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之遥》 分卷阅读1 【现言】《一程之遥》作者：重火三千 文案(c6k6.com)： 这是一个校园霸王不断套路自己心爱姑娘的故事，程也先和顾之遥从小一起长大，偏偏这几年才发现自己看上对方，而这姑娘在爱情上的迟钝，只能苦了程小爷用尽浑身解数，甚至牺牲色相·····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也先、顾之遥 ┃ 配角：苏乾，苏清 ┃ 其它： 第1章 第 1 章 你生命中有没有这么个人，在你记忆里的每一寸地，都有他的痕迹，甚至什么时候爱上他都不知道，又或者，从没想过不爱他 我的生命里，就有这么个人 他叫程也先 我叫顾之遥 我们到今天整整认识了37年 我常笑他，历史上也有个叫也先的人，不过是蛮夷，神气一时，虽然绑了皇帝，杀了祖宗，但最后被明英宗打的屁滚尿流的回了老家 这时候程也先就会说，怎么着当年也是搅弄过天地的，不知道当时是不是他身边也有个人，让他距离那位置一步之遥 那是玩笑话，可我不爱听，我就问爸爸，为什么给我起了这名字，爸爸也只是笑笑 程也先听过，就总说我以后嫁不出去，我就拿筷子扎他大腿 就这样互相损着，嫌弃着过了许多年 后来，长大后的我总想着，为何我这名字，在我人生的每一步上都未应验，唯独和他的距离，总有一步之遥 我出生在1980年，程也先大我一岁，我们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四个混世魔王我排老四，他排老二，还有老大白沉，老三苏乾 他们从来不把我当女的，按他们的话说，我是第三性别，原因才不是我太彪悍。 那个年代是撑死了有个二八大踹、随身听的年代，所以总要自己找点乐子，比如在爷爷们的字画上添上几笔，在屋子里扔纸飞机砸了古董花瓶，趁大家睡觉挑了给我们怡情养性的钢琴键，我们也没干什么了 我总说他们和我是两代人，谁让他们是70年生的，所以要懂得爱幼，一般闯了祸，都让他们抗，当爷爷们斥责他们教坏妹妹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捂着嘴偷笑，因为其实很多时候带头的是我，不过后来家里的长辈们似乎发现了这个事实，每次罚站军姿的时候，肯定少不了我的份 我记得当时我坐在院子里吃苹果，闻到了一股焦味，是我的辫子被那帮孙子烧了，我气不过，去厨房抄起菜刀追着他们三个满院子跑，结果把爷爷的黄花梨木的棋盘给砍了 他们看见我时，我的拳头还在程也先脸上呢 爷爷大叫，顾之遥，你他娘的想造反吗？ 于是我的蔫儿坏属性暴露 那天晚上我被罚了500遍的圣教序，当然少不了三个熊猫眼当枪手 后来长大些上了学，我们四个就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顽皮，顶多就是在学校的捉弄老师同学，也没别的了。老大的性子越发沉稳，是大院的重点培养对象，老三和程也先心高气傲，张扬肆意，炮筒子性格，而我呢，典型的蔫儿坏 家里面的意思，是把我们四个按照将军培养的，最不济也得是个首长，上了初中，院里的长辈们特意开了会，精挑细选的选出了一个学校，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一起，就为了我们四个在一个学校，彼此照应，而且为了不搞特殊待遇，让我们自己每天挤公交去学校，刚开始程也先和老三极不情愿，放着自己家的车不坐跑去挤公交车，委屈死他们的少爷命了，不过爷爷们那可都是战场上子弹下面活下来的，动起手来连亲孙子都没商量，两个人只能从了 那时候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我和白沉拎着早餐在巷子口等他们两个，这两个人啊，夜猫子属性，非得每天我们扯破了嗓子喊才起，每天晚上熬夜，白天上课补觉，快期末考试了，就拉着大哥白沉补习，谁让他们害怕爷爷们的枪杆子呢 别以为我和他们不是一个年级就能躲过去，逃过了跳级，逃不过那个大魔王的降级，是的，还和我一个班 记得那是初二，前一天晚上被拉着玩的太high没睡好，开学第一天的我在课上睡着了，但我成绩好，老师也不管 下课铃声把我吵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程也先那张大脸，这人坐在我旁边，手托着下巴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还说 顾之遥同学，上课睡觉可是一个很不好的行为哦！ 我环顾四周，确定自己没走错班级 我用眼神问程也先，什么情况 结果这孙子居然对我眨眼睛，风情万种的那种 我一把抓过他的胳膊，凑近说，你丫是不是喝大了，你教室在楼上 他笑眯眯的说，我的好同桌，你做梦呢 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其实我已经猜到他降级了，只是极度不想相信他和我一个班的事实！ 程也先的成绩一直 分卷阅读2 不好，老三其实也没好到哪去，但是他运气好啊，期末大考的时候，白沉就坐他旁边，可怜的程也先啊，坐在窗边数了两个小时的蚂蚁 不过现在，更可怜的是我了 我理所当然的成了某人的保姆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这孙子撒泼打诨，在长辈们面前说要是我不和他一起，他就不念了，爷爷要打他，可他就是学了那股子宁可被打死，不能被吓死的倔劲儿，我还能说什么 但其实，我嘴上嫌弃的很，心里竟莫名的有些欢喜，可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就只能告诉自己说，或许是因为亲近的人和自己作伴了吧。 可后来知道了原因，却晚了 程也先这人，嘴贫的很，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他人缘好，没几句话就能把小姑娘逗得花枝乱颤，遇见情窦初开的被伤了心，人家也不和他恼，他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人家喜欢他，甭管男女 于是乎，在我睡觉的那节课，他成功收买了我的好同桌让位，并和我的同学勾肩搭背，以及让老师选他做了班长。 而他的秘书，就是我，他自己任命的。 当时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日后会被他折磨的画面一幅幅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直接身子一侧，手挡在前面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走开 这家伙，过来勾着我的脖子，擒着我的手 顾之遥，你丫想死吗？还敢说不认识小爷 我上手揪他的头发，程也先，你想还是我想啊 他疼的嗷嗷叫，只能松手 我理理头发，说，走开，别跟我搭话 程也先立刻委屈巴巴的表情就出来了，扯着我的袖子擦眼泪 顾之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过去了吗？ 此话一出，全体回头看我们俩 你丫的，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我当然也不甘示弱，学着他的语气说 你和苏乾，你们，唉～～～ 一直以来，他和苏乾厮混在一起，校里的女生不知道脑补出多少狗血偶像大剧了，我那么一说，女生们的眼睛简直就像狼看见猎物一样 结果没想到，程也先还有后手 他说，胡说，正宫明明是白沉 这一局，顾之遥完败。 上课之后，程也先突然严肃起来问我 喂，顾之遥，你就那么不喜欢和我一起上学啊 我看看他，手里拿着我的笔转啊转的 一向这样闹的，怎么这人还认真了？ 我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笔，帮他把书翻页 可不是吗，成了某人的保姆，你高兴？ 程也先立刻就笑了，摆出人畜无害的脸 哪能啊，你可是我们大院里的公主，我怎么可能把你当保姆呢？ 他接着又说，明明是管家 之后的日子里，我明显感觉到程也先真的没把我当保姆，因为保姆不用给他上课睡觉打掩护，不用帮他迟到躲教导主任，还不用帮他挡烂桃花 白沉和老三上了初三，临近中考，虽然难度不大，但是学校管理的严格，就比平常走的早些 于是我每天拎着豆浆油条在巷子口等着程也先，他抱怨怎么天天是豆浆油条啊，我就说，爱吃不吃，他总是一脸委屈的看着我，但还是大口大口的嚼 四月的天儿热起来了，可我还是穿的很厚，裹的像只熊，而程也先已经步入了夏天，从小就是这样，我怕冷，他怕热，家里人让他多穿的衣服他就往我身上套，夏天的雪糕就都给他 走在路上，有几个小姑娘朝我们这边来，程也先凑到我旁边说，看着啊，肯定是冲着小爷我来的 结果，她们走到我面前，羞答答的问 同学，你有女朋友吗 自从我的辫子被烧了以后，我就剪了短发，再没留长，平时总和他们混在一起，越来不像个女孩子，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大家口中那个清秀水灵的美男子 我当时看程也先的脸比他最讨厌吃的青椒都绿 我憋住笑，刚想回答，结果被程也先一把扯过，搂在怀里 不好意思，她有主了 小女孩们一脸惊讶，脸红着跑开 程也先看见人家走了，绕到我面前，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把他头上的帽子扣在我头上 他凑的很近，说 什么眼光，老子不比你长的好看 我突然心跳的很快，他的脸在我面前凑的很近，从没细细看他的五官，眉梢稍稍上扬，颇有他平时那股飞扬跋扈之气，眼窝微陷，像个混血，还真是个美男子的样子 可我嘴上哪能饶过他，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拔腿就跑 怎样，本姑娘就是比你好看 就看见一个傻大个跳着脚追着我满路上跑，嘴里还念叨着：顾之遥！老子和你没完！！ 如果说，那时候的我们经常 分卷阅读3 上演追逐战，那长大后的我，连号角都没吹响，我就已经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第2章 第 2 章 90年代的公交车不像现在，即使是B市，也会像现在老大爷的三蹦子晃来晃去，尤其是早上我们上学的时候，人很多，我们很少能找到座位，电视剧里女生靠在男生肩上小睡的画面，到我们这里正好就相反，一有坐在一起的时候，程也先就靠在我肩上呼呼大睡，有时候还流哈喇子 今天早上人不多，坐下之后他就靠着我的肩补觉，我拿出随身听，耳机里放的是Beyond的海阔天空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那是1994年，黄家驹还没有去世，十几岁的少年少女疯狂迷恋摇滚和港片的年代，公交车上穿着校服的孩子会热烈讨论着自己买了新的磁带和海报，叽叽喳喳，这烟火气，让我在之后多年的异国岁月里怀念不已 这时候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摘掉我的一只耳机，我顺着看过去，程也先拿着线，嘟囔着那句歌词 可能因为从小在大院里长大，家里对我们的管教虽严厉但并不束缚，差不多就是放养式，可是每每听到那句“原谅我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总是会像现在的中二少年，想象着未来的自己肆意驰骋 我们约定，等白沉和老三中考完，我们就去看他们的演唱会，可是没等到7月的中考，6月30日，黄家驹去世 早上的教室都是一片低气压，女生们梨花带雨，边看他的海报边哭，班里有个男生的女朋友哭的怎么哄都停不下来，那男生气急，吼了一声，不就是个唱歌的吗 结果女生们一拥而上，差点没把他挠死 程也先作为班长，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在讲台上说：今天小爷请客，楼下小卖部随便挑 有几个男生倒是欢呼雀跃，可女生没一个理他的，灰溜溜的回到座位，小声和我说着 丫的，老子最看不得女生哭了，顾之遥，你可别哭啊 我托着下巴，长叹一声，唉～放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因为你已经变得快赶上金刚石了 他又得意了 那你应该感谢我啊，哭多了可容易老，你瞅瞅这一个个美人梨花带雨，哭的老子肝儿都颤了 我笑着看他，看来我找到了对付你的好方法 他眯起眼睛，我也眯起眼睛，相视一笑 只是可惜了一个音乐才子，上帝总是偏爱有才华的人啊 程也先回说，要不怎么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 我又犯了怼他的瘾，那程少爷觉得你是哪种啊？ 他眨眨眼，和你一种的 好吧，我们这两个祸害还是相爱相杀的好好活着吧 相比大多数十几岁的少年来说，我们真不是冷酷无情，只是从小生长的环境已经让我们习惯了不动声色的难过，对于他人生命的逝去，当知晓了爷爷们是从尸山血河趟过来的时候，早已习惯，我们这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情谊比手足更甚，唯独对于对方的事情，才会真正忧对方所忧，痛对方所痛 但是现在，还是会对生命如此脆弱而伤感，所以那时我看着旁边这少年，默默道 程也先，你可一定要做个有职业操守的祸害，好好的活着 一晃又是一年，轮到了我们中考，对我来说只是从一个教学楼搬到另一个，但是对程也先来说可不是，清中的高中部也是B市数一数二的，况且那时候的中考难度不小，程也先的成绩差，我和白沉只能天天揪着他，外加爷爷们那边和校领导的关系，他升高中也还算顺利 早在初中的时候，他就认识了不少高年级的人，现在终于顺理成章的成了高中部的掌门人，可能也是看多了港片的缘故，这些人就差歃血为盟，磕头结拜了 程也先也还算低调（他认为的低调），怕家里发现，对外一致宣称 为了促进B市清中高中部及其周边学校的和谐共处，特此成立清中读书交流会 我就说，听着特别像打地道战的 并且这孙子为了拖我下水，告诉大家本会名誉会长，顾之遥。而且这些个馊主意，绝对少不了老三苏乾 于是乎，大概整个高中部的男生，在他们两个的怂恿下，都成了读书会成员，维护清中治安和平 而且程也先特别的低调，从来不主动找事，每次别人找事也是秉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理由是这样时间长了传出去，对方也就不打他的脸了，因为他怕除了在外面挨别人的拳头，回家还得挨程爷爷的枪杆子 现在想想当时也真是幼稚，一群热血小青年，想象着穿着皮衣叼着烟卷，带一群人走在学校的后巷，说不定还自带音质渣的要死的背景音乐古惑仔……还一致遵守着会规，内部矛盾家里解决，头破血流也得一致对外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的青春才格外有趣 分卷阅读4 每次他们几个一出现，倒是不像横着走的黑社会老大，但每次身后肯定跟着几个年级里长得帅，有种痞范儿的男生，按现在的话说，出场自带BGM，女生们看到这种场面，没几个能忍得住，情书礼物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这时候，我就成了程也先和苏乾挡烂桃花的绝佳理由，每次收到吃的归他们，拒绝人这种事就到了我头上，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成了炮灰，总要想法子整整他们两个，于是最常见的一幕就是我站在班级门口，手里拿着那封情书对人家姑娘说 你是个好女孩，可是程也先和苏乾……你懂的 于是乎校园小报的头条就是，亲密爱人共创读书会，恩爱携手促校园和平 不过都知道，这理由也就骗骗初中部和一群屁孩子，高中部流传的就是两男争一女，三角虐恋的版本，我这个名誉会长因为醋劲儿太大，才代他们拒绝，我除了笑笑不说话，也就是往他们收到的食物里，加点芥末 对了，还有个大哥白沉，白沉是肯定不会和他们掺和这种事的，他们也不敢让他挡烂桃花 因为白沉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学习回回第一，打架一挑十更不在话下，最重要是超乎年纪的冷静沉着，绝对是站在那冷的冰渣子都能掉下来的那种 至于白沉为什么成了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偶像，还得从一件事情说起 第3章 第 3 章 那是高一上学期的冬天，班里的一个女生受了二中几个男生的欺负，程也先知道之后气的拍桌子 这帮人是不想活了，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动校里的人 拉着一帮人就要去找他们算帐，要是平日里本就喜欢惹是生非的也就罢了，这个女生为人宽厚，性子温和，再加上长得好看点，走在巷子里就被人给堵了 小姑娘家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吓得病了好几天 那天我和班里的女生去探病，在医院听说那几个二中的似乎有社会流氓撑腰，才敢这么明目张胆，要知道程也先和老三的读书会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的，其他几个中学的怎么也都给点面子 我心想不好，学生动手起码还有点顾及，社会流氓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我们，还不能报警，闹大了会惊动家里，我赶紧跑回学校去找了白沉，结果才知道程也先压根儿没和他说这事儿，只带了自己班级的人就去了 原来程也先早就知道有流氓参与，料到我和白沉肯定会拦着，所以才不透露这个 这两个死小子 我问，那现在怎么办？ 阿遥，你先回去上课，这事情交给我，我现在去学校后巷，你别过来，免得伤着你 B市清河区的几个中学分布还算集中，所以治安管理这方面还算完善，可是二中后面有一条老街区，因为年代古老，所以住的人很少，后巷就成了治安盲区，学生约架的基本都在这里，但是每次闹的不大，也就没什么事情，不过这次程也先他们的怒气正盛，又性格冲动，通知他们之后，我还是放心不下，跑去后巷看 我到那里的时候，两伙人已经停下了，白沉站在中间，程也先和苏乾站在一边，脸上已然挂彩，这家伙平时最看重自己的脸，又怕家里看出来，恐怕怒气更盛了 人太多，听不清他们对话，我爬到高的地方，看到两伙人正对峙着，程也先站在苏乾和白沉前面，一手拎着棍子，一只手轻轻擦去嘴角的血，他轻笑，额前的碎发被汗液浸湿，挡住他的视线，但远远的我听见他的声音，满是不屑 我说，张晨，你还真是不想活了，敢动一中的人 那个人大笑，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难看的要命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 程也行回头看看苏乾和白沉，笑的前仰后合，我看了都想抽他 他拿起棍子，指着对方 行，今天老子就让你，还有这群货，在你们的地盘上，管我们叫爸爸 苏乾擦擦眼泪，接着说 哪能只叫爸爸，让这帮孙子叫爷爷 他们笑的更夸张，成功激怒对方动手 我看见白沉摘下金丝眼睛，斯文的卷起袖子，活脱脱一个贵公子 对方像一群野狗一样扑过去，却被三个人默契的躲过 程也先一棍子打在对方的腹部，疼的他吐了一地，程也先还一脸嫌弃，从背后狠狠的踹了一脚，踢向老三，老三又重重的给了他一拳，直接把对方拍到墙上，像只壁虎 还有白沉，赤手空拳，可身姿灵活，那回旋踢漂亮的，让我以为是在看好莱坞大片。 你爷爷的，还敢拿刀，必须让你叫祖宗 我听见程也先的叫声，他的胳膊被划开了一个血口子 我心想对方拿了刀，再这样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我们，就看见那个张晨拿了刀想从后面偷袭程也先 我大喊一声程也先小心 可他没有听到，白沉听到了，但他和张晨的距离太远，只能一脚把 分卷阅读5 程也先踢开 那一脚正好踢到他脸上，程也先整个人都趴在了墙上 靠！白沉你特么踢我干嘛 白沉笑笑，救你的命 这时候苏乾过来一脚踹在张晨身上，又补了一拳 丫的，你特么还敢玩偷袭 说完又是一记重拳 程也先踉跄着站起来，苏乾扶着他，白沉也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群乌合之众，手下败将 程也先拿着棍子，双眼满是戾气，眼神凌厉，嘴唇轻启，指着为首的张晨 孙子，叫祖宗 张晨那厮还在做垂死挣扎，不依不饶的叫道，你们给我等着 程也先唇角上扬，淡淡开口，爸爸我等着你孝敬我 那群人连滚带爬的跑了，我连忙过去 你们三个都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们三个看到我，异口同声的说 你怎么来了？ 程也先还补了一句，不是不让你过来吗 我笑笑说，我就是担心，所以就过来了 大哥你真的太帅了，那个回旋踢，和你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啊 苏乾和程也先一个劲儿点头 看不出来啊沉沉，你这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没少背着我们打架啊 白沉轻咳一声，拿出眼镜戴上 你们三个有空在这开我玩笑，还是想想怎么跟家里交代这身伤吧 程也先和阿乾都挂了彩，可阿乾好点没伤在脸上，程也先的脸上本来就有伤了还被白沉踹了一脚 我还没说呢，白沉你踹老子这一脚太特么狠了，疼死我了 他摸摸嘴角还一直抽抽 苏乾用胳膊肘戳他 知足吧你，没挨这一脚你小命就不保了 程也先整个人挂在苏乾身上了，还一直叫唤，顾之遥，你也不来扶老子，老子为民除害都光荣负伤了，你瞅瞅这血流的，疼啊 我没搭理他，因为刚刚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的就是他的伤口有没有事，就擦破了点皮 给你矫情的，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遮你的乌眼青吧 苏乾在旁边幸灾乐祸 哈哈，程叔叔看见你这脸肯定又得收拾你 程也先顺势用胳膊夹着他的头闹腾 我和白沉相视一笑，白沉开口 行了行了，赶紧回学校吧，先简单处理一下，再想办法瞒家里 程也先过来勾着我的脖子，把重量覆在我身上，还特别骄傲的说 看见没顾之遥，小爷我多厉害 我就特别不理解，你们打架干嘛都那么喜欢让对方叫爸爸 苏乾凑过来说，这有什么不理解的，不打架我们也喜欢让对方叫爸爸，是不是啊儿子 他笑眯眯的看着程也先 程也先也贱笑着回 可不是吗儿子 我甩掉程也先的胳膊，拉着白沉走 剩他们两个在后面闹 我说，看对方的样子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白沉摸摸我的头发 这你就别操心了，有我呢 我笑着说，应该让那两个人管你叫爸爸 白沉一脸无奈 得了，有这么两个大儿子，我夭寿 我们顾程苏白四家，先不说我们家是我是女子，且说白家和苏、程两家就不同，白沉向来省心，而白家又是大院里独有一股书生气的世家，讲究能文能武，相比之下程、苏两家的长辈就是战场上实打实出来的糙汉子了，但是两位爷爷不知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没事下棋喝茶的时候总喜欢比一比自家孙子，虽然对于这两个混世魔王的成绩不在意，但是这两人的学习实在是不予置评，太过分了些，成绩指望不上，只求两个人安分点，平时盯的也就比我和白沉严格，闹事儿这种，一经发现，枪杆子伺候，更别说动用点自家势力，那绝对逃不过爷爷手下的那群监视眼 我们四个在学校里虽说是谁都不敢惹，但具体家里是怎样的势力大家也都不知道，这次张晨那帮人这样挑事，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坐在学校的医务室，校医给程也先包扎了伤口，我给他脸上的伤涂药，刚举起手，他就往后退还嚷嚷着我才不涂那东西，这颜色在脸上难看死了 我就说，你是想现在难看几天还是以后留疤丑一辈子啊 他这人最爱自己的那种脸，听了这话肯定乖乖就范 苏乾就在旁边打趣 啧啧，程二爷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劲儿啊，还挂了彩，明早你们班的门可得挤爆了，只可惜了我们程少爷这闭月羞花的脸哦 程也先直接把鞋扔了过去 放你丫的屁，闭月羞花那是形容男人的吗，老子明明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我接着说，哟，还学会用成语了，看在这份上程爷爷没准儿能少打你几下 那老子也愿意，今天这一架，实在是痛快 我加重 分卷阅读6 了手上的力道，疼的他直叫 嘶，顾之遥你轻点 我说，疼死你啊，还痛快，也不看看自己这一身伤 那我也开心，多长时间没和沉沉一起打架了 老三说，话说沉沉你这身手，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学了 白沉本来百无聊赖的翻着医用手册 听到两人这句沉沉，放下册子，轻咳 谁叫你们早上起不来 看来是白家的警卫队长教的，他是出了名的好身手 程也先和老三摆手，那还是算了吧，那是人吗？大早上五点起床锻炼，雷打不动，谁受的了啊 苏乾就说，我每天和你一起，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起那么早，还练了一身腱子肉？ 白沉笑笑，苏小爷的心思都放在班花身上了，哪有时间注意我啊 我和程也先相视一笑 我说，我听着这话怎么这有股子酸味儿呢 程也先，你不是说白沉是你的正宫吗，现在看来你是小三了 程也先顺势抱住白沉，沉沉啊，你可不能抛弃我啊 于是乎，一间病房，一个笑的肚子疼的我，一个被程也先肉麻到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的白沉，还有两个为了谁是白沉真爱互相扔鞋的神经病 我们这四个人，是友情，更是亲情，岁月静好，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第4章 第 4 章 话说上次白沉帮他们打了一架之后，又以迅雷之势摆平了那群混混，清中附近总算是相安无事，只不过那天晚上回家，四个人到院子门口齐齐停住脚步，面面相觑，考试砸了都没这么踌躇过，其实家里本就没太过要求成绩，但他们两个回回倒数，实在丢人…… 程也先倒来了股壮士断腕的劲儿 瞒不住就不瞒，老子见义勇为，还怕程老头儿打几下不成？ 苏乾勾着他的脖子附和，就是，大不了老子陪你 我说，要是让程爷爷知道你这次打架的原因，他老人家说不定还会夸你呢 我这不是怕老爷子又生气嘛，再说了，不是还有读书会的事情吗 我心想，程爷爷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他们从小打的架太多，实在让他们头疼 程也先沉默了几秒，我看见他眼睛转了转，嘴角有似有似无的笑意，我就知道，他肯定有坏招儿了 他突然抬头，一脸惊讶，苏伯伯？ 老三猛地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还嘟囔着，我爸在哪呢 转过头来，程也先直接就是一拳，打在苏乾眼睛上，正好和程也先对称的乌眼青 程老二你丫干嘛 苏乾捂着眼睛叫唤 程也先嬉皮笑脸的搂住白沉，绕到他身后 这下子就算被罚，老子心里也平衡 苏乾一听，张牙舞爪就要抽他，可程也先一把拉过我和白沉挡在身前 我和白沉对视一眼，两人一闪，让程也先和老三撞了满怀 我嫌弃的看了一眼他们俩，和白沉说 别理他们，我都要饿死了，走，吃饭去 我挽着白沉的胳膊要走，却被程也先拉回来圈着 顾之遥你个没良心的，我们俩要被扒皮了你还想着吃饭 我说，这都多少次了，你不还好好的站在这吗？更何况，顶多抄几百遍古文，走开 白沉在旁边无奈的笑笑 走吧，再晚几分钟，过了晚饭时间，就是两条大罪了 我们几个家教严，军事化管理，晚饭时间必须到家，全家人一起吃饭，就算有事不在家，也要提前打招呼，否则别说连一粒米都没的吃，还要站军姿。 一听这个，再看看手表，那两个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哪还管什么脸上的伤了 我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幸灾乐祸 拍着白沉的肩膀说，你看那两个傻子哈哈哈 他没说话，我看向他，他一脸笑容的看着我 我才意识到，快被罚的人，还有我 我拔腿就跑，大哥我先走了啊，完了完了，顾老头要骂死我了～～ 自那之后，读书会低调了许多，其实那个读书会也就是只有个名字，按程也先的话说，在外面说起来比较霸气，我就说，那你怎么不起什么拜月神教啦明教，青帮洪门之类的，什么读书会，你以为抗日打地道战呢？ 那些多不符合小爷的气质啊 读书会就符合？怎么看他也不像个读书人，还土的要命…… 不过有程也先他们在，清中真的风平浪静，毕竟他们谁也不敢惹他，就这么到了高二 那一年，是1997年，我17岁，他18岁 那个年纪，正是少年少女们荷尔蒙充斥的年纪，原本以为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变，可在这一年，那些改变，悄无声息的发生着，让我与他，背道而驰。 白沉和苏乾上了高三 分卷阅读7 ，变得很忙，每天晚上还要上课，早上比平时还要早些，我和程也先相比来说就成了闲人，每天早上拿着早餐等他，上学，放学，重复着生活 可是有一天，那个人出现了 我记得那天早上阳光特别好，十月的B市，秋意正浓，但也有些冷了，我穿着校服又套了一件薄毛衣，等程也先的时候倚着巷子的墙壁，耳机里放着那首光辉岁月 程也先直接把围巾扔在我脑袋上 我一字一字的从嘴里挤出程也先三个字，然后拉下围巾，瞪着他 他站在那里，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笑的很灿烂，灿烂到让我慌了神愣了几秒 他一边拿过我手上的豆浆，一边说 省的你晚上回来又嚷嚷冷 我撇撇嘴说，谢谢您啊程少爷 知道就好，看看小爷多关心你 我给了他一记白眼，自顾自的往前走，那围巾很长，我扯了半天都没扯开，他走过来把豆浆塞到我手里还嘟囔着 哎呀，笨死了，围个围巾都不会 我回说，明明是你把它弄的像坨抹布 我刚说完，他接过围巾帮我戴着，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我看着他的手，映着围巾的红色，白皙修长，细细的摆弄着，绕着我的脖子，一圈，两圈，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以前从未觉得这形容可以用在他身上，那天早上，竟是第一次。 OK，完美 他得意起来，拿回他的豆浆 小爷我就是这么有品味，哈哈哈 我低头一看，弄的还真不错 嗯，还……像那么回事儿 那是，你也不看看出自谁的手 我给了他一拳，自恋狂 他捂着胸口，哎呦喂，疼死我了，哎呦 我没搭理他，饶过他往前走，就听见他在后面叫，顾之遥你嘛去 快迟到了赶紧的 他没跟上来，我放慢了速度，接着又听到 喂，顾之遥 我回头，答应道，嗯？ 我看见他盯着我，慢慢走近，一步一步到我面前，他的眼神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 我有点疑惑，又问，你干嘛？ 他说，没什么，就是……快迟到了，老子先撤了 一溜烟儿的没了踪迹，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背影，一个傻大个像猴儿似的往公车站跑，还回头冲着我得意的笑 我大叫，程也先，你个王八蛋 早晨的班级很热闹，就算一个个哈欠连天，外加不少熊猫眼，也依旧奋笔疾书的和作业斗争 坐下之后程也先拿出笔，伸手，我递给他作业本说，你就不能自己好好写一次，又想降级？ 他立刻严肃的说，写作业就是对你旁边同学的不信任！ 又立刻换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呢 我苦笑，其实有家里在，就算他成绩不好，考市里的B大和Q大也是没问题的，谁让我们能走后门呢？只是作为学生，平时也得给老师点面子，家里怎么着也没法干涉期末考试，不过这几年程也先还算心里有数，期末的时候还真是拿出平时打游戏的劲儿去复习 下了第一节 课，门口和靠近走廊的窗子有不小的骚动，弄醒了刚刚睡着的程也先，他迷糊的起来，刚想发火 谁特么不让老子好好睡觉…… 我顺着看过去，一个女生从班级外的走廊走过，去了前面的一班 那个女孩皮肤很白，头发又黑又长，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松垮的校服可是掩不住纤细的身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文静，干净的女孩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程也先一反往常，要是以前，他肯定像看见小绵羊的大野狼 今天他只是继续睡觉，还埋着头，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那个女孩子叫安净，人如其名，安静甜美，说话软软糯糯的，却不让人生厌，第一天转来一中，就成了新晋的校花 程也先突然问我，新来的那个女生，你觉得好看吗 我点点头，好看啊 他斜眼看我，你真这么觉得？ 我还是点点头 我说不好看也没用啊，这话的意思还不是他有新目标了 他看向窗外，整整一节课，就没看过我，下课慢悠悠的说，顾之遥，我好像恋爱了 我听了，手上的笔顿了一下，没抬头，又接着写下去 程少爷啊，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下恋爱要有几个人才成立啊 他听了，立刻把胳膊放在我肩膀上，说 你信不信再过十分钟，她就是小爷的了 程老头教的好，先下手为强 我把肩膀一侧，看了眼前面的表，还有十分钟下课 程爷爷要是知道你把他教你的道理用来追女孩子……哈哈 这时候你能不能别提老头子，再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那也要一会儿你挤的进去才 分卷阅读8 行 果然下课铃声一响，一班门口立刻被围个水泄不通，班里的女孩子们站在自己班级门口咬牙切齿 班里玩的好的女同学做到我旁边 阿遥，你说这群男生，肤浅！不就新来个漂亮姑娘吗，一个个跟足球场上追球跑的运动员似的，咱们班好几个有主的也都去了，你看那群姑娘气的，要是我男朋友敢去，我打断他的腿 我看她一眼，笑了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过她那比喻用到现在，就是足球场上的运动员追球跑为了什么啊？为了射门 但当时那个年代，我们可是纯洁的很的，只不过是那份让人脸红心跳的美好，以及男孩子心中幻想着的美好初恋 她坏笑，得了吧，程也先一下课就跑了，现在估计都在一班坐着了，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他要是有女朋友就不会总烦我了，再说，你觉得我们俩在对方眼里算异性？ 她严肃脸，点点头说，那倒也是，前两天是不是又有女生和你表白来着？ 我翻了个白眼，能别提这事儿不？ 她大笑 阿遥，你要是个男的该多好啊，咱们班的姑娘们都不会失恋了 这是牺牲我一个，幸福姑娘们？ 我们两个都大笑，班里几个八卦的女生跑过来，绘声绘色的说着程也先的表现 程也先进了一班，直接坐在安净的前坐，面向着她，也不说话，就笑着看她 其他人看到程也先过来，都自动让开 安净看到程也先，竟然也脸红了 程也先开口，你有男朋友吗？ 安净摇摇头 程也先笑了，张扬自信，又问 想有吗？ 安净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他，程也先站起来，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安净突然就笑了 程也先也笑，他大声说，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我叫程也先，记住了，这是你未来男朋友的名字 我想，安净是喜欢他的，和他一样，一见钟情，所以才没拒绝，这一点，即使我没亲眼看到那画面，也是了然于心 我知道程也先现在是开心的，那张脸肯定又得意起来了，我都能想象到那笑容 可不知为什么，那是我第一次，不因为他的开心而那样开心了 第5章 第 5 章 上课铃声响起，周围的人都散了 我看着窗外，风静静吹过，古人说伤春悲秋，估计我也是被传染了吧，开始悲秋了 程也先踩着铃声进来，欢脱得意的姿态完全掩饰不住 一坐下也没说话，就看着前面，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还努力憋着不笑 想笑就笑呗，还装矜持呢 他歪了歪身子，凑近我，语调上扬 听说了？ 我回答，嗯 那个时候可不就是八卦的年纪，一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的，比风速都快 她喜欢我 程也先带着股得意的劲儿 我回答，嗯 你就不能换个词？ 我回答，不能 你…………他气的瞪我 我笑着说，你别吓着人姑娘，人家可是正儿八经黄花大闺女，说不定还没谈过恋爱呢 说的好像我身经百战一样 我慢慢看向他 难道…不是？ 程也先 咳，也就几个吧，你很介意？ 我看了他一眼 我介意什么，多给我几个嫂子，也挺好的 我伸出左手，头转回黑板方向，一个一个的折着数，他抓住我的手 别数了，我告诉你啊，对于男生而言，只要是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甭管第几任，那都叫初恋 我慢慢把手抽回 呵。呵。 他托着下巴，哎呀，也是，毕竟她是初恋，得费点功夫 他刚想叫我，又回去嘟囔着，不能问你，你不算女的 我瞪他 他嬉皮笑脸的说，嘿嘿，你是第三性别的我们家老四 我没搭理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捧着饭盒，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一班，我坐在座位上，身边突然少了个抢自己碗里肉的人反而真的不太习惯，一勺一勺挖着饭 阿遥，有人拍了我的后背 噗…… 刚吃进去一口就被人吓的猛的吐了出来，我抬头一看，老三满脸饭粒的坐在我对面，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大笑，帮他拿掉脸上带着油光的饭 你怎么过来了，吓我一跳 我还不是听说老二泡姑娘去了吗，我这是怕你孤单 哟，这么好呢？不是惦记着我碗里的酱牛肉？ 家里的厨子陈伯当年是炊事班的，跟了爷爷很久，做饭出了名的好吃，最拿 分卷阅读9 手的就是酱牛肉，其他几位爷爷管爷爷要了好几次人都没用 每次陈伯新做了菜，都要给我装几人份的才够，谁叫有这么两个馋猫在 我是那么重吃轻友的人吗 我秒回，你是 好歹我也是你哥，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我说，不能 苏乾是我亲姑姑的儿子，但我从来不叫他哥哥 他气结，我笑笑说，怎么，不用陪你的班花了？ 腻了 他埋头吃着牛肉 我夹起一块牛肉，举着 唉～我怎么觉着你对女孩子的耐性还没有你对一块肉多呢？ 肉是必需品，女人是调味料，你见过谁放着肉不吃去选花椒八角的？ 那女生听见这话得哭吧，长的那么水灵儿的一姑娘被你说成花椒八角 他立刻笑着说，阿遥你放心，你肯定不是花椒 我挑眉 他护好碗，小声说，因为你就是个汉子，说完就爆笑 我咬牙，握着筷子，狠狠敲了桌子 他劫走我一大碗牛肉，蹦跶的闪人，还一边嚷嚷，白沉的那份我也拿走啦 我哭笑不得，看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影子，头发刚到耳朵，皮肤没有很白，五官虽然秀气，但也就像个清秀的男孩子，无奈笑笑，继续吃我的饭 下午程也先回来，坐在座位上笑的像个傻子，我知道，他是真的恋爱了，以前初中到高中他也不是没有谈过，可是每次也都是玩玩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动心了 有个男生问他，程少爷，把我们新晋的大美女校花拿下了不请客？ 程也先笑说，放心，等真的成了，绝对少不了请你们 第二天体育课，我们和一班是同一节，程也先在场上打篮球，为搏美人一笑耍帅，狠虐一班的男生，而女生们就在场下一脸花痴的看着，更有些知道程也先喜欢安净而暗自流泪，我本来就对这没兴趣，坐在那里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发呆，偶尔还能听见女生们簇拥着安净发出的起哄声 东想西想的，想到程也先小学的时候戴过牙套，特别影响颜值，和小女生告白被狠拒，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被伤了脆弱的小心灵，初中一摘牙套，女生们就都扑上来了，可程少爷傲娇了，伤心了，只挑自己看得上的玩玩 程也先真是个报复心极重的王八蛋 想到这我不禁笑了，班里的叶紫过来拍我的肩 一个人在这傻笑什么呢 我指指他们，说 大猩猩争母猩猩的时候好像也是像他们这样的 叶紫大笑，阿遥，你竟然把程也先比成大猩猩，他可是多少女生心里的梦中情人 我没把他比成看见骨头的狗就不错了 你和他还真的是相爱相杀啊 我和他啊只有相杀，哪来的相爱 真的？叶紫凑近坏笑 我淡定道，不然？ 她清清嗓，小声问道，说真的，你对程也先真的没感觉啊 我也学着她凑近，小声说，每天想揍他三百遍算吗？ 叶紫轻拍我，你就不能正经点 我大笑，你看我和程也先像是会往那发面发展的关系吗 叶紫睁大眼睛说，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也知道程也先一直以来都很受欢迎的，在学校里也是个风云人物，从知道他开始你就在他身边了，而且程也先对你一直和其他女生不同唉 我点头，是不同 我接着说，他每天和别的女生都笑呵呵的，嘴甜会哄人，撒娇卖萌样样不少，到了我这里，嘴欠耍赖，活脱脱一个泼猴儿，还变着法儿折腾我 不过仔细想想，从初中到高中，甚至小学，虽然我们不是一个班，但是每天除了上课，待在家里，我们几乎都在一起，而且自从他降级以后，我们每天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一起 叶紫坏笑，打是亲骂是爱，他可没对别人这样啊 我一时语塞 我看向程也先，淡淡道 说真的，我没想过这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是一种亲情了，更何况，你觉得我们如果变成情侣不奇怪吗？ 叶紫顿了一下 呃…… 估计她脑补我追着程也先满教室打的画面了 我笑着说，很奇怪，对吧？我们应该更像兄弟 叶紫笑说，你又不是个男的 可在他们眼里是啊，程也先，苏乾，都这样，哦，白沉不这样，但是他把我当妹妹，小屁孩儿那种 叶紫摸摸我的头，叹气道 可怜的阿遥啊，本来以为你这性格身边还有个程也先，没想到他把你当男的，没事，以后大不了我陪你当尼姑单过 我也摸摸她的头，叶紫同学，你这是为你的八卦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啊 她假装震惊，有吗？ 我皱眉点头，然后两个人都大笑 分卷阅读10 这时候我余光看到一个篮球飞过来，看向那个方向心想躲不过了，下意识闭上眼睛，只听到球落地的声音，身上并没有感到疼痛，睁开眼睛一看，程也先就站在我面前，用后背帮我挡了一下 他皱着眉回头，说 丫的，看着点 来捡球的人赔着笑脸道歉 我站起来说，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可程也先的脸还是难看 我问，砸疼了？ 程也先立刻换上笑容，哪就那么娇气了，顾之遥你得感谢我，本来脑子就不好使，砸一下更成傻子了 我本来心里的好感瞬间就没了 面带微笑，咬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那我还真的是谢谢你啊，程少爷 程也先有得瑟起来了，没事儿～～今天的作业帮我写了吧 我微笑，然后严肃脸 想得美 程也先刚想说什么，安净和那群人就走了过来，他看向那边，笑了，又看看我，挑了挑眉，朝着她走过去 安净一看到程也先就害羞了，但还是微笑的问他有没有事 程也先凑近，看着她，说 你关心我啊 安净脸又红了，但还是微微点头 程也先得意的笑笑 没事儿，这一下可比顾之遥的拳头轻多了 我走过去，说，你就不能说我点好 还没好好和安净认识，我表现的很热情，避免尴尬 嗨，我是顾之遥 她落落大方的说了一句你好，我是安净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却不是那种让人鸡皮疙瘩落一地的嗲声嗲气 她的眼神浮现出了和叶紫一样的疑问 我笑着说，可别误会啊，我们就是朋友，大家可都能作证 程也先夹着我的脖子说，误会什么啊，谁不知道咱们俩是兄弟，就算你是个女的 我用胳膊肘怼他，又挣脱他的手臂 心里还想着他竟然还没说把我当个男的，真给我面子 他跑到安净前面，说，哎哟，疼，你帮我揉揉，还特意转过头冲着我得意的笑 我无奈，程也先，快滚不送 第6章 第 6 章 小时候，我和程也先都很爱吃糖，还不好好刷牙，所以有很多蛀牙，形状也不好看，所以我们两个都戴了牙套，这特别影响颜值，而且我的头发还让他们给烧了 上小学时，班里总有男生笑话我长的丑，当时也实在是没出息，一直哭，程也先知道了，拿着棍子就冲到我们班，就看见一个戴牙套的小男孩，怒气冲冲的要找那个欺负我的算账，吓的他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直哭 家里人训斥程也先，护着我是对的，但也不能动手啊，他就狂笑不止 我可没打他，是他自己吓的快尿裤子 他这么一笑，长辈们就生气了 他还扯着嗓子喊，谁叫他欺负老子的人 爷爷狠狠的拍他的后背 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孙子 但该罚还得罚，四月份的天儿晚上还是冷，程也先被罚着在院子里站军姿，冻的瑟瑟发抖，我就站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 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只能我欺负，别人绝对不行，老三也不行 记忆之所以叫记忆，是因为人记住的不是那个场景和时间，而是感觉，很久之后在英国回忆起，我想那时我的感觉，不止感动，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被埋进了土壤，生了根。 那天在球场上，程也先背对我走向安净，我看到他球衣上清晰的篮球印就知道，那一下，砸的不轻，后来叶紫告诉我，当时大家明明看见程也先离我距离很远，可他看见球弹到我的方向，整个人跑的像飞了一样。 爷爷教我，凡事大胆猜测，小心验证，可当年的我，怎么也没办法将这理论用在程也先对我的感情上，因为我也会同样的为他奋不顾身，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又怎么把这种情愫联系到爱情上。 程也先和安净在一起了，到处都充满了八卦的味道，每一次他谈恋爱，都会如此。 下课的时候，程也先站在讲台上，说 今天本少爷高兴，小卖部随便挑，我买单 下面的同学鼓掌欢呼，然后集体冲向楼下 我坐在座位上笑看着程也先 他说，这帮孙子，一听到吃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说，谁叫你每次谈恋爱都来这么一出呢，大家可都巴不得你有女朋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程也先成了有妇之夫，那年级的广大男同胞的感情就有着落了 小卖部爆满，每个人就像铆足了劲儿要吃垮程也先一样，这时我就会说 程也先你看看，他们平时得对你多不满啊 他脸抽了抽，还是故作镇定的拍拍钱包 本少爷有钱，无所谓 哦～ 分卷阅读11 ～～ 不过他很快就换了脸 付钱的时候就和我说，他们是属啥的，怎么这么能吃 我看看小卖部的老板，数钱的时候看程也先的眼神就像班里的人看到那些吃的一样，我笑笑，走上前拿在柜台上的麦芽糖，缠在白色的塑料棒上，像现在的棒棒糖 刚想掏钱，老板就说，送你了 程也先说，老板你也太抠了，我买这么多就送根棒棒糖 老板打趣，我这是看这位同学漂亮才送的，可不是因为你啊 我笑着道谢，撕开包装，放进嘴里，双手插兜向外走，程也先举着个鸡腿面包跟上 我看着比他脸还大的鸡腿面包，问他 这才九点半多，又饿了？ 他含糊不清的回答，本少爷正长身体呢 我仔细看他，程也先今年18，身高187，饭量是我的三倍，初中的时候明明比我高一点的小矮子，到了高中比我高出一个头 经过篮球场的时候，程也先揪着我的袖子把我拉到靠外的一侧，还向球场东张西望的 干嘛那么紧张，你程小爷一吓，人家都不敢打篮球了 我这是怕你更傻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哥屋恩 顾之遥你这脾气，当心找不着男朋友，是不是看见我谈恋爱心痒痒了？还是你心里就惦记小爷我呢？ 我本来走在他前面，听这话气的要死 我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慢慢走过去，一脚踩下去，结果被他躲开，绊了我一脚 身体向后仰，却被他一把捞起来 他离得那么近，嘴里还叼着面包，眼睛眨巴着，一脸人畜无害 我愣了几秒，抓住他的胳膊，想借力用力把他放倒，结果反被他抓的更紧 他一脸坏笑，就你这两下子还想放倒我？ 我一脚踹过去，让我们都跌在地上 他疼的跳脚 顾之遥你还真下狠手啊 我下的是脚～～ 好啊，我要是废了，你以后的幸福生活可就没指望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问，你说什么？ 程也先当作没听见 没，没什么啊 就算幸福生活，也轮不到我啊，他是想说我嫁不出去，让我对他好点吧 恰好老三和白沉在打篮球，老三一过来就咬掉面包的一大半，气的程也先叫道 苏乾，你丫的给老子留点儿 老三嚼着含糊道，老子也饿 我和白沉笑，我问，今天怎么这么难得出来打球，不在教室复习？ 白沉学习好，已经被保送了，可老三不行，快高考了，虽说家里能帮衬着上大学的事，但怎么也得过得去些，所以白沉每天拉着他补习，每每看到苏乾叫苦连天，白沉满脸黑线的样子，我就能想象到一年后的这个时候我和程也先估计也会是这样。 苏乾倚着程也先，歪着身子说 别提了，要不是我软磨硬泡，他可不打算放我出来 程也先咬了一口面包，严肃脸说 沉沉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老三刚要期待程也先帮他说话，就听见程也先慢悠悠的说 你怎么就不多折磨折磨他呢，这程度哪够啊 苏乾刚喝的水全都喷了出来，我们三个迅速侧身，程也先狂笑，苏乾气急 程也先你丫…… 说完一脚飞过去，程也先一躲，绕到白沉身后，一只手搂着白沉的脖子 得意的和老三说，你打不着，白沉无奈苦笑，说这两个人真的是幼儿园小朋友 老三碰不到他，就停下到我身边来，勾着我的脖子，他和程也先差不多高，所以很重，把身体的重量都倚在我身上，另一只手搭在我脑袋上 不用你得意，明年的这个时候有你受的，是吧阿遥？ 他揉着我的头发问我 我拿着棒棒糖，另一只手肘戳他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可别像某人一样降了级，那我就得受双倍折磨了 嘿，嘿，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什么叫降级啊，本少爷这叫重回基层，体验生活，程老头儿说得好，只有深入了解底层人民的疾苦，才能成就大业，再说了，我这不是怕你自己一个人在学校寂寞吗，要是我们都走了，你自己一人儿不得哭死啊 听了这话，苏乾又一口水喷出来，大笑 去你丫的，还回基层，谁不知道你程也先期末考试数学就考了20分，都破了清中记录了 苏乾摸摸我的头，像摸儿子一样说 唉～可怜我们阿遥，天天对着个大傻子 放你丫的屁，要当时白沉没在你旁边，你估计连20分都考不上，还有啊，什么就你们阿遥了，她可是本少爷的人 滚边儿去，怎么就你的人了，经过她亲哥我的同意了吗？ 表的！！程也先一句也不让 苏 分卷阅读12 乾接着说，那也是哥，比你亲 大院里四个人，你可也得管我叫哥 在学校我比你大，叫学长 你叫我就叫 看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回，我和白沉哭笑不得 我赶紧拉着白沉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哥我们快走，离这两个小学生远点 白沉被我拉着慢悠悠的踱步，他话少，个性闷骚，老气横秋的，在别的女生眼里就是那种站在那冰渣子都能掉下来的人，可是每次和我们在一起，看着那两个人斗嘴吵闹，总能最会心的笑，我总说，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就像爷爷们看我们的一样，而程也先和老三就说，那慈爱的目光和老子看儿子如出一辙，什么也不说，但是把一切都帮我们打点好。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麦芽糖，递给他，他笑着接过，装进口袋 程也先和苏乾都是吃货，喜欢零食，但每次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对方，白沉不喜欢这些，但每次我们给了，他也都会好好收着，才不是收藏，是因为那两个家伙总嚷嚷饿，自然就把那些吃的打扫了。 走了几米还能听见那两个傻子的打闹声 白沉先开口 听说，老二谈恋爱了？ 我看看他 嗯，嗯？你从来不关心这事儿的，怎么这次突然问我了？ 大哥笑笑，老三这几天天天念叨说，又一个羊入虎口的好姑娘要被祸害了 我想着，程也先交往过的姑娘不少，我们都习以为常了，老三以前也没提过，看来这次，是程也先总念叨，连带着老三也念叨了 我看着前面，说，估计，这次他是认真的吧 我看向白沉，笑着说，你也知道他那套理论，初恋 白沉看了我几秒，然后转向前面说 什么时候我们阿遥也谈个恋爱啊 我笑，转过身背对着他走，打趣道 大哥不急着给我们找个大嫂，我急什么啊 白沉揉揉我的头发，说，你啊…… 我笑笑，余光瞥到程也先和阿乾，两个人并肩往这边走着，不得不说，这画面真的养眼，两边都是黄了的银杏树，阳光洒下来，一片金黄色的大道，那两个臭小子穿着蓝白色的校服笑着走来，我当时竟然也明白了，难怪那么多女孩子为他们疯狂。 白沉看到我片刻的失神，回头，停住，喊道 苏乾，走快点回去做题 我爆笑，就看见他像个怨妇一样踱着小碎步往这边走，程也先就在那边幸灾乐祸，两个人又开始掐架 白沉摇摇头，和我继续往前走 我笑着说，老三这下可惨了，天天不学习，临时突击，高考要是考的过不去，姑姑那脾气得废了他 我拍拍白沉的肩膀，大哥啊，实在辛苦你了 白沉微笑，对我说，阿遥，现在开始抓着点老二的英语和数学 我疑惑 白沉接着说，要不然高三有你受的了 我气结，大哥你怎么也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程也先和老三跟了上来，老三搂着我，程也先搂着白沉 程也先问，沉沉你们两个背着我们说什么呢 苏乾也说，顾之遥你又憋什么坏呢？ 我说，也没什么，就是说放学去书店给你们买练习册 两个人相视一眼，鬼哭狼嚎的叫唤 不要啊～～～ 多年后我重回学校，想起当时在这里走的那段路，四个人，明明只距离不到十米，可如今，相距万里，可就是这么两个大傻子，如兄如友的陪在我身边多年，当然还有个白沉，如兄如父，让我那十几年的年少岁月，熠熠生辉。 第7章 第 7 章 程也先谈恋爱后，不像以前一下课就不见踪迹，我就问，你怎么不去找安净？他这才反应一会儿，啊，去啊，顾之遥，你怎么还巴不得我去呢？ 我笑，这都被你发现了？ 可其实，我也就只是好奇一下，不是真的想让他去 刚开始的几天尤其频繁，上学，晚上放学都要和安净一起走，当然还拉着我，这三人行实在尴尬，所以我就和程也先说，叶紫这几天家里没人，要我早上和晚上陪着她一起走，我想着时间久了，就算自己走他也不会再问了。 于是，每天早上不用在楼下喊他起床，不用给他带早餐，不用在巷子口等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有时候习惯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睁眼，洗漱，下楼，爷爷已经坐在桌子前了 我说了早安，一勺一勺搅着碗里的粥，似乎很久没好好在家里吃早餐了，爷爷坐在桌子前看报纸，戴着老花镜问我，今天怎么晚了点啊 我回过神说，就，起晚了些 他问，不和也先一起走？ 我回说，应该是不用了 陈伯走过来，递给我饭盒，边说 新做的牛肉，带足了份量不用怕那几个小 分卷阅读13 子和你抢了 我笑着接过，打开，满满一盒 陈伯，现在我可不用担心有人抢了 陈伯笑说，臭小子谈恋爱了？ 我说，是啊，这下子这么好吃的牛肉我可就独享了 陈伯摸摸我的头，爷爷说 我们阿遥什么时候给我带回来个孙女婿啊 我挽着爷爷的手，爷爷我这才不到18，你怎么就想把我嫁出去了呢 爷爷笑说，我和你奶奶当年18岁都订婚了 奶奶走过来说 可不是吗，18岁就从黄花大闺女成了有夫之妇，亏的我哟 爷爷偷笑，小声和我说 当年你奶奶是真漂亮，大家闺秀，我一个穷小子赚着了 我笑着问奶奶，为什么当年喜欢爷爷，不顾反对也要嫁给他 结果奶奶就说，当年的爷爷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长得帅 果然看脸这件事不分年代 我裹上厚厚的外套和围巾，天气冷了，出门不禁打了个哆嗦，我看着这条围巾，不知为什么竟想起了程也先。 坐在公交车上，耳机里播着同样的音乐，路过同样的街道，站牌，就连空气里煎饼果子的味道都一样，只是身边的人不一样了。 程也先趴在桌子上睡觉，早起对于他来说实在困难的很，我把书包轻放在里面的桌子上，不吵醒他，轻轻的拉开椅子坐下，阳光透光窗户，洒在他脸上，突然发现程也先的睫毛真的很长，比女生的还长，让人羡慕，我微微愣神，程也先这时候迷迷糊糊的醒了，我连忙回过神来看其他地方，我问，你是昨天睡的有多晚啊，早起不到半小时而已，感觉像通宵了一样 程也先伸了个懒腰说 你不知道早起傻一天吗？困死小爷了 有吃的没？ 我问，没吃早餐？ 嗯……习惯了你带的，今天早上突然就忘了 我翻着书桌，里面有程也先之前买零食顺便带给我的，掏出一个鸡腿面包递给他 安净总不会像你一样边走边吃的，以后记得自己在家吃好了 他笑嘻嘻的说，所以你赶紧和我们一起走啊，这样我就有的吃了 我说，那你还是自己走吧，我在家起的晚，多睡会儿不知道多好 我边说着又掏出一堆吃的 程也先说，顾之遥你是机器猫啊，怎么这么多吃的 我说，某人买的太多，吃的太多，我就成松鼠的树洞子了 程也先凑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我们遥遥啊，我没有你可怎么办哪 事实证明没有我，程也先也过的挺好 没有他，我也过的挺好，左不过偶尔梦里出现，醒来嚎啕大哭一场，第二天照样踩着高跟鞋，顶着核桃眼在法庭上怼的对方体无完肤，就好像我带着怒气，在质问程也先。 中午吃饭的时候没了程也先，来了个苏乾，刚失恋，还被白沉天天逼着做题，练英语，苏乾低头扒饭，现在他的眼里只有肉，我拿着筷子，目瞪口呆，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逃荒过来 他抬头，嘴里塞的满满的饭菜，含糊不清的说，饿死老子了，白沉他分明就是虐待 边说饭粒还往外喷，我微微后仰，用手挡住 你先咽下去再说话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 这几天早上天不亮他就把我叫起来，背单词练口语，白天就做题做题，老子晚上做梦脑子里都是三角函数 我大笑，这样就对了，就该折腾折腾你 他笑，明年这时候你也得这样 我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淡淡说 反正还有一年呢，再说我也不一定会这样 说不定到时候也不用我帮程也先补习了 他问我说什么，我说没事，话锋一转，问白沉去了哪 老三说，学生会那边有点事情，他去处理一下 白沉从入学以来就一直是学生会主席，外加保送了B大，就算高三也一直在忙 我点头，老三说，白沉本来也不怎么喜欢学生会的事的，做了这么久的学生会主席，也是给学校面子 我突然就想到，其实白沉之所以少年老成，原因之一就是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不像我们几个肆意任性，有时还要他帮我们善后。 我咬着筷子，稍稍走神 苏乾拿着筷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回过神，他问我 顾之遥你这几天是不是来那个了，怎么总是走神儿 我敲他的头，说，是啊，所以你千万别惹我，炸毛喷火烧死你 顾之遥我告诉你，你再这么下去，都没人要 我说，没人要就没人要呗，自己单着也挺好 老三微微后仰，眯缝着眼睛说，你可别老了之后变成一个又老又怪的老处女啊，那时候我可不管你 我淡淡说，没关系，有你儿子 分卷阅读14 你这都打我儿子的主意了，我可连媳妇都没有呢 这你不用担心，你要担心的是万一有一天你的女人都抱着孩子上门，凑成一桌麻将不说，姑姑她…… 我用手比着脖子，喀嚓 老三咽了咽口水，一提姑姑，他绝对害怕 老三这么多年，女朋友换的比程也先还勤，天生套路自来，女孩子们被他弄的五迷三道，脸上的巴掌不计其数，但一直也没遇见个动心的，可是有些事情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当那个明艳张扬的女子出现在他生命里时，就像程也先是我的业障，她，亦是老三的业障。 我第一次见苏清，是在11月，那时候北京很冷，早上出去冷的哆嗦，程也先去找安净，我自己慢慢踱步到公车站，路上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前一看，一个女生向我这边跑来，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她身上明艳张扬的气质掩盖不了，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但是一头卷发让她显得很成熟，还化了妆，那样冷的天，穿着一条短裙，再看看我，裹的像熊一样，不知怎么，看到她的脸，我竟然想到了程也先，一样的张扬骄傲。 稍稍愣神，没想到那个女生冲着我过来，扑到我怀里，我不知所搓，她一边喘一边看我，对视几秒又听到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有人追着她，是一群穿着校服的男生，看样子是四中的 她嘴角扬起一丝坏笑，转过去看着他们，然后搂着我的脖子，掰过我的脸，叭唧就是一口，她亲了我一下，看看她那大红唇，估计我的脸上也有了 她故作娇嗔道，亲爱的你怎么才来啊，这帮臭男生要欺负人家 我听完身上立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僵硬了，但还是淡定的没说话 就听到那帮人说，你就喜欢这小白脸 我当时的内心OS就是，小白脸？是说我吗？好像真的是哈 没想到这女生立刻没了刚才的娇嗔，拿出大姐大的气势说到 老娘就是喜欢小白脸，你们还不给我滚 其中一个男生说，苏清，老子追了你那么久，结果你敢耍老子 她掐着腰，一脸不屑，说，老娘有让你追吗？我答应过吗？ 对方听了就要往前，她也微微向前，那架势是想动手啊，我用手挡住她，护到身后，压低嗓子说 清中读书会，顾之遥 这时候突然特别感谢当时程也先告诉大家我是荣誉会长，谁能想到会是个女生呢 他们看看了我的校服，确定我是一中的，但都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好骗，放了几句狠话，还不肯走，苏清一直拉着我，正好公交车来了，我大喊一声程也先，她立刻和我一起上了车，司机大爷认识我就帮我挡了一下，甩掉了那群人 接着她拉我坐定，很是兴奋，笑骂道 那群孙子……又托着下巴打量着我 想不到小丫头胆子挺大啊 我说，你好像没比我大多少吧 她笑的特别灿烂，又有点邪恶，但是一举一动又透着一股妩媚，回过头，伸出手对我说 你好，我是苏清，刚刚谢谢你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好，我是顾之遥 她笑笑，接着说，你刚刚说什么清中读书会，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 呃……唬人的，就是一群闲人做的闲事儿 她笑了，说，你很有意思，我喜欢你 我说，你知道我是个女的吧 她又笑了，我也笑了 接着我们又聊了许多，她是个极其大方爽朗的女生，又有些许离经叛道在她身上，我总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到了学校，她还挽着我的胳膊，我看看她 她笑笑，拉着我往里走，我说，门口的大爷肯定不会让你进的 她把头发挽起来，拿下我的帽子，扣在头上，对我说，这下行了 这一举一动，透露着潇洒随意 和苏清熟悉之后，她总说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不够霸气，和性格不符，但我却说，这清字，和她的人一样，清澈明白，敢爱敢恨，但就是这样的苏清，遇上了老三苏乾这个和她英文缩写一样，拼音只差一个字母的人，成了彼此生命里最牵肠挂肚的存在 第8章 第 8 章 长大后的我成为了律师，在英国，苏清在法国，有一次她特意飞过来找我，两个人喝的昏天黑地，白天踩着高跟鞋，画着精致妆容的摩登女郎顿时成了两个哭花脸耍酒疯的酒鬼，我们问对方，何苦呢？到底他们有什么好 是没多好，可就是放不下 那天在学校小卖部门口，苏清见到了苏乾，一见钟情 她问我，苏乾和我是什么关系 我没回答 她就说，无所谓的，公平竞争好了，就算他不喜欢我，我还是会觉你这个朋友 我大笑，那还是你做我嫂子吧 后来听说，苏清从小在法国长大，这次回来只是探亲，可是因为苏乾， 分卷阅读15 当时就决定转学到我们学校，没法和他一个班，就到了我们班。 她和程也先水火不容，一见面就掐架，要我说，她就是男版程也先。 苏清非得说她不熟悉环境，要和我坐在一起，逼得程也先换座，程也先气不过，自己拉了桌椅坐在我们后面，两个人甭管上课下课，一定要开战，两个人的嘴跟机关枪似的，一张嘴，绝对扫射，为了避免躺着也中枪，我尽量闭嘴，并且当他们要我做断官司的县令时，我绝对能逃就逃，躲不过，就贿赂，这两个人加起来都快40岁了，只要一看到吃的，立刻被收买，乖乖闭嘴。 生活似乎比之前只有程也先更热闹了，但还是和以往不同了。 苏清知道我是老三的妹妹，要我帮着，开始她的漫漫追夫之路。 苏乾和苏清两个，绝对就是火星撞地球，在一起之后是一对欢喜冤家，分分合合，纠缠数年，在一起的时候更加戏剧，苏清喜欢苏乾，喜欢的光明正大，或者说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老三是她的囊中之物 这让老三很没面子，因为这一次他太被动了，尽管苏清比以往他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漂亮 后来我问老三，为什么总感觉他很喜欢清姐，但又若即若离？他那时微醺，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傻孩子 那刻的苏乾和平时嬉皮笑脸的他一点都不一样，那是一位兄长，一个男人 再后来我才明白，他想说的是，傻孩子，因为怕失去啊…… 因为那个人是不能让你冒一点险的存在，因为那个人太过美好，好到你想，与其曾经拥有后失去，还不如从来没有 清姐隔三差五的告白，让老三看见她就像老鼠见了猫，后来清姐也不追了，玩了招欲擒故纵，消停了几天之后，看见老三就像看见空气的自动忽略，这下轮到老三坐不住了，中午没事儿就到我这边蹭饭，程也先唯恐天下不乱，就在这边看戏，老三要是坐在清姐的位置上，她连看都不看他，直接一脚踹过去，继续和我说笑，这种状况持续了几天，每次两个人见面，尴尬的那个反倒是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里外不是人，程也先也好不到哪去，苏乾面前，苏清表现的很无所谓，苏乾不在，程也先就是出气筒，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实在可怜 过了几天，来了个外校的公子哥儿，长的不错，看样子也是B市世家的孩子，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和苏清告白，我站在教室里向下看，郎才女貌，真像现在偶像剧里的情节，程也先在我旁边，胳膊肘搭在我的肩膀上 哟，这不是齐家那小子吗？都追到学校来了 我看向他，问，你认识？ 他一脸得意，笑话，这B市的世家子，我哪个不认识 我笑着说，是啊，你程少爷是谁啊…… 明明是一群猪朋狗友 我问，这个姓齐的怎么样？ 程也先一脸不屑，总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坏了咱们的名声啊 B市南北两边，顾程苏白各占两侧，地位肯定是世家里最高的，但家里让低调，我们也记着，在家怎么混都行，在外，不能丢了家里的人，但其他世家子就不同了，好些的和我们走的近，玩的来，不好的，仗着家里的功勋作威作福，看来齐家的这位，就是后者 我向下看，在人群里找着老三的身影，果真他猫到花坛后面鬼鬼祟祟的看着 我失笑，程也先顺着我的目光看，狂笑不止，还说着，苏乾这个怂包，哈哈哈 我看看清姐，站在人群之中，棕色的大卷发，化着精致的妆容，像女王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追求者，她是在笑，可那分明是嘲笑，她也在赌，赌花坛后面的那位能够出现 程也先性子急，直接探出半个身子说 丫的，磨蹭的，赶紧在一起吧 他那是故意激老三呢，我在旁边也喊了一嗓子，在一起…… 清姐看向我们俩，微微一笑，作势要接过花，老三终于忍不住了，他要是再不出来，程也先的鞋就要飞下去了 老三大喊一声，姓齐的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闪亮登场，挡在苏清前面，不可一世的说 姓齐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对方问苏清，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苏清笑着，慢步走到老三旁边，手挽着他的胳膊，看着老三说 现在有了 老三看着她的一脸坏笑，顿时明白自己中了她的计，不过为时已晚，苏清的红唇已经印在他的嘴角了。 众人起哄，教学楼的所有窗户都是围观的吃瓜群众，程也先蹲在窗台上感叹 啧啧啧，以后老三可惨喽…… 我呸到，清姐人那么好呢，反倒是老三，花心大萝卜，和某人一样 嘿，我怎么就是花心大萝卜了，你看我现在多专一啊 我装作听不懂，回他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突然过来夹着我的脑袋说，那你怎么不黑啊 我挣扎着说，有，有 分卷阅读16 白沉啊，他多白，外加一身正气，学着点 他问，这就是你单身的借口？ 我掐他的腰，你就那么想让我找个男朋友？ 我感受到他愣了几秒，接着他揉揉我的头说 拉倒吧，你可别祸害别人了 我挣开他的手，看着他 他对我笑笑，看向窗外，又过来搭着我的肩膀 你呀，就只祸害我得了，那么蔫儿坏，别再把人坑死，而且，我也不会给别人这机会啊…… 我没听清最后一句，也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看着下面斗嘴的两个人，会心一笑，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果真，苏清是苏乾的业障，而他亦是。 第9章 第 9 章 老三和苏清在一起了，清姐把他看的死死的，周围那些个莺莺燕燕也不敢再瞎蹦跶，老三动不动就在我们这边叫苦连天，哀嚎道 哎呦喂，我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女朋友呢，给我下套不说，还拿了个链子拴着，我的一世英名啊 程也先幸灾乐祸，谁让你被母老虎看上了？不像我家安净，温柔的呀 说着还一脸春光，老三更气了，一个筷子扔回去，被程也先接住，两人作势要打，我护住饭盒 我说，知足吧，清姐人那么好，长的又漂亮，明明是一棵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老三揪着我的后脖领子，说，嘿～顾之遥，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我才是你哥 我说，你这恶劣的少爷脾气，就该有个人管管你 他刚想说话，就听到后面清姐说，苏乾你干嘛呢 他立刻就结巴了，没，没干嘛啊 清姐过来拍掉他的手说 别老欺负我们阿遥，多好一孩子，根正苗红的，天天和你们这两个货待在一起，没被传染就不错了 程也先一口饭喷出来，得了吧，你是没看见这孩子从小到大蔫儿坏的，坑了我们多少次 清姐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被一小姑娘坑，还好意思说？ 程也先回，她是一般小姑娘吗？心里指不定憋着个两米的糙汉子呢 清姐对我说，没准儿以后就遇到个能驾驭你的，让你温柔成小公主 苏乾一口我呸，就她还小公主，女将军吧，苏清我告你，你是没看见当年她拿着菜刀追我们仨满院子跑的样子，那架势要杀人灭口啊 结果清姐突然捧着他的头左看右看说，这也没砍着啊，怎么脑袋这么不好使呢 老三刚想回嘴，结果清姐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头，说，那我也喜欢 老三顿时脸红了 我和程也先对视一眼 程也先在旁边酸到，呵（hè），腻死人不偿命啊，顾之遥，快喂我一口吃的 我拿起勺子，送进自己嘴里 他气急败坏 我说，你还是去找安净求安慰吧 程也先的表情变的奇怪，甚至有些生气 你真这么想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嚼着东西说，不然呢？ 程也先明明对着我笑，但让我头皮发麻，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的滋味变的不太好受 清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摊摊手，继续低头吃我的饭 反正早晚要习惯，他不会一直在身边。 大院里四个人，只有我和白沉是单着的，其实他不缺追求者，只是因为性格太冷，人家小姑娘不敢靠近，就该有个似火的女子，融了他这座冰山，事实证明，在未来的某一天，还真有这么个人出现，不过，那是后话。 那天放学，我想着等白沉一起回家，他说有事情，要我在班级里等着他，看他的座位，干净整齐，只是最角落上有一堆小零食，显得格格不入，旁边隔了过道就是老三的，一对比就像个狗窝，我嫌弃的看了一眼，转头看着窗外，白沉的座位靠着窗户，晚风习习好不惬意，一阵风吹过，把他桌子上的卷子吹落，我低头去捡，看到了两张外国大学的申请表，上面印着白沉和老三的签名，我想整理好，放回原处 路上，我和白沉东扯西扯，我负责说，他负责笑，他笑的腼腆，不像那两人一笑就像没心没肺的二傻子，在我看来，只有他配得上“温润如玉”四个字，碰见高中部的女生，经过时都一脸花痴的看着白沉的笑容。 我说到程也先和苏乾像小学生一样，还拿吃的打赌，买了一堆豌豆黄，门钉肉饼，谁先吃完谁赢，赌注是对方给写一个月的作业 我说，当时我正好去帮老师改卷子，不在班里，要不然非得打死他们两个，谁让程也先总不写作业，我不帮他写，他就抱着我的大腿哀嚎 顾之遥～～你个没良心的～～ 这一出儿，他能持续三个小时，我能不写？ 他要是输了，苏乾就能和他一起来抱我大腿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白沉笑的更灿烂，顺便在路边给我买了包糖炒栗子 分卷阅读17 他说，老二老三绝对还应该上幼儿园 我说，谁说不是呢 白沉话锋一转，阿遥，回去看着点老二的英语啊 我把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问，申请表？ 嗯 我叹了口气，唉，该来的终于来了啊～～ 对于出国，我们一早就知道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路，前些年长辈们的战火，烧到现在仍是暗流涌动，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尤其是在政治权力的中心，三十年都用不上。老一辈打下的江山，要我们年轻一代去守护，但正是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尔虞我诈，风云诡谲，甚至可以说将性命放在风口浪尖上，长辈们不愿让我们深处险境，更何况于我们而言，那份骨子里的叛逆，也不愿置身在这其中。 我说，那我现在得多吃点，要不然出去了可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糖炒栗子了 白沉看着我，宠溺一笑 我继续说，那两货充其量就是想念这儿的大鱼大肉还有一群狐朋狗友，不过……你在我们身边，就没什么了 只要我们四个还在一起，家的感觉就还在 可那时的我还是太天真，想着吃不到熟悉的味道，离开这大院，但唯独没想到，我们四个，终有一天会相隔千山万水，尤其，是和他。 从那之后，我愈发看着程也先的学习，弄的他叫苦连天，程也先的英语不赖，可仅限口语，做起题来一塌糊涂，可偏偏考试只考试题 不给他抄作业，让其他同学也不给他，他就真不写，被老师罚抄三百遍还是不写，没办法，这倔驴脾气，我只好去找安净，让她看着程也先，果真，温柔乡比我的暴力相加好用，安净温言软语，让程也先没法不听，我只能说，程也先，你个重色轻友的 日子过的很平常，老三和苏清这一对打打闹闹，欢喜冤家，三天小吵，五天大吵，但最后总能和好，程也先说，你们俩这一天天的不累吗 老三说，你懂什么？这叫乐趣，像你和安净，一天天跟老夫老妻似的，没劲。 程也先不以为然，切，喝惯了五粮液，怎么也得换换小清曲，老子就觉得有劲，重口味时间长了吃不消～～怎么着，你也换换？ 程也先支着下巴，一脸坏笑的看着老三和苏清 清姐盯着老三，老三陪笑，一脚踩下去，踩的程也先直叫，丫的程老二你唯恐天下不乱啊 苏乾你丫下死手啊 放屁，老子明明下的脚 两个人又开始幼儿园模式吵架，清姐偷偷和我说，有时候觉得他们两个才是真爱，以后两个人过得了 我笑着说，要是让他们两个听到，一定会异口同声回答，正宫是白沉 苏清说，总听你们念叨白沉，还真没怎么见过 苏乾听到，说，唉，白沉这几天忙的很，天天不见人，好像是学生会那边有什么事情 我这才想起来，学校这几天要来一批国外的交换生来参观，白沉学之前自己早就外出游学过多次，就因为这个，程也先和苏乾哀嚎了很久沉沉，说他抛弃了他们两个独自逍遥，结果被白沉带回来的一包零食堵住了嘴 两个吃货 白沉是学生会主席，这些事还得跟着忙。 苏清一脸嫌弃的看着对面两个一边扔筷子一边打嘴仗的两个货 你说，你们大院里四个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程也先呸到，白沉那货，说好听是沉稳，但其实就是闷骚性冷淡，得赶紧给他找个女人，要不然未来堪忧啊 老三搭话，就是啊，你说他那性格，万一以后没老婆，就是一个古怪的怪老头 我说，唉，大哥你怎么来了 程也先立刻换上笑脸说，这其实闷骚也挺好是吧，你看白沉那么帅，得找个好的继承优良基因哪 苏乾附和，对啊，有几个配的上我们沉沉的，是吧 我和苏清对视，大笑，两个人回头，气结，无奈道，你们两个…… 苏清一瞪眼，两个人低头挖饭，程也先还时不时抢老三碗里的肉 老三说，程老二你特么别抢老子的肉 苏清说，不过话说程也先你怎么不去找安净了？ 程也先说 别提了，她们家厨子做饭太难吃了，我找了个理由不过去，还是陈伯做的好吃，说着，又夹走我碗里的一块肉 我用筷子戳着饭，本来想说，不然叫安净来一起，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喉咙，就是说不出口 我鄙夷自己，顾之遥，怎么就这么狭隘，不容别人进来呢？又有一个声音说，那为什么苏清可以，我说，那不一样啊 那个声音问，哪里不一样？ 对啊，哪里不一样 我总觉得最近我愈发奇怪，那天程也先说不去找安净一起吃饭，我竟然会有一丝高兴，真是奇怪。 习惯，真不是个好东西，要戒掉，但事实是，那不是习惯，是嫉妒。 第10章 第 1 分卷阅读18 0 章 学校来了一批意大利的留学生，我作为年级学生代表，和白沉他们一起去校门口迎接，清姐不知道怎么着，也过来了，她小声和我说，早前去意大利，走在街上几乎就没有丑的，而且意大利帅哥温柔会撩，想想都美好 我笑道，你就不怕老三吃醋？ 清姐双手搭在我肩膀上，说，现在姑且忘了我是你三嫂，况且你单着，正好找个美男子 站在前面的白沉笑了，道，苏清说的对，阿遥你找个外国人也不错，顾爷爷和顾奶奶那么开明，肯定同意 我用胳膊轻轻戳他，大哥，怎么你也这样 车来了，从车上走下来一群金发碧眼的学生，长的是很好看，可在亚洲人的眼里，再好看也都是一个样子，唯独有一个，头发颜色偏深，轮廓深邃，但是瞳孔的颜色也较深，我问白沉，他说这人的父亲是驻外大使，母亲是意大利人，果然，混血儿是真的漂亮 清姐也在旁边花痴了一下，感慨道，终于出来个能看的，不过很快就是别人的了 我笑笑，捧着花，走上前去给他们，正好轮到我送给那位混血儿，他高出我很多，和程也先差不多，将近190，就带着笑意看我，伸手接过话，用带点口音的中文说，谢谢，美丽的小姐 然后抬起我的手，微微低头，轻吻 我也以微笑回应 但他还是盯着我，都说意大利的男人天生自带撩妹属性，这话一点没错，他看着我的眼神温柔的都能挤出水来，但却没有让我感到不舒服 他说，很高兴认识你，我的中文名字叫顾斐，你也可以叫我奥利弗 他的中文很好，我说，真是巧了，我也姓顾，我叫顾之遥 他笑了，突然就凑近，轻声说，那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啦，我能感觉到我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奥利弗长的真的很好看，不似大多欧洲人太突出的五官，因为融合了东方的特点，恰到好处，这么个大帅哥在我面前，很难淡定 我还是镇静的礼貌性微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老三不知从哪听说了清姐在这，拉着程也先过来，但其实是为了看身材好的美女，结果正好碰见刚刚那一幕 程也先叫道，嘛呢？ 我和奥利弗看向那边，但还是保持那个距离，程也先站在那边和他对视，竟然有一股□□味，老三看到意大利的美女们，两眼放光的过去打招呼，清姐看见了，过去和他说话，但老三的眼睛就没看过她，结果……你知道的 而我这边，程也先晃悠着过来，下巴微微扬起，一脸不可一世，高傲的看着他，奥利弗礼貌的伸出手说，你好，我是顾斐 程也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我被抓包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他就像没看见顾斐一样，转过头看着我 一脸不悦，眼神放冷剑 我回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敷衍的伸出手，极不耐烦，也不回话 我说，他叫程也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我们就好 程也先立刻就说，你和人家熟吗，你就帮忙 我在这边心里的火已经燃起来了，但还是压着，陪着笑说，你别介意啊，他这人就这样，怕生，呵呵 我把手搭在他手腕上，微微用力，咬着牙问他，你又抽什么疯啊 程也先看着我的手，脸上有缓和 程也先说，我说的不对吗，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呢，你就这么近乎 程也先挑衅的看着奥利弗，反而奥利弗那边从容冷静的很，我挡在程也先面前，但他们两个实在很高，我们三个人就是一个凹字 两个人都不动不说话，气氛却剑拔弩张 我笑的脸都要僵了，好在白沉出现，让我们带着他们去教室，还好奥利弗没被分到我们班，不知怎么，程也先一直对他有敌意，要是真在一个班，还不知道程也先会干什么。 先带他们参观了学校，回到班级已经中午了，程也先和苏乾他们正在吃饭，看到我进去，程也先就直勾勾的看着我，本来想给他点面子，回去在说，可他看的我头皮发麻，我就说 程也先你今天抽什么疯啊，那么多人看着，你连点面子都不给人家，好歹我们是主他们是客，你跟看见仇人似的，嘛呀？ 程也先邪恶一笑，说， 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 那种理所当然的无赖语气，激起了我的怒气 我冷笑一声，怎么，看人家长的比你帅，又比你温柔，心里不平衡了？ 他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 顾之遥你长本事了，为了一个男的跟我吵吵，一见钟情啊，这么护着 我一听就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就扯到我喜不喜欢了？ 清姐和老三在旁边劝架，老三说，程也先你是不是怕阿遥找个外国妹夫你就不是清中第一美了？ 我和程也先同时转头说，闭嘴！ 吓了老三一跳 我说，你莫名其妙 说完我就 分卷阅读19 走了，老三在后面叫，阿遥你不吃饭了？ 我手一挥，不吃了！ 气都气饱了 程也先说，不吃就不吃，饿着活该 老三在后面拿过我的饭盒，不吃别浪费啊 清姐踢了他一脚，就知道吃，然后追了出来 本来一上午又累又饿，坐在台阶上，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但想起程也先又一肚子火，看来最近奇怪的人不止我，还有他 正内心鞭打程也先呢，面前出现了一个鸡腿面包，一看是清姐笑着看我，我顿时乐开了花 清姐皱眉说，生气老的快，会不漂亮的 我笑着接过，清姐也拿了一个面包陪着我啃 我说，程也先那个王八蛋，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大清早的就找事儿，无理取闹，东扯西扯，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清姐一脸严肃的回答我说，对，他就是有病，脑抽儿了 我看着清姐的表情，笑了，叹了口气，两个人静静的啃着面包，也不说话 清姐先开口，或许是觉得有危机感吧 我疑惑的看着清姐，清姐面向我，一脸慈爱，说，女大不中留啊 我被她逗笑，说，清姐你说的像我是他女儿 清姐也笑了，还不是你太惯着他了，整天围着他一个人转 我说，哪有，明明他有安净啊 说完才想起来他这天找安净找的没那么勤了 我淡淡说，估计是和安净吵架了吧，有气没地儿撒 清姐笑着道：他是有气没地儿撒，不过可不见得是因为安净啊 我一时语塞，还能因为什么？ 清姐无奈的笑了，撩了一下她的长发，说，阿遥啊阿遥，你说你这脑袋怎么就随了你苏乾，这么迟钝呢 我也只能无奈一笑，也许是我太迟钝，又也许，我实在不想对号入座 我说，咱们俩在这瞎猜什么啊，没准儿人家小夫妻吵架，就跟你和老三一样，明儿个就好了，不过程也先这笔账我必须好好和他算，气死我了。 清姐无奈一笑，话锋一转，说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顾斐，你真不考虑考虑？多帅啊，这得主动出击，不然你瞅咱们学校这一个个的，饿虎扑羊，你就没戏啦 我扶额 苏清笑的花枝乱颤 也许的确是这样吧。 第11章 第 11 章 我和程也先陷入了冷战，吃饭的时候即使坐在对面，也不抬头，两个人规规矩矩的坐着，只看自己碗里的饭，在教室门口，一进一出，我走左边，他也往左，他走右边，我也往右，僵持不下，就站着不动死盯着对方，用叶紫的话形容，教室里的气氛瞬间温室变冰窖，冻的他们直哆嗦。 老三说我怎么死孩子气性这么大 明明就是程也先的错，一想起那天他那个冷笑，还有阴阳怪气的声音我就气 顾斐他们自从来了学校，很受女生欢迎，弄的学校里的男生叫苦连天，包括老三和程也先，自称人气下滑，我捧着一堆作业本在走廊遇到顾斐，他笑着和我打招呼，灿烂开朗，他接过我手中的作业本，我笑着问，这几天还习惯吗 他说，还不赖，就是…… 他看看我，凑近说，就是最近见不到你啊 我愣了一下，说，呃，最近有些忙 他拉长声音，挑挑眉说，是……吗？ 我还没回答，就听见那边有人叫顾斐的名字，我笑了笑，拿过他手中的作业本，说，现在比较忙的是你才对吧 顾斐无奈一笑，自恋的说，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受欢迎呢？ 我们相视一笑，我看到他的眼神突然变了一下，他凑到我耳边说，那我可走了，然后对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邪魅的笑着走了 我摸摸耳朵，还在想走就走了，凑那么近干嘛，那个年纪的女孩子，说不脸红不心跳那是骗人的，而且，顾斐长的确实好看 哟，顾大小姐大白天的在这调情啊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顿时心里的火就烧起来了 我慢慢转过头，看着程也先一脸高傲的站在那里，眉眼有些许怒气，可嘴角还是带着笑，那种笑让我奇怪，我也学着他的语气说 哟，程大少爷这么闲在这看我调情啊 我们俩看着对方，笑容同时消失，盯着对方不动，满是□□味，我当时就想，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就那么僵持了几分钟，又默契的同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没过几秒我就听见了一声巨响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程也先砸爆了水管的声音 家里的长辈们笑话说，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闹别扭 好像小时候每次吵架，都是程也先服软，因为我沉得住气，冷战到底，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那口气，就忍不住。 B市开始下雪了，我没戴程也先的大红围巾，裹紧羽绒服，走在薄薄的雪地上，脚步声 分卷阅读20 嘎吱作响，到了巷子口，那里的早餐铺子门口一片狼藉，那是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喜欢的老店，老板是一对老夫妇，人很好，每次去都会很热情的招呼我们。 老板娘弯着腰抬起被掀翻的桌子，我上前帮忙，问怎么回事，她见到我立刻说，我来的正好，早上有几个小流氓来闹事，程也先在这里吃饭，直接掀了桌子和对方打了起来，现在老板已经陪着去警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去警察局，到了门口，看到程也先在里面要打对方，早餐店老板隔在中间拉着，劝程也先冷静，我大喊一声，程也先。 里面齐刷刷的看我这个方向 我和程也先对视着，向他走过去，他开口，你，你 我说，你什么呀？没受伤吧？ 程也先理了下领子，轻咳一声说，小爷我是谁啊，这么几个小混混能伤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转头和张叔说，叔，你放心，先回去找婶儿吧，这里交给我 老板说，你一个孩子怎么管啊 程也先这时说，叔，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这里面有熟人，不会有事的 恰好这时有认识的叔叔来上班，看见我们俩在这，就说 哟，也先你怎么又进来了，这次连阿遥也在这 我说了事情的原委，叔叔就说 也先你小子还除暴安良呢，事儿是好事儿，但太冲动，鲁莽了啊 程也先明显不这么认为，我掐了他一把，点头说是，事情也就这么圆满解决了，临走时，程也先还去找叔叔说，这早餐店是开在大院外的巷子口，希望以后能照看着，他是怕以后那些小混混会再来挑事儿。 出了警局，我和张叔道歉，毕竟是程也先先动手掀了桌子，把摊子给砸了 张叔连忙摆手说不碍事，就程也先太冲动，吓了他们一跳 程也先还在旁边说要不是警察听声音赶来，怎么没多打他们几拳 张叔回去之后，我和程也先站在警局门口，我瞟了一眼程也先，脚晃来晃去，眼神不知道看哪边，就像惹了祸的小孩儿，看见那样子莫名就想笑，我没理他，往马路对面的药店走，他在后面跟着，我买了创可贴出来，拉过他的手，刚刚一进警局就看到他手上的伤口，手背上凸出的指骨一片红肿，可这人逞强，手还一直往后躲 我细细的贴好，一抬头看见那人在笑，痞气十足，我问，你笑什么 他说，我还以为你像他们一样说我太冲动，不该动手 我点点头说，是该说说，不过，是想告诉你，怎么不再狠点呢，没死就成 他又笑笑，低头用脚尖戳地上的雪，抬头看着我，刚想开口说什么，我就打断道 我可没说原谅你啊 他立刻又换上了不可一世的样子，说，我也没说过我错啊 我无奈，说，是，你程大少爷怎么可能错啊，我错了，行吧？ 说完我转头就走，程也先以为我又生气了，紧张的叫，喂，你，你，去哪啊 我笑了，大声回道，还能哪啊，去学校 这都几点了，去什么啊 我停下脚步，一想，迟到十分钟和一上午对于教务处的那群人是一样的，还不如翘课翘到底 我转身问程也先，你说去哪啊 那人憋着笑，慢悠悠的向我走过来，把书包挂在我身上，用胳膊夹着我的头，说 小爷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没翘过课，但对于程也先和老三来说这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他没降级之前，他们是游戏厅的常客，而且为了避免爷爷们发现，还要绕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 果真，他带我去的地方就是游戏厅。 我站在超大型的“小霸王游戏机”前面，一脸懵，笑的程也先够呛 我踢了他一脚，你笑个屁 他笑着说，想不到还有让顾之遥手足无措的东西啊 我心想，不止有东西，还有个人呢 玩了两局，都输给了他，一下激起了我的胜负欲，就看到两个裹的严严实实的高中生在游戏机前面笑的像二傻子一样 没多一会儿程也先就嚷嚷着饿，耍赖要我请他吃饭，后来我回忆起他的吃相，就问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傻子这么多年。 第12章 第 12 章 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学校管的很严，但我还是翘过课，那是程也先的生日，可他并不在我身边，那天下着大雨，我坐在咖啡厅里，点了好几杯咖啡坐了一天，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饿了就吃意大利面，可看见那盘面，就想起他，于是，那盘面，又苦又咸。 下午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家附近有一个专门放映港片的电影院，程也先被我拉着去，他总说我无聊，平时的娱乐活动仅限于看书听歌看电影，做着文青的事儿，但实际上是个憋着坏的假小子。他捧了一大桶小零食和爆米花，在我旁边嘎吱嘎吱的，像耗子嗑东西，我们看的是《东成西就》，他笑的像个傻子，爆米 分卷阅读21 花乱飞，引得旁边的大爷都和他一起笑 天黑的早，程也先拎了一大包吃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冰糖葫芦，我抢他手中的冰糖葫芦，他不给，说 你怕冷，在路上吃了灌了凉风，回家又嚷嚷胃痛，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说完自己咬了最大的一颗到嘴里，我白了他一眼，踢了他一脚让他吐出来 让你说我，你还不是一样 我一大老爷们儿，没那么矫情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程也先，他无赖一笑，两个人并排往家里走，我说 估计，家里已经知道咱们俩翘课的事儿了 他说，知道就知道呗 我看了他一眼 他回看我一眼，我是无所谓啊，反正都习惯了，无非就是老爷子骂一顿抄抄书，你就不同了，谁不知道你顾之遥是乖乖女啊 我说，别挤兑我成吗？还乖乖女，在爷爷心里我早就和你们划等号了 程也先一脸坏笑，那感情好，就不愁自己一个人挨罚寂寞了 就算没我，你也不可能一个人挨罚啊 我瞅了瞅他手里的一包零食，披萨汉堡，程也先立刻就懂了我的意思 好啊你，就知道你又憋着坏呢，难怪想着给老三那货买吃的 我笑着说，谁叫吃人的嘴短呢？ 到了巷子口，张叔的铺子已经关了门，程也先和我提起来改天要和我去趟家具市场，挑些新的桌椅给张叔他们，正好趁这次，换一下他们用了多年的桌椅 程也先还嘴硬说那破椅子，小爷好几次坐的摔下来，早该换了 我心想着这人，什么时候竟然变的这么细心周到了，但还死鸭子嘴硬，他知道给钱张叔他们肯定不会收，但如果一堆桌椅放在门口，他们总不好不要了。 很久之后，我当了律师，看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戴着各样的面具，为了活着一层层伪装着自己，只是没想到，原来那个少年，也曾向我伪装，用面具挡住了愁，只想为我留下快乐，而我，亦是如此。 第十三章 到门口的时候，我俩站在那，看着前面，程也先勾着我的脖子，说 放心，有小爷在呢 我说，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恰好老三和白沉下了课回来，大老远就喊 程老二，你丫去哪了 我和程也先回头，看到老三拎着书包向程也先跑过来，在我的角度，那个样子就像程也先是他的相好，背着他干坏事儿了 程也先把手里的披萨举到脸前面，老三一把拿过，边看边说 别以为用吃的能贿赂我啊，说，你今天拐带着顾之瑶去哪了 什么叫我拐带她啊，明明是她自个愿意的 放你丫的屁，顾之瑶这个三好学生还会逃课？ 你丫爱信不信，你，你把吃的给我，有本事别吃 老三绕到我旁边 白沉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我们身边 老三问，顾之瑶，你今天真是自己要翘的？ 我说，算是吧 他说，什么叫算是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啊，说来话长 我说了事情的原委，白沉问我，事情都解决好了？ 我说，放心吧，今天程也先还算靠谱 程也先和老三同时看我，一脸震惊，我问，怎么了 老三说，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还会夸程老二？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程也先肘击老三，你丫怎么说的像我多不靠谱一样？ 老三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儿？ 程也先得意道，小爷我多靠谱一人儿啊，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啊 两个人又进入幼儿园模式 我和白沉无奈笑笑，两个人并肩往里走，白沉问我 今天翘课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说还不错，改明儿他也该试试 不过白沉是不会的，他是三好学生中的超级楷模，全校男女信奉的神一般的人物，要是他逃课，谁都不信 白沉笑了笑，看看我，他那个眼神我瞬间就懂了，我是四个人里唯一没逃过课的，而且他逃课的次数，不止一次 我挽着他的胳膊 沉沉啊，老实交代 白沉无奈，阿遥你怎么也学他们 我说，沉沉，别转移话题 白沉这才说，也就是前几次和程也先、老三一起翻墙出去打个游戏，放松一下 我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原来沉沉也有这样一面啊 叛逆放肆，没了老气横秋 我说，下次一定要带我一个，不然我就告发你们 你们该不会去的某些地方，是我不能去的吧 你想哪儿去了，白沉轻轻问我 怎么逗他他也不生气，我想，白沉身边有我们这几个幼稚鬼也够惨的 恰好程也先和老三听见我 分卷阅读22 的话 可不就不能让你跟着吗，再坏了我们的好事 没事儿，就算她跟着去，你看谁会把她当个女的 程也先说完，和老三勾肩搭背，笑的直不起腰，捡起一把雪，狠狠的往他们两个脸上打过去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打的累了，我们躺在地上，早就忘了一会儿回家要面对长辈们的暴风骤雨级□□加惩罚 那时候的我们最不缺迎难而上的勇气，因为我们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不过现实还是要面对的，比如，我们两个分别500遍的圣教序，叫上白沉和老三，外加班里的一群苦力，前后三天，抄的手都酸了，钱包也瘪了，程也先没提早上的事情，这死性子，从小就没变过，不乐意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就总是充分发挥沉默是金的优良传统，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就连对我，他也发挥了这优秀品质，只不过，加了太多套路。 第13章 第 13 章 冬天天亮的晚，老三和白沉天没亮就要去学校，后来到了我们高三，我和程也先打着哈欠，踩着雪嘎吱嘎吱的，再看看黑漆漆的院子，欲哭无泪，这都是图什么啊…… 相信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当时无数次抱怨老师的管束，抱怨成山一样的练习册，可长大后的我们，最怀念的就是那段，除了学习，玩乐，什么都不用想的时光。 我尽量把脸埋进围巾里，踱着步子往公交车站走，没看前面，结果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抬起头一看，因为天还黑着，两边的路灯也都亮着，晃了我一下，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仰，程也先拉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拉住我的腰 我这才看清楚是他，我们离的很近，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热热的，很温暖的在脸上 我有些恍惚，他笑着看我，那么灿烂，帅气，他的另一只手扶在我的后腰，他开口说 顾之遥 我忘了回答，过了几秒才说了声嗯 你…… 我等着他的下文，心跳居然有些加速 他突然咧嘴一笑，你是不是胖了 我顿时气上心头，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他抱着脚，还一边叫着 你绝对胖了 我转过头自己走，听到这句话，立刻回到，才没有，明明是穿的太厚 他跑过来揪住我的帽子，往后一拉 我瞪着他，他还嘿嘿的笑 我伸手掐他的腰，刚碰到肉他就开始叫 我说，我还没使劲儿呢，你叫唤个屁 程也先皱眉，小爷我可是祖国的花朵，哪经得起你这魔爪摧残呢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假笑着说，花朵小爷，要是再不走，等着你的可就是真的魔爪了 班主任是快退休的老教师，有些古板，但人很好，每天骂我们八遍，但我们闯了祸，从来不让别人骂我们一句，关起门来才该罚站罚站该打手板打手板，程也先和班里的几个男同学，是他的重点监控对象。 哎，等等 程也先叫住我，我说，又怎么了 他解下了他的红色围巾，拿在手里就过来解我的围巾 我抓住他的胳膊，问，你干嘛 程也先把他的围巾挂在我脖子上，你这颜色好看 程也先的围巾是程伯母亲自织的，当初我看见，她就和我说，这颜色喜庆，但看她的表情，想说的明明就是骚气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笑出了声 程也先看着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笑什么呢 他整理好我的白色围巾，绕在自己脖子上 他一个劲儿的问我，我就说，这颜色和你一样……骚气 他愣了几秒，结果右手翘起兰花指，勾起头发到耳后，另一只手轻轻挥向我，捏着嗓子说 讨厌，人家不想理你了啦 我整个人都愣在那，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做何表情结果对面那人又恢复正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头缩进围巾，绕过我叫着，司机大叔wait me啊 佩服，真是个奇男子啊 程也先把围巾整个包在头上，我说，干净着戴啊，脏了你给我洗 他看看我，故意把雪白的围巾在脸上摩挲，一脸坏笑 上了楼梯口，路过安净的班级，安净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我和安净打了招呼就想往前走，程也先叫住我，让我拿走他的包，我看到安净盯着我的围巾看，我立即说，你别误会，长辈给做的两个围巾一样颜色 程也先看着我没说话，恰好老三带着他们班的人，经过二楼，看到我们，直接就说 顾之遥你怎么戴老二的围巾了，这颜色这么骚气 我立刻过去，你看错了，这我的 他还接着说，你怎么可能戴这种颜色，这明明是…… 我急的掐他的胳膊 他疼的叫唤b 分卷阅读23 r 　　哎呦喂……顾之遥你干嘛 程也先过来拉住我说，行了行了 他转过去对安净说 我不喜欢这颜色，和顾之遥换的，她这么说是怕你误会 安净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有些笑意 我有些奇怪，程也先岔开了话题 我低头，又看到程也先还抓着我的手，我抽出自己的手，老三拉过我，打破了这片刻的尴尬，笑着说，顾之遥咱俩就别做电灯泡了 我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像是程也先在瞒着我什么。 老三又故意娇嗔的拉了下程也先的手，坏笑的看了他和安净一眼 安净她很担心程也先，程也先很温柔的回答，他没事 那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他应该会好好的哄安净吧会好好解释，会好好的告知她，我，顾之遥，只是他的哥们儿，甚至在他的眼里，都不是异性。 老三还拉着我的手，我嫌弃的拍拍他，你不回教室 老□□而握的更紧，哥哥牵妹妹的手怎么了，快让为兄好好关心下你 关心我什么 你说呢？ 还不等我回答，老三就笑着松开手，轻轻推我进门 行了，快进去上课吧三好学生 老三总是笑嘻嘻的，总是喜欢逗我，我总说看看别人家哥哥，再看看我家的，我嫌弃他，可到了关键时刻，他是比谁都可靠的兄长老三从来不问，因为他知道我想说一定会说，虽然他嘴欠，但也只是开玩笑。 他说，老二不会说谎，我说谎，但他相信我有我的原因。 安净和程也先几天前就吵架了，一直在冷战，叶紫消息灵通，说是当时安净班里的女生在嚼舌头，估计说的太难听，程也先听到了气的青筋都起来了，本想过去教训那群女生，但是安净在那，程也先就没动手，狠狠说了她们几句就走了，安净追出去之后的事大家就不知道了 我问，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话说出口我才反应过来，肯定是程也先故意瞒着我 我低头不语，食指敲着桌面，想着，怪不得那天见到顾斐的态度那么恶劣，原来是这么回事，估计那群女生说的实在难听，他才气吧。顾斐刚刚出现那会儿，苏乾曾问过程也先，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他当时说，就是看顾斐不顺眼。按苏乾的话形容，当时程也先的眼神看着就像看到土匪来抢亲。 这话说的，好像我就能成压寨夫人。 苏乾问程也先，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顾之遥？ 程也先一脸无所谓，拉长音调 当然不可能了，她在我眼里都不是个女的，是，是第三性别 老三当然不信，继续追问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这出就跟陈年老醋坛子翻了似的，嘛呢？我看那个顾斐就挺好，最重要是阿遥喜欢 你说什么，顾之遥喜欢他？她什么时候说的在哪说的…… 苏乾被对面这人突如其来的炸毛吓着了，程也先理理刘海儿，镇定下来，苏乾这才开口 你听的重点跑哪儿去了，她才没说呢，但你看那俩人，那电流滋滋的，肯定有戏 苏乾双手捻着，声情并茂 程也先举起手，一刀下去 顾之遥眼瞎，你也跟着她眼瞎啊，一看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顾之遥跟他？ 苏乾刚想回嘴，突然回过神来，说 不对啊，这都哪儿跟哪儿，他俩这八字还没开始画呢，你这边撇都给人家画上了 你丫懂个屁，小爷这叫未雨绸缪，你这当哥的不靠谱，我能跟你一样吗？ 程也先一脸不耐烦，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我走了 留下苏乾不明缘由 不懂的，明明是他才对，偏偏苏乾也是个二愣子，不然也不会和清姐纠缠那么多年，爱情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无数次问自己，你看上他哪点了，明明他缺点一大堆人明明有比他更好的人，可除了他，再没人能入眼。 那天在走廊，程也先提了分手。 对于程也先而言，开始每一段恋情都是因为喜欢，而谈恋爱就是要开心，他最烦拖泥带水，也讨厌分手时女生的哭哭啼啼，所以他宁愿用脸上的巴掌印换清净。 程也先恢复了单身，丝毫没有失恋的阴霾，该吃吃该玩玩，就算苏乾挤兑他，他也丝毫不受影响。 就算是对我，也和从前一样，没有改变。 下课在洗手间，刚要出来，就听见有人提到了我和程也先。 是一群人，但明显有一个特别针对我们，清姐和我很默契的没有出去，静静的听她们说话 那话难听的刺耳，我当然生气，可我更多想到的是，程也先当时听到这些，又会怎么想，听了这些，他竟然能表现的丝毫不被我察觉。 我听见了安净的声音，原来是那些人在替她不平。 安净平淡的说，我和程也先分手 分卷阅读24 ，和任何人都无关，你这么说，是想让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吗？ 可那女生说，分明是我勾引了程也先，我们这么久不知道有多少龌龊的事情 我越听越气，可表面上还是保持冷静 我推开门，看着她们，走过去 目光接触，明显感觉到她们一颤 那些人一看到我出现，立刻都闭了嘴 我慢慢走过去，盯着她 用叶紫的话形容，对方看着我时，脊骨都发凉 我站到她面前，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微低着头，早就没了刚才气焰嚣张的劲儿，但是说也是富家子弟，还不至于怂的彻底 刚想开口，我一巴掌过去，打的她愣在那里 其他几个人见状不好，想溜之大吉，我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她们走 站住 连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语气的冰冷 那些人动也不敢动，转过头看着我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样的表情，只知道看着那个女生，觉得那一巴掌实在太轻。 我继续说，把门关上。 我走到她面前，安净挡过来 阿遥…… 我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说，安净，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该相信程也先 那女生不依不饶，想回手，我抓住她扬起的手，又一巴掌过去，打的她眼泪直掉，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怜 她哭着说，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淡淡说 我记得你，你也姓程，家里是做生意的，还有些名声，前一段时间和程也先表白，结果被拒绝了，我没记错吧 我看了看安净，接着说 告白不成，就到处搬弄是非，程也先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觉得，他和安净分手，你就有机会？你也不打听打听，顾程两家，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我看着那些人，又看了看安净，走到她面前 他……从来没有玩弄过谁，对你是真心实意…… 我看着安净的表情，震惊，欢喜 越说越不对劲 安净的表情似乎是在，笑？ 她说，阿遥，如果是别人我可忍不了，但如果是你，我想，我会很喜欢你的？ 我听不明白这话，实在奇怪她的意思还有她的神情，哪像是程也先的前女友现在该有的反应？ 忽然想起，在她转来之前，曾经见到过她和程也先在一起过，只不过旁边还有个男孩子，还和她长得很像…… 你和程也先到底…… 话没问完 门被人踢开了 程也先站在那，旁边清姐也在，他的手插在兜里，但我看到他拳头握紧的轮廓，眉头紧皱，他就那么看着我，目光灼灼，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迎上他的目光，走到他面前，扯出个笑容 行了，别站在女生厕所门口，像什么样子，走了 经过他身边，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我看着他，和他对视着 他眼里的感觉很复杂，我竟看不懂 我小声说，程也先，干嘛呢？ 他看了我几秒，嘶哑着开口，压着怒气 松开手说，你去天台等着我 我心想，这人该不会少爷脾气犯了，要我天台见？我刚刚说错啥了？伤这少爷的自尊心了？ 我当然不想去，但如果不去，还不知道程也先会干什么，不过清姐解围，说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不能耽误，要不然就惨了。 但是程也先那眼神，一看就是真生气了，我也就只能照办了。 程也先和安净聊了一会儿，我在天台却觉得这时间过的很慢，坐在旧椅子上，看着自己蓝色宽松的裤子上气了球，百无聊赖的揪着 刚刚打人的手还有些麻，我想着，又冲动了，不过还是不解气 和程也先，这些年来一直如此，从没想过我们之间的感情会被人如此口诛笔伐，别人说什么我管不了，我也不在乎，程也先更不在乎，我们在乎的无非是对方因为彼此而受到伤害。 再扣就有洞了 我听见带着奇怪腔调的声音，抬头正好对上一张精致帅气的脸 顾斐弯着腰，眼带笑意的看着我 我也笑笑，说 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吗 我无奈一笑，顾斐却摸摸我的头 真是好样的，那词儿怎么说来着，彪悍 我拍掉他的手，走到天台边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我转过头看着顾斐，没说话 他自顾自的说，我这么帅，你就不心动？ 我点头，说，是挺心动，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坦白的女生，所以到底要不要 我笑而不语，刚想回答，就传来一声 分卷阅读25 ，当然不要 除了他，没第二个人了。 第14章 第 14 章 1999年的最后一天，也是20世纪的最后一天，那时我在伦敦，他在纽约。 高中时我们约好要在那天狂欢，庆祝千禧年，可是人生总有变数，我们压根儿没想到，会相隔万里。 伦敦桥边，人山人海，人们热烈的庆祝着新纪元的到来，拥抱，亲吻，而我看着漫天的烟花，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朋友说我一定是想家了，可其实是我想他了。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穿梭在人群中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当他转过身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他真的不在我身边了。 1997年冬天。 顾斐说要我做他女朋友，我当然当他是开玩笑，没想到程也先出现了 他走到我和顾斐面前，把我拽到身后 看着这两人，我想着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以免躺枪，可程也先拽住我 我一脸不可思议，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的青筋暴起 顾斐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你就甭惦记着了，你和她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 这事儿，还就是我说了算 顾斐往前一步，和他面对面，两个人都是骄傲自负的人，顾斐脸上带着挑衅的笑 你，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事？ 反正比你有资格 顾斐一笑，但立刻换了严肃，接着说 程也先，你可真奇怪，明明不是她男朋友，却总做些男朋友的事情…… 我们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 你，我当然不想管，但阿遥，我管定了 他接着说，我和你不同，我喜欢谁，就让她知道，可你…… 那我就告诉告诉你，顾之遥，这辈子，都归我管，也只能我管 我说，你喜欢的是程也先才对吧，不然那么喜欢气他？ 他倒不生气，笑着说 谁说的，我明明那么喜欢你呢 我心里知道，这无非这是青春期男生的胜负欲作祟，打死我也不相信顾斐是认真的。 可后来我才知道，我伤了人家好不容易的真心，以至于在大洋彼岸再次见到他时，被好一顿数落。 我想着，这人怎么也没什么反应，难道是抹不开面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轻咳了几声，他还是没反应 那个，咳咳，我没事儿，挨打的又不是我 他还是不说话，我接着说 多大点事儿啊，我打也打了，说也说了，就算被骂了两句，我哪能那么脆弱啊 他还是沉默，我没法子了，只能说 喂，差不多得了啊，这大冷天的，赶紧下去吧，我……先走了 我转身要走，却被一股力道拽回去，圈在墙面 他离我很近，满身怒气 问，你和顾斐到底怎么回事 他盯着我的眼睛，气势逼人 我顿时结巴，我，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和安净到底怎么回事 他眼中有一秒心虚，但很快恢复，握着我手腕的力度加大，说 顾之遥你别岔开话题，他都让你当他女朋友了，你…… 我把他的话堵回去 你也知道是他让我和他交往可从开始到现在我说过一句话吗，都你说了好不好 我要是不说，你就想答应他了？ 我又不喜欢他，答应什么？ 他听到这话，瞬间平息了怒气，满脸笑意 我越来越奇怪他的意图，心里的疑问呼之欲出 他松开我，转向一边背对着 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满腹狐疑，他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两个人只剩沉默 这时他突然说 丫的，从小到大老子都没舍得骂你一句，她算什么东西，敢那么说你 我说，你听不见的时候她们会说的更难听，你还能堵住她们的嘴了？再说我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少块肉，清者自清，咱们俩什么样，难道还怕外人说吗？ 谁和你清者自清……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刚想追问，他就勾着我的脖子 说他饿了，非要我请他吃东西，我无奈，分明就是个吃货！ 第十七章 有一天老三突然跑来和我说，程也先说我长得漂亮 老三说，你别逗了，顾之遥她根本就是个男的，我都想叫他弟弟 程也先就说，你眼瞎 这倒也是，每年情人节圣诞节她们家没少收礼物 程也先说，你说什么，都谁送的？我怎么没看见那些啊 吃的都进你肚子了，礼物她都捐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b 分卷阅读26 r 　　因为她拿我当挡箭牌呗！，家教严，哥哥不同意 那她怎么不找我呢？ 我能一样吗，我是她哥，再说了，我这个哥哥这么帅，妹妹怎么能丑了 程也先一脸嫌弃 那天下午，程也先坐在我旁边一直看我，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我刚开始没搭理他后来越来越不自在，从兜里掏出一把棒棒糖，拍到他桌子上 他看了两眼，又继续抬头看我 我又从桌子里掏出一包大白兔，说，就这些了 他慢悠悠拿起两块，塞到嘴里，一边一块，继续盯着我 我把笔一拍，转过头看着他 程也先你哪不痛快啊，不痛快直说啊 他反而笑了，说，这才是我们阿遥嘛，这样就对了，以后都要这么凶哈 我语塞 你到底想干嘛 我找到老三，问 你到底和他说什么了，一下午像个神经病一样 老三听了笑到岔气 他，他居然说你漂亮，哈哈哈 我一拳过去，走的时候脸居然微微发热 他说我长得漂亮？一直以来，我总认为在他们眼里我是个男的，我的个性和少女实在也不搭边，他居然转了性，说我长得好看？ 自从程也先和安净分手之后，程也先没有丝毫要回避我的意思，倒是我有时会像当时那样躲着他，他看到我这样，不说话，但是以另一种方式表达着他的不满 比如，坐在我和苏清后面，上课变本加厉的睡觉，不听课，我说他他也不吱声，就当没听见。 在走廊碰见我迎面走来，必须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绕道而行，让全班的同学以为我们俩在演大马戏。 后来我是实在忍不了了，死死抓着他的胳膊 有完没完啊 这人笑的嘴角咧到耳根说 完了。 勾着我的脖子，直奔小卖部 小爷饿着呢，我请客，你买单…… 这人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很快到了期末，程也先当然考的一塌糊涂，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迎接假期的喜悦，就差提前放鞭炮庆祝过年了。 一大早，程也先就拿雪球砸我的窗户，拉着我去滑冰，这种时候肯定少不了老三和白沉，虽然他们快高考了，但是白沉根本不用担心，至于老三……担心也没什么用了，难听点就是破罐破摔了。 从冰场出来，老三和程也先非要白沉请客，去新开的西餐厅，我在路上看到一个背影很像爸爸，但是转念一想爸爸在德国，说好要过几天回来，程也先他们着急吃，拉着我就走了。 晚上回家我看到妈妈正在织毛衣，是黑色的，我就说 顾太太啊，怎么这么好亲自织毛衣给我啊 自恋，谁说是给你的 我说，顾太太你也太偏心了，都没有我的份，就想着你老公。 那可不，我老公那么帅，不想他想谁啊 我看过爸爸年轻时的照片，和妈妈郎才女貌，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从校服到婚纱，那份情谊，谁也比不了。 年前，恰好赶上清姐过生日，清姐邀请我们去九州清晏参加生日宴会，老三第一次紧张了，穿西装打领带，和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们调侃他，你也有今天，清姐倒是心大，说了一句，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 老三是真的动心了，我看的出来，至少，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认真。 清姐那天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头发随意的散着，看到苏乾，两个人相视而笑，当时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是两个人的婚礼现场。 清姐的父母很好，吹了生日蜡烛后就离开了饭店，让我们自己玩。 大家都有些微醺了，清姐和老三在中间跳着舞，混着暗红色的灯光，气氛极其暧昧，他们两个贴的很近，抱着，笑着，我和白沉、程也先坐在沙发上，我挽着白沉，倚在他肩上，程也先倚在我肩上。 白沉酒量很好，老三和程也先骗着他喝，结果白沉没醉，他们两个倒是醉了 白沉说我，以后可千万不能喝酒，一杯倒，这得让多少人有可乘之机啊 我抬起头看了看白沉，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杯茶，自己在那慢悠悠的喝，我说我也要喝，程也先听见，立刻坐起来说，吃独食烂肠子啊 你就知道吃…… 白沉无奈，留我们两个在沙发上瘫着。 房间里换了音乐，程也先一下子蹦起来，说，这是小爷的音乐，然后非要拉着我去跳舞。 那天我很难得的穿了一条裙子，又特意去接了长发，要不是清姐说要正式些，我会穿着牛仔裤就去的。 这首歌是程也先特别喜欢的，有一次校庆，他和特意找了几个人组了一个乐队，打扮成八十年代disco乐队Boys Town Gang的样子，对着台下的女孩子唱 Y 分卷阅读27 ou\&039;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你是那么美好而不像是真的 Can\&039;t take my eyes off you 难以将我的目光从你身上转移 Pardon the way that I stare 请原谅我注视的方式 There\&039;s nothing else to compare 别无他物能与你相比 The sight of you leaves me weak 你的一瞥让我虚弱 There are no words left to speak 再没有词汇留待言说 But if you feel like I feel 然若你也如我一般感受 Please let me know that it\&039;s real 一定告诉我，那是真的 You\&039;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你那真实的存在是多么美妙 Can\&039;t take my eyes off you 难以将我的目光从你身上转移 I love you baby and if it\&039;s quite all right 宝贝，我爱你，这实在没什么关系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the lonely nights 宝贝，我需要你来温暖这孤独夜晚 I love you baby， trust in me when I say 宝贝，我爱你，信我当我诉说 Oh pretty baby， don\&039;t ing me down I pray 噢！亲爱的宝贝，我祈祷你不会让我失望 他拉着我旋转，拿着酒瓶子当麦克风，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我 在中央，肆意张扬，光芒万丈。 我们醉的昏天黑地，笑的开心至极，谁都不会想到，我们五个人再次这么疯狂，是在很多年以后，那时，岁月已经将我们的棱角磨平。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程也先轻轻摸着我的脸，再到我的嘴唇，他抵着我的额，最后，他竟然吻了我，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妈妈帮我换了衣服，程也先送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果然，那只是梦。 第15章 第 15 章 宿醉之后头很痛，对成年之后的我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对当时的我来说，头痛欲裂，还被妈妈臭骂一通，这越加让我以为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是梦而且见到程也先，这人还和往常一样，看见他是嘴里总在嚼东西看见我时，会大声的叫我 顾之遥，快过来陪小爷玩游戏 顾之遥，我饿了，请我吃东西 顾之遥，看小爷多帅 顾之遥…… 顾之遥…… 程也先的假期，除了睡就是吃，尤其是寒假赶上过年，更加心安理得的玩乐，时间这样过尤其快，到了过年，大院里的四个孩子也就是我们，被家里勒令套上大红毛衣，向先祖上香、守岁，放烟花，意味着我们正式进入了1997年 那一年，白沉、程也先、老三18岁，我17 晚上爆竹鞭炮声不绝于耳，我们四个在院子里放烟火，当然还是我们三个闹的厉害，白沉太闷，不过最后还是被我们三个按到了雪地里，四个人滚的浑身是雪，就像幼儿园小朋友。 程也先说，这是他们去大学之前的最后一个新年，要好好折腾他们，可我知道，这可能是他们在家的最后一个春节了。 就在几天前，白沉告诉我他的offer已经提前到了，老三的可能要4月才能到，不过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大年初一，我们小辈们拜完年，就要一起吃饭，大院里有专门建的餐厅，我们四家人聚在一起，庆祝新年的第一天。程也先和老三最喜欢这天，四家人在一起，我们几个小辈只要跪在那里磕个头拜年，就能走一圈收红包，最少20个，每一个都鼓鼓的。老三和程也先两个人见钱眼开，就像狗见了骨头，乐不思蜀。 后来在英国的数年，每次到了圣诞节，看着那万家灯火，我都会分外想念那段年少岁月，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可如今，我们只剩下每逢春节，一句冰冷的问候。 四月很快就到了，那张来自美国的大学offer来了，本以为老三会闹，可他出奇的平静，这点于我，毫不意外。 刚开学的时候，我意外看见清姐的父亲找过老三，那天晚上 分卷阅读28 他拉着程也先喝的酩酊大醉，程也先喝晕了，老三趴在我的肩上，哭的稀里哗啦，我从来没见过他那副样子，他哭着说 老子tmd从来没被人逼着分手过，可还非要分开不可 我不明所以，跑去问白沉，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切 白沉对我说，你应该知道苏清家不是一般家庭，这B城里，又有几家姓苏的？ 我这才知道，她们家是南苏家，而我们顾程苏白在北边，那边的那几家和我们家爷爷辈的人，算是政敌，当年南苏家的人从政转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时苏乾和苏清两个人在一起，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次分手，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苏乾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被清姐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但是清姐却面无怒气，她凑到他耳边说 你要分手，直说就是了，何必这样让彼此难堪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明明他们那么要好，亲密还像昨天的事一样，难免有些唏嘘，突然被人蒙住了眼睛，一个熟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行了，别看了，又跟你没关系 程也先说的对，是没关系，但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总是觉得难过。我没有去劝老三，因为老三和清姐都知道这件事的存在，两个人不想放开对方的手，所以在今天之前两个人都装作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老三今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清姐带着遗憾和他分开。 有人可能会说，爱情可以改变一切，可以克服任何困难，可是我们的身上肩负的家族的重任，两家联姻，会改变政治格局，既然没有未开，还不如到此为止。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清姐拉着我去酒吧，她哭花了妆，砸了十几个酒瓶子，她说 阿遥，我不明白，为什么老一辈的恩怨要我们来承担，我爸爸说“女儿啊，不是我不让你和他在一起，而是你们注定没有结果，将来如果你跟定了他，爸爸不仅没法护你周全，连整个苏家都可能搭进去。”你知道吗阿遥，苏乾，是第一个我想和他拥有未来的人…… 于老三，又何尝不是，只是他太会伪装，骗了我们所有人。 没过几天，清姐离开了B市，回到了法国，后来清姐经常寄明信片给我，和我聊她在那边的情况，她没问过我老三的事情，我不敢说，怕她伤心，后来有一次，她和男朋友分手，心情不好，这才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他还好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想到老三在清姐离开后的魂不守舍，我就说 你好，他也就好了。 清姐听到后，在电话的那边低声抽泣，而我旁边的那位，又何尝不是。 那天送清姐去机场，本来老三躲在门后面，要不是程也先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出去，他是不肯现身的，两个人对视着，清姐已经红了眼眶，老三这辈子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心爱的女人，他忍不住，走上前擦掉她的眼泪，苏清狠狠的吻了他，老三的嘴角有了血迹，她抱住老三，咬了他的肩膀 她说，我要你永远记得我，将来夜深人静，你的妻子躺在你怀里时，我要她看到这个印记，无法入眠，你也一样。 程也先听了，说，啧啧，这女人可真够狠的 他不知道，不久之后的我，也深深体会到这种感觉，并且更加强烈。 就这样，那个美艳动人，灿烂的像花一样的女子，离开了我们，离开了爱她的苏乾。 第十九章 清姐走后，老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伤心难过，就好像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苏清的女孩子，但每一次清姐给我打电话，他都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就算手里握着游戏机。按理来说他不用再去学校，可是他说，怕我们太舍不得他，所以不愿意走。 在英国时，开始几年还好，工作之后就愈发和清姐断了联系，有一天，从法国寄来了一张请柬，清姐要结婚了，未婚夫是一个法国人，高大帅气，清姐在照片里笑的很开心，可是却没有那一年，在老三身边那样开心。我打电话给老三，他在那边很平静，一句哦，断了与清姐的所有。 我记得当时，清姐打给我要我去参加婚礼，可晚上又哭着打给我说，不要过去，她怕看见我那张和老三相似的脸，会哭到婚礼无法进行。 就这样，我们从此断了联系。 1997年5月，我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这是老三和白沉少年时代的最后一个运动会。 运动会的最后，是一场校际篮球赛，所有的女生都已经围在篮球场，我一向不喜欢篮球，自己找了个角落，百无聊赖，要不是程也先非要我做负责人，我才不会去。 脚边滚过来一个篮球，我抬起头，阳光晃了我一下，站在我面前的那个男孩儿，像古战场的将军意气风发。 程也先低头看着我，说，顾之遥，你坐这儿干嘛呢 我一时语塞，结巴的说，这里凉快啊 程也先一把拉过我往球场中央拽，让我坐到他的位子，按着我的肩 分卷阅读29 膀说，看老子虐死他丫的七班 七班？七班又怎么惹着他了？ 我看向七班的队伍，啊，是张澄 我仔细一看，七班班长张澄，和我有过节 这件事说来好笑，去年，清姐那时候还在，有一天课间操，我们班的女生在花坛那边叽叽喳喳的说笑，说到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男主角许仙是叶童反串出演的，叶紫就打趣说 阿遥去演爱情剧男主绝对行，我听说前几天又有个小姑娘和你表白被拒了是吧…… 那天我和清姐一起逛街，碰上个我们初中部的孩子，倒是性格活泼自信的那种，刚看见我就说喜欢，清姐本来想捉弄我，说，这么可爱的小妹妹，阿遥你就答应吧 我一把搂过她 亲爱的，就算和我生气也不能这样啊 没想到那女孩说，正好她不搭理你，你就甩了她呗 我和清姐面面相侃，突然爆笑，不是故意，是实在忍不住。 清姐说，阿遥，看来她是非要你不可了 我说，姐姐，别闹了，我是一女的～～ 女的…… 女的…… 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被我弄的世界观全乱 你，你们欺负人 小美女哭着跑开，本以为是一个可爱的小插曲，却没想到，还有后续。 在花坛边，我站上去，作着京剧的腔调，对清姐 娘子啊，你这样说，让为夫好生伤心啊…… 我还勾了勾清姐和叶紫的下巴，逗得周围的女孩子们笑的花枝乱颤。 我站在花坛边，本来就比她们高一个头，她们再把我的腿挡住，远远看到，我就是一个高大清秀的男生，我用余光瞟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气势汹汹的向我走来，我看着气氛不对，把清姐她们往旁边一推，一个拳头重重的向我脸上砸过来，还好那人离我很近时看清了我的身高和体型，收了力气，不然我肯定要脑震荡了。 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往后面倒，耳边嗡嗡的响，但还是能听到她们乱作一团，女生们大声喊叫，快来人啊 我还听见清姐大骂 我cnm，你tm敢打我姐们儿 听后来叶紫形容，清姐一个飞踢，踹到他脸上，那个人已经蒙了，还说 姐们儿？她是女的？ 之后就更乱了，程也先刚从小卖部出来，嘴里还叼着个鸡腿面包，旁边老三也在，一看我这边乱了，就赶了过来，我当时被大家围住，他们还不知道是我，直到有个人告诉他说 快去看看，你们家顾之遥被人打了 程也先和老三蒙了几秒，把东西一扔，穿过花坛，飞奔到我身边，那时候我眼前一片模糊，只知道程也先把我抱到怀里，大声说 都tm起开，想闷死她啊 老三大喊 你tm敢动老子的妹妹，我tm弄死你 清姐拉着他，先别管他了，赶紧送阿遥去医务室 这时候程也先已经把我抱起来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医务室跑 临走前他说，把他给我弄班里去 叶紫说，从没看过程也先那么吓人，像是要杀人。 清姐和老三在旁边跟着，我就听见程也先在我耳边叫我 喂，顾之遥，你丫别装死啊，顾之遥，快点醒醒 他横抱着我，跑的速度又很快，颠的我想吐 我迷迷糊糊的说，你慢点儿，我都要吐了 程也先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到了医务室，我已经清醒了很多，看了眼镜子，颧骨肿的老高，眼睛也一并肿了，全是淤青。 旁边这三个人，一个个咬牙切齿 丫的，老子非得弄死这孙子 两个大老爷们儿要往外冲，清姐也跟着凑热闹 我大叫，你们能不能冷静点儿 老三扑倒在我床前，又哭又嚎，打在你身，痛在哥心啊…… 我说，被打的明明是我，怎么你的戏这么多 程也先不甘示弱，在另一边，啊，我们遥遥啊，本来长的就不好看，这一下差点儿没毁容啊 清姐本来一脸怒气，看到这两个活宝，立刻恢复了笑容，弄得我也一边笑一边抽抽的疼 白沉也听说了这事情急匆匆的赶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人跪在病床边，医务室的医生在不远处一边笑一边摇头，他就知道我没什么事情了，不过看到我淤青的脸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他问，那人呢？ 我说，估计在教室呢，走吧回去问问 程也先和老三把我按下，让白沉和清姐在这看着我，我拗不过他们，只好待着，白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白煮蛋，让清姐帮我揉，又问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说，他也一头雾水。 程也先和苏乾出了医务室，就换了一张脸，程也先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就算是误会他也不打算放过那人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儿，程也先今 分卷阅读30 天太反常了，他竟然这么冷静，没暴跳如雷不说，还在那里和我说笑，我让白沉和苏清赶紧带我回教室，因为已经上课，他已经被放回了班级，程也先冲进七班就是一记重拳，打到他脸上，边打还边骂 你丫敢动顾之遥，老子tm废了你 老三在旁边刚开始还帮着他，张澄的身手不比程也先差多少，本来理亏不想还手，但程也先下手实在太重，两边立刻混战起来，我们班的人也过来了几个，场面一度混乱，当我们赶到时，他们还扭打成一团，程也先的拳头在张澄脸上，被他用胳膊挡着，我和苏清白沉喊他们的名字，他们也不放手，没办法，我们冲上去拉架，苏清和白沉拉老三，我和其他人拉着程也先 别打了别打了，我还没死你想先死吗？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程也先双眼满是血丝，嘴角还有血迹，青筋暴起的说 这孙子敢打你，我都没打过你，他敢动你 这时候张澄也没解释，少特么废话，老子打就打了，来啊 我在中间拦着，程也先被激怒，还要打的更重，我一拦，正好被弹开，肩膀撞到桌子，桌子又撞上墙，声音特别大，整面墙都颤了一下，他们也就不得不停下了。 还好是撞到一个平面，要不然肩膀肯定得碎。 程也先跑到我旁边，心急如焚问我怎么样，疼不疼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么急切，虽然很疼，又生气，但还是镇定着说， 你这是要帮我报仇还是要向我报仇啊，没毁容还要落了残疾吗 你还开玩笑，到底有没有事？ 我说，你再打下去就真有事情了 张澄这时过来，满是歉意的说，顾之遥同学，对不起，今天这事情是我不对，但实属误会，你还好吗？ 我看这个男生和程也先差不多高，两个男生蹲在我面前，一个心急如焚，一个满脸歉意，心里倒觉得做错事的人是我了 白沉看着乱糟糟的教室，让我们几个赶紧出去说，还好是自习，又有人看着门，不至于把事情闹大，因为我们的关系，也没有人敢打小报告。 一行人去了天台，张澄说，原来他是那天那个小姑娘的哥哥，就听说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欺负了她，护妹心切，那天又没带眼镜，等近了，也晚了。 我心想这事情也怪我没和人家小姑娘说清楚还调戏了人家，而去那拳并没有很重，只是打在脸上容易淤血罢了。说清楚了就没事了，但没想到程也先和老三那么冲动，也不问清楚就动手，弄的两边都受伤。 我觉得不打不相识，张澄言辞恳切，本来他动了手打了女孩子就已经够难为情了，我们也就想着息事宁人，还交了个朋友，白沉和老三也同意我的想法，倒是程也先，一脸不高兴，怒气冲冲的说 顾之遥你没病吧，你看看你伤的，你还和他做朋友，被人打傻了吧，老子可不陪你一起傻。 说完就负气跑了出去。 我和老三他们打了声招呼，拿着药就出去了，临走时看张澄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对他说，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每天帮忙买个白煮蛋给我，直到我脸上的伤好了吧。 第16章 第 16 章 程也先去了天台，背对着门坐着，看着那个背影，好气又好笑。 看他那样子，真是要和对方拼命了。 我坐到他身边他还生气不搭理我，我说 我啊，是怕你程大少爷的铁拳再把人家打残了 打残了老子也赔得起 猪脑子，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哪管得了那么多了 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气，你程大少爷这两肋插刀的感情我绝对记着 顾之遥你丫没长心，我这是要你记我好吗 那你要我怎样啊 我…… 他一时语塞，脸气的通红 然后慢悠悠的说 我就是见不得人伤你 再想搞笑的心，听见这话也化了，鼻子一酸，我低下头，尽量忍回去，脸上挂着笑 程也先你这突然走抒情路线，让我很是惊讶啊 去你丫的，老子是实话实说，你上来干嘛啊，气我的还是给我上药啊 我一笑 他把手伸到我面前，看着他手背突出的关节一片红肿 一边帮他擦药，他还一边疼的叫唤 你轻点不行啊 知道疼了？刚才打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轻啊 那还不都怨你 这能都怨我吗 谁让你天天打扮的像个男的一样，还和苏清调戏人家小姑娘 我短头发因为谁啊，要不是你和老三烧了我辫子，我能一直短发吗 我们两个没说几句又剑拔弩张了，看了对方几秒，他转过去看天，我低头帮他涂药，两个人沉默不语，气氛顿时诡异，他突然来了一句 还真 分卷阅读31 的不记得你长头发什么样儿了 他转过来看我，我也抬头看他 天台的门被推开，安净上来了，我放开程也先的手说 你帮他弄吧，我下去看看 程也先立刻抓住我的胳膊 看什么呀，看那个张澄啊 他把人家打成那样要看，闹那么大动静，安净隔那么远都知道了，大家肯定也知道了，但下面有白沉，不会有事，我这么说只是找个借口离开而已 我没继续回答他，甩开他的手走到安净面前，我说，他就是讲义气，要是老三被打他肯定也这样，你别多想啊…… 我没回头看程也先 我只看到安净的眼神，满是笑意的看着我和程也先 因为程也先的目光，是看着我的。 ………… 我坐在篮球场上，面对着程也先，那时候事情让我有些恍惚，奇怪，没等着我反应过来，程也先拽着我的胳膊到球场的休息区，老三不知道怎么着也来凑热闹，嘴里还吧唧着吃个不停 程也先也坐着，胳膊搭着我的肩说 看老子今天不虐死他丫的 他说到做到，连进几个三分球，张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扣篮的动作让场下的女生们尖叫连连，老三在我旁边说 老二今天超常发挥啊，看给他得意的 我跟着点头，但是目光一直紧盯着程也先 那个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竟然是我认识的那个屁孩子程也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的那样光芒四射，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他的每一个身影，笑容在我眼前一一闪过，我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心就好像被暖流包围 哨声吹响，程也先他们以一分领先，完胜。 老三丢开零食，撒了我一身，和那些队员一起跑过去拥抱程也先 而我分明看见，他一开始奔跑的方向，是我。 他笑着走到我面前，白色的球衣上全是队员们的手掌印，汗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来，他挡住了阳光，那一刻，他就像天神一样，骄傲的对我说 看看，小爷我厉害吧 我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笑，他凑过来拥抱我，我明明最讨厌他一身臭汗了，可是那一次这个拥抱怎么会让我那么开心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恢复正常说，程也先你走开，臭死了 他笑着在我肩膀上蹭着脑袋 要臭一起臭 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天晚上办了庆功宴，球队队员都带着家属，程也先就把我们三个都带去了，他们喝啤酒，我就被看着在那里嘬可乐，程也先和老三喝的昏天黑地，去洗手间吐完一遍又接着喝，老三是愁，程也先是真开心，两个人还一个劲儿的舍命陪君子。 一直闹到凌晨两点，还好第二天是周末，我和白沉一人扶着一个，两个人在路上还不老实，一直叫，说要继续喝，老三走到大院门口的树下还哭了起来，哀嚎着说 老子要把这棵树砍了 我说这树怎么惹你了 程也先哈哈大笑，苏清在这儿亲了他，哈哈哈 老三一听到苏清两个字，哭的更厉害了 程也先过去搂着他说 没事儿，兄弟，她不要你，你还有我呢 老三先趴在他怀里，后来一把推开他 去你丫的，老子喜欢女的，老子要苏清，你是吗，你滚 程也先晃悠伸出手，指着他说 你都甩了人家了，还在这念叨，有屁用啊，马后炮 老三不甘示弱 你还不是一样，安净也不要你了，哈哈哈 我以为程也先要发火，结果他笑了两声说 对啊，咱们两个半斤八两，哈哈哈哈 白沉拿出相机，把两个人的窘态照了下来 白沉说，明天非得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样子 我和白沉好不容易把他们两个分开 到了程也先家，程也先还在耍酒疯，我把他的嘴捂住说 闭嘴，程爷爷醒了看见你这样，你想挨打吗？ 程也先这才笑嘻嘻的闭嘴。 好不容易把他按到床上，这丫的还嚷嚷着渴，让我伺候他喝水，放下水杯，我累的满身大汗，看着他呼呼大睡，心里已经骂了他几百遍 我站起来，看着他说 程也先，你大爷的，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我转身要走，被他抓住，跌到床上 他趴在我身上，醉眼迷离的看着我，房间里很静，只能听到我们的心跳声，我的心跳的很快 外面的月光映着他的脸，我们两个离得那么近，从来没有那样紧张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笑了，怎么那么好看 他嘶哑着嗓子说，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分卷阅读32 我看着他用指腹摩挲着我的嘴唇，一点点凑近 程也先吻了我 我感觉全身都僵硬了，瞪大双眼，看着他 一秒，两秒，在我嘴唇辗转，探入 那么温柔，原来那就是他的味道，我的少年，程也先的味道 我甚至不敢回应 他离开我的嘴唇，把头埋在我的颈窝 他轻轻开口，每一个字都敲击着我的心 他说 顾阿遥啊，傻姑娘，怎么就这么迟钝，怎么就不吃醋不嫉妒呢，你到底喜不喜欢老子 我走出程家，坐在院子里，一遍遍敲着石桌 周一早上的课，我没去，我想，我需要找一下安净 跑到她家，看见和她一起的男人，猛然想起那是程也先的哥们儿，也姓安，难道是安净的哥哥？ 我走过去，安净看见我并不惊讶，反倒是她哥哥很惊讶 你就是程也先的…… 她没说完，就被安净捂住嘴 看他们这样子，我更加疑惑 他们原来很早之前就认识 回去的路上，我一遍遍想着安净的话 那天，程也先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帮我个忙，我想知道我心爱的女孩是不是喜欢我 那个心爱的女孩，是我？ 我跑到一个老电影院，只放港片，有时候周末，我经常一个人自己去那里，要么自己看《东成西就》笑的像个傻子，要么看《东邪西毒》流泪。 那天正好放映《大话西游》，电影的结局，紫霞穿着嫁衣，躺在孙悟空怀里 她说，她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她的盖世英雄真的踏着七色云彩来找她了，可是结局，竟是这样。 孙悟空那么痛苦，即使那么痛，也不愿放开紫霞的手，他那么爱她，却因为怕伤害她，连承认一句都不敢。 旁边的女生已经泣不成声，被男朋友抱着安慰，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程也先，要是他真的出现，就太狗血了。 可他真的出现了。 他在我旁边哭的特别大声，我忍不住看过去，他就在那里 他看着屏幕说，太特么感人了，呜呜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迸裂开了，流向全身，我明白了，完全。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程也先把我搂到怀里，也哭着说，一个人来看这个，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我又想哭又想笑，咬着他的肩膀 该死的程也先，居然这么套路我 安净曾问程也先，干嘛废那么大劲，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你还不知道她的心思？ 程也先却说，因为她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失去的人，所以在不确定之前，我不想冒一点险 安净笑，那要是她不喜欢你，喜欢别人呢？ 程也先先是沉默了几秒，接着自信一笑，说，好像我还真没想过那种可能 让你假装我女朋友，对你不太公平 安净倒是很无所谓，没关系，这样倒是帮我挡了很多烂桃花，你不知道，我哥每次看见那些人，都要提着菜刀出门砍他们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去上课，班主任看我这样也就没说什么，还问我病好些没有，那天回去时，程也先在路上就和我说，他让白沉撒谎给我们请了假。 我一路上没怎么理他，心里又气又开心，但还不能表现出来 他套路我这么久，我怎么也要整他一下 第17章 第 17 章 都说世界上有三样东西藏不住。贫穷咳嗽和爱。 顾斐说，阿遥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看向程也先那个眼神不是爱，还是什么？ 我这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习惯，因为太过迟钝，所以才不知道，原来我那么那么喜欢程也先 但一码归一码，得套路回来。 我问顾斐，你怎么知道的？ 他回答说，因为我看的是你啊，你是这个年级里数一数二，漂亮的我不看你看谁啊。 说正经的 顾斐说，男生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才不会那么冷静，程也先看安净的眼神啊，就像一汪水，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但看到你，就像火一样，燎的别人都没法直视，啧啧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要不说你迟钝呢，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傻傻的，多可爱 他捏着我的脸，我拍掉他的手，坏笑说 顾大帅哥，不如你帮我个忙吧 他突然凑近笑容无限放大 好啊，有什么好处？ 介绍长腿美女给你？ 你觉得我缺？ 是哈，那你要什么？ 你说呢？ 我假笑，不帮算了 我假装要走，被他一把拽回来 你看你这人，我帮 分卷阅读33 就是了 嘿嘿 我刚想说话 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说了要你离她远一点，听不懂吗？ 我一看是程也先，顺势挽着他的胳膊 是我找的他，过几天校园文化节，想请他帮个忙 我也确实想找他帮忙来着 程也先过来拉过我的手，靠近问我 那你怎么不找我啊 我说，扮女装，你愿意？ 顾斐刷的一下看向我？ 你怎么没说呢？ 我心想，要是说了你还肯吗？ 没想到，顾斐立刻换了一个笑容，故意对着程也先说 好啊，不过阿遥你要帮我换衣服帮我化妆，我就去 还真是上道啊 程也先一听，我去，我不比他好看？ 我心里得意，你们两个都去吧，多多益善，绝对艳压群芳 两个人还在眼神较劲，我甩开他们，刚要走，就被程也先揪回来 去哪啊？ 我不敢看他 被他一把搂住 回班级，上课了 就听见顾斐在后面喊 阿遥，我等着给你看我的八块腹肌啊 程也先收紧胳膊，说 你要是敢给他化妆换衣服，我就…… 我突然抓住他的衣领 你就怎样？ 这是第一次，我主动靠近程也先 程也先一下子乱了，眼神飘忽不定，放开我 我就饶不了你 自顾自的走在前面，耳朵又红又热。 我在后面偷笑 校园文化节那天，我们准备了许多英国贵族的裙装，穿起来繁琐，顾斐果真没穿上衣在化妆间等着，周围围着一群女生，献殷勤拍照，外加花痴 我拿着一套裙子，猩红色，顾斐的发色偏黑，皮肤又白，穿这个简直比女人还女人 校园文化节本来就是为了和交换生文化交流准备的，每个班级都有一个主题，在足球场搭个棚子，互相展示游玩，留学生们就穿欧洲贵族的裙装，而我们自选风格 这人还真就一动不动，张开双臂，等着我给他穿 我把衣服扔到他脸上 自己穿 你个没良心的，我都这么牺牲色相了，你要是不给我穿我可走了 我心想，谁叫我有求于人啊 你低头 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虽然我不矮，但也要踮着脚 衣服要套在他头上时，我被猛的拽开 顾斐直起身子，手里拿着衣服，趾高气扬的看着程也先 没想到，他还真的来了 我的衣服呢？ 我愣了几秒 拿过另一套大红色古装给他 程也先松开手，开始脱衣服 腰肢精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手臂线条流畅，相比顾斐毫不逊色 他也张开手，对我说，看傻了？ 我慌乱着错开眼 才没有 那就帮我穿啊 顾斐这撒娇着说 阿遥，你可是先答应我的 他又把衣服塞到我手里 那画面，两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赤着上身对峙，中间夹着一个被衣服淹没的我 两个人同时问 你自己不会穿啊 顾之遥（阿遥）你要帮谁 我把衣服一扔 你们俩站这儿，自己穿，我看着你们俩穿 我一吼，两个人抖三抖 拿起衣服乖乖的穿 顾斐怎么说是半个外国人，那套裙装又经过改良，虽然很多层但比较好穿，反而程也先的那套汉服，有点像东方不败，左一层又一层，麻烦的很 程也先手忙脚乱，顾斐在旁边幸灾乐祸 我扶额，抓住他的手 我来吧 这是里面的一层，这样系，这是腰封 我自顾自的说着，环上他的腰 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眼 他轻轻的笑着 脸上一阵热晕 我收回手说，好了，外套你自己穿吧 程也先坏笑 顾之遥你是不是害羞了？是不是觉得我身材比那个顾斐好多了？ 我白了他一眼，幼稚鬼 程也先坐在椅子上，一脸得意 闭眼 他还真就乖乖的闭上 我拿着化妆刷轻轻扫过他的脸 他的睫毛很长，轮廓分明 这张脸，没人看了会不心动 他忽然睁眼，眉毛微挑 怎么，是不是觉得小爷我特别帅 我假笑，手上的力道加重 唉唉，进眼睛里了，疼 我立刻停手 分卷阅读34 你别乱动，我帮你吹一下 我嘴唇离他眼睛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轻易的吻到他 他慢慢站起来，在我面前，张开双臂，问我 好看吗？ 怎么能不好看，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似乎眼神出卖了我 我点点头，他更得意了，搂着我的肩，顾意向顾斐显摆 就凭小爷这长相，扮女装，小菜一碟 顾斐也化好了妆，戴了一顶假发，妖娆的像一朵盛放的玫瑰 他向我走来，一只手戴着手套，径直伸到我面前，另一只手用扇子挡住脸，只露出眼睛 他微翘着手指，示意我接过他的手 没想到程也先捷足先登，紧紧握住顾斐那只手 我使劲憋笑，可还是忍不住，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出场，绕着操场走 后面跟着一大批迷妹 顾斐像是古欧洲宫廷贵族小姐，举手投足还真是风情万种，让多少男生头皮酥麻 而程也先在另一边，倒真像现在小说里妖冶无比的男主角，大魔头，就连在主席台上的白沉看见他，说话都差一点结巴 叶紫穿了一件紫色的裙装，像古代的侠女，她问我说阿遥，你怎么不换衣服，我说，一会儿跑来跑去的，穿这个不方便 叶紫拿来一套大红色戏服，和程也先的非常像，就像古代结婚的礼服一样，我拒绝，但拗不过叶紫，不知道她从哪里弄了一顶假发，我看镜子里的自己，盖上红盖头，都可以去成亲了。 叶紫非拉着我去足球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索性也放开了，摆pose拍照，演小剧场，别提有多开心了。 程也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拉着我拍照 两个人从来没这么正经过，笔直的站在镜头前 你们俩，嘛呢？中间都能隔条护城河了 老三在那边举着照相机，还一直吐槽 让你拍你就拍，啰嗦 他踱到我旁边，我顺势挽上他的胳膊 这样行吧？赶紧拍 老三笑着拍完 你们两个穿的像要结婚似的，不如拜拜你哥我，今天就把这事儿办了 程也先一下跳到他身上，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 你丫也算个高堂，你爸爸我同意了吗 孙子，敢这么对你爷爷，不孝啊不孝 两个小学生，快滚不送。 白沉是高三生，本来不用参加文化节，但作为学生会长，也被硬套上了一身白衣，仙气满满，看到程也先和苏乾，恨不得绕着走，结果这两人，把他当作合照的景点，就差挂在他身上不下来了。 我负责文化节的摄影，好不容易以这个理由把顾斐从女生堆里解救出来，顾斐就扑到我身上，梨花带雨，阿遥，你可算来了，我都要被吃了 校园文化节，家长也可以来参与，这群大妈一看见顾斐，跟洋娃娃似的，就像现在的亲妈粉，上去喊儿子了，可怜的顾斐，对付小姑娘行，哪见过这场面。 女装大佬，谁叫你这么好看呢？ 傍晚，文化节结束，我和班里的几个人在收拾东西，程也先和苏乾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顾斐换了衣服，这少爷，一天可累惨了他。 我们把器材搬回学校库房，因为天快黑了，我就让他们先走，自己留下来收拾，反正程也先和苏乾会等我回家的。 刚想打开门出去，没想到没锁是坏的，只能进不能出。窗户又小，爬不出去，我只能等着程也先他们来找我。 站了一天腿酸的很，我找地方坐下揉着腿 库房没有灯，黑漆漆的，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浑身发毛 我倒是不怕黑，就怕老鼠，万一从箱子缝隙里窜出一只老鼠……我越想越害怕，整个人站到箱子上，一回头，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 第18章 第 18 章 这时候门开了，我跳下箱子，朝门口跑去，边跑边叫，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被那人一把抱住 我刚要推开他，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怕阿遥，是我 我一听是他，躲到他身后跳脚 程也先，有老鼠，还有鬼，红衣鬼 程也先大笑 哈哈哈，顾之遥，你说的红衣鬼是你自己吗？ 啊？ 我探出一个脑袋，看向里面，原来是面镜子 我卸了力气，惊魂未定，头抵着程也先的后背，喘粗气 吓死我了 顾之遥瞧你胆小这样吧，还能被自己吓着 我打了他一拳，自顾自往回走 他跑过来勾着我 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在这呢嘛 我白了他一眼，甩掉他的手 还别说，你穿这衣服真挺好看 和你有关系吗？ 走在他前面，被一股力道拉回去贴着他的胸膛 分卷阅读35 我仰着头看他，他搂着我的腰，一脸笑意 我认真的 我脸一红，不敢看他 知，知道了 他牵着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 我问他，老三回去上晚课了？ 他闲的没事，也不用高考，待在学校还有人陪着 我点点头 想好去哪了吗？ 反正不去意大利 我想起来，顾斐是意大利人 意大利多好啊，帅哥那么多 他突然停下，满脸阴沉 你敢去试试？ 不去就不去，有个顾斐也挺好的 我往前走，他不动，手上用力把我拽过去 他反而在笑，邪恶的笑 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故意示威，可程也先的眼神忽然变的及其温柔，暧昧 他好像看着我的嘴唇 他说，顾之遥，你是要我亲你吗 我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 甩开他的手 他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停住，转身看向他 他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弯下腰 上来，站了一天不累？ 他是想背我回去 我看他来气，一下子跳上去，他哎哟了一声，顾之遥，你怎么这么沉 我勒他的脖子，是你要背我的啊 戴的假发忘了摘，一直蹭程也先的脖子，痒的他直晃 顾之遥你这假发忒劣质，弄的我脖子痒死了 谁叫你和老三烧了我头发，短发穿这衣服多奇怪啊。刚才太害怕，竟然忘了把这身衣服换掉，这假发又长，晚上黑漆漆的，路上的行人看见程也先背着我，还以为见了鬼，绕过我们走，嘴里还念念有词 程也先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把我的假发全散开，到了公交车站，让我站在他身后 有个大妈战战兢兢的问 小伙子，你，你还行吧？你身后有，有 有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啊 吓得她转头就跑 上了车，我们俩个坐到最后一排，程也先一脸淡定，当做旁边什么都没有，只要看见我们两个的，没有一个不被吓的，最后整个车厢只剩我们两个，司机大叔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喊 两个死孩子，别太过分啊 我们两个一听，看向对方，爆笑不止 他把我的假发摘掉，手轻轻的理着我的头发，突然不太习惯这么温柔的他 果然，温柔不到三秒 程也先～～ 我也乱拨弄着他的头发 他突然说，顾之遥，等毕业之后留长发吧 我说，凭什么？ 他说，我想看你留长发的样子，不过，不想让顾斐那小子看见 他过几个月就走了啊 他的表情有些得意，高兴 我是说，烧我头发的是你，让我留长发的也是你，而且……我严重怀疑你喜欢的是顾斐…… 我刚说完就意识到，我在作茧自缚 这意思明明就是，我知道他喜欢的是我。 程也先挑眉，双手抱胸 我把头别在一边，挪到最靠边的位置，和他隔得特别远，两个人恰好坐在靠窗的两边 我没敢看他，想着，他一定在偷笑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嘴角总是止不住扬起，以前和程也先也这样玩闹过，可今天似乎格外特别。 在程也先每天的念叨下，果然，顾斐要走了。他走的时候非要我去送机，程也先听说之后非要跟着我们去，说是怕顾斐把我拐带回意大利。 顾斐和我们每一个人拥抱最后到我的时候他站在我面前微笑着对我说 阿遥，真的不和我回意大利吗。 我说。虽然你是数一数二的大帅哥，可是听说意大利那边更多，你觉得我到了那儿眼里还会有你？ 顾斐抱住我说 阿遥，我一定会想你的，很想很想的。 我也一样，你长得这么帅，怎么会忘记你。 顾斐松开我，摸摸我的头，然后认真的看着我说， 阿遥，我走了。再一次拥抱了我头也不回的往登机口走去。 他突然停了下来，丢下行李转身，径直朝我走来。捧起我的脸吻了下去，我惊愕的睁大了眼成员，程也先被老三拉着，如果不是，他早就过来出打顾斐了。 他说，阿遥，不用谢 回头看那个少年，被老三拦着，要冲进去找顾斐算账，回去的时候他一路上都没搭理我，老三为了避免躺枪，直接拒绝和我们两个一台车，自己坐上出租车就跑。 我们两个在巷子里一前一后的走着，我在后面叫他，喂，他，他亲的是脸，是脸…… 程也先突然回头，吓 分卷阅读36 的我后退好几步，他把我按到墙上，气势汹汹问 他亲的哪？ 我伸出手指，点了点唇角 他勾唇说，小骗子 他的唇覆上我的唇，轻轻的吸允，辗转，深情又隐忍 他带着气息离开，顶着我的额头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又无奈 顾之遥你个小骗子，好，老子认输 他的唇又覆上来，这是是侵占，是掠夺，攻城略地，让我溃不成军，这一吻很长，很甜，从生涩到回应，他似乎像一个终于吃到糖的孩子，放肆的品尝日思夜想的一切 后来，如果不是怕长辈们回来看见惊掉下巴，我硬把他推开，他绝对不会放我回去。 半夜，程也先偷偷跑过来敲我房间的窗户，刚开始还以为是幻觉，我的房间在二楼，窗户下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怎么爬上来的？ 程也先一个翻身，爬了进来 小爷我是谁啊，就这高度还能难倒我？ 切，大半夜的不睡觉爬窗户，有何居心？ 我睡不着，还有，想见你 我被他的直白弄的说不出话，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的睡衣，立刻找了一条毯子裹的严严实实，程也先轻咳，转身躺到我床上 喂，别躺我床，给我起来 他拉着我，往床上一拽，让我在他怀里 程也先你个无赖 你第一天知道我无赖？ 我语塞，他接着说，好了，不闹你了 两个人平躺在床上，很安静很安静，他握着我的手，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去找过安净 小狐狸 大野狼 那还不是为了你 那你就假装和别人谈恋爱啊 他一听我说这话，笑了，看来我这招儿还真管用 我莞尔，他接着说 谁叫我的姑娘实在太过迟钝，我只能这样了 我想回嘴，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 咳咳，我翻身掐着他的脖子 就你话多 程也先的表情突然变的不自在，目光闪躲，我正奇怪，这才发现，我只穿了一件睡衣，胸前的绵软贴着程也先的胸膛 我大叫起身，程也先你流氓 刚要起来，被他一把捞到怀里 让我抱一下，就一会儿 听到他这么温柔，心都化了一半，任他抱着 第19章 第 19 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程也先已经不见了，他走的时候还用被子把我盖的严严实实，早上下楼，他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餐桌旁和爷爷喝茶，看见我还冲着我坏笑，直到吃完早饭，我不知道踢了他多少脚。 去公交站时，他极自然的牵过我的手，十指相扣。 在巷子口恰好碰见老三，老三顶着个鸡窝头，熊猫眼，看到我们还打着哈欠，像平常一样走过去，没几秒，猛的回头，指着我们两个的手 你，你，你们，你们竟然，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程也先举起我们两个的手，在他面前晃 他说，我们家阿遥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程也先握紧我的手，去你丫的 快，叫声哥听听 你爸爸我今天心情好，边儿去 老三勾着程也先的脖子，一个劲儿的调侃，我甩开他们，听见两个人在后面打闹，果然是两个小学生。 程也先向来高调，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但大家见了，似乎并不意外，好像我们在一起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 我们两个在爱情里的角色似乎相反，他每天都粘着我，要亲要抱，逢人就说我们家顾之遥，我们家小遥遥，听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很快到了七月，老大和老三他们。赢了高考。老三其实就是花两个小时所能睡觉。数数虫子。 我和程也行都说你去那儿干吗呀，你又不用考试 他说，这叫仪式感，告别老子的青春。 那天晚上。老三和班里的同学还有程也先喝的酩酊大醉，我到的时候，老三和程也先正抱在一起，拿着酒瓶子唱我心永恒，鬼哭狼嚎。 他们一看见我进来，指着我说 看，那是我们家阿遥 我真是想说我走错了房间 两个人拉着我，一边一个，倚在我身上，满身酒气，怎么推也推不开 老三拿起麦克风 接下来，我们献唱一曲 友谊地久天长 其实是他们两个，边哭边唱，最后他们班里的人也跟着边哭边唱，我在中间，看着程也先和苏乾亲来亲去，耳边还是他们的哀嚎，哭笑不得。 没看见白沉，我丢开他们去找 结果在走廊深处看到白沉的背影，光 分卷阅读37 线太暗，我慢慢走近，看到一双手臂紧紧的抱在白沉的腰间，一个娇俏的姑娘被白沉死死按在角落里，两个人忘情拥吻。 我看到这一幕，下巴惊的都合不上了，进退两难，谁知道这时候程也先的声音想起来 大声喊着顾之遥，小遥遥 白沉听到了声音，用身体挡住了那个女孩子，回头朝我这个方向看 和白沉四目相对，程也先还好死不死的大笑，指着白沉说 小沉沉，你怎么在这，快来啊…… 还好我眼疾手快，抓着程也先往角落里推，捂住他的嘴 大哥，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继续，你继续啊 虽然很明显的，我们被发现了，但一想到白沉刚刚的样子，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好…… 我抬头看看程也先，他喝的太多，腿都软了，我一只手紧紧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他眼神迷离的看着我 暗红色的灯光各位暧昧，走廊的各个角落里不知道有多少对情侣 我看着他那眼神，口干舌燥，慢慢放开手 程也先却抓着我的手，顺势反转身子，把我按在墙上 头抵在我的肩膀，蹭来蹭去，另一只手紧紧的扣在我腰间 我惊的说不出话，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急促 他歪着头，气息在我颈间游走，嘶哑着声音开口 阿遥…… 这两个字，让我浑身酥麻 他的气息一点点上移，酒气渐渐浓烈，终于，覆上我的唇，吸吮，舔舐，和上次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次是炽烈，是放肆，不顾一切 我承认，我完全沦陷。 程也先醉倒在我肩上，可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怎么都不放开 我把他拖回包房，他们还在闹着哭着笑着，白沉发短信给我说，他先回去一趟，一会儿开车回来接我们 我看着程也先和老三醉成一滩烂泥，程也先还死死扣着我的手 我坐在他们旁边，向服务员要了两杯蜂蜜水，哄着两个人喝下去 老三嘴里还念叨着清姐的名字，手搂上了程也先，还一个劲儿的蹭着脑袋，程也先迷糊着拍掉他的手，转过身，覆上我的肩膀，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在我身上，时不时他的头发还蹭我的脖子，我只觉得全身僵硬，一动不动等着白沉回来。 好不容易把他们弄上车，两个人突然精神起来，拿着酒在后面唱歌，我心里烦躁，回头大喊一声 都给我闭嘴 两个人撅着嘴，眼泪汪汪的拥抱着看着我哀嚎 沉沉啊你看她，她欺负人～～～ 白沉刚刚上车之后就一脸严肃，和平常很不一样，他没有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两个人一激灵，立刻闭嘴，互相抱着头睡过去。 我坐在大哥旁边，看见他的肩膀上有个整齐的牙印，透着丝丝血色。 我不敢开口，在镜子里看着程也先的睡颜，回想今晚的一切，呼吸困难 风吹进车里，很凉，很清醒，我知道，明天早上，这一切都会被忘记，等于，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沉把车停在路边 他倚在车头前面，从兜里掏出烟，修长的手指把烟送到嘴边，熟练的点燃，吐出烟圈 我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头倚在他肩膀上，轻拍他的手臂 白沉嘶哑着嗓子开口 阿遥……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白沉那样狼狈、疼痛的声音 他说 阿遥，都结束了 和老三、苏请分手的理由一样，政敌 命运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捉弄你我 那句话，那么不甘，那么不舍 我说，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事实证明，白沉不愧是白沉，后来的他，追回了心爱的女孩儿，即使，那过程真的很疼很疼。 太阳升起，一切归零 白沉和老三准备着去美国的学业，我和程也先马上要升入高三。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暑假，尽情的疯，闹。 白沉和老三走的那天，天特别蓝，我和程也先哭的特别惨。 出了机场，程也先突然抱住我说 顾之遥，以后你要是敢扔下我，你就死定了 这话，明明是我更想对他说 我轻轻拍他的背，说 好从炎夏到寒冬，只剩我们两个，到了高三，学校加了晚课，程也先为了能拿到加大的offer，比以前努力了许多，他本来就聪明，只是总爱耍无赖，非要让我奖励，要么亲一下，要么一直牵着手上课，连老师都忍不住调侃他的目光灼灼 院子里的红梅开了，我踩着厚厚的雪，走到梅花树旁，摩挲着花瓣，静静出神 这份宁静被脑袋上的疼痛打破，有人用雪球打了我的后脑勺 还没回头，就听见程也先的笑声 分卷阅读38 我捂着头，大叫一声，程也先 我转身，看到那少年围着他的大红色围巾，他逆着阳光，笑的灿烂生辉，就连白雪中的一点红梅都没他耀眼 我也笑了，握起一个雪球，大战一触即发 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这样玩闹 筋疲力尽，我们两个躺在雪地上，头挨着头，大口喘气 我们两个同时转过头，看着对方，彼此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他伸出手，我看着那双手，修长洁白，骨节分明，拨开我额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那指尖，温度烫人，点在我的心间 程也先吻上我的眉眼 他突然抱住我，在我耳边说 圣诞快乐 我差点忘了，这是圣诞节 哟，这俩人背着我们干什么呢？ 我看向门口，老三和白沉拉着行李箱，站在那里 程也先放开我，回头 搂着我的肩膀，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当然是背着你们耍流氓了 沉沉啊，听听，正宫都不要了，光明正大找小三了 白沉一笑，那你还不去收拾他 我们都笑了，老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我们，扑到身上 老子想死你们了 阿遥，他没欺负你吧 我拍拍他的背，说 说的好像他欺负我你能帮我揍他一样 程也先说，我可没啊，明明是你欺负我 他回来了不和程也先一起欺负我就不错了 老三说，你们两个果然还那样 老三放开我们，捏我的脸 这死孩子，不想你老哥我吗 我拍掉他的手，去拥抱白沉 我当然更想我们沉沉了 白沉似乎更加沉稳了，他看见我们，满眼尽是高兴，却没过多的言语 他拍拍我的头说，阿遥好像长高了 这语气，倒是像一个父亲 程也先跳上白沉的身上，老三也凑过去 一个劲儿叫着沉沉，沉沉 三个人倒在雪地里，嬉笑打闹，就好像他们从来没离开过，我们从未变过 晚上，我们聚在房间里，喝酒聊天，老三还是那么皮，可总能透出一种被掩藏的成熟，程也先亦是，可能只有我们几个在一起，才不用做出成熟的姿态吧。 第20章 第 20 章 老三说，加州的阳光很好，很美 阳光沙滩，最重要很多美女 他和程也先一唱一和，那样子，是多想让人相信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念巷子口的豆浆油条，学校小卖部的鸡腿面包，还有，那个像阳光般明媚的女孩儿。 我问程也先，是不是很喜欢加利福尼亚 他说，他喜欢太阳 的确，那样耀眼的他，和太阳一样 程也先和老三不知道从哪里拖回来一棵圣诞树，放在大院中央，爷爷们说 臭小子们就知道崇洋媚外，可还是偷偷的准备了一大堆礼物给我们 似乎当我们知道了离别的日期，等待中的时间，会变得格外的快 四月，我和程也先拿到了加大的offer，和老三白沉他们同一所大学 虽然要离开，但还好，我们还在一起 那时候的我，自欺欺人的以为，我们会一直陪在彼此身边 可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为你永远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 那天放学，意外看到父亲的车停在一间花店前，可昨天明明接到父亲的电话，要晚几天才能回来 我跟叶紫说有事要先走，在花店外看着里面一位和母亲年纪相仿的女人 她围着围裙，站在那里修剪花枝，优雅沉静，父亲就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那眼神，和母亲看他的一样 不知不觉，双眼已经模糊，我多想破门而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抠着车门，深呼吸，冷静的走进去 父亲看见我满眼震惊，却下意识的看那个女人的表情 我冷笑一声 绕过他的目光走向那个女人，冷静的看着她 她的目光温和平静，让我没办法发怒 我看向父亲 淡淡开口，冷漠疏离 既然不爱了，为什么直接放手，你就那么怕妈妈缠着你吗 父亲局促不安 遥遥，我们谈谈 在车里，是两个成年人的谈话，我脑海里闪过无数他和母亲相亲相爱的画面，越发觉得讽刺 父亲说，他和那个女人认识是在20年前 家族是政敌，两个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了 妈妈和父亲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把妈妈当作是妹妹，可妈妈却动了心 他和那个女人被迫 分卷阅读39 分手，那女人嫁人、移民 而他，娶了妈妈 直到前阵子，两个人又相遇了，女人已经离婚，孤身一人多年 两个人，止于礼 我说，那妈妈呢 他说，妈妈是他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 我说，而她是你最爱的人，是吗？ 他看向那扇玻璃门，不语 我说，那个你最不想伤害的人，20年前你就已经伤害了 妈妈说，他当年跪在她面前求婚的时侯，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妈妈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还不是因为她太爱你 阿遥啊…… 我打断他，我说，爸爸，我只求你一样，不要伤害妈妈，她……那么好 我走下车，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 我在想，这些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名字，顾之遥，远来是父亲的一步之遥 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他 我回头，看见他的脸，笑的那么美好，满眼温柔的看着我 他看见我脸上的泪痕时，眼中满是错愕 他快步向我走来 他问，顾之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只是看着他流泪 他着急了，说，你别哭啊，说话 这是我第二次在他面前哭 第一次是两年前，那时候我们吵架冷战，他还和安净在一起，有一天晚上，老三从公安局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在酒吧打架了，让我去一趟 我那时候被吵醒，大脑一片空白，连鞋都没穿好就往外面跑 我赶紧去找了白沉，和他一起过去 我听着风声呼啸而过，坐在计程车里，我眼前一遍遍闪过程也先混身是血的画面 程也先坐在最里面，我向他走去，他白净的脸上多了几道血痕，额角的伤口还在流血，安净在他身边帮他清理伤口， 他看到我来，一脸别扭的站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 他看向老三说，你叫她来的？ 我抬手掰过他的下巴，看他的嘴角青紫，问他，谁打的 他没回答，抓着我的手让我赶紧离开 这时候旁边的那群流氓地痞走过来 哟，小美人儿，老子打了他，你还想替他出气不成？你跟了我，我现在就跟他赔礼 我打量了说话的那个人，年纪和我们相仿头发染的花花绿绿 程也先立刻把我护在身后 放你丫的屁，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的拳头过去，我的脚已经直接踹到了他的胸口 你特么敢动他，我废了你 老三和程也行都过来拦着我，叫我的名字 这时候警察都围了过来，为首的还认识我们，程也先和老三拉着我 白沉走到警察面前说，叔叔，家里的一群小孩儿不懂事，您多担待，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家里知道 终于把他们保释出来，我站在白沉身边，根本不想看程也先那个方向 程也先也不说话，还是老三开口让程也先送安净回去 行了老二，这都几点了，你赶紧把安净送回去 倒是安净心疼他 不用了，你身上有伤，快点回去处理一下 程也先一直也没说话，这才回了一句 嗯，回去好好休息 看着安净上了车，我才甩开他们，自己往回走，三个人一个劲儿在后面叫我 我裹紧衣服，风吹的我眼泪直流 程也先拽我的胳膊，我也不理他 顾之遥你又闹什么啊，小爷我都这样了，你……顾之遥，你怎么哭了……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我看着他，眼前一片模糊 终于控制不住大哭起来，用力打在他身上 疼死你活该 他慌了，手足无措的在我脸上乱蹭，我推开他，他又一把拽住我，打横抱起 程也先，你干嘛 你自己看，不要你的脚了吗 这是秋天，而我一只脚只穿着拖鞋，另一只脚还光着 只感觉心疼了，哪还感觉冷呢 那我也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 最终还是他背我回去的，哭湿了整个后背。 总有那么个人啊，看见他，再强大的伪装也会一击即溃，强忍的委屈，怎么也藏不住了 我和程也先说，我没有家了 程也先愣了几秒，紧紧抱住我说 你还有我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就算没了全世界，他都会在我身边，从来都不会离开 妈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她表现的很平静 她对我说，遥遥，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只是面对他，所有的理智就都没了，他跪在我面前求婚的那一刻，我控制 分卷阅读40 不了我自己，我等了那么多年的一刻，要我怎么说不。 我一直没有告诉程也先这件事，他也没问 他还是经常爬窗户来我房间，逗我开心呢哄我睡着，自己再偷偷回去，我心疼他白天没精神，总是睡觉，叫他不要再来，他就说好啊，那你来我家吧，反正离这么近，我就直接和程爷爷说，领你回家做童养媳。 我说，你想的美，谁说要嫁给你了？ 有我在，谁敢娶你？ 暴君 爱妃今天才知道？ 他总能让我开心，他跪在窗边，轻轻吻我的额头 他说，阿遥，你要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不许扔下我，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说，那如果，是你先扔下我呢？ 看来我们家阿遥是真的离不开我了 我给了他一拳，他握住我的手 谁离不开你了，自恋狂 程也先抚着我的脸颊，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是我离不开你，怎么能把你扔下？ 得之我幸。 终于到了高考，虽然我们不用考试，但还是和大家一起走进考场，考完最后一科，大家都回到班级，撕书的撕书，要么就抱头痛苦，还有对答案对崩溃的，但大多数都在大喊 老子的青春啊，一去不复返啦…… 接着就是几天的尽情疯闹，还有不少三年来暗戳戳有好感的都趁机会成了情侣，醉笑三千，不诉离殇。 程也先喝的烂醉，还一直念着我的名字，我坐在床前，指尖走过他的脸庞，眼睛，鼻子，嘴巴，我想仔细记下他的轮廓，这个少年，我深爱的那样明艳的少年啊，原谅我不告而别，因为我实在不知，要怎么和你离别。 妈妈和爸爸办好了离婚手续，她想去英国，而我实在不忍心让她独自一人远走异乡 在候机厅时妈妈说，现在回去还来的及，妈妈一个人可以的 我笑着说，我没有父亲了，不能再没有你 我在二楼，看着程也先在下面焦急的寻找，可我不会下去 因为我知道，只要看着他，我就一辈子也走不了了 就这样，我和我的程也先，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了18年，终于在那个夏天，分别。 第21章 第 21 章 刚去英国的一个月，我病的很严重，发烧咳嗽，好在伦敦的夏天不算炎热，老三打电话给我，在那边骂了我半小时，我在这边又无奈又心痛，憋的眼泪直流，昏昏欲睡，只记得最后他说 程也先去了加州，但是，就像什么没发生一样，就像，从来没认识过我 我躺在床上，每咳一下胸腔就疼一下，疼的连心疼都忘了。 我不敢去美国，更不敢面对程也先，只能让自己变忙，慢慢的戴了眼镜，也续起了长发。 在伦敦的生活比我想象的好适应，除了伦敦黑暗系的食物，妈妈的状况也逐渐变好，她开了一家甜品屋，没有那边腻死人的口味，绕着书香花香，我倒是在她脸上看到了久违的轻松。 1998年冬天，是我最讨厌冬天的开始，伦敦的冬天阴冷潮湿，感冒总是来找我，每到这时候我恨不得一整天都缩在屋子里，捧着热巧克力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窗边，我就会想起在大院里的那些时光 我怕冷，却来了终年阴冷的英国 他怕热，却去了终年阳光充裕的加州 我们这是和谁较劲呢 妈妈的身边出现了一位叔叔，温润如玉，他们相识多年，却也错过多年 我经常为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可妈妈却总是逃避 她说，自己一个人挺好 我说，两个人一起更好 我知道，她还放不下，华叔叔却也肯等着，不逼不迫，只是她退一步，他肯定进一步。 看着这两个加起来快100岁的人谈恋爱，我费的脑筋倒是比自己的多。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1999年，20世纪的最后一年，临近圣诞节，我经常泡在图书馆，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想那个千禧年的约定，那个少年。 晚上回去店里，泡一杯咖啡，数着路上的行人，每个人都拿着购物袋，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 遥遥啊，你都不谈恋爱的吗 我刚喝进去的咖啡一口喷出来 我转头看着妈妈，她淡定的擦着杯子说 怎么说我闺女也不丑，怎么就没个男朋友呢，唉，那个经常来找你的小伙子就不错，你考虑考虑？ 苏女士，您都单着呢，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敢先有男朋友啊 苏女士老脸一红，恰好华叔叔来了，还拿着一捧火红的玫瑰 我赶紧解下她的围裙，推她到华叔叔身边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呢，您真想饿着您闺女啊，所以啊，你们赶紧去逛街购物吧 送走了他们两个，我坐在窗边， 分卷阅读41 继续喝我的咖啡，切了一块蛋糕，是妈妈新做的，特别甜，不知怎么着，这蛋糕的口味越来越甜，估计苏女士的心里，没那么苦了吧，我笑笑，把叉子放下，继续发呆 店门开了，涌进来一丝凉意 我看过去，是爱德华，我的大学同学 他是正统的英国人，骨子里有一股地道的贵族绅士气息，金发碧眼，尤其是那眼睛，蓝的像大海。 我招呼他坐下，拿了蛋糕和咖啡给他，看他爱吃索性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给他 你怎么没回家？不和家人一起过节的吗？ 明天一早开车回去，今天来给你礼物？ 他家在利物浦，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一直以来他都对我很好，我不是看不出他的心思，只是心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 给我？ 我接过盒子，包的很用心，是黑色纸加正红色的丝带 我打开，是一个高档围巾价格不菲 他说，你那么怕冷，这个颜色正合适你 我说，这太贵重，我不能收 他坚持，这是给你的 我只好收下，说着等他回来把他的那份给他 结果他说，要我做一顿中餐给他 这个时间他还没吃饭 我说，你确定？不是每个中国人都是大厨的 其实这几年，妈妈不会做饭，虽然她每天无所事事，总是钻研着厨艺，但她做的东西里，也就蛋糕最好吃，还甜的要命……为了不饿肚子，只能我自己动手，虽然不能和以前家里的比，但味道绝对不算坏。 厨房里还有几个番茄，虾和一些青菜，还有方便面，我就煮了一锅汤，把东西都放进去，面条煮软，盛进白瓷碗里，端到他面前 他那一笑，还真是有够好看 看他拿着筷子别扭的样子，我不禁失笑 叉子就在旁边，你干嘛不用？ 吃中国面条，当然要用筷子 我无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 天渐渐黑了，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少，我看着窗外，有些失神 恍惚间，我看见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愣了几秒，外套也没穿就冲了出去 只有来往的行人车辆，哪里有他 我自嘲，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我抬头，看着雨雪落下，落在我眼睛里 爱德华帮我披上衣服，柔声问我 你还好吗 不好，糟透了 可我只能说，没事，我看错人了 圣诞节那天，家里被布置的温暖美丽，有华叔叔在，倒也没那么冷清，妈妈喜欢热闹，我就叫了几个不回家又关系好的朋友来家里，这一年，总算圆满。 1999年12月31日，为了庆祝千禧年的到来，泰晤士河上的漫天烟火，照亮了所有人，我和朋友们在桥上倒数，拥抱，这时候，我似乎能够尽情流泪了 我好像又看见了他，我在人群中奔跑，寻找，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哭着给老三打电话 我说，我特别想你，特别特别想 他在那边喝的烂醉，连同白沉，我多想问一问 程也先，你有没有想我，你一定，还在怪我 他说过，如果我扔下他，那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我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来英国，我爱程也先，也爱妈妈，我不能让程也先等着我，也没权利要求他放下心心念念的加州。 我怕冷，这英国阴雨连绵，也不知是不是对我的惩罚。 大四那年，借着夏令营的机会，忍不住，去了美国 我站在帝国大厦的最顶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可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人 我说，这是程也先的电话吗 她说，是的，他在那边打排球，你是谁？ 我愣了几秒，我是送快递的，有一个包裹，要送他 她说，不好意思，我们在法国，可以先帮我们放一个地方吗 我这才想起来，老三说，他有了女友，是一个法国人。 我说，算了，寄的人说，这东西并不重要，你不用告诉他了…… 我匆忙挂断，没有难过，只是平静 我听见有人叫我，我回头，对上的是爱德华举着照相机的脸 他看着我笑，我也笑 你偷拍我啊 他把照片拿给我 我看着照片中的那个女孩儿，头发齐肩，穿着一件皮衣和长裙 他说，遥，你这样真美 我说，可以把这给我吗？ 我拿起笔，在照片的背后写了一串文字，把它钉在了帝国大厦的墙上 那写着，for my precious也先，的那张照片，和我的回忆一起，永远的留在了帝国大厦，我该告别了。 回到英国之后，我很快的取得了英国大律师公会 分卷阅读42 的执照，在25岁那年，我已经成为了伦敦首屈一指的经济法案律师，换了别人怎么可能做到，可前提是，他们不会连续五年每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疯了一样的工作。 我开始抽烟，喝酒，否则我睡不着觉，我还会时常和老三、白沉联系，唯独没有他 听他们说，白沉回国了，选择继承自己的家族，从政从商，他真的把他的女孩儿抢回来了 老三和程也先成了了一家公司，证券投资公司，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已经颇有建树，偶尔他会让我帮他解决一些难缠的案子，顺便告诉我，程也先又换了女朋友，他也换了女朋友，要么就说，要我赶紧去，和他认个错，两个死孩子，这都多长时间了。 我熄灭手上的烟，拿起酒杯 我这边忙，男朋友的爸妈要从利物浦过来，走不开 他听见，沉默了几秒，过后又开始嚷嚷，问这问那 我说，他对我挺好的，是个医生，长得也特别帅 这都是事实，爱德华他一直都对我特别好 我告诉过他，我心里的人不是他，可他说，那你能不能看到，我心里的是你 我只好答应，本以为他会热度减退，可他却对我越来越好，事无巨细的照顾我 前几年妈妈和华叔叔举行婚礼的时候，父亲来过，却不敢让妈妈见到他，可妈妈却过去，叫他哥哥 他显得局促不安，这几年他憔悴了不少，他似乎并没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妈妈说，她现在很幸福，很好，她希望他也能好 她说她从来没有恨过他，她一直都知道，他爱的不是她 但她这些年，从未后悔，因为她那些年的爱情，总算是完满。 我坐在教堂外面抽烟，爱德华拿过我手里的烟，握着我的手，那一刻，特别的温暖 我看向他，他温柔开口 遥，他们都放下了，你也该放下了 放下什么呢？对父亲的怨？还是放下程也先？ 听到这句话，我别过头，不让他看见我的眼泪 我哪有资格放下？ 我说，知道了，进去吧，陪我见见我父亲 我和父亲走在草地上，不复以往的亲密，更像是亲近的陌生人 我问他，爷爷他们还好吗 他说，都好 我问，爸爸你呢，你好吗 他停下，看着我，几乎哽咽，摸摸我的头发 他说，爸爸对不起你 我哭着摇头，却还是微笑，我过去抱他，拍他的背 您永远是我父亲 那时候，我多希望陪在我身边的是程也先 我也曾想过，爱德华是很好很好的人，和他一起，我这一辈子都会很幸福，他性格温和，我有时冲动激进，还真是般配，但爱和般配，似乎那人更般配。 第22章 第 22 章 助手进来说，有一个女人，非要我接手她的离婚官司，我说，我一打经济官司的，找我打离婚官司，还是个法国人？ 她说，那人指明要我，她叫……苏清。 见到清姐是在休息室，她戴着一个大墨镜，身材凹凸有致，明艳动人 我坐在她面前，听说苏女士想要我替你辩护离婚案？ 怎么，不行？ 这语气，和当年一样，骄傲张扬 当年结婚不让我去，现在离婚找我来了？ 我正笑着，却看见那墨镜下的一行清泪 我顿时慌了，坐到她身边，她立刻抱着我大哭 你个没良心的，这么些年也不来看我，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不是你不让我去……时间长也就没空了 我无奈，只能回抱着她 这几年她过的很不开心，丈夫是个法国人，可只是为了逃避家里而选的一个富商，钱多，情少，她在那边，孤单的很，却又不想回国我和她隔得远，却又怕她看见我难过，时间长也就断了联系。 现在要离婚，也是她终于羽翼丰满，想要彻底摆脱过去所有。 大明星啊，注意形象 老娘才不管这些，这么多年没见你都不想我啊，顾之遥，你太没良心了 我笑出了声 她捏我的脸，说，你还笑 我说，你把我说的像个渣男一样 晚上我把她带回家，两个人开了十几瓶红酒，喝的昏天黑地，又哭又笑 阿遥啊，你说说咱们俩，现在什么没有，怎么就没男人呢 我说，唉，我可有，还特别帅 有他帅吗 我只是笑 我说，你看看咱们俩，要钱有钱，要脸蛋儿有脸蛋儿，怎么就非他们不可呢？ 她也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对啊，两个王八蛋，有什么好 我也一样，又哭又笑 他长得帅，可我长得也不丑 他有钱 分卷阅读43 ，说的好像谁没钱 到底为什么就是非他不可呢 因为他是程也先啊 会说只有我能欺负你的程也先 会为我拼命的程也先 会在无论何时都挡在我身前的程也先 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程也先 啊不，去掉最后一条，他不在我身边了，因为我离开了，他不要我了。 清姐回国了，她说她实在想念B市的饭菜了，其实我也很想 七年了，我没回去过，因为实在没有让我回去的理由了 爷爷奶奶自从爸妈离婚后就去环游世界了，每年我都会去一个地方陪他们，至于其他，是学校门口的煎饼摊，还是巷子口的豆浆油条，没了他，都不是理由了。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天在案子里穿梭，机械的在法庭上背诵一条条法案，第一次感到了无聊。 我又病了，在该死的冬天，吃药，睡觉，昏昏沉沉的，不分昼夜。 接到那通电话时，应该是凌晨，我沙哑着嗓子用英语开口，可对方并没有回答 我没看显示，挂掉，他又打来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美国的号码 我凑近，吞咽了一下，用中文问 程也先，是你吗 那边还是没有回答 房间里静的能听到我的心跳和呼吸，那一瞬间，我几乎确定是他 我撑起身子，调整好语气说 我说，程也先 时隔7年，我叫出了这个让我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名字 我知道，你在那个离我很远的地方，不是我身边 我说，你还好吗？ 其实我想说，对不起，那年不辞而别，你一定很恨我吧，所以这么多年，都不见我，不联系我。 可我问不出口，他会怎么回答？没关系，我不怪你了，都过去了 可不可以不过去，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宁愿，他恨我一辈子。 他说，我要结婚了，就在两个月以后，我想你来参加 我不记得之后的对话是什么样子，我只记得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就好像怀着多年念想在寻找的东西，终于找到，可是却发现，早已不属于自己了，就好像一场极美的梦，支离破碎。 我点了根烟，呛的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我看着窗户里我的倒影，抽烟的样子，笑的样子，和程也先如出一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刻进了我的生命，而如今，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爱德华睡在床边，握着我的手 他说，我晕倒在家里，已经昏睡了三天 我在怀疑，那通电话究竟是不是梦 我要来我的电话，看到那个号码 原来，这是真的 爱德华说，我这几年严重睡眠不足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这次才会这么严重 我说，开始是不想睡，近几年是想睡也睡不着啊 他说，你就该给自己放个假了，公司又不是非你不可了 我说，好，是该放个假了 于是，我真的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爱德华一直在照顾我，让周围的护士和医生羡慕不已 我知道，他是真的很爱我 傍晚，我和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裹着厚厚的毯子，手里拿着热巧克力，他突然单膝跪地，拿出戒指 他说，遥，嫁给我吧 我问他，为什么是我呢？我和你来自不同国家，不同的生长环境，为什么你会非我不可呢？ 他帮我捋了捋头发，笑着说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总要给我个喜欢我的理由吧 他说，需要吗？ 我说，嗯，现在需要 我需要一个理由，让我不要不答应你 他说，because of you 他说，因为你，只是因为是你，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我终于忍不住，一边掉眼泪一边嘲笑他 真是个烂理由 我告诉他我和程也先的故事，说到最后，我控制不住自己，趴在他的肩上放声大哭 身边的朋友说，阿遥，你会后悔死的 我说，如果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以后才会后悔 我不能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嫁给他，他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 我真的放了自己一个假，把事务所卖给了一个信任的朋友，告别了妈妈和华叔叔，她不再需要我了，我去了意大利，找一个老朋友，不知为什么突然特别想他。见到顾斐时，他正把着模特的腰，嘴里叼着针线，他这几年成了有名的设计师，这工作适合他，他最喜欢被美人环绕。 他看见我时，有一丝不可置信 我张开双臂说，surprise！ 结果他冲过来，捧起我的脸狠 分卷阅读44 狠吻了下去，让那些模特看的一惊 我狠狠踩了他一脚，却被他避开，紧紧抱着我 他用别扭的中文说，阿遥，你终于来了，是来和我结婚的吗？ 我说，滚啊，有个比你帅的大帅哥和我求婚我都没答应呢，还和你结婚？ 他听了我和爱德华的事情，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阿遥，你可真是个笨蛋 我白了他一眼，我说，唉，现在还真有点后悔了 他突然凑近 别后悔了，这不有个现成的我吗？立刻就结婚，我给你设计婚纱，绝对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我喝了口酒，勾起他的下巴说 你身边那群模特，不挠死我？ 她们哪比得过你啊，你可是我心里的红玫瑰，小辣椒！ 我说，你这口味也真是稀奇啊，偏偏喜欢被呛 谁叫你的初吻是我给的呢 我说，才不是 他说，不可能，难道是程也先那小子？ 我说，有一次他喝醉了，就亲了 他突然大叫，nonono……怎么可以…… 我大笑，不过，当时我的心思，真那么明显？ 他停下，认真起来，你总是看着他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着我的眼睛，这张脸啊，还真是帅的人神共愤，我咽了咽口水，听他缓缓开口 因为啊，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啊 我不语，只是看着他 你说你，身材没那么好，这么多年反而更瘦更平了，脾气也不好，总是喜欢动手，长相嘛，不是第一眼看起来特别漂亮的那种，可就是越看越喜欢，唉……想我当年，那么认真的告白呢居然被你看成开玩笑，你说你错过我多可惜吧 我笑着静静看他，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他的嘴角 我轻轻环住他 我说，顾斐，谢谢你的喜欢，你的喜欢，让我特别特别特别高兴 他轻拍我的背，阿遥我知道，你绝对觊觎我的美貌，你就是喜欢我不好意思说 我说，对啊对啊，我可喜欢你了，哈哈哈 这样的好友，得之我幸。 他问我 阿遥，你现在开心吗？去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吧 开心的事吗？有他在身边，才叫开心啊，可我把他弄丢了，又怎么找的回来？ 我说，我卖了事务所，想找一个阳光明媚四季分明的地方，重新开始，过我自己的人生 第23章 第 23 章 我去了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在那里租了一个二层小楼，每天早上起床，打开窗户，都阳光明媚。 我亲自挑了一件礼物，寄去美国，并告诉老三，无法参加程也先的婚礼，要他帮我转交。 在那不勒斯待了十天，每天做做菜逛逛古城，拿着一束鲜花穿梭在古老的巷子里，看这城市的万家灯火，还有刻在每一栋建筑物上的痕迹。 转角有一支乐队，正演奏着那首new York 如果你在我身边 而不在纽约 如果你在我身边 我会告诉你我爱你 我怀念那时的爱，那时的繁星璀璨，潮起潮落 不知不觉，眼泪沾满了脸颊，我推了推墨镜，转身离开 那个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他戴着墨镜，头发利落干净，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和法式短裤 如太阳般耀眼，朝朝暮暮，日思夜想 我以为那是幻觉，他却向我走来 每一步，都好像隔了几个世纪。 手中的花掉落，他走到我面前，弯腰捡起，伸手送到我面前。 我来不及抹净脸上的泪痕，隔着墨镜看着他 他勾唇，那笑容和当年一样 他说，顾之遥，好久不见 时隔9年，在大洋彼岸，我再一次见到了曾经的，我的男孩，程也先。 他拿着勺子，轻轻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可我却看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移不开眼。 我说，恭喜 我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你怎么会来那不勒斯？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笑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找你的吧 那样冷漠的语气 我笑着说，怎么会 他说，开玩笑的，我这次是过来筹备婚礼的，我太太一直很喜欢那不勒斯，所以我就先过来的，亲自准备 他说到她时，眼里都在范着光 原来，只有我还没放下。 距离他们的婚礼还有一个月，听老三说他的证券公司很忙，可他还能亲自过来筹备婚礼，他一定很爱妻子吧。 我没有勇气问关于她的事情，我怕她比我爱程也先，我更怕看到程也先谈起她时眼里满满的爱意 分卷阅读45 别说我了，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记得顾斐在意大利，怎么没和他一起？ 程也先这人，对自己爱的人要多好就有多好，可对自己不喜欢的，刻薄都算轻的 我说，前阵子去米兰见了他，那不勒斯阳光好，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他勾唇，看向旁边说 加州的阳光更好，而且等了那么多年 我没听清后一句话，我说 有收到我的礼物吗？ 那是我去芬兰时买的圣诞节水晶球，里面的圣诞树，像极了当年院子里的那棵 嗯，我太太很喜欢，她总说想去芬兰，也许我们度蜜月会去那里 我心里就好像压了一块巨石，好像马上就要连着心一同被击碎 我起身说，我想你肯定不缺帮你的人，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他抓住我的手腕，我看向他的手时，他慢慢松手说 你就没别的话对我说吗？ 说什么呢？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我更想，你身边的人是我 听到他宠溺的说着他妻子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后悔去英国，我多想重新开始，可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说，你想我说什么 他讥笑道，顾之遥，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啊，自以为是，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这么替我着想？ 我没有回答他 当年去英国，我没问过他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只凭自己的意愿做决定，现在也一样 我爱他，但我也爱我的骄傲 我怕我在和他一起一秒，会忍不住崩溃，失态，于是跌跌撞撞的离开咖啡厅 我尽量保持镇静，稳住步子慢慢的走，我不断的深呼吸，生怕别人看出我的异样 这条路实在太长，我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万分，终于到家，我把自己锁在家里，不知道过了几天，门铃响了。 程也先身后跟了很多人，还拎着箱子，他挡住了阳光，一时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还没等我开口，他绕过我进来 你住的这个地方离我选的结婚场地很近，我想你不介意我过来暂住一个月吧 我刚想说话 他就接着说，介意也没用 我无奈，我是想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他转过来看着我，跟踪你啊 我惊讶他的回答，这次见面，好想他堵死了我的一切退路，如果是在战场，就好像要和我同归于尽。 他摘下墨镜，走到我面前，弯腰靠近 呵，怎么可能 在这座小城，查一个华人的住所有什么难的，更何况还是个年轻女人。 这些年他似乎变的更加自信，却和以前不同，多了一丝沉稳。 我避开他的目光，走到餐桌前倒水，让他们把行李搬进来吧，二楼左边那件。 我没抬头，刚要喝水，手里的杯子被他抢走，送到唇边 他的眼睛弯了弯说，谢谢 看来，这几年他还变的更加无赖…… 我转身去做早餐，鸡蛋，牛奶，肉片，再放上几颗小番茄和牛油果 程也先像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指挥那群人摆放行李，我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用盘子把食物盛好，端去餐桌，被程也先接过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 他自己找来餐具，坐在那里吃起来，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就，那么学会了。 我看见他在吃番茄，问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个了？ 程也先挑食，不喜欢吃生的番茄 他说，他妻子喜欢吃，自己也就跟着她的喜好了 我心中苦笑，却不想让他看出来 整个早餐时间，我们之间的对话就这两句 我先吃完，回了房间，洗澡换衣服化妆，下楼时，餐桌上的餐具已经收拾整齐，程也先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把钥匙留在桌上，骑着自行车出门。 我住的地方离海边很近，我骑车在桑塔露琪亚海岸边的公路，在英国时也去过海边，可每次去，天气总是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风那么大，每次都吹的我眼泪直流。 八月的意大利正是盛夏，阳光炽热，我戴了一个大大的遮阳帽，可还是热的汗流浃背，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开一罐啤酒，好不惬意。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白天就喝酒？ 我一口喷出来，程也先就站在我对面，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当年的那个少年。 我无视他，继续喝 自行车，不算酒驾 因为以前，我的酒量实在太差，一杯啤酒就能让我面红耳赤，更别说这500ml的满满一罐。 这海岸还真是漂亮，你觉得婚礼在这里举行怎么样？ 我没回答 他自顾自的说，没回答就是不怎么样 分卷阅读46 了 我说，我觉得怎样，重要吗？ 他转过头说是不重要，可我就想知道你的想法，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避而不答，喝了口啤酒 不怎么样，海边风大，人还那么多 他终于笑了，接着说 可我太太喜欢海 那为什么不去加州？ 他突然沉默，我看不清他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神，只知道他注视着我 他说，因为加州，曾经是我与另一个人的梦想，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是我一厢情愿。 那时候我很怕冷，听说加州终年阳光明媚，蓝天碧海，对于他们几个来说，美女多，又自由，我们约定，以后去留学就去加州 我多想告诉他不是。 阿马尔菲海岸旁边有很多酒店，能看到海 程也先看看我，转过头去，抢过我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啤酒罐被他握在手里，嘎嘎作响 好像，只有我知道能怎么激怒他。 程也先站起来离开，我没敢看他，结果听到一声响，他把我的自行车丢到了海里 我猛地站起来大叫，程也先 他朝我走来，他离我很近，看着我，勾唇 这是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听你叫我的名字 我舔舔唇，推开他，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的走 我不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但反正不会是我。 是否只是巧合，他来那不勒斯举行婚礼，而我恰好在这里，他住进我的家，只是因为离海边近，而靠近大海，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的妻子喜欢。 欧洲的城市保留了过去的建筑与架构，巷子很多，但并不拥挤，很多小店都隐藏在巷子里，程也先跟在我后面，不到一米，我每进一家店，没看一件东西，他都会说，这个适合婚礼上用盘子刀叉，杯子，他和老板用意大利语交谈，说的最多的就是 A mia moglie Piace questo tipo di 意思是，我太太喜欢 程也先，你果然故意让我不痛快。 在这里的十天，我每隔几天都会去一家花店，那里的老板是一位老奶奶，她和她的猫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听说她年轻时是一位画家，有一次和丈夫出去采风，可遇到了海啸，只有她活了下来，从此以后，她再没嫁人，守着这家以她丈夫姓氏命名的花店。 利特太太人很好，总是叫我坐在店外，喝一杯她亲手磨制的咖啡，两个人用不太熟练的意大利语和英语交杂着交谈，倒是很有趣。 可今天，程也先用他的好皮囊成功征服了利特太太，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意大利语，临走时，利特太太还送了他一大束红玫瑰，就像他一样，张扬似火，以极骄傲的姿态绽放着，只是不再为我绽放。 我顾意走的很快，可程也先利用身高优势，毫无压力的跟在我身边 我太太很喜欢红玫瑰，不如用红玫瑰布置婚礼现场，你觉得怎么样？ 我抱着一束海芋，加快速度，随口说了一句俗气 程也先却笑了，快步走到我面前 那不如，你帮我 什么？ 你在英国做了那么久的律政俏佳人，婚礼策划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我舔舔唇，拨开被风吹到嘴里的头发 隔行如隔山，另请高明吧 我刚要走，他拉住我的手腕，认真起来 顾之遥，就当你欠我的，用这个来还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听到他叫我的名字，可他那语气，像是在谈一桩生意 他慢慢松手，看着我，我低头看着那束红玫瑰，记得当时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情人节，他偷偷为我准备了一屋子的红玫瑰，可我却因为感冒加过敏，一直打喷嚏，还高烧不退，程也先守在我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好了，他却病倒了。 想到这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说 你要我做什么？ 帮我筹备一场婚礼，婚礼过后，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陪伴了近20年，却因为我的自私，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存在，而现在，他要亲自抹掉在我这里最后的痕迹 我不禁苦笑 我开口，好 第24章 第 24 章 看着他时，我很平静，我想，如果这样真的能让他心里好过一些，那就做吧，即使，要每天在脑海里想象无数次他为另一个人戴上戒指，然后说无论贫穷还是疾病，都会陪在她身边…… 程也先说，他的公司接了一个case，比较麻烦，要他亲自回去一趟，可往返于美国和那不勒斯之间实在太浪费时间，他又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就让我做他的婚礼策划，因为我太了解他的喜好，可这分明，是对我的折磨。 程也先离开了，走之前为我找了好几个助 分卷阅读47 手，他这是多么重视他的妻子，还有这场婚礼。 那些助手其实都是专业的婚礼策划师，而我其实就是个监工。 每天看几十个方案，现场图样，还要收快递，程也先从世界各地淘来的摆件，礼物，堆满了我的房子，我心里烦闷，就让人全都搬去了他的房间，眼不见为净。 和婚礼策划师讨论了很多次，终于敲定了方案，婚礼在海岸边的卡索那酒店露天草坪举行，用白玫瑰和铃兰和海芋装饰，白色素雅和蓝色清澈的基调。 这几年我的体质变了很多，以前从不爱吃鱼，现在也喜欢了，以前一闻到玫瑰的味道都会浑身起疹子，但在英国那几年，也会时不时的买几束。 有人说，人类身上的细胞每七年会更新一次，一个不剩，是不是，我们早就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 程也先说是小型的婚宴，只想请一些亲近的家人和朋友，我想，程爷爷他们，还有老三和白沉应该都回来吧。 这几天我经常会梦见年少时的事情，梦见和程也先一起上学，上课，吃饭，我还梦见那是他在窗边和我说的话 顾之遥，如果你敢扔下我，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梦见程也先的婚礼，老三和白沉是伴郎，他在红毯的尽头冲着我微笑，我刚想走过去，可看见的却是程也先牵着另一个人的手，他笑的那么灿烂，就像当年和我在一起时的那样 看见他笑，我却哭了，我拼命想跑过去阻止，可离他越来越远，眼睁睁看着他为他的新娘戴上戒指…… 梦醒了，枕头湿了一片 我走到窗户前，点了根烟，眼泪止不住的流，外面的天蒙蒙亮，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堵的喘不过气。 我掐灭烟头，想下去喝杯水，出去的时候被程也先的那些箱子绊倒，我坐在地上揉着膝盖，看到那个箱子已经被磨损的严重，只能把胶带撕开，检查里面的东西是否完好。 如果说这几天我一直在回避这场婚礼属于程也先和其他人的事实，那今天看到箱子里的东西的那一刻起，我就真的知道，我的男孩程也先，是属于别人的了。 箱子里装着一个黑胶唱片机，盒子的外部已经微微褪色，看样子是被人抚摸了千万遍，这个黑胶机是程也先13岁时，我送他的生日礼物，是我从美国的一个古玩市场淘来的，内衬是红色，我送他时说，多符合你的骚气 后来我们在一起，他说，要在结婚的时候把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播放婚礼进行曲 我说，谁要嫁给你 他一脸坏笑，我也没说要和你结婚啊 其实这婚礼，完全是按着我的喜好安排，因为对于程也先，我始终没有办法做到毫不在意，我一直在欺骗自己，这是一场毫不相关的婚礼而已，可看到这个唱片机，就好像我心里的最后一根弦被压断，我抱着冰冷的唱片机，崩溃大哭。 头发糊满了脸颊，我拖着程也先房间的大箱子，撕扯的指甲生疼，一点一点的拉下楼，到门口，我拼命把箱子向外拉，想把它丢进海里 天还没亮，太阳在地平线上正要升起，而我眼前已经模糊的看不清路，一路跌跌撞撞，箱子卡在路边的礁石上，我也跌倒在地，本来就生疼的膝盖被摩擦的血肉模糊 忽然觉得可笑 我慢慢撑起来，坐在箱子上，看着太阳升起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我坐在那里 这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这样崩溃。 整整九年，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伪装，如何以最完美的姿态在法庭上战胜对手，记得那年我刚取得律师执照不久，就打赢了一个复杂非常的官司，一时间风头无两，可没有人知道为了那案子，我连续四天没有睡觉 在另一个案子终审时，被对手顾意设局，出了车祸，还好只是骨裂，但还是特别的疼，他们以为我没办法出庭，我让医生打了两只吗斐，坐轮椅上庭 官司赢了，我也倒了，发烧成肺炎，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好。 没了他，我似乎已经足够坚强，可从他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伪装、强大，都已经灰飞烟灭。 我平复了心情，擦干眼泪，把箱子又拖回去，洗澡，换衣服，处理伤口。我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抽烟、喝咖啡 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脑海里全都是他， 他的笑，他的无赖，怎么也赶不走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但更不想逃走，我已经逃了太久太久了…… 就当作什么也发生，我整理好，坐在桌子前确认婚礼流程。有人来敲门，我去开门，看见程也先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他的眼睛里有一丝慌乱，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问 你怎么会回来，不是要过几天才回来吗？ 他绕开我进门，环顾一周，说 提前结束了，再说，我也不能让你自己在这里忙我的婚礼 我轻笑，怎么会，你留了那么多婚礼策划师在这 他略带疑惑的看着我，我避 分卷阅读48 开他的目光，递给他一杯水，他没有接，还是看着我 我寄回来的那些东西呢？ 我没看他，把杯子放下说 在楼上 他立刻跑上楼，翻箱倒柜的声音震的我心烦 我点了一支烟，站在门口，今天的阳光还是很好，海风吹的我很舒服，程也先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冷冷的，他说 唱片机呢？ 我转过来，看着他，淡淡道 扔了 我们两个对峙着，他舔了舔后槽牙，这是以前，他生气时一贯的动作 他开口问我，扔哪了？ 我把烟掐灭，端起杯子说，那么旧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 他扔掉我的杯子，砸在地上 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我拿起毛巾，慢慢擦着手上的咖啡，看了看外面海的方向 程也先没有说话，冲过来把我按到墙上，盯着我的眼睛，他的手捏着我的双肩生疼，我迎上他的目光，却看他怒极反笑 他轻笑着说，顾之遥，你是不是还喜欢我？不想我结婚？ 他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期待 我没回答他，看着他说 我想你太太不会喜欢你前女友送你的东西，出现在她的婚礼上吧，所以，我帮你解决麻烦，不好吗？ 程也先咬牙切齿，他看着我，似乎要把我吞没 好，很好，顾之遥，你可真是好样的，这么为我着想，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你 我眼睛酸涩，就要忍不住哭出来，程也先咬上我的唇，下唇一阵刺痛，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咬上我的脖子，我知道，他在发泄他的气，他的恨，我没有动，任他咬着 他离开我的脖子，将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感到一片湿润，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下来 他手上的力道渐松，双目通红的看着我 他的声音几乎绝望 顾之遥，你就是想折磨我 我想开口告诉他不是，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看着他夺门而出，我想去追，可双腿怎么也抬不起来，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我一直坐在地上，已经分不清自己有没有流泪，膝盖上的伤一直流血，但我却没有丝毫疼痛，因为所有的疼，都在心里，那种疼，就好像拿着一把最尖利的刀刺着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每刺一下，到最深处再狠狠拔出，反反复复，肝肠寸断。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他的钱包丢在了地上，可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担心他，出门去找，问了很多人，最后才在一家酒吧找到他，他喝的烂醉，趴在吧台上 我过去拍拍他的背，他醉眼朦胧的看向我，眼里透出前所未有的安心和笑意 我说，程也先，我们回家吧 他吻向我的嘴角，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抵着我的额头，然后倒在我怀里 他轻轻的说 阿遥，家里没你，有你才叫家啊 我只听到他一直叫我的名字，我扶起他往回走，外面的风让他清醒过来，他看见是我，推开我，自己在前面摇摇晃晃的走，我只能在后面跟着他 看着他的背影，我特别的心疼，以前每次吵架，他如果生气，只要我撒个娇，哄哄他，他就会立刻变成温柔的猫，可我的性格不喜欢撒娇，他就忍不住先来找我，他总说 顾之遥，你就吃定了我舍不得生你气 可这次，我甚至连面对他都不敢 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我，迎面驶来一辆车晃的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叫着他的名字冲过去，抱住他倒向路边 程也先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垫着我 我扶起他，他又把我推开，我也发了狠，拉着他不放手，他顺势将我推到墙上，狠狠的吻我，他像初尝乳汁的婴儿，侵占，索取，掠过我唇齿间每一寸壁垒。 他离开我的唇，拳狠狠的砸在墙壁上 他在我耳边沙哑着嗓子，他说，顾之遥，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恨你，又有多想你 我张了张口，呜咽着说 对不起 他突然笑了，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抚着我的脸，血腥气弥漫着我的鼻腔 他说，顾之遥，你欠我的又何止一句对不起 我终于忍不住，握着他的手 程也先，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难过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我，一遍一遍叫着我的名字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是几个喝醉了酒的意大利人，我撑着程也先，想赶紧离开那里，可那些人却上来围住我们 我大声呵斥他们，离我远点 可他们却开始动手动脚，程也先把我护在身后，和他们扭打在一起，程也先寡不敌众，挨了好几拳我从包里拿出枪，这枪是离开米兰时顾斐给我防身用的，我朝着天空连开两枪，然后将枪口对着他们 分卷阅读49 似乎是枪声引来了附近的警察，程也先已经昏迷，我扶着他上了警车，他的手上全是血，可还是紧紧的攥着我的手不放，他的脸上有伤，额角还在流血，我想起以前每次打架，他都约定打人不打脸，他最爱美，每次这样都要说让对方脑袋开花，然后对着镜子心疼 我又哭又笑，轻轻吻了他的额头，抚摸他的头发 程也先到了警局也一直昏睡，我这才看清对方几个人鼻青脸肿，甚至有一个还断了胳膊，他们说，程也先是下了死手，要和对方拼命 还好我是个律师，几句话解决了麻烦，再加上是他们先惹事，我非法持枪就不算什么了 我坐在警局的长椅上，程也先躺在我怀里，一夜，就好像当年一样。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膝盖上的伤被裹上了厚厚的纱布，可还是疼的厉害 程也先不在，我问护士，他去了哪里，她说，程也先把我送到这里之后，看着我处理好伤口才离开 第25章 第 25 章 我匆忙赶回家，却看到程也先坐在门前海岸的长椅上，戴着墨镜抽烟，脸上的青紫痕迹清晰可见，手背也一片红肿。 他看到我，淡淡的说 我没有钥匙，进不去 好像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跟在他身后，把门打开，他想上楼，我拉住他的手腕 他看向我，眼里有一丝惊讶，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他又恢复了冷淡说，不用了 我没听他的回答，拉着他的手腕不放，另一只手找药箱，把他按在沙发上涂药 他的墨镜一直没摘，被我硬拿下来，对上他红肿的双眼，我让自己不去看他，轻轻替他擦干血迹，他的目光灼灼，对上他的眼，我就忍不住流泪 他握住我的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眼泪 他的声音沙哑，他说，顾之遥，你后悔过吗 我知道他不是问我是否后悔选择了陪妈妈去英国，而是，是否后悔，骗了他，扔下他一个人 我低头，看见他手上的戒指 我多想说是，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丢下他 我说，程也先，我们回不去了 他放开我，站起身，他的声音极尽悲伤，他说顾之遥，你赢了 赢？从他出现在那不勒斯的街头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回来，我游遍那不勒斯的大街小巷，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距离他的婚礼还有半个月，可他一直都没有出现。 我索性放弃，明明是他的婚礼，和我有什么关系？ 卡普里岛下有一个蓝洞，每次只能进去一条小船，里面的海水如蓝宝石一样照耀着洞顶，就像人间仙境 我跳下水，想享受这片刻的静谧 我的身体逐渐下沉，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突然就想这样一直睡下去 我被一股力道拽出水面，他紧紧箍住我的腰，生怕我再一次沉下去，我睁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这个男人眉眼凌厉，满是怒气 顾之遥你疯了吗？ 我突然笑了，松开扶着他肩膀的手 我说，程也先，你现在放手，就再也不用看见我了 他舔了舔后槽牙，没有说话，拉着我上船驶出蓝洞，一路上两个人浑身湿透，滴着水，他始终拉着我的手，带我去他住的酒店 在他房间的阳台上，他要我看他的婚礼场地，他指着那里说 看，那是过几天我要举行婚礼的地方 那里，我会和她宣誓，给她戴上戒指，然后和她在一起一辈子……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怎么会没有感觉？心如刀绞，可我哪有资格 他把我扛在肩上，重重摔到床上，他覆在我身上，按着我的双臂，捏起我的下巴 他的舌头探入我的唇齿间，他的吻几乎疯狂要把我吞没 我用力想推开他，却被他擒住手腕 他的气息游走在我颈肩，拳头狠狠砸着床 他说，顾之遥，你到底有没有心，当初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你为什么就不能问问我会不会和你一起走？ 他低声嘶吼着，我说 我是怕你不肯原谅我 他讥笑着说，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顾之遥，你欠我的，今天就还了吧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从发顶到颈间，他一只手撕开我的上衣，褪下我的牛仔裤，另一只手将我的双臂举过头顶，与我十指相扣，他动作不停，最后一丝理智被他攻破 去他的婚礼，去他的一切 我开始回应，他从粗暴变为温柔的试探，他松开我的手，握着我的腰，我也抚上他的背脊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阿遥，我等太久了 冰与火交融的那一刻，如岩浆洒在冰川之上，迅速融化、吞没，伴随 分卷阅读50 着疼痛，但又是遍布全身的温暖，他吻过那绵延的山峰与河流，手指穿过我的细发，一次又一次，不停的撞击，索取，要将我彻底融化。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我回到了我们的大院儿，程也先在巷子口等我，我叫着他的名字，跑过去找他，可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我哭着醒来，程也先还紧紧的抱着我，他熟睡着，窗外的月光照亮他的脸，他皱着眉，手上的力道把我抱的更紧，而我也同样回抱着他 这是最后一次，也只有这一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天亮时，他已经不见了，我裹着被子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程也先的婚礼场地出神 他要结婚了，不管以前我们发生过什么，现在的我都是第三者，看着床上的一抹红，我不禁嘲笑自己，没想到，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窗帘慢慢合上，我回头看见程也先换了一套衣服，满脸笑容，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他把袋子递到我手中，我一时愣住 他又笑了，说，换上，我们出去走走 我拿着袋子，还是看着他，他坏笑，一把搂我入怀，在我耳边轻声说 你要我帮你换？ 我脸上一红，推开他，拖着被子去洗手间，袋子里面不仅有一套白色裙装，还有干净的内衣，都是我的尺寸，我心中一暖，换了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这样的白裙，作为一个律师，我常年穿的都是干练的套装，平时的衣服也都是偏成熟的，更别说高中时期穿的都是宽松的校服。 我走出去，程也先站在窗前，玩弄着手表的扣带 我轻叫他的名字 程也先 他回头看我时，满眼惊喜 他说，我从没看见你穿过裙子 我笑着说，现在看见了 他笑着点头，嗯 他走过来极自然的牵过我的手，十指相扣，他牵着我，就好像吃到糖的孩子，兴奋不已，那神情就像在和每一个人炫耀我， 他特意和我穿了一样的白球鞋，我们一起去大王宫，那不勒斯大教堂，吃一个冰淇凌，喝一杯果汁 看着他的侧脸，那笑容就和当年一样。 我站在岸边，看着大海，我知道，我和程也先是不可能一直这样的，可哪怕一天也好。 程也先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耳边温柔的问 在想什么？ 我抚上他的手臂，触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我停顿了一下，他感受到了我的变化，抱紧我的手臂收紧 他说，顾之遥，只要你说不想我结婚，我就不结 我示意他松开，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他的眼里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我说，程也先，我爱你，这九年，从未变过，可，我们只能到这里了 他抓住我的手，箍住我的腰，勾唇 如果我不愿意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抿唇看着他的眼睛 他说，顾之遥，如果当年你问我一句，要不要和你一起走，我们今天都不会这样，可，没有如果的对吧 他放开我，后退一步，他勾起我的下巴，轻佻的看着我 做我的情人，这九年你欠我多少，你就还多少，怎么样？ 我轻轻推开他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我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舍弃我的骄傲吗？我宁愿不要，这几天和程也先在一起的种种，已经完全违背了我的原则，我爱他，但还没有爱到超过了我自己。 他后退一步，微微扬起下巴说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顾之遥，你知道的，只要我想，你可以一辈子是我的情人，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我身边……可我现在，不想这样…… 他看向旁边 我把婚礼提前了，在三天后，来不来，随你吧 第26章 第 26 章 我回到家，果然程也先叫人把东西都搬走了，我到房间打开行李箱，拿出那个黑胶唱机，又哭又笑，这几天就像一场梦，那么没有真实感，明明与他的重逢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门铃响了，我擦掉眼泪去开门，顾斐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整个门他一下把我揽到怀里，我愣了一下，问，你怎么回来？ 他揽着我的肩膀，示意跟着他的人把拿着的几个箱子搬进来。 他说，我来帮你抢婚啊 我推开他，笑着说，好啊，硬抢还是智取，我都行。 顾斐说，硬抢啊，智取不适合我。 好啊，就这么办 我们两个对视着，不说话，只是笑 我说，他让你来参加婚礼？ 顾斐一笑，打开他拿来的箱子，拿着一条像婚纱一样的白裙，下摆很长，素净淡雅 他把裙子比在我身上，说 我是 分卷阅读51 来给你保驾护航的，参加前男友的婚礼，当然要艳压群芳。 我仔细看那条长裙，上半身是紧身蕾丝的样式，下摆突出臀部曲线，鱼尾裙摆，是我喜欢的款式。 我笑着说，你这是要我去抢婚吧？ 那也不是不可能啊，到时候新娘归我，要不然，你归我也行啊 我笑着绕开他，去看那几个箱子 正好我缺件礼服，有没有正常点的啊 那件明明就是婚纱，我要穿成那样去，真成抢婚的了。 顾斐说，你真要去？ 不然假去？ 那可是你前男友的婚礼 是，程也先的婚礼，前男友的婚礼，当然要去。 顾斐看着我，忽然温暖的笑了 当年的那个顾之遥，回来了啊。 我心想，就没走过。 你到底有没有拿正常一点的礼服啊，大设计师，得好好给我打扮打扮。 他把手里的裙子往我身上一塞 就这件，为你量身定做，全天下只此一件，价值连城。 我拗不过他，只能穿那件。 程也先婚礼的前一天，我失眠了，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窗边，月光很亮，撒在海平面上，难得的宁静。我找出本子和世界地图，精心规划了一条路线，等明天一过就出发，去看看这些年我一直自我惩罚中忘却的世间美景，找回那个顾之遥。 第二天，我正坐在桌子前化妆，顾斐带了一堆人闯进我家，看见被我压箱底的那条裙子还有挂在外面的一件黑色连衣裙，指着我的鼻子说 我就知道你又阳奉阴违 我说，真长进，阳奉阴违都学会了 他带来的那群人把我按到椅子上，化妆梳头，他还把我准备的衣服扔了，气的我要死，被她们硬换上了那件裙子，穿上高跟鞋，顾斐站在我面前，穿着黑色的西装，伸出手要我挽着他，他拉我去镜子前 看，咱们两个多配 我一看，我们两个穿的这么正式，这条裙子又像婚纱，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结婚的是我们两个。 他说，我倒希望今天是我要娶你啊。 听他说了太多次，都已经麻木了。 你想的倒美啊！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我看过去，是清姐，穿了一身白色紧身裙，戴着白色遮阳帽，红唇墨镜，我笑着过去拥抱她 我说，看见没，这才是去参加前男友婚礼的行头。 清姐紧紧的抱住我，说，阿遥，你今天真漂亮。 我心想，漂亮也不是我嫁人啊 我说，不怕见他？ 这个他当然是老三 她说，他甩的我，老娘怕什么？ 我们相视一笑，那个张扬勇敢的女孩，今天好像都回来了。 顾斐过来搂着我们说干脆今天你们两个都嫁给我好了，这么两个大美人，干嘛便宜了他们 清姐踩了他一脚，让他走开，两个人也算老同学，当年在学校就喜欢打打闹闹。在去婚礼现场的路上，也一刻不停，这倒是让我暂时忘记了紧张。 到了酒店门口，我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有片刻的失神，顾斐拉起我的手放到他臂弯，温柔的说，怕吗？ 我会心一笑，还有什么可怕的？ 下了车，清姐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她不会是临阵逃脱了吧。碰见的每个人都微笑的看着我，我正疑惑着，老三在对面不远处看着我笑 我也笑了，张开双臂拥抱他，笑着叫他 他说，死丫头，还知道有我这个哥吗？怎么瘦成这德行了 我问他，白沉呢？他怎么不在？ 他怎么可能不来老二的婚礼，在里面陪媳妇呢。 顾斐揽着我的肩，说，没事，今天我陪着你 老三拍掉他的手，把我拉到一边 边儿去，少惦记老子的妹妹。 这么多年，老三还是老样子 我说，行了行了，快进去吧 两个人这时候同时拉住我，还说等会儿等会儿 我有些奇怪，老三就说，着什么急啊，一会儿就见着了，咱们俩这么长时间没见，兄妹俩喝杯酒去？ 我想着，晚上有的是时间喝，还差这一会儿了？更何况他肯定要□□我当年做的事儿。 我说不去，他就拉着我走，顾斐还抱了我一下说，那阿遥就交给你了。 老三拉着我坐在泳池旁 我看着他，这些年打磨的他更加意气风发，但也更加成熟。 几句寒暄之后，他切入正题 他说，顾之遥，你丫和程也先一个德行混蛋起来不是人 我说，你也一样 他轻笑，还真是，咱们四个都一个德行 我也笑，半斤八两。 我问，他太太，你见过吧？ 他点头 我接着说，她，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 分卷阅读52 他说，嗯。 她，很爱程也先吗？ 他顿了顿，说，嗯。 我说，那就好，那就好。 他忽然严肃起来，说，阿遥，你一直都是大院里心思最深的孩子，就算是白沉都没法猜透你的心思，你知道你当年一走了之，刚开始的那几个月，程老二像疯了一样，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抽烟喝酒，整个人都垮了，直到开学前一天才出现，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人敢提你的名字，遇见高中的同学问起你，他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一样，说，顾之遥是谁啊？我认识过她吗？后来听说你有男朋友了，他差一点儿把整个公司给点了，这么多年，他身边什么女人没有，可他一个都看不上，他总说自己放下了，可这哪里像？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那时的样子，因为我又何 尝不是？每次想起他，就像是用一把利刃，在我心上一刀一刀的割下去，再□□，反反复复。 我说，哥，我欠他的太多，我希望他幸福，甚至想把我这辈子的幸福都给他，可我不想祝福他，这辈子都不想，所以，现在在这里看着这场婚礼结束，好像是我最后能做的了。 第27章 第 27 章 他突然笑了，说，程老二还真是了解你啊。 我正疑惑，他端走我的酒杯，整理好衣服，拉起我挽着他的手臂说 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婚礼会场的门关上了，我这想着是不是错过了，老三在我身边说，别想溜之大吉啊。 我轻笑，都隔了一道门了，还跑什么？ 我拉着他想找其他的入口，他却拉我站在地毯的正中央，他拍拍我的手背说，舅舅在里面，我这个做哥哥的送你出嫁，也算名正言顺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停顿了几秒，可还是已经哽咽着说，什，什么？ 这时，门开了，我看见程也先就在尽头处等着我，他穿了一套燕尾服，胸前别着的是我亲手去做的胸花，他看见我，那眼神像在海上漂泊许久的孤舟，终于靠岸的惊喜和安心。 清姐站在门边，把捧花递给我，顾斐亲手替我戴上头纱，我眼前已经模糊不清，连一步也动弹不了，顾斐笑着说 姐姐啊，化了一早上的妆，再哭可就花了 清姐在旁边帮腔，是啊，新娘子，可别让新郎再等着了。 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一切，从他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口中的妻子，一直都是我，也只有我。 老三去了程也先身边，那里还站着白沉，我看向那里，爸爸妈妈，华叔叔，程伯伯，程妈，爷爷们，大院里的人都到了，还有我的程也先，在那里等着我。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生怕我会逃走，我的手指一直在发抖，拿捧花都没法拿稳，我站在那里良久，和程也先对视着，我不知道迈出那一步是不是对的，我们真的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他没有过来，他的眼神在告诉我，这一次，他想我走向他。 我不再犹豫，鼓起勇气想走向他，可他却大步向我走来，将我揽到怀里，触及他胸膛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大哭 他在我耳边说，就算你不来，我也一定会把你绑来的 他摸着我的脸颊，眼眶也红了，我哽咽着想要开口，他却说 顾之遥，你欠我的，用这辈子还吧。 我甚至不用开口，他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他单膝跪地，说，嫁给我 这一句，是肯定，不容置疑 我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继续流，我扶着他的手臂，让他站起来，他眼里有些许不安 我说，我还能嫁给你吗？ 他终于笑了，眼眶湿润 他说，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 我早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脑一片空白，连伸出哪只手都忘了，他替我戴上戒指，与我十指紧扣，我扑到他怀里，朋友们都围到我们身边，这一次，我们真的不会在分开了。 我，顾之遥，愿意成为程也先的妻子，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都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哪怕死亡将我们分离，我也会和你一起过奈何桥，生生不离。 我，程也先，愿意成为顾之遥的丈夫，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都会把你牢牢的绑在我身边，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哪怕死亡将我们分开，我也会和你一起，生生不离。番外 程也先和顾之遥婚礼后，两个人去了芬兰度蜜月。 整整三个月，两个人游遍了欧洲，每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程也先更是食髓知味，要亲要抱，撒娇卖萌，变着法儿的调戏阿遥，就好像这些年的分离只不过是一场梦。 回到加州之后，两个人决定回国，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和感情，都发生在那个大院儿。 阿遥早就整理了公司，程也先和苏乾那边就比较麻烦，不过程也先想和她在一起， 分卷阅读53 就索性把事情都丢给老三，他带着阿遥游玩加州，每天到处闲逛，把这些年来每次看到想分享给她的东西都一一尝试，两个人在加州海边的家都要被那些东西堆满 阿遥就说，你这是要搬家还是要成家？ 程也先亲下她的唇角，宠溺的说 想把全世界都买来送给我媳妇，不行吗？ 阿遥听了又是腻歪又是感动，她都能想象到，这个男人在加州的每一个地方，也许都曾想过，要是此时她在身边该有多好，因为这些年，她也这样想到过无数次。 程也先把唇凑过去，闭上眼睛，示意阿遥亲他 他说，每次阿遥如果觉得对不起他，就吻他，但其实每次都是他借口吻阿遥。 她轻吻他的额头，他还是闭着眼睛，阿遥这才慢慢靠近，没想到他突然睁眼，抚着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吻下去，不断加深这个吻，直到阿遥快要被他的热情窒息，他才放开她，紧紧抱在怀里，她是他的宝，遗失多年的宝。 程也先总是缠着阿遥做饭给他吃，还只吃一样，西红柿海鲜面，这几年阿遥厨艺长进了不少，但也没好吃到每天不腻的地步，而且每次吃完时候，程也先都要拍照发到网络上，这让阿遥很是奇怪。 他还喜欢送她各式各样的围巾，可正值盛夏，买哪门子的围巾？ 老三不和他们一起回去，因为，苏清来加州了，想想大院儿当年的四个混世魔王，都在18岁那年在爱情上栽了跟头，可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让他们重逢。 程也先和阿遥开始准备搬家，回国之后有白沉和家里的帮衬，倒不至于重头开始的那么困难，再加上这些年他们公司的业务早就在国内发展的很好，程也先亲自回去主理公司事务，也算锦上添花。 公司的人来找程也先签些文件，阿遥就在程也先书房帮他整理，拿出抽屉里的一本书时，掉落了一地的机票，阿遥捡起来，看到那上面的日期和目的地，是这些年来程也先飞往英国的机票。她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的圣诞节和跨年，看到的真的是他，难怪他要她煮面给他吃，难怪他要送她围巾，他说他生她的气，她以为他真的不愿在见她，可她没想到，程也先会以这样的方式守着她。 这时，程也先进来找她，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眼泪大滴的掉落，他看到阿遥手中的机票，又看到她流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阿遥扔掉手里的机票，扑向他的怀里，狠狠的吻他，程也先也同样热烈的回应。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这个吻的意思是，我爱你。 从以前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我爱你，一直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