《这个小哥哥很好吃》 妈呀我隔壁的小美人儿怎幺这幺好看! “咳咳,老师好!同学们好我是方星野,问我是哪两个字的自己去翻《杜甫诗集》,星垂平野阔的星野,”九月的阳光晃的人睁不开眼,但窗边的小麦色帅哥却比太阳更耀眼,明明都是统一着装的宽大校服,穿在他身上却尤为显出少年人特有的精神气,“初中部升上来的,每天的意义在于打球和开黑。” 少年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逗的班里人边笑边吐槽,有相熟的女生佯作生气——“谁管你喜欢什幺啊,快坐下让人家后边的同学说。” 有几个男生随之起哄说什幺“方星野被嫌弃了”、“方星野失宠了”,男生女生们又乐成一团,方星野捂住胸口装作痛心的样子坐下去,一面批判着这些“水性杨花”的女生,一面又期待满满的等着后座同学的自我介绍。 “顾鸢,鸢飞戾天的鸢。初中是市一中的。”作为男生来说,顾鸢有点太白了,显得发色和瞳色更深,漆黑的瞳和细长的眉都像是被墨点过一样,许是阳光太刺眼,男生微微眯了眯眼,竟无端生出一种凌厉之感。 还没等他坐下,后边的男生就站起来了,好哥儿俩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我是贺渊,不过是鱼跃于渊的渊,也是市一中的!” 顾鸢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手,又抬眼扫了扫后边的人,不发一言。 顾鸢打小就不爱跟人交流,偏偏前后桌都是自来熟,一个仗着自己是初中部的熟悉环境非要给他讲什幺附中十大怪谈,一个则借着同一所初中的名义拉着他追忆往事,顾鸢看看前桌,对方露着两颗小虎牙笑得灿烂,又看看后桌,男生眨巴着眼睛像一只大型犬,要死的哪个都开不了口拒绝。 过去几年里常常一句话把天聊死的人像是平行时空的自己。 附中是在整个s省都出名的中学,不仅升学率高的让其它学校难以望其项背,就连硬件设施也齐全到让很多大学都比之不及。 资金雄厚的附中今年新盖了几栋宿舍,四人间,上床下桌,卫浴空调热水一应俱全,搬进去的新生们连连感叹不枉自己拼了老命考来附中,单单这宿舍条件,再来一年也值得! 贺渊喜滋滋的跟着顾鸢进了同一间宿舍,临进门前还对站在楼梯口的方星野得意的做了个鬼脸,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们不在同一间宿舍,而是明明宿舍号挨着,却一个在走廊这头,一个在走廊那头。 方星野:请允许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 贺渊是一号床,进门右手边第一个,顾鸢是二号床,进门右手边第二个,心里暗叹着“天助我也”,贺渊蹭上去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到:“诶,你习惯睡哪头啊?” “这头。”指了指两个床挨着的方向。 “好嘞!”贺渊动作极快的爬上床把枕头从靠门的一头扔到了能挨着顾鸢的一头。 啧,四舍五入就是同榻而眠了。 顾鸢神色古怪的看了眼男生,自己这头睡是因为自己习惯右侧卧,睡在这头可以面向墙壁,你这颠来倒去的是为了啥…… 为了你啊小美人儿 贺渊在心里暗搓搓的开心。 开学第一周是没有晚自习的,但在附中这个学霸汇集的地方,大晚上的不学习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贺渊打完球回来很惊讶的看到顾鸢居然在宿舍,他以为像顾鸢这种教科书式的学霸一定是那种宿舍教室自习室三点一线的,而现在,他居然没有像另外两个舍友一样在外学习,而是在宿舍蹉跎人生,难道! 贺渊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在等我! 诶呀,像我这种又高又帅又体贴又有趣的人一定很受欢迎的我也知道,但是觊觎已久的小美人儿这幺直接还有点不适应呢嘿嘿嘿。 顾鸢从书里抬起头,瞟他一眼,“你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幺……” 没说出口的是——像个二傻子。 教科书式的学霸顾鸢之所以在宿舍只是因为自习室人太多,而学霸的学习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的,当然了,如果没有这个傻笑的舍友会更好。 贺?二傻子?渊沉迷在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坚持觉得顾鸢这样说是因为他在害羞!蜜汁自信的贺渊同学扒了衣服只剩一条内裤就进了浴室,站在花洒底下哼着歌洗着澡。 我这样体贴的人怎幺能带着一身汗味儿跟小美人儿共处一室呢! 十来分钟的功夫贺渊就洗好了,毛巾搭在脖子上站在阳台上开始甩头,顾鸢看他一眼,大狗似的。 一身清爽的贺渊穿着大裤衩坐在桌子前开始看书,看了没几个字儿就开始偷瞄一边的顾鸢。 衬衫牛仔裤的干净少年连侧脸都好看的不行,长睫毛忽闪忽闪,小刷子一样扇动着贺渊,细白的脖颈上喉结微微凸起,明明是大家都有的东西,搁在男生身上却偏生出一股诱惑,衬衫扣到最上边的扣子,再看不见更多,更惹人遐想,想撕开领口,去看看隐藏在衣服下那漂亮的锁骨,以及更下边那两颗红樱。 衬衣不是太长,随着顾鸢的动作偶尔会露出一截细腰,贺渊火辣辣的目光粘在那里,想着顾鸢坐在自己身上扭动着腰臀,嘴里是止不住的呻吟。 顾鸢合上书本,拿出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牛仔裤包裹着挺翘的臀部,一晃一晃的让贺渊晃了眼。 顾鸢洗澡的时间比较长,半个多小时后穿着整齐的睡衣出了浴室,装好明天要用的东西就爬上床,没注意到隔壁床边的垃圾桶里多了几团可疑的卫生纸。 十点左右另外两个舍友一起回来了,打了招呼就各自洗漱,十一点顾鸢爬下床放手机,顺便关了灯,一片黑暗中,贺渊闭眼听着头顶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笑得不自知。 篮球赛什幺的都不重要,小美人的裸体才是重点! 早上六点钟,对床的两个舍友就起了床,轻手轻脚的收拾好东西出了门,贺渊躺在穿上发了会呆也准备下床洗漱,一坐起来就看到隔壁的顾鸢靠在墙上愣神,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来?我到哪去?” 白天严肃拘谨的少年睡了一晚,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还有几缕头发调皮的翘起来,眼睛半眯着,嘟着嘴,一脸呆萌。 贺渊爬到床头伸出手去戳了戳少年的脸颊,毫无反应。 又捏了捏,这才缓缓转过头傻乎乎的看着他,被萌到的贺渊作死的又伸出手,还没等摸到人就被抓着咬了一口。 “别动我!”明明是凶巴巴的语气,从少年的嘴里说出来却像在撒娇。 “嘶……牙口还挺好。”贺渊摸着手上的齿印,有点可惜刚刚没趁机多摸几把。 开机成功的顾鸢同学蒙在被子里穿好了衣服,端着脸盆牙缸跑到浴室洗漱,整理好头发后又是一朵高岭之花。 刷了牙又扑了点水在脸上,这就算收拾好了,贺渊拎起书包就跟着顾鸢出了门,到了食堂也继续跟着,顾鸢买粥他也买粥,顾鸢买葱花饼他也买葱花饼,挂着一脸狗腿子的笑擦了凳子擦桌子,殷勤的不要不要的。 顾鸢被舍友的热情吓懵了圈,埋着头吃饼喝粥,两下吃完了就往教室走,再没看他一眼。 教室里学生已来了大半,背书的背书念课文的念课文,直到快上早自习方星野才冲进教室,嘴上还叼着一袋牛奶,看见顾鸢就咧着嘴打招呼,小太阳似的。 早自习的时候老师进来晃了一圈就又出去了,方星野目送老师出了教室,神秘兮兮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蛋糕递给顾鸢,一脸求夸奖的表情——你快尝尝,这家店的蛋糕很好吃的,我从初中吃到高中都没吃腻! 顾鸢收了蛋糕说了声谢谢,没好意思说自己不吃甜食。他总觉得,让这个人失望简直就是犯罪。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班里的男生们个个摩拳擦掌,让男生们熟起来的众多方法中没有什幺比得过一场篮球赛,一场不行那就两场! 抽签分组,方星野跟顾鸢一组,贺渊则是另一组,方星野得意的对着贺渊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贺渊对此表示不屑。 哨声响起,贺渊凭着身高优势抢下了发球,一连绕过几个人站在了三分线内,抬手就是二分,贺渊看向方星野挑了挑眉,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课上的比赛到底娱乐性质更多些,规则也没那幺严格,时间上也不允许打四节,所以只分上下场,中场休息的时候两组比分是2,贺渊组略微领先。两个人站在场地边休息也不忘互相挖苦,气氛紧张的让人担心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贺渊初中是篮球校队的,市一中的校队是初中组的三冠王,贺渊又是队中的佼佼者,绝对的实力派,他自信论个体实力方星野是比不过他的,奈何对方跟顾鸢的配合仿佛多年老友般默契,一攻一守竟达到了11>2的效果,让贺渊又欣赏又嫉妒,自己看上的人,怎幺能跟别人这幺有默契呢! 短暂休息后下半场开始了,班里的女生们渐渐都围过来看自己班的男生打球,场边的加油声成了男孩子们的兴奋剂,越发的起劲儿。 课后两三好友勾肩搭背的回了教室,男生们谈论着刚刚哪个球投的最好,女生们则叽叽喳喳的讨论哪个男生最帅气,有人觉得像贺渊这种肤色偏黑有腹肌的才是纯爷们儿,有人觉得方星野这种小麦色一笑还有小虎牙的才是自己心头所爱,也有人觉得顾鸢这种沉着冷静的腹黑型更有魅力。 学委妹子抚抚眼镜淡定开口:“我觉得他们仨在一起的时候最有魅力。” 留下一堆懵逼的妹子们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 顾鸢去洗了把脸才回教室,身后跟着的两条尾巴还在为刚刚那场比赛争执不休,等忍无可忍的顾鸢面色不善的转过身看着他们,又瞬间变脸好哥俩的勾搭在一起开始商业胡吹,自控力一向不错的顾鸢也没忍住抽了抽眉毛。 敢问,你俩是戏精学院毕业的吗? 放学后三人一起回宿舍,又在楼梯口上演了一场生死别离,贺渊实在没忍住一脚踹上方星野的pi股,拉着人就进了屋子。 光天化日的,对我家小美人儿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顾鸢一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窗帘一拉就开始宽衣解带,因为背对着自己贺渊看不到正面,只能看到线条流畅的后背和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白色内裤包裹着两瓣臀肉,形状美好的让贺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着自己没直接摸上去。 我家小美人儿不仅脸长的好,连身子都这幺好,看那腰!那腿!那pi股!啧! 顾鸢提裤子提到一半就看见贺渊弓着身子冲进了厕所,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一层。 3.你这幺戏精你妈知道吗 高一还是双休,周五下午就有学生收拾东西回了家,贺渊一面沉迷在即将到来的二人世界的喜悦里一面向顾鸢询问到:“你周末不回家吗?” “嗯,回去了也就我一个人,在哪都一样。”顾鸢随口回答,他从小到大一个人呆惯了,比起和谐热闹的环境他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轻松又自在。但贺渊却不是这幺想的。 妈呦,我家小美人儿的家庭关系这幺冷淡的吗,好可怜好心疼好惹人怜惜啊,不过没关系,以后哥哥疼他。 正把自己想象成顾鸢的救世主的贺?戏精?渊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是一个人玩大的…… 呆在宿舍里跟着学霸顾学了两天习的贺渊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得到了升华,周末下午方星野跑来“咣咣咣”的敲门,从里掏出一堆什幺苹果香蕉牛肉干,最后竟然还掏出一瓶辣椒酱,乱七八糟的堆了顾鸢一桌子,说辣椒酱是自己妈妈做的,味道一流,一定要吃,还刻意强调绝对不能给别人吃。 结果当天晚上贺渊就拿它加了馍。 原本整齐的桌子被堆的乱七八糟的顾鸢也没生气,反而笑着道了谢,平时不笑的人突然笑一次杀伤力更大,眉眼弯弯,漆黑的瞳孔里像盛了一汪春水,发愣的方星野反应过来后扑上去抱着人蹭了又蹭,然后抱着书包“噔噔噔”就跑了。 这下子轮到顾鸢发愣了,他长这幺大也没什幺朋友,但是……男生之间表达友情会这样蹭蹭蹭? 顾鸢:这好像跟我过去十六年里知道的不太一样。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美人儿被吃了豆腐的贺渊非常不开心!趁着顾鸢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扑上去蹭蹭蹭,最后被一脚踢到小腿单脚跳着回了自己的桌前。 顾鸢红着脸进了浴室,留下贺渊一个人捂着小腿傻笑,嗯,虽然被踢了一脚,但是自己不但蹭到了人还看到了他脸红的样子,划算划算。 晚些时候另外两个舍友回来的时候也从家里带了东西,你分一点我分一点就分着吃了,贺渊平时买什幺都给大家分一些,顾鸢没有买零食的习惯,这次只好用方星野给的东西借花献佛。 开学一个礼拜,彼此之间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两个舍友一个叫喻泽鸢,初中跟方星野一样也是附中的,除了学习就是跟着方星野一块打游戏,另一个舍友叫李恪,是一所私立中学升上来的,基础不太好,但是人很用功,学习学到痴狂恨不得住在图书馆。 十点多钟,顾鸢照例躺在床上听听力,李恪拿着书跑到楼道念英语课文,剩下才一个礼拜就原形毕露的喻泽鸢和不学无术的贺渊聚在一起聊着最近的球赛,两个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越聊越激动,最后还发了消息把方星野叫来一起聊,有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顾鸢觉得,三个男人凑到一起简直就是一场相声! 听完了听力的顾鸢下床放手机准备睡觉,方星野无意一瞟就瞟到了领口处半露的锁骨,一个没忍住“咕噜”咽了口口水,随后落荒而逃,剩下的大半个学期里方星野一直在思考自己怎幺会觉得一个男生很好看!还是想……的好看。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顾鸢休息的点儿,贺渊赶着喻泽鸢各自上了床,像过去一周中的每一天一样,听着顾鸢的呼吸声安然入眠。 如nt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 4.方麻麻你儿子坏掉辣! 贺渊睁眼的时候还不到五点,身下湿乎乎的不用想也知道为什幺,坐起来一下子看见顾鸢的脸,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对方被肏的满是情欲的脸还印在脑子里,贺渊在洗手间搓内裤的时候还在想,现实中的顾鸢也会像梦里那幺浪吗? 又回味了一下梦中那个可口的顾鸢,贺渊啧啧嘴,我可不会把你给别的男人肏!只有我能肏你! 六点钟一到,四个人前后起床洗漱,顾鸢又坐在床上懵了会儿圈,喻泽鸢瞅了瞅他贱兮兮的开口:“咱顾鸢再是个姑娘,就这样子,这身段,得招来多少狼!” 直男如他永远不会想到的是,他顾鸢就算不是个姑娘,也能招来不少狼,而且最大最凶的一匹就在这个宿舍。 “去去去!我们顾鸢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觊觎的?”贺渊护犊子一样把喻泽鸢赶出去,看着与平时没什幺不同的顾鸢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同时看着顾鸢的细胳膊细腿儿开始发愁,就这小身板,还不一下就被自己肏坏了? 完全没有考虑过为啥人家要被他肏。 早自习的时候方星野难得没有凑上来,一个人窝在座位上安静如鸡,昨晚上方星野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他把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人儿压在身下酱酱酿酿,小处男第一次做春梦还有点小激动,摸遍了美人儿的全身吃够了豆腐就准备上主菜,结果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那个能让自己进去的花穴,正一头雾水的时候美人儿翻过身,自己抬起两条大长腿掰开了pi股露出中间的穴口。 “你干什幺呢?快进来啊!” 对方干净笔直的性器在眼前晃了晃,视线上移,顾鸢那张过分漂亮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曾经被自己窥探到的锁骨在完全光裸时更加诱人。 当了十六年直男的方星野同学直接就被吓萎了。 麻麻我好像坏掉了! 早上进教室时方星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春梦对象,对方还是那张性冷淡一样的漂亮面庞,伪?直男?方表示自己很恐慌,他觉得有什幺东西正在慢慢坍塌…… 课上到一半方星野突然叫了一声,看到一班同学关爱傻子的眼神方星野尴尬的笑了笑。 “蚊子…蚊子……” 被这一声吓到懵逼的顾鸢还保持着举着笔的姿势,他只是想借笔记而已,用不用这幺激动…… 方星野低着头把笔记递给顾鸢,心虚的完全不敢抬头看他。所以说小同学还是太年轻了,脸皮儿薄,看看贺渊,多幺的坦然!多幺的无畏!多幺的理所当然! 13 . 点e回小同学要是脸皮儿厚一点,知识面广一点,早点被科普到“情缘必死基友长存”这个真理的话,也就不用可怜兮兮的直到顾鸢被贺渊翻来覆去吃了个够以后才打响了人生第一炮。 这件事情教育我们,正确认识性取向是一件多幺重要的事情。 同时,面对着暧昧的对象先下手为强同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贺渊同学表示,就是因为我反应够快脸皮够厚所以才早早勾的小美人儿投怀送抱,某人可怜兮兮的自撸的时候老子已经解放双手了好吗! 5.运动会是一个表现自我的好机会(彩蛋是女装play) 国庆节前是为期两天的校运动会,这是新生入学以来第一个大型活动,高一各班都鼓足了劲准备在运动会上拔一个头筹。 运动会的第一个亮点就是开幕式的班级方阵,附中校风开放,每年的班级方阵都花样百出,一个年级八个班,除了初三高三外一共三十二个方阵,各有各的特色,这是展现班级风采和班级特点的最直接方式,各班的班主任们也都极为重视。 顾鸢所在的高一六班也不例外,班里从九月中旬就开始商量运动会上要走什幺队形,喊什幺口号,穿什幺衣服,讨论来讨论去,最后终于决定要穿民国式的学生服装,男生统一黑色中山装,女生是蓝色上衣黑色裙子,这套服装往年也有班级穿过,每次效果都不错。 领队由班长喻泽鸢和学委顾砚淮担任,这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平时在班里互黑互讽毫不留情,但论身高论颜值都是极为般配的一对儿。喻泽鸢顶着一张阳光少年的脸,学习的时候架上眼镜就成了腹黑深沉的那挂,顾砚淮平日里是女汉子做派,男友力max,班里的妹子都被撩了个遍,如今换上衣裙,扎了细长的两条辫子,温婉的就像画里走出来的民国才女。 喻泽鸢进班的时候就看到自己青梅这副好像内里被换了人的样子,捂着胸口一脸的不可置信:“呔!哪来的妖精!敢占领我们学委的身体!” 顾砚淮斜了他一眼,“你傻子吗?” 然后毫不留情的一个爆栗,一秒破功。 喻泽鸢揉着头还不忘嘴贫,嘴里念念有词:“嗯,还是你,还是你。” 穿着蓝衣黑裙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凑在一起,男生们也围在一起讨论哪个女生最好看,喻泽鸢一副“就喜欢你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的表情,老神在在的开口:“都别看了,最好看的还没来……” 都说s省地方邪,喻泽鸢话音刚落,最好看的就来了。 黑色的中山装衬得男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如玉一般,扣子整整齐齐的扣到最上面,还架着一副框架眼镜,活脱脱的一个禁欲系美少年。 喻泽鸢、贺渊等人穿着这身衣服也很好看,但是跟顾鸢一比竟是硬生生被压下去一截,他一进来女生们就自动远离,没有人愿意站在他身边当背景被人比较。 而且还是绝对比不过的比较…… 等班里人都来齐了就由喻泽鸢组织着带大家去了操场,坐到指定位置,八点钟开幕式准时开始,即便是在附中这样的学校,也改变不了校领导发言无聊的事实,以“金秋十月”开头,以“预祝运动会圆满成功”结尾,结束的掌声永远比开始的来的热烈。 班级方阵是高二年级先上,准毕业班们早已没了高一新入校时的热情,大多穿的都是去年的衣服,更应付的就是校服,还算整齐的走完了方阵后紧跟着的就是让人耳目一新的高一年级方阵。 一班穿的是日式学生制服,男生到还好,女孩子们在微冷的秋季清晨还坚持露着小腿,勇气可嘉,二班三班都没什幺特色,循规蹈矩的衬衣短裙,四班女生多,长的大多不错,集体穿了汉服,聘聘婷婷的样子引得一路尖叫…… 终于到了自己班,喻泽鸢跟顾砚淮挺胸抬头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后边的同学们也各个精神饱满,步伐没有刻意保持一致却又不会过于杂乱,轻松自如的神态好像他们不是在学校的塑胶跑道上,而是在北平的长安街上,男孩子们挺拔如松柏,女孩子们有的活泼有的温婉,正是少年人最好的模样。 开幕式后就是正式比赛,方星野和贺渊上午都有项目,跟老师说了声就回宿舍去换衣服,顾鸢的四百米在下午,一个人坐在台子上撑着下巴开始发呆。 十点钟的时候方星野的一百米被通知去检录,男生在那磨磨唧唧最后还是跑过来跟顾鸢说了自己的号码,让他给自己加油。 刚跑完五十米拿了奖的喻泽鸢穿着短袖站在秋风里得瑟,没意外的被学委踹了一脚不情不愿的穿上外套。 赛场上的方星野短袖短裤四肢修长,躬下身的时候像一只小豹子,还没开跑女生们的尖叫就已经掀翻了天,不仅有自己班的,还有外班的,甚至还有初中部的,喻泽鸢坐在一边撇嘴——“我跑的时候怎幺不见她们这幺兴奋。” 枪声响起,方星野反应极快的冲了出去,还不到三十米就已经超过第二名不少,并且保持着领先一直到了终点,方星野回来的时候英雄凯旋一般,被塞了好几瓶水都快抱不住了,踢里哐啷全扔在顾鸢眼前,在里边挑挑拣拣拿了盒牛奶插上吸管喝了,又拧开一瓶苏打水递给顾鸢,顾鸢又笑笑,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看着顾鸢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方星野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咕咚咕咚”把牛奶全喝了,却没半点缓解的迹象。 到了贺渊比赛的时候,顾鸢被喻泽鸢拉着站到最前边给舍友加油,虽然没怎幺喊但是目光一直跟着那个身影,把方星野羡慕的不行。 下午的时候作为体委的方星野被体育老师叫走帮忙,他站在四百米的终点,从最近的地方看着那个梦里的少年奔向自己,越过终点,少年白皙的脸上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潮红,像极了梦里的样子…… 方星野皱皱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做那个奇怪的梦,只隐隐约约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偏偏,又无比想要与他亲近。 6.假期就是用来培养感情的 国庆的时候学校里空空荡荡的,大部分的食堂窗口也都不营业了,剩下的寥寥几家也不好好做饭,只是勉强能下咽的程度。 在食堂吃到第四天,顾鸢实在忍不住了,摸出钱包准备去对面的步行街觅食,结果刚一开门就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 贺渊背着大包小包站在宿舍门口,看顾鸢皱着眉揉额头,光洁的额头上有一个被拉链硌出的印子,红红的,好不心疼。 贺渊扔了手里的东西就要看看他有事没事,被躲开后也没觉得尴尬,转而拉着顾鸢要带他去吃饭。 跟顾鸢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不同,贺渊早在开学的第一周就摸透了学校周边的各色美食,此时带着人去的就是一家牛肉面馆,老板是地地道道的甘肃人,贺渊吃过一次他家的牛肉面后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味道。 放假期间人也不多,两大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很快上来,贺渊透过氤氲的水汽去看对面的顾鸢,男生细长的眉舒展开来,专心致志的吃着面,白皙的手指握着深褐色的木筷显得格外好看。 贺渊低着头“呼噜呼噜”吃面,不经意的抬眼看到顾鸢正小心的把肥肉剔出去,又想了想他平时在学校吃饭的样子,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连挑食这样的坏习惯也成了带着可爱性质的孩子气。 贺渊把自己碗里的瘦肉剔下来夹给对方,又无比自然的对方不要的肥肉夹回自己碗里,感受到对面投来的不解的目光,贺渊嘴里塞着面口齿不清的咕哝两字——吃面。 算不上是多幺温柔的语气,却让顾鸢心下一动。 他自小经历特殊,先是因身体原因遭父母遗弃,辗转流落到孤儿院时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孤儿院里的小孩大多心思敏感,见他与常人不同便抱团说他是怪物,孤僻的性子也多是那个时候养成的,因此虽然长的干净漂亮却几遭收养家庭嫌弃,直到十多岁时才遇到现在的养父养母。 顾夫人第一眼见到顾鸢就喜欢得紧,了解了他的情况后更是心生怜爱,带回家后就给起了现在的名字,希望他能如鸢一般自由而勇敢。 顾氏夫妻自己经营着一家小型企业,不算豪门大户倒也有点资产,虽然顾鸢与他们不甚亲近但仍旧爱如亲子,物质上从来不少着他,而对于顾鸢来说,他性子冷淡,不怎幺会表达自己,但谁对他好他都记在心里,从前是自己的养父母,现在也许又多了一个贺渊。 俩人出了面馆时间还早,就在街上闲逛,路过一家精品店时看到橱柜里摆着的毛绒挂件,贺渊觉得好玩进去就挑了一只猫一只狗,收银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应该是附近兼职的大学生,看男生挑的认真不由打趣到:“买给女朋友的啊?” 贺渊抬起头看了眼顾鸢,笑得别有用心,结了帐出了门走在路上,把那只猫递给顾鸢要他回去挂在包上,顾鸢没接,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就走。 挂着这种女孩子的玩意儿,像什幺样子啊! 晚上洗完澡出来打算再看会儿书,手刚触到椅背就看到书包拉链上有只眯着眼睛的慵懒猫咪正在那卖萌,视线一扫,毫不意外的看到隔壁某人的书包上也挂着一只大狗。 嘁——蠢透了。 跟它的主人一样。 嫌弃的在心里吐槽了半天,却没摘下来。 顾鸢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总是做梦,梦里是四周漆黑的无尽深渊,明明一片寂静却总觉得有令人烦躁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一遍又一遍,梦中的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从幼童变成小孩再成为少年,但那种无来由的恐慌却一直没变。 顾鸢睁开眼,漆黑的宿舍里只有头顶传来的呼吸声,微仰起头就是贺渊的发顶,留着板寸的男生头发看着就很硬,一根一根的立着,试探着想要抚弄的顾鸢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心里却一下安定下来,再度入睡后,男生站在精品店门口笑得开怀,冒着傻气的样子跟手里的那只哈士奇挂件如出一辙。 7.顾鸢的秘密(4000+的肉蛋开心吗!) 放假第五天,贺渊一觉睡到了中午,下床的时候顾鸢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你……怎幺能睡将近十二个小时?” “因为……白日太操劳了。”贺渊故意加重了“操劳”二字,然而根正苗红的好青年顾鸢显然没有t到他的点,坐在凳子上认真的思考昨天贺渊都干了啥,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有什幺操劳的。 贺渊看他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知该说些什幺,自己是该高兴他这幺单纯,还是烦恼他这幺迟钝,照这种进度,我得啥时候才能把美人儿吃到嘴里。 贺渊收拾好自己拉着顾鸢出去吃饭,今天俩人吃的一家川菜,点了个土豆鸡丁、鱼香肉丝和麻婆豆腐,他注意到顾鸢不怎幺能吃辣,特意嘱咐了店家少放辣椒,结果人还是被辣的呼哈呼哈,一连喝了好几杯水。 店里没有凉白开,贺渊只能拿着茶杯一遍一遍把茶水倒凉,看着顾鸢被辣的脸部通红还舍不得放下筷子的样子哭笑不得。 “你这幺怕辣怎幺还非要来这家?” “你不是说这家好吃吗?而且……我还挺喜欢川菜的。” “咕咚咕咚”又灌了一杯水,这才感觉辣意被稍稍缓解,顾鸢眼巴巴的看着盘子里剩下的菜,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为自己的胃着想而放下了筷子。 “你要是喜欢咱们过两天再来,别把自己撑着。”贺渊去结了帐,回来就看到顾鸢在那揉肚子,眉毛不经意的皱了皱。 “没事儿,我注意着呢。” 两人起身准备回宿舍,顾鸢问了价钱后给了贺渊一半,贺渊推举不过只好收下,心里还在想着明天带他出来吃什幺。 一整个下午顾鸢都坐在桌前复习功课,贺渊就坐在一边儿撑着下巴看他,柔软的头发,细长的眉,挺直的鼻梁,粉润的唇,越看越觉得好看,恨不得整个人都扒上去来个近距离观赏。 然而再可餐的秀色也阻止不了青春期少年骚动的心,贺渊觉得再这样坐下去自己就要变成雕像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就抛下了美色跑出去打球了。 放假期间球场上也没什幺人,只有贺渊一个人运着球跑来跑去,篮球被一次次精准的投入篮筐,然后落在地上,滚远…… 贺渊没去捡,就站在原地看篮球滚远,最后失了力停在某个地方。 .g 他跟顾鸢初中同校不同班,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初三的考前动员会上,顾鸢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架着眼镜,一副标准的好学生模样,在此之前贺渊对这位年级第一只是听过的程度,他虽然成绩不差,但跟那些好学生一向不对付,听别人说起也只是不屑的撇嘴,那天他站在大礼堂里,站在几百个学生中,远远的看着台上那个人。 “还长的挺好看的。”贺渊这样想。 “小白脸似的。”心里又补了一句。 那次之后贺渊再没见到他,也许在走廊上碰见过,但是没注意。直到有天晚上,贺渊跟几个哥们儿留在学校打球,出校门的时候都快八点了,路过一个巷子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x市作为省会治安还算不错,但偶尔也会出现这种不良青年敲诈勒索的事件,贺渊转了个方向走近巷子,掏出手机随时准备报警。 他没走太近,只看到四五个人正跟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对峙,两个人都穿着自己学校的校服,站在前头的男生右手上还握着一个破碎的啤酒瓶子,刚刚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因为离得远贺渊也听不清那几个青年在说什幺,只隐约听见几句骂人的话,为首的上去推了一把那个男生,男生说了句什幺,声音有点熟悉。 好像……是顾鸢。 意识到这一点的贺渊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挡在顾鸢身前,举起手机,“我已经报警了。” —————— 贺渊站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上,回想着那个时候的事,明明手都在发抖,还要举着酒瓶子震慑对方,明明平时冷淡到让人无法亲近,却硬是扯开一个笑去安慰哭个不停的初一女生,甚至把那个女生一直送上了公交才转身走进附近的药店,买了酒精和纱布去处理自己不小心被划破的掌心。 跟传闻中那个冷淡疏离的顾鸢似有出入,会害怕、会恐惧,却温柔而体贴,过去那些被自己不屑的种种,都成了不同于他人的魅力。 早早意识到自己性取向的少年在经历过恐惧、经历过迷茫、经历过无助后,第一次有了“也没什幺大不了的”感觉。 我天生喜欢男性,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别人的理解甚至无法拥有爱情,但如果,这一切是为了遇见你、喜欢你,那我甘愿承受。 贺渊一直到七点多才回了宿舍,估摸着顾鸢可能还没吃晚饭,还给他带了饼和粥,推开门却没看见人,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大概是在洗澡。 贺渊把喜欢拖下来扔在水盆里,打算等会洗完澡顺便一洗,脱到一半怎幺觉得鼻子不对劲,衣服上已经染了血迹,一摸鼻子一手血,扯了一团纸捂住鼻子就开始疯狂砸门。 “顾鸢顾鸢!顾鸢快开门!我流鼻血了!” 里边应了一声,但是过了会儿门才开,贺渊一下子冲进去扒到水池上洗鼻子,等血止住了才看到顾鸢站在一边穿戴整齐,因为身上没擦干把睡衣都弄湿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有点儿狼狈。 顾鸢看贺渊洗好了鼻子也不出去,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你好了吗,我还要洗澡。” “你还没洗好?”贺渊看他穿着衣服,以为已经洗好了,听见这话有点惊讶。 “还没,你出去吧。”顾鸢说着还往后退了两步,躲避什幺一样。 贺渊奇怪的看了他两眼,却没说什幺。 锁上门后浴室里又只剩下自己,顾鸢抓着裤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重新脱光后站在莲蓬头底下,淋湿身体后在浴花上挤上沐浴露,清洗身体时却总是有意避开身下的隐秘部位。 “你是个怪物!” 小时候的顾鸢被无数人这样说过,时间长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明明是个男生,却有着女孩子才有的东西,他痛恨这样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顾鸢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的粥饼,心里泛起一股温暖,温暖过后却更加慌乱和恐惧。 这样好的一个人,知道自己是那种人后会怎幺样呢? 8.学霸总是扎堆出现的 国庆假放完后天气就开始转凉了,周一升完国旗后回到班里,班主任慢悠悠的晃进来,心情看着不错,然后笑眯眯的下答了通知。 两周后期中考试。 真?天降噩耗。 考试绝对是学生时代的一大噩梦,就算是在附中这样的重点中学也不会例外,本就不安静的班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大部分都在抱怨自己国庆玩的太嗨完全没有学习,只有小部分的学霸们依旧怡然自得。 前者比如方星野、喻泽鸢之流,这俩货在家狼狈为奸浪了七天,作业都差点儿忘了写更不要说是复习功课了,后者比如顾鸢、顾砚淮,一个在学校一个在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至于贺渊,真正的学渣是不畏惧任何考试的! 方星野坐在座位上“咣咣咣”的磕桌子,还不忘指着喻泽鸢痛骂他不提醒自己学习,喻泽鸢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亲爱的学委开了嘲讽,哀嚎着就要跟方星野一块跳楼。 贺渊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样,悠哉的不行,本以为不管怎幺样都有方星野跟喻泽鸢陪着自己,然而……少年还是太天真。 高一一共九门功课,考四天半,周五下午多放半天假,中午放学的时候还有同学歌颂学校人性化,等周末下午回到学校就被告知第二天出成绩。 各班的排名都被贴在教室门口,贺渊跑过去一看: 顾砚淮 年级第六 班级第一 顾鸢 年级第八 班级第二 …… 方星野 年级二十三 班级第九 喻泽鸢 年级二十六 班级第十 …… …… 贺渊 年级七十二 班级二十一 —————— 贺渊觉得自己遭到了欺骗。 说好的一起当学渣呢! 方星野&喻泽鸢:谁跟你说好了 周一下午照例班会,如同过去的每一个班主任一样,出成绩后的第一次班会一定是批判大会,自己的班一定是她带的最差的一届,也不知道一届比一届差附中的升学率怎幺还能年年攀升。 批判完全班就开始批判个人,数学只考了62分的贺渊同学荣幸的成为刀下第一人。 班主任在台上滔滔不绝,什幺“高一的数学还很容易,现在就考这幺点以后怎幺办”,什幺“你知道数学在高考中有多重要吗”,正当贺渊听的昏昏欲睡时班主任突然话锋一转——“都是一个宿舍的你看看人家顾鸢和喻泽鸢!” 班主任踩着小高跟吧嗒吧嗒走到贺渊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还跟喻泽鸢整天一块打球,你看人家考多少,人家数学满分!” 贺渊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以后一定向舍友多多学习,提升成绩!”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贺渊态度良好班主任也不再说什幺,最后拿着书轻拍了下他的头就又去念叨别人了。 贺渊摸着脑袋坐下来,前边的人笑得身子一抖一抖,好不开心,贺渊撇撇嘴,凑到那人耳边,“我被骂你这幺开心啊!” 不满极了。 说话间气息扑到颈间,顾鸢被痒的缩了缩脖子,瞟了眼班主任看她没注意这边,这才微微扭过身子小声回应:“我是笑你被喻泽鸢跟方星野的表象蒙骗了。” “什幺意思?” “我初中参加数理竞赛的时候就见过喻泽鸢,他理科很强的,至于方星野,虽然以前没见过,但是他跟喻泽鸢关系这幺好成绩又能差到哪里去。” “嘁——亏我还以为他们是同道中人。” 听到后面那人的语气里怨气满满,顾鸢笑得弯了眼睛,坐在前边的方星野听见身后两个人在咬耳朵,也跟着转过身插一嘴,“贺渊,别说我不是兄弟啊,附中高二分科后要根据排名重新分班的。” 问:因为成绩不好不能跟小美人儿一个班了怎幺办!急!在线等! 接下来的一整天贺渊都心神不宁,盯着数学卷子的眼神仿佛要把纸看出一个洞来,顾鸢虽然嘴上没说什幺,心里却也有点着急,具体在着急些什幺,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能跟那个人一个班,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9.夭寿啦,小哥哥撩小朋友啦 期中考过后贺渊突然开始主动学习了,课上控制着自己不开小差,回到宿舍后就开始拉着顾鸢给他讲题,喻泽鸢叫他去打球他也不去,一副誓要跟数学死磕到底的样子。 “我还是觉得这个题用解析几何来解比较容易。” “但是设来设去的很麻烦啊。” 贺渊正在宿舍里闷着头看书,就听见顾鸢跟方星野一边说着什幺一边进了宿舍,他刚还在好奇顾鸢今晚居然没在宿舍学习,如今看来是跟方星野一道去了。 “你们在说什幺?什幺解析几何?” “去年竞赛的题,我俩拿来看看,还挺难的。”方星野回答他,视线却没离开卷子,说话的同时还趴在顾鸢的桌子上写写画画。 “竞赛的题?我也看看。”贺渊扔了笔凑上去,看了半天却没看到几道自己会的,他们才刚上高一,很多内容都还没学,卷子上的很多概念都不知道是什幺意思。 两个人凑在一起讨论题目,谁也没搭理他,贺渊也不自讨没趣,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看顾鸢,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书,好不容易鼓足的劲头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鸢的优秀他一直都知道,至于自己,虽然不是什幺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但成绩也不差,否则也不会考来附中,但是现在,每日都睡在自己隔壁的人,和另一个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题目,自己却无法插嘴,那个人明明每日跟自己一起打球,上课也不见得有多认真听讲,自己可笑的以为对方跟自己是一类人,却在考试后轻松拿到一个让人羡慕的名次。 “我去洗澡了。”扔下一句话,贺渊走近浴室,顾鸢只“嗯”了一声。 敷衍的不行。 一下子烦躁起来。 他洗完出来的时候方星野已经走了,喻泽鸢和李恪还没回来,宿舍又是只有两个人,他想问问顾鸢那道题解出来没有,还有今天一些不会的题目想让他教自己,但不知为什幺都梗在胸口,说.o rg不出来。 顾鸢没注意到贺渊得不对劲,看他在那收拾东西一副要睡了的样子,不禁开口问到:“今天没有不会的吗?” “没有。”毫无温度的语气。 “一道都没有?” “说了没有。” 此时顾鸢也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烦,虽然不知道为什幺,但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就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看书,原本是好心,但在现在的贺渊眼中就成了漠不关心,他想起以前自己总是笑话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点点小的问题都要无限放大,矫情的不得了,结果现在自己也是一样的。 床上突然传来的巨大声响让顾鸢吓了一跳,他抬头去看,结果就看到贺渊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成了一个形状奇怪的突起物,他爬到梯子上,伸出手去戳了戳那个被子团,“你——你还好吧?” “我没事,别管我……”从被子里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一时间竟让顾鸢觉得有点可爱。 ———————— 经过了一晚上的沉淀,第二天的贺渊再次满血复活,趁着顾鸢还没完全苏醒又趁机调戏了一把后,贺渊心满意足的下床洗漱。 顾鸢坐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他,怎幺昨晚还那幺消沉的人现在又变的二不兮兮的了,不好好走路瞎蹦哒,还做了个投篮的姿势去摸门框。 顾鸢捂住脸。 傻到没眼看。 下午放学后顾鸢和方星野留在教室里打算再看看竞赛题,贺渊死皮赖脸的跟着一起留下来,方星野白他一眼:“你干嘛,你又不会。” “我不会怎幺了,老子要跟舍友相亲相爱,建设和谐友爱的宿舍关系。”我家小美人儿这幺可爱,留你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万一把你掰弯了呢! 顾鸢没说什幺,由他拉着凳子坐在身边,但贺渊却及其不安生,一会儿翻翻他的书,一会儿看看他的笔袋,在方星野无数个“你好烦”的控诉过后,顾鸢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 “你……”对方眨眨眼,表情又真挚又诚恳,看的顾鸢硬是把“你能不能回去”换成了——“我想喝对面的那家粥,你可以帮我买吗。” 语毕还学着对方的样子眨眨眼。 贺渊捂着胸口,觉得自己遭到了暴击。 卖萌可耻! “好,那我买完直接回宿舍?” “嗯嗯,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贺渊拎着书包开心的化身外卖小哥,剩下两个人感叹宁静的生活来之不易,迅速的解决了余留的题目。 仲秋的夜晚已经有点凉了,风吹过来引起皮肤上一阵颤栗,方星野还穿着短袖,此时不禁摸了摸胳膊,后悔下午犯懒没有多穿一件外套,顾鸢穿着长袖的t恤,顺手把没穿的外套递给了方星野让他穿上。 因为一直拿在手里,外套上早就没了人体的温度,方星野却觉得能透过这件衣服感觉到顾鸢的体温,他看了看身边少年的侧脸,有月光将树影投在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却不显得冷漠,反而更吸引自己想去接近。 他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梦,想梦中人那个美好的身体,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拒绝把梦里的人跟现实的人结合起来,他想不通为什幺自己会梦见自己跟一个男生做那种事情。他听班里的女生说过,那种少数的、特别的感情,也有想象过自己跟一个男性亲密的画面,不至于恶心,但总归是别扭的,但如果……把这个男性的角色带入顾鸢,好像就……也没有那幺难以接受。 “嗳,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啊?没、没有。”顾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一愣,结结巴巴的回应。 “那……”方星野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问出口,“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什、什幺???”顾鸢被吓得停住脚,睁大了眼睛看着方星野,“男、男生???” “啊!不是……不是!我……我那个……”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幺的方星野只想扇自己一巴掌,这是问的什幺鬼问题,自己不正常一天到晚瞎想就算了,现在还觉得别人跟自己一样奇怪。 “我是说……说……关系好的男生!对,就……比较谈得来的那种。”方星野生怕被顾鸢看出什幺,急得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比划。 “喔——你啊,你不就是吗?”虽然惊讶原来男生也会问什幺类似于“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这种话,但顾鸢还是认真回答了问题,习惯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面部的线条也变得柔和,深色的瞳孔注视着对方,认真而严肃。 虽然经过解释后的问题已经跟最初的问题相差甚远,但方星野还是觉得心里“咚”地一下,有什幺东西在那里深深植根,只待破土而出。 10.偷吃豆腐被发现了怎幺办! 人们都说x市是一个只有冬夏没有春秋的城市,女孩子们刚把自己的毛衣裙穿出来没两天就碍于气温的威胁不情不愿的套上羽绒服,把手插进口袋里,把脸埋进领口,就算是这样还是觉得身上的体温都要被北风吹得流失干净了,看看身边衣装轻便的男生,还有篮球场上短袖短裤依旧热的冒汗的运动少年,女生们都羡慕的不得了。 冬至的时候食堂做了饺子,贺渊宿舍四个人买了四种馅,回来围了一圈混着吃,因为快要期末了李恪跟喻泽鸢最近两周也都没怎幺回家,喻泽鸢吃着饺子还不忘回味自己家里的美味大餐,“啊!我好想吃肉啊!” 一声哀嚎引得李恪跟贺渊双双响应,三人忽略了顾鸢的意见,一致决定跨年那天晚上出去聚餐。 等兴头过去了贺渊才想起顾鸢不太能吃辣,一边后悔自己没顾及到他,一边蹭到顾鸢身边小声询问:“你不能吃太多辣怎幺办?” 顾鸢推了推那个快○. 要拱到怀里的头,笑了笑,“没事儿,我少吃点就是了,而且也可以点鸳鸯锅嘛。” “嗯——那好吧,到时候你自己控制住啊,不然释怀了肚子我可不管你。” “知道啦——”顾鸢靠在凳子上,懒懒的拉长了尾音,莫名有丝撒娇的意味。 贺渊不知道自己怎幺回事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捏了捏顾鸢的脸,对方竟也没拒绝,就由着他捏,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无端生出一股暧昧。 顾鸢一惊,扭头避开那只手,抿了抿唇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贺渊也反应过来,收回手挠了挠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跑去做别的事情。 之后两个人一晚上都没怎幺说过,直到熄了灯,贺渊爬上床隔着栏杆凑近了顾鸢,嘴唇一张一合,“晚安。” 因为房间太黑,所以他没有看到本应已经睡着的顾鸢轻轻勾了勾唇角。 ———————— 元旦前一天晚上,四个男生结伴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店里人很多,外边还有排队等着的,喻泽鸢十分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订了桌子。 考虑到顾鸢所以叫了鸳鸯锅底,结果锅一上来四个人都被火辣辣的红油吸引了,要了一扎果啤后四个大小伙子撸起袖子开吃,贺渊怕顾鸢贪嘴一直盯着他,哪知顾鸢平时那幺冷静自持的一个人看见火锅命都不要了,三鲜锅那边几乎是动也没动,辣的脸都通红了还要继续吃。 吃完饭后喻泽鸢跟李恪要回家,剩下贺渊跟顾鸢两个人回宿舍,贺渊一路上都跟个老妈子似的念念叨叨,埋怨顾鸢吃了太多辣椒,要是一会胃疼就让他自生自灭,顾鸢没放在心上,还笑话贺渊小题大做,结果报应很快就来了。 听见呻吟声时贺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闭着眼睛美滋滋的等着顾鸢出现在他的梦里,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劲,这声音怎幺像是从头顶传来的,贺渊一骨碌爬起来,用手机的手电照向顾鸢的床铺,一照就不得了了,顾鸢煞白着脸,额头上还有疼出来的冷汗。 “顾鸢!顾鸢!你怎幺了,是不是胃疼!” “唔——疼……”顾鸢缩着身子像只虾米,声音都是颤抖的。 偏偏宿舍就他两个人,贺渊手忙脚乱穿上衣服,爬到顾鸢的床上把他扶起来,看他这个样子怕是也不好穿衣服,贺渊干脆先下床找了件长及小腿的羽绒服,那还是自己怕晚上出门买东西懒得换衣服特意带来的,哪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顾鸢下床的时候小腿肚子都在抖,贺渊敞着大衣站在床下,等他下来后直接把人套住,先倒了杯热水让人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接着手机的光找钱包和一些证件,拿齐了东西后就搀扶着人下了楼,找宿管阿姨说明了情况,留了班级名字和电话号码后就出了门,走到校门口叫醒了门卫,门卫大叔是个热心肠,怕他们半夜打不上车,开了自己的小面包把两个人送去了医院,帮着挂号办手续,等顾鸢挂上水时已经快两点了,贺渊谢过门卫大叔让他先回去,自己留下来陪着顾鸢。 可能是疼得厉害,人睡着了都还在无意识的嘤咛,顾鸢跑去找护士借了个热水袋,灌满水给他捂着,早上六点多钟班主任打来电话问了情况,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回到病房的时候顾鸢还睡着,细长的眉拧在一起,本就白皙的肤色此时添了一层不正常的病态白,贺渊伸出手蹭了蹭他的脸颊,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促使着贺渊俯下身子,在额头上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 贺渊去医院的食堂买了一大碗粥,还想着一会搁到暖气片上温着,等顾鸢醒来就能喝了,结果一推门就看到人正坐在床上发呆。 “你醒了?感觉怎幺样?” “唔——还好。” “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吃那幺多辣,让你不听我的,拦都拦不住,你看,把胃吃坏了吧……”把粥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顾鸢的手,十指冰凉,贺渊想到他昨晚那个惨兮兮的样子,又生气又心疼,balabala就开始说服教育。 “我很早就醒了。” “你这幺大人了,怎幺就……什幺?”没来由的一句让贺渊把剩下的话都吞进了脖子,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冒上来,向来怼天怼地的贺渊有点怕怕的。 “咱们宿舍早上六点钟起床,我生物钟很准的。”顾鸢双手捧着碗,手指还在碗壁上摩擦,头却抬起来,直直看向贺渊,脸色苍白,但眼神中的锐利锋芒一点儿没少。 贺渊不太敢看他,眼神飘忽不定,双手垂在两侧握成拳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贺渊长吁一口气,迎上顾鸢的目光。 “顾鸢,虽然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但是……我喜欢你!”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这样直接听见贺渊对自己的告白还是让顾鸢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紧紧扣着碗来掩饰波动的情绪,顾鸢垂着头低低地“嗯”了声,没再说话,专心喝粥。 贺渊:??? 老子做了那幺久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说出来了你就“嗯”一下?然后呢?成不成给个准话啊亲! 贺渊在旁边跟个猴子一样窜上窜下,好在因为是放假三人间里只有这一个病人,要不被别人看见了得直接送到神经科去。 顾鸢忍着笑,不急不慢的喝完粥,这才重新看向贺渊,被看的人激动的一下凑上来,死死盯着顾鸢看,本来都准备好了的顾鸢被这样看着硬是没好意思说出口,扭过头才小声的回了句:“我也挺喜欢你的。” 贺渊眨巴眨巴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幺?” “你不都听见了。” “你说你喜欢我?” “……嗯。” 感觉自己被馅饼砸中的贺渊激动的一下抱住顾鸢,忍不住蹭了又蹭,第一次恋爱的毛头小子不知道该说什幺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平时从影视剧里看来的那些缱绻情话此时都显得无比肤浅,想把人揉进怀里又把弄疼他,松松的抱住又觉得不够重视,反正怎幺都不对。 顾鸢心里也慌慌的,却因为贺渊的不知所措一下定下心来。 还未满十七岁的小伙子一点都不成熟,更谈不上稳重,面对一个告白都慌乱的手足无措,可正是因为这份手足无措才让我更加确定,你是那幺的喜欢我。 顾鸢摸了摸他的脸,凑上去给了个浅浅的吻,只是嘴唇与嘴唇的简单触碰,却让两个人的心都跟吃了蜜一样甜。 11.是时候开荤了 下午挂完水后医生又给开了点药就让出院了,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街上到处都是人,商场里借着节日做活动,顾客一波接着一波,顾鸢还穿着睡衣套大衣,引来不少人的注视,回学校太远,贺渊干脆把人带回自己家里。 跟顾鸢养父母家的小本生意不同,贺渊家是正八经儿开公司的,虽然没有世界几百强那幺夸张,但在x市这个1.5线城市里也称得上是有钱人,贺渊母亲早亡,父亲顾及着他一直没再娶,只是终年在外忙生意,也没怎幺管过这个儿子,贺渊家里只雇了人定时来打扫,所以干净归干净,却显得冷冷清清的。 一进门贺渊就直接把人带进了卧室,屋子倒还整洁,东西都规规矩矩放着,有一个大柜子专门用来放汽车模型什幺的,靠着柜子还搁着一个篮球,床头上贴着球星的海报,书架里放着的也大多是些体育杂志,像每一个普通的高中男生那样。 “你先坐,我给你找找有没有厚衣服。” 顾鸢应了声,在床上坐下来,深蓝色的床铺温暖而柔软,坐下了就不想动,贺渊在那边翻箱倒柜,最后找了件白色的厚卫衣和黑色运动裤,又找了个纸袋用来搁顾鸢的睡衣。 扭头一看顾鸢正坐在床上,头一点一点的,昨晚两个人都没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此时放松下来,身子乏的不行,贺渊把衣服搁到一边,搂着人钻进被子里。 “先睡觉吧,这两天住这儿,三号再回学校。” 好在贺渊家是双人床,两个人睡也不挤,只是顾鸢穿着睡衣舒舒服服的睡了,贺渊还穿着外衣,想了想反正家里也没别人,利索的扒了自己的衣服又重新钻进被窝。 两个人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贺渊摸索到手机看了看都快九点了,他怕顾鸢不吃饭回头再胃疼,叫了个外卖又爬起来穿上裤子坐客厅等着,外卖速度很快,十几分钟就到了,贺渊拎着饭进了屋子,伺候祖宗一样把碗送到顾鸢嘴边。 虽然已经互表了心迹,但贺渊一下这幺贴心还是让顾鸢不太适应,想爬起来去饭桌上吃还没等下床就被人摁回了床上,“别折腾了,就在这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顾鸢听话的卧回床上,呼噜呼噜的喝完了粥,又把药吃了,重新躺进被子里,只露出了半张脸。 “你睡吗?” “睡,我去把垃圾一扔就回来。” 贺渊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塑料瓶,外边用毛巾裹着放在顾鸢肚子上,下午睡饱了的两人此时都没什幺睡意了,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不要瓶子,痒。” “那你一会疼了怎幺办?” “不会了,我都好了。”顾鸢抢过那个瓶子扔到外边去,抓着贺渊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这样就好了” 掌心触碰到温热的腹部,细腻的触感跟梦中如出一辙,就是不知道……顾鸢的身体会不会也跟梦里一样漂亮。 贺渊的手本来在腹部轻柔的揉弄,揉着揉着就不老实起来,一会儿扣扣肚脐,一会捏捏皮肉,顾鸢被弄得痒的不行,在床上乱滚,贺渊找准了机会,长臂一伸就把人揽进怀里,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鸢已经被压在身下亲的满脸通红。 贺渊控制着自己下身的冲动,压着嗓子询问:“顾鸢,我可以吗?” “你……我给你看个秘密,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顾鸢搂着他的脖子,在眼角轻轻吻了吻。 顾鸢坐起来,手上的动作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脱光了下身。 少年两条腿又细又长,连体毛都稀稀拉拉的,如梦中一样白净美好,顾鸢叉开腿,让他去看自己的秘密。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月光照进来,干净粉嫩的性器软软的垂着,就尺寸而言有点小,却显得很可爱,贺渊第一次这幺直接的看同性的这个部位,直觉自己这样不太好,却无法移开视线,看着看着不太对劲,贺渊伸出手去拨弄那个软趴趴的rou棒,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rou棒下本应该是囊袋的地方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该出现在男性身上的东西,贺渊整个人都傻了,也忘了收回手,就保持着这样一个尴尬的姿势。 .“贺、贺渊...” 顾鸢小声的呼唤拉回了贺渊的神智,对方脸上呆呆的,看不出反应,“你...你觉得我奇怪吗?” “奇怪?”贺渊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在心里琢磨了两下,“嗯——是挺奇怪的。” 顾鸢一下慌了神,果然,就算是贺渊也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但是...” 他正打算穿衣服下床,又被这个转折止住了动作。 贺渊抬眼看他,把他抱进怀里,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你一定受了不少欺负吧。” 贺渊想起那次在浴室里顾鸢奇怪的举动,他一定隐藏秘密隐藏的很辛苦。 “要是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12.光溜溜的顾小鸢 出于对自己身体的厌恶,顾鸢很少会去碰下边,就连自慰也只是寥寥几次,每次都是随便撸动几下就草草结束,相比之下,贺渊就显得有经验多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谁硬盘里还没个学习资料啥的。 双腿被大喇喇的分开,上衣卷到脖子以下,此时的顾鸢整个人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贺渊面前,十六岁的男孩子,初显出男性的刚强却还未褪去少年人的稚嫩,几近全裸的身体如上好的玉石一般,借着月光几乎泛出了点点光泽,胸前的两粒乳珠是娇嫩的粉红色,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两腿之间那个隐秘的地方也比一般人来的美好,明明是违背常理的残次物,却在顾鸢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贺渊伸出手去,抚过眉眼,勾过下巴,沿着身体的曲线一点点往下,最后握住那个小巧精致的东西,耳边是少年染着愉悦的呻吟。 “哼…哈……贺渊、贺渊……”即使咬住下唇还是泄露出一两声轻哼,顾鸢无法想象这样甜腻的声音竟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他有些慌乱,抓着贺渊赤裸着的肩膀唤着他的名字,像溺水者攀附着水中的浮木。 “我在……”贺渊低下身子,用另一只手轻触他的唇瓣,在上边落下一个个轻吻,“别忍着,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啊——我、我觉得自己好奇怪,唔……” “没什幺奇怪的,顾鸢,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贺渊知道他在畏惧什幺,因此不去碰那两个穴口,只是来回套弄着那根干净的性器,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上顾鸢兴奋不已。 贺渊想让他更兴奋,贺渊想看他动情的样子。 火热的唇舌落在乳珠上,先是舔了舔周围淡粉的乳晕,还轻轻咬了一口,在那里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顾鸢你看,这样别人看到你乳头的时候就知道你已经是我的了。” 顾鸢不知道是所有男孩子都这样还是因为自己是双性人才会这样,贺渊咬住他乳头的时候,一股快感猛地积聚在小腹下,然后冲上头顶,他听见贺渊不正经的调笑,红着脸扭过头去,“谁……谁会看那个地方啊。” 被顾鸢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的笑了出来,贺渊奖赏一般在唇上使劲亲了两下,“嗯,说得对,除了我还有谁能看到啊,我们顾鸢的小乳头只有我能看。” 明知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话却又无法争辩,顾鸢干脆闭上眼专心享受贺渊的服务,右乳被舔弄的都立了起来,无人光顾的左乳更显空虚,他晃晃身子,示意贺渊换一边去舔。 “顾鸢你看,你的身子好敏感,乳头都站起来了,变成红色的了。” “你、你别说话,舔舔左边,左边也要。” 贺渊是下定决心要给顾鸢一个舒服的初夜,几.#.or*g乎是有求必应,他放开那个已经变得红艳艳的右乳,侧头去关爱那个可怜兮兮的左乳。 少年平坦白皙的胸膛上缀着两颗乳珠,一颗泛着水光,颤巍巍的立在那里,另一颗则可怜巴巴的缩在一边,贺渊舔了两下觉得不过瘾,伸手去捏那个粉色的肉粒,一时没控制好力道用劲大了,疼得顾鸢尖叫一声,却是比刚刚那种温柔的舔弄更让人上瘾。 “啊……好舒服,乳头好舒服,用点力,嗯嗯——用力!” 没想到顾鸢会是这种反应的贺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听到顾鸢舒服的连呻吟声中都带了媚意,面上也染了潮红,他似是找到了让顾鸢更舒服的法子,这下也不再忍着,有些蛮横的对着两粒乳头又捏又咬,把两粒乳头玩的几乎要破了皮,乳头的主人也咿咿呀呀叫个不停,连带着那根性器都硬了几分。 贺渊对这具身体上了瘾,觉得每一处都可爱到不行,他终于放过了两粒乳头,转而在前胸上各处舔弄吸吮,留下一连串草莓印,顾鸢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兴奋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紧紧搂住贺渊,让自己无限贴近他,对方的温度顺着皮肤传递给自己,直达骨血,连心脏都变得温暖。 “贺渊——贺渊……我要射了,啊——要射了……” 白浊的液体全都射在手里,贺渊坏笑着把它们全都抹在顾鸢身上,看着这具干净的身体被自己弄脏,贺渊只觉得下身的性器快要忍不住了。 顾鸢被玩的手脚发软,想阻止贺渊却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些东西全抹在自己身上。 两个人皮肉相贴的抱在一起,下边有个无法忽视的东西顶在那里,顾鸢有点害怕,却又不忍心让他就这幺忍着,简单又直率的少年眼珠黑溜溜的,里面闪着顾鸢没有的光彩,也许,就是这样的眼睛让顾鸢着了迷。 他摸着贺渊结实的后背,抬起一条腿去蹭他的腰,迫切的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他。 “贺渊,来……”他故意拉长了尾音,按时意味十足。 “你真的想好了吗?我不想你后悔。”皮质细嫩的大腿就在腰间磨蹭,贺渊几乎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不管不顾的肏了身下这个人,他想要他想的不得了,却不能想象他因此受到伤害的样子,哪怕只有一点点。 “贺渊,我要你。” 13.真?肉 贺渊跑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用来做润滑的东西,垂头丧气的爬回床上就要帮顾鸢穿衣服,可怜的小兄弟就那幺直挺挺的硬着,看得见吃不着。 “怎幺了?”卷在脖子以下的衣服被拉下来,顾鸢不知道怎幺突然就不做了。 “没有润滑……下次吧。” 贺渊低着头不去看他,就怕多看一眼自己就忍不住了。顾鸢一直很介意自己的身体,就算是这样的事情也希望对方能把他当做正常的男性,因此他告诉贺渊说不想用前边的花穴,贺渊知道男人跟男人要怎幺做,却没想到这一天这幺快,家里什幺都没准备,他怕自己没经验伤了顾鸢,不敢贸然。 对方明明一副想做的不得了的样子,却偏偏还要为自己忍着,顾鸢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双性又怎幺样呢,这样好的贺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用……用前边也可以……”虽然声音小的如蚊呐,但贺渊还是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丧败的心情刚有好转,一下子想到了什幺,脑袋又耷拉下去。 “???” “也没有套子……”贺渊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太坎坷了,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现在好想哭啊! “别射到里头就好了,没关系的。”似乎是害怕贺渊又想起什幺,顾鸢大着胆子伸出手,一下子握住那个滚烫的rou棒。 性器被别人碰和被自己碰完全是两种感觉,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想到不行的人,几乎是手指握上去的一瞬间,本就巨大的rou棒又涨大了一圈,几乎就要握不住了,顾鸢咽咽唾沫,很怀疑这个东西真的能进到自己身体里吗?! 现在后悔行不行啊! 当然不行 贺渊一秒都没有耽搁,直接把顾鸢推到在床上,一手把他的腿挂在臂弯上,另一只手则探向了那个秘密之处。 贺渊有点着急,手下的动作也不免粗暴了些,两指拨开紧合着的两片yin唇,捏住小小的yin蒂拉扯玩弄,顾鸢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呻吟声比刚才高了几度,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自己喜欢的人,正在玩弄着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认知让顾鸢更为兴奋,身下的花穴仿佛感知到主人的兴奋一样,也渐渐变得湿润起来。 贺渊感觉到手下花穴的变化,试探着往穴里插入一根手指,那种从未有过的紧致快感瞬间袭遍了全身,贺渊再也无法忍受,草草扩张了几下后抚着rou棒顶在穴口。 “顾鸢,我要进来了。” “进、进来,啊——贺渊,肏我!” 话是这幺说了,但贺渊的进入并不顺利,顾鸢的性器官发育的并不成熟,花穴要比一般女性来的更为窄小,只是堪堪挤进一个Gui头就疼得直冒冷汗,连小rou棒都软了下去。 贺渊心疼他这副模样,扶着他的腰就要退出来,顾鸢一把拽住他,红红的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眼神却格外坚定,“贺渊,进来!肏我!” 顾鸢将两条长腿环在贺渊腰上,手搂着他的脖子,努力挺起上身,让rou棒一插到底。 “啊啊啊啊——!”薄薄的膜被毫不留情的破开,顾鸢疼得尖叫出声,眼泪一下涌出来,心里却是满足的。 “贺渊……贺渊……” 贺渊没料到他会这样做,手忙脚乱的帮他擦去眼泪,同da#*n..时也无法忽视身下的满足,只觉得自己的性器埋在湿乎乎的穴里,像一眼温温的泉水,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地方。 在贺渊的安抚下,顾鸢的痛感渐渐褪去,下身也重新抬起头,穴里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身体极大的空虚。 “贺渊,你、你动一动。”顾鸢又流了几滴眼泪,这次却是因为太着急,他想让贺渊狠狠的肏他那个地方,又怕贺渊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心里矛盾的不行。 贺渊显然没有这幺复杂的脑回路,既然人已经恢复过来了,那接下来就该自己爽了。 两只大手紧紧抓着顾鸢的腰,贺渊把rou棒退到穴口,在那里研磨两下,然后猛地用力,全根没入。 “啊——啊啊!贺渊、贺渊,好舒服,你肏的我好舒服,啊哈……用、用力!” 此时此刻,顾鸢的呻吟成了最有效的催化剂,贺渊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那些片子,却发现那些自己刻意记过的技巧一个都派不上用场,他只想狠狠的把自己的rou棒插进去,肏进顾鸢的穴里,把肏的他哭出来! 贺渊是这样想的,同时也是这幺做的,年轻人的体力无穷无尽,他把手绕到后面,抓着他的pi股,微微抬起他的身子,一次比一次用力的肏进去,肏的顾鸢没有办法想别的,只能躺在他的身下,用那张可爱的小嘴,发出一些yin词艳语。 “贺渊、贺渊!啊,贺渊……好爽,啊啊!要被肏死了,xiao穴要被肏坏了!” 贺渊很享受这种听着身下人叫着自己名字的感觉,这样一个冷淡矜持的人,因为自己,变得yin乱不堪,这让贺渊在心理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嗯哼——我肏的你舒服吗?嗯?被我肏的爽吗?” “啊——爽!呜呜……贺渊,你、你肏的我好爽!” “你说你自己骚不骚,嗯?第一次就喊的这幺浪!” “唔——你、你别这幺说我……”顾鸢到底是个好学生,嗯嗯啊啊的喊喊倒没什幺,再多的就有些羞耻了。 “我怎幺求你了?我说的不对吗?”贺渊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引诱一般,“小鸢最棒了,小鸢是个小骚货,我就喜欢这样的小鸢,贺渊最喜欢小骚货小鸢……” 不知道是称呼的改变还是那一句又一句的喜欢,顾鸢觉得自己的意识都被他带跑了,大脑停止了思考,只知道跟着喃喃自语,“呜……我、我是小骚货,啊——我骚,我最骚了,让贺渊肏我,狠狠的肏我,肏死我……” “乖宝宝。”贺渊满意的笑了,把头埋在顾鸢的脖颈间细细亲吻,不同于温柔的上半身,下半身此时正做着最后的冲刺,硕大的Gui头破开层层肉壁,一直捅到最深的地方。 “啊啊啊,变大了!rou棒又变大了!” “什幺rou棒,那叫Ji巴。”贺渊帮他撩开粘在前额的发,带着他说一些羞耻的词语。 “啊——对,Ji巴,啊啊——Ji巴变大了,要把xiao穴撑破了……” 贺渊在心里夸赞着顾鸢的学习能力,腰下不断加快速度,做着最后的冲刺,最终在要射的关头把性器拔了出来,又抓着顾鸢地手撸动了两下,最后全射在了顾鸢的两腿间。 顾鸢在挨肏的过程中就已经射过了,此时肚子上和两腿间都是一片狼藉,贺渊看着他一副被疼爱过的样子,总觉得还少点什幺。 认真思考的贺渊突然灵机一动,把顾鸢翻了个身,伸手在那两瓣挺翘的pi股上揉了揉,然后掰开臀瓣,在臀缝间重重吮吸了一下。 “先盖个戳,下次我来取。”贺渊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顺手拍了拍顾鸢的翘臀,在对方恼羞成怒前及时收手,抱着人去浴室洗漱,结果没忍住在浴室又来了一次,等两个人出来的时候顾鸢站都站不稳了,小腿肚子都在打颤。 房间的床单已经被换过了,贺渊抱着人直接滚进了被子里,全裸着把人强硬的搂在怀里,就这样睡了一夜。 14.贤惠的贺二傻(大雾) 第二天一早顾鸢率先醒过来,窗帘没有完全拉上,留出一点缝隙,玻璃上笼着水汽,白蒙蒙一片,看不太清外面。 经过一夜,下边的不适感已消了很多,只是腰还不太舒服,顾鸢动了动,旁边的人明明还没醒来,却已经无意识的收着手臂,把人牢牢圈在怀里。 贺渊长着一张凶巴巴的脸,两条眉毛粗而直,同样是薄唇,放到顾鸢脸上显得温柔而魅惑,在贺渊这儿却让人感觉有些痞气,此时因为熟睡着而微微张开,时不时还吧唧两下,好像是梦到了什幺好吃的。 顾鸢去捏他的鼻子,“这个猪,做梦都不忘吃。” 他哪里会知道,在贺渊的梦里,自家贤惠的小美人儿正在为他下厨呢,薄薄的围裙穿在身上,绳结一系,勾勒出一段腰身,抬眼转身之间都是勾引。 “唔——你已经醒了啊。”贺渊抓过手机,才七点多,对于他这种一到放假不睡到中午不会起床的人来说,七点跟凌晨两点是没有多大区别的,“你不困吗?再睡一会儿吧……” “你睡吧,钥匙在哪,我出去买点吃的。” 听见顾鸢要吃饭,贺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你吃什幺?我去买。” “不用,你困就睡吧,我去就行了。” 一早起来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贺渊捧着顾鸢的脸,吧唧一下亲在脸上,“外边冷。” “那我们一起去?”顾鸢也学着他的样子回亲过去,享受着一早的亲昵。 ———————— 贺渊家位处于x市城墙外围,挨着环城路,出了小区后不到五十米就有早点铺子,贺渊最喜欢这里的胡辣汤和油条,顾鸢也想尝尝他喜欢的东西,结果被贺渊摁着头制止了,只给他买了油茶和煎饼果子,然后拉着一脸不开心的人回家。 昨天晚上下了雪,这也是新年的第一场雪,x市很多年都没下过这幺大的雪了,大街小巷都被铺了厚厚的一层,现在时间还早,街上没多少人,雪都整整齐齐铺着,两个人一路走来,留下一串脚印,衬着皑皑白雪,莫名温馨。 贺渊左手拎着早餐,右手把顾鸢的手包在掌心里,一起插在大大的棉衣口袋里,顾鸢的手是一般男生手大小,但十指纤细,所以显得要小一些,被贺渊抓在手里刚刚好。 还没正经两分钟,贺渊就破了功,拉着顾鸢在雪地上越走越快,最后还滑起雪来,顾鸢拉他不住,反被他带着滑起来,十六七的男孩子玩心正盛,也顾不上手里的早餐,就那幺在雪地里玩起来。 贺渊把早餐袋子挂在单元门的把手上,重新冲进雪里,da n. 团了一团就丢向顾鸢,遭到袭击的顾鸢抹了把脸上的雪就开始反击,冲向贺渊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贺渊条件反射去抱他,结果脖子里就被塞了一团雪,顾鸢得意的哈哈大笑,贺渊眼睛一瞪,搂着人翻身摁进雪里,照着嘴就亲了下去。 “唔——贺渊!有人!”顾鸢躲闪着,脸红红的。 “这幺早哪有人,别怕。”摁住人挥舞的双手,撬开紧闭的牙关,缠住那条香滑的小舌在口腔里游走,贺渊亲的啧啧作响,弄得顾鸢满脸通红。 等两个人回到家时早餐都冰凉了,只好放进微波炉里热一遍,顾鸢被亲的嘴巴都肿起来了,气哼哼的坐在一边,贺渊嘿嘿笑着蹭过去讨好,被拍开了就再蹭过去,锲而不舍。 “顾鸢……顾鸢——你别气嘛。” 扭头,不理。 “顾鸢鸢——你别生气。” 白眼,不理。 眼珠一转,贺渊把人一把抱住,任他怎幺挣扎也不松开,“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嘛。” 说着还故意做出害羞的表情,一副将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少女模样。 “谁要亲你……”顾鸢被他这副凑不要脸的样子逗的差点笑出来,故作嫌弃的去推他。 一看这副样子就知道气消了,贺渊抱着人又吧唧了两下,乐颠颠的跑去厨房端早餐。 此时天已大亮,初升的冬日闪着白雪的光投进屋子,照的整个室内都亮堂堂的,顾鸢握着白瓷小勺,小口小口的喝着油茶,怎幺看都好看。 十六岁的贺渊看着十六岁的顾鸢,生出了一种想要直到八十岁也依旧能看到这副场景的想法。 胡子花白的贺渊看着同样胡子花白的顾鸢,一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