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梨花繁成雪》 分卷阅读1 ?第1章 第一章 云舒 几百年前,各方诸侯鼎立,各据江山,中原四分五裂。 随着诸侯之间摩擦不断,矛盾逐渐升级,最终爆发了长达百年的诸侯争霸。 乱世之中,百姓苟活,期盼有人可救他们于水火。 不过在权势眼中,他们是战争中最普通的牺牲品,没人会听到他们内心的期盼。 百年后,战争终止,墨氏诸侯成就霸业,统一中原,建立云舒国,年号天鸿,定都齐安,自此开始了墨氏皇朝的统治。 新国建立,百废待兴,在新皇统治下,云舒国迅速发展,墨氏后人在祖先基业上,历经几代帝王,终成四海朝贡的中原霸主。 又过了百年,如今的云舒国,看似国力强盛,百姓安康,从表象上看,的确是一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的景象。 但实际上,皇室贪图享乐,长久没有经过鲜血洗礼,让皇室忘却那段残酷的历史,现任皇帝骄奢淫逸,自觉国家强盛,疲于练兵。 朝中各方官员争权斗势,贪官污吏比比皆是。 至于那些忠臣、清官对这样的皇室不是失望透顶辞官离去,就是因正直谏言而被弹劾,再不为官。 曾有位受弹劾的大臣在卸任后说:“皇室惫懒,国之必亡,憾,我朝的百年基业!哎……”。不论怎样怒其不争,最后终是化为一声哀叹。 现任皇帝,鸿元帝是一个有心计,同时又十分多疑的人。 先皇去世后,各皇子争斗加剧,鸿元帝在当时所展现的表象是软弱可欺,胸无大志,使他的兄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他,也因此,在最后,鸿元帝露出锋利的爪牙时,能一举成功。 顺利登基后,鸿元帝第一件事就是血洗朝堂,将之前但凡与其他皇子有所接触的官员一并处死,不问缘由,行刑时鲜血染红了午门刑场,因此世人也称此次事件为“午门屠杀”。 鸿元帝也因此留下了暴君的印象。 同时大兴宫殿,将本就奢华的宫殿重新打造,当真当得上富丽堂皇。 在皇家,水最深的不是唇枪舌战的朝堂,而是争奇斗艳的后宫。 所谓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这句话就是至理名言,后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是大家公认的一点。 后宫历来有一后二贵妃三妃四婕妤的品级机制,其余统称美人。 鸿元帝除了没立皇后之外,有一名贵妃,两名妃和四名婕妤,美人不计。 妃子多,争斗自然也多,最根本的争斗,就是权力,也就是皇后之位的争斗,这也就苦了年幼的皇子们,早早就成为争权的工具。 这日,鸿元帝,正在程婕妤处休憩。 程婕妤本名程静娴,当朝户部尚书程铮嫡女。 生的极为貌美,鹅蛋脸,樱桃红唇,尤其是一双丹凤眼,眨眼之间风情万种,波光潋滟,好似要将魂儿勾走一般。 程婕妤更是弹得一手好琴,鸿元帝没事总爱上这听听琴曲,赏赏花,说是放松身心,除了貌美,这也是程婕妤盛宠不衰的原因。 “陛下,这是臣妾命人用从芙蓉花上所取露水泡制的白毫银针,陛下尝尝看。”程婕妤说手托着一杯茶,侍奉着鸿元帝。 鸿元帝就着程婕妤的手直接喝了一口:“不错,爱妃有心了。” 程婕妤听后貌似娇羞地低头笑着,鸿元帝就是喜欢这幅柔弱娇羞的模样,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打趣道“不论什么时候看,爱妃这种样子总会让朕把持不住,爱妃,你可要好好的负责啊!” 鸿元帝虽然生性多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生得一幅好皮囊。 深邃的眼眸,刀削般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过薄的嘴唇此刻正似笑非笑着,虽然鸿元帝已过不惑之年,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 程婕妤抬眼就是这么一副相貌,不禁更加红了脸,看的有些呆了,听见鸿元帝说话才堪堪回过神来,“臣……臣妾,会负责的”。 “哈哈哈,好,那朕就等着爱妃负责了。” “陛下,这几天怎么都不来看臣妾了,臣妾一个人在这宫中很是寂寞。”程婕妤抱怨道。 实际是因为,她宫里的眼线说鸿元帝就这几天并没有宠幸任何妃子。 程婕妤觉得以鸿元帝的性格不会连着几天不来后宫,而且她爹程铮也说圣上近几天脾气有些,嗯...摸不准,希望她可以暗中打探一番。 鸿元帝微微眯起双眼,看向程静娴,“真的?”。 虽说是懒洋洋的语气,可是听到程婕妤的耳里,却如腊月的东风,让她瞬间激出了一身冷汗。 程婕妤连忙道:“当然是真的,怎么陛下还不相信臣妾吗?臣妾是陛下的人,臣妾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如果陛下都不相信臣妾,那臣妾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程婕妤边说边哭,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虽然鸿元帝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但还是摆出心软的样子,温声哄着,“怎么会, 分卷阅读2 朕可是最疼爱你的了,怎会不相信你,刚刚只是玩笑话,莫当真。” 语毕,程婕妤当真不哭了,只是用含泪的眼睛望着鸿元帝,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朕这几天忙于政务,未有空闲来看爱妃,莫恼朕。”鸿元帝笑着,只是这笑意未到眼底。 “陛下,臣妾怎么会恼陛下,只要陛下不嫌弃臣妾就好。”程婕妤细语,将身体依偎在鸿元帝怀里,脸靠在了鸿元帝的胸膛上。 “朕怎么会嫌弃爱妃,好了,时辰不早了,朕要去处理政务了,爱妃要好好休息,等朕下次来,爱妃再奏琴给朕听。” 说罢,鸿元帝便起身离开春玉苑。 春玉苑是程静娴册封婕妤时,被赏赐的院落。 “臣妾恭送陛下”。 出了春玉苑,鸿元帝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在那几年皇子争权中,鸿元帝充分认识到一件事,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更何况是后宫的女人,她们的话能信那就是有鬼了! 回到御书房,就看到一身穿玄色紧身衣,衣裳左心口处绣着一个麟字,头戴玄色头巾的男子恭恭敬敬地跪在皇帝的案前。 “找到了吗?” “回陛下,属下无能,没有找到。”黑衣男子是只属于皇帝的私人暗卫,暗麟甲的队长。 “哦,那你们还要朕等多久,等到朕的皇位变成他人的吗?”啪——茶碗砸在了暗卫的脚边。 鸿元帝的声音平淡无波,看似并没发怒,但暗卫知道,面前的帝王越是发怒,越不会表现在外。 “陛下恕罪,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寻找,势必将那东西交给陛下。”暗卫沉声地向皇帝保证,希望以此来平息帝王之怒。 “下次再来,朕希望能听到朕所希望的,不然,暗麟甲也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你可清楚。”鸿元帝用他那种平淡的语气说出残酷的话语,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属下明白,定不负圣上期望。”暗卫队长因面前帝王的话而心生恐惧,连忙回答。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暗卫退下后,鸿元帝身边的贴身总管,高进看了一眼鸿元帝的脸色说道:“陛下莫急,那东西是开国先祖所传下来的,时间久远,要找到想必不是很容易。”高进宽慰道。 鸿元帝瞅了高进一眼,缓缓说道:“你觉得朕为什么会想找到那个东西?” “奴才愚钝,不知陛下这是为何?”高进恭敬地回答,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眼前的帝王。 “相传开国的墨氏先祖留下一至宝,上面记录着可保墨氏江山千秋万代的方法。 据说得至宝,得天下。 可这至宝在先祖仙逝后,就消失了,几代帝王找寻无果便也就放弃了。 后来这至宝成了传说,朕之所以知道,还是听先皇与母妃谈及前朝旧事时,无意听闻,本以为是传说,没想到,前几日,朕在书房中品读《墨氏历史》时,无意间在书架的最角落中看到一本《墨氏杂记》,无意在书中看到‘启元帝,遗至宝,得之,天下归之’,这说明至宝确实存在,那么朕就势必要得到,因为朕,才是这天下的霸主”。(启元帝,云舒国的第一代帝王) 正雄心壮志的鸿元帝没有发现,在御书房外,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转身离开。 第2章 第二章 梨花 漫漫青山,潺潺溪水,缕缕梨花香,成片的梨花林,洁白的落英,蜿蜒曲折的流水,醉人的景色,不禁让人想到,在这儿生活又会是怎样的神仙日子。 在群山的围绕中,坐落着一个恬静的村庄,名为梨花村,村民淳朴,真的是良田美池桑竹之属。村民世代以梨花和梨子为生计,将自制的梨花制品拿到集市上去贩卖,总会赚取满意的银两。 慕容峰和杨莲是村中的老人,二人成亲多年,虽然一直没有子嗣,可是却一直十分恩爱,待人和蔼,每每村民说起他们夫妻时,都是称赞其品行好,唯独是没有子嗣这一点让人颇为遗憾。 虽然慕容峰从来都没有多说什么,但杨莲对夫君心怀有愧,所以她总是会在每月的十五去附近的寺庙去求佛祖的庇佑。 可能是祷告真的起了效果,杨莲终于传出有孕的消息,并在次年的四月初六诞下一名女婴,四月正是梨花盛开的日子,梨花似雪,女婴便被命名为慕容雪。 慕容雪从出生以来就一直生活在村子里,从没未离开过,因为她的爹娘成亲多年,才育有她这一女,所以对她倍加疼爱,几乎是天天带在身边养着,还好村中民风淳朴,才没养成嚣张跋扈的性子。 现如今,慕容雪已经七岁了,对于爹娘口中的集市很是好奇,所以她就提出想去集市的愿望,可是却遭到了她爹娘的拒绝。 “爹爹,雪儿也想去集市,爹爹明日带我去好不好?”,慕容雪撒娇道。 “胡闹,你才多大,去人那么多的地方再被坏人拐了去,你让我和你娘亲上哪去找你!”慕容峰想也不想就 分卷阅读3 拒绝,开玩笑,自家女儿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让他们夫妻要怎么活。 “雪儿保证会乖乖跟在爹爹身边,哪也不去!爹爹就带我去嘛!”。 “雪儿乖,集市上坏人可多了,我家雪儿这么乖巧,去了坏人一定会去抓你,你看爹爹每次去集市回来都那么累,就是因为每次坏人都想抢你爹爹的银两,雪儿要是去了,爹爹不但要保护你,还要保护银两,你说到时候你爹爹是不是就更累了。”杨莲微笑着说道,知道自家女儿一向乖巧懂事,这么说一定会因为心疼她爹爹而放弃的。 慕容雪的确心疼她爹爹,想起每次回来爹爹都躺在床上不想动的样子,以及晚上娘亲帮爹爹揉肩的场景,连忙道:“那雪儿不去了,雪儿不要爹爹那么累”。 “这才是爹爹的好女儿,等雪儿在长大些,可以照顾自己了,爹爹就带雪儿去集市好不好?”。 “好,就这么说定了,爹爹可不许反悔!”。 “当然了,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慕容峰笑着刮了刮慕容雪的小鼻子。 慕容雪甜甜地笑了起来,在一旁的杨莲也不禁莞尔。 第二日,慕容雪果真没再提及去集市的事,而是跟着娘亲一同去梨花林里摘梨花,慕容雪从小就乖巧听话,加上脸上肉嘟嘟的,所以看起来十分可爱,一双黑又亮的眼睛中总是充满灵气,让人心生喜爱。一路上,每每遇见村民都会停下来给慕容雪一些小玩意,可能是吃的也可能是玩的,总之种类很是繁多啊! 杨莲看着篮子里的小玩意儿,这还没到林子里,这篮子就装满了,看来自己女儿还真是受人喜爱啊,想到这,杨莲又是开心又是无奈,最后只得先把东西放到村头的吴婶家,娘俩才空出篮子去摘梨花。 在离村头三里左右有一大片的梨花林,微风四月,也是梨花盛开的时节,梨花的花期也就二十几天,所以杨莲想在现在多摘一些,回家好加紧做成梨花糕和梨花酿,这样方便储存,也可以在花落之后,梨子结果之前仍旧有东西卖,不至于有一阶段的空闲期,而且,杨莲看着身边乖巧的慕容雪,后天便是她的生辰,也可以多给她做一点梨花糕。 轻风拂过,花香飘散,零落的花瓣从空中缓缓飘落,洁白了一地,好似仙境。 慕容雪经常见到这幅画面,可每次都会被不自觉地吸引,在慕容雪的印象里,只有话本上的神仙才会生活在仙境里,也只有神仙才会穿飘飘的白衣,所以每次来这里,慕容雪心中都会有一些小窃喜,觉得自己步入了仙境,一定会见到神仙的,到时候她一定要求神仙给自己爹娘用不完的梨花,到时候爹爹和娘亲就可以不用去摘梨子了,要知道满筐的梨子可是很重的! 有一次爹娘摘梨子,慕容雪看见装梨子的筐满了,想帮忙,结果不但没抬起筐反而自己摔了一个大屁墩儿,让慕容雪很是怨念!后来,当看见慕容峰一把提起满筐的梨子,慕容雪对自家爹爹的崇拜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认为自己爹爹是最厉害的! 好吧,言归正传,在日落之前,慕容雪和娘亲摘完了梨花,去吴婶的家里取回村民送给慕容雪的小玩意儿。 吴婶今年五十一岁,看见七岁的慕容雪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女一样,很是喜爱,又给了慕容雪一些亲手做小点心,本来就一个篮子装不下的小玩意儿这下更是装不下了,这下倒是让杨莲头痛了。看见这种情形,吴婶拿过来一个篮子说道: “阿莲,你用这个装吧,下次再给我送回来就行了”。 “那好吧,谢谢吴婶了,下一次一定给你送回来”,杨莲不好意思道。 “谢谢,吴奶奶,下次雪儿来给吴奶奶的菜园帮忙,让菜都长得壮壮哒!”,慕容雪笑眯眯地答谢着。 “好啊,那奶奶就等着雪儿来喽!”吴婶慈爱地摸着慕容雪的头。 “嗯。”慕容雪认真地点点头,那架势感觉都要把小脑袋点下来了,杨莲和吴婶被慕容雪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 回到家后,杨莲开始做晚饭,而慕容雪则去旁边看书。慕容雪所识的字都是杨莲所教,杨莲本来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因其父是读书人,从小耳濡目染,倒也学会了识字写字,杨莲身上会有一种温润的气质估计也是托儿时读书的福,而慕容雪在娘亲的影响下,渐渐地也带上了这种气质。 娘俩一起摆碗筷,等着家里的天——慕容峰回来。 一家人在一起平淡地生活,一起吃饭,一起劳作,一起分享日常欢乐,慕容雪本以为她会这样地过下去,直到老去,可当她与那个人相遇后,才知道,原来平凡的生活是才是最难得的。 第3章 第三章 神仙 一大早,慕容峰就出门赶集市了。杨莲前几日摘的梨花还有很多,就打算今天全部制成梨花糕,在那之前,杨莲叫来了慕容雪。 “雪儿,去把这个篮子给吴婶送回去,自己一个人可以吗?”杨莲看着慕容雪婴儿肥的小脸,抬起手在上面捏了捏,嗯,手感很好,看来自己把女儿养的不错。 “嗯,娘亲放心,我 分卷阅读4 一定会给吴婶送到的,上次我还答应帮吴婶整理菜园呢!”慕容雪笑着说,一双大大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带着杨莲交代的东西,吴婶的篮子还有送给吴婶的梨花糕,慕容雪就开心地出门了。出家门之前,慕容雪想到家里的梨花过了今天就没了,娘亲明天还要去摘,不然等下自己就先去帮娘亲摘吧,这样娘亲就可以做更多的梨花糕了,嗯,就这么定了。 小小的慕容雪不知道,这次去就真的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神仙。 从吴婶那出来,慕容雪就带着一块从家中拿的三尺见方的棉布蹦蹦跳跳地去了梨花林。 梨花林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慕容雪今天却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在漫天梨花的林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正靠在梨花树下,闭目养神。那名少年面容精致,气质卓绝,真真像是话本中的神仙。 小孩子总是好奇,对于心心念念的神仙,慕容雪自然不会只是在远处看,但又害怕打扰到神仙,所以她悄悄地靠近,不过还是惊扰到了神仙。 在神仙睁眼的一瞬间,慕容雪呆掉了。本以为从远看,神仙就已经够好看的了,没想到,近看神仙真的是,真的是美呆了。 原谅一个七岁的小姑娘的词汇量,除了好看慕容雪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眼前的少年。高挺的鼻梁,淡色且薄的双唇,双目似含星,本是精致的面容,因一対斜飞入鬓如墨的眉毛而增添了几分霸气,再加上周身浑然天成的贵气,更是让慕容雪确认少年神仙的身份。 墨成渊本因如此美景在此休憩,忽然听到身旁有在簌簌声,本以为是林中的小动物而没有在意,结果这声音越来越近,不像是无意的,这才睁眼,看到身旁想靠近自己的小姑娘。 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这是墨成渊睁眼后看到慕容雪的第一印象,视线从那双灵动的眼睛离开后,墨成渊仔细打量了慕容雪,头上一対圆圆的小发髻,婴儿肥的脸蛋,配上那样一对双眼,当真是一位小玉女,可爱非常。墨成渊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 未语先对慕容雪产生好感的墨成渊正打算开口,却被打断,原因则是慕容雪问了他一个哭笑不得的问题。 正看着墨成渊发呆慕容雪,在看到墨成渊浅笑时,突然脱口而出:“哥哥你是神仙吗?”慕容雪看到少年比自己高,便下意识认为少年比自己年长。事实上,墨成渊也确实比慕容雪大。 听到慕容雪这么问,墨成渊突然不想说明真相,觉得逗一逗这个小姑娘一定会很有趣。恶劣因子突然作祟的墨成渊如是想到。所以说,人长大后的性格,是从小就可以看出来的! 这么想以后,墨成渊勾了勾嘴角,“嗯,小姑娘你可不要和别人说哦!我可是瞒着天帝下来的,你要是说出去,被天帝知道,我可就惨啦!”墨成渊说的同时皱眉苦脸,表现出一副很是苦恼担忧的表情。 慕容雪看到墨成渊这副模样,赶紧说:“不会不会,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神仙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神仙哥哥受到惩罚的。” 看到慕容雪这么认真答应自己,墨成渊心中的小人快要笑趴了,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那我就先谢谢你为我保守秘密了。” “嗯嗯。”慕容雪笑了,笑得很甜,这笑容让墨成渊有些失神。不是慕容雪笑得有多美,而是墨成渊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无暇的笑容。 生活在那个地方,从出生开始学会的就是虚伪,就连笑容都是经过计算的。突然看到这么单纯的笑容,一时间墨成渊忘记该作何反应,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墨成渊很快就恢复常态。毕竟在那个地方,稍有差错,可能就万劫不复。 再看慕容雪,墨成渊便真诚了几分,本来只是想戏弄一下这个小姑娘,不过现在看来,陪她玩一会,或许也不错。 “神仙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慕容雪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墨成渊。 “当然可以。” “神仙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嘛……”,墨成渊假装为难地看了一眼慕容雪后继续说道:“不是哥哥不告诉你,而是因为天上有规定,不允许我们向凡人说出自己的名讳,否则的话,会受到上天责罚的。”墨成渊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哄骗着慕容雪。 这个时候的墨成渊,并没有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至于多年后,每每想起此日的事时,墨成渊都恨不得穿越时空,回来掐死现在的自己,就一个小姑娘,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是能怎样啊! 慕容雪在听到墨成渊会被责罚时就不打算问了,毕竟神仙哥哥受伤的话,她一定会怪自己的。 墨成渊看着慕容雪一脸担忧的样子,心情更好了,声音上都染上了愉悦,看向慕容雪问道:“那你能告诉哥哥你来这里做什么吗?”墨成渊继续用他那小孩子软糯的声音哄骗着慕容雪。 “我来摘梨花给娘亲,这样娘亲就能做好多好多的梨花糕。神仙哥哥,你尝尝看,我娘亲做的梨花糕可好吃了!”慕容雪在决定来梨花林时,就用小布巾包了几块梨花糕, 分卷阅读5 用来充饥。 墨成渊接过梨花糕吃了一口。糕点味道清甜,越是回味,淡淡的梨花香就越是留存在口齿中,口感软糯,吃多了也不会口干。 明明以前吃过的糕点比这做工精致,用料复杂得多,但是却没有这种梨花糕好吃,简单、朴素,可能简单的,才是最好的吧。 “神仙哥哥,你能不能变出用不完的梨花啊?这样爹爹和娘亲就不用摘沉沉的梨子了。” “这个......好像不行,天庭也不允许我们随便动用法术。”墨成渊看似有些为难地说。 慕容雪听后有些失望。看到小姑娘失望的样子,墨成渊心中有一种愧疚感,这让墨成渊感到奇怪,天知道愧疚感这种东西他早在几百年前就丢了,不过他也没有深想,以为是良心发现(!?)。 “虽然我不能用法术,不过我可以帮你摘梨花。” “真的吗?那我要摘好多的梨花给娘亲。”说完,便拿出那三尺见方的棉布铺在地上。墨成渊看着那一块棉布,又看看慕容雪小小的身材,沉默了一瞬。 梨花林中,一名长相精致的少年抱着一名可爱的女童摘取梨花,温馨甜蜜。 墨成渊看了看天色,对慕容雪说:“我要回去了。”虽然和眼前的小姑娘见面不到一个时辰,墨成渊却生出了些许不舍,可能是这孩子太过纯洁,让自己忍不住靠近,毕竟在那种地方,单纯是没有活路的。 慕容雪听见神仙哥哥要离开,满心不舍,“神仙哥哥明天还会来吗?” “不会了,可能以后都不能来了。” 听到墨成渊的回答,慕容雪紧抿双唇,眼眶中似乎含有泪水。墨成渊看见她这个样子,一下子有点慌了,连忙安慰道:“那个,没事啊,哥哥给你一个东西,以后你拿着这个东西,说不定哥哥可以凭借这个东西找到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说罢,墨成渊从腰间扯下了一个精致的白玉梨花坠,这是自己抓周时,从自己母妃身上抓下来的,当时还被母妃笑话,说是一个男孩抓朵花作甚? 为此,墨成渊长大后没少被兄弟取笑,不过墨成渊倒是一直带在身上,毕竟是母妃的东西,而且,每当自己想将玉坠扔掉的时候,总是很迟疑,久而久之,墨成渊也就放弃了扔掉的想法。不过,现在给了小姑娘,却没有任何迟疑,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慕容雪接过那个白玉梨花坠,玉坠入手温润,梨花雕刻细致入微,而且花蕊处的玉正是红色,好似真的梨花绽放,整个玉坠用白色丝线穿起,红色丝线点缀,梨花下面坠着白色的流苏。 “我拿着这个玉坠,哥哥就能找到我了吗?” “嗯,如果哥哥有机会下凡的话,一定会去找你。”墨成渊不知该怎么答应慕容雪,毕竟,他也不知道是否能再见。 “那我一定日日都带着,这样哥哥一下凡就能找到我了。”慕容雪郑重的说道。 墨成渊这次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慕容雪的头发。说了一句我走了,转身便离开了。 看见墨成渊离开的背影,慕容雪捏紧手中的玉坠,默默地在心底记下了这个带着淡淡梨花香的约定。 第4章 第四章 拜师 梨花年年适时开,少女翩翩似梨花。 梨花林中,一位清雅的少女正靠在树下看着一本《草木经》,抬眼看见天色不早,少女便起身准备离开,淡绿色的衣裳衬得少女淡雅出尘,再过几年,一定是一位气质出众的妙人。 随着少女的走动,腰间的玉坠也随之摆动,细看玉坠的形状竟似梨花绽放。 几度春秋,梨花开又落。距离慕容雪和墨成渊初次见面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年了。 三年的时光,足够慕容雪阅尽百家书,同时也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仙的! 想到这,慕容雪就想起三年前在梨花林中遇见的那个自称自己是神仙的少年,那个面容精致,气质卓绝的少年陪着还是小豆丁的自己摘了一下午的梨花。 轻轻地摩挲着白玉梨花坠,想起那个温馨的下午,慕容雪微微的笑了。 想到少年说的约定,如今回想起来,自己也真是单纯的可以,人家明明就是不知能否再见面才说的那么模棱两可,而自己却还傻傻地当真。当真是年少无知啊! 不过,一想到那个少年欺骗了自己,饶是温润的慕容雪都不禁生出些许羞恼。 看着梨花坠,慕容雪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真的有一天可以遇到那个少年,她一定会报这个欺骗之仇,至于方法,她需要仔细斟酌斟酌。 与此同时,远在皇宫与自己的挚友下棋的墨成渊,打了一个喷嚏。 在临近村口时,慕容雪看见在村口处有一黑色的不明物体(?),顿时停下脚步,站在稍远处仔细查看。 细一看,发现竟是一个人,这个人蓬头垢面,衣服脏得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不知这个人是否还活着,慕容雪从路边找到了一根树枝,慢慢地… 分卷阅读6 …慢慢地挪到了用树枝可以碰到的距离,然后用树枝戳了戳那个人。 “嗯……哼……”。慕容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立马躲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后,然后探头看着仍就瘫在地上的人。 那人在看到慕容雪后,第一句话就是:“有……有吃的吗?”,声音气若游丝,貌似下一刻就会去西天一游。 慕容雪听到这句话以后,有点懵,不知道怎样来形容自己心情。不过本着“勿以善小而不为”的千年古训,慕容雪还是大着胆子走上前对那人说,只是声音有些迟疑:“那个,我眼下身上没有吃的,我回家去给你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便脚步匆匆的向家里赶去。 回到家拿了几块干粮,慕容雪就立马向村口赶去,慕容峰看到女儿脚步匆匆的样子,心生疑惑,便问道:“雪儿,你这么急,做什么去啊?” “爹爹,村口有一个人饿晕了,倒在路上了,我去给他送点干粮,很快就回来”。 听到这个理由,慕容峰便起身走到慕容雪身旁,意思是要和慕容雪一起去。 慕容雪感到很奇怪,便看向自家爹爹。接到自家闺女疑惑的目光,慕容峰十分坦然地说道:“爹不放心,和你一起去。” 知道自己爹爹的性子,慕容雪也没多说什么,就带着自家爹爹去了村口。 临近村口果然发现那人还是瘫在路上,姿势一点都没变。这回有了自家爹爹的保驾护航,慕容雪自然就敢靠近,并将手中的干粮递给他。 那人闻到食物的香气,立时睁开眼睛,夺过慕容雪手中的干粮就往嘴里塞,那架势活像从小到大没吃过饭一样。 慕容峰父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那人的怜悯。 那人在吞完干粮之后,看向了慕容峰父女,有些气短地说道:“多谢救命之恩,老夫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的就是略懂医术,作为报答,老夫就无偿帮你们看看身体是否安康,如何?” 听到那人的回答,慕容峰父女都要惊呆了,这么一个邋遢的老头,兜比脸都干净,还说什么报恩,报恩就算,这么奇特的报恩方式是从哪儿学来的?他们怎么从来没听过。 看身体是否安康?还说什么无偿,就他这个样子,白看都不一定会有人让他看,谈什么有偿无偿! “那个,前辈无需报恩,帮人本就是道义,前辈无需这么客气。” 那人听到慕容峰这么说,刚想再劝说他们接受自己的报答,抬眼便看到父女俩眼中的怀疑,顿时明白慕容峰为何会拒绝,然后好面子的他,立时就激动起来。 “怎么?你们不相信老夫,老夫李孟,别的不说,论医术那绝对是我称第二,这天下无人敢称第一。”李孟自信的说道。 想这之前,那些人找着让自己看病,自己都是看心情来决定是否医治,至于诊金那更是他人双手奉上,怎的现在自己答应无偿替这父女俩查看身体,这父女俩竟然还百般推辞,这让爱面子的李孟很是气恼。 “李孟?那是谁?雪儿,你知道么?”慕容峰疑惑地问向慕容雪。 “不知,从未听说过。”慕容雪也是一脸茫然。 慕容雪爱看书,所以每次去祖父那里她都会带几本书回来。尤其是有关草木药材的书籍,每次去都会看,有的时候有关医术方面的她也会看,但是,她从来都没有从书看到过有叫李孟的医者。 李孟听见父女俩的对话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这世上不应该有人不认识“圣手李孟”。所以说,李孟不是爱面子,而是太·过·自·恋。 不过鉴于这村子所处的地方如此偏僻,李孟也就勉强接受了慕容峰父女不认识他的事实。毕竟自己如果不是喝醉酒没了银两,迷路走到这里,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样的乱世中,还有这样一片桃源地。 “哎,也罢,你们就让我瞧瞧,就算我真地坑骗你们,你们也就是损失了几块干粮,不会有大碍。”李孟用稍稍平静的口吻劝说着父女俩。虽然他是爱面子,可是他也不愿随便欠人恩情。 看着慕容峰父女俩深思的表情,李孟面上云淡风清,实际上心里的小人都快憋屈疯了!之前别人用万两黄金求老子,老子都不救,如今老子倒贴,你们竟然还不要! 李孟这真是心里苦,可是他还真就是不能说啊! 最后,在听到父女俩同意时,李孟都快哭了。 在瞧诊之前,李孟提出沐浴的要求,毕竟他可是一名大夫,总是这么脏着,也不是个办法。 慕容雪看到李孟的手,便同意了这个要求。随后就想到了,李孟刚才好像貌似是直接用手把食物塞进嘴巴里的。想到这,慕容雪深深看了李孟一眼。 李孟被慕容雪投过来的眼神弄得一愣,想了半天也实在是没有想明白慕容雪这样看他的原因,但直觉告诉他,他还是不要问得好。 之后,为了验证李孟真的是大夫,慕容雪将村中凡事有点顽疾的村民都集结到家里,让李孟瞧诊。 等李孟洗完澡出 分卷阅读7 来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不过在看到慕容雪的眼神后,李孟忍了,不能让自已的一世英名有污点! 之后的几天,李孟就像普通的乡村大夫一样,看各种常见的小疾病,真真是无聊。 不过这种无聊在看到慕容雪做的《药材随记》时就变了味道。 慕容雪在看关于植物等相关书籍时,会结合有关医术的书,最后总结出这些植物的药用性随笔记下。同时还会记录一下自己的心得。 李孟看见这本书后,再看慕容雪的眼光就变了。 这日,在看完最后一位村民时,李孟寻到了慕容雪,想询问一下那本《药材随记》的事。 “咳!女娃娃,那本《药材随记》是你写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不过李孟已经确定了,毕竟自己每日都能看到慕容雪拿一本书在看。 “是,请问李大夫有什么疑问吗?”慕容雪现在已经相信李孟真的是一位大夫了。至于李孟说的他看一次病诊金万两,慕容雪是依然不信,毕竟从来没见过有那个腰缠万贯的人会饿晕在路上。 “女娃娃,你可以告诉老夫你怎么知道这些药的特性的吗?” 这是李孟很好奇的一点,身为医者,本身对药材是十分敏感的,从慕容雪的随记中,李孟看到所有的药材药性记录的都十分准确,药材照顾的要点记录也都十分详细。 “都是从书中学到的,如果在几本书中看到相同的药材,我会相互对比一下,然后补全之前所记的,如果有机会真正接触,又会再补全一点。” 听到慕容雪这样的回答,李孟心中可以说是万分惊讶。 从没有经过他人指点,仅仅是看书就可以将药材的习性理解到这种地步,这除了自身的努力,更重要的是在医术上的天赋。 虽然还没有具体操作过,仅仅是慕容雪展现出来的这一份天赋就足以让李孟惊艳的了。 终于,李孟不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严肃道:“女娃娃,你愿不愿意跟随我学习医术啊?” 慕容雪被李孟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愣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这几天看到李孟给村民看病,慕容雪已经知道李孟的医术很好,而自己从小对医术也很喜欢,不过这件事她觉得还是应该与爹娘商量一下。便没有立刻答应李孟,准备和爹娘商量一下。 商量的结果当然是:同意。 第二天,慕容雪对着李孟行了拜师礼,郑重叫了李孟一声师傅。 听到这一声师傅,李孟当真是感慨万千。想当初,别人千方百计想成为自己的徒弟,自己都不屑看一眼。眼下这徒弟可是自己求来的,想想还真是心酸啊。 拜完师后,李孟就准备带着慕容雪离开了,毕竟光是呆在这一隅是不可能完全掌握天下药材的。 而且,李孟也想带着徒弟出去见见市面,毕竟,徒弟性子单纯,去外面要是没他陪同可能被人吃的连渣子都不剩。 以后自己带着她在外面历练历练,起码以不会吃什么大亏。突然觉得自己有向老妈子发展的李孟如是想到。 要离开之事,慕容雪提前就和爹娘说了。但毕竟这是第一次出远门,慕容峰和杨莲实在是不放心,将能准备的都准备了,并在慕容雪离开之前交代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目送慕容雪离开村子。 慕容雪告别父母,看着身边的师傅,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识到新世界,心中充满了的新奇。 看向自己腰间佩戴的梨花坠,又想到那个少年,不知能否再见面呢? 第5章 第五章 相逢 自从跟随李孟学习医术后,慕容雪是真的充分了解到自己的见识浅薄。 这些年来,慕容雪随着李孟去了云舒国各处,甚至出了中原,拜访过边境的异族,也曾出过海,到过西域,看到了不同于中原的风土人情,也让她的心境和心胸高出同龄人不止一个层次。 慕容雪本身性格温婉,在这几年的磨砺中,她本身的性子仍就没变,只是在原本的温和中增添了一份坚韧果决。 慕容雪也在游历的这几年,一边随李孟学习医术,一边在实践中磨砺自己,这使得她的医术在无数次实践中变的扎实,对于各种药材的掌握更加得心应手。如今,她的医术虽然比李孟的还要逊色些许,不过,却已经比云舒国的医者高出数倍。 在跟随李孟离开梨花村后,要问慕容雪最担心的是什么问题。答案一定是:银两! 当时年幼的慕容雪在看到李孟那个样子后,想当然地认为李孟就是一个穷光蛋。尽管李孟后来证明了他会医术,在慕容雪的心中也只是从穷光蛋变成了一个会医术的穷光蛋。 所以手中只有临走前父母给的几两银子的慕容雪为自己的未来深深担忧。这种担忧在李孟带她深入一座深山时,更是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是逐渐深入,原来两旁的参天巨木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矮小的灌木,渐渐变成了平坦的草地,慕容雪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色。 一座古朴的二层 分卷阅读8 竹楼,旁边还有两间竹屋的,坐落在竹楼的两旁。周围还用竹子做栅栏围成了一个大约三十尺见方的药圃,里面被分成了几块区域,种着不同的药材,从远处看绿油油一片,很是好看。 慕容雪也因此知道,原来自家的便宜师傅之前真的没骗她,他真的是有钱人! 不过想到之前见到李孟那般凄惨模样,慕容雪很是好奇,便询问李孟缘由。结果李孟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毕竟自己喝多没钱迷路的事打死也不能让徒弟知道,这有损于自己高大英明的形象! 殊不知他的所谓的高大英明的形象在慕容雪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碎的连渣都不剩。 自此,慕容雪就在这里开始了她拜师学医走南闯北的旅程。 慕容雪去年和师傅从边境的一个少数部落回来时,已经是年关,他们直接就回到梨花村过年。 这几年,慕容雪虽然离家,不过每年年关都会和家人一起过年,因为李孟是孤身一人,每次慕容雪都会带自家师傅回家过年,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习惯。 高兴的是,三年前,杨连再次有孕诞下了一名男婴,取名慕容铎。 家里添丁,慕容雪很是高兴,同时也稍稍放心,毕竟,之前家中就自己一女,自己走后,爹娘必定担忧寂寞,眼下有了弟弟,爹娘有事可做,不必再终日担心自己。 ******* 又是一年春打头,百花争艳竞相开。 慕容雪今日正在照料药圃,突然从空中飞落一只白鸽。这白鸽通体雪白,眼睛是血红色,眼环粉红色,很是灵巧。 慕容雪对这突来的访客很是惊奇,看见鸽子腿上的信笺,想来应该是给师傅的,便将它摘下来,准备去交给师傅。 李孟看见慕容雪拿来的信笺上的内容后,深思片刻。 “雪儿,你拜我为师有几年,你可记得?”。 “算上今年,雪儿已拜师六年了”。 “六年了,这几年你随为师四处游历,医术也勤加练习,想来也是可以独当一面了。如今,为师的一位故人有事相求,你便代替为师前去吧”。李孟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长须。 “故人?师傅,这恐怕是不妥,那人是你的故人,便是知道你的脾气秉性,想来这次相求之事必不是小事,你让徒儿去,徒儿怕一时失手,损了师傅的名号,也损了师傅和友人的情谊”。 “无事,你的医术为师自是知晓,这天下,除了我,怕是找不出医术可以超过你的,而且,剩下只能通过你自己来完善自身,为师已经没什么了可以教你的了。况且……”,李孟顿了一下,有些激动地开口道:“为师都已经孤家寡人这么久了,要去为你找一位师娘,你就当帮帮为师吧!好吧,雪儿!”。 慕容雪在听到前一句时心中感伤万分,这几年与师傅相伴,慕容雪可以说将师傅当成是自己的另一位父亲,也因此听到李孟说的无事可教之后,心中有一种胀胀的感觉,正想说些什么时,突然听到李孟耍赖的说辞,顿时什么伤感都烟消云散,只剩满头黑线。 果然,指望谁,都不能指望自家师傅正经! 慕容雪看了一眼正在捋胡须装高深的自家师傅,好似刚才那种讨媳妇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慕容雪觉得,如果师傅想给自己找个师娘,第一步就应该把那把长须剃掉。 要说李孟今年刚是而立之年,那张面容虽然不是惊为天人,但也是英俊倜傥了,可是李孟硬是留了一把长须,生生把自己的年龄从三十岁的才俊变成了年过四十的大伯。 有一次,慕容雪实在是好奇的紧,便问李孟为什么要留长须,李孟的回答是这样的。 “你不觉得这样看病会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吗?而且,为师长得太过英俊,万一女病人爱慕上我怎么办?我可不想娶一个以貌取人肤浅的女子!” 记得当时慕容雪只是抽了抽眼角,而且默默地在心里给李孟贴上了一个自恋的标签。 虽然慕容雪对于自家师傅不去看病的理由有些接受不能,不过这么多年也了解自家师傅的脾气,所以也就认命地接受了。 “果然是为师的好徒儿,为师现在就给他回信,告诉他三日后的巳时,贝州城外的落英亭,你会在那里等他”。李孟快速说道,生怕慢一秒,慕容雪就会反悔。 “师傅,你那位故人如何称呼?”。 “为师那位故人,姓墨,名成渊”。 ******* 一名男子立于窗前,手拿着一张信笺,眼里闪过一丝深芒。 随后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青年,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英俊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而最让人担心的是,在青年的胸口上,缠着层层的纱布,随着青年的呼吸,丝丝鲜血从胸上的伤口处流出,将雪白的纱布染上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还要三天吗?”。男子像是叹息般说出口,随后转身出门。 对着外面守着的大夫,男子说:“给本王坚持续命三日,方法按照这张纸上的做,只许成,不 分卷阅读9 许败!”男子说后便拂袖离开,留下一干大夫手忙脚乱。 这名男子就是当朝皇帝的第三子,晟王,墨成渊。 “王爷,怎么还需三日,李圣手在哪?我们去接他吧,看林公子的状况,怕是......”。白堂正说着,突然看到墨成渊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立时禁声。 墨成渊知道白堂说的是实话,但这让他怎么就这样接受? 想到李孟的回信,墨成渊又不禁眉头一皱,信中说李孟因自身有事(讨媳妇)分‖身乏术,故派遣自己唯一的徒弟慕容雪前来搭救,并让自己放心,说是以慕容雪的医术完全可以解决他的难题。 另外,李孟还说并没有告知慕容雪他的身份,只是告诉了名字,让他自己看着办,是否告知由他定夺。 墨成渊仔细回想,并没有听说过圣手李孟有徒弟,但李孟信中这么说也由不的墨成渊不信,毕竟李孟从不拿人命开玩笑。事到如今,也只有相信那个慕容雪了。 三日后,墨成渊辰时就带着自己的亲信白蝶和白寒出城前往落英亭。 落英亭,因初春时节落英满亭而得名。就在清晨,它迎来了它的第一位访客。慕容雪早早地就到了落英亭,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出诊,总是想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仔细观看落英亭,还真是名不虚传。 四下环视,慕容雪发现了一片雪白,正是梨花树。慕容雪上前,想起来除了在梨花村,自己很少在外面看到盛开得如此茂盛的梨花。 正在慕容雪赏花时,听见身后马蹄嘶鸣,转身便看到了翻身下马的墨成渊。 来人身材高挑劲瘦,有清风朗月之姿,五官俊美,目光深邃,眼中似含万千星辰,气质雍容华贵,头戴银色镂空祥云冠,未束住的墨发随风飞舞,一袭宝蓝锦袍随着下马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似一位王者向她阔步走来。 墨成渊在远处就看见一名身穿白色淡雅长裙,外罩浅蓝色纱衣的女子站在树下。 可能是听见响动,女子转身回眸,露出了那张清妍秀丽的面容,灵动的双眼,小巧的鼻子,微微带上桃花色的双唇,头上只有一个小发髻,别着一只白玉簪,三千青丝如瀑垂落,给人一种温和清雅的感觉,让人心生好感。 明明没有见过,可对上那双眼睛,墨成渊从中感到一种熟悉之感,心中感到一阵悸动。 暗暗压下这种悸动,墨成渊上前询问道:“不知姑娘可是圣手李孟之徒,慕容雪,慕容姑娘?”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慕容雪听清内容后,露出一个淡雅的微笑,“正是”。 墨成渊永远记得那个画面。 春风微拂梨花落,佳人浅笑洁如花。 也是从那时开始,一身素雅的慕容雪成为了墨成渊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第6章 第六章 治病 听到慕容雪的回答后,墨成渊倒是没有怀疑,毕竟李孟不会拿这种事骗他,只是有些怔愣,因为慕容雪实在是太年轻了,不过也只是一瞬,旋即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对慕容雪道: “在下墨成渊,我身后这二人,男子名唤白寒,女子名唤白蝶,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墨成渊并没有告诉慕容雪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他的身份目前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随后,墨成渊对慕容雪正色道:“这次墨某的一位友人受伤,危在旦夕,还望慕容姑娘能够出手相救”。 “墨公子客气了,既然师傅派我前来搭救,那我必定会全力以赴,不负墨公子的期望”。慕容雪一字一句说道,声音清澈温和,像涓涓细流划过心间,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那墨某就先谢过慕容姑娘。事不宜迟,请慕容姑娘与我们同骑,以便尽快赶回城中救治”。 “好”,然后便走到三人中唯一的一位女性白蝶面前,“我从未骑过马,不知白姑娘可愿载我一程?”。 “当然愿意了。”白蝶从小就生活在男人堆里,这次终于来了一个同性,白蝶是欣喜万分,连回答慕容雪时语气十分欢快。 而后,白蝶翻身上马,弯腰俯身将慕容雪拉上马背,同墨成渊和白寒一起沿原路返回。 这时的慕容雪认为我们的晟王爷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人。不过,在不久的将来,慕容雪就知道她现在是多天真,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她当初是怎么就将他看成了严肃正直,这眼睛到底是有多瞎啊! 而眼下,慕容雪通过与白蝶的交谈中了解到墨成渊他们现在居住在城郊的一所府邸中,这所府邸也是林广清的私宅,林广清就是墨成渊的友人,也就是此次要救治的人。 见她提及林广清,慕容雪便询问了一下林广清的情况:“白姑娘,不知现在林公子的情况如何,可否与我详细说一说?”毕竟是第一次独立出诊,谨慎仔细点总是好的。 听见慕容雪这么说,白蝶赶紧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如倒豆子般的全说出来:“林公子眼下的情况很糟,他胸口上的伤口不能愈合,不论是外 分卷阅读10 敷草药,还是内服汤药,伤口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伤口周围已经有溃烂发炎的症状。林公子如今也是高热不退,如果没有李圣手开的药方维持生命,恐怕林公子如今的情况会更糟,可能都坚持不到慕容姑娘来。” 慕容雪听完之后,刚想问林广清如何受的伤,就感觉到马停了,他们已经到达了府邸。慕容雪也就没问,毕竟还是救人要紧。 随后,慕容家就被墨成渊带到了一间房间中,屋内充满着药味。 慕容雪进门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广清。慕容雪二话不说就上前查看,一边动手开始清理林广清胸上伤口处的溃烂,一边出声询问墨成渊:“林公子他受伤多久了?” “五日”。墨成渊快速回答。 林广清的伤是箭伤,在大夫将断箭拔出后,墨成渊原以为就没事了,谁知之后的两日,林广清的伤口丝毫没有好转,反而还恶化了,城中的大夫束手无策,墨成渊马上就想到了李孟,立刻给李孟写信,好在他们距离李孟的住处不远,信鸽当日就到达了,而李孟也是在收到信后立刻让慕容雪动身出发,但是毕竟人走赶不上鸟飞,还是用了三日。 要说为什么墨成渊不直接去找李孟呢?原因很简单,他不知道李孟住哪,要不然他早就让白堂去接人了! 当初李孟离开时说他人飘忽不定,落脚之处时刻在变,就叫他有事给他传信,然后就留下了一只信鸽就走了,说这只信鸽会找到自己,也不知道李孟对这只鸽子做了什么,它还真能找到李孟!如果不是因为眼下这种情况,墨成渊一定会好好研究这只鸽子! 正在院内吃谷食的小信鸽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而后像是被鸟追杀一样,飞奔钻进了它平时的小窝中,企图找到一丝安全感,来平复它脆弱的小鸽心。 屋内,清理包扎好伤口,慕容雪给林广清把脉,脉象十分混乱,看着林广清的状态,形状姣好的眉因为棘手的情况而皱到了一起,眉头也形成了一个“川”字。 看慕容雪皱眉,墨成渊也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身上的威严气势不自觉地泻出,除了专心看病的慕容雪,屋内其他人都因这股气势而心生寒意,将头垂得更低。 一时间,屋内除了布料摩擦的声音,便是一片静谧。 良久,慕容雪开口:“林公子伤势过重,伤口又迟迟未愈,而且……”,慕容雪像是不确定什么似的,眉头越皱越紧。 看到慕容雪的的神情,墨成渊忍不住说道:“慕容姑娘如此神态可是广清他有何不妥?”。 “我眼下还不确定,敢问墨公子,林公子受伤前可有和平时行为不同的地方?或者说他可有吃过什么东西,接触过什么人?”。 墨成渊皱眉深想,在茶楼中,他们所食之物均相同,接触的人除了对方以及白寒四人更是没有,将这些情况说给慕容雪后,看见她不解的样子,便问道:“慕容姑娘为何要问这些琐事?”。 “不瞒墨公子,林公子他,中毒了”。慕容雪缓缓说出一个出乎墨成渊预料到的事实。 众人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们自从被伏击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除了大夫没有和任何外人接触,而那些大夫均是城中的郎中,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们的身份。 要说是之前下的毒,能下毒的场所也就是茶楼,可是他们喝的茶都是一样的,吃的东西也是一样的,怎么会中毒?就算是有人投毒,他们一直在一起,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又是什么人可以避开他们所有人给林广清下毒呢? “啊!我想起来了!” 正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声惊呼打断众人的思绪,众人一致地望向了声源发生地。 慕容雪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是一位娃娃脸的青年。青年名叫白堂,也是墨成渊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是在慕容雪到达府邸后墨成渊告知的,同时还介绍了另一位青年,名叫白源。 白寒、白源、白堂、白蝶都是和墨成渊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比普通人家兄弟姐妹的关系还要好。 “你想起什么了,一惊一乍的,想吓死我啊!”白蝶不满地瞪向白堂。 “是女子!”随着白堂说完,在场的人的脸就黑了,白蝶更是二话不说抬手就要打向白堂的脑袋,她恨不得把他的脑子劈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女子!还是白寒及时抓住她的手才免去了一场暴力相向。 白堂看见自家王爷的黑脸,马上发现刚刚的话是有多大歧义,连忙补全,“不是我在想女子,是那天我们去茶楼时,有一名女子在和我们擦肩而过突然倒向王……老大,结果林公子正好来了,就顺手扶了一把,那女子道谢后就急匆匆地走了。那女子当时说自己是突然头晕,没站稳,可我看她后来走的时候一点也不像是头晕的人啊!如今想来那女子一定有古怪,说不定就是那女子趁着与林公子接触时,对林公子下的毒!” 白堂说完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刚才差一点就说漏了,想起自家王爷刚才的眼神,又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深呼一口气, 分卷阅读11 呼~活着的感觉真好! 听完白堂的话,墨成渊等人面色沉重,他们可没有忽略白堂话中的那女人原本是要倒向墨成渊的事实,林广清这次只是受牵连,如果没有他,那么中毒的就是墨成渊! “除了这名女子,可还有其他人?”慕容雪紧跟着问。 墨成渊摇摇头,这次是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说起来,在我们离开茶楼时,林公子倒是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白源皱眉说道。 “什么话?”墨成渊想了一下,并不记得林广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白源道:“你们不知道也正常,当时我就在林公子身旁,在我们刚刚跨出茶楼门槛时,林公子停了一下,我便询问他怎么了,他说,‘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儿,清清淡淡的,还挺好闻的’,他说完这句话,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走,要去寻那个香味儿,而最关键的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闻到任何味道,林公子说的那个香味儿更是没有,后来我拦住了他,结果等到在回府的路上,林公子突然又说他要去找那个香味儿,我欲拦着他,结果还没等我说完,我们就被人伏击了,林公子受了箭伤。” “原来是这样”。正在众人陷入深思时,慕容雪的声音唤回了众人的思绪。 “慕容姑娘可是知道是什么毒了?”墨成渊虽然很想立刻找到那个下毒的女人,但眼下还是救命要紧。 “林公子中的这种毒,名叫双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双更小惊喜(^.^) 第7章 第七章 双生 “双生是用两生花为主材料制成的一种罕见的迷药”,慕容雪说道。 “两生花,听起来很好听啊!”智商从不在线上的白堂脱口而出,收到了眼刀数枚。 “的确,它的名字是很好听。”,慕容雪笑着看向白堂,继续说道:“两生花产自西域,因在一株花干上开出一紫一黄两种颜色的花而得名。在两生花盛开时,将两朵花摘下晾干,分别与特定的花草经数道加工研磨成粉末,就制成了双生,每一株两生花只能制成一份双生。双生可以说是一种迷惑人心的迷药,但更准确地来说它应该是两种毒。 双生中的两份毒是以一株两生花上的两色花分别为主,制成的两种毒毒性相克。这两种毒放在一起,一天内毒性便会自行消解,若是分开,则会成为剧毒。也就是说,双生的两种花毒虽为毒,但同时也互为解药。 “双人生,一人死。这也是双生名字的由来。”慕容雪将记忆中有关双生的情况详细的讲出来,为众人解惑。 “双生的两种毒的性质稍有差别,紫色花毒致幻性强,而黄色花毒致命性强。所以,施毒者经常用黄色花毒作为毒。至于紫色花毒,它的用处可要比黄色花毒要有用得多,也可是说,以紫色花毒为主,黄色花毒为辅的搭配使用,才是双生的真正用法。 中紫色花毒的人会不自觉地去寻找黄色花毒的拥有者,会听从那个人的命令,而所做的事均不是出于中毒者的意志。”慕容雪向众人解释。 正在众人消化关于双生的信息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慕容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白?” 慕容雪一看,是面容含笑的白源,同样抱以一笑道:“何处不明白?白公子请讲”。 “慕容姑娘你说中紫色花毒的人会去寻找黄色花毒的拥有者,那么,所谓的拥有者不也就是中毒了?而且黄色花毒毒性更大,万一中毒人没有去寻他,那么他就性命堪忧,这不反而是自食恶果了吗?” “所谓拥有者,不一定就是中了黄色花毒的人,也可以是单纯用来诱导中紫色花毒者的人,这类人只会把毒放在身边,不会轻易碰触,只是为了诱导。至于怎么诱导,刚刚白公子你也说过,林公子闻到了你不曾闻到的香味儿,想去寻找味道的来源,那个来源就是下毒之人所在之处。” 慕容雪看着床上的林广清,叹了一口气,“林公子中的是紫色花毒,毒性比起黄色花毒要差上些许,只是林公子在中毒后意外中箭,倒是有些麻烦了。” “这是何意?难道广清他……”墨成渊面无表情的问道,可是身后紧握的双拳显示他并非是表现那么平静。 “林公子性命无碍,这点墨公子可以放心。只是对于中毒者来说,中毒后的表现与平时无二,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两个时辰内,会循着香味儿去寻找黄色花毒的拥有者,这种香味儿只有中毒者能闻到。 找到后就会变成我刚才说的那样,成为一个无意识的人偶,任其摆布。但在 分卷阅读12 一天之后,毒性就会自行消解,人也会恢复正常,但会忘记之前一天内所做的事;若是中毒者在两个时辰内没有找到黄色花毒的拥有者,那么体内的药则会转变成毒,慢慢渗入中毒者的五脏六腑,侵蚀大脑,使中毒者内脏衰竭,产生幻觉,致使中毒者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崩溃。” 慕容雪说完后发觉众人脸上皆是沉重的表情,顿时明白众人的心思,复又道:“虽然林公子体内的已经转换成毒,不过好在为了帮林公子续命,给他吃了不少珍贵药材,及时的压制住了毒性的扩散,倒也不会伤及性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毕竟身体中毒,对伤口的恢复存在影响,也就导致了林公子伤口迟迟未痊愈,反而恶化的情况”。 “不知慕容姑娘能否解此毒?” 听墨成渊的问话,慕容雪嘴角翘起,“当然可以,墨公子可是忘了家师是谁?”,慕容雪带着丝丝笑意,抬眼看向墨成渊。 看见慕容雪脸上那抹带着小小骄傲的笑意,墨成渊想起李孟,突然明白自己刚刚想必是问了多余的问题,思及此,脸上便也带上了一丝笑意,“是墨某愚钝了”。 “我几年前和师傅云游四海,见个这种毒,也解过,诸位不必担心。不过,虽然我可以帮林公子解毒,但毕竟林公子中毒时间过长,身体还虚,可能会有后遗症留下,不过你们放心,后遗症的时间不会很长,最多就是一个月,等把林公子体内的余毒全部排出,也就可以正常的生活了”。 慕容雪的话让众人的心情忽上忽下,很是刺激! 墨成渊听到有林广清会有后遗症的时候顿时心中有愧,在听到慕容雪的话后,对慕容雪更是感激,“多谢慕容姑娘,不知慕容姑娘所说的后遗症是什么?到时候我们也好有所准备。” 听到墨成渊的询问,慕容雪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掩饰地咳了一声,“咳…后遗症的话,就是林公子醒来后,那个,行为可能会有些异常。”说完,便将头偏过去,掩饰住脸上的那一抹尴尬。 行为异常?这是什么意思?众人心中不甚明朗,询问慕容雪,可慕容雪这次并没有为他们解惑,只是告诉众人,等林广清醒后他们就知道了。 知道林广清中的什么毒了,慕容雪就没再迟疑,让人帮忙把林广清的衣物脱掉,在林广清身上的几个穴位上施针,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慕容雪的手始终未停,她不断地在林广清的身上施针,直到最后,林广清的胸膛上有穴位的地方全都被银针扎过了。 放开最后一根银针,慕容雪的手无力地垂下,额头上全是汗水。 好在,终是将毒素全都逼到了一处。 银针的位置主要集中在林广清的右臂有右肩上,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林广清的右臂竟然变成了紫黑色,紫黑色蔓延至银针下方才堪堪停住。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时辰,慕容雪才又开始动作。 她在林广清的右手食指上划了一个小口,就看见黑色的污血从切口处流出,但速度很慢,几乎是一条细线,毒素流出地很慢,但没办法,慕容雪一边观察着手臂上毒素的痕迹,一边移动着银针,让毒素始终处于银针的控制下,一点一点地将毒素逼出,看着手臂渐渐恢复成肉色,直到血液的颜色变成鲜红色,慕容雪才拔针,并给林广清又喂食了一颗药丸,补血用的。 再给林广清号了一次脉,发现脉象平稳,确认除了虚弱之外再无任何问题后,慕容雪才舒了一口气。 别看解毒的过程只是拔针施针这么简单,但实际上这需要对穴位位置烂熟于心以及无比娴熟的针法,才可以在一针一针中将渗透的毒素一点一点地逼出来,还要时刻关注毒素的情况,必须始终将毒素控制在银针的范围,否则前功尽弃。 由于长时间精力集中,慕容雪起身时精神有些恍惚,踉跄了一下,一旁的墨成渊手疾眼快将她扶稳,才松手。 她笑着道谢后,对墨成渊说:“林公子现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即可,”同时递给墨成渊一个瓷瓶,“这里面是滋补养身的药,每日一颗。等下我会再开一张补气养血的方子,等林公子醒后,就给他喝按方子熬制的汤药,汤药熬好后分成两份,早晚各一次。这是清理余毒的药,在每晚喝完汤药之后再给林公子服下。”说的同时,慕容雪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瓷瓶交给墨成渊,两个瓷瓶颜色不同,也不用担心会拿错。 “至于伤口,毒已经解了,就按普通的伤口正常上药就可以了,过几日就可以结痂,之后细心养着便可”。 看见躺在床上的林广清脸色见好,墨成渊再次向慕容雪表示感谢,慕容雪只是笑笑,然后制止他,说毕竟是自家师傅的友人,对她来说就是自己人,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慕容雪这么说,墨成渊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感谢的话,反而因为听到慕容雪这么说,他在心底还有那么一丝的雀跃。 想到慕容雪从进府直至眼下,都没有歇息,再看着慕容雪身上的浅蓝襦裙与雪白纱衣都溅上了血迹,还有那个白玉梨花坠上也沾上了点点红色,他就…… 分卷阅读13 嗯?白玉梨花坠? 怎么如此眼熟?好像自己之前也有一枚,他记得那个玉坠最后他是送人了,不过时日太久,记忆有些模糊,他也记不太清了。可惜那玉坠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慕容雪的衣服又挡上了,墨成渊不是很确定。因为这个缘由,墨成渊又多看了慕容雪几眼。 白源看见自家王爷一直盯着慕容雪看,把人家姑娘都看脸红了还是一直盯着看,心想自家王爷就算是看上了人家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啊!这慕容姑娘看起来可和之前那些女子不一样,万一王爷一时冲动,把人家吓跑了怎么办? 正想提醒一下王爷收敛一下,就听见白堂欢脱的声音:“老大,你一直盯着慕容姑娘看,是不是看上了慕容姑娘?我觉得慕容姑娘很好,长得好看又心地善良,比老大你之前那些个什么红颜知己都要好,要不然老大你就……啊!好痛!你打我干什么?”白堂回头怒瞪着白源。 白源看着瞪大眼睛的白堂,眯眼着他,心说:打你干什么?我要不打你,你再说下去王爷能直接砍了你! 许是看懂了白源眼中的意思,白堂瞥了一眼自己王爷,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因为他从自家王爷的眼中清晰明确地读懂了一个意思:皮子紧了,没关系,本王帮你松松! 通俗一点意思就是:你!死!定!了! 白堂此刻万分后悔刚才自己的嘴欠儿,在接受到自家王爷的锤炼信号后,他就开始思考自己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 慕容雪因为听见白堂的话,脸上红了一片,并有越来越红的趋势,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自己这么大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第一次听见,还真是…… 墨成渊看见慕容雪的尴尬,顿时在心底又给白堂狠狠地记了一笔,然后温声说道:“慕容姑娘莫怪罪,白堂性子跳脱,他的话不必当真”,白堂在一边连忙附和,“对对,我从小说话就不过脑子,净说些胡话,慕容姑娘不必当真,哈哈……”,然后便又乖得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了白源身后。 慕容雪对此也是笑笑,没说话。 “今日劳累慕容姑娘了,我在府中已备下客房,慕容姑娘可以前去歇息一番”。 “如此,慕容在此就先谢过墨公子了。”说完,向墨成渊等人施了礼,便跟随白蝶去客房了。 此处不但是林广清的私宅,也可以说是墨成渊在宫外的另一处府邸,为了保证安全,这所府中没有一个下人。 至于日常生活,都是白寒四人全权负责,因为除了他们四人,就是墨成渊和他的两位挚友可以来,还有的就是近二十人的暗卫在暗中保护。 看到慕容雪离开的背影,一个模糊的印象在脑中闪过,可就像是有层雾一般,看得不太真切,却又莫名熟悉,这让墨成渊有一丝烦躁,好在没多久,这层雾就散开了。 第8章 第八章 亲近 “白源,你去查查双生的事,还有……”,墨成渊嘴角上挑,声音温和,“调查偷袭我们的是谁,看来本王的这帮兄弟们已经等不及了,竟然同时来暗算我,不过”,墨成渊眯起双眼,声音转瞬变成冰冷的语调,”既然他们敢打算到本王的头上,还伤了广清,那就应该让他们知道,惹怒本王,后果不是他们可以承担的!” “是,属下即刻去办”,听到墨成渊的语气,白源知道,有些人注定是要倒大霉了,看来这次,就算王爷扒了他们一层皮,恐怕都怒火难消。 晚饭过后,众人在院中闲聊。 慕容雪回房后,换了一身淡绿长裙,外罩浅绿纱衣,整个人显得清新淡雅。 “林公子的这座府邸住着真是很舒服!”。 “哦,慕容姑娘何出此言?”,墨成渊偏头看向慕容雪,发现她的眼睛正在四处巡看,嘴角始终挂着笑。 “这里的布局不像城中的那些达官显贵的人家那般讲究,更像是随心而为,而且,院中屋内都有植物相伴,增添了一份生机,这比那种讲究条条框框的大宅院要好太多了,我一直觉得本来就是自己居住休息的地方,就应该随意放松,讲那么多规矩做什么!” 慕容雪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出,换来墨成渊的片刻诧异。随后,墨成渊就开怀大笑。 的确,慕容雪说的很对,他之所以总是居住在这,就是因为这里的随意放松,想不到如今竟然从一名女子口中听到这种说辞,不由得让墨成渊心中一动。 “慕容姑娘说的是,这里的确让人放松,我很喜欢住在这里”。 墨成渊每次从宫中回来都心情憋闷,心中除了厌烦还是厌烦,所以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来他的这座府邸放松心情。 对,没错,实际上这座府邸在之前确实是林广清的私宅,不过墨成渊这次来,已经将这座府邸从林广清那要过来,变成了自己的私宅。 不过,他告诉慕容雪的也没错,这的确是林广清的私宅,在他要过来之前。 “看来墨公子也是不喜约束之人!”听到墨成渊的话,慕容雪笑着回应。 “ 分卷阅读14 确实如此,看来我和慕容姑娘很是性格相投,只是这次的意外,倒是坏了几分心情,本来是为了放松才居住在此,没想到竟然还有仇人来追杀,真是坏了这份雅兴!”。 “仇人?”慕容雪不解。 听到仇人二字,旁边的白源和白蝶眼角抽了一下,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兄弟是仇人的,也就是自家王爷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家的兄弟有几个不是仇人的?这大概就是身为皇家子嗣的悲哀吧! “是啊,行走江湖哪有几个没有仇家的,这次只是两家仇家一起赶上了,误伤了广清,等广清醒来还真是要好向他赔罪才是。”墨成渊半真半假的向慕容雪解释。 慕容雪听完墨成渊的解释,觉得林广清的运气也真是逆天了,别人是好的逆天,他却是差的逆天! 这仇家寻仇就够麻烦的了,到了墨成渊这,两家一起都赶上了,结果这两家对付他的手段还都阴错阳差用在了林广清的身上! 慕容雪不由得怀疑,林广清的那点运气是不是都加在了生命顽强力上!要不然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中了毒,他是怎么坚持在没有解毒的状况下活下来的? 不过,对于墨成渊的话,慕容雪只信了五分。如果这几年她一直生活在梨花村,那么对于墨成渊的话她一定是全部相信。但是,这几年她跟随师傅游遍江山各地,虽然她的性子还是单纯了一点,但绝对不是单蠢。 在见识过各种人心诡谲后,慕容雪早就不是那个梨花村的小女孩了。 经过一日的接触,慕容雪早就看出来师傅的这位友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单从那种浑然天成,雍容大度的气质来看,必定不是寻常人家,想必应是某个达官显贵之子。 而在日后知道墨成渊真正的身份之后,慕容雪发现她猜测的有点偏差,不是说她没猜对,墨成渊的确不是寻常人家,但他却是达官显贵的头儿! 对于墨成渊的话,慕容雪自然知道,他一定隐瞒了一部分事实,但慕容雪也没有意思去问,毕竟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边,墨成渊正在盯着慕容雪的玉坠看,刚才慕容雪动作间,无意间将玉坠露了出来,墨成渊仔细看了看玉坠,越看越觉得熟悉,终于开口问道:“慕容姑娘这枚梨花坠倒是雕琢的颇为精巧,不知可否借墨某一观”。 “当然可以,墨公子请。”说罢,便将玉坠递给墨成渊。 墨成渊接过玉坠,感觉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促使他又仔细看了看,没想到越看,与记忆中自己小时候的那枚玉坠越像,他抬头看向慕容雪,明明是之前从未见过的面容,如今却也感觉到了亲切,对上那双眼睛后,脑海中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渐渐浮现,与之重合,墨成渊看着玉坠,思绪渐渐飘远。 白蝶看着玉坠,有些好奇地问道:“慕容姑娘,这玉坠可真漂亮!你从哪里得来的?” 听见这句话的墨成渊回神,看着慕容雪,眼里带了不自知的期待。 慕容雪听见白蝶的话,看向墨成渊手中的玉坠,说道:“这枚玉坠本也不是我的,是在我七岁时,在村旁梨花林一位白衣少年送我的。”慕容雪眼睛含笑,似是在回忆。 刹那间,墨成渊突然抬头,定定地看着慕容雪,慕容雪被他看得一愣,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听见她的问话,墨成渊又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睑微微低下,挡住了那有些惊喜的目光。他声音里带着不易觉察的笑意回道:“无事”,那声音伴着夜晚的微风落进慕容雪的耳朵里,让人无端地感到温柔缱绻,让她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耳朵。 墨成渊用拇指慢慢抚摸着玉坠,想起了那个眼睛大大的的小女孩,想起了那片似雪的梨花林,鼻尖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香。 而白寒和白源则微微愣了一下,虽然墨成渊不记得,但是他们负责墨成渊的安全,墨成渊身边的东西他们甚至比他本人还要清楚,他们是在王爷八岁时就跟在身边的,不像白蝶和白堂跟着时间晚,所以他们自是知道王爷有一枚梨花坠,只是在十岁那年,不知从何时起,那枚玉坠不见了,而王爷也没有要寻找的意思,他们一直以为是王爷自己扔掉了,没想到,竟是送人了! 白蝶看着梨花坠,又看看慕容雪,突然笑得高深莫测,对她说:“慕容姑娘,你留着这枚玉坠,是为了要找到那位白衣少年吗?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听见白蝶的话,墨成渊顿了一下,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虽说有些模糊,但是,也许,大概,好像挺蠢的。 “嗯,不过我并不知晓他的名字。” “为什么?他没有告诉你吗?” “呵呵”,慕容雪轻轻笑出声,墨成渊听到这个笑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不妙。 然后,他就听见慕容雪清澈的声音缓缓响起:“当初他的确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那时我还小,一直认为这个世上是有神仙的,那日我独自去梨花林,遇见了那位少年,当时只觉得他白衣绰绰,仙姿缥缈,便认为他是神仙,也就问他是不是神仙,谁想 分卷阅读15 到,他在怔愣了一下后,便欣然答应,之后更是哄骗我,因天上的规定,不可随意告知他人名字,也不可随意使用法术,最后,把这个梨花坠留给我,告诉我说,等他再下凡时,就可以凭着这个梨花坠找到我,当时我还就相信了,真是年幼无知!”。 墨成渊听到慕容雪这般的说,顿时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脑袋里的智商被风刮丢了,要不然怎么解释那时脑残的自己。 而白寒、白源二人都惊呆了,跟了王爷这么久,头一次知道王爷是这么…嗯…这么无耻的人,听听那哄骗人家的理由,怎么想怎么脑残!人家可还是小孩子,你就这么骗人家,真真是太无耻了! 这一刻,墨成渊三人的脑电波竟然神奇般的同步了! 白蝶则说道:“啧啧,虽说那名小少年也是小孩子,但是他也不能这么欺瞒那么年幼的你啊!” 白堂则在一旁搭话,“就是,而且还是用这么无耻的理由”。 一旁的墨成渊眼角一抽,然后淡淡的瞥了白堂一眼,在心中默默决定,对白堂的操练要加倍。 白堂突然一激灵,觉得今夜还挺凉的,下次出来还是多加一件衣物吧。 墨成渊看着慕容雪的神情,有些试探的问道道:“慕容姑娘可是还在怪那人?” 没想到,慕容雪竟然摇摇头,“早就不怪了,当时年幼,有很多事都不明白,或许那名少年有难言之隐,总之,人各有命,总有许多不能告诉他人的事,实在不必置气”。 墨成渊有些心虚地回应:“是、是啊”。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我当初只是为了戏弄她才不告诉她名字的。墨成渊此刻无比想回到过去,使劲摇摇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智商掉线?为什么不告诉她他的名字?并对当时的自己咆哮:人家就是一个小姑娘,你告诉她是能怎样?能!怎!样! 虽让心中咆哮呐喊齐上阵,但墨成渊面上依然一派云淡风轻,甚至还问道:“那慕容姑娘打算去找他吗?” “不了,有缘自会再见的”。 墨成渊:已经见到了! 他又问:“那要是见到了,你会怎么办?”。墨成渊想告诉她,他就是那名少年。 慕容雪没有马上回答,静静思考了一会,然后才回道:“虽说是不怪他,但是毕竟当时他是欺骗了我,我心中难免还是有点不平,所以……” “所以……” “所以,还是先把他绑起来,扎一顿再说!” 墨成渊:我觉得坦白相认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心中十分没骨气地延缓了相认的事,嘴上却还要坚持地说道:“那就祝慕容姑娘能早日遇到那人了”。 而白源却是太阳穴突突跳。 王爷,你这样好吗?你就是慕容姑娘要找的人,眼下你还鼓励她去找你,万一东窗事发了,真的没关系吗? 以上,是白源的心中的呐喊! “如此,便借墨公子吉言了!”慕容雪笑笑说道。 “你我二人不必客气,慕容姑娘你曾说过我是你师傅的友人,也就是自己人。既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用这么外道的称呼了,我叫你小雪,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好吧,不过,你比我大,直接叫名字我还是不习惯,不如就叫你墨大哥吧!” “这样也好。”没有听到慕容雪叫自己的名字,墨成渊心中有些小失落。 “至于其他人,白寒公子和白源公子都比我大,我就叫二位寒大哥和源大哥,白蝶姑娘和白堂公子和我年纪相仿,我就叫你们阿蝶和阿堂,这样可以吗?” 其他人当然都没有异议,所以增进关系的第一步就这么完成了。 “小雪,你这玉坠上挂着的这个圆球是什么啊?”,墨成渊好奇地问道。 说是圆球并不是十分准确,因为这个圆球是镂空的,中间还有一个镂空的圆球。外层的圆球是银制的,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中间的镂空圆球是玉制的,淡黄色的圆玉精心打磨,在上面同样镂空雕刻出复杂的图案,银色圆球套着玉球,用鹅黄色的丝线穿起与梨花坠系在一起,坠着鹅黄色的流苏,倒是和梨花坠的白色流苏相得益彰。 墨成渊用手摸了一下圆球,随即发现,外面的一层圆球竟然可以转动,而中间的玉球却是固定的。 慕容雪看见那个圆球,笑着说道:“那是我离开梨花村我爹给我的,说是护身符”。 第9章 第九章 清醒 自从那一晚在院中闲聊后,慕容雪觉得墨成渊对自己的态度有些改变,具体也说不上是什么,但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比之前更加……亲近自己(?),这一点让慕容雪很是困惑,她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要说她做了什么,无非就是救了林广清的性命,但那是自己师傅的嘱托,不需要墨成渊来感激,但除了这个她并没有做什么其他可以让墨成渊感激的事,想不明白的慕容雪在一番思索无果后,就将这个事情先放在了一边。 在解毒的 分卷阅读16 第五日,林广清醒了。 慕容雪当时就在自己的屋内看着《药草传》,忽然听见白堂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刚起身走到门口,就看见白堂火燎屁股一样地跑过来,边跑还边说:“阿雪,林公子醒了,老大叫你过去看看。” 在慕容雪不再叫白蝶姑娘,也不再叫白堂公子后,他们二人也应慕容雪的要求叫她“阿雪”,白寒和白源同样如此。 “林公子醒了,可是有什么问题?”。慕容雪跟随白堂朝着林广清的屋子走去。 “目前还没有,老大怕有什么万一,便让我来叫阿雪再去给林公子诊治一番”。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屋内。 屋内墨成渊等四人围在床前转身看见慕容雪来了,便给她让出空间,让她上前查看。慕容雪看见床上的林广清闭着双眼,有些疑惑的看向墨成渊。 “广清他只是清醒了一小会儿,继而又睡过去了。”墨成渊将林广清的状况说出。 慕容雪上前给林广清诊脉,这次的脉象平稳,看来已是没有什么大碍。将诊断的结果告诉墨成渊后,慕容雪想了一下,又有些犹豫地问道:“林公子他,醒了之后可有什么状况?” “什么状况?广清醒的时候不长,几乎是我们刚到他就又睡过去了,我们还没来得及见到。” “这样啊……”慕容雪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提醒一下其他人比较好,毕竟要是林广清醒来以后真的是那个状态,众人免不了要受惊吓,还是再他们一个心理准备吧。 “那个,林公子如今基本已无大碍了。只是,若是林公子醒来有什么奇怪的言行举止,你们不要担心,那本就是双生余毒未清的后遗症,只要过了一个月就会好的,不用太担心。”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立刻回自己的客房去了。 “白寒,你说这个后遗症是什么啊?怎么看阿雪的神态,一副不可言说的样子,不会是什么性情大变吧?”白蝶想着林广清那个表面看上去衣冠楚楚,实际上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再想想要是性情大变,由一个衣冠禽兽变成翩翩公子,啧啧,真是想象不出来! “不知道,还有,别想些乱七八糟的。”白寒清冷的声音传来,仔细听的话会听出来在冰冷的声音中有这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当然白蝶是没听出来,反而觉得白寒这种刻板的性子有些无趣,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知道了,你这么严肃,小心以后讨不到媳妇!” 白寒听见她这么说,一双无波动的双眼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直到白蝶被盯得头皮发麻开口讨饶,他才缓缓转移视线。 与此同时,白蝶也松了一口气,被那么一双眼睛盯着看,压力有些大啊!不过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觉得心跳加速?一定是这几日没休息好,今日还是早点睡吧! 白源看着白寒和白蝶,叹了一口气,两人这种状况,什么时候才能有戏? 墨成渊听完慕容雪的提醒,看着床上的林广清,心中有些复杂,也不知那后遗症到底是什么,能让小雪这么强调。但愿不会有什么其他状况吧。 第二日,林广清在众人的期盼中醒来,然后,众人就知道为什么慕容雪是那般神态了! 因为,林广清的状态实在是……一言难尽! 慕容雪闻讯赶来后,看到的就是众人惊吓的脸,就算是之前已经给了众人心理准备,但也不能减轻他们所受到的冲击。慕容雪也理解,毕竟,当初自己第一次接触时,也是接受了好几日才慢慢习惯。 不过,慕容雪看着众人虽然一脸的惊吓,但是眼中却盈满了笑意,最明显的就是白堂,在惊吓过后,白堂就开始双手捂嘴,背对众人,双肩剧烈的抖动着,不知道的还以他是在哭呢! 墨成渊面无表情,细看他眼中却有着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笑意,他开口问慕容雪:“小雪,广清是一个月之后就会恢复原状,对吧?” 看见墨成渊的神情,慕容雪轻轻点头,心想这是受刺激了!?怎么看着那么像幸灾乐祸呢?然后,慕容雪就听见从床幔上传来的声音。 “墨成渊!你最好过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声带着似女子娇嗔的男声响起。 墨成渊听见这个声音后,顿时,面无表情的脸上就更加面无表情了,不过眼中的笑意确实快化为实质了,而且,他的双肩也有了细微地抖动。 而林广清在听见自己这般的声音后,顿时再一次炸毛,再听见自己的抱怨经过这种娘娘的声音一转化,竟然生生地变成了撒娇,林广清顿时闭嘴,一脸的生无可恋。 慕容雪听见林广清的声音,心中了然,同时还盼望着林广清最好能接受之后的事,不过看这个状态,光是声音就已经这个样子了,要是他知道自己之后……不知道林公子能不能接受。慕容雪有些头疼。 慕容雪和墨成渊一同走上前,慕容雪看向林广清,林广清也同时看向她。 林广清看着眼前的女子,出声问道:“姑娘就是救了林某性命的慕容雪姑娘?”,林广清黑着脸听着从自 分卷阅读17 己嘴里发出的娇羞的声音,真想一头撞死在床头上! 早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墨成渊等人就告诉了自己这阶段昏迷时发生的事情,也知道那位慕容姑娘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不过之前一直处在震惊中,还没来得及详细询问。 听见这个声音,慕容雪也是满脸的尴尬,尽管知道这是双生余毒惹的祸,她也不是头一次接触,但慕容雪还是适应不良。 “我是慕容雪,林公子感觉可还好?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慕容雪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尽量用温和的语气,以此来安抚处在暴走边缘的林广清。 林广清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忽视自己的声音,不过从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来看,这种忽视显然没什么用。 “多谢慕容姑娘挂念,我眼下感觉身体无事,只是我的声音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林广勤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中说出的这番话,不过落在众人耳里,就不是那么正常了。这一点从自林广清醒来,一直没有停止过颤抖着双肩的白堂就可以看出。 “只要林公子天天按时吃药排毒,一个月后林公子自会恢复正常,林公子不必担心,这个情况只是一时的。”慕容雪向林广清解释道。 果然,听见慕容雪的话后,林广清的脸色缓和了好多。不过在听到慕容雪之后的话后,林广清觉得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慕容雪说:“林公子我知道你对你现在的声音难以接受,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慕容雪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广清生无可恋的眼神,硬着头皮说:“在这一个月中,除了你的声音,你的行为习惯也会像女子一般,不过只要过了这一个月,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希望你能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声音自然是林广清本人,而另一个声音的主人,慕容雪回头看向墨成渊。 “慕容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广清他这一个月真的会……那个样子吗?”墨成渊似乎是太过震惊,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的急切。 “嗯,之前我随师傅去西域遇到中双生毒的人,在解毒后的反应都是这样的”。慕容雪说完就看到墨成渊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慕容雪不由得心想,这二人的关系还是真好,墨大哥竟然这么担心林公子,看来林公子对墨大哥一定很重要。 至于墨成渊问什么有这种表情?答案则是因为,嫌弃。对,没错,就是嫌弃。当然这种嫌弃并不是真的嫌弃,而是至交之间互损的嫌弃。 墨成渊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月林广清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都要像个女子一般,还要天天听见那么娇柔的男声,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真是……不过看到林广清的表情,墨成渊不厚道地笑了,当然是在心里,这要是被广清看到,估计就直接扑上来咬死他了! 心中暗笑的墨成渊并不知道,自家未来媳妇的思想因为自己的表情已经跑偏了,要是他知道以后的漫漫追妻路那么艰难是因为自己的一次暗中嘲笑,那么墨成渊现在死·都·不·会·皱·眉!甚至他死·都·不·会·问之前那个愚蠢的问题!!! 而对于林广清来说,他已经快抓狂!他可是个爷们!纯爷们!让他像个女子一般一个月,尽管是中毒后遗症,那他的内心也无法接受,这还不如让他直接去见佛祖! 至于墨成渊那个混蛋,别以为你面无表情,我就不知道你现在猥琐的内心!让你笑,迟早有你哭的那一天! 林广清不知道,他莫名的真相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双更~~稍晚还有一更~~ 第10章 第十章 秘密 接下来的日子里,慕容雪一直在排毒药丸方面努力着,想将药效提高一点,帮助林广清早日恢复正常。 这几日,慕容雪也见到了,自从林广清可以活动后,他对他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抓狂。有时,慕容雪甚至感觉,如果自己再不加快林广清的排毒进程,林广清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去拜会佛祖!以至于这几日慕容雪足不出屋,就一直在做新的药丸,这也让墨成渊很怨念。 今日一大早,墨成渊就来到了林广清的屋内,他知道慕容雪每次都会在早上给林广清号脉看身体,那只要他在这,就一定能看见她。 自林广清醒来以后,慕容雪就天天在房中不出来,墨成渊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了,更是没有和她说话,墨成渊一想到这,心中就有些发堵。这不,今日一大早就堵人来了。 林广清看到墨成渊来了,顿时就炸毛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混蛋,他至于像现在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吗?!而且这个 分卷阅读18 混蛋还笑,真想一棒子打死他! “你这个混蛋,你来干什么?”林广清说完之后脸就黑了。 因为有着之前那样的情绪,说出口的话自然没什么好语气,不过,他似乎完了他现在的声音状况,所以林广清又再一次猝不及防地被自己的声音糊了一脸。 墨成渊听见林广清的的话,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过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还是有一些没控制住,导致他的嘴角有些小幅度的抽搐。 在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墨成渊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看向林广清说道:“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之前的事,没有来看你,不知道你如今感觉如何?可还适应?” 墨成渊的话听起来没问题,一看就是关心朋友的身体健康。不过前提是要,忽略他眼中的笑意以及声音中那细小的颤音。 林广清对墨成渊的回答就是,一个向着墨成渊呈抛物线飞翔的茶杯。 墨成渊当然没被砸到,而是稳稳的接住了,林广清心中一阵气闷,不过没办法,他如今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倒底还处于虚弱期,以前全盛时期都打不赢,眼下就更别想了。 在看到林广清不打算动手后,墨成渊抬步走到了桌子旁,然后坐下,与林广清一桌之隔,并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林广清这时也顺过气来了,便询问道:“之前的事有眉目了吗?” 听到林广清说的是正事,墨成渊也就没有在意他的声音,一脸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冰冷。 “嗯,下毒的那个女人消失不见了,估计是已经被灭口了,但是十有八九是那里面的人,而伏击的则是墨成允。” “墨成允?他不装小白花了?敢伏击你,他也真是好胆色!他哪来的自信觉得能杀了你?”,林广清不无嘲讽的说。 “或许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杀了我,而是祸水东引呢?毕竟他现在还是众人面前最‘纯洁’的人”。 林广清嗤笑一声,“祸水东引?引给谁?你刚才说下毒的是里面的人,那人是谁?” “谁的地位最高就是谁,毕竟,我挡了人家儿子的路,不是吗?” “你是说云贵妃?”林广清仔细想想,复又开口:“的确,要是她的话的确可能寻到双生,毕竟,她曾是西域一国的公主,想要一些本国的毒药,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墨成渊也没有答应,只是拿起茶盏细细地品茶。林广清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说的没错,毕竟是从小的交情,有些话自然不必多说。 林广清仔细想想他中毒以及之后的事,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看向墨成渊,问道。 “你说下毒的是云贵妃,伏击的是墨成允,但是我记得我中毒后问到的香气是与府邸相反的方向,如果真的是你中毒,那你一定就是前往那个方向,墨成允的伏击不就失败了?” “如果真的是我中毒,那墨成允自然不会动手,毕竟我只要去了那个目的地,等待我的只会是身败名裂,他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除掉我,何乐而不为?” “只可惜中毒的是我不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广清咬牙切齿,有一种“怎么中毒的就不是你呢”的意味,眼睛狠狠地瞪向墨成渊。 墨成渊对林广清的眼神视若无睹,继续说道:“是啊!我想墨成允也是临时决定的,毕竟,那边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猎物出现,想必也是着急了吧,墨成允只是‘帮’他们提前做了他们想做的事。”墨成渊着重说了“帮”。 “这帮的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们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身败名裂?”林广清面露嘲讽地说道。 墨成渊嘴角挑起一丝轻蔑的笑,“那个方向是祈国寺。” “祈国寺?怎么了?他们打算让你剃度出家了却凡尘?”林广清开玩笑的说。 “剃度出家?你觉得会那么容易?祈国寺是国寺,你觉得如果当今圣上的皇子在国寺内与人苟合,白日宣淫,被人发现会是什么下场?”墨成渊又细细地品了一口茶,好像刚才说的那番话中被算计的人全然不是他一般。 听到墨成渊这般解释,饶是教养良好的林广清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帮人真的是太恶心了,竟然用这么下贱的法子! 祈国寺是云舒国的国寺,是云舒国最神圣的地方,历代帝王死去后都会在这里超度,百姓更是把它信奉为“神寺”,传言只要能在祈国寺求得一个平安符,就会一生顺遂,只要是诚心来拜,愿望一定会实现。也因此,要是被人知道在祈国寺内行不轨之事,无论这个人是谁,只会被世人唾弃,如果事情真的按他们所想的发展,墨成渊的下场可想而知,百姓永远都不会接受一个污辱国寺的人做他们的王。 林广清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如今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你打算怎么做?墨成允一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至于祈国寺想必证据也早就没有了吧?” 墨成渊轻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报复他们,需要证据吗”。这句并不是在询问,只是 分卷阅读19 一个陈述句,在说明一个事实。 林广清看清墨成渊的笑浑身一僵,这个笑容有多久没有看到了,上一次还是在墨成渊知道自己母妃死亡真实原因时才露出来的吧。 “广清,你家是云舒国首富,产业遍天下,帮我好好照顾一些店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当然可以,是哪几个?” 墨成渊倾身向林广清那侧靠去,林广清一看墨成渊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店家不简单,也就倾身侧耳靠过去。然后就听见墨成渊说了一些店家的名称。说完后,林广清明了,这些店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像青楼、赌场什么的,不过能让墨成渊上心的店家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店,这幕后之人想必不简单,只是不知是墨成允还是云贵妃,想来不管是哪个,都够他们肉痛的了。 看见林广清的神情,墨成渊淡淡说了一句:“全部”。 啧,这下清楚了,他这是想让墨成允和云贵妃全都变成乞丐啊!尽管宫中有月俸,皇子出宫后有俸禄,但和这些生意赚的钱相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不,或许连一毛都算不上。 不知过惯了奢侈生活的二人,发现自己的产业已然崩塌时,想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林广清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看着林广清笑,墨成渊也想到那两人气得跳脚的画面,这几日郁闷的心情稍稍好转,也就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墨成渊一回头就看见拿着药站在门口的慕容雪,郁闷几日的心情顿时晴朗了,连忙起身相迎。 等靠近了之后,墨成渊才发现慕容雪的脸红彤彤的,还以为是这几日配药累病了,赶忙询问:“小雪,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这几日没好好休息累病了?”说完还打算伸手摸摸慕容雪脸上的温度。不过被慕容雪给制止了,没有摸到小雪的脸,墨成渊心中有那么一点失落。 慕容雪看见墨成渊这么关心自己,心中那一点点的别扭也淡了一点了,说道:“没事,只是刚刚来的时候走得急了些,并不是染病,墨大哥不必担心”。 听到慕容雪的话,墨成渊的心也就放下了。 慕容雪看见还坐着的林广清,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就收起来,但是,还是被屋内的二人看到,只是他们不解,前几日慕容雪还和林广清笑谈,为何今日突然这般?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还是慕容雪出声唤回了二人的神智,“林大哥,这是我新配置的药,你试试,这种药应该可以帮你提前几日恢复正常。” 林广清接过药丸,满眼感激地看着慕容雪,“阿雪,真是谢谢你了,这几日你辛苦了,多谢。”林广清是真心的,奈何现在不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跟不上,他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挠墙。 慕容雪看见林广清面上的纠结,也是笑了一笑,“都是自己人,林大哥不用这么客气”。 墨成渊看见小雪终于和林广清说完话了,上前说:“小雪,这几日你一直在屋里配药,肯定很累吧,后日城中有戏班子来表演,我带你去看看吧,你这次前来帮忙,我都没有表示感谢,这次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小雪你可莫要推辞。” 慕容雪望着墨成渊,被那双干净的眼睛一直盯着看,墨成渊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心跳加快,正在墨成渊打算开口打破这种沉默时,慕容雪终于回答他了,当然答案也让他很是欣喜:小雪同意了。 墨成渊随后说:“那后日早上我在大堂等你”。 慕容雪想了想,点头同意。墨成渊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里暖洋洋的,舒服的紧。后来,慕容雪就告辞离开了,剩下林广清不怀好意地看着墨成渊。 “呦~,我们的墨大侠,看你这一脸荡漾,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林广清不怕死的说,配上他现在的那一副神情,还真是好不欠揍! 墨成渊对此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瞥了林广清一眼,然后转头离开,只是在跨出门槛前,他淡淡说了一句话,然后也不理林广清,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 他说:“我已经通知了景澜,想必最迟四日后他也就到了。” 原本还在暗笑好不容易看到墨成渊吃瘪的林广清,听到这句话后,顿时青筋暴起,咆哮一声:“墨成渊!!你个混蛋!!!!!!我要宰了你!!!!!!”。 对此墨成渊表示,刚才风太大,他什么都没听见。 对于刚才林广清说的话,墨成渊没有反驳,但也不全是。准确的来说,墨成渊目前对慕容雪没有爱慕,但是有那么一丝的好感,这种好感在知道她是小时候遇见的小女孩更是加深了一点,但还没有达到爱慕的地步,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对于墨成渊来说,他放在慕容雪身上的关注要比自己十九年来放在其他女子身上的关注总和还要多,慕容雪对他是特别的,这一点他不否认,只是特别到了那种地步,还是有待进一步的探索。 相比墨成渊这边关于自己未来感情的思考,慕容雪现在整个人是极其混乱的。她刚才看到了什么,墨大哥和林大哥亲……亲……亲上了!!!! 原来慕容雪一 分卷阅读20 大早就去给林广清诊脉,不过她到的时候就看到墨成渊在和林广清谈事情,慕容雪就在外面等候,一直等到屋内的交谈声没有了,慕容雪才上前准备敲门,就那么抬眼的一瞬间,慕容雪就看见二人在亲吻,随后也不知墨成渊说了什么,二人就都笑了,感觉二人身边满满的都是温馨,慕容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哪里坏掉了! 要说慕容雪为什么看错,这全都要怪角度的问题。墨成渊正好是背对着门口,他向林广清倾身时,林广清也同样俯耳过来,这就导致从后面看,墨成渊完全挡住了林广清,二人又靠得那么近,就好像在亲吻对方,从慕容雪的视角来看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慕容雪安慰自己,之前跟随师傅走南闯北时,自己也遇到过这种状况,如今只不过是自己身边的人,当初自己都能接受,眼下自己一定也可以。 也不知是不是自我安慰起了作用,慕容雪心中的别扭也在渐渐地消失。随后就想到了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难怪墨大哥那么紧张林大哥,原来是他们互相爱慕彼此,怪不得呢。如今好了,也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这个秘密,不过既然她知道了,她也不会乱说。师傅说过,像墨大哥他们这样的人都很艰难,自己绝对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啧啧,如今看来,这个误会还真是闹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第11章 第十一章 猎人 千里之外,高墙之内,宫殿之中,一位美艳女子侧卧于美人榻,女子的面貌有一种异域风情,和宫中其他妃子相比别有一番味道。女子生的柳叶弯眉桃花眼,微翘的眼尾勾勒出万千风情,曼妙的身姿掩盖在繁复奢华的衣袍之下。 女子伸出白皙细腻的手臂,涂有丹蔻的手指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过了一会儿,女子缓缓地开口:“你们说失败了,怎么,那么多人连一个中毒的人都制服不了吗?嗯?”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挑,似含无限情谊,直叫人酥了骨头。 可跪在地上的人却无心聆听,只有满心恐惧,毕竟爬到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隔位置的这个女人,手上的人命可能比他们这种杀手还多,而且她要人命的方法可比他们要多多了,毕竟这个女人习惯的可是杀人无形。 此女子就是后宫中唯一的贵妃——云贵妃。云贵妃是西域塔姆国的公主,名叫阿沐辛,在与鸿元帝成亲之后,取了中原的名字叫云木心。 “属下无能,我们等了许久也不见墨成渊前来,前去调查后发现,中毒之人并不是墨成渊,而是云舒国首富之子,林广清。”下属冷汗涔涔地说完。 云木心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红唇轻启:“废物!下毒的人是谁?”。缓慢的话语一字一字地砸在杀手的神经上。 杀手尽力量保持平静地说:“为了防止暴露踪迹,属下在当地找了一位女子,说只要事成就可以给她五十两银子,她就答应了,事后属下发现不对,去找了那名女子确认,结果才发现,中毒之人不是墨成渊,而是林广清。” 云木心依旧用缓慢的语气说道:“那个贱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也没什么用,派人把她带到风雪楼,让那里的嬷嬷好好调‖教‖调‖教,等她赚的银两能弥补这次的损失后就处理掉。” 风雪楼,花月阁,名字起的风雅,实际上是享风花雪月,行鱼水之欢之所,这也是云贵妃手底下的产业之一。至于这是否危害他人利益,云木心表示,和她无关之人,她为何要在意?她们甚至都不是自己的子民,那更是与她无关,既然无关,是死是活,是屈辱还是折磨,她无心去管。只要能给她赚钱,她们怎样又能如何? 云木心身为西域塔姆国的公主,自视甚高,一直认为自己一国公主嫁到云舒国,虽是和亲,但自己比那些大臣之女要高贵得多,理应是后宫之主,可是那鸿元帝竟只是封自己为贵妃,虽然也是后宫第一人,但这和自己的想象差的太多,云木心自然不甘心,这种不甘在她生下了皇子之后就更加深刻,更是想尽办法夺得皇后之位。 云木心的儿子名叫墨成祁,封号祁王,是鸿元帝的第五子,今年才十四岁,生的是胸无大志,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更是被云木心宠的无法无天,说好听点是嚣张跋扈,说难听点就是脑残缺弦。就是这样的一个无学识无武力无大志的“三无”人士,在云木心的教导下一直认为自己才是真龙天子,高人一等,对其他的皇子一直是“你们都是虫”的蔑视态度,这其中最让墨成祁“蔑视”的就是墨成渊。 墨成渊从小天赋异禀,随着年龄的长大,墨成渊的才华渐渐显露出来,凌厉的手段,睿智的想法,这些 分卷阅读21 都让云木心和墨成祁深感威胁,也因此处处暗算,对墨成渊是除之而后快。 杀手听着云木心就这样淡淡的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心中的畏惧加深,同时也觉得或许应该为自己路一条后路,毕竟这个女人除了她自己,并不相信任何人。 “是!属下即刻去办。”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娘娘,属下还有一事相报。”杀手虽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还有一件大事没有上报,也就只能继续跪着。 “还有何事?”云木心不甚在意地说道。 “据属下的查探,在下毒的同一天,墨成渊在回府的途中遭遇了暗杀,只是墨成渊无事,林广清中箭受伤,不知生死。” “暗杀?查到是谁了吗?” “属下无能,目前还没有查明。” “那就给本宫继续查,看来有人想栽赃陷害,呵呵,既然想玩,本宫就陪他们玩玩。”云木心朱唇轻启,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 “栽赃?难道是有人知道了咱们的计划?那岂不是知道娘娘就是主谋?要是他告诉了墨成渊,我们岂不是……” “放心,那种毒除了西域人,中原不可能会有人认识,想来暗杀之人是想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惜,就算是黄雀,也只是一只畜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你们给本宫仔细的查,本宫倒要看看,这个畜生到底是谁!” “是,属下遵命。” 云木心说的没错,中原人是不可能认识双生毒,但是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李孟,外带着一个关门弟子慕容雪去过西域,还恰巧知道解法,这种概率,啧啧…… 另一边,在一座奢华的府邸内,一个紧闭房门的屋内,时不时传出暧昧淫‖糜的呻‖吟,直至日落西山,这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才停止。 屋内,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赤‖裸着躺在床上,满脸的餍足,左右手各拥着一名光裸的女子,女子的脸上还留着未消退的春情,乖巧的靠在男子的怀里。 邦!邦!邦!敲门声响起,男子似是还在回忆刚才滋味,漫不经心问道:“谁啊?” “王爷,属下有要事相报。” “要事?什么事?”男子稍稍正了正语气。 “回王爷。是关于晟王的” 一听是关于晟王的,男子立刻起身穿衣,头也不回地对床上的女子说道:“你们退下!” 两名女子自是不敢反驳,起身穿衣一刻都不耽误地离开了。等人都走干净了,男子让属下进来,“说!”。 “是!我们的人伏击晟王失败,但却重伤了晟王的好友林广清,这几日属下盯着晟王,发现晟王紧急召集城中大夫进府,这些大夫直至十日后才从府中出来,后来我们的人前去打探,这些人只说是府邸主人的友人生病,其他的一概没有多说。” “看来这林广清是伤的不轻啊!那他现在怎么样?死了?”。男子有些幸灾乐祸地问。 “不清楚,晟王在林广清受伤两天后接了一位女子入府,再后来就是大夫出府,其中并没有看见那名女子,至于林广清的生死,因为无法进入府内,所以不知。” “哦!女子?你们可查清那名女子是何来历?” “属下派人去查,可怪就怪在,竟无人查到那女子是何许人也?家住何处?” “这还真是怪哉!仔细查,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吧?” “是,属下遵命!” “你继续派人盯着墨成渊,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想必那林广清已无碍,不过就算死了也无事,反正本王只是为了泼脏水给墨成祁,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按兵不动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就行了。” “王爷英明”。 “不过,能让本王那个玩世不恭的三皇兄亲自去接的女子,本王倒是想瞧瞧是何姿色?你们给本王盯着,若有机会,请那名女子来府中喝杯茶,或许本王可以和那名女子深刻交谈交谈。”男子,也就是允王——墨成允语气轻浮的说道。 半个月前,墨成允在一家酒楼“偶遇”墨成祁,从墨成祁的口中套出他近几日要出祈国寺为鸿元帝和云贵妃祈求平安符。当时墨成允就觉得其中定有问题,先不说其他,就说求符的人是墨成祁那这其中就一定有问题。墨成祈是谁?那可是心大无脑,胸无大志之人,让他想着去给爹娘求符,那还不如期待傻子开窍!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当即,墨成允就派人监视墨成祁,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在他们实施计划的那天悄悄的潜藏在暗处观察,结果发现中毒的人不是墨成渊是林广清,当即策划伏击,引祸他人。 墨成允一直以简单纯洁的形象示人,尽管今年他已经十八岁,就比墨成渊小一岁,但在其他人眼中,他和墨成渊差的绝对不是一年的学识和气度,墨成渊虽然外表玩世不恭,但已有帝王风范,可墨成允看起来还是一副邻家弟弟的样子,也因此,大家多墨成允的多是宽容,觉得墨成允是皇家争权中的一股清流。 这也多亏墨成允的演技好,他表现出来的单纯可不是那种表面的单纯,而是“真单 分卷阅读22 纯”,包括动作、眼神、语气都是一个邻家小弟弟的状态。也就是说,墨成允在人前是单纯的墨成允,人后的墨成允也没几个人真正的了解。 墨成渊就是几个中的一个,当然墨成渊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有一次墨成渊派出去的暗卫回来告诉他的,说来也巧,那次墨成允因为被墨成祈嘲笑之后心中愤恨,在王府的院中,将府中的一名丫鬟虐待致死,正巧被回来复命的墨成渊的暗卫撞见,暗卫将墨成允的行为告诉墨成渊。墨成渊也因此才注意起自己的这位“单纯”的小白花弟弟,派遣了一名暗卫对墨成允进行监视,也因此,他知道了墨成允人后的状态,残忍无情、贪婪成性、沉溺美色等等,这简直让墨成渊大开眼界,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本性隐藏的如此之好,这也让墨成渊不得不重视起墨成允的一举一动,毕竟能将思想阴暗(?)的皇家之人全都骗过,就单单是这份心机,墨成允也绝对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简单之人。 在这一场局中,有人以为自己是猎人,有的人以为自己掌控全局,有的人以为自己隐藏暗处,实际上真正掌控全局、隐藏暗处的是他们以为是猎物的那个人。 猎物和猎人,两种对立的角色,只是,谁能肯定今日的猎物不会成为明日的猎人? 第12章 第十二章 二人 一大早,墨成渊收拾好自己,坐在大厅中等着慕容雪。果然,不出片刻,就看到一身淡色襦裙的慕容雪款款而来,腰间还别着那个梨花坠和圆球。 墨成渊一看到那个梨花坠就感觉自己头有点疼,不知道小雪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生气,不过眼下不是想那个的时候,还是先和小雪看戏去吧,那件事能拖一日是一日。 慕容雪看见墨成渊,招呼道,“墨大哥。”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其他人,慕容雪心中疑惑,便询问墨成渊:“其他人不去吗?他们去哪了?”。 墨成渊咳了一声,“咳,白寒不愿意听戏,白源和白堂有事要办,白蝶在照顾广清,你也知道广清的状况,白蝶是女孩,心比较细,交给她我放心。”墨成渊不打草稿地编着故事。 至于故事里的主人公们,都躲在大厅后,看着他们的老大/朋友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齐齐露出无奈的神色,知道你是想把我们踢开,好和阿雪独自相处,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们会那么没眼色吗!? 当然,除了白堂,想当初听见他们二人要去看戏他也是十分想去,不过在和墨成渊进行了一番深刻“交谈”后,他觉得还是在府邸吧,至少这样很安全。 在听完墨成渊瞎扯之后,众人深感无奈,继而纷纷离去。 慕容雪闻言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不过想到墨成渊和林广清的“关系”,她就多问了一句:“墨大哥你陪我去看戏,林大哥他,没关系吗?” 正因为终于可以和小雪独自相处而感到高兴的墨成渊被慕容雪这一句话问的有点懵,他们一起出去看戏这和广清有什么关系。看着她有些担忧的神情,心中的疑惑更甚,想不明白的他只好笑着对慕容雪说:“无事,广清怎么会介意这种小事。” 然后,墨成渊就看到慕容雪脸上的神情一松,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墨成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墨成渊也就没有再深思,就这样,和慕容雪一起出了门。 慕容雪这是第二次来贝州城,不过上一次是和自家师傅过来看病,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没有好好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这次可以说是慕容雪真正意义上的参观贝州城,看着摆满小摊的街道,慕容雪充满了好奇,不过由于性格所致,慕容雪也只是在每一个小摊上多看几眼,没有欢呼喊叫和过于夸张的肢体表情。瞪着一双大眼睛,眼中亮晶晶的,这样的慕容雪看的墨成渊在心底直呐喊:可爱死了! 在墨成渊的刻意放慢速度下,慕容雪好好玩了个够。二人终于在戏快开场前到了之前定的雅间之中,二人刚落座,戏就开唱了。 慕容雪一直盯着台上的人,生怕自己错过那个精彩的瞬间,遇到情节的高潮处,慕容雪还会拍手叫好,反正是在雅间内,除了墨成渊也没有其他人,慕容雪索性也就放开了一点。 慕容雪是看得开怀,墨成渊看着这样开心的慕容雪也是心中欢喜,英俊的脸上扬起一丝笑容。 一个时辰后,二人终于走出了戏楼,墨成渊向慕容雪提议带她到处逛逛,慕容雪也觉得时辰还早,也就同意了,殊不知这是某人为了和她能够独处想出的又一个主意。 碧镜湖,贝州城里的一处美景,因湖水清澈碧绿,平淡无波,从高处俯瞰似一块碧色的镜子,因此被城中的百姓命名为碧镜湖。这一处也是城中男女定情互诉衷肠的圣地。 墨成渊带着不知情的慕容雪来到了这个定情圣地,只是单纯的看风景吗?说实话,墨成渊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带慕容雪开这里,不过在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带她来,带慕容雪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墨成渊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他将打算跟来的人全部打发走,只有他和慕容 分卷阅读23 雪二人,然后,他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不过今天这一次的独处墨成渊注定无法安然享受,因为在他们来到碧镜湖后,在这里,墨成渊遇到了一位“熟人”。看到她后,墨成渊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那就是:坏了! 慕容雪原本正在欣赏美景,就听见一声甜美的女声,声音中还带着惊喜地叫道:“墨公子!”。慕容雪寻声看去,发现是一名样貌姣好的女子,身穿着水粉广袖长裙,长裙上用银丝线绣着蝴蝶纷飞的图案,女子头上绾起一个简单的发式,上面插着一支银丝紫晶蝴蝶钗,随着女子的走动,似真的蝴蝶落与女子发间,给女子增添了一丝灵动。 慕容雪一直看着女子,也就没有看到墨成渊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僵直。 女子没有看到墨成渊的神情,径直地迈着加快版的小碎步来到了二人面前。抬头用满是爱慕的眼睛望向墨成渊,同时又柔柔地唤了一声:“墨公子,好久不见”。 墨成渊觉得今天一定是不宜出门,要不然自己怎么到会碰到这么一件糟心事!心中虽然已经快抓狂,但面上墨成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向女子打招呼道:“蝶醒姑娘,许久未见,你可安好?” 女子,也就是蝶醒,羞涩地红了脸,不过还是一直盯着墨成渊看,回应道:“蝶醒近来一切都好,多谢墨公子挂念”。而后又盯着墨成渊看,像是墨成渊下一瞬就会消失一样。 墨成渊被蝶醒的目光盯得有点头皮发麻,放在平时他是丝毫不介意的,不过眼下小雪还在自己身边,不能让她知道。这么想的时候,墨成渊下意识地忽略了为什么不想让慕容雪知道的原因。墨成渊看了一眼慕容雪,决定速战速决。 蝶醒顺着墨成渊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在墨成渊身边还有一名女子,面容清秀,连衣着都十分素雅,想到墨成渊虽然红颜知己较多,但从来没有与哪位如此亲近过,蝶醒看了一眼墨成渊,然后嘴角泛起一丝笑,“这位姑娘是?难道是墨公子又一位红……”。蝶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成渊出声打断了。 “蝶醒姑娘,难得今日再次相见,不过可惜,我二人还有要事,怕是不能与蝶醒姑娘相伴,若下次有机会,墨某定会去碎蝶轩拜访姑娘。” 蝶醒见墨成渊是这种态度,便知晓,这位姑娘与她并不相同,遂也就放弃询问,心中苦涩地回道:“那蝶醒就恭候墨公子的来临。如此,蝶醒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府身一礼翩翩地离开了,只是来时心中满怀惊喜与爱慕,去时心中只剩满腔的苦涩,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一人能体会。 说实话,墨成渊现在心里有点小慌乱,因为自从蝶醒离开之后,慕容雪就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墨成渊真是郁闷死了,好不容易的一次机会,怎么到最后杀出一个程咬金,偷偷看了一眼慕容雪,看见她皱眉的样子,墨成渊决定下次出门他一定看黄历,一定要选一个黄道吉日! 慕容雪现在的感觉怎么说呢?嗯,哦,是矛盾!刚才那位蝶醒姑娘分明就是爱慕墨大哥,可是墨大哥都有林大哥了,但是墨大哥看起来和那位姑娘很熟的样子,慕容雪越想,思绪就飘得越远,好在最后及时拉回来,她决定,还是问墨大哥吧! 墨成渊听见慕容雪和他说话,喜悦之情还没来得及生起,就被慕容雪的问话内容打散了,只听慕容雪问:“墨大哥,刚刚那位姑娘她……”。 慕容雪虽然没有说完,不过墨成渊明白了,他想了一下便说道:“你说蝶醒姑娘?她是京城碎蝶轩的琴师,我和广清在京城的时候经常去那听曲,时间一长我们就互相认识了,广清更是把她当成了红颜知己。”墨成渊在心中默默地对林广清道歉,只是其中有几分真情就不知了。 慕容雪听见后则是十分惊讶。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一点:“林大哥?!红颜知己?!真的?!”。 对于慕容雪的惊讶,墨成渊十分淡定,继续用自己的挚友顶包:“当然是真的!”。 慕容雪看墨成渊这么确定,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那姑娘怎么会林大哥的红颜知己呢?难道她是林大哥的红颜知己,喜欢的却是墨大哥,但是墨大哥和林大哥还是在一起的。哇!关系好乱,慕容雪思绪混乱,已然成了蚊香眼。 墨成渊看见慕容雪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对林广清有红颜知己感到很惊讶,又继续说道:“其实小雪你不必惊讶,广清的红颜知己还有很多,等你多见几个,你就会习惯了”。 “这样啊,想不到林大哥这么受女子喜爱。”说完,眼含怜悯地看了墨成渊一眼,看的墨成渊有些发愣。为什么小雪要这样看我呢? 其实慕容雪是为墨成渊担心,毕竟他和林广清是…… 慕容雪抬头,突然对上墨成渊的眸子,落日的余晖落在里面,尽是温暖,突然她的心急速跳了几下。 她有些慌张地低下头,不明白这是为何,再感受发现变得正常了,让她以为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她摇了摇头,晃走那些不明所以的想法,和墨成渊一同回府了。 二人就这样慢慢地向府邸走 分卷阅读24 去,伴着斜落的夕阳,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那交叠的影子似乎在诉说着以后的缱绻缠绵…… 第13章 第十三章 绝交 回府后,慕容雪在回屋去换了一件衣服,墨成渊则是去了内堂找白寒他们,不过没看见人。墨成渊就直接坐在那里等人,顺便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林广清今日发生的事,万一哪日他不小心说漏了可怎么办?不过就算告诉林广清,以那个家伙的性格一定会狠狠敲诈他一笔! 林广清他一进内堂就看见墨成渊坐在椅子上深思,看半天墨成渊也没有发现自己,实在看不去了,他走过去抬脚准备踢过去,突然被墨成渊看过来的眼神吓到了,虽然还是那种表情,但是怎么看着眼神里有点惊喜呢!摇摇头,林广清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这阶段精神上遭受太多折磨,看来自己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既然被看到了,林广清也就不打算实施之前的想法了,在邻近的椅子上坐下,开口问道:“你这是想什么呢?想得连我在旁边站半天都没发现,怎么,难道今日过得不好?我看你可是很期待呢,墨大侠~”。 说完半天,也没听到墨成渊回话,林广清疑惑地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墨成渊嫌弃的眼神,顿时就炸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别忘了,没有我,你能活的这么爷们吗!!!!”。 这一声咆哮正好被随后跟进来的白寒等人听到,然后就听见了“噗嗤”的笑声,不过在林广清一个眼刀飞过去后,就熄了声音,变成忍笑了。 林广清正瞪着人,就听到耳边响起墨成渊的声音:“嗯,你说得对。这一点我很感谢你,不过下一次还是好好说话吧,撒娇听着不习惯。”墨成渊淡淡地说道。 “我………你………墨成渊!我要和你绝交!”林广清气的脸通红,本来还惊奇这家伙良心发现知道感激了,事实再一次证明,良心这东西,墨成渊这混蛋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还感激,这么想的自己一定是脑袋进水了! “绝交?还是算了吧!要是真绝了,等你好了之后再来苦苦哀求我,那我岂不是很为难?”墨成渊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挑战着林广清本就濒临爆发的情绪。 林广清听完墨成渊的话,一掌拍在桌子上,刚要吼出声,就听见慕容雪的声音,“大家这是在做什么?怎么都站着?”,随后慕容雪就看见对峙的两个人,疑惑地说道:“林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听成渊在讲你们今日看的戏曲,觉得很精彩,不自觉地就激动起来了。”林广清将怒吼憋回肚子了,笑盈盈地说着。 “我也这么觉得,我这是第一次看戏,感觉有好多新奇的东西,好希望能再看一次!” “等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你去看”。墨成渊很自然的说道。 “真的吗?谢谢墨大哥,下次我们大家一起去吧,这样热闹些!”。慕容雪如此提议,受到了其他人的支持,其中就属白堂的欢呼声最高。 墨成渊看见众人兴奋的表情,想起这么多年来,除了在皇宫宫宴中看过戏,从来没有和众人在外一起看过戏,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这样想着,墨成渊也开始期待下一次看戏了,不单是因为和慕容雪一起,更重要的是和自己重视的所有人一起看戏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得。 正想着,就听见慕容雪说:“林大哥,今日我们在碧镜湖那里还遇…遇见了一位姑娘,她……”,慕容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回过神来的墨成渊给打断了,墨成渊说了一句话就成功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他说:“明日景澜就到了,白堂,白寒,明日你们去城外接应下。” “什么?你不是说他后日才能到吗?怎么明日就到了?”林广清不可思议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景澜知道了你的状态,很是挂心,想早点来看看你。”墨成渊“贴心”地解释道。 林广清气的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骂了一句“两个大混蛋!”,随后狠狠地剜了墨成渊一眼,使劲一甩衣袖转身回房了,而墨成渊也在心底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慕容雪第一次听到“景澜”这个名字,不由得有些好奇,除了墨成渊,不知道还有谁能让林广清这个样子。 好在,墨成渊没有让她疑惑太久,开口向她解释道:“景澜,全名叶景澜,字殊和,他和广清和我,我们三人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情同手足,景澜最大,我最小,小时候他们都很照顾我。这次因为景澜有事去了江南,不然你眼下应该能在宅子里看见他”。然后墨成渊又讲了一下他们小时候的事,听得慕容雪脸上的笑就没消过。 等到墨成渊讲完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慕容雪正准备起身与众人道别回房,就听见白蝶叫她,“阿雪,我有点事想请教你一下,你能不能等一下?”。 慕容雪当然同意了。然后就走到了白蝶的身边。墨成渊等人看见两人有话要说,也就先告辞各自回房了。 等到只剩二人后,白蝶对慕容雪说:“阿雪,就是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治疗暗伤的药?”,说完好 分卷阅读25 像是不好意思,白蝶的脸微微地有点泛红。 “治疗暗伤的药?”,慕容雪稍稍思索后,说道:“我倒是能调配,只是我要根据有暗伤之人的实际情况来判断药的种类和用量,这需要我当面查看,不知是阿蝶需要还是他人需要?要是他人的话,能否让我当面进行查看?”。 白蝶一听,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心满意足地说:“嗯,谢谢阿雪,明日我就让他去找阿雪”。 慕容雪也是欣然答应,向白蝶露出一个微笑。白蝶在得到慕容雪的承诺后,又问了一个让慕容雪感到意外的问题,“阿雪,你刚才说今日和老大出去遇见了一位姑娘,你认识那位姑娘吗?” 对于这个问题,慕容雪虽然意外,但也没多想,就将墨成渊告诉她的事都告诉了白蝶,然后就看到白蝶一脸惊诧的表情,连忙询问怎么了,白蝶说无事,才告辞回屋。 慕容雪离开后,堂中一时寂静无声,不一会就见林广清、白寒、白源和白堂四人从相连的内堂中走出来,其中,林广清的脸面如黑炭,剩下三人则是对自家王爷的脸皮厚度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原来刚才在墨成渊打断慕容雪说话时,林广清就注意到墨成渊是有意的转移话题。 他都和墨成渊认识多少年了?一些行为习惯早就了然于心,属于撅屁股就知道是放屁还是拉粑粑的交情。 墨成渊虽然说话总是让人恨的牙痒痒,但是因为从小就接受皇家教育,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打断别人说话,能让他这么做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对于讲话之人他很不屑,二是他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显然,刚刚打断慕容雪的情况就是属于第二种,所以他假装离开,虽然也是真的被气到了,并在离开之前向白蝶使眼色,让白蝶考虑怎样留住慕容雪。 对于白蝶四人来说,墨成渊虽然是他们的主子,但实际上却他们的亲人,既然是亲人,当然彼此了解,他们也知道墨成渊刚才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他们几乎是立刻明白林广清的意思,心安理得地从慕容雪口中套到了墨成渊想要隐瞒的事。 只不过这个真相让林广清真是想立刻、马上去掐死墨成渊,把他的风流债都推到自己身上,他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他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吗?而且,你有本事到处认红颜知己,你倒是别在关键时刻认怂啊! “墨成渊,好!很好!这笔账我记下了!你给我等着!”林广清杀气腾腾地回屋了。 剩下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一笑,没想到他们王爷还有这种时候,他们真是喜闻乐见! 白寒看着白蝶,刚要开口说话,白蝶急忙说:“我有些累了,先回屋歇息了。”说完,不等白寒反应就急匆匆地走了,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白堂在一旁打了一个哈欠,也说道:“折腾到这么晚,我也去歇息了。” 只剩下两个人后,白源抬头看着夜空说道:“这次是可是个好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白寒、白源、白蝶和白堂四人,是墨成渊手下四领域的统领,每人手下都有自己的人手,专门处理各自手里的事务。 白寒沉稳冷静、坚决果断,主杀伐;白源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主情报;白蝶性格百变,千人千面,主伪装;白源人前二货、人后修罗,主审讯。而这四个人中,最容易也是最经常受伤当然就属白寒了,所以白蝶问暗伤是为了谁,答案显而易见。 白寒听见白源的话,头也没回继续向前走,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说了一句“当然”,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白源听见白寒的回答,无奈的叹口气,真是让人操心的一対! 第14章 第十四章 被抓 慕容雪眼下正漫步在贝州城的主路上,因为昨日刚刚来过城中,路线还比较熟悉,她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药铺,并在店铺里面买到了自己想要的药材。 要问慕容雪为什么会出现在药铺里?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今日早上,慕容雪刚刚解决完早饭,正在屋中看书,听见有人敲门,循声望去,就看见白寒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站在门外,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慕容雪早就知道这才是白寒的正常状态。 将白寒请进屋里,慕容雪敏锐地发现白寒今天的心情好像出奇的好。 果然,在白寒说出来意时,从他的话中能明显地听出笑意。 “阿雪,我是来看暗伤的”。 “嗯?”,慕容雪愣了一秒,马上反应过来,“原来阿蝶昨天让我帮忙查看暗伤的人就是寒大哥你啊!”。 “嗯,是我。”白寒话中的笑意更明显了,这让慕容雪必有得有些惊讶,难道寒大哥是因为阿蝶的原因才这么开心? 约一盏茶的工夫,慕容雪收回诊脉的手,缓缓说道:“寒大哥体内的暗伤年份过长,想要全部调理好所需时日恐怕不会短,这样吧,我先给寒大哥写个方子试试,然后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再做调整”。 “那就多谢阿雪 分卷阅读26 了”。 “无事,都是自家人。”慕容雪想了一下,显示闲聊一般问了一句:“寒大哥,你今日看起来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白寒这次欣喜之情更加明显,直接表现就是他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清浅的笑容。这让慕容雪更是好奇能让白寒开心成这个样子的事是什么事? “嗯,是有好事发生”,然后白寒轻轻叹息,似是自言自语道:“毕竟我都等了很多年了”。 慕容雪听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白寒不想说,她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想了一下,慕容雪对白寒说:“寒大哥,麻烦你帮我和墨大哥知会一声,我等一下去城中的药铺去抓药,让他不用担心。” 白寒听见慕容雪这么说,不赞同地皱眉:“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了,你不用亲自跑一趟。” 慕容雪听完笑了笑,说:“寒大哥你不记得了吗?你今日要和阿堂去接叶景澜公子,哪有空闲去抓药啊,而且,昨日墨大哥带我看完戏,天色已晚,有许多地方还没有去,我想去看看,你就当我是出外游玩,然后顺便给你抓药”。 白寒听到慕容雪这么说,也就没有反对。在离开慕容雪的住处后,白寒立刻前往墨成渊那里,告诉了他关于慕容雪的事。 墨成渊听完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派了两个暗卫暗中保护,他觉得这贝州城好歹算是自己的地盘,至少不会出什么意外。 可现实告诉墨成渊,做人不能太自信。他没想到,就是这次轻易放行险些让他后悔终生。 在慕容雪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带着两名暗卫出门了,一直到眼下买完药,正在路边摊吃着小吃。 看着桌子上的药包,慕容雪微微出神,在给白寒诊脉之后,她就发现,白寒所受的暗伤大多都是利器所伤,这让慕容雪心生疑虑,墨大哥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寒大哥身上的暗伤少说有一两年,多说有的都有四五年了,这绝对不会是普通的仇人追杀所造成的。不过这不是她该管的事,那她就不费心去想了。 慕容雪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地在各个小摊前来回穿梭,不过她只是看看,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就在她转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突然后颈一痛,意识陷入了黑暗。 ******* 这是哪里?慕容雪挣扎着睁开双眼,她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脑袋,后颈传来的疼痛让慕容雪瞬时眼泛泪花。忍着疼,慕容雪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应该是哪个农户舍弃的小土屋,屋内到处是灰尘,窗户纸上有破损,桌椅也都积了许多灰尘,墙角上挂满了蜘蛛网,在东面的墙壁上有一条一指宽的裂缝。 夜晚的冷风从缝隙中钻进屋内,扬起地上久积的灰尘,也带走了屋内的温度。 头脑中的思绪稍稍清晰,慕容雪也明白了自己的眼下的状况,只是她不明白,会是什么人来抓自己?抓到自己对他们有什么用? 慕容雪脑中虽然有各种疑问,不过她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时刻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正在慕容雪深思时,只听“吱呀”一声,从门外走进来两名男子,两人均是一身黑衣,将自己从头包裹到脚,根本没办法看清来人的容貌。 慕容雪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体向里挪了挪,视线紧紧地盯着两名黑衣人,闭口不言。 黑衣人对慕容雪的视线熟视无睹,径自地说着:“我家主子想请姑娘一起喝杯茶,特叫我等前来迎接姑娘”。说完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不咸不淡的状态。 慕容雪听完之后,冷笑道:“你们这么不明不白地将我抓来,然后告诉我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你们觉得我会信吗?况且,你们家主子就是这么请人的?那我可真是受教了。” 面对慕容雪地质问,二人也是无动于衷,只是回道:“我家主子的身份等姑娘见到便知。若我二人有不周之处,还望姑娘多多包含。”说完在慕容雪面前放下一个小布包,然后二人相继转身离开。 慕容雪看二人离开,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慢慢地靠近那两人留下的黑色布包,打开后发现是一些糕点和水,慕容雪在验证没有毒之后,便一点一点的吃着,同时心里慢慢用现有的信息对眼下的情况进行推断。 首先,慕容雪很确定,抓自己的人与自己并不相识。她和师傅四处游历,并没有结识这等傲慢无礼之人;其次,家中能养得起这等武者,其主子定是有权有势之人;最后,这一点是慕容雪的猜测,他们抓自己会不会是因为墨大哥的关系? 刚才那两个黑衣人说他家主子想请自己喝茶?为什么?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达官显贵。 因为她的医术?不可能,她的医术没有像师傅那样名扬四海,云舒国内甚至没人知道自己是圣手李孟的关门弟子,那么来者自是不可能因为她的医术。 要说她这阶段做了什么特别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代替师傅前来为林广清解毒,结识墨成渊等人。 从见到墨成渊第一眼开始,慕容雪就知道墨成渊并非 分卷阅读27 凡人,在后来的闲谈中,墨成渊也说过他只是一介商户,只是做的生意挡了很多人的路,才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这真是自己被抓的原因,那墨成渊瞒着她的事绝不是那么简单。不过这一切如今都只是猜测,没必要太钻牛角尖。 另一边,只在墨成渊话中出现的叶景澜到了。与墨成渊的清风朗月、林广清的风流倜傥不同,看见叶景澜的第一眼就会让人想到翩翩公子,君子如玉,一身的书卷气,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人。 可实际上,这位叶公子可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子,从小就被他的老爹丢进军营里训练,虽然他的外表还是一副瘦弱模样,可是人家的武功不弱。 而且叶景澜十分聪慧,可以说是智多近妖,十岁时就可以为他爹献上破敌之计,更遑论经过的战场磨砺,十年的少将军可不是白当的,如今的叶景澜更是深不可测。 要想让这样叶景澜服软,除了镇国老将军,那就属墨成渊了。 叶景澜一直以他的武功为傲,不过自从在他十岁时被墨成渊打趴在地后,每次对墨成渊发起挑战都是以失败收场,要说叶景澜的武功能到如此地步,其中也不乏墨成渊的影响。 本着在武力上惨败,就在智力上碾压对手的心理,叶景澜向墨成渊挑战了围棋,约定输的人穿着女装在齐安城中绕一圈。 结果就是,当日齐安城出现一名身穿浅紫绣花曳地长裙,面带紫色面巾的女子,此女子绕着齐安城走了一圈不知带走了多少少男的心。 不过就在人们想寻找这名女子时,突然发现,没人知道这名女子的来历,就像是突然出现一般,无论用怎样的办法,都找不到关于女子的任何线索。 于是人们就猜测此女子是天上下来的仙子,只可远观,而这名女子也被齐安百姓称呼为“紫衣仙子”。 而叶景澜在当日过后,七日之内没有出过家门,据家丁所说,那几日自家大少爷凡是看到紫色就会面色泛红,性情焦躁,可是吓坏了叶老爷子和他夫人。 对于墨成渊,叶景澜是从心底佩服,没办法,谁叫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受尽上天的恩赐,是上天的宠儿。 墨成渊笑着对叶景澜说:“你来了,这一路辛苦了”。 叶景澜回道:“习武之人哪谈得上辛苦。”,一侧头就看见极力躲避地林广清:“广清,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快来,让我好好看看那你!”。 要说林广清为什么这么害怕叶景澜,那是因为在知道大名鼎鼎的“紫衣仙子”是叶景澜后,林广清毫不客气地嘲笑了,结果就是林广清没意外地在床上躺了三日。 “谁怕你了?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个羸弱书生样!”林广清稍稍正了正自己的身体,尽量用严肃的表情和严肃的话语来反击叶景澜,可惜,效果不大。 因为在听见林广清开口后,叶景澜就一直在憋笑,等林广清说完,叶景澜已经憋不住了,放肆地大声笑了出来。瞥见林广清铁青的脸色,叶景澜刚要说话,忽然有所感觉,转头看向了院内。 只见一名暗卫正跪在院中,血不断地从他身上流下,在他的身下已经积聚了一小滩,可见受伤之重。 墨成渊看见这名暗卫是自己派去暗中保护慕容雪的,顿时瞳孔紧缩。声音中带着寒意,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暗卫抱拳恭敬道:“有人在安庆街的一条小巷内劫走了慕容姑娘,我和十一前去营救,可是敌人人数过多,以我二人之力无法救回慕容姑娘。现十一重伤昏迷。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屋内顿时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第15章 第十五章 知晓 时间静静地流逝,除了呼吸声,堂内无任何声音。终于墨成渊开口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白寒,找大夫给他们看看伤情”,然后对着暗卫说:“你先下去吧,好好养伤”。 “是,属下告退”。 “白源,你去查查这件事是谁干的?查出是谁,不论死活,一律给我带回来!”墨成渊的声音平静冰冷,让白源不寒而栗,希望阿雪平安无事…… “派出所有暗卫,将贝州城方圆五十里给我查清楚,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快去!”。 一旁的叶景澜看见墨成渊这样的神态,顿时若有所思,他看向林广清,这次林广清没有想以前一样假装没看他,而是对上他的双眼,叶景澜明白林广清这是有事要说,他走到林广清面前,轻声说道:“是我想的那样?”。 林广清轻声回道:“嗯,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还有点不同”。 “什么不同?”。 “第一,成渊还没意识到;第二,人家姑娘对他完全没意思”。 林广清说完半天都没有听见叶景澜的声音,转头向他看去,发现他正夸张地看着他,双眼瞪圆,嘴巴微张,好像他刚才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一样。 “别那么看着我,蠢死了!”。说完就转过头去,不再理叶景澜。 分卷阅读28 叶景澜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以及心情,刚才林广清说的话真是太让他惊讶了。 墨成渊竟然会暗恋一个人,而且对方竟然对他完全没意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墨成渊是谁?那可是红颜知己遍天下的晟王爷!如此一想,叶景澜对素未谋面的慕容雪充满了好奇。 而被众人所寻找的慕容雪,此时正有些拘谨地坐在一间奢华的屋内,她的手中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袖,尽显她心中的不安。 突然,慕容雪抬头望向房门,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然后“吱呀”一声,房门从外侧被打开,一名身穿绛紫锦袍的清秀男子走到慕容雪的面前,仔细打量半天,才有点失望地说:“也不怎么样”。 然后又低头靠近慕容雪,吓得慕容雪赶紧向后撤,直到靠在椅背上,才发现已经退无可退,才硬着头皮看向清秀男子。 清秀男子显然对慕容雪的举动很满意,说道:“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说完轻笑一声就退开了,这让慕容雪松了一口气。 清秀男子坐到另一旁的椅子上,随意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倒了另一杯茶,推到慕容雪面前,说到:“姑娘请喝”。然后自己拿起茶杯慢慢品起茶来,似乎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意思。 慕容雪看着茶杯,沉寂了片刻,说道:“敢问公子有何贵干?”。慕容雪说完就看向清秀男子,如果忽视她紧握的双手,或许可以相信她真的如表面一般淡定。 清秀男子看着这样的慕容雪,突然起了些兴致,像是玩笑般地说道:“姑娘不用惊慌,我只是听闻姑娘和我三哥关系不错,作为他的弟弟,想来见一见能让我三哥如此挂心的姑娘是何许人也?若是有吓到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 慕容雪无法,只能摇头表示不在意,不过刚刚他说自己和他三哥关系不错?难道他三哥是…… “说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是?”男子的突然出声,打断了慕容雪的思绪。 慕容雪稍稍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慕容雪”。 “哦~原来是慕容姑娘”,男子的拉长的尾音让慕容雪浑身汗毛直立,接着就听到男子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的名字叫墨成允,慕容姑娘你可要记住啊!”。 墨成允?这名字感觉好熟悉,墨成允……墨成渊……难道墨大哥就是他三哥? 看见慕容雪眼中的惊讶,墨成允好心情地说道:“没错,墨成渊就是我三哥,我是他的四弟,他还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弟弟,以及三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墨成允看着慕容雪惊讶的面容,就明白慕容雪对墨成渊的身份一无所知,顿时起了别样的心思。 “怎么,我三哥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吗?那看来是他忘记了,毕竟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墨成渊顿了一下,嘴角挑起一抹恶劣的微笑,继续说道:“那他是当今皇帝的第三子,墨氏王朝的晟王爷说这件事他总该与你说了吧!”。 啪嚓!刚刚拿起的杯子落到地上应声而碎,墨成允看着慕容雪脸上变化的表情,心中愉悦万分。 既然你这么重视这名女子,那我就帮你在她的心中变得“特别”些,希望到时候敬爱的三哥,你不要太感谢我!墨成允恶劣的想到。 慕容雪已无暇去管墨成允突然告诉她墨成渊真实身份的用意,她刚刚听见了什么?墨大哥是皇子,还是那个最玩世不恭的晟王爷! 慕容雪表情呆呆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墨成允的声音唤回了慕容雪的神智,“慕容姑娘你不知道我三哥的真实身份吗?可是有人明明告诉我你们关系很好的,他怎么会没告诉你呢?” 墨成允看见慕容雪瞬间变化的脸色,生生压下嘴角的笑,继续说道:“哎呀,三哥这么做就不对了,慕容姑娘你一看就是懂分寸,知礼数的姑娘,三哥怎么能瞒着你这件事,真是太不应该了!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一定在见过慕容姑娘后就马上告诉慕容姑娘!必经像慕容姑娘这样的佳人可是不多见啊~”。 墨成允继续用那种无辜的语气说着令慕容雪在意的话,好像他真的是在为慕容雪抱不平,只不过他嘴角的笑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看着慕容雪的脸色,墨成允觉得自己这次的目的差不多达到了,便起身说道:“我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慕容姑娘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你是三哥的朋友,也是我重要的客人,我不会怠慢慕容姑娘的,那么,慕容姑娘就请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墨成允看了慕容雪一眼,转身露出一丝轻蔑的笑,然后离开了。 慕容雪在确定墨成允是真正离开后,狠狠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端着的肩膀也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顿时就懒散起来,哪还能看得出之前的紧张。 在和墨成允谈话时,慕容雪只字未听,因为在看见墨成允的第一面,她就没来由的厌烦,那种表面的温和让慕容雪更是浑身难受,还有要是他是真的和墨成渊关系好,会这般对自己,言语中尽是挑拨,难道她看起来就那么好骗? 所以墨成允说话时,慕容雪 分卷阅读29 就默默地在心中背诵着各种药材的特点、药理,只有在关键的时候会显示出一些失望、痛心的表情,以此来糊弄墨成允。也不知墨成允太自信,还是自己表现得太真,竟然真的瞒过了墨成允。 之前外出游历的时候,因自家师傅总是偷偷去霸王酒,慕容雪没少帮李孟打掩护,这才让慕容雪练就了这种本事。 不过说真的,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本事,虽然这种本事在这种时候挺有用的。 虽说刚才的表现是慕容雪刻意为之,但有一处的表现却是她真实情绪的表露,那就是知晓墨成渊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她虽然猜测到墨成渊身份不简单,但没想到会是那么让人意外的身份。 要问当朝最有能力的皇子是谁?那非晟王莫属!要问当朝哪个皇子最不务正业?那也非晟王莫属! 晟王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很矛盾,他可以完美地办好皇帝派下的任务,完美的让人无可挑剔,他也可以整天坐在乐坊里听曲儿,对自己的政务置之不理。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晟王的红颜知己,据说这些红颜知己的身份可以高贵到异国公主,也可以是市井的卖货姑娘,可以说是达到了遍天下的地步,让天下男子嫉妒不已,因为可能自己爱慕的姑娘说不定就是晟王的红颜知己,这让天下的男子有苦说不出。 自己一直敬慕的墨大哥,对自己处处照顾有加的墨大哥竟是晟王爷!? 慕容雪心中不惊讶是假的,她真的是没想到,原来自己身边的人竟是那种身份。 那么这样看来,林大哥他们的身份也一定不是那么简单,这样一想,林大哥受伤的原因,寒大哥的暗伤,看来全都不是那么简单。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让慕容雪惊讶的,最令她惊讶的是如果墨大哥是晟王爷,那岂不是墨大哥有遍天下的红颜知己? 她是怎么也不能相信墨大哥是那样的人,那这么看来,那位蝶醒姑娘也是墨大哥的红颜知己,那真正红颜知己遍天下的人是墨大哥而不是林大哥喽?可林大哥不会伤心吗? 这么想的时候,一抹酸涩从她心底悄然划过,转瞬即逝。 慕容雪越想思路跑得就越远,好在及时打住,才没有想得更偏。在脑中整理好全部的事后,慕容雪就开始着手逃跑的事,虽然她没什么武功,不过她医术精湛,换个方向来说就是她对毒的使用也是得心应手。 这还是她师傅教她的,说她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怎能没有保命的手段,所以她师傅在传授她天下医术的时候,顺便将天下毒术传给了她。 之前没用是为了找到幕后之人,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她也该离开了,墨大哥他们一定很担心。 虽然墨成渊隐瞒了真实身份,但慕容雪并不怪他,毕竟他的身份十分敏感,出门在外不隐藏起来,难道还等着成为移动的靶子等着别人来打吗!? 而且自己与他们相识前后才不过近二十日,如果墨成渊就这么将自己的老底全说出来,那慕容雪才该怀疑他是怎么在皇宫那个地方活到这么大的! 眼下,慕容雪要做的事就是要寻找机会从这里出去,首先她得先知道这个宅邸的结构,这样才方便她逃跑不是。 想到这,慕容雪打开自己的房门向外走去,只是刚跨出门口一步就被人拦了下来,抬头一看,觉得身形甚是熟悉。 “慕容姑娘有何吩咐?”,其中一名侍卫开口问道。 听见这个声音后,慕容雪笑了,原因无他,门口的两个人正是把慕容雪抓来的黑衣人。 慕容雪看着这两人笑得灿烂,这回我们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希望这两个人能消受得起。 第16章 第十六章 邀约 墨成渊眼下十分焦躁,已经两日了,慕容雪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他如何向李孟交代,同时他心底还有着他不自知的一丝恐惧和不安。 就在墨成渊情绪压抑到极点即将爆发时,白源回来了,这让众人松了一口气,暴怒的王爷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有小雪的消息?”,墨成渊急不可待地上前询问白源。 果然,白源不负众望,他的确找到了慕容雪的踪迹,只是这个消息的内容让墨成渊周身的温度骤降。 “属下按照暗卫的留下的记号一路追寻而去,在最后一处记号的前方二十里处找到了一处破茅屋,里面有人曾经活动的痕迹,经过一番查看,属下在那里找到了这个。”说完,白源从怀里掏出一个发簪。 墨成渊在看到发簪的瞬间,瞳孔骤缩,因为那个发簪是自己上次和小雪一起出去自己买给她的。当时,慕容雪在那个摊子面前看了半天,眼睛一直盯着这个发簪,但是最后还是离开了,直到回到府中,自己将这个发簪拿出来送给她,她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一边笑着对自己说谢谢,一边将簪子小心的收起来。 墨成渊接过发簪,小心仔细地清理发簪上的污渍,问到:“小雪如今身在何处?”。 白源犹豫了一下,说道:“在破茅屋方圆三十里,只有一座 分卷阅读30 城池”,白源看了一眼墨成渊的脸色继续说道:“是无欢城”。 白源说完后,所有人立刻禁声,谁不知道无欢城是墨成允的地盘,而墨成允和墨成渊的关系也是一言难尽,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一点,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墨成渊。 只见墨成渊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道:“无欢城”,然后似笑非笑,“墨成允,好样的”。 “走!”,墨成渊看着手中的发簪,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丝的温柔。 “是,王爷”。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景澜,你和广清就不必去了,你帮忙照顾一下广清,剩下的你们就在府中等着吧”。 “这样也好,那你们路上小心。”叶景澜说道,至于林广清他当然知道以自己的状态跟去也是毫无益处,自然也是同意了墨成渊的说辞。 一个时辰后,墨成渊已经踏上了前往无欢城的道路。 ******* 慕容雪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对这座府邸的结构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虽然不能全部掌握,不过已经足够她实现逃跑的计划了。 仔细算算,从她被抓到现在已经三日了,不知道墨大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是赶紧从这里离开吧,免得夜长梦多。 慕容雪当即决定今夜就逃跑。 可谁知计划没有变化快。 夜幕来临后,慕容雪正屋内准备逃跑的事情,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公子”,吓得她赶紧将东西都塞进床底下藏好。 她刚藏好起身,就听见房门被打开,墨成允的声音那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就跟着传来:“慕容姑娘,这几日在府内住的可还习惯,可有不喜之处?”。 慕容雪缓缓转身,换上合适的表情,对墨成允说道:“墨公子客气了,慕容近几日住得很好,并无不喜之处”。 “哦,如此甚好,若真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还望慕容姑娘不吝赐教”。 慕容雪听完这句话后似乎真的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眉头有些微皱,偷偷地看了一眼墨成允,然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说道:“墨公子说笑了,不过慕容还真的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墨公子能答应”。 “是什么?慕容姑娘大可说来”。 墨成允将慕容雪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对慕容雪想说什么感到十分好奇。 “就是……那个……那个下次墨公子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先、先敲一下门,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万一被你撞见我要跑呢!慕容雪说完像是觉得不好意思一般,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墨成允没想到慕容雪会说这种话。 这是在他的府里,他想怎样就怎样,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一名女子告诉他进屋要敲门。 墨成允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放声大笑,慕容雪还以为是她提的请求不合情理,连忙向墨成允道歉,内心却是好好问候了墨成允一番。 “慕容姑娘不必道歉,之前是我唐突了,忘记了男女有别,下次前来我必定会遵守礼节,还望姑娘莫怪罪”。墨成允笑着说道。 没想到这个慕容雪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会在意这等小事,这样看来,自己再多和她玩玩吧! 慕容雪得到了墨成允的保证,表面上看是松了一口气,实际上在心中对于墨成允已经很不耐烦了,不由得说道:“不知墨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呵呵,没什么大事,只是看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不由心生欢喜,不知慕容姑娘可否赏光,和在下一醉方休啊!”。 良辰美景?欢喜?一醉方休?呵呵,自己是要多蠢才会答应这一看就是居心不良的邀请? 墨成允到底是把自己想的多“单纯”?慕容雪默默地在心底腹诽。 “多谢墨公子的美意,只是慕容实在不胜酒力,恐是不能让墨公子尽兴”。 “无事,我早就想到这点,故给慕容姑娘备好了上等的东株茉莉,相信姑娘一定会喜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容雪也实在是找不到借口推辞。 虽说她不想单蠢,奈何形势比人强,只好答应。 只是暗恨,恨这个墨成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看来自己的逃跑计划要延迟了。 在心中无奈地叹口气,慕容雪开口答应了墨成允的邀请。 慕容雪在墨成允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屋内,看起来应该是墨成允平时住的地方,慕容雪仔细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果然还是墨大哥那里住的舒心。 墨成允看见慕容雪迟迟没有进来,便说道:“慕容姑娘放心,你是我三哥的友人,我自会好好招待你,不会对慕容姑娘做什么失礼之事”。 慕容雪听见墨成允的话,心中冷笑,你的话能信那就有鬼了! 不过她面上还是说道:“墨公子说笑了”。说完便走进了屋内。 墨成允将慕容雪领到桌子旁,说道:“慕容姑娘请坐”。 慕容雪依言坐好,墨成允为慕容雪倒了一杯茶,而自 分卷阅读31 己却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对慕容雪说:“姑娘请”。 “墨公子请”。慕容雪端起茶杯和墨成允碰了一下。 就在茶马上入口的时候,慕容雪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品茶。 墨成允看见慕容雪将茶喝下,嘴角挑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怎么样?这东株茉莉可还合姑娘口味?”。墨成允一边品酒一边慢慢地说。 “果然是女子都爱喝的茶,就连我这种不爱喝茶的人,都忍不住喝完以后再来一杯,慕容在此就先谢过墨公子的好意了。” “哈哈,既然慕容姑娘如此喜爱,那就无须客气,多喝几杯就是了。” “多谢墨公子”。 二人就这样你一杯酒我一杯茶的互相喝着,直到酒过三巡,墨成允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开始转变话题。 “慕容姑娘你是哪里人啊?我很想去慕容姑娘的家乡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能养出姑娘这等的妙人”。说完便握住了慕容雪放在桌上的左手。 慕容雪心中顿时恶心的不行,不过她还是笑脸相迎,不着痕迹地挣开墨成允的手说道:“我家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没有名字,就算说出来墨公子未必能知道,还是不说了吧”。 “是这样啊。”墨成允看了慕容雪一眼,继续问道:“慕容姑娘在我三哥府中住了那么长时间,和我三哥以及其他人相处的如何?”。 “大家都很好,也都很照顾我”。 “是嘛~”,墨成允又慢悠悠地喝了一杯酒。 他的眼睛始终都在盯着慕容雪,他看见慕容雪的眼神开始涣散,就知道药开始起效果了,只见慕容雪晃了几下脑袋,最后还是倒在了桌子上。 他试探地唤道:“慕容姑娘…慕容姑娘…”,在说的同时,墨成允的双手渐渐地环过了慕容雪的肩膀,将慕容雪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慕容雪听见有人叫自己,迷迷糊糊地向声音的来源处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墨成允再也装不下去了,他起身将慕容雪抱起,大步走向屋内里间的床。 将慕容雪放在床上,墨成允伸手抚摸着慕容雪的脸,一边来回摩挲,一边说道:“呵…这么蠢,看来墨成渊是真的很重视你,这么久他都没动手,既然他没动手,那么我就先帮他尝尝味道吧!”。 只要一想到墨成渊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的表情,墨成允就觉得身心舒畅。 墨成渊,凡是你重视的,不论人或者物,我都会一一毁了她/它! 看着昏迷的慕容雪,墨成允扬起一丝恶劣的微笑,然后倾身覆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喽~(^.^) 第17章 第十七章 错过 墨成渊一行人在一夜不眠的赶路后,终于第二日的傍晚到达了无欢城,进入城中后,墨成渊一刻不停地就赶往了墨成允的府邸。 是夜,在阴暗的胡同内,几人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突然,一个人影冲向黑暗中,片刻响起了人的交谈声。 “王爷,经属下查明,三日前,确有人看到墨成允的府中迎来了一位女子,只是那位女子头戴面巾,无法看清容貌,不过依照那人描述的衣着和身形来看,那名女子必定是阿雪无疑”。 墨成渊略微一思索,便说道:“白寒你去东面,白源去西面,我去北面,白蝶和白堂你二人在府宅周围监视,若有异动,立刻通知我们”。 “是,王爷”。众人同声说道,随即就兵分四路各自前去搜查。 墨成渊一边在府中搜寻,一边在心中祈祷:雪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而此时的慕容雪正在她既定的路线上,准备逃出这里,至于墨成允,眼下应该在他的床上睡的正香。 一想到墨成允的所作所为,慕容雪突然觉得自己对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原来,慕容雪在茶入口之前就知道了茶中被下药了,之所以喝下去也是因为再跟着墨成允来之前,她就吃了一颗避毒丸。 这避毒丸除了可以解普通常见的毒,对于一些奇毒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既然已经猜到墨成允来者不善,她又怎会没有准备。 在墨成允以为慕容雪晕过去的时候,实际上慕容雪的神智十分清醒。 就在墨成允要对她欲行不轨时,她的药起作用了,墨成允直接倒在床上昏过去了,不省人事。 慕容雪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墨成允,抬起右手,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慕容雪在刚才墨 分卷阅读32 成允抱她的时候将银针刺向了他,上面的药也随之流入墨成允体内。 “还说我蠢,我看你才蠢!”,慕容雪对刚刚墨成允的话耿耿于怀,“不过你这么折腾我,不让你受点罪,我真是过意不去,所以……”,慕容雪的视线缓缓看向墨成允的下半身,露出了一抹阴险的微笑。 处理好墨成允的事后,慕容雪小心地从墨成允的住处回到了她的住处,带上东西后,慕容雪变小心地离开了。 当然在路上她遇到了之前的黑衣二人,这次她连话都没说,直接一把药粉将二人迷晕,顺便还送了二人一份大礼,然后扬长而去。 另一边的墨成渊在找遍了府内终于找到了慕容雪的住处,只是等他到的时候,慕容雪已经顺利地离开了这里,和他们正巧错开了。 墨成渊再看见房间没人后,就立刻转身去找墨成允,他害怕事情变成他想的那样,毕竟墨成允是什么人,没人比他更清楚。 好在,找到墨成允后,发现他正在睡觉,墨成渊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但是不久,墨成渊就发现事情不对,因为墨成允的屋中的桌上摆满了酒菜,上面还有两个酒杯,只是其中一个倒的是茶,墨成渊拿起茶杯在鼻下嗅了一下。 迷药,墨成渊放下茶杯,望向床上墨成允的视线中充满了杀意,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 墨成渊正准备抬手给墨成允一掌时,白寒和白源赶到,及时制止了他。 “王爷不可,快住手!”。 白寒清冷的声音想起,墨成渊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那双杀意满满的眼睛直直地望向白寒二人,让二人顿时心生寒意。 “王爷莫担心,刚才我从西面过来,在走廊的暗处找到了两名昏迷的侍卫,那二人明显是被迷晕的,我猜想应该是阿雪做的,或许阿雪已经从离开这里也说不定”。 “白源的话很可能是真的,我刚才看了一下墨成允的状态,和侍卫一样,估计也是阿雪干的”。 墨成渊心里顿时一松,然后心中涌起了一丝骄傲感,但是再看到场上躺着的墨成允时,脸色又变得阴沉,“就算是这样,他也要付出代价”。墨成渊看向墨成允语气阴森的说道。 墨成渊三人悄然离开,一切归于平静。出府后,墨成渊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白蝶和白堂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二人均说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吗?”,白蝶担心地问道。 “阿雪将墨成允和侍卫迷晕后逃了”,白寒回道。 “什么?!”,白蝶和白堂都十分惊讶,“没想到啊!阿雪看着那么柔弱,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这么果敢!”,白堂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墨成允听见后,嘴角有些不受控制地上扬,心中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充斥心间,像是马上要满溢出来一样。 “王爷我们眼下怎么办?”白源出声询问。 墨成渊勉强压下扬起的嘴角,一边思索一边问:“白蝶、白堂你们今夜都是守在什么方位?”。 “我是在东面”,白蝶说道,紧接着白堂说道:“我守在了北面”。 “你们今夜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影,以你们的眼力不可能看漏,那也就是说雪儿没有走东面和北面,南面是正门,雪儿不可能堂而皇之的从正门逃跑,而且那二人便是倒在西面,也就是说,雪儿走的是西面!”。 确定好方向后,墨成渊翻身上马,“快,上马!雪儿独自一人徒步不会走太远,我们去追应该还能追的上”。 “是!”,几人翻身上马,向着西方一路策马。 ******* 慕容雪对于眼下的状况有点懵,她刚刚好不容易从一个虎穴中逃出来,怎么好像又碰到了一匹狼,还是一只受伤的狼。 看着腹部不断流血还要装成杀神来威胁自己别出声的某人,慕容雪想告诉他,你眼下的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还是别硬撑了。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刀尖抵在自己脖子的危急时刻,慕容雪还是选择沉默是金。 终于,等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慕容雪身后的人才松开对慕容雪的钳制,同时还不忘威胁慕容雪不许叫。 慕容雪对这匹“狼”还真是无奈了,自己就是沿路逃跑都能碰见有人被追杀,然后自己被人劫持威胁。 哎,三日被人劫持两次,这运气也是……要不,下次见到林大哥问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回头看了一眼“狼”,这一看才发现,这个人满脸的泥污,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不过看着他冷汗直流的样子,想必伤口很严重吧? 医者仁心,看到这样的情形让慕容雪怎么撒手不管? 她只好叹了一口气,认命帮这匹“狼”处理伤口,“那个你伤的很严重,我会医术,我帮你看看吧”。 只见慕容雪的话一落,那匹“狼”蓦地睁开紧闭的双眼,那双湛蓝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慕容雪,里面充满了戒备。 看到这种情形慕容雪有什么不明白的,无 分卷阅读33 非就是不信任自己罢了。 于是她好言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其实我身上有防身的药粉,要是真想害你,刚才我就迷晕你了,何必还受你的威胁?” 慕容雪看见“狼”的面容缓和了好多,又继续道:“而且你身上的伤很重,要是不先包扎一下,可能有性命之危,你害怕我害死你,但我若是不救你也一样会死,你担心的结果和你不让我救治的结果是一样的,那你还不如让我帮你呢,说不定你就活下来了”,说完慕容雪露出了恬淡的微笑。 在慕容雪的劝说下,“狼”可能是真的接受了慕容雪的说辞,他渐渐地放松自己的身体,眼神中的警惕虽然有所缓和但还是存在。 慕容雪对此并不在意,她一点一点地剥开破损的衣物,看见了那个皮肉外翻的伤口,慕容雪赶紧从自己的包袱中掏出止血散和金创膏,一点一点地撒在伤口处,在药接触到伤口的瞬间,“狼”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很痛吗?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说完慕容雪更加小心的上药,时不时地还冲伤口处吹气。 认真上药的慕容雪没有发现,从她开始上药的时候,这匹“狼”眼中的警惕就不见了,反而是专注的看着她,看她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看她给他的伤口吹气,渐渐地,“狼”得眼中染上了复杂而又莫名的情绪。 处理好伤口后,慕容雪拿出了包袱中唯一一件衣服,这是顺手从墨成允那里拿的,看也不看直接撕成布条给“狼”包扎伤口。 直到处理好全部的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慕容雪看着这一地狼藉,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习惯随身带着点药粉和外伤药,要不然自己怎么逃跑?又怎么救人? 收拾好东西后,慕容雪本想和“狼”说一声就准备告辞,结果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 无法,慕容雪将金创膏和止血散还有她撕好的布条都放在了“狼”的旁边,便悄悄地离开了。 原因无他,她可是也在逃跑的路上呢! 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慕容雪加快了出城的脚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那匹“狼”也睁开了双眼,盯着她留下来的东西久久不能回神。 第18章 第十八章 复杂 慕容雪脱离“狼爪”后,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再遇到什么奇特的状况。 当她听见身后有马蹄声时,立刻将自己藏在了胡同内的箩筐中,毕竟眼下自己身上只剩一点药粉了,其他的全都给“狼”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慕容雪的心中越来越紧张,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箩筐,心中祈祷:快点过去!快点过去! 只是老天爷可能是还在和周公约会,那马蹄声就在慕容雪藏身的胡同口停下了。 慕容雪听见有人翻身下马,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这边走来,一步,两步……终于,那人在慕容雪藏身的箩筐前停下了。 慕容雪心跳如雷,如果真的是发现了自己,那自己只有放手一搏了。 正在慕容雪抱着殊死一搏的心情时,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雪儿”。 听见这个声音,慕容雪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接着就见罩着自己的箩筐被拿开,慕容雪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容,眼睛突然有些湿润,慕容雪声音微微颤抖,“墨大哥……”。 只见墨成渊单膝跪地,抬手轻轻地擦掉慕容雪脸上的灰尘。 看着慕容雪呆呆的样子,墨成渊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温柔地说道:“怎么?才几日没见,雪儿就不认识我了”。 可能是墨成渊的语调太过温柔,慕容雪这几日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她一下子扑到墨成渊的怀里,双手用力地搂住墨成渊的脖子,将脸埋在墨成渊的颈窝间。 墨成渊能清晰地听见从慕容雪嘴里逸出来的泣音,能感觉到脖颈处的潮湿,还有那人全身细微的颤抖。 他抬起手,一手放在她脑后,轻轻安抚,一手搂住她的后背,用力地将她搂紧怀中,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雪儿别怕,有我在”。 接着就见慕容雪哭得更厉害了,她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让她突然经历这一切多少还是有点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 她可以逃出来是因为她懂医毒之术,那要是她不曾拜师,不曾通晓医毒之术,那她如今会是怎样?那结果简直想想就叫人后脊发寒。 墨成渊始终维持着那一个姿势,将慕容雪搂在怀中,轻轻拍着,没有任何的话语。 他所给慕容雪的只有一个安全温暖的胸膛和静静地陪伴,而对于慕容雪,这些也已足够。 过了片刻,慕容雪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从墨成渊的怀里退了出来。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后,顿时觉得没脸见人了。 墨成渊看出慕容雪的尴尬,只是笑笑,然后将慕容雪从地上拉起来,对着其他人说:“走吧,我们先找一家客栈梳洗一下,然后再回府”。 慕容雪看墨 分卷阅读34 成渊这样的态度心中的尴尬缓解了不少,起码脸色没有那么红了。 最后她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墨成渊到了客栈,进屋梳洗。 一直在神游的慕容雪没有发现,从胡同一直到客栈,墨成渊始终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见慕容雪离开,墨成渊将几人召集在一起,商讨下面的事。 这一商量便是一刻钟,他们正好商讨完的同时,房门敲响了,“墨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墨成渊一听是慕容雪,立马起身去开门,脸上挂着温柔笑意。 眼看着墨成渊变脸的四人表情真是一言难尽,如今就连最迟钝的白堂都发现了,可见墨成渊表现的是多么明显。 不过,能看见王爷有真心喜爱之人,他们也是替王爷高兴的。 “雪儿,你来了。”墨成渊开门将慕容雪领进来,边走还边问:“雪儿,你饿吗?向小二点些清粥小菜可好?”。 慕容雪摇摇头,过了一会说道:“我们能不能一会儿就回去?我不想呆在这儿”。 慕容雪的话让墨成渊眼中蒙上一层阴鸷,不过他很快掩去,对慕容雪说:“好。白堂,等一下你去问店家买一些方便携带的吃食,我们在路上吃”。 “是,我知道了”。 白蝶看着慕容雪,心中满是担心,最后还是问道:“阿雪,那个墨成允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白蝶说完之后又补充一句,“墨成允就是抓你的人”。 白蝶问完之后就看见慕容雪脸色变了,见此情景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墨成渊更是压着愤怒,他不想吓到慕容雪,一直在压抑自己。 屋内一片寂静,慕容雪终于出声打破这压抑的氛围,“他的确是想对我不轨,不过我没让他得逞”。 慕容雪的话让众人松了一口气,接着慕容雪将在墨成允府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墨成渊等人。 当墨成渊听到墨成允抱慕容雪的时候,那身上的煞气简直是压都压不下来,尤其是听到墨成允还摸了慕容雪的脸,墨成渊觉得当时自己就该一掌拍死墨成允。 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摸到雪儿的脸,竟然让他捷足先登了,墨成允,你给我等着!!!! 慕容雪看自己讲完,众人皆是一脸气愤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 出门在外,除了师傅,这么多年也就是墨大哥他们对自己最好了,慕容雪觉得自己能遇到这些人真的是很幸运。 “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他这么折腾我,我自然是给他回了一份大礼,以谢他这几日的‘恩情’”。 “大礼?是什么?”,白源问道。 “没什么,就是扎了他一下”。慕容雪轻笑道。 “什么?他这么欺负你,你就才扎他一下,阿雪你是不是傻了!”,白堂不经大脑思考的话一说,立刻收到墨成渊的眼神飞刀一枚,顿时老实下来。 “呵呵,扎这一下可是关系到他尊严的问题,相信过几日你们就知道了”。慕容雪说的一派云淡风轻,好似没什么大不了一样。 墨成渊等人真的以为不是什么大事,顿时还觉得慕容雪还是太心软。 直到墨成允的事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是多么的天真。 等慕容雪将事情全部讲完之后,墨成渊也看天色大亮,决定启程回府。 墨成渊将马牵到客栈门口,对慕容雪伸出手,说道:“雪儿来,我扶你上马”。 慕容雪在愣了一下后,马上反应过来,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和阿蝶共骑一匹马就可以了,就不劳烦墨大哥了”。 “无事,白蝶他们几人还有事要做,我们先回府,他们随后就回去”。 慕容雪听见墨成渊这么说,转头看向白蝶,眼里充满了询问。 白蝶看着慕容雪的双眼,真的是想说她没有,可是没办法,没看见后面王爷的视线已经快扎透她了吗? 最终白蝶还是屈服在了墨成渊的威慑之下,对着慕容雪说:“是啊,阿雪,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要晚一点才回府,你先和老大回去吧”。 看到慕容雪失望的眼神,白蝶觉得,自己的良心好痛! “欸,你们有什么事?我怎么……”,白堂还没说完,就被白源捂着嘴打断了,“那么阿雪你先和老大回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白源笑眯眯的样子让慕容雪彻底放弃挣扎,顺从地被墨成渊抱上了马,侧坐在马上。 当墨成渊上马的那一刻,慕容雪突然想到那天在胡同的情形,脸蓦地一下就红了。 墨成渊看慕容雪脸这么红,顿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雪儿,你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见墨成渊的问话,慕容雪慌张地回答道:“没、没事,就是这天气有点热,哈哈……”。 “是嘛~”,墨成渊轻轻一笑,“不是生病就好,那雪儿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慕容雪和其他人道别后,就和墨成 分卷阅读35 渊一同离开。 剩下的四人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白堂经过刚才白源偷偷地提醒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众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家王爷如今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收回思绪,白寒说道:“走吧,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白源也笑着说道:“是啊,欺负了我们王爷的人,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白堂说道:“是啊,这次不让他褪层皮,他都不知道我们晟王府是做什么的!” 白蝶“啪”的一巴掌拍在了白堂的后背上,“什么叫我们晟王府是做什么的?你说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富贵人家’,懂不懂!”。 “对对对,我错了,白蝶姑娘您能轻点嘛!我的脊梁骨都快被你拍断了。” 白堂摆出了一脸夸张的表情,好像白蝶再用点力真的就会断一样。 “好了,别扯皮了,即刻出发,两日后,贝州城外集合”。白寒出声制止了二人的拌嘴。随后,四人沿着四个方向策马离开。 另一边的二人正慢悠悠地往府中走,墨成渊一边走一边和慕容雪逗乐,很好的转移了慕容雪的注意力,缓解了她的尴尬。 墨成渊正在讲述林广清和叶景澜小时的糗事,发现慕容雪没了声音,往怀里一看,慕容雪正依偎在他的胸口上安心地睡着了。 墨成渊抬手抚摸慕容雪眼下的青色,想必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好。 墨成渊手一转,便轻轻蹭着慕容雪的脸,可能是受到了骚扰,慕容雪皱紧眉头,在墨成渊胸口处蹭了蹭,又安然入梦。 墨成渊看着慕容雪的睡脸,心中充满了怜惜。 他渐渐收紧了环在慕容雪腰上的手臂,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第19章 第十九章 各方 墨成允醒来后已是次日的傍晚,好不容易才彻底清醒过来。 墨成允想到昨晚的情形,立马派人去找慕容雪,结果全府上下都没有看见慕容雪的踪影,墨成允就知道自己被慕容雪耍了。 “罗通和罗起呢?把他们给我叫过来!”,墨成允气愤道。 “两位大人他、他们在、在…”,一名家丁吞吞吐吐地说着,这让墨成允的心情更糟了,抬脚狠狠踢了家丁一脚,“你想死吗?到底在哪?快说!”。 “王爷饶命!两位大人眼下在茅房!”。 “什么?去把他们叫过来,立刻、马上!”。 “王爷,恐、恐怕不行……”,家丁颤抖着身子说道。 “怎么?难道本王一觉醒来他们都反了天不成!”。 “不、不是,两位大人今日一早被、被人发现晕在西边的走廊里,叫醒人后,两位大人就开始去茅房,如今两位大人已、已经去了不下十次了,管家请了大夫,大夫看完之后说只是夜里着凉,也开了药,可是两位大人的状态依旧不见好转”。 “他们怎么会在晕在西边的走廊?”,墨成允皱眉问道。 “据、据两位大人说,昨夜他们看、看见王爷你带回来的那位慕容姑娘从那边经过,前去阻拦,结、结果……”。 嘭!墨成允一掌拍在桌子上,凶狠的说道:“废物!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他们,竟然连一个乡野丫头都制不住,本王要他们有何用?”。 他的神情越发狠厉阴鸷,浓浓的恶意简直就要破体而出。 “慕!容!雪!一个乡村的野丫头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墨成允双手紧握,脸上的表情分外狰狞。 殊不知,就是这样一个乡村的野丫头让他日后成为了云舒国的笑柄。 ******* 云禧苑,云贵妃——云木心居住之处。 云木心此时正在园中赏花,一名暗卫突然出现,云木心半点视线都没移开,继续抚弄着娇花,片刻才说道:“有何事?”。 “回娘娘,我们的人在无欢城内发现了晟王的踪迹”。 “什么?”,云木心终于移开了一点视线,看向暗卫,“墨成渊去无欢城做什么?那可是墨成允的地盘。说说吧,是什么原因?”。 “经属下调查,是允王劫持了晟王的人,晟王为了救人才去的无欢城”。 “哦,什么人能让那个墨成渊亲自去救?”。 “这……貌似是名女子,其他的暂且不知”。 “女子?”,云木心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有趣,红颜知己无数的晟王竟然会为了一名女子亲自行动,这可真是有趣……你去给本宫仔细查查那女子的底细,半点都不许遗漏。” “是,属下遵命”。 “本宫让你们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还在寻找中,只是那个东西时日太久,要找到想必是要花一番功夫”。 “就算是那样,也要给本宫找到!你们手脚麻利点,要是被别人先找到,你们就提头来见 分卷阅读36 !”。 “属下明白”。 “行了,退下吧”。 “属下告退”。 云木心低头看向手中的娇花,手上一用力,将花轻易折下。 她看着手中娇艳欲滴的花朵,嘴里轻轻呢喃:“娇花再美,也要有合适的环境生长,墨成渊,你给得起吗?本宫,很期待……”,说完便将花放在嘴边,遮住她饱含深意的笑容。 鸿元帝一进云禧苑就看见美人赏花,人比花娇,顿时心痒难耐,立刻走向美人,可谓是脚下生风。 到近前,从后面一把将美人抱住,埋在美人的颈间嗅着香气,顿时觉得血气翻涌,不能自已,“云儿,你可真美”。 云木心被鸿元帝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刚要出口训斥就听见鸿元帝的耳语,顿时转成温柔小意,转向鸿元帝,俯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云儿不必多礼,快起来”鸿元帝将云木心扶起,一双眼睛望着云木心,眼神火热。 云木心当然明白这眼神代表的意思,但她却像没看懂说道:“陛下怎地这般突然,可让云儿吓坏了”。 说完还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真的吓到了一般。 “是朕不对,吓坏了朕的云儿,那我们进屋,让朕好好给云儿赔不是可好~”。鸿元帝语气轻浮地说道。 云木心听完后脸一下子就变红了,看的鸿元帝更是欲‖火焚身,他直接将云木心打横抱起,大步向屋内走去。 “陛下,慢点”。云木心声地说道。 鸿元帝看着云木心,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云儿别急,到时候朕自然会慢慢的”。 “陛下!”,云木心被羞得满脸通红,将脸埋在了鸿元帝的颈窝处。 “哈哈哈……”,伴随着鸿元帝的笑声,云禧苑的正殿屋门被紧紧地关上。 ******* 另一边,城郊的一家宅子内,一名男子站在院内,似在等待什么人,眼睛始终望着远处。 离男子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看着男子的状态不由得悄声地交谈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从咱们找到他之后他就一直这样,难不成受到什么刺激了?”。 另一个人说道:“主子之前不是让我们去找一个女子吗?据我的经验观察,主子这个样子恐怕是害了相思了!”。 “什么?”,另一个人惊讶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那人继续说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看那人八成是主子中意之人,要不然你什么时候看到过主子这般模样?”。 二人正说着呢,院中的男子突然出声,吓得二人顿时打了个激灵,二人赶忙狗腿地跑到男子面前,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之前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经属下调查,此次事极有可能是赫连哲所为”。 “再去查,我要事实,不要猜测,你们懂吗?”,男子声音不大,其中却含着难以抵抗的威严。 “是,属下明白,属下即可去办”。 “还有,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男子淡淡地说道。 “回主子,还没有”。说完之后,就见自家主子眉头紧皱,心下一紧,泪流成河。 不是他们办事不利,而是主子说的那名女子的特征实在是太笼统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救回主子后,主子让找人时的情景。 “你们帮我去找一个人”。 “是,敢问主子此人可有什么特征?”。 男子想了一会,说道:“是名女子”。 听到男子说的话,二人眼睛都瞪得像对铜铃。 接着又听到,男子说道:“笑起来很好看,精通医术”。 听完男子叙述,二人默默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 其中一人欲哭无泪地问男子:“主子,还有没有其他明、显一点的特征”。男子特意将‘明显’二字重音,期待自家主子能说出点有用的信息。 男子听见下属这样说,真的又重新思考了一遍,然后说:“我是在无欢城遇见她的”。意思是你们在无欢城可能找到人。 二人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主子,能不能在具体一点,譬如那姑娘有什么外貌特征吗?你看啊,比如是脸上有颗痣,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能让人一眼就记住的”。 男子单手捏着下颚,做出思考状,慢慢说道:“她眼睛很好看”。 二人扶额,果然不能对脸盲的主子有多余的期待。 不过光是能让主子记住眼睛和笑容的这位女子就已经够他们惊奇的了。 要知道主子的脸盲都已经严重到快分不清爹娘的地步了! 还好主子听力过人,光凭声音就能分出来人的身份,要不然真不知道主子要怎么活这么大! “对了,她身上挂着一枚玉坠,应该是…是一朵花的形状”,男子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那个玉坠的模样,毕竟当 分卷阅读37 时光线太暗,自己受伤失血过多头很昏,勉强能看清女子的面容,能注意到玉坠的形状已经是极限了。 二人一听,险些热泪盈眶,终于有点明显的特征了。 “你们刚才说的我听到了”。男子淡淡地说道。 二人内心正激动呢,被男子突然说的话弄的一愣,刚才说的话主子听到了? 二人相互对视,眼神中尽是交流。 阿达:刚刚我们说什么了? 阿奇:没说什么,就是问问主子那女子的特征啊! 阿达:是啊!之前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主子他相……思…… 二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利落地跪下,要死啦!怎么让主子听见了呢!完了!吾命休矣! 二人正在惊恐主子听见他们背后议论主子之事,就听见男人说:“或许是你说的那样”。 然后男人就转身慢悠悠地回屋了,徒留已石化的二人继续跪在无人的院内。 男子回到屋内,踱步到桌子边,桌之上放着一个锦盒。 男子打开锦盒,里面防着两个小瓷瓶和几块碎布条,男子轻轻地抚摸着这几样东西,像是对待易碎品般,充满了小心。 那双湛蓝的眼睛中含着温柔,轻轻地说,“不管你是谁?你在哪?我一定会找到你”。 正在归途路上的慕容雪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墨成渊紧张地问:“怎么了?可是感染了风寒?”。 “无事,墨大哥你不用这么担心,只是鼻子痒而已”。说完向墨成渊笑了一下。 墨成渊也温柔地回以一笑,继续抱着慕容雪骑马向府中归去。 第20章 第二十章 离别 经过墨成渊刻意放慢速度,原本只要一日的路程被硬生生拖成了两日,等他们二人回到府中后才发现,白寒他们四人竟然早就回府了。 慕容雪依次看去,突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仔细想了想便明白,这人想必就是叶景澜。 果然,墨成渊将慕容雪领到那人的面前介绍到:“景澜,这位是慕容雪姑娘,是广清的救命恩人;雪儿,这是叶景澜,是我的挚友”。 “在下叶景澜,早就听成渊提到过慕容姑娘,一直望能与姑娘一见,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 “多谢叶公子抬爱,叶公子无需那么客气,唤我阿雪便可”。 叶景澜听完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墨成渊一眼,然后对着慕容雪说道:“那如此,阿雪也像唤他人一样,唤我叶大哥即可”。 “阿雪,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慕容雪循声望去,声音的主人竟是林广清。 “林大哥放心,我一切安好,倒是我要恭喜林大哥了,看来,双生的余毒已经彻底清除了,林大哥以后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慕容雪笑着地说道。 “呃…虽然过程是有点……咳……,不过总算是痊愈了,阿雪,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日后,阿雪你有什么难之处,我定将竭尽全力,义不容辞”。说完林广清欲向慕容雪行一个大礼,不过被慕容雪及时制止了。 “林大哥,这是做什么?救你本是我分内之事,都是自己人,你不必如此客气”。 “阿雪,既然广清都这么说了,你也莫要推辞,要不然他也良心不安,你就应下他的好意吧”。叶景澜出声劝阻道。 “这……好吧!”,慕容雪无奈地笑了笑。 墨成渊看众人说的也差不多了,便提醒道:“好了,雪儿赶了几日的路也累了,就让雪儿先回屋歇息吧”。 慕容雪也确实有点累,她向墨成渊笑了一下,便向众人道了别,转身回屋去了。 等慕容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后,墨成渊问道:“交代你们办的事可有办妥?”。 白寒上前一步行礼说道:“回王爷,都办妥了,大概两日后,就会开始了”。 “嗯,到时候你们将店铺的名字都写下来交给广清便可”。 “是,属下明白”。 “什么店铺?你又要给我什么烂摊子,我可不给你收拾啊!”。 “放心,不是什么坏事。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不急”。墨成渊仍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林广清看的好不生气。 “呵呵,看来有人要倒霉了,那先祝你两日后旗开得胜”。叶景澜说完,刷的一下打开随身扇子,静静地扮演自己的谦谦君子。 林广清在一边投来鄙视的眼神:你就装吧! “话说回来,成渊,你那个东西找得怎么样了?还是毫无线索吗?”。 “嗯,还没找到,我已经将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不过不急,我没找到,其他人也不会找到,毕竟现有的消息都是我放出去的,不是吗?”。 在墨成渊十岁时无意间听见鸿元帝在寻找一样东西,鸿元帝管它叫至宝。 据鸿元帝所说,拥有它 分卷阅读38 就可以拥有天下。 墨成渊后来也调查了至宝的真实性,的确,在史书上确有记载,不过并没有详细记录。 至宝的真实面貌无人知,鸿元帝这么多年像只无头苍蝇,找了许久都未见成效。 墨成渊倒是不着急,他先将皇家书院中有关这部分的典籍在几年的时间里,分多次慢慢地读完。 根据书中的记载,一点一点地寻找,就算是这样,在这三年里,他也是毫无收获。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分享精神,能给鸿元帝添堵就多添的态度。 墨成渊暗中将这些消息散播给了各个皇子势力,想必,时至今日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能知道本就是墨成渊的一次无聊罢了。 各人还在那里互相警惕暗算,殊不知他们的得到的消息大多是墨成渊故意放出的。 墨成渊就这样一边寻找着至宝,一边看着众人按照既定的路线来演戏,也不失为他这么多年的一件乐事。 至于是否担心万一被人捷足先登?墨成渊不在乎。 自古以来,拥有天下从来都不是因为某一件小小的至宝。 至于他为什么找,只是为敌人添堵罢了。 “每次一想到这件事,我都觉得你小子是不是有病?你怎么那么喜欢别人去捡你的剩儿呢?”,林广清讥笑道。 “和他们之前做的相比,这不算什么。捡剩?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我除了要这么做,我还会让他们送点东西出来”。 林广清嘲讽地说道:“送东西?他们能送你什么东西?”。 墨成渊喝了口茶,看着茶杯中的茶叶沉沉浮浮,口吻淡淡地说道:“当然是,他们的命”。 林广清和叶景澜对视一眼,又纷纷看向了墨成渊,那眼中有着坚定不移的支持,但在深处还隐藏着一丝的心疼。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伤人一毫,损己十分;害人性命,天理不容。 “嗯…咳!”,叶景澜出声将众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打破了屋内有些沉重的气氛。 “成渊啊,你看啊,你和白寒他们四人分开时是一起的,按理说你应该早就回来了,怎么反倒比他们回来的还晚,莫不是路上有什么事耽误了?”,说完便笑得不怀好意,一脸八卦地看着墨成渊。 林广清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语气顿时变得不正经起来:“就是啊!墨大侠,你和我们兄弟说说是怎么回事呗?还有啊,这次回来称呼都变了,以前都是‘小雪’,如今变成了‘雪儿’,我说墨大侠你就让我们叫‘阿雪’是几个意思,要不下次我们也叫‘雪儿’算了,这可比‘阿雪’亲近多了”。林广清不怕死地说道。 墨成渊也没有闪躲,但也没说什么,实际上他现在对于这件事还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 听见林广清这么说,索性就沉默以对了。 见墨成渊如此,众人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的表情。 看见众人的的笑,墨成渊什么也没说,虽说他现在还处于朦胧阶段,但隐隐地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这样,有一件事他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慕容雪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和别人都不同。 墨成渊无视众人的表情,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要走出外堂,墨成渊回头对林广清说:“‘雪儿’只能我叫,你不可以,也没机会叫”。 说完转身潇洒离开,徒留一脸懵逼的林广清和偷笑的众人。 晚饭过后,众人聚在庭院中闲谈,慕容雪对林广清说:“林大哥,如今你已痊愈,诊脉的结果也十分正常,想必是没有什么大碍,我想我也该和各位告辞了。” 慕容雪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墨成渊突然想到,慕容雪当初就是为救林广清而来。 眼下林广清已无事,那她也没有继续呆在这的理由了!这可如何是好? 电光火石间,墨成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随后马上对慕容雪说:“雪儿,在贝州城这段时间,你就出去过一次,还有很多地方没来得及去游玩,不如趁次机会,你再多留几日,也好到处看看”。说完墨成渊就使劲向林广清使眼色。 还好林广清接收良好,立刻附和道:“就是,我还没来得及感谢阿雪,你怎么就打算走了呢,上次是成渊做东,这次就由我做东,带阿雪你好好在这贝州城中逛逛,阿雪你看如何啊?”。 “这……”,慕容雪低头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如果眼下就回去,自家那位不靠谱的师傅十之有十肯定不在,说不定又去哪里喝酒去了。 也不知道自家师傅给她找的师娘找得怎么样了? 哎…会有人看上师傅吗?慕容雪对自家师傅深感担心。 想来自己就算回去也没什么事,那不如就先在这里待几日吧。 思及此处,慕容雪为自家不靠谱的师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那我在再这里待几日,到时候就请各 分卷阅读39 位多担待了”。 墨成渊一直在等这慕容雪的答复,见慕容雪叹气还以为是不行,顿时心中转过千百个想法,都是如何不着痕迹把人留下,却没想到慕容雪的回答让他如此喜出望外。 如此接下来的几日,慕容雪随众人在贝州城内四处游玩。 吃到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又看到各种小玩意,最重要的是慕容雪在城中的书肆中找到了一本关于医道的书,让慕容雪非常欢喜。 不过贝州城就那么大,终有逛完的一日,在第四日,慕容雪收拾好行李与众人道别正准备离开。 突然从天落下一只信鸽,慕容雪看着这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觉得甚是熟悉,这不就是当初让师傅去救人的那只信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我的媳妇】 墨成渊:媳妇想走!不可能!! 竹子:哎哎,还不是你媳妇呢,别瞎喊 墨成渊:……心塞的可以装下整个太平洋!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流言 慕容雪看那只鸽子越看越眼熟,这不是当初请师傅来救人的信鸽吗?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雪有些疑惑地看向墨成渊,这是怎么回事? 墨成渊上前抓起信鸽,解下信鸽腿上的信笺,对慕容雪说道:“之前雪儿你说要离开时,我就给李圣手写过信,告知他你将要回去,并且表达了我的感激之情,想不到李圣手竟然回信了!”。 “是吗?”,慕容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说不出来。 慕容雪不知道是哪里怪,众人却知道啊! 人家要走自己都没和自家师傅报备,你这么起劲做什么! “雪儿,这是你师傅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慕容雪结果墨成渊递过来的信纸,慢慢读了起来。 “吾徒雪儿,为师已知晓你在成渊兄府中之事,你果然没有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但为师现身负要事,与一同道中人一起游历,近期恐不能归。 为师担心你独自一人在山中不便,故将你托付给成渊兄照顾,等为师游历归来,定去接你。 雪儿无须客气,如在家中一般即可。” 落款:家师李孟。 慕容雪看完自家师傅的信,沉默了半天,同道中人?游历? 自家师傅的信写得文绉绉的,用通俗的话翻译一遍就是:雪儿,师傅眼下正在追妻路上,没工夫管你了,你先在成渊兄那里待上一段时日,等师傅成功追到你师娘,师傅就去接你! 慕容雪很是无奈,不过李孟倒是有一点说对了。 那就是慕容雪自己在山上时日短了倒还好,时日长了一个女孩子总归是有些不便的。 墨成渊看着慕容雪想了半天,不由得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信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我只能帮你把雪儿留下,其他的靠你自己了! 果然,李孟不是不靠谱,卖徒弟也是一把好手。 这边的慕容雪,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还是按照师傅的说法留下来。 她不知道师傅何时会回来?暂时她还是先留在这,这样也方便和师傅联系。 “墨大哥,家师有事不知何时才能归,可否让我继续叨扰一阵子?”,慕容雪开口道。 墨成渊听见慕容雪顿时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当然”。 “对了,墨大哥怎会想到要和我师傅说我的事情?”,慕容雪想起这件事,突然明白了刚才自己觉得违和的地方是哪里了。 众人心道:当然是不想然你走,所以找你师傅当借口啦!不过成渊/老大是一定不会这么说的,看你这次怎么圆!众人一副看戏的表情。 墨成渊被慕容雪突然地一问,有些惊讶,但只是一瞬间,马上就恢复了原状。 只见墨成渊走向慕容雪,轻轻地拍了拍慕容雪的头,温柔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我担心你了”。 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发簪,就是上次墨成渊送给慕容雪,在被墨成允劫持后掉在破茅屋的那枚。 他细心地给慕容雪戴上,轻声说道:“这次可别再弄丢了”。 慕容雪看着那枚发簪,耳边响起墨成渊的声音,话语里含的温柔让慕容雪不由得红了脸。 “我、我知道了,多谢墨大哥关怀!”。 众人在一旁觉得,难怪墨成渊红颜知己遍天下,有几个小姑娘能承受住这样的手段,他们也真是受教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对于那些红颜知己,墨成渊从来和他们没有 分卷阅读40 任何肢体接触,像拍头这样亲昵的动作,墨成渊从来只对慕容雪一人做过。 慕容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着墨成渊和众人,说道:“既然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和大家一直相处,那我们就来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名为慕容雪,家住梨花村,是圣手李孟的关门弟子”。 慕容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重新认识? 突然,墨成渊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抬眼正好对上了慕容雪笑眯眯的视线,突然明白,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当初,劫走慕容雪的是墨成允。 为了挑拨他和慕容雪的关系,刺探他的情报,墨成允在了解到他还没有告诉慕容雪他的真实身份后,墨成允一定会告诉她。 也就是说从慕容雪回来时,她就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可她什么都没问,为什么? 既然慕容雪已经知道了,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只是之后在某方面可能会麻烦一点。 “看来雪儿你已经知道了”,墨成渊看着慕容雪,发现她从始至终都是微笑地看着他。 “好吧,我不是什么商人,我是墨氏王朝的三皇子,当朝的晟王爷,白寒他们四人也不是什么随从,是我手下的四位统领”。 说完,慕容雪依旧笑着,只是这次看向了林广清。 林广清现在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不过既然墨成渊都说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说起了他的真实身份,“我是云舒国首富林远平的嫡子”。 叶景澜等林广清说完,也干脆地说道:“镇国将军府,少将军,叶景澜”。 等众人说完之后,慕容雪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随后又恢复原来笑眯眯的样子,她身边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皇权、军权和财权,国家的三大命脉,她身边的这三人的组合竟然同时满足,这是巧合吗? “阿雪,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广清出声问道。 慕容雪笑着回答:“就是那次被劫持后,墨成允告诉我的,不过早在之前我就知道你们的身份不简单,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商户”。 慕容雪的话让众人惊讶,白蝶更是忍不住问道:“阿雪你是怎么猜到的?既然阿雪你已经猜到我们不是普通人,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问过?”。 慕容雪回道:“我从十岁开始和师傅走遍天下,阅人无数,虽然还到不了看透人心的地步,但是看人的第一直觉还是很准的。 在看见墨大哥你们的第一眼,你们周身所表现出来的气度,绝对不是普通的商户。 而且,就算是仇家寻仇,也不会用到双生这种毒,要知道这种毒在西域也很少被人使用,另外就是……” 慕容雪看向了白寒的方向,“我在给寒大哥查看暗伤时发现,寒大哥体内的暗伤多是利器所伤,最长的已经有四五年的时日。 如果你们只是普通商户,那寒大哥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再加上你们之前的表现,我就猜到你们不是普通人,可能是某些达官显贵”。 慕容雪看着众人一脸惊奇的表情,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不问?”。 慕容雪轻轻笑了一下,“天下些事,知,是为明也,而后缠身;不知,是为福也,而后怡然”。 说完看向墨成渊又继续道:“墨大哥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我知晓真实身份,必有他的道理,我又为何要问?况且就算你们有事瞒我,但你们对我的真心是真的,我又何必纠缠不休?”。 “那为何在你知晓后你仍不问?”,墨成渊突然出声,慕容雪看着他,发现他现在嘴角微翘,正双眼明亮地看着自己,让慕容雪产生了一种被盯上的错觉。 慕容雪移开视线,平复下心神,说道:“之前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只要治好林大哥,我就会离开,故觉得不用我知的事,我便不必知晓。 但从今往后,我便要和众位同行,日日相处,与其日后被人利用,还不如说明,以免被他人间隙”。 众人十分认同慕容雪说的话,觉得与其一直瞒着还不如早早说清楚,免得日后产生误会。 这时,白堂突然说道:“那阿雪你会不会怪我们?”。 慕容雪说道:“我说过了,你们就算瞒着我,但你们真心与否我还是清楚的,我不会因为你们瞒着我这件事就无视你们的真心。 而且,从你们的身份来说,先不论别人,就说墨大哥一旦暴露身份肯定会惹来不小的麻烦,对于刚认识的我,你们瞒着我是正常的,我又怎么会怪你们”。 慕容雪说完,看向众人,发觉向自己的眼神更加真诚,不由得会心一笑。 之前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隔阂消失,慕容雪觉得与众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在回房的路上,白蝶和白堂更是愈发地无所顾忌了,互相打闹更是自然。 墨成渊想着慕容雪刚才的话,心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他一直以为慕容雪性子温软,单纯明朗。 但是她独自 分卷阅读41 一人从墨成允那逃跑出来,墨成渊才发现,慕容雪虽然温和有礼,但性子确坚决果敢,本以为这已足够让他惊艳的了。 没想到今日才发现,慕容雪的那份冰雪聪明,那份宽容豁达,让墨成渊更是心醉。 在他所见过的女子中,从来没有这般豁达的女子,看着慕容雪离开的背影,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几日后,墨成渊正在屋内喝茶,林广清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后面跟着一名谦谦君子,叶景澜。 “成渊,这是怎么回事?”林广清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罗列着许多的店铺的名字,说的话中充满了笑意。 一大早白堂就交给了自己一张纸,林广清看着上面的店铺有些纳闷,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这上面全是墨成允的产业,而且已经尽数被毁!没错,就是被毁了! 原来,墨成渊在离开无双城之前交代白寒和白源的事,就是将近几城池,凡事墨成允的产业悉数毁去,想毁掉全部是不可能了,但毁掉一部分是可以的。 分开后,白寒四人就前去最近的几座城池,向墨成渊安插在城中的暗桩传达了墨成渊的意思。 结果两日后,几座城池陆续传出了这样的消息,城东青楼被烧了,城南赌场被人洗劫了,最夸张的是,城中最大的酒楼塌了! 这都要归功于激动的暗桩们,好不容易接到自己王爷的命令,当然要好好干。 城东的那家青楼烧了吧!隔好几条街都能闻到脂粉味,呛人! 城南的赌场偷了吧!每日半夜都是耍钱声,吵人! 还有那个最大的酒楼,竟然嫌我们普通百姓穷不让我们进!直接拆了! 墨成渊随意瞟了一眼那个单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能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些店家经营粗心,失火了,或者是平时太过奢靡,有人想劫富济贫了吧!都是巧合,关注它做什么!”。 林广清真是笑到肚子疼,“哈哈哈……,你说得对,那这些倒霉店家都是墨成允的产业也一定都是巧合!”。 “嗯,你说对。都是巧合”。墨成渊笑着弹了弹自己衣服上不再存在的灰尘。 一旁的叶景澜,听到墨成允的名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说道:“说道墨成允,最近倒是有一条流言是关于他的”。 林广清一听有流言八卦,顿时来了兴致,催促道:“快说,快说!什么流言?”。 叶景澜看林广清这个样子,便也不卖关子,说道:“坊间传闻,墨成允好像是………不行了”。 林广清十分惊讶,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一度,“什么?我看他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快死了呢?”。 叶景澜咳了一声,解释道:“不是说他快死了。这个不行,指的是那个的不行,身为男子,都懂……”。 屋内寂静了一瞬,林广清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半天,林广清气喘吁吁地说道:“不管这流言是真是假,这墨成允这顶帽子是摘不下来了!哈哈哈……”,说完又继续笑了起来。 林广清正笑得起劲,墨成渊在一旁说道:“应该是真的。” 叶景澜问道:“为何?”。 “雪儿之前和我们说过,墨成允欲轻薄她,被她用药迷晕,在她走之前,扎了墨成允一下,之后我们问到时,雪儿说扎的那一下关乎到男人的尊严问题。” 三人听完之后,顿时觉得下身凉飕飕的。 而墨成渊对于慕容雪的了解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有仇必报,这个性格,他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卖徒弟的一把好手——圣手李孟了解一下!哈哈哈~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花灯 转眼间,慕容雪已经在墨成渊这座宅邸中住了一个月了。 今日,慕容雪便要离开了。 当然了,墨成渊等人也一同离开,准确的说,应该是慕容雪跟着墨成渊回国都齐安城。 三日前,叶景澜对墨成渊说再过十日就是自家老爷子的寿辰,老爷子十分想他,让他和自己一同回去看望一下叶老爷子。 墨成渊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毕竟叶老爷子对自己照顾有加。 林广清作为和二人一同长大的兄弟,当然也是一同前去。 慕容雪则因墨成渊以受李孟之托要照顾好她为由,不好推却,便和他们一同前往齐安城。 马车上,慕容雪掀开车帘向后看,看着贝州城越来越远,竟生出了一丝不舍之情。 墨成渊看着慕容雪的神情, 分卷阅读42 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便说道:“雪儿若是不舍,等处理好齐安的事,我们再回来,可好?”。 慕容雪一听,眼前一亮,顿时说:“真的?”。 墨成渊语含温柔地说:“我自不会骗你”。 慕容雪听着墨成渊的话,心跳漏了一拍。 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才那抹不自在,对墨成渊感激道:“谢谢墨大哥。” 这边氛围正好,无奈总是有人出声打扰,林广清在一旁咳了一声,成功吸引了注意力。 不是林广清不识时机,只是叶景澜征战沙场,早已习惯骑马,剩下几人也都骑马。 这就导致,马车上就他们三人。 结果墨成渊还偏偏和慕容雪二人自成一个世界,让林广清产生了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无奈,只能出声,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顶着墨成渊幽怨的目光,林广清镇定自若说道:“说起来,你给叶老爷子的贺礼准备好了吗?”。 墨成渊无奈,只好说道:“自然,叶老爷子对我颇为照顾,我自是要准备一份厚礼”。 林广清说道:“嗯,你说得对”。 说完便又起了其他的事情,慕容雪也时不时地说上几句,倒也不无聊。 第二日傍晚,一行人到达了最近的城池,彩英城。 彩英城是一座中型城池。 城中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花,就连城墙周围都被百姓种上了的爬山虎。 自下而上,层层叠叠,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像落入其中的星子,十分好看。 百姓家中更是色彩绚丽,争奇斗艳,如此多彩,所以名为彩英城。 不过,要说彩英城最著名的并不是它的花,而是花灯。 如梦似幻,彩英华灯。 彩英的花灯不只是用纸做的,而是在灯骨的基础上,真的用鲜花点缀所制。 鲜花一旦离开主体,就会迅速枯萎,所以彩英花灯的寿命只有一日。 但刚做好的花灯却十分绚烂,这不是纸花灯所能比的。 尽管只能欣赏一日,依然有许多人不远万里前来彩英城,来欣赏花灯。 慕容雪他们来的时候也是巧,正好刚上彩英城一年一次的花灯节。 在这一日,所有灯匠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制作样式别致的花灯,最后让城中的百姓评出最精致的花灯,获胜者则会成为当年的灯王。 慕容雪等人一进城就看到城中的百姓忙忙碌碌,询问之下才知道今日是花灯节。 众人对此也都颇有兴趣,就找了个客栈准备住下,到晚上在一同去赏灯。 但是,众人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花灯节如此盛大,前来赏灯的人也定是挨山塞海,几乎所有客栈早就都住满了。 在接连碰壁了几家后,林广清突然说道:“瞧我这记性!今年我刚刚在彩英城新置办了一套宅子,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墨成渊看了他一眼,林广清觉得他可以忍。 叶景澜也看了他一眼,林广清觉得他也可以忍。 但当其他人一个一个看过来时,林广清终于忍不住了。 他愤愤说道:“你们那么看我做什么!我也是刚置办的宅子,我的宅子那么多,我怎么可能都记得!要不是突然来这,我都忘了这还有我一座宅子了,我又不是诚心的!再说了,这件事你们不都知道吗?怎么没人想起来?”。 众人:钱多了不起哦!房子多了不起哦! 慕容雪见到这样的众人,不禁莞尔一笑,没想到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些人,竟然还有这么迷糊的一面。 这样看起来,倒是意外的可爱。 被认为“可爱”的众人,此时正在对云舒国的有钱大户林二富进行惨无人道地精神折磨。 直到众人将心中的怨气撒得差不多了,一行人才向着林广清的宅子走去。 林广清对此心中十分不平。 凭什么那是他的宅子,他还要遭受这种折磨!?凭什么!? 对此墨成渊表示:谁让你没事瞎显摆! 林二富:…… 林广清的宅子位置虽然有点远,但胜在环境清幽,正好这一行人的身份个个特殊,住在这也比较方便。 整理好行李后,慕容雪本来想在宅子内四处逛逛,却在凉亭内看到了发呆独坐的白寒。 慕容雪刚走近,白寒就发现了她,看向她问道:“阿雪,怎么了?”。 慕容雪说:“没事,就是看寒大哥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所以过来看看。寒大哥,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白寒看着慕容雪,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另一个充满调侃的声音打断,“能让他这种人烦心的恐怕只有‘情’之一字了”。 白寒向着来人随手甩出了一个茶杯,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源微微侧身,用巧劲接住了茶杯,继续笑嘻嘻说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 分卷阅读43 对?”。 白寒正打算再扔一个茶杯过去,就听见慕容雪说道:“情?寒大哥你和阿蝶怎么了?”。 这回换白寒和白源惊讶了:阿雪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慕容雪似乎明白他们的意思,便说道:“之前暗伤的事我就感觉你二人有些什么,直到在府中又住了一个月后,看你们在府中的表现,我就知道了。 虽然寒大哥你的行为很隐秘,但是,你看阿蝶的眼神里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寒大哥你心悦阿蝶,对吗?”。 白寒见慕容雪早已知晓,也不纠结,坦诚说道:“是”。 白源在一旁道:“阿雪你还真是厉害,白寒表现得那么不明显,你都能觉察出来”。 “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就算表现得再隐蔽总会有疏忽的时候”,慕容雪笑着说道。 随后又继续问道:“那寒大哥,你刚才在烦心什么?”。 白寒皱眉道:“阿雪,既然你能看出我心悦阿蝶,那你觉得她对我是什么感觉?”。 慕容雪说:“自是和你一样”。 白寒勾起一抹淡笑,说道:“是吗,可是每当我想和她说明的时候,她总是避而不谈,或是借机离开,这让我很苦恼,也很疑惑”。 “这样啊,是有什么缘由吗?”。 白寒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有些烦躁地摇摇头。 白源沉寂了半天,终于说道:“既然你不知道,索性就别管了。我们换一个方法试试。” 说完,便向白寒和慕容雪说了自己的想法。 白寒听完之后,有些犹豫道:“这,可行吗?”。 白源说道:“放心,只要她心里有你,就一定能成,眼下我们只要找一名合适的女子就行了”。 慕容雪说道:“我可以,让我来吧”。 白源立刻拒绝,“不行,谁都可以,就阿雪你不行”。 开玩笑!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他们还活不活了! 说不定就被分配到那个偏远边境驻守去了,那他们上哪哭去啊! 白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也是坚决地拒绝。 慕容雪不明白,疑惑道:“为什么不可以?除了阿蝶,也就我最可能对寒大哥产生男女之情,要是另寻其他女子,看着总是会有些虚假,不是吗?”。 白源他们觉得慕容雪说得十分有道理,他们也明白。 可关键是慕容雪是王爷看上的人啊!这可让他们如何是好? 正在他们犹豫的时候,林广清出现了,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林广清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白寒和白源看见林广清,犹豫了一下,便将他们所说之事告诉了林广清,林广清顿时明白他们的为难之处,立刻表示,他会告诉墨成渊这件事,不保证不会伤及他们。 白寒他们觉得如果真要一个人去告诉自己王爷这件事,那林广清显然比他们合适。 他们是参与者,而林广清可以从旁观者的身份给王爷转述,这样王爷也不会有太过激的反应,大概不会有…… 三人觉得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便各自离开,回房准备了。 殊不知,林广清根本并没打算告诉墨成渊这件事。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被墨成欺压,如今好不容易能看他出丑,林广清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于是,林广清,脚步一转,向叶景澜的房间走去,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一起分享了! 皓月当空,花灯绚烂,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就这样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大富与二富】 林广清:为什么我是二富!?大富是谁!?有本事出来和我比比,要是真比我有钱,我管他叫爸爸! 林远平:大富是我,你有意见?挑眉.jpg 林广清:…………爸爸 林远平:嗯? 林广清:没意见没意见!疯狂摆手+摇头.jpg 林远平:嗯,乖儿子 林广清:………… 求收藏喽~~~~~求评论呦~~~~~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心悦 慕容雪现在对于眼下的状况很是无奈。 花灯节的人太多,只是他们还没等怎么看就被人群冲散了。 眼下在她身边的只有墨成渊一个人,但是她还要配合白寒呢,这可怎么办? 墨成渊倒是很享受现在的状态,自从上次接慕容雪回来,他就再也没有 分卷阅读44 和慕容雪独处。 如今终于有机会了,他可是十分欢喜。 于是便带着慕容雪东看看西逛逛,慕容雪跟着墨成渊到处逛,觉得反正一时半会估计也找不到白寒他们了,不如先享受一会,等见面再后再行动也不迟。 就这样,慕容雪和墨成渊一路逛到彩英城的中心,花灯节灯王的比赛场地。 望着前面的人山人海,慕容雪认真地考虑能找到白寒他们的可能性有多大,得出的结果为:看缘分吧! “雪儿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让慕容雪的耳朵即刻就变红了,还好光线暗,才没让她露出窘态。 慕容雪回头看了一眼墨成渊,呼出口气,说道:“没什么,就是想不知其他人现在何处?不知能不能在花灯节结束之前找到他们?”,然后实施计划。 墨成渊看着慕容雪被灯光晕染的侧脸,朦胧而又温暖,不禁有些发呆,听见慕容雪的话下意识回道:“找不到更好”。 慕容雪惊讶地回头看向墨成渊,疑惑不解,问道:“墨大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墨成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这人这么多,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还不如全心全意的欣赏这些花灯,反正最后都是要回府的,索性,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咱们还可以好好看花灯。” 慕容雪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意思,实在不行,她就和白寒再商量一个时候实施计划。 墨成渊看慕容雪相信了,松了一口气,看向慕容雪,脸上的神色变得温柔,开口说道:“雪儿……” “成渊,阿雪,总算找到你们了!”,林广清欢快的声音从右斜方传来。 墨成渊看见快步走来的人!们! 顿时心中郁闷非常,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光从那浑身不断向外散发不知名气体的状态来看,墨成渊此时此刻心里很不爽。 林广清装作没看见墨成渊的脸色,要不是为了看他好戏,他才不会这么劳心劳力在茫茫人海中就只为了找他们。 林二富表示:他才没那么闲! 慕容雪一看,看来走散的只有她和墨成渊,其他人都在一起。 她看了一眼白寒,白寒也同时看向她,点了一下头。 慕容雪知道,这是一切正常的意思。 慕容雪和白寒的这点小动作没有被其他人看见,自是不知接下来要发生的“大事”。 …… 墨成渊现在心情十分不好,因为,这次变成他和慕容雪走散了。 本来墨成渊一直在慕容雪身边,时不时的和慕容雪说上几句话,让佳人掩唇浅笑,他觉得今夜十分美好。 结果也不知林广清突然抽了什么邪风,每看到一个花灯就要拉上他品头论足一番,。 他意识到已经好久(?)没和慕容雪说话时。 一回头,发现慕容雪不见了! 当时他的脑中是空白的,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发呆了一瞬,就立马询问其他人,结果发现都没有看见慕容雪。 墨成渊立马回身想去找慕容雪,结果被叶景澜拦住,说白寒也不见,想必他们是在一起,让他不用太担心。 听了叶景澜的话,墨成渊稍稍放心点,不过还是很担心,毕竟他不想贝州城的事再发生一次。 耳边听见林广清不着边际的安慰,墨成渊脸更黑了。 不过他还是很冷静,唤来暗卫,让他们去寻慕容雪的踪迹。 而他们则是顺着人流走,心想说不定能在人流分开处找到慕容雪。 另一边,慕容雪正和白寒四处闲逛。 终于脱身了,之后就是找一个“好时机、好地点”向寒大哥传达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慕容雪手中拿着一包桂花酥想到。 慕容雪边吃边和白寒闲谈:“寒大哥,你在墨大哥身边呆多久了?”。 白寒回道:“我和白源是从老大八岁时跟在他身边的,如今已有十一年了”。 慕容雪继续说道:“这么久!” 白寒说:“嗯”,白寒觉得眼下是帮自家王爷取得好感的好时机,又继续说道:“老大对我们都十分好,他十分护短,一旦是他放在心上的人,老大必然会护他周全”。 慕容雪同意地点点头,显然想起上次贝州城的事,十分赞同地说道:“嗯嗯,墨大哥的确是这样的人”。 慕容雪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又问白寒:“寒大哥,你和阿蝶是怎么相识的?”。 白寒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在老大十一岁时,乔装出宫游玩。 路上被一个小女孩撞了一下,本来也没太在意,结果等那小女孩跑远了,老大才发现钱袋被顺走了。 老大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第二日出门的时候,腰上又挂上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结果又被一个孩子撞了一下,钱袋依然被偷了。 到了第三日,老大还是挂了一了鼓囊囊的 分卷阅读45 钱袋,结果依然有个孩子撞了老大一下,不过这次那孩子被抓了。 后来我们知道那孩子就是前两日偷老大的孩子。 不过我们发现,虽然身形一样,但是这孩子的脸完全不一样。 我们最后从那孩子的脸上撕下了一张面具,才发现真实的脸和前两次的都不一样。 老大早就注意到这一点,第二日是试探,第三日则是为了引蛇出洞。 老大看中了那孩子这项能力,后来老大将那孩子托付给我,让我对其进行教导。 而这个孩子,就是白蝶。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白蝶本是某个戏班子的一名小学徒,后来在某次赶路的时候,被山贼给劫了。 当时白蝶年幼,被人藏在了装戏服的箱子里,逃过一劫。 她本就无父无母,是戏班子的班主见她可怜,才收留的她。 戏班子一散,她无处可处,只能凭着之前学到的一些戏法的皮毛混日子,那几张面具就是当时她从戏班子拿走的”。 慕容雪听完也是一番感慨,没想到白蝶儿时过得那么艰难,叹了一口气,继而又问道:“那寒大哥,你又是何时对阿蝶……?”。 “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只是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成定局了”。 白寒笑着摇摇头,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只是意识到时,已经是非她不可了。 慕容雪这次没有再问什么,两人就这样慢慢走,一直到他们到了江边的草坪,白寒突然叫住她,“阿雪,到了”。 慕容雪立刻看向白寒,无声地问道:他们都来了? 白寒轻轻地点了一个头。 慕容雪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还不忘把手里的桂花酥收好,揣进怀里。 为了让自己更逼真一点,慕容雪还憋了一口气,直到脸憋得通红才松口,外人看还真以为是害羞呢! 白寒看着慕容雪为了自己的事这么尽力,心中十分感激,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不过,对于一群躲在暗处观看的人来说,慕容雪的脸红,白寒的微笑所代表的意思却截然不同。 慕容雪把自己成功变得“羞涩”后,看向白寒,只见白寒又轻轻点了一次头。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用十分羞涩的语气说道:“寒、寒大哥,我有话想、想和你说”。 说完连忙将自己的头低下,像是怕被白寒看见,双手也紧紧地攥着她自己的袖口。 白寒看见慕容雪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阿雪竟然装的这么真! 想归想,白寒也立刻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用平常冷冰冰的口吻说道:“什么事?”。 慕容雪继续“羞涩”地说道:“这阶段承蒙寒大哥的照顾,阿雪不胜感激,阿雪无以为报,只有一身医术能帮到寒大哥,所以……”。 慕容雪顿了一下,像是太过害羞,继续说道:“能否让阿雪常伴寒大哥左右?也好让阿雪能随时帮到寒大哥。寒大哥,你看这样可好?”,说完,又抬头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看向白寒。 白寒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这倒不必,阿雪你客气了”。 说完,便见慕容雪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让人十分心疼。 不过,过了片刻,便看见慕容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抬起头。 她双眼紧紧注视着白寒的双眼,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袖,对白寒说道:“寒、寒大哥,那个,我、我、我心、心悦……”。 “等一下!!”,两道声音一同从不远处的柳树后响起。 慕容雪听见声音后,立刻松了一口气。 心想阿蝶也太慢了,再晚一点,她都要装不下去了。 不过,刚才怎么好像听见了两个声音?好像还有一个是男人的声音,是谁啊? 慕容雪寻声望去,发现白蝶和墨成渊正快速走过来,其他人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慕容雪还能看见林广清和叶景澜笑得一脸灿烂,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白蝶过来直接拉着白寒,有些生气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白寒说道:“没什么,阿雪有事要和我说,我在听她说”。 白蝶顿时咬牙切齿,拉着白寒就走了,临走还不忘对慕容雪说:“阿雪,对不住了,我有十分要紧的事要和白寒说,你有什么事,下次再和他说吧,我们先走了”。 然后,拉着白寒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至于慕容雪,她根本就没心思听白蝶说了什么。 因为,她此刻着被墨成渊抱在怀里“质问”。 是的,白蝶过来拉着白寒走了,墨成渊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慕容雪。 虽然有一瞬的停顿,但马上语气危险地说道:“你心悦白寒?”。 慕容雪当场愣住,侧头看向白源,就见白源看向林广清。 然后,就看见林广清,慢慢摊开手,然后摇摇头,最后又冲慕容雪笑了一下。 分卷阅读46 慕容雪满头黑线,和着您这是没告诉墨大哥啊! 不过,就算没告诉,墨大哥对自己有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墨成渊觉察出慕容雪的失神,又出声问道:“是吗?嗯?”。 慕容雪这下回神了,不过一想到他们此刻这种尴尬的姿势,便说道:“那个,墨大哥你先放开我,我解释给你听”。 墨成渊听完之后,缓缓地放开了慕容雪。 慕容雪见墨成渊放开了自己,松了一口气。 之后将他们的计划全对墨成渊和盘托出,最后还不忘说道:“实际上,我们让林大哥告诉你了”。 墨成渊回头看了一眼林广清,突然对他灿烂一笑。 林广清一看这笑,立刻有一种撒腿就跑,永不回来的冲动。 就在他刚转身准备潜逃时,就被白源抓到了,看着白源笑眯眯地看着他。 林广清突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墨成渊在心底给林广清狠狠地记下一笔后,盯着慕容雪。 就在慕容雪被盯得忍不住要开口打破这种氛围时,她看见墨成渊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是什么也没说。 最终他只是移开了视线,他的手顺势下滑,牵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她听见他说:“走吧,我们回去。”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明晰 墨成渊在和慕容雪走失后,一直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 好在没过多久,暗卫就回来复命:找到慕容雪和白寒了。 墨成渊立刻沿着暗卫指的方向前去寻找,结果在江边的草坪果真找到了二人的身影。 就在墨成渊刚要出声喊叫慕容雪时,林广清拉住他,告诉他仔细看看,别打扰了人家。 结果,墨成渊就看见一脸羞涩的慕容雪,和眼含笑意的白寒。 他当场愣住,随即心中突然涌出酸涩,同时还有一种拨开云雾之感,心中之前的那种朦胧之感渐渐褪去,终于明晰起来。 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喜欢,就是心悦。 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知晓自己的内心,却是在这番情况之下,着实让他心中苦涩无比。 看着前方那二人,墨成渊贸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柳树后静静地看着二人。 江边的草坪旁,有一排柳树,柳树栽种的距离刚刚好,墨成渊站在柳树后刚好可以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本想着要克制自己,结果在他听见慕容雪要对白寒表明心意时,心中的情感骤然爆发,竟是行动快于大脑,下意识地就出声阻止了。 至于和他一起喊的另一个人是谁,他安全没心情去管。 他冲出去,将那人抱在怀中,一时间竟不知道问什么。 只好色厉内荏地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语气中虽然饱含愤怒,但是抱着她的手有些僵硬。 结果却见她失神,便不由得继续追问,天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好在慕容雪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解释清楚,这些都只是为了刺激白蝶诚实面对白寒的手段,这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刚明晰的情感在心中翻涌,几欲就要脱口而出。 不过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忍住了,他移开视线,但又不舍,便顺势牵住慕容雪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回府。 谁知还没走两步,就感觉身后人地挣动。 他回头看着她,就听慕容雪红着脸对他说:“墨大哥放手,那个,林大哥还在呢!” 墨成渊听见后一头雾水。 此时他们正好走到林广清等人附近,听到此话的林广清也是一脸懵。 他就有些懵然地问道:“阿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听见林广清的话,墨成渊心中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慕容雪说的话就应验了他的预感。 只见慕容雪脸红红地说:“林大哥你不是和墨大哥在、在一起了么?墨大哥这样你不会生气吗?” 林广清立时如遭雷劈,一脸木然,神魂似已遨游天外。 墨成渊被慕容雪的话惊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缓缓找回自己的声音后,嗓音有些干涩,问道:“雪儿,你刚才说我和谁在一起了?”。 慕容雪不明所以,又重新说了一遍:“林大哥啊!”。 “当然不是!”。慕容雪刚说完,一声怒吼传来,可不就是刚才被震得魂飞九霄,刚刚回神的林广清。 在一旁的叶景澜打趣道:“哎呀,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竟然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说完自己还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但那上翘的嘴角很明确地出卖了他。 “闭嘴!”,墨成渊和林广清同时吼道。 “阿雪,这是谁说的?”,林广清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去宰了他!”。 久未出声的白堂,颤声地对慕 分卷阅读47 容雪说道:“阿雪,这么、这么天方夜谭的事到底是、是谁和你说的?”。 说完像是憋不住一样,还好一旁的白源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不过白堂还是止不住地耸动着肩膀,索性就直接背过身去,将脸靠在白源的肩头,终是将憋得那口气顺出去了。 白源看了他一眼,也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他可不想被自家王爷灭口。 慕容雪一看这种情形,便感觉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可是自己明明看见二人亲在一起了! 突然,慕容雪想到,她并没有亲眼看到他们二人亲在一起,只是看到了墨大哥的背影,以为他们在亲吻,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一切都是自己想的。 这么一样,慕容雪顿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墨成渊,问道:“墨大哥,你和林大哥真的不是……?”。 “不是”。墨成渊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慕容雪十分懊恼,她连忙向二人道歉道:“墨大哥,林大哥,对不住了,是我太过想当然了,还望墨大哥和林大哥莫生气”。 “雪儿,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吗?”,墨成渊询问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没有一丝埋怨。 慕容雪便将自己为什么会误会的缘由,详细地告诉了墨成渊。 听完解释的墨成渊,不由得满头黑线。 忽然,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墨成渊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雪儿你是从那个时候起就认为我和……是……”。 墨成渊实在是说不出他和林广清是一对的话,便跳过了。 慕容雪自是明白,回道:“嗯,的确是从那时开始的”。 墨成渊有些头痛,心想这万里追妻路看来还是有得磨啊! 一旁的林广清说道:“阿雪,你能不能不要有这么恐怖的想法!再让你这么吓几次我觉得我的寿命也不长了! 还有,阿雪,我已经有婚约了,有未过门的妻子了,不要把我和这种人绑在一起,知道了吧”,林广清语重心长地说完后,又换来了墨成渊的灿烂一笑,以及三人同情的目光。 慕容雪听完林广清的话后,更是连连道歉。 一切都是自己想当然惹的祸,慕容雪暗暗在心中反省自己。 也因此,她的心思始终没注意外面环境,也就没发现,她又一次被墨成渊牵着手腕回到了府里。 回到府中,发现白寒和白蝶二人还没回来,众人也就各自回屋歇息了。 第二日,慕容雪醒来后,收拾好自己,吃过早饭,便准备与众人一同赶路。 在门口,慕容雪见到了昨晚消失的二人。 白寒的目光始终跟随着白蝶,白蝶发现后只是瞪了一眼,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恼羞成怒,看白蝶泛红的耳尖就知晓了。 慕容雪知道这是计划成功了。 走到白寒的身侧,真诚地说道:“恭喜你了,寒大哥!”。 白寒对着慕容雪,也十分真诚地说道:“多亏了阿雪你,要不然,不知她还要逃避到何时”,白寒看着白蝶的身影温柔地说道。 慕容雪说:“关键还是你们两个互相有情”。 说完脑海里突然闪过墨成渊的身影,这让慕容雪不由得一愣。 白寒看慕容雪愣神,以为是她昨夜没休息好,叮嘱她好生休息后,就去寻了白蝶。 慕容雪谢过白寒的好意后,又想到白寒之前说的话,一时又有些怔愣。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雪儿,在想什么?怎么发起呆来了?”。 慕容雪突然听见墨成渊的声音,吓了一跳,迅速转身,看向墨成渊。 慕容雪刚平复了一下过快的心跳,忽然又想起昨夜的乌龙,一时还是有些尴尬。 她颇觉不好意思,便略略垂眸,避过墨成渊的视线,笑笑地说道:“只是在想一些小事罢了。” 墨成渊看慕容雪目光闪躲,眉头一挑,便俯身靠近她,几乎是额头对额头地说道:“雪儿,你为何这般闪躲?可是我做了什么惹得你心生不悦?”。 墨成渊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慕容雪的脸上,让她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只听她磕磕巴巴地说道:“没、没有,墨大哥莫多想”。 说完,转身,脚步匆忙地上了马车,墨成渊看着她匆忙的背影,瞳色幽深。 刚过来的林广清打趣道:“啧!墨大侠,看来这次,佳人难求啊!”。 说完便笑着和叶景澜齐齐翻身上马。 至于马车,林广清是打死都不坐了! 万一又被误会怎么办?他还想儿孙满堂,乐享天年,夫妻双双把家还呢! 那马车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他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墨成渊看着眼前的马车,心思百转千回,最终掀开车帘,登上了马车。 慕容雪见墨成渊上了马车,便向他身后看去,发现 分卷阅读48 只有他一人,便问道:“林大哥不上来吗?” 刚说完,她一愣,神色有些尴尬,然后就听墨成渊说道:“广清啊,他觉得骑马可以看风景,就和景澜一起骑马去了”。 慕容雪听他这么说,感觉更是羞愧。 她自是知道林广清为什么不上马车,对着墨成渊说道:“抱歉,墨大哥,是我想得太多,给你和林大哥带来困扰,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被墨成渊打断,“无事,雪儿不必为此事挂怀,终究只是一个误会罢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况且我和广清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雪儿也不要在意了,好吗?” 听着墨成渊温声地安慰,慕容雪渐渐地舒缓了表情,不再显得那么纠结,看向墨成渊,给了他一个恬静的笑。 墨成渊心头一动,觉得这天底下最美的笑就是自家心上人的笑了,不由得也露出一个微笑。 心中盘算着要怎样才能早日拥佳人入怀。 对面的慕容雪,则对此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入府 经过四日的赶路,慕容雪一行人终于到了齐安。 看着眼前繁华的都城,慕容雪不由得想到前几年师傅带自己来齐安的场景。 想当初自己还是一个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小丫头,眼前的繁华对自己有绝对的吸引。 还是师傅在一旁教导,勿让繁华迷了眼,保持本心才是真。 想想当时年少的自己,慕容雪有些怀念的笑了起来。 墨成渊在一旁看见慕容雪嘴角带笑,不由得好奇,便问道:“雪儿,你在笑什么?”。 慕容雪回过神来,神色自若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罢了”。 这几日,墨成渊时不时和慕容雪聊聊民间趣事,或者是请教慕容雪关于医理之事。 二人一起谈天说地,气氛一如既往,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更加亲近。 墨成渊对于这种改变当然是喜闻乐见,温水煮青蛙,对于他来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慕容雪跟着众人一同进城,走了一段路,林广清和叶景澜便提出了告辞。 眼看着二人要走,慕容雪突然想到某事,便对林广清说道:“林大哥,你在齐安一定有客栈一类的产业吧?” 林广清不明所以,回道:“当然有了,阿雪有何事?”。 慕容雪像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可否请林大哥给我留一间房?这段时日可能要在那里叨扰了”。 慕容雪此话一出,墨成渊首先就不赞同,皱眉说道:“雪儿,你师父将你托付给我,让我好生照看,我怎能让你独自一人居住在外?”。 “不用了,那太过叨扰,我住客栈就好”,慕容雪摇摇头,婉言谢绝了墨成渊的好意。 “雪儿,你觉得我会安心让你一人住在外面吗?而且万一要是发生了像上次一样的事情,你又让我怎么向你师傅交代?”,墨成渊神情严肃地说道。 慕容雪经墨成渊一提醒,也想起了上次自己被劫的事,顿时有些面露难色。 墨成渊看慕容雪有所动摇又继续说道:“在我的府内,雪儿你也不必担心,府中除了一名管家,也没几名下人,实在谈不上是叨扰”。 其他人在一旁也适时地劝阻,慕容雪最终还是跟随墨成渊一同回了晟王府。 一是因为墨成渊的盛情难却,二是因为慕容雪也担心上次无欢城的事再次上演。 还有就是连慕容雪都没有意识到,其实在她的心里,她并不想和墨成渊分开。 跟随墨成渊一路到了晟王府,慕容雪一下马车,就看着门口站着一名大约五十多岁的老人在等他们。 老人神态慈祥和蔼,让慕容雪想到了村中的教书老伯伯。 老人一看见墨成渊立刻上前,一边行礼一边说道:“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说完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慕容雪发现,这位老人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给老人又增添了一丝可爱。 墨成渊扶起老人,也是温声说道:“黎叔,这几日你辛苦了”。 黎叔起身回道:“这是老奴应尽之责”。 说完抬头便看见了站在墨成渊身后的慕容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立马又神色如常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虽然是疑问句,但黎叔清楚地知道这是墨成渊在信中提到 分卷阅读49 的友人,不由得更加好奇了。 墨成渊说道:“哦,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友人,慕容雪,她家师是我的故交,这段时日将她托付给我,让我好生照看”。 黎叔一听,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看慕容雪的眼光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眼里充满了欢喜。 慕容雪被看得一愣,不明白是为什么。 不过墨成渊的出声,打断的慕容雪大的疑惑:“雪儿,这是黎叔,你平时要是有什么需求,吩咐黎叔便可。 我把你的住所安排在了东边的院子中,那里距离我的院子只有一个花园的距离,你若有事,便可以直接去找我”,说完,又加了一句,“任何时候都可”。 慕容雪听完,心中很是感激,但是她也注意到,黎叔在听完墨成渊交代自己的话后,眼神更亮了。 没有细想,慕容雪感激地说道:“劳墨大哥费心了,多谢” 说完又转向黎叔,说道:“我初来乍到,若有不合规矩的地方还望黎叔能多指教,我定悉心改正,不会给墨大哥添麻烦”。 黎叔一听,立刻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慕容姑娘一看就是心灵通透之人,又怎会做不合规矩之事,王爷的眼光就是好啊!”。 说完有意味深长地看了墨成渊一眼,然后又撇开头,说道:“快进府吧,赶了这么多天路都累了吧”。 这么多年了,王爷终于要有王妃了! 本来以为凭着王爷在外的名声,成家是早早的事。 谁想到这么多年,王爷是干动嘴,不动手,可是急死他了,如今终于带回来一个,他无论如何,也要帮王爷把人留下! 以上,是来自黎叔多年的怨念。 而慕容雪并没有听懂黎叔话中的深意,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和墨成渊一起进府了。 墨成渊看着前面面上不显,但是内心十分激动的黎叔,嘴角弯了弯。 这世上能如此关心自己,并为自己感到高兴的长辈,估计除了黎叔再无他人了吧。 慕容雪住进了墨成渊给她安排的院子里。 不得不说墨成渊十分贴心,房间里的装饰也都以清淡素雅为主,十分符合慕容雪的心意。 最重要的是,墨成渊竟然为她特意布置了一个小药房。 屋里各种工具应有尽有,让慕容雪心中雀跃不已。 院子中还种满了各种花草,甚至在院子的中央还栽种着一棵梨树,不过已经过了花期,树上枝叶繁茂,甚至还可以看到隐藏在树叶后的青色小梨子。 慕容雪本以为这梨树是院子里本来就栽种的。 殊不知,不单是这梨树,院中的花草,屋内的装饰全都是墨成渊在他们决定回齐安时,就立刻修书命人准备的。 墨成渊在这时来到了慕容雪的院子内,看到慕容雪脸上的笑容,墨成渊知道自己没有白费心思,看来雪儿还是很喜欢的。 慕容雪看见墨成渊来了,很是高兴地迎了上去,唤了一声:“墨大哥”。 墨成渊神色温柔,抬手轻轻地摸了摸慕容雪的头,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慕容雪因为墨成渊的动作有些脸热,但是不知为何她并没有躲开。 墨成渊见此情景,心神一动,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慕容雪头顶上方想起:“雪儿”。 慕容雪只是红着脸没有说话,就在墨成渊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声通报,打散了这温馨的氛围。 墨成渊瞬时面如寒霜,但他还是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慕容雪红彤彤的脸蛋,和慕容雪道了别,便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时身上那种不甘的气势,让通报的下人惊出一身冷汗。 慕容雪看着墨成渊离开的背影,心绪一时难平。 她想到刚才的场景,想到之前墨成渊对自己的种种,慕容雪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甚至有些欢喜。 有些情感,在不经意间,早已经浸入心田。 慕容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着脸上的热度慢慢褪去,却不知,心中早就染上他的温暖。 墨成渊看着手中属下汇报上来的情报,淡漠一笑。 这些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有一点蛛丝马迹就去求证,看来他们对那个位置真的是十分在乎。 情报中写到,墨成允和云贵妃对至宝是志在必得,之前他故意透漏了一点关于至宝的消息,那二人大费周章却无半点收获,想必是暴跳如雷了吧! 对于他二人的情况墨成渊并不在,任谁把自己吃剩的东西给别人后,都不会在乎。 真正让墨成渊在意的是另一份情报,那上面写得:二皇子暗中与赫连国的人来往。 墨成渊稍稍地眯起双眼,他这个二皇兄可以说是他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了。 除了那个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大皇兄,只有这个二皇兄没有跟着自己放出的消息走。 只是聪明归聪明,这位二皇兄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自 分卷阅读50 负。 不过他竟然私下里和赫连国的人接触,有趣…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想怎么做吧。 邦!邦!邦!有人在敲门。 墨成渊抬头一看,原来是黎叔。 黎叔慈爱地看着墨成渊,直接说道:“王爷,那慕容姑娘……”。 墨成渊没等黎叔说完,打断说道:“黎叔,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还没和人家姑娘说,你别吓到人家”。 黎叔一听,神色激动,甚至双眼都有些微微泛红,语气欢喜地说道:“好!好!好!这下我总算可以给小姐一个交代了,只是可怜小姐没能看到这一天”。 黎叔用袖子偷偷拂去眼角的水滴,一脸欣慰地望着墨成渊。 墨成渊看见黎叔这个样子,心中也是酸涩无比。 他轻轻地拍了拍这位从小就照顾自己的老人,传达安慰。 同时语气凛冽地说道:“黎叔放心,七年前的血债,我定会让他们血偿!”。 说完墨成渊的眼中尽是幽暗冰冷,幽幽说道:“一个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匕首 在王府睡的第一晚,慕容雪睡得十分地舒服。 开门走到院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慕容雪觉得没有比这再幸福的事了。 正感受着大自然的馈赠,院门突然被敲响。 “阿雪,我给你送早饭来了”,白蝶的声音缓缓从门外传来。 慕容雪跑到门口,打开门边见到白蝶拎着一个食盒,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将白蝶带到屋内,接过食盒放在桌子上,慕容雪笑着对白蝶说:“阿蝶,你怎么会来?”。 白蝶俏皮道:“当然是王爷让我来的啊!说你身边没人照顾,怕你初次来不习惯,让我来多陪陪你”。 慕容雪听完心中感动,也未为墨成渊的细心心生欢喜。 昨日他本来是给自己安排了两人贴身伺候,只是自己不习惯被不熟悉的人天天围着,就拒绝了。 没想到墨成渊竟然会派白蝶来,说不感动是假的。 白蝶和慕容雪说了一会便离开了,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慕容雪独自一人慢慢地吃着早饭,想着接下来的时光要做什么。 解决早饭后,慕容雪仔细看看了自己居住的院子,发现这个院子竟然单独有一个小厨房 慕容雪进去看了一眼,里面很干净,就是什么都没有。 慕容雪从十岁时跟着自己师傅四处游历,拜自家师傅所赐,她的厨艺从原来的勉强将食物煮熟到现在能轻松的做出一桌美味,其中的艰辛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看完自己的小院后,慕容雪将碗筷收拾好,提着食盒往王府厨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慕容雪忘记了,她昨日才到,还不熟悉王府,她根本不知道厨房在哪? 还好她没走到什么偏僻的角落,遇到了王府的下人,经过一番询问,总算是知道厨房在哪,便慢悠悠地想那个方向走去。 在去厨房的路上,慕容雪正好沿途参观了晟王府。 不得不说,果然是皇家子嗣,处处彰显气派,细节凸显精致。 但是唯独少了一些随性,多了一丝束缚。 一路上溜溜达达,慕容雪到了厨房将餐盒交个厨房的人后,慕容雪便找黎叔去了。 在王府下人的指路下,慕容雪一路走到了前厅。 王府内的人告诉他,黎叔正和王爷在前厅。 刚迈进前厅,慕容雪就愣住了。 只见那人身穿一袭深蓝华服,袖口和衣摆用银线绣了暗纹,显出一种内敛的华贵。 挺拔的身形将衣服完美地撑起,无一丝多余。 配上那张俊美不凡的脸,真真是雍容华贵,大气非凡。 而在这种气质中,又有一丝的神秘高贵,使人不敢靠近,让那人更加夺目。 这样的墨成渊真不愧是红颜知己遍天下的晟王爷,慕容雪在愣神之余心想。 墨成渊像是刚发现慕容雪一般,抬头唤了一声慕容雪。 慕容雪听见墨成渊的声音,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怕被墨成渊看出来。 殊不知,早在她来的那一刻,墨成渊就知道了,之所以没有出声,恐怕和孔雀开屏是一样的道理。 慕容雪脸有些微红去走过去,看着墨 分卷阅读51 成渊真心赞美了他一句,墨成渊听后心中十分得意。 随后,慕容雪也知道了墨成渊今日之所以穿成这样是为了叶老将军的寿辰。 和墨成渊聊了几句,慕容雪便和黎叔说,能不能每日给她的院子送点水果蔬菜,以及能不能还给她准备一些调味品。 还没等黎叔答应,墨成渊便问道:“雪儿,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慕容雪说:“院中正好有小厨房,我打算自己做一日三餐,否则日日都麻烦他人来送,总归是过意不去”。 墨成渊一听,脸上扬起如沐春风的笑容,对慕容雪说道:“这样啊,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尝尝雪儿的手艺呢?”。 慕容雪笑了笑:“只要墨大哥你想,随时都可以”。 墨成渊笑得更灿烂了,直叫一旁的黎叔都假装咳嗽出声提醒:王爷,收敛点,再笑大一点,你雍容华贵的气质就没啦! 好在墨成渊知道分寸,只笑了一下便不再笑了,继续和慕容雪东说西聊,一旁被忽略的黎叔表示自己很心塞。 看着大门外的马车,再看看眼前聊得正欢的二人,黎叔最终还是出声打断二人,并催促墨成渊时辰到了,该走了。 慕容雪也看见了门外的马车,正准备对墨成渊告辞,谁知墨成渊却突然说:“雪儿,你和我一起去吧”。 慕容雪愣住了,不明白墨成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墨成渊看见慕容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唐突了,说实在,他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 明明让她待在府中是最安全的,一旦她和自己去了寿宴,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到时候她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这反而会害了她。 但是,在明知是这样的情况,自己还想让她去,只是因为自己的心里不想和她分开。 就因为自己这种无聊的想法,就让她陷入那种危险的处境。 说白了,自己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墨成渊有点自我厌恶地想到。 慕容雪不知道墨成渊的想法,只是她知道,眼前的人突然陷入一种情绪,一种好似自我厌弃的情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到这样的墨成渊,慕容雪突然有些心疼。 正在慕容雪思考怎么开口的时候,墨成渊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着眼前陷入思考的慕容雪,状似好笑地说道:“逗你的,雪儿你那么当真做什么”。 慕容雪听完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真的?”。 墨成渊抬手放在了慕容雪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开口说道:“当然是真的”。 只有墨成渊知道,他刚才不是说笑,而是认真的。 慕容雪看墨成渊这样,便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她明白,刚才墨成渊的那一丝情绪是真的。 只是到底是为什么会让墨成渊有那种情绪,慕容雪一时也无法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慕容雪把它记在心里。 渐渐地,在慕容雪也未意识到的情况下,有些事正慢慢地改变。 送走了墨成渊,慕容雪觉得自己一人待在府中也是无趣,和黎叔打了一声招呼,便出府去了齐安城最热闹得地方,一路边走边看,收获不少。 在逛到一个卖各种杂货的铺子时,慕容雪突然注意到一个匕首。 这个匕首放在货架的最低层,慕容雪将它拿起的时候,还从上面掉了一层灰。 看来是很久都无人问津,实在是卖不出去,才被老板扔在了这个角落。 不过也不怪没人买它,这把匕首的鞘上可能是因为时间过长,早就锈迹斑斑。 就连鞘内的匕首都没能幸免,虽然比外面好一点,但到底还是生锈了。 试问,买一把生锈匕首做什么?观赏吗?一把生锈的匕首连观赏的价值都没有,更不可能有其他用途! 不过,慕容雪就是拿着这把一点价值都没有的匕首去结了账。 这家店的掌柜见慕容雪拿的是那个匕首,也没有说看见有人卖就故意出高价,让慕容雪简单的给了他一两就可以了。 这下轮到慕容雪惊讶了,她没想到这把匕首会这么便宜,明明这匕首它…… 虽说心中惊讶,但慕容雪也没说什么,付了一两,慕容雪带着那把匕首离开了。 随后慕容雪又去了药铺,出来的时候手上又多了一个小药包。 在路过一个乐器坊的时候,慕容雪略微思索一下,便抬步进去了。 店中伙计一看有客人进来,立马迎上去,笑着说道:“这位姑娘,你想买什么乐器?我们这的乐器可是齐安城最好的”。 伙计一边询问慕容雪,一边卖力地介绍着他们的店。 见伙计说的差不多了,慕容雪告诉那人她想先自己一个人看看,如有需要会找他,这才换来了几分清静。 视线从眼前的各种乐器一一划过,慕容雪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笛子。 慕容雪这几年除了拜师学医,在闲暇之余 分卷阅读52 ,学会了如何吹笛子。 不过她并没有在人前吹过,这世上知道慕容雪会吹笛子并且吹的很好的人,只有慕容雪那个不太靠谱的师傅了。 慕容雪在各种各样的笛子中来回看,最后一个通体乳白色的笛子吸引住了慕容雪的视线。 慕容雪走到那笛子的面前,才发现,在笛子的乳白色中间还混在着丝丝的淡黄色,不细看根本不会看出来。 伸手将笛子拿起,发现这个笛子入手微凉,十分轻巧,不由得更喜爱了几分。 将笛子放回,慕容雪唤来了伙计。 慕容雪没有直接拿起那个笛子问价钱,而是先问了几个其他的,最后才不着痕迹地问了问她中意的那个。 之前那伙计都是直接说了价钱,倒是慕容雪问这个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这个笛子本来价钱应该挺高的,它可是用白柔山上特有的白柔石所制。 只是用来制造这个笛子的白柔石混入了杂质,做出来的笛子吹出的声音发生了变化,没有正常的那般清脆。 其他用白柔石做的笛子少说都要上百两,但这个笛子虽说声音不对,但毕竟是用白柔石做的,最后掌柜定价七十两就卖”。 白柔山位于云舒国的北方,气候常年偏低。 白柔山特产一种石头,这种石头晶莹剔透,又十分轻巧,看似和玉石一般,但却比玉石要坚硬的多,毕竟产自山上,风吹日晒,要是太脆弱,早就化为尘土了,而这种石头就是白柔石。 白柔石除了剔透、轻巧等特点,最重要的就是它可作为笛子和萧等乐器的原料。 用白柔石做成的笛子,声音清脆干净,如凤鸣鸾啼,让人过耳不忘。 慕容雪自是知道白柔石的价值,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荷包,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如此囊中羞涩,看来自己是和此物无缘了,颇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店里,打道回府。 在回府路上的慕容雪不知道,从她出杂货铺开始,有一个人就开始急切地寻找她,但最后还是失望而归。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打锣 墨成渊从王府中出发后,乘着马车到了镇国将军府。 刚一进府,就被叶老爷子以叙旧请到内院交谈。 跟着家仆一路走到内院的凉亭,就见叶景澜和林广清都在。 同在的是一名老者,这名老者就是今日晚宴的主角,镇国将军,叶威。 叶威虽然已是知命之年,但常年沐浴在战场之上,一身凛冽的杀伐之气还是让第一次见面之人无法直视。 见墨成渊来了,叶威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但还是颇有威严地说道:“成渊来了。” 墨成渊也不在意叶威的语气,笑眯眯地说道:“成渊来晚了,叶老莫怪罪”。 墨成渊对于叶威还是十分敬重的,在他母妃去世之后,叶威几乎算是他的老师,教他如何在那个泥潭中自保,以及如何反击。 可以说如今的墨成渊是在叶威的影响下才成长到眼下这般的。 听见墨成渊这么说,叶老立刻说道:“你个臭小子,知道晚了还不快过来!” 墨成渊立刻上前,在凉亭中唯一一个空石凳上坐下,开始和三人聊天打趣。 直到一壶茶空了,叶老放下茶杯,神色严肃地看向墨成渊。 墨成渊一看便知叶老有事要说,便也严肃起来,叶景澜和林广清也同样如此。 片刻,就听见叶老对墨成渊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如今云舒国外忧内患,怕是坚持不了几年了” 叶老语气淡淡,就像是再说一件平常的家事,而不是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早在墨成渊来的时候,叶老就下令将院内的家仆全部撤走,只留侍卫在院门那守着。 叶老说的墨成渊当然知道,如今云舒国看似强大,实际上早已像被蚂蚁蛀空的堤坝,只需要外界轻轻的一用力,这座堤坝就会在顷刻间之间覆灭。 墨成渊轻笑一声,说道:“叶老不必着急,这戏要开场,总要有打锣的不是?”。 叶老微微皱眉,说道:“打锣的?”。 墨成渊说:“既然是打锣的,自然是比台上的戏子还不如的人了”。 一瞬间,几乎是同时,叶景澜和林广清说道:“墨成允!”。 本来,墨成渊和墨成允在年少时不是这种见面话里藏刀,暗地背后捅刀的关系。 可以说是十分平常的兄弟关系, 分卷阅读53 但坏就坏在,墨成允的母妃是一个十分善妒,心肠狭隘之人。 随着年龄的长大,墨成渊的才华日渐展示,墨成允的母妃对其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这种情绪渐渐地影响到了墨成允,渐渐地让墨成允形成了只要除掉墨成渊,那个位置就唾手可得的思想,也就造就了那种日渐扭曲的性格。 相比其他皇子,墨成允实力就显得弱一些,只有一个户部尚书在背后可为其撑腰。 造成墨成允在看到其他皇子时,都会有低人一等的错觉,使原来扭曲的性格更加扭曲了。 另外,在当年那件事中,墨成允虽然不是直接动手,但是他和他的母妃在其中的作用,墨成渊可是一清二楚。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抢头功,那自然,这开场的锣声定是要交给他才算名副其实。 叶老知道墨成渊的想法,他自然不可能拦着他,便有些惆怅地说道:“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有什么事的话,就找景澜吧,我年纪大了,有时候可能跟不上了”。 叶老说的这一番话倒是让叶景澜十分惊讶,因为他爹这话里分明就是要将镇国将军府的所有权利都交给他来管,这意味着什么他相信他爹比他更清楚。 叶老看见叶景澜的神色,对他说:“我老了,也该歇着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叶景澜看着他爹脸上的皱纹,眼神坚定地说道:“放心吧,爹,孩儿知晓。”。 叶老欣慰地拍了拍叶景澜的肩膀。 叶老看着眼前已有帝王之相的墨成渊,又想起七年前那个刚失去亲人迷茫无助的少年,有些无奈地说道:“成渊,我知道你心中的恨,但莫让它成为你人生的意义,你可明白?”。 墨成渊知道叶老的担心,保证道:“叶老的意思成渊知晓,但是我的,我终是要拿回来,而那些欠我的人,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叶老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终是没说什么。 罢了,就随他们自己去吧,他老了,也不能做什么了,只希望祁家各位的在天之灵能保佑他吧。 祁姓是墨成渊母妃的姓氏。墨成渊的母妃与叶景澜和林广清的母亲是手帕交。 被鸿元帝封为祁妃后,因一些事,遭人记恨,最后惨死宫中。 母家也因此受到牵连,遭人陷害,全府上一百三十四口一夜之间,死的死,伤的伤。 一想到自己夫人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缠绵病榻近一个月,半年后才渐渐从那种悲伤中走出来,叶老就对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齿。 没错,威名远扬,让敌国闻风丧胆的镇国大将军是一个十足十的“妻奴”。 在他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了年方二八温婉大方的叶夫人,顿时心生爱慕。 之后充分发挥了他作为一个老兵痞坚韧不拔的精神,硬是缠的叶夫人对她动了心,最后总算是抱得美人归。 他这一生就只娶了叶夫人为妻,他对于叶夫人可真是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把年纪了在自家夫人面前还是跟个毛头小子一般。 有时的表现甚至让身为长子的叶景澜和他的妹妹叶景珊都觉得牙酸。 对于让自家夫人哭的人,叶老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是敌人。 接下来几人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聊了一下家常。 夜幕悄然而至,晚宴开始了。 镇国将军的晚宴自然不可能到处是那种吟诗作赋,无病呻吟的文人墨客。 虽说也有几人,但大部分还是常年征战沙场的武将,一身的血性难以掩饰。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些瘦弱的墨成允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墨成允看着与叶景澜侃侃而谈的墨成渊,眼中的怨毒简直就要破体而出。 想起前几日的事,墨成允在心中简直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如果不是那个乡野丫头,他怎么会成为他人的笑柄! 这笔账,墨成渊你给我记着! 墨成允呼出一口恶气,将恶意终是掩藏在了眼底深处。 之后又恢复了那种天真无害的表情,继续与身边的人交谈。 看着对方看着他那种有些怜悯的眼神,他几乎就要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一旁的墨成渊看见墨成允的样子,拿起酒杯,掩去了嘴边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就在众人都入席后一声狂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叶老将军,别来无恙!”。 众人皆向门口看去,只有墨成渊神色淡淡,继续喝酒,似乎无事发生。 来人似乎很享受众人的注视,嘴角上挑成一个弧度,似乎心情很不错。 在看到墨成渊的时候,那人明显顿了一下,随后有若无其事的转向别处。 只是在看向墨成渊是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还是被当事人看到了,对此墨成渊依旧是淡淡地喝酒。 叶老看见来人,起身相迎。b 分卷阅读54 r   虽不喜来人的行为,不过作为一个在朝堂上周旋了几十年的人精,叶老自然不可能表现出来,笑着说道:“逸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二皇子,逸王墨成逸说道:“无事,是本王不请自来,还望叶老将军莫嫌弃才是”。 叶老神色平常地说道:“逸王殿下多虑了”。 墨成逸笑笑,却是又说道:“呀!原来成渊和成允也在呢!”。 一旁墨成允起身,说道:“见过逸王兄”。 墨成逸很是满意地点头笑道:“成允果然还是这么乖巧懂事”。 随后他又看向了另一边散漫的墨成渊。 只见墨成渊慢慢地起身,很是随意地给墨成逸行了一个礼,说道:“逸王殿下,好久不见”。 墨成逸听见墨成渊这么说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继而笑道:“是挺久没见的了,怎么你我兄弟之间还生疏了不成!”。 墨成渊说:“不敢,逸王殿下多虑了”。 墨成逸看墨成渊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地走向座位落座。 唯有从他因用力握着酒杯泛白的指节上能看出来,他此刻的心里没有他面向上这般云淡风轻。 本来么,三人同为兄弟,墨成逸最为年长,二人唤他为‘逸王兄’实为正常,但偏偏墨成渊却唤他为‘逸王殿下’。 要知道像“逸王”这种王爷的封号,除了给地位比自己低的人叫,就是给自己和同级但和自己不甚相熟的人叫。 但是墨成渊可是墨成逸同父异母的弟弟,按正常来说,他应该与墨成允一样,唤墨成逸为‘逸王兄’。 但他偏偏就叫了‘逸王殿下’,更何况在墨成逸后来的有意提醒下,墨成渊态度依然。 这其中的深意对于在场的人精来说,简直是不要太明朗。 不过今日本来就是给叶老将军贺寿,众人倒是没怎么把视线放在这兄弟三人身上。 不过至于事后他们是什么态度,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墨成渊看着寿宴上众人笑里藏刀,话中有话,突然有点想念和慕容雪一起在贝州城的日子。 随后,他又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陷得够深,怎么就分开一会就开始想念。 不过墨成渊却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甚至还生出了一丝急迫,想马上回府,去见那个人。 而在晟王府,正有一个人在等着另一个人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在乎 慕容雪一直在外堂等着墨成渊,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等。 只是在早上看见墨成渊那个样子,她就想等着他,想在他累的时候陪在他的身旁。 吃过晚饭后,慕容雪就一直在等着墨成渊回来,什么都没说,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 白蝶知道慕容雪的心思,也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慕容雪。 终于,在星子坠满天的时候,墨成渊回来了。 慕容雪站起身,看见墨成渊有些虚浮的脚步,便知墨成渊有些喝醉了,立马迎了上去。 果然,在靠近之后,慕容雪立刻闻到了酒香味,她关切地问道:“墨大哥,你还好吗?”。 墨成渊从进府门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慕容雪,然后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 在叶老将军的寿宴上,墨成渊必不可少地要喝几杯,尽管他已经推却了一部分,但总有一些无法拒绝,自然是接连几杯频频下肚。 虽说是有些醉了,但好在他只是有些微醺。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的墨成渊,还是有那么一点……就比如此刻。 墨成渊看见向慕容雪走过来,还目露关切,听见她对自己的关心,心中顿时欢喜万分。 平时有的拘谨,在酒的催化下,墨成渊就干脆随着本心,想怎样就怎样。 只见他慢慢的将脸靠近慕容雪,最后停在了慕容雪的耳侧,开口轻声说道:“我无事,多谢雪儿的关心,我十分欢喜,呵呵……”。 低沉磁性的声音,似萦绕在鼻尖的酒香,使白皙的耳垂瞬间染上了一抹艳色,让慕容雪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两人的距离如此近,慕容雪似乎都听见了彼此的心跳声,下意识的就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结果她刚向旁边侧了一下身子,墨成渊的动作就直接让她僵在原地。 只见在她动作的瞬间,墨成渊直接将她抱 分卷阅读55 在怀里,并把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并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 动作浑然天成,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随后一道闷闷的声音自颈窝处传来,“雪儿可是讨厌我?”。 慕容雪本来还在尴尬中,听见墨成渊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不知是为何,不过她还是答道:“自是不会,墨大哥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闷闷的声音继续说道:“那刚刚雪儿为何要躲开我?”。 慕容雪一愣,没想刚刚的动作会让墨成渊那样想。 如此孩子气的墨成渊着实让慕容雪心生笑意,当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刚刚她要躲开,还不是,不是因为他们离得太近想分开点么! 这么一想,慕容雪的脸上又多了一丝红晕,可是这要怎么和墨成渊说呢? 慕容雪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和喝醉的人计较。 否则,她看了一眼他们两个的状态,到时候尴尬的一定是她! 如此,她便说道:“墨大哥误会了,我只是想和墨大哥面对面的说话,所以才向旁边动了动”。 对于这个回答,墨成渊还是很满意,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在慕容雪的颈窝处又蹭了蹭。 这样慕容雪又是一阵脸红,一阵尴尬。 好在听完慕容雪这样的解释,墨成渊终于把头抬起来了,双眼紧紧地看着慕容雪。 慕容雪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刚要开口,就又被墨成渊的动作惊在了原地。 墨成渊刚才只是把头抬起来,但他依然抱着慕容雪,看着慕容雪脸红红的样子,墨成渊十分想在上面咬一口。 不过他又怕慕容雪疼,在嘴唇碰触到脸颊的瞬间,变咬为亲,直接在慕容雪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发出了“啵”的一声。 之后,他像一个无事人一般,温柔地说道:“天色已晚,雪儿赶紧休息,莫伤了身体。” 慕容雪被墨成渊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回道:“知道了,墨大哥。” 然后,也没和其他人打招呼她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墨成渊看见慕容雪离开,他自己也心情甚好地回了自己的屋内。 只剩院内陪着墨成渊参加寿宴的白源、白寒,还有陪着慕容雪的白蝶三人在兀自感受夜中晚风的寒冷。 慕容雪无意识地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无意识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内,在无意识地关上门后,她像是终于从打击中缓过神来,倏的一下,就蹲了下去,把自己的脸使劲埋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中,遮住了自己那张红的快要滴血的脸。 而另一个当事人,却在自己的床上睡的香甜。 第二日,慕容雪顶着一双有些微青的双眼起床,来到小厨房,草草地给自己做了一顿早饭。 黎叔昨日已经把慕容雪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甚至比慕容雪想的还要齐全。 但是慕容雪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件事,她此刻满脑子还是昨夜的事,内心充满羞窘。 吃完早饭,慕容雪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以此使自己振作。 然后,她打了一盆清水放在院中,又转身进屋拿出了自己昨日买的小药包,同时又拿出了一个小布包。 慕容雪将药包里面的药材慢慢磨成粉末状,将其混在一起,一同倒进了那盆清水中。 药粉缓缓溶于水中,消失地无影无踪,时却呈现出了微微的淡绿色。 随后,她慢慢把另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那把生满锈的匕首。 慕容雪将匕首慢慢拔出,将匕首鞘和匕首一同放入水中,就见在锈斑处,缓缓冒出了细细密密地小气泡。 慕容雪一看成了,微微笑了笑,然后就将木盆送到了阴凉处,让它自生自灭去了。 平时,在山上,除了学习医术,李孟还会教她一点药材在生活上的妙用,这个除锈的方法就是李孟之前教过她,眼下正好用得上。 慕容雪收拾好一切后,正准备回房。 忽然听见院门被敲响,她走过去将门打开,就看着了墨成渊那张英俊的脸,顿时昨夜的记忆又重新回笼,脸又变得红通通的。 墨成渊本来只是来看看慕容雪,谁知道刚一见面,慕容雪脸就红了,刚想询问缘由,就听‘嘭’的一声,门被使劲关上了,光是听那个声音,就知道慕容雪用了多大的力气。 墨成渊被慕容雪这一动作弄了一鼻子灰,不过,这对墨成渊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慕容雪会这样? 墨成渊现在满脑子都是:雪儿怎么了?雪儿不理我了?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我该怎么做?……等等一系列问题。 墨成渊本想继续在门外等慕容雪,但是他转念一想,他此刻首要的是弄清楚原因,雪儿目前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他决定还是去问问其他人看看。 墨成渊一路疾走,立刻就到了书房……的隔壁。 书房是只有他 分卷阅读56 能进去的地方,不过为了办事方便,墨成渊将书房隔壁的房间当做了议事商讨的地方。 平常若无事,白寒他们总是会在这里处理他们日常事务。 果然,墨成渊在这里找到了正在处理事务的白寒。 恰巧听到脚步声的白寒抬头一看,见是墨成渊后,神色有那么一点的尴尬。 墨成渊自是没有错过白寒的表情,而且他直觉到,这和慕容雪今早的行为有很大关系。 他直接问道:“白寒,你可知雪儿发生了何事?”。 这回白寒的表情变成了惊讶,他脱口说道:“王爷,你不记得昨夜的事了?”。 这回轮到墨成渊惊讶了。 昨夜?昨夜他只记得他有点喝醉了,然后一进府他看到了慕容雪,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等!昨夜!喝醉!!进府!!!雪儿!!!!不、不会是他对雪儿做了什么吧?! 一想到这,他立刻看向了白寒。 白寒也没卖关子,将昨夜墨成渊他对慕容雪的所作所为用旁观者的视角,一点一滴,丝毫不错地描述给了墨成渊,顺便还补充了一下慕容雪的各种表现,当真是做到了点滴不漏。 最后,白寒还做了一句总结:“王爷,你昨夜调戏了阿雪!”。 墨成渊在白寒说完之后,脸上浮现出一种的难以言喻的表情。 然后,他又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一样,又问白寒:“我真的对雪儿做了那样的事吗?”。 白寒坚定肯定地说道:“属下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白寒本以为自己王爷这么问也是过于惊讶,以及对慕容雪的歉意。 不过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自家王爷的无耻程度。 因为他看到自家王爷现在正笑得一脸灿烂! 没错就是笑!得!灿!烂! 自从遇见慕容雪后,白寒对自家王爷的无耻程度简直是在以一日一下限的程度在刷新。 墨成渊倒是没理会自己在部下心中的形象成了什么样。 只是他没想到昨晚醉酒的自己竟然会做出那种事,想必雪儿当时一定是不知所措了,难怪今早会时那样的神情,只怕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吧。 不过,墨成渊认为这样也好,毕竟如果昨夜没喝醉,他一定不会对慕容雪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 如此一来,自己昨夜的种种举动皆可归为醉酒,同时又向慕容雪表达了亲昵,墨成渊觉得非常满意。 至于慕容雪过后的表现,墨成渊完全不介意,甚至有些窃喜。 只有在乎,才会表现得在意。 而对于墨成渊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了,毕竟,在他心中早已确定,慕容雪,是他一生所爱。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特别说明一下,文中所用的除锈方法为竹子杜撰!无任何科学和历史依据!请千万不要当真!不要当真!不要当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为了以防万一,再说一遍!请一定、务必、千万不要当真! (づ ̄3 ̄)づ╭?~求收藏~求评论~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憋闷 一连几日,慕容雪都没有出自己的小院。 一是因为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二来她不能因为师傅不在身边就放松对医道的研究。 还有就是每天顺便去看看那把泡在特制药水里面的匕首。 那把匕首现在已经显露出一点原来的面貌,能看出匕首的黑色的刀身。 慕容雪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匕首,心中越来越好奇。 在院子里待了这么多日,慕容雪心中的尴尬早已消散大半。 如今,再看到墨成渊,虽说心中可能还会有点难为情,倒也不至于到了一见面就将人关在门外的地步。 慕容雪想了想,还是抬步走向了墨成渊的院子。 毕竟,当初自己一个激动,将墨成渊关在门外,怎么想都有些失礼。 先不说墨成渊王爷的身份,人家还是这里的主人,自己当初的举动着实不该,实在是应该好生赔礼道歉。 结果,慕容雪在墨成渊那里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便转身去寻了白蝶,好在,白蝶在。 白蝶正和白寒在下棋,慕容雪到的时候刚好看到白蝶耍赖不认输的场面。 “不算不算!”,白蝶耍赖的说道。 白寒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将散落的棋子收好,但从那微弯的嘴角上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 分卷阅读57 情十分好。 白蝶正耍赖呢,一个甩头,就看见门口的慕容雪,立刻唤道:“阿雪!快进来!”。 慕容雪抬步走进院子里,说道:“阿蝶,寒大哥,多日不见,你们可还好?”。 白蝶笑嘻嘻地回应着慕容雪的话,眼见白蝶带着慕容雪谈话越来越偏,白寒适时开口:“阿雪,此次前来,你可是有事?”。 慕容雪一听,终于想起自己来的原因,问道:“那个,墨大哥去哪了?我去他的院子找他,可是他不在,你们知道他去哪儿吗?”。 白寒二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白蝶更是有些促狭地笑了起来。 慕容雪也知道白蝶为什么笑,也没说什么,就是脸上晕上了红霞。 白寒瞪了一眼白蝶,想想自家王爷今日去的地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今日朝中有事,王爷一早便出门上朝去了”。 慕容雪有些失望,不过她知道这是正常的。 白蝶看出她的失落,安慰道:“王爷估计一会就回来了,阿雪你别急啊”。 慕容雪:“嗯,我晓得了”。 说完,她又转头去问白寒,“寒大哥,上次给你配的治疗暗伤的药应该快没了吧,等你全部吃完,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找我,我再给你看看”。 白寒:“我知道了,多谢阿雪,让你费心了”。 慕容雪笑着说:“应该的”。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想着等会反正没有事,不如出去逛逛,“阿蝶,天色还早,等下我想出去逛逛,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白蝶一听眼神顿时一亮,刚想开口答应,就听见白寒在一旁声音里有点委屈地说道:“你答应我了”。 白蝶倏地顿住,看了看身边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充满委屈的某人,心中好笑。 这几日一直忙着公务没有陪他,总算忙完了,昨日就答应今日陪他一整日。 想到这白蝶只好看向慕容雪,歉意道:“不了,我今日还有些事没处理”。 慕容雪知道白蝶他们平常很忙,也没说什么,笑着和白蝶他们告辞,离开了。 白蝶看着慕容雪离开院子,笑着看向白寒。 白寒仍是面无表情,但此刻通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他牵起白蝶,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是喜欢吃柑橘吗?我特意让人准备了淮州蜜柑,昨日刚到,够你吃一阵子的了”。 白蝶看着两人十指相交的手,笑靥如花。 慕容雪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直接出府去了大街。 不知是不是今日不宜出行,慕容雪在集市上没走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慕容姑娘”,听到那个声音,慕容雪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脚步不停,隐隐还有加快的趋势,想赶紧离开。 可是事与愿违,慕容雪还是被拦下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清秀男子,谁能想到暗地里这人会是一个强迫女子的禽兽。 墨成允看见了慕容雪眼中的不喜,他又对其何尝不是,甚至更甚于她! 只不过是一介乡村丫头,竟敢做出那等让他颜面扫地之事! 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看着眼前的慕容雪,心中阴暗地想着。 他收起那些将慕容雪置之死地的想法,又恢复成那副温和的模样,说道:“慕容姑娘好久不见”。 说完‘唰’的一声打开他随身的纸扇轻摇,端得是一派君子风范。 慕容雪看见墨成允这般模样,不知为何,胃里有些翻涌,她轻轻点头,“墨公子好久不见,不知……你可好了?”,她的视线向下看了眼,立即收回。 墨成允一听,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心中咬牙切齿,但这是在大街上,若是他不管不顾对慕容雪动手,想必闲言碎语又会在顷刻之间淹没他。 他只能看不能动手,心中对慕容雪的恨意又上了一层。 他笑着,但眼中却毫无笑意,“上次在无欢城,我府中的下人过于无能,造成慕容姑娘的误解,这是我招待不周,不知慕容姑娘可否赏光陪我喝一杯?”。 慕容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墨成允,半天才说道:“不能。慕容的酒量实在太浅,这点想必墨公子是知道的”。 墨成允看地看着慕容雪,突然笑了起来。 慕容雪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接着就听见他说。 “怎么,今日我三哥没和慕容姑娘一起吗?”。 说完又像是懊悔一样,用扇子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瞧我这记性,我刚刚看到我三哥去了雪妙阁,想必又是去看他那两位红颜知己去了,自是没空陪着慕容姑娘了”。 慕容雪因为墨成允的话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说道:“墨大哥有事在身不方便,就算无事,我也不会随便找墨大哥一同出门,毕竟身为一国的王爷,墨大哥还是很忙的”。 墨成允笑了一下,附和道 分卷阅读58 :“是啊是啊,三哥的确很忙,毕竟他的红颜知己可是个顶个的如花似玉,怎会不忙!你说对吧,慕容姑娘”。 慕容雪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如何回答。 而墨成允依然在说:“就拿雪妙阁的两位阁主来说吧。雪妙阁是齐安城内的三大乐坊之一。 阁中有两位阁主,一位叫做雪鸢,善舞,另一位叫做妙音,善音。 她们二人可是双生子,都生的肤白貌美,姐妹二人从小感情甚笃,约定以后就算成亲,夫君也只会是一人,这齐安城的公子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将她们二人一起纳入房中。 可惜了,都这么多年了,除了一个人,就没有哪个男子能让姐妹二人同时看上的,慕容姑娘,你可知那人是谁?”。 慕容雪没有回答,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墨成允也没想让慕容雪回答。 他自顾自地说着,“那人就是我三哥啊!真是羡慕我三哥,到哪都有美人相伴,想必我以后的三嫂也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墨成允说完看了一眼慕容雪的脸色,用折扇挡住自己脸上那浓浓的恶意。 他装模作样地说道:“唉,你瞧我,拉着慕容姑娘说这个做什么”。 墨成允一旁的护卫假装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便摇着纸扇离开了,只是离开时嘴边的笑怎么看都恶意满满。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又狠狠地呼出,似是这样就能将心中的郁气全部吐出。 看看前面长长的街道,慕容雪突然失了兴致,。 她更不想回府,索性就继续逛了起来。 到了齐安,墨成渊就要就继续扮演他的‘风流王爷’。 反正已经扮演了这么多年,墨成渊倒是没有什么生疏。 只是如今不像之前,他有了心上人,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 索性叫了林广清和叶景澜二人一同前来,只不过,在他到了之后,才有人来报。 叶景澜要处理将军府的事物暂时无法按脱身,想到之前叶老将军在寿宴上说的话,墨成渊倒也理解。 至于林广清的原因,是他那个未过门的妻子来了,此刻根本不可能来这里。 说起林广清这个未过门的妻子,墨成渊不得不感叹一下,他们两个还真是欢喜冤家,天生一对。 林广清这个未过门的妻子叫李梦芸,是齐安李家的小女儿,李家全家的掌上明珠。 李家也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他家几乎垄断了云舒国的茶业和瓷器业,甚至通过海上运输,在异国也有自己的产业。 李梦芸的父亲和林广清的父亲是从小一起摸爬滚打起来的兄弟。 从商之初,兄弟二人互相扶持,一步一步地向上爬,才渐渐有了自己的产业。 而后又互相介绍人脉,才渐渐形成了如今的林家和李家。 不过李家家主李世生和林家家主林远平不同。 他生性平和,不想太过操劳,多年下来,他也就发展了茶产业和瓷器产业,倒是没有像林家那样涉及的产业颇多。 不过就算这样,多年经营下来,虽然比不上林家,但是李家也早就成了齐安城中的豪门大户了。 秉持着肥水不留外人田的道理,在李世山喜得千金的时候,二人就大手一挥,将尚在襁褓中的李梦芸和还在跟在自己亲爹后嚷嚷要糖的林广清定下了娃娃亲。 而此时双方的当事人,一个还在睡梦中吐泡泡,另一个宝贝地将手中的糖人糊了一下口水。 等到日后渐渐长大,二人知道这件事后,就竭尽全力地反抗。 任谁在得知未经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就多了一个婚约都不会好受。 二人就拼命在家折腾,就差没把房顶作出一个窟窿了。 但就算这样,也没让二位老爷子收回成命。 于是二人就都打起了对方的注意,既然自己说取消婚约没有用,那就让对方来说。 可偏偏二人都是从小骄纵惯了,越是让做什么越是不做。 二人都不愿意主动去和对方长辈说,都想让对方先说。 于是这二人互相折腾彼此好几年,结果折腾着,二人就看对眼了,也渐渐默认了对方,承认了婚约的存在。 对此,两家的老人真是喜闻乐见,同时暗暗地在背地里夸自己有先见之明。 每当林广清提起这件事,墨成渊都会送给他两个字:有病! 谁会对一个没有感觉的人折腾了好几年,偏偏这二人就是再折腾了几年后才意识到这件事。 以至于日后每每提到这件事,墨成渊都会送给林广清一个鄙视的眼神。 不过如今他却有点羡慕,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互通心意,这绝对是世上最幸福也是最幸运的事。 不由自主,墨成渊就想到了慕容雪,嘴角微微上扬,心思微动:雪儿,你还想要我等多久呢? 第30章 第三十章 娘子 慕容雪看着眼前坐着的 分卷阅读59 人,内心中充满了震惊,惊得她连之前的伤心都没了! 要说为什么?无论是谁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对你大喊“找到你了!”,然后又无比认真对你说“做我娘子好吗?”。 无论是谁,遇见这种事,都会被吓得措手不及的吧! 慕容雪在经过最初的震惊,缓过神来后,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注意到那双蔚蓝色的眼睛。 她几乎是立刻想起了在无欢城那间小屋里明明受伤严重,却还要强装威胁自己的那个人。 想到这,慕容雪试探地问道:“这位公子,你我之间……呃……似乎并不相识”。 慕容雪仔细措辞,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在对面青年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失望。 准确地说,是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失落。 看到青年这样,慕容雪心中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她温和地说道:“公子,我们可是见过?”。 对面的青年听见慕容雪这么说,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明显身上周围的情绪欢快了许多。 赫连皝看着慕容雪,虽说在他眼中,所有人长得都没什么分别,但他还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然他朝思暮想的人。 就是这个人,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甚至在自己威胁到她的生命时却反过来救自己。 赫连皝说不出来那是种什么感觉,身为赫连国的未来皇帝,保护自己性命的人不计其数,但真正救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可那些人就自己往往都是带有某种目的或是想向自己索取点什么,像这样不求回报甚至连姓名都没留下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他是真心想向她表达谢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还想再见她一面。 他想再见见那个笑着和自己说‘我帮你包扎’,在自己伤口上轻轻吹气减轻自己疼痛的人。 所以回去后,他派人去寻找她,一日,两日……迟迟都没有任何消息。 而他对那个人的感情也在一日一日地发酵,在自己尚未清楚的情况下,渐渐变了。 由想见变成了想念,由想念变成了思念,最后直到那日听见下属的谈话,他终于明白自己几日异常是为何。 他本想亲自去无欢城找人,可是他来云舒国还有自己的目的,最后只得暂时放弃,先来了齐安。 谁成想,在这里他偏偏就找到了! 其实,早在前些日子,他就遇见过慕容雪。 那是一件杂货铺,就在他逛到里屋时,从外面传来了一名女子与掌柜的对话。 几乎就在听到的一瞬间,他就知道,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急忙冲出去,只是因为杂货铺的东西过于零散,架子摆放的十分随意,难免会碍手碍脚。 尽管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但还是没能找到人。 失望之余,他询问了掌柜,店铺周围的人,依然一无所获,但同时,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愉悦。 而在今日,他在大街上猝不及防地就听见了那个声音。 他突然踌躇了,待找到那声音的主人后,他忽然安定下来,向着那人走去,像是又怕她消失不见,有些急切地开口就说:“找到你了!”。 而后不知怎么表达这种情感的他,无比认真的对她说道:“做我的娘子好吗?”。 待看到她有点震惊的表情时,赫连皝知道,他有点操之过急。 之后他寻了一家茶楼,找了雅间,和她面对面的坐着,等着她开口。 虽然想到她可能会不记得自己,但在听到的那一瞬间还是有点失落。 不过,在听见慕容雪问他们是否见过时,赫连皝想起了他们的初见,心情又瞬间好了许多。 赫连皝见慕容雪一直看着自己,开口回道:“嗯,之前在无欢城,我们见过”。 男子长相和叶景澜一样,都是属于君子如玉,但是叶景澜因常年浴血沙场,举手投足间总是带着一种干脆果断。 而男子却如世家出来的贵公子一样,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贵气,甚至是声音都有种华丽的感觉。 慕容雪在听完男子的话根本不能将着面前的人与那个狼狈的快要死了的人联系在一起,不由得疑惑地问道:“那个人是你?”。 赫连皝见慕容雪疑惑,点头应道:“是我”。 虽然很震惊,但当看到那双湛蓝的双眼时,慕容雪有一种‘果然如此’之感。 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人,慕容雪也十分欣慰,淡淡地向赫连皝笑了笑。 赫连皝看着慕容雪的笑,神情有些怔愣,说道:“在下名唤连煌,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名为慕容雪”。 “慕容姑娘,多谢之前的救命之恩” 说完,赫连皝欲起身向慕容雪行礼,结果却被慕容雪制止了。 慕容雪收回压着赫连皝的手,对赫连皝说道:“医者本分而已,连公子不必如此”。 赫连皝也没有继续,而是顺着慕 分卷阅读60 容雪的力道坐回了位置上。 或者说从慕容雪碰到他的一瞬间,尽管只是隔着衣料,他却依然感觉被慕容雪碰到的地方温度升高,让他没有意愿去反抗。 赫连皝就这么看着慕容雪,终于,在慕容雪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说道:“我知慕容姑娘心善,不求回报,只求无愧一身医术,但就算姑娘说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可对于我来说,慕容姑娘却是有再造之恩,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所以……” 慕容雪听着赫连皝说的话,突然想到了话本中,女子被英雄所救,然后便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最后以身相许的故事。 好像赫连皝下一句就会马上说出口一样,不过怎么可能! 话本里不都是女子向男子说以身相许的吗?怎么可能会反过来? 正在慕容雪在自己心中暗笑自己这种天马行空的猜想时,下一刻,她就听见了赫连皝竟然真的说出了让她颠覆自己想法的话。 他说:“所以,唯有以身相许才能以报姑娘的救命之恩。慕容姑娘,你可愿意做我的娘子?”。 听完赫连皝的话,慕容雪终于明白刚刚一见到自己就然自己做他娘子的原因是为何? 然后想的就是,原来话本里面说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慕容雪好不容易从那种冲击中反应过来,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赫连皝,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但她还是对赫连皝说道:“连公子,慕容多谢你的美意,只是……做你的娘子这件事,恕我不能答应。 我和连公子总共只有两面之缘,连公子因为救命之恩要娶我为妻这实在是不必,况且婚姻大事,怎可如此随意?我若想要回报,当初就不会不辞而别,连公子真的不用回报我什么”。 慕容雪清婉的声音在雅间里静静地流淌,虽说是被拒绝,但是赫连皝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想法,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那个清婉的声音,静静地看着那个清雅的人。 良久,赫连皝终于笑着开口:“我知晓了,这次是连某唐突了。听闻这家茶楼的茶点十分可口,不知慕容姑娘可否赏光陪我一同品尝品尝”。 慕容雪以为赫连皝真的不打算娶她为妻了,暗暗呼出一口气。 再听见赫连皝的邀请,也就没有推辞。 直到他们出了茶楼,赫连皝有事要离开时,慕容雪才知道,她想的还是太天真了。 临上马车前,赫连皝突然俯身,慕容雪一惊,反射性地向后退,结果动作幅度过大,竟然向后倒去。 赫连皝伸手搂住慕容雪的腰,扶住慕容雪,但他没有松开手,反而靠近慕容雪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想娶慕容姑娘为妻并不只是为了区区的救命之恩,还望姑娘能再考虑一番”。 说完,薄唇轻轻地在慕容雪泛红的耳朵上点了一下,对着慕容雪泛红的脸颊轻笑了一声,便上了马车离去,留下了一脑子浆糊的慕容雪在原地呆愣。 脑中正努力捋出一丝清明时,身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雪儿!”。 慕容雪呆呆地回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神色有些莫名的墨成渊……以及他身边两个貌美的女子,慕容雪脸上的红晕渐渐淡了下去,变得一如往常。 墨成渊正要开口,不料,慕容雪竟然抢先开口,“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墨大哥,不知墨大哥这是要去往何处?”。 墨成渊想到之前看到的,本想立刻冲上前去问。 但是眼下地点不对,他不能,这让他心中充满了郁气,可又不能向外人发作,只好干巴巴说道:“去乐器坊而已”。 “哦,这样啊”,慕容雪淡淡地回答,压下了心中涌起的不舒服。 二人正相顾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这时,墨成渊身边的貌美女子之一雪鸢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既然和成渊哥哥相识,不如就和我们一同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这样可好?”。 至于另一名貌美女子则是细细打量着慕容雪,也没有说什么,但眼中却有着一丝不屑。 慕容雪听见那女子的话,特别是那句‘成渊哥哥’微微颦眉,淡淡地摇头道:“多谢姑娘美意,只是我今日出来许久,已有些乏累,想早些回去歇息,失礼之处还望姑娘体谅”。 还没等雪鸢继续开口,墨成渊说道:“既已乏累,雪儿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如此,墨大哥,我先告辞了”,说完又向那两位貌美女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离开的慕容雪想到墨成渊和那两名女子,心中的烦闷比之前更甚,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向王府走去。 墨成渊的心中的郁气只多不少,甚至还出现了酸涩和愤怒的情绪,心中各种情绪交织,像打翻了五味瓶。 脑中对刚才的画面挥之不去,一个陌生的男子,不但搂着雪儿,还亲了雪儿。 最重要的是,他的雪儿没有躲开…… 墨成渊眼中的情绪明明灭灭,最后化为暗沉尽数掩藏在眼底深处。 分卷阅读61 不过,他看着慕容雪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觉得自己好像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担心……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禁闭 残阳如血,慕容雪回府后就一直坐在自己院子里的小石凳上看着远方发呆,看似什么都没想,却又好像想了很多。 直到一声叹息,她才起身给自己草草准备了晚饭,囫囵吃了几口,就上床休息,将自己裹得像一个蚕一样,才渐渐地从床铺上传来了均匀轻缓的呼吸声。 墨成渊回府后心中就一直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堵得他十分焦躁。 他想找慕容雪解释、询问,可是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墨成渊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 回屋的路上,一名暗卫无声无息地跪在墨成渊身后,将一个信封交给墨成渊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墨成渊打开信封,取信展开一看,尽管心情依然郁闷,但他的嘴角却勾出一缕玩味的笑意。 第二日早朝,有大臣上报,称近半个月来已有多座城池内发生客栈酒楼等其他店铺遇袭的事件,由于范围过大,已在百姓中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鸿元帝听后有些阴冷地开口:“怎么?过了半个月还没找到犯人吗?刑部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每年那么多银子养着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在往刑部搬金填银?把你们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 殿上的大臣一个个噤若寒蝉,刑部尚书冷汗更是一茬接着一茬地流。 心中把造成这次事件的主谋那孙子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个遍! 也不知道要是他知道那人的父辈就在他面前的龙椅上坐着会是什么表情。 鸿元帝看着下面跪着这大臣,个个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一个个都是不顶事儿的主。 愤怒地拿起手中的奏折,一把甩向大殿,怒气冲冲地开口:“废物!都是废物!”。 扫视了一圈,鸿元帝突然开口:“晟王呢?”。 大殿上的人左看看右看看,无一人敢回答。 墨成逸站在众臣的前方,他低着头,眼睛一转,心思转了几个来回儿,便说道:“回父皇,晟王刚回齐安不久,想比还在和他的红……友人相聚”。 鸿元帝怒道:“他的友人?难道不是哪个红颜知己!?为了女人,回来不向朕请安,不上早朝,他可真是好样的!”。 墨成逸:“父皇息怒,三弟只是年纪小,玩心大,过几年就会收心了”。 墨成逸一副全心全意为弟弟着想的模样。 可实际上,男子十五岁就可以娶妻生子,十九岁孩子都满地跑。 十九岁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的墨成渊都是‘老男人’了。 墨成逸这句话等于是变相提醒鸿元帝墨成渊的年纪不小了。 果然,鸿元帝听完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当场喝道:“小?既然他年纪小,他就给朕在王府里好好呆着! 来人!传朕旨意,晟王关禁闭王府一个月,时候不到就别出来!除了王府,他那都不许去!”。 墨成逸嘴角微弯,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鸿元帝看了眼垂首在一旁的墨成逸,说道:“晟王如此荒唐,不堪大用,关于此次遇袭之事就交给逸王你处理,刑部辅佐”。 墨成逸上前行礼,“儿臣定不辱命”。 刑部尚书也急忙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逸王殿下侦破此案”。 “记住,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懂了吗?”。 “是,儿臣明白”。 鸿元帝满意地点点头。 “父皇,儿臣也想出一份力,儿臣恳请与逸王兄一同查案,抓住那个贼人,为父皇分忧”。 鸿元帝一看,竟是墨成允,想了片刻,便应道:“也好,允王性子温软,趁此机会也好磨砺一番,逸王你可要好生照看”。 “是,儿臣知晓”。 墨成允开心地向鸿元帝谢恩:“多谢父皇”。 没人看见,在墨成允垂首后,他的表情是多么的狰狞。 墨成渊在听到了禁闭的消息时他正在院中悠闲地和黎叔下棋。 在听完后,他依然在悠闲地下棋,丝毫不在意。 甚至他还有些感谢鸿元帝的旨意以及墨成逸的帮忙,至少在这一个月他不用再戴‘风流王爷’的面具,可好好地和慕容雪培养感情了,想想就觉得心情舒畅! 这边心情舒畅,可是另一边就是阴云密布了。 墨成允回府后,将自己屋内能砸得都砸了,心中依然怒气滔天。 他坐在椅子上,五指紧攥,一拳捶在桌上,眼睛充血,语气凶狠地问跪在地上的护卫:“到底是谁?!”。 护卫死板的声音响起,“不知,属下仍在追查”。 墨成允抄起将桌上仅剩的茶壶,狠狠摔向了护卫,那护卫也没躲,茶壶砸在他肩膀上砸成几瓣,最后粉碎在地上。 墨成允继续在一旁咆哮 分卷阅读62 道:“给我查出来!否则你们就给我去死!快去!”。 护卫行礼告退,退到院内后,在护卫转身的时候,一抹笑意悄然闪过。 墨成允坐在椅子上胸腔剧烈起伏,半天才平复下来,睁开的眼里布满血丝。 他几年来的心血,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毁了,让他如何不恨! 如果让他知道那个认识谁,他一定让他死无全尸,挫骨扬灰! 当得知墨成渊被禁闭的时候,慕容雪正在看那把泡在自制药水里的匕首。 匕首因为药水的原因,已经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之前,是因为心有所感,才看到了这柄匕首,再仔细查看后,发现这把匕首的不同之处。 重量比平常匕首轻,材质也不同,出于好奇,她便买了下来。 如今上面的锈迹剥落,她才看清匕首的全貌。 黑色的刀身,材质似金似石,却十分坚硬,刀刃上有一条金色的细线。 暗乌金色的刀柄上刻着轻浅的暗纹,暗纹中隐隐露出金色的光华,上面还镶嵌着一颗淡黄色的玉珠。 匕首鞘上暗纹和刀柄上的如出一辙,将匕首收进鞘内,整个匕首透出一种低调的华贵。 远看是一把再简单不过的匕首,可近看却发现那匕首上的暗纹精致,暗藏的刀锋也十分锋利。 在慕容雪看来,有些锋利过了头,像是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一样。 唯一让慕容雪疑惑的是,在刀柄的后面有一个小巧的圆圈,像是有专门的东西挂在了后面。 可是她想不通什么东西能挂在匕首后面,无果之后,她也就没再关注这件事。 听见有人敲门,慕容雪将匕首收好,开门后发现是白蝶,然后她就知道了墨成渊被关禁闭一个月的事。 慕容雪一脸担忧,准备去看看墨成渊,抬眼就看见白蝶欲言又止。 慕容雪疑惑,开口问道:“阿蝶,你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白蝶似是挣扎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其实,对于王爷来说,那些所谓的红颜知己都只是朋友,有的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仅仅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完全不能和阿雪你相提并论,所以你千万不要将那些人放在心上”。 慕容雪显然没料到白蝶会对她说这个,她不自觉地想到了之前在街上看到地那两名女子,再想到刚才白蝶说的话,心中突然喜悦了许多。 只是,“阿蝶,你为何要此时和我说这个?”。 如今墨大哥被关禁闭,你却同我讨论他红颜知己的事,这样合适吗? 白蝶显然也明白慕容雪话里的意思,有些窘迫地说道:“总之,阿雪你只要明白,对于王爷来说,你比那些红颜知己重要多了!记住这一点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小院。 然后一头扎进在外面等着的某人怀里,一边埋头,一边忿忿道:“王爷自己捅的篓子,为什么要我来收拾?你没看到,刚才阿雪看我的眼神,我真是……呜……”,那是一种油然而生的负罪感。 白寒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黑色小脑袋,眼底眸色温柔,抬手轻轻拍了拍,“你就当王爷不敢吧。” 然后就听见胸口传来声音,“明明是他自己被撞见了,不自己解释,偏偏由我来说。王爷也真是的,一碰到和阿雪有关的事,就没见过比他还怂的。” 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人敲了一下,她捂着额头,抬头质问:“你干嘛?”。 白寒把她的手拿下来,轻轻揉了揉敲红的地方。 一边揉还一边告诫道:“有些话在心里想想就算,勿要说出口,被王爷听见还好,要是被其他有心人听见,当心祸从口出”。 白蝶也意识到,刚才说的有些以下犯上,立刻正色道:“我知道,没有下次了”。 二人说完也没多逗留就离开了。 慕容雪被白蝶那一番话搞得一头雾水,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顿时觉得头上有些冒水汽,好不害羞。 等了半天,才渐渐恢复平常神态,突然想到墨成渊被禁足,自己本来要去看他,神色又一下子变成担忧。 她整理一下衣物,起身去寻墨成渊,连之前的羞窘都抛到了一边。 一心只想快点见到那人,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慕容雪知道,她不想看到那个人伤心的样子,不想看到他独自一人落寞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参加寿宴那日,离开之前,墨成渊的样子让她十分在意。 每每回想,她都会觉得心中有股闷闷的感觉,她觉得她可能有点不对劲。 慢慢走到那人的院子,还没出声,就看见那人正手执黑子,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棋盘,对面并没有其他人。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看他,墨成渊抬头向这边看过来,那双眼染上笑意,像平静的水面上泛出层层涟漪。 二人不期然四目相对,看见这样的墨成渊,慕容雪心下一松,眼睛不自觉 分卷阅读63 地弯了弯。 阳光正好,将俊朗的面容柔化,有一种淡淡的温柔。 清风拂面,将淡雅的笑靥轻抚,有一种静静的安然。 眼波流转,一抹笑靥,你,便是我心中所系。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温情 墨成逸在皇帝面前‘坑’了墨成渊一把,自然神清气爽,所以就算事情有些棘手,也挡不住他这两日的好心情。 一大早,他就前往刑部了解案件的前因后果,刚出门就遇见前来的墨成允,便与他同行。 “参见逸王殿下!允王殿下”,刑部尚书刘琦向坐在主位上的人弯腰行礼。 “刘大人快请起”,墨成逸没起身,做了一个虚扶的姿势。 刘琦起身后,从守在一旁的护卫手中接过一本册子,面向墨成逸,双手奉上,“这是有关此次案件的全部信息线索,请逸王殿下过目”。 墨成逸接过册子,随手翻开,漫不经心地看着上面的文字,“劳烦刘大人了”。 刘琦急忙回道:“能为逸王殿下效劳,是臣的荣幸”。 说完那双本来就是小的可怜的眼睛彻底淹没在那张胖脸上。 墨成逸对刘琦说的话很受用,满意地点点头。 粗略地看完,墨成逸看似一脸严肃地对刘琦说:“刘大人,对于这次的案件,父皇对刑部办案效率颇有看法,这件事想必刘大人在那次朝堂上就已经清楚了,所以……”。 墨成逸故意的停顿让刘琦冷汗直流,他哆嗦着开口,“臣……臣自知办事不力,还望逸王殿下在皇上面前能为臣美言几句,臣定会不胜感激逸王殿下。 此次刑部定将竭尽全力协助逸王殿下查案,有任何吩咐,逸王殿下请讲,臣定会全力配合”。 墨成逸见刘琦如此懂得时事,哈哈大笑,“那是自然!若是能抓到贼人,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本王自会在父王面前替刘大人多多美言,那时刘大人就等着升官加爵吧!”。 刘琦听墨成逸这么说,立刻激动地拱手行礼,“那臣就全仰仗逸王殿下了!”。 墨成逸笑得春风得意,“好说,好说!”。 而在一旁充当背景的墨成允,低垂的眉眼中尽是阴狠。 ………… 中午,为了“安慰”墨成渊,慕容雪特意地做了一桌子菜,荤素搭配,色香诱人,配上白嫩的米和一杯清茶,让人食欲大开。 墨成渊看着为自己忙碌的慕容雪,心中自是欢喜的。 慕容雪摆好碗筷,便说道:“好了,墨大哥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墨成渊自是答应:“好”,复又柔声道:“做了这么多菜,辛苦雪儿了”。 慕容雪摇摇头,表示不辛苦,又催促墨成渊赶紧尝尝。 夹菜尝了一口,墨成渊笑这看向慕容雪,看见她期待的眼神后,笑着说,“很好吃”。 说完他又接着吃了一口,在一旁的慕容雪看见他喜欢吃自己做的菜,心里也很是欢喜。 饭间二人没有说什么,但是每当四目相对,总是会有一种脉脉温情在二人之间缓缓流淌。 饭后,慕容雪本来准备回去,墨成渊却说想散步。 因着墨成渊此时在禁闭期,不可外出,活动范围仅限王府。 好在王府够大,二人便一同在府中闲逛。 既是闲逛,那不可避免会闲聊。 所以,在不动声色地转换了几个话题后,墨成渊终于问到了正事:“雪儿,之前我们在街上相遇时,见你身旁有一陌生男子,不知他是谁?你和他很熟么?”。 慕容雪听完之后,仔细想了一下,马上就想起来墨成渊说的是哪次,但她并没有回答,反而是装作不明白,反问道:“哪个陌生男子?我不记得啊。” 墨成渊想说就是上次在茶馆外碰到的那次,你还让他搂着你,亲了你呢! 他在心中万分嫉妒,刚想在提醒一下慕容雪,就听见她说:“啊!我想起来了!墨大哥可是问,那次你和雪鸢、妙音姑娘一起和我遇见的那次?”。 墨成渊顿时卡壳,他只顾着那名陌生男子,却是忘了当时自己身边的人。 这可如何是好?正在墨成渊想着应答之话时,突然想到一件事,马上问道:“雪儿,你是如何得知那两名女子的身份的?”。 “这个啊…是那日我在街上碰到了墨成允,他告诉我的。”。 闻言,墨成渊瞳孔微缩,眉头 分卷阅读64 紧皱地看着她,有些焦急地问道:“墨成允?!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慕容雪摇摇头,“没有”,然后回头安慰道:“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对我做什么,没事的”。 她见墨成渊依然黑着脸,又宽慰道:“真的没事,别担心了。实在不行,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掉头就跑,好吧?”。 墨成渊知道慕容雪有分寸,但他实在不想无欢城的事再发生一遍,又嘱咐道:“下次如果再遇见他,一定要立刻离开,就算没办法,也要立刻想办法告诉我。不用怕,出事了,有我在。知道了吗?”,慕容雪点头答应。 见她答应,墨成渊脸色微缓,但依然有点沉,一时间有些心绪难平。 墨成允,如果此次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别怪我…… 看墨成渊如此神态,慕容雪又怎会不知他是在担心自己。 或许真的像白蝶说的一样,自己对于墨大哥来讲很重要,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 墨成渊刚回神就见到她脸红的样子,一时之间不明所以。 好在也就几个呼吸间,慕容雪便恢复了,又话题转向了之前的问题,“墨大哥刚才所问之人可是那日和我在一起衣着锦袍之人?” 虽然慕容雪话中的个别词听起来很刺耳,不过为了知道对方的身份,墨成渊还是点头肯定。 然后就听慕容雪说道:“他叫连煌,我之前在无欢城救过他一命”。 之后,不待墨成渊细问,慕容雪就将与赫连皝在无欢城相遇以及在齐安城偶遇的事一一告知,当然将连煌要她做娘子那事隐去不讲。 听完之后,墨成渊闭口不语,慕容雪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脑中尽是疑惑时,突然听见墨成渊问道:“雪儿你可确定那人的眼睛是湛蓝色?”。 慕容雪点点头,就见墨成渊眉头皱得更紧,担忧地问道:“可有什么问题吗?”。 墨成渊心中划过一丝想法,但他不想慕容雪担心,便松了表情,“没事,不用担心”。 之后,二人又聊起了别的,在二人分开之际,墨成渊突然面色严肃地看向她。 慕容雪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便也看向他。 就听墨成渊有用十分郑重地语气说道:“雪儿,我知我的名声在外不是什么好名,但是可否请你相信我,外面那所谓的红颜知己,对我来说,最多只是友人,不会更近。 我之所以会这样,是事出有因,我并非是一个处处留情之人,这点我向你发誓。” 看见墨成渊眼中的坚定,慕容雪心中那最后一点郁气终是消散,她回看他,眼中尽是柔色,笑着说:“嗯,你的话我总是信的。” 墨成渊听见此话,眼中的温柔泛起层层涟漪。 夜间,墨成渊唤来了白源,“两个月前,雪儿被劫无欢城,逃出途中救了一名被人追杀的男子,男子双眼蓝眸,应该是外族人,你去查查这件事”。 “是,属下即可去办”。 墨成渊有些咬牙切齿,因为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惦记让他很不爽!十分不爽!非常不爽! 想到那个男人的样子,墨成渊眼中暗芒一闪,那个男人,他是不是…… 太阳东升西落,转眼间距离十五日的期限只剩下一半。 案件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墨成逸心情十分烦躁。 当场就在刑部摔了茶杯,砸了茶壶,甩袖离去,吓得刘琦汗流浃背。 一同前来的墨成允看情况如此,对刘琦说道:“逸王兄想必也是关心案情,见情况如此,心中难免火气大了些,刘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墨成允一派为兄长着想的模样,只是眉头的‘川’字也表明了他对案件的担忧。 但实际上他心中哪是担忧,简直是愤怒,一边暗骂刑部的人是废物,一边又对那个凶手恨之入骨。 他所派出的手下也没有任何消息,如果不是为了维持他平时温和的形象,他此时说不定早就砸了刑部了! 简单和刘琦说了几句,墨成允就去追墨成逸了,毕竟他接这个差事可是为了向他的兄长“学习”。 好在出门的时候,墨成逸刚刚上马车,他二话没说也跟着上了马车。 他们来的时候就是一起来的,走的时候自然要一起走。 马车上,墨成逸已经平静下来,正在闭目养神。 墨成允上了马车什么也没说,就安静地坐在一边,继续扮演一个知心弟弟。 片刻,墨成逸开口道:“成允,七日已过,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墨成允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连忙摆出一副皱眉努力思索的样子,片刻说道:“店铺被毁,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况是毁掉一个酒楼,烧掉一个青楼。 这是以一己之力根本不能完成的事,但是逸王兄和我一同去过现场,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痕迹,这说明那贼人一定事后处理过,或者说在他犯案的时候就有人帮他把痕迹处理掉。 如此看来 分卷阅读65 ,这次犯案的人至少在三人以上”。 说完他看向墨成逸,发现他还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也就没再开口说话。 少顷,墨成逸终于开口了,“你说的很对,但又不全对”。 “可是哪里不对?请逸王兄赐教”,墨成允一派真挚地说道。 墨成逸勾了勾嘴角,“犯案的人的确超过三个人,但是他们却不是一伙人,受损的几座城池虽相隔距离不远,但来回也要一天一夜,可是在这次的案件中,无欢城和林川城内同时出了事,这就说明犯案的人不只一伙人,更可能这几伙人都听命于一个人”。 墨成允:“那个人是谁?” 墨成逸不答反问:“天下商铺何其多,怎地就这几家被盯上了?你可知其中缘由?” 墨成允心中一凛,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这愚弟怎会知道?逸王兄还是莫要为难我了”。 谁知墨成逸竟然一改之前的姿态,盯着他说道:“真的不知?” 墨成允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缓缓了心神,墨成允笑得有点勉强,“自是不知,逸王兄为何有如此疑问?” 墨成逸继续盯着他看,见墨成允而头上都沁出一层密密地冷汗,才收回目光,“无事,你不必挂怀”,然后眼睛一闭,继续养神。 墨成允看着墨成逸的侧脸,藏在袖子中的手死死地攥成拳。 作者有话要说: 等下还有一更哦~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新衣 看着马车离开,墨成允缓缓呼出一口气。 盯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墨成允面色阴沉,转身回了王府。 墨成逸坐在书房中喊来了王府的侍卫张顾,“本王吩咐的事可有办妥?” 张顾回道:“回王爷,我们查到那人只是商人,只是手下掌管的产业多是什么不太干净的,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墨成逸对于这个结果不甚满意,又吩咐道:“再去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是!” “还有,同时查查看其他皇子手下的产业”。 墨成逸眼睛微眯,幽幽地说道:“毕竟,宫里的俸禄总是不够的。” “是,属下即刻去办”。 早在接手这次事件之前,他就暗中做了调查,但结果不尽人意,在朝堂上答应接手这件事,也只为了能更加方便调动人手。 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情不会是单纯的暴力事件,而且受难的地方一定有什么关联。 不然为何在一夕之间会突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就像是在直白地告诉官府,告诉朝廷:我有问题,快来调查我! 所以在接手之后,他花了更多的人手和精力去调查,结果他还真找到了一件事。 在被毁的商铺中,明面上主事的人各不相同,但其中大部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主子,名唤孙金。 只是这人平时不在众人面前露面,便也没几个人知晓,以至于之前墨成逸一时倒还真没发现。 直到一个店的掌柜看到自己家大半夜被一个蒙面人造访,当场吓得屁滚尿流,惊惧之下才说出这么一件事来。 原来他们也只是为人办事,真正地老板另有其人,再多他便也不知。 不过有这么一个特殊的人就足够了,很快,他们就查到了这个叫孙金的人身上。 但是,墨成逸直觉此人不会那么简单。 就他单单一人,就能掌控几个城的赌坊青楼,那绝不可能。 也就是说他背后一定还有一个靠山,找到那个靠山,说不定就能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件,也就能找到那个背后作乱之人。 手指起起落落在紫檀木的桌面上敲出有规律的声响,墨成逸眼中尽是一派算计。 ………… 午饭过后,墨成渊几人有事相商,慕容雪则去给白寒把脉。 白寒身上的暗伤旧疾经过几次调理已经无碍,此次主要是再查看一番,顺便再给白蝶他们也看看。 将手从白寒手腕上收回,对在一旁关切的白蝶打趣道:“寒大哥已经无事,阿蝶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多谢阿雪”,白寒起身道谢。 “都是自己人,无需客气”,慕容雪摇摇头,笑着说道。 看到白蝶脸色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脸色染上红晕,慕容雪也没接着打趣,转口说道:“你过来,我来帮你看看”。 “多谢阿雪啦”,白蝶笑嘻嘻地说道。 诊脉没 分卷阅读66 有什么事,又帮白堂和白源检查无事之后。 慕容雪收拾东西准备回自己的小院子,却被白蝶一把抓住,问道:“阿雪,你等下可还有事?” 慕容雪道:“无事,阿蝶可有事?” 白蝶俏皮地向她眨眼,说道:“那阿雪陪我去买新衣吧!” “新衣?可你前日不是刚刚买了好几件吗?”,白堂疑惑道。 白蝶瞪了他一眼,“我又想买了,不行吗?!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白堂揉揉鼻子,向白蝶呲了一下一口大白牙,讪讪地闭了嘴。 慕容雪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女孩子家家的都爱美,想穿漂亮新衣服很正常,再加上…… 慕容雪抬头看了一圈,都是男子,想必也很少有人能陪阿蝶去闲逛买衣服。 这么一想,慕容雪也就没有拒绝,“好啊!那阿蝶你等我一下,我把这些东西放回屋里,之后就陪你去。” “没事没事,你就直接放在这吧!反正这又没有外人,不会有人动的!” 慕容雪一想也是,又想了想那些有毒的都被自己妥帖的放在了小药房的药架上。 这个小背箱里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看白蝶一脸的兴奋模样,她笑着说:“好,那我们立刻就走吧。” 白蝶欢呼一声,拉着慕容雪就离开了王府。 齐安城身为一国之都,繁华是自然,慕容雪不是不知道。 之前她四处闲逛的时候,自觉早就领略了这种繁华。 可当白蝶把她带到一条几乎全是金为柱,玉为梁,琉璃为屋瓦的长街上时,她觉得她可能还是低估了国都两个字的含义。 慕容雪觉得从自己踏上这条街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飘然的境界。 跟着白蝶到了一家店门口,抬头一看,牌匾上金光闪闪三个大字——缕衣坊。 慕容雪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疼。 回过神来,慕容雪跟着白蝶进了这家店。 白蝶一边走一边告诉她,这缕衣坊的衣服是齐安城中最好的。 他家的衣服每件只有一件,经常能看见两人为了一件衣服争抢的场面。 可越是这样,来买的人就越多,这大概是人的虚荣心作祟。 但不可否认的是,缕衣坊的衣服做工的确精美,质地上佳,绝对物有所值。 到了店中,店中的一位小姑娘就迎了上来,白蝶和她交待了几句,就态度热情地将她们引向了一处。 仔细一看,慕容雪发现这出的衣服竟然都是以清雅婉约为主,大方得体,素雅低调。 可白蝶平时穿衣都是色彩鲜艳,愈发衬得她人活泼俏皮,怎么突然换了品味? 慕容雪暗暗疑惑,转头看向白蝶,就见她指挥着卖衣服的小姑娘,一件一件地给她拿衣服来看。 慕容雪走过去就听见白蝶说:“这件不行,再换一件,有没有更素雅一点的?”。 听见白蝶的问话,慕容雪终是问道:“阿蝶,你怎么换了品味了?” 白蝶回首看见慕容雪,眼睛一转,笑着说道:“就是因为之前的颜色穿腻了,所以才打算换一个啊!先不说这个了,阿雪,你爱穿这种素净的衣服,你帮我看看哪件更好?就按你的眼光来就好。” 慕容雪听白蝶这么说,心中有点疑惑,但看着白蝶一脸‘就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又没觉得哪里不对,便不再追问,专心帮白蝶选衣服。 她帮着一共选了三件衣服,一件水蓝云纹罗裙,一件浅粉素净长裙,一件白色梨花纱绣裙。 将选出来的交给白蝶,让她去试试,谁知白蝶却说:“阿雪,你帮我试吧!” 慕容雪有些哭笑不得,“阿蝶,这是你的衣服,我怎么帮你试?”。 但白蝶却坚持说:“之前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来买衣服,我想看看衣服好不好看,可衣服穿在我身上我都看不到。 阿雪你和我体型相仿,你帮我试试,这样我既能知道衣服的效果,又能知道穿在我身上好不好看了,好不好嘛~阿雪~” 白蝶:王爷,为了你,我可是连撒娇都用上了,你回去可要好好补偿我啊!嘶~不行了,鸡皮疙瘩都掉一箩筐了! 慕容雪被白蝶的撒娇弄得有些无奈,叹口气,认命地进了里间试衣服去了。 不过,当她把衣服穿上后,心里的那点疑惑又开始冒出头,因为这衣服实在是太适合她了。 大小分毫不差,就算她和白蝶体型再相仿,都不能说是一点不差的地步,所以,这衣服…… 隐去疑惑的神色,慕容雪整理好衣服,态度自若地走了出去。 她选的是那套水蓝云纹的,除了袖口,衣领和衣边是水蓝素色,剩下的地方全部都绣上了蓝色云纹。 一穿上乍看没什么花纹,但走在阳光下,丝线绣得云纹反射出丝丝缕缕的光,跟随着步伐和衣摆摆动变幻,当真像晴空之下云雾浮动。 慕容雪走出来,白蝶顿时眼前一亮。b 分卷阅读67 r   慕容雪对白蝶展开双臂,转了一圈,停下后,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那,阿蝶觉得这件衣服我买了怎么样?” 白蝶一愣,旋即立刻笑道:“好啊!这衣服这么适合你,你穿着一定比我好看,你买了正合适!” 说罢,又朝慕容雪笑了笑。 慕容雪走到白蝶面前,举起右手,食指搭扣拇指,轻轻一弹,在白蝶的额前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 白蝶捂着头,委屈地问道:“阿雪,你弹我做什么?” 慕容雪好笑道:“你都把我骗来这买衣服了,我为什么不弹你?” 白蝶神色有点茫然,像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地问道:“阿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骗你了?”。 白蝶内心疯狂呐喊:不能掉王爷的马甲!绝对不能!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白蝶看着慕容雪眼中的笑意,她估计慕容雪是猜到了。 想了想,直接放弃挣扎就坦白了,完全忘记前一刻,她还坚持着不能掉自家王爷的马甲。 知道真相后,慕容雪除了好笑,就是无奈。 她从来不讲究穿着,不会花那么多的心思在这上面。 平常就那几件衣服来回换着穿,墨成渊想必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才会让阿蝶带她来买。 要是他说给她买,她一定会拒绝。 事实上也确实没错,墨成渊早就注意到慕容雪的衣物翻来覆去就那几件。 本想着回到齐安后,他寻个理由,亲自陪着慕容雪去买。 结果刚回来就一大堆事儿,好不容易处理完又被关了禁闭。 无法,只能让白蝶代他。 其实,也可以吩咐人来王府给慕容雪量身定做,但是依照她的性格,一定会推脱。 所以墨成渊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让白蝶假借她要买衣服,将慕容雪带到店里给她买衣服。 本就是好意,猜到墨成渊为了自己费这么大心思,慕容雪也不会做那不解风情之人,糟蹋了这份心思。 她无奈叹了一口气,看着白蝶,笑着问道:“我穿这件衣服可还好?” 白蝶忙不迭地点头:“好!太好了!”,又加了一句,“阿雪,你快试试那两件”。 慕容笑着答应,又转身换了那件浅粉素净长裙,衬得慕容雪的脸色粉嫩十分,温婉贤淑。 最后的那件白色梨花纱绣裙,简直就是为慕容雪量身定做的一样,将她恬淡静雅的气质显示了个十成十。 连白蝶也不由得想要买一件如此素净的衣服穿穿看了,不过她就是想一想,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见衣服都试过了,慕容雪本想再回里间把衣服换回来。 结果却被白蝶拦下,说是这样就好。 她一想,反正什么时候都是穿,此时穿也一样。 索性,就让小姑娘把她之前的衣服和挑选的另两件衣服包起来,准备离开。 至于银子,早在她换衣服时,白蝶就付完了。 就在小姑娘准备将最后那件浅粉素净长裙叠好收起来时,一道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动作,“等一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双更,为了感谢给第一位给竹子留言的小可爱,谢谢你的支持O(∩_∩)O~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喜爱 慕容雪闻声望去,就见两名肤白貌美几乎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子走了过来。 其中一名女子对这小姑娘说道:“这件粉色的我要了。” 小姑娘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位客人,不好意思,这件衣服,那位客人已经买下了,要不你再看看别的。” 那名女子,转过来看向这边,突然皱眉,似是很不喜,说道:“是你!” 另一名女子转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恢复如常,笑着对慕容雪说:“我们又见面了。” 慕容雪也笑着说:“是啊,两位又见面了”。 这两人就是当初在街上碰到和墨成渊在一起的雪鸢和妙音。 只是她们两个长得太像,她又不认识,分不清谁是谁,也只能先这么笼统地打个招呼。 因为白蝶从来没有和墨成渊按去过雪妙阁,雪鸢和妙音二人并不认识她。 不知道她是墨成渊身边的人,就当做是慕容雪的侍女,也就没有刻意打招呼。 反倒是白蝶在心中捏了一把汗,怎么和她们 分卷阅读68 碰上了! 这可怎么办?女人之间的修罗场,不光男人害怕,女人也害怕! 反倒是开始的那名女子,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不客气,说道:“我就要这件衣服!” 说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慕容雪,眼中的有一种不知名的嫉妒。 另一名女子连忙阻止道:“妙音,莫要胡闹!”。 然后又对慕容雪歉意说道:“对不住了,小妹性子有些固执,早在之前看中了这件粉色的襦裙,只是一时没有空闲。 今日得空就立刻前来,没想到已被姑娘买走,一时有些心绪难平,望姑娘莫怪罪。” 听到这一席话,慕容雪脸上的笑容扩大,看着那名女子,尽管她不认识,但是她知道二人中间姐姐是雪鸢,妹妹是妙音。 那么刚才说话的显然就是雪鸢了。 听见她那么说,慕容雪也不恼,温和地说道:“雪鸢姑娘言重了。” 倒是雪鸢微讶一下,“姑娘认识我?” “雪妙阁的两位阁主,雪鸢姑娘和妙音姑娘我还是听说过的”。 一旁的妙音听了这句话脸色微缓,却还是不客气地说道:“烦请姑娘能够割爱,将那件粉衣让给妙音。” 雪鸢虽然刚刚说了那些话,但现在丝毫没有阻止妙音的行为,意思很明确:让慕容雪将那件衣服让给妙音。 白蝶看到对面那两个人是这种态度,顿时就要上前将二人骂个狗血淋头:什么玩意儿!王爷都不敢这么和阿雪说话,你们算老几啊! 她刚向前挪一步就被慕容雪拽住手腕,然后她就看见慕容雪向她眨了一下左眼。 白蝶见后也没再动,冷眼看着对面二人的趾高气昂,准备回去就给自家王爷打小报告。 然后她就听见慕容雪说:“既然姑娘如此喜爱,那这件衣服让给妙音姑娘吧,劳烦姑娘,将这件衣服给妙音姑娘包上吧”。 又对妙音说:“妙音姑娘将银子直接付给店家就好,我再挑一件衣服就是”。 说完她又走了一圈,视线最终看向挂在衣架上的一件鹅黄羽纹曳地裙,鹅黄色的交领襦裙外面罩着一件纱衣。 这件纱衣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羽毛,薄纱轻透,连着上面的羽毛也给人以轻盈之感。 慕容雪很喜欢,转头对小姑娘说:“劳烦你,将那件衣服给我包起来。” 小姑娘听完乐呵呵地将那件衣服取下。 正准备将那件衣服给包起来的时候,又被一声女声给阻止了,“等等”。 这次出声的却是雪鸢。 这回不光是白蝶,就连店里的小姑娘都有些生气了。 在那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也没听雪鸢的话,继续手上的动作,几下就将那件衣服叠好,要给慕容雪包起来。 妙音见人是这种态度,当场斥道:“你没听见我姐姐说话吗?” 谁知小姑娘脆生生回答道:“听见了,不过这衣服是那位客人的,她没让我停,我为什么要停?” 被一个卖衣服的小姑娘回嘴,妙音气的脸色涨红,还要说什么就被雪鸢拉住了。 雪鸢制止住妙音后,转身对慕容雪说道:“这位……呃……姑娘”。 雪鸢直到此刻才发现她们还不知道面前女子的名字。 偏偏慕容雪脸上挂着温柔笑意,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也没有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没多久,慕容雪就开口了,不过她并没有说自己是谁,而是问道:“雪鸢姑娘可有事?” 雪鸢见她一点介绍自己的意思都没有,顿时心中生出一股恼怒之情。 勉强忍住没发作,笑着问:“不知姑娘可否再割爱一次?” 白蝶简直要被这两个人的无耻给惊呆了! 妹妹看上别人的东西,这姐姐也要来! 白蝶撸起袖子就要干,结果还是被慕容雪拦下,顿时哀怨地看向了慕容雪。 慕容雪见她的样子实在好笑,俯身在她耳旁道:“阿蝶莫急,看着就好”。 然后,她转头对故意的雪鸢说:“雪鸢姑娘可是看中了那件鹅黄衣衫?” 雪鸢道:“不是,是姑娘身上所穿的白色轻纱”。 她说的是正穿在慕容雪身上的那件白色梨花纱绣裙。 这齐安城里的人都知道雪妙阁阁主雪鸢素爱穿白衣,显得更加冰清玉洁。 雪鸢提出这个想法自是认为慕容雪已经让出一次,想必也会让出第二次。 自从上次在街上偶遇,她有一种感觉,这名女子会夺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想到墨成渊对她的态度,她心中的嫉妒简直就要破体而出。 所以在刚才妙音无理取闹的时候她没有阻止,想让慕容雪出丑。 谁知慕容雪竟然顺了她们的意,想必是一个好欺负的。 眼下她直接索要她身上穿的,目的就是要让慕容雪当众将这件衣服脱下来, 分卷阅读69 羞辱她。 至于那件衣服,买回来,丢了就是。 可事实却恶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慕容雪此次却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雪鸢立刻接道:“为何?雪鸢真的很喜爱这件衣衫,我这偶然得空才能来一次,好不容易才能看中一件,恳请姑娘你就大度一点,莫要与我争,将这件衣衫让与我吧。” 因为她们三人的一番举动,周围已经或多或少的聚过来一些人。 一些不明白前因后果的人,听见雪鸢如此说,顿时就觉得慕容雪是一个嚣张跋扈,夺人所爱的无礼之辈。 无视周围人对自己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 慕容雪落落大方地说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件衣衫我也十分喜爱,若不然我不会买。 雪鸢姑娘你说你偶然得空才能来一次,可我又何尝不是偶然才能得空来这一回。 况且,若没记错,这衣衫我已付了银钱,现已是我的,我又何来与你争一说? 还望雪鸢姑娘你能慎言,若不是我的,我定会放手,我并非是那种胡搅蛮缠之辈。” 慕容雪三言两语说明白了前因后果,十分客观真实,不添丝毫个人情绪。 这段话说下来,听得雪鸢的脸乍青乍白的。 慕容雪的话分明是说她们在胡搅蛮缠,但关键是她无法反驳,因为本来就是她们强人所难。 就是因为这样,她心中这口气不上不下,堵得她十分难受。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句话中暗藏的含义,如果真是那个意思……雪鸢的眼里嫉恨一闪而过。 周围人一听,立刻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而且刚才那个店里的小姑娘,也清楚地向众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众人此时也明白,事情都是因雪鸢、妙音二人争抢而起。 虽说没说什么,但二人多年来营造的无暇形象想必定会蒙上一层灰尘。 妙音听见慕容雪的话,脸色一黑,立刻说道:“按你这么说,倒是我们胡搅蛮缠了?既然这样,你又为何将那件衣物让于我?” 慕容雪听后,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笑意,语调依然轻柔,“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还望妙音姑娘勿要多想。 至于为何把衣物让于你,我早在之前就已说明原因,是妙音姑娘你漏过罢了。” 妙音想半天都没想到原因,有些生气道:“你何时说过?”。 妙音没想出来,但雪鸢却已知晓。 妙音要那件粉衣她让了,她要那件白衣她没让,这其中的差别只有一个。 那就是慕容说的一句话‘这件衣衫我也十分喜爱’。 也就是说,她喜爱的她不会让,她让的都是她不喜爱的。 这样一想明白,雪鸢眼中的嫉恨更深刻了。 白蝶看着那两人的脸色,觉得心中甚是畅快。 为了不再面对这二人,又防止这二人又闹什么幺蛾子,她赶紧对慕容雪说:“阿雪,快走吧!公子都等着急了!” 说完,拎着已经包好的衣服,拉着慕容雪就要离开。 慕容雪看她的样子,心中好笑,对那边的二人告辞一声,就被白蝶带走了。 留下暗自愤恨的姐妹二人。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事起 出了缕衣坊,白蝶就开始笑,慕容雪听见耳边哈哈的笑声,心情也蛮不错的。 等白蝶终于笑完了,她问道:“阿雪,你刚才为什么要把那件粉衣让给妙音?要我说,你就是扔了,也不应该让,你看看她那个姐姐,可不就是得寸进尺!” 慕容雪回道:“扔了多可惜啊,浪费的还是咱们的银子。至于那两人,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我,应该是早就知道我买的是什么衣服,妙音故意那么说,是为了让我生气,让我难堪,只是没想到我反而还让给了她,她不行,就只好换她姐姐了,而齐安城的人都知道雪鸢素爱穿白衣,正好我又买了一件白色,所以……” “所以她就又来和你抢!不是,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就那漏洞百出的理由她们也好意思说?什么偶然得空?我就没听过雪妙阁的阁主什么时候忙过?见客人还随心情,有时一日都见不了一个客人,这也叫忙?还没阿雪你忙呢!就算她们真的没空,那她们手下的婢女都是吃白饭的?让她们跑一趟不就好了,真是,这两个人莫不是没脑子?”,白蝶有点咬牙切齿。 “你说我一共买了三件衣服,被要走一件,身上穿的又被要走,要是被她们两个用这种理由给抢了去,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我?” 白蝶立刻道:“要不然就是天真单蠢,要不然就是胆小懦弱,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评价!” 慕容雪感叹道:“阿蝶,你还真是净说实话啊。” 白蝶道:“不过,阿雪她们两人为什么要针对你啊?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慕容雪道:“这个啊~因为我上次出来的时候,在街上遇到过她们,而且,墨大哥和她们是 分卷阅读70 一起的。” 她一说完,白蝶立刻就明白了,自家王爷对阿雪的狼子野心那真是就差写脸上了,她就不信那两个人看不出来,所以这又是王爷惹出来的桃花债? 她偷觑了一眼慕容雪,见她神色平常,也不只是个怎样的想法。 二人一顿闲扯,见太阳快西沉了,才总算是走上回王府的路。 慕容雪正和白蝶左一口右一口吃着在路边摊买的糕点,忽然感觉不远处有人在看自己。 她一看,发现竟是前不久见过的连煌。 然后,她就想起了那天连煌和她说的话,以及再走之前在耳旁落下的那一个很轻的吻,顿时觉得自己的脸发烫,想必一定非常红。 见那双眼睛的主人看见了自己,赫连皝笑着迎了上去。 “慕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白蝶见慕容雪待在原地,目视前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名衣着华贵的俊朗男子走过来,和慕容雪打招呼。 不过看那个人的样子似乎和慕容雪认识,她也就放松了身体,不再那么紧绷。 人都到自己面前了,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慕容雪只好道:“连公子,好久不见。” 赫连皝觉察到了慕容雪的紧张,略微思索他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心想:果然还是吓到她了,有些气恼,有些自责,但更多的是见到心上人的欣喜。 于是,他看着慕容雪问道:“天色有点晚了,不知慕容姑娘你可吃晚饭了?若是没有,可否赏光?” 看了眼旁边一头雾水的白蝶,慕容雪对赫连皝轻轻摇摇头,“多谢连公子的美意,只是此次我和友人一同出来的,她家中还有人在等她,所以这次不能应邀,实在对不住了。” 听慕容雪这么说,赫连皝也不好太过坚持,否则费力不讨好,容易让人生厌。 至此他才看向她旁边的女子,然而,对赫连皝来说,只要白蝶不开口,他就只能知道他是个女的,下次见面依然不认识,这就是脸盲的世界! 知道今日不能和心上人一起吃饭了,可看看周围的环境又不像是能谈其他事的样子。 没有办法,赫连皝只好道:“原来如此,那只能下次再约了”。 听到这,慕容雪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出利索,就被赫连皝说的下一句话给又提起来了。 他说:“不过没关系,想必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下次见面,希望慕容姑娘能对上次我提出的事给我一个答复。” 慕容雪憋了半天,终于声弱蚊蝇地应了声:“好。” 虽然声音很小,但对于依靠闻声辨人的赫连皝来说,依旧很清晰,他笑了一下,“那么,下次再见”。 “嗯,下次再见”。 就在二人要错身而过时,赫连皝又突然停住,略微俯身,依然在上次的那边的耳朵旁轻声说道:“今日的你,很美”。 说完,又像上次一样唇在那只耳朵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笑着离开,混入人海,渐行渐远。 慕容雪脸又刷的一下变红了,和上次一下,没躲过去。 不过想到刚才赫连皝说的事,她有些头痛,这可怎么办? 而另一边的白蝶却早就已经风中凌乱。 白蝶:那个人是谁?他刚刚是不是亲到阿雪了?这是当着自己的面撬自家王爷的墙角吗?等等!刚刚我为什么没阻止?!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阿雪被人占便宜了?!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我该怎么办?!不对!此事必须让王爷知道啊! 然后,她突然抓住慕容雪的双肩,急忙问道:“阿雪!刚才那个人是谁?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可不能有别人啊!王爷怎么办?! 慕容雪刚缓过来,就见白蝶有些焦急的模样,就说了一句,“他叫连煌,我和他只有…呃…两面之缘”,接着又下意识解释了一句,“而且墨大哥知道他。” 顿时,白蝶就多云转晴,云消雾散,和她并肩慢慢回府,也不再过问刚才之事。 香烟袅袅,墨成渊三人在书房中对坐饮茶,好不惬意。 片刻,墨成渊开口,“最近外面可还好?” 林广清嗤笑一声:“外面好不好,你能不知道?别和我说你被禁足了就不知道外面的事?骗谁呢!” 墨成渊道:“好吧,我骗你呢”。 林广清顿时那个气啊!还是叶景澜出来转移了话题,“成渊,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既然墨成逸已经查到了,那么,那个幕后之人也应该‘被’发现了。” 叶景澜明了,“也对,都监视成这样了,要是再没发现,也不知道应该说墨成允命太好,还是墨成逸太没本事了。” 林广清道:“啧啧,那两人都是一丘之貉,谁倒霉我都开心!” 墨成渊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道:“好了,有一件事”。 说完,喝了口茶,语气严肃道:“有消息说墨成逸和赫连国的人来 分卷阅读71 往十分密切。” 林广清和叶景澜神色一正,眉头都有些紧皱。 赫连国自从新皇赫连毅登基后,一直国泰民安。 虽说和云舒不交好,但也绝不交恶,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墨成逸怎会突然和赫连国的人来往密切? 片刻,叶景澜问道:“你可知和墨成逸来往密切的人是谁?” 墨成渊回道:“赫连哲。” 叶景澜:“赫连哲!那个比赫连毅小十二岁的弟弟?” 墨成渊:“就是他。” 林广清不明所以地看了叶景澜一眼,叶景澜缓缓解释道。 赫连哲是上一任皇帝儿子,在赫连国的那场皇位争斗中,赫连国的几位皇子除了胜利的赫连毅和少不更事的赫连哲,其他皇子实力都受重创。 登基后的赫连毅收了他们的权利,给他们一块封地,让他们在封地那度过余生。 唯独当时只有三岁的赫连哲被赫连毅留了下来,赫连哲生母早逝,背后没有没有任何势力,赫连毅一时心软,也就将其留在了身边。 说完,叶景澜感叹了一下:“不知赫连毅知道他和墨成逸联系上了,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林广清:“那这么算起来,赫连哲也有二十多岁了吧,就比当今赫连国太子大了几岁啊,要是他想称帝也不是不可能。” 墨成渊沉声道:“嗯,还有一件事,赫连皝眼下正在齐安。” “什么?!”,林广清和叶景澜同时惊讶道。 林广清:“他来齐安做什么?” 墨成渊:“不知,所得到的消息上面只说赫连皝是暗中前来,如今赫连国的百姓还以为他们的太子在皇宫中呢。” 叶景澜:“你是如何得知赫连皝在齐安的?” 一说到这个,墨成渊的脸色有点难看,带着点咬牙切齿,“还记得上次雪儿被劫到无欢城的事吗?” “记得啊,怎么了?不会是和阿雪有关吧?” “嗯,雪儿当初从墨成允那逃出来之后,遇到了一个被人追杀的人,救了他一命。 不过,没等到他清醒,雪儿就先离开了。 就在前几日,雪儿告诉我她在街上遇到了那个人,她知道了那人就是她在无欢城所救。 而最重要的是,雪儿告诉我,那人生了一双蓝眼。 都知赫连国人为异族,他们的眼睛不像我们一样是黑棕色,而是以碧色为主,极少数为蓝色。 而据我所知赫连国太子赫连皝就是天生蓝眼,事后我派人去调查,得到结果,那人就是赫连皝。” 二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遇见这种事件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片刻,叶景澜问道:“追杀赫连皝的是谁?” 墨成渊回道:“赫连哲。” 听到这个答案,二人觉得算是在意料之中。 赫连皝是既定的皇位继承人,赫连哲若是想夺位,首先要除掉的一定是赫连皝。 林广清感叹:“看来,这赫连毅是真的养出一个白眼狼啊!” 墨成渊嘲讽地笑道:“在皇家,怎么可能没有白眼狼。” 屋内陡然安静,正当林广清绞尽脑汁在想点什么转移话题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黎叔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王爷,慕容姑娘回来了。” 墨成渊马上应道:“知道了”。 然后对二人说道:“你二人平时出门也注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或情况,至于墨成逸和墨成允,不用管,他们二人自己就能互相折腾够了。” 二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又说了一些琐碎的事情。 等大事小情都差不多处理好了之后,墨成渊起身抚了抚衣襟,理了理袖口,确定没有一丝褶皱,便开门准备去找慕容雪。 谁知,一开门就看见白蝶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见他出来,白蝶迎了上来。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黑袍 墨成渊出门就看见白蝶,以为是今日慕容雪出了什么事。 他上前就问,白蝶一愣,旋即就明白他的想法,立刻说道:“没有,什么事都没有,王爷你不用担心。” 墨成渊舒了一口气,然后问白蝶:“那你来是有何事?”。 白蝶就将今日在缕衣坊的事一字不落地讲给墨成渊听。 听完后墨成渊无奈一笑,就连林广清和叶景澜听了都觉得慕容雪这手笑里藏针用的真是好极了! 白蝶看自家王爷心情现在很不错,非常不错,于是就小心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王爷今日我和阿雪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他生得一双蓝眼。” 墨成渊神情一变,旁边的林广清却惊呼出来,“什么?不会是……” 他看向墨成渊,就见墨成渊黑着一张脸问白蝶:“他做了什么?” 白蝶一听,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自家王爷立刻 分卷阅读72 就变得快要和锅底有的一拼的脸色,白蝶立刻将那人对慕容雪做的事以及说的话都告诉了墨成渊。 就在墨成渊濒临爆发的边缘时,旁边‘唰’的一声,叶景澜打开折扇,掩在嘴边,有些揶揄地出声:“哎呀,看来那位赫连国的太子殿下对阿雪有别样的心思啊!” 林广清在一旁也但笑不语,笑嘻嘻地看着他。 墨成渊一记眼刀飞过来,叶景澜轻松用折扇挡下,林广清皮厚根本不怕。 然后就听墨成渊咬牙说道:“什么赫连国的太子!我迟早给他踢回去!” 说完气势汹汹地去找慕容雪了。 看见墨成渊的背影,林广清和叶景澜哈哈大笑。 白蝶一脸呆滞:那人是赫连国的太子!? 慕容雪刚回到小院子,墨成渊后脚就来了。 看到来者是墨成渊,她嘴角轻扬,“墨大哥,你怎么来了?。” 墨成渊一看见慕容雪,什么气势都烟消云散,听她说的话,应了一句,“我来看看你” 抬步走到她面前,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看一遍,真心地说了一句:“很美”。 慕容雪的脸微微泛红,很是害羞。 墨成渊随她进屋坐下,状似无心地问道:“今日过得可开心?”。 慕容雪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今日可是墨大哥的主意”。 虽说是疑问,但语气肯定。 墨成渊也没打算瞒着,大方地承认,“嗯,是我。之前想亲自陪你去的,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又怕你拒绝,所以就安排了白蝶陪你,你介意?” “怎么会?墨大哥也是一片好意”,慕容雪笑着摇头。 “白蝶和我说,你今日遇见了雪鸢和妙音”,墨成渊眉头有些皱,像是很不喜一般地问道。 看到他皱眉,慕容雪想了想,有些狡黠地说道:“是遇到了,两位姑娘很有趣,我和她们‘亲切’地交谈了一番,彼此都很欢喜”。 果然听见她这么说,墨成渊眉眼舒展,一下就笑了出来,有些无奈地开口:“雪儿,你可真是……”,换来了慕容雪俏皮地眨眼睛。 他还想问一下赫连皝的事,只是看着对此事毫无意识地慕容雪,他又不想提起,为对方在慕容雪这里刷存在感,索性就放置不提了。 其实,晟王爷本质还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 ………… 五日后的夜晚,月上眉梢,三名身穿黑斗篷的人从晟王府的后墙翻身而入。 进府后这三人非但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反而开始闲逛起来,边走还边点评,不亦乐乎。 走了半天,他们终于遇见了进王府后的第一个人,来人见到他们并不惊讶,他们被人发现也不惊讶。 他们都在这王府里走这么久了,一个人都没碰见,只能说明有人知道他们要来,提前将守卫全部调走了,要不然就这样的防守,这王府的主子早就和阎王喝茶去了。 果然,就见前面那人抱拳行礼,打了个招呼,说道:“诸位这边请”。 说完,也不怕对面的人对他不轨,转身将空敞的后背留给三人,不疾不徐地在前方带路。 三人被引至一间房门前,就见那名带路的男子,也就是白源,侧身将房门打开,对领头的人说:“王爷已恭候多时,赫连国的太子殿下,请”。 领头的黑袍人听见白源这么说,轻笑一声,掀开兜帽,来人正是赫连皝。 “晟王爷客气了”。 赫连皝抬脚走进房间,后面的随从刚想跟进,就被白源笑眯眯地抬手阻止。 二人面色不虞,刚要开口,就听赫连皝交代道:“你们在此等候,不得无礼”。 说完,就消失在二人视线中,白源回身将房门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房间内,一人正在泡茶,赫连皝也没有出声,径直走到那人对面。 刚坐下,一杯香茗就被递到自己面前。 抬手接过,微微吹气,品了一口,对面的人也慢慢品茗,一时间二人静默无言,但却毫无尴尬之意。 片刻,房内终于有了声音,开口的是赫连皝,“外面都传,晟王爷才绝艳艳,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其实,对于一个脸盲来说,这句话和见男子就说俊朗,见女子就说美丽是一个意思,即,都是废话! 墨成渊却不知道,当即笑道:“太子殿下过誉了”。 然后,抬眼看向赫连皝,目光淡淡的,却很有压迫感,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来我云舒国所为何事?”。 赫连皝也不在乎他的眼神中的威胁,笑着说道:“云舒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着实让我大开眼界。我欲将云舒国的事物带回赫连国,当然,我国也会礼尚往来,不知晟王爷意下如何?” 墨成渊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很快舒展,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赫连皝,“如此自是求之不得,不过,赫连国不是从不与外国有所交往,为何此次 分卷阅读73 会来寻云舒国?或者说,为何来寻我?” 对面的人正色道:“我父皇之前认为赫连国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无需涉及他国战乱,事实也如此。 但近几年,虽然百姓的生活没有问题,但我的国家却开始衰弱,因为只注重这片自家土地,国人眼界狭隘,士兵缺少血性,大臣们只知道勾心斗角,为权力不择手段。 长此以往,赫连国只会越来越弱,最后不堪一击,成为他国口中之食。 为此,我和父皇商议,准备与他国开始建立友好邦交,以此来解决问题”。 说完这些,他顿了一下,看着墨成渊,说道:“至于为何选择云舒国,首先是两国相邻,彼此方便,二则是云舒国国力强盛,自是能实现我们的初衷”。 说完,他定定地看着墨成渊,眼神锐利,说出的话十分大胆,“至于为何选择晟王爷,那是因为,如果赫连国与云舒国交好,最重要的前提就是云舒国的皇帝必须是你,可以说,我们要与之交好的是晟王,是墨成渊的云舒国!不知,晟王爷可能做到?”。 墨成渊听见赫连皝如此说,先是神情一怔。 不过须臾,便低头垂眼,越听来人的话,他嘴角的弧度越大,直到来人说完,他终于低低地笑出声,“太子殿下可真是看得起我”。 他看向赫连皝,眼中的笑意还未消散,问道:“若是我不答应呢?你会怎么做?”。 闻此,赫连皝也笑了,“你一定会答应,这是我之所以会来的原因”。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片刻,墨成渊对赫连皝说道:“你最小的皇叔和我所谓的二皇兄私下交往密切,你可要多留心”。 至于追杀的人是赫连哲这件事,他相信,赫连皝早就知道了,无需他提醒。 果然,一听见赫连哲,他语气不无嘲讽地说道:“呵…一个可怜虫而已,若不是我父皇一时心软,他以为他能活多久。他对我做的,我迟早是要还回来的,他得意不了多久”,赫连皝眼神微眯,杀气尽显。 双方的谈话,从霞染半边天一直到月上柳梢头才结束,至于双方具体谈了什么,就只有屋内人才知道了。 临走前,赫连皝左顾右盼,墨成渊问道:“太子殿下可是在寻找什么?”。 问完就见赫连皝笑了,和今晚谈判不同的笑,只是单纯的,发自内心的笑,这让墨成渊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刚要开口阻止就听见赫连皝说道:“不知慕容雪姑娘如今身在何处?可否让我与她见上一面?”。 墨成渊:麻麻的!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顿时墨成渊看赫连皝的眼神就由原来看盟友的眼神立刻变成了看情敌的眼神。 虽是这样,但公私分明,他不会让个人情感影响到他的判断,否则就不会有刚才与赫连皝的友好交流了。 他语气有些生硬地回道:“天色已晚,想必雪儿已经休息了”,所以你赶紧走吧! 闻言,赫连皝有些失望,但他也不想打扰心上人的休息,无奈只好放弃。 不过,他眸光一闪,故意说道:“哎,如此只能下次再寻慕容姑娘,问其答案了”。 “哦,什么答案?”,墨成渊状似无心地询问。 赫连皝笑得很温柔,墨成渊觉得很刺眼。 他说道:“之前巧遇慕容姑娘,便将心中所想悉数告知,问其是否愿意做我的娘子,可能是过于唐突,慕容姑娘一时有些无措,约定下次见面告诉我答案。” 墨成渊听见‘娘子’二字的时候,怒气值飙升,但他还是笑着回道:“原来如此,只是今日怕是太子殿下要失望”。 “无事,慕容姑娘还在王府,我自会前来拜会的。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离开,墨成渊也就没发现他嘴边意味深长的笑。 此时的墨成渊:麻麻的!迟早给你踢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采药 慕容雪这几日正准备行李,不是她要走,而是她要去采药。 最近她在一本详记草木的书中发现一种从来没见到过的植物。 那植株形态娇小,一般藏于杂草之中很难被发现,生得四叶,但两片叶片舒展相对,两片叶片蜷缩相对,形成一个小心形,名为种心草。 种心草虽然外形特殊,但对于慕容雪来说主要注重的还是它的药用。 分卷阅读74 种心草具有安神和止血的作用,且效果十分显著,可以说得上是立竿见影。 在知晓齐安城外不远处的山上就能摘到后,慕容雪简直就是迫不及待想去。 但因为之前被劫的经历,慕容雪还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才打算出发。 行李准备好,慕容雪将其放在背篓里,然后背着背篓,去寻了墨成渊。 问过府上的人,慕容雪才知道墨成渊这几日有事缠身,在书房内已经忙了好几日了,平常都见不到什么人。 她想,既然忙成这样,那她还是别去打扰了,索性去找了黎叔。 黎叔看见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要走呢,立刻紧张地问道:“慕容姑娘这是要去哪?可是我们王府招待不周?”,你可不能走啊! 慕容雪一看黎叔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府上的人待我都很好。” 黎叔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王爷未来的王妃又要泡汤了,还好还好,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他问道:“那慕容姑娘这是……” 慕容雪赶忙说:“我是准备出去采药,本想知会墨大哥一声,却不知他这段时日如此繁忙,怕扰了他,所以就直接来找黎叔,麻烦您到时告诉墨大哥一声,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出去”。 “原来如此,可慕容姑娘你一女子独自出去太危险了,更何况采药十分辛苦,要不你在这等等,待我安排一名侍卫与你同行,也好护你周全。” “不必如此麻……”,还没等慕容雪说完,黎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她只好笑笑,无奈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黎叔带着侍卫回来。 一边的黎叔发挥了他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墨成渊所在地。 看见黎叔如此狼狈,墨成渊十分讶异,问道:“黎叔,发生何事?你怎地如此着急?”。 黎叔大口喘气,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么激烈的跑动中恢复过来。 平了平气息,才气喘吁吁地说道:“慕容姑娘……她……要独自出去……采药……呼……我……我说要给她……寻个侍卫、护…她……呼…呼……趁机出来……赶紧来禀、告王爷。” 几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足以看出黎叔是有多不容易。 墨成渊笑着将黎叔扶到椅子上坐好,又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就算是这样,黎叔你也不用如此着急,看把你自个儿累的。” 黎叔:我是为了谁!还不是怕人家姑娘不要你了! 黎叔幽怨地看了墨成渊一眼。 墨成渊轻咳一声,假装没看懂黎叔的眼神一般,摸了摸鼻子,随即吩咐人把白蝶叫来。 转头就看见黎叔疑惑的神情,一本正经道:“王府中没有哪个侍卫能比我厉害,我就陪雪儿走一趟好了。我眼下还在禁闭,要出去自是要遮掩一番。”。 黎叔眼神明白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不用解释,我都懂”,随即有些犹豫道:“可是,王爷不是还有事呢吗?” 墨成渊摇摇头,“事情大体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事交给白寒他们就可以了。本来,我也打算今日去看看雪儿的”。 黎叔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操心了。 二人刚说完,白蝶就来了,听了缘由,就给墨成渊开始了伪装。 没一会儿,墨成渊就从丰朗俊逸雍容华贵的晟王爷变一个长相普通身穿深灰短打的侍卫,看了一圈,墨成渊很满意,就随着黎叔一同离开去见慕容雪了。 慕容雪在这边等了半天,也不见黎叔回来,正准备起身去寻,就见黎叔领着一个人进来。 她仔细看了看那人,觉得很熟悉,特别是那双眼睛。 看见她,黎叔笑呵呵地说道:“慕容姑娘等急了吧。” 看着慕容雪摇头,黎叔说道:“这是王府的侍卫,你叫他……小黑就行”。 慕容雪明显一愣,看了看那侍卫,有些犹豫地吐出两个字,“小…黑?” 听见这个称呼,墨成渊的身体明显一震,头迅速地转向黎叔,双眼中是浓浓的不满:这什么名字?也太蠢了!赶紧换一个! 这次轮到黎叔装作看不懂了,他又肯定地对慕容雪说:“对!你叫他小黑就行,什么脏活累活叫他干就行”。 墨成渊:什么仇什么怨! 慕容雪不知道他心中的怨念,但也觉得‘小黑’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那个,不过黎叔一再坚持他就叫小黑,她也无法,只能如此。 他不知道,每当她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墨成渊的心中满满的都是生无可恋,以及誓死都不能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为实在是太蠢了! 慕容雪不知道墨成渊心中的波涛汹涌,她笑着对黎叔道谢,并且又叮嘱一遍黎叔一定不要忘记告诉墨成渊她的去向,让他不用担心。 听见慕容雪这般讲,墨成渊的脸色缓和了好多,然后,他尽职地做他的侍卫,护着慕容雪一起出了城。 ………… 连栖山,齐安城外一个不是很惹人注目的小山。 此次慕 分卷阅读75 容雪想摘的种心草就在这座上上,所以她看到连栖山格外亲切。 到了山脚下,连片刻都等不得马上就上了山。 看着这样的慕容雪,墨成渊突然觉得有点可爱。 虽说是个小山头,但对于只靠两条腿走路的人来说,面积还是十分可观的。 为了找种心草,他们只能一点一点地找,一块一块地翻,缓慢的前行。 等到日落西山,他们两个才走到山腰。 眼见天色已晚,不适合继续寻找草药,二人便寻了一处山洞,准备过夜。 墨成渊将火生好,准备去外面找点吃的,就让慕容雪在山洞内等他。 临行前,慕容雪将一个小香包递给他,驱逐蚊虫用的。 见他收下后就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慕容雪便寻了一处较干净的地方坐下,然后开始整理背篓里的成果。 好不容易来山上采药一次,种心草是主要目的,自然,遇到了其他的慕容雪也不会放过。 这一路下来,虽然该没有找到种心草,但是其他的草药可是没少摘,都快把背篓填满了。 慕容雪拿出她简单的行李,从中找出了一小捆布条,是来之前她特意准备的,为的就是整理药材。 她将相同的药材捆成一捆,若是药材少,她就先捆上,再用剩余下的去捆另一种。 杂乱的药材逐渐变得整齐,就在慕容雪整理药材时,洞口处传来了脚步声,她以为是小黑回来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慕容雪登时一怔。 女子很美,灿若春花,身上的穿了一身桃红华服更是衬得她人比花娇,当然,这是在她不开口说话的情况下。 只见女子抬眼看了慕容雪一眼,见她身穿一身短打,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语气高高在上,“离开这,这里,归我了”。 声音和外表一样,嚣张傲慢,让慕容雪对来人的好感对直线下降,跌破谷底,本想出于礼貌打个招呼的想法也放弃了。 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千金,来山里还穿的如此华丽。 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为了采药,特意换上了方便行动的短打,没想到竟会碰上这种人。 好笑之余,她也暗自感叹自己的运气,一共就出来两次,都遇见一些奇葩,她是不是该去祈国寺祈祈福,让佛祖保佑一下自己。 她一边想,一边动手继续整理药材,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那女子看她这般作态,顿时怒气横生,大声训斥到:“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伸出的手指都快杵到慕容雪的脑门上了。 而慕容雪的反应,就是没反应,也不能说是毫无反应,至少她抬眼看了女子一眼,又低下了,将‘无视’二字的含义贯彻到底。 女子气的七窍生烟,抬手就要打。 结果手还没碰到慕容雪,就被一个坚硬的物体打中,惯性地向后退,但由于裙摆有些长,一下子就被绊倒在地,她的屁股和大地来了一场零距离接触,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啊!” 而在她不远处,一颗小石子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仿佛在嘲笑女子的跋扈。 然后,慕容雪就看见缓步走进来的小黑,一脸煞气地看着那名女子。 好在只是瞅了几眼,他就拎着自己找到的野果子和打到了一只野兔走向了慕容雪。 看见小黑的战利品,慕容雪衷心地夸赞了一句:“小黑,你真厉害!” 墨成渊顿时飘飘然,如果没有那个愚蠢的假名就更好了。 二人像是忘记山洞里还有一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性失明。 他们想忽视,可是有人不乐意,在狂刷存在感。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什么身份就敢这么对我?” 二人没兴趣问,结果那人却自问自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告诉你们,当朝晟王爷是我的未婚夫婿,你们这么对我,等我回齐安,你们就等死吧!”。 慕容雪:“!!!”,墨大哥有未婚妻?! 墨成渊:“!!!!!!!!!!!!”,啥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我有未婚妻?! 二人正震惊呢,洞口处又传来了脚步声,二人循声望去,来者是两名男子,一名气质华贵,但是眼睛狭长,给俊朗的面容生生添了几分狡诈。 另一名一身黑衣,看身形,是个练家子,而且还不弱。 二人慕容雪都不认识,但是墨成渊在看见那名华贵男子时,瞳孔微缩,内心惊讶:墨成睿,他怎么会在这? 墨成睿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管,一幅闲人样子的大皇子。 不知为何会在这遇见他? 墨成渊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药丸 那两人脚步匆忙地进来,看见倒地的女子,有身手的那位直接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扶起来,靠坐在墙壁上。 女子嘴里 分卷阅读76 也不闲着,声音一改之前的傲慢,婉转娇柔,“睿哥哥,你们怎么才来?他们刚刚欺负阳儿!你看,这就是他们打的!” 说着还将那个被石子击中的手腕露出来,上面一个近乎血色的印记真是想让人忽视都难。 听见女子如此撒娇发嗲,慕容雪和墨成渊浑身一震,无声地抖了三抖,实在是太让人耳朵发痒,脊背发寒,全身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 反而是墨成睿快步上前,看着那受伤的手腕,神色温柔,语气心疼地问道:“疼不疼?阳儿可有大碍?” 那名被叫做阳儿的女子一见墨成睿过来如此关怀,立刻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开始嘤嘤嘤地娇声哭泣。 慕容雪:“……”姑娘,你可还记得你上一刻才说晟王是你的未婚夫婿? 墨成渊:“……”虽然我并没有认这个未婚妻的打算,但是为什么突然感觉头顶绿绿的? 黑衣男子一看,顿时杀气腾腾地瞪向二人。 结果却发现,二人里,女子没看他,男子看了他之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看旁边的女子。 黑衣男子:“……”不是,这年头的人都这么没眼力劲儿的吗?! 虽说眼神攻势没起作用,但是气势无论如何不能输,黑衣男子沉着脸开口问道:“是你们打伤我家小姐的?”。 就见墨成渊抬头,与男子对视,同样沉声道:“你家小姐对我家小姐无礼在先,没废了她那只手,是我家小姐仁慈。” 慕容雪头垂地低低的,脸红红的,简直要羞死了。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如此称呼,真是太难为情了。 而对面的三人听见墨成渊这么说,都沉下了脸色。 那名女子更是气到发抖,想用手指着二人却又想起刚才那种钻心的疼痛,又害怕地把手收了回来,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女子这般说,黑衣男子起身打算教训慕容雪二人,墨成睿在一旁皱眉,但也没有阻止。 墨成渊刚要动手,就听见慕容雪慢慢说道:“说起来,这山洞是我二人先来的,三位不请自来,还要对我二人大打出手,不知哪个大家才能教出三位如此知书达理之人?可否告知一二?” 慕容雪十分不客气,听完她的话对面三人,特别是墨成睿,身为皇家之人,从小接受的是皇家教育,习的是皇家礼仪,眼下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山野百姓教训不知礼仪,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当时面色阴沉,眼色不善地看着慕容雪,语气很冷,“你可知,你刚才所说话足以让你死无全尸?”。 慕容雪背脊一寒,但毫不惧怕地回看墨成睿,同样硬气地回道:“不知”。 看着这样的慕容雪,墨成睿竟然笑出了声,低低的笑声带着一丝阴冷,“有趣……有趣……” 听见墨成睿如此说,慕容雪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儿。 就在慕容雪有些顶不住的时候,一个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那一瞬间,慕容雪有些恍惚,因为这个背影如此的熟悉,不过下一瞬她就清醒了,才发现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是侍卫小黑。 墨成渊还不知道他刚才在掉马的边缘走了一遭,他看着眼前墨成睿,感觉一丝危险。 和他人不同,这种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阴冷的感觉从头皮向下蔓延,感觉全是像是浸在冰水中,有一种刺骨的冰寒。 这样的墨成睿,真的会什么都漠不关心吗? 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但是墨成渊面上不动,依然伪装成一个衷心的护卫,尽职护着他的主人。 正在气氛紧绷到一触即发时,墨成渊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轻轻地拉了一下。 回头看,是慕容雪带笑的面容,眼神顿时温柔了许多,然后就听见她说:“我们走吧,这附近应该还有其他的山洞”。 墨成渊皱眉,声音低沉,但很温柔地开口:“小姐,没必要为了这些人离开”。 慕容雪摇摇头,“我只是有点累,不想在无关的人身上耗费精力”。 说完,起身拿起背篓准备背上,却被人从一旁接过。 墨成渊将背篓背在自己身上,面上还是有些不虞,但还是准备听从慕容雪的要求,离开这里。 他们想走,可是有人不答应,那名被忽略的女子果然又开始刷存在感了,“想走,没那么容易,赵琦!”。 黑衣男子,赵琦突然冲向慕容雪,墨成渊见此怒从心起,登时不客气地迎了上去。 他拦下赵琦的攻击,同时,自下而上,一掌拍向赵琦的胸口,赵琦立刻后撤,转身一个回旋踢,墨成渊竖起左臂格挡,右手立刻顺势而上,一拳狠狠砸在了膝盖处。 赵琦看出墨成渊的意图,想收回腿时已有些晚,虽然已经躲过一部分,但是仍然有一大部分力量砸在了他腿上,腿立刻变得麻木,然后疼痛随之如浪涌般袭来,勉强站稳后,感觉到腿上轻微的颤抖,赵琦的脸色更黑了。 二人从动手 分卷阅读77 到交手直至结束,只在几息之间,在慕容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慕容雪疾步走到墨成渊身边,确定他没有什么事才看向那名女子,冷静地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李孟在这,他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因为他的爱徒生气了! 生气的慕容雪可是连他这个师傅都能扎成刺猬的存在,反正他可是惹不起啊! 可惜,在场的人没人知道这件事,自然也就没人会躲得远远的。 不但没人躲得远远的,反而还有一个上赶着挑衅威胁的。 “你们如此羞辱我,还想一走了之,我告诉你们,你们若是不向本小姐三跪九叩赔礼道歉,今日就休想离开这!” 慕容雪看着这女子嚣张的作态,眼睑低垂,轻声说道:“你当真要如此吗?” 女子以为慕容雪是怕了,扬着下巴,“自然,你们若照做,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说完她眼睛又向一旁偷偷看了一眼,然后又说道:“还有睿哥哥,你们如此冒犯他,也要如此向他道歉。” 还不待慕容雪说话,墨成睿就说道:“不必,这位姑娘如此有趣,一些失礼之处,我自是可以谅解,不必道歉”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黏在慕容雪身上,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地慢慢扫过,嘴角似笑非笑。 那眼神太过露骨,像是被蟒蛇勒住,然后被蛇信子一点一点舔舐,黏腻潮湿,慕容雪顿时觉得十分恶心,还有一丝深深的恐惧。 墨成渊看见墨成睿如此作态,眉头紧皱,心中盛怒,脚步微移,将慕容雪严严实实地挡在自己的身后。 墨成睿见此也收回了目光,可是嘴角的笑却始终未消。 女子本想讨墨成睿的欢心,却没想到墨成睿竟然对慕容雪如此在意,心中妒火中烧,看向慕容雪的眼神十分凶厉。 慕容雪本是想着,今日已是十分劳碌,不想多生事端。 若是真要和来人较真,那小黑一定会和对方动手,她不想让小黑受伤,索性就准备和小黑离开此处。 谁知,祸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了的,明明她已经打算离开了,这帮人却还如此咄咄逼人。 既然对方不仁,她又何必讲义。 她踮起脚从墨成渊背后的背篓中翻出自己准备的小布包。 还没等翻到,就感觉背篓一低,而她正好脚跟着地,不必踮起脚尖费力。 她看了一眼‘小黑’,只见侍卫‘小黑’对她一笑,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她轻轻地晃了晃头,把那种感觉挥去,也回了一个笑,从小布包中找到一个小纸包,从里面拿出一颗小药丸攥在手心里。 因为她所有的动作都是在背篓中完成的,所以女子以及墨成睿等人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女子见她磨磨蹭蹭,声音尖锐地说道:“快点,难道还要我教你?” 因为对面是女子,墨成渊不好动手,但是他真的、很想、一拳打过去,但是还是要忍! 不过,他还没忍多久,就被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惊呆了。 慕容雪走到女子面前,然后出其不意地将手中的药丸迅速地扔进了只有两步之遥的火堆。 接下来就听‘噼啪’一声,整个山洞顿时中弥漫着白色的烟雾,烟雾几乎是在瞬间就笼罩了山洞,但却没有一丝烟雾弥漫出去。 好在几息之后,白烟散去,露出山洞的全貌。 山洞里,火依然在燃烧,还会因为烧柴的原因发出‘噼啪’声。 慕容雪依然站在距离火堆两步之遥的地方,只是她面前女子却是躺倒在地,浑身无力,只剩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她,随行的黑衣男子以及墨成睿也是自是不太雅观地躺在地上,都是全身无力,但意识清醒。 慕容雪没有管那三人,反而是快步来到侍卫‘小黑’的身边,然后从背篓中拿出一株药材,摘下其中的一片叶子,递到他嘴边。 好在墨成渊嚼叶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果然,在吃下叶子的片刻后,墨成渊觉得自己的力气渐渐回来了。 毕竟是习武之人,很快,他就恢复如初,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就在此时,从旁边传来了尖叫声,就听那名女子大喊大叫,“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给我下毒了?为什么我全身这么痒?你个贱人,快点给我解毒!” 女子正喊着呢,却被慕容雪当头又撒了一把粉末,然后,头一歪,昏过去了,整个世界突然清净不少。 赵琦看女子晕倒,刚要大喊,就听见慕容雪幽幽地说道:“她只是被迷晕了,但你若喊,我不介意让你变成哑巴”。 眼看着就要喊出来的赵琦,立刻闭嘴,一口气噎的他险些没喘过来。 慕容雪又看向栽倒在一旁的墨成睿,就见墨成睿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索性她也就不管了,收拾一下就和墨成渊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慕容雪还十分记仇地把山洞里唯一的光源兼热 分卷阅读78 源给熄灭了。 山洞顿时一片漆黑,夜晚的冷风吹进洞里,带走了最后的一丝温度。 直到他们又重新找了个山洞住下后,墨成渊才问道:“慕容姑娘,你刚才扔进火里的是什么啊?” 听见墨成渊的问话,慕容雪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有点不怀好意,墨成渊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就听见慕容雪说,“是软筋散和痒痒粉的混合药丸”。 软筋散!痒痒粉!混合药丸!这要是中了,那绝对是要完! 试想一下,你浑身痒得恨不得全身都要挠掉一层皮的时候,你却全身无力,偏偏意识还很清醒,能清楚地感觉到全身的痒意,那感觉,想想都要上天! 墨成渊听完之后,想到那三个人,有点遗憾地说道:“便宜那个女人了,竟然晕过去了”。 谁知慕容雪突然说了一句,“想必是醒了”。 还不待墨成渊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从远处传来了一声高亢地尖叫声,墨成渊顿时明白慕容雪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那名女子已经醒了,他看向慕容雪,慕容雪笑着说:“我就给她下了一点助眠的药粉,主要是为了咱们离开时能清净一点。” 墨成渊不解,“那为何撒了一把呢?” 慕容雪撒的那一把,绝对不是一点的剂量,想到刚才的事,墨成渊隐隐知道了答案。 果然,就听慕容雪说道:“哦,那一把里面助眠药粉只有少量,剩下的全是痒痒粉。” 墨成渊:“……” 听着山洞外隐隐传来的哭喊声,不知为何,墨成渊莫名地觉得他全身也有点痒。 慕容雪则心情甚好地吃着小黑打的野味。 没有什么是一把药粉解决不了的事,如果不行,那就两把! 作者有话要说: 敲黑板啦~敲黑板啦~各位小可爱看过来~ 首先,竹子很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是你们的支持让我一直写到了现在; 其次,就是因为三次元的一些事情,竹子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至少是一个月的时间无法日更了,可能会隔几日一更,但绝对不会弃坑,这一点我用我的人格担保∠(°ゝ°),毕竟结局都想好了,不写出来我也是很憋得慌啊! 最后,虽说已经说了好几遍,但还是感谢看文的每一位小可爱,你们都是小天使(^.^)~ 最最后再说一句,求收藏~求评论~(づ ̄3 ̄)づ╭?~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重视 接下来几日,二人继续沿着山向上寻找种心草,他们从阳面的山底一直找到山顶,又从山顶找到阴面的山腰,可就是没找到。 书中只说了连栖山上有种心草,却没说具体在哪个位置,否则他们二人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一寸一寸地找。 慕容雪都开始怀疑,那种心草是不是成精了,能漫山遍野撒腿跑,否则怎么哪儿哪儿都找不到。 眼看这座山都快找遍了,慕容雪难免有点泄气。墨成渊见她情绪不高,压低嗓子,安慰道:“慕容姑娘不必沮丧,还有没找完,说不定种心草就在那里,会找到的。” 慕容雪笑了笑,也不再纠结,反正采药这件事本来就是随机的,能不能采到全靠运气,当初她和师傅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耗费了一个月的时日,最后不也是两手空空。所以也没什么好沮丧的。 二人顺着山坡一点一点地搜,或许是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过于沉默,慕容雪看着另一边低头弯腰的人,找了个话题,便对方聊起来,“小黑,王府多久了啊?” 对面的人身形一顿,过了片刻,才说道:“很多年了,具体的记不太清了”。 “这样啊。那你平常在王府都做什么啊?” 墨成渊回忆了一下自家暗卫的日常活动,回道:“飞檐走壁和躲猫猫”。 慕容雪:啥?王府侍卫天天都这么不正经吗? 王府侍卫:我们冤啊! 王府暗卫:王爷说的没毛病! “呃……这样啊!那你们的生活还挺、挺充实,哈哈……”,她有些吞吐说道,表情也有点一言难尽。 “嗯,生活每日是挺充实的,毕竟王爷对我们极好,无事可做可对不起王爷”,某王爷还无心理负担地夸着自己。 慕容雪有些好奇地问,“原来如此,那对你们来说墨大哥是什么样子?” 某王爷一本正经地夸自己,“王爷相貌英俊,器宇轩昂,为人大度,爱护手下,重情 分卷阅读79 重义,一诺千金,能力非凡,可以说是天上有,地下无,是一个绝世的好男子!”,一顿夸下来,可以说是十分不要脸了。 慕容雪可能也是被震到了,一时有些呆滞,不过反应过来后,她又笑了,“你说得对,墨大哥是最好的人”。 墨成渊似乎没想到慕容雪竟然会赞同自己的说法,又问道:“慕容姑娘你当真也如此认为?” 慕容雪轻声应了一声,“嗯”。然后一边翻找一边又说道:“墨大哥,他还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说着时,嘴角还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墨成渊没看见她的笑,但是他听见了,无声地笑着,嘴角扬得要多大就多大,又装做不经意般地说道:“要是王爷听见了一定很高兴,毕竟这么多年,能让王爷如此上心的人只有慕容姑娘一人”,说完又总结似地说了一句,“王爷一定很重视慕容姑娘!”。 墨成渊不动声色的表明心迹,默默地为自己刷着好感。 慕容雪手下的动作一顿,半晌都没有说话,墨成渊见慕容雪并没有接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怕操之过急,想着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沉默的气氛,忽然听见慕容雪惊喜的声音,“找到了!” 墨成渊赶紧走到慕容雪身边,就见她手指着一个斜坡的底部,那里长着一片嫩嫩的绿色,正是他们找了几日的种心草。 见斜坡有些陡,墨成渊让慕容雪在上面等着,他顺着斜坡滑了下去,然后双脚一蹬,借着巧劲站在了斜坡底部。 然后开始采摘种心草,之前慕容雪已经告诉他种心草和它周围没有危险,所以他才敢如此作为,将这边的种心草摘下放在背篓后,他又去了另一边,而被采摘的地方还留一些小嫩芽正在奋力地向外生长。 慕容雪看见墨成渊的做法,也很是认同,留一丝生机,想必,过几年,这里又会是一片绿意葱葱。 看着墨成渊忙碌的身影,慕容雪眼中的目光闪了闪,想到刚才他说的话,她抿唇看着他,目光始终跟随,片刻才收回来,轻轻地说道:“我知道啊”。 声音没传多远就消散在风中,但墨成渊却像是有感应一般,回头看了一眼慕容雪,见她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也笑了一下,又继续弯腰摘草药了。 ………… 逸王府,凉亭中,墨成逸和墨成允相对而坐,墨成允看墨成逸一派闲适,想到这几日调查的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声音镇定地说道:“不知逸王兄找我来有何事?” 墨成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四弟,最近的银两可够啊?” 墨成逸心中一紧,面上却有些惊讶地问道:“当然够了,逸王兄为何这样问?” “是吗?没想到四弟产业都毁了大半,银两竟然还够,想必这几年是没少赚吧?” 墨成允这下是连面上的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强行控制住声音不颤抖,勉强地笑着说道:“逸王兄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看他强撑着还抵死不认,墨成逸淡淡地说:“不用强撑着掩饰了,我都知道了。孙金是你的人吧,那些个青楼、赌场也是你开的吧。没想到,当朝的皇子竟然还会做这种下三滥的生意。” 墨成允一惊,后背上沁出层层冷汗,本来让他还想再挣扎一番,但是当看到墨成逸眼中的戏谑时,强撑的力气瞬间消散,脊背弯曲,头也不自觉地垂下,片刻,才破罐破摔道:“逸王兄果然厉害”。 墨成逸看着他没有说话,墨成允自顾自说道:“谁叫我没有有力的靠山,既然没有,那我靠自己有什么错!虽然是那种下三滥的生意,但那也是我的心血,凭什么样要被这样不明不白地毁了!凭什么?”,到后来,墨成允神情激动,双目布满血丝,俨然一副气到极致的模样。 见他这般模样,墨成逸心里也很惊奇,没想象到平时乖巧的人私下里竟是这样,不过一想到在皇家想必也养不出什么小白花,那点惊讶也就没了。 看着对方通红的双眼,嗤笑一声,终于开口说道:“你是没错,但是,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只能说明你蠢,怪不得别人。” 墨成允听见他的话嘴巴紧抿,两腮处因为用力地咬着牙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双眼死死地看着墨成逸。 好不容易将心中的怨气与不甘压下,随之而来的是被发现以及可能被告发的害怕与忐忑。 用力呼了几口气,等激荡的情绪缓和下来,他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那逸王兄准备怎么办?要知道父皇要知道的可是幕后主使是谁,而非青楼赌场的主人是谁。” “这我自是知晓的,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为什么偏偏是你中招?” 不知想到了什么,墨成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墨成渊!一定是他!” 墨成逸倒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惊讶,他抿了口茶,淡淡地问道:“哦?为何?” 然后墨成逸简单地把慕容雪的事告诉了他,当然慕容雪迷晕他逃跑这样丢面子的事自是隐去不说,只是模糊地 分卷阅读80 说是墨成渊亲自救人的,事实上他也没说错。 这下墨成逸算是来了兴致,那个墨成渊竟然会如此在意一名女子,可真是天下奇闻。 他又问了几句,见墨成逸知道的也不多,便算了。 不过,他心想,或许事后可以好好调查一番,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看向墨成允,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管是不是他,最后只能是他”。 墨成允听见这句话,在脑中转了几圈,同样笑道,然后又道:“可证据呢?” 墨成逸漫不经心地说道:“证据这个东西,我说它是它就是,说它不是就它不是,一切我说了算,四弟又何必自寻烦恼”。 见此,墨成允亲手给墨成逸倒了杯茶,态度热情,“如此就先谢过逸王兄了”,举起茶杯就要和墨成逸碰杯。 墨成逸没动,只是说道:“不急”,就在墨成允疑惑的时候,墨成逸说道:“既然是谢,四弟是准备空手吗?” 墨成允心中暗骂,面上却还是笑着说道:“哪能啊!逸王兄你说,只要是我能出得起的,我决不吝啬。” “那就每年给我你产业的六成即可”。 墨成允有些不可置信,立刻说道:“不行!六成太多了!” “怎么,刚刚才说不会吝啬,眼下又反悔了?” 墨成允恨恨地咬紧牙,他不可能将产业的六成分给墨成逸。 他因为这件事,本就受到重创,再给墨成逸六成,那他这几年几乎就是白折腾,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墨成逸的。 最后,经过一番明里暗里地厮杀,墨成允最后答应给墨成逸四成。 本以为墨成逸会不高兴,没想到他依然是那副表情,甚至还带着点淡淡的愉悦,墨成允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墨成逸本来就没打算要六成,但没办法,有把柄在,墨成允只能屈服。 墨成逸看着墨成允憋屈的表情,心中更是开怀。 没人不爱银子,既然有人上赶着送,他就没有不收的道理,不要白不要。 随后,这场对话结束于彼此的碰杯中,至于双方是什么心思,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终于抽出时间,久违的更新,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 修改一下标题,不影响观看 第40章 第四十章 禽兽 慕容雪二人摘完种心草的时候是上午,也没吃午饭,收拾一下直接回了王府。到了王府时已经是晚上了,二人都很累,让黎叔简单准备了一点饭菜,就各自回屋收拾自己去了。 等出来后,慕容雪刚想找小黑一起吃饭,忽然想到他是王府的侍卫,想必是去向墨成渊禀告去了,问了黎叔,发现果然如此,本想等着小黑一起吃,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就不准备再等了。 谁知,她才刚坐下,还未动筷,墨成渊就来了,看见那俊朗的面容,慕容雪眸光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墨成渊看见慕容雪仿佛十分高兴,快步上前,慕容雪也起身迎向他。 墨成渊装作是几日没见的样子,有些心疼地说道:“才几日不见,雪儿怎么瘦了?是不是累坏了?” 慕容雪摇摇头,“我倒是没怎么累,倒是小黑忙着帮我采药,来来回回,还要保证我的安全,他才是最累的”,说完又向墨成渊背后张望,“怎么小黑没有来?” 墨成渊现在已经可以淡定地面对这个愚蠢的名字了,他说道:“我让他先去歇息了,放心,我还给他准备了一顿好的,想必现在他已经在大快朵颐了”。 慕容雪点了点头,“还是墨大哥想得周到”。 “快别站着了,赶紧吃饭吧”,说完,抓着慕容雪的手腕,带到饭桌旁和她一起坐下,并让黎叔也给自己准备了一副碗筷。 慕容雪疑惑道:“墨大哥也没吃晚饭呢吗?”,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补充道:“已经很晚了”。 墨成渊一本正经地胡说道:“这几日有事情处理,我每日也是此时才吃。” “哦,原来如此。” 一顿饭吃的安静温馨,大部分时间都是墨成渊在问,慕容雪回答,等墨成渊不问了,慕容雪问问他最近在王府的近况,明明只是普通的问话,却让慕容雪有种淡淡的心动,很淡,但很真实。 说着说着,墨成渊突然问道:“山中野兽众多,不知二人可否遇到什么危险?” 慕容雪看了墨成渊一眼,那眼里的情绪让墨成渊有些心里发毛,好在慕容雪很快收回目 分卷阅读81 光,然后将他们之前在山洞遇见的是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墨成渊虽然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他还想听慕容雪讲,因为他想和她有多待一会。 眼看天色不早,墨成渊虽说还想在和心上人呆一会儿,但想到今日的慕容雪的劳累,而且明日依然能见到,也就没有在说什么。 他将慕容雪送到送到住处后,嘱咐她早些歇息,就转身离开了。 慕容雪打开院门,没有马上进去,她停了几息,回头看着那个背影,慕容雪静默了一瞬,忽然喊道:“小黑!” 墨成渊下意识地回首应道:“什么事?”,说完才意识到刚才慕容雪说的是什么,顿时,周围突然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墨成渊觉得,或许明日他可以装病待在屋里。实在是太尴尬了! 反而是慕容雪听见墨成渊的回答缓缓笑了,那笑容甜甜的,暖暖的,让墨成渊有些移不开眼,就听她说:“没事,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不知不是墨成渊的错觉,他觉得慕容雪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丝的喜悦,像是蜜糖中掺杂的花瓣,甜的让人上瘾。 看着她关上门,墨成渊不禁心想,或许明日不但可以出门,还可以好好陪陪雪儿了,可以说是十分得寸进尺了。 第二日,慕容雪在药房中整理药草,听见院门被敲响,出去一看,是墨成渊来了,她笑着打趣道:“怎么这般闲?日日都能看见你呢。” 墨成渊也笑了,摸了摸鼻子,竟是回应道:“当然是想见你啊”。 慕容雪觉得她的脸可能有点红,连忙转身,“快进来吧”。 墨成渊看着慕容雪有些慌乱的脚步,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进屋坐下,看着给自己倒水的慕容雪,问道:“在做什么呢?” 慕容雪回道:“正整理之前采的药材呢,你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 于是,跟着慕容雪来到小药房,看到已经分好的一部分药材,墨成渊的表情有些复杂,毕竟是自己亲手摘的。然后,他看到地上有一个软垫,想必是刚在慕容雪就直接坐在垫子上来分药材了。 屋里就只有一个垫子,而且因为这次踩的药材种类有点多,所以就连桌椅都没能幸免,上面摆放的全是药材,找了半天都没有让墨成渊坐下的地方,让慕容雪不禁有些为难。 正想着把哪些药材收一收,给墨成渊挪出一个“容身之所”,突然听见墨成渊的声音,只听他说道:“可是没有我落脚之地了?” 语气中带着三分笑意,不会让人尴尬,却会让心痒痒的,像羽毛轻抚一样。慕容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脸有点红,像极了刚成熟的蜜桃,看起来粉嫩可口。 墨成渊却是说:“我有一个法子”。 慕容雪抬头看他,“什么法子?” 墨成渊笑着不说话,他牵着慕容雪的手腕走向那个软垫。 之前总是被墨成渊牵着手腕,不知不觉间慕容雪已经习惯了,感觉到这一点,墨成渊悄悄地勾起了嘴角, 慕容雪不明所以地看着墨成渊走到了垫子旁,然后他盘膝坐了下去,看见他的动作她更是疑惑还没来得及问,感觉手腕被猛地一拉,视线随之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竟在坐在了墨成渊的怀里! 她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变红,连脖颈都染成漂亮的桃粉色。 墨成渊看见她这可爱的样子,逗弄她的心思是一茬接着一茬的往外冒,然后他就真的向禽兽之路迈出了第一步。 他凑到她的耳边,假装呼吸般吹了口气,如愿地感觉到怀里的身躯轻轻颤动了一下,墨成渊又笑了,他在她耳边说:“如此,我们就都能坐着了,而且……”,他用食指和拇指夹起一株药材,慢慢在指间转动,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在耳边说道:“这些药材我都不太认识,雪儿你一个一个教我可好?”。 慕容雪的意识因为墨成渊的话渐渐回来,她不自在地动了动,想挣脱墨成渊的怀抱,结果却是越动被抱越紧,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挣扎,有些结巴地开口:“墨、墨大哥,你、你、你放开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墨成渊眉毛一挑,将手中的药材送到她面前,问道:“此药是何药?”,竟是悄悄地转移了话题。 慕容雪出于下意识,本来对药材就敏感,墨成渊这样一问,直接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走了,看了一眼那药,她干脆地回道:“这是旋覆花。” “那它主要治什么?” “旋覆花,味咸,气温,有小毒。它的花可去五脏间寒热,补中下气,叶可以止血,治疔疮肿毒,而根部主治风湿。” “气温?这什么意思?温,还能闻出来么?”,墨成渊疑惑地问。 慕容雪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指气味,中药有四气、五味。四气、五味,就是指药物的性味。所谓的“四气”,就是指寒、热、温、凉四种不同的药性,而“五味”,则是辛、甘、酸、苦、咸五种不同的味 分卷阅读82 道,可由舌感辨别。” “原来如此”,说完他放下旋覆花,又拿起一株叶成披针形,花呈紫色的药材,又问道:“那,这个呢?”。 “这是贝母,因形似聚贝子而得名。它的根部味辛,气平,但无毒,可以用来消痰,润心肺。贝母中有独颗团不作两片无皱者,号曰龙丹精,不入药用。误服令人筋脉永不收。惟以黄精、小蓝汁服之,立解。” “这个呢?” “这是青黛,也称靛花,青蛤粉。味咸,气寒,也是无毒的。可去热烦,吐血咯血,斑疮阴疮,杀恶虫。” 看见慕容雪侃侃而谈,眼里发光的样子,墨成渊真是喜欢死了,他不着痕迹地收紧手臂,将人又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直至完全嵌入自己的怀里,墨成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微微微微地松了手臂,然后继续转移慕容雪的注意力。 结果,当把药材全部分完的时候,慕容雪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眼下的情况。 后面紧贴温热胸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此时,此刻,所坐之地是,墨成渊的,怀里! 我该怎么办! 慕容雪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还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就感觉肩头一沉,墨成渊的头就出现在了自己脸侧,然后,历史又一次重演,慕容雪的脸又一次慢慢变红,墨成渊都能感觉到她脸上的热度。 眼看怀里的人身体也越来越紧绷,墨成渊也觉得今日已经够了,再逗估计就过分了,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不过还是算了,他还是比较喜欢细水长流。 慕容雪感觉后背的温热渐渐消失,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抬头看,不期然地对上了一双黑亮幽深的眼睛,然后,她的脸就更红了。 墨成渊起身后,怀里空荡荡的感觉让他的心里也有点空,低头就对上了慕容雪有些懵懂的眼神。 看见慕容雪的脸越来越红,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咬牙,这是最后一次。 然后,他就抓住慕容雪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并且一步到位,直接拉到了自己怀了,感觉怀中软软的身体,心中空荡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埋在她的颈侧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药草香,就放开了她。 慕容雪如今的脑袋还是懵的,再看见墨成渊带笑的双眼时,遨游九霄的意识像是突然回来一样,惊讶,害羞、欢喜等情感在她的脑中像是烟花一样,‘嘭’的一声炸开了,让她眼前全是七彩的光。 不能再和他继续呆下去了,否则……意识到这个事实,她立刻开口说道:“墨大哥,我想起来我还有点其他药材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像是怕墨成渊说出陪她一起的话,她立刻补充道:“那些药物都是有毒的,有的甚至有剧毒。处理起来必须要集中精神,墨大哥你也不能碰,万一中毒就不妙了。” 墨成渊看着她有些急迫的解释,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他想今日也够了,就笑着说:“好,今日我就先回去了,你等下自己也要小心”。 慕容雪忙不迭地点头,只盼望墨成渊能赶紧离开,好让她能仔细地捋顺乱成一团的思绪。 见墨成渊答应,好不容易松口气,把他送到了院门口,慕容雪才发现这口气可能松的有点早。 墨成渊见慕容雪松口气的样子,挑了挑眉,转身,低下头,在二人鼻尖只相距一个指缝的距离时停下,然后开口,“今日我很开心,希望雪儿下次也能如此教我识药材。” 因为离得近,墨成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几乎全喷到慕容雪的嘴唇处,气息拂过的感觉,有点热,有点潮湿,最重要的是,这让慕容雪有种和墨成渊双唇相互轻轻磨蹭的错觉,暧昧又缠绵。 而刚回来的意识似乎不是很恋家,又开始四处遨游去了。这下,本就乱成一团的思绪顿时成了一个死线团,怎么捋都捋不开。 看着慕容雪呆呆的样子,墨成渊满意了,他笑着离开了,心中不禁暗想,这真是最后一次。 嗯!今日的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づ ̄3 ̄)づ╭?~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诬陷 今日墨成渊没有来,慕容雪以为终于能思绪清明地做点该做的事。 可当她心不在焉地把该做的都做完之后,发现墨成渊真的还没来时,她又不可控制地去想他,强迫自己看书静心。 一个时辰后,看的书还是那本书,看的那页也还是那页。 慕容雪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认命地去了离她这里最 分卷阅读83 近的那个院子。 可她到了却没见到人,她在王府内又找了找,还是没见到人。 而且,一路过来,她发现府中的人面色都有些忧虑,而府中的气氛更是有些沉重。 她的心猛然一跳,陡然生出一抹不安。 果然,这种不安感在见到黎叔后应验了。 黎叔一脸担忧,看到她却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和她说话。 当她问到墨成渊时黎叔脸上的担忧终于不在掩藏。 他担忧地说道:“上午,宫里突然传旨,让王爷进宫。你说,之前皇上明明说禁闭王爷一个月,眼下却突然召王爷进宫,可是王爷犯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黎叔有点语无伦次,思绪十分混乱。 慕容雪听见墨成渊被召进宫里,心中也十分担忧。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突然? 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慕容雪猜测到,然后她问了黎叔,“黎叔,这段时间齐安城可有什么事发生?” 黎叔不知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仔细想了想,然后然后说到:“要说最近发生的事也就是之前的酒楼被袭案,没什么其他的事了”。 “酒楼被袭案?那是什么?” 然后黎叔就仔细的把这件事叙述给慕容雪。 “最后,皇上把这件事交给了逸王,允王从旁辅佐”。 慕容雪听后也不知道墨成渊进宫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如果真有的话,那墨成渊今日进宫必定不会安顺。 ………… 御书房内,墨成渊脊背挺直地跪在地上,脸上是一贯的散漫。 一旁的墨成允看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嫉恨的很,不过又想到墨成渊今日必定在劫难逃,他心里又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鸿元帝见墨成渊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拿起茶杯砸在了墨成渊的膝前。 因为力量用的太大,茶杯的碎瓷片四下飞溅,一小片擦着墨成渊的脸划过,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对此,墨成渊依然不动如山。 鸿元帝看他这个样子就想到那个事事都漠不关心的祁妃,心中更是没来由的厌烦。 他对着墨成渊怒斥道:“你这个孽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墨成渊抬头,漆黑的眼睛看向鸿元帝,这明明没有什么,却让鸿元帝无端地感到心虚,毕竟祁妃的事…… 想到这,鸿元帝有点心虚,和墨成渊对视一眼就匆匆避开了。 反而是墨成渊依然看着鸿元帝,语调有些慢,带着他一贯的懒洋洋。 “儿臣做的好事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不知道父皇指的是哪件事?” “你!” “父皇息怒”,墨成逸说完后又看向墨成渊,脸上一派关切。 “三皇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段时日在齐安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说忘就忘了呢?”,墨成逸似笑非笑地说。 墨成渊看向墨成逸,脸上一派茫然,“逸王殿下为何如此说?本王可是早在半月前就被父皇下旨关了禁闭,可是老实的很。” 然后,他又小声嘀咕道:“本王都很久没见到那些友人了,都快无聊死了!” 尽管他是小声嘀咕,但屋内极其安静,还是可以让人听到。 鸿元帝听后,顿时怒气横生,大声吼道:“整日就知道和你那些个红颜知己厮混!一点皇子的样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墨成渊懒懒散散却又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也没儿臣能做的,儿臣这样对大家都好”。 气氛一时有些紧绷,听完这句话,墨成逸和墨成允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鸿元帝一愣,刚要发火,就听墨成渊又说了一句,“儿臣如此才华横溢,如果事事都让儿臣来,父皇觉得还有其他人的事吗?” 气氛不再紧绷,但空气中却突然弥漫着一中诡异的气氛。 明明墨成渊讲的是如此不要脸的话,但他却十分理直气壮,最可气的是,在座的人有心想反驳却没法反驳,因为墨成渊说的都是事实。 之前,有人为了让墨成渊出丑,将几件相当棘手的事故意甩给他。最后,却反而为他做了嫁衣,出色的能力,一时让众人惊叹不已。 但这也只是一时,之后墨成渊照样“花天酒地”,照样“胡作非为”,让原本纷纷注意他的人又失去了信心。 几次之后,也在没有人故意找墨成渊的麻烦,毕竟这种麻烦找不成,还给对方送名声的事,实在是十分憋气。 这种感觉想必在场的墨成逸和墨成允二人很是深有体会,毕竟他们当下就很憋气,憋的要死。 墨成逸看着话题被墨成渊带得越来越远,他及时出声,提醒了鸿元帝,将众人的视线重新集中到了案件上。 “前段时日齐安城甚至是其他地方接连出现袭击事件,想必,就算三皇弟你这段时日足不出户,也一定会略有耳闻。” 墨成渊像是想了一下,才说道:“好像是 分卷阅读84 听说过这件事”。 墨成逸轻笑一声,“只是听说过吗?” 墨成渊看向墨成逸,“逸王殿下这是何意?” 因为急着整治墨成渊,墨成逸也就没在意称呼的事,他十分确定地说:“三皇弟设计了这么大的事,怎地此时倒推的干净?” 墨成渊一愣,随即冷笑,“逸王殿下这是怀疑那件事是本王做的?” “不,本王是确定!”,墨成逸言之凿凿。 墨成渊这下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右边的眉微微一挑,左边的眉轻轻一压,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墨成逸一脸严肃地说道:“经过调查,那些遭到袭击的店铺实际上都是一个人的,只不过那人藏在暗处。 恰好在一次调查过程中,本王偶然得知那个幕后之人是一名叫做孙金的人,但他只是一名普通商人,不可能掌握着几座城的赌场、青楼那样灰色产业,想必定是有人在后面做靠山,孙金才能如此安顺。” 墨成逸恰到好处地顿了一下,快速地扫了一眼在做众人的表情,又继续说道:“本王派人全天监视孙金,终于有所发现”。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墨成渊,“本王发现,孙金曾多次悄悄去过晟王府。要知道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如果没有晟王的允许,孙金一个小商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入王府,又完好无损地出来。” 墨成允在一旁立刻诧异道(插一刀):“逸王兄,你是不是弄错了?晟王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表情无辜,语气天真,嗯,墨成允今日的小白花依然在怒放。墨成渊如是想。 在场大概只有鸿元帝不明真相,其他三人都心知肚明。 可墨成逸只要鸿元帝相信就行了。 果然,鸿元帝听后直接就对墨成渊大发雷霆。 “你可真是好样的!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你也做!” 皇子开赌场青楼这种事其实在哪朝哪代都有,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放到明面上。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这其实是害人的事,一旦被发现,少不了被百姓唾骂。 而身为皇子做这种事,无疑是在往皇家脸面上摸黑。 一旦被发现,处罚是轻,失名才是大。 墨成渊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也知道为何那二人不余遗力地诬陷自己。 眼下让他们先得意片刻,等着吧,之后有他们受的! 无视鸿元帝的咆哮,墨成渊脊背挺直,看向墨成逸,铿锵有力地吐出两个字:“证据?” “证据?当然有,你看看那人你是不是很眼熟?”,说完他手指向一侧的柱子。 墨成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有些缩头缩脑,畏首畏尾的人被侍卫从外面带了进来。 鸿元帝看到那人的神态冷哼了一声。 也不知是鸿元帝威压太大,还是那人已经是濒临崩溃。 听见鸿元帝这一声冷哼,那人一时腿软跪下了,然后连滚带爬地到了墨成渊的身边。 脸上涕泗横流,声音颤抖哽咽,不停地说道:“王爷!王爷!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墨成渊看着在自己面前不停磕头求饶的人,竟然还伸出手,扶住了那人,然后说道:“快别行如此大礼!本王很穷的,没有红包给你!” 那人听完后一下子顿住了,目光有些呆滞,像是不理解墨成渊为什么不按套路来。 不过这不影响墨成渊,他看那人停下动作后,客气地说道:“这位兄台,你是哪位?本王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那人一听马上就又要大哭大喊,墨成渊又说话了,顿时把这人噎的半死不活,险些背过气去。 墨成渊说:“看你的相貌,就一定不是本王认识的人。凡是本王认识的人哪一个不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出去一定会引的闺阁里的姑娘春心萌动。” 说完又仔细打量面前人一遍,语含同情又坚定地说:“真心的说,就兄台这种……,本王一定与不你相识。” 那人面色通红,墨成渊说完有渐渐向紫色转变的趋势。 最后,终于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众人一惊,没想到那人竟然会被墨成渊几句话就刺激晕。 只有墨成渊低头看向那人时,眼里充满了讽刺的笑意。 然后,他抬头,有些无辜地说道:“这位兄台是怎么回事?”,他看向了墨成逸,问道:“逸王殿下刚刚是要本王看什么?如果是这位兄台,那本王是真不认识。” 墨成渊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深深刺激了墨成逸。 他看向鸿元帝,也不在说些让人猜测模棱两可的话,直接挑明说道:“三皇弟你不必装糊涂,此人就是帮你处理产业的商人,孙金。” 听见墨成逸的话,墨成渊笑出了声,声音低沉,却毫无温度。 他说:“可笑!真是可笑!逸王殿下这么千方百计想让孙金为本王效命,到底是何居心?更 分卷阅读85 何况……” 墨成渊语锋一转,向着鸿元帝说道:“父皇本来是让逸王殿下捉拿凶犯,如今逸王殿下凶犯没抓到不说,反而一直要给儿臣强加污名,可是因着抓不到人,让儿臣来顶罪吗?! 父皇,你可要明察秋毫,替儿臣做主!” 墨成逸听了这话立刻说:“凶犯本王当然抓到了!不然三皇弟以为本王为什么非要抓这你不放呢?那是因为凶犯交待,他会如此做的原因,就是为了报复你!你说,你难道没罪吗?” “一派胡言!”。 听见墨成渊满含愤怒的声音,墨成逸终于满意地笑了。 他从怀中掏出几张写满字迹的纸,双手呈上。 “这是凶犯所说,将如何与三皇弟结怨,又如何策划之前的袭击案,他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此人目前这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父皇若是想当面审问,儿臣立刻派人把人犯带过来。” 总管公公接过墨成逸手中的证词,递给鸿元帝。 鸿元帝粗略地看了一眼,看到“证词”果然如墨成逸所说,愤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将那几张纸狠狠的甩向墨成渊。 “说,你是不是真做了那般龌龊不堪的事?” 看着散落在自己面前的“证词”,墨成渊依然说道:“不是儿臣”。 “证据确凿!你竟还敢狡辩!” “儿臣冤枉!那些都是逸王殿下一人之词,如何能叫人相信?” 墨成逸在一旁慢悠悠的说:“如果人证不行,本王这儿还有物证。”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慢慢将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块令牌。 那令牌通体乌黑,正面刻着一朵梨花。 黑色的金石,凌厉的雕刻,让本是柔美的梨花尽显杀伐之气。 世人都知道,墨成渊的母妃祁妃素爱梨花。 而令牌的背面刻着一个笔锋凌厉的‘堂’。 这正是墨成渊收下侍卫头领白堂的令牌。 墨成逸笑道:“想必,三皇弟定十分熟悉此物吧!” 见墨成渊脸色阴沉,墨成逸嘴角继续上扬。 “那可否请三皇弟好好解释一下,为何你王府中人的令牌会出现在案发地点?” 墨成渊死死地看着墨成逸,对于这样的目光,墨成逸不讨厌,反而很享受。 他说过,证据这东西是最不可信的。 墨成渊看着那块令牌脸色阴沉,这很好地取悦了墨成逸,一旁的墨成允心中也很是幸灾乐祸。 鸿元帝也不再大发雷霆,他像是已经确认墨成渊做了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事,语气十分平静地说:“既然是你惹的祸,那你就自去清司处去领罚吧。” 清司处,关押重犯,并对其处以刑罚之所。 普通人进去那一定是有去无回,像墨成渊这样的习武之人,进去出来也要丢掉大半条命。 墨成渊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心中没有一点波澜。 或许年少的时候他会因为想吸引父皇的关注而努力。 但当他心中敬重的父皇一次又一次地冷眼旁观偏心责骂,一次又一次地任由后宫众人对自己母妃谩骂侮辱时,他对他的期望早就随风消散,毫无期待。 甚至在知道七年前事情有这个男人的手笔时,他只是皱了眉,却无其他波澜。 因为,他对这个男人早已没了敬重与期待。 对于他来说,这个男人现在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当鸿元帝说出让他去清司处受罚时,他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是在意料之中。 墨成渊面上震惊至极,眼中满含惊讶、委屈与心痛,却心如止水。 他看着鸿元帝,眼中的情绪像是要喷涌而出,光芒明明灭灭。 最后却像是死死压抑住一般,眼神复杂地看着鸿元帝,低声地说着,“不是儿臣”。 鸿元帝被墨成渊看得一阵心慌,在面色有些狼狈之时,他想起,他可是帝王,是九五至尊,怎么可能会做错。 之前没有,此时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想到此处,他也不在看墨成渊,直接让人上来,将墨成渊押到清司处。 在被人带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墨成渊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眼神古井无波,像是一潭死水般沉寂。 墨成允见墨成渊终于受罚,并且此事过后只要他稍加推动,墨成渊在民间的名声地位想必定会一落千丈。 他心中痛快,那愉悦之情简直就要破体而出。 墨成逸看着墨成渊被带走,眼睑微垂,挡住了里面复杂的情绪。 墨成渊被侍卫带走后,殿中三人心思各异。 鸿元帝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行了,都退下吧。” 殿中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儿臣告退”。 分卷阅读86 作者有话要说: 忙里偷闲,抽出时间久违地更新一章~写完这章感觉头要秃啦!我果然很不适合写这种阴谋诡计的场面,写得有点四不像,各位小可爱请多担待~ 最后,感谢降舆超级大可爱的地雷!!十分感谢!!么么啾~~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疗伤 霞光满天,金日西沉。 慕容雪这一日始终心神不宁,一直砰砰跳个不停。 又在院子里走了一个来回后,终于听见了门外有的喧哗声。 她急急忙忙地跑到门口,正巧黎叔也赶了过来,命人赶紧将大门打开。 当门打开时,慕容雪松了一半的气又突然提了起来。 “雪儿,黎叔,我回来了”,墨成渊说道,天色有些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别人不知道,但是慕容雪可是师从李孟,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墨成渊的异样。 虽然天色昏暗,看不清面容,但是墨成渊的声音一听就是中气不足,气血两亏,虚弱得很。 慕容雪刚要开口,但看到黎叔对墨成渊挂念担忧的模样,她有些犹豫地没开口。 抬头,与墨成渊四目相接,见他轻轻摇头,慕容雪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直到墨成渊千般保证,万般承诺自己没事,黎叔才安心地离开。 黎叔一走,慕容雪就立刻上前。 她刚走到墨成渊身边,就被人抓住了手腕,然后就见那人像是没力气般,全身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好在慕容雪反应快,及时撑住了。 要不然,那画面简直就美的没法看。 “雪儿都知道了吧”,墨成渊终于不再强撑着开口,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听见墨成渊这样的声音,慕容雪心中刺刺地疼,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何时如此狼狈过。 心中涌出无限的疼惜,她抬手,轻轻安抚着他的后背,应道:“嗯”。 “自己可以走吗?”,温柔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墨成渊合上的眼睑轻颤。 “可能有些不便”。 “那我扶你走吧。” “那就多谢雪儿了”。 “你我之间无须道谢”,说完,扶着墨成渊慢慢地走回了房。 跟着墨成渊回来的白源和白寒则是一脸凝重地看着墨成渊离开的方向。 后来的白蝶二人,见二人如此神色,顿时心中担忧,立刻寻问道:“王爷怎么了?为何声音如此虚弱?” 白寒闭口不言,白源只好回道:“王爷受伤了,需要…呃…需要安慰”。 白源说完后,白寒的眼角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有些无奈地开口:“阿雪医术高明,先不要去打扰她给王爷治伤”。 白蝶眼珠一转,立刻就知道白寒的意思了。 可白堂就不行了,他耿直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去找阿雪?我还想去看看王爷的伤势如何呢?” 白寒和白蝶一脸的惨不忍睹,白源抹了一把脸,笑着对白堂说道:“堂堂,如果你想躺在练武场上看夜晚的星辰,你就去吧!” 白堂听后没有说话,就在三人以为他明白时,他突然说道:“什么堂堂?!谁让你这么叫我的?!不许这么叫!!!” 三人:这是重点吗?!就不该对他的智商抱什么期望! ………… 慕容雪将墨成渊扶到屋内的床上躺下,刚想准备给墨成渊搭脉瞧瞧,就听见墨成渊说。 他声音虚弱,“雪儿能不能给我拿一些外伤药?” “你哪里受伤了?”,清润的声音中染上了些许焦急。 墨成渊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无事,就是身上的一些小伤,涂上药就好了。” 慕容雪不信,她说道:“那我去拿药,等会儿你就在我面前上药,我要亲自看你上药。” 说完,没等墨成渊反驳,就起身离开去取药了。 墨成渊看着门口,嘴角的笑是压都压不住。 等慕容雪回来,双眼盯着他时,他又是一副无奈的样子,“雪儿,男女授受不亲。” 墨成渊本以为害羞的慕容雪听见这话定然会羞红脸。 谁知,慕容雪竟是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说道:“无事,我以前也为男子诊过病,也有需要宽衣的,当时的确不敢,后来经过我师父的开导,我早就无所谓了,所以你不必在意。” 墨成渊好奇,“你师父是怎么开导你的?” 慕容雪有些骄傲地说道:“师父教导我,‘既是病患,不可分歧,须一视同仁’。” 分卷阅读87 墨成渊虽然对于慕容雪看到其他男人的身体有些不爽,但对于李孟的说法还是很赞同的。 “我师父还说了,其实病患就和猪肉是一样的,猪肉是屠夫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关键是要做好菜,而病患是大夫想怎么治就怎么治,关键是要治好病,但是有一个前提是,不可图谋不轨,唯利是图。” 墨成渊:……所以,他眼下和猪肉是一样的?……他要收回刚才的话!! 既然慕容雪都不在意,墨成渊更是没什么害羞遮掩的。 当着慕容雪的面,墨成渊开始宽衣解带。 在看到白色里衣上面的点点血迹时,本是皱着的眉头聚的更加紧了。 等墨成渊身上的衣衫全部褪尽的时,慕容雪的眼睛已经泛红了。 本是结实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还有几条渗血的鞭痕横亘在胸膛和后背上。 慕容雪伸手要去触碰那条血痕,在快碰到的时候,她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 她抬头,对上了墨成渊的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平时总是一派淡然,但是每当它看向自己时,那里面总是溢满温柔。 墨成渊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声音轻缓,“怎么了?怎么眼睛还红了?” 慕容雪微微偏头,想躲开墨成渊的目光,但却没打算避开他抚在面上的手。 然后,她声音像是含着一汪水,又带点小鼻音,说道:“没有,就是刚刚有些困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墨成渊心中快被慕容雪的样子可爱死了,他声音含笑地说:“哦,原来是这样,那我赶紧上药,上完了,雪儿好能回去睡觉。” 说完,拿起药瓶,就打算直接将药倒在伤口。 慕容雪看见他如此动作,一把将药瓶抢过来,语气愠怒,“你是想疼死吗?” 此时,正好有下人送水过来,慕容雪瞪了墨成渊一眼,便没再说话。 等人走了,慕容雪的气也没了,她拿了一个干净的脸帕,浸湿拧干。 然后走到床边,坐在了墨成渊的一侧,“你转过来一点,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墨成渊侧过身来,慕容雪低头,小心翼翼地擦着伤口。 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黑色毛茸茸的小脑袋,墨成渊真是想就这样搂在怀里,一直不松手。 没空理会满脑子漫天跑马的墨成渊,慕容雪放轻动作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还好,虽然流血了,但是伤口并不是太严重,还有那些青紫的地方,涂上药,静养一段时间也就可以了。 就算是这样,慕容雪还是很心疼。 均匀地在伤口处涂上药膏,确定没有漏掉一处有伤的地方,慕容雪这才安了心。 药瓶里已经空空如也,要知道,这外伤药可是李孟自己研制的,只要一点,就可以立马让伤口止血,片刻结痂,不出三天,就可痂落痊愈。 平常只有求医之人受到重伤,血流不止的伤时,才可有幸用上一点来救命。 就墨成渊这样的伤口,要是换成李孟来,一定就是两瓶止血散甩过来,其他全靠自己。 墨成渊不知这药金贵,慕容雪不觉得这药金贵。 本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圣药,此时就像药铺中几十文一小包的劣质止血散一样,全都呼在了墨成渊的伤口上,只留一只空瓶在床头默默垂泪。 墨成渊感觉在身上轻抚的温热不见了,心中有些遗憾,早知道就让他们下手再“重”一点了。 这想着,胸口处突然有一种冰凉的触感,墨成渊低头一看。 发现慕容雪不知何时手中又拿了一个小瓶,瓶身是冰蓝色的,令人一看之下就生出一种寒凉之感。 就见慕容雪将这种药都涂在了皮肤青紫的地方,涂上之后,一种清凉之感顺着皮肤传到心里,就连神思都清明了几分。 墨成渊多看了一眼慕容雪手中的药,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药,而是,他身上青紫的地方可是比鞭痕多多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再和雪儿亲密接触了! 心中万千桃花开,眉间闲看云卷舒。 今日的晟王爷依旧“正直”! 如墨成渊所愿,慕容雪因为担心墨成渊,一点小伤的地方都不放过,都细细地涂上了药,这一涂就涂了整整半个时辰。 期间,慕容雪专注地看着墨成渊身上的伤,而墨成渊则是专注地看她。 屋内不知何时点上了烛火,烛火跳动,暖光晕染了侧脸,渡上一层温柔。 明亮的光线映出二人的轮廓,像是轻声耳语,又像是耳鬓厮磨。 室内一派静谧安详,岁月静好。 “好了,你……”,慕容雪一抬头,对上了墨成渊目光。 她被那种目光看过很多次,只是这次却有些不同,那里面多了一种更加炽热的的东西,会让人疯狂,丧失理智。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相信 分卷阅读88 面前这个人,不会伤害她。 像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将二人越拉越近。 近在咫尺的睫毛,相互纠缠的目光,以及彼此交融的呼吸。 在朦胧的夜色中,暧昧被无限放大,一下一下敲打在慕容雪的心间。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地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 明明她应该立刻躲开,可是她却不想。 直到双唇即将轻触之际,那人却微微错开,温热的嘴唇轻轻地擦过耳朵,带来灼烧的温度。 也不知是否有意,蹭过的耳朵,正是之前被另一个人亲过两次的那边。 看见慕容雪红透的耳朵,墨成渊的嘴角微弯。 气氛一时渐渐有些沉寂,空气开始变得有点粘稠。 慕容雪在墨成渊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地呼吸,以防自己会因为这样的氛围而缺氧。 习武之人,自然是耳聪目明。 慕容雪的小动作墨成渊自然是知道,他轻轻地笑了。 低沉的笑声顺着耳朵,传进了慕容雪的心里,震得脑袋有些发晕。 忽然感觉到腰上传来了一阵温热,接着自己就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然后她听见他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听见他声音里传来的失落,慕容雪微微侧头,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说完,她又问道:“可是今日进宫遇到了什么?你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儿别急,我等下慢慢告诉你,眼下我有点累,让我先歇一歇”,他说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快成气音了。 慕容雪见他如此累,也不再多问,便说道:“那你先放开我,然后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说完,不见身上的人动作。 慕容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同时试探道:“墨大哥……墨大哥……” 看着某人依然没有动作,慕容雪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费力地扯过一旁的被子,慢慢抻开,披在了墨成渊的背上。 侧头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肩上睡得香甜的人,慕容雪又一次无奈地叹了气。 本来墨成渊只是打算稍稍眯一下,结果可能是今日太累,又或者是太久没有尝过温暖的味道,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时,他还以为这一切只是黄粱一梦。 清晨的曦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室暖意,烘得人懒懒的。 空气中的浮尘在光柱里飘飘浮浮,不肯安落。 吱呀……木门被推开。 一人脚步轻盈,娉婷而来。 踏着清晨的碎光,穿过缥缈的浮尘,抬头看他,清雅一笑,“你醒啦”。 墨成渊觉得,这一生,盛世江山美人如画,不及与她闲野山间恬淡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的一章奉上,愿大家过一个难忘的五一假期~O(∩_∩)O哈哈~ 求评论~求收藏~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责罚 清晨鸟儿啾鸣,朝阳的微光给青翠的树叶镀上一层暖金色。 有人脚步匆匆走进了一个院子。 其中一人急得门都未敲,用力推开门,阔步就走了进去。 “成渊,你伤得……”,话还没说完,林广清就住嘴了。 不但住嘴,连脚步也停了。 “你怎么不……走……了……”,跟在后面的叶景澜见林广清停下来,稍稍抬高头一看,立刻像林广清一样,呆若木鸡。 叶景澜率先回神,然后转身,伸手拽住林广清,几步迈出房门,砰地一声,房门紧闭。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让人称赞。 正在帮墨成渊查看伤势得慕容雪抬起头,看着像风一样来,又像风一样离开的二人,满脸疑惑地问道:“他们怎么了?” 墨成渊一派闲适,“可能是急着出恭”。 慕容雪笑着摇摇头,低头继续查看伤势。 门外的二人,动作一致,眼神呆滞。 枝头的鸟看着傻愣愣站在门外的二人,歪了歪头,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像是在嘲讽二人的蠢。 片刻,林广清说道:“你都看到了”。 “嗯”。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知道?!”,叶景澜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刚刚因为墨成渊有道伤口伤在了肩颈处,慕容雪便凑到了他的脖颈 分卷阅读89 处低头查看。 因为担心而过于专心,导致连墨成渊悄悄扶上自己腰间的手都没有发觉。 而林广清二人恰在此时推门而入,见到二人姿势之亲密,气氛之暧昧,自是不必再说。 二人正在纠结是在这等着,还是先离开。 毕竟,这种时候打扰人家是一件不太地道的事。 正难以抉择时,背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慕容雪出来,看见二人,没发现二人眼中的尴尬,说道:“墨大哥的伤没有大碍,你们进去吧。” 二人向慕容雪道了谢,便脚步匆匆地进去了。 见二人进去,慕容雪也离开了,她还要给墨大哥做早饭哩! 林广清二人一进屋,就看见墨成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看见墨成渊这样,林广清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吼道:“你这是要弄垮谁!啊!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后面的叶景澜拉住有些激动的林广清,语气虽然没有林广清激烈,但是也是生了些气。 他问道:“成渊,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理由。不然,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们不会再放任你一人乱来!” 墨成渊笑着地看着他们两个,刚要开口,又忽然下地,快速地移动到门口,悄悄打开一条缝,确定外面真的没人了,才回到床上躺着。 看墨成渊三步并两步,健步如飞的样子二人有些发懵,这是受伤了?! “放心,今日必有消息。” “还有不用担心,其实我没事,伤也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根本”。 “怎么可能!那可是清司处,你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出来?”,林广清诧异地说道。 “清司处专门审讯穷凶极恶的要犯,里面所设的刑罚气残忍程度更是不必说,你被皇帝亲自下命关到那里去,怎么可能只是受了皮肉之苦?”叶景澜担心地说道。 “啊!我没有告诉过你们,清司处的邢罚长是我的人吗?” 林广清:“……” 叶景澜:“……” “你……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清司处刑罚长是你的人?你当我蠢吗?清司处直属皇家,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就安插人进去?”,林广清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墨成渊,分不清是气的还是惊的。 叶景澜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墨成渊,那样子似乎在说,今日要是不交代清楚,就真的让他在床上躺几日。 “我也没说是安插进去的,是因为本来我就和那人认识,只不过自从七年前的事后,我们明面上再不来往,私下里却还是有来往的”。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要说这件事,那可就是说来话长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辰里,林广清和叶景澜被迫听了一个凄惨幼儿悲惨童年以及之后的刻苦励志奋发报恩当线人催人泪下的成长史。 当然,从墨成渊嘴里说出来,再正经的事也变得不那么正经了。 所以,林广清和叶景澜完全没有体会到感人之处,倒是在听完之后特别想打他一顿。 好在,慕容雪的出现,及时地扼杀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实施的念头。 慕容雪拎着食盒走了进来,看见二人,便说道:“我猜林大哥和叶大哥一大早来,还未吃饭,索性多做了些,你们一起吃吧”。 一边说,一边将做好的早饭摆在了桌上。 林广清和叶景澜也不客气,走到桌前就坐了下来,自己拿了碗筷就开始吃了起来。 “好吃!也不知道谁以后能有这么大福分,能娶得我们阿雪为妻?” 叶景澜说完,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墨成渊,见墨成渊老神在在,有些无趣地收回目光继续品尝美食。 林广清在一旁埋头苦吃,丝毫不管那二人。 慕容雪笑了笑,端着碗走端床边,递给墨成渊,“这是你的,快喝吧。” 墨成渊看着面的碗以及端着碗的素净白皙的手指,眼看思绪又有些脱缰,墨成渊及时悬崖勒马。 口气虚弱的说道:“我此刻浑身无力,能否请雪儿代劳?” “啊?”,这是慕容雪惊讶的声音。 “噗……咳咳咳……”,这是林广清呛到的声音。 慕容雪有些无措,听见林广清的声音,突然回头,想让那二人帮忙。 还没开口,叶景澜擦了擦嘴角,起身说道:“我出来的时辰太早,还没来得及给爹娘请安,既然成渊你已无事,我就先行离开,改日再来看你”。 林广清把最后一口囫囵地咽到肚子里,急忙说道:“我也是我也是,今日就先不打扰了,我二人就先告辞了”。 然后二人就又像风一样离开了,留下墨成渊和慕容雪大眼瞪小眼。 无法,慕容雪只能硬着头皮给墨成渊喂粥,好在墨成渊总算是安静了,没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 皇宫高墙,议政殿内,一众官员 分卷阅读90 都向着前方匍匐跪地。 跪在最前方的有四个人,两个穿着亲王朝服,另外两个一个穿着一品朝服,另一个则是一身布衣,竟是一个贫民百姓。 时辰回到半个时辰前。 身穿一品朝服的官员,兵部尚书——张庆和在总管太监高喊“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后,立刻高声说道:“臣有事上奏”。 鸿元帝:“讲”。 张庆和:“皇上,前几日有人在臣回府的路上拦下臣,并向臣告发一件事,竟有人不顾王法,肆意强抢民女去那烟花之地!” 鸿元帝:“竟有此等事?”。 张庆和:“是,此人如今正在店殿外等候。” 鸿元帝沉思片刻,就说道:“叫他进来”。 总管太监:“宣!” 接着,众人就见一人跟着侍卫走到了殿前。 那人跪下,磕头,声音微颤:“草民李武,参见皇上!” 张庆和看着身边的人,说道:“就是他拦了臣的轿子,向臣告发此事。” 鸿元帝的视线看向了跪在刘庆和身边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但是面容憔悴,身材消瘦,头发看起来很是枯槁,也就身上穿的衣服还算能看,想必是刘庆和给他备下的。 听见刘庆和的话,那人身体微微震了一下,然后虽然微微有些颤抖,但依然声音洪亮地说道:“草民李武,参见皇上!请皇上为草民做主!为草民的妹妹做主!” “你有何冤情?既有冤情,为何不上报当地的知府?为何非要拦朝中重臣?若有什么闪失,你如何担当?” 鸿元帝一顿话说下来,险些将李武吓晕过去,连忙磕头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然后,急忙说道:“若非情势所逼,草民也不会、不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来!” 原来李武本是无欢城李家村的村民,家中上有爹娘,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名唤李青漪。 因生的标志,上门求亲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可李青漪为了爹娘和李武,一直未出嫁。 李武日夜不休,努力攒银子,就是为了日后能让小妹能风光出嫁。 可谁知,两个月前,有一伙人突然闯进村子里,抓走村子里数名少女。 其中就有李武的小妹,尽管李武等村民奋力抵抗,却仍没能阻止那些人将李青漪带走。 之后,李武四处寻找,遇到了相同遭遇的人,才终于知晓李青漪竟是被抓到了那等烟花之地! 为了救出李青漪,李武立刻去寻了当地的知府。 没想到无欢城的知府刘德熙贪赃枉法、罔顾律法,。 竟是和那青楼的主人狼狈为奸,给李武等告状伸冤之人安插了一个污蔑他人之罪,并一人责打二十大板。 因伤势未愈,李武始终卧于塌上。 可怜李武的那一双爹娘,日日担心女儿的安危,还要为儿子操劳。 伤好之后,李武还是不肯放弃救出小妹。 可真的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成败在此一举,好在,李武赌赢了。 “草民恳请皇上能为草民做主,若能就出小妹,所有责罚草民一力承担,绝无二话!” 说完,李武向着鸿元帝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响声回荡在议事殿内,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谁都没想到,天子脚下竟会发生这种事。 鸿元帝面色阴沉,心中盛怒。 有人不将律法放在眼里,更是蔑视了他的皇权,这是最让他最不可忍受的。 他沉声道:“你刚刚说你无欢城的人?” 李武连忙应道:“是是,草民是无欢城李家村的人。” 鸿元帝目光微移,落到了一旁的墨成允身上。 那沉沉的目光让墨成允从心底发寒。 就听鸿元帝问道:“无欢城可是你的领地,当地官员如此作为,你可知?” 墨成允一听,猛地磕了一个头,大呼,“儿臣不知,父皇相信儿臣,若儿臣知道,断不会姑息养奸!” 鸿元帝听后脸色稍缓,却忽然听见李武冲着墨成允大喊:“他撒谎!”,他想着鸿元帝重重磕头,“皇上,允王在撒谎,皇上不要相信他!” 鸿元帝:“哦,为何?” 李武:“皇上明鉴,那无欢城知府刘德熙当初在对草民用刑时,曾说过‘你们这群不自量力地狗东西,不知那青楼是主子是谁还敢来告状!不妨告诉你们,那可是当今的允王爷!你们就趁早死了心吧!’”。 “皇上,若非知道此事,草民也不会去拦张大人的轿子!” 墨成允顿时心里一慌,面上不自觉地沁出细细密密地汗。 他愤怒地说道:“胡说八道!父皇明鉴!身为皇族,儿臣怎会做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勾当!若是被天下人所知,这不是明着给皇族抹黑,丢了父皇的颜面吗!?” 鸿 分卷阅读91 元帝面上毫无波动,看不出多愤怒,也看不出多无动于衷,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只要一阵惊雷,就会掀起滔天巨浪,吞噬一切。 在这种威压下,汗珠在墨成允脸上汇聚,顺着脸的轮廓,最后在下巴汇成一滴,终是不堪重负,砸在了地上。 气氛一时之间安静的可怕。 半晌,鸿元帝终是开口道:“光凭你一面之词,并不可信,你可有证据?”。 李武因为刚刚的沉默,心中震颤,突然听见鸿元帝和自己说话,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说话颤颤巍巍地:“草、草民……没、没有……” “既然没有,你又怎可仅凭几句胡乱之语就随便指认,你可知污蔑当朝皇子是何罪名?” 鸿元帝此话一出,墨成允心中一喜,李武心中一惧。 鸿元帝此番话和当初对待墨成渊的时候来看,已经算是偏袒。 墨成允自然不会不明白,他赶紧应和道:“父皇英明!儿臣虽说不比各位皇兄聪慧,但是,儿臣知道,皇家颜面不容有失,皇家威严不容践踏!儿臣绝不会做那等龌龊之事!” 若墨成允说的是真的,那今日之事,李武定不会平安走出宫门,可他有所欺瞒,那就必然会有痕迹。 沉寂半天的刘庆和突然开口:“昨日,有人匿名给臣送了一本账本,望皇上过目”,刘庆和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双手呈上。 总管高公公上前接过,递交给鸿元帝。 鸿元帝仔细地看着这本账本,直到看完,他狞笑道:“好一个皇家颜面不容有失!好一个皇家威严不容践踏!你这个逆子就是这么维护皇家脸面的吗?!啊!”。 “你给朕好好好好看看,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说罢,一把将账本丢到了墨成允的面前。 看到账本的瞬间,墨成允就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账本明明就被他藏到了绝对安全地地方。 抱着一丝侥幸,墨成允手抖地打开账本,越看手抖得越厉害,甚至觉得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账本上写的全是墨成允私下的产业,当然就是青楼赌场一类的。 而且桩桩件件,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是想矢口否认,也经不起推敲,反而可能会更加惹恼帝王。 墨成允冷汗直流,脑子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墨成逸,却发现,墨成逸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反而一反常态闭口不言,安静地待在一边。 心里如坠冰窟,他知道,他和墨成逸之间的约定本就是空口无凭,甚至那个约定本身就是帮他遮掩。 如今暴露了,对他来说是灭顶之灾,可对墨成逸来说只是失去了一笔主动送到手的银子,根本无关痛痒。 正在墨成允心思混乱之时,刘庆和又加了一把火,直接将火烧到了墨成逸身上。 刘庆和:“皇上,还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鸿元帝冷笑一声,说道:“有何不当讲!给朕讲!” 刘庆和:“是。不知皇上可否发现,那奏折上面店铺和前几日的酒楼被袭事件的店铺……是……” “一致的!” “父皇!”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刘庆和的,一道是墨成逸的。 很显然,墨成逸意识到刘庆和说的话对自己十分不利,开口阻止,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虽然他和刘庆和同时出声,但是刘庆和毕竟是兵部尚书,一身武艺了得,气息绵长深厚,自然是比墨成逸这个武艺不精的人声音洪亮。 鸿元帝最终还是听到了。 然后,昨日的事就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 此时,他还有何不明白,无非就是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利。 墨成逸和墨成允一同栽赃陷害墨成渊。 尽管他并不关心墨成渊,但是欺骗他就另当别论了。 鸿元帝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你们,可真都是好样的!” 墨成逸:“父皇,儿臣冤枉!” “你给朕住嘴!传朕旨意,允王德行有失,清缴手下所有财产,禁闭一年!逸王陷害手足,办事不利,禁闭半年,罚俸禄一年!” 墨成逸和墨成与允二人知道事情已无回旋的余地,便都各自领了责罚,闭口不言。 “至于李武所说之事,就交给爱卿你去办吧!不可姑息,定要将人全部救出!” “是,臣遵旨!” 鸿元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行了,无事就退朝吧。” 在回寝宫的路上,鸿元帝对着身边的高公公说:“你等会儿派人去选点东西给晟王送去,权当安慰他了。” “是”。 今日之事,众人都明白,看似逸王和允王受罚,实际却是一点根骨都没伤到。 银子没了,再赚就是,被关禁闭,却又没说不问政事。 和晟王的清司处一日游,这二位可是根本就不算 分卷阅读92 罚了,毕竟清司处,进去了,就别想全须全尾地出来。 别问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昨日的事,都什么朝代了,谁还没点眼线不是! 墨成逸二人自是清楚这一点,尽管墨成允心有不甘,但也没激烈反抗就接受了。 ………… 未时,墨成渊看着送进府里说是为了安慰自己的一箱金银,无声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各位小可爱久等了,三次元的事基本已经结束了,目前还差一点小尾巴,就算是全部解决了,趁着空闲时间来更新,从今以后,竹子会尽量日更,直至事情全部解决后,就会恢复日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O(∩_∩)O哈哈~ 感谢各位的支持,衷心地感谢!鞠躬.jpg.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交情 慕容雪这段时日很忙。 要说忙什么,当然是为了给墨成渊调养身体。 自从上次墨成渊能在他面前展现出那脆弱的一面,慕容雪心中十分心疼。 她准备好好给墨成渊滋补滋补。 看着炉子上面炖的补气养血汤,慕容雪不自知地嘴角弯弯。 ………… 墨成渊最近有点烦心事。 要说是什么,当然是最近雪儿给他熬的各种补汤。 自从上次从清司处“重伤”归来,各种补血养气的汤就没断过。 他还不能不喝,毕竟是自己挖的坑,就算是明知深坑无底,还是要闭着眼往下跳! 看着马上又要到了喝汤的时辰,墨成渊觉得鼻子下面那两条血红可能有点藏不住了。 …………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穿过外室,径直走进了内室。 转过屏风,露出了那张清秀的小脸。 慕容雪笑着对墨成渊说:“墨大哥,喝汤了。” 墨成渊:“……好”,说完,拿起汤碗,一点一点小口地喝着。 等最后一口终于下肚后,墨成渊听到了这段时日最好听的一句话。 就听见慕容雪说,“这几日的补汤足够你补回之前的伤了,明日就不用再喝了。” 墨成渊虽然对于喝汤有些抵触,不过他知晓,这几日慕容雪为了给他补身体忙前忙后,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几日多谢雪儿了,累坏了吧”。 谁知他刚说完,头上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让他一时有些发愣。 然后他就听见慕容雪有些愠怒道:“呵呵,我这几日忙前忙后可不是为了让你道谢的。” 慕容雪不明白,为何都过了这么久?他们之间还是如此的客气? 而且,在内心深处,她不喜欢和墨成渊如此生疏。 墨成渊不知慕容雪为何生气,但是他还是在慕容雪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怀里。 怀中再一次被充实的感觉让墨成渊忍不住想喟叹。 果然,这种事只要多做几次就熟练了。 被抱在怀里的慕容雪一开始还挣动了几下。 不过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见挣不动,慕容雪干脆就窝在墨成渊怀里不动了。 反正又不是没抱过,抱着抱着就习惯了,慕容雪破罐破摔地想着。 然后,她听见墨成渊在她耳边问道:“雪儿刚刚为何发怒?” 慕容雪一时有些羞于开口,难道要她说,是因为她不喜欢墨成渊和她这般生疏。 听起来好似她想和墨成渊亲近一般,如此也太不矜持了。 墨成渊在一旁始终催促,慕容雪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委婉地措辞,说道:“就是觉得墨大哥和我之间不应该如此言谢,明明你之前那般照顾我,如今我只是这几日的辛劳罢了,你却要同我道谢,我……” 墨成渊听后笑了,头抵在慕容雪的肩头,笑得慕容雪都能感觉到身后胸膛地颤动,这让她更加难为情。 “你不要笑了”,慕容雪毫无底气地说道。 片刻,墨成渊终是收了笑声,他看向慕容雪,问道:“那雪儿是什么意思?” 慕容雪硬着头皮接着说道:“以你我二人的交情,不应该这般生……生疏……” 墨成渊坏笑道:“哦,你我二人这般的交情?那是什么样的交情?” 慕容雪磕磕巴巴地说:“就、就是……你我、交情……不是……那个……是……” 就在慕容雪语无伦 分卷阅读93 次的时候,一片阴影从上面笼罩下来。 接下来,慕容雪感觉自己的嘴角落下了一片温热。 “是这般的交情吗?”,墨成渊神色认真地问道。 在那瞬间,慕容雪脑中一片空白。但停滞的思维却让她莫名地想到了村口前的两棵梨树。 那两棵梨树在梨花林的中心,是年份最长,树干最粗壮的两棵。 这两棵梨树相距不近,但是它们的枝桠却相互缠在一起。每年开花的时候,它们都是一同花开,一同花落。 不论晴空万里,还是暴雨倾盆,它们的枝桠始终牢牢地缠在一起。 不知为何,每当看见它们的时候,慕容雪总是感觉似是看到一对男女。 男子总是为女子遮风挡雨,女子也总是和男子相伴而行。 慕容雪觉得若是有一日,她寻到了知心之人,那人一定要向那个男子一般,能够对她倾力相护,而她也会像那个女子般,倾心相守。 她看见墨成渊认真的眉眼,往日种种皆浮现在眼前。 各种羞于开口的隐晦情绪突然明朗了起来。 原来,她早就遇到了那个让她倾心相守的人。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想到这个人待她的温柔细心。 脸上抑制不住地扬起笑容,对他轻点额头,轻声回应,“是” 嘭……嘭……嘭…… 墨成渊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猛烈地撞击着自己的胸膛。 他本不想说得如此早,他想等,等慕容雪更加离不开他,更习惯他在身边的时候再说。 但看着她慌张着想解释的样子,那种想告诉她的冲动突然涌上来,压抑不住。 在等待回应的时候,墨成渊发誓,他从来没觉得呼吸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 好在,他等来了想要的回答。 他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地搂在自己的怀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紧。 慕容雪也顺应着向他怀里靠。 二人之间一时寂静无言,但脉脉温情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身上的香囊散发出的清香,让呼吸间都充满了梨花的清甜。 慕容雪打了一个哈欠,这几日一直忙着墨成渊的伤势,都没有好好的休息。 抬手揉了揉眼睛,想和墨成渊说一声,就回房睡觉。 耳边却传来墨成渊的声音:“困了就睡吧,我陪着你”,说完又轻轻亲了亲她的鬓角。 身后的温暖,梨花的芳香以及低沉的声音,让慕容雪昏昏欲睡,不过片刻就合上双眼睡了过去。 墨成渊搂着慕容雪靠在床头,探身将她的鞋子脱下,放在床下。 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二人的身上。 静静地凝视着抱在怀里的人,墨成渊心中千般感慨,万般滋味,终是化作一声轻笑。 那笑如雨后初阳,干净温柔。 他低下头,二人额头相抵,他轻声对她说:“好梦。” 睡梦中的慕容雪露出了一个恬淡的笑容。 ………… 自从告了御状之后,李武就被安排在客栈里面休息,让他等消息。 这几日,李武天天吃不好,睡不好,连房门都不敢出一步,生怕错过李青漪的消息。 这日,李武正在屋内等消息。 听见敲门声,李武一个箭步冲到门前,猛地打开房门。 倒是把前来报信的人吓了一跳。 李武看见来人,眼神一亮,马上问道:“兄台可是来找我的?是不是有小妹的消息?” 来人也知道李武的情况,知道他心思急切,也未在意他失礼之处,同样回道:“是,劳烦李公子和我走一趟,令妹正在府中做客,等候李公子。” 李武一听,霎时心中欢喜。 他直接关好房门,跟着来人就走了。 李武跟着来人进了一个府邸,雕梁画栋,小桥流水,处处尽显风雅。 李武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府邸。 他忽然想到小妹被抓的原因,以及去向,原本欣喜的心情一下子变成担忧。 万一小妹真的去了那种地方,被…… 听说有的富贵人家的老爷如果看中那里的女子,会帮那女子赎身,自家小妹长相不差,是不是被人赎出来了? 若是这样,就算是砸锅卖铁,他和爹娘也会帮小妹还上这笔钱,然后,他们会离开现在的村子,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 至于小妹的终身大事,若是小妹想,他自会帮她寻一个好人家;若是不想,他会养她一辈子。 李武想的越来越远,等停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带领他来的人已经不见了。 此时,他才看见面前有一个凉亭,四周围上了轻幔薄纱,凉亭中央坐着一个人,看不清男女。 李武正打量着那人,就听见那人开口,声音浑厚低沉,“你是李武?” 李武连忙躬身行礼,“是”,见那人没了声 分卷阅读94 音,李武壮着胆子问道:“这位……公子,敢问小妹现在何处?” 那人声音富有磁性,年轻得很,想必不是上了年纪的老爷,称他为公子应该没错吧?李武有些忐忑地想。 墨成渊可不在乎李武怎么想,他满心都是赶紧处理好这些事,好赶紧回去陪自己的雪儿。 想起之前雪儿在自己怀里醒来后的表情,墨成渊忍不住弯了嘴角。 呆滞又冷静,害羞又矜持,这就是他的雪儿。 看着外面跪着的李武,墨成渊说道:“不必行礼,我已派人去请李姑娘,李公子先在一旁稍后。” 李武看向一旁,果然有已经准备好的茶水糕点,就连椅子都贴心地放上了一个垫子,他有些拘谨地坐在椅子上,双手都不知道放哪。 他犹豫了片刻,一咬牙,有些窘迫地开口:“公子,李武很感激公子为小妹赎身,让她离开那等烟花之地。但是,小妹是我势必要带回去的,李武自知无二两钱财,尽管如此,李武定会将公子所付银两如数奉还!” 墨成渊一开始还没听太明白,到后来听明白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了。 为了防止李武继续误会下去,墨成渊立刻澄清道:“李公子,我和令妹并无任何关系”。 墨成渊发现墨成允四下里到处抓年轻貌美的女子就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 他派人在暗中监视他。果然,墨成允有行动了。 明面上看起来是那些女子被抓到青楼,但实际上都被他救了出来,妥善地安置起来。 在李武告御状之后,都将她们各自送回了自己家中。所以,实际上,那些女子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在告诉李武这件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在后面补了一句,“我已有心爱之人,且已互通心意,她已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 李武一时有些呆滞,明明知道小妹并未受到伤害,并未被人……,但是听了那位公子的话,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噎得慌的感觉? 没多久,就有一个仆从带着一名女子前来。 李武连忙迎上去。李青漪见到自家兄长,小跑过来,一下子扑进兄长怀里,“哥哥!”。 见自家小妹果然安然无恙,李武一个七尺男儿也红了眼眶。 兄妹二人互相诉了思念,便向墨成渊告别。墨成渊派人一路将二人护送回家。 李武离开后,有二人从一旁出来。原来凉亭旁边的假山后面还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 外面的人看不到,只有凉亭里的人能看到。二人自是林广清和叶景澜。 墨成渊回首看见那二人,有些无奈道:“你二人是整日无事可做吗?为何有事无事总是要来我这?” 林广清“正经”道:“你怎可如此说?我二人还不是担心你的伤势?还有,这座府邸可是我的好吧!” 墨成渊面无表情地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早已无事,你二人快回去吧。” 刚要抬步离开,却被叶景澜拦下了,:“哎,成渊,走得这么急做什么?难不成家中有人等?” 墨成渊回头挑眉看着他:“你既已知道,还拦着我做什么?快让开。” 叶景澜被墨成渊一噎,双手把住他的双肩,将他压回椅子上。 挑明说道:“说,你和阿雪是怎么回事?怎么刚几日不见,她就成你未过门的妻子了?” 林广清也在一旁应和,要墨成渊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墨成渊淡淡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有些嘲讽道:“说了,你们能懂?” 他们二人一个如此年纪没有心上人,一个有心上人却是互相折腾了好几年,要让他们懂,可能还真有点困难。 林广清却是不管,“怎么不懂!你说了我们就懂了!快说!” 说完,哥俩儿好似地把胳膊搭在叶景澜的肩上。 叶景澜也不在乎那点事儿,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墨成渊。 被两双渴望的眼睛盯着,墨成渊也不在乎。 看了看天色,说道:“今日天色不早,其他之事改日再说”,然后起身便离开了。 叶景澜看着墨成渊的背影,大声喊道:“明日,万醉楼,海棠醉。” 墨成渊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知道了”。 穿过几条街巷,到了王府,走到小院。 只见慕容雪手持书卷坐于树下,宁静淡然。 点点墨香,淡淡花香,树影斑斓,伊人温婉。 墨成渊觉得,好似每刻他对雪儿的喜爱都会比上一刻要多一点。 分卷阅读95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终于写到定情了,真是太不容易了!第一次写文,对于剧情进展速度把握的有点慢,之后我会尽量加快速度哒~希望各位小可爱能多多支持~十分感谢Thanks?(?ω?)?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偶遇 第二日的傍晚,慕容雪正在屋里精心打扮自己。 一个时辰前,墨成渊突然告诉她,晚上他们要去万醉楼。虽然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但是打理好自己一定是没错的。 自从二人互通心意后,墨成渊是丝毫都不掩饰对她的爱护。柜子里满满的新衣,妆奁里面满满的首饰。 慕容雪最后穿了那件鹅黄羽纹曳地裙,头发上戴上了一支镂空梨花珠钗,轻韵灵动,素雅大方。 推开门,就见墨成渊着坐在院子中等着自己。 听见推门的声音,他回过头,满目柔情就这样撞进慕容雪的心里。 他抬起手,手心向上,笑着对她说:“我们走吧。” 慕容雪走近,抬起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一双眼如同翦水秋瞳,笑意盈盈。 墨成渊一使力,将人拉进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感受着她温软的身体,墨成渊心中的情感快要满溢而出。 风拂过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霞光将云层晕染成金红色。 枝头的鸟儿发出低低的叫声,夏夜的蝉开始鸣叫,‘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 忽然,墨成渊听见怀里的人说道:“知了”。 听见这一声,墨成渊本想笑,低头看到怀中人的神情,他突然明白。 原来,她知了的,是他。 皇家之内,阴险诡谲;城墙之外,风起云涌。能得一知心人,相识,相伴,相知,相爱。这一生,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墨成渊拉住慕容雪的手,慢慢地走出了王府,上了马车。马夫驾着车,一路驶到了万醉楼。 墨成渊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慕容雪下了车。 慕容雪抬头看了眼,万醉楼,看这家酒楼之大,装饰之华贵,想必又是一处销金之所。 慕容雪无奈地看着身边人一眼,像她这种小村庄出来之人,真真是无法明晰皇家之人的想法。 可没想到,看过去后,墨成渊的脸色竟然有点黑。 她不明所以,歪头问道:“墨大哥,你怎么了?” 墨成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慕容雪脸一红,手指毫无章法地揉搓着袖口,她乞求地看着墨成渊,见他丝毫不改,慕容雪最终声若蚊呐地叫了一声,“……成渊”。 墨成渊满意了,慕容雪觉得自己今夜不应出门。 还没来得及将羞怯收回去,手腕就被人握住,然后拉着她进了万醉楼。 因为衣裙的原因,慕容雪走得很吃力,她只好对前面的人说:“墨大……”,前面的人稍稍瞥了她一眼。 她立刻改口道:“成……成渊,慢点,我走不太快”。 本以为,墨成渊会减慢点速度,谁知他竟是停下来了,慕容雪刚想喘口气,就感觉自己双脚离地,视线急速晃动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墨成渊已经抱着她,健步如飞地都走了好一段。 慕容雪赶忙以袖掩面,闷声闷气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墨成渊语气平常地说:“那些人看你的眼神让我很烦,你的衣裙不便,索性抱着你,既走得快,又可以把你藏进怀里”。 慕容雪今日出门前特意梳了妆,又穿上了鹅黄羽纹衣,衬得她清新温婉,婷婷玉立。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梨花。 花未开,但香已自来。幽幽芬芳,君子求之。 慕容雪听了墨成渊的话后,一路掩着面,手就从未放下过。 不用到明日,估计今夜,有关晟王抱着一名女子在万醉楼里走了一路的传闻就会飞满大街小巷。 到了雅间,也就是叶景澜说的海棠醉。墨成渊直接抬脚将门踢开,抱着慕容雪就走了进去,脚一勾,将门关上了。 屋里的叶景澜和林广清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见进来的人,二人又直接傻了。 那个抱着人的男子是墨成渊,但是他怀里抱着的女子是谁? 慕容雪听见关门的声音,将衣袖悄悄挪开一条缝隙。可是从缝隙看,只能看见屋里两人的衣服。 不过,这不妨碍她猜到两人的身份。 能在如此时辰让墨成渊亲自出来赴约,并且还能在二人面前当面抱着她,这二人不做他想,一定是林广清和叶景澜。 林广清摸了摸下巴,和叶景澜对视一眼,有些打趣儿地问道:“成渊啊,你怀里的这位佳人是谁啊?瞧你护得如此严实,可否让我们一睹芳容啊?嘻嘻……” 墨成渊没回答,反倒是看向怀里的人,问道:“你可愿?” 慕容雪闷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先 分卷阅读96 把我放下来啊”。 墨成渊直接将人放到了位置上,自己则在旁边坐下。 慕容雪坐下后,缓了好一会儿,感觉脸没那么红了,才慢慢放下双手。 结果就看见了两双眼含戏谑的眼睛,刚褪去的红晕又慢慢染上了脸,她嗔怒地瞪了一眼墨成渊。 墨成渊丝毫不动,反倒轻轻帮她按揉着手臂,“举了这么久,手臂都累了吧,我帮你按一按,会好一点。” 霎时,什么气都烟消云散,慕容雪在心底鄙视这样沉溺温柔的自己。 林广清:“啧啧啧,原来佳人就是阿雪啊!看来我们成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叶景澜:“恭喜恭喜,如此欢喜之事自是要庆祝一番,这顿饭钱,想必成渊你是义不容辞了。” 墨成渊抬头瞥了一眼二人,低头继续揉着慕容雪的胳膊,说道:“少来,叫我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个,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今夜都算在我账上。” 林广清:“这可是你说的!来来来,我一定要狠狠地吃你一顿。” 墨成渊笑骂道:“出息!” 叶景澜看着还有点难为情的慕容雪,说道:“这里的芙蓉梨花白很受姑娘家的喜爱,阿雪你一定要尝一尝。” 慕容雪点点头:“嗯,好呀!” 饭菜很快就来了,二人不可避免地被逼问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慕容雪脸皮薄,有些话说不出口,墨成渊无所谓,脸皮厚的比天高,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往外说,极大地满足了林、叶二人的好奇心与八卦欲。 慕容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了自己要去方便一下,便出了雅间。 刚上房门,慕容雪长舒了一口气。墨成渊一直都是这么‘厚颜无耻’的吗?她怎么一直都没发现。 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顺着楼梯向下,便去如厕了。 结果等出来,走了一段路后,慕容雪觉得她可能有点晕。 这万醉楼里面也真是太大了,怎么出来方便一下都要走出这么远。 还好她来之前记得她走过的那段楼梯的拐角处有一个琉璃玉瓶,上面插着一大束海棠花。现在她只要找到那个玉瓶就行了。 根据自己有些模糊的记忆,慕容雪沿着回廊一直走。 中间出错了一次,不过还好及时纠正,慕容雪终于是找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玉瓶。 心中欢喜,慕容雪怕墨成渊担心,加快脚步上了楼梯。 有一句话叫做:天不遂人愿。 慕容雪怕墨成渊担心,想赶紧回去,却在刚上楼梯没几步的时候,被人叫住。 “慕容姑娘?”,一道有点疑惑的男声在慕容雪背后响起。 慕容雪回头,对上了一双蓝眸,有点惊讶地说道:“连公子”。 赫连皝笑容真诚,“真的是你!” 慕容雪站在台阶上刚好可以和赫连皝平视,她能感觉出来赫连皝的心情很好。 她忽然想到一事,貌似上次他们见面,分开的时候,赫连皝好似说下次见面的时候要给他个答复来着。 果然,赫连皝笑着开口,“能在这里偶遇慕容姑娘,当真是缘分所至,不知慕容姑娘可否赏光一聚?” 慕容雪刚想说她此时不便,改日再聚,赫连皝就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一步说道:“慕容姑娘可千万莫推辞,其实此次相聚是虚,连某想听之前的答案是真。” 慕容雪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不过她没打算逃避,这种事没法逃,也不能逃,这是对他人的尊重,更是对自己的负责。 慕容雪准备趁此机会就和赫连皝说清楚,但是雅间里墨成渊正在等自己。 若自己耽误太长的时辰,他会担心的。 可她也不能对赫连皝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和成渊说一声’,这样貌似有一点点的过分。 正在慕容雪冥思苦想之际,一个跑堂的伙计端着饭菜酒水就向楼上送去。 慕容雪心思一动,有礼地叫住了那位伙计,然后交待了他几句话让他带给墨成渊,便放心地和赫连皝离开了。 这边伙计送完饭菜后,就向海棠醉走去。 谁知,半路却被人拦下了。 来人一身雪色长裙,更衬她肤色凝白,眉心一朵鸢尾花,让眼波流转间无端生出几分娇柔妩媚。 后面还有一位身着一袭粉色纱衣的女子,纱衣贴身,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这个伙计估计也是见过世面,看见来人立刻说道:“雪鸢姑娘,妙音姑娘,叫住小的有何贵干?”。 雪鸢莲步微移,走到伙计的面前,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刚才,那名女子叫你做什么?” “那位姑娘只是让小的给她一同前来的同伴带个话”,伙计恭敬地说道,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同伴?他们在哪个屋内?”,后面的妙音一听,语气有些急迫还有些欣喜地问道。 分卷阅读97 她们自从上次在缕衣阁遇见慕容雪后,就派人去调查了。 当她们知道慕容雪是住在晟王府后,那种恨意和妒忌几乎要破体而出。 虽然愤恨,但她们也没打算放弃。 既然慕容雪出现在这,那和她一起来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墨成渊。 伙计听见妙音的话,摇摇头,说:“店里有规矩,不可泄露客人的消息,二位姑娘莫要为难小的了” 妙音:“你……”,声音刚出口,就被雪鸢拦住了。 就听雪鸢说道:“小妹无礼,还望海涵,小哥还是快些去报信吧。” 伙计笑着行了礼,与二人擦身而过。 妙音生气地拽住雪鸢的衣袖,“姐姐便是不打算见晟王了吗?” 雪鸢没有立刻回她,她看着伙计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后,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跟上去”。 “是”,丫鬟脚步匆匆地追了上去。 妙音总算明白自家姐姐的意思,掩唇轻笑,“还是姐姐聪慧”。 雪鸢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欢喜地说道:“走吧,回去好好等着,一会还要见王爷呢”。 二人对视一眼,脚步匆匆地回了雅间,她们还要好好地梳妆打扮一番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先后 慕容雪跟着赫连皝来到了一处别院。这别院是万醉楼所开,算是客栈。 别院里曲觞流水,香榭亭台,绿意肆意,是一个休息的好去处。 慕容雪跟着赫连皝走进凉亭,坐了下来,赫连皝就坐在她的对面,给她斟了一杯茶。 慕容雪接过茶,在上面吹了吹,轻嘬一口,唇齿留香。 赫连皝看见慕容雪弯弯的眉眼,眸中映着她小小的身影,烛光氤氲,气氛无端的暧昧。 慕容雪也感觉得此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她咽下口中的茶,端正坐好,只是视线有点飘忽。 她在想如何开口,才算是委婉。 赫连皝像是没瞧见慕容雪的样子,慢慢地给慕容雪的茶杯中续上茶水。 放下茶壶,赫连皝开口道:“记得初见慕容姑娘时,连某一身狼狈,那时幸得慕容姑娘不嫌弃,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医者本分,连公子不用如此”,慕容雪轻轻摇头。 赫连皝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就算如此,于我而言却是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并不是连某说笑的。” 慕容雪一听,想开口,却被赫连皝打断,“说来你可能不信,从幼时开始,我分不清人的相貌,在我的眼中,大概只能分清男子和女子。 多年来,我一直是靠着声音辨别来人是谁,好在我耳力过人,不同人的声音听一遍便可记住,要不然,这么多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雪一脸惊讶地看着赫连皝,“竟然还有这种事!” 之后,眼眸一转,慕容雪又笑道:“那你这算是‘识人不清’吗?” 赫连皝听见她如此说,神色一顿,随即笑得开怀,“的确,如此看来,我一直过着‘识人不清’的日子。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含柔情地说道:“就算如此,我依然却记住了一个人……” 慕容雪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她听见赫连皝说:“那个人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她并未弃我于不顾,也未嫌弃我的戒备无礼,反而去劝慰我,救治我。 于晨光熹微中,我记得她笑得清雅淡然,还记得她身上淡淡的梨花香。” 他双眼注视着慕容雪,眸中的情感逼得慕容雪不敢直视。 赫连皝看着她,用华丽的声线说出了最动人的话,“我记得,她的名字叫做,慕容雪。” 接着,赫连皝用他们见面以来最郑重地语气对她说:“慕容姑娘,你可愿做我的娘子?” 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安静,只有草地里面虫儿在悉悉索索,不知作何。 二人相对无言,凉亭之中一时只剩风吹动竹帘的声音。 慕容雪看着茶杯中茶水热气袅袅,神色安然。 在赫连皝再次说出那句话时,她想到了墨成渊,随后之前心中的不安逐渐消失,只剩一片安然。 也许,心中有了所念之人,便会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慕容雪看着赫连皝,正视着他,不再躲闪,声音轻柔,道:“多谢连公子厚爱,只是,我已有心爱之人,只能辜负连公子的美意 分卷阅读98 了。” 虽然她的声音是轻柔的,但语气却是坚定的。 赫连皝神色未变,问道:“那人可是晟王?” 慕容雪虽然羞怯,可她还是承认了,“嗯,是。” 赫连皝并不意外,之前和墨成渊见面,他就知道,墨成渊和他存了一样的心思。 唯一没料到的大概就是慕容雪的心思了,他没想到慕容雪竟会承认的如此坦然,也没想到,在知晓墨成渊的身份后,她竟依然同意。 赫连皝有些委婉地问道:“既然你知晓,那为何还……?” 慕容雪轻笑一声,反问道:“我知晓和我答应,这二者有何关系?” 赫连皝有瞬间的怔愣,然后忽然笑了,他道:“晟王好福气。” 慕容雪:“我之亦然。” “今夜我已出来许久,若再不回去,怕是成渊会担心,如此,我便先行告辞了。” 慕容雪向赫连皝施了礼,起身离开。 刚出凉亭,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若是你我先遇见,你是否会对我用情?” 慕容雪转身,月光在她身上洒下一层朦胧的光晕,皎洁纯净。 她看着赫连皝,眼神专注认真,笑容干净澄澈。 赫连皝看着如月下仙子的人,心中缱绻。 然后,他听见她说…… 直到慕容雪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赫连皝才回过神来。 看着天上的皎月,听着院中的虫鸣。 他轻音道:“既然如此,他可近水楼台,那我也能,后发制人。” “我是不会放弃的,雪儿。” 已经走出一段路的慕容雪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轻轻揉了揉鼻子,她加快了回去的脚步,她想,想必是成渊担心她了。 转过一个回廊拐角,她停了下来。 一个人正站在回廊的尽头,暖橘色的光透过灯笼映在他的身上,无端生出几分暖意。 那人听见脚步声,侧头看过来,眉眼带笑。 她瞬间笑靥如花,小跑过去,堪堪在他身前停下,却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墨成渊垂目看着她,笑着问道:“舍得回来了?”,语气中的醋味儿堪比老醋坊的陈年佳酿。 她眨着水润的双眸,同样笑着回应,“你在这里,我能舍得去哪啊!我可舍不得!” 墨成渊无奈地笑了,牵着她的手,对她说道:“无事,就算你离开,我会找到你,接你回来。” “那我若是不愿和你回来呢?”,她无害地问道。 墨成渊有些苦恼地说道:“这个嘛……那就那时再说,我自有办法接你回来。” 慕容雪撇了撇嘴,显然不满墨成渊说的话。 “好了,快些回去吧,广清他们该担心了。” “哎呀,我都忘记了,快走快走,让他们担心就不好了。” 说完,她就拉着墨成渊向雅间赶去。 墨成渊看了看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又看了看拉着自己走的人。 想到刚才她说:那我若是不愿和你回来呢? 若真是那样,即便用尽千种方法,万般计策,就算是绑,他也要将人绑回来! 因为,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看着慕容雪温柔的侧脸,墨成渊压下心中这种危险的想法。 二人回到了雅间,遭到了两位损友的闲聊打趣。 墨成渊依旧发挥他脸皮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本事,成功地挡住二人的口水攻击。 饭后,众人起身离开。在下楼之前,墨成渊向一个雅间的方向瞥了一眼。 身后的叶景澜一看雅间的方向,便知墨成渊为何如此。 他用肩膀撞了一下墨成渊,幸灾乐祸道:“啧啧啧,风流债,桃花债,都是债。” 墨成渊收回视线后,眼神始终跟随着慕容雪,闻言回道:“我何时欠过债?我从未和任何人许诺白首之约,男女之交也具是止于言语,从未逾矩。” 叶景澜闻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不过……” 他指了指前面和林广清说话的慕容雪,“可莫要负了人家。” 墨成渊瞥了一眼叶景澜,叶景澜识趣地闭上了嘴。 本以为墨成渊不会回答,但他却听见墨成渊说:“不会。” 我不会负了她,也舍不得负了她。 临上马车之际,后面传来一道女声,“王爷!” 慕容雪一回头,见到来人,顿时觉得:可真是巧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雪鸢,后面依然跟着一个妙音。 慕容雪下意识地看向了墨成渊,却发现墨成渊正在看着她。她忽然笑了起来,“人家叫的是你?你看我作什么?” 墨成渊却问她:“我同她们讲话,你可愿?” 慕容雪不明所以,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若我不愿,你便不同她们讲了?” 谁知,墨成渊竟 分卷阅读99 真的点了头,认真地说道:“你若不愿,我自是不会,一切以你为重。” 慕容雪没想到墨成渊竟会这么说,心里顿时软软的,似泡在蜜罐里,连周围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甜的。 她心中欢喜,却又不想被看出来,勉强压住自己上翘的嘴角,殊不知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用自以为不在意的表情对墨成渊说道:“无事,你去吧”,说完又加了一句,“尽快回来”。 墨成渊宠溺地应道:“好。” 之后,他就走到了雪鸢的面前,没等雪鸢开口直接说道:“若还是之前一事,雪鸢姑娘大可不必,本王心中自有定夺,不必雪鸢姑娘忧心”。 雪鸢连忙道:“王爷误会了,雪鸢是想请王爷来半月后雪妙阁操办的幽兰会。” “既然雪鸢阁主亲自相邀,本王届时定会前去。” “如此,雪鸢就在此先谢过王爷。” “不必多礼,若无他事,本王就先行离开了。” “雪鸢恭送王爷。” 一抬头,雪鸢就看到墨成渊对慕容雪小心呵护的样子。 手掌紧握,五指抠在手心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马车在路上缓慢前进,轱辘压在路上发出吱呀的响声。 慕容雪看着窗外的繁华盛景,灯火阑珊,再看了看身边之人。 她想,或许这就是,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只不过,对她来说,有那人在的地方,就是灯火阑珊处。 “刚刚我去见了连皝公子”,她看着墨成渊,突然说了这句话。 看见墨成渊的神情,她才想起来,墨成渊可能已经忘记了,解释道:“连皝公子就是之前……” “我知道”,见慕容雪看过来,他又着重说道:“我记得。” 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容雪从他的话中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咬牙切齿。 她有些含混地说道:“哈哈,是吗?”,换来墨成渊幽怨的眼神。 她立刻正了神色,说起了今夜之事。 慕容雪边说边偷瞄墨成渊,随后,她就发现,从她谈及今夜之事起,墨成渊的表情就未曾变过。 始终面无表情,但周围的温度却始终下降,着实吓人。 慕容雪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儿,然后她就被墨成渊揽进了怀里。 “今夜,你离开之后,有一个跑堂的伙计过来,转告我,说你去见一个友人,让我不用担心。我本来并没有多想,但是……” 然后,墨成渊将今夜发生之事也告知了慕容雪。 原来,跑堂伙计离开后没多久,雪鸢和妙音就来了。 见到她们,墨成渊眉心一皱。 二人似乎打定主意要进几人的雅间,但墨成渊不允。 他假借屋内有贵人,不方便被外人知道为由,将二人从海棠醉带到了一间之隔的芙蓉醉。 二人虽然心有不甘,但却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墨成渊去了芙蓉醉。 本想着能和墨成渊共饮,却未料到,墨成渊只是问及她们有何事,那样子就像是只要她们说无事,墨成渊便会转身离开。 她们情急之下,只好将刚才所见之事悉数告知,说完,还不忘编排一下慕容雪和那名男子。 墨成渊顿时怒从心起,面无表情对二人说了一番严厉之词,便甩袖出门。 他那时已经猜到了那名男子的身份,就是赫连皝。 慕容雪在齐安除了他们,所识男子也就只有赫连皝一人。 而这万醉楼除了酒楼,还有别院客栈,想必以赫连皝的身份自是能够有一席之地。 若真是他带走了慕容雪,那一定是去了别院。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去别院,那你一定也能查到我去了哪座别院,你为何不去找我,反而要在入口等我,你就不怕我答应他?”,慕容雪笑嘻嘻地说。 马车外的灯火透过窗,映在墨成渊的侧脸上,他看着她,眼神温沉如水,低声地说道:“你不会。” ‘嘎吱’,马车停了,慕容雪从那要吸附心神的眼神中醒了过来,有些磕绊地说道:“到、到了,快放开我。” 墨成渊没有同之前一样逗她,而是轻易地放开了她,慕容雪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他下了车,向慕容雪伸出手,一用力,将她抱下了车。 慕容雪觉得什么不可思议都是假的。 墨成渊牵着她一言不发地把她送到了小院中。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墨成渊有话要对她说,但是却生生咽了回去。 仔细想了想今晚发生的事,她大概猜到了墨成渊如此的缘由。 然后,她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嗯,今夜雪鸢找你时,你所做之事让我很是欢喜,所以我勉为其难地给你个奖赏吧。” “你身子向前靠过来点。” 墨成渊不知慕容雪为何如此,不过既然是奖赏,他自是不会推却,也就 分卷阅读100 听从慕容雪的话将身子向前探了探。 然后,他就感觉眼前黑了一瞬,随即,嘴角感受到了温软濡湿。 还没等他反应,那感觉迅速消失,就连面前的人也已经进了院内。 在他反应过来之际,他听见清婉的声音传来,“我的答案是,情之一字,不论先后。” 毫无依据的话,墨成渊却听懂了,原来她发现了,发现他在害怕,但她却用这种方式让他安心。 墨成渊发现,他可能是真的离不开她了。 …… “若你我先遇见,你是否会对我用情?” 她笑得温柔,答得坚定,“情之一字,不论先后。”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日第一次试着申请签约,今天收到了编辑大大的回复,编辑大大说我的文文不太符合需求,没通过审核,让我参考一下网站的其他作者大大的文文,我想了想,若是想符合需求,那文章势必就大改!这样就不是我原来想写的文了,所以我决定任性一次,不改了!日后可能会在细节上对文文进行调整,但总体不会变,若有机会的话还会申请,能过就过,不能过我还是会继续更文,直到完结!嘿嘿,我可是一根有坑品的竹子!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啾~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犬吠 逸王府,书房内。 墨成逸看着手中的书册,突然开口说道:“你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被你那好侄儿发现吗?” 话音刚落,一人推门而入,不甚在意地说道:“呵呵,就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要不是他爹,他能有如今的地位?” 来人走到墨成逸的桌子前,随手抄走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墨成逸倒是习以为常,一边翻过书页,一边问道:“那你为何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都动弹不得?反而被人家吃了半壁?” ‘嘭’的一声,茶杯和桌面来了一次火辣辣地接触。 来人咬牙切齿,“不过就是一时大意,你还真以为我怕他?” 墨成逸:“那你这代价可是付出的不小。” 来人嗤笑一声,“无事,先让他尝点甜头,等过些时日……” 听到这,墨成逸总算是将视线从手中的书册移到来人身上了,见他笑得一脸阴鸷,他轻微地皱了皱眉头。 他问道:“过些时日?过些时日又会如何?” 来人没回答,只是说道:“不必多问,到时你自会知晓。” 墨成逸听他如此说,也未多问,只是皱着的眉头始终未松开。 来人又问他:“你这边如何?听说你被关了禁闭,看来你可是被你那好弟弟好好‘敬重’了一番啊!” 墨成逸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道:“那又如何?”,又说道:“本王心中自有度量。” 来人一脸敷衍地说道:“是,逸王殿下总是有如此度量,就算被禁闭在家也可以无所畏惧。” 说完,他看着墨成逸,笑嘻嘻地说道:“你这个弟弟如此麻烦,不如我帮你……”,边说边在脖子上一划。 墨成逸将手中的书册放下,用了自来人进门以来最严肃的语气说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来人见他是真生气了,立刻表态道:“当然记得,我说笑的,哈哈哈。” 墨成逸面无表情道:“没有下一次。” 来人:“是是是,逸王殿下。” 墨成逸终于不耐烦地送客道:“赶紧回你的赫连国去吧,要是被你那好侄儿看到,想必,你那半壁也是快了。” 来人,也就是赫连哲轻蔑地说道:“这次,我看他如何应对?”,随即,又马上变了脸色,笑着说道:“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云舒国,逸王殿下不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墨成逸无法,只好派人去请了万醉楼的厨师,来府里做了一顿满汉全席,才将这位赫连国性格阴晴不定的王爷送走。 半月后,幽兰会如期而至。 齐安城内的公子哥一掷千金,就为了一睹二位阁主的芳容。 更何况,若能得到二位阁主之青睐,家中能娶进两位美娇娥,那自然是人生一大美事。 作为今日盛会的主人,雪鸢和妙音自是精心装扮,华丽出席。 前来的男子几乎在二人出来的瞬间就将视线牢牢黏在了她们的身上。 二人也无任何胆怯之意,迎着众人的目光,二人坦然地走到了门口,静静地等待。 有不知情的人问道:“雪鸢阁主和 分卷阅读101 妙音阁主这是在等人吗?哪位客人如此尊贵,能让二位阁主亲自相迎?” 一旁的兄弟,见还有人不知道,顿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二位阁主这是在等晟王。” 不知情人士:“晟王?可是那个红颜知己遍天下的晟王?” 一旁的兄弟将椅子挪到一桌,有些嘚瑟地说道:“正是!这雪妙阁的二位阁主自然也是晟王的红颜知己。” 不知情人士:“二位阁主也是?!晟王果真名不虚传!” 同桌的兄弟:“哼哼,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二人阁主早就芳心暗许。不过,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否则,二位阁主早就是晟王府里的主子了!” 不知情人士一脸惊讶,“这二位阁主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还是双生子,如此晟王都不愿?”,他又稍稍想了一下,又有些感叹道:“也是,晟王身份高贵,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说他的红颜知己,那也是个顶个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不定他的心思早就被哪个美人勾走了!” 同桌的兄弟:“非也非也,晟王多年花名在外,但是,但你何曾见过他与哪位女子有过亲密之处?不都是止于君子之交。” 不知情人士点了点头,却听那人又说道:“不过,最近坊间传闻,说晟王已有心爱的女子,还与她出双入对,而且,晟王对她爱护有加,就连被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肯。之前在万醉楼,就是因旁人多看了那女子几眼,晟王就将她藏进怀里,一路抱进了万醉楼,可是惊煞了不少人的眼球。” 不知情人士:“此话当真?!” 同桌的兄弟正要答话,就听见门口一阵骚动,原来是晟王的马车来了。 雪鸢和妙音顿时昂首而立,期盼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心悦之人。 可惜,来人下了车并没有看他们一眼,反而是回身,向马车伸出一只手,然后,从车帘里伸出一只手,放在了墨成渊的手上。 墨成渊紧握那只手,将车里的人抱了下来,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众人都伸长脖子想看看是何女子能收了晟王,却只见那名女子身穿秀美的淡蓝纱裙。 至于面容,只能看见女子姣好的眉形以及灵动的双眸。只因那名女子脸上戴了一张淡蓝的面纱,将眼睛之下遮的严严实实。 不过,光看这双眼睛,想必女子也定是一位佳人。 墨成渊见众人始终将视线落在身边之人的身上。 颇为不悦地哼了一声,众人回神,讪讪地收回眼神,不再盯着女子看。 墨成渊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不过面色依旧有些不悦。 慕容雪好笑地看着墨成渊的黑脸。 今日出门前,墨成渊先是委婉地说道,今日风大,让她戴着面纱。 可能是因为实在是太天朗气清,风劲最大只能吹起一片小衣角。 墨成渊见此,单刀直入,直接说是不让上别人一直看她。 她听完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笑归笑,她还是随了墨成渊的意,戴上了面纱。 她想,之前那次是夜晚,有很多人已归家,此次是青天白日,又恰逢幽兰会,想必,定会有诸多人前来。 而她和墨成渊同时出现,想也知道她一定会被盯着看。 她自认没那么强的定力能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探视。 没想到,这样反倒是更引人注目了。 不过,好在有一层遮挡,总归是强上些许。 慕容雪跟着墨成渊一同进了雪妙阁。 路过雪鸢二人时,墨成渊同二人见了礼。 雪鸢二人尽管心有不甘,但是对着墨成渊还是十分温柔小意。 见到墨成渊主动见礼,二人心中欢喜,笑容更是妩媚动人,直叫其他公子哥看直了眼。 “雪鸢见过晟王,多谢晟王今日赏光前来”,雪鸢朱唇轻吐,轻轻柔柔。 墨成渊客气道:“雪鸢阁主无须多礼,本王承诺之事,必会兑现”,说完带着慕容雪就进去了。 雪鸢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面上丝毫不显,和妙音一同也进了屋去。 幽兰会,取意声如轻柔流水,音如幽兰飘香。 幽兰会是雪妙阁一年一度的盛会,是痴迷音律之人最向往的盛会。 慕容雪是第一次来参加此种盛会,不由得多看几眼。 墨成渊见她心有新奇,便牵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反正外人也看不到慕容雪的脸,他又何必去扫了慕容雪的兴致。 身后的雪鸢看着慕容雪四处张望的样子,用丝帕轻遮嘴角,掩去自己眼中的轻蔑。 不过,可能是在娘胎的时候,她和妙音二人的脑子分的不够均匀,给她的多了,妙音自然的少了一些,以至于…… “呵呵,哪里来的乡野丫头?如此没见过世面!”,妙音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说道。 雪鸢立刻回首喝止,不过已经迟了。 墨 分卷阅读102 成渊回头看了妙音一眼,那一眼那妙音如坠冰窟,身体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雪鸢见此,实在是想打开妙音的脑子,看看里面有什么!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立刻请罪,否则,他看了一眼墨成渊生气的侧脸,她们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她立刻躬身,同时也拽了妙音一把,妙音踉跄了一下,不甘不愿地躬身行礼。 雪鸢歉意道:“小妹口无遮拦,还望晟王莫要怪罪”。 雪鸢说完见,墨成渊毫无反应,立刻对着慕容雪说道:“小妹那是无心之言,慕容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然后,给妙音使眼色,让她道歉,见她丝毫不动作,她又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妙音这才有了动作。 只见她极其敷衍欠了欠身,毫无诚意地说道:“慕容姑娘对不住,我向来性子直,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同来的白蝶一听这姐妹二人这么说,登时火冒三丈,这话里话外不还是说慕容雪没见过世面,是个乡村野丫头吗?! 白源平时总是带笑的脸也沉了下来。 墨成渊心中自是十分不虞,当着他的面,如此诋毁他的人。 墨成渊双眼微眯,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忽然,他感觉手心被人轻轻捏了两下,他侧头一看,见慕容雪一脸茫然地对雪鸢说道:“雪鸢阁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雪鸢以为慕容雪是故意的,心中有些愠怒,她面上又客气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谁知,说完,慕容雪更茫然了,她侧头,眨着一双无辜的双眼问墨成渊:“之前妙音阁主有说话吗?我怎么没听到?” 墨成渊一听,顿时乐了,他应和道:“嗯,是她没说话。” 然后,便拉着慕容雪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那边还有更好看的,我带你去看。” 慕容雪兴致勃勃,任由墨成渊拉着她。 妙音心头火烧得旺盛,从来没有人如此忽视她,要不是雪鸢拦着她,她早就上去打烂那张平凡庸俗,一无是处的脸了。 众人皆以为此事已毕,就连墨成渊觉得虽然对妙音惩罚得轻了些,但是既然慕容雪已经处理了,如此也算是可以了。 未曾想,慕容雪跟着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住脚步,回首,对着雪鸢一脸疑惑地说道:“敢问雪鸢阁主,阁中可有养犬?” 雪鸢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问,但雪妙阁从来都是赏音雅玩之地,怎会养那种低俗之物。 她肯定地说道:“自是未养。” 她说完,慕容雪反而是更疑惑了,她小声嘀咕道:“未养?那便怪了,我之前明明听见了犬吠?” “犬吠?何时?”,雪鸢问道。 “就是你叫我之前,还叫了好几声呢!不过,雪鸢阁主既然说未养犬,那想必是我听错了!不必在意”,慕容雪天真无辜地说道。 说完,又向墨成渊说道:“不是说要到我去看好看的?快带我去。” 墨成渊看着慕容雪灿烂的笑脸,宠溺地笑着摇摇头,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头,温柔地说道:“好,这就带你去。” 跟随的白蝶也是笑嘻嘻地跟着,白源也恢复了平时的笑面虎模样。 徒留脸上乍青乍白和胸膛剧烈喘息的二人在原地独自怨愤。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可爱,竹子又要闭关了!呜呜┭┮﹏┭┮也不能每日更新了,但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小可爱们要等我哦~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求评论~求收藏~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般配 跟着墨成渊一路走一路看个够后,慕容雪总算是心满意足。 虽说后面一直跟着两个花蝴蝶,但她们看中的花早早的被她划到了自己的地盘,而且还是他自己钻过来的。 慕容雪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花,笑得一脸灿烂。 墨·大花·成渊:??? 墨成渊不明所以,问她,慕容雪只是摇摇头,然后依旧笑得灿烂。 他带着慕容雪进了二楼的雅间。 这雅间是他在雪妙阁的房间。 屋内的地面全都铺上细软的毛毯,最中央上面绣着一朵盛放的牡丹,雍容华贵。 正对门的是一排雕琢精致的玉栏杆,质地通透,触手温润。 从栏杆向下望,正是幽兰会中才子佳人弹奏音律的方台大厅。 靠近栏杆处有一张 分卷阅读103 软榻,占地很大,够三四个人和衣而卧。 榻前有一张梨木雕花四脚矮桌,上面有一壶清酒,一壶清茶,一盘精致点心,几盘瓜果梨桃。 房间布置的精致奢华,一看就是主人精心装点过。 慕容雪一进房间就对墨成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墨成渊立刻解释道:“虽说是特意为我布置,不过从开始到如今,我只来过两次,还是事出有因,其他时候我不曾踏过这里半步。” 见他如此解释辩白,终是破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墨成渊见此,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耍了。 见慕容雪笑的如此开怀,墨成渊眉头一挑,向前走近几步,使二人几乎是身体相贴。 慕容雪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她忘记了后面就是软塌,这一步撞到了小腿,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本来,这一下根本摔不到什么,下面有一层软垫,怎会摔到? 最多就是坐到软塌上墩了屁股一下。 奈何有人不老实,非要搂一下,结果天旋地转后,就变成一人躺着,一人压着的暧昧姿态。 慕容雪推了推笼罩在自己上方的人,脸色微醺,眼神飘忽,语气羞窘地说道:“快起来,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墨成渊无所谓道:“无妨,反正如今全齐安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慕容雪脸红一片,眼神无处安放,结巴道:“你…你瞎说什么呢?” 墨成渊:“哪里是瞎说?”,他俯身靠近,见人被自己逼得退无可退,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笑着说道:“以后还敢吗?” 慕容雪红着脸说道:“不、不敢了……你快起来!” 墨成渊满意了,他起身站了起来。 慕容雪跟着坐起来,嘀咕道:“小心眼。”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 恰在此时,楼下传来了喝彩欢呼的声音。 慕容雪走到栏杆旁向下一看,原来是众人期盼已久的幽兰会开始了。 她赶紧坐好,对着墨成渊说:“快坐好,马上开始了。” 墨成渊在她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腰上。 台上有六人,各执乐器,合奏之曲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清新怡人。 曲中之情,让人心动,台下之人一脸陶醉,且六人个个花容月貌,当真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曲毕,六人分站两侧,雪鸢和妙音则缓步走到方台的正中央。 雪鸢环视一周,微抬下颌,声音柔媚地说道:“今日多谢各位赏光前来,雪鸢和妙音在此感激不尽”。 说完,二人向台下的人微微欠身,行了礼,以示谢意。 接着,雪鸢又说道:“幽兰会是我雪妙阁一年一度为了痴迷音律,志同道合之士所举办的盛会,望诸位能以音会友,以乐交心,。 熟悉的人都知道,幽兰会并无排名,但若无丝毫竞争之意,倘若遇到旗鼓相当之人,棋逢对手。想必诸位也一定心痒难耐”,说到此处,台下的人都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雪鸢继续道:“故每次大会虽无排名,但总是会有大会魁首。 赢得大会魁首之人,将会赢得一次弹奏雪妙阁镇阁之宝——天凌琴的机会,至于弹奏如何,就全凭个人本事了!” 雪鸢笑着侧身挥袖,一把古朴典雅的琴被侍女抬了上来,放在了台上显眼的位置。 天凌琴,名琴排行榜第一位,乃是诸侯争霸时期,最著名的乐器大师所造。 琴身用的是百年的千丝木所做,千丝木通体漆黑,但躯干之上却有银丝,月光之下,似有万千流光倾泻而下。 百年千丝木遇水不沉,不腐,质地坚硬,却有极好的传声性。 琴弦则是西域雪山上的雪蚕丝所制,触手温凉,十分舒适。 可这般好琴,却很少被弹奏,准确地说,是很少被弹奏出乐。 因为,此琴一弹,声音难辨。 有人弹奏后,声音如女子呜咽,幽怨哀婉;有人弹奏后,又如神哭鬼泣,魔音穿耳,当真是让人不可琢磨。 若是只能弹奏如此乐曲,天凌琴也不会成为名琴之首。 相传,当初天凌琴初次问世,许多人慕名前来,结果均是难以弹奏。 众人便都说天凌琴乃一把废琴。 乐器大师听到传言,并未多说,只是寻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外面放了一张桌,一把琴,一张椅,椅上坐着自家夫人。 那日之后,再无人说天凌琴是废琴,反而直登名琴之首,力压众琴。 台下众人一听天凌琴,个个激动的面泛红光,就算自己弹出的声音不可听,不过能弹上天凌琴,已是可遇不可求,他们依然向往。 慕容雪虽然听过天凌琴的名号,但具体的则不知道,她转头看向墨成渊出声询问。 墨成渊将天凌琴的事告知于她,慕 分卷阅读104 容雪又问:“为何那日之后,天凌琴成为名琴榜首?” 墨成渊却没有说,只是轻笑了一下,回道:“此事等今日回府后,我再与你细说。” 见此,慕容雪笑着应道,不再多问。 台下,各位才子佳人使出浑身解数,或吹或弹,或敲或拉,可以说的十八般乐器齐齐上阵。 慕容雪看的是目不转睛,听的是聚精会神。除开医术,她也是一个爱音律之人。 墨成渊见慕容雪如此欣喜,对着一旁的白源耳语几句,白源点头,转身离开,悄声地出了房门,没有惊动正听得入迷的慕容雪。 不知不觉间,已是掌灯时分,雪妙阁内灯火通明,台下之人比起白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反倒是台上之人,仅剩下三人,一名女子,两名男子。 规则是三人各自演奏一曲,然后直接选出魁首,当场弹奏天凌琴。 奈何规则这个东西生来就是被打破用的。 有句话叫做人在楼上坐,锅从台下来。 慕容雪正看得好好的,手里正拿着墨成渊给她剥好皮的桃子,边吃边看,别提多惬意了。 突然,从台下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我愿退出争夺魁首,只愿能与姑娘切磋一番。” 慕容雪向下一望,正对上一双眼睛,那双眼中能让她清晰地感觉出主人的不甘,失落以及……痛心。 慕容雪有些懵,不明白这女子为何如此看她,她一愣,下方的女子以为她不愿,又重复一遍道:“愿与姑娘切磋一番!” 这下全屋的人都看向了慕容雪,慕容雪避无可避,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姑娘,你……可是在说我吗?” 女子点了点头,回道:“正是”。 慕容雪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你我素未谋面,为何要与我切磋?” 女子毫不避讳,态度坦然自若道:“因为我心悦晟王,我想知道你是否能配得上他?晟王素来爱乐,若你连我都胜不过,你有何资格在他身边陪伴他!” 众人一听,顿时明了,这就是女子心有不甘,过来挑衅来了。 慕容雪放下手中的桃子,用绢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轻飘飘地瞥了墨成渊一眼。 墨成渊被看得脊背僵直,心中暗骂:完蛋了!这又是谁?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和雪儿出个门就能看见所谓的“红颜知己”?平常这都躲哪了?他怎么一个都看不见?若是看见,他早就让人弄走了!完了完了,看雪儿这眼神,这次怕是真生气了! 白蝶和白源:王爷,保重! 慕容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女子,墨成渊在一旁看的心里有点慌,开口道:“雪儿,我……” 没等他说完慕容雪开口,声音淡漠,“好。我应下了。” 说完,便转身打算离开雅间,墨成渊想阻止她,却被她拦下,她说:“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罢,便出了雅间,来到台上,与那名女子面对面。 女子见慕容雪上来,有礼道:“小女子鄙姓王,名芸儿,与晟王于六月前流云城流云镇相识。” 前一句可以说是客气,后一句明摆着是挑衅。 墨成渊抹了一把脸,心想:这是要完! 慕容雪听后依旧面无表情,她淡淡地说道:“鄙姓慕,名雨。” 慕容雪没说真名,此地人太多,她可不想明日就在茶楼说书先生的嘴中听见自己的段子,说个假名,就算真的说了,她还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另一个人…… 王芸儿笑着说道:“原来是慕姑娘,之前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慕容雪没接她的话,也没那个心思和她废话,直接说道:“方才我见王姑娘善吹笛,那我们就以笛子切磋一下如何?” 王芸儿见慕容雪不客气,她也就不再弄那些虚礼,见比拼的乐器也是自己擅长的乐器,她也立马应道:“好。” “王姑娘,请”。 慕容雪丝毫没有与她争先后的意思。说完之后,就退到了一边。 王芸儿走到台中央,手执玉笛横于嘴边,一个呼吸间,缠绵之音从笛子飘出,传满大厅。 佳人朱唇含翠色,一片芳心许英才。 一曲毕,台下之人掌声雷动,口哨声不绝于耳。 王芸儿没想到自己能将吹的如此完美,她激动的脸颊发红。 她转头,含情脉脉,眼含秋波地看向墨成渊。 奈何人家的注意根本就没在她身上。 她顺着视线看去,果然,尽头那边就是慕容雪。 她心中失落,对慕容雪说道:“慕姑娘,到你了,请!” 说完,便退到了一边,她心中不甘,又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人依然如此,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此次可能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 慕容雪走到台中央,看着手中的笛子,她眼中笑意盈盈,心中尽是柔情爱恋。 此支笛子就是上次慕容雪因囊中羞涩而没买的 分卷阅读105 那支白柔石所制的笛子。 这个人总是这样,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最需要的东西。 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她的,是她最喜爱的。 带着这样的情绪,慕容雪吹了一段曲子。 曲子刚听之下平平淡淡,但是随着五音之间的起承转合,竟是令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仿佛进入到一片梨花林中,不知去往何处,漫无目的,寻寻觅觅,却在下一个转身的瞬间遇见一个人。 脑中瞬间神思清明,豁然开朗。 原来自己寻找的,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何其有幸,那人也在寻找自己,四目相对,眼中尽是彼此。 本来白柔石所制的笛子,声音干净清脆,但慕容雪这一把,因为有杂质,声音变得有些呜咽,但却十分温柔,让曲中之情随着声音丝丝缕缕沁入心扉。 淡淡的香气,暧暧的暖意,让人忍不住闭目遐想。 笛音渐轻,直至消失,众人才如黄粱一梦,恍然惊醒。 却又心有怅然,不知那二人见面之后又会发生何事。 慕容雪放下笛子,倾身行礼,便要离开。 至于胜负,很明显,王芸儿虽然是完美的吹奏,到慕容雪的乐曲却能让人共情,身临其境。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王芸儿心中失落,她抬头望向雅间之内的墨成渊,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 不过,很显然她未能如愿。墨成渊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慕容雪。 她看着慕容雪的背影,不明白为何不是自己? 忽然,慕容雪回了头,对她说:“是否配得上他,只有他说了才算,就算我一无所长,貌丑如盐,只要他说配得上,那我就能站在他身边。 不论你们在何时何地相识,从始至终能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一个,不是吗?” 说完,便转身离开。 王芸儿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是真的没机会了。 之后,便转身离开了雪妙阁,真的放弃了争夺魁首的资格。 …… “她就是墨成渊的心上人?” “禀王爷,是。” 男子目光放肆地在慕容雪身上转了一圈,慵懒地说道:“倒是有几分姿色。” “可是让属下把她……”,边说边用手做了一个抓的动作。 “不急,若是惹急了墨成渊,可不好收场。” “是,属下明白!” 男子喃喃说道:“墨成渊,你知不知道,把这女子带到众人面前,可就相当于把弱点暴露出来了,你说我该怎么用,才算对得起你这番用心呢?” 男子不屑地哼笑一声,又重新欣赏起底下之人所奏之乐,只是此次脑中想的什么便不得人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母上大人,节日快乐~ 祝天下所有的妈妈节日快乐~ 希望经历汶川地震的人们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平安喜乐,一切安好【爱心】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受伤 夜晚,幽兰会的魁首产生了,是一名长相儒雅的男子。 慕容雪没记住他的名字,因为从台上回来后,她继续吃桃子,墨成渊却一言不发,气氛实在微妙,她也没心思去记住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嗡……刺啦……滋……”,儒雅男子获得魁首后,迫不及待地弹奏了天凌琴,奈何天凌琴脾气古怪,所奏之音实在是一言难尽…… 不过,这实属正常,男子笑着摇摇头,“天凌琴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领教了。” 男子下了台,眼神有意无意地二楼雅间的方向瞟了一眼,转瞬即逝,随即又和他人谈笑风生。 比也比过了,弹也弹过了,幽兰会到此算是结束一半了。 另一半则是在比拼后的交流大会。 雪鸢对于今夜没能让慕容雪出丑很是失望,亏她还特意将此事告诉了王芸儿,没想到那也是个没用的。 雅间里,墨成渊说了自慕容雪回来后的第一句话,“雪儿可还想去交流大会?” 慕容雪摇摇头,“不了,本来我就只是过来看热闹的,并不想和他人有过多牵扯,今日之事实属意外。” 墨成渊轻咳一声,将此事带过,便带着慕容雪离开了雪妙阁。 事实上,他巴不得慕容雪赶紧离开,他没想到会发生今日之事,本来是为了防止他人觊觎才让慕容雪遮掩面貌。 没想到,如此半 分卷阅读106 遮半掩,吹奏时,反倒增添了一份神秘朦胧之感,倒是更加惹人注意了。 他后悔了,不是后悔让慕容雪戴了面纱,而是,他就不该带她出来!他就应该将她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让她只能被他看见,被他触碰,被他…… 不过,看了看慕容雪满是幸福的小脸,他认命地叹气,他怎么舍得啊…… 上了马车,墨成渊继续一言不发,慕容雪见他不像生气的样子,又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如此。 索性,直接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墨成渊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在想,你是否会有厌烦的一日?” 慕容雪不解,问道:“厌烦什么?” 墨成渊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 慕容雪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墨成渊的意思,他是害怕她厌烦那些“红颜知己”,进而厌烦他。 没想到堂堂的晟王爷竟还会担心这种事。 慕容雪看着墨成渊认真里带着点紧张地神情,一时没忍住,“哈哈”地笑了出来。 笑够了,她对着墨成渊说道:“你之前都和我解释过了,我自是信你,怎会厌烦你?” 少女笑得眼尾泛红,一双圆眼水润润的,嘴角的笑意还未收回,整个人都是温暖柔软的。 墨成渊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也慢慢扬起。 马车到了王府,慕容雪双脚刚落地,就听见后面传来声音,“成渊”。 慕容雪:嗯,很好,又来一个!不过这姑娘声音怎么有点粗,像个男子一样?嗯?男子? 她一抬头,发现来人真是一名男子,五官和墨成渊有些相似,但却比墨成渊要柔和很多。 慕容雪发现自从那名男子现身起,墨成渊的脸色就变了,一脸警惕,他将她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身后。 瞧见墨成渊的动作,来人故意笑道:“慕姑娘之前的吹奏十分精彩,不知何时可赏光,来本王府中吹奏一曲?” 此话简直就是将慕容雪的当做那卖艺的姑娘般,慕容雪顿时眉头轻皱。 墨成渊声音中染上怒意,低声道:“墨成逸,你别太放肆!” 墨成逸笑道:“放肆?这此话从何说起啊?” 墨成渊没管他,回首对慕容雪说道:“你先进去”,又对着白蝶使了一个眼色,白蝶立刻会意,带着慕容雪头也不回地王府。 墨成逸见慕容雪进府,感叹道:“可惜了。” 墨成渊冷脸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墨成逸像是没听出来墨成渊语气中的嫌弃,一脸关心地说道:“这不是听说你有心上人,我过来替你把把关嘛。” 墨成渊毫不领情,无情地拒绝道:“不劳费心!逸王殿下还是管好自己吧!” 墨成逸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想不到,慕姑娘不但医术高超,就连笛子也如此精通,可真是,让人心生欢喜。” 墨成渊一惊,“你……” 墨成逸:“慕姑…不对,应当是慕容姑娘如此佳人,成渊,你可真是有福气!” 墨成渊面无表情,眼神中却尽是狠厉。 墨成逸接着说道:“哎呀,你也别那么瞧我,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慕容姑娘这样的美人儿,真是太合我的心意了!” 半晌,墨成渊终是开口,语气十分沉静,“你若敢动她,我必亲手杀了你。”隐藏在沉静表面下的,是沸腾的怒火,濒临极限,一触即发。 墨成逸笑着转身,临上马车之际,他看着墨成渊,有些嘲讽地笑道:“那你就来试试吧!” 说完,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墨成渊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收紧了袖中的拳头。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墨成渊的神经都有些紧绷,他几乎片刻不离地跟在慕容雪的周围,就算有事离开,也会安排好人手保护慕容雪。 慕容雪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感觉最近墨成渊十分黏人,不过,倒是不讨厌。 她不知道,就因为墨成渊这样的安排,帮她挡去了两次的危险。 两次一次是在她出门,一次是在夜间,都在她还未发觉之前,就被墨成渊立刻解决了。 那之后,就一直在未有事发生,墨成渊也稍稍放心了些,哪知,就是他这一松懈,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那日,墨成渊奉旨进宫,安排了人手在慕容雪的身边护着,又恰逢那天有一味必用的草药用完了,无法,她和黎叔说了一声,便出门去药铺买。 从药铺出来后,慕容雪在即将拐进一个巷口的时候,脚步稍顿,心中莫名涌现出不安感。 看看周围,她忽然感觉这场景有点熟悉,也就导致她进巷口的脚步慢了半步。 也就是这半步,让巷口内的人彻底暴露。 慕容雪连忙向后退,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臂,眼见就要落入贼人之手,她张口想呼救,千钧一发之际,几位百姓打扮的人冲进巷子 分卷阅读107 里,和那人交起手来。 而后又有几人进来,似是巷中人的同伴,两方人马动起手来,一时陷入了混战。 忽然,有一人不知何时移到了慕容雪的身旁,手中匕首寒光一闪,向慕容雪刺去。 慕容雪余光只见白光一闪,下意识闪躲,却终究是差了半寸。 只听“刺啦”一声,伴随着衣帛撕裂的是源源流出的殷红鲜血。 慕容雪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就算是疼到如此,她也未出丝毫声音,就连刚才被划伤,她也只是闷哼一声。 那人再次向慕容雪袭来,明显是想一刀毙命,想置慕容雪于死地。 不过,此次却是被人拦下,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令他倒退十几步。 那些人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好在刚才这里的事被行人看见,报了官。 巷中人见此只好作罢,带着人手离开了。 慕容雪虽然疼,但好在没伤到筋骨,倒是没什么大碍,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给墨成渊添麻烦。 她刚想向那些出手相救的“百姓”道谢,就见那些人动作统一地向自己跪下,领头的一个人说道:“是属下失职,未能护慕容姑娘周全。” 他这么一说,慕容雪明白了,想必又是墨成渊担心她,派了人暗中保护她,她还在想为什么这些人会来的如此及时,原来是一直跟着她呢。 见人还跪着,慕容雪赶紧说道:“快起来,若不是你们,我早就成了刀下亡魂,我还要感谢诸位的救命之恩。眼下我们赶紧离开,以免事情闹大。” 几人一听,立刻带着慕容雪离开巷子,等官兵来时,见到的只有凌乱的巷子,以及地上的一小滩暗红的血迹。 墨成渊听到消息匆忙赶回王府,下了马车后径直去了慕容雪的小院。 进屋就见慕容雪左臂上缠着层层的纱布,一时间气氛降到冰点。 白蝶替慕容雪包扎好后,就立刻离开了。 看见白蝶匆匆离开的背影,慕容雪在心中庆幸:还好还好,她刚刚把衣服换了,要是让墨成渊看见衣服上的血迹,呵呵…… 慕容雪看着面无表情的墨成渊有点头疼,该怎么哄呢?她语气正常地说道:“你回来啦。” 墨成渊眼睛始终盯着她的左臂,但却听见她的话,还是回道:“嗯。” 然后,她问道:“你都知道了?” 墨成渊依旧沉声:“嗯。” 慕容雪:嘶~这是气得不轻啊! 于是,她软声道:“没事的,我就是被划了一下,不严重,都不会留疤的!” 墨成渊终于将视线从她的左臂上移到了她的脸上,听见她说的话,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不严重?不会留疤?” 慕容雪有些气弱地说道:“嗯,是真的。” 墨成渊叹了口气,心想真是败给她了,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握住她受伤的手臂,心疼地问道:“疼吗?” 慕容雪本想说不疼,但看见墨成渊此刻的神情,想必她说不疼他一定不信,更何况是真的很疼,所以她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嗯,疼。” 墨成渊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乖,会帮你报仇的。” 他的语气温柔轻缓,但表情却完全相反,冷酷狠绝。 作者有话要说: 这阶段被三次元的事忙得心态有点崩!忙里偷闲更新一章,放松一下心情,望各位小可爱食用愉快^_^ 第50章 第五十章 合作 自从受伤之后,墨成渊粘人程度简直是达到了巅峰,慕容雪对此也很无奈,她明明伤的是左臂,但偏偏墨成渊以为了让她尽早痊愈,少动为好为理由,生生剥夺了她自己动手吃饭的权利。 对此,慕容雪除了表面叹气,其实内心也是甜的。 几日后,慕容雪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左臂上只留下一条淡粉色的痕迹能证明当时的危急。 其实这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当初,她那个不靠谱的师傅带着她上山采药,哪次身上没划出几个血道子,只不过是当时疼那么一下,过后也就那个样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看了眼天色,心中有些奇怪,为何今日墨成渊还没有来? 她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正拿着属下调查出来的情报,心中万千情绪翻涌。 此次慕容雪受伤,他心中十分愤怒,但却十分冷静。 他几乎就是在几个来回的思索间,就排除了嫌疑最大的墨成逸。 墨成逸为人虽然阴险狡 分卷阅读108 诈,诡计多端,但他有一个底线,就是绝不会动女子,虽然之前是派了人,但他知道,就算慕容雪真的被那些人抓住,也一定不会受到伤害。 在这一点上,墨成逸可要比其他人好太多太多,譬如,墨成允。 所以他命人去调查,得到的结果去让他眉头紧皱。 华温阳,江南第一富商华奇之女。 信中所指,派人去刺杀慕容雪的就是华温阳! 他想不明白,为何她会刺杀慕容雪?难道她们之间曾有过节?又或者慕容雪这里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倏忽间,他瞳孔微缩,想到了一个缘由。 难道是因为……他? 如果真是因为他……想到这,他一时呼吸发滞。他坐立不安,起身去了慕容雪的小院。 他去得刚好,正巧赶上慕容雪在外面翻晒药材,他一进大门,就被慕容雪瞧见了。 慕容雪开心地叫道:“成渊!” 墨成渊见她手上还端着一个竹筛,立刻上前接了过去,放到一边。 神色紧张地牵起她的手,挽起她的袖子就要看,一边动作,一边有些心疼地说道:“为何搬如此重的事物?伤口痊愈了吗?” 慕容雪看了一眼被墨成渊撇在一旁轻飘飘的竹筛,心中无奈,温声道:“无事,伤口早已痊愈,成渊你不必如此担忧。” 墨成渊轻轻摩挲着那条淡粉色的痕迹,心中无限疼惜。 慕容雪被蹭得有些痒,声音中染上笑意,有些许娇嗔,“痒~” 墨成渊被慕容雪的声音弄得心软一片,他放下袖子,顺着手腕向下,十指相扣,拉着慕容雪进了屋内。 他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将慕容雪一把揽进怀里,双臂一用力,将她抱着坐在了自己腿上,严丝合缝地贴在了自己的怀里。 慕容雪初时还会挣扎一番,不过眼见墨成渊做得越来越顺手,她也就放弃抵抗,顺其自然了。 屋内一时温馨安静,谁也没有开口。 墨成渊是在想如何开口,而慕容雪是在等墨成渊开口。 半晌,墨成渊开口问道:“雪儿住在这可还习惯?” 慕容雪回道:“嗯,黎叔他们对我都很好。” 墨成渊眼含笑意:“是嘛,那一定是雪儿你很讨人喜欢的关系。” 慕容雪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有些害羞,把头低了低,轻声说:“哪有?” 墨成渊笃定道:“说你有,你就有!” 接着他又问道:“说起来,这么久了,我还不曾知晓雪儿家中如何?” 慕容雪先是一愣,然后也是突然才想起来,这么久了,墨成渊对自己家中如何还未有半点知晓。 她想到家中至亲,声音带笑,语气温柔,“我家中有双亲二人,还有一个四岁的幼弟,还有一个不是很靠谱的师傅。” 虽然她说着不靠谱,但眼里却满是敬重,若是李孟见到想必一定很欣慰。 墨成渊点了点头,想了半天,像是在想如何措辞,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若是,你不曾跟我来齐安,你会去哪?” 慕容雪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疑问,但还是回道:“自然是回到我和师傅的山间竹屋。” 然后,墨成渊又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他问:“就是说,就算不来齐安,你也有处可去,有屋可居,对吗?” 慕容雪满眼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墨成渊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些什么,又像是承受了些什么,他声音微弱地呢喃:“那就好……” 慕容雪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了?” 墨成渊温柔地看着她,抬手拂去她脸上的碎发,口中回道:“无事,莫担忧。” 不知为何,慕容雪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安之感。 几日后,墨成渊收到了一封请贴,落款:华温阳。 墨成渊盯着请帖上的名字,坐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样子,最后终是起身,决定赴宴。 说来也巧,此次赴宴的地点就是当初他带慕容雪来的万醉楼,而所在的雅间也正是当初的海棠醉。 墨成渊当然不认为这是巧合,他心中怒气翻腾,有一种自己珍视之物被人随意糟蹋之感。他面色越发显得冰冷,毫无表情的脸和一旁的白寒简直就是如出一辙的双生子,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行至门前,白寒还未来得及上前敲门,门就被从里面大力打开,一名娇俏的女子迫不及待地从里面出来,看见墨成渊立刻打算扑上去,嘴上还说着,“成渊哥哥,温阳好想你呀!” 不过她并没有得逞,因为白寒尽职尽责地守护住了自家王爷那所剩不多的名声! 白寒抬起佩剑,轻轻一档,就让华温阳停自己面前,挡在了她和自家王爷中间。 华温阳瞅着一脸面瘫的和白寒,心中有点发怵,声音有些气短地说道:“你一个下人,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让开!” 白寒自是岿然不动,浑身 分卷阅读109 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让华温阳实在是恨得牙痒痒。 此时,墨成渊开口,“白寒,先退下。” 白寒这才向侧边微移一步,又尽职尽责地做他的下属去了。 墨成渊看着眼前明艳的女子,心中惊疑,因为华温阳就是上次他和慕容雪采药在山上遇见的那名女子,而这名女子当时还口口声声说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而且,他向屋内看了一眼,不其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阴冷之感顺着脊背蔓延。 果然,那人正是当日和华温阳在一起的男子,也就是当朝的大皇子,他的大皇兄,墨成睿。 瞬间,墨成渊心中明了,只是心里又多了一丝沉重。 他侧身躲开黏上来的华温阳,径直走到墨成睿的对面,坐了下来。 被无视的华温阳,满脸不乐意,但看到墨成睿,她又老实下来,乖乖地坐了下来。 二人就这么你不言我不语地僵持了一柱香的时间,华温阳在此期间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鹌鹑一样,一直战战兢兢。 “咔哒”,茶杯与桌子碰撞发出的声音。 墨成睿开口道:“你先出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始终看着茶杯中的茶水,致使华温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到墨成睿轻飘飘撇过来的一眼后,她浑身一颤,立刻起身,转身离开,丝毫没有之前对墨成渊的迷恋。 又是半晌无言,墨成渊终于开口,“你做的?” “是又如何?”,墨成睿似笑非笑地看着墨成渊,漫不经心地又说了一句,“你不是都猜到了。”。 墨成渊漆黑的双眼盯着墨成睿,问道:“为何?”为何要对慕容雪下手? 墨成睿像是被这个问题问到一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是思索了一下,才说道:“要说为何?大概就是为了教你一个道理。” 墨成渊眉头皱起,并未说话,墨成睿也不用他问,自己接着说道:“为了让你知道,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轻易暴露自己的软肋,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他看着墨成渊又嗤笑了一声,那其中的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没想到墨成睿会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墨成渊怒极反笑,语气刻薄道:“本王怎么从来不知道睿王还是一位如此爱护手足的人?” 墨成睿重复了一句,“爱护手足?呵呵…”,说完便轻笑出声,看着墨成渊,好笑地说道:“本王看着像是那种人?” 墨成渊不语。 墨成睿继续道:“软肋这种东西,最好的方法就是早早舍弃。” 墨成渊沉声,“就算如此,也轮不到你!” 墨成睿悠悠地说道:“怎么会?毕竟若想和晟王合作,慕容姑娘可是有点碍眼。” 墨成渊见墨成睿如此轻易地说出慕容雪的名字,虽不惊讶,但内心依旧沉重。 他听见墨成睿如此说,有些嘲讽地问道:“睿王伤了我的人,还妄想与本王合作?未免有些可笑吧?” 墨成睿竟然点了点头,“此言有理,不过……”,他话锋一转,“若你今日不来,本王倒还要多费些心思,不过,慕容姑娘倒是不会性命之忧”,他抬头看着墨成渊,似笑非笑,“可你来了……” 墨成渊面上毫无波澜,但袖中的拳死死握住,拼命压制着,才没有一拳打在面前人的脸上。 他调整好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来了又如何?若是睿王觉得本王是因为在意一个乡野女子就前来赴宴,怕是想得多了些?” 墨成睿:“哦?不是吗?” 这回轮到墨成渊嘲讽他了,“要说本王最不缺的是什么,那一定就是红颜知己,粉黛佳人。想必睿王殿下一定是见过慕容雪的,你觉得以她的姿色,能入得了本王的眼吗?” 墨成睿笑着问道:“那你为何如此对她?” 墨成渊随意说道:“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尝点清粥小菜也不错。” 墨成睿又问道:“那你又为何来?” 墨成渊回道:“只是想看看能做到如此的是何许人也”。 墨成睿摇了摇头,笑着说:“果然是晟王,当真是多情又无情,本王领教了”。 墨成渊笑了笑,便不再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态度之随意,动作之自然,简直就像是刚才谈论的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墨成睿看墨成渊如此姿态,心中十分怀疑变成了八分,他看了半晌,开口道:“如此,最好不过了。” 墨成渊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却依然心有所思,墨成睿要找他合作之事是什么?他没开口询问,而是选择了等,他在等墨成睿开口。 墨成睿果然又说道:“晟王觉得华温阳怎么样?” 墨成渊心中突然一惊,低声回道:“刁蛮任性,蛮横无理,也就那张脸还凑合吧。” 墨成睿:“嗯,那你觉得华奇如何?” 墨成渊明白了,他这是想将他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而最好的方法 分卷阅读110 ,就是他娶华温阳。他眼睛微眯,语气颇为不悦,“睿王殿下这是何意?” 墨成睿说道:“呵……只是觉得有些人的存在,实属不该。” 墨成渊挑眉道:“墨成逸?” 墨成睿手里端着茶杯,听见墨成渊猜到了,端着茶杯向墨成渊点了一下,“聪明。” 墨成渊不为所动:“与我何干?” “啧,别说得如此无情,那本王若是说,七年前的事,与逸王有关,你又如何?” 墨成渊瞳孔骤缩,声音出现了压抑不住的愤怒,“你说什么?” 墨成睿:“若你愿与我合作,余下之事,本王自会与你细细道来。” 墨成渊沉默了片刻,不出墨成睿的意外,他说:“本王答应你!” 从万醉楼出来后,天色已晚,街道两旁的灯火透过木窗在墨成渊的侧脸上染上明明灭灭的光,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白寒依旧板着一张脸,不过他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向墨成渊的方向瞟一眼,暴露出他内心的担忧。 墨成渊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回了王府。 下马车看见王府大门的那一瞬间,墨成渊终是没忍住,在心底问候了一下这操蛋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520,竹子也来凑个热闹,尽管这一章看着不甜,但我保证下章不甜竹子就封笔不写了!!!另外趁此机会,竹子想和一直支持文文的小可爱表示感谢,其中最需要感谢的就是降舆大可爱,谢谢你的支持,所以,若你不嫌弃,竹子可以为你写一个番外,你想看谁可以点名,我会根据你的要求来专门为你写一个番外小故事^_^ 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 对了,竹子是有微博的,微博:@枫竹林的小蜗牛,欢迎大家来指教~么么啾~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誓言 慕容雪近几日有些郁闷,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墨成渊了。 倒不是说她黏人,若是墨成渊是有事不能见她,她倒是能够理解,但眼下明摆着墨成渊是刻意避着她,着实让她不明所以。 她实在想不明白,索性今日一早就坐在外堂里等着墨成渊,她一定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酉时三刻,王府的大门打开了,迎来了归家的主人。 慕容雪几乎就是在门开的瞬间立刻起身,然后她就看见了墨成渊进门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等他。 慕容雪本以为墨成渊见了她,一定会眼神躲闪,寻事离开。 谁知,墨成渊在那短暂地愣神过后,竟是笑得极为灿烂,大步向她走来,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地说道:“我好想你。” 慕容雪:…… 慕容雪:等等!事情发展地太快,她有点跟不上!他说好想她,但之前不是他先躲着她的吗?他这又是唱的哪出戏?为何只是几日没见,她怎么完全不懂墨成渊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虽然之前也不是很懂就是了…… 她还没想出个一二三,就听见墨成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雪儿,可是吃过饭了吗?” 慕容雪摇摇头,回道:“还没,在等你。” 墨成渊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牵着她的手向饭厅走去。 慕容雪顺着他的力气,跟着他走,路上几次想开口询问,但最终都没开得了口。 墨成渊将她的踌躇都看在眼里,心中歉疚,又十分疼惜,他将人带到饭厅,落座后,对着慕容雪说:“先吃饭,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慕容雪有些好奇,想着等吃完再问也不迟,更何况她眼下也确实有点饿。 晚饭后,墨成渊带着她去了王府西边,那里有一片草地,可能是因为常年无人看管,草长得很高,目测已经到了慕容雪的大腿那里。 慕容雪不明白墨成渊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她疑惑地看着墨成渊。 墨成渊只是冲她笑笑,带着她向旁边走了一段路,然后她就看见了一条被长草挡住的小路。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十指相扣,相携相伴。 走了好一会,墨成渊终于停下了,慕容雪从他身后歪头一看,前面摆放了个矮桌,而矮桌上面竟是一把琴! 若真只是这样慕容雪不会惊讶,真正让她惊讶的是,那把琴竟和当初幽兰会雪妙阁的镇阁之宝——天凌琴一模一样! “这是……?”,慕容雪看向墨成渊。 墨成渊回道:“这才是真正的天凌琴,雪妙阁的那把只是后人 分卷阅读111 仿制的,虽说仿制的几乎一般无二,但假的就是假的,和真的到底不同。” 慕容雪问道:“你……能弹?” 墨成渊笑着说:“自是能弹!”,说完将慕容雪拉到天凌琴旁边站定,拿起了一个黑色的长条事物,递给了慕容雪。 等到了近处,慕容雪才看清,那黑色事物是用黑布包上了,里面是什么倒是看不出来。 慕容雪伸手接过,在墨成渊的催促中,拆开了黑布。 通体剔透,淡黄烟丝,正是慕容雪之前用过的那把笛子。 慕容雪看了看手中的笛子,又看了一眼墨成渊,接着她就听见墨成渊对她说:“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有关天凌琴的故事吗?” 慕容雪点了点头:“你还说等回府再给我接着讲。” 墨成渊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接着讲,他盘膝席地坐了下来,双手抚上了琴弦。 指尖轻撩,琴声就在那一个瞬间倾泻而出,浑然天成。 慕容雪并没有听过墨成渊弹的曲子,但琴音如融雪破冰,春光万里,清亮中又蕴含一丝温柔,每当旋律高亢时,会让人有一种不存于世的恍惚感,但在下一瞬,琴音中的一丝温柔,则恰到好处地唤醒朦胧的神思。 墨成渊弹了一段就停了下来,侧头看向慕容雪,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 二人相视一笑,墨成渊又转头,弹起了另一个曲子。 慕容雪一听,笑了,她将笛子放至唇边,微微吐气,缱绻的笛声缓缓飘出,在空气中与琴音相融,彼此缠绵,最后形成一道绮丽的音色。 慕容雪不知道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到了云端,踩到了软绵绵的云彩一般,柔软温暖,纯洁无瑕,似是连心灵都受到了净化一般。 直至曲终结束,慕容雪才蓦然回神,而且她发现自己这首未完之曲竟然又多出了一段。 没错,二人之前合奏的就是慕容雪当初在幽兰会上吹奏的曲子。 那曲子是慕容雪自己所作,不过没人知道,那首曲子是从她和墨成渊定情之后所作,她偷偷看了一眼墨成渊,决定把这件事埋在心里。 之前的曲子她谱到最后便没有在谱下去,因为到了那里,无论怎么接,她觉得都不对,不好,而曲子到那又刚好是一段,索性她就先放下了,没想到今日与墨成渊合奏,竟是自然而然地吹了出来,她心底除了惊讶,更多地是欢喜。 慕容雪满心欢喜想要对墨成渊说,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色惊艳到了。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天际的尽头被晕成了热烈的金红色,而剩下的部分染上了神秘的蓝色,一条璀璨的星河倒挂天空,向尽头流去。 点点萤火在草间飞舞,绚丽多彩的蝴蝶也慢腾腾地扇动翅膀,慢悠悠地落在草叶上。 墨成渊起身,抽走慕容雪手中的笛子,和天凌琴放到了一起,然后从身后将慕容雪抱了个满怀。 二人就静静相拥了片刻,墨成渊才缓声说道:“那日,乐器大师将自己夫人请了出来,让他的夫人弹奏了天凌琴,琴音悠扬,余音袅袅,有一种荡涤心灵之感。在场的每个人都沉醉在那种感觉之中,等曲终半个时辰,才渐渐从那种状态回神。乐器大师没有管那些人,只是在离开前说了一句话。” 慕容雪问道:“什么话?” 墨成渊看着她,缓缓说道:“心中至情,乐音自绮。” 心中有至情之人,才能弹奏天凌琴,抱着那种名扬万里,夺人眼球心态之人,弹奏出的声音自是那种无序嘈杂的刺耳之音。 慕容雪有些惊讶,没想到弹奏天凌琴的条件竟是如此简单,但也如此的难。 谁的心中的心中都有情,但情是否真,是否高于性命,能确认之人少之又少。 慕容雪想问问墨成渊心中的至情是什么? 恰好,墨成渊嘴唇轻轻贴着她的耳鬓,呼出的热气打在耳朵上,痒意直达心间。 他说:“自遇见你后,我方能弹奏。” 慕容雪愣了一下,然后,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最后终是压抑不住,轻笑出声。 她有些揶揄地看向墨成渊,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说道:“没想到,你对我竟然如此用情至深。” 墨成渊没有反驳她,反而是静静地看着她,轻声应道:“嗯。” 他看着她,眼神温沉如水,尽是溺死人的柔情,他慢慢靠近,他声音低沉温柔,似是情人呢喃,“就算是没有绝对实力,我也绝对不会放开你,死都不会……” 最后一个字湮没在唇齿之间…… 慕容雪双眼微睁,双唇上传来柔软濡湿的触感,那是从未有过的经历。看着眼前人,慕容雪缓缓闭上了眼。 感觉到慕容雪的配合,墨成渊不再满足于唇齿相贴,想将二人的距离变得更近,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得寸进尺,进一步地攻城略地,将慕容雪紧紧地搂在怀里,不让她有一丝一毫逃跑的可能。 星辰璀璨,萤火点点,一琴一笛 分卷阅读112 彼此相偎,不远处相拥相依的二人,全都为微凉的夜色,染上温柔的色彩。 双唇分离之际,慕容雪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儿,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承受不来,但她心中却是欢喜的。 墨成渊微微松了些手臂的力道,让慕容雪能更好地呼吸。 他看着殷红的嘴唇,没忍住,俯身在上面轻啄了一下,引来怀中人的不满。 他好脾气地安抚着,然后突然问道:“雪儿,你可心悦我?” 慕容雪脸还红着,听见墨成渊如此问,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嗯。” 墨成渊心里自是欢喜,只是想到接下来的事,他又止不住地心疼。 欲言又止,墨成渊是在不知该如何说,慕容雪感觉他有事要说,便主动询问,“怎么了?你有事要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语气有些艰难地对她说:“雪儿,你可否离开王府?” 慕容雪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墨成渊不忍再看慕容雪那样的神情,但为了她的安全,他必须去这样做。 他看着慕容雪疑惑的面容,又说了一遍,“雪儿,你可否离开王府……离开我一段时日?” 后面的话是他对她的保证,他一定会去找她!一定会! 慕容雪听后低下了头,墨成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想必也一定是不解、失望以及对他的心痛。 他几乎就在一瞬间投降,想告诉慕容雪他这样做的目的。 谁知,慕容雪却突然说:“好,明日就要离开吗?” 明明答应了,但墨成渊的心却无端地慌了,他转过慕容雪的身体,与她面对面,抬起她的脸,张口就要对她解释:“雪儿,其实我……” 所有的话都在看见那双明亮的眼时停住了。 那双眼中满是自己,除了自己再无其他。 没有想象中的失望与心痛,反而全是对自己的信任和爱意。 墨成渊一时无言,将慕容雪紧紧抱着,嘴里不断重复着:“雪儿,多谢你,真的多谢……” 慕容雪一脸大度,还拍了拍墨成渊的后背,“我不问你为何,因为我信你,你可千万莫要……莫要辜负我……” 说到最后,细若蚊呐,墨成渊笑了,起身,牵起慕容雪的双手,放在唇边,说道:“自然,我此生绝不负你”。 他在慕容雪的指间落下一个吻,仿佛烙印一个永不褪色的誓言。 五日后,有关晟王有了新欢不念旧爱,将旧爱赶出王府的传言瞬间传满大街小巷。 晟王的新欢是江南首富的掌上明珠——华温阳,听闻她已是晟王认定地未过门的妻子!一时之间,齐安城中的粉黛佳人全都以泪洗面,呜呜咽咽。 而此时晟王的“旧爱”,正在一家医馆内当着挂名的大夫,挣点平日花销,日子过得很是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甜甜的一章奉上,没赶上520,赶上521也很好,嘿嘿(*^▽^*) 恭喜我们的小阿雪和老成渊get初吻成就,哈哈~竹子甚是欣慰!可能感情进展有点慢,不过,甜即正义!对吧^_^希望各位小可爱食用愉快~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晕倒 离开王府已经半月有余了,慕容雪每日都重复着相同的作息。平淡的生活,悠闲的日子,唯独没有他的痕迹。 近日来,城中传的闲话流言她已经听了不知多少个版本,就连茶楼的说书先生,一日日都能编出无数的故事。 慕容雪百无聊赖地想,也不知那些人哪来这么大精力去关心别人的生活。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她是相信墨成渊,但是任谁听见自己的人整日与另一个女子日日花前月下,谈情说爱,想必心中都不会太舒坦。 尽管如此,但她也明白,最不想听见这些话的想必就是墨成渊,他对她的重视,无需他人告诉,她一直都知道。 忽然听到院门被敲响的声音。 慕容雪心中疑惑,她住在这里按理说应该只有墨成渊几个人知道,而墨成渊眼下正处于非常时刻,根本不会来找她,那外面敲门的人是谁? 慕容雪心中警铃大作,她拿了好几包迷药贴身放着,以备不时之需,无论如何,绝不能成为墨成渊的负担。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慕容雪随手拿过一旁用来拍打衣物的板子,谨慎地走到门口,语气平常地问,“谁呀?” 片 分卷阅读113 刻,门外的敲门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男声,“慕容姑娘,是连某,可否请姑娘把门打开?” 慕容雪有些惊讶,不明白赫连皝为何会在此出现? 她踌躇片刻,最后还是开了门,虽然她和赫连皝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慕容雪知道,虽然外表不一样,但他和墨成渊是同一种人。 有一张玩世不恭的浪子皮,内在却是一副心怀天下的君子骨。 慕容雪开门,将赫连皝带到了屋内,斟了一杯茶递给了他。 今日,就赫连皝一人,她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今日就连公子一人?” 赫连皝说道:“今日就我一人出门,只为散心罢了,便没有带人。” 隐藏在暗处的二人:…… “原来如此。”语气一转,慕容雪有些严肃地问道:“不知连公子为何知道我会在此处?” 赫连皝不急不慌,也丝毫不脸红地说道:“慕容姑娘是连某的心上人,连某自是日日留心,夜夜思念。” 慕容雪:此人不要脸的样子都和某人如出一辙! 慕容雪眉头微皱,语气严厉,“你派人监视我?” 赫连皝摇摇头,“并没有,这点慕容姑娘可以放心。” “那你为何出现在此?” “我并没有派人监视,只是在你离开晟王府这段时日派人在你周围护你周全罢了。” 慕容雪终是放软了语气,“如此,多谢费心。” 赫连皝见多识广,有些地方慕容雪虽然去过,但只是匆匆而过,远不及亲身去过的赫连皝有阅历,谈话期间,慕容雪被逗得脸上始终带笑,像是三月梨花,清艳而不自知。 一时之间二人聊得忘了时辰,待看到金红色的云霞时,慕容雪意识到,天色不早了。 赫连皝起身打算离开,临行前,认真地问慕容雪,“你可曾后悔?” 慕容雪有了瞬间的怔愣,随即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她笑着,落落大方地看着赫连皝,语气坚定,“不悔。” 赫连皝第一次看到慕容雪如此神色,温柔婉约却又坚定果敢,他能感受到,慕容雪对墨成渊的信任。 他又不禁羡慕道:“晟王可真有福气。” 慕容雪赶紧想说点什么,就听那人语气一转,又说道:“不过,迟早我会把这福气攥在自己手里。” 慕容雪:…… 慕容雪:“咳,天色已晚,连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本想着留人吃顿饭再走,毕竟这人说是找她聊天打趣,想必也是担心她才来,不过,如此情形,还是能走就走吧,她还是不留了…… 赫连皝若是知道自己因为最后一句或错过了什么,想必一定会将那几个字拆开了,嚼碎了,咽到肚子里,重新回炉一回! 可惜他不知,所以他还是风度翩翩地和慕容雪道了别,风度翩翩地迈出了门,风度翩翩地……晕倒在了慕容雪的门口。 慕容雪:??? 慕容雪:!!! 慕容雪赶忙跑到赫连皝的身边查看情形,然后有两条黑影立刻蹿到了她面前,一个弯腰将赫连皝架起来,一个捂着她的嘴,转身就进院子。 “嘭”的一声,门一关,隔绝了外面还未被惊觉的人。速度之迅猛,动作之熟练,让人瞠目结舌。 慕容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二人正往她的屋内去,显然是打算将赫连皝放到她的床上。 她倒是没阻止,床被占了,还有客房,里面一样有床。 还是在意连煌为什么会晕倒? 那二人将人安置妥当,慕容雪便上前问道:“连公子为何会晕倒?” 那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慕容雪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便说道:“你们安心,连公子是我的友人,我略懂医术,或可帮上忙。” 哪儿人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公子他……无事,睡上几个时辰,明日天亮自然会醒来。” 慕容雪又问道:“你们公子经常如此吗?” 二人中高个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慕容雪不解,“此话怎讲?” 高个子阿达解释道:“公子从前并未如此,只是从今年年关之后才有此种怪病。” 慕容雪深思,然后她走到床前,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了赫连皝的脉上。 这一搭就搭了一刻钟,身后的二人看着慕容雪的神色从正常慢慢转变为沉重,心都提了起来。 直到慕容雪收回了手指,二人蔡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姑娘,我家公子可有大碍?” 慕容雪思索一番,谨慎地说道:“我眼下还无法确定,今日先让连公子在这歇息吧,等明日我试探一番,再做定夺。” 二人向慕容雪道了谢,便回到床边守着自己主子。 慕容雪见此,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去了客房。到了房中,慕容雪想着刚才摸到的脉象,脉率无序,脉形散乱,脉弱无力,是为无神之脉,此乃临死之人 分卷阅读114 才有脉。 她踱步走到书架前,一层一层地寻找,手指在书脊上跟着步子慢慢滑动。 最终,那根葱白的手指停在了一本书上。 半个时辰后,慕容雪放下手中的书,书页向上,首当其冲映入眼帘三个字:千夜安。 她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捏了捏鼻梁,皱眉轻声说道:“这下可麻烦了。” ………… “渊哥哥!渊哥哥!你快来啊!”,少女的声音甜腻活泼,仅是听声音,就让人心软一片。不过,墨成渊自然不是其中之一。 墨成渊面无表情地跟在华温阳的后面,听见她的话也依旧不疾不徐地走着,丝毫没有加快步伐的打算。 慢慢走到了华温阳的旁边,轻巧一避,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她要拉着自己袖子的手。 奈何有人总是不明状况,华温阳见没抓到,又抓了一次,这次动作有些大,墨成渊只能被抓,好在只是袖子,还可以忍耐。 他有些烦闷地抬头,然后他就看见了令他心情更加烦躁的一幕。 慕容雪正和一名男子从对面走来,而那名男子正是对慕容雪图谋不轨的赫连皝! 墨成渊想不通为何他们二人会在一起出现?他只知道眼下他只想上去照着那张笑得一脸“猥琐”的人打一拳!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慕容雪似是心有所感,抬头,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然后对他笑得别提有多好看了。 墨成渊立刻将刚才所想抛到九霄云外,只看着眼中心心念念的人。 好在,他还记得身边有一个华温阳,没有表现的太过。 而另一边,赫连皝见慕容雪笑得如此好看,心有猜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终点之人果然是墨成渊。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身边之人,心想看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他对着慕容雪说道:“慕容姑娘,我们要去哪里找烈阳草?” 慕容雪侧头应道:“烈阳草十分常见,去药铺就能买到,有一家药铺药材的品质很不错,我们去那买。” 赫连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墨成渊,问道:“不过去吗?” 慕容雪摇摇头,“不必,他自有他的事要做。” 赫连皝疑惑道:“你就一点都不想他吗?看见他旁边的女子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慕容雪有些害羞,但还是笑着说道:“自是想的,不过若我过去会带来麻烦,那我还是不去为妙,至于那名女子嘛……”,她顿了一下,语气依然是笑着,只是淡了一点,“总归会离开的。” 说完,带着赫连皝去了另一条街道,寻那药铺去了。 墨成渊见慕容雪走远,心中自是不舍,更何况眼下身边有多了赫连皝,心中又是担忧又是醋意,他倒不是担心慕容雪会改变心意,他是担心赫连皝。 他看了眼华温阳,心想,有些事看来势必要尽快处理了,不论是为了七年前的血债,还是为了尽快接回雪儿。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远行 慕容雪从旁边的小药房中端出一碗金红色的透明药汤,放在了赫连皝的面前。 她取了一根银针,看向赫连皝,赫连皝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递给慕容雪。她轻捏赫连皝的手指,银针抵在指尖上,一用力刺破皮肤,洇出鲜红的血珠,滴落在碗中,渐渐晕开。 起初并无异常,谁知,就在几息之后,那金红色竟是褪去,药汤的颜色竟是逐渐转变成淡蓝色,湛蓝色直至最后的深蓝色。 看到如此变化,慕容雪眉头紧锁,赫连皝面无表情。 倒是赫连皝身后的阿奇和阿达十分震惊,连忙问道:“慕容姑娘,我家公子怎么了?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雪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解释道:“你家公子这是中毒了。” “中毒!?”,二人异口同声,连表情都惊人地相似。 倒是中毒者本人一脸平静,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和慕容雪打趣,“那我还有几日大限将至?” 阿奇和阿达一听,顿时像没了爹娘般,狼哭鬼嚎,涕泗横流。 慕容雪没好气地瞪了赫连皝一眼,他才笑骂道:“行了,我还没死呢,就这么急着给我哭丧。慕容姑娘既然说我是中毒,那必然是知道什么毒,怎么解,你们此刻哭,早了点,等我真的药石无医的时候,再哭也不迟。” 阿奇和阿达本来听见慕容雪可以解毒的时候都已经咧嘴笑了,谁知自己主子如此不地 分卷阅读115 道,最后还不忘咒自己,笑还没收回去,又想哭,那表情,别提多狰狞了! 慕容雪见此,只好说道:“连公子所中之毒虽说罕见,但还是能解的,你二人不必担心。” 阿达和阿奇一听,立刻两眼放光地看着慕容雪,那目光,活像见了肉骨头的大型犬。 慕容雪被盯地打了一个冷颤儿。 赫连皝终于出手,制止了自家手下继续犯傻。 他看着慕容雪,终于正色道:“不知连皝所中何毒?解毒之法又如何?” 慕容雪回道:“连公子所中之毒,名为千夜安,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毒,据说在百年前早已失传。” 赫连皝有些嘲讽地笑道:“百年前就失传的毒竟然被找出来对付我,看来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慕容雪接着说道:“千夜安,千百日夜,夜夜安。它是一种慢性毒,中毒者没有任何表相,白日里与常人无异,但一旦到了夜晚,总是不由自主地沉睡,也就是像连公子之前那样,只要到了夜晚,不分时辰,随时会昏睡过去,且在昏睡的过程中,脉象表征,即是将死之人。 一旦中毒者中毒千日,那么,在第一千个夜晚中,中毒者便在无知无觉的梦中悄然离世,到那时毒已深入骨髓,就算发觉,也回天乏术。” 慕容雪越说,赫连皝的脸越黑,最后竟然气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慕容雪以为他这是自己中毒而气,安慰道:“索性药汤的颜色是蓝色,证明连公子的毒性不深,医治一段时间就会彻底痊愈了。” 赫连皝没有说话,虽然慕容雪的话让他有所缓解,但他的脸色依旧凝重。 当晚,赫连皝离开前问了慕容雪那金红药汤的熬制方法,又不是什么秘密,慕容雪也就告诉了他。 赫连皝道谢后便离开了。慕容雪在人离开后,一头扎进古籍里,寻找解毒所用的药材。 ******* 轻云遮月逐流风,红烛摇影映相思。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慕容雪在臂弯中轻轻蹭了蹭侧脸,继续沉睡,桌上被翻阅的古籍还摊开着,铺满了整个桌子。 来人见此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他俯身,将慕容雪轻揽入怀,在不惊动熟睡的人的情况下,慢慢抄起她的膝弯,将人横抱起来,行至床边,把人放到了床铺上。 取下簪子,脱下鞋子,盖上被子,见人睡得更沉了,来人轻轻地刮了下慕容雪的鼻子,“睡得如此沉,待哪日被人拐跑了都不知。”语带笑意,满是宠溺。 可能是觉察到了来人的打趣,睡梦中的慕容雪手指轻轻动了动,抓住了还放在她脸边的手,轻音道:“成渊……”,也不知是梦醒时的轻声呢喃,还是沉睡中的梦中呓语。 来人动作一顿,随后笑得温柔缱绻,用被抓住手的拇指轻轻摩挲慕容雪的手,似是在安抚,之后,他也同样轻声回道:“嗯,我在。” 第二日,慕容雪迷糊地睁开双眼,带着刚睡醒时柔软,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床幔出神。 缓了一会儿,迷糊的神智总算是清醒了,慕容雪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却在要动作的那一瞬间顿住了,她昨晚查阅书籍到最后累的实在是困意难忍,她清楚地记得,她明明是趴在书案上睡的。 几乎是瞬间将被蒙过头顶,片刻,放下被子,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衣服还在。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书案,案上书籍摆放整齐,阳光透过窗棂在上面洒下一片光晕。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揉了揉之后又眨了眨,书案就在那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她又转头看到床榻下摆放对称的鞋,目光上移又看到放在床头凳上面的发簪。 她想,难道如今私自登堂入室的人都是如此好心的吗? 她起身下床,走到书案边,走进才发现,书案上还有一张纸,刚刚因为光的缘故,她没能看清。 拿起纸,看到上面矫若惊龙,铁画银钩的字迹,就知道昨夜是谁了。她嘴角含笑地看着上面那人留给自己的话,两竖行,加起来共十二个字。 一切安好勿念 保重己身念你 看着最后两个字,她眼里像是一汪春水,满是柔情,她声音缱绻,里面是化不开的情意,“我也念你”。 慕容雪将信纸珍重地放好,便出去洗漱,吃饭。 等她回来拿过昨夜看的书,继续寻找药材,当她翻开之时,她才发现,书中夹了一张纸,而夹着纸的那页正是她昨夜最后看到的那页。 她又一一查看其他的书,发现本本如此之后,她又笑了,笑得清雅动人。 她发觉,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只要他在,总是能更念更爱他一点。就像一坛酒,年代越久,酒香越浓,越沁人心扉。 如此,她今日一整日就这般心中藏着欢喜翻阅书籍,速度竟然比之前还快上几分。 一连三日,慕容雪苦心翻查,终于找到了解治千日安的方法,此时她 分卷阅读116 才发现,赫连皝也是几日未见,不知是去了何处。 慕容雪看着需要的药材,里面的辅药倒是易得,主要有几味虽是不常见,但终归是能得到,唯独有两样主药,炎麒草和雾莹叶。 这两种药材已经很久未见于世,不知还能否找到。 正想的出神,大门被敲响了,慕容雪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开了门,门外正是多日未见的赫连皝。 慕容雪侧身让人进来,一边关门一边说:“怎么几日不见,你的面色差了许多?发生了何事?” 赫连皝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忽地说了一句,“变成了墨蓝。” 慕容雪顿了一下,忽然回头,“谁?” 赫连皝声音低沉,有着不易觉察地颤抖:“我父皇” 慕容雪心中惊讶,父皇?连煌是皇子?云舒国墨姓是国姓,连姓是哪国的她并不清楚。 她见赫连皝几次张口,最后却又收回,对着他说了一句:“可救。” 女子声音温柔恬淡,但此二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赫连皝多日起伏的心落到了实处,他感激地回道:“多谢。” 待二人坐了下来,慕容雪才问道:“你之前走时问我要那熬药汤的法子,就是为了你父皇?” 赫连皝点了点头,然后,他问道:“你为何不惊讶?” 慕容雪笑道:“惊讶什么?惊讶你是一国皇子?”,慕容雪给二人各倒了杯茶,继续说道:“皇子也好,平民也罢,于我而言,你只是连兄而已,我的友人。” 赫连皝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却是露出了这段时日以来第一个笑,“你说的不错。” 接着,他告诉了慕容雪他自己的身份,至于第一次见面为何狼狈受伤却是含糊带过,那些是他的事,那般丑陋险恶之事她还是不知为好。 说罢,慕容雪问道:“你父皇与你一样会随时昏倒,如此多久了?” 赫连皝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两年七个月了。” 慕容雪算了一下,“两年七个月,那就是还有两个月,勉强来得及。不过……” 赫连皝有些着急道:“不过什么?” 慕容雪:“解毒方法我已找到,只是还差两味主药寻不得。” 赫连皝:“哪两味?” 慕容雪:“炎麒草和雾莹叶。” 赫连皝惊喜地说道:“我知道哪里有!” 慕容雪也十分欢喜,“在哪里?” 赫连皝:“赫连国的西南方有一座峭壁,据一些采药的老农说,那峭壁的最顶端生长着炎麒草,只不过山路十分险峻,有人曾想去采,不过几乎全部都失败而归,少部分运气好的能采到几片叶子,大部分运气不好的,则丧命峭壁之下。” 怪不得炎麒草已经多年未曾面世,想必也是有此原因,毕竟炎麒草所生长之地无一不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 说完,赫连皝还是有些忧心地说:“至于雾莹叶我就不曾听过了。” 慕容雪摇摇头,“无事,先找到一个再说,另一个我自有办法”。 赫连皝听了,应道:“好。” 慕容雪倒是问道:“你怎么样?” 赫连皝因为她的关心心中一暖,眼中不自觉地泄出了笑意,:“我暂且无事。”说完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慕容姑娘可否答应?” 慕容雪道:“我说过,你是我的友人,你若有事,不必相求,我帮你,义不容辞。” 赫连皝此回更是直接笑出声:“得此友人,此生不负。” 慕容雪笑着,眼中盛满了碎光,映得赫连皝心又跳的快了几分。 他掩饰地咳了一声,正色道:“可否请慕容姑娘随我去一趟赫连国?” 慕容雪一听,旋即陷入了思考之中,赫连皝也没催促,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做决定,他不会强迫她,会认同她的意愿。 慕容雪沉思片刻,终是说道:“好,我随你去,你何时启程?” 赫连皝立时应道:“随时。” 慕容雪道:“那今日待我整理一下,明日随你去。” 赫连皝:“好”。 二人之后也没多说几句就散了,毕竟明日就要离开,慕容雪要准备之事还有很多。 首先就是给某人送个信,按照之前墨成渊告诉她的联络方法,将书信交给了一个卖瓜的大婶儿后,她又去了医馆和那里的大夫说好离去,才离开。 夜间掌灯十分,慕容雪正在整理自己的包袱,突然被人从后方大力抱住,然后就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好笑地拍了拍横在自己身前的胳膊,“快松开,我还没有收拾完。” 墨成渊非但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语气十分幽怨地说道:“不准去。” 慕容雪只好哄道:“我去是有正事,过段时日就回来了。” 墨成渊一听,立刻问道:“过段时日?那是多久?一日?一个月?一年?几年?万一他不让你回来怎么办 分卷阅读117 ?” 慕容雪见墨成渊如此神态,心中暗笑,面上还是接着哄道:“哪有那么久,不会超过两个月的。” “两个月?!太久了!不许去!” 慕容雪见怎么哄都没用,只好使出杀手锏,她侧头在墨成渊的嘴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乖啦,我处理好事情就回来了,你不必忧心,你在这,我必回来。” 慕容雪这么一哄,墨成渊其实已经不生气了,不过为了给自己继续谋划好处,墨大尾巴狼还是装作委屈巴巴地说道:“你如此一走,我要多久才能见到,本来就不容易见到,往后……哎……” 慕容小白兔见他如此,赶紧安慰,却忘记,他们眼下不可常见面到底是谁造成的。 慕容雪见墨成渊始终未笑,有些无措地问道:“那到底要怎么办啊?” 墨成渊眼中精光一闪:等的就是此句话! 墨成渊假装沉思,最后看向慕容雪,然后面色为难,像是思虑几番不得已才对慕容雪说了几句。 慕容雪听后马上就想拒绝,但看见墨成渊那委屈的面容,终是心软答应了。 于是,外界流言传的风风雨雨的晟王,今日终于爬上了心上人的床榻,搂着软乎乎的心上人美美地睡了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求收藏~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离别 清晨,慕容雪照常睁开双眼,依旧是神思不清,迷糊片刻,双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眼前是一片白色,一边看还一边用手戳了戳,想着有点硬,她什么时候靠墙睡了。 忽然从头顶传来了一声轻笑,带着刚醒时的沙哑,格外勾人。 慕容雪脑袋依旧迷糊,她抬头,双眸茫然地看向发出笑声之人。 墨成渊见怀中人一脸天真,双眸还带着水雾地看着自己,墨成渊收紧手臂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罪受! 他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再开口声音依旧带着点哑意,“还未醒吗?天已亮了。” 慕容雪呆呆的神思总算是恢复了清明,昨夜之事瞬间回笼,她挣扎着想从墨成渊的怀里出来,毫无气势地说道:“你、你快放开我。” 墨成渊顿时又起了坏心思,无赖道:“今日你便要启程,或许几月不可见,你就不念我吗?” 慕容雪认识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觉察出他此番又是捉弄她,于是,她不再挣扎,悠然地看着墨成渊:“自然是念的,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为信,医者,不可背信。” 墨成渊一噎,没想到慕容雪竟然回得如此正经,他想不正经一下都不行。 好在他脸皮够厚,不会因此退却,反倒更是赖皮道:“是是是,雪儿不可背信,那雪儿就忍心放我一边,不管不问几十日吗?” 慕容雪依旧云淡风轻地回道:“无妨,我总归是回来的。” 墨成渊双眼微眯,看得慕容雪头皮有些凉,她想,难道刚才说得过分了些?正想着要不要好好哄哄,没想到,下巴就被人抬起,然后,双唇再次感受到了温热的触感,和上次那种轻柔之感不一样,此次颇有一种惩罚之意,慕容雪感觉自己的嘴一定是肿了,要不然为何总是有一种酥麻中带着些微刺痛之感。 她无法反抗,全身都被墨成渊的气息包裹着,如此让她刚清醒的神思又模糊了,头晕晕的,浑身软绵绵的,任君采撷。 墨成渊自是不会放过这等天赐良机,他得寸进尺,步步紧追,单方面地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虽说另一方也有反抗,但可基本忽略,直逼得慕容雪毫无招架之力,他才鸣金收兵,意犹未尽地欣赏着自己的战果。 怀中人颊似桃花,双眸湿润,眼尾被他逼出了一抹绯红,嘴唇微肿,此时正随着呼吸微微颤抖。 墨成渊见此情景,表情一僵,立刻将人藏在自己怀里,不让自己看见,若是再看,他八成又会干些禽兽之事! 在心上人的面前,风流倜傥的晟王爷永远不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道理。 他抱着人,没再继续动作,怀中人也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片刻,慕容雪的声音响起,“放开我吧。” 墨成渊闻言用力地抱了她一下,力气大到她有些吃痛,但她也未说,就那么让他抱着。 然后,墨成渊果然放开了她,二人穿好衣物,慕容雪坐在铜镜前,打算梳发,木梳却被自知骨节分明的手拿走,然后那人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我来吧。” 慕容雪抬眼,与镜中映出的 分卷阅读118 人四目相对,笑着应道:“好呀。” 清晨阳光柔和,万物似乎都是温柔的样子。 二人就像最平常的夫妻一般,静静地享受着清晨的温馨。 岁月静好,情深不寿。 在多年之后,每当回想今日,墨成渊虽是欢喜,但更多的是羡慕。 辰时刚过,墨成渊走后没多久,大门被敲响,慕容雪带着整理好的行囊去开了门,来人果然是赫连皝,慕容雪见到他,多余之言未说,直接说道:“走吧,去赫连国!” 赫连皝自是答应,一行人很快出了城门,在官路上渐行渐远。 慕容雪刚出城,消息就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一人自然是护妻心切的墨成渊,而另一人…… “果真出城了?”,男子沉声问道。 “回王爷,千真万确!” “很好”,男子笑着说,然后笑着说道:“寻个机会,杀了!” 杀手闻言应下,“是!” 男子把玩着手中茶杯,忽地手一松,茶杯落地,“啪嚓”一声,四分五裂。 男子看着满地的碎瓷片,慢慢泛起了冷意的笑。 慕容雪坐在马车里,看着道路两旁的树木从遮天蔽日的乔木逐渐变成矮小的灌木,直至最后的平坦草地,慕容雪才有种后知后觉,心中升起了一种涩然,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明明今早才分别,此刻却有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在疯长,一层一层紧紧地缠在她的心上。 “慕容姑娘可是有心事?”,一道好听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未有”,慕容雪想了想又说道:“连公子日后唤我‘阿雪’便可,不必称呼得如此生疏。” 赫连皝双眼眸光一闪,笑着应道:“好。”然后又说道:“我本名赫连皝,因微服在外,不便用真名,便去了一个字,改为连姓,如此,还望你莫介意。” 慕容雪摇了摇头,赫连皝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日后你直接叫我连煌,如此,你也习惯。” 慕容雪想了想,觉得如此也可,便就应下了,她却未曾想,“赫连”为国姓,寻常人连着说都不敢,她不但说了,还给拆了!而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允许,还笑得开心,背后的深意那真是昭然若揭! 当然,此时此刻慕容雪并不知。 云舒国与赫连国虽说相隔不远,但毕竟还是有段距离,因为时间紧迫,慕容雪他们中间并未耽搁多久,几乎是昼夜赶路,那也耗费了几日才到。 进了赫连国已是傍晚,慕容雪觉得如果眼下与赫连皝一同入宫,貌似不妥,况且也是在太过突然。 赫连皝也同样如此觉得,她将慕容雪安顿在一家客栈,周围安排好人手后,便连夜进宫,向他的父皇复命说明缘由去了。 慕容雪简单吃了一顿,洗洗便直接上了床榻,安然会梦周公去了,这段时日,她总是在摇摇晃晃中睡去,又在摇摇晃晃中醒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终于能躺下来睡觉的她,几乎是在一瞬间陷入了睡眠。 与此同时,又有两人进了客栈,店小二立刻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二人皆是男子,一人长相温润,一人有点娃娃脸,看起来颇为孩子气,其中长相温润的男子回道:“住店。” 店小二:“好嘞!两间房!客官里……” 温润男子:“等等,一间就够了。” 店小二:??? 娃娃脸男子惊讶地问道:“为何要一间房?你那不是有很多银子吗?” 温润男子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是啊,我之前的确有很多银子,奈何有人不珍惜。” 娃娃脸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心虚地移开眼,对着店小二疑惑地目光,坚定了说道:“就一间房!” 说完,回头看着温润男子有哈哈地笑了两声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店小二不明所以,但还是带着二人上了二楼的房间。 等店小二一离开,娃娃脸男子立刻扑向温润男子,抓住他的衣袖,一脸紧张地问道:“白源,你告诉我,你身上真的没有银子了?” 温润男子,也就是白源看着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笑着说道:“你觉得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娃娃脸男子哀嚎一声,完了,没有银子,他的香酥鸡、酱肘子、红烧小乳鸽……就要离他而去了,他要如何才能在没有它们的日子里活下去? 白源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看着毛茸茸地脑袋,他一时没忍住,手伸了出去,然后,见人抬头看着他,他俯身说道:“堂堂,若是你少吃一点,说不定还能坚持一段时日。” 白堂一听,双眼一亮,立刻欣喜地问道:“还能坚持多久?” 白源:“若是一日一道,倒还能坚持到回去。” 白堂肩膀立刻垮了下去,然后弱弱地问:“两道不行吗?” 白源但笑不语,就那么看着他,他又试探道:“一道半?” 白 分卷阅读119 源简直气笑了,一道半,那半道是他吃剩下的吗?亏他想得出来! 最后,以白堂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每日一道他心爱的菜品为结果,二人结束了此番没什么内涵的对话。 白源看着一脸失落地某人,有些头疼,他到底还记不记得此番来的目的,怎么就记得吃呢! 慕容雪走后,墨成渊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怕慕容雪此行遭遇不测,便让他二人暗中保护。本打算派他和白蝶来的,但白蝶那边突然有了紧急事务,不得不解决。 而白寒,若非有什么困难紧急之事,他们两个是断然不会一同离开的,总会留一个在王府镇守。 最后,就只剩下白堂和他一同执行保护之职。谁知某人出了云舒国,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见何物新奇就买,见到没见过的菜品就吃,钱袋中的银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其实,临行前,除了银子,墨成渊还给了他五千两的银票,但他不打算告诉白堂,一是日日如此于身体有碍,二是……他看了眼已经脱衣上床,只着亵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白堂,有些头痛的扶额,嘴角却微微翘起。 作者有话要说: biu~biu~biubiubiu~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暂住 虽然慕容雪自知自己运气不好,但她依旧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能差到如此地步。 今日一早,赫连皝的亲卫就来客栈接她,随他一同入宫。因昨日赫连皝已经对她交代过此事,所以当人来之时,慕容雪毫无戒心,带好东西就和他走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让慕容雪又想起了之前赶路的那段日子,她有些烦闷,便掀开帘子向外看去,一看才发现外面早已人迹罕至,而且马车行进的方向越来越偏僻,她可不信赫连国的皇家宫殿都建在不为人知的深山老林里,她当即就喊了停下。 怎料,马车非但没停,反而加快了行进速度。如此一来,直接暴露了来人的居心叵测。 原本摇摇晃晃的马车变得颠簸起来,慕容雪扶着窗框稳住自己,指节因太过用力,泛起白色。 慕容雪的脑子被摇晃得一团浆糊,根本无从考虑自己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又要如何逃离这种天旋地转的局面。 谁料,下一刻,马啼嘶鸣,车轮停止,慕容雪没来得及稳住的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车壁上,直教她双眼发花,头晕目眩之际,她听见了外面拳脚的破空声,以及短兵相接的金属碰撞声。 慕容雪待晕眩的感觉稍退,便掀开车帘向外瞧着看。 马车外一共五人,四人黑衣,一人白衣,孰好孰坏简直一目了然,昭然若揭。 当然,衣服的颜色不是主要的,真正的原因是,那着白衣之人是慕容雪相识之人,白源。 慕容雪就在车上看着白源以一敌四,还可趁机逗弄那四人,当真是游刃有余,毫不费力。 正在她看得聚精会神地时候,从头顶上方,也就是车顶上传来声音,语气十分不解,又带着点无聊,“真是不明白,就这种身手都能把阿雪劫走,赫连国的防卫是如何做的?豆腐做的?还是纸糊的?” 慕容雪寻声望去,就见一娃娃脸的少年正单手托腮,盘坐于车顶上,无聊地看着与人打斗的白源,一边看还一边嘀咕:“啧,就这么几个人还打了这么久,他是存心让我无聊吗?” 似是感受到了来自下方的视线,白堂一低头,对上了慕容雪笑意盈盈的双眼。 他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喜笑颜开,正要和慕容雪说话,却看到了慕容雪额头上的红肿,立刻翻身下来,贴着慕容雪的脸仔细盯着看。 慕容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靠,却被白堂不容置疑地按住了肩,几乎是脸对脸地贴着瞧。 慕容雪因为动弹不得,又不好意思和人始终对着看,便眼神飘忽,看向了远处,然后,她就发现,白源的攻击,好像更……凶猛了,以至于那四人身上无一不是四处挂彩。 慕容雪:……逗完人家,还把人家打得这么惨…… 慕容雪默默地看了一眼白源,并就决定从此在心里给白源打上不好惹的标签。不过,白源怎么回事?虽说是为了保护她,但为何感觉他有些怒意?这又是为何? 之后,满头雾水的慕容雪就见白堂松开了她的肩,转身对着还在战局里的人,用气吞山河之势的声音大喊道:“白源不好了!阿雪受伤了!!我要被王爷弄死了!!!救命啊!!!!” 接着,慕容雪就见白源出手奇快,那四人下一刻倒地不起,他便迅速地来到了……白堂面前 分卷阅读120 。 慕容雪:……嗯…… 慕容雪侧头看了一眼白源,便收回视线,不再多看。 看着白堂一脸天塌下来表情,慕容雪温声道:“阿堂,你为何如此啊?” 白堂委屈巴巴地说道:“临走前,王爷交代我,定要保护好你,若你伤了一根汗毛,回去后就……” 慕容雪好奇地问道:“就怎样?” 白堂生无可恋地说道:“就让我吃七日的苦瓜拌西瓜!” 慕容雪:“啊?苦瓜拌西瓜?那是什么?” 白源在一旁说道:“堂堂最爱吃的是西瓜,最讨厌吃的是苦瓜,王爷每次总是将这两者混在一起惩罚他。” 虽说西瓜是甜的,但苦瓜的苦实在是……触之即死!西瓜的甜在苦瓜的苦面前简直就是渺小得不值一提。 对于白堂此种爱吃之人来说,那味道对他来说绝对就是味觉大屠杀! 看着白堂的满脸绝望,慕容雪不厚道地笑出声来。不过笑完之后她还是安慰道:“安心吧,这点小伤等我客栈涂点药就好了,保证看不出来,不会让你吃那个苦瓜拌西瓜的。” 白堂瞬间就从缺水枯萎的状态变成了鲜活有力地状态,对着慕容雪眼泪汪汪,犹如看到再造父母。 白源实在是看不下他这副蠢样子,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力道不重,但是总算是把人给打醒了。 白源:“好了,别闹了。我总觉得此事有异,迟则生变,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虽说,打斗很激烈,但至少,马车还在,三人就坐着那辆马车原路返回。 马车渐渐走远,车上的人没注意到在那四人躺尸的地方,又多了一黑衣人,静静地注视了他们远走,直至消失在视线中才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与追查过来的赫连皝相遇了。 赫连皝今早本来在宫中等候慕容雪,谁知,过了约定的时辰,人还未到,他感觉不对,立刻派人查看,然后就发现了早在几个时辰前就死去的以及衣服被扒的侍卫。 他收到消息后,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去客栈,知晓慕容雪被带走后他立刻下令封锁城门,自己则根据找到的线索一路寻了过去。 越找越心焦,就在赫连皝耐心即将告罄时,从不远处,慢慢悠悠摇摇晃晃地过来了一辆马车,而那赶车之人,他见过!是墨成渊身边的侍卫! 他立刻策马,跑到了马车的面前,他停下了,马车也停下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还是赫连皝先开了口,“不知,白源统领来我赫连国有何贵干?” 白源笑眯眯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家王爷不放心他未过门的妻子独自一人远行在外,派我们暗中保护一下。” 白源此话一出,气氛一时之间比刚才还要沉闷。 赫连皝知晓自己理亏,歉意道:“是本太子大意了,在此先向晟王爷赔不是,不知阿雪可有受伤?” 他本以为那些人针对的是自己,眼下他已回到赫连国,就算是有小心思,也要给他藏着掖着,他也就稍稍放松了点戒心,没想到,他还是自视甚高了。 不过,慕容雪的存在没有人知晓,就算知晓也绝不会猜想到他父皇中毒,慕容雪是为解毒而来。 那么,袭击慕容雪的人到底是谁?原因又是为何?赫连皝不解。 听到赫连皝的话,白源依旧笑着回道:“阿雪无事,只是头撞了一下,至于太子殿下的歉意,我想还是当面告知为好。” 赫连皝道:“这是自然,日后见到晟王爷必定亲自赔礼道歉。” 白源但笑不语,好在此时慕容雪掀开车帘,对着赫连皝说道:“连煌我无事,不必担忧,此番正好可随你一同入宫。” 慕容雪讲话时,帘子掀开一半,手抬起的位置刚好挡住了她而头上的红肿。 赫连皝见她无事,又因十分惦念他父皇,便也就没推辞,但他还是说道:“此次让阿雪你受惊了,待此事了,本太子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慕容雪笑着应道,便随着赫连皝一同入了宫,至于白源和白堂二人,自封为是慕容雪的贴身侍卫,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家小姐,以确保安全。 皇宫侍卫:你们当我们是死的吗?! 白源:不敢不敢,顶多就是行动不便而已。 白堂:就这防卫,和死了也没区别! 跟着太子去救人的侍卫们:………… 直到下了马车,赫连皝才看清慕容雪额头上的红肿,心疼不已,又自责万分,慕容雪直说没事,他才勉强地放下心,带着慕容雪进了宫。 穿过层层宫门,慕容雪跟着赫连皝来到了赫连国国主赫连毅的寝宫。慕容雪目不斜视,跟着赫连皝就进去了。 进屋后,慕容雪始终跟着赫连煌走,直至离床榻一丈远,她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了那里,不卑不亢。 赫连皝上前,坐在床边,对着赫连毅说道:“父皇在看什么呢?怎么不歇息?”,语气中的关心显 分卷阅读121 而易见。 赫连毅笑着看着赫连皝,眼里的喜悦不容置喙,“又没什么大事,歇息什么,躺一躺就行了。” 说完,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慕容雪,笑容慈祥地问道:“你就是皝儿说得那位神医?” 这位赫连国主此时正靠在软枕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貌似是有关国家政治的,姿态闲适,语气温和一点都不像是知晓自己中了毒的人。 慕容雪心中感叹不愧是一国之主,就算到了生死关头都能如此泰然自若。 且父子二人的相处也让她惊讶了一番,毕竟,她一直以为,在皇家就算是亲父子也要讲究礼节,没想到这二人倒是如同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一般,亲切自然。 听见赫连毅称她为“神医”,她先是礼数周全道:“民女云舒国慕容雪,见过赫连国主。”然后她又否认道:“民女只是略懂医术而已,至于神医之名,民女担不起。” 赫连毅闻言笑出声来,“慕容姑娘过谦了。既已来,就先安顿在皇宫中吧,至少比起外面,在这里安心许多。” 慕容雪闻言,思索了一番,又说道:“多谢国主的美意,不过民女有两位贴身侍卫,可否一同随民女住在宫中?” 赫连毅看着她,语气中的笑意淡了些,:“皇宫禁地怎可随意入住外人。” 慕容雪一听就知晓所求之事无望了,不过她也知晓,皇宫不是随便都能住的,能让她暂住,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她不能太过得寸进尺。 她刚想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就听皇帝话锋一转,“不过,你对皝儿有救命之恩,就是孤的恩人,恩人的请求,孤当然能答应。” 慕容雪闻言,十分喜悦,“谢国主!” 赫连皝在一旁闻言但笑不语,心中想的却是,把人都圈到自己家了,岂有放过之理! 此后的两个月,赫连皇宫就成了慕容雪的临时住地。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风起 自从慕容雪住进赫连皇宫后,除了第一日还算清闲外,余下的时日都忙的像个陀螺。 因为没有炎麒草和雾莹叶,她眼下还无法调配解药,但是因为赫连毅不似赫连皝年轻力壮,中毒浅,所以他需要在解毒前先温养一段时日。 她也可趁此时机去危崖山那里去采摘炎麒草。 这一去一回的时日不短,为了保证赫连毅的身体在解毒时能在最好的状态。 赫连皝将他父皇最信任的太医,姜太医宣进宫,在太子殿内和他谈了半个时辰,将事情的前后始末,轻重缓急和他交待了个清楚。 说完之后,姜太医先是为自己的失职,没有发觉国主中毒此等大事而深切自责,几乎就要以死谢罪! 但在之后听到了千夜安此等奇毒,注意力马上从要死要活谢罪上转移到了千夜安上,并且眼露痴迷,心神向往。 若不是姜太医早已年逾半百,膝下孙子遍地跑,就他现在这般如见了美人一般的花痴样,他绝对踢到天边,断不会把他放到慕容雪的身边! 就算如此,他如今也是十分后悔。 因为,每日姜太医都会以讨论切磋的名义去找慕容雪,一去就是一整日。就连他去的时候,这位姜太医都十分没眼色的拉着慕容雪漫天神聊,他插嘴都插不进去! 他简直就要被姜太医给气死了,这人都拐回家了,偏偏自家里出了个眼瞎的!最可气的是选中此人的还是自己!赫连皝顿时觉得自己不是眼瞎,是根本就没长眼! 还有,就是那姜太医,你看清楚了,你可是赫连国的太医首席,如今整天像个小学徒似的围着慕容雪转,你的顽固呢!?你的傲骨呢!?都就着饭吃了吗!? 赫连皝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他终于寻了个机会,以多日请教太过劳累为由,让姜太医回家休沐去了。 临走之前,姜太医还在竭力否认,他精神的很,怎么会累!? 然后他就看到了赫连皝投来的视线,总算是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点什么,终是脚底抹油地……溜了。 慕容雪连续几日忙碌也有些累了,姜太医回去了,她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次日,慕容雪正在院中闲适地晒着太阳,赫连国常年气温比云舒国要低,所以她在身上又盖了一条薄被。 可能是实在□□逸,又可能是日光太过温暖,本来并无困意的慕容雪,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恍惚间,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掠过了自己的脸颊。她费力地睁开双眼,对上了一片温柔的蓝色。 困倦的深思依旧未醒,她依旧是呆呆地看着那片蓝。 这样的慕容雪赫连皝是第一次见到,温暖柔软,他心中虽说欣喜,想做点什么,但终究还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等着她清醒。 果然,片刻后慕容雪的神思恢复了清明,她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赫连皝,几乎是瞬间弹起,结果赫连皝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之大,躲闪不及,就听“咚”的一声,慕容雪的头顶和赫连皝的下巴 分卷阅读122 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慕容雪很疼,赫连皝更疼!二人皆是一脸扭曲,对视的瞬间,也不知是谁忽地笑了出来,引起了一连串的笑声。 这一撞倒是撞散了之前的尴尬。慕容雪揉了揉被撞疼的头,想了想自己的头最近还真是多灾多难。 她看着同样揉着下巴的赫连皝,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国主身体有恙?” 赫连皝一脸无奈地说道:“父皇无事,只是见你几日劳累,就过来看看你,想着若你愿意,便带你出去转转。” 慕容雪精神一振,双眼弯成好看的月牙,语含笑意地应道:“自是愿意!何时出发?” 赫连皝看着有些孩子气的慕容雪,好笑地问道:“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还以为你日日和姜太医讨论医理很是自在呢!” 慕容雪无奈道:“人家上门请教,我怎可推却?更何况是姜太医这般的老前辈,他经验比我丰富,总是能让我学到许多。” 赫连皝挑眉,刚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慕容雪语气一转,有些为难道:“只是,日日如此,实在是太过枯燥了一点。” 赫连皝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我赫连国的好东西可不比你们云舒国少。” 说罢,便带着慕容雪便衣出宫。 街上热闹异常,两边的商贩都卖力地吆喝着,糕点小食,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朱翠环佩,应有尽有。 二人就这般东逛逛,西瞧瞧,也不刻意,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倒是过得十分欢快。 赫连皝始终护在慕容雪的左右,看着她的笑脸,心中总是满满的。 慕容雪注意到赫连皝的目光,侧头看过去,问道:“怎么啦?” 赫连皝摇摇头,慕容雪见他确实无事,便不在担心,安心地又逛了起来。 日落西沉,二人才回到宫中,将慕容雪送回所在的行宫,赫连皝就打算离开,慕容雪却叫住了他,“连煌,明日后我打算启程去危崖山采摘炎麒草。” 赫连皝知晓父皇的毒能早解一日是一日,只是慕容雪明日就去,是否有些太过仓促?他问道:“明日就去?可你的行李还没准备好吧?” 慕容雪轻笑道:“哪需要什么行李?带点必要的,剩下的直接就地取材即可。东西带多了反而麻烦。” 赫连皝倒是惊讶,没想到慕容雪会这样说,没想到她一名女子竟能如此的坚韧。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清秀的脸,姣好的眉,灵动的眸,小巧的鼻和桃红的唇,一点一点地仔细地看着,感觉每一寸都是自己最心爱的样子。 慕容雪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开口道:“连煌,你听见了吗?” 赫连皝回神,笑着应道:“听到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慕容雪这才转身回了行宫。赫连皝直至看不见慕容雪的的身影,才离开,向赫连毅的寝宫走去。 一旁暗地观察的二人,见人总算是走了,才说道:“你说王爷还有多久才能过来?” 白源看了看赫连皝离去的方向,说道:“快了,这几日也该结束了。” 白堂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再不来,媳妇儿都要被人挖走了。” 白源轻飘飘都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也未曾告诉他,其实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名影卫暗中跟着慕容雪,想必之前慕容雪额头受伤还有白堂此番说的话再过不久就会出现在王爷的书案上了吧。 思及此,白源抹了把脸,拍了拍白堂的肩膀,说道:“堂堂,你自求多福吧。此次我也无能为力,护不住你了。” 一脸懵逼的白堂:??? ******* 夜色降临,正是酒楼最热闹的时候,酒楼的人进进出出,墨成渊就从窗边向下看着这繁华街市,心思却早就跨越万里,飞到那人的身边。 对面之人见此,不免说道:“怎么,思念佳人?” 墨成渊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既已知晓,何须再问?” 叶景澜幸灾乐祸地笑着,嘴里还不忘挖苦他,“活该!谁叫你非要用这般法子?当真是损敌一千自伤八百!也就阿雪信你明事理,要是换了别的姑娘家,早就弃你而去,与良人双宿双飞去了!” 墨成渊一听,心中简直得意死了,面上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无奈地说道:“哎,我也是不知怎就运气如此好遇到雪儿了。像她这般温柔明理坚韧果断遇事不乱精通医理的女子,怎么就没人发现偏偏被我遇到,还两情相悦,真是说不通啊!” 叶景澜被他说得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就这幅得便宜卖乖,小人得志的样儿,他真的是好久没有如此手痒过了! 叶景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你打算何时动手?” 墨成渊没动作,就着那股懒散劲说道:“近日。” 叶景澜一愣,又问道:“你可准备万全?” 墨成渊点了点头 分卷阅读123 ,说道:“之前有次和雪儿去连栖山采药,在那里机缘巧合遇见了墨成睿和华温阳,之后便派人调查了他,如今,他手中的势力我早就一清二楚,眼下动手最为稳妥。” 叶景澜见他胸有成竹,便安了心,二人一直喝酒闲聊,直至深夜才各回各府。 待到几日后,墨成渊与人谈事回来已是深夜,回府后听影卫来报,说是有慕容雪的消息,已经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了。他本来向着卧房的步伐一转,就走向了不远处的书房。 他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细细地看了起来。在看到有人袭击慕容雪时,他心立刻揪了起来,好在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虽说不是什么大伤,但也一定很疼。 他坐在椅子上,轻声叹气,也不知他如此做是否是对的?不过为何慕容雪都已经离开了,还会遭遇袭击?墨成渊思索片刻,便招来影卫去暗地调查此事。 接着他又往下看,本来还一片心平气和,但当看到最后几句话时,墨成渊“啪”地一掌,将纸拍在了桌子上! 信中最后道:赫连太子带着慕容姑娘一同闲逛集市,赫连太子目光未曾离开慕容姑娘。赫连太子慕容姑娘送回行宫,含情脉脉地看着慕容姑娘。 看到此后,墨成渊认真地考虑,在夜半子时去皇宫揭露墨成睿的事,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时间线的问题等竹子整理好之后会发出来的,小可爱们请放心看吧,O(∩_∩)O哈哈~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云动 一早,慕容雪交代好自己离开后的事,就出发去危崖山,白堂和白源自是跟着去了。 到了宫门,就见赫连皝着一身利落干净的劲装站在宫门前,身后跟着他的侍卫,阿达和阿奇。 看见了自己,他笑了笑,“阿雪你来了。走吧,一起去!” 慕容雪没想到他会和自己去,毕竟他是一国太子,眼下国主中毒,正是需要他这个太子把持朝政之际。 赫连皝见她疑惑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解释道:“父皇虽说身体有恙,但还可把持朝政,若是直接交于我,免不了被有心人猜忌,反倒打草惊蛇。 倒是阿雪你是为了父皇和我才去危崖山那等险峻之地,怎可让你一人孤身犯险?我身为父皇的儿子,你的友人,与你同去,理所应当!” 慕容雪劝阻之言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赫连皝都说到如此地步,她再推辞就过于矫情了。 反正人家一国之主都说没事,她一个平凡小百姓操哪门子心! 最终,慕容雪和赫连皝一行六人,踏着清晨的朝阳曦光,去了危崖山。 ******* 齐安城近日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刘府的大公子刘晔昨夜醉酒失手杀人了! 在寻常百姓的眼里,杀人偿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是天大的事! 可在达官显贵人的眼中,这就是件芝麻大的事,死人了,给你足够的银两,拿钱消灾,最是简单不过。 刘府虽然不是达官显贵,但他家中有人认识达官显贵。 最后,刘晔也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便被放出来了! 百姓敢怒不敢言,谁叫那刘府老爷刘曲安女儿好命,嫁给了当朝镇安将军当妾室,也算得上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事已至此,也无人敢说什么,本以为此事已了,谁料到却偏偏发生了变故! 有人将此事传到了镇安将军的死对头那里。死对头抓住这件事,直接在在当日的早朝上参了镇安将军一本! 被参的镇安将军一脸懵,在知晓事情的始末后,简直就要被气死了。一腔的怒气,憋的胸疼! 事已至此,就算想保刘晔都无法,更何况他和刘晔本来就没多亲,如今更是因为他,让自己惹了一身腥!他不找他算账就算是大度了,怎么可能还要保他! 于是,在家正醉生梦死的刘晔被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被抓之时,嘴里还喊着,“我姐夫是镇安将军!你们赶紧放开我!若是让我姐夫知道,有你们好看的!放开我!”一边说,一边挣动。 押守之人见他如此嚣张,一个手刀下去,刘晔顿时闭了嘴,晕了过去。 押守一人见此不屑地嗤笑一声,“废物!” 官府的人将刘晔从府中带走,刘夫人顿时哭天喊地,刘曲安也是一脸苍白,他不知为何儿子又被抓了进去。 赶紧联系外嫁的女儿,结果 分卷阅读124 女儿却回信,从此以后与刘府再无瓜葛之言。 登时,眼一闭,晕过去了。刘夫人哭天喊地,刘老爷双眼一闭,刘府的人手忙脚乱,当真是一派乱象。 随后又有人匿名告发刘晔抢占民女,所抢民女都被关在刘府。 官府当即就派人搜了刘府,果真在府内找到了被抢女子。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伤痕,身上衣衫不整,皮肤青紫淤红,联想刘晔平日里的德行,不消多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让人震惊的是,官兵还从刘府后院的花园里挖出了女子尸骸,整整一十三具,身上的伤痕比关着的女子只多不少,甚至有点触目惊心。 时间最长的尸身已经腐烂,能看见白骨。挖开的那一瞬间腐臭的气味顿时弥散开来,身体稍微弱一点的直接就吐了出来。 知府勃然大怒,连夜提审刘晔,这刘烨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一问还不等上刑,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 刘老爷虽说家中有妻有妾,但子女却是不多,算上出嫁的女儿,刘老爷一共就只有四子,两儿两女,其中小儿子才两个月,实在是难堪大任。 所以刘老爷也十分宠爱刘晔,而在他的胞姐嫁给镇安将军孙武后,刘晔在家中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谁不知道刘晔的胞姐对他爱护有加。 也正是这样,刘晔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也渐渐地有了虐待他人的嗜好。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他院子里的丫鬟,渐渐的,刘晔越来越沉迷这种虐杀他人的快感中。 而他的父亲和胞姐再知道这件事后,非但没有阻止,反倒助纣为虐,偷偷寻那良人家的女子送入府中,而他的胞姐更是直接以回家探亲为由,将自己的丫鬟送与刘晔,就算被镇安将军发现,也无所谓,一个丫鬟而已,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如此这般,竟让刘晔这种畜生一直活到今时今日。 听完之后,知府觉得此事性质十分恶劣,并且还牵涉到了镇安将军,他思虑片刻,便写了奏折,层层上递,最终呈给了鸿元帝。 鸿元帝看了奏折之后,脸色阴沉,当即召镇安将军孙武进宫,一顿训斥,并罚了三年俸禄,停职一年。 孙武没想到仅仅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就造成了这般难以估量的后果,停职一年,这意味着,叶威完全可以取代他在军营的位置,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但皇命不可为,他无法,只好在出宫后,等至夜半时分,悄悄出府,去了一个地方,那便是睿王府。 孙武明面上不涉党政,处于中立的地位,但实际上,他早就站了睿王的队,成了他的人。 熟门熟路的跟着下人进了睿王府,见到人之后,孙武心中焦急,但依旧不敢太过放肆,他先是行礼:“见过睿王殿下。” 坐于书案后的人,没说话,依旧看着桌上,从孙武的那里看去,那应该是一封信,然后,他就见墨成睿,又重新拿了一页纸,提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寒气逼人的“杀”,让孙武心中直颤。 墨成睿将手头之事处理好,才看向孙武,眼中没有丝毫情感,语气平淡,“孙武”。 孙武连忙跪下,身子直抖,颤声说道:“睿王殿下,此、此次臣……”,不等他说完,就听墨成睿冰冷的声音又道:“孙武”。 孙武顿时噤声,不敢多言。 墨成睿似是终于满意了,说道:“你的事我已知晓。你听旨办事即可,不必多言,也不必多做,可懂?” 孙武一听,顿时急了,连忙道:“可若是停职一年,那末将在军中还有何地位可言!” 墨成睿听闻此话却是笑得意味深长,他道:“那你觉得原本你在军中是何地位?” 对上那双眼中的戏谑,孙武瞬然清醒,反应过来时,冷汗早已浸湿后背的衣衫,连忙说道:“是末将狂妄了!末将这就回府,按旨办事!”,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颤音。 墨成睿但是也没在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孙武见状,行礼之后,脚步匆匆就离开,一刻都未曾多待。 孙武走后,墨成睿面色沉了下来,随之陷入了深思。 本就是一桩纨绔子弟醉酒杀人的小事,随后有牵扯出残杀良家女之惨案,这种事最严重也就是当地知府判罚处斩,就算想告到御前也不会如此迅速,是谁在背后做这只推手? 无论是谁,最后的目的终究是让孙武离开军中,但孙武是明显的中立派,大费周章地对付他显然没有任何好处。 思及此,墨成睿眼中寒光一现,若是,他们已经知晓了孙武效忠于他,或是知晓了孙武的秘密……那么,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通过孙武来对付他! 蜡烛静静地燃烧,烛火不安地跳动,寂静的书房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中含着说不出的凉薄,“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啊……” 本想着尽快处理好孙武的事,谁知第二日便又传来坏消息,他的第二颗棋子——文枢院副院首李云林也跟着出事了。 文枢院是云舒国最高等的文人机构,是天 分卷阅读125 下学子趋之若鹜的心中圣地,有的学子甚至以进入文枢院为人生最高的目标,足可见其在天下学子的心中的份量。 在天下学子眼中,能进文枢院的学士那必定是高风亮节,洁身自好的典范! 而身为文枢院的领头人之一的李云林,更是被当成可他们心中的圣人! 就是他们心中的这个圣人,竟然做出了抛妻弃子,杀人灭口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简直令人无法置信! 此事一出,因为李云林在学子中的威望,便以雪崩之势坍塌,等墨成睿知晓之时,早就是为时已晚,回天乏术了。 他只能尽可能挽回李云林的声誉,但是这努力在人云亦云以及本就是真相的事实面前,就显得杯水车薪,不值一提。 尽管他已经尽力挽回,但是,仍旧阻止不了李云林从神坛坠落,最后李云林被判处斩立决,三日后午时行刑。 接替李云林成为文枢院副院首的是文枢院的学士,名为卢宁,今年四十有三,为人刚正不阿,缺少圆滑,若不是为此,这副院首的位子还不一定能轮到李云林来坐。 墨成睿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气的砸了一整套的茶具外加一整个多宝格的珍玩瓷器! 当初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扶植出一个李云林,结果还没等这颗棋子发挥作用就先被人吃了!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若之前还是猜测,那眼下,墨成睿已经十分确定,有人在暗中动作,目的就是对付他。 孙武和李云林都是他暗中隐藏多年的棋子,若非费心去寻找,根本找不到他与他们二人交集。 也不知那人是何时发现,又是何时开始调查的!他明明一直都是如此地小心。 不过对方是如何知道的,给他带来了一定的麻烦这也是事实。他不会轻易放过此人的。 正在墨成睿在脑中对幕后黑手实施酷刑一百种的时候,门外有暗卫来报,交给他一封密信。 他取信一看,片刻过后,低低笑了起来,“成了……” 二日后,墨成渊等人正在书房内商讨下一步该如何对付墨成睿,突然听见门外侍卫惊呼。 墨成渊让白寒去门外看看,结果就见白寒手中拿着一支箭,上面绑着一个纸条。 墨成渊接过箭,取下纸条,展开一看,神色大变。 屋内众人只觉得空气一时凝滞,竟有些压迫。 在看墨成渊的脸色,宛若地狱修罗,让人不敢直视。 墨成渊沉声道:“吩咐人收拾行李立刻随我启程去赫连国!白寒看着王府!景澜,你帮我看着点墨成睿! 他看着手中的纸条,眼中尽是杀意,“千万别让他死了!” 纸条上写着: 五日前赫连哲造反活捉赫连国主与睿王密谋夺云舒皇位 同时睿王派杀手十人追杀慕容雪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坠崖 慕容雪气喘吁吁地看着山顶,危崖山果然险峻,慕容雪一行人除了她,其他人都身手不凡,就算这样他们都行进五日才看到山顶,好在再坚持一下,就能采到炎麒草了,这无异于是一个好消息。 可谁知,就在快到山顶之际,赫连毅的影卫突然来报,那影卫身法不稳,踉跄了几下才堪堪来到他们面前。 赫连皝见此,心中陡然生出一抹不安,影卫从来都是贴身保护父皇,而眼下影卫明显是受伤了,那他父皇…… 果然,下一刻,就听影卫说:“太子殿下!成文王起兵谋反,国主被困皇宫!尉迟将军得到消息前来营救,如今与成文王交战数次,局面僵持,恳请太子殿下即刻返回,主持大局!” 赫连皝压着暴怒的情绪,低吼道:“赫连哲,他敢!” 慕容雪侧头看向赫连皝,他第一次从赫连皝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暴怒狠绝,眼中迸发出的寒意,让她下意识地颤栗。 赫连皝闭眼缓缓压下心中的怒意,对着慕容雪说道:“阿雪,我……” “你去吧”,慕容雪的温和道。 赫连皝看向她,又听见她说道,声音依旧清澈干净,“去吧。你的国家需要你。” 赫连皝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笑了,他声音低沉道:“果然,我还是没办法放弃你”。 慕容雪:……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好吗?太子殿下! 说罢,便对影卫说,“走吧,回去。” “等等!”,慕容雪快步上前,将几瓶伤药以及避毒丸交给了赫连 分卷阅读126 皝,又给了影卫一瓶伤药,才道:“望一切平安。” 看着手中的伤药,赫连皝头也不回地带着影卫走了。 别看上来时费力,下去却是眨眼间的工夫,不出片刻,慕容雪的视线中就再也看不见赫连皝的身影了。 慕容雪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向山顶出发,本来六个人,赫连皝一走,两个侍卫也跟着走了,就剩他们三个了。 离山顶本就不远,三人又用了一个时辰,便到了山顶。 危崖山的山顶倒是十分平整,就是面积小了一点,白源估计也就和王府的练武场差不多大,从这边望去,能一眼看到头。 在另一侧的边缘位置,慕容雪清晰地看到了一簇一簇的红色,形若麒麟,色若流火,那正是他们要找的炎麒草。 她走过去蹲下,探着身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开始采炎麒草。 白源二人没动,倒不是他们二人不帮忙,只是采药这种技术活,他们这些成天打打杀杀的人实在是做不来。 看看这山顶才长出这么一点,他们一上手,估计能用的就十不存一了,相当于白来一趟。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尴尬情况,他们还在安静地呆在一旁比较好。 一时间,山顶上除了风声就只剩慕容雪采药的衣料摩擦声。 突然,白源和白堂对视一眼,分别走向了两侧,还没等走到边缘查看,只见几名黑衣人从下方忽然蹿上来。 二人反应迅速,立刻和来人缠斗在一起,破风声随之响起。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迅速出动,一同加入了这场混战。 慕容雪在黑衣人突然出现时,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薅断一棵炎麒草,可把她心疼坏了。 趁着白堂他们打斗期间,慕容雪快速地采摘好了剩下的,留下了幼株。 她起身,正打算远离战圈,免得拖累白源他们,谁知,从山崖下面又蹿上来两名黑衣人,这两人目标明确,奔着慕容雪就冲了过来。 慕容雪转身撒腿就跑,奈何上山顶就这么大,很快,她就被逼的走投无路,再后退一步,身后就是断崖,慕容雪甚至能听见崖底奔流的水声,她额上沁出了细细密密冷汗,就连手心中都是汗。 白源和白堂见此,全力突围,若他们两个联手,倒还有一丝机会,但眼下他二人分开不说,一个人还要对付两三个人,实在是分身乏术,就连暗卫那边都缠斗着两个人,也不知是谁这么大手笔,派这么多人来取他们性命。 看着慕容雪被逼到崖边上,白堂急得眼睛都红了。 他大喊道:“阿雪!白源,你快想想办法!” 白源这边也是心急如焚,但是面前这三人的实力比上次那四人的实力要强上不止一星半点,他一时也无法脱身,只能一边留意慕容雪那边的情况,一边寻找破绽突出重围。 就在他终于抓住一个空隙趁机甩开那些黑衣人时,就看到了让他目呲欲裂的一幕。 慕容雪被人一掌打中,身子飞出山顶跌落山崖。 白源立刻就要飞奔上前,却突然感觉身边掀起一阵风,一个黑影以常人不能及的速度冲向跌落山崖的慕容雪,然后纵身一跃,抓住了慕容雪的手,和她一同急速坠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王爷!!”,白源失态地大喊,立刻就想跑到崖边,查看那二人的情况。 “白源!”,他下意识转头,然后就看到白堂向他扑过来的身影,他下意识接住,却感觉双手上满是湿滑温热的液体,抬手一看,竟是血! 白堂的背后狭长的伤口横亘整个后背,血不断地流出,洇红了白堂的衣衫。 白源看着手掌上的血,那是白堂的血,一时间染红了他的眼。 ******* 尽管慕容雪做了最后的挣扎,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中招。 在被打落山崖的那一瞬间,她脑中闪过很多人的面容,爹爹,娘亲,弟弟,师傅,阿蝶……就连儿时村口的李大爷她都想起来了,但最后想起的却是墨成渊对她笑的样子,温柔又珍惜。 她真的好想他,很想很想,只是可能此生再也不能相见了。 就在她的身体无力反抗地向下坠落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她瞪大双眼,然后就看见那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接着她就被揽到了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怀抱。 慕容雪被墨成渊的突然出现惊呆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眼下的状况,连忙开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猛地咳嗽起来,刚才那一掌,终归还是伤到了她。 墨成渊不知她先前受伤的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在她的发上落下一个轻吻,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别怕,有我在。”那声音有些沙哑,但很温柔。 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刻,同样的人,说着同样的话。 慕容雪安心了,她想,只要这个人在她身边,她就无所畏惧。 临近水面,他说:“深呼吸,闭气。” 慕容雪连忙照做,几乎在下一个瞬 分卷阅读127 间,冰冷的河水席卷全身,慕容雪胸腔内的空气被急剧压缩减少,在失去意识那一刻,她感觉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双唇。 ******* 山顶上,白堂趴在白源的怀里,呲牙咧嘴地说道:“小爷我这回为了护你,可是拼了命了!回去你不好吃好喝供着小爷,看小爷我伤好了不收拾你!”,说完又是一阵面部扭曲。 白堂见白源没回话,抬头一看,便不动了。 只见白源红着一双眼,脸上挂着邪肆的笑,让人无端感到危险,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就见白源看着他,神色温柔道:“在这里等我。” 然后轻柔地放下白堂,帮他调整好姿势,避免压到伤口。 起身,看向一旁身上也有些受伤的暗卫,“你也受伤了,别勉强,过来帮我护着他,剩下的交给我。” 暗卫不疑有他,径直走过来,站在白堂身边,尽职地护着他。 白源看着对面的人,嘴角大笑渐渐扩大,比刚才白堂看到的还要过分,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让对面的人不寒而栗。 他手刚刚抬起,就见对面的的人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地动了动。 白源不屑地嗤笑一声,他继续抬手,搭在了自己腰侧,那里有一枚精致的银扣,他握住那枚银扣用力一拽,一条银色场鞭便甩了出来,直接抽翻了对面的一人。 而此时此刻,白堂想的则是:为什么白源的裤子没掉?! 接下来,伴随着白源甩鞭的“啪啪”声,以及敌方的惨叫哀嚎声,白堂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全面而深刻地思考,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等到白源全部解决之后,向他走过来时,那一身的煞气和一脸的邪气仍旧未消。 这就很头痛了,暴走状态下的白源就白寒可以压制住,他不受伤时都是被压着打,眼下受伤岂不是要被打死? 他艰难地呼吸着空气,生怕一个大喘气就被抽的满面桃花开。 结果现实告诉他,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 白源他竟然背对着他蹲下来,手向后伸直,那意思明摆着是要背他。 白堂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呛了一口口水,简直吓死个人嘞! 正在白堂惊悚时,山下又传来声响,原以为又是敌人,等人一出来才发现是自家人,是王爷带来的人。 白堂想着,既然有人来了,那也就不用白源背他了,更何况眼下的白源情况不稳。 暴走状态下的白源情况及其不稳,见人就打,而且不定时晕倒,等醒了之后,才会恢复正常。 他也曾问过王爷白源为何会这般,每次王爷只是摇摇头不欲多说,只是说:“等等吧,等他自己告诉你为什么。”,之后他也就没再多问。 不过,白堂还是低估了暴走白源的杀伤力,自家人一见他这状态,愣是一步没敢上前,反而齐刷刷地又下去了,就连暗卫都走了。 望着王府这一群“好兄弟”,白堂终是屈服恶势力,被白源背着下山了。 临走还不忘带上慕容雪采的炎麒草,在被打落山崖的那一瞬间,慕容雪将摘下来的炎麒草用尽全力扔在了不远处,避免了他们白来一次的惨剧。 下山时,白堂担忧地说道:“也不知王爷他们如何?阿雪受伤重不重?” 白源回道:“那崖底是河,王爷精通水性,有他在不会有大碍,阿雪自己就是神医,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被白源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后背有那……么长一道伤,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哪哪都疼! 等回到墨成渊寻得临时住所后,将白堂放到床上后,白源一头栽倒在床铺上,陷入了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加油!你们都是最了不起的!祝金榜题名! 么么啾~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崖底 慕容雪感觉很冷,可能是泡在水里的时辰太长了,她感觉自己的骨缝都在向外丝丝地冒着寒气。 她努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可是寒意像是浸透骨髓一般,如影相随。 忽然她感觉前方传来热度,她试着靠近,马上就要感受到的时候,却突然被一条藤蔓圈住,向后拽去,那藤蔓很粗,她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就被拖了回去。 结果,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比刚才前面的还是要热还要暖,她一边想着原来藤蔓窝这么暖的吗?一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再不动作,任由意识又陷入了黑暗。 分卷阅读128 墨成渊看着窝在怀里的慕容雪,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想到他刚才回来,慕容雪蜷成一团的样子,他心中的酸涩不已。 若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会遭受如此折磨? 感到怀中人有些发抖,他连忙收紧手臂,企图给她一丝温暖。 只是崖底本就阴冷,他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个相对干燥一点的山洞。 去寻了一些枯枝生了火,才算是有了点温暖。 他寻了几个长枝,支了个架子,将外衣脱下,在一旁烘烤着。 回首就见慕容雪费力地向火源挪动过来,他连忙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一开始慕容雪还挣动几下,等到了怀里反倒安稳了。 不过墨成渊看着她身上的湿衣,顿了顿,最终还是给她脱了下来,一同挂在长枝上烘烤。 感受怀里柔软的躯体,墨成渊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只有内疚和心疼。 慕容雪身体很冰,墨成渊牢牢将她抱在怀里,将身上的热度传给怀中人。 看着她泛白的小脸,墨成渊在心中把墨成睿虐了个千八百遍! 一夜无眠,墨成渊就这么抱着慕容雪躺了一夜,期间又把烘干的衣服取下来,给慕容雪套了一件,盖了一件,又抱着人躺下,继续守着。 第二日天光大亮,墨成渊眨了眨有些干涩的双眼,看着怀中人脸上因熟睡泛起的酡红,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荒山野岭,若雪儿因落水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天已亮了,墨成渊起身准备去寻些吃的。 谁知他刚坐起来,慕容雪就开始往他的身边凑,非要贴着他才安心,一旦离开一点,慕容雪就开始不安。 一边迷糊地寻找,一边委屈地喊着:“成渊……成渊……” 墨成渊的心顿时软成一滩水,连忙把人抱在怀里,回应她,安抚她的不安。 又回到了熟悉的怀抱,慕容雪蹭了蹭,又继续睡了过去。 慕容雪这般模样,墨成渊简直就舍不得放开手。 可从昨日到现在他们什么都没吃,他倒无所谓,关键是雪儿醒来会饿,这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墨成渊瞥见了刚刚因为起身滑落到地上的衣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把慕容雪抱在怀里,用衣服将二人绑在一起,站起来后,他试着松开手,见慕容雪仍旧安稳的睡着,身子也没有因自己松手而下滑,墨成渊终于满意了。 既然离不开,那就不分开,天涯海角,我带你去。 你只需在我怀中,余下的事我来做。 尽管身上挂着一个人,墨成渊的行动也半点没受阻碍,不过他还是用一只手护着怀中人,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慕容雪意识清醒时,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晃动。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墨成渊已经冒出青茬的下巴,她迷糊地摸了上去,嗯,有点扎手。 墨成渊则是一脸惊喜,连忙问道:“雪儿你醒了?身子可有不舒服?” 慕容雪缓了一会儿,总算是从迷蒙的状态中缓过来了,听见墨成渊话中的关心,轻笑一下,回道:“身子无事,只是有些乏累罢了。” 其实她被打中的地方还在隐隐泛疼,还好那些人见她没什么武力,没用上内劲,否则她可就不只咳嗽那么简单了。 不过就算这样,想必受伤的地方也一定是泛青了。 但是这些没必要让墨成渊知晓,她不想再让他为自己担心了。 说完想起身,这一动,她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眼下他们是在外面,墨成渊是站着的,那她为什么是躺着的?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她眼下正‘挂’墨成渊的身上。 意识到这一点,她脸羞得立刻涨红,捂着脸说道:“你、你快把我放下来。” 墨成渊见她如此,一脸坏笑,打趣道:“都老夫老妻了,雪儿你怎么还是这般害羞?” 慕容雪一听,脸更红了,恼羞成怒地反驳道:“谁和你老夫老妻了?我们明明、明明……” 墨成渊笑着问道:“明明什么?”,看着慕容雪明明知道,却羞于口的模样,墨成渊的恶趣味又上来了。 他道:“是不是明明还没有拜堂成亲怎么就成了老夫老妻了?” 看着慕容雪瞪他的样子,没忍住,低头在她的嘴上偷了个香。 然后在她耳边,低哑道:“你我二人都在一起睡过了,怎么就不是夫妻了?我们迟早都会变老,那时自是老夫老妻,只是提前说了一下,有什么不对吗?夫人~” 慕容雪脸红的都快不能看了,就连脖颈都染上了艳色,她被墨成渊的话羞得简直不知所措,“你、你……我……那个……哪有……” 看着怀里的人被羞的眼角都泛红了,墨成渊见好就收。 在怀中人眼皮上落下一个轻吻,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抚,便说道:“别气,我这不也是太久没见你,太过思念,以至于说话有 分卷阅读129 些忘乎所以,别气了,不过我说的老夫老妻可是真的。” 说完,见慕容雪要打他,连忙握住她的手,说道:“别动手,打坏了心疼的还是我,你身子还没恢复,就老实地在我怀里呆着吧。” 慕容雪倒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听见他的话,她问道:“你、你怎么这般就将我带出来了?” 墨成渊一挑眉,“还不是你太粘人,我离开一点,你就要黏过来,还委屈巴巴地叫我的名字,心都让你给叫化了,怎么还舍得把你独自一个人留在山洞?” 慕容雪一听,本就未消的嫣红又晕满了脸,她有些心虚地反驳:“我、我哪有……” 墨成渊说道:“有没有你又不知道?” 慕容雪不说话了,因为她还真知道。 在墨成渊起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慕容雪下意识地清醒,她本能地去寻找令她安心的地方,所以、大概、也许她真的粘着墨成渊不放了。 墨成渊见她一脸的羞愧,连忙温声安慰道:“身子未好就别想了,我刚刚摘了些野果,你先吃些垫垫肚子,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听见了么?乖~” 他还顺手摸了摸慕容雪的头,表示安抚。 慕容雪不好意思了,她将头埋在墨成渊的颈窝处,良久,墨成渊才听见细若蚊呐的声音:“听见了”,那声音顿了顿,然后又响起,“夫君……” 后面两个字简直就是哼哼出来的,不过墨成渊耳聪目明自是听见了。 然后,墨成渊险些没当场就来一个平地滚山坡! 他堪堪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一脸梦幻地晃晃悠悠地抱着心上人继续踏上了寻找食物之旅。 而埋首在墨成渊脖颈处的某人见此,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 慕容雪问墨成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墨成渊告诉她是有人给他送信,他才知晓赫连哲造反以及她被追杀之事。 慕容雪好奇地问他那人是谁。 实际上,墨成渊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自从他母妃离世后,这人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给他在传递最重要的消息,从始至终,一直如此。 他曾暗中查过却始终一无所获,除了传递消息,这人从未给他其他的信息,查不出来,他也就放弃了,只知这人是敌非友,其余一无所知。 慕容雪也是感叹了一番,二人便接着找吃的去了。 墨成渊就这么一直抱着慕容雪,这回慕容雪也醒了,有些时候墨成渊只需走到指定地点,无需动手,他胸前的慕容雪就开始动手采摘。 慕容雪一醒,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不用担心中毒了。 之前慕容雪未醒时,墨成渊不懂分辨有毒无毒,见凡是能吃的,觉得差不多的就都摘了。 慕容雪检查后,还真发现两种有毒的,连忙询问墨成渊,得知他还并未食用后,松了一口。 将有毒的扔了出去,慕容雪从剩下的里面捡了一个红色的小朱果吃了下去,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赖。 这朱果数量是最多的,也不知墨成渊是不是把那朱果树都摘秃了? 墨成渊抱着自家心上人在崖底东游西逛,时不时还接受一下定点投喂,别提多潇洒了。 明明是在崖底漫无目的地走,生生让他走出了一种逛庙会的感觉,也是很强了。 若不是二人如今外形有些狼狈,任谁都看不出这二人刚刚劫后余生。 换做常人早就吓得身娇体软,心有余悸,不躺几日都是好的了,再严重点,说不定日后都会有阴影。 再看看这二人,简直就是心大得没边了! 他们这边过得潇洒,另一边急得都火燎房了。 白源在确定白堂安全后,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白堂立刻派人去崖底寻人,又派人寻大夫给白源诊治,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而两方的当事人,一个二人浓情蜜意,眉眼之间具是情谊;另一个梦会周公,神色之间具是安详。 可是苦了不明真相的白堂,身负重伤不说,还操心的日日上火,嘴上的泡是起了又消,消了又起,都不能吃他最爱的辣子鸡了! 哎~这真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 小可爱:四日到赫连→调理赫连毅十六日→(赫连哲造反)→五日到崖顶 老流氓:收到暗卫来信(小可爱到达二日后)→搞事情十二日→二日后收到来信→云舒到达崖顶快马五日 说好是时间线整 分卷阅读130 理出来啦!这样一看是不是能捋清一点啦(^.^) 不知道你们觉得这章甜不甜,反正竹子写的时候可是全程姨母笑,哈哈哈~ 第60章 第六十章 嫩草 距离坠崖已经过去两日了,墨成渊二人依然再崖底。 倒不是他们出不去,而是慕容雪经过一日的观察,十分确定配置千夜安解药的另一味药材雾莹叶,就在这崖底下。 雾莹叶喜阴,越是阴冷潮湿的地方,它们生长的可能性越大。 如果是这样,那雾莹叶倒也不算难找,只不过雾莹叶除了喜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 它们只会生长在炎麒草的附近。 炎麒草和雾莹叶就像一对相望不相守的恋人,一个长在高处沐浴万丈阳光,一个身处低谷染尽万缕丝寒。 就算是生长在两个极端,二者却依然如影相随。 在炎麒草的附近一定会有雾莹叶的身影,而在雾莹叶附近也一定会有炎麒草的痕迹。 在休息了一日后,墨成渊带着慕容雪回到了他们坠崖的地方。 一切都和之前一样,仿佛几日前那些事都是黄粱一梦。 唯有胸口的闷痛在提醒她,那的的确确是她所亲身经历的。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确定哪里会有雾莹叶。 雾莹叶很小,一株雾莹叶上最够就能长出三片指甲盖大小的叶子,整体呈现出一种灰蓝色,灰色中隐约透出靛蓝色。。 她走到河边,抬头向上望,又低头向下看,来回几次后,她的视线定在了河对岸一块崖壁上。 那块崖壁和山体之间形成了一个缝隙,具体多大她不知,但结合她所看到了,她推断,雾莹叶生长在那的可能性最大。 和墨成渊说了她的想法后,墨成渊把外袍脱下,叠了几层,放在石头上,让她坐在这里等他。 接着她就看见墨成渊身轻如燕,踩着河中凸出来的几块石头,几个起落之间就到了对面。 眼下,他正顺了缝隙向里看。 事实果然如慕容雪所猜测的那样,这里的确生长了好很多雾莹叶。 只是那缝隙有些狭隘,墨成渊的手伸进去只能动动手指,稍微一转,手臂就会蹭到山壁。 墨成渊有些苦恼,然后他就听见慕容雪在河对面喊道:“成渊!可有雾莹叶?” 墨成渊回道:“有!” 慕容雪又问:“那能摘到吗?” 墨成渊想了想,不愿意让慕容雪累到,便让她接着在那等着。 反正他皮糙肉厚,蹭几下又没关系。 结果,等墨成渊带着一手的划痕蹭伤将雾莹叶给慕容雪的时候,见人有些生气,顿时有些懵。 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结果,就见慕容雪放下雾莹叶,虽然依旧在生气,但还是拉着他走到河边,蹲下去,用沾湿的衣料给他处理伤口。 那一刻,墨成渊突然懂了,就像他不想慕容雪受到伤害一样,对方对他也是一样。 他看着慕容雪侧脸,语气温柔又诚挚,“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别气了,嗯?” 慕容雪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处理伤口,但却说道:“此次就算了,若日后再犯,我就……” 墨成渊笑着说:“你就怎么样?” “我就喂你吃药!” 墨成渊愣住了,随后哈哈大笑,“雪儿你怎会如此可爱?哈哈……” 笑完,又忍不住嘴欠道:“若是真有那一日,雪儿你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使劲喂,我都能吃下去。” 慕容雪手上动作没停,却轻飘飘地说道:“不用,一颗便可。” 墨成渊连忙答应,任由慕容雪动作。 直至很多年之后,墨成渊想到今时今日,都会不断地问自己。 为什么不把慕容雪的话牢牢放在心里? 哪怕是再认真一点,当他面对再艰难的境况时,他也不会以身犯险…… 将雾莹叶妥帖地收好,二人便准备离开崖底。 也是巧。他们刚有这种想法,就听见远处有声音传来 “王爷……慕容姑娘……”,原来是救他们的人到了。 听声音,那距离有些远,为了尽快和来人汇合。 墨成渊蹲在慕容雪的面前,将慕容雪背了起来,然后向着声音的方向加速赶去。 慕容雪趴在墨成渊宽厚的肩膀上,前所未有的安心。 汇合得很顺利,墨成渊和慕容雪坐上了马车,一路悠悠地向着住所出发。 经过两日两夜的提心吊胆,白堂终于听见了好消息。 王爷和阿雪找到了!他简直就要喜极而泣了! 看着始终昏睡的白源,原本染上喜色的面容又添了忧色。 见他这般,一旁响起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啧,人又没死?你这副表情是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媳妇去了呢?” 分卷阅读131 白堂看了那人一眼,自知是自家王爷理亏,连带着他们也心虚,毕竟人家徒弟是跟着他们出的事。 白堂对着人,有些讨好地说道:“李圣手这是说的哪里话?哪有什么媳妇?哈哈……您要不先去歇着,阿雪他们已经找到,现已在回来的路上,想必几日后就能回来了。” 那人,也就是李孟,对他翻了白眼,对他的话丝毫不领情,语气嘲讽地说道:“几日就回?我那个徒弟,可是我费尽心力才寻到的,就让你们那王爷看顾几日,就给我看到崖底去了,他可真是能耐啊!” 白堂一听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王爷的锅他有点背不动啊! 正在白堂被李孟训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女声由远及近,从外传来。 “人家孩子也是听命办事,你对人家冷嘲热讽做什么?等正主回来,教训他去!别在这为难人家孩子。” 白堂一听这个声音,简直就要热泪盈眶。 总算是有人能制住愤怒的李孟了,他武力值太低,招架不住啊! 他连忙看向门口,下一刻,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位美艳女子。 女子的美是一种艳丽张扬的美,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瞧见白堂的委屈眼神,女子没忍住“噗嗤”地笑了 这一笑当真是百媚眼中藏,千娇笑中现,直叫见之男子为之疯狂。 只是在场的三名男子,一名昏睡不醒,一名懵懵懂懂,仅剩的的一名又因为担心徒弟无心注意。 美人娇笑,却无人欣赏,一群不懂风情的男人。 白堂见到女子,立刻说道:“聂姐姐,你来了!” 求你快把李孟带走吧!白堂的内心泪流成河。 女子看向白堂笑着点了点头,又走到李孟身侧,温声宽慰道:“别急了,起码人平安无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等再过几日便能见到,到时候我帮你出气。” 女子笑得那叫一个明艳动人,一边笑一边抚平了李孟紧皱的眉头。 李孟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哪能用你啊?我可舍不得,还是我来吧。” 说是那么说,但李孟的内心其实是这样的:你可千万别动手!这要是把墨成渊打废了,他家雪儿后半辈子可怎么办?! 李孟看着自家娘子的精致眉眼,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名女子能徒手一拳打碎一扇青石门,再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单枪匹马地挑了一个山匪窝! 至少当初李孟见识到时,他的内心在疯狂跑马,简直为自己依旧活在这个世上而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要说为什么?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李孟对自家亲徒弟说去为她找一位师娘是一点都不含糊。 为此,他把蓄了十多年的长须都剃干净了,整个人顿时清爽英俊了不少。 李孟本就长得不赖,此番把影响的长须一剃,虽说年纪不小,但正是这样,又有了一种别样的男子气魄,让人安心。 路上还真就遇上了桃花,只不过出来后没了徒弟的管制,李孟人模人样几日后,除了没有胡子,又恢复那般邋遢样。 绝对没有慕容雪初见时那么惨,但也没强到哪里去。 不过为了找到媳妇,他用着仅剩的银两,捯饬了一番,终于勉强地像了个人。 最后迫于生计,他又干起了老本行,看病! 也不知那些达官显贵若知道一诊万金的李圣手,为了生计当了一个走街串巷的赤脚大夫会是什么表情? 一日,天降大雨,李孟匆忙之间躲进一件破庙,整理衣物之间,仿佛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响声。 他寻声过去,发现了一个人,是一名受伤的女子。 女子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而她的右手上有鲜血淌下,左手却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折,分明是已经断了! 李孟二话不说,放下行头,就开始给那女子处理伤情。 如果,慕容雪在这里,一定会对他师父说,这就是话本中英雄救美的典范啊! 虽说师父不会武,但他会救啊!就这女子的情况,会武没用,用的就是他师父的医。 再加上这天时地利,人又和,这女子定是师娘,没跑了! 可惜李孟不像自家徒弟喜看那些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话本,他依旧头也不抬地在救人。 待到人醒了已是第二日的傍晚,李孟今日就出去一趟买了些干粮和水,回来就一直看着女子。 见人醒了,李孟把水递到女子嘴边,一点一点地喂了她几口水。 女子起初不肯喝,李孟就指了指手边的行头,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了指女子身上包扎好的伤口。 女子这才放下了戒心,就着李孟的手喝了点水。 之后,李孟了解到,女子姓聂,名秋茗,是桥州城聂家的长女,其下还有一弟一妹,一家五口其乐融融,本是幸福美好的一家。 在聂秋茗及笄那年,家里给她 分卷阅读132 说了一门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就答应了。 谁知,就在她答应不久之后,那未来的夫婿却是出了事。 那人在一次出行中,马车惊了马,翻了车,最后那人昏了近半个月才醒。 本也无事,但坏就坏在,不知是谁碎嘴,说是那人出事说不定就是聂秋茗克的! 顿时谣言四起,聂家一个头两个大。 后来陆续有几家不信,上门求亲,最后无一不是以出事而告终。 一来二去,聂秋茗也就从二八的小姑娘,变成了世人眼中二十八的“老姑娘”。 在第四次被退婚后,聂秋茗自请离家,她倒是无所谓,但不能为此耽误弟弟和妹妹。 走的那日她的爹娘弟妹都来送她,她妹妹和娘亲更是哭得止都止不住,她爹也是一脸伤感和愧疚,就连平常和她拌嘴的小弟都红了眼眶。 聂秋茗心里也不好受,但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连累家人,道了别,便狠心走了。 她自幼生得艳丽动人,倾国倾城,在知晓她克夫后依旧来求亲的人未必没有这个原因。 好在上天给了她一副好相貌,也给了她自保的能力。 要不就她那张脸,出去就会被人盯上。 她自幼天生神力,三岁就能抬起自家院中的石凳。 后来聂父见自家女儿愈发长开的眉眼,便请人专门教了聂秋茗各种拳脚功夫,以应付各种苍蝇蚊子宵小鼠辈。 聂秋茗离家后也不知做什么,在顺手救了被土匪打劫的一人后,她从此就和土匪这个行业结下了不解之缘。 凭着她的功夫,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渐渐地倒是有了些小名气,也被人称作了女侠。 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经历了九次退婚的聂秋茗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看上她! 这人还是土匪头子,要抓她做压寨夫人! 她实在是有点好奇看上自己的人长什么样,便跟着上了山。 还没等见到人,她一时不察,喝了有蒙汗药的茶水,觉察到不对时,奋力从抓人的土匪中拼着受伤的代价跑了出来,最后却是一时脱力,从山坡上滚下来。 结果却是另一条手臂也断了,她凭着最后一点神智,走走停停地走到了破庙里,躲了起来。 李孟听后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该说艺高人胆大吗?还是脑子有病我帮你看看? 不过最后看着聂秋茗的伤,李孟最后只是叹息一声,认命地伺候自己唯一的长期病患。 李孟给聂秋茗用的药都是他自己配的好药,她的伤也在快速的恢复着,也就半个月就好了。 而这半个月,李孟除了日日照顾聂秋茗,再就是以日日打趣她为乐。 每每看见聂秋茗被自己逗得脸红说不出话的模样,李孟总会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找什么挠上一挠。 终于有一日他找到了,照例一日一逗,结果可能是伤好了大半的原因,聂秋茗竟然扑过来就要打他。 他二人本就席地而坐,他此刻一惊,手下一滑,竟是向后倒了过去。 聂秋茗也吓了一跳,可她收不住了啊,若是没受伤还好,如今受伤不便怎么可能收得住! 说不定这一下下去,伤又要加重了,聂秋茗死死闭上双眼,等着剧痛地来临。 可最后预感的疼痛没有,她只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然后自己的唇上附上了一片柔软。 她睁眼和李孟四目相对,片刻后,立即起身,躲到一旁,背对着人,脸上却是红彤彤的。 李孟此时发现,自己心中竟然不痒了,他的视线飘到了角落的人身上,顿时明悟。 此日后,李孟愈发的殷勤周到,倒是让聂秋茗好是别扭一阵。 直到伤好了,聂秋茗带着他去了之前土匪那个山头。 在见识她一拳打碎一扇青石门后,李孟觉得他眼下还活着,聂秋茗一定是对自己有意。 在看到她一人单挑了一个土匪窝时,李孟觉得他眼下还活着,不是因为聂秋茗对他有意,那绝对是因为爱! 事后,聂秋茗带着李孟回了家,和她爹娘说这是她的未婚夫婿时,李孟还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状态。 直到真的确定自己不是一厢情愿,李孟抱着聂秋茗在她的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二人成亲没有大宴宾客,而只是在家人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亲,和家人吃了喜宴,便入了洞房。 之后二人也没留在聂家,而是继续游历,谁知在到了赫连国之后,竟然遇见了熟人。 细问之下才知道徒弟也来了,这可把他乐坏了,正好可以让徒弟看看她名正言顺的师娘。 只是没想到却是得到了徒弟坠崖的消息,可把他急坏了。 如今已知人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四日后,慕容雪回来了,李孟赶紧拉着自家娘子去看望。 见到慕容雪,李孟先是大致看了 分卷阅读133 一眼,发现徒弟没缺胳膊少腿,除了气色不好以外,没什么大事,才算是彻底放下心。 慕容雪见到师父,十分惊喜,连忙问道:“师父,你怎么在这?” 李孟笑眯眯地回道:“当然是为了让你见见你的师娘啊!” 说完,便将聂秋茗拉过来,介绍给了慕容雪。 “雪儿,这是你师父我给你明媒正娶的师娘,怎么样?美吧!”,语气十分嘚瑟。 聂秋茗瞪了他一眼,李孟不在意,又对她说:“清禾,这是雪儿,我的关门弟子。” 清禾,聂秋茗的字。 聂秋茗还没来及说话,就见慕容雪怔怔地看着她,喃喃道:“师父,你这草吃得也太嫩了……” 众人:…… “噗嗤~”,聂秋茗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和师娘,“老牛”和“嫩草”,小可爱喜欢吗?哈哈哈O(∩_∩)O哈哈~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曦光 “师父,你这草吃的也太嫩了”。 在慕容雪说完这句话后,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哈哈哈……”,聂秋茗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一笑,后面紧接着笑了一片,当然没她这么明显,但是个个捂嘴偷笑的声音也不小。 众人的笑声让慕容雪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脸色变红,颇为不好意思,然后赶紧对自家师父说:“师、师父,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 慕容雪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愈发的着急了。 墨成渊见此,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急,慢慢说。” 李孟见自家徒弟一脸的着急,笑骂道:“你急什么?师父我被你说成老牛都没急。行了,多大点事,你师娘就是貌美如少女,我就是老牛吃嫩草了!又能如何?哈哈哈!” 慕容雪那点急迫一下子全没了,好些时日没了,她险些忘记自家师父十分不靠谱的这件事了。 聂秋茗笑着锤了李孟胸口一下。 那一下将李孟还未出口的笑声一下子全锤回去了。 李孟终于闭上了他那张总是爱胡说八道的嘴。 聂秋茗看着慕容雪,越瞧越顺眼。 上前拉过慕容雪的手,笑着说道:“雪儿是吧,你别在意你师父的胡说八道,不用理他,一路累了吧,快进来。” 说完,便拉着慕容雪进了院子里。 慕容雪此时脑中全是刚才她师娘的笑。 简直、简直太美了!美的让她都心动了! 她那不靠谱的师父到底是从哪骗来的师娘啊?! 聂秋茗拉着慕容雪在外堂坐了下来。 感到手中的温度,聂秋茗皱了眉。 她转身对李孟轻声问道:“雪儿她可是有寒症?” 李孟摇头,回道:“没有”。 聂秋茗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说道;“可是雪儿的手很凉,甚至是有些冰了。” 李孟一听,立刻上前抓住慕容雪的手腕就要给号脉。 慕容雪一惊,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李孟见此,脸上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慕容雪。 被自家师父看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慕容雪简直想就地藏起来。 偏偏己方还有一个叛徒,白堂听说慕容雪回来了,找了一个人照顾白源,就急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再见到完好无损的二人后,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在看到李孟的动作后,就听白堂忽然来了一句,“啊!阿雪你之前被人打一掌,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什么?!” “你说什么?!” 两道惊呼响起,一个是李孟,另一个是墨成渊。 白堂见自家王爷和李圣手的黑脸后,又看见慕容雪默默捂脸的动作,顿时觉得自己大概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为了防止战火波及到他,白堂深深地看了慕容雪一眼,然后转身,撒腿跑了,那速度别提有多快了。 白堂来这一趟,除了添乱,屁用没有! 慕容雪捂脸,心中大骂白堂:你这个敌方派来的奸细! 事已至此,慕容雪也不瞒着了,认命地让李孟号脉。 在感觉到墨成渊那要穿透她的视线后,她有些心虚看过去,有些讨好地笑了笑。 看见这一笑,墨成渊什么气也都消了。 他上前走到慕容雪 分卷阅读134 面前,单膝跪地,握着她另一只手,心疼地问道:“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慕容雪乖巧地笑着说道:“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 墨成渊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又紧了许多。 堂内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李孟的动作。 慕容雪知道自己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滞,最严重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的内伤。 不过看着自家师父严肃的眉眼,她还是明智的地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片刻,李孟收回手,看了一眼慕容雪。 慕容雪甜甜地叫了一声“师父~” 李孟眼角一跳,丝毫不受影响,说道:“清禾,你带着雪儿回屋。” 他转头看向单膝跪在慕容雪身前的墨成渊,语气有些严厉道:“我和晟王有事要说。” 慕容雪张嘴想要说什么,感觉到手被人捏了捏。 看着李孟愠怒的面容,她最终什么都没说,乖乖地跟着聂秋茗离开了。 李孟和墨成渊二人相顾片刻无言。 最后,还是李孟先开口,但说的话却带着十成十的质问,他道:“你当初向我承诺会照顾好雪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若不是运气好,我们师徒就天人永隔了,你到时还有何脸面来见我?!又如有何脸面去给雪儿爹娘一个交待?!” 墨成渊听后,没有生气,没有反驳,平静地说:“若真是那样,我不会来见你,也不会去给雪儿爹娘一个交待”。 李孟一听,简直气炸了! “你!!!” 刚要开始骂人就听墨成渊又说:“因为我会跟着雪儿一起去,那边的路又冷又黑,我舍不得让她一个人走。” 所有的话瞬间倒流入肚,李孟有些噎得慌。 “雪儿的伤可有大碍?” 李孟白了他一眼,说道:“若有大碍,你觉得我还会在这和你扯这些没用的?” 墨成渊松了一口气,身体不在那么紧绷,就连脸色都好了一点。 李孟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地开口,“既然你这么重视雪儿,怎么还一次又一次让她陷入危难的境地?” 墨成渊闻言苦笑,“只要我还是皇子,我身边的人就始终都会有危险。是我连累了雪儿,让她总是活在危险之中。若是可以,我绝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李孟挑眉,有些嘲讽地说道:“怎么?后悔了?那你当初招惹雪儿时想什么了?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可以啊,你不在接近她,心悦她,你离开她,她就彻底安全了!” 李孟说的是气话,谁知墨成渊那个混蛋竟然点头了,还说“你说得对。” 他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拳头就要揍混蛋。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不准”。 李孟动作一顿,他都要被墨成渊的话搞晕了。 同意他的话,却又不准,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就听墨成渊说:“的确,若不想让雪儿继续受到伤害,让她离开是最好的方法。但无论用什么方法,最后都会伤害雪儿。不愿别人去伤害她,我自己又怎么舍得去伤了她? 若是雪儿因为我陷入危险的境地,我要做就是拼尽全力地去保护她,而不是将她推远去伤害她。 那样非大丈夫所为!更是愧对雪儿的真心!” 墨成渊的话一直十分冷静,只有最后两句声音有些激动,但李孟却不再咄咄逼人。 他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的德性,听他这么说,他知道,墨成渊说的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会去保护好慕容雪,哪怕付出生命。 李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留下一句“我去看看雪儿”便离开了。 墨成渊独自一人坐在堂内,那一刻显得他有些孤寂。 他怎么会不清楚慕容雪跟着他只会陷入危险之中,但是就像他对李孟说的一样。 一味地推开慕容雪除了伤害,不会带来其他。 至于剩下的原因,墨成渊眼中闪过一抹幽暗。 幼时墨成渊也算是一名无忧无虑的孩童,尽管父皇不怎么关心他,但他有母妃。 尽管有缺陷,但墨成渊的童年也可以说是美好的。 但当所有美好在一夕之间被打碎,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子成为了人人欺辱的对象。 就算被叶老将军接出宫抚养,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对墨成渊心灵造成的破坏也是无法改变的。 他长大了,比儿时更优秀,但当年的经历教会了他树大招风的道理。 然后他就变成了人人口中的“风流王爷”,美人在怀,处处留情。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但面对那些心怀不轨,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时,他心中是有多么的恶心。 当年若不是有这种人存在,他的母妃和外祖父一家又何至沦落到满门抄斩的地步,他也不至于守着偌大的冷宫,吃着残羹剩饭。 每每在外装模作样回来,墨成渊独自一人回屋,都会 分卷阅读135 控制不住地呕吐。 他觉得恶心,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觉得恶心。 等到第二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出门后又是风流倜傥的晟王爷。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到老,但就是这样的他,遇见了慕容雪。 她就像是清晨的曦光,温暖澄澈,不刺眼,又不会太过炽热,丝丝缕缕地钻进心里,驱赶严寒。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的温柔始终包围着他,浸入他的五脏六腑。 每每回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她就像破开黑暗的那道光,带他走出那段不堪的回忆。 这样一个人,让他如何放手? 说他自私也好,无耻也罢,他就是不准慕容雪离开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死都不会。 就在墨成渊脑中尽是阴暗的想法时,一双手快速从后方伸过来蒙住了他的双眼。 带着特有的梨花香,少女声音温柔活泼,“猜猜我是谁?” 墨成渊伸手附上那带着凉意的手,心中阴暗尽退,只余清晨曦光,洒洒照耀。 他低低地笑了,声音低沉道:“我猜啊,是我家夫人,对不对?” 慕容雪脸不争气地红了,有些气结,小声反驳道:“都说了不是你夫人了!” 墨成渊拉下她的手,回首看她。 此时,慕容雪脸红红的,也有些鼓鼓的,一双眼瞪得圆圆的,估计是被墨成渊气的。 墨成渊又笑了,他起身,绕过椅子,站到慕容雪面前,心中百转千回。 他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他又问:“你怎么过来了?李孟不是去看你了吗?” 慕容雪回道:“谁叫你不和师父一起去啦,你不去,我就来找你来了呗。” 墨成渊定定地看着她,抬手捧住慕容雪的脸,细细地看着。 你看,就是这样,每每当他陷入黑暗时,她总是及时出现,用她特有的方式为他驱散黑暗,带来温暖,这样的她,他怎能不爱? 他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搂着她的腰,微微低头,嘴唇印在了那朝思暮想的唇上。 怀里的人也不反抗,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见此,墨成渊微阖双眼。 你若再这般,我会忍不住索取更多,你知道吗? 一抹日光调皮地从云后钻出来,似是好奇二人,将视线投在了二人上,却被屋檐挡住了些许,只能看见一名少女的背影。 日光穿过屋檐,洒在少女身上,而抱着她的高大男子却隐于暗处。 像是一幅静止的画,画中色彩,一半明一半暗,对立却又彼此融合。 突然少女偷偷睁开了左眼,她抬起手臂,环住男子的脖颈,装作很投入的样子。 趁男子松懈时,少女猛地一用力,向后一拽,二人因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男子几乎是在一瞬间抱着少女翻了个身,将自己垫在了少女身下。 随后传来的是少女哈哈的大笑声。 男子无奈,只是收紧双臂,抱紧少女,纵容她在自己身上开怀大笑。 那抹日光终于看清了二人的样子,有些开心,便又多看了几眼。 少女笑得明若朝霞,男子笑得温柔如水,日光正好,岁月安然。 画中的色彩转暗为明,笔画之间具是柔情。 慕容雪看着墨成渊温和的眉眼,低头爱怜地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你若身处黑暗,那我便化为光明,只为你照亮这攘攘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你这个敌方派来的奸细!!! 糖糖: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疯狂摇头.jpg) O(∩_∩)O哈哈~糖糖其实就是一个二货少年!哈哈哈!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行动 慕容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的师娘聂秋茗正站在书桌前提笔描画。 她笑着问声好,抬眼看了看天色,似乎也很惊讶,没想到她会睡到这个时辰。 昨日和墨成渊胡闹一阵子后,觉得有些困了,墨成渊就抱她回房休息了,哪成想再一睁眼,已是第二日午时了。 聂秋茗见慕容雪醒了,放下笔,来到床前,拉着慕容雪的手关切道:“醒了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别瞒着。” 慕容雪笑着回道:“放心吧师娘,我没事的。” 聂秋茗嘴上应着,转身就从床头凳上的食盒里端出一碗药,递到了她面前。 分卷阅读136 被浓重的药味儿突然糊了一脸,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 常年和药材打交道,就算只是站在边处闻一下,她都知道药材种类,仔细辨别的话,她甚至都能把用量猜出来。 而她面前的这碗,就算只闻了一丝,她都能猜出来是什么药。 因为那味道实在是太浓了!就好像经过长期发酵的陈醋,掀开盖子的一瞬间,气味直冲天灵盖,酸爽动人! 慕容雪被“酸爽”窒息了一瞬间后,直接侧头打了一个喷嚏。 她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聂秋茗,“师娘,这碗药怎么浓啊?” 聂秋茗也一脸茫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夫君早上交给我的,说一定要让我看着你喝下去。” 一听这话,慕容雪一时沉默了,她看着那碗药,手有些抖地接过药,然后,她像是不死心地问道:“这药是师父他送过来的,不是他亲自煎的,对吧,师娘?” 说完,看向聂秋茗,眼睛里闪着期盼的光。 聂秋茗看着她期盼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想笑,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但她还是说道:“是他送过来的,也是他亲自煎的。” 慕容雪最后的期望顷刻尽碎,她看着手中黑漆漆的汤药,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她师父这个人,别看医毒天下第一,但这熬药的本事,就连医馆里一个新来的小学徒都能胜过他几百个来回儿! 她就不明白了,煎药无非就是把抓好的药材倒进药罐,在添上水,看好火候,等时辰一到,药自然就煎好了。 怎么到他师父这,同样的步骤最后煎出来怎么就是这种猫嫌狗厌人想死的玩意儿呢?! 不过,虽说李孟煎的药十分考验人的忍耐力,但有一点,那就是这碗的药效超群! 用李孟的话来讲,那就是:这都是我用我的心血熬出来的! 事实上,慕容雪宁可多吃几日,也不想知道她师父的心血是什么味儿! 不过,药都放到面前了,慕容雪眼一闭,一口气,以壮士断腕的气势和那碗药同归于尽! 随后,她把碗交给聂秋茗,弱柳扶风般地躺下了。 困倦随之而来,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问道:“成渊呢?” 聂秋茗替她掖好被角,回道:“他和你师父一起出去了,想必是有要事,你别惦记了,快睡吧。” 她咕哝一声,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李孟药中有安神的成分,同时化瘀调气血。 李孟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受伤了自是要好生养着,否则谁不让他和谁急! 他在药里面特意多加了一点安神的,就是怕他徒弟不安分,东游西逛,不好好养着。 见慕容雪睡下了,聂秋茗便又走到桌前继续描画。 她神色温柔,笔画之间的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名相貌英俊的男子…… ******* 赫连国国都宿安城外,血染焦土,残骸遍地。 赫连皝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心中对于赫连哲的恨意简直铭心刻骨。 若不是这个小人伪君子,这些士兵本不会葬送在此。 他们的命不是、也不该成为权利争斗间的牺牲品。 这些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一名士兵快步走到赫连皝身后跪下,“禀报太子殿下,有人求见,姓李,自称是你云舒国的故人。” “他说他姓李?” “正是”。 赫连皝思索片刻,便让人下去把人领过来。 李孟一早被墨成渊揪出来,心里十分不爽,不过一听到是为了他宝贝徒弟的事,他立马变得十分配合,让墨成渊哭笑不得。 结果李孟就被带到了赫连皝的军营,他想不明白这和慕容雪有什么关系。 墨成渊就在一旁把慕容雪和赫连皝之间的事告诉了李孟,也告诉他,慕容雪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给赫连皝他们父子解毒。 李孟听后了然,便跟着墨成渊进了军营。 见到赫连皝的第一眼,李孟觉得这位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不过还是没他俊! 然后,他就发现这位赫连太子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心里不禁犯了嘀咕,难道他有何不妥? 此时的赫连皝:怎么两个人?哪个是墨成渊?你们俩个倒是出个声啊!不出声我哪知道谁是谁?! 这边二人无声的胶着没有引起墨成渊的注意,他压低声音,说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赫连皝瞬间抛弃李孟,一脸的沉稳地看着墨成渊,回道:“承蒙晟王殿下挂念,这边请。” 李孟:??什么意思?? 跟着进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赫连皝吩咐人在外面守着,这才开了口:“晟王殿下,你怎会来此处?” 墨成渊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为了雪儿。”,随后心有余悸地说道:“你可知,你离开后,雪儿被人追杀,跌落山崖。” 赫 分卷阅读137 连皝惊讶至极,以至于动作过大,碰倒了杯子洒了满身的水。 他有些心慌地开口:“怎么会?我走的时候阿雪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那如今呢?阿雪可有找到?她可还好?有无大碍?” 面对情敌,墨成渊十分不想开口,李孟此时自然接过话,回道:“太子殿下不用担心,雪儿已经找到了,她身子无碍,休息一段时日便会好的。” 赫连皝听了此话后悬着的心才放下,看着李孟问道;“这位是?” 李孟起身笑着行了礼,大方回道:“见过太子殿下,草民是慕容雪的师父,名为李孟。” 赫连皝将李孟扶起来,笑着说道:“原来是阿雪的师父,快请起,不必多礼。” 李孟看了看赫连皝有些热切的态度,又看了看墨成渊明显嫌弃的表情,顿时明悟,笑而不语。 墨成渊见那二人也算是认识了,便正了神色,问道:“眼下你打算如何?” 赫连皝闻言回道:“自是要救出父王母后他们,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把城中的百姓暗中疏散出城,否则,一旦赫连哲发现父王母后逃走,必定会在城中大肆搜索,到时难免会伤到无辜百姓。” 墨成渊点了点头,“确实,若是赫连国主被救走,赫连哲的王牌也就没有了,那他势必会殊死一搏,到时遭殃的就是百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转移百姓被发现了,赫连哲也一定会对国主更加严防死守,那时你若再想救出国主,想必难如登天。” 赫连皝一愣,之前他就想着先疏散百姓,免去救人的后顾之忧,反倒忘记了,若是疏散百姓被发现,会对他救人造成如何困扰。 不过,仅仅是思索片刻,赫连皝看着墨成渊,眼神坚定地说道:“不论如何,人我是要救的,百姓我也是要疏散的,所以……” 墨成渊挑起一抹笑,重复道:“所以?” 赫连皝看着他,给他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十分认真地说道:“恳请晟王殿下能出手相助,赫连感激不尽!” 墨成渊端起酒杯,往前一送,和赫连皝的撞了个正响,大笑道:“好说!太子殿下请!” 说完,二人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举手投足尽是男子间的侠肝义胆。 放下酒杯,墨成渊问道:“你准备何时动手?” 赫连皝回道:“七日后是赫连哲的生辰,他在宫里会举行生辰宴,到时朝中大小官员势必会出席,那时动手再合适不过。” “那赫连国主可有找到?” 说起这个,赫连皝皱眉,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我猜测父皇母后很可能在父皇的寝宫内。” “为何?” “父皇寝宫的下面还有一个暗室,不过这个暗室只有父皇和我才知道,若是他们真被关在那,赫连哲又是如何知道的?” 墨成渊沉思片刻,对着赫连皝说道:“国主的事交给我吧。七日后,你疏散百姓,我前去营救国主。” “疏散百姓之事我交给阿奇和阿达二人就可,我随你一同进宫救人。” 墨成渊一想,若是自己冒然前去营救,赫连毅不认识自己,到时不配合,反而麻烦,如此便同意了赫连皝的提议。 从赫连皝那里回来以后,墨成渊派人去皇宫内查赫连毅的下落。 暗卫虽说没有白蝶那般以假乱真的易容之术,但是经过白蝶的训练,骗过宫中看守之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赫连皝那边也已经开始暗中散播消息,悄无声息地疏散着人群。 而他这边自是不能拖后腿,七日足够暗卫把赫连皇宫翻个底掉,就算真有什么暗室,他也让它变成明室! 三日后,暗卫传来消息,在寝宫内暗室找到了被囚禁的赫连国主,以及被困在后宫的王后。 四日后夜晚,行动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六十多章了,剧情可能有些拖沓,但竹子还是很感谢每一位看文的小可爱,谢谢支持O(∩_∩)O 然后,好久都没说了,求评论~求收藏~么么啾~(づ ̄3 ̄)づ╭~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暴露 寿宴当日,赫连皇宫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完全看不出城外血染焦土的惨烈。 赫连哲斜倚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一手握着美酒杯,脚边跪着服侍的宫女,个个身着薄纱,身材曼妙。 大殿中央没着多少衣裳的舞女在婆娑起舞,动作暧昧旖旎,勾得平日里装模作样的人原形毕露,心中 分卷阅读138 不可说的欲望无限膨胀。 明明是庄严无比的议事大殿,却偏偏被弄得和那烟花之地一般,真真是荒唐到家了。 墨成渊在门外看着这场面,冲着站在一旁的赫连皝笑道:“你这位皇叔可真是有本事,议事大殿被他弄得如此乌烟瘴气,他也不怕棺材板压不住,把你家祖宗从里面气出来?” 赫连皝看着大殿中央胡作非为的人,咬牙切齿道:“不用劳烦祖宗们,我会替他们清理门户!” 二人没在此多做停留,趁着守卫换班期间,混入换班的守卫中,远离了议事大殿。 来之前,墨成渊二人也做了伪装,墨成渊倒还好,关键是赫连皝,他那双蓝眼太过明显。 最后还是李孟出手,不知道在药房里他做了什么,出来后拿着手中的两团药泥,“啪啪”两下,糊在了赫连皝的双眼上。 等药泥干了,洗净之后,那眼睛竟然变成了碧色的,着实让人惊奇! 为了以防万一,李孟也大方地赏给墨成渊两团,让他糊上,结果可能量有点多了,直接给他糊成了墨绿色。 夜间月光一照,直冒绿光,甚是吓人! 墨成渊无法,只好咬牙切齿地睁着那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和赫连皝一起夜闯赫连王宫。 托李孟的福,他们两个的伪装暂时无碍。 此次他们二人在明,暗处有白堂和暗卫帮衬,以确保万无一失。 二人本在队伍的最后方,在经过一扇宫门的时候,二人对视一眼,向暗中比了一个手势,同时和前面的人渐渐拉开距离。 在他们经过宫门的那一刻,门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二人瞬间闪身而入,门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一切发生在瞬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成功脱离后,二人马不停蹄地去了国主寝宫,而白堂和赫连皝的暗卫去了另一边的后宫,解救被困的王后。 二人一路小心地到了寝宫外,在对面的屋脊上看着下边的守备。 门外只有二人在看守,一点都不像是在看守赫连毅的样子。 情报不会有误,可眼下的场景又十分不同寻常,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来不及多想,压下心中的疑惑不安,不管是龙潭虎穴,他们二人今夜都非闯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几乎是同时飞身而出,在守卫之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同样动作利落地解决了看守二人。 一切出乎意料地顺利,二人进了寝宫,找到了暗室入口,接着只要他们进去,找到赫连毅,带着他离开这里,他们今夜就大功告成。 只是,二人却没有因此心生喜悦,乐得轻松,反倒是神经绷紧,心中不安。 二人忐忑地走进了暗室,一边走,一边回想今夜的行动。 太顺利了,不论是入宫,还是避开侍卫,又或是进入寝宫,一切达成的太过容易,容易到让他们以为是赫连哲刻意…安……排…… 瞳孔微缩,双目瞪大,二人瞬间侧头对视,就在那一瞬间,二人明白,对方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二人掉头转身往回跑,既然行动暴露,赫连毅一定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白堂那边多半也是扑了个空! 果然,就在他们马上出了暗室的时候,就见门缓缓地在关上。 赫连皝立时提气,脚下用力,飞快蹿了出去,双手用力地撑住门,留下一人的缝隙,墨成渊趁机从缝中钻出,然后反手撑住门缝。 墨成渊双手撑着门缝,后背大开,那边赫连哲也是片刻都不让二人喘息,立刻派人上前捉拿二人。 赫连皝在墨成渊撑住门缝的那一刻从缝中闪身而出,照着偷袭墨成渊的人胸口就是狠狠一脚。 墨成渊松手后反手就给赫连皝身后的人一拳。 接着二人片刻不停,见人就打,竟生生从包围圈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赫连毅没想到二人竟然如此刚! 按理来说,此刻二人不是应该先对他进行一番十分严厉地质问,质问赫连毅在哪,然后对他进行由衷地“夸赞”,最后一脸痛恨,狼狈被抓。 怎么这两人不按套路出牌,二话不说,直接抡! 赫连哲一时没反应过来,出现了片刻的愣神。 而就在这几息之间,那二人已经打到眼前,没来得及阻挡,就被赫连皝一脚踹倒,踹他的人也趁机逃离包围圈。 擦身而过时,他听见赫连皝嘲讽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太子还要给你留一个自说自话夸赞自己的机会?呵呵,是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本太子该看太医了?” 被人接住后,腹部疼痛难忍,刚要抬头,就感觉脸上一阵剧痛,似有千金压顶,让他有片刻窒息。 墨成渊接着赫连皝的话说道:“他都没有脑子,你让门夹什么?” 竟是把他的脸当成了跳板,一步踏上用力,凌空一翻,稳稳地落到了赫连皝的身边。 赫连哲这下不光肚子疼,脸更是火辣辣地疼,这 分卷阅读139 回真真是面子被人放到脚底踩! 他气的面色通红,对着侍卫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二人见此头也不回地就跑,就听背后赫连哲大喊;“放箭!” 接着铺天盖地的箭雨倾泻而下,二人拼死抵抗,互相照应,拼着受伤才从那密集的箭矢中逃脱。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赫连皝才道;“你我二人眼下虽是安全,却也是死里逃生,若是赫连哲如此布置,估计白堂兄弟那凶多吉少,但至少性命无忧。” 的确,本来赫连哲只是想活捉他们,若不是后来他二人的作死行为,或许也不至于像眼下如此狼狈,不过,他二人相视一笑,如此作为就是再来一次他们同样会做。 不过,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计划被发现,他们遭受到了埋伏,种种迹象都说明了一件事。 他们中间有奸细! 眼下当务之急是逃出皇宫,并带着赶紧带着人离开。 赫连皝对着墨成渊说道:“我们快去找白堂兄弟他们。” 岂料,墨成渊竟是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我去找白堂,你回去,把雪儿和她师傅师娘等人接到你的营地去,将他们安置在边缘的安全地带即可。” 赫连皝道:“这怎可?!” 墨成渊却问道:“我问你,如果白堂被抓,会被带到哪里去?” 赫连皝想都没想就说道:“自然是大牢!” 墨成渊点头,“那就对了!我去找白堂,你也赶紧回去接人,记得兜住你腹部上的伤口,别淌一路血,倒把敌人引去!” 赫连皝一怔,刚刚在躲避流箭时,有一箭冲着他的脑门直射而来,与此同时,一箭紧跟着射向他的腹部,两箭距离极近,无法同时躲开。 赫连皝躲过射向头部的箭的瞬间,用力扭身,堪堪躲过了射向腹部的箭矢,代价却是腹部被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 他还想说什么,墨成渊却没给他那个机会,直接说道:“赶紧回去!受了伤还逞什么强!别在这拖我后腿!” 赫连皝:…… 好歹我也是一国太子,你这么嫌弃我拖后腿,我不要面子的吗?! 尽管内心对墨成渊说的话十分愤慨,但赫连皝知道墨成渊说的实话,他的伤不知何时会严重,到时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是累赘。 思及此,他也不再推辞,对墨成渊说道:“那边劳成渊兄费心了。” 听见他的称呼,墨成渊一愣,之后笑了笑,转身摆摆手,说道:“走吧。” 之后,二人分道扬镳,赫连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而墨成渊则是一路摸到了赫连国的犯人大牢。 到了大牢门口,墨成渊也没急着进去,寻了个既能看见大牢门口情况又隐蔽地位置守着。 果然,不出片刻,大牢里就传出了哀嚎惨叫声。 听见此声,墨成渊依然未动,神色甚至比之前还要轻松,果然,不出片刻,大牢门被打开了。 白堂一脸煞气地走了出来,动作干净利落地敲晕了看守的侍卫。 见此,墨成渊才起身,慢悠悠地走过去。 白堂听见脚步声,立时回头,见到是墨成渊,就要跪下行礼,被墨成渊半路拦住了。 然后就听墨成渊问道:“可还好?” 白堂不屑回道:“太弱!还不够属下练手的!”,说完,舔了舔嘴唇,颇有些意犹未尽。 墨成渊习以为常,倒是跟着白堂的赫连皝的暗卫有些惊恐地看着白堂。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么一个娃娃脸的少年,就是刚刚再大牢里一把挣开锁链,制服牢头,并反客为主,把押送他们过来的侍卫审得哭爹喊娘,涕泗横流,他却笑得一脸兴奋嗜血的人! 暗卫表示这世道有点玄幻,他有点接受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 ̄)~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救出 月黑风高,赫连皇宫内三人鬼鬼祟祟地向着一个地方摸去。 浣纱局,赫连皇宫内为皇室浣洗衣物的机构。 经过白堂在大牢里对那几人的“亲切友好”问候,虽然未能得知赫连国主的具体下落,但是得知了昨夜赫连哲派人来了浣纱局。 无论如何,他们去瞧一瞧总是没错,而且,结合前后来看,赫连国主被转移藏在那里的可能性十分大。 在暗卫地带领下,墨成渊等人顺利地找到了浣纱局,并轻而易举地翻墙进去了。 三人躲 分卷阅读140 在院中观赏的灌木丛中,悄声交谈。 墨成渊问道:“浣纱局布局如何?” 暗卫道:“进门后是宫人平日浣洗衣物,晾晒之地,再往后是管事嬷嬷的住所,在后面是平常宫人的住所,在浣纱局西南侧,有一排无窗房屋,那是处罚犯错宫人的幽闭室。” 知晓布局后,三人一阵合计,兵分三路,向着三个可能藏人的地方分别探查去了。 ******* 且说这边赫连皝孤身一人成功脱身后,回到营帐后连腹部的伤口都不顾,寻了匹马翻身而上,带着几名亲信就向着墨成渊告诉他的位置飞奔而去。 路上,赫连皝的伤口因为不停的颠簸,血在不停地流,与之相伴的,是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但他没有丝毫懈怠,因为晚一刻,慕容雪他们就会多一刻的危险。他不敢想,只能加快策马的速度。 如赫连皝所想的一般,赫连哲果真派人去偷袭了慕容雪他们。 本以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铁定手到擒来。 却没想到昏迷几日的白源在今日醒来,更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隐藏的大杀器聂秋茗! 等赫连皝拼死拼活,面如金纸赶到时,就见门口一片狼藉,他心下一紧,以为为时已晚。 哪成想,进去之后发现,慕容雪坐在椅子上乖乖地笑着,聂秋茗正一脸关切地安慰她,而李孟则在聂秋茗身边忙前忙后,捶背捏腿,一脸狗腿样! 而让他这般拼死拼活赶过来的人此刻全都坐在大厅里,被绑的像一串粽子! 白源拿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藤条,正不紧不慢,十分好心地帮“粽子”扒着皮儿。 暗卫此刻正在角落处守卫。 见此情景,赫连皝安心一笑,用最后一点力气对着身边的手下交代了几句,然后理所应当地……晕了…… 手下的人慌张地接住自家主子,这才看见他腹部草草包扎的伤口,顿时吓得三魂散两魂,七魄丢六魄! 还没等一行人开始狼哭鬼嚎,就被闻声赶来的慕容雪打断了。 见赫连皝晕倒了,慕容雪一惊,以为是千夜安发作了,赶紧上前查看,这一看,才发现他腹部的伤口,见此,才松了一口气。 昨日行动前,赫连皝来找她,询问有没有暂时压制千夜安的方法。 慕容雪说有,但只能坚持一日不发。 赫连皝笑着说足够了。 也是因此,从源头上掐断了赫连皇宫出现恐怖传说的可能,譬如天降横“尸”…… 将赫连皝抬进卧房,慕容雪就开始处理流血的伤口。 期间,李孟等人也没闲着,将自己收拾好,准备等慕容雪处理伤口就离开。 赫连皝昏迷之前交待手下的就是把人带到营帐的周围的安全地带。 等一切收拾妥当,一行人就离开了这里。 慕容雪坐在马车里,照看着赫连皝的伤情,心中却担心着远在皇宫的墨成渊。 等到了营地,安排好住处,天已微亮,墨成渊却仍不见踪影。 慕容雪心中四分焦急,三分愤怒,二分委屈,一分恐惧。 万般滋味,她只能揉在心间。 她能做的,就是等着他。 直到日落西山,星子闪耀,赫连皝都醒了等不下去准备去救人时,墨成渊他们终于回来了。 三人一身狼狈,但好在平安无事。 远远看着三人似乎是背着什么,赫连皝眉心一跳,死死地盯着墨成渊越来越近的身影。 随着距离的接近,赫连皝终于看清了墨成渊的背后,那是他的父皇,而他的母后则在白堂的背后。 看着墨成渊有些踉跄的步伐,他赶紧迎上,手下的副将顾及他身上的伤,抢先一步,接过赫连国主和国母。 赫连皝满心感激,对着墨成渊真情实意地行了一礼,“多谢成渊兄,此等恩情,赫连此生感激不尽!” 墨成渊摆了摆手,回道:“不必如此,本就是分内之事。” 赫连皝还想在说什么,但看着墨成渊满脸的疲惫,赶紧让他回去休息。 墨成渊跟着赫连皝的人来到了新住所,一进大门,就见到坐在大厅中等着自己的慕容雪。 他快步上前,而里面的人快步地小跑出来,对他扑了个满怀。 他牢牢地抱住,抱住他一生中全部的柔情缱绻。 片刻后,她从他的怀中抬头,看着他,柔软白皙的手牵住他宽厚温暖的手,他将手指一根一根嵌入她的指缝中,分毫不差,仿佛天生契合。 她牵着他,带他进了房间,帮他把外面的脏衣脱下。 屋内已经有准备好的热水,无需言语,墨成渊去沐浴,慕容雪为他准备好干净的衣物,帮他铺床,一切如相伴多年的夫妻一般。 等墨成渊出来,慕容雪已经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在等着他。 帮他处理好伤口,二人静静地吃着饭,等到吃完后,天色已晚。 分卷阅读141 慕容雪见墨成渊上床躺好后,就准备离开,谁知刚一转身就被墨成渊拽住了手,四目相对,一些隐藏的情绪就这么措不及防地暴露出来。 慕容雪红着的眼让墨成渊心下颤动。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轻笑着,轻轻地拽了拽慕容雪的手。 这种近乎撒娇讨好的举动,让慕容雪本就濒临界限的情绪更是溃不成军。 她一边抽噎地除去外衣,一边慢慢地爬到床上缩在了墨成渊怀里。 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湿意,墨成渊的心头像是被轻轻蛰了一下,微痛又带着点麻,但更多是的满涨整个胸腔的情意。 他不再是一个人,有人会在家等他,会为他担心,会为他哭。 他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少女,不知到底要如何爱她才好? 他轻吻她的额头,声音极尽温柔地哄道:“别担心,我没什么大碍,不要哭了,好不好?” 见怀中人没反应,他只好接着哄,哄得口干舌燥,怀中人才渐渐地止住哭势,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胸口处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小哭包,终于不哭了,再哭我可就要去换衣服了,把脸抬起来我看看,别再明日肿眼睛。” 闷闷的声音传来,“还不都是因为你”,说完,把脸埋得更深了。 墨成渊:“对对对,都是因为我,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赏个光,给我个面子,让我看看眼睛好不好?” 堂堂晟王爷,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可以说是十分没面子了,但偏偏他还乐此不疲。 见慕容雪有些松动地迹象,他轻抚她头顶的发丝,低沉的声音溢满温柔,“乖~把脸抬起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说完后,怀中人没有动作,他也不急,手掌不轻不重地轻抚着她的脑袋,果然,不出片刻,慕容雪满脸泪痕,红着一双眼睛从墨成渊的怀中把脸抬了起来。 看着那双红眼睛,墨成渊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欢喜,心疼她哭成这个样子,欢喜她是为了他哭成这个样子。 十分矛盾,但让他内心有着久违地满足感。 他下了床,用水沾湿脸帕,回到床上,将人搂在自己怀里,用脸帕敷在她哭红的双眼上,然后哄着她慢慢入梦。 月光洒在地上,朦胧了夜色,二人在这静谧中彼此交缠呼吸,相拥而眠。 不论以后如何,至少在此刻,他们互相拥有着彼此。 ******* 第二日清晨,李孟打开屋门,伸了个懒腰,对着屋里自家夫人说道:“我去看看雪儿,也不知墨成渊那个臭小子回来没?” 屋内传来聂秋茗的含着笑意的声音,“好”。 李孟昨夜本想陪慕容雪一起等,可慕容雪没让,最后还是把他们夫妻两个劝回屋了。 李孟知道自己徒弟也是个犟脾气,知道她担心墨成渊,便也就没再劝她,先和夫人回屋了。 他先去了大厅,发现果然没人,就知道墨成渊已经回来了,他看了眼天色,回去和自己亲亲夫人吃了早饭,便去慕容雪的住处找她。 谁知,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他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 他在门口处喊了几声“雪儿!”也不见里面有声音,便抬步走了进去,这一看,才发现里面没人,而床铺也根本没动,一点都不像是有人睡觉的样子。 他正疑惑之际,听见隔壁的房门有响动,连忙出去一瞧,发现竟然是墨成渊! 他立刻上前,还没等问出来,就见墨成渊对着他“嘘”了一声,轻声说道:“别吵,雪儿还在睡,她昨夜睡得太晚了。” 李孟一句“雪儿去哪了?”没等说出去,就被人硬怼回来,噎得心疼!在听见墨成渊的话,他先是被惊得脑袋停滞,然后突然大声道:“你说什……呜……” 没等说完,就被墨成渊手疾眼快地捂住嘴,但声音还是被屋内睡着的慕容雪听见了,她迷糊地睁开眼,声音哑哑地问道:“成渊?怎么了?” 墨成渊赶紧回道:“没事没事,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拿吃的。” 说完,拖着死命挣扎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李孟就离开了。 李孟本就濒临一线的神经,在听见慕容雪哑哑的声音后,顿时崩裂,他眼下只想和墨成渊同归于尽,没有商量! 墨成渊总算是把李孟拖到远离房间的地方,力气刚一松懈,就被李孟挣开,然后就听见李孟用气吞山河之势,穿云裂冰之音,声嘶力竭地对他吼道:“墨成渊,你个畜生!!!!” 墨成渊:………… 所以说,他把他拖出来这么远是为了什么?!他就应该一个手刀下去!一了百了!!!!! 分卷阅读142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香菱 “墨成渊!你个畜牲!!!” 墨成渊:………… 好歹我也是皇子!你这样是要诛九族的!! 接下来,墨成渊在李孟的咆哮中,见缝插针,艰难地解释慕容雪睡他房中的原因,并且着重强调了慕容雪声音哑是因为昨晚哭太久的缘故! 奈何李孟一听,更是拿出与他不死不休的气势,说道:“哭太久还不是被你欺负的!” 语气和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种得品相极佳的白菜被野猪拱了的老农如出一辙。 简直就想把墨成渊当场斩立决! 墨成渊无法,只好用武力镇压住李孟,然后仔细解释慕容雪哭的原因,李孟这才慢慢听进去,不再挣扎,墨成渊这才松了手。 就算不再拼命,李孟依旧用那种看着禽兽的眼神看着墨成渊,嘴上毫不留情地说道:“尚未成亲,你就敢把雪儿拐进你的房里,你当我们这些长辈是死的吗?!” 墨成渊这一早简直就要被李孟闹得没脾气了,无奈道:“你安心,未成亲,我不会做有损雪儿名声的事。” 李孟语气不屑道:“我就不信温香软玉在怀,晟王你还能坐怀不乱?” 墨成渊:“……自然”。 李孟沉默了,片刻迟疑道:“那个……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墨成渊听后额头青筋直跳,他觉得一大早和李孟在这里讨论这种问题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一言不发,转身大步离开,他怕再听李孟说下去他会忍不住揍他! 被李孟这一耽搁,墨成渊寻了些吃食就急忙赶回屋。 慕容雪此刻已经刚醒,正是神思迷糊的时候,看见墨成渊靠过来,无意识地就钻进了墨成渊的怀里蹭了蹭,还发出了舒服的小声哼哼。 墨成渊下腹一紧,脑中突然想起刚才李孟说的话。 “温香软玉在怀,你还能坐怀不乱?” 墨成渊:其实,我真的很想乱一下!! 不过,还是舍不得,不想她受委屈,那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躁动,墨成渊哄着慕容雪起床,“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我拿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慕容雪一听,开心地又在墨成渊的怀里蹭了蹭。 墨成渊:……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总算是清醒了,慕容雪穿衣洗漱,之后行至桌前开始吃东西,墨成渊在一旁边吃边看她,着重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好在只是有些许的红,并没有肿。 之后,墨成渊和慕容雪说他要去找赫连皝议事,慕容雪罕见的沉默,但最终还是叮嘱他,一路小心。 他笑着应道,便去了赫连皝的营帐。 慕容雪独自一人回了她的屋内,坐在窗前,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听着枝头鸟儿啾鸣,烦乱担忧的心思渐渐平静下来。 眼中的犹豫渐渐褪去,变得坚定,她在此刻做了一个她今生最任性的决定。 ******* 墨成渊去找赫连皝,一见到赫连皝,他又是百般感谢,墨成渊推辞不过,就由着他去了。 等二人都坐下了,也没用赫连皝问,他就将那晚的状况仔细道来。 那晚他们兵分三路,在浣纱局里进行搜索,本想着只是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的在那里寻到了赫连毅等人。 出乎意料的是,人并不是在可能性最大的禁闭室找到的,而是管事嬷嬷住处下方的一个地下暗室找到的。 说来也是巧,当夜负责查看管事嬷嬷住处的是白堂,而白堂对于暗道暗室这一类隐藏的地点有很敏锐的洞察力。 在进入管事嬷嬷住所的那一刻,白堂发现了住所构造的不同,便细心查探,寻到了暗室。 寻到后,白堂没有贸然下去,而是和墨成渊等人汇合后,三人商讨决定,等到第二日天亮,管事嬷嬷都不在时,再下去查探。 这也是三人当晚没有从皇宫内出来的原因。 三人寻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将就了一宿,第二日寻了个机会,由暗卫放风,墨成渊和白堂进暗室查探。 果然,他们在里面找到了赫连毅和国母,同时,他们还发现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长着鹅蛋小脸,一副湿漉漉的鹿眼,生得一幅乖巧惹人怜爱的样子,此刻她因为害怕缩在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是个男子见面都会生出强烈的保护欲。 不过在场的三名男子,一个晕着,一个有心上人,一个没开窍,实在是十分悲伤。 白堂对着那名女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 那女子颤抖着声音回道:“奴婢名……名叫香菱,是国母宫中宫女,前些日子被人带过来照顾国主和 分卷阅读143 国母,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 说完又用力地缩了缩自己,生怕墨成渊他们一个不高兴就弄死她。 墨成渊二人听后也没什么反应,他二人背起人就要走,却不知那香菱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了墨成渊的腿,声音依旧颤抖,但此刻却多了一些破釜沉舟,“这位公子,你行行好,带我走吧,若是被知道国主和国母被人带走,奴婢也活不成的,求你了公子!求求你,带奴婢走吧!奴婢一定当牛做马,好好伺候你!求求你……” 香菱说的声泪俱下,墨成渊无法,在这多待一刻便多一刻危险,他只好答应,香菱一听立刻松手,对着墨成渊一边磕头,一边感谢。 墨成渊头也不回地说了句“跟上”就率先出了暗室,白堂紧随其后,而香菱则跌跌撞撞连忙跟上,生怕墨成渊反悔。 因为是白天,三人,不,准确地说是六人不好行动,在香菱的指路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多年的冷宫,在那里一直安稳地待到了晚上。 到了夜晚,三人背着三人一同离开了冷宫,一路谨慎小心,生怕出一点差错,但还是被巡逻的发现了。 三人眼见暴露,也不再东躲西藏,跟着暗卫就向之前商量好地路线狂奔,此时皇宫大门已经落钥,想出去只能另寻他法。 暗卫因为时常被主子安排任务,时候不定,归期不定,也因此暗卫个个都能在皇宫中找到各式各样的出宫路线。 最终,暗卫地带领下,几人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 赫连皝听后,自是十分感激,不过感谢的话不必多说,眼下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找出奸细! 为此,二人在营帐中商量了半日,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正事商量完,墨成渊便问道:“你父皇母后怎么样?” 赫连皝回道:“说道此处,我正想着和你说,可否让阿雪明日过来?我父皇可能不太好” 墨成渊一口答应,便告辞离开。 而在营帐的不远处,香菱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点点的痴迷…… 回去后,墨成渊把赫连皝的请求告诉了慕容雪,她同样是一口答应。 当天日,墨成渊收到云舒的来信,说是墨成睿最近与赫连哲往来频繁,可能要在近期有所行动。 墨成渊在盘算着日子,看来这边也要尽快解决,要不然就赶不上看戏了。 他可还有一笔账没和墨成睿算呢,这要是让他这样去了大牢,他可不会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短小,小可爱们莫介意哈~(づ ̄3 ̄)づ╭~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落定 夜晚,城外营帐内烛火通明。 赫连皝坐在主位上,面容严肃,搞得下面坐着的一干将领个个腰杆挺直,正襟危坐,好像随时就要出去与敌军拼个你死我活。 赫连皝扫视一圈,声音沉声说道:“父皇母后已经救出,不过……” 说道此处,他顿了一下,状似无意地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此次声音中却多了一丝沉痛,“父皇中毒多时,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说到最后,赫连皝声音哽咽,面容悲痛,那种悲切之情,无需言表,便溢满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此话一出,举坐哗然,甚至有人被惊地就地起立带翻椅子,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跟随赫连毅征战十年的尉迟将军眼眶有些微红,他看向坐在主位的赫连皝,问道:“国主所中的是何毒?就真的没有救治的方法了吗?” 赫连皝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太医至今连所中之毒都未能查清,又谈何医治?父皇他近日身子愈发不好,随时都会……” 说到最后,赫连皝用力咬着牙,侧面能看出他脖颈上绷起的青筋,足以看出他的悲痛。 顿时,屋内的人更是愁云惨淡。 一直在守卫边城的胡将军,此时开口问道:“国主这般,太子殿下有何打算?”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赫连皝。 片刻,众人就听见他说:“三日后,夜袭赫连宫!父皇的东西,本太子要亲手夺回来!” 众人听后动作整齐划一,齐齐下跪,统一说道:“臣等定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此夜注定无眠,直至蜡烛燃尽,晨光破晓,众人才从营帐中走出来。 赫连皝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起身离开营帐,去了赫连毅的住处。 他的母后因为这几日受了太多惊吓,神思萎靡,如今正在他特意安排的住处 分卷阅读144 休养。 他进去后,看见赫连毅苍白的面容,心中对赫连哲的恨意简直钻心入骨。 从昨晚醒来一个时辰后,赫连毅一直至今未醒,他分不清是千夜安还是受到惊吓的原因,只能盼望慕容雪可以赶快过来,告诉他情况如何。 看过赫连毅后,他回营帐休息片刻,便接到通报,说是有人求见。 他一看这时辰,便知道是墨成渊他们来了。 他出去迎接,果然来人是墨成渊,只是慕容雪没跟来,反倒是在墨成渊身后有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 待走近后,那名少年郎悄悄地抬起头,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他一愣,然后笑道:“成渊兄,快请进!”,又对那名少年郎温和地说道:“这位小兄弟,也请进”。 少年郎对着他嘿嘿地笑,被墨成渊一把拉进了营帐。 赫连皝看着少年郎,心中爱惜,又感激。 墨成渊拉着少年郎在营帐中坐下,正色地说道:“你对他笑什么?” 少年郎,也就是此次为了避人耳目女扮男装的慕容雪。 慕容雪笑着说道:“没笑什么呀,那是礼节,你别乱吃醋。” 墨成渊还想说什么,见赫连皝进来,对着慕容雪“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慕容雪见他这般,心下有些好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是真的打定主意不理她,她便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晃了几下。 什么脾气都被这样无声地撒娇弄没了,墨成渊在心底鄙视这般没骨气的自己,然后转头又继续对着慕容雪毫无底线。 赫连皝将这二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眼中多了一丝地黯然。 不过眼下不知考虑这种事的时候,他收起这种情绪,带着二人去了赫连毅的住处。 看着父皇苍白的面容,赫连皝除了焦急,别无他法。 挥退照顾的侍者,命人在外面把守后,赫连皝便请慕容雪上前查看。 慕容雪知晓赫连皝的心思,二话不说,动作利落开始诊脉。 待诊完之后,慕容雪看着赫连皝担忧的神情,温声说道:“不必担忧,虽说调理断了几日,但之前姜太医按方法给国主调理的很好,没有大碍。” 赫连皝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为何父皇至今未醒?” 慕容雪道:“虽说无大碍,但毕竟中毒的时日过长,有一些症状已经开始显现,解毒之事不可再拖了”。 赫连皝一听,立刻将赫连毅转移到之前准备好的清静之处,和他母后在一个地方,这般也可以让他母后日日照看。 当然对外的理由自然是国主病重,需要静养。 赫连皝就在这么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把自家父皇送走了,一并送过去的还有作为照顾国主起居的慕容雪。 至于墨成渊,自是被留下来,和赫连皝一同商量大计。 墨成渊从云舒得到消息,墨成睿会在十日后开始行动。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在十日内解决赫连哲,断了墨成睿的后路! 赫连皝看着墨成渊,问道:“你那边可有进展?” 墨成渊回道:“未有,还未到时机”。 赫连皝一听,便不再追问。 ******* 半夜子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一人从营帐内探出,仔细查看,确定四下无人后,一路遮挡身影,快速地向着赫连皇宫的方向奔去。 而在他身后,不知不觉间,多了一条影子,始终跟随。 那人一路轻车熟路地进了赫连皇宫,进了赫连哲的寝室。 没过多久,便出来了,片刻不停,便又按原路返回。 一路风尘仆仆,到了营帐后小心翼翼,总算是进了营帐,还未松口气,帐内的烛火突然点亮,意识到情形不对,转身想逃,却被早已待命的尉迟将军盛怒一脚踹到心窝,倒在地上半时未能起身。 周围人迅速将倒地之人制服,赫连皝步伐缓慢地从外面进来,看着跪在地上之人,一时无言,最后却只是问道:“为何?” 地上之人沉默片刻,最后像是自嘲地笑道:“呵~谁知道呢?” 赫连皝无视他这种态度,继续说道:“胡叔,你和父皇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为何你会不知?父皇多年未曾亏待你,你为何要背叛他?!” 地上之人,也就是之前问话的胡将军,原名胡振,一听顿时笑道:“未曾亏欠吗?儿时他曾向我许诺,将来他为君王,必要打造一个太平江山,而我便是他的利刃,为他守护江山盛世。可如今呢,他是君王,我却被禁锢在一方角落,说什么守护江山盛世!真是十足的可笑!” 赫连皝一听立刻道:“就为此?那你可曾问过父皇缘由?问他为何让你去驻守边城?” 胡振依旧笑着,却笑得讽刺,他道:“能为何?不就是当年夺位时,我身负重伤,之后身体大不如从前,不能在为他所用,所以将我打发走吗?” 赫连皝之前无论胡振如何说,都未曾动 分卷阅读145 怒,此刻却疾言厉色,对着胡振大喝道:“一派胡言!父皇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胡振依旧是那副嘲讽脸,继续道:“是不是?你会知道?那时你可是还没在这世上呢!我的太子殿下!” 赫连皝气得牙根痒痒,让人把胡振压了下去,准备等他父皇醒了去问问此事的来龙去脉,他不相信他父皇会做出这种事。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握时机,趁此机会打赫连哲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他和墨成渊商定假借赫连毅中毒颇深不久于世为由,三日后夜袭赫连宫,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藏在暗处之人。 由他放出消息,由墨成渊的人进行监视,果然,在今夜,鱼儿上钩了。 只是赫连皝没想到那上钩之人竟是胡振。 自他有印象起,胡振就始终镇守边城,如果是这样,他不可能对他有多了解。 而他之所以如此熟悉,完全是因为他的父皇总是在他面前提起胡振的英勇,赫连皝不曾说过,其实他儿时最崇拜之人不是他父皇,而是每年只能见到几次面的胡振。 但是,他没想到,胡振却对他父皇有如此深的怨恨,而他父皇每每提及胡振时,语气中总是有着一份愧疚。 赫连皝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他父皇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当夜,赫连皝带兵夜袭了赫连皇宫,经历一番搏命厮杀,将士浴血奋战,最终活捉赫连哲等人,一切尘埃落定。 赫连皝站在高高的石阶上,脸上还沾着未干涸的鲜血,一脸肃杀,一身狼狈,却丝毫不损英雄气概。 抬手,挡住有些刺眼的光,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日光如此暖人。 街上的小贩支起摊位开始叫卖,孩童嬉笑蹦跳地打闹,一旁传来妇人的训斥。 一如往常,没有争斗,没有血腥,有的只是清晨闹市,熙攘人群。 没人知晓高墙里,皇宫内经历了什么,更没人知晓,那些坚守的人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太阳东升,见证着这一切的血和泪,她从不吝啬她的温柔,让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得以重见光明,让徘徊在深夜的魂灵,得以寻到归乡的路。 世间喧嚣,因为有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赫连副本就此告一段落,谢谢各位的支持,接下来要回云舒开启称霸副本啦~这么一想好像要完结了,其实……怎么可能!竹子废话这么多,短时间还不会完结,但结局已经想好了~在文中有透露哦~小可爱们猜到了么~O(∩_∩)O哈哈~最后,求评论,求收藏~么么啾~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暴露 接下来的几日,赫连皝一直在处理赫连哲留下的烂摊子。 慕容雪也在尽心尽力地医治赫连毅,效果不错,赫连毅如今已经醒过来了,精神尚可。 而墨成渊则因为云舒国的事不得不先行离开。 来时没一起来,走时又没一起走,最关键的是,全都是因为赫连皝! 墨成渊这个气得牙根直痒痒! 偏偏赫连皝小人得志,有事无事总是在慕容雪身边晃悠! 今日他来寻慕容雪得知人在赫连皝的陪同下去看赫连毅了。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墨成渊坐在慕容雪院中的石桌旁,开始思考该如何毫不做作正大光明地宣誓自己的主权。 方法一:当众亲雪儿? 雪儿对于亲密之事太过害羞,当众亲密会让她为难,不可! 方法二:趁雪儿熟睡时,偷偷地在她脖颈处留一个印记? 若是被看见一定让别人知道雪儿名花有主,不过他二人尚未成亲,如此作为有损雪儿的名声,不可! 方法三:从此刻到离开前,时时刻刻跟在雪儿身边,寸步不离? 如此太过粘人,会妨碍到雪儿,不可! 方法四…… 思来想去,办法倒是想了不少,能用的却是一个没有! 墨成渊对此感到十分绝望! 白源二人来寻他时,就见自家王爷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单手托腮,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实则是满心生无可恋。 他二人走过去,说道;“王爷为何这般愁苦?” 墨成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幽怨看了一眼二人。 白源二人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直发毛! 白堂更是一闪身,躲到了白源身后,生怕自己一个突发奇想心直口快,就被王爷拖去锤炼!b 分卷阅读146 r   墨成渊让二人坐下,语气苦恼地问道:“你们说如何向外人证明雪儿已经名花有主,让心怀不轨之人趁早死心?” 白源:“……” 白堂:“……” 这个问题,他们该怎么回答? 二人沉默不语,墨成渊倒也没指着他二人能说出什么,又自顾自苦恼去了。 就在墨成渊又一次陷入沉思时,就听一旁的白源突然说道:“要证明此事倒也不难。” 墨成渊顿时来了精神,惊喜地问道:“你有什么方法?” 然后,就听白源有点一言难尽地说道:“王爷,你可还记得阿雪身上佩戴的那枚梨花坠?” 顿时,墨成渊神色一僵,立时萎靡下去,有些心虚地开口道:“记到是记得,不过雪儿不是还不知道么。” 白源:“……” 你就直说是怕阿雪生气得了! 墨成渊见白源那一言难尽的眼神,觉得有必要挽救一下自己在属下心中的形象,“待我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雪儿那枚梨花坠是我的,此时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先想想其他方法”。 白源死鱼眼:“……” 而白堂则是,“!!!!”,万万没想到那个连几岁的小女孩都骗的人竟然是自家王爷! 他刚要说什么,抬眼一看,神色一僵,然后便低头死死盯着桌面不出声。 而白源和墨成渊则还在讨论玉坠的问题。 白源苦口婆心地劝着,“王爷,我劝你还是早日和阿雪坦白这件事吧,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况且,坦白之后,王爷烦忧之事也就迎刃而解,何乐而不为?” 墨成渊坚持否决,“不行!雪儿当时有多生气,你也看到了,本王要是在此时说,保不齐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去,此事还是再等等,什么时候瞒不下去再说!” 白源说的口干舌燥,一转头,看见白堂像个盯着桌子看,像是要盯出个花来,他不解地问道:“看什么呢?王爷说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白堂抬起头,看着二人,特别是看向墨成渊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语气同样充满了同情,“我就一个想法,王爷你回头看……” 墨成渊不明所以,回头一看,登时僵成标准的棺材板! 只见慕容雪浑身慵懒地靠在墙上,双臂交叠在胸前,见他回过头,俏皮地歪了歪头,脸上似笑非笑地问道:“哥哥,你是神仙吗?” 听见心上人的问话,墨成渊实在不明白,为何他的马甲总是掉得如此猝不及防?! 白堂此时发挥了他人生巅峰的脑子,拽着白源顺着院中的树,就从墙上翻了出去。 白源被拽的猝不及防,直到上树时都还是懵的,被白堂一拽,险些没挂树杈上! 好在多年的身手反应挽救了他的颜面,和白堂一同消失在了墙壁的另一侧。 墨成渊没空去管那二人,他眼下在想如何向心上人解释小时候那个脑子被刮丢的自己? 慕容雪见她没回话,慢慢走到屋里,然后片刻即回。 墨成渊以为她生气了,立刻起身跟了过去,还没走到屋内,就见慕容雪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布包。 她走到桌边,将布包展开,里面整整齐齐、从大到小、从细到粗的一排银针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慕容雪葱白的手指就在那排银针上划过来划过去,最后停留在了最粗的那根上。 看见那针,墨成渊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他有些心虚地叫道:“雪儿,我……” 还没等说完,他就闭嘴了,因为慕容雪将那根针拿起来,在手中晃来晃去,俏皮地问他,“哥哥,你是神仙?” 墨成渊:……这人生果然很操蛋! 看着心上人手中闪闪发亮的银针,墨成渊求生欲爆棚,想也不想地就说道:“本来是,不过自从小时遇见你后,我就茶饭不思,特向天帝请命,成为一介凡人,只为与你一世相守白头!” 言之凿凿,语义真诚,简直感天动地! 慕容雪:“……” 这么羞耻的话,也就脸皮厚的墨成渊能说出来! 慕容雪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破功,她对着墨成渊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原谅你吧,不过……” 墨成渊一听慕容雪原谅他,立刻笑得牙不见眼,向前就要靠近慕容雪。 在一步之遥时,被慕容雪挡下,就听她说:“不过嘛,被哥哥骗了这么久,总归是意难平,所以……” 墨成渊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 慕容雪粲然一笑,拉着墨成渊就进了屋,然后关上墨成渊身后的门。 不知为何,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墨成渊有种世间黑暗的感觉。 直至第二日,墨成渊被人问到为何神情如此憔悴时,回想起昨日种种,他心中溢满了血和泪! 慕容雪则心情甚好的在院中晒太阳,果然,管他神仙还是凡人,敢骗她, 分卷阅读147 捆起来扎一顿再说! ******* 第二日,墨成渊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慕容雪自是来送他,看他一脸的郁卒,慕容雪心中满是笑意。 她走近他,然后抱住了他。 墨成渊本来怕慕容雪害羞,没敢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如今慕容雪如此主动,他当然不会放过这等天赐良机,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 墨成渊温柔地说道:“早些归家。” 慕容雪笑着在他的颈窝处点了点头。 抱了一会,墨成渊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然后就见慕容雪低头将她身上一直和梨花坠戴在一起的圆球镂空坠解了下来,仔细地给他系在了腰间。 慕容雪系好后,抬头对他笑得淡雅如花,“护身符给你,你要乖乖等我回去呀!” 墨成渊总是被慕容雪这种近乎撒娇的举动弄得心软成一滩水。 他不明白,为何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人?又为何会与这样的他相爱? 他抬手轻抚她的侧脸,眼中溢满缱绻,声音温柔又低沉,“好。” 她粲然一笑,日光被揉碎落进她的眼中,像是盛满了星河。 李孟在一旁见不惯墨成渊对自家徒弟这般牙酸样,出声催促。 墨成渊不理他,继续和慕容雪依依惜别。 李孟顿时气结,不过看了看自家身旁的夫人,想了想若是他和夫人分别,他也就勉为其难地不管墨成渊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墨成渊最后还是启程回了云舒,慕容雪暂时留在了赫连。 回到住所,和师父师娘说好后,她便去了赫连皇宫,为赫连毅解毒医治。 心中纵有不舍,但唯有做好眼前之事,她才能回到他身边,和他去看那高山流水,明月圆缺。 ******* 墨成渊带着不舍踏上了归途,一路山高水远,不及心中思念。 夜晚,墨成渊命人原地休息明日赶路。 就在他准备回营帐休息时,就听见远方传来喧哗。 片刻,就见巡逻的侍卫押送着一个人过来。 靠近一看,还是一名女子。 命人把头抬起来一看,墨成渊认出这女子就是当初在暗室里与赫连毅他们一同救出的人。 不过,她叫什么来着? 女子本来有些害怕,但看见墨成渊后那种喜悦还是掩饰不住。 墨成渊问道:“你为何在此处?” 香菱怯生生地回道:“香菱今日才得知恩公要离开,路上舟车劳顿,本想请求恩公允许香菱侍奉左右,却不想恩公早早离开,香菱便自作主张,追随恩公而来,望恩公莫嫌弃,香菱定会尽心尽力侍奉恩公。” 墨成渊一听,当机立断道:“不必,救你本就不为报恩,你回去吧。” 说完派人就准备把人送回去。 香菱一听,顿时什么也不说,就是在那梨花带雨地哭。 跟着墨成渊来的都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士兵,对这种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最没有办法。 墨成渊也头疼,就这样把她送回去,别人看见说不定传成什么样,对这女子的名声也不好。 最后墨成渊实在无法,只好把她留下。 对此,香菱自是感激一番。 而墨成渊没功夫管她,他钻进营帐,用他毕生最恳切最真诚的话给慕容雪写了一封信,仔仔细细明明白白地交待了香菱出现的原因及结果,最后又再次表明衷心,他心中只有她一人! 之后,片刻不停派人给慕容雪送了过去,这才舒了一口气,可以说是求生欲十分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竹子:啧!真怂! 墨怂怂:我怂,我快乐!你刚,你单身! 竹子:……你这个不孝子! O(∩_∩)O哈哈~写了一个小剧场,若能搏人一笑也就算了满足啦~哈哈哈~假期要开始啦~各位小可爱出去玩耍要记得做好防晒措施啊~祝各位假期愉快!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值得 墨成渊离开的第二日,慕容雪收到了墨成渊的来信,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她赶紧接过信拆开查看。 这一看,慕容雪眉头倒是不再皱着,只不过心情依旧不太美好。 这信中提到的香菱明显就是对墨成渊别有企图,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之前尽管有人对墨成渊表露爱慕,但那时慕容雪都在,当着她 分卷阅读148 的面,怎么样她都无所谓。 但是这个香菱,她这属于背后动作,她可不相信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会不知道她和墨成渊的关系。 光明正大地争,慕容雪还可以为她留一分颜面,可如今,慕容雪双眼微眯,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她相信墨成渊,但是,对于求而不得陷入情爱的女子,那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慕容雪面无表情地去找了白堂。 白堂被慕容雪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赶紧问道:“阿雪,你怎么了?赫连皝欺负你了?” 慕容雪见白堂紧张的样子,不在绷着脸,笑着摇头,“没有,你别瞎猜。” 白堂疑惑道:“那你是怎么了?” 慕容雪说道:“香菱你还记得吗?就是上次与赫连国主一起就出来的那名女子?” 白堂点点头,“记得啊!我记得那女子生得一副鹅蛋脸双眼水灵灵的,瞧着就惹人怜爱!” 慕容雪:“……”你做什么这么感叹啊? 白堂又问道:“你问她做什么?” 慕容雪风平浪静地回道:“哦,没事,就是她自己跑出去,追上了成渊说要侍奉他。” 白堂:“原来如……嗯!!!你说什么?!” 慕容雪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白堂听后,痛心疾首,就差没捶胸顿足了,还沉痛地说道:“没想到她是这般的女子!” 慕容雪:“……”你看上人家了? 没等她把心中所想宣之于口,就听见从白堂身后传来一道浸满寒意的声音,“你对她动情了?” 白堂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白源,松了一口气后,又抱怨道:“能不能出声前打个招呼?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白源没回他,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对她动情了?” 白堂不明所以,但慕容雪却隐约明白了,她二话不说,转身就告辞了。 白堂:????什么情况?? 见白堂不答,白源又问了一遍,只是语气中的寒意比之前还冷,“你对她动情了?” 被这么问,白堂总算是有点反应了,只是听完之后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白源,“瞎说什么呢?我对她动什么情?” 一句话,冰雪消融,大地回春,白源如沐春风地又问他,“那你这么痛心做什么?” 一提这个,白堂又是一顿抱怨,“哎…本想着见那女子瞧着乖巧怜爱,想给你说个媒来着……” 白源的笑还挂在脸上,此刻却僵得有点裂,不但裂了,还甚至有点转绿的趋势! 白堂没发现这一点,他接着说道:“不过……咳……后来我觉得不太好就算了!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白源缓了缓受到冲击的神智,双眼无神地问道:“哪里觉得不好?” 就听白堂用理所应当的语气,理直气壮地说道:“小爷我还是光棍一条呢,怎么能让你先双宿双飞!我们是好兄弟,自然是要光一起光,要飞一起飞!” 说完之后,没听见白源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白源一脸复杂地看着他,然后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说了一句意味深长地话,“你说的,我记下了。” 白堂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自己卖了个彻底! ******* 几日后,慕容雪收到墨成渊平安回府的来信,心中总算是安心了,不过一想到那个香菱她又默默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这日,赫连毅刚泡好药浴,穿戴好后,慕容雪在为他把脉。 赫连毅看着慕容雪问道:“不知孤眼下情况如何?” 慕容雪笑着回道:“国主放心,如今毒素已经减了三分之一,虽然时日已久,但细细调理,总会无碍的。” 赫连毅感激道:“多谢慕容神医。” 慕容雪笑了笑,“医者本分而已。” 赫连毅又问道:“不知皝儿如何?他可有大碍?” 慕容雪细心回道:“太子殿下他已无大碍,他本就中毒浅,又年纪轻轻,体力相当好,再泡两日药浴就无事了。” 赫连毅:“多谢,此等恩情赫连记下了。” 他又说:“皝儿这孩子,自幼无法识人面容,全靠耳力,过得实在很辛苦,因为身份的原因,身边多年来又问从有过一知心人,此次他能把慕容神医带回来,着实让孤开怀,想必皝儿是从心底里认可你。” 慕容雪:……岂止是认可!都要叫我给你当儿媳呢! 这边,赫连毅还在说着,“皝儿从小到大,孤就没见过他和谁走的近,女子更不必说,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足可见你在他心中的特别。” 慕容雪:……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 见慕容雪依旧无反应,赫连毅直接干脆说道:“不知慕容神医对皝儿是如何看待?这几日孤也看出皝儿对你是痴心一片,若你对他也有意,孤可以立即下旨,让他娶你为太子正妃!” 分卷阅读149 慕容雪:………… 看着赫连毅的神态,慕容雪正了正神色,面带笑意,不卑不亢,“多谢国主美意,只是慕容已有心系之人,怕是无福消受国主美意。” 赫连毅有些惊讶,“是何人?” 慕容雪道:“是成渊,墨成渊。” 赫连毅一听,了然,云舒国的三皇子墨成渊,据说风流倜傥,俊美无俦,只是…… “听说他红颜知己无数,你不介意吗?” “自是介意的。” 赫连毅这回是真的惊讶到了,“既然介意,那你为何还选他?” 慕容雪看着他,眼神通透清澈,“那是以前的事,其中有多少夸大传言不可考,我相信的是我眼前所见,并非他人所言,我所看到的是他对我百般爱护千般疼爱的真情实意,并非图一时之乐的虚情假意。这一点,我从未怀疑他。” 慕容雪离开后,赫连毅想起她说的话,顿时笑了起来。 赫连毅:果然是一个心灵通透的,不过云舒眼下的情况……但愿晟王能保护好她吧…… 伟大的赫连国主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想起自家儿子,又是一顿咬牙切齿! 这么好的人都把握不住!果然是个没出息的小子,也不知道随谁了! 远在宫内处理公文的赫连皝打了一个喷嚏,不甚在意地继续畅游在公文的海洋中,丝毫不知他老父亲心中的担忧惆怅。 ******* 慕容雪正在收拾散乱的医具,听见脚步声后,头也不回地说道:“千夜安此次算是彻底清除了,你再好生养养就彻底无事了。” 一人从屏风后的浴池中踱步走出,赫连皝理了理自己刚刚穿戴好的衣物,笑着说道:“多谢阿雪了,这些时日你劳累奔波,未曾好好歇息,我已命人备好酒菜,今夜还请阿雪赏光了。” 慕容雪瞧他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好笑地说道:“行吧,那我就赏光给你个面子。” 赫连皝一听也笑了出来,上前上着慕容雪收拾好东西,给她送回住处,就回去准备今晚的事。 日落西沉,慕容雪梳洗打扮好便在宫人的带领下赴约。 她被领到了一处水榭凉亭,湖面上泛着粼粼碎光,大片大片的荷叶浮在水上,空气中隐隐传来荷花的清香。 此时宫人已经退下,慕容雪独自一人走过去,就见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酒菜。 “你来了。”,赫连皝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她回头对他笑了笑,赫连皝走过来引着她入座。 晚风习习,荷叶连连,不知不觉间,酒壶已空。 慕容雪只喝了一杯,赫连皝倒是喝了不少,不过这点酒到也不至于到醉的程度。 赫连皝看着对面的人,心想:这是第几次这般和她面对面了,记不清了,但每次都是这般表达心迹后被拒绝,他也心有不甘。 可能是喝酒的缘故,神思有点不清明,此次他终是起身走向了慕容雪,将人困在了自己和桌子之间。 慕容雪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不明所以,她撤身向后,拉开距离问道:“连煌,你怎么了?喝醉了?”。 赫连皝凑近她,呼吸之间具是酒香,慕容雪有些脸热,她一用力推开了赫连皝,起身后退,深吸一口气,缓解了刚才的尴尬。 谁知,这口气还没呼出来,赫连皝又上前紧逼,慕容雪节节败退,最后退无可退,凉亭的柱子挡着了她后退的脚步。 赫连皝当即上前,手臂向上一抬,将慕容雪困在了自己和柱子中间。 慕容雪低头,不看赫连皝,听见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阿雪……不,雪儿,你不能为我留下来吗?” 慕容雪沉默片刻,终是抬头看着他,语气依旧是温柔坚定的,“有人在等我回去”,所以我不能留在这。 依旧是同样的回答,赫连皝神色有些黯然,他问道:“为什么就是他呢?他眼下麻烦缠身,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受伤,为何你还要这般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慕容雪这回没有沉默,依旧笑着,“你说的不错,他如今麻烦缠身,对我不是好事,可那又能怎么办?这里已经选了他,难道还能欺骗它吗?” 她笑着指了指自己胸口偏左的位置,那里是心的位置。 她继续说:“既然已经决定了,麻烦也好,灾祸也罢,我都陪着他。” 赫连皝撤回自己的手臂,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低沉的姿态,多年来从未动过心,如今动心却被拒之千里,他怎么能不消沉。 突然,怀里靠过来一个温暖的身体,脑后也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安抚着,竟是慕容雪在抱着他。 她的声音依旧干净清澈,“谢谢你这段时日的照顾,也感谢你的心意,是我没有这般的福气。我并非你的良人,这一点我想当你遇到对的人时,就能明白了。别为我伤心,那样不值得。” 她抱着赫连皝,一手在脑后轻轻地安抚着他。 赫连皝听见她说的话,抱紧了她,这 分卷阅读150 是他第一次抱她,想必也是最后一次。 他声音有些嘶哑地回道:“值得,永远都值得。” 就算日后遇到那个人,为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也是值得,毕竟你是这个世上如此地温柔待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赫连小太子的戏份几乎就是杀青了,恭喜!恭喜!以后还会出现,不过都是小戏份!哈哈~ 竹子认为两人这样的结局就可以了,不多不少刚刚好,小可爱们觉得呢?(*^▽^*) 求评论啦~求收藏呀~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归来 白驹过隙,回神时,半月已过,赫连毅的毒也解了大半,剩下的完全可以交给姜太医了。 慕容雪整理好行李,想着,是时候回去了,回到他的身边。 离开当日,赫连皝一直把她送到赫连国的边城外,自从上次坦诚后,他明白她的坚决,不再提及此事。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内心深处却依旧涩然。 ****** 又是一路摇摇晃晃,总算是在慕容雪快晕过去的时候停下了。 掀开车帘,抬眼望去,看到熟悉的景色,慕容雪的心终于有踏实之感。 李孟和聂秋茗说是要继续四处游玩,将她送到云舒后,便又离开了。 她回到了之前的小院,刚一进屋门,猝不及防地就被拉进一个怀抱里。 熟悉的感觉,慕容雪也用力地回抱着他,在他的怀里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沉香,是安心的味道。 墨成渊抱着怀中人,感觉心中再一次被填满,叹息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二人温存片刻,墨成渊让她坐在椅子上,帮她把衣物行李都放好,她就看着他这般忙前忙后,眼中笑意璀璨。 之后,墨成渊又从隔壁的小厨房端出一盘一盘的菜,放在慕容雪的面前。 菜色一般,但慕容雪却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菜,看着墨成渊脸上的笑,心中更是甜的。 饭后,墨成渊和她在院中消食,她问道:“你的事都解决了?” 墨成渊回道:“嗯,都解决了。” 然后,墨成渊拉着她的手,一边在院子里散步,一边和她讲这段时日发生的事。 墨成渊从赫连国回来后,立刻就询问了墨成睿的情况。得知他准备起兵造反,多少还是有点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 墨成睿准备多年,实力不容小觑,就算他拔了他两颗暗钉,给他造成一定的麻烦,但也绝对不会伤到根本。 与赫连哲合作无非就是给他增加一层保障,可有可无。 墨成渊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在墨成睿万事准备妥当,剑指皇宫之时,突然出现,杀他个措手不及。 墨成睿没想到墨成渊会在这儿等他,没有片刻犹豫便和墨成渊的人厮杀起来。 尽管墨成睿准备充分,也联络了当朝的武官将领,可是墨成渊是谁,那可是背后有一整个镇国将军府的男子! 能和镇国将军叶威一拼的也就是镇安将军孙武,奈何之前孙武出事,被停了职,叶威不趁机下手简直就对不起他在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 最后,墨成睿还是棋差一招,造反失败,被押入大牢。 他被押入大牢后,一桩陈年旧案也被翻出,那镇安将军竟是由孙武的胞弟孙文鸠占鹊巢、冒名顶替了十几年!真正的孙武早就在一次回家探亲中不设防地被孪生弟弟给害死了。 此后孙文就冒名顶替孙武成了镇安将军,享受他兄长用命换来的一切。 当然这其中可少不了墨成睿的手笔。 要不然,就凭孙文一个人怎么可能撒下这般的弥天大谎?偷梁换柱得悄无声息? 唯一的不寻常可能就是镇安将军在一次探亲回来后不久,夫人就因始终无子嗣而郁郁而终,没过多久,镇安将军续弦,不久便得了一个大胖小子。 夫人自然是孙武的结发妻子,孙文的嫂嫂,而那续弦自然是孙文的妻子。 此事一出,朝中哗然,鸿元帝命人对所有官员全部彻查一遍,身边亲属全部调查,过去往事一一查看,就差去刨祖坟了!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风声鹤唳,文武百官苦不堪言,在心中把那孙文骂得狗血淋头,每日问候人家祖宗上查十八辈! 墨成渊在墨成睿进大牢之后,特意去看过他一次,目的是想听听七年前的事。 奈何墨成睿此人就算到了大牢也不是那等良善老实之辈,谎话连篇,满口胡言,没 分卷阅读151 一句实话! 墨成渊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强求,毕竟墨成睿的事他早就查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什么秘密,他没必要在这听他胡说八道。 从墨成渊来的那一刻,墨成睿就知道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一切都是墨成渊的手笔,只是为何他会知道?为何他会注意到“事事不关心”的自己? “你是从什么时候盯上我的?”,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他到底是何时暴露的。 提到这个,墨成渊笑得有些欠揍,“这个啊……还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不记得了?” 墨成睿一脸懵逼:我是疯了吗?告诉你这种事! 墨成渊见他风中凌乱,终是大发慈悲地告诉了他:“连栖山”。 连栖山?墨成睿双眼睁大,此地他只去过一次,还是因为华温阳那个没有脑子的,也不知她从哪听说连栖山上有一种草,摘到的人就可以和心上人长相厮守,白首一生。 华温阳那个跋扈大小姐的劲又上来了,墨成睿在的时候还好,不在的时候,可是把他的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最后竟然自己偷偷跑出去找那个什么见鬼的草,墨成睿知道的时候险些气到炸! 为了表面过得去,墨成睿亲自去找她,最后在连栖山上找到了她。 结果又因为她的作天作地和侍卫走散了,最后在一个山洞中和慕容雪以及伪装成小黑的侍卫冤家路窄。 思及此,墨成睿脱口而出:“那个丑侍卫是你?” 墨成渊:………… 墨成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住即将跳口而出的脏话! 墨成渊压着气,应道:“是又怎么样?” 墨成睿又继续挑战他的神经,“哦,那如此说来,能让你陪着的想必就是那位慕容姑娘了,她倒是有几分姿色。” 本向着墨成渊听此话一定会怒发冲冠,谁知墨成渊竟然神色淡漠地看着他,眼中不含一丝情感。 墨成睿被那视线看得沁出了冷汗,然后就见墨成渊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来,声音中含着凉意,“上次你伤了她,我说过要给她报仇,你说,该怎么办?” 墨成睿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嘴贱,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见墨成渊身形微动,在他没反应过来之际,耳边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接着剧痛铺天盖地的从左臂传来。 他眼中充满了惊恐,不可思议地看着墨成渊:生生打断他的左臂,就为了给慕容雪报仇? 墨成渊似是读懂了他的想法,“你该庆幸,雪儿只是受了皮外伤,但凡伤得重了,我要你的命!” 他自己都舍不得委屈的人,怎能容他人轻贱? 墨成渊看着狼狈蜷缩在面前墨成睿,眼中没有喜悦,亦无悲伤,最后终是转身离开,不再回看。 而华奇因为墨成睿的连累,损失惨重,华温阳被他连夜接回,关在家中,免得出来到处惹是生非。 当夜,墨成渊在慕容雪的小院蹭住一晚,第二日早上趁着慕容雪未醒,轻声起身,将衣柜中的衣物与昨日的行礼一起整理好,等慕容雪醒后,直接将人接回了自家王府,心里美滋滋。 墨成渊牵着自己心上人的手,一路拉着她回到她在王府的住处。 推门进去,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院中的梨树已经结出了黄澄澄的梨子,十分可爱。 之后,日子渐渐回到了以往,墨成渊照旧每日都来看她,她有空也会去找他。 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大概就是那时不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会对自己使出幽怨眼神攻击的香菱。 没错,香菱也在这府中,当初墨成渊到了云舒后给了她足够的银两让她自行离开,结果她又开始哭哭啼啼,当时他们就在齐安城的城门口,墨成渊只好将她带回了王府,将她交给了王府的老人王妈。 王妈在王府待得时日虽然没有黎叔长,但也不短,人精的她一眼就能看出香菱对自家王爷是个什么心思,王爷把人家给她后,她明白地将人安排地离王爷远远的,墨成渊对此十分满意。 不过,自从知道慕容雪回来后,不知为何,她总能见到香菱,而且一见到她,那眼中的欲语还休,好像她抢了她夫君似的! 慕容雪本来对她就心有不快,如今更是有些厌烦,不过她不是那种挑事之人,若她能老实呆着,便相安无事,但凡敢动歪脑筋,她弄死她丫的! ******* 天微微亮,慕容雪就起身去了小厨房,和面,揉面,抻面,动作一气呵成。 她熬了骨头汤,将面下里面,片刻过后一碗香气四溢,汤清面韧的骨汤面就好了。 将面放进食盒里,又从另一个锅中捞出两个鸡蛋放进去,盖好盖子,见天正好大亮,提着食盒,便去找了墨成渊。 墨成渊此刻正在园中晨练,慕容雪也不打扰他,拎着食盒就站在门口处等他,似是心有所感,墨成渊偏头一看,立刻停下动作,向着慕容雪走了过来。 他接过慕容雪手中的食盒,动作自 分卷阅读152 然地拉过她的手,向屋内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问,“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慕容雪笑着回道:“想给你个惊喜呗!” 墨成渊没听明白,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吗?是什么惊喜?” 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慕容雪把着他双肩,将他按坐下去。 然后,打开食盒,香气顿时溢满屋内。 见到墨成渊呆愣又惊讶的表情,慕容雪嘴角的笑不自觉扩大,她道:“成渊,生辰吉乐!” 该怎么形容墨成渊此刻的心情呢,欢喜?不对,那情感要比之浓得多得多。 看她的笑,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然后低头,印上了那两片嫣红。 暧昧的水声,彼此交换的呼吸,愈来愈热的温度,一切种种都因为心中的你。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很珍惜你,但是你总能让我更加疯狂,更加缺你不可。 你的名字我刻在心间的诗,我用一生去铭记。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明天还有一更~这两天有时间,赶紧多更一下!O(∩_∩)O哈哈~ 求评论~求收藏~ 第70章 第七十章 生辰 慕容雪坐在墨成渊的双腿上,双手搂着墨成渊的双肩,温顺地承受着墨成渊疾风暴雨般热情。 尽管有些跟不上墨成渊的步伐,但她依旧在努力地回应,殊不知,这样反倒让墨成渊更加疯狂。 被放开时,一条银丝从二人唇间拉开,慕容雪一边脸红的像滴血,一边快速地喘着气。 慕容雪此刻双唇有些红肿,但又水润,墨成渊又凑上去亲了亲,慕容雪也依旧不反抗。 墨成渊放开她,笑着说道:“今日这么温顺,是因我的生辰吗?” 慕容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一部分原因,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不是生辰,每日我都想你能开心。” 墨成渊抱住她,声音中是前所未有的缱绻,“有你在,我就会开心。” 慕容雪也笑着回道:“嗯,我也是,快吃面吧,吃完我还有贺礼给你呦~” 墨成渊状似惊喜地说道:“还有贺礼?我以为刚才那个就是了呢。” 此话说完,慕容雪又像个红苹果一样,不过脸上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墨成渊。 墨成渊伸手戳了戳慕容雪的脸,笑着把面端过来,就要开吃。 “等一下!” 墨成渊依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就看见慕容雪起身从食盒中拿出一个鸡蛋,转过身来,让墨成渊双手伸开,然后,她用手中鸡蛋从墨成渊的左手边滚到右手边,然后又在墨成渊前胸后背处滚了滚,一边滚一边说: “滚滚霉运去,滚滚好运来, 滚滚小人去,滚滚贵人来, 滚滚恶疾去,滚滚安康来。” 滚完之后,将鸡蛋扒壳放在了面上,对着墨成渊双眼亮晶晶地说道:“好了!你快吃,一定要都吃完!” 墨成渊在慕容雪开始动作的时候就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听着她嘴里念的祝词,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眼眶发热。 他快速眨了眨眼,恢复如常,开始吃起他此生独一无二的长寿面。 慕容雪坐在一边,脑袋枕在双臂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晚些时候,林广清和叶景澜来了,两人的身边还各跟着一名女子。 林广清身边的是她的未婚妻子,李梦芸。 叶景澜身边的则是她的妹妹,叶景珊。 这是慕容雪第一次见这二人,李梦芸生的一双圆眼,天生爱笑,有一对深深的酒窝,特别可爱。 一见到慕容雪双眼睁得大大的,眼里充满了好奇。 见慕容雪温柔和善,立刻粘到了她身边,和她热络地聊了起来。 慕容雪也很愿意和她聊天打趣,便由着她聊。 而叶景珊则是典型的将门后人,一身飒爽的英气,配上她艳丽的五官,简直让人炫目,唯独就是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给人感觉有点冷。 和她交谈中,和想象的的不同,慕容雪发现她有点拘谨,再仔细观察后,慕容雪惊奇的发现,原来叶景珊不苟言笑不是因为高傲,而是因为害羞! 知晓此事后,慕容雪便拉着她和李梦芸三人一起聊,她们二人之前见过,彼此之间熟稔很多,渐渐地叶景珊不再紧张,三人交谈也欢快很多。 另外三人在一边清闲自在,偶尔提及一下朝廷之事,只当笑谈, 分卷阅读153 便不在谈论。 午时,几人外加白寒四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万醉楼,墨成渊已经在那提前定好了雅间。 万醉楼离晟王府不过就是两条街的距离,众人看天气不错,便决定步行前去。 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除了墨成渊,结合前几次的经历,墨成渊觉得若是步行前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看到和李梦芸聊的开心的心上人,他终是一声叹息,随它去了。 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事,不过街上的人倒是比平常多了几倍。 慕容雪有些疑惑地问道:“这街上今日怎么这么多人?” 李梦芸也不清楚,她拉着慕容雪去了一个卖香包的小贩那里,李梦芸一边买货,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小贩,“今日怎么人这么多啊?可是有什么事?” 那小贩一听,眉飞色舞地说道:“姑娘竟然不知!明日可是我云舒国晟王爷的生辰!这么多年,晟王时不时就出游,总算回来,还恰逢赶上他的生辰,先不说外人,就说云舒的各位佳人一个个都要去赴宴呢!”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墨成渊,墨成渊则迅速偏头看向身旁的慕容雪,慕容雪也回头看向他,然后她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对他笑得温柔又乖巧。 墨成渊顿时感觉自己的心中了一箭,不受控制地跳动,心中感叹:我的雪儿怎么这么可爱!实在太可爱了! 他被慕容雪笑得通体舒畅,不再管众人的视线,拉着慕容雪就向前走了。 临走还不忘问一下那个小贩,宴会是怎么回事?毕竟他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打算。 他对外的生辰比实际生辰晚一日,真正的生辰只有亲近的人才知晓。 可外人不知道,小贩就更不知道了,他继续滔滔不绝,“听说是逸王为晟王庆贺生辰主办的!” 众人:………… 这话说的,鬼都不信!!! 墨成渊没想到会和墨成逸有关,他没天真到以为墨成逸是真心为他庆贺生辰,毕竟就连他这个当事者都不知道有宴会的事。 他记下这件事,准备回去好好查查。 不在纠结此事,墨成渊拉着心上人继续向前走。 一路平安无事地到了万醉楼,这次他们去的是杏花醉,房间要比海棠醉大一点,正好适合他们这么多人。 他们一行人都是个顶个的俊俏朗和美娇娘,一路上吸引的目光数不胜数,众人习以为常,除了慕容雪。 之前被墨成渊带出来不是晚上,就是带着面纱,像这般毫不遮掩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第一次。 本来,这路上的姑娘几乎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了墨成渊的身上,看着他牵着一名女子,自会好奇是什么人能让那位风流多情的晟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就连男子都十分好奇。 慕容雪被行人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但她没有娇弱到让人看到逃跑的地步。 她一面跟着墨成渊的脚步,一面调整好心态,不在注意他人的目光。 墨成渊注意到慕容雪的不自在,侧首,轻声问道:“可还好?若是难为情,我帮你挡着。” 慕容雪笑问道:“你怎么帮我挡着啊?” 墨成渊倾身在她耳边说道:“抱起来,藏在怀里。” 慕容雪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用力压住,假咳一声,瞪了一眼墨成渊,说道:“青天白日的,正经点!” 不过,那微弯的嘴角还是显示出她的喜悦。 见心上人不在紧张,墨成渊乐呵呵地带着人进了万醉楼。 倒是一旁地李梦芸十分新奇,和林广清咬耳朵,轻声道:“墨成渊对阿雪一直都是这样吗?” 林广清摇了摇头,见李梦芸单纯的样子,坚定道:“不,平常他比这般还不要脸!” 一旁叶景澜听见后,又补充道:“岂止是不要脸!在阿雪面前,他简直就是没脸!” 白寒他们几人竟然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李梦芸:“……” 叶景珊:“……” 你们可真是他亲兄弟! 墨·没脸·成渊丝毫不知自己的形象正在被诋毁,不过就算知道,除了正主再亲自盖章承认一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因为今夜都是自家人,众人也就放开了胆子喝,期间墨成渊一直护着慕容雪,结果就是慕容雪滴酒未沾,他却醉得一塌糊涂。 当然这一桌说是完全清醒的也就慕容雪一个,比较清醒的,撑死算上白寒! 剩下的一个个都醉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好在他们还有点自知之明,猜到了他们今夜的德行,提前都让家中安排人手在楼下待命。 如今下楼知会一声,各家小厮和丫鬟都带着人来把自家的少爷和小姐接了回去。 慕容雪跟着王府中的人,把墨成渊几人都接了回去。 然后她也有幸见到了醉酒后娇滴滴的白蝶、老妈子的白寒、粘人精的白堂、邪魅笑的白源以及耍流氓的墨成 分卷阅读154 渊。 慕容雪:爹娘,我想回家! 在一堆群魔乱舞中,慕容雪凭着过人意志力,终于坚持到了王府。 让人帮忙把其余四人都送回去后,慕容雪认命地带着自己身上的大型挂件一步一步地向卧房挪过去。 原因无他,墨成渊死赖着她不放,任何想让他松开自己的人最后无一不变成了捂眼儿青,有的还是一对。 慕容雪于心不忍,最后让他们回去休息,自己带着墨成渊慢慢回去。 路过她的小院子时,她顿了一下,对着醉酒的墨成渊说:“你这等一下,我取点东西马上回来,自己能站住吗?” 她说完,墨成渊眼神涣散地看着她,半天才有反应,就见他低头亲了慕容雪一下,傻笑道:“当然可以,别说一下,雪儿想亲几下都行!” 慕容雪:“……” 他这算是耍流氓吧?算吧?是不是算?! 算了,她和一个醉的不醒人事的家伙讲逻辑,是她脑子有毛病! 最后,慕容雪还是拖着墨成渊去取了东西,才向墨成渊那里继续挪。 眼见就要挪到地方了,忽然有一个人拦在了面前,慕容雪抬头一看,双眼顿时眯了起来,原因无他,这拦路之人正是那日日幽怨看着她的香菱! 就见香菱眼神凄婉幽怨,声音满含委屈,“王爷喝醉了,我来伺候他吧,慕容姑娘你去歇息吧。” 慕容雪见此,嘴角慢慢弯了起来,那是一个嘲讽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新章节已派送完毕,请各位小可爱签收呀~ 最后,请看竹子真挚的双眼,求评论~求收藏~O(∩_∩)O哈哈~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来访 慕容雪笑着看向香菱,眼中却只有冷漠和嘲讽。 香菱被慕容雪那种目光看得有些恼怒,手不自觉地紧握,“天晚了,慕容姑娘快去歇息吧,我来照顾王爷。” 慕容雪见她一脸委屈,眼中却是不甘,轻笑出声,也不懂把情绪藏好了再来,真不知该说她蠢,还是天真。 香菱被她笑得难堪,却依旧坚持地守在门前不走。 见此,慕容雪的耐心告罄,声音淡漠道:“香菱是吧?麻烦让开。” 听见慕容雪的话,香菱心中更是不甘,她还打算说什么,却被慕容雪打断。 “我知道你存得什么心思,不过想必你也知道我和成渊的关系,他也很明确地拒绝你了,之所以让你进府也是为了你的名声,你这般纠缠不休,身为女子是不是有些过于不知羞耻了? 若你不知我们的关系,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遍,我慕容雪是他墨成渊未过门的妻子,你且记好了,莫要再来纠缠!” 香菱被她说得双眼含泪,眼角泛红,她当然知道他二人的关系,可她依然不放弃地说道:“就算你日后成了他的妻,以王爷的身份地位,也定会是妻妾成群,你如今挡了我,那时你又能如何?” 慕容雪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就说不明白了呢? 然后她就看见了挂在自己身后,脑袋埋在她颈窝,时不时蹭一蹭,一脸幸福的某人。 慕容雪:“……” 我在这给你处理烂桃花,你睡得一脸正香? 然后,慕容雪二话不说,就松手把这人扔了下去,一旁的香菱见此状,顿时惊呼道:“你怎么……” 还没等说完,就见被扔下的某人,身体一拐,双臂一合,将慕容雪搂在怀里,脑袋继续埋在她的颈窝。 慕容雪又翻了一个白眼,对着香菱说道:“行了,你没事就快走吧,我还要把他送回去呢。” 香菱咬着牙,手里的袖口几乎就要被她绞碎。 慕容雪见此,叹了一口气,她转头,轻声唤着颈边迷糊的人,“成渊,成渊”。 墨成渊隐隐听见慕容雪在叫他,微微抬起头,实际上还是搭在慕容雪的脖颈处,就这般侧着脑袋看着她,然后越看越欢喜,脖子向前微微一伸,“吧唧”在慕容雪脸上亲了一口。 之后,笑得像个傻子说道:“雪儿想亲就亲,一下够吗?再来一下吧!”,又趁着慕容雪愣神之际,在脸上又亲了一口,然后一脸满足地搭在慕容雪的肩上,继续醉酒。 慕容雪:“……” 这厮日日脑子里除了耍流氓就不能装点别的吗?! 不对,她叫他可不是为了这事! 不过,眼下这状态,问了和没问估计一样,不过,看着面前颇有当门神气质的香菱,她 分卷阅读155 只好开口道:“成渊,日后你打算娶多少个夫人?” 墨成渊半天没反应,慕容雪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就在她准备用点非常手段打发走香菱时,就听见从墨成渊嘴里传来口齿不清的声音:“夫人?我夫人是雪儿啊!只此一个,世间独一无二!” 眼见香菱又要说什么,慕容雪忍无可忍,直接将刚刚偷偷翻出的药丸塞进她嘴里,然后,就看见香菱一个倒仰就躺在了地上,嘴里还说着,“子个窝次累神呢?!”(你给我吃了什么) 慕容雪拍了拍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既然你想在这躺着,就躺着吧,我们还是比较偏爱有棉被的软软的床。” 然后,慕容雪拖着墨成渊就进了院子,香菱看着眼前缓缓关上的门,眼里一片怨毒。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慕容雪终于将人扔在了床上,揉了揉发酸的肩旁,她又开始认命地帮墨成渊脱衣、擦脸,忙前忙后。 而墨成渊就这般幸福地躺在床上,两眼紧闭,睡得不省人事。 等慕容雪忙完了,半个时辰都过去了,看着墨成渊的睡脸,她简直咬牙切齿,她行至床边坐下,伸出手捏住了墨成渊的鼻子,一边捏一边说着:“你醉了倒是清闲,苦了我这般忙前忙后,还要为你怒斩桃花!你可真是……” 越说越生气,手上一用力,一个红鼻头新鲜出炉,墨成渊咕哝一声,她赶紧松手,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随后,她转身从一旁墨成渊的衣服上取下了一个东西,正是她送给墨成渊的圆球坠护身符。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试一把精致的匕首,正是上次慕容雪从街边杂货店所得。 经过她的一番处理,这匕首总算是恢复了自己原来的“美貌”,比当时慕容雪隐隐看见的时候还要低调华贵。 当这匕首露出全貌时,她就决定了这匕首的归宿,眼下她将那枚护身符挂在了刀柄后面的小圆孔上,这一看,简直就是浑然天成,好似合该它们两个是一体的。 慕容雪没想到这两件看起来毫无联系的东西放在一起能如此相得益彰,她心情更好了,因为不论是哪一个,都是她送的! 看着床上躺着的墨成渊也更顺眼了,她低头,亲了亲他发红的鼻头,然后又在额间落下一吻,温柔呢喃,“生辰吉乐”。 她将那把匕首放在床头,帮墨成渊掖了掖被子,便离开了。 出了门,慕容雪特意看了一眼地下,发现那里早就没人了,估计是药效解了,见她还没出来,没办法就先离开了吧。 慕容雪也不在乎,她今夜说的很明白了,若是还是如此,那可就别怪她了。 她回到屋内,快速地收拾了自己,然后钻进被窝里,幸福地喟叹一声,便幸福地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第二日,慕容雪睡了个好觉,醒来收拾好自己,给自己熬了点白粥,配上一碟小菜,解决了自己的早饭。 因为昨天睡得晚,今日起得便比平日里晚了些,然后她就在大厅里看见了一幇疑似昨夜被妖精吸了精气的人在椅子上东倒西歪。 慕容雪:宿醉要不得啊…… 白蝶正靠在白寒的身上,看见了慕容雪,她有些虚弱地抬起手,“阿雪,你来啦。” 白寒倒是好好,除了面色有点白,其他一切正常,见到她也打了招呼。 还有在那边明明是坐在椅子上,却马上就要和大地亲吻的白堂以及一直在帮他稳着的白源,她除了不看别无他法。 不过怎么没看见墨成渊,难道是还没起? 正准备等下去看看他,结果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就见墨成渊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对她笑得一脸灿烂。 慕容雪被那个笑晃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看看了一眼身后“身娇体软”的一群人,又看看墨成渊,不得不感叹,人与人之间果然是有差别的! 墨成渊快步走到慕容雪身边坐了下来,她看见他将他送的匕首贴身带着,笑着问道:“喜爱吗?” 墨成渊笑意加深,点了点头,“这是我收到最好的贺礼”。 听见他这么说,慕容雪自是欢喜的。 接着慕容雪帮虚弱的那几人调理过后,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本以为今日无事,谁想到黎叔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一张邀请帖,一脸为难地交给了墨成渊。 墨成渊见黎叔脸色古怪,接过那请帖一看,顿时脸色也变得十分复杂。 慕容雪见此,问道:“怎么了?” 墨成渊回道:“墨成逸邀我今晚去赴宴。” 慕容雪:“那个生辰宴?” 墨成渊点了点头。 也不知墨成逸安的什么心,全朝堂的人都知道他二人不和,如今却要为他举办生辰宴,这必是明摆着有问题吗? 各种思绪再心中转了几个来回也没有答案,墨成渊实在是想不通墨成逸此举意欲何为。 但他也没打算赴宴,墨成逸愿意办就办,与他无关。 分卷阅读156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墨成逸似是知道他的想法,午时一过,逸王府的马车就停在了晟王府的门口,恭恭敬敬地来接他来了。 人家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他若是再不去,免不了连被扣上一个目中无人的帽子! 不过墨成渊无所谓,爱等就等吧,他就是不去! 直至玉盘挂空,到了时辰,墨成渊还在府中和慕容雪度过闲暇时光。 等到他回屋后,还不等脱衣,便觉有异,他神色戒备看向屋外,一人在窗上落下一个黑色剪影,“不请哥哥进去坐坐吗?我的好弟弟。” 轻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墨成渊眉头紧皱,“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理直气壮道:“正大光明爬墙进来的!” 墨成渊沉默片刻,“……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那人道:“嘿,我这好心过来看你,还帮你办生辰宴,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墨成渊不明白他意欲何为,但肯定没憋什么好屁,索性直接道:“不见!滚!” 来人也不恼,语中含笑地说道:“这么暴躁?难道我们之间就没什么话说了吗?” 墨成渊嗤笑道:“和你?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了?逸王殿下!” 来人,就是墨成逸接得十分顺溜,“当然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关系!” 墨成渊:……这个墨成逸是个假的吧? 还没等他想明白,墨成逸又说道:“算了,本来今晚也没真打算让你去,毕竟你的生辰昨日都过完了,今日也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不去也没什么关系。” 墨成渊瞳孔微缩,“你说什么?” 墨成逸:“啊?我说你不去也没关系。” “不对,前一句!” “做给别人看的?” “再前一句!” “你的生辰昨日过完了?” 墨成渊压下心中的情绪,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墨成逸理所应当地回答,“我弟弟的生辰我当然知道!” “可我们……” 墨成逸明白了,他看了眼天色,对屋内的墨成渊说道:“今日就先这般,明日酉时,你来逸王府,我告诉你全部,记得啊!要偷偷地来!” 说完,便一闪身翻墙从王府中离开了。 墨成渊开门看到的就是墨成逸扬起的衣角,墨成渊此时的想法是:他还真是翻墙进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二哥 墨成逸的话始终回荡在墨成渊脑中,直至第二日他思虑重重,被慕容雪看出来担心地询问后,看着那双充满担忧的双眼,墨成渊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磨唧了! 就是去见个面,他难不成还能吃了他?就算真打算对他不利,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更何况,看昨夜墨成逸的态度,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 和慕容雪说了这件事后,墨成渊心下松快,帮慕容雪打打下手,吃一顿情意满满的午饭后,他便等着时辰一到,去了逸王府。 等他避人耳目,到了王府后,王府内的一名仆人早早在那等候,带着他去了茶室。 他压下满心疑虑,跟着仆人来到了茶室,推门而进,就见墨成逸一身白色茶袍,俊朗飘逸,动作之间行云流水,正是在泡茶。 将泡好的茶放到对面,墨成逸这才抬头看向墨成渊,没有往常那样的恶意厌恶,相反,那眼中却是充满了温和包容,这让墨成渊昨夜的怀疑又涌上心头,这个墨成逸怕不是别人假扮的? 见墨成渊还在那站着,墨成逸笑着说道:“成渊,快过来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就是刚刚放茶的那里。 今日以及昨夜的如此行为,让心中那一点怀疑无限扩大,大到墨成渊的脑子已经快装不下了! 墨成渊:难道是墨成逸作孽太多,被人暗算,驾鹤归西!对方便趁机找了一个身形相似的人来假扮的他?! 他面上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坐下,心中却是想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拿到茶楼说书保准都能场场爆满,引人无数! 墨成逸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肯过来心中自是十分开心,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墨成渊说道:“说吧,生辰宴怎么回事?” 墨成逸解释道:“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本来办这场生辰宴对外说为你庆贺,实私下里我早就放出是假借之前酒楼之事想你赔罪为由,实际是为了扣你 分卷阅读157 一个目无兄长的帽子的消息。” 墨成渊:“就这样?”,他不明白这人大半夜冒着被抓的风险去找他,就是为了和他说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的事,因此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度。 这种冷漠又疏离的声音让墨成逸反应过来,他们两个的关系眼下有多差,也明白自己这些年带给他的伤害想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抚平的。 就算是这样,看着眼前的墨成渊,墨成逸不自觉地笑了:总算,总算是没有辜负你的嘱托,婉姨…… 墨成渊被墨成逸笑得莫名其妙,他眉头紧皱,打算起身离开,觉得自己来见他,纯属自己脑子有病! 正打算付诸行动时,就见墨成逸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到墨成渊面前,墨成渊垂眸一看,眼睛瞬间睁大,瞳孔骤缩。 只见那信封写了六个娟秀的字:吾儿安儿亲启。 那字体就算是死,他都不会忘,那正是他母亲祁婉儿,墨朝前祁妃的字!还有…… ******* “平安喜乐,富贵安康,随遇而安,国泰民安……以后若你及冠,取字就取一个单字‘安’吧,你看这样好不好?”,说完,还摸了摸怀中小男童的小脑袋,女子声音温柔婉约,里面是对男童掩饰不住的爱意。 小男童听见了脆生生地回道:“孩儿都听母妃的!” 女子声音含笑,“那好啊,以后只有你我母子二人时,母妃就叫你安儿,好不好呀?” 小男童使劲点了点头,开心地应着:“好!” ******* 是以,年幼的墨成渊始终记得,他及冠时,取字要取“安”,其他人取字哪个不是十分讲究,又是从诗中截取,又是请文学大家取,唯有自己的母妃,什么都不讲,只愿他能顺遂一生,可惜终究是天不遂人愿。 墨成渊缓缓抬头,眼中的红丝若隐若现。 墨成逸见他如此表情,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温声道:“婉姨临走之前交给我的,让我寻个合适的时机交给你。如今,你已过完生辰,到了及冠的年纪,也该告诉你了。” 墨成渊沉默片刻,说道:“母亲离世前,只有本王守在她的床前,她又是何时交给你这封信的?” 墨成睿说道:“还记得婉姨离世的前一日,我去看她吗?那时她故意支开你,给了我这封信,嘱托我照顾好你。” 说到这,墨成渊隐约想起,在他儿时,这位二皇兄对他很好,会陪他一起比剑比拳脚,也会从宫外给自己带一些好玩的民间小玩意儿,他对自己的关爱,就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兄长对胞弟一般。 不过后来,也就是墨成渊母妃出事之后,他突然不再见自己,就算见面也表现出了对墨成渊十足的恶意,这对当时刚刚丧母年幼的墨成渊来说,自己最亲近的兄长突然与自己疏远,甚至厌恶,这无疑是致命的。 那时的墨成渊孤身一人处境艰难,最后还是叶老将军出手才有所好转。 墨成渊没说话,盯着那封信,终是伸手接了过去,墨成逸注意到,墨成渊伸出的手有些细微的颤抖。 墨成渊接过信,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在这封信上,他竟然还能感受到淡淡的温度,抬眼看向正在看他的墨成逸,再看看这封信保存的完好程度,想必这人是日日夜夜都贴身妥善保管,才不至于让七年前的信破损。 半晌,墨成逸听见墨成渊对他说:“多谢”。 墨成逸一愣,没再多言,墨成渊接过信,手指从信封上的字缓缓划过,眼神温柔却藏着痛。 良久,墨成渊将信妥善收好,没有立刻看,但是却始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墨成逸明白他的心情,有些事终归是他心中的伤,只是被压抑的太久,连愈合都成了期望。 二人就这样静默了片刻,墨成渊终于抬头了,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唯独那双眼中似是有些湿润。 墨成渊抬头看他,“这些年你我如此,都是你故意而为?” 墨成逸看着墨成渊面无表情的脸,不知为何,心中一抖,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了一下,“是、是啊。” 墨成渊又问道:“母亲是否嘱托你照顾本王?” 提到这个,墨成逸心虚地应道:“……嗯…嗯…对啊……哈哈……” 在墨成渊的注视目光下,墨成逸的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并同时又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在之前没和墨成渊坦白时,墨成逸怎么作都不在意,毕竟当时他总想着时日还长,眼下作就作吧,时日长了就忘了! 但如今,看墨成渊的样子明显就是什么都记得,什么都没忘,他一时呼吸滞塞,心中忽然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的真谛! 他有些心虚地说道:“那个……三弟啊,你听二哥讲,我真的不是有意……啊,不对!我是有意的!”,然后再看见墨成渊杀人一般的视线后,他又连忙解释道:“虽说我是有意的,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当时我母妃只是宫内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能生下我已 分卷阅读158 是幸运,不能有更高的期待,而你,母妃刚刚离世,无依无靠,你觉得若是真想报仇,就凭你我二人当时的处境有希望吗?索性,我故意与你分开,明面造成与你不和的假象,暗中我还可护着你。” 墨成渊听了他这话,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你没想过我当时孤身一人,极有可能死在那冷宫里吗?” 墨成逸无奈道:“我当然想过,但我没办法,那时我才刚封为王爷,手下可用之人实在太少,无法我只能派人暗中监视,只要你无性命之忧,我便暗中不动。而且……” 他突然严肃起来,“若是你连那样的折磨都挺不过,那又谈何报仇!” 墨成渊没有说话,见他如此,墨成逸放软了声音,道:“还记得小英子吗?” 小英子?听见这个名字,那段黑暗的岁月又渐渐清晰起来。 当时母妃被奸人诬陷离世,他自己也成了宫内人人欺凌的对象,就连太监和宫女都恨不得人人上来踩一脚。 那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但墨成渊天天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还经常挂彩。 当时他的个头就像是停滞了一般,没长多少。 后来伺候他的人见他不受宠,一个个都走了,偌大的宫殿就剩他一个人,后来,小英子就来了。 然后,他过上了每天吃饱喝足的日子,就连挂了彩,第二天也能消下去不少。 有一次,他问小英子是从哪里得到的食物和药,小英子告诉他,是因为之前他在御膳房和御医堂帮过忙,打过下手,因着人机灵,还算讨人欢心,食物和药都是向原来的熟人讨来的。 他又问,既然如此他为何会来伺候他? 小英子说是受过祁妃的恩,便托人把自己调到他身边伺候着。 虽然墨成渊生于皇家,思想成熟远超同龄人,但当时他毕竟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又遭逢巨变,一时之间也没想太多,便接受了小英子的说辞,如今回想起来,真是漏洞百出。 他忽然灵光一闪,看向墨成逸,语气疑惑道:“是你?” 墨成逸笑着看他:“嗯,是我。” 接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语气有些急切,“那叶老将军也是你……” 墨成逸点了点头,“嗯,也是我。” 然后,又解释道:“我当时因着刚出宫建府,忙得昏天黑地,又要忙了应付刺探之人,实在是分身乏术,且叶老将军身份实在是特殊,他手握兵权,我贸然接近,怕是又要被有心人大作文章,无法,我只有等一段时日,而且,若是我刚出宫建府,叶老将军便进宫接你,想必定会被人看出马脚,所以我先修书给叶老将军,说明缘由,让他寻个机会接你出宫。” 墨成渊默然,如今回看,很多说不清的是似乎都能得到解释,只是这真相实在需要他缓一缓。 突然,他看向墨成逸,又问了一件困扰他多年的事,“这么多年,每每遇到危险,或是亲近之人遇到危险,我都会提前收到消息,那个给我消息的人,是不是你?” 墨成逸笑着应道:“是我,毕竟我答应了婉姨要照顾好你,虽然明面没办法,但在暗中,我可是尽了最大努力了。” 之前他也追查过那人的下落,毕竟能时时刻刻掌握他的行动,还暗中向他传递消息的人,若是心怀善意倒还好,若是心存恶意,简直细极思恐! 但他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不过每每传递的消息也的确千真万确,两者之间渐渐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不追查,那人除了提供消息,不再和他有其他牵扯。 这也是为何当初接到慕容雪被追杀的消息后,他能毫不怀疑的就去了赫连国的原因。 墨成渊一阵沉默,墨成逸也知道他需要时日去接受,也不逼他,让他先回去休息。 临走之际,墨成逸对墨成渊说有空会去府中看他,墨成渊嗤笑,说道他们眼下这关系他去看自己,是嫌日子过得太清净了吗? 谁知墨成逸却是笑眯眯地说道:“没事,我有密道。” 墨成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墨成逸毫不在意,摸着下巴说:“毕竟当初那王府还是我派人暗中监工建起来的。” 墨成渊:“……” 他如今搬走还来得及吗? 看着墨成逸笑得一脸狐狸样,墨成渊十分郁卒。 本以为说要来看他要等几日后,没想到才过了两日就来了,要不是他提前知晓暗道就在书房,说不定还要吓上一跳。 墨成逸此刻十分没形象地摊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形象颇有点辣眼睛。 不过看着眼前没正行的人,他心中倒是多了一份松快与欢喜。 故人未变,初心未改,如此已足矣。 墨成逸瘫了半天,像是终于缓过来了,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赫连哲那边怎么样了?” 墨成渊头都没抬地说道:“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墨成逸:“啧,成王败寇啊”。 墨成渊头 分卷阅读159 也不抬地问:“他们两个,你搭的线?” 墨成逸一脸无辜,痛心疾首地说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和赫连哲出去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被墨成睿的人看见了,谁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枉我当初请他吃了那么多顿饭,竟然就被墨成睿的人看了一眼就奔向他了,啧啧,想想真是心痛!” 语气幽怨地活像一个发现自家相公在外幽会情人的小娘子,可是把墨成渊雷得不轻! 墨成渊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实在不想和此人说话,便又垂眸不看他。 墨成逸见墨成渊没反应,还十分嫌弃地瞅了自己一眼,便也不再瞎扯了。 本想着他们兄弟二人几年关系僵持,眼下好不容易说开了,他想着缓和缓和,结果没想到有些用力过猛,反倒被嫌弃了。 墨成逸收了那副闲散样,总算是变得正经一点儿。 墨成渊见他如此,才问道:“他们在一起合作多久了?” 墨成逸回道:“三个月了。” 墨成渊眼一眯,意味深长地说道:“三个月了,足够办许多事了”,足够留下很多不可磨灭的痕迹了。 墨成逸:“你想做什么?” 墨成渊:“没什么,让墨成睿可以有更多的时日欣赏一下塞外风光。” 墨成逸一噎,不知该说什么。 这几年他一直在暗中护着他,他以为他可以一直这样,直到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婉姨的事告诉他。 不过,这世上总是世事难料,不曾想,还需要他护着的弟弟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长到如此地步,走一步看百步的谋算,深不可测的心机,有时让他都觉得心惊。 他看着眼前的墨成渊,心中感慨,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终究是长大了,只不过他宁愿他不长大,毕竟长大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痛彻心扉。 三日后,睿王与赫连国成文王勾结的证据出现在了鸿元帝的御桌上,鸿元帝大怒,当即将睿王发配边疆劳役,此生不得再回齐安。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当年 等送走墨成逸后,墨成渊又拿起之前他母亲写给自己的那封信。 这信在他回来的当日,他就拆开看了。 当时,他坐在书房盯着那封信看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用刀片小心细致地划开了一个开口,刀口整齐地连一点毛刺都没有。 墨成渊深吸一口气,手有些抖地从信封中拿出那两张薄薄的信纸。 可能是年份太长,信纸的折痕处已经泛了黄。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怕一用力会弄碎了一样。 展开信,入目的是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字迹。 “吾儿安儿 不知你见信时有多大,是否及冠? 娘亲抱在怀里的小团子想必也成为了一个玉树临风龙章凤姿的俊俏郎,毕竟我的安儿从小就是人群中最瞩目的一个。 娘亲知道,因为娘亲的事,你在宫中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所以嘱托了逸儿,让他照顾你,你要好好听听他的话,毕竟,在宫中他也不易。 说到底,还是娘亲对不住你,可是娘亲没办法,娘亲自从入了宫就不再对生活抱有希望,只想过一日算一日,但直到有一日,娘亲有了你,从那以后,你就成了娘亲生命中的全部意义。 娘亲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平安长大,然后娶妻生子,平安度日。为此,娘亲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可是,皇家后宫终究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本想着就算被打入冷宫,就算背着骂名,能看着你长大也就满足了,可……终究不能遂愿。娘亲虽然无能,护不住自己,护不住娘家,但唯有安儿,就算是以命相搏,我也绝不会退! 原谅娘亲选了一个最直接最惨烈的方式来护住你,娘亲不想为你添任何忧愁烦恼,但最终还是给你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是娘亲的错,但娘亲不悔,若是可以护住你,就算方式再痛苦再凄惨,娘亲也会二话不说地去做,因为我是如此地爱着我的小安儿。 唯一的憾事就是没能见到你长大后的样子,没能见到我的儿媳是什么样子,没能见到你平安喜乐。 不论何时,娘亲都愿安儿能坚强地面对一切,能始终记得,安儿永远是娘亲的骄傲,是带着娘亲的祝福降生在这个世上的。 此生你我母子情缘已了,若有来生,安儿可否还愿继续做娘亲的孩子?对于我来说,不论今生还是来世,安儿永远是娘亲最疼爱最骄傲的孩子。 愿我的安儿一生长寿安康,喜乐无忧。 母祁婉儿绝笔” 墨成渊看着信上的字,泪终究是不堪重负,从眼眶中滑落,落在信纸上,洇出一块湿痕。 墨成渊一惊,连忙放下信,用袖子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却是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净。他捂着脸,从指间的缝隙中,能隐约呜咽抽泣声音,半晌,屋内响起一道轻轻的声音,“愿意,怎么可 分卷阅读160 能不愿意……” ******* 他的母亲祁婉儿本是齐安城祁家的第三女,全家上下就她一个女儿,对她也是十分宠爱。祁婉儿的父亲是当时的礼部尚书,大哥是文枢院的学士,二哥又是状元郎,而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自小就显示出了不凡的武道天资,将来必成大器。 祁婉儿自幼聪慧,眉目如画,长大之后更是温婉可人,蕙质兰心,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高门贵女,在及笄之后,门槛都快被提亲的人踩烂了。 可惜,佳人早就心有所属,祁婉儿心念之人乃是与当年叶老将军关系颇好的秦将军秦伯远。 要说起秦伯远此人,在当时可谓是家喻户晓,倒不是什么花名在外,而是他在十四岁时带兵挑了北边蛮格部落,自此一战成名,成为了齐安城中各家姑娘小姐春心萌动的对象。 祁婉儿对秦伯远芳心暗许倒不是如此。 祁婉儿的闺中密友万绮漪乃是书香世家万家的掌上明珠,但是也许是缘分使然,年轻气盛的叶威偏偏就对文静的万绮漪动了心,而一身匪气的叶威每每见了万绮漪都像是见到教书先生的学生,一点都不敢放肆,扭捏的让秦伯远每每见了都想打他! 每次二人互相见面时,祁婉儿和秦伯远都要陪着,一个是害羞的,一个是怂的! 好在最后二人终究是修成了正果,倒也是没白费了二人被迫听了几箩筐酸倒牙的话! 不过见那二人好事已成,秦伯远偷偷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人,身边的人笑靥如花,笑的他心中的那湖静水越来越泛起波澜涟漪,直至掀起惊涛骇浪。 成年征战沙场,秦伯远自然做事干脆利索,认识到自己的心,他没有犹豫片刻分毫,正打算将这样的心情告诉祁婉儿时,边关又传来军情,他只能亲自前去。 但离开之前,他去寻了祁婉儿,将内心之事悉数告知,并直接说道:“你可愿嫁于我为妻?” 可怜祁婉儿从小谨遵男女之别,乍一听见秦伯远的话,羞得脸‘刷’地一下变成了红色。 见此,秦伯远眉毛一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抬步上前,伸手搂腰,身体贴近,脑袋一低,双唇直接印在了祁婉儿桃红色的唇上,然后宣布道:“盖了我的章,就是我的人了,你想耍赖也不成了!”,说完,又心情颇好地刮了一下祁婉儿秀挺的鼻子。 祁婉儿被秦伯远这一连串儿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直接待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见那人又要有所动作,连忙制止,声音羞涩地回应道:“我、我答应你就是了,休要闹我了。” 秦伯远一听,嘴角简直要咧到耳根了,抱着怀里的人,“吧唧”又是一口亲在脸上,心中简直美得冒泡了! 祁婉儿被抱在那人的怀里,脸上红彤彤的,但嘴角也是始终扬着,然后他就听见那人说:“边关告急,我必须去,不过我答应你,最多两个月,我一定归来。你在家好好等着我,等我归来,八抬大轿,百里红妆,此生定不负你!” 祁婉儿笑得温柔,眼中具是情意,“好,我等你。” 谁知,这一分别,就是此生难相守。 为了早日迎娶心上人,秦伯远用兵如神,用了一个月,将侵扰边关的外族击退,满心欢喜地归来却听见心上人,祁家三小姐因才貌双全,蕙质兰心被皇帝看中,已被选入宫中,享受荣黄富贵去了。 秦伯远听后目呲欲裂,他不相信,仅仅一个月,心上人会变心,他绝对不相信! 他片刻不停地去了祁府,想去问个明白,到了祁府,他见到了祁婉儿的娘亲。 询问之后才知晓,原来是皇帝微服出巡,见到了与万绮漪一同出游的祁婉儿,当下动了心,第二日便下旨昭告天下,要祁婉儿进宫为妃。 旨意昭告天下,祁婉儿无能为力,就算心中全是秦伯远的音容笑貌,为了家中的亲人,她也只能放下他,奉旨入宫,从此与他一刀两断。 临行前,祈夫人交给秦伯远一封信,说是祁婉儿进宫前亲手交给她,让她在秦伯远回来后,务必亲手交给他。 秦伯远接过信,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不知为何,他生出了一种无力感,又有一种不甘与愤怒,也不知是因挚爱被夺还是因在皇权面前无能为力? 不论是哪一个,这件事的结果都使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他拿出祁婉儿的信,拆开,信只有一页,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简简单单的四句: 情深缘浅 勿忘心安 三生石上 等君来 短短四句话,道尽的是心酸无奈,道不尽的是情深不负。 屋内一片寂静,一阵微风掠过窗户,吹乱了书页,发出哗啦的声音。 秦伯远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一直坐了一夜。 第二日,秦伯远便入宫请旨驻守边关,鸿元帝龙心大悦,直言秦将军乃国之栋梁,便二话不说应了他的意愿,下了旨。 在离开皇宫的路上,秦伯 分卷阅读161 远遇见了成为婕妤的祁婉儿。 二人四目相对,具是一惊,祁婉儿下意识向前快走一步,却被秦伯远的声音唤回,只见秦伯远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地说道:“末将秦伯远,见过祁婕妤。” 祁婉儿一愣,听见声音的第一个反应却是:他生病了吗?为何声音如此沙哑? 她不知道,自从秦伯远归来,听见她入宫的消息后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听见他的话,她似是没想到秦伯远会对自己说此话,但转念一想,他不对自己说这话,又能说什么?他们早就不是之前的样子了,如今不是,以后也不会再是了。 心在一抽一抽地疼,但面上还是笑得温婉,“秦将军免礼,快起身吧。” 祁婉儿看着他,心中压抑的情愫又有了破土之势,可见秦伯远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的一颗心便不受控制地下沉。 在听见他说有事离开后,她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五十步……三步!两步!一步! 两人擦身的瞬间,祁婉儿听见耳边传来那人的声音,带着她熟知的温柔,“三生石前,我等你。” 语调轻柔,只有祁婉儿听见,但那话中意却重如山岳,让祁婉儿眼中瞬间浸满泪,险些决堤。 她紧抿着唇,费力地稳住失态的情绪,声音有些颤,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自此,二人天各一方,此生未再相见。 不见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深爱。 不愿你因我受到一丁点伤害,只愿你一生顺遂。 今生难相守,我在来世等你。 日子便一日地过着,别人都羡慕祁婉儿圣宠加身,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想那个人,有多渴望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他,只是生逢此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命由天定。 她很清楚她对于皇帝只是一时新鲜,过了那种感觉也就成为后宫中终日无事的嫔妃一般。 她向来不争不抢,顺其自然,因为她想要的不在这。 可是,自打她知道她有了孩子,她就变了,变得坚强,变得有了生机。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在顺利诞下皇子后,母凭子贵,祁婉儿被册封为祁妃,地位水涨船高。 本以为会就这般看着孩子长大,成家立业,儿孙满堂,她从来没有期望过她的孩子可以成为皇帝,因为那个位置她不想也不愿让他去坐。 可谁知,她不想,但有人想,而她们二人的存在成了最大的阻碍。 在墨成渊十二岁那年,西域国派使者前来祝贺鸿元帝的生辰。 当晚,鸿元帝宴请百官,祁婉儿在宴会上坐了一段时间,起身以身体不适的缘由就离开了。 结果,在回宫的路上,她感觉头有些晕,下一刻,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发现她正和一名男子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墨成允的母妃便带人闯了进来。 之后,一切都脱离控制,祁婉儿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帮人,煽风点火的墨成允母子,暴怒的鸿元帝,笑得愉悦的云贵妃,以及冷眼旁观的其他人。 当她被宫人压在鸿元帝面前时,她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臣妾没有”。 但没人信,最后祁婉儿被打入冷宫,被人带走前,她对上了云贵妃那双充满戏谑的眸子,以及想起刚醒来时,躺在自己身边的人貌似是一个今夜西域来的外使,她便明白,一切不过是对付她的阴谋。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算计她还不够,还设计自己父亲贪墨,大哥,二哥科举考试中徇私舞弊,故意泄题。 四弟见此立刻面圣求情,却被扣了一个包庇罪人的污名。 一夜之间,偌大的祁府分崩离析,死伤无数。 云贵妃告诉她这件事后,本想着看她发疯的丑态,谁知她竟然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对她说了句,“滚!” 云木心气得脸色通红,当场就要拂袖离去,却生生忍下来了,对着祁婉儿,笑得恶意:“就是可怜你那个儿子了,为了你,可在御前跪了三日了,再跪下去命都没了,倒是省了本宫一番工夫。” 看到祁婉儿巨变的脸色,云贵妃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祁婉儿却是不再淡定,如今祈府败落,她无力挽回,但她的安儿,她怎么舍得让他代她受罪! 她费了一番力气,终于见到了鸿元帝,看眼前的男人,祁婉儿内心毫无情感,毕竟恨也要那人值得恨,鸿元帝不值得。 她很清楚,若无他的意思,他的父兄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不明不白地锒铛入狱?偌大的祈府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毕竟,他可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王,也是暗麟甲的主人! 她最终和鸿元帝做了交易,交易很简单,用她的命换墨成渊的平安,也就是鸿元帝要保证墨成渊平安活到出宫建府的年纪。 等出了宫,她的好友自会护着她的安儿平安 分卷阅读162 。 也不知鸿元帝是愧疚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竟然真的答应了她的交易。 祁婉儿也不在乎,她只要她的安儿平安。 那一晚,祁婉儿见到了墨成渊,也见到了陪着墨成渊一同前来的墨成逸,寻了个借口支走了墨成渊,将早就写好的信交给墨成逸,她像是完成了什么艰难的任务一样,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第二日,清晨的光透过窗棂洒在了趴在床边的少年身上。 祁婉儿慈爱地轻抚墨成渊的脸,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烙印在心上。 她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瓷瓶,那是鸿元帝给她的毒药。 她看着墨成渊,倾身在在他的头发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笑着喝下了那瓶毒药。 墨成渊听见声音,起来便是他母亲嘴角流血的样子,登时吓得不知所以,连哭都忘记了。 直到意识到他的母亲真的离开他后,失声痛哭,让人心疼不已。 而在同一年,云舒国战神秦伯远将军带伤与敌军奋战不休三个日夜,大败敌军,最终力竭,战死沙场。 ******* 墨成渊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那种痛依旧绵绵密密地包裹着心脏,连呼吸都是带上了哀伤的味道。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门被打开一条缝隙,少女侧身露出一个脑袋,笑靥如花地对他说:“成渊,你陪我出去散步好不好?” 云消雾散,天空澄澈,墨成渊起身走向少女,拉起她的手,轻声回道:“好”。 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风,因为祁婉儿喜爱梨花,墨成渊的院中也种了两棵梨树,他看着发出“簌簌”声的梨树,在心中对着他母亲说道:母亲,我如今过得很好,这个是你的儿媳,她很好,你喜爱吗? 墨成渊看了一眼院中的梨树,牵着慕容雪便离开了。 院中的两棵梨树静止片刻,风过又忽然发出“簌簌”的响声,声音很大,仔细听似乎能感受那其中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求评论?求收藏?no~no~no~竹子现在是一个佛系青年~无论怎么样,小可爱看得开心就好(*^▽^*)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祈元 墨成逸自从和墨成渊坦白从宽后,开始彻底在他面前放飞自我,当然,不包括在外人面前。 看着时而疯癫的墨成逸,墨成渊眼下很后悔,十分后悔。 自己当初越和他一般见识,就越显得如今的自己是个傻子! 慕容雪也没想到墨成渊和墨成逸之间竟然还有这般往事,更没想到当初盛宠加身的祁妃娘娘会有如此遭遇,一时唏嘘不已。 不过,看着对着墨成逸嫌弃非常的墨成渊,她笑着想到,看见墨成渊这般,想必祁妃娘娘也是欣慰的吧。 ******* 几日前,赫连国大牢,一身玄金色的赫连毅禀退侍从,自己独自一人走向其中一个牢房。 牢里的人一身囚衣,左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右手还在右腿上打着拍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身落拓不羁,丝毫看不出阶下囚的狼狈。 看见来人,他语气随意熟稔,“你来了”。 赫连毅看着眼前的昔日好友,眼中情绪复杂,有太多想问的,最后却只是语调徐徐说道:“当年你身负重伤,昏迷半月,我……孤寻遍名医,都说你命不久矣,孤不信,最后终是寻得良方,救你性命,可……”,说到此处,赫连毅声音有些干涩,似是不忍,又心有愧疚。 胡振听他提及当年之事本无反应,倒在他改变称呼那一刻,他闭了闭眼睛,知道有些事,终究还是不一样了,但是对于当年之事,他依然耿耿于怀,他需要一个答案。 赫连皝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可从此之后,你不能过度劳累,一旦受累,便会伤及肺腑,那样便再无回天之力。” 胡振双目圆睁,赫连毅所说之事他并不知情,对于一个将军来说,不能受累,不能受伤是不可能的事。 若赫连毅所说千真万确,那对于他来说,继续为将只有死路一条。 可就算如此,胡振压抑着心中的翻涌的情绪,尽力声音平稳地问道:“若果真如此,国主为何不将真相告知于臣?为何要瞒着臣?” 提及此事,赫连毅叹了一口气,神色惆怅,“当初得知你的情况后,蓝雅跪在孤面前苦苦哀求,让孤免去你的职务,她不想让你们的孩儿还未降生就没有爹。 孤当时一方面因为她的原因,另一方面孤也知道 分卷阅读163 你的性子,就算告诉你这件事,你也不会退缩,依旧会劳心劳力,必要时依旧会上阵杀敌,所以孤答应了蓝雅的请求,将你派到沂水城驻守”。 沂水城虽为边城,但事务清闲,不用劳费心神,虽有战乱,却只需派兵驱赶即可。 这对于胡振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去处。 可胡振不知这其中的缘由,还兀自埋怨了赫连毅许多年,以致最后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颓然的坐在那里,完全没有之前的洒脱,像是精气神都被抽离了一样,向后靠在墙壁上,声音充满了疲惫,“原来是这样”。 他不曾怀疑赫连毅所说的,他的内心深处至始至终都是信任他的,只不过他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不在心怀芥蒂和他把酒言欢的答案。 他转头看向赫连毅,突然轻笑了一下,语气一如多年前那样,“你应该告诉我的。” 赫连毅见他的笑,心中说不出的涩然,“的确,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 胡振笑声更大,“果然,你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刻板。” 赫连毅也笑了,牢中回荡着二人的笑声,只是其中再无年少的无忧,而是多了一份愧疚与悔恨。 当年的鲜衣怒马,如今的物是人非,终归是付之一笑,渐渐被时光冲淡。 之后,二人没在见过面,唯有最后行刑的前一晚,赫连毅提着胡振最爱喝的烈酒,在牢中与他做了最后的告别。 行刑当日,胡振戴了一个黑头罩,被人用锁链牵着走到刑场。 走了很久才停下。此时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一点声音。 正当胡振心中疑惑之际,头罩被突然摘下,日光一时之间争先恐后地刺入眼睛,他赶紧闭上双眼,等再睁开后,他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此时,他的面前有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他的夫人蓝雅以及他们五岁的儿子。 他上前走到他夫人面前,见她眼中含泪对他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 余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就被胡振打断,他轻轻拭去夫人眼中的泪,柔声道:“怎么会是你的错?是为夫不好,让你和孩儿受委屈了”。 蓝雅趴在他的肩头泪流不止。 送胡振来的人,对他说了一句“告辞”就离开了,他也没有去管,只是回首遥看城墙之上的那一抹玄金心下怅然。 他不曾说过,他留了一部分精锐的军队只待赫连哲造反成功后,就立刻夺位,他会拥护赫连皝登基,因为他答应过,他会守护他的江山盛世。 他也不曾说过,那夜他偷偷潜入赫连皇宫并不是为了去给赫连哲报信,而是去质问他何时下的毒!他想逼出他交出解药,可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解药,他当时心神不稳,仅仅维持住表面不泄露就匆匆离开回了营帐。 这些他过去不曾说,如今不会说,将来也不会再说。 扶着夫人和儿子上马,他转身看了最后一眼,心中知道此次能活下来,怕是今后永不相见。 当年的情同手足,都在多年的误解怨恨中消耗殆尽。 他回身,坐在马车上,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吐出多年的心中郁结,然后他大喝一声,赶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远方。 城墙上,赫连毅看着胡振一家离开,从此之后,天高水远,永不相见。 他刚叹了一口气,就听见后面传来赫连皝的声音,“这样可以吗?” 赫连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这样就好,毕竟……”,他从来没打算害我。 “父皇后面说什么?儿臣没听清。” 赫连毅摆了摆手,“没什么,之前的事你可曾告诉晟王?” 赫连皝应道:“已飞鸽传书了,想必已经到了。” 赫连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远处,便和赫连皝一同回了皇宫。 ******* 转眼之间,就到了云舒国一年一度的祁元节。 祁元节是云舒国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 节日当日,皇族成员会盛装出行,从皇宫为始,沿着齐安城走一圈,以祈国寺为终,场面壮观,声势浩大。 夜间,还会举行节日庆典,多姿多彩,热闹非凡。 在这日,皇帝要带领皇族成员在祈国寺上天祈福,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无论对于谁来说,这都是一个神圣不可亵渎的日子。 节日的前一夜,云禧苑,云木心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事情进展的如何?” 那人声音有些抖,“回禀娘娘,还……还未得手。” 云木心瞥了那人一眼,嘲讽一笑,“果然,废物就是废物!” 跪地之人一听浑身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云木心又说道:“明日就是祈元节,一切准备就绪,你可莫要再让本宫失望,不然风雪楼或者雪月阁你选一个去吧。” 那人立刻跪拜磕头表忠心,声音中带着惧意,“奴婢一定办好此事,不会让贵妃娘娘 分卷阅读164 失望。” 第二日,万众瞩目的祈元节开始了。 墨成渊一早要先去皇宫跟着众人在皇宫先进行一轮祭拜,然后才是盛装□□,最后到祈国寺祈福。 这一日折腾下来也实在是累得很。 墨成渊十分不想去,不过这是一年一度的盛会,身为皇家子嗣,他无法不参加。 慕容雪来找他时,就见他正穿着一身月牙白竹纹长袍,头上戴着一个精致的白玉冠,上面同样雕刻着竹纹样式。 他身体挺拔地站在那里,就像一棵坚韧的青竹。 君子当如竹,这是慕容雪见他第一眼的想法。 而当他看向她时,那种淡漠疏远霎时褪去,眉眼间尽是粲然笑意,溺死人的温柔。 慕容雪的心在那一刻突然跳得飞快,她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向她走近。 墨成渊看着盯着他发呆脸红的慕容雪,心中简直得意死了。 他故意凑近慕容雪,和她只隔一指宽,呼出的热气直接打在慕容雪的脸上,熏得她的脸更红了,“雪儿觉得我这般打扮可能看?” 慕容雪霎时回神,意识到刚才做什么,脸更红了,听见墨成渊的问话,她咳了一下,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说道:“还……还挺好的!” 墨成渊瞧她快要滴血的脸,笑着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你在家乖乖等我,等皇宫祭拜结束,我就来接你一起去祈国寺。” 慕容雪想了想问道:“你来接我一起去?怎么接?你到时候不是要跟着众人绕城出行吗?” 墨成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坏笑了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只管打扮就好。” 听见墨成渊这么说,她还以为到时候墨成渊派人来接她。 想到可以和墨成渊一起参加这么盛大的节日,她高兴地应下了。 在送走墨成渊后,她便回屋去打扮了,既然节日盛大,那人一定特别多,那想必某个人的红颜知己也不少,她自然不能输了气势! 结果这股气势没维持多久,就被墨成渊打散了。 慕容雪发誓,如果她知道墨成渊是打算这么来接她,打死她都不会同意和他一起去那什么见鬼的祈国寺!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对赫连进行一下收尾,然后开启新副本,啦啦啦(~ ̄▽ ̄)~ 小可爱们,食用愉快?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王妃 慕容雪在回到屋内翻找要穿的衣裳,正犹豫不定时,她忽然想起墨成渊穿的衣服,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此时墨成渊正在百无聊赖地跟着他的父皇以及一众兄弟姐妹在皇宫内进行简单的祭拜。 说是简单,但那也是相较于祈国寺的那场来说的,正常来看也是十分复杂。 跟着众人拜了又拜,墨成渊有些惆怅的望天,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也不知道雪儿明白自己的暗示没? 在跟着又跪了三次,叩了九次,鞠了十二次后,墨成渊扶着他有点酸痛的老腰,在内心感叹,再来一次,他怕是后半辈子要在床上度过了。 四下环顾,女子不提,看看那帮“不成人样”的兄弟,再看看依旧挺直的站着的自己,墨成渊心中甚慰。 鸿元帝也是十分劳累,不过想到接下来的行程,他让众人休息片刻,之后便到宫门集合,一起绕城巡游。 墨成渊一听顿时,腰也不疼,腿也不累了,转身就要离开,去接慕容雪。 本打算悄悄的去,偏偏有一个不长眼的,当朝的二公主,墨亦柔,与墨成渊天生相克,你倒霉来我欢喜,你受罚来我放炮,说得就是这两个人。 墨亦柔看墨成渊打算悄声离开,登时大声高呼道:“三皇兄要去哪啊?” 她一出声,墨成渊就知道没法安静离开了。 众人齐看向墨成渊,鸿元帝问道:“晟王你这是打算去做什么?” 在鸿元帝询问之前,墨成渊想了无数个理由来解释,但当话要说出口的那一刻,他犹豫了。 难道他要一直瞒着雪儿的存在吗?雪儿从来都不在乎,但他不能,他不想让她受委屈,说出来雪儿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但那又如何?他不是早就决定要护她一世周全! 他想到与慕容雪的经历种种,思及此,墨成渊笑着开口,掷地有声地说道:“去接儿臣未过门王妃。” ******* 慕容雪梳洗打扮好后就在屋内等着,她坐了许久,正打算起身活动一下就听见屋外黎叔叫她的声音。 分卷阅读165 她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便走了出去。 黎叔脸上依旧挂着两个小酒窝,看见慕容雪出来,那酒窝更深了。 然后他语气慈祥地说道:“雪儿,王爷已在门口等候,快去吧。” 慕容雪甜甜地应道:“知道了,黎叔!我马上就去!” 看着慕容雪离去的背影,黎叔笑呵呵,不过想到门外的情形,但愿不要吓到雪儿吧。 慕容雪快步走到门口,再出去之前又特意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才开门出去。 结果,她一脚刚迈出去,看见面前的情况时,简直想拔腿转身就回去。 看看眼前这都是什么人?奢华的马车,健硕的高马,整齐的护卫,若是就这些她倒不至于这般。 墨成渊你和我说说,那几头高头大马上的都是谁?是不是墨成逸和墨成允?另一个她不认识,但大概也能猜出来,应该就是除了墨成睿以外的那位皇子墨成祁,最小的那位六皇子不算,路都走不稳呢,还是别难为人家了。 还有那后面的三辆颜色不同但同样精致华丽的马车上坐着的少女又是谁?是不是你的姊妹? 别看慕容雪此时内心疯狂呐喊,实际上只是那么一瞬,然后她转头看见了笑得一脸灿烂的墨成渊,脸上的表情更木了。 丢人不能丢气势,虽然她很想转身关门,不过在这种非常尴尬的时候,她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另一条腿从门的里侧拔‖出‖来放到外面,然后继续木着一张脸看着墨成渊。 而慕容雪一番动作在外面一群人的眼中,就是另外一种样子了。 慕容雪出门瞎想停住被当做了害羞,看墨成渊的那一眼被看成了撒娇求救,等慢吞吞出来站在那里被当成了羞怯不敢上前,只能继续看着墨成渊,等他来接她。 然后他们就看见他们那个“花名在外”的三皇兄/弟,立刻从马上跳下来,笑得像个傻子似的,屁颠屁颠地快步走到了人家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姑娘家的手,那动作别提多熟练了。 而此时,他们才注意到,刚才那姑娘出来时,身穿一身月牙白,一半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上面只插了一根白玉簪,略施粉黛,整个人澄澈干净,看向墨成渊的眼中似含了一汪清泉,楚楚动人。 然后,他们又看了看墨成渊的穿着,然后集体:………… 这两人穿得……是不是……一模一样? 也不能说全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衣服和玉冠/簪上的纹样,一个是青竹,一个是梨花。 不知为何,众人觉得眼睛有点疼!同时伴随着胸闷气短想揍人的症状! 再说慕容雪二人,看见乐颠颠走向自己的墨成渊,慕容雪虽然想着要板着脸仔细询问,但嘴角不自觉地就上扬,一脸笑意。 墨成渊到了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双眼含着缱绻,声音欢喜,“你果然能明白我的意思!太好了!” 慕容雪好笑地看着他,“都说得那么明显了,再不明白,怕是要辜负你特意给我送新衣的美意了。” 前些时日,墨成渊突然送给了她一件月牙白色的衣裳,上面绣着梨花暗纹,一起送的还有一根白玉簪和一对白玉耳坠,当然上面也都是梨花纹样。 她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送她新衣,结果等今日看见墨成渊的衣服时觉得眼熟,等到回到住所,翻了翻衣服,想到墨成渊的,再看看前日里他送的,她怎么还会不明白。 不过,慕容雪看了看墨成渊背后的人群,叹了口气,问道:“我以为你会派人来接我,你怎么自己来了?还有后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墨成渊有些无奈道:“你我当然要亲自来接,本想着偷偷来接你,不过被一个聒噪的人破坏了,后来父皇问我,我干脆说来接我未过门的王妃,然后我再出来,后面就多了一帮跟屁虫!。” 慕容雪有点窒息,她艰涩地开口,“你、你父皇是谁?” 墨成渊一脸好笑,“怎么傻了?我父皇当然是当今圣上啊。”,说完还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 慕容雪眼前一黑,虽然她知道迟早是有那么一日的,不过她还没做还准备呐! 可是,她有些担忧地看着墨成渊,“这样直接告诉他们,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墨成渊笑得更开心了,见她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无事,不会添麻烦的。” 鸿元帝对他这个儿子从来不上心,只要不是犯到他头上,墨成渊的所作所为他几乎就是视而不见,完全放养,相较于晟王妃是个高门贵女,没名没姓的平民百姓,他反倒更加愿意。 他看着慕容雪,眼中是纯粹的笑意,比起自己的安危,她最考虑的还是他。 他放开她,牵着她的手,走向停马的地方,这是后方的马车处传来一道女声,“本公主看……准晟王妃身子纤弱,骑马怕是不便,不如和本公主同坐一辆马车可好?” 一听这个声音,墨成渊额头青筋直跳,墨亦柔你可千万别犯我手里! 慕容雪没有开口 分卷阅读166 ,她知道这种事她不能开口,她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墨成渊身边,外人看来依赖十足。 果然,墨成渊也没让她失望,他先是将她抱上马,确定她坐稳后,一个利落地翻身,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将她牢牢地护在了胸前。 然后,头也不回地对墨亦柔说道:“不劳二皇妹费心了,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看顾好。” 说罢,便驾着马,载着人向前走去。 墨亦柔在车里咬牙切齿,愤恨地甩下了车帷,对着侍卫怒喊一声,“还不快走!”。 而在另一辆马车上的三公主,墨亦淑,看着离去二人,眼中的情绪明明灭灭。 墨成渊抱着慕容雪坐在马背上,策马缓缓走着。 突然,墨成渊说道:“我未曾和你商量,便私自将你我二人之事告诉父皇等人,你可曾不悦?” “未曾,不过就是想到日后一出门就要被人看来看去,有些别扭罢了。” “当然会被看来看去,毕竟你可是收了那个‘红颜知己遍天下’的晟王爷!” 慕容雪一眼难尽地看着他,“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怎么这般厚脸皮。” 墨成渊大笑,“就算你当初发现,也来不及,你注定是我的妻!” 慕容雪无奈道:“是是是,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别人都知道你已经有主了,那些个红颜知己想必也能消停了吧,总是帮你赶桃花,我也很累的。” 墨成渊笑着看着她抱怨,眼中尽是纵容。 说了半天,慕容雪问道:“对了,我忘记问了,你这般带我去没关系吗?不是过只有皇家才可以去祈国寺祈福的吗?我一个外人能去吗?对你有没有影响?” 墨成渊回道:“你怎么是外人?你可是我未过门的王妃,是半个皇家人,怎么就不能去了?不会对我有影响的,放心吧。” 听见他这么说,慕容雪稍稍放了点心。 眼看着就要到了繁华的街道,慕容雪反复深呼吸,压下自己心中的紧张。 墨成渊注意到了,将她又往怀里塞了塞,低头快速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低声道:“没事,有我呢。” 慕容雪一听,加快的心跳总算是恢复正常。 是啊,我不用担忧,不用害怕,因为我有你呀。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了玄 事实如慕容雪所想,皇家巡游本就盛大,全城百姓甚至是外地的也全都赶来,在这一日在齐安城齐聚一堂,就是为了一睹皇家风采。 当然,姑娘们自然是自然是来看王爷的,万一走大运,被看重,当不上王妃,当个小小的妾侍也就心满意足了。 其中有九成九的人都是来看墨成渊的,对于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晟王殿下可是她们心中最向往的男子。 结果就在今日,当她们满怀期盼与激动的心情来欣赏晟王殿下那俊美的面容时,她们竟然发现晟王殿下的怀中抱着个人!竟然还是一个女子!!! 而且,仔细看那二人的衣服,简直就是告诉她们自毁双目! 姑娘们:是谁?!!是哪个狐狸精勾走了她们晟王殿下的心?!! 慕容雪在墨成渊的怀里都能感受到那几乎要洞穿自己的视线。 她面上不显,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压力很大。 不过抬头看见墨成渊帅气的侧脸,她又嘿嘿笑了起来。 这个人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墨成渊低头就看见慕容雪看着自己笑得傻乎乎的,戳了戳她的脸,好笑地问道:“笑什么呢?傻乎乎的” 慕容雪继续笑着,“嘿嘿,在想那些人就算再看也没用,她们想的人是我的。” 墨成渊也低头看着她,眼中的温柔像是要满溢而出,笑着回道:“嗯,都是你的。” 得到正主的认可,慕容雪心里美滋滋的,看着下面的人,她突然对墨成渊说:“你的红颜知己你都记得吗?” 墨成渊一愣,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慕容雪道:“就是想知道,这次有没有人来?你指给我看看,好不好?” 她笑着看他,眼中闪着细碎的温暖日光。 对于这样的慕容雪,墨成渊能说的只有“好”。 接下来,墨成渊就一路走一路说,他的双手没有离开慕容雪,牢牢地护着她,见到认识的,就给她形容一下,慕容雪也顺了去找,看到了就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收回目光,然后接着听墨成渊给她描述下一个。 一路下来,墨成渊就没停过,直至到了祈国寺,他才发现自己貌似大概也许可能说的有点多,有些心虚看了看慕容雪,发现她竟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他一头雾水,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雪竟然笑嘻嘻地回答:“你的红颜知己果然个个都貌美如花,看来你这个风流王爷也不是白当的啊!” 听完慕容雪的话,墨成渊有点牙咬切齿,有一种想把怀中人抱起来打屁 分卷阅读167 股的冲动! 慕容雪觉察到他的想法,连忙笑着哄他,这才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等快到了祈国寺,远远地就看见明黄的龙辇,慕容雪轻声对墨成渊道:“你把我放下去吧,我自己在这附近转转。” 墨成渊一听就知道慕容雪的意思,他打了个手势,远远跟在后面的白寒骑着马快速上前来到他们面前。 墨成渊道:“让白蝶过来带着雪儿去附近转转。” 白寒点了点头,掉头回去寻了白蝶。 像祈元节巡游这般盛大的活动,都会跟随侍从,他们不会出现在皇亲国戚的队伍中,而是跟在整体的队伍后面,寻个能看见自家主子的位置,方便随叫随到。 而白寒他们四人此次自然是全部跟随。 白蝶起着一匹温顺的白马从后方赶来,在二人身边慢了下来。 墨成渊对慕容雪说:“让白蝶跟着你,我也好放心”。 慕容雪笑着点了点头,白马靠近,墨成渊将她抱起一个用力,她就安安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前面是拉着缰绳的白蝶。 墨成渊有嘱咐了白蝶几句,见她都细心记下,便不再婆妈,跟着大部队向着祈国寺前进。 白蝶一直等着巡游队伍从身边全部走过,才对慕容雪兴奋地说道:“阿雪,抓紧我,我们要开跑啦!” 慕容雪刚抓紧白蝶,就感觉身子突然一个后仰,然后急速向前,‘啪’的一下整个人都糊在了白蝶的后背上,吓得她赶紧搂紧了白蝶的腰。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远处是被抛下的人群,他知道若是在那里下去,她会被人围观,所以让白蝶带她离开。 慕容雪嘴角弯弯,眉眼间具是温柔。 白蝶带着她一路急驰,等停下来的时候,四周已经了无人烟。 除了周围的树木,面前只有一个小寺庙,红墙青瓦,古朴木门,青石板阶。 墙上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也不知这座小庙在这里存在多久了。 慕容雪见此问道:“阿蝶,这是哪里?” 白蝶一脸坏笑,“这是祈国寺啊!” 慕容雪:“……” 看见慕容雪一脸,“你在逗我吗”的表情,白蝶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才说道:“这是以前的祈国寺,如今的那个是当今圣上在二十年前修建的。” 慕容雪恍然大悟,不过与看着金碧辉煌的新寺相比,她还是喜欢这个青灯古佛的小庙。 在石阶上,有一名扫地僧正在洒扫,听见声音,回头看了过来。 白蝶和慕容雪下了马,向着那个扫地僧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慕容雪才看清这位扫地僧年纪已是颇大,留着一把白色长胡,面容慈祥,身着一身干净的素色僧袍,周身围绕着一种平和沉静的感觉。 二人走到扫地僧面前,慕容雪有礼地问道:“这位师傅有礼了,不知我二人可否进寺中参拜?” 扫地僧笑呵呵地说道:“行至此处即是有缘,二位小施主随贫僧来。” 慕容雪二人恭恭敬敬地跟在扫地僧的后面,随他一同进了寺庙中。 院的正中央生长了一棵大榕树,树干很粗,目测大概要五个成年男子合抱才够。 树叶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日光从缝隙中露出,风过地上光影浮动。 在树荫下有一把竹藤摇椅,一个矮桌,上面放着一壶茶,十分惬意。 绕过榕树,就看见这正堂里的大慈大悲的佛祖雕像。 慕容雪和白蝶都为佛祖烧了香,恭敬地在蒲团上跪拜。 起来以后,慕容雪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门口那位扫地僧,此处竟是看不到别人。 白蝶却是先一步问道:“老师傅,此处除了你,可还有别人?” 扫地僧笑了笑,“未有,此处只有贫僧一人。” 扫地僧笑得很平和,一点也看不出独自一人守着偌大寺院的孤寂,反而眼中尽是包容豁达,就像是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 慕容雪从心中涌出一股敬意,看向扫地僧的目光格外尊敬。 拜完了佛祖,慕容雪准备离开,可就在离开之际,白蝶突然拽了拽她的衣服,她回首看去,就见白蝶捂着肚子,微微弓着腰,一脸痛苦的表情。 慕容雪赶紧去扶她,紧张担忧地问道:“阿蝶!你怎么了?”,她抓起白蝶的手腕就要把脉,却被白蝶制止了。 就听白蝶虚弱地回道:“我没事,就是肚子疼,估计是昨日吃坏肚子了。” 扫地僧见此主动地告诉白蝶寺中的茅房在何处,十分体贴。 白蝶听后,感激道谢,便飞奔而去。 剩下慕容雪和扫地僧面面相觑,慕容雪正想着说什么,就见扫地僧已经走到了榕树下的摇椅上坐了下去,一边晃悠摇椅,一边对着慕容雪笑呵呵地招手,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慕容雪走过去坐下,就听扫地僧温和的声音说道:“小施主觉得贫僧此处如何?” 慕容雪没想 分卷阅读168 到他会问这个,但她还是还是笑着回道:“青灯古佛,宁静淡远,是一处清幽之地。” 扫地僧也笑着应道:“是啊。” 他又问,“小施主可是去祈国寺进行祭拜?” 慕容雪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作陪罢了。” 扫地僧:“那想必对小施主来说一定是十分重要之人。” 慕容雪笑着应道:“嗯,是我心爱之人。” 听见这个回答,扫地僧倒是有点惊讶,“小施主心爱之人莫非是皇家之人?” 慕容雪点了点头,“嗯,他是圣上第三子,墨成渊。” 闻此,摇椅停了下来,扫地僧抬头看向慕容雪,片刻收回目光,继续晃动摇椅,依旧笑呵呵地说道:“皇家之人也就他能勉强配得上姑娘吧。” 慕容雪有些哭笑不得,好奇地问道:“师傅可是认识成渊?” 扫地僧回道:“只是能对上脸罢了,谈不上认识。” 片刻,扫地僧的声音又响起,“小施主对情之一字有何看法?” 慕容雪:“……” 您一位出家人,和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谈论“情”字,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似是看出来她的纠结,扫地僧笑眯眯地说,“贫僧虽为出家之人,但并非无情,只是和世人所说的情不同而已,小施主大可说来,不必介意。” 慕容雪想了想,就当做是和这位老师傅论道了,只不过他们两个论的有点偏门而已。 想通了,她就说道:“世间之情分千万种,小到草木之情,大到天下苍生,我不是他人,不知他人所想,但对我来说,情就是就是我对他人的所知所感,有了交集,才会有情。” 扫地僧听后,笑了,他徐徐说道:“小施主说的对,因为有了交集,才会有情,世间之情就是这般,没有无凭无依的情,也没有毫无缘由的恨,正所谓有因才有果,正是这世间公平之处。” 慕容雪点了点头,十分赞同。 扫地僧看着慕容雪赞同的模样,笑呵呵地说了一句,“世间的因果循环总是在推动着一切,不必在意眼前之境,镜中花,水中月,总有消散的一日,唯有虚幻散去之后的世间才是真正容身之所,那时才是真实,小施主,你可要记好喽~” 慕容雪听的有点云里雾里,但她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听扫地僧说道:“时辰到了,小施主该走了。” 然后,她就见白蝶从后面脚步轻盈地走了出来。 和白蝶离开前,她问扫地僧,“不知师傅法号为何?” 扫地僧笑眯眯地回道:“贫僧法号,了玄。” 出了寺门,慕容雪回首看了一眼,日光从缝隙倾泻,了玄就坐在摇椅上慢悠悠地摇着,手边的矮桌上摆着一壶清茶,耳边是摇椅的“嘎吱”的声音,有点吵,但却十分悠闲淡然。 慕容雪笑着回头,离开了这座藏在岁月中的小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三更,这是第一更~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失控 离开小寺庙,慕容雪二人又在附近逛了一圈,这才往祈国寺方向赶去。 她们出来一个半时辰,祭拜根据以往大概是一个时辰左右结束,接下来就是要等待下午的一场素宴,等吃完过后,这祭拜流程才算是完全结束。 白蝶骑马驮着慕容雪从祈国寺的后门进入,安置好马匹,白蝶带着慕容雪来到了他们的厢房。 白寒三人都不在,应该是去做护卫墨成渊去了。 反正今日不用住宿,只是在此休息一番,她也就和白蝶暂居一室了。 谁知她二人刚刚坐下,就见白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若是白堂这般到正常,可白源从来不是这般莽撞的性子,像这种事从来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看见白源这般,慕容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二人一出现,白源见到她后,一脸惊讶,脱口而出道:“阿雪你怎么在此地?!” 慕容雪疑惑道:“我刚随阿蝶在周围逛了逛,刚刚归来,看你面色慌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源听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十分难看,“不好!” 然后就见他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厢房。 白蝶也一脸担忧,慕容雪对她说:“阿蝶,你也去看看吧,或许有你能帮上的地方。” 白蝶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还是不去了,王爷说过让我保护你,我不能留你独自一人在这。” 分卷阅读169 慕容雪笑了,白蝶却感觉这笑里有别样的意思,然后她就听见慕容雪说,“我没事,快去吧,我身上带着东西呢。” 白蝶:“……” 那是什么东西? 她突然想到了墨成允,打了个激灵,不敢深想。 后来,在慕容雪的再三保证下,白蝶还是去找白寒他们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容雪就坐在屋里等着他们回来,后来干脆上床上躺着等,风从窗户缓缓吹进屋里,十分舒适。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声响,她立刻坐起,悄声下床,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查看。 果然,几息之后,就见到一个人影脚步不稳地向这边走了过来。 再看见那人的一瞬间,慕容雪开门就跑了出去,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她跑到那人眼前扶住他,声音染上忧色,“成渊,你…呀!” 墨成渊竟是在她靠上来那一瞬间就直接将她抱起,扛在肩上,大步回了屋,进屋后,头也没回,用脚用力一勾,门“嘭”地关上了。 慕容雪被墨成渊一把扔在了棉被上,摔得头晕目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火热的躯体就压了下来。 接着慕容雪就被剥夺了全部的呼吸。 慕容雪被困在墨成渊身下这一方天地,呼吸渐渐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同时她感觉到墨成渊的手正在她的身上游离摩挲,渐渐向上,最终与领口处露出的肌肤相处,渐渐向深处寻去。 墨成渊身上的热度惊人,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她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 她用尽全力,在唇齿交融的空隙中,吐出破碎的声音,“……成…唔…渊……停…呜…” 声音小得可怜,根本没有办法引起身上人的注意。 就在那只手碰到一团柔软的时候,慕容雪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嘤咛。 墨成渊动作忽地停了下来,他强行地撇开头,在慕容雪耳边喘着粗气。 慕容雪脑子里一片浆糊,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她就听见墨成渊在他耳边小声念叨什么。 她仔细听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听清,他说的是:“……未……成亲……不可……” 慕容雪有些呆呆地看着床顶,心却像是被泡温泉中一样,温暖又有些微涨。 她刚想说什么,就见墨成渊从她身上起来,一掌拍向自己脑袋,倒在了床上。 慕容雪吓得肝胆俱裂,立刻扑到墨成渊的身上,发现他呼吸绵长,只是昏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趴在墨成渊的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过快的心跳,才慢慢起身。 她穿好几乎快要被墨成渊脱掉的衣服,又开始帮墨成渊忙前忙后,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中了不可言说的药。 而且具体是什么她也知道,只不过她虽说带了东西,不过也没带关于这种的啊! 谁能想到有人会在这佛门清净之地下这种药!可真是个奇才! 她身上也没有解药,周围又没有人,她如今只能为墨成渊做最简单的处理,散热。 好在墨成渊中的药虽然使用复杂,但效用和普通的一样,没什么奇奇怪怪的附加作用,属于中看不中用的那种,只要将热度降下来就好了。 她目不斜视,十分正直地脱掉了墨成渊的衣服,她发誓她绝对没有趁机在墨成渊坚实完美的腹肌上摸一把!绝对没有! 她只是摸了一会儿,嘿嘿! 她被占了便宜,自然是要摸回来的! 理由十分完美,没有任何不妥,慕容雪便又心安理得地摸了一把! 打来一盆清水,慕容雪细心地帮墨成渊擦身子,用这种最笨的方法帮他驱散热量。 忽略掉墨成渊身上某个不可言说部分的变化,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的。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慕容雪头痛想着。 就在此时,她听见外面又传来声音,拽过棉被一把盖住墨成渊的身体,然后起身走到门口查看。 脚步声凌乱,显然不是一个人,她开门一看,松了一口气,是白寒他们。 不过他们四人眼中满是焦急之色,慕容雪关心的问道:“寒大哥,你们怎么了?” 白寒依旧是冰块脸,只不过寒意更盛,连说话都带着丝丝寒气,慕容雪不合时宜地想,或许让白寒去给墨成渊降温更好。 胡思乱想过后,她才听清白寒说的话,他说:“王爷不见了。” 慕容雪:“……” 那屋里躺床上的是谁? 慕容雪见白寒几人快焦急死的神色,一脸无奈对他们说:“他在屋里躺着呢。” 白寒几人:“????” 我们这都快找他找疯了,他却在屋里躺着? 慕容雪见他们瞬间变化的脸色,还是帮墨成渊解释了一下,“成渊他回来的时候,情况并不好。” 想到这,她又对白源说道:“源大哥,你心思细,麻烦你眼下 分卷阅读170 赶紧回王府,去我的小药房,在靠西侧药架下数第二行最右侧有一个盒子,打开后把里面冰蓝色的小瓶带过来。” 白源一听,也没多问,转身快步离开,不用多想,这药也知道是给谁用的。 白源离开后,白寒问道:“王爷怎么了?” 慕容雪轻咳一声,“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阿蝶就别进去了。” 之后,她拉着白蝶去了另个厢房,白寒和白堂留下来照顾昏迷的墨成渊。 见到墨成渊后,白寒总算是知道慕容雪为什么不让白蝶进来了。 看看自家王爷那潮红的脸,视线下移看到棉被被支起的部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见此情景,白寒突然对慕容雪升起了一股敬仰之情。 和随时都能化身禽兽的王爷呆在一个如此适宜做某些脸红心跳的事的屋子里,还能弄晕王爷从而全身而退,他对慕容雪的“武力”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而在另一旁的几乎快被吃掉的慕容雪,丝毫不知道自已的“武力”在白寒心中的被动提升。 她拉着白蝶仔细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蝶也不清楚,但还是仔仔细细将她从白寒那里了解到的都告诉了慕容雪。 在她们离开后不久,祭拜仪式就开始了,这期间倒是没什么异样,而发生在墨成渊身上的事是在祭拜结束之后。 墨成渊本打算和白寒他们回到厢房一边休息,一边等慕容雪回来。 刚走到一半,就被一个小沙弥拦住了路。 小沙弥伸手,白嫩嫩的手心上有个纸团,努力地想着墨成渊身边举着,一边奶声奶气地说道:“大哥哥,刚才有另一个哥哥让我给你的。” 墨成渊看着刚到自己小腿一半的小光头,笑着从他手中拿起纸团,展开一看,笑容瞬间消失,眼中的锐意似要将人划伤。 墨成渊闭了闭眼,收敛了情绪,笑着问小沙弥,“小师傅,你可还记得给你这个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吗?”。 小沙弥想了想,半天才说道:“哥哥很高!” 墨成渊:“……” 最后他还是不打算为难小师傅了,让他离开了。 白寒见自家王爷神态不对,上前问道:“王爷,发生了何事?”。 墨成渊声音有些无奈:“纸团上说雪儿在他那,让本王独自一人去赴会。” 白堂:“什么?阿雪不是和阿蝶出去了吗?” 墨成渊像是没听到他说的,继续道:“才刚刚摆到明面上就敢动,他们可真是好胆色。” 白寒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墨成渊身上那一触即发的磅礴怒意,半字都没敢多说。 墨成渊最后还是去了,他什么都赌,但唯独慕容雪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白寒他们暗中相护,却不料半路被人拦下,交手几个回合后,那些人就立刻抽身而出,等他们回神之际,却早已失去了墨成渊的踪迹。 他们赶紧向着墨成渊告诉他们的地点赶去,却没有又发现墨成渊的身影,反而在那里发现了另一件秘密。 之后,他们立刻四处去寻找,白源回道厢房看见慕容雪后,便确定这次的目标的是墨成渊,但却始终都找不到。 最后本想着回来一同考虑如何找人,却被告知人回来,但却中了药。 而其中的真相只有昏睡在床上的墨成渊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今生 白源的速度很快,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就从王府赶回来了。 按照慕容雪交待的给墨成渊服下瓶子里的药丸,几人就在旁守候。 服下药后不久,墨成渊的脸上的红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褪,种种难以言说的反应也都渐渐归于平静。 众人见此都松了一口气,若是此事被人发现,对墨成渊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还好还好,就算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墨成渊也没有做出无可挽回的事。 直到此时,白寒才发现放在床边叠得整齐的衣物。 月牙白,竹纹样,这不是王爷今日穿的衣物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白寒的冰山脸更僵了。 然后屋里的其余二人就见一贯沉着冷静的白寒竟然抖着手以一种慢的难以想象的速度掀开了王爷的被角,之后像是被蛰了一般迅速收回手,接着继续僵着冰山脸。 两人想问他怎么了,但见到白寒一脸四大皆空无欲 分卷阅读171 无求毫无表情的脸,两人识趣地闭了嘴。 不过凭着白寒刚才的动作,白源也大概猜到了,在一旁但笑不语。 不出片刻,墨成渊悠悠转醒,一时之间还没分清梦境与现实。 记忆里最后的画面还停留在少女水色的双眸,雪白的肌肤以及散乱的衣物,貌似他还抓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猛地坐起,眼前顿时一黑,急忙撑住因药发软脱力向后倒的身体,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左手,那里似乎还残存着那种柔滑的触感。 他怔愣之际,听见有人问他:“王爷,你怎么了?” 他循有些木然地转头,看见了凑在一起的下属,刚要开口,就听白堂惊奇地问道:“王爷怎么没穿衣物?” 白源一时不察,竟然让白堂这傻子又精准地踩到了王爷的易爆点! 他看了看毫无所知的白堂,又看了看见到自己□□上身更加呆滞的墨成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同情谁更多一点。 恰巧此时慕容雪过来了。她在一旁的厢房中等着,估算着时辰,觉得墨成渊应该醒了,便过来看看情况如何。 进来就见到墨成渊呆愣地坐在床上,还未开口,墨成渊就注意到了她。 像往常那样对他笑了笑,刚向前走了一步,就见到墨成渊一脸惊慌地掀起棉被蒙住头顶,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神态动作像极了即将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少女。 恶霸慕容雪:“……” 其余人:“……”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白寒拉着慕容雪身后的白蝶,白源拽着不明情况的白堂离开了这间看起来就会有故事的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二人,一个缩在被子里不愿见站在屋内的人,一个站在屋内十分想见缩在被子里的人。 一时间气氛凝滞,静得只剩下了清浅的呼吸声。 墨成渊躲在被子,原本纷乱繁杂的画面在见到慕容雪后变得连贯起来,脑中似乎还残留着某种让人着魔的感觉,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心上人。 明明已经决定了,在未成亲之前不动她,怎么就没克制住呢?怎么就败给欲望了呢? 他恨恨地握着被角,对自己进行了歇斯底里地唾弃。 不过木已成舟,他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万一让雪儿以为他是吃了就跑不就完了! 想到这,他立刻掀开被子看向屋里的人。 结果就和弯腰查看近在咫尺的慕容雪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湿濡的热气扑在脸上,在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意识已经先一步指使道:“雪儿,我们成亲吧!” 墨成渊:“……” 慕容雪:“???” 被墨成渊这一神来之笔震撼到的慕容雪哑口无言,只能望着他,眼中充满了疑惑。 墨成渊索性破罐破摔,披着被,盘膝坐在床上,一只手伸出来拉住慕容雪的手,满含深情与歉疚地对她说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本想着待我们日后成亲之时再行这周公之礼,可眼下已是这般情形,已无力改变,虽说为时已晚,但你可愿与我成亲,做我一生的夫人?” 慕容雪原本还是懵着,听着他说的话也终于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嘴角的笑压抑不住,倾身抱住他,温柔地说道:“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在最后关头,你守住了承诺,一掌把自己打晕了,我没事。” 墨成渊抱这怀中的人,听见她轻柔地给自己解释,在知晓没有伤到她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手臂一个用力,就打算将人抱在怀里,却被人抵着胸膛拦住了。 只见面前的人红着一张脸,小声嗫嚅,“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上半身还赤‖裸着,看着慕容雪红彤彤的脸颊,他是一压再压终于把脑中拼命耍流氓的念头压了下去。 侧身拿过床头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之后,手臂一扬将人捞过来抱了个满怀,心满意足在她的脸侧蹭了蹭。 慕容雪很喜爱这种无言的小亲昵,也在埋首他的颈窝蹭了蹭。 二人静静相拥,空气中飘着丝丝缕缕的甜味。 墨成渊低沉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祭拜结束后,我和白寒他们往厢房这边来,路遇一个小沙弥,他给我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你在他们手上,让我独自一人去赴约……”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需慕容雪开口询问,他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说清。 前面的事情和白蝶告诉她的情况一致,她便凝神听墨成渊讲述后来的事。 在墨成渊到约定地点后,发现那里并无他人。 这里似乎是祈国寺后院的一处偏僻院落,鲜少有人过来,墨成渊等了片刻依旧没人,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见从一个屋内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他眉头一跳,浑身的汗毛忽然炸开,立刻锁定传来声音的屋子,快步走了过去。 他一把推开门,被屋内有些刺鼻的香薰扑 分卷阅读172 了一脸,他顾不得那么多,因为他看见在屋内的床上蜷着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来,而那人的身上穿着月牙白的衣裙。 他回身关好门,就向着床上的人快步走去。 及至床边,原本焦急的神色突然消失不见,在因为他已经认出床上之人并非心中人。 在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墨成渊果断地转身就要离开这间屋子,丝毫不管床上之人是死是活,无情的令人发指。 床上之人没想到他都已经进来了,竟然就这般打算离开,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起身就扑向了墨成渊。 墨成渊听见身后的动静侧身一躲,那人就扑到了地上,带起来一阵香风。 按正常来说,这屋内的香薰如此刺鼻,他本不该闻其他味道,但偏偏他就闻到一种清清淡淡的味道。 这两种味道在他的鼻腔内碰撞融合,渐渐形成了暧—昧诱—惑的芳香,眼前渐渐浮现出迷幻的色彩。 正在他神思迷乱之际,那扑在地上之人,竟起身柔弱无骨地缠上了他,一双手放肆地在他身上暧—昧轻抚。 他一把推开那人,费力稳住心神,堪堪看清眼前之人,惊讶道:“原来是你!” 那人正是墨成渊当时一时心软留下来香菱,早知会有今日,他一定把她扔在那个暗室里,死都不会管! 神思清明片刻又即将陷入混沌,墨成渊知道自己一旦陷进去便是灭顶之灾,他摒除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只余那一抹清雅秀丽的身影。 香菱还在那里哭哭啼啼地说着什么,他全无心思去听她废话,是她把自己害成此番模样,她却哭得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着实令人可笑! 墨成渊不欲与她多纠缠,拖得越久越麻烦,他深吸几口气,蓄力准备离开此处。 可他刚一动,香菱就像是疯了一样向他扑过来,打算将他按到床上撕扯衣物。 墨成渊缓了缓心神,瞅准时机,对着香菱的后颈就是一横掌。 人晕倒在地上,墨成渊也不看死活,脚步踉跄地向着厢房走去。 算计他之人怕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特意寻了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此刻倒是方便了他,若是被人看到他眼下这副样子,怕是白源上身也说不清了。 也许是上天眷顾,墨成渊一路没遇上一个人,磕磕绊绊地回到了厢房。 体力损耗十分快,他一时无力半跪在了厢房外,之后他就看见从厢房内跑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接着是沁人心脾的梨花香,再然后就是他把慕容雪扛回屋内的情形了。 慕容雪听后依旧安静地窝在墨成渊的怀里,但她的心思却动的飞快,听了墨成渊描述后,她问道:“你闻到的熏香是不是很浓烈的花香,清淡的香气是不是有点桂花的味道?” 墨成渊对这两种味道记忆深刻,听慕容雪说的分毫不差,立刻点了点头,确认道:“就是这两个味道!雪儿可知道是什么?” 慕容雪点了点头,其实在墨成渊刚回来时她就闻到了,眼下只是再确认一遍。 慕容雪告诉他,“是轻灵散,是一种助兴之药。这种药和双生一样都产自西域,同样需要两种要混在一起使用,不过轻灵散的两种药是无毒的,只有混在一起才能产生效果。” 西域? 前几日赫连皝给他来信,信中提到胡振说过西域有奸细混入皇宫中,夺位之事落幕后,皇宫彻底清洗,也没能找到那名西域奸细。 而眼下西域的轻灵散又出现,以及屋内的香菱。 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墨成渊眼中幽暗一闪而过,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女,又顷刻之间化成温柔笑意。 慕容雪笑着看他,眼中闪烁着暖芒。 他低头,声音温柔低沉,“之前说的你愿不愿?” 看着她眼中一时的迷茫,墨成渊又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前所未有地温柔,“你可愿与我成亲,做我一生的夫人?” 慕容雪眼中闪着光,里面是墨成渊熟悉的深情爱意,但她却摇了摇头,笑着说:“一生够吗?” 墨成渊愣住了,看着怀中笑得暖到心里的少女,他圈紧手臂,将人箍在怀里,微微低头覆上她的唇,说的话也消融在唇齿之间。 他说:一生不够,你愿给我来生吗? 她说:今生来世,永生永世,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小可爱们好久不见,今天更了三章,望大家看的开心呀~之前被锁章节也已经修改,应该能过审核了吧?嗯……大概…… 分卷阅读173 明明写得清的不能再清了,还被锁了~竹子能怎么办?竹子很绝望! 最后,求评论~求收藏呀~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好戏 慕容雪和墨成渊出来时,门外的四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腻歪的腻歪,反正就是不看他们两个。 墨成渊也知道这几个人的德行,笑骂道:“行了,一个个在那装什么人!” 四人顿时不装了,一脸八卦,眼神放光地看着二人,就差没张口来一句早生贵子了! 不过他们都惜命的恨,没那个胆量去调戏王爷! 当然了,他们其中三个人很有自知之明是这么想的,至于剩下的一个,此刻正在被白源暴力镇压中…… 最后还是墨成渊解释了一下,慕容雪姑娘家家的,这事能不提就不提了。 说完之后众人不禁感叹王爷的狠起来可真不是人,连自己都打! 此时,距离最后的宴席已经不到一个时辰,墨成渊眼下一切如常,总算是没出大事。 不过,他可不相信这件事就会到此完结,先不说那轻灵散和双生一样难寻。 就说他们这般大费周折地引自己去那个精心布置的屋子里,这件事也必定还有后续,而且墨成渊差不多能猜出来这个后续是什么了。 他眼神冷漠,语气淡漠地说道:“去找香菱,把她抓起来送回王府关起来。” 众人不解,怎么突然又扯到香菱了。 慕容雪贴心地解释了一句,“算计成渊的,是香菱。” 本以为这几人会义愤填膺,破口大骂,可除了白蝶,剩下三人均是一脸古怪。 慕容雪见此好奇地问道:“有什么是你们三个知道,而我们三个不知道的吗?” 三人脸上一言难尽,最后还是常年冰镇的白寒被当成代表推了出来。 白寒咳了一声,瘫着一张脸,对三人说道:“王爷赴约我们暗中护卫,中途被人阻拦,等脱身之时,王爷早已不见,我们三人按照纸条所写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之后,不待我们细查,便从一间屋子里传出了男女欢好的声音,我三人以为是王爷,确认不是后便离开了。” 当初他们就看了一眼那男子不是墨成渊后就立刻离开了,至于那名女子是谁,他们根本没去管,也就不知道那女子就是香菱。 说完之后,就见墨成渊双眼放光地看着他们,白寒以为他想知道那男子是谁,正要告诉他,就听见墨成渊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谁去确认的?怎么确认的?” 三人:“……” 王爷,你这重点抓的是不是有点偏? 三人正无语之际,白蝶斜睨了白寒一眼,淡淡地问道:“你去确认的?” 白寒几乎是瞬间脱口而出:“不是我,是白源!” 白源:“……” 重色轻友的畜生! 白源生无可恋看着憋笑的众人,他是为了谁? 白寒有白蝶,怎么可能让他看!至于白堂……看他快憋笑憋过去了,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 白源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正事,实际上,那里不止两个人,是三个人。” 想想当初他看到的画面,至今他都感觉辣眼睛! 众人牙疼地吸了一口气,又听见白源说道:“两男一女,男子是墨成允和墨成祁,女子应该就是香菱了。” 众人这回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祈元节当日,两名皇子和一名侍女在祈国寺中苟合,此事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估计也是前无古人,且一定后无来者! 墨成渊一听冷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手段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下作!” 如此天赐良机,墨成渊不做点什么简直都对不起某人的用心良苦。 他在白源耳边耳语几句,带着白寒和白堂就去了宴席。 慕容雪老老实实地在屋内等他,白蝶依旧陪着她。 墨成渊刻意在最后一刻进了屋内,他不经意地向高位瞥了一眼,看到云木心惊讶的表情,内心冷笑,等下有你好受的! 墨成渊一落座,时辰刚刚好,鸿元帝想发作都没办法,看见墨成允和墨成祁的位置空着,顿时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怒斥道:“成允和成祈呢?堂堂皇子如此不知礼数,成何体统!不想来以后就都别给朕来!” 鸿元帝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筷叮当响。 在看见墨成渊进来的那一刻,云木心心中就开始恐慌,直至此时心慌更甚,她压下心中的慌乱,镇定地对鸿元帝说:“陛下恕罪,臣妾这就派人去找祈王他们,” 说完,立刻派人出去寻找,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在贴身侍女耳边耳语几句,让她吩咐下去。 不用想墨成渊也知道他吩咐了什么,无非就是看自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担心是不是坑了她的宝贝儿子。 可惜啊,坑是真坑了,不过不是他坑的,但是既然这么看中他,他不坑一下实在对不起人家的期 分卷阅读174 望,所以…… 墨成渊对上云木心看过来的目光,笑得不怀好意。 云木心心里咯噔一声,手心里攥出了一把冷汗。 因着时辰已到,鸿元帝不再等人,宣布开宴后,众人食不言,一时屋内只剩碗筷碰撞的清脆声。 刚开宴没多久,就有人禀报说是找到人了。 等了片刻,也没见有人进来,鸿元帝怒道:“人呢?!不是找到了吗?!” 小侍卫磕磕巴巴地回道:“回陛下,人找、找是找到了……就、就是……那个……王、王爷他、他……” 鸿元帝“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沉声道:“不想说就不必说了,来人,带下去。” 小侍卫吓得魂飞魄散,当即顾不得其他,语速飞快,流利至极地说道:“陛下饶命!祁王和允王正在寺中一屋内与一女子意乱情迷,颠鸾倒凤!” 气氛瞬间凝滞,落针可闻。 下一瞬,鸿元帝的怒吼穿过房顶,响彻云霄。 “你说什么?!”,鸿元帝震惊地看向小侍卫。 云木心则是眼前一黑,险些厥过去。 小侍卫瑟瑟发抖,生怕一个说不对就立刻被斩立决,跪得安静如鸡。 鸿元帝面色黑如锅底,怒道:“那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如今在何处?” 小侍卫一听此话,浑身更是抖了一个激灵,颤声说道:“属下回来报信,剩下的人应该已经去找两位王爷了,如今应该安顿好了。” 鸿元帝脸色稍缓,但依旧面如黑炭,起身对着小侍卫说:“带路!” 之后怒发冲冠地跟着小侍卫向院落中杀去!后面跟着一帮看好戏的人,云木心面色惨白地紧跟着鸿元帝,一声不吭。 墨成渊冷眼看着众人哄然离场,淡然自若地咽下最后一口菜,喝下最后一口酒,才施施然地起身,寻着众人的踪迹一路走去。 刚出门,就见跟在最后墨成逸回头,冲自己悄悄地眨了一下左眼,又转过去,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墨成渊顿时就知道了,那两个倒霉玩意儿为何会去那里了。 他轻笑一声,闲庭信步地走着,却将前方众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发出一声嗤笑。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无论是编戏之人,还是看戏之人,一切的一切都和当年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入戏之人了。 他远远地跟着众人,将自己置身事外,分毫不想沾身。 果然,他还未到,就听见鸿元帝远远地传来咆哮声。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简直就想吹声口哨来表达自己愉悦的内心。 走到院门时,里面堵的全是人,他也不往里挤,就站在门外,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看见那两个糟心玩意儿,他怕长针眼! 一直守在白源此处在此刻悄然回到他身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墨成渊嘴角轻动,“干得好。” 白源但笑不语地接下了自己王爷的夸赞,并用眼神示意会一直保持。 墨成渊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得知屋里是谁后,他刻意踩着时辰去,并让白源去看着人。 云木心一旦发现他儿子不见,偏偏自己安然无恙后,一定会派人去查看。 而他就是派白源在那等着,见到云木心的人后,在他们还未到之际,派出他们的人假装云木心的人回去向鸿元帝禀报,反正到时头一低,谁也不认识谁! 估计那些人做梦也没想到,算计自己主子的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与自己擦身而过。 至于剩下的人,墨成渊让白源见机行事,如今目的达到了,他也就没管。 不过当看到从屋里抬出来的一个个或是半裸或是□□的昏迷男子时,墨成渊还是对白源超额完成任务的能力表示敬佩,敬佩到不自觉地与白源拉开了至少五步的距离。 同样这般做的还有僵着脸的白寒。 只有傻乎乎的白堂还在一脸笑嘻嘻地和他讲着话。 看到这,两人齐齐叹了一口气,不再管。 毕竟没脑子不是病,没法治!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哗,墨成渊抬眼看去,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只见墨成祁神思不清向着他的生母云木心扑了过去,撕扯着衣服欲那不轨之事,云木心拼命挣扎,疯了似的一般大喊大叫,长长的指甲在墨成祁的脸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痕。 众人被这变故惊得一时呆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 还是男子的尊严及时唤醒鸿元帝,再不动手恐怕自己就要被亲生儿子绿满头的危机让鸿元帝果断出手。 还没等碰到就被墨成允从身后搂着,在他身上磨磨蹭蹭。 鸿元帝脸上顿时涨成猪肝色,众人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满地。 而墨成渊也终于成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分卷阅读175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80章 第八十章 河灯 墨成渊那好似马上就要归西的咳嗽声终于成功地唤回了众人飞到九天外的神智以及掉了满地的下巴。 侍卫七手八脚的将二人拖走,并且一掌打晕,丝毫不敢去看当今天子的脸色。 不但险些被亲儿子绿了自己媳妇,还被亲儿子当成求欢的对象! 果然,皇家之人的口味就是如此不同寻常,十分重口! 而就在如此压抑寂静的时刻,屋内又隐约传来女子十分甜腻的呻—吟,实在是诡异得很。 鸿元帝的脸色黑得简直可以滴墨了,他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带着即将喷发的滔天怒火。 “将墨成允和墨成祁关进水牢,何时清醒何时直接打入天牢!屋内的女子发配军中为妓!” 鸿元帝说完转身快步离开,路过墨成渊身边时他都能感觉到鸿元帝快燃到头发丝的怒意。 云木心呆呆地坐在地上,似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贴身侍女在一旁焦急地唤着她,她的眼神才渐渐地恢复焦点,意识回笼,刚才富有冲击的画面也跟着回到了脑中。 云木心尖叫一声,连忙收拢自己的衣服,遮挡自己露出的白皙皮肤。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说话,墨成逸却不管他人如何想,先一步转身离开,摆明不打算管这一摊子烂事。 众人恍然,这才一个个火燎屁股地跑了,没人去管依旧瘫在地上的云木心。 等人都走了,云木心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来,有些腿软地走到门口时,才发现站在一旁的墨成渊。 云木心怒从心起,双眼布满血丝,有些癫狂的大喊道:“是你!一定是你!” 墨成渊一派云淡风轻,“云贵妃真是贵人多忘事,那轻灵散不是你下的吗?和本王又有何关系!” 听到轻灵散,云木心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墨成渊见此嗤笑一声,“是墨成祁自己作死,这般污秽之事云贵妃还是不要牵扯到本王!” 云木心大怒,“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干净东西!不过就是个下作玩意儿罢了!”,接连的刺激让云木心心神不稳,连平时的礼仪都顾不得,话怎么难听怎么来! 墨成渊不气,幽幽地说道:“和贵妃比起来,‘下作’本王实在是担当不起。本想着多欣赏一下贵妃的丑态,好开心开心,不过本王还是失算了,就算是丑态,贵妃也是一样的让本王恶心!” 墨成渊的语气寒凉,让云木心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墨成渊突然停下,回首嘴角带笑眼中却无丝毫笑意,语气讽刺又凉薄,“云木心,欠的账,迟早是要还的。” 那语义中刻骨的恨意,让云木心双腿一软,顿时又瘫坐在了地上,直至墨成渊身形走远都未缓过来。 当年你陷害我母亲的,之前陷害我的,我一并还给你,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你也好好体会一下吧。 因为此事,最后也没等素宴结束,鸿元帝怒而退场,剩余之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思各异地都散了。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那层担忧皮下隐藏着的幸灾乐祸的心。 墨成渊对此事并无太多的想法,他所想做的、所想说的都已经做完了、说完了。 没必要在无关痛痒的事情上耗费精力。 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带着他的心上人去逛庆典。 心上人一边牵着自己闲逛,一边对自己笑靥如花。 正直的晟王爷表示他很忙。 本是普天同庆的盛典,却因为一桩荒唐至极的闹剧匆匆收场。 等回到王府,墨成渊催着慕容雪换了一身衣服,在出门前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面具给两人带上,就这般打扮从王府的后门一路溜到了繁华闹市。 今夜本就是为了祁元节准备的庆典,自是热闹非凡。 橘红灯笼高高挂,点点星火暖人家。 灯笼被极细极韧的钢丝连在一起系在两旁店家的屋檐上。 漫天暖芒铺泄而下,为来往行人渡上一层温柔。 墨成渊牵着慕容雪,慢慢地穿梭其间。 虽说他二人戴着面具,但今日街上戴面具的比比皆是,倒是没引来太多注意。 慕容雪欢快的声音从面具下面传来,有些失真,给原本清润的声音添上一份朦胧。 “我想去看那个!”,纤长白皙的手指只想前面一座高台,那上面的人正在卖力表演。 面具底下心上人的双眼 分卷阅读176 亮晶晶的,他笑着应道:“好”。便牵着她走了过去。 台上的男子此刻正□□着上身,身上肌肉精壮,拿起碗喝了一大口酒,对着手中的火把就是猛地一喷,火焰像炸裂一般直冲上空,又片刻归于平静。 看台下的人很多,看着眼前的人上人海,慕容雪放弃了挤进去的想法,拉着墨成渊站在了外围。 可前面的人身材高大,有些阻挡视线,她便一蹦一蹦地看,配着她脸上的戴着的白兔面具,倒真像是幻化成人形的小兔妖。 墨成渊浸满了笑意,终是舍不得她累,在身旁之人又一个蓄力准备起跳时,他揽过她的肩,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抱紧我。” 然后他微微俯身,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弯腰搭在她的膝弯,用力一提,将人就这么竖抱在怀中。 怀中人只在被抱起时小小的惊呼一声,之后完全乖乖地楼主自己的脖颈,十分乖顺。 墨成渊调整了一下姿势,用手臂托着她的臀部,让她的坐得更舒服一些,抬首望着她,眼中是一片暖橘色,笑意的双眼对上她,温声说道:“这回总能看到了。” 说罢,又向上掂了掂。 慕容雪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低头用面具轻轻磕了一下他的面具。 面具碰撞发出的清脆“咔哒”声,像是一个小石子投入湖中,在墨成渊的心湖中泛起层层涟漪,声音依旧温柔,“先欠着”。 慕容雪像是明白了什么,迅速转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看,耳梢却渐渐红了。 墨成渊也没再闹她,笑着又收紧了手臂,和她一同看向高台上的表演。 不得不说,站得高的确望得远,就连空气都比下方清新。 慕容雪看得高兴,便把面具掀开,侧戴在一旁。 她时不时用一只手指给墨成渊看,另一只手却始终牢牢地环着他的脖颈。 每当慕容雪指给他看时,他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一眼便收回目光,眼中始终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人声鼎沸,灯火煌煌,我眼中所见,仅是你的模样。 看完杂耍,墨成渊将她放下来,慕容雪笑着问他,“累不累呀?” 墨成渊一边回她不累,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她额头鼻尖因为兴奋而冒出的薄汗,又细心将她的面具戴好,又牵着她在庆典中逛了起来。 走一路,看一路,还吃了一路,墨成渊看了看自己右手提着的十几个油纸包,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 然后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雪儿,在王府中可曾吃饱过? 这边慕容雪不知道墨成渊的内心的纠结,开心地又从小贩手中接过来一包糖炒栗子。 刚炒的栗子还有些烫手,她拿出来一个都有些拿不住,吹了半天,然后掐着栗子壳的两边用力一挤,咔嚓一声,栗子壳裂开,露出了里面金黄软糯的果肉。 慕容雪把果肉送到墨成渊嘴边,声音充满了欢喜,“快吃,还热乎呢。” 墨成渊张嘴吃下,觉得甜味丝丝缕缕地浸入心田。 糖炒栗子的摊位过后,就是这条街的尽头,前方是河流,里面飘着一盏一盏的河灯。 慕容雪拉着他向那边走去,跑到买河灯的地方买了两盏河灯,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 拉着他走到了河边,递给他一盏,自己一盏,拿着店家赠送的便宜沾墨兔毫就开始在笺上写下自己的愿望。 写完了,将笔递给墨成渊,催促他快点写。 墨成渊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过笔,思索片刻,提笔写下了他的愿望。 慕容雪见他写完了,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缎带,将两盏河灯结实地连在一起。 墨成渊不解,问她在做什么,她笑笑说是怕两盏灯漂散了。 墨成渊对她的理由有点哭笑不得,任由她动作,最后和她一起将河灯放入河中,随波逐流。 回去的路上,慕容雪问他觉得今夜什么最好吃,他看了看手中十几个油纸包,说了一个。 慕容雪眼神一亮,开心地点点头,说那就留下那个,其他的都给府中的大家分了吧。 他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又听见她说:“只是想和你一起尝尝,没想到买了这么多,那就把你最想吃的留下,其他的都分掉吧。” 怔愣过后,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落在慕容雪的耳朵里麻酥酥的。 最后,十几个油纸包只留下一包桂花糕。 在远处的河流下游,远远看见星星点点的光顺流而下。 接着点点光亮渐渐汇聚,形成一条璀璨的光河。 其中有两点光始终牵在一起,仔细看发现原来是两盏灯被系在了一起。 两盏河灯的纸笺上写着放灯人的愿望。 一个是愿风调雨顺山河长安愿与心上人永生永世不分离。 另一个则是愿我心爱之人能够得偿所愿。 放灯时,他问你这是做什么?她回怕河灯漂散。 其实,只是因为,你心中所系便 分卷阅读177 是我的心中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各位小可爱们~七夕快乐~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危机 祈国寺的事,尽管全力遮掩,却仍旧有风声泄露,在百姓种激起层层惊涛骇浪,让鸿元帝头痛不已。 面对着始作俑者,鸿元帝心中怒气简直要破体而出,将二人各打五十大板,暂封王府,贬二人去穷苦之地治理五年。 五年后若有成效便可返回国都,若未有建树,就一直在那处,直至魂归西天。 云木心听见此消息简直就要哭死,连妆也顾不得描了,急匆匆去找鸿元帝求情。 可惜鸿元帝早就预料到,在她来之前就告诉高进他要休息,谁都不见。 让匆匆赶来的云木心险些掐断自己的指甲。 墨成渊听闻此事笑得嘲讽,云木心,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我可还有账未向你讨呢! 不知不觉,时日已至初冬,天气已无金秋的凉爽,反倒是多了一丝丝的寒凉。 慕容雪又收获了一批新衣,也不知为何墨成渊在送她新衣此事上如此执着? 不过有人送,还是心爱之人送的,慕容雪自是心中欢喜,送了就穿,新衣就是用来穿的! 今日,墨成渊天未亮便去上朝了,听说过些时日云贵妃的母家塔姆国要来使者朝贡。 因为祁妃的事,墨成渊对塔姆国就没什么好印象,甚至在年轻气盛时想请命为将带兵踏平西域! 被叶威一顿臭骂才止住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是对塔姆国的厌恶是货真价实的,导致墨成渊近期心情不是太美妙,不过在看到心上人为 了让自己开心而想尽办法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那种压抑的感觉几乎消失殆尽。 如今,看着朝堂上的人争论这该如何接待来使时,墨成渊垂眸一言不发,称职地当背景。 下朝后,墨成渊出了殿门,站在石阶上,看着阴霾的天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果然,不论何时,这种事总是让人心中烦躁。 下一刻,他加快了回王府的速度,那里有人在等他。 一个月后,塔姆来使朝贡。 令人意外的是,此次前来带队的竟是塔姆国最小的皇子,云木心同父异母的兄弟,阿塔拜。 皇子前来,宴会待遇自然是要提升。 夜间,皇宫大殿载歌载舞,觥筹交错,一派和乐景象。 前方云木心正在和阿塔拜上演姐弟情深,鸿元帝在一旁也不知真假地听着。 下方官员也和侍者打成一片,大殿之中其乐融融,仿佛七年前的事不曾发生,无关痛痒。 墨成渊形单影只,自成一个世界,自斟自酌,格格不入。 无论如今如何,当年之事墨成渊至死都不会忘。 让他和塔姆人把酒言欢,死都不可能!下辈子更不可能! 他眼下能忍住不动手已是极大的修养了。 奈何他一片苦心没人理解,那边的阿塔拜竟然提出以武会友交流的想法。 墨成渊眼眉低垂,最好别比到他头上,否则…… 结果几场下来,墨成渊就听见对面传来声音。 “都说云舒国的晟王殿下风流倜傥、身手不凡,今日一见当真是英俊潇洒,不知晟王殿下可否与本皇子切磋一番,让本皇子领略一下晟王殿下的身手?看看是否坊间传言言过其实啊?如何,晟王殿下?” 墨成渊抬眸轻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嘲讽意味十足。 一旁安静吃瓜的墨成逸:这塔姆小皇子脑子和身体怕不是有仇吧! 在阿塔拜面色渐渐转绿时,墨成渊施施然起身,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打死为止吗?” 殿内众人:“……” 墨成逸捂脸感叹:小皇子,活着不好吗? 此话一出,阿塔拜的脸色是彻底绿了,对于墨成渊狂妄怒极反笑,“晟王说笑了,即是切磋,点到为止即可,若是真伤了晟王殿下,就伤了两国的和气不是?” 墨成渊闻此点了点头 分卷阅读178 ,没再多说,表示明白了。 见此,阿塔拜内心嗤笑: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狠角色,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 二人相对而立,站在大殿两侧。 在阿塔拜说完之后,墨成逸就立刻派人以最快速度去请太医在殿外侯着,并同情地看了一眼洋洋自得塔姆小皇子。 一声号令,二人便转瞬碰撞在一起,交起手来。 没动手之前,阿塔拜还自以为墨成渊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以为坊间传言都是些胡言乱语,多少都有些夸大其说。 结果真交手后,感受到墨成渊凛冽的杀意,他才发觉,不但坊间传言是真的,就连交手之前那句“打死为止”可能也是真的。 越交手他越心惊,身形渐渐不稳,左支右绌,偏生他还不愿张口认输,几个来回之间,身上已被墨成渊打了几拳,真的胸口发疼。 就在他咬牙坚持之际,墨成渊手势一转,将他向后推了一个踉跄,收了手,站回了原位。 与身形狼狈的阿塔拜相比,墨成渊依旧衣冠楚楚,丝毫看不出刚刚与人切磋一番。 孰胜孰负,一目了然。 墨成渊看着气得脸色通红的阿塔拜,假情假意地拱手说道:“承让了”。 语气敷衍,十分不走心,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云木心气得肝疼,但面上还是温柔小意,“果然还是晟王殿下技高一筹,阿塔拜还需要多磨炼才是。” 对此,墨成渊不屑地嗤笑一声,让云木心的假笑直接僵在脸上。 见墨成渊这种态度,连同刚才下手不留情的怒意也一起攻上心头,当即对墨成渊怒斥道:“放肆!你就这么对待贵宾,对待后宫嫔妃?你的皇家礼仪都学哪去了?!” 墨成渊低着头,十分恭敬地回道:“儿臣就是太注重皇家礼仪才先停手。” 鸿元帝简直要被他气死,刚要斥骂,却与那双深幽对上目光,一时之间往事种种袭上心头,到嘴的责骂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承认多年来唯一一次动心就是在祁婉儿身上,可是情爱再好又哪里比得上权力的诱惑。 至于之后发生的种种,虽有愧疚,但那就像海中的一粒沙,微乎其微。 或许在某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想起此事,会那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茫然,但也就是一瞬,不会再有其他。 此刻忽然对上与其极为相似的眉眼,往日总是被忽略的那缕茫然又悄然爬上心头。 他看着站在下方挺拔的少年,忽然叹息一声,难得语气温和地说道:“如此,你就先退下吧。” 墨成渊有瞬间怔愣,似是没想到鸿元帝未在继续责骂他。 不过不管鸿元帝是何心思,他正好不想留在此处,自是恭敬不如从命,行礼告退,“儿臣遵旨。” 接着便转身大步离开,似是脚底生风。 殿中一众臣子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中,心中又多了几点小心思。 云木心望着墨成渊的背影,心中恨意更浓,他毁了她儿子,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当夜宴会结束,阿塔拜已许久未见为由得到鸿元帝的允许后,和云木心一同去了她所住的宫殿。 一回到住所,云木心面上的温柔假象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事一脸怨毒愤恨。 阿塔拜见她此番模样,笑着说道:“没见到许久未见,阿姐变脸的功夫倒是愈发的炉火纯青了。” 云木心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别在那说风凉话!话说此次你怎么跟来了?在塔姆闲得长草了?” 一听此话,阿塔拜双眼放光,里面是说不出的兴奋,“阿姐,我是来娶亲的!” 云木心:“???” 云木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边?”,自家小弟的话惊得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过,当事人似乎没有丝毫吓到人的自觉,又满含兴奋地说道:“我说我是来娶亲的!” 云木心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塔姆没有美人了吗?你要来云舒国娶亲?” 阿塔拜赶紧说道:“那不一样!那女子不一样!” 云木心来了兴趣,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女子?你们如何相识的?” 阿塔拜就把他如何遇见那名女子都告诉了云木心。 云木心皱眉打断他,“幽兰会?你什么时候来的云舒国?”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子!那女子所吹奏的笛音婉转缠绵,音音沁心!她就是我一直梦寐以 分卷阅读179 求的知心人!阿姐,你帮帮我,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云木心头疼地看着阿塔拜,知道自家幺弟的性子,从小就被宠坏了,顺了他的意还好,若是逆着来,他能做出什么事来,可不好说。 云木心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我可以帮你找,但你总要给我点线索吧?” 阿塔拜一喜,大声道:“多谢阿姐,那女子当初带了面纱,看不清容貌,不过她说过,她姓慕,名雨,不过……” 他的声音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云木心望过去,就听见他说:“不过,她好像和墨成渊关系匪浅。” 云木心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声音都激动的有些颤音,“此话当真?” 阿塔拜沉着一张脸,“千真万确,那二人似是两情相悦。” 云木心一听顿时低低笑了起来,可笑中的怨毒却如毒蛇一般让人冷颤。 她快意地笑道:“墨成渊,老天都在帮我,你说我能怎么办!” 而还不知心上人被人觊觎的墨成渊在又一次耍流氓故意未遂后,成功爬上心上人的床,搂着人继续在梦中相会。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格式,这样应该能看的舒服一点,么么啾~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看雪 搂着人美美地睡了一觉,墨成渊觉得昨日那些糟心事都可以放一放。 今日要怎么和心上人度过充满期待的一日,才是他眼下应该考虑的。 他看了看怀依旧熟睡的少女,觉得就算是什么都不做,搂着人如此睡上一日倒也未尝不可。 管他呢,雪儿怎么开心怎么来。 慕容雪没多久就醒了,眼睑轻轻掀开,又慢慢地眨了眨,迷糊的有些可爱。 墨成渊知道慕容雪醒来之后会有一段的迷糊,他也不急,静静地搂着人,盯着她未醒透的样子一直看。 慕容雪后知后觉抬头看向他,然后获得一个轻吻,蜻蜓点水般,但却甜到心里。 她听见墨成渊用还带着晨间特有的低哑声音对她说:“可是醒了?” 她笑着点点头,打算从他怀中退出去,刚一动,背后的手臂却用力将她搂回怀里。 她看着他,眼中满是无辜与茫然。 墨成渊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低头附在她耳边说道:“雪儿要礼尚往来啊。” 声音顺着耳朵流进四肢百骸,慕容雪脊背蹿起一阵酥麻。 她有些结巴地开口,“什、什么礼尚往来?” 墨成渊挑了挑眉,拇指在她桃红色的唇上按了按,揉了揉,然后手腕一转,压在了他的薄唇上。 眼见墨成渊一大早就开始耍流氓,慕容雪脸有点红,但也不像之前一样害羞到没脸见人,毕竟天天被人“耍流氓”,时日一长,想不习惯都难。 就见慕容雪比较淡定的在墨成渊的唇上啾了一下,然后准备起身。 谁知墨成渊竟是还抱着她不放,看样子是打算让她在多亲几下,慕容雪被弄得哭笑不得。 看着他,眼睛转了转,有些狡黠地在墨成渊耳边软声道:“你还要吗?夫君~” 看见墨成渊一瞬间睁大的双眼,慕容雪立刻挣脱桎梏,发挥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墨成渊的怀抱。 然后,她就笑意盈盈地在远处看着反应过来的墨成渊咬牙切齿。 她一边穿好衣物,一边说道:“嗯,我去拿些吃食,你……”,她眼光漂向墨成渊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位置,揶揄道:“用不用我叫人给你打点冷水?” 墨成渊没想到慕容雪竟然学会了用美人计,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心上人,他压住有些突突跳的太阳穴,十分硬气地回道:“不必!” 慕容雪了然一声,很大方地对他说:“那你再躺会吧,我先出去了,屋子借你!” 之后一脸灿烂地走了。 徒留墨成渊独守空闺,孤独寂寞,摸了摸身边凉透的被褥,嗯,还冷。 慕容雪可不知道她家晟王孤寂的心思,就算知道了,也只会送他一句“自作自受!” 路上碰到给他们送饭的下人,慕容雪从他手里接过饭食,见人离开后,十分自然地去了墨成渊的卧房。 她的屋子还在借出中,不方便回去。 等墨成渊整理好自己出来寻她时,就 分卷阅读180 见慕容雪吃饱喝足坐在一旁拿了一本游记正看着。 听见动静就知道是墨成渊来了,慕容雪抬头,笑着比了比桌上的饭菜,“快吃吧。” 本来被戏耍一番心中郁闷的要命,但是看到心上人的笑,他又觉得能搏她一笑被耍就被耍吧。 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没出息,然后坐到慕容雪的对面开始解决早饭。 虽然墨成渊十分想和慕容雪腻在一起,不过有些事也是时候解决了,不论是他母亲的清白,还是他外祖家的清誉。 从他被叶威接出宫,一直到今日,他始终都在搜集当初的他们陷害母亲和外祖家的证据。 如今证据已足,只欠东风。 而这东风,也快来了。 半月后,是云贵妃的生辰宴。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慕容雪发现墨成渊很忙,常常一整日都见不到他。 但她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墨成渊定是有正事,她就好好待着,叮嘱他按时吃饭,不给他惹麻烦就是帮他最大的忙了。 偶尔闷得慌的时候,慕容雪也会出门逛逛,买些小玩意儿回来给墨成渊,逗他开心,舒缓一下他紧绷的神经。 终于在一个傍晚,慕容雪见到了多日未好好相见的人。 前几日,今年的初雪刚刚落下,庭院中到处都是一片洁白。 月光倾泻,晕染温柔,细雪上闪着轻柔碎光。 慕容雪窝在墨成渊的怀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皎月,可后面的怀抱实在太温暖,熏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在慕容雪第八次点头惊醒还要强撑着后,墨成渊轻声哄道:“我抱你去睡吧,乖”。 可以往一哄就十分乖顺的人此次竟然十分坚持,将脸深埋在他的颈窝处,轻轻地摇摇头。 墨成渊侧头吻了吻她的墨发,在她耳边低沉温柔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黏人?” 因为困倦,慕容雪有些软糯的声音从颈窝处缓缓传来,“没什么,就是想黏着你。” 听见她这么说,墨成渊心都化了,看着外面纷纷扬扬又下起了细雪,他眼神一亮,轻声对怀中人说:“既然如此,那我带你出去看雪,好不好?” 一听见看雪,慕容雪将头从墨成渊的颈窝处抬起来,就连眼中的困倦都消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欢喜的光芒。 见此,墨成渊笑着把她抱起来放到地上站稳,从一旁的衣柜中拿出一件石蕊红的斗篷,仔细地给她穿上。 看着人比花娇的她,笑了笑,眼中情意缠绵缱绻,牵着她出了屋门。 牵着她走到院中,墨成渊停了下来,慕容雪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墨成渊笑笑不说话,将她后面的兜帽仔细地给她戴上。 兜帽外面还有一圈白绒绒的兔毛,这么一遮挡,显得慕容雪本就不大的脸更小了。 她抬头看向墨成渊,眼中尽是疑惑。 墨成渊抬手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一手揽肩,一手抄起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慕容雪双手习惯的搂住他的脖颈,下一刻就见墨成渊一个提气抱着她就飞上了屋檐,几下轻点,就见王府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慕容雪眼睛瞪得圆圆的,眼中的瞌睡一扫而光,满满的全是兴奋。 墨成渊见她满眼放光的小模样,心里喜爱的不行,对着她说:“抱紧了,要加快了!” 慕容雪兴奋地应着:“嗯!” 直到墨成渊将她放下来,她还沉浸在那种御风而行的畅快中。 那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心跳加速,头皮发麻,更遑论置身其中,简直让人上瘾。 墨成渊看着心上人亮晶晶的眼神,无声的笑了笑。 等缓过神来,慕容雪发现他们此刻竟然在万醉楼的屋顶。 尽管下了雪,但此刻正是夜晚酒楼最热闹的时候。 下方行人来来往往,接连不断的灯火在这清冷的夜中汇成一片暖橘。 墨成渊楼着慕容雪,静静地坐在屋顶,看着下方的安祥繁华,细雪洋洋洒洒。 耳边传来店家小二的卖力吆喝,又或者是孩童对爹娘任性撒娇。 一切都是如此让人心生眷恋。 慕容雪靠在墨成渊的肩膀上,眼中映着的是万家灯火。 墨成渊的声音伴着晚风徐徐传入她的耳朵里。 他说:“待海晏河清,盛世太平,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盖一座二层竹楼,绕湖而居,外面种上一片桂花,到时花开给你摘下来做你最爱的桂花糕。再开拓一个小园子,给你做药圃。日后,你只管在家里潜修医理,其他的全部我来做。” 慕容雪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关于他们以后生活的打算,想到他说的画面 分卷阅读181 ,心中溢出点点温情。 她轻声道:“好呀,不过还是种梨花吧,我最爱的还是梨花的味道。其实,我最爱吃的也是梨花糕,不过外面的都没有我娘亲做的好吃。” 墨成渊轻笑,“那有机会我可要尝尝你爱吃的梨花糕是什么味道。” 慕容雪趴在他的肩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他微微低头,与她双唇相贴,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是一个轻吻,却包含了那些用言语无法诉说的情深。 不知何时,雪停了,乌云散开,露出娇羞的月亮,倾泻一地银辉。 下方人声鼎沸,屋顶岁月静好。 在又一次体验了御风而行的刺激后,慕容雪觉得今夜过得十分完美。 墨成渊将她送到院中,就看着她进屋门。 慕容雪却没动,认真地看着他。 墨成渊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笑道:“怎么这么看我?难不成就几息的功夫就忘了我长什么样了?” 慕容雪拉下他的手,声音轻缓温软,却又带着十足的认真意味,“成渊,年关过后,我们一起吃我最爱的梨花糕吧。” 墨成渊一时呆住,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一把将人搂紧怀中,沉默无言。 慕容雪其实被后背的两条胳膊勒得有点疼,但她不在意,反而又往罪魁祸首的怀里钻了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墨成渊要这样抱到天荒地老时,墨成渊开了口。 声音依旧是低沉悦耳,他说:“好,都依你。” 慕容雪眼中漾起笑意,温柔甚月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二更,文章到这里就快完结了,感谢各位小可爱一路的支持,我会尽快将结局写出来,不会拖得太久,么么啾~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对峙 塔姆国的使团在这呆了七日左右就离开了。 再过几日就是云贵妃的生辰,众人都以为阿塔拜等人会等生辰过了之后再走,没想到还是按照以往呆了七日便走了。 唯独意外的是,据知情人士透露,阿塔拜小皇子在临行前曾气势汹汹地去了云禧宫。 不知云贵妃说了什么,最后小皇子是满面春光地出来,一点看不出之前来者不善。 塔姆使团走了以后,宫内又开始忙着另一件大事,宫内唯一的一位贵妃,云贵妃的生辰到了。 宫内一时之间上上下下忙忙碌碌。 生辰当日,宫内一派歌舞升平之态,丝竹声声悦耳不绝。 云木心妆容精致,衣着华丽,姿态雍容地坐在鸿元帝稍下方的位置,接受者文武百官的恭贺。 也不知云木心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墨成祁不但从牢中出来,还免去五年发配的惩罚。 但墨成祁还是受了点皮肉之苦,端看他坐不住的样子,就知道五十杖不是那么好受的,不过和发配沂水城要好上太多了。 墨成允就没那么好命了,他那个母妃除了心肠狭隘没有任何本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远走万里,心中恨极了云木心母子。 不过都是自作自受,但没什么好可怜的。 感受到墨成祁怨毒的目光,墨成渊挥袖理了理衣襟,势将无视贯彻到底。 云木心本就是个张扬之人,自小是塔姆国的公主,长大后又成了云舒国的贵妃,骨子里的张扬更是压都压不住,更何况人家压根就没想压。 本来后宫嫔妃的生辰,除了皇后,哪有大操大办的? 不过现如今皇后之位空悬,贵妃最高,办一个宫宴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于是,选礼变成了一件令人十分头秃并痛不欲生之事。 对于很多人来说,实际上都是已经在家吃才过来的,不然,光是暗地里的刀光剑影就够影响食欲的了。 宫宴开始后,众人便开始纷纷献礼。 什么千年一遇的奇珍异品,什么世间难寻的琉璃玉石,什么华美精湛的珠环翠佩,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这帮人找不到的! 墨成渊对此也真是叹为观止,大开眼界。 他不是不知道这帮人的德行,但每次生辰献礼,都会让墨成渊由 分卷阅读182 衷感叹这帮人的本质怕不是马屁成了精! 想到等下来要做的事,墨成渊冷冷一笑。 但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安排的万无一失,他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结果直到献礼结束,墨成渊就这样一直坐到了献礼结束,都没舍得动一下他老人家的尊臀。 众人献礼结束,可他却什么都没献,这就很惹人注目了。 不管平时如何,但是在生辰之日,小辈给长辈献礼这件事本身就是礼数。 只不过前几年这晟王虽然献礼献得十分不走心,但好歹也是献了的。 如此作为,简直就是不知礼数为何物! 坐在女眷那边墨亦柔见此,声音娇柔地说道:“今日是贵妃娘娘的生辰,三皇兄怎么不见你的寿礼?莫不是没准备吗?” 不过神情却是一脸的想看好戏。 墨成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墨亦柔下意识抖了一下,又抬首梗脖道:“难道不是吗?献礼都结束了,三皇兄你也没拿出一件像样的寿礼,若是没准备,和贵妃娘娘说了便是,娘娘大度,不会怪罪你的。” 云木心此时慈母上身,眼神温柔又慈祥地看向墨成渊:“无事,心意最重要,晟王今日能来为本宫庆贺,本宫就很知足了。” 墨成逸在一旁听得牙酸:听听,听听,这说的都是人话吗?你害人家母妃自尽,外祖家破人亡,人家不提着菜刀杀上门就不错,这厮竟然还在这嫌弃没给她献礼! 对此,墨成逸觉得她无话可说,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太操蛋了! 鸿元帝脸色在听了云木心的化之后就不是很好,他一直都知晓当年之事,对于墨成渊本就没有多少疼爱,为数不多的在墨成渊近几年的作为中也消耗殆尽。 如此不知礼数的行为,鸿元帝心里对墨成渊的不喜又添了一分。 还未张口,就见墨成渊施施然起身,对着鸿元帝和云木心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父皇别急,儿臣准备了一份大礼给贵妃娘娘。” 鸿元帝这才缓和了脸色,说道:“既然如此,就快点拿上来吧。” 墨成渊又行了一礼,“儿臣遵旨”。 转身,对着外面的人沉声说道:“带上来”。 就见白寒带着一名妇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对着鸿元帝等人行过礼之后便退到一旁候着。 店内众人一头雾水,纷纷表示看不懂墨成渊的意图,就连坐在上首的鸿元帝都满心疑惑。 唯独云木心,在看见那妇人出现的那一刻,她内心的不安感陡然放大。 她向墨成渊那边看了一眼,对上那平静无波的双眼时,云木心的后背不自觉沁出了冷汗。 鸿元帝问道:“晟王,你这是何意?” 墨成渊行李回道:“回父皇,这就是儿臣给贵妃娘娘准备的贺礼。” 鸿元帝挑眉,“哦,怎么说?” 墨成渊笑了笑,对鸿元帝说道:“这位夫人原本乃七年前云禧宫内的一名洒扫侍女。两年前到了出宫的年纪才出宫嫁与他人为妻。不知贵妃娘娘可还记得?” 云木心听到他说七年前时就开始心生慌乱,如今被问到头上,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回道:“只是一个洒扫侍女,本宫怎会记得!” 墨成渊低低笑了一声,“贵妃娘娘说得倒也在理,不过这位妇人的同乡友人想必贵妃娘娘一定十分熟悉。” 鸿元帝:“同乡友人?难不成都是云禧宫的?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听后战战兢兢地回道:“回陛下,草民和阿茹是同乡,入宫后都被分配到了云禧宫,不过草民只得了一个洒扫的粗活,阿茹因长得好看,心思细被分到了娘娘身边去伺候娘娘,也因此得了个宫名,叫兰香。” 霎时间,云木心只觉得脸上血色褪尽,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全是惶恐。 她如今终于明白心中那浓浓的不安感是从何而来。 墨成渊对于七年前的事并未忘记,并且打算在近日重新翻出来,就为了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云木心死死盯着墨成渊,就连手中的帕子舰首雷出了一道红痕都浑然不知。 当年之事,虽说后来有鸿元帝的手笔,但那是在他确信祁婉儿确有不忠的前提下。 一旦墨成渊掀开真相,或许鸿元帝不明白,但她可是知道。 后来祁家没落,鸿元帝如此狠心,未尝不是因为恨祁婉儿的原因。 可若真是妃子不忠,身为皇帝更多的不应该十分愤怒吗? 只有爱,才会有恨。 鸿元帝爱祁婉 分卷阅读183 儿,但他自己不知道,或许是知道,但这份爱比他想象的要深。 若是让他知道当年的真相,那…… 云木心身体细微地颤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思及此,云木心开口:“兰香吗?本宫倒是有点印象,毕竟这么多年赶在云禧苑偷盗的,她也算是独一份。” 鸿元帝皱眉:“偷盗?” 云木心委屈地回道:“是,而且偷的是陛下赏赐的那套珊瑚血玉梅,还好抓住了,不然臣妾一定伤心死了。” 鸿元帝眉头微松,“那人你如何处置的?” 云木心道:“臣妾命人将她杖毙,以儆效尤。” 鸿元帝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众人在底下窃窃私语片刻,又重新安静下来,落在了殿中的妇人身上,眼中充满了探究。 一个和偷盗宫中物品的人事同乡友人,那这个人的品行就十分值得商榷了。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见目的达到了,云木心心中暗笑,对着墨成渊眼中湿润,语带着点伤心意味,“晟王,本宫知你素来对本宫有误解,不喜本宫,但今日是本宫的生辰,你如此作为着实令本宫伤心。” 说完还假模假样地擦了擦眼角。 鸿元帝一见美人落泪,立刻对墨成渊怒道:“你看你干的好事,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墨成渊看着干打雷不下雨的云木心,丝毫不乱地说道:“贵妃娘娘严重了,本王的确对你不喜,别的不说,毕竟父皇还在一旁看着呢。” 说完,也不知是谁没忍住,“噗!”了一声,虽然立即收了回去,但此刻再仔细看发现在座的个个憋得面色通红。 要不是怕动作太大被记恨,估计眼下都有钻到桌底下的了。 鸿元帝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云木心更是黑得不像样子。 眼见云木心又要作妖,墨成渊也丝毫不再和她绕弯子,直接说道:“禀父皇,儿臣今日带这名妇人前来,是为了七年前母妃被贵妃娘娘陷害清誉一案,帮母妃洗脱污名!” 鸿元帝瞳孔骤缩,语气焦急又惊吓,甚至从龙椅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墨成渊看见墨鸿元帝如此神态在心底嗤笑一声。 他继续说道:“母妃当年出事,并非自己所为,而是被人刻意栽赃陷害,而这栽赃陷害的主谋就是如今的云贵妃。而当初的兰香也不是因为偷盗被杖毙,是云贵妃为了销毁证据而杀人灭口!” 云木心听他说出当年的事,心下一慌,当即大声反驳道:“一派胡言!晟王,你不能因为你母妃自己不矜持做了那般见不得人的事就诬陷本宫!” 墨成渊双眼微眯,眼中透出说不出的凉薄,看向云木心,铿锵有力地说道:“云贵妃,慎言!” 云木心霎时噤声,脸上的血色也在墨成渊冰冷的视线中渐渐褪尽。 墨成渊看着她,“是不是胡言,云贵妃等下自会知晓。宫中掌管人事的公公应该都会对历年来进出的宫女有所记录,只需查一下,就知道此人是真是假,说话是否可信!” 云木心被墨成渊的突如其来吓得浑身冷汗,她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鸿元帝眸色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便命人去找掌人事的公公去了。 等人被找来,见到如此大的阵仗,当即双股战战,几欲逃走。 如此自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很快,他就从记录中找到了妇人所说的名字,包括进宫之日和出宫之日统统对得上,足以证明妇人曾经的确是云禧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73章中修改了一处,就是将鸿元帝知情之事,改为不知祁婉儿是被冤枉的,在不知祁婉儿被冤枉的情况下对祈府下手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背叛 妇人的话得到证实,云木心脸色更加苍白,浑身发冷。 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今一切都于她不利,她贸然开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可如果让墨成渊在这么说下去,当年只是真相被翻出的后果,想想都令云木心头皮 分卷阅读184 发麻。 倏然,云木心想到只要生辰宴到此结束,墨成渊所谋划之事就会被打断。 一旦离开这,她有的是办法让此事重埋地下,永不见天日。 云木心见眉眼间依稀能看见那人影子的墨成渊,暗自咬牙,然后她慢慢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左手捂在胸口处,做出很是痛苦的样子。 她就这般静静地靠在那不言不语,配上那满脸的痛色,当真是我见犹怜。 一看就知道受了莫大的委屈。 鸿元帝沉浸在祁婉儿可能就是被云木心害死的怀疑中,一侧首发现云木心一脸痛苦地靠在椅背上,显然是被气的。 本就不是很稳固的怀疑开始动摇,墨成渊轻盍眼睑,在心底为他母妃痛心。 鸿元帝问道:“云儿怎么了?” 云木心虚弱地开口,“只是胸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臣妾没有大碍。” 说完,还笑了一下,只是笑容苦涩,十分让人揪心。 见鸿元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来,墨成逸及时出声,“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正巧本王前些日子从一神医那里得到一枚良药,据说包治百病,专治顽固旧疾。” 云木心一哽,胸口是真的有点疼了! 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勉强地对墨成逸笑着说:“是哪位神医?除了第一圣手李孟,房间自称神医的骗子居多,逸王可不要被骗了才是。” 墨成逸则是神情笃定地说道:“当然不是,此人是李孟唯一的关门弟子,本王可以保证她绝对不会是骗子!” 倒是鸿元帝惊讶了,“朕可从未听过李孟有什么关门弟子?” “是真的,李孟确实在前几年收过一人做他的关门弟子,儿臣友人重病就是她医治痊愈的。” 鸿元帝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竟然是墨成渊! 若是别人他还可以当成是和墨成逸串通好的,但是墨成渊和墨成逸的关系如何,朝堂上下那是有目共睹的,不可能为他说话。 那也就是说,墨成逸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多疑的鸿元帝就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水火不容的两人早在私下里兄友弟恭了! 而所谓神医的关门弟子不是别人,正是墨成逸的弟媳! 也因此墨成渊一开口,他心里那点疑惑顿时有小了许多。 命人将药给云木心送去,见云木心接过去之后,墨成逸又紧跟着说了一句,“那神医说,只要不是绝症到回天乏术,这良药都可药到病除且立竿见影。” 一句话彻底堵死了云木心吃药之后继续装病的可能。 云木心心中暗恨,指甲在手心中留下四道深深的月牙血痕。 墨成渊看着云木心的挣扎,心中无感。 他对鸿元帝开口,“不论贵妃娘娘的身子如何,今日之事必定要说个清楚!” 结合墨成渊的话,再一看云木心的样子,众人隐约明白了什么,但却低头不敢多言。 鸿元帝也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顿觉失了面子,厉声道:“去请太医,云贵妃身娇体弱,让他们在一旁候着!” 云木心心下惶然,也不知该如何才能逃过近日一劫。 不过她就算有法子也没用,墨成渊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 他乘胜追击,对鸿元帝说道:“当年之事发生后,原云禧苑的人早就走的走,散的散,甚至还有几个因故身亡,儿臣费尽心力才找到此人,并从她口中得知了当年真相。” 鸿元帝目光落在了始终跪着不敢起身的人身上,天子的威仪足够让平常人胆战心惊。 他沉声道:“将你所知尽数说来,若有半句妄言,杀!” 那妇人浑身一抖,连忙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接着从妇人的口中,七年前被埋藏的真相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 七年前,祁婉儿盛宠加身,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路,又碍了多少人的眼。 祁婉儿因为心死,从来不争不抢,反倒是鸿元帝因为她这般宁静淡泊而愈发宠爱她。 虽然祁婉儿对外界之事不怎么关心,但她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问,她还没傻到任人欺负的地步。 在躲过几次暗箭后,她实在不喜这样的日子,便决定去祈国寺清修。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同鸿元帝说,就不得不因塔姆国来访之事而暂缓。 却未料,她却未能躲过此次劫。 要说为何没能躲过去,究其 分卷阅读185 原因不过是背叛二字。 祁婉儿的贴身侍女香苑,是她从祈府中带过来的,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只不过,忠诚终究是败给了欲望。 使臣来访当日,祁婉儿窝在屋里不出来。 她平日里就不爱出门,遇见今日之事自是能躲就躲,若不是晚上的宫宴不能推,她一定不会跨出屋门一步。 她屏退侍女,躺在床上打算小憩一番。 她闭着眼躺在床上,因此也就没看见香苑在离开时,在她的香炉中投进了一粒小小的熏香。 而这熏香则是云木心寻来的,让香苑投进祁婉儿屋内香炉中,三个时辰内,不会有什么异样,一旦过了三个时辰,就会陷入深度昏迷,除非服下解药,否则定是要睡上七日七夜的。 果然晚宴时,祁婉儿以身子不适为由离开了,接下来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展。 云木心寻了一个使团中,武力高但却没脑子,刚愎自用的人。 命人悄悄靠近他,暗中传递了祁婉儿水性杨花,不安分的谣言。 那人竟然还真信了,并没有因为是皇帝的女人而退缩,反而更加兴奋。 至于这件事会引发的后果,以此人的脑子根本就想不出来。 等到香苑将人引至祁婉儿床前时,看见那人猥琐的笑,或许是仅有的那一点往日情分突然冒出了头。 她从后方用力地将人打昏,将那人的衣服扒了,费力抬到床上去,扔在了祁婉儿的旁边。 至于祁婉儿,她只脱了她的外衣,内衫还好好穿在身上。 香苑心中觉得,她此番行径已是尽了最大的情分。 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祁婉儿,香苑转身离开,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之后,便是允王母妃假意来看祁婉儿,却不料撞破好事,引得众人前来的戏码。 鸿元帝当时看到满地散乱的衣物以及床上肢体交缠的二人,看到床上□□的男子,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祁婉儿是否还穿着衣服。 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最爱的女人背叛他,对他不忠。 当时给香苑熏香的就是云禧苑的兰香,这也是兰香为何会被灭口的原因。 说道此时,云木心忽然出声,“一派胡言!就算兰香真的做了那般事,和本宫又有什么关系?就凭这妇人在这红口白牙地胡说八道吗?” 鸿元帝此刻面色阴沉地坐在上方,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云木心却在听完后立刻扑倒在鸿元帝的脚边,声泪俱下地哭诉委屈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您千万不要听信这帮小人的谗言,他们就是想害臣妾啊!” 说着说着,又转头对着墨城渊道:“本宫知道你因祁妃之事,对本宫怀恨在心,但你也不能如此污蔑本宫!祁妃自己做的好事,还要赖到别人头上吗?” 墨成渊怒道:“你!!!” 鸿元帝:“都给朕闭嘴!” 大殿顷刻之间鸦雀无声,云木心眨着一双泪眸看向鸿元帝。 只是此次鸿元帝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温柔细语,反而双眼遍布红血丝地质问她,“是你做的吗?” 云木心被他吓到,下意识否认道:“并非臣妾所为!” 他蹲下身,左手拇指和食指掐住云木心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他对视,他声音寒冽地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云木心看着往日总是含笑看着自己的人,因为另一名女子就对自己这般,忽然明白往日种种不过是蜃楼美景,浮光掠影,当不得真。 可笑的是,她对他还是付出了真心。 既然你那么钟意她,当初又何必那般,如今这副情深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她忽然连争辩的欲望都没有了,直接干脆道:“是臣妾做的,陛下又待如何?杀了臣妾吗?” 对于她的有恃无恐,鸿元帝大怒道:“你个毒妇!!!” 云木心此刻却意外的平静,她看着一脸怒容的鸿元帝,轻蔑一笑。 “陛下,如今倒是怪臣妾杀了你的爱妃,那当初陛下趁机下手除掉祈府时,怎么没想想陛下关在冷宫的心上人呢?” 鸿元帝一愣,随即有些心虚地立刻看向墨成渊。 见墨成渊一副低首垂眉,没听见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对着云木心一巴掌扇了过去,大声道:“来人!云贵妃陷害嫔妃打入冷宫!带下去!以后任何人不得探望!” 至于其他人,包括从旁协助的允王母妃, 分卷阅读186 暗中掩护的三公主墨亦柔等涉及此事的人一并处罚。 一时之间,好好的生辰宴由原来的歌舞升变得凄凄惨惨,一派荒唐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代价 鸿元帝坐在龙椅上,胸口不住的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眼神不善地看向墨成渊,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怒意,“这下你满意了?” 墨成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他没有回鸿元帝的话,反而向大殿的正中央,对着鸿元帝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像是放下什么,又告别了什么。 再起身时,他与鸿元帝再无父子之情,有的只是君臣之别。 墨成渊对着鸿元帝说道:“恳请陛下重查七年前祈府旧案,还忠臣清白。” 他的声音不大,却响遍了整个大殿,砸进了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鸿元帝赤着眼看着他,似是在想着要如何处置这个胆敢屡屡忤逆他的皇子! “放肆!你这是在做什么?别以为你母妃是被冤枉的,就证明你外祖家也是被冤枉的!墨成渊,你过于放肆了!” 墨成渊没理他,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平静地对他说:“恳请……” 鸿元帝怒而推翻面前的桌子,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把这个胆大包天的给朕拖下去,关清司处!” 话音刚落,就见叶威,墨成逸等朝堂老臣纷纷出来下跪,恳请重查祈府旧案。 要说鸿元帝此生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那就是别人挑战他的威严,威胁他的权力。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外面的人,却依旧无人前来。 说实话不说鸿元帝,就连墨成渊都十分惊讶! 他今夜敢和鸿元帝如此叫板,叶威派兵保护是他的底气。 但有一点例外,那就是暗麟甲。 这支只听命于皇帝的暗卫,个个身怀绝技,以一敌百,最重要的是行踪不明。 叶威派的人,主要就是为了对付暗麟甲。 如今,鸿元帝再三呼唤依旧未有人现身,着实奇怪。 但无论如何,对他是好事。 眼见大势已去,无力回天,鸿元帝看向站在人群前方的墨成渊和墨成逸,嘲讽道:“没想到你们二人竟是一伙的,你们不是两看相厌吗?何时如此兄友弟恭的?” 墨成逸笑着回道:“一直如此,只是父皇从未看清罢了。” 鸿元帝低低地笑了,“好一句从未看清!哈哈哈……” 片刻笑声一顿,鸿元帝突然不坏好意地看向墨成渊,“呵,能把朕逼到如此地步,你也是好样的!朕答应你重查祈府旧案,只是不知这代价你能付得起吗?” 墨成渊突然心中一突,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声音有些紧,“什么代价?” 鸿元帝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恶意,“代价就是你最心爱之人,三日后远嫁西域塔姆国,嫁与塔姆国小皇子阿塔拜为妻!” 似是很满意,墨成渊的表情,他又补了一句,“不用挣扎,朕只是告知,圣旨已经下了,现如今大街小巷想必早就知晓了,而你那位心上人,说不定此刻正捧着圣旨在收拾包袱呢!哈哈哈!” 在听见鸿元帝说出代价是什么的时候,墨成渊只觉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像处于极寒之地一般,寒风顺着皮肤丝缕缕的侵入身体,侵入五脏六腑,内里一片寒凉。 他从那边寒凉中挣扎出来,拼命地安慰自己,没事的,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只要没下旨…… 然后他就听见鸿元帝的话。 全齐安都知道了,甚至他的心上人,独自一人接下了那道荒唐的圣旨。 最后一根弦顷刻崩断,他的双眼迅速充血变红,鸿元帝见此笑得更为肆意。 墨成渊转身离开,路过门外侍卫时,他突然抽出侍卫的随身佩剑,转身用力一甩。 那把剑就在众人眼前似一道白光飞驰而过,擦着鸿元帝的耳边,削断了他一缕头发,钉在了后面的龙椅上,剑身没入半寸。 鸿元帝登时吓得腿软,直接坐在了龙椅上,看着站在店门口墨成渊的冷然目光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没人开口,墨成渊头也不回地向王府飞奔而去。 跟着他来的白寒在听见慕容雪的消息时,也十分的惊讶与愤怒,更何况是墨成渊。 看着要发疯的王爷,白寒在心中向佛祖祈求,但愿一切平安无事。 墨成渊策马疾驰回到府中,门一打开,他连马都没下,骑着马就奔向了慕容雪的住处。 到了门口,他下马,却在 分卷阅读187 敲门的瞬间停下。 他在害怕,怕慕容雪会怪他。 半晌都未有动作,他实在未想好如何面对慕容雪的指责。 反而是没有听见动静的慕容雪,从门内说道:“是成渊吗?你怎么不进来?”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清灵温柔,但墨成渊却突然有点鼻酸。 他推开门就见慕容雪坐在院中不知坐了多久,而在她手边的石桌上,一抹明黄刺痛了他的眼。 看见他,慕容雪笑得很乖,对他说道:“怎么站在那儿?过来呀。” 墨成渊这才如梦初醒,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个满怀。 早就入冬,夜间的温度低的吓人,也不知她在这坐了多久。 墨成渊只觉得她满身冰凉,一如他此刻的内心。 他用力地搂紧她,慕容雪也不语,静静地被他抱在怀里。 片刻后,似是意识到眼下还在外面,便将人打横抱起,抱到屋内的椅子上坐下。 屋内烛火通明,还有温暖的地龙,与外面天差地别。 暖意从交握的双手中蔓延,渐渐取代寒凉。 墨成渊没有坐下,将人放在椅子上后,他单膝跪在了慕容雪面前,死死地握住她的双手,与那双干净透彻的眸对视。 仅仅是片刻,他声音就带着点嘶哑,他轻声问她:“为何要接那道圣旨?” 慕容雪垂眸不语,半晌无言。 没有得到回答,墨成渊又问了一遍,此次语气中带了几丝急切,又有几丝怒意,“为何要接?!” 依旧没有回答,墨成渊颓然地将头压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到底为何要接?” 慕容雪抽出一只手,轻抚墨成渊的头发。 忽然墨成渊,感觉到手背上滴落一滴冰凉。 意识到那是什么,墨成渊立马抬头。 然后他就看见他的心上人,任由泪珠从眼眶滑落,却还是像他们初次重逢后那样笑着对他说:“不能不接的呀,你等这一日都等了那么久了。” 你母妃的清白,你外祖家的清誉,为了这一日,你已经等得太久了,而我能做的就是接下那道闹剧一般的圣旨,不让你为难。 墨城渊紧紧攥住慕容雪的衣物,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他站起身将人抱在怀中,埋在她的脖颈时,眼中的酸涩终是决堤。 负重多年,踽踽独行,算尽心思,以为上天总算是怜悯他,给了独属于他的光和温暖。 到头来却依旧是,昙花一现,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难道他就不能拥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吗? 在门外,白源几人匆匆赶来,看见白寒和被丢下的马匹,心中愤怒,但更多的是哀伤。 白源上前对白寒说道:“两个时辰前,也就是宴会刚开始时,高进带着一大波人浩浩荡荡的从街头走过来,下马后,他直接在外面宣旨,周围全是百姓,想拦都没法拦!” 白寒捏紧手中的佩剑,直想一剑杀了那老太监! “阿雪什么反应?”,白寒担忧地问道。 “阿雪她,哎……她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态度恭恭敬敬,阿蝶和堂堂几次想出声,都被阿雪阻止了,没有找到茬,那老太监也不得不离开。” 白寒又问道:“那为何之后不去向王爷禀告?” 白蝶含泪的声音传过来,“阿雪说,王爷今日有要事,不许告诉他,就没……没……呜呜……哇……” 说着说着就扑倒白寒怀里开始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说道:“怎么办?阿雪被赐婚给那个小矮子了,该怎么办?呜呜……” 白寒因为她哭,手忙脚乱,一会拍背,一会儿柔声哄着,只是如今他也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解决此事。 他看向白源,发现他正抱着呜呜大哭的白堂哄着。 对此白寒默默地转过头,向上翻了一个大白眼。 尽管事情进展地十分顺利,但墨成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虽然大仇得报,但却让他的心爱之人陷入两难境地。 看着慕容雪哭肿的双眼,他的心痛到不能言说。 如果慕容雪不遵旨,如今满城皆知,到时处理不好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 但他绝不可能让慕容雪嫁给塔姆那个小矮子! 可怜的塔姆小皇子堂堂七尺男儿,在八尺遍地的墨成渊等人中,活活给比成了小 分卷阅读188 矮子! 而就在此时,有一个不速之客悄然来访。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故事 三日后,塔姆国的接亲队伍如约而至,而塔姆国那个小矮子也来了。 这三日墨成渊始终和慕容雪呆在一起,抱着坐在一起,抱着吃饭,抱着赏雪,抱着睡觉。 除了比之前更黏糊,一如往常。 这可急坏了周围的一群人。 白堂这个操心命,日日急得是上窜下跳,被白源暴力镇压后一腔烦躁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对着白源大喊道,“你拦着我做什么?你就这么看着阿雪嫁给那个什么塔姆皇子?阿雪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就这般待她!你个白眼儿狼!” 越听越不像话,白源无奈的拍了他脑袋一下。 趁着白堂捂头的那一瞬间停顿,白源立刻出声。 “你先别吵,听我说。”,白源温声安抚着暴躁的白堂。 白堂看着他,一脸“我看你能说出什么”的样子。 白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被白堂一掌拍开。 白源也不介意,他收回手,看向院中只剩枯枝的树干,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了点点忧伤。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白堂不可思议的看他。 我都摆好姿势了,你却只想给我讲故事! “嘘!听我讲完。” 白源食指压在唇边,示意白堂先不要说话。 白堂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地不再说话。 “从前有一个小孩,父亲是一方巨贾,母亲是大家闺秀,本来十分美满。有一日小孩的父亲在路上遇到一个濒死之人,发了善心将他带回家中救治。后来那濒死的男子救了过来,也在小孩家家住了下来。 那男子身强力壮,有一身好武艺,小孩儿总是缠着他,让他教武功。那男子也果真如先生一般教他,小孩认为他的师父是天下最厉害的英雄。 直到他认为最厉害的师父带着残忍无情的山匪屠了他家满门。他在床底下亲眼看见他母亲死在土匪的刀下,流出的鲜血淌进床底,小孩就这么在他母亲的血泊中趴了一整夜。” 听到这儿,白堂有些窒息,他隐约有一个想法,但那太过残忍,他不敢深想。 白源还在说,“后来这个小孩儿成为那个家里唯一活下来的人。家里被洗劫一空,小孩儿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后来被一个有权有势家的公子带了回去,当了护卫。然后他遇到了一个和他年纪一般大,但成天板着一张脸的小大人,过了几年又遇见了一个会变脸的小姑娘,再后来……” 说到此处,白源轻笑了一声,温柔从笑意中倾泻。 “再后来,他遇见了一个能吃能吵、性子跳脱、还不长记性的小孩。” 白堂听见后却没有争辩,他觉得他心有点疼,他有些吞吐的问道:“那个小孩他后来呢?” 白源笑了笑,“小孩长大变成了少年,但却也记得自己的大仇未报。少年发现从那日起,他再见不得亲近之人的血,一旦看见便会变成另一个人,阴冷又嗜血。周围的人发现这件事后都尽力保护自己不受伤,但多少都会有,好在随着年纪增长,少年的定力也没那么弱,至少至少还可控。 直至有一次他发现所要执行的任务与当年的仇人有关,他一直保持着冷静,真正看见仇人时,他还是没控制住,冲了出去。那次任务虽然成功,但少年却负伤严重,昏迷了半月,醒来后便看见床边趴着一张小包子脸,那时少年想着,或许这样继续活下去也不错。” 白堂低着头,从侧面看,从侧面就能看出他微红的眼眶,他带着点鼻音地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害得我这么难受。 白源依旧笑着,“堂堂,我和王爷是同一种人,拥有的美好太少,转瞬即逝,我们都渴望美好的事物。也正是这样,当我们边出现触手可及的温柔时,我们会不顾一切地去抓住抓紧,为了守护这份温暖,我们会付出一切代价,甚至生命。 所以你懂了吗?阿雪是王爷的那个美好,王爷绝对不会让阿雪嫁给阿塔拜,他会保护好她。” 白堂沉默了,就在白源以为他不明白还打算再说点什么时,他听见白堂问:“那你呢?你的美好是什么?” 白源愣了一下,看着他,眼中温柔。 但他没有说,笑着揉揉他的头,“以后你会知道的。” 白堂又问道:“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白源:“你说。” 白堂有些犹豫道:“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b 分卷阅读189 r   白源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那个名字都好久没有人叫了,但他却依然记得,他告诉他,“长宁,徐长宁。” 长命百岁,一生安宁。 接亲的队伍过来时,慕容雪已经准备好了。 她出门时,除了一个侍女没带任何人,行李也不多,就好像要出去串个门儿,而并非嫁异国他乡。 过来的人见她如此轻易的就上了马车,又见墨成渊没有出来送行,顿时觉得是慕容雪无情无义,抛弃了墨成渊。 特别是那些红颜知己,简直为她们的晟王操碎了心,以为晟王被情所伤,一边心疼一边暗搓搓地寻找机会,打算趁虚而入。 殊不知她们眼中的为情所困的晟王,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带上人进宫,第二日破晓方才出来。 从宫中回来后,墨成渊便策马离开不知去向。 而在他离开的第三日,祈府旧案重查病发案一事传满了大街小巷,其中祈府的冤屈一时之间让人唏嘘不已 想祈家满门忠良就这般断送在那些宵小鼠辈,上不得台面的小人身上,让不管朝政的百姓都过于心寒。 回想起这几十年的种种,百姓忽然发觉他们如今这位陛下,除了特别擅长骄奢淫逸外,在其他方面并未有丁点儿建树。 他们陛下原来这么废的吗? 一时之间,房间百姓开始细数这些年来鸿元帝的作为。 结果却十分尴尬地发现他们是真的找不到啊! 这件事渐渐在百姓中传开,以至于在大家心中鸿元帝的形象开始变得十分微妙。 此时慕容雪已经离开云舒,看见城门上云舒两个字与她渐行渐远,她收回了目光。 看着拉着自己去结亲的护卫,慕容雪收回,打探的目光,陷入沉思。 她在想为何那阿塔拜要娶她,她与那人可从未见过面。 难不成是见过但她忘记了? 可是,她是真的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他。 直至夜间休整,她也未想出个结果。 就在他准备歇息时,马车上来一个人。 那人他见过,是白日护卫队中的一员。 慕容雪警惕地看着他,手中暗暗握紧了墨成渊给她防身用的匕首。 结果那人见她这般倒是笑道:“不必这般戒备,毕竟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慕容雪双眼不自觉地瞪大,脱口问道:“你是阿塔拜?!” 男子笑着点头:“不错,正是本皇子。” 语气自大,让慕容雪十分反感。 本以为只是自大而已,没想到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阿塔拜就伸手去牵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阿塔拜也不生气,看着她,悠闲地说道:“姑娘可带玉笛了?幽兰会一曲真是让本皇子听之不忘!待日后成亲,你我二人能日日合奏,琴瑟和鸣,岂不羡煞旁人!” 慕容雪疑惑道:“幽兰会?你也在吗?” 阿塔拜点了点头,“当然那日的魁首就是我,不过做了点伪装,你认不出来倒也正常。” 慕容雪神色漠然,心想:谁想认出你啊! 实际上,那日因为突如其来的飞天桃花,幽兰会结束后,魁首是谁她还真没注意。 说实话,当日她连魁首看都没看一眼。无论长什么样,她都记不住! 眼见这人打算赖在马车里不走了,慕容雪只好出声,客气而又不失礼地赶人,“天色已晚,皇子皇子皇子还歇息吧。” 阿塔拜见慕容雪这一脸防备的样子,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伸手一种不容挣开的力度,握住了慕容雪的手。 用拇指蹭了蹭手背上光滑的皮肤,眼神放肆地在她身上来回游移。 慕容雪一动不动,她怕一个不对刺激到面前的人。 好在阿塔拜就是摸了摸手,便离开了。 而待到夜深人静时,慕容雪下了马车到最近的一根树下。 从阿塔拜走后压抑的恶心感卷土重来,她扶着树干呕吐。 本就比较空的肚子根本吐不出什么,只是那恶心感一遍一遍的在胸腔翻涌。 回到马车上,她用毯子裹紧自己,不断对自己说: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慕容雪就这般忍过了一日、两日、三日。 期间还要不断抵抗阿塔拜的骚扰,实在是身心俱疲。 到了第四日,总算到了他们的预定地点 分卷阅读190 ,望云崖。 望云崖是一道险地,很少有人过来,但却是云舒到塔姆的必经之路。 本来正常行驶的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慕容雪的心也随之砰砰跳个不停。 果然下一刻,外面就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 然后,她就看见和她一起来的侍女,掀开帘子,将她从马车接了下来。 那一瞬间,侍女的嘴唇在她的耳旁动了几下。 慕容雪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撒腿就向着一个方向跑。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分离 没跑多远,后面传来一声惊呼,“慕容姑娘!快跑!” 此话一出,袭击的人顿时不再恋战,向着慕容雪的方向就追去。 阿塔拜见此也立刻派人去追。 慕容雪在前面跑,后面两伙人在追,她没法停下,只能拼命地跑。 直到眼前是一片悬崖,慕容雪才发觉她已经在不知觉的情况下跑到了望云崖的山顶。 身后是追杀的人,身前是见不到底的断崖,此情此景十分熟悉。 她轻笑一声,回首看着步步紧逼的追杀者,又看向了急匆匆赶过来的阿塔拜。 也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有一人上前就要抓住她,她脚步向后一错,脚掌离开悬崖大半,身体失衡,就这么从悬崖顶掉了下去。 阿塔拜见到的最后场面就是慕容雪惊慌失措的面容以及她跌落山崖的身影。 阿塔拜怒了,倒不是他对慕容雪有多深的情义,而是自己相中的猎物还没吃到嘴,就让别人给扔了,这让他十分愤怒 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本想留下几个人好生折磨,打探是谁坏了他的雅兴? 可没想到被留下的竟然是他的人! 对方的人一个没留全身而退,甚至连受伤的都没有几人。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可这事吧,他也赖不到任何人。 怀疑墨成渊,但没有证据,阿塔拜简直要气到原地升天! 先不提这边阿塔拜如何气到不能自理。 这边慕容雪跌落山崖的瞬间,一群人早就在崖底望眼欲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几乎就在几息之间,就见一个人影从上方急速坠落。 落进早就铺好的软垫下一瞬间,她就被箍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在轻颤,搂在她腰间的手也一片冰凉。 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软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不知去向的墨成渊抱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后怕。 他轻声道:“还好你没事,好在你没事。” 墨成渊不断重复说着这几句话,慕容雪也知道此事当初商议时,他就不愿最后仍旧心中担忧。 好在一切无碍,他们还可以像这般拥抱彼此。 至于为何墨成渊等人会在崖底守候,此事要从几日前说起。 几日前,也就是云木心生辰当晚。 墨成渊,匆匆赶回王府,将慕容雪哄睡后,回到书房发现屋内早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待看清来人相貌,墨成渊就由原来的警惕变成了惊讶。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清司处的刑罚长徐望。 他不明白,此时徐望为何会来? 问他,徐望反而让他跟他去一个地方。 然后,墨成渊跟着他去了清司处。 说真的,如果不是徐望来找他,但凡换个人说带他来这个地方,他保证先一拳打下去,来保证对方先倒地不起。 徐望带他来到清司处一间审讯室。 墨成渊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终于还是成了鸿元帝的走狗了?”,语气满满的痛惜。 徐望满头黑线无奈地对他说:“别闹,有正事。” 说完他对着阴影处说道:“人我带来了,你出来吧!” 墨成渊向着阴影看去,那里缓缓走出一个人。 早在进来之前,他就觉察到他的存在,此时见到他倒也没有惊讶。 那人见他先是行了一个礼,“属下参见殿下。” 墨成渊让他起身,仔细看了看发现他并不认识,便眼神看向徐望以示询问。 徐望对着他说 分卷阅读191 :“此位是暗麟甲的头领,暗一。” 听到暗麟甲,墨成渊此次是真的惊讶了。 随后他想到今夜的异常。 隐约之间大概明白了什么,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 暗一见他低头不语,思索片刻后说道:“晟王殿下有何不懂之处,可问属下。” 墨成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今夜为何不现身?” 暗一道:“暗麟甲从成立之初只听主人的命令。” 墨成渊挑眉,只认主人,那今夜他们的做法就很很耐人寻味了。 他问道:“你们的主人难道不就是皇帝吗?” 谁知暗一却是摇摇头,说道:“并非是皇帝,只是前几任主人刚好是皇帝罢了。” 墨成渊盯着暗一,“那你们如今的主人是谁?” 暗一干脆道:“是晟王殿下!” 墨成渊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暗麟甲的头领费尽心力见自己一面,又对自己说了一堆意有所指的话,真是想猜不到都难。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他? 他问暗一,“为何是本王?” 暗一恭敬地回道:“因为至宝在您手中,暗麟甲只奉有至宝的人为主人。” 墨成渊有些讶异,“至宝?你说它在本王手里?本王怎么不知道此事?” 暗一的目光落在他的腰间。 墨成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那里挂着慕容雪送他的匕首。 墨成渊解下匕首拿到面前,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个是至宝?” 匕首后面的镂空圆球还在一晃一晃,一点至宝的尊严都没有! 墨成渊有点崩溃,实在想象不出让他们这帮人找的你死我活的至宝竟然长成这个样! 当初他问过雪儿貌似这匕首是在一个杂货铺买到的,貌似只花了……一两? 墨成渊:“……” 墨成渊:“这个玉坠也是吗?” 暗一:“对,这两个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至宝。” 墨成渊:“……” 雪儿是锦鲤吗? 墨成渊摸了摸下巴,问,“先祖开国时,身边的大将可有姓氏为慕容的?” 暗一回道:“有,先祖当年出征为帅时,最得力的副将就姓慕容,只不过开国后先祖为皇,而那位慕容将军却解甲归田,和夫人归隐山林,不知去向。先祖皇帝将匕首上的玉坠赠与他,作为同生共死的证明。” 墨成渊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心想看来雪儿就是这位慕容将军的后人了,而那圆球坠也是也被当成了传家宝一直传到雪儿的手里。 他接着问道:“那也就是说,那时的至宝就不完整了?” 暗一道:“是的,但匕首在,暗麟甲也就一直为皇帝行动,但直至先帝一次出游,不慎遗失,这才令匕首流落民间。” 而当时,关于至宝之事,早就不知被遗忘到那个角落。 先祖遗训也被遗忘,渐渐地记得至宝原来的样子,就剩下他们这帮在暗处寻找的人, 他们也并非视鸿元帝为主人,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如今至宝已寻回,他们也就不必与鸿元帝虚与委蛇了。 暗麟甲的出现,让本来几乎走进死路的事情出现转机。 墨成渊等人在三日内迅速研究了从云舒到塔姆的地形图。 期间有无数个想法,但最后可行的就一个。 那就是让慕容雪假意从望云崖不慎跌落。 这样世人都会以为是山匪劫路,致使她不慎失足跌落身亡。 但这个计划却遭到了墨成渊的坚决反对! 无他,此事一旦出现意外,后果是他绝对承受不起的。 无论众人如何劝说,墨成渊都不松口。 后来慕容雪知晓此事,去寻了墨成渊。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第二日,众人就见慕容雪带着暗麟甲的暗十二伪装成的侍女上了迎亲的马车。 而墨成渊在迅速解决祈府旧案之事后,带着人加速奔向了望云崖的崖底。 直至此刻抱着她,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眼睛,墨成渊的一颗心才有了安定之感。 慕容雪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别担心。你忘记了,那日我和你说的吗?” 墨成渊没忘,他怎么可能忘。 分卷阅读192 那日他陷入困境心乱如麻,她却带着一身温暖日光走了过来,对他说:“你会接住我的对吧?还想成为你的新娘子呢。” 沉默片刻,墨成渊轻抚她的侧脸坚定道:“一定会。” 因为我也想成为你的新郎。 接到了人,一行人迅速撤离,但返回的路却不是回齐安,而是回梨花村。 没错,此次虽救下慕容雪,但从此以后,慕容雪也不可能再出现在齐安。 否则被有心人抓住,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其余人跟着走了一段路,便在原地待命,将余下的时光交给即将分别的二人。 墨成渊牵着马,马上载着他心爱之人,就这么一直慢慢地走。 慕容雪一路和他谈天说地,嘴就没停过 “师父来信讲,他在北方发现一种珍贵药材,可惜离土几个时辰就枯了,没法带回来,以后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 “我听说江南那一带的小糕点特别好吃,这次没去成,下次你带我去!” “好。” “也不知我家那个小子如今什么样子了,上次回去他脸上还肉嘟嘟的,掐起来手感特别好,你有机会一定要试一试。” “好。” 不论慕容雪说什么,墨成渊都温声说好。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片被白雪点缀晶莹的树林。 墨成渊轻声道:“雪儿,到了。” 本来还在说的慕容雪声音突然消失,她低头对上他的双眼,眼角迅速染上了红色。 墨成渊向她伸开双臂,她从马上一跃而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天不知何时暗沉下来,开始纷纷扬扬的撒起了细雪。 墨成渊抱着她看,着灰沉的天空,眼神深邃。 他轻抚她的乌发,在上面爱怜的一吻,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缱绻,“等我回来,我们便成亲。” 慕容雪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他笑着松开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说起来,我好像从未对你说过一句话。” 看着她疑惑的双眼,他握紧她的手,眼中的爱意似化成深邃海洋。 他说:“慕容雪,我心悦你。” 这是第一次墨成渊用如此认真又郑重的语气对她说此事。 慕容雪眼睛眨了眨,眨着眨着,泪水就顺着侧脸滑落下来。 她捂着眼睛,声音中含着水汽,“傻瓜,我当然知道啦,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搂住她,帮她擦泪问,“那你呢?” 慕容雪用含泪的眼睛看着他,眼中漾起层层笑意,“墨成渊,我心悦你,至死不渝。” 墨成渊笑了,他低头,吻了她。 雪花纷扬,树影成双。 在这一方天地间,二人便是彼此的全部。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缠情 转眼两年已过。 这两年间云舒国发生了不少大事,比如说皇帝退位,禅位于晟王。 又比如本以为会被下手的逸王就在如今皇帝陛下继位的第二日,大醉于皇宫!与皇帝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最神奇的是皇帝竟然没有拍死他! 又比如说因娶亲失败阿塔拜数次找云舒国麻烦,在听见云木心被困于冷宫后更是摩擦不断。 对此,墨成渊表示,他不找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还敢来!打不死他! 两国关系愈发紧张,一触即发。 反而是赫连国,在皇帝登基后立刻前来示好,如今两国交流频繁,关系十分不错。 而在边境的一小村庄,女子背着医箱缓缓离开,身后跟着一帮村民,都是为了感谢她而来。 女子拜别村民,向着山上的竹屋走去。 女子生得清妍秀丽,一身素色衣裙,腰间别着一枚白玉梨花坠,背着医箱,一路轻松惬意。 两年来,慕容雪平日里就在她师父的山上竹屋潜修医理,时常下山去附近的村落里义务行医。 回到竹屋发现,信鸽果然已经回来了,笑着取下信笺,每日这个时候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她和墨成渊自从两年前分开后,每两日便会一次飞鸽传信,倒没什么大事,一些闲来小事也会被当成趣事分享给对方。 虽然没有陪在对方身边,但他们却用这种方式参与了对方的生活。 分卷阅读193 将回信放到竹筒里,绑在信鸽腿上,扬手放飞,带着她的思念,飞到那人的身边。 放飞的一瞬间,能清晰看到在白皙的手腕上,烙印着一道清晰的红痕。 年关将近,西域塔姆忽然发难,军中急报,墨成渊不得不紧急派新任的镇国将军叶景澜前去对敌。 白源和白堂作为副将,跟着一同去了战场,。 战争持续了三个月,所有人都没想到塔姆会突然疯了一般的进攻。 叶景澜临危不乱,冷静地指挥,虽击退外敌,但也损失惨重。 最糟糕的是,白源为了保护白堂,被敌方的利箭穿胸而过,危在旦夕。 好在赫连及时派来了友军前来支援,才算喘了一口气。 战争持续了一年半,直至叶景阑直接把人打回家门口,将云舒的旗帜插在了塔姆国边境五十里处才算结束。 自此,云舒国的国土版图在几十年来第一次发生变动。 打了胜仗,墨成渊反而更加繁忙,一时脚不沾地,人也日渐消瘦。 唯独还坚持的就是两日一次的飞鸽传书。 那是他繁忙中唯一的慰藉。 他抚摸着腰间的匕首,将其摘下来对着日光。 日光穿透圆球上的镂空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光。 轻轻转动中间的镂空玉球,地面上斑驳的影子位置随之游移,渐渐汇成了两句话。 仁德之心,雷霆之力。 万民所望,天下所归。 以仁德治国,以武力护国,便是先祖皇帝留给后人的至宝。 并非是什么神兵利器,也不是什么绝世兵法。 简单的两句话,能做到的人却少之又少。 如果皇帝能实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那么的确是“得至宝者,得天下!” 白眼重伤虽然是救了过来,但却始终处于昏迷的状态。 白堂自从白源受伤后整个人都十分恍惚,除了在床前看着白源,什么都不关心。 后来还是白蝶几人劝他,自己都管不好的话又怎么照顾白源。 他这才像是有了指望,开始好好的照顾自己。 半年匆匆而过,战争所带来的疲累也得到了修养。 于是,那些闲来无事的大臣开始对墨成渊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逼婚! 最后给墨成渊逼的,竟在朝堂上直接说了自己年少受伤,伤了根本,无法再行夫妻之礼。 并且他准备立六皇子为皇太弟,在他退位后由他继承大统,登基为皇。 此话一出,朝堂哗然! 唯一知道真相的墨成逸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弟弟为了慕容雪能守身如玉到如此地步。 连自己不行的这种话都敢编,是个狠人! 墨城渊想的十分简单,反正到时候他和心上人归隐山林,也没人识得他。 史书爱怎么写怎么写,后人怎么评价他又不知道! 至于他行不行这件事,心上人知道就行了。 本来一切都很安好,二人都静静地等着重逢的那一日,但上天貌似总是很爱悲欢离合。 就在墨成渊治理的第九个年头,六皇子十二岁,他想着等着小屁孩再大一点,他就可以卸甲归田,去找他的雪儿了。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刺客趁机潜入皇宫。 不过,被早就埋伏好的暗麟甲抓获。 正想拷问幕后主使是谁,却发现人服毒自尽了,俨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正当一群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满地的尸体时。 一个内侍忽然暴起,握着匕首对着墨成渊就冲了过来。 墨渊抬手一挡,将人一脚踹了出去。 待将人抓住,抬头一看,发现还是个熟人! 竟然是远在边城的墨成允! 也不知他是如何混进这皇宫的?如此看来这朝堂终究还是不干净。 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左手缓缓流下。 墨成渊见此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墨成渊你等死吧!那匕首上可是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哈哈哈哈哈!黄泉路上拉上你我也不枉此生!” 墨成渊晕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谁要和你一起走黄泉路啊!!! 等他幽幽转醒看见眼前的明黄时还在想,难道他死了也是一只帝王鬼?! 直到身边传来熟悉的欠揍声,“呦!醒了,我看看傻没傻?” 他无奈地看向说话之人 分卷阅读194 ,并附赠了一个皇帝的白眼。 见他如此,李孟也松了一口气,“还成,看来没傻。要不我还要去劝我那徒弟赶紧换!” 说罢,不等墨成渊气急,他语气又带上了一丝压抑道:“不过如今,是想劝都不能劝了。” 墨成渊没明白他的意思,却见李孟举起他的左手,指着他腕间的一道红痕问道:“这个红痕,有多久了?” 墨成渊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但还是回道:“具体不知,但自从发现这今日大概有九年了。” 李孟算了算时日,双眼有些呆滞,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吗?” 墨成渊虚弱地问,“可是有不妥?” 李孟没回答他,却反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活下来吗?那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就算是我,如若不是立刻处理也难以挽回。为何已经中了一个时辰毒的你不但没死,还坚持到我赶来给你解毒,你可知为何?” 墨成渊摇了摇头。 李孟声音有些急促道:“那是因为有人替你分担了那毒性!” 墨成渊瞳孔瞬间收缩,他有些害怕听见李孟接下来的话,李孟气息有些不稳,低声道:“你手腕的那条红痕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那是吃了某种药出现的反应。那药以情人蛊为药引炼制而成,成功后分两颗,母蛊一颗,子蛊一颗。 服下后,服用母蛊之人但凡身上受伤或是中毒都会被服用子蛊之人分担,但却不会反过来。也就是说这些年你受的伤的她都知道。” 墨成渊喉咙干涩,他忽然想起之前在赫连他们坠崖底,但是他为了采摘雾莹叶而受伤,那时她说在这般受伤就给他吃药。 他当时以为是她的一时气话。 后来去就赫连国主时,他又带着一身伤回去。 那日夜里休息时,她拿颗药给他,说吃了伤会好得更快。 他不知道是这般,否则他死都不会吃! 而更绝望的还在后面,李孟的声音带上了痛苦,“就算雪儿帮你分担了毒性,但你这几年来心神耗损严重,内里虚弱,毒性侵入五脏六腑,怕是最多……最多还有三年。” 墨成渊呆愣片刻,突然轻笑一声,“就剩三年了,怎么办?我还想陪雪儿过好多年呢。” 他不提慕容雪还好,一提李孟直接崩溃了,他捂头蹲下,自责万分,“可雪儿也就剩三年了!一旦服用母蛊之人离世,服用子蛊之人也会紧跟而去,必死无疑!” 墨成渊震惊地连话都说不出,慌张地起身去拽李孟,一边攥着他的衣领一边大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药??!你不是神医吗?把这该死的要给我解开!快解开!你把快把它解开啊!” 李孟赤红着双眼,同样大吼回去,“你以为我不想吗?!能解我早解了!可这药全天下只此一份!是雪儿当初自己研制的,连我都不知道她用的什么药材?你说要我怎么解?啊!你告诉我怎么解?” 墨成渊双眼无神,慢慢地后退,却被绊倒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靠在床边,毫无形象可言。 此日过后,原来的六皇子,如今的皇太弟发现自己的皇兄对自己在学业上更加严苛。 像是十分着急,他有一次忍不住问他在着急什么,他的皇兄只是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什么都没说。 他能感觉到他的皇兄内心十分悲伤,之后他没再多问,但凡是皇兄的要求,就全部都做。 渐渐的这位云舒国上尚且稚嫩的储君渐渐有了帝王之相。 一年后墨成渊退位,传位于皇太弟墨成启,封逸王为摄政王。 而他带着他的亲信,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不知所踪。 林荫小路上,一辆马车并上几匹高头大马摇摇晃晃地前进。 一行人有说有笑,十分融洽。 车行两日,便到了目的地。 墨成渊下了车,白源被白堂搀扶着下车,坐到了轮椅上。 白源无奈道:“堂堂,真不用这样的。” 白堂瞪了他一眼,“坐着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白寒和白蝶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他们跟着墨成渊左行右进来到了一片梨花林。 不过,如今花期已过,上面都是一个个青色的小梨子。 墨成渊刚要向前迈一步,看见了从一棵树后走过来的倩影。 那人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 抬着头,正在仔细地寻找合适的青梨。 看见那日思夜想的身 分卷阅读195 影,墨成渊瞬间大脑空白,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能想。 他张口大声唤道:“雪儿!” 那身影蓦地僵住,停顿半晌都会未回身。 墨成渊满心怜爱,又轻声唤道:“雪儿。” 那人抖了抖,似是大梦初醒,手中的竹篮和竹竿纷纷掉落。 她缓缓回头露出了那一如当年的容貌。 二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突然,他快步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那刺骨的思念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将两人缠得密不透风。 他紧紧的搂着她说:“我回来了。” 她用力地回抱着他,带着哭腔说:“笨蛋,太久了!” 他温声道,痛快承认,“嗯,我的错,不该让你等这么久。” 她的脸埋在他的颈间,遮住发红的双眼,却当不住内心的喜悦。 梨花落,诉离肠。 落英纷纷,三千成雪,相思谁人知。 篱笆院,琉璃殿。 相顾渺渺,万缕丝愁,唯有盼君归。 十年,她的君终是归来了。 对于二人余下的时光,谁都没有提起。 他们要是早就决定好了一般,在家人的见证下成了亲。 之后余下的第一年他们一起游山玩水。 去了他们之前说的北方看药材,去了江南吃小糕点。 而剩下的一年他们在梨花村安家,过起了田园生活。 慕容铎也在今年成了亲,娘子是同村的姑娘,温柔又贤惠。 本以为不会再看到梨花盛开的样子,却没想到老天许是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日太短。又多赐给了他们一段时光。 就这样他们又一起过了一个新年,一起看到了梨花盛开的样子。 半年前,慕容雪将他们的事告诉了父母小弟以级白寒等人。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 杨莲简直哭的不能自己,跌在慕容峰的怀中,简直就要哭晕过去。 慕容锋也红了眼眶,慕容铎更是没出息搂着他媳妇儿在一旁哇哇大哭。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从责怪墨成渊,因为这是他们最亲之人自己的选择。 这让墨成渊对他们更是感到十分愧疚。 白寒等人也都沉默不语,他们不明白为何活生生的二人就要说不在就不在了。 慕容雪和墨成渊这两年也看开了,不论如何,能有这么多的开心岁月此生也无遗憾了。 离开当日,二人出了门。 慕容雪带着墨成渊来到了梨花林最大的枝桠互相缠绕的两棵梨树前。 他对墨成渊笑了一下,跪了下去。 墨成渊也学她跪下去。 慕容雪双手合十,对着梨花树许愿道:“愿来世生于清平,平安喜乐,不为世人,只为所爱之人,愿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墨成渊也双手合十,对着梨花树许愿道:“愿来世生于清平,平安喜乐,不为世人,只为所爱之人,愿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说罢,看着飘落的花瓣,墨成渊和慕容雪对视一眼,纷纷拿出了云柔笛和天凌琴。 他们二人就在这样梨花纷飞,此生最后的日子里完成了他们此生第二次的合奏。 而慕容雪那未完之曲,也终是有了结尾。 乐声止,琴笛相偎,二人相依。 墨成渊搂着慕容雪靠在树干上一起静待时光流逝。 直至最后一丝日光即将消失时,墨成渊撑着沉重的眼皮,摩挲着慕容雪的手腕,问道:“我们一起吃的那个药,有名字吗?” 慕容雪渐渐神思不清,但还是清晰地回道:“它的……的名字叫缠情。” 尾音消失在风中,一切归于寂静。 唯有飘落的梨花,落在相偎的二人身上,像是在追忆那段纯粹而又真挚的爱恋。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千年 云水市,藤岚学府,华国最出色的学府。 今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大批的学子对即将要度过的四年大学生活十分兴奋。 新生入学一共是三天,接着就是开学典礼,军训半个月之后,才是正式上课的日子。 军训就在学子狼哭鬼嚎中开始,又在依依不舍中结束。 慕容雪笑着跟自己的室友一起去教室,上开学的第一堂课。 慕容雪今生依旧叫慕容雪,刚刚出生的时候她没有记忆。 分卷阅读196 随着年龄增长,前世的记忆渐渐被唤起。 她也在历史终于找到了云舒的痕迹,也知道原来云舒距今已过去了几千年。 今生她的父母虽然姓名变了,但容貌依旧如往昔,她的弟弟也依然在自己十三岁时出生。 一切都和前世一样,这个想法一出她就想到了墨成渊,她的成渊。 可她不知该如何去找,毕竟墨成渊这个名字在云舒的历史上可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 随便说要找叫墨成渊的人,怕是会被当成一个傻子吧! 更何况,万一他并没有…… 她不敢去想那个结果,她没去找,装作这样他们只是还没重逢,而不是那个最坏的结果。 大学专业她学的是她上辈子最熟悉的中医学。 因为她人美性格好,最重要的又是学霸,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系里的系花。 开学一个月学业还不算重,慕容雪是个安静的性子,每日都是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以至于当室友提到落英亭时慕容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抓着舍友的手,急切地问道:“落英亭?是云舒国的那个落英亭吗?” 舍友被她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道:“是有一个落英亭,但是不是云舒国的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雪一听,急忙问道:“那落英亭在哪?” 舍友道:“就在人工湖那边。” 慕容雪道了谢,转身就出门去找落英亭。 室友甲:“小雪这是怎么了?这么激动?” 室友乙:“不知道,我还从没见过的小雪这样。” 室友丙:“谁知道呢?哎~我和你们说今天大三的学长好像在文学院那边参加辩论赛,听说校草也在!” 三人叽叽喳喳,最后决定出门去看帅哥! 慕容雪一路来到文学院不远处的人工湖。 此时从一间教室中爆发欢呼喝彩的声音,大到能掀开屋顶。 慕容雪寻声望去,只看到一群人,还有一个人背着身在讲什么。 她毫不关心,向着不远处的落英亭就走了过去,越近她心跳得越快。 直至看到那颗梨花树,长久压抑的思念终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不容分说地压得她透不过气。 也不知为何,明明已经过了花期,这棵梨树却依旧开得茂盛。 她轻抚树干,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呢喃,“你到底在哪儿啊?” 秦安和室友出来的时候,暗叹道:下次谁再参加谁就是傻子! 这辩论赛听得他是精疲力竭,辩得他是口干舌燥。 总算是出来了,赶紧吃点东西补充能量才是正道。 眼见他身高腿长,腿脚飞快地要溜走,林唐立刻勾住他的肩膀,“唉!跑什么?没看见学妹那炙热的眼神么?你倒是给点反应再走啊!” 秦安瞥了他一眼,“我给反应,你怕是想单身一辈子吧!” 林唐立刻怒道:“秦安,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秦安十分坦然道:“不能!”,并对后面跟着徐长宁说道:“你不管…管……他……” 越说声音越小,林唐抬头一看,发现他盯着他的后方一直看。 顺着看过去,发现落英亭那棵梨花树下站着一名女生。 林唐八卦欲顿时爆棚,“看什么呢?怎么都看直了!” 秦安一反常态没怼他,反而问道:“那是谁?” 细听能听出语气中带了一丝焦急,又有一丝隐藏很深的喜悦。 这个林唐还真不知道,只好求助地看像身后的徐长宁。 徐长宁很快说道:“今年大一中医学的新系花,名字叫慕容雪。” 说完就见秦安双眼中满溢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他话都没说,三步并两步下了台阶,向着那人就走了过去,脚步十分急切。 天知道他此时的心跳有多快。 临近时他调整了一下步伐,又看了眼自己,确定没有不妥的地方。 才要开口就见面前的人转过身来,依旧是那张清妍秀丽的面容。 秦安顿时心软成一滩水,眼中全是温柔爱意。 慕容雪本是听见声音,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因这人和墨成渊实在是太像了,但细微之处却有比墨成渊更加俊朗成熟。 她有些期冀,说不定是父母不一样了,所以面容也改变了,她 分卷阅读197 小心翼翼地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秦安回道:“我叫秦安。” 听见是个陌生的名字,慕容雪心中虽有准备,但还是有些失落。 她勉强地对秦安笑道:“那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看见那双泛红的双眼,秦安心疼,声音更加温柔,“我来确认一件事。” 说完,他向着慕容雪走了过去,对她行了一个礼,然后看着她,眼中是她熟悉的缱绻柔情。 她的心不可置信地狂跳。 然后,她就听见他说:“在下云舒国墨成渊,不知姑娘可是我的已过门拜过天地的妻子慕容雪?” ********* “在下墨成渊,不知姑娘可是圣手李孟之徒,慕容雪,慕容姑娘?” “正是”。 ********* 积蓄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下,她扑进他的怀里,哭着回道:“是!我是!” 二人紧紧相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次的拥抱,跨越了千年的时光。 落英纷飞,洁白如雪,一切一如当年初次重逢。 她回眸一笑成为他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他一身清风朗月成为她一生所爱。 梨花,“梨”,通“离”,代表离别,寓意不祥。 可梨花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纯真的爱恋永不分离。 即使潮起潮落,日出日落,沧海桑田,天地变幻。 唯一不变的是,我最爱你。 纵使千年已逝,我依然在等你。 与你一辈子守候不分离 时间前行,万象更迭,这是世间法则。 可总有那么一些人或物,在历史的长河中,或是被铭记在众人心里,或是挺过昏暗无光的岁月,重新见证新的世界。 它们书写了世间的永恒和不朽。 就像爱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即使跨越千年,爱你依旧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因为,你是我守护千年的爱恋。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之后还会有一个小番外。感谢各位小可爱当初能够点开这本书,承蒙不弃,万分感谢。 因为是第一次写文,虽然之前查了一些资料,但真正上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的脑子和手从来都没有适配过! 在后来的摸索过程中,我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先手写,再转成电子版,尽管可能会麻烦一点,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所以下一本的话,一定会日更,不会再出现断更几天甚至半个月的情况,你们相信我呀! 当初所想的样子几乎都呈现出来了,如果能带给你们快乐和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的话,努力也算没有白费! 最后,感谢遇见,我们下本见~ 第90章 番外 致最好的你 自从慕容雪和墨成渊,也就是如今的秦安在落英亭现场展示了何为跨越千年的拥抱后。 校草和中医学系花在一起的消息以飓风般的速度瞬间席卷了藤岚学府的角角落落。 中医学系的各位单身进行时·以及很大部分可能变成单身将来时·就指着在大学交女朋友的男同胞们直接炸了! 我们家的系花才一个月啊!你就给劫走了!!!你是人不是?!!不必多说!拔刀吧!我们要和秦安狗贼决一死战!!!! 喜欢校草的人她们坚信,校草和系花只是朋友!再好一点就是兄妹!!绝对不会有其他关系!!! 对此,林唐嗤之以鼻,他当初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没控制住自己的双腿,过去打趣道:“哎!秦安你跟人家什么关系,你就抱人家抱得这么紧,人家小姑娘愿意吗?” 然后他就见从来不近女色的秦安微微松开一点怀抱,给人家小姑娘轻柔地擦眼泪,边擦还边回他,“这是我夫人”。 “夫人”二字震得他当场呆若木鸡,一瞬间大脑空白,下意识问道:“夫人是什么人?” 说完这句话,就听见一阵清润的笑声传过来,是秦安怀里的小姑娘。 秦安轻飘飘地 分卷阅读198 暼了他一眼,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问了一个有多令人窒息的问题。 他赶紧补救,“不是,我那个意思是你什么时候结婚的?而且你刚才不是还不认识人家呢吗?” 秦安懒得回他:上辈子就结了!你当时还在旁边一个劲儿起哄呢!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秦安拉着慕容雪的手就要走,慕容雪也没问,乖乖地任他牵着走,嘴角始终带着清浅的笑意。 直至快走出校门,慕容雪才问他:“我们去哪?” 秦安思路十分清晰,“先回我家把户口本拿上,然后去你家见父母,把户口本取出来,下午有点急,我们明天去民政局领证!” 慕容雪被她说得有点懵,赶紧出声阻止,“等一下,成渊等一下!” 秦安看过来,“怎么了?” 慕容雪笑着地问他,“成渊,你今年多大了?” 秦安道:“二十二了,怎么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慕容雪,就听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可我今年才十九呀。” 秦安霎时间面无表情,然后前世受得皇家礼仪,今生接受高等教育的晟王殿下,爆出了他两辈子第一句粗口,“艹!” 慕容雪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晚夏的风拂过,阳光洒在男孩的身上,勾勒出温柔的模样。 看着他眉眼间的郁闷,她眼中笑意璀璨。 别急呀,我是你的,这是上辈子就注定的事。 秦安还是不甘心,最后他看了眼慕容雪素净白皙的手指,眼神突然亮了。 当第二天慕容雪独自一人现身教室时,有一些看好戏的以为昨天疯传的种种皆是谣言。 正打算开麦嘲讽慕容雪,忽然瞥见她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个戒指,简单的素圈上嵌着碎钻,低调却又璀璨。 没想到慕容雪竟然是已婚人士,那她们的校草岂不是被骗了?! 就在她们为校草愤怒委屈的不行的时候,校草本草出现了。 就见他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条纹衬衫,下身白色休闲裤,一双白色滑板鞋,帅气逼人! 啊啊啊!校草今天帅死了!不过这打扮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然后她们看向了慕容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慕容雪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条纹衬衫,下身白色百褶裙,一双白色滑板鞋,清新淡雅。 不用明说,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两人穿的是情!侣!装! 接着,他们又发现校草的左手无名指带着一个和慕容雪那个大小不同款式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校草这是昨天和人确定关系,今天就要有证驾驶啊! 禽兽!!简直太特么禽兽了!!! 至于后来吃瓜群众才了解到,因为系花的年龄不够,二人只是戴了戒指还没领证。 众人纷纷表示:我们关心的是他们领证了吗?!不!我们关心的是校草什么时候毕业!这还没领证呢,这狗粮就成吨成吨地撒!真以为我们单身汪不要面子的吗??!!!! 秦安对此表示:谁让你们当电灯泡了!狗粮不喂你们难道留着浪费吗? 众人:………… 林唐每日看着秦安一早精神抖擞打扮自己,然后出门去上……慕容雪的课,他实在是很想替他们的教授问他一句:你这学期的学分是不想要了吗?! 不过想起上次随堂测试秦安的成绩,他默默地把这个有可能演变成自取其辱的问题咽了下去。 徐长宁见他一副郁闷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对他说:“走了,吃饭去。” 林唐一听立即抛开那些有的没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站到门口,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徐长宁。 他轻笑一声,想起了当初他们初见的样子。 大一刚入学,他整理好床铺,打算出门去买一些生活用品,出门之前礼貌地询问一声新室友用不用一起去,结果却都得到了肯定地回答。 说实话,徐长宁还挺惊讶的。 寝室里一共四人,算上他已经来了三个,只有他同侧的那人还没来。 新室友一个叫季寒,一个叫秦安。 季寒冷冰冰的,生人勿进高冷脸,徐长宁以为这位一定属于不说不笑不管的“三不”人员,结果没想到对方意外的好说话。 秦安倒是看着很温和,但一瞧就不是什么纯良 分卷阅读199 之人,心眼说不定比狐狸都多。 不过,没来由的,他对着两个人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 这很奇怪不是吗?谁会对着一个陌生人有亲近的感觉? 他想不通,索性放在一边,三人一同去了校园里的超市。 等在采购回来的返程途中,三人彼此正聊得热络,徐长宁忽然感到一股大力撞上了自己的后背。 就见一个人影从自己身侧滑过,眼见着要和大地亲密接触。 他心忽然狂跳,行动快于意识,将那人搂进了怀里。 手中的袋子掉在地上,东西洒了一地。 直到见人安然无恙,徐长宁急速的心跳才缓缓地降了下来。 他看向怀中的少年,娃娃脸,皮肤很白,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在读高中生。 少年见徐长宁抱着不撒手,有些尴尬地问,“那个,能先放开我吗?” 徐长宁这才如大梦初醒立刻将人放开,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刚才谢谢了,是我走得太急撞到你了,抱歉啊。” 徐长宁摇摇头,示意没事。 少年又道了歉,转身就要离开,一旁的秦安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回道:“我?我叫林唐。” 盯着他的脸,秦安问道:“你是不是今年的新生?刚刚才来报道。” 林唐点了点头,“嗯,我父母先去寝室了,我去给他们买点吃的,怕他们等着急,这才跑得快了一点撞到你们。” 秦安点了点头,最后问道:“你的寝室是不是A栋301?” 林唐瞪大双眼惊讶道:“你为什么知道?” 听见林唐的回答,就连季寒和徐长宁都惊讶了。 秦安笑而不语,对林唐说:“巧了!我们三个也都是A栋301的,走吧!一起回寝室吧,新室友!” 四人最后一起回的寝室,秦安看着三张熟悉的面孔,想起林唐问他的问题,轻轻笑了一下。 还能为什么,自然因为我们从上辈子就是兄弟啊! 徐长宁听见秦安的轻笑,转头去看他,却见他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又不确定了。 不过他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少年,那一瞬间的担忧到极致的情绪却是真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和其他两人一样,他对少年也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但又不太一样,他说不上来,但是他可以确定。 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的徐长宁决定把一切交给时间,他相信时间会告诉他答案。 如今,他看着站在门口逆着光看着自己的少年,他笑着迎了上去。 答案这件事,不是早在初见时就知道了吗。 在期中考试结束后,林唐生无可恋地趴在教室的桌子上,思考自己应该去哪里拜一拜才能实现不挂科的梦想。 季寒走过来见他要死不活的样子,翻了一个十分不符合他气质的白眼。 徐长宁见此也就是笑笑,对着季寒说道:“晚上聚餐,景澜和广清都来,秦安也会带着小雪过来,小蝶有时间吗?你晚上带她过来?” 季寒想了想齐蝶的课表,回道:“应该是有时间,我等下去接她。” 徐长宁点了点头,就拽着半死不活的林唐回寝室了。 季寒则去了隔壁青藤电影学院去接齐蝶。 青藤电影学院是华国最好的表演类艺术院校,隶属于藤岚学府。 有人戏称青藤电影学院是藤岚最大的学院。 很多著名演员都是从这里毕业,当然编剧,导演更是数不胜数。 齐蝶就在青藤读表演系。 齐蝶和季寒是青梅竹马,从小学就在一所学校,一直到高中都是冤家。 不过齐蝶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而季寒则是实打实的学霸。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在高二的时候,齐蝶突然决定要当演员,为此转成去学艺术。 季寒当初听见这个消息后去找了她,二人最后不欢而散。 这还是二人这么多年第一次吵架,吵完之后谁也不舒服,但谁都不愿低头。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季寒终是有点忍不住了。 他想:自己到底为什么和她吵架?就因为她想当演员?她想当就去当啊!不成的话以后他养她不就得了!都已经放在心里养了这么多年,也决定要养一辈子了!所以他当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要和她吵架? 季寒陷入人生哲学久久不能自拔,最后 分卷阅读200 决定放学就去找齐蝶,他们都好久没一起回家了。 不过呢,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是很躁动的,其表现为就是你不知道何时会被堵墙角,又或者被一封粉色的信封拦住去路。 若是第一种情况,季寒一定一脚踹过去,顺便教一下对方谁是爸爸! 头疼的是第二种…… 季寒看着面前小脸通红的少女,觉得额角突突地跳。 少女见季寒一脸冷冰冰,心中给自己打气,有些紧张地说道:“季、季寒同学,这个请你收下……” 季寒看着眼前的信封,收也不是,不收也是。 就在头疼之际,一只纤细的手接过那封情书,活力十足的女声从他身侧传来,“这个我帮他收下啦!我们今天有事约好了,所以就先走啦!” 说完不等那少女反应,拉着还在懵的季寒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凝滞。 齐蝶把他拉出来就松手了,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这让季寒心很慌。 正想着如何开口的时候,齐蝶突然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和你吵架的”。 声音委屈巴巴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季寒一惊,赶紧快步到齐蝶身边低头一看,发现小姑娘果然眼睛红红的。 拉着人赶紧哄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原因,你想去当演员就去当,我不应该拦着你。” 听见他这么一说,齐蝶突然惊讶地抬头看他,配上她红红的眼睛,有点可爱。 见此,季寒声音更加温柔道:“想去就去吧,我会守着你,要是实在不成的话……”,季寒看着她眼中自己的身影,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声音含笑又宠溺,“我养你啊”。 齐蝶呆愣愣地看着他,片刻突然扑到他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说好了,不许反悔!” 季寒摸了摸胸口的小脑袋,珍重地应道:“好。” 那年仲夏,刚有男人身形的少年抱着他的少女,许下了今生他所能说出的最浪漫的誓言。 发完信息没多久,就见远处哒哒哒地跑过来一个身影,见到他也没减速,一头就扎进了他怀里。 季寒无奈地摸摸她的脑袋,“慢点跑,摔倒了怎么办?” 齐蝶笑嘻嘻地不以为意,“安心啦!我哪有那么笨?” 因为离聚餐还有一段时间,问了齐蝶有没有想去的地方,齐蝶说想去买几个本子。 季寒便牵着人去了超市。 等看到齐蝶拿着五本近三厘米厚的本子去结账时,季寒开始思考,表演系现在对文化课的要求已经这么高了吗? 他接过那五个本子,牵着齐蝶又向青藤走去。 见他疑惑,齐蝶笑着说道:“哥,我和你说个事!” 季寒看向她,示意她说。 齐蝶开心地告诉他,“我要转系了!我要去当编剧!” 季寒挑眉,语气有点惊讶地问她,“怎么要去当编剧了?你不是很想当演员才去表演系的吗?” 齐蝶噘嘴道:“表演系那帮人简直有毒!我是受不了了!还是老老实实当一名幕后工作者吧。” 季寒看她的样子不像勉强的样子,又确认一遍,“确定不会后悔吗?” 齐蝶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不后悔!” 季寒见她这样,也笑了,声音有些无奈道:“你呀,你说你既然不想当演员当初为什么非要考演员?” 齐蝶脱口回道:“当然为了你呀!” 季寒:“!!!” 齐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闭嘴,脸却变得红彤彤的。 季寒可不会放过她,连忙追问,可齐蝶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说! 最后到了宿舍楼下也没问出来,齐蝶抱着本子就跑了上去。 季寒看着她匆忙的背影,笑出声,算了,她不想说,他就不问了。 等齐蝶从楼上下来时,看见的就是站在树下等着自己的季寒。 青年俊朗帅气,一副冰山脸,可她知道,他对着她却始终眼含笑意。 为什么不想当演员还要考呢? 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和你不用分别的方法呀。 以她当年的成绩,走正常高考的话,A市的吊车尾大学她都摸不到,而季寒的成绩却是进藤岚都绰绰有余。 她只能走艺术类,而当年青藤招生人数最多的就是表演系。 她在最后一年疯狂学习,把文化课提到了青藤的及格线,没日没夜的练习,最后所有的努力 分卷阅读201 终是化为了那张青藤的录取通知书。 当收到通知书的时候,她冲到季寒面前,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季寒哭得险些炸掉。 回忆当年种种,齐蝶加快脚步,渐渐又跑了起来,径直地扑进了早就向她张开的怀抱。 因为有你,那段精疲力竭的岁月似乎也变得格外温馨甜蜜。 你就是我的人间理想。 晚上聚餐的时候,慕容雪总算是将上辈子熟悉的人见了个齐全。 唯一没到场的大概就是李梦芸。 在林广清毕业,李梦芸大四的时候,他们两个就结婚了。 这次没来是因为李梦芸怀孕了,要安心养胎,林广清也就没让她折腾。 叶景澜倒还是和前世一样,依旧是一名军人,同时也依旧是一名单身汪。 不过据秦安透露,前世叶景澜的确是成亲了,不过这老男人桃花开得比较晚,三十才遇到,三十二才成亲。 看着如今不过二十六叶景澜,慕容雪心里有些淡淡的同情。 谈天说地,欢声笑语,你揭我的短,我拆你的台。 不因年华老去而怅惘,不因时间流逝而忘记。 我会一直支持你,无条件信任你,无关时间长短,无关时空变幻。 因为你永远是我最珍贵的朋友。 在众人日思夜想中,秦安终于毕业了! 这两年里,众人实现了从“情敌拔刀吧!”到“秦安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撒狗粮?”再到“秦安这个狗贼什么时候毕业?!”最后到“拔刀!我要宰了秦安!”的崩溃转变。 特别是在二人正式领证后,“宰安大队”的人数简直达到了巅峰! 为了秦安的生命安全,慕容雪数次劝他低调做人。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前世压抑太狠了,秦安这一世在有关慕容雪的事上简直浪到没边了! 不说别的,凡是二人在一起那势必就是情侣装! 市面上没有不要紧,秦安表示我可以定制啊!这样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情侣装! 林唐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了,对他抱怨道:“你能不能对我们这些单身狗善良一点?就不能别天天穿情侣装?” 秦安反驳道:“我哪有天天穿情侣装,只有和雪儿在一起才穿!” 林唐破口大骂道:“你特么哪天没和小雪在一起?!!你就不能不去找人家?让人家也好好休息一天!” 秦安呲着一口大白牙,铿锵有力地回道:“不能!” 林唐:………… 秦安!你特么就是个畜生!!! 任众人如何想把秦安按在地上摩擦,秦安依旧在撒狗粮的道路上一骑绝尘。 时至今日,秦安终于要滚蛋了!!他们普天同庆!!! 而作为事件的当事人,秦安此刻正带着慕容雪去一个地方。 秦安拉着她,走了有二十分钟,到了一个高档小区。 又向里面走了一段距离,高楼渐渐变成独栋小别墅,周围也变得安逸起来。 直至到一栋别墅门前停下,慕容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漂亮的二层小洋房,前面是一片被开垦过的土地,等人来为它播种。 栅栏上爬满了白色蔷薇花,远处还有秋千和凉亭,上面都爬上了清新的绿色。 最瞩目的还属院中那个粗壮的梨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 而在洋房的后侧就是一整片人工湖,夏日的阳光撒在上面,似有星子在闪耀。 秦安牵着她来到树下,指着梨树正对的窗户说道:“那是我们的卧室,是赏花最佳视角。” 慕容雪怔怔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 秦安帮她整理被吹乱的头发,声音含着笑意,“我曾经说过待海晏河清,盛世太平,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盖一座二层竹楼,绕湖而居,再给你开拓一个小园子做药圃,还要种上你最喜欢的梨花树,将来给你做梨花糕。” 慕容雪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说。 秦安接着说道:“现在就是太平盛世,这里没有山,但是有湖,也算是风景优美吧!竹屋可能不太行,我就用洋房代替了。园子给你开拓好了,你想种药材还是想种花种菜都随你。梨花树今年已经开过花了,要想做梨花糕估计要明年,明年我再给你做吧,不过你可要教我啊!” 说完一大堆,秦安注视着她,笑着问道:“所以,我亲爱的老婆,从今往后,你愿意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吗?” 要数这两年秦安唯一不痛快的是什么?那肯定就是没有和慕容 分卷阅读202 雪住在一起! 要说为什么? 当然是老丈人不允许啊! 想当初从慕容雪家中把户口本取出来的过程是何等艰难!秦安一点都不想再回忆! 也不能怪慕容爸爸,自家温柔大方的女儿上学不到两个月,假期回来,无名指上就带了一个戒指!还说要结婚了! 他没当场提着刀去找秦安,秦安就该烧高香了! 所以,当看到秦安领到证那快咧到耳后根的嘴角,慕容爸爸当场发话:上学期间不准住在一起!! 秦安反驳道:“爸!我们可是合法夫妻!” 慕容爸爸大声道:“合法也不行!必须分开!!” 秦安有点崩溃,后来还是慕容雪出声劝阻,改到了秦安毕业后在住在一起。 秦安不愿,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没办法,谁叫他家雪儿是一个孝顺的女儿,而他一个特别听老婆话的男人。 看着眼前的一切,慕容雪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与他轻轻蹭了蹭鼻尖,额头相贴,声音里全是幸福的笑意,“当然愿意。” 秦安微微侧头,与她相吻在柔暖的风中。 他用行动告诉了她:我答应你的话从不食言。 人生苦短,稍纵即逝。 但因为生命中有了特别的人,压抑与颓靡也会变成浪漫与甜蜜。 或许有过争吵,或许有过分离,又或许有许多顾虑。 但当我转身,看见我的身后你一直在时,我总是会由衷地想到: 感谢上天,让我在最美的年纪里遇见最好的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好九十章!O(∩_∩)O哈哈~ 答应给降舆大可爱的番外终于写完啦!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当初没说写谁,所以就每个人都写了一遍,而且也算是给每个人一个最好的的结局,愿他们以后是幸福的! 感谢各位能够忍受住我的烂文笔一直看到这里(鞠躬.jpg)。 还是那句话,承蒙不弃,万分感谢! 下一本会写现言,可能稍稍带点灵异元素,但愿到时候我不要写崩。 最后,谢谢各位,让我在最美的年纪里遇见最好的你。 我们下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