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千鸟》 1.舔干净 国庆假结束那天是重阳,宗信去机场接顾熹。 见着人第一句便是:“小公主,来陪你大爷过重阳啊?” 彼时第一次穿一字领、露脐装的顾熹正低头扭捏整理衣摆,她被宗信突兀的声音震慑,强装镇定地抬头,“没带伴手礼,见谅啊。” 宗信自来熟地揽上她肩膀,拇指所及之处便是娇嫩滑腻的肌肤,“你人来了就好。” 说完把人往停车场带,一路上手都没再离开过顾熹紧张得起鸡皮疙瘩的肩头。 顾熹觉得自己上的不是车,而是贼船。 “你想住我市区的公寓还是山里的民宿?” “民宿吧。”至少有人。 “行,”宗信打着方向盘往山上开,瞥了眼顾熹开了叉轻飘飘的嫣红裙摆,“腿并拢。” 顾熹:?! “山里风大,别走光了。” 顾熹没说话,把留了道缝的车窗升起。 忽而反应过来,她腿一直并着呢。 正要辩驳,被他扫了一眼制止。 “睡吧。” 他摸了下车里的挂饰,那是一枚镂空的香囊,也不知他如何转了下,顾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夹杂着檀木味扑鼻而来,她听着车里的民谣,额头抵在车窗眼皮子越来越重…… 顾熹再次醒来已是午后,她拥着舒适的蚕丝被起身,四顾所处的房间。 一张床几个木柜,窗下摆了把摇椅,窗槛上有好几尊木雕小和尚,很有趣味性,旁边养了几颗水生植物。 漆成淡粉色的墙壁上挂了几幅画,不是名家赝品,笔触看着像是宗信自己画着玩的。 宗信。 顾熹想到自己睡得无知无觉的,被宗信抱到床上就双颊发烫。 只是这种烫很快就变作了急躁的红—— 她发现自己行李跟手机全都不见了,门是电子锁的,从外面被人反锁上了。 顾熹不管不顾地敲着门板大叫起来,她隐约听到门外有遥远的人声作响,但她被隔绝在这个房间里,无人问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熹把手心拍得扑红也没有人上来。 顾熹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她被宗信拐了! 他将她反锁在这间房里,囚禁了她。 顾熹把视线投向窗户,秋天的光暖洋洋地打在被铺上,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什么能够用来逃生的利器都没有。她举起一尊佛像,正要砸向透明的玻璃窗,身后响起电子锁开启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宗信端了盘甜点上来,一小块一小块圆圆的酥饼被他罗列整齐地码放在一个方碟里。 顾熹没有垂眸多看,她蹙着眉头问:“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给你个教训罢了,让你以后学聪明点,别随便跟网上的陌生男人聊几句就不顾三七二十一送上门跑来了。” 他的说教让顾熹的眉头锁得更紧。 没错,她跟眼前这个俊朗挺拔的男人是网友。 她大学毕业找的工作很不顺心,她意气用事没过试用期就辞了那工作,来景陇找宗信玩散心。 两人相识于一个叫【南诏】的视听交友型app,宗信是长时间盘踞在这个app的幕后大老板,这件事从这个app内测、公测到正式上市阶段,不少老用户都知道那个ID叫「三河千鸟」的人,就是【南诏】总裁。 顾熹和宗信的交集始于公测阶段,她从测评公司实习的室友那里拿到这个app的邀请码,进来发的第一条信号就被宗信抓住。 他跟她说:“删了。” 发了锁骨以下大片肌肤,首次放飞自我搞黄色的顾熹:“我偏不!” “那我就把你举报了封号。” 顾熹撅嘴,已读信号栏只显示了一个黑暗中划过一颗流星的头像。 「熹熹公主」冲那个叫「三河千鸟」的ID翻了个白眼,退出对话框默默删了照片。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顾熹气场十足地摊开掌心,“我手机跟行李呢?拿来!” 宗信不管她像一只炸了毛又蓄势待发的小狮子样,和颜悦色地递上他烘烤了一下午的Q弹夹心小酥饼,“小公主,先尝尝这饼干,如何?” 顾熹被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激怒,她抬手打翻了那一整碟的酥饼,尖利地扬声质问宗信:“我问你我的东西呢?!” 苦心烹饪一下午的点心被赤脚的顾熹无情碾压,她抓着宗信的衣领,仰头不怕死地冲他喊:“我警告你!囚禁跟抢夺他人财物可是犯法的!” 宗信墨眸霎时沉了下来,雷霆万钧的怒火团在胸腔处,他咬牙切齿地重述:“囚禁?这样就算囚禁了?” “这样还不叫囚禁叫什么?!你个王八蛋!” 顾熹气急败坏地推开他,转身就往门边跑。 “啊!” 才迈出去不知道有没有两步,就被宗信抓住大腿揽住腰,整个人腾空而起,顾熹被他狠狠甩在了弹性十足的大床上。 “既然你都说我囚禁你了,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囚禁!” 宗信倾身扑上来,他屈膝压住顾熹的小腹,她痛得全身发麻嘴上还不饶人:“你要干什么!你敢强奸我我就弄死你!” “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想弄死谁?” 顾熹挥舞着两臂,死命挣扎。 “啪!” 一巴掌结结实实砸在宗信脸上。 火辣辣的痛感让宗信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我操你妈!” 顾熹纤细的手腕被宗信握到一处,她就像砧板上的活鱼,扭动蹦弹躲避宗信孔武有力的桎梏。 “不准你说我阿妈!”顾熹自身难保,还想着不让人侮辱自己的阿妈。 宗信两指掐着顾熹精巧的下颔,其余几根陷进她下巴恨不能抵到她内里的小舌。 “我不操她,我操你!” 他舌头扫过后槽牙,一手仍是欺身压制顾熹,他怒目圆睁地盯着顾熹,一手脱了自己的休闲裤跟内裤,那根半软不硬的东西热腾腾地弹了出来。 “啊!”宗信下腹黑色丛林中央那团东西,在顾熹视野中一闪而过,她立马紧闭双眼,后知后觉他是要动真格了。 顾熹挺腰屈膝,用尽浑身力气反抗着,却被宗信轻而易举折起两条嫩生生的白腿,压得她胸前那两团高耸都变形。 一字肩的小衣服已经连肩头都包裹不住,腰腹那一大截春光漏出,轻盈的裙子堆在臀下护住那最后的秘地。 “你要干什么!” 宗信松开顾熹的双手改为握住她脚踝,让她的脚心正面对着自己的下体。 踩过酥饼的白皙脚心里,沾满了一点一点的酥饼渣。 “我辛苦做了一下午的甜点,因为你这泼辣妞全都毁了。”宗信把她那双芊芊玉足贴到自己粗状的肉柱上,交叠着上下摩擦。 宗信泠然道:“作为惩罚,给我受着。” “啊、你这个混蛋!” 从未被人抚摸过的小脚被这般亵玩,顾熹羞愤地随手拿起一个枕头就往宗信脑袋上使劲砸。 枕头一下又一下地砸着不痛不痒,宗信就当她在泄愤,手攥着她的玉足却把老二弄得肿胀发硬。 挣扎间,顾熹的脚趾擦过掩在丛林中沉甸甸的囊袋,宗信被激得闷哼一声。 顾熹被他那销魂的呻吟吓得瑟瑟发抖,她害怕地对上宗信越来越黯的眸光。 “我、”她终于开始知道服软了,“你别……” “想让我放过你?”宗信放开顾熹的腿,她细嫩的脚踝上各布了五个手印,跟宗信侧颜上的那个一样清晰可见。 “小公主,你还是太天真了。” 小公主。 宗信喜欢这么叫顾熹,【南诏】是他的领地,而他一口一个“小公主”,谁人都说她就是宗信亲封的“南诏小公主”。 谁都知道他宠她。 可他现在这么叫她,更像是在羞辱她。 宗信把那根从顾熹脚心沾来点点酥饼渣的肉棒上移,他又掐住了顾熹的下巴,逼着她张嘴。 他眼底的欲望直白,肃杀的气息裹挟住她,让她不得动弹。 他启唇轻笑,“舔干净,我就放过你。” 2.童养媳 眼看着那根粗大狰狞的肉棒就要戳到自己唇上,顾熹咬牙,趁宗信略松了钳制她的手劲,别开脸有点不甘心地亮明身份。 “我是顾熹!” 宗信眯了下眼,顾熹。 “我知道你是顾熹。” 话音落,棒身“啪”地打到了顾熹姣好的侧颜。 龟头堪堪擦过顾熹嘴角,她欲哭无泪。 “我是你的童养媳,顾熹!” 终于说老实话了。 宗信从顾熹身上下来,她气喘吁吁、胸部起伏剧烈地坐起来,她双眼噙着泪花控诉他的兽行:“你简直禽兽不如!” “还没射出来呢,”宗信撸着管撇了下嘴威胁她,“反正你都承认是我童养媳了,不肏白不肏。” 说着便伸过一条腿来吓唬她。 顾熹被他那条结实的长腿压住下半身,后面还有一条在她臀后夹击,她委屈得双肩一颠一颠地掩面而泣。 “我要跟阿妈说!呜呜呜——你这个王八蛋,欺负我!” “行啊,等你拿到手机的时候,上下两张小嘴估计都被我肏翻了吧?” 宗信用那只撸过管的手去抚弄顾熹嫣红的两片唇,顾熹嫌他脏又别开头。 宗信玩味地笑起来,“瞧瞧你这张欲擒故纵的小脸,我看你就是送上门来挨肏的!” 他一口一个“肏”的羞辱顾熹,拇指按住她微微肿起的下唇,把指节送进去堵住她。 “唔、”顾熹尝到一股咸湿味,不知道是饼干还是他下身的味道,“呜……” 看着顾熹可怜兮兮呜咽,双手跟他单手手腕角力,连咬他都无计可施的娇弱样,宗信的左手加速撸动起来。 食指跟拇指伸进少女湿热温暖的口腔,捏住她软得像团棉花似的小舌,跟他的指头斗智斗勇的时候真是灵活,要是用来舔自己底下勃发的肉棒一定会爽翻。 “呃!” 想象着把手指换成老二在顾熹那张不饶人的小嘴里猛力抽插,宗信的快感升腾而起,他尽情把浊白浓稠的精液洒在了顾熹红色裙子、裸露的肚脐小腹、还有因为开叉的半裙本就若隐若现的腿根处。 终于结束了。 顾熹扬起手又要扇宗信。 宗信拧了眉头睥睨她:“你再动手我就真进去了。” 顾熹不敢再次以身试险,手握成拳砸在他只有稍许凌乱的polo衫logo处,宗信顺势握住她的柔荑,“小公主,别闹了,自己擦干净下去吃饭了。” “我不要嫁给你了!”顾熹握拳的手渐次加力,宗信察觉到后掰开她手指不给她机会自残,“我绝对不嫁给你这个禽兽!” “正合我意!”宗信揉乱她的长发,还有心情开玩笑,“别乱叫,我是你大爷!” 顾熹正要还嘴,屋内骤然响起门铃声。 “什么事?”宗信下床穿好裤子走到门边。 “九哥,方姐带着小湾跟笑笑来了。” “我知道了,”宗信回眸望了顾熹一眼,“就来。” 顾熹用床头的纸巾抽了老高一叠,擦自己肚脐跟窄腰处沾到的精液,他的体液有股味道,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味,反正顾熹屏着气不愿多探究。 宗信倒是好耐性,坐回床边帮着她一起擦裙子上的,到腿根的地方她推开他的手不给他碰。 “哟!”宗信戳了下顾熹眉心,“送上门的童养媳脾气还挺大!” 顾熹被他念叨好几次“送上门”,急眼了又一时想不到怎么称呼他,“我是你童养媳没错,可我不是送上门的!我是被你拐来了!” “我怎么拐你了?”宗信捏着顾熹白玉般的耳垂玩,女孩子就像是玉雕雪琢出来似的,哪里都触手温软顺滑,“是不是你自己要来景陇找我,自己上的车,嗯?” 顾熹把一团擦过精液的纸巾砸他脸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下迷香了!” 纸巾从宗信俊挺的鼻梁弹开坠到地上,宗信俯身把纸团捡起来投进垃圾桶,不置可否地一笑,拍两下手出去了。 顾熹生怕他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背后跟他一起出去。 出门透过回廊看到离底下客厅的高度,顾熹庆幸自己刚刚没真砸了窗户打算爬下去。 “拖鞋呢?” 宗信低头就看到那双刚刚抚慰过自己的玉足,带点内翻地翘起几根脚趾,淡粉的指甲盖像贝母似的漂亮、带光泽,珊珊可爱。 “没看到。”顾熹现在看到自己的脚仍觉得有些羞愤。 宗信随手打开一间房门,拿出来一双蓝色条纹的男士拖鞋。 顾熹穿着偏大的拖鞋,“啪嗒啪嗒”的跟在宗信后面下楼。 客厅里坐了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喝着咖啡谈天,宗信跟对方点头示意后,抓着顾熹的细腕往后院走。 宗信的民宿占地面积很大,弯弯绕绕路过几间茶室、会客厅、活动室,出了客厅绕过一块古色古香的影壁后,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后院摆了好几组烧烤架,男男女女小十个人正在热火朝天的玩闹、烧烤。 人一多顾熹就不怕宗信胡来,她挣开腕间那只大掌,跑到围栏前俯瞰山中的美景。 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点了,满目昏黄黝碧的雨林盛景在脚下铺陈。丛林茂盛,跟城市里万家灯火的风光全然不一。 “好美啊!”顾熹情不自禁地呢喃。 “呆妞。”宗信走到她身边,手里端了盘烧烤,“傣族特色的,尝尝?” 顾熹饿了一天,扑鼻的天然香料味惹得她唾液腺分泌加速,她取了两串肉,虽然不想跟他掰扯,“谢谢”还是得说。 “这么秀气?”宗信直接抓了一把鱿鱼跟肉串塞她手里,“多吃点,别跟你大爷客气!” “大爷你个头啊!”顾熹小声嘀咕,“就知道占我便宜!” “我怎么不是你大爷了?”宗信理直气壮的,“只要我一天不承认你是我童养媳,我就是你大爷!还是你喜欢叫叔叔?” 顾熹鼻子出气“哼”了声,扭过头又不理他了。 论辈分,宗信确实是顾熹的远方叔叔。 顾熹父母双亡,被顾家收养在她阿妈名下。 从小阿妈就告诉她,她长大以后是要嫁给宗信的。 她阿妈是宗信爸爸顾恺的童养媳,但他爸爸很早就脱离云州顾家来到景陇,娶了宗信妈妈为妻。 宗信生长在景陇,从来不回云州“认祖归宗”。 所以又怎么会认下顾熹这个家族指派的“童养媳”呢? 何况…… “爸爸!” 清脆的童音响起,正嚼着鱿鱼的顾熹偏头看到一个水灵如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跑向宗信,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咳咳……”顾熹觉得过于不可置信,被辣粉呛到喉咙,咳得面红耳赤。 “我的宝贝笑笑来了!”宗信一把抱起笑笑,还对一个抱着更小的孩童的长卷发女人莞尔一笑,“来了,方。” 顾熹假借握串的手覆在捂住嘴的手背上,透过一根根竹签间的空隙打量那个女人—— 尤物。 绝对成熟有风韵的漂亮女人。 顾熹看到那个被宗信亲昵地叫做“方”的女人,哄着怀里牙牙学语的孩子说,“小湾湾,叫爸爸!” 顾熹站在原地,神情不啻被雷击。 个王八蛋、禽兽宗信!绿了她还不够!居然都让她“喜当娘”了! 她岂不是落了个跟她阿妈一样悲惨的下场?! 不行!顾熹咬牙下决心,今儿宗信侮辱亵渎了她,她必须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放心,男主还没娶妻生子呢! 八成还是个初哥。 3. 呆头妞 宗信发觉顾熹逃了是半个小时后的事。 那对不喜欢热闹的自驾游夫妇进门,宗信正好去厨房取调料,随口寒暄:“去外边兜风回来了?” “是啊,顺便送一小姑娘下山买东西。”和善的妻子笑着说,“她回来了吧?” 宗信有股不祥的预感,“是穿一身红裙子傍晚跟我一起下来的女孩吗?” “对,我们本来说等她买完载她一起回来,她说她很快就回来不想耽误我们去兜风,要回去了会叫你去接。怎么了九老板?她还没回来啊?” 宗信点头,去玄关取了车钥匙就往外冲。 后边的夫妇小声嘀咕,“这么晚了,山里又黑又不好走,可别出什么事啊。” 顾熹听到宗信被喊“爸爸”后,就一直对他避而远之,她性格开朗,很快就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四处跟客人玩游戏、谈天。 宗信远远看着她那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小脸,心头又好笑又有些不自然——这么算计一个小姑娘,也真是白瞎了他活了小三十年的光景。 后来他被笑笑缠得没辙,就没怎么留意顾熹了。 顾熹就趁那会儿出去找那对夫妇,假借买东西之名,偷溜下山,她要先联络上阿妈,才能回云州去搬救兵! 如果宗信真的已经在景陇像他爸爸当初那样娶妻生子,那她就算不拆散他们,也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毕竟顾熹虽然身体跟宗信比起来娇弱太多了,可刁蛮的心性跟过人的资质,可不允许她就这么放过宗信。 顾熹一路上跟那对夫妻闲聊,探听到了许多有利的信息。 例如她是被宗信带进了景陇雨林深处的一个叫“茫蛮”的寨子里,这里到处都是树林,下山要开十几分钟才能见着一些店家。 她在有点人烟的加油站下车,她不敢问那里的工作人员借手机打电话,她猜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跟宗信相熟。 她找到一块茫蛮寨地势图海报,自己琢磨了半天,从加油站西面的小径一路下山。 顾熹长这么大从来没冒过这么大的险,夜里山中阴冷湿寒的空气,纷杂的树叶、荆棘阻碍着她的去路,她听着陌生又瘆人的虫鸣鸟叫,靠着一根树枝摸索着山坡彳亍而下。 幸亏她出门前在鞋柜里找到了自己的球鞋还顺了一只手电筒,不然她一失足掉进山坳坳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不就应了宗信那个绝世大渣男的心意?! 顾熹从小好动爱玩,大学时常跟着同学去登山远足,所以她顺着地图里的图标,果然顺利找到了半山腰的一家小卖部。 夜里小卖部已经不开门了,顾熹见二楼有微弱的灯光泛出来,扯着嗓子大喊着引人出来。 来开门的是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顾熹说她要打电话,那女人指了指柜台上的座机,示意她自己打,便走进里间不知道干嘛去了。 顾熹一直没跟人借手机打电话,就是怕被宗信查到她阿妈的联络方式,去骚扰威胁阿妈。 她不想害阿妈担心,但是深夜里在陌生阴冷的雨林中,听到阿妈温柔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顾熹没忍住哽咽,一开口就是哭腔。 “阿妈,是我。”顾熹稳住自己的声音,“我在景陇的……唔!” 地名还没报出口,顾熹就被一块带着异香的巾帕捂住了嘴,她被人从身后禁锢住,两手脱离了听筒。 听筒坠落在半空中,阿妈焦急慌乱的喊声传来。 顾熹被人塞进车里前,小卖部老板娘从里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顾熹趁着那人分神,隔着巾帕用力咬了口那人的大手。 他挣脱的片刻,顾熹奋力朝惊恐的老板娘大喊了一个名字。 “宗信!” 身后抓住她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似乎一怔,接而继续蒙住她的口鼻,迷香剂量过荷,顾熹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 再醒来时,顾熹被麻绳绑住了手脚。 四周一片漆黑,顾熹猜自己被丢在后车厢里。 她蹬着双腿找后车灯的位置,车子还在行驶,只要能踹掉后车灯,就有机会逃生求救。 顾熹才踹了两下,车子就一个紧急刹车停了下来,前面传来开门声。 她以为自己的逃生招数被绑匪识破了,牙齿不自觉咬住舌尖,想着只要他们敢动她,她就咬舌自尽。 顾熹悲戚的想,没想到这趟出远门,未婚夫没拐回家不说,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早知如此,就不要跟宗信对着干了,被他拐也比被真正的人口贩子拐强。 等等!宗信? 顾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她好像真的听到了宗信的声音。 莫非是宗信来救她了?! 顾熹拼尽全力踢着车灯,车厢外传来宗信跟歹徒交涉的声音。 “如果真的不是,我会亲自去西洲给勇哥赔礼。” 宗信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话音刚落,后车厢就被打开,那弓得像虾米一样被人绑成团的狼狈少女,可不就是顾熹? 宗信把人捞出来,一言不发沉着脸的样子看得绑匪都发怵。 那人仍是半信半疑:“九哥,我们西洲跟茫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若这妞真是您婆娘,小的二话不说,立马拱手相让。” “拱手相让?你他妈在老子地盘抢老子的女人!跟我说这四个字?” 宗信把顾熹牢牢护在身后,面色铁青地从腰后掏出一个黑色的什物,夜色中光线太弱,但也足以让顾熹窥见那是什么。 “不嫌命长就赶紧滚!”宗信在那人心口十成十地踹了一脚,“别再让我在茫蛮见到你!” 那人见到宗信发怒,吓得屁滚尿流地钻进驾驶座逃了,连后车厢都没盖上。 宗信收好枪,看都不看顾熹一眼,也不给她解绑,把人扛起来丢进高大威武的越野车后座,关门,落锁。 宗信开着车窗不说话,等着顾熹低头服软。 顾熹心有余悸地跟他道谢:“多谢你来救我,幸好杂货店大妈有通知你。” “通知我?”宗信横眉冷对,“要等人家跑来通知我,你早就被卖到西洲哪个变态家被做禁脔都不晓得了!” 顾熹听到他说“变态”、“禁脔”,吓得浑身冒冷汗。 她后怕地说:“我哪里知道这里的治安这么差!我就是想下山给阿妈打个电话……” “闭嘴!”宗信不耐烦地掉头,他已经把车开进茫蛮跟西洲交界的地方了,若是西洲的人心怀不满,很有可能追上来报复。 他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烦躁焦心过了。 全拜后视镜里那个呆头妞所赐。 “顾熹,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给我老老实实在我地盘待着!下回再偷溜走被人拐了,你就是凉透了也不关我宗信的事!” “我就是凉透了也不要你这个土匪头子来替我收尸!”顾熹听到他跟自己划清界限,也嘴硬的立马撇清关系。 宗信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到顾熹低垂着头嗫嚅—— “不然下辈子,我还得做你的童养媳。” 那是古南诏国的传说。 ——此生所嫁,乃前世葬我之人。 宗信一脚油门踩到底,他可不想隔天报纸的头条,是两人在西洲边境殉情的奇闻。 4.冷水澡 顾熹求宗信借手机给她,打电话给她阿妈报平安。 “想都不要想。”宗信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顾熹饮泣半晌也无法换来他的同情,哭到后来顾熹便累得睡着了。 迷蒙中她听到宗信在给人打电话。 “嗯找到了,帮我去谢谢李嫂。” “对,这几天客人麻烦你多照顾。民宿有什么问题你就让阿佑找我。” “后天有班机,明天我让阿佑先送她的东西下来。” 三言两语,顾熹就听明白电话那头的“你”是阿佑叫的那个方姐,而“她”是指代自己。 等宗信挂了电话,顾熹爬起来,头头是道地说:“我观察过了,虽然小朋友叫你爸爸,但她和你根本不亲昵,她不是你老婆吧!” 宗信懒得理她,倒车入库,开车门把人抱下来。 茫蛮寨几乎可以算宗家的地盘,宗信的外公家世代接任族长一职,崎岖盘桓的雨林山野间,隐匿着淳朴友善的寨民们。 宗信把顾熹带来的木屋别墅是他母亲的产业,他嫌那双让顾熹顺利跑路的球鞋碍眼,利索地拔下来,丢到栅栏外的树丛里。 “我的AJ!”顾熹心疼地叫唤,无奈手脚都还被绑得死死的,爱莫能助。 宗信一巴掌扇在她弹性十足的娇臀上,“欠收拾!” “你凭什么打我!”顾熹冲他大声嚷嚷,“你不是要赶我走吗?!你现在就把我送去机场!证件行李一到我就走!绝不多碍着你一秒钟!” 宗信解她身上麻绳的手拉着绳一抽,“再废话就这么绑着奸了你信不信?!” “你敢?!”顾熹想着反正他也不借她电话,怎么都威胁不了她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童养媳了!你敢……了我,我就报警!” 宗信低头忙活着给她解绳子,听她叽叽喳喳的在那儿前言不搭后语的瞎喊,没忍住,握着她嫩生生的小脚重重捏了一下。 “啊!”顾熹得了自由,立马缩脚抱住自己,以防卫的姿态警惕地觑他,“你别乱来!” 她弯腰屈膝抱成团的行动间,宗信瞄到她腰际多了不少红红的斑块与划痕。 定然是逃下山的时候弄的。 这个不知好歹的傻妞!要不是自己没在加油站找到人,又熟悉山路赶去李嫂那儿问,哪里能赶在她被拐进西洲前截下人? 宗信去浴室给她开了热水,然后言简意赅地对缩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小人儿说:“把衣服脱了。” 顾熹自然不肯。 “把衣服脱外面就让你进去洗澡,”木屋结构简单原生态,宗信得防着这个贼丫头翻窗再逃走,“给你十秒钟,不洗我就断了热水。” “那你转过去不准看我!”顾熹踱到浴室门口,蒸腾的水汽从门缝里溢出来,她确实迫不及待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了。 宗信挑眉,闭上眼开始报数:“十、九、八、七、六……” 报到“二”就响起浴室的关门声。 门前堆了一团红色的布料,宗信躬身捡起来,把自己的衣物脱下来一起丢进洗衣机了。 顾熹出来的时候只剩一块浴巾裹体,她看到滚筒洗衣机里自己红色的上衣跟裙子,和宗信黑色POLO衫、深褐色休闲裤搅在一起翻滚,明晃晃地惹人羞。 宗信怕顾熹再整出幺蛾子,索性提了桶冷水,就在浴室外的水泥地里冲了个凉水澡。 这荒郊野岭的压根没有人,顾熹这傻妞洗澡的时候还有闲情雅致哼小曲儿,可把外边的宗信听乐了。 嗓子挺婉转的,不晓得叫床的时候有没有这么动听。 宗信拿着木瓢,冲自己悄然勃起的弟弟泼了一勺。 都什么时候了,还对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起反应!冷水也浇不凉你啊! 顾熹吹完头发就开始四处找电话,宗信见她还没死心,两手环胸冷眼旁观。 “这里就算有电话也没信号,你死了这条心吧!” 顾熹垂头丧气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埋怨他:“你既然不想被顾家找到,为什么还要开客栈民宿?公司法人也是你!” “寨子里的人可不会随便告诉外人我叫宗信,没听见大伙都叫我‘九哥’吗?” “那【南诏】呢?!”当初顾熹就是为了接近他才下载的【南诏】,故意引他注目。 “烟雾弹,让顾家安心以为我在景陇市区创业呢!” “那现在我都知道了,你不怕我回去告密吗?” 宗信笑:“不怕啊,只要你敢告诉顾家我在这儿,等我回去了一定将你这个告密者抽筋扒皮!哦,把你囚禁了做禁脔怎么样?” “你不是一直说我囚禁你嘛?” “你!”顾熹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宗信去电视机柜下面取了一盒膏药来,抬手就把顾熹从裹得严实的浴巾里剥出来。 “你要干什么!” 只穿了黑色小可爱和内裤的顾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却被宗信拽住内裤拎回来。 顾熹以为自己惹怒宗信真的在劫难逃,张嘴就要嚎啕,腰间却传来冰凉的触感。 是宗信在给她擦药。 “趴好!” 这回顾熹没出声,任由宗信摆弄了。 少女莹白剔透的细腰曲线优美有致,一直绵延到性感凸起的臀线。 宗信手里涂着膏药的速度减了下来,他摸着她被蚊虫叮得起红疹的小疙瘩,指尖滑过被枝叶刺出的红痕,动作细致又温柔。 以至于宗信把人翻过来涂前面的时候,顾熹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没一会儿就挨不过困顿睡去,任君自便了。 宗信伺候完小公主,就发现小公主睡得不知云深何处了。 他把人拦腰抱起,踢上门,同床共枕。 天还没亮的时候,宗信摸了把手侧的位置,竟是一空。 他警醒地弹坐起来,没想到都这样防着顾熹了她还能逃。 开了灯一出房门,就看到偷穿他衬衣的顾熹捧着他的手机,正鬼鬼祟祟地往屋外走。 “顾熹!”宗信是真的火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把人拦腰抱起,直接丢回卧室宽大的床上。 “你又想逃去哪儿?!” 被宗信掐着脖子压在身下的顾熹艰难地解释,“我只是、不想阿妈担心!我给阿妈打个电话就会回来了!” “怎么知道你不是给顾家通风报信?!” “我不会的!”顾熹急得起哭腔,“求你让我给阿妈打电话吧!我突然挂了电话她一定很担心我!” “阿妈不会跟顾家告密的!求你了!我只是要报个平安!” 宗信已经不再相信她的说辞了。 他把裤子褪下来,抓起顾熹的长发迫使她跪坐在他身前。 “想给你阿妈报平安?好啊!”他拨起那根正在起立的庞然大物,“给我吸出来,我就让你打这个电话!” 5.春梦醒 顾熹被宗信抓着长发掐住下巴,脑袋纹丝不动地锁在他那根随着他的怒火暴胀的肉棍前。 他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没有停顿留情,肉棒势如破竹地刺了进来。 顾熹窄小温热的口腔险些容不下他,她的小舌在推拒中无形给了他快感,就像在舔弄他的那股对抗力,根本不值一提。 她的津液不自主溢了出来,长长垂落在他没塞进去的棒身上,就像在给他的深入做润滑。 “唔!”她实在咽不下他的粗大,艰难地想要吞咽口水,瑟缩间却激得他连连探进去好几公分。 他按着她的后脑勺前后摆尾,好几次甚至深喉顶弄。 顾熹的嘴角都被插得开裂了,因为他的粗鲁残暴渗出一道血痕。 “嗯嗯!” 他开始加速、冲刺。 “啊!” 他即时撤了出来,欲望的种子喷了顾熹一脸,她的嘴里也吃到些许。 宗信爽得感觉头皮发麻,全身被抽空。 这次顾熹没有哭,她绝望的眼神让宗信害怕。 “手机呢,我要打电话。”她连嘴角的血迹都不抹掉,一心只要给她阿妈打电话。 宗信下意识去摸床头的手机,拿起来却是原本压在枕下的手枪。 顾熹见状扑了上来…… “顾熹!” 宗信从梦中惊醒。 偏头一看,只穿内衣裤的顾熹背着他光溜溜地安眠着,睡颜温驯甜美。 宗信擦掉额头沁出的冷汗,手一摸下身,不仅射裤子上,连床单都湿透了。 多少年没这么气血旺盛了。 宗信偷偷捏了把顾熹的小翘臀。 还不是这个小妖物害的! 见顾熹睡得无知无觉的,他又触上她软糯无辜的唇瓣,轻碰一下,又一下。 直到顾熹有所转醒地拍开他作乱的手,他才又躺了回去,侧着身避开那块湿地图,揽着顾熹的腰继续睡大觉。 顾熹在梦里总感觉有人在捏她的胸,屁股像是坐在一块嶙峋的岩石上,杵得她很不舒服。 慢悠悠睁开眼,竟真有一只大手覆在她的胸乳上,腰间还横了一臂。 更要命的是臀后那坨硬物,虎视眈眈地抵在她臀缝,她要是不慎抻开腿,定会塞进两腿间来作乱。 顾熹自认处境危险,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想找件衣服穿。 “现在出去说不定正好遇上阿佑来送东西,你确定要这么出去见人?” 宗信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厚实的胸膛泛着古铜色光泽,一夜过去下颔冒出薄薄一层青茬,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雄性荷尔蒙气息。 顾熹在书上看过,男性分泌的睾固酮素会让人产生暴戾兴奋跟冲动感。 所以,没有穿衣服的顾熹当机立断,随手捡起地上一件衬衫套到身上。 “顾熹,”宗信闲闲叫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低头忙着扣扣子的顾熹,“什么?” “别随便当着男人的面,穿男人的衬衫。” 顾熹翻了个白眼,“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跟你似的,随时发情吧?” “欠操呢你!” 宗信单手撑床蹦下来,屈指戳了下顾熹眉心。 宗信走出木屋,栅栏前立了个行李箱,顾熹的手机也在。 地上堆了些食材,宗信拎起来进屋里的时候心想,小公主的吃喝还是得伺候好,不然回去告状说他一做叔叔的虐待自个儿的童养媳,也不是个事儿。 等会儿,他可没承认过顾熹是他童养媳。 听听多荒唐—— 侄女儿给叔叔做童养媳。 哪怕是远房的,也透着股乱伦的奸情味。 这种腌臜事儿也就云州顾家干得出来! 宗信边数落着他父家的龃龉,边三下五除二剖了条鱼。 顾熹从卧室稍事打理后出来,心思全扑在没信号的手机跟失而复得的行李箱上,哪里顾得上厨房里的宗信在做甚。 小公主梳妆打扮完毕,二出房门时,被小公主抢走衬衫赤裸着上身、只穿短裤一条的宗信煎好了鱼、蒸熟了饭,花花绿绿的配菜早就上桌了。 “过来吃饭。” 手机还是没信号,行李箱又没了几样东西的顾熹撅嘴觑了他一眼。 宗信知道她在想什么,“报平安的话早就让阿佑带到了。” “真的吗?!”顾熹眸光熠熠亮起,愉悦的嘴角要翘到天上去,“你说阿妈知道我没事了,对吧?!” “嗯,”宗信摆着碗筷,没好气地说,“自然也知道你被我退货的消息了。” “切!”顾熹对上宗信,总爱鼻子出气,“我不稀罕!” 宗信夹了块鱼肚给她,“吃还堵不上你那张小嘴!” 吃人的嘴软,饿坏了的小公主埋头大快朵颐。 宗信却是被自己刚刚说的那词愣怔了须臾。 小嘴。 他仔细打量了会儿顾熹吃得泛油光的红唇。 没有肿。 嘴角也没伤口。 呼—— 是真的做春梦。 妈个鸡! 宗信单手在桌下暗暗拧了把自己的第三条腿,警告里面的精虫,不准上头! 有美食果腹后的小公主心情很好,还会主动提条件了。 “反正我这次回云州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要不你带我在这附近逛逛吧!” “你想去哪儿玩?玩什么?” 顾熹知道他厌烦自己,自以为善解人意地摆手,“你不用管我,顶多把我送去市区就行了!” 被她的天真折服,宗信眉开眼笑,“这儿离景陇市区快俩小时呢!” “啊?”顾熹傻乎乎的反问,“这儿这么幅员辽阔啊?!” 宗信取了车钥匙,“走吧,带你去镇上溜溜!” “好耶!” 宗九哥现阶段就是敢说敢想不敢做,故事还长,且有得看。 6.更衣间 po18.us 出门的时候,宗信把顾熹的行李箱放进后车厢,他回头看顾熹,发现她好像因为他这一举动,小脸迅速垮了下去。 顾熹大老远从云州跑来找他玩,结果第一天就经历了比她前半生所有奇遇加起来都还要多的大冒险。 来不及喘口气,逛个集市就打算把她支回去了。 能不垮脸么? “我明天要去景陇跟【南诏】的程序员们聚餐,后面几天就要飞别的城市参与发布会,你要是乖乖听话呆在山上,我能不放心你非要赶在离开前把你送走么?” 宗信身份神秘,向来行踪不定。 好在顾熹原本也没打算长留,这趟旅行仓促是仓促,但再待下去被宗信一直这么吓唬着,她嫌命长。 镇上的市集是茫蛮寨设在景观区的一道民族特色街,商业气息没那么重,卖的东西在顾熹看来都是稀奇古怪的。 很像虫草但又不是虫草的药材,金光闪闪的民族服饰,还有包在粽叶里精致的小点心……纯朴的寨民们贩卖的劳动成果好像都泛着智慧与讨喜的光芒。 顾熹什么都想要,宗信跟在她屁股后面帮她拿了一路的战利品。 逛到街尾那家卖银饰的铺子,和善慈祥的阿婆显然跟宗信相熟,一见他就从背篓里掏出个色泽鲜艳的苹果递给他。 “小九,给你婆娘吃!” 顾熹没听懂阿婆的茫蛮话,眨巴着双眼看宗信跟她推拒。 “哟!这是九哥儿婆娘啊!”这时路过一位推着辆花车的大婶,听到宗信跟阿婆的对话,用普通话吆喝了一声。 起初顾熹盯着那辆花团锦簇的花车,没反应过来大婶说的是她。 等大婶开始拉着她的手兜揽生意,她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我们家的相馆开了三十年了,你看连每天给客人布景用的花都是新鲜的。”大婶拿起颜色靓丽的九重葛往顾熹耳畔比,“九哥儿家的婆娘就是打眼!想当初小九爸妈拍结婚照的时候,可就是在我家拍的,可好看哩!不信你问九哥儿!” 顾熹听到前半句确实心动,她买了套茫蛮特色的抹胸包臀长裙,若是去相馆拍正好派上用场。 就是那后边的话,让她羞怯。 “我不是他老婆,我们没结婚呢!” 大婶眼珠滴溜转,“谁说还没结婚就不能拍照了啊!” 盛情难却,宗信一转头就发现顾熹已经跟大婶谈好价格,跃跃欲试要跟去了。 宗信随手从铺子上取了个银镯,接过苹果往阿婆手心塞了几张大钞,疾步追上花车旁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还说什么不是婆娘呢!”阿婆笑逐颜开地整理红布上的银饰,“都送龙凤镯子咯!早晚的事!” 顾熹是第一次踏进如此简陋的照相馆。 连更衣间的门都是轻飘飘的一层布。 她千叮咛万嘱咐宗信:“你帮我在外面摁住啊!千万不要走开啊!” “知道了!” “也不准偷看!” 布帘外传来宗信的冷嗤。 窄小逼仄的更衣间,灯光都昏黄暗沉。 裙子不好穿,顾熹回忆着卖裙子的阿姨教她的抹胸布裙穿法,艰难地用力包裹覆折,却始终不尽人意。 行动间,不慎撞到挂在墙上的提袋,有东西“啪嗒”掉落到地上。 东西坠在布帘跟地板的空隙间,宗信下意识回头,垂眼定睛一看—— 是两根白色的,从乳罩上拆下来的内衣带。 更衣间内外的灯光角度诡异,轻薄的布帘上竟清晰投射出一道身材婀娜的黑影,慢慢蹲下来,然后一只白皙的小手捡起了那两根雪白的内衣带。 宗信撤开几步上下远近打量,确定了只有布帘上才会印出人影。 正要转回去,却窥见布帘上印出一只挺翘浑圆的奶子,像吃得胖嘟嘟的肥鸽似的撅着钝钝的小嘴。 宗信被这番美景惊艳,舌尖扫过后槽大臼齿,喉结滚动——他无意识地吞咽了下。 因为光影的关系,里面人一侧身,立马又显现出另一只肥美的乳鸽形状,亦是俏生生的翘着顶端。 宗小信的顶端,也悄然立了起来。 顾熹重新调整好内衣,又把布匹左压右抻、内折外翻的尝试了一次,腰际那块依然松松的会掉下去。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宗信在门外压低着嗓音问:“要去叫老板娘来帮忙嘛?” “别!”顾熹有过昨天差点被拐的经历,今天整日都跟着宗信寸步不离,“你要帮我守门呢!” “小公主,你为了穿那条裙子,已经在更衣间琢磨快半个小时了!” 顾熹欲哭无泪:“我就差腰这边了!可是我怎么弄都……啊!” 更衣室的布帘被猛地拉开,宗信跻身挤了进来,带上布帘后,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连呼吸都撞在一起。 她的腰太细了,裙子一直往下掉,胸罩都快露出来了。 宗信找到她捏着的衣角,把人按进怀里,一手在她背后固定住布匹,一手扬起落下紧紧捆住她的前胸,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顾熹的难题。 顾熹不可置信地转了个圈,除了紧腰提臀外,宗信帮她裹得连乳沟都深了几许。 她不由对他的手艺啧啧称奇。 拍照时顾熹有些拘谨,宗信看着她穿上茫蛮少女的服饰,眉目间却仍饱含云州女子的青涩娇羞。 他不喜欢她这一面。 跟她那个体弱多病、裹小脚似的阿妈一模一样。 宗信取出阿婆给的苹果,掷过去,“顾熹!” 顾熹眼神一变,体态轻盈地接住苹果。 相馆李婶抓拍到这一幕,“很好很好,你拿着苹果跟它拍!” 拍了几组后,渐入佳境,趁顾熹整理发饰,李婶撺掇宗信:“九哥儿,去陪你婆娘拍几张!” 宗信被李婶推得踉跄几步,顾熹见他一脸不情愿,索性挽住他手臂把他拖到幕布中央。 “顾熹!胆子见长啊!”宗信咬牙切齿地跟着她摆头对上刺眼的镁光灯。 顾熹把苹果塞进他嘴里,用他中午的话回怼:“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啊!” 要玩是吧? 宗信把人强硬地揽到怀里,顾熹重心偏移不受控地扑向他。 “投怀送抱啊童养媳!” 话毕,宗信暗自懊恼。 被阿婆李婶一人一句“婆娘”什么的,带偏了。 他宗九哥才不要一个寨子外的童养媳做婆娘呢! 一个衣服都不会穿的童养媳,娶回家再养二三十年么? 赔本的买卖可不行要。 顾熹:你才赔本呢! 强制爱再等等哦~ 涨点收藏粉吧,网址:www.po18.us 7.白月光 等待李婶洗照片的空头,宗信带顾熹去吃饭。 在茫蛮寨的吊脚楼里,临江而坐的宗信望着窗柩外的流水,告诉顾熹,这儿就是南诏的旧址。 “南诏不是座古国吗?”顾熹去跟老板娘要了对蜡烛,生疏地用打火机点蜡,“嘶!” 火舌舔过她娇嫩的指腹,她迅速瑟缩抽手。 “早因战乱消失匿迹了。”宗信接过她手里的火机,拇指漂亮地划过一个弧度,打火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真是种天赋。 一种性感的天赋。 “这对蜡烛可真大,”顾熹的注意力并不在月光照影的江面上,她好奇灯芯的纹路,差点上手去拨弄,“不知道多久能烧完?” 宗信对这种小情小逸式的浪漫并不投机,他开了瓶啤酒黯然灌着。 顾熹察觉出他的情绪,“你以前,也带别人来过这家餐馆吗?” “很多年前。” 顾熹起了兴趣,托着腮透过烛光看他,“那你也带她坐在这个位置吗?” 一直偏头望着江面的宗信回眸,定定看着顾熹半晌。 “对。”他的笑容说不出的苦涩,“那时候她还坐在我对面。” 波光粼粼的沱傩江上,明晃晃的倒映着一轮白月光。 对座男人惆怅绵延的情思,皎洁透彻得不像话。 顾熹真想伸手破开江面,搅碎那道弯月。 “山盟海誓怎可能绑得住我,”这顿饭终于吃完了,顾熹一口气吹灭那对被晚风吹得左右摇摆的烛火,意味深长地跟宗信说,“一百年来我想爱的人有那么多。” 宗信不正眼瞧她,他低头抚弄灯芯,只一味勾着唇角邪笑。 跟疯魔了似的。 他说:“那我希望这一百年再快些过去,我已等不及要去下个一百年见她。” 啊。 机敏如顾熹顿悟—— 白月光还真挂在天上放光明了。 出了茫蛮寨到景陇市区再到毗邻的机场,路上要花两个多小时。顾熹坐的红眼航班,凌晨一点半起飞,十二点宗信就把她送到机场了。 进安检前,顾熹跟宗信道别:“回去开车小心,再见。” 宗信没有废话:“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要走…… 衣袖蓦地被顾熹拽住,宗信神色不愈地挑眉,像在问她“你还有何贵干”。 不甘心的少女扑闪着那双亮晶晶的星眸,红唇微启:“你会想我吗?” 攀在袖口的手被不解风情地拿下来,男人的话好无情—— “顾熹,这辈子都别再来茫蛮见我了。回去后,找个好男人就嫁了吧!” 顾熹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干脆利落地拖着行李箱往安检那道玻璃门走去。 倒是宗信,被她过于果敢的言行搅得思绪一滞。 小丫头片子,还挺要强! 顾熹落地后没有立马回顾家,她在自己名下的排屋里宅了三四天,等网购的景陇特产到了,才屁颠屁颠跑去顾家她阿妈面前,炫耀自己在景陇玩得多开心。 “阿妈,你看!这组照片拍得多好!”顾熹在她阿妈前面,就全然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沈茹婷握着顾熹的手心,神色担忧地问:“宗信他,对你好吗?” “他啊!他对我可好了!我去了几天他就尽地主之谊陪了我几天!” 一想到实际上,自己差点被宗信强上、还有行李箱里不翼而飞情趣内衣,顾熹就觉得面上燥得慌。 “那就好。”沈茹婷笑容勉强,“小熹,去吃饭吧!” 餐桌上照例只有顾股忠、沈茹婷跟顾熹三个人,没有人讲话,这是顾家的规矩。 顾股忠是宗信的亲爷爷,也是顾家这一辈的掌权者。 他年轻时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哪怕现在年事已高也威严尚在。 饭后顾股忠把顾熹叫到书房,问她在景陇游历的所见所闻,他很疼爱顾熹,所以不拆穿她,假装对她的说辞不疑有他。 “小熹,”顾股忠听完后话锋一转,“你还想嫁给宗信吗?” 顾熹继续面不改色地说谎:“不想了!” “哦?”顾股忠显然不信,“你刚刚不还说他对你很好嘛?” “对我好,跟喜欢我、爱我是两码事。”顾熹讲这些倒是诚恳,“我感觉得出来,他对我就是照顾小妹妹的心态。” “这样也好啊,你嫁给他,让他还照顾你。” “爷爷!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呢!”顾熹撒娇加持,想让老爷子解了二人的婚约,“虽然你们从小就给我灌输,我长大以后就要嫁给宗信的观念。可是对于我们双方来说,彼此都很陌生。再说了,我要是真的喜欢他,我干嘛不留在景陇缠着他、非要同他一起呢?” “我看你是根本没机会缠着他吧?” 顾股忠这人性格专制、说一不二,他认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 还有世事洞明这点,处处显露出上位者的掌控欲。 “那小子自己都不在景陇,怎么可能照顾好你?” 果然,还是逃不过顾家掌门人的天罗地网。 敲门声响起,顾股忠喊了句“进来”,顾熹若有所觉地往门边一看—— 那被两个体形彪悍、格斗出身的外籍保镖押着双肩的人,可不就是顾家九少爷宗信么? 宗信出差那几天一直心神不宁,他不知道自己那么对待顾熹,到底是对还是错。 看似唐突无礼的举止与话语,实则是他对她的手下留情。 有时候他也猜不透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宗信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在想什么。 尤其当他回到木屋别墅,跑到灌木丛中,把顾熹那双被他丢出去的AJ球鞋捡回去,刷白洗净的时候。 宗信把鞋晒在后面的小阳台,感觉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当他回到屋内时,瞬间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的手迅速掏向后腰,却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死死摁住。 宗信猛地转身回扑,对方却不止一人,两方配合夹击他,连番对打四招后,他被一个横扫腿压制在地上。 宗信不可能服软,再次向后肘击,反手掐住一人的脖颈,出力的同时,他被另一人捂住了口鼻。 “得罪了,少爷。” 过量的迷药对体质特殊的宗信来说,也只是会让他手脚虚软罢了。 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在木屋外响起,体力透支的宗信失去意识前一秒,还在暗骂顾股忠这糟老头,为了绑他回去竟然连私人直升机都用上了。 可不能栽到糟老头子手里! 栽他手里他非得逼他娶顾熹那个傻妞! 顾熹:呵,你不想娶我还不想嫁呢! 8.云中雀 宗信被带进来的时候仍是手脚发软,他见到顾熹满脸吃惊的呆望着他,就知道不是她算计了自己。 “下去吧!” 顾股忠手一挥,两位保镖毕恭毕敬地带上门出去了,顾熹蹑手蹑脚的也想顺势出去。 “来谈条件吧。”宗信比顾股忠还开门见山。 顾股忠心情颇佳地颔首,“你说。” “我要是回来,”宗信十指交叉谈判状,“就要十成十地掌权。” 顾熹放慢了脚步,哟呵,口气还挺大。 “求之不得。” “好,那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宗信瞄了眼猫着背偷听的顾熹,缓缓道来:“接任仪式就在我和顾熹订婚那天办吧。” 顾熹:?! “哈哈哈哈……”顾股忠声如洪钟地敞亮笑起来,“好、好!” “我不同意!”顾熹也不装了,直接冲到宗信身边,“谁要跟你订婚?!” 宗信扬起一道狡黠的笑,他故作亲昵地摸摸顾熹的发顶,“傻妞,我们都那样了,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顾熹很想脱口而出说“哪样了”,但她忍辱负重地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就被老爷子的咳嗽声打断了。 “小熹,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在家做新娘子吧。” 老爷子一锤定音,再次扬手让二人出去。 宗信装模作样到底,让顾熹搀扶着他,一路到上下楼梯岔口,顾熹才一把推开他。 被推到墙壁上的宗信也不恼,仍旧是痞痞坏笑着,但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 顾熹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但她又何尝不是火冒三丈。 “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配合你演戏的!”顾熹撂完狠话扭头就往楼上走。 宗信长腿一伸,架在镂空的栏杆雕花上,拦住她的去路。 他倾身捏住顾熹的下巴,两人火药味十足地对视。 “我等你求我。” “你做梦!” 云雀在窗外叫了一整天,叽叽喳喳的,喧闹着打破静默中的对峙。 宗信眸中的势在必得,让顾熹心跳加速。 她的心就像那只冲入云端的小雀,招摇地扑棱着。 她不再是那个肆无忌惮、冰雪聪明的顾熹。 在宗信面前,顾熹连那点微不足道的欢喜,都遮掩不了,被他一览无余。 顾熹好气这样一个不争气的自己—— 摔!凭什么她先移开视线! 朗朗笑声从背后传来,落荒而逃的顾熹恨不能一脚丫子飞踢到宗信脸上。 夜里顾熹洗完澡,头发上的水滴一直掉,她跑去小阳台,把滴溜的水滴甩、挤、拧到她有些日子没料理的盆栽上。 她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夜色使人解放天性。 “噗!” 隔空炸开一声嗤笑。 披头散发,发梢还淌着水珠的顾熹偏头,隔壁房的小阳台躺椅上,宗信举起一个啤酒瓶冲她遥遥干杯。 “顾熹,挺嗨的啊!”宗信闲闲笑道,“就是你那小花小草的,这么种迟早被你弄死。” 顾熹觉得丢脸,也不想回呛了,老老实实捡起挂在椅子上的擦头巾,边包着头边回浴室吹头去了。 宗信四仰八叉地喝完那罐啤酒,把酒瓶捏变形后朝底下在巡逻一保镖的后脑勺狠狠丢去—— “谁!” 宗信单手一撑一跳,没在顾熹的小阳台作停留,直接大摇大摆闯进她闺房,甩掉鞋,掀开被,一卷一裹,睡上了。 顾熹吹完头拍着脸走出来的时候,差点被床上惊现的庞然大物吓得尖叫出声。 “宗信!”顾熹快被这个无赖的臭男人气疯了,“你跑错房间睡错床了吧?!” 宗信被推得毫无反应,顾熹脱了鞋上床,抱着他的头想把他抬起来丢床底下去。 腰肢蓦地被人抱住,顾熹僵直了身子霎时不敢动弹。她知道他跟宗信之间的力量悬殊,反抗过于剧烈绝对没好果子吃这点,她早就领悟到了。 “顾熹,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脏。”宗信把脑袋抵在顾熹小腹,此刻的他双颊扑红,就像一只倦鸟般枕着顾熹,“顾家,女人,空气。” 见顾熹不说话,他继续嗫嚅:“尤其是女人。” 顾熹以为他在说自己,比生气更为难过的是委屈。 鼻酸还没泛上来,便听见他说:“不过也是,除了寨子里的女人,外面的女人我都嫌脏。” “也包括我吗?”顾熹天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宗信缄默片刻,“顾熹,我是你叔叔辈的,再不济你都该叫我声九哥才对。你不可以叫我‘宗信’。” “我才不要叫你‘九哥’!”顾熹掰着他的头想让他起开,“我又不是你小弟!” 闻言宗信睁开了眼,“那你想叫我什么?阿哥?” 顾熹咬唇,“你在转移话题。” “顾熹,”他叫这声的时候,尾音有些无奈地拖长,“你以为你穿得风情万种些、学那些放得开的弄些情趣用品、拍些春光乍泄的自拍,你就真的是女人了吗?” 宗信边说边起身,他坐在顾熹粉嫩嫩的床被上,反倒像个主人。 “你玩得起嘛你?!” “我玩得起!”顾熹昂着头,像只小狮子似的争锋劲儿又起。 “那你给爷脱啊!”宗信环胸睨顾熹,“玩得起就来啊!” “我凭什么啊!你情我愿的事,凭什么要给你占便宜?!” “凭你是我童养媳!” “你不是不认我这个童养媳吗?!” 是不认,但这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么,宗信算计顾熹倒是好手,毕竟只有顾熹才有可能成为他在云州唯一的帮手。 “认不认,上过就知道了。”宗信不再废话,他直接上手去扯顾熹的睡裙。 顾熹在自己房里,内衣都脱在浴室了,敏感的顶端被他吓得战栗凸起,顾熹胡乱挥手挡住宗信来势汹汹的魔爪。 “这里是顾家!你敢动我我就大叫着把所有人都吵醒,让大家都来看看你在做的腌臜事!” 宗信本来就是吓唬吓唬她,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顾熹,你也就嘴硬了!”宗信手伸到床头把大灯关了,“熄灯了,睡吧!” 不给顾熹回驳的机会,宗信揽着人一起躺倒,“顾熹,好歹我也收留了你两天,你就当是在报恩吧。” “这算哪门子的报恩?” “不跟你说了么,我嫌脏。”宗信埋头在她脖颈间,顾熹一头秀发,味道极是好闻,“也就你这儿干净点。” 得了答案的顾熹,一时间,竟不知该气该笑。 “啊!” 猝不及防的,胸前娇嫩的乳尖儿被近身贴着的那人重重捏了一把。 “奶头也硬了!” 顾熹深呼吸—— “宗信!!!” 宗.打脸.信:没好果子吃是一定的,但是阿哥下面也很好吃。 顾.装傻.熹:你厨艺没那么惊为天人,谢谢。 宗.流氓.信:非要我说鸡巴你才听得懂? 9.勃朗宁 宗信早出晚归好几天,家里律师进进出出的,一天之内来找老爷子的就有好几位,顾熹知道顾家家大业大,但没能想到就是股权分割让渡这些事,也能这么折腾。 她这几天在跟她阿妈订衣服,裁缝店的老师傅要给顾熹量身定做旗袍,婚纱店的设计师给她设计了好几款礼服,顾熹看得审美疲劳,全都任她阿妈处置。 宗信晚上还是会宿在顾熹房里,有时候顾熹都没见到他的面,醒来看到手边床单上的压痕,才晓得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她共枕一夜。 直到有天顾熹被他早起的动静吵醒,她才发现,原来宗信每天进出顾家都有五个保镖跟着。一为监视,二为安全。 看来他是根本没机会出逃啊,顾熹心想,宗信一定是想在订婚宴那天趁乱溜走吧。 所以她也就没那么期待下个月16号的订婚仪式了。 顾熹本以为两人会这样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一些时日呢。 她哪里知道宗信跟她阿妈之间到底有多大的血海深仇—— 堂堂顾家九少爷,竟在顾家二楼回廊深处,面目狰狞地要徒手掐死顾熹她阿妈。 “宗信!”顾熹丢了果盘冲过去,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宗信这么早回来,这样对她阿妈,“你疯了?!” 孱弱的沈茹婷被宗信单手抵在墙上,她被掐得呼吸困难、面红耳赤,根本说不出话来。 顾熹对着宗信拳打脚踢,他手上的力道也不见减弱,她这才发现宗信双眶发红,目光死咬着她阿妈不放,触目惊心的恨意让顾熹惶恐至极。 她想大喊保镖上来,哪怕去一楼找爷爷求救…… “顾熹。” 宗信一手从后腰掏出那把勃朗宁,这枪还是当年他父亲顾恺进茫蛮寨前,他爷爷顾股忠给他爸防身用的,所以这次把人押回来,哪怕知道枪还在他身上,顾股忠也没有命人把它收缴。 可现在,宗信把枪口对准了顾熹。 顾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他曾用这把枪保护过自己,在人贩子手中救下自己。 而现在他却举起枪,威胁她。 “你敢出声我就毙了你。” “别、”沈茹婷艰难地发声,“不准你伤害,我的小熹。” “阿妈!”顾熹被眼前荒诞的场面吓哭,她想救她阿妈,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味的求宗信,“你放开我阿妈!求你了!有什么事冲我来!” “好一个母女情深的画面。”宗信觉得讽刺至极地松开了对沈茹婷的钳制,他被沈茹婷的话彻底激怒,手速飞快地把枪上膛,“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黑洞洞的枪口对上了沈茹婷的眉心,宗信望向顾熹,“你要是先断绝跟这个该死的女人虚假的母女关系,我就会放过她一马。” 话毕,枪口移向顾熹,宗信对上沈茹婷,“你要是肯离开顾家,永远不再见顾熹,我就放顾熹一马,如何?” “不可能!”顾熹直接将额头撞上他的枪口,“我不会跟阿妈分开的,如果你跟阿妈有什么仇怨,那你要杀就杀了我。” “小熹!”沈茹婷惊慌失措地去拉顾熹,要她避开枪口,“别冲动,小心枪走火。” 宗信盯着眼底还带着盈盈泪花、却不怕死的昂着头要代母受过的顾熹,他觉得这画面实在可笑。 “顾熹,你知道你在庇护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她根本就不配让你为她牺牲你自己。”宗信想自己真是疯了,对着顾熹心软这么多次,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该再有下次,现下却仍是会隐忧自己的枪走火。他苦心孤诣地想让顾熹抽身离去,不要卷进这场恩怨情仇中来,用他最后的耐性劝说她:“何况她根本不是你的身生亲母,为了这样的人,值得吗?” “才不是的!我不管阿妈跟你、或者跟你在茫蛮的家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阿妈养我长大,她就是我的阿妈,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见自己的劝说顾熹根本听不进去,宗信冷笑,“顾熹,原本我以为,你跟这个女人不一样。”他收手,“既然你先做了选择,那么从今往后,无论我如何待你,都只因你不再无辜。” “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宗信不再看这对母女,他信步跨上台阶,楼梯口顾熹打翻的那个花花绿绿的果盘被他一脚踩在鞋下。 他狠狠碾过被摔得稀巴烂的果肉,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沈茹婷不是故意要招惹宗信的,是他今天回来得早,正好被她撞见。 宗信回顾家这些天,沈茹婷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她也不敢见宗信。 当下猝不及防碰上了,她自是控制不住自己,问了些不该问的。 却未料到宗信会这样激进暴戾地对待自己。 她知道宗信恨自己,他十六岁那年父母因车祸当场去世,只剩下身受重伤的少年宗信,被顾家紧急派来的私人飞机带回云州接受最好的治疗,才救回一命。 他大病未愈,就想回到茫蛮为父母守灵出丧,顾老爷子不同意,他已经失去儿子了,不能再冒着失去孙子的风险。宗信在顾家被困了三个月,他不是没有祈求过沈茹婷的帮助。 立冬那天,宗信在顾宅保险箱里找到了自己的证件,他终于逃离了顾家,从此杳无音信十多年。 他不是不知道顾家人在四处打探他的消息,他也不怕顾家人找上门。 随着宗信日渐羽翼丰满,他越来越无所顾忌,只要在茫蛮的地界,他便坚信顾家无法轻易带走他。 哪怕带他回云州又如何呢? 他是不可能认祖归宗的。 他跟顾家隔着血海深仇,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受制于姓顾的。 所以他对顾股忠的妥协,不过是缓兵之计。 至于顾熹。 从她被收养在沈茹婷名下时,他就知道她的存在。 那时候他的阿爸阿妈还在,阿爸每年都会收到云州来的信件,是沈茹婷寄的。 沈茹婷对顾恺根本没有死心,她年复一年地往茫蛮寄信,甚至希望他们能回云州。 宗信小时候偶尔听到父母吵架,皆因那个叫沈茹婷的女人。跟那个女人一起出现的,还有个他阿妈冷嘲热讽的词。 童养媳。 后来,沈茹婷寄来的信件又厚了些,夹杂了几张女孩子天真无邪的笑颜。 他听阿爸说,女孩是他那个冥顽不灵的爷爷为他找的童养媳。 叫顾熹。 所以顾熹申请【南诏】账户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她是谁,她想做什么。 她是顾家派来茫蛮的小间谍。 他给过她机会逃脱,问她要去市区还是进山。 她选择了进山,她根本就是替顾家来的。 把她关起来,不过是为了防止她将他更多的讯息传递给顾家。 后来,她惹怒了他。还在他跟前提沈茹婷。 宗信根本听不得这个名字,这么多年了,哪怕他已经长大成人很久了,也难消怨恨。 他差一点就失控,让顾熹真做了他媳妇。 而现在,他不会再对顾熹心软了。 这一切,都是固执己见、不知好歹的她自找的。 她顾熹不是沈茹婷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么? 那他就让她好好瞧瞧,他宗信,是怎么一点一点羞辱她们母女二人,亲手毁掉顾熹的。 即将解锁初段强制爱哟哟~ 写这文是我最忙环境最不好的时候,尽量日更或隔日更,双更当然也不是没可能(今天就是嘻嘻!),真.为爱.发电ing 这本我一开始没时间回复大家留言,之后恐怕也有点难,若你们还愿意留言跟我说说感言当然好,我一定会看,回复就随缘了。 依旧感谢支持,并期待能有更多人看到? 10.用手撸 顾熹好不容易安抚好阿妈,回到自己卧室,淋浴间水声滴答,宗信在里面洗澡。 刚刚在楼下,顾熹是这么跟阿妈说的:“阿妈你放心,宗信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会被他欺负。” “小熹,对不起,都是阿妈的错,是阿妈连累了你。” 沈茹婷只是一味地抹泪,却不肯告诉顾熹她跟宗信之间的龃龉。 阿妈心脏不好,顾熹不敢多问惹她激动,照顾阿妈睡下后,顾熹知道,她该回去面对宗信了。 顾熹已经见过宗信跟爷爷谈判时的模样,她打再多腹稿,都不及宗信直接赤身裸体从她浴室出来的冲击大。 “啊!” 他精壮魁梧的躯干上还沾着点点水珠,有的顺着肌肉线条,没入那片茂密的黑色丛林遮掩的三角区。 顾熹闭眼不够,还要用手捂住,生怕漏点光线进来。 “顾熹。”宗信扬声叫她,嗓音冷淡又森然,带着令顾熹不寒而栗的威慑力,“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么?” 宗信走到床沿坐下,因他嫌弃了好几天顾熹的小草莓四件套,今天顾熹终于找了套素净的换上了。 “过来。” 顾熹闭着眼原地不动。 “过来!” 顾熹丧着脸,一睁开眼就看到他坐在床边,黑乎乎的那丛东西中间垂着好长一根肉色的棒柱,头部那段颜色深些,略微有些偏红。 顾熹好奇的注视让宗信的老二激动得翘起,宗信对自己的生理反应有些暗恼,嫌自己下体过于老实。 “顾熹,再磨蹭,今晚就别想睡了。” 宗信恶狠狠的威胁令顾熹头皮发麻。 她踟躇着步子,缓缓在他面前站定。 她站着也没比坐着的他高多少,他身强力壮,有着茫蛮汉子特有的野性与血气。 他拽住顾熹往自己的方向一扯。顾熹跌坐到他腿上,圆翘的臀瓣跟他逐渐抬头的欲望迎面撞上,这种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让顾熹紧张。 熟悉是因为他每天抱着她睡,避都避不开的晨勃总在提醒她身后的男人有多危险;陌生是因为今夜的碰撞,不再只是隔靴止痒。 他那根火热的肉棒就这么直接隔着她的裙摆,垫在她身下。 “顾熹,知道怎么取悦男人吗?”宗信的气息喷在顾熹的耳垂上,暧昧又张狂的手罩在她挺起的前胸揉捏。 他把她当作玩物对待。 ——这个认知让顾熹无奈又心酸。 可是她反抗不了,甚至还得顺应他的意思,任他予取予求。 不然的话,毋须他多言,十成十掌权的新任顾家掌门人,轻而易举就能把她跟阿妈赶出去。 顾熹从来不是菟丝花,需要攀附男人、或是顾家才能生存。 可是她阿妈离不了顾家优渥的生活条件,以及每月昂贵的进口药材。 所以她别无选择。 顾熹垂眸,她自从被阿妈养在身旁,阿妈就很少让她穿裤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时间,顾熹有超过三百天都穿着各式各季的裙子。 她今天这条鹅黄带蕾丝边的裙子是阿妈上个月刚为她定制的,胸前束缚的那根松紧带缠缠绕绕比鞋带的绑法更复杂,顾熹慢悠悠解着,拖延时间。 好不容易解开了绑绳,顾熹背过手去拉拉链,却触到了一只温热的手背。 是宗信。 他一鼓作气将顾熹长裙的背链一拉到底,她莹白瘦削的美背露了出来,还有她乳罩的两根带子和暗扣。 她今天穿浅蓝色的内衣,带点精致的白色波点。 宗信想到那天在李婶的相馆里,他第一次知道女人的胸罩跟内衣带,是可拆卸的。 他低头研究内衣带跟背扣衔接处,一眼看出了玄机。他把小钩子撤出来,顾熹倒抽一口凉气的声响入耳,宗信不自觉愉悦地抿了下唇。 再来是内衣扣,这个不难解,三个小钩子松开的同时,顾熹的整件内衣应声落下。 宗信伸手进去,从她小腹把被解体的乳罩抽出来丢开,大手向上一握,娇嫩软绵的乳肉满满塞了他一掌,弹性十足地供他揉捏、挑逗。 她的奶头受到惊吓战栗而起,让宗信又忆起茫蛮集市的那个黄昏,她挺翘的这对娇乳像肥鸽似的,在光影中魅惑得他下身发硬。 现在是真的摸得到,吃得着了。 宗信扒了顾熹的裙子,只余她一条包臀小内裤,他孜孜不倦地把玩着她胸前的两团软绵,俯身含住她一边顶端的动作既色气,又说不出的性感。 宗信再次松开顾熹时,她的乳肉红痕道道,上面沾满了他的津液。 顾熹几曾遭过这样的作弄,胸上的粘腻感难受得她不顾宗信的目光,直接用指腹去擦拭。 这样一幕,是个男人看了都得血脉贲张。 清纯又妩媚,顾熹天生就是个尤物。 而宗信贪图得更多,他要让她,成为他的私有淫物。 只为他发骚,只为他出水。 他握住顾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往自己下腹按去。 “宗信!你这个变态!”顾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对性事好奇又懵懂,可以接受初涩的探索,却对直白的触摸感到抗拒。 宗信的力道哪里摆脱得了,顾熹指尖没入一把漆黑茂密的毛发,她小声尖叫起来,她摸到宗信的命根子了! “呃!” 宗信旷了近三十年的下身,第一次被异性的柔荑触及,这感觉跟他自己撸的落差太大,他肉棒上的青筋霎时暴涨而起,血气方刚地迎接顾熹的爱抚。 顾熹的小手被宗信的大掌覆压着,她的指头都圈不住他的粗大,他拉下她另外一手,霸道地要她双手为他上下撸动。 侧坐的姿势逼得顾熹一直躬身为他揉弄,宗信怕她摔下去,捞起她一条腿分开,两人前胸贴后背的坐姿,让宗信更直观地感受到顾熹底裤内张开的花唇,是如何紧贴着他的小腹。 而她的手已经完全不用他引导,很聪明地自顶端往下为他撸动、握松握紧。 “顾熹、快一点。”宗信双手后撑,他感觉自己的鸡巴从来没那么硬过,原来被女人的手抚慰是这样销魂蚀骨的滋味,更别提其它几个妙处了。 “我、已经很快了呀!”顾熹的掌心跟他的棒身来回摩擦,她手酸得不行,再持续用力的话就要抽筋了,“你好了没啊?” 宗信原本酥麻上头隐约有点绷不住了,结果顾熹一句“好了没”跟盆冷水似的,劈头盖脸泼下来,欢愉的快感变作一阵钝痛,骨子里的暴力因子上涌,宗信眯了下眸子,眼神瞬息改变。 她还真当自己在这儿跟她玩过家家呢? 宗信双手掐着顾熹的窄腰把人提起来,转了个方向,他本想直接把人丢到地毯,让她在跪地上给他侍弄……却在她正面朝自己的时候,被她胸乳上自己摧残过的红痕弄得眉心一跳。 她的皮肤这么轻薄娇嫩,就算铺着地毯,恐怕他一失控,膝头也会被磨红。 秉着最后一丝怜惜,宗信往床头挪了几步,五指穿过顾熹的发心,他抓着她柔顺的长发迫使她低下头去。 “唔!” 顾熹的惊叫声呼之欲出,却被宗信强硬地掐着下巴直直吞下他那根火热的巨大。 “当然没好,”宗信看着眼前春梦成真的这一幕,喉头满足喟叹得发颤,“我得射你嘴里啊,傻顾熹!” 11.射嘴里 顾熹自幼就接受了许多规正的淑女教育,尤其吃东西这方面。 咀嚼吞咽的时候绝对不能出声、张嘴,嘴里有食物不可说话。 可现在她受到宗信的掣肘,被迫将这些规矩都打破了。 口中的肉棒又粗又长,味道很难形容,还散发出一股有点像烤得热烘烘的坚果才有的气息。顾熹恨不能用上咬碎坚果的力道对待他这根什物,但她的牙齿不管用。 宗信死死掐着她下颔骨,杵得她小嘴大开,舌根都被压迫着,舌尖避不开他青筋暴涨的棒身,贴在上面感受他愈发火热、肿胀的欲望。 “唔、放开、我!” 口中的津液不自觉溢出,他蘑菇状的顶端戳到她的悬雍垂,还不觉得是尽头。 宗信摁着顾熹的后脑勺,往自己的下体推进,顾熹小手挣扎着挥舞、推拒,激得宗信双眶发红,更加用力地挺入她的喉中。 “呜呜、啊!”顾熹的哭喊被他捅得支离破碎,“唔要了!” 趁宗信在口腔中浅浅抽插的当头,顾熹出声讨饶。 却不料,正中宗信下怀。 她说话的时候,小舌上下翕动,舌尖滑过他又硬又胀的头部,他爽得一个激灵,差点退出去。 自作聪明的顾熹以为他要到了,怕他真的射自己嘴里,舌头鼓足了劲卷起来推拒他,从棒身到顶端,扫到马眼的时候,宗信“嘶”的一声把顾熹拖回现实—— 她刚刚那样,跟在主动给他舔有什么区别?! “顾熹,怎么不舔了?”宗信故意跟她说话,分散快要溢满射出的快感。 “哼!”顾熹嘴里叼着他那根东西,吐又吐不出来,只好不配合不抵触,才能躲过误打误撞的讨好。 宗信窝在顾熹温暖的口腔中,她的舌头软糯湿濡,一动不动的好乖巧,也能挑拨起他抓不到边际的欢愉。 宗信的手沿着顾熹修长的脖颈,来到她那对绵白的嫩乳前,他捏着她软得不像话乳肉,慢慢缓缓又开始深入、后撤。 又经过好几个来回的徜徉,顾熹滴坠的涎液越来越长、越来越多,宗信再也压抑不住攀升到潮峰的快感,他顶着顾熹的上颚射了一半,还有一半撤出来射了她一脸。 宗信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充斥着顾熹的甜味的床铺上,眯眼盯着顾熹看。 顾熹满嘴白浊,眼窝、鼻尖、山根、唇峰也被喷得狼狈不堪,她的视线都因睫毛黏了宗信的精液,而模糊不清。 她嫣红的舌头又伸了出来,想来是受不了精液里那股子味,红白相间的口舌色情又妖艳,她把白灼的吐出来,鲜红的缩回去。 “顾熹,”宗信坏笑起来,“毛片没少看啊?” 顾熹没懂他的话,往床头爬几步去捞纸巾。 “毛片里的女优,会把男人射嘴里的阳精吐出来用手接住,然后眨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再让男人看着她伸出小舌头,一点一点把手心里的东西舔掉,咽下去。” 将将把脸上的痕迹抹掉的顾熹单手捂住耳朵,嘴里总觉还没吐干净,不能跟他发脾气对骂,她打算直接去洗浴室刷牙漱口。 宗信见她背对着自己爬起来,骚气地继续描述毛片里的画面:“然后男人看了就会色欲大发,再度硬起来。女优早就痒得骚水直流,转过身,撅起屁股……” “宗信!!!”顾熹忍无可忍。 “在呢!怎么说?”宗信死性不改,“你也要把屁股撅起来给我肏?” 顾熹深呼吸,按捺住想回身给他几个大耳刮子的暴怒,冲进浴室“砰”的把门甩上,水声响起。 宗信射爽了,又逗顾熹逗得自己开心得不行,裹着她喷香的蚕丝被翻来滚去好几个来回,半晌后胸膛剧烈震动,他埋头在被子里爆发出肆意的狂笑声。 真是好久没那么舒爽了。 在经历过愤怒到极点的暴戾后,转而从顾熹身上得到了另一种极致的欢愉。 顾熹啊,顾熹。 这个名字在宗信口中辗转反侧。 下回我还得射你嘴里,我的小公主。 顾熹总算洗刷掉宗信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她还特意蒸了个桑拿帮助血液循环,好让那些羞耻的烙印快些消失。 她穿着睡裙气鼓鼓的上床时,宗信已经拿手臂挡住眼睛,呼吸平稳地入眠了。 顾熹想发脾气,又怕凶不过他反被收拾,只好使小性子拧住宗信的耳朵,管他真睡假睡,大声宣誓:“我才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宗信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喊惊醒,他不悦地横她一眼,“顾熹,欠操呢?” 顾熹拧着他耳朵的手不松开,“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宗信揉揉被她扯得泛红的耳廓,“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顾熹盘腿坐着,两手抱胸谈判姿势学得很标准,“你还想上我的床,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顾熹,本末倒置了吧?”宗信哪怕躺着也头脑灵清,“现在不是你求着我放过你跟……那个女人么?” “都一样!反正最终结果不都是你要上我的床么?”顾熹想,自己都被宗信这样了,说话也不必太矜持了。 “哈哈哈哈……”宗信有时候真是佩服顾熹的脑回路,“行,你说得对,那你有什么规矩说说看?” “第一,不能强迫我。” “我不强迫你,你能给我口给我撸,乖乖给我肏吗?” 顾熹想了下,摇头。 宗信:“重来,第一。” “不能随时随地随便发情!” “我又不是禽兽!” 顾熹努努嘴,嘀咕:“你怎么不是?” 宗信皮笑肉不笑地乜了下顾熹,顾熹霎时收声,想第二条。 “第二,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疯了才傻了吧唧的跑去跟外人说,哎你知道吗,我天天上我家童养媳的床。” 他说得绘声绘色的,这种时刻,顾熹都能被他逗得笑出声。 这傻妞,被卖了还能替人家数钱的典型。 “第三?” “必须戴套!” “不戴!” 顾熹拍案而起:“你想让我未婚先孕么?!” “不会让你怀上的,放心。” “那你还……” “说了不会让你怀上就不会的!”宗信懒得多解释,长臂一伸熄灯,“赶紧睡!” 顾熹扭头躺下去,长发在黑暗中甩了宗信一巴掌。 宗信吃痛地撑起来观察她的神情,发现她已经阖上眼安然入梦。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小公主还真是无忧无虑又冰雪聪明。 她就是吃定了他不会对她下狠手。 跟他欢爱又如何?她也不吃亏。 宗信摸了摸被她长发拍打过的颊面,眸光一沉再沉。 这才刚开始呢,以后可有你受的,顾熹。 宗九上床一开口,骚话连篇有没有? 顾熹这根软钉子不傻,宗信对她坏也坏不透顶。 12.商学参 顾熹一早上没起来,下午有用人给她打室内电话,说有她的客人。 电话还没说完就被抢走,来人的语调中气十足,“熹熹,是我。” “商学参?” “还没起呢?” “嗯。来干嘛?” “带你出去玩。” “行,等着。” 云州已是秋意盎然,顾熹穿了条卡其色A字背带裙,内搭白色螺纹针织衫,下楼的时候贝雷帽已经戴好了,手上挂了件格子风衣。 商学参一身黑色炫酷工装打扮,人在室内也不摘墨镜。 瞧见顾熹的打扮后他嘹亮地吹了记口哨,“熹熹公主,这么英伦啊?” “尬聊就不必了啊!”顾熹跟他相识多年,毫不留情面地拆穿,“我就是防着你又哈雷上阵,我好让马修开车。” 商学参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帮她抖开穿上,“放心,今天开车来的!” “去哪儿啊?” “不会卖了你的,先去吃饭。” 顾熹从顾家出门,一般家里会派两位保镖跟上。马修是常做司机的那位,艾伦年纪大些,是泰国来的拳王。 大抵是这几天宗信回来,马修跟艾伦也被派去他左右,顾熹乐得自在。 商学参和顾熹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此人黑道家族出生,跟他那阴险狡诈的老爹不同,顾熹看商学参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二缺。 一天到晚栽在女人手里。 果不其然,他请顾熹吃天香轩,还没动筷他就抓耳挠腮地问顾熹:“你说一个女人不缺钱也不缺人喜欢,要咋追?” 顾熹喝了口姜黄色羹汤,蹙眉:“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蟹黄鱼翅羹?” 商学参愣了下,“你小时候不最爱吃他们家的鱼翅羹么?” “我现在懂海洋保护了,怎么能吃鱼翅呢?” 商学参见她喝了一口后就搁下勺子不动了,立马叫来侍应生问,得到是养殖鲨的答案后,顾熹才继续舀起来喝。 “那这道理你懂了吗?” “你别给我整得跟玄学似的,你晓得我听不懂。” 顾熹笑开,“商学参,你要追的女人说不定就像我喝这鱼翅,小时候不懂事喜欢野味,长大学道理了,就知道不能动真格。” 商学参总算听懂一半了,“那我咋办?搞养殖业?” 这蠢蛋,无可救药了。 “伪装啊傻子!她喜欢哪种男人你就装成那种哪人,反正等她哪天把你吃下肚了,也辨不出来你是野生还是养殖的了!” 商学参悟了悟其间的内含,“顾熹!你叫我装?!” 顾熹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只要不是粉丝,再装你也是鱼翅啊!” “你怎么不学好啊!”商学参一脸恨铁不成钢,“难道她就不能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嘛?” “你有什么人格魅力?” “有钱有闲的真汉子魅力。” 这下换成顾熹一脸恨铁不成钢。 商学参带顾熹去了城郊的一个活动中心,那里有靶场、高尔夫球场、室内体育馆,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顾熹跟商学参俩兴趣不投机,各玩各的分头行动。 顾熹先去打了会儿壁球,过一会儿左手手臂酸了,打算去跟商学参一起攀岩。路过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她看到了人群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 是宗信。 她第一次看到他西装革履的样子。 衣冠楚楚,意气风发。 跟在茫蛮寨,还有在顾家的宗信都不大一样。 商业范的宗信让顾熹想到了【南诏】,那是他的领地,他创立【南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君临天下的姿态,望着满目绿茵胸有成竹地跟投资商聊创意、谈科技。 顾熹骨子里对强者有天然的敬畏与崇拜。 她隔着玻璃窗看宗信,那股不自觉的欢喜又自然升腾而起。 她摇头,把这个不该有的念头甩掉,步步生风地进了室内靶场。 顾熹握起散弹枪,她没有玩过枪,一时间连左手还是右手持枪都有些踟躇。 她原本对此没有丁点兴趣,但如今她低头盯着那黑黢黢的什物,宗信握着他的勃朗宁把枪口对上自己的画面就会浮现在脑海中,顾熹心里五味杂陈。 “想学枪?”商学参的声音在背后骤响。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门进来顾熹这一间,见顾熹装备都没穿戴好,直接上手帮她带好护目镜和耳罩。 他知道顾熹的习惯,她平常是个右撇子,但她运动的时候习惯左手用力。 他教顾熹握枪,黑道头子的儿子,再不济也是个神枪手。 他把着枪托和顾熹的右手,自她身后环住她,带她打出了九个十环。 “我怎么觉得要没你扶着我靶都瞄不准呢?”顾熹打完一轮就发现了不容易。 “散弹枪没什么后座力,你拿真枪的时候手肯定更不稳。” 顾熹右手举起枪,“我左手酸,你是右撇子,就教我右手吧!” “行!”商学参答应完,又意味深长地瞄了顾熹一眼,“学会了,以后危急的时候能救你一命啊!” 窝在商学参怀里的顾熹肘击他,“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啊!” “好好好!”商学参右手覆上顾熹的右手,左手伸过来环住她,帮她稳住枪托,又带她打了几轮。 顾熹在他的引导下渐渐上手,她被他压得膈应,避开他要自己来。 一转身,竟看到玻璃门外的网球场边,坐了个一个人。 男人两条长腿交叠,双手环胸死死盯着她这扇门,不知已经隔着门看了她跟商学参多久。 顾熹吓得小脸一白,下意识速速转回身—— 门外那人,是宗信! 宗信今天跟顾家几位董事来活动中心谈事,也不知老爷子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早上通知他,说让人看了他跟顾熹的生辰八字后,发现立冬办订婚宴更好。 立冬。 十二年前,宗信就是在那天逃离顾家的。 宗信听完后心里没什么波澜。 这跟他预计的出入不大,原本他也打算在立冬那天再逃一次。 所以明面上,宗信仍按部就班地为他的“继承事业”奔波着。 马修过来附在他耳边说“小姐来了”的时候,他还愣了下,以为顾熹是得知订婚提前专程来找他的。 却不料他谈完事了,马修才欲言又止地给他指了方向。 他坐在玻璃门外,看着靶场里那对姿态亲昵的男女搂在一起,同持一把枪,他恨不能一脚踹开门,把人拎出来暴揍一顿。 随着时间流逝,宗信坐在长椅上,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等顾熹终于转身发现他,第一反应竟是再转回身扑进那男人怀里的时候,宗信直接“腾”地站起来。 “马修!” “在,少爷。” “去把门给老子拆了!!!” 宗.盯妻.信 上线 盯也没用 商.扮猪吃老虎.男二.学参(cen)上线了 13.穿衣镜 顾熹转身跟商学参撞在一起刹那,商学参为了扶住她下意识两手揽上她的腰肢。 “投怀送抱啊!”商学参把人稳住后就绅士地退后一步,他视野开拓些,一眼就看到了玻璃门外的马修。 他冲马修挥手打招呼,绕过顾熹去开门。 马修见到商家少爷走向他,总算松了口气—— 不用拆门了。 “马修,来接熹熹啊!” 马修毕恭毕敬地躬身,“商少爷。” 商学参以为是顾熹通知的马修,也不多做挽留,他正要叫顾熹,就觉得她跟阵风似的一溜烟跑了出去。 “我先走了,拜!” “有这么心急回家么?”商学参狐疑地瞄了眼马修。 马修不敢说多余的话,跟商学参道别后却发现自家少爷跟小姐都不见了。 艾伦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让他先去停车场候着。 顾熹没瞧见宗信,便以为他怒火中烧被自己气跑了。 她想着等等去更衣室换完衣服,就让商学参在后门接自己,她跑回滨江排屋那儿能躲几天是几天。 离宗信那个大猪蹄有多远是多远。 顾熹边低头编辑着讯息,边走向女更衣室。路过男更衣室时,一只大手倏忽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 “唔!” 顾熹双臂被大手的主人反剪,扭着身子押进了男更衣室。 不用回头就知道,束缚着自己的人必定是宗信。顾熹用自己的低跟马丁靴去踩宗信质地上乘的头层牛皮鞋,宗信索性一俯身,有力的臂膀穿过顾熹膝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用背部撞开一间更衣室,把顾熹放下,落锁。 宗信眼底的火冒三丈顾熹看得分明,他步步紧逼,把顾熹吓得一直后退。 活动中心的更衣室很宽敞,壁角还有一张原型沙发椅。顾熹不慎撞到椅子,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宗信顺着她的目光往下,自然而然瞧见了她手里紧攥的手机。 他把顾熹逼得无路可退,后背紧贴在敞亮的穿衣镜前,顾熹现下穿的是商学参给她准备的运动polo衫跟网球裙,网球裙很短,她并拢的膝头映入眼帘,宗信不自觉用舌尖抵上了后槽牙。 “顾熹,打算给谁发消息呢?” 顾熹眼神闪躲,“没谁。” 宗信修长的五指捏住了她的手机荧幕,他强硬地夺过她的手机,屏幕被点亮,上面最后的对话是商学参两个小时前给她发的:“熹熹,衣服还合身吧?换装完毕了么?” 宗信扬起嘴角,“衣服是他给你买的?” 顾熹手足无措地颔首,她去够自己的手机,“手机还给我!” 宗信把她手机丢进裤兜,两手圈住她纤细的皓腕,“顾熹,你不是我的童养媳吗?” 话音落,他又把顾熹的两臂反剪,他倾身将顾熹压在穿衣镜上,附在她耳边问:“怎么身上穿着别的男人给你买的衣服?” 顾熹被宗信按在穿衣镜上,浑身动弹不得,她恶狠狠地剜他一眼,“要你管!” 宗信望着镜中的顾熹,她不屈服的小脸被激得红彤彤的,让他陡然又生出不同寻常的兴致。他换成单手捏着她细腕,另一手二话不说就从她裙摆下伸了进去。 “啊!”顾熹惊叫出声,“宗信!你疯了?!” 宗信的手顺着她的腿根摸到一片滑腻的肌肤,再往上,是一条打底裤。 “这条打底裤也是他给你准备的吗?” “你胡说什么呢?!”顾熹的胸脯被他挤压得变形,她说话都有些喘不过气,“你快放开我!你昨晚跟我约法三章了!” “约法三章?我答应你了吗?” “你说你不会随时随地发情的!” 没等顾熹说完,宗信一把扯下了她的网球裙。 “啊!”顾熹开始扭动着娇躯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个禽兽!” 淡粉色的网球裙坠落在地板上,宗信把裙子踩在脚底下,他西装革履,用皮鞋轻碾半裙的动作狠厉又色气,衣冠楚楚地压着只剩上衣跟底裤的少女。 他抬手把她的两手举起来摁在镜子上,单手去解她上衣那三颗扣子。 “顾熹,你再叫啊,叫响一点。”宗信沉闷地笑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在更衣室里做什么,如何?” “你这个……” “嘘!”宗信听力极佳,他听到有人来了。 更衣间的大门被打开,有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顾熹紧张地屏息,瞪一脸淡定还在解她衣扣的宗信。 宗信已然松开对她桎梏,两手正要掀掉她上衣,顾熹的手机猝不及防响了起来。 宗信掏出来看,商学参。 与此同时,顾熹听到那道脚步声停顿在了他们这间更衣室门口。 顾熹霎时吓得魂飞魄散,她看到门缝下有一双运动鞋,她透过地板的反光判断出——是商学参。 宗信举着她的手机示意她看,顾熹伸手要去按拒接,宗信变戏法似的把手机左手丢到右手。 商学参还在门外,顾熹不敢出声。 “自己脱了。”宗信对她比口型。 顾熹拒绝的口型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商学参略带焦急的声音:“熹熹!是你在里面吗?” 宗信的脸一下子黑了,他的眸光沉得可怖。 顾熹立马识相地抬手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只余蕾丝花边乳罩的姣好身材。 宗信一手按掉来电,同时假装自己接起了电话:“喂,老婆。” 他的手掐上了顾熹的腰,他轻巧地把顾熹面对穿衣镜按回去,顾熹现在警铃还没解除,没有丁点反抗造作的余地。 门缝下的鞋转了个方向,但还没有远离。 宗信把顾熹覆盖在肩头的长发拨至同一边,方继续:“我还在谈生意呢,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顾熹冲他翻了个白眼,还挺会演啊! 脚步声终于渐行渐远,隔壁响起了关门声。 宗信屈起一膝,用裹在西装裤下的膝头分开顾熹的两腿,他毫不留情地撞了下顾熹腿心中央鼓起的小肉丘。 顾熹抿唇,死死压抑呼之欲出的呻吟。 宗信的鞭挞并没有因为她的隐忍而有所迟缓,他两手拢在她前胸,隔着乳罩去寻她的茱萸,身下一腿贴着顾熹的细腿,另一条抵着穿衣镜卡在顾熹腿根,或轻或重地隔着底裤磨她那两片娇嫩的花唇。 顾熹实在忍不住了,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漏出丝毫声响。 终于,隔壁传来开门声,顾熹舒了口气。 因为紧张而布了层薄汗的背脊放松下来,她回首用手去推拒宗信,背部触及冰凉的镜面,冷热交替,她一个激灵—— “啊切!” 顾熹打完喷嚏手才堪堪捂住嘴——商学参一定还没走出去——她欲哭无泪地向宗信投去求助的眼神。 宗信望着那双剪水秋瞳,心下又气又想笑。 “啪!”他一掌拍在顾熹挺翘圆润的臀上,再度开演。 “小妖精!你想夹死老子啊!” 宗信还嫌不过瘾地又抱着顾熹拍了一记,他得承认,他在趁机打击报复,谁让顾熹刚刚当着他的面儿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 “是不是听到我老婆打电话过来,吓得逼都紧了?!” 顾熹双手捂住自己被宗信打得生疼的臀部,水汪汪的眼里噙着怨怼。 耳边是宗信为她摆脱困境说出的污言秽语,他衣衫仍是齐整,笔挺的衬衫解开两颗扣子,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还在说:“是不是很刺激?你自己摸摸,湿不湿?” 顾熹闭了下眼,细细感受自己身体的反应。 宗信没有胡诌。 她的内裤,好像真的已经湿透了。 商学参:骚还是你骚,服了。 宗信:常规操作,谢谢。 14.婚纱店 确定门外的商学参已经走远后,顾熹紧绷的身子总算松弛下来,她瘫坐在椅子上,屁股下还垫着那件她自己脱下来的polo衫。 宗信瞥了她一眼,前面他那么折腾她完全就是想泄火,把她身上沾到的其他男人的味道扒光、剔除。 老实说他没那么重欲,刚才再生气也没有燃起要在更衣室里,真的弄顾熹的念头。 但现下她这么光条条,对着他毫无防备地伸展着四肢,穿衣镜映照出她修长白皙的肩颈和纤细无暇的美背。干净明亮的镜面上还有一道模糊的唇印,应该是顾熹挣扎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那浅红的唇印好似烙在顾熹两片蝴蝶骨中央的空隙间,悬在她内衣扣上方,娇涩又绚丽。 这时宗信才垂首仔细打量起顾熹的正面。 如瀑黑发被他拨至一边,绕过锁骨倾泻而下。她交叉抱臂,挤得胸前那两团裹在乳罩里的浑圆高耸饱满,诱人想往更深处探去。 “啊切!”顾熹又打了个喷嚏。 宗信也无法对她的生理反应有所不满,只好收回视线,利索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兜头丢在顾熹脸上,挡住她的楚楚可怜。 “我去给你拿衣服。” 顾熹从上衣口袋掏出哔卡,“喏。” 宗信又瞄到她的膝头,是赤红的。 他开了条缝侧身出去,行动间总是忍不住夹紧两条腿中间,那团渐次抬头的欲根。 他至今没搞懂,顾熹让他兴起的点在哪里。 但就是,快要忍不住了…… 等宗信出去后,顾熹实在忍受不了花唇间的粘腻,她低头用一根指头按了下腿心,所幸打底裤厚实,指尖隐约能闻到春水酸甜的气味,却没沾湿。 她翘起二郎腿,大腿用力,令内侧的肌肉收拢挤压腿根。还是好痒,好想把手伸进去……顾熹对这种陌生的情愫有些无所适从。 但她必须承认,她对性事好奇,甚至跃跃欲试。 如果对象是宗信的话,虽然刺激又禁忌,但她愿意承担后果。 反正大不了就是被他抛弃,独守空房另觅夫婿嘛——至少顾熹在去景陇找宗信前,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顾熹有时候会反问那个想要豁出去奉陪到底的自己,值不值?贱不贱? 答案或许是不值的,那这样的自己贱吗? 如果他能喜欢她,哪怕只存了她对他的心思的万分之一,她也会心满意足。 这样不是贱又是什么? 所以顾熹一直暗骂自己没出息,却克制不住飞蛾扑火的心甘情愿。 其实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到底如何,尝一尝也无妨。 反正她还年轻,还有大把时光,可以挥霍浪费。 男人嘛,这个不行就换一个。 宗信把顾熹送回家后没有下车,一路上他都在研究商业投资报告,压根没多余的时间跟目光停留在顾熹身上。 顾熹心如明镜,他就算是要逃离顾家,现下也是要将表面工作做足了才行。 宗信变得愈发忙碌起来,回家洗完澡倒头就睡,过了好几天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日子后,老爷子突然临时通知,给他放假半天。 被马修接去婚纱店的宗信揉捏着眉头,他就知道顾股忠没那么好心—— 他要陪顾熹拍婚纱照。 避无可避的,遇上了让他一看到就会心情恶劣的沈茹婷。 他看到穿着洁白婚纱的顾熹,跟她身边打扮雍容华贵的沈茹婷,内心一阵恶寒。 他怎么可能娶顾熹? 哪怕她已经是这么美,他看到她,内心仍是毫无波澜。 这可不是他作为未婚夫该有的心态。 甚至,在两人拍照的时候,他还对着顾熹冷嘲热讽。 “顾熹,你都没有伴娘或是朋友的吗?” 顾熹配合着摄影师的要求傻气地咧嘴笑,“嗯,没有。” 她直白的回应让宗信一愣,他觉得她在开玩笑:“你不是熹熹公主吗?屁股后面总有几个追随者吧?” “既然你也说了是追随者,那就不是朋友。”顾熹换了个pose,笑容不改,“我跟我的大学同学关系都很好,如果要找伴娘的话,应该还是会有人愿意的。” “如果到时候真的会有需要的话。”她补充到。 最后那句,显然是在揶揄宗信。他没在意,反而想到了顾熹在【南诏】里说过的一些话。 “我有很好的同学、有仁慈的长辈、有爱我的家人,但在我的世界里,好像没有朋友。不是不曾存在过,而是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他们自然而然地将我遗忘或是被我排除了,‘朋友’一词,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是不被需要的。” “我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舒适圈,如果有人能让我踏出去,那人于我而言势必是很重要的。” 宗信突然就开始好奇顾熹的生长环境,他问她:“你上学的时候,没有结交到适合成为朋友的人吗?” “遇到过,但最终都没有。”顾熹自顾自接下去,“因为我要回家陪阿妈,阿妈会带我去认识她的朋友,可惜她朋友的孩子不喜欢跟我玩。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她能有什么朋友!”宗信不屑地说,“那些跟她虚与委蛇的人还不是看在顾家的面子上?至于你,又不是真的顾家大小姐,谁会围绕着你转?!” “宗信,你嘴巴真毒。”顾熹笑不出来,也要气气他,“但我还有商学参啊!他也没人陪他玩,所以我们俩才登对。” 正巧拍摄换场景,宗信的大掌在顾熹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顾熹当即疼得沁出泪花。 “你再提姓商的,我就把你跟你那个养母一起轰出顾家,看到时候褪去了顾家的光环,他还要不要收留你们!” “宗信,”顾熹提起裙摆,“你既然不想认祖归宗,凭什么人人要叫你‘九哥’?那可是你在顾家的排行。” “那是我爸……” “你爸姓顾,你姓宗。”顾熹要刁难人的时候可从来不是个善茬,“你想把我赶出顾家,也得先姓顾!” 说完,她扭头就走向换衣间,后面摄影师叫嚷着说还有好几组没拍她也丝毫不理会。 沈茹婷察觉两个孩子起了矛盾,口中叫着“小熹”要追过去,却被宗信捷足先登,拉上了布帘。 婚纱店的店员要上前问需不需要帮忙,被沈茹婷拦下。 她有预感,今年立冬那天,宗信不会再逃了。 宗信:顾熹,你说谁不行呢! 顾熹:说某个只会边缘性行为吓吓人的男人。 宗信:你给老子等着! 15.耍酒疯 “顾熹,你都没有伴娘或是朋友的吗?” 宗信的这句话就像一根又尖又长的刺,眨眼没入顾熹柔软的心窝,抽出来的时候血淋淋的,扎出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放眼望去,里面堆的是顾熹颠沛流离的童年、无枝可依的青春期,还有充满福尔马林味的无数个白天黑夜。 顾熹没有告诉宗信,自她被顾家收养,只要沈茹婷病了,顾熹就会在医院的陪床上安家,一陪可能就是两三个月沈茹婷才能出院。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阿妈,为了她的养育之恩、舐犊之情,顾熹甘愿画地为牢。 所以顾熹没有时间精力去交朋友,她除了上课,就是回家陪阿妈。 爷爷说,顾熹就是上天派来守护她阿妈的小天使。 可顾熹知道她不是。 沈茹婷对她的宠爱,就像一根藤蔓,无声无息地攀附在她周身,抽走她的行动自如、天真烂漫。 她只是支被囚禁在阿妈心房深处的安慰剂,她深知,如果自己没有慰藉好阿妈,她这个顾家小姐,随时能被替换掉。 顾熹知道宗信跟进来了,但她现在不想和他说话,遂视他若无物。 她解下背后的蝴蝶结,拉链往下掉的过程中,腰侧宗信掐过的那截肌肤上,明晃晃露出两个红红的指印。顾熹指尖轻抚过都疼,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作青紫的淤痕。 宗信也看到了那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愧怍感油然而生。 “顾熹,”他喉头干涩,“我……” 顾熹一时间难从繁复华丽的婚纱中脱身,她背过身,以手遮面,双肩耸动。 她不是要示弱,她就是太难过自己被这样随意对待后,他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说。 “我错了,顾熹。”宗信终于意识到自己个大男人欺负顾熹一小姑娘有多不齿了,“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更不该对你动粗。” 他难得羞赧,站立难安地捞起顾熹宽大的婚纱,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裙摆,正面对上她。 宗信拿下顾熹的手,她哭得梨花带雨、鼻尖绯红,他用胸前的巾帕给她拭泪,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他哄她:“你别哭了,你忘了你在【南诏】多受欢迎,难道大家就不是你的朋友了吗?” 顾熹不理他,她沉浸在自己悲惨的童年跟被受制于顾家的各种委屈之中,已经开始小声啜泣。 “顾熹,不哭了!”他握着她的手砸自己,“那你打我几下,解解气!” 顾熹打他反倒手被他解释的肌肉砸疼了,哭得愈发上气不接下气。 蓦地,她小巧的下颔被宗信轻轻抬起,他英挺俊俏的容颜在顾熹视野里越放越大—— 唇瓣被另外两片温热的唇覆上,他先吸吮上面那片花朵般柔软的红唇,再抚慰下面那片。他灵巧的舌尖撬开顾熹微启的牙关,探进她潮湿温暖的口腔。 一想到自己的老二比自己还先感受过这样的温度,宗信就忍不住寻到顾熹发愣的小舌索取更多。 他勾着她的软糯,带她扫荡彼此的口腔,着迷地吸吮翻搅,吞噬她甘甜的津液。 顾熹还不会换气,被宗信抵着鼻尖呼吸急促,一会儿就觉得大脑快缺氧了。 “小傻子!”宗信松开顾熹前,唇舌缱绻地在她唇珠上流连片刻,“就会掉金豆豆。” 顾熹推开他,有点害羞地想转身,还没解下的裙撑限制了她的行动,踟躇间,一双手探过来,细致地给她除去身上的束缚。 这是第二次跟宗信拍照,也是他第二次为她更衣解带。 顾熹盯着宗信的发顶,问他:“你也替别人做过这样的事吗?” 俯身在她裙摆里帮她解绳结的宗信深呼吸,强压下火气保持缄默。 顾熹见他不说话,悻悻地自问自答:“你不说我也知道!情、场、老、手!” “顾熹!”宗信直起身要收拾她,却瞧见她瑟缩闭眼时,长睫上水钻般的泪珠。 宗信也怕了。 怕那颗摇曳的泪珠,若再被他煽动,就要滚落到他心尖了。 换完衣服出来,宗信带顾熹去吃一家网红餐厅,餐厅是他助手在老爷子吩咐下找的,他一进到繁花似锦的西餐厅就想打退堂鼓。 还不如带顾熹回茫蛮的小酒馆吃去呢。 吃饭的时候宗信开了瓶酒,顾熹也小酌半杯,两人难得和平相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南诏】跟里面有趣的人事。 等宗信发现顾熹喝高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顾熹仰着那张醉醺醺的小脸,无论他说什么都只剩傻笑。 宗信暗骂糟糕,二话不说结了账就把人扛到后门,上车,速速归家去。 顾熹在车子快驶到顾宅的时,正式发起了酒疯。 先是拽住宗信的领带说要跟他玩捉迷藏,宗信吩咐马修升起隔板的当头,顾熹直接跨坐到了他腿上。 “宗、信!”顾熹单手撑在他肩膀,小屁股实打实坐在他膝头上,她两手捧起他的脸,狠狠地往外扯他两侧的颊肉,“你个大混蛋!” “你竟敢让我堂堂熹熹公主给你……唔!” 怕顾熹惊世骇俗地道出两人间的“交易”,宗信扶着她的手猛地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另一手还死死扣在她后脑勺,不给她动弹的机会。 “砰!” 车子戏剧性地一个急刹车,宗信下意识把顾熹护在怀里,由于惯性两人狠狠相撞在一起,顾熹身上没有一处是不软的,触到整个人都硬梆梆的宗信,她鼻梁都被撞得泛酸。 驾驶座上的马修解释道:“少爷抱歉,突然有一只野猫窜出来。” 艾伦把视线从什么也没有的路面,缓缓投向马修,举起一个大拇指,微笑。 “呜呜……”顾熹被撞疼了,心安理得窝在宗信胸膛摸着鼻子撅嘴撒娇,“好痛啊,要呼呼!” 宗信见不惯泼辣小野猫突然cos小白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顾熹,你别耍酒疯啊!” 顾熹像是没听懂,迷蒙的大眼睛盯着宗信故意板起来的脸半晌,然后做了个要宗信老命的动作。 她圆翘的臀部后移几寸,很快又前移将下身顶向宗信两腿间的腹地。 “就、要!” 顾熹两臂挂在宗信颈后,快速前后摆臀,跟个讨糖果的小屁孩似的傻笑:“我就要跟你对着干呢!” “噗嗤!” 前座俩彪形大汉没憋住,自家小姐醉后真是硬气得不得了! 车子缓缓驶入顾家车库,咬牙切齿的宗信把人扛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跨。 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教训着顾熹:“我看你是不晓得‘对着干’的含义!” “小爷我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 负责善后的马修跟艾伦头对头,凑在一起聊八卦。 马修:“你说小姐今晚能拿下少爷嘛?!” 艾伦:“我看少爷那猴急样儿,铁定行!” 马修:“你说少爷是真没看出来小姐在装醉还是在玩……” 艾伦:“情趣!” 两人默契地have five,绝对bingo! 来自广坤的留言(终于出场了): 怕你们期待,先泼盆冷水,宗小九没那么快能吃上肉。 有糖先吃,后面全是渣渣。 渣男的渣。 16.初试探 顾熹被宗信摔进胀鼓鼓的鹅绒被中,她眼神大胆地从宗信的额线往下,一路游离至他的喉结。 宗信的领带在他进门的时候就扯掉,顾熹抬手解他的衬衣扣,故作轻松地调笑:“你不是说要让我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对着干’么?现在我给你解开,你就扣上啊!” 宗信听不得挑衅的话,直接把顾熹从他亲手给她穿上的连衣裙里扒出来,皮笑肉不笑地乜她:“这才叫对着干——” “你脱我的,我就脱你的。” 顾熹身上没了衣物,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脱光光,她继续慢条斯理地解扣子,连他精致的袖扣都贴心地给他解了。 宗信的进度就突飞猛进了。 他用大掌包住顾熹的蜜臀,轻轻抬起落下,她未曾示人的三角地就在他眼底一览无余。 借着酒劲,顾熹没有羞涩地躲开宗信细细打量她私密处的目光,她甚至用微微起身抽走宗信皮带的动作,曲起两腿,让自己掩在萋萋芳草丛中的花穴,离虎视眈眈的宗信更近了些。 宗信直勾勾地盯着顾熹的腹地,他下身开始肿胀发硬,热血向下暴冲的同时,他握住顾熹的膝头,将她细嫩的两腿分了开来。 “你要干什么呀!”顾熹在他的注视下,春水叛逃四溢,她怕被他太快发现自己的情动,虚张声势道,“你是知道我刚才被你撞疼了,要替我检查检查吗?” 瞧瞧这话说的—— 宗信被装醉的顾熹逗乐了,配合地表演起来。 “是呢,你九哥哥这不是就要帮你检查了吗?” “呸!”顾熹啐他,“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我是女孩子!这个地方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就是因为你年纪小,哥哥才更要替你好好看看呀!万一真撞坏了,哥哥可赔不了你!” 两人一本正经演上瘾了,尺度越来越大。 “哥哥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对我那里吹气,我现在变得好奇怪啊~” 宗信褪下自己剩余的衣物,游刃有余地问:“是哪里变得奇怪?” “妹妹。”顾熹有点说不下去了。 “哦,是妹妹的小妹妹啊。”宗信非要把她的话补全,“那是怎么个奇怪法呢?” 他边说着,手已经探了过来,拇指掰开那两瓣花萼,露出内里娇艳欲滴的媚肉。 又红又润,中央还悬了枚花珠,漂亮得不像话。 “好痒啊,”顾熹放胆说,“有东西在流出来,哥哥我流血了吗?可是我还没到生理期呢!” “你没有流血,”宗信食指塞了进去,转出一缕银丝,他举到顾熹眼前,“是流骚水了!” “我没有!”顾熹将清纯懵懂人设一扮到底,“我才没有流骚水,哥哥冤枉我!” 宗信随手将那透明粘稠的液体抹到顾熹那对水蜜桃似的奶子上,他手心覆了层薄茧,在顾熹最是娇嫩的胸乳上缓缓摩擦,惹得她又是春水涟涟。 “还说没流呢?” 宗信加了根指头搅动一番,抽出来的时候两根指头第三段指节都湿淋淋的,他摊开手心,用粗糙的茧子复又在顾熹饱满的乳肉上或轻或重地磨着。 “你自己说奶子沾到什么了?嗯?” 他的语调过于摄人心魄,动作更是勾得顾熹欲望上涌。分明这场游戏,她想占上风勾引他,却仍是被他按在床笫间主导。 顾熹自暴自弃地用手背挡住刺眼的光线,双唇嗫嚅:“是妹妹叫哥哥进来的水。” “呵。”宗信的掀起唇角,他暴胀的性器已抵上顾熹湿滑的穴口,“顾熹,你就是欠肏。” “叮铃铃……” 床头的座机电话骤然响起。 顾熹拿下手臂,撞上宗信如炬的目光。 她不敢泄气,望着宗信逆光的俊颜按兵不动。 “叮铃铃……” 电话还在喋喋不休地作响。 沉默在发酵。 这一次,是宗信率先从顾熹身上翻下来。 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贴身照顾沈茹婷的帮佣声调高昂地说:“小姐!不好了,太太晕倒了!” 顾熹听得一清二楚,她飞快地起身,以宗信前所未见的速度套上衣服,他拦下她的慌乱,“送医院就行了,你急什么?” “阿妈是心脏病!缓不得的!” 宗信攥着她细腕的力道不减,他就是不想让顾熹去。 “宗信!你放开我!”顾熹急眼了,低头就要咬他那截粗壮的手臂。 “顾熹,你又不是医生,你帮不上忙的。”宗信定定看着她,“你不许去。” 顾熹一根一根去掰宗信的指头,“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凭你要还想嫁给我,沈茹婷就是死了你也别想见她最后一面。” 顾熹怒极攻心,一巴掌狠狠扇在他面上,“你又犯病了吧宗信!沈茹婷再怎么说也是我阿妈!就算你拿枪指着我我也会去见她的!” “何况,我早就不想嫁给你了!” 宗信第二次被顾熹打脸,他反倒不执著于此,他几近残暴地禁锢住顾熹,不让她离开这个房间。 他的声音冷血无情极了,“顾熹,你觉得你担负得起得罪我的下场吗?” “你可还没掌权呢宗信!”顾熹态度强硬,“等你姓顾了,不娶我也能号令顾家上下的时候再来威胁我!” “这可是你自找的!”宗信恨恨地甩下顾熹的手,顾熹这张为爱奋不顾身的脸他一眼都不想再多看,“你踏出这个门,继续再去医院做你的小保姆、小棉袄,再继续被沈茹婷当作安慰剂!被她绑在身边直到她断气!你去啊!我成全你们母女俩伟大为爱牺牲!你去啊!” 宗信暴怒得语无伦次。 顾熹闻言,伫立原地呆望他。 她没想到,宗信竟然什么都知道…… 身体不适没写好,但是答应了今天要上肉渣的,再修文哈~ 17.争执起 宗信第一次听到顾熹这个名字,是在十五岁。 那时候的他,初恋的萌芽都还没冒尖,就是一个惹事生非、不爱学习尽想着怎么玩的惨绿少年。 他路过父母的房间,听到他爸爸在跟妈妈抱怨:“老头子真是疯了,美其名曰给沈茹婷收养了个远房失怙的孩子在名下,实际上是给小九找了个童养媳!” “我看是沈茹婷疯了才对!”宗白鲜少刻薄,当下却是语气尖酸得很,“那个叫顾熹的小姑娘,你难道不晓得她生父母是谁吗?” “宗白!”顾恺是知道顾熹的,“绍先跟我虽然多年没联系,但论辈分他叫我一声‘小叔’,他跟他太太去后一年多,我未曾关照过他的女儿,我受之有愧。” “你少在那儿转移话题!顾绍先虽然跟你差了一辈,但他长得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沈茹婷收养他的女儿做养女,打的什么算盘还不明显吗?!” 宗信听到这儿,直觉那个叫“沈茹婷”的恋慕他爸简直到了疯魔的境地,这样的轶闻着实令他心惊肉跳。 门内,宗白还在歇斯底里地发飙:“这个女人到底要恶心我们一家到什么时候?!都多少年了!她还死咬着你不放!现在还打算养个小的来接班是吧?!顾恺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宗信娶那个叫顾熹的!” 宗信听到这儿,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单手撑着窗框跳出木屋,飞奔在雨林灌木丛中时,他在想,那个叫顾熹的,xi是哪个xi? 他远眺天边暖橘色的夕阳,琢磨了会儿便摇头否认。 夕阳西下,俩xi他都不喜欢。 “顾熹,”宗信做了一个吐纳,他自诩这些年清心寡欲,每月十五没少吃素祈福念佛,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眼前人,“虽然如果我妈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我娶你,但我爸跟你爸有点旧交情,如果你现在听我的,断绝跟沈茹婷的关系,我保证你下辈子衣食无忧,继续做你的顾家小公主。” 顾熹冷笑:“我还以为你是心疼我,像个傀儡一样被绑在阿妈身边,才要我离开阿妈。” “结果并不是。”顾熹痛苦地凝望他,“你只是恨我妈,才逼我离开她,斩断她最后的慰藉。” “成为童养媳是我阿妈的错嘛?一心一意爱着你爸爸是我阿妈错了嘛?宗信,你别忘了是你爸爸先负了我阿妈,哪怕他执意要娶你妈妈,也该先回云州跟我阿妈了断清楚了再走!” “我爸当初要是留在云州,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回茫蛮和我妈团聚!顾股忠的为人你难道不晓得?!” 顾熹失望地垂下头去,“你们顾家的男人,就知道逃。” 话毕,她打开门迈出房间。 “顾熹!你要是出了这扇门,”宗信已然词穷,他力挽狂澜想拉顾熹一起逃离顾家的深渊,但她非但不领情,还曲解他的意思,“以后你跟沈茹婷沆瀣一气,就休怪我对你下手无情。” 回应他的,是顾熹的关门声。 宗信赤身裸体,仰躺在顾熹的床上,对着天花板繁复华丽的灯具,长叹一息。 “小姐,太太没事,就是今天太累了才会晕倒,邹医生已经来过了。”帮佣阿琴是护士出身,有基本的医护常识,方才急匆匆打电话,是听从沈茹婷的吩咐为了把顾熹从宗信身旁骗出来。 老爷子近期住在疗养院,顾宅上下唯一主事的就是宗信。 顾股忠已经放权给他,顾宅里的人也逐渐明了,那位刚从茫蛮回来的少爷,得罪不起。 “小熹,害你担心了吧?” 沈茹婷看上去安然无恙,这样的技俩顾熹已经看过太多次了。 她知道沈茹婷把她叫来,是有事相商。 “阿妈,你有什么事要同我说的吗?” “也没什么,”沈茹婷给阿琴使眼色,阿琴塞了两颗药丸到顾熹手心,还端了刚刚顾熹喝过的温水杯子过来,要顾熹吞下,“这是对女孩子家身子好的药,尤其是……结婚了以后。” 顾熹避开阿琴的手,药丸撒在桐木地板上,让顾熹蓦然想到一个词—— 落子无悔。 她选择了阿妈,就不能跟宗信在一起了。 因为他真的好讨厌,甚至恨她阿妈。 顾熹知道她阿妈偏执、顽固不化,是爷爷第二也不为过。 可她不会害她。 “阿琴,这是什么药?” “就是太太说的,可以让女人家补身子的中成药。” “你撒谎。”顾熹天资聪颖,阿妈跟阿琴想骗她,是逃不过她的法眼的,“这个药不是助孕的,就是避孕的吧?” 顾熹拆穿沈茹婷的小把戏,“阿妈你一直想我嫁给宗信,所以你现在给我的一定是助孕的。” “你急匆匆把我叫下来,不就是怕宗信在立冬那天逃了,我若是趁早怀上他的孩子,好让你们有筹码对付他,是么?” 顾熹从来没这么跟沈茹婷说过话,虽然是叙事平和的态度,但她决绝的眼神让沈茹婷看得不舒服极了。 就像一只啄木鸟,往她最龌龊的心事上,一直凿一直敲。 她笼络顾熹的手段,统共也就这么两种。 不是装病,就是博同情。 本质上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现在病装过了不管用,沈茹婷就开始声泪俱下地拉着顾熹,长篇累牍的描述她有多么惦念过世的顾恺、记挂行将就木的顾股忠,还有多么心系她娇生惯养出来的顾熹。 “小熹啊,你相信阿妈不会害你的,你不是喜欢宗信吗?阿妈没有用,留不住自己的男人,只好拼尽全力帮你守住你的男人。” “阿妈!”顾熹一个劲摇头,“宗信他不喜欢我,他也不是我的男人。” “不!小熹,他喜欢你。”沈茹婷坚定地声音像在蛊惑顾熹,“你听阿妈的话,把药吃下去,宗信就会跟你在一起。” “他不会的。”顾熹义正辞严地拒绝沈茹婷,“我不会用手段逼他的。” “小熹,男人也是会欲擒故纵的。”沈茹婷见顾熹不肯吃药,在放她出去前,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妈在教你,听话。” 等顾熹走到二楼阶梯的时候,才领悟过来,沈茹婷所谓的“教”,是为何意。 她冲回房间给家庭医生邹华打电话,邹华住得不远已经快到家了,她接起来,“小熹,怎么了吗?” “邹华,你还在顾宅吗?” “我已经到家了,你阿妈没事,就是累得头晕,不是犯心脏病。” “邹华,我、可能喝了催情剂,现在觉得全身发热……” “快去催吐!” 顾熹电话都没挂,直接奔向洗浴室,门内传来宗信洗澡的滴水声,他没锁门,顾熹一转开门把就闯了进去。 “喂!”宗信被突然闪现的黑影吓了一大跳,顾宅十分安全,在他洗澡时候闯进来的,也只有顾熹了,“顾熹你要劫色啊!” 他隔着洗浴间毛玻璃,隐约看到顾熹停留在外面的马桶前,他第一反应就是—— “顾熹!你不会是想趁我洗澡的时候拉屎熏死我吧?!” 我怎么会写一个这么狗的男主……我不是要写强制爱的嘛!怎么又走谐星路线了! 18.立冬至 顾熹悬在马桶上伸着手指抠嗓子眼,直翻白眼。 被宗信那二缺蠢话气的。 但她现在浑身燥热难耐,脑袋昏昏沉沉的,小腹涨涨的像是有浪潮在拍打穴内的软肉,又酸又痒。 “顾熹!”宗信总算发现不对劲,关了水跨出淋浴间,“你怎么了?” 顾熹好不容易有点想吐了,分身乏术顾不上理他,吐出来的却仍是口水。 离她用餐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春药被溶解在水里奏效极快,强行胃食道逆流式催吐不但对身体不好,现下也已无法奏效。 宗信察觉出顾熹的异常,转念一想,“沈茹婷给你下药了?!” 顾熹被呛得双眶发红,也不愿点头承认。 这么耽误下去不是办法,宗信两手插过顾熹腋下,把人抱起来丢到浴缸里,他想开冷水,却被顾熹虚弱却绯红的小脸惊到。 女儿家身子娇,是沾不得凉水的。 顾熹拽着他衣角,“手机。” 宗信怕她自己浇冷水做傻事,索性把人打横抱起丢到床上。把手机递给顾熹前,他下意识问了句,“你要打给谁?” “商学参。”顾熹在通讯录里找那个名字。 “……” 宗信一把夺过顾熹的手机甩开,居高临下睥睨她:“顾熹,你想绿了我?” “嗤!”宗信讽刺地冷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药是为我准备的吧?” 顾熹没时间跟他斗嘴,“你把手机还我,商学参肯定知道办法!” 黑道上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多得是,商学参或许有处理的经验。顾熹怕自己等不及邹华来,就会忍不住跟宗信求欢。 如若顾熹还在不久前那场醉后与他的博弈中,她或许不会在意,反正不就是男欢女爱嘛?输了也不过是层处女膜。 然而现在两人的境地,非常的糟糕。 宗信一点儿都不喜欢她,他已经明确把她当敌人对待,看她出丑还来不及。 顾熹用牙齿咬自己的舌尖,逼自己保持清醒。 “顾熹,求我啊!”宗信看不过去她自残似的要把舌尖咬出血,“求我我就帮你解药!” 顾熹的奶尖悄然立起,欲望得不到纾解的她,感觉痒得钻心。 “你不会的。”顾熹不想自取其辱,“你要是真的想帮我,不用求也会帮我。” “也是,我怎么可能落入沈茹婷的陷阱中。”宗信咬牙切齿地说着伤人的话泄愤,“你就是让别的男人给你解药,我也不会救你!” 顾熹耳根赤红,穴内的浪涌激得她快要娇喘出声,她快要神志不清了。 宗信见她像只烫熟了的虾米似的蜷缩在床上,眉头一紧再紧。 总不能,真见死不救吧…… 正当宗信纠结迟疑要去解顾熹的裙子时,顾熹双唇翕动,闭着眼清越悠扬地哼唱起一首曲子来。 “I may be lonely, but I'm not stupid. I try to live with my mistakes, so I stay awake to ease all pain, but I've never been good at playing that game, no I've never been very good at anything……” 宗信没听过这歌,顾熹也没有哭,只是在自我催眠般祈求入睡。但宗信听懂了顾熹唱这歌的伤心。 怎么办—— 他好想喝伏特加,他好想点根烟。 他快要疯了。 他到底该不该…… “小熹!” 虚掩上卧室门被人撞开,是邹华冲了进来。 “小熹!”邹华见到顾熹饱受情欲折磨的样子,冷静如她都有些不淡定,给她注射完镇定剂,手还在抖。 邹华跟宗信见过一面,老爷子去疗养院前交代她听从顾家九少爷吩咐时,这位九少爷问过她顾熹的事。 她以为他是顾熹的良人,告知他许多顾熹不为人知的隐痛。 包括沈茹婷对顾熹窒息的爱。 可现在顾熹中了药,宗信的袖手旁观邹华看在眼里。 “九少爷,”邹华冲宗信温婉一笑,却是笑里藏刀,“顾熹的药是谁下的?” “她假妈。” 邹华凝眉,没想到竟然是沈茹婷自己对顾熹下的手。 不过这样说来,倒是能理解眼前这位九少爷的行径了。 “镇定剂里有安眠的成分,我手机24小时开机,顾熹有任何异常,烦请您务必通知我!”邹华毕竟只是顾家的家庭医生,交代完宗信她便离开了。 宗信望着枕头上那张安然恬静的睡颜,心里头高挂着的那块峻石缓缓坠落回心田。 宗信向来不解风情,近来却时常在面对顾熹时,按捺不住那股子柔情万丈。 他不能对顾熹产生这样的情感。 太过危险,也太不应该。 所以他逼迫自己残酷地对待顾熹。 她已经不再无辜了,宗信。他对自己说,你要下狠心。 一连三天顾熹都没再出过房间。 除非必要,她也懒得跟宗信说话。 每天都有用人来给她送餐,劝她出去走一走。 顾熹自闭起来她自己都害怕。 要不是商学参来找她玩,她的手绘本都快被她画满、翻烂了。 商学参这回倒是不再为情所困了,他请顾熹吃的甜品店简直是名媛的下午茶包场店,一张张在顾家晚宴上才见过的精致脸蛋,还真是千娇百媚。 有跟顾熹勉强相熟的前来恭喜她,修成正果、苦尽甘来,总算熬出头要跟顾家九少爷订婚了。 顾熹跟她们聊聊天,喝喝下午茶,听着不在场名媛的八卦,自然而然也成为了“千娇百媚”中的一员。 商学参目的达成,接连一个礼拜都来接顾熹去不同的俱乐部、甜品店、高级会所晃悠。顾熹因此产生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错觉。 这方面就轮到商学参给顾熹说教了,“哪怕是应酬!这些人至少现在也肯看在你是板上钉钉的未来顾家少奶奶的面子上,陪你插科打诨了不是嘛!” “你说话这么拗口,舌头不打结吗?!” “你嫌弃的眼神会不会太过明显啊!熹熹!” 顾熹被商学参逗笑,她站起来,“走!咱们继续去蹦迪!” 这一晚顾熹玩得格外欢脱,她从来没这么人来疯过。 被商学参拽出舞池中央塞进跑车里的时候,她还有些喘不过气。 “商学参!我好开心啊!”顾熹车上说话还当在酒吧里似的费力,“今天玩得太爽了!” “这就是放纵的滋味!”商学参DJ状应和她。 顾熹笑倒,“你能在十二点前送本灰姑娘回家吗?!” “当然了!”商学参一脚踩下油门,“我的熹熹公主!” “哦对,还没到十二点呢!我还是熹熹公主呢!” 顾熹没心没肺地大笑,商学参却明了,那道明艳灿烂的笑容,是苦的。 他真想告诉她:“别回顾家了,我把你娶回去做我永远的熹熹公主。” 可惜他不能。 顾熹进家门的时候,客厅灯火辉煌,靠近厨房那侧的吧台坐了一个人,是宗信。 顾熹虽然去蹦迪了,但她没有喝酒,反观宗信,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身酒气。她视若无睹,提步上楼。 “站住!”宗信喝住她,“你去哪儿了?!” “去玩了。”顾熹应对自如。 “又跟那个叫商学参的?” “对。”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顾熹?!”宗信步步逼近,“你一个女孩子跟个大男人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家!你知不知羞?!” 顾熹已经没体力跟他口角,“随你怎么说。” 顾熹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宗信。 他大步上前,轻而易举把顾熹扛起来,上楼,开门,锁门,地转天旋后,顾熹被宗信压到了身下。 他盛气凌人地问她:“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顾熹瞄到她墙壁上的夜明钟,已经是凌晨一点缺一刻了。 她在黑暗中寻找宗信的双眸。 真是奇怪,他居然还没逃走。 “今天是立冬。” 顾熹如是说。 19.往事殇 已经立冬了。 再过几个小时,宗信就要交接顾氏集团总裁之位,而后跟顾熹正式订婚。 宗信实打实覆在顾熹柔软的娇躯上,压得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你如果要逃,现在还来得及。”顾熹不无讽刺地说,“反正证件早就被你偷出来了,不是吗?” “我用不着偷,”宗信胜券在握,“老爷子知道困不住我,所以让我做选择。” 这点从顾股忠搬去疗养院的避世态度,可窥探一二。 “那你还等什么呢?你既不可能接任,又不想娶我,莫非还想等到上台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毁了顾家,再羞辱我?” “这主意不错。”宗信把话题扭转回来,“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童养媳。” “呵。”顾熹闻着宗信身上铺天盖地的酒气,“你还硬得起来吗?” 男人最挑衅不得的,就是女人对自己性能力的质疑。 宗信更甚,二话不说就褪下短裤,那根热乎乎的肉棒从内裤里有力地弹出来,“啪”的一声打在顾熹牛仔裤上。 “顾熹,你说你这张小嘴,一天到晚除了欠干,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这是长久以来,宗信第一次看顾熹穿长裤。包臀的牛仔裤裹住她圆翘的臀瓣,罩衫里的吊带衫衬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宗信扯着她的裤扣往下扒,顾熹没有反抗。 等宗信把顾熹光洁滑腻的两条腿掰开,驾到自己肩上,要进行前几天未完待续的欢爱时,顾熹才有些怯懦地后撤想逃脱。 宗信膝头使力,强制把顾熹固定在他身下,他低头用狠绝凌厉的眸光攫住顾熹的,顾熹回望他,用眼神同他角力。 宗信沉身,头部缓缓插进顾熹尚未湿润的花唇。 “!”顾熹瞬间痛得弓起腰,她推不开宗信,却发觉他并没有再进去。 他抿唇盯着她,就这么把顶端卡在她穴口不进不退。 他又在迟疑。 顾熹觉得有一股异样的暖流溢出,宗信显然也感知到了,他抽出来的肉棒上,沾了鲜红的血色。 不是处子血,他根本没有进去。 是顾熹来例假了。 这个认知让摸了一手血的宗信头皮发麻。 “让你作。”顾熹骂他,“王八蛋宗信。” 宗信:“……” 宗信将顾熹抱起来丢进浴缸,他把莲蓬头塞进顾熹手里,两人下半身都光溜溜的,他蹲在浴缸外的地上,把沾了血的手递给顾熹:“你自己的血,你给我洗干净了。” 女儿家的经血,本该是信佛人眼中的秽物。 宗信却没在意,他看着顾熹低眉顺眼给自己细致冲洗指缝与掌心,她窘得两颊扑红的样貌着实令他心旌荡漾。 洗完手他就带门出去了,顾熹洗完澡,床头摆了碗热腾腾的姜母鸭汤,立冬要进补,顾熹正美滋滋地喝着,宗信擦着头,掀开被铺在另一边的床头坐下。 两人同床共枕近一个月,这样夫妻间惯常的相处模式也不违和。 宗信见顾熹喝得欢,也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好喝吗?” 顾熹吐着骨头频频颔首,“好好吃。” 宗信笑开,曲腕柔和地摸摸她发顶。 见他此刻温柔,顾熹按捺不住好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熹其实一直知道宗信没有真的要破她身的意思,她天真的以为他是对她心有余地。 她问得含糊,但宗信知道她在问什么。 “我十六岁时不但没了爹妈,青梅竹马的初恋也因为旧病复发去了。”无论过去多久,宗信回忆起那段往事,都还觉得历历在目,“我才十六岁,就永失所爱。” 永失所爱。 这四个字里的痛彻心扉,让顾熹无法自拔地产生共情感。 “而当时,顾家把我困在云州害我没见上她最后一面。她香消玉殒后,我就打算为她守身如玉一辈子。所以我才领养了笑笑和小湾。” “那你还……”顾熹打断他。 “你说要你给我口、替我撸吗?”宗信眼底的不屑一顾让顾熹觉得刺目,“这不算什么的,我毕竟是男人没当和尚嘛,总归是有欲望的。” 宗信还嫌自己说话不够狠,“况且你给我做的那些,也有别的女人为我做过,”他指尖滑过顾熹娇艳欲滴的唇瓣,起伏的酥胸,“甚至用这儿、用这儿的……都没什么好稀奇的。” “所以我是不会破你身的。” 顾熹知道真相后,缄默良久。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在寨子里你一直用‘不上白不上’来羞辱我,就是要我知难而退?” “没错。寨子外的女人,对于我来说,都不干净——我是说灵魂。” 似曾相识的对话。 小公主不甘心,非要问个明白:“我也是寨子外的女人,你敢说我不干净吗?” 宗信深深看了她一眼,“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 顾熹背过身不再看他,“我知道了,你走吧。” 宗信没动。 伤人的话他说尽了,欺负人的事他也做的不少了。 他也觉得自己古怪,分明早就安排好了后手,随时可以脱身,他却迟迟没有行动。 现在连顾熹都让他走,宗信竟还是有些不舍。 他从不贪恋权势美色,他自己也说过,云州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脏。 他自幼生长在茫蛮,寨子里清爽的空气、茂盛的雨林、曼妙婀娜的女子比比皆是。 他永远眷恋家乡茫蛮,而景陇是他年少奋斗的都市,他的【南诏】在那里千艰万难的拔地而起,他对景陇也藏了份热爱。 一想到他让满腔热忱的土地,脚下的云州就让他焦躁不安。 不堪回首的往事像块结疤的伤痕,宗信就蜗居在那方寸间,循环着自我催眠。 本该一目了然的怨怼,被顾熹这个和稀泥的,搅得心烦意乱。 可顾熹又有什么资格置身事外呢? 宗信从枕下掏出那把勃朗宁,临走前他留给顾熹最后的话,是关于立冬的。 “顾熹,十二年前西南边陲闹雪灾,茫蛮冻死了不少人。我们一家三口就是在救灾的路上因为地滑,连人带车滚下山坡,我被我妈死死护在怀里才逃过一劫。我爸妈死时面目全非,而我却被顾家救了回来。 其实这么多年,对顾家我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感激。 如果不是顾股忠救了我,我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好活着。 可我也恨他们没让我跟着爸妈一起去了,剩我一人孤苦伶仃。恨沈茹婷,害我没见到念云最后一面。” “我的念云,就死在立冬这天。” 20.无情弃 第二天醒来还是立冬。 窗外暖阳正盛,顾熹从来没觉得日头如此漫长难熬过。 宗信压根没有出现在顾氏的酒会跟准备好的订婚典礼上。 遣散诸位宾客后,酒店员工操作失误,不小心按到预备在顾家九少爷宣布订婚后,播放的影像资料。 幕布上的宗信西装笔挺,巍然不动地立在穿着及地婚纱的顾熹旁。 看上去多么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而今只剩下画面中笑靥如花的小公主,孤零零坐在她的主位上,笑容苦涩地对她阿妈说:“阿妈,我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恋了近十年的初恋,也盼望了十年的梦幻典礼,因为宗信的逃婚,一瞬间结束了。 爷爷气得用拐杖敲着地,说一定会给顾熹另觅一个好人家。 顾熹闻言下意识看向她阿妈,果然,她阿妈流露出的神情比她还不甘心。 沈茹婷就是想让她的宝贝女儿,嫁给顾恺的儿子,一尝夙愿。 只可惜,顾熹已经为她阿妈付出了她所能做的一切。 例如得知宗信创办【南诏】后,带目的接近他,得以去到茫蛮让爷爷找到他;例如她妄想勾引宗信要了自己,而将他挽留的那个荒谬夜晚;再例如这场被迫取消、不啻在羞辱她的订婚典礼。 她做这些,确实包藏私心,但沈茹婷做事总是极端偏执,顾熹不会再如她所愿了。 宗信跟她,已了断清楚,无需再多言相见。 她会听爷爷的,找个好人家嫁了。 或许商学参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知道顾熹辞职了以后待业在家,就常来帮她参考新工作,或者陪着她一起找消遣。 这天他跟顾熹打网球,休息的空隙,顾熹问他怎么不去追上次说的女人了,商学参神秘一笑,把运动饮料塞到顾熹手里。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想想你连面试offer都没收到,接下来要怎么混口饭吃吧?”商学参好心提醒,“你住的那个排屋,每年的物业费可就上万了。” 从顾宅搬出来住的顾熹唉声叹气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生来就是金丝雀、菟丝花,最大的理想就是早日结婚生子做富太太,所以上学的时候也没怎么好好用功。” “少来!”商学参可比别人了解顾熹,“你那个脑子,要不是你家阿妈非逼你跟宗信同专业学IT,你早就拿诺贝尔化学奖了!” “哎哎哎!老铁!”顾熹打断他,“这瞎捧吹也是有个度的好伐!我这米虫属性,要学化学的话,落到我勤奋又天才的爹妈手里,估计早就被逐出实验室了。” 顾熹只有在商学参面前,才能无所顾忌地提及自己的身生父母。 顾熹在云州出生不久后,她的父母就受聘于加拿大名校,成为了化学系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夫妇。当年如果不是顾绍先夫妇意外过世,他二人的研究成果,或将得到诺奖提名也说不定。 所以顾熹的童年是在加拿大度过的。 八岁那年,父母逝世、无依无靠的小顾熹拒绝接受政府指派监护人与加入枫叶国国籍,被政府遣反送回中国。 顾熹这个倒霉蛋回了国也没有直系亲属,她的父母亦是双亲皆亡。 此后流离失所的顾熹在皆是独生子女的父母的远房亲戚间,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九岁那年的新春,她被带到顾家权势中心的顾股忠面前,照理按辈分她都该喊顾股忠“太爷爷”了。 但顾股忠听她小声唤他“爷爷”,反倒捧腹大笑起来。 他说:“好啊小顾熹,你既然要跟我孙子一样叫我爷爷,那以后就得给我做孙媳妇!” 顾熹懵懂,中文的“孙媳妇”什么意思都没听明白,就傻呼呼点头称是。 于是她就这样被带到了沈茹婷面前。沈茹婷那时候身体虚弱,精神状态也很差,她不知从哪里看到了顾绍先夫妇的合影后,很快就接受了顾熹,并且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她把顾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事无巨细地为她安排好一切,谁都说这对母女有缘。 而两人第一次产生最大的矛盾,就是在顾熹高考完要选专业的时候。 原本顾熹想完成父母的遗愿继续生物化学研究,回加拿大上大学。可沈茹婷离不开顾熹,她以死相逼,让顾熹留在了云州。 等云大的录取通知书到家里时,顾熹才发现就连自己的专业志愿都被篡改了。 她去找沈茹婷理论,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沈茹婷心脏病复发前说:“小熹,你亲爸亲妈早死了,现在我才是你阿妈!你早就没机会孝顺你天上的父母了,就不能为了我的一番苦心孝顺孝顺我吗?” “还是说,你打从心里没认我这个阿妈?!” 说完,沈茹婷全身发绀,昏倒在顾熹面前。 从今往后,她阿妈的话,顾熹岂有敢不从。 但她再也不在顾家人面前提及自己的父母。与其被曲解,害亡亲被亵渎,倒不如就此三缄其口。 “顾熹,你倒不如申请去加拿大念硕士呢!”商学参撺掇她,“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真正想做的就是结婚生子做富家太太!” 商学参莞尔,他猜顾熹想结婚生子是真的。 因为在这世间,已经没有跟她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她没有亲人,所以想要自己去拥有、创造一个新生儿,这样她的生命就有了依托与延续,不会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顾熹,”商学参紧张地握着网球拍,网面上晃动的网球昭示着他的忐忑不安,“那你不如嫁给我?” 正喝着运动饮料的顾熹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句呛到,差点当场背过气。 “商学参,你没发烧吧?” “我现在很清醒。”商学参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噗嗤笑开。 顾熹被他逗得边笑边咳嗽,脸都涨红了还停不下来。 商学参捋着她的背,“你倒不如认真考虑考虑?” “好。” 商学参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熹真诚地转头跟他对视:“如果你也想跟我一样转移注意力治情伤的话,我觉得真的可以试试看。” 这下轮到商学参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谁跟这小妮子说他有情伤要治了?! “顾熹,我没有情伤,你还没有被男孩子追过吧?我会认真追你的,等你心动了再考虑,不必勉强。” 顾熹冲他假笑一下:“谁跟你说过我没有被男孩子追过了!” “我说的啊!” “商学参!你欠扁啊!” 两人打打闹闹的,气氛一下子就活络起来。 只是商学参不会知道,当他说顾熹还没有被男孩子追过的同时,顾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立冬凌晨,摆在她床头的那碗姜母鸭汤。 她尝过宗信的手艺,一吃就知道那碗汤定然是他煲的。 第二天她去厨房,厨娘偷偷告诉她,宗信前一天从准备食材到烹煮,一点儿没让旁人过手。他熬了大半夜的汤,就等着顾熹回去趁热喝。 可惜她回去晚,鸭肉都炖老了。 宗信临走前跟顾熹说了许多忆往昔,可就是不提她眼前那碗进补汤,是他煲的。 后来顾熹没人让动那锅汤,自虐般喝了两天,自己一个人全都喝光了。 她为的什么呢? 为的就是以后再有人对她好,她得狠狠记住这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记住哪怕有人前一天还整夜在为你煲汤,天亮了就有可能义无反顾地一走了之,将你抛弃。 21.光棍节 时隔近一整月回到民宿里,玄关处粗糙的瓦罐里插的那几枝桂花早就谢尽,取而代之的是造型别致的一簇金黄鲜绿的银杏叶,配两枝珍珠白的海芋,一看就是出自方玲珑的手笔。 宗信却是想起顾熹来的那天,那对性格冷清的中年夫妇,把咖啡杯放在桂花枝下,妻子俏皮地弹指一碰,桂花簌簌抖落在拉花精致的咖啡上,丈夫颇为雅致地吟了句倪瓒的诗:“桂花留晚色,帘影淡秋光。” 这样的画面既温馨,又显得风月无边。 可—— 这跟顾熹有什么关系?! 想到自己思路又开始围绕着“顾熹”这二字打转,宗信自嘲般一哂,扛着背篓换好鞋,到山谷里采奶浆菌去。 茫蛮寨的气候可谓“常夏无冬,一雨成秋”。 立冬过后气温还是没见得下降,寨子深处的雨林枝繁叶茂,溪谷边花团锦簇,瀑布上空时不时还会挂上一道雨后彩虹。深山里,大自然的馈赠也是必不可少的。蕈菇竹荪、青鱼活虾,碰巧的话,河床上还能逮到野鸭三两只。 每当宗信要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做菜,食材皆是就地取材,新鲜美味。 辗转半下午,回到民宿时天都黑了。 民宿里灯火通明的很热闹,是阿佑在后院生了篝火,已经载歌载舞地把客人招待好了。 宗信在烟熏火燎中用一个小锅做了碗土豆炖粉条,配上一碗蕈菇汤,他一人份食。 阿佑跑来招呼宗信:“九哥,今天光棍节,怎么不跟大家伙儿去玩游戏热闹热闹。” 宗信端着个海口碗,蹲在门槛前指了指头顶的圆月,“我才不管什么光不光棍的节,我只知道今天十五。” 宗信每月十五吃素,哪怕是中秋也不破例。 在这件事上,他虔诚到连烹饪的锅都是专用的。 而阿佑关心的却只有一件事:“啊?那今天的客人吃不到你的柠檬酸辣鱼了!” 宗信一掌拍在他后脑勺:“我看你比客人还惦记!” 阿佑憨厚笑起来:“怪不得你今天没摸鱼呢!” 宗信吃完了放下饭碗,抻直腿坐在门槛上伸了个懒腰,阿佑见状把他的碗筷取走,一溜烟跑了。 谁都看得出来,自从宗信从云州回来后,他就不对劲得很。 时常阴晴不定,惯例的下午点也不烘焙了,成日浑浑噩噩的,像是把魂魄落在云州了。 阿佑观察了四五天,发觉宗信这个撒手掌柜实在无所事事得气人,就忍不住赶他回景陇去。 “九哥,【南诏】最近不忙吗?” “忙。” “那你怎么没去坐镇?” “忙。” 阿佑扫到宗信手机荧幕上的斗地主,忍不住发出惊叹:“哥!你豆子有一百多万?!怎么办到的?!” 宗信闲闲道:“一有五千豆我就去高分场,攒够了下场次的豆立马去更高分场,玩的就是心跳。” “万一不小心输光了咋办?” “东山再起,一举翻盘,有什么难?” 宗信故意把豆全都输光,收起手机,站起身。 “今天几号?” “15了。” “哦,一周了。”宗信从满是盆栽的院子里随手捡起一盆不在花季的洋茉莉,“我回景陇了,短期之内不会回来。” “得嘞!民宿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方那里,笑笑跟小湾你多去陪他们玩一玩。” “知道。” “等我回来,再去给俩孩子办正式的手续上户口。” 阿佑有点不解,“为什么不趁你现在就空就先办了再走呢?” 宗信眼神一凛,“大人的事,小孩少知道得好。” “我不是小孩了!”跟顾熹一般大的阿佑冲那道远去的背影喊,“九哥,忙完了就早点回来!” 回应他的,是宗信头也不回的摆手。 顾熹觉得自己近期可真是诸事不顺。 她好不容易收到一个面试通知,面试完自信满满以为自己肯定能上,结果还是被刷下来。 当她第n次跟商学参抱怨找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她当初为什么作死要辞职的时候,商学参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问她:“你再想想,除了结婚生子,你还有什么梦想不?” 顾熹托腮放空了半晌,如梦初醒般打了个响指。 “我想开一家古着店!” “什么东西?” “Vintage!”顾熹提到这个双眼发光,“就是可以卖Vintage风格的新衣服,也可以卖真正意义上的二手服饰!” 商学参对这种复古潮流很不理解:“衣服为什么要穿二手的?如果喜欢过时的,直接买旧款的就好了。” “哎你不懂!我之前一直想要自己设计一些Vintage风的服饰,但在此之前我需要淘一些古着提供灵感。” “那你自己会穿吗?” “我之前想过,”顾熹顿了下,“如果是复古婚纱的话,说不定我真的能接受。” 两人开始认真讨论起“开一家古着店”的可行性。 顾熹现在才开始自己去淘古着肯定是有些为时过晚了,她的想法就是先找一家正在转让的古着店,盘下来以后,再看是要延续先前的资源,还是自己二次创改。 商学参虽然支持她,却也忍不住觉得可惜。 “顾熹,其实你要是去读书,把心思花在做研究上,说不定很快有一番作为。” “可你却选择……做买卖?既然这样干嘛不直接去顾氏?” “你这样,跟个花房姑娘似的,一点儿都不熹熹公主。” 商学参的碎碎念并没有影响到顾熹,反而听见“花房姑娘”四字,顾熹灵光一闪。 “啊对!花房!”顾熹激动地开始搜寻网页,“我就是想要找一间花房式的古着店!既能卖古着,又可以改造成摄影棚!” 商学参见她有了方向感,干劲十足地开始认真为自己打算,心也不由自主跟随她,变得明快爽朗了些。 顾熹很快找到了一家她所理想中的、又正要转让的古着店。 只是地点让她感到了一丝迟疑与纠结。 景陇市。 【南诏】在那里,抛弃她的那个臭男人也说不定在。 许久没点开【南诏】app的顾熹决定登上去偷窥一眼,那个叫「三河千鸟」的ID最近在哪个地盘横行。 顾熹戳开「三河千鸟」的首页,已经很久没有新的动态了。 进入他只对关注人展示的私人空间,一如既往的只言片语跟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美景照片。 顾熹往上翻,看到两人碰面前10月6号他发的最后一条动态,是一张小庭院里的石桌,摆了副残棋,图片下打了句“有约不来夜过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个中典故,只顾熹明了。 云州下暴雨,她临时改了航班,才在重阳那天抵达。 再往下就是11月8号。 “别卿已是十二年。” 11.13——[配图]石斛土鸡汤 11.14——[配图]家里小孩又吵着要吃烤鱼 11.15——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11.16——[配图]奶浆菌煲汤不错 顾熹看着最后一张山野中,满背篓的菌菇,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宗信还在茫蛮寨里做他的山大王。 顾熹立马联络了店主,订机票。 光棍节快乐哦! To:宗信 22.二十二 顾熹抵达景陇市时,正是艳阳天。 她没有带很多行李,她怕一下子无法跟【花房Vintage】的老板娘谈妥,就带了简单几套衣服以防万一。 【花房Vintage】在景陇的市中心,复古特色的步行街对面就是高楼林立的写字楼。 老板娘叫小兔,是个长相白白嫩嫩,比顾熹年长不了几岁的姑娘。 小兔也没有漫天要价,但就摄影棚的附加价值这点,顾熹觉得价格跟她心理预期的比偏高了。 顾熹名义上是顾家小姐,衣食无忧,手握各大银行的信用副卡,但她每一笔大金额的开销,还是要预先跟沈茹婷汇报过。 她个人的存款主要靠她父母留下来的小部分遗产,跟上大学以后的每年一笔保险回报。林林总总加起来,还没超过一百万人民币。 她跟小兔谈判无果,双方有些僵持不下,她率先提出改日再访。 谁知提着行李箱一出门,就被游荡在老街上的扒手盯上,在迈出老街的十字路口前,斜肩的独款小挎包被整个拽走。 “小偷!”顾熹手机没有拿手里的习惯,她的钱包身份证、银行卡和手机全都在小包包里,她边喊边撒开腿冲那个小偷追去。 这个时节是旅游淡季,弯弯绕绕的老街零零星星有些散客,有些店铺甚至门都没开。 “小姑娘,别追了,追不上的!”不是当地人袖手旁观,而是老街地形复杂,扒手又是惯犯,跑一会儿就没影了。 顾熹却是不甘心,她这次来景陇,连酒店都没有预约,她有顾家在景陇市合作的度假村VIP,不愁没地方住。 然而现在整个包被偷走,她靠什么赖以生存? 顾熹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追了三条街后,连前面的小偷都放慢了脚步,她还死咬着视线中那道背影不放。 眼看着前一个岔口小偷已经拐进右边的小弄堂里,顾熹头脑灵活地迅速改变方向,打算抄近路去堵人。 冲到巷子口眼看着不远处的小偷还在左顾右盼,顾熹不动声色要加紧步调奔去,却没留意脚下一块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身子前倾狠狠摔了一跤, “嘶——” 所幸冬天长袖长裤遮挡,只掌心蹭破了皮。 顾熹第一反应不是去看伤口,而是用目光去追逐巷口那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却倏忽被一双长腿挡住了视线。 “麻烦让开!” 那两条腿一动不动。 顾熹目光上移,宿命般对上那双深邃如渊的墨眸。 “……” “讨债也用不着行这么大礼的。” 宗信丢掉夹在指缝中的烟,烟灰在空气中飞舞,有的轻飘飘落下,沾到了顾熹乌黑的发梢。他一脚踩灭烟蒂的火星,蹲下去捏住顾熹两根细细的手腕,把人提溜起来。 “甭追了,早没影了。”见顾熹一脸正义凛然要给小偷好看的模样,宗信直截了当断了她的念想,“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就算报警,抓人不难,可财物要追究回来很难。” 顾熹情绪低落地挥开宗信扶在她臂弯的手,对他连寒暄都懒得浪费时间,背过身就一瘸一拐的要回去找自己的行李箱。 “喂!”宗信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南诏】就在前面,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顾熹咬紧牙关不说话。 大庭广众之下,宗信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今天就是烟瘾犯了,大楼里禁烟,他出来找了僻静无人处打算抽几根再回去。 不成想,偏生老天让他又见到了顾熹。 还是这么别开生面的重逢。 宗信两手插在裤兜里,闲闲跟在走路都有点不顺畅的顾熹后边。 有好心的商家帮顾熹顾了会儿行李,遥遥看到她走过来,就替她把行李拉上前。 “小姑娘,有没有事啊?” “没事的,谢谢您!”顾熹伸手去接拉杆,身后的宗信却快一步接过。 “哎哟你是她男朋友吧?”中年的好心大婶看到宗信好手好脚一大男人,就忍不住唠叨,“我看你也是仪表堂堂的,怎么忍心让你家女朋友跑成这样?!” “他不是我男朋友。”顾熹义正辞严地跟大婶纠正,然后跟对方道别,扭头追上趁她跟大婶就把她行李箱拐走的宗信。 “你还给我!” 手都碰不到行李箱,顾熹被宗信隔开。 “终于舍得跟我说话了?” 顾熹只想着行李箱、报警,眼前人姓甚名谁她丁点都不在意。 “别抢了!”宗信总算被她频频伸手的动作惹恼,“碰着伤口!” 他好凶。 喝得顾熹讪讪缩回手,她最怕留疤了。现在掌心的破皮渗出血,她开始后知后觉地疼起来。 于是就这么被拐进了【南诏】。 【南诏】位于景陇CBD最高楼的第1922层,有专用电梯。 宗信按下22层的时候,转念一想,顾熹今年正好二十二岁。 他大了她整整六岁。 过了年关他就二十九了。 他从电梯门的反光中窥到顾熹盯着自己脚尖,跟只小奶猫似,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他轻笑,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无家可归的小蠢蛋。” “你才蠢!” “那无家可归是事实咯!” 小奶猫乖巧地不辩驳,半晌后抬头,双眸盛了对星星,“你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不借。”感觉就是要打给他讨厌的人。 “那你把行李箱还我!我去警察局,警察叔叔会借我的!” “嗯,然后呢?在警察局等人来接你?”宗信分析道,“今天云州飞景陇的班机已经没了,最快也要等凌晨我想想……四五点吧。” “如果没猜错,你的手机身份证钱包都丢了吧?” “你觉得警察叔叔能帮你什么忙?送你个碗自己去当街乞讨吗?” “住口!”小奶猫露出了獠牙,“你自己脑子有病,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冷酷无情没同情心!” “小蠢蛋,”电梯到了,宗信拖着行李箱率先迈了出去,“我这里还在上班时间,都是员工,劝你小点声说话。” 顾熹亦步亦趋跟在宗信身后,不悦地收声。 这一层【南诏】办公室都是跟宗信年龄相仿的技术主管人员,见到宗信带了个小姑娘进来,纷纷行注目礼。 顾熹硬着头皮踏进宗信的办公室,宗信把她带到室内洗手间,冰凉的自来水冲得顾熹连连皱眉。 宗信简单帮顾熹处理完伤口,放好医药箱回首便瞧见她十指交合抵在眉心,沉思的模样看得他心头一悸。 平白无故的,宗信仿似就透过她现在的状态望见了他逃回景陇那天,她坐在酒会主席时的样子。 看上去不悲不喜的,实际上早就哀莫大于心死。 “顾熹,”他终于把她姓名叫出口,“做了我这么多年童养媳,却没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 “我还债给你,要不要?” “不要。”顾熹当机立断地拒绝,“除了情债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而情债又有什么可还的呢?” 而情债又有什么可还的呢? 宗信被面前小奶猫似的姑娘堵得哑口无言。 23.修罗场 小汤敲总裁办的门前,刻意整理了一下着装仪表。 刚刚他们一群跟着宗信打天下的程序猿们接头接耳小半个点,最终派出了最抗揍的小汤出马,刺探帐中军机秘要—— 那个长发飘飘的小美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小汤得到首肯后入内,宗信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打电话,肤白貌美的小美女坐在他家总裁的老板椅上,聚精会神地用着台式电脑。 小美女抬眸看了小汤一眼,小汤立马被那顾盼生辉的眉眼惊艳,整颗心噗噗跳个不行。 阿弥陀佛。 小汤心想,他家老大这是邀了位女施主进洞啊。 “汤子昂!”宗信挂了电话就发觉自家小弟正盯着顾熹看,他本就烦躁不已的心情变得更差,黑着脸教训小弟,“有事别废话,没事赶紧滚!” 团队里的兄弟们都鲜少在办公时间被大佬直呼其名,现在小汤被cue,诚惶诚恐地打开笔电把修复好的bug试调给宗信看。 两人坐在沙发上讨论,顾熹线上申请完国内外各种卡的挂失后,有点困,避开伤口趴在冰凉的桌子上小憩。 桌上堆了厚厚一叠宗信还没看完的文件,顾熹趴下去宗信就看不见她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小脸了,他没绷住,汤子昂话说一半他就“嗖”地站起身。 小汤很专注地沉浸在试挑中,宗信这么突然站起来,他吓得立马发出:“啊呀妈呀老大!我又哪儿说错了你别揍我!” 抱头认怂的小汤久久没尝到糖炒栗子的味道,他抬头,眼见着他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老大宗信,不知道在他视觉盲区的那一摞文件后对小美女做了什么,他再看到小美女,人家已经窝在他老大怀中,睡颜恬静。 宗信抱着被他用香薰迷得陷入更深层次睡眠的顾熹,使唤小汤带上顾熹的行李箱,众目睽睽之下,小汤跟诸位兄弟们打的手势不啻哑谜。 唉,情势复杂,回头再解释。 坐在驾驶座上兼职司机的小汤在心中哀嚎,他的老板在后座,美人在怀,他这个苦逼的小主管今天没写完代码,回去加班又没时间约会了。 顾熹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北欧风的卧室中,她按摩额角回忆,这一次没有闻到异香,要怪也只能怪是她自己睡得沉,又莫名其妙被宗信这头大尾巴狼拐来。 掀开被子正要起身,动弹间顾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脚腕处有一冰凉的什物,限制了自己的行动。 竟然是脚铐! “宗信!” 顾熹咬牙切齿地捶床,她危机感即刻上涌,将自己视作身陷囹圄的囚犯。 上一次被拐,她还能体谅是宗信怕被顾家找到所以才关她,但这一次,他们俩已经是毫无纠葛的过路人,他凭什么铐她?! 顾熹绝不用屈辱的步姿下地。 她操起床头柜上灯罩精致的台灯就狠狠往实木地板上砸。 “砰!” 与台灯同时落地的,还有八角玻璃杯。 卧室门应声开启,宗信这回倒是淡定,顾熹骨子里的泼辣劲他上回已经见识过了。 他踩着满地的支离破碎靠近,顾熹随手拿起床头的相框就朝他丢来。 宗信轻而易举地接住,照片里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他倾身上床前,还带着信步闲庭的淡定,越靠近床上被铐住双脚的少女,他的眸色越沉敛。 “顾熹,”他就像攫住猎物般将她网住,“既然都送上门了,不如就陪我玩几天。” “等我玩腻了,就送你回家,如何?” 回应他的是顾熹骤然掐住他脖颈的双手。 “你做梦!” 顾熹趁他不设防,没有束缚的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拇指按在他喉结处,带着恨不能将他抽筋扒皮的力道。 “宗信,你以为我顾熹是谁?会任凭你摆布的洋娃娃?还是在茫蛮寨和顾宅里被你欺凌的弱女子?” 顾熹死死扣住宗信的脖颈,她知道以她的力道无法令他致死,但她不会让他好过的!她现下已经没了顾家和沈茹婷的制约,大不了就是跟他斗到你死我活,一命偿一命。 宗信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掐着脖子,喉结被摁住说不出话,气管被桎梏得令他窒息。 他望着顾熹清澈干净的双瞳里,沾染上他宗信才会有的恨意、血色和凌厉,心头突兀又病态地闪过一丝喜出望外。 他面目通红,双手攀上顾熹羊脂玉般的那截皓腕,他没有用力,只是制止了顾熹再次发力。 “你负了我,还想欺辱我!”顾熹口中愤懑与怨恨交织,她过去真是瞎了眼才会对这样一个渣男产生期待、喜欢、爱慕,“宗信,下地狱去吧!” “Go to hell!!!” 顾熹像是杀红了眼的将军,浑身黑羽、手握箭镞立在修罗场中,凭借着本能,跟眼前已是势不两立的仇敌角力。 她是真的恨透了他。 ——在他竟然开始嘴角上扬,闭上眼流露出任她宰割的神情时。 宗信松开控在顾熹腕间的双手,他在笑,在发自内心地为这样荒谬的一幕感到愉悦。 他觉得顾熹说得一点儿不错。 是,他就是负了她这个童养媳,就是用自己胯下的大屌欺辱了她。 普天之下,哪有这样肆意妄为的事? 他想拐走她就拐,想抛下她就逃。 他对她确实动了恻隐之心,想过要带她一起逃离顾家的深渊,可他根本没有竭尽全力。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他一点没犹豫就放弃。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宗信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这人世间游荡沉浮一整肖,他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他就是看上顾熹了。 他想要她。 就这么简单。 他觅了觅其中的缘由,见色起意?意随心动? 都是些瞎扯淡的玩意儿,他只要一个结果。 他会让她成为他的。 成为他的,亦变作他。 你瞧瞧现在的顾熹,因他癫狂乍现,惊得像是刺刀反捅了自己一手血泪,满腔沸腾的杀气铩羽而归,她停顿在那里,在狐疑,在警惕。 这个样子跟十二年前被顾家捡回一条命,却是父母双亡、没见到初恋最后一面的他,有什么两样? 纠结覆灭时的摇摆不定、又不甘心已然遭受的苦果需得自食。 “嗤!” 一声含尽嘲讽的冷笑,顾熹盯着宗信阴鸷的眸光不寒而栗。 他一个利落的反扑就把顾熹压在了他精壮结实的体格下。 顾熹的手已经再也使不上力,她掌心的伤口裂开,沁出鲜红的血珠。 宗信低头撕咬她娇嫩嫣红的唇瓣,血腥气霎时蔓延,分不清来自谁的嘴唇,还是宗信脖颈上沾粘的顾熹的血痕。 顾熹的手在不动声色地挪动,宗信仍在忘情地同她唇齿交缠、思量爱恨纠葛。 他认命地想—— 他是想爱顾熹的。 但等他看清楚镌刻在顾熹双瞳中的决绝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块尖利的碎玻璃,蓦然抵上他的后颈。 顾熹能给他的,似乎只剩下恨了。 那就恨吧! 要是杀不死他,就恨他一辈子。 直到她再重新爱上他的那天。 来自广坤的留言: 宗信就是有病,放心,顾熹治得了他。 另外…… 你们要不要看一眼我主页,说不定有惊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