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情欲(NPH)》
操我
郝嘉做了个春梦。
梦里她和蒋乔在出租屋里做爱。
她被蒋乔按着后颈抵在墙上,像电线杆旁撒尿的狗一样,被他挽住一条大腿抬高,大进大出地操弄着。
那是盛夏。
南方的三伏天,热得像个蒸笼。
蒋乔浮着汗的高大躯体从后面紧紧贴着他,肉棒又硬又烫,光滑的龟头顶开她细嫩的肉缝,每一下都好像热得像要将她融化。
出租屋隔音效果奇差,纵使门窗紧闭也无法阻隔外头传来的车鸣、吵闹声,甚至邻居炒菜的声音。
她咬着牙在这嘈杂的静谧中细碎呻吟。
他便在她的呻吟声中越发兴奋,大手顺着她腰线往上推,解开了她的胸衣。
她白嫩乳球暴露在闷热的空气之中,大手由下抓握住那滑腻的绵软,煽情地抓揉着,扣住她的腰部,加大了撞击的力度。
老旧的吊扇在两人后方呼哧呼哧地晃动。
他一次又一次凶猛地贯穿他的身体。
每一次插进来时都霸道的将她整个甬道充斥的满满的,粗壮的龟头对著她穴内深处敏感的软肉不住顶撞、旋磨。
她颤抖个不停,只能无力扒住墙壁。
汗水从她晃动的双乳、腰腹不住滴落,砸到脚边发黄的瓷砖上,噗嗤,噗嗤。
……
郝嘉自梦中醒来,衣衫尽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
事实上那是五年多前的事了。
关于梦中那个人,早已不知消匿于世界哪个角落;而那老旧得连空调都没装的出租屋……郝嘉不觉得此生有兴趣体验第二次。
伸手,抓过床头的手机划开。
此时是凌晨一点,枕边人依旧未归。
手机短信提示有一条未读信息,是程诺十一点发来的消息——让她先睡;算是回复她之前问他是否忙完了那条消息。
这段时间,程诺好像特别忙。
他每日都早出晚归,甚至不归,她仔细算算,她和他居然近一个月没有同房过了。
这大概才是她刚才做那个梦的原因。
而回想起梦里的细节,她这才发觉自己腿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而下腹还隐有热流涌动……
郝嘉呼了口气,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
卧室配套浴室的水龙头坏了,她只好起身去了楼下浴室冲澡。
而就在她洗好澡,推门从浴室出来时,正遇上程诺打开家中大门。
回来了?
郝嘉蹙眉看着程诺,本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睡的。
程诺也看着她,似乎也没料到她大半夜还没睡,不过目光却很快定在了她的身上。
刚洗了澡出来,郝嘉饱满莹润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之中,黑色的纱质睡衣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
程诺看着她,目光有些热。
“好看吗,新买的。”郝嘉于是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让他看个清楚。
“怎么还没睡?”程诺顺势搂住她。
“等你啊。” 她勾着他的领带去解。
他看着她微微潮红的脸,搭在她腰上的手下滑道她臀上,“想我了?”
“嗯,想你……”她仰头贴近他耳边吐气,“操我。”
温湿的气息,让他本就躁动的欲望一下子硬了。
“想我怎么操你?嗯?”他将她抵在墙上,一腿抵开她的双腿,隆起的欲望抵上她腿间轻顶。
即便隔着衣料,那硕大的欲望依旧让郝嘉感到渴望。
“深一点……用力一点……”她伸手搭上他的皮带,软滑的小手一面往里塞,一面扭着身子去蹭他,下面一张小嘴,很快便溢出淫靡的液体。
程诺用手挑开她腿间那条碍事的布料,便摸到一手滑腻,
他于是不再客气,一手扶着他肿胀的肉棒,紧紧的顶着她的私处,一手揉撮着她胸前的丰盈,挤压着那早已挺立的粉嫩乳头;猛地用力,一把将自己送入她体内。
唔……好涨……好满……
空虚了半夜的花径蓦地被硬挺膨胀的肉棒撑开,穴中的东西又粗又烫,将她撑得满满当当,郝嘉终于倚着墙壁、满足地喘息。
她花穴早已湿透,里面全是水,又湿又紧。
程诺爽快得不住叹气、头皮发麻;见她一脚已经抬起来勾在自己腰上,索性将她另一只也拉起,打算抱着她就往卧室。
这个姿势……
“你可以吗?”郝嘉有些迟疑。
“你在怀疑我的体力?”程诺抱着她反而用力顶了一下,郝嘉顿时呻吟出声,再说不出话。
他抱着她往卧室走。
两人交媾的地方紧密的连接在一起,郝嘉本能地环住程诺的腰,被他托着的胯部就著走路的姿势上沈下落。
他坚硬的肉棒随着他的行走而颤动,同时捣弄她的水穴。
她紧紧地夹著他,穴内兴奋地溢出堵也堵不住的淫靡的香味,将她粗壮的肉棒洗的湿淋淋的,粘液沿着鼓胀的囊袋一路低落地板之上……
郝嘉今晚格外湿、格外热情;温暖的甬道容纳着他,像无数条舌头一边亲吻吸吮……
程诺猜想那是因为他们一个多月没有做了的缘故。
他也性致盎然;将她放倒在卧室的床上,便忍不住用大掌托起郝嘉的两片臀瓣用力的像揉面团一般捏著,挺胯狠狠到底,重重的捅在她甬道深处
程诺是精壮型身材,肌肉看着不显,却有力。
郝嘉被他被顶得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被打开了一般,不断大口的喘息,很快便先高潮了一次。
“轻点……太深了……”高潮后的阴道瑟缩着异常敏感,她咬着他粗硕的阴茎,终于开始求饶。
“轻点?刚才是谁让我深一些,用力一些?”
他却坏心地去舔她的耳垂,炙热的鼻息顺着她光滑而裸露的脖颈蜿蜒向下,埋入她高耸的胸脯之间,给她更深一重的刺激。
粗大的肉棒粘著滑腻腻的淫液,不断抽出,捅进。
郝嘉眉头皱紧,喉咙之间不住挤出不成调的呻吟。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当程诺感受她绷紧的身体即将再次到达高潮,才将她一只腿向外抬起,掐着她嫩臀道:“尿出来——”
“尿在我身上。”他道。
低醇的嗓音、紧绷又沙哑,吐着让人面红心跳的羞耻字眼。
“啊……”郝嘉终于忍不住泄了。
程诺被淋地浑身舒爽,一面插送,一面揉捏着郝嘉饱胀的双乳,又狠命的抽送了几下,这才抖擞着将浓精悉数灌入她体中。
初恋脸
憋了近一个月,两人都很激烈。
郝嘉到后来被程诺操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一共做了几次,只感觉最后整个身子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腰酸腿疼,肚子被程诺射的满满的,一走动就有液体顺着大腿淌下来……
好在程诺还算贴心,知道卧室的淋浴不能用,特地抱她去楼下清洗;洗完还不忘帮她按摩,修长的手指,干净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地帮她按揉腰和腿,按得她很是舒服。
第二天郝嘉醒来,程诺已经先走了。
她照镜子,毫无意外地发现脖子上新添了几道暗红色的痕迹,涂了遮瑕依旧若隐若现的,她只好给自己找了件高领的衣裳。
体力真好。
想到程诺折腾了她一晚上居然还能早起去公司,郝嘉心道。
相对于他的自律,她就懒散多了:慢悠悠的换衣服,化妆,只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出门;出门后,她又去附近的酒店慢慢享用了一个早晚餐,这才开车去工作室。
郝嘉的工作室,说是工作室,其实大多数时候充当的就是个人美术室。
她从小便心醉于艺术;虽说天赋什么的,她也没有多少,不过好在生在有钱人家,也不指望靠画画吃饭,她大可以将爱好作为事业。
“嘉嘉姐,你的快递。”工作室,助理见郝嘉来了,将今早收到的几个包裹和信件都拿给了她。
“谁寄的?”郝嘉从里面找到一个信封,以为是邀请函什么,于是习惯性地问一句。
谁知助理却摊手道:“没有署名。”。
郝嘉不由挑眉:她工作室往来信件可不多,谁会那么疏忽?
她当即撕开了那封没有寄件人信息的信封袋。
里面是几张照片,她随手取出一张,刚看清楚便反手压在桌上,对一旁好奇地想要凑过来的助理开口道:“你去帮我冲杯咖啡吧。”
“哦……好。”助理有些迟疑地去了。
郝嘉这才再次将照片翻了过了,盯了许久在终于确认——那的确是程诺。
照片上,他正轻拥一个女人教她打高尔夫,他侧对着镜头,低垂着眼,一脸温柔,女人也垂着头,看不清眉眼,但表情娇羞,身段窈窕,一头黑发高高扎成马尾,又直又长。
交际应酬?堂妹表妹?恶作剧?
看到自己丈夫同别的女人的亲密照片,郝嘉一时间脑中闪过种种猜测。
但随着她将信封里其他照片一张张拿出来,程诺同那女人在各个场合、各个时间的亲密照被一张张摊开,所有的猜测都逐渐指向一种可能性——程诺可能出轨了。
尤其最后一张女孩正脸放大的特写,郝嘉看清楚女孩而的容貌:直发圆脸,一双大眼黑白分明、清亮澄澈,笑起来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郝嘉见过的美女很多。
如果真要给她给照片上这个女孩打分,她大概只能给她打个及格分,但如果要郝嘉形容这张脸,她只想到一个词——初恋脸。
干净、清纯。
而且这张脸——确实同程诺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初恋任女友,有那么五成以上的相像。
小叔
郝嘉盯着那堆照片看了半晌,最终用手机拍了几张,从通讯录中找到某个名字发了出去。
帮我查查怎么回事。
郝嘉发完照片,又编辑了条讯息发出去。
对方侦查能力很强,没过几天,便把情况调查了清楚:
女孩叫周茜,是程诺公司今年新招的员工,原是销售部的,也不知该说她运气好还是不好,她某次陪领导应酬客户时险些被占便宜,然后正好撞见了程诺——,程诺于是把人调到了他的部门,对人很是照顾。
照顾?那种照顾?
郝嘉蹙眉,问电话那边的人:“他们上过床吗了?”
对面默了半晌,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应该还没上过。
周茜是今年六月毕业的,入职程诺他们公司还不到两个月,而被调去程诺的部门只有一个月,两人目前也就是一起吃吃饭,打打球什么的,还有就是程诺某次送周茜下班,发现她住的地方不太安全,于是另外给她安排了住的地方。
“都金屋藏娇了,还没睡过?”郝嘉反问。
电话那边于是又解释道,程诺给周茜安排住处,只说是自己那公寓空着也是,让她安心住下,而周茜虽住下了,但一直过意不去,还想着程诺给房租。
“……”是真过意不去,还是欲拒还迎的戏码?
不过如果连房租都要纠结,可见两人确实没到上床那份上。
是接触的时间太短?还是女方太矜持?又或者程诺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个已婚人士?
虽然程诺即便没和人上床,也是妥妥地精神出轨了。
但郝嘉发现,她从收到照片到确此刻认这件事,期间并没有太多诸如难过、愤怒之类的情绪。
甚至她并不觉得意外。
或许,因为这不是程诺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程诺初恋不顺,他的初恋女友同他分分合合纠缠七年,最终另嫁他人。
在那之后,程诺在感情上面就有点放飞了。
他后来又交往过好多任女友,短则几周,长着半年;都是同一款长相,都多多少少带着他初恋的影子……
这些,郝嘉都是清楚的。
她那时也不比程诺好多少,男友跟衣服似的换,放纵又荒唐……
她和程诺的婚姻,说白了就是为妥协各自父母而生出一种合作关系。
郝嘉在结婚前便想过,如果程诺提出婚后继续各玩各的,她不会有任何意见。
但婚后她和他意外地睡了,还睡得异常和谐,她从此便放弃这个念头——,毕竟她没有同别的女人共享男人的习惯。
床伴都不行,更别说法定意义上的丈夫。
“你现在什么打算?”电话那头的人又问,“要不要给那女的点教训?”
郝嘉:“怎么教训?”
“……”对方默了。
程诺和那女的现在走得虽近,但到底还没上床,也没被拍到接吻什么的,他要打死不认或反咬一口,这反倒成了郝嘉过于敏感了。
这事并不好先发制人,电话那头的人于是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郝嘉想起来个问题,“对了,那女的住的那套公寓是谁的?”
她记得程诺名下并没有这么一套房子。
“这个……我再查查。”
“嗯。”郝嘉,“这事儿别让我哥知道。”
她想了想:“我自己会处理的。”
说完便挂了电话。
下午,程诺打电话过来,说一起回程家吃饭。
这是两人的习惯,每周五固定回家吃饭,单周是程家,双周是郝家。
程家别墅在城南,郝嘉的工作室和程诺的公司开车过去分别要半个小时和四十分钟,且不顺路。
但既然是一起回家吃饭,程诺自然要绕路来接郝嘉。
“其实我今天下午都没什么事儿做,早知道你要忙到这个时候,应该让我开车去接你的。”
拎着一早收到的朋友从农庄寄过来的新鲜水果下楼,郝嘉故意试探道。
“那下次让你接我,我们还可以避开下班高峰。”程诺应道,贴心地弯腰帮郝嘉理了理她久坐画室略微起皱的裙子。
一路两人若无其事的谈笑、聊天。
周五的晚上有点堵,等他们到达程家时,程家的餐桌早已摆好,就等开饭。
而除了程父、程母和程诺的妹妹程欣,郝嘉发现厅里还有个人,程诺的小叔——程卓。
程诺、程欣、程卓。
郝嘉以前觉得自己的名字挺敷衍的,就姓的谐音“好”字,谐意取了一个单名“嘉”,一点寓意、寄托都没有,也不算好听。
但自从嫁个程诺后,她发现程家取名更敷衍:承诺、诚心、沉着……全都是些谐音词。
不过,名字再随便也好,总是和人联系起在一起的。
如果一个人个性色彩太强,再普通的名字同其联系到一起,也会变得不太一样。
就像程卓。
郝嘉每次听到这两个音节,脑海里反馈的不是冷静、镇定;而是严肃的脸、深邃冷淡的眼,笔挺的西装和一丝不苟的发型;但同时也是力量、是炙热的温度,是强壮的躯体和性感的低喘……
作为年过三十的事业有成型未婚男人,程卓偶尔也会被外界议论性取向问题或是否有隐疾。
但郝嘉知道,他生理健康,性取向正常。
因为,她曾和他睡过。
如果非要她说,程卓那方面不仅没有隐疾,还格外的器大、活好,体力过人。
撩
“爸、妈——”郝嘉进屋里,将水果递给一旁迎上来的保姆,“小叔也在啊。”
“嗯。”沙发上的程卓很淡的应了一声,倒是程父,见两人到了,关了电视起身催一旁的程母开饭。
晚饭是程母亲自下厨煮的。
桌上有道炒的不知是什么菌子,郝嘉吃着不错,便借机夸程母的厨艺。
程母只说那是牛肝菌,是程诺她二姨特地从云南寄过来;然后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谈起了程诺二姨最去年前几年得的那个孙女。
“两岁多的孩子正是能说会蹦的年纪,那个可爱哟……”程母语气歆羡,又看郝嘉,“对了,嘉嘉你和程诺结婚也两年多了吧?”
“是啊,不觉就两年多了呢……”
郝嘉面上呵呵笑着附和,心头直叹“又来了”,程诺笑着凑到耳边:“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算起来,程诺比郝嘉大一岁,今年三月刚满的二十七。
处在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其实完全不需着急孩子的问题,但老一辈的人并不这样想。
郝嘉和程诺结婚也有两年多了,程母还是想早日抱孙子的。
她每次说起谁谁谁家的孩子,其实也是想借机催催郝嘉和程诺孩子的问题,但每次刚起一个头,就被程诺岔过去了。
在这一点上,郝嘉还是很感激程诺的。
其实结婚之初,程诺对孩子的态度一直是顺其自然,有了就生,他反正也养的起。
但郝嘉直言不想太早要孩子,于是后来每次程父程母说起这个问题时,程诺便直言他还不想要孩子。
说什么工作忙,说什么孩子都是别人家的看着可爱,他还想再逍遥几年。
他也不提郝嘉不想生,只将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可生孩子的肚子长在郝嘉身上,郝嘉真想要,总会有办法的。
程母如何不知程诺的那些小心思:他不过就是怕她和她吧去烦他媳妇罢了。
“对了,说到二姨,上次她托我给她买的东西,她收到了么?”程诺岔开话题。
后面,程母几番想再提都被程诺打断,最终也不再明示暗示了,但脸上隐隐的的有些不高兴。
于是晚饭后,程诺又连忙张罗起了牌局,哄程母开心。
程母爱好不多,平时没事就喜欢搓搓麻将。
程诺让保姆帮忙摆好了台子,程父、程母、程卓、郝嘉四人各占一方,开始打起了麻将。
郝嘉平日不怎么玩这个,加上她不爱算牌,程诺坐她边上帮她看牌。
没玩几局,他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小周。
程诺亮起的手机屏幕如此显示,看那备注,很像下属之类的。
“喂——”程诺接起电话,自动麻将机正洗牌,稀里哗啦的,他于是同郝嘉道:“我去外面接。”
郝嘉用余光看着他一路往旁边露台出去,没看出他言谈举止间有任何异样,但女人的第六感却让她总觉那通电话不该是下属打来的那么简单。
“嘉嘉你这是已经听牌了,还是要做把大的?”新的一轮,程母忽然出声。
郝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觉已经打出去好几张本不该打出去的牌。
而对面的程卓亦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我……刚想着点事,这牌都打岔了。”郝嘉笑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自己的出神。
牌继续打,很快程诺回来了。
他看着郝嘉手中的一把糊涂牌,也回天乏术;最后郝嘉一炮双响,让程卓和程母同时糊了。
“还是妈你手气好。”程诺帮郝嘉掏钱。
程母嘴上虽驳斥着说那是技术好,不光是手气的问题,但一连赢了几局,脸上到底找回了笑容,乐呵呵的。
倒是程卓,赢了牌也不见高兴,反倒把位置让给了刚同男友视频完的程欣,说让她帮忙顶一下,他要出去抽根烟。
“你怎么不然我哥顶啊?”程欣问程卓,然后看了看筹码都输光了的郝嘉,没等程卓回答又自顾自地答道,“不过你让我哥顶,他肯定要给嫂子放水。”
程欣于是在程卓的位置坐下。
郝嘉将位置让给了程诺,自己在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没一会手机却收到一条短信,说早上她让查那套公寓查到了——是程卓名下的。
程卓的?周茜现在住的公寓怎么会是程卓的?
郝嘉看了一眼信息,又发信息确认了一遍,这才将界面切换到朋友圈。
程诺的目光在牌桌上,也没注意她在看什么,郝嘉随意地又划着手机翻看了一阵朋友圈,起身道:“我去洗点水果。”
她去厨房找到自己拎来的无花果,取了个盘子盛出来开始清洗。
家里的保姆见状连忙上去帮忙。
“我来吧。”郝嘉看着客厅里的牌桌对其道,“我看那边茶水快没了,你去添点吧。”
保姆闻言,连忙去换茶。
郝嘉将无花果洗干净,没有直接回牌桌前,反倒是端着果盘朝外面露台去了。
露台上,程卓正在抽烟。
夏天的夜晚,太阳已经完全沉落,太空却还有微弱的光亮。
程卓衬衣的扣子解了两颗,倚着栏杆,肩膀更显宽阔,微弱的光打在他笔挺的西装裤上,两条长腿堪比男模。
他听到脚步,转过头来。
“朋友从自家农庄摘的——”郝嘉将端着的无花果递到他跟前,”尝一尝?”
她今天穿了一条镂空高腰伞裙,配不规则的T恤,T恤上面是紊乱线条,像抽象画。
明明是很优雅、知性的打扮,她却穿出了别样的韵味。
晚风轻轻吹动她的裙摆,程卓闻到她身上隐隐的香水,混着花香和杏仁的味道,让想到夜色中,花瓣随风簌簌作响的玫瑰。
程卓伸手从果盘里拿个一个无花果。
无花果易烂,郝嘉手中这盘,是封了塑料膜,加了冰块,好折腾才快递到她手上的,个个颜色诱人、个头饱满。
不过程卓不怎么喜欢这玩意儿的口感,所以只是礼貌性的拿了,并没有下口的打算。
郝嘉见此,也没说什么,反而在他旁边站定,自己从拿个一个无花果咬了一口。
晚风轻拂,她柔软头发全被吹到了背后。
程卓侧低头就可以看到她白皙细腻的肩头,往上是天鹅一边纤长优美的脖颈。
她卷翘的睫毛在正侧脸的角度,显得格外浓密格外长,往下是高挺的鼻和略有些攻击性的、棱角过于分明的饱满红唇。
“好像除了甜一点,也没什么。”
郝嘉饱满的红唇咬了一口无花果后,轻飘飘地评价了一句。
程卓没接话,。
他和郝嘉以前就没什么话说;后来郝嘉嫁个程诺,似乎是为了避嫌,更是连他单独相处都尽量避开。
她现在找来,他知道,她肯定不是为了给他送水果这么单纯。
程卓目光扫过她被无花果汁液润湿了的红唇,只等着她开口。
果然,郝嘉吃完手上的无花果,转身切入正题道:“小叔,公司最近很忙吗?”
交锋
忙吗?
郝嘉这话,有点像久不联系的朋友的一句,在吗?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是要借钱,求帮忙,还是发喜帖。
程卓不上套,只看了一眼郝嘉,意思很明显:有话你说。
郝嘉于是笑笑:“程诺这段时间都早出晚归的,我就在想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
程诺现在在程氏,管理的是公司投资部;程卓是公司的副总,自然清楚程诺他们部门忙不忙,忙些什么。
事实上,程氏最近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在进行或酝酿,这点郝嘉真想知道,随便打个电话便能问到。
郝嘉明显意有所指,程卓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程卓一向觉得,郝嘉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另类。
圈子里的女人,处在郝嘉这个年纪,纵然骄纵、自我,但大都是直率且单纯的。
她们成长环境决定她们并不需要太多城府和心机。
但郝嘉不一样。
程卓还记得第一次见郝嘉的情形。
那时他刚回国,被邀参加一个Party,而郝嘉也在那个Party上。
对于圈内这位大小姐,程卓多少有点耳闻,她早年同人私奔的事迹一直都在圈里流传着,听说,最后把她行踪卖了的正是那个男人。
没见过本人以前,程卓以为郝嘉一定是个天真得有些愚蠢的女人。
结果当日顺着朋友所指看过去,却撞进了一双如秋水般迷离的眼;眼睛的主人端着酒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红裙黑发,美艳得有些风尘。
有人端着酒杯上前搭讪,问她在看什么,她说:“我在找我的灵感。”
当时程卓觉得她有点装。
虽然他也知道搞艺术都喜欢观察生活,但当时那样的场地,那样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分明是她见惯了的日常,有什么新鲜?
直到后来她接近他,勾引他同她上了床,他才发现她所谓的灵感是——男人。
就像毕加索把睡过的女人都画成了画,郝嘉也喜欢把男人的肉体当做她灵感的来源。只是那些男人并不直接入她的画,她要的——只是被他们带给她的激情。
程卓转头看向郝嘉。
说实话,他没想过像她那样的人有天也会步入婚姻;戏剧的是,她嫁的还是他的侄子。
“公司最近还好,不算忙。”程卓夹着烟的手搭在栏杆上轻轻抖了抖,“不过程诺最近看中了两家初创公司,收购似乎谈得不太顺利。”
程卓说完吸了口烟,吐出,这才看向郝嘉:“如果是他工作忙起来忽略了你,你该直接和他沟通。”
他话这话明显是帮程诺打掩护,郝嘉盯着他毫不心虚的脸,倒也不意外,只道:“小叔说的是。”
不过随即又道,“我这不是怕他在外面包养了小情人嘛。”
她用的是玩笑的语气,目光却分明洞悉一切。
程卓皱眉:她这是要他担保什么?
关于某些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些的,因为程诺金屋藏娇的那套公寓正好是他名下的房产。
不过那公寓自从他当初借给公司某个高管住后,便充作公司福利房了。
程诺和那个女人会不会某天越了界……他不想担保,也不想掺和。
程卓于是笑,也用玩笑的回道,“说不定呢——”
“男人嘛,有时候晚回家不一定是因为工作。”他又道。
说完,按灭的香烟,转身朝屋内而去。
郝嘉盯着程卓的背影,心想他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呢。
都说一日夫妻白日恩,她和他……曾经可是有好多恩好多恩不是吗?
郝嘉笑笑,转身进了屋。
后面又打了几轮牌,大家便散了。
郝嘉对程卓一番旁敲侧击虽是无用功,但第二天程卓还是给程诺提了个醒,让他别忘记是结过婚的。
程诺接下来便收敛了些,而郝嘉则趁此找人摸清了周茜的性格。
其实从之前陪酒差点被占便宜,郝嘉就基本猜出来,周茜就是个刚出社会,不谙世事的小女生。
她明显没多少心机,不然也不会一直没把程诺拐上床;不过到底是小女生,哪怕只是为了虚荣,被程诺那好皮相又有钱有家世样的男人示好,也免不了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或许以为程诺对她才是真爱,却没想程诺那样的人,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对她一见钟情?
就算真的可能,程诺是有家室。
要是换个人,周茜现在指不定早被人做了;但郝嘉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她于是选了一天去程诺办公室见了这朵小白花。
郝嘉去的那天,是一个工作日的下午。
程诺谈生意外出了,郝嘉一早就知道,却还要装作扑了个空的失望样子,只说在他办公室等他会来。
不一会而,周茜便端着咖啡,轻轻敲了敲门。
作为投资部新调来的员工,她的专业不对口,只能在部门里做些打杂的工作,恰巧程诺的助理也跟程诺一道外出,给郝嘉端茶倒水的事,自然只能由她来做。
况且,她也想见见她。
“嘉姐——”周茜学着办公室其他同事那样称呼郝嘉,“我帮您冲了杯咖啡。”
“谢谢。”郝嘉抬头朝她礼貌笑了笑,“不过,我不能喝咖啡。”
“?”这咖啡是程诺平日里喝的,也用来招待一些贵客,不是给办公室同事饮用的廉价款,周茜,“那我帮您换杯茶。”
“我也不能喝茶。”
“……”为难她?可她不应该知道的啊,况且,她的表情也不像……
周茜疑惑地看着郝嘉。
“给我一杯水吧。”郝嘉道,“最好温的。”
然后,她从包里掏出了本杂志,一副准备看杂志打发时间的架势,却故意将封面暴露于周茜面前。
健康准妈妈。
周茜见着几个滚烫的大字,目光骤然一缩。
她回头再去打量郝嘉,才发现她穿的是双平底鞋,衣服宽松,脸上的妆容也极淡。
“你有宝宝了?”周茜目光不可置信的落在郝嘉的腹部,几乎是下意识的出口就问。
她这个问题有些私人。
郝嘉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点点头笑道,“所以我不能喝有咖啡碱的东西。”
她说这话时,嘴角眉梢微微泛起一种抑制不住的幸福声色,周茜的脸一下子白了:“程……程总知道吗?”
“嗯。”郝嘉,“他早就想要个孩子了。”
然后周茜的脸越发白了,几乎踉跄地走出了办公室。
郝嘉看着丢了魂一般的背影,轻轻笑了。
在大多数小三的眼里,男人之所以出轨那都是原配不够温柔,不够美丽,不够善解人意。
郝嘉相信,她今天的表演,已经让周茜把这个认知彻底颠覆了。
就算她还有什么残存的自信,可在这么一个还幻想爱情的年纪,一个能在妻子孕期出轨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期待的呢?
果然,那天之后没多久,周茜便从程氏辞职了。
计 po-18。com
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郝嘉正在画展上。
她的个人画展。
郝嘉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有才华的人。
但艺术这个圈子和其他任何圈子一样,有大师,有精品,但更多的是庸俗与鱼目混珠……
才华固然重要,营销和宣传也重要,当艺术家、策展人、拍卖行和画廊合起伙来,再平庸的创作者也有可能被炒红。
郝嘉当然也不认为自己是鱼目;她不在乎钱和名气,但她确实想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作品,所以也放任了代理公司的包装和炒作。
办展览,出画册,拍专题……只要不是让她去什么参加浮夸的电视节目,她都愿意配合。
郝嘉的这次的个人画展在一家画廊举行,程诺没空,只送了两个花篮过来。
除了程诺,郝嘉她哥——郝振也给她送了两个花篮,不过是让他助理魏衡亲自送过来。
“周茜从程诺提供给的公寓搬了出去,现在和她朋友合租在城北那边;工作方面,还没有着落。”会场里,魏衡将周茜的近况汇报给郝嘉。
“程诺呢?他什么反应?”郝嘉检视着自己一幅幅作品在展厅各处的摆放位置,问魏衡道。
“他没什么反应。”魏衡,“周茜走之前把他送的一些贵重物品退给了他,他转头就扔了,没问她辞职后要去哪里,后来也没联系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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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嘉挑眉,倒也不算太意外,毕竟替代品就是替代品。
就算长得再像,周茜并非程诺初恋,程诺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挽留,去哄她;毕竟以前那些替代品在发觉程诺的心另有所属时,程诺也从没解释或挽留过。
郝嘉于是不再说什么,专心巡场。
魏衡等了半天没后续,又问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没有接下来。”
“这事你就打算这么……过去了?”
“嗯。”郝嘉点头,过了阵,见魏衡盯着她,又反问他,“不然呢?大闹一场还是离婚?”
程诺并没有实际出轨,大闹一场最终结果,最多让程诺不好过一段时间。
至于离婚;这不只是程诺和她之间的事,这还关系程、郝两家……没那么容易。
“就这样吧。” 郝嘉道。
她的目光在她面前的两幅画之间逡巡,半晌招呼人过来,嘱咐人今天展览结束后将那两幅画对调位置。
看着她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你就一点不膈应?”
“膈应?”郝嘉,“也有一点吧。”
但谁又能保证,换一个就不出轨了呢?
程诺这次至少被她掐死在了萌芽阶段,况且她和程诺的婚姻不光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涉及程家和郝家……
所以,日子还是继续过吧。
周茜的事情,过了就过了,郝嘉和程诺都当做无事发生;没想又过了月余,程诺再次出轨了。
这次的情况与之前不太一样。
这次,程诺出轨的对象不是什么初恋脸,就是他的初恋——岑依。
而关于这次出轨,郝嘉是在朋友圈刷到了。
“有些兜转,或许只是为了最终的圆满,如果能失而复得,那就不必说抱歉。”
深夜十二点的朋友圈,岑依发了如上文字和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张手与手十指交扣的亲密照,女人手指白嫩纤细,男人的手背修长而骨节分明;而背景是一条不知道谁的,被浴袍掩盖着的大腿。
那白皙的手的主人自然是岑依,她入镜的手腕,浴袍袖口有一圈别致的花纹,看着像是来自郝嘉眼熟某家酒店。
而同她交握的男人的手,带着雅克德罗Grade Seconde Chronograph系列的玫瑰金腕表。
那表,限量88块,郝嘉记得,程诺正好也有那么一块。
郝嘉于是将图片放大。
她是学美术,观察细节的能力是基本功;很快她便发现,岑依发的照片上那手——就是程诺的手。
所以,她再次被绿了?
郝嘉忽然想起不知谁说过的,婚姻的维系必要的三样东西:激情,依赖,和友谊。
激情,她和程诺之间与其说是激情,不如说是肉欲,上床只在双方都有生理需求的时候。
依赖,她和他都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在物质上也什么都不缺,不太需要依赖对方。
唯一有的,只有一点友谊。
然而正是这友谊让她见证了程诺和岑依之间的分分合合,相较之下,她反倒更像插足者。
“Here's the change, thank you and have a nice day.”
Liberty百货的某家店铺里,店员将找零和手提袋递给郝嘉。
“Thanks. ”
郝嘉接过,看到里面她帮程诺几幅袖口,出了店门就将东西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现不在C市,在伦敦;看一年一度的弗雷兹艺术博览会
国内的事她,她只能再次找魏衡帮她查。
很快,第二天的晚上,魏衡便把查到的东西告诉她:原来,岑依早在两个月前便同其丈夫离婚了,去C市是作为主设出席她公司在C市的一个服装发布会。
服装秀?
魏衡不说,郝嘉都差点忘了,岑依原本是她的同学,也是学美术的。不过不同的是,毕业后郝嘉继续画她的画,岑依却转行去做了服装设计。
说起来,岑依的家境普通,她之所以能认识程诺,正是因为郝嘉。
而现在,魏衡告诉郝嘉:她没推断错;从酒店监控显示,岑依发微信那晚,程诺也进了那家酒店,第二天才出来;而且,酒店没有程诺的开房记录,只有岑依。
成年男女,在酒店房间待了一整文,做些什么,答案不言自喻。
“要我帮你订最近一班的飞机回来吗?”魏衡问她。
郝嘉想了想:“不用。”
既然米已成炊,她赶回去也没用。
肉体出轨是底线,这婚,得离。
只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程家和她家若知道此事,只会想办法把岑依打发了,劝她和程诺继续过日子。
郝嘉几乎可以想见他们会说什么。
男人嘛,就是这样;有几个在外面不贪嘴呢?只要他保证你妻子的位置不久行了?甚至他们还可能让她生个孩子,告诉她有了孩子,男人会更顾家。
这婚不好离,除非……
郝嘉手滑动着岑依的朋友圈,停留在岑依发的一条时装秀预告的推文上面。
她点进去看到里面的承办方的名字,当即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伦敦的深夜,C市正是早上。
“芳姐,前段时间看你说你公司缺人,招到了么?”郝嘉开门见山。
“怎么,大小姐你有兴趣。”电话那头的人打趣道。
“我是有兴趣,不过怕入不了芳姐你的眼。”郝嘉也打趣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切入正题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最近在找工作……”
钱芳的公关公司,是这次服装发布会的策划&承办公司,郝嘉直言想塞个朋友进去,而她所谓的“朋友”,指的正是周茜。
作为一年能给钱芳的公司介绍好多单大生意的主,郝嘉相信,不管周茜能力如何,钱芳公司是不是还缺人,这点面子,钱芳还是要给她的。
果然,电话那边的人听清楚郝嘉意思,当即爽快地表示没问题。
“听说芳姐你们公司最近承办一场服装秀,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芳姐能带我这个朋友过去看看,也好让她早些清楚她是否适合这个行业。”
“行,没问题。”
“还有,工作这个事儿,我不希望她知道是我拜托你的,毕竟她面子薄……”
“我懂的。”
郝嘉闻此,说了声感谢,这才满意地将电话挂了。
岑依的时装秀,依郝嘉对程诺的了解,他必然会去捧场。
而当周茜在后台看到程诺,看到和自己七分像的岑依,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呢?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战斗力,尤其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郝嘉于是又同魏衡发了挑短信,让他在岑依时装秀当天,务必多找几个记者“帮”岑依做好宣传,不管台前还是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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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字好烦哦,忽然感觉隔壁余嘉遇的名字浪费了,他怎么着也该是个主角的名字才对。
哥哥
接下来几天,郝嘉继续去看她的艺术展。
钱芳打电话给周茜的时候,周茜本来已经找到新工作准备入职了;奈何钱芳提供的职位明显更有发展空间,给的待遇也更好;于是周茜果断答应了对方。
接下来,一切便遂了郝嘉的预想:周茜在时装秀的后台看到了岑依,也看到了给岑依送花的程诺,他俩亲密地谈笑,程诺帮岑依整理着装,并在她即将去前台时给了她一个吻。
周茜愣愣看着,只觉心都碎了。
在她来之前,就有匿名号码发短信告诉她,说当初程诺看上她,只当她是某人替身。
一开始周茜还不信,直到她亲眼看到程诺对别的女人居然可以那么温柔,眼睛里仿佛闪着星星……她终于崩溃了。
之前郝嘉找上她的时候,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她不是输了,她只是遇到程诺的时机晚了,所以一切都是错的。
她从程氏辞职,一面觉得程诺渣,又一面忍不住为他开脱,或许他只是不自觉被她吸引,并没有想要对不起他老婆,毕竟他和她并没有实质的、过界的行为……
她只有这样说服自己,才能让辞职后依旧忍不住想他的自己显得没那么没出息;可谁知到头来,她不过是个替身。
周茜彻底被激怒了,她在后台拉住程诺,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她那天很激动,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拦着程诺质问了些什么,骂了些什么;只知道回过神来,她和程诺拉扯的视频已经被上传到网上了。
郝嘉自然也看到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但周茜的情绪很到位,她拉着程诺,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颤抖着身子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老婆还怀着孕,你怎么可以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
郝嘉得承认,这质问的台词同她预想地有点出入,但没关系,配合程诺和岑依被抓拍到亲密照片,已经够观众们脑补一出大戏了。
视频疯传的那几天,郝嘉每天都要收到无数电话和信息,来自她哥、她爸、程父程母、以及她的狐朋狗友们。
问她什么时候回国?问她是不是有宝宝了?或者问她有没有看最近的娱乐热点?
最沉得住气的,反倒是程诺。
出事后,他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郝嘉猜,他大概也正被父母朋友缠问,同时还得处理好岑依和周茜,怕早已焦头烂额。
郝嘉于是决定回国“帮帮”程诺。
航班抵达的时候正是中午。
为免机场碰见记者,郝嘉一早通知了魏衡来接她;谁知下了飞机却发现——魏衡没来,他哥郝振亲自来了。
他怎么来了?
郝嘉远远看着端站在候机厅的郝振,眉头不由挑了挑。
事实上,郝嘉同郝振这个哥哥并不亲;虽然都他们都姓郝,但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郝振她妈是方娴,现任的郝太太;而郝嘉她妈——
郝嘉也不知道她妈真名到底叫什么,只知道她妈当年是某个夜总会的佳丽。
郝毅当年和方娴离过一次婚,据郝毅回忆,郝嘉正是他离婚后和那个郝嘉她妈酒后乱性的产物。
当年,郝嘉她妈恩客太多,怀上了郝嘉之后也不确定孩子她爸是谁,稀里糊涂就把孩子生了下来了。
而郝毅在和郝嘉她妈一夜情后,压根儿就没想到:他和郝嘉她妈只睡了一晚上,对方就能给他生个孩子出来。
直到后来郝嘉五岁,郝毅无意间再次撞见郝嘉她妈,以及和他长得颇有几分相像的郝嘉,郝毅这才起疑心查了一查。
这一查,郝毅发现,郝嘉真是自己女儿。
可那时郝毅已经跟方娴复婚了,他于是给了郝嘉她妈一大笔钱,让她离开风尘地,并在此后每月给她赡养费,让她好好照顾郝嘉。
然而直到郝嘉七岁,她都没正式入学,而郝嘉她妈正好在那年被查出宫颈癌晚期,没得救……郝毅不得已,这才同方娴商量着将郝嘉接回了自己身边。
郝嘉被接入郝家时,郝振已经十一岁了。
发育期的男孩身高比她高了足足两个头,又是一副不爱笑的样子;郝嘉小时候每次见到郝振都觉得有些害怕。
后来长大了,不怕了;她也对自己这个大哥仍旧生疏得很;遇到事,她反而喜欢有找他助理魏衡多一些。
“哥,你来接我?” 郝嘉拖着行李箱站定郝振面前。
“嗯。”郝振拉过郝嘉的行李箱,“你出国地这段时间,这边发生了些事,你先跟我回郝家吧。”
虽然记者是魏衡帮忙找的,但听郝振着语气,魏衡明显没将郝嘉的小动作告诉郝振。
“好。”郝嘉也不想回程诺住的地方,于是决定先跟郝振走。
结果两人刚去到地下停车场,便戏剧性地撞见了程诺,还有岑依。
好几年不见,岑依同当年并没有太大变化,依旧特别——仙。
就是那种没看过她进食的人,会怀疑她是不是只喝露水的那种仙。
每次与之比较,郝嘉就觉得自己特别俗,哪怕淫浸泡艺术圈多年,丢在人群里还是俗人一个,最多是一个漂亮惹眼一点的俗人。
此刻,仙女似乎是来赶飞机。
她身边的护花使者怎么舍得仙女亲自动手呢?
程诺拉开后备箱,殷勤的帮岑依把两个大大行李拿出来,转头就撞见了一旁站立的郝嘉和郝振。
说起来,岑依最先进到郝嘉的圈子,是对郝振表现出过好感的。
可惜,郝振一点没回应,后来郝嘉也不知道怎么岑依是怎么做到的,反而把程诺迷得神魂颠倒。
“郝嘉……”两边人撞上,最先开口的是岑依;语气生疏中透着一丝尴尬,半点没有以前嘉嘉、嘉嘉那样的亲密劲;而对于郝嘉旁边的郝振,她更是表现出一副不认识,不记得的样子。
“这是要回去了?”郝嘉看向她的行李箱,“我前几天看你在朋友圈说来这边出差,还想着约你出来聚聚呢,怎么?我才从伦敦赶回来,你就要走了吗?”
郝嘉的语气倒是一贯的熟稔,仿佛对岑依和程诺之间的事半点不知一般,但一双锁着岑依的眼,目光却有些咄咄逼人。
岑依料想郝嘉必是知道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是程诺上前解围道:“嘉嘉,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依依赶着回A市,我先送她进去登机。”程诺又道,说完锁了车,就要和岑依先走。
然而行李箱却被拉住。
“哥——”程诺转头去看拉住行李箱杆子的郝振。
他还么来得及说什么,面颊上却猝不及防地吃了重重一拳,他扶着车子才没摔倒地上,然而嘴角却被打破了,渗出一缕血丝。
“别叫我哥,你没资格。”郝振冷着脸,“还有,嘉嘉不会和你回家,要谈什么,上郝家来谈。”
他说完,拉着郝嘉头也不回的走了。
郝嘉印象中郝振还没这般动过怒,除了她二十岁同蒋乔私奔那次。
但那次他是站在她的对立面的,不像现在——
郝嘉被郝振拉着,侧头去看他的脸:他动怒的样子其实也怪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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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这两天有点难登,所以评论都没回。
之前有妹子问有没有骨科,有的,哥哥也是男主之一。
结束
程诺下午依言去了郝家。
他到的时候,郝嘉午睡刚醒,于是让佣人沏了壶茶送到她房间。
“人送走了?”卧室露台的咖啡桌旁,郝嘉接过佣人手上的茶,帮程诺倒了一杯。
“嗯。”程诺看着杯中茶水,“不是说怀孕了吗,还喝乌龙茶?”
“怀孕?周茜说的?”郝嘉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我骗她的。”
“我猜也是。”程诺倒也不意外,“那服装发布会周茜会出现在会场,也是你安排的?”
“没错。”郝嘉点头
然后程诺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半晌垂头道:“郝嘉,对不起。”
“依依虽然回去了,但只是暂时的——”他吐了口气,再次抬头看她,“郝嘉,我们离婚吧。”
程诺说着这话时,郝嘉的手正勾在茶杯上,食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杯杯壁。程诺看着她,想,下一秒她会不会将茶水直接泼向他。
然而,郝嘉只是语调平淡地问他:“你想清楚了?”
程诺有些意外,却还是郑重点头:“嗯。”
午后的阳光从露台外斜照进来,程诺神色歉疚,目光却是坚定的,好像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郝嘉于是点头:“好。”
晚上,程诺在郝家用晚饭。
开饭前,郝振的目光在郝嘉若无其事的脸上逗留了半晌,似乎再问:你就这么原谅程诺了?
郝嘉只是笑,也不解释,等饭桌上,郝毅沉着脸问程诺之前网上视频的事;她才宣布道,她和程诺决定离婚。
“离婚?”郝毅最先反应过来,放下碗筷,“嘉嘉,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
他想了想又道:“网上传的那个视频,我知道你很气,我也气,可这事儿我不正在问嘛;你好歹先听听程诺的解释。”
“是啊,嘉嘉。”一旁的方娴也搭腔道,“有些事情,不能急着下定论,夫妻之间得多沟通,你不能因为和程诺……吵了一架;就闹着要离婚。”
虽然程诺出轨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两人婚约牵扯的不只是当事人,还有两家多年来纠缠在一起的生意。
郝毅夫妇于是都装傻,只打算要程诺认个错,给个保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只有郝振不赞同,他擦了擦嘴角就要开腔,程诺却先一步道:“爸、阿姨,对不起;离婚也是我提出来的。”
一时间,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连旁边的佣人都愣住了;直到郝毅黑着脸起身:“程诺,你跟我跟我来书房——”
郝嘉看着郝毅动怒样子,果然,这婚同她预料的一般——不好离。
不过,该头疼的不是她,是程诺。
当晚,程诺被叫去郝毅书房整整谈了近一个小时,他出来的时候神色颇为疲惫,郝嘉想上前问问他具体情况,郝毅叫住她:“嘉嘉,那混账玩意你就让他滚吧。”
看态度,郝毅已经答应了。
但,还有程家。
程诺回去的第二天,郝嘉便收到了程母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去吃饭。
郝嘉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如果这婚是她提出来离的,不管原因是何,程家那边,她都得亲自上门解释一趟。
但,既然离婚是程诺提的,郝嘉便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她知道程诺会想办法说服自己父母的。
虽然这着实花了一点时间,其间程母甚至亲自上门找郝嘉赔罪;但郝嘉既不做怨妇指责程诺,也不做圣母松口提原谅的事;而郝毅被程诺伤了面子,态度也坚决,程家最终死心了。
然后是离婚。
郝嘉和程诺有婚前协议,可分割财产一项复杂的程序,加上两家还有捆绑在一起的生意——
这婚一直折腾了一个多月,两人才签了协议,彻底离婚。
“程诺,一起吃个饭吧。”民政局扯完离婚证当天,郝嘉同程诺提议道,“算是庆祝你终于自由了。”
“……”折腾了一个月,程诺没有多少庆幸的感觉,只觉得累,但想以后可能也没什么这样的机会了,于是点头道。“好。”
两人在附近挑了一家安静的日料店吃晚餐。
桌上,郝嘉问程诺之后的打算,尤其是关于岑依这个问题。
她记得以前程诺和岑依分分合合的原因,其中有一项就是程家不接受岑依,如今视频的事爆出来。二老必定对岑依更有意见,她于是问程诺打算怎么办?
“一步步来吧,我现在还没同他们提这事儿。”程诺皱眉,“不管怎样,谢谢你。”
程诺借着清酒给帮郝嘉倒了杯酒,自己端杯,先干为敬。
“先别急着谢我。”郝嘉看着面前的酒,没碰,反而从包里取了一张纸推到了程诺面前:“有样东西我觉得应该给你看看。”
这是一张人物素面,主角是郝振,程诺一开始不解,直到看到角落的签名,岑依。
“这——”
“这是当年岑依画的我哥。”
程诺皱眉。
“那时是大一结束的暑假,岑依几乎三天两头来我家找我玩儿。”郝嘉,“说起来也奇怪,我哥那时已经进公司帮忙了,除了周末,他们根本没什么机会见面,可你看,她画得多像。”
画纸上的郝振,笔触细腻,眉眼格外传神。
程诺虽然不画画,但依稀记得郝嘉曾经说过,如果想从画家所有的绘画作品中挑选出他爱人的画像,只要看笔触就可以了。
因为当一个人在画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笔触会不自觉地比平时更加细腻。
程诺的脸色当即变得有些不太好看,郝嘉又道:“你再翻过来看看。”
程诺照做,这才发现画纸背后也有内容。
那是一首诗,一首含蓄的英文情诗,而那首诗,岑依也曾给他念过。
如果非要追溯时间,就是两人正式交往的第一个圣诞,岑依大二,第一学期期末的时候。
“程诺,岑依告诉你她追过我哥吗?”郝嘉问。
程诺皱眉,他想起当初岑依告诉她,她第一眼见他,就被他吸引,然而现他忘了问,她是否也曾被别人这样吸引。
“我猜她也不会告诉你。”郝嘉从程诺的表情里看出答案,继续道:“你们交往分手期间,我曾经看别的男人在校门口等她,当时她同我说那是她哥,然而我记得那车的牌子,她亲哥、表哥、堂哥……都不可能开得起那样的车。这些她也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
…………
刺身一盘盘摆上来,郝嘉把当初岑依隐瞒程诺的事情,全都说了。
“程诺,你想在还以为你是岑依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的唯一么?”她问。
程诺忽然觉得身子有些无力。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许久后,他才问。
“因为那个时候,我当岑依也是朋友。”郝嘉无辜地眨眼,看似借口,其实这话说的真心。
从大一入学,岑依主动接近自己,郝嘉便从岑依贫寒的家境上看到另一个可能的自己;那时她想,如果她不曾被接回郝家,也许她后来的生活最好的可能性也就是岑依那样,于是她放任对方接近自己,让对方进入了自己的朋友圈。
因为当岑依是朋友,所以她不会揭穿她的难堪,更不会在程诺面前议论她的是非。
因为当岑依是朋友,所以后来岑依要嫁别人时,她还问岑依,是不是因为程家不接受她,如果是,她可以帮想办法。
因为当岑依是朋友,在郝毅想要撮合她同程诺结婚时,她甚至问过岑依的意见……对方表示完全不在意,她以为她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直到她在她朋友圈刷到她牵着她老公的手,同她耀武扬威的照片。
“那这些……离婚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程诺很快也反应过来。
“好问题。”郝嘉,“如果离婚前我告诉你了,这婚你还肯这么积极地离吗?”
“……”程诺的眉头顿时皱地更紧,半晌后想起之前的事,“所以时装秀,你让故意让周茜过去,并不是想要借舆论逼走岑依,你只是想要闹大事情……你那时候就想好了?”
“没错。”郝嘉。
程诺一瞬间恍悟:他以为是他想离婚,没想她早就算好了一切,看着他折腾,只等着最后来告诉他,岑依根本不值得。
她分明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程诺不解,“如果你那时想好要离婚,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可以和我说,你没必要……”
“没必要这样耍你是吗?”郝嘉接过程诺的话茬,“当时你想要和岑依在一起,你也可以直接给我说啊,你怎么没想过给我留点颜面呢?”
程诺蹙眉,不太明白郝嘉的话,事实上,如果不是那晚周茜把事情牵到媒体面前,他完全可以和郝嘉悄无声息地把婚离了,什么叫他没给她面子?
“这条朋友圈——”郝嘉见他迷惑,找出之前岑依朋友圈的截图,放在程诺面前,“程诺,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有没想过,如果让人从岑依的朋友圈认出你,我的颜面将放在哪里?”
“这……”程诺,“这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这是你俩酒店开房的那天晚上;这么快就忘了?” 郝嘉。
程诺忽然想起什么,想解释,最后却是抿紧了唇。
郝嘉又问她:“程诺,虽然我们当初结婚不是因为爱情,但这两年,你扪心自问,我这个程太太有哪里做的不妥吗?”
在外面、在他家人前,她哪次不是给足他面子?各节假日的问候及礼物,她哪次没有帮他想得周周道道?
她也爱玩儿,婚后可有夜不归宿?她也讨厌应酬,可她何曾怠慢他的家人、客户、朋友?
郝嘉看着程诺。
程诺垂头:“没有,你做的很好。”
于是郝嘉笑了:“既然我做的没有任何不妥,你何必不留点体面给我呢?”
“她离婚了,她回来找你,你发现你还爱她,你可以开诚布公地和我谈,我不会霸着程太太的位置不放手,你何必闹这一出呢。”
“就算你已经打定主意和我离婚,就算你是情之所至,管不住身体……可你有想过,如果那时候我真的怀孕了,事情还能像今天这般简单地收场么?”
如果郝嘉当时怀孕了,那这个孩子的结局……
程诺脑里闪过某种可能的结果,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度,许久又道,“如果我说那晚我和她什么都没做呢?”
“你是指你没有射进去吗?”郝嘉笑,那笑里带着揶揄,没有半分信任,陌生地让程诺震惊。
到这步境地,两人再无话可说,郝嘉叫来服务员买单。
满桌的刺身,她一片没动,却要买单,程诺下意识地去掏钱包,郝嘉按住他的手:“这顿我来吧,就当还你当初请我吃的巧克力,以后,我想我们不会再有一起吃饭的机会了。”
郝嘉说完,起身随服务员出了包厢。
在等待结账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七岁时第一次见程诺时的场景。
那时她才被郝毅接回郝家没多久,身上带着一堆从她亲妈那里习来的陋习,在学校也好,在郝毅的圈子里也好,根本没人愿意同她做朋友。
她交第一个朋友,正是程诺。
小男孩展着白净的手:你哭什么?被谁骂了?我请你吃巧克力。
一晃,就快二十年了。
可惜,她和他,最后连朋友没得做。
从餐厅一路开车回公寓。
没多长的一段路,郝嘉却觉得疲惫,回屋洗了澡便上床睡觉。
当初和程诺的婚房,分割给了她,但她不想再住里面;自然,她也不想住郝家,于是目前暂时在郝振某套空置着的公寓里。
空落落的房,除了必要的家电家具,什么都没有。
郝嘉躺在床上睁眼,闭眼。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睡不着,想做爱。
这种欲望太过强烈,最终,她翻坐起身,从手机里翻找出一个号码。
————————
这章差不多两章的量,所以昨天没更,我想着连着比较好。
给睡吗?
夜里十点。
程卓刚洗完澡,郝嘉的电话便了打了进来。
他看着那串号码,有些意外。
“喂——”他接起电话,对面却并没有声音,他等了一阵,“郝嘉?”
然后那边传来女人欠欠的笑音,“还存着我的号码呢?”
“……”程卓,他就该直接问她哪位的。
“有事?”程卓问,语调不觉冷淡了些。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他听见打火机噗嗤的声音,然后是郝嘉吐烟的声音:“我今天和程诺把离婚证领了。”
程卓挑眉。
之前程诺精神出轨周茜的时候,程卓就在想郝嘉能忍多久;她比他预想的快,只用两个多月。
不过那又关他什么事呢?
“要我恭喜你?”程卓。
“那倒不必。”郝嘉,“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我?”
“谢谢你给我寄的那些照片啊。”
“什么照片?”程卓不解。
那边默了。
“抱歉……那我可能搞错了。”好一阵后郝嘉才又出声,“不过,你说你怎么就说的那么准呢?”
当初郝嘉和程诺结婚的时候,程卓送了尊和田玉雕,像某种花又不像某种花。
郝嘉于是问他是不是百年好合的意思,他当时就笑了:百年?你想得还挺长;别到时候七年之痒都撑不到。
那时程卓只是随口说说,没想一语成谶。
甚至不需七年,两年多,郝嘉和程诺的婚姻就玩完了。
“……”程卓。
“这算不算承你吉言?”郝嘉,“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程卓太清楚郝嘉这饭背后的意图了,他嗤笑,“不是睡我?”
于是电话那头的女人笑了:“那你给睡吗?”
她故意放缓的语调,有点沙哑,有点漫不经心,在夜里听着格外勾人。
程卓仿佛能看到她夹着香烟,吞吐的情形;烈焰红唇,性感非常。
身体忽然有些燥热,程卓回答的却是:“郝嘉,我有女朋友了。”
“是吗?”那边似乎有些错愕,半晌后,“打扰了。”
然后再没声音,电话挂掉了。
女朋友?
程卓什么时候交了个女朋友?
要知道,之前程卓总是被媒体揣测性取向的生理问题,原因正是他常年无女友,无绯闻。
这件事本身便足以让人意外,更让人意外的是居然没半点风声透露出来。
郝嘉靠着床头疑惑。
抽完一根烟,欲望依旧还在,她于是批了件外衣下床,出门。
郝振给她住的这套公寓,他买的是一层,总共四户,两户空着,还有一户,住的是魏衡。
郝嘉到魏衡门前敲了两下门,没一会儿门便开了;魏衡挽着袖子出来,手臂上带着些许泡沫。
“在洗碗?”
郝嘉刚问完,就听见“喵——”的一声,浴室地上放着的盆子里,一只半身泡沫的小猫探出身,伸着脖子朝她叫唤。
原来不是洗碗,是在给猫洗澡。
郝嘉也是佩服魏衡:一个大男人,爱心居然如此泛滥,在楼下被流浪猫缠了一段路,就把对方带回来养了。
说起来,那天那猫跟的人貌似是她吧?
“带它去做检查了吗?”郝嘉问。
“嗯,兽医说很健康。”魏衡,“今天给它做了体内外驱虫,过两天再去打疫苗。”
魏衡说话的时候,那猫咪又叫了两声,像是在招呼他回去。魏衡于是给郝嘉开了门,让她自便,自己则转身回了浴室。
这两天,郝嘉住到郝振公寓,缺什么便直接来魏衡这里拿。
此刻,魏衡以为她又是过来借东西的,也不招呼她,回浴室把猫捞起来,抹了点沐浴液继续给猫洗澡。
他半蹲着身子,白色长T恤轻薄服帖,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他背部有力的线条。
尤其是他手臂伸缩时,那肩头肌肉,更是贲张。
郝嘉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魏衡的样子。
那是五年多前。
那时的魏衡比现在清瘦,那是他还不是郝振的助理,只是一个餐厅的服务生。
郝嘉和魏衡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餐厅里。
也许是那天餐厅客人有些多,服务员上菜都急冲冲地,一个不小心,便撞上郝嘉,将她衣服溅了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撞上她的服务员,连忙给她道歉。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郝嘉倒也不太在意,只说了句没关系,便将外套脱了下来,用手帕试抹渍子。
但那污渍太大片,又沾了油,明显处理不干净,那服务员站旁边看到她那衣服里面绣着的牌子:“您这衣服很贵吧……”
郝嘉顿时有点想笑。
她本没打算追究了,偏偏对方一点不机灵,非要提这茬。
她于是看着对方:“所以呢,你要赔我?”
她不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她知道以那服务员的工资,一年的结余或许都不够她衣服的零头。
她只是逗逗她,想给她长个记性,毕竟服务行业最忌讳莽撞。
谁知对方听了脸色当即白了,一副险些站不稳的样子,直到她身后另外一个服务生站出来:“刚才是我没站稳先撞到了她,她才撞到你的。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这衣服我赔你。”
见惯了推脱责任的,还没见过遇事往自己身上揽的。
郝嘉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两眼。
那年魏衡二十一岁,与郝嘉同龄。
他那时没现在健硕,但身材挺拔,眉眼清秀,脸上带着些涉世未深的青涩,但又有些初入社会的担当和沉稳。
有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将熟的气质。
郝嘉见他手被烫伤了都没吭一声,也不为难他:“我刚开玩笑的,这衣服是淘宝上买的高仿,不值钱。”
“高仿?”之前撞她的服务生连忙凑上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在说她那气质,那打扮根本不像穿高仿的人。
魏衡于是也看着郝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郝嘉的目光从他绷紧的下颚,滑到他凸起的喉结,忽然生出点兴味:“手机给我。”
对方不明所以,却还是将手机递给了郝嘉,还解了锁。
郝嘉于是点开他的微信,扫了二维码将他加为好友,然后道:“好了,现在我已经加了你微信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回头我把衣服链接给你,你帮我付款就行。”
郝嘉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那天加了魏衡微信后,回去没两天就把这事忘身后。
一周后,魏衡却主动发微信给她问起了这事。
“已经下架了。”郝嘉也不能真去搞个A货链接,于是道。
然后,那边好长一段时间正在输入,最后发来消息:“那我折现给你。”
“……”郝嘉。
见过心眼实的,没见过心眼那么实的。
“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吧,衣服的事就算了。”郝嘉于是又发了条信息。
对方答应了。
于是两天后,郝嘉将魏衡带到了自己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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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的肉嘛,还要过几章。先送大家两个下剧场。
小剧场一:
郝嘉:女朋友?真的?你是怕了?
程卓:怕?怕你下不了床。
小剧场二(补之前的):
郝嘉: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之间也有好多好多恩吧?
程卓:多吗?我记得我们做炮友的日子并不长。
郝嘉:那就把第一个“日”换成动词。
程卓:……
你想要什么?
郝嘉这几年的画作多是抽象画,但以前她也喜欢画一些写实的人物。
不用去偏远的艰苦的山区,也不一定要满是褶皱的沧桑的脸,郝嘉认为大都市里忙碌的普通人背后一样有他的故事。
她画画的时候喜欢提问题:年龄、职业、爱好……甚至一些尖锐的问题。
那日,魏衡站在她画架前,感觉自己一会儿像是被审问的犯人,一会儿又像是上访谈节目的嘉宾。
尽管他也不是每个问题都回答,郝嘉还是从他的回答中简单拼凑出了他的人生轨迹:
外地人,父母都是底层打工者,还有一个妹妹;早年家里虽拮据但还没勉强供兄妹俩上学,后来父亲疾病去世,先天有轻微残疾的母亲没什么工作能力,妹妹又还要念书……
魏衡不得已高中还没念完便辍学出来打工;而且还不止一份工。
“觉得人活着辛苦吗?”郝嘉问他。
魏衡蹙眉,没回答。
“有抱怨过上天不公吗?”郝嘉继续问。
“……”魏衡,“那有用吗?”
郝嘉默,话锋一转:“有女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也要回答?”
“嗯哼。”
魏衡迟疑了下:“没有。”
“为什么?”他的外形,一看就招女人喜欢那种;郝嘉,“没遇到喜欢的?”
“……不想耽误人。”
魏衡说这话顿了一下,郝嘉从他细微的表情中辨别出:这“人”是特指,不是泛指。
“你告诉过对方你的想法吗,万一对方愿意被耽误呢?”她又问。
魏衡抿唇,这次没有回答。
郝嘉也没追问,因为她想到了蒋乔。
她想到当初两人逃离去外省,他将她行踪告知她家里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郝嘉,我觉得你不应该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蒋乔,难道你觉得你会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她反问。
对方垂头,没有回答。
她都没嫌苦,他先放弃了。
……
一时杂念,郝嘉最后画出来的画并不理想。
“这画——”魏衡看着那画像,“我刚才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
“行了,你是来做模特的,当自己是客户吗?”
“……”
后来郝嘉又约了魏衡两次,终于把画完成了,她想要付给他酬劳,他却坚持不肯收。
郝嘉于是将魏衡介绍给了郝振。
那个时候,以魏衡的学历,是不够格担任郝振助理一职的,那时,郝振缺的也不是助理,是司机。
但魏衡一直有学习,他知道靠劳力只能挣辛苦钱,也有考成人大学的计划。
郝嘉于是说服了郝振,给了魏衡一个机会。
而魏衡也没辜负她的期望:从司机兼打杂,到真正的助理,再到挤掉郝振身边的名校海归助理,成为郝振的特助,他只花了两年的时间。
“现在不会怕耽误人了吧,跟人家表白了吗?”从郝振口里得知魏衡升了特助的当天,郝嘉同魏衡开玩笑道。
魏衡却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过两个就要结婚了。”
“……”郝嘉只好拍拍魏衡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
魏衡并没有话,半晌忽然开口道:“郝嘉,我今天从你哥那里听说,当初是你坚持把我推荐给他的。”
“你为什么那么做?”魏衡转头看她,“你……”
他大概想问,她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然后想想两人的差距,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自己都问不出口。
“你想问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郝嘉转身对上他的目光,补充完他的问句。
她并不想同人坦白,当初她只是想到了蒋乔和她自己。
于是她贴近他吐气道:“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我能看得上的?”
本来嘛,她一开始感兴趣的就是他的身体,不过后来听说他心头有人所以改变了主意而已。
郝嘉的目光从上自下扫过魏衡的身体,意味明显。
认识两年,魏衡也了解了郝嘉大概是个怎样的人,他并不会理解错她的意思。
他还想说什么,耳根却不争气的先红了。
郝嘉望着他耳根那抹红,忽然凑身吻上了他的唇。
红唇轻轻贴上他的薄唇,她伸出舌头诱惑地舔着他的嘴角,撬开他木讷的唇齿,探入期间挑逗他的舌……
他一开始是呆滞的,后面被动地配合着。
一吻结束后,她问他,“你心头那个人有这样吻过你吗?”
他没有回答,她搭在他的胸膛上手,却隔着薄薄的布料清晰感觉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灼灼温度。
她于的是往下轻轻舔了舔他的喉结:“那这样呢?”
对方呼吸一下子重了,抓了他的手,反身压住了她。
…………
那一夜两人睡了。
事情有一就有二,那之后他们又睡过几次,直到后来郝嘉嫁给了程诺。
魏衡给猫洗完澡,又用吹风机给它吹干,忙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郝嘉仍旧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他想问她还有什么事,门铃忽然响了,他于是去开门,外头站着送外卖的。
“你没吃晚饭?”帮忙把外卖拎进来,魏衡问郝嘉。
“嗯。”郝嘉,从里面抽出一副餐具递给魏衡,“陪我吃一点。”
她点了两个炒菜,一条蒸鱼,明显大于她自己的食量。
魏衡于是接过筷子,也在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他晚饭正常吃的,一点不饿,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从蒸鱼上小心挑着没到酱油的肉,剔干净了刺喂给旁边眼馋地看着他的小猫。
都说刚捡回来的流浪猫怕人,但魏衡这只明显同他相处得很好。
郝嘉于是也挑了块鱼肉逗猫:“你给她取名字了吗?”
“还没。”
“那平时怎么唤它?”
“咪——”
“……”
郝嘉脸上虽嫌弃,接下来却“咪”、“咪咪”地逗地不亦乐乎。
魏衡看着被她放下的筷子:“还吃吗?”
“不吃了。”
魏衡于是将桌上的餐盒收拾好拎出去丢掉
他回来的时候小猫已经窝在沙发一角睡着了,而郝嘉半靠着沙发,手里端着杯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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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肉,这都拖了几章了,下章必须开荤。
射进来也可以
“开了你一瓶酒,明天还你一瓶。”见魏衡回来,郝嘉开口道。
魏衡倒不在意这个,只是,他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好酒。
“好喝吗?”魏衡看了一眼酒瓶上面的标签,问郝嘉。
“你尝尝。”郝嘉将另一个酒杯递给他。
伸手的时候,另一侧睡衣外袍却滑了下来,里面只有一件吊带裙;丝绸材质的,贴合在她匀称身材上,将她勾勒得凹凸有致。
魏衡低头就能看到,那轻薄衣料堪堪包裹住的微微起伏的丰乳;她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更细腻光滑,修长的大腿更是一晃一晃的勾引人的视线。
“还不睡吗?”魏衡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俯身去接郝嘉手中接过杯子。
他明知故问,不是没有察觉她的意图,只是在她面前,他习得性地被动。
“今晚我想睡你这儿。”郝嘉于是顺势勾上他的脖子,凑近他吐息道。
她红艳的唇几乎就要贴上他的唇。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潮湿的热度,他于是一把擒住她的腰,反身把她压在沙发上,准确贴上她的唇,深深亲吻她。
单刀直入的吻。
没有由浅入深,也没有循序渐进;他重重地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她的嘴里便勾住她的舌头用力吮吸啃咬……
这让她想起他第一次反吻她的情形,也是这般,直接、急切。
可她就喜欢这种直接。
“嗯……”她鼻翼轻哼,顺势後退,仰头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亦含住他的嘴唇,迎合着他的吸嘬、舔弄,热情地同他辗转……
额头相抵,唇舌交缠。
周边的温度随着他们的贴近而急剧升高;他们激烈的交吻;酒精残余味道在彼此口腔间流窜;炙热的呼吸急促地纠缠在鼻尖,催生出别样的渴望。
她伸手去撩他的T恤。
他精瘦的腰,小腹微微收紧,那里没有多余的一丝赘肉。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凉滑的手指在上面攀岩。
魏衡的呼吸一下子浊重了,唇舌沿着她的脖颈一点点亲下去,舔舐她的下巴,埋在她瘦削的锁骨吮吸。
“别留下痕迹……”郝嘉提醒他。
“嗯。”他微哑回应,放轻了唇舌间的力道,手贴着她的腿根钻进了她衣服里,握着她的腰不住轻抚,将她衣服一点点往上推。
碍事的睡衣被他推到脖颈间,她里面什么都没穿内,两团洁白的乳肉暴露在空气中,正随着呼吸不断上下起伏。
看清眼前画面的那一刻,魏衡呼吸一滞,燥炙热的手掌当即握住了那跳动的两团,揉捏起来。
在郝嘉睡过的所有男人中,魏衡的手是最粗糙。
也许是早年干过太多粗活,他的手掌别样掌粗粝,当它炙热的按压上她的丰盈,便像带了电流一般惹得她身体一阵战栗
胸前绵软的红豆一下子坚挺地战栗起来。
魏衡低头含住她胸口挺立的坚硬,一面握着郝嘉胸前的两团洁白的乳肉,搓揉着,粗糙的掌心不时擦过挺立的红豆;一面低头含住另一边被冷落的乳尖,一舔一舔的吸咗。
他干燥的手心温度灼人,他的口舌亦然、
郝嘉肿胀的茱萸被魏衡色情的抚摸、舔弄着,他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胸口细嫩的软肉上,没一会儿便让郝嘉身上泛起酥酥麻麻的快感。
热流汇聚下腹,化作春潮缓缓漫出。
郝嘉不由地勾起腿,若有似乎地去蹭他的胯间。
那里早已昂扬起来,精神抖擞地抵着她。
她于是伸手解了他的裤头,释放了那蓄势待发的猛兽。
身上的男人却刹车般地停了下来,粗重地喘息道:“家里没有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
“套子。”
“……”郝嘉,“你平时都不用的吗?”
魏衡面色有点不自然。
郝嘉心下了然。
好在同程诺着两年,她怕一不小心弄出个孩子,一直有吃长效避孕药。
如今,箭在弦上,郝嘉眼见魏衡就要撤身,抬腿勾上他的腰:“那就不用套子。”
“直接进来。”她说,“射在里面也可以。”
这话对于魏衡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他再次俯身,托住她的翘臀往自己的腿间靠;硕大顶端研磨着她腿间湿漉漉的花穴,扣着她便往里送。
勃发的性器,青筋暴涨,肿胀硬拔。
他强有力的双臂肌肉贲张扣着她的腰肢,一下子撑进去
“啊……”蓦地被填满的感觉,让郝嘉格外酸胀,亦格外快慰。
她抱住他的脖颈的手一下子抓插进了他的发间。
他揉着的丰盈亲吻,等她适应后,握着她的臀部,开始强而有力地抽送起来。
粗长的欲望又硬又烫,硕大的龟头撑开窄小的肉穴,不断地挺进再挺进,每一次插进来时都霸道的将她整个甬道充斥的满满的。
他撑在她两侧,眼里的欲望如同一把烈火燃烧着,呼出的气息濡湿滚热。
郝嘉勾着他的脖子,伸舌舔掉他下颚浸落的汗珠,红唇张合着戏问他,“你多久没做了?”
魏衡抿唇,回答她的是更深更猛烈的撞击。
勃发的肉棒坚硬如铁,狠狠地撞击她的敏感部位,快感如电击般强烈。
郝嘉的内壁紧紧吸附着那粗硬滚烫,媚肉随着它的抽出而翻出来,随着它的插入而塞回去,湿热的甬道不觉分泌出越来越多的爱液,沿着大腿往下淌在沙发上,糜烂不已。
“好涨……”
“你进得好深……”
“太深了……”
“受不了……慢…慢点……”
她交叉在他腰身的双腿渐渐失力,破碎的呻吟时高时低,绯红的脸上,一双眸子水汽氤氲。
魏衡重重地喘着粗气,被她迷乱的表情惹得欲火更炽,双手紧抓着她的腰身,更加凶猛的撞击,只弄得郝嘉颤栗不止,收紧着敏感的内壁,夹得地魏衡几乎快撑爆了。
空气里全是淫靡的性爱气息,肉棒抽送时的扑哧声,软袋拍打时的啪啪声。
凶狠,持续。
没多久,她的身体便绷成一张满拉的弓,紧张,微颤。
“不行了……我要到了……”她紧抱着他的头,十指穿插在他毛发间,双颊渍得通红,
他目光深黯,俯身吻她,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终于绷紧的囊袋一松,爆射出浓稠炽热的精液来;将两人一起送至高峰…
久别的交合,一次并不足以让两人满足。
从沙发,到浴室,到卧室;后面魏衡又抱着郝嘉做了两次。
她高潮后越发敏感,总是没一会儿就到了;他确实相反,一次比一次更加持久。
到最后,她娇柔的嗓音都哑了,只剩有气无力的喘息。
“你还没到吗……不行了……我……啊……”她绯红着脸求饶,眼里蓄着水汽,抓着他手臂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
“再忍一忍。”他摁住她,用性感低沉答她。
就这样,她又小死了一回,他才低吼着再次在她体内释放出来。
喷发的精液,刺激地她再次痉挛;后来他再抱她去浴室擦洗时,她已经累得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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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羞耻的标题,我遁了……
隐形M
第二日,郝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身上到处都是吻痕、掐痕,大腿内侧更是火辣辣的疼……郝嘉想起昨晚,总觉得魏衡在床事上比以前更加凶猛了。
虽然技巧上他并没有进步:不会什么花俏的姿势,也不会刻意深深浅浅勾得她欲罢不能,更不会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dirty talk……
但他体力是真的好,可以维持一个姿势操得她浑身瘫软。
明明他只比她还要小几个月而已,也是过了二十五的男人了,可这方面……不知这算不算天赋秉异呢。
郝嘉撑着酸软的身子从床上起身。
屋内不见魏衡,只有厨房传来阵阵声响,想来是他在煮早餐。
郝嘉试过魏衡的手艺,平心而论还不错,虽然大都是些卖相都普通家常菜,但味道很好。
郝嘉洗漱了一番,循着声响往厨房去。
厨房里一团黑色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当即转头“喵”了一声。
它旁边,魏衡站在灶台前,拿着一把面条,正准备煮面。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蒸汽,晨光从厨房大开的窗户里洒进来,把魏衡的身影勾勒得暖融融的。
真是格外有烟火气的一个男人;郝嘉心道,又问,“煮什么呢?”
“炸酱面。”魏衡道。
郝嘉走近,这才发现旁边的料理台上摆好着一堆食材:炒好的肉酱,切好的黄瓜、胡萝卜丝,沥过水的豆芽,还有其他处理好的调料。
看着倒是让人挺有食欲的,不过,这些食材……昨天冰箱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吧。
“你早上去买菜了?”郝嘉问他。
“嗯。”魏衡,“看你还在睡,我下楼跑了一圈,顺便买了点菜。”
“……”郝嘉。
什么叫看她还在睡?昨天是谁把她折腾到半夜的?
魏衡将面条抽下锅,搅动着筷子煮着。
他动作轻快,就差没哼小曲,怎么看都是一副那事餍足后的神清气爽。
郝嘉看着他,想到他昨天都将她都干的晕过去了,他今天居然还有精力起来做早餐,心情就不是特别美好。
他这身肌肉,这精力……吃什么长的?
都说了让他不要弄出印子,他倒好,将她脖颈、胸部、大腿全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虽说那是她的皮肤太容易留下痕迹留,但谁允许他后面那么大力的?
“魏衡。”郝嘉忽然叫他。
魏衡转头就见郝嘉端着水杯,支着脚撑坐在料理台上:“我忽然想起,有个问题,你昨天还没回答我。”
“?”魏衡疑惑地看郝嘉。
郝嘉端着水杯,饮了一口里面的温水,才漫不经心地问他:“你多久没做过了?”
“……”魏衡。
“嗯?”郝嘉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问,抬眸,直勾勾看着他。
她手里端着是他的水杯,红唇贴过的地方或许正是他喝水时碰到的地方。
她身上穿的也是他的衬衣,衬衣下空无一物,白皙修长的大腿就暴露在空气之中,就着这么明晃晃支在他眼前。
魏衡喉头干涩,刚想说什么,郝嘉已经抬脚,触上了他的小腿。
郝嘉画画,几乎从不做指甲,手长年干净白皙。
但她的脚不一样。
她喜欢折腾她的脚,她每次去美容院都会保养她的脚;嫩藕一般青葱的玉足,指甲更是长期涂成深红的玫瑰色,衬得她十个脚趾,越发莹润、白皙。
现在,郝嘉的一只脚正顺著魏衡的大腿内侧,慢慢的往上走,落在他的胯间。
“你这里积了不少嘛。” 她用脚尖轻蹭他胯间的隆起,羽毛轻柔地挑拨着。
魏衡注意力全都在那莹白的小脚上面。
他根本没有精神去分辨她说了些什么,当她玉足触上他欲望的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活跃起来,拼命的往他的胯间窜涌。
巨兽顷刻苏醒,将他的裤子顶起一个小小的帐篷。
郝嘉用脚尖在那肿胀上面轻踩、摩擦。
酥酥麻麻的触感便如同电击一般涌上魏衡的大脑,让他身体也跟着轻颤了一下。
郝嘉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一会儿用脚趾隔着薄薄的布料,灵活的挑逗着勃起的器官顶端,一会儿又下滑,用脚掌轻踩那下方的囊鼓……
都说男人对带攻击性的美艳型长相的女人,最大的性幻想,就是被其踩在脚下,蹂躏、践踏。
魏衡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癖好,可当郝嘉的脚就这样有一下每一下踩在他胯间的时候,欲望来的格外强烈,他甚至希望她更大力一点……
“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不会是跟我吧?”郝嘉一手端杯,一手撑着料理台,轻舔了下红艳了的下唇。
后倾姿势,让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他宽大的衬衣下愈发诱惑。
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刺激之下,魏衡欲望叫嚣着,坚硬到几乎发痛。
“如果我说是呢。”他终于开口,伸手去抓郝嘉的脚,想要将人压在料理台上狠狠地操。
然而对方却灵活地将脚缩了回去:“面煮好了吧,捞出来吧。”
“?”魏衡。
郝嘉看他一脸欲火焚身的样子,吐了口气,“虽然厨房做也挺刺激的,可惜你昨天已经把今天的次数都透支完了,你总得让我缓一缓不是吗。”
“捞面吧,再不捞都煮糊了。”郝嘉又催促了句,端着杯子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厨房。
“……”魏衡。
他看着她慢悠悠渡步出去的背影,总算反应过来:她刚才是故意逗他呢。
这是恼他昨天太用力了?
可谁让她说那句……射在里面也可以。
魏衡忍着胀得发痛的下身,吐了口气,认命地拿盆捞面。
他不是不可以不管不顾将人拽回来,按在灶台上狠狠操一顿。
可也相处这么久,他很清楚郝嘉的性格:这位大小姐,平时看着没什么脾气;真要惹着她了,她收拾人的方法,多的是。
捞面、拌面;吃早餐。
饭后,郝嘉打算去逛商场,给她空落落的公寓买点东西。
因为是周末,魏衡也没事忙,于是主动提出可以陪她去,帮她拎东西。
送上门来的苦力,郝嘉怎么会拒绝呢?
虽然公寓基本什么都不缺,缺的她也能从魏衡这里拿;但能用和好用并不是一回事,在条件允许的时候,郝嘉也是一个极挑剔的人。
她想买的东西很多,正好魏衡可以搭把手。
两人于是出门,先是在商场买了一堆家居用品店,又去逛超市买日用。
结果在逛超市的时候,郝嘉遇到了程卓。
而当时,程卓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足交
程卓这种人居然也会逛超市?
有女朋友了果然不一样啊,郝嘉心想。
但这女朋友——
郝嘉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无论是外形还是打扮,怎么看感觉都很小,估计十八九岁的样子,他真的下得去口?
许是感觉到郝嘉的视线,程卓侧身看过来,目光正好和郝嘉撞上。
郝嘉于是回了他一笑,以示招呼;只是这笑格外的意味深长。
程卓的眉头顿时微微蹙了蹙。
而就在这时,他旁边的小女友也跟着转身过来,在看到郝嘉后,目光一怔,然后转头去看身边的程卓,似乎再问:你们认识?
程卓摇头,目光越过郝嘉看向她身后的货架,也不知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推着推车走了。
全程,只当郝嘉空气一样。
呵,这避嫌,教科书级别的啊。
郝嘉于是也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两人,从货架上拿了要拿的东西便去找魏衡。
没想一转头,她和程卓又碰上了。
这次是在收银台。
魏衡刚排到位,正将一堆东西拿上收银台等扫码,郝嘉拿着临时追加的商品过去,只见旁边的收银处,程卓推着推车,正和他的小女友一起排队。
隔着一条窄小的通道,程卓和郝嘉再次四目相对。
也许因为郝嘉身边有个魏衡,这次,程卓没有立马转开视线,目光反而停在魏衡和他推着的购物车上。
作为郝振身边的特助,魏衡和程卓一年也得打几回交道,自然是认识的。
此刻,魏衡忙着将东西递给收银员,并没有注意到程卓。
而程卓看着魏衡,一开始表情有些讥诮,似乎再说郝嘉大材小用,买个生活用品,还把她哥的助理都给借来了。
直到,他看魏衡从推车里拿出几个小盒子。
准确说,是避孕套的盒子。
那是郝嘉比较喜欢的一个品牌,因为够滑够薄,气味也还算让人愉悦。
她之前在货架看到,便随手丢了几盒进购物车里,魏衡结账将东西拿起来的时候,手一滞,仿佛被烫到了一般。
“怎么,小了?”郝嘉挑眉。
“……没。”魏衡,他有看到盒子上面的型号—L,不至于小。
他只是还没有公共场合购买这种东西的经验,于是有点不太自在。
郝嘉于是凑过去,自己将东西递给了收银员。
一旁程卓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似乎一下子忘了之前避嫌的姿态,直愣愣的看着郝嘉;表情很精彩,目光很复杂。
然而,鉴于他之前的态度,郝嘉并不想理他。
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帮忙着将东西递给收银员,结账,拉着魏衡走人。
晚上,在公寓;郝嘉终于对魏衡做了她早上没做完的事。
她靠着沙发,一面用脚去撩沙发另一头的魏衡,将他那紧实的腹肌一寸寸露出来,一面用脚趾拉下他裤子的拉裢,将他早已坚硬如铁的性器释放出来,双脚夹着那狰狞的棒身,上下套弄。
她丝袜未褪,玉趾隔着丝滑的布料磨擦着他肿胀的龟头,勾着那顶端的粘液,徐徐涂抹。
那滑腻的感觉让魏衡几欲发疯。
而就在这时,魏衡放茶几上的电话响了,屏幕上来电人显示:郝总。
不用想,肯定是郝振。
郝嘉于是顺手将电话丢给魏衡,脚却搭在他胯间没有半分挪开的意思。
“郝嘉……”魏衡皱眉看她。
他哑着嗓子的性感音调,让她玩心大起: “你接你的。”
电话已经响了许久,魏衡不得已只能先接起来。
郝嘉用脚心紧紧贴着那挺立的棒身,模仿着交合的动作,上下套弄。
魏衡当即忍不住哼了一声,但当电话那头声音响起时,他还是找回了注意力,专心应答。
郝嘉有时候在想,郝振对于她和魏衡的关系,知道吗,又知道多少。
当初同蒋乔私奔未果后,郝嘉一度私生活混乱,那时郝振一心想把她拉回正途,他知道她把他助理睡了吗?
郝嘉双脚勾着魏衡的欲望,越来越快速地套弄着,只磨得那巨兽青筋暴涨,蓄势待发。
魏衡的喘息越发粗重,额头竖起的经脉爆出,回答电话那头的速度越来越慢。
“你不舒服?”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发现了异常。
“没事……只是有点热。”魏衡艰难的开口,嗓音暗哑地厉害。
快要膨胀到爆炸的快感逼得他无路可逃,好在后面郝振没说几句就挂了。
魏衡扣住郝嘉的脚,最终在挂掉电话的那刻低吼出声,抖腹将白色的精液射到郝嘉娇嫩的玉足上。
丝袜一片粘糊。
郝嘉嫌弃的将它褪了下来。
魏衡把看着那淫靡的画面,身下很快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好玩吗?”他俯身将人压在沙发上,伸手探入进她衣服里,揉着她柔软的胸脯,惩罚性地啃咬。
郝嘉用脚踩着他的胸肌上,忽然问他:“你说,我哥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怎样?”
“……”魏衡皱眉,“多半会辞掉我。”
他虽这么说,手下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两人就这么在客厅里做了一次。
等结束后,郝嘉猜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的信息,全是郝振发来的,关于市内一些新楼盘的讯息。
郝嘉现在住的郝振的这套公寓, 是当初一合作商抵款抵给郝振的,整层都是三室一厅的格局,虽不小,但装修平平,小区绿化和周围配套也不太令人满意。
郝嘉只是暂住而已。
自从着手和程诺离婚,她便打算另外买套房子自住。
虽然家里也有几套空置的房产,但都是别墅,郝嘉嫌大,嫌偏,不想住。
她还是比较喜欢复式的公寓楼,顶层的那种,所以最近都在看房。
没想,郝振居然也帮她留意着。
郝嘉滑动着同郝振的聊天界面,没有立即点进那几个楼盘链接,目光停留在郝振最后那条讯息上。
他说:看看有没你喜欢的。
她于是问他:看中了你送我?
那边,郝振没一会儿便回了信息:可以。
郝嘉顿时乐了。
郝振这个人吧,平日看着是挺冷的,但关键时刻吧,他总是很有为人兄长的自觉。
郝嘉不由想起一件陈年旧事。
那是她刚到郝家没多久的事。
那时她被郝毅花重金塞到一个什么狗屁国际学校,她进去没两天就同人打架了,挂了一脸彩回家。
当晚,饭桌上见到一脸指甲印和与淤青的郝嘉,郝毅立马打了个电话给郝嘉班主任。
当时郝毅忙某笔生意忙得焦头烂额,没多少精力应付郝嘉。
他虽打了电话给她班主任,但在得知是郝嘉先动的手之后,他当即不问青红皂白地将郝嘉训斥了一顿,让她以后在学校不许动手打人,有什么事找老师。
而方娴更不用说了,对着别人的女儿,她也不好过多管教,只问郝嘉疼不疼,找了药给她擦了擦,就完事了。
反而是郝振,晚饭后,敲门问郝嘉,为什么要和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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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章主要是剧情,但我不知道取啥名好,所以标题就……
你不仁,我不义
为什么和人打架?
那真的多亏了郝毅给找的学校啊,个个小朋友全都会用流利的英语进行日常交流;就郝嘉她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自然进去没两天就被同学鄙视。
鄙视就算了,偏偏孩子们也是顶势力的主,见郝嘉被孤立,谁都想来欺负她一下。
于是在某天,后座的小胖子故意用糖果黏住郝嘉头发,又嘲笑着拿了剪刀剪下来的时候,郝嘉终于爆发,操起塑料小板凳就和人干起架来。
那时郝嘉还不懂什么叫智取,只会简单粗暴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将那小胖子按在地上,拿了剪刀把他头发剪得坑坑洼洼,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最后因为性别和体型不占优势,郝嘉挂了一脸彩……
郝嘉认为自己是为尊严而战,虽败犹荣。
于是郝振过来问她脸怎么回事,她虽然有点怵他,还是得意洋洋地将事情讲了。
她本以为郝振会像郝毅那样教育她一番的,她甚至不屑地撇起了嘴等待他的教育。
但郝振听完并没有发发表评论,只是问她:“你以前都是这么打回去?”
郝嘉理所当然地点头。
由于她妈职业的原因,她之前住在贫民区的时候就不招人待见。
每次有人经过她们门口,都会忍不住嘴碎两句。
每当这时候,她妈就会直接把垃圾从窗户丢出去,然后持续不重样地口吐“芬芳”,直骂到路人落荒而逃、不见踪迹。
从郝嘉记事起,她妈就教育她,有人骂你你就骂回去,有人打你你就打回去。
郝嘉一直将此奉为圭臬。
她反问郝振:“不应该吗?”
郝振两条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半天没说话。
第二天,郝嘉即将下学的时候,郝振却出现在了她班级门口。
那时候郝振不过十一岁,小学五年级。
但他沉着脸严肃起来的时候,郝嘉觉得他简直像长辈。
他带着她去找了她的班主任,沉着脸却把她班主任说的一愣一愣的,后来居然叫来了那打她的胖子,同她道歉。
那天回去的路上,郝振带郝嘉去把被剪坏的头发理了,告诉她:以后别同人动手,你是女孩子,打架也不占优势。
他说:我是你哥哥,以后遇到什么事,你可以找你替你出头。
郝嘉并不太当一回事地点头:哦。
而这事儿还不算完。
当天当两人回到家,郝嘉敷衍地做完作业,想要溜去花园祸害她前两天刚发现的那窝蚂蚁时。
郝振将英语课本啪到她面前:“翻开第一页,今天开始,我来辅导你的英语。”
郝嘉:“……”
郝振说到做到,那之后,一连给郝嘉辅导了近两年的功课,直到他升入初中。
那之后,郝振说到做到的,也不止帮郝嘉辅导功课这一件事。
郝嘉亲妈去世,郝嘉第一次被小男生追求纠缠,郝嘉的叛逆期,郝嘉的第一次重要登台、郝嘉的升学考试,甚至郝嘉来初潮……每当郝嘉有什么事,郝振都会从冷面兄长化身体贴兄长,做足他能做的所有事。
久了,郝嘉对郝振怵归怵,但感觉有个哥哥还是不错的,也越发地亲近、依赖郝振,如果不是后来……
郝嘉滑动着郝振发来的楼盘链接。
她明白郝振的意思,这是怕她离婚了正难过,给她安慰呢。
郝嘉点链接进去仔细看了一下,不得不说郝振的眼光还是不错,这几套都看得她颇心动。
接下来的半个月,郝嘉找时间将郝振发的楼盘都实地逛了一逛,最终选定了一套。
签合同的那天,她却遇到了件糟心的事——她和程诺分居的事被爆了出来。
没错,是分居不是离婚。
郝嘉和程诺的婚姻涉及到商业利益,说不好还会影响两家企业的股价,所以婚离得挺低调,只有圈内人知道,并没有公诸于媒体。
但两人没打算继续演戏,分开是事实,瞒也瞒不住。
郝嘉倒不意外媒体会曝出这事,只是意外这事被曝出的时机。
就在前几天,程诺和岑依在A市约会的照片被拍到,牵扯出之前周茜的视频,大众还在议论纷纷。
议论程诺狗改不了吃屎,议论岑依不要脸做人小三,当然也议论郝嘉这个原配懦弱,一点手段都无。
郝嘉当时也看到了那报道,但由于郝振最近有个重要的项目在筹备,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引起郝氏股价波动,给郝振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她于是看到了当没看到,没想不过两天,舆论一下子反转了。
因为有人发帖曝光,岑依才是程诺的初恋,而郝嘉和程诺不过是商业联姻,两人早就貌合神离,各玩儿各的。
帖子说的有板有眼的,发帖人虽然没有郝嘉在和程诺结婚期间的任何出轨证据;但他有郝嘉和程诺一个多月前分居的证据;加上郝嘉早年男朋友换得跟衣服似的,有过同人私奔的前科……
这帖子一发出来,吃瓜民众都纷纷跟帖表示似乎是那么回事。
于是明明是程诺与岑依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郝嘉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更有媒体说程诺与岑依早准备登记结婚,是郝嘉坚持不肯办理离婚手续,用尽手段阻拦住这一对“苦命鸳鸯”。
同时岑依也透露,最近总是被人偷拍,好像有些人特别喜欢咬着她不放。
岑依那没明说的某些人,明显指的是郝嘉。
郝嘉看到帖子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大概,因为她之前的那番话,程诺后悔了,所以没有告诉岑依,他办完了离婚手续。
所以岑依便误会了,以为是她郝嘉霸着程太太的位置不肯罢手,于是操控得一手好舆论,想要逼郝嘉自觉给让位。
“这都是些什么?你们怎么做事的,居然让这种东西传播开?”
郝嘉看到报道的当天,郝振自然也看到了,当即打电话给公关部,要他们赶紧发布消息,宣布郝嘉早已经同程诺离婚了。
郝嘉却制止他道:“这么赶着发布,倒像是我怕了他们似的。”
郝振蹙眉。
郝嘉道:“哥,这事我自己处理。”
她说着,掏出手机拨给了之前帮忙处理离婚事务的律师。
然后,一周后,当郝振的项目顺利完成了前期筹备的时候,程诺收到了开庭通知,说是郝嘉认为他同她的协议离婚中存在隐瞒,诉讼要求重新分割财产。
分割财产?程诺接到通知时莫名其妙。
当初他和郝嘉是有婚前协议的,不存在财产纠纷的问题,况且离婚时,因为愧疚,两人的共同财产,他大部分都留给了郝嘉,只除了……Deer Video的股权。
程诺的爷爷在生前,便对其遗产进行了分配,其中一部分资产用于慈善事业,其余的则全部投入家族信托基金,和购买保单,家族成员每月从信托基金里领取生活费和从企业领取工资,家族企业控制权则放在理事会。
程诺他爸这几年虽然还任程氏的董事长兼CEO,但在做生意上,程诺自认为不及他小叔程卓,于是一早打算自立门户。
DeerVideo是他第一个创业项目,一款主打资讯类短视频的APP,自推出市场以来一直占据同类应用榜首。
程诺和郝嘉离婚的时候,DeerVideo正走上发展道路上的重要一步——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了纳斯达克上市(IPO)申请,计划上市融资。
这一点,郝嘉是清楚的。
但她对此根本没兴趣,婚内和离婚时都没有提出过想要DeerVideo股权的想法。
而现在,DeerVideo上市审核的关键期,郝嘉半路杀出,要求分割DeerVideo的股权,并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程诺几乎可以想见结果:这必将导致他所持有的所有DeerVideo股权被冻结,延误上市进程;一旦同类应用抢先在美国上市实现反超,DeerVideo便将彻底错过登顶的唯一机会。
而很明显,郝嘉,意正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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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振第一次出现郝嘉班级门口的时候。
郝嘉:你来做什么?
郝振:帮你讨个公道。
郝嘉:你就一个人?你的兄弟们呢?
郝振:??
郝嘉:你一个也行吧,跟我来。
郝振:办公室的方向是在那边——
他还没说完,就被郝嘉拉着往走廊上去。
郝嘉奔向一个小胖子,特别社会地一抬脚拦住对方的去路。
郝嘉:死胖子,乖乖求饶吧,姑奶奶我今天带人来了!
胖子:……
郝振:……
周围一群学生:……
铁线莲
程诺揉着额头,最终给郝嘉拨了个电话。
这是两人办完离婚手续后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听过那头郝嘉略显冷淡的 “喂”,他问她:“最近还好吗?”
“你觉得呢?”郝嘉反问,意有所指。
程诺刚想解释,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几声猫叫,紧接着有男人的声音响起,听不清说了什么,似乎是在唤猫。
然后一阵脚步声伴随窸窣的响动,郝嘉那边又安静下来。
“刚才是谁?”程诺下意识地问,其实更想问她和谁在一起。
郝嘉并没有答他,反问:“你收到法院的开庭通知了吗?”
程诺的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许久后,他问:“你想要DeerVideo的股权?”
郝嘉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程诺忽然觉得有些疲惫:“郝嘉,前段时间我在国外。”
“那些报道我也这两天才看到的,我不知道岑依会那么做……之前我已经决定和她分手,只不过……”
他试图解释,但事情有有些复杂,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
他只好再次强调自己不知情,郝嘉忽然打断了他道:“上次你也这么说。”
“?”程诺蹙眉。
郝嘉嘲讽的反问:“你每次都说不知道,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岑依挑衅于我。程诺,是我欠你的吗?”
“……”程诺。
她又道:“不管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只希望你处理事情干脆一点,你和岑依要分要合都好,别再拖带上我。”
郝嘉说完,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程诺听着那一串忙音,愣了许久才放下了手机。
郝嘉不是没有脾气,相反,她一向主张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一点,程诺是清楚的。
但郝嘉不会轻易发脾气,更鲜少对亲近的人发脾气,不管是做朋友那些年,还是做夫妻的那两年,她从来是善解人意的……
如今这样的郝嘉,他不习惯,很不习惯。
然而不习惯,也由不得他。
接下来,区法院就郝嘉提出的离婚财产分割诉讼,冻结了程诺名下所持有DeerVideo的所有股份。
DeerVideo在美上市的计划不得不因此搁置;直到程诺主动在媒体面前坦言自己和郝嘉早已离婚,同岑依也已经分手的事实。
郝嘉这才撤销了重新婚姻财产分割的诉讼。
但DeerVideo上市的最佳时机已经被延误,期间程诺损失多少,郝嘉并不关心。
反倒是岑依,在某次聚会上主动找上郝嘉:“我们能聊聊吗?”
那是郝嘉一个朋友举办的Party。
郝嘉没料到岑依居然也会在受邀之列,还是点点头道:“好。”
两人从聚会的草坪出来,一直到走到远处安静的泳池旁。
岑依这才停下脚步,直接的开门见山道:“郝嘉,对不起。”
“之前那些报道,是我让人帮忙发的。”她说,“我以为是你不肯离婚。”
郝嘉有些诧异,这么多年,她的直接倒是一点没变。
一如当年教学楼旁,她淋着雨躲到她伞下,不小心被她看到她藏在包里的伞,她直接地认了,并告诉她:郝嘉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一如当年暑假,她天天去她家玩,她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另有所图,她大方地坦言道:郝嘉,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哥哥了。
又一如,当年她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纠缠,暗示性地劝她如果不是决定和程诺彻底断了,就不该这么三心二意;她却面不改色地承认道:郝嘉你不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幸运,生在衣食不愁的家庭……
郝嘉不懂吗?
或许吧,虽然她幼时也曾经历过贫困,但自从被接回郝家,她确实没再体验过什么人间疾苦……姑且算她不懂吧。
郝嘉想,岑依那样贫寒的家庭背景,偏偏生得貌美,没一点心眼岂不吃亏?
有心机是正常。
郝嘉也曾一度为岑依开脱,直到岑依将她的心机用在她身上,先是破坏了她的婚姻,后又试图败坏她的名声。
“所以呢?”郝嘉看着岑依,“你现在清楚了,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道歉是她的目的,也直接地反问她的企图。
果然,岑依愣了一下后,又问她:“你是不是和程诺说了些什么?”
“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她似乎有些不解,“你既然愿意同他离婚,为什么……为什么不成全我们?”
郝嘉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忽然笑了:“岑依,你也是结过婚的人了,你觉得婚姻的本质是什么?”
“爱情?”岑依默然,半晌试探性地反问,说完又觉得好笑,“可你和程诺没有爱情。”
“爱情?”郝嘉于是也笑,“你觉得爱情是可以用法律保障的吗?”
“……”岑依。
“婚姻的本质是一种私有制。”
历史,最初是杂婚;远古时期,人类兽处群居,以力相征,没有夫妻制度一说,后来有了财产私有制,婚姻制度开始建立,从一夫多妻到一夫一妻,人们繁衍后代,发展经济,聚集财富……
婚姻,是私有制一种副产品。
一夫多妻制下,丈夫将妻子私有化,到一夫一妻,妻子自然也将丈夫私有化。
“不管我和程诺当初结婚是为着什么,是他破坏规则在先。”郝嘉,“我和他离婚,只是因为我对他失望了,这和成不成全你——没有关系。”
“再说,你有哪一点值得我成全?”郝嘉转头看向岑依,“你想想你对我做的事?你是怎么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岑依似乎答不上来。
她的印象中郝嘉一向是个好说话的人,这般咄咄逼人,实在让人难以适从。
最后她吐了口气,“你扇我两耳光吧。”
“?”郝嘉。
岑依:“是我对不起你,你扇我两耳光吧。”
她诚挚地看着郝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郝嘉看着眼前岑依,忽然想起多年前,她曾帮岑依画过一幅画像。
画中的岑依,黑发乌眉,双眸清澈,她于是下意识的选用了大片的百花铁线莲为其做背景。
当时她不明白那花为什么会忽然窜进自己的脑海,现在想来,铁线莲这花确实很适合岑依:外表高洁、清丽;花语却是贫穷和欺骗。
“要我扇你?”郝嘉抬起自己的手。
“嗯。”岑依侧头闭眼,一副等待她耳光的模样,身子却微微往泳池方向倾斜着。
郝嘉伸手,手掌没有落到她脸上,反而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体。
“你?”岑依疑惑地睁眼。
“你当我傻吗?”郝嘉拉着她,目光转头看向泳池尽头的别墅二楼。
那里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男人,其中端着酒杯的两个隐约看得出来正是程诺和他小叔程卓。
郝嘉示意岑依,她都看到了;岑依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郝嘉这才松开她的手:“就算借我的手落水,难看的也只会是你。”
“但我不想扇你耳光。那太掉价了。你——不配。”
岑依这样的角色,郝嘉不认为她值得自己气急败坏,优雅尽失。
她说完,转身欲走。
刚迈开两步,右脚却一阵抽痛,不用看,肯定是刚才用力抓着岑依的时候,脚被崴到了。
郝嘉暗自抽气。
而正在这时,被那句“你不配”深深激怒了岑依转身追上她,抓住了她的手臂。
力道之大,郝嘉一个没站稳,拉着身边人一起跌落进泳池。
耳光
游泳池里“噗嗤”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楼上的人都顺着声响望了过去。
程诺早在岑依和郝嘉谈话时就注意到底下的两人,他没料到岑依会来这个Party,更没料到岑依找上郝嘉。
他想象不出如今这种情况下两人会有什么好聊的,同身边人谈话时,总不时分心望向楼下。
眼下见到两人落水,心头顿时一个咯噔。
郝嘉不会游泳。
当初在程家的泳池,郝嘉便曾落过水,那次还是程卓及时将人救起,给做的人工呼吸。
“郝嘉!”
程诺见状,大喊了一声,转身就要下楼。
突然,只听“扑通”一声,有人先他一步跳入泳池。
是程卓。
他脱了外套,直接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十月的池水,夜里偏凉,郝嘉一掉进水里就被冻了哆嗦,崴到的脚蹬在泳池壁上又被疼一个哆嗦……
她没忍住呛了两口水,刚憋了口气想要游上岸,随着一阵巨响,很快有人潜到了池底,朝着她脖子一劈,她再一次呛水,直接晕过去。
程卓抱着晕过去的郝嘉,托着她缓缓朝岸边而去。
等程诺赶下楼时,程卓已经将郝嘉拖到了岸上,随便将扑腾在水里的岑依也捞起来。
岑依是会游泳的。
但她今天穿是一条沉重而紧身的包臀鱼尾裙礼服,这让她在水中行动极其不便。
程诺赶上去时,岑依浑身都被湿透了,仰面躺在地上,正轻颤着身子不住咳嗽。
程诺看着她,明明刚才她也落水了,可那一瞬间,他脑里闪过的全是郝嘉。
“没事吧?”程诺问岑依。
毕竟那么多年感情,就算分手了,也不能做到对她完全视而不见,何况她现在如此狼狈——
他忍不住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岑依身上。
岑依顿时红了眼,扑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后背,小声啜泣起来。
另一边,程卓正给郝嘉按压胸腔,挤水。
郝嘉落水的时间不长,程卓稍微按了几下便去拍打她的脸:“醒醒——”
郝嘉悠悠然醒转,整个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被程卓拍打着,没忍住,仰头一口水吐在了他胸上。
“……”程卓。
郝嘉睁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刚才在水下,就是他打晕的她吧?下手可真狠啊。
但这是救人的常规操作,她又不能狗咬吕洞宾反过头责问他。
正在这时,程诺听到动静,放下岑依,探身过来问郝嘉:“醒了?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郝嘉蹙眉。
五感渐渐回笼,她只觉混身又湿又冷,耳朵里全是水,胸腔也闷地发响……
如今程诺凑过来,她扬手,一个耳光,便将不能对着程卓发的怒气,全扇到了程诺的脸上。
托他的福,这还是她第一次公众场合用这么狼狈的形象示人。
郝嘉下手毫不留情。
程诺白净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你——”程诺何曾当众被人闪过一巴掌,顿时心头既莫名又恼火,但触到郝嘉沉沉的眼,心脏骤然一缩,最终蹙眉什么都没说。
倒是岑依扑过来看程诺,看他脸上渐渐的凸出五道触目惊心的指痕,忍不住质问郝嘉:“你做什么?!”
郝嘉于是再度扬手,干脆地也给了岑依一记耳光。
“啪——”
极为清脆、响亮的一声。
郝嘉的耳光结实地落在岑依脸上,打得她耳边嗡嗡直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刚才不是非拉着我让我扇你两耳光吗?”郝嘉问岑依,“现在满意了吗?”
她落水之前还觉得打岑依太掉价了,现在却觉得,对这种人,也许只有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最有效。
岑依:“……”
一番动静,楼上的人都下来了,草坪那边有人听到动静,也跟着过来。
岑依现在挨的这记耳光,观众数量远超预想,屈辱程度也远超预想。
她抚着脸颊,又羞又恼,奈何旁边的程诺自己挨了一记耳光都没发一言。
岑依再难堪,碍着程诺,碍着这一圈子全是郝嘉同圈子的人,也只能咬牙忍着。
“哎呦,郝嘉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宴会主人肖雯赶来,看到这情形,本来还想问郝嘉和岑依间发生了什么事来着,见郝嘉脸色沉沉,也不敢再问,只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要不去房里换件衣服?你这混身都湿了。”
“嗯。”郝嘉,“扶我一把。”
肖雯连忙伸手过去。
郝嘉却抓着她的肩膀,站起身来。
因为脚踝还疼,郝嘉撑着站起来,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搭在了肖雯身上。
程卓看两人走得颇有些艰难:“我来吧。”
“?”肖雯以为程卓说要扶郝嘉,犹豫地让开位置。
然后,程卓一个弯腰将郝嘉,打横抱起,侧头示意肖雯:带路吧。
——————
一会儿还有一章。
心照不宣
结结实实的公主抱。
郝嘉被程卓抱在怀里,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先是跳下水救她,如今还当众抱她。
她仰头想要去看他今日是不是吃错了药,然而抬眼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下颚,和抿成一条线的无情薄唇。
肖雯带着两人去到别墅二楼的某间客房。
程卓迈开长腿进门,把郝嘉放到沙发上;郝嘉脚不小心触到沙发,忍不住“嘶”了口气,程卓这才低头去看她的脚:“脚崴了?”
“嗯。”郝嘉坐起身,缩腿去看自己脚,手刚碰到脚踝,便疼得吸了口气。
程卓于是在郝嘉前面蹲身:“我看看。”
正好肖雯从浴室取了两张毛巾过来:“你们先擦擦,我让人去找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郝嘉于是用毛巾擦干净了脚上的水,这才将脚伸到程诺面前。
程卓的祖父曾经开过医馆,正骨和推拿,程卓多少也会一些,这方面郝嘉也领教过。
她对他的技术倒也不怀疑,大方地让他帮她看。
但程卓握着那脚……
那肌骨匀停的纤秀玉足,前两天刚做过指甲,殷红殷红的……如今被他握在手上,男女肤色一对比,衬得她玉足越发白皙莹润,香艳撩人。
“这儿?”程卓握着郝嘉的脚踝,炽热的指腹微微用力。
“唔……”郝嘉当即轻吸了口气。
程卓简直觉得她那呻吟也像是故意。
他用另一只手握上她脚背,沿着固定住脚踝那只手慢慢地绕圈:“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他垂着眼帘,冷峻的五官在灯光下,正经又禁欲,偏偏掌心温度灼人。
郝嘉于是倾身凑近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吐气:“那你轻点儿啊……”
程卓整个身子僵了僵,手上忽然猛地用力。
然后,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伴着脚踝一阵剧痛,程卓松手道:“好了。”
“……”郝嘉,他觉得是故意的。
她整张脸仿佛凝固了一般,咬着唇才抑制住自己没叫出声。
“你活动一下试试。”程卓又道。
郝嘉缓过劲来,慢慢转了转自己的脚踝,刚才一下疼归疼,她现在确实没有那种筋骨拉扯着的疼痛感了。
“回去冰敷、涂点药;记得不要开车——”程卓起身用毛巾擦了擦手,说到这儿,又问郝嘉,“陪你来的人呢?”
郝嘉:“我一个人来的。”
她说到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连忙打开,里面全是水,手机拿出来,已经黑屏了。
“手机借我。”郝嘉于是问程卓借。
程卓的手机放在外套口袋里,下水前外套被脱了下来,如今倒是正常的。
他解了锁递给郝嘉。
郝嘉接过,她没几个记得的号码,习惯性地便打算打给魏衡。
魏衡不像郝振,还分什么工作号,私人号,他的号码就只有一个。
郝嘉按下前面几个数字,程卓的手机便显示出魏衡这个选项,郝嘉点进,然后忽然想起——魏衡出差了,她今早还在楼梯口撞见拉着行李箱的他。
郝嘉退出拨号界面,将手机丢还递给程卓。
“上面也有你哥的号码。”程卓提醒。
“他出差了。”郝嘉;就是他哥把魏衡带走的。
程卓这才将手机收了回去。
郝嘉却问他,“你和谁一起来的?”
肖雯这次的Party是私人聚会,郝嘉不信程卓是来谈公事的。
可若他带的是女朋友,从她落水到现在,再到他把她抱进来……他女朋友怎么没找他?是不是太大度了点?
郝嘉抬头去看程卓。
就在这时,佣人却拿着干净的衣服过来敲门。
程卓将房间留个郝嘉,转身出门去了。
郝嘉去浴室冲澡。
泳池泡了一圈,她头发全都湿了,黏糊糊的,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自己清洗干净,换好衣服从客房出来。
客厅、走廊一个人都没了,只有程卓倚着阳台在抽烟。
他也换了身衣服,不知是肖雯打哪帮他找来的,衬衣穿着明显小了些,让他整个上身都肌肉全都绷在衣服下面了。
郝嘉走过去,看着楼下正清理场地的几个佣人,问程卓:“人呢?”
“岑依说耳朵疼,程诺送人去医院了,肖雯不放心,也陪着去了。”程卓,“其他人,散了。”
郝嘉听到岑依去了医院时,眉头微皱,心想岑依还真是会给自己加戏。
她虽然扇的狠,但全是朝着她脸颊招呼的,没有朝她耳朵使劲,她肯定是借着机会,在程诺跟前演苦肉计呢。
至于其他人都散了。
郝嘉回头望了客厅里的钟,这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那你怎么还没走?”郝嘉又问程卓。
对方夹着香烟转头看她,反问:“我走了,谁送你?”
——————
肉在下章
前奏
程卓和郝嘉的第一次对话,是郝嘉主动搭讪的。
也是在露台,郝嘉端着酒杯问程卓,是不是宴会主人的朋友?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其实两人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没见过;只是程卓从高中起便是在国外读的,他出国时,郝嘉还在上小学。骤然见到,不认识也正常。
程卓于是自报家门,看着她:郝小姐?我听说过你。
关于听说过什么,程卓没说,但无外乎是郝嘉同人私奔的事。
那时他自认郝嘉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想同她过多的浪费时间;于是一开始便暗示自己对她并不感冒。
郝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音,在同他又寒暄了两句后很识趣地转身走了,并没过多纠缠。
但那天之后,郝嘉却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各种聚会,马场、高尔夫球场,甚至是程家……
程卓总会撞到郝嘉。
她并不主动与他交谈,却总能轻易地引起他的注意。
那时的郝嘉,二十刚出头,身体嫩得像刚抽条的新芽,青葱得能掐出水,里面却住着一个远成熟于生理年纪的灵魂。
每当他看向她时,她便会朝他笑,笑得慵懒而妩媚。
像刚成熟的、香软多汁的蜜桃,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下口。
次数多了,程卓也难免心痒。
于是在某次聚会,郝嘉落单,为难地看着他,问他能不能送她回家时;程卓睨眼看她,报了郝家的地址,问她,是吗?
成年人谁还跟爸妈住一起啊?
郝嘉笑,随即报了一处酒店公寓,看着他的目光带了点暗示的意味。
程卓挑眉,几乎可以想见那后面“要不要上楼坐一坐”的询问。
这样的戏码他见得多了,他哼笑,转头看她:你在邀请我?
他问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段关系如果从肉体开始,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那时郝嘉虽然有过同人私奔的前科,但还没有像后来那样隔三差五的换男朋友。程卓觉得自己该给她一个郑重的提醒。
哦?
郝嘉拖长了音反问:如果我只是想要你的肉体呢?
她给了他一个他意料之外的回答。
程卓蹙眉看她,最终说了句——上车。
尽管他在男女关系上一向谨慎,却并非不懂得及时行乐。
郝嘉送上门来,这般费劲心机地勾起他的性趣,他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晚,程卓便送了郝嘉回家。
但郝嘉并没有邀请他上去坐,因为车刚停公寓车库,他和她便没绷住地在车里做了起来。
郝嘉年轻的身体,比程卓想象中更柔软、柔韧,带给他久违的强烈感官刺激,像罂粟,让他着迷、上瘾。
“我走了,谁送你?”
此刻,程卓侧头看着郝嘉,眼角微挑,有些揶揄,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郝嘉之前隐隐的猜想被印证,嘴上却道:“或者,我可以叫代驾。”
程卓于是将自己手机递了过去。
他长年各种饭局,代驾的号码,手机上也存了两个;他解锁,翻给郝嘉。
郝嘉接过手机,却没有拨,反而把玩着那连手机扣都没贴一个的光滑机身,看他:“你女朋友不吃醋?”
“女朋友?”程卓,“早分了。”
他语调平淡。
郝嘉想起之前在超市见过的某个小姑娘,当时她只注意到小姑娘年纪小,后来转头想起才发现,对方长得很是脸熟。
那根本不可能是程卓的女朋友。
而程卓却放任她误会……也许,他所谓的女朋友,压根儿就不存在。
郝嘉笑,但并没有拆穿程卓。
她按熄手机屏幕,将手机递还给他。
却在他伸手时,凑近她,将手机塞进他衬衣左胸前的口袋里。
程卓胸肌健壮,不合尺寸的衬衫穿在身上更显肌肉贲张,郝嘉将手机插进他胸前的口袋,一寸寸刮过他硬实的肌肉。
当手机还剩一截机身留在口袋外时,她勾着他胸前的口袋,眨眼:“那走吧。”
郝嘉同肖雯家的佣人交代了声,和程诺一起出了别墅。
程卓今天没带司机,开的是他平时习惯自己开的那辆SUV。
郝嘉打开副驾驶门坐进去,干净的空间里,如她所料:没有任何属于女人的物品,也闻不到丝毫女性残留脂粉或香水味。
就连放纸巾的储物箱,除了一包拆了的香烟,只有几张散落的名片……也半点没有女人的东西。
郝嘉扣好安全带,报了地址。
黑色的SUV驶出别墅,平稳地往市区方向开去;四十分钟后,停到郝嘉楼下。
这次,郝嘉也没能说出“上去坐坐”的邀请
因为当郝嘉刚解开安全带,刚想开口时,程卓已经伸手将人拽向自己,捏着下巴,低头吻下了下去。
——————
失误了,这个前奏有点长,等我先去吃个饭,再来炖肉。放心,今天一定更。
正餐
安静封闭的车厢里。
程卓的唇贴上郝嘉欲开口的嘴,摩擦着她唇瓣,湿软的舌头侵入她的口腔,如蛇般在她的光滑的腔壁里快速滑动,在她唇舌间狠狠侵占……
他吻得强势霸道,偏偏又极富技巧。
郝嘉被他亲得喘不上气来。
那样熟悉的触感,粗暴的、毫不温柔的力度,绝对猛烈的吸吮,还有即将发生的饱涨与刺穿……
郝嘉只要一想那滋味,下身便很快湿润温暖。
当程卓松开她时,她的目光里已经沾满了浓稠、迷离的欲念。
要不是考虑到她脚崴了,程卓真想在车里办了她。
两人下车、上楼。
三居室的公寓,进门是空落落客厅。
郝嘉侧身关门,程卓连进卧室都等不及,一下子就将人按在了墙上。
衣服被扯开。
郝嘉轻哼一声,程卓宽厚、干硬的手掌已经摸上她丰满柔润的胸乳。
他将它握在手心里揉捏着,时而按压,时而搓捻。
“这么想被我操?” 从内衣中穿出几只手指,大力的握着她的双乳,手掌火热,贴着她耳边说出的话也是滚烫的。
他难道不想?明明下面都胀得顶起来了。
郝嘉不由自主地抬起臀,蹭着他已经胀起的下身:“……嗯。”
话一落,只觉胸部被狠狠的捏了下,她吃痛的叫了声。
他将她两腿强行顶着分开,解了皮带,便扶住自己那早就硬挺的性器,对准早已润湿的花穴,“噗呲”一声肏了进去…
“唔……”突入其来的进入,郝嘉不得不贴着墙保持自己的平衡。
他身上衣服还整整齐齐的穿着,硕大已经撑开她紧窒的甬道,填进深处,毫无缝隙地和她贴合在一起。
被他满满当当地占领,贯穿,郝嘉全身都在轻颤。
她想起某个作家说的:
性爱应该像动物——没有道德、礼节、退让可言。”
把外衣扔到地面,挂到衣架,男女都一样,甚至毋须把衣服全部脱掉,情欲是“下等”的比较快乐,肉往往带血最好吃。
室内没有开灯;微薄的月色从窗外透进来,映照在郝嘉脸上。
她那因快慰微微扭曲的神色更让她更添魅惑。
就是一粒熟透了的莓果,只等着被他含在口中,咬破、咀嚼,吮吸那绝美甘甜。
程卓将头埋在了郝嘉的锁骨间啃咬。
他一手抚上她左侧的浑圆,轻柔的柔捏挑逗,五指抓住她雪白的乳肉,捏出煽情的形状,一手紧扣着她的腰,挺身抽送。
“啊!”郝嘉突然痛呼一声,并不像是享受。
程卓停下动作看她。
“脚……”郝嘉提醒。
程卓低头,干脆直接将她抱起,拉起她的双腿攀到他的腰上。
这样的姿势,顿时让他进入得更深。
他粗长肉棒几乎尽根没入,被撑坏的酸胀感觉,让她穴肉深处那处一阵骚动,下意识地紧紧吸住深埋其中的粗长,不住泌出湿滑的爱液。
“水真多。”
程卓被那温热紧致的内壁吸裹,舒服得头皮发麻,欲望一下子又涨大了一圈,当即挺动腰身用力抽送起来。
郝嘉的腿连忙夹紧了他的腰肢,直叹三十几的男人,居然还用这么耗体力的姿势。
“嘀咕什么?”程卓贴着她耳朵,声音低沉。
“……”郝嘉,“夸你呢……你好大……都把我填满了……”
“呵。” 程卓压根不信,哼笑一声,下身猛地送了一下。
“轻……轻点......”郝嘉皱眉,鼻腔里却忍不住低低轻吐着酥媚的呻吟。
口是心非。
程卓埋头进郝嘉胸前那耸动的白嫩,一手紧紧抓着郝嘉的臀肉,一手紧握着郝嘉的细腰,挺身更加大力的抽动。
一边是炙热的唇舌色情的吸吮、舔咬,一边是粗胀欲望充实、彻底的刺入。
郝嘉被程卓紧紧抵在墙壁上,下身的重量全由男人的身体支撑。
他托着她的手指几乎没入嫩白的臀肉之中,重而毫无间歇的力道,粗暴地一下一下贯入。
“噗呲噗呲”,肉棒全然莫入,又整根拔出。
被他填满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啊……太深了……慢点……啊啊……”她忍不住发出一连串呻吟。
娇软、羞耻又色情。
“叫这么浪,怕隔壁听不到?” 程卓贴着她耳朵,哑着嗓子提醒。
他因欲望绷紧的五官,有着凌厉的性感。
“那你轻点啊……”郝嘉于是去舔他的耳垂;做了在宴会上没能做事情。
她紧致的甬道快速的收缩了几下。
“轻不了。”程卓漆黑的目光当即越加深沉,托着她的臀,将她的双腿抬得更高,退身将那裹满爱液的粗长欲望由上而下的整根没入,挺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抽插起来。
他撞击得迅猛,激荡的动作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把她戳穿一般......
“啊……”她不得不紧紧依附着他,用力掐着她的手臂,发出更为浪荡、销魂的呻吟。反正一层楼都没人,她怕什么?
肌肤与肌肤相贴,下身与下身相连。
一股股湿滑的热液蜿蜒而下,顺着交合之处,浸湿了彼此的毛发、腿根。
“扑哧扑哧”的水声,混杂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和女人动情的的呻吟,交缠在一起,在空旷的客厅回荡。
那么淫靡,把人理智的神经一根一根地扯断。
程卓嵌在郝嘉深处的坚挺,把她娇嫩穴肉撑到极限,每次都深深插入,再狠狠的抽出。
热烫的欲望每一次的尽根埋入,抵着她的敏感刻意地研磨。
快感一波波袭来,郝嘉很快便紧攀着程卓,一泻而出。
她喘着气不住抽搐,泛滥的花液从花心源源不断喷洒而出,颤抖的内壁一缩一缩,夹的程卓情不自禁的轻哼出声……
“这么快就不行了?”程卓见她瘫软几乎撑不住自己,调换了一下姿势,放下她一条腿,只留她被崴脚那只环在自己腰间,伸手撑在她两侧,吩咐道,“夹紧。”
这才又动作起来。
高潮后的花穴,敏感地收缩着。
郝嘉撑着墙壁,整个人被那延绵不绝的酥麻刺激的逼得快疯了。
程卓次次直冲至底,直接叩击最深处的软肉。
龟头棱角毫不留情的刮擦,让高潮后稍微回神的郝嘉,魂又涣散了。
又硬又粗的肉棒借着她滑腻丰沛的汁液直直顶到了最深处,每动一下都惹得她混身轻颤。
“程卓……”她求饶地叫着他的名字。
被滚烫紧致的内壁吸附的感觉如此销魂,让程卓舒服得发狂,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更好似春药。
“爽吗?不就想我这样操你吗?”他咬她的脖颈、在她耳边逼问。
“......”郝嘉晈着牙。
“嗯? ”又是猛烈的一下,将自己全然送入。
“爽……啊……””好大……好满……”“喜欢你这样操我……啊啊…… ”郝嘉诚实地招供。
呜咽的嗓音没有换来怜惜,反而激地程卓更加变本加厉。
他在她脖颈上用力啃咬着,粗暴的插入,深深没底,几乎要把她的身体弄穿。
直到她被那疯狂地快感刺激得再次攀上高潮,他才紧紧抵着她,低吼着在她再次痉挛地甬道里释放出来。
纵欲
高潮后,程卓放下瘫软的郝嘉。
郝嘉感觉整个人都快化了,小穴余韵未退,连著精液、淫水汩汩流出,在腿心处粘成一片,大腿更是酸软,站立都困难。
程卓于是将人抱去沙发上,看到她那支着的脚,这才想起正事,给她找冰块冰敷。
他用保鲜袋装了冰块敷到郝嘉脚踝上,又问:“家里有药吗?”
“药?”郝嘉摇头。
不过隔壁可能有,魏衡一向备着这些东西的。
想到这,郝嘉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从沙发上起来,从旁边玄关找出一把钥匙就开门走了出去。
“你……去哪?”程卓看着郝嘉。
她身上衣服早在刚才的激战中被扒了个干净,只随便批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程卓站在门口,生怕隔壁的几户忽然就冒出个人来。
然而郝嘉似乎一点不怕,拿着钥匙开了对面住户的门,程卓跟着过去,刚进门,一团黑色的东西忽然冲了过来,蹭着郝嘉的脚喵了两声。
“……你养的?”程卓。
程卓帮郝嘉打开灯,这才发现那猫不是黑色,而是像麻团一样的棕色,看品相就是一狸花猫,可能还是杂交的,一点都不值钱那种。
“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药。”郝嘉进屋从电视柜底下取出一个医药箱塞到程卓手里,转身便找猫粮喂猫。
早上魏衡外出,便把猫拜托给了郝嘉。
郝嘉来魏衡这儿取药是顺便,喂猫才是正事。
她倒了些猫粮放到小猫的脚边,又去检查饮水机里的水。
程卓低头看那猫,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的陈设,皱眉:“谁住这儿?”
“魏衡。”郝嘉倒也不隐瞒。
她喂好了猫这才回自己公寓,程卓用从医药箱里找到的镇痛喷雾帮郝嘉处理伤处,想到之前遇到郝嘉在超市买套,冷不丁地问她:“你哥知道你把他助理拐上床了吗?”
这个问题郝嘉也思考过。
不过她没回答程卓,反问:“那程诺知道你把她前妻睡了吗?”
“嗯?” 她挑眉看着他,又唤了一声,“小叔~”
这暧昧的称呼让空气再次变得躁动起来。
程卓收起喷雾,便再次压向郝嘉。
刚才一场情事,郝嘉身上衣服都脱干净了,而程卓还衣冠楚楚的。
郝嘉伸手就要去解他的扣子。
然而程卓并没有给她机会,将她翻了个身,让她以跪坐的姿势撑在沙发上,倾身便从后面压了上去。
后入,极兽类的交合姿势。
程卓一手拦住郝嘉腰,手掌往上握她胸前的跳脱的嫩乳揉搓着,一手解了皮带,挺胯抵上她的腿根;腿间昂扬抖擞的灼热物事,就着她未清理的、滑腻不堪的甬道便戳了进去。
粗硕的欲望再次将敏感的花茎撑开,直撑得郝嘉酸胀不已。
她不由皱眉,腾出一只手,抓紧了身后人结实的手臂,示意他慢些。
然而程卓不是魏衡,他从不会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只手揉着郝嘉的乳,一只手掐着郝嘉的腰,程卓几乎没给郝嘉适应的时间,便挺动腰肢,抽插起来。
后入的姿势,让程卓极易戳到郝嘉的敏感点。
之前残存郝嘉体内的两人的体液,合着新泌出的湿滑液体在抽插之间被带出,将两人腿根打湿,伴着“噗嗤……噗嗤……”的淫靡声响,一滴滴滴落在沙发上。
郝嘉撑着沙发,感到又粗又烫的物事整根埋在她穴里,一次又一次顶至深处,不住揉弄,研磨、戳着她最最敏感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那快感直逼得郝嘉几欲抓狂,偏偏程卓还不停地用言语刺激她。
“还真是浪……你在魏衡面前也是这个样子?……也这么撅着给他操?……他操得你爽吗?”
他保持着稳定的步调不住地抽离、顶进;就在郝嘉快要习惯这个节奏的时候,他突然又变得越发大力。
那持续力持久的折磨,那堆积的快感……折磨得郝嘉几欲疯掉,她逐渐从迎合变成躲闪,却被身后人有力的捞住,碾磨顶入地更加深入。
前面是沙发,后面是炙热的胸膛。
郝嘉避无可避,只能不住仰着头喘息,哭叫着唤程卓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快些。
然而,没有用。
不管她是挣扎还是求饶,都不过变本加厉的刺激了他的征服欲而已。
他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在她身上肆意妄为,而她则像一尾被人扔到了岸上的鱼,翻来覆去,怎么蹦跶也回不去。
她只能不住尖叫喘息,一波又一波的在他操弄下颤抖着身子。
…………
纵欲的后果,腰酸背痛是必然。
郝嘉第二天醒来感觉自己混身仿佛被卡车碾过一般,皮肤更是青青红红的,布满了抓掐和啃咬的痕迹,还粘着一些干涸的淫靡液体……真是看一眼都觉得淫乱。
昨晚做到后来,两人都累了,程卓只是用衣服简单地帮郝嘉擦拭了下,就睡下了。
郝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起身洗澡,然而浴室却被占用着,里面水声哗哗;不用看,肯定是程卓在洗澡。
郝嘉见门没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郝嘉现在住这套公寓,浴室还是挺大的,同时装了淋浴和浴缸。
淋浴下,程卓正在冲澡。
也许是他调的的水温低,浴室里没有起雾,郝嘉能看清他整个躯体:从宽广的肩膀,到性感的背沟,精窄的腰,紧而翘的臀,结实修长的双腿……
那流线型的肌肉比郝嘉学当年画过的所有石膏塑像都更富美感。
水流顺着他精壮结实的身体一路淌下,郝嘉仿佛能闻到水的味道: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郝嘉进去直接开了浴缸的水,等待期间,她不由抱着手臂靠墙壁欣赏起了程卓的肉体。
程卓自她进来便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
他冲掉身上最后一点泡沫,关掉水龙头:“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郝嘉直言。
“……”程卓,他有时觉得,郝嘉身上,真是没一点女人该有的骄矜。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仿佛就有种独特的底气,好像从来不会害羞害臊。
“看够了?”程卓又问。
“你要不介意,我还可以多看会儿。”郝嘉。
她没说完,程卓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扯了过去。
“唔……”身体一下子贴在瓷砖上,虽然程卓拉她过去的时候,已经伸了一只手垫在了墙壁上,可险些打滑的感觉,还是让郝嘉不悦的蹙眉,“干什么?”
“你说呢?”大清早的就来撩他,简直是找操。
程卓哼笑了一声,直接伸手探到郝嘉腿间。
郝嘉还没反应,对方充满湿气的胸膛已经贴了过来。
唔……他洗的是冷水澡吗,怎么这里凉?
然而程卓没给她发问的时间。
他把她压在墙上,分开她的双腿,挺着下身,没有任何前戏的就闯了进去。
——————
关于郝嘉没羞没躁这点。
郝振表示:嘉嘉小时候虽然有点野,但脸红害羞的时候还是有的。
程卓:你这是在炫耀?
抱歉,前两天不舒服都没更新,不过接下来几天会补上的。
这文我给自己定的更新频率是每周保底三更,但其实按上个月的平均,一周四五更我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早操
“程卓!”
强行撑开的胀痛,让郝嘉很不好受;撑着墙就要推开程卓。结果身后人一手将她的两个手腕握住扣在背后,按着她的腰肢便抽插起来。
“唔……”混蛋!
身体被困在程卓和墙壁之前,动弹不得。
程卓深深浅浅的戳探了几下,郝嘉很快便他搅弄得酸软无力,下腹阵紧缩,不由自主地吐出黏热的液体。
这身体真的是骚,不管他何时进去,她下面那小口总能很快的适应他,吸附他。
程卓自然感受到了那湿滑,当即不客气的加大了力度,挺身动作起来。
最原始、最让人面红耳赤的征伐。
他结实的腰臀发力,不住进进出出,只将她的臀部撞得发红。
肉体撞击的声音啪啪啪啪响个不停。
郝嘉被程卓着,双乳被压在墙壁上,一会扁一会圆;她紧致的花穴磨砺着他的硬物,没几下就趴着墙壁连连喘气。
…………
又是一场激烈的欢爱。
只是做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门铃响了。
谁?
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
魏衡已经出差了,郝嘉有睡懒觉的习惯,家政从来都是下午上门。
谁会大早上的出现在她门口?
郝嘉的身子一下子缩紧了。
她这么一夹,将程卓咬得舒服极了,差点没缴械投降;毫不容易才缓过来,咬牙道:“放松。”
可怎么放松得了?
郝嘉用身体推他:“你没听到有人在敲门吗?”
“听到了。”程卓。
他一早便打电话让秘书送衣服过来,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也该到了。
不过,他却故意逗郝嘉道:“谁会这么早来敲门,邻居?”
他说着坏心的抽送了两下。
郝嘉神经正紧绷着,被他这么一顶,奋地差点喊出声来,但想到外头的人,一下子咬紧了下唇:“没有邻居。”
她说:“这层楼除了魏衡,没住别的人。”
魏衡?
程卓听到这两字,忍不住眯眼,狠狠向上刺了两下。
“啊……”郝嘉被顶得又痛又麻,咬唇强忍着喊出声的冲动,身体轻颤着,将下面咬得更紧。
程卓被她吸得青筋都鼓起来了,也顾不得再逗她,低咒一声,挺腰大动起来。
“啊……”“唔……”“嗯……”郝嘉频频咬住唇,忍得耳根都红了,很快便在程卓的顶弄下攀上了高峰。
“……”程卓,这也太快了点吧。
“别动!”郝嘉高潮后的身子敏感地抖动着。
那边门铃又响了,郝嘉咬着唇,侧头半是恼怒半是乞求的看着程卓
这时外面却忽然传来一声:“程总——”
男人的声音,伴随地还有来回渡步声,以及卧室外程卓手机响铃的声音。
“你的人?”郝嘉顿时反应了过来。
“……嗯。”程卓只能承认。
郝嘉忽然呼了口气。
她的身体不再紧绷,转头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收紧下身对他又吸又咬。
她湿热紧致的肉壁将他的欲望紧紧吞纳,一下一下的收缩夹紧,那极致的快意爽得他头皮发麻……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她已经扭臀迎合起他的抽插,像一只贪婪的,不知餍足的猫,口里不住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下,换程卓紧张起来。
被外面的下属察觉他现在做什么不要紧,但这个人是郝嘉就有点麻烦了;毕竟这是他侄子的前妻。
“你小声点。”程卓被郝嘉吸得闷哼,哑声提醒。
郝嘉置若罔闻,又故意“啊……”了两声。
程卓只好伸手捂住她的嘴,谁知她却将他手指含进嘴里又吸又舔,模仿性交地动作不住吞吐……
程卓觉得自己快疯了。
“欠操呢!”他捧住她的两个臀瓣,挺腰往上,便狂风暴雨般的抽插起来。
但最终没能坚持太久。
在一连串又急又重的深入撞击后,他沉闷地低吼了一声,绷紧着身体,将灼热液体悉数射入郝嘉的花里……
激情结束后。
程卓将郝嘉抱进浴缸,自己则随便冲了一下便开门出去了。
郝嘉混身瘫软地泡在水里,好久才恢复过来。
等她收拾好自己从浴室出去时,程卓已经用好早餐,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正打领带呢。
他将衬衣领竖起来,微微仰着头,修长的手抓着领带正熟练的打结……整个过程没有对着穿衣镜,相反——
他站在画室里,下垂的目光正落在郝嘉某幅画了一半的作品面上。
郝嘉擦着头发渡步过去。
她现在住的这套三居室,一间卧室,一间客房,还有一间书房,被她收拾出来做了画室。
尽管她有工作室,但灵感来的时候,她喜欢手边就能摸到画笔。
程卓如今见着的,就是她前几天午休醒来后的即兴作品,一副未完成的抽象画。
“这又画的是谁?” 程卓看着那画,不由想起郝嘉那奇葩的癖好。
她始终记得他和郝嘉在某套公寓的第一晚,他顾忌着她太年轻,不忍将她操得太狠,结果反倒留给了她精力,让她大半夜不睡觉,折腾着画起画来。
当时她画的也是抽象画。
程卓形容不出那具体内容,只记得那画面基调灰暗,上面却有几片跳脱的、浓稠的色彩,整体看上去有点压抑,又有点狰狞,又有点……虚无。
程卓不懂艺术,不知道自己的解读对不对,他于是问郝嘉画的是什么。
“你啊。”郝嘉当时如此回答。
“?”程卓不解。
“我感受到的你。”郝嘉又道。
程卓只觉得心被什么撞了一下:她明明年纪轻轻,为何有那样的洞察力?仿佛能一眼看到他心里的monster。
当然,他后来才知道,那也不全是洞察力,还有惊人的直觉。
这是画的又是谁?
程卓系着领带,问郝嘉。
“没谁。”郝嘉道,“随便画的。”
事实上,她最近都没有什么灵感。
这只是她午休时一个怪诞的梦,但画了一半便继续不下去,已经搁在这里好多天了。
“或者你可以给我些灵感。”郝嘉朝旁边男人眨了眨眼。
“……”程卓。
他不想接话,怕接下去,他该出不了这个屋了。
“桌上有早餐。”他换了个话题,“还有,我让人送了瓶药酒过来,你记得晚上把脚踝冰敷一次后再擦。”
他说完,取了挂在客厅的外套便开门走了。
郝嘉听到那关门声,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程卓的情形。
那年他二十六,她刚满二十一。
她七岁入学,跳了两级,十七岁入大学;二十一遇上程诺那会儿,正忙着准备她的毕业作品。
当初自从同蒋乔私奔未遂后,郝嘉便转而将一门心思扑在绘画上面。
然而不知为什么,脑袋某个地方却像被封印了一般,她无论如何练习,不停提高的只有技法;创作上,她没有灵感,没有激情,甚至没了灵气……毕业在即,她画了好多作品,都不满意。
创作者最大的快乐与焦虑都来自于突破自我。
不如谈个恋爱,当时程诺和岑依如此怂恿她;一是新恋情可以帮忙忘记旧人,二是恋爱可以给人激情。
可那时郝嘉对男人根本提不起兴趣,最后她想:恋爱不行,那就做爱吧。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遇到程卓。
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将会是她的缪斯。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们做炮友的那段时间里,郝嘉脑中总有不断涌现的灵感。
他贪恋程卓的肉体,也贪恋他带给他的激情……但这种关系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结束是程卓提出来的。
原因是郝嘉无意中窥探到了他内心最隐私的秘密。
禁区
郝嘉第一眼见到程卓,感受到的除了他身上的荷尔蒙,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矛盾气质。
她后来通过程诺打听到了程卓的一些事情:
比如程卓的母亲并不是程诺的奶奶;比如程卓他妈其实是程老爷子的续弦,两人足足人相差了近二十岁;又比如程卓他妈当年曾出轨他人并试图和程老爷子离婚,程老爷子不同意,程卓他妈便带了程卓打算逃离程家,结果不幸遭遇车祸,死了……
说来起,程卓的身世也是够复杂。
多亏当年媒体还不发达,程家又一直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才没多少人知道内情。
程诺告诉郝嘉:程老爷子曾疑心过程卓到底是不是他的种,而程卓更是从小便不亲近程老爷子。
程卓高中便早早的选择了出国念书,就是因为他想要早日脱离程家。
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又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女孩一起回来,以对方法定的监护人的身份。
“那不会是他的私生女吧?”这是郝嘉当初听闻此事的第一反应。
然而程诺却摇了摇头:“那孩子至少有十二三岁了。”
他说:“我小叔今年二十六岁,出去那年十五,如果要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私生女,那他……就算他一出国就和人乱来,那也来不及啊。”
可如果说程卓在国内便同孩子他妈有染,程诺又觉得,程家上下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
况且十二三岁的就和人……那也太早了。
程家上下和程诺一样,都很好奇过那孩子的来历。
可一来程卓不愿多提,二他也不需要程家帮忙安置那孩子,程家人也不好过多追问。
就连程老爷子,程诺都怀疑,程卓是否有同他坦白过内情。
郝嘉本来只打算了解下程卓的兴趣爱好什么,不料从程诺那里得知这么一劲爆的内幕。
她后面同程卓接触得越多,便对他越发好奇,好奇他矛盾的内因,好奇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与恐惧……
但,她制止住了自己。
炮友关系而已,没必要非剥下对方伪装的外衣,逼迫彼此坦诚其血淋淋的灵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禁区。
郝嘉内心也有不愿袒露人知的秘密,她想,窥探若只是为了满足自身好奇的私欲,那无疑是卑劣的。
所以好奇归好奇,郝嘉从未试图挖掘些什么。
直到某个两人都喝多了的晚上——
那一夜,不知是酒精太上头,还是那美妙的性爱后劲儿太大,郝嘉在一种极兴奋又极紊乱的状态下,居然将自己内心藏了近十年的秘密告诉了程卓。
而或许是她情绪的感染,后面当她询问程卓他的曾经时,程卓居然开口了……
极其荒诞、荒淫的一晚;两人一边做爱,一边不时地讲述、发问。
第二日醒来,郝嘉和程卓面面相觑,也不知谁比谁更震惊。
“那个……昨晚我干了些什么?”
当时,郝嘉还没腻味程卓的身体,反应过后来立即装傻,指着满地狼藉问程卓。
程卓自然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敷衍了一下便将此事揭过了。
但他心头明显有了芥蒂,那之后没多久,他便同郝嘉提出结束这段关系。
郝嘉从画室出来,桌上摆着早餐。
猪肉香肠、培根、鸡蛋、烤豆子……正宗的英式早餐。
要是平时,这对她来说热量偏高了一点。
但经过昨晚一整晚的“战斗”,她觉得自己确实需要些高卡路里的食物,补充体力。
郝嘉将自己那份早餐从袋子里取出来。
她刚取了一个餐盒,便发现袋子里程卓所谓的药酒,除了药酒,里面还有一个崭新的手机。
哦,差点忘了,她的手机报废了。
想起这茬,郝嘉忙把自己昨天的宴会包拎了过来。
包湿透了,手机早已阵亡,好在,里面的卡还是能用的。
郝嘉将卡换到新手机,没一会儿,便收到一串短信提醒,关于她昨晚错过的未接来电;其中有程诺的,还有肖雯的。
程诺的,郝嘉没有理会;她给肖雯回拨了一个过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那边肖雯在慰问了她的伤情后,连忙对昨天的事进行解释。
她说,岑依不是她请的,她也不知对方怎么会出现在宴会场。
至于后来陪人去医院——
她又解释,那也不是出于关心;只是当时那么多人看着郝嘉扇了岑依,她势必要跟着去医院走一趟。不然,岑依要有什么赖在郝嘉身上,那就不好了。
听着肖雯在电话那头的解释;郝嘉笑笑,没说什么。
关于第一点,肖雯说岑依不是她请的,她是信的;毕竟程诺在之前都说同岑依没关系了,肖雯确实没必要请岑依。
至于第二点,肖雯说她跟去医院,是为了她郝嘉……郝嘉觉得,这就难说了。
谁知道,肖雯这是不是看程诺又紧张起岑依,所以两边都不想得罪呢?
肖家这些年的生意还需要仰着程家的鼻息。
郝嘉也理解肖雯,并不拆穿她。
既然她说起这事儿,她便顺便问了句:“岑依耳朵怎么样了,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吗?”
“能检查出什么问题?她耳朵好的很,她就是贱人矫情。”肖雯,“不过——”
她说到这儿忽然顿了一下:“她流产了!”
“什么?”郝嘉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那边肖雯却应了一声,又道,“她大概自己也没察觉,怀孕都快两个月,昨天落水不知是不是撞到了肚子,流产了。”
“……”郝嘉,她默了许久,“程诺的?”
“应该是吧。”肖雯,“昨晚程诺听到这个消息脸都白了,后面还在医院陪了人一晚上呢……”
肖雯絮絮地说起昨晚医院的事情。
郝嘉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挂了电话。
她想不通。
尽管肖雯说,岑依昨晚听闻流产后完全是一副又懵又后悔的表现;但郝嘉却觉得,岑依并不是那种粗心眼的人,连怀孕了两个月都可以毫无知觉。
她回想起岑依昨晚要她扇她时的那一连贯动作;她觉得岑依是故意的可能性更大些。
可这也说不通——
岑依要是怀了程诺的孩子,程诺必然要对她负责,她何必折腾这么一出苦肉计?
就为了栽赃她?不,岑依还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郝嘉忽然有点糊涂了。
她想不明白岑依到底打什么主意?
虽然不管她打什么主意,昨天落水的事,程卓、程诺还有其他人都看着,这账算不到她郝嘉头上。
但这种被算计的感觉……依旧让她很不爽。
郝嘉手敲击着桌面,回想着昨天岑依找她说的那些话,试图寻找线索。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邮箱有新邮件进来的声音。
发件人是没有过任何邮件来往的陌生邮箱,郝嘉点开邮件,正文没有任何内容,只有一个附带的视频文件。
一般这种莫名其妙的邮件,郝嘉是懒得理会的。
但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当初寄到办公室的那些照片。
她有种预感,这应该是同一个人。
她于是下载了视频附件,果然,点开后,她看到了岑依。
尽管视频镜头拉的很远,看起来像是楼道监控,但郝嘉还是从身材和穿衣风格认出了视频里那熟悉的身影。
是岑依,没错。
郝嘉拉着视频,反复看了几遍;最终,用手机拨通了程诺的号码。
对峙
“郝嘉?”程诺接到电话,有些意外郝嘉居然回他了,忙问,“你昨天没事吧?脚好些了吗?”
郝嘉却不太想跟他寒暄,直接问他:“岑依现在在哪?”
程诺却没回答,好一会儿才道:“她刚出院,现在需要休息;你不知道昨天……”
“我只问你她人在哪?”郝嘉打断他。
她不耐烦的语气,有点冷淡,但并不愤怒;不像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
程诺默了默,最终报了一个地址。
一个小时候,郝嘉打车到了程诺所说的地址——就是程卓的那套公寓。
当初周茜住这儿时,郝嘉没上来瞧,没想现在还是来了。
“程诺,我觉得当初婚房该留给你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给你,金屋藏娇。”对着前来开门的程诺,郝嘉如此戏谑道。
程诺神色有些疲惫,不赞同地看她,但最终没恼,只道:“好啊,你要是不想留着,转手给我,我折现给你。”
郝嘉反倒不想接话了,她问:“岑依呢?”
“在里面睡觉。”程诺,想了想大概是怕郝嘉误会,又补充道,“她昨晚做了个手术……”
却没说继续下去了,因为看郝嘉的样子,她明显是已经知道了。
郝嘉问程诺,“孩子真是你的?”
“是。”程诺。
“两个月?”
“嗯。”
然后郝嘉挑眉:“难怪你上次说分手没那么容易,原来是又上床了。”
她这话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她不解的事实。
程诺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他刚想说什么;卧室忽然传来一声咳嗽,然后是岑依的声音 :“是郝嘉吗?”
不知是醒了,还是装睡装不下去了。
“是我。”郝嘉于是循着声音发出来的卧室,推门进去,看着床上正企图坐起来的人道:“醒啦?正好,我有话同你说。”
郝嘉说着便进了屋。
程诺也想跟进去,郝嘉却伸手搭在门框上,拦住他道:“女士之间的谈话,麻烦回避一下。”
那台词还一如多年前,三人还是好朋友时,郝嘉拉岑依说悄悄话——
但时光荏苒,造化弄人。
郝嘉如今的语调,透着满满的生疏和冰凉,甚至她还加了一句:“放心,我今天不动手。”
那一瞬,程诺觉得心特别扎。
“好,你们先聊。”他最终让身出去。
郝嘉把门关上,看着床上的岑依:“解释下吧,昨晚的事。”
昨晚岑依想借郝嘉的手落水,郝嘉和岑依都心知肚明。
郝嘉昨晚给岑依的耳光,只抵了落水的事,如要加上流产这事儿,这笔账就不是这么算的。
郝嘉不是程诺,没那么好骗。
岑依接触到郝嘉的目光便知道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于是吐了口气:“对不起。”
她将脸轻轻偏向郝嘉的方向:“你要想是再扇我几耳光出气,你就扇吧。”
这次她旁边没有泳池,程诺虽然在外面,但他既然答应了回避,也不可能做出偷听的事。
岑依这次的是诚心地等着郝嘉扇她。
然而,郝嘉并没有动手。
都说相由心生,郝嘉以前挺疑惑的,岑依明明是个极有心机、极善撒慌的人,为何生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现在她明白。
原来,有的人不管做了怎样荒谬怎样错误的事,他都可以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他们不会内疚,不会心虚,这些情绪从不会出现在他们脸上,自然也不会日积月累的改变他们的面相,让他人通过其一张脸,发现其内里的端倪。
“岑依,你以为这是几耳光的事?”郝嘉都有佩服岑依了,“昨天如果我真的动手,你流产的事就要我来背锅。你觉得这是几耳光能解决的事?”
岑依垂眸,神情是肯定郝嘉的话语的,嘴上开口说的却是:“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你来背锅?我流产和你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言语上,她是防着郝嘉的。
郝嘉于是道:“放心,我没录音。”
岑依却依旧装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也许是笃定郝嘉空口无凭,程诺不会相信她;她也许是觉得她有程诺护着,郝嘉不敢把她怎样。
“听不懂?”郝嘉懒得同她废话,掏出手机,“那你先看看这个。”
她给她放了早上那段视频。
视频里岑依回家正打算开门,屋内却忽然窜出一个男人,他将岑依压在门口粗暴的抚摸、亲吻,然后两人开门滚进了屋里……
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显示正是两个月前。
岑依看完,脸色一下子白了:“你……你从哪里得到这个视频的?”
郝嘉并没有打算答她,反问:“岑依,我要是现在把这个放给程诺看,你猜他会是什么表情?”
岑依咬唇。
良久后才呼了口气:“你想要怎样。”
郝嘉如果要把视频给程诺,刚才一早给了,她没那么做,那就是还有谈的余地。
岑依于是她抬头看着郝嘉,问她的条件。
“我想要知道内情。”郝嘉答。
早上,她看完视频的第一个反应——孩子果然是别的男人,所以岑依才要将孩子流掉。
可一想又不对,如果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昨晚程诺为何是那种反应?
如果岑依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不慎流产,程诺应该愤怒她的欺骗才对,不可能在医院陪她整晚。
程诺既然那么做,证明他以为孩子是自己的。
那么在那段时间,他和岑依必然发生过关系;岑依就算同时间段同别的男人上床,她也没有办法判断孩子到底是谁的不是吗?
要郝嘉说,岑依大可以骗程诺孩子是程诺的,然后借此嫁入程家。
为何要设计昨晚那么一出?
郝嘉看着岑依:“昨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岑依没说话,许久后,她掀开了被子,开始解衣服。
她一颗颗解开睡衣的扣子,将白皙的身体一点点袒露在郝嘉面前。
等她脱得只剩内衣,郝嘉这才看清她身上的伤疤。
不是手术的伤疤。而是一些隐隐的淤痕,缝针留下的疤,凹陷的肉疤……新旧不一,像是长年累月留下来的,
郝嘉:“这是?”
岑依:“李岩打的。”
李岩是岑依前夫的名字。
“……”郝嘉。
当初岑依结婚结得匆忙,又是嫁去外地,郝嘉根本不清楚李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岑依婚礼,郝嘉也没能赶上。她只在朋友圈的婚纱照见过岑依的老公,那严重PS到失真的人脸,郝嘉也不可能看出他有暴力倾向。
郝嘉愣愣看着岑依身上的伤,还没来得及震惊。
又听岑依道:“你给我看的这个视频,里面的人正是李岩,当时楼道太暗,所以你从视频里看不出来,那天晚上,是他强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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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还有一章,那个,岑依这个角色,虽然是反面,但很多妹子好奇她当初既然想嫁豪门,又为什么要作,所以有的事还是得解释一下。
你们别烦,这次过后她就杀青了。
无岸
岑依闭眼,开始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
故事并不复杂。
简单来说,就是岑依结婚后,一直遭受家暴,今年年初才好不容易离了婚。
然而当她前夫知道她和程诺好上之后,又来纠缠她——就是视频中郝嘉看到那幕。
事后,岑依想报警了,但陈家在C市颇有些关系,警察最多把人拘留两天放出来;她报警,吃苦只能是她。
岑依无法,想向程诺求救,但两人见面,岑依还没来得及说那事,岑依便敏感地察觉到了程诺意欲分手的意图。
岑依一下子慌了。
当晚,她几度回避程诺分手的话题,反而不停找理由给程诺灌酒,并在程诺醉得不省人事后,做出现场,让程诺第二日以为他和她睡了。
但岑依清楚,什么都没发生,因为她当时根本没有那心情。
所以,当一个多月后,岑依发现自己怀孕后,她知道孩子只能是李岩的。
“你第二天没吃药?”郝嘉不解。
就算李岩不带套,岑依不可能不记得吃事后避孕啊。
“吃了。”果然岑依道,“可是,就是这么小的概率,偏偏被我撞上了。”
岑依发现怀孕后,第一个反应是流掉孩子,但医生说,她之前已经有过两次流产史,如果再拿掉孩子,以后可能永远都不能生孕。
岑依于是犹豫了。
如果再不能生育,程诺还会娶她么?本来他就已经想要分手了……
她想过骗程诺那是他的孩子的。可是她要怀孕生下孩子,李岩不可能不知道的。
两人还没离婚时,李岩就想要孩子,是她想尽办法避孕,并两次偷偷流掉孩子才没让他如愿。
如果这次怀孕被知道,李岩必然誓不罢休,争夺之下若做个亲子鉴定,她也是瞒不住。
岑依很纠结
而就在她纠结的时间里,她和程诺见面的事被媒体报道了出来,大家纷纷骂她不知廉耻。
岑依于是将计就计,将污水引向郝嘉,逼郝嘉的同时,也是逼程诺赶紧离婚。
可她没想,她这一举动惹怒了郝嘉——
而后,程诺因为DeerVideo上市被搁置的事,快刀斩乱麻地同她分了手。
…………
岑依昨晚找上郝嘉,本来没想那么多的。
她只是不解程诺对她的态度为何急转而下,于是找到郝嘉,想要知道她到底同程诺说了些什么;她的初衷只是想要挽回程诺而已。
可后来当两人一起到了泳池,岑依无意憋见别墅二楼的程诺,心头却渐渐涌起了一个算计——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肚中的孩子?
既然这个孩子生也不是,不生也不是,那不如让它有价值的死去。
当初医生诊断胎儿有先兆性流产的迹象时,曾嘱咐她注意好好养着身体,千万不能有什么磕碰,如果她从泳池掉下去——
如果她因为郝嘉流产。
程诺会不会因此怀疑郝嘉之前所说的话?他又会不会因为愧疚对她做出一些妥协?这毕竟也是他的孩子。
心念一动,再抑制不住,后面的事儿……便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岑依讲完,看着郝嘉,脸上总算露出点难得的愧疚,但多半是装的,她说:“郝嘉,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时想差了。”
郝嘉看着她,只冷冷哼笑了一声。
她并非不信她的话,昨天那样的场景,偶然因素太多,要说是她设计的,也确实不太可能。
但到底是一条生命啊。
郝嘉自认自己还算善良,纵然睚眦必报,纵然偶尔也任性跋扈,却从未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而岑依——
她岑依就为了赌一把程诺的内疚,就妄图让她郝嘉背负一条人命。
“岑依,你身边还有亲近的人吗?”郝嘉。
“?”岑依。
“是不是所有你亲近的人,都会被你利用,背叛,甚至陷害。”郝嘉。
她曾经以为她看清了她,没想她看的还是不够,她远比她所认知的更坏,也更蠢。
但是她却忽然好奇一个问题:“岑依,当初你为什么要嫁给李岩?”
要论家世,李家在C市虽然也算不错,但比起程家,还是要差一截。
要论才貌品性,程诺……虽然程诺现在的品行也在郝嘉心头打了折扣,但怎么都不可能比一个家暴妻子的人渣差。
况且,程诺当初是真的爱岑依,那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事实。
“就因为程诺父母反对?”郝嘉,“可你既然豁得出昨天那份狠劲,当初大可以先怀了程诺的孩子——程家难道还能让你不进门?”
郝嘉不解地看着岑依。
岑依垂头,半晌后才道:“郝嘉,你知道吗?当初交往的时候,程诺并没有碰过我。”
郝嘉不以为然。
她想说,他那是珍惜你,你要是想,有的是办法。可她还没说,岑依紧接着忽然笑了,笑得颇有些苦涩,“可是,在我嫁给李岩之前,我早就不是处女了。”
她说:“之前你看见的来学校找我的男人,我跟你说是我哥,其实不是,那是我的前男友。可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夜总会。”
…………
岑依再次低头讲述。
内容有些是郝嘉猜到的,有些是她没猜到;但并不是让她多意外的事。
毕竟岑依当初那样的家境,哪里有钱上美术院校?她必然有一些不见光的赚钱方式。
郝嘉曾经也怀疑过的,但怀疑归怀疑,她并没找人调查岑依。毕竟岑依和程诺在一起后还算自爱。
但她自爱得太晚了,她的过去并不肯放过她。
岑依说到这里脸上才真正有了情绪:凄楚的、无奈的、嘲讽的……混在一起很是复杂。
她看着郝嘉:“我以前其实觉得无所谓的,用身体换金钱也好,用尊严换金钱也好……无所谓的,人想要得到些什么,总要放弃些什么。我以前从来不觉得后悔;直到我遇到了程诺。”
“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我越是知道就越觉得配不上她,交往那些年,我不停的作,不过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只有那样我才能稍微放心一点。”
“可就算一而再再而三地证明了,我也不敢把我的过去告诉她,我不敢想象他有天会知道那些事情……”
岑依说到这儿,忽然停住,因为眼泪从她眼角渗出来了。
郝嘉就那么看着她,等她缓过劲来,才问:“所以,你选择了嫁给了别人?”
“是。”岑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我宁愿在他心头留一个永远美好的形象,也不想让他知道我那些肮脏的过去。”
所以她选择了嫁给李岩,嫁到一个没有任何熟人的C市。
她怀抱满心的希望,以为既能守住程诺心中美好的形象,又能有一份安稳的婚姻。
没想,最后遇到的,却是那样一个人渣。
岑依后悔了。
受尽折磨的两年婚姻里,她无时无刻无刻不在后悔,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程诺,尤其,当程诺同郝嘉结婚的时候。
岑依看着郝嘉,目光凄楚又狰狞:“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有多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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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段剧情我想一次写完的。但真的有点长,明天继续吧……明天应该能写完。
路
“郝嘉,你当初为什么选程诺呢?”岑依忽然问郝嘉,“如果只是想要一个结婚的对象,你还有别的选择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选程诺呢?”
当她从短信看到她和程诺可能会结婚时,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你为什么要选程诺呢?你又不喜欢他。”岑依看着郝嘉。
然而这个问题,郝嘉却不想问答。
她说:“就算我不嫁给程诺,总会有其他女人嫁给她不是吗?”
岑依却摇头:“那不一样。”
郝嘉:“为什么不一样?”
岑依:“……”
郝嘉:“为什么?”
“因为我嫉妒你。”岑依,“因为我一直嫉妒你,远在你和程诺结婚之前。”
尽管岑依不想承认,但其实她一直都嫉妒郝嘉。
她对郝嘉的嫉妒甚至是从她还没认识郝嘉开始的,她嫉妒的不是郝嘉,准确来说,是那郝嘉那类人——那种家境殷实,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岑依的父母是没什么本事的游街小贩,他们赚的钱甚至不够一家人的花销。
岑依从记事起便过着窘迫的生活:袜子上的破洞,张了口的皮鞋,缴费时永远皱巴巴的一把零钞……就这种生活,父母还偏心地更加照顾哥哥。
没有人知道,小时候,岑依有多羡慕那些家境殷实的小公主:有漂亮的裙子,有芭比娃娃,有生日时的蛋糕和礼物,还有班上小男生的示好……
可是没用。
再羡慕,哪怕也嫉妒也没用,她永远不能因为羡慕嫉妒就得到那些东西。
到后来,她便渐渐学会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小公主又什么用?她们成绩有她好吗,他们有她漂亮、有她聪明,有她那样动人的歌喉,会写漂亮的文章会画画吗?
她努力让自己“不屑”别人拥有的、比她更好的物质条件,她努力利用自身可以利用的所有条件“武装”自己,她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清高,看上不在意自己贫寒的家庭,不在意金钱这种俗物……她用这一切一切终于赢得男生口中女神的称号
她以为她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式同嫉妒握手言和。
可是遇到郝嘉,她还是忍不住嫉妒了;因为对方同样漂亮、聪明、有才……
而且,对方还有着令她望尘莫及的家境,有着爱她、护她的好哥哥,有一起长大蓝颜知己……
岑依越接近郝嘉,越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葡萄是酸的。
这是她后来为什么试图追求郝振的原因。
她同郝嘉说她喜欢她哥哥,其实并没有,那不过是出于虚荣以及最重要的原因——嫉妒。
她后来追程诺,其实也是同样的目的,然而程诺对她实在太好了——
那个时候,岑依是幻想过她和程诺的将来的,可最后,同程诺一起走进婚姻殿堂的人,却是郝嘉。
那个她一直妒恨的郝嘉。
她将她没办法做到的事,就那么轻易就做到了,而且她根本不爱程诺,她只是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你知道我那一刻的感受吗?那一刻我恨得发狂。”
岑依看着郝嘉,终于将积压已久的不痛快一股子吐了出来,脸上有种扭曲的畅快。
郝嘉看着岑依,发现自己又错了:原来岑依并没有不介意,原来早在她和程诺结婚之时,岑依已经单方面决定了终结和她的友谊。
难怪她后来可以那样肆无忌惮、毫不心虚地同当时还是她丈夫的程诺上床。
郝嘉默默的看着岑依,许久才道:“岑依,在艺术上面,其实你比我有天赋。”
无论设计也好,画画也罢,平心而论,郝嘉自认岑依比她更有天赋。
“程诺的心一直在你那里,你有什么好嫉妒?你嫉妒的说白了不过是我家境比你好。可你有没想过,是以你的资质,你只要坚持,早晚有一天能在设计界挣得一席之地,钱、声望、赞誉……你到时候要什么没有?何须羡慕我这种靠家里养着的人?”郝嘉。
这算是她最后的善意提醒了。
然而岑依却反问她:“可是那一天要多久呢?”
即使之前借着李家的关系,她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一个国内二线品牌的主设。
岑依看向郝嘉:“我不像你跳过级,我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九了。郝嘉,你告诉我,我要多少岁才能靠自己过上我想过的生活呢?”
“三十几?四十几?还是要过了知天命后的年纪?你在最青春最貌美的时候就能享受的生活,我可能要终其一生才能达到……你觉得你这碗鸡汤有用吗?”
岑依看着郝嘉,神态嘲讽。
郝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记得小时候跟着她妈住在贫民区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档子事。
当时一个类似变形记的节目很火,邻居阿姨找到她妈,说她打算给自己女儿报名,问要不要帮郝嘉报一个;说也让两个小孩子也享受享受有钱人家孩子过的生活。
当时那阿姨考虑到郝嘉她妈的职业,还仗义的说可以谎称郝嘉是她女儿,这样便没人非议。
可郝嘉她妈听完,只问了对方一句:“节目完过后呢?”
“?”阿姨。
“节目完过后,你女儿还回不回来?”郝嘉妈。
“……这,这当然要回来啊。”阿姨。
然后郝嘉她妈就笑了:“那扯什么蛋。”
她说:“你让去你女儿去参加节目,住大房子、睡软床,天天好吃好喝地玩,然后完了你让人回来这破地方,继续过这破日子,她觉得她受得了?”
对方:“……就去体验体验,长长见识也好啊,又不花钱。”
“体验?见识?你让她体验、见识完有钱人的生活,早早在心头埋下种子,以后却发现自己没能力过那样的生活——她是想让她走歪路,还是走我这样的路?”
“……”
“少整那些没用的,她要见识、要体验,以后自己有本事挣钱了,可以慢慢见识、慢慢体验,谁天生不会享受来着?”
…………
小时候郝嘉站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
后来长大一些才明白,她妈其实说的很对:过不起的奢侈生活,不见识也好;同自己能力不匹配的眼界,不要也罢。
那是为了让自己心态不失衡。
可眼前岑依——
郝嘉看她,忽然觉得她就是那个早早拥有了不匹配自身能力的眼界的孩子,而且,她是自己削着脑袋非要挤进不属于她的圈子的。
宴会,酒会,舞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她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圈子里,早早见识、体验过了奢侈、享乐的生活。
她怨愤、不甘,于是再没办法安心地走原本适合她的道路。
她甚至忘了,她最初拼命考进美院,也是有过梦想的。
郝嘉忽然间就不想同岑依算账了。
有什么好算的呢,岑依那样的心态,生活已经给过、并且还在不停地给她苦头……
她手里这一笔账,反倒可有可无了。
郝嘉于是道:“昨晚的事你自己告诉程诺吧。”
“?”岑依抬头,残留着泪痕的眼看着郝嘉,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昨晚的事,你自己同程诺解释吧。岑依,你算计我的账,我不同你算了。但你流掉的孩子不程诺的,你必须和他解释清楚。”郝嘉。
岑依的过去,岑依遭受的家暴……坦不坦白、要怎么坦白,那都是岑依的自由,郝嘉没权关涉;但孩子的事,郝嘉既知道了,她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不是上次错过上市的那样的事儿,筹备着等下次,还能重新再来;这关系到程诺会不会被一条无辜性命绑住他下半生的幸福——
郝嘉想,程诺不仁,她却还是做不到真的不义。
“你自己告诉他吧。”她于是看向岑依,“如果你说不清楚。那么——”
郝嘉捡起床头的手机:“我发到程诺面前的,将不止这一条视频。”
古董店
郝嘉说完,转身打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程诺人正站在窗边同下属发语音聊对方工作上出的问题,听到脚步,他收了手机转头:“聊完了?”
“嗯。岑依应该有话跟你说,你进去吧。” 郝嘉道。
她手上还握着证据,不怕岑依不坦白,也就无谓再留下浪费时间。她说完就要走,却见程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脖子。
郝嘉纳闷地低头。
刚才屋里太闷,她忍不住将上衣的扣子解了一颗,现在她才发现,她锁骨上还留着程卓昨晚折腾留下的红痕……
“昨天谁送你回家的?小叔?” 程诺问郝嘉。
郝嘉看了他一眼,将领口扣子重新扣好:“不然呢,等着你从医院回来?”
程诺想起之前打电话给她时听到的男人的声音,想到郝嘉当年嫁给他之前混乱的私生活,又想到郝嘉当年对程卓表现出的兴趣……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和小叔……”程诺蹙着眉,忽然有些问不出来。
“别这样看着我。”郝嘉,“我们已经离婚了,这种事我不欠你交代。”
她说完,径直开门走了。
程诺目送她出门,又转身看向岑依卧室的门。
之前离婚时,他明明没有半点犹豫的,但现在……他也说不清自己心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他看着那扇门,想到门后的岑依,他忽然格外疲惫。
郝嘉从程卓公寓出来,翻看到早上收到的那封邮件。
距离收件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她在来之前回复了的那句“你是谁?”,对方到现在都没有回她。
郝嘉于是拦了辆出租车,打算自己过去看看。
之前在工作室收到照片时,郝嘉曾根据快递单号,查到揽收那匿名信件的某家菜鸟驿站。
她当时忙着对付周茜,并没有理会;如今再次收到邮件,她心头忽然涌起一种说不清的预感,让她迫切地想要证实。
郝嘉报了个地址,半个小时候,出租车到了目的地。
那位于一片老城区,道路两边是有年头的树木,枝桠繁密。
郝嘉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找到她要找的那家菜鸟驿站;举目四望,附近只有老旧的居民楼、餐馆、水果店……
直觉告诉郝嘉,信件不会是从这些地方寄出的,她于是又吩咐司机多开了一段,然后她的目光停在了路边某家中医馆上。
那是一家翻新过的,保留着清代建筑风格的医馆,大门的黑匾上写着“奉林堂”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那是程卓她外祖父开的医馆。
据说当年在本市颇有些名声,现在由程卓他舅舅继承——
但不知是不是中医馆在如今社会越来越尴尬,郝嘉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见那医馆有半个客人进出。
“要下车吗?”出租车师傅问郝嘉。
郝嘉摇头。
她之前怀疑照片是程卓寄的,就是因为这间医馆……不过现在看来,那人不可能是程卓。
郝嘉于是收回目光,让司机继续往前慢慢开,然后不期然的,她看到了街角的一家古董店——慧藏斋。
不是那种开在庙街欺骗游客的古董店,也不是古玩市场那种商品密集,落满灰尘的古玩店。
街角这家古玩店店面积挺大,四壁的货架陈列的东西却有些稀落,整间店窗明几净的,有种高档会所的感觉。
郝嘉付钱下车,径直进了那店。
偌大的厅内空无一人,正中酸枝木的茶台上开着一泡普洱,但不见茶具,只有一个盖碗,以及搁在壶承上的,壶嘴还冒着热气的日式铁壶。
大厅右边有一小门开向里面,挂着门帘,内间隐隐有谈话声。
郝嘉环视四周,堂里的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摆着各式玉器、文玩、古董瓷器、线装藏书、画……全是充满岁月痕迹的旧物,但也可能是用现代技术做旧的,郝嘉分辨不出。
“找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招呼。
郝嘉转头便见一人端茶盘出来正从右边的小门出来。
不是想象中穿着唐装或长衫的伙计,对方长T恤配牛仔裤;同街上普通青年没什么区别。
真要说不普通的——也就他那头烫染过的头发,有点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同这家店有些格格不入。
“想找点什么?”小青年把茶盘放茶台上,伸手便提起铁壶放回一旁的电热炉上,似乎要烧水继续泡茶。
郝嘉于是拿起手边一张黑胶碟问他:“这个多少钱?”
对方接过那唱片看了一眼,眉毛一皱,好半天才报了一个数字。
“能不能便宜点?”
“不讲价!”
“你们老板是在里面吗?”
“讲……老板来也是这个价,说不定还会更贵。”
“我想见见你们老板可以吗?”
“你见他干嘛?说了不讲价就是不讲价,我看你也不像缺这么点钱的人啊,你至于吗?”
小青年一面泡茶,一面不耐烦回绝郝嘉。
他手上缠着一串菩提子,泡茶的动作却敷衍又生疏。
郝嘉磨了好一阵也没问出个什么。
里间的人也不见出来,郝嘉索性掏出钱包结账。
收钱的时候,小青年倒是很利索的,不过收完钱,他也不找个东西帮郝嘉把碟片包一下,就着直接递给她。
郝嘉提醒他,他才不知从哪找了个塑料袋出来,那上面还印着隔壁水果店的名字。
“……”郝嘉。
她只好拎着那么个塑料袋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忽然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
一个眼角带疤的平头男子从那轿车里下来,他在同郝嘉错身而过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继续迈开步子。
凌厉的、不善的气息。
这是郝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她目不斜视地走出老远才转头去看——
店里,那刚才招呼她的小青年正迎上前给那男人开门,喊了一声威哥。
威哥?这称呼从那小青年嘴里喊出来怎么有一股浓重的社会气息?
好个奇怪的古董店。
晚上,在一番酣战后,郝嘉忍不住向程卓问起了这事儿。
毕竟奉林堂开在那边上,郝嘉于是问程卓知不知道慧藏斋,有没有觉得那家店古怪。
谁知程卓听完,表情却有点不太对。
“慧藏斋,你怎么会去哪?”他问她。
“下午路过,随便进去逛了逛。”郝嘉。
然后程卓的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那家店,你最好别随便进去。”
“为什么?”
“那边以前是有一家古玩店,不过不叫慧藏斋,这个名字那店易手后改的名。上次我回奉林堂,听员工议论,那慧藏斋自从改了名后便有些古怪。”
“怎么个古怪?”
“晚上的时候常常开到深夜,出入的人也很杂……”程卓,“总之,你最好别去逛,要去也别一个人。”
程卓这么说,郝嘉愈发好奇了,第二天便找人帮她打听这家店。
但或许就如程卓所说,那家古董店有古怪,郝嘉找的人颇花了一些时间,也没打听出个什么,只告诉郝嘉那慧藏斋的老板姓蒋,据说和东和集团有些牵扯。
而东和集团,郝嘉清楚,那与其说是个集团,不如说是个帮派。
现在的黑社会帮派都是以公司化运营的,用合法经营给不法收入做伪装。
东和集团就是这么一个帮派。
表面上他们开酒店、开娱乐场所,还投资房地产和娱乐圈……产业并不涉黄、赌、毒或非法高利贷。
但实际上东和集团与国内多方黑势力都有来往:帮忙洗钱,帮他们提供安全管理。
郝嘉挂了电话,沉默了。
就在这时,方娴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郝振出差回来了,让她晚上回家里吃饭。
——————
上章问大家程诺的问题,我发现是我没表达清楚,我说渣婊配,不代表我要花笔墨写他们(他俩这局面要在一起,太难了,一个是岑要洗心革面,一个还得有合适契机……我才不会花这么多笔墨去写他们呢),我本意是就说想程诺也一起下线,然后留白给大家自己想象……
不过大家都否决了渣婊配,那就算了吧。
至于虐不虐程诺,支持虐的要稍微比支持让他一边凉快去的多那么一点。
那就虐吧,不过戏份也不会给太多,就是碰上就顺便虐一把……嗯,就这么决定了。
弟弟
方娴说到回家吃饭,郝嘉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好久没没回去过了。
以前她和程诺还没离婚的时候,单双周分别回程家和郝家像是公事一般被例行安排着;她现在恢复单身,反而疏忽了。
郝嘉挂了电话,当天下午早早地便回去了。
车刚要开进大门口的时候,她远远地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自家门口,有男人拎了几大袋东西正从车里下来。
这是来客人了?
郝嘉紧随其后将车开进去。
停好车后,却见那男人并没急着进去,似乎是注意到她来了,反正站在门口冲她微笑。
郝嘉下车,看着远处的男人。
对方是个年轻男人,英俊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几岁,很高。
他穿一件白色高领针织衫配浅色休闲裤,背脊挺阔,腿直且长,硬是把一套随便的装扮穿出了一种随性的品位。
即便两手上都拎着东西,也不影响其赏心悦目。
哪来的帅哥?郝振的朋友?
不过这模样看着有点熟悉,是在哪儿见过?
“你好——”郝嘉于是也回以对方礼貌地一笑,上前招呼道,“是找我哥吗?怎么不进去?”
然后一下子愣住了,好半晌才失笑道:“嘉嘉,是我啊。”
“?”郝嘉。
“苏誉鸣,还记得吗?”
男人说着又笑了,好看眼睛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温浅慵懒。
郝嘉将记忆里的苏誉鸣和眼前的苏誉鸣对比,当即就愣住了。
苏誉鸣,方娴妹妹的儿子,郝振的表弟;小时候常来郝家玩的。
按方娴的话说,既然是表兄弟,就要多培养培养感情。
但实际上郝振大了苏誉鸣近六岁,两兄弟根本没什么共同话题……倒是郝嘉和苏誉鸣年岁相仿,但也培养不出什么感情,因为他们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
原因说起也好笑。
郝嘉初见苏誉鸣那会儿,是刚和郝振生出点兄妹情谊,对哥哥黏正紧的时候。偏偏苏誉鸣也是个哥哥控,在郝嘉还没来郝家之前,就喜欢缠着郝振。
郝嘉小时候爱好比较野,像个男孩子一样喜欢爬树、摸鱼、掏鸟窝……
苏誉鸣小时候的爱好则比较宅,喜欢看书、喜欢搞模型,喜欢研究魔术……
两人根本玩不到一起。而郝振只有一个:陪了郝嘉就陪不了苏誉鸣,陪了苏誉鸣便陪不了郝嘉。
久了,两个孩子便生出矛盾来了。
郝嘉嘲讽苏誉鸣是小尾巴,总喜欢跟在郝振后面,苏誉鸣还击说郝嘉是小霸王,一点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当时郝振听到后头疼不已,拉过郝嘉便道:“嘉嘉,这是弟弟,你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弟弟?”郝嘉,“你让她叫一声姐姐来听听。”
“姐姐?我凭什么叫你姐姐?”苏誉鸣,“你妈妈又不是我姨妈,我和你没有亲缘关系。”
“……”郝振,“但嘉嘉确实比你大一岁,出于礼貌你也应该叫姐姐。”
“哼——”苏誉鸣当即哼了一声。
当时电视里正播警匪片,苏誉鸣于是指着电视里的黑道头目道,“你看,电视里被叫大哥的那个,是因为他年纪最大吗?”
“……”郝振。
“……”郝嘉。
苏誉鸣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称大,靠得是这儿。”
他说完又看了郝嘉一眼,“要我叫姐姐也可以,什么时候你考试考赢了我再说。”
郝嘉那个气啊。
当时苏誉鸣明明比她小一岁,却跟她读同一个年级,而且他还是年纪第一,远远甩她一大截。
苏誉鸣那么说,当时两人梁子就结大了。
那之后郝嘉发愤图强,终于在期末数学、语文、英语三科都考了满分。结果苏誉鸣更牛逼,他发现数学试卷考题的一个小纰漏,不仅满分,还拿了十分的附加分。
郝嘉觉得自己受不了这种“屈辱”,第二年便申请着跳了一级。
结果,苏誉鸣也跳了一级。
郝嘉于是再跳,苏誉鸣也想再跳,奈何年纪实在太小,学校不给跳了。
至此郝嘉终于扬眉吐气,结果到了中学,苏誉鸣直接跳了两级,成了她的学长。
郝嘉却被数理化折磨得再跳不动,终于放弃让苏誉鸣叫她姐姐的念头
…………
不知道是不是苏誉鸣小时候吃的饭都长到脑子那块去了。
苏誉鸣小时候特别矮,直到高一才开始抽条;但一抽条又抽得特别快,肌肉和脂肪跟不上,整个人瘦得像个竹竿子似的。
郝嘉记得苏誉鸣他爸因为工作调去外省那年,苏誉鸣依旧是个竹竿子。
而且那时候他还带着厚厚的眼镜,属于班级里那种被嘲讽的典型的书呆子类型。
没想多年不见,对方摇身一变,居然也长成翩翩公子哥了。
————————
小剧场
当后来郝嘉和苏誉鸣两人终于滚到床上去后。
郝嘉骑在苏誉鸣身上:叫姐姐。
苏誉鸣:……
郝嘉:乖,叫姐姐就让你爽。
苏誉鸣:就那么想喊(含)我弟弟?
郝嘉:嗯哼。
苏誉鸣翻身将人压倒身下,下身用力顶了进去:那你可得含好了。
郝嘉:!!!
那个,这文也二十多章,下章准备开始收费了。
之前说本来之前想说每周保底三更,连载期间收费按六折……然后又想更太少,大家都爱养着,没评论肯定影响写作激情,更得更少,这种恶性循环也不好——
所以还是之前的周保底一万字吧,收费的话也是按之前的千字4050po;如果卡文缺字数,第二周会贴相应字数的免费章做补偿。
至于珍珠加更,暂时不开,换一章加更的珍珠数,设太低,我肯定跟不上大家投珠速度,设太高,你们又觉得没意思,所以这个就算了。
大家把珠珠留给有加更福利的太太吧,这里留评就行了,加更的话,能加更我会直接加更的。
设新章收费时,网页一直卡,结果不小心把原来的第二十八章设进去了,所以本章重新发一遍。
如果是从最新章节点进来的话,请退出进主页面看新章,我没有伪更。
表白
十五六岁,是个什么年纪呢,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郝嘉便是在那个年纪发现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和当时的朋友聊起,郝嘉只说那是第一个对她好,并且一直对她好,带给她无微不至温暖的异性。
朋友猜测地问是不是程诺,郝嘉只笑,没有回答,因为她并不敢明说——她喜欢的人,其实是她哥哥,郝振。
他才是她生命里第一个对她好的异性。
尽管当初是郝毅带她回郝家的,可那几年郝毅总是忙,根本没空关心她。
反倒是郝振,总出现在她需要的时候:
在她被人欺负后帮她出头,给她补习;在她亲妈过世时陪着她、安慰她;在她第一次登台紧张时给她讲笑话;在她被猝不及防地被初潮折磨时背她回家;在她感冒发烧时照顾她……太多太多的瞬间,郝嘉根本细数不过来。
若要问她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郝振的?
郝嘉想,大概是当郝振考去了伦敦大学之后,她从自己无比失落和思念的心情中发现了端倪。
开心的事,没有了最想分享人,遇到悲伤挫折,也没有人及时安慰开导——郝振不在身边,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开始她以为那是妹妹对哥哥的一种依赖。
直到好友交了男朋友,郝嘉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竟不自觉将带入自己和郝振时,她意识到了不对。
兄妹之间的喜欢,是不该渴求这样的亲密的。
可她喜欢郝振宠溺的摸她的头,喜欢郝振用漂亮修长的手牵她的手、拍她的背。
她喜欢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靠近他,她就会觉得温暖觉得安全;只要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她也觉得开心。
随着年龄渐长,他们之间的亲密越来越少,她于是越发怀念曾今那些亲昵的瞬间。
甚至,有时同他视频聊天时,她看着他好看的薄唇,会不自觉想——如果吻上去,那该是一种怎样美妙的感觉。
那念头动得多了,郝嘉便确信了:她喜欢郝振;不是妹妹对哥哥那种喜欢,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
意识到这一点,郝嘉一开始也惶恐过,但没多久便坦然了。
真正的爱情,是不应该受到伦常、世俗的限制。
她喜欢她亲哥哥又如何?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就是郝毅和方娴可能无法接受她这惊世骇俗的想法……
但如果郝振也喜欢她,关于这一点,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十五岁的郝嘉,自从第一次正式了自己的内心后,满心期待的都是郝振对她的回应;完全没想过郝振不喜欢她这个问题。
她想的最多的是,如何表明这份喜欢。
思来想去,她决定拿出了自己最大坦诚和勇气,在自己十六岁生日那天同郝振表白。
法律上,十六周岁以上的人便具备了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
郝嘉不想多等;既然十六岁意味着她正式拥有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能力,那么,她决定在十六岁的当天同郝振表白。
郝嘉的生日在一月十号。
她将满十六岁那年,正好春节来的早,元旦后没几天学校便要放寒假;郝嘉于是以日后也想留学英国为由,早早地同郝毅要了英国七日游作生日礼物。
当年郝嘉上户口时,生日填的是农历,比公历早了整整两个多月。
郝毅花点钱便顺利地帮郝嘉办下来了签证。郝嘉七日游那几天郝振学校正好放圣诞假,方娴于是给郝振打了一大笔钱,让他带妹妹好好玩儿。
那不是郝嘉第一次出国门,但却是郝嘉第一次那么兴奋。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郝嘉坐在飞机上,满心都是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憧憬,愣是兴奋地半点没睡着。
谁知飞机降落后,来接她的除了郝振,还有一个女的;看肤色应该是个华裔,大冬天的,外套下面还穿着裙子,配她一头梨花卷,整个人看上去很淑女、很苗条。
“哥,这是你同学?”郝嘉一开始还心存幻想。
“嗯。”郝振点头,随后却道,“也是我的女朋友。”
他说完,那梨花卷便朝她笑道:“嘉嘉是吗?你好,我叫姜思言。”
郝嘉愣在原地,仿佛被人扇了一个大耳刮子,嗡嗡嗡的,完全没有注意听对方说了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郝振都是带着姜思言陪郝嘉游玩的。
三人一起旅行,一起吃饭,一起住酒店……郝嘉亲眼看到郝振对自己外的另一个女人体贴,面上却还要强颜欢笑,仿佛在刀尖上跳舞的人鱼公主,那滋味,简直如刀割。
郝嘉一再煎熬,终于在三人又转回伦敦,在自己生日将至,也是行程的即将结束的前一天,忍不住提前同郝振表白了。
来的时候,郝嘉一直在想要如何创造最恰当的表白时机。
但事实是姜思言一直同他们在一起,郝嘉甚至不确定自己生日当天是不是也要看着两人秀恩爱,于是在那天下午,在姜思言有事先回学校后,郝嘉在自己酒店房间里,忍不住同郝振先表白了。
也许是她挑的时机太过糟糕,郝振听完显然愣住了。
“嘉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问。
“我很清楚,我说我喜欢你,男女之间的喜欢。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完全脱离了预想中的煽情,郝嘉根本没有机会铺垫,只能直白地表明自己心迹。
完了,她问:“你怎么想?”
郝振眉毛皱在一起,半晌后道:“不可以。”
他说:“嘉嘉,你还小,别将依赖混淆成喜欢。”
他说:“嘉嘉,你或许只是不习惯我有了女朋友而已,但我依旧是你哥哥,这点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不用觉得就此失去了我。”
他说:“嘉嘉,你先冷静冷静。”
…………
那天,郝振说了很多话,总结起来无非两个字——拒绝。
郝嘉在他走后烦躁地抓头,第一次怀疑自己表述能力是不是不及格。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不甘心,最终起床去了附近的商场。
当晚,郝嘉在商场疯狂shopping,差点刷爆了郝毅给她的信用卡,买了一堆裙子、衣服、高跟鞋,又买了一堆化妆品。
向来在穿着上只图舒服、利落的她,当晚在酒店折腾了大半夜,搭配出一套像模像样的装扮。
她又将自己扎成马尾的头发放下来,尝试着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天是我生日,我只想单独和你过。
她在半夜两点发短信给郝振,给了他一家餐厅的地址,让他第二天绝对不能带上姜思言。
她不甘心,她决定重新告白一次。
她想让郝振看看自己打扮后的样子,她想让他意识到她其实早已长大了。
然而第二天,她并没有等到郝振。
来的,只有姜思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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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啊,本来想双更一个给大家的,但是写的后半段我有点不太满意,还想修一下,所以后半段明天发吧,今天这章就免费,祝大家节日快乐。
初遇
郝嘉刚入大学那会儿,零用钱还不太多。
郝毅给了她一张信用卡,平时她吃饭、购物和朋友娱乐场所的消费都可以刷卡,方娴每月也就没再给她多少零用钱。
而那时,郝嘉还不知道有套现这种做法。
她拿着不多的预算找上中介;中介找来找去,最后给她推荐了一套她学校附近某片老居民楼里的房子。
两室一厅的格局,房子虽有些老旧,但看着还算干净清爽,从阳台望出去,几棵枝繁叶茂的香樟很是讨喜。
再则小区里住的大都是郝嘉她们学校的教职工,或者和她一样单独出来租房的学生,人员也不复杂,郝嘉于是还算满意的地搬了去了。
结果住了半个月,某天回家的时候,郝嘉感到身后跟了人。
那天晚上,她因为学校有事,回去得有些晚,她背着画包往家里走的时候,身后响起不远不近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男人的步子。
她于是放慢了脚步,身后脚步声也跟着慢了。
郝嘉的心于是突突跳了起来。
大一那会儿,郝嘉还不算讲究,穿着只图舒服、个性,并没有满身名牌或戴些什么昂贵的首饰。
她自认低调,平日里也没有什么露财的举动,能让人盯上,那——
想到某种可能性,郝嘉一下害怕了。
巷子里没什么有路灯,光线很暗,也没有行人,郝嘉想转头往人多地方去也来不及了,她只能疾步往小区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还没拨号,身后忽然窜出一个人,
郝嘉险些就要尖叫出声,对方却三两步超过她,远远地将她甩到了身后,然后才慢下步子来。
误……误会了。
郝嘉心头松了口气,然后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感觉到了她的误会,所以故意走到她前面的。
这人还挺……有心的。
郝嘉不由多看了几眼,发现对方也是个小青年,高高的个子,背着一个贝斯,转头时露出一张不错的侧脸。
兴许是因为注意了,郝嘉后来又碰到了这贝斯青年好多次:有时是在楼道,有时是在楼下便利店,有时是在附近的酒吧……
对方貌似是个搞音乐的小青年,和她住在同一个小区。
郝嘉碰得多了,发现——在不同的场合见,那贝斯青年总有不同的样子。
在酒吧做驻唱贝斯手时,他很酷,台上台下冷着脸,完全是让女粉丝不敢轻易靠近那种;
在他偶尔会带上三两个看上去像是不良青年的朋友出进出他家时,他又不一样,抽着烟同人勾肩搭背的,社会气很重;
在他偶尔一个人拎着猫粮在楼下院子喂流浪猫时,他又换了一个样,懒洋洋的,有点松散有点痞。
郝嘉觉得他真是个多面的人。
偶尔她从阳台上望到他在楼下,她也会忍不住帮他画两张速写。
无关什么,就像楼下卖水果的大叔,打扫清洁的阿姨,郝嘉偶尔也会以他们入画。
只是练习而已——她虽然多帮了那贝斯青年画了几张,并没打算同他打交道打算。
直到有她有天回去晚了,遇到他同人打架。
不,准确来说,不是他同人打架,而是他被打。
还是那条有点黑的小巷子。
自从那次乌龙时间后,郝嘉都尽量不在晚上经过那里,偶尔回去晚了,她都必然会找同学、朋友送他。
那天是一个朋友生日,郝嘉在外面玩的晚了,于是让朋友开车送她回去。
还没经过那巷子,郝嘉远远地就看到蒋乔和另外两个少年被人追着跑进巷子里。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他们,没说几句便开始动了手。
“郝嘉你住这儿?”朋友也见到了,他赶紧眼疾手快地拉着她拐了出去,过后心有余悸地呼气,“这……这什么情况?你这片儿都住了些什么人,安全吗?”
郝嘉也意识到了不安全。
她当时其实已经看好了某套酒店公寓,准备过段时间就搬出去了,但想到巷子里面被打的蒋乔,她还是立即让她朋友打电话报了警。
朋友他爸在公安局任职,他一个电话过去,片区警察很快就来。
郝嘉等着警察将那群人全都带回局子里去了,这才让朋友送自己回去。
她还是有安全意识的,警察来前后,她在他朋友车上至始至终都没露过面,。
然而第二天,就在她住的那栋楼下,郝嘉经过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喂”,她转头,蒋乔正拿着她那不知什么时候掉了的素描本问她:“这是你的吗?”
——————————
短小一章,就不收费了。
这周一万的任务完成了,明日没更新,有点私事要处理。
玩点情趣
到哪了?
郝嘉在停车场发了条短信问程卓。
程卓直接回了她一个定位,就在她公寓附近。
郝嘉看着那定位。
这个时候她无论说身体不方便或者说改去他家,她几乎都可以想见程卓难看的脸色。
可楼上有有个魏衡,郝嘉又实在不想将人往家里领——
万一魏衡要过来敲门,把郝振托他带的东西交给她;那场面就好看了。
郝嘉蹙眉,干脆又将车开了车库。
十分钟后,当程卓的车停到郝嘉公寓楼下时,郝嘉的信息发了过来几个数字。
什么东西?验证码发错了?
程卓莫名其妙,随后郝嘉又发来一酒店名字,就是这附近的某间酒店。
开房?
程卓发了个问号过去。
郝嘉回了一句:嗯,等你。
“……”程卓,这是要玩点情趣?
可那酒店分明就是家正规的星级酒店。
郝嘉给的房号是G开头,程卓也曾经帮公司客户订过这类套房:房间在高层,视野开阔,配有独立的衣帽间,主卧室宽敞——
但装修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色。
程卓有点不太理解郝嘉这行为,但还是让司机掉了个头。
就在这时,马路对面忽然窜出个熟悉的身影,是魏衡拎了一袋子东西正从便利店出来。
啊,魏衡回来了。
程卓想起下午秘书还同自己说过这事,说是郝振今天回本市了,关于之前双方都有意合作的某个项目,郝氏那边打电话来想要和程卓约时间。
所以,郝嘉这不是玩情趣,是觉得她公寓现在不方便了?
她这是怕魏衡看到、听到什么?
程卓挑眉,司机从后视镜里瞟到他脸色不对,问他还调头吗?
“调。”程卓简洁利落地回了一个字。
而与此同时,进到酒店房间的郝嘉正在想着要玩点什么情趣好。
程卓的臭脾气,郝嘉是清楚的。
她要一会告诉他,只是觉得公寓腻了想换个新鲜点的地方,对方肯定会说她吃饱了撑的。
不过,她现在订的酒店套房,还是有一个好处的,那就是——套间隐藏房门后的洗漱间别有洞天。
郝嘉之前就在某个讨论酒店浴缸的帖子上就听说过这家酒店。
如今站在洗漱间内,她感觉里面空间确实很大,而全景落地玻璃窗边,那传说完全足以容纳两人的浴缸更是比想象更惊艳——漂亮的方形,说是浴缸,功能其实类似室内温泉,恒温循环热水。
躺在浴缸中看出去,全景落地窗便仿佛一幅宽屏电影,透过它,可以饱览城市迷人夜景。
郝嘉趁着程卓还没到,先换了浴袍,点了瓶香槟。
若程卓真要较真,喝着香槟泡在浴缸里看夜景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她甚至还找了段舒缓的音乐——
然而当她收到程卓信息打开房门时,她觉得他脸色有点不太对。
是工作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没关系,炮友关系的真谛不就是用性取悦彼此。
“来啦?”郝嘉于是将程卓迎进屋。
“怎么忽然要住酒店?”程卓问她。
“偶尔换个地方更有情趣不是吗?”郝嘉。
她说着侧开身,让出身后的浴室,问程卓:“要先洗个澡吗?”
程卓没答,郝嘉看出他对浴缸并不感冒,干脆直接勾着人脖子吻了上去。
若即若离地轻柔舔舐,她一边亲他,一边勾着他的领带拉扯。
她浴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张开的领口袒露大片风光,程卓感那贴上来的柔软,要是平日,早就猛然低头攫住他的双唇,夺回主动权了。
偏偏他今天很有耐心,郝嘉吻了一阵,对方反应依旧不太热情,她于是扯着她的领带去舔他的喉结。
这次,程卓有反应了,却是拉着她的双手反折回她的身后。
他扯掉那被她拉松的领带经套上了她的手腕。
紧接着,她感到腕上一阵勒紧,她的双手被捆住了。
早餐
一夜纵欲。
第二天郝嘉醒来时,程卓已经起了;正站在落地窗前穿衣服。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西装,而她的那套衣服也干净的叠放在床头,想来是他在她睡后叫了送洗服务。
“这么早就要去工作?”郝嘉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才刚八点。
“嗯。”程卓应了一声,声音和下巴的线条一样冷硬。
郝嘉忍不住撑着头去看他。
这个男人吧,床上什么荤话都能说,下了床却是另一幅样子。
西装、领带、白衬衫,外套口袋永远叠放着标准口袋巾……他的装束基本都是板正的西装。
明明脱了衣服就像野兽一般,偏偏经过西装的束缚,整个人就看起来格外沉稳,利落而有力量。
穿衣禁欲,脱衣色气。
郝嘉在心头评价,忍不住想象如果给程卓换一个身份,比如夜场里跳脱衣舞的男模——
她一面想象,视线从他的胸一直下滑到他的小腹,再到结实有力的大腿……终于把人看得转过身来。
“不想下不来床就别招我。”虽然不知郝嘉到底在想什么,但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赤裸了,程卓忍不住沉声警告。
郝嘉昨天被他那么一番折腾,现在都还混身酸乏,实在没有力气再招他,闻此警告,慢悠悠转回视线,问他:“叫早餐了吗?”
“没叫你的。”程卓,他一面打领带一边回她,又补充了句,“怕你醒不来。”
“……”郝嘉,他都叫早餐了,敢情她能不被打扰醒?
有些人吧,床上能打九十分,床下也就六十分不到。
郝嘉也不同其计较,撑起身子坐起,将滑至腰间的丝被随意夹在腋下,便拿起话筒,打电话给前台。
她昨晚睡得不够,整个人懒洋洋,随意裹着被子靠在床头,裸露的雪肩上满是深深浅浅欢爱后的痕迹。
程卓转头瞥到那情形,目光不由地深暗起来。
郝嘉察觉到他视线,一面勾着电话线继续讲电话,一面睨眼看了他腰一眼,却不是刚才那直勾勾的目光,而是劝告,仿佛在说——悠着点。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她打完电话,又送了他一首诗,这才抱着衣服转身往洗手间而去。
“……”二八?她都快二十八了好吗?
程卓有时觉得郝嘉也是挺拔X无情的,在床上的时候什么她都肯配合,下了床,就完全忘了自己床上是怎样的,典型地爽了还要怨你太用力的类型。
他转头不再去看她,打电话给司机让人过来接自己。
郝嘉钻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换衣服,等做完这些,酒店准备的早餐也正好送到。
程卓叫的还是西式早餐,虽然不是英式、美式那样高热量;但蒜蓉面包、土豆浓汤、煎蛋……等等夹在一起还是挺丰盛。
相比而言,郝嘉的早餐就简单多了,就一碗海鲜汤小馄饨。
但就这一碗馄饨,郝嘉刚才起码同前台沟通了五分钟才选定。
程卓没有多少同郝嘉吃饭的机会;但就以往一起共进早餐的情况看来,郝嘉每天的早餐都不带重样的。
她不像他那样为了节省时间,基本上就是一个固定的早餐模式,也不像其他名媛一样追求精致或者低热量或者别的。
她纯粹就是看心情。
没什么想法的时候,你点什么她吃什么。
但她心血来潮的时候,她能绕大半个城市去吃早餐或折腾人给她送早餐,有次她甚至点了一大桌的早餐,就因为她每样都想吃一点。
程卓忍不住看了郝嘉一眼。
“你要尝一个吗?”郝嘉回错了意,看着碗里的馄饨问。
“不用。”程卓,“我只是好奇,你每天花在早餐上的时间需要多少?”
上次他宿她家,顺便让人给她带了份早餐,当晚她便同他埋怨热量太高了,而她宿他别墅的时候,也是对他家早餐颇有微辞——
程卓就有点纳闷了,她现在一个人住,公寓连个佣人都没有,她的早餐都怎么解决的,到底要花多少时间。
“时间不就是用来消磨的吗?”郝嘉反问。
反正赚钱的重任在郝振身上,她就是个富贵闲人。
她说的理直气壮,程卓竟无言以对。
郝嘉低头继续吃她的馄饨,一会儿又道,“不过魏衡没出差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在他那蹭早餐,他厨艺不错,省时省心。”
她说的是真心话,但却是故意提起这茬的。
因为她忽然想起,昨天程卓说他在她家楼下看到魏衡的事情,和他昨晚故意折腾她的行为——
——————
上周末有事,欠了一千字,所以本章免费。
还有,评论我明天回,太晚了。
红烧肉和白斩鸡(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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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撸(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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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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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前面的男人,面容依旧清隽,但不见曾经的桀骜轻狂,反而有种成熟男人进退有度的从容气场。
要不是接触到对方也略微错愕的眼神,郝嘉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个和对方长得很像的人。
蒋乔,真是好久不见了。
郝嘉尚记得六年前分别的那天,两人沉默的坐着出租屋,最终是蒋乔先开口道:“你哥应该就到了,他人来了,你就跟他回去吧。”
郝嘉垂着头没说话,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才抬头:“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她说:“你现在要是离开这道门,以后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门口那个身影顿了顿,最终说了一句“好。”
郝嘉听到门合上的声音,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那时候,她多恨她。
可即便恨,心头却仍旧抑制不住犯贱的念头,想要追出去紧紧抱住他,哀求他留下来。
那样的场景,后来多番出现在郝嘉的梦里,夹杂着激烈的口是心非的情绪。
直到这一刻,记忆中那张脸于与眼前的男人重合。
郝嘉才发现,当时翻涌的情绪,早不复存在。
她还恨他吗?她还怨他吗?
她看着他,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牵动,只有微微的惊讶和些许的感慨。
惊讶的他最终还是回了C市,感触的则是岁月的流逝——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二十出头的桀骜少年,她也不是那个十九岁,将爱情看的高过一切的少女。
时光如白驹过隙,竟然已经过去七年了。
郝嘉就这么看着蒋乔,看他的变化,也看他眼前那副自己的作品。
他看懂了吗?
她想,如果他发问,她不介意同他聊一聊;不光是这幅画,还有之前的照片和视频,甚至他这些年去了哪儿,又为什么忽然回来。
相对她的平静,蒋乔的眼神要复杂深沉得多;他看着她,眼里仿佛有暗流涌动。
她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开口。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身穿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急冲冲走到蒋乔跟前,低声也不知说了句什么。蒋乔的神色当即变了,立即便跟对方走了。
直到路过郝嘉身边的时候,转头看了她一眼。
别有深意的一眼,看她,也看苏誉鸣。
郝嘉不太明白他视线所传达的意思,等两人走远了,这才转头望下去。
上次她托人帮她查到某些信息,今日见到蒋乔,一切似乎都可以确认了。
苏誉鸣如今住的酒店,正是东和集团旗下。
但蒋乔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郝嘉目送蒋乔出去,只见两人到套间门口的时候,自己那策展人朋友正好进门,两边撞见,友人热情地招呼了蒋乔一声,而蒋乔亦微微颔首。
“刚才那人你认识?”郝嘉等友人上来后,问道。
“你是说蒋老板?”朋友根据郝嘉的描述,反应了一会儿,点头道,“嗯,我之前在画廊上班的接触过几次,是个业余搞收藏的;就你的那些画,他当初也收了不少呢。”
郝嘉不由想起那间古董店。
当初交往的时候,蒋乔每次陪她去艺术展画展都很勉强,她从没见他在艺术展里找到过任何乐趣。
他什么时候喜欢收藏了?
郝嘉不由挑眉,朋友误会她质疑对方的实力,又解释道:“别看人年纪轻轻,据说是东和集团的董事呢。”
“怎么……你对人家有兴趣?”认识这么久,朋友自然清楚郝嘉的德行,于是又问。
郝嘉笑笑,没吭声。
等展会结束,这才找人顺着方向查了查,果然如朋友所说,蒋乔还真是东和集团的董事,最年轻的董事。
收到消息的时候,郝嘉正在餐厅某包间门口听八卦。
大学周年校庆。郝嘉和一众同学回校庆祝,活动完后,她们班级在校南门就近订了某家餐厅聚餐。
郝嘉这种角色,一般都是应邀回校捐钱的;聚餐什么的,她没太大兴趣,餐桌上露露面便找了个借口先撤了。
等走到楼下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东西落下啦,于是掉头回来拿——没想,就在包间门口,她听到了里面同学正议论她。
艺术系不管什么专业,向来女生居多,郝嘉他们班也不例外。
女人多了,凑在一起就容易嚼舌根。
郝嘉之前因为和程诺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很不幸,这次便成了班上众女人谈论的对象。
“其实现在这年代,但凡有点儿钱的男人,谁外头没个小叁、小四的啊?郝嘉她老公出轨的对象要不是岑依,我觉得郝嘉应该也不会想要离婚。”
郝嘉回来的时候。女同学A正在发表她的高论。
“你说到这个;岑依今天都没来,看来之前网上的报道全都是真的,岑依真的做了小叁。” 女同学B跟着推论。
“也别这么说,要说小叁,郝嘉才算小叁吧,大学那会儿,郝嘉那老公先追的可是岑依,她老公还请过我们全寝室的人吃饭,就是让我们帮他照顾岑依。”女同学C连忙指正。
“不是吧,郝嘉和岑依当初不是好朋友……”女同学D 故意语言又止。
“塑料姐妹花而已,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是真的好朋友,平日看他们两个就挺嫉妒对方的。”女同学E总结同时不忘抛出自己的结论,“再说了,郝嘉家里什么情况,岑依家里什么情况,郝嘉真肯和岑依做朋友?不过装装样子而已。不怎样怎么显得她没架子嘛。”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开始还是议论,后来便开始挑起郝嘉的毛病了。
在男人看来,他们坚信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之所以出轨,女人必然也是脱不了的干系。
而大部分女人在事不关己的时候,也愿意附和这样奇葩的言论,因为只有这样才好衬托出她们的聪明、体贴,先见之明……
毕竟人都有嫉妒心,尤其女人对女人。
像郝嘉和岑依这种放在美女如云的艺术系也是班花、级花一般的存在;班上一众女性早就忍耐已久。
如今一下子可以diss两个人。一众女人逮着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郝嘉在外头听着,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缺点竟有如此之多。
她不由嗤笑;而就在这时,冷不丁撞进一双黝黑的眼。
蒋乔不知何时从另一个包厢出来,正站在她叁米不到外的距离直直看着她。
“里面是在议论你?那么过分,你就这么听着?”
这是两人重逢的第一句话。
依旧磁性、动听的声音,但就如他整个人一样,褪去当初的痞气,沉淀为一种成熟的低沉。
郝嘉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笑了笑,“这算什么?十九岁那年,我听过更过分的。”
————————
休假回来了。
如今非常时期,也不知大家所处的城市都是什么样的情况,记得保护好自己啊!
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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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
早在确立关系之前,郝嘉便隐隐察觉到了:蒋乔对她有些意思。
蒋乔也曾有意无意地撩过郝嘉几次,但郝嘉并没有什么回应。
郝嘉也说不清自己那时是个什么心态。
她不反感蒋乔,那时候蒋乔是唯一一个试图撩她,却没有被她反感的异性。
其他异性但凡对她表现出丁点意思,郝嘉就会不自觉地回避、疏远,但对于蒋乔,她并没有做这样的想法。
其实那便是喜欢了,只是那时她没往深处想罢了。
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没有真正放下郝振,于是对于蒋乔有意无意的撩拨,她都没有接招。
久了,蒋乔自然也察觉到了。
蒋乔长得帅,会来事,不管在男女间都吃得开,从来不缺女生追求。既然郝嘉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他也把自己那方面的心思收了起来。
真正关系的转变,是在十一月,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那天,光棍节,艺术系的学生普遍玩得比较开,郝嘉班里给单身狗们组织了活动,地点选在酒吧。正好就是蒋乔驻唱那酒吧。
一众单身人士,酒酣耳热大家玩起了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不像如今已经过气,那游戏当年还算流行的。
郝嘉没玩几局便中了招——赢了的女生迫不及待地问她,初恋在什么年纪,进展到什么程度。
这是一个很心机的问题。对方想问的无非是,郝嘉还是不是处。
郝嘉如果如实回答没有初恋,对方完全可以指责郝嘉装纯;但郝嘉确实没有——她甚至不能承认自己有过一场暗恋,因为对象是她哥哥。
“我选大冒险。”郝嘉。
对方诧异了一秒,颇有些失望地开口:“好吧,那跟酒吧内的任意一异性打个kiss吧。”
明显是看不惯郝嘉平日被众星捧月,要她下不来台。
她话音一说,在座为数不多几个男同学全都流露出隐隐的窃喜,仿佛料定福利定会落到他们头上。
郝嘉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当年,她还远没有现在这么会玩儿,也远没有现在这般百无禁忌。
因为她心头住着郝振,所有亲密的接触,第一次,她都希望是留给他的。
虽然狐朋狗友里也有玩得特别开的,但平日知道她注意分寸,在她面前也都注意分寸。
什么嘴对嘴传食物之类的,郝嘉都是看着人玩,自己从没下过场,更别说同人打kiss——
但那一刻,既然有人挑衅到她头上。
她也不想表现出玩不起。
在众女生戏谑和众男生暗含期待的目光中,郝嘉起身。
她没有如众人预料一般选定班上任意一男同学,反而走到不远处的另一桌的蒋乔面前,拉过蒋乔。
“帮个忙。”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
说完,郝嘉双手环住对方的脖颈, 略一踮脚——
酒吧光线昏暗,那时蒋乔站的方向正好背对着郝嘉他们同学所在的那一桌。
郝嘉本来是想要借位,让同学们误以为她吻了蒋乔就成了。
结果身后忽然窜出来个人,一撞,她没站稳,便真地吻了上去。
“……”蒋乔。
“……”郝嘉。
四唇相接,两个人俱是一愣。
郝嘉被蒋乔挡着,也看不清自己同学那边什么反应,倒是蒋乔这边一桌人见两人吻在了一起,当即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各种挤眉弄眼地看着蒋乔。
郝嘉连忙松手退开身。
蒋乔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头将自己同桌人的起哄压了下去。
那晚,因为心虚;郝嘉在蒋乔他们那桌散了好一阵后,才找了个借口先撤了。
结果,她刚走出酒吧门口,就见到不远处某棵树下划拨着手机的蒋乔,似乎正在等人。
郝嘉不由地放轻了步子,想要偷偷从他身边溜过,避免打招呼的尴尬。
刚迈出步子,对方就看了过来:“一个人?那一起走啊。”
“……”郝嘉。
当晚回去的路上,蒋乔并没提她吻他的事,还是像往常一样同郝嘉聊天。
郝嘉却因为不太自在,一直是敷衍地“嗯”、“啊”、“哦”;直到蒋乔忽然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说,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蒋乔。
“?”郝嘉。
“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了我的事啊——”蒋乔低头低头提醒她,又问,“拿我寻开心?”
“……”郝嘉,当然不是。
事实上,她只想借个位啊,谁知道会被后面那么不长眼的人撞到。
郝嘉有些尴尬地解释。
“我猜也是。”蒋乔,“可在场那么多粉丝看着,要是她们以后有样学样,那我不是天天都得被占便宜?”
他说完,又凑近了一些,好整以暇地勾唇看着她。
郝嘉要是那时头脑清明,就该知道回答他:你找个女朋友就好了。
然而当时,蒋乔的鼻尖离她的脸不到一寸,他清浅的呼吸就那么洒在她额头,郝嘉只觉自己整个心跳都加快了。
她脑中全是之前酒吧吻上蒋乔的画面……
一瞬间,色令智昏,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便开了口:“那你想怎样?不然我让你吻回来。”
话一出口,蒋乔明显愣了一下。
郝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即不自在地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许久,才听头顶传来低低地笑声:“你知道亲和吻的区别吗?”
“?”郝嘉抬头与蒋乔对视。
“亲是碰一下,吻是——” 蒋乔侧目,示意她看旁边。
郝嘉转头,不远处,狭窄幽暗的过道里,一高一低的男女正拥抱在一起,激烈而忘情地热吻着……
蒋乔伸手撑在郝嘉肩侧,微微倾身,而后越靠越近。
就像第一次把她堵在小区楼下那样,他慢慢地低下头来贴近她,气息灼灼地喷洒在她脸上:“你确定要让我吻回来?”
勾人的嗓音,他呼出的气体拂在脸上,痒得她心跳不由快了两拍。
郝嘉曾经也对接吻这件事情好奇过。
早在她怀春的时候,她就幻想过——接吻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是不是真如言情小说里一般:像甜甜的冰淇淋,又像春风,像秋雨,像一切轻柔而美好的东西……
虽然要想知道答案并不难,实践一下就可以了。
但她所有的幻想里,实践的对象都是郝振,她以为换做别人,她根本无法接受——
直到那一刻。蒋乔的身体就那么贴了上来,而她呆呆的立在原地,并没有半分躲开的念头。
郝嘉忽然弄清楚了一些东西。
她慢慢闭上眼睛,眼睫不安分地颤动着。
后来蒋乔告诉她,他当时只是逗逗她,并没有真的要吻下去的。结果她明显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他便忍不住了。
唇被两片温热的物体覆上。
不同于酒吧那蜻蜓点水的一吻,郝嘉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蒋乔的舌尖在她双唇中间一扫,趁着她发愣的空档,闯进她微张开的双唇,长驱直入。
原来舌吻是这种感觉……
味道并不甜,但让人眩晕。
郝嘉被蒋乔圈着,所有的神思都凝结在唇舌之间。
她感到他还算温柔地在她唇上反复流连,含着她唇瓣吸佐、舌头滑进去她的舌尖,在她上颚,齿间耐心十足地一一细扫过……
眩晕、酥麻,唇里如被电流抚过,震颤至全身;郝嘉很快便软地抓紧了蒋乔的手臂。
“这么不熟练,第一次?”一吻后,蒋乔轻笑着松开了气喘吁吁的郝嘉。
他的语气有些轻佻,仿佛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他顺着她的提议,索取了一个补偿而已。
郝嘉顿时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心头滋味五味杂陈。
她转头就走,大步往前。
身后的人愣了一秒,瞬即追了上来,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走得更快了,但终究是还是没能快过身后人的大长腿。
很快对方又和她比肩而行,还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宽厚的手掌,绵绵的热度。
所有的喧嚣一瞬间岑寂下来,连呼吸和心跳也停顿了一瞬。
郝嘉停下脚步抬头去看蒋乔。
对方看着她,嘴角却弯成漂亮的弧度:“没关系,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
看评论有妹子说郝嘉和蒋乔在一起有点奶。
其实当时郝嘉本来就很奶啊,她在恋爱上完全没经验,能不奶吗?别看她同郝振表白挺英勇的,那是因为她从小被郝振宠着,有恃无恐啊;当然,最后被打脸了……
好了本周一万完成了,下周恢复收费,同时试着开启加更(虽然我假期其实没存下搞,但最近这个情况,找工作估计得缓缓,那就努力码字吧),暂定300珠加更一章(目前珍珠2791,按2800算吧,凑个整),按之前投珠速度,你们努努力,一周应该也能加更个个把章。
最后附送一个小剧场:
在一起后,有天,郝嘉忽然想起个问题:为什么第一次接吻蒋乔那么熟练?
虽然她其实能猜到答案,以蒋乔那样的模样,追他的女生一打一打的;他肯定谈过恋爱,而且可能还不止一个——
但大概因为她是初恋,给他的也是初吻,心头还是不可避免地酸了一把。
“为什么第一次接吻你这么熟练。”郝嘉还是问了蒋乔,想要他哄哄。
谁知蒋乔看了她一眼,居然直言:“因为老师教得好。”
“……”郝嘉顿时那个酸得,一颗心像被泡在了醋坛子里面一样。
她转头不再理蒋乔,无精打采地窝在被窝里看书。
半晌后,蒋乔却来问她:“想不想看看我老师?”
“?!”郝嘉。
她以为他要给她看前女友照片,拳头都握起来,就想要揍人。
结果蒋乔将手机拿到她面前,并不是什么照片,而是一个视频。
就是那种男女从头到尾一直做某种运动的视频。
蒋乔给郝嘉看得是视频的前段,男女坐在一张沙发上,没说几句便色情地吻在一起,唇贴着唇,色情的舌吻,几乎要吧对方的两片唇瓣都吃进肚子一般;甚至在接吻的过程中,男人慢慢把手探进了女人衣服里……
那是郝嘉第一次看AV。
虽然生在讯息发达的年代,那些十八禁的画面她也没少见,但大多是图片,极少有动态的,尤其是清晰无码的视频。
郝嘉没看一会儿,脸便红儿了,但因为好奇并没有移开眼。
蒋乔本来是想要臊一臊小姑娘,结果看她脸红归脸红,眼睛却一眨不眨;顿时只觉得整个下身都在躁动,只好按灭了屏幕。
“后面没有了吗?”郝嘉问他,颇有些没看够的意思。
“……”蒋乔低头吻住她,“不着急,后面的,以后再慢慢学,我们先复习一下刚才看的……”
下厨(二更)
“只有我和我哥?你——,你是觉得自己手艺太寒碜了,不好意思请别人是吗?”停车库里,郝嘉得知情况,当即忍不住吐槽苏誉鸣。
电话那头苏誉鸣 “嘿嘿”赔笑。
郝嘉认命地从车上下来,刚取了后座的画和摆件,就见电梯口走出个人,正是郝振。
“苏誉鸣在做饭,让我下来接你。”郝振接过郝嘉手里的东西,顺手帮她带上车门。
郝嘉不由看了郝振一眼:大忙人今天也休息了?
虽说是周日,但今早魏衡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见什么合作商;结果魏衡这个助理这么忙,郝振却这么闲,还有空来赴苏誉鸣约?
郝嘉跟着郝振上楼。
苏誉鸣如今这套住房,年初开的盘,精装房,现在住进正合适。
郝嘉随着郝振进门,这是一套很大的两居室:大厅一面直接通往阳台,光线充足,屋内主色调是浅灰和暖棕色,客厅墙壁几乎全留白,配上开放式的厨房,给人一种很放松的氛围。
料理台旁,苏誉鸣围着围裙正忙活。
“做什么黑暗料理呢?”郝嘉忍不住调侃。
她来之前以为苏誉鸣大概是点外卖,然后象征性地开火烫个青菜什么的,来到楼下听到只有她和郝振两人,当即有种不好的感觉。
苏誉鸣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会是黑暗料理呢?我怎么敢请你吃黑暗料理。”
他也不知正在腌什么肉,一勺勺调料加得似模似样的;他身后的厨房,锅碗瓢盆齐全,油盐酱醋亦一样不少。
“真会做饭?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郝嘉又问他。
“国外读书的时候锻炼出来的。” 苏誉鸣,说着又看了郝振一样,“简直必备技能,表哥你懂的。”
他本意是想吐槽国外食物太单一,久了自然就逼得人学会了做饭。
结果郝振闻言却有些出神。
郝嘉余光瞟到郝振发愣的脸,回头便拍了拍苏誉鸣的肩膀:“人家当时有女朋友照顾,哪里需要自己动手。”
时隔多年,她其实也好奇郝振对于姜思言是否依旧讳莫如深,于是故意以一种玩笑的语气提了起来。
郝振闻言,眉头及不可查的蹙了蹙,就在郝嘉以为他要辩解或岔开话题的时候,他忽然问了苏誉鸣一句:“还有围裙吗?”
“?”苏誉鸣。
“我来帮你。”郝振。
他边说边解西装的扣子,脱下外套顺手挂在沙发椅背上便起身走进厨房。
“不用了——”苏誉鸣,反应过来连忙道,“表哥,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
郝振却没理会,又接着挽袖子。
“……”苏誉鸣。
他只好放下手中活儿,给郝振找了条围裙出来。
接下来,苏誉鸣掌勺,郝振就在旁边给他打下手——主要负责切菜。
他将之前苏誉鸣清洗好的食材从沥水篮里取出搁在案板上;修长的手指一手按住食材,一手握着刀柄,动作娴熟地起刀落刀——很快理台上便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切好的食材同辅料。
郝嘉站在一旁欣赏。
这是她第一次见郝振下厨,她看着成品,不得不承认——郝振刀工还是很不错的,更不错的是切菜的时候的姿态。
背脊挺得溜直,即便在厨房烟火味这么重的地方,依旧优雅、从容自若,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苏誉鸣也不逊色。
另一边他正炒菜:开火、倒油,等油烧热后利落地放入调料爆炒,只炒得香气四起,才将事先腌好的肉倒其中——
不同于郝振的疾不徐,苏誉鸣炒起菜来干脆利落。
两个男人,一个眉目英挺,身材高大,一个斯文俊秀,干净清爽;就这么在厨房忙活着。
郝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饭菜便被端上桌:香草啤酒鱼、板栗焖排骨、小米辣薄荷牛肉、西芹百合炒山药、白灼菜心、椰子炖鸡。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卖相诱人。
“哪些是你做的?”郝嘉郝振。
她对他的厨艺实在表示好奇,其程度远大过对苏誉鸣的。
“菜都是苏誉鸣炒的,我只帮忙做了盘凉菜。”郝振道。
他说着便拿起筷子,想到什么,又将筷子放了下来,只将那盘薄荷牛肉稍稍往郝嘉面前挪了一些。
郝嘉夹了一块。
“如何?”郝振看她。
郝嘉细细品尝:牛肉肥瘦正好,很新鲜,调料配比得当,让牛肉的肉香与薄荷的清新完美地结合;居然比她常吃的那家餐厅味道更好。
“哥,你这在哪偷的师?”郝嘉道。
一句话,无疑是对郝振厨艺莫大的肯定。
“自己照着食谱做两次便会了。”郝振唇角隐隐浮起温柔的笑意。
那边,苏誉鸣取出酒杯和红酒过来,问郝嘉地也是同样的问题:“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简直惊喜。”郝嘉。
尽管还没试,那香气、那卖相已经很好地说明了问题。
男人会做饭,总是很加分的。
郝嘉看了看那一桌子菜,又问苏誉鸣:“也不是厨艺差的问题啊,怎么没借机请人姑娘过来吃饭?”
上次艺术展会,因为蒋乔忽然出现,郝嘉一时忘了细问苏誉鸣到底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她只来得及问了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苏誉鸣回答得含糊,郝嘉于是接着机会重新又提了起来。
她这么一问,苏誉鸣没开腔,郝振倒是侧头看了过来。
“哥,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回来没几天就有心仪的人了。上次,他还找我补艺术常识来着。”郝嘉挤着眼同郝振道,颇有种小时候告状的意味。
郝振于是也配合地转头去看苏誉鸣,一副,你小子最好老实交代的模样。
“……”苏誉鸣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那个,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说完,又看向郝嘉,“倒是你,上次那个蒋先生……”
苏誉鸣说到这儿,顿住了,当即用一种,你知我知的眼光看着郝嘉——
郝振目光顿时又转向了郝嘉。
这次,轮到郝嘉不知如何回答了。
毕竟上次她问了许多关于蒋乔的问题,怎么看都是一副对人家有意思样子。
她于是咳了咳,想要找个话题掩饰过去。
就在这时,苏誉鸣又嘀咕了一句:“好像是叫什么蒋……蒋乔?”
“蒋乔?”郝振一愣,看着郝嘉,目光骤然加深。
郝嘉这时再想装傻也不大可能了,对上郝振存疑的目光,只好坦白道:“嗯,蒋乔回来了,上次艺术展,我碰到他了。”
——————
小剧场:
作者:郝振同学,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发愣吗?
郝振: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第一次下厨。
作者:就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举动很让人误会。
郝振:误会什么?(早把姜思言这个人都忘掉了……
作者:……好吧,说说你第一次下厨是什么动力驱驶吧。
郝振:面食吃腻了。还有,嘉嘉说想来英国留学,我想,她那么挑,肯定没办法习惯那边的饮食。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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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
半个小时后,郝嘉的车停在了某家会所门口。
这会所是程氏集团和和一国际会所管理集团共同创建,主要服务国内外商界人士。
郝嘉知道程卓在这里有一间专属会客室,但不记得具体位置了,于是让服务员领了自己去;结果还没进门就撞见了程卓的司机,正从里面出来,并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了。
“你们程总还没应酬完呢?”郝嘉问他。
“应酬完了。”对方回她,复而帮她将门打开。
郝嘉进了门才发现为什么司机轻手轻脚的:程卓正阖合着眼,半躺在沙发榻上;等她到他面前了都没反应,想来是睡着了。
“今天很忙吧?”郝嘉低声问司机。
“年关了嘛,最近程总日程都比较满。”司机,“还有就是昨天佑琳小姐半夜闹着要回英国……”
司机口中“佑琳小姐”就是程卓那个妹妹——叶佑琳。
司机昨晚从叶佑琳和程卓吵架的内容推断——叶佑琳和郝嘉都是知道对方的存在;也就顺便帮程卓解释一句。
郝嘉听完,不由挑眉:难怪刚才她在电话里听着程卓的声音有些疲惫。
不过既然这么累,还叫她过来做什么?报道的事也不用那么急吧。
房间里还残留着酒味和烟味,被收拾过的茶几上摆着几个待留作收藏的酒塞——显然刚才一番应酬,程卓应该喝了不少。
他双手低低地环抱在身前,眉头微蹙,似乎连休息亦不甚安稳
郝嘉看了一眼,最终侧头同其司机道:“我看你们程总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对了,你叫人给他拿条毯子来吧。”
她说完抬脚就走,临出门,身后程卓忽然抬了抬眼皮,叫了一声:“郝嘉——”
司机很识趣地先行退了出去。
郝嘉于是复而折返:“醒了?”
“嗯。”对方从卧榻上坐直身子,“怎么不叫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太阳穴。
郝嘉侧头瞥了他一眼:“叫醒你做什么?我可不会照顾喝醉的人。”
她还以为今晚可以开荤了呢;谁知竟要白跑一趟,自然没啥好语气。
“几杯酒而已,还不至于醉。”程卓轻哼,看郝嘉脸色不悦,“怎么,回家被为难了?”
“说说——”他又道,顺手摸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支,似乎是想给自己提提神。
郝嘉见状,也跟他要了一只,点燃深吸一口,才幽幽开口道:“为难倒也不至于,只是大家都知道了这事,挺烦的。”
念叨什么的,她最烦了。
“而且,我哥也知道了这事儿,接下来,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
虽然晚饭前郝振那所谓的“他会处理”,多半是把事情压下去。但结合之前魏衡的事,郝嘉觉得他应该不会全然袖手。
毕竟他致力于做好哥哥,怎么可能看着她这个做妹妹这么“放浪堕落”——
“你知道前段时间魏衡被调去了Z市了吗?”她忽然问他。
“听说了。”程卓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你是说你哥会对我出手?”
“有可能。”郝嘉。
程卓闻言只微微挑眉,反应冷淡。
“但也不排除是从我身上下手——”郝嘉吐了口烟,“要不然,咱们还是断了吧。”
如今的程卓比五年前忙多了:每周能有两天空出来已经是难得了。
加上他有空的时候,她还不一定有空;而他那臭脾气,她要放他一次鸽子,他还得放回来……
她算了算,自她重新勾搭上他一来,两人平均一个月也就睡个四五次而已;好像也挺鸡肋的。
“嗯?”郝嘉于是问程卓。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却忽然将烟按灭在烟灰缸。
郝嘉还想说什么,下一秒,人却被程卓一把拉到了跟前。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就着她张开的口把舌头伸了进去。
他的舌头来回刮擦,一点点滑过她口腔内壁,包裹住她的舌尖轻轻吸吮。
郝嘉抬手,他扣住她的手腕,帮她把未抽完的香烟取下按灭在茶几上,然后将其双手反折在身后,就这么直接把人推倒在了沙发上。
室内暖气开得足,郝嘉进门时便已经脱了外套。
这种近距离接触,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从肌肤腠理透出来的热气。
他将她包裹在他独特的气息;宽大的手掌按上她的腰肢,沿着那妖娆的曲线,将她的衣服推了上去便握上那胸前的丰盈。
他不轻不重地揉弄,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
她被他压在沙发榻上,这么吻着、抚摸着;很快便浑身酥软,忍不住扭动着乞求更多。
他感觉到了,舌尖沿着她的脖颈轻轻往下,禁锢着他的手终于松开,拉着他覆盖上自己腰间皮带扣——
太久没做,两人都没什么耐心。
她将他的衬衫从西裤里扯出来,解开他皮带扣子,手指便开始往他沿着他结实的腹肌往下滑。
他配合着她的动作,叁两下便褪了她的裙子和底裤。
而后,他炙热的躯体覆了上去,有力的双臂分开她的大腿,硬实的灼热抵上她早已春润的花茎入口;握住她腰肢便开始不容抗拒地往里送——
“啊……”
炙热的欲望寸寸填入,摩擦出涟涟快感;被贯穿的一瞬间,郝嘉仰头吐气,被填满的快慰太过剧烈,她几乎是呻吟着说出口的。
程卓这才低头看她:“断了?你舍得?”
他说这话时,英俊的脸庞染着情欲,眼里暗光若有似无的闪动着,藏在漆黑浩瀚的黑色里。
郝嘉抬头便对上他利落的下颚,往上性感的薄唇微微勾着——
怎么看怎么诱惑。
许是太久没做了,郝嘉看着程卓,只觉他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很诱人。
好吧,她承认,她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他将她操得欲仙欲死的粗长,他身上每一寸好摸的硬实的线条,他在被她撩拨得难耐时性感的低喘,还有他床事上和她异常的契合……
眼前这男人简直每一点都恰到好处的在她性癖上。
郝嘉含咽着他蓄势待发的粗壮性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反口了自己之前的话,伸手慢慢地攀上他的背脊,抚摸着他突起的肩胛骨,仰身在他耳边吐气:“操我——”
——————
本周一万任务完成了。
昨天没更是因为想着吃肉今天连着更,结果下午收到电话,明天上午有个视频面试……
今晚我得准备一下,肉就明天吃吧,作为卡肉的补偿,本章免费。
改口
房间里温度让郝嘉的脸泛着红;她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张着,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抖,眼里满是水光。
程卓精神盯着她的脸,眼神渐深,忽然抽出身子,让她翻身跪趴在沙发上,炙热的大掌按在她的胸前,抓着她一只乳房再次尽根没入,狠狠地抽动起来。
他扶着她半跪着,让着翘起臀部,一腿被撑在沙发上,一腿被勾挂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被他大掌禁锢着、拉着迎向自己。
抽出,刺入。
他动作不快,捣入却很深,那些层层叠叠的肉褶咬的他很紧,他用力推进的同时,欲望胀起又大一大圈。
“啊……”饱满的充实感让郝嘉猛地收腹,花穴紧紧的缩起,甚至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多久没做了?咬这么紧。”程卓闷哼,空出的另一只手从她身后往前抓住她的双乳,用力的揉捏那两团白嫩丰盈的乳房,修长的手指拉扯着,让它们从他指间挤出。
胸部传来胀痛酥软的感觉,程卓的律动深入而强悍,每每抽插着顶入她最深处,粗硬的硕大毫不留情地撑满了她花穴,肆意的磨动……
郝嘉整个人都颤起来,迎合着他的动作,不住呻吟。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谁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
郝嘉几乎是下意识的一缩,程卓被她着一夹,差点直接缴械,他咬牙停下来动作,这才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他眯了眯眼:“程诺?”
郝嘉摸到手机才看清上面的名字,皱眉,当即按下挂断键。
“不接?”程卓
“……”郝嘉,“你觉得这种时候我怎么接?”
程卓这才满意,揉捏她纤细灵动的腰肢,继续挺动起来。
然而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你们这是有多忙,都在这个时间点才有空……”郝嘉不悦地皱眉,连带着迁怒程卓。
“这又怪我?”程卓,掐着她的腰狠力往自己,同时骤然一顶,更深地刺进她里面。
郝嘉手一滑,按下了接听键。
“你——”郝嘉转头瞪了程卓一眼,然而那边已经传来了程诺的声音,郝嘉只能调整呼吸,将手机贴到耳边:“喂?”
“嘉嘉,你睡了么?”那边程诺问。
睡了吗?她就算睡了,不也被他吵醒了。
“有什么你……”郝嘉不耐烦地道,“话”字还没出来,忽然感觉身后被重重顶了一下。
是程卓忽然的深顶,戳着她濡湿细滑的内里,正细细研磨。
“唔……”郝嘉连忙咬唇,避免脱口而出地呻吟。
程卓却越发变本加厉,一边戳弄着,一边伸手从她腰间穿过,沿着她的腹部上去,抓上了她摇晃地丰乳,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我刚才看娱乐新闻,看到有篇你和小叔的报道——”那边程诺又开口道。
郝嘉伸手去拽程卓作乱的手,紧咬着唇,努力憋着不发出声响,身体很快便热得像是个发了高烧的病人
程诺听到她忍不住溢出的几丝鼻音:“嘉嘉,你不舒服?”
“有什么……明天再说……”郝嘉勉强稳住声音。
然后程诺顿时反应过来了。
“你身边有人?”他的声音骤然沉了下去。
郝嘉没回答,因为此时程诺已经俯身咬上了她的肩头。
他将她的双腿掰得大开,身下杵得霸道,蛮狠她戳进她深处,有力地撞击着。
“程卓!”郝嘉强忍着,手指慌忙地摸抓着摁断电话,伴随着屏幕熄掉的声音,这才仰头尽情呻吟,“啊……”
程卓看着她被情欲完全浸透的妩媚的脸,额角青筋暴起,侧头攫住她的红唇,身下硬挺越发迅猛地进出。
“你……轻点……”
快感一拨拨袭来,郝嘉很快便无力地趴在沙发上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她敏感娇嫩的肉壁颤栗着溢出热液,绞纳着入侵其中得物体,不受控制地额蠕动、收缩……
程卓被她着吸得额头青筋都起来,手紧紧掐住她的腰,如此数十下之后,深深地射入了她体内。
…………
一场情事结束,两人又换了个姿势。
这次程卓将郝嘉抱坐在自己身上,虚扶她的臀,让她按照自己的节奏上下摇曳。
这样的姿势让她容纳得他更深。她骑在他身上,身体则如水蛇般娇娆的摇晃、扭动——
早将之前结束关系的话抛到了脑后。
“我猜程诺肯定是刚看到报道,他打我电话打不通,肯定会找你的,到时候你要怎么解释啊,小叔?”她手撑在他上身,划过他紧绷的胸肌,腹肌,抚摸他每一寸贲张的肌肉。
“你想我怎么解释?”程卓反问。
他的欲望埋在郝嘉温湿的甬道中,不急不燥地顶弄着,滚烫的手轻抚浑圆光滑的两个乳房,缓缓向外剥开、又向内挤紧,手指色情陷入嫩肉来回揉搓。
“……”郝嘉被她弄得浑身酥痒,忽然觉得在这种时候腾出心神来想这种问题,简直是种折磨。
“随你怎么解释,让他别来烦我就行。”她于是又道。
“不断了?”程卓眯着眼看她。
“……”郝嘉没说话。
“嗯?”他又问,停下配合她的顶弄动作。
郝嘉从没见过如此小心眼的男人,却又受不住着不上不下的感觉,只能屈服。
“不了啊……我怎么舍得……”她在他耳边吐气,轻扭腰肢,摩挲着体内栖息的巨龙。
身体很真诚,语气很敷衍。
程卓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最终扣住她的下巴,再次堵上了妄她图继续张合的红唇。
然后,在几乎窒息的一吻后,他才紧箍着她浑圆的臀部,重新一下一下地撞击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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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
密闭的空间里,两个人的身体不住碰撞,在幽暗的灯光下,发出淫乱不堪的气味与声响。
程卓像是故意要表现自己一般,把郝嘉翻来覆去操得高潮连连。
等一切结束,郝嘉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深夜。
程卓嫌她会所离她公寓远,本是想带着一起回他别墅的。
郝嘉也不想折腾着程卓司机故意绕一圈送她的,但想到程卓家里还有位闹脾气的小祖宗,她还是决定不给自己找这个不快。
“要不跟我一起上去?省得你还要绕大半个城回去。”公寓楼下,郝嘉考虑到程卓缺休息,提议道。
程卓自然知她是好心,但——
“你觉得我睡在你身边能休息好?”
“……”好吧,也是。
下车,郝嘉迈着酸软的步子上楼。
她被程卓折腾了一个晚上,只想好好泡个热水澡睡觉,谁知刚出楼梯口,便见自己门口立了个男人——程诺。
程诺其实已经来了好一阵了。
三个小时前,当他还没打那通电话时,他其实就想来了,他想要见她——
那个时候,他还在别墅,那套他和郝嘉婚后程父送给两人的别墅。
他是回去拿东西的,然而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因为在附近谈生意,所以顺便想要过去看看——但其实也是一种借口。
别墅还是那套别墅……
郝嘉不喜欢住别墅,嫌偏,嫌潮;嫌夜晚太空太安静,嫌屋里养着佣人不自在。
她的理由很多,因此这里是两人偶尔休假,或者办宴会的时候才会过来小住的地方。
离婚的时候,他想着她的喜好,将两人常住的公寓留给了她,而别墅这边,郝嘉仿佛遗忘了一般,连东西都没曾过来收拾。
她的衣服,她的鞋、包、她的首饰……
衣帽间一切陈设如昨,那一排排的衣服,郝嘉每次宴会前,都会犹豫不定在其前面来回渡步。
旁边的梳妆台上,化妆品和首饰被分门别类的收拾在一格格格子里,程诺摸着最近的一对耳环,仿佛看到郝嘉坐在梳妆台前带耳环的样子
她甚至可以想象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时会配这样的耳环,而她那样的打扮又会配怎样的发型、妆容乃至口红色号;至于香水,则同她的心情有关……
郝嘉同其她女人一样,每天都会花费许多时间在这些细微而复杂的细节上。
而程诺惊讶发现——他居然清晰的记得那些细节,她在细枝末节上喜好——甚至连对岑依,他都不曾如此了然。
他一直以为他对岑依才是爱情,郝嘉和他,则只是另一种——一种出于利益和妥协的结合。
可是当岑依真的回到他身边,他才发现——他其实更喜欢同郝嘉在一起的感觉。
不用小心翼翼,担心一个疏忽刺激到对方敏感的自尊;不用欲言又止,担心因为观念不合导致对方觉得自己被轻视;也不用绞尽脑汁,费心猜测对方捉摸不定的情绪。
跟郝嘉在一起是随意的、自在的:什么都能聊,什么玩笑都能开。
她大方得体、善良聪慧,她可以妆容精致的陪他去任何高档场合,也可以衣着随意地陪他尝试不属于他们这个阶层的娱乐或美食。
他们有相似的背景,相近的品位,相处时不需要谁迁就谁;更难得的是,郝嘉身上有种心如明镜的豁达和随性,这是敏感而要强的岑依身上从来不具备的——
她不需要他的承诺,不需要他把她捧在手心上,不需要他时时体贴,事事讨好;甚至相反,她把他照顾得很好。
不是岑依在吃饭时偶尔帮他夹菜那种照顾。
郝嘉的照顾是润物细无声的:
她虽然自己不下厨,但总会记得提醒他按时吃饭;找得煮饭阿姨也更照顾他的喜好,就算他没回家吃饭的晚上,也会帮他留好例汤;
她知道他喜欢植物,他书房里永远有鲜亮的绿植、插花;
她记得他所有家人的生日、喜好,如果他忘了,她会提醒他,她挑的礼物也总贴心过他;
…………
他从来没想过她那样的性格,居然能当好一个太太。
如果真要说她有什么不好,唯一的一点,那就是——她不爱他。
这是他当初动摇的原因。
他想,郝嘉不管跟谁结婚都能有条不紊地过日子,她从来不是非他不可;可是岑依不一样——
她爱他,她的婚约并不幸福,甚至可以说悲惨,她需要他——
这是他最终决定同郝嘉离婚的原因。
离婚之初,他并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不适;也许是事情太多:要处理离婚带来的负面影响,要安顿岑依,要应付父母……也许是因为离婚的牵扯,他还可以三天两头的见到郝嘉,听到她的声音——
他并没有任何不习惯,他甚至还有种他们仍旧是朋友的错觉。
直到他们终于扯了离婚证的那天,她平静却又带了那么一点报复性质地告诉他:或许岑依并不同他预想般那么单纯。
震惊,愤怒,失望……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心头闪过无数的情绪。可事后静下来细想,那些情绪居然不是针对岑依的,而是针对——郝嘉。
他觉得震惊,愤怒,失望……并不是因为岑依当初骗了他,而是因为第一次——郝嘉把他当陌生人,郝嘉那样算计他。
那天晚上,程诺想了很多。
对于岑依,他清楚自己是真的爱过的;但重逢过后,他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到那种“爱”的感觉,他感到更多的是怜悯;他告诉自己可能是时间问题——
可他清楚,终于重新和她在一起后,他其实并不快乐。
尤其是在那晚,在见完郝嘉回来,他回忆起他们结婚两年里的种种——
那种落差,让他第一次承认:离婚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救世主的滋味并不好;何况,如果郝嘉说的都是真的,岑依根本不值得。
在查证过后,程诺终于决定和岑依分手,但事情并不顺利,此后又是鸡飞狗跳的两个月——
等他终于将岑依送去国外,闲下来,他开始不时想到郝嘉。
刚开始,他以为是歉疚,他找郝嘉道歉,郝嘉表示并不介怀,他依旧想她;他于是又将一切归咎于他太闲,但很快他再次忙了起来,他仍旧不时想她;甚至好几次他梦到她,醒过来时觉得整块心都空空荡荡的。
程诺再找不到理由了。
习惯吗?他们都离婚好几个月了,什么样的习惯还不能纠正呢?
歉疚作祟吗?可郝嘉说了,她不恨她,也并不介怀。
那是什么……还能是什么?
程诺不想品尝后悔的情绪;哪怕他忍不住发了好多信息给郝嘉,他只是借口他想要同她做回朋友——
直到,今天的报道出来;直到他在刷到郝嘉亲昵地挽着程卓手臂的照片;直到他在电话里听到那头他再清楚不过的声响。
那些无法再自欺欺人的感情,那些深埋已久的情绪,在这一个安静的夜晚,终于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
“你怎么在这儿?”郝嘉看着屋门口的男人。
“刚才电话,听你不太舒服,怕你病了,过来看看你。”程诺,“嘉嘉,你还好吧?”
“……”郝嘉眉头皱了起来。
事实上,他不可能听不懂电话里的声响;就算没听清,她现在大半夜从外面回来,答案还不够明显么?
“程诺,你一定要让大家……这么尴尬吗?”她问。
程诺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目光深邃又宁静,眼底似有什么隐在波澜不惊之下;不刻便将翻滚,郝嘉疲倦地揉了揉额头,最终开口道:“进门说吧。”
她没有将他拒之门外,因为她实在太累了,不想站着同他谈话。
“喝什么,水、果汁、冻咖啡?”郝嘉进屋,开灯,直接朝冰箱而去。
她没有提供酒这个选项,这个时候让入室的男人喝醉,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都可以。”程诺。
郝嘉于是拎了瓶矿泉水给他。
“你问报道的事是吗?”郝嘉在他对面坐下,“嗯……虽然你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但其实也没相差多少,没错,我和你小叔昨晚……甚至今晚刚见过面。”
郝嘉说这话时,唇上的口红未补,眼线隐隐晕开,嗓子还带着少许的沙哑……她想程诺不可能不理解她的意思,于是转头去看他。
果然,程诺的脸色当即不太好看起来。
尽管这一切尚在他的预料之类,尽管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然而真到了这一刻——
当他真的从她嘴里得到这事儿的印证,他依旧觉得自己心头某处像被什么锐利地东西扎过一般。
“嘉嘉,你和我小叔,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认真的还是玩玩?”他忍不住问她,没等到她回答又抑制不住地心头的酸意开口道,“你知道我小叔这个人的,在我看来你们——”
郝嘉却忽然打断他。
“程诺,我之所以同你说明这事儿,是因为我和程卓不小心被人拍到了,对你也有影响。但这不代表我需要过多地向你解释我和程卓的关系,以及,我也不需要你对此啰嗦什么——
如果是质问,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是劝说;你没有立场,况且我今天听得够多了。”
郝嘉看着他,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程诺第一次意识到,前夫这样一个身份,是多么的无力。
“我以为,你愿意开门让我进来,至少是愿意和我谈些什么的。”许久后,他垂头,用低沉的嗓音开口道。
“也不是没有。”郝嘉看了他一眼,“是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不小心,如果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或者我的行为对你现在的工作造成什么影响,需要我像媒体澄清或解释什么,我可以视情况配合,至于你家人……”
郝嘉皱眉,其实她挺烦这种事的,本来这事儿,她只指望郝振和程卓将事情按下去就行了,但程诺既然找上来了,她不得不同他商量解决方法。
然而程诺根本没心情听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如果我我后悔了?”忽然,他突兀的冒出一句话。
“?”郝嘉。
“嘉嘉,我后悔了。”他再次抬头看她,清俊的面容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他说,“当初离婚是我糊涂,如果我希望你能该我一个机会;我们再试一次,你——”
你会答应吗?要我做什么才能答应?
程诺看着郝嘉,之前品尝到的情绪,再次翻涌而来。
然而,郝嘉只是起身,直接打开了房门:“程诺,如果你是来说这个的,你可以走了。”
“……”程诺。
“我今天很累,没空同你说废话,但如果你改天来问,这个答案还是一样的——”她握着门把,干脆而直接开口道,“没可能。”
她说这话时,除了轻微的不耐烦,眼里没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甚至连怨愤都找不到一丝。
明明是意料之中答案,程诺对上郝嘉的目光,依旧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踹了两踹。
是了,她根本就没爱过他,何来怨恨?
她既不爱不怨,又何必再同他产生纠缠——甚至他自己都没办法帮她找到了再接受他的理由。
意识到这点,心头一阵苦涩漫上喉咙;程诺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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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
程诺走了。
但也许是不死心,接下来几天,郝嘉又开始接连收到他的短信、还有鲜花以及礼物;甚至在她常出现的餐厅,她也会不时撞见他。
程诺倒也没有死缠烂打,就是时不时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但时间久了,郝嘉依然觉得……烦。
很无奈的那种烦。
因为不同于其他追求者的,对程诺,她没办法三言两语打发掉。
两人自小相识,又做过两年夫妻;他太了解她了。
甚至,程诺不知怎么做了郝毅的思想工作,某天,郝嘉回家吃晚饭,郝毅竟然当起来了说客。
“程诺那孩子,之前确实过分,但我看他如今好像也知道错了……”
虽说郝家和程家这样的家庭,离婚麻烦,离婚后复婚更是麻烦。但郝毅自己就有过离婚后又复婚的经验,于是忍不住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郝嘉。
郝嘉听得烦了直接顶了他一句,“爸,你当初和阿姨离婚时说什么性格不合,不会其实另有内情吧?比如你也有个想吃回头草的老情人——”
然后正喝茶的方娴幽幽然朝郝毅看了过去。
“你,你这个孩子——胡说什么呢!”郝毅,“我只是想着程诺到底比程卓更靠谱些,你别离了婚又跟人小叔纠缠不清。”
“……”郝嘉,原来这才是郝毅的真实想法。
郝嘉被家里和程诺搞烦了,干脆趁着纽约冬季古董展,买了机票便飞国外去了。
郝嘉走后没两天,程诺公司公司便发生了件大事——公司意图的与外国某公司合作的一个大项目被其他公司抢走了。
抢了他们合作项目的,正是郝振。
“我不知道郝总也对AS这个项目也有兴趣呢?”
办公室,程卓在同郝振聊完他们近期合作的南湾项目后,状似不经意的问。
“赚钱的事,谁不感兴趣呢。”郝振,“不过说实话,这样的项目,程总你们公司更有经验,其实今天我过来,还有件事就是想要问程总——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
“合作?”程卓,“你们既然已经拿到了独立开发权,还要招募第三方?”
“蛋糕不能总是独享。”郝振。
程卓:“条件呢?”
郝振身边的助理一早准备好了,当即拿出文件一一说明,最后又补充了一句:“项目很重要,我们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最好是程总您这样经验丰富的,亲自过去监督指导。”
“……”程卓挑眉。
他就知道,郝振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
“郝总,这位助理是新人吧?”程卓,“魏特助呢?我听说他前段时间被下放到分公司去了,有这事儿吗?”
程卓意有所指地看着郝振。
“嗯,准确来说,是升职,而非下放。”郝振回程卓,又对身边的人道,“你先出去吧。”
助理于是起身,程卓身边的人见状也跟着识趣地走了。
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郝振和程卓对看了一眼,程卓明人不说暗话的先出声:“又是这招,怎么,这是想像打发魏衡一样打发我吗?”
郝振没否认:“那只是一个建议,你应该清楚我的真正的目的,如果你答应,监工人选的事,我相信我们可以找到更合适的。”
真正的目的?说穿了还不是为了郝嘉。
“呵。”程卓轻笑了一声,“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可以不答应。但我听说为了这个项目,你们筹备了近半年。”郝振,“董事会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呢?”
程卓挑挑眉,没回答。
“嘉嘉之前跟我说你们只是炮友关系。”郝振转头看他,“但我看,你似乎并不这样认为。或者,我该听听你的说法?”
这次,程卓倒是开口,但是答非所问:“作为哥哥,你不觉得自己操心得太过了么?”
他说:“恰巧,我也听说一些事。”
“?”郝振。
“郝嘉跟我说,她以前单恋过一个人。”程卓侧头对上郝振的目光,“但依我看,这可能并不是单恋,你说呢?”
…………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谈判。
送走郝振,程卓立即打电话给秘书,让他准备一个临时会议。
而郝振,坐在回程的车上,满脑子都是程卓最后一句话:这可能并不是单恋。
程卓他都知道了些什么?嘉嘉连这样的事都告诉了他?
郝振蹙眉。
思绪却不由飘向某个假期,某个郝嘉同他表白的圣诞假期。
那天,在酒店的房间,郝嘉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并期待地看着他:“哥,你怎么想?”
他怎么想?
那一刻,郝振觉得自己心跳鼓动着几乎要穿破耳膜,但同时还夹杂着恐慌。
关于她喜欢他这件事,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早在半年前的暑假,当她第一次好奇喝酒这件事,喝得醉醺醺地被他从她朋友聚会上接回来时,她早已经同他坦白了。
“哥哥,我要告诉你个秘密。”、
保姆帮她洗澡换完衣服后,她偷偷溜到他的房间,勾着他的脖子,瓮声瓮气地同他表白,“哥哥,我喜欢你。”
她柔软的身子贴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然觉得她长大了许多,尤其他低头就能看到的某些地方,长得尤为突出……
然后几乎是一瞬间,他混身都躁动起来。
“嘉嘉,哥哥也喜欢你;兄妹的喜欢。”他试图拉开醉酒的她,同时也提醒自己。
“不是这种喜欢。”郝嘉却气恼地摇了摇头,双手更用力环住他他的肩头,纠正道,“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然后,在他失神的瞬间,他撅起嘴巴在他下巴印上一吻。
…………
他至今记得那唇瓣贴在他肌肤上柔软的触觉
她热乎乎的吐气喷在他脸上,宽敞的睡衣领口漏出大半个肩头,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白皙的双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那成为他此后好几次梦里,让他兴奋又羞愧的十八禁画面。
那个夏天过后,他便开始以学业忙为由,有意识的疏远她,但她怎么都没预料到,时隔半年后,她会大老远地跑去英国,在她清醒的时候同他表白。
“哥哥,你怎么想?”
她看着他,眼神那样明亮,炙热,里面满满的爱意和仰慕。
他胸膛里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要沸腾了一般。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不可以。”
“嘉嘉,我是你哥哥,你不可以喜欢我。”他说。
这是他在暑假便决定的答案。
尽管被表白后,他一直蠢蠢欲动,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但他告诉自己,不可以。
嘉嘉是他妹妹,是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她还太小,她还什么都不懂,她喜欢他,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他如果给她回应,她那么大胆,又那么热情;他很难保证他不会犯下错误,诱导她走上一条注定被大众所不耻、所唾弃的道路。
兄妹相恋,是乱伦。于情、于理、于世俗皆不可容。
退一步说,就算她的喜欢是真心的。
她的未来才刚刚开始,她甚至还没见过这个世界有多大——
如果她某天后悔了,她难道不会恨他吗?
他又要如何将一切抹去,让一切回到从未发生过?
…………
那时,哪怕心头再渴望,再悸动;郝振只告诉自己:他是郝嘉的哥哥,他只想当她的哥哥,称职的哥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看着她恋爱,看着她分手;看着她结婚,又看着她离婚——
既然别的男人不能给她幸福,他为什么还要隐忍自己,将自己困在哥哥这个角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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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
郝振和程卓杠上的时候,郝嘉正在加州滑雪,和苏誉鸣一起。
为什么和苏誉鸣结伴?因为苏誉鸣失恋了。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还没出手,就先看到对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郝嘉从苏誉鸣口中知晓这件事的时候,是一周多前。
某个郝嘉喜欢的交响乐团在C市演出,郝嘉约苏誉鸣去听,结果对方语言语气恹恹的,郝嘉忍不住追问了几句,然后发现——是情感问题。
“天涯何处无芳草。”郝嘉没什么说服力地安慰道。
“嗯。”苏誉鸣亦很敷衍地回应。
那段时间,苏誉鸣忽然不发朋友圈了,整个人寡言许多,连叫他去郝家吃了一次饭的方娴都看出来了不对。
郝嘉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于是出国前顺便问了他一句,要不要跟她一起去看展,散散心。
苏誉鸣只说没时间。
结果又过了几天,郝嘉到纽约都看完展了,苏誉鸣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说他将元旦假和几天没课的时间凑了一起,拼了个小假期。
“一个人旅游太没有意思了,你还在纽约吗?不然我过来陪你看展?”
电话里头苏誉鸣的声音忽然又恢复了往常的精神,好像根本没之前失恋的事儿一般。
但郝嘉以自己的经验来看,他之前那么低落,这事儿应该没那么快能过去;她想了想:“不如直接飞洛杉矶吧,我们去滑雪。”
抵抗不良情绪最好的方法是运动;人的身体疲惫到一定程度后,脑子一般就没力气多想了。
这是郝嘉的经验。
然后两人在洛杉矶碰面,又转机到了这儿——杰克逊霍尔滑雪场。
滑雪场位于美国怀俄明州的蒂顿山山脉,是美国现在为数不多的私人经营的雪场之一。
12月到2月,正是来杰克逊霍尔滑雪场的好时候,山顶到处都是粉雪,气温相对温和,不至于被冻成狗。
更关键的是,这里坐拥若干全球最佳滑雪山坡,各种雪道地形应有尽有;适合喜欢寻找刺激和挑战的郝嘉。
至于苏誉鸣,他虽从前不怎么玩这个,但胜平衡感好,在滑雪场初级道到了半天感觉就开始挑战中级道了。
跟大部分雪场相比,杰克逊霍尔滑雪场里的同样标定的雪道要偏难一些;郝嘉从第一次滑雪到现在已经四年,但是对这里的很多中级道,还是感觉不能得心应手。
结果苏誉鸣居然这么快——她只能感慨人和人的差距。
“你要再玩两天,我感觉你都要比我厉害了。”郝嘉,“亏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没有运动细胞。”
“为什么你有这种错觉?”苏誉鸣。
“因为你小时候一点都不喜欢运动。”郝嘉。
“不喜欢就是不擅长?这个逻辑……”苏誉鸣表示有点不能理解,“大多数人都会因为喜欢而擅长一件事,但擅长就一定会喜欢?”
“对于懂普通人来说,大部分时候是这样的;因为他们能有一方面的天赋已经很难得了,这使得他们有别于常人,优越感作祟下,他们很难不喜欢上他们擅长的事物。”
“……”
“算了,你这种被上帝眷顾的人是不会懂的。”
…………
两人一面讨论着,一边去餐厅吃饭。
郝嘉有个中国胃,不太习惯西餐;而雪场里并没有中餐可以吃的;两人于是在雪场山脚下的TetonVillage里面,找了一家网上风评较好的泰国餐厅。
落座、点餐。
等菜的过程中,苏誉鸣四下环顾,忽然见着了个眼熟的人。
“那边的男士看着有点像我的师兄,嘉嘉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招呼。”他同郝嘉道。
郝嘉顺着他所指看去,只见这餐厅里还坐着另一桌华裔,一家四口,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斯文帅气,两个孩子一个七八岁,一个三四岁;女人就坐在男人对面,正低头教育的挑食的小儿子,看不到正脸,但光看背影感觉也是个美女。
苏誉鸣上前,男人错愕了一下,很快热情站了起来招呼他——
看来果然没认错;郝嘉想,对着望过来的男人及其妻子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她在看清楚女人长相的那一刻愣住了。
姜思言?
郝嘉怎么也没想自己会在这里碰到她。
自从当初郝振在外面置办房产,郝嘉从姜思言朋友圈刷到她要回国的消息后。郝嘉怕自己伤心,便将姜思言屏蔽了——
后来微信上的联系人越来越多,郝嘉直接把对方删掉了;完全不知道她的动态。
郝嘉根本没想,有生之年,她居然会在异国的街头遇到她。
“嘉嘉?”姜思言先诧异地叫出了郝嘉的名字。
“思言姐。”郝嘉只好也上前打了招呼。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她又问,“这是你老公和孩子?”
“嗯。”姜思言笑,然后一一介绍。
“你好。”她旁边的男人笑着点头,小朋友也脆生生地叫了一句阿姨。
“你女儿长得真像你。”郝嘉看着那大女儿,忍不住问,“满了七岁了吗?”
然后,姜思言脸上闪过一种类似尴尬的情绪,他老公坐着的方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替她回答了一句:“上个月刚满七岁。”
七岁。
也就是姜思言当初和郝振分手后没多久就生了孩子?那怀孕岂不是——
那孩子从眉眼看,明显是他如今这个老公的没错。
当初郝振被绿了?可姜思言并不像这种人。
餐厅出来,郝嘉满脑子都在琢磨这个问题。
而且还有一点,后来苏誉鸣同她说,他这个师兄和姜思言的爱情还挺浪漫的,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后来大学异地恋都没能拆散两人,两人一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
“这些你师兄告诉你的?”郝嘉问苏誉鸣。
“他们婚礼的VCR上播的。”苏誉鸣。
开始郝嘉还怕是姜思言老公自己被绿了不知道,可如果是婚礼VCR,那除非姜思言一个大学同学都没到场——
否则她怎么敢撒这样的谎?
可若不是撒谎?郝振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和郝振不是大一就在一起了吗,难道……
郝嘉心头隐隐有了猜测,越想,眉头越是深锁。
苏誉鸣察觉到她的心事重重,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郝嘉回神,“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往事?你这表情就像你上次在酒店撞到那位什么蒋乔时一样,你和那姜女士——”苏誉鸣,“你们有过节?”
“……”郝嘉。
“总不能是有过去吧?”苏誉鸣看她心情不好,故意想逗她。
然而这事儿,郝嘉还真没办法解释。
她走到旁边的商店想要买包烟,结果老板告诉她没有。
“你等等。”苏誉鸣道,然后从伸手进口袋里掏啊掏——
就在郝嘉诧异他居然抽烟的时候,他掏出了一颗糖来。
“喏,吃颗糖吧——”他道。
郝嘉白眼。
苏誉鸣把糖剥开递给她:“有什么烦闷的事,你可以说给我听。”
郝嘉接了糖,还是没开口。
“说说吧。同人倾诉,总比吸咽、酗酒健康。”苏誉鸣又道,“我大学有选修心理学,或者我能帮你排遣不良情绪。”
他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似乎今天她不开口,他就不罢休。
郝嘉看了她一眼:“其实我平时不怎么抽烟酗酒,你怎么我怎么排遣不良情绪吗?”
“运动?”苏誉鸣。
“做爱。”郝嘉。
她说完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小弟弟,别闹。
结果苏誉鸣面不改色地看她:“你要是实在有这个需求,我也可以牺牲牺牲自己。”
“……”士别三日,果然当刮目相待。
这次,反倒是郝嘉愣住了。
“你现在还真是什么玩笑都敢接了。”许久后,她道。
苏誉鸣笑笑,没说话。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两人穿严严实实的滑雪服;对于苏誉鸣的玩笑,郝嘉心头半点旖思都没有。
可到了第二天,两人一起泡温泉的时候,郝嘉就不这样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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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
温泉是滑雪场附近的Granite温泉,格外适合运动后放松和缓解肌肉酸痛;在GraniteCreek路尽头,由瀑布水流形成;只有一个露天的池子,不分男女。
郝嘉和苏誉鸣是坐狗拉雪橇去的。
滑了两日雪,又坐了好一阵颠簸的雪橇;苏誉鸣懒洋洋地泡在温泉里,脖子向后仰着,搁在旁边的石头上;半个身子沉在水中,惬意地闭目。
这还是郝嘉第一次见苏誉鸣脱了上衣的样子。
他平时穿的都些休闲的装束,能看出身材骨架和比例皆不错,但内里却不好说。
郝嘉忍不住透过那氤氲的水汽望了一眼:苏誉鸣还是有些料;不是那种贲张的有料,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精瘦。
“你追人姑娘的时候有没有邀请过人一起游泳?”郝嘉问苏誉鸣。
“游泳?”苏誉鸣,“这挺招人反感的吧?”
他近两年补了不少男女相处之道,也清楚一些男人的想法,一般约人游泳都是想看女人素颜以及脱掉衣服后真实的身材。
他表示这有点没品,谁知郝嘉却摇了摇头:“你这样的不一样。”
“你这身材属于加分项,相信我,多露一下,追求成功的几率绝对翻一番。”郝嘉。
“哦?”苏誉鸣半信半疑地问,人却从水里站了起来。
“你这是夸我?”他又问,从水里露出隆起的胸肌和平坦小腹。
他不是特别爱运动的人,身上肌肉也不是那种很夸张的类型,但天生宽肩窄腰、骨骼雅致,匀称合度的肌肉配上平滑柔韧的肌肤,每一根线条都流畅得恰到好处。
尤其是那腹肌:那紧窄的腰线,那若隐若现的一格格小方块,两侧隐隐可见人鱼线条……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腹肌还不太明显,我这几个月刚练的——”苏誉鸣察觉到郝嘉在他腹部的视线,冲她眨眼,“再给我点时间,我觉得可以更好看一些。”
水汽蒸腾,他的肌肤被熏得微红,耳边碎发湿漉漉地沾着鬓角,连带着他看她的目光都戴上了一种慵懒的、撩人的性感。
郝嘉对上苏誉鸣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这温泉池里其他角落还零零散散坐了好几个人;但她总觉得这厮在故意撩她。
on镇又住了一晚,第二日是31日,两人决定去拉斯维加斯跨年。
每年新年,拉斯维加斯大道上各酒店都会推出盛大的欢庆活动,:大型的焰火表演、水舞秀、夜店派对、音乐表演……还有国际娱乐大腕的与游客一起迎接新年。
那热闹的气氛,自然是Teton镇不能比的。
郝嘉提前预定了六座的直升机,透过超大透明窗,两人一路饱览怀俄明州的冰川、峡谷;抵达拉斯维加斯时,正值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这是一座不夜城,密密麻麻的光点犹如星空一般闪耀着。
城市的喧嚣繁华与沙漠的荒凉在这里形成一种强烈的融合与碰撞;随着直升机慢慢降落,地面高楼璀璨的灯光与汽车流动的光影交互在一起,绘成一幅流光溢彩的精美画作。
“好漂亮。”苏誉鸣由衷的感慨,“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啊,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城,每天都像过节一样,除了赌场,还有无数酒吧……”随行的助理Kelly闻言,简单地向苏誉鸣介绍起了这里的一些旅游看点和特色,末了又道,“除了这些,这里还是一个结婚圣地,市政府结婚登记处没有休息日,24小时昼夜服务,人们任何时候想结婚,都可办理登记,而且登记手续非常简便。”
“哦……”苏誉鸣若有所思的应声。
Kelly看了一眼,结合一路上的郝嘉和苏誉鸣的相处模式,觉得两人大概也不是什么情侣关系,于是又问郝嘉:“郝小姐这两天要去上次去的俱乐部吗?”
“什么俱乐部?”郝嘉忽然有点想不起来。
“dales.”Kelly提醒,“这段时间是旺季,都要提前预定,如果要去,我这边可以帮你先准备好票。”
“……”郝嘉。
她这才想起,上次她跟朋友一起来,朋友非要带她去什么男脱衣舞俱乐部;当时也是旺季,票要提前预定,最后还是Kelly帮忙搞到的——只是,没想她这么贴心,现在都记得。
“谢谢,但这次不用了。”郝嘉道。
苏誉鸣却来了兴趣:“什么俱乐部?”
“dales.一家特别出名的男脱衣舞俱乐部。”Kelly用目光征询了一下郝嘉的同意,解释道。
“哦……”然后苏誉鸣再次若有所思。
郝嘉和苏誉鸣下了飞机,来接他们的车早已等在机场外,载着他们去酒店。
两人办理完入住又用了个晚餐,跨年的演出活动也开场了。
拉斯维加斯大道两旁,人潮滚滚;成群的警察也成了当晚另一道风景线;他们用隔离带分开了TheStrip两旁的激动人群,维持着秩序。
苏誉鸣看着两旁比肩接踵的行人,伸出手摊开手掌在郝嘉面前:“以防被冲散,你是不是应该抓着我的手?”
郝嘉看了他一眼,只伸手抓上了他的胳膊肘:“走吧。”
“……”苏誉鸣。
长街的表演固然精彩,但郝嘉却不想凑热闹太近;于是同苏誉鸣去了大道旁的云霄塔酒店。
云霄酒店108层,室内观景台为宾客推出的跨年派对,派对邀请了两位知名DJ,选择在那里跨年可以一边跳舞,一边畅饮;等新年钟声敲响,高空开阔的视角将是欣赏烟火的绝佳之地。
在室内这样的地方,郝嘉总算可以脱下厚重的外套。
她前凸后翘的S曲线一进门便吸引不少目光;没一会儿,在苏誉鸣去洗手间的空档,就有个来搭讪的。
“Hey,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来搭讪的是个年轻的很高的外国男人,他说的英语隐约带着口音,人看上去很健康,也很年轻,长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郝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杯子,示意自己酒杯里还有酒,对方却没有理会这委婉的拒绝,直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真漂亮。”他很直接的表达对她的赞美,也许是想要打开话题,又道,“像一部电影里的女一号。”
“哦,什么电影?”郝嘉来了点兴趣。
对方于是说了一个电影名。
那是一位中国导演前几年拍的片子,在国际上拿过不少奖项。
郝嘉虽然自认自己和那女演员并不怎么相像,但体谅对方是外国人,大概不太能区分中国人的长相,只微微笑没辩驳。
然后对方便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从那部获奖电影到其他电影,并同她讨论起该导演的成功史,以及婚史。
郝嘉的英语也就一些基础的交流而已。
在这样嘈杂的环境,对方夹着口音和激动时忽然加快速度的英语,她其实听不太懂。
但对方照顾着她不时比划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郝嘉想,要不是她是跟苏誉鸣一起来的,她倒是不介意发生一场艳遇什么的。
直到,一只胳膊忽然搭到郝嘉的腰上。
郝嘉转头,是不知何时回来的苏誉鸣,正揽住了她的腰。
“我刚才了解过了,这里结婚确实很方便,任何时间都可以,程序也很简单,网上预约好了,很快就能搞定。”他用同英语同她说道,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她旁边的外国男人,“对了,你们刚才再聊什么?”
“哦,我的错误,女士。我不知道你已经有未婚夫了。”男人顿时长大了嘴,看着郝嘉,最后失望地走了。
直到他走远了,郝嘉才转头去看苏誉鸣:“未婚夫?”
“我可没这么说。”苏誉鸣,“之前Kelly不是说这里结婚很方便嘛,我只是说了一下我查到的信息而已。谁知对方便误会了。”
误会?他这样,对方能不误会?
郝嘉又看了看苏誉鸣扣在自己腰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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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Play什么的,我也想,但苏誉鸣还是第一次……还是换个地吧!
然后关于如何吃上肉,这部分情节点卡,我码了两天也没码出什么内容先发码出来的部分吧,下一章争取让弟弟吃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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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情
一夜情
苏誉鸣这才慢悠悠地将放在郝嘉腰上的手撤开:“我也只是想帮你。”
“刚才我在边上看了一阵,对方说了半天,你都没有接话,我猜你应该是对他的喋喋不休不感兴趣,不是吗?”他又道。
“确实不感兴趣。”郝嘉挑眉,“不过如果我说我觉得他人挺有趣呢?”
“……”苏誉鸣,“听起来我好像打断你的艳遇。”
“嗯哼。”郝嘉没否认。
然后,苏誉鸣眼睛闪烁起一种不明所以的笑意:“既然这样——”
他刚想说什么,郝嘉的手机却先响了——是郝振发来的视频。
“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郝嘉看了眼嘈杂的四周,当即从座位上起身,四下寻找着安静些的角落。
“哥——”站在洗手间外临窗的位置,郝嘉这才划开了通话键。
拉斯维加斯跨年夜的十一点,国内已是元旦的下午;郝嘉一接通电话,便见到了某间熟悉的办公室,郝振坐在桌前,抬头朝她笑:“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哪儿玩呢?”
郝嘉于是用手机将周围照了一圈:“拉斯维加斯的云霄酒店。”
“拉斯维加斯?我看朋友圈,以为你还在怀俄明州。”
“前两天都在那边的滑雪场,今天跨年,所以找了个热闹些的地方。”
“哦。”郝振,“我看你好像是在派对上,一个人还是跟朋友一起的?”
“和苏誉鸣一起的。”郝嘉,“他前两天飞来,说是失恋了,想出来散散心。”
郝振闻言诧异的挑了挑眉,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这几天玩得开心吗?”过了会儿,他又问。
“还行。”郝嘉道。
然后两人好一阵都没再开口,似乎寒暄完了,再没什么继续的话题。
“对了,嘉嘉,你生日就快到了,今年有什么想要的吗?”良久,终是郝振打破了沉默。
说起来,这是郝振几乎每年都会问的问题。
小的时候,郝嘉每次都有许多个答案,长到可以列个单子;但长大后,她反而提不出什么要求了。
或许是财务自由了,她想要什么,不用等到生日便可以买。
又或许是心态不一样了,生日不过是又老了一岁的日子,并不会有什么惊喜,也就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了。
“想要什么?”郝嘉做沉思状,半晌后,“我暂时想不出来;不如我回头想想,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她这答案同以往几年没什么区别;敷衍的很,转头就忘了,压根不会细想……然而郝振似乎早料到了,只应了声:“好。”
然后,两人是真的再没什么话说了。
正好郝振那边有人敲门,郝嘉于是让其先忙,随后挂了电话。
等退回主屏幕,看到实时时间,郝嘉才想起件事,怀俄明州的时间比拉斯维加斯所在的内达华州要快一个小时——
如果她还在怀俄明州,郝振这应该是个跨年电话?
想到这儿,郝嘉的眉头不由地蹙了起来。
上次在滑雪场见了姜思言,郝嘉心头疑惑,于是找苏誉鸣问了他师兄的联系方式,然后又通过苏誉鸣的师兄加回了姜思言。
她问了她关于她所疑惑的问题;对方当即承认了她当初所谓同郝振同居的事是谎话,却并没解释为什么,只说:嘉嘉,我觉得有些事,让你哥哥亲自告诉你会比较合适。
刚才视频通话,郝嘉不是没想过向郝振问清楚这件事的始末。
但她的直觉制止了她的这种冲动:
她早不是十六七岁了——
如果说十六七岁的郝嘉,曾无比奢望郝振对她有兄妹以外的感情。
现在的她,正好相反。
她隐约感到离婚后,郝振对她的关心越来越多;她不愿意多问,正是因为她怕郝振告诉她答案,怕那将会是比应付程诺更头疼、更麻烦的事儿。
她只希望,她所有猜测都只是猜测。
挂了郝振的视频,郝嘉临窗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去找苏誉鸣。
她之前坐的位置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纤腰长腿的美女,看长相,似乎是个混血儿;而此刻,那混血美女正撩着头发,不知在和苏誉鸣聊什么。
她笑起来的表情,明显对苏誉鸣有意思。
哇喔,看来,这次是苏誉鸣的艳遇来了。
郝嘉在旁看了一会儿;不同于苏誉鸣之前的捣乱,她倒是乐见其成的,于是没再过去,反而另外找了个地方。
结果她在新找的位置没坐下一会儿,苏誉鸣便找了过来。
“你怎么还换了个地儿。”他问她。
郝嘉转头只看到他一个人:“刚才和你聊天的美女呢?”
“你……你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换到这儿来了吧?”苏誉鸣惊讶的问,哭笑不得地看她,“你觉得那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知道。”郝嘉摇头,“我只是觉得,治疗失恋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启另一段恋情。”
这几天以来,无论什么人同苏誉鸣搭讪,苏誉鸣都没表现出任何的兴趣。
郝嘉表示,他这种态度实在不利于他走出失恋的沼泽,倒不如学学她,遇到看得顺眼的,就多和人聊聊——
“说不定聊着聊着就能遇到新的恋情了呢。”郝嘉道。
“……”苏誉鸣。
“旅行中认识的人,通常来自不同的地方,亦即将去往不同的地方,恋情——”他看着郝嘉,一语双关地问她,“Fht?”
“hts.”郝嘉回了他一个“你懂得”,成年人式的微笑,“就算只是单纯的性,也能帮人排解烦闷,有什么不可以呢?”
然后,苏誉鸣笑了:“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他暗示意味十足地看她,嗓音低哑而深沉,屋顶晃动的灯光照到他英俊的脸庞上,衬得他双眼泛着蛊惑人心的幽光。
郝嘉想起温泉里看到的那一幕:“你是说……我和你?”
“为什么不呢?”苏誉鸣,“既然你被我打断了一场艳遇,而你又怂恿我——为什么不试一试,或者你会发现我也挺有趣的呢。”
他说着,又贴近了两分,呼出的温热气体就这么拂在她脸上,潮湿又暧昧……
不知是酒精麻痹了郝嘉的神经,还是苏誉鸣的美色麻痹了她的神经。
郝嘉居然没有拒绝。
然后,苏誉鸣低头,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低头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双唇,一手探向了她的脑后,轻柔地拽着她贴近他。
两只嘴唇吸在了一起,
苏誉鸣大掌扣着她,力道却很温柔,带着微微的酒精味的呼吸拂过郝嘉的脸;像是被吸咬果冻一般,含着她的唇轻柔又煽情地舔吮
等到一吻结束,苏誉鸣提议回酒店,郝嘉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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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处男的持久度
两人没有等跨年的烟火,直接回了酒店。
乘电梯上到公寓,苏誉鸣便拉住了郝嘉的手。
开门,关门。
他的十指扣在郝嘉的十指间,压着她抵到房门上,低头,凝视着她。
一路回来,酒精的微醺散去。
对于之前的冲动,郝嘉开始有些动摇:“苏誉鸣,我怎么我觉得我们像在乱伦。”
“……”苏誉鸣。
“嘉嘉……”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双手捧着郝嘉的脸,拇指拂过她的脸颊,“我们并没有亲缘关系。”
他说完,再次低头吻住了她。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嘴唇,她那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阻止被捂住了,所有其他的想法也随之消失了,他的舌头深入到她的嘴里,欲望很快像毯子一样把两人裹得严严实实。
苏誉鸣一边亲吻,一边带着郝嘉朝大床方向走去。
他让郝嘉躺在床上,再次俯身下来,吻落在她的唇角、脖颈、肩头……热切而细密。
很快,她的套头针织衫被他褪下,扔在床边的地板上,上身只剩一件性感的蕾丝的胸衣。
小巧的胸衣裹着那神秘之地,她的肤色像是今晚月光的颜色,他用手掌附上去,手指把着花边往上推,然后她的乳房溢出了胸罩。
他低头看着那跳脱出来的白嫩乳肉,还有那颤巍巍的粉红乳头,目光越发深暗,低头便吻上了那软滑的乳肉。
他用舌头滑过郝嘉的乳头,手罩住她的乳房,揉捏着,压到嘴边,轻轻地舔咬,脸深深埋入她的双乳间,迷恋地感受着那嫩滑触感,温热的体温,还有那勾人的体香……
郝嘉仰面躺在床上,很快在他的吸允舔舐混身战栗;不自觉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他感到她的动作,胳膊反手往后拉,把自己的上衣拉到脖子后面,拉过头顶,让它和她的衣服一起扔在地板上。
当他那令人垂涎的身暴露在灯光下时,郝嘉觉得酒精再次上了头。
怎么就长成这样了?明明几天前,她印象中的他还是中学时那瘦得像竹竿子一样的身材,从没想过居然这么紧实,摸起来这么有手感。
郝嘉伸手够上苏誉鸣的腰带,指尖轻轻掠过他的下腹,沿着他浅浅的腹肌线条勾画,在他腹肌上攀爬……
他的肌肉在她的触摸下颤动,他低头看她:“手感好吗?上次温泉你是不是就想摸了?”
“还行。”郝嘉道,又反问,“上次温泉,你是不是故意诱惑我?”
苏誉鸣并没有回答,再次把嘴唇贴在郝嘉的嘴唇上
很快,郝嘉感到自己的自己的裙子和丝袜被脱下扔到一边,只剩下一条同内衣相配套的蕾丝内裤。
苏誉鸣起身跪在她双腿之间,慢条斯理地拉着她的内裤,顺着她光滑的大腿慢慢往下褪,盯着那腿间诱人的粉色勾缝,试探性地用手按了上去。
“嘉嘉,你湿透了。”苏誉鸣的手指在郝嘉的阴唇上摩挲。
“……”郝嘉,忽然唤他,“苏誉鸣——”
“?”
“你动作可以快点。”
从进屋都现在,都十多分钟了,虽然前戏也是种享受,但他明显太磨叽了点。
郝嘉于是不由催促。
苏誉鸣闻言,这才将手指从她腿间撤了出来。
他半跪起身,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郝嘉眯眼欣赏地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肩头、胸肌、腹肌一寸寸下滑,看着他迅速却又从容地解开皮带,拉开裤子拉链……
当他的性器弹跳着从四角内裤里被释放出来时,郝嘉觉得混身的燥热都化作作阵阵湿意,不住涌向下身。
少年早不是当初的少年,除了上身的肌肉,更明显的地方在胯下。
饶是郝嘉“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苏誉鸣胯下那根性器还是很漂亮的,无论颜色、形状还是大小。
它直挺挺的翘立着,对着她抖动着;她只要想到它进到自己身体里将是怎样的充实与饱胀;下身便更加湿了。
“你要摸一摸吗?”察觉到郝嘉的视线,苏誉鸣问。
郝嘉于是伸手,试探性地环绕着那物摸了摸。
然后,一滴白色液体从其顶端低落;苏誉鸣闷哼了一声,再次俯身下来,用他那勃起的性器,抵上了郝嘉花穴的入口。
他的手掌滑过郝嘉的大腿,抓在她的膝盖上,把她双腿慢慢打开。
他那光滑、粗壮的分身抵在她最柔软私密的地方摩动,湿滑的热液很快便蹭湿了他敏感的龟头。
只是这样的摩擦便惹得他呼吸加重。
他把她的腿继续撑开了些,盯着那带给他销魂触感的洞穴入口;脉搏在加速,面上却竭力保持着镇定。
郝嘉许久都等不到他的动作,不禁仰头去看——
只见苏誉鸣白皙的脸带着憋红,像是忍耐着什么一般,在她腿间摩擦了好一阵,才循着洞口,噗嗤一下就将头部挤了进去。
“再进来些……”巨物的侵入,让空虚得到填充,郝嘉忍不住呻吟着渴望更多。
苏誉鸣于是扣着她臀部又进了几分。
他的欲望被她温热、软滑的花茎包裹着,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几乎是拼命咬牙压抑着才没当场缴械投。
他定睛看着身下的人,许久,才深吸了口气,开始缓缓抽动起来。
接下来,一场不紧不慢地做爱,温柔又有序。
苏誉鸣炙热的身躯撑在郝嘉上方,下身不紧不慢地插入她的身体,用他的粗长的性器一寸寸把她填满,又一寸寸缓慢抽出。
他的脸则埋在她颈窝里,咬着她性感的肩头,把她软滑的皮肤吸进嘴里,吮舔着,从下巴一直乳房,又不时回到她的双唇上……
她没想到他在床上是这种温吞型的,但不可否认,刺激和快感依旧是巨大的。
他裸露的胸膛贴着她的肌肤,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胸前、肩头,他性感的低喘萦绕在她耳边……
欲望在她体内涌动;酥麻一阵阵从头皮到脚趾;冲刷着身体每一寸。
很快,郝嘉的手便攀上苏誉鸣的肩头,腿环绕着他的腰,脚踝紧紧地扣在一起;跟着他的节奏,忘情地磨起他的欲望……
直到,快感戛然而止。
苏誉鸣压在她的身上,抖着身子射了出来。
射了?这才多久?有没有五分钟?
郝嘉的呻吟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仿佛僵住了一般,半晌才难以置信地睁眼,去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算什么?中看不中用?
郝嘉忽然觉得自己今晚的决定是错误的,她就不应该为了这么短的欢愉,一时脑热答应眼前男人提议。
这以后多尴尬啊
不上不下的郝嘉揉了揉额头,最终轻推身上的人。
“好了吗,我想去洗个澡。”
她自然不可能说出任何打击他的话,可要违心的夸他,她也实在说不出口,只能什么都不提。
苏誉鸣闻言,却没有动作,依旧沉沉的压着她。
“你等一等。”他的头埋在她肩头开口道。
“……”郝嘉。
她虽看不到他表情,但听语气,却莫名联想到了小时候,有次苏誉鸣感冒了,唯一一次让她考赢了他,他咬牙切齿说“下次等着”时的情形。
可眼下这种事……也不是争强好胜就能解决的啊。
郝嘉挑眉,但体谅到苏誉鸣好面子,倒也没再动作。
然后很快,她感到他他压在她肚子上的欲望迅速膨胀,刹那间便再次硬得仿佛一根铁棍。
“……”质不够,量来凑?
不过能这么快恢复,这体力……年轻人果然不一样,郝嘉想。
紧接着,苏誉鸣将她翻了个身,拉开她的双腿,再次扎进了她身体内。
他扶着她的臀部寸寸深入。
他的精液还残留在里面,那里又湿又滑,紧紧吸蠕着他,他被她包裹得太过舒服,亢奋地抬起她的腰,便抽动了起来。
这次,他用的背入的姿势,将她压在身下,让她撅着臀迎合他的进出。
这一次,他只能胜,而且必须大胜,苏誉鸣咬牙。
他在上方重重喘息,边插边吻她的背脊,手抓住她的胸,腰身用力地不住抽送,一次次深深埋入她身体,低沉的喘息满是欲望的暗哑。
她很快便被他深入的冲击击得头晕目眩,抓着床单、蜷缩着脚趾不住低呼呻吟,扭着臀迎合他的节奏……
他的身体变得那么热,仿佛在烈火里烧,她身体却细腻柔软带着淡淡的凉,他死死将她压在身下,只恨不得将她拆碎揉进自己体内,好平息身体里那股撩灼的炽热。
汗水包裹着彼此的皮肤。
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文明人了,只是动物,原始而忘情。
等到郝嘉终于酣畅淋漓地迎来高潮。
新年的钟声不知何时早已响起,从玻璃窗外望去,五彩斑斓的烟火正从拉斯维加斯大道上的七家酒店和老城区费蒙街上空同时绽放,汇成拉斯维加斯最美的夜空。
荒淫无度
第二日,郝嘉醒来,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苏誉鸣的手臂搂着她的腰,他高大、有力的身体蜷曲着,紧紧抱着她,沉沉呼吸贴着她的后
肩;郝嘉不用掀开被子,便能从那肌肤相贴的触感里觉察出,她和他,均是赤裸。
阳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郝嘉揉了揉额头,企图回忆前一晚的疯狂。
一开始,苏誉鸣很快,甚至后面几次,他也没能坚持特别久……但他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很快又会再次勃发起来,不断变换着姿势,不知疲倦地一次次把她
带上高潮。
直到现在,她都能感觉到身上各处隐隐的疼,稍微动一下,就跟散架了一样,尤其是大腿……郝嘉揉了一下肩膀,转头去看罪魁祸首,试图将他抓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
刚一动,苏誉鸣箍在她腰上的手顿时收得更紧了;胸膛亦压过来,紧紧贴在她的背上,甚至还
把他的大腿伸入了她双腿之间。
“苏誉鸣,醒醒——”郝嘉拍对方的手。
身后人没有回答,仍旧像一只熊一样抱住她;但胯间某物却胀了起来,硬挺挺的抵在她后腰。
“苏誉鸣!”郝嘉。
后面这才响起起某人懒洋洋的腔调:“嘉嘉,一大清早的,别那么凶。”
“醒了你装什么睡?”郝嘉转头看他。
苏誉鸣眨了眨眼:“嗯,刚做了一个美梦,回味了一下。”
“……”郝嘉;“那你继续回味吧,说不能睡个回笼觉还能接着梦下去。”
她抓开他的手,就要下床,结果对方却起身压了过来:“不,现实版本要好得多。”
他说着啄了啄郝嘉的唇角;翻了个身,叉开双腿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手抚摩她胸部,一边揉捏着,一边在上面挤来挤去,叉开的大腿,挺起的欲望就这么摩擦
着她裸露的肚皮。
被窝里热烘烘、黏腻腻;两具赤裸的身子贴在一起,很快便天雷勾地火。
苏誉鸣低着头:“嘉嘉,你好软,像棉花糖一样。”
“苏誉鸣,你是不是该节制一点?”郝嘉的手推在他肋骨部位,明显动情的嗓音一点说服力都
没有。
苏誉鸣低头吻她的肩头,边咬边吻她的锁骨,手指仍旧停在她胸上摩挲着,一下一下轻柔又缓
慢;很快便折磨得她改口,直乞求他快点。
…………早上这种完全清醒的时候,比起昨夜的微醺,心理上又多了一重刺激。
郝嘉软着身子张腿勾着苏誉鸣结实的腰,感受着他明显比昨晚更加持久,亦更富技术含量的抽
插,忽然想起个问题:“苏誉鸣,你昨晚不会是第一次吧?”
虽然苏誉鸣之前坦白他并没有交过女朋友,但他毕竟是在开放的美国留的学,没有女朋友并不
能代表他没有性经验。
据郝嘉所知,这边的大学,派对什么的格外多,派对后各种肉欲狂欢更是寻常,甚至还有专门
的性派对——
郝嘉所以根本没想过苏誉鸣是个处,但结合昨晚到如今的情况看来,他又确实很像。
郝嘉于是忍不住问苏誉鸣。
随着她这个问题的脱口而出,身上人忽然顿下动作,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就在郝嘉以为他要承认或否认的时候,他的表情又忽然变得调皮:“嘉嘉,你这是在嫌弃我技
术不好?”
“……”郝嘉。
“可我记得昨晚你——”苏誉鸣,“你来了多少次?四次?五次?进浴室过后我就没有继续数
了……“
“苏誉鸣!”
“嗯,或者你有别的建议?”
他的舌头沿着她的下颚,滑向她脖子,又沿着她脖子的曲线,滑向她的锁骨,她的胸部。
一面含着她胸前的,一面抱着她的身子,试探性的戳刺。
“现在这个速度如何,要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力度呢,你喜欢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要我再深一些吗?”
“你喜欢这样的角度……还是这样的角度?”
苏誉鸣好看的双眼微微眯着,盯着郝嘉,注意着她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像是在解复杂的计
算题一般,专注,却仍游刃有余。
他不住询问着她,下身随着他的询问不住挺动,粗大有力的部位变着角度、力度,深深浅浅地
撞击着她。
很快,郝嘉的身子便颤抖起来,在他辛苦寻找出来的解法中溃不成军,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迎
来酣畅淋漓的高潮。
…………一个人在床上的表现和智力有关吗?
苏誉鸣之前,郝嘉或许还不这么认为。
但在和苏誉鸣上床之后,郝嘉想说:是的,至少苏誉鸣是的。
他的大脑能在30秒内解出魔方,相比而言,她的阴道实在太过简单了。
接下来,两人度过了极其荒淫无度的两天。
来拉斯维加,除了跨年,郝嘉本还打算购物的;但苏誉鸣的无限精力,折腾得她根本没有逛街
的力气。
苏誉鸣倒是说帮她按摩,但每次按摩的结果,都是两人按着按着便滚起了床单……食髓知味的苏誉鸣拉着郝嘉各种解锁新姿势;这期间除了下楼吃饭,以及短暂地进赌场玩两
把,两人其他时候都在酒店房间里颠鸾倒凤。
一直到苏誉鸣假期结束前一天,郝嘉才买了机票和他一起回国。
————
下下章,就该哥哥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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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帮
回程的前一晚,苏誉鸣照旧在床上将郝嘉折腾了个半死。
因此在飞机上,郝嘉基本都是带着眼罩在睡觉。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她睡得并不算安稳,下了飞机依旧一副困倦的神情;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苏誉鸣,精神奕奕,容光焕发,一路上不知吸引多少女性回头张望。
“你都不困吗,我看你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觉啊?”郝嘉疑惑地问。
“可能咖啡喝多了吧,我觉得我现在挺精神的。”苏誉鸣倒是很自觉,郝嘉所有的行李他都主动拎了过去。
两人一起从机场出来,等车的时候,苏誉鸣贴心的帮郝嘉理了理她没有整理到的睡乱的头发,顺便帮她捏了捏因为没睡好而酸痛的肩头。
都上过床了,苏誉鸣动作不自觉亲昵,郝嘉也没觉得有啥不对;直到她余光憋到不远处某辆眼熟的轿车,以及从车里下来的郝振。
“哥,你怎么来了?”郝嘉连忙抓下苏誉鸣捏在自己肩头上的手。
这次纽约的古董艺术展,方娴看上了两件古董珠宝,郝嘉亲自帮她带了回来,所以一早通知了家里司机来接自己,打算下飞机后先回郝家一趟。
但她没想,郝振居然也来了。
上次郝振来接自己,是程诺出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次——
郝嘉不由问郝振:“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今天正好休息,所以过来接你。”郝振显然是看到了,目光停在苏誉鸣落下去的手上,“誉鸣你刚在帮嘉嘉按摩吗?你还会推拿?”
“……”苏誉鸣。
“……”郝嘉。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郝振,一时有些像被教导处主任抓了的早恋学生一般。
好在除了按按脖子,倒也没有更过分的亲密举动。
苏誉鸣愣了一会儿后答道:“会一点。”
“表哥,你平时伏案工作脖子酸吗?要不我帮你按按?”他又问。
郝振挑了挑眉:“好啊,下次你帮我按按。”
两人谈话间,司机下了车,接过了苏誉鸣手中的行李,就要一起放到后备箱。
苏誉鸣却把自己的行李取出来:“我一会得先回学校一趟,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郝嘉看了他一眼。
苏誉鸣坚持:“我叫了人过来接我的,你们先走吧。”
郝嘉同郝振只好上车先走了。
“你上次说誉鸣是失恋了出去散心?”回程的车上,郝振忽然问郝嘉。
“嗯。”郝嘉。
“我刚看他精神状态不错;这两天应该玩的挺开心的,你们在拉斯维加斯都玩了些什么?”郝振。
“……”郝嘉。
刚才被郝振看到苏誉鸣帮自己按摩,郝嘉也不知道郝振会不会多想。
不同于程卓和魏衡,她可以坦诚而无负担地告诉郝振,睡了就是睡了;苏誉鸣——
“拉斯维加斯也没什么好玩的,只能在赌场打发打发时间。”郝嘉于是道,感觉到郝振明显还想要问什么,又道,”哥,我点困,想先睡一会儿。”
她说着调了座椅,闭上眼睛小盹了起来。
郝振见状,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只能帮她把遮阳帘升了起来,并吩咐司机放慢速度。
飞机坐了那么久,哪怕是舒适的头等舱,郝嘉也确实累了。
郝振今天让司机开得是他平日用的最多的那辆迈巴赫,电动遮阳帘全部升起后,车厢顿时昏暗下来,配合舒适到极致的半躺式,郝嘉很快就睡过去了。
郝振侧头看着郝嘉;等到她呼吸渐沉,才伸手轻轻拨了拨她耳侧头发,嘴角不自觉勾起笑容。
当晚,郝嘉宿在郝家。
关于苏誉鸣和自己睡了的事,郝嘉始终没有同郝振吐过一个字,也不打算同其吐露;但没过多久,郝振还是知道了。
事情要从郝嘉生日的前一天说起。
那天,郝嘉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说她新公寓的某个艺术装置装好了,让她有空过去看一看。
那时距离郝嘉新家装修完成已经快两个月了。
郝嘉莫名其妙,于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装修公司,结果对方也表示不知情,郝嘉辗转又问了物业和郝振的助理,才知道,那是郝振找人安排的。
“本来想明天作为礼物送给你的,没想你提前收到了通知。”
新公寓的天台上,郝振同郝嘉如此解释道。
郝嘉看着眼前的艺术装置。
那是一个彩虹装置,将不同颜色的特殊材质彩线固定在金属轴,交错排列,屡屡细线穿插交叠,“制作”出了两道交错的缤纷的彩虹。
这种类似的装置,郝嘉在意大利科摩见过。
乍看之下好像只是将丝线拉直的艺术品,实际上,无论在结论或是技法都极为复杂:错综复杂的网状组织,巨大棒针穿缝彩虹瀑流,每一条丝线必须与上千条其他细丝交叉连接,才得以呈现立体的圆弧结构,以及线与线所呈现出來的张力……
郝嘉当初第一眼见到此装置时,惊叹了许久,一连发了好几条朋友圈。
没想,现在在自家公寓,居然也能看到技艺毫不逊色于展览上面同款,而且这款明显是设计过的,同自己公寓这露台格外相衬。
“看上去效果还不错,你觉得呢?”郝振问郝嘉。
“Amazoning.”郝嘉激动地飚了个英文单词,才问,“你请哪家公司帮忙做的?”
“一家墨西哥的公司。”
郝嘉记得这个装置的原创作者也是墨西哥人,于是试图性地问了一个名字。
郝振点了点头。
然后郝嘉不知该说什么了:郝振居然把人艺术家的团队请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许久,郝嘉转头看郝振:“你怎么联系到人?”
“你喜欢吗?”郝振问她。
“……”郝嘉。
她无疑是喜欢的,当即四下走动观赏起来。
“你喜欢就行了。”郝振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
过了许久,郝嘉欣赏够了,这才注意到他的视线,刚想说什么,郝振的电话响了。
“喂——”郝振侧过身,接通了电话。
似乎是生意上的电话。
郝嘉见郝振同对方谈了许久都没有挂掉的意思,只好先下了楼。
郝嘉这套公寓,当时装修验收是助理帮忙验收的,郝嘉都没有细看过。
如今趁着有空,郝嘉忍不住四下检视起来;没一会儿,等她逛到主卧的时候,苏誉鸣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问她生日打算怎么过。
“怎么过?”
郝嘉将手机摆在床头,一边打量着衣帽间,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结婚前,她一般是办个Party就完事了。
结婚的那两年,程诺会给她买好礼物,给她准备好小浪漫,她也没思考过要怎么过。
现在离婚了,Party她没兴趣办,浪漫也没人给自己准备了。
郝嘉忽然也不知道这生日要怎么过——
“没想好。”郝嘉如实道,“可能和我爸、方姨一起吃顿饭……嗯,就这样吧。”
苏誉鸣闻言:“晚饭吗?那饭后要不要来我家,我给你过生日?”
“哦?”郝嘉,“你打算怎么帮我过生日?”
“秘密——”苏誉鸣眨眼。
他下午还有课,似乎正准备换衣服出门,也不避讳郝嘉,脱了上衣,就打开衣柜找衣服。
郝嘉从视频里看到光裸而诱人的背部:“苏誉鸣,要不你给我跳段脱衣舞吧。”
上次在拉斯维加斯,Kelly说了脱衣舞俱乐部后,苏誉鸣特地去网上查了dales。
因为dales现场表演的时候禁止拍照、录像,苏誉鸣其实并没查到什么,就搜到几个男模同顾客的合照。
苏誉鸣看着那照片,表示很不理解,为什么俱乐部那么火。
郝嘉告诉他,更重要的是表演,以及现场的氛围;苏誉鸣于是又搜了男士脱衣舞,最终很不屑地皱眉,表示那也没什么难度。
郝嘉于是忍不住想逗逗他:“你不是说没什么难度吗,不如你来一段,正好补偿我上次没去成dales。”
“……”苏誉鸣。
他刚找出一件灰色衬衣套上,扣子刚系了中间一颗,就这么停下了动作。
郝嘉不依不饶地看着他。
苏誉鸣静默半晌,忽然隔着屏幕用他低沉的嗓音叫出了她的名字。
“嘉嘉,你真想看?”他哄诱似的开口,俊脸凑近屏幕,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也不是不行,不过可能要一点报酬。”
“……”郝嘉。
回想他之前床上的表现,郝嘉觉得这可能不是笔划算的交易。
她放弃了调戏苏誉鸣的打算,又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结果等她出了卧室;却见郝振不知何时已经讲完了电话,正站在客厅,用一种暗沉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公司出了什么事了吗?”
郝振真正带着情绪时,整个人会有一种凌厉的压迫感,郝嘉不自觉放轻了声音问他。
“没有。”郝振言简意赅地回答,低沉的嗓音却仿佛酝酿着欲来的风雨。
接触到他沉沉的目光;郝嘉莫名心慌,却怎么都不理解那目光的含义,直到她看到客厅里尚亮着的电视机屏幕——
糟了!郝嘉暗叹。
刚才她想检查一下影音设备,于是用手机连接了客厅的电视。苏誉鸣电话打来时,她并没有断开连接——
她的手机现在仍然通过airplay与电视相连。
也就是说,刚才的通话,郝振全都看到了,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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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哥哥的肉,应该会比较长……四五千字,明天……算了,我周五更吧,双更。
下等情欲(NPH)嘉嘉,哥哥也是男人
嘉嘉,哥哥也是男人
“你都看到了?”郝嘉问郝振。
明明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可对上郝振的目光,他那晦暗而深沉的目光,她心头依旧莫名理亏、忐忑。
“你有什么要说的,你说吧。”她在沙发上坐下下来,准备应付他像以往一般的说教。
然而这次,郝振却反问她:“你想我说什么?”
或者他还能说什么?
从刚才视频里苏誉鸣亲昵的态度,他和她明显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要追溯时间,是之前的一起旅游也好,或者更早也好……终归已经发生了,还重要吗?
“这次又是什么原因,生理需求?”许久,郝振才问,唇角微颤着,然后又一点点抿紧。
郝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得到印证,郝振身形一顿,胸膛几乎是立即起伏起来:“嘉嘉,你们是姐弟!”
“……”可也不是亲姐弟啊。
郝嘉想要辩解。
然而郝振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喉咙好像被扼住了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
郝振看她,下颚和胸膛都绷得紧紧的,仿佛在竭力隐忍什么一般,许久才吐气道:“也对,你根本不在乎这些。”
她怎么会在乎?郝振同自己说。
她十六岁就敢和自己表白,十九岁就敢跟人私奔同居——
世俗和伦常在她眼里从来都不算什么。何况严格算起来,她和苏誉鸣半点关系都无。
相比起来,反倒是他畏首畏尾:
推开情窦初开的她;违背自己本心这么久,一直不敢下定决定心迈出第一步——
他承认她对他的疏离是他应得惩罚。
可他当初推开她是为了她的幸福考虑,她自己现在这态度算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她爱惜过自己吗,她把性当什么?
十九岁同蒋乔分手后,后面她就一路放浪形骸。
他连想着她升起丁点欲念都觉得是对她的亵渎,她却可以和各样靠谱不靠谱的人上床:
他的下属,她前夫的叔叔,他和她的表弟……这还只是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呢?
他送走一个,立刻就出现另一个。
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亲热画面,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对别的男人张开双腿的样子。
怒气便如炸开的爆竹,击打着郝振整个胸腔,混合着天翻地覆的酸涩,胀得整个人几欲炸裂。
“嘉嘉,是不是对你而言,同谁上床都无所谓?”郝振忽然问郝嘉。
他说这话时,声音绷得紧紧的,仿佛一个不察,就会失控。
郝嘉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仿佛有火在他的眼睛后面跳舞。
她眉头不由地蹙了起来,起身想要借倒杯水的名义,给他空间让他先行冷静一下
谁知刚站起身,郝振却一把拉过她,拽着她跌落沙发上。
“嘉嘉,哥哥也是男人。”他哑声开口。
他也是男人,生理正常,有欲望,并且是对她有欲望的男人。
从她十五岁醉酒亲吻他开始,某些隐秘而可耻的欲念便扎根在他心头某处阴暗的角落……就像他对她的爱一般,无法被根除。
郝振睁眼看着身下的人。
压抑与愤怒交错,一时间,全都化作胸口无法浇灭的熊熊欲火;在心头毁天灭地地蔓延,灼烧尽他所有的理智。
郝嘉错愕的看着压在身上郝振,对上他翻涌的目光,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吻住了。
炽热的唇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落下来。
郝振将郝嘉摁倒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就那么不顾一切地、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舌头攻城略地般地在她口中横扫搅弄,辗转碾磨,深深探入她口里,肆无忌惮勾缠,吻里带着愤怒,像是爆发的山洪,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
她被他突来的失控吓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捉住她手腕,反压在身下——
他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起伏的胸部,那么热,仿佛烈火在燃烧。
她薄薄的毛衣在拉扯间滑下一边肩头,他的唇便随之滑下,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允吸,来回摩挲,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一般,急促的呼吸落在她脖颈和锁骨间,混乱而沉重,
她被压得动弹不得,再用力都推不开他。这才意识到,两人体力悬殊如此之大——
不同于苏誉鸣的精瘦,郝振的体格明显更健壮:
他的肩膀更宽,身体也更加结实;他的身材让人更能联想到侵略和力量,仿佛似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
他他牢牢地控制住她,唇从她的脸颊、耳垂一路向下,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个痕迹。
她被他压制在身下,鼻尖充斥着他特有的气息,隔着衣服感受到他的肌肉的炙热、紧绷——
理智不断试图反抗,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战栗着,逐渐沉沦。
他是她少女时期的幻想。
郝嘉自从十四五岁意识到自己喜欢郝振的那天开始,就从没停止过幻想同郝振的亲热。
拥抱、亲吻、抚摸……
那时她尚不清楚做爱是个什么流程;所有关于男女间亲密的幻想,来源都是电视剧大和谐片段前的亲热画面。
那时,她甚至不知道男女身体结合一起后,该做怎样的动作——但这忍不妨碍她的幻想。
关于所有前戏的幻想。
羞耻却又刺激。
就像郝振现在对她所做的一切。
他将她压在身下,吻她,就像一个男人对待女人那般,疯狂又激烈地吻她。
他的舌尖深深探入她口中,一次次与她交缠允吻。
他的身体烫得像火,紧绷而炽热,手臂将她紧紧围住;手指从她毛衣下摆伸入,不顾她唇边溢出的惊呼,往上握她胸前丰盈的乳肉,大掌不断搓揉、摩挲、挤压……
他干燥的手掌,温度灼人;粗糙的指腹不时擦过挺立的红樱,酥麻的战栗自接触的地方传来,细密如电流。
她只要一想到身上人是郝振,这窜起的快感便越发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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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狂
明明已不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明明她已不再期待他对她有任何的感情。
可是这一刻,当他裹挟着怒火动情地将她压在身下,当她被他高大结实的身躯禁锢,被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所包裹。
她的身体居然可耻地并不排斥,甚至想要迎合——
也许是因为已经尝过肉欲的美妙;也许,是一种补偿心理。
经年的幻想,迷恋、渴望……
乱伦的,禁忌的,明知是不对的,却仍旧忍不住想要吞食禁果的邪恶欲望。
像潘多拉的魔盒,让人明知不该打开却又忍不住打开。
快感的涟漪荡漾着;郝嘉在郝振身下逐渐瘫软。
郝振很快察觉到了郝嘉的变化。
不止她越来越无力的挣扎,还有他抵在她双腿的膝盖,感受到的她腿间的濡湿。
她湿了,湿得很厉害。
他隔着他轻薄的内裤都能触到那水渍,当他将他的手指试探性地按进去时,他感到她柔嫩细滑肌理紧密的包裹着他,濡湿而炽热,不住蠕动着,表达对他的迎合与渴望。
“嘉嘉?”他撑起上身,定定地看着,瞳底带着不可置信。
身体不会说谎,他企退在她脸上找到同样的口是心非。
郝嘉狼狈地侧头,用垂落的发丝掩住自己侧脸,生怕她看到她动情的眼。
这时候,换个人,她也是会湿得。
她想如此辩解。
然而这时候说这种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她干脆咬唇不语。
郝振看着她,满腔的恼怒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他伸手轻轻地拂开她脸上的头发,用指腹轻轻蹭着她的嘴唇,再次吻住了她。
不同于之前,这个吻,很温柔。
他缓缓伸出舌尖,一点点勾勒她嘴唇的形状,最后探入其中,一寸寸深入,缠住她的舌,轻柔地深吻……
一吻结束后,他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跨进卧室。
她被他轻柔地放到床上,他高大的身子再次覆上来时,眉眼间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了。
“嘉嘉……”他抵着她的额头唤她;满腔的怜爱和柔情。
她从不知道她的名字还能被叫出如此缠绵的意味,明明是两个清脆的叠字,从他喉咙里吐来出,却性感得让人连心都跟着战栗。
很快,她感到她的衣服便被他推了起来。
他将它们从她脖颈间脱下,唇舌往下,细致地亲吻起她的锁骨,乳房,肚脐……
他在她细腻软滑的肌肤上轻柔地啃噬、允吸;粗大的手掌随着其亲吻抚摸过她身上每一寸,动作温柔又虔诚,像是对待某种珍宝。
她的身体便在他的亲吻下,越来越烫,胸前绵软坚挺地站立起来,随着她的呼吸不断上下起伏………
这是场细致、漫长到折磨的前戏。
空虚的感觉一阵阵袭来,“湿”字早已不足以形容郝嘉:她乳头硬挺挺地翘着,泥泞不堪的花穴不住蠕动,叫嚣着需要被填满——
然而因为身上人是郝振,她没有办法开口乞求,只能任由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延长着无止尽的折磨。
在她快疯掉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他解皮带的声音。
“不舒服就叫我停下。”他说。
随着这句话,他用手分开她的双腿,她低头正好看到他抵上自己双腿间欲望:青筋环绕,贲张粗胀。
光是一个头部,就引得她混身颤栗,等到他顶开她,一寸寸将自己往她体内送时;那异常饱涨充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绷紧了背脊颤着双腿轻呼了一声。
“啊……”
难耐的娇吟,像是一道鼓舞,让郝振眉宇间的情欲更加炙热。
他掰着她的臀瓣往上,用力地把自己往她体内推,直接叩击她最深处的软肉。
她湿润花穴顿时被他粗大的肉棒撑了个满涨,粗长的欲望又硬又烫,埋在她体内不住地脉动鼓胀,光是那细微的摩擦,便带来电击火撩般的快感。
“啊……”郝嘉忍不住再次发出细碎低吟,紧掐住郝振的手臂。
郝振拧眉看她,停了一会儿,才开始缓慢抽动起来。
郝振做爱,和他本人一样,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有力而坚决。
他下巴紧绷着俯在她身上,像是在吞食食物的猎豹,干脆利落地将自己送入她深处,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道。
淫靡的水液体在一抽一拉之间被带出,湿滑不堪的肉穴在他有力的抽插下,很快便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她抓着他,很快便这种激烈而原始的方式冲击得头晕目眩;停止了一切思考,沉浸在乱伦的刺激与亢奋之中,迷乱又羞耻地的看他,低吟出声……
欲望让人上瘾。
他的眼睛锁在她的皮肤上,混身热得仿佛要燃烧。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畸形的,为世俗所不容的欲念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郝振已经不记得第一次梦到郝嘉,醒来下身湿漉……具体究竟是何时候了;可他清楚记得,第一次认识到他对郝嘉心存欲念时的惊恐。
他是她的哥哥,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哥哥。
他怎么可以对她有那么龌龊的念头?
可欲望是爱的另一面,有些东西不是能靠理智就能止住的。
他于是只好逼迫自己疏远她,冷落她。
但每次接触到她失落的目光,他又忍不住告诉自己,下次,再下一次。
就这么弥足深陷,直到她向他表白,逼得他不得不快刀斩乱麻——
可真的斩断了吗?
如果能斩断;为什么当她拽着她衣袖,哭得像个泪人,质问他为什么不肯再关心他的时候,他的心痛得仿佛心被人挖出来了一般。
如果真的能斩断;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对她的爱意和欲望从来都不曾被根除?
他故意疏远她的时候没有,她同他反目的时候没有,他讨好者她试图缓和彼此关系的时候没有,她嫁给他人做妻子的时候也没有……
如果真的能斩断;那么他刚才又怎么会如此愤怒和心痛?
…………
哥哥,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称谓罢了。
他以为断了她的念想,才是对她和他最负责的做法。
可这些年……看看她这些年都过成了什么样子,而他又何尝好受过一天?
哥哥,不,他不要再当她的哥哥了。
他要做她的男人。
如果有什么拦住他,他必将摧毁一切。
“嘉嘉,哥哥不会再把你交给别的男人了。”他忽然开口。
伴随着他的话语,他在她体内顶撞到底,逼迫她睁眼看他,身体紧贴着她的身体,仿佛取暖般来回厮磨碾压。
“郝振……”郝嘉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他滚烫结实的身躯沉沉压着她,疯狂挺动着,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占有……
她想离开,他便立刻扣住她腰,紧紧抱住她。
粗长的性器肆虐地冲刺着,顶撞着她花穴里的每一寸肌肤,肉体之间的摩擦产生出的热量让她觉得小穴那里都快要化掉了似的。
到最后;她只能用双腿无力地攀住他,看着他进到她一次次进到她身体深处,又慢慢退离……周而复始。
…………
他开始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不舒服就叫他停下。
他停了吗?没有。
他不停地操着她,把她按在他身下,粗长的肉棒在她体内不住大进大出。
一开始,他或许还想温柔地迁就,后面却仿佛打仗一般,越发激进地侵略:一次比一次进的更深;深倒她颤抖颤栗,呻吟尖叫,不住呼喊他的名字。
“郝振……”、“郝…郝振……”、“郝振啊……”
从七岁相见,从一开始的“哼”到“喂”再到“哥哥”,郝嘉几乎从没喊过郝振的全名。
她从没想过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唤出郝振的名字。
她躺在他身下,全身火烫,雪白的脖颈都泛起羞耻的潮红,蜜洞内壁的嫩肉被他操得翻转;溢满蜜汁的蜜唇无力地被挤迫向两边,嫩肉随着肉棒的每一下抽动敏感地痉挛。
明明已无力承受,身体却陷入违背理智的癫狂兴奋中,小穴饥渴的蠕动,紧紧含住抽插在其中的滚烫欲根,叫嚣着还要、还要更多………
不要理智,也已经没有理智了。
那个下午,郝嘉被郝振压在公寓崭新大床上不知餍足的占有。
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几次,甚至不确定他到了几次。
癫狂的高潮就像一堵沉重的砖墙,一次又一次把郝嘉击倒,直到她眼皮重得再睁不开,最终沉沉睡去。
坚持
郝嘉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晚。
还是下午的那张大床,她正侧着身子,枕在郝振手臂上。
他强健光裸的身躯搂着她,手压在她的腰身上,感到她的动作,吻了吻她的后颈,“醒了?”
室内还残留着男女交合后留下的淫靡气息,月色从整面墙的落地窗外透进来,为所有物体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郝嘉睁眼,有些恍惚地望着窗外,什么都没说。
直到郝振又问:“下午弄疼你了?”
她这才从他怀中转身,微微抬头:“几点了?”
“九点。饿了吗,想吃什么?”郝振问她,沙哑低沉的嗓音满是宠溺,还带着点点情欲。
他低头看着她身上被他弄出的痕迹,伸手轻柔地帮她按揉,本来就有些反应的下体,很快又再次硬挺起来。
郝嘉任由他亲吻她,抚摸她……直到他再次进入他身体,才忽然抬头看他,唤了他一声:“哥哥——”
“?”郝振被这突入起来的称呼弄得停了下来。
“操自己的妹妹,爽吗?”郝嘉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借着月光,对上他黝黑的瞳仁,“你说,十六岁那年,如果我不跟你表
白,直接张开腿勾引你,是不是成功率更高一些?”
然后一瞬间,郝振脸上的温柔仿佛一下子冻住了一般,有种就要支离破碎的感觉
“嘉嘉……”他蹙眉看着她。
就在几个小时前,就在现在,她还在自己身下,这样热情柔软地容纳他,让他感到巨大的幸福和满足;然而一下子,她又将他
打入地狱——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心仿佛一下子被叉在火上烤,又一下子被浸泡到冰水里。
“嘉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的眉头几是乎快拧到了一起,忍着欲望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
下身和胸口均胀得发疼。
郝振看着郝嘉,几番张口,却无从辩解。
郝嘉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忽然笑了:“只是一句玩笑而已,别介意。”
她说完,张腿勾上了他的腰。
然而,真的只是玩笑嘛?
倒也不全是,她是忽然想起当初表白被拒,那种有口难言的感觉……于是忍不住想要“报复”一下郝振。
她就是这样,偶尔也会有点邪恶,有点讨厌。
郝振看她,良久,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
…………又是一番云雨,结束后,郝振先打电话点了晚餐,然后才抱郝嘉去浴室清洗。
“嘉嘉,当年的事,你还怨我吗?”按摩浴缸中,郝振抹着沐浴露的手滑过郝嘉那被他掐出红痕的肌肤,“有些事,其实不
是那样的——”
“你是说你和姜思言吗?”郝嘉打断他。
“你——”郝振微微有些诧异,“你知道了什么?”
“没有。”郝嘉应声,“只是前段时间我遇到姜思言了;就是元旦前,在杰克逊霍尔滑雪场……”
…………郝嘉于是将事情的经过都讲了,包括姜思言七岁的女儿。
“所以,你们当初早就分手了是吗?”她问出自己的猜想。
郝振没说话,半晌后才道:“嘉嘉,其实我和姜思言根本没交往过。”
当初,郝振发现自己对郝嘉有超出兄妹外的感情,对郝嘉有生理欲望的时候,郝振试图用青春期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安慰自己,
也试着想要交往女朋友,试着同别的女生相处,然而越相处越是发现,自己对郝嘉的感情,对郝嘉的欲望,全都是真的——
那段时间,郝振想了很多办法,试图纠正自己,他甚至找了心理医生——
姜思言就是他见心理医生的时候认识的。
她是心理学专业的,但同时她自己也有心理问题
郝振同她同届又同校,两人机缘巧合地成了朋友。因为一次意外,姜思言得知了郝振对郝嘉复杂的感情。
于是郝嘉说要来英国过生日时,郝振找到了姜思言帮忙。
一切都是演戏。
郝振:“我和思言只是朋友,从来没有交往过。”
“演戏?”对于这种可能性的答案,郝嘉也是猜到,倒也没有多意外,只挑了挑眉,“为了拒绝我?你早猜到了我当时的意
图?”
“嗯。”郝振点头,“嘉嘉,你不是一个藏得住事儿的人。何况你之前暑假喝醉了,同我坦白过。”
“……”郝嘉哼笑,“那你们演技可真好。”
其实现在回头想想,也未必是真的好,不过当年,她没有恋爱经历,又满心的醋意,寻找不出破绽也正常。
“不过为什么呢?”她忍不住又问,“为什么当初你不能接受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呢?你在这几年爱上我了?”
“不是这几年。”郝振低着头看她,那声音沙沙的,“早在你和我表白之前……因为你当时实在太小了,我不愿意承认这样的
事情,也怕误导你,毕竟我们兄妹,世俗不允许;我拍你以后会后悔这样的选择,我怕你以后遇见了更多更好的人,会恨
我……当时我以为你不和我在一起才是正确的,直到这几年我发现我错了……”
郝振终于将一切都承认了。
他抬头看郝嘉,想要知道他终于说出一切时,她的表情。
郝嘉回视,目光却越过他,仿佛陷入回忆,许久才开口:“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我,我以为是我不合时宜,原
来……只是你替我做了选择。”
她不禁回想起那些岁月,那些眼泪和心痛;曾经她心都碎了,却还幻想着有一天郝振会对她说,其实,他也喜欢她,他也想要
和她在一起——
然而如今真的等到了,她内心却再掀不起一点波澜,甚至连半点涟漪都没有;只有恍惚和感叹。
郝振看着她,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是我太固执,畏首畏尾。”他低下头,胳膊环住她,“嘉嘉,以前是哥哥错了,你能再给哥哥一个机会吗?”
“在一起吗?”郝嘉反问。“你指和别的男人断了,只和你在一起吗?”
郝振顿住了。
是的,他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但他并有打算一蹴而就,他打算慢慢来的——
谁知郝嘉直接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郝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郝嘉摇了摇头。
她看向郝振:“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是十年前的事,我没办法答应你。”
“你还在怨我?”
“没有。我能理解你的做法,我现在也没有怨恨;可是当初我把心掏出捧到你面前,你拒绝了,告诉我不可以。于是我也告诉
自己不可以——”郝嘉,“我当初花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大力气放下,这是个痛苦过程,你不能要求我再爱上你,不是吗?”
说起过往,郝嘉其实已经忘记那样的痛了,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倒是郝振,又心疼又自责,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反驳的话
郝嘉于是又问:“哥,你想过现实的问题吗?爸和方姨知道了会怎样,其他的人知道了会怎样?我和苏誉鸣没有血缘关系,你
尚且觉得不妥;我和你是亲兄妹——你所谓的在一起是指什么?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公共场合亲热吗?可以结婚吗?可以
有孩子?虽然这些我不想要,也不在乎,可除了这些,所谓的在一起,不过是比现在多了上床而已——而如果只是上床,人
没有必要将自己束缚在一对一的关系上不是吗?”
“何况,你和我就算只是上床,也不一定不会被人发现,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十七岁的郝嘉爱郝振,所以愿意同他不见光地恋爱,愿意与他一起对抗世俗,面对任何可能的坏的结果……可现在,她不爱
他,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风险?
“哥,我们只当兄妹不好吗?今天的事,只是个错误,回头大家都忘了吧。”
她成熟了,再不是当年爱的莽撞且无谓的那个少女。
郝振看她,脸上闪过伤痛,眼底似有波浪翻滚,却最终只化作一句低沉沙哑,却又狼狈又无力的质问:“错误?那刚才为什么
要让它发生?”
因为生理上,她对他这样的禁欲系熟男没办法抵抗;何况,和自己哥哥上床,很刺激,不是吗?
郝嘉想,但瞥到郝振的神情,最终没有再开口刺激他。
当晚,两人又进行了几次谈话,但都是僵局。
直到郝振送郝嘉回了公寓,他才表明了他的立场:“嘉嘉,哥哥不会放弃的。”
“当年坚持的人是你,这次换我,我会等你重新接受的。”他说。
因为郝振这句告白;第二天.方娴问郝嘉要不要回家吃饭时,郝嘉以约了朋友为由,拒绝了。
虽然,以郝振的性格,决定了的事,绝不会是一时冲动。
但郝嘉一时也不知要如何面对他,只能避免见面,先让彼此先缓和一下。
而至于苏誉鸣,既然郝振都发现了,郝嘉也不能“顶风作案”,只好推掉了他的邀约。
生日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人过;郝嘉睡到中午也没什么好主意,决定约上几个酒肉朋友一起外出high一下。
意外的是,程卓居然给她发了消息。——————
可以放心的告诉你们,嘉嘉生日最后不是和程卓一起过的,毕竟,蒋老板再不出场,都快被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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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оúSんúЩú.xyz 玩两把?
郝嘉收到程卓信息的时候,正和几个朋友在会所庆生。
吃饭、唱歌、喝酒……不管约什么人,每次生日基本都是这些没什么意思的流程,她其实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但有人陪总好过一个人。
郝嘉在一众朋友的催促下刚切了蛋糕,程卓的短信就发了进来。
信息内容是一个问号。
这是两人的传统:问号表示要约吗;如果有空又想约就回复,没空或没兴趣就不回复。
明明单身的两个人,约了炮还搞得像是出轨接暗号一样;原因只有一个——程卓太忙了。
郝嘉通常找他四五次才能约上一次,她觉得,事先噼里啪啦打一通字或想好去哪都是在浪费表情,于是干脆每次就直接发问号。
久了,程卓也学会了,然后,这就成了两人间的一种默契。
郝嘉看着手机,回了一个ok。
体谅到程卓忙,以往的这种时候,她一般都是善解人意地问对方在哪,她过去找他,或找个离他近的地方等他——
但今天她生日,加上喝了些酒;她也不太想迁就他。
郝嘉直接发了个定位过去。
半个小时,程卓发了个房间号过来。
郝嘉看着那房号,有点迷惑。
她现在所在的会所,同程卓常出入的主要商界人士服务的会所不同,是个主要服务像她这种富二代的偏娱乐性质的私人会所。
会所一共五层:一楼不开放,二楼是餐厅、酒吧、雪茄吧……三楼是按摩洗浴中心,四楼是休息房间;五楼则是一个小型赌场。
程卓发的房间,她记得没错的话,是一个VIP赌厅。
他要跟她玩什么?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郝嘉挑眉,不过还是从座位上起身,让大家好好玩,然后她以自己喝得有点多为由,说准备上楼休息了。
“这才几点,你就不玩了?”
这是她的生日,她要走,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她。
旁边的朋友看她之前在发短信,又问:“不是上面有个小鲜肉等着你吧?”
小鲜肉?明明是老腊肉才对。
郝嘉心道,不过也没解释,只给了一个大家“自己体会”的微笑,便出去了。
乘电梯,上楼。
郝嘉进到程卓给的房间时,里面一个工作人员也没有,只有程卓坐在赌桌前,把玩着一扑刚拆开的,纸盒都还摆在旁边的扑克。
“你约我来玩这儿做什么,不会是想跟我赌两把吧?”郝嘉皱眉。
程卓:“你不是玩挺好吗?前两天还在拉斯维加斯赢了不少。玩两把?”
“……”郝嘉。
程卓说的赢了不少,是前一周,郝嘉和苏誉鸣在赌场赢钱的事儿。
当时两人玩的是二十一点。
苏誉鸣说,二十一点就是个数学游戏:会算的玩家可以根据已经发出来的牌,来计算余下的扑克大小牌的张数,再根据固定运算公式,计算出赢面大小,从而选择要牌、停牌、双倍下注,还是投降……
为此,他特地找了一桌没用蜗牛洗牌机的牌桌给郝嘉证明。
结果,当天两人确实赢了不少筹码——当然,还没到被赌场盯上,以算牌为由请出去的地步——但对郝嘉来说,她还是第一次在赌场赢那么多钱,当时一嘚瑟,回头就用筹码换的钱在楼上商场买了两个包发了朋友圈。
然后,程卓看到了,在下面点了个赞。
说起这个赞,郝嘉也是觉得挺奇妙。
她和程卓虽然早就加了微信好友,但因为程诺这一层关系,两人从没在对方朋友圈评论或点赞过;怕的是被他们共同的好友——除了程诺和郝振,还有程父、程母以及程家一竿子亲戚看到他们的互动。
但自从郝嘉和程卓被拍到后,程卓好像就毫不顾忌了——
她在纽约古董展,他给她点赞;她在杰克逊霍尔滑雪场,他给她点赞,她在拉斯维加斯的朋友圈,他还给她点赞,要不是一连好几个赞,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手滑了。
“我都忘了问,上次照片的事,你到底是怎么跟程家解释的?”郝嘉在他对面坐下,“程诺没有找你……说什么?”
程诺之前那样“纠缠”她,她不信他不会找程卓。
程卓看了她一眼:“解释?要怎么解释?你和程诺早离婚了,又不打算复婚,我需要解释什么?至于程诺——元旦一过,他就被你哥弄去国外了,他可没空找我。”
“程诺在国外?”郝嘉,“我哥……这又关我哥什么事?”
程卓转头看她。
上次郝振以合同为要挟,想逼程卓答应以后不接近郝嘉;程卓没答应,最终想了办法用别的条件反要挟,让郝振不得不妥协,答应签订了AS的三方合同。
但郝振答应的同时,又提了别的条件:要程卓想办法把程诺调去国外一段时间。
程诺入程氏以来,一直都在投资部门;说实话,程卓压根都找不到调他为这个项目出差的理由——
最后还是他想了个损招,让郝振给程诺投资的项目搞了点事儿,然后又让人去程父跟前嚼舌根,说程诺一直以来缺乏历练。
程父这才把程诺派去了国外,让程诺跟着这个项目锻炼一下。
“怎么,这事儿你一点都不知道?”程卓省去自己同郝振交锋的部分,问郝嘉。
郝嘉没说话,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她想起来一件事儿。
上次,程诺出现在自家门口;第二天,郝嘉便找了物业,问他们为什么放无关的人进来,甚至都没打个电话同她确认一下。
她当时忘了那小区也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安保工作根本没那么到位;她去问物业,结果物业的工作人员一时也搞不清楚程诺是怎么进去的
后来郝嘉都懒得计较这事儿,物业才查到监控给出了解释;但因为公寓的业主是郝振,物业又乌龙地把电话打到了郝振那里——
然后,程诺找上门的事,郝振便知道了。
郝振打电话同郝嘉确认这事儿时,郝嘉记得自己刚收到程诺让人送到她工作室的鲜花,她于是忍不住同郝振吐槽了几句,说程诺重新的“纠缠”,让她觉得很烦。
郝振当时也没说什么。
但没想,他回头居然把人给送去国外了。
——————
猜猜,为什么程卓要和郝嘉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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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оúSんúЩú.xyz 偶遇
难怪回国以来都没见到程诺,郝嘉以为是她旅游这段时间程诺最终想开了呢,没想,原来是郝振将人弄去国外了。
想起郝振,郝嘉的眉头不由地就蹙了起来。
程卓投来探究的眼光,似乎不解她为什么会想这么久。
郝嘉酒意上头,也想同他聊聊自己的苦恼,但鉴于前车之鉴——她最终按下自己倾诉的欲望,复而展眉:“不是说玩两把吗?玩什么”
程卓只好又收回目光:“上次你在拉斯维加玩的什么?”
“二十一点。”郝嘉,“可就我们两个,是不是太没意思了点?”
然后程卓想了想:“那不如加个彩头,谁输了应承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郝嘉想了想,挑眉:“好。”
两人复而把工作人员叫了进来,兑了相同数额的筹码。
程卓和郝嘉约定玩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看谁手中的筹码更多便算谁赢。
程卓不到一个小时就把筹码输光了——
结果,自然是郝嘉赢了。
“你想提什么要求?”回到四楼的房间,程卓问郝嘉。
“什么要求都可以?”郝嘉。
“说说看——”程卓。
他平时不怎么赌博,郝嘉发消息告诉他她在这个会所时,他想起下周要陪某个特别好赌的客人去趟澳门,于是进了会所便直接上来了五楼,本来是打算在等郝嘉的时候,顺便打发下时间——
结果上楼的时候,他无意间听到服务生在议论什么生日Party,他这才想起,郝嘉的生日就在这几天。
什么礼物都没准备,他想了想,决定索性输给她,让她自己提要求好了。
不管是想要什么东西,提什么问题,或是要他陪她做什么——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以内。”他说。
然而,郝嘉将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程卓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郝嘉问他:“知道拉斯维加斯除了赌博,出名的还有什么吗?”
“……”程卓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说。
郝嘉于是继续道:“拉斯最经典的娱乐还有一项——看秀。那里表演秀遍地开花,各色各样应有尽有。不过最让人兴奋的还是脱衣舞秀,除了脱衣舞娘,还有脱衣舞男——”
“黑领结、白袖口,有着古铜色肌肤和八块腹肌的健壮男士的脱衣秀。”郝嘉回忆那场景,“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些人身材还不如你好——”
“不如,你来一段吧。”她说。
程卓从她开口就预感到不好,没想她居然提了这么个要求。
“脱衣舞?这就是你的要求?”他简直难以置信。
“嗯哼。”郝嘉,“这你应该能跳吧?也不用特别标准,抖两下臀,甩个胸什么的就行了。”
“……”程卓。
他刚说他能力范围内,对方就来了这么一个要求,甚至还特别“体贴”地把他说不会的路都给堵死了。
“你确定?”程卓的脸当即黑了,“要求只有一个。”
郝嘉于是做思考状,认真地、好好地想了想:“可我还是比较想看你跳舞。”
“愿赌服输,程总应该不会耍赖的哦?”她又补充了句。
程卓觉得自己简直搬起石头夹自己的脚。
他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郝嘉欣赏着他吃瘪表情,好一阵,才见好就收地开口道:“我开玩笑的。”
“……”程卓。
这样皮,也不怕一会儿给他操的下不来床。他看了她一眼,心道。
郝嘉却似乎料到了一般,凑到他耳边:“换个要求,不如今晚……你任凭我处置。”
她说着将他推到沙发上,张开双腿就叉跪在他腿两侧,勾住脖子,红唇便贴了上去——
两具成熟的身体,几乎是一点就燃。
程卓回吻,掐着她的身子就要将她按到沙发上。
她却用手制止住了他:“说好了,输了的人任凭处置。
她说着解了他的领带,丢到一旁。
她骑着他,身体缓缓扭动起来,双手撑在他上身,划过他紧绷的胸肌,腹肌,抚摸他每一寸贲张的肌肉……
而就在这时,程卓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接了起来。
郝嘉故意使坏,趁着他接电话的时候在他身上“点火”,然而很快,她停了下来——因为程卓的面色不太对。
是出了什么事?公事还是私事?
郝嘉从程卓身上下来,看着他。
但程卓并没当着她的面开口,反而从沙发上起身,拿着手机走向阳台,带上门。
大概过了一分钟,程卓挂了电话,回到屋内:“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得先走了。”
他面上隐隐透露着焦急,抓着领带都没来得及系,便披上了外套。
临出门,又似乎想起什么,驻足看着郝嘉:“你打算走还是留?我可以自己开车,我让司机送你吧。”
“不用了,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自己开车。”郝嘉,“再说,我现在还没打算走。”
然后,是数秒的安静。
程卓最终没再说什么,走了。
郝嘉望着被带上的门,坐起身,缓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这才打电话给自己找了个代驾。
楼下一干人早已散了。
郝嘉坐上车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点。
对于夜猫子的她来说,这还是一个挺早的时间,她还不想回公寓,除了太早,还有个原因——一个小时前,郝振发了消息,问她和朋友玩得开心吗,并告诉她,他买好了她爱吃的蛋糕,在公寓等她。
郝嘉拒绝了。
她告诉郝振自己和朋友们玩得很开心,晚上不知道回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
但以郝振性格,郝嘉估计他会在公寓等过十二点。
基于这点考虑,郝嘉从会所出来,没有回公寓,反而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餐厅吃宵夜。
这是郝嘉常去的一家中餐厅。
餐厅整体风格雅致大气,外面种着郁郁葱葱的绿植,隔开外边的车水马龙,不喧不闹,颇有一番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郝嘉喜欢这里的氛围。
难得的是还有一点:这间餐厅已经开了几十年了,从郝嘉六七岁时,她妈难得奢侈一次带她来这里,到如今……几十年间,餐厅装修和菜式都没太大的变化,有种让人熟悉的温暖。
“郝小姐——”领位的服务员早认识郝嘉了,热情招呼,看了看她身后,又有些意外,“今晚几位呢?”
“一位。”郝嘉,“给我间小包房吧。”
“好的。”领位在前面带路,“那就您常去的‘翠柏’吧。”
好久没来,郝嘉挺想念这里好些菜式的,于是一个人点了好几道菜。
服务员本来要收餐具的,听完她点的菜,又忍不住再次同她确认了一遍人数。
这就是一个人吃饭的弊端,想要多尝几道菜,就会吃不完,显得浪费。
好歹是自己生日,居然沦落到一个人:郝嘉有点自嘲的想;不过还好,她有钱,就算她点一桌子的菜,她也浪费得起。
“没错,就我一个人。”郝嘉再次同服务员确认。
等菜的时间,她将外套脱了挂到一旁,顺手翻了一下旁边的书架。
包间里的书,据这里的服务生说,都是他们的经理——老板的小女儿,亲自选的。
郝嘉见过那传说中的负责人,比她还小几岁,就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前两年接手餐厅,也试着里里外外折腾整改,然而最后不知为什么又放弃了,只留下改了名字的包间名,以及每个包间的新增的书架。
那上面摆的大都是些佛学、哲学,还有一些关于养生及修身养性的书籍。
郝嘉每次无聊也会随手翻翻,这次,她在书架上翻到了一本不太一样的书——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
而且不是这几年的新版,是六七年前的版本。
郝嘉从书架上将其取下来。
实际上,这是一本她曾经特别喜欢的诗集,倒不是她特别喜欢十四行诗;只是因为羡慕作者——勃朗宁夫人的美好的爱情。
那是一个原本出身于富裕家庭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后不顾父亲的反对,和诗人罗伯特·勃朗宁私奔,并出走意大利。
勃朗宁夫人在佛罗伦萨居住了十五年;她的一生,直到最后走的时候都很幸福,而《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就是她写给丈夫的爱情诗集。
因为这一点,当初,郝嘉在和蒋乔私奔后,郝嘉也曾送过蒋乔一本《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就是她现在手上的这个版本,在蒋乔二十一岁的生日那天。
诚然,她和蒋乔的感情并不像勃朗宁夫妇,她没有大蒋乔六岁,也没有像勃朗宁夫人那般,因为骑马跌损了脊椎瘫了二十多年——
她送他诗集。只是想表达她的爱意,表达她对这段爱情修成美好结果的憧憬。谁知,诗集送出去没多久,他们的爱情就走到了尽头。
看着那个熟悉封面,郝嘉不由地随手翻起了诗集。
那些曾经她深有同感的诗句,不知为何,如今她怎么都看不进去。
好在,菜很快便上来了,随着一桌子菜被送上来的,还有一碗面条。
“郝小姐,看会员资料今天是您生日,我们厨师给你煮了一碗长寿面,祝您生日快乐。”服务员把面条端给她。
“谢谢。”郝嘉,想了想又问服务员,“这也是你们经理选的书?”
服务员凑近看了一眼,大概也觉得风格不太搭,摇了摇头。
“这应该是客人落下的。”服务员,“可能他们也不清楚具体是哪位客人的,所以就先收在这里了。”
“难怪。”郝嘉。
服务员笑着点头,就在这时,外头领位又带了新的客人正往里面走。
这间餐厅,外面的大厅是一个小型的茶庄,除了私房菜,还提供茶室喝茶。所以哪怕晚上也有不少人进出。
这次,郝嘉听领位说了一句“’翠柏’这间已经有客人了”,所以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透过半掩的房门,她看到了让她一个意外的人——蒋乔。
——————
对不起大家,因为这周开始上班,所以更新都比较晚,也不规律。
但是新工作真的比想象中忙,加上外站的文还要差一点才能完结,所以这篇文,我打算请一周假,就是下周没有更新,下下周再恢复更新(作为补偿,下下周会免费更新一周)。
更新不力,实在对不起大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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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蒋乔是去吃夜宵的。
“蒋先生,这间包房已经有客人了,不如去您常去的另外一间吧——”
他熟门熟路地径直入内,领位却提醒他常去的包间已经有人了;他于是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一下子,他看到了郝嘉。
她一个人坐在包房内,点了四五个人份量的菜,桌上却只见一副餐具。
蒋乔的脚步几乎是一下子便停了下来。
郝嘉亦在这个时候时候抬头。
四目相对,彼此的表情都有些错愕,许久,蒋乔才笑着朝郝嘉点了点头,表示招呼。
郝嘉看了他一眼,目光越过他,凝在他身后。
蒋乔身后的那两个人,郝嘉也是有印象的。
一个是郝嘉见过两次的刀疤脸,也不知跟蒋乔什么关系,下属或者别的;另一个是徐漾——当年蒋乔乐队主唱的妹妹。
同时,也是蒋乔当年众多的爱慕者之一。
郝嘉没想会在这里碰到他们,尤其是徐漾——
郝嘉咋见到蒋乔的一点兴味顿时变成了冷哼,她低头若无其事的吃饭,仿佛根本没见着外头的人一般。
没想,后来洗手间的时候,徐漾却主动跟郝嘉打了招呼。
当时,徐漾收里抓着口红,似乎正在补妆,见到郝嘉却忽然停下了动作;通过洗手台偌大的玻璃镜,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鉴于以往不愉快的相处,郝嘉并不打算同其打招呼,只郝嘉自顾自地洗手,徐漾却先开口问她:“一个人?”
这不是什么友好的招呼,郝嘉抬头,从镜子中看徐漾,对方上翘着嘴角:“生日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不知是看到了那碗面条,还是她一直记得她的生日。
郝嘉至今记得她和徐漾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就在她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在她第一次和蒋乔发生关系后。
那晚,因为第一次,她除了疼,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快感;但因着心理上的满足,她还是由着他,任他予取予夺。
蒋乔许是觉得累着她了,第二天一早起床给她买早餐和药膏。
郝嘉在对方走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担心自己刚睡醒的样子,连忙起床洗漱——
就在她收拾好自己,等待迎接蒋乔回来的时候,房间门锁却被人扭开了,外面站着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女生。
“你是谁?”那人正是徐漾。
当时,她一脸震惊的看着穿着蒋乔T恤的郝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开口道。
“你是谁?”郝嘉亦同样惊讶,盯着对方手里的钥匙反问。
她当时穿着蒋乔的T恤,正收拾着散乱地摆在客厅茶几上的蛋糕、蜡烛和鲜花……徐漾盯着她,扫过她身后的桌子,眼中交替流露出恍悟和受伤的表情,很快又恢复镇定:“我有屋里的钥匙,你觉得我是谁?”
就因为这一句话,郝嘉当时二话不说,换了衣服,抓起包便从蒋乔的房里出去了。
后来蒋乔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跟郝嘉解释清楚,他跟徐漾并没有什么,那把钥匙他其实是给徐漾他哥哥的,他当天就收回去了。
而徐漾也亲自跟郝嘉道歉,说那天那句“我有屋里的钥匙,你觉得我是谁”,只临时起意的欠考虑的玩笑话,让她不要生气。
可郝嘉知道,徐漾说出口的瞬间,并不是想要开玩笑。
身为女人,她能觉察出来徐漾对她的敌意,亦能察觉徐漾对蒋乔的心思,哪怕徐漾从不承认——
但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时,眼神是藏不住的。
郝嘉相信,蒋乔对此也有察觉,所以他当初对徐漾也是各种冷淡、疏离。
而徐漾,似乎直接将这笔账直接记到了郝嘉头上,对郝嘉的敌意愈发明显。
在郝嘉和蒋乔交往的一年多时间里,两人从没真正友好过,每次不可避免的聚会,徐漾在只剩她和郝嘉两个人时总是各种逮着机会,想要膈应郝嘉,而
郝嘉不是吃素的,并没让她占到过多少便宜。
生日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郝嘉挑眉,透过镜子,打量着徐漾。
她和自己同年,也是奔三的人了。
如果是当年那个小姑娘,郝嘉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这种类似的情绪,她也有过但如今——她和蒋乔早成过去式了,徐漾对她有这么大敌
意,郝嘉不太理解的同时,只觉得对方幼稚。
“难为你一直记得我的生日。”郝嘉笑,“你呢,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徐漾微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认定”她和蒋乔的关系。
谁知下一秒,郝嘉却道:“你男朋友看上去脾气可不怎么好,正好和你很配。”
她说完,也不管身后人的反应,直接转身而去。
被徐漾这么一扰,她也没心情继续吃饭了,出了洗手间直接就去前台结账。
然后在前台,她再一次遇到了蒋乔。
“蒋先生,您说上次落在这里的书,是这本吗?”之前郝嘉房间里的传菜员,拿着那本《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问。
蒋乔转头就看到了从旁边出来的郝嘉。
一瞬间,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但蒋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过诗集:“以前不喜欢读诗集,现在发现,失眠的时候读一两段,效果特别好。”
也不知解释给谁听的。
郝嘉于是看了蒋乔一眼,他朝她笑笑:“你今晚怎么一个人?”
“清静。”郝嘉回。
这明显是谎言。
郝嘉除了创作的时候,并不享受清净,尤其今天还是她的生日。
蒋乔刚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徐漾从洗手间方向出来了。
郝嘉朝徐漾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过收银递还过来的银行卡和小票,直接转身出了餐厅。
之前叫的代驾,表示想要早些回家,在送她到餐厅后,便打车走了。
郝嘉只好另外再叫。
然后,当蒋乔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郝嘉站在路边,一面抽烟,一面拿着手机正同电话那头的人报自己的位置。
深冬季节,郝嘉因为活动的区域基本都在室内,依旧裙子配大衣,基本上半条腿都裸露着。
一阵风吹过来,她敞着的大衣翻飞在风中,单薄的身子有种说不出的……孤单和落寞。
蒋乔看着她,许久才启动了车子;然而没走出多远,当他在后视镜里看到郝嘉忽然蹲下身时,他几乎是立即调头,又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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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①⒏,℃OM 吻
“你没事吧?”从车上下来,蒋乔几乎是直奔着郝嘉而去。
郝嘉抬头看他,紧接着,伴着几声怯怯的猫叫,她的手从车底扒出一只猫,脏兮兮的流浪猫。
“……”蒋乔,显然他是白担心了。
冬天这种季节,时常会有小动物钻进汽车发动机舱取暖的事。
郝嘉手里小花猫显然就是其中一员,它被郝嘉拎着,不但没有撒野,反而可怜兮兮地“喵喵”叫着,一双眼水漉漉的。
蒋乔看着那猫:“它受伤了?”
“好像瘸了一只脚。”郝嘉,“不知是不是被汽车轧的,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宠物医院吗?”
蒋乔皱眉。
这附近的宠物医院,打开地图就能搜到好几家;但如今这个时间段,估计都已经关门。
“给我看看。”他于是道。
郝嘉将猫递给他。
他伸手去接,结果刚还在郝嘉手里乖乖的猫,被他一碰到,当即发了狂,凶横地拍了她一爪子,然后一溜烟窜入远处的灌木丛里,不见了。
“……”郝嘉愣愣看着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半晌才抽了张纸巾给蒋乔,“你手背出血了,擦擦吧。”
蒋乔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手背被勾了一路划痕,正浸着血珠。
看来明天得去打疫苗了。
蒋乔接过郝嘉手中纸巾:“这猫挺凶的,刚才没抓你吧?”
郝嘉摇头,伸手给他看翻看了一下自己完好的手掌。
“怎么在你手上就这么听话?”蒋乔略带不忿地嘀咕了一句。
郝嘉耸耸肩:“谁知道呢?”
说起来,郝嘉一直有挺有动物缘的。
以前两人在外省租房那会儿,就有流浪的猫狗喜欢跟着郝嘉。
但当时两人过得本就拮据,加上郝嘉觉得养了就是要负责一辈子的事,所以每次郝嘉被猫啊狗啊跟的时候,最多也只是喂点食物给他们,并没有带回家
的意思。
直到后来有只流浪猫跟了郝嘉一路,都到家门口仍不肯走,郝嘉实在不忍心,最后决定放它进了屋。
那是一只小白猫,有点像布偶,但是又不太像,不知道是不是布偶和其他品种的串儿,洗干净后很是漂亮,郝嘉说是暂时养着,却当天就把名字都给它
取好了,叫——饭团。
蒋乔见她喜欢,就说留下吧,多一只猫他们还是养得起得。
然而没过一周,两人就发现了这猫的不对;带去宠物医院检查,居然有好几项先天性疾病,可怕的是还有上呼吸道感染。
如果要养,后续治疗费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难怪这么漂亮都被人丢了。”
郝嘉当时如是说,但她却没有办法把饭团丢掉。
好在宠物医院的医生帮她找到了一个有养宠经验又愿意花钱给饭团治病的主人,郝嘉本来都决心把猫送养了。
直到,蒋乔提出分手,郝振找来——
郝嘉就把猫一并带回去了。
“饭团……你还养着吗?它还好吗?”蒋乔想起往事,忍不住问。
听到这个名字,郝嘉一愣,似乎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曾经养过这么一只猫,摇了摇头:“不好。身上病太多了,不适应新家,被我带回来没半年就走
了。”
那时她乍经失恋,情绪并不好,不知是不是她的情绪影响了饭团,饭团自从被她带回来后就一直特别焦虑、紧张……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适应新环境,
郝嘉给它找了最好的宠物医生,还是没能治好它的那些先天疾病。
郝嘉至今还记得挺弥留之际,在她怀中虚弱呻吟的样子,
后来,她就再没有养过宠物。
郝嘉吐了口烟。
蒋乔沉默。许久后,才开口道:“怪我。”
他觉得那时自己真没用啊。
谁知,郝嘉闻言,夹着烟的手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将烟按灭一旁的垃圾桶里,转回身会看他:“蒋乔,你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
“音乐不才是你的梦想吗?”她问,眉头微微蹙起,有点不解,有点讽刺,“没有我的拖累,你不是更能做你想做的事吗?为什么你现在成了东和集团
的董事?”
蒋乔没说话,那只还拿着郝嘉给他的纸巾的手却忍不住紧了紧,仿佛那些经年的旧伤痛一下子又回来了。
“人总是会变的,一个人三十岁时想要的东西和二十岁时,不会总是一样的。”好一阵,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所以,你现在得到的是现在想要的吗?”郝嘉又问。
这次,蒋乔没有回答,只呼了口气:“这儿风真大,你不冷么?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就在这时,郝嘉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提示,是代驾单方面取消了订单。
郝嘉皱眉,最终上了蒋乔的车。
外面吹了一阵冷风,进到车厢,随着暖气将身上的寒意一点点驱走,郝嘉很快便犯起困来。
她于是又取了支烟,侧目问蒋乔,“介意吗?”
蒋乔看了一眼她塞到口袋里的烟盒,虽然是女士烟,并不不太烈,他仍旧忍不住微微皱眉。
他还记得以前,有次郝嘉见着他抽烟,好奇地问他烟的味道,他递给她试了一口,她被呛得只皱眉头——
如今她倒是挺熟练啊。
蒋乔看着后视镜打方向,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不记得了。”郝嘉郝嘉的手撑在窗沿,“好几年了吧。”
她其实没什么瘾,只有特别心烦或无聊的时候抽一两根罢了。
当然,这不包括她现在手上这根,她现在想抽烟,只是纯粹犯困;见蒋乔似乎不太赞同,干脆把烟又塞回了盒子里。
从餐厅回郝嘉公寓,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蒋乔踩着油门不疾不徐、平稳地驾驶了一路,郝嘉看着窗外沉沉,最终没抵过困意,睡着了。
蒋乔侧头去看郝嘉。
自重逢以来,他都没有好好看过她的脸。
如今她睡着了,他才有机会凑近了、仔细的看她。
她浓密纤长的长睫毛温柔地耷拉着,从前黑而长的直发长变成了深咖啡色的卷发,发梢别在耳后,露出白皙饱满的耳垂。
她的睡颜与从前并无二致,依旧恬静地像一个孩子,他从后座捞了一方薄毯,给她披上;凑近时,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香水味,像是橙花又像栀子,甜甜的,柔柔的。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帮她把垂落耳边的头两缕头发别回去。
就在这时,郝嘉忽然醒了过来,睁眼看着他。
“醒了?”蒋乔于是收回手,提醒她道,“到了。”
郝嘉却没转开视线,只是定定看进他试图掩饰的眼眸:“你在看什么?”
她刚睡醒的声音有点哑,红唇在车顶暖色灯光照耀下,透着说不出的妩媚。
她就这么凝视着他,让空气中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东西,不断发酵——
蒋乔微启唇角,还没来得开口,她的唇便贴了过来。
她勾住他脖颈,吻他的唇。
无关情爱,只是心头的一点寂寞也跟着发酵了。
至少今晚,郝嘉想,她不想一个人过。————
苏誉鸣:为什么总有猫猫狗狗喜欢跟着你?可能因为小动物的直觉特别灵敏,能看出人内心的温柔。
郝嘉:程卓:呵,不愧博士,拍起马屁都一套一套的。
苏誉鸣:呵呵……(心里:某些人连脱衣舞都不敢跳,也好意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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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①⒏,℃0M 醉
郝嘉吻上蒋乔。
她的唇贴上他的唇,舌头轻柔地探进他口腔,勾挑他的舌头。
丝丝缕缕温热的气息从她鼻尖呼出,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她于是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指尖轻轻贴在他面颊上摩挲……
这是很欲的一个吻。
蒋乔看不到郝嘉的表情,也能感到那吻传达出来的挑逗、引诱。
那滑腻柔嫩的触感;熟悉又让人想念,让他衣服下的心跳不由加速;当她的唇从他唇边滑落,轻咬他的耳朵时,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当年,当郝嘉还青涩的时候。
每次,他想要同她做那些亲密的事的时候,他总要先哄诱一番。
要不要?嗯?他喜欢在她耳朵边吹气。
她耳根格外敏感,碰到他的气息就红的不行,惹得他每次都忍不住去咬。
后来她想要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时,也会咬他的耳朵。
这是两人间的默契,也是两人的暗号。
不同的是,曾经的郝嘉会脸红,会羞怯;会垂着眼,却忍不住将爱意流泄在微颤的睫毛,轻抿的唇角……
如今,蒋乔睁眼。
当郝嘉退开身,他看进她的眼里,那漆黑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只有欲望。
如果实在要再分辨点别的,大概还有……寂寞。
“蒋乔,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还有感觉?”她问。
她实在是个不会伪装的人。
他爱你的时候,爱意不善遮掩,热烈坦荡;不爱的时候,表情也直接写在脸上,骗不了不了任何人。
蒋乔看着郝嘉,他想,如果他回答是,接下的剧情会不会是——她请他上楼,然后明天醒来又告诉他,分手男女偶尔因为一时意乱上床也很正常,让他不要多想。
“郝嘉,你今晚喝酒了。”他没有回答,反道。
郝嘉闻言,挑了挑眉,一会儿才笑了笑:“可能是喝多了一点,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下车。
她5英寸高跟鞋踏在车库的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蒋乔看着她走出没多远就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
他拉开车门,叫住她。
“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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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只是借口
又或者醉酒后,才更有放纵的借口。
两人乘电梯上楼,开了蒋乔那瓶罗曼尼·康帝蒙哈榭园干白;当郝嘉再次用湿漉漉的眼望向蒋乔时,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嘴。
缓慢,炙热地吻。
蒋乔用一只手扶住郝嘉的背,一手掌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温暖湿滑的舌头在她口腔内酥酥地摩擦搅动,带着葡萄酒芬芳,没一会便被吻得她又酥又麻,情不自禁仰头回应。
她的手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可以从他敞开的领口,感受到他血管的跳动。
他强壮有力的躯体围绕着她,他身上特有的独特气息丝丝缕缕萦绕着她,只是一个吻,便让她忍不住软了身子。
蒋乔将她抱坐在一旁的大理石台上,揽在她背后的从她腰间探入她衣服之中……
他咬着她的耳垂,牙齿在她莹白的耳珠上细细摩挲着,微凉的指尖在她肌肤上游走,手伸入她的胸口,掌心握住了那起伏娇喘的两团,揉捏着,将她衣服一点点往上推。
熟悉的味道、亲吻、触摸,让她喉咙发紧、呼吸渐促。
她由着他的双手抚过自己的肩头,举起胳膊让衣服脱了下来:外套、裙子,胸罩……
当郝嘉白润的两团颤栗着弹跳出来,饱满地挺立在蒋乔眼前,他发现眼前的身体远比过去更加丰盈,诱人。
凹凸有致线条散发着的致命诱惑。
他伸手按了上去,检查它和他的记忆里的差别。
她暴露在空气里的双乳被他握在手里,一压一压的按着,乳头几乎瞬间挺立了起来,又胀又痒。
他俯身,将一个乳头含进嘴里,舔了舔……
“唔……”郝嘉只半眯着眼看他,勾住他的领带,主动去解他的衬衣扣子。
多少年过去了,她的身体早不是当年那具青涩的身体,她也想看看他的变化。
郝嘉从蒋乔的裤子里拽出他的衬衫,一颗颗从下往上去解他的扣子。
她身裸着身子微微向后倾斜,丰盈的乳房凸着,艳丽脸庞上满是情动的诱惑,同记忆中判若两人。
蒋乔忽然想起她和他第一次后,郝嘉紧紧捂住辈子不给他看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在性事上多羞涩啊。
是他一点点细心地诱惑和引导,慢慢教她学会享受情欲,学会诚实、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欲望。
可即便最放开的时候,她也不曾如此主动如此、如此热情。
蒋乔看着郝嘉,目光像波涛汹涌下的暗礁。
他忽然拉住了她按在自己人鱼线上的手,将它们一左一右扣在自己手心。
郝嘉抬眼看他。蒋乔再次倾身吻住她,慢慢压着她后仰,直到她躺在桌子上。
“唔……”冰冷的大理石贴上裸露的肌肤,带来刺激的冰凉,让郝嘉整个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然而蒋乔并没有让郝嘉冷太久。
他的吻从她的唇、耳垂、锁骨……不住往下吻,细碎温热的吻落下她肌肤上,舌头绕着她挺立的乳头旋转。
她肿胀的茱萸被他吸咬得发痒,他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胸口细嫩的乳肉上,酥酥麻麻,汇成溪流,直窜下腹。
他低头在她身上煽情的亲吻着,湿热的唇舌不住往下,从小腹到肚脐……让她的身子在他身下渐渐软作一滩水。
当纤长的手指覆住了她隐秘的地方,脱掉她内裤;湿腻柔韧的舌头沿着她的肚脐不住往下,拉起她的双腿分开,从大腿内侧吻到她腿心中央——
郝嘉终于倒抽了一口冷气。
抱歉,这章肉有点长,今天下班晚,只修改到这里,明天把后半段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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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①⒏,℃0M 性
“蒋乔!”
私密敏感处被吻住,郝嘉忍不住喊了一声。
“你做什么……”她不喜欢被口,坐起身子就想要拒绝。
蒋乔却忽地含住那处轻轻一吮——
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腿间,舔吮的酥麻仿佛一阵电流,激得她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他埋头在她腿间,轻柔顶开穴口的花瓣,湿腻柔韧的舌头正自下而上沿着她花瓣不住轻扫,双唇含住那细缝顶端的蕊珠细细吮吸,舌尖不时往花穴口里探入……
比起真枪实弹,他的口舌更湿润、更滑腻,也更弹性和灵活,让她身子每一根线条都紧绷着。
“不要这样……”被撩拨而出的花蜜顺著穴缝不住的渗出,郝嘉背贴着冰凉冰凉的大理石,喘息着拒绝。
蒋乔置若罔闻,头仍旧埋在她双腿间,不住发出煽情却暧昧的允吸声。
很快,她便在她舌头下浑身酥软,溃不成军。
说起来,郝嘉不喜欢被口,倒不是对口活儿有什么偏见。
只是当初蒋乔第一次对她做这样的事情时,她太敏感、太难为情且放不开,以至于享受不了那种刺激,体验并不良好。
到后来同别的男人上床,口或者被口,对她而言都是太过亲密的举动。
况且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被服务,感受到的都是对方地讨好或卖弄——她从心理觉得别扭,生理上便自然无法沉浸其中,享受其快感。
直到此刻——
温暖的包裹感,舌头的游动与舔抵,口腔的吸允……
蒋乔的舌像一尾鱼,穿过翩然的水草,钻入沉沙深处的穴口,不住探寻。
郝嘉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口交也可以这么刺激;躺在大理石台上,很快便无助地将手插入蒋乔的头发里,半张着迷蒙的眼,随着他的舔吮,轻轻呻吟出声。
细细密密的电流不住从他嘴唇贴住的地方不断往上冒,异样的酥麻像巨浪,一波又一波……
她不知道自己身下泛滥成何种模样,也不敢去看那煽情的动作,只能侧头盯着窗外,不可控制地抖着双腿,直至强悍的高潮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啊……”郝嘉弓起腰肢大力呼吸着,紧紧地抓着蒋乔,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
她绯红地脸上浸着细密的汗珠,茫然地喘息着。
蒋乔低头吻她,将他从她身上尝到的滋味分享与她。
郝嘉迷糊地回应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悦地想要推开,蒋乔已经拉着他的手解了自己的皮带,将早已硬挺的欲望从裤子释放了出来。
很大,很硬。
郝嘉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触碰到那肿胀的一大坨时,便恍惚感觉它比当年更加狰狞。
等它直挺挺的翘立在灯光下,她看着那又大又紫,青筋怀绕,泛着淫靡光芒的粗长物事,喉头一下子紧了紧。
亏他忍得住。
郝嘉用她柔韧的双腿环上蒋乔精瘦的腰肢。
粗胀的物事当即抖了抖。
蒋乔将她的手放在她腿上,按压着她的臀部将她压向他,硬得像铁欲望抵上她又热又滑的花核,沾染着她的湿意缓慢而有力地将自己往里送。
郝嘉配合着努力将他收容,随着他一寸寸挺进,那饱胀感酸慰地她忍不住想要喟叹。
在她有生之年,她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体打开交付给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他。
她回想起许多年前,他第一次把她充满,他第一次带给她又痛却又满足的呻吟,以及他第一次将她送至高潮……
她忍不住微喘着,细若蚊蝇开口唤了一声眼前男人的名字
蒋乔有一秒的停顿,随即更用力地分开她的双腿,纵身挺进:“再叫一次。”
他灼热的呼吸吐在她耳边,粗壮又热烫的粗长物事将她撑得满满当当的,上面怒发的青筋更是刺激着她穴内柔嫩肌肤,让她快慰地整个头皮都发麻。
她于是如他所愿,再一次唤他的名字:“蒋乔……”
他睁眼看进她眼里,炽热的手掌微微摩挲着她光裸的肌肤,温热的唇低头吻住她,这才纵身慢慢在她体内抽动了起来。
缓慢且有力的抽动。
他品位着她销魂的紧密挤压,深深浅浅的抽插,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手抓住她被撞得一颤一颤双乳揉压。
滚烫粗壮硬物不断摩擦着她体内的敏感;绵绵密密的电流萦绕全身,刺激每一根神经末梢……
很快,汗珠便从郝嘉身体泌出,粘湿身下光滑的大理石台;黏腻腻的,让她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
蒋乔看出来里,抱着她转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这夜,从吧台到沙发,从地毯到落地窗,从客厅到卧室……两人不知变换了多少个姿势。
酣畅的汗珠从两人身上滴落,混在一起。
他们身体缠着身体,皮肤贴着皮肤;那么近,仿佛回到曾经的亲密与甜蜜。
他用他特有的气息和他结实的躯体笼罩着她;大手掌控着她的身体紧贴着他,跻身于她的双腿间,肉棒深入有力地送入她体内,一寸寸顶开她的身体,直至将她塞得满满当当,又抽出,进得更深、更快,让她为他完全敞开。
他抚摸,亲吻她,使她全身颤抖;一次又一次地敲打着她的敏感点,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体里抽插。
火热的摩擦在紧绷的下腹部化成温暖的热流,她濡湿的阴不住道挤、吞纳着他,接二连三地痉挛、战栗蜷曲着脚趾不住求饶。
他将她操到声嘶力竭,口干舌燥,又含住温水一口口喂她;不知疲倦地侵占着她上下两张小口——
当一切终于结束时,她瘫软如泥,嗓子哑得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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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ο-18.cOм 相亲
一晌贪欢,蚀骨销魂。
第二日,当蒋乔被智能百叶帘一点点漏进屋里的光线照醒时,郝嘉仍熟睡着。
她侧着身子蜷在她怀里,整个人比他的记忆里丰腴了不少,完全褪去了当初的青涩,成熟而妩媚。
唯一值得他欣慰的,大概只有那张让他心心念念的脸,至少在熟睡时,还保留着一些当年的单纯和娇憨。
蒋乔低头吻了吻她的脸。
她在他怀里蹭了一下,滑腻的身体上,让他一下子回忆起昨夜的疯狂,他怕一个忍不住又在她身上勤垦一次,只能起身下了
床。
此时已过十点,外头天气晴朗,是个难得的晴天。
蒋乔找到窗帘开关关掉;这才出了卧室;好好打量起这套昨晚没来得及细看的公寓。
这是套顶层复式,很现代装修,设计简洁清新又带着艺术风;大开的空间敞亮的开阔,东西朝向一片玻璃墙,视野极佳,可以
捕捉城市的天际线。
郝嘉睡着的公寓主卧室布置在下层的角落处,设有全套更衣室、双人浴室和超大的步入式衣帽间;衣帽间里鞋柜更是占据了几
乎一面墙。
从主卧出来是两层挑高的带开放厨房和吧台的开阔客厅,往上二楼是画室、茶室,以及通往露台的会客区和超大的屋顶露台。
这才像是郝嘉该住的地方,蒋乔心道。
于是等郝嘉睡醒了起床,看到的就是蒋乔站在落地窗一面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一面打着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的情形。
他身上还穿着的浴袍,上半身从敞开的领口露出来,比七年前更加匀称而饱满,充满了力量的气息。
郝嘉昨晚被他掌控着主动权,都没仔细看过他身上的变化,不由多看了几眼。蒋乔转身正好捕捉到她的视线。
大清早,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郝嘉这样的眼神。
“昨晚没看够?”蒋乔笑,弯腰就要去吻她。
郝嘉制止了他的动作,摇头,No。
前天郝振带她这公寓,她发现可以差不多可以入住了,就给了她助理打了招呼,让她这两天找人把东西从她离婚前住的那套公
寓搬过来,连同工作室的某些摆件也一起。
刚才她醒来时,助理发了信息,说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不一会就会带着人过来。
郝嘉昨晚被蒋乔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想着一会儿还要留着精力指导那些工人摆放东西,一点也没有同蒋乔亲热的心思。
“你该走了。”
她的手按在他试图亲吻他的唇上,也懒得解释,直接拒绝道。
蒋乔僵了一瞬,纵然一早猜到了是这结果,骤然面对郝嘉的翻脸无情,心头依旧滋味复杂。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吗?毕竟,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们还缠绵得仿佛至死方休。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蒋乔问她。
“?”郝嘉。
“昨晚的问题。如果我回答是,这就是你的答案么?”蒋乔看着郝嘉,“就像七年前那样,你的答案是决定反过来甩我一
次?”
郝嘉同其对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蒋乔说的问题到底是哪个问题,摇了摇头:“不是。”
蒋乔的心顿时因为这句“不是”好受了些。
结果下一秒郝嘉却道:“没必要。”
“?”
“虽然我也挺想反过来甩你一次的,不过甩你的前提是我们得先交往,这没必要。”
然后蒋乔的脸再次僵住了,许久,才笑了笑:“确实。”
他说着起开身,也不等他叫的人来送衣服,换了昨天那套,便同郝嘉告别。
郝嘉目送着他,等门终于关上,才想起他昨晚在她耳边问她的问题。
他问她,为什么是程诺?”
当初蒋乔和她在一起不到半年,程诺就和岑依交往上了。
曾经他们四个人没少一起聚餐、出游,蒋乔明显很清楚程诺对岑依的感情,所以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最后会和程诺结婚。
郝嘉当时想了想,回答蒋乔:只是想结一次婚看看。
不管当时郝毅怎么催,方娴怎么不停的给郝嘉介绍相亲对象,真心令郝嘉妥协的,还是她自己。
只是她没告诉蒋乔的是,之所以动这样的念头,也是因为一个生日,三年前的那个生日。
那时她约着一帮朋友在一个美丽海岛上玩乐。
那天下午,她喝多了酒,小睡了一会,醒来只见落霞满天,海面上霞光万丈,海水被染成灿烂的金黄色,仿佛莫奈的油画一
般。
她说,真美啊。
然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朋友们发的消息静静地躺在她手机里,说是开游艇去了海上。
郝嘉一个人站在露台,看着昏黄的大海,听着海风不断卷起海浪、拍在岩石和沙滩上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黄昏的原因,她内心忽然生出一种特别孤独、特别空虚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明明她并不想要谈恋爱,也没有遇到一个人能够让她再次找到那种想要恋爱的感觉,可就那一刻,她忽然希望身边有一个人,
能和说两句话,能和她一起分享她所看到的美景。
昨晚,也是一样。
于是,她吻了蒋乔。
因为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些隐藏东西——
因为时隔三年,她从和程诺那段失败的婚姻里发现,没有爱的陪伴或许并不是解决孤独的好方法;然而她又感觉没办法再爱上
谁——
所以,她吻了蒋乔。
蒋乔以为那是报复,其实,她只是在确认而已。
从他回来至今,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不像对程诺那样心软却又无奈厌烦,也不像对郝振那样,故意生疏试图逃避。
她隐约感觉自己对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所以,她想试着找一找曾经的感觉,那种心动,那种连胸口都被填得满满当当的感觉。
遗憾的是,她没能找到。
尽管蒋乔带给了她一个愉快的夜晚,但她清楚,这种愉悦和别的男人带给她的没什么不同。
她找不回丁点心动的感觉,所有欢愉都只是肉体上的;于是她对他那一点兴味,也跟着消失了。
还是有些可惜的。
郝嘉看着合上的公寓门;微微叹了口气。
生日就这么过了。
又过两天,郝嘉想起自己好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决定回郝家一趟;结果回去后,意外地在家里看到了苏誉鸣。
就在别墅旁方娴找人建好没多久的玻璃花房里,郝嘉刚下车,就看到了里面的苏誉鸣,坐在一个小圆桌旁,和一个看上去年纪
同他差不多的女孩子正喝着茶聊天。
“那是谁?”郝嘉将外套递给门口迎出来接她佣人,目光看向温室,“苏誉鸣的朋友?”
谁知佣人却摇头道:“那是太太的客人。”
说着给了郝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郝嘉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不就是相亲吗?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在郝家上演了。
毕竟郝振已经年过三十。
从早几年起,尤其是郝嘉是结婚后,郝振的个人问题便一直是方娴的一块心病。
方娴总是逮着机会就给郝振介绍相亲对象;而郝振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后来方娴干脆直接把人约到家里来。
他不是眼光高吗,他不是忙吗?
好,她帮他先做初筛,他只要花十几二十分钟吃饭或喝茶的时间,见见人就行。
这是方娴当时的想法。
那段时间,饶是郝嘉不时常回家也能撞见这么几出发生在家里的相亲活动。
而无一例外的是,不管不管方娴给郝振介绍的女方多漂亮、多优秀;郝振总有各种理由,或者让女方有各种理由,委婉地告诉
方娴——他们并不合适。
前段时间,郝嘉离婚,不知方娴是看开了些,还是觉得不好当着面刺激郝嘉——
这半年来,郝嘉没再见着这类事情在家里上演。
没想,今天又给她撞着了,而这次,方娴操心的对象居然是苏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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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坑
苏誉鸣今年才多大,不用这么着急吧?
郝嘉进屋便同方娴聊起这事儿;方娴却道:二十六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成家的事了。
“关键是也没见他交女朋友;前两天阿振和我说起这事儿,我就想,这孩子从小到大一门心思都放在读书上面,可能也不太会
同女孩相处……”方娴说。
郝嘉说方娴怎么忽然操心起这事儿呢,原来是郝振提的。
不过他也真是敢说,他自己这几年又何尝交过一个女朋友?也不怕方娴怀疑——要是哪天方娴发现他跟她郝嘉睡过了……
想到这儿,郝嘉都有点不敢看方娴了。
她垂头喝茶,敷衍地不时应声,只听对方又絮叨一番什么苏誉鸣父母不在这边,她这个做长辈的自然得帮忙操心;以及女方也
是书香门第出声,有多优秀之类的;最后,操心地感慨道:“也不知这两人聊得怎么样了?”
“你去给苏誉鸣那边加点茶。”郝嘉于是同旁边的佣人道。
佣人是老佣人,在郝家工作也有好些年头了,听到郝嘉这么吩咐,当即心领神会地去了。
“怎么样了,聊得如何?”等人回来,方娴忙问。
佣人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好一阵才道:“这表少爷吧,可能真不太会和人聊天……”
“?”方娴,“他们聊些什么?”
“应该是数学问题吧……什么哥什么猜想?我听不懂……我看秦小姐表情,感觉她应该也没听懂。”
“……”方娴。
“还有啊。”佣人又道,“后来我走的时候,秦小姐可能也实在听不下了,问那个哥什么的是不是表少爷的偶像,结果表少爷
说是郝振少爷才是他的偶像,然后一个劲地夸……”
这内容,佣人就得听懂了,当即模仿着苏誉鸣的语气给方娴复述起来。
虽然自己儿子被夸,方娴挺骄傲的;可谁会在相亲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夸别人啊?
“你说着这孩子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方娴听得一脸黑线,心想这相亲八成得黄了。
郝嘉却清楚苏誉鸣的性格,听着佣人复述苏誉鸣这么“坑”郝振,心下好笑,差点被茶呛了。
苏誉鸣和那个所谓的秦小姐——秦子兰一直聊到郝振回来。
归功于苏誉鸣的一番吹捧,秦子兰一见到郝振就对其表现出了相当大的兴趣,主动找话题同其聊天。
吃饭前,郝嘉凑过去听了一耳朵,秦子兰甚至还问起郝振住家里这个问题。
“现在肯跟父母住一起的年轻人可不多。”她说,“其实我也喜欢住家里,因为……我一个人嘛,自己住难免觉得冷清,有父
母在身边,唠叨两句也是好的。”
郝嘉不得不说这秦子兰段位还挺高的。
她这句话至少包含了两个信息:一方面表明自己单身已久,一方面则是婉转地询问郝振住家里的原因——是不是只是因为单
身。
毕竟女人吗,对于相亲对象,难免会关心婚后是否要和婆婆住一起的问题。
她这是在委婉地探听郝振结婚后是不是也打算住家里。
结果,郝振什么都没说,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句,也不知究竟是赞同还是敷衍。
秦子兰只好笑着转了别的话题。
然后是晚饭。
饭桌上,苏誉鸣和郝振,一个“缺心眼”、一个“高冷”,搞得郝嘉都不知道聊什么好,秦子兰高段位最后也只能是取悦了方
娴。
饭后,几人又聊了会儿天,当秦小姐提出告辞时;方娴同郝振道:“阿振,你送子兰回去吧。”
方娴是看出来,秦子兰对郝振的兴趣明显大过苏誉鸣。
虽然她一开始是打算把人介绍给苏誉鸣,毕竟两人年纪更相近;但这事儿也没明说,既然秦子兰对自己儿子更感兴趣,而苏誉
鸣也没表现出对秦子兰有意思,她索性改变一下方向好了。
五六岁的年龄差又不是什么事儿,方娴想。
郝振却回她道:“让誉鸣送秦小姐吧,誉鸣反正也要开车回去。”
“……”方娴。
他没想自己儿子就这么直接拒绝了,当着秦子兰的面,她又不能说他,于是只能笑道“也是”,然后转头看向苏誉鸣。
结果,苏誉鸣直接看向郝嘉:“嘉嘉你送吧,你今晚不是也要回你公寓吗?不如你送子兰吧,她住东湖区吗,你们更顺路一
些。”
郝嘉倒是不介意送秦子兰一程;可现在这情形,她要答应了,不是拆方娴的台吗?
“……可我还没这么快走,我得等郝老板回来。”郝嘉。
她口中的郝老板指的是有事没能回家吃饭的郝毅,相当于是把送秦子兰的机会又抛换给苏誉鸣。
结果苏誉鸣却道:“子兰,要不你再坐会儿?”
这气人的回答。
秦小姐倒是个有道行的,竟也不恼,只笑说不用,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方娴狠狠瞪了郝振和苏誉鸣一眼,忙说那怎么么成,然后赶紧让家里的司机去把车库某辆车开出来,等司机开了车出来,又一
路送人出去——
郝嘉见证了这么一场尴尬,怕一会儿方娴回来连自己也迁怒,等外面汽车启动的声音响起后,当即拎起包就打算走。
“嘉嘉,你要走了?”苏誉鸣亦从沙发上起身,“我跟你一起。”
郝振却叫住了他:“誉鸣,你留一下,我有话跟你。”
那晚,郝嘉先走了。
苏誉鸣说,后来方娴回来后,果然把他和郝振骂了一顿,说他们一个只知道做生意,一个只知道读书,都把脑子用傻了。
“那我哥又同你说了什么?”郝嘉又问苏誉鸣
关于在新公寓和苏誉鸣视频通话被郝振撞见这事儿,郝嘉始终没同苏誉鸣说。
她怕苏誉鸣追问接下来的事,她可能就瞒不住她和郝振发生了关系的事实——对于这一点,她猜郝振应该也不会和苏誉鸣坦
白。
于是,她很好奇,在给苏誉鸣安排相亲没成后,郝振会跟苏誉鸣说些什么。
“表哥啊……也没说什么啊,那天他就追问了一下我的感情史,然后说我也老大不小了,建议我该认真找个女朋友,考虑成家
的事了——”苏誉鸣说到这儿,转头看郝嘉,“你觉得呢?”
此刻,两人正逛超市。
苏誉鸣学校放假了,他没事就在家研究菜谱,于是邀请郝嘉去当“试菜员”。
“我觉得?”郝嘉帮苏誉鸣推着购物车,见正他转头望向自己,想了想道,“我觉得这种问题关键还是当事人自己怎么想,其
他人的意见和看法不重要。”
什么到了一定年纪就该结婚,关键还是看个人意愿,不然结了未必就好过单身。
郝嘉这过来人的口吻,所答非苏誉鸣所问。
他只好笑笑,继续转头挑他的食材。
正在这时,郝嘉收到了一条消息,发信人是程卓。
他手拿着一瓶红酒,将标签拍照发给了她,下面附着的信息是:新拍了一批红酒,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郝嘉点开照片大图,仔细看了一下那标签。
说实话,她还真有点兴趣,但想到之前生日半途被爽约的事情,她并没有回他。
然后,过两天,程卓又给郝嘉发了一条信息。
一个定位,显示在她原来住的公寓附近;电话那头程卓好一阵“对方正在输入”,最终又发了一个“?”过来。
郝嘉看着那没什么诚意的问号,只回了一句:我搬家了。
——————
关于郝振住家里这个问题。
后来郝嘉问郝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在她看来,方娴时不时地就给他整两出相亲,他明显是不太耐烦的。
郝嘉:为什么不搬出去?我大一那会儿你不是在外面装了房子了吗?我还差点以为那是你给你和姜思言准备的爱巢呢。
郝振:……那你应该当时就问我的。
郝嘉:……
郝振:没有什么爱巢,当时只是觉得住家里有些不方便,所以打算搬出去,不过后来我改主意了。
郝嘉:为什么?
郝振:……
郝振:为什么啊?
郝振:为了你,嘉嘉。
郝嘉:?
郝振:那时候你一两周才回家一次,我住家里尚且难得碰到你,要是搬出去了,你回家会提前通知我吗?
郝嘉:……
也不知说啥,只好安慰地亲了亲郝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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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ο-18.cOм 前任男友vs现任炮友
郝嘉的搬家很低调,不兴郝振建议的什么选日子,也不兴苏誉鸣那套请客暖宅——
她等人把东西都差不多搬过去了,就入住了;苏誉鸣知道后,过去参观了一番,在她公寓给两人做了顿饭,就算是帮她开了火
了。
整个过程,她没有特别通知任何人。
程卓来回翻着郝嘉的朋友圈,终于在一条@了某个人的秀餐具的照片里发现了端倪。
那条朋友圈,郝嘉配文的大意是感谢朋友送的餐具,很漂亮。
那是一套洒金工艺的白瓷西餐餐具,看造型和质感,应该是某个知名的法国手工奢侈品牌。
洒金的餐盘,现代又艺术。
程卓点开大图,餐盘下面的大理餐桌,明显不是郝嘉之前公寓的物品,想来那时候应该就搬了新居了。
“搬哪里?”程卓返回消息框,问郝嘉。
郝嘉回复了他她公寓的名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没有邀请他去她公寓,他也没有再发短信找她。
两人再次见面,是春节,在画展上。
一月下旬的时候,郝嘉拿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奖;春节,画廊借着这事儿搞了一个春节特展。
画展定在春节假期展览七天,展出作品并不止郝嘉一个人的,还有另外几位同画廊合作的有一定名气的青年画家的作品;但因
为郝嘉获了奖,宣传资料上,她的名字被印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因此,画展第一天,郝嘉不得不去现场露个面。
“郝嘉是我们画廊合作的最年轻的美女艺术家,她的作品应邀过参加许多国际、国内各大展览,被XX美术馆、XX美术馆等机
构以及私人藏家收藏,体现了新生代艺术家特有的自我意识和精神世界……”
开幕,主持人将她吹得才华横溢,郝嘉自己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还要笑着应对在场观众。
等好不容易结束后,她从人群中出来时,她看到了一个人——程卓。
“恭喜啊。”他说。
“谢谢。”郝嘉,问他,“看画展?”
“嗯,来挑几幅画送客户。”程卓,“有空吗,帮忙给点意见?”
“……”郝嘉。他的客户,她又不认识,都不知道喜好,怎么给意见?
不过反正闲着也是无事,郝嘉倒是不介意陪他走走。
两人于是一起逛起了展厅。
一开始都是别的画家的画,程卓在好几幅前停留,似乎都不满意,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郝嘉的画的展览的区域。
“宣传上说你获了奖——”程卓停在郝嘉画展区正中最显眼的两幅画面前,“是这个?”
“嗯。”郝嘉点头。
那是一组作品,两幅画,皆为布面油彩,一幅主色调玫红,包含着生气勃勃和流动的意味;一幅主色调深蓝,裹着深黑;给人
一种秩序被扫荡以尽,万物崩塌、解构之感。
看似水火不容的对比色在两幅画上对抗又协调,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张力。
组画名字是炙热与凛冽,但这其实是画廊后面帮忙取的,下面的解说说这两幅画,原本的名字分别是“深红”和“inthedark”。
从名字上看,原本甚至不算一个系列。
“所以这应该怎么理解?”程卓问郝嘉。
“你感受到了什么,就怎么理解。”郝嘉。
对她而言,作品被创作出来后就与她无关了,怎么理解、评价都是鉴赏的人自己说了算:或许被触动,或许觉得艳俗或故弄玄
虚——
那都不是她在意的事。
尽管早些年,她也曾在意过,但后来发现天赋就在那,在意也没有,这辈子她大概也成不了有影响力的画家,就无所谓了。
这两年,她越来越放任自我,大多时候仅凭感性和直觉创作,目的只为了抒发内心强烈的激情,以及享受创作那一刻的快乐。
程卓看她一点没打算解释的样子,又问:“灵感来源呢?”
郝嘉转头看他。
这幅画创作的时候正好是她离婚没多久,又和他上床后那阵。要论灵感来源,自然是他程卓啊,不过她现在却不想直接回答他——
毕竟仔细算算,上一次她和他上床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她忽然有些想看看,他被晾得不耐烦了会有什么反应。
“灵感?”她忽然笑看着他,凑近了些,“你是想问我跟谁睡了画出来的?”
她仰头对着他的耳根,撩拨地朝着他吐气,就在这时,他忽然又看到了一个熟人——蒋乔,站在空间另一头的拐角,狭长黝
黑的眼正直直的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没多久前才上过床,郝嘉就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他怎么在这儿?
上次在苏誉鸣住的酒店搞艺术展,她撞见他,这次画展,她又撞见他——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是为她回来,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吗;为什么他的行动,一点都不符合他的言语?
郝嘉微微皱眉,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从程卓身边退开了半步。
程卓见郝嘉不说话,目光却越过他看向他身后,于是也跟着转身——然后,他见着了蒋乔。
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
尽管程卓从前没有见过蒋乔,但这一刻,他明显从郝嘉细微的表情变化里,感受到了另一头站着的男人的特殊。
又一个她睡过的男人?不,不止,她那不是看单纯的炮友的眼神。
男友?不,他很清楚她现在没有男友。
前男友?倒是有可能。可郝嘉这几年有正经交过男友?除非——
几乎一瞬间,程卓就猜到了答案。
而另一边,蒋乔看着程卓,也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不同于上次在酒店艺术展撞到的苏誉鸣,那时蒋乔一眼就能看出他和郝嘉只是朋友。
对面的程卓,无论是看他看自己目光,还是他侧挡着郝嘉的身体释放的信号,都反应出他和郝嘉关系的不单纯。
何况就在刚才,郝嘉还那样贴近他——
蒋乔的眉,不由微微地挑了挑。
程卓这个人,他是知道。
他之前在杂志和新闻上看过程卓的专访,知道程卓是郝嘉前夫程诺的叔叔,也知道他年过三十未婚的事实。
前一段时间,郝嘉挽着程卓手的照片爆出来,媒体一致质疑两人有一腿时,蒋乔只觉得那是谣言。
因为郝嘉的表情明显太假,有种故意演给别人看的感觉;加上程卓又是郝嘉前夫的哥哥,而报道所谓郝嘉在婚内便出轨程卓的
猜想,实在太过狗血。
蒋乔便以为一切都是假——
但现在看来,有些东西,可能是真的。
小剧场一:
后来,几个男人谈起郝嘉的那套顶层公寓。
苏誉鸣:算起来,我应该是第一个被嘉嘉带回来的。
蒋乔挑眉:你是第一个?你可能不知道郝嘉那个生日是怎么过的。
郝振想到什么,脸忽然沉了:生日?哦,你是说嘉嘉那个生日是和你一起过的?
郝嘉:……
察觉不对,偷偷溜了~
小剧场二:
收到的礼物很喜欢,郝嘉说谢谢时,几个男人的反应。
程卓:嗯。(欠扁的简短,意思是我的眼光还能有错?
魏衡:嗯。(暗自高兴,总算没挑错。
哥哥:你喜欢就好。(温柔、宠溺不解释。
苏誉鸣:那我可以要一点点奖励吗?(心机。
蒋乔:你想要怎么谢?(心机的进阶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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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
“好巧。”蒋乔朝着郝嘉走去,看着程卓问她,“男朋友?”
“……”郝嘉。
他语气听着漫不经心,目的性却很强,不笑的眼睛里,凝着有种莫名的邪气。
程卓对上他的视线,像一头争夺到雌性交配权的雄性,目光散漫而轻蔑。
两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善的气息,狭小的空间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直到“咔擦”一声轻响声打断了三人。
郝嘉转头,只见另一边,记者模样的人正被工作人员领着朝她走来。
“嘉嘉姐,这是之前约好过来采访的媒体的记者——”工作人员把人介绍给她,又看看一旁的蒋乔和旁边的程卓,“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
是一早约好的采访,郝嘉于是跟着工作人员先走了。
二十分钟,当她再次回到之前的地方时,只有蒋乔一个人站在那儿。
他站在刚才她站的位置,正欣赏她的画,郝嘉四下看了看,没见到程卓;蒋乔听到脚步转头:“采访结束了?”
他的神情、语气都表明他有话要说;郝嘉问他:“你在等我?”
“等你回答我的问题。”蒋乔。
“关于男朋友的问题?”郝嘉皱眉,没料到他这么执着。
“关于我是不是睡了别人的女朋友的问题。”
“……”郝嘉,“如果我说是呢?”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蒋乔看着她的眼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郝嘉挑眉,半晌后如实道:“不是。”
“追求期?”
“也不是。”
然后一切就很明显了。
成年男女,举止亲密,却又不是男女朋友或即将男女朋友,那么大概率只剩下炮友和情人这两个选项了。
这本应该是一个让他高兴的答案。
但蒋乔此刻却很难找出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滋味,后悔?挫败?都有,还有一种类似于酸妒的感觉。
从他回来,他听说了许多关于她的事,以及她无数短暂的“前男友”——
那晚,他问她为什么选程诺,其实想问,为什么她没有找一个爱她的人,两情相悦的人。
然而当他这样看着她,看她平静的脸,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看她微微流露出不耐烦幅度的眉……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郝嘉目送他离开,很快在画廊另一头,找到了程卓。
他似乎已经挑好他要的画,旁边的画廊的工作人员道:“程先生,这要这幅画没问题,但您说的另外那两幅早已经被人订购。”
展会的画,即便销售出去里,也要等结束展会后才会给买家。
程卓又问:“谁卖了?”
“抱歉,客户的信息我们不能透露。”工作人员,“而且我们画廊的合同您也是清楚,对方在一定时间内是不能转手的。”
这是一种为了保护画廊合作画家利益的常见条款,需要买方保证在一定时间内不得拍卖或将画作转手他人,否则就会被画廊列进黑名单。
程卓清楚,本来也只是问问。
郝嘉走过去:“看来你这画也挑好了,不用我再给什么意见了。”
程卓却问她:“下午什么打算?”
这算是明显的想要约人的前奏。
“暂时还没打算。”郝嘉看他,“你要约我?”
程卓难得地没有反驳:“赏脸吗?”
郝嘉挑眉,想了想:“好啊。”
毕竟,她也实在没什么安排。
回去郝家吧,今年因为她和程诺离婚了,串门的亲戚无论远近,见着她都要凑上来关心两句。
如果亲戚碰巧还带了一两个可爱的小朋友,方娴转头必然又会抱怨家里冷清,然后用一种格外落寞的目光看着她和郝振……
不回郝家吧,春节这样的时候,平时一向热闹的城市空空旷旷的,想要约个人都困难,郝嘉也不喜欢这种冷清。
索性答应程卓的邀约。
两人去餐厅吃饭,饭后去了程卓的别墅,尝了程卓之前拍的那片红酒,然后就是正题——
微醺的状态正适合调情,炙热湿润唇舌纠缠,两人很快就从滚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正在这时,程卓忽然有个电话打入。
郝嘉趁他接电话的空档,刷了刷手机;然后,她刷到了一条有些意外的信息,徐漾发来的,时间是两个一个小时前,问她这两天有没有空,能不能和她
聊聊。
她和她能有什么好聊?
对方大概也清楚这一点,信息后面又附了一条视频。
郝嘉点开了,居然是蒋乔在一个排练室弹贝斯。
视频不知是什么时候拍的,蒋乔的发型以及穿着都和郝嘉今天见到的不同,不过郝嘉的注意力很快就从上面转移了,因为她听出了不对——这弹得实
在太烂了。
蒋乔不应该是这个水平。
曾经的他,哪怕再变态旋律,他都能弹得无比流畅。
而现在,他的手找不到半点往日的灵活,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曲目,他弹得都有些费力,期间还断了好几次。
这不像是生疏了——
这种记在肌肉的技艺,就像画画,不可能因为几年的生疏就能荒废到如此程度。郝嘉又看了一会儿,总算找出症结。发信息回问徐漾:“他的手怎么
了?”
那边很快回了她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拜你所赐。
“???”
郝嘉莫名其妙,回了徐漾一排问号。
这次,对方没有立即回复,郝嘉忍不住再一次点开了那个视频,然后程卓就进来了。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扫到她手机上那张他不久前才见过的脸,眉头不由蹙了蹙。
郝嘉感受到程卓的目光,当即关了手机,两人对视了一眼,郝嘉还没说什么,程卓已经皱眉吻住她,继续起刚才没做完的事。
那关上的音频却不住在郝嘉耳边回响——
当徐漾的信息再一次回复过来时,郝嘉最终忍不住推了推身上人:“等等。”
“?”程卓停下来看她。
“我忽然想起我还点事,得先走了。”郝嘉。
她说着将解开的衣服又扣上,就要从他身下抽出身。
程卓却压着她半点没挪动身子,只瞥了一眼她的手机:“你那初恋的事?”
他怎么知道那是她初恋?
“初恋?”扣衣服的郝嘉顿了一下,记得自己没同他提这事儿,“蒋乔说的,你们聊过了?”
“如果不是初恋,还有谁能让你那个反应?”程卓反问,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蒋乔”这个名字,好似沉吟,“怎么,你对他余情未了?”
“……”郝嘉。
刚才的酒,他喝多了一些,整个人和往常看上去不太一样。
郝嘉不太想在这种时候同他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又用力的推了推他:“程卓,我真的得走了。”
这次程卓倒是退开了身子,不过睨着她的眼,渐渐浮现了出了嘲讽。——————
补上周欠的两千多字。
六千珠了,接下来千字4045po。
意外
“就这样还惦记?”程卓。
体谅到他喝醉了,郝嘉懒得搭理他。
程卓又哼了一声,语调刻薄地开口:“你能有点眼光吗?十七八岁尚且可以说不懂事,二十七八……呵,离了一次婚还没明白?”
这一次,郝嘉终于恼了。
蒋乔固然是她人生中的一次错误选择。
可也是她二十七年来唯一一次为了一个男人舍弃自尊,放弃一切……不管结果如何,值不值得,那都是她的事,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取笑呢?
郝嘉停下动作,对上程卓的目光,忽然笑了:“是啊,我是挺没眼光的,不然现在也不会在你这床上不是么?”
程卓刚言语犀利的嘴,一下子被噎住。
郝嘉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再没眼光都好,至少我敢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不像有些人,连尝试都不敢。”
“谁没有年轻过呢?”郝嘉,“想要永远不看错,那就永远不要踏出那一步,不动心,不谈恋爱,不结婚……那就永远不会看走眼。”
程诺说过,程卓曾经有一个差点结婚,却最终告吹了的前女友。
郝嘉于是亦嘲讽地看着他,嘲笑他的怯懦。
程卓对上她的眼,却忽然想起多年前在画室,他质问她用别人过世的亲人练笔时,她失望又愤恨地看着他的神情——
胸口一阵窒闷,清醒时不曾放任的情绪一下子都翻涌上喉头。
程卓拉住准备起身的郝嘉,忽然吻住了她。
有力的胳膊抓着她,他高大的身躯重新压上她,一口咬上她的唇,撬开她尚未来得及闭紧的牙关,便用力的亲吻她。
似乎是要将心头所有翻涌的情绪同倾灌与她。
一吻结束后,他看着她,眼神深暗地一如窗外黑压压的夜色。
郝嘉微却用力推开了他,语调冰冷地开口道:“要实在憋得难受,就叫个小姐。”
说着,真从钱包里掏出现金拍在桌上:“程卓,咱们以后别联系了。”
本来就是炮友,还是一个月都约不了两三次那种,何必再扯这些不愉快呢。
郝嘉算是受够了,说完,拾起一旁的包,头也不会的走了。
程卓卡在喉咙的话还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垂头看到茶几上讽刺的一叠钞票,酒意瞬间清醒过来,良久,冷冷地哼笑了一声。
郝嘉出了程卓的别墅后,发短信回徐漾,约她在当初校外那个酒吧见面。
春节加上寒假,酒吧里只稀稀落落坐了几桌客人;郝嘉和徐漾两人很容易便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自认识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约见彼此。点完酒后,徐漾问郝嘉:“那天,你生日那天,他还是回头找你了是吗?”
她说的“他”自然是指蒋乔。
郝嘉挑眉:“这是我的私事吧。”
“是。”徐漾,“但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你不能一面给他希望,一面又转头和别的男人一起。你不能这么耍他,他不欠你的!”
“……”郝嘉,关于这一点,她并没和徐漾达成共识;她来,是为了了解清楚蒋乔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
不过既然徐漾提到了,郝嘉还是问道:“什么叫我一面给人希望,一面又转头和别的男人一起?蒋乔和你说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和我说这种事。”徐漾哼笑,“是我自己看到的。”
那天他让人开车送她回家,自己却调头回了餐厅,第二天脖子上带着暧昧的红痕;还有今天,他去完画展回来,一个劲儿的喝酒,她却在八卦媒体上刷
到郝嘉同别的男人亲密逛画展的照片——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你知道他今天喝了多少吗?我嫂子做了一桌菜,他就夹了两筷子,其他时候都在喝酒,我哥拦都拦不住……”徐漾简单说完她的推断依据,又问郝
嘉。
“……”郝嘉。
蒋乔没有家人,就当初乐队几个朋友关系铁一些,尤其跟徐漾她哥——这是当初郝嘉看不惯徐漾,却还得容忍她的原因。
如今,徐漾说的没头没尾,郝嘉大概也猜到了,蒋乔这个春节,应该是在徐漾他们那过的。不过——
“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个的吧?”郝嘉忍不住出声提醒。
徐漾被她打断,看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脸,忽然讽刺地笑了,“郝嘉,我收回刚才的话,蒋乔可能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你想知道他的手到底发
生了什么?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
二十分钟后。
徐漾走了,郝嘉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回想着徐漾说的话,许久,拿出手机拨通了郝振的电话。
“嘉嘉?”郝振轻声开口,电话那头意外的安静。
郝嘉于是直奔主题:“哥,当年你说蒋乔和东和有牵扯,你当时查到些什么?”
那边,郝振默了一会儿:“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因为有些事我现在必须要弄清楚。哥,你实话告诉说,你都知道些什么。”郝嘉语调严肃。
良久,电话那头再次传来郝振的声音:“嘉嘉,你知道东和集团早年设地下赌场的事吗?”
“……听说过一点。”
“那你知道蒋乔他爸曾欠下东和集团一笔数目不小的债;蒋乔后来每月给赌场介绍客人,抽佣还债的事吗?”
“……”郝嘉沉默。
当初她信任蒋乔,郝振说什么,她都拒绝听。
如今想来,当初她在巷子里遇到的堵蒋乔的那些人,极有可能就是东和的;因为她记得,对方问蒋乔这个月的肥羊什么的。
郝嘉默了许久,又问:“爸也知道这事儿对吗,所以当初他开了一张支票给蒋乔?”
“是,不过蒋乔没有收这张支票。”那边,郝振顿了一下,“而且,在拒绝支票没多久后,他不知从哪借了一大笔钱,还清了东和债务。我不知道他当
初那么做是为了自尊,还是因为你,不过”
“不过什么?”
“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
蒋乔当初介绍人去赌博的时候,或许根本没想过,那是会种让人上瘾的事。
而久赌必输。没自制力的人一旦对赌博上了瘾,常年累月,倾家荡产,妻离子散那是必然的。
这些人再回头看,蒋乔就是他的仇人。
“蒋乔当时把事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还了债,就和东和再没关系了;但事实是,没了东和的庇护,他很快就遇到麻烦了。”
郝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他知道的就有好几个输到一无所有的赌徒,每天蹲点蒋乔住所,骚扰勒索蒋乔给他们钱继续赌——也不知是不是东和那边
出的主意。
最后蒋乔没办法,只能避去外省。
对于这一切,郝振是知道,他也是默许的,但他没料到,郝嘉跟蒋乔一起去了。
郝嘉听完他的叙述:“哥,那他后来打电话让你接我回来的时候,他告诉你他惹了麻烦了吗?”
“麻烦?你是说有人找到了他?”
“……”郝嘉,“准确来说,那是我惹的麻烦。”
当初在夜场,她一时激愤,直接用啤酒瓶敲了人后脑勺。
她当时都没想到,自己到底惹了什么人。如果不是徐漾今天告诉她,她还不知道——这事最终是蒋乔摆平的。
是蒋乔告诉对方,他身上最值钱的地方是他那只手,然后他用啤酒瓶狠狠砸下去,最终求得对方答应不找她郝嘉的麻烦。
而对此,她居然丝毫不知——这事儿,是她欠他的。
“哥,你能帮我个忙吗?”郝嘉最终问郝振。
得知事实真相,郝嘉一时也理不清自己心头是个什么心情,但有的债既然欠下了,她必然是要还的。
蒋乔忽然回来,成了东和的董事,郝嘉查不出他到底想做什么,她想要郝振帮她,查清楚后,再决定这债要怎么还。
然而当她开口同郝振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车辆撞击的声音。
“哥,怎么了?你……在车上?!”
“哥——”郝嘉反应过来,慌忙地又喊了一声,“郝振!”
然而,电话那头,郝振半点声响也无。————————
这算是本文重要转折吧,哥哥暂时下线一段时间,小魏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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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Θ-18.cΘм 继承人
三个月后,郝家花园。
“各位董事,好久不见。”郝振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苏誉鸣的和郝嘉,一字一顿地开口,“前一段时间,我出车祸的事,相信大家应该都知道
了;感谢大家的关心,我已经康复了。今天召开董事会,除了跟大家报告第一季度的业绩,还有……还有接下来……
他说到这儿,卡住了。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N次了——
苏誉鸣甚至都不用翻稿子,直接提醒道:“还有关于接下来公司的计划和安排,这段时间公司发生了很多事,我知道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公司接连损失了
好几个项目,不少合作方要求赔偿和撤资……”
“还有关于接下来公司的计划和安排……”郝振收到提醒,继续念,断断续续的,没一会儿又再次卡住了。
“赔偿……合作方要求赔偿……”他似乎是真的没办法继续背下去了。
这次他没在看苏誉鸣,反而歪着头看郝嘉,像小学生背不了课文一样,睁着茫然的眼睛看她,有点心虚,又有点无辜。
郝嘉于是停下来,将刚剥好的橙子塞到郝振手中。
“不着急,先吃个水果休息一下。”她笑,拍着他的手安慰道。
然而,起身转身背后,却忍不住长长地吐了口气。
苏誉鸣手边那篇不长的发言稿,郝振已经背了一个下午了,开头仍背不熟练。
再过几天,集团就要召开董事会,报告第一季度业绩。看郝振现在这个样子,哪怕就是糊弄糊弄,怕也是糊弄不过去的。
天灾人祸,防不胜防。
要怪就要怪那个撞了郝振的肇事者,大过年的,非要酒后驾车,直直撞上了郝振。
虽然相撞时,肇事者慌忙地打了方向盘不至于两车对碰,可因为车速太快,依旧撞到了郝振驾驶室的位置。
极其严重的车祸。
肇事者当场死亡,而郝振则昏迷了过去。
旁边经过的路人帮忙报了警,郝振连夜被送去医院抢救,之后几天,医院的医生连续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人却一直昏迷不
醒。
车祸后的两月,郝振一直躺在重症监护室打着点滴,像个植物人一样。
他车祸昏迷的消息迅速被各媒体报道了出来。春节一过,公司原本在争取的几个项目陆续都黄了,进行中的几个大项目,也因为各种原因停滞不前。
郝氏集团股价开始波动,公司高层人员也开始波动……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公司的艰难,郝振终于在上月醒了过来。
然而方娴和郝毅还没来得及高兴,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醒来的郝振不太对劲。
呆呆的,谁都不认识;日常事物叫不出名字;说话也说不清楚——醒来的郝振,心智低得像个孩子一样。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暂时。
然而经过一个月的康复性治疗后,郝振除了说话清楚了些,并没有任何好转。
依旧呆呆的,傻傻的,连简短的几句发言都没有办法背下来——
怪她,郝嘉想,都怪她那天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要是那天她没打那个电话,没同郝振说起蒋乔的事,可能他就不会分神,可能他就不会撞上那忽然撞过来的车——
郝嘉忍不住自责。
“嘉嘉你是不是又在责怪自己?那不是你的错,是那个酒驾司机的错——”苏誉鸣看出了郝嘉的心思,起身安慰她,“再说了,表哥不是醒了么。可
能他只是需要多一些时间恢复。”
他说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正分橙子的郝振,眼珠缓慢地转了转,直直盯着苏誉鸣放在郝嘉肩上的手,下巴不由地紧绷了起来。
直到方娴和佣人端茶过来,打破了这宁静。
郝振这才收回视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眉头还微微皱着。
晚上郝毅回来,第一件事便是问郝振的情况。
郝嘉摇头,将不乐观的事实都说了。
郝毅听完,垂头沉默。
三个月前,得知郝振车祸昏迷,郝毅急火攻心突发心脏病,被送到医院做手术,虽然手术成功了,但公司需要操心的事还有大把——
只是短短几个月,他两鬓边已经开始冒出白发了,但郝振既苏醒,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也不能再抱怨什么,怕再老天再一个无妄之灾,家里再出点
什么事——那他这个晚年,怕真没法安度了。
“人已经醒了,别太着急,慢慢来吧。”郝毅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又问郝嘉,“上次那个章向远,你和他最近聊得怎样?”
这次,郝嘉沉默了。
章向远是上个月郝毅介绍给她的,郝毅最近在公司发掘的一个青年才俊。
自郝振昏迷不醒,郝毅便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郝振一直这么昏迷下去,他必须另外培养一个人公司继承人。
或者不说继承,就是近期内,他也需要一个能帮他分担的人。
他从集团CEO的位置退下来也好多年了,有些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加上如今术后身体需要休养,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一个人管这么大的公司。
一开始,他是想找个职业经理人。
但前段时间,就是郝振出车祸后没多久,市内一食品快消行业龙头企业爆出职业经理人夺权,试图架空董事长,以至于董事长不得不打官司夺回了公司
的控制权的事,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外人,郝毅是没办法信任的。
董事会一帮人又虎视眈眈的,郝毅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找一个上门女婿。
郝嘉虽然结过婚又离婚了,但身材样貌出挑,年纪也不算大。上次她去公司给他送药,公司不乏男青年目光一路追随着她。
郝毅于是决定提拔一个有能力,家境普通且家庭关系简单的人上来,给郝嘉当老公。
郝嘉自然也是清楚郝毅这想法的。
换作以前,她挺反感的;不过现在这情况,她还能说什么呢?
无非是结婚而已,反正她也不是没结过;郝毅要能挑一个能力、性格、品行都还不错的,她也没什么意见。
“聊得还行吧。”郝嘉回答郝振,“明天周末,我们约了看电影。”
郝毅于是点头。
苏誉鸣听着这话,忍不住问:“章向远是谁?”
郝毅看向苏誉鸣。
说实话,他挺喜欢这孩子的。
寒假还没结束,这孩子听到郝振出车祸的消息就赶了回来,方娴那边,前段时间,几乎都是这孩子在劝慰、开导;郝嘉那边也一样……
或许方娴这个姨妈沉浸在悲痛中没察觉,他这做姨父的却是看出来了的,苏誉鸣这孩子明显对郝嘉存了些心思。
算起来他和郝嘉并没有亲缘关系,性格好,人也聪明;只可惜——
考虑到郝振现在的情况,他这个做姨父,也只能对他的那点心思视而不见。
郝毅在心头叹息,然后简单回答苏誉鸣的问题。
他有意要苏誉鸣断了那点心思,说的很是直白。
苏誉鸣听完,脸色当即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姨父,你说那个章经理,是之前来过家里给您送文件那个吗?”
“是,他是来过。”郝毅点头。
“看上去确实一表人才。”苏誉鸣道,“不过……”
“什么?”
“不过我看他眼神好像特别锋利……总感觉不是特别好相处的类型。他家境如何?童年是不是过的不太幸福或者比较辛苦?”
郝毅听完,心头不由一个咯噔。
别说,苏誉鸣看人还是有点眼光的。
章向远之所以被郝毅选中,除了能力特别出众,还有一点就是,他父母早过世了,也没什么兄弟姐妹,这样的人,正适合入赘。
但就像苏誉鸣说的,章由舅舅抚养长大,从小缺乏父母爱护,这个人办起事来也确实有些手狠。
而手狠——会不会也心狠?如果不小心引狼入室……
郝毅不由又有些犹豫。
就在他蹙眉愁思的空档,苏誉鸣又开口了:“姨父,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帮你打理公司,为什么不先让嘉嘉试一下呢?”
————————
本来想要写哥哥昏迷过去的……但之前哥哥就挺惨了,只吃了一次肉,要再昏迷,后面醒来都快大结局了……
于是我又想了前,还是让哥哥先智商下线一段时间吧,这样不影响这文的走向,还能让哥哥有些戏份~
至于狗不狗血,都看NP小黄文了,我相信大家也没那么在意是吧?
小剧场一:
第二次,郝振见到苏誉鸣拍郝嘉背的时候。
因为当时没有第四个人在场,苏誉鸣甚至揽上了郝嘉的肩,郝振于是没忍住打断了两人。
“嘉嘉——”他唤。
郝嘉闻声转过头,他却并不说话,目光仍停留在她肩膀上。
“怎么了?”郝嘉问他。
郝振眉头微微皱着,看了一眼苏誉鸣,问郝嘉:“他为什么拍你?”
“……”郝嘉。
对着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什么都要解答。
“这是一种安慰人的方式。”郝嘉忍住想吐气的冲动,耐心回答。
“什么叫安慰?”郝振又问。
“……”郝嘉皱眉,试图用郝振能听懂的方式解释,“安慰就是……在一个人伤心难过的时候,说一些话、做一些安抚动作,让他不那么伤心难过……”
“像他刚才那样?”郝振又看了一眼苏誉鸣。
“……对。”郝嘉有点心虚的点头,又试着列举例子,“安慰的动作除了拍背,还有摸摸头,抱一抱等等。”
“你在难过?”郝振认真听完,问她。
郝嘉不知怎么回答。
郝振于是轻轻抱住了她。
“别难过了……”他说。
然后似乎觉得缺了点什么,又摸了摸郝嘉的头,在末尾加了个“乖……”,向她平时让他听话那样。
“……”苏誉鸣。内心:表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小剧场二:
郝振变傻那段时间,郝嘉反过来担任哥哥姐姐的角色一直照顾郝振,以至于后来某次郝嘉去郝氏找郝振,见着助理给郝振送咖啡,居然下意识地就将人
拦了下来。
“你这咖啡给你们郝总的?”郝嘉。
“是啊。”助理。
“你怎么能给他冲咖啡?换一杯——”郝嘉下意识就要说“牛奶”。
这时,郝振从里面听到动静出来:“嘉嘉……”
郝嘉立即反应过来了。
“换什么?”助理问郝嘉,又看看郝振。
郝振亦好笑地看着郝嘉。
“换——”郝嘉看郝振居然敢笑她,当即道,“给他换杯枸杞菊花来,用保温杯泡!”
“……”郝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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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Θ-18.cΘм 变化
苏誉鸣一句话,郝毅认真考虑再三,没过几天真做了决定了,让郝嘉进公司学习。
毕业后从没正经上过一天班的郝嘉,本以为郝毅会给一个低层职位慢慢历练,结果郝毅直接拉着她参加了董事会第一季度的业绩报告,并让会议通过决
议——由她接手郝振的位置。
对这一结果,郝嘉很是意外;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
她能通过董事会的投票,并不是郝毅或她自己说服了那班只看利益的董事;相反,正是因为那班老狐狸各怀心思,才一致推她出来探路。
而郝毅,尽管接受了苏誉鸣的提议,但实际上对她并没有太大信心,或耐心;干脆一次试真章,行就行,不行——他也好转头继续找他的上门女婿。
就这样,郝嘉被赶鸭子上架了。
她接手了郝振的职位,同样接手了他的办公室:四五十平的宽敞空间,装潢设计简洁、大气,进门就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采光充足,视野开阔。
郝嘉站在窗前俯视下面,颇有一种kingoftheworld的感觉;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位置肩负着无数人的未来和前程,又瞬间感到压力山大。
结婚和学习管理一家公司,无疑是后者更难。
但苏誉鸣没有建议郝毅前,郝嘉其实就有顾虑——如果某天郝振恢复了呢?
如果他某天忽然清醒,恢复记忆,智力亦恢复正常,却发现公司已经有人接手,打理地紧紧有条——那他到时候想要再回来,怕也难找到位置了。
考虑到这一点,郝嘉决定,那不如她来试试吧。
如果是她坐稳这个位置,至少,她还能还给他不是吗?
郝嘉在玻璃窗前站了一会儿,最终回到办公桌前,拨了一个电话。
很快,有人敲门进来,是郝振之前的助理柯林。
他不太习惯地叫了她一声郝总,又问她要不要开个会,和与财务总监、人事主管以及其他部门经理见个面。
郝嘉摇头说不急,反而让柯林坐下,问起了他公司的情况。
这么多年,郝嘉从没想过有天重担会落到她肩头,所以从来都没关心过公司的事情。
柯林花了半天时间才跟她说明清楚,公司目前主要的业务,经营状况,人事构架……等等基本情况。
郝嘉心头依旧没底,又让柯林给她找来各部门的文件和资料,研究了好几天,又私下分别见了各部门的一把手后,这才准备召开会议,正式述职。
会前,郝嘉将发言给郝毅过目,寻求他的意见。
郝毅看完那基本没什么内容的稿子,问她:“谁帮你准备的?”
郝嘉:“稿子有问题?”
郝毅皱眉。
说实话,郝嘉这种情况,第一次开会,谨慎些;倒也没什么不对……
但公司现在里里外外全都是问题,她这样毫无经验的人坐上这个位置,底下免不了有人要挑衅发难。
她可能没经验——
但她的助理不该没帮她想到这些问题才对。
“你现在的助理是小柯?”郝毅问郝嘉,“他之前跟了你哥多久你清楚吗?你觉得能力如何?”
“柯林吗?他做哥哥助理也就三个月不到四个月的样子。”然后,郝振就出事了——
郝嘉这段时间其实也发现了,柯林虽然对于公司的方方面面是挺清楚的,但大概也是工作经验尚浅,跟郝振身边也短,所以每次郝嘉遇到问题想要向他
寻求意见的时候,他基本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
郝嘉于是实话同郝毅说出了她的想法。
郝毅沉思了会儿:“我记得之前阿振身边有个跟了好多年的助理,姓魏……对,小魏,他现在人呢?”
“你是说魏衡?”郝嘉好久没有听到或提起这个名字,默了一会儿才道,“他去年就就调到分公司去了。”
“分公司?”
“嗯,职位是副总。”
“这样啊……”
郝毅于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几天后,却亲自打电话把调魏衡回来,职位是新设的——助理总经理。
通知发出的当周周末,柯林被安排加班——去机场接魏衡。郝嘉得知消息,想了想,决定和柯林一起去。
周日,机场。
魏衡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正好九点半。
再一次回到阔别了半年多的城市,周围说话的声音都让他有种久违的亲切。
他抱着核桃一边在托运处等待行李,一边打电话给半年前交接过工作的后辈,告诉他自己已经抵达。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意外的身影晃入他眼睛,像一个发光体,让他在人来人往的大厅,盯着她便再转不开眼。
“郝嘉……”他看着人朝他走来,都忘了转盘上的行李,“你……怎么在这里?”
“来接你啊。”郝嘉笑。
半年不见,魏衡头发长了一点,眉毛比郝嘉记忆中更直了,脸部棱角似乎更加分明。
他穿的是卡其色休闲裤和一件织得很粗糙的衬衫,身材到没什么变化,肩膀看起来依旧结实、宽阔。
郝嘉打量完他,又问:“你怎么定这个点的飞机?”
现在九点半,他从Z市出发,可能六七点就得起床;而机票是公司报销的,她问,“你这是帮公司省钱吗?”
“只是想早点过来,收拾好,免得耽误周一上班。”魏衡。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郝嘉,“走吧——”
两人谈话的空档,转盘上的行李一件件被人取走,只剩魏衡的行李箱。
他取下来,郝嘉见他手里还拎着东西,于是伸手打算帮他拉行李,他也伸手,两人的手就这么触到了一起。
魏衡当即松开了手,过了一会儿又道:“我自己来吧。”
说着腾出手,从她手里拉过行李箱。
郝嘉看他一只手拎着行李箱,一首挎着行李袋还要拎宠物箱的滑稽样子,站了一会儿才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出了机场大厅走去,柯林早已经等在外面。
他下车帮魏衡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又拉开后座门,请郝嘉和魏衡上车。
结果,郝嘉上车后,魏衡直接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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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còм 他下车帮魏衡把行李箱塞进后备
“郝总现在情况如何了?”上车后,魏衡问柯林。
郝嘉不由挑眉:她哥的情况,魏衡不问她,居然反而问柯林?
柯林似乎也觉得不妥,回头看了郝嘉一眼。
“你上周不也去探了我哥吗?你同魏衡说说吧。”郝嘉还是回到。
柯林得到授意,大概同郝振讲了一下郝振现在的情况;然后魏衡又问他公司现在如何。
于是一路上,柯林一边开着车,一边同魏衡汇报了公司最近的状况。
郝嘉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看魏衡,这才发现,他同以前总归还是不太一样了。
魏衡这次回来,还是住之前郝振那套公寓。
柯林一早安排了人将公寓打扫得干干净净。
三人乘电梯上楼,柯林开门后将房门钥匙交给魏衡,问他还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魏衡摇头。
郝嘉这才转头吩咐柯林:“你先回去吧。”
“好的。”柯林点头告辞。
房间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魏衡将宠物箱打开,把里面被关了近四个小时的的核桃放出来。
郝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猫还是那只猫,只是半年,已经长成一只大猫了。
她伸手去撸它一把。
它转头看她,不确定的嗅她的手,许久后才用它的脑袋蹭了一下她掌心,叫唤了两声。
“看来还认得我。”郝嘉用手挠了挠它的脖子,又问魏衡,“刚才听你唤它……你给它取了名字了?”
“嗯,核桃。”魏衡答。
他怕核桃咋回到这个环境不习惯,从行李箱里找了零食,想要喂它。
结果转头却见核桃站在郝嘉腿上,够着爪子不知在抓什么,一扑,两只毛茸茸的小脚就按到了郝嘉的胸脯上。
时下五月,C市已经进入初夏。
郝嘉小西装外套下只穿了一件轻薄的雪纺衬衫,歪躺在沙发上;体重已过八斤的核桃,爪子一踩下去,便踩出诱惑的凹陷。
魏衡忙微微侧头,别开眼。
郝嘉从沙发上坐直身子,盯着侧过脸收拾行李的魏衡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他:“魏衡,你在飞机上吃早餐了吗?”
“要不一起去喝个早茶吧?”她说,“松山路那边新开了一家粤式餐厅,早点还不错,喝完早茶你正好跟我去看看我哥。”
松山路就在郝家别墅附近。
郝嘉说着就从沙发上起身,将核桃从身上抱下来,理了理衣服,就准备要出门。
魏衡却没动。
“我在飞机上吃过早餐了。”他说,依旧收拾着他的行李,“郝总那边,我想改天再去探访,刚才我同柯林说了,让他把公司最近的项目资料和财务报
表发了我,我下午准备看看,尽快了解公司现在的情况。”
郝嘉闻言,微微皱眉。
从刚才在机场,她就感觉到了,魏衡这次回来,对她的态度不太一样了。
她本来还想,他可能是和她半年多没见了,有些生疏;可现在看来,这不光是生疏,这分明是有意避着她,刻意和她保持的距离。
鉴于之前她对他的拒绝,他这么做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之前过往那么些年,他们除了炮友,还是朋友,一起分享生活的开心和烦恼;很多时候她甚至当他是半个亲人,他一向对她言听计从,如今这么大
的态度转变——
郝嘉一时间极不适应,她很想问他:他们连一起吃顿饭都不行了?
但有些事说破了又挺尴尬的,尤其在接下来她和他还要朝夕相对的情况下。
郝嘉默了默,最终只道:“行吧,那我先回去了。你有空记得去看看我哥。”
她说完,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这么走了。
魏衡听到她关门的声音,这才转身,看着关上的房门良久,抱起门口来回渡步的的核桃,安抚的摸了摸它的头。
周一,魏衡按时去公司报到。
一切没什么变化,他的办公室还是原来的办公室,就在郝嘉外面。
不过因为职务的变化,他现在不需要对郝嘉跟进跟出,一切自有柯林去操心。
周日他和郝嘉没一起吃成那顿饭,最终还是吃了,以午餐的形式和总裁办的人一起,算是欢迎他的回归。
席上,他和郝嘉就像第一天见面的上下属,他尽量不和郝嘉有任何身体接触、对视,有时候郝嘉没注意距离,他都会不动声色的避开。
部门新进的文员凑过来提醒他,不用那么拘束,郝嘉这个新总裁,其实挺好相处的。
魏衡点头应声,正好对上郝嘉看过来目光。
她看着他:“对了,魏衡——我帮部门女同事们问一句,你有女朋友了吗?”
魏衡顿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真的没有?”旁边有个同样入职不久的男同事当即起哄,看了一圈周围的女同事:“听到没,你们可抓紧了。”
“省省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魏特助……不,现在要叫魏总了;魏总要能看上我,当年我早争取了。”一位老同事开腔道。
然后大家一阵笑闹,只有郝嘉没做声,自始至终不知在沉思什么。
魏衡回归总裁办,工作依旧勤勉。
在他加班加点之下,郝毅之前布置给郝嘉的任务,很快得到了完成。
又到周末,魏衡终于抽出时间去探望郝振。
郝振自然也不记得魏衡了。郝嘉在旁边提醒:“哥,这是魏衡啊,你以前的助理,你记得吗?”
郝振茫然。
“他跟了你六年,当初还是我介绍他进公司的呢,你有没有一点印象?”郝嘉又道。
然后,郝振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点什么,忽然伸手抓住郝嘉,看魏衡的眼神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魏衡?”他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唇角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
“对,你的特别助理,你每次出差都带着他的。”郝嘉鼓励地看着他,又告诉了他一些讯息。
然而,郝振皱着眉半天,始终也没说出个什么。
郝嘉叹气,最终起身留下魏衡:“你陪我哥聊聊吧。”
当天下午,魏衡陪郝振说了半天话。
晚上时,郝振虽然仍旧什么都没有记起,但看魏衡的眼神,和看其他来探他的员工明显不一样了。
方娴看魏衡似乎对郝振恢复病情有帮助,于是极其殷勤的留他吃饭。
魏衡没推辞过,只好留了下来。
不料当晚,郝毅也带回来了一个客人——章向远。
酸
自从郝嘉进了公司学习后,章向远那边,她一方面是没时间应付,一方面是本来就不想应付,和人联系得越来越少了。
郝毅看重章的能力,虽依旧提了他的职位,但因为没那么急着要他做女婿了,最近也对他有些冷淡起来。
当然,这还有一层考虑,就是郝毅想要吊着章向远,再好好考察考察。
章向远是个上道的,察觉出了郝毅的意思,自然要好好表现。这不,就在这周,他给公司谈了一个大项目回来。
一个对公司至关重要的海外医疗公司收购项目。
郝氏集团早年是做建筑装饰起家的,主要从事建筑装饰系统的研发设计、生产制造、安装施工与技术服务。
郝振出生后没多久,公司盈利不错,郝毅投钱进入地产,恰好赶上黄金时代,让公司规模进一步扩张,在A股挂牌上市。
郝振接手企业后,通过一系列规范,变革,让集团更上一城楼,成为如今的规模。
但这几年,建筑装饰行业竞争日趋激烈、房产黄金时代退潮。房企巨头纷纷去地产化,一个个玩起了跨界。郝氏集团自然也要积极变革,寻求利润的新
支点。
郝振前几年就将目标定在康医疗行业上,大举收购健康产业,包括国内某知名连锁眼科医院,以及从事医学检验和基因检测的新型第三方医学检验实验
室;更是在去年看中了国外一家的医疗公司Healius,打算收购,以将其在在第三方检验、第三方影像等业务领域的先进经验引进到国内发展,加快集
团向医疗健康业务转型。
早在春节前,郝振已和Healius接触和谈判数月,初步达成收购意向。但紧接着,郝振出事了,Healius随即也因为一些顾虑,变卦了。
章向远这次谈的就是Healius的收购项目。
这是郝毅这段时间最头疼的问题,因为他同意郝振的做法,也认同集团需要新的业务支撑其发展。
拟收购Healius是集团发展医疗板块极关键的一子;加上近两年Healius的营收和利润持续疲弱,如今是收购的最佳良机。
在郝振出事后的这几个月,郝毅也有试着让人联系Healius,但谈判并不理想;郝毅对此很是头疼。
现在章向远帮他把问题给解决了。
郝毅于是对章顿时又热情起来,在下午听完汇报后,当即拉着人回家吃饭。
他进屋就同郝嘉说起这好消息;让郝嘉准备一下,下周尽快以集团名下某全资子公司名义给Healius董事会发去收购意向书。
一堆交代清楚后,他才注意到郝嘉旁边还有个人,定睛一看:“这不是小魏吗,也来啦?”
“是啊,来看阿振的,我留他一起吃晚饭。”魏衡还没开口,方娴先道。
“哦……”郝毅。
自从魏衡回来,郝嘉得了个得力的助手,把他交代给她的几项任务完成的都挺不错的。
郝毅于是仔细地打量了下这位跟在自己儿子身边六年多,勤恳踏实的好助理,笑道:“对,留下吃个饭再走!”
说完,当即招呼人开饭。
郝家的餐桌,是欧式的长方形桌子。
郝毅方娴自不必说,各坐在一头。郝嘉坐了郝毅左手边第一个位置,郝毅于是让章向远坐到了自己右手边,即郝嘉的对面。
按西餐桌座次,男女主人右手边的位置是宾客位,尤其女主人右手边,应该留给主宾。
郝嘉坐在郝毅左手边,本是要将位置留给魏衡和章向远,只是她这样一坐后,魏衡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坐方娴右手边的位置了。
正好,郝振挨着郝嘉在那个位置坐了下来,于是魏衡自然地邻着章向远坐在郝振对面。
饭桌上,因为章向远谈下了合作,郝毅看他格外顺眼,问长问短的,似乎又有了当初那招他做女婿的热络劲,郝嘉看着魏衡被冷落,不免搭腔几句,引
导别的话题。
章向远这才想起了郝嘉。
要想做郝氏集团的成龙快婿,光是讨好郝毅这边是不够的;郝嘉这边,同样要花功夫。
只是自从郝毅有意撮合他和郝嘉以来,郝嘉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
章向远长这么大,仗着人聪明又一表人才,从没见过这么难讨好的异性。
她不是以往那些没见识的女孩子,他从前那些手段,在她这儿通通没用;这有时候也挺让他挫败的。
只是这挫败没有让他消沉,反而激起了他更想要拿下郝嘉的心思。
“对了,魏衡你是哪人啊?是你去年被调去的Z市吗,听说Z市最近楼市又涨了,现在全国楼市行情都不好,那边业务开展倒还挺顺利的是不是?”
章向远于是迎合起郝嘉的话题聊了起来。
他是搞业务出身的,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聊得起来。
很快饭桌气氛不再是之前的只有他和郝毅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情形。他聊天的同时,余光瞥郝嘉似乎想要夹某盘菜,但因为隔得有点远不好夹,当即
帮她夹了过去。
结果,他的筷子刚伸到郝嘉碗边,席间一直没说话的郝振忽然看了他一眼,伸手挡住了郝嘉的碗。
“?”章向远。
“有葱。”郝振格外不满地开口,“嘉嘉不吃葱。”
“……”郝嘉。
她的确不爱吃葱,喝汤通常都要把葱花挑出来;但也还没有矫情到菜上沾了一点点葱都受不了。
只是因为眼前夹菜的人不对,她也很难开口说自己不介意,于是默认了郝振的说法。
章向远夹着菜顿时有些尴尬。
好在,他也不是那么薄脸皮的人,见郝嘉没有替自己解围的意思,当即收回手将菜夹回自己碗里:“看我,什么记性,居然忘记了。”
“上次吃小馄饨,你还特意吩咐老板不放葱花呢。”他笑,又道,“对了,你说那家馄饨店的豆腐脑好吃,我最近发现一家店味道更好,下次有空带你
去试试。”
他面上虽然如常,心理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所以一时也混乱了,在郝嘉刚刚拒绝了他的夹菜后,还提了一起吃饭的事。
而提到这个,郝嘉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章向远说的吃小馄饨,是上次两人看完电影后饿了,一起去吃夜宵的事。
章这个人挺鸡贼的。
他可能自己也清楚,如果要挑高大上的餐厅,她明显比他有研究多了;为了避免自己显得没见识或闹什么笑话,他于是另辟蹊径,试图带她去尝试些她
没尝试过的。
当晚,他带她走街串巷,进了一家巷子里的馄饨店。
那家店开了十数年,要说味道,确实也不错。
但郝嘉到这个年纪了,口舌上的享受,早没那么在意了,挑吃饭地方更看重食材是否新鲜安全和以及用餐环境是否享受。
至于路边摊这种一时新鲜,早年蒋乔带她体验得够多了,她并不怎么感冒。
她当时说好吃,只是不想扫章向远的兴罢了。但后来当她看清楚那端餐人员留着的指甲,以及那指甲缝隙里的污垢时,她其实挺倒胃口的。
“好啊。”想到这儿,郝嘉于是道,“只是最近公司忙,怕是都没什么时间。”
章向远这下子是真有些尴尬了。
方娴见状,打圆场道:“嘉嘉,工作虽然重要,也不能把自己累坏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得休息,和向远一起看场电影,听个音乐剧什么的。”
郝毅也附和:“对,Healius这次收购谈成,董事会也会记你一功,暂时肯定不会为难你,你也不用逼自己那么紧。”
“嗯。”郝嘉不想谈这个话题,只敷衍地应声,然后问章,“对了,你还没说呢,这次你是怎么说服Healius那班人的?柯林之前也跟他们接触过,上
个月去还碰壁了呢。”
她忽然笑起来看他,眼睛弯弯的。
章向远刚还在尴尬,有些恼火郝嘉,收到这笑容,那丁点的恼火忽然一下子都灭了,心头某处反而有些膨胀了起来。
男人嘛,在有好感的女人面前,谁不想吹嘘一番自己呢。
他于是将自己如何搭线联系到Healius那边的负责人,又如何飞去那边百折不挠地找机会说服了对方全都交待了。
后面的晚餐时间,基本上都是他的主场。
魏衡这段时间没少听办公室同事八卦,说郝毅两手准备,一方面让郝嘉进公司学习管理,一方面又给郝嘉物色乘龙快婿……
他看着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章向远,只感觉一桌子饭菜,吃在嘴里都没什么滋味。
饭后,他迫不及待地便要提出告辞,结果他还没开口,章向远因为有些事先一步要走;郝毅于是吩咐郝嘉:“你去送送向远。”
章向远的车,就停在别墅门口,出去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哪里需用送?
郝毅这么说,无非是给两人时间单独相处:散散步,聊聊天,拉拉手甚至……
魏衡本来也想走了,听到郝毅这么说,当即收了口:毕竟他不能不识趣地在这个时候跟出去打扰两人,同时,他也怕见着某些场面……
正好,郝毅想同魏衡聊聊有关郝嘉工作上的事。
两人于是去了书房。
等魏衡终于从郝家出来时,章的车早开走了,四下黑压压,院子角落,只有郝嘉一人,倚着篱笆正抽烟。——————
感觉小魏人气好低哦,他单出场的章节,评论区好冷清!
下章程狗来救场,但愿在他作了一把之后,他还没有被大家所抛弃。
杠
魏衡是知道郝嘉会抽烟的。
他第一次见她抽烟,是在五六年前;某个美展,她的作品落选了。
因为家庭的原因,郝嘉一毕业就成了职业画家:开工作室、搞个人画展、参加各种比赛、展览……职业道路可谓顺风顺水。
那个美术展,郝嘉特别看重,信心满满的寄了作品,结果不说获奖,连入围都没入围。
挫败可想而知。
“我知道自己挺差劲的,没想到这么差劲。”那天,她抽着烟自嘲
他也不知怎么安慰,只道:“少抽点吧,伤身。”
然后,她盯着他反问道:“魏衡,你说你——烟吧,不抽,酒吧,两杯就倒;你这样是怎么跟着我哥谈生意的啊?”
“……”他当时酒量还没练出来,只能略尴尬的回道,“郝总也不抽烟。”
然后郝嘉笑了:“你们两个奇葩。”
许是知道他不抽烟,后来她再没在她面前抽过烟,但偶尔,他还是能从她身上闻到烟味。
比如,她和程诺领证离婚那天——
那晚,她来找她;哪怕她开了他一瓶红酒漱口,他还是从她口间、衣服上,隐隐闻到香烟的味道。
她抽烟,似乎都和心情低落有关。
五月的天,夜晚微凉。
郝嘉就那么站在夜风中,抱着手臂。
她干净修长的手指竖夹着香烟,特冷艳,像电影中的人物一样;但魏衡感到的却不是美,而是心口微微的酸胀。
他很想走过去,夺了她的烟,按灭丢到一边,但立场呢——
魏衡默默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掏出车钥匙。
车解锁的滴滴声响起,郝嘉转头就看到了他。
“要走啦?”她问。
“嗯。”他道。
“路上小心些。”她道,转头继续抽她的烟。
魏衡的手按在车门上,许久,还是没忍住,再次转向她:“章经理和你在交往?”
郝嘉侧头看他,夹着烟的手轻轻抖了抖烟灰,没否认,也没承认,只道:“我爸想找个上门女婿。”
“你不喜欢他?”他又问。
但问出口就有些后悔了:现在的情况,怕由不得她喜不喜欢。
除非她能一次性坐稳集团CEO的位置,不然就郝毅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没那么多时间等郝嘉慢慢学习、成长。
不是章经理、也会有李主管、陈总监……郝毅要找的是得力的帮手,哪里由得郝嘉挑选。
他这分明是戳她的痛处。
魏衡咳了咳想要补救,郝嘉却笑了。
“我比较喜欢你。”她说,轻佻地吐了烟圈,看着他,“要不要考虑一下,少奋斗几十年?”
“……”魏衡。
他知道她是在玩笑;可听到“喜欢你”几个字时,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了起来。
明明都已经被拒绝过了,还这么不争气。
他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最终只提醒了一句“少抽点,外面风大”;便拉开车门,匆忙开车走了。
郝嘉就这么看着他“落荒而逃”,等他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才将烟按灭在栏杆上,轻轻嗤笑。
其实,她刚才也不完全是开玩笑。
她是真的有考虑过魏衡的。
虽然魏衡太实诚,不会邀功,也不会挣表现,郝毅暂时还没看到他的才干;但如果她力荐,郝毅也不至于连个机会都不给他。
只是后来她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魏衡这个人,真的太实诚了。
他这么没心眼,真正做了上门女婿,那还不得被郝毅忽悠着做牛做马,累死累活?
集团未来经营得好,大家会说他是背靠大树。集团经营得不好呢?郝振这些年压力不小,魏衡在那个位置上怕更难过。
当然,这都不是她最大顾虑。
她最大的顾虑是有天郝振醒了,郝毅转头就会逼魏衡把一把手的位置交出来——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趁现在争一争副总的位置,要是往后再分点股权进入董事会,这条路对他而言更好。
周一,照旧上班。
郝嘉开完例会,便让人拟好初步收购意向提案,给Healius发了过去;忙完,魏衡来敲门,说晚上要去谈一单合作,问郝嘉要不要一起。
那是一单数额不小的项目,郝振之前本来和人谈得七七八八了,因为突然出车祸,对方基于许多考虑,有了新的选择。
郝嘉接受公司后,也试着让业务部的人重新去谈,但对方总找理由不见人;魏衡说他和对方负责人正好有些交情,所以约了今晚见面,看看能不能挽
救。
魏衡向来谨慎、稳重。
他说有交情,郝嘉想,这单生意他是有极大把握谈拢的;带着她,应该想要开始教她饭桌上那些事了。
“好啊,我和你一起去。”郝嘉于是当即点头答应了。
晚饭约在一家传说格外正宗的川菜餐厅。
“张总口味重,你要不要先吃点垫着?”去之前,魏衡特意提醒她。
郝嘉心想自己也不是不能吃辣,摇头拒绝了。
六点,两人从办公室出发,提前抵达餐厅订好包房;很快,张总便带着他的人如约而至——
两方一番客套后落座。
郝嘉此前一直疑问,魏衡这样内向的人是如何谈生意的。
等落了座才发现,魏衡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不卑不亢的,虽然话不多,但总能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让对方开了口就滔滔不绝。
这要归结起来,一是魏衡够细心,二是,他虽寡言,却能给人一种莫名的信赖感;郝嘉暗自总结。
生意场上嘛,让对方说得多,好过自己说得多。
对方说得多,能找到的突破口才多。
果然,最后合作谈得顺利,魏衡准备好的合同,张总当场就签了。
只是郝嘉肚子有点疼,给辣的。
她是低估了这家餐厅川菜的麻辣程度——那种整个口腔火烧一般的感觉,配上那烈口的白酒,简直像一团火顺着喉咙一直烧到她的胃。
“我就不该夸口,该听你的,让张总也点两个不辣的菜。”送走张总后,郝嘉悔道。
魏衡看她实在难受:“我点两份粥,你吃点缓缓?”
“好。”郝嘉,“对了,那个红糖糍粑不错,点两份配粥。”
“嗯。”魏衡转头去找服务员。
郝嘉趁此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上唇内壁被辣起了个小水泡,在洗手间时不小心咬破了;口腔残留的辣意当即咬得她破皮处生疼;于是出了洗手间后,她忍不住去了前台,跟对方要
冰块。
“冰块?”前台,“是撞着哪了?那要毛巾吗?”
“……”郝嘉,“不用毛巾,你用杯子装就好。”
“好的。”前台当即叫住一个服务员,反馈了郝嘉的需求。
等待的过程中,郝嘉感受到背后似乎有一道视线正直直看她;她不由转头,然后他看到了几个月没见的程卓。
自从上次撂下话走后,这还是郝嘉第一次见过程卓。
郝振出车祸那段时间,好多人打电话发信息询问、关心;她也没留意其中有没有程卓。
不够后来郝振抢救过来后,据方娴说,程卓是有去探望过的,不过,她恰好不在。
郝嘉看着程卓。
他一身西装,人前依旧一副端着的样子,似乎倒也没什么变化。
唯一一点,就是他看她目光有点怔忪,仿佛在看一个幻象一般,好一阵儿才恢复正常:“你怎么在这儿?”
咦,果然是喝酒了。
郝嘉远远闻点味,挑眉:“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她还没问他怎么在这儿呢?
“……”程卓,“谈生意?”
郝嘉接手郝氏集团的事,业界都传遍了。
程卓从她脸上移开目光,注意到她今天的装扮格外职业、利落,同往常文艺范全然不同,当即反应了过来。
“嗯。”郝嘉随意地回了他一句。
正好前台让服务员拿的冰块拿过来了,郝嘉端着杯子就走。
同程卓错身而过的时候,程卓忽然叫住了她。
“郝嘉,”他微微皱了皱眉,“那个章向远……到底什么人?”
“?”他对章感兴趣?郝嘉侧目看他。
“外面都在传,他是你爸大力栽培的准女婿。”程卓看向她,“你爸还有别的私生女?”
“……”郝嘉。
郝毅在外面有没有别的私生女郝嘉是不知道;但程卓这话绝对是在讽刺她,她倒是听出来了。
他大概是觉得她太没眼光了。
可这关他什么事儿,他又清楚多少?
郝嘉转头看向程卓:“程总,这儿川菜有点咸是吧。”
“?”程卓。
“咸了你就多喝点水。”郝嘉,“少操心别人家的事。”
她觉得程卓简直毛病,懒得跟他废话。
没想,她懒得理他,他却非要找她的茬儿。
就在半个月后,Healius就郝氏集团收购其股份的要约函进行了回复,表示其董事会不支持该提案,认为郝氏集团给出的“拟以每股澳币2.7元收购
Healius全部已发行股份”的提案严重低估了Healius的价值。
可价格明是章那边预先了解过对方的期望;然后公司结合市场价以及Healius近两年盈利情况和未来发展,给的一个合理报价。
考虑到Healius最近时间股价被低估,郝氏这边甚至参考了当地市场通常的溢价水平,给了部分提价。
何至于被严重低估?
郝嘉得到消息,眉头当即皱得死紧。
此次收购,集团可谓是付出良多。为了筹备收购资金,集团前两天刚通过决议将旗下某控股子公司转让给一家投资公司。
箭在弦上,收购受阻——
郝嘉这个新坐上位的总裁,压力可想而知。
就在她头疼的时候,有人通过内部消息告诉她,Healius之所以抬价,和程氏有关。
程氏也有意向收购Healius;而更要命的是,程氏那边清楚郝氏这边给Healius的收购报价。——————
郝嘉:???
郝嘉:作者,你确定程卓这是在救场,不是在砸场子?
作者:额……程狗子手段确实恶劣了点,但至少你不用嫁给章了啊。
郝嘉:……我谢谢你啊!
公与私
程氏?他们收购医疗机构做什么?还有,他们是从哪得到报价的?
程诺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多年夫妻,离婚了也不至于就一点情分都不讲了吧?
就算他真的看好Healius,这种节骨眼上同她抢,地道吗?再说这样贸然抬价,得利的只会是Healius,他程氏现在又能捡到什么便宜?
郝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当即拿起手机拨给程诺。
“程诺,你们真的要收购Healius?”她情绪上来,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嘉嘉——”电话那头,程诺疑惑地唤了声,好似刚刚睡醒,有些懵,“什么Healius?”
“你现在刚起床?”郝嘉。
“嗯。”程诺,“我现在人在开普敦,这边天刚亮。””……”郝嘉。
她忽然想起,公司和程氏有个合作项目就是在开普敦那边,当时还是郝振想办法把程诺支过去的。
“你还在那边跟AS那个项目?”她顿了一下问他。
“AS的项目现在不需要我跟了,不过我在这边看中了一个新的投资项目,想多考察一段时间。”程诺想起她开始的那通质问,又问她,“怎么了?你
那边出什么事情了么?”声音中透出几分担忧。
郝嘉在程诺说他在开普敦时就反应过来,这八成不是程诺的主意,不过还是大概将事情说了。
电话那头随即一阵沉默。
半晌,程诺才缓缓开口:“我被调过来这段时间,投资部门交由小叔负责了。收购Healius,应该是他点头首肯的。”
果然,郝嘉心道。不过——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郝嘉问。
程氏和郝氏有点像,也是建筑行业起家,后来也搭上地产顺风车,同时兼做地产生意,这两年实体经济不景气,程氏也在转型,转型方向是互联网以及
投资。
这几年,程氏投资收购的企业,不说上百,也有七八十家,遍及电子商务、互联网社交、线上教育、金融科技……等等领域
但医疗机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有意向要收购。
“怎么,你们还要布局线上医疗这块?”郝嘉又问。
程诺没有回答,反而问她:“嘉嘉,我们结婚前,你和我小叔,你们……”
他说到这儿,有点不知怎么说下去了,顿了一下才问,“那个时候,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动心吗?”
“?”郝嘉。
“我记得当初你说,你们只是在某个Party后意外睡了一晚,只是肉体关系……可是出国前,我收拾东西,无意间发现了你的一个文件袋,后来我让人
给你送回去了,但在里面我看到了一张过期的深水证,你的。”程诺,“嘉嘉,其实你会游泳的吧?当初在程家,你落水为什么还需要小叔救你?那个
时候,你就想要引起他注意对不对?”
“……”郝嘉。
程诺不提,她都差点忘了这事儿。
当初她为了吸引程卓注意力,听从岑依的建议,曾格外心机地设计一出在程家泳池落水的戏。
她此前确实是不会游泳的,但她惜命的,所以事先偷偷去学了游泳,甚至觉得有趣,还考了深水证——
这事儿她倒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一直忘了告诉程诺。
而岑依那,她当初没勾搭上,也不会具体说出程卓的名字;没想,这倒让程诺现在误会了——
“等等……”郝嘉忍不住想要解释。
她当时不过是馋程卓的身子罢了,如果非要说别的,那就是好胜心,年轻女孩的一点好胜心;她的动心远在那之后——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又听程诺继续开了口:“嘉嘉,其实……我感觉小叔现在也还没放下你。”
“?”郝嘉顿时顾不上解释了,有些惊讶的问,“什么?”
程诺又道:“上次你们挽手被报道出来,我去质问他,他虽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感觉得到,他对你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在意。”
“嘉嘉,我小叔这个人,性格很别扭,很多时候,并不善于表达。就像AS这次项目,其实……”
他还想说什么,郝嘉忍不住打断了他:“程诺,我今天找你,不是和你讨论这个事情的。”
程卓对她是否还有意思,有那么点意思,不重要;她已经对他没有那份感觉了。她今天要讨论的是收购Healius的事。
她提醒程诺。
那边程诺默了默:“郝嘉,我要谈的正是这事儿。收购Healius这事儿虽然我没参与,但你刚才同我说的时候,我让人发了对方基本资料过来,这样的
医疗机构,对目前的程氏来说并么有太大的意义。如果只是为了盈利,在还要和你们竞争的情况下收购它并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关于收购的事情,你应该找小叔谈谈,他做事不会不留后手。或许,他也在等你找他。”他说,“嘉嘉,我相信小叔不会在这种时候真的要你竞争或
让你为难,前不久……我听说章向远的事;结合起来,我觉得他可能有别的意图……你们最好还是当面沟通。”
郝嘉听完皱眉:“我会找他谈的。但我的观念和你不太一样,我不认为程卓是这么公私混淆的人。”
她说完就打算挂电话,但按下挂断键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程诺,你今天怎了?怎么突然想到和我说……说这些?”这些情情爱爱的事。
就在前不久,他还试图追回她,现在居然劝她考虑程卓?
郝嘉不解,忍不住怀疑程诺是不是患了绝症什么的。
程诺也猜到了她的担忧,轻笑了声开口道:“嘉嘉,我只是想通了而已。”
他说:“之前我是想挽回你的,可这段时间我仔细想了想,你根本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我的挽回,只能是徒增你的烦恼而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
梅竹马。出国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们是怎么走到了今天这地步……这都怪我,因为习惯了你在身边,便一直忘了去分辨对你的感情,其实到现在我
也说不清楚对你感情:爱情、友情、亲情,混在一起,那个更多……不过有一点;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过得开心,幸福。”
他说的真诚
但不知为何,郝嘉听到他说到“幸福”两个字时,内心只有一种难言的,荒诞的情绪。
她挂了电话后,忍不住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柯林抱着要她签字的文件敲门进来,她才理会思绪:“一会儿你联系一下程总,就说我晚上想请他吃饭,问
他有没有空。”
柯林一愣:“程总?哪个公司的程总?”
“还有哪个在公司也要收购Healius?”
郝嘉抬起头看向他,柯林后知后觉:“我明白了,这就去给您安排。”
郝嘉想了想,又叫住他:“算了,我自己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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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约
郝嘉坐在办公桌前,呼了口气,最终从手机上调了个号码拨过去。
相识这么多年,他们大多时候也只是微信上约一约,电话来往极少。等电话接通,她忽然觉得这开场有些陌生。
“是我。”她最终道。
电话里那边,程卓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听出来了。有事?”
“……”郝嘉。她就不该信了程诺的邪,私下找他。
这事估计公对公谈判更能有效沟通;不过电话既然已经打通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有事。”郝嘉,“我听说你们公司的人最近在和Healius接触谈判,想要收购Healius,有这会儿事?”
“嗯。”程卓。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郝嘉。
程卓没回答,停了一会儿反问:“郝嘉,你现在是以郝氏集团的CEO的身份问我这个问题,还是用你郝嘉个人的身份问我这个问题呢?”
“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是前者,做生意不讲先来后到,我不需要给你解释;如果是后者,今晚记得把时间空出来,我给你解释。”
“……”郝嘉,想了想还是回答,“好。”
两人晚上约在一家法国餐厅见面。
因为是私人约,郝嘉也没带任何人一起。
她独自走近这家高级白金风的餐厅。浅白色的大厅,简约的木质沙发座椅,现代感十足;让她有种莫名眼熟。
她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前几天苏誉鸣发来图片,问她有没兴趣来试试的餐厅吗。
这家餐厅卖点是顶级地段+名厨打理的法式西餐+优雅浪漫的法式用餐环境+贴心用心的服务……开店两月以来,天天预约爆满。
但郝嘉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在被领到程卓面前后,包一放,往后靠在座位上便问:“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了?”
“先点餐。”程卓。
郝嘉倒也不至于真急在这一时,见程卓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于是接过他递来的餐单打开翻看起来。
程卓招来侍应生:“我们要一瓶勒萨纳尼,我要一份皇帝鱼刺身,大明虾,还有一份香草巴伐洛……“
“好的,先生。”侍应生,“那太太您呢?“
谁是太太?谁的太太?
郝嘉白了这个没眼色的侍应生一眼,随意的翻着菜单,点了一份沙拉。
“还有吗?”侍应生。
“没有了。”郝嘉。
“好的。请两位稍微。”侍应生说着就要退下。
“等等——”程卓却将其叫了回来,又帮郝嘉点了一份黑松露三文鱼和一份核桃黑麦面包。
程卓点餐时,郝嘉端着水杯喝水,倒也没制止他,等侍应生走了才揶揄道:“是刚才的服务员叫错了,让程总有了错觉么?连我吃什么都要干涉?”
“程总?”程卓哼笑,“我答应和你谈Healius的事,可不是以程总的身份。”
“我也没干涉你,只是帮你点了主菜和面包而已。”他又补充道:“这里的主厨是大明鼎鼎的JG,外面还那么多人排着队在等位,别只点个沙拉埋淘
人。”
他平日寡言,真要讽刺起人来也是妥妥的。
“……”她居然无法反驳,半晌,只哼声道,“那希望一会儿不要有人倒人胃口才好。”
这次,程卓没有接话。
侍酒时很快来给两人开酒。
郝嘉见菜还没上来,问道:“可以趁现在说说你决定收购Healius的原因吗?”
程卓慢条斯理地品了酒,目光停在她脸色,渐渐幽暗起来:“你觉得还能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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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or表白
你觉得还能是什么原因?程卓问。
郝嘉想到电话里程诺说的那些话,再听程卓这语气,身子不由慢慢后倾,看着他:“程卓,这算不算公私不分?程氏那帮股东不会有意见?”
“股东从来只看盈利,收购Healius如果能带来利润,他们为什么要反对?”程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公私分明的事。”
“这不像你的风格——”郝嘉挑眉,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动了感情?”
程卓没有否认。
“可你的行为为什么这么让人反感?”郝嘉忽然觉得好笑,“就像这间餐厅,程卓,你……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吃西餐?”
“我不是为了你喜欢,我喜欢就够了。”程卓。
“……?!!!”郝嘉,“你要我相信……你是不是至少该拿点诚意出来?”
“怎样的诚意?”程卓讽笑,“像魏衡一样,跟在你身边摇尾乞怜?他对你不够好吗,还是对你好得不够久?他倒是把一颗心都袒露了出来,你接受他了吗?”
当初郝振一句话把人发配去外地;现在郝毅又一句话又调人回来,只给个什么新设的,根本不受那一班高层董事认可的助理总经理的位置;特殊时期已过,指不定就会被一脚踹下去。
魏衡难道看不明白?他不过是为了郝嘉。
可眼前这个女人会感动吗?会因此考虑接受他吗?她最后还不是听郝毅安排选了章向远。
程卓看着郝嘉,嘲讽慢慢从嘴角溢到眼里,还带着一种郝嘉看不明白的黑暗情绪,就像她以他为灵感画的那副画——inthedark:里面没有秩序,没有规则,甚至没有希望……
郝嘉一时间竟被镇住了,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紧着唇角:“所以你选择用这样的方式?难道你觉得我像是受虐狂?”
“郝嘉,我和魏衡要的不一样,他要的是等到你的心甘情愿,一心一意。我要的简单很多——”程卓,“我只要你妥协。”
“怎样的妥协?”
“别再和姓章的牵扯,然后这顿饭结束,我们从这里出去,去我别墅,或者你公寓。“程卓,“就像以前一样。”
他说得无比直白,郝嘉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要说同程卓上床这事儿,到也不是不爽,她甚至挺享受的——
但就像眼前服务员刚端上来的精致的菜品;再美味的佳肴,只有在有胃口的时候享受才叫享受,反之那就是折磨。
“去你别墅,或者我公寓?”郝嘉轻笑,“呵,这次不像受虐狂了,听上去像是出来卖的。”
“那跟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结婚,就不像卖身了?”程卓反问。
郝嘉当即被气笑了:“程卓,你非要这样吗?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做这么多年生意,不知道谈判时贸然激怒对手,可能会让交易终止吗?”
“激怒你?我不过实话实说。”程卓,“至于谈判桌上交易会不会因为一句不恰当的话终止,不是看对手是否被激怒,而是看他在被激怒后,手上还有没有反击的底牌。”
好,好得很!
她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只有他能气得她牙痒痒。
郝嘉将刀叉恶狠狠的放下,发出尖锐的声音,引得旁边路过的服务员侧目;但她最终没有离席,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你就那么确信在收购Healius这个项目上,郝氏一定会落败?”许久后,她吐了口气,问道。
“那你说说你们拿什么和我们竞争——再卖掉一个子公司?”程卓反问。
“……”郝嘉抿唇,以郝氏目前的局面,资金流确实不敌程氏,董事会也绝不会同意你再卖一个子公司。
她极度想把手边的酒一把泼在程卓身上,但想到郝毅,傻了一样的郝振,想到回来后几乎每晚都在加班的魏衡……她最终只是深呼吸,抱起双臂看着对面的男人:“程卓,当年是你自己提出别再联系了。”
“是我。”岑卓承认地干脆,“但离婚后来招惹我的是你。”
“况且你也提了一次,我们扯平了。”他说。
郝嘉简直不理解:“那所以这算什么?你难道要和我当一辈子炮友?”
她说“炮友”两字时,小心压低了声音;一是考虑到这到底是公众场合,二,其实也是想软和下来,以求更好的谈判。
她一双盈盈的眼就这么看着他。
程卓抬头,对上她的目光;他其实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这么一个女人。
他们的关系从肉体开始,她是他在选择一段亲密关系时最不会考虑的那类女人:轻佻、浮浪、但又可以为爱不顾一切,冲动得就像当初那个自杀了的某个女人一样……
他一再告诫自己远离这样的女人,但身体却完全反抗不了地被她吸引,挑动,疯狂……以至于不知何时连心也沦陷。
察觉自己对她动了真感情的那夜,他惶恐、犹豫;最终提出不再联系。
但没过半月便后悔了,他试图找她,却发现她身边早已就有了新欢——
就这样一个女人……呵。
程卓那时候是真的鄙视自己,鄙视那个为郝嘉动心的自己。
所以后来当他得知郝嘉和程诺要结婚后,他忍不住在婚礼上讽刺了她一把,然后便泾渭分明地和她远远划清了界限。直到——程诺出轨,她再次恢复自由身。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一方面意外程诺居然是先违背婚姻誓言的人,一方面却止不住暗自激动——
他不是没想过将某些明显不理智的感情按捺下去;郝嘉第一次试图约他的时候,他也忍住,拒绝了。
但在肖雯家,他看到她落水,身体依旧不争气地先于理智,一下子扎进了水中——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简直可笑。
可是可笑又怎么样?当晚,当她被他压在身下,不住乞求地喊着他名字,他只觉得混身血液仿都滚烫了起来。
心头一直冻结的某个地方仿佛一下解封、连带周遭的世界也变得鲜活。
他试图用欲望抚平这几年的麻木,当她终于体力不支地晕倒在他怀里,他抱着她,感觉到了一种——完满。
对,完满。
他对这段关系没什么高期待。
郝嘉不爱他,也不会只和他上床,这是他一开始就清楚。
他不是没想过对她好一点、让着她。
在床上,他也曾试过一遍遍用她喜欢的方式迁就她;缠绵又热烈;但效果了了,下床后她依旧像换了个人一样,拔X无情,平静又漠然,好像刚招完一只鸭。
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心了——
所幸,他也不要她的心。
他要的是他需要她,离不开开他。
他不在乎他睡过多少男人,但,他要她最终回到他身边。
他不管他睡他为了灵感,为了欲望,为了事业或别的都好……他要他们纠缠在一起,分不开,割不断。
暗护lt;下等情欲(NPH)(千帆过尽)|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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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护
炮友就炮友,程卓才不在乎这些。
他看着郝嘉。目光像捕获住猎物的蛛丝,一点点收紧。
郝嘉在他的目光中落败、妥协;就要答应。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
程卓接起电话,很快脸色骤变,皱着眉目光复杂地看了郝嘉一眼,起身就要走。
他……逗她呢?
郝嘉都在答应的头上了,眼看他就要这么走了,叫住他:“程卓,你什么意思?”
“这话该我问你——”程卓看着她,语调不善地反问,“你之前就安排好了吧?”
“?”郝嘉不解。
程卓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然后便走了。
郝嘉当时莫名其妙,回去坐在车上时,却刷到了一条重磅新闻:程卓母亲当年同人私奔且假死的事,包括他那个同母异父妹妹,全都被人扒了出来了。
报道说得有板有眼,几乎就是程卓当年同郝嘉叙述的版本。
撰稿人甚至还大胆推测程卓不是程老爷子亲生的,质疑他手中从程老爷子哪里承认的程氏股份并不合法——
难怪他走得那么匆忙。
想到他当时看她那表情,他肯定以为那是她干的。
若是平时,郝嘉铁定要撇清这口锅。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关于Healius的收购,她还想看看有没转圜的余地。
郝嘉关掉页面,发了个多人视频通话邀请在她、魏衡和柯林的三人群里。
“我刚找程卓确认过了,Healius那边,他们的人确实在同其接触谈判收购的事宜。”等接通后,她直接问柯林和魏恒,“如果价格不占优势,我们还有没别的办法?”
柯林皱眉,想了一下,这么给郝嘉比喻:“企业收购吧,就像创业者卖孩子,虽然要看价钱,但也会关心自己孩子的发展,所以不仅看钱,也看孩子能得到一个怎样的平台,未来。”
“一般价格上不占优势时,就得从被收购公司的管理层和员工入手。将被收购公司的员工安顿好,管理层也安排好,这样其实也很有竞争力的。”柯林继续道,“但在这方面程氏更有经验;而且从冷血的资本主义角度分析,我们公司目前存在的未知因素及风险更大,而程氏手里有大把现金。”
不乐观却极现实的分析。
郝嘉听完眉头紧皱,魏衡却道:“我们比起程氏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
“Healius的收购上,我们或许给不了程氏能给的价格,但我们收购Healius,是因为我们要做医疗健康领域国际化的专业医疗服务提供商,而对方只是简单的投资。”他说,“我记得上次章经理吃饭的时候说过,Healius的创始人有意向将Healius这家医疗保险型的公司转变为综合性医疗健康公司;如果从这一点上突破,我觉得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魏恒说完又问起郝嘉:“你找程卓……他想要什么条件才不掺和?”
“……”郝嘉。程卓的条件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魏衡看她面色凝重的样子,想大概是谈崩了,当即道:“或者我可以带人过去和Healius的人谈谈。”
第二天,魏衡从投资部和法务部各调了一名得力的员工,跟他一飞去了澳洲。
他走之前让郝嘉有什么事依旧随时联系他。
好在接下来倒也没什么大事。
程卓那边为报道的事焦头烂额,暂时没空找她,公司也没出什么乱子。
只是某天郝嘉接到了个电话,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对方说是自己章向远的女友。
章向远的女友?
郝嘉挂了电话后通过了对方的微信验证,对方当即给郝嘉发了她和章向远在一起的亲密照片,并告诉郝嘉,她和章两人已经谈了好几年恋爱了,不过去年中,她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外地,现在是异地恋。
“只是照片,我怎么相信你是他女友,万一是前女友呢?”郝嘉又问。
“确实分手了。”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后承认,又道,“不过是因为你才分的手。”
她又给郝嘉看了她和章的聊天记录,两人分手就在前不久,郝毅介绍郝嘉给章向远认识那段时间。
章给的理由是异地恋太久了,大家都辛苦了。
但郝嘉看了具体日期,那天正好是他和章向远第一次约会出去看电影那天。
也许章是自我感觉太良好,回头就同女友提了分手。
郝嘉于是又问了对方一些问题。在确认了对方所言属实后,她问:“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离开你前男友,让他回到你身边?”
“复合?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已经想通了,那样的人早点看清分手最好,我找你,只是想提醒你,别被骗了。”对方如是回答。
她一开始声称是女友,现在又转态度似乎一副看开了的样子,郝嘉觉得前后矛盾。又问她:“你从哪知道我联系方式的?”
这次对方答得很含糊,只说“一个看不过去这事儿的你的员工”,再追问,就没回信了。
可章从没在公司告诉过谁他有女朋友啊?而且这事儿他必然隐藏得很好,不然郝毅能挑上他?
郝嘉放下手机,看着那再无动静的消息界面。
拿起一旁的电话听筒,想要拨内线让章来自己办公室,但转念想想,又作罢了。
郝毅那边,这两天身体又不好了,加上烦心Healius的事,郝嘉想,还是别这个时候去报告这事儿。
万一他那不堪重负的心脏因这事儿动怒就麻烦了。
Healius收购这事儿突生意外,已经让郝毅对章不满了,后面她再找点章别的错处,郝毅估计也就绝了让他女婿的念头了。
到时,她再随便找个理由调他去外地,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现在,Healius这边有可能还需要用章,她没必要和他翻脸。
郝嘉放下听筒,转而拿起手机,拨给了另一个人——徐漾。
上次和徐漾聊完,郝振就出了事。
郝嘉意一是心情不对,二是忙,都没顾得上找蒋乔确认徐漾所说的事。
这几天程卓的事加上章向远女友的事,让她不禁联想起程诺出轨的那些照片——
她怀疑这应该是蒋乔的手笔,只是上次她生日那晚,她并没有留他的联系方式。
她只能通过徐漾问蒋乔的号码。
然而徐漾并不愿意告知她。
“郝嘉,上次我还没有同你说明白吗,不要再找蒋乔,他不欠你的。”她如是说。
郝嘉被挂了电话,翻了一圈联系人,发现换了无数个手机后,她手机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曾经和蒋乔相关的人的电话,微信也因为当年好友上限,全删掉了。
就连徐漾,都是因为对方没有删她,上次发了消息后,她才重新存了她的号码。
她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拿到蒋乔的号码。
只是她还没找人帮她查,就在当晚,当她带着柯林从谈生意常去的餐厅吃完饭出来时,碰巧,她就撞见了蒋乔。
————————
程卓:呵,还真巧。
蒋乔:咳……是挺巧。(其实是得知嘉嘉要找她,故意蹲点守着的。
好消息lt;下等情欲(NPH)(千帆过尽)|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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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
“好巧。”蒋乔招呼郝嘉,“在这儿吃饭?”
他上次这么招呼,郝嘉身边人还是程卓;谁料,一转眼发生了那么多事。
“郝总,那我就先回去。”柯林识眼色的退下了。
郝嘉看着蒋乔;两人都没有说话,蒋乔是在等郝嘉开口,郝嘉是有太多想要说,不知从何开口。
餐厅外的灯笼,光线暖黄,静静地笼罩着两人。
“你在这里等人?”许久,她问。
等你,蒋乔心道;却答:“刚吃完饭出来,在这儿吹吹风。”
这是一家临江的餐厅,马路对面便是滨江大道。
江风穿过两排马路旁的树木,徐徐吹来,蒋乔看着郝嘉略微疲惫的神色,又问:“最近还好吗?”
“听说你接手郝振的位置。这么大一家集团,打理起来很累吧?”他说。
路灯的投影半明半昧投在他的侧颜,让他目光有种莫名的温柔。
一瞬间,郝嘉心头有那么一点酸软。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问她累不累,郝毅要她尽快学习、成长;公司人的要么等着看笑话,要么指望着她的领导;她不能累,也不可以累。
“还好。”她最终道。
蒋乔就那么看她,仿佛多年他告诉她可以不用逞强那样;只是那时,他会把她揽入怀中,或者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
但现在,他没有,也不能;他只能那么看着她。
郝嘉轻轻呼了口气:“有空吗,一起喝一杯?”
餐厅出来不远有间酒,露天的,临江近水,可将江边流光溢彩的景色全尽收眼底。
两人找了个靠江边的位置落座。
正好不远处有歌手在弹吉他,郝嘉问蒋乔:“你现在还弹贝斯吗?”
“很久没弹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蒋乔还是那句回答,”找不到那时候的理想了。”
然后,郝嘉直直盯着他:“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手吗?”
“你知道了?”蒋乔愣了一下,微微点头,“这也是个原因。”
他倒没想到是徐漾多嘴说的,只以为郝嘉查到了当年的事。
“能……让我看看吗?”郝嘉。
蒋乔于是将手伸到她面前展开,正面,背面轮流展示后,又活动了一下手关节。
“没什么问题,只是当年接的不太好,弹贝斯……有时候关节会不太听使唤。”他语调轻松,似乎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郝嘉却觉得难受。
试想有天如果她不能画画了,她恐怕无法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坦然承认。
“蒋乔……”郝嘉有些艰涩地开口。
她觉得亏欠,想要补偿,想问她能不能帮他做些什么,可就目前的情况,她又能补偿什么呢?
钱?他现在不缺;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早不一样了。
郝嘉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蒋乔看出她的心思,笑道,“郝嘉,真要补偿我,就照顾好你自己。”
当晚,两人在酒吧坐了好一阵,其中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
一别经年,就算误会解开了,要找回话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郝嘉直到同其分别,坐上车之后才想起,她忘了问蒋乔,程卓的事,以及章的女友的事是不是他做的。
不过除了他又还能有谁呢。
见完蒋乔,又过了几天,魏衡那边有了新进展:Healius最终还是决定选择郝氏集团。
魏恒带着好消息回来的那天,郝嘉正公司加班。
那天是520,下午的时候,苏誉鸣发短息给郝嘉说,他因为到某个研究中心做交流,正好在她公司附近,问她有没空,晚上一起吃晚饭。
郝嘉说到时候看情况,结果忙起来就忘了。
等到了饭点,她闭目从文件堆里抬头刚舒展了下肩颈,忽然就感觉有手搭上她肩头,力道适合地帮她按揉了起来。
她转头就见着了苏誉鸣。
“你上来啦?交流会结束了”郝嘉问。
“早结束了。”他看着她面前的文件。“还要加班?”
“嗯。”郝嘉享受着他的按摩,考虑着是不是该在办公室养个按摩师,给魏衡、柯林还有外面那一帮员工都按按。
“那你还有时间出去吃饭吗?”苏誉鸣,“不如叫餐上来?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没有。”郝嘉。
于是苏誉鸣点了个火锅。
外卖很快送到。
配菜铺满了茶几,还有清、红两个锅底,让郝嘉办公室的会客区直接变成了火锅店。
苏誉鸣挽起袖子,侧身坐在沙发上,先给郝嘉烫了一块肥牛夹到碗里。
郝嘉从办公桌上起身,低头就看到苏誉鸣的脑勺。
她想起之前问郝振和苏誉鸣关于谢顶的玩笑,不由感慨:“你们苏家的基因真好。”
“怎么说?”苏誉鸣。
“不掉发。”郝嘉,“你看郝老板,离地中海都不远了,两鬓也白了不少;方姨这段时间焦心归焦心,头发却没见少。”
“你这样说,我们家的基因是还挺不错。”苏誉鸣,“你……掉发了?”
“……”反应要不要这么快?
郝嘉最近确实掉了不少头发,枕头、浴室,就连在办公室,她忍不住伸手捋头发,都会发丝掉落。
方娴吩咐人煲了不少补品,让她每晚回家记得喝;可掉发依旧严重。
她最近都在考虑剪短发了。
“给我看看——”苏誉玩笑道,“有没秃顶的风险。”
他说着就凑了过去。
郝嘉让他别闹,两人拉扯间,郝嘉忽然发现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是魏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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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衡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
他怀揣着好消息,下了飞机就赶回公司,不过第一时间想要通知郝嘉,让她安心下来;结果谁知回来就撞见这一幕。
激动与期待顿时化成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魏衡——”郝嘉见到他,连忙从沙发前起身,“你回来啦?”
苏誉鸣听到,也转头跟着起身。
这还是苏誉鸣第一次见魏衡,不过他早听过魏衡的名字,也隐隐知道魏衡当初和郝嘉的关系。
“魏助总回来了,吃饭了吗?一起吃火锅?”他热情的招呼他,暗自打量着这个郝嘉口中总是一副可靠形象的男人。
魏衡也在看苏誉鸣。他是见过他的,在郝嘉的朋友圈里,他知道他们曾一起出国滑雪、跨年……
他虽不清楚,郝嘉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但他能代表郝嘉招呼他,至少说明他和郝嘉关系匪浅。
魏衡想起刚才见着的两人亲昵的画面,心头更不是滋味了。
“不用了,我吃过。”魏衡拒绝道,又转向郝嘉,“Healius那边,我谈下来了,以每股2.25澳元的价格,加上每股0.14股我们的股份,对方还另外提了一些条件……”
魏衡将最终谈判结果一一报给郝嘉。
Healius另外加的那些条件对郝氏而言无关紧要,唯一的价格变动,郝嘉换算了一下,虽然比之前的价格略微高了一点点,但还是在之前董事会讨论的可接受条件范围内的。
郝嘉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见魏衡却不怎么开心,宽慰道:“能谈成这个条件,已经很不容易了,辛苦你了。”
“你真的吃过了?火锅刚点的,要不吃点儿?”她又问。
“你们吃吧。”魏衡,“我去拟收购意向书,一会儿给你过目。”
公司另外两个同事还留在那边,他急着赶回来,除了安郝嘉的心,还有就是要将收购意向书发尽快给对方确认签字,免得夜长梦多,再生点什么意外。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郝嘉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又看着他办公室亮起了灯,眼前不由晃过他神色疲惫的脸,歪了的领带和松开的领口……
他不知是怎样着急着赶回来的,她想。
转头再看那咕嘟咕嘟翻腾着热气的锅底和满桌子的配菜,她忽然没了胃口。
谈判达成,接下来就是着相关部门完成具体的收购事宜。
一系列复杂的法律问题及财务问题,整个收购过程可能需要历经较长的一段时间;但对方既已签字,郝嘉心头大石也算暂时落下了。
很快,第二季度营收报告也出来了。
业绩虽不理想,但比起第一季度稍有提升。加上Healius的收购成功;董事会暂时还没有要换掉郝嘉的声音出现。
方娴许是看状况稳定下来了,很快生出了些想法,居然给郝振张罗起了相亲。
这事儿方娴事先并没有同郝嘉透露过一点半点。
郝嘉是无意撞见的。
某个周日下午,她难得空闲,早早回了家;结果在郝家花园,她见着一个年轻姑娘,正给郝振念书。
两人一起坐在花园的小长椅上;那姑娘靠郝振靠的很近,念了一会儿,忽然将手里的书合上,拿着手绢帮郝振拭汗。
郝振似乎有些不太习惯,往旁边挪了挪,结果没过一会儿,那姑娘也挪了挪,又凑到郝振旁边,继续挨着他。
郝嘉在旁看了一会儿,没忍住,下了车便直接朝两人走了过去。
“嘉嘉——”郝振看到她,很是开心,立即从长椅上站起来,“你今天不上班?”
“今天休息。”郝嘉,“你们在看什么书呢?”
“小王子。”郝振。
“小王子啊……”郝嘉点头,“我还没看过这书呢,不然你让我看看?”
“喔。”郝振当即将书递了过去。
“我有点渴。”郝嘉又道。
“水——”郝振立马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想了想好像又觉得不妥,“你等一下,我叫他们再给你倒一杯。”
他说着就去叫佣人去了。
郝嘉等他走开,才看着那个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林淑英。”姑娘回答。
“你来这儿多久了?”郝嘉又问。
她以为眼前这姑娘是方娴给郝振新请的女看护,她看着她清秀的脸,想要提醒她,做好分内事就行,别打什么歪主意。
谁知对方听她这么问,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你是阿振的妹妹……郝嘉?”她反问。
听到“阿振”这样的称呼,郝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就要提醒她注意分寸——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是方娴来了。
“嘉嘉回来啦?”方娴道,拉过林淑英,“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她刚本来是在屋里的;郝振忽进屋要人倒水,她还以为是林淑英指使起她儿子来了,所以出来看看。
结果是郝嘉回来了。
这事儿她还没同郝嘉提过,见郝嘉可能是误会,她连忙上前给林淑英解围。
她同郝嘉介绍,这是她一个朋友的女儿。
郝嘉想起当初的秦子兰,顿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方姨,你这是想给哥找……”等一番介绍,林淑英被支开后,郝嘉才问方娴,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的词。
说女朋友吧,郝振目前这情况,哪里懂什么女朋友。
方娴表情也有些复杂,但最终还是点头道:“是,我就是想给你哥找个女朋友。”
郝嘉的猜想得到证实,愣了半晌:“哥现在的情况,淑英她愿意?就算真愿意,方姨,你就不怕她图的是别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方娴顿了一下,“可是嘉嘉,你有没想过阿振一直这样下去……他总需要一个人照顾吧。”
说完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林淑英的家庭情况。
说对方家家境虽比不上郝家,但也曾家境殷实,只是林淑英他爸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差,亏了不少钱,这才需要“卖”女儿,以求郝家的帮忙。
“淑英这个人,你刚才也见过了,长得不差,脾性也入我的眼。”方娴叹了一口气,“真心也好,假意也好,不行不是还有我和你爸看着吗?就算日后我们不在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妹妹看着吗?”
“再说——”方娴又道,“我看得出来,她对阿振还是有些好感的,如果她以后能跟阿振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她的心思自然会慢慢被拴住。”
女人嘛,就是这样的。方娴心想。
郝嘉却没有应声。
她觉得荒谬。
郝振都这个样子了,他怎么和人姑娘生孩子,他会吗?、
就算他会……以他现在的心智,那也是被诓骗的。一想到这儿,郝嘉就觉得难以接受。
郝嘉回头冷静了一下下午。
最终还是决定问问郝振的意见。
方娴说的,尽管让她不舒服,但回头想想,也挺现实的,郝振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
如果他对林淑英有好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至于林淑英真心假意,她倒是不担心。
毕竟按方娴的说法,林家现在情况很不乐观,林家以后必然全仰仗郝家生存,她不信林淑英敢翻出什么花样。
郝嘉去郝振房间找了郝振。
“你喜欢那个淑英吗?”她问,看郝振懵懂,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下午给你读小王子那个姑娘。”
然而郝振懵懂的并不是淑英是谁,反而是——喜欢。
“喜欢?”他问,不解的看着她,“不是只有吃的,玩的才喜欢吗?人也可以?”
“……”郝嘉想了想解释道,“对,喜欢也可以是喜欢某个人;这么说吧,就是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她,想要和她待在一起,她出现你身边你就觉得开心,她哭了你会很难受,她笑了,你也想要陪着一起笑,你会愿意把好吃的、好玩的都分给她……”
她试着用郝振能听得懂的方式解释着。
郝振听完,忽然开口道:“我喜欢你。”
“什么?”郝嘉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郝振再次盯着她的眼睛道:“嘉嘉,我喜欢你。”
“你开心,我就开心;我的东西,我都愿意分给你。”他说,伸手按上自己的眉心,“每次你这样,我也想要这样。”
他说着皱起眉头给她看,意思是每次她皱眉,他也忍不住想要皱眉。
“傻哥哥……”郝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笑了;她想要告诉他,他们是兄妹,是家人,喜欢是自然的,但她今天要解释给他的是男女间的喜欢——
可刚开口她就顿住了。
她刚才给他解释的,不就是男女间的喜欢?
“嘉嘉,那你喜欢我吗?”郝振表白了自己,又小心翼翼的问。
郝嘉对上他澄澈的眼,心头某处仿佛被轻轻撞了一下:他分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还对她……
她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郝振伸手轻轻按上她的额头,展开她的眉:“别皱眉。”
两人一个痴傻,一个怀着心思;都没注意到——
门外,本是上楼唤两人吃饭的方娴,正默默退回身子,消化着刚才听到的谈话,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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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振今年就三十二了。
对于自己儿子一直不肯交女友,不愿结婚;方娴不是半点没有怀疑过的。
性取向?心头早有所爱?生理问题?甚至对于郝嘉,方娴也是怀疑过的;郝振对于別的女人都没什么兴趣,唯独对这个妹妹呵护有加,他看郝嘉的眼神,有时她也会忍不住多想
但有些问题不能撕开了来说,郝嘉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并没有表现出对郝振有什么兄妹外的想法。
对于这个半路被领回郝家的私生女,方娴也不好多说什么。
尤其现在,郝氏一团乱,以后极有可能要靠郝嘉撑着,她更不能因为半点没有证据的事,去质问她,分她的心神。
不过,撞见这一幕,让她更加坚定了要给郝振找个女朋友乃至妻子的想法。
之后一个月,方娴不时将林淑英召到家中,让她和郝振培养感情;郝嘉不太赞同,却没有立场,没有那么精力管这事儿,只能任由其发展。
事情的终止是在一个月后。
郝嘉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收到电话,郝振又进了医院。
她连忙赶去医院,只听郝毅在责怪方娴,不该添乱什么的。
郝嘉不好参与两人吵架,也没多问;后来郝嘉回去同佣人了解情况,结果佣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是林淑英带郝振在泳池边玩,然后不知怎么的,人就掉下去了。
郝振这次落水,发了高烧,烧退后再次昏迷不醒。
住院的第四天,医生无奈地告诉郝毅夫妇,郝振虽烧退,状况也稳定下来,但很有可能像车祸后那样,要昏迷几个月。
这还是乐观情况。
如果再过几个月仍旧不醒,那么郝振极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以后都需要人照料。
当郝毅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撑住,心脏病再次复发。
再次安排手术。
经过几位心脏科专家的全力救治,终于将郝毅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但不幸的时——郝毅也昏迷不醒。
家中两个男人一下子都倒下了,听闻消息的方娴险些当场崩溃。
郝嘉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方娴,但公司这边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这次,没了郝毅坐镇,董事会上,众人纷纷质疑,在没有郝毅的指导后,郝嘉是否能胜任集团总裁一职。
要不是几个叔伯力保,郝嘉说不定当场就被罢免了。
但叔伯们的支持并非看好郝嘉的能力,只是碍于同郝毅的交情或自己名声,才没有在这种关头投反对票。
但不管因为什么,这样的支持只能是一时的,郝嘉知道,如果下个季度营收不能起来,利益面前,没有人会同情心泛滥。
郝嘉急需找到业绩的下滑的有效解决方案。
但没有了郝毅,公司员工也开始质疑她这个总裁能否坐稳她的位置。
高层开始不那么恭敬,底下的员工也逐渐懒散、懈怠。
而雪上加霜的时,就在这种时候,她早年放浪的私生活以及离婚后的不检点也被人暴了出来。
郝嘉清楚,这是觊觎总裁位置的那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拉她下位;所以采用这种卑鄙、下三流的手段,妄图通过舆论,给她更大的压力。
但不管对手手段如何下三流,那些报道确实是事实。
郝嘉不能洗白,只能将公司事务处理得更漂亮才能坐稳位置。
那段时间,她天天在公司加班到深夜,而魏衡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有时一周要出三趟差,还要随时接她的电话,提供意见。
而魏衡这么连轴转的结果,就是他病倒了。
魏衡病倒在出差前。
那天上午,公司开了一个董事会,讨论关于F市生态疗养度假中心项目停工的事情。
从年后开始,该项目的建设速度就突然放缓,先是各种计划被推迟和撤销,然后因为当地新出政策原因,就在上周,合作方决定撤资。
“既然当地合作方决定撤资,那么现在我们只能及时止损,停止项目,折价买地。”会上,一个董事如此建议道。
但郝嘉没有答应。
这个项目总投入资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了合作方,就公司目前的状况,确实难以拿出资金继续投入。
郝嘉知道折价买地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亏损部分,公司也负担的起;但这个项目是郝振去年花了好大力气说服董事会通过的——
郝振要开拓医疗健康业务,前期需要投入大量资金,不是所有股东有都耐心,有信心等待十几年甚至数十年后的回报的。
这次停了这个项目,难保下次,他们不会要求停掉另一个项目。
在如今的局势下,郝嘉依然想要保住郝振的深远考虑,继续按照他之前计划的路线推行转型。
所以,她不能妥协。
“我不同意买地。”她说,思考着要如何说服这班董事。
魏衡从这个项目计划之初就参与其间,见郝嘉表了态,当即站出来陈述该项目对于公司转型医疗健康业务的的重要性。
“但合作方已经撤资,我们的资金问题要怎么解决?”又一董事发问。
“这个项目是大郝总从两年前就开始着手选择、规划的项目;充分考虑了F市的生态环境、旅游资源以及医疗、养老缺口,可谓占尽优势。我不相信就因为当地新出的某些政策,该项目便一无是处。”魏衡看了郝嘉一眼,“请各位股东、董事给我们一点时间,资金方面,我相信,我们很快可以拉到新的合作商。”
魏衡最终说服了那班董事,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会后,魏衡让柯林订了机票,准备连夜出差,先去项目当地了解情况。
然而就在当天下午,当他在家收拾东西时,他昏倒了。
魏衡发烧了。
这是柯林在订好机票,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人后,去到魏衡家才发现的。
郝嘉得知情况,叫了自家私人医生,亲自上门去看魏衡。
量体温,诊断,喂药。
一系列忙完,医生告诉郝嘉,魏衡发烧并不严重,晕倒可能是由于最近这段时间太辛苦造成的,好好休息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郝嘉听完松了口气,送走医生后,却在厨房料理台上发现一盒开封了还没来得及泡的泡面。
这应该是魏衡打算随便吃点东西便去赶飞机。
郝嘉看着那泡面,很难想象从前那么注意饮食的魏衡,现在居然也这么随便起来。
她又打开旁边的冰箱,里面居然空空如也,只有几个鸡蛋,和两条不知放了多久都焉了的黄瓜。
郝嘉愣了一会儿,最终拉开橱柜,找了个锅和米出来,开始给魏衡熬粥。
傻
淘米、烧水;水沸后将米下锅,煮开转小火……
郝嘉已经好多年没有煮过粥了。
她盯着锅里上蹿下跳的米粒,也不知水少了还是米多了,又用勺子捞了些米出来。
等口干舌渴的魏衡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想要给自己倒杯水时,一眼就见到了厨房里的郝嘉。
她在……煮粥?给他?
灯光从厨房透出来,灶台火苗“呼呼”,炖锅咕噜咕噜的响着,温柔而安静。
郝嘉站在灶台前,不时搅动着长勺。
魏衡愣愣看着厨房里的那个身影,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直到郝嘉转过身来——
“你怎么起来了?”她说,看着他手里的空水杯,又问:“渴了?”
她于是抽过他手里的水杯,帮他接了杯温水;看他目光一直盯着灶上的锅,又解释道:“我看你应该没吃晚饭,想着给你煮点儿粥。”
“你……还会煮粥?”魏衡接过杯子。
他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除了感冒的,似乎还因为夹杂着某些情绪。
郝嘉想起那些年,她在他这儿蹭吃蹭喝,却连摘个菜都不曾伸手帮忙过,心里不禁泛起几丝歉疚,转移话题道:“吃了药感觉好些吗?”
“好些……”魏衡刚答,侧过身就是一阵咳嗽,听着都让人难受。
郝嘉看着他因此憋红的脸,抽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进去躺着吧,要什么叫我给你拿就好。”
她扶他进卧室休息,又重新帮他倒了杯温水:“你先睡一会儿,粥就快煮好好了。”
魏衡躺在床上,听着厨房的动静,却并没有合眼。
大概十多分钟过后,郝嘉再次推开了卧室的门。
“睡着了?”她轻声问。
魏衡根本没睡,听到声响就撑着坐了起来,郝嘉将碗搁到一旁,扶他就着床头靠好。这才把粥端给他。
“水少了,熬得有些稠。”她说,“没有你煮的好吃。”
魏衡伸手去接,胳膊却有些无力。
郝嘉看他动作艰难,又道:“我喂你吧。”
她复而从魏衡手中接过那碗粥,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他何曾得到过她这样的照顾。
这些年,一直都只有他给她做饭,给她端茶倒水,她连水果都没有帮他洗过一个……
魏衡完全没注意粥稠不稠,一双眼全黏在郝嘉脸上。
许是生病,他的情绪再没有力气掩藏,看着她的目光一改平日的疏离,炙热又温柔。
“魏衡……”郝嘉对上他的目光,不由想要缩回手……
对方却忽然垂眼,含住她送到他嘴巴的勺子,一口将粥全吞了下去。
“……”郝嘉。
要不是粥事先用冰水隔着降过温,他那样吞下去,不知会被烫成什么样。
郝嘉有时候觉得魏衡真的是傻。
这次回来,她本还以为他变了,至少变得为会自己考虑了。
可到最近,她才发现:他哪有变,他根本一点都没变。
哪怕他装着对她疏离,其实心意从没变过;她给的,他毫不怀疑,她要的,他毫不犹豫。
她对他做的,最多不过是像今天这样,给两颗甜枣而已;何德何能让他对她如此这般,剖心剖肺、肝脑涂地?
心头某处不觉有些酸胀。
郝嘉别开眼,机械地又舀了一勺粥。
魏衡配合的开口,一口一口,直到一碗粥见了底。
“……还要吗?”
“要。”
郝嘉于是又盛了一碗。
待魏衡再次喝完后,她扶他躺下,帮他掖好被角:“好好休息。”
这是要走了的节奏。
魏衡垂下眼:“路上小心些。”
郝嘉看得到他目光忽然的黯淡,听得出那声音里的失落;临到卧室门口又折返:“算了,不走了。”
“再过几个小时该天亮,懒得来回折腾。”她说,“我不走了,正好明天要开会讨论近期业绩,我趁现在看看文件。你睡吧,我要看着你烧退了才放心。”
她说着复而在他床头坐了下来,从包里掏出平板电脑。
魏衡盯着她看了几秒,确定她真的不走了,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他其实不舍得睡。
但终究没有敌过困意,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他呼吸变得均匀,郝嘉的大脑仿佛才重新清明起来,开始思考关于明天的会议,在业绩一再下滑的情况下,如何推行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案……
结果无意发现邮箱中躺着一封信件,是魏衡写的,关于提高公司业绩的方案,发信时间是下午六点,算起来,就是他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前。
“难怪要病倒,你以为一个有四十八个小时么?”看完文件,郝嘉对这才对着魏衡低叹了一句。
他安静地睡着,睫毛交错,眉头却因为有些不舒服,微微皱着;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拨开了他额前的碎发:“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你那么拼做什么呢?公司给你股份了吗?郝老板看中你做女婿了吗?我承诺你升职加薪了吗……况且,我都自身难保,你这么拼命托着我这个浮木,又有什么前途?”
这段时间,公司高管们有能力的在观望,没能力的在摸鱼。
只有魏衡忙得像个陀螺,撑着公司的运转。
郝毅如今着身体,就算醒过来,怕也不能继续操心公司的事了;而郝振还不知道能不能醒,醒来是何状况……
一想到这点,郝嘉便觉太阳穴隐隐生疼。
“魏衡,我跟你说过的吧,我和郝振不是一个妈生的,我是私生女,七岁才被接回郝家;而自从到了郝家,基本都是郝振在照顾我,郝老板没尽的责任,都是郝振在尽……”她说,“董事会上力保我的叔伯,私下其实都建议我,若实在辛苦,不如退下来,或者将股份转让出来。我没答应。我那么努力守着郝氏,也是想有天郝振醒了,我能将总裁的位置还给他……”
“可说到底,这是我选择与责任,不应该让你为此累死累活。”她看着睡得并不安稳他,继续道,“魏衡,接下来我想用自己的方式试着管理公司;适合做就做,不适合就退下来。
她与其是说给他听,不如说实在连续的高压之下终于忍不住倾吐了一次心头的想法。
她说:“如果哪天郝老板或郝振醒了,集团的事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如果他们醒不了……你也别替我担心,大不了把股份卖掉,饿不死的……最怕的是我把股份买了,他们又醒了……不过人嘛,看开些就好,命都捡回来了,又有什么舍不得呢……”
她就这么自言自语,魏衡的手不知何时从被子旁边滑了出来,抓住她的手:“我会帮你——”
她以为他都听见,不由转头看他。
却见他额头浸着薄汗,睫毛微颤着,蹙着眉,不知在做什么梦。
因为发烧,他的掌心温度灼人。
她沉默地看他,许久,才轻轻去掰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他却执着地抓着她:“我会帮你,不要……不要嫁给不喜欢的人。”
那一刻,郝嘉心头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又酸又疼……但又似乎还伴随着某种隐隐的,久违的、“扑通、扑通”的饱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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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
第二天郝嘉醒来的时候,魏衡已经不见了。
她昨晚看文件看得太困趴在桌上就睡着了,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魏衡的床上,盖着魏衡的毯子;而魏衡人却不见踪影。
郝嘉在屋内没有找着人,只好打电话给魏衡。
结果划开手机就见着魏衡的短信,说厨房给她留了早餐,而他赶飞机去F市了。
郝嘉立即把电话拨了过去,等那边接通后开口就问:“你现在在哪儿?”
担心、紧张和生气混在一起,让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急躁。
电话那头,魏衡接起,似乎被她这语气震到了,愣了一下才回答:“刚到机场。”
“公司又出什么事了?”他问她。
他声音听起来已经精神多了,但仍有些沙哑。
郝嘉听着就气,忍不住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你去机场做什么?你烧退了?你就要赶着出差?”
“……”魏衡。
郝嘉这语气不像老板,反倒是像小女朋友责问他的男友的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她质问完她自己也觉得不妥,咳了咳又道:“F市的项目没那么急,你先回来,病好了再说。”
魏衡忽得想起昨晚她给他熬粥,又一口口喂给他的画面;不自觉地放温柔了语气:“郝嘉,我已经好了。”
“我早上量了体温,已经正常了。”怕她不信,他又补充了一句。
郝嘉听出他这潜台词是坚持要去,刚想再说什么,魏衡那边传来登机的提示音。
“我得登机了。”他道。
这么说着,却仍然等着她挂断电话。
“魏衡,等你回来……”郝嘉想说,等你回来,我们就认真交往试试。
但那边登机的提醒再次响起,郝嘉最终只道:“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魏衡去了项目地,郝嘉则留下面对公司的一堆事。
她和魏衡那番话就是她心头所想,那么想,也就索性放开了手脚真那么去做了。
关于郝氏业绩问题,集团过几天要召开上半年营销工作视频会议,主要是就各地分公司上半年营销工作进行总结分析;规划下半年的目标,并进行重点安排部署。
在开大会前,郝嘉先在总部开了小会,就公司目前业绩不断下滑的问题,问营销部门的负责人——何炎,可有什么应对办法。
何炎给了一堆理由,市场的、集团的、甚至还有她郝嘉的原因;却没给出一个有任何实质性,可操作的解决方案;他反把问题抛给郝嘉,问她有什么解决办法。
这挑衅,可谓明目张胆。
郝嘉知道他背后有人;郝毅一昏迷,他这边就懈怠了,处处不服管,等着看她笑话。
郝嘉于是甩出魏衡的方案一一反问对方是否可行。
“……理论上来说可行;但具体效果如何,还要市场检验。”郝嘉说得有理有据,何炎听完,不太情愿的承认道。
“那至少说明是值得尝试的是不是?”郝嘉又反问。
“……可以这么说。”何炎。
“好。”郝嘉,“既然可行,那刚才我说的这些,你怎么一条都没想出来?”
“……”何炎。
“我是外行,坐这个位置才多久,你在职位上多久?我能想到的,为何你反而想不到?”她又问,“还是以前遇到类似问题,你都是直接甩给郝振让他帮你解决的?”
这是明显的发难。
郝嘉之前因为知道自己外行,一直都一副虚心、谦卑的姿态;开会时总是说得少,听得多,对下也和气;高层有什么言语间的冒犯,她只是笑笑,根本不计较。
郝嘉在何炎眼里不过是一个脸蛋漂亮的大小姐而已;今天却一改往常作风,咄咄逼人——
何炎一时竟愣住了,竟忘了反驳。
可他没想,他都不做声了,郝嘉仍不罢休,又问:“你这是无话可说了?既然你的能力是这样的水平,那抱歉,郝氏可能养不起你这样的闲人。”
何炎心里一惊,这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什么意思?”
他不信郝嘉能直接炒他鱿鱼——
然而,郝嘉今天偏偏铁了心地要清除公司里的异心人,扫了他一眼,“听不明白?你被开除了。”
何炎觉得好笑:“你有什么权利开除我?!”
“我怎么没有权利开除你。”郝嘉叉着手,“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就有权利开除你。”
“就算我哪天从这个位置下来了,你背后的人要请你回来,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这个会你不用开了,请你出去。”
她说着给柯林递了眼色,柯林连忙起身,打开会议室的大门。
何炎能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见惯风浪的人,对郝嘉这点手段可看不上眼。
最初惊讶过后,他又恢复一贯老油条的样子,不仅没走,反而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你可想清楚了?开除我,可是要付巨额遣散费的。”
他抱臂看着郝嘉:“郝总,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像你这样看谁不顺眼就开除谁,公司可没有这么多闲钱给你挥霍。”
郝嘉早料到没那么容易,又给柯林递了个眼色。
柯林当即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随后,何炎手机一阵震动。
郝嘉示意他看手机,他狐疑的解锁了屏幕,看完后,刚还一副胜券在握表情的脸,顿时有些灰白。
“你……”他从手机前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郝嘉。
郝嘉发给他的,是他私下见集团副董事长,商讨如何逼郝嘉自己主动辞职并扶持他们选中的人选上位的视频;他卖通媒体诋毁郝嘉的证据;以及其他的,他在别的地方的一些言行不当的照片和视频。
“现在还要遣散费?”郝嘉看他,“根据公司规章制度,造谣和诋毁领导可是严重违反公司章程的,公司开除你,不需要付违约金——同时,作为受害人,我还保留有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何炎的脸色越发白了。
他脸白倒不是因为损失这违约金,而是郝嘉如何拿到的这些东西。
毕竟他坐到他现在位置,言行上多少还是注意的;郝嘉拿到的那些照片、视频,全都拍在极私密的谈话场合——
想到这儿,一股凉意从骨髓里窜出来,何炎蓦地从座位上站起身,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郝嘉才不会如实告诉他这些东西的来源,只道。
何炎还想再说什么,柯林见事不对,早已去到外面叫来了保安。
何炎看着进来的保安,最终败下阵来开口道:“我自己走。”
他这一走,在会人员全都面面相觑,仿佛还没回味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柯林关门,提醒了一声继续开会,大家才纷纷回过神,打起精神应付起郝嘉这个这明显变得不好糊弄了的总裁。
…………
一场闹剧,沸沸扬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人公司。
众人私下议论纷纷,有人说郝嘉有魄力,有人说她不近人情……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郝嘉却半点没理会,找时间去见了一个人。
这段时间,程卓又找过她几次,目的什么,不言自喻。
郝嘉却没有找他,反而通过一个员工的牵线搭桥,找到了目前正和程卓竞标一个大项目的原晟公司的老总——袁望。
——————
马上珍珠七千三了,晚上加更一章。
未及出口(珍珠7300加更)
两人约在高尔夫球场见面。
郝嘉特地换了高尔夫球装,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袁望见到郝嘉,眼睛当即就亮了起来:“没想到郝总这么年轻漂亮,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是吗?袁总倒是和我想象中一样仪表非凡,幸会!”郝嘉拍马屁道。
一波商业互吹后,两人切磋起了高尔夫;郝嘉一面试杆,一面单刀直入:“袁总,听说你们最近在和程氏竞争一个大项目,程氏集团对其势在必得,怕不那么好对付吧?袁总有没考虑过找人合作。”
“哦?”袁望也是老狐狸了,郝嘉这一开口,他就听出了端倪,“郝总对这个项目也有兴趣?”
“当然。”郝嘉坦诚道,“不过这类项目,我们一向没什么经验,可能没办法单独拿下来,所以想和您合作。”
袁望闻言,却没那么直接答复,一边继续瞄球,一边道:“前段时间,我听说你们成功收购Healius。”
他微倾身子,两手握杆用力一挥;球便漂亮的打了出去:“能抢下程氏看中的项目,不得不说干得漂亮,不过关于合作……”
他转头看向郝嘉,目光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流连:“既然你都说了你们没有经验,总要另外给我一个合作的理由吧。”
他暗示的意味很明显,郝嘉却装作听不懂,只玩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理由够不够?”
她说完转头却让柯林将一早准备好的文件夹拿了过来。
袁望蹙眉,以为郝嘉这么不识趣,在这种时候给他什么材料之类的,谁知,文件袋打开却是一沓照片——他和某个女人的床照。
“这……”袁望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他是靠着老婆发家的,现在生意虽做大了,老丈人的势力依旧不用小觑。
他在外偷吃,他老婆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只要不翻到明面上,他老婆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翻出来,这事就不好解决了。
郝嘉明显是知道了这一点,看向袁望:“前段时间爆出来的关于程卓的新闻,袁总看了吗?应该不会想要同样的热度对吧?”
袁望本以为郝嘉主动约他,有便宜可占,没想遇到的确实这样的威胁。
他收起照片,目光早没有刚才的轻佻,取而代之的是冷意,看向郝嘉:“这就是你的手段?”
“手段怎样不重要,关键是有没有效果。”郝嘉丝毫不在意他的嘲讽,笑道,“再说,这机会不是袁总自己给的吗?”
何炎哪里,所有的证据视频,都是一个陌生邮箱发给来的,郝嘉猜,背后的人应该是蒋乔。
袁望这边,郝嘉受到何炎事情的启发,利用袁望的好色,让人设计下个套,抓住了他的把柄。
她知道她这么做有些过分。
生意场上这些小聪明只能用一时,不能用一世。
但非常时期,总要用一些非常手段,先稳住局面再说。
两天后,郝氏和原晟集团签订了合作协议,随后成功挤竞标原本程氏也看中的项目。
合同签下来,郝嘉给那牵头员工升了职。
虽然他在整个过程中,根本没什么作用,没有他,郝嘉也能想办法约出袁望;但——其他员工并不清楚其中内幕。
郝嘉这么做,是做给其他员工看的。
因为何炎的关系,营销部开除的被开除,降职的被降职,郝嘉甚至借机把章向远也发配去了外地。
这个时候,投诚的人被提拔了上来——
公司一众员工看在眼里,心头多多少少也就有数了。
加上郝嘉一改平时的作风,不再因为自己外行或经验不足就畏手畏脚——高层们一下子也有点摸不准她的脾性,不敢妄动。
郝嘉再趁机拉拢、敲打……内里不好说,至少表面上,没人再敢轻慢、敷衍她了。
公司暂时稳定下来。
很快,魏衡在F了解清楚情况后,也回来了。
他一回来便明显感觉公司整个氛围变了,向柯林询问情况,柯林把他拉到一边:“你还不知道吧,你走的这段时间,郝总可是用上了雷霆手段……”
他将郝嘉这段时间行为夸耀、渲染了一番,讲给魏衡,言语间满是崇拜。
魏衡早知郝嘉能做好,听完面上一点不惊讶,但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微微翘了翘。
郝嘉正好出来,看到魏衡:“你……回来了啊?”
“嗯,刚到。”魏衡点头。
“哦……”郝嘉想了想,“你累吗?我晚上有个合同要谈,你陪我去?”
“还好。”魏衡,“我陪你去。”
…………
尽管两人对话与平常无异,柯林还是敏感地从中听出了一点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他看看魏衡,又看看郝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圈,许久才背过身,微微张了张口。
晚上,魏衡和郝嘉一起去饭局。
生意谈得很顺利,合同当场就签订了。但有一点,就是对方实在太能喝,郝嘉和魏衡都被劝了不少酒。
郝嘉司机开车送两人回家。
连日的劳累加上醉意,郝嘉昏沉沉地望着外边川流不息的车流,很快便感受到了一种疲倦的困意。
很奇怪,这段时间她大脑像是上了法条,每天睡四五小时就会醒来再睡不着。但魏衡在旁边,她仿佛忽然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很快便靠着座椅睡着了。
等车开到临近别墅一带,司机转头轻声提醒,郝嘉才发现她睡着时一直侧靠着魏衡的肩,而魏衡,大概是为了让她舒服,就那么半抬着手,保持着斜着身姿势,一动不动。
他手不麻吗?
“魏衡……”郝嘉睁开惺忪的眼,头缓缓从他肩头抬起,侧头朝向他。
“嗯。”魏衡见她醒了,这才轻微地动了动有些麻痹了的半边肩头,缓缓挪正身子。
郝嘉静静看着他,许久才问:“你记不记得,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我哥调你去分公司,你和我说过的话——”
他说:郝嘉,要不要跟我试一试?你要是愿意,至少在感情上,我保证不会让你受任何一丝的委屈。
当时,她没能答应他的交往提议。
如今经过了那么多事,她才发现,她其实早已被他打动。
郝嘉看着魏衡,手肘轻轻移向他的手,就要覆上,问他,当时的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郝嘉蹙眉按断,但很快,手机再次响了,响得很是执着。
郝嘉只好接起。
然后,半分钟后,她挂断手机,脸上再没有刚才的柔软情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激动,难以置信的激动,他转头望着魏衡:“魏衡,医生说……我哥醒了……他终于醒了!”
退
郝嘉连忙让司机开车去往医院。
抵达医院,正碰上同样急冲冲赶过来的方娴和苏誉鸣。
四人一同赶去住院部。
郝振清醒后已经从重症监护病房转至VIP病房,四人赶到时,几个医护人员正围着郝振,似乎在给他做检查。
方娴望着病房里面,焦急地来回渡步。
郝嘉同样紧张,魏衡刚想要安慰,苏誉鸣已经先一步握住了郝嘉的手:“别担心,至少表哥已经醒来了。”
“嗯。”郝嘉应声。
又等了十来分钟,医护人员出来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方娴上去,一把抓住走在最前面的医生。
“别担心,病人已经没事了。”医生道,“除了精神有些差外,各项指标都正常。”
闻言,众人算是松了口气,又忙进房里看人……
病床上,郝振的氧气面罩已经拿下,面庞比住院起消瘦了不少。
他听到动静,缓缓转头,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众人还没听清楚。方娴已经扑了上去,抓着他的手哭了:“阿振……你可算醒了……你可算醒了……”
…………
半个小时后,刚清醒的郝振总算弄清楚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这段时间都是嘉嘉在管理公司的事情?”他用沙哑嗓音问道。
“是啊,不然还能有谁?”方娴叹气,“你爸倒是想着找个人帮忙……可惜最后也不是个靠谱的人。”
方娴絮絮叨叨,又将章的事儿说了。
郝振庆幸还好自己醒过来,看着床边清减不少的郝嘉,心疼地问她:“嘉嘉……董事会和公司的人没为难你吧?”
然后,郝嘉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没少受委屈、狼狈、痛苦……但她都没去细想,她只能咬牙扛,因为害怕一旦停下细想,自己也可能忍不住像方娴一样崩溃。
直到此刻郝振醒了;那些郁积的情绪,才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丝宣泄出口。
“嗯,为难了。”她红着眼圈点头,又扯出个笑,“哥,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帮我出气。”
尽管用的玩笑的语气,但自从蒋乔的事后,郝振何曾见她红眼——
他当即心疼得不行,抬手就要帮她擦眼泪。
方娴想到着这段时间以来那些焦虑、担忧,一时间也顾不得郝嘉和郝振之间那些有的没得;拍拍郝振的肩,又拍拍郝嘉的头,将两孩子一左一右揽进自己怀里。
旁边,苏誉鸣也凑过去,将手轻搭在郝嘉肩上,轻拍安抚着。
四人其乐融融,俨然一家人模样。
只有魏衡,远远站在旁边,高兴的同时,想到后续自己恐怕对郝嘉再无用处,心头不自觉的漫上一丝苦涩。
郝振恢复得很快,三天后便行动如常地下地了。
郝氏再次召开董事会,提议郝振重回集团,暂代郝毅的董事长的位置。
尽管考虑到郝振的身体,郝嘉并没有立即从CEO的位置退下来。但自董事会决议通过,郝振重回公司上班,她便感觉整个肩上的重任都卸了下来。
绷紧的神经随之放松下来,或许是因为辛劳得太久了,董事会结束的当天晚上,郝嘉忽然病倒了。
高烧、头痛、嗜睡、全身乏力……
郝嘉的体质,从小到大都是要么干脆不生病,要么一病十天半个月。
她上次感冒是在四年前,体内抗体早已是久未更新。
这场病来势汹汹,她在医院打了三天点滴,又在郝家休养了好几天,整个人才算恢复如常。
而当她病好回到公司,她发现——魏衡再次被调去外地了。
“哥,这又你的意思?”郝嘉得到消息,直接找去了郝振办公室。
郝振郝毅都昏迷的时间,公司全靠魏衡累死累活撑着。
她上周病倒前还曾提醒郝振——公司副总的位置还是空着的;郝振也说,他知道谁是合适的人选,会尽快安排。
结果转头魏衡就被排遣去了外地。
“这就是你的安排?”郝嘉忍不住质问郝振。
郝振看着她因为魏衡这样质问自己,紧抿着唇,好一阵后才道:“嘉嘉,这次魏衡去Z市,是他自己的意思。”
“?”郝嘉有些不相信。
“确实是他自己的意思。”郝振又道,“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
郝嘉继续盯着郝振,许久,撑在他桌上的手才慢慢收了回来。
其实,自从郝振醒来以后,郝嘉就感觉到了,魏衡的态度似乎又变了,变回了他一开始回来时的那般疏离。
郝嘉能猜到他大概在想什么。
但一是郝振醒后公司仍有大把事情要处理,二是她想着郝振既然醒了,后面有的是时间……那天她靠在他肩头想要问他的话,她于是没那么急了,想等闲下来再找个合适时间、地点,细细同他说……
谁知她生了一场病回来,魏衡竟然主动要求调回了Z市。
郝嘉的眉头不由深深蹙了起来。
“嘉嘉,我知道魏衡这段时间辛苦,也准备按你说的升他的职的,但他自己提出想要去调回Z市——”郝振见她这样,不由道,“如果你是怕亏待了他,大可不必担心,过段时间我就会把那边的总经理调任,把魏衡提正。其实,医疗新项目在Z市那边,确实也需要一个可靠的人……”
郝嘉现在也清楚公司的情况了,郝振于是同其解释自己的规划。
但郝嘉似乎并没听,眉头依旧紧蹙着,郝振不免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嘉嘉,还是说你不想魏衡调去Z市,是因为私人原因?”
“这段时间,你和魏衡,你……”郝振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下去。
一想到某种可能,郝振只恨自己醒得太晚。他望着郝嘉,想要她否定他的猜想。
然而郝嘉回过神来,只果断承认道:“是。”
“哥,我要请两天假,去一趟Z市。”她说。
“……”郝振。
就在这时,柯林正好敲门进来。
郝嘉转头便叫柯林帮她买去Z市的机票,要最近的一班。
柯林现在已经调回为郝振的助理,行动前不免先看了一眼郝振。
然后,郝振开口道:“买两张。正好,我也早想去那边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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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两兄妹飞往Z市。
飞机上,郝振问郝嘉:“嘉嘉,我记得车祸前,你同我说——当初蒋乔要我接你回来,是因为他遇到了麻烦?”
“嗯。”郝嘉不知道郝振为何忽然提起这茬,疑惑的看他。
郝振则同样疑惑:“如果一切向你所说,他的手曾经为了你折了,那他也算是个敢做刚当的男人。既然如此……“
他不明白:“那为什么在知道真相后,你选择的是魏衡?”
郝嘉则根本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她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的意愿,至于内心为何选择魏衡——
郝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哥,你喜欢我的时候,因为为我好,便不顾我的意见,替我做了选择……在这一点上,蒋乔和你很像。你们都用自己的判断决定我要什么,不要什么……哪怕我会痛苦,你们也认定长痛不如短痛。但魏衡不一样——”
“他从来不会替我做任何决定。你昏迷那段时间,公司再艰难,他没有劝说过半句让我放弃。他只会用行动分担我的辛苦;无论我在董事会提出多不识时务的提议,他从来不质疑我的决定,他只会想办法帮我说服股东,就像F市的生态疗养项目……”
郝嘉想过过去几个月的种种,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可能,我更想要这样的感情吧。”
信任的,坦诚的,相互依靠的……而不是一方过度的庇护,独自承担一切,自以为是地替另一方做选择。
一但明确这点,她便越发坚定:“至于蒋乔那边,我欠他的,我会另外想办法还。”
她也曾想过用感情还他的,但当她发现她对魏衡动了心,她就没办法再这么做了。
郝振侧头看着郝嘉坚定的神色,沉默着再没说什么、
差不多两小时后,郝振和郝嘉顺利抵达Z市。
Z市这边听说总部来人了,还一下子来了董事长和总经理两位重量级领导,自不敢懈怠,一早安排了人等在机场。
等接到人后,先是去了公司,来了一阵虚头巴脑的欢迎仪式,然后又安排了饭局给两人接风洗尘。
迎接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这样饭局,分公司基本所有高层基本都去了。
郝嘉在饭桌上找了一圈,唯独都没见着魏衡,忍不住问:“魏副总呢?”
“魏副总啊……”总经理连忙看了自己秘书一样,“哦哦……他没来。项目上那边上午有点事要处理,他现在在那边。”
“晚上就能回来了。”总经理看郝嘉神色有些不对,又补充。
但郝嘉并没有耐心等晚上,午饭后,便直接去了项目工地现场。
Z市是出了名的火炉,八月底,太阳还毒辣辣,尤其是下午。
郝嘉一下车就被阳光刺得皱眉;远远看见魏衡就那么站在烈日下面,不知在勘察着什么,接了司机递过来的伞就要过去给人撑上。
然而刚走出两步,就见有人先他一步,给魏衡撑了伞,并递了瓶矿泉水给他。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远远的也看不清容貌,只看得出皮肤白皙,身材苗条。
她帮魏衡撑着伞,趁魏衡拧水的时候,又掏出纸巾帮他擦汗。
郝嘉的脚步蓦地顿住了,伞也忘了打开,就那么愣愣的站在灼热阳光之下,看着两人——
郝振跟着郝嘉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好一阵才道:“嘉嘉,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来的路上,他艰难地做了个决定。
既然郝嘉已经喜欢上魏衡,而现在的魏衡也已经足够独挡一面,他不应该阻止。
尽管一想到两人在一起……他也会心痛、不甘。但经过了一场车祸,他也看开了——她开心就好。
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哪个先来。
他不想再像当年拆散她和蒋乔一样;让她再一次怨恨他了。
“走吧,过去看看。”他牵起她的手,迈出脚步。
那边,魏衡听到声响看到过来,先是惊讶,再看郝振抓着郝嘉的手,眼睛还么来得及亮起来,目光又瞬间黯淡下去。
“董事长。”魏衡朝郝振微微颔首。
郝振做上董事长的位置也好一阵了,对于魏衡这样称呼他,却还是不太习惯。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看着魏衡身边的女人:“这位是?”
“我介绍一下——”魏衡当即道,“这是我们的合作商,浩泰医学检测中心的蔡虹,蔡医生……”
浩泰医学检测中心,是项目最近合作的一个第三方检测机构,但……看两人刚才的举止,不该只是工作关系那么简单。
郝振眉头不觉微微皱了起来。
蔡医生明显察觉到了郝振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其实我和魏衡早就认识了。”
“嗯。”魏衡点头。
但他和蔡虹都没说的是,这个认识有些尴尬——是因为相亲。
今年年初春节的时候,魏衡家里亲戚给他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说同他是老乡,也在Z市工作。
魏衡年纪也不小了,实在拗不过母亲的坚持,便去和女方见了一面。
见面后,他曾明确表示自己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女方也很通情达理,并没有缠着他。直到,上周他申请调回Z市,两人因为工作原因,再次遇到;蔡虹对他表现出明显的好感,而他——
他虽然心头还装着某人。
但他想,或者他也该死心了,试着和别的女人相处看看,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毕竟他坚持过,也表白过。
那么多年了,他在最能乘虚而入的时候都不曾得到那人的垂青。
现在,更不会有机会了。
“郝总也过来了?”魏衡转向那人。
郝嘉听到这个称呼,明显一愣,当初最疏离的时候,他也没叫过她郝总,除非某些不得不尊称她的场合。
现在却这么叫她,明显划清距离。
郝嘉看着魏衡,好一会儿才出声:“嗯,还没来过Z市,所以过来看看。”
…………
四人不痛不痒地寒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郝嘉在烈日下站了一会儿,便兴致缺缺,提出想要回酒店。
郝振将她叫到一旁:“嘉嘉,你不是急着过来找他吗,不打算同他说些什么?”
“说什么?”郝嘉反问。
事实上,她清楚,这个时候,她只要将魏衡拉到一边,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便什么都可以说清,什么都可以表明。
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一点都不想那么做。
甚至,她看着远处的魏衡和蔡虹,她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两人挺般配的。
郝嘉先坐车回了酒店。郝振则留在现场了解项目的一些具体情况和进展。
晚上,分公司总经理又安排了饭局;郝嘉称不舒服,没出席;郝振不太放心她,饭局结束后便去她房间找她。
酒店房间是分公司这边的人帮忙订的,相邻的两间商务套房。
郝振敲门,郝嘉穿着睡衣便给他开了门,明显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带着隐隐的花香味,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留下的。
郝振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干。
“晚饭吃过了吗?”他问。
“嗯,洗澡前吃了份沙拉。”郝嘉擦着头发回他。
这段时间她瘦了不少,郝振听她这么说,不赞同地皱眉;又道:“嘉嘉,魏衡和那蔡医生,我帮你打听过了,两人是长辈介绍认识的相亲对象,目前应该还没有开始交往。”
“嘉嘉,你要真还想着魏衡,不如现在就找他把话说清楚。”他说,
郝嘉却只道:“哥,我好像忽然又不喜欢他了。”
“?”郝振。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午当我看到他和蔡医生在一起时,我内心其实是有一点吃醋的,可……只有一瞬,然后……我觉得他俩在一起也挺好,挺般配的。”郝嘉停了下来擦头发的动作,转头看向郝振,“我想,可能我并没有喜欢上魏衡,只是我那段时间太累了。”
身心都累,所以不小心便被他打动了。
然而感动只是感动,当看到他又更好的人选后,她瞬间就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想法了。
“不说这个了。”郝嘉摇头,“下午的时候,我让司机带我在市内逛了一圈,我发现这个城市还挺悠闲,我记得柯林说有你的规划里有生态公寓,这里其实挺适合,慢节奏的,环境也美……”
总裁这个位置坐久了,职业病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的。
郝嘉当即和郝振说起了自己对于这个城市的想法;她身上的睡衣领口开的有些大,谈话间,一片雪白的肌肤不时晃过郝振的眼底。
郝振一开始还认真听她煞有其事地规划,没一会儿,便微微别过了头。
郝嘉停顿在空档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走光了,看着郝振侧过头的脸,不由微微挑了挑眉。
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了?
哦,生日的时候。
自郝振出了事,她几乎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竟然半年多没有碰过男人了?
这么一算,她发现自己还挺想要的,连带裸露出来的皮肤都开始开始微微发烫,叫嚣着想要被抚慰。
“哥哥,我说话呢,你怎么不看着我?”她忽然凑近郝振,诱惑地开口。
郝振低头就是她饱满的胸部,随着呼吸若隐若现起伏。
他的目光不由地幽深起来,直接侧过身道:“嘉嘉,这边夜里凉,你先加件外套。”
“凉吗?我怎么觉得挺热。”郝嘉故意逗他,扯了扯他的西装外套,手指在他后领边缘一圈滑动着,气息直呼到他的后脖子,“哥,你怎么穿这么多?”
郝振从饭局下来,喝了些酒,此刻正热。
被郝嘉这么一撩,眸子里星星点点的火焰很快便燎原一片,他反手扣住她搭在他领口的手:“嘉嘉,别招我。”
他不知道她是心情不好,还是别的原因。
他转头看着她,哑声开口道:“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睡一晚睡两晚。”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支持她和魏衡,如果他们再睡一晚,他可不敢保证他不会改变主意。
郝嘉确实想睡郝振,但也心怀顾忌。
听他这么说,刚还起来的性趣顿时被扑灭了,懒懒地从他手中抽出手:“是吗?那算了。”
随即又拢了拢衣服:“哥,我困了,明天再聊吧。”
“嗯,早点休息。”郝振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回答,黯然垂眸,理好衣服,起身道。
只是,越想越不甘心。
他走到门口,又忍不住折返回来,用坚实的身体将郝嘉推到在床上,两手一左一右扣着她的手腕,禁锢着她。
“嘉嘉,魏衡能给你的,有什么是哥哥给不了的?”他问,漆黑的眸子紧紧锁着他。
郝嘉接触到那目光,心头没有半分波动,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兴奋。
然后,没等她回答,郝振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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Π②qq.CοΜ 凶悍缠绵
郝振将郝嘉压在了床上,吻住她的唇。
从浅尝到深吻,他的舌尖抵开她柔软的嘴唇,在她口腔里扫荡,舌尖绕着她的舌尖,勾缠、吸吮。
感情累积太久,总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将她的嘴唇含在唇齿间,将爱欲、焦渴、嫉妒……全都注在这个吻里。
他强硬的身体紧紧压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耳垂、侧脸、脖颈……一手从她睡衣下摆探入,沿着她曲线摩挲,抓住了她胸前的柔软,隔着蕾丝或轻或重地揉捏……
她被吻得几欲窒息,身体却热切地渴望,亦热且地回应。
她用手指解开他的扣子,露出他结实的腹肌,硬挺的胸膛;描摹着他肌肉的轮廓,双手顺着他的人鱼线一路往下……解开皮带束缚着精瘦的腰身,缓缓伸了进去。
比起上一次的被动,这一次她明显主动很多。
她感到他大腿抖动了一下,火热的欲望迅速膨胀,精神昂扬抵着她。
她几乎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硬挺与粗壮。
上次没有细看,这次她拉下了那被撑的囊囊鼓鼓的内裤。
硕大的物事几乎是一下子便急切地跳到她的手上:顶端饱满、蘑菇头边缘分明,中间的细孔还沾着小水珠般的分泌物……无论尺寸、形状都惹得她腿热。
郝嘉忍不住伸手试探性地握住——
“嘉嘉……”郝振喉咙里溢出呻吟。
他低头目光沉沉地看她,很快再次倾身,吻如雨点般细密地落下。
睡衣推高,半遮掩住她隆起的胸,透出一点粉红色泽。
他一边吻她,一边用温热的手心摩挲过她的后背,前胸,腰、臀……爱不释手地滑动,像抚摸着软滑的丝绸。
他捧起他的丰盈,用拇指和手指轻轻地挤压它们,舔着,咬着,吮吸着,取悦着她……
很快,她的乳尖便凸立了起来,又涨又痒,腿间亦躁动着,泌出兴奋的液体,潮湿、滑腻……
“哥哥……”郝嘉忍不住唤郝振,反弓着身子将双乳更进一步送进他的嘴里,湿漉漉的眼睛渴求的看着她。
郝振从她胸前抬头,暗沉的眸子巡视着她,终于分开她的双腿,把她拉进自己的身体,用坚硬处抵住了她的腿根。
“我要进来了。”他说。
她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动。
他的欲望又粗又硬,硕大的龟头跳动着,坚挺压在泥泞不堪的穴口。
她的花穴不由泌出更多的花液,咬住刚侵入其间的物体,肌肉贪婪地在其周围抽搐,瑟缩着,像有无数张小嘴在吸附……
郝振呼吸都有一瞬间停止住,皱眉强忍着从龟头处传来的巨大快意,好一会儿才咬牙道:“嘉嘉……让我全部进来……”
他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腰身一挺,就着她湿滑的花液将欲望用力往里刺。
敏感的花穴寸寸被撑开。
他粗长的肉棒直抵她最深处,将她填得满满当当;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肉棒上面血管的流动。
两人肉体镶嵌为一体。
她略微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那龟头刮过花穴内壁的快感便惹得她忍不住呻吟。
“好涨……”她半阖着眼,仰起头闭喟叹,情迷意乱、媚态横生。
他的眼睛盯在她迷乱的脸上,扣着她柔软的腰肢便挺动臀部,往上用力地戳刺。
硕大的龟头刮擦着敏感的内壁,粗长硬挺的物事不断撑着柔嫩甬道摩擦、大进大出、抽插到底。
他粗长的欲龙在她嫩滑的花径里深重地抽动着,磨擦着她体内柔软的肉,浅浅深深地寻着她的敏感点撞击
“啊……”她舒爽地脱口呻吟,嫩白双乳挺立着,乳尖凸挺,随着呼吸和撞击不住前后摇晃。
他看得眼热,再次低头张口含住她仰送至他面前的乳房,下身则更深地刺进她的身体,从不同的角度侵犯她的腿心,贯穿一般的力量让她想向后退缩都不能。
…………
湿滑的黏腻的爱液被不住带出,沾湿两人交合的下身,发出扑哧的水声。
激烈的动作下,体温迅速攀升,两人很快便汗水淋漓。
她贴着他滚烫的肌肤,似乎可以触摸到他肌肤下躁动的血流。
他目光炽热,下巴紧绷着,额间浮起的薄汗,后背肌肉有力的鼓起……她看着因难耐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听着他因为隐忍发出的粗哑喘息,身子滚烫得和掉进了沸水一般。
撞击越发深入、猛烈。
他滚烫粗壮的东西插在她体内,沈重、深入的占有………一次又一次挺进至她最深处,撞得她整个身体都碎了。
身下酸胀酥麻,蚂蚁蚀骨的舒爽感沿着末梢神经迅速蔓延到全身。她很快便迎来了高潮,颤抖着泌出汩汩热液。
“……到……到了……轻点……”身体变得极度敏感,她哆嗦着提醒,身下收缩着,一下一下地吻着深埋其间的粗壮物体。
郝振被被她抽搐着挤压,咬牙忍受着几欲喷发的快感,握着她腰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好一阵,才扣住她的腰加速抽送。
…………
这夜的郝振和上次一样,强悍又持久。
郝嘉被他迅猛的占有着,只觉插在体内的那根东西异常的滚烫粗壮,爽的她没几下就再次到了,偏偏他还不满足,沈重的撞击,深入的占有………
渐渐的,她的喘息变成了一种颤抖的哭腔。
“哥哥……”郝嘉的身体在床单里扭动着,紧紧地抓住了那宽阔而肌肉发达的肩膀,不甚明晰地低声告饶:“……啊……别弄了……”
郝振也知道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可是他不想停下。
他现在能实实在在地触摸到她,抱住她,感受她……
他一点也不想松开手。
他想她永远地蜷缩在他怀里,就这么贴着他,靠着他;肌肤相亲,体液交融……同他合为一体。
“嘉嘉……放松……”郝振哑着声哄郝嘉。
他低头吻她的眉,她的眼,她颈间浅浅的痣……望着她的眼睛,极快地往里撞击。
她攀在他背上的手抠进他的肉里,只能抖着发软的腿侧头后仰,快活又痛苦地呻吟,穴肉缠绞着他的肉棒,不住啜泣……
花蜜像泛滥的洪水,沿着交合处,不住下溢.
她的臀部被迫磨蹭过沾满体液的潮湿床单,穴口充了血,娇艳无比,随着他每一下抽插翻出穴肉,但合拢后又更紧致地含住粗暴进出的肉棒。
狂热的浪潮冲刷着身体,她脑海里白茫茫一片,望着天花板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然从她体内抽出,颤抖着将汩汩热液射到她肚子上——
白色的液体,又粘又稠。
他用纸巾帮她擦干净,极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的空气里只有彼此喘息的声音。
郝嘉已经用光来所有力气,再也不想动一根手指头,全身汗水淋漓,披散开的头发也不知是原来的水,还是汗水。
郝振抱她去浴室,开了花洒,用身体帮她挡住最开始的冷水,确定温度合适后,再帮她冲洗。
刚才一番激战,她白皙的的肌肤被掐出极浅的青紫和斑斑点点红色印记。
他挤了些沐浴露推开,手掌沿着她柔软的曲线游走,抚摸着她赤裸的肌帮她按摩、放松。
那柔滑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氤氲的水汽里,情欲很快再次滋长。
感受到她的默许,他手将花洒挂起来,扶她靠在墙上,抬起她一只腿便再次挺身进去了……
这次,他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他的动作异常轻缓,双手撑在她身侧,扶着她,缱绻缠绵地抽插……
温暖的水流从上至下,顺着两人的发梢流下去。
室内白汽茫茫,狭小的空间很快变得滚热。
等水声停下来时,已是深夜。
郝嘉的房间的床已经乱得不能睡了,郝振用用浴巾帮她擦干过身体。又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抱她去去了自己房间。
“嘉嘉,从前我罔顾你的意愿替你做决定,以后不会了。”他将她放到床上,抱着她,让她躺在他的怀里,用吹风,细细地帮她吹头发。
经过刚才两场性事,郝嘉早已精疲力竭,就那么任由他环抱着,昏昏沉沉的,很快便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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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状态不太对,肉写的有点干巴……大家将就看吧,这章就不收费了,过两天我再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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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合
Z市的天亮得早,第二天郝嘉从床上醒来,太阳已经升起。
晨光从薄纱窗帘洒落进来。
郝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着的是郝振的手臂;他还熟睡着,下巴点在她的头顶,唇角微微上翘,与他一贯清冷的神情大不相同,隐约透着温柔和满足。
房间内空调温度开得很低,他的怀抱倒是十分温暖;郝嘉被他这么揽着,可以嗅到他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
她不知道这与她十多岁时嗅到的味道有什么不同,那时候她靠近他,心里总是会产生一种微妙又幸福的感觉。
现在她被他的气味这么环绕着,感受到的却只有流窜的荷尔蒙。
平日里明明是那般清正的人,在床上却异常……凶悍;疯狂到让她几度死去活来。想起昨晚两场性事,她现在还感觉腿间火辣辣的疼。
他都病了几个月了,怎么身体还这么好?
郝嘉忍不住伸手,想要再次确认一下那肌肉的紧实度;然后,她就就对上郝振蓦然睁开的眼——
“嘉嘉……”他唤她,清晨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别样柔情;见她直直盯着他,又蹙眉问她,“怎么了?”
昨晚她主动又温顺,同她生日那次的反应截然不同。
他怕她只是一时难过想要寻求安慰,睡醒后又要再次说出疏远他的话……他拿不准,揽在她腰上的手却准备着想要收紧。
直到郝嘉摸着他胸前的肌肉,疑惑地问他病了半年多,怎么肌肉怎么都没消减,他才松了口气:“嘉嘉,那几个月里……我有每天锻炼的。”
他说的是他变傻了的那几个月,她让他每天坚持锻炼身体,他就乖乖地跑步、做俯卧撑……
回想他也有哪样的时候,他面上不禁流露出些许狼狈。
郝嘉想到那情形,却轻笑道:“哥,其实我觉得你傻了的时候更可爱一些。”
“……”郝振。
可爱?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对她言听计从吗?
他算是看出来,郝嘉自成年后,主意一天比一天大;想法同他的想法差距得一天比一天远——
因为蒋乔的事,那些年他没少规劝她,教育她;他一直想要引导她走回他所以为的“正确道路”……他这个哥哥让她觉得烦了吧?
反倒是事事顺着她的魏衡,让她更觉得亲近;而这亲近——在过去几个月,在特定条件的催化下,险些就成了他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
“嘉嘉,昨晚我说过了,以后我不会再罔顾你的意愿替你做决定了。”郝振忽然认真地看着郝嘉,“公司的事,哥哥不舍得让你一个人扛,但哥哥不介意在你面前做个傻子——你以后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尽管告诉哥哥,哥哥都会帮你去做。”
他一贯冷淡疏离,此刻看着她的目光却极其灼热,坦荡又透彻。
郝嘉一时心下恍惚:为什么一切就不能换个时间?如果是十年前,他这样坦白他心迹,她不知该怎样的欣喜若狂,偏偏……
郝嘉内心无甚波动,甚至有点想去洗手间。
郝振看她怔忪,低头就想吻她,想像昨夜那样狠狠的占有她,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他——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上次她生日过后,她就同他越发疏离,各种避着他、躲着他……现在却来主动撩他,他也拿不准,想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改变想法了——
不过又怕心太急,反而吓退了她。
“饿了吗?”最终,郝振道。
“嗯。”郝嘉点头。
郝振于是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然后松开了她,拿起了床头的电话,开始叫早餐。
早餐后,郝振又去了一趟分公司,下午和郝嘉一起启程回C市。
因着前一天郝嘉在饭桌上问的那一句“魏副总呢”,分公司总经理嗅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回去的时候,特地交代让魏衡送机。
司机在前面开车,魏衡坐在副驾驶,郝嘉和郝振则坐在后座。
一路去机场,郝振不时和魏衡交谈着项目的事情,郝嘉则一句话都没插。
魏衡透过后视镜看她,她微垂着眼看着窗外,眼皮不时连着睫毛轻颤一下,整个人恹恹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郝总不舒服?”想到她昨晚吃饭就没去,司机忍不住问了一句。
“有一点。”郝嘉,“可能这边天气太热了。”
然后她再没说话。
直到最后临近登机,她才喊了一声:“魏衡……”
魏衡转头,等着她开口。
可她最终又顿住了,许久,只道:“保持联络。”
“好。”魏衡。
而后,却再无联络。
郝嘉回了C市,见郝振身体确实恢复了,用了一周的时间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便辞了集团CEO的位置,重新回到她那工作室画画去了。
郝振兼任集团CEO和董事长,又提拔了几个得力的助手;郝嘉和魏衡便再无联络的必要,这是于公;于私——
回C市后,郝嘉没多久就在魏衡朋友圈刷到了类似秀恩爱的照片。
她点了个赞,还没来得及问情况,魏衡已经将朋友圈删了;之后,两人便连朋友圈相互评论这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日子一晃到了中秋。
九月初的时候,医院里的郝毅也醒来了,中秋那天正好出院;方娴于是请了苏誉鸣过来一起庆祝。
饭桌上,大家以茶带酒,一起庆贺佳节,方娴忽然提到了个人——秦子兰,说她上个月和某某某订婚了。
“多好的姑娘啊……你们怎么就不来电呢?”方娴说到这些话题,仿佛一下子便进入到了“红娘”模式,看看郝振,又转头看向苏誉鸣,“誉鸣,你说你也不小了,你妈三天两头打电话催我帮忙操心你的个人问题……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苏誉鸣。
明明郝振都还在桌上,他怎么就成了方娴最操心的对象了?难道因为就因为郝振之前病了一场?
他不由拿眼瞅了瞅郝振,又顺便瞅瞅了旁边郝嘉。
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回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都没有帮腔的打算。
他于是接回方娴的话头道:“不急,表哥不都还单着吗。”
“缘分这回事吧,不好说。我也说不清楚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他说,“不过应该没有表哥那么挑剔。”
“……”郝振。两次被扯下水,他有些忍不住了,咳了咳就想要转移话题。
谁知,方娴又问苏誉鸣道:“嘉嘉这样儿的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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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一万任务完成了,明天加更珍珠7600的章节,后天……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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Π②qq.CοΜ 谈判
苏誉鸣喜欢郝嘉,郝毅看出来了,方娴自然也看出来。
之前方娴觉得苏誉鸣和郝嘉毕竟是名义上的亲戚,并不太赞同苏誉鸣对郝嘉的某些心思,直到郝振完全清醒过来……
郝振车祸以来,郝嘉又搬回了家里住;后来郝振清醒,因为郝毅仍住着院,郝嘉也没提搬出去——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方娴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郝振确实是喜欢郝嘉的。
尽管两人在家里并没有任何过分亲密的举动,但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有些东西是瞒不住。
比如上次郝嘉生病,郝振心疼地不行,对家里佣人各种叮嘱;又比如上次林淑英来家里做客,郝振第一时间看向郝嘉,那急着想要解释的目光……
郝振是她儿子,她不可能看不出他心头所想。
但这都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前段时间,两人一起出了趟差回来后,郝嘉对于郝振的态度的转变。
虽然明面上两人仍旧是友爱的兄妹,但偶尔默契的眼神和肢体动作……总归泄露出一些微小的变化。
方娴有时都不敢细想:郝嘉现在是不是也对郝振……两人又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
毕竟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他们心头自然也有取舍、抉择。
两人一个倔,一个反,不是她说什么都会听的,要真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结果可能是两人从此便再无所顾忌了。
所以方娴这才问苏誉鸣,觉得郝嘉如何。
她这是想要撮合苏誉鸣和郝嘉,同时也想要探探郝嘉的态度。
“嘉嘉?”苏誉鸣闻言,不确定地重复了一句。
正夹菜的郝嘉当即一愣,看着方娴,用疑惑的用目光询问她这是唱哪出?
谁知郝毅也来凑热闹,侧头看向苏誉鸣:“对,嘉嘉这样的,你觉得怎样?”
对比方娴,郝毅的心思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他才出院回家,没看出自己儿子女儿有什么不妥;问这话,只是单纯觉得苏誉鸣人不错。
郝振车祸后,苏誉鸣所做的那些,他全都看在眼里:这个孩子聪明、会来事,对待郝嘉也是真心的体贴,比起他之前找的那个章向远靠谱多了……
出于对郝嘉的一点愧疚,郝毅是真心的想要撮合苏誉鸣和郝嘉的。而还有一点——
经历两次住院后,郝毅是真的再没有精力操心公司那些事了。他现在最需做的就是退下来,安享晚年;而这晚年,要是有个孙子、外孙给他解解闷,那就更好了。
苏誉鸣搞学术的,智商高,郝嘉又醉心艺术,以后两人的孩子不知多聪明……光是想想,郝毅就乐得不行。
他看着苏誉鸣,目光透着肯定,似乎在鼓励他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苏誉鸣接到那目光,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刚要开口——结果郝振先出了声。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郝振皱着眉,有些不悦地提醒,“嘉嘉和誉鸣是姐弟。”
他一开口,方娴就忍不住来气。
尽管她一再提醒自己,有些话别说的太明显,郝毅才刚出院,禁不起再动怒……但还是忍不住怼了郝振一句:“又不是亲姐弟。”
“都是你这个做表哥的开了个好头,这么大年纪了不结婚也不谈恋爱,誉鸣也跟着学,都不看看长辈们急成啥样了。”她怼完不解气,又责备道。
“……”郝振。
方娴这语气,总让他感觉她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只好闭口缄默。
苏誉鸣看出不对,自然也不再接话,倒是郝嘉,自嘲婚也不是越早结就越好,才将这不愉快的话题带了过去。
一餐饭,因为这么一出,吃得不甚愉快。
但方娴并没有因此放弃撮合苏誉鸣和郝嘉的想法,此后,总三天两头的把苏誉鸣叫到家里来。
郝振重新回公司上班,手里一大推事要忙,自然没有苏誉鸣这个大学老师这么空闲;所以最常见的情形便是他加完班后回家,看到了郝嘉和苏誉鸣两人一起谈天、说笑。
方娴甚至让人收拾了间客房出来,专门给苏誉鸣休息和留宿。
郝振得知,终于忍不住找苏誉鸣单独谈话,谁知,苏誉鸣却先问他:“表哥,你想和我谈的是嘉嘉的事吗?其实你喜欢嘉嘉对吧?”
当时是傍晚,在郝家露台上。
郝振闻言,当即四下环视,怕有人听见。
苏誉鸣道:“我上来时看过了,姨妈在厨房,姨父在书房。”
相隔都很远。
至于佣人,一般没人吩咐,他们也不会来露台。
郝振于是转向苏誉鸣,坦诚地承认:“是。”
苏誉鸣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答案:“果然……”
然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两人的心思从一开始就表现得都很明显。
按目前的情形来说,两人应该算是情敌,但同时——又同病相怜。
因为郝嘉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是无所谓的。
苏誉鸣自不必说,郝嘉除了在拉斯维加时和其短暂的睡了两天,其他时候,都只把他当朋友,当弟弟。
而郝振——
Z市回来后的这段时间,他越发感受到了:郝嘉热衷的,只有和他上床。
尽管这段时间,郝嘉并没有别的男人。
程卓那边,从Healius的收购案可以看出,郝嘉和他明显是有了什么矛盾;至于其他人,郝嘉目前还住在家里,不说夜不归宿,晚归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了新欢……
但每次当次做爱,当他热切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地避开目光;似乎感情对上床而言,是件极扫兴的事。
郝振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誉鸣,你喜欢嘉嘉什么?我记得小时候,你们一直不合……”默了一阵,郝振先开口。
苏誉鸣却看他:“表哥,你小时候揪过女生辫子吗?”
“……”郝振。
“我就知道你做不出这么幼稚的事情。”苏誉鸣,“可是大多数男孩子都做过这样的事,为的就是引起喜欢的女孩儿的注意。”
“你是说……你那个时候就喜欢嘉嘉?”
“应该是吧,反正就是想要看她急,想要她跟我宣战,想要她在意我……”小时候的事情,幼稚但也美好;苏誉鸣说着,脸上不觉流露笑意。
郝振的眉不由蹙了起来。
苏誉鸣说完,这才转头看向他:“表哥,你对嘉嘉……我觉得姨妈多少看出来了一些。”
然后,郝振眉头皱的更紧了。
苏誉鸣趁热打铁:“表哥,你有没想过,如果嘉嘉真的愿意选择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和嘉嘉始终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不说嘉嘉有顾忌,就算她同意,你们只要在一起,这事儿便没办法长久的瞒下去。”他说,“你有没想过,如果姨父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还有,你可以一直不结婚,嘉嘉呢?”
“嘉嘉现在是离婚了,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再过几年呢?她会不会想要结婚,想要孩子?”
“表哥,你没有办法娶嘉嘉的,为什么不成全我?至少嘉嘉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嘉嘉过得幸不幸福,我也不会介意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我总归比那些半路杀出来的人,更让你放心不是吗?”
苏誉鸣这话虽然是在劝郝振放弃。
但提得那些问题,也是真实存在的,同郝嘉之前问的那些类似——无外乎郝毅和方娴知道了会怎样?其他人知道了会不会议论?如果郝嘉有天想要婚姻和孩子了怎么办?
对于这些问题,郝振早考虑过了——
方娴和郝毅这边,能瞒住便暂时瞒住,若不能瞒下住,那就大方承认吧。
人生在世,是要背负一些不得不背负责任……但就像上次车祸,如果他就这么走了,方娴和郝毅不也只能接受?
他们总要学着看开些,他也会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至于其他人,他和郝嘉都不是那么在乎他人眼光的人,实在不行,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他们未尝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而孩子方面——领养或者靠现在发达的医学,也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你说的那些问题,是很棘手,但我既执意选择这条路,自然会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的。”郝振最终道。
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放弃。
他不知道苏誉鸣对郝嘉的感情有多深,但他不认为苏誉鸣会比他更坚持——
“誉鸣,换个人喜欢吧。”
他丢下这么一句,转身便要结束这场交谈。
苏誉鸣却叫住他:“表哥,如果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法呢?”
——————
苏誉鸣:一个问题——嘉嘉和表哥都住在家里,他们怎么上床,在哪上床?
作者:咳咳……这个就刺激了。
偷情口交
郝振和苏誉鸣从露台下来,正好开饭。
饭桌上,郝嘉明显感觉到两个男人间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对,于是饭后随意地问一句苏誉鸣,他和郝振到底聊了什么。
苏誉鸣只是笑:“表哥不是关心我交女朋友的问题嘛,他跟我分享经验呢。”
“……”郝嘉。哄谁呢?郝振有恋爱经验?
她于是又转而看向郝振,然而郝振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神情略复杂。
郝嘉知他这是不想说,也懒得再理会。
当晚,郝振却来到了郝嘉的房间。
这不是郝振第一次摸进郝嘉房间了;自Z市回来,两人没少“暗度陈仓”。
一开始是办公室、餐厅包间、洗手间……但郝振体力实在太好,郝嘉每次在那种地方撩他,最后不是膝盖青了就是手肘破皮了……体验实在不太美好;加上后来郝嘉辞了公司的职务,两人要约在外面也困难;郝嘉后来想要的时候,便开始半夜溜进郝振的房间……
郝振也是有欲望的人,又节制了这么多年,被郝嘉这么一带,现在时常“造访”她的房间。
深夜来,天亮前又离开。
大部分时候两人都会做爱,但有些时候,他只是单纯地抱着她睡觉。
两人的房间相邻,在走廊右边,方娴和郝毅的主卧在走廊左边;尽管隔得也远,但毕竟是家里,两人都有所顾忌,并不会太过激烈。
但今晚不一样。
今晚郝振格外凶猛。
他高大的身子压着郝嘉,结实的手臂撑在她两侧,将她钉在床上,又深又重地挺进她的身体,狠命的耸动,仿佛要将她都融入自己的血肉里。
后入的姿势,他的欲望越显粗壮,戳着她的敏感点,撑得她又酸又涨……
胸前的丰盈在他的抽插、挺弄下摩擦着床褥;强烈的快感阵阵冲上脑海,郝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叫出声,又死死咬住嘴唇。
等终于结束,郝振才问郝嘉:“嘉嘉,誉鸣喜欢你,你知道吗?”
郝嘉喘着气,许久才应了一声:“嗯。”
一开始,她确实没看出来,但郝振昏迷那段时间,苏誉鸣表现得太明显……方娴和郝毅都能看明白,她又怎能没察觉?
郝振转过郝嘉的身子,看着她;想要知道她这句“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爸妈想要撮合你和誉鸣,你怎么想?”他又问。
郝嘉却反问郝振:“你怎么想?”
郝振的眉头当即蹙了起来。
他不由想起露台上苏誉鸣的那番建议……说实话,他无法接受。
爱情本来就是带着强烈的排他性和占有欲的,他不知道苏誉鸣怎么会有那样惊世骇俗的想法……但他做不到。
他爱郝嘉,便希望郝嘉是他一个人,身心都只被他一个人占据……
一想到这一点,他下身很快再次有了反应。
他还想开口,郝嘉却低头看向他再次挺立起来的某处,微微蹙眉:“我帮你口吧。”
“……”什么?郝振感觉自己没听清。
然而郝嘉已经滑下去了。
她从他的怀里往下钻,脸贴着他腹部的肌肉一路辗转往下,停在他的胯部。
那里,粗壮欲望早已再次挺立、昂扬。
郝嘉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一会儿;纤柔的手随之触上去,轻柔地环住它。
郝振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一瞬间只觉全身血流加速,仿佛全都奔涌至下腹部,把那膨胀的某物撑得更硬更挺,顶端亦不禁泌出点点液体,兴奋、炽热地跳动着。
“嘉嘉……”郝振喉结突兀地滚动了下,想要把人捞起来,手尚未伸出,郝嘉已经张开小嘴含住了他光滑的顶端……
“唔……”郝振从喉咙里一声。
思绪瞬间空白,他脑中如火山喷发,滚烫岩浆将他所有思绪全都浇毁、掩埋。
郝嘉含着那烙铁一般的物事,先是尝试地伸出舌头舔,手掌包握着棒身,轻轻的上下爱抚着,含住头部吮吸……
她白皙的两颊带着上一场性事留下的潮红,红唇包裹住那硕大的顶端,软舌围绕绕着那上面的小孔舔弄、吞吐……
郝振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的空腔可以如此炙热、湿滑。
那酥麻的感觉强烈异常,加上身下人视觉的刺激,脑袋又是一瞬空白,要不是他下意识的夹紧憋住,可能一下就射了。
“嘉嘉,起来……”他唤她,额间青筋凸起,声音仿佛烟熏火燎般沙哑。
郝嘉吐出口中事物,盯着他隐忍的脸,紧绷的身体,很快再次低头含住,变本加厉地舔弄起来。
男人啪啪啪时,一般都不会像女人那样叫床。
郝振就是其中典型,大多都沉闷不出声,但偶尔忍不住喘出来,低沉醇厚的声音,性感又禁欲,总是格外撩人。
刚才他那样激烈,操得她哭不能哭,叫不能叫。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她倒要听听,他压着嗓子低喘的声音。
“哥哥,舒服吗?有人这样给你口过吗?”郝嘉将郝振粗长的欲望含在她柔软火热的红唇间进进出出,吮吸的间隔,抬眼看他。
她包裹着他坚挺钢铁的手柔滑得像丝绒;缓缓移动头颅努力将他更深的含在嘴里……
那种臣服与取悦他的姿态;只肖一眼,郝振便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开来。
要不是舍不得,他极想用力按住她的脑袋,让她把他整根含入,吞咽……然后深深地射在她喉咙里,让她把他给她的全部含住、咽下……
郝振看着郝嘉,像红了眼的孤狼;没撑多久便将她用力捞起,翻身压在身下,狠狠堵住她了嘴,再一次插入她体内,深重有力地抽插了起来……
放纵的一夜,郝振最终没能问清他想问的问题。而郝嘉——
她只有在郝振问她时,短暂的思考了一下,而后又将那问题抛到脑后了。
方娴要撮合她和苏誉鸣的事儿,她怎么想?她压根儿就没想。
她的心思都在另外一件事上。
前段时间,郝振醒了,她自觉肩上重担卸下了,便让人去查了当年蒋乔的那些事。
有人断蒋乔的手,她必然要加倍讨回来。
然而,她托了人去查后才发现,对方早被收拾过了,也不知是蒋乔后来找人干的,还是有另外的仇家。
郝嘉于是作罢,然而这事儿却牵扯出她之前一直没查到的另外一些事——
蒋乔回C市后,郝嘉就让人去查过,他在东和集团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想要做什么?
然而她找的人只查到蒋乔东和集团独董的身份,便无法再查到更多。直到前段时间她又让人查蒋乔当初手受伤的事,她才了解到,原来当年蒋乔流落外省最惨的时候,是东和集团太子爷——訾东昊救了他的命。
訾东昊这人,郝嘉从没见过,只在坊间听说过他的一些传说。
传说这是个狠厉的主,但同时很有远见的——这些年东和集团生意逐渐洗白,管理越来越像企业而非黑社会,就是訾东昊的建议和力争。
而蒋乔若是一直跟訾东昊一条心,郝嘉便不难猜测他如今在做的事儿了。
猜到这一点,郝嘉犯难了:
她是想要把欠蒋乔的还给他没错,但东和集团太复杂了,郝氏不可能同其来往。
东和集团想要由黑变白,在未来变成一个完全正规、合法的集团,是需要一些合作对象的。但郝嘉却不能因为个人欠下的人情就将集团牵涉其中——
这段时间郝振偶尔问起蒋乔的事,郝嘉都没说。
她打算找机会再约蒋乔见一面,然而在这之前,程卓却先联系了她。
———————
由于你们都很好奇上章苏誉鸣的问题,所以我给哥哥补了点肉……本来这章程卓要出场的,现在只能等下章了。
威胁
Healius收购事件后,程卓曾联系几次郝嘉,郝嘉都没有理会。
一是公司实在太多事情,她没空;二是当时她怀了和魏衡认真试试的打算,自然不想再和程卓纠缠。
程卓的几番联系,私人的短信和来电,郝嘉便直接忽视;若是对公,郝嘉便让相应部门负责人去对接。
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是郝嘉和袁望合作签订后。
那天酒会上,程卓似乎喝多了,碰到她,便直接将她拉到一边。
“郝嘉,你答应了袁望什么条件?”他迫使她扭过头正对着自己,目光愤怒地像要把要吃掉,“你宁肯找他也不找我?”
“程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郝嘉知道他大概是想歪了,仰着头反问。
程卓就那么恶狠狠地盯着他,忽然低头咬住她的嘴唇。
他一手紧紧掌握着她的腰,一手控着她的后脑勺牢牢按着,他来势汹汹,捏着她下巴逼她张开口,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她伸手去掰他的胳膊往外扯,无奈力量悬殊。
最后是她用力咬破了他的舌,恰好走廊又有人经过,程卓才总算松开了她。
那次见面,一点不愉快。
之后郝嘉便更不想理会程卓了。
程卓大概羞耻于自己的失态,也没有再找她;现在,却忽然给她发了消息过来。
那是一条视频,点开后背景是蒋乔的那家古董店。
一辆车停在店外面,有人打开车门恭敬地迎了一个人进去,然后是快进镜头,视频右上方的时间显示大约半个钟后,之前进去的人又出来,这次,蒋乔也在画面里,他直接把人送到了车上。
这都是什么?郝嘉看着那像是街道监控一样的视频,轻轻蹙眉。
对于视频中的人,除了蒋乔,她一个都不认识。
但直觉告诉她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她最终还是回复了程卓。
当晚,两人约在程卓的别墅见面。
郝嘉去到的时候,别墅一个佣人都没有,只有程卓在厨房忙活,正煎牛排。
“你亲自下厨?”郝嘉看着穿着围裙的男人,“真是好兴致。”
“有些话不方便在外面说。”程卓倒没在意她的嘲讽。
牛肉被煎的滋滋作响,他又倒了点酒下去,整个锅立即着了火一样呼啦啦的燃了起来。
纵然有油烟机,郝嘉也觉得呛,干脆退到一旁;然后,就在旁边的桌子上,她看到一个文件袋,袋子上写着蒋乔二字。
郝嘉拿起文件袋:“你找人查了蒋乔?”
那文件袋本就是程卓准备给郝嘉看得东西,他只看了一眼,又转头煎牛排:“他把我的事全都揭出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查他?”
郝嘉于是打开袋子。
面是蒋乔详细的信息,包括他以前在乐队做贝斯手,和她私奔的过往,还有他回来C市后的行踪……远比她查到的要详细多了。”你怎么查到的?”郝嘉皱眉,“涉及东和集团这部分……”
“有钱能使鬼推磨。”程卓,“要查他,随便买通个东和集团的人就行了。”
虽然买通不了蒋乔身边的人,也查不到东和集团特别秘密的东西,但要知道一些大概情况还是很容易的。
郝嘉此前一直找的是私家侦探,听程卓这么说,反应过来,倒是她失误了。
不过这资料……她粗略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问题,更不存在什么“把柄”之类的。
她松了口气,又有些而不解:“所以,你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是谁放出了我的消息,不是你。”
这算是道歉?郝嘉挑挑眉。等着程卓进一步表示,然而他并没有表示。
郝嘉又问:“那段视频又是什么意思?”
正好程卓牛排煎好了:“帮我取两个盘子过来。”
郝嘉从消毒柜取盘子递给他。
程卓将两份牛排装好,从烤箱里取出烤好的胡萝卜土豆番茄,配上装盘,就是晚餐了。
“我只会西餐,你要是想吃别的,可以自己做。”
“……”郝嘉。
她当然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端了牛排便去桌上。
程卓取下围裙,又开了瓶酒。
两人在餐桌前落座,他右手持刀,左手拿叉,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这才开口道:“给你看的视频是蒋乔和訾安兴见面的视频。”
“你可能不清楚。我给你看的资料里面有,訾安兴算是东和集团的二当家。”
郝嘉这才又拿回那份文件,细看起程卓说的那部分,好一会儿才算理清楚了这关系:
东和集团现在的一把手还是訾东昊他爸——訾安远,不过訾安远身体不好,可能没几年就要退位了。东和集团现在大概分两派,一派就是訾东昊为首,主张变革,主张上岸,另一派就是訾东昊的二叔訾安兴为首,主张以前的那一套,黄、赌、毒……都无所谓,只要暴利,不在乎什么犯罪不犯罪。
两派因为意见不合,同时也因为竞争下一任一把手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
“这视频……”郝嘉看完,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程卓放下手中的刀叉:“没错,这视频,蒋乔见的就是訾安兴。”
“好奇他们为什么见面?”程卓,“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不过听说訾安兴那帮兄弟最擅擅长威胁、勒索、以及仙人跳……你前段时间总裁位置坐的那么稳,你觉得呢?”
然后郝嘉愣住。
她想到蒋乔寄给她的那些视频,除了何炎,还有其他好几个高管和董事的,都是些不服管,有异心的。
那段时间,郝嘉也怀疑,自己不过是开除了何炎;别的人,她还都还没来得及动手,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听话了……
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蒋乔背后做了什么。
“你这初恋男友对你挺情深义重的啊。”程卓看郝嘉反应终于反应过来,“不过,你说要是让訾东昊看到那段视频会怎样?”
“前段时间訾东昊想要争取某个项目被訾安兴的人阻挠了,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是蒋乔泄露了什么细节?”
“……”郝嘉,“你怎么拍到这个视频的?”
“无意间的收获。”程卓,“自从医馆员工告诉我,隔壁古董店有问题,我就吩咐了他们要保存好所有的监控视频。”
他外公留下的医馆就开蒋乔古董店旁边,他就算为了以后医馆不牵扯进什么麻烦,也必然要事先留一手。
这段视频算是意外收获,如果要再调出更早之前的视频,指不定还能收获些什么“惊喜”。
郝嘉反应过来,顿时再没什么话说。
两人安静的吃晚餐。
饭后,程卓将餐具收拾进洗碗机里,郝嘉就在旁边安静地等待着。
两人和谐得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卓没有为之前任何一件事道歉,郝嘉也没有问他想要做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等厨房一切收拾好,程卓问郝嘉:“要不要先洗个澡。”
郝嘉摇头。
于是程卓直接将人压在厨房的墙壁上,就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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Π②qq.CοΜ 欠操(二更)
程卓低头吻着郝嘉,火热的舌头攻城略般地在她口中横扫搅弄。
将近一年没碰她,他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很饥渴,缠住郝嘉,像是沙漠里干渴了数日的旅人,不停索取着她口中那一点甘露。
相对比他的投入,郝嘉则有点……敷衍。
自从苏誉鸣那事儿过后,郝振最近格外……“兴”致高昂,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想要。
她手搭在程卓肩头,有些应付地回应着他的吻。
吻了没一会儿,程卓变察觉到了她的敷衍,停下来看她:“你学狗舔呢?”
“……”郝嘉。
“要是不想要前戏,你直说。”他又道。
郝嘉还没来得及辩驳,程卓已经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上楼、开卧室门,关门。
许是要印证他刚才的话,这次,他直接把她扔到床上,三两下除了彼此的衣服,抬腿压上来,便直奔主题。
“屁股撅起来。”他将她扶起跪坐在床上,让她撑住床头。
郝嘉依言照做。
程卓的手掐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腰、胸、后背等敏感处胡乱的摩挲、按压……
郝嘉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程卓从后面压了上来,掰过她雪白生嫩的双腿,润了几下,便顶着他腿间灼热昂扬的物事往她体内送。
“唔……”尺寸庞大的物体就这么压了上来;感受着那蓦然顶开自己的硬铁,郝嘉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她遭逢刺激的秘处敏感地收缩着,忍不住皱眉,抓紧了身后人结实的手臂,侧头喘息道:“慢点……”
然而程卓哪里肯依她,只哼了一声,便扣着她的腰肢往下压;一鼓作气冲至底,直接叩击最深处的软肉。
“啊……”郝嘉忍不住叫了一声,半是爽的,半是疼得。
以程卓的尺寸,跪着后入的姿势本来艰难,他这么硬来,她只能蜷着脚尖,吃力的接纳他的强壮。
她转头瞪他,还想说什么。
程卓直接探头,把她的嘴堵上了。
狠狠撬开牙关拖出了她的舌,吞下去一般吸吮;他以一种野蛮的方式横扫她的口腔,吞掉她口腔里空气,夺走她的喘息,力道最大,让她都以为舌头就要这么被他吃断了……
而就在这时,他松开了她,绷紧的身体深入她体内,挺腰动了起来。
他浓郁的男性气息萦绕着她,高大而火热身体罩着她,腰臀狠狠地动作,一下一下深入撞击。
他掐在她腰上的手,掌心干燥,温度灼人,牢牢固定住她。
她无法抗拒这种力量悬殊的征服,挨了没几下之后便软了身子;热流亦逐渐汇聚下腹,化作春潮缓缓漫出……
“接吻没感觉,这样倒是有感觉?”程卓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还真是欠操。”
他说话间,腰上却猛然用力凶狠地往她深处顶。
郝嘉被他那根东西异常的滚烫粗壮一下下撞击着,湿热的花液也不禁跟着溢了出来;身子在程卓的折弄下越发湿软,扭动迎合着他的力道,夹着他的花穴也开始夹弄收缩。
“噗…噗……噗…噗……”她的穴口还在不停地翕合吐出透明的淫水,使得埋于其间的硬物律动地越来越顺畅、越来越快……
淫靡的水液体在一抽一拉之间被带出,将两人腿根打湿;和着他们两个火热的喘气声,将整个室内的温度都拔高了好几度。
“舒服?”程卓被那种温润紧致完全吞没包裹住的感觉电到一般,刺麻感觉让他浑身兴奋,咬牙才勉强稳住心神。
“嗯……”郝嘉,被他插的头皮发麻,浑身都在痒,酥到骨头那种痒;根本没法思考,只能涣散着目光,是张着嘴喘息,“嗯……啊……”
程卓满意这回答,然而想到之前那些日子她三番两次的舍近求远……心头某处仍就不畅快,忍不住伸手也摸着郝嘉胸前那处掐了下去。
“这儿倒是挺软,心却硬的很。”
他用大掌覆上她不断跳动的乳房,玩弄、搓揉着,手指不时夹紧,掐住她因快感站立起来的红樱,直激起郝嘉又痛又爽,颤抖着身子想要骂娘。
“轻……你轻点……啊……”她转头娇嗔。
程卓盯着她潮红的脸,越发加重力道:“叫出来,像以前一样。”
郝嘉只好呜咽。
“好满……好撑……”
“轻点操……好不好……”
“吃不下了……别全部进来……啊……”
这是带着屈辱却又快意的供词。
但换来的并不是一阵安抚,而是一句呵在她耳边的“真的是欠”,然后变本加厉地操弄。
像是惩罚,他坚硬的下身又一次挤进她的深处,就在她快要习惯这个节奏的时候,突然又变得越发大力,像是要顶进她的肺腑,让她难以忘怀。
程卓一向做的猛。
在床上,他从不在乎郝嘉怎么样,他才是一切的主宰。
不住挺入,抽出。
他在她体内肆意抽插,力道大的她无所适从:时而顶得她僵着身子,仿佛要将将指甲掐进床头;时而又操得她软下来,仿佛自身体重都无力支撑。
摩擦的舒爽感从交合处传来,荡变全身。
剧烈的抽插下,郝嘉只觉花穴每寸都被撑开,里面的嫩肉每一寸都贴在程卓坚挺的的肉刃上,两人彼此间脉搏跳动的感觉都能从私处紧紧结合的地方感觉出来……
那坚硬灼热……让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中融化。
郝嘉喘着气,语不成调的呻吟,等她终于在他身下颤抖着达到高潮,她忍不住问身后男人:“程卓,你今天是吃了药了吗?”
她高潮的身体抽搐着,故意夹紧了他,一抖一抖地诱他泄出
“你最好别说话。”程卓用手撑住她瘫软的身子,感受着她抽搐的花穴包裹他的欲望又嚅又吸,脸颊肌肉紧紧绷着。
只乞求她一会儿别被他操死在床上。
…………
又是一晚激战。
比起以往,程卓更加疯狂,更肆无忌惮。
那节奏和速度。足够让郝嘉陷入癫狂——
等到程卓终于喘息着,射在郝嘉身体最深处的地方,郝嘉已经精疲力竭。
程卓从床上起身,点了一支烟,看着瘫软床上的郝嘉:“你肩头那些吻痕怎么回事,你和你哥上床了?”
最近郝嘉都宿在家里,程卓也知道她的行踪,猜不出第二个人选。
郝嘉被程卓折磨得浑身都疼,陷在床里,完全不想理他,于是只道:“怎么,你是想要我比较一下你们谁的活儿更好?”
然后,程卓丢了烟,一把扳过她的头,再次吻住了她。
…………
是夜,郝嘉没有回家。
郝振拨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凌晨才收到短信说她宿在外面,隔天问起,只说朋友家。
但哪个朋友,郝嘉没提。
郝振也不好多问,怕问多了郝嘉觉得他烦。
然后又过了几天,郝振却在程卓办公室撞到了郝嘉。
妥协
那天,郝嘉想起程卓说訾东昊此前有个项目黄了,她自己却查不到,于是想要问程卓具体是个什么项目。
程卓让郝嘉去他办公室,郝嘉去了;结果聊事情的过程中,聊着聊着,两人“性”致突发,便来了场办公室Play。
似乎成功人士都喜欢高层办公室配上大大的落地窗,以便俯瞰这个城市。
程卓的办公室也不例外,位于市中心的西北部,望出去便是繁华的市区。
他一开始是把人放到办公桌上的,奈何郝嘉被冰凉的台子搁得不舒服,他于是又把她抱到了玻璃窗前,抵着她从后面进入了她。
工作场合偷欢加上玻璃窗前的双重刺激,总是格外能激发人的“性”趣。
程卓西装笔挺,有力手臂撑在郝嘉身侧。
郝嘉被他霸道地压制,胸部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脚下是万丈高楼……光是视觉的刺激,就让她整个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程卓深深浅浅地操弄着,她便随着他的耸动一晃一晃的颤着身子,软而媚的呻吟着。
整个过程中,办公室外面的动静,她都没在意。
等终于结束,她理好衣服准备走人,才看到门外程卓助理带着的,正准备入内的郝振。
“哥——”郝嘉没想到程卓居然约了郝振,有些诧异。
“嘉嘉……”郝振同样诧异,想到刚才隐约听到的声响,脸色当场青了。
“刚才里面的人是你?”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脖颈,狰狞像要吃人的猛兽。
郝嘉在里面时就听到助理敲门说谁谁谁来了,还催促程卓快一点……没想来人居然是郝振,当即愤怒地转头看向程卓。
这等于间接承认了郝振的问题。
郝振看着郝嘉和程卓用眉眼问答着彼此,牙齿当即咯咯的咬出了血,只觉眼前的一切格外刺目。
“嘉嘉你先出去,我和程总有话要说。”他咬牙切齿开口。
“哥,你……”郝嘉见着他神情不对,拉住他的手臂想要让他冷静。
郝振却没理会,直接跨步进到程卓办公室内,将门关上了。
郝嘉站在门外,先是听到“啪嗒——”一声办公室门落锁的声音,然后紧接着“扑通——”一声重物撞击桌面或墙面的声音,再紧接着“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摔落地的声音……
“哥,有什么事好好说,你先开门!”
郝嘉听得心惊胆战,一边拍门,一边示意旁边傻了眼的程卓助理赶紧去找保安过来。
然而保安刚赶到,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发生了什么,门又再次打开了——
“嘉嘉,我们走——”
郝振从屋内,手臂带着不知被什么锐物划破的口子,拉着郝嘉就往外走。
郝嘉转头向屋内看了一眼,正好见着正弓身擦拭唇角血迹的程卓——她不难猜想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于是不再刺激郝振,乖乖地跟着他先走了。
“哥,你手臂受伤了?”到了楼梯口,郝嘉才出声询问。
郝振手臂淌着血,转头看了一眼,仿佛半点知觉都没有,拉着郝嘉继续下楼,一直到地下车库,郝嘉掏出的纸巾帮他擦拭,问他何必和程卓动手——
郝振才仿佛从魔怔中回过神来,捉住郝嘉的手,看她道:“嘉嘉,只有哥哥一个,不够吗?”
“……”郝嘉。尽管郝振这话有些没头脑,她却一下子听懂了他什么意思。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然而又不知道要从何解释。
“哥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许久,她才道。
郝振抓着她的手蓦地收紧,直直看着她,
许久,才终于松开了手,上车走了。
郝振明显生气了。
那之后两天,他都没有主动找郝嘉说话,夜里也没再进郝嘉的卧室。
直到第三晚,郝嘉夜里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到有人进了被窝她不自觉喊了声哥哥,抱着她的人才抵着她的额头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这个哥哥?我要是不理你,你是不是哥哥都不要了?”
郝嘉于是一下子醒过来了。
“哥……”她转过身看着被窝里的郝振,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拉过他之前划伤的手臂:“你……你手上的伤好了?”
“嗯。”郝振用手臂轻轻圈住她,另一只手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仍旧泛疼的胸口,“睡吧。”
两人还像之前一样抱着睡觉,之后又恢复白日里友爱兄妹,夜里“暗度陈仓”的模式。
郝振自始至终都没问郝嘉关于程卓的事。
可那晚之后,郝嘉却明显感觉郝振有些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她说不上来,但有一点——那之后苏誉鸣来家里,郝振不再会像之前那样,明里暗里地赶人走了。
甚至有时,郝振还会给郝嘉和苏誉鸣留独处的空间——
对此,郝嘉感到疑惑,方娴却开心极了。
她看着郝振这番变化,以为自己儿子终于想通了,于是又加了把劲儿撮合郝嘉和苏誉鸣,在十一月的时候,提出全家去泡温泉。
“泡温泉?”郝嘉。
“是啊,这不冬天又要到了吗,一降温,你爸的关节炎又要开始发作了,泡泡温泉不是正好吗?再说,你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泡温泉正好改善一下。”方娴。
“……”郝嘉,“你说一家人都去……哥他也有时间?”
“阿振?他应该没空吧……不说他去不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把誉鸣叫上。”方娴,“四个人正好还可以一起搓麻将。”
方娴竭力劝说,郝嘉想着她也没什么事儿忙,于是便答应了。
正好郝家在城外有套温泉别墅。
到了约定的周五下午,郝嘉直接从工作室开车过去了,结果到了地方,一个人都没见着,她打电话问方娴,对方说她和郝毅临时有事不去了,让她和苏誉鸣好好玩儿。
“所以我们被放鸽子了?”正好苏誉鸣也开车到了,远远听到郝嘉的电话,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回去?”
郝嘉开了两个多小时车才到这里,又累又饿,眼见天色已暗,哪里还有再开回去的力气;只好先输密码开了别墅的门。
然后让她意外的是,她来时一个佣人没见着,别墅里面却早已被收拾得妥妥当当的,连晚餐都做好了摆在餐桌上,看上去只要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不如就先住一晚吧。”苏誉鸣似乎也累了,提议道。
他和郝嘉对望了一眼,然后默契的分了工,一个拿着车钥匙去外头取行李,一个洗了手开始热饭菜。
就在两人忙完坐下准备享用晚餐时。
外面忽然想起几声鸣笛,郝嘉起身开门,只见郝振正从车上下来。
“哥?”郝嘉,“你不是说这周要出差吗?”
“本来是要出差的,对方临时有事,取消了。”郝振看了看院子里的车,“不是说全家来泡温泉吗?怎么只看到你和誉鸣的车?“
“……”郝嘉,“方姨和爸说有事来不了。”
“哦。”郝振点头,似乎对此也不是很意外。
正好苏誉鸣从里面出来,见着郝振,也似乎并不怎么意外,只招呼道:“表哥也来啦?正好,开饭了。”
就这样,三个人一起用了晚饭。
饭后,自然是泡温泉。
郝家这套别墅,总共有三个温度不同的池子,全在后院,靠花木略作分隔。
三个池子其中一个温度略高,因为女性体温原因,更喜欢温度高一些的池子,那池子便成了默认的女池。
郝嘉冲完澡,换了泳装便直接去了女池。
入夜的天完全暗了下来,只灌木花草里几盏路灯亮着暖黄的灯光
院里丹桂花香甜;温泉池热气缭绕;郝嘉背靠着池壁,惬意地泡在水里,没一会儿便感觉混身的疲劳都消散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郝嘉睁眼,就看到了正准备下水的苏誉鸣。
“你怎么来这儿?”郝嘉蹙眉,“你没跟我哥一起呢?”
想到苏誉鸣还没来这里泡过温泉,郝嘉大概跟他说了一下三个池子的事。
“是吗?还有这些讲究?”苏誉鸣听完,却直接从岸上下来了,“可我觉得这个温度也挺合适的啊。”
他在池子里走了一圈,格外真诚地看着她道。
他就只穿了一条泳裤,偏小的四角裤紧贴着结实的大腿,往上是线条流畅的胸肌、胸肌……温水浸润加上昏黄的光线的照耀,整个身材看着格外撩人。
郝嘉被眼前画面一燥,忽然就觉得这温度有点不合适了,刚想再说什么——
远处又传来花木扶动的窸窣声响,郝嘉转头,只见郝振裹着浴巾也朝这边走过来了。
——————
本周一万任务达成,周末补珍珠7900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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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闹
“哥,你怎么也来这边了?”郝嘉问郝振。
苏誉鸣不清楚就算了,郝振难道也不清楚?
“就我们三个人,难道还要一人一个池子?”郝振。
“……”郝嘉。
得,那就一起泡呗。
郝振下了水,在苏誉鸣旁边间找了块地坐下来。
三个人呈三角形状,郝嘉在一头,苏誉鸣和郝振分别在她视线左右斜对面。
她抬头就能看到他俩。
一个天生宽肩窄腰、骨骼雅致,匀称合度的肌肉配上平滑柔韧的肌肤,每一根线条都流畅得恰到好处;一个长腿阔背,胸膛健硕而坚实,修长四肢充满了男性的力量的气息。
郝嘉回想但两具躯体压在她身上的区别……忽然觉得这温度就有点热了。
这段时间,郝振虽然没有生她气了,可是因为忙碌,晚上大多都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做。
程卓不知是不是被郝振使了什么绊子,最近也都没空找她……
如今两具诱人的躯体就这么脱了衣服和她泡在一个池子里,偏偏因为是三个人,她一个都不能碰……
郝嘉忽然觉得有点煎熬。
正好手机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
郝嘉干脆抓过手机刷起了朋友圈。
“都泡温泉了就别刷手机了吧。”苏誉鸣见状提议,“不如我们聊会儿天?”
“聊什么?”郝嘉抬头看了他一眼。
“随便,什么都成。”苏誉鸣说着转头去看郝振,见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想了想,“不如聊聊各自恋爱史。”
“?”郝嘉放下手机,扫了对面两男人一眼,”你俩有经验?”
“……”郝振。
苏誉鸣:“嘉嘉你经验丰富啊,你可以聊聊你的,让我们学习学习。”
“……”郝嘉。
她正儿八经的恋爱就一段,还以失败告终,与其说她恋爱经验丰富,不如说约炮经验丰富……她能教他们什么?床技?可他们性别都不一样啊。
偏偏郝振也一副感兴趣的表情。
郝嘉挑了挑眉:“不如我给你们聊聊关于贫穷的经历吧。”
“?”
“你们不就想听点没经历过的吗?我给你们讲讲穷人是怎么生活的吧。”
七岁前的生活,郝嘉还留有一些记忆,加上和蒋乔私奔后那段窘迫的日子,让她重温了一遍作为穷人的日子。
郝嘉于是开始绘声绘色讲起某种苏誉鸣和郝振听都没听过的生活:
穷人如何辛苦养活自己,如何节制自己的欲望,无奈而又可悲地“吝啬”且计较;将所有精力都耗在小事上,然后根本不能明智地做重大的选择……
她虽经历过,但早已脱离了那样的生活了,所以并没有将那种无奈讲得特别深刻。
但就这样,苏誉鸣仍旧听得直皱眉:“还好当年姨父把你带了回来。”
“是啊,还好我被带回来了。”郝嘉。
“要是当年郝老板没有接我回来,我现在也不能和你们坐在这里泡温泉……我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和你们有什么交集。”她又道,想了想,“好像也没有这么绝对……”
“?”苏誉鸣。
“如果我在奢侈品商场做化妆品柜姐或者服装导购。当你们带着女朋友来消费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微笑着对你们说一句欢迎光临的。”郝嘉。
这大概就是她和他们仅有的交集了。
当然,这还是好的情况,要是情况更差,她极有可能走上她母亲的道路,在夜店或会所陪酒……又或者,她可能早早嫁人了。
要是她不曾被带回来,她肯定没有现在的见识和眼光,男人对她好一点,她可能就感动得以身相许了,然后被包养或者结婚……大概率遇人不淑,过着不如意的日子。
郝嘉想到那情形,倒也没觉得有多凄惨,只觉得那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满地鸡毛也好,鸡飞狗跳也罢。
如果没有过过现在的生活,她应该也不会觉得难以忍受,甚至极有可能还会乐此不疲地为稍稍更好一点儿的生活奋力battle;为一点蝇头小利撕逼、骂街……都可能的。
那个郝嘉肯定比现在的她粗俗、市侩……但说不定更有活力,更生机勃勃。
郝嘉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想到那情形,就说出来了。
她自己觉得没什么,苏誉鸣和郝振的表情却有些微妙。郝嘉见自己似乎扫兴了,停了下来,将话头抛给苏誉鸣:“说说你呗。”
“我什么?”
“你的‘开挂’人生啊。”郝嘉,“二十三岁读完了博士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人生太容易了,反而有些无趣?”
“……”苏誉鸣。
“其实没有那么容易。你永远会发现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他想了会儿又道,“我给你们说说我出国那几年遇到的那些天才吧。”
苏誉鸣于是开始说起了他的留学生活。
可能大多数高智商的人脑回路都同正常人都不太一样,苏誉鸣那些见闻还挺有意思。不过当他说到某段他和几个朋友约着一起出去玩的事情时,郝嘉怎么听,怎么觉着不对。
“……那是个破破烂烂的两层小楼,爬满了爬墙虎,玻璃碎了也没人补,阴森森的。那天下午,我太困了,到了那儿拉上窗帘开始睡觉,当时是下午四点多,因为我屋子里的窗帘不透光,所以屋子里很是昏暗。躺下之后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我好像醒了,我能看见四周的景象,我有思维,但是我动不了,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我屋子门口有个黑影,就是人的身型,但是我睡觉前已经把门锁好了……”
苏誉鸣的描述让郝嘉感到阴恻恻的,明明泡着温泉,却感觉身后仿佛有阴风刮过一般。
当苏誉鸣说到那个黑影无视他的招呼,就那么朝他床边走去在他身旁躺下时……寒意在郝嘉身上延伸,她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
就在这时,苏誉鸣的叙述忽然慢了下来,脸色却扯出了一股,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笑意。
“苏誉鸣——”郝嘉顿时反应了过来,“你编什么鬼故事吓人呢!”
这种把戏,她已经好久没着道了,今天却栽在了苏誉鸣手里。
她当即就浇水去泼他。
苏誉鸣自然要避开。两人就像小时候嬉闹那样追躲,苏誉鸣见势不对,拉过郝振就让他挡在自己身前。
郝嘉急忙刹车,脚底打滑,身体就控制不住平衡地朝前扑了出去。
眼见要扑空——
苏誉鸣又急急地去扶她,两人一下子跌入水里,扑腾了好几下,才终于从水中又露出脸来。
“嘉嘉,你没事吧?”苏誉鸣拍着郝嘉的背,帮她把头发上的水揩掉。
“咳咳……”郝嘉咳了一阵缓过来,回神发现自己双手搂着苏誉鸣的脖子,几乎是整个人贴在苏誉鸣身上。
水下的触感与平时不同。
或许是因为温度和水中矿物质的缘故,皮肤表面在温泉里格外的滑。
波动的池面水面一晃一晃配搭着,两人的体温透过那弹而紧的泳衣相互熨烫着……意识到自己的姿势,郝嘉连忙松了手。
然而那残留的滑腻触感,还是让苏誉鸣混身一僵;连身下的泳裤,似乎也绷得越发厉害。
“嘉嘉,你渴吗?要不我去拿点饮料?”他后退着,呼出了一团燥气。
“好。”郝嘉应声。
苏誉鸣于是从池子里出去了。
一时间池子里只身下郝振郝嘉两个。
郝嘉想到刚才苏誉鸣那搁到自己的某个东西,不由也呼了口热气。
而郝振则一直沉默着,只有刚才郝嘉险些跌倒时,伸手扶了她一把,见她没事,又复而他安静的坐了回去,也不知在沉思什么。
“哥,你在想什么呢?”郝嘉缓过神来,问他。
郝振闻言,这才抬头,不过只淡淡回了一句:“没什么。”
没什么。
他不过在设想某种可能。
刚才苏誉鸣的灵异故事,他半点都没听进去——因为自郝嘉假设某种可能的时候,他的思绪就不由地转移到上面去了。
他想,要是当年郝毅没有领郝嘉回家,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舍不得她吃那样的苦……但至少如果他遇到她,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她,同她恋爱、结婚。
这个念头一冒出,他就止不住地臆想……
郝嘉见他完全沉思在自己思绪里,看了会儿:“下次是不是该带两个鸭子过来?”
郝嘉说的鸭子,就是郝振变傻那段时间,她给他买的那种小朋友洗澡时玩耍的小黄鸭。
当初郝振刚出院,生活尚不能自理,方娴于是请了男看护帮他洗澡。然而郝振总觉得不自在,私底下问郝嘉可不可以换她帮他洗——
这当然不能。
郝嘉于是买了小鸭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结果比预想中奏效。
现在,郝嘉见郝振不知想什么,又呆了,于是凑到郝振跟前,用之前的事儿打趣他。
郝嘉这段时间身体又养了回来,白白嫩嫩的,格外凹凸有致。
她穿的是比基尼,池里的热气熏蒸着,让她整个人都像是笼了一层淡淡的微光。
郝振见她晃在自己眼前,喉结不由轻轻滚动了下,忽的抓过她的手,拉她坐下,环着她的腰抱住了她。
“……”郝嘉。这个姿势,会不会太暧昧了一点,要是苏誉鸣回来看到了……
“哥——”郝嘉唤了一声,想要挣开。
“嘉嘉……”郝振微微用力按住她,用有些暗哑的声音说道,“别动。”
这腔调,一听就是动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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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欲望,似乎还有某些脆弱的情愫在里面。
郝振这个人吧,平时挺冷的,床上才稍微好一点,但也是不爱说话,直接做到人哭那种。
这种禁欲冷清的性格,一旦反差地在某些时刻流露出色情、脆弱……总是格外性感。
他有力的手臂环在郝嘉胸前,结实的胸膛就那么贴着她,喷在她脖颈间的呼吸热得烫人。
郝嘉甚至能感到他胯间垂头的巨兽在一点点苏醒……
泳衣的材质弹而紧,紧贴在在身上;她被他这么抱着,忽然也有点心猿意马。
“苏誉鸣该回来了。”她用没什么说服力的声音提醒道。
“嗯。”郝振应。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大约察觉到她也想要,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略微偏过头就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温柔缠绵的吻。
他一面吻她,一面用手覆上她的胸揉捏着。
温泉的热度已经让郝嘉有些眩晕了,她任郝振纠缠着自己的舌,欲望一下子就被挑逗了起来。
“哥哥……”她觉得自己身下都湿了,偏偏又是在这种温热的水里,“我们回房间吧……”
郝振没有回答。
揉捏在她胸上的一只手却忽然慢慢下滑,划向她的大腿,探到腿间那柔软处轻轻摩擦、按捻。
“别在这里啊……”郝嘉忍不住吐息,带了点拒绝的意味。
还想说什么,内裤已经被挑开;郝振的手掌贴着她,就这么刺了进去。
“唔……”触电般的快感从她的背脊窜过,让郝嘉不由得颤了颤,抓紧了他的手臂。
郝振亲吻着她的脖颈,一手轻轻按揉着她的胸,一手在她腿间慢慢抽动……
这是在水里。
不同于浴缸,温泉的水,又有些细微的差别;加上露天场合——
一种形容不出来刺激与快慰,带着轻微的空虚与难耐瞬间袭遍郝嘉的全身,很快她的下面便异常湿滑。
郝振觉得差不多了,抱着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扶着自己那热烫的肉刃便挺身往她体内送……
温泉水很滑,加上郝嘉本身足够湿润,他竟一下子将自己整进了大半。
郝嘉压抑的喘了一声,伸手猛的抓住石壁。
郝振转过她的头,安慰地亲了亲她,继续往她体内挤。
他用他粗大的硬挺一寸一寸顶开她,也许因为在水里,她紧致的嫩肉包裹着他比平日更加热情,他稍一撤出、进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紧窒的裹绞和吸蠕,快慰得让人濒临失控——
但郝振还是压下了那强烈的欲望,耐心地郝嘉下面溢出一波又一波浓稠湿滑的蜜汁后,才在她体内缓慢地抽动起来。
他灼热的肉棒将她整个花径撑的满满当当,环绕在其上的凸起青筋不住磨擦着花穴内敏感的肉壁,一下又一下。
池水随着他的动作一波波地挤压着两人的接合处。
那种润滑和包裹,舒服地两人不住喘息。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郝嘉抬头看到苏誉鸣——
“唔……”她几乎是一下子绷紧了,撑着身子想要从郝振身上起来,郝振却抓着她没有松开,甚至还重重顶了两下。
苏誉鸣手里拎着饮料,就这么停在池边,看着水里限制级的画面,也不惊讶,也不避退
郝嘉看看苏誉鸣,又看看郝振钳制在自己腰上的手,一个念头窜上脑海:这是要玩……3P?
“你,你们不会……”郝嘉转头惊讶地询问郝振;对方只垂下眼,继续深重地挺进她体内,似乎还放慢了动作,故意要折磨她。
郝嘉忽然就反应过来了——两人只怕早有预谋。
回想这段时间以来郝振的反常,再加上今晚两人见面时毫不意外的场景;郝嘉越想越觉得到处都是蛛丝马迹,就连刚才苏誉鸣的灵异故事都变得别有用心。
这两人什么时候达成“协议”的?他们……倒是玩得倒是挺开啊。
不过要论开放,郝嘉自认不输他们。
要知道,她前几年“放浪形骸”的时候,这两个可能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还没尝过呢。
弄清楚眼前的情况后。
郝嘉忽然放松了紧绷下来的身子,也不在压抑自己,一面享受身下粗壮肉棒的抽插,一面“嗯嗯啊啊”,以及不时抖着身子一波三折的叫床。
“好胀……”“好酸……”“不行了……”“哥哥……轻点……”
这是有第三人在的场合,“哥哥”这样的称呼,明显带了一种别样的禁忌。
她满面红霞,张着诱惑的红唇,声音像是浸过这温泉里的水,又又软,煽情无比——
她虽嘴上喊着轻点,花穴却颤动着不住向外吐出一口口滑腻的蜜液。
那蜜液一股一股的喷到郝振肉棒上,激得郝振当即红了眼,掐着她细滑的腰臀直顶到最深处的地方……
池水随着他的动作一波波地挤压着两人的接合处,肉体摩擦缓慢而鲜明的感觉把郝嘉刺激得发抖
他性器不断挺动插入着,颜色深重的棒身上似乎还能看到那狰狞的血管,隐没在郝嘉腿间,时隐时现。
苏誉鸣看着两人,喉咙干渴,只觉混身血液都躁动着流入了小腹下……
他捏着手里的饮料,最终下水来到一起一伏交缠的两人身旁。
“嘉嘉,刚才不是说渴了吗,想喝什么?”他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一瓶果汁问她。
郝嘉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说话,抬眼看着苏誉鸣:“你喂我?”
“好。”苏誉鸣。
他说着便拧开矿泉水瓶口,送到郝嘉面前。
郝嘉却没有喝,直直盯着他的唇。
不是要玩3P,一个人在边上看着算什么?
郝嘉就是故意要苏誉鸣下水的。
他算是看出来,郝振和苏誉鸣这两个愣头青,贼胆不小,但经验……根本一点没有。
“像以前那样喂我。”她于是指导。
苏誉鸣一愣,最终还是喝了一口水含在自己嘴里,缓缓蹲下身,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口里的水渡给她。
当初在拉斯维加斯时,做到渴了,他也是这样喂她水的;本来现在当着郝振的面还有些不习惯,但当他吻上去,郝嘉的唇舌立即热情地缠了上来……他很快就忘了今夕何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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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誉鸣贴着郝嘉的唇,辗转吮吸,舌头像小鱼一样滑溜进了她嘴里,热烈地搜刮着她口腔内每一寸肌肤,纠缠、汲取……
她唇上的甘美让他沉醉;可光是这样,并不足以解他的燥。
他越吻越觉得混身躁动,下身胀得想要爆炸一下,就在这时,一只手探了上来,隔着衣料握住那根肿胀的肉棒上。
左右移动,摩挲……郝嘉的手来到苏誉鸣腿间,隔着裤子或轻或重地帮他纾解着。
本就坚硬如铁的欲望被她这么一撩,当即跳了一跳,胀得快要撑破泳裤。
郝嘉见苏誉鸣绷得难受,拉开他的泳裤往下剥;巨大的某物瞬间脱离束缚弹跳了出来——
笔直挺翘的性器立在浓密乌黑的毛发中,上面青筋环绕;她用手握上去套弄着,将底下的睾丸也释放出内裤之外,轻轻搓揉着那阴囊。
“唔……”苏誉鸣当即闷哼了一声。
“嘉嘉,用力一点。”他按上她的手,带着她套弄自己。
她柔软的指腹一次次的拂过暴起的青筋,握着他的滚烫的物事上上下下的套弄,他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更加急促的闷哼声……
郝振看到两人水下的动作,红了眼,扣着郝嘉的腰顶弄地越发凶狠。
说实话,他没曾想到眼前这场景。
就在今天泡温泉之前,他还在想他和苏誉鸣这计划是不是太刺激了点,郝嘉能不能接受——
现在看来,苏誉鸣说的没错,郝嘉比他们想得开放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就有这样玩过。
一想到这儿,郝振动作稍稍一滞,而后顶弄地愈发大力。
他狰狞的粗长不住进出在郝嘉狭小的花茎里,动作狂野而凶猛,一次比一次更深入;似乎要把她整个花径,都顶弄成他的形状。
温热的泉水钻进郝嘉的花茎内,下一秒又被郝振猛然的顶挤出……反反复复,刺激几乎把郝嘉逼疯。
“哥哥……轻点……”她再顾不得苏誉鸣,转过头来乞求郝振。
然而换来的是身下那巨大的侵略物更猛烈的进出——
疼痛中带着酥麻的奇异快感,游弋在郝嘉的肌肤上,伴着身下满涨的快慰一起冲入四肢百骸。
很快,郝嘉喉咙溢出呜咽,抖动着睫毛达到了高潮。
“唔……啊啊……”
她蜷缩着脚趾不受控制的抽搐,热液体喷在郝振肿胀的肉棒之上,小穴一抽一抽的吸蠕,让郝振一下子咬紧了牙关。
要是平日至少他会让她缓一缓。
然而今天他被郝嘉和苏誉鸣刺激到了,根本不给她休息的机会;掐着她的腰继续顶弄——
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紫红粗胀的肉棒在她嫩滑中不断进出,又深又重,附于棒身上的鼓动青筋不断摩擦、戳弄着她高潮下敏感不已的内壁。
温泉水下,他将她那粉嫩花瓣戳刺得啪啪作响。
承受不住的快慰凶猛地涌遍全身;郝嘉只能张着口像缺水的鱼一样不断喘息。
苏誉鸣见着那场面,被晾下来的肉棒顿时胀得几欲爆炸。
“嘉嘉……”他拉着她的手胡乱地撸着自己,吻从她脖颈往下,来到她随着水波不住起伏晃动地丰盈前,吻着她娇嫩的肌肤吸吮,舔咬……问她有没有一起的姿势。
“嘉嘉你以前玩过吗?都怎样玩的?”
他被欲望熏红了眼,手不由绕到她身后,试探性地摸了摸她的菊花——他来之前做了些功课,看三个人玩,似乎还有一个通道就是那里。
郝嘉感受他的手指,颤了一下,抓紧他的手臂:“……不是那样玩的。”
菊花这里,她以前尝试过,始终没法适应。
至于3P,她以前玩得野,不是没好奇想要尝试——但她愿意睡的男人不会玩3P,会玩3P的,她又不愿意睡,这事儿也就因此作罢了。
直到今天她在温泉池里看着身材各有千秋,却同样诱惑的两个男人;曾经的好奇又被挑逗了起来,跃跃欲试。
还有一点考虑,两个男人精力都格外旺盛,今晚要一个一个来,只怕她得累瘫——
“我倒是知道一些姿势,你们想试试?”郝嘉喘息着问苏誉鸣。
苏誉鸣这儿其实根本不用征求意见,主要是郝振。
郝嘉于是转头,征询地看着他:“……你先出来好不好?”
郝振蹙眉,没动。
“哥哥……”她撒娇,“你不想玩点刺激的吗?”
郝振依旧蹙着眉,埋在郝嘉体内的肉棒却跳动着仿佛胀得更大了——
他最终咬牙从他体内抽了出来。
郝嘉撑着身子从他上面起身。看了看周围,指着岸边一处对苏誉鸣道,“你坐到哪儿去。”
苏誉鸣很配合地坐下。
郝嘉半跪下身,解了早就松散的泳衣,将胸就这么趴在了他胯间。
“……”苏誉鸣。光是视觉的刺激,便足以让人血脉喷张,他嗓音顿时哑了,“嘉嘉……你想怎么玩?”
他那粗胀的欲望在郝嘉双乳间跳动着。
郝嘉没答,捧着自己两个乳房,让它们挤压住苏誉鸣那喷张的棒身,伸出舌头,在他的注视下,轻轻的舔了舔那顶端冠状的龟头。
身子仿佛触电一般,苏誉鸣颤了一下,急促地喘了一声:“唔……”
郝嘉用自己白嫩圆润的乳房夹着那粗长的欲根一上一下地搓动,摩擦着那跳跃颤抖着的青筋,然后用舌头舔刮着它顶端最柔嫩的部分,深深含了进去……
以前,郝嘉不喜欢给人口。
倒不算不喜欢,只是没习惯而已——
但最近和郝振上床上多了,他发现男人止不住的叫床声,也格外好听。
尤其苏誉鸣这根性器很……漂亮;郝嘉于是津津有味地舔食着。
她柔软的胸脯滑腻地压着它,不断摩擦着他绷紧着小腹,压着那发紫的两侧囊球,不时含住,又吸又舔,灵活的舌尖在龟头的软沟上快速的来回滑动……
那淫靡的画面看在苏誉鸣眼里,只觉血气一下子都往下身涌了而去。
“嘉嘉……”他嗓音哑得像被火熏过一样。
之前在拉斯维加斯那短短两天,他根本没机会体验繁多的花样。
他以为郝嘉是排斥这样的事情的,也不敢要求。直到这一刻……
快感怎么也抵挡不住,一波波的涌了上来;他不自觉的想要挺身往她的口腔更深处送,可又舍不得伤了她,只好抑制着自己僵硬地坐着。
那无辜又无措的模样看得郝嘉越发想要逗弄他。
她不由加快口中的频率,一边含着他的龟头吮吸,一面用舌头沿着他肉棒的轮廓来回移动,灵巧的舌头滑过冠顶的缝隙,舔弄着色情的吞咽;双手则按在嘴巴没有顾及到的地方,或轻抚,或轻刮,托着他饱满的囊袋轻柔地搓弄着……
她将他舔得啧啧声音。
身后的郝振看着郝嘉;看着她跪在别的男人双腿间,用湿润的红唇含住苏誉鸣怒张的物事不住吞吐……心头如刀割盐浸泡,欲望却违背理智的异常兴奋,叫嚣着像要爆炸一般。
“嘉嘉……你以前也这么玩?”他红着眼,紧攥拳头,几乎是咬着牙问。
郝嘉却没回答,只扭了扭翘着臀,看他:“哥哥,这个姿势,你可以从后面进来……”
她门户大开,被摩擦得猩红的小肉洞正一下一下瑟缩着,吞吐着池子里的温水,把交合残留的体液挤成丝丝缕缕淫靡的丝状物飘散水里。
郝振被那画面刺激地双目通红,抬高她的臀部分开她双腿,便将自己那涨得快要爆炸的欲望再次送了进去。
…………
这一次,是真的threePerson.了
温泉水被三人的动作搅得不停晃动,几人粗重的喘息声夹在水声听不分明。
郝嘉的好奇得到满足,第一次感受三人行,身上爽是爽,但累。
身前苏誉鸣饱涨的欲望坚硬如铁,怎么都含不化。
他粗长的欲根在她白嫩圆润的乳房夹着一上一下地搓磨着,肿大的龟头戳得她上颚泛酸。
身后的郝振粗长肉棒磨擦着她的柔肉,紧掐着她的腰,大力的向她身子深处顶弄着毫不留情地狠狠捣弄,爽得几欲尖叫。
两具躯体俱是光裸,灼热男性气息搅得她思绪迷乱。
她的乳、臀、腰……都被来自前面和后面的两双大手分别裹住按压,身上的敏感带都被细心得抚摸着……
两根同样粗壮硬挺的肉棒,不知疲倦的穿梭於她娇软滑润的花径和乳肉之中;双重刺激,带来双重饱胀感,加上池水里说不出的滋味……
郝嘉承受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大脑逐渐空白,只忘情地呻吟着。
等两个男人先后相继着都爆发出来时,郝嘉混身瘫软了,整个膝盖疼得快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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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
在温泉里这么一番折腾,郝嘉整个人都都瘫软了。
苏誉鸣重新开了瓶矿泉水喂她,郝振将自己之前的浴巾拿过来帮他擦干身子,裹着她,抱她回了房间。
卧室在二楼,不知是不是方娴有意安排,她让人收拾给郝嘉的房间格外大,床也是两米多宽的双人床。
郝嘉被放到床上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妙;而两个男人也没有浪费方娴这番安排,很快就开始行动了。
先是苏誉鸣,明明说帮她按摩来着;按着按着手就不规矩了,慢慢滑向她的胸前,伸手抓住那两团绵软揉捏起来。
她出声想要制止的,他便顺势扳过她的头,吻住她,把舌头塞进她的嘴里……
然后,是去楼下找吹风的郝振回来了,见到这一幕,也在床边坐下,滚动着喉结看了一会儿,伸手抽掉郝嘉那早被苏誉鸣揉得松垮垮的浴巾。
他手按住其中一团绵软,抚着那挺翘的茱萸,一紧一松的捏弄着,低头吻上她的脖颈,在她娇嫩的肌肤温吮,舔咬……把她的胸脯挤在一起,贪婪地吮吸着乳头。
很快当苏誉鸣松开唇舌后,郝振又抬头往上,吻住了郝嘉……
两个男人褪下自己半干未干的泳裤,赤裸着身体紧贴着郝嘉,用灼热的欲望把她钉在他们之间。
他们轮流在她胸前亲吻,煽情的舔吮、揉搓着;大掌灼热地在她身上各处游走……
郝嘉很快在他们的气息里迷失了方向,脑袋也晕乎乎的。
当她的手被拉着附上某根灼热的肉棒,拇指被带着摩挲、挤压摩擦那光滑的龟头时;她也不知道手里到底是谁的性器,谁粘稠的液体。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很快,她另一只手被塞进了另一根——
两根同样粗壮、硬烫、青筋虬髯的肉棒地在她指间兴奋地跳动着;摩挲着她手心,把她的呼吸也感染地急促。
她睁眼渴望地看看眼前,又看看身后的男人。
然后,一双结实的手握住郝嘉的腰部,分开她的大腿,将某个坚挺的硬物塞进了她体内。
“唔……”潮湿饥渴的下身终于得到满足,郝嘉忍不住呻吟。
被撑满的巨大的满足感让郝嘉摆动着臀部,不由自主地迎合着身前苏誉鸣的抽插……然而没一会儿,苏誉鸣忽地从她体内退了出来,把她推进她身后的郝振的怀里。
郝振的灼热的勃起直挺挺戳着郝嘉的后腰,从后面滑到她湿漉漉的阴道里,一下子取代了苏誉鸣的位置。
他的腹股沟压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以一种稳定的节奏,进进出出,很快抚平郝嘉的空落;然而没一会儿,他忽然退了下来,掰着她的腿,把她按到苏誉鸣坚挺的肉刃上……
他们就这样轮换着。
明明在温泉池时还是两只菜鸡,却仿佛忽然一下子达成了默契。
他们各自轮流进入她体内,一各频率稳定,每每顶得又深又重;一个时快时慢,戳着她敏感的地方不住刮擦……
他们每一次的撞击都让郝嘉越来越接近高潮。
当她在他们其中一人那坚挺的粗长上呻吟时,另一个人也不遗余力地挑动着她的情潮:
或者把舌头绕在她因欲望红肿颤栗的乳头上、又舔又咬的吸蠕;或者将手探向她没被照顾到的阴蒂,配合着她喘息的频率,不住撩拨、按压……
郝嘉被两个同样精壮、强悍的男人一起“折磨”着,混身像是通了电一样,没有一处不兴奋,没有一处不灼热……
快感像是地震一样,从她的脚趾上升到她身体各个部位……堆积着,不住掀起一浪又一浪的高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男人才终于松动:
一个深埋在她的花茎,用他的种子填满了她,另一个则在她的背上喷了出来,连同热烫的喘息,一并喷喷薄在她的肩头。
…………
这一晚,郝嘉玩的有点脱了。
她都记不清到底被两个男人拉着做了几次,变换了多少种姿势;手、乳、口、足……她感觉所有能用的地方都被用了……
不断的剧烈的高潮,让她感觉灵魂都被撞击的七零八落;直到最后,她声音都哑了,两个男人才餍足的抱她去冲洗,睡觉。
第二天,郝嘉在酸痛和疲乏中醒来,混身赤裸。
同样赤裸的还有她身前身后两个男人。
前面是苏誉鸣,和她一个枕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手拉着她的手,同她十指交扣,一手折着,按在她的……胸上。
后面是郝振,他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就像往常他最喜欢的姿势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山间夜里凉,暖气被开得很足。
郝嘉被两个体温炙热的男人夹在中间,忽然感觉有些热,不由地动了一下,想要换个姿势——
身后的郝振习惯性的收手,防止她踢被子,然后就醒了。
“嘉嘉,你醒了?”他问,清晨沙哑的嗓音还莫名带了一丝紧张。
“嗯,有点热。”郝嘉还想再睡一会儿,也没注意,直到,“你别贴那么紧。”
郝振只好退开些,等她再次闭上眼,亲了亲她,起身道:“那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做早餐。”
许是两人的谈话吵醒了苏誉鸣,他也跟着睁开了眼;惺忪地看着郝嘉:“醒啦?”
“我还想睡会儿,别吵。”郝嘉拉开他搁在他放在他胸上的手,翻了个身。
“嗯,还早。”苏誉鸣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咕哝着,“昨晚累坏了吧,再睡一会儿。”
然后再次从后面抱住了她。
…………
这一睡就到了中午。
郝嘉起床时,苏誉鸣和郝振都换好衣物,一个在客厅开着笔记本办公,一个在厨房忙活着午餐。
来泡个温泉还要办公?郝嘉不由同情地看了郝振一眼。
“睡醒啦?”苏誉鸣见着郝嘉,“午饭还有一会儿才做好,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他说着,指了指旁边郝振早上做的早餐——煎蛋吐司。
郝嘉看了眼,不太有食欲:“我先去收拾东西吧,一会儿再下来吃午餐。”
然后正办公的郝振转头望了过来:“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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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两章你们嫌弟弟没进去?那就再补一段吧。
后面正文就只有蒋乔和魏衡有肉了,两万字左右吧,就要完结了。
下等情欲(NPH)惊变
惊变
“收拾东西?行李?”郝振问。
“回市里。”郝嘉,“我才想起,我今晚上还约了人吃饭。”
她说的人,其实是程卓。
她刚刚在床上醒来,划开手机就见着程卓发来的消息,约她晚上见面。
不同于以往的问号,这次他还发了餐厅的照片,看上去是家挺有艺术格调的餐厅。
郝嘉于是也拍了一张外面的温泉池照片回他,想告诉他,自己正在山里泡温泉,没空。
然而信息还没发出去,她忽然想起件事,又答应了。
关于蒋乔的事。
上次她让人花了好些力气查到蒋乔的联系方式和住址,然而电话打过去始终没有人接听,住址那儿,她派人盯着,也说蒋乔最近都没回去,不知是去外地了,还是近段时间住在别处什么地方。
郝嘉完全联系不上蒋乔,加上最近东和集团的一些新闻,和她从圈里收到了一些消息,让她感觉东和集团似乎摊上了什么麻烦事。
她查到的东西不多,她想程卓应该有办法探听到更多消息,于是约了他想要问问。
然而当她说出约了人后,郝振却微微皱了皱眉。
都说好了全家一起泡温泉了,怎么会忽然约了人?他于是又问:“约了谁?”
“……“郝嘉,“一个朋友。”
想到之前程卓和郝振不愉快的见面,她没有说程卓。
“哪个朋友?”郝振却并没有因此罢休,“我认识吗?”
郝嘉的眉头不由皱了起了。
她不喜欢郝振过多约束她、管她的事儿。
尽管昨晚……
昨晚一夜狂乱,尽管郝振和苏誉鸣什么都没说,郝嘉也隐隐能猜到两个人的打算。
就像她之前质问郝振的,他们不能结婚,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不能结婚要孩子;他凭什么让他选择只和他一人睡……郝振必然是想要解决这些问题。
她不知道郝振怎么拉苏誉鸣淌了这趟浑水,也不知道苏誉鸣怎么答应了郝振这么荒诞的要求。
不过,不管他们达成了什么,那都是他们的事。
她虽睡了两个人,睡得也还算愉快,但不代表她要全盘接受他们的条件——
“哥,我是成年人,难道见什么人,做什么都通通要跟你汇报?”郝嘉问郝振,语气已有不耐。
郝振抿唇。
他又何尝想要如此讨人厌,连她和别人见个面都要过问呢?
只是早先他去房间想要叫她起床吃早饭时,她床头的手机响了两下,正好显示程卓发来信息——
郝振不想郝嘉见程卓。
不管为她好还是为了他那点可怜的嫉妒心抑或占有欲,他也没办法容忍她昨晚还躺在自己怀里,今夜却要和另外一个男人做着最亲密的事……
但他又管不了,没那个立场管。
她接到郝嘉抵触的目光,眉毛越拧越紧,忍不住想要开口问她到底没有在意过他的感受——
忽然,厨房传来一阵声响,是苏誉鸣把一个调料架打翻了,正手忙脚乱的整理。
“嘉嘉下午要就回去啊,那一起吧。”见两人望过来,苏誉鸣先是看了郝嘉一眼,又转头看向郝振,“表哥那么忙,我俩留在这儿,也只能干瞪眼,还不如一起回去呢。”
然后等郝嘉转过身后,才张口无声音地朝郝振比了句:“慢、慢、来。”
郝振下巴绷得死紧,最终没再说话。
三人吃过午饭后一起下山。
郝嘉太累了没力气,郝振车祸后都让司机开车,于是回程开车的任务便交给了——苏誉鸣。
郝振在副驾驶,郝嘉一个人在后座;因为午饭前的事,一路上气氛仍旧有点僵。
苏誉鸣开了收音机想要找点话题缓和气氛;结果好巧不巧新闻正好播到东和集团的一条消息,说——就在今日,东和集团副董事长訾安兴因涉嫌开设赌场、组织高利贷、以及故意杀人等违法犯罪活动被逮捕了。
东和集团?
郝嘉注意力一下子从手机转移到了广播上,然而越听越觉得疑惑:訾安兴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没有上次程卓的科普,郝嘉也是大致听说过一些的,但怎么会被捕?
东和集团这几年已经将明面上的产业基本都洗白,什么开设赌场、组织高利贷业务都在越南那样的地方——警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证据逮捕訾安兴?
要知道东和集团在C市这么多年,早已经形成了相当大的影响势力,加上渗透政界,罗织起一个庞大的关系网,就算是警方想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郝嘉尚记得,好几年前,訾安兴在酒吧和人结仇,纠纷最终升级为聚众斗殴,訾安兴叫来数十人手下在酒吧内打砸,伤了好几个无辜路人,甚至当场砍死对方一人的事。
那事儿当时在C市传得沸沸扬扬,被无数网民转载报道,影响可谓极其恶劣。但最终法院也不过判了两个小喽啰,訾安兴因着后面有人撑腰,只意思意思进了局子,都没被送审,这次怎么忽然就被逮捕了——
郝嘉怀疑自己听错了,问前排的苏誉鸣,新闻说了些什么。
苏誉鸣于是给她复述了一遍。
“听说东和集团最大的保护伞前段时间因腐败问题落马了——”大概是看出了郝嘉迷惑,苏誉鸣复述完后还解释道,“这两年中央纪委监委深挖彻查涉黑涉恶腐败和“保护伞”工作又加大了力度;东和集团大概早被列为目标了。”
苏誉鸣的父亲,早年在C市也是个副厅级别的领导,后来先后又调去外市任职了几年,去年听说已经调到中央去了。
苏誉鸣虽然无心做官,但因为家庭原因,对这方面的事儿,还是灵通一些的。
郝嘉听完,皱眉,当即发消息给圈里的某官二代朋友确认某些事情。
对方很快给了回复,答案跟苏誉鸣差不多:说是这段时间,本市好多高官,都被纪检部门约谈了;甚至有几位官员已经被停职了,相关部门正介入调查……
不只是针对东和集团,这次上面似乎铁了心要清除C市的黑势力。
郝嘉看完消息,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她把消息转给程卓,问他清不清楚这些事。
对方告诉他,他本来是准备晚上同她说的。
郝嘉于是守时的去赴约,当晚,程卓却爽约了,从一开始让她等一等,到后来直接说去不了了。
郝嘉被放了鸽子,一个人没什么胃口地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家了。
结果,回到自己房间,郝振正等着她。
“哥,我今天有些累。”郝嘉见他神色不太好,以为他要同她说上午的事,于是只说累了,想睡觉。
结果郝振却递了一个文件夹给郝嘉,问她:“嘉嘉,蒋乔还在东和集团吗?”
“怎么了?”郝嘉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接过文件袋的手也不由顿了一下。
郝振示意她看文件。
厚厚的一沓文件,里面罗列的全是东和集团主要几个头目和高层的罪状:文件前面几十页都是和訾安兴有关的,而到了后面几十页,訾安和,訾东昊……甚至连蒋乔的罪状也列得清清楚楚。
“这……”郝嘉双手发颤地停在蒋乔的页面上,只觉难以置信。
郝振有些不忍地看向她:“嘉嘉,这是苏誉鸣托关系帮忙弄出来的,公安机关前段时间收到的匿名人的举报,里面訾安兴的部分经调查基本全部属实,很快就该轮到其他人了……”
郝嘉看着那材料。
早在她之前调查蒋乔,和程卓给的材料里,郝嘉就发现了,蒋乔极得訾东昊信任。
尽管这几年,訾东昊一直致力洗白生意,将集团拉上正道;但毕竟是那样一个组织,訾东昊要管束那样一帮人,要和訾安兴争夺集团掌控权,终归也会用些非常手段——
而蒋乔深得訾东昊信任,自然也帮他做了不少的事。
非法拘禁、寻衅滋事、敲诈勒索、虚假诉讼、非法持有枪支弹药……郝嘉看着材料上的一条条罪行,如果再加上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这一条——
“会判多少年?”郝嘉忽然喉咙干涩,“如果都属实……”
“大概率死刑。我咨询过律师了。”
然后郝嘉似乎整个人的懵了,呆呆地抓着文件,半晌没动。
郝振在她面前蹲下身,抓住她的手:“嘉嘉,我知道你和蒋乔还有来往。你……你劝他自首并积极交代所犯罪行,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郝振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而郝嘉在辗转了一夜后,有了别的想法。
她第二日一早便直奔徐漾家,想着无论如何都要问出蒋乔的联系方式,然而,来开门的却是个陌生的中年妇女,说这栋房子早就买了。
徐漾的手机也打不通,郝嘉又辗转回之前的酒吧,试图碰到认识徐漾她哥的人……然而几经周折得到的号码依旧拨不通。
郝嘉奔波近一日毫无收获,就在她几乎想要杀到东和集团去的时候;她见到了蒋乔,就在地下车库——
她公寓的地下车库。
她忽然想起上次她生日那晚,蒋乔在她迷迷糊糊之际,似乎给她留了张卡片在床头,让她以后有事找他,她于是想要回去看看,还能不能找着那卡片。
然后就在地下车库,她刚下车,就听到某辆车不停地按喇叭。
那是刚才跟着她一起进车库的车。
郝嘉之前心急也没注意,转头才发现,那车上的人正是蒋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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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áīτángwu.cом 恶讯
“你找我?”蒋乔从车上下来。
他似乎总能在郝嘉想要找他时出现,只是,这次到底没能再装出恰好遇到的情形。
他穿着休闲西服,没打领结,里面烟灰色的衬衣,随意地解开最上面的扣子,姿态闲适,仿佛同她上次见他,没什么区别。
郝嘉看他就那么毫无顾忌的站在她面前,微微蹙眉,将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围上,头放低,跟我走。”
她带着他尽量避开车库监控区域上楼。
等进到公寓,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蒋乔,东和集团就要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蒋乔却只将围巾取下递还给她:“你吃过了吗?”
“我还没吃饭呢。”他说,“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吗?”
“……”郝嘉。她这公寓都近一年没住人了,哪里会有什么吃的?
她只好拿起座机,问他:“想吃什么?”
公寓物业提供管家式服务,订餐只需一个电话。
不过十来分钟,郝嘉点的餐到了。
在等餐过程中,她把所有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蒋乔。
然而蒋乔却一点也不慌忙,坐在她厨房的吧台上慢条斯理地吃面,甚至还跟她回忆她第一次给他煮面的事儿,说她放了好多盐,害他那晚好几次起床喝水。
郝嘉见他一点不紧张,终于不耐地打断他:“蒋乔,你是不是压根不信我说的?”
“你还以为这次訾安兴进去,就走个过场是吧?”她说,忽然想起郝振给她的那些文件还落在车上,忙说,“你等等,我下楼取个东西——”
蒋乔这才放下筷子,叫住她道:“郝嘉,我没有不信你。”
“你说的事,我都知道了。”他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着急找我,是为了通知我这件事,毕竟,这是犯罪……”
而犯罪就该受到法律的审判。
蒋乔看着郝嘉,似乎在问她,既然她上次已经说清楚了不想和他再有关系,为什么还要执着地找他,通知他这件事件。
郝嘉对上蒋乔的目光,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当然知道他犯了罪。
可她始终相信他并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人;不说曾经交往的情谊,就说她还欠着他的……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为此丧命。
不过蒋乔此刻目光里流露出的期待,似乎是另一种答案。
郝嘉于是没回答,只问:“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怎么打算的?”
这次,轮到蒋乔不说话了。
郝嘉想,他可能也没有特别好的脱身之计。
毕竟这次没有人可以再庇护东和了,蒋乔就算请再厉害的律师,就算自首,并积极交代……几十年也是少不了的——况且,他要真自首,把訾东昊和其他人的罪行交代出来,出来怕也会被人寻仇。
“蒋乔,你逃吧。”郝嘉最终道。
虽然逃亡的日子不好过,但总归还有一线生机。
她说:“趁现在訾安兴还什么都没交代,你赶紧逃吧。警方那边,估计已经盯着你们了,出境恐怕没那么容易,这事儿我帮你想办法;你现在的情况,资产最好也别动,免得警方察觉你要逃,提前行动;至于钱,我现在能凑到的不多,你先拿着,后面我再想办法……”
她掏出自己的钱包,一一抽出里面的卡,似乎在考虑将财产转到那张卡上给他更方便些。
蒋乔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仍记得她上次这样为他操心,是在八年——她以为他睡着了,半夜偷偷爬起床打电话跟朋友借钱。
“……也不多,多少都行……也没出什么事……就是跟家里闹了点矛盾,出来散散心……忘带卡了……”
她躲在厕所,压低了声音,跟平时并不太熟的朋友借钱。
那是他第一次听她撒谎,或许还因为难以启齿,她语调极不自然。
他于是装作起床找水喝的样子,在客厅故意弄出些声响,打断了她的通话。
然而没过几天,她还是将一个装着钱的信封放到了他面前,说是她买彩票中的。
…………
回忆袭来,蒋乔内心翻涌,忍不住按住了郝嘉的手。
郝嘉抬头,有些疑惑他忽然的打断。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看着她,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他知道,她今日为他的事儿焦急,原因早和当年不一样了;但他还是止不住地想要吻她。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吻她了。
就算耍流氓也好,无赖也好;他想要再碰一碰那柔软的唇——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撬开她的唇舌,温热湿软舌头滑入她口中,温柔地同她纠缠;带了一点点苦涩,却又全心全意,虔诚无比……好像他第一次和她接吻。
他的手是暖的,唇是烫的。
他熟悉的气息笼罩她鼻尖,带动许多久远的记忆若隐若现地浮现脑海。
她恍惚间不自觉地回应他的吻。
也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他才慢慢从她温暖的唇舌中退出,看着她道:“郝嘉,别替我担心。”
“你提醒的那些,我都考虑到了,也都安排好了。”他说,“我只是想来见见你而已。”
许是清楚他这一逃便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看着她目光直接又热烈。
郝嘉一时心情复杂,也不知该说什么。
蒋乔放开她道:“好了,我该走了。”
他说完,就真的起身走了。
只是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对了,你生日过两个月又该到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不过忘了拿过来了,你自己去去取吧,就在以前我们住的地方。”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给她。
郝嘉看着那钥匙上明显好多年了的挂件,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当初蒋乔租在她大学外的那套房子的钥匙。
而那个挂件,正是她当年买了帮他别上去的。
此后过了一周,訾安兴被提审。
在铁证如山的证据下,他最终供认了对他的五十多条指控,同时供出訾安兴、訾东昊、宋宏、王化基,蒋乔……等等几十名东和集团头目。
百亿集团竟是涉黑集团?一时媒体争相报道,舆论一片哗然。
警方当即对集团其他重要组织成员展开抓捕行动;但抓捕展开时,以訾东昊为首的十几名人员早已经逃了。
郝嘉收到消息,在反复确认逃逸人员里有蒋乔后,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又过了一周后,C市的江边忽然发现了一具尸体——一具被人残忍杀害,连面容都腐烂了的尸体。
经DNA检验确认,死者正是东和集团在逃人员——蒋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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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乔死……死了?
郝嘉看到报道的一瞬间,手上的水杯打翻到了茶几上。
尽管电视里,尸体面部的加了马赛克,她却仿佛透过马赛克见到了那腐烂的脸,当即就是一阵干呕。
苏誉鸣见势不对,想要转台。
郝嘉却抓住了他的手,就那么死死地盯着电视画面,许久,等这条新闻终于过去了,她才瘫软地一下子坐在沙发上。
苏誉鸣不知怎么安慰,只好伸手抓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忽然,郝嘉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一个起身从沙发上跳起来,抓了车钥匙便往外走。
她好像陷入一种魔障,对迎面来的方娴和佣人视而不见,也不理会他们的招呼,只急冲冲地往外走。
苏誉连忙跟了出去,见她到了车库,似乎想开车外出,忙抓住她:“我来开车吧。”
两人一路从别墅到郝嘉公寓,又从郝嘉公寓到郝嘉大学校区旁的老住宅区。
郝嘉下了车就直奔之前蒋乔住的那套房子;等开了门,匆忙的脚步这才总算放缓了下来。
熟悉的两居室,同记忆里没什么变化;不知是不是蒋乔之前时常过来,房间被收拾得异常的干净,阳台甚至还中了新的花草。
郝嘉站在门口,环顾房间每角落,都能找到曾经的回忆。
许久,她才迈着步子,朝茶几方向走去——那上面摆着一个显眼礼物盒子。
郝嘉打开盒子。
里面是两瓶酒,梅子酒,粗陶的坛子上贴着酒馆的名字;那是郝嘉同蒋乔私奔去外地时,郝嘉最喜欢的一家小酒馆。
那时,因为经济原因,他们能负担地起的消遣,也是喝喝小酒了。
郝嘉喜欢它家的梅子酒;加两块冰,在夏天的晚上吹着晚风抿上两口,总觉比她前十几年喝的所有酒都要美味。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想,她再次见到这熟悉酒瓶,居然是在这样物是人非的情形之下。
郝嘉忽然有些恨蒋乔。
他不是说他什么安排好了吗,现在这又算什么?
就这么死了算什么?
明明,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被他牵动任何感情了。
可,这一刻——
这一刻,她却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内心那些铺天盖地漫上来,让她几欲窒息的情绪,到底算什么——
郝嘉抓起一瓶梅酒,狠狠地朝旁边墙壁狠狠砸去。
伴随着一声巨响,酒瓶顿时四分五裂,瓷片四溅——
苏誉鸣眼疾手快地侧身挡过来,生怕郝嘉被飞溅的瓷片划到,然后,他看到那盒子:“嘉嘉……下面还有封信。”
郝嘉自然也看到了,当即把手中另一瓶酒放下,拆开那封信。
信的第一句是:郝嘉,生日快乐。
信上是她熟悉的蒋乔的字迹,他说:“这是我第三年送你生日礼物,以前再穷也没有这么寒碜过,这次我本想送你贵重些的礼
物,但贵重的大都是物品,我又怕你留下它们徒增伤感,所以,我送你两瓶酒,希望你喝下后,醉一场,便把一切都忘了。
其实我不确定,你拆信的这个时候,正好是你的生日。
有些事,我也不能保证完全在我掌控之中,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某些新闻报道——你既然来取礼物,说明你至少还是有些
在意我的,所以我必须告诉你,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或听到的那样……”
两页的信纸;郝嘉看了足足近半个小时才看完。
看完后她脸上原本的悲伤、沉郁、愤怒……通通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惊,许久才慢慢恢复平静,然而那平静却带着
一种说不出的恍惚和……麻木。
苏誉鸣见她神情不对,于是忍不住凑了过去,想要偷偷瞄一瞄信的内容;郝嘉却一把将信纸撕了粉碎,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走吧,回去了——”
苏誉鸣看她:“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郝嘉反问,又恢复了一贯语调,但眼神却有些空茫。
苏誉鸣于是收起盒子陪她出去。
然而刚出了门,却忽然停了下来:“嘉嘉,我忽然有点……想上厕所。”
郝嘉于是又打开了她准备关上的门。
“你等我一下。”苏誉鸣于是匆匆进了屋。
他借着自己身形高大,弯腰放礼物盒的时候,偷偷把垃圾桶踢到一边。
然后,他又装模作样地上了个厕所,回头却将垃圾桶的碎纸片全小心翼翼地全收到了自己口袋里。
回去后,苏誉鸣花了一周的休息时间才拼凑完整那封信。
他看完后信的内容后整个人都呆住了,第二天同郝振说起,郝振同样惊讶,半晌才道:“所以蒋乔是诈死?他是警方卧底?”
“不知是卧底还是线人,这点他没清楚的说;不过信上的内容属实的话,诈死是无疑的了。只是,这也不排除还有一种情况——”苏誉鸣道,“就是他早就猜到了自己难逃厄运,所以留了这么一封信,想要安慰嘉嘉。”
“不管哪种情况,对嘉嘉而言,其实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又道。
对此郝振也深以为然。
如果信上内容假的,自不必说;如果信是真的——
蒋乔的真实姓名可能压根都不是蒋乔……如果是这样,那他和郝嘉的私奔;以及后来他为郝嘉断了手的事,可能也要打个问号——他是不是将计就计,故意设局,好试图接近訾东昊。
就目前看来,郝嘉偏向于相信的内容是真的。
她照常该吃吃,该喝喝,并没有任何表露于外的伤心和难过。
但郝振清楚,她不是没受到打击,只是她的反常表现在别的地方——
一是不时的出神。
旁人同她说话,她总心不在焉,好一会儿后又转头问人说了什么。
二是创作忽然缺了灵感。
郝嘉的助理告诉他,郝嘉已经好久没去过画室了,而他也好几次看到郝嘉对着空白的画板,眼神空茫,常常在画室一呆坐就是
半天。
“嘉嘉,不然休息一段时间吧,出去散散心吧?”郝振最终如此建议到。
这段时间东和集团的消息天天霸占着新闻:谁谁谁在逃被抓回,谁谁谁又供认了罪行,谁谁谁又被判了死刑或无期……
郝振于是提议让郝嘉出国散散心。
郝嘉去了。
回来后,也确实如郝振期待的,脸上恢复了神采,整个人也恢复了活力。
然而这种活力却让郝振提心吊胆——
因为,郝嘉忽然开始沉迷上了各种极限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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ńρǒ18.cǒм 日常互怼
提完分手的第二天,郝嘉提前飞了马尔代夫。
这次蒋乔依旧陪同,一周后,提前放了暑假的苏誉鸣也飞了过去。
三人住同一家酒店,每天不是冲浪、潜水就是做SPA。
魏衡每每在微信群看到蒋乔和苏誉鸣发的关于郝嘉的照片和消息,心头都五味杂陈,最终答应了郝嘉的分手。‘
这次,他直接同郝振提了辞职,换了新的公司,去了别的城市
郝振在群里发了魏衡辞职的消息。
蒋乔遗憾地回复,说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程卓却嘲讽:“你确定你没有玩得乐不思蜀?”
蒋乔回了他一个冷笑,然后发来一段视频;视频里一个男子独自在海上冲浪,下一秒巨浪袭来,男子遭巨浪吞噬,顿时淹没海浪之中……
这是?郝振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很快苏誉鸣回他了,说视频里的男子是他们同一个酒店的游客,前两天冲浪遭遇巨浪,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过臂骨全碎了。
“你拍的视频?”程卓又@蒋乔。
“是啊,本来是打算拍郝嘉的。”蒋乔回复。幸好郝嘉当时刚下水,正在浅水区,
然后,群里顿时静下来了。
这几个月,几个男人想了无数办法;都没能阻止郝嘉拿着生命天南海北地冒险——现在连魏衡也走了,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羁绊住她……
郝振蹙眉,感觉必须要采取新的措施。
就在这时程卓又发了一句:“郝嘉现在还在吃药?”
“什么药?”苏誉鸣不解地问。
程卓还没回他;蒋乔却先反应了过来:“避孕药?”
“不然呢?她难道还有吃别的药?”程卓反问。
然后,众人都反应过来了。
“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苏誉鸣最先回他。
他大概猜出了程卓的意思,是指望怀个孩子,能使郝嘉有所变化。
尽管也有医院研究表明,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各种激素的变化会使得女人“母性”大发,平日不爱孩子的,也有可能变得喜欢孩子,并想要生下孩子……
“所以,你的提议?”蒋乔也猜到了,但没明说,反问程卓。
程卓倒是个无所谓的,直接回复道:“你们给她个孩子,可能比塞给她个男人更管用。”
然后群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要按程卓的提议,倒也不难,把郝嘉的药偷偷换掉就是了。避孕药不管长期短期,本来也没法保证百分百避孕。
不过——
“这样做太卑鄙了点吧?”蒋乔回复程卓,“把生意场上的不择手段那套拿来对付郝嘉,恐怕行不通……”
“行不行得通,得试过才知道。”程卓回,又@蒋乔,“不过说到卑鄙,如果这就算卑鄙,我倒是很好奇你在东和这几年是怎么混过来的?靠菩萨保佑吗?”
“……”郝振。
眼见两个男人又要开始相互嘲讽,他只好揉着额头表态到:“我不同意。”
“嘉嘉不知道就罢了,万一她知道了,事情恐怕更难善后。”他说,“再说,如果她坚持不要孩子,流产必然会伤害身体。”
程卓看着郝振那瞻前顾后的回复,哼了一声:“还有个办法。”
“什么?”郝振问。
“你可以再昏迷一次。”程卓。
而这次,蒋乔也跟着回复:“也是个主意。”
只有苏誉鸣回复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
一番讨论,最终没能让几个男人达成共识。
不过程卓的话,郝振也不是完全不赞同的;那天过后,他也会忍不住假设,如果郝嘉真的有个孩子会怎样——
于是,半个月后,他往家里带回了一个孩子。
一个七岁男孩,名唤东东,是他在孤儿院领养来的。
他领养孩子,一方面是因为想试试程卓所说的,看看郝嘉会不会喜欢上孩子;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方面——
自从他醒来过后,郝毅和方娴想要抱孙子孙女的念头越来越强,不停给他介绍女朋友、安排相亲……他们总是说,万一哪天他再次遭遇什么意外,留下个孩子什么的,总是好的。
于是他领养了东东;这就是他给他们的孩子。
方娴得知郝振这个决定,当晚气得饭都吃不下。
而郝振不但没有劝慰她,反而用一种格外严肃的表情看着她道:“妈,你以后也别张罗着给我相亲了,我不会结婚,以后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你……你认真的?”
“嗯。”
“我——我看你是要气死我!”
方娴当即摔碗而去,而郝毅则用一种洞察一切地眼神看着郝振,许久才转头看向一旁东东:“别怕,你奶奶平时不是这样的,咱们吃饭。”
就这样,郝振领养了东东。
郝嘉在马尔代夫听到消息时,没什么感觉,六月底回到郝家才意识到,家里是真的多了一位新成员。
这个新成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可惜同郝振一样,老是喜欢板着脸,不爱搭理人也不爱说话。
郝嘉一开始本着做姑姑的自觉,总是主动逗他说话;也给他买了不少好吃,好玩的……
奈何对方并不给她面子,对她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她于是也没了逗他的兴趣。直到——
有天她在画室整理画稿,正好经过的东东忽然主动停下来和她搭话。
“这些是你画的?”当时,他这样问她。
郝家别墅的画室,都是郝嘉大学和大学之前的作品,人物和风景画居多,主要是各种练习,谈不上什么创作;用郝嘉现在的眼光看来,实在上不得台面。
但东东却看得起劲,一改平日深沉的模样,一双黝黑的眼睛仿佛被点亮了一般。
“你会画画吗?”郝嘉于是问他。
“我……我画不好。”东东不好意思的承认,又辩解,“没有人教过我。”
“没学过啊。”郝嘉用遗憾的语气总结,看他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居然觉得挺好玩的,于是蹲身看他,“叫声姑姑,我教你啊。”
本周一万任务完成,明天加更一章就完结了。番外下周更。
Иρó㈠⑧.Cóм
po18.us 婚礼(完)
“姑姑……”小朋友最终别扭地叫了声音。
“真乖。”郝嘉摸了摸他的头,“来吧,先让我先看看你画的。”
她把东东领进画室,找出纸笔给他,本是看在她那声“姑姑”的份上,想要逗他跟她说几句话而已。
而当东东真的开始下笔后,她的主意顿时改变了——
诚然如东东所说,没有人教过他画画。
但他自己肯定是做过练习的,因为他的画无论线条,构图、造型……都不像一个小朋友的画作。
他不是在信手涂鸦,而是……郝嘉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在临摹某幅挂墙上的自己作品。而且,他的形抓得还挺准的,大部分细节也注意到了。
他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
郝嘉不得不惊叹他的观察力,不过——
“临摹能力不错,你能不能自己画一幅?”她说,“什么都可以。”
这次,对方想了一会儿,然后动手花了一只猫。
一只流浪猫,尽管肢体扭曲、夸张;却精准抓住了猫的特征,而且整幅画居然有着别样的和谐和美感——
郝嘉盯着那画看了许久,转头再看东东,眼神都变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在画画上面极有天赋?”她问。
“……”东东摇头,有点被她眼中的光芒惊吓到。
郝嘉却抓起他的手,“以后你就跟着我学画画吧。”
创作虽然没有灵感,教东东画画,郝嘉的热情却是很高的。
她看到了东东身上的天赋,自然不肯放过。
尽管东东现在还小,随着年纪增长,他可能会失掉想象力,失去现阶段所有的独特观察力,画的东西变得传统、常规……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格外需要被引导。
郝嘉于是收了东东这个小徒弟。
她并不教他一板一眼地学大人画苹果、石膏像;这些不急,这些以后有的是时间学。
她要趁他现在还小,趁他现在感受世界还不受经验、知识、他人的影响所限,尽可能地激发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毕竟那才是艺术得以生发的基础。
七月正好放暑假。
郝嘉于是没事就带着东东出去玩:去动物园、水族馆、游乐园;去爬山,去露营、去郊游……
她带他种花种草、养动物,她带他看星空、看大海、看日落……她带他体验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东西、为他创造观察、探索周围世界的机会。
而东东怎么看世界,怎么用画变现他所看到一切,很多时候,对郝嘉而言也是一种启发。
毕竟很多艺术家们的毕生追求,就是能像个孩子那样抓住事物的本质。
…………
回来半个月,郝嘉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灵感。
她大多时间不是陪东东四处玩,就是紧闭画室创作她的作品——
本来要飞帕劳潜水的计划,就这么搁置了。
不知是因为东东给她带来了灵感,还是因为东东被她带得越来越活泼缘故。
郝嘉本来不喜欢孩子的,现在居然觉得东东越看越可爱。而方娴察觉到了郝嘉的转变,趁热的打铁地暗示她,要真喜欢孩子,大可以自己生一个——
“东东是挺可爱的,不过到底也七岁了,再过两年大了,就不会在喜欢跟大人一起玩了。”方娴,“要我说啊,小孩子还是三四岁的时候是最好玩的;你别看阿振现在沉默寡言的,小时候可逗了;还有誉鸣……”
说起孩子,方娴话可就多了,把郝振和苏誉鸣两人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和糗事全都抖了出来。
郝嘉听得忍俊不禁,不由得朝着苏誉鸣方向望了一眼。
虽说小时候她看苏誉鸣,觉得他挺臭屁的——不过若是从家长角度看,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应该也是件很有乐趣的事儿。
郝嘉又忍不住想,要是苏誉鸣生个儿子会是怎样……
这一想,她把自己也吓一跳。
明明从前和程诺结婚时,她就弄清楚了自己是不喜欢、不想要孩子。这有个孩子也不错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冒出来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
郝嘉连忙制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回过神来,却见苏誉鸣不知何时正回头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嘉嘉,晚饭前你和姨妈聊什么呢?你不会真想要个孩子吧?”当晚,苏誉鸣问她。
“孩子?”郝嘉当时被他按得迷迷糊糊的,冷不丁就回答了句,“那先结婚才行。”
苏誉鸣扳过她的脸,抵着她额头道:“要结婚还不简单,你面前就有个人选。”
尽管他语气有些玩笑的成分,看着她的目光却很认真。
郝嘉那点迷迷糊糊的睡意顿时就被赶走了。
“苏誉鸣……”她皱眉看他。
其实她一直不太懂苏誉鸣的想法。
上次温泉之行前,誉鸣似乎就和郝振达成了什么协议,而自从蒋乔回来后,这种协议里又增加了两人,蒋乔和程卓——
郝嘉一直觉得现在的状况很……怪异。
郝振就算了,他和她毕竟不能结婚,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他不得不接受她有别的男人。
蒋乔嘛,是因为亏欠,加上身份原因,实在要解释也说的过去——
至于程卓,他的想法一直异于常人,郝嘉也懒得去管。
但苏誉鸣——苏誉鸣他又是怎么回事?
她要是和他结婚,他不觉得膈应?
郝嘉不解,干脆直接问了苏誉鸣她疑惑的事。
“因为我喜欢你啊。”苏誉鸣很爽快地回答。
“……”郝嘉,“……可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苏誉鸣,“可你现在对别人也没有那种感情不是吗?”
郝嘉不由蹙眉。
“嘉嘉,我从小成绩就好。可能你以前也听到过,同学总在背后议论,他们都不解,我已经是第一了,把第二甩了远远一大截,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你知道为什么吗?”苏誉鸣忽然又问。
郝嘉摇头。
“因为我向享受的从来不是年纪第一这个结果——”苏誉鸣,“我享受的是掌握知识的过程,结果怎样,我从来不关心、也不在乎。”
“……”郝嘉挑眉,有些似懂非佛。
苏誉鸣又道:“嘉嘉,我享受的是和你在一起的这件事;你愿意一心一意,我开心;你要是有别的牵挂,我也接受。而且就算你和我结婚,我也不会要求你做任何改变的,你也大可以继续你现在的生活方式,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他说完真诚的看着她,似乎等她的回答。
郝嘉看他这么“豁达”,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对于苏誉鸣的提议,郝嘉最后还是拒绝了,然而没过一周,她却发现个事——她怀孕了。
去医院做检查,孩子大概在一个多月以前怀上的。
而孩子的父亲,郝嘉往前推算——那几天,蒋乔和苏誉鸣都和她睡过,甚至三个人还一起睡过……
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不过如果要生下来,苏誉鸣无疑是更好的父亲人选。
郝嘉考虑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而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她最终答应了苏誉鸣的提议。
两人很快扯了证,并开始筹备婚礼。
一开始双方家长觉得这婚结得太急了,都不太赞同;但在郝嘉承认有身孕后,他们只恨不得再急一些——
婚礼最终定在十月一日、国庆节。
婚礼前一周,在所有请帖都发出去后,郝嘉照常去医院做检查,却发现之前怀孕时间的诊断出现了误差。
医生告诉她,胎儿已经有四个月了。
也就是说,孩子说是魏衡的,而并非蒋乔和苏誉鸣的——
“你联系过他吗?”苏誉鸣得知情况后,问郝嘉。
“联系不上。”郝嘉皱眉。
上次分手,魏衡大概是被伤透了心,去了别的城市后就换了新的号码,朋友圈也将她拉黑了,根本无从联系。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誉鸣又问。
“孩子我还是决定生下来。”郝嘉道,又转头看他,“趁婚礼还没举行,我们可以取消——”
苏誉鸣却打断她:“嘉嘉,孩子是谁的,对我而言没有区别,本来,我也只有一半可能性是孩子父亲而已……我不是冲着那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去的——我要娶的是你。”
“再说,孩子没有爸爸始终也不方便。”他又道,“我们证都领了,请帖也都发了,你忍心姨父姨妈失望甚至被人看笑话?”
“……”郝嘉。
她看苏誉鸣态度坚决,最终没再提取消婚礼的事。
婚礼如期举行。
怀孕四个多月,郝嘉穿着裙摆宽大的婚纱,肚子依旧隐隐显怀。
不过年轻人嘛,先上车后补票的情况多得是,众人见她这样,最多也不过背后议论两句,并没有谁大惊小怪。
要惊怪,也是惊怪郝振。
郝嘉这次结婚,已经是嫁第二次了,郝振年长她四岁,却一次都没结婚,还领养了个孩子——
众宾客私下忍不住议论纷纷。
方娴和郝毅虽听不惯那些闲话,也无可奈何。
现在,郝毅已经完全退下来了,郝氏集团全由郝振当家作主;他翅膀足够硬,他不听劝,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想开些——
再说,比起当初郝振昏迷不醒,现在的情况已经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加上东东聪明可爱,而郝嘉眼看着就要给他们添一个孙子或孙女——郝毅和方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婚礼盛大且排场十足。
当日在场的女宾客几乎都拍照发了朋友圈——
这其中不乏郝氏的员工。魏衡在朋友圈刷到婚礼照片,难以置信地私心了关系好的前同事,再三确认——
当得知郝嘉是真的要嫁给苏誉鸣,且是奉子成婚后。
他整个人顿时跌坐在沙发之上。
她怎么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明明几个月前,她还以不想要孩子,不想结婚为由和他分了手,她怎么可以转头就嫁给他人——
心仿佛被人挖出来,扔在地下,一下又一下的踩着。
魏衡愣愣刷着朋友圈里的那些照片,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拨下某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不甘心,他愤怒;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确切的说法——
但他不知道的是,郝嘉早就将手机丢给郝振保管了。于是,当电话好不容易接通后,那边响起只有郝振冷静的声音:“喂?”
婚礼照常进行。
当晚,郝嘉累得几乎倒头就睡,根本没注意到某通错过了的、魏衡的电话——而且魏衡换了号码,通话记录里的,只有一串陌生的数字——她压根不知道魏衡有来电过。
婚礼后是蜜月。
本来郝嘉怀孕了,两边家长不太赞同小两口出行。
但郝嘉婚前身体锻炼得好,并没有太大妊娠反应,加上小两口新婚,确实需要一些单独相处的空间——
于是在苏誉鸣和郝嘉的坚持下,家长们只能妥协了。
苏誉鸣请了十五天的晚婚假,加上国庆本来的假期和调课,他和郝嘉可以享受名副其实的蜜“月”。
蜜月地点是一开始就选好的,在希腊的一个小岛屿。
一片近原始、未遭破坏的海滩,一座华丽的海滨别墅,两间主卧套房、一个矿物游泳池、一个热水浴池和一个网球场……
打扫房间的佣人神出鬼没得犹如田螺姑娘。
郝嘉每天在岛上画画画,散散步,泡泡澡,享受这懒洋洋的海滩时光……倒也惬意;直到——
第三天,蒋乔飞过来了;
第四天,程卓飞过来了;
第五天,郝振也飞过来了,同行的还有——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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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完结了,这章补珍珠9100的加更,后面大家就不用投珠了哈,番外不出意外都是长章,更新不一定规律,所以珍珠加更取消。还有,我发起了一个投票,想看看几个男主到底谁人气更高,前三名有个人番外哦,大家支持谁就投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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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海岛蜜月(全员向,上)
和五个男人一起度蜜月是一种什么体验?郝嘉想,这事儿她挺有发言权的。
在岛屿上,几个男人来之前,郝嘉的一天是这样:
9:30 a.m. 在俯瞰地中海的私人露台上享用早餐;
11:45 a.m. 阅读,画画;
1:00 p.m. 享用延迟的午餐;
2:00 p.m. 午休;
4:00 p.m. 在私人泳池中畅游;躺在水上吊床享用下午茶。
6:00 p. 沙滩散步,看日落
8:30 p.m. 在星空下享用晚餐
11:00 p.m. 享受管家准备的温暖泡泡浴,睡觉。
几个男人来了之后,她的生活就变了。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或者天刚亮,她就在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亲吻自己。
不用睁眼也知道,这是跟她一起睡的男人。
五个男人自从到齐后,每晚都是轮着跟她睡;早上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也会分不清跟她睡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当他们唤她起床的时候,她就能区别出来了。
郝振唤醒她的方式是最自然的;他会在他起床的时候将房间的窗帘掀开一角,这样,随着天渐渐变亮,逐渐照进房间的光线便能够将她自然唤醒。
希腊的时间比国内快五个小时,郝振一般四点左右就要起床准备视频会议,开完会,他一般会外出晨练。
等回来时,郝嘉基本已经醒了,他只要走去床边亲亲她,告诉她起床吃早饭就行了。
魏衡唤醒郝嘉的方式同样温柔。
他不需要像郝振那样早起开会,但生物钟使然,他一般七八点也会醒来;他会帮郝嘉重新掖好被角,帮她把压着的头发理出来,给她调整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做完这一切后,他会撑着手肘看她,把手搭在她的肚子,感受肚子里宝宝的动静。
四个多月的胎儿据说正是活跃的时候,魏衡将手搭在郝嘉肚子上,足够幸运的话,就会在早上这段温存的时光里,感受到一次她腹部轻轻的震动。
郝振告诉他,郝嘉怀的是他的孩子。
当时他在电话里听到时,仿佛被通知中了千万大奖一样,顿时怔愣得不知所措。
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不真实——他只有触摸到郝嘉那隆起的肚子时,才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有一个微小的生命正在她的体内生长。
郝嘉曾问他更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他当然都喜欢,只要是她和他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好,他都喜欢。
但闭上眼想像那场景,他更多时候想到的是女儿,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有着松松软软的头发,和郝嘉一样大眼,明亮澄澈。
她会穿着可爱的蓬蓬裙或者连体睡衣,蹒跚的走向他,伸手要他抱她,蜷缩在他的大腿上乐此不疲地要他给她讲故事……
他的手轻柔地从郝嘉肚子滑过,抚摸着那微微隆起,一天比一天更加期待着这个生命。
郝嘉通常就在他轻柔的抚摸下悠悠醒来,回头给他一个吻——
相对于郝振和魏衡的温和唤醒方式,蒋乔就有点……色情;郝嘉基本每次都是在他亲吻和抚摸下醒来的。
或许,他这应该叫唤醒服务才对。
每天早上,当郝嘉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蒋乔已经贴着她,亲吻起她来了。
他环抱着她,把她的一个乳房压进了他的手掌,让她柔软弹性的乳肉填满他的手,轻轻地挤,嘴抵着她的脖子,亲吻着她白皙柔滑的肌肤……
他炙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丰盈,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敏感的后颈,她几乎是很快就醒过来——
然后他把嘴伸向她的耳朵,用性感低沉地同她问候:“早——”
郝嘉第一次被他这样唤醒时,根本不想理他。
自从怀孕以来,他几乎没有性生活,根本禁不起这种撩拨。
她当时怀着巨大的起床气和欲求不满的躁火,坐起身推开他便要去浴室——
而当蒋乔拉着她,用手和口帮她,也帮他自己解决了一次过后,郝嘉对于他这种唤醒服务便不再怀有怨念了。
要说真有怨念,应数程卓叫醒她的方式。
程卓和郝振一样,因为要和公司高层开会,基本每天四五点就起了。
但不同的是,程卓从不会贴心把窗帘拉开一部分,让郝嘉自然醒来;他只会在开完早会后,直接把她卧室窗户打开。
郝嘉住的这个房间,正对着大海方向,带一个露台。
程卓开完早会,会端一杯咖啡,去露台看新闻。
他把窗帘全部拉开,落地窗也打开。
咸湿的海风从窗外吹进来,带来海浪撞击岩石的啪啪声,加上忽如其来的强烈光线……郝嘉一般没一会儿就醒了。
唯一不会唤醒郝嘉的是苏誉鸣。
他和她一样能睡,通常要等有人敲门,两人才回醒。
郝嘉听到敲门声,会迷迷糊糊的推苏誉鸣,让他出去,把敲门的赶走。
苏誉鸣不仅不会起,还会拉过枕头盖住自己的耳朵——当然,盖住自己之前,他会“贴心”地给一个给郝嘉。
叫两人起床,总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通常都是外面的人不耐烦了,问他们前一天晚上到底几点睡的,苏誉鸣才会打着哈欠起床开门。
洗漱,然后吃早餐。
早餐一般是魏衡、苏誉鸣轮着做的。
别墅本来有厨师,做的菜也还不错,尤其各种鲷鱼: skathári(黑鲷),fangrí(红海豚)gávros(大凤尾鱼)……等等,都挺鲜美的。
不过有一点,厨师不会特意照顾郝嘉这个孕妇。
有一次,苏誉鸣就发现有道菜口味独特,一问才发现居然是腌制的刺山柑叶子和荆棘叶。甚至有一次,这位厨师做克里特菜,还放了某种微毒但不致命的茄属植物。
苏誉鸣就此同厨师沟通了好几次,效果都不甚理想;关键很多食材,只有到了吃的那一刻,才发现是什么;苏誉鸣于是决定自己做。
郝嘉对于苏誉鸣这个建议,很是赞成。
希腊菜饭菜种类简单,烹饪手法单调,她没吃几天就腻了,尤其想念米饭——然而这边的米饭是当菜肴的,无论煮多久都是夹生的。
苏誉鸣和魏衡两人去附近几个岛上的流动集市,把所有能找到的米都买回来尝试一遍,终于不负郝嘉的期望,找到了一种能煮熟的米;他们甚至还找回了酱油,陈醋,香油,豆腐,韭菜等中国特有调料和食材。
于是至此,大家的一日叁餐就由西餐变为了中餐。
唯一还有保留的就是海鲜和奶酪。
肥美的鱼虾、肉质细嫩的生蚝贝类、饱满膏黄的螃蟹……新鲜的海鲜一般简单烹饪一下就是一道佳肴。
而希腊的奶酪也是一绝。在这里,基本每个岛上都有一种奶酪:羊乳酪、软奶酪、硬牛奶酪……
苏誉鸣喜欢用奶酪做一些甜点:流心塔、梳乎厘、慕斯蛋糕……都是郝嘉搭配下午茶的最爱。
早餐在二楼的大露台。
西式长餐桌,叁叁对坐,吹着海风,聊聊国内的新闻,一般要消磨半个小时。
早餐后,魏衡和苏誉鸣会去集市采买第二天的食材;程卓和郝振则各自回房,回复工作邮件,给下属安排工作——
在这段时间里,郝嘉一般自己听听音乐、看看书,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画两幅画。
和郝嘉一样悠闲的是蒋乔。
他可以说是六人中最悠闲的人,郝嘉有时候还要回复助理关于画廊的一些事情,还要打视频电话给东东;而蒋乔——
他几乎什么都不用做,成天除了晒太阳,就是读些垃圾杂志,其中还有很多是艺术类的。
郝嘉记得他以前压根不看这些的,她质疑他口味怎么忽然就变了,他却告诉她,他接下来想做一些艺术品投资。
“艺术投资人?”程卓来客厅找咖啡,正好听到两人的谈话,“除郝嘉的作品;你还对谁的作品有研究?”
“你买股票会研究所有的行业?”蒋乔,“艺术品投资也一样,你要能挑选出几位喜欢艺术家,就可以开始入门。”
“也不怕被套牢。”程卓讽刺。
蒋乔回讽:“艺术品投资和股票投资的区别在于——就算之后被套牢,你也可以欣赏你的艺术投资品;只要你选的是自己真正喜欢的。”
…………
这两人一直不对盘。
郝嘉在旁听着两个人相互嘲讽抬杠,忽然觉得这个五个男人关系挺微妙的。
苏誉鸣和所有人相处良好,魏衡几乎也是。
大概是因为两人性格好,加上最近大家都吃他们做的饭;所谓吃人嘴软,另外叁个男人大概也不好对他们不友善。
郝振嘛,表面上和大家也都相处融洽。
苏誉鸣和魏衡自不用说,哥哥和前领导的威严在那儿,他和这两人相处还是很愉快的;而蒋乔——偶尔,他们也能心平气和的坐一起聊聊投资的事。
比如,就在前不久的晚餐上,郝嘉还听到两人聊投资海滩地产外。
要说关系处的差一点的,就是蒋乔和程卓。
这两人几乎碰到一起就会相互抬杠;区别在于,蒋乔偶尔和另外几个男人还能聊上几句,而程卓几乎和所有人都没有话聊。
郝嘉有时候都会被他怼,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度假的还是来找存在感的。
但也有一个例外,程卓对魏衡似乎还蛮欣赏的,有一次郝嘉还听到程卓邀请魏衡去他公司工作——
真心的邀请,不是知道他准备回C市而嘲笑他那种。
不过魏衡拒绝了,因为他早已经联系好了新的公司,在度假结束后入职。
这五个男人虽然在同一个岛上,同一栋别墅里。
但除了一日叁餐,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各忙各的,哪怕周六日这种所有人都闲下来的时候,他们大多也是各自活动。
郝振、苏誉鸣会去山地骑行;程卓喜欢拉上魏衡一起在后山的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蒋乔偶尔会加入郝振和苏誉鸣一起骑行,偶尔会拉上苏誉鸣或魏衡去风帆冲浪、浮潜……
五个男人从没一起玩过,哪怕睡前一起玩玩扑克什么的都没有过;除了郝嘉也加入的时候——
比如这天,郝嘉忽然不想午睡,提议外出海钓,所有人都当即表示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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