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0.618》 分卷阅读1 《爱的0.618》作者:木有雨 文案(c6k6.com): 一个是傲娇美丽的女总裁,一个是双商兼备的IT精英,俩人都特牛气哄哄地说要一辈子单枪匹马闯荡江湖,可现在组团虐狗是几个意思? 没错,人生就是一场啪啪啪的打脸史! 此时,夏薄然突然开始怀疑人生:先是被陌生男子开房搭讪,再是被亲妈大人扫地出门,然后莫名冒出了一个婆婆套路诱供,最后······唉,她竟然被某人看着办了可还行?!她这人生咋就这么精彩呢???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薄然,郝墨 ┃ 配角:宋尹之,宋航之,陈珈诺,杰森 ┃ 其它: ☆、整段垮掉(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天到了,送大家一段笑料吧,不好笑的话就当我没送,哈哈 阳光从那扇明亮的落地窗打进来。夏薄然的眼皮已经快要耷拉到嘴皮上了,失重的脑袋一晃,两晃,三晃,猛地往下一栽…… 倏然清醒。她眨了眨眼,然后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暗自摇头。这个老男人竟然还在喋喋不休?还有,他嘴角上的唾液白色残留物是什么鬼?这货是属鱼的吗?她想落跑,可亲妈严令,她又不得不强忍不悦,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 “……还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基本在美国呆上三个月,在澳洲呆上四个月,在国内呆上三四个月,时间基本不定,不过一般我会挑天气基本温和的时候,这就是我的基本情况,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是私人问题,你就不要问了,基本问题我还是可以回答你的。”说完,还轻蔑地扫了一眼夏薄然那身寒酸的衣服。 基本,基本······ 她已经快被憋死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就要成标本了······ 夏薄然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淡定,淡定,打人犯法。不礼貌,不道德,零优雅,零端庄。太社会,太过瘾!啊,不对,怎么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了呢? 片刻,她淡定地抬起头,装作嗫嚅的样子:“没有别的。就是想问问您,您见天儿地当空中飞人,得花很多钱吧?” 嗯,没错。此乃小女子强项,扮猪······呃······还是不说了。 “废话!”那人黑着脸上下打量了她半天,跟打量傻子似的。心想,真是个乡下丫头!连这种蠢问题都能问出口。早知道就不该相信那个半仙儿的话,什么平常人家的女孩好生养,都是些贪钱的骗子! “我说你能问点有用的吗?我这儿还有好几百万单子等着呢!”他很不耐烦,脸色也很不好,虽然十分嫌恶眼前女子,却又不得不保持着“上流社会的涵养”,毕竟这样才能符合他的身份。 夏薄然顿时卸下伪装,长舒了一口气,淡声道:“那就好。”她从包里掏出金卡唤侍者结账,优雅一笑,“忘记告诉您,我这人吧,品味挑剔的很。譬如,我非常不喜欢美洲,还有澳洲,那儿的考拉长得难看不说,还懒得很,灰不拉叽的还那么自恋。” 老男人听出她在指桑骂槐,顿时不满:“诶?你这个小丫头片……” 夏薄然一扬手,打断了他,终于展示出属于夏薄然该有的气度,将一张镀金的名片推到他跟前,“这是我的名片,您下次出差住店可以告诉我,那都是畅行国际的自己人,一定会给您一个贵宾价的。” 那人脸色骤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夏薄然却越说越来劲:“哦,我忘记了。像刘老板这样勤俭持家的人,我们这种六星级酒店怕是入不了您的贵眼。没关系,日后我们一定努力,努力跟上您的步伐!” “你······”眼前的男人终于“腾”地跳了起来,脸色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抓起电话就打,手抖的不行。 夏薄然凉凉地瞥了一眼他气得发抖的爪子,淡定起身,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是刚在对面商场专柜里拿到的。 锃亮的铂金表盘上的围镶了36颗比利时钻石,总重达6.16克拉,正好是她的生日。表带由一颗颗浑圆且精致的珍珠组合而成,阳光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据店长说,这是内地来的第一块,之前有位男士来看过,也是一眼相中,但还没来得及交定金,就被她捷足先登了。 夏薄然看那人的眼珠子死盯着她的手腕,脸色又黑变红,由红转青,于是乎便发出了一波热情而虚伪的微笑:“您人贵事忙,我不打扰了。” 男人这才僵硬转身,不可思议地瞪着她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的土豪小姑娘,真……真……真是嚣张啊!真是世风日下!” 夏薄然站在门口,低头看了看陈珈诺临时替她找来的衣服,也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夏薄然忍不住白眼翻上天,都是陈珈诺出的馊主意,说这样比较不招人恨,美其名曰:低调中的高调。这可倒好,刚才那个老男人,已经是她今天遇到的第四个二货了! 夏薄然想想自己刚才的怂样就憋屈,恨恨道:“哎,苍天饶过谁啊,哔了狗了真 分卷阅读2 是的……” “哎哟喂,这是骂谁呢?” 夏薄然正满肚子不痛快,一辆亮丽扎眼的紫色野马就“唰”地一个漂移,稳稳地停在她的跟前。夏薄然挥了挥扬尘,狠剜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淡淡道:“谁接茬儿我骂谁呢。” 尚杰森勾起嘴角,张口就调戏:“啧啧啧,爷才月余没找你,你就这么主动啊?”他手指轻轻一勾,把墨镜扒了下来,敛着下巴冲夏薄然抛了个媚眼,“怎么样宝贝儿,想我了没?”他歪歪头,示意她上车,“走,哥哥带你冲浪去!” 夏薄然两手环胸,上下打量着他,“哼,狗还会开车?” 尚杰森并不生气,只瞥了瞥她身后,勾唇一笑:“瞧你说的,你都会来这里吃饭!” 夏薄然唇角一挑,“本宫乐意。” 尚杰森勾头往外瞅了一眼,俩指头敲着方向盘,凉凉道:“你都开始找这种货色了?啧啧,真是饥不择食……” 夏薄然懒得理他,瞥也没瞥他一眼。 尚杰森看她一副大便干燥的样子,又占起了嘴上便宜:“看吧,当初让你跟了小爷我你不跟。可你呢?不是留学就是创业,不是失恋就是相亲,不是找不着亲妈,就是你亲妈找不着你。之前怎么跟你说都不听,现在怎么样?被人打折出售,十块钱一把随便挑的了吧?不长记性!” 夏薄然脸色骤变,拎起手包往驾驶座一砸:“滚蛋!” “得嘞!”车里的爷一愣,随即扯出一个明媚十足的笑容便一脚踩油门下去窜了个无影无踪。 “哎?喂!喂!喂!”夏薄然指着绝尘而去的车子,语无伦次到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喂,我还找你有事儿呢!” 杰森车里放着rap,乐声震耳欲聋,他得意地拍拍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包,明目张胆地耍赖道:“自行解决,撒由那拉!” 夏薄然怒视着已经挂断且再也没打通的电话,咬牙切齿道:“行!可以。很好······你等着,等着我我······我先把钱赚了再说。” 不消一会儿功夫,那烦人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夏薄然接起:“喂,干嘛!” “哟,这是怎么了呀?”电话里的声音柔中带酥,听得人骨头都要麻了,“你那边怎么样了啦?” 夏薄然皱了皱眉,掸掸身上的灰,一副淡淡然的样子:“什么怎么样?” 陈珈诺的声调顿时高八度,娇嗔道:“哎呦,相亲呀!真实的,你这个人呀······”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夏薄然就火大,几乎想往电话里扔刀子:“你还好意思说?今天这人又是我妈让你找的吧。你看看你们给我找的都是什么人?钱多的,人土。好看的,文盲。聪明的,好色。今天这个不聪明的吧,人土、好色、不聪明还要学别人秃顶!这是让我来相亲呢还是献爱心呢?” 陈珈诺的电话开了免提,一边涂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冲着电话里撒娇:“矮油,你也太夸张了啦~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只是有一丢丢缺陷而已嘛。” 夏薄然的嘴角抽了抽,冷哼道:“他那不是缺陷,是缺心眼儿。” 陈珈诺把手机放回耳边,嗲生嗲气道:“矮油,我们也是为你好呀!行,就算这次我办事不周好了吧?要怪你就怪我,可别冤枉好人哦!干妈现在可没有功夫管你的闲事,估摸着你连她的人都找不到的呀。” “为毛?”她就说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她亲妈大人竟然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敢情又玩儿失踪了。 陈珈诺认真地梳理着自己的大波浪卷发,说:“因为公司要发展的呀,我的小姐姐~时代在进步,汇率在退步,我们只好加快脚步的~干妈最近打算搞一个海底项目,增加公司效益,如今正在勘测阶段,所以她人现在在海底呢,根本没信号。” 这理由陈珈诺都信? “她是不是又在陆地上呆烦了?”她问。 陈珈诺漫不经心地说:“估计是失恋了吧。” “又失恋?”夏薄然不禁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抬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城东路,No.King。”她皱着眉打量了一下车内通体白色的内饰,有破洞不说,还有很多醒目的污渍,她有些头痛,其实她从没坐过出租,可今天事出有因,实在没办法,谁让那个携包潜逃的家伙把她的身家性命全给顺走了,连车钥匙也没给她留!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又’啊?”陈珈诺埋怨她,嫌她说话没分寸,“要是干妈听到了,肯定跟你急。” 夏薄然轻哼一声。自打她从瑞士回来,她亲妈大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编上几个不着边际的理由消失几天甚至几十天,说是考察、出差,其实就是闲的没事干溜出去玩儿。 她甚至会在夏薄然正在准备论文,或者准备恋爱,或者正在失恋的某个关键时候突然给她发来几张P过的精美旅照故意气她,美其名曰:报平安。还要加上一句,让她专心干某某事,不要分心,几乎把她气到七窍生烟。 分卷阅读3 当然,这次显然也不例外,“如果我没记错,这已经是她第三十六次无故消失,第十四次用失恋这个理由,第N次无视我这个亲闺女!”夏薄然恨恨道。 陈珈诺一愣:“有这么多?” 夏薄然:“不信查我记事本儿!” 陈珈诺忍不住吐槽:“只有你们这种文艺老青年才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夏薄然也不甘示弱:“只有你们这种广场舞大妈才会到处给人介绍对象!” 陈珈诺:“你才跳广场舞!” 夏薄然冷声威胁:“再说一遍?” 陈珈诺立时变脸,十分温柔地说:“矮油,不说了还不行。你先来找我,咱俩先把正事搞定,我才好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呀~我告诉你哦,干妈可给我俩下了最后通牒,在她回来之前,你如果再找不到一个固定男友,咱俩都得卷铺盖滚蛋!你可不要害我哦~” “好好好。”夏薄然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堵成腊肠的车流,“欸,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把人约那儿去了?不是说打死都不去那位的地盘吗?” 据她所知,No.King是陈珈诺某个“普通朋友”的地盘,夏薄然一直把他默认为陈珈诺的前男友,因为每次提起这个人陈珈诺就别扭,这里显然有故事,但她死活不说,夏薄然也懒得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陈珈诺不想说,那她也没必要听,就像她也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她的故事一样。 陈珈诺闻之,果然变脸:“行了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好提的。你过来吧,我等你哦。” 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侍应生殷勤有礼地过来替她开门,夏薄然优雅地点头致谢。No.King酒店的装修风格夏薄然一直很喜欢,冷色系的工业风简单又不失厚重。员工也是一如既往的严谨有序,很好。 她走到前台,拿了陈珈诺预留的房卡。在她旁边还站着一穿着性感的美女,身上的香水很是刺鼻,令她忍不住掩了掩鼻子,美女正好朝她看来,倒丝毫不介意她的失礼,反而微微一笑,夏薄然这才勉强放下了手,友好地点头回应,然后拿上房卡走人了。 ☆、整段垮掉(下) 坐电梯上了十六楼,找到了1622房间,夏薄然一边戴上随身的手套开门,一边用胳膊夹着电话说:“本来想为你两肋插刀,可我现在真想□□两刀。你说你认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见我坐过出租车?什么时候见我只穿一件衣服出门?什么时候见我进过一家酒店房间?” 陈珈诺撇撇嘴,随口哄道:“哎呦,人生总有第一次嘛,乖啦乖啦啊~” 夏薄然无奈叹气,“唉,来的时候给我带件衣服,不然我会死。” 陈珈诺早就知道她有这一出,人已经坐车先去了商场,“当然没问题喽。不过,你可要多等我一会儿了,别嫌烦哦。” “好,知道了。” 陈珈诺挂了电话,不禁心生不满。 这位大小姐的怪癖一向不少。比如,出门必有两套衣服,穿一套,带一套。下榻酒店,必用她指定的消毒液打扫房间。出去吃饭,必是常进的几家店。在陈珈诺看来,这哪是洁癖,无非是千金小姐的作天作地罢了。 而她口中的这位千金小姐,还真的叫了客房服务,盯着人把浴室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专用消毒液,然后走进浴室,无比嫌弃地脱下身上的衣服,翘着手指头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再把自己丢进浴缸。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浴缸里的水有些凉了,夏薄然终于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昨晚熬了一整夜写策划案,中午又折腾了那么一出,真的很累了。 她一边穿起浴袍,一边隔着门扬声道:“今天来的倒快,一说要办正事就这么积极啊?关键时候不掉链子,值得表扬!”她笑眯眯地从浴室出来,继而瞬间变了脸色,“啊!你……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女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质问她:“你又是谁?” 夏薄然认出她是刚才在前台碰到的那位美女,然而她现在的样子和刚才的友好简直判若两人,只见她指着里面,厉声问道:“我问你,她是谁?你们要办什么事啊?” 夏薄然一愣,猛然转身,这才发现床上居然还坐了一个男人!顿时语无伦次起来:“你,你,谁你……谁啊?” 上帝啊!这男人又是怎么进来的?陈珈诺呢?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开门声,难道不是陈珈诺?! 男人十分讶异,也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看了女人一眼,又看看夏薄然,十分淡定:“你是谁?” 夏薄然瞟了他一眼,十分无语:“拜托你啊,大哥。这是我开的房间。搭讪也没你这样搭的吧?太前卫了!”她见过路边搭讪的,酒吧搭讪的,进错厕所搭讪的。但这种开房搭讪的,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更生气,两人应该是情侣关系,并且这位小姐姐好像完全误会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郝墨你别装了,你要 分卷阅读4 是个男的就敢作敢当!” 郝墨皱眉,语气淡淡的:“没有做,当什么?” 看他这幅态度,女人顿时哭了,委屈控诉道:“是你说想见我,我才来找你的,结果你就是这样想我的?还是说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和别的女人怎么相亲相爱?怎么上床!如果你不愿意订婚,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过怎么跟我爸爸交代吗?” 郝墨的脸色倏地一冷,他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其实,是人都恨的吧。 今天这种状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误会一场,她却直接翻脸,这和他之前认识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他有一瞬间的愤怒,却在她的两句质问中陷入沉默,懒得跟她作任何解释。 夏薄然这会儿倒也不生气了,反而饶有兴趣地看起戏来。 机敏如她,一眼便看出那男人眼里逐渐堆积起的嫌恶,和女人眼底暴露的“捉奸”的兴奋。她两手环胸,倚在门边,也不打断他们,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以为接下来的戏码会是什么: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这都是误会!什么误会?诸如此类……结果这男人憋了半天,只不冷不热地问了句:“你不相信我?” 夏薄然没憋住笑,“噗嗤”一声,差点没把口水喷到他的脸上,他这话简直就是直男的作死范本啊!这种直男癌晚期竟然也会有女朋友? 果然,女人顿时崩溃,指着一旁的夏薄然,冲着男人歇斯底里道:“你都和这贱人上床了,让我怎么相信你!” 警报拉响,夏薄然身上刺倏地立了起来,面色骤冷:“你说什么?” 那女人十分轻蔑地打量她,很是嚣张:“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我在这儿叫唤!” “叫唤……”夏薄然两眼微眯,细细咀嚼这个词,玩心陡地涌了上来,似笑非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的,这位“汪”小姐,你还真是客气。” “你……”女人语塞。 夏薄然不屑轻笑:“虽然你勇气可嘉,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这里是高档酒店,泼妇与狗勿进,你?”她作势打量她,轻哼道:“还是赶紧撤的好。” 开玩笑,这狗血淋淋的枪林弹雨都砸到自己头上了,不反击可还行?虽然看着这对奇葩情侣吵架很是解闷,但如果被莫名其妙中伤,那她就很不爽了,特别是在她困到原地休克的时候,简直不能忍! 郝墨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夏薄然被他看得一愣,随即眼波一转,对那女人点点下巴:“喂,看到没?他的眼珠子都要定在我身上了,这叫什么?暗送秋波啊。你说说你,人我抢都抢了,你又何必在这儿自取其辱呢?” 郝墨瞬间石化。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暗送秋波? 女人看她承认,瞬间气疯了一般:“好啊!不要脸的我见多了,你这种不要脸的我还真没见过!你们还真是绝配!” 夏薄然面如冰霜,“我警告你,小心说话。”本来她不想掺和的,可这女人太不上道,招惹她?好,那她就帮帮忙,替这位直男帅哥甩掉这个泼妇好了。 女人不甘示弱:“我还想警告你离别人的男人远一点呢!” 夏薄然面色一凛,扬手就是一巴掌:“哎呦,真是欠揍!” 女人被震住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夏薄然却淡定如斯,女人傻了,转身看着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一手捂着脸,十分委屈。 郝墨面色冷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看他态度冷漠,女人崩溃了:“行!郝墨,算你狠!”然后哭着跑了。 夏薄然两手环胸,凉凉道:“好走不送~”等人走了,她倚在墙边,得意地对郝墨说,“不谢谢我吗?” 郝墨的脸色忽黑,皱眉道:“谢你?” 夏薄然点点头:“对啊,谢我帮你脱离苦海啊。” “······” 郝墨石化。 一阵风吹过,几乎成粉末。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肯道谢,那还站在这儿干嘛?”看他丝毫没有识相走人的自觉,夏薄然的耐性顿时告罄,干脆摊牌:“行了,说说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是我妈让你来的,还是陈珈诺让你来的?她们给你开了什么条件?我开你双倍。你就看在我帮你一回的份上,赶紧走人,别缠着我。” 郝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这女人现在只裹了一件松松散散的浴袍,瘦到皮包骨头的肩膀快要顶不住衣服下滑的趋势了,他清清嗓子,艰难地吐出一句:“神经病······” 这女人的脑回路也太清奇了,自己脑补一出大戏还不算还振振有词,不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病人是什么? “你……”夏薄然气绝。心说,以后出门一定要先看看黄历。 这时,酒店的服务人员呼呼啦啦的来了三四个,带头的经理手里拿了一张黑 分卷阅读5 色房卡,一脸抱歉地赔罪:“对不起,对不起,夏小姐。是我们的疏忽,您的房卡拿错了,实在抱歉!” 此时,夏薄然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心虚地瞄了那男人一眼,只见他扬了扬手里的房卡,淡声问道:“现在你还确定吗?” “我······”夏薄然语塞。 经理觊了夏薄然一眼,看她的脸色不佳,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夏小姐,夏小姐?” 夏薄然回过神,狠瞪了他一眼:“说。” “夏小姐,十分抱歉。正巧了,今天刚给您备了一张金卡作为礼物,还望您笑纳。也希望我们今天的疏忽没有给您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损失,您多包涵!” 夏薄然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要是不包涵呢?” “这……”经理语塞。 夏薄然的笑里透着想暴走的意味,指着这个大头经理说:“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工作失误差点酿成非常严重的后果?我的生命安全刚才受到了威胁!威胁你懂不?” 经理顿时大惊失色:“夏小姐!您……那您没事吧?” 夏薄然怒极反笑,用下巴点了点那个‘不速之客’,对经理说:“你说呢?” 经理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人,他知道夏薄然的身份,故而不敢怠慢,反观眼前这男的穿着普通,便态度不佳:“这位先生,您可以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郝墨看误会已明,也懒得在这里和这个女人理论,扫开他们就走人了。 经理想追上去询问,夏薄然的脸色却已恢复如常,淡定地伸手一拦:“行了,把房卡给我,这里没你事了。” 经理犹豫道:“夏小姐……” 夏薄然看着走廊尽头消失的背影,淡定地拢了拢睡袍,问:“陈珈诺呢?” 经理点头哈腰地笑道:“哦,陈小姐已经到了,正在顶楼的总统套房等您,需不需要我为您带路?” “把我东西拿上。”夏薄然从他手里抽出房卡,掉头走人。 ☆、大侠,打扰了(上) 酒店人员推开套房沉重的双开门,夏薄然即刻冷声下令:“出去。” 她优雅地走进会客厅,客人未至,她便径自往卧室走去,听到盥洗室里有水声传来,扬声道:“为了给你妹擦屁股,我竟然出卖了色相!” “让她还你人情不就得了。”陈珈诺从盥洗室走出来,朝她媚惑一笑。 夏薄然白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那倒不用,我扇了她一巴掌。”她低头洗手,洁白的泡沫已经在手上附了厚厚一层,她竟还在那儿一个劲地搓。 “什么!”陈珈诺表示震惊。 夏薄然尴尬地笑了笑:“没办法,剧情失控,失控而已。”呵呵,的确是失控,不过是她的情绪失控而已。 陈珈诺若无其事地回头对着镜子打理头发,妩媚一笑:“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儿!” “过奖。”夏薄然顺手抽走她手里的梳子,目露精光地看着她,如同一只藏在深山里的狡猾狐狸,“所以······我们可以谈谈报酬了?” 陈珈诺的眼睛瞪得老大,有些不满:“你还跟我谈报酬?再说了,你还打了小希一巴掌呢。” 夏薄然眸中冷光乍现,转而便云淡风轻,似笑非笑道:“谁让那个小可爱嘴上不把门呢?少废话,报酬。” 希娜和珈诺的最大区别就是没有她姐姐的沉稳,脸上藏不住事,嘴里把不住话,这种演着演着就借题发挥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的就该挨顿巴掌,好长长记性,省得将来遇上硬茬子吃了大亏,后悔都来不及。 陈珈诺娇娇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戏谑道:“我就说你没有那么大公无私能为了希娜出卖色相,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只会为了生意出卖色相。” 夏薄然笑得十分狡黠,摘开她的手说:“那是自然。” 陈珈诺白了她一眼,“哼,太没节操了。” 夏薄然用梳子一下下拍着手心,“你就说吧,给不给?” “好了啦。你说吧,让我做什么?”她有时真的看不懂夏薄然这种大小姐的思维逻辑,明明衣食不缺,还整天一副掉钱眼儿里的样子。 夏薄然指着她,恶狠狠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跟我妈串通一气给我找男人,不然的话······”她边说,边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珈诺不禁皱眉,为难道:“哎呀,这个······我恐怕答应不了你了呀。” 夏薄然顿时“目露凶光”,换衣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为什么?” 陈珈诺的眼里透着淡淡的得意,嘴上却故作无奈:“我刚把你的‘征婚启事’散出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了呀。” 夏薄然一脸懵逼:“什么征婚?什么启示?” 陈珈诺耸耸肩,说:“哎呦,干妈说了……” “打住!”夏薄然实在受不了她,扬手制止道: 分卷阅读6 “你一口一个‘干妈说了’,一口一个‘干妈说了’,她到底都跟你说什么了?你不是说她现在人在海底吗?怎么我找不着她你就找得着?你美人鱼啊?” 陈珈诺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哎呀,这是她之前交待我的呀,我能有什么办法嘛,只有照做咯。” 夏薄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狗腿······” 陈珈诺一向听她亲妈大人的话,有时候甚至比她更像妈妈的女儿,她亲妈大人的话在陈珈诺这里简直就是圣旨。而在她看来,她亲妈大人的话是绝不能听的,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掉坑里,被她坑到怀疑人生! 夏薄然正郁闷中,门铃却突然响起。 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应该是客人到了。 三天前,她请杰森替她约了秀色餐厅的CEO白总洽谈加盟,对方要求面谈,她自然欣然接受。 夏薄然紧走几步去开门,一看,果然是“财神敲门”,立即笑着迎了上去,与来人握手:“白总,好久不见!” 白总:“夏小姐,抱歉,让你久等了。” 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和夏薄然差不多大的女人,身着了一件V领的黑色连衣裙,脖颈上的单钻项链衬着她细白的皮肤,优雅而知性。 夏薄然侧身让了让,请客人进门:“白总客气,叫我小然就好。” 倒不是她装嫩,是人家的确年长于她,而且已为人母,又是业界前辈,而她初出茅庐,多少要放低些姿态,以示谦逊,以后才好办事。 白总在会客厅优雅落座,夏薄然端来两杯清咖,热情道:“白总尝尝,这是我从瑞士带回来的咖啡,知道您最好这口,我就自作主张,着人给您送到府上了一些,还望您别嫌弃。” 白总接过咖啡,优雅道谢:“夏小姐有心了。几年不见,夏小姐还是那么漂亮。” 夏薄然笑笑,顺带来了一波马屁:“您又拿我说笑,是记着我这次麻烦您亲自跑这一趟是不是?也对,公司没您坐镇,可有他们费神的了。家里可好?” 白总扫了一圈,房中无外人。不禁暗赞,看来这位夏小姐的确心细如发,恐怕与她见面之前,就把她的脾气秉性都摸透了吧?“公司很好,至于家里……”她耸耸肩,“反正我都出来了,好不好跟我关系都不大。” 夏薄然笑了。 这个女人还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精明而不失风趣,优雅而不失活泼,不熟识她的人真的很难想象她会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在认识她之前,夏薄然也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梳着油头、穿着板正、不苟言笑的“老女人”,而不是眼前这个看不出年纪的“小姑娘”。 “上次见到小添语还是在百日宴上,现在孩子应该已经两岁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白总一摊手,十分赞同此观点,同时也十分无奈:“没错,就像我这次假公济私出来一样,美好的时光最容易转瞬即逝,太不美好了!” 夏薄然忍俊不禁:“如果白总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您再四处逛上一逛,多玩几天,我很乐意当您的导游呢。” 白总似乎被她说得有些动心,但却十分识时务:“嗯,可是这样的话,有人会很不乐意。” 夏薄然即刻心领神会,不禁抿嘴偷笑:“咳咳,我想欧总一向宽和大度,应该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和您闹不愉快的。” “大度?”白总的表情很是微妙,满脸写着一句话: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夏小姐,要不······咱聊点别的?” “······” ☆、大侠,打扰了(下) 夏薄然忍着笑,说:“都怪我,忘了正事。”说着,从一旁的书桌上拿过两份文件,“这次请您来,一是想和您当面谈谈合作细节。二是向您表示感谢。秀色从不接受加盟,这次能破例答应我这个门外汉横插一脚,想必中间出了不少麻烦事,让您费心了,薄然甚是感激!” 夏薄然留学瑞士五年,学的就是酒店管理,自然想学以致用。 可她的亲妈大人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总想为儿女铺就一条光明大道,而她也如众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女一般,巴望着能自立门户,哪怕头破血流。真够俗的! 所以,她找到了杰森,让他去外面帮她寻找合适的资源,离开这里的一亩三分地。就这样,他们找到了秀色,一家矗立东城十年的高端餐饮。 而秀色的几位股东最近也受到启发,认为应该紧跟潮流,餐饮服务自动化。如今,科技当道,越来越多的全自动某某产品或者某某机器人越来越受大众的欢迎。杰森既然找到了秀色这里,白悦也正好顺水推舟,吸收了她这个新鲜血液,两人共谋利益。 白总听了她的话,笑着摇头:“不用跟我说谢。我毕竟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在商言商,我既做了这个决定,就一定是冲着赚钱去的,杰森告诉我的时候也是凑巧,我正打算一改公司的发展方向,以便公司更好发展。” 夏薄然的态度十分谦逊:“嗯,还要感谢您,说服欧总。” 分卷阅读7 白总摆摆手,朝她抛了个媚眼,“小意思,睡服他分分钟的事儿。” “······” “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夏薄然欲言又止。 白总立即了然,微笑道:“不用担心,杰森早就跟我交代过。我保证这次的合作会严格保密,只要你这边不出纰漏,没人会知道秀色的老板在申州换了人。” 杰森与她是故交,她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于她而言,即做了顺水人情,又能让她避开公司的那两个老顽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夏薄然用这笔加盟费助她开发申州新店的自动化服务设施,新店从装潢到设备投入均由她个人与夏方共同承担,唯一的条件就是实验后的运营成果共享,这样她也不算亏。 夏薄然听她说杰森,不禁愣了一愣。 白总美目一亮,顿时了然。 看来杰森那家伙是做了无名英雄,那她干脆帮他一把,说不定就好事成双了呢。于是,唇边牵起一丝狡黠的笑意,问道:“怎么,夏小姐不知道?” 夏薄然十分淡定:“自然知道。” 白总微微一笑,也不戳破:“那就好。” 至于为什么保密,她没有追问。其实想也知道。只是她很好奇,她开出的高昂加盟费夏薄然是如何筹到的?“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与否?” 夏薄然点头,“您问。” 白总朝窗外一指,窗外高楼林立,其中不乏与畅行国际常年合作的星级酒店:“畅行国际是旅游业的翘楚,如果你想自立门户,那选择建立分公司大施拳脚一番也未尝不可,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为什么偏要当个外来的和尚?” 夏薄然浅浅一笑,说:“可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她很清楚,这个女人不会真的对她的答案感兴趣,于是把皮球又踢了回去,:“白总,您当初开创的如沐春风,打了一场漂亮的创新仗,您又为什么在越做越好的时候放弃早已成熟的果子,做了您并不熟悉的餐饮呢?” 白总一怔,笑了,笑意中透着赞赏,意味深长地说:“人生苦短,还是折腾点儿好。” 夏薄然灿然一笑:“薄然同感。” 白总轻挑眉稍,试探道:“你可想好了?这几年行业不景气,可不如从前好做了,你就不担心?” 夏薄然自信满满,悠悠然道:“有您这棵大树照拂,薄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总很高兴,轻松笑道:“好!那你就放手去做,在经营过程中遇到任何问题,我个人都会倾力相助的。” 夏薄然微微点头,“多谢。” 白总打量她一会儿,忍不住夸道:“你很可爱!” “嗯?”夏薄然一愣,瞧瞧人家这段位,这波夸赞搞的她措手不及呢,连怎么接话都忘了,“呵呵,您谬赞了。” 白总摇了摇头,说:“不瞒你说,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觉得很熟悉。” 夏薄然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是扭曲,很是微妙,干笑道:“不瞒您说,您的这句话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呵呵,这分明就是某人撩妹搭讪一贯的经典台词! 白总了然,当即开怀大笑起来,追忆起了年少青涩:“当年,他从美国回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联系方式。说实话,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我不禁回想起了小时候的同窗情谊,还有我追着他打闹的情景。不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有一瞬间后悔当年怎么那么早就嫁给了我先生。” 夏薄然礼貌一笑,笑容里好像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欧阳总裁如果听到这句话,恐怕会朝那个对您起非分之想的家伙脸上狠狠凿上一拳!” 白总优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从容道:“你放心,他不会。” 夏薄然一愣:“嗯?” 白总微微一笑,好心解释道:“毕竟是我先起的非分之想。” “······” 北通工建的欧阳总裁惧内,简直是熟人之间茶余饭后经常拿来言说的余兴节目,而他本人好像也懒得作出任何解释。现在看起来,有些传闻还是可信的,不过他本人可不可信就不一定了。 据夏薄然所知,这位白总在当地很有背景,似乎是一位军三代,祖辈位高权重,父亲也从政多年,人脉甚深。母亲经商,身份不详。 作为一个局外人,她当然不能评论什么,只能说那位欧阳总裁很识时务,也很聪明,一个懂得选择捷径的人总是很容易获得成功的。 白总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眯眯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看来他的确臭名远扬。不过你放心,我目前还不是一个摆设。” 夏薄然有一丝被人看穿的尴尬,这女人会读心术吗?“呵呵,那是自然······” 看时间不早了,白总也收起了玩笑态度:“总而言之,新店的事你放心,你是杰森的女朋友,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一切好说。” 夏薄然的脑袋瞬间被雷劈醒,十分尴尬,急忙解释说:“白总,我想您 分卷阅读8 是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 白总摆摆手,打断了她,然后招招手,让她靠近了点,夏薄然一脸茫然地凑过去,只听她说:“跟你透漏一个八卦······”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当初我和我先生也是普通朋友,然后······” “然后,什么?”夏薄然追问。 看她被勾起了兴趣,白总摊手一笑,“然后,就没有然后咯。” “······”夏薄然百口那个莫辨,索性也不辩了。 “哼,这小子!从上小学就被我欺负,一直到他被他爹打包回美国,我以为他会长长记性找个蔫萝卜,没想到却碰上了你,看来他这辈子都别想咸鱼翻身了。嗯,我心甚慰。” 夏薄然扯了扯嘴角,说:“呵呵,白总……您还……还真幽默啊。” 白总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她,正色道:“希望,我的幽默能帮到你。” “嗯?”夏薄然不解。 白总淡淡道:“哦,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不过作为过来人,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你一句:故事,故事,就是故去的旧事。什么是故去的,你明白吗?” 夏薄然沉默。 白总听到屋里的动静,更加确定了自己“八卦”的真实性,于是起身告辞:“好了,谢谢你的下午茶,和你聊天很开心。如果我有什么话说得不当,希望你看在咱们合作的面子上,不要介意。” 夏薄然摇摇头,“怎么会,白总慢走。” 过了一会儿,陈珈诺从里面一扭三晃地走了出来:“这老女人八成是误会了吧,她是不是以为你金屋藏娇呢?” 夏薄然皱眉:“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老女人,人家才三十几岁而已。” 金屋藏……娇? 藏谁? 杰森吗? 夏薄然脑补了一下画面,突然觉得脑子辣辣的。她倒是想藏娇,可惜自己不是个男的,也搜罗不来如画的美人,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个美人来了,你说气人不? 陈珈诺回头瞟了一眼卧室,“哼,我说错了吗?只有老女人才会这么八卦,天天出门盯着人家的私生活,进门盯着人家的卧室,出门进门都不忘盯着别人的男人!” 夏薄然最受不了她这套腔调,“行了,你少胡说,人家是人生赢家。” 陈珈诺不屑轻哼:“哼,人生赢家?跟我们比差远了好吧。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太太而已,这种人你见得还少吗?” 夏薄然一愣,认真地审视起她来,锐利的眼神让陈珈诺心里直发毛。这时,夏薄然倒又突然笑了起来,“嗯。说得有理,的确差得很远。” 陈珈诺暗舒了一口气,嘴上却依旧吐槽:“切,你才知道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夏薄然拿上新的手包,打开房门,站在走廊上,对陈珈诺回眸一笑:“我不知道没关系啊,你知道不就好了吗?” ☆、确认过眼神,都是不好对付的人(上) 夏薄然一边低头刷娱乐八卦,一边往外走,谁知迎面竟撞上了人:“哎呦!”抬头一看,敢情是熟人,“欸,航之?” “薄然!”眼前男子西装革履,撞见她显然十分惊喜,亲昵地与她寒暄着:“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夏薄然含糊道:“哦,约了人谈业务。” 宋航之的嘴角牵起一抹坏笑,问道:“那······请问夏小姐,您对我们酒店的服务可还满意?” “满意个······等会儿,你说什么?”夏薄然的眼睛瞪得像鸽子蛋一样大,脑子里的人物关系图“嘭”地一下碎成齑粉,“你是说,这个酒店是······是你的?” 虽然她和宋航之私交不错,可谁也不会去刻意打听别家私事,加之宋家兄弟行事一向低调,夏薄然之前又远在瑞士,不知道也属正常。 OK,这当然不是她此时此刻如遭雷击的原因,问题的关键在于,宋航之既然是这个酒店的主人,那陈珈诺那个所谓的“朋友”不就是······ 宋航之点点头:“准确地说,是宋家的。” 夏薄然回过神,撇了撇嘴:“切,那还不是一样。你哥他最让着你了,才不会跟你争这些。” 宋航之白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他最肯让的人是你,你不是照样不知道?” “你······”夏薄然正想夸他如今长进不少,他就又暴露本性不正经起来,夏薄然有些头疼,“咱能不胡说吗?” 宋航之正色道:“我胡没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最近在忙什么?”夏薄然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唉,年庆酒会呗。”宋航之想起这个就头疼,那些老顽固为了拒绝改革真的是病急乱投医,连这种昏招子都用。 “年庆?”夏薄然有些意外,拿出手机,特意查看了备忘录,“咱家的周年庆典都是在圣诞前后举行的,现 分卷阅读9 在才几月份?瞧你刚才心急火燎的样子,这次的阵仗恐怕小不了吧?” 宋航之一副苦瓜脸。 夏薄然神色稍怪,沉吟片刻,轻声问道:“他行事一向低调,往年这种活动都是走个形式而已,今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唉,别提了。”宋航之揉了把脸,“二叔家得了个孙子。你是知道的,我和我哥都没结婚,更没孩子,那个刚落地的小娃娃自然就是宋家的长子嫡孙了,为了庆祝这件天大的喜事,董事会决定在申州提前举办集团的三十周年庆,算是双喜临门。邀请了很多上流社会人士和各界精英参加。哦,对了,请柬也递到了家里一份,虹姨应该已经收到了。” 夏薄然忍不住笑话他:“长子嫡孙?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啊?” 宋航之耸耸肩,无奈道:“这就是家族企业最大的坏处,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也会影响集团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 夏薄然微微皱眉,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为什么要在申州,不在东南?” 两家从来亲近,宋航之也不避讳她:“哎,说白了吧,那些老顽固无非是想着这次酒会在申州结交更多的达官显贵,咱们也没想拦着,正好顺水推舟招揽一些人才,大哥最近想改革公司制度,我们总要有些自己人。只是,这次的土豪作风,让你见笑了。” 夏薄然摆摆手,客套了一番:“哪有,刚才是逗你来着。双喜临门,多高调都是应该的。不过,恐怕这次畅行国际要驳你这个面子了,今天既然碰见了,那我就提前预祝你们一切顺利。” 宋航之不解:“怎么了?” 夏薄然摇了摇手机,无奈苦笑:“我妈最近玩失踪,连我都找不到她,怎么去?” 宋航之眉头一紧,“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吗?”难怪,畅行国际的请柬是最早递到的,可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回复, 夏薄然暗自黑线,瞧瞧人家用的词儿:“又”! 没错,她的亲妈大人、畅行国际旅游公司的创始人夏郑虹女士,不喜珠宝,不爱搓麻,就是喜欢三天两头地玩失踪,这已经快成商圈里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单说她回来的这段时间,她亲妈大人就总临时掉链子,不是在即将召开重要会议时失联,就是有重要场合出席时失踪,她已经数不清这段时间她跟在她亲妈大人屁股后面善后了多少回类似事件了。 看宋航之一副紧张模样,夏薄然不禁乐了,他别是以为她亲妈大人被绑架了吧?“放心吧,没事的。我猜啊,她不是心情不好找人去了,就是心情太好找钱去了。总而言之,过段时间,她自己就回来了。所以,这次酒会,抱歉咯。” 宋航之倒是一脸无所谓,“没关系啊,那你去嘛。” 夏薄然指着自己,顿时哭笑不得:“我去?” “不然呢?”宋航之后退半步,以手打量她,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夏薄然,畅行国际的唯一继承人,六岁学说话,九岁背唐诗,刚满十八岁就不知道有多少男……” “打住!”夏薄然扬手打断他踩着香蕉皮一路跑偏的长篇大论,“六岁还不会说话的那是二傻子,你拐弯抹角骂谁呢?” 宋航之凑近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诶,我告诉你啊,这次有帅哥的,保证你……” “再次打住!”夏薄然两手打了个十字,“你以为我不知道?那种场合尽是中年油腻大叔,半个帅哥都没有,你少忽悠我!” 宋航之坚持不懈,继续忽悠:“我保证,这次一定有帅哥,不去你绝对后悔!” 夏薄然点头如捣蒜:“嗯,你每次的保证都让我很后悔。” 宋航之看她一力拒绝,干脆破釜沉舟,板着脸问:“你不去是不想见到我哥吧?” 夏薄然一怔,立即否认:“不是。” 宋航之压根不相信她的话,拍拍她的头顶说:“五年了。” 夏薄然往后一躲,理了理头发:“什么意思?” 宋航之对这种套路显然嗤之以鼻:“少来!我们只是吃瓜群众,又不是傻子。” “谁要把你当成傻子,那才是傻到家了呀~” 夏薄然正想回怼,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尴尬:“珈诺?”毕竟她已猜出了他们两人的关系,现在陈珈诺看到她和宋航之聊得热络,估计又要不消停。 宋航之倒是镇定,只甫一怔愣,便面色如常,朝她微微点头,以示礼貌,再没任何表示,态度极为疏离。 陈珈诺眼底的微光闪动,神情复杂,刻薄道:“呦,才多久没见,宋总就不认识我了?跟我这么客气。”又对夏薄然嗔怪道,“我以为你走了呢,搞了半天,是在这里跟帅哥聊天,才不肯多等我一会儿的。” 夏薄然看她阴阳怪气的,就上前打圆场:“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宋航之,宋先生。宋先生是……” “我知道的。宋总的名声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呢!”陈珈诺微微一笑,对夏薄然说:“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认识宋总?早知道,有宋 分卷阅读10 总这样高段位的优质男围在你身边,我就不在干妈那儿揽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了。” 陈珈诺的话里带刺,夏薄然自然听得出来,“我和宋总不是……” “宋总,久仰大名!”夏薄然还没来得及解释,陈珈诺便笑眯眯地看着宋航之说:“如今衣冠加身,竟然也挺像样的。” 宋航之听出了话茬,也不生气,淡淡道:“陈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快人快语。” 陈珈诺脸色微变,“过奖,这还是当初跟您学……” “阿嚏!”夏薄然瞧着这架势彻底不对了,立即拉住陈珈诺,“行了,行了。宋总贵人事忙,我们就不要打扰了,有空再见吧。”说完,拽着她就要走人。 “薄然!”宋航之叫住了她,“请柬已经送出,各界名流都会应邀到场,如果只有畅行国际驳了宋氏集团的面子,会不会不太好?若是再引起媒体误会,写出什么莫须有的报道,于两家都无益。” 夏薄然微怔,头也没回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走了,走了!” 乱写?五年前的报道他们写得还不够离谱吗?差点没把她写死,还想怎么着?她一度怀疑自己现在脑子不好使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不然怎么总是智商不在线,被亲妈坑! ☆、确认过眼神,都是不好对付的人(下) 翌日晚上。 某科技公司的办公大楼内,有盏灯还亮着,郝墨正坐在办公桌前修改程序。 其实对于昨天发生的事,他还是有些介意的,对于自己的“被分手”体质也非常耿耿于怀,在他为数不多的恋爱史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上次是因为他送了刚认识一个月的“女朋友”一个一人高的乐高超人模型作为礼物,结果女孩看到后面色变得极其难看,急匆匆说了句:家里的灶火没关,就走人了。 还有上上次,他的“初恋”。因为他送了一个可以弹出怪物的玩具盒子,女孩吓得哭得撕心裂肺喊着找妈妈,然后就再也没理过他。 哦,对了,那年他十岁。 “这也能叫初恋?!” 阿远盘着腿坐在桌上听他说故事,听到最后都还琢磨,这俩字儿安在他身上怎么这么别扭呢?这货能跟“初恋”俩字挂上钩?关键是他那所谓的初恋也太······ 不,靠,谱! 郝墨的手在键盘上飞快打着,眼睛一分钟都没离开电脑,一边一心二用道:“是你要听故事的。” 阿远从桌上跳下来,“我想听的是爱情故事!不是鬼故事,谢谢。”本来以为这货能有什么桃色绯闻说给他听听解闷儿,谁知道就是小娃娃玩过家家。 郝墨白了他一眼,他最讨厌的莫过于别人挖他的黑历史,于是冷下脸,说:“少废话,去加班。” 阿远‘啪’地一巴掌朝他的肩膀打过去,“还加班?再加下去把女朋友都加没了!”阿远摇了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好不容易交了一个靠谱的女朋友,对方条件还不错,他不好好陪人家,还三更半夜跑回公司加班,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郝墨连眼也不抬,只扫了一眼刚才被他一屁股坐皱巴的文件,伸手往回一抽,“本来就没了。” 阿远大吃一惊,“分啦?” 郝墨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阿远好奇:“为啥?” 郝墨瞥了他一眼,“无聊。” 阿远差点被噎死,“这也算理由?你说人家无聊总有个原因吧。” 郝墨淡淡道:“说你。” 阿远拍了他一掌,不满道:“我这是关心你,你别不识好歹!” 郝墨敲完最后一行字,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淡淡道:“多事。” 阿远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多说俩字会死吗?”这货的臭脾气,也难怪当大龄男青年! 郝墨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会被烦死。” 阿远气绝,拿着车钥匙就走人了,嘴里还嘟囔着:“让你多说俩字儿,还真就只多说俩字儿,忽悠你跳槽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听话!” 郝墨看他走了,捡了笔筒里的陀螺,两指头一拧,陀螺就转了起来,没多一会儿,“吧嗒”倒了。他关了电脑,正想走人,阿远又突然跑了回来,把请柬往桌上一拍,“哎呀,竟忘了正事!” 郝墨扫了眼请柬,问:“这是什么?” 阿远打开请柬,用手指使劲点了点上面的邀请人:“下月有个活动,宋氏集团的年庆酒会。这次酒会可不同以往,不仅有商政名流,还有各界精英,哪怕稍有名气的小公司也都榜上有名。这不,公司也帮你搞到了一个名额。” 郝墨的眉头一皱,“不去。” 阿远不禁龇牙:“嘿,你这人!你不是一直想开个自己的软件公司吗?你以为开公司说开就开啊,不要人吗?不要钱吗?大风刮来的?” 郝墨沉吟。 看他动摇,阿远趁机洗脑:“我告诉你啊,这可是个好机会!趁此积累人脉, 分卷阅读11 对你以后单干绝对有好处!据说宋家这次邀请了很多高知人才,说不定你就遇上伯乐,咸鱼翻身了呢?” 郝墨横了他一眼,“你才是咸鱼。” 阿远哈哈一笑,知道他这样就算答应了:“行,那就这么定了啊。二十六日晚六点整,米斯庄园宴会大厅见。”阿远撂下话,就屁颠屁颠地接他的小女友去了。 天气慢慢热了,这半月以来,夏薄然都被拴在公司,一忙就是一整天,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她筋疲力尽地打开家门,三百多坪的平墅里空空荡荡的,连阿姨也下班了,很是冷清。 她趿着拖鞋到餐厅想寻摸点儿什么吃的,看见厨房里有几个盖着盖子的餐盘,掀开一看竟都是她爱吃的,是阿姨特意做好留下的,突然觉得有点小暖心。 夏薄然一向不喜住家保姆,每晚六点一到就准时“赶人”,开始阿姨还总是提前给她做好晚饭,再下班离开,后来见她从没用过,也就不再做了。 没想到,一个外人竟然还记得她的生日······ 明天。不,应该是今天了,是她的生日,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夏薄然微微一笑,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嗨吃起来,十分嘚瑟。吃完东西,又钻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文件,还有合同,刚准备工作,视频就响了起来。 “亲爱的,你好吗?”视频里的人亲昵而热情。 夏薄然托着腮,没好气地说:“你猜。” 夏郑虹朝她抛了个媚眼,浓重的眼妆令夏薄然不禁捂眼,她笑眯眯地问:“想妈咪了吗?” 夏薄然想起这段时间没完没了的相亲活动就哭笑不得,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你再猜。” 她的亲妈大人在视频里的样子和她平时见到的一样,浓妆艳抹,珠光宝气,锦衣华服,哪怕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我猜你一定是很想妈妈的~对不对呀宝贝?哎呦,反正妈咪是想死你了呢!来,么么么么么一个~”夏郑虹在视频里十分愉快地调戏着自家女儿。 “咳咳······”夏薄然一口唾沫没咽进去差点把自己呛死,“妈。有话直说,有弹直发,咱俩是亲生母女,有套路就请直接开始你的表演。” 夏郑虹觉着没趣儿,她这女儿太没有浪漫细胞,忍不住吐槽:“矮油~你瞧瞧你!哎……还是年轻气盛,性子太急!” 夏薄然眯着眼,点头赞同:“对。不像中年妇女,性子太野!” 亲妈大人立即怒目圆瞪:“嘿~你这泼猴儿!” 夏薄然也不怵,朝视频那边白了一眼:“妈,你拿错剧本儿了吧?” 夏郑虹脸色一正,终于摆出亲妈的威严:“少跟老娘废话!我问你,相亲相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合适的?” 夏薄然的心直咚咚,她当然不可能把实话通通撂出来,那岂不是自讨苦吃?于是含含糊糊,堆着笑说: “呃······还不错,正在进行中。” 夏郑虹视频里原本“目露凶光”的脸一下由阴转晴,轻哼道:“嗯,算你小妮子识相!明天周末,记得和你的预备小男友们出去约会哦,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晓得啦?” 夏薄然无聊地托着腮,嘟囔道:“没空,周末我要参加酒会。” 夏郑虹两眼放光:“有帅哥吗?” 夏薄然提醒道:“是公事!” 夏郑虹白了她一眼,“谁规定的公事酒会不可以有帅哥?” “我……”夏薄然语塞。 夏郑虹问:“谁家的宴会?” 夏薄然叹了声气,说:“宋家的。” “他们?”夏郑虹想了半天,“哦,想起来了。我走之前的确收到了宋氏集团的请柬,不过不记得放哪儿了,又或者是不小心丢进了垃圾桶,反正就在我的办公室里,你自己找找吧。” 夏薄然撇撇嘴,吐槽道:“呵呵,你记性真好。” “谢谢宝贝夸奖!好了啊,妈咪还有事儿呢。不说了,不说了啊!”夏郑虹十分敷衍地和女儿隔空亲了下,就要挂电话。 夏薄然急急道:“喂,喂,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她故意提醒。 夏郑虹却一脸茫然,“没有啊。哦,对了,赴宴的时候记得把我放在办公室的那件礼物拿去,挂了啊。” 夏薄然盯着已经黑屏的iPad愣了好久,没好气地“切”了一声,“又不记得!”然后,就关灯睡觉去了。 第二天,周六,一大清早,她就被公司的副总三请四催地去挑一件像样的礼服,谁让她衣柜里的礼服区空空如也,连根毛儿也没有。 倒她不是“不喜奢华”,或者“勤俭质朴”。恰恰相反,她的礼服如果能留到现在,大概都能造上一间“夜礼服博物馆”了吧,这或许是她最大的缺点——超乎寻常的喜新厌旧。 来到商场她还在纳闷,以往陈珈诺对于这种事是最热衷的,这次竟然淡定地呆在公司处理公务,不过她自己不催,倒是动用了一堆人对她又是监督又是讨好,夏薄然转念一想,呵呵 分卷阅读12 ,不会还是因为那天的巧合在和她闹别扭吧? 夏薄然突然站住脚步,倏地转身,不满道: “都该跟干嘛干嘛去!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陪着我一个肤白貌美的美少女逛商场,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是个变态!”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踌躇。 “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准确。” 正在周围无人敢答话之际,旁边飘来的一个声音瞬间吓坏众人,只见他们大气也不敢喘,各个小心地瞄着夏薄然的脸色。暗想,这人是和小姐有过节? 夏薄然也愣了,她得罪人了吗?谁啊这是,说话挺大胆的呀!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在说我吗?”夏薄然维持着基本的端庄,说。 男子背着身,一边挑选东西,一边“嗯”了一声。 夏薄然耐着性子,维持着自身教养,淡淡道:“先生,我们认识吗?”可那人压根儿不搭理她,夏薄然假装大方,“如果说,我的人打扰到了您,我向您道歉,但也请您自重!”她转身欲走,那男人又说:“他们没打扰,你挺打扰的。” 夏薄然的火气“噌”就上来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嘿,你小子欠揍啊?” 等那人慢悠悠地转过身,她不由一个激灵,暗叫一声“不好”,火气“噌”地又迅速瘪了下去。咳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呀? ☆、”虽然东北不大”,我却总是碰冤家(上) 夏薄然的内心纵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面子上也依旧装得沉稳淡定:“这位先生,你我素不相识,商场也不是你家开的,我既没碍着你,你却故意找我茬,请问我有得罪过你吗?” 郝墨摆着一张扑克牌脸,“你还挺敢问。” 夏薄然梗着脖子,“我有什么不敢的?” 郝墨似笑非笑道:“嗯,这倒是。” “我······”夏薄然语塞。 这时,身边一彪形大汉冷声插话:“这位先生,请你与我们保持安全距离,谢谢!” “啧······” 不怪夏薄然不满,她正在想词怎么怼回去,却被这货震声一呼,就忘了词,然后就愤怒呼叫转移了,对着那保镖发起了飙:“嘴咋这么欠呢!还没说你呢,天天跟着我阴魂不散的很有意思吗?” 诸位想象一下,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一百□□斤,那可是个大号音响啊!就这动静,猛然高呵差点没吓死谁! 郝墨听出她在指桑骂槐,但看到那张精致的脸上有气怼不出的样子,他竟然觉得很是有趣。不过话说回来,她身边跟着的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看着的确让人不太舒服。 哼,上次她“帮”了他一回,那他这次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好了夏夏,别生气了。上次我真的是因为公司有急事,才耽误了陪你看电影,你也不至于记仇记到现在吧?”郝墨十分正经,淡定地看着她,开始胡说八道。 夏薄然一脸懵圈,这频道换得有点快呀!几个意思啊? 看她不解,郝墨便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即心领神会,喜笑颜开:“不记仇也行。那我要你今天补上,我们去看电影,现在就去!” 说完,拉着他就要走,保镖伸手一拦:“小姐,虹总交代一定要二十四小时照看您,保证生人勿近,至少在宋氏集团晚宴结束之前。” 话是好话,可她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什么叫生人勿近?她又不是“汪”!还有,为啥是“在晚宴结束之前”呢?夏薄然的脸一冷,“现在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此时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的这张臭嘴!为啥要和她亲妈大人抱怨公司不安生,不快活,不想干。现在可倒好,被这一群人看着,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了。 保镖很是为难,凑近她说:“可是代董,您一会儿要代虹总召开视频会议,陈特助特意交待了一定要原封不动地把您带回去。” “原封不动?”夏薄然两眼一瞪,几乎要被气笑了,“我是挂历啊?” 保镖不敢开罪于她,小心翼翼道:“呃······陈特助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您,直到把您送回公司。” 郝墨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 夏薄然咬牙道:“笑什么笑?”然后对保镖说:“好,那你们好好跟着!”说完,气呼呼地走远了。 郝墨跟着她来到一家鞋店,进去之后,深表震惊:只见保镖拿出一块一尺见方的深蓝手帕,往半空中一抖,然后平展地铺在沙发上,夏薄然这才稳稳落座,然后一本淡定地跟郝墨请教哪个好看?配什么礼服?和宴会场合搭不搭?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郝墨基本已经处于石化状态······ 由衷感叹,这是一个戏很多的女人! 这时,夏薄然突然指了指杵眼前的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哥们儿说:“你们跟着店长去仓库里把那个,对就是那一排的,都抱来,我要试穿。” 那几 分卷阅读13 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动。 “怎么,还使不动你们了?”夏薄然两眼一眯,语气暗含威胁。 几人犹豫后,留下了一人,其他人就跟着店长乖乖地去了仓库。 夏薄然继续低头试鞋,然后站起来,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顺带给郝墨使了使眼色,郝墨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转过了脸。 “自己试吧你!”夏薄然随手抄了一只高跟鞋往那人身上一扔,郝墨拉上她,转身就跑。 “哎?小姐!小姐!”那人也没办法,鞋子被小姐穿走了,店员还拉着他要结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跑得无影无踪。 顺着扶手梯往下跑,郝墨看后面没人追上来便放了手,速度也慢了下来。谁知道,夏薄然却跟充满电的电驴一样直愣愣地不停往前冲。 “啊!”眼看她脚底打滑,就要从梯阶一头栽到栏杆上,郝墨箭一般冲了过去,伸手一捞,踉跄了几步,一下勾住了她的腰,两人好好地站在了平地上,倒把旁边三三两两的顾客们吓了一跳。 “你……你……”要问她为何口吃,且看这两张几乎贴在一起的脸。 夏薄然此时动也不敢动,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而且这个高难度的下腰动作让她的右脚根本使不上劲,根本站不直,她只好拍拍他的手臂,提醒道:“你······你先放手好吧大哥。” “唔?哦……”郝墨回神,若无其事地把她放了下来,“咳咳,你身上的香水喷得太多了,熏的人眼花。” 合着还是她的错了?夏薄然整整衣服,从包里掏出张湿巾擦手,没好气道:“怎么没把你熏死。” “你倒熏不死我。”郝墨正色道:“但是,香水里含有大量的邻苯二甲酸酯,这东西会严重增加女性患乳腺癌的几率,如果你不想把自己熏死,最好少用。” 夏薄然将用过的湿巾团成一团,然后轻轻一抛,正巧落在不远处的垃圾箱上,“我比较在意生命的宽度,不太在意生命的长度,开心就好。” 郝墨挑挑眉,说:“看来你的智商真的不高。刚刚也是这样。一切物体在没有受到力的作用时,运动状态不会发生改变,静止的物体将永远保持静止状态,运动的物体将永远保持匀速直线运动状态。懂不懂?” 夏薄然咧着嘴,苦着脸,跟吃了口生苦瓜似的:“可以说人话么?” “简单说,就是刚才你差点冲出这个栏杆,然后就会······”郝墨耸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薄然一脸黑线,然后就挂了呗。 郝墨轻瞟了她一眼:“什么都不懂,还窜得那么快。” 夏薄然怒怼:“我是窜天猴不行吗?” 郝墨一愣,忍俊不禁:“咳咳,再不走人就追上来了。” 夏薄然嘴硬:“要你管!” 郝墨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那我走了。” “诶,诶,诶!” 夏薄然一把拉住他,瞬间从刚才的高傲脸变成讨好脸,“那个,帮个忙呗?”她出来没有开车,刚才那一群跟屁虫一直盯着她,她想去餐厅监个工都不行,现在身无分文,只能赖上他了。 郝墨看看她,突然笑了。 夏薄然怔住。说真的,这家伙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脑子也灵光,声音也好听,就是不太会说人话。 “我已经帮过你了。”郝墨说。 夏薄然一愣,没想到这货这么不会怜香惜玉!只好忽悠道:“这位理科小哥哥啊,你知道在文科界有句话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夏薄然一脸巴结样,摇着他的衣角,“那个······你有车吗?” 郝墨点点头:“有。” “那你送送我呗?”夏薄然呲着牙笑,一脸谄媚样子。不是她脸皮厚,实在是迫不得已,谁让她出门就被人看起来了,现在刚摆脱了那群烦人精,总不能再回去吧。 她以为会被拒,谁知他竟爽快答应了:“走吧。” “好好好。”夏薄然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等到了车跟前,顿时傻眼。好吧,她承认,眼前的这辆自行车的确很帅,而且价格漂亮。 但是······ 它,没,有,座,啊! “这,是,你,的,车?”夏薄然目瞪口呆。 郝墨低头开锁,“怎么了?” 夏薄然干笑一阵,勉强道:“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嗯,真的没什么,只是她很想知道她要坐哪儿? “坐这儿,我载你。”郝墨拍拍车座前横条,是他自己焊上去的,“放心。” 夏薄然站在那儿,干咽唾沫,就是不动窝。 郝墨看她还楞在那儿,沉吟片刻,去旁边临街的商店里买了一包面巾纸回来,然后取了两张垫在横条上,“现在可以了吗?” 他虽然面上淡定,可心里不知道怎么,总觉得怪怪的,怎么有些紧张?既不是第一次骑车,也不是第一次载人,上次他妈去菜市场买菜,还是他骑车把她送去的。 分卷阅读14 这边,夏薄然暗忖:人家一番好意,况且是她主动求人帮忙,自然不好矫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可是······ 这一路啊,夏薄然那个后悔啊! 她第一次后悔自己为毛要拼了命地练臀部肌肉,发誓要减掉蜜桃臀上的多余脂肪,这一路硌得她叫一个疼啊!她甚至都能听见路遇大坑的时候,自己的骨头和那根钢筋“车座”发出的碰撞声。 剩下一条街的距离,夏薄然就让郝墨把她放在了路口,自己一拐一拐的从“车座”上蹭了下来:“那个,今天谢谢你。还有······上次的事,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不打不相识。”郝墨递给了夏薄然一张干净的湿巾,夏薄然接过擦了擦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我这个洁癖的确挺烦······” “那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郝墨毫不在意道。 夏薄然笑了,“那我走了。再见,郝,墨。” 郝墨也笑了:“再见,夏夏。” 夏薄然一愣,继而与他相视一笑。 ☆、“虽然东北不大”,我却总是碰冤家(中) 去餐厅转了一圈,装修工人都很尽心,她约好师傅下周来装设备,就回家补觉去了。 刚进好梦,就被刺耳的手机铃声炸醒,这才从一大坨被子里挣脱而出,只露了个脑袋,还是看见长发看不见脸的那种。她也没看电话是谁打的就接了起来,嘟囔道:“干嘛······昨天刚开完会······今天又开······不去能怎么样嘛,真是的······” 电话里的人没好气地说:“开什么开?再说了,开会你老老实实开过几次啊?哪次不是溜得跟泥鳅似的,谁抓得住你?” 夏薄然一边窝在被子里拍床,一边哭天抢地:“哎呦,那就别抓我了呗!不去不去,今天说破天都不去了!” 电话里的人很是纳闷:“不去?不是你之前说去的吗?怎么,你和宋宋他们吵架了?” “宋······宋······”夏薄然倏然清醒,“嚯”地起身,“我去,差点忘了!谢啦谢啦,我的小姐姐~” 夏郑虹在视频里黑着脸说:“我是你妈。” “啊?”夏薄然一看手机,顿时如遭雷劈,干笑道:“哈哈哈,那个······妈呀,我逗你玩的。祝你旅途愉快,不出意外,挂了啊。”赶在夏郑虹的排山之势来临之前,夏薄然抢先一步挂了视频通话。 她快速起身收拾,整理停当,便开车去了宴会。傍晚时分,车子正好停在米斯庄园的门口。 华灯已上,宾客三三两两地到了。夏薄然轻提裙摆,步下了车,她特意选了一身墨绿的露背长礼服,她皮肤白皙,穿这种颜色是极好看的,神秘优雅,摇曳生姿,引人侧目。 夏薄然在签到台递上请柬,公关助理递上本子,恭敬问好:“夏董晚上好!” 她点点头,走进大厅,无聊地拿着杯红酒轻抿,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找到陈珈诺,倒是有不少好事之徒找到了她。 “夏小姐?”一身暗红西装的年轻男子跟她主动搭讪,笑容轻浮。 夏薄然毫不怯场,优雅一笑:“我是。” 其实她十分喜欢这种场合,以不同的面目示人其实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如同戴了不同的面具,她看不清别人,别人也看不懂她,很有意思。 “夏小姐,久闻佳名!今日一见,实在是······”没错,这是□□裸的调戏,看他那猥琐的小眼神儿,一勾一勾的。 “夏小姐真是风姿绰约,不输虹总。不知今日,能否赢得与夏小姐开场共舞的机会呢?”得,又来一个,看来这是要组队搭讪的意思啊。 夏薄然微微一笑,“梁公子,好久不······” “然然!” 她正想假意答应,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她刚要回头,就被来人轻轻揽住了腰,“怎么才来?”宋尹之一身藏蓝西服,傲然笔挺,站立在她身侧。 夏薄然在心里猛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温柔一笑,“路上塞车。”她暗自嘀咕,怎么又让他撞见了?回回被人调戏都要被他撞见!这不,又要用老一套了。 宋尹之笑了笑,贴心地为她整理颈间歪掉的颈链,轻声戏谑道:“哦,怕被罚酒,所以躲到这儿来了?”那般暧昧姿势引得众人侧目,他却旁若无人,丝毫不惧。 夏薄然也面不改色,明目张胆地与他眉目传情,嗔道:“遇到客人,总要打声招呼的。才不是故意躲着你呢。” 宋尹之心中极为愉悦,一时晃神,而后才问:“哦?你和两位贵客认识?我怎不知?” 夏薄然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而对他温柔一笑,说:“刚,认,识。” 宋尹之对着夏薄然是温柔软语,面对眼前二人便换了副颜色,语气淡漠:“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方才,他甫一进门,就看到眼前这幕,远观此二人便晓得是两个 分卷阅读15 好色纨绔,心中不由升腾起一阵无名火,这才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为她解围。 那姓梁的公子哥显然不服宋尹之如此傲慢,于是便杠上了:“梁某想请夏小姐一舞!” 夏薄然刚想张口,便被宋尹之暗握了一下腰身。 “那便抱歉了。”宋尹之十分绅士,百分淡漠,干脆利落地堵住了他的嘴,转而又问:“章少呢?” 那姓章的倒是识趣一些,笑道:“夏小姐袅袅丽姿,章某只盼宋董能割爱一曲,让我与夏······” “章公子!”宋尹之面色微变,刚想发难,夏薄然便抢先打断。虽知此二人不怀好意,但此等重要场合总归要顾忌一下各自颜面,于是婉转道:“章公子风采卓然,今日想与您共舞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小然不善舞蹈,就不丢脸了。” 话已说明,这人却不依不饶:“夏小姐说笑了。今日的米斯庄园如众花云集,夏小姐便是开得最娇艳的那朵凤凰花儿。不知宋董,可愿割爱?” OK,这人要么就是不自量力,要么就是蹬鼻子上脸!行吧,她懒得废话了。冷哼一声,小脸一转,不再搭话。作吧作吧,把宋尹之作恼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梯子都给了还不顺杆爬下来,作死······ 果然,宋尹之瞳孔一缩,目光明灭难辨:“章家公子问错人了,宋某也就只能做做玉时集团的主罢了,我可做不了然然的主。” 姓章的脸色微变,一时语塞,场面十分难堪。 宋家的玉时集团正在针对章氏拟定收购计划,这场仗是输是赢,全凭宋尹之一句话,他却在如此关键时刻去招惹他的女人,此乃败笔。看来他见色忘形这臭毛病还是改不了,多喝了两杯竟然也失了分寸,不当心惹毛了这位祖宗。 夏薄然瞥了宋尹之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去一下盥洗室,失陪。” 宋尹之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摇头一笑,转身望着她钻进人群的背影。 她瘦了。 好久不见她了,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聪颖机敏,他们还是一如从前的默契,不需多言,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晚宴即将开始,主持人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客人们便都各自寻找投资伙伴,交流商机去了。 夏薄然也终于从人海里捞到了陈珈诺,可她一直别别扭扭的,夏薄然实在受不了她那不阴不阳的态度,知道她还是为了几天前的事不高兴,于是拽着她来到了露台。 “我最后的,郑重的,严肃的跟你说一遍:我和他们兄弟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并且没有任何的非正常关系,你能不能不吊着你这张脸了姐姐?” “嗯,知道。” 看陈珈诺的脸色转晴,就是噘着嘴装傲娇,夏薄然笑着逗她:“这就对了嘛,我要是想和他俩劈情操早劈了,哪还轮得上你啊?不生气了哈!” 陈珈诺一愣,看向她的目光里有片刻的猜疑,“哎呦好了,你放心好了呀,我没生气的,我都说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是你自己不信的。” 夏薄然也懒得再和她争辩,摆摆手说:“好好好,你美你说了算。” 这时,宾客们陆续往大厅聚集,她们也从露台回到大厅。 只见主持人站在台上端着标准的播音腔说:······下面,有请宋氏集团董事长宋尹之先生上台致辞!” 宋尹之气宇轩昂地走上台,微笑从容:“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宋尹之在台上说着,夏薄然在台下看着,他的笑容如斯温暖,只是眉间的纹路好像深了一些,大概是多年操劳的缘故吧。 陈珈诺捅捅她的胳膊,故意酸她:“哎呦,旧情人呢······” 夏薄然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少胡说两句会死么?” 陈珈诺两手环胸,看着台上那个气质儒雅的宋尹之,说:“宋尹之可是申州六少之首,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全世界都知道的事。” 夏薄然的脸色一僵,突然柔情似水地朝她来了一句:“亲爱的,你就是我的全世界!”然后趁她一头雾水之时,趁机躲远了。 ☆、“虽然东北不大”,我却总是碰冤家(下) 此时,宋尹之致辞完毕,全场掌声雷鸣。他毫不遮掩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众人的目光也逐渐朝她身上汇集,她有些不自在,掉头就往厅外走,却一头撞进别人的怀里:“哎呦!” 宋航之朝她身后看了看,笑道:“躲鬼子?” 夏薄然像个小偷似的躲躲藏藏,恨恨道:“躲你哥!” 宋航之一愣,好像有哪里不对? 宋尹之从台上下来,踱着步子朝他们这边走来,然后淡定地站在夏薄然身后。宋航之朝夏薄然使使眼色,夏薄然转身,“啊”地吓了一跳。 宋尹之板着脸,‘嗖’地一下抽走她手里的酒杯。 夏薄然眉头微皱:“干嘛?” 宋尹之板着脸,淡 分卷阅读16 淡道:“看见酒就什么都忘了,洁癖也会忘?” 从前她胡闹,他只要一想说教她,她就耍赖说忘了。夏薄然想起以往的黑历史,轻佻一笑:“大哥,这个烂梗您不会打算记一辈子吧?” 宋尹之一怔,淡淡地瞟了一眼台上:“上去致辞。” 夏薄然趁他不注意,手上一用力就掰开了他的中指,得意地拿回酒杯,抿了一口酒:“不去!我一不是公司股东,二不在公司任职,上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用下巴点了点远处那个正八面玲珑、与人谈天说地的女人,“陈珈诺是我妈的行政助理,要上你让她上去。” 宋尹之扫都没扫陈珈诺一眼,只从兜里掏出一条蓝色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掉手背上的酒渍,“畅行国际姓夏还是姓陈?” 夏薄然微微一笑:“反正不会姓宋,这点你放心。” 这下,宋尹之的脸色更黑了。 夏薄然两手环胸,十分玩味地看着他:“再说了,我妈就算让畅行国际姓了陈也是她乐意的。我都没意见,你管得着吗?” 宋尹之的嘴角露出一抹怪笑,“到底谁是虹姨的女儿?” 夏薄然瞥了一眼不远处被几个老头子围着的陈珈诺,陈珈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对她妩媚一笑,夏薄然也以笑回应,冷声道:“陈珈诺现有的股份比我都多,这个恐怕真说不好。” 宋尹之收起眉宇间的担忧,把手帕小心叠好放回口袋里,“那还不上去?” 看他的眼里满是威胁意味,夏薄然瞅了瞅四周逐渐增加的私语声,指着他,低声说:“你······你就仗着我打不过你是不是?” 宋尹之两指轻轻一掐她的虎口,“你皮又痒痒了是不是?” “咝······”夏薄然吃痛,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昂首挺胸地往主席台走去,一边碎碎念:“要不是说不过你,我才不听你的。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会听你的?哼,要是打得过就更不会听你的了!” 瞧她说的理直气壮,以为她真会甩袖走人,谁知下一秒她就袅袅婷婷地立在了台上,巧笑那个倩兮,啰里那个八嗦,光速打脸呐! 宋航之憋着笑,看她装得一本淡定地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心里大概要气炸了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搞笑。 “各位来宾,大家好!我是这次畅行国际的公关代表,夏薄然。很荣幸能出席此次玉时集团的周年庆典!首先,我谨代表畅行国际恭贺宋氏集团成立三十周年!同时,感谢玉时集团一直以来对畅行国际的支持,也期待今后我公司与贵集团能共同合作,共谋发展,共同进步!最后,十分感谢大家拨冗前来,愿大家玩得尽兴,喝得开心,不醉不归!” 宋航之站在宋尹之身边,看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舞台上的人,忍不住揶揄道:“嗯,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前面几句话说得倒挺漂亮,不过这最后一句,我怎么越听越这么像是主人家的口气啊?” 宋尹之收回目光,拿眼斜了斜他:“成天不知道琢磨些正经事,你这脑子里都装了点什么?” 宋航之松了松领口,这种天气穿西装简直要热到飞起,他已经快熟了,“我脑子里装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哥,你的脑子里装了谁呀?” 宋尹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宋航之撇撇嘴。 “你又在说谁的坏话呢?”夏薄然悠悠然地端着杯香槟晃悠过来。宋尹之微皱眉头,拿过她的酒一饮而尽:“长进不少。” 夏薄然轻吮了吮指尖的酒渍,优雅一笑:“多谢夸奖。” 看着他们俩客气而虚伪的笑容,宋航之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宋尹之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含笑道:“这么久不见,还是老样子。” 夏薄然两眼微眯,微扬下巴:“我老了吗?” 宋尹之笑了,“当然不。” 夏薄然也笑了,“可是你老了。” 宋尹之脸色微变,夏薄然立即识相地换了口气:“呃······我是说,你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了。” 宋尹之嘴角轻扬,“是吗?” 夏薄然哈哈一笑。其实,她没瞎说,这是她今晚看到他时的第一感觉:他老了,真的老了。 从前的他目光明朗,眉心舒展,虽然他不怎么喜形于色,虽然她有时会看不懂他,甚至会有些怕他,可他还是会对着她笑,轻松自在。 而现在······ 两人走到稍微安静的地方,宋尹之问她: “这些年还好吗?” 夏薄然笑得很开心,“好啊!” 宋尹之望着远处的烟花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叹道:“五年了,薄然。” 五年了,他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却已不知从何说起,只看她还是和从前一般无二,活得肆意洒脱,他才稍有安慰。 夏薄然早被烟花吸引,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日子过得真快。” 宋尹之回头看了她一眼,问:“去教堂还愿了吗?那里的薄雪草,还开吗?” “你为什么总 分卷阅读17 是和别人不一样?”夏薄然突然充满困惑地看着他,而后正色道,“我是说,你竟然会喜欢那种毛茸茸的东西,它到底哪里美了?” 宋尹之看着她,笑而不语。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宋尹之问她。 夏薄然眼神闪躲,掰着手指头说:“没想好呢。” 宋尹之斟酌片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想让你······” “打住!”夏薄然玉手一挥,阻止了他,“我可没打算去你那儿!”开玩笑,这货就是一工作机器!让她去他手底下做事,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她既没看破红尘,干嘛要去自讨苦吃? 宋尹之皱着眉问:“那你要去哪儿?” 夏薄然用一种看老年人的目光看着他,“天大地大,哪都是家。”她的目光又眺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我打算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再做决定。” 宋尹之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像是嘲笑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莫非你想去给别人打工?”他用下巴点了点远处那些正觥筹交错、举杯欢颜的人们,“那你现在就去问问他们,看看谁敢要你。” 夏薄然两眼一瞪,“你威胁我?” 宋尹之冷声强调:“我说的是事实。” 夏薄然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敷衍道:“珈诺替我操着心呢,不用你操心。” 宋尹之微微皱眉,语气不善:“陈珈诺是老二的旧情人。” 夏薄然挑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并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相悖的地方:“我知道。” 宋尹之锐利的目光一直审视着扎在人堆里的陈珈诺,冷声说:“我并不欣赏她。准确地说,是不喜欢,很不喜欢。” 夏薄然点了点头:“嗯,看出来了。” 他这么□□裸地盯着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看上她了呢。就连陈珈诺自己也注意到了这道目光来源何处,竟然还为此沾沾自喜,可夏薄然是知道的,宋尹之的眼里压根没暧昧,有刀子还差不多! 宋尹之淡淡道:“你最好离她远一些。” 夏薄然不满,“这是命令吗?” 宋尹之蹙眉:“当然不是。” 夏薄然笑了笑,“那我就当你没说。” “然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宋尹之知道她是故意和他对着来,这丫头的叛逆期是不是长了点儿?他就没见过她有哪次是乖乖听话的。 “行了,我知道。”夏薄然终于绷不住了,反正宋尹之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本性,那她索性就别装了吧,“我夏薄然专治绿茶婊,要是有人不老实,别说公司,连她自己腰包里的银子我都能让它分分钟姓了夏你信吗?” 宋尹之仿佛才记起她出了名的坏心眼,脸上不禁笑意横生,欣慰又宠溺。 夏薄然觉得不自在,移开了视线,眺望远处的幢幢高楼,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禁感叹:“还是瑞士的风景美如画啊。” 宋尹之神情微顿,沉默良久,才说了句:“可是,洛桑的教学代价太昂贵了。”这个代价时长五年,后果至今也无法估算,只能用“昂贵”去形容它了吧。 夏薄然不解。他说话总是这样,她也习惯了,她笑着耸耸肩,“所以啊,我回来了,再不回来就要破产了!” 宋尹之看向她的目光,犹如端详自己精雕细琢的一件艺术品一般,骄傲,得意,欣慰,爱惜:“无论多么昂贵的东西,你都担得起。” 夏薄然拨了一下刘海儿,笑着说:“你总是这样高看我。” 宋尹之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你总是不相信我。” “不!”夏薄然陡然反驳,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淡淡道:“没有,我没有不信你。” 宋尹之替她将细碎的刘海挽到耳后,温柔道:“跟你说笑的。” 夏薄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你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 宋尹之反问:“那你呢?” 夏薄然几乎气绝:“算了,说不过你。”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宋尹之不想久留,便走开了。 这时,陈珈诺趁机凑了过来:“你哪儿是说不过人家,分明是不想说!” 夏薄然摇头晃脑地装老和尚,老神在在道:“看透不说透,友情才长寿。” ☆、掌声送给社会人 夏薄然晃悠到冷餐区,刚想伸手拿杯马天尼,脑子里一闪而过某人唠叨的嘴脸,手就又乖乖地收了回来,取了杯香茅汁。 “哎呦······”果汁还没进嘴里,转身就撞了人。抬头一看,好嘛,这种再见方式算得上很江湖,很偶像,很社会了。 “你怎么在这儿?”夏薄然吃惊道。 郝墨找服务生要了纸巾擦拭身上的污渍,淡淡道:“我还没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问还不好好问,先泼了我一身。” 夏薄然看他一身狼狈,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嘛,不是故意的。” 分卷阅读18 试想,人家刚帮过你,你也不好摆起平常的架子不是? 郝墨挑了挑眉,故意逗她:“只是道歉?” 今天晚,他精挑细选了一套正装,硬着头皮来参加了这场名流宴会,人还没见一个就成了这副德行。郝墨也很是郁闷,怎么每次碰上这女人都没有好事? 夏薄然撇撇嘴,问他:“那你想怎样?”无奈声音太大,引起了周围三两人的注意,她立即换了面孔,若无其事地对他们点头微笑,装作一副优雅有礼的样子。 郝墨看她瞬间“换脸”,不禁好笑:“没想好,记账。” “好好好,你记,你记。”夏薄然懒得在这种场合和他计较,今天怎么说都是宋家做东,她代表公司出席,不可能像上午在商场一样肆意妄为。 “薄然,怎么了?”宋尹之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况,那个和夏薄然说话的男人很是面生,应该不是圈子里的人,于是他辞了一圈的交际恭维,又回到了她身边。 夏薄然看看他,敷衍道:“哦,没事。” 宋尹之瞥见郝墨身上的酒渍,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夏薄然的余光扫过那些好事人群,淡定道:“哦,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先生。抱歉,扰了董事长的雅兴,我自罚一杯,向您赔罪。” “别闹。”宋尹之拿过她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领口却不小心染上了红酒残渍。 夏薄然看看郝墨,又看看宋尹之,尴尬地放下手,赶紧拿了纸巾递给宋尹之。 郝墨却十分淡漠,看也不看他,转身便走。 夏薄然吃惊地看向他的背影,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这个郝墨还真是无知者无畏,也不掂量掂量宋尹之的身份。不过说真的,除了她和宋尹之能怼翻天,倒还真没见过他在别人面前吃瘪的样子,有意思。 宋尹之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朗声道:“夏小姐,下面该有我们为大家开场了,请吧。” “啊?”夏薄然不明所以,悄声问他,“你干嘛呀?” 宋尹之凑近她,也压低了声音:“请柬上写了,你没看到?”说完,不等她反应,就将她拽向舞池。 夏薄然反应极快,挣也不挣,笑着说:“董事长先请。” “女士优先。”宋尹之揽住她的腰,一起走向舞池中央。 夏薄然稍稍紧张,不禁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郝墨。郝墨一愣,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如同一名普通的客人一样观赏他们跳舞,然后随手拿了杯喝的。 夏薄然将手搭在宋尹之的肩上,宋尹之的手握在夏薄然的腰上,悠扬的音乐完美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大哥,你搞没搞错,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伴了?” 宋尹之维持着该有的风度,嘴角含笑,轻声说:“是你自己没看清。” “现在东西不在我这儿,你怎么说都行了!”夏薄然不吃他这套,一脚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宋尹之闷哼一声,却依旧绷不住嘴角的笑意:“我可不是你,那么霸道。” “到底是谁霸道?”夏薄然扬着脸,戏谑他,“刚才风度尽失的人,可不是我。” 宋尹之淡漠道:“我没有让人请他出去。” 夏薄然听得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没赶人就是他最大的客气了呗? “有区别吗?”俗话说得好,来者即是客,可他却视人如无物,连张笑脸都不肯给,她心知肚明所为何,“我并不需要你替我出头。” “他是什么人?”宋尹之一语双关。 夏薄然的眼珠儿转了转,说:“朋友。” “什么朋友?”宋尹之猛地一个旋身,连带着夏薄然的脚步也跟着换了方向,明明差点崴脚,面上却还装得镇定如斯,笑中带着妩媚:“普通朋友。” 宋尹之面色微变,“哪里认识的?” “酒店。”夏薄然挑衅道。 宋尹之的眼睛猛然锐利,夏薄然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不等他问,便自问自答:“什么酒店?你家的酒店。哪个房间?”随着他的脸色发黑,她愈发开心,得寸进尺道:“一,六,二,二。” 宋尹之面色骤冷,没跟上她的步伐,差点一个踉跄。夏薄然呵呵直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宋尹之面有怒容,轻斥道:“夏薄然!” “宋,尹,之。”夏薄然琢磨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问,“怎么样,我这下联对的可还行?” 宋尹之彻底败下阵来,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宠溺地叹了声:“磨人精······” 夏薄然一愣,点头赞道:“嗯,你这横批也不错!” 一曲舞毕,掌声雷鸣。 夏薄然轻提裙摆,款款致礼。宋尹之轻托着眼前这只雪白细滑的玉手,然后弯腰低低一吻,朗声赞美道:“夏小姐的blues(布鲁斯)跳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夏薄然优雅浅笑:“宋董过奖。” 两人把一场较量化作了一场默契十足又暗含挑衅的尬舞,□□味浓重的唇枪 分卷阅读19 舌战也完全被掩盖在了他们完美的面具之下和优美的旋律之中。 音乐再次响起,众人纷纷寻找舞伴,舞池渐渐显得拥挤起来,夏薄然和宋尹之退出了舞台中心。 气儿还没顺匀就听见他说了一句:“人心险恶,商路难行。自己在外打拼,懂得找棵树乘乘凉是对的,你做得很好。” “嗯······嗯?”夏薄然立即反应过来,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宋尹之装糊涂,拉着她的手就往那边人群走了去,“走,给你引荐几个朋友。” “欸?喂,喂!”夏薄然挣不过他,索性放弃。 宋尹之从服务生手中取过红酒,上前跟人打招呼:“诸位,可还尽兴?” 几人停话,纷纷看向他,着紧奉承道:“哎呦,宋董舞艺果然不凡,就连女伴也是我们这些人比不过的呀,哈哈!” “宋董人中龙凤,女伴自然是个中翘楚!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家千金······” 宋尹之轻揽着她,含笑道:“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畅行国际的副总裁,夏薄然,夏小姐。夏小姐刚刚留瑞归来,是酒店管理最高学府——洛桑学院的高材生。” “早就听说夏小姐大名,今日总算见着真人了,真是我的荣幸啊!”一人最先举杯欢迎,眼中尽是藏不住的精明世故。 宋尹之轻碰了碰走神的夏薄然,说:“这位是惠通银行的副总裁,戴总。专门负责信贷资金管理的。” 夏薄然一愣,迅速反应过来,粲然一笑,热情道:“戴总您好,久闻大名,仰慕已久!”纵然心中嘀咕,宋尹之到底会不会替她保守秘密。但既然他愿意施以援手,她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乎,夏薄然的那张嘴就自动切换成了吹捧模式。 “夏小姐不愧虹总的天之娇女,言语行事颇有虹总风范。”身旁一稳重的中年男子不由赞道。 夏薄然礼貌又不失幽默,娇笑道:“唐叔叔,连您也要笑我,那我可是不敢再狡辩了,只老老实实地听叔叔说就好。” 宋尹之笑了:“看,你这声‘叔叔’,叫得唐总都不敢答应了。不应吧,不合适。应了就更不合适了。唐泽,她这是拐着弯儿地说你老呢!” 夏薄然一挑眉,含笑戏谑:“诶?我可没说错,如果当真按虹总辈分论的话,我连你都要叫声宋叔叔的。” 众人皆笑。 这个夏薄然可真没瞎说,她和她家的亲妈大人才差了二十一岁,而这群奔四的‘老年人’和她亲妈差不了几岁,大家又各自有商业往来,成天姐姐来弟弟去的。这么论的话,她可不是要叫他们叔叔吗? 这位唐总倒不以为杵,谦和一笑,说:“嗯。这么说起来,的确没错。” 宋尹之并不介意这些人的眼光在他与夏薄然之间游移,继续说:“这位是安通集团子公司的负责人杜总,安通集团的子公司是专门研究智能产品的,近几年业绩高涨,十分惹人羡慕。” “董事长说笑了!这还要多谢宋氏集团对安通的鼎力支持,我们一定不会让宋氏失望!” “一定,很期待我们之后的合作。”宋尹之含笑看了夏薄然一眼,夏薄然立即举杯:“预祝杜总今年高升。” 这些都是商场老手,听弦音知雅意,都是人精。 杜平峥看着他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还有这明晃晃的暗示,立即心领神会:“承夏小姐吉言。杜某也希望今后有机会和夏小姐合作,夏小姐学富五车,也劳烦提升一下我杜某人的水平啊!” 夏薄然微微一笑。过了一会儿,她觉着背后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锁在身上,不由向阳台望去。 杜平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试探问:“夏小姐认识他?” “嗯?”夏薄然顿了顿,“哦,并不认识。不知那位是······”其实她压根不知道老杜说的是谁。 杜平峥十分上道,热情介绍:“那位是我们公司的工程师,这次公司的工程代表,郝墨。” “工程代表?” 哦,她想起来了。航之之前告诉过她,这次宴请不如以往只有圈内人,还邀请了很多社会精英和新锐人才。 不过······ 他也算人才? 杜平峥看她很有兴趣,于是吩咐身边的助理:“去,把小郝叫来。” 郝墨站在阳台上,看着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正无聊,就有同事来叫他:“老板让你过去呢。”来人兴冲冲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说不定,你要走大运了!” 郝墨朝大厅瞥了一眼,确定不是走背运么? “叫我干嘛?” “当然是好事!你没看见吗?玉时集团的宋董事长也在那里,快去打个招呼,混个脸熟也好啊,多好的机会!” 郝墨板面无表情,沉吟片刻,便信步往大厅去,“杜总。” “来来来,小郝。”杜平峥招呼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畅行国际的总······” “公关代表。”夏 分卷阅读20 薄然立即阻止了老杜的隆重介绍,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想让他知道那些莫须有的头衔,“金融国际的公关代表,夏薄然。很高兴认识你。” 郝墨与她握手,“郝墨。” 宋尹之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人,语气平淡:“郝先生在安通任何职位?” 郝墨言简意赅:“TC项目,总工程师。” 夏薄然暗想,IT男是不是都是这样?说话也太简单粗暴了吧。宋尹之好歹是上流社会翘楚,宋氏的掌舵人,他竟然连一声尊称也没有,一句奉承话也不说。她不禁偷笑。 “怎么了?”宋尹之低声问她。 “唔?哦,没什么。”夏薄然不好意思地笑笑。等她歪歪完,人家几个的寒暄已经要绕地球好几圈了。 郝墨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对老板说:“杜总,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夏薄然很不爽,他这眼神、这表情,几个意思啊?她招他了吗?她明明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好不好。 “郝工慢走,招待不周,多有见谅。”宋尹之很有风度地送客,一边轻揽着夏薄然,夏薄然背脊一僵,扭头狠剜了他一眼,宋尹之仍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应了她一个深情的微笑。 郝墨轻扫一眼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点头致意:“董事长留步。” 夏薄然耐着性子陪宋尹之继续送客,等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才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干嘛?” 宋尹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客人离席,身为主家,自然要送客的。” 夏薄然气得咬牙切齿,看周围还有三两客人,她只能笑容不减,话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是,问,你,刚才在干嘛!” 宋尹之的嘴角轻扬,低笑道:“你说呢?” 夏薄然恨恨道:“光天化日,占人便宜!” 宋尹之笑着纠正她:“现在是晚上。” 夏薄然“哼”了一声,“黑天半夜,占人便宜!” 宋尹之牵起她的手,淡淡道:“今天,你是我的女伴。” “放······”剩下那个字挂在嘴边,被她生生咽了回去,“都是你的理。”在宋尹之面前,她从不爆粗,也不敢爆粗。 这时,杜平峥走了过来,看他俩你推我搡、话里带蜜的样子,不由抚掌大笑:“宋董和夏小姐还真是······欸?现在年轻人都说什么来着?哦,真是秀得一手好恩爱啊!” “嗯,啊?咳咳咳咳······”杜平峥一句话差点没让她血压值爆表,“呵呵,杜总也真是开得一嘴好玩笑。” 宋尹之从头到尾面不改色心不跳,那叫一个淡定。夏薄然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任由他们歪曲事实,借此整治她。 等杜平峥一走,夏薄然便直截了当地和宋尹之说开:“我很感谢你为我引荐这些人,可是这样一来,我自立门户就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我不想让老夏知道你知道不?” 宋尹之表示十分理解:“我知道你不想让她知道,可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放心吧,这些人现在知道你我的关系,知道了这事也会装不知道的。” “停!”夏薄然险些被绕晕,“你赢了······” “等下,什么叫人家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跟你啥关系啊?你别乱说成不?”夏薄然觉得他这就是在为刚才的揩油找借口。 宋尹之笑笑,“我说什么了?” “你······”夏薄然懒得跟他打嘴仗,“我,我走了!” 宋尹之这次没再拦她,而是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 ☆、不要搞事情(上) 刚出米斯庄园,夏薄然就给杰森去了一个电话。 “哎呦,小乖乖~”杰森贱嗖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好了,你别闹,我长话短说。”夏薄然抢先一步阻止了他的连篇废话,“现在你就帮我约白总,告诉她试营地点我已经选好了,正在装修,后续工作,希望她能给予配合。” 所谓配合,当然就是money,这也是当初大家协商好的,可时间上的选择她的确唐突,但她也实属无奈之举,这个圈子里的闲话传得快,如果传到她亲妈大人的耳朵里,搞不好她的项目就要泡汤了。 杰森听了,果然作难:“时间这么紧?你想赚钱想疯了?猴急的,我可不担保她会同意啊。” 薄然十分的恨铁不成钢,“不同意,她不同意你就不会用你的美男计吗?” 杰森万分的恨自己交友不慎:“你怎么能让我为了钱出卖灵魂呢?有点骨气好不啦!” 夏薄然撇撇嘴,很好说话的‘退了一步:“那要么你出卖肉体!”“这餐厅我不干了,咱俩商业联姻,你乐意不?” “欸,别别别!”杰森吓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立即换了一副嘴脸,殷勤道:“我给你问,给你问啊,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小宝贝,你乖啊!么么哒~”b 分卷阅读21 r   一周后。 海汇商业区的主干道上都是一些临街的高档商铺,有开SPA的,做疗愈的,有卖艺术品的,也有卖高级电子设备的,涵盖的倒是挺全。 白悦大概扫了一圈,他们的隔壁是一家私人酒庄,品质不俗,对面是申州最著名的地标性写字楼,虽然周围的高档物业不多,可交通却四通八达,十分便利,“你把店选在这个位置并不草率,那小子竟然敢谎报军情!” “谁谎报军情啊?”杰森从她身后窜出来,无比嫌弃地说,“你瞅瞅这周围,我说错了吗?不是地标就是路标,不是车驾就是高架,连栋正经的高级物业都没有!鸟不拉屎······” 白悦轻哼,“你要都能看明白,早就发财了!” 杰森十分不服,一边竖起大拇指捅捅胸口,傲娇道:“哼,老子还用发财?老子一出生就自带货币符号好不好!” “哎呦,那你这胎记长得可够好,够吉利的!长哪儿了快让我瞅瞅······”说着,白悦就一把拽住杰森的衣服,让他左转半圈,右转半圈,顺便揩油。 杰森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往旁边躲,就是不敢还手,“哎呀,哎呀!这位妈妈你······你要耍流氓啊你!” 白悦停下,拍了拍手,戏谑道:“我可不就是耍你呢么?” 杰森:“······” 夏薄然早就笑倒在一旁,直到最后看见杰森幽怨的小眼神儿才肯挺身而出,顺带套了个近乎,亲热道:“咳咳。悦姐,您觉得还行的话,今天就正式动工了?” “动!”白总为人一向看透说透,夏薄然早就领教了,“你让我过来,不就是来给你当监工的嘛。” 夏薄然赧然,嘀咕了一句:“这不是要找个一起扛雷的嘛······”万一被找麻烦,也好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是,在这点上,她还是很识时务的。 工人按照夏薄然的设计方案动工,他们三人就找了个安静地方说话。夏薄然将支票往桌上一放,往白悦眼前一推:“白总。这是余下的,您收好。” 白悦放下咖啡,又恢复了一如从前的优雅姿态,将支票退了回去:“之前说好的,加盟费用扣下三分之一作为备用金,等餐厅正式投入运营,你再把这钱补给我也不迟。现在店面还有许多要用钱的地方,先留着吧,跑不了你的。” 夏薄然也很干脆,把支票拿回来放进了包里:“好,那我就先收着。” 白悦点头赞赏,她很喜欢这个干脆利落的女孩子,说话办事从不拖泥带水。 杰森忍不住吐槽:“瞧瞧你那表情,跟看上人家似的!” 白悦勾唇一笑,戏谑他:“咱俩到底是谁看上人家了白眼儿狼?” 杰森一脸坏笑,紧挨着她说:“想让我跟你姓就直说嘛,还拐弯抹角地给我取外号,真是的,还学会害羞了。” 夏薄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皮笑肉不笑地警告:“在白总面前,你就别乱说话了好吧。” 她实在受不了杰森这张不把门的嘴。她现在有求于人家,人家又一直误会他俩是男女朋友。换句话说,他俩在人家眼里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可倒好,一个劲儿地嘚瑟,这不是坑她吗? 白总笑了笑,并不以为杵:“让他说吧,省得他憋着难受。” 这时,夏薄然的手机响了:“你们先聊,我失陪一下。”接了电话回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两人的表情就一直怪怪的。 夏薄然两眼一眯,八卦心起:哈哈,这里头,莫不是有故事? 她本想八卦一番,可碍于她自己的烧饼炉子都要糊了,实在没空管此等闲事,也就没多嘴问。因为她刚刚收到消息,她的亲妈大人下周就要上岸了,这是一场恶战啊! ············ “烧饼炉子糊了?”夏正虹整了整自己一丝不乱的妖娆发型,“那依你的意思,你娘我就像那烧饼炉子,是一内心有火,外形粗壮的中年妇女呗!” 夏薄然在内心猛翻白眼,这种牢骚话竟然也能传到她亲妈大人的耳朵里,她真的很想知道她身边到底藏了多少间谍。但劣势在前,她也只能跪舔求饶:“欸,我是烧饼,我是烧饼还不行嘛,脸大、皮黄、完了还长一堆麻子。” “哼,算你这小蹄子识相!”夏薄然的马屁好像起了作用,让她的亲妈大人、社交界的网红夏郑虹女士立时变回正常脸,“这才是小乖乖呀~妈咪还是爱你的~么么哒。” “······”夏薄然黑线。 “我问你啊。” 夏薄然一听亲妈大人的语气立马精神起来,不禁背脊一麻,虎躯一震,面上还故作镇定:“问啥?” 夏郑虹两眼一眯,问道:“你男朋友人呢?” 夏薄然的眼睛滴溜滴溜乱转,脑子飞速运转中:“呃······” 看她卡壳,夏郑虹的脸一板,“啪啪”拍起了桌子:“你不是说你在谈恋爱吗?人呢?” “哦,对,对啊。他······他那个 分卷阅读22 最近比较忙。”夏薄然喝了一口水,压了压自己不利索的舌头,“再说了,我们才刚刚开始,你总要允许别人矜持矜持吧,哪可能天天腻在一起跟连体婴儿似的。对吧?” 夏郑虹眯眼审视了女儿片刻,点头通过:“嗯,也有道理。男孩子矜持一些是好事,还算有教养。” 夏薄然的嘴几乎张成了O字型,“矜持的不应该是我吗?” 夏郑虹优雅地持起餐刀,轻轻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一边闭目享受滋味,一边损道:“你不矜持都没男人,作为你的亲妈,你让我怎么忍心再要求你矜持?” “······” 夏薄然轻哼:“你就不怕人家图你钱?” 夏郑虹瞟了她一眼,撇嘴道:“我更怕给人钱,人家都不图你!” “妈!”夏薄然急了,“有你这么说亲生闺女的吗?” 夏郑虹“啪”地放下餐具,也毛了:“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 夏薄然一摆手,“懒得跟你说话。” “那就别说,反正全是废话。”夏郑虹正色道,“下个月是你生日,正好请人家小伙子来家里坐坐,妈咪帮你把把关。” “妈,下个月是你生日。”夏薄然好心纠正道。内心忍不住呵呵,她可真是夏郑虹亲生的,想她的好记性大概就是随着她亲妈了吧。 夏郑虹恍然大悟:“是吗?哦,对啊,下个月是我生日······那你就更应该请人家来家里做客了嘛!” 夏薄然试探道:“我要是,不带呢?” “那我就禁你的足!”夏郑虹用餐刀尖指着夏薄然的鼻尖,恶狠狠地威胁亲闺女,“一个月不许出家门,三个月不许出公司,并且明天我就让诺诺签股权转让协议,将你和她的股份通通拿走。宝贝呀,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呢?” 夏薄然生咽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道:“好,带就带!我明天就带给你看!” 俗话说得好:挖坑一时爽,填坑泪汪汪。夏薄然至今都在后悔自己当时的豪言壮语,一时冲动,现在收不了场了······ ☆、不要搞事情(下) “你别转悠了祖宗,我头晕!” 夏薄然叉着腰在吧台前转了无数个来回,引得周围的三两顾客侧目,可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宋航之十分头痛。 夏薄然终于停了下来,“我不转干嘛?” 杰森白了她一眼,眼神像在看弱智:“你在这儿转圈圈难道就能找到男人了吗?” 夏薄然一屁股坐在了吧台椅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拿湿的手帕巾把椅子擦得锃光瓦亮。 “你今天是来这儿当保洁的吗?”杰森把她手里的帕巾拽出来,向后一扔,又对宋航之说:“不过,我觉得你倒可以去试试。” 宋航之懵了,“试啥?” 杰森喝了一口酒,说:“她的男朋友嘛。” “别逗了。”宋航之摆摆手,无情否定了他的馊主意,“除非虹姨失忆,否则她能相信我是薄然的男朋友就见鬼了!” 夏薄然听了,顿时露出一丝充满阴谋的笑容,“那不一定。万一,她相信了呢?” “你傻呀,有现成的你不用。”宋航之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暗示道。 夏薄然指着杰森,“他呀?那我妈更不会信了!” “啧······”宋航之扶额叹息,“小时候挺聪明一人,现在怎么变这么笨呢?” 杰森开心地跟宋航之碰了一杯,然后瞥瞥夏薄然,“航。你误会了,她一直这么笨来着。” 夏薄然不服,抽出他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喂,这里一共就咱仨,不是他就是你,我说错了吗?” 杰森嘴角轻勾,脸上是早就洞悉一切的笑意,他转着酒杯,慢悠悠地说:“他是让你去找他哥。” 夏薄然果然变脸,拿起手袋就走人:“再见!” 宋航之一连“诶”了几声也没把她叫回来,不由埋怨道:“我就说让你别出馊主意,现在好了吧?把人惹急了。” 杰森却胸有成竹,神秘一笑,说:“放心吧,真要走投无路,她自己就乖乖求人去了。死要面子,把真金白银扔风里这种蠢事,她才干不出来呢!你就信我一回啊。喝酒喝酒。” 宋航之呷了一口威士忌,说:“听说,你又跟你的某任老相好重逢了?” 杰森差点把酒喷他头上,一拳凿上他的胸口,“什么叫又啊,你别瞎说!” 宋航之放下酒杯,戏谑道:“您老那情史还用我赘述吗?” “这次真的是朋友,是我的故交,铁着呢。”杰森指着他警告道,“你别拿那些人跟她比啊!” 宋航之一巴掌拍飞他的爪子,“哟~人家为了你,千里迢迢从东城跑到这儿,不是为了见你一面,难道是为了来开个破饭店吗?” 杰森叹了口气,情绪少有的低迷:“还真让你说对了。” 宋航之摇摇头,“唉, 分卷阅读23 看来你还是不懂女人心。” 杰森不服:“哼,说得跟你懂似的。” 宋航之耸耸肩:“我也不懂。” 杰森点点头:“看出来了。你要是懂的话,也不至于被甩了。” 宋航之顿时就急了:“谁被甩了?明明是我甩了她好不好。那女的有毛病,整天跟踪盯梢的,要是你你也受不了。” 杰森一口闷了半杯威士忌下肚,随手一抹嘴角:“我巴不得她对我跟踪盯梢。” 宋航之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喂,做人还是要有点原则的,人家欧阳还活的好好的呢。你就别······”宋航之一回头,看见夏薄然就站在身后直愣愣地盯着他,“哎呀我的妈!” “你怎么回来了?”杰森问。 “那个······”夏薄然拍了下宋航之,样子难得扭捏,“你哥的号码换了没?” 宋航之笑了起来,“没没没,他哪有这胆儿啊。” “笑什么······”夏薄然唬着脸。 宋航之依旧揣着坏笑,夏薄然提高声音:“不许笑!” 杰森在一旁看了半晌,稍作沉吟,觉得作为好基友,还是多说两句:“其实要我说,你何必作难,直接摊牌不就得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夏薄然白他一眼,“我怕缺钱行不行?” “啧,俗气。”杰森不以为然,将酒一饮而尽,空杯子往吧台上“啪”地一撂,难得正经地劝她,“人生啊,两件事最重要:一个是活得长久,一个是快乐持久。想那么多干嘛?” “呃······大白天的还是不要‘开车’了。”宋航之轻咳两声,拍拍他。 杰森眉毛一皱,“你想啥呢,我说的是保持身体健康。” “那不还是在‘开车’?!”宋航之和夏薄然异口同声。 杰森:“······” 出了酒吧,夏薄然就低着头一个人往家走。酒吧离家不远,她没开车,想着走路回家既能解闷,也能看看沿路风景,顺便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给宋尹之打电话,打通了要怎么说。说到底,她还是有些犹豫的。 夜里的申州还是有风的,有点凉,一阵风吹过,令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你好,我是夏薄然。” “夏夏,你好。”电话中的声音有些熟悉。 夏薄然问:“请问你哪位?” 电话里的人低声笑了,“你向后转不就看到了?” “啊?”夏薄然转身,笑了,“怎么是你?” “出来散步。”郝墨将手机放进兜里,爽朗一笑,“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夏薄然微笑:“找我有事吗?” “是啊。”郝墨扯扯自己的衣角,提醒道:“不是说好了赔我衣服的?” 她急忙道歉:“抱歉,最近事多,我给忘了。你给我一个卡号,回头我打给你。”那天宴会,她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当时不好处理,她就给了一张名片让他事后联系。 郝墨掏出了手机晃了晃,“加个微信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哦,对哦。”夏薄然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一直远在瑞士,基本用脸书,“只是······我之前不用微信的,所以,不怎么会用。” 郝墨把手往前一伸,“手机给我,我教你。” 夏薄然递上手机,很是乐意:“好啊。” 郝墨看着她递上的手机,摇头笑道:“你平时也这样吗?” 夏薄然十分茫然:“什么?” 郝墨笑了笑,说:“手机这么轻易给别人,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夏薄然想也没想,说:“那就送你喽。”一个手机而已,况且她从不把任何重要信息存在手机里。 郝墨低头帮她下载APP,忍不住笑她:“心真大······” 郝墨在地上铺了东西,两人就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夏薄然看着他十分认真的模样,和棱角分明的侧颜,脸莫名红了起来。 “怎么了?”郝墨抬头看看她,然后把手机还给了她,“很热吗?” “呃······我,我······”夏薄然正想强行解释一波,突然灵光一现,眼前一亮,“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你要是答应我,我······我就赔你双倍价钱!怎么样?” 郝墨不语。 夏薄然又说:“或者,什么条件都行!” 郝墨问:“什么忙?” 夏薄然倏地欺近他,挑了挑眉,说:“当,我,男,朋,友。” 郝墨吃了一惊,脸“什么?”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离谱,但是······但是我也没办法呀。”夏薄然苦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我是有苦衷的。你放心,是假的,假的而已。你帮帮我呗。” 郝墨蹙眉:“为什么要找人假扮?” 夏薄然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摇头叹息 分卷阅读24 :“哎,一言难尽啊。” 郝墨暗暗往右侧迈了一步,小心问道:“你喜欢女的?” “你放······”夏薄然差点凶相毕露,又忍住了,舔着脸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个审美取向很正常的人,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我发誓!” 郝墨又问:“干嘛不找别人?” 夏薄然一摊手,表示对此事的无奈:“我周围熟识的人就那么几个,我的家人都很熟悉他们,我妈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郝墨沉思。 夏薄然偷偷瞄了他一眼,看他有些动摇,继续添油加醋:“其实吧,我也很无奈的。那天宴会你也去了。我虽家世尚可,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的日子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好过。” 郝墨不由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夏薄然的脑子飞速运转,把曾经看过的什么古装剧啊、狗血剧、家庭伦理剧什么的融会贯通,讲得绘声绘色。什么父亲早逝,继母霸道,姐姐心机,家族对她心生不满。还说什么,大家族人多嘴杂,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她拉下马。到时候,她就只能仰人鼻息了······” 夏薄然侧了侧身,擦掉眼泪,然后继续肆意发挥,心里一边暗想:我简直就是个天才,口才太好了,把自己说得涕泗横流也是很有水平了! 正得意间,她偷偷一瞟,身边的那个人竟然一言不发。不会吧,她讲故事的水平这么差吗?他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郝墨转过头,神情复杂地望着她,夏薄然有些紧张,别是被他看出什么了吧?夏薄然正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呢,就听到一句:“好,我帮你。” “真的?”夏薄然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抱住郝墨,晃着他说:“哎呀郝墨!你真的是块好墨耶!你人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哦!谢谢你!” 她仰着脸,一双眼笑成了月牙,梨涡浅浅,显得她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郝墨看得愣住了,半天才轻轻抬起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嘴角轻扬:“不谢。” 夏薄然这才撒手,“那,就这么说定啦?” 郝墨点头:“嗯。” 夏薄然的眼珠一转,精光乍现:“无论哪怕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反悔吧?” 郝墨点头:“当然。” 夏薄然一拍大腿,“好,那就明天!” “干嘛?” “去我家,见我妈。” ☆、队友太鱼,好生气(上) “哎呦,看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真好看。”夏郑虹拉着郝墨好一通看,然后悄声问女儿,“你怎么把人家小鲜肉骗到手的?” 夏薄然表示不服,声音陡然升高:“什么叫骗?你说话不要这么······”她突然意识到郝墨也在场,立时换了口气,“妈,你不要这么说嘛。” 郝墨看看她,不软不硬地说:“阿姨,夏夏虽然有些脾气,但都是别人先惹她的,她从不主动招惹别人,您多虑了。” 夏薄然一愣,这队站的······ 听出他话里有话,夏郑虹并未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说:“小伙子长得好,说话也好听。”然后转头跟女儿耳语,“就是脾气冲了点,随你。” 夏薄然黑线中,什么叫随她? 郝墨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不论褒贬,照单全收:“阿姨过奖。” 夏郑虹一时语塞,:“小墨,你们认识多久了?” 夏薄然心中一紧,郝墨倒是面不改色,谎话张口就来:“不到两个月。”然后对夏薄然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说,“多亏了那场大雨,不然我早就走了,也等不到你······” 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夏薄然暗自舒了一口气。 这时,夏郑虹怪异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逡巡,看得她后脖颈直冒凉风,顿时心虚道:“怎,怎么了?”完了,她一撒谎就结巴,不会露馅了吧? “小墨,你坐一会儿哦。” 夏郑虹收回透视一般的目光,冲郝墨笑笑,拉着夏薄然去了厨房,在厨房里低声坏笑,“你俩的确有一拼。难怪这老小子到现在这个年纪还没女朋友,原来跟你一样,嘴毒又啰嗦!” 夏薄然一副生无可恋脸,无奈道:“你刚还说人家是小鲜肉,现在又说人家是老小子。人家嘴再毒能毒过你?” 夏郑虹叉起腰,一指头戳到她脑袋上:“嘿,你这小浪蹄子!别不拿你妈的话当回事,我告诉你啊······”夏郑虹朝外瞄了一眼,小声说,“这孩子好是挺好,就是长得有点性冷淡,你可要小心。” 长,得,性,冷,淡?这说法也行吗?夏薄然以手扶额,她真是服了老夏的想象力,“妈,这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管我!”夏郑虹又是一指头戳过去,“这都是老娘混迹江湖多年的经验,当初教你你不学,现在懵逼了吧!还好意思问。” 郝墨坐在沙发上,看似在欣赏CD,实际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厨房。客厅离厨房不远,他坐的位置能将二人 分卷阅读25 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看来真如她所说,她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看她一个劲的讨好,别人却并不领情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憋闷。 在夏郑虹又“动手”时,他霍然起身,“夏夏!”打断了她们,“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完全无视夏薄然冲他又眨眼又摇头的暗示。 夏薄然瞧着他神情古怪,转念一想,明白了。她担心露馅,立即过去拉住他:“你,你要干嘛呀?” 郝墨站在那儿,淡漠地注视着夏郑虹,“我看阿姨一直在厨房呆着,我过来帮忙。”夏郑虹也在审视他,他却丝毫不惧,夏郑虹的眼里闪过一丝激赏。 夏薄然觉着气氛稍冷,于是笑着打圆场:“妈,你看郝墨多体贴,虽然平时不怎么跟人打交道吧,但是吧他······” 夏郑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会跟人打交道,那人不就废了?” “我只是说他不经常,不是说他在这方面是弱智······”夏薄然说到一半,发现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她,心虚地笑了笑,“呃······我是说,弱项,弱项。” 夏郑虹去屋里取了钥匙,出来说:“然然,陪我去门口取新到的咖啡。” “哦。” 夏薄然刚从沙发上起身,郝墨便揽住她坐下,说:“我去。” “啊?”夏薄然拽住他,“呵呵,我们家可没有使唤客人的道理,你先坐一······” “我怎么会是客人?”郝墨一边笑着薄责,一边把她按回沙发里,“我陪阿姨去,你坐着休息。” “嗯,也好。”夏郑虹笑得十分和蔼,笑中透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味道。 夏薄然此时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也机械地点了点头,等门“嘭”地关上了,才倏然回神,面上含春。亲妈呀,她能说刚才被电到了吗?那温柔深情的小眼神儿,那体贴暧昧的小动作,让她的小心脏“砰砰砰”地一连跳了好几下。 她轻咬指尖,笑眯眯的闭眼回味,“啊!”她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噌”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完了完了,中计了! 夏郑虹这简直是欲擒故纵、围魏救赵、浑水摸鱼嘛! 她和郝墨可是假情侣,郝墨一根筋,万一被夏郑虹套出什么,漏了破绽,那这后果就相当“美丽”了。 “都是‘春色’惹的祸啊!!”她哀嚎道。此时,她终于从方才粉红色的意淫世界回到了黑色的现实里,整个人焦躁不安起来。 当她在客厅来回转悠的时候,刚才针锋相对的两人竟然有说有笑的回来了,手里还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夏薄然飞速上前,很有眼色地接过东西,笑道:“哎呀,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壶都洗好了。来来来,我来煮,我来煮。” “快点煮好了给小墨尝尝!”夏郑虹热情地拉着郝墨,说:“这是阿姨托朋友特地从荷兰带回来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郝墨微笑,说:“阿姨喜欢的,一定很不错。” 夏薄然拿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呆若木鸡,看着他俩。他俩这是出去溜了一圈,然后就被外星人抓走了吗?这么和谐! “诶!然然,小心你的手!”夏郑虹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提醒道。 可话音未落,夏薄然就一声惨叫,“咻”地把过滤杯扔出老远。 郝墨一个箭步奔了过去,直接跳进吧台:“烫到了吗?我看看!”他拉着夏薄然的手看了半天,发现只是红肿,没有出泡,又问:“脚砸伤没有?碎片崩到你了吗?” 夏薄然看着他,傻傻的摇了摇头。 夏郑虹淡定地坐在一旁,瞧着二人的小动作,默不作声。 郝墨轻蹙眉宇,满目焦心的样子,令夏薄然不禁出神。只见他小心吹着她的伤处,却不敢触碰,唯恐弄疼了她。 “依这东西的硬度来看,木地板应该碎不了它。”她拎出那只躺在地上的厚重的保温壶,那壶锁得严丝合缝,一滴水都没漏出来。夏薄然板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自嘲道:“幸亏它没漏,不然我就真的废了。” 郝墨一看,忍不住笑了。明明伤处红的那么厉害,她还有心情拿自己开玩笑,真是服了她了。 夏郑虹将一切尽收眼底,啧啧摇头,一点也没有心疼闺女的意思:“幸亏我买的是进口木地板,不然让你这样一砸,我家就废了。” 夏薄然恶狠狠地瞪了亲妈一眼,“我到底是不是······”她余光扫到郝墨,把后半句又咽了回去,委委屈屈地问,“是不是会起泡啊?哎呀,还真挺疼的······” 郝墨看她叫疼,心口顿时一揪:“还是要上药的,家里有药箱吗?” “有,那你帮我上药好不好?”夏薄然两眼含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见郝墨点头,立即把人拉到了楼上,“走走走,去我房间,上药去。” 夏郑虹两手环胸,看着两人飞奔上楼的背影,笑着摇头:“小丫头,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儿。” 夏薄然把郝墨拽进卧室,探 分卷阅读26 头在走廊上看了看,然后“嘭”地关上门:“喂,不是说好配合我的吗?” 郝墨一边找药箱,一边抽空回答:“我一直在配合你。” 夏薄然看他在屋里翻来翻去,冲上去制止:“喂,别乱动我东西!” 郝墨停下动作,皱着眉头问她:“药箱在哪儿?” 夏薄然指了指电视机的下面,“那里。” 郝墨打开药箱,翻找到一瓶滚珠万金油,专治烫伤。“我刚才配合你搞定你妈,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配合我一下,让我给你上药?” 夏薄然乖乖把胳膊伸了出去,压低声音说:“你那也叫配合?表情跟吃了毒药似的,说话跟吃了□□似的,也是配合我?” 郝墨小心翼翼地替她涂药,连头也没抬:“没有啊,我和阿姨相谈甚欢。” 夏薄然两眼微眯,猛然欺近他,奶凶奶凶的:“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跟我妈出去,她都跟你说什么了?你有没有穿帮?有没有出卖我?有没有向敌人屈服?” 郝墨耸耸肩,“没有,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夏薄然不信,诱供道:“哎呀~小兄弟,你这是要被策反的节奏啊?” 郝墨抬头,一脸茫然:“策反?”然后,嘴角逐渐牵起一抹充满阴谋味道的笑容,“如果我真被策反了,你会怎么办?小,白,兔~” 夏薄然愣住,干咽了口唾沫。 她怎么觉得绕了一百圈倒把自己给坑了?不行,一定要淡定!于是,她微微一笑,两眼忽闪忽闪的:“我呢,为了感谢你,买了一台最新款“外星人”。所以,你还要出卖我吗?” “……”郝墨顿时黑线。 这是他们这个行业的发烧友最爱,奈何宝贝供不应求,他一直没有买到。她竟然得了! 郝墨清咳两声,来掩饰自己认怂的这个事实,“嗯,刚才开了个玩笑。” “那就好。”夏薄然满意一笑,“只要你不穿帮,我就······” 此时,门突然开了。 ☆、第 14 章队友太鱼,好生气(下) 夏薄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飞速转身奔向床尾,原本打算坐在郝墨身边,两人装作恩爱的样子,别穿帮了才好。谁知道惯性使然,她的脚尖“砰”的磕上了床腿,她顿时吃痛,双腿失衡,整个人呈大字型扑上了郝墨,然后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大约一分钟后。 “那个······要不你······动动?”郝墨的眼睛紧盯着他俩似挨非挨的嘴唇,咽了口唾沫。 夏薄然的脸红到了耳根,努力屏住呼吸。即使这样,郝墨依然能感到脸上如被羽毛轻拂而过,似乎痒到了心坎里。他努力将两人的位置错了错,才把夏薄然搬开,拉着她坐了起来。 门外的人早就被这一幕看傻了眼,“大白天的,你们干嘛呢?”陈珈诺问。 “没事啊。”夏薄然淡定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裙子,“你来我屋干嘛?非礼勿视,小心长针眼。” 陈珈诺高傲地站在那儿,不屑地打量那个坐在一旁的陌生男子,然后便换一张脸,笑眯眯的对夏薄然说:“妈咪叫你下去,有你一件快递。” “知道了。”夏薄然做了个请的姿势,陈珈诺仍旧站在那儿,郝墨不禁皱眉,认真发问:“你听不到?” 陈珈诺脸色微变,瞪了他一眼,便关门走人。夏薄然倒是要被笑死了,郝墨那句话问得简直不要太真诚,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误会了陈珈诺是聋子呢。 郝墨这才收回自己方才不甚友好的目光,“她就是你姐?” 夏薄然一顿,“呃······”陈珈诺比她大四个月,又是她亲妈的干女儿,叫姐姐也没错吧?“嗯,对啊。” 就在她以为对话结束的时候,郝墨却轻飘飘地飞来一句:“太难看了。要说是一个家里出来的,差距的确大了点。” 夏薄然“噗嗤”一声,立马破功,不顾形象笑得前仰后合:“这话要让她听见,肯定跟你急!哈哈,她可是她妈的骄傲呢!” 郝墨拍拍她,一本正经地说:“乖,说就说,别骂人。” 夏薄然:“······” 郝墨站在窗前,夕阳的余光在他的侧颜上打下脸一道阴影,使他爽朗的笑容愈加温暖。“现在还生气吗?”他不经意地问。 “什么?”夏薄然有些意外,他怎么看出来,她刚才生气了? “看她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平时在她跟前,你肯定受气了。我刚才······”他清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避开了她的视线,“我一向看不惯这种人。” 夏薄然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嘴角渐渐牵起了美妙的弧度:“这么侠义心肠啊?”她眼珠转了转,瘪嘴道:“可你想过没有,你逞了一时口舌之快,我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你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吧?” 郝墨脱口而出:“为什么不能?” 说完,两人都愣 分卷阅读27 住了。 夏薄然笑了笑,说:“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我男朋友了吧?”两人目光相互躲闪着,“行了,一会儿你就先走吧,省得呆久了穿帮。” 郝墨点点头:“嗯。” 两人下了楼,夏郑虹和陈珈诺正偎在一起说悄悄话,看他们下来了,还不说了。夏郑虹招呼郝墨坐下:“小墨,留下用晚餐吧。” 郝墨不等夏薄然说话,就抢先拒绝了:“不了阿姨,我晚上还要赶回公司加班。” “我送你。”夏薄然拿了手包,正要和他一起出门,夏郑虹便叫住了她:“回头记得给尹之打个电话,人家花钱给你买生日礼物,你总要说声谢吧。” 夏薄然不解,转身看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莫名发毛,敷衍了一声:“哦。” 两人甫一出门,郝墨就问她:“你妈怎么了?” 夏薄然踮脚往窗户那儿望了望,凑近他问:“你也看出来了?” 郝墨笑了:“那么明显。” “我总觉得······”夏薄然欲言又止,“唉,算了,不说她了。今天谢谢你,等我的店开业了,请你吃饭!” 郝墨:“一言为定。” 夏薄然把人送到小区门口,才转身回家。路上想起夏郑虹的嘱咐,便拿起手机,拨通了宋尹之的号码。 “喂,你好。”电话里的声音沉稳醇厚。 夏薄然很犹豫,“喂,我是······” “然然?”夏薄然还没说完,宋尹之就已经听出了她的声音,柔声问道:“怎么了?” 夏薄然:“你怎么知道是我?” 宋尹之在电话里笑了,“我眼睛不好,但还不是聋子。” “哦。”夏薄然恹恹地应了一声,“我妈让我告诉你一声,说礼物收到了,让我谢谢你。” 巴拿马埃斯梅拉达庄园的瑰夏呀,市价约4000美元一磅呀,宋尹之那个败家的竟然寄来了满满一箱,真够奢的!夏薄然一边吐槽亲妈宰人太狠,一边暗恨老友变相炫富。 “虹姨喜欢就好。”宋尹之笑着问,“那你呢?” “什么?”夏薄然一头雾水。 宋尹之说:“你的生日礼物。怎么,没收到吗?” 夏薄然想起门口放的那只快递单上全是英文的纸箱子,说:“哦,收到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拆。” 宋尹之低笑,说:“拆开看看,你一定喜欢。” “好。” 挂断电话,夏薄然正好走到家门口,开门进去,见陈珈诺已经走了,只有夏郑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夏薄然走过去,问道:“妈,你这又唱哪一出啊?干嘛当着郝墨的面让我给宋尹之打电话?真是莫名其妙······” 夏郑虹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夏薄然,手里端着咖啡,她细细嗅着咖啡散出的香味,说:“如果他连这个都不在意,那就说明,你们的确不是情侣。” “嗯?”夏薄然心虚,完全不敢吱声,唯恐说多错多。 夏郑虹倏地转身,指着夏薄然说:“小蹄子,现在竟然连我都敢骗!” 夏薄然目光躲闪,心里直打鼓:这莫不是老夏在诈降?“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说清楚,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夏郑虹瞟了她一眼,“哼,跟你妈我斗,你还嫩了点儿。怎么,说不说?” 夏薄然把头一扭,态度也十分强硬,“没什么好说的!” “哦?是吗?”夏郑虹从桌上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妈咪我向来说一不二的。你刚才出去的时候呢,我已经通知秘书准备好相关文件,明天一早······哼哼,亲爱的,你就要成穷光蛋喽~” “你······”夏薄然气极,“你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给你来过假的?”夏郑虹用手使劲点了点女儿的额头,“怎么样,现在有事要跟我交代了吗?” 夏薄然也耍起了无赖:“没有。你随意,爱信不信。我不相亲你不乐意,我相上了你还不乐意,那好啊。大不了我什么都不干了呗!就在家待着,混吃等死还不行吗?” “你等倒是可以。”夏郑虹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有的东西等不起吧?” “什么意思?”夏薄然背脊微凉,暗叫一声,不好! 夏郑虹微微一笑,“我听说,有一个什么餐厅,也听说,有人现在急需大笔资金,以保证餐厅的正常运转,如果这时候,这个人变成了一个可怜没人爱的小穷鬼,你说这个餐厅可要怎么办呢?” “哼,阴险!”夏薄然恨恨道:“世界上哪有你这样的亲妈?” 哎,瞒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虽然之前已经知道露馅是早晚的事,可这也太突然了,让她完全没有一丝丝防备。 夏郑虹两眼一眯,轻哼道:“你不是说,我是你后妈吗?” 分卷阅读28 “呃······”夏薄然语塞。 从刚才郝墨的话里判断,他的确没有反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呵呵,看来那个笨蛋还是没能逃过老夏的魔爪,话都被套净了! 夏郑虹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诱供:“你是不是还说,陈珈诺是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夏薄然梗着脖子说:“是又怎么样?” 夏郑虹狠瞪了她一眼,夏薄然立刻怂了,“我······我是说,你们亲如母女嘛。再说了,你对她一向好到没原则。可对我呢?从不暴露你的行踪,防我跟防贼似的,我也一度怀疑你是她亲妈才对。” “嘿,你还有理了?”夏郑虹气得叉起腰来,“有你这样的亲闺女吗?老娘从小保你衣食无忧,教你闯荡江湖。你倒好,学了一身坑蒙拐骗的好本事,都用到老娘头上来了是吧!” 夏薄然也很窜火,拍起了桌子:“明明是你昏招在前,用非常手段勒令我回国,你现在还要倒打一耙?” 夏郑虹已经气得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了,“哎呦!翅膀硬了这是?行,有本事你今天就给老娘平移出这个家门,老娘眼不见为净!” 夏薄然倏地冷下了脸,“这可是你说的。” 夏郑虹眨眨眼,把脸别了过去,“哼······是我说的!” 夏薄然冷笑,点了点头,转身回房,只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拉着箱子就走了。等彻底走出这个家门时,她才意识到一个很心塞问题:她刚才……为!毛!不!开!车! ☆、点背不能怨社会(上) 夏薄然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竟走到了都苑。这里是宋尹之除了祖宅之外的住处,是私宅。 这次回国,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即使有,她也总躲着他。酒会上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连请他帮忙演场戏,她都不想开这个口。 现在呢,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儿,这算什么? 五年前,第六次金融风暴导致申州数家著名企业负债累累,甚至破产。而像宋家这种老牌且产品结构单一的家族企业往往漏洞最多,因为每一个家族成员的生老病死、道德荣辱都会影响企业的生死。 宋国栋被诬被查,一气之下,便病重了。宋尹之作为家族长子,继集团新任董事长之职,继任当天,他就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与戴家联姻,明哲保身。 夏薄然与宋尹之一同长大,感情极好。她从小没爸,也没兄弟姐妹,在她的心里,宋尹之就是除了夏郑虹以外最亲的人。所以,当她知道这则消息时,第一时间就冲到他的办公室,劝他不要为了董事会那些只在乎一己私利的狡诈之徒牺牲幸福,为了替他们掩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什么事都做。 但宋尹之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当即下了逐客令。夏薄然很是委屈,又无可奈何,一气之下便摔门而去,两人就此翻脸。 恰逢此时,她接到瑞士的面试通知,索性便买了机票飞去瑞士,懒得再理会这里的污糟事。可故事讲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她正值如此敏感时期出国,本就引人注目,故而不敢声张。行李、穿着都极其简单,走的也是VIP的商务通道。本以为此行低调,可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竟有媒体在第一时间爆出所谓的“猛料”:畅行国际受金融危机影响即将宣告破产,畅行国际负责人夏郑虹女士目前不知所踪,其女于今日17时秘密现身国际机场,疑欲潜逃海外。 当时宋尹之听闻,立即打来电话向她求证,可她当时已然关机。于是,宋尹之又追到了机场,却在途中因车速过快发生了车祸,还好驾驶座的安全气囊及时弹出,宋尹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疑似轻微脑震荡。可副驾驶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副驾驶的车门不知怎的“嘭”地弹开,他的未婚妻当即被甩了出去,撞上了护栏······ 自此之后,这件事仿佛成了两人心里的疙瘩,怎么也解不开,尤其得知这一切都是误会时,她更是愧疚难当,羞于面对。 想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不想再往前多走一步。转身欲走时,却听到了两声狗叫,在夜色里极为突兀,她下意识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远处黑洞洞的地方跑来一只雪白雪白的萨摩耶,夏薄然一眼就认出了它脖子上的项圈,顿时惊喜道:“雪糕?!” 大概是认出了她,雪糕站住了脚,停了停,嗅了嗅,立即朝着夏薄然飞扑过去,兴奋的“汪汪”直叫。 “哎呀,你这个坏家伙!我洁癖啊!你胆子肥了竟然连我都敢攻击······”夏薄然根本来不及躲,就被它庞大的身躯给扑倒在地,“我说你这家伙,现在怎么长这么壮?我的老腰都要被你撅折了!”她哭笑不得地揉揉它的大脑袋。 不远处,狗的主人快步走来,一边急道:“雪糕!回来!”以为它是撞倒了邻居,谁知走近一看,“然然?”宋尹之吃惊道。 夏薄然撇撇嘴,坐在地上吐槽他:“你又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遛狗也要看看时间好吧。” 宋 分卷阅读29 尹之也很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它一到这个时间就兴奋,拦都拦不住。”他弯腰摸摸雪糕的脑袋,“可难伺候了。” “难伺候的不是他,是你。”夏薄然温柔地替雪糕捋毛,从脑袋捋到尾巴,雪糕舒服的直哼哼,“你哪次回家不是夜半三更,所以它只能这个点出来放风啊,时间久了,它就会以为只有这个时间你才可以全心全意陪它。” 宋尹之伸手拉起她,“不要坐在地上,一会儿又要觉得身上难受了。” 夏薄然拍拍身上的土,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黑爪子,埋怨道:“你怎么不拴好它,万一咬了人,或者被人逮了怎么办?” 宋尹之很是淡定,“雪糕不咬人。” 夏薄然瞪了他一眼,随手就撩开裙子:“骗子!你看,我上次被它袭击的疤还在呢。” 宋尹之连忙把她的手拉开,“快放下。”然后很不厚道地笑了,“你上次拿着剃刀给它剃毛,差点没把它眼睛也给剃了,它不跟你急跟谁急?” 夏薄然梗着脖子不承认:“我,我那是故意逗它玩的!我的技术哪会那么差?”然后十分不满地嘀咕,“你少黑我一下会死啊······” 宋尹之看看周围,“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夏薄然不依:“那也不行!” “好——”宋尹之摸摸她的头,扫了一眼她脚边的行李箱,“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 夏薄然神色一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宋尹之眉头紧蹙,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薄然指着一旁的行李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这还看不出来吗,离家出走呗。” 宋尹之:“因为虹姨让你找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的?”没等他回答,夏薄然就恨恨道,“我去,宋航之那个长舌妇!” 宋尹之不在意地笑笑,拉着她的手,十分自然地说:“走吧,回家洗一洗,然后早点睡。”雪糕好像听懂了似的,也高兴的叫了两声。 夏薄然把手抽了出来,拒绝了他:“我······我还是去住酒店吧。” 她拉着箱子,刚走了两步,宋尹之就在她背后悠悠地说了句:“今天夜里有雨,会打雷。” 她抬头看看天,阴云厚重,而且闷热,的确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于是乖乖的拉着箱子又转了一圈回去:“我夜盲,你带路。” 宋尹之笑了,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进了别墅,夏薄然就径自上了电梯,眼都没抬,对他说了句:“晚安。”就按下了关门键。 宋尹之将迈出的步子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点头微笑:“做个好梦。” 夏薄然上了三楼,轻车熟路地推开左手第一个房间,一股熟悉的味道窜进了鼻尖,卧室布置得简单而舒适,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浅色的衣柜,还有一张精致的梳妆台,以及一张黑胡桃木的书桌,书桌上摆着的那瓶Jo Malone的鼠尾草香薰就是屋中芳香四溢的来源。 从前上学的时候,她的每个假期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时,宋伯伯还在,只要她住在这儿,他就会让家里的保姆也跟着搬过来,方便照顾航之他们几个。那时,夏郑虹很忙,总是把她丢在这儿,一丢就是十天半个月。所以,她童年和少年的很多快乐时光都存在了这个房子里。 她轻轻抚过床幔。她喜欢床幔,柠檬色的。透过纱幔,可以看到书桌上立了几本书,她喜欢看书,可只喜欢那几本。还有床边的梳妆台,它有一面很大的圆镜,镜子一尘不染,明亮极了。除了那个空空如也的衣柜,其他一切如旧······ “还行吗?”宋尹之站在门口,嘴角含着笑。 夏薄然点了点头:“很好。” 宋尹之进来,环顾了一下房间:“我不常住在这里,所以没怎么收拾,你不介意就好。” 夏薄然扫了一眼崭新的床慢,微笑说:“怎么会。” 宋尹之指指外面:“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住隔壁干嘛?”夏薄然记得他的主卧在二楼,怎么又换到隔壁去了? 宋尹之故意曲解她意,逗她:“不住隔壁,难道住这里?”看她脸色微变,他才正经道,“我总不能把客人一个人扔在这儿,太失礼了。好了,现在可以正式道声晚安了,你早点休息。” “喂!”夏薄然沉吟了下,叫住他,“不困的话,喝两杯呗。” “好。” 宋尹之出去拿了酒,两人就坐在三楼的露台上,边喝边聊,从客套的寒暄几句过渡到你推我搡的亲密调侃,气氛才算融洽起来。 夏薄然晃了晃手里的彩色瓶子,哭笑不得:“你这个不要脸的。让你拿酒,你就给我拿预调酒?” 宋尹之挑挑眉:“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夏薄然转转眼珠,伸手就抢他手里的威士忌,“我要喝你的。” 宋尹之不停躲她,实在躲不过了就把杯子里的酒往远处一泼,“ 分卷阅读30 不许喝,万一过敏又要受罪了。” “嘿,你这人!”夏薄然叉着腰,笑骂他,“奸商就是奸商,心思太歹毒!从不盼人一点好是不是?” 宋尹之止住笑,说:“好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然等喝醉了,可就说不了了。”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戏谑道:“某人的酒量好像一直都没见长。” 夏薄然推了他一下,“啧,你这人真没意思!”她叹了声气,声音低了下来,神情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宋尹之的笑倏地僵住,淡淡道:“怎么说这个?” 夏薄然硬抢过他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低声道:“当时是我太幼稚,做事冲动,没考虑到你的难处,结果酿成大祸,白白害了一个那么美好的生命。对不起。或许这句话,我该对她说。” “都过去了。”宋尹之微微蹙眉,安慰她,“连当初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你也忘了,我也忘了,就好了。” “是啊。”夏薄然的手摩挲着杯沿,脸上充满了歉意,“但是,总觉得应该给你正式地道个歉,才能算过去。你······接受吗?” 宋尹之“嗯”了一声。 夏薄然微微一笑,说:“那从今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宋尹之一怔,含笑点头,用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心结解了,歉也道了,那以后再遇到麻烦,一定还要像以前一样,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现在自己在外打拼,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外人。好吗?” 夏薄然这次没有犟嘴,而是欣然接受:“嗯,好。” 宋尹之欣慰地点点头,收了酒杯,“好了,睡吧?” 夏薄然从地上站起来,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嗯,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开心!”这几天和夏郑虹斗智斗勇,她完全处于体力透支状态,不管她接下来出什么招,都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喽。 宋尹之注视着她的背影,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夏薄然吓了一跳,却没有挣扎,只是小心地问:“你怎么了?”他大概是喝多了,心中苦闷,她想。 宋尹之好像醒了些,哑着嗓子问:“你拆开看了吗?那个箱子。” 夏薄然听出他的确喝多了,有些不知所措:“我······我还没来得及拆,就被我妈轰出来了,等我回去了,一定看。” 宋尹之顿时松了手,扳过她的身子,盯着她看了许久。夏薄然正茫然间,宋尹之就将她的脑袋轻轻埋进自己的胸口,不由喟叹:“你呀······” 夏薄然轻轻从他怀里移开,“不舒服的话就早点睡吧,你刚才喝得太快了,头一定很晕。” “嗯,睡吧。”宋尹之替她关了灯,就出去了。 夏薄然躺在床上,心口发闷,应该是对酒精太过敏感的缘故,翻来覆去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点背不能怨社会(下) 翌日清晨。 宋尹之一早醒来就听到雪糕的叫声,他缓步下楼,笑着和它打招呼:“雪糕,饿了是吗?”他蹲下摸摸它的脑袋,“嘘。小声点,然然还在睡觉。” 他站起来,往厨房走去,看到餐桌上有张字条:大哥~感谢收留,小妹有约,后会有期!然然留。 宋尹之笑了,这丫头······ 算了,干脆由着她去吧,闯一闯也好,捅了篓子,他收拾就是。 可是,此时站在餐厅大门前的夏薄然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这是被收拾了呀?得罪谁了?谁干的!” 夏薄然站在店里,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叉着腰,看着满屋里贴着的大纸条:小乖乖,投降吧。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陈珈诺啧啧摇头。这位大小姐一定是把干妈惹急了,不然也不会□□妈轰出家门,这店里更不会跟被人打劫了一样狼狈。 夏薄然一直拿眼斜她,轻哼道:“你还好意思说?叛徒!” 陈珈诺两手一摊,表示自己非常无辜:“诶,我怎么背叛你了呀?你这个人好奇怪的。你自己阵仗搞得太大让干妈发现了,怪我做什么嘛。” 夏薄然指着她,气得说不出来话,心中的小火苗蹭蹭地往外冒。她以为她是白痴吗?她和夏郑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时候怎么不给自己辩解? 夏薄然看她一边用手扇风,吊儿郎当的样子,沉吟片刻,十分平静地说:“你走吧,这里我来处理。这段时间,拜托你照顾我妈,公司那边你也多费心,我这儿你就不用管了。” 陈珈诺小心地瞄了一眼她的脸色,“怎么,真生气啦?” 夏薄然面色如旧,微笑说:“没有啊。不想和我妈联系而已,所以,这段时间你也少来找我。”她放下箱子,推着陈珈诺往外走,“好了好了,你先走吧,路上小心。” “那我就真走喽。”陈珈诺瞧她没生气,便如释重负地开车走人。当她那辆艳红的跑车消失在眼前时,夏薄然脸色才倏地冷了下来,转身 分卷阅读31 进了店。 她打电话叫来了保洁,将餐厅的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只是那些纸张背后的胶水痕迹想全部清理干净是很费劲的,夏薄然担心保洁蛮力划花光面的墙体和桌子,只好亲力亲为,一通忙下来,一天已经过去了。 晚上十点,夏薄然还在忙碌着。只听到一声“咕噜噜”的叫声,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饿扁了。 “请问······” “不好意思,我们还没······”夏薄然听到有人进来,回头招呼,而后愕然,“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郝墨看她戴着清洁帽,手上带了一副手套,拿着块抹布擦桌子,还不耽误回眸一笑的样子,戏谑道:“现在的老板都这么勤劳吗?” 夏薄然开心地站在桌子上,手上挥舞着毛巾,“你怎么来啦?” 郝墨提着双肩包,走到她跟前,说:“我公司就在附近,刚加完班,看到这里灯火通明的就进来瞧瞧,没想到碰见了你,真巧。” “是啊,太巧了!”夏薄然说着,就要从桌子上蹦下来,郝墨的手下意识往前一伸,她却像一只灵活的猫儿一样自己蹦了下来,大概是饿到脚软的缘故,落地时差点崴了脚,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歪。 “小心!”郝墨的反应极其敏捷,双手一用力就架住了她整个身子。 夏薄然站稳,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没事儿,谢啦!” 郝墨的嘴角轻弯,默默地看着她,夏薄然的笑渐渐尴尬起来,面色微红。两人之间慢慢升腾起一阵暧昧的粉红气息,正当两人都心跳加速之时,一阵怪声传来,完美地破坏了这份暧昧。 “呃······我······”夏薄然的脸倏地红了。她忍住尴尬偷瞄了他一眼,却见他淡定如斯,说:“唉,加班加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作为朋友,我可以请你陪我吃个宵夜吗?” 夏薄然忍着笑,点点头:“乐意之至。” 郝墨叫了外卖,两人盘着腿坐在吧台上边吃边聊,至于聊些什么······ 诸位请看: 夏薄然辣到眼底通红,一边深吸气,一边用饭盒的塑料盖子扇风,头上的纸帽子也没摘,歪七扭八的,身上还穿着围裙,“嗯,爽爽爽,太爽了,就是太辣了,他家辣椒不要钱吗?”看郝墨吃得一脸淡定,连筷子也不停,夏薄然愣了,“你不觉得辣吗?” 郝墨淡定地替她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看着她喝了一大口,一边嘴硬道:“还好。” 夏薄然指指他的额头,说:“可是,你都出汗了耶。”她递给他一张手帕,郝墨接过,僵着脸说:“哦,没什么。” 夏薄然偷乐,一口水差点没咽进去,她拭掉下巴的水渍,一脸坏笑地问:“喂,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天灵盖都通风了?”他应该没有她口味这么重吧?这会儿应该已经受不了了,竟然还在嘴硬! 郝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夏薄然一边幸灾乐祸,一边用筷子夹了一块水煎豆腐往嘴里送,然后又原地吐了出来:“这个······”她颤颤巍巍地伸了伸舌头,“我,的,舌,头……” 郝墨看她的样子很是莫名其妙,也夹了一块。他倒很谨慎,先闻了闻,没有怪味。然后又咬了一点点,这么咸!一定要差评! 看夏薄然的面色依然纠结,他也学着她方才的样子,戏谑道:“现在是不是觉得舌头跟被打了麻药一样,不存在了?” 夏薄然朝他猛翻了个白眼,“切,报复······”这小子完全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以牙还牙的典型!“我说,你今天到底是请我吃饭,还是变相报复?” 郝墨无奈地耸耸肩,“看来,我不是点单的料。” 夏薄然也不得不承认,这简直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踩雷的一顿饭,但却是这段时间以来,她过得最轻松的一个晚上,不知为什么。 她喝了口水润了润,指了指面前的空碗,说:“至少这个汤是正常的。”她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再说了,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自己搞定所有的事,不会就学呗。” 郝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停了片刻,问:“你为什么会有洁癖?” 夏薄然反问::“那你为什么会有直男癌?” 郝墨蹙眉:“什么直男癌?” 夏薄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那个刁刁的样子,甚是好笑:“被女朋友误会了你都不解释,女朋友都要气死了你也不哄,这不是直男癌是什么?” “那你岂不是直女?”郝墨举一反三道。 夏薄然一拍大腿,瞪眼道:“废话,我当然是直的啊!”看郝墨貌似恍然大悟的表情,夏薄然就知道他怕是又会错了意,“但是,这个‘直女’呢,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是······是那个直女,你晓得······哎呀,算了算了,不说了!” 简直是越描越黑,一定不能再跟他解释了,再解释下去,他搞不好又会来质疑她的性向问题,就像第一次见 分卷阅读32 面他质疑她是精神病一样。 郝墨也略过这话不提,动手将台子上摆的乱七八糟的残羹冷炙收拾了,扔进了店门口的垃圾桶里:“那就说说,洁癖。” 夏薄然想帮他一起擦桌子,被他拦住了:“你别沾手,我来就行。” “好。”夏薄然乖乖地站在一边,“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次做梦,梦到了不好的东西,大概是从那以后吧,出门总要带着消毒面巾纸,心里才会有安全感,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戒不掉啦。” 这也算理由?郝墨很好奇:“那你梦到什么了?” 夏薄然耸耸肩,“不记得了。不说了,干活。” 郝墨把水桶提到自己跟前,笑着说:“我帮你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速度快。” 夏薄然立即点头如捣蒜,“好啊,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 窗外霓虹夜色,偶尔车来车往,屋子里只开了昏暗的辅灯,两个人忙的不亦乐乎,倒是比外头热闹。 一会儿,是郝墨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夏薄然的围裙上,惹得夏薄然追着他转着桌子跑。 一会儿,又是夏薄然站在桌子上,想把换下来的抹布投进水桶里,结果发挥失常,抹布“咻”地稳稳落在郝墨的脑袋上,郝墨抓狂又无奈,抓住夏薄然猛弹她的脑嘣。 最后,夏薄然只好扶着把椅子,气喘吁吁地告饶:“不玩了,不玩了。”她站在大厅中央,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呼,看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郝墨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屋顶的射灯正好打在了她的头顶上,她微眯双眼,嘴角含笑地站在那儿,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的光芒。他不禁发愣······ “喂,睡着啦?”夏薄然站在他面前,冲他摆摆手。 郝墨回过神,看到她把椅子对成了两排,座靠着座,“你这是干嘛?” 夏薄然拿出一条随身的薄毯,理所应当道:“睡觉啊。” 郝墨皱着眉,看这大厅的两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玻璃,连个窗帘遮挡都没有,“就睡这儿?为什么不回家?” “你没看见吗?”夏薄然努努嘴,示意他看杵在角落里的行李箱,“被我妈赶出来了呀,不睡这儿我睡哪儿?” 昨晚的宋尹之让她有些别扭,都苑是不能回了,身上的钱也要省点,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用,酒店也算了,正好有店,就住店里喽。反正她不觉得有所谓。 但是,郝墨显然不这么想,对这个问题紧追不舍:“为什么赶你出来?” 夏薄然转了转眼珠,含糊道:“我和她吵架了,她看我不顺眼,我一气之下,就出来了呗。” 郝墨沉吟片刻,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走。” 夏薄然在后面一脸懵,手里还抓着毯子:“哎哎哎,去哪儿啊?” 郝墨回头,淡定道:“去我家。” 夏薄然:“啊?” ☆、土味情话(上) 夏薄然被他拖着往外走,硬是在门口刹住了脚,扒着店门把手,一边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呃······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在这里凑合一晚就行。” 郝墨把手一松,两手环胸,突然翻了脸,“夏薄然,你不会想赖账吧?” “啊?”夏薄然一脸懵,这刚才还好好的,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她又哪里得罪他了? “说好的赔我衣服钱,可你现在是穷光蛋一个,万一跑路,我找谁去?所以,还是亲自看着你的好。”郝墨一本正经地说。 夏薄然顿时笑了,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捅破:“那······我现在没钱,你就算把我绑在你家,我也没东西还你啊。” 他这哪是让她还钱,怕是看她太‘凄惨’,于心不忍吧。哈哈,不得不说,他这个人还真的挺可爱。虽然很直男,但是也很细心,虽然不善交际,但也很懂进退,不会让人为难。 郝墨瞥了她一眼,说:“劳动抵账,什么时候把钱还清了,什么时候走人。” 夏薄然笑了,“好,一言为定!” 郝墨嘴角微扬,帮她拎了箱子,关了灯,锁了门,两人一起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郝墨拿钥匙开门,开灯:“我家乱,别嫌弃。” “没关系。”夏薄然进去一看,傻了,“这,也,叫,乱?”跟她的狗窝一比,这里简直不要太整洁好吧。 这是一个简单的两室一厅,墙上没有一丝装饰,屋里也没有放任何一个多余的摆件,客厅里甚至连个电视都没有,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 跟着他往里走,发现两个卧室里的摆设竟然一模一样,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以外,什么都没有。 而他所说的有点乱,大概就是指放在餐桌上的那台电脑设备吧,各种零件工具扔了一桌子,除此之外,这个家给夏薄然的感觉就俩字······ “变态。”夏薄然一边参 分卷阅读33 观,一边啧啧摇头,“啧啧啧,你家的设计真的好变态哦。” 郝墨帮她把行李放在其中一个房间,出来时,看她背着手在屋里转悠,问:“怎么了?” 夏薄然张开手臂,来回扇了扇,夸张道:“一丝人气都没有诶,不是变态是什么?” 郝墨淡淡道:“你不是来了吗?” 话音一落,两人都愣了。霎时,空气都凝固了,两人都停下动作,看着对方,满屏尴尬。 “呃······”夏薄然的耳根子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她今天是吃错东西了吗?为什么总能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理解成是他在撩她,或者是想泡她。 夏薄然此时很是鄙视自己,暗恨道:夏薄然啊,夏薄然,现在到底是人家想泡你,还是你惺惺的想泡人家呀?太没出息了!怎能为色所迷呢? 郝墨清清嗓子,正经问道:“你困吗?” 夏薄然试探道:“要不,喝点儿?” 郝墨:“好。” 郝墨从冰箱里拿了几听啤酒,夏薄然盘坐在沙发上,看着雪白且光秃秃的屋顶,“你怎么会把家布置成这样?一点也不像家,都没有家的味道。” 郝墨:“工作忙。” 夏薄然撇撇嘴,接过他递来的啤酒,无情揭穿了这个娃娃都听得懂的谎言:“这不是理由。” 郝墨解释道:“不工作的时候,我回父母家。这里因为离公司近,所以我只有在工作日的时候才住在这里。” 夏薄然一脸艳羡,摇头哀叹道:“唉,还是有自己的地盘好。哪像我,离家出走就只能露宿街头。” 郝墨看她的样子,不禁好笑:“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连个自己住的地方都没有?” 夏薄然的神情有一丝落寞,语气却跟讲他人故事一般平淡:“之前一直在瑞士留学,五年。我已经有五年没回来了。我记得,离开的那一年还不到十九岁,在那之前,我也是一直住寄宿学校的,不怎么回家。” 郝墨仔细观察她的神情,本不想再问,又忍不住好奇她的故事:“既然在那里呆了这么久,为什么又回来?不开心吗?” 夏薄然想到曾经生活过的那个美丽的地方,不禁嘴角上扬:“开心啊。可是再开心,也要回来吧,又不是自己的家。” 她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她亲妈大人一张病单给她骗回国的吧?算了算了,家丑不可外扬,总不好让他知道她亲妈大人这么不靠谱。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她呢。 郝墨深有感触,对她的选择也深表赞同:“嗯。家就是家,哪都取代不了。我之前在美国转了一大圈,也回来了。” 夏薄然眼前一亮,“美国可是自由的摇篮。男孩子不都是放浪不羁爱自由的嘛,你怎么也兜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郝墨也很无奈:“不回来怎么办。我爸那个老顽童整天不消停,我不回来,我妈就要被磨疯了。” “只是这个原因?”夏薄然不信,故意调侃他,“不会是你在那里混不下去了吧?” 郝墨挑挑眉,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了他在加州大学的证书,金灿灿的学府名称十十分耀眼:“导师有意留我,被我婉拒了。” “为什么?”夏薄然轻轻抚摸着右下方盖着的金漆图印,印的是加州大学的校徽,她不明白他为何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的成绩一定很优异,才会有挽留价值,为什么要拒绝?转念一想,大概是费用的原因吧,他家的家世一般,也难怪。 “因为这件事,我与他们也有过分歧。恰巧那时,家中老人过世,我回来参加葬礼。那种气氛······当时,我看到父母伤心,亲人落泪,很是感慨。人生那么短,最重要的,莫过于和爱的人在一起。所以,我决定回来,陪在他们的身边。” 郝墨的回答,令夏薄然很是意外,同时也十分惊喜,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她托着腮,认真地看着他发亮的眸子,轻声说:“你眼里有光。” 郝墨笑笑:“是吗?” “你一定很爱你的父母。”夏薄然的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在想象着他们之间的暖暖温情,“他们也一定很爱你。” “是。”郝墨没有否认,反倒大方承认,却又惭愧,“可我因为工作的关系,还是不能常常陪在他们身边。所以,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回去陪他们住一段时间,哪怕吃顿饭也好,他们就会很开心,我也开心。” 夏薄然歪着脑袋,笑得有些痴迷,“心中有爱的人,眼中是有万丈光芒的。那种光,可以照亮全世界。你真好。” 郝墨笑了,举了举酒瓶,说:“多谢夸奖。” 夏薄然看着他,很久,神态有些着迷。郝墨想问她怎么了,她却突然倾身上前,“啵”地亲了一下:“不好意思,情绪到了。” 郝墨怔住,“咳咳,无妨。” 他突然发觉,她真的很漂亮。黑长的头发,发梢微卷,眼睛明亮,鼻梁□□,总是爱笑,也会生气,奶凶奶凶的,像一个刁钻 分卷阅读34 淘气的孩子。 从前没仔细看过。准确地说,他从来不多看人一眼,也不分美丑。可今天,细细看去,发现她真的很像精品店里的洋娃娃一样,那种最好看最昂贵的洋娃娃。 夏薄然看他出神,神态颇为得意,心里却“嘣嘣”直跳。靠,刚才她竟然为色所迷?真是枉她半生英明啊! “我······”她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局面,灯却“啪”地一下就灭了。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郝墨的身体向前一倾,薄薄的嘴唇稳稳地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夏薄然顿时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她,被,反,击,了?! 黑暗之中,两人只能靠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勉强看清对方的轮廓。过了一会儿,郝墨沉静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还带着笑:“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夏薄然不甘示弱,又对着他的嘴亲了上去,得意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非礼?”郝墨败下阵来,无奈至极,哭笑不得,“到底谁非礼谁?” 夏薄然哈哈笑了一阵,突然感慨道:“我真羡慕你······” 郝墨挑挑眉,故意逗她:“羡慕我刚刚‘非礼’了一个小可爱吗?” 夏薄然拿起靠垫就打他,笑嗔道:“不许记得,不许记得!现在就忘了,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郝墨捉住她,笑着问:“说说,羡慕什么?” 夏薄然低头摩挲着靠垫上的穗子,嘴角含笑:“羡慕你有人爱,也有爱的人。羡慕你有牵挂,也有牵挂你的人。总之,就是羡慕。” 郝墨试探地握着了她手,她没有反感,郝墨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明朗一笑:“你会也有的,对吗?” 夏薄然愣了。这算表白吗?她要说什么?需要哭一下吗?还是笑一下?可以在线请求网友援助吗? “我······”夏薄然的脑袋有些晕,嘴角衔着坏笑,“我回头告诉你。” 郝墨:“回头什么?” 夏薄然:“回头是岸。” 郝墨:“······” 夏薄然心中得意,转身回房,郝墨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夏薄然吓了一跳,“干嘛?” 郝墨低声回答:“你说的,回头是爱。” “我说······”夏薄然语塞,转过身看他一脸赖皮样子,全然不复以往的淡漠从容,终于忍不住从心底涌出的笑意,“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撩妹呢?” 郝墨白了她一眼,松开手:“很晚了,早点休息。” 夏薄然点点头:“嗯。” ☆、土味情话(下) 当晚,郝墨在她的手机里下载了很多软件,打车的、共享单车的、公交站点的提示一个也没落下,然后嘱咐她:“这里交通还算方便,周围的专车少,不过有公交,有地铁,虽说离家有段距离,但骑个单车五分钟就到了。” 夏薄然一脸为难:“可是······可是我不会骑单车。”之前一直在国外上大学,上高中的时候也一直是家里的专车接送,哪里骑过什么单车。 郝墨瞪大了眼,“你连单车都不会骑?” 夏薄然的目光十分心虚地来回游移,嘴硬道:“很稀奇吗?很多人都不会的好吧,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郝墨无情吐槽:“你觉得在这个满世界都是共享单车的时代,还有人不会骑单车吗?” 夏薄然小嘴一噘,表示不服:“谁说的?还有很多人不会的好吧,国外就没有什么共享单车,人不都活的好好的嘛。” 郝墨笑睨了她一眼,“狡辩······” 夏薄然拿眼瞟了瞟他,话里意有所指:“哎,我倒是想学,可没人教啊。” 郝墨完美地接收了信号,唇角微勾,说:“我教。” 夏薄然眼前一亮,“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没错,是他说的。可是,他现在十分想反悔怎么办? 上学的时候,他带过一阵体育考前训练班。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四肢还算发达,也自认稍有耐心,当初班上也有几个四肢不勤的胖男孩,最后也都被他训练得像模像样,成绩也达标了。 然而今天······ 郝墨一边倍感失败地摇头,一边损道:“如果有单车考试,你估计下辈子也达不了标。”他从前把扶到后座,从左边换到右边,也没把夏薄然的车把矫正了。 话音刚落,夏薄然的车把一歪,又差点撞到树上,也没了耐心:“喂,你不要总是对我打击报复好不好?” 郝墨挑挑眉,淡淡道:“我只是单纯的打击你,没想报复。” 夏薄然一只脚支着地,一只脚蹬着脚踏,气呼呼地狠瞥了他一眼:“一个好老师,是要鼓励学生。而不是一直站在旁边泼冷水,堵油挠(do you know)?” “夏同学,你的英语有口音。”郝墨唬着脸损她,手里还拽了根长树枝儿充当教鞭,“不要 分卷阅读35 转移话题,好好练习。” “哎呦,可不可以明天在学啊?”夏薄然眼珠一转,换了策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郝老师,你是一个好老师~我都练习很久了,回家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我们先下课吧,可不可以嘛~” 郝墨严词拒绝:“不可以。” 夏薄然瞪眼:“为什么?” 郝墨一反常态的严肃,又变成了夏薄然第一次见他时的扑克脸:“今日事今日毕,你技术不佳,还想在街上到处窜,这很危险。” 其实这次,也不怪郝墨较真。今天是周末,他本想着早上人少,可以带她去公园附近学学骑车。可她就是仗着人少,好几次歪七扭八地冲出去,脱离他的安全范围,然后莫名其妙地撞树上、卡沟里、摔在人前N回了,人家差点以为他俩是专业碰瓷儿的。 夏薄然噘着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很笨啊。” 看她似乎真的很沮丧,郝墨的语气软了下来,“好好学,没有学不会的。别的事先放一放,专心点,不要分心。你总要做完一件事,才能去想下一件。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把它做好,不论结果如何,你都对得起自己。” 夏薄然呼了一口气,放下了昨天的不愉快,爽快道:“好!赶紧学,学完了吃大餐去~” 郝墨笑了:“好,学好了请你吃大餐。” 于是,林荫道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骑着一辆白色的单车,车子不高,后面却一直有一个男孩子护着她,林荫道下,男女嬉戏,很是美丽治愈的一个画面,但其实······ 郝墨:“扶好车把,不要歪。” 夏薄然:“我······我也想它别歪啊,可······可它好像不听我的话呀!” 郝墨:“对,就是这样,你自己找好平衡。” 夏薄然:“呵呵,它太难找了,在和我捉迷藏吗?” 郝墨:“那是你骑得太慢,不要太慢,慢了容易失衡,不要怕,我在后面扶着你,大胆地往前骑。” 郝墨:“看前方,不要往两边看。” 夏薄然:“我学会了!哈哈,我还是很聪明的嘛!” 郝墨悄悄松了手,在后面喊到:“车子歪了就用脚支地,是可以停下来的,不要担心。” 夏薄然:“知道啦——” 郝墨两手放在口边握成了喇叭状,开心喊道:“夏夏!真棒,就是这样!” 微风拂过,吹得人心里痒痒的,两人的笑意在脸上经久不散。周围偶尔有晨练的老人经过,听到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清脆的笑声,也不由笑了。 临近中午,两人推着单车走在回家的路上。 夏薄然又蹦又跳,像一只雀跃的鸟儿:“我聪不聪明?” “聪明。”郝墨推着单车,笑看着她,“怎么能笑得这么好看呢······”他声音不大,自言自语一般。 夏薄然还是听到了,心中微甜,羞涩一笑说:“谁笑起来都好看啊。只有不幸的哭,哪有不甜的笑。” 郝墨的左手松了车把,默默拉住了她的右手,一双黝黑的眸子含笑看着她,说:“笑容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别。哭再难看,只要是你,我都不嫌弃。” 夏薄然笑睨了他一眼,这家伙现在真是口才了得,真是撩妹使人成长,只是这货成长速度也太快了吧。说归说,但心里却乐开了花:“你都是从哪儿学的······” 郝墨挑眉一笑,得意又傲娇:“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其实,他也不知道。 从前,这些话在他看来是很肉麻的。可现在,他只要看到她的笑容,这些话就会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他喜欢看到她听了这些话之后开心又羞涩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这边,夏薄然眼前一亮,看到了一块硕大的招牌,很是开心,指着它说:“说好的,请我吃大餐!” 昨天晚上散步时,他们路过了这家火锅店。夏薄然当场两眼冒星星,在国外那么久,也没吃过一顿正宗的重庆火锅,都快馋死她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吃货,夏薄然最喜欢的,就是在炎热的夏天,坐在空调屋子里,酣畅淋漓的······吃,火,锅! 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点单,等服务员走了,郝墨才看了一眼时间,说:“从昨天到现在,整整二十二个小时零三十六分钟四十一秒,现在可以说说了,到底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 夏薄然一脸嫌弃,悻悻道:“哼。你这时间算的,还真够整的。” 郝墨笑笑。 夏薄然不由叹气:“你确定要听?” 郝墨点点头:“是。” 夏薄然十分挫败地往椅背上一靠,抱怨道:“喂,你就不能稍微善解人意一下,绅士一下,说一句:要是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这种话吗?” “为什么?”郝墨不解,也不苟同这种悖论,“不痛不痒的说几句安慰的话,就能让人笑逐颜开了?这不是绅士,是术 分卷阅读36 士。” 夏薄然并不认同:“人人都需要安慰剂。” 郝墨沉吟片刻,换了一个思维与她沟通:“打个比方:如果困扰是痈疽,那么挑破、流脓、清创、包扎,这才是正常程序。如果,你受伤去医院,人家不问不看,先给你拿块狗皮膏药糊上去,然后再告诉你:放心,你现在已经看不到伤口了,但是伤口会好的。你信吗?” 夏薄然被他绕了进去,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偷换概念。” “给你贴上膏药,你就看不到伤口了。”郝墨用手指点点桌面,“这狗皮膏药,就是你口中的安慰剂。” 夏薄然败下阵来,没好气道:“我说不过你······” 郝墨笑了,“那还不从实招来?” 夏薄然沉吟了一下,说:“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郝墨眉头微皱:“什么麻烦?” 夏薄然娓娓道来:“昨天上午,我去见了我的合伙人······” 昨天上午,夏薄然接到白总邀约,约她在餐厅附近的瑰夏咖啡馆见面。她好不容易在路口叫了一辆专车,但还是迟到了十五分钟:“白总,抱歉。我迟到了。” 白悦一反常态,淡淡道:“无妨。” 夏薄然微微一笑,“您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白总一摆手,“夏小姐,咱们既是熟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夏薄然心里一咯噔,表面依旧淡定,微笑点头。 白总一反最初谈合作时的温柔亲和,一双漂亮的眸子暗含精光,不怒自威:“距离我们敲定合作,至今,已两月有余。据我所知,餐厅装修完毕,你我之前约定好的设备,我也准时到位了。那么,为什么时至今日,秀色餐厅——概念店在申州还只是一块挂在街边的破牌子?” “对不起,白总。”夏薄然终究年少,心中不免一惊,神情有些尴尬,“我最近出了一些小状况,但请白总相信,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一切。七天之内,定会让整个申州都知道,‘秀色’这块金字招牌架在了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 白总微笑,说:“我欣赏你的自信。但是,作为你的合伙人,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你所谓的‘小状况’是财务状况,那你方才的话可是有点······” 夏薄然很是坚决:“白总放心,薄然一定信守合约,绝不会让白总失望。” 白总的意思,她了然于胸:在商言商,不论交情。 两人知根知底不假,脾性投机也不假,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合作愉快的基础上。如果害人家赔了钱,砸了牌子,人家会把你当神仙供着才见鬼! 白总叹了声气,说:“好,那我就再给你一周时间。咱们话说前头不丑。七天之后,合同的赔付条款就会立即生效,到时你若违约,那么要承担的数目可不止现在这寥寥银钱了。”她摩挲着腕上冰种的翡翠镯子,眼珠一转,“或者,你现在就可以选择退出,之前的成本投入,算你欠我个人的,日后慢慢还,怎么样?” 夏薄然想都没想,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答道:“退出,不可能。” ············ “说得对。”郝墨听完,拍手叫好。 “你倒豪情壮志,可现实问题摆在那儿呢。”夏薄然看着火红的汤锅里不停翻滚的午餐肉,突然有种“同病相怜”之感。那肉在红汤里翻来覆去,两分钟就熟了,然后被人一筷子夹起来,嚼吧嚼吧就吞进肚子里去了。 夏薄然十分苦恼,她咬着筷头,牙齿硌得生疼,“现在装修和设备都已到位,招人也好说,可只要运营起来就发得出工资,后续资金我连个毛都没有,要怎么运营?” 郝墨:“用钱。” 夏薄然白了他一眼,“废话,问题是没钱。” 郝墨:“那就借。” 夏薄然“啪”地放下筷子,哭笑不得:“你当我家是开银行的呀,说借就能借?” 郝墨:“谁让你问银行借了?” 夏薄然的脸一垮,真的很想暴走:“那我问谁借?” 郝墨:“我。” 夏薄然愣了愣,随即眼前一亮,坏笑道:“那你愿意当我的ATM机吗?” 郝墨的嘴角含了一丝魅笑,说:“请输入密码。” 夏薄然:“······” ☆、唯有套路得人心(上) 要知道,火锅不论是在闺蜜聚会、兄弟尬聊、大龄相亲、男女拍拖胜地等各个排行榜中都名列前茅。热闹的环境,让情侣间的聊天更有安全感,也不怕旁人听到,因为人家搞不好比你聊得更起劲。升腾的蒸汽熏得人面红耳赤,火辣的汤锅吃得人唇干舌燥,稍微两句情话加持就会令人心跳加速,头晕目眩。 有人醉酒,醉茶,醉榴莲,就有人醉火锅。夏薄然就是如此。 夏薄然:“呃······你是不是吃多了?”又没喝酒,她总不能问:喂,你喝多了?那就只好换个问法喽,不能怪 分卷阅读37 她。 郝墨笑了,实在是跟不上她的跳跃思维:“你说呢?” 夏薄然白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招呼道:“我说你是吃饱了撑的,胡说的。来,吃吃吃。” 郝墨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一张卡塞进了她的手里:“跟我借钱,很丢人吗?” 夏薄然坐到他的身边来,默默地把卡放进他身边的背包里,摸着他额前的碎刘海,哄小孩儿似的:“不丢人啊,不丢人。” 对于这种事,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跟珈诺借钱,那就是单纯的欠钱。跟杰森借钱,是单纯的欠人情,跟夏郑虹借,那就是单纯的欠揍了。 于他,夏薄然是压根想不明白会欠他什么,反正是绝不单纯的就对了。“你是好意,我知道的。” 郝墨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拉下她的小爪子,“让你借我的钱,又不是抢我的钱。让你当我的女朋友,又不是男朋友,有什么······”郝墨说到这儿,戛然而止,像是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夏薄然绷不住笑,一个劲地在那儿忍着,也不好笑出声。 郝墨清清嗓子,淡定道:“机器运转时间过长会生锈、发热、抛锚、迟缓。人就长这一张嘴,不能瓢一瓢么。” 夏薄然的态度十分之谄媚,“可以可以,想怎么嫖怎么嫖。”郝墨听了,一记眼刀“咻”地朝她飞来,夏薄然才意识到什么,干笑两声,“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郝墨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看着她:“那你说说,你是几个意思?” “我······”夏薄然的眼珠子转了几转,也没找到词把话圆回来。指顺手把卡往包里塞了塞。 郝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以为他瞎了吗?那么明显的小动作他会看不到?他重新从包里掏出刚才那张卡:“你的言语之失,对我造成严重伤害。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夏薄然:“说呗。” 郝墨淡定地执箸吃饭,淡定地耍无赖:“从今天开始,你要听我差遣,三天为期。以此才能稍稍弥补你的语言暴力对我的精神重创。” 夏薄然听了,呆若木鸡,这简直是□□裸的敲诈!打着施恩人和受害者的双重旗号对她进行威逼利诱等一系列不齿行为,还让她没话可说。重创?嗯,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重撞”他,最好找辆卡车! 郝墨嘴角含笑,仿佛胜券在握:“答不答应?” 夏薄然假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怎么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吧,把人惹毛了,她怎么办? “那现在,第一件事······”郝墨一扬手,直接把卡投进她的怀里,“拿着。” 夏薄然接住,乖乖的把卡揣进了兜里,问:“那还有一件事呢?” 郝墨起身去结账,顺便扔下一句:“那件等我想好了再说。” 夏薄然白了一眼他拽拽的背影,“切,还挺拿乔。”她起来跟上,瞥见他的双肩包还躺在对面的卡座上,恨恨地咬了咬牙,扛起它,差点一个踉跄,“我靠,他装了□□吗?” 她以为自己今天已经过得很拉风了,又当学徒,又卖苦力,回家的路上还被三三两两的路人窃笑:“瞧瞧现在的小年轻,真不像从前了。出门女的扛包包,男的当甩手掌柜,男孩子比女孩子还娇贵,女孩子倒成女汉子了。” 夏薄然听闻,欲哭无泪。 谁知回了家,竟然还有更拉风······ 停电。 今天出门时,夏薄然特意穿了身粉□□白的连衣裙,背着自己精致的小挎包,画了个清透的淡妆,难得一回小清新。 可此时的画面却是:一女的披头散发,背上扛了一个仿佛千斤重的双肩包,脸上的妆几乎被汗水冲刷成了调色板,走在昏暗的楼梯间,一边喘着粗气,活像个女鬼。 “高······高层······停电,真是······要了,要了狗命了!”夏薄然一边恨恨地瞪着郝墨的背影,一边气喘吁吁地爬楼梯,十七层,十七层啊!这厮包里也不知装了什么这么死沉,“你······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等等我不行啊?” 郝墨收起嘴角的坏笑,停下脚步,折了回来,将手一伸:“给我。” 夏薄然抬头,一脸茫然:“给你啥呀?” 郝墨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扬手就把包换在了自己背上,然后拽着她的手,“现在可以走快点了吧,小懒猫~” 夏薄然偷偷抿嘴一笑,像只得意的小狐狸,甩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仰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呀~” 郝墨笑了:“那怎么办?” 夏薄然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声音软嚅:“你说怎么办呀?” 郝墨把包背在身前,半蹲身子,对她说:“上来。” 夏薄然贼笑,像只猴子似的窜到他的背上,他险些一个踉跄,“你又使坏!”郝墨猛的颠了颠她,她“啊”地叫起来,娇笑道:“啊,我错了 分卷阅读38 ,我错了。” 进了家门,两人都累得够呛。 郝墨进屋去接电话,夏薄然就先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看他卧室的门依然关着,也关了门打算休息。头发还没干,她裹着睡袍,趴在床上玩手机,想着晾干了头发再睡。没想到,竟然迷迷糊糊地进了梦乡。 郝墨打完电话,看她屋里的灯还亮着,他敲了敲门,没人应,轻轻推门一看,她竟然湿着头发睡着了。 他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踱步到盥洗室拿了干发巾和吹风机,坐回她的床边,把吹风机的风速调到了最小,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吹风机,替她吹干了头发,又替她盖上了被子,关了顶灯。 地上的小夜灯亮着,在地板上打出昏黄的光晕,温暖柔和,她的睡颜宛若婴儿一般宁静,嘴角还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眉目疏展。 郝墨轻轻拂开她额上的碎发,淡淡一笑,“晚安。” “妈呀······” 翌日清早,郝墨正打算出门上班,就听到屋里一声大叫,他立即破门而入:“怎么了!” 只见夏薄然将自己裹在被窝里,跟只蜗牛似的团在床上,头发也疯着,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你干嘛?” 郝墨穿好只穿了一半的T恤,一边吐槽:“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刚要出门就听到你一声惨叫,大清早的你干嘛?” 夏薄然摆摆手,舒了口气,“没事儿,没事儿,做个梦而已。” 郝墨笑着问:“梦到什么了?” 夏薄然随便抹了把汗,前倾着身子,神秘兮兮地对他说了句:“我梦见,我飞起来了。” 郝墨猛翻了个白眼。嗯,还挺能耐,她怎么不说自己潜到海底还能喘气儿呢? 夏薄然拍着腿,绘声绘色地说:“真的。梦里吧,我飞得还挺高,可是我恐高呀!我下面全是车啊人啊,我怎么落都落不下来,吓死我了!” 郝墨看看表,淡淡道:“讲完了?” 夏薄然点点头,“唔。” “那我走了。”临走他又折回来,指着夏薄然说,“今天,你负责打扫卫生。” 夏薄然小嘴一瘪,苦哈哈地问:“为什么?” 郝墨挑眉一笑,“你说呢?” 夏薄然想起昨晚的刚“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小脸瞬间一垮:“可我今天还有事诶。” “那我不管。”郝墨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喂喂喂,我还没跟你说正事呢!喂······”夏薄然扯着脖子喊道,“这钱我会尽快还你的!不,许,再,算,我,利,息!”这个鸡贼,要是不和他说清楚,搞不好回头又要讹她。 郝墨站在门外,掂了掂钥匙,回头勾唇一笑:“哼,小财迷,还挺聪明。” 过了约一个小时,夏薄然终于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当看到客厅的一片狼藉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昨晚他们回来时,客厅还挺干净,怎么一夜之间就好像被洗劫了一般,昨晚他是在这里练散打了吗? 没办法,她只好撸起袖子,围上围裙,带上手套,全副武装,正客厅埋头拖地时,她听到了开门声。 ☆、唯有套路的人心(下) “哎呀,我说你这个人······”抬头一看,夏薄然傻了,“呃······请问,你,找,谁?” 那人看看夏薄然,看看屋子,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钥匙,纳闷嘀咕了一句:“进错房间了?” 夏薄然的脑子“嗖嗖嗖”地飞速旋转中,来人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虽打扮一般,但气质犹存,头发盘得很漂亮,带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提了一帆布手袋,穿了一双三公分的高跟鞋,眉眼之间和郝墨有几分相像。 夏薄然顿时明朗,粲然一笑:“阿姨好,我是······”她眼珠转了几转,瞥见自己的手套围裙,笑了,“我是郝先生请来的钟点工。” “哦,你好。”郝母恍然大悟,“我说这门怎么也没反锁,开门的时候真的吓了我一跳。” 夏薄然将郝母让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不好意思,阿姨。我也没想到会吓到您。” “没关系,没关系。”郝母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陈设,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卧室里好像不大对劲。她站起身,往卧室走去,儿子的卧室到一切如旧,干净整洁。至于另一间······ 夏薄然跟在郝母身后,看见屋里的那张大床上还扔着自己的睡袍,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夏薄然啊夏薄然!你是猪吗?刚才勤快点会死吗? 郝母瞥了一眼那屋,淡定地收回目光,朝她微微一笑,态度甚是和蔼,“小姑娘,你和我儿子见过面吗?” 夏薄然的脸色一僵,干笑道:“嗯。见过,见过。” “那······你见过有什么陌生人来过这儿吗?”郝母笑眯眯地提醒她,“或者,你来的时候碰 分卷阅读39 见了什么陌生人从这里出去了?” “啊?”夏薄然瞧着这位阿姨神定气闲的劲儿,恐怕是她一辈子都学不来的,她摸不清对方的底,怎敢随便说话,只好装傻充愣了,“阿姨,您算吗?” 郝母的脸上有一丝失望,“唉,这不是废话吗。” 夏薄然暗擦了一把冷汗,请问她现在除了废话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拍着胸脯说,我是你儿子的红粉知己俏佳人吧!或者说,你儿子讹我,然后······我们就“同居”了? 呃······她在说什么? “那······阿姨你坐,我就先走了。”夏薄然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管了,先撤为好。 谁知,郝母却叫住她:“哎,你打扫完了吗?” 夏薄然觉得头顶霹雳一声雷,干笑道:“呵呵,你看看我这记性,一看您来我紧张的都说错话了。” 郝母的态度很是和蔼,“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老虎。没事,你做你的,不用管我。” “哦,好呀。”没办法,形势所迫,她只好硬着头皮应了。其实刚才一瞬间,她想直说来着,但是······好吧,为了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还是一演到底的好,总归这位阿姨是呆不长的,那就耗呗,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挺过去的! 可是,她显然想多了。因为她完全低估了一个中年妇女的耐心,还有······寂寞。 郝母:“小姑娘,你多大了?” 夏薄然:“阿姨,我二十二。” 郝母:“哦,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夏薄然:“没有,阿姨。” 郝母:“那你家在哪里呀?” “阿姨,我是本地的。”夏薄然一边擦桌子,一边暗叹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郝母:“那你平常住在哪里呀?” 夏薄然站在凳子上擦窗户,差点没站稳:“嗯,我······我租房子住,家里离市区太远。”这应该不算撒谎吧? 郝母看她又瘦又小,还要爬高上低的,不免心疼:“女孩子一个人出来打工很辛苦的吧?” 夏薄然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她又从凳子上下来,拾起抹布,再爬上去:“还好,还好。”一边不禁叹:嗯,干活不辛苦,可是演戏好辛苦! 等把整个屋子打扫完,夏薄然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体力劳动倒还好,可要再加上脑力劳动,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她要一边打扫,一边回答问题,一边防止露馅,脑细胞几近全数阵亡。 “阿姨,我打扫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夏薄然脱掉了“工作服”,郝母不禁眼前一亮,站起来说:“哦,我也走,我也走。省得那小子回来,看见我又要啰嗦。”说完,还掏出了一千块钱递给她,“来,拿着,多了就算是阿姨耽误你的时间,让你陪我聊天的。” “阿姨,我不······”夏薄然差点脱口而出她其实不是小时工,不能要这个,可又没法说。没办法,只好等郝墨回来还给他喽,“嗯,谢谢阿姨。” 夏薄然心想,这戏算是演完了,总可以开溜了吧。谁知······ 郝母到了楼下,对她说:“小姑娘,你去哪里呀?阿姨送你吧。” 夏薄然使劲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阿姨。” “哎呦,你客气什么,阿姨跟你投缘呢。”郝母连拉带拽地推着她往前走,不由她分说,便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走走走,阿姨送你。” 夏薄然乖乖坐进车里,对她甜甜一笑:“那谢谢您了。” 然而,面上含笑,内心却在咆哮:为什么刚才没有锁门?为什么今天要留在家里?为什么昨晚那么嘴贱呢?到,底,为,什,么!!! 夏薄然硬着头皮说了餐厅的地址,郝母把她放在了餐厅门口,“阿姨,谢谢您。”她下了车,跟郝母道谢,“您路上开车小心,再见。” 郝母环顾了一下餐厅的门头,再看看这个已经脱掉“工作服”的小姑娘,笑了笑便走了。 夏薄然看车子走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掏出手机给郝墨拨了个电话。 郝墨:“喂,夏夏。” 夏薄然长舒了一口气,“呼,你吓死我了,幸亏没占线。” 郝墨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妈来查岗了。”夏薄然把从他妈进门到出门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他听,“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露馅,听见没?” 郝墨的声音有些冷,“为什么?” 夏薄然不禁翻白眼,合着说了半天都是在对牛弹琴:“废话。我都跟你串通好了,你再露馅岂不是傻子吗?” 郝墨顿时有些恼火,“夏薄然,你是不是真拿我当傻子了?” 夏薄然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郝墨缓和了情绪,问她,“你在哪儿?” 夏薄然很是茫然,“在餐厅啊。” “在那儿等我。” 分卷阅读40 郝墨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薄然看着回到主界面的手机,默默地“哦”了一声,乖乖的坐在餐厅的吧台椅上,趴在吧台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他。 十分钟后,郝墨就站在了她的眼前。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情难自禁,一个不明所以。 夏薄然难得见他如此急躁的一面,他今天好像很不高兴,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郝墨,你今天······” 郝墨打断了她,正色道:“夏薄然,我喜欢你。” 夏薄然愣住,“啊?”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郝墨看着她的眼神很是专注。 夏薄然心里一惊。哦,搞了半天,他今天莫名其妙的跑过来,又莫名其妙的生气,就是为了跟她表白? 夏薄然突然心虚,一边往大门口蹭,一边笑呵呵地说:“嗯······郝墨,你听我说啊。这人啊,是感情动物,容易冲动,尤其是男人,冲动的时候呢,人是不理智的。你昨天给我的卡,我也收了,你的好意,我也领了。所以今天,不管你遇到什么难事,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也会帮你的,你千万别用这种方式去发泄······” “住嘴。”郝墨冷声道,“换一句正常人会信的。” 夏薄然十分挫败,干脆直说:“郝墨,我们之间这一切都太戏剧化了,从商场逃跑到我莫名其妙地住进你家,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我们都太不冷静了。我们都需要沉淀下来······” “我不听废话,只要你的正面回答。”郝墨打断了她,“我喜欢你,你呢?” 夏薄然沉吟片刻,正色道:“我也喜欢你。” 郝墨的脸上溢出一丝喜色,语气却依旧冷硬:“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妈撒那种谎?为什么怕她误会?怕她误会什么?她误会了又怎样?” 夏薄然挑了挑眉,十分兴味地看着他:“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大中午的翘班跑过来跟我生气的?” 郝墨淡淡道:“没翘班。” 夏薄然憋着笑,“那你怎么来的?” 郝墨瞪了她一眼,“请假。” 夏薄然点点头,“哦”了一声:“请假来跟我生气的?” 郝墨:“是沟通。” 夏薄然笑了:“切,还以为你更年期了呢。” 郝墨白了她一眼,夏薄然难得不计较,反而淡淡一笑,轻声说:“好吧,我愿意。” “嗯?”郝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夏薄然顿时变了脸色,抬高声调,嚷道:“我,说,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现在你听到了没?” 郝墨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低一笑,说:“嗯,这下整条大街上的人都听到了。” “你……”夏薄然轻捶他的胸口,“你是故意的!”这人现在真是长进了,这不是骗她表白吗?都是套路······ 郝墨点点头,“嗯”了一声,淡淡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夏薄然美目一瞪,然后假笑:“郝墨,你家的嘴遁之术是遗传的吗?”如果不是家传绝活,她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带沟里了?怎么就同意了呢? ☆、全街区最靓的崽(上) 不论如何,两人算正式过起了日常撒狗粮、秀恩爱,没羞没臊的情侣生活。 晨起,郝墨总会先钻进厨房,为她盛一碗电饭煲里早就煲好的八宝粥,然后下楼,去马路对面排队买她最爱吃的油炸糖糕。 或者哪一天,夏薄然起了馋虫,他们会一起去附近的小脏馆子里喝胡辣汤,他会给她点一份她最爱的牛肉煎包,刚出锅的。 吃完了就一起去上班,一个去公司,一个去餐厅。中午还能抽个空,见个面,吃个饭,约个会。 偶尔下雨天,她会腻在他的怀里隔窗看雨,然后和他抢着吃他最喜欢的梅花糕,抢不赢就耍赖,或者剪刀石头布。 每个晚上,郝墨都会来餐厅接她,然后一人一辆小单车,一路兜着风就回家了。 要知道,情侣在一起,拌嘴、争论那是在所难免的。当然,有时很幼稚的争论更是难免,世人皆如此,也属正常。但是,比这两人还幼稚的还真是少有。 比如昨天······ 昨天,两人就直接站在某商场里的男装专柜里开始打嘴仗,并且打得很欢快,全然不顾店员忍得几近崩溃的笑。 郝墨:“黑色的好。” 夏薄然:“蓝色的好!” 郝墨:“黑的耐脏。” 夏薄然:“蓝的时尚!” 郝墨站在镜子前,朝镜子里的她瞥了一眼,酷酷地说:“黑色的也很时尚。” 夏薄然坐在一旁,翘着个二郎腿和他争辩:“时尚个屁!你不觉得你穿着这件衣服和我走在一起很像一个调戏花季豆蔻少女的中年变态大叔吗?” “我不是大叔。”郝墨的嘴角含着一抹怪怪的笑,淡定地朝她扫了一眼:“当 分卷阅读41 然,你也不是豆蔻,你现在已经一个人顶两个‘豆儿’了。” 夏薄然美目一瞪:“我才22!”当她没上过学吗?没算过数?没考过古文吗?虽然豆蔻年华已经是近十年前的事了,但她好歹算个花季少女吧真是的。 郝墨点点头:“哦,那就顶一个半。” “······” 夏薄然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替他整理衣领:“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要励志做这条街上最靓的崽,OK?” 郝墨的眼睛随着她的手动瞟来瞟去,淡声反击:“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要励志做个有脑子的人。” 夏薄然朝他胸口一拳捶过去,美目一瞪:“你说谁没脑子?” 郝墨挑了挑眉,十分淡定地陈述事实:“到底是谁昨天去一趟超市,丢了酸奶,丢了手机,连头绳也丢了。” 夏薄然咽了口吐沫,“呃”了半天,梗着脖子硬撑:“那······那是我拿的东西太多了。” 郝墨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提醒:“两包抽纸,两瓶酸奶。”他微微皱眉,一脸认真,满目困惑,“关键是我很想知道,身份证也给丢了是什么原理?难道现在买包抽纸也需要实名认证吗?” 夏薄然:“······” 店员实在忍不可忍,微笑问道:“先生,小姐,请问你们到底要哪件?” “黑的。” “蓝的!” 店员满头黑线,但态度如旧:“要不,您二位再商量一下?” 最终,郝墨白了夏薄然一眼,对店员道:“不用了,两个都要。” 当然,偶尔也会很和谐、很温馨、很腻。 比如,现在······ 今天是周末,郝墨上午要加班,夏薄然在家呆着无聊,便徒步去了花市,路上两人也不忘视频。 天空蔚蓝,抬头便能看见飘动的云彩,轻薄通透,的确让人心旷神怡。这条路上的树一路成荫,微光从叶子的缝隙钻出来,变的温柔,不再灼人。 “今天天气真好!”夏薄然开心地举着电话,她一会儿眯眯眼睛,一会儿蹦蹦跳跳,像个孩子。花卉市场离家不远,两三站路的距离,夏薄然一路走走看看,再拿手机拍一拍,不知不觉就到了。 “怎么不坐车?”郝墨在视频里问。 夏薄然戴着耳机,对视频里笑眯眯地说:“坐车太无聊了,不如走路,反正我闲着没事,全当打发时间了。” 郝墨微微皱眉,“当心又中暑。” 这个“又”字也是让她很是心塞,夏薄然干笑两声,心虚地对着镜头里摆摆手:“不会,不会。” 说来也是丢人。 前几天,她好不容易说通郝墨这个情趣冷淡分子去逛街,忽悠他说家里太空,应该添些物件,不然不吉利。于是乎,两人就手拉手去了家居城。 可人还没进去,便迎面撞上了玻璃门,“嘭”地一声闷响,撞得她头晕眼花,竟然被“撞晕”了!看她脸色通红,嘴唇微白,双目紧闭。郝墨吓得脸色骤变,当机立断打了急救。到了医院,医生说是中暑,没有大事,只象征性地的打了瓶葡萄糖,就让她滚回家好好休息了。可从那以后,郝墨便像个居委会大妈一样,逮着机会就唠叨她,什么都管。 “这几天我都要被你闷死了。你放心好了,今天不热,我逛逛就回,我保证!”夏薄然对着视频里撒娇,软声道。 郝墨看了她一会儿,无奈道:“地址发我,一会儿去接你。” “好!”夏薄然娇笑道。 花卉市场一共四层,一层二层是花草,三层是假花摆件,四层是宠物区,夏薄然几乎把整个市场逛了个遍,然后一本满足地抱了满怀的鲜花,手上还提了几个袋子,有些踉跄地往外走。 郝墨站在出租车旁,超她挥了挥手,夏薄然笑眯眯地走过去,郝墨忙上前接住她手里的袋子和花束:“买了这么多?” 夏薄然甩甩手,嗔道:“谁让你的窝那么没生气?” 郝墨看看怀里一把一把的桔梗、雏菊、满天星,失笑不已:“所以你要把咱们家变成花果山吗?” 夏薄然对于此类戏谑早已百毒不侵,理直气壮道:“对啊!” “哟,这么巧啊?”他二人正要上车,旁边就走过来一个衬衣男子,熟络地和夏薄然打招呼,“夏小姐,又见面了。” 夏薄然眉头一紧,努力想了想,问:“你······谁啊?” 那人一抚掌,笑道:“呵!夏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不久咱们刚见过,才过几天就把我给忘了?” 夏薄然猛然一醒,这个人好像是以前她的某个相亲对象,畅行国际去年的合作伙伴之一,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本着不惹事,不怕事,友好态度好办事的原则,夏薄然耐着性子,冷淡道:“有事吗?” 那人眼角微挑,试图摸上她的手:“没什么事,就是想请夏小姐赏脸吃个饭。” 夏薄然顿时脑了,一扬手,说:“没空。” 分卷阅读42 那人看看她,又看看郝墨,夏薄然瞥见郝墨脸色冷硬,对那人斥道:“再不走我报警。”那人“哼”了一声,灰溜溜地走了,夏薄然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郝墨面色无波,只搂了搂她,便拉着她上车了:“走,吃饭。” 晚上回家,夏薄然枕在郝墨的腿上,早就忘了刚才的插曲,充满成就感地环视着这个屋子,得意道:“瞧瞧,瞧瞧!原先这里死气沉沉的,一点也不生活。你再看看现在,多好看啊!” 夏薄然举着手,比划着他俩刚缠在天花板上的星星串灯。细碎的灯点撒下暖暖的、昏黄的微光。还有串灯窸窸窣窣的影子倒影在墙上,微微颤动,活的一样,像极了真正的漫天星光,浪漫又温暖。 郝墨摸摸她的长发,笑着说:“就你花样多。” 夏薄然坐起来,戳着他的胸口,郑重道:“这叫生活情趣,你懂不懂?真是的,一点也不时尚!” 郝墨捉住她的手,淡淡道:“我从不逛这些。” 正所谓,薄然一笑,事情不妙。只见她嘴角微挑,勾起一抹坏笑,十分八卦:“没陪女朋友逛过?” 郝墨波澜不惊,语出惊人:“有啊,今天刚陪过。” 夏薄然立即垂头。唉,这位大哥现在学精了,套路不住了,真没劲!可又觉着开心,真的是那句:不怕学霸有文化,就怕学霸说情话。 可人啊,就怕乐极生悲······ 这不,沿海的雨季终于到来,夏薄然几乎每天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换衣服。还有,天公不美,对餐厅的试营业还是有些影响的。 不过,郝墨和夏薄然这段时间倒是能趁着午休常常腻在一起。这天,两人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吃吃东西,聊聊天,也是很美丽的一天。 雨淅淅沥沥地连着下了好久,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潮气。每每这种天气,夏薄然都懒得像只树獭。 就像此时,她正窝在长沙发里,脑袋枕在郝墨的怀里,一手托着个小盘子,嘴里轻咬着叉子,笑眯眯的说:“今天是秀色餐厅试营业的最后一天,明天正式开业。郝工有没有空来剪个彩啊?” 郝墨由背后环着她,腿上放着电脑,倒不耽误打字,低头一笑:“夏总相邀,怎敢推脱?” 夏薄然叉了一口朗姆雪域喂到他的嘴里,“那说好了,不许反悔。”她坐起来,端详他片刻,“穿我前两天给你买的那件Polo,深蓝色的。你穿最好看。” 郝墨替她擦了擦嘴角,笑着应了:“好。” 夏薄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正打算偷袭他一下,占个便宜。手机却响了,她顿觉败兴,噘起了嘴,郝墨看看她,不禁偷笑。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夏薄然耐着性子接了,礼貌道:“喂,你好。” “夏小姐?”电话里的声音很陌生。 夏薄然沉吟片刻,答道:“对,我是。” 电话里的是个男人,声音喑哑:“好久不见,有空约吗?” 夏薄然微微皱眉,看了看郝墨,郝墨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便把电话开成了扩音:“不好意思,请问你哪位?” 电话里的人笑很是猥琐:“哟,这么快就忘记老情人了?啧啧,太绝情寡意了,你男朋友知道吗?” 夏薄然面色微变,与郝墨对视一眼,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不悦,夏薄然立即头顶窜火:“不是,我说你谁啊?有病吧你?” 正要拍桌子开骂,郝墨一下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挂断电话。夏薄然顿时泄了气,把手机“啪”地拍在桌子上:“这什么人啊?流氓!” 郝墨却十分淡定:“没必要为了这种人生气。” 夏薄然拉着他,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委屈道:“我是怕你生气。” 郝墨好笑地看着她,:“为什么要生气?” 夏薄然甩开他的手,“讨厌!我不是怕你误会吗?莫名其妙的人,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你就不会多想吗?” 郝墨笑了,淡淡道:“你忘了我怎么认识你的?” 夏薄然的脸顿时一红,想起里两人初见时的囧事,不禁低笑,声如细纹道:“讨厌······”看来她的解释是多此一举了,不过被人信任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她很开心。 ☆、全街区最靓的崽(下) 开业当天,天气难得晴了。 夏薄然早早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无袖翻领连衣裙,正好搭配郝墨的那件Polo,站在镜子前,怎么看怎么满意,嗯,这样两人站在一起才算和谐嘛。 别怪她懒,这么重要的场合,她却衣着简单,也并非是不上心。而是之前说好,对外一致说,白总才是新店老板。虽然这事已经在夏郑虹跟前露了馅,但碍于今天现场还有不少记者朋友应邀到场,夏薄然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当红花,当当绿叶就好。 十一点钟,还差十五分钟,剪彩仪式就要开始。夏薄然看看表,又朝远处张望了一下,还没看见他来。 分卷阅读43 “然然!”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夏薄然回头一望,很是讶异:“诶?你怎么来了?” 宋尹之走近,含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夏薄然笑着睨了他一眼:“怎么会。” 宋尹之朝身后的助理使了眼色,助理一挥手,跟后面的车子打了个招呼,立即有两三个工人从车子上抬下一块石头,夏薄然十分不解,宋尹之笑着解释:“送你的开业贺礼。” 夏薄然一向对这些玉器石头不甚了解,但见识还是有的,这东西定然价值不菲。收了,不太合适,不收,更不合适。 “收了。”宋尹之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郑重道:“镇店保平安的。” 听他不容置疑的语气,夏薄然沉吟片刻,回头叫人:“小菲!叫人把这搬到包厢去,小心点啊。” 小菲过来,笑着问:“老板,搬到哪个包厢?” 夏薄然看看宋尹之,说:“最大的那个,洛桑。” 小菲:“诶,好嘞!” 宋尹之审视了一圈,上前几步,挨近她,低声嘱咐:“今天应该有不少客人,用心点。” 夏薄然点头:“明白。”十分自然地拍拍他的胳膊说,“你先进去坐坐,仪式马上开始。” 宋尹之四处扫了一眼,已经有几个记者拿着机器左顾右盼起来,“记者陆续来了,一会儿说话可别犯傻。” 夏薄然狡黠一笑,给了他一个尽管放心的眼神,“我又不是老板,哪里轮得上我说话?记者就算盘问也问不到我头上吧?” 宋尹之微顿,瞬间了悟,她果然长大了,想事很周到。“那就好。”交代好了,他才安心进去坐着。 夏薄然继续站在门口等。 “夏夏!” 看他准时来了,夏薄然顿时眼前一亮,笑着朝他使劲挥手。郝墨小跑几步到她跟前,“对不起,今天公司太忙,迟到了。” 夏薄然嘴角含笑:“没有,来的刚好。”大约是今天的阳光太好,太通透了吧,他就这样玉树临风地站在她面前,这身衣服果然是衬他的,显得他阳光又温暖。 郝墨看着她,也不由笑起来:“今天这么高兴?” “当然了!”她笑眯眯地点头,如同捣蒜,“我的事业正式打响第一炮。更重要的是,有你陪我一起见证这个重要的时刻,我当然高兴。” 郝墨轻刮她的鼻尖,“你高兴,我也高兴。” 夏薄然心中微甜,拉着他往里走,开心的像个吃到棉花糖的小孩子。进门后,看见宋尹之站在吧台处,便叫了声:“宋!”就拉着郝墨往那走去。 宋尹之正在打电话,背对着大门,听到那熟悉的叫声,他含笑回头,却顿时一僵。 夏薄然拉着郝墨走近,笑眯眯地跟他作介绍:“宋。这是郝墨,你们见过的。”又对郝墨说,“郝墨,这是我哥,宋尹之。”看他面露疑惑,夏薄然笑着与他耳语,“不是亲哥,胜似亲哥。” 宋尹之已面色如常,与他握手:“郝先生,又见面了。” 郝墨这次十分礼貌,微笑得体:“宋总,您好。我不善言辞,见笑了。” 夏薄然听了,不由暗笑。他这是在为上次酒会的不愉快跟宋尹之道歉吗?这人,道个歉都要这么傲娇。不过,要不是她先说了宋是她哥,估计他也不会道这个歉吧。 不过,宋尹之的态度却十分疏离,冷淡道:“郝先生谦虚了。” 夏薄然今天心情极好,对于这些浑然不知,只开心道:“走走走,要剪彩了,一起去!” 郝墨轻扬嘴角,拉住她,旁若无人地朝她魅魅一笑:“先说,今天合格吗?” 夏薄然一怔,豁然笑了:“当然!今天,你是这里最靓的崽崽!”两人相视而笑,手拉着手走了。 宋尹之站在吧台边,看着二人的背影,面色不虞。想起方才挂断的电话,才稍稍定心,往门口走去。 礼仪小姐端着礼盘,站在厅门两侧,记者乌央乌央地挤在一起,举着话筒,端着相机,夏薄然和郝墨站在了最边上,白总站在中央,端庄典雅,问答有序,十分得体。 夏薄然暗呼一声好险,幸亏她明智,提前搬了这枚救兵,免得让老夏看见这阵仗,肯定眼红她嘚瑟,又要给她使绊子。 剪彩仪式圆满完成,记者陆续收兵,贵宾也被请入包厢。郝墨因为工作,还要赶回公司。 夏薄然送他到门口,勾着他的脖子撒娇,“真是的,怎么刚来就要走,不走好不好?” 郝墨十分自然地搂住她的腰,淡淡道:“公司这个项目正在重要时期,项目的所有成员最近都不好过,加班加点。我是总工,怎么能偷懒?” 夏薄然噘着嘴,“好吧好吧。” 郝墨:“今晚估计不能来接你,” 只有夏薄然依旧跑前跑后,累得像条狗。这边着人摆好门口已经成堆的花篮,又站在门口亲自迎客道谢:“欢迎光临!”然后,便又迎来了熟人。 戴卿南从 分卷阅读44 不远处走来,两手虚抱拳,还拿着红包,朗笑道:“夏小姐,生意兴隆啊!” “戴总?”夏薄然回头,立时眉开眼笑。天爷,财神来了!于是立即热络地迎上去:“承您吉言,承您吉言!” 戴总递上红包,夏薄然一看厚度,乐得见牙不见眼,舌头都巧了三分:“真是的。您说您来就来,还这样破费,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女孩子的撒娇从来受用于各路英雄豪杰、鲜肉大叔,戴总果然眼睛一亮,笑道:“都是自己人,夏小姐不用客气。” “戴总说得对。” 宋尹之从一旁走来,十分自然地轻揽住夏薄然,“戴总给的,你就收着。”夏薄然身体微僵,低低地嗯了一声。宋尹之一副男主人的姿态,着服务员端了两杯香槟,“我敬戴总一杯,感谢戴总赏脸光临。” 夏薄然虽心中不满,面上却淡定如旧,没有挣开他的手,不代表她不生气好吧,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这样动手动脚的可还行?她忍不住暗瞪了他一眼,这要是别人,她早就一脚把他踢飞了! 戴卿南看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打趣道:“宋总一向贵人事忙,不问闲事,也只有夏小姐能请得动你这尊佛。” 宋尹之宠溺地看了夏薄然一眼,对戴总无奈道:“我要是不来,她就该恼了。” 夏薄然微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了句:“可不是。你要不来,就永远别来了。” 宋尹之听了,倒心中畅快。 戴卿南听了,却不由侧目。 她才不管这些,只抚媚一笑,抬手引路:“两位,里面请吧。”这人显然是宋尹之请来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地把他们堆在一起了,到时候关起门来随便他们闹,省得又出幺蛾子耽误她做生意。 “姗姗!”她扬声叫来一女孩子,吩咐道:“为戴总引座。最里间,洛桑。” “好嘞!” 等看不见人了,夏薄然才笑眯眯地掏出红包里的钞票,美滋滋地数了起来。这厚厚两沓子,哇噻噻!美钞耶!美翻了!换算成人民币该有二十个了吧? 哈哈,让虽说被揩了下油水,但还是有收获了,而且收获不小哦~ 一天的忙碌很快过去,等夏薄然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郝墨加班还没回来,夏薄然实在等不到他,沾枕头就睡着了。 清早醒来,夏薄然觉得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昨晚睡得晚,今早一睁眼,看床头的闹钟已经九点多了,她赶紧起来洗漱。 郝墨进来,看她在刷牙:“起来了。” “嗯。”夏薄然隔空给他一个亲亲。看他穿戴整齐,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你要出去啊?”他少有穿得这么正式,笔挺的裤子连个褶儿都没有,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究? “你也换身衣服,我们回家吃饭,带你跟我妈正式认识一下。”郝墨说完,欲转身出去,夏薄然立即叫住了他:“你……你等会儿!你要带我去见谁?”她嘴里还含着牙刷,嘴里的泡沫细细碎碎的喷了郝墨一脸。 郝墨淡定地拿过架子上毛巾擦了把脸,若无其事地说:“我妈。” 夏薄然瞪圆了眼睛,嘴里的牙膏沫子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你,这,是,报,复,□□裸的报复!”昨天宋尹之和他之间的暗流,她看得清楚,却懒得理会,没想到这男人竟这样睚眦必报。 郝墨的嘴角突然向上一扬:“对啊。”说完,闲庭信步到阳台浇花去了,留下夏薄然一脸懵地站在原地。 夏薄然:“······” 愣了半刻,她随便扯了条毛巾擦擦嘴,然后飞速冲进卧室,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最后索性全堆在了床上。 郝墨浇完花,坐在电脑前打字,抬眼瞥见她一身奇怪的装束,不解地问:“你干嘛在衣服上贴报纸?” 夏薄然美目一瞪,像鄙视弱智一样鄙视他。哼,这条连衣裙还是她自己设计的呢,原本是长袖,她不喜欢,索性全剪了,牛仔的面料也不用滚边,她还特意找了两张漫画缝了上去,保证不会撞款。“这是design(设计),是fashion(时尚),你懂不懂时尚?” 郝墨淡淡道:“哦,我以为你已经在为你的老年娱乐生活做打算了。” 夏薄然怒怼:“你才老年痴呆!” 郝墨扫了一眼床上那堆积如山的各色衣裙,委婉建议:“你要不要换一件?” 夏薄然莫名,回头问:“怎么了?” 郝墨抬眼看看她,又把视线放在了电脑屏幕上:“刚才那个问题如果是我妈问你,你总不能说她是老年痴呆的。” 夏薄然微顿,然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有道理。” 郝墨:“······” 夏薄然又随手捞了一件,对着镜子比了比:“那这个呢?” 郝墨抬眼一瞥,摇了摇头:“不行,露背。” 夏薄然又挑了一件,笑眯眯的拿给他看:“那这个这个。” 郝墨面色微冷,淡淡道:“不行, 分卷阅读45 露腰。” 夏薄然翻了个白眼,从衣服堆里扯出一件圆领的鹅黄连衣裙,咬牙道:“这个总可以了吧?” 郝墨终于正视了一回她的裙子,还皱起了眉:“这个领子······应该再高一些。”他走近,用手比划比划,“或者,戴个丝巾。” 夏薄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大哥,现在八月份。” 郝墨很是虚心,很好说话:“哦,那丝巾的材质一定不能太厚。” “······”夏薄然团起衣服朝他一砸,“我打死你算了!” 最后,在郝墨的挑剔眼光下,夏薄然终于找到一件符合他标准的衣服:粉白色的,中领的,短袖的,过膝的连衣裙。 郝墨很满意,夏薄然很生气。 “我那么多能披甲上阵的裙子,就这一件黑历史还被你给扒出来了!”这件衣服压箱底不知道多久了,她离家收拾行李时看都没看就一股脑的装进箱子里,谁知道今天会······ 郝墨嘴角含笑,甚是满意:“很好看。” 夏薄然无比嫌弃地低头偷看一眼这身死亡芭比粉色的中长裙,生无可恋地问:“这就是传说中的直男审美吗?” 郝墨摸摸她的脸,微笑说:“你不是说,要做街上最靓的崽?” 夏薄然:“······” ☆、被婆婆支配的恐惧(上) “那个······” “哪个?” 夏薄然站在小区门口,望着大门,踌躇不已,心塞不已。见家长?她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啊!说好的独身女侠闯江湖呢? 唉,堕落了······ “真去啊?”夏薄然轻轻拽着郝墨的手,若不是形象第一,她真想拽着旁边的电线杆子就不走了! 郝墨剑眉一挑,“不然呢?” 夏薄然笑得极其谄媚,磕巴道:“不然······改天?” 郝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夏薄然立即认怂:“快走快走,阿姨等急了。” “慢点!你又不认路。”郝墨笑了笑,跟了上去。 这次她倒是真听话,慢了下来,并以龟速前进着,以千斤之势挣扎着。郝墨呢,以每分钟五次的频率头疼着。 他抱过她不知多少次,他发誓,以他精确的计算能力,他能估算出这个迷糊的小母虎体重绝不超过47公斤,可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他一个劲地往前走,她一个劲地往后抻,短短一条路,竟然走了十五分钟。 终于到了单元门口。夏薄然仰头一望,“郝墨你知道吗?”那小表情悲壮的,跟英勇就义似的,“有一种恐惧,是被婆婆支配的恐惧。” 郝墨看看她,嘴角的笑意实在绷不住了,“嗯,现在知道了。” 夏薄然的脸倏地一垮,瘪着嘴说:“知道你还让我去?” 郝墨:“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你才丑!你全家······”夏薄然立即住嘴,“咳咳,我,那个······” 郝墨走在了前面,抛下一句:“十五楼,你不会打算走楼梯吧?” 夏薄然虎躯一震,汗毛一凛,别说,她还真想来着。当然,看这情况貌似不太可能。“呵呵,怎么会呢。”于是,只好乖乖地跟在他屁股后,进了电梯。 她本来想着,能拖一时算一时,反正进门之前,她是安全的。谁知电梯门一开,夏薄然顿时傻脸,一对面容和蔼,穿着简单的中年夫妇就站在电梯门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爸,妈。” 随着郝墨这一声爸妈,夏薄然的脑子“轰”地一声,瞬间短路,跟着就叫了声:“爸妈。”就这样,在场的三个人,包括她自己都愣在了原地,仿佛一个世纪都过去了,她才干笑道:“呵呵······叔叔,阿姨。” 郝墨看着她,眼睛一亮,嘴角含着一抹坏笑。郝父郝母也反应过来,郝妈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十分亲昵:“来来来,进屋说。” 她回头求助般地望了郝墨一眼,郝墨只是揣着一抹坏笑,用嘴型说:“祝你好运。” “······”夏薄然几乎气绝。 郝母拉着她坐下,拉着她的手说:“小然。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你看,上次阿姨见你就没客气。” 是,您上次见我的确挺不客气。夏薄然心里嘀咕,面上却十分得体:“阿姨,上次让您见笑了。只是我······” 郝母用余光扫了那爷俩一眼,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温柔道:“不用解释,阿姨明白。” 夏薄然笑得很是尴尬,心想着:您确定? 郝母看看站在一旁的儿子,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姑娘,人倒是会装矜持,站得这么老远:“儿子,傻站在那儿干嘛?来,坐这儿,坐到小然身边。” 郝父默默挨近儿子身侧,低声耳语:“友情提示,两个女人碰在一起,那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还是避嫌为好。”b 分卷阅读46 r   郝墨看着夏薄然,头都没转,嘴皮子都没动,跟说腹语似的:“收到。” 夏薄然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骂:说好的共同进退呢?真是的,现在这样幸灾乐祸,作壁上观是几个意思? 郝墨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手表,淡定地说:“妈,我还有个工作电话没有回复,你们先聊。” 郝父看看儿子,对老婆说:“哦,你刚才不是说家里的醋没了,我去买瓶醋。”然后笑着对夏薄然说,“小然晚上留下吃饭,叔叔给你露一手。” 夏薄然点点头:“好,谢谢叔叔。” 郝母暗瞪了他俩一眼,然后温柔道:“好好好,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又对夏薄然说,“让他们爷俩忙去,咱们娘俩只管聊天。” 夏薄然微微一笑,乖巧不语。 过了一个多小时,郝墨开始有些焦灼,扒门缝这种事他是做不出的,所以他只是漏了点门缝,随便听了听。然后回到书桌前坐下,面上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淡定地浏览科技网页,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嚯”地站起身,开门往外走,门正好打开了。“欸,你干嘛去?”夏薄然手里拿了一杯绿色的果汁,问道。 郝墨让她进来,然后关上门,故作轻松地说:“时间还挺长。” 夏薄然觑了他一眼,这丫心里明明紧张的要死,还偏不肯露出来。于是,她勾了勾唇角,说:“嗯,我和你妈相谈甚欢,时间自然过得快。” 郝墨瞥了她一眼,问:“说什么了?” 夏薄然勾着他的脖子,歪着头,笑眯眯地说:“没什么,你的黑历史而已。” 郝墨的脸一黑,“什么黑历史?” 夏薄然起了坏心眼儿,故意逗他,如数家珍一般掰着指头算:“比如,你几岁会自己吃饭,几岁才自己睡觉,还有啊······你几岁还在尿床!哈哈······”话音未落,就笑得前仰后合。 郝墨无奈一笑,手上猛地用力,就将她摁在了墙上,威胁道:“再说一遍?” 夏薄然最吃他这一套,顿时眉眼俱笑,小猫似的乖,扯着他的衣角说:“嘿嘿,我瞎说的。”她抬起头,狡黠一笑,“你要真想知道,那你就先告诉我,那天在我家,你都和我妈说了什么才会让我穿帮的!” 郝墨沉吟片刻,正色道:“夏夏,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夏薄然一怔,淡淡道:“有。” 郝墨一双黝黑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那你想说吗?” 夏薄然摇了摇头,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笑了:“不想。” 郝墨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嗯,那便不说了。” 夏薄然依旧微笑,望着他说:“可你想知道,那就说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不许生气。” 郝墨嘴角一勾,笑了:“不生气。” 夏薄然白了他一眼,“哼,又是套路······”这不是典型的以退为进嘛,跟他比智商真不是一般的累人。 “我亲妈,夏郑虹。我妈的干女儿,陈珈诺。我之前唬你来着。交代完毕。”夏薄然言简意赅,干脆利落。 “唔?”郝墨倒有一丝意外,谁让她交代这个了? 夏薄然顿时呆若木鸡,他,不,知,道?!“咳咳,你,我······我们要不说点别的?” 郝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就说这个。” 夏薄然的小嘴一瘪,装可怜求饶:“哎呦。你不要这么认真嘛,我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我妈成天对我耳提面命,我没办法,只能找你帮忙了。” 郝墨的嘴角微松,淡淡地问:“那现在呢?” 夏薄然一脸懵,随即便明白,笑道:“现在······你就帮忙帮到底好了嘛。” 郝墨面色一松,笑了:“乐意效劳。” 夏薄然紧贴着,细长的手指拨弄着他的上嘴唇,细声软语地问:“刚才,你是不是想出去‘营救’我来着?” 郝墨低头看书,眼都不抬:“没有。” 夏薄然猛推了他一把,假装生气:“那你出去干什么?” 郝墨轻抬眼皮,“你进来干什么?” 夏薄然指指桌子上的那杯绿色不明物,说:“你妈让我给你送果汁啊。” 郝墨皱眉,拿起杯子,一脸为难:“又是这东西?” “什么?我不知道诶。”夏薄然走过去,拿过来闻了闻,立即把杯子还给他,“哇,这么难闻!什么东西啊?” 郝墨好心解答:“菠菜汁。” 夏薄然:“啊?” 郝墨继续说:“加韭菜。” 夏薄然:“啊!” 郝墨放下杯子,继续看书:“所以,不难闻才怪。” 夏薄然的脸垮了下来,摸摸郝墨的头顶,“哇噻,墨墨,你好可怜哦。” 郝墨从书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可怜的好像是你。” 夏薄然十分莫名,“我怎么 分卷阅读47 了?” 郝墨沉吟了下,淡淡道:“菠菜滋阴,韭菜温阳。” 夏薄然汗颜:“呃······” 郝墨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坏笑,持续打击道:“我妈学医。” “······” 好吧,她已经无言以对了。 郝墨偷扫她一眼,看她坐在床边,先张口结舌、再无言以对、最后灵魂出窍的样子,不禁嘴角轻扬,继续淡定看书。 就这样安静坐着。没一会儿,夏薄然觉着眼皮子打架,打起了盹儿,竟然倚在床边睡着了。 郝墨回头看看她,无奈摇头。放轻脚步走过去,帮她脱掉高跟鞋,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躺平,让她好好睡,她哼唧了两声,没醒,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了。 天色渐暗,已是晚上。 夏薄然一觉醒来,觉着这张床有些陌生,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窗外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原来早已夜幕降临,她倏然一惊,终于反应过来:她,在,郝,墨,家! ☆、被婆婆支配的恐惧(下) 这就尴尬了! 怎么办?怎么办? 门是关着的,她倒不担心自己的睡相展露无遗,关键就在于······现在要怎么出去?出去说点什么呢?嗯,到底要不要出去?算了,还是先观望一下。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隐约能听到他们在吃饭。一瞬间,说不上是尴尬,还是失落。她第一次来家里,就在人家家里睡了个昏天黑地,的确尴尬。晚餐时间,郝墨也没叫醒她,让她同他一起,她就这样被无视了,也的确有些小失落。 她轻轻把门打开了个缝,虽然隔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但有些话还是一字不落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郝母抬头看了一眼挂钟,然后用胳膊碰碰儿子,声音压得有些低:“一会儿我跟你爸去楼下转转,你就去把厨房留的饭热一热,叫小然起来吃点东西。” 郝墨朝里望了一眼,说:“让她睡吧。” 郝母微微皱眉,虽是埋怨,声音听起来却很是温柔:“你懂什么。睡多了,胃空着,对身体不好。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累了倒头睡,也不吃东西,半夜再爬起来吃,多伤胃啊,自身的生物规律都打乱了。” 郝墨停下筷子,沉吟片刻,然后又端起了饭碗:“看来,我的确是您的亲儿子。”可不是亲儿子嘛,如此语气,与他唠叨夏薄然甚是相似。 郝母一听,面不改色,只温柔得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郝父,郝父脸色一变,立马朝儿子发难:“臭小子!再胡说,滚蛋。” 郝墨看看自己亲爹,又看看自己亲妈,淡定发问:“唔,难道不是?” 郝父郝母皆黑脸。而夏薄然在屋里听着,捂着嘴笑起来,这人可真损,连自己亲爹亲妈都消遣,跟谁学的? 郝母用完饭,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说:“你开你爸的玩笑,自己倒是没的玩笑。” 郝墨:“······” 等他们下了楼,郝墨才轻轻推门进屋,看她醒了没。 夏薄然听到脚步声,赶紧窜上床,躺在那儿装睡。门开了,只听耳边一声轻笑,她才睁开眼,冲他一笑,“干嘛?” 郝墨帮她撩开缠绕在额间的碎发,笑着问:“早就醒了?” 夏薄然别过脸,强抿着笑,“才没有。” 郝墨凑近她,手指轻轻逗弄着她的睫毛,“听到了?” 夏薄然装傻,“什么?” 郝墨两眼微眯,倏地倾身上去,吻住她那张从不老实的嘴,他□□的鼻尖紧贴着夏薄然的,她被他弄得几乎喘不上气,出于对氧气需求的本能,她侧开脸躲避,郝墨似乎正在兴头上,温柔地扳过她的脑袋,不许她逃窜,夏薄然缴械投降,郝墨突然停了动作。 夏薄然不满,轻蹙眉头。郝墨嘴角轻扬,坏笑道:“夏夏,骗人不好。” 夏薄然十分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唉,又被套路了,听说过逼供的,诱供的,可哪有这样他色供的?!真是的,有辱斯文······ 可下一秒,就很没出息的窝进了他的怀里,埋着脸,闷声道:“哪有你这样威逼利诱的······” 郝墨搂着她,低头摸了摸她浓密乌黑的长发,低笑道:“哦?我诱了吗?” 夏薄然抬头,“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看她撒娇,郝墨也见好就收,省得惹急了她又要学猫挠人,于是哄道:“好了。起来吃点东西,吃完我们回家,早点回去休息。” “嗯。”对于他的细心,夏薄然很感激。头一次见他的家人,她的确有些不自在,趁郝父郝母不在,他们溜之大吉最好,省得她尴尬。 夏薄然坐在餐桌前,等着他把菜一个个摆上时,顿时傻眼:“这么多?” 郝墨在她对面坐下,“知道你来,我妈特意做的,尝尝。” “嗯!”夏薄 分卷阅读48 然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五香熏鱼放进嘴里,顿时两眼放光,看着郝墨说不出话来。 郝墨:“怎么,不好吃吗?” 夏薄然一边十分开心地咀嚼食物,一边摇头:“没有。只是,我第一次吃到家里做的饭,太惊艳了,比那些外卖好吃多了!” 郝墨不由蹙眉,“从没吃过?” 夏薄然点点头,“对啊。我妈一直很忙。我从小被她散养长大的,她经常把我丢到宋家一丢就是一两个月,保姆做饭我不喜欢吃,就会偷溜出去吃大餐。” 郝墨微笑,“丢到宋家?” “嗯。那时候,航之经常被我坑到钱包空空。”夏薄然咬着筷头,对于儿时趣事津津乐道,全然没发现郝墨的异常。 郝墨嘴角微勾,有一丝淡淡的危险气息:“航之?” 夏薄然依旧不怕死地点头:“对啊,宋尹之的弟弟嘛。”话音刚落,才倏然一顿,后知后觉,“呃······那个,我,我吃饱了。” 郝墨放下手里的茶杯,“嗯,走吧。” 夏薄然警惕:“干嘛?” 郝墨淡淡道:“回家。”夏薄然哦了一声,郝墨嘴角衔着一丝坏笑,拉起她的手在胸口来回游移,轻按了按,“不然呢,你想干嘛?” 夏薄然尴尬一笑,抽出手,拉着他的衣袖说:“呃。回家,回家。” 郝墨朗笑。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夏薄然一直嘴角含笑,却沉默不语。 她现在愈发依恋于这样的相处,静静的。两个人悠闲地在河堤散步,路灯不亮的地方,他握着她的手会猛然一紧,牢牢牵着她走。路上,说些什么,或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呆着,也会很安心。 郝墨:“很开心?” 夏薄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嗯。” 郝墨含笑,“为什么?” “因为有你啊。”夏薄然跳到他面前,如数家珍道:“还有,今天吃到了阿姨做的熏鱼,喝到了叔叔煮的油茶。”她低头一笑,“还有,看到了爱情的样子。还有······” 郝墨宠溺一笑,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等她一一说出答案,“还有什么?” 夏薄然眼珠一转,弹了他一个脑瓜嘣:“不告诉你!” 郝墨无奈。 夏薄然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想起下午和郝母的聊天,心中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郝母微笑,说:“小然,其实我那天就看出来了,你并不是小时工。” 夏薄然尴尬一笑,“阿姨······” 郝母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作为女人,阿姨理解你的顾虑。可作为母亲,我也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阿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无需顾虑。” 夏薄然不语。 郝母温柔地说:“你不想让阿姨知道你们的关系,是怕这段关系根本不会长久对不对?” 夏薄然笑了,算是默认。 郝母:“小然,阿姨和你叔叔在一起有三十年了。作为过来人,阿姨有些经验之谈想告诉你。或许有说得不妥的地方,你不要介意。” 夏薄然微笑摇头,“阿姨你说。” 郝母:“这两个人在一起啊,可以有分歧,可以有矛盾,却不能有不可跨越的障碍鸿沟。” 夏薄然不解。 郝母:“你有你的障碍,阿姨作为旁观者,不会多作置喙。但是自己的儿子,阿姨是多少明白的。他今天主动将你带回家,就证明他能坦然接受你注定高于他的社会地位这件事,作为母亲,我为他骄傲,也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夏薄然一听即明。 是啊,她再不情愿管理公司,公司最后也会落在她的手上,她再与夏郑虹斗嘴斗气,她也是她的亲妈大人,她唯一的继承人。这都是不可逆的事实。 郝墨和她在一起,如若公开,势必会遭受众多的流言蜚语,恶意揣测,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夏薄然微微一笑,“阿姨,他也值得我骄傲。”怎能不骄傲呢?他的勇敢,他的阳光,他不言不语却心细如发,都无时无刻不在感染着她。 如今走进他的家庭,方才明白,原来他的温暖阳光都源自于这里。这样的温暖,是她心底一直向往的。 多年来,她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什么都是一个人。她那个亲妈大人出了名的不靠谱,连自己闺女的生日都记不住。成天吊儿郎当,活了半辈子倒将自己活成了孩子,将孩子养成了超人,真不知该说她超脱,还是说她自我。 平日里,不管生意忙不忙,只要她兴致一来,不是往东边跑,就是往南边窜,全然不顾公司上下百人的饭碗是否安稳,时不时还让她跟着收拾烂摊子。 郝母却说:“天下每个母亲,都深爱自己的孩子。爱之深,责之切。或是,爱之深,谋之远。方式不同罢了。你这样优秀,也一定深受你母亲影响。” 夏薄然:“······” 嗯,不得不说,郝妈真相了。 分卷阅读49 ☆、我高一尺,娘高一丈(上) 深夜十二点,电话铃声在寂静中突兀响起。 夏薄然被惊醒,迷糊着接了电话:“喂?” 电话里的人很着急:“老板,我们店被投诉了!今晚有几个客人在店里用餐后都出现了腹痛、呕吐,疑似食物中毒的现象,现在王店长正被一群病人家属堵在医院闹呢!” “什么?!”夏薄然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麻烦来了,“你们协助医生,尽量稳住家属情绪。还有,让王店长亲自回去封锁后厨,所有的东西都不准动!我马上就来。” 夏薄然赶紧起来,穿衣出门。郝墨在房间加班,听到动静,出来问她:“怎么了?”看她一身整齐穿戴,深夜出门,便拉住了她。 夏薄然的脸色极为难看,“餐厅出事了。” 郝墨皱眉,“什么事?” 夏薄然叹气,恨恨道:“食物中毒。” 郝墨拿上外套,“我陪你去。” 夏薄然:“好。” 到了医院,果然一派嘈杂,医院走廊被堵了个水泄不通。郝墨担心祸及夏薄然,便拉着她到角落:“你先别过去,我去看看情况,把人给你叫来。” 夏薄然瞅这阵仗,绝不是逞能之时,点头答应了。 郝墨淡定地装作好事者走过去观看,趁人不备,拉起一人就走,那人起先吓了一跳,认出郝墨之后,立即噤声,跟着他往外走去。 郝墨回到原地,却没找到夏薄然,正着急间,便看到门外花园处有几个人围拢在一起,他心里一惊,暗叫不好,立即飞奔过去。 这边,夏薄然正被这几人围在中间,面色微冷:“让开!” 一个秘书样子的人,手拿公文包,一副官方口气:“夏小姐,请见谅。我们是在保护你的安全。” 夏薄然两手环胸,撇嘴轻哼:“我现在觉得自己很不安全!” OK,她知道这些人是自己人,也知道有人派来保护她的。不是她不识好歹,实在是她已经好话说尽,这些人却跟木头似的,全然不听她在讲什么。就一句话:我们是在保护你的安全。这不是找挨骂吗? 为首的人十分恭敬,说的话却很欠揍:“请您现在马上离开。您放心,这里的麻烦我们会处理干净。” 夏薄然听了,差点一个白眼把自己翻过去,“我的餐厅出事,你让我回去?你这逻辑逆了天了小哥哥!” “夏夏!”郝墨跑来。 夏薄然看他们作势要拦,一眼瞪了过去,那些人悻悻退了。“你没事吧?”夏薄然问。 郝墨扫了这些人一眼,把她拦在身边:“这话应该我问你。” 夏薄然拍拍他,“没事儿,自己人。”然后,问随后跟来的副店长,“现在什么情况?” 副店长一脸焦急:“食客是没事了,家属的情绪也大部分稳定了,但有个别······老板,你还是去看看吧!他们好像是在故意找我们的麻烦。” 夏薄然打算过去,见郝墨一脸担忧,企图阻拦,她坚定道:“我是老板,不能不露面。” 郝墨板着脸,说:“一起去。” 夏薄然笑了。 秦助理犯了难:“可是······夏小姐!” 见后面几人欲追来,夏薄然转身一吼,“滚蛋!” 夏薄然和郝墨牵着手,一起走到急诊门口,的确比想象中的情况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A:“我女朋友现在还躺在那儿输水呢!” B:“赔钱赔钱!” C:“就是!不赔钱,跟他们没完!” D:“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老板连面都不露,是不是想逃脱责任!” E:“就是啊,你们说!老板在哪儿呢?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夏薄然松开郝墨的手,径自走过去,扬声道:“我就是老板!” 周围霎时安静,而后又是一阵嘈杂: F: :“对对对,是她,就是这个人,她才是老板!” A:“你看看躺在那儿了多少人,都是在你店里吃坏的!你怎么做生意的?” C:“你不是老板吗?那你给个说法!怎么办?” B:“今天你不说点什么,别想走你······” “各位,各位!”夏薄然扬声打断,“首先,我对此次事件向大家道歉。” D:“道歉有用吗?” E:“就是!道歉要有用要警察干吗?” 夏薄然努力制止他们的叫嚣:“各位!请稍安勿躁。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事情原委我会一一查清,给大家一个交代,该赔偿给大家的医药费用也一定赔偿,决不推脱!” F:“这还差不多······” G:“那你说说,怎么赔偿啊?” H:“对啊,说说啊,光打白条怎 分卷阅读50 么行呢······” 夏薄然微顿,眸光一闪,笑了:“赔偿的具体数额,我会请律师考量,按照相关法律进行赔偿,绝不允许有虚,请各位放心。” A:“你这不是糊弄人吗?” B:“就是,你是玩儿拖延战术,耍我们呢吧······” C:“你这就是仗着财大气粗呢是不是,你们这种奸商······” D:“没错,奸商!” 夏薄然自认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却不知怎么又骤然引起一阵人群骚动,大家相互推搡起来······ 夏薄然面色骤冷,心下了然。 这些人奇怪的很,言语之间只说赔偿,丝毫不关心自己所所谓亲人的死活,不见一点担心。她故意只说赔偿医疗费用,他们竟然连句起诉都不提,精神赔偿也不说,只一个劲地找她话柄,借此喧闹,不得不让人生疑。 郝墨见他们开始动手动脚,便想拽夏薄然离开,却见她固执地站在那儿,面色不虞,悄声劝她:“不是生气的时候。” 这些人分明是故意找茬,是非之地,还是先走的好。可夏薄然却不为所动,郝墨少见她如此固执。看说她不动,索性陪着她。 一群人你推我搡,郝墨一心护着夏薄然,脚下一不留神绊了一下,莫名被挤出了包围圈,夏薄然顿时被挤到墙边,任谁再有质问都皱眉不语。这时,不知谁朝她膝盖猛踢一下,她顿时吃痛倒地,眼泪差点出来,娘的,是谁下手这么狠?! “住手!”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爆喝,众人下意识安静下来。 “然然!”宋尹之急急走来,一脸惊慌,“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夏薄然被扶起来,淡淡道:“没事。” 宋尹之低头检查她的伤处,看到她的膝盖上有一处青紫,眉心一紧,冷声道:“不知各位是来闹事的,还是来解决问题的?”他冷声道。 看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有人嚷了起来:“你又是哪根葱?” 宋尹之的脸色倏然阴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说了算。我说赔偿,就可以立即给予赔偿。”他一扬手,身后的助理便将手里的黑色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满满的红色钞票,众人面面相觑。 宋尹之:“但是,如果各位想借此闹事,我也可以立即起诉你们。方才情形,医院监控一目了然,我的律师已向医院说明,调取为档,留作证据。” 众人窃窃私语。 宋尹之使了个眼色,律师上前一步:“我是宋先生的私人律师,各位如有疑问,可与我沟通,这边请。” 大概是看这人不好招惹,众人决定息事宁人,拿了赔偿了事。这件事算了了。 夏薄然坐在走廊上,一直等到将近三点,等得嗓子发干,头脑发胀。 郝墨看她嘴唇上尽是干皮,“我去给你倒杯水。” 这时,宋尹之的律师已处理完所有事宜,准备离开,临走时不由看了她一眼,目光微顿,神情复杂。 夏薄然不明所以,只是点头致谢,“麻烦了,您慢走。” 律师微笑,“应该的。” 宋尹之随后从贵宾室出来,看了一眼从不远处走来的郝墨,“然然,我送你······我送你们回去吧?” 夏薄然揉揉太阳穴,站了起来:“不用麻······”话音未落,她顿觉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夏夏!” “然然!”宋尹之眼疾手快地将她抱住,看她面色发白,不由心口紧缩,“然然?然然!”他声音微颤,对护士站喊道:“快叫医生!” 夏薄然幽幽睁眼,只觉整个人躺在了棉花上似的,嗓子发干:“咳咳······” “醒了?”宋尹之冷硬的脸色终于缓和,“还难受吗?” 夏薄然摇摇头,“我怎么了?” 宋尹之目光微闪,“你太累了。”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现在没事了。” 夏薄然“嗯”了一声。 宋尹之微微皱眉,“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你那个男朋友不是天天跟你粘在一起的吗,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照顾你?” 夏薄然十分无奈,忍不住嘟囔起来:“又跟老干部一样抓人话柄。烦死你了······” 宋尹之笑了。 沉默了一会儿,夏薄然说:“你走吧,我没事了。” 宋尹之一怔,笑了:“这是要过河拆桥了?” 夏薄然解释:“不是。你贵人事忙,我才不敢留你呢。” 宋尹之摇摇头:“好,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夏薄然闭上眼睛假寐,等听到关门声,才偷偷睁开眼睛。呼,等他在这儿啰嗦完,估计郝墨的醋就要吃上天了!不然怎么不在她跟前守着? 她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便起来了,郝墨正好推门进来,看着她笑了:“就知道你要跑,压根没给你办住院。” 夏薄然扑 分卷阅读51 进他的怀里,仰着脸笑道:“真了解我!” 郝墨白了她一眼,抚开她额前的碎发,摸摸她的脑袋,语气没得商量:“虽然检查过了,一切健康。但是你这么多天都没好好休息,今天哪也不许去,只能在家呆着。” 夏薄然凑上他的嘴唇,“啵”地香了一口,小心地打着商量:“唔······我先去餐厅看一眼,看完立马回家,好不好嘛?” 郝墨沉吟一下,说:“我陪你去。” ☆、我高一尺,娘高一丈(下) 天已大亮,郝墨陪她回到餐厅,夏薄然就让去他上班,郝墨不放心:“我留下陪你。” 夏薄然自然欣喜,想想又觉得算了:“你公司这么忙,怎么走得开?” 郝墨淡淡道:“请假。” 夏薄然看他一副阎王脸,“噗嗤”笑了:“我要是你老板,肯定得罪不起你,一个心情不爽就奶凶奶凶的,这小眼神儿简直要把人吃了。” 郝墨坏笑,趴在她耳边说:“我想把你吃了。” 夏薄然如今已被他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的不要脸之气,对他妩媚一笑:“嗯,此话引起朕极度舒适。” “老板?”店长一直在店里等待夏薄然,看她二人正调情也不方便打扰,直到等了好久才现身说:“检验报告出来了。” 夏薄然清清嗓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嗯,去后面说。” 后厨里。店长翻开加急出来的食品检验报告,递给夏薄然:“老板,厨房已经全部查看过了,食材没有任何问题。” 夏薄然接过看了看,“都查过了?” 郝墨在后厨转悠,时不时摸摸这个,看看那个,间或抬头看看顶上的摄像头,朝夏薄然使了个眼色,夏薄然心领神会。 店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仔细回话:“是。食材做了检验,调料也找人查看过了,就连锅碗瓢盆也一一检查了。没问题。” 夏薄然挑眉,“只是这样?” 店长很会察言观色,“哦,我也问过主厨,有没有什么食物烹调不熟的情况,他说没有。您是知道的,杨主厨的好本事。” “嗯。”夏薄然这才满意。她自然知道,这可是她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到的人才,嗅觉味觉都不是盖的,光闻味道,便知火候。 “咱们餐厅出菜之前,必过他眼,绝不会有此类问题发生。”王店长偷觑了一眼夏薄然的脸色,话里有话。 夏薄然看了他一眼,“行了,既然都没问题,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通知所有员工,不许就此事私下议论,否则全部开除,一个不留。” 店长赶紧称是。 夏薄然:“即日起,停业整顿三天,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等人走了,夏薄然瞬间生无可恋:“还要查监控。后厨那么大,摄像头有好几个,查整整一天的话我岂不是要瞎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郝墨突然叫了声:“夏夏。” 夏薄然:“唔?” 郝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长得很像摆设吗?” 夏薄然很不厚道地笑了,嘴上还说:“不像不像,你比摆设好看多了。” 郝墨:“······” 就这样,约一小时后,郝摆设先生以他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领收服了夏薄然同学,只见她双手托脸,作花朵状一般,冒着星星眼,折服道:“郝墨,你果然不是个摆设耶!” 郝墨一脸黑线,“什么?” 夏薄然想了下措辞,“呃······我是说,你不是郝摆设。”诶?好像也不太对。 郝墨:“······” 夏薄然眼珠一转,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趴在他的耳边说:“我是说,你是好男人。” 第二天,天刚亮,夏薄然就给夏郑虹打电话,电话关机,她竟然又玩儿失踪?而且是在给他制造了一个大麻烦之后! 夏薄然一肚子窝囊火,只好给夏郑虹留言:“老夏,有本事你别躲我。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这次不管你怎么玩儿我都奉陪到底!要是我输了,从今以后我任你摆布。要是我赢了,今后我做任何事,你都不许搞破坏!不然我真翻脸了!!!!!!” 气出完了,可事没解决,这不是夏薄然的作风。现在指望夏郑虹对她手下留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那她只好另找他人下手了。 于是,考虑再三,她把陈珈诺叫到了餐厅。 如今餐厅停止营业,也没有员工留店,偌大的大厅只有她们两个人。夏薄然一边慢条斯理地剥虾吃,一边说:“说吧,老夏她到底想干嘛?” 陈珈诺打了个哈欠,不解地问:“你店里出事,关干妈什么事?” 夏薄然停下动作,两眼一眯:“那就是你喽?” 陈珈诺怔了怔,委屈道:“这又关我什么事呀?” ”不干你的事?“夏薄然冷哼,“在我店里搞鬼,害我店里的客人食物中毒,出事了, 分卷阅读52 不找急救找记者,我和店长两个人差点就交待了!还敢说不关你们的事?”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夏薄然拈起一只虾,在陈珈诺眼前晃了晃,然后丢进自己嘴里,“你以为我吃虾,我就是瞎了呀?” 陈珈诺瞥了一眼她的脸色,神色古怪:“你现在谈恋爱谈的,怎么这么不讲理的呀?没有证据,你不好冤枉人的。” “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呢?”夏薄然看着她,微微一笑,“陈珈诺,我平时不跟你计较,你就真拿我当傻子了?要不然,趁着今天我有空,咱俩算算账?” 陈珈诺有些心虚,撒娇道:“哎呀,算什么嘛,我又没有得罪你······” 夏薄然抄起手边的水晶杯,“啪”地一声掷在地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你少他妈给我装蒜!“ 陈珈诺被吓得一个激灵,“你······你干嘛呀这是。” 夏薄然擦了擦手,说:“那几个男的是你找来的吧,你想干什么?” 陈珈诺目光闪烁,小声辩解道:“当初······当初你和那些人见面,又不是······又不是我逼你去的,他们现在自己想拐回头找你劈情操,那是他们的事呀,也不是我招之即来,人家就能来的呀,关我什么事嘛。” 夏薄然笑得十分兴味,这简直是典型的不打自招,有套就钻嘛:“我有说是他们吗?” 自从在花市遇到那个男的,夏薄然就心中生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巧合都太巧了。知道她认识这些人,见过这些人的,只有她亲妈大人和陈珈诺。 而当时在花市碰到的那个男子,恰巧是宋尹之曾经的死对头,以老夏与宋家的交情,只会跟这人敬而远之,才不会主动招惹。 所以,用这件事搞鬼的只会是一个人······ 陈珈诺语塞,脸色变了几变,说:“你套我?” “你不是很聪明吗?”夏薄然微微一笑,“怎么,当副总当得飘了,现在连智商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 开玩笑,她套路不住老夏那只老狐狸,难道套不住她?那她夏薄然简直白混了!好歹是老夏手里窜起来的歪苗子呢! 陈珈诺一反平日嘴脸,冷声道:“嘴这么利,小心把男朋友吓跑。” 夏薄然微微挑眉,乐了:“哟,小绵羊长进了,连装都懒得装了?怎么,威胁我啊?我从小被吓大的你不知道吗?” 陈珈诺笑了,甜甜地说:“我威胁你干嘛?” 夏薄然不屑轻笑,她无非是想从郝墨下手:“我奉劝你,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副总和夏郑虹的乖女儿。不然的话······”她眸光微冷,“别怪我不客气。” 陈珈诺眼神一转,淡淡道:“你真的误会我了。” “但愿如此。”夏薄然微笑,“不论如何,我都不希望再听到关于这次事件的任何流言蜚语,陈总如今如日中天,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说得真好听。”陈珈诺自嘲一笑,“其实,你从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夏薄然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说你正常人一个,成天满世界要求人把你放眼里,你在地球上没地儿住是咋的?” 陈珈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拎包走人了。 谈判双方虽不欢而散,但谈判内容还是很有价值的,不管怎么说,事情也算告一段落。赔偿数额也有人解决了。 起初,她十分反感宋尹之掺合这件事,但好在在他的掺合下,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且没有被曝出任何丑闻,赔偿什么的自不在话下,反正人情帐她欠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总归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然而,有人却不这么想······ 这天,两人窝在家里看肥皂剧,郝墨看着看着,进了屋,拿了一张金卡递给她:“这是我这些年上班的一些积蓄,你拿去。” 夏薄然不解:“干什么?” 郝墨:“还给宋先生。” 夏薄然把卡放在沙发上,继续开心地吃薯片:“还他干嘛?你自己留着呗。” 郝墨不语。 夏薄然看他还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就关了电视,把零食都推到一边,拉着他坐下,把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那些钱,要还也是我还,这卡你自己留着,你不是以后还想开公司来着,不需要钱啊?” 郝墨淡淡道:“事有轻重缓急。” 夏薄然直起身子,说:“怎么急了?在我这里,最急最要紧的就是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嗯,在我心里也是一样。”郝墨固执地把卡塞进她的手里,含笑说:“不用跟分得这么清楚,我是你的自己人,你可以随意。” 夏薄然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我哥也是自己人,那就随意好了,反正我欠他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完,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 他果然黑脸,清咳两声,以缓解尴尬:“当然,我刚才说的也不全对,自己人有时候也要明算账。” 夏薄然 分卷阅读53 忍着笑,点头说好。 所以,是她非收不可的意思了?算了,不与他争辩,就当是替他保存的。夏薄然乖乖收了,朝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郝老公!” 郝墨眼前一亮,“你说什么?” 夏薄然装傻,“没说什么。”她起身欲走,郝墨一把将她拉住,夏薄然眼前一晕,被他拽进了怀里:“再说一遍。” 夏薄然把头一扭,抿着嘴笑:“好话不说二遍!” “那就说三遍。”郝墨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或者,你想再多说它个五六七八遍的,我也不介意。” 夏薄然朝他翻了个白眼。看他渐渐欺身过来,显然不怀好意,她便往后躲,边躲边笑:“你不是还要加班的吗?快去,快去呀!不去活就干不完了!” 郝墨无奈,只好先放她一马:“回来跟你算账。” 门“嘭”地关上,夏薄然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的猫儿,心中暗忖:这算不算白日约炮呢? 郝墨打车赶到公司,看到桌子上又堆了一沓子资料。最近的校对工作实在让人头大,可他又一边不放心夏夏一个人呆在家里,担心她情绪低落,没人陪伴,就一个假接着一个假的请,导致工作积压。 他放下双肩包,打开电脑,开始工作。正专注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愈来愈近,直到一个人影在他面前站定。 “郝墨,好久不见······” ☆、硬核男友(上) 郝墨抬头,看到来人,面色骤冷:“你找哪位?” 陈希娜勾着嘴角,讥讽道:“哟,这才多久不见啊,你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了是吗?”她微微俯身,趴在郝墨的桌子上,胸前一片春光乍泄,她却毫不在意,“我想找你聊聊,有空吗?” 郝墨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抱歉,现在是工作时间。” 陈希娜站直身子,环顾四周时不时投来的那些好奇的目光,十分满意,扬声道:“那就在这里说好了。我们来说说,夏,薄,然······” 郝墨眉头一紧,抬起眼,冷冷注视着她:“这里是公司,请你自重。” 陈希娜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微微一笑:“那我在门外等你,你可要快点哦。”然后便一扭三晃地出去了。 郝墨沉思片刻,也起身出去。 两人站在稍微僻静的走廊处,希娜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满是愤懑,他的日子如今倒是滋润。凭什么?明明当初是她先甩了他的,他应该万分痛苦才对! 郝墨两手插兜,一副冷漠态度:“找我什么事?” 陈希娜摇了摇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十分可笑:“我真搞不懂,一个富家女的感情游戏而已,你怎么就玩得这么认真?” 郝墨淡淡一笑,说:“从前,我觉得你智商很低,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陈希娜轻哼:“你什么意思?” “你在我的面前,诋毁我的女朋友,如此思维逻辑也是逆天。”郝墨说完,自己也愣了愣,他如今的口气越发像夏薄然,夏薄然现在行事也越发如他一般简单粗暴,这倒是相互近墨者黑,各不吃亏了。他不由轻笑。 他的笑成功激怒了陈希娜:“我诋毁她?”她拿出一沓子电话簿似的纸,“啪”地摔在他脚边,“哼,她找的男人,前后加起来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个了,这换男人的速度比我换内衣都快,劈腿都能劈出个联合国了,还用得着我诋毁吗?” 郝墨一记眼刀冷冷射向她,神情淡淡的,吐出的话贱贱的:“事出反常,果然是有贱人作妖。”他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 陈希娜轻抱双臂,倚墙站着,笑着说:“你不用这样拐着弯骂我。她要是自己洁身自好,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找不来这么多人诬陷她。这几个月,你们天天粘在一起。我想,你应该见过不少吧?她的口味是不是比你想象中的广泛许多啊?” 郝墨冷瞥她一眼,“闭上你的嘴!” 陈希娜伸出涂满丹蔻的手,晃了晃手上那颗硕大的钻戒,言语尖酸道:“我告诉你,这才是她择食标准,他们每一个都比你有钱有地位,她夏薄然不过是腻了,拿你换口味儿呢!身为一个男人,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到羞愧吗?” 郝墨一句话气死人不偿命:“如果钱财权利的代价是娶一个你,那我还是挺不羞愧的。”说完,转身欲走。 “郝墨!”陈希娜看他对这些话完全无动于衷,更加恼恨发狂,“你和夏薄然差得太远了!你以为你真的追得上她吗?你以为斗得过她吗?” 郝墨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忍住打人的冲动,淡淡道:“奉劝你一句,不要自以为是。如果你敢再诋毁她半分,后果自负!” “这话应该我送你吧。”陈希娜面露讽刺,“就她夏薄然那一身好本事,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你可也小心点,别被她算计了!” 郝墨懒得再跟这个女人废话,她今天无非是来蓄意挑拨,纠缠下去也无甚意义。 “ 分卷阅读54 酒店那次的意外就是她精心安排的!”陈希娜在后面嚷道,“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她,帮我干干净净地甩了你,一点儿麻烦都没留。” 郝墨顿时止步。 陈希娜笑容得意,可算让她点住了要害:“怎么,她没敢告诉你是不是?” 郝墨:“如此一来,我更要好好感谢她了。” 陈希娜几乎气绝:“你······” 郝墨回到家,见夏薄然在津津有味地看肥皂剧,不由笑了。然后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你真这样跟她说的?”夏薄然瞪大了眼睛,憋足了笑,“你没把她气死吧?” 郝墨的视线从iPad上离开,看着她说:“那全社会岂不都要感谢我?” 夏薄然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企图从他脸上找寻到一丝不快,可惜还是没找到:“你就真没生气?” 郝墨头也不抬,回道:“没有。” 夏薄然瞬间垮脸,“喂,我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她“噌”地坐起来,欺到他脸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问,“你听了她这么多屁话,就一点点,一扣扣,一丢丢,一丝丝的不高兴都没有吗?” 郝墨失笑:“没有——” 夏薄然的嘴立时噘上了天,扭头不理他。郝墨拉了拉她,她不为所动,郝墨索性过去一手把她裹在怀里动弹不得,“就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会信她不信你?” 夏薄然心中微甜,嘴上却不依不饶:“你信我当然是对的。可信我是一回事,你要生气是另外一回事!” 郝墨的脸像吃了一根苦瓜似的,“这是什么神仙逻辑?” 夏薄然一靠垫砸过去,“就说你们直男气死人不偿命!”她如同给小学生上课一样,对郝墨耳提面命,“你要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生气,你不生气证明你不在乎我!现在知道了没?” 郝墨“哦”了一声:“那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瞒你了。” 夏薄然立时两眼放光,“真的?” 郝墨认真点头:“真的。” 夏薄然抿嘴一笑,“这还差不多。” 郝墨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头顶,将她搂进怀里。暗呼一声,好险,幸亏她没再往下问,他实在不想如数告知她那些污秽之言,让她生气。 可让夏薄然生气的事情,还多着呢。比如这天晚上······ 四天前,申州的秀色餐厅概念店重新开业。 经过上次的食物中毒事件,后厨调控更加严格起来,客流量虽说不如刚开业的时候,但比想象中的还是强上一些。 晚上,又是周末,是客流高峰期。回转台和卡座都坐了不少人,连夏薄然都开始充当临时迎宾,为客人引座:“欢迎光临,里面请。” 夏薄然对着对讲麦说:“小楠,八十六号桌收拾好了吗?来为客人引路。” 对讲麦的声音有些嘈杂,“总经理,总经理,这边有情况。” 夏薄然神色微变,淡定道:“好,马上来。”她亲自为客人引座,又点了单,才匆匆赶往操作间,“怎么了?” 几个机器人卡在操作间的走廊上,一会儿动,一会儿不动的,傻了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夏薄然指着它们问。 一旁的专业管理人员为难道:“老板,死机了!” 夏薄然:“那就重启啊。从前不是也有过这种情况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员工说:“试了,没用。” 夏薄然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客流,皱眉道:“那就先不管它们了,抬走。你们人工多加几个去端菜。” “老板,老板!”这时,从外面跑来一小伙,苦着脸说:“不好了,老板。A区的自动回转机器卡了,升降台也死机了!客人提意见呢。” 夏薄然心里一咯噔,“谁在操作室?” 小伙答道:“我刚去看了,操作室没人,小梁师傅吃坏了肚子,在厕所都蹲了快一个小时了。” 夏薄然不禁头疼起来,“我靠······”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夏夏。”郝墨在电话里说,“我马上下班,最多二十分钟,一定接到你。” 夏薄然顿时找到了救星,带着哭腔说:“那你最好快点,省得你看不见我了!”哼,上次医院闹事者就差点把她灭了,这次食客要是闹起事来,抄盘子砸碗的,她岂不是要碎成渣渣了! 郝墨顿时一惊,急忙问:“怎么了?” “我遇到麻烦了······”夏薄然瘪着嘴旁若无人地撒娇,然后作仰天长啸状,“郝老公,救命呀!呜······” ☆、硬核男友(下) 郝墨听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奔现场,有条不紊地处理机器故障,修整程序。一通忙活之后,约莫不到半小时,机器运转恢复如常。 有两桌客人败兴走了,但大多数的客人都没受影响。 “吓死宝宝了。”夏薄然可算松了 分卷阅读55 一口气。食物中毒风波刚平,若再引起食客不满,口碑恐会受损,还好还好。 郝墨淡淡一笑,说:“爱妻不必惊慌,为夫这手艺还算尚可,小小麻烦,不足为惧。” “啊?”夏薄然一愣,心花那个怒放呀,“什么跟什么嘛······” 郝墨用手勾起她的下巴,说:“我这是礼尚往来。”刚才也不知是谁在电话里求救时喊老公来着,这会儿竟想翻脸不认人? 夏薄然面色赧然,转移了话题:“咳咳。你刚才不是检查过了吗,现在知道到底是怎么原因了吗?” “木马病毒。”郝墨言简意赅。 夏薄然一愣,怒从心起,“我就知道!” 郝墨皱眉:“知道什么?” 夏薄然轻哼一声,“不用说,一准是我妈搞的鬼。” 郝墨不知该和她一样生气,还是该笑,这样的母女也是少见:“你这么确定?” “呵呵。”夏薄然自嘲一笑。她不确定,她不确定谁确定啊? 夏郑虹别的话可能听不进去,只要是她的说的话她保证一抓一个准儿,那天她气急,在留言里口不择言,把自己卖了个干净,现在想想都后悔。尤其是那句: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现在好了,人家真使出来了,还一次比一次绝。人家都是自己人联合起来对付外人,夏郑虹这是什么相煎太急的操作?逮着亲闺女往死里弄! 郝墨想了想,说:“也不一定。自动设备就是这样,靠电脑操控,不是人工,发生这种情况也属正常。” 夏薄然点点头,说:“算了,反正事情解决了,管他什么原因。不过······” 郝墨:“什么?” 夏薄然如同水蛇一般缠在郝墨的身上,勾住他的脖颈,笑得十分不安好心:“郝总工~最近忙不忙呀?” 郝墨一愣,好总攻?他清咳两声,努力保持镇定,淡声问:“干嘛?” 夏薄然眼珠一转,盈盈地望着他,委屈十足:“人家今天遇到麻烦,你都没有在人家身边。” 郝墨满头黑线,“咳咳,那正被你锁喉的是鬼吗?” 夏薄然轻捶他的胸口,不满道:“我是说,在事情发生的那一秒,你没有出现在我身边。” 郝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也不是闪电侠。” 夏薄然立马撒手,把他推开:“哎呦,你这人怎么听不明白话呢?” 郝墨嘴角轻扬,一副看透她的坏笑:“你要说什么?” 夏薄然恍然大悟,“哈,你听明白了还故意不接茬是不是?” 郝墨耸耸肩,表示无辜。 夏薄然也不再与他玩笑,正经道:“最近店里频频出事,我不放心。我想让你留下,好歹在我碰上麻烦的时候有个人可以商量。但是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我不该这样麻烦你的。” 郝墨:“那就别麻烦我。” 夏薄然一愣,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郝墨:“命令就好了。” 夏薄然顿时笑靥如花,跳到他身上大叫:“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郝墨:“夏夏。” 夏薄然:“嗯?” 郝墨:“这里你刚安了监控。” 夏薄然:“······” 郝墨:“你刚才让大家都在监控室等你。” 夏薄然:“············”只见她“呲溜”一下,从他身上滑了下来,淡定地转身出去:“咳咳,人呢?人呢?开会!开会了!” 监控室里。 夏薄然与部分员工坐在一起开会:“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事情宣布。大家都知道前几天咱们这里发生了食物中毒事件,在此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经我与店长查证,这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恶意竞争造成的。” 此话一出,底下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甚至有人不满道:“缺不缺德?” “就是······” “幸亏老板没甩手走人,不然我们的股份就黄了,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待遇?” “嘘······小声点吧你。” 夏薄然清清嗓子,示意员工安静下来,继续说:“所以,这个监控室以后不再只有两位安保师傅,还需要在坐的员工相互监督,你们三人一组,轮班制。大家有意见吗?”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夏薄然:“下面说第二件事。从今天开始,机器操作室将会增添一名工程师,专门负责处理机器的异常情况。”她看向郝墨,微微一笑,“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郝墨,郝先生,也是我们未来的工作伙伴。” “老板,恐怕不只是工作伙伴吧?” “就是就是······” 王店长微笑打趣:“也可能是别的伙伴也说不定。” 郝墨看了夏薄然一眼,微笑点头:“王店长说的有道理。” 夏薄然:“······” 分卷阅读56 夏薄然平时脾气好,对底下的人也很宽宥,玩笑什么的,只要不是工作时间,她统统不计较。 可如今见这些人一个个抿嘴嘴偷笑,还敢光明正大地调侃于她,最重要的是郝墨还跟着添柴加火,她深觉自己的段位和智商皆呈直线下降趋势,尤其是想起刚才自己在操作室的种种失态行径,特想一锄头把自己给刨死。 郝墨看她一副百爪挠心的模样,好心替她解围:“所以,以后要请各位同事多多关照了。”下面的人纷纷道好,又起了一阵哄,便去工作了。 郝墨趁着下午不忙,去公司请了个假,项目如今在收尾阶段,他跟老板请说在家里办公,每日汇报,老板答应了。 他整理好文件,就匆匆往餐厅赶。走到大楼下,一辆红色跑车牢牢堵住了门口,车上下来一个打扮职业的女人:“郝墨?” 郝墨:“我是。” 陈珈诺上前握手,微笑说:“你好,我是······” 郝墨:“陈珈诺。” 陈珈诺愕然,而后夸赞:“郝先生果然好记性。” 郝墨瞥了一眼她悻悻收回的手,“有何贵干?” 陈珈诺多年以来练就的好功夫,就是这张笑脸:“没什么要紧事。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郝先生道歉的。” 郝墨皱眉。 陈珈诺眼珠一转,笑着说:“我听说,希娜之前来公司找过郝先生,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为此,我深表歉意。” 郝墨:“你是?” “哦,我是她姐姐,亲姐姐。”陈珈诺着重道。 郝墨轻轻一晒,“难怪。” 陈珈诺:“您说什么?” 郝墨看了一眼那辆跑车,淡淡道:“你们姐妹行事如出一辙。” 陈珈诺笑了,“希娜年轻不懂事,又缺乏社会经验,遇到事了就只会跟我撒泼打滚,我也拿她没法子,让郝先生见笑了。” 郝墨:“你想说什么?” 陈珈诺嘴角轻勾,“郝先生真是急性子。薄然就不一样了,她是个慢性子。” 郝墨稍稍意外,陈珈诺笑了,“郝先生,我说的是从前的薄然,你无需意外。”她叹了声气,神情哀怨,“还是她的命好,什么时候都有人替她操劳。哪像我,天生就是劳碌命。不过还好,上天是公平的。您说对吗?” 郝墨:“陈小姐,我时间有限。” 陈珈诺:“我劝你还是耐心些,好好听我把故事讲完,不然到时候吃了哑巴亏,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郝墨两眼一眯,冷声道:“夏夏的事,免了。别人的,我没兴趣。” 陈珈诺倚在车边,扬声道:“宋尹之和夏薄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想知道吗?” 郝墨回头,冷冷地看着她。 不错,他很生气,对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同时,又忍不住生疑······ 他也是男人。要知道,一个男人去观察另一个男人时,眼光是极透彻的。 当他第一次见到宋尹之,看到他看夏夏的眼神,他就知道,宋尹之对夏夏是有想法的,那种眼神带着明目张胆的侵略性,甚至有一种理所应当,仿佛她就是他的。 但那时,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旁观者,他们二人如何都与他无关。 而现在不同······ 陈珈诺看他如此,满意一笑说:“他曾经可是夏薄然的正牌男友,生死过命的那种,你知道吗?” 郝墨面色一沉,果然是句句戳到重点。 他扪心自问,自己并非圣贤,也是俗人。那天在医院,当他看到宋尹之将夏夏抱在怀里时,他的确不快。 但转念一想,当下什么都抵不过确认她的健康平安重要,也就没有计较,左右他知道,夏夏是在乎他的。 可是他又忍不住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为何从不跟他提及宋尹之?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 “新闻上报道的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没几句是实话。”陈珈诺一副惋惜的模样,叹了口气,“当年的那场车祸啊,可不像新闻上说得那样轻巧。其中隐情,连我这个局外人听了都不胜唏嘘。” 郝墨一直冷着脸,不动声色。 陈珈诺对他装出的淡定很是不屑,故意激他:“那可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呀。郝先生,不知道,你可听过?” 她站在原地,看郝墨脸上有犹豫之色,不由讽笑。 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子,嘴上说着信任,心里装着疑问,嘴上说着爱你,心里想着踹你,眼前这个夏薄然眼里的好男人,也不能例外,不是吗? ☆、父爱如山体滑坡,母爱似水漫金山(上) 陈珈诺瞟了郝墨一眼,刚才还一副非夏薄然不信的样子,如今听到宋尹之和夏薄然关系匪浅,不还是乖乖的上了她的车?哼······ 郝墨看看时间,距离他离店已经近三个小 分卷阅读57 时。“你的话说完了,我也听完了。陈小姐可还有事?” 陈珈诺摇摇头,“没有了。”她按下按钮,车锁“噌”地打开,“打扰郝先生多时,失礼之处,请多见谅。” 郝墨开门下车,淡淡道:“下次烦请用些高明招数,再会。” 陈珈诺坐在车里,舒展地靠在椅背上,冷眼瞧着那个越走越远的男人,喃喃自语:“知道你会过得不舒坦,我才能舒坦了······” 夏薄然在店里布置好工作,在吧台要了杯果汁喝,看看手机,这么久了,郝墨怎么还没回来?正想着,人就进了门。 夏薄然顿时喜上眉梢,一溜烟的跑过去,“你可回来了!” 郝墨含笑:“等我很久了?” 夏薄然点头如捣蒜:“嗯!” 郝墨:“那我补偿你好不好?” 夏薄然打量着他,“咦”了一声:“今天怎么这么上道?那你说说,要怎么补偿我?” 郝墨:“你说了算。” 夏薄然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你······你没事儿吧?” 郝墨但笑不语,夏薄然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你今天有点奇怪欸。” 郝墨:“没有。” 夏薄然两眼一眯,坏笑道:“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郝墨目光一闪,淡淡道:“哦,我刚才接到家里的电话,我妈让我回去一趟,也没说什么事。我正猜呢。” 夏薄然立即收起玩笑脸,急急问:“啊?现在吗?是有什么急事吗?”她有些为难,也有些手足无措,“那我现在······我现在走不······” 郝墨拉住她,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晚上可能回来晚些。你早点睡,不要等我。” “那好吧。”夏薄然只好点头,又不放心地嘱咐,“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郝墨点了点头:“好。” 夏薄然笑了:“那你路上小心。” 郝墨:“嗯。” 人都走没影了,夏薄然还站在门口望着,小菲走过来看看外面,又看看她:“老板,你和郝哥吵架了?” 夏薄然回过神,说:“没有啊,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小菲:“你们平常不是这样的啊。” 夏薄然问:“平时什么样啊?” 小菲一时为难:“平时······哎呀,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不是刚才那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菲无意间一句话,令夏薄然心里愈加犯起了嘀咕,连小菲都看出来郝墨不对劲,看来不是她多心,可郝墨究竟有什么事不肯告诉她?下午走之前还好好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深夜十一点,夏薄然躺在床上看着郝墨刚刚发来的微信,说爸妈留他住两天,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夏薄然心里一阵别扭,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神经过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 同样无法入眠的,不止是她······ 郝墨躺在家里的床上,回想下午那个女人说过的话: “他们是一对生死过命的爱人······” “她是宋尹之的最后一个女人······” “宋尹之是她唯一深爱的男人······” “宋尹之的身边围了无数个女人,可他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 “你以为夏薄然真的会和你在一起吗,不会的······” “她忘不了宋尹之,即使她已经忘了,她的心也不会忘······” “当初他那个未婚妻得罪了夏薄然,没多久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至今都没人知道······” “宋家出事,宋尹之惟恐有牢狱之灾,便与夏薄然取消了婚约,和一个财阀的女儿搞在了一起······” “宋尹之为了利益抛弃了她,夏薄然伤心欲绝,但车祸发生的时候,她竟然还是不顾一切地选择保护他······” “她重伤昏迷不醒,宋尹之在她床边整整守了她三个月,寸步不离······” “夏郑虹把她送到了瑞士疗养······” “宋尹之为了让她永远忘记那段往事,与她彻底断绝了关系,再不相见······” “她是不是偶尔会头晕?那是车祸失忆的后遗症······” “她真是傻,我们随便编了个理由,她竟然就信了,在瑞士乖乖的呆了五年······”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是陪着宋尹之一起,如此深情,万一那天她记起了什么······” “等他们旧情复燃的那一天,不知你会作何选择?” 郝墨心中如过电影一般,一幕幕地回想这些散碎的段落,终于做出了选择。 翌日清早。 夏薄然醒了,眼皮肿胀的几乎睁不开,可也睡不着了,心中烦 分卷阅读58 躁,索性翻身爬了起来。她给郝墨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她便坐在床边发呆。 不一会儿,微信响了。 夏薄然打开一看,是郝墨的微信:夏夏,我们分手吧。我想过了,我们······ 后面他都写了什么,夏薄然一概不记得了,只记得开头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太他妈刺眼了。 过了一会,她给小菲打了个电话:“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你们把店里好好收拾收拾,所有男员工留下看店,女员工换好自己的衣服等着我。” 挂了电话,夏薄然就把手机关了。 到了店里,所有女员工站成一排,夏薄然背着手,站在她们面前训话,那场面跟小学生春游似的。“嗯,一个个都挺漂亮的,这么好的年纪,不好好打扮打扮多浪费。” 女员工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老板意图,有的在窃窃私语······ “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 “要裁人吗······” 夏薄然抬抬手,说:“好了,大家都别猜了。今天老板我分手了心情好,带你们一起逛街去,所有费用我出,就当送给大家员工福利了,好不好?!” 身为领班的小菲吃一大惊:“啊?” 夏薄然一板脸:“啊什么啊?去不去?” 小菲点头如捣蒜:“去去去去去······” 众人皆群手舞足蹈,开心不已,用行动表示了积极响应老板号召的员工觉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商场。 小菲跟在她屁股后,拎了一堆袋子:“老板,你失恋啦?” “对啊。”夏薄然拿着一件衣服,站在镜子前比划,“所以才来逛街的呀,释放一下痛苦嘛。” 小菲看了一眼周围试衣服的同事们,好心劝道:“您要是真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嘛,哭出来舒服一些,这是干嘛呀?” 夏薄然一边挑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哭有用吗?” 小菲一脸痛心疾首,看看袋子,看看老板:“那也不能疯狂购物啊,太糟蹋钱了,咱们这么多人呢,您真要全都报销啊?” “对啊。”夏薄然点点头,“我整天卯足了劲赚钱,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爽,不花干嘛?难道留着当面巾纸擦眼泪吗?” 哼,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现在哭也未免早了点,等她把作妖的都挨个收拾了,再哭也不迟。郝墨虽然提了分手,可她没答应,他就别想算数! 夏薄然的生活一切如旧,继续开店做生意,继续逛街买衣服,继续堂而皇之地住在他的家里,反正他没开口让她滚蛋,那她就跟他耗着! 四天过去了。 这几天店里生意不好,夏薄然闲得无聊,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厅吃简餐,咖啡厅里尽是抱着书赶论文的学生,要不就是死盯着电脑的炒股人士。 她仰头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打算走人,手机就响了。她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挂了,谁知又打过来,夏薄然耐着性子接了:“喂?” “小然?”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 夏薄然有些意外,“阿姨?” “是我。”郝母在电话里笑了笑说,“你最近好吗?” 夏薄然十分礼貌:“我很好,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郝母:“我没有什么事。就是······就是想问问你,你和小墨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夏薄然一顿,说:“没有,阿姨。” 郝母:“那就好。我看小墨最近不回那边住,还以为你们闹别扭了。 夏薄然眼神一黯,抿了抿嘴说:“没有,我前两天出差了。” 郝母:“哦,现在回来了吗?” 夏薄然一时语塞,“嗯······我······” 郝母听她吞吞吐吐,立即说:“那我现在就让小墨回去,你出差这几天肯定累坏了,让他带你出去好好玩玩,放松放松啊。” “啊?喂?喂?阿姨!我······”夏薄然看了眼已经挂断的电话,无奈摇头。 算了,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这时,咖啡厅的电视上出现了一则新闻:畅行国际首次公开募股,开盘涨停。这条新闻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当然,还有夏薄然。 畅行国际上市了? ☆、父爱如山体滑坡,母爱似水漫金山(下) 呵呵,她果然不是夏郑虹亲生的,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半丝风声都没听到,夏郑虹的口风不可谓不紧。当然,只是对她而已。 行了,等了这么久,这位幕后大BSS可算舍得露脸了。 这段时间,她出了这么些幺蛾子,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谁的主意。之前,她又狠狠刺激了陈珈诺一番,这小婊贝怀恨在心,一定会在夏郑虹跟前编排她不少坏话。 而让夏薄然意外的是,她亲妈大人此次赶来落井下石的速度明显不如 分卷阅读59 以往。 昨天接到电话,今天一早她便坐在包厢等着了,一直等到近下午,她亲妈大人才露面。看其一副泰然自若、稳操胜券的样子,夏薄然就想翻白眼。 只见夏郑虹一派舒展地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说:“宝贝呀,你这店里有点冷清啊,大白天的连个人都没有。” 夏薄然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拜您所赐,不胜感激······” 夏郑虹一听,乐了:“哎哟,懂事啦?”她扫了一圈这个偌大而空荡的餐厅,“知道感激你妈就好,我做这些是为了谁呀?” “哎呦我去,这谁知道?”夏薄然笑了。这简直是家庭伦理的狗血桥段中点击率最高的台词,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挺不可信的。 夏郑虹挑挑眉,说:“我自认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嗯。”夏薄然点点头,深表赞同。 夏郑虹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你从小到大,我从不记你的生日,没有好好陪伴过你,也没有悉心照顾过你,更没有给你扛过一件麻烦事,反倒总是找你麻烦。知道为什么吗?” 夏薄然脸色微变,等她说下文。 夏郑虹正经道:“我夏郑虹一生无夫,也没有其他的孩子,只有你一个女儿,所以我必须面对现实,畅行国际的未来终将在你的手上攥着。当然,这也是你必须面对的现实。咱们是母女,不是母子,两个女人想闯荡江湖你以为容易?畅行国际能有今天,你以为是靠着你妈四处享乐就能成的吗?” 夏薄然懒懒道:“换套说法。” 夏郑虹把支票一掏,往桌上一拍,冷下脸说:“跟我回去,我就给你一笔资金,让你救一救这个餐厅,让你善始善终。” 夏薄然瞥了一眼支票,两手环胸道:“夏董事长真是财大气粗,不过,我不需要。” 夏郑虹:“你不需要······那外头那些人呢,也不需要?就你手上那点钱,恐怕连下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吧。” 夏薄然无所谓地笑笑:“我发不出来,还有我男朋友啊。” 夏郑虹:“离开他。” 夏薄然愣了愣,笑了:“这话你应该去找他说吧?” 按照正常套路,听老夏说这话的人,不应该是郝墨吗?为毛这种传说中“你妈拿着一千万让我离开你”的场景,一到了她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夏郑虹对她的如此想法嗤之以鼻,指着她说:“我只有权利要求自己的孩子,人家的孩子我说的着吗?” 夏薄然看看坐在对面的亲妈大人,又看了一眼她摆在她眼前的支票,顿时哭笑不得:“人家都是未来婆婆拿着钱赶人。你可倒好,甩给自己亲闺女一打钞票让她离开你未来女婿!你就仗着我现在身无分文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夏郑虹轻哼一声,拽拽地说:“不瞒你说,我还真就······” 夏薄然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还是瞒着吧。”不制止她,不定又编出啥离奇故事了,店里一圈人,万一传出去她不要面子的? 夏薄然扶额叹息:“当初可是你死乞白赖地满世界给我找男人的,现在我找到了你又要费尽心机地给我拆了,不打脸吗?” 夏郑虹:“你有你的路要走,别人也有别人的路要走,不能强求。” 夏薄然拿起桌上的支票,在夏郑虹眼前晃了晃:“喂,姐姐,咱俩到底谁在强求?” 夏郑虹不置可否,两手一摊说:“如果你们非常和谐,那为什么他这么多天都不出现?你在他的家里等着,跟我在这耗着,就能挽回他了吗?” 夏薄然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黯淡,随后无奈道:“你到底在我身边按了多少眼线?”果然,老夏竟然连这个都知道,那一定在她背后搞了不少鬼,那怪她会被分手! 夏郑虹嘴角牵起一抹坏笑,继续诱惑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跟我回去,你就有钱了,有钱了什么都好说了。怎么样?答不答应?” 夏薄然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夏郑虹笑了笑,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你有这个权利的。” 哼,这么好说话,一定有陷阱!夏薄然白了她一眼,“哼,肯定有后招。” 夏郑虹满意地笑了:“我的宝贝,你学聪明了耶!”她温柔地摸摸女儿的手,一边冲她抛了个媚眼,“当然,你有不答应的权利,可身为你亲妈,我也有我的权利。” 夏薄然深知亲妈一笑,事情不妙的道理,霎时汗毛一凛,防备道:“你要干啥?” 夏郑虹浅浅一笑,“你猜?” 夏薄然:“······” 夏郑虹起身便走,行至门口时,背着身说了句:“收了这笔钱,好好了了自己的事,别让人家在背地里骂你,背信弃义······” 郝家。 郝家父母在屋里嘀嘀咕咕了半晌,郝父终于搓着手出来了,一步 分卷阅读60 三回头地往卧室瞅瞅,看儿子正坐在沙发上工作,“儿子,工作呢?” 郝墨:“嗯。” 郝父开始没话找话,“嗯,工作好,工作好。那个,我是······” 郝墨抬起头,“您有事?” 郝父一愣,忘词了:“我?哦,我没事,没事。”看老婆躲在走廊上,一个劲地冲自己使眼色,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哦,我就是看你在我这儿呆了好几天了,不去上班,也不回那边,你是不是和小然吵架了?” 郝墨动作一顿,“没有。” 郝父:“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郝墨很奇怪地看了父亲一眼,“这里不是我家?” 郝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名正言顺赶走他的理由,于是指着鼻子骂道:“废话,这里是我家,待上瘾了你还,赶紧滚回去!” 郝墨抬眼看看他,视线又转移回电脑屏幕上,淡淡道:“爸,你又被我妈威胁了。” “······” 郝父“咳咳”两声,硬气道:“我,我那是让着她!” 郝墨瞥了一眼父亲身后,“哦?” 郝父走近,弯着腰和他窃窃私语:“唉呀,你一天不回去你妈就一天不让我进屋,你说咋办?” 郝母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温柔极了:“这里是咱们家,也是儿子的家,哪有你这样撵自己儿子的。” 郝父一愣,顿时摸不着头脑:“不是你让······” 郝母一记眼刀飞过去,“唔?” 郝父秒怂,指着儿子笑道:“没,没,是我嫌他烦,成天没事在我跟前晃,晃得我眼晕。” 郝墨“啪”地合上电脑,淡淡地问父亲:“您今天吃药了吗?” 郝父叉着腰:“嘿,敢讽刺你老子?” 郝墨翻了个白眼,淡淡道:“降压药······” 郝父才想起来:“哦,对了。我说忘了什么是来着,怪不得眼晕。”他走回妻子身边,小声咬耳朵,“都怪你吧。成天不让我进屋,我倒了看你怎么办。” 郝母淡淡地了他一眼,笑了:“我不是还有儿子嘛。”然后转身回屋了,“还有我未来儿媳妇。” 郝父撇撇嘴:“最毒妇人心······” 郝墨不由摇头叹气,关掉电脑,起身出门,郝父问:“欸,去哪儿啊?” 郝墨:“您不是让我拯救您吗?” 郝父面上一喜,“你要搬回去了?” 郝墨看看沙发,看看亲爹,说:“我去商场,给您买个气垫床,总睡在沙发上也不是长久之计。” 郝父:“······” 出去转了一圈,郝墨果然提着一个气垫床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他拿钥匙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捅不进去,他看了看钥匙,没有拿错,准是他爹搞的鬼。正郁闷之时,看到了门上别的小字条,展开一看:儿子,我和你妈出去旅游了,门锁已经换了,你就别费劲了,赶紧滚回你的狗窝,小然正等你呢。 郝墨看到字条既无奈又好笑,他果真是亲儿子。别人家的父亲是父爱如山,他爹是父爱如山······体崩塌。 郝墨回到家,发现没有人。去她的屋子里看了看,空空如也,又变回了她住进来之前的样子一样,没有人气。 被她改造成化妆桌的书桌上,原本摆了一排做操似的瓶瓶罐罐,还有之前被她塞满裙装的衣柜,就连窗台上摆着的已经开花的迷你仙人掌,也都一起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空气里那一丝淡淡的香水味道,还在向空荡的屋子负隅顽抗着。 她没有留下一丁点关于她的东西,连张字条也没有。就连客厅天花板上,他们一起缠上的小灯串也被悉数取下,扔在了储藏间。 她真的走了,在他提出分手的第五天,他很是恭喜自己打破了“被分手的魔咒”,你以为这是幽默吗?不,这是黑色幽默······ ☆、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上) 行李箱的轱辘在地板上滚动,“咕噜咕噜”的响,夏薄然站在二楼卧室门口,“咔嗒”一声打开房门,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却不知怎么,没有归属感。 她拉着箱子进门,没有开灯,所以差点绊倒,皱着眉揉了揉碰疼的脚趾,开灯一看,一个大纸箱子堵在正门口,怪不得她绊跤,老夏这暗器布置得也太出其不意了! 可是······ 她蹲下一看,是快递?还是她的名字?这么大个的?谁寄的呀?哦,想起来了,这还是她离家出走之前,宋尹之给她寄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拆,就被老夏扫地出门了嘛。听宋尹之的意思,好像还是她的生日礼物。 可打开一看,她有些懵了······ 这都是啥呀?相册,相册,还是相册,往下翻翻,一本,两本,三本,专科······呸,她在说什么? 这么多本相册,宋尹之打算改行了? 分卷阅读61 她随便翻开一本,发现里面竟然不是空的!而是塞了满满的照片,有的她也有,有的她没有,有的是她记得的,有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黑历史?还有,他怎么会有她的黑历史铁证呢?! 她翻开最后一本相册的最后一张相片,有她,有老夏,还有宋家兄弟,还有一群她不认识的人,看现场的布置,应该是生日趴,但看照片上人的穿着,又像是什么庆典,她脑海中倏忽一现了什么,却没来得及抓住,也没来得及回忆,便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喂?好,我知道了。你确定?每个人都收到了吗?嗯,那就好。”挂了电话,她重重呼出一口气,“睡觉!” 翌日,已经日上三竿了,夏薄然终于睡了这半月以来的第一个好觉,她眯眼看了看紧闭的窗帘,又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突然觉得鼻头发痒,她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哎呀,郝墨别闹······” 闭眼两秒后,她倏然惊醒,立即坐了起来,看着床边的这位大神:“你怎么来了?” 原本站着的宋尹之十分自然地在床边坐下,“听说你回家了,我正好回都苑,顺便来看看你。” 夏薄然揉了揉头发,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宋尹之抹抹她的眼角,给她擦掉打哈欠时留下的泪渍,“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蜂蜜蛋糕,还有斯威汀家的玫瑰甘露。” 夏薄然微微皱眉,“不想吃。”她嗜甜不错,但她什么时候喜欢过玫瑰甘露这种东西?有种大早上起来吃一口化妆品的感觉, 宋尹之探探她的额头,有些担心:“怎么了?” 夏薄然不着痕迹地躲开,有些不情愿这样的亲近,总会有一种给某人带有色帽子的错觉。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无精打采地走到盥洗室:“没怎么。就是不想吃,听着就没胃口。” 宋尹之眉头一皱,跟了过去:“不吃东西怎么行。”他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哄道,“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司机去给你买。” 夏薄然拿着牙刷想了想,笑了:“我想吃外环街上的那家胡辣汤,还有刚出炉的牛肉煎包,不要香菇。” 宋尹之的脸色有些古怪,过了半晌才说:“好,我让司机去买。” 宋尹之手下的人效率就是高,不到一小时,她点的东西就全摆在了餐桌上,夏薄然坐下来,眉开眼笑地打开饭盒,掀开盖子一闻,眼睛眯的像猫儿:“真香~” 宋尹之看她高兴,不由嘴角一松,问她:“这么喜欢?” 夏薄然点点头,舀了一勺给他:“嗯!这个特别好吃,你尝尝!” 宋尹之摇摇头,“你吃吧。” 夏薄然无所谓地收回勺子,低头吃得开心,若无其事地问了句:“我妈呢?” 宋尹之“哦”了一声,“虹姨昨晚就没有回来,所以今早才嘱咐我过来看看你,她担心你一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 夏薄然目光闪烁,“我又不是小孩子。” “还说不是小孩子。”宋尹之看她的眼神十分宠溺,“只有小孩子才会闹离家出走,还住到了别人家去了。” 夏薄然的动作一顿,淡淡道:“他不是别人。” 宋尹之皱眉:“然然······” 夏薄然打断了他:“今天忙吗?” 宋尹之说:“不忙。” “那待会儿陪我去趟公司。”宋尹之听闻,面露疑惑,夏薄然淡定一笑,“今天是周一,畅行国际的第一次股东大会。” 宋尹之:“你要参加?” 夏薄然:“不错。” 宋尹之有些踌躇,“还是别去了。” 夏薄然柳眉一挑,“为什么不去?”她猜到他迟疑的原因,就因猜到,她才必须要去。 “为什么?”宋尹之叹了声气,咬咬牙说出了实情,“虹姨将你的股份都······” “都给了陈珈诺。”夏薄然拿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擦嘴,然后笑看着他。 “你知道?”宋尹之有些意外,就连他也是一早才知晓的,所以才急匆匆地赶来看她,担心她心里不痛快。 夏薄然站起来,神秘一笑:“我知道的可不只这个。” 看她要走,宋尹之追上去:“你去干嘛?” “揭瓦去~”夏薄然转着手里的车钥匙,笑得意味深长,“夏郑虹都在我后院放火了,我去她那儿上个房揭片瓦也是合情合理。” 宋尹之拦住她,“不要胡闹。” 夏薄然不耐烦,“少废话,你去不去?” 宋尹之见她如此,不由叹气,只好随着她。他没让司机跟着,亲自送夏薄然到了公司门口,然后陪她一起上了顶层会议室。 会议室里还空无一人,夏薄然便倚在门口等着了,宋尹之就站在她的身边,不一会儿,陆续有人走来,夏薄然一个挨一个的笑眯眯地打招呼: “嗨~” “哈喽~” “最近好吗 分卷阅读62 ~” “一会儿见~” 宋尹之不由抚额,摇头轻笑,这又是要干嘛? 众人纷纷侧目,有认识她的,礼貌点头,有的不认识她,看小姑娘的样子也不由笑笑,没办法,谁让她长了一张招人疼的脸呢? 有人问:“这小姑娘是谁?” 有人猜:“公司员工?” 有人怼:“你见过哪个在公司跟在自己家似的,站都站不直。” 此时,神助攻宋航之同学,幽幽飘过,装模作样地对助理说:“哦,原来她就是夏薄然?” 有人吃惊:“夏薄然!董事长的千金?” 有人恍悟:“哦,怪不得没见过······” 有人八卦:“难怪,刚才我还看见玉时集团的宋董事长,就站在她旁边······” 有人猜测:“宋董也来了,莫不是来撑腰的?” 有人摇头:“咱们这位董事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自己的亲闺女赶出公司,让一个外人当总裁,真是······” 有人唏嘘:“不会是私生女吧?” 有人暗忖:“要真是这样,咱们······” 夏薄然一直站在门口,夏郑虹和陈珈诺最后到场,夏薄然“嗖”地一下蹦到她面前:“亲妈!” 夏郑虹吓了一跳,瞥瞥她:“怎么才来?”陈珈诺站在一旁,微微皱眉,一会儿看看夏薄然,一会儿看看夏郑虹。 夏薄然挠挠头,“起晚了。” 夏郑虹打量着她的着装,随口损道:“所以穿着睡衣就来了?” 夏薄然扯着自己的最新款战袍,抗议道:“我这是正装!” 夏郑虹一脸嫌弃,轻哼:“马戏团的正装还差不多······” 夏薄然:“······” 夏郑虹扫了宋尹之一眼,又看看夏薄然:“等着吧。”夏郑虹撂下这句话就走人了,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宋尹之看着夏郑虹的背影一脸莫名,“然然······” 夏薄然:“唔?” 宋尹之试探道:“你和虹姨······” 夏薄然看看他,笑了:“好戏要开始了,换衣服去!”说完,踩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 会议室里。 夏郑虹端坐上首,陈珈诺坐在左侧,时不时瞄一眼夏郑虹的脸色,又用余光扫一眼窗外,暗自沉思。 会议进行了半个小时,已经说到对公司今后经营的全新规划,出台哪些利好消息:,可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公司现在应该多元发展······” “公司今后的发展,应该把目光投向一些新兴产业······” “与时俱进更加重要,这几年的老牌企业情形都不乐观,董事长应该考虑······” 众说纷纭······ 但在陈珈诺看来,这些都不是重点,直到秘书宣布会议的最后一项内容:选举和更换董事,即公司高层任命选举。她才猛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夏郑虹甫一示意,秘书立即会意,拿出文件,宣布执行总裁的任命人选名单请各位股东投票时,连着几个“叮叮叮”的信息提示打破了原本的肃穆。 秘书一愣,陈珈诺及其他几人均面面相觑。 宋航之及几位股东不约而同地从电脑上或手机上看到蹦出的一则匿名信件,信件内容极为简单,打头的是一封举报信,随后附有两份个人履历。 信上言明,举报畅行国际集团原行政特别助理陈珈诺滥用职权,私下收买不明人士,故意制造食物中毒事件,恶意诬告贵集团董事夏女士,使其名誉受损。 附着的两张履历表,一个是瑞士洛桑学院的高材生,Georges Muller先生(SGS集团董事会主席)的校友,一个则查无此人。 此时,众人皆纷纷揣测,心中各有计较,这显然是二虎相争之势,可看这势头,谁输谁赢早以分明······ 两轮投票下来,结果相同。最终,夏薄然三分之二票数胜过陈珈诺,被董事会正式任命为畅行国际集团执行总裁。 夏郑虹淡淡一笑,说:“好。我以畅行国际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宣布,经董事会投票决议,正式任命夏薄然女士为畅行国际集团有限公司执行总裁,即日上任。” 陈珈诺站起来,急急叫了声:“干妈?” 夏郑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陈副总有什么事吗?” 陈珈诺心中纵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坐下。 直到会议结束,夏薄然也没有来,夏郑虹表示:因新任命的执行总裁缺席董事会,会议暂且中断。于是,各位股东被请进贵宾休息室。 陈珈诺跟着夏郑虹走出会议室,便独自一人去了天台。 “珈诺!” 夏薄然慢悠悠地换好正装,正想给郝墨打个电话报喜,就看到陈珈诺往天台方向走,她收起手机, 分卷阅读63 尾随她到了天台,看她一脸不得意的样子,夏薄然很得意地笑了起来:“陈副总,恭喜高升呀!” 陈珈诺忍着一口气,硬挤了一丝笑意说:“夏总,同喜。” “多谢!”夏薄然粲然一笑,上前几步,伏在她耳边说:“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下次再让他上你的车,可得注意点,那家伙面上不吭声,心眼多的坑死人呢。” 陈珈诺顿时变脸,“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夏薄然赏了她一个白眼,“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两手环胸,冷声呵斥,“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打他的主意。你倒好,撩爪儿就忘你属耗子哒?!” 陈珈诺狠瞪了她一眼,一声不吭。 夏薄然勾唇一笑,凑近她说:“在我的字典里,就仨东西我最稀罕:一个是我的妈咪,一个是我的money,一个是我的honey。谁敢动哪个,我都跟她没完!谁能想到你会这么背呀?一下子招惹仨,你说我不搞你搞谁?” 陈珈诺的嘴唇抖了几抖,恨吁了口气说:“这次你赢了,我认输。” 夏薄然突然笑了,目光里有一丝激赏:“小绵羊。说实话,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至少,你是我见过最有风度的输家。” 夏薄然走到栏杆处,两手搭在护栏上,阵阵小风吹得她两眼微眯,很是享受:“你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你忘了一点:夏郑虹再欣赏你,器重你,宠爱你,我也是在她肚子里泡了十个月的‘生死之交’啊。” 半个小时后,会议继续。 夏薄然站在前面,简单说了几句对于公司未来发展的计划见解,一番官方赘述之后,秘书宣布了对其他高层管理人员的调整,以及几个集团最近的重要活动部署。 其中,就有夏郑虹为她备好的一个重磅炸弹······ “今日股东大会,既是为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亦是为了告知一则喜讯:小女薄然不日将与玉时集团宋尹之先生举行订婚典礼,到时还望各位出席,郑虹恭候宾至。” 夏薄然猛然起身,大惊失色:“董事长······” ☆、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下) 夏郑虹一眼扫过去,夏薄然生是咽下了想脱口而出的粗口,勉强挤出一丝笑:“董事长,此乃家事,怎能在董事会上议论,让各位股东见笑?” 众人皆笑:“欸,夏总这话不对。这既是董事长和夏总的家事,也是整个集团的喜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就是就是,夏总太客气了······” “畅行与玉时原本就是合作多年的商业伙伴,现在更是亲上加亲,宋氏财力雄厚,夏总如虎添翼啊······” ············ 夏薄然起身,朝众人点头致礼,“多谢各位厚爱,薄然惭愧。” 宋航之坐在一旁,暗自摇头······ 会议结束,夏薄然跟着亲妈回了办公室,按下隔音板,问:“妈你要干什么?” 夏郑虹十分轻描淡写地说:“给你找个男人而已。” 夏薄然哭笑不得:“咱能换句不气人的吗?” 夏郑虹靠在那张宽大的真皮转椅上,一字一句地提醒她:“当初我说了,你有你选择的权利,身为你的母亲,我也有我的权利。” 夏薄然被气笑了,“呵,所以呢?” 桌边还摆了三份文件,夏郑虹一一翻开后,在上面挨个签上字,边说:“所以宋尹之必须是我的女婿,你们订婚,对双方都有好处。” 夏薄然:“这是他的主意?” 夏郑虹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她说:“当然不是。” 夏薄然总觉得不对劲,皱眉道:“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夏郑虹略一沉吟,说:“你自己去问他吧。” 宋航之拉着宋尹之在贵宾室说话,夏薄然走了进来:“宋,一会儿有事吗?” 宋航之逗她:“你问的哪个?” 宋尹之瞪了他一眼,站起身说:“没事,想去哪儿?” 夏薄然:“我想去喝杯酒,可以吗?” 宋尹之面上一喜,宋航之在一旁坏笑:“你这话是白问,有人正求之不得呢。” 宋尹之没理他,夏薄然也白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然而两人甫一出集团大楼,就被一群记者围上了: “夏小姐,夏小姐。请问外界传闻的,您要和宋氏联姻这是真的吗?” “夏小姐,有人知情人透露您与宋氏联姻是因为自己新官上任,借玉时集团巩固自己畅行的地位,请问您如何回应?” “夏小姐,据说原定的集团执行总裁是一位陈姓小姐,请问您是如何在无股权在手的情况下夺得总裁宝座的呢?” “夏小姐······” 夏薄然被推推搡搡的记者群体挤得头晕眼花,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干脆说她借宋尹之上位好了! 宋尹 分卷阅读64 之一直用手牢牢护着她,试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都不回应,走了便好,可无奈怎么也冲不破这铜墙铁壁似的人群,他低头看看她愈发难看的脸色,立即出声制止:“诸位!诸位请听我说!” “欸?宋先生,宋先生······” 呵呵,夏薄然心中暗笑,让你逞能,就你嘴贱······ “宋先生,这次您现身畅行国际到底是何目的呢?是想以联姻名义收购畅行吗?” 嗯,这个问题很高端······ “宋先生,请问您在这场争夺战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夏小姐名下现莫名出现的股份是您私下为其收购的吗?” 嗯,这个问题很腹黑······ “请问您如何看待您的未婚妻也是一位霸道女总裁,她符合您心中完美太太的形象吗?” 嗯,这个问题······ 夏薄然无语。我去,问题一下变得很接地气了有没有?跟胡同大妈逢人就打听的问题完全没有区别是不是? “宋先生,之前玉时集团出现极大财务危机,您与戴氏联姻未果,请问······” 此问题一出,宋尹之当即一惊,脸色陡变,夏薄然也不由看向他,宋尹之看着那个小记者,冷声道:“一切消息以我集团公告为准,宋某不便作任何回应,请大家不要盲目轻信虚假传闻。” “您现在回避问题,也就是说确有其事吗······” 宋尹之震怒,当即发难:“不实报道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是哪个······” 夏薄然一看,暗叫不好,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灭火?她脑中一亮,干脆身体一歪装晕,宋尹之却被吓了一跳,“然然!”然后把她打横一抱,怒道:“都闪开!” 记者也面面相觑,识相让路,毕竟人命关天,不是闹着玩的。 宋尹之的助手赶来善后,宋尹之把夏薄然抱上了车,司机载着两人飞驰而去。车子一开动,夏薄然就“噌”地睁开眼睛,拍拍宋尹之:“喂,大哥,松手吧你,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宋尹之一愣,松开了手。夏薄然坐起来,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服,“哼,跟老娘斗······” 宋尹之眉头紧蹙,担心道:“你没事了吧?” “我能有什么事?”夏薄然拨拨刘海,得意地朝他一挑眉毛,“怎么样,我机智吗?” 宋尹之终于反应过来,失笑道:“闹人精······”他的语气既宠溺又无奈,“心脏都快被你吓停了。” 夏薄然点点他的额头,嫌弃道:“是你反应太慢。” 宋尹之拉住她的手,笑了:“是,谁都不如你聪明。尹之多谢夏总舍身相救。” 夏薄然笑意一僵,尴尬地抽回手:“什么······什么舍身啊?差点舍命了好不好?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搜罗来的小道消息,一个个刁钻的要了命了!” 宋尹之看着她笑了:“我不舍得。” 夏薄然:“不舍什么?” 宋尹之看着她,笑而不语。 夏薄然瞬间尴尬了,勉强笑笑,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她可以玩笑,不代表心中不燥,暗暗祈祷那群记者的胡编乱造,千万不要让某人看到。 傍晚,天带着密度,美得不像话。 私人包厢里的电视一直开着,新闻声吵得人头疼,夏薄然看着手里的酒杯,站在窗下,兀自出神…… “宋……” “你想起来了。”宋尹之关掉电视,放下酒杯,从背后环住她,“不然,你不会回国,更不会来找我。” 夏薄然闭了闭眼,拿开他缠绕在腰间的双手,转身道:“我回来,是为了我妈。我来找你,也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我妈非要我和你订婚。” 宋尹之沉默不语,脸色铁青。 夏薄然心下了然,问他:“因为戴卿禾又在找玉时的麻烦对不对?她还觉得是你害死了她妹妹是不是?” 宋尹之猛然看向她,眼中划过一丝惊喜,然后面色如常,淡淡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夏薄然哂笑一声,说:“宋,你知道吗?你就像一个老旧的政治老师,戴着一副沉死人不偿命的金丝眼镜,严肃地盯着你的每一位学生问他们各种刁钻的问题,问每个朝代的政变、改革、惠济民生的意义。你要的永远是一件事的意义。 宋尹之问:“那他呢?” 夏薄然一愣,明白他说的是谁:“他要的只是简单粗暴的结果。所以,他比你容易快乐。” 宋尹之笑着纠正她:“他比我容易让你快乐。” 夏薄然笑了。 宋尹之皱皱眉,“可他总是上别人的当,怎么保护得了你。” 夏薄然想起那家伙的路数,忍不住在心里笑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她扬起脸,看着虚处,傲然道:“我要的感情,是可以和我爱的人肩并着肩一起看世界。” 她话锋一转,看向宋尹之:“而不是躲在他的身后,让他替我 分卷阅读65 看遍这个世界或好或坏的风景,而我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没错,他是替我抵御了风霜,可他也挡住了我的阳光。” 宋尹之神情微变:“然然……” 夏薄然微微一笑,说:“宋,我不能骗你。或许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唯一没有学会的事。”她低下头,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我喜欢的人是他。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宋尹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沉甸甸的:“你爱我吗?”他问。 夏薄然闭了闭眼,唇齿轻启,缓缓吐出一字:“爱······”宋尹之心中一喜,她却又说,“可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他。” “然然?”宋尹之又不禁失望,既然是爱,为什么······ 夏薄然:“喜欢是放肆,爱却是克制。我是一个自私到底的人,只愿放肆的活,不愿克制的爱。” “对不起······”夏薄然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夏郑虹从外面进来,看他一直站在原地,面色紧绷,她如同疼悯自己的孩儿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尹之,你看到了。这一次,阿姨成全了你们,甚至不惜利用一切机会,将然然推进你的怀抱。可结果你都看到了,你们并不快乐。所以这次,彻底放手吧孩子,忘了过去,和她一样,一切重新开始······” 过了很久,宋尹之才说了一句:“然然,没忘。” 夏郑虹摇了摇头,说:“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又有了喜欢的人,且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弃他的。” ☆、你开心就好(上) 夏薄然走出私人吧之后,给郝墨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没发出。 她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有点傻。要知道,在申州这个地方,半天的时间就足以让新闻飞天满地。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走不动了就蹲下来,然后再没起来。 这次,她真的哭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抬起头,路边有行人侧目,她理也不理,就蹲在那里,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再见······ 某年十一月十一日,一则重大喜讯霸占了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 畅行国际集团执行总裁夏薄然与宋氏玉时集团董事长宋尹之于今日上午九点九分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举行订婚典礼,夏薄然将携亿万期权嫁入玉时集团。 据知情人士透露,宋氏夫妇不日将飞往纽约,于纳斯达克举行玉时集团敲钟仪式。 夏薄然两手环胸,浅浅一笑,得意地很低调:“这位知情人士,你可还满意?” 宋尹之笑了,“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夏薄然耸耸肩,表示自己躺着也中枪:“是他们自己追踪到的,关我什么事?” 宋尹之笑睨了她一眼,明知她在说谎,也不戳破,“所以你才特意邀请戴卿南一起来拉斯维加斯赌球,顺便参加订婚典礼?” 夏薄然掂了掂刚从赌场赢回来的筹码,一块块地摆在桌子上:“我是为了当初餐厅的事感谢他罢了。再说了,大家平时工作那么忙,出来爽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宋尹之好奇:“虹姨没骂你?” 夏薄然抬起头,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你猜?” 宋尹之:“······” 宋航之坐在沙发上,晃着酒杯调侃她:“这订婚了就是不一样,你俩最近状态不错嘛。” “那是当然!”夏薄然数好了筹码,满意地放在一旁,然后朝他拱了拱手,乐得见牙不见眼,“托宋总的福,畅行的股票就没舍得下来过!” 宋尹之看看她,意味深长地问:“还在等?” 夏薄然一愣,笑着说:“对啊。等到再高些,再放出利空消息,我就又能赚一大笔了!” 宋航之摇了摇手指,“欸~夏总裁,赚钱不要太贪哦。” 夏薄然张口就怼:“有钱不赚王八蛋!”她深呼一口气,那叫一个痛快,“估计戴卿禾姐弟俩现在要被我气死了吧?” 宋航之撇着嘴,耸耸肩。 宋尹之此时默默出声:“嗯,有钱没得赚,还不如······咳,王八蛋。” “哈哈哈哈哈······”夏薄然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你也会爆粗了呀!太好玩了······” 宋尹之无奈摇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夏薄然摇摇手指,“No,不是我们,是你们。”看他俩两脸懵逼,她解释道:“我还要飞一趟多纳岛。” 宋尹之回忆了一下,问:“虹姨前年买下的那个?” 夏薄然点点头:“对啊。” 宋航之咧着嘴:“你要去那儿给虹姨喂鱼啊?” 夏薄然瞪他,“喂你!”她看看宋尹之说,“老夏那个海底项目正在收尾,我得去插一脚,赚个零花钱回来~” 宋航之:“回来请我吃饭!” 分卷阅读66 夏薄然:“没问题!” 宋航之:“吃河豚。生吃,刺身,要最新鲜的,刚搞上来的!” 夏薄然:“那我干脆请你去见上帝好了。” 宋航之:“······” 狐狸科技的写字间里,放着同样的新闻,阿远关掉电视,关掉网页,看时间早过了午饭的点。他拍拍郝墨的肩膀,说:“歇歇吧,吃饭去。” 郝墨连头也没抬,“你累了就先去吃。” 阿远“啪”地合上他的笔记本,十分恨铁不成钢:“都好几个月了,你这样不眠不休废寝忘食的,人家早就嫁豪门去了!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呢?” 郝墨看了看表,淡淡道:“你还有十五分钟可以吃饭,十五分钟之后,客户要听第一轮的工作进展汇报。” 阿远白了他一眼,“那你跟我一块去!” 郝墨:“公司守则,你有意见?” 阿远摇摇头,暗叹此人怕是已走火入魔。 四个月前,狐狸科技这个小小公司成立之时,郝墨就定了无数规则,简直令人发指,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阿远:“我对你没意见,可我也是老板,凭什么听你的?” “我还有最后一段。”郝墨从抽屉里拿出一管502胶水,“你要再在这里喋喋不休,我就拿这个粘上你的嘴。” 阿远咽了咽吐沫,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现在怎么学成这样了?别叫郝墨了,叫郝怼得了。都是跟谁学的······” 郝墨一愣,没有理他。 跟谁学的?呵,大概是一只小狐狸吧······ 半年后······ 今天,畅行国际集团有一项重要的人事任命,董事会要对其进行全面考核。 宋尹之在贵宾室里一会儿站着一会坐着,一会儿走到东边,一会又停在西边。杰森和航之坐在沙发上,眼睛也不由跟着他来回转悠。 宋航之挨近杰森,低声吐槽:“这幸亏只是升职,要是生孩,他估计就吓哭了吧?” 杰森道倒是一派泰然之势,漫不经心地说:“放心吧,她单独对战董事会绝对没问题,只要不动粗,肯定能搞定。” 宋航之一愣,“你这么肯定?” “当然!”杰森十分自信,“哼,就她那根口条,发挥好了能把你气死!” 宋航之有些担忧:“那万一发挥不好呢?” 杰森:“半死不活。” 宋航之:“······” 杰森看看他,“咳,我也是经验之谈。” 会议室大门打开,眼前的夏薄然相较半年前多了一丝沉稳,微笑着接受各方祝贺: “夏总裁真是年轻有为啊······” “集团的未来要靠年轻人了,夏总裁任重道远啊······” ············ “总裁,董事长让您有空去一趟办公室。”秘书在她身边提醒。 夏薄然点点头:“好,我这就来。” 回到办公室,她进更衣室换上常服,然后洗了手,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城市,的确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更加令人愉悦的是,她顺利将自动化的那套技术运用到集团旗下的各个餐饮单位,创立了自己的品牌,为了答谢白总知遇之恩,还与秀色餐饮有限公司签订了长达十年的合作合同。 只是,她明明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却还是时不时想起他······ 在与他分开的这近一年时间里,她拿下了海底项目的开发权,创造了自己的品牌,升职成为集团的CEO。 她成为了最优秀的夏薄然,也是最寂寞的夏薄然······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力求完美,她碰过的每一样东西都必须消毒,她又变回了那个有强迫症、有洁癖的怪人。 “夏薄然!” “嗯?”夏薄然回神。 夏郑虹叉着腰训道:“你才刚上位就要造反呐?” 夏薄然眨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你不是让我有空过去吗?” 夏郑虹瞥了一眼桌上的打包盒,“没空找我,有空喝汤?” “啊?”夏薄然赶紧把刚让秘书买回来的胡辣汤盖上,凑到亲妈跟前,狗腿道:“呵呵,我不是······不是下飞机我就赶着回来找你了吗我的亲妈大人!” 夏郑虹很是傲娇,“哼,看你这次有功的份上,饶你一回。” 夏薄然“啵”地亲上亲妈粉粉嫩的脸颊,笑的谄媚:“多谢亲妈!” 夏郑虹递给她一张票,“喏,拿去。” 夏薄然接过,“这是什么?” 夏郑虹:“后天去普吉岛的机票。那边有个项目,你去剪个彩,顺便放你几天假。” 夏薄然不敢置信:“这么好?” 夏郑虹甩了个头发,转身飘走了,留下一句话:“顺便把那个姓刘的欠账要回来。”b 分卷阅读67 r   夏薄然撇撇嘴,“我就知道······” 对于工作二字,夏薄然并无意见,可对于夏郑虹打着放她度假的旗号,忽悠她去工作,她的意见不可谓不大。 此时,她正在贵宾室等着拿钱,正主却迟迟不肯出现,只拍了两个助理来打发她,夏薄然顿时不乐意了:“刘总这样作派,很不地道。” 员工鞠躬道歉:“夏总见谅,我们也是听老板吩咐办事。” 夏薄然一记冷刀子扫过去,“吩咐你们忽悠我么?” “呃······”员工语塞。 “好啊。”夏薄然一派悠然躺在贵宾室的长发上,两腿往靠背上一翘,活脱一女无赖:“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如实转告刘总本人好了,你们这些欺上瞒下的四处欠账还赖在他头上,为保自己兜里油水置他利益于不顾,非但赖账还理直气壮!到时候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该员工表示震惊,瞠目结舌:“夏总,你你您······您这不是颠倒······” “颠倒黑白呀?”夏薄然一脸无赖样,指着他鼻子恐吓,“我这手机里都录着呢,你说话小心啊,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那两个人灰溜溜的走了,乖乖去请老板。一边暗自嘀咕:“不是说畅行国际是国内有名的上市公司吗?怎么总裁是个······” “快别说了,这位祖宗显然是见得多了。跟文明人讲道理,跟无······”那人一顿,立时住嘴,“哎呀,快走快走。” 夏薄然已经在沙发上眯了一觉,那位传说中的刘总才姗姗来迟,看她在养神,立刻放轻脚步,小声叫道:“夏总,夏总?” 夏薄然睁眼,突然看见一大脸凑到跟前,“我的妈呀!”伸手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刘总险险躲过,谄媚笑道:“夏总,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是你?!”夏薄然此时的表情极其扭曲,没错,居然是那个相亲奇葩中年油腻男!“呵,我当是哪个敢欠我的钱,搞了半天是您呀,这可真是······”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呃······” “你别在这儿跟我绕!” 刘总顿时语塞。 夏薄然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呢,跟我说相声呢?” 刘总知道她的身份,不敢得罪,又有之前开罪过她的前科,自然更是理亏:“夏总稍安勿躁,都是底下的人不懂事。您放心!我把他们挨个罚了,一个也逃不了!”转而换了笑脸,“夏总远道而来,我让人陪着夏总逛逛如何?” 夏薄然两眼一眯。刘总立刻会意,挨近她说:“账款已经划到了公账上,另外一份小礼物,我吩咐人放在了您下榻的酒店房间,还请您笑纳。” 夏薄然听了,很是满意,瞬间变脸,笑靥如花地嫁祸栽赃:“刘总,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就说了,您最通情达理,怎么会故意赖账,他们还不信呢。” 刘总脸色微变,暗瞪了一眼助手,“你们两个,陪着夏总,上岛转转。”又对夏薄然巴结道:“夏总,Tao岛那里风景不错,还有很多娱乐项目,您去玩玩,一切费用都挂我账上。” ☆、你开心就好(下) “夏总,Tao岛那里风景不错,还有很多娱乐项目,您去玩玩,一切费用都挂我账上。” “哦?”夏薄然美目一挑,“刘总盛情,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岛上阳光洒下,浓郁得如同一杯香甜的蜂蜜糖水。海风吹来,裹着浅浅的咸涩,似乎一伸舌头就能尝到海水的味道。头顶上的云低到触手可及,两三岁的小孩子伸手去够,大概是想揪下一口尝尝,看甜不甜。 夏薄然踩在细软的沙子上,湿漉漉的,滑腻腻的,很治愈。有人过来拉客,问她要不要体验摩托艇,她顿时眼前一亮,欣然说好。 她套上救生衣,帅气地骑上摩托,有专业人员在后座专门负责保护游客安全,夏薄然放心地出发了。 摩托艇划过海面,冲出一道道浪花,零星的海水珠子扑打在脸上,凉爽又刺激,教练一个急转弯,摩托艇几乎要与海面垂直,夏薄然吓到尖叫,又忍不住兴奋,发出阵阵欢呼。 快绕了一圈,摩托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 不远的前方飘着一艘客艇,甲板上的阵阵欢呼声吸引了夏薄然的主意,随着摩托和客艇距离渐渐拉近,她终于看清了甲板上站着的人,却愣住了。 郝墨站在甲板上,看着眼前的这只小狐狸,微微一笑,遥遥举杯:“好久不见······” 岸上的一家露天咖啡馆。 游客都赤着脚,踩在软软的沙子上,看着海浪击打沙滩,喝着微苦的冰咖。 郝墨:“好久不见。” 夏薄然:“是啊。” 郝墨:“恭喜高升。” 夏薄然:“同喜。” 郝墨:“来度蜜月?” 夏薄然:“没错。” 夏薄 分卷阅读68 然问他:“你呢?” 郝墨的嘴角牵起一抹坏笑,“来算账的。” 夏薄然:“什么帐?” 郝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T恤,笑看着她:“某人欠我的衣服钱好像还没还清。” 夏薄然一愣,眼眶微热,顿时如鸟儿一般扑进他的怀里,郝墨含笑接住她,夏薄然轻勾着他的脖子,灿然一笑:“能肉偿吗?” 郝墨挑想了一会儿,语气十分勉强:“也行。” 夏薄然不乐意了:“喂,你几个意思啊?我主动献殷勤诶,你难道不该偷着乐吗?” 郝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薄然白了他一眼,“哼,那你呢?成天没事干,乱戴绿帽!” 郝墨两眼一眯,“嗯?” 夏薄然无视他的威胁,“哼,我有说错吗?” 郝墨:“某人先说的再见。” 夏薄然:“某人先提的分手!” 还好当时她神志很清,看完了后面的话,不然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啧啧啧,那小词儿说的,忒谦虚了:夏夏,我们分手吧。我想过了,我们将计就计,听你的。 郝墨好心提醒:“这个馊主意好像是你出的。” “可说分手的是你,失联的是你,不听我解释的还是你!信息为证。”夏薄然掏出手机,贴到他眼前给他看,“喏,证据!省得你耍赖。” 郝墨哭笑不得:“到底是谁在耍赖?” 夏薄然梗着脖子说:“谁接茬就是谁。” “······” 郝墨见说她不过,干脆采取简单粗暴手段,结果一招制服! 两人躺在床上,夏薄然窝在他的怀里,细长的指腹不经意滑过颈上的项链,莹润交错,熠熠生辉。当指尖触及那两个字母时,不由失笑。 “不喜欢?”郝墨见状,问她。 夏薄然摇摇头,“不是。”坠子上的字母明显是代表他们两个,那不应该是M&X吗?MAX是什么鬼?“为什么要做成这样?” 郝墨:“你猜。” 夏薄然白了他一眼,“我要猜得着还用问你?” 某人一边低头把玩着她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最大值。” 最大值?什么鬼······ 夏薄然转念一想,顿悟。 郝墨好心提醒她:“爱的最大值。” 夏薄然终于想起,他曾经给她讲过的一段话。爱情的最大值就是一心一意。分子是爱情,想让爱情最大,分母就必须是一,一心一意的一。 因为不论你把分母替换成任何一个其他的数字,都会比原来的数值要小上许多,你永远没有办法得到比它更大的数值,也没有办法把爱变成最好看的样子。 夏薄然“切”了一声,硬绷着笑,心里却甜滋滋的:“我忘记了,我失忆了。” 什么?他用心设计,她竟然不领情?! 郝墨脸色一黑,幽幽的飘来一句:“夏夏,我们要不要来谈一下订婚的问题?” 夏薄然嘿嘿一笑,“呃······那不是迫不得已嘛,都跟你说了是假的了嘛······” 夏薄然一脸巴结地盘在郝墨身上,摸着他的胡茬说:“哎呦,郝老公~你就别生气了嘛,你看,我都没生你的气,对不对嘛······” 郝墨对她这招很是受用,绷着笑说:“嗯,还有呢。” “还有吗?”夏薄然一脸茫然,郝墨一个眼神,夏薄然秒怂,“呃······我想起来了,馊主意是我出的。窃听器是我让你安的,档案信息库是我让你黑的,匿名信是我······反正都是我,我都承认了还不行吗?” 郝墨轻瞟她一眼,终于满意了:“嗯,知道就好。” 夏薄然撇撇嘴,“切”了一声:“小气鬼······” “我那不是为了看她有啥后招嘛······”哼,她失恋那段时间,陈珈诺背着她和夏郑虹收买了不知道多少人。 郝墨问:“所以后招是?” 夏薄然轻哼一声,“我妈都让她滚到分公司当副总去了,还能还有什么后招。” 郝墨:“阿姨······很优秀。” 夏薄然一愣,笑了,这应该是赞美吧? 她不禁回想起那天在秀色,她和老夏的对话:“你有权利不同意。可我是你的母亲,我也有我的权利。” 夏薄然:“你要干啥?” 夏郑虹:“你猜?” 夏薄然:“······” 夏郑虹:“你想要留下这个店,可以。两个条件:一,把餐厅更名,脱离加盟商的身份,然后把自动化这一套技术带走。二,我以你的名义购买了大量新股,从今以后,你就是畅行国际执行总裁。怎么样,答应吗?” 夏薄然:“成交。” “那个男孩子的事······”夏郑虹略一迟疑,“算了,你看着办吧。” 夏薄然 分卷阅读69 一拍板:“得嘞,我看着把他办了!” 夏郑虹:“······” 热带的雨一阵阵的,刚才还下着,这会又晴了。夏薄然枕在郝墨的怀里眯着眼睛,嘴角含笑,像一只餍足的懒猫儿。 郝墨抚着她细白的手臂,低低一笑:“很开心?” 夏薄然:“嗯!” 郝墨笑了:“看着把我办了,所以很开心?” 夏薄然抬起头,如同夜色的猫头鹰一般两眼放光,点头如捣蒜:“对啊对啊!” 郝墨:“······” 好吧,这不是他要的反应。 夏薄然扬着脸,突然动情地说:“老公,你真棒。” 郝墨:“你指哪方面?” 夏薄然:“······” 夏薄然神色踌躇,终于忍不住说:“关于宋尹之的事······” 郝墨轻啄她的嘴唇,打断了她:“现在,你已经在我身边了。” 你已经在我身边,过去怎样并不重要了,就当作那是你生命的分割线,一道黄金分割线,割出最完美的前后半生,不论你是忘记还是又想起,与我而言皆不重要。 只要,你愿意与我一起。 夏薄然眼眶微热,甜甜的笑了:“不止是现在······”郝墨静等她后面的甜言蜜语,谁知却等来一句调戏,“还有晚上呢~” “······” 郝墨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宝贝,下次不要在白天开车。” 夏薄然顿时两眼放光,精神抖擞得如夜间的猫头鹰一般:“那就现在开好了!”说着便飞身将他扑倒,作霸王硬上弓状。 郝墨一脸莫名,“现在不是白天吗?” 薄然一脸无辜,“不是啊,分明是雨天嘛!” “······” “老公,这次换你。来,把我办了吧!” “············” ☆、后记 此次普吉岛之行,名为度假,实则加班,老夏让她来参加项目剪彩仪式,与对方公司负责人进行对接。请问以她现在的职位,连这种事都要找她的吗?她亲妈大人可真不把她当外人啊——嗯,她在老夏眼里就是个免费劳动力! 被莫名惊醒的夏薄然躺在床上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爱钱入骨,勤劳刻苦,一早就被自己的生物钟自然叫醒,不然又要迟到了。 郝墨也是个不靠谱的,一早醒来,竟然不见踪影,明明说好叫她起床的······夏薄然也没空找他麻烦,麻利收拾好,就匆匆出门了。 等见到了所谓的项目负责人,夏薄然傻了:“怎么是你?” 郝墨起身,与她握手,装作不认识似的:“夏总,好久不见。” 夏薄然点点头,没好气地回了句:“嗯,是,昨儿晚上还见过。” 郝墨笑了,伸手刮刮她的鼻子:“怎么还生气了?” 看这意思,她亲妈大人也一早就知道了吧,合着就瞒着她一个?夏薄然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邀请函晃了晃:“你说呢?” 郝墨一脸无辜,深情款款道:“我说······你真美。” 夏薄然:“······” 这俩人竟然合起伙来诓她!尤其是老夏,眼看着她难受了那么久,竟然只字不提。还有眼前这个,昨晚上是哪个禽兽说舍不得她来着? “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是我夏薄然挥不动刀了,还是你郝总工开始飘了?” 郝墨瞧小狐狸真的炸毛了,赶紧拉到怀里哄道:“谁知道来对接的是你?我是不知者无罪。乖,不生气了。” 夏薄然差点一个白眼翻背过去,“那你昨天为毛不告诉我?” 郝墨耸耸肩:“我说了。” 夏薄然一脸懵:“你说什么了?” 郝墨:“我说,丈母娘很优秀。” 夏薄然:“······” ☆、番外小剧场1 番外小剧场1——记,夏薄然的智商退化史 某天,郝墨陪着自家夫人去自家餐厅当神秘顾客,体验菜品。俩人打扮低调,很轻松地混了进去,完全没被自家员工认出来。 点了单,上了菜,一一尝过之后,郝墨点点头,眨眨眼,意思就是:不错,媳妇儿。夏薄然努努嘴,意思就是:同意老公,亲亲。 于是两人摘下帽子,板着脸说:“去把经理叫来。” 看俩人这架势,侍应生不敢怠慢,立即请来经理,经理赶来,见是夏薄然,立即点头哈腰地叫了声:“夏总!” 夏薄然把刀往桌上一撩,拿着叉子,一下下戳拨着眼前的甜品,跟在沙堆里扒拉金子似的,“果然下了真功夫。皮脆而不焦,心软而不粘,用料考究,火候正好,连装盘都无可挑剔,这样用心烹制的甜点,才会让客人吃出一口流感!” 经理听了,顿 分卷阅读70 时面色一紧,低头不语。心说,老板这是找麻烦来了? 一口流感?她是想说一流口感吧?郝墨听出不对,暗自提醒她:“咳咳······” 夏薄然看看他:“怎么了老公?” 郝墨用手挡着嘴:“说反了。” 夏薄然眨眨眼:“哦,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郝墨:“就是意思反了。” 夏薄然:“······哦。” 郝墨:“……” 经理:“······” 夏薄然:“???” ☆、番外小剧场2 番外小剧场2——你是我的蒲公英 婚后生活的某天下午,夏薄然从老公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睡眼惺忪地问:“我睡了多久?” 郝墨左手翻着书,右手抱着她,“才一个小时,再睡会儿,这段时间你太累了。” 夏薄然笑了,如猫儿一般在他怀里拱了拱,郝墨脸色僵住,闷哼一声:“别闹~” 夏薄然勾着脑袋,看他手里拿的那本书:《愿你的生活既有软肋也有铠甲》,她仰着脸问:“你的软肋是谁呀?” 郝墨低头看她,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你说呢。” 夏薄然猜:“父母?”毕竟他那么温暖,那么有爱,父母应该是他心中最柔软的软肋吧。她只是奇怪自己,竟然从未因为这个吃过醋,反倒很高兴。 郝墨放下书本,正色道:“他们是我的木头,可你是我的白纸。” 夏薄然一听不乐意了,“唰”地从床上坐起来:“你才是纸,卫生纸!” 郝墨宠溺一笑,把她重新拉回怀中,缓缓说道:“木头不会轻易破损。所以遇到关于他们的事,我还能扛一扛,实在扛不过了,才会向困难缴械投降。可白纸不一样······”他低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白纸一捅就会破。所以,只要关于你的事,别人哪怕只是触及半点,我都会投鼠忌器,直接投降。” 夏薄然甚是感动,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那你知道,你是我的什么吗?” 郝墨笑着问:“什么?” “蒲公英。”夏薄然凑上他的嘴唇轻轻一吻,动情地说:“你是我的蒲公英。不用谁碰,哪怕只是微风拂过,也怕会散掉······” 郝墨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婴儿床,故意逗她:“那他呢?” 夏薄然回头,恨恨道:“是个意外!” 郝墨:“······” ☆、番外 我选择漂洋过海······来逃婚 夜幕初上,铺就星河,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性感的“美人鱼们”游回到了岸上,这是夏威夷的夜。 海边一栋度假别墅里,一阵“叮叮咣咣”地巨烈混响,伴着嘈杂的叫声······ “别跑!” “站住!” “你再跑我不客气了啊!兄弟们,上!” “哎呦~小子,你还挺难捆的······” 十分钟之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却俨然是这幅场景: 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一手拿着小皮鞭,一脚踩在凳沿上,撸着胳膊,挽着袖子,站在中间。 在她两侧,各站着一名斯斯文文的黑衣男子,时不时瞄一眼女人手里的皮鞭,一边微喘,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三人的正前方摆着张椅子,椅子上五花大绑着一个打扮花哨却很是狼狈的男人,头发疯的像鸡窝,袖子上破了个口子,裤腿也被拽掉了半拉。 男人恨恨地瞪着这帮人,想活吃了他们似的。女人却对此丝毫不惧,困得跟个大叶粽子似的,眼瞪得再老大又有啥用啊?“你想干嘛?” “我要逃婚!” “原因。” “没有!” “再说一遍!” “我不想娶她!” 夏薄然朝他小腿上就是一鞭子:“为什么?” 杰森哀嚎一声,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忿忿道:“因为这是商业联姻!这是交易!是交易!” 夏薄然轻哼一声,两手环胸,“你调戏人家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交易了?调戏完了你说不想娶了?你想的美!” 杰森使劲挣了挣绳子,不怕死地嚷道:“那我还调戏过你呢!不是也没娶吗?” 夏薄然一惊,立即看向郝墨,然后求生欲极强的朝“肇事者”的脑瓜顶飞了一巴掌:“滚蛋!” 宋航之看郝墨依旧雷打不动地站在那儿,赶忙打圆场:“咳咳······杰森,人家阿墨还在呢。” 郝墨这才轻描淡写道:“没事,这话也不是说给夏夏一个人听的。” 宋航之:“······” 夏薄然:“······” 杰森意会,梗着脖子叫道:“郝二 分卷阅读71 墨!老子性向没问题!你少在这儿混淆视听、血口喷人、乱······” “闭嘴!”夏薄然被他吵的头疼,捂住了他的嘴。 杰森躲开她的手,拼命晃着身子,妄图松动背后系得死紧的猪蹄扣:“你们······你们俩啊,没良心的,你们现在是幸福了,就不管别人是不是光有性没有福了?” 夏薄然挑挑眉,“行,还有劲在这儿怼人,优秀!那咱就走吧,把他一人扔这儿反正也死不了。” “哎哎哎?喂喂喂!” 杰森看他们真要拍屁股走人,秒怂:“哎呀~别走呀!小然然~然然小宝贝~你不管我啦?我可告诉你哦,你要是走了,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夏薄然轻哼一声,“那我得赶紧走。” 杰森:“为什么?!” 夏薄然以牙还牙:“我怕你娶我。” 杰森:“······” 郝墨“咳咳”两声:“夏夏。” 夏薄然立即变脸,温柔的蹭到老公怀里:“老公~我说梦话呢~” 郝墨一挑眉:“嗯?” 夏薄然立即改口:“不······不是,我说废话呢。” 郝墨很满意:“嗯。” 夏薄然对杰森说:“杰森我告诉你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还能跟我在这儿废话,过两天可就不一定了啊,别逼我使出杀手锏!” 杰森咽了下唾沫,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杀手锏?” 夏薄然一脸高深莫测地装反派人物,竖起两指,遥指了下东面的方向,神秘一笑:“你猜~~” 杰森:“······” 航之:“······” 正在她得意之时,郝墨终于白了她一眼,幽幽来了句:“没想好就没想好,装什么江湖大佬。” 夏薄然:“······哦。” 两天后,果然如小然然所说,这是个杀手锏。杰森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顿时后悔不已,为啥前天他不答应他们嘞? 杰森坐在椅子上叹气,一边暗骂某人心机太重,“唉,他们竟然把你都搬来了。” 阿悦笑笑,替他解开了缠在凳子上的麻绳:“我是人,不是雕像,没谁能把我搬来,是我自己主动要来的。” “来干嘛?” “说服你。” 杰森一边松筋骨,一边占嘴上便宜:“哼,我更希望你睡了我。” 阿悦温柔一笑,“又欠揍了?” “······”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当初为什么和他结婚?” 她深谙其套路。哼,她要敢说个一二三,那他一定会告诉她:对,所以我才不娶楚君怡!于是故意敷衍:“不知道。” 杰森恼火:“那你还结!” 阿悦赏了他一白眼。这小子这么多年都没改,还是一惊一乍的,从前上学时养成的臭脾气。 两人沉默许久,杰森首先打破了沉默:“我后悔了······” “什么?”她没听明白,后悔什么?后悔自己年少无知,沦落成了大龄剩男了?哟,她还没说什么呢,他就觉悟了? 谁知,杰森恨恨地跺了跺脚,说:“我真TM后悔!当初我爸把我打包去美国的时候我怎么没让他把你也给邮过去?” 阿悦几乎气绝,“你当我是什么?快递吗?” 可杰森仿佛依旧沉浸在懊悔里不能自拔,只是抬头看看她,又低下了头,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她做了一件非常对不起他的事,“那你呢?你当我是什么?”他孩子气的梗着脖子,固执的等待答案。 阿悦眨眨眼,没有回答,转身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提了两打啤酒出来,“出去坐吧,屋里太闷。” 屋外海滩。 杰森看似专注地远眺对岸灯火,左手却悄悄摸上她搭在一旁的右手,脸上还装着若无其事:“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其实,他想玩笑一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我吗?可是,如果她说不呢?他颜面何存? 阿悦顿了顿,笑他:“你也是啊,和以前一样不靠谱。” 杰森白了她一眼,“那你呢?和以前一样喜欢欺负我!” 阿悦一个晃神。好吧,她一个年逾三十的妙龄少妇,竟然被一个心智不全的幼稚家伙忽悠的小心脏嘣嘣的,太丢脸了。 “这位同学,当年不知道是谁手指头犯贱喜欢薅我头发,咱俩到底谁欺负谁呀?” 杰森立即反驳:“我那是喜欢你呀!” 阿悦立即翻脸:“你那是喜欢秃子!” 杰森终于告饶:“咱能好好说话吗?” “说啊。”阿悦的腿盘得发麻,换了个姿势,然后酷酷地把空的易拉罐捏扁扔掉,又开了一罐新的,“就是别说废话。” 杰森看着她:“要不我娶你吧。” “噗······”阿悦一个没忍住,啤酒喷了杰森 分卷阅读72 一脸,她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刚说过,让你别说废话。” 杰森瞪眼:“这哪是废话?” 阿悦打他:“这还不是废话!” 杰森耷拉着脑袋,“当然不是了······” 阿悦擦擦嘴角的残渍,尽数抹在杰森崭新亮白的外套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报复我!” 杰森对她的小动作完全视而不见,由着她把自己最心爱的白衬衫抹得皱皱巴巴,“谁报复你了,我是说真的······” 阿悦探探他的头,“你发烧了?有病吧······” 杰森好像恼了,全身的血液仿佛一起冲向大脑,冲着她大声嚷道:“对,我是有病!相思病!你有药吗?” 阿悦似乎被他吼愣了,看着他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杰森板着脸,一把将她裹进了怀里,阿悦皱眉,下意识想挣开,杰森说:“让我抱抱你,就一下。” 阿悦动作一顿,叹了声气。 杰森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闷闷道:“我想你,想了多久,我自己都忘了。这么多年了,咱们失联了这么多年,你就不想我吗?一分钟都没想过?” 阿悦笑了,笑得有些挫败:“想过。” 杰森乐了,乐得愣了。 阿悦抬起头,眼中含泪,杰森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说:“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的消息。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杰森的眸子倏忽亮了,宛如夜色里最亮的那颗星,他哑着嗓子说:“我过得不好。”大概是怕她内疚,他又赶忙改口,“不······不对,我过得挺好。也不对······” 阿悦看他这没完没了的架势,立马说:“嗯,我明白,我明白。” “其实,我也后悔过。有句话,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杰森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喜,扭捏着,傻笑说:“那······那现在说吧,也不晚。” 阿悦摇摇头,“不说了。” “说!我想听,特别想听!”他特别迫切,像在等待一个多年未解的答案,又像在等一个惊喜。 阿悦看看他,突然不正经起来:“没什么,就是想跟你知会一声,如果在那儿过得不开心,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给你表个白,让你开心一下好了~” 杰森听了眼睛发光,忍了几忍,一直藏在她背后得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回到身前,只握住了她的手:“你当时要说了,我一定开心得像个傻子。” “你现在就像个傻子。”阿悦没有拂开他的手。 “为什么不去找我?”杰森很想责怪她,又不知道该怪些什么。 阿悦嘲笑他的问题太过幼稚:“那时候我才多大?不懂事的小孩子而已,我要去哪儿找你?怎么找?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他以为美国只有申州的loft那么大吗?他亲妈都找不着他,她就能找到了? 杰森不信,认为她是搪塞:“是因为找不到,还是不想找?我妈那么喜欢你,你要问她,很容易。” 虽然当时父母已然分开,但是父亲并没隐瞒他在美国的状况,他和妈妈也会正常保持通讯。据说,妈妈还曾去学校找过她,却没有下文。自此之后,他们就失联了,十六年,他再也没有得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回忆就是如此,越说越远。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其实,说的人未必想改变现状,而听的人也不见得愿意扭转乾坤,所以埋怨对方,埋怨那些如果当初。两个人都用这种方式掩盖当初最怯懦无助的自己,找一个能原谅自己的理由,然后继续心安理得地过以后的生活。 阿悦沉思,到底该如何回答他? 那时候,她家中巨变,自顾不暇,她一边努力上学,一边努力适应家变,还要想未来到底如何归属。于他,她不得不说,是越来越淡忘了······ 她深呼出一口气,决定换一种方式回答他的问题:“在我终于有能力左右自己,左右未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是在某一天晚上做梦时才发现的,我竟然从未停止过想你。梦醒的时候,我哭了。” 杰森回神,突然转过脸,像个孩子似的抹了抹鼻涕,然后笑着提议:“我们去唱歌吧,他们总说你唱歌好听,我都没听过。” 他们没有去豪华会所,只是随便找了一家街边的KTV,包了一间小包房,像囊中羞涩的学生时候一样。路上,两只紧握着的手,一直都没松开······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这一刻,她脑海里全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虽然青涩。她自私的忘记她所有的头衔,忘记她现在已经是人人称羡的豪门太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她不想做什么,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可是,眼前这个场景迟到了这么多年,她真的想好好享受这个时刻,两个人这样肩并肩地走一走,心连心地说说话。 包厢里,杰森熄灭了所有的灯源,跟 分卷阅读73 着旋律唱:“为你我费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地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阿悦不着痕迹地抹抹眼角,重新打开了所有的灯源,接着唱:“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看,多像眼前的这两个人······ 然后,音乐响着,他们停了,声音哽咽,久久无言······ “在重逢之前,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见不着了,那种感觉真绝望。”她把话筒放在一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将她的声音尽数淹没,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杰森拿着话筒,声音变得低沉而有魅力:“你知道吗······”他犹豫着,“当年,我去南澳找过你。” 阿悦震惊,“真的?” 杰森低着头,继续说:“我知道你去了南澳留学,我特别开心,我当时就在悉尼。我去找你,可是有人告诉我,你结婚了。我特别难受。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没多久,又听说你离婚了。我他妈的更难受了!” 看他气得全身隐隐发抖,阿悦的鼻尖微酸,“别说了······” 杰森紧咬嘴唇,咬得发紫,忍不住咒骂道:“见鬼了真是!我当时就恨,恨我当时知道那个混蛋是谁的时候怎么没找人打死他?!” 阿悦深深吐出一口气,歪头一笑,腮边却不由流下一滴泪来:“我当时要知道,一定去找你问问,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浑?还······” 她哽咽了。 杰森的眼睛有些泛红,他扭头看看她,不知是哭还是笑:“我这么浑,都舍不得欺负你。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他几乎用尽全力把话筒往地上一砸,话筒顿时断成两截。他一把将她抱住,死死的锁在怀里,再也不肯松开。 这一次,阿悦再没挣扎······ 杰森把脸埋进她的长发,大口的呼吸着,仿佛之前被进了没有氧气的玻璃罩子里,此时急迫的需要氧气续命。 阿悦觉着颈间一阵微凉,顿时眼眶一热,她温柔地轻拍他的后背,如同安慰受惊的孩子:“你听到的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难道在你心里,我白悦就这么好欺负?” 杰森仿佛想一次性解答完他堆积多年的问题,把头埋在她的发间,闷闷道:“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阿悦微怔,淡淡道:“它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那我呢?”杰森抬起头,目光咄咄逼人,“我是你的什么?” 阿悦看着他笑了,目光促狭又认真:“是第一个可以让我欺负的人,你是我的开心果。”她拍拍他的头顶,像从前一样戏弄他,语气却多了一丝温柔,“杰森,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明白吗?” 杰森点点头,却心有不甘:“我知道。可我就是想告诉你些什么。不说总觉得自己亏的慌,总有一口气憋在心里,总觉着无论我心里沉淀了多少喜怒哀乐,你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看他这样,阿悦有些难受:“我知道。”看他面上有一丝质疑,她笑说:“因为我们是一类人,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杰森的目光顿时变得炽热起来,一双眸子亮得如同星斗:“给我个机会吧。” 白悦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无名指,“怎么给?” 看她脸色发红,似乎酒劲有些上头,杰森把手背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帮她降温:“他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就不怪他?” “不怪。”阿悦没有躲开他的手,甚至顺着手,手臂,肩膀把脑袋顺利移进了他的臂弯。 他张开手臂,顺势搂住了她:“他要你卖掉‘如沐春风’,让你入股‘秀色’,无非就是想套现,把你的店变成他的钱,再那你的钱入股他的公司。到头来,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他的,他想得倒美!” 阿悦不由叹气,“你不懂。我和他是夫妻,有什么他的我的。” “我是不懂!”杰森扳过她的身子,“我不懂,他的心思你早就看不透了!为什么不能放弃他?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不能让我留住你一次?” 阿悦拿开他的手,正色道:“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切,我很感激他,是他教会了我生活,带我看过了世界。没有他,就没有你眼前的这个我。” “在我面前,你可以永不妥协!”杰森深情地望着她,想看进她的心里,“不管是哪个你,我都喜欢!喜欢到发了疯!你的幼稚、骄傲、光鲜、灰暗,脆弱我哪样没见过?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更不需要你的妥协!我不是他。” 阿悦笑了:“杰森。你说对了,你不是他。” 杰森愣住了。 “你见过我的幼稚和骄傲,可我最狼狈的样子呢,你见过吗?和你失联的这些年,我都经历了什么,你都知道吗?” 杰森沉默,且震惊。是啊,他竟然从没问过。也许,他并 分卷阅读74 不敢问。 阿悦露出手腕处的伤疤,如同只是露出了一颗痣般自然:“没有他,恐怕我都不能活到和你重逢的那一天。” 看到这条难看的疤痕,杰森心惊不已,他轻轻抚摸着它,问:“这些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阿悦放下袖子,释然一笑:“看,你我之间隔了这么多空白。” 杰森表情凝重,口不择言道:“你和他之间无非就是相互利用,结婚的时候竟然还要签什么婚前协议!哼,你们这对道貌岸然的夫妻做得倒挺来劲!” 阿悦顿觉头痛,坊间谣言竟然真的有人信,还信得不亦乐乎。“那只是谣传。” 杰森固执地说:“无风不起浪!” 阿悦板脸怒怼:“谁能有你浪?” 杰森气鼓鼓的不说话。 阿悦也来气,合着她说了这么多,他还在坚信自己的判断,认定她过得肯定极其憋屈,看来真的要打击一下他了:“跟你说实话吧,协议是我要签的。” “什么!”杰森不敢置信,“为什么?” “既然你去过南澳,那······我的事你应该知道一些吧。”她又开了一听酒,仰头一饮而尽,“我和老欧结婚的当天,那个人就死了,地震、海啸,连尸骨都没找着。” “哼,省得麻烦。”杰森一如既往地毒舌。 阿悦这次却没一笑置之,而是恼了:“有完没完?!” 杰森缩缩脖子,“你说你说。” “所以,老欧的心结早已不复存在。”白悦的笑意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令他很是陌生,“至于我为什么和他签那份协议,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为了保证我今后的生活再无任何人事干扰,一劳永逸。否则两个人整天猜来猜去,都用不着别人的闲言碎语攻击,自己就散了。” 杰森皱紧了眉头:“你这样算计,不累吗?” 阿悦笑笑,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怒哀乐全凭一张脸,简单如斯。 “平民百姓为了生计,四处奔波,遭人白眼,忍气吞声。你说,他们累不累?” 杰森不语。 阿悦又说:“高官富商为了财富地位,整天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他们也很累。” 大概是想到自己的父亲,杰森点了点头。 “所以杰森,不是人人都是你,能生在富贵人家,能衣食无忧,能把全世界的风景都尽入囊中。更何况,你就容易了吗?” 杰森顿时苦笑,“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阿悦突然很欣赏地打量他,摸摸他的头夸道:“哟,这么久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好说通了?长大了呢~” 杰森故作一脸沧桑,“大家都是对生活认过输的人。” 阿悦戏谑他:“得了吧,你认输不是常事儿么?” 杰森立即瞪眼:“谁说的!” 唉,这女人真是个笨蛋!他只会对她认输啊。假装怕她、假装跑不过她、打不过她、说不过她,也斗不过她,可她也不动脑子想想,要是换个人,他会这么怂? 阿悦一眼便读懂了他的心思,低头一笑,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 我的开心果啊。我曾有三愿:一愿至亲安康,二愿家庭幸福,三愿,有朝一日,你我重逢。如今,我的愿望都实现了,可却不能再为你实现任何愿望。 去找那个可以替你实现愿望的人吧!你是我的开心果呀,所以,我想让你也是开心的,才好啊。 阿悦笑得很开心,“其实,你是喜欢她的。” “哼~” 看他一脸傲娇,阿悦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事情真相:“不然,你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还能被他们抓到?” “······哼!”他才不会喜欢那个花花公主,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