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H)》 摄政王 “王爷,抓到一条漏网之鱼。”侍卫从假山后拖出一个小孩。 小孩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棉服,浑身脏兮兮,却遮不住那头显眼的红发。 “这是……十九皇子?”宫内的老太监仔细辨认,虽然从没见过十九皇子,但宫内人都知道,只有冷宫里的那位十九皇子才有一头红发。 “十九皇子?”冰冷的语气,带着一点儿杀气。马背上的人逆着光,背后是万丈红霞。 莫关山仰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把宫内屠戮殆尽的异姓王爷。 “那就让他当这个皇帝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决定了莫关山的命运。 继位第一年,长期吃不饱的身体开始长肉了,不再是冷宫里瘦骨嶙峋的样子。虽然是个傀儡皇帝,但至少吃喝无忧,于是,原本又瘦又小的皇子赶上成长期,迅速的在一年内蜕变成一个样貌精致的美少年。 莫关山的母妃是个番邦进贡的美人,一头发红的卷发加上妖艳的姿色,迅速获得皇帝的宠爱。然而好景不长,番邦和朝廷宣战了,他母妃也被打入冷宫。 而莫关山,成为了在冷宫出生随后艰难求生的十九皇子。 从一开始,他就没享受过皇子的待遇,小时候靠母妃艰难度日,母妃去世后靠自己摸爬滚打。所以他对皇家没有丝毫感情。对自己是傀儡皇帝这件事也没有任何怨气。至少,比以前的生活好一万倍。 作为傀儡皇帝,平常也要学习四书五经,但是摄政王不可能放任他成为以后的障碍,所以讲的东西基本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刚开始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学了,争取做一个安静守礼的好傀儡。 后来却传出他要被废的消息,于是他开始放飞自我。 太傅不用心教,他也没用心学,反而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玩乐上。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导致身边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然后,再也没有传出要废掉他的消息。 这边摄政王花了一年多去整顿朝廷,把军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这才有闲心去看看这个在他眼中比较识时务的“皇帝”。 没有经过任何通报直接进了皇帝的寝宫,正赶上小皇帝午睡。 小皇帝脾气暴躁,不喜欢被人伺候,所以寝宫内一般是不安排宫女太监的。 他径直走到床边,撩开纱幔。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脊背。 瘦弱的,充满着年轻男孩的朝气与蓬勃。两扇不算突出的蝴蝶骨,有种稚嫩的性感,让人产生毁灭和破坏的欲望。 金丝蚕被半遮半盖,堪堪遮住了一半圆润挺翘的臀部。 小皇帝侧身蜷缩,这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他在防备谁? 自己吗? 饶有兴致地挑开薄被,观摩了剩余的风景。 年轻男孩,全身上下都是鲜嫩的。再加上他白如牛乳的肌肤,从内到外都透着股生机。 肤白,细腰,瘦弱的身躯,精致的容貌,外加傀儡的身份。 这一切都告诉他,这个小皇帝在没有任何用处之后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绝佳的禁脔。 小皇帝被惊醒,他坐起,看着站在床边身着盔甲的男人。 第一反应是,摄政王太年轻了。他本以为是个蓄胡子的中年武将,却没想到摄政王居然是个长相凌厉的美青年。 这样就有点糟糕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熬死他。 而且他身材健壮威猛,自己不一定能打过他。 跟小皇帝纯粹的打量不同,摄政王正在光明正大地欣赏他的身体。 小皇帝的长相果然很精致,脖颈细细的,喉结也是微微凸起的,让人忍不住想含在嘴里细细啃噬。肩膀略显单薄,身躯白里透着点粉嫩。胸前两颗小豆子粉粉嫩嫩,不禁想到它红肿湿润的样子。小腹平坦,下面没有任何毛发,而那物什也跟他本人一样秀气可爱,想让人把玩一番。 果然,男生女相,最适合做禁脔的人。 隐隐感到下腹一阵火热,摄政王目光灼灼。 小皇帝或许也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立马把薄被披在身上,一开口就破坏了暧昧的气氛:“你看个几把。” 吃饱了该喂我吧 莫关山此刻很烦躁,因为上次摄政王黑着脸说他说话太过粗俗,于是让他罚抄《道德经》,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并且走之前威胁他,如果不照做,皇帝就别想当了。 没办法,为了将来能吃饱睡暖,他只能被关在寝殿里皱着眉头抄书。 至于抄成什么样的,摄政王也没说不是。 这边的摄政王跟猫爪子挠心似的,他从小家境优渥,十几岁出入战场一步步当上了将军。位高权重长得又好,香车宝马天下美人应有尽有。再加上现在当了摄政王,可谓是万人之上,什么人敢不顺着他? 然而碰上了小皇帝。原以为他是个听话的傀儡,哪知道是个小刺头。 原本那天气氛正好,他也来了兴致,一个兴起把他睡了也没人敢说什么,谁知道他一张嘴瞬间让他没了兴趣。 可惜了那副让人忍不住想玩坏的身体。 罢了,毕竟冷宫出来的,还能把他废了不成。 虽说他现在可以轻易废帝,但是自己登上帝位之后必然有许多烦人的苍蝇要以死相逼。 现在让这个傀儡皇子当皇帝,一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二是先让朝廷里那群老贼安分一点,三嘛,则是因为这个小皇帝长得挺合他胃口。小皇帝在自己手中,想搓圆揉扁还不简单。 再想想把皇帝压到龙床上艹到他尖叫流水,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似乎还挺刺激的。 贺天越想就越觉得应该睡了他,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该罚的时候就得罚,不然以后他敢老虎头上拔毛。先晾他个几天,看他服不服。 莫关山当然不可能会屈服,被关个三五天对他来说没太大影响,毕竟他从小被关在冷宫长大的。只不过现在肚子有点饿了,于是他从一个阴凉的角落里拿出一包吃的,暂且能填饱肚子。 不是他未雨绸缪预料到自己会被关,只是习惯使然藏了点食物。 小时候在冷宫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他有藏食物的习惯。当了皇帝后依然没改,经常会偷藏一些能放的稍微久一点的食物和调料。一旦坏掉了就重新换新的。 他起身敲了敲大殿的门,门外的侍卫不耐烦地问:“请问皇上有事吗?” 对于这种态度莫关山早就习惯了,他懒得理会,“给我起个炉子,方便的话顺便带口砂锅给我……给朕!” 侍卫答道:“这可能不太方便,毕竟摄政王不允许我们给您食物。您什么时候抄完书,我们什么时候给您吃饭。” “我要的是炉子和锅,又不是吃的,难道我还能把锅当饭吃不成。”莫关山踹了一脚紧闭的大门:“少废话,赶紧给朕拿过来。朕知道你们看不起老子,但朕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想杀一个侍卫也没人敢说什么。” “……是” 嘁,不凶一顿以为自己能上天了。 莫关山抓紧时间龙飞凤舞地抄写完几页道德经,不一会儿碳炉和砂锅就送进来了。 这几天天气有点热,虽然寝宫有放冰块,但是宫内眼高手低惯了,见他是个傀儡皇帝也没怎么用心对待。十块冰能贪掉一半,剩下的凑合凑合给他用着。 莫关山比较知足,虽然经常会被克扣掉东西,但是到手的远远比冷宫的好太多,他也就不计较了。 但如果有一天他们得寸进尺,他是不介意用皇帝的身份耍耍威风的。虽然是傀儡皇帝,但那也是宫里唯一有资格当皇帝的傀儡,他的兄弟姐妹早就死在那个猥琐的狗王爷手下了。目前来说,他的位置还算安稳,那个狗王爷暂时不会把自己废掉。 内心安抚完自己,他掏出风干的馒头沾了点茶水,拿出一只没用过的毛笔当签子把馒头串起来放在小碳炉上烤着。幸运的是他存了一小罐蜂蜜,于是边烤边用没蘸过墨水的毛笔把蜂蜜均匀刷在馒头上烤至金黄。然后用摆在架子上当装饰的青花瓷盘装着。 原本是想用风干的牛肉干煮个肉汤,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抄完那本道德经,为了不让食物变质,他还是继续烤个肉干吧,加点自留的辣椒粉撒上去也是一道美味。 最后他撸了一把自己偷偷种的、现在已经枝叶茂密的番薯叶子放进砂锅里。加点冰块、盐巴和几枚枸杞炖了个素汤。 忙活了这么一阵,他热的出了一身的汗。不过他不太敢脱衣服,毕竟上次裸睡被那个狗王爷全部给看光后,吓得他把夏天裸睡的习惯都给改了。 很有仪式感地把“两菜一汤”整齐地放进盘子端上书桌,他非常满足地品尝起来。 原本风干的馒头口感很硬,现在加点蜂蜜烤了之后外酥里嫩,金黄的色泽十分诱人。牛肉干他是一边烤一边刷冰水,最后烤出来的口感正正好,加了辣椒还是很有滋味的。 想了想,他干脆把把馒头掰开,里面放些牛肉干,这样的吃法有点类似以前母妃描述的肉夹馍。虽然没吃过,但他觉得应该差不了多少。 因为辣椒粉太辣了,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衣袍的领子透透风。番薯叶汤虽然清淡了点,但是聊胜于无。毕竟谁能把关禁闭的日子过得像他这样美滋滋呢。 “小日子过得挺美呀,这就是你抄书的态度。小红毛?”男人低哑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和几丝意味深长的危险。 莫关山愕然睁大双眼,这狗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既然你已经吃饱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喂饱我了?” 被亵玩 “既然你已经吃饱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喂饱我了?”此刻的男人犹如一只饿狼。 “多吃点,别客气!”莫关山眼疾手快地把一个烤馒头塞进贺天嘴里,争取堵住他的嘴。 “王爷慢慢吃,不够还有,朕抄书去了。”说着,莫关山双手往桌子上一撑,灵活地跳到另一边。 贺天嫌弃地拿掉嘴里的馒头:“这什么东西,真难吃。” 他随手把馒头扔进瓷盘里,端坐在金丝楠木椅上漫不经心地说:“皇上,我是不是说过,没抄完不许吃饭。” 莫关山反驳:“放屁,朕哪有吃饭,馒头又不是米饭。” “言语如此粗俗,哪是一个皇帝的样子。看来,本王要好好管教你了。”他招招手:“乖乖过来,不要惹本王生气。” 鬼才会过去。 莫关山见势不妙,立刻往门外跑。哪知一道疾影闪过,一抬眼,贺天就站在他跟前,他眼睛微微眯起,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莫关山灵光一闪,使出一招猴子偷桃,企图掏裆让他终身不举。 然而贺天是战场下来的,岂能被他不入流的小伎俩得逞。身子一侧就避开了他的袭击,同时一只铁爪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红毛,看来是本王太纵容你了。”说着,拉着莫关山就往床边走。 莫关山哪能让他如愿,拼命抓住旁边的柱子和他较劲。然而双方体力悬殊,他一个瘦弱的半大少年哪能和龙精虎猛的青年比体力,贺天干脆拽过小皇帝往胳膊下一夹,疾步走到床榻边把他扔了上去。 幸好被子足够柔软,他也没磕着碰着。 莫关山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贺天搂住腰身。 “狗贼,快放开朕!”他又踹又踢,贺天轻易制住他的双腿,他侧身坐在床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下了小皇帝的亵裤,露出他白嫩嫩的屁股。 “皇上,您刚才说本王什么?本王没听清楚。”贺天恶劣地笑了一声,挥掌狠狠拍在他屁股上。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响亮。 莫关山的屁股瞬间红了一片,他又痛又羞:“狗贼,朕杀了你!” “嗯?您说什么?风太大本王听不清。”又是重重一掌拍了下去。 手感非常不错,弹性十足。 莫关山努力撑起身体想要反抗,贺天使点巧力就轻易把他按趴下了。一次次爬起再一次次把他按趴下。最后为了不被影响,干脆抽了腰带把他反手绑了起来。 小皇帝彻底炸毛,口中不断辱骂着摄政王,而恶趣味的摄政王发现小皇帝屁股手感甚好,时重时轻地又拍了几掌。 看着小皇帝白嫩的屁股逐渐变得红肿,摄政王放松力道,由重重的拍打改为轻柔地抚摸。 莫关山的屁股刚开始是火辣辣地痛,现在是痛中带痒。那狗贼的手还不老实,对着他的屁股又揉又捏,揉面团似的。 “狗贼,你干脆杀了老子。老子现在没死以后就让你千刀万剐!”莫关山咬着牙恨恨地说。 贺天嗤笑一声,手缓缓下滑,穿过他的腿间,握住了少年脆弱的命脉。 “狗贼,你、你想干什么!”少年不自觉地带了点颤音,可怜的哟,真想让人狠狠欺负。 “臣想干皇上,但作为一个优秀的臣子,肯定要先让皇上舒服。”说着,手掌先是轻柔地圈住他的稚嫩,然后上下滑动,时松时紧,若即若离。 少年太过生嫩,很快就被他挑起反应。原本的稚嫩逐渐充血肿胀。那处在那人的老练的亵玩下变得硬挺起来。莫关山红着一张脸,咬牙隐忍,生怕泄露出喉中的呻吟。 “皇上,臣伺候地舒不舒服。”摄政王恶趣味地问了一句。 “滚——”咬牙切齿的怒吼。 “什么?不舒服?那本王继续。”稍微加重了点力度,手指在顶部绕着圈抚弄,指甲轻轻地剐蹭顶部的小孔,一股粘液不受控制地涌出。 此刻龙床上可怜的少年天子上半身趴在锦被上,双手被一根腰带牢牢地束缚在身后,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挣扎给磨破了。而少年的下半身横在俊美的青年男人腿上。少年的亵裤褪至膝盖,露出略显红肿的翘臀和一截白皙修长的大腿。 强壮的男人一只手伸进少年的腿间玩弄着他的稚嫩,另一只手解开少年的腰带,从散开外袍间探进他的亵衣内,滚烫的大手直接罩在少年单薄的胸膛上。 青年挑逗着少年胸前的茱萸,轻揉慢捻间,原本的柔软变得如同小豆子般硬实。 在青年的玩弄下,少年浑身颤抖。他嘴里咬住锦被,强迫自己不发出羞耻的声音。然而满身的潮红和朦胧的双眼暴露出他已经被情欲掌控。 少年那处早已红肿异常等待着释放,然而恶劣的男人依旧不紧不慢地抚弄。 “皇上,舒服吗?” “……不!”少年因为太过屈辱,不禁红了眼眶。 男人握着少年那处加快速度抚弄,在即将到达临界点时却停了下来,并且用拇指堵住顶端的小孔。 “啊~”少年终于泄露出呻吟。 听在男人耳中甜腻又勾人。 “皇上,想射吗?”男人重重揉捏着少年小巧的茱萸,疼痛中带着一丝丝酥麻。少年的身体忍不住渴求更恶劣的对待,但他的尊严却不允许自己向这个男人求饶。 男人欣赏完少年隐忍又渴求的姿态,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手指突然粗暴地掐住少年红肿的茱萸,一股强烈的疼痛从胸前蔓延至尾椎骨,小腹一阵痉挛,那处终于被放开,一股脑地喷射出乳白的液体。 少年的头脑一片空白,他瘫软在男人的腿上,特殊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那张精致的脸潮红一片,双眸雾蒙蒙的惹人怜爱。 高潮后的少年,从内而外透着一股糜烂旖旎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对他再过分一点。 玩弄他。 亦或是彻底玩坏他。 想艹到他双目失神地瘫软在自己身下,想看他的穴口开出淫糜的花。 炸毛小狮子 “皇上,臣伺候地还算舒服吧?”摄政王笑眯眯的把手上的液体随手擦拭在小皇帝的龙袍上。 “放开朕。”莫关山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贺天挑眉,还以为小皇帝会彻底炸毛,没想到这么冷静。 “放开就不必了,皇上既然满意了,是不是该帮帮臣呢?毕竟臣现在还挺难受的。”摄政王恶意用胯间早已支起的火热顶着小皇帝的腹部。 莫关山恶心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他强忍着反胃咬牙切齿地说:“你先放开朕,朕会‘好好’伺候王爷的!” “哦?皇上这么贴心。”贺天知道小皇帝肯定要使坏,不过还是挺喜欢看他一脸不爽却还是无可奈何的样子,于是搂着他的腰把他扶到自己面前。 两人此刻一坐一站,摄政王身着一身黑色绣金线的长袍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榻边,腿间隆起很大一团轮廓。 然而小皇帝的姿势却十分滑稽,手被反绑在身后,腰带脱落,外袍也散开了,裤子早就滑落到脚踝上,露出光溜溜的一截细腿。幸好屁股是遮住的,只不过又肿又痛又麻又痒,就像一万只蚂蚁在上面爬过一样。 他红色的长发因为挣扎不经意间散开,凌乱地披散在身后。灔丽的双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下唇因为忍耐而咬破了一道口子,嫣红的血珠衬托着毫无血色的下唇显得十分魅惑。晶莹的汗珠沿着修长脖颈滑落进半开的领口里,脆弱的锁骨精致小巧,上面还附着一层薄汗。 贺天越看越心痒,他大咧咧地扯开胸前的衣服,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胸肌。脸上似笑非笑,却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皇上,臣等着您的‘怜惜’呢。” 莫关山皱眉,忽略掉底下凉飕飕的大,咬咬牙跨坐到他身上。 贺天很自然地扶着他劲瘦的腰身,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拼了! 莫关山鼓起勇气,按耐住本身的抗拒,红着一张脸别扭地向他的唇靠拢,而贺天则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猎物主动上门。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灼热的呼吸相互交融,上升的温度让人燥热难耐。 越靠近,莫关山的呼吸就越紧张急促。 深宫潜藏的龙珠儿,得天独厚的容貌,吹弹可破的肌肤,富贵堆出的锦绣少年,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惜是个被人操控的傀儡。 贺天着迷地看着眼前猎物陷入最后的挣扎,少年那双宛如琥珀的眸子虽然带着野性和不甘,却掩饰不掉那种无力反抗的颓然。 没错,就是这样,再骄傲再不甘又如何,就算你是皇帝,也是他一手扶持的皇帝。你如果是腾空的鹰,那他就是训鹰人。你越想飞,他就越要折断翅膀,让你落入尘埃,再也无法飞高。 就这样乖乖当一个傀儡吧,听话点多好。 然而就在他走神的一瞬间,鼻梁猛然受到一股重击。 “狗贼贺天,吃屎去吧你!!!”莫关山抓住时机,脑袋狠狠往他鼻子上一撞。 尖锐的疼痛涌入脑海,许久未受过伤的摄政王怔了一瞬,单手卡住小皇帝的脖子。 滚烫的鲜血不住地从鼻腔中涌出,鼻梁处酸麻肿痛,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贺天怒极反笑:“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莫关山早就受够了:“爱杀杀,老子怕你……呃!”话音未落,他的腹部受到一股重击! 肠胃宛如移位般钝痛,他佝偻着身体,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好好跟本王说话,懂吗?”顶着两道鼻血的贺天既可笑又可怕,他掐着莫关山的脸说:“本王再教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果你说的识时务是让朕卖屁股等着你来艹,真是对不住,朕没那种癖好。” “有得到必然要有付出,你以为你一个冷宫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当上皇帝。你的身体是你唯一的本钱,不想着讨好本王,反而处处和本王作对,是想找死吗?” “想找你个鸡儿。”小皇帝表示不屑,然后又被摄政王给揍了。 莫关山鼻青脸肿地倒在床榻上,闷闷地说:“虽然我很怕痛,也很怕死,但我就是不愿意。你可以用武力镇压我,强行侮辱我。但是只要我没死,我就能找到机会杀了你,你信不信。” 贺天站在床边看着这个被自己重击却忍住一声不吭的小皇帝,既恼火又烦躁。 在他看来,小皇帝太弱了,虽然顶着皇帝的名号,却能让宫内人随意欺辱。别人克扣他的份例,他也没能力反抗。既然如此懦弱,还不如乖乖躺到床上翘起屁股讨好自己。 毕竟自己才是那个掌握他性命的人。 这世上,多少人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献上自己的身体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贺天虽然看不上莫关山的固执,但不得不承认,心底是有那么一丝丝欣赏的。 不愿意做的事,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改变主意,倒是比那些卑躬屈膝的人有骨气的多了。 罢了罢了,不过一副好看的身体而已,他想要又不是找不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惹急了小皇帝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蠢事来。现在朝堂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再生事端的话他可没有那么多耐性去解决了。 “来人,本王和皇上要沐浴,你们备好衣服就出去。”贺天嫌弃地用帕子擦掉脸上的血迹。扛起莫关山走向侧室的浴池。 进来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对床上的狼藉和鼻青脸肿光着下半身的小皇帝以及地上带着血迹的丝帕当做视而不见,手脚伶俐地整理了一番床榻,放下两人的衣物就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寝宫的浴池一年四季都烧着热水以备皇帝的不时之需。贺天把莫关山扔进浴池里,自己站在边上慢条斯理地解着衣物。 莫关山扑腾了几下总算是站稳了。他龇牙咧嘴地捂着青肿的脸蛋,狗刨似得游到另一边警惕地盯着贺天。 只见他褪下衣物,露出一副一看就打不过、随便挨个三五拳就会被他打死的好身材。 那长期风吹日晒造就的古铜色肌肤,宽厚的胸膛和健壮的胳膊,以及非常显眼的结实腹肌都让他眼热!要是自己也这样,早就把这个狗贼打的汪汪叫了! 视线往下,越发觉得老天不公。 凭什么!!! 他那里毛比自己多,那玩意也比自己大!那么大一坨走路不嫌重吗! 再一想到他要用那么粗大的东西往自己身体里戳……他一定会死的…… 想到这儿,他脸色瞬间惨白。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幸好贺天没打算再做什么,他泡在浴池里,直勾勾地欣赏着对面那个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皇帝。 不让他做,看总行了吧。 实在受不了他饿狼一样的视线,莫关山裹紧湿透的亵衣连忙爬上浴池,捂着被打后仍旧隐隐作痛的腹部跑进了内室。 回味着被亵衣紧紧贴在身上后那诱人的身姿和挺翘的臀部,贺天叹了一声,只能自己解决高高耸立的那处。 看的到,吃不到,真是心烦呐。 淫诗 贺天沐浴完光着身子走进寝殿,胯下那团非常可观,刚换完衣服的莫关山瞟了一眼便扭过头去,表示十分辣眼睛。 贺天眉梢一挑,满脸打着坏主意:“皇上,臣被您伤的厉害,现在鼻子还痛着呢。臣怕待会儿自己痛到一不小心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想请皇上帮臣更衣。” “你自己没手吗。”莫关山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皇上,臣的手也痛着呢。”贺天举起那只揍过莫关山的手,笑的不怀好意。 莫关山实在被揍怕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没办法只能暂时服软,但是心底到底还是不舒服,于是磨磨蹭蹭地移到他身边,生着闷气地把衣服扔他身上。 “皇上,穿不好的话臣就把您的衣服给扒了,让您好好研究该怎么穿衣。”贺天摊开手,毫不顾忌地露着身体,一副等人伺候的模样。 莫关山拿着寝衣站他跟前,深深觉着这人过于无耻。 可是他现在打不过他,只能先忍着了。 他踮起脚尖给他穿上亵衣,心中暗骂这个狗贼吃什么长大的,比他高两个头就算了,还比自己壮那么多,如果自己也学了武的话,没准能超越他,把他打趴下也不是不可能。 “皇上,想什么那么入神呢?”贺天俯下身唇角弯弯看着他。 莫关山抬眸,假装不经意地说:“王爷,朕想学武功。”把你打到稀巴烂。 “皇上身子贵重,为何要学武,难道不相信本王能保护皇上吗?”他故意倾下身,莫关山不想示弱,于是站在原地坚决不动。 “朕学武只是想强身健体,万一以后被人刺杀也有自保的能力。毕竟朕不太想拖累王爷。” “哦?难得皇上为臣着想。学武也不是不可以,本王可以亲自教你。”贺天故意凑到他耳边说。 “这就不必了吧,王爷可以找个教头教朕,何必亲自上手,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莫关山一边避开他的呼吸一边唾弃自己,身为皇帝还要讨好臣子,这皇帝做的真鸡儿没意思。 “既然要学武,那肯定要最好的师傅。本王年少封将,难不成不够资格教皇上吗?”贺天眼神一凛,莫关山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穿好了,王爷自己系腰带吧。”莫关山想要转身,忽然被贺天搂住了腰。 “你想干什么!”莫关山汗毛竖起,立刻摆出防御的姿势。 “皇上别紧张。”贺天暗暗丈量了一下他的腰身,和自己的手掌非常契合。契合到想掐着他的腰从后面冲撞他。 “皇上的腰太细了,臣会为您制定一套适合您的练功方式。”可别由着他把自己折腾成虎背熊腰的军中糙汉了,不然他的乐趣都没了。 莫关山见他很规矩的放手,心下松了一口气。不由更加坚定要习武的想法,把自己练成军中壮汉的样子,看他还敢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穿好衣服,莫关山为了避免他再打什么歪主意,只能主动去抄《道德经》,贺天颇感兴趣地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的智商收到了侮辱——那是什么字体?鬼画符吗? “皇上,臣记得是让您抄道德经,您为何要画符?”咬着牙发出阴森森的语气。 莫关山抖了抖,强迫自己理直气壮:“朕就是这样写的,有什么不对吗?” “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字体未免贻笑大方。”话刚出口,贺天楞了一下。他一个傀儡皇帝自然越废物越好,最好什么都不懂乖乖趴床上伺候他,他管那么多干嘛。 莫关山咬紧牙关,他自然知道自己写字差劲。说实话,他一个冷宫皇子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当了一年的皇帝,但是前期只学了点皮毛,后期为了保住性命不敢用心学,所以在学问方面真的是一问三不知。 他第一次感受到挫败和无奈,身为皇帝,书读的不多字写得奇差,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忽然手背一热,贺天从背后握住他的手,沾墨挥毫,入笔藏锋,收笔却是锋芒毕露,洋洋洒洒写下十几字才收手。 “皇上看臣写的怎么样?” 莫关山虽然字写的差,但又不是眼瞎,反正从他的角度来看,这字跟他的为人一样,桀骜不驯,字字都像刀锋一样,处处带着杀机。 “好。”干巴巴地给出结论。 “既然皇上觉得臣写得好,那臣就把这副字送给皇上了。皇上若是有兴趣,臣倒是可以教教皇上。”贺天说的漫不经心,似乎只是客套客套。 莫关山下意识想要拒绝,转念一想,虽然这人烂透了,但是字写的比他好是真的。自己学一两招总比鬼画符好。再者,他亲自教的,自己也不用假装对学问没兴趣了。学不好,丢人的也是他。 “那就麻烦王爷了。” 贺天挑眉,他的确只是随便说说。原本以为这小皇帝肯定会拒绝,没想到还会顺杆子往上爬,看来还是有些许上进心的。这可就不妙了,要知道,一个有上进心的傀儡皇帝,以后可能是一个阻碍。 不过不得不承认,有上进心却不太懂掩藏的皇帝倒是比表面混吃等死背地里却搞小动作的人安全多了。 罢了,随便教点东西,学得好他多防备点,学不好就乖乖回去卖屁股咯。反正自己最近有点空闲,倒是有时间逗弄逗弄这只经常炸毛的小红毛。 贺天起身坐到他对面,懒洋洋地拿起一只毛笔:“皇上,握笔的姿势臣只教一遍,您可得看清楚了。” 只见他拇指和食指的指肚捏住笔杆,中指在食指下面搭在笔的外侧,无名指的甲肉之际抵在笔杆内侧,小指附在无名指的指肚下部,辅助无名指把笔往外推。 他顺手写了几句诗,然后笑眯眯地递给莫关山。 莫关山睁眼一看,只见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句诗: 秋水为神隔绛纱,何年捧剑入王家? 床头梦有金茎露,庭后春生玉树花。 欺负他不懂诗吗?他又不是傻子,光看最后两句就知道他在戏弄自己。他把稿纸揉成一团往他身上一扔:“去死吧狗贼!” 贺天坏笑着看小皇帝脸红炸毛,觉得颇为有趣。随手拈了一个盘子里剩下的烤馒头尝了一口,不由赞道:“味道不错。” 虽然有点冷了,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莫关山冷哼一声:“不知道之前谁说难吃。” “难不成还不允许臣说真香么?” “哼。” “那以后臣的膳食就麻烦皇上了。” “滚!” 填饱他的胃 贺天免了莫关山的禁闭,不过条件是他要为他做一顿膳食。 莫关山倒是想用皇帝的威严震慑他,但现实是他根本就没那玩意儿。 还能怎么办,只能做呗。 “王爷想吃什么。”他毫无诚意地问了句。 “随意就好,臣只是想要皇上做饭的那份的心意。”贺天懒洋洋地转动着手上的那支毛笔,不由联想到沾上墨汁在他那具白玉无瑕的躯体上作画是什么样的感觉。当笔尖逗弄着他胸前的两颗红豆,不知他是否会咬紧下唇,一副隐忍又可怜的模样? 莫关山似乎察觉到他那赤裸裸的打量,不由退开几步,语气也变得暴躁起来:“王爷有什么忌口的食物。” “并无。” 没有是吧,那他就做个酸甜苦辣让你都尝一遍! “不过若是皇上发挥失常了,本王不介意尝尝皇上的龙体解解馋。”贺天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狗贼!你够狠! 莫关山气冲冲地出了寝殿,却没有去宫内最大的御膳房,毕竟他一个皇帝给臣子做饭,说出去丢脸的也是自己。 径直来到寝宫旁边的小厨房,把庖长和厨役赶了出去,只留一个烧火的小太监。 虽然他也想恶心恶心他,但若是吃食上出了问题,那人一定会怀疑自己然后毫不留情地解决掉。 所以,做饭这件事还是自己亲力亲为吧。 这边贺天等了半天还没等到上菜,于是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小厨房。小厨房外面围着一圈人窃窃私语,庖长看见他后很有眼力见地下跪奉承,贺天随手打发了,示意他们安静,自个儿则倚在门边看着小皇帝。 只见小皇帝外面套着一件绣着青竹的外袍防止里层的龙袍被污渍沾染,少年纤瘦的身躯站在厨案前,袖子撸上半截,露出白皙的半截手臂,他拿着菜刀十分灵活地切着豆腐丝,白皙的脸蛋早已被热气熏红,里里外外也被汗水给打湿了,却顾不得擦汗,仍是专注地做着菜肴。 少年揭开笼屉,蒸腾的热气朦胧地笼罩在少年身侧,那张精致的面孔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贺天心中一动,上前几步握住了他的手腕,却看见少年愕然的眼神。 “我突然想吃了你。”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吃你个鸡儿!”莫关山甩开他的手,转身查看蒸笼里的点心。 “给你吃,我不介意。”他贴在他背后,轻轻在他耳边低喃。 “滚!”莫关山烦不胜烦,用肘部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烧火太监瑟瑟发抖,对于这种深宫艳事他是真的没兴趣。宫里知道的越少越能保命,现在他却看到了摄政王和皇上打情骂俏,皇上还亲自为摄政王洗手作羹汤。 他小命休矣。 尤其是当他看见摄政王威胁似的眼神时,更是恨不得把头埋进灶中当做看不见听不到。 莫关山没打算做什么山珍海味,毕竟经常吃的东西没什么人稀罕。于是做了点自己擅长的小菜以便堵住他的嘴。好在最后做的点心也蒸熟了,于是招呼他用饭。 贺天也不计较地方,亲自端着盘子在膳房外面的花架下用膳。莫关山皱了皱眉,把点心摆好盘也端过去。 贺天把周围的人都打发走,于是花架下只剩下他们俩。 只见夕阳西下,天边蔓延着一簇簇的晚霞,似金似火。花架上懒洋洋垂挂着凌霄花,枝繁叶茂的爬满了花架子,给底下带了来一片阴凉。 摄政王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绣金长袍,他姿态随意地坐在石凳上,慵懒地打量着面前的小皇帝。 小皇帝此刻被外面的晚风一吹,倒是散了些热。他的额上被汗水打湿,一缕调皮的红发贴在上面卷曲成妖娆的弧度,领口微微敞开,锁骨半遮半掩地藏在衣内,倒是让摄政王喉结一动。 “还没吃皇上做的饭菜,臣都已经饱了。”摄政王用带着点暧昧的语气说道。 “那你还让老子做菜!”可惜小皇帝没听出来, “毕竟皇上秀色可餐呐。”摄政王笑。 “闭嘴吧你!”小皇帝恼羞成脑地夹了个点心直接堵他嘴里。 “皇上厨艺不错呀。”他品尝着面前晶莹剔透的小点心,入口即化,甜滋滋的还带着股花香。 “还用你说。”莫关山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知皇上从何学到这么一个手艺?”一个冷宫皇子却有如此厨艺,他可不相信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有时间去研究这玩意儿。 莫关山本不想搭理他,但怕他多心,还是解释了:“我母妃厨艺很好,虽然小时候在冷宫吃不饱穿不暖,但是她经常会给我讲一些美食和做法。那个时候我总是一边饿肚子一边想象母妃描述的东西,这大概叫画饼充饥吧。后来母妃去世后,我自己会溜出冷宫去外面找吃的,有些做法是自己研究的,有些是根据母妃的口述自己摸索着做的。” “哦?原来皇上天赋异禀。”贺天似乎相信了他的解释。他话题一转:“皇上不是想学武吗?明儿个本王带皇上出宫骑马如何?” “你会这么好心?”本是在心底的腹诽忍不住从嘴里说出来了,莫关山把嘴一闭,但那怀疑的眼神却藏不住。 “皇上不愿意便罢了。”贺天非常淡定。 莫关山思考了一会儿,心说贺天这狗贼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地把自己骗到宫外杀了吧?不过他现在权势滔天,就算现在杀了自己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又何必多此一举把自己带到宫外呢。 以前总听母妃谈起故乡的异域风情,忍不住畅想宫外的热闹繁华。对于从未出过宫,在宫内呆了整整十五年的莫关山来说,宫外真的十分具有吸引力。 “等等,朕改主意了,朕要去宫外!” “那皇上给臣什么好处呢?”见猎物已经上钩,老狐狸很快露出了尾巴。 “不是你说带朕出宫骑马的吗?”小皇帝又要炸毛了。 “但是臣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摄政王嘴角噙着笑意。 “那算了,朕不去了。”用脚趾都想得到这个狗贼准没好心,宫外吸引力再大对他也没用了。 “皇上一言九鼎,怎能反悔。这样吧,皇上与臣要商议国之大事,特意留臣夜宿寝宫,抵足而眠。” “放屁!朕才不跟你睡。” “哦?那臣跟皇上睡不就行了。”笑眯眯的大尾巴狼笑看炸毛的小猫。 偷吃 7 虽然小皇帝极力反对,但厚颜无耻的摄政王晚上还是在他寝殿留宿了。尽管莫关山想把他赶下去打地铺,但用脚后跟一想就知道这人不会同意,没辙,他还是自己打地铺吧。 于是他把最厚实的被褥铺在地上,再咬着牙把屏风扛起往中间一放彻底隔绝视线,再忍着一身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往地上一滚,打算就这样对付一晚上。 摄政王就坐在床榻上看着小皇帝吭吭哧哧地折腾了一阵子,等他钻进被子躺好了,再过去把他抱了起来。 毫不意外地遭到了小皇帝的激烈反抗。 “再动,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后庭开花。”阴森森的威胁,成功让小皇帝闭了嘴。 贺天把莫关山扔到床榻上,命令道:“脱衣服。” “打死也不脱!”莫关山滚进里面背对着他缩成一团。 “皇上不热吗?” “朕一点也不热!” “皇上喜欢的话那就穿着睡一晚上吧。” 莫关山支着耳朵听动静,只听后面窸窸窣窣一阵响,然后床榻一沉,那狗贼似乎睡在旁边。像火盆似的体温让他忍不住再往里缩了缩。 警惕了半天,旁边似乎没什么动静,莫关山一边暗暗提醒自己不要放松警惕,一边却抵不住睡意袭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若是他此刻回头,就能发现贺天野狼一样的视线盯着他。 贺天确实有预谋,原本他是打算今晚开荤吃了他,省的看得到吃不到每天跟猫爪子挠心似的。但是一想到事后他厌恶的眼神,莫名觉得不舒服。 原本他只是单纯将小皇帝当做一个棋子,棋子嘛,乖乖别惹事就行,谁会理会他在皇宫过的舒不舒服。尽管知道皇宫势力眼,明里暗里欺负他,他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无意间在寝宫看见他的身体。 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真的很有诱惑力。 纤弱的、苍白的,适合蹂躏发泄欲望的身体,一具天生适合用来当禁脔的身体,带给他一股强烈的破坏欲。 当时他就在想,若是让他跪在自己腿间,吞吐着自己的欲望,那张精致的脸上是否会布满潮红和屈辱。 若是再让他吞下自己射出的液体,再把从他唇角溢出的乳白色液体涂抹在他脸上,会是一种怎样淫糜的风景。 或者弯折他两条腿,自己肆意顶撞,看他在自己身下咬着唇泪眼朦胧。 亦或者用红绳困住他的手脚,摆弄出诱人的姿势,任自己随意玩弄。在他的胸前,腿间,臀部留下青青紫紫的咬痕。 那是一种极具淫邪的破坏欲,光是想象自己把他玩弄的欲仙欲死就让他身下起了反应。 他叹了口气,自己动手安抚着胀大的那处。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心慈手软了,凭什么他要受这个委屈,小皇帝就在身边,何必自己动手。 于是他侧身,抓起小皇帝的手伸到自己亵裤里。 莫关山朦朦胧胧总觉得手上似乎握着什么东西,而且又烫又硬又粗,就像烧红的铁棍似的。他下意识捏了捏,又觉得很有弹性。 “好孩子,继续帮我。”男人叹息一声,大手覆在他手背,带领着他一上一下地撸着那根铁棍。 莫关山觉得不对劲,强迫自己睁开眼。 入眼一片昏暗,他回过神,发觉自己的手竟然伸进那狗贼的裤裆里,他心中一惊,想立刻抽手。没成想那色心不改的狗贼竟然紧紧扣住他的手。 他急的出了一身汗,想着干脆捏爆他的命根算了,省的他总来骚扰自己。 贺天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声音带了点情欲,嘶哑又暧昧地说:“今晚我不干你,但若是你轻举妄动,就别怪我辣手摧你的后庭花了。” 莫关山是又气又怒,他知道这狗贼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平时对自己动手动脚就算了,还总是想上自己。就奇了怪了,世上那么多俊男美女,他一个有权有势的摄政王,干嘛要冲着他这个算是窝边草的人吃。 看来,要把练武提上日程了,他再也不想受这个“色政王”的气了! 憋着一股闷气,莫关山忍着反感加重了力道,恨不得把他那玩意儿撸出血来! “上次臣不是伺候过皇上么?皇上照着臣的手法安慰下臣吧。”男人在他耳边吐出热气,害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本想甩手不干的,但是转念一想,他上次把自己玩弄的那么狼狈,自己怎么也要找回这个面子让他也丢一回脸才行。 不就是帮他自渎吗!他豁出去了! 回想着上次丢脸的情景,他一边忍着羞耻一边去触摸手上那玩意儿。 这狗贼真的是天赋异禀,上次看着已经觉着够大了,没想到上手之后更为可观。只是那处未免毛发太旺盛了吧,扎了的他手又疼又痒。 他自己也曾自渎过,自己的跟他一比,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那处是不是小时候没吃饱导致现在发育不全。 狗贼那处自己一手竟然握不下,只能半圈着。 他干脆抛弃杂念,一心一意要让他吃瘪。 手指抚着上面凸起的青筋,指甲若有若无地蹭着根底,再摸摸下面的两个凉凉的囊袋,又爬上那玩意儿的顶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轻轻剐蹭或是拨弄几下,挑起这处的痒又去撩拨那处。 摄政王真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小皇帝一个劲的在他那处煽风点火,还只点不灭,气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扒光他的裤子艹进去。 但又觉得他手法刁钻生涩地可爱,就任他去了。 于是这把火一直在心底烧,每当他觉得快到了,这小皇帝却又放弃阵地转而去撩拨另一处。他一忍再忍,忍到觉得自己那处快要爆炸了,气的眼睛发红,一把抓住小皇帝的手带着他狠狠地抽动。同时扯开小皇帝的衣领,侧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但是不够!他还没到顶端! 憋着的那股劲找不到出口,没办法释放出来。 他带动着他的手毫无章法地动着,却找不到那股感觉。 小皇帝忍着脖子上的痛,暗骂自己把他惹得太过火了,到头来痛的还是自己。 身边的男人呼吸越来越粗重,那体温高到简直要烫坏自己,他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也不知道触到他哪根筋,竟被男人一把掀翻,扯下裤子那根滚烫的铁棒戳在自己的屁股上。 他吓坏了,当即更是拼命挣扎,在男人的体重压制下根本动弹不得。 身上厚厚的衣服被狂乱的男人粗暴地撕扯,碎成一片片,露出衣下那具瘦弱白皙的身体。 “贺天!”他含着泪大声呵斥。 背后的男人顿了一下,从后面环住他,一口咬在他后颈上。然后紧紧并拢他的双腿,身下火热从他腿间的缝隙钻了进去,一进一出地狠命摩擦。 莫关山感觉到他那玩意不断摩擦着自己双股间的嫩肉,又烫又热。 男人火热的身躯环绕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莫名让人想起饿到极致的野兽。 他的下身严丝合缝地覆在自己臀上,进出间带着急切和狠辣。一双粗糙的大手急切地揉捏着他胸前的茱萸,比上次要粗暴的多,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快感。 随着他的急速的撞击,莫关山感觉自己的那处也渐渐起了反应,然后瞬间被羞耻感淹没。 他竟然被狗贼挑起了反应,对他来说简直是种耻辱! 贺天也发现了他可爱的反应,低笑一声,伸手握住他那处,满含情欲地说:“我们一起。” 于是不顾他的挣扎,跟着自己的节奏,带着他一起共赴欲海。 莫关山到底比他生嫩,很快就在他粗暴娴熟的手法中射了出来。贺天把液体涂抹在莫关山的胸前,克制不足心底的猛兽,恶意地玩弄着少年单薄的胸膛,手指揉搓着少年的茱萸,啃噬着少年的锁骨。 莫关山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而发出疼痛的呻吟,听在贺天耳边更觉得兽血沸腾。他抽动的越来越快,忽而他把少年翻过身,握住自己紫红的那处撸动了几下,对着他那张潮红的脸喷射出来。 莫关山只觉脸上胸上一股热意,他睁开泛着泪花的眼眸,迷离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贺天随手按动一个床榻上的一个机关,只见原本昏暗的床榻内突然亮起荧光,原来顶部暗藏了一颗苹果大小的夜明珠。 在夜明珠的幽光之下,少年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脸上胸前都是乳白色的液体,颈侧被咬出一个牙印,红肿可怜,还微微渗血,白皙纤弱的身体布满青紫印痕,活脱脱一副被人狠狠疼爱的禁脔模样。 “多谢皇上伺候臣,臣很是满意。”贺天一副餍足的模样。 莫关山渐渐恢复知觉,悲愤地大吼:“贺天,我艹你祖宗!” “我觉得难度有点高,皇上还是艹臣比较方便点。” 尊重 小皇帝气到想升天!!! “皇上息怒,臣一时情难自禁,玷污了皇上的龙颜。”摄政王假模假样地拿着帕子擦拭着他脸上星星点点的白渍。 莫关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那个男人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 他挥拳狠狠揍向男人那张邪恶的脸,势要打得他头破血流! 贺天轻易制住他的动作,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莫关山:“若是皇上打臣能出气的话,那臣心甘情愿。”说着,松开了包裹住莫关山拳头的大手。 “你以为朕不敢吗!”小皇帝气的失去理智,骑坐在他身上摁着他胡乱挥拳。 摄政王这次真的是老老实实让小皇帝出气,不过脸还是要护着的,其它地方任小皇帝揍。 虽说小皇帝是个半大少年,不过这次是真的被惹怒了,打得地方虽然不致命但也是生疼生疼的。 不过摄政王是谁,在小皇帝这个年纪就已经征战沙场了,对他来说只要是不致命的伤都算是小伤。 不过自他当了将军又成为摄政王后,还没人敢让他受伤,小皇帝还真是头一个。 上次小皇帝撞得他鼻子流血,他出手教训一顿是为示威。 这次他让小皇帝发泄,毫不反抗是为示弱。 他一直“欺负”小皇帝,小皇帝因为种种原因一直忍耐。但人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所以他要挑个缺口让他把一直压抑的愤怒释放出来,这样就不怕小皇帝忍到极限干脆鱼死网破了。 然后就是新一轮的“欺负”,一直试探他的底线,直到他退无可退。 直到察觉到小皇帝打累了,双手没劲了,贺天才把他抱起往浴室里走。 “你又要做什么。”莫关山用手挡着眼睛恹恹地说。 “放心,臣这次真的什么都不做。” 贺天堪称温柔地把小皇帝放在浴池边的台阶上。他动作轻柔地把挂莫关山身上被撕碎的衣服碎片拿下来,再用浴巾轻轻擦拭他的身体。 擦拭他颈侧和后颈微微渗出的血迹,小皇帝被热水刺痛地瑟缩了一下身体。 擦拭他稚嫩锁骨和胸膛上干涸的白渍,小皇帝眼中充满怒火和隐忍。 擦拭他红肿破皮的小小茱萸,小皇帝耳尖不由自主地红了。 擦拭他布满指印的纤瘦腰间,小皇帝咬住下唇。 当他的手滑向他腿间时,小皇帝及时制止了他的动作:“朕自己来!你给朕滚开!” 贺天挑眉,这次倒是很干脆地离开了:“臣去室内等候皇上,皇上可不要泡太久着凉了。” 说着,很干脆的出去了。 莫关山皱眉,不知道这狗贼又在玩什么花样。 他低头看着自己狼藉一片的腿间,不由暗暗咬牙,那个狗贼是不是色鬼转世,竟敢这样对待自己! 他微微颤颤地滑下浴室,双腿间一片刺痛。 那个狗贼!把自己的腿都磨破了!他那玩意儿到底是怎么长的! 磨磨蹭蹭地洗完,他用奇怪的姿势进了内室,原以为那个狗贼又会厚颜无耻地霸占床榻,没成想他安安静静地睡在他之前的地铺上了。 小皇帝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榻,平心静气,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一早,莫关山就被贺天叫醒了。 “想不想出宫骑马?”一句话止住了小皇帝的起床气。 莫关山立刻生龙活虎地爬了起来,虽然腿间破皮的地方有点痛,不过只要能骑马,一切都好说。 难得让太监宫女伺候,在他们的帮助下,小皇帝穿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骑装,只不过那头红发实在显眼,贺天干脆给他带了个帷帽把脸全遮了。 装备齐全的马车里,小皇帝兴致勃勃地挑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熙熙囔囔的人群,叽叽喳喳的叫卖声,眼花缭乱的美食,让小皇帝第一次感到人世间的鲜活。不过这次是去骑马的,贺天并没有打算带着小皇帝逛市集。 一路疾行出了城门,马车来到一处山坳。 莫关山没想到如此巍峨的山坳之下,有如此宽阔的平地。巨大的演武场上摆着一排排兵器架子,士兵们或是分组对练,或是群起攻之,或是单打独斗,一切都那么井井有条。高台上练兵的校尉似是看到贺天,想下来参拜却被他阻止。 “这里是臣的练兵之处,不过这处也只是其中之一。”不知贺天是随口一说还是故意威慑,总之莫关山没打算在他的地盘搞事情。 莫关山被他拉着离开练兵场,去了旁边的马场。 “皇上没有经验,臣为你先挑一匹温顺的母马。”贺天眼光独到地挑了一匹枣红色的成年母马,“皇上不要轻易靠近马的后方,不然马儿以为有危险可能会把皇上踹到骨折。” “明白了。”莫关山跃跃欲试。 “那在此之前皇上先和你的马交流交流感情吧。”贺天笑着说。 莫关山虽然不懂但还是乖乖照做,他在马的视线范围内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它滑顺的皮毛,左右环顾了一圈,颠儿颠的拿着新鲜的草料亲自喂它。 母马很是温驯地吃着他手里的食物, 莫关山决定给它起个名:“你的外表是红色的,不如我叫你毛豆吧。” ??贺天忍俊不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转这么一大个弯,不过还是提醒道:“皇上,您的坐骑叫毛豆,是不是太不威风了。” “那叫小红?红毛?红云?红豆?疾风?追日?这些好像都不太行。”莫关山为自己的知识水平感到羞愧,不读书,连马的名字都想不出。 “绛云如何?” 绛,赤色,火红。 “非常好!”看吧,没文化连夸人都不会。 花了半天和绛云培养感情,莫关山终于能尝试骑马了。 “在马的视线范围内靠近它,先抓住缰绳,然后两手握住马鞍,把脚套进马镫里,自己尝试骑上去。”贺天抱臂站在一旁,似乎不打算帮他。 莫关山第一次难免失败,他尝试着贺天教的方法,左右试了几次,终于爬了上去。 坐在马背上,视线一下子高了很多。莫关山倒也不怕,只想策马奔腾。 “皇上,还没学会走就先别急着跑。”贺天动作利落地骑上自己的战马,他示范着让马走了几步,莫关山像是开窍了一般,很轻松地让绛云也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贺天挑眉,似是意外他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于是驾驭着战马小跑了几圈。 莫关山仔细观察贺天的动作,一边自己尝试一边骑着绛云在旁边溜达了几圈。他虽然是新手,但他总觉得自己天生就熟悉马匹。或许是因为母妃?母妃出身番邦,听说那边人人都会骑马,虽然母妃没说过,但他觉得她肯定也会骑。 这边贺天溜了几圈回来,见莫关山已经能很熟练地掌控马匹了。 贺天觉得,他或许是天生的骑手。 他的麾下有一支千锤百炼的骑兵营,很多人初学马时,有的急躁,有的害怕,也有一些天资聪颖之人,很快就能掌握骑马的要点。很明显,这个小皇帝是属于天资聪颖的那一批。 而且更让他意外的是,小皇帝不是强行操控马匹,而是会放松自己的身体,随着马的动作而动,这样对人对马,都起着良好的效果。 他之前见过的一些人,仿佛不是骑马,而是训马一般,强行压着马跑。战马毕竟是战马,哪会处处顺着人,多半跑到一半使小性子把人甩下去。 若小皇帝真是骑马的天才…… “皇上,您尝试骑着马小跑一下。”他并没有告诉莫关山怎样让马跑起来的诀窍。 莫关山摸了摸绛云的脑袋,他回想着之前贺天的动作,微微踢了一下缰绳,双腿夹住马腹,绛云迈开步子小跑起来。开始他觉得有点颠簸,后来他的身体找准了绛云运动的规律,于是双腿配合着马镫一起一落。 贺天看着莫关山仅仅花了一刻钟就已经能娴熟掌握骑马的动作,不由感叹他果真是天才。 莫关山嫌帷帽碍事干脆扔到一旁,他骑着马小跑了一圈,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看着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贺天不由想起当年的自己,于是跟着他跑了起来。 刚开始俩人只是让马小跑,后来莫关山完全掌握诀窍后,竟然让马加速。 贺天跟在后面,见少年毫无畏惧的样子,不由大笑:“皇上,臣与您比赛如何,看看谁先到达前面的那棵老树旁。若是输了,就要无条件接受惩罚的。” 贺天指的老树,在莫关山眼中就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且贺天明显是欺负人,他一个老手,莫关山一个新手,哪有什么可比性。 但是,莫关山接受了! 这一次,他要一雪前耻! “绛云,我们走!”绛云嘶鸣一声,似乎在回应他。 贺天此刻是暂时落后于莫关山的,并不是他让着他,而是前面的小皇帝仿佛不要命一般赶超在他面前。原本他也想着先让着他,但后来他决定把他当成一个对手,虽然他是初学者,虽然他很弱,但贺天还是把他当成一个对手,这也是对小皇帝的一种尊重。 是的,尊重。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从未把小皇帝放在眼中,只是以一种禁脔的态度对待他。兴致来了就肆意玩弄,等他恼了就安慰安慰。 小皇帝的反抗,犹如蜉蝣撼树,不堪一击。 若小皇帝当初真的屈服,那么此刻的他只是他的一个禁脔,没有人会觉得禁脔有价值,那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废物。 但是小皇帝对于马术的天赋,成功让贺天起了惜才的心思。 或许,他应该好好培养他。 或许,他会成为最优秀的战士,亦或是将军? 一个傀儡皇帝,会冒着被他警惕的危险,接受他的训练么? 贺天收回思绪,毕竟自身经验丰富,很快策马赶超了他。 莫关山咬紧牙关,这一次,无论怎样,他都要赢! 就在俩人一前一后快要赶到终点时,贺天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马鸣,然后一匹红色大马腾空跃起,马上的少年一头红发早已散开,疾风扬起他的长发,贺天在那一瞬间捕捉到少年得意又狡黠的笑容。 “我赢了!”少年高兴地忘记自称。 “是的,你赢了。”贺天配合着他的称呼。 “我要你倾尽全力教我武功。”少年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和知识。” “好。” 长大了,该可以吃了 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浑身散发着杀气的黑衣人在身后紧追不舍,莫关山骑着绛云奔向密林深处。 很明显,他遇刺了。 人生第一次参加狩猎,然后遭遇了人生第一次的刺客袭击。 事情大概要回到三年前,他和摄政王赛马赌赢了,他承诺教自己武功和知识。 摄政王的确没有反悔,反而非常严苛地要求自己。上午学文,下午习武,傍晚学习马术,一天天的根本没有空闲。 最让他高兴的是,摄政王似乎放弃了对自己起色心,再也没有对自己动手动脚。而且也一改初见色胆包天的样子,平时面对自己的姿态,犹如最严厉的夫子。 莫关山丝毫不敢放松,因为他感觉得到,一旦自己松懈,那人便会看轻自己,一切又要回到当初的模样。 所以在习武和马术方面,他练习地十分刻苦。 尤其是马术,双腿间时常被磨破,一次次结痂然后又一次次破皮流血,但他丝毫不敢懈怠。 原以为日子就要这么过下去,哪知道去年他竟然允许自己上朝听政。 从他登上皇位起,朝政都是摄政王把控,一直对外宣告皇上静心养病,所以他在前三年根本就没有上过朝。 当然,去年那一年,他也只是充当吉祥物,安静地坐在皇位上看下面的臣子们喋喋不休。 他根本不需要发表意见,臣子们也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奏章更是摄政王选出一些无关紧要的给他,例如“皇上身体如何?”“京城昨日下了一场暴雨。”“臣甚是想念皇上。” 莫关山不理解为何还有这种奇葩的奏章,真当奏章不耗费钱财精力吗? 按理说,他这种无权无势的傀儡皇帝,应该没人会搭理。然而朝中一个老臣还真就众目睽睽之下向他示忠了,平时也经常明里暗里表示要支持自己。 莫关山当然不信,其一,他无权无势,军政把控在摄政王手上。其二,支持他并无好处,反而会被摄政王针对。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怀疑这个老臣因为和摄政王是死对头故意让自己成为炮灰的。 莫关山不明白那位老臣为何要表现出效忠自己的样子,虽然不信,但在那一年内,那位老臣凭借自己老翰林的身份,愣是拉拢了一些曾经教过的学生臣子,在朝中组成了一支保皇派。 经过一年的发展,现在朝中的情况是,摄政王派占朝中七成人数,其中两成中立,一成保皇。 所以,这次的刺杀,难不成是因为威胁到了摄政王? 莫关山收回思绪,他骑着绛云专往树林茂密的地方跑,尽量利用地形优势争取摆脱追杀,然而他们犹如苍蝇一般,盯着他不放。 莫关山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和绛云迟早会被追上,不是被缠绕的树根绊倒就是被汹涌的流矢射中,于是加快速度一头冲进密林深处,等黑衣人追上也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影子。 “追!”领头的首领发出粗嘎的声音。 一群人乌泱泱都追了过去。 等他们稀稀拉拉地都追上前去,莫关山才从树上爬下来。 在离开他们视线的一瞬间,他其实就已经爬上树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往树林里钻的原因。现在只能期待绛云跑得够快,没有自己这个大活人的负重,它肯定能跑赢那些黑衣人。 他正准备往与黑衣人相反的地方走,结果又听到一群人的动静,吓得他立马窜上了树。 “打起精神来,务必不要放过可以藏身之处。抓住小皇帝,重重有赏。” “他们不是追去了吗?我们干嘛还要在后面收尾。就算有赏,也是前面那群人的,真以为我们能捡漏啊。” “那个小皇帝十分狡猾,万一他就藏在附近,可不就放过他了吗?” “呵呵。” 莫关山靠在树上屏住呼吸,他刚扫了一眼,底下这群黑衣人整体素质跟之前那批骑马的明显不一样。状态懒散,没有纪律性。或许是觉得没漏可捡,就只是随便翻了下比较茂密的树丛看看有没有人躲藏。 原以为他们就会这样随便对付过去,哪知道一个壮汉冲着他这棵树过来了。莫关山不着痕迹地藏地更深,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哪知道那壮汉纯粹是过来小解的。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对着树干滋尿,猥琐地让莫关山忍不住想下去暴打他一顿! “老三,你尿完了没,我们还要继续找呢!”一个人催促着说。 “快了快了,急什么。小皇帝又不在这里,被那群不要命的杀手追着,我们还指望着捡漏?”壮汉抖了抖那处,慢悠悠地系着裤子。 “总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王爷好不容易到达那个位置,凭什么让给那个一无是处的狗皇帝。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 王爷? 莫关山眸色一沉。 壮汉拍了拍衣襟,流里流气地说:“要我说啊,我们根本没必要趟这个浑水,没准王爷还真打算把皇位捧给小皇帝呢。” “怎么可能,王爷现在位高权重,谁会舍得让出权利给一个小毛孩。” “你还真别不信,我看王爷对那个小皇帝挺上心的。你们想想,如果王爷真把他当傀儡,会教他那么多东西?” “教点皮毛而已,没准王爷只是随便糊弄糊弄就能让小皇帝感激涕零呢。” 还……还真是…… 莫关山继续听下去。 壮汉却懒得再说,他伸了个懒腰:“随便吧,王爷也好皇帝也好,又不关咱们的事。咱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要是那些杀手没把皇帝宰了,那个皇帝肯定会怀疑王爷的。” “怕什么,就算小皇帝知道,他也做不了什么。毕竟真正的权利还掌握在我们王爷手里。” “所以我们还是搜的仔细点,要是真让小皇帝跑了那还真是得不偿失。”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们还是非常敷衍地搜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了。 莫关山都要佩服自己的运气了,幸好第二批人没怎么用心搜,不然他就要暴露了。 他站在树干上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皇宫去。然而就在他刚下树的一瞬间,耳朵很灵敏地听到一阵动静,于是他又迅速地窜回原来的位置。 沉重的马蹄踏在密林深处的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原本还有虫鸣的密林,忽而静止下来。 莫关山明显感觉到,这一批人威压更甚。他们安静地骑在马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虽然沉默,但他们身上有一股外放的杀气,让莫关山下意识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之前摄政王告诉过他,越是武学深厚的人,对人的气味、眼神、呼吸和视线越是敏感。 他努力放松自己,让自己融于环境中。 然而,他感觉到似乎有人骑着马正在靠近自己。 马步声十分沉稳,他心里数着那匹马走动的步子,猜测那是一匹蒙国进贡的战马。 因为战马稀少,所以经常被管控在军中。 而那几年他经常跟着摄政王在军中训练,因为与马接触的较多,所以他能从马的步伐和马的呼吸听出这是军中之马。 所以,这次的人,也是来追杀自己的吗? 他压抑住自己紧张的心情,不着痕迹地调整着呼吸,却没想那人瞬间注意到了。 “是谁?立刻从树上下来。”从未听过的冰冷声音,瞬间让莫关山浑身发冷。 是他。 他是来杀自己的吗? 他踌躇着,最终还是决定现身。 “摄政王,是朕。”他轻松地跳下树,掸了掸身上黏着的枯叶,假装淡定地看着他。 此刻的场景一如初见。 那时,他是狼狈的十九皇子,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此刻,他是孤身背对着一只军队的傀儡皇帝,而他,仍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少年不再是四年前单薄狼狈的模样,这几年他一直锻炼,个子长了不少,那张脸也不再是男生女相的柔媚模样,现在看起来俊秀非凡。 莫关山梗着脖子,努力让自己显得淡定自若,他直勾勾地盯着贺天,仿佛要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 “过来。”贺天完全看不出表情。 才不过去,万一他一刀斩了自己怎么办? 但是他内心告诉他,那人不会对自己怎样。 这一次,他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是死。 他缓步走过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或许是太过磨蹭,贺天骑着马向前走了几步,一只手揪住了莫关山胸前的衣襟,然后就在莫关山愕然的视线中,探下身一口咬住了他的唇。 怎……怎么回事? 贺天咬他? 摄政王咬皇帝? 摄政王众目睽睽之下咬了他这个皇帝??? 莫关山呆愣愣地捂着被他咬破的唇,被他拦腰抱上马背。 贺天从背后环着他,手指捏了捏少年红红的耳垂,略带笑意地说:“起驾回宫。” ?? 这事情真鸡儿刺激,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战泯恩仇 莫关山沐浴完,穿着亵衣心不在焉地带着一身湿气进了内室,却看见原本送他回到皇宫后就消失的摄政王正端坐在茶几边慢悠悠地品茗。 “王爷,朕有话想跟你说。”莫关山不想再胡乱揣测,还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要一个答案。 “正巧,臣也有话想对皇上说。”贺天抬手一指:“不如皇上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莫关山乖乖坐下,单刀直入地问:“朕想知道今日这场刺杀跟王爷有没有关系。” 贺天慢条斯理地给莫关山斟了杯茶,打量了一会儿浴后风情的小皇帝,半眯着眼睛笑道:“皇上认为跟本王有没有关系?” 莫关山难得见贺天这副戏谑的表情,毕竟三年来他在自己面前一直装作不苟言笑的老夫子,现在他这样,总觉得又回到三年前了。 略微有点坐立不安,莫关山端起茶几上的茶如同牛嚼牡丹般一口闷,结果毫不意外地被烫到。 看着如同小猫儿般露出舌尖企图散热的莫关山,贺天眼神微暗。然后神情一凛,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皇上,您还没回答臣的问题。” 莫关山犹豫片刻:“朕在树上其实听到和王爷有关,但朕不太相信这件事是王爷下令做的。” “哦?原来皇上如此相信臣,真是让臣受宠若惊啊。”某人此刻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实在受不了他一脸揶揄的样子,莫关山起身背对着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朕是不相信王爷会那么愚蠢,若是王爷想让朕死,随时有机会让朕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何必大张旗鼓地在狩猎场地追杀朕呢。” “哦?万一臣脑子一热,觉得皇上是个威胁,安排手下去追杀皇上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臣现在还是摄政王。” “看王爷如此坦然,朕反而更不信是王爷下的手了。”莫关山心中一块大石缓缓落下。 “皇上凭什么如此自信,真的以为臣不会对皇上如何吗?”贺天嗤笑道。 “是的,朕相信王爷不会伤害朕。”莫关山说的笃定。 看着小皇帝一脸真诚的样子,贺天自嘲一笑:“多谢皇上的信任,臣心里着实有愧。臣早年对皇上多有不敬,还请皇上恕罪。臣以后必定矢忠不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做一个贤良的忠臣!”说着,起身拱手作礼。 看贺天一脸坚毅的忠臣模样,莫关山正要说一句共勉的话,没想到他立刻变了副表情:“这种话当然是假的。” 说着,大掌扣住他的脑袋侧头吻了上去。 唇与唇的触碰,是温热而绵软的。贺天的舌尖舔舐着莫关山唇上那处被自己咬开的伤口,动作轻柔又略显怜爱,莫关山此刻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破皮的那处充满奇妙的刺痛和酥麻感。 贺天吸吮着他的下唇,故意发出暧昧的水声,双方灼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仿佛空气都要融化了。 吸吮之后,贺天强行叩开莫关山的牙关,勾住他被烫红的小舌肆意欺凌一番,粗糙的舌尖相互摩擦缠绕,唇齿间还残留着刚喝过的茉莉花茶的味道。莫关山口中此刻被他那团完全侵占,因为紧张完全呼吸不过来。 贺天低笑着退开一点,轻啄少年的脸蛋后凑到他耳边说:“皇上,臣从初见皇上的龙体时就想着把皇上压在身下艹干,想看皇上红着脸欲拒还迎的样子,更想看皇上被臣艹到流泪的样子。” 莫关山的确是红着脸,但他没有欲拒还迎,反而握起拳头专往贺天脸上砸:“老子让你尝尝被朕打到流泪的样子!” 贺天单手扣住他的手腕,但莫关山毕竟在他的教导下学了三年,当即反手一挣,一个扫堂腿踢了过去,贺天灵敏地避开,他颇有些意外地看着莫关山,笑道:“也好,就让臣来检查一下你三年学的成果吧。” “来啊,朕可不怕你!”说着两人战成一团。 三年的悉心教导,今日的一战方休。 莫关山从登上皇位后就憋着一口气,这口气憋了整整四年。四年的傀儡生涯,四年的辛酸苦辣,就在今天一起解决吧! 两人都没有留情,拳拳到肉,打在身上立刻会淤青内伤的那种。 他们的争斗祸及周围,木椅被一掌劈碎,瓷器也被摔得粉碎。两人翻滚在地上,小皇帝是找到机会就摁着摄政王的脸打,但是摄政王会下意识避开小皇帝的脸,以免影响之后的美观。 最后,当然是吃盐最多的摄政王赢了,小皇帝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在三年练成绝世武功超越常年习武的摄政王。 虽然输了,但莫关山觉得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两人此刻一上一下地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贺天脸上被他狠狠揍了一拳,他不怒反笑:“皇上解气了?” “解气了。”莫关山瘫在地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以前贺天强行羞辱自己,看轻自己。现在这份长久以来郁结在心中的愤怒随着刚才那一战烟消云散,因为他们此刻是平等的。 以前的他太过弱小,无法反抗,只能忍着恶心被他强行羞辱,现在他已经长大到能反抗他的地步了,虽然输了,但也只是他能力不足而已,他现在还年轻,迟早有一天能超越他。 而他几年前梦想着能成长到暴打他一顿的想法,现在也实现了。所以他决定放下过去,重新来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撇开贺天一开始“色政王”带给他的坏印象,其实三年来他对自己一直是悉心教导,真正把他当成一个战士来看待,这让他感到了尊重。没想到,一个傀儡皇帝得到的第一次尊重,竟然来自野心勃勃的摄政王。 三年的朝夕相处,也让他深刻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强大之处。 正因为他的强大,才能让自己正视自身的弱小与不足之处。所以,他感激这个男人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让他成为如今的自己。 “王爷,朕原谅你之前对朕的不敬了。”莫关山说。 贺天俯首看他,少年的红发散乱一地,虽然脸已经长开了,但比以往更具风情。那是一种年轻的,充满活力的风情。 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真是抱歉,皇上可能又要恨臣了,因为臣已经按耐很久了。” “说实话,臣想干皇上。”说着,他俯下身吻了上去。 这次莫关山没有避开,反而环住他的脖颈:“朕也想干你!” “那就床上一见真章吧!” 后庭花 唇齿相触,津液交融。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贺天轻松地托抱着莫关山往龙塌上走去,手掌探进他的亵裤内重重地揉捏两瓣挺翘结实的臀部。莫关山修长的双腿缠绕在贺天腰间,臀部被他鼓胀粗大的性器顶着,嘴里的空间也被他强势的舌尖侵犯着。他脑子晕晕乎乎,一时忘了说自己要做上面的那个。 直到他眼神迷离地躺在床榻上,才想着爬起来咕哝:“朕是皇帝,朕才是上面那个!” 贺天轻而易举地把他按倒,他含吮着莫关山的耳尖,声音低哑地诱哄着说:“好孩子,之后我让你做上面那个,你乖乖躺着。” 莫关山点头,瘫软着身体享受着他的吮吻。 贺天等待了三年的猎物终于落网,自然不能囫囵吞食,他必须压制住快要涨裂的那处,给身下的小野猫一次完美的“初夜”。 他的舌尖舔舐着他小巧的耳廓,濡湿暧昧的声音更近更直观地传送到莫关山的脑海,让他忍不住轻颤。 男人低笑一声,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后下滑,在他的侧颈吮吸出一个又一个的红莓。少年扬起修长的脖颈,任由男人的亲吻吮吸。 贺天剥开莫关山的寝衣,少年不再是三年前那般白皙瘦弱让人忍不住产生蹂躏欲望的身体,经过三年的淬炼,他知道现在这具看似削瘦依旧白皙但触感绝佳的身体潜藏着凶猛的爆发力。 他一口叼住少年身上红嫩嫩的茱萸,舌尖在周围打着圈,牙齿轻轻啃噬着茱萸的顶部,强烈凶猛的欲潮让嘴里的茱萸很快变得结实坚硬。 他吐出濡湿的茱萸,轻轻拨弄了几下,圆滚滚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他又含起另外一颗,这次他故意大力地吮吸,男人口中强烈的吸力让莫关山产生了那处会喷出汁液的想法,他难耐地呻吟了一声,男人却恶劣地在那处麻痒难耐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在男人不平等的对待下,左边的茱萸骄傲地挺立着,红艳艳的惹人喜欢,右边充斥着牙印和水渍,异常肿胀的鲜嫩茱萸露出可怜兮兮的姿态。 男人用手指玩弄左边肿胀的茱萸,先是掐着顶端揉搓,圆鼓鼓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掐着它往上提拉,少年的身子受不住那种强烈的疼痛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挺起。见状,男人又温柔地用口齿安抚着左边的茱萸。 轻柔地舔舐硬如黄豆的茱萸,温柔地用舌尖在茱萸底部一遍遍画圈。 然而,左边越是温柔对待,右边越是渴望异常。 “右边……右边也亲亲。”莫关山红着脸提出要求。 恶劣的男人看了眼右边被狠狠蹂躏过的茱萸,笑道:“皇上自个儿安抚一下吧。” 莫关山说都说了,这下干脆放弃羞耻,自个儿摸着右边那处。 亲身体验的触感非常奇怪,又坚硬又柔软,他尝试着揉了揉,远远没有贺天带给他的那种感觉。 他拉过男人的大掌覆在右边的胸上,常年习武拿兵器的手掌十分粗糙,但是摩擦着娇嫩欲滴的茱萸却带给他一种强烈的刺激感。 趁着小皇帝自我安慰,贺天一只手褪下他的亵裤,露出少年大有长进的那处和一双修长的双腿。 男人的唇缓缓下滑,从红肿的茱萸滑到结实的小腹,然后是敏感的腹股沟…… 少年猫眼半睁,像受到惊吓一般看着男人的唇触碰自己那处。 他从未想过,这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然有一天会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他用唇舌掌控着自己那处,让他不受控制地轻颤痉挛。 温热,濡湿,不受控制。他的脑子犹如有一团炭火在炙烤,越来越热,越来越焦躁,他辗转抗拒,那人却按住他的双腿不放过他,非要逼他到达极致。 不由自主地带出点哭腔,软绵绵地说出拒绝的话。 坏男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他把他逼到最高峰释放出来,然后含着液体强制性地喂到少年半启的嘴里。 “乖孩子,尝尝你自己的味道。”男人蛊惑着让少年吞下。 唇舌再度纠缠,两人的口腔弥漫着浓重的麝香味道。男人俯身,强忍着自身的躁动看着少年迷离的双眼,微肿的唇瓣,淫糜的茱萸和性器,恨不得立刻冲进他的体内强行操干,但是不行,强行深入可能会伤到他。 贺天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股泛着香气的液体涂抹在少年的后穴。少年起初迷迷糊糊并无感觉,直到贺天的手指探进去一根,立刻被惊醒。他夹住男人粗壮的手臂不让他进行下一步动作:“朕要在上面……唔唔……” 少年被男人狂乱的吻给弄得头晕转向,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俯趴着的姿势。男人抬高少年的腰肢,一根手指试探性地在他紧致的后穴抽动,刚开始是一种纯粹的如鲠在喉的胀痛感,直到贺天无意间触碰到穴内一个凸起的犹如栗子般的东西,莫关山只觉得那处又酸又涨,前面也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贺天察觉后,手指重重地按在那处不断地摩挲。贺天就算是咬着牙也控制不住地溢出呻吟。 于是他继续探入第二根手指尝试着抽动,每当手指碰到那处时少年就会发出破碎的呻吟。溢出的滑腻液体让后穴更为润滑,他不由地加快动作,莫关山白生生的臀部也不由翘得更高。 贺天狠狠地揉捏了一把莫关山的臀肉,留下一道非常明显的红色指印。他的手指继续抽动,不断地触碰着敏感的凸起,黏腻的爱液分泌地越来越多,进出间不断地发出咕滋咕滋的水声。莫关山此刻的身体完全是瘫软如泥,若不是有贺天的大手托着腹部,恐怕乎立刻瘫倒在床榻上。 此刻男人的那处已经硬到直挺挺地立了起来,那么粗长的一根挺立在腹前显得十分可观。硕大的前端已经分泌出些许粘液,他挺动那根犹如铁杵般的东西没轻没重地戳弄着周围的嫩肉,少年的后穴因为之前的玩弄此刻已经十分饥渴地露出一道小小的肉洞,里面不断流淌着透明的粘液。 男人握住自己的那处,靠近少年嫣红的后穴。光是前端的进入就已经让少年发出吃痛的呻吟,男人不断揉捏安抚着少年胸前的茱萸,他此刻处在失控的边缘,手法亦是十分粗暴。 莫关山既痛又痒,胸前被他揉捏地十分舒服,身下那处因为长期没有抚慰,只能硬生生地挺着,后面那处酸痒疼痛占了个齐全,男人那处实在太过粗大,堵在后面既进不来又难以出去。他不舒服扭了一下,试图让他退出,哪只男人就像被点着了一般,手掌握住他的腰肢直接冲撞了进去,一种难以形容的钝痛感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痛痛痛!出去出去!” 少年的后穴紧致地难以想象,湿热,潮湿,那种被完全包裹住的感觉让贺天也不自在。他掐住少年的腰肢,凶猛地向前一挺,莫关山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贺天放轻力道缓慢抽出,每一次的进入都会撞击到那个凸起,让莫关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缓慢研磨了数十遍,直到他的后穴适应了他的存在。 此刻的贺天真的是忍到额上青筋暴起,他一只手胡乱揉捏莫关山茱萸,一只手掐住他的腰肢,粗壮地如同铁棍般的东西重重地挺进里面,然后缓慢地抽出,每一次都用了全部的力道,他结实的小腹不断撞击少年白皙的臀部,发出啪啪的声响。 淫乱的水声咕叽咕叽地作响,每一次都带出白色泡沫,贺天不停地亲吻啃咬莫关山白皙削瘦的后背,下身毫不留情地撞击少年嫣红的后穴,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 “是不是很爽?”恶劣的男人发狠猛刺,竟然还有闲情调侃,莫关山那处感觉快要被他撑破了,他被身后男人大力的动作撞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闭……闭嘴……” 他此刻被男人折腾地死去活来,后穴被男人不断冲撞,一股仿佛电流般的感觉流淌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软了手脚,丰沛的爱液泂泂流出,却被男人硕大的那根堵在穴中。前面那处也只是硬生生地挺着,没有外力的帮助完全发泄不出来,他憋得眼睛都红了。 “想射吗?”男人翻转他的身体,扛起他修长的双腿置于肩上。后穴那处的嫩肉被捣弄地外翻,进出间扯出鲜红的花肉,淫靡的汁液肆意四溢,黏黏腻腻地粘在床铺上。 少年窘迫地几乎哭出声来:“嗯……难受……” 情态可怜,媚眼如丝。 贺天胡乱撕开身上的衣物,俯下身凶狠地夺取他口中的汁液,吻他吻到窒息,同时腹下更是火力全开,进出间带动着床榻也摇晃起来。 他用力地抱紧莫关山,仿佛要揉到骨子里和他融为一体。 此刻两人肉体相触,一个身材削瘦,一个身材健壮。 一个是牛乳般的白皙,一个是小麦色的古铜。 男人仿若大山一般把少年拢在怀中,两人胸前的茱萸不断地摩擦着,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快感。 贺天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加快速度不停地冲撞抽插,大肆侵犯着少年嫩生生的后穴。那处已是撑到极致,不断被男人坚硬火热之物戳弄着,并随之留下星星点点的白浊之物。在最为紧要的关头时,男人已是被情欲烧的发了狂犯了狠,最后用力一顶,在少年甬道深处喷射出浓烈而灼热的白浆。 莫关山被深处那爆发的液体烫的已是魂飞魄散,回神后他强撑着睁开开朦胧的双眼,无力地搂着他宽阔的双肩,柔声道:“你会扶持朕坐稳皇位的对不对。” 立后? 激情褪去,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欢爱味道。贺天抱着莫关山进了浴池,两人裸裎相对。 温暖的流水冲淡了身体的疲惫,莫关山靠在贺天身上,有些困乏地闭上了眼睛。 贺天看见他的睫毛纤长而浓密,闭上眼睛就像羽翼一般颤动,一时手痒,用指腹轻轻碰了碰。莫关山睁开眼睛,仿佛蝴蝶张开了翅膀。然而他本人并不像蝴蝶那么优雅,出口便说:“贺天,老子屁股痛。” 贺天问:“哪里痛?”说着便上手揉面团似的揉捏着他挺翘的臀瓣。 “不是那里痛。”当时有多爽,现在就有多痛,他觉得到时候出恭可能是个大问题了。 “那是哪里痛。”贺大尾巴狼明知故问。 莫关山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了。 “当时,皇上是不是问过臣什么问题?”贺天看似不经意地问。 “没有。”莫关山否认。 他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时自己昏了头。他竟然希望一个权力顶峰的摄政王去扶持一个傀儡皇帝真正坐稳皇位。先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就算有,他也不相信什么海枯石烂地久天长,靠一时的扶持并非长久之计。 他想要的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坐稳这个位置,而不是靠他人的外力。 他现在对摄政王的感情非常复杂,若是没有三年的朝夕相处,光凭三年前他对自己的侮辱。恐怕他会永远地敌对他。幸而他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昨天两人以男人的方式对打了一顿,也算是消了陈年老气,于是一时冲动就跟他睡了。 虽说是跟他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爱之事,但并不能代表两人已经是可以敞开心扉互诉衷肠的地步。因为现实中他们俩的关系依旧是不对等的,他此刻仍然是无权无势的傀儡皇帝,而他还是三年前权利巅峰的摄政王。纵然摄政王对自己有情,但他仍是不安,因为可能会在某一天,他会腻了自己。 他有些唾弃自己弱者的思想,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依旧被母妃因为前任皇帝打入冷宫的事情所影响。因为那位名义上的“父皇”,他从小就不相信“爱”这个字,无论是对男人或是女人。 所谓永恒,根本不存在。 所以和他睡是一回事,本质上两人并没有约定终身。 他仍旧是他,自己也仍旧是自己,把期待放在男人身上,这是对自身的贬低。 所以,他也必须承认,昨天和他颠鸾倒凤,也有自己的一些私心。 一方面,是出于本身的意愿。他对摄政王的确有感情,但不是爱到死去活来的那种。他欣赏他对于军政方面的权衡,崇拜他武力上的强大,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尊重,所以一时冲动愿意和他产生进一步的感情。 但他原本是想以宠幸的方式来巩固两人的关系,希望他到时候不要轻易把自己当成弃子,奈何糊里糊涂地就被他给睡了,现在那处还痛的厉害。 所以说弱者思想真的要不得,以肉体来巩固男人对自己的爱实在不可取。或许只有等他真正强大起来,两人处于势均力敌的地步,他才能正式两人之间的关系吧。 不然,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身体的交流只会成为感情和政治的筹码。 莫关山叹了口气,莫名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渣皇帝”的想法。为了两人关系的公正性,他决定以后少和他睡觉,避免自己忍不住利用肉体来利用他来达成目的。 小皇帝在那边检讨自己,摄政王却是蠢蠢欲动。 没办法啊,禁欲三年只为今朝。小皇帝的身体太过诱人,他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若不是怕第一次小皇帝受不住,他还想按着他的屁股大战三百回合。 抚摸着小皇帝手感极佳的身体,他忍不住赞叹自己的深谋远虑。 三年前他特意针对小皇帝的身体创造了一套轻功功法,这套功法可以提升小皇帝的身体素质,让他身轻如燕,身手敏捷。 因为轻功讲究的是个飘逸轻灵,体型太壮必定不适合。所以三年来小皇帝不管怎么勤奋刻苦,都不可能成为他想象中军中壮汉的模样。 他对小皇帝的确是有惜才爱才的想法,所以在练功的时候毫不留情。一方面,他希望小皇帝真正学有所成,将来若是遇到危险也有能力避开。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他的私心, 这套功法最大的好处是让小皇帝的身体柔韧性十足,若是用在床上,必然可以承受各种姿势的鞭挞—— 若是小皇帝知道他是这种想法,恐怕会气的一刀劈了他! 所以,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 在温水的浸泡下,莫关山的身体逐渐显现出青青紫紫的吻痕,他抱怨着贺天太用力了,贺天却觉得是他的身体太过娇嫩,轻易触碰便会留下痕迹,真是……深得他心! 他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各种印记,就像野兽标记领地位置。 出于男人强烈的占有欲,一旦打上标记,就代表这个人是他的,谁都不允许碰! 他从背后环抱着他,牙齿轻轻啃噬着他的侧颈,留下一串细密的暧昧痕迹。而他的手掌却非常粗暴地揉捏着小皇帝平坦的前胸。小皇帝的两颗茱萸早已被玩弄地红肿破皮,顶端鼓胀地变成坚硬的小肉粒。摄政王或揉或捏,或两指捻动或随意拉扯,酥麻痛痒占了个齐全,让小皇帝难受地直哼哼。 直到感受到后腰直挺挺地竖起一根火热的铁棍,莫关山立马清醒,他捂住后臀挣开贺天的怀抱,“朕现在那里还痛着,你离朕远些!” 贺天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既然皇上被臣弄伤了,不如就让臣为皇上上药吧。” 莫关山心想那人色鬼投胎,床事还是能避就避,而且那里实在疼痛难忍,不上药的话估计上朝都走不了路,于是就答应了。 他没穿衣物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有些不自在地翘着臀部等他治疗。贺天掏出早已备好的药物坐在一边,轻声道:“皇上,忍着点,臣现在开始上药了。” 洁手后,他把散发着药香的液体倒在少年惨遭蹂躏的后穴上,伸出手指轻柔地把药水推了进去。少年的后穴被入得狠了,现在还是红灔肿胀的,当手指探进去时,因为周围肿胀而变得更为紧致敏感。 他手指沾着药水,打着圈抚慰着穴道里的嫩肉,时不时“不经意”地触到里面的凸起,害的少年隐忍地咬住下唇。 莫关山只觉得那处火辣辣的痛,不过当冰凉的药水进入后,倒是有所缓和。只不过那男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总是碰到穴内敏感的地方,害的他要忍住这种折磨,避免发出声音引得他起了反应。 不过就算莫关山不出声,贺天也起了反应。因为莫关山实在太可爱了,此刻他像只傻兔子般埋着头一言不发,但他红透的耳朵尖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而且他的小屁股比他的人更直接,一直蠕动着吸着他的手指不让离开。 他下身真的涨的梆硬,恨不得涂上药水代替手指冲进他的体内狠狠地抽动! 真想暴虐地玩弄他到失禁,想把他的后穴艹到闭都闭不上,一想到外翻的红灔嫩穴往外溢出自己射进去的液体,他就兴奋地发狂! 但是不行,现在再做只会伤到他,他还是静心忍耐几天,等他好了再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折腾了大半晚上,两人短暂休息了一会儿就各自上朝了。 莫关山端坐在龙椅上,时而认真听取大臣禀报的各种大事,时而打着哈欠看老臣嘴仗互撕,原本以为今天会像往日那般平静地过去,哪知一直支持自己的老翰林突然搞了个大事! “皇上将及弱冠,后宫却无半个妃子。臣建议皇上尽快立后,全国选秀充盈后宫,为我大烨国开枝散叶。” 他下意识看向鹤立于朝臣中的贺天,见他面色冰冷吓得迅速收回视线。 “此事,日后再议。” “还请皇上今早做决定,中宫空悬,事关社稷。” 其它臣子也跑出来凑热闹,非要他给个答案。 贺天站出来,冷冰冰地说:“臣以为皇上龙体康健,正是做出一番业绩的时候,又何必被女色所扰。” 老翰林反驳道:“所谓先成家后立业,皇上立了皇后,必然能专心做出一番大业。” “皇上认为呢?”贺天表情实在不妙。 莫关山被他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老翰林:“王翰林,不如我们御书房再议此事。” “臣遵旨。”老翰林得意地看了眼贺天。 贺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郁,老翰林是保皇派,为何突然提起立中宫?莫非这个小皇帝背着他做了什么? 他勾起唇角阴森森地看了上面的莫关山一眼,想离开他找女人?休想! 断袖 御书房内,精致的铜制镂空香炉里散发着沉香燃烧后特有的清幽香气,莫关山挥退伺候的小太监小宫女,亲自给老翰林斟了一杯茶。 王翰林连连推拒:“皇上,您怎么能给臣子亲自斟茶呢,真是折煞老臣啊。” 莫关山笑了笑:“王卿放宽心,朕敬您是长辈,晚辈给长辈倒杯茶不算什么。” 王翰林还想再说什么,莫关山却打断了他的话头:“王卿,朕有一事不明,想听您为朕解惑。” 王翰林正襟危坐;“皇上但说无妨。” “朕不明白,满朝文武都知朕只是一个傀儡皇帝,为何王卿会支持朕?您就不怕被摄政王针对?” 王翰林没想到他如此直接,他捋了捋胡子,道:“先皇十几年前力排众议,提拔臣做翰林学士。臣曾经向先皇承诺,忠于大烨,忠于皇族。如今先皇血脉仅有皇上一人,而且臣已经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莫关山暗道原来那个负心的便宜父皇竟然还有慧眼识才的一面,真是不可思议。 王翰林或许看出他的想法,摇摇头叹道:“老臣明白,百姓对先皇怨声载道,但是先皇十几年前,也是一个好君主。那时他也勤政爱民,只是后来,他身体不行了,反而追求长生之道。纵观历史,能有几个君王真的长生。 当时臣也劝过先皇,但是先皇已经病入膏肓,除了奸臣奉上的假道士,谁说的话也不听……唉……以至于当时听信谗言,强行让正在打仗的摄政王回京复命,换上奸臣的亲信,以至于原本能收回的城池再度落入外敌手中。 说来也是可惜,如果没有临时换将,恐怕当时以摄政王的勇猛之军真能把被占领好几年的城池给夺回来。” 此事当时身在冷宫的莫关山也听过,当时他去厨房偷吃的,路过的时候听到太监宫女在说悄悄话,似乎都很为贺天不值。 “朕还以为,王卿很讨厌摄政王呢。” “臣是看不惯摄政王,但是当时的环境,臣亦是为摄政王不平过。当年皇上重奸臣亲小人,让当时许多忠心的老臣蒙受不白之冤。摄政王是当朝最年轻的将军,年仅十五岁就已经纵横沙场,二十岁被封为将军。 臣相信当年摄政王也曾忠心过,然而功高盖主,当时的先皇已经在奸臣的挑唆下明里暗里打压摄政王了。 所以,四年前先皇准备给摄政王压上一个叛国罪时,摄政王才决定反击。”王翰林想到四年前那场流血,不由皱眉:“只是摄政王做的太过了些。不仅杀了先皇,亦杀尽了所有皇子。为人太过狠辣,臣当然不喜。” 莫关山听到摄政王杀他亲人时就像在听旁人的事一般,他从未跟先皇和那些兄弟相处过,更何况他们的生活也是云泥之别,所有除了同情倒也没什么愤恨,更不会产生为父皇和兄弟报仇之类的想法。 王翰林继续说道:“更何况,摄政王竟然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臣当然不能看着大烨的江山落在他这个乱臣贼子身上。而且,臣似乎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摄政王觊觎皇上! 皇上是真龙天子,他是什么,乱臣贼子!臣怎能让皇上孤立无援,所以,臣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站出来支持皇上!虽然朝臣大部分都是摄政王那边的人,但臣和臣的一些学生光明正大支持皇上也是天经地义,他们纵然不喜,也说不得什么,我们保皇派对他们好歹也有些威慑。”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有人是站在他这边的,他也不算是孤家寡人了。若是没有他们的维护,恐怕他真的会成为一个弃子。 王翰林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听说昨晚摄政王夜宿皇上的寝宫……不知那贼子有没有对皇上不敬?” 想到昨晚,莫关山怔了一怔,他昨晚竟然想着利用身体让摄政王对自己手下留情,真是丢脸至极。他对不起王翰林和那些臣子的支持,他真是太没用了! 王翰林见莫关山表情不对,岂能看不出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他气得胡子翘起,狠狠地拍了一下书台:“作孽啊作孽!他一个乱臣贼子,岂能对皇上如此不敬!原本还以为他毫不留情地处理掉策划刺杀皇上的下属是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一转眼就对皇上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臣……臣对不起先皇啊!” 见王翰林捶胸顿足的模样,莫关山看的有点呆。他自己最多觉得有点丢脸而已,怎么王翰林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等等,王翰林刚才说什么来着,贺天那家伙已经处置了策划刺杀自己的人?而且那人还是他属下?他怎么没跟自己说呢? 王翰林微微颤颤地用帕子抹掉眼泪,正色道:“皇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伤心也是没用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皇上现在处于弱势,只能暂且隐忍。不过,为了皇上不再被摄政王觊觎,皇上还是尽快立后。” “立后?”莫关山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王卿,朕并不想立后。” “为何,难不成是那个贼子威胁皇上!娶妻生子天经地义,那摄政王因为断袖之癖无妻无子也便罢了,怎能阻止皇上绵延子嗣!” “不,摄政王并未威胁朕,是朕自己不想立后。”莫关山起身,背对着王翰林,静静地看着窗外开的显眼的艳丽花朵。 “那是为何?皇上如今已是十八岁,别家王侯公子都已经娶妻生子,皇上后宫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实不相瞒,朕其实不喜欢女人。”当然也不算很喜欢男人。 他从小到大唯一接触过的女人就是母妃,对她只有敬爱。长大了身边除了宫女好像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女人,但他一个也没兴趣。 至于男人么,他接触过的男人好像都不太靠谱,像抛弃母妃的那个昏君父皇,小时候打过自己的陌生男孩,和现在这个欺负过自己的摄政王。 王翰林大惊失色:“皇上您也是断袖?” “啊,算是吧。”他应该是喜欢摄政王的……吧? 王翰林痛心疾首:“皇上怎么能是断袖呢……罢了罢了,前朝好男风的也不少,只要正常娶妻生子,也不算什么大事。皇上您断袖,也不影响您立后。” “朕不想立后。”莫关山再次重复。 王翰林皱了皱眉:“皇上不想立后的原因是什么。”难道被那个该死的摄政王带坏了! “朕……朕不喜欢女人,所以不想立后。” “多接触接触说不定皇上就喜欢了呢,再说,一个男人没有子嗣,可是会被人说三道四的。而且您还是皇帝,若没有子嗣,怎么传承江山?”老翰林代表的是大部分人的思想,他这样说,并没有什么错。 莫关山知道如果不给出理由,老翰林不会罢休。他叹了口气:“朕只是不想耽误将来要成为皇后或是妃子的那些女子罢了。”他显然知道老翰林会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王卿应该知道,朕原本只是冷宫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十九皇子吧,朕的母妃曾经告诉朕,不要辜负任何一个爱自己的人。 每年都有无数脱颖而出的女子入宫,新人旧人不断更替。那些女子,或是为了家族,或是为了前程,她们有的在宫内默默死去,有的踩着一条血路获得荣宠。然而,皇帝只要一念之间,就能掌控她们的生死。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皇上只有一个,而后妃却有成百上千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很少,喜新厌旧的很多,而我母妃也是其中之一。” 他看着老翰林认真说:“朕只是不想有人重蹈母妃的覆辙,朕不爱女子,所以不愿意她们进宫。若是她们进宫,朕不爱她们只能远离她们,任她们在宫中蹉跎余生,这样真的好吗?” “皇上真是……”老翰林很想说他是妇人之仁。 女子入宫,稳固家族,这是千百年来的做法,怎么皇上就看不明白,女子只是维护皇帝和臣子的一条纽带,女子若是受宠,那女子的家族便也获利。若女子的家族原本就受到皇帝的重视,那家族也希望送个女子入宫继续稳固家族地位。更重要的是—— “皇上现在势单力薄,若是在朝中重臣家中选一个女子立后,那女子背后的家族便会支持皇上。皇上难道愿意一直受制于摄政王吗?” 莫关山笑道:“王卿,现在朝臣都明白朕无权无势,哪个重臣会把女儿送入宫中。” “皇上这就想岔了。”王翰林捋着胡子道:“现在朝中还有人在观望,若是他们把女儿送入宫中,万一哪天皇上忽然崛起,他们家族不就得利了么。” 莫关山摇头:“朕的皇位,不需要靠女子的牺牲得到。” “这怎么能是牺牲呢?”王翰林道:“宫中锦衣玉食,有什么不好。” “若是臣子的女儿,她们在家中也是锦衣玉食。进宫有什么用。” 老翰林噎住,他转念一想:“皇上如此推脱,莫非是……喜欢上摄政王了。” “是的。”莫关山干脆承认,他不想再跟老翰林掰扯下去了。 老翰林焦急地走了几圈:“皇上怎能喜欢上敌人呢!皇上喜欢摄政王……那摄政王喜不喜欢皇上呢?”他顿了顿,自己反而噎住了。 “摄政王既然愿意为了皇上处决他的属下,就说明他没有包庇之心。不不不,那人那么奸诈,说不定那个属下是替罪羔羊!”老翰林忍不住把贺天往坏处想,但以他了解的情况,摄政王对皇上,好像……还不错?摄政王愿意让皇上接触政务,虽然是无关紧要的,但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既然如此…… “皇上,暂时不立后也可以,当务之急,是从摄政王手里夺权。”说着,他靠近莫关山,悄悄耳语。 莫关山听完,表面不动神色,心里却十分惊讶。 “皇上考虑一下,臣先告退了。”说着,老翰林退了出去,却在门外看到倚在一边的摄政王,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贺天狐疑地看了一眼心情似乎很好的老翰林,转身进了御书房。 才能 昨儿个经历了一场欲仙欲死的床事,第二天得到的代价就是一站起来腿发软直打颤。他也不知道贺天昨天发了什么疯,翻来覆去地把他折腾了一顿。更可恶的是身上被他画的红梅图干了之后洗也洗不掉! 一想到以后顶着这么一身,就觉得羞耻万分。 看了眼今天新呈上来的奏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翰林让他吹枕头风,这方法真的可取吗?每天看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这个吉祥物皇帝当的也太没意思了吧。 结果当他打开奏折时,完全被惊到了。 不是什么皇上身体好不好,今天哪里下雨了,给皇上献上祥瑞之类的奏折,而是一篇十分正经的、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的灾情报告! 总结来说,这是一份赈灾申请,要几百万两黄金白银的那种。 他当即就想批复,但是他突然想到,宫中通常都是吃回扣的存在,一层一层克扣下来,最后当事人手上可能一分也没有,更何况比宫中更复杂的民间。他又不是史书上那种说出“何不食肉糜”的皇帝,觉得外面的百姓生活地跟他一样好。相反,因为他生活在宫中最底层,也最能明白底层百姓的想法。 若是他批了这折子,开仓放粮,能有一成是用于赈灾的就谢天谢地了。可是不批的话,最后苦的还是百姓。 于是,他决定先叫户部过来商议,却没想到贺天和户部尚书一块来了。 贺天把另一份奏折给了他,当莫关山看到上面写着“巨浪滔天,浮尸遍布,蔽江而下”,明白灾情比刚才看到的那份奏折描述地更为严重,而且时间还在那份奏折的前几日。 “当地官员早便往上报了,却被上头压住了消息。眼见着瞒不住了才报了奏折上来。”贺天坐在一边淡淡地说。 两份奏折,一份只说房屋损失严重,要银子灾后重建,另一份却是触目惊心,几万人受灾。 可想而知当地官员是瞒不住了才上报,还想捞一把银子。对于这种推迟不报,欺上瞒下者,以往的做法是当街斩首!然后派靠谱的官员去开仓放粮,宣布免除徭役赋税。 “李尚书……”莫关山刚想询问下国库情况,李尚书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示国库空虚,实在没有银两拿去赈灾。 呵,他就知道,国库什么时候都是空虚的。就算国库不空虚,这位老狐狸似的户部尚书也不会轻易出钱。 他下意识看向贺天,不是想求他帮忙,而是忽然明白,这次是他和贺天双方博弈的开端了。朝中有保皇派,摄政王派和中立派。 现在摄政王派系以摄政王马首是瞻,他们一家独大。 中立派以户部尚书为代表,轻易不会站队。 保皇派王翰林,卯足劲要从贺天手中夺权给自己。 目前来看,夺权路漫漫,就算贺天愿意放权给自己,他背后那些派系恐怕也不愿意。毕竟快要吃到嘴里的肉谁都不愿意吐出来,要不然前几天怎么会有贺天手下背着他刺杀自己的事发生呢。 刺客一事虽然贺天暗地里处理了那个手下,没跟自己提起过。但他的确是相信贺天事先不知情,与此事无关的。至于为什么,他只能说是出于直觉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和贺天的关系,是最亲密也是最陌生的。他们的身体虽然无比契合,但只要一念之间,他就能瞬间跌落地狱。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贺天手中,让他心下不安。 说到底,他还是不敢去赌两人的感情。 权利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最诱人的毒药,如果他真的让权给自己有一天后悔了怎么办?如果自己因为权利而失去理智伤害了他怎么办? 这一切都是未知。 当然,现在他还是无权无势的状态。贺天虽然没有明说放权给自己,但是今天让自己参与政务就是他退让的第一步。同时,也是他对自己的考验。 如果他完美地处理了这件事,他或许会慢慢退步放权。如果处理不好,那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吉祥物皇帝吧。 莫关山手指不自觉地扣击着书桌,他沉吟片刻,道:“国库虽然空虚,灾区民众亦是刻不容缓。既然远水解不了近火,不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户部尚书一听不用自己掏钱,忙问:“不知皇上所言何意?” 莫关山笑道:“朕记得尹川是洪水多发地段,朝廷年年有拨款维护堤坝,为何每每都有洪灾发生,想必当地官员也贪了不少吧。” “皇上是说让那些官员出款解决此事?”李尚书有些失望。 “正是。” “皇上未免想的太简单,他们一个个都是成了精的老油条,怎么可能把到嘴的钱吐出来。”李尚书心中暗暗叹气,这傀儡皇帝果然无用,思想简单,太过于想当然耳。 莫关山见李尚书不以为意的样子,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尹川贪官众多,朕便杀一儆百。第一个就拿这个上奏折让我们掏银子的官员开刀,有人举报他趁洪灾之际伙同富商大肆敛财,水中浮木都被他捞起修建别院。 朕会下派钦差去捉拿他,捉住以后选在闹市即刻斩立决,越轰动越好,震慑一下还在发灾难财的人。同时告知百姓,朝廷会开仓赈粮,免除尹川三年赋税。” “若是那官员连储存的粮食都贪了怎么办?” “那便如实告知百姓,说有官员贪了他们的粮食。百姓此时饥肠辘辘,定会忍耐不住暴动。” “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所以需要有人引导他们,朕会选一个机灵的人打入灾民内部。钦差在明,那人在暗,引导百姓对抗当地官员,反正他们也是一群蛀虫,死了也没关系。” 李尚书听得暗暗心惊,心道这小皇帝手段如此凌厉,真是不可小觑。 “皇上如何让那些贪官自愿掏出钱财赈灾呢?” “上行下效,京城若是带头节俭开支,其他人必会纷纷效仿,把这件善事宣扬出去,到时谁不出钱谁就是异类。特别是尹川官员,最好派人透露消息,不久之后会有人下去查贪官,查到谁贪污,就株连九族。他们若是趁乱把贪污的银子偷偷藏起来,我们也找人偷偷拿回来便是。他们若是愿意用来赈灾,到时名利双收,那是再好不过了。” 李尚书暗暗点头,皇帝此举软硬得当。既不会逼得太紧让贪官狗急跳墙,又给了他们一个还回银子的名头,或许还能名利双收。 “贺卿,震慑尹川贪官一事就要靠你的贪狼军了。”莫关山假装很熟稔地对贺天说。 贺天眼中含笑,一本正经地回答:“皇上放心,臣一定会让贪狼军好好教训当地贪官的。” “对了,不知贺卿可有钦差人选?” “刑部展侍郎寒门出生,视恶如仇,最看不惯贪官污吏,在百姓口中亦是很有声望,钦差由他去做,事半功倍。” “那便任命展侍郎为钦差大臣,代行圣旨,即刻前往尹川。” 一旁的李尚书见两人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人选,心中疑惑。这皇帝不像传言中懦弱无能的傀儡皇帝,摄政王亦不复当年霸道咄咄逼人的模样。看他们这般,关系很是亲近,莫非传言是真的?摄政王已是皇上的入幕之宾?看来,他要好好考虑对皇上的态度了。 当日,莫关山雷厉风行地下发了几道圣旨:一是由户部减免尹川三年赋税;二是任命刑部展侍郎为钦差大臣,前往尹川开仓振粮;三是抽调摄政王的贪狼军协助保护钦差并威慑当地官员;四是由工部派出人员前往尹川做好水利工程。还有一道密旨,由他选中的人员暗中混入灾民中,在适当的时候挑起他们与贪官的矛盾,逼他们主动吐钱。 同时宣布因为尹川洪灾之事,皇上和摄政王带头节俭,省出一部分捐给灾区,他就不信,其他人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敢不捐款? 下发了一系列指令后,莫关山瘫在椅子上长吁了一口气。 贺天神情复杂地看着莫关山,原以为他会求助于他,没想到他自己就解决了尹川之事。他再一次在他眼前展现了卓越的才能,虽然还有一些生涩和不足之处,但也足够让他刮目相看。 这让他既心惊又心醉,同时还有那么一丝难以言喻的自豪,就像……吾家有子初长成? 想到这他自个儿反而笑了,不过也只是比他大十岁而已,怎么有种当爹的感觉。 “那个……谢谢……”莫关山走到他身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哦?谢我什么?”他含笑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模样。 莫关山犹豫片刻,弯下腰胡乱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亲玩就跑。 贺天摸着嘴角濡湿的痕迹,神色复杂。 再这般下去,恐怕他要色令智昏了。 故人? 自从认识贺天后,莫关山觉得自己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些变化既说不上好又说不上坏,认真来讲的话,大概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开始发展吧。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完完全全地接纳那位心思深沉性格霸道的摄政王,因为他老是觉得自己会被他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上,所以他总是反抗,一步步去试探他的底线。 昨天本来想看他出糗,最后又演变成自己丢脸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掌握主动比被动真的好太多,那家伙一发疯跟野兽没什么两样,最后竟然还硬生生地把他的龙袍给撕了,醒来的时候全身酸软地就像持续练武三天三夜一般,累到脱力。 所以下次得试试把那个野蛮人全身绑起来,然后自己为所欲为! 哼哼…… “皇上,太攀使者已经到了。”鸿胪寺卿禀报。 “宣。”太攀使者来朝的奏折他也是前几天才看到的,因为某些原因,压了一个多月才到他这边来,只知道他们延误了日期,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他应该培养一些探听情报的人员了。 在他思考的时候,大殿门口率先进来一批衣着十分清凉浑身充满野性的女使者,她们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编织成很多股小辫披在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则覆盖着大片大片的黑色花纹,赤着的脚踝上系着金色的小铃铛,走动间叮铃叮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于这群极具异域风情的女人,朝中大臣并没有对此感到好奇,因为太攀曾经是属于大烨的附属国,每三年都会前来朝贡一次。但是先帝最后的那几年,听说太攀国内发生动荡,于是中断了交往。 虽说太攀因为内乱原因中断朝贡,倒也没有引起大烨注意,一是因为那几年先皇情况不大好,朝廷自顾不暇。 二是太攀地理位置比较恶劣,搅不起什么风浪。 太攀这个国家,横跨森林和沙漠,人文风情与中原也有很大的不同,那里从上到下信仰的是蛇,“太攀”这种蛇更是里面的佼佼者。 当然,莫关山是从未见过太攀国人的,所以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在收到贺天警告性的眼神后,他讪讪地准备收回视线,却被刚进大殿的银发男人吸引住。 那人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锦袍,暴露在外的皮肤同样有着黑色花纹。他的眼睛仿佛毒蛇一般,是一种阴冷冰凉的灰色。更奇怪的是他的下唇和耳垂都挂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环。 “太攀二皇子巫蝮,拜见皇上。”男人看似很恭敬的模样,但语气让人十分不舒服。 看着殿上站着的男人,莫关山对他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肯定见过他!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们展示着带来的宝贝,莫关山一时有些出神。 贺天当然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巫蝮,心中盘算着什么。 回到御书房后,莫关山仍是觉得不对劲,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虽然想了很久,但内心似乎在排斥这段回忆。 直到贺天捏住他的下颌,似笑非笑的模样让莫关山心惊肉跳:“怎么,皇上是看上哪个野男人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那语气酸溜溜的,莫关山连忙摇头反驳:“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他眼熟罢了。” “皇上是有多眼熟才盯着他看了一上午?” “不至于吧。”他没觉得自己看了那么久。 “中午了,用膳吧。”贺天直接转了个话题,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莫关山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你不要多想。” 贺天低头看着他拉住自己衣袖的那只手,忽然露出牙齿森森笑道:“放心,臣不会多想。” 莫关山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想太多。 俩人在御书房简单地吃了个午膳,贺天一个劲地给他夹肉食:“皇上最近日夜操劳,都廋了,摸起来都没以前舒服了。” “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莫关山夹了一筷子青菜堵住他的嘴。 他发现这男人嘴毒得很,明明是关心,非要说的轻薄无礼。 等等,他为什么会把这句话理解成关心?是不是他自作多情了? “皇上连日来一直盯着尹川洪灾,可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下午和臣出宫跑马吧。” “朕不想去,朕只想看奏折。” “皇上您说什么?奏折有臣好看么?”贺天摆出笑眯眯的表情慢慢逼进他。 “贺卿最好看!下午我们一起跑马吧。”莫关山及时示弱。 “唉……皇上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听话不跟臣作对呢。”贺天捻去莫关山嘴边的一个饭粒,很自然地送进嘴里。 莫关山呆了呆,心想听话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听他话的。 好不容易处理完政务准备出宫,结果就传来太攀二皇子前来觐见的消息。没辙,人家抱着亲切友好交流的目的来,总不能晾着他自己偷偷跑外面玩吧。 莫关山歉意地看了眼贺天,“宣。” 贺天古怪地笑了笑:“臣有急事,先回去处理一下。” 莫关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看着他走出御书房。 巧的是,贺天刚出去就迎面和巫蝮碰上了。 负责引路的小太监看见他连忙行礼,在贺天打量巫蝮的同时,巫蝮也在打量他。 两个男人互相打量着对方,一时气氛有些异常。 小太监腿肚子有些发抖,他不敢抬头,因为总觉得俩人一言不合就像会杀人的样子。 好在眼神的较量没持续多久,贺天就离开了。 巫蝮冷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推门进了御书房。 映入眼帘的便是穿着明黄龙袍端坐在檀木文案后的小皇帝,小皇帝果然如传言那般,唇红齿白,极为俊秀,那头鲜艳的红发也说明他没找错人。 “巫蝮拜见皇上,一别多年,甚是想念。”巫蝮一出口,莫关山就心惊肉跳。 “朕……见过你?”莫关山是真的疑惑,为什么他表现地跟自己很熟稔的模样。 “九年前,那是臣和母皇最后一次来大烨,那个时候,臣在宫中见到了皇上……”随着他的讲述,莫关山慢慢回想起了那段记忆。 九年前,莫关山刚好九岁。 那年,可能是莫关山最难熬最黑暗的一年。他的母妃过世后唯一一个疼他的亲人也没有了。 每当夜晚降临,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冷宫,他都觉得自己要发疯。 他会缩在角落自言自语,在午夜像鬼魂一般绕着泥泞的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内心总觉得母妃还陪在他身边。 也是从那个时候,往常送饭的太监宫女再也没有来过。刚开始他吃母妃在世时在院子里开垦出来的小菜园子里的菜,后来饿的发慌,吃过虫子,也吃过蚯蚓,味道真的不算好,一股土腥味还没有半点肉。 再后来另辟蹊径,抓老鼠吃。冷宫里的老鼠日子过得比他还好,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的,他用火烤着吃,真的很香。 最后他找到一个非常隐蔽的狗洞,自己钻了出去。 当他钻出冷宫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天上连绵不绝的彩霞,如火如荼的颜色让他失神了很久。冷宫外面的天空是那么旷阔,那一刻的他犹如井底之蛙,出了井后既迷茫又震惊,不知何去何从。 他满身狼狈地游荡在皇宫中,见到人就躲起来,不知不觉地跑到了御膳房。 他实在是饿坏了,溜进去想吃东西,结果毫不意外地被抓了起来。 他被吊起来打得头破血流,最后还是一个老太监看到他头发的颜色猜测出他的身份。 但是他仍然得不到善待,毕竟亲娘是被皇帝嫌弃没准还不知情生下的孩子,有什么用呢? 不能打死,只能扔出去自生自灭。 那天晚上的雨很大,他额头流着血,身体也已经饿到没有半点气力,只能奄奄一息地藏在御花园的假山中等待着死亡。 他的身体冰冷地像石头,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听到嘶嘶的声音,有东西缠绕上他的身体。 是蛇? 如果是毒蛇,那他就做好等死的准备。 如果没有毒,他就把它吃了! 虽然是那样想的,但他冷到发僵的身体完全动弹不了,只能任由冰凉的蛇一圈一圈缠绕上他的脖颈。 在那条大蛇快要把他勒到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抓住了那条蛇。 黑暗中,一个异族少年左手举着火折子,右手任由毒蛇盘在他的手臂上。他用脸蹭了蹭大蛇的脑袋,非常亲昵的样子。 “你是谁?”莫关山已是奄奄一息。 “你又是谁?”异族少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落魄皇子。 莫关山有气无力,“我是冷宫的人。” “哦。”异族少年瞬间失去兴趣,他带着那条蛇准备回去,却在离开的时候扔了一个身上带着的大饼给他。 “谢谢。”莫关山拿着干硬的饼说。 异族少年一言不发,冒着雨离开了。 “当年是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给我的食物,恐怕我活不过那一晚。”莫关山回想起那天,一时有些唏嘘,连“朕”也不说了。 “皇上过奖了,皇上吉人天相,就算没有臣,也能绝处逢生。”巫蝮嘴里说着恭维的话,但是眼里却是冷漠的。 这个男人一开始就很奇怪,嘴上说的话和表情完全不符,十分让人不舒服。 莫关山拿不准他的态度,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巫蝮似乎也不想装下去,干脆开门见山:“皇上,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 “合作杀了摄政王。”巫蝮露出蛊惑的笑容。 我看你是失了智。 阴谋 虽然莫关山暗地诽腹巫蝮的不靠谱,但他还是作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不知是怎么个合作法?” 巫蝮毫不顾忌地盯着莫关山,“皇上处境艰难,连臣这个远在边塞的小国皇子都知道了。您知道边塞是怎么传您的吗?他们只知摄政王而不知皇上,还说皇上只是摄政王的一个玩物,玩腻了很快就会被抛弃所谓铁打的摄政王流水的皇帝,只要摄政王在,皇上是谁并不重要。” “大胆!”莫关山色厉内茬:“说话如此口无遮拦,这就是你们太攀的礼节吗?”这个巫蝮到底会不会说话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听了好想揍他。 “皇上,忠言逆耳,多是让人不舒服。再者这并不是小臣编造,的的却却是边塞流传的谣言,皇上派人打探一下便知小臣说的是实话。对于这种流言,皇上既不能视若无睹也不能失去理智,您只需要掐灭源头,一切谣言自然不攻自破。皇上天命所归,怎能处处被摄政王欺压。” “你说的有道理。”个屁!说了跟没说一样,有本事提出解决办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助您夺权,罢免摄政王。” “恩。不知二皇子有何妙计助朕夺权?”莫关山不想听他说废话,直接发问。 “此计为一石二鸟。不瞒皇上,臣此次来朝,一为两朝和平,二为避祸。相信皇上也清楚,我们太攀内乱不断,兄弟姐妹相争,母皇迟迟不立皇储,恐怕是有养蛊的意思,最后胜出者,自然为太攀蛇王。” 莫关山表面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实则心底暗暗叫苦,他一个光杆皇帝,哪有什么渠道去了解远在天边的太攀国情?他也根本不知道现在太攀还在内斗,所以说,情报渠道要赶紧搞出来,不然眼瞎耳聋,哪天被别人打进来都不知道呢。 巫蝮见小皇帝不动神色,继续道:“小臣不想内斗,也有远远避开的意思,所以自请来做使者。臣一路从太攀到京城,发现离京城越远的地方,摄政王越有威望,若是问他们当今皇帝是谁,他们完全不清楚,倒是摄政王的事迹他们如数家珍。”他瞥了一眼小皇帝隐忍的神色,继续道:“事实上,臣也是临到京城才猜测出皇上有可能是臣的故人。” “哦?” 虽然小皇帝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但巫蝮察觉到小皇帝的手攥的很紧。呵,就知道你沉不住气。 “臣也注意到。上朝时朝中几乎所有官员都以摄政王马首是瞻,眼中根本没有皇上的存在……”巫蝮继续补刀。 “够了,朕不想听你说废话,说点朕喜欢的。”莫关山捏了捏眉心,这一个个的嘴吐刀子,恨不得把他插死。 “小臣知道皇上不喜欢听,但事实已成定局。”铺垫了这么久,他正色道:“臣有一计,可保双赢。” “说。” “臣想请摄政王带兵出使太攀,助臣登上皇位后臣再杀了他。一来为皇上除了心腹大患,二来臣已是太攀之王,可以有话语权和皇上合作,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别把朕当傻子,摄政王岂是那么容易被你杀掉的。年年都有十几拨人刺杀摄政王,最后死的死残的残,摄政王愣是分毫未损,你告诉朕,要怎么杀他。” “皇上,太攀毕竟是臣的地盘,那里不是绵延的沙漠就是危险的雨林,想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臣还是有很多方法的。” “就算你的方法可行,但是你忘了一件事,朕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并没有权利支使摄政王去做事。让他助你登上太攀皇位,简直是天方夜谭。再者,万一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对付朕,朕可是半点没有胜算。” “臣知皇上信不过臣,其实来之前臣也未必信得过皇上。只是看到皇上被孤立,臣便想赌一把。毕竟臣救过皇上,不想看着皇上被摄政王欺压致死。” “朕有一事不明,你为何这么执意帮朕对付摄政王。朕和你也只不过一面之缘。” “臣承认,帮皇上有自己的私心。”巫蝮眼中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潭:“在皇上登基的前两年,摄政王攻占过太攀,当时他放火烧林,若不是老天看不下去下了场雨,恐怕我们太攀早就灭了。臣当时就发过誓,不杀贺天,难消臣心头之恨。再者,臣救过皇上一次,是最不想看到皇上败在他手下的人。” 他见小皇帝面露疑色,继续道:“臣并不是好心,而是因为太攀有个习俗:最好不要轻易救任何生灵,若是救下双方便会有蛇灵庇护。一旦救下的人死于他人之手,蛇灵便会诅咒最开始救下他的人。” 莫关山表示不解:“你们这个习俗倒是特别,那岂不是表示一旦救了人便不能不管他?” “正是,虽然皇上听起来觉得很不可信,但在我们太攀的确是如此。这便导致太攀人情冷漠,就像我们信奉的蛇一样,冷血自私。” “那朕倒是要感谢你当年的一饼之恩了。” “臣也承认,当时并不想救皇上,但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着远离了太攀救人应该不会有诅咒。” “结果呢?” 巫蝮抬眼看他:“诅咒应验了。” 莫关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咳了一声:“朕会努力保住性命的,你先回去吧。” “臣告退。”巫蝮果断离开了。 御书房空无一人,莫关山瘫在椅子上,静静想着事情。 先不管那个不靠谱的诅咒,他打心底不相信巫蝮。因为他给人的观感非常奇怪,就像隐藏在暗地的毒蛇一般,蠢蠢欲动。 他对自己说了一大堆,几乎都是在强调摄政王随时会取代他。 其实这并不用他强调,毕竟谁都知道,摄政王若想要皇位,简直就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他随时可以把自己赶下来,取而代之。 但是他没有,是因为什么呢? 睡觉养出来的情谊吗? 这种情谊太不可靠,如果摄政王想要,一定会有无数俊男美女趋之若附。 说实话,这种肉体的关系并不长久,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某天他厌倦了自己,把自己从云上踹入尘泥之中。 他也是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想要坐稳这个皇位的。可是朝堂被摄政王把持,连奏折都是看他心情给自己批的。 他没有人脉,没有银钱,说到底,从头到尾都是他手中的傀儡。 他高兴就松手让自己玩,不高兴就继续拿捏着他。 或许会有人说他不知好歹,一个一无所有的冷宫皇子,一朝登天变成皇帝,好吃好喝地坐上皇位,竟然还妄想着更多。 可他就是想要,不仅是皇位,还有自由。 他不想再仰人鼻息,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就像笼中雀一般,讨的他高兴就逗弄逗弄,给他一点甜头。 那有什么用,再好也是别人施舍的。 自己得到的,才是真的。 当两个人处于不平等的位置,强者随意施舍的东西就是弱者的全部,弱者往往会惶恐不安,生怕某一天会失去一切。是弱者懦弱吗?是,更是因为退一步就一无所有,弱者承担不起。 所以他必须做出改变,一味的顺从接受只能让他成为真正的弱者。 他不想被这种看不到结局的“宠爱”动摇身心,只有当双方势均力敌时,才有谈判的砝码。等他达到摄政王的高度,才能和他谈爱。 门被人从外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男人步履平稳走到他的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看他:“在想什么。” 莫关山抬头,一如既往地在他脸上看到那张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想——要不要和巫蝮合作杀了你。” 坦然(H) 贺天似是没想到莫关山会说的如此直接,事实上他和巫蝮的谈话已经有人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了自己,他以为莫关山会为这个计划动心,毕竟他一直想收回自己手上的权利。 但让他意外的是,莫关山竟然直接说出了巫蝮和他的计划。 他就不担心自己一怒之下杀了他吗? 还是说,他也舍不得杀自己,根本就没在意那个提议? 莫关山看见贺天逐渐加深的笑意,不由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那么高兴?自己说想要杀他,还能笑得出来? 贺天隔着桌子把手伸到他的腋下,像抱小孩一般轻而易举地把莫关山举了起来。莫关山惊讶地睁大双眼,被贺天举抱着轻轻放坐在书桌上,他强势地挤进他的双腿之间,两人面对面直视着对方。 “皇上跟臣说一说,你们聊了什么,怎么就要杀臣呢?”贺天捏着他的耳垂明知故问。 “你别装了,朕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莫关山打掉他的手:“朕想知道,太攀内乱是真的吗?” 贺天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捏着他的后颈:“的确如此。太攀国情与周边国家都不同,他们信奉强者为尊,无论男女皆可为皇,而太攀女皇共育有五子三女,他们一贯认为子女相残,胜者为王。就像把五毒关在一起,最后存活下来的,自然就是蛊王。” “朕在史书上曾看到,太攀有一届皇帝共育有三十多个子女,最后争夺皇位时,太攀几乎整个国家都受到了动荡。对于如此沉重的代价,为何他们依旧乐此不彼地热衷于养蛊?” “想必皇上也看了后记,那一届太攀女王在几十多个兄弟姐妹中生存下来,作为蛊王,她能力十分强悍,不断扩张领土,从弹丸之地扩张到现在的太攀国土。要知道,他们当时只是生活在雨林之中的一个危险的民族,后来把旁边沙漠上的楼兰古国打败后,自己占领了那一片区域。据某些野史记载,那位女皇似乎和皇上的先祖平康帝有些关系。” “朕也看了,野史上说那位女皇原本还要继续征战,但遇到了平康帝,两人一见钟情,平康帝把靠近太攀的一座边塞小城赠给了女皇。说实话,朕倒是更倾向于那座城是太攀女皇自己打下来的。” “皇上为何会如此想?古有烽火戏诸侯,平康帝赠城博美人一笑似乎也不奇怪。” “不是朕看不起那位平康帝,事实上,朕看大烨历届皇帝的手札,只有那位平康帝十分不靠谱。就算那座城是平康帝所赠,恐怕大臣和百姓也不会同意吧。 无论是烽火戏诸侯还是平康帝赠城博美人一笑,最后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提起此事,大家不骂昏君,反要骂昏君旁边的女子,说是因为她们误了国。所谓红颜祸水,真的都是因为女人长太美的错吗?朕看是那些皇帝太过昏庸吧。” 贺天眼神灼灼:“真没想到,皇上身为天子,想法如此与众不同。” 莫关山苦笑,这哪里是想法与众不同,最多也就是感同身受而已。他现在也担上了以色侍人的骂名,万一哪天贺天变昏庸了,被骂的肯定是自己! “算了,扯远了。你认为巫蝮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他特意前来和朕结盟,除了要杀你,一定另有目的。” “很简单,在太攀夺权后反过来吞并大烨。”贺天单手笼上他细长的脖颈,指腹摩挲着莫关山凸起的喉结:“臣倒要感谢皇上没让臣去太攀助他夺权呢。” 喉结那处被贺天玩弄地又痒又难受,莫关山想要挣开却动弹不得,他冷哼一声:“朕可指挥不动你,就算说了也没用。” “皇上何必妄自菲薄?皇上是臣的心肝肉,就算皇上真让臣去,臣怎敢不从?”贺天俯身咬了一口他红艳的下唇。 莫关山只觉得唇上一痛,他伸手一抹,一滴鲜血停留在指腹上。他瞬间炸毛:“你属狗的嘛?” “臣若是属狗,皇上就是那根肉骨头。”贺天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着他唇角上的一丝血迹,微重的血腥味道激发了他体内的兽性,他突然很想粗暴对对待他。从听到巫蝮和他有救命之恩时,他就想做些什么了。 解开明黄的腰封,剥开洁白的亵衣,底下那具让他食髓知味的身体泛着一种诱人的荧光。他弓起健壮的身躯,张嘴含住莫关山胸上粉嫩的茱萸,舌尖轻佻,把嘴里肉乎乎的小茱萸玩弄地硬挺肿胀。他用牙轻轻咬着圆滚滚的小东西,听到莫关山难耐的低吟后却狠狠地在他胸上咬了一口! “痛!”莫关山瞬间从情欲中清醒。他低头看着自己左胸那道红肿着,还微微渗血的牙印,中间顶端的粉嫩茱萸依旧毫不顾忌地在疼痛中挺立着。 贺天抚摸着他胸上那道伤口,很想就此撕开,看看他体内那颗心是真是假。 “臣会跟随巫蝮去太攀,助他登上皇位。”他揉捏着莫关山另一侧的茱萸说。 莫关山抓住他的手:“你疯了吗?明知道他不安好心还去!” “皇上这是在关心臣?”贺天凑近他,轻轻咬了一口他秀气的鼻尖。 “谁关心你啊。”莫关山双手撑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只是觉得你脑子有问题!你跑人家地盘,一不小心就被算计了。巫蝮那人看起来很阴险,万一给你下个毒,你一世英名就毁了。堂堂摄政王贺天,最后死于小国皇子之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哦,还以为最想看到臣死的是皇上呢。毕竟他对皇上是救命之恩,哪能跟臣这个对皇上强取豪夺的‘狗贼’相比。你们合作,互帮互助,臣就老老实实送死算了。” 这酸溜溜的语气还有那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看的莫关山发愣。这臭男人是在吃醋……吗? 看见他惊讶的表情,贺天掐住他的下颌直截了当地堵住他的唇。舌尖伸进他的嘴里粗暴地纠缠着他的舌头,抵死缠绵。 当莫关山被他亲到头晕目眩快要窒息之时,他微微侧过脸,张开嘴急促地呼吸。 贺天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泛红的双颊,水润的眼眸和红肿的双唇,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下腹。他退开一步,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然后把莫关山的双手牢牢捆住。 “你想干什么。”莫关山被捆了个结实。 “想艹哭皇上。” 男人褪下衣物,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身体。 他的胳膊结实有力,每一块肌肉都透着成熟男人的阳刚魅力。他把莫关山从桌上抱起,双手托在他挺翘的臀上。 “夹紧我。”男人低笑一声,声音酥麻又带着点性感的喑哑。 莫关山把被绑住的双手套在男人的脖子上,修长的双腿紧紧缠绕在男人的腰上。 男人的双手稳稳托在少年的臀上,时轻时重地揉捏他挺翘的臀肉。每当被男人重重揉捏时,少年都会有种想要被他粗暴对待,被玩坏也没关系的冲动。 少年被蹂躏地脸颊绯红,男人则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少年的身体,或是吸吮,或是挑逗,或是轻咬。 早已按耐不住的火热粗壮的棒状物在少年的臀部画着圈圈,诱使着少年也起了反应。 男人却坏心眼地假装没看到,每次都只是以粗大的顶端轻轻试探少年泛着爱液的后穴,不进去,像是故意吊着胃口。 少年胡乱蹭着男人的脖子,后穴深处传来一股痒意,十分想被男人的火热填满。 男人却不动神色,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着少年后穴的外沿。 少年被男人灼热粗大的顶端顶弄地酸软难耐,不住地流出黏腻的爱液。 “你湿了。” 听了男人带着些许笑意的话,少年挑衅似得咬着男人的耳垂,故意往他耳朵里吹气:“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进来。” “皇上的后穴又湿又热,让臣流连忘返。” 说着,渴望已久的硕大冲进少年的后穴,顶端不断撞击着后穴里凸起的地方,不断分泌的淫液被一进一出的撞击带动着甩到昂贵的地毯上。 每当肉体撞击时都会发出令人羞耻的“啪啪”声,粘液被不断进出的巨物搅弄出细碎的白色泡沫。 少年被顶弄的失了神,他脱力地往后仰着,露出修长的脖颈,宛如一只高贵的天鹅。 男人如同野兽般喘着粗气,下身不断进攻少年红灎的后穴,双手不住地抚摸少年的臀肉和双腿。愈演愈烈的激烈动作早已让少年泄出,男人却还未满足,他不断地挺腰耸动,致力于进入少年的最深处,恨不得把整根都塞进少年的体内。 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越来越深! 当男人将要到达高潮时,他狠狠咬住了少年的喉结! 少年被突然的疼痛震的浑身一颤,后穴紧紧一缩,咬紧了男人的巨物。然后穴内深处就被一股汹涌灼热的液体喷洒着,烫的少年浑身发抖,瘫软无力。 当男人的巨物缓缓从少年的后穴抽出时,那个红肿鲜艳的小洞不断涌出乳白色的液体。不一会儿小洞就收缩到完全看不懂,还未流出的液体就被留在了身体内。 “皇上的小穴还真是贪吃。”男人的手指探进去,还能感受到手指被少年的后穴紧紧吸附的感觉。 “皇上准备好被臣艹到哭了吗?” “等等……”话音未落,酸软的后穴又被男人的坚硬占有。 做戏 面对贺天抛出的问题,莫关山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沉默地把头贴在贺天胸前,静静地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不是不想回答,是不敢回答。 他也想问自己,是担心他,还是担心没有他后的大烨。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贺天拥住他,不带丝毫情欲地地抚摸他光滑的脊背。 “为什么沉默?不想回答?还是不想骗我?” “都有……” “抬起头来看我。” 莫关山难得听话地仰起头看他,那一瞬间有些恍惚。 虽然日日相见,但他好像从未仔细看过他。 三年前,他对他极为厌恶,哪会有心情去看他?后来,他就像最严厉的教头,教自己武功和知识,可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 现在—— 眼前这个男人,眉眼深邃,剑眉星目,不似几年前那般锋芒毕露,反而随着年龄渐长,在岁月的沉淀下越来越沉稳,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尊贵气质。如同一把藏锋的宝剑,不出则已,出则惊人。 他古铜色的强壮身体上遍布着各种疤痕,不仅不丑,反而十分具有男子气概。因为莫关山知道那些疤痕都是战场上的荣耀。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眉骨旁的一道不明显的凸起。这道伤,是他为自己受的。 之前学骑马的那段时间,有一次下过一场大雨,泥路上太过湿滑,他因为好胜心故意加快了速度。自己没控制好从绛云身上摔了下去。那种速度下,他摔下去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而且头朝下,不出意外脑袋都能摔折了。 那一瞬间,他都已经想好后世是怎么形容他的——因为骑马而摔断脖子的皇帝。 然而,贺天救了他。 他紧紧地护住自己,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控制住身体。眉骨那里因为磕到了一颗尖锐的石头,拉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也流了很多血。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赶来救治的士兵看他的眼神,既嫌弃又鄙夷,仿佛他是个害人精。 而贺天简单处理了伤口后,亲自挑选了几名优秀的骑兵来和他比试。 他看的出来,那些骑兵心里十分不服气。 他自己心里其实也很忐忑,因为他也才练习一个月,和这些经验丰富的骑兵相比,自己肯定没有优势。 但是贺天对自己说:“现在是你证明自己的时候,全力以赴吧。” 全力以赴,证明自己不是草包。就是凭借这口气,最后险胜了那些骑兵! 他为自己赢得了尊严,也看得出那些骑兵对自己有了改观,虽然也有一些不服气的,但至少挽回了一点形象。 莫关山明白,这是他对自己的维护方式,用实力证明自己才是长久之计。 想到往事,莫关山不自觉地轻轻问了句:“还疼吗?” 贺天握住他的手,带到唇边在手背上留下如羽毛般的轻吻:“皇上心疼臣,臣自然不疼。”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莫关山感觉要溺弊在他的温柔陷阱里。回过神后忽然有些生气,他握起拳头锤了一下他的前胸:“你别以为朕是在关心你,朕……朕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皇上这一问,让臣甘之如饴。” 这狗男人吃蜜糖了?说话这么好听? 他别别扭扭地侧过头:“你一定要去太攀吗?” 贺天失笑:“皇上,这句话您今儿个问了三遍了吧。” “朕只是觉得你没有要去的理由。”莫关山真心觉得没必要去。 巫蝮此人,并无用处。若是真信了他的鬼话,哪天被他咬上一口都是轻的,轻者重伤,重则丧命。他可从不觉得助他登上皇位会对自己有利。 若是贺天真的派兵助他登上皇位,那太攀岂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而贺天人生地不熟的,非常容易中招。一旦贺天出事了,大烨的气数也就尽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贺天的确是大烨强有力的后盾,若是没有他,周边国家虎视眈眈,定会上来分一杯羹。 “巫蝮的阴谋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怎么就断定朕会派兵帮他呢?若是朕不派兵助他,他岂不是空手而归,朕觉得他有后招。”莫关山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了。 贺天心情很好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顺势坐在浴池旁的暖玉阶上,然后把莫关山搂过来,把他抱坐于自己腿上。 莫关山面上推拒了一会儿,其实心里还是很喜欢这种不带情欲的亲密接触。他喜欢被贺天温柔拥抱的感觉,从他身上汲取他的体温,感觉能融化内心深处的黑暗和冰冷。 贺天拥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脊背:“皇上似乎钻了牛角尖。为何皇上觉得臣去太攀,一定会出意外?” “因为朕不相信巫蝮。”不是不相信贺天的能力,只是不相信巫蝮的人品。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贺天真的出事…… 贺天见他对巫蝮非常不信任的样子,心中那点儿醋劲倒是消了不少。 “皇上太紧张了,既高看了巫蝮又小瞧了大烨。臣出使太攀,是早已计划好的。事实上,臣在几个月前就收到消息,太攀有造反之心。明面上太攀内乱,皇子公主相残,让人觉得这个时候进去可以浑水摸鱼,实际上,这只是太攀女皇设的一个局而已。” “你是说,太攀故意营造内乱的局面,就等着别人进去,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 “正是。” “真是狡猾啊。” “更狡猾的是,除了巫蝮找上大烨,太攀其它皇子皇女都有去其它国家寻找这个想要分一杯羹的人,而且,他们用的都是同一种理由:助他们登上太攀皇位,之后互相合作。” 莫关山惊讶不已,一切疑惑迎刃而解。太攀以国家为饵,派出众多皇子皇女去游说周边国家,明面上是助他们登上皇位互相合作,实际上国家之间哪有人情,哪个不是暗地里想要吞食其它国家。若是像他这般不清楚内情的人,只看见太攀内乱,却不见那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不小心便要万劫不复。 而贺天,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是什么理由让你非去不可?” “是你。”贺天怜爱地亲吻着他的额头。 虽然和他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但贺天的这个吻让莫关山脸色瞬间爆红,以至于激动的浑身都在发颤。 “放心,皇上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臣有张王牌,必定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且,就算臣出事了,大烨也不会倒。 臣也不知道是欣喜于皇上把臣看太重,还是担心于皇上把其它臣子看的太轻。就算没有臣,其它臣子也会守住大烨。 程老将军皇上知道吧,虽然他现在闲赋在家颐养天年,但是他内心是忠于大烨的。而且他的作战经验比臣更丰富,若是臣出事了,皇上可召回他守护大烨。 王翰林虽然总是看臣不顺眼,但是他这个人的确有几分才干,皇上可以信任他。 李尚书虽是中立派,但若是臣有事,他还是会帮皇上的,毕竟他也不希望大烨倒下。还有其他人……” 莫关山是越听越心惊,怎么总感觉他在交代后事呢? 贺天信心十足的时候他担心会遭人暗算,现在贺天告诉自己就算他真的出事了还可以信任的一些大臣,他更是内心不安。 “皇上,臣走后会将一半虎符交于你,若是其它国家蠢蠢欲动,皇上下令剿灭便是。臣对自己训练出的将士很有信心。皇上也不必担心那些将士不听命令,臣相信皇上可以让他们信服于你。” “现在还要麻烦皇上继续和巫蝮演出戏……” 这出戏很简单,莫关山一开始表现在巫蝮面前的形象便是‘被摄政王压制想要反抗却没有能力的暴躁皇帝’,这个形象也是在大众面前的形象,孤立无援且无能还总想着干倒摄政王夺权,所谓七分真三分假,表现出来的的确是真的。但有一点,他从没想过对贺天下杀手。 当然,三年前除外,那个时候的他哪会知道自己和那个男人有那么多牵扯。 现在,他要继续在巫蝮面前保持这个形象—— “朕已经说服他去太攀助你登上皇位了。”莫关山语气平淡,但是眼睛里有股子不易察觉的厌恶。 众所周知,皇上和摄政王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若想说服摄政王,还不得在床上吹枕头风。一个男人委身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这屈辱,不是平常人能受的。 难怪,巫蝮一进来便察觉这御书房有股奇怪的味道,而且皇上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领口虽然严严实实,但偶尔能从中窥探到一抹红痕,一看就知道被狠狠‘疼爱’过。 “事成之后,杀了他。不过在此之前,朕想知道这件事对朕有什么好处,口说无凭,朕要的不是你嘴上说的,朕要实际点的东西。” 巫蝮不动声色:“想必皇上清楚,臣的国家地处偏僻,并无什么特色。” “哦,既然你这般没有诚意,朕凭什么帮你。摄政王朕迟早会解决,就用不着你帮忙了。”莫关山疲惫地闭上眼:“退下吧。” “等等!臣既然前来,必定是带着诚意的。想必皇上也知道。臣所处的太攀虽是蛮荒小国,但也有几座丰富的矿产。若是臣登上太攀皇位后,便将其中三座金矿、银矿和铁矿赠给皇上。” “哦?你这也叫诚意吗?你们太攀那么多矿产,就给朕三座,未免也太瞧不起朕了吧。”莫关山表现地咄咄逼人,贪婪异常。 巫蝮虽然疑惑今天的皇帝为何比之前情绪更外露些,不过想到这次是他用身体交换出来的条件,也就打消疑虑了。 “皇上有所不知,这三座矿产,乃是太攀最富饶之处。太攀矿产虽多,都不及这三处。” “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不过朕还想再要一座煤矿。” “这个……” “不给便算了,你不给朕,朕就让摄政王回来。” “等等,臣应下便是。” “那就签字吧。”莫关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纸递给他。 “皇上这是早有准备啊。”巫蝮露出一种像是苦笑的表情。 莫关山不置可否。 “大烨比你们国家热闹多了,二皇子好好在这儿玩几天罢,七日后,摄政王随你去太攀助你。”莫关山无意识地挺直腰板:“无事便退下吧。” “是。”巫蝮告退。 这一顿交涉,一个看起来咄咄逼人,一个又处处忍让,巫蝮表现地越忍辱负重,莫关山就越是贪心不足。 可实际上,这俩人只不过都在逢场作戏罢了。 臣服 为了避免百姓恐慌,派兵去太攀这件事是悄悄进行的。贺天点了一万精兵,让他们分批前往,他自己则会先巫蝮一步带领数十精兵提前去往太攀探查情况。 一夜欢愉后,莫关山实在是被欺负狠了,趴在床上哼哼唧唧。腰上两侧还有手掌掐过的痕迹,胸前吻痕点点。 贺天精神抖擞地起床,穿上便于行动的衣物,看见莫关山睁不开眼的模样,坏心眼地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莫关山睡着睡着便觉得快要窒息了,于是挣扎着从梦中清醒。 一睁眼就看见立在床边的坏男人,怒气瞬间上涌:“你又来作弄朕!昨晚上朕还不够惨吗?!” 贺天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臣就要出发了,不送送臣吗?” “送送送!你把朕弄成这样,床都下不了还怎么送!”或许是因为还没睡足就被他吵醒了,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莫关山此刻只觉得非常烦躁。 贺天为他披了一件外袍,然后不顾他的挣扎打横把莫关山抱起,运起轻功把他带到皇宫最高的建筑摘星楼上。 摘星楼的最顶层本就是为了观测星象所设,上面也只设有简单的一个亭子,四周是玉石堆砌的围栏,十分空旷。 两人站在围栏旁边,因为莫关山没穿鞋,贺天就从后面抱着他,让他踩在自己的靴子上。 “皇上,现在你的眼中看见了什么。”贺天下巴搁在莫关山的头上,双手拥住他,用暖烘烘的身体帮他抵挡清晨带着露水的凉风。 莫关山挣扎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他从未在白天来过摘星楼,没想到清晨的摘星楼景观丝毫不逊色夜晚。 他的视线从红砖绿瓦的皇城移到宫外—— 初升的朝阳,鳞次栉比的楼宇,袅袅升起的青烟和远处的青山,一派祥和的景象不由让他心情舒畅。 他张开双手:“朕看见了大烨。” “还有呢?” 莫关山挣扎着转过身,认真注视着他:“还有你,贺天。” 贺天把他抱到后面玉石栏杆上,牢牢地扶着他的腰:“臣以为皇上眼中只有大烨。”或者说,权利和皇位。 凉风习习,少年披着的外袍微微翻卷,披散的红发轻轻扬起。身后是微醺的朝阳,洒落在少年那张精致的脸上,宛如随时会乘风而去的世外仙。 只不过,领口几枚暗红色的吻痕,瞬间让仙人跌落红尘。 仙人并非遗世独立,相反,他手里还捧着男人俊毅的脸。 “如果没有你,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和平的大烨。”他拯救了风雨飘摇的大烨,虽然背负弑君之名,虽然那个君还是他的父皇,但莫关山从来不认为他做错了。 甚至他还补了一句:“杀得好!” 这句话若是被别人听去,一定会被人说是无孝无德无情,但是,他不在乎。他就是这么想的,从听到摄政王杀了先皇之后就这么想。 他内心充斥的黑暗和无法摆脱的戾气,此刻完完全全展示在男人的面前。 贺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莫关山有一瞬间的怔忪,但他并不后悔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灰暗的一面。 时间仿佛静止,莫关山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他固执的盯着他,只要贺天一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就会缩进壳中保护自己,永远不再出去。 “皇上怎么露出这副表情?”可怜兮兮的,好像欺负一下就要哭出来似的。贺天大手揉了揉他的脑瓜:“皇上此话太过直白,不过我很喜欢。” “哼,你喜不喜欢跟朕没关系。”莫关山死鸭子嘴硬。 “是吗?”贺天突然像逗小孩子一般,双手插入他的腋下,把他举高高。 “你干什么!”莫关山像只受惊的野猫一般牢牢地抓紧他的手臂,生怕他把自己扔下去。 “小时候臣的兄长都是这样安慰臣的。”贺天把他举高又放下,来回几次,莫关山也放开了,甚至从中品尝出几分乐趣。 “还要吗?” “要!” 莫关山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残破的家中缺少一个父亲的角色,他只能自己摸索着成长。模糊的记忆里,他只能自己蹲在一边数蚂蚁,或者跟着母妃用简陋的锄具开垦贫瘠的土地。 他没有父亲,所以当这个男人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他时,他竟然觉得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贺天把他搂进怀中,爱怜地亲吻他的额头,叹道:“傻孩子。” 这是一种来自于成熟男人的关怀和安慰。 莫关山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他。他扬起脆弱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去寻找男人的双唇。 男人眼中不再是他看不懂的漆黑幽潭,偶尔泛起的涟漪,证明他在为自己心动。 双唇紧贴,温热的呼吸交融,一个离别的轻吻足以证明一切。 贺天抚摸着他的红发,突然说:“臣杀了先皇,不仅是因为他威胁到臣的性命,更是因为,臣想保住大烨。臣知道,弑君并不是什么好名声,若是失败,那便是灭九族的大罪,可能要背负千古骂名。若是成功,依旧会背负一世骂名。”男人冷笑一声,语气桀骜:“但是,我不在乎。成王败寇,我赢了,江山和你都是我的。” 男人玩弄着他胸前垂落的一缕发丝:“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登上皇位吗?”他的语气轻佻又邪肆,他不再在他面前自称为臣,这一刻的他,气场外露,简直强大的可怕。 他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他的唇:“因为我自愿走进你对我设下的陷阱。” 以感情为陷阱,总是若即若离,似是若有若无,一个总在逃避,一个永远追逐。 “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思想,我都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所以,臣希望皇上能敞开心扉,无论好坏,臣都受着。”男人低声耳语:“毕竟,臣的过去比皇上想象的更黑暗,更无耻。” “你竟然知道自己很无耻?”莫关山瞬间抓住了重点。 贺天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他知道他还在逃避,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皇帝这块石头,他就不信捂不热。 等结束这一切,他会好好跟他‘交流’一番的。 “拿着,可别掉了。”贺天把半块玉石塞进他手里,抱着他回了寝宫。 “臣走了。”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贺天便离开了。 约定的时间已到,巫蝮特意前来辞行。 “皇上,臣怎么没看到摄政王,他不是随臣一起前往太攀的么?” “朕怎么知道。”莫关山语气不善。 巫蝮好脾气的笑了笑,只不过笑的有点渗人:“臣或许猜到摄政王的打算了,皇上放心,臣必不辱使命。” “去吧。”莫关山兴致不高。 “臣告退。” 看着巫蝮离开,莫关山把玩着手里那半块玉石。这便是他梦寐以求的虎符,虽然已经到手,但他反而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开心。这几天他完全打不起精神,对什么都兴致缺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骗不了自己,他是在想那个人。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莫名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尤其是最后巫蝮那个神秘的笑容,让他觉得那人似乎还留有后招。 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应对。 想念 连日来宫中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不是这边走水就是那边发现一个蛇窝,底下还有太监宫女悄悄流传半夜见鬼的说法。 莫关山近日来精神欠佳,晚上做梦自己被蛇包围,那种被冰冷的鳞片摩擦着身体的感觉太过真实,但是醒来时一切正常,让他疑心自己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平常贺天在他还没什么感觉,但是他离开了几天,身边没有他,又觉得非常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事情都很疲惫。这种情况自从母妃去世后再也没感受过,没想到,久违的情绪竟然在这种时候涌现。 他曾在先祖的手札中看过一句话:做皇帝要对百姓有情,对臣子有义,但是对身边人必须无情。有情便有弱点,无情无欲则刚强。 他不能放纵自己。 像是要排除那些无用的情绪,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处理奏折。前些日子贺天一步步放开对奏折筛选,他也渐渐步入正轨。 戌时正点,送走被招来请教问题的王翰林,莫关山放下批奏折的朱砂笔,浑身乏力地揉了揉眉心。 寂静的夜晚只有灯芯跳动的噼啪省,透过窗格,外面被夜色包围,灯笼只能照亮一小片范围,而阴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其中蠢蠢欲动。 凉风骤起,一阵像是破旧的木门发出的‘吱呀’声异常清晰。然而,御书房周围不可能会有破旧的门。 莫关山疑心自己听错了,但是随后又听到轻微的嘶嘶声,同时伴随着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 而且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越来越近。 莫关山迅速站起,眼尖地看到地面上快速蠕动向自己靠近的‘蛇’? 说实话,莫关山从小见过的蛇也只有误入的菜花蛇,多半情况下都被自己捉来吃了,但是今晚这条,未免大到夸张,就算缩成一团都能感受到它伸展开身体会有多长。 因为光线不足,这条蛇看起来灰不溜秋的,它的头高高探起,做出要攻击的样子。莫关山决定先下手为强,抄起砚台对准那条大蛇扔了过去,同时双手一撑,一个漂亮的翻身就把装饰用的佩剑拿了下来。 那条蛇反应非常迅速,直接避开了那个砚台,它摇摆着上身,盯着莫关山虎视眈眈。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嘶鸣,紧接着五颜六色的蛇都涌了进来,看的莫关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条蛇还好对付些,这么多蛇,被咬上一口绝对没命了。他瞄了一眼大门的位置,心里估算着逃跑的路线。 莫关山顺手挽了个凌厉的剑花,试图威慑一下那条大蛇,然而大蛇直接就进攻了。他一边抵挡一边后退,忽而头上落下一阵呛人的粉末,五颜六色的小蛇纷纷退避三舍,唯有大蛇对他紧追不舍。 莫关山一边避开屋子里的障碍一边时不时回头刺一剑,然后运起轻功轻盈地跳到房梁上。他低头看着下面的情况,万万没想到那条大蛇奇葩之极,竟然绕着房柱盘上来了。 “朕发现你们了,还不赶紧出来。”莫关山忽然说。 阴影中似乎有几道影子闪过,眨眼间几个黑衣人就跟那条大蛇缠斗在一起,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黑人人专门负责对付那群花花绿绿的毒蛇。 黑衣人身手了得,再加上数量优势,大蛇很快被他们斩首了。但是溅出的血却带有致命的腐蚀性,还有一股难闻的气息。 莫关山捂着鼻子跳到门外,毫不意外地看到门口昏倒的侍卫,他低身查看,果然看见中毒的痕迹。 “派个人去传御医。”莫关山仿佛对着空气说话,虽然无人应答,但是能感觉到有人离开了。 莫关山继续问:“你们是谁?这几日一直都是你们暗中保护朕?” 沉默了片刻,有个声音粗哑的男人回道:“属下是皇宫暗卫。” “暗卫?据朕所知,先皇的暗卫不是战死就是追随他而去了,暗卫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你们是哪来的暗卫?”莫关山不动神色,“出来吧,朕知道你们是谁了。” 阴影中的人似乎有些犹豫,但是他们还是主动现身了。 瞬息间,莫关山面前单膝跪着几个带着金属面具黑衣人,他们胸前用金色丝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家徽。 真的是他的人—— “属下是摄政王麾下的天卫,摄政王离开前已经把属下交给了皇上,皇上可任凭差遣。”领头的男人发出粗嘎的嗓音。 天卫?莫关山小时候似乎听别人提过几句,据说天卫隶属于贺家,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当时是连先皇都同意存在拥有兵器的护卫,不过最近几年就没听过他们的消息了。以为是解散了,没想到原来转为幕后了。 他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这几个天卫男女老少皆有,虽然蒙着面,但是从体型和手部细节就能看出来不同,贺天不可能给自己随便凑数的人,莫非他们另有用途? “你们不可能只是保护朕吧,那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回禀皇上,属下们各司其职,最重要的还是保护皇上的安危,毕竟这是王爷嘱咐过的。” “哦?你们都负责些什么?” “属下负责保护皇上。”领头人如是说。 “属下负责衣食住行。”一个身材圆润的女天卫道。 “老朽负责治病。”手上满是皱纹的老者说。 “属下负责放毒!”身形像小孩的人手里忽然出现几根银针,这人性格外露,说话都是跳脱的,“去叫御医的那个哥哥负责跑腿,他的轻功可厉害了。” “危宿,住嘴。”领头人呵斥。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莫关山感觉叫危的小孩子似乎不高兴了。 “属下负责杀人埋尸。”一模一样的语气从两个体型一样的人嘴中发出。 “朕猜,你们的名字都是七宿里的,你们有七个人?” “皇上聪慧过人,属下们的确是七人。属下代号‘牛宿’。”领头人回道,他看向身边唯一的女天卫,“她是‘女宿’,医者是‘斗宿’,毒者是‘危宿’,双生子分别是‘室宿’和‘壁宿’,去请医者的那位便是‘虚宿’了。” 莫关山点头,“说说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吧,朕总梦到蛇,现在看来,是真实存在的了。” “回禀皇上,这几日总有毒蛇出没,属下们不敢惊动皇上,所以只是悄悄清理,没想到今天会有太攀王蛇袭击,属下们不得不现身。属下已经探查过了,蛇群出没的地方都藏着吸引他们的一种草药,这种草药只有太攀才能长成,蛇群对这种草药趋之若附,所以经常会出现,不过属下们已经把御书房和寝宫都清理了一边,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这般说来,这些蛇和太攀国的二皇子脱不开关系了。”想必会有人认为做的这么明显有嫁祸的嫌疑,但是莫关山直接断定就是巫蝮做的好事。 巫蝮想杀自己,但是没料到贺天留下了天卫给他,不然他自己早就死在毒蛇的袭击中。 “你们可有摄政王的消息。”抛开今夜袭击的事情,莫关山迫切想知道贺天的动向。 “这……”牛宿迟疑。 莫关山心下一震:“他怎么了?” 危宿快言快语:“皇上,王爷自从进了太攀后便再无消息传来。” “可有方法联系?” “有,但是需得登上一日。”牛宿道。 “那便等他一日,有消息即刻告知朕。”莫关山语气很急,“对了,若是虚宿把御医带来,就医治那两位中了蛇毒的护卫。” “这种蛇毒属下也会解啊。”危宿答道。 “好,那朕就把他们交给你了。”莫关山捏了捏眉心:“朕回宫了。” 看着莫关山渐渐离去,危宿悄悄地说:“这个皇帝还挺好的嘛。” 女宿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少说话,多做事。” 危宿哼了一声,还是喂那两个被毒蛇咬伤的护卫吃了解毒丸。 其他人见没什么大碍,继续回去隐藏起来。 翌日,牛宿传来消息—— 摄政王贺天,进入太攀后和带领的几千精兵遭到伏击,至今生死不明。 寻找 经七宿探查,贺天自进入太攀境内后遭遇伏击,现下生死不明,分批前往的一万精兵也没有任何消息,他们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 莫关山心下不安,回想巫蝮的种种,总觉得他也在谋划着什么大事?莫非这是他设的局,将计就计? 或许是他们自诩为看破棋局,却不知自己依旧是棋盘上的棋子? 莫关山感觉自己是身在局中,若是不能挣脱出来,恐怕永远也看不破此中端倪。他也想冷静,但是一想到贺天这种能掌控全局的人也失踪了,就冷静不下来。 他究竟是失踪,还是出了意外? 一夜辗转难眠,次日莫关山召见了王翰林。 挥退伺候的太监宫女,莫关山意味不明地说:“贺天失踪了。” “这不是好事么?”王翰林理所当然。 莫关山心下一跳,如同当头棒喝。 他不是一直讨厌贺天,回避他的感情么?怎么他出事了自己的第一反应是慌乱和担心,而不是惊喜终于摆脱他的控制? 对于王翰林来说,这的确是好事。摄政王本就是秘密去往太攀的,现在在太攀境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万一他真的回不来,那大烨不就完全掌握在莫关山的手中,以后也再也不用做他的傀儡了。而且以摄政王为首的派系,没了摄政王,还不是一团散沙,这对保皇派来说的确是件大好事。 莫关山摩挲着手中的半块虎符,表情有些奇怪:“的确是件好事,贺天临走前给了朕半个虎符,他现在失踪了,朕也能掌握他的全部兵马,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翰林看不透他的表情,虽然他和贺天是敌对关系,但以前他还是很欣赏贺天的,现在他生死不明,再怎么反感他也会有些惋惜,但是看皇上的态度,似乎无动于衷? 也对,摄政王对皇上做的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也不会好受。这场孽缘牵扯地这么深,现在有望解开,皇上应该能放下吧。 “王翰林,此事你不要对任何一个人声张,贺天狡猾奸诈,万一这只是个试探,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王翰林一个激灵,对啊,贺天那人向来无法无天狡猾奸诈,万一这是他设的一个局,故意引蛇出洞,他们不就上当了嘛。原本飘飘然的心又落回肚子里了,现在他就当没听过此事。 这几天的莫关山跟平常一样,深夜批奏折,第二天勤勤恳恳上朝。 王翰林抬头看着稳稳坐在龙椅上的莫关山,心下想着皇上真的越来越稳当了,而且最近喜怒不形于色,越发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然而,事实上真正的莫关山已经到达了太攀附近的边境小镇。 他那头显眼的红发变成了黑色,穿的像个张扬跋扈的公子,身边跟着一个看着就不好惹的壮汉,一个看起来狗仗人势的矮个小厮和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唯唯诺诺婢女。一行人张扬地住进了小镇内最好的客栈,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吃瓜群众的视线。 “外面可有人偷听?” “无。” “京城如何?” “一切顺利。” 莫关山坐下,端起女宿倒的茶水,一口饮尽。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不理智的一天,也没想到,第一次出远门,是为了那个男人。 三天前,他还在宫中为贺天的失踪担忧心烦。后来和王翰林谈及此事,灵光一闪,贺天那狗鸡狡猾奸诈,不排除是他故意放出失踪的消息引蛇出洞。这么想反而没那么担忧了。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是意难平。 所以他决定自己亲自前往太攀探查一番。 这么做真的是理智全失,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非要往太攀这种遍地是蛇的地方钻,他是不是有毛病? 莫关山自己都觉得有毛病了。 按理来说,贺天失踪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失踪了,自己手上还有半枚虎符,完全可以号令军队。没了他摄政王,自己这个皇位肯定能坐的稳当。就算他没失踪,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对他和保皇派来说,贺天失踪对他是利大于弊。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内心的担忧和失落让他意识到自己对他真的上心了。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他! 但是宫中不能无人,明面上,他还是需要继续坐镇在宫内当做无事发生的。 这个时候,贺天给他的七宿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擅长杀人埋尸的室宿和壁宿也擅长模仿他人,他们从小就练过缩骨功,可以完全改变自己的体型。而擅长治病的医者虚宿,有一门超乎寻常的易容术,他照着莫关山的脸亲手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而室宿和壁宿则轮流扮演莫关山直到他回来。 此举太过冒险,一旦被人发现,那便是大祸临头。所以,莫关山只给了自己十天的时间,让自己放纵一回。 来回需要六天的时间,找他的时间也就只有四天。这四天,无论有没有找到他,他都要回去,无论他是生是死,他来找他,就是给自己一个了结的机会。 若是找到他,他会告知自己对他的心意。 若是找不到,他就彻底放下他,回到京城,努力做一个好君主。 此行只留下了室宿和壁宿在皇宫,他们兄弟俩互相配合,应该能瞒天过海撑过十天。莫关山来时也点了一万精兵,让他们伪装后悄悄潜入太攀一探究竟。自己则扮成带着家丁、小厮和丫鬟的纨绔公子,一路游玩到此处。 他们一行人不仅没有低调,反而张扬地惹人厌烦!首先牛宿那个体格,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打手,再加上危宿本色出演狗眼看人低的小厮和莫关山那张扬外露完全掩饰不住的跋扈大少爷的气场,一路上愣是没人找茬,最多只是在后面吐槽几句而已。 女宿则负责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她真的没有说错,擅长衣食住行的她一路上把他们照顾地十分妥当,仿佛他们不是来找人,而是出门游玩一般舒适。 不过片刻,女宿就准备好了点心。 莫干山吃了一口,问道:“有贺天的消息吗?” 牛宿答道:“据暗线提供的信息,王爷一行人在铜矿区出现过。” “修整一晚,明天我们出发。” “是。” 翌日,一行人招摇地进入太攀国内。 他们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完全是因为这几日入太攀的人过多。 说来也巧,这几日正好是太攀‘祭巳’ 的日子,所谓祭巳便是祭蛇,他们会在太攀的皇城举行盛大的仪式,这几天,周边爱看热闹的人或者商队都会去往太攀。 进入太攀的地界后,莫关山以为会看到大片的森林,没想到竟然是个正常的城镇。远远望去,似乎有山林影影绰绰,云雾缭绕中带着一种神秘感。 “这城镇莫非建成不久?”莫关山问道。 “是的,太攀近些年来把边境的树木都砍了,建造成城镇,为的就是吸引旅人。他们还建造了一条从城镇到皇城的捷径,这条捷径被森林包围,风景很美,适合旅人观赏。不过,这条捷径必须由护卫带路才行,不然到处都是看不到的危险。这几日周边的商队和游人都是冲着他们皇城举行的‘祭巳’去的,大约午时便会有一批护卫护送大家穿过危险的森林到达皇城。” “我们错开他们,顺着贺天留下的痕迹去找他。” “是。” 因为城镇随时有官兵巡查,他们费了一番功夫避开人群,换上普通百姓的布衣一头扎进了深山里。 这里是真正的深山老林,长期无人造访,导致野草疯长,大概有一人多高。 莫关山疑惑了:“贺天走过这种地方?怎么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回皇上,大致上方向是正确的,我们已经详细了解过,这条线路是去往王爷留下最后线索的捷径。” “那走吧。”莫关山安静下来,一行人沉默着埋头赶路。 枯叶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足足有半个人高。它们不断腐烂然后又化为树木的养料。树木纵横交错地纠缠在一起,仿佛密不透风的网。脚下如同烂泥般枯叶,随便一动就会爬出不知名的虫子。 危宿拦住他们,给大家身上洒上呛人的药粉:“驱虫避蛇的,大家忍忍。” 莫关山呛得咳了几嗓子,也没多说什么,习惯后继续赶路。 四宿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 在茂密的森林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大家不知疲倦地走了许久,莫关山只觉得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明白现在不该是焦虑的时候,但是吊着一颗心的感觉太过于难受,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人这么牵肠挂肚。 幸好牛宿发现了一丝线索:“皇上,属下找到王爷留下的线索了。” “他们在哪?” “西南方向。” “走。”当听到他的消息时,那股子难受劲突然泄了,反而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莫关山思绪万千,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见到他该说什么。 然而,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莫关山竖起耳朵一听,有兵器相撞和人的叫喊声。 莫关山运起轻功,飞身跃到树梢,看见远处星火点点,那里正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屠杀! 坦诚 莫关山站在高处,依托地形优势把下面的那场屠戮看的清清楚楚。 这的确是屠戮,单方面的。 虽然敌人人多势众,但是贺天擅长排兵布阵,他指挥着精兵不断变换阵势碾压对方。 不过现在看起来是占了上风,但那只是暂时的,毕竟敌人有数量优势,约摸比贺天那边多一半人。 莫关山带出来的一万精兵现在还分散着,暂时也派不上用场,只能自己上了。 他从树梢上跳下来,低声问道:“危宿,可有不致命的毒?” “可是我身上带的那些不致命的毒药,一般用来折磨别人啊。”危宿一脸天真地说。 莫关山咳了一声:“我们潜行绕过敌军,从后方扰乱他们的行动。” “要毒死他们吗?”危宿凑上来问。 莫关山沉默了一会儿,“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危宿跃跃欲试:“到时候瞧我的!” 一行人轻功都不错,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敌人后方,各自服下解毒丸,然后由危宿洒上毒粉,一经吸入立即暴毙。 刚开始效果明显,借风放毒,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个个倒下。后来被人发现,放毒的计谋也失效了。 危宿立即掏出鸡蛋大小的弹丸往敌人那边一扔,弹丸炸裂后,内里的毒药具有强烈的腐蚀性,敌人纷纷倒下哀嚎。 敌军领头人立马率领一批人反身过来对付他们,不过幸好有危宿毒药护体,他们暂时还近不了身。牛宿女宿夺下敌人的武器,贴身护卫莫关山。 莫关山也抢了把剑,杀人他不擅长,但轻功他很精通。 “我们不必和他们纠缠,打不过就跑,其它的还是交给贺天吧。”话音刚落,一批流矢就朝着他们射过来了。 牛宿挥着剑,用内力把那些箭矢全部挡开,护卫着几人离开。 三人纷纷散开,如同轻盈的鸟一般滑到几丈远的地方。 危宿一边逃跑一边放毒,把那些人作弄地狼狈不堪。 危宿那边没人敢招惹,其他人纷纷冲着像是软柿子的女宿和莫关山放箭。 莫关山全无经验,尝试着用手中的剑抵挡,但他没有牛宿那般深厚的内力,挡的太过狼狈,差点被射中肩膀。没办法,只能一边挡一边退。 牛宿和女宿见状立马上去护卫,危宿更是把家底掏出来力求快刀斩乱麻。 因为一部分去拦截莫关山几个人去了,贺天顿感压力骤减。他眯着眼睛,似乎看到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原以为是自己太过想念他,结果定睛一看,果真是朝思暮想的他! 见到那些人围攻莫关山,贺天怒气顿生,他原本打算慢慢耗光敌方的战力,但是现在必须速战速决:“调整队形,杀!” 原本呈防御队形的精兵们忽然换了个阵型,锋芒外露地简直咄咄逼人。 贺天率领着将士犹如一把尖刀,插入敌人内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贺天那边长驱直入,莫关山这边却是弹尽粮绝。危宿虽然带的毒药很多,但也架不住敌军不要命的攻击和人数上的优势,现在他们被敌军团团围住,牛宿、女宿和危宿挡在莫关山面前,不让敌人伤害他。 莫关山浑身僵硬,第一次上战场就被人包饺子,要是死在这儿也是够丢人的。 他咬紧牙关,手中握着剑:“保持队形,杀!!” 利器刺入敌人体内的感觉很奇妙,当脸上被溅到猩红温热的血时,莫关山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他既不恶心也不反感,当然也不会像个杀人狂般兴奋。他只是想活着而已,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宿把他护得很紧,但是架不住大范围的攻击,莫关山自己身上被刺了几道口子,幸好不是致命伤,鉴于小时候挨过很多顿毒打,他还挺得住! 莫关山不想当累赘,他不知杀了多少人,眼睛被血水沾染,耳边是惨叫悲鸣,他却越发冷静,下手毫不留情,一击毙命! 浑浑噩噩地不知斩杀了多久,他挥剑的手突然被人强行制住! 心下一惊,下意识掐住对方的脖子,却发现那人竟含笑看着自己。 “贺天!”他顿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一下子僵立在原地。 “对不起,我来晚了。”贺天试图用满是血污的手擦掉莫关山脸上的血水,却发现只会越来越脏,他忽然把莫关山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锁进自己的身体般。莫关山紧紧贴在他坚硬的盔甲上,却能感受到他害怕失去自己的心情,他顿了一下,也紧紧回抱住他。 贺天摸了摸他的脑袋,立即下达命令回营。 这场战斗的的确确是以少胜多,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受了点伤。重伤者由轻伤的人抬回军营,不幸身亡的将士也有专人搬运,务必落叶归根。 三宿毕竟是身经百战,唯一重伤的危宿因为是敌军重点攻击对象,身上被刺了好几道口子,伤口看起来惨不忍睹。 回到军营后,莫关山忍着伤口的疼痛立即把身上那些血全部冲洗干净,然后拿着皂角把自己的双手搓洗了好几遍,连指甲缝都没放过。等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持续性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出去找贺天了。 贺天安抚完受伤的士兵后,又去找了趟三宿,他们几个不同程度地挂了彩,危宿更是哼哼唧唧地无赖叫疼。不过一看到贺天来了立马单膝跪下请罪。 “你们就是这般照顾皇上的?”贺天面色冰冷,眼中更是被怒火充盈。 “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皇上!”牛宿主动领罪。 “不关他们的事。”莫关山正好找了过来,问军医拿了几瓶伤药,连拖带拽地把贺天拉回了他的军帐。 危宿窃窃私语:“刚刚王爷太可怕了,我真怕他一掌把我脑瓜子拍飞了。” 贺天没拍飞他的脑袋,牛宿倒是拍了他一顿:“老实点,少说话多养伤。” 营帐内,莫关山把贺天推去洗澡,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给自己上药。他胳膊上被砍了几刀,胸前也被划了几刀,虽然看着痛,但毕竟不是致命伤,他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贺天很快就洗漱完,只披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就出来了。他大喇喇地露出肌肉结实的上身和下腹可观的巨物,走到他旁边顺势把莫关山抱在怀中。 “你怎么突然来这儿了?”他轻轻咬着莫关山的耳朵问,成熟的男人味萦绕在他周围,莫关山情不自禁地脸红了。 “你闭嘴,躺下来,我给你上药。”莫关山反身把他推到在床上,眼疾手快地剥掉他的外袍。 贺天捂住胸娇羞地说:“皇上不要啊,臣受不住。” 莫关山气的想锤他一拳,但还是忍住了:“你能不能闭嘴,我给你上药呢。” 正面还好,也就几道伤口,莫关山让他翻个身,贺天就一直逗弄他。 莫关山气到不行:“再不听话我就走了!” 贺天捏了捏他的耳朵,乖乖地翻了个身。 莫关山看到他背后那道狰狞的伤口,死死地咬住嘴唇:“贺天,你是想死吗?这么重的伤还不去包扎!” “不是有你吗?”贺天似乎察觉不到痛,枕在手臂上懒洋洋地看着他说。 “疼不死你!”莫关山放了句狠话,还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洗伤口然后上药。 “陪我躺会儿。”贺天拍拍床内侧。 莫关山犹豫了一会儿,躺到了床外侧。 “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来太攀,是来找臣的吗?” “你脸怎么那么大,谁来找你啊。”莫关山下意识反驳。 贺天看破似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军帐中安静了一会儿,莫关山像只野猫似的轻轻挠了挠他的侧腰,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贺天轻笑一声,由俯趴改为侧躺,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为什么来找我,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我知道,但我还是来了。” 虽然看上去不理智,还特别冲动,但是因为你,我还是来了。放下看似唾手可得的权利,因为内心的不甘心,千里迢迢来到太攀,只是想告诉你。 “其实……我对你也有感觉。” 小别胜新婚(h) “其实……我对你更有感觉!”贺天模仿着莫关山的语气,抓着他的手伸到自己腹下那处:“你摸摸,是不是很有感觉。” 莫关山气到想要揍人,他的手被贺天强制按在他那逐渐充血变硬的物上,如果不是看他受伤严重的份上,他真的很想把他的那玩意儿捏爆!省的祸害自己。 “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莫关山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住了。 “帮我。”贺天语气听着有点可怜,“皇上忍心看着臣欲火焚身而死吗?” “忍心!”莫关山甩开他,翻个身下床,却听到贺天痛苦的闷哼声。 他下意识回头,看见贺天坐在榻上捂着胸口‘娇滴滴’地说:“皇上,臣伤口疼的厉害。” “你伤口在背后呢。” “可是臣心疼。”贺天装模作样地叫着,眼中却全是笑意。 莫关山看着贺天在自己面前装柔弱的样子,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这臭男人平时霸道强势比他这个皇帝还牛气,现在却在自己面前装柔弱可怜,真是……真是败给他了…… 堂堂摄政王为了吃口肉,不惜毁坏自己的形象,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过,他也只在自己面前装装,还挺……不错的。 “就这一次,以后你再怎样我都不会做了。”莫关山看似淡定实则腿在打颤。 贺天挑眉,还以为他要坐上来自己动,没想到他直接蹲下身哆哆嗦嗦地握住自己的那处。 莫关山手中握着炽热地还在不断胀大的那处,鼻尖热的冒汗。他鼓起勇气,张开唇含了上去,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充斥着他的口腔,那股浓烈的麝香味让他很快退却,抬头却看见贺天渴望的眼神。 看着眼前这根蠢蠢欲动的物什,他就觉得后面疼。 没办法,先给他泄泄火,耗光他的精力就没办法对自己动手了。 他巍颤颤地伸出舌尖,沿着柱体的外围轻轻舔舐。如此亲密的接触,让他感受到舌尖上那处青筋疯狂地鼓动,而且那物愈演愈烈,还在逐渐增大。 紫红色的柱身加上硕大的顶端,热气烘烘地对着自己,莫关山是越弄越心虚。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贺天看穿了他的意图,眼神灼热地盯着他:“皇上,做人要有始有终,您若是跑了,臣就把您捉回来,骑在马上一边跑圈一边把您艹哭,您信不信?” 信,哪能不信!这臭不要脸的男人还真做得出那种事! 他做好准备,张嘴含了进去。可惜太过紧张,经验不佳,牙齿磕磕碰碰地,可把贺天那处弄的生疼。 “乖,轻点儿。”贺天控制着想要在他嘴里疯狂冲撞的欲望,语气难耐地说。 谁能想到,充满肃杀气息的军帐中,屏风后正上演着香艳的场景。 身材修长的少年伏在强壮男人的腿间,费力吞吐着男人的欲望。少年艳丽的脸上沾染着男人浊白的体液,看起来淫糜又色气。 少年的红唇几乎被男人饱胀的欲望塞的满满当当,每一次吞吐都会让少年呼吸急促,那种不适感让少年眼角泛起了泪花,看起来既可怜又让人心生蹂躏之意。 端坐在床榻边的强壮男人身披黑色长袍,肌肉结实的大腿因为少年的侍弄紧紧绷着,生怕自制力崩溃会伤害少年。他一只手握成拳,紧紧抵在床上,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抚摸着少年光滑柔顺的长发。 他喉结不断上下滑动,内心对少年的渴望愈来愈深,眼中泛红,像是饿极了的头狼,眨眼间就要把身下的少年吞吃入腹。 “吃不下就别勉强了。”贺天拍拍莫关山的脑袋,把他提了起来。 莫关山以为就此解脱,贺天忽然把他拽到怀中,低声私语:“用你后面那张嘴来安慰我。” 莫关山瞪了他一眼,这次竟然没有反驳。 “你那太大了,给我点时间缓缓。”他主动勾着贺天的脖子。 贺天低头吻住他的唇,他的大舌头把贺天的舌头堵得死死的,像蛇一般缠绕着他,让莫关山难以喘息。 而且莫关山的口腔中都是自己的气味,刺激地贺天那处精神抖擞。他那处在莫关山的臀缝中摩擦了几下,留下情不自禁溢出的些许液体。 只见男人不住亲吻着少年的红唇,时而舔吻时而啃咬,少年的红唇被作弄地肿胀不已。男人侧头吮吸着少年白皙的侧颈,直到留下暗红的印记才肯罢休。他叼着少年胸前的红缨,啧啧吸吮,仿佛里面会流出白色的汁液般。那强有力的吸吮让少年的后穴不足地收缩,急切地需要硬挺的物什填满。 贺天常年拿兵器的手粗糙不已,他拧着莫关山胸前的小红豆,让莫关山哼哼唧唧地喊痛。猫叫似的声音让贺天差点失控,双手毫无章法地揉捏抚摸他的身体,白嫩挺翘的臀部手感最好,他下手力道不受控制地加重,那种针刺麻痒的感觉却彻底勾起莫关山体内的情欲,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后穴深处空虚难耐。 莫关山抬起后穴,摩擦着身下那根火热挺翘的物什。他咬着唇,一寸一寸把男人的物什吞进身体。 “臣受伤了,皇上自己动吧。”贺天打蛇随棍上,恬不知耻地咬着他的耳朵说。 饱胀的后穴被火热的柱身填满,少年尝试着扭动着劲瘦的腰肢自我安慰。当他发现自己掌控情欲更为满足时,便干脆按照自己的节奏厮磨。 男人却受不住少年那慢吞吞的动作,他先给少年来了一个火热又令人窒息的吻,然后握住他的腰肢向上举起,当那物快要被抽离后穴之时再重重落下。 如此强烈的感觉刺激地少年酥麻了腰,他抱着男人的脑袋低声哀求。 “贺天……太深了……轻点……” “你的后穴紧紧吸着我呢。”男人侧头吻了一下少年的脸颊,下身却又重又快地不断在少年的体内进出。 时而九浅一深,时而猛烈攻击,后穴的水儿不断地流出,被男人长时间打桩似的撞击给磨出淫糜的泡沫。 肉体猛烈撞击的‘啪啪’不绝于耳,力道之大连床榻都发出吱呀的声响。 “你的后面好紧。”男人双手掐着少年的腰肢,嘴里含着少年胸前那颗鲜红的茱萸说。 “你……那里好粗……我不舒服……好涨……”少年被烫的理智全失,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男人听了却是兽血沸腾,他把少年的双腿扛在肩上,自己身下那根便是少年全身的支撑点。他捧着少年的臀部,强势地进出他的后穴。每当抽出时,便会带出一些细沫,流出来的水儿更是把男人的大腿弄得湿漉漉的。 莫关山被体内又硬又热的物什烫的浑身直打哆嗦,他毫无章法地对着贺天的身体一通乱摸,却意外摸到一片湿热。他迷迷糊糊地沾了一点举到眼前,嫣红一片。 “你伤口裂了!”他惊讶地清醒过来。 “裂了就裂了,死不了人。”贺天正在关键时刻,暂时顾不了那么多。 清醒过来的莫关山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姿势有多尴尬,双腿搭在贺天的肩上,全靠他托着自己的臀部。这种姿势相当于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那处,入的也比以往的姿势还要深。 “放我下来!”他挣扎地扭动了一下身体,男人却突然发疯似的托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一边走动一边抽插。 “想去外面吗?”贺天嗅吻着他的脖颈。 “不……不去不去!”莫关山吓得后穴一紧,贺天被他温热的后穴夹地发出一声呻吟。 他变本加厉地托着他转过屏风,来到前面的议事厅。所幸这军帐是他专属,无事没人敢进来。 只是一帘之隔,外面就是士兵们巡逻操练的声音。 “别……别在这儿!” “那你想在哪?” “里面!” “外面啊?”贺天自说自话,一边小幅度地抽插一边带着他往外走。 “求你了,别这样!”眼见马上就要掀开帘子了,莫关山立马吻上他的唇。 贺天把他往军帐上一按,笑的邪气:“就在这儿解决。”他耸动着下身,用那火热的巨物鞭挞着他的身体。 旁边就是帘子,只有外面有人一掀开,就能看见里面的旖旎。 莫关山被他弄得万分紧张,他紧紧地盯着帘子,就怕有人闯进来。 或许他自己没注意,在他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后穴也缩的很紧,每一次抽插都让贺天又疼又爽。 打桩似的连续高频抽插了几十下,他终于释放了。 贺天埋在莫关山的肩上维喘,安慰似的亲了亲他的锁骨,抱着他回到床榻。 “你伤口赶紧处理一下。”莫关山挣扎着坐起,贺天留在他体内的液体顺着红肿的后穴缓缓流到榻上…… 忽然很想揍他一顿是怎么回事?! 贺天忍俊不禁,嘱咐让小兵送上热水,然后抱着他一起坐入浴桶中。 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上那些伤口,疼的莫关山眉头紧皱。 贺天早已习惯了那种疼痛,哪怕伤口崩裂,热水渗进伤口都面不改色。 他反而握住他的右手,温柔地吻了吻他的手心。力道轻柔,如珍似宝。 他说:“杀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以后所有的血腥由我来处理,你只要享受应得的荣耀就行。” 莫关山的心仿佛被什么砸中一般,他仰着头看他:“你呢,对你来说杀人像吃饭一样简单吗?你最初的时候难道不痛苦吗?” 贺天的额头抵着他的,两人的温度相同,不知是谁温暖了谁。 “贺天,你不必把我当成金丝雀,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为了你,我可以杀人,为了天下,我亦可以挥刀杀你。” “真的?” “假的。” “呵……”贺天唇角勾起,他侧头吻上他的唇:“就算是真的,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蛊毒 感受着唇上温热的触感,莫关山侧头蹭了蹭他的脸,故作骄矜地说:“我疑心病也很重,你最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值得我相信。” 贺天喉中发出低沉的笑声,他捏着莫关山的后颈,道:“我以为你早就相信我了呢。” “哼哼,相信你又怎样,希望……王爷不要辜负朕的期望。”莫关山最后又打了个官腔。 “皇上待臣情深意切,臣又如何敢辜负皇上。”男人故意凑近:“再说,我爱你还来不及呢。”男人咬着他的耳垂低语,呼出的热气像要融化他内心的冰冷。 “花言巧语。”莫关山嘴上很嫌弃实则心里很受用。 他的母妃常说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毕竟好话只是嘴上会说,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个?以前他也曾经辗转犹豫,要不要相信贺天,要不要把自己的心交给他。 被深宫黑暗折磨了十几年,做不到轻易相信别人。再喜欢,也会给自己留一丝底线,确保自己受到伤害后可以随时抽离,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虽然看上去他没有贺天心悦自己那般心悦他,但这已经是自己能给他的全部了。 贺天怜爱地吻了吻他卷翘的睫毛:“今天你太累了,早点睡吧。”说着,把他抱起来,为他擦干身体后上了药,然后拿了件自己的袍子给他裹上。 “你呢?”莫关山拽住他的衣袖。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乖乖的,恩?”他抱着他轻轻地放在榻上,弯腰吻了吻他的额头。 莫关山原本不想睡,但是他动作太温柔了,一时快要溺弊在他的温柔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贺天坐在塌边看了他许久,临走时顺便用内力帮他烘干了打湿的长发,随后悄无声息地出了营帐。 “王爷。”守卫在营帐旁的士兵连忙向他行礼。 “注意守好营帐,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贺天身上收敛了对莫关山的柔情,在他出营帐的那刻,强势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是!” 贺天抬头看着朦胧的夜空,眼神锐利:“山雨欲来……” 精兵太少,明日必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必须要商量出一个对策才行。他揉了揉眉心,抬步走向军机营。 午夜时分,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 一条麻绳粗细的黑蛇悄悄潜进了营帐,它吐着鲜红的蛇信,扭动着游走到塌边,缓缓攀上了床榻,悄无声息地盘踞在莫关山的枕边。 它露出尖锐的獠牙,试图往他体内注入见血封喉的毒液,然而当蛇看到莫关山的样貌后,明显僵住了。 睡在榻上的少年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却被困在梦中睁不开眼睛。因为伤口敷了药,只是随意披了件外袍在身上,腰间用一根腰带松松固定,这边导致了此刻的他露出了大半胸膛和修长的腿。 黑蛇歪了歪脑袋,顺着他的脖子滑进了他的衣领,冰凉的鳞片摩擦着他的身体,莫关山肉眼可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蛇顺着他的腰缓慢游移,蛇信吐得非常欢快。当它逐渐接近莫关山的下腹时,莫关山的眼皮颤动地更厉害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把身上凉丝丝的东西赶走,到最后却只是让自己的小指动了一下。 莫关山知道自己现在是清醒的,可就是无法睁不开眼睛,而且因为全身无力,感官越发明显。他能感受到,身上那个东西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攀着自己的身体往腹下游走。 粗糙的蛇鳞摩擦着肌肤,轻易在上面留下轻微的红痕。衬托着白皙的肌肤,莫名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凌虐感。。 黑蛇缠绕他白皙的大腿上,当它看见落在腿根的一抹吻痕时,那蛇忽然在那处啄了一口,虽然控制着没有注入毒液,那处却还是瞬间红肿了起来,把原本暧昧的吻痕破坏地干干净净。 黑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细长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虚勾着他下身那处,似有若无的触感让他那处不自觉地起了反应,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莫关山又气又恼又害怕,他猜到是蛇,但他不知道那条蛇会对自己做什么? 那蛇作弄够了,又顺着他的腰侧往上爬,这次整个身体都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因为看不见,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完全笼罩着他,他能感觉到蛇粗糙冰凉的鳞片和滑腻冰冷的身体缓缓收紧——就像小时候被底层的太监用麻绳套住自己的脖子,把自己吊到树上。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身体的重量让脖颈上的麻绳越收越紧,眼睛快要瞪出来,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张开,舌头伸的老长,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此刻,强烈的刺痛让他眼角不自觉泛出泪水。那时候的他孤立无援,但是现在,他是不是可以期望,贺天会来救自己? 他心里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黑蛇也越收越紧,那种力度,不像是一条细蛇该有的力道,更像是被一个成年男人紧紧掐住喉咙一般。 在他快要被勒得感官全失之时,似乎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贺天,贺天! 他拼命呼喊着,却无法出声。 黑蛇似乎听到了动静,以迅雷之势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霎时间,一股被强烈灼烧的刺痛让他忍不住惊叫出声,同时,所有的感官都回来了。 他睁开眼,除了耳垂上的刺痛,哪有什么蛇的踪迹。 “怎么了?”贺天一路上无故心慌,当他赶到营帐旁便听到莫关山的惊呼。他迅速奔过去把他揽进怀中,拍着他的背平复他的心情。 “有蛇!”莫关山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攥紧了他的袖子。 贺天常年习武,一丁点小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眼,但他并没有看到任何蛇的踪迹。不过为了安抚他的心情,像抱小孩般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蛇已经跑了。” 见他面色惨白,他迅速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他腿根有一个细小的牙印。贺天脸色铁青,立即让人把刚到的虚宿请过来。 虚宿原本和莫关山他们是分头行动的,路上恰好压到了分散的精兵,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此刻他凳子都还没坐热,就被贺天传唤到了营帐。 因为伤口太尴尬,虚宿目不斜视地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仔细把了下脉,意外在他耳后发现一个指甲盖大小若隐若现的黑色印记。 贺天凑近一看,是一条狰狞的黑蛇。而他的耳垂上似乎有一个细不可闻的伤口。 虚宿皱起眉头:“观皇上脉象,并无大碍。被咬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痕迹,不过耳后那个印记太过奇异,还是让危宿来看比较妥当。” “把危宿抬过来。”贺天脸色阴沉。 可怜危宿重伤在床还得被人抬过去看病,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莫关山耳后的印记:“王爷,皇上中的是玄蛇蛊。” “可有性命之忧?” 危宿表情有点奇怪:“此蛊平常并无什么特别,对人也不会有危害,但是……此蛊另有一只母蛊,若是母蛊死亡,那么皇上也……” 贺天不怒反笑:“若是让我捉住此人,必然把他做成人彘,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莫关山默默忍耐着那股被灼烧的痛感过去,听危宿说,这蛊对人没有危害,为何自己刚才那么痛?而且自己先前明明被蛇勒过脖子,以自己这种随便碰一下就会青的体质,勒的那么紧不可能不会留下印记,他们都没发现,难道说自己是在做梦?不过为了不让贺天担忧,他暂且按下不提。 “是巫蝮下的蛊。”莫关山说的很坚定:“不知道是不是蛊的原因,朕似乎能感受到他。” 贺天吻了吻他的发:“乖乖睡一觉,这事我来解决。” 莫关山抓住他的袖子:“有蛇……” “我陪你睡一觉。”贺天给了危宿一个眼神,然后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两个人躺在不算宽大的榻上,抵足而眠。贺天把莫关山揽进怀中,热烘烘的体温把莫关山热的鼻尖冒汗。他的头埋在贺天的肩窝,贺天则环住他,哄小孩似的有节奏地拍着他的后背。 莫关山眨了眨眼,手足并用地缠住他的身体。 贺天低笑一声:“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莫关山咬住他的喉结:“热情不好吗?” 贺天喉结微动:“我很喜欢。” 他温柔地抚着他的脊背,直到他呼吸逐渐平稳。 确认他睡着后,贺天小心翼翼地下了塌,掀开帘子出去了。 危宿百无聊赖地躺在担架上玩着野草,赶走几十只烦人的蚊子后,贺天终于出来了。 “我看你还有未尽的话,那玄蛇蛊是不是还有其它问题。”贺天眼睛微微眯起,看的危宿打了个哆嗦。 他支支吾吾,感觉说了小命休矣。 “那玄蛇蛊,分母蛊和子蛊,两者之间感应非常强烈。母蛊若是有心想折磨子蛊,也不是不可能……”危宿看见贺天冰冷的眼神后,越说越小声。 “怎么解决这个蛊?” “我……属下回去翻翻蛊书!”危宿战战兢兢。 “给你三天时间。”贺天负手而立,狭长的眼眸冰冷刺骨。 巫蝮,你这是找死! 交战 翌日,莫关山在营帐外传来的练兵声中醒来。 他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做了些稀奇古怪的梦,总感觉有只阴狠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窥探着自己。揉了揉一直跳动的太阳穴,他穿好衣服出了营帐。 刺目的阳光直射眼球,他眯着眼环顾四周,估摸着现在差不多午时了。门口的两位士兵向他行礼,他装作淡然的点了点头,抬步走向嘈杂的演武场。 此刻的演武场围满了一群兴致激昂的士兵,最内圈的是淡定自若的贺天和一个身材十分粗壮的肌肉大汉,那大汉比贺天足足壮了一倍,看气势都会为贺天捏把汗,而且,他还是受伤的状态。 那大汉开口豪爽:“王爷,若是属下伤了您,您可不要怪属下啊。” “那你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贺天毫不在意他的挑衅,嘴角勾起,示意他进攻。 那大汉看起来粗鲁笨拙,实则动作灵活,比猴儿还精。一拳砸下去,地都陷了个大坑。贺天游刃有余地避开了几波攻击,借力打力,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大汉直接拦腰把他往地上砸,贺天使了个巧劲挣脱开,用膝盖顶向他的下颌,大汉有短暂的停顿,贺天直接抬腿扫向他的脖子。 这一脚下去,不死也要晕半天。 还好贺天脚下留情,只用了一成力气。 脖颈本来就是重要部位,就算是一成的力气也够那个大汉喝一壶,他当即头晕眼花,身子晃了晃,差点就倒了。贺天拉了一把,让他回去休息。 “王爷厉害!” “王爷威武!!” 围观的士兵们发出热烈的吼声,莫关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鼓掌。 没想到,男人的视线直接移到他身上,笑着向他走了过来。 正在此时,号角声响起,一个士兵敲着锣鼓大喊:“敌军来犯!” 贺天收起笑容,走过来捏了一下他的手,然后离开了。 “全员戒备,随本王出征。” “是!” 莫关山目送着整齐的队列离开,自个儿原地站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想了想,他直接去找危宿了。 可怜的危宿自个儿还是病患,却被贺天威胁必须找出解决玄蛇蛊的方法。他苦兮兮地趴在床上,掏出祖传的破烂蛊书,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翻看着。 莫关山进了营帐,没让危宿行礼,犹豫了一会儿才问:“我身上的蛊,真的没有危害么?” 危宿迟疑着要不要说出有母蛊的存在,莫关山看他欲言又止,“你直说吧,我受得住。” 危宿便把子母蛊的事讲了出来。 莫关山隐忍地握紧拳头:“他既然可以控制我,我是不是也可以控制他?” “一般来说,母蛊的作用大于子蛊,像其它蛊,都是母蛊死子蛊亡。母蛊可以控制子蛊,倒没听说子蛊可以控制母蛊。” “那我试一试。” “等等,母蛊对子蛊的感应强烈,不成功还好,若是成功了,效果也没有母蛊那么强烈,而且,若是激起了母蛊的杀意,你会很危险。” “他不会杀我。”莫关山说的笃定,“他既然用蛊控制我,便说明我对他暂且有用。”而他心里隐约觉得他没那么容易让自己死。 “那……要不你试试?”危宿也没见过子蛊能控制母蛊,现在特别兴奋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怎么控制他?” “意念吧。”危宿小时候给一只兔子种了蛊,然后自己把母蛊吞下,控制着兔子慢慢死亡。当然,那只是母蛊针对子蛊,非常有效。但是反过来还真没见过。 莫关山闭上眼,心里想着巫蝮的面容,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他死! 昨晚那种精神清明但身体不能动的状态,让他终身难忘。他不知道身上那条是不是蛇,但是那种恶意的撩拨真的让他十分恼怒。 闭上眼,所有的感官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他朦朦胧胧感受到玄蛇蛊的存在,它肆意地游荡在自己体内,莫关山试图控制它,它却没有任何反应。 一时有些泄气,但是一想到巫蝮的所作所为,他便憋住那口气,去尝试用“意念”控制。 这边两军对垒,太攀军可谓是阴招频出。 这边放蛇扰乱队形,那边利用对地形了如指掌的优势设下陷阱。 看着陷入慌乱的大烨军队,巫蝮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似乎……不过如此…… 于是便趁机大举进攻,虽然旁边领兵的将军劝阻,但巫蝮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眼见着士兵们冲进地方溃散的军队中,没成想事情瞬息万变,刚刚还慌作一团的大烨军队把太攀军队团团围住,毫不留情地把他们包了个饺子。 兵戎相见,马革裹尸。 战场永远是那么残酷。 为了提高士气,太攀将军带着士兵冲锋陷阵。他提着血迹斑斑的大斧,一马当先。看起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大烨军队也不是吃素的,乱军中冲出一匹骏马,马上坐着之前和贺天比武的壮汉,他手拎着几百斤的大锤,挥舞起来能把人砸成肉饼。 双方交战在一起,惊险异常。 巫蝮坐镇在军后,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奋战的两人。他伸出看似纤细苍白的手,心腹立即递上一把牛角所制的复合弓。此弓漆黑异常,上面只刻了蛇的浮雕,看起来简洁古朴。这弓重达一均(30斤),想要单臂握住并射中目标,绝非易事。 巫蝮拿起三支羽箭,箭头乌黑异常,显然涂了致命毒药。他气定神闲,搭弓上箭,目标对准敌方那个壮汉。 “咻”的一声,箭矢如疾风般迅猛,直指那人。 眼见着壮汉将要中箭,斜方一把长剑以内力阻拦,挑着三支箭往反方向射去,最终射中了太攀一位倒霉的士兵,瞬间七窍流血,当场暴毙。 “贺天!”巫蝮几乎是咬牙切齿。 那阻拦的人还能是谁,只见他骑着一匹骏马,马蹄跃过众人的头顶,直冲巫蝮而来。 巫蝮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快速翻身上马,冲着他而去。 贺天用的是剑,巫蝮用的则是一条长满尖刺的骨链,此链红黑相间,不知沾染了多少人血和毒药。 双方交战在一起,可谓是惊险异常,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倒不是巫蝮武艺高强,只是他浑身是毒,时不时会搞些小动作,却不知贺天却早有准备。 正当巫蝮的骨链缠上贺天的长剑时,他嘴中突然射出几根银针,直冲贺天的门面而去。贺天险险避过,巫蝮趁势攻击。 然而,他心中陡然一痛,犹如被虫子啃噬。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被贺天占得先机,一剑砍断他的手腕,然后踹下马去。 当贺天的剑指着他的喉咙时,巫蝮只捂着断手,阴恻恻地笑:“杀了我,你的小皇帝也死了。有那个美貌的小红毛陪伴,我倒是不亏。” 贺天只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但是想到莫关山,也只能一掌劈在他后颈,让他短暂昏厥。 在昏厥的那一瞬,巫蝮露出奇妙的笑容。 你让我失利,我便让你永远记着这痛楚。 同一时刻,原本静坐的莫关山浑身一震,一股噬心的疼痛从身体内部穿出,子蛊暴躁异常,似乎在啃噬着他的心脏,他捂着前胸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抽搐。 危宿吓了一跳,立马明白过来这是被反噬了,莫关山废了很大的心神才让巫蝮身上的母蛊躁动,却只有短短一瞬。想必对方也察觉了他的小动作,这恐怕就是对莫关山的惩罚。 对于这种反噬,危宿毫无办法,见莫关山把下唇咬到出血,他急忙在他嘴里塞了个苹果,然后用银针刺入他的昏睡穴。虽然不能解决痛苦,但是昏过去好歹能好受一点。 若是王爷回来看到自己没照顾好他,自己小命难保,他得在王爷回来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 巫蝮其人 莫关山醒来时,全身如有蚁噬,暴乱的子蛊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麻木地抬起手,却看到苍白的皮肤下鼓起一个小包,而那东西居然在自己肌肤之下缓缓蠕动。子蛊?已经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了吗? 他强迫自己看了几眼,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看久了也就能说服自己接受现实了。 侧过身,发现平时一点动静就能被吵醒的贺天,这次竟然这么安静地睡在自己身边。 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从未见过熟睡的他。 莫关山忍着隐隐作痛的身体看了一眼,却觉得心疼不已。 此刻的贺天姿容憔悴,眼底隐隐有两个黑眼圈,胡子冒出青茬,嘴唇毫无血色,干燥地几乎皲裂。 莫关山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于是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灼热的温度简直烫手,他连忙撑起身体让人把虚宿请来。 虚宿急忙赶到,他细心地检查了一遍贺天的身体,道:“王爷这是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热不退,而且因为太担心皇上,昨晚还受着伤照顾了皇上一宿,没成想早上就发热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让王爷退热。” “王爷病了的事不要传出去,怕会动摇军心。若有人问起,对外就说朕病了。你去煎药,朕怎样才能让他退热?” “皇上可以用酒擦遍全身,这法子用过几次,倒是可以快速散热。” “好,伤口需要换药吗?” “老朽已经给王爷换过了。” “好,你去煎药吧。” 莫关山小心地下了床,踩在地上犹如踩棉花似的,浑身难受得紧。他强撑着身子,拿出清酒和一块棉布,把酒倒在棉布上擦拭着他的额头和四肢,然后褪下他的衣服,避开红肿的伤口擦拭着周围的肌肤。连续几遍后,热度终于退了些,他连忙用被子裹住他的身体,怕又受了寒。 药煎好的时候,贺天也被折腾醒了。 他双眼泛着血丝,嘴唇干燥起皮,但是精神好了很多。 “醒了自己就把药喝了吧。”莫关山端着药碗说。 见贺天靠在枕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莫关山只得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一勺一勺地给他喂药。 虚宿心道这药特意加了黄连去火,怎么王爷一口一口喝的那么开心? 喂完最后一口,莫关山刚放好药碗,就被贺天抓住了手。 “辛苦你了。”男人嗓音带着点嘶哑,却满含情意。他粗糙干燥的大手依旧火热,包裹着莫关山纤细柔嫩的手掌反复揉捏。 莫关山蹭了蹭他的额头,他此刻的体温依旧很高,但是额上的热度减了很多。 虚宿煎见两人亲密的样子,主动退下了。 贺天微微起皮的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异样的触感让莫关山很是心酸,他环住他的脖颈:“受伤了还不好好休息,不要命了吗?” 贺天在他的颈上吮了一口,然后故意用胡渣剐蹭着他的脖子。 “好痒,你别闹了!”莫关山按住他:“好好休息。” 强行把贺天按倒在榻上,莫关山为他掖好被角。看见他憔悴的面容,莫关山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贺天挑眉,安静地享受着美少年的亲吻。若不是担心会把病气传给他,他真想按住他的脑袋,和他来一场窒息的深吻。 “咳……好好休息,我出去走走。”莫关山假装淡定地离开,掩饰自己红透的双颊。其实他现在头晕眼花,没什么精力出去走动,但因为太过窘迫,还是决定先走几圈等不脸红了再进去。正巧听闻贺天抓了个俘虏,他干脆过去瞧瞧。 “皇……咳,您怎么来了?”负责看守的牛宿十分惊讶,因为顾忌着身边还有守卫,没有说破他的身份。 “过来看看。”在别人面前他一向是矜持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在贺天面前炸毛失态。 当他看到被铁链锁住的人后,有一瞬间的错愕。 冤家路窄啊! 巫蝮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一条带着刺的皮鞭裹挟着冷风向自己袭来。当沾满水的牛皮鞭抽打到身体上时,衣服被撕裂出一道口子,底下的肌肤更是瞬间划出一道血痕。 他抬眸,看见挥鞭的男人,以及,端坐在一边的那个姿容艳丽的少年。 莫关山见他醒了,制止守卫挥鞭的动作,他指了指放在炭盆里炙烤的洛铁,守卫很识相地拿着烙铁走向巫蝮。那烙铁被烧的通红,上面刻着一个‘囚’字。若是被施以烙刑,除非把那块肉生生剜下,不然一辈子都要顶着这个耻辱的印记生活了。 “我身上的蛊,是你种的吧。”莫关山看着他。 “是。”巫蝮直接承认了,他侧头看向自己被拷在铁架上右手,那里被草草包扎着,似乎断了一截。 他情绪没什么起伏,就算被抽打了十几鞭,也没吭过一声,仿佛打的不是他一般。 “为什么要对我下蛊。” 巫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晚如果躺着的是贺天,恐怕他已经是具内脏腐坏流满黑血的尸体了。至于为什么对你下蛊,只能说你时运不济,刚好遇到了我的蛊蛇。” 原来如此,那天,那条蛇原本是想杀贺天的,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出现在哪。 “那为何不干脆杀了我?” “只能说,你的作用,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你是贺天的软肋,控制你,他也不敢杀我。”巫蝮十分坦然。 “既然杀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折磨你。”莫关山一颔首,那守卫立刻把赤红的烙铁烫在巫蝮的前胸。 刹那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香,烧红的烙铁贴在细心保养的肌肤上,仿佛烤肉般滋滋作响。片刻后又化为一股奇异的焦臭,守卫收回烙铁,滚烫的铁具直接把一块皮肤给撕扯了下来,巫蝮胸前那处已经红黑溃烂,周围起了一圈黄色的血泡。 面对如此残忍的刑罚,巫蝮却一声不吭,甚至还颇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胸前的那个烙印。 牛宿觉得十分奇怪,就算再能忍耐的人,面对烙刑都会嚎上几嗓子,这人跟没事人一样,仿佛烫的是个死人一般。 察觉到他们惊讶的眼神,巫蝮慢吞吞地说了句:“哦,忘了告诉你们,我生来便没有痛觉。” 没有痛觉,就像个死人一样。他记得小时候,当街被人刺杀,刺客划破了他的肚子,当时他没有察觉,等他走了一段距离看见人们恐惧的表情时,才发现自己腹中的肠子掉了出来。他怔怔地用手托着自己的内脏,一时有些疑惑。 如果人没有痛觉,还算是一个“人”吗? 小时候,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故意摔倒或者用脑袋去撞任何东西,别人以为他脑子有问题,实则他只是觉得这是个游戏。他曾经把手放进沸水里浸泡,也试过在火上炙烤,用匕首割过手腕,也试过从高树上跳下。就算是全身骨折,他也没有半点疼痛,他试图起身走动,最后只能像坨烂泥般瘫在地上,手脚扭曲异常。 师傅告诉他,血流光了就会死,伤到要害也会死,中毒会死,溺水也会死。他不想那么快就结束生命,他还没有体会过‘疼痛’,所以他暂时还不想死。 于是,他渐渐懂得隐藏自己,保护自己,努力成为一个正常人。 见莫关山惊疑的表情,巫蝮笑道:“想起来了,和贺天交战的时候,我心里,好像被一只虫子咬了。是你用子蛊反噬我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做呢……本来想杀了你,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痛”,所以,我也想和你分享这种感觉。” 话音刚落,牛宿就看见莫关山喷出一口黑血,然后径直栽倒在地上。 脏污的地面污了他干净的长袍,如瓷器般绝美的少年此刻蜷缩成一团,不断抽搐着。他额上青筋暴起,手指不断抓挠着地面,就算是指甲崩裂也抵不过那噬心的疼痛。 看着狼狈不堪的莫关山,巫蝮感觉到身体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快感。这种感觉用书中的词语来形容,大概是‘酥麻’,他发觉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倒不是害怕,更像是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一时差点沉溺在其中。 他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所以忍不住想要让他更痛一点,再痛一点…… 守卫一头雾水,不过也知道是巫蝮使坏,于是挥起鞭子用吃奶的力气抽打他。那鞭子抽在巫蝮如玉的脸颊上,刚猛的劲道直接让皮肤开裂,那完美的脸颊立刻破了相,血肉模糊。 莫关山被体内的蛊虫折磨地生不如死,他的额头狠狠地磕向地面,试图让自己保持理智,然后用尽全身的气力去调动体内的子蛊反击。 然而,却正中巫蝮的下怀。 再一次感受到母蛊微弱的反抗,虽然只有一点点痛觉,也让巫蝮惊喜不已。他哈哈大笑,快意地体会着让人着迷的痛感。 而莫关山已经被子蛊折磨到口鼻流血,指甲因为过度地抓挠地面,中指的指甲盖都开裂到肉缝里了。 看到巫蝮癫狂的表情,牛宿当机立断,一掌把他劈晕! 就算没有疼痛,身体本该有的反应还是存在的。 巫蝮死死盯着莫关山,眼皮却不受控制地缓缓闭上。 当牛宿抱着莫关山回到营帐时,立刻感受到贺天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 “他怎么了!” 牛宿把莫关山放下后立即跪下请罪:“属下看护不利,让巫蝮伤了皇上。” “叫虚宿过来。”贺天看着莫关山额上被磕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心中顿时一痛。 玄蛇蛊不除,莫关山永无宁日。 “我找到解蛊的办法了!”危宿被女宿搀扶着进了营帐。 长生蛊 “找到解蛊的方法了。”危宿挥舞着手上的蛊书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方法。” “以毒攻毒,以蛊制蛊。”危宿眉飞色舞:“属下翻烂了蛊书,经过仔细比对和分析,终于找到能克制玄蛇蛊的方法了,那就是——”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竹筒,得意洋洋地说:“长生蛊!” 贺天眉心一跳:“解释一下。” “这长生蛊可是我们苗疆的镇族之蛊,它呢是由情蛊改良而成的。 情蛊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据说以前有一位苗疆圣女因为被情郎背叛,于是用百种毒物聚在一处练蛊,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蛊王。 她用自己的心头血温养十年,下在情郎身上。若是情郎想的不是她,那么蛊毒将会发作,见不到她,则生不如死,若是身体背叛了她,那将暴毙而亡。 不过若是此蛊被人解了,养蛊之人必会受到反噬,活不过几日。 虽说如此,但族里的姑娘都养了情蛊,一时外界男人纷纷避开苗疆,生怕被下蛊。 后来此蛊经过改良,衍生出长生蛊。此蛊霸道异常,若是种在身上,则百蛊不侵,它会杀掉所以入侵身体的蛊虫,自己独霸一方。而且一般这种蛊都是双生,分别种在两个人身上,一方死亡,另一方必定共赴黄泉。” “那为何唤做长生蛊?万一一方身体不好去世了,另一人岂不是白白死去。”女宿一边给莫关山上药一边问道。 “长生长生,天长地久则为生。此长生并非所谓的长生不老,而是指的是‘情’,若是俩人情谊不变,可不就长生了。”危宿抚着竹筒:“此蛊可是异常难得,百年才结四对,一般放在族中供养,轻易不会送人。不过我当时问族里借走一对,许久没用就忘了它的存在。若不是查了书,恐怕还真记不起。虽然它很珍贵,但若是王爷想要……”危宿还没卖弄完就被打断了。 “对身体可有损伤?”贺天只关心这个问题。 “一般而言并无损伤,二人同时用秘法服下长生蛊后便可以唤醒它们。它们平时很安静,寄宿在心脉里,只有在看到其它蛊的时候才会活跃,但是长生蛊的任何一只蛊死去,那么另一只蛊感应到后必定也会咬断心脉,和宿主一起死亡。 这种蛊一般是用在有情人身上,他们渴望同生共死,所以会用长生蛊证明彼此心意。不过王爷,服下此蛊,就代表以后你和皇上要同生共死了。您……”危宿有些迟疑地后面的话咽回去。 贺天沉吟片刻,侧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的莫关山。 “我们谈谈。” “恩。” 危宿几人出了营帐,面面相觑。 “你们说,王爷真的会为了皇上用长生蛊吗?”危宿犹豫地问。 “莫要瞎想,王爷做事,必有缘由。”牛宿是坚定的王爷拥护者。 “我猜,会的。”女宿难得凑热闹:“王爷对皇上真的很好。” “可是,真的值得吗?”危宿不解。王爷前程似锦,手握兵权,若是服下长生蛊,一辈子都要和皇上拴在一起了。何必呢,虽然皇上是不错,但危宿认为并不值得。 “没有值不值,只有想不想。”虚宿作为老前辈,意味深长地说。 “值得吗?”莫关山靠在枕上,静静地问出这个问题。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脸颊旁垂落着几缕散乱的发丝,额上还包着一圈纱布,隐隐透着红色的血迹。然而他虽是一脸病容,但那出色的外貌反倒增添几分颓然之美。 “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贺天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他。 “我除了一身皮囊,一无所有。”莫关山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你有权,有势,有忠心你的军队和子民,何必跟我这种烂泥里爬上来的人牵扯。”他语气毫无起伏,明明前日才互诉衷肠,此刻却平淡地仿佛在讲别人的事。 “你说得对。”贺天坐在他身边,漫不经心地撩起他的发丝:“你一无所有,我却拥有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无论是权利还是金钱,只要我想,都可以轻易得到。"他说的霸气十足。 莫关山有些自嘲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我自己也奇怪,为何独独对你这么上心。” 莫关山睁眼看他。 贺天唇角弯弯:“一开始,是你的身体吸引了我。”他俯身亲吻莫关山的睫毛。 “再然后,是对你起了惜才的心思。”贺天的吻滑到他的鼻尖。 “最后,是你。”两人额头相抵,贺天主动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姿势尤为亲昵。 “好敷衍的回答。”他有些失望。 “感情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如果你真想要一个理由,那么大概就是‘日’久生情吧。”贺天一语双关。 “那也不必搭上自己的性命。”莫关山侧过头:"只要你想,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何必跟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纠葛在一起。" “可是我对你却是甘之如饴。”男人醇厚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私语。 “而且,你太悲观了。为何你认定自己会拖累我?论年纪,我比你年长,而且我经常上战场,刀剑无眼,万一是我这边出事了,反倒是你亏了,你甘心吗?值不值得,是我们两人的要思考的问题,而不是凭我一个人来决定。”说着,他警告性地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所以我倒要问你,你想和我‘长生’吗?若我们同生共死,你会后悔吗?” “……想!”莫关山犹豫片刻给了肯定的答案。 贺天不想去揣测为何他有一瞬间的迟疑,他只看中结果。 “会后悔吗?”贺天捏了捏他被自己咬出牙印的耳垂。 “不会。”莫关山抬眸,神色坚定。 "我亦不后悔,所以,你我现在是生同床,死同穴了。"贺天拥住他:“我们之间,不容背叛。” “好。” 两人静静相拥了会儿,莫关山打起精神:“既然我们都要生死与共了,那么彼此是不是该坦诚相待了。” “你要问什么。” “比如,来太攀的真实原因?”若说是想攻下太攀,那是不可能的,一万精兵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和一个国家对抗。而且太攀地势奇特,多是雨林,就算想攻,也是一场持久战争。 “你还挺敏锐的。”贺天挑眉笑道:“我准备扶持一个皇女上位。” 皇女?莫关山一时有些发愣。 “我大概没有说过,其实我有一个大哥。大哥比我年长,把我养到十二岁的时候就去海外经商,现在他已经算是海上的一方霸主了。十几年前,他偶然和太攀女皇春风一度,太攀女皇离开他后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是现在的太攀六皇女。”贺天笑道:“前段时间,那位皇女修书与我,说她是我侄女,要我帮她登上太攀皇位。” “你不像那么好心的人。”莫关山吐槽。 现在太攀最炙手可热的皇位竞争者当属皇长女和皇长子,两人文武双全,礼贤下士,在太攀都有很高的呼声。六皇女虽也得宠,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倒像是乐得做一个逍遥散王的模样。没成想,她也有野心。现在看来,这是扮猪吃虎了。 “我当然不会白白帮她,她想登上皇位,还得靠她自己,她现在是坐山观虎斗,等两败俱伤时才会下场。我这个做叔叔的,只能在兵力上帮她一把。” “你帮她有什么条件吗?” “自然,我可不做亏本生意。待她做了太攀女皇后,得送几座矿山给我。其它事宜还得细细详谈。” “那……你大哥怎么不帮她?” “我大哥和现在的太攀女皇,关系有点别扭。总之,我帮了我侄女,也就是帮了他女儿,他总得给我点好处。” “你还真是……”莫关山忽然有点失落:“我太没用了,什么都做不了。” “收起你的自怨自艾,只要你想,没什么事做不到的。”贺天摸了摸他的脑袋:“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也会更加努力,做一个好帝王。” 危宿等人听到了账内的传唤,齐齐涌了进去。看他们的表情,是已经决定了。 “这蛊怎么服用。” 危宿看了眼莫关山,忽然觉得他像个红颜祸水。他忍不住,还是问了句:“王爷和皇上,真的不后悔?一旦服下,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当然,就算有那也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回答。 “好吧。”危宿也没办法劝他们。 他找了两个酒杯,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往里面倒入气味古怪的酒水。随后眼疾手快地把长生蛊放了进去,长生蛊模样真的一言难尽,要把它吃进嘴里,真的需要勇气。 “现在它们已经被醉晕了,王爷和皇上可以服下了。”他端起酒杯递给两人。 贺天接过,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看现在这样,像不像成婚。” 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难忘的时刻了,成婚是携手一生,他们是生死与共。 “那王爷和皇上就当是喝交杯酒吧。”女宿提议道。 “这想法不错。”贺天看着莫关山,眼神灼灼。 两人手臂交织在一起,互相望着对方,眼中的情谊毫无掩饰全部涌现出来,让人看了,简直要溺弊其中。 随后,他们一口饮尽杯中酒。 只不过这味道……真令人头皮发麻。 “哈哈哈,忘了提醒,这酒味道不是很好。”危宿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扬起一张笑脸:“恭喜王爷和皇上,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帐内喜气洋洋,而关押着巫蝮的铁架上,却只留下一片血迹,不见人影。 耳洞 直到牛宿回去看管,才发现巫蝮趁他不在之时逃走了,而看守的人死状极惨,七窍流出黑色的脓血,内脏化成脓液,还有很多肉眼可见的血红色小虫子在里面游走。 危宿看了一眼,脸色发黑:“尸体赶紧烧掉,不然等里面的蛊虫长大时,我们就遭殃了。” 这蛊极为可怕,一般以人的血肉为食,等吃完人肉,就会迅速寻找周围一切活物,活活钻进体内,把内脏先啃噬掉,能活生生把人痛死。 “跟我斗蛊,好啊,看谁才是用蛊高手,”危宿出身苗疆,最为擅长用蛊和用毒,这还是第一次遇上用蛊的对手,不由地燃起了斗志。 他掏出瓶瓶罐罐,夹出一条暗红色的蛊虫,从之前拷住巫蝮的木架上找到他的血液让蛊虫吸食。蛊虫逐渐变成透明,还长出了翅膀。那蛊虫原地转了几圈,就飞走了。 “哼哼,这蛊要是找到他咬上一口,到时候他必定会生不如死。” “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莫关山和贺天短暂温存后,全身瘫软地在他身下。倒也没有颠鸾倒凤,毕竟两人身上都有伤,只不过不做也有不做的妙法。 “是应该早点回去,京城局势不稳,房宿和壁宿撑不了多长时间。若是巫蝮有命逃回去,恐怕太攀女皇会对我们发难。你早点离开也好,避开这个风头。”贺天在他胸前啜了一口,只见他那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浮现出一道暧昧的红痕。 他看了一眼莫关山先前有玄蛇印记的耳后,发现那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巫蝮再也不能伤害你了。”贺天摩挲着他光滑的脖颈,忽然很想在上面咬上一口,留下自己的痕迹。 “好好说话,别乱摸!”莫关山抓住他的手。 “恩?你什么时候有耳洞了。”先前没注意,仔细一看莫关山的耳垂上有个小小的洞眼,他伸手碰了碰,莫关山浑身一颤。 “怎么那么敏感?”贺天低声笑到。 “不知道……这地方就是被巫蝮他那条蛊蛇咬的……”莫关山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一碰到被咬的地方,就会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鸡皮疙瘩。 看着莫关山紧蹙的眉头,贺天神色晦暗,就算是解了蛊,巫蝮还有有办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真是——阴魂不散! 他揉捏着莫关山软嫩的耳垂,道:“我送你一个耳饰吧。” “不要,那是女子戴的东西。” “律法上也没说男人不能戴吧。这样,你一个,我一个,我们一起戴。”贺天诱哄着说。 “你又没耳洞。” “那你就给我打个耳洞。” 莫关山一脸惊讶:“为什么非带不可?” 贺天当然不能说这是自己的私心,于是扯了个谎:“我有个传家宝,当时母亲说遇上喜欢的人就可以送出去了。我心仪的人是你,你愿意接受吗?”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莫关山故作镇定地扬起了下巴:“耳饰呢?” “等你走的时候再给你。” “那……我现在就给你打耳洞?事先说好,我从没打过耳洞,要是万一弄痛了你可不要怪我。” “命给你都行。”男人的声线像美酒一般醇厚,让人迷醉。 “……”莫关山脸色泛着红晕,小声地咕哝着:“花言巧语。” 两个没打过耳洞的男人,只能请教军营里唯一有耳洞的女宿了。 女宿听到他们的想法,按耐住想去和其他几宿八卦的心情,一本正经地讲着流程:“一般打耳洞要准备一根银针,两粒米。两粒米要在打耳洞的那块地方来回碾压,把周围的血挤走。再用火烤过的银针直接扎进去,然后用茶叶梗塞住,等伤口好了,耳洞就形成了。” “何必那么麻烦,直接用针扎进去不就行了。”贺天觉得步骤有点多余,一针见血岂不是更快。 “王爷,这步骤可不能省略,万一流血不止怎么办。” “就听女宿的,你去准备吧。”莫关山发话。 女宿很快就准备好了,莫关山坐在贺天身旁,他捏了捏他的耳垂,有点小肉,比他本人讨喜多了。 “我要开始了,就算是痛你也别叫。”莫关山威胁道。 “好,我不叫。” 站在一边的女宿压抑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心情,一本正经地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情话。 莫关山捻着两粒米,隔着他的耳垂上来回滚动。贺天的耳垂肉眼可见地红了,莫关山忍不住放轻力道,女宿连忙提醒:“皇上,就该重重地揉,待会儿扎进去的时候就不会痛。” “你忍得住吗?”莫关山问道。 这点痛对常年受伤的贺天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他还是蛮享受莫关山心疼自己的样子,于是装作一副我能忍的模样。 “长痛不如短痛,我快点帮你弄完。”莫关山加重了力道。 贺天现在是真感觉到痛了,耳垂本就是敏感之地,此刻被两粒米来回揉搓,简直要痛到麻木。 “可以扎了。”女宿递过已经在火上炙烤过的银针。 莫关山接过,看着尖锐的银针一时有些犹豫,毕竟扎进去感觉太痛了。 贺天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要怕,我信你。” 莫关山鼓足勇气,对着他那处红的简直要出血似得地方快准狠地扎了进去。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耳垂上传来,贺天咬牙忍耐,那尖锐的疼就变成火辣辣的痛了。他看着一脸担忧心疼的莫关山,笑道:“现在,我是你的了。” 莫关山用袖子擦掉他额上的汗:“我也是你的。” “那个……还有茶叶梗要塞进去,防止炎症。”女宿弱弱地打断气氛。 贺天看了她一眼,女宿识趣地离开了。 塞好茶叶梗后,莫关山忍不住碰了碰他那处红肿的地方。 “放心,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要不,你也给我扎一个,有难同当!” “我可舍不得你痛,明天乖乖戴上我的耳饰。”贺天捏了捏他的耳垂。 经过这么一遭,两人都出了一身汗。简单洗漱后两人躺在榻上,虽然帐内有点闷热,但他们还是抱在一块。 “等解决完这边的事后,我们就宣告天下,双王幷治。”不是贺天舍不得权利,只因为,有权利才能更好地保护他。 “你比我更适合这个皇位,是我……”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侵略性的吻堵住了唇。 贺天在他唇舌里搅弄了一番,眼睛里是满满的情欲:“嘘……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莫关山一时无言,他埋进贺天的怀里,心道总有一天,他会努力跟上他,成为配得上他的那个人。 天蒙蒙亮时,莫关山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贺天注视着自己。 他坐起身,看到贺天拿出了一个木盒。 “家传的耳饰,我们戴上吧。”贺天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两支黑色的耳钉。这的确是他的传家宝,只不过昨夜趁莫关山睡觉时被自己融了,花了半晚上打造出两支耳钉来。 这耳钉十分简朴,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纯黑色的,看起来毫不起眼。 两人各执一枚,互相为对方戴上。由于贺天的耳洞还是新伤口,莫关山尽可能放轻力道,减少戴上耳饰的疼痛。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虽然都戴了耳钉,但丝毫不显女气。贺天这样的人配上那副黑色耳钉,平添了几分不羁。莫关山样貌本就出色,戴上耳钉倒是更具风情。 “我们可真是天造一对。”他碰了碰莫关山耳垂。 “嗯!” 用完饭后,贺天叮嘱牛宿、虚宿和女宿,务必要好好照看莫关山,平安回到大烨。至于危宿,他还要留下来帮忙。 贺天拥了会莫关山,在他额上轻吻:“等我回来。” “我会等你。” 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贺天道:“计划得加快了,本王还想早点回去。” 莫关山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十天内回到了大烨皇宫。 看见正主回来,室宿和壁宿终于能放心了。 “这几日没出什么大事吧。” “回皇上,除了王翰林来过,倒也没什么大事。” 莫关山点头:“辛苦你们了。” “皇上折煞属下了。”室壁两兄弟恭敬地行礼。 莫关山回来后,一切也步入了正轨,由于有七宿,莫关山倒也时不时能听到贺天那边传来的消息。 听说,太攀长子和长女发生了冲突,两败俱伤。其他子女见有空可钻,一股脑地进去搅混水。那六皇女早早离开,却在最后关头带着贺天的精兵把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逼迫太攀女皇让位,自己做了女皇。 听说,还没有巫蝮的消息,现下还不知他的生死。 听说,贺天快回来了。 自己从未如此思念过他。 莫关山躺在榻上,心里盘算着以贺天的脚程,最近应该也快回来了。他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一时有些入神。 直到一个黑影快速闪过,直接窜到了他的床上。 莫关山腰间一紧,被强行掰过脖子,唇舌被火热的气息迅速占领。 男人撕开他的亵衣,又凶又狠地含吮着他的茱萸,一路奔波后还未来得及刮的胡子扎的他生疼。 看着胸前的男人像熊一样在自己身上乱拱,莫关山一时失笑。他强行翻身把男人推到在床上,为男人解下沉重的盔甲,浓烈的男性气息熏得他那处一阵干渴。 随意撩拨了下男人腹下的东西,那玩意儿不负所望地逐渐胀大坚硬。美少年褪下衣物,握住男人的那处缓缓塞进早已动情的后穴。男人粗糙的大掌握住少年纤细的腰肢,身下狠狠撞了几次。 少年仿佛身处海上,狂风暴雨颠的他身形随之摇摆。男人的动作愈演愈烈,少年早已只撑不住,腰肢都酸软下去。他趴倒在男人身上,任由男人死命地疼爱。 床榻被剧烈的动作摇晃地吱呀作响,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射出一片暧昧的光影。两道人影相连,强壮的影子挺着粗壮的物什不断撞击着身下纤细影子的身体,配合着啪啪作响的肉体撞击声,一夜未息。 “我想出去历练一段时间,就当做微服私访。”莫关山躺在他怀中说。 “那我找个时间,抽个空带你去江南。” “我是说,自己一个人去。” “为何突然有这个想法?” “在你的保护下我永远也成长不了。贺天,你那么优秀,我怕我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足够和你匹配。我也想变强,成为更好的自己,更好地和你相配。”莫关山看着他:“等我,好吗?” 贺天沉默着抚摸着他的长发,随后,叹息一声:“如果这是你打定主意想要做的事,那你就去。不过,我可不会安排护卫给你。宫外比宫内复杂多了,会遇到什么人,你永远不知道。即便会有很多困难等着你,你也不后悔吗?” “是,我不后悔。” “好吧,那臣便遵旨。可怜这段时间臣要独守空闺,烦请皇上多多补偿我咯。”男人身下那坚硬粗壮的凶器十分顺利地进入到少年体内,开始了新一轮的冲撞。 莫关山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的脖子,心想贺天这次怎么那么好说话。 贺天温柔地亲吻着少年的唇舌,身下却是猛烈的撞击。他知道,莫关山虽然容貌比女子还精致,但他却十分有自尊心。既然他不愿意困在自己的金丝笼中,那他就送他飞上青天。 他有的是耐心等他成长,只希望,自己不会等太久。 成长 新帝登基第三年,摄政王亲自改了年号。名为:天佑。 改年号这事算是稀松平常,以前有位皇帝,登基在位三十多年,却改了二十多次年号,看见祥瑞改,遇到高兴事也改,改着改着,百姓们记不住,就按照自己的法子记。 这次摄政王改年号,是有什么喜事么? 没成想,摄政王当场宣布皇帝要微服私访 这是——要流放了吧? 果然啊,早就说这俩长久不了,这不,摄政王已经腻了皇帝,要把他赶下台呢。没听过哪任帝王微服私访还要事先告诉别人的。 大臣们憋着事,满含同情地看着皇帝。虽然他们从没把他当皇帝看过,但是这三年,小皇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毕竟脸好看,美人谁不爱,看了心情也舒爽不是。 王翰林心里憋着一股气,下了朝急匆匆去找莫关山。 “皇上,摄政王这是要赶你走?” “是我自己要微服私访的,和他没关系。”莫关山一边找着自己要用的书籍一边说。 “皇上,您真是糊涂啊!你若是微服私访,万一路上被他暗杀了可怎么办,外面可是很危险的。”王翰林苦口婆心地劝,没听过放着皇位不做跑去外面微服私访的。你说他若是军权在握那也便罢了,他现在是傀儡一个,不想着把皇位拿到手反倒要跑出去。是他老了吗?真是搞不懂少年人在想什么。 “王翰林,朕心意已决。你想的事不会发生。朕只是想出去历练,难道您不想看朕成长吗?” “唉……皇上,臣也劝不了您什么。既然你真的要下民间,那就一定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现在大风向还是摄政王那边的,万一有人知道您的身份,想要讨好摄政王,自个儿解决掉你拿去邀功,那可就不好了。” “您说的朕记住了。” “皇上,臣会等着您的。” “多谢。” 就这样,莫关山用了虚宿教的易容术伪装了自己,在一个爽朗的晴天,不带任何人,孤身出了皇宫,隐入人群中。 天佑元年冬,皇上微服私访,化名贺关,下到江南。在一次才子集会上展露头角,结交了几个志趣相投的好友。其中一个是巡盐御史之子。 天佑二年春,皇上和好友四处游历,听闻舒城有一起冤案,和友人奔赴舒城。却发现此城官官相护,民不聊生。花了几天找到证据后与县令当堂对质,县令恼羞成怒,把他们关进大牢。巡盐御史之子表露身份,县令虽然慌张,却打算杀人灭口。因为皇上事先跟王爷通过书信,王爷派下的钦差大臣亲临,当场宣布旨意,涉事者一干人等立刻罢免官职,情节严重者,诛九族,从犯流放边疆。 天佑二年夏,皇上和友人到达尹川。夏天是尹川洪水多发时间,虽每年都有朝廷救助修补河堤,却年年有洪水爆发。皇上亲自勘察,寻访百姓,发现此地有一贪官作祟。每次只贪一点银子,隐藏在大贪官的身后,故意用劣质建材修补河堤,年年发洪水,年年捞银子。此人也立刻被王爷派下的钦差大臣拿下。同时,皇上作为‘贺关’的名气在民间也越来越响亮。 天佑二年秋,皇上解决了两起冤假错案。 天佑二年冬,皇上救了一怀胎女子,发现女子所在之地多数守寡。大烨鼓励寡妇改嫁,此地却阻止寡妇再嫁,多有阻扰,若是不听从便要浸猪笼。皇上请县令宣布鳏夫不准再娶,遭到多方阻扰,最后终于说服县令,各退一步。寡妇可嫁,鳏夫可娶。 …… 天佑三年春,皇上微服私访的事在百姓间传开,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皇上游历结束,打算回宫。途中,遭到了巫蝮的袭击,险些中招,巫蝮自断一臂遁走…… 贺天翻看着牛宿传来的信件,心中很是愉悦。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让莫关山一个人出去,于是悄悄派出七宿暗中护卫,顺便也能及时得到他的动向。同时,故意把他的名声宣扬出去,让更多百姓和大臣认同他。 如今,他终于要回来了。 分别三年,他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在心中。看着他一步步成长改变,贺天与有荣焉。 百花凋谢的一个春末,贺天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青年逆着光站在门口,卓荦不羁,英姿飒爽。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