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 归来(一) 下午二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分,一辆半旧的大众polo停在一家会所边不起眼的角落,高清摄像机的镜头对准它的大门,时刻准备着捕捉主人想要的信息。 坐在驾驶座的单善,一手拿着一截碎冰冰,眼睛注视着前方,神态漫不经心的,从报社出门时涂的口红,如今都吃进去七七八八,余下浅淡的一圈萦绕在唇周。 车厢内开了空调,有阳光照射进来,落在她只穿了条热裤的细腿上,曝露在外的一段与裤管包裹着的部分形成鲜明对比,各呈现两种不同的肤色,黑色的一截明显被紫外线晒黑的,可见最近外出的次数委实频繁了点。 二十二岁的单善,上个月大四毕业,拿到学历学位证的第二天入职晨光晚报,终于从一名大学生沦为社畜一员。 报道的当天,六七个新入职的大学生站成一排任老人挑选做徒弟,剩下没人要的随机分配,唯一没被挑走的单善分配去了报社里的娱乐版块,每天跟娱乐圈的明星或者经纪人打交道,收红包接通稿的轻松活没有,倒是三天两头地出门尾随跟踪各路明星,俗称狗仔。 沦为狗仔的单善,一周五天有四天被领导外派,带她的刘姐在她入职的当天就苦口婆心地给她灌了一大碗鸡汤,最后轻拍她肩膀,祝福她尽快挖到独家大新闻早日转正,就没再管过她了。 青州纬度低,大夏天的,太阳紫外线很强,前一星期想起来了她还会涂个防晒霜,到后头没人管她,人也变得懒惰,干脆就不涂了,从毕业到上班将将一个月,一身嫩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跟大多数人相比还是偏白,可跟一个月前的自己相比,那肤色可谓是判若两人。 今天跟踪的这位是最近凭炒作和绯闻频上热搜的小花张雪瑶,尤其是近两天,张雪瑶密会神秘富豪男友的新闻挂在热搜榜就没下来过,通稿满天飞,谁也没见过她男友的真容。 单善以前对娱乐新闻不感兴趣,可既然从事了这一行,本着做一行爱一行的职业操守,把近两年娱乐圈的大小新闻过了一遍,当前势头正劲的这位小花,立了个童星刻苦钻研演技的人设,家世也不差,尽管还不到20岁,已经担纲过两部剧的女主角,最新一部剧的评分跌到了四点五,网上依旧有一堆人嘎吹演技,还附带一些“国民女神”、“宅男收割机”的称号。 单善有点服气现代人的审美,可闲得无聊时,还是没按耐住好奇心下了个视频播放器,搜索对方拍的最新一部剧。 她看剧习惯先看最后一集,为此还冲了个15块的会员,刚点进去十多分钟就被女主浮夸的台词和表情劝退,15块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15块钱,她势必要从本人身上讨回来,为这口气,她已经在张雪瑶住的小区外连续蹲守两天一夜,终于在中饭的时间点捕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此刻她摇下车窗,将碎冰冰的包装准确投进垃圾桶中,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慢慢坐正身体集中精神盯着会所的大门。 进去快两小时,打双响炮也该结束了,她收起摄影机藏在宽大的防晒服里,下车锁了车门,往会所门口靠近不少,藏在距离大门最近的一辆车后面,架好摄像头。 之前的同行都只拍到了张雪瑶神秘男友模糊的背影,无法确认男方的身份,她今天如果拍到高清正脸,工作转正指日可待。 单善入行不久,可直觉敏锐,下车没一会儿,果然见张雪瑶的助理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四周观察一遍,目光在她躲藏的车身停顿一瞬,随即挪开,接着拿出手机拨出去个电话。 她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蹲身躲藏的同时大呼一口气,差点就被发现了。 室外近四十度的高温,加上惊吓,施了淡妆的脸很快沁出汗水,她抬起手背抹了抹脸,弓着腰从车身后缓缓伸出半张脸,留神会所进出的人。 没几分钟,大门依次走出来两女一男,打头的就是戴着口罩的张雪瑶,这个身影,化成灰她都记得。 宛如看到了大把的钞票向自己走来,她心潮澎湃无以复加,抓住良机按下快门,咔嚓一下白光闪过,她不由得低咒出声,竟然大意地忘记了关快门,那边的三个人几乎是快门响的同时齐齐转过脸来望向她这边,其中身高腿长的男人率先大踏步向她走来。 待看到对方的正脸时,她懊恼的神色还未从脸上褪去,整个人僵在原地。 归来(二) 两女一男,张雪瑶和她的助理,单善当然认识。 让她目瞪口呆的是,张雪瑶的神秘男友,竟然是靳瑄。 他脸上架着一副墨镜,身形褪去少年的青涩,较三年前宽厚结实了许多,以前常穿的白T恤换成了浅蓝色衬衫,唇角紧抿着,和她记忆里笑容明媚的少年大相径庭。 她不由得喃喃自语。 变化真大啊。 可单善知道,那个朝她走来的男人,就是靳瑄。 靳瑄回来了。 他在距离她一米处的位置停步,身高的原因垂目打量着她,她的鸭舌帽遮挡住了大半边脸,他刻意弯了弯腰,看清她的脸后,摘掉墨镜,瞳孔里印着她的模样,抿着的唇咧开条细缝,出声喊她:“善善。” 像小提琴的琴声,温柔的,悠远的。 她知道,他喊的是,善善。 她回过神来,僵硬地一招手,脸上扯出一抹在旁人看来婊里婊气的笑容:“嗨,靳瑄,竟然是你,回来了啊。” “嗯,刚回来没几天,没来得及联系你。” 这时张雪瑶也走上前来,站在靳瑄一侧,挨得很近,状似无意地问:“靳瑄哥哥,是朋友吗?” 单善被那句嗲里嗲气的“靳瑄哥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靳瑄嗯了一声,沉默了些许,才想到合适的解释词:“世交伯伯家的女儿。” 连名字都省去。 单善听了,不做言语,张雪瑶瞥了她一眼,大夏天的也不嫌热,玉白的手臂挽上靳瑄的胳膊,一只手伸向她,面带得体的微笑:“你好,我叫张雪瑶,靳瑄哥哥的女朋友。” 刚才还藏着掖着,现在倒是不怕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了,她现在可是狗仔,就不怕她爆个猛料吗。 她心里这么想,面带微笑伸出一手与对方交握:“单善。” 两个人握手的瞬间,单善头一次觉得不涂防晒是一种罪过。 站在前男友的现女友面前,她手背的肤色明显比对方黑了一个度,后者姿容妍丽,衣香鬓影,将随便裹了层布就出门的她秒杀得体无完肤。 旁边的靳瑄似乎猜到她所想,语调带笑:“怎么晒黑了,本来挺白的。” 她重重地点头。 就是,她只是晒黑了,本来挺白的。 单善关了单反,暗忖这两天一夜是白忙活了,这样的大独家下一次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转正遥遥无期。 谁让张雪瑶的神秘男友是靳瑄呢。 四个人站在树荫底下,一时不语,撇开一旁的女助理,三个人之间萦绕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不多时刮来一阵微风,可空气是热的,风又能凉快到哪里去呢。 张雪瑶咳嗽了一声,声音柔媚:“路上站着也不方便,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说完又压低声音,凑到靳瑄耳边低语:“只是尽量不要太晚哦,爸爸妈妈还等着你去吃饭。” 单善估摸着后一句话八成是说给她听的,面上说着找地方坐,又说稍后有急事,赶人的伎俩忒不入流,搞得是她巴巴地要黏上他们一样。 靳瑄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去喝咖啡吗,还是喝奶茶?” 前一句是对张雪瑶的回应,说后两句时,目光是向着她的。 她一腔的愤懑,在他如水的目光中熄灭,脑袋不受控制的又想起从前。 高中那会她喜欢喝奶茶,可校门口卖的奶茶,味道真不咋地,稍远点口味好的她又懒得去买,是比她高一个年级的靳瑄,三天两头给她买一杯,又绕远路给她送到教室,夏天凉的,冬天温的,雷打不动。 他对她,没得说,很好很好。 “算了吧,我在工作,以后有机会再聊。” 面对初恋男友和他的现女友,单善还没法做到云淡风轻,无动于衷。 尽管,当初提分手的人是她。 她示意手里拿着的相机,以工作搪塞。 靳瑄还要再劝,这时她的防晒服里传来铃响,单善心道这个脱身电话来得还挺及时,待摸出手机一看,只想把手机撂了。 不过她也就想想而已,敢掐断那厮禽兽的电话,那是嫌命长的人才会干的蠢事。 她走到几步,离三个人远了点才滑向接听,语气算不上好,干巴巴的“喂”了一声。 对方的指令干脆利落:“半小时内过来。” 单善第一反应:“你回来了?” 她没记错的话,他之前说过这趟出差没两个月打底回不来。 那头没回答她,手机嗡嗡一阵忙音,拿到面前一看,显示已经挂断。 单善气得直瞪手机,若非靳瑄在旁,她要怒摔手机泄愤。 这个老狗逼,当是招妓女呢。 她把手机收回衣服兜里,跟面前的两人摆手,匆匆告别:“有事忙,我先走了哈。” 靳瑄这回没再劝,望着她火急火燎地上车,驾驶座的门哐的一声重重搭上。 以前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的人,开车出库的动作一气呵成,车一上主路,油门一踩,“轰”的一声冲了出去。 你看,她也变了许多。 靳瑄目送着她的车远去,张雪瑶拽了拽他的衣服,直到那辆车不见踪影,他僵硬了好一会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伸手捏了捏太阳穴:“雪瑶,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你帮我跟叔叔阿姨说声抱歉,我改天再去拜访他们。” 一边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胳膊。 张雪瑶心口一梗,面上却体贴地笑:“好,没关系,他们会理解的。” 左右不过一个前女友,有什么关系。 一触即燃(h) 紧赶慢赶,她总算在半小时的最后一分钟推开了门,左手扶着门框,右手轻拍着起伏的胸口,脸到脖子全都是汗,对比刚冲完澡一身清爽闲闲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模样可谓是狼狈至极。 她进得玄关,一边脱鞋子一边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打底两个月。” 这才一个月过去呢。 他披着白色的浴袍,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麦色的皮肤上疤痕交错,有刀伤也有枪伤,配上那张妖孽得天怒人怨的脸,不觉丑陋,反倒添了几分男人味。 饶是她在已经在那副身体下承欢了千百回,此刻也禁不住湿了腿根。 这老狗逼莫不是在勾引她。 陆敛摇了摇手里拿着的红酒杯,淡淡吩咐:“去洗澡。” 果然,一个月不见,还是那只色欲熏心的老狗,成年人了,单善当然知道洗完澡后的项目。 她走到客厅,将自己摔在柔软的沙发上,脸朝上方大口大口的喘气,说:“让我先歇一会儿,累死了。” 低声的抱怨,犹似撒娇。 随着她的呼吸,圆挺的胸部也一起一伏,诱人的嘴唇张开,面色红润,汗水淋漓,这样一幕情景,很容易让人误解,将其与某种隐秘的事情联想到一块去。 尤其是陆敛,她这副模样,全都是他给的。 单善没留意到他颜色变深的瞳孔,自顾自的抬手扇风,连喊两声好渴,又累得不想动身去倒水,见他拿着的红酒杯,便伸出手去找他讨要:“给我喝一口。” 后者深邃的眼神,不冷不热地暼了她一眼,健壮的身体坐直了些把酒杯递给她,随着他的动作,浴袍顿时往下散开不少,一直开到腰间,露出大片硬实的腹肌,腰带系得松松垮垮,堪堪遮住鼓囊囊的大腿根部。 要是个如狼似虎的女人撞见这幅场景,早忍不住冲上去扒开那件“有碍观瞻”的浴袍。 单善收回目光,口渴得又厉害了些,接过来酒杯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光了小半杯。 高脚杯放在茶几上,她伸出舌尖舔了舔溢到唇边的一滴,心道这老狗逼藏的果然都是好酒。 她牛饮半杯,气死他。 陆敛打量着她的侧颜,眼神锐利,“歇好了?” 单善捂嘴打了个酒嗝儿,刚要说再歇会儿,坐着的男人却一跃而起扛着她往卫生间走,被扛在肩上的单善对他又踢又打,气急败坏的说:“我还没洗澡呢,一身汗臭死了。” 她有点洁癖,体现在不能一身臭汗地跟他做爱,两个人偷鸡摸狗也有几年,陆敛哪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屁股嗤笑:“德行,边洗边干。” 话音未落,已经扛着人进了浴室,长腿往后一勾啪地关上浴室的门,开了花洒将她置于水下,轻车熟路地脱她衣服裤子。 “这么急色,忙得都没空找女人了?” 说的是他不在国内的这一个月。 男人没搭理她,衣裤脱到一半,胳膊改为勾着纤腰贴近自己,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就对着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了下去。 这个人,只有把她肏累了才知道老实。 单善嘴上讥讽,身体却比她的嘴巴诚实,小手已经迫不及待拉扯他的浴袍,她不清楚他有没有找女人,自己却是实打实地旱了一个月,敏感的身子接触到他的同时早已燃起熊熊欲火。 脱完他的浴袍还不够,又迫切地脱自己的衣服。 头顶的水流浇淋在下方耳鬓厮磨的男女身上,满室火热,健壮的男躯将她抵在墙壁上亲吻啃咬,火热的舌头伸进她的口中翻滚搅弄,缠着那一寸丁香小舌追逐,不遗余力地往自己的嘴里吸,晶亮的唾液被他搅得流出口腔。 闲了一个月,单善一下承受不住他猛烈的攻势,摇头呜呜地叫着,却挑起了男人征服她的欲望。他眉眼一沉,扣在纤腰上的大掌力道加重了几分,肿胀的性器隔着层薄薄的布料摩擦她的腰腹。 单善遭他弄得欲火焚身,热裤和粉色的内内早被自己拽了扔在地砖上,纤细的胳膊交叉环在他的脑后,细腿主动环上男人的健腰,用早已湿润的那处磨蹭他的昂扬,对他发出无声地邀请。 陆敛却巍然不动,火热的物件直挺挺地杵在她的臀缝间。 空虚难耐,单善摇晃着脑袋,呜咽哀求:“快进来…嗯……” 陆敛喉间溢出一声磁性的笑,舌头从她口中退出,含住小小的耳垂轻嘬:“谁更饥渴?嗯?” 染了情欲的嗓音低哑性感,连喘息都再撩拨她。 有求于人,小小的脑袋蹭着他的胸膛撒娇:“是我,我饥渴行了吧,叔叔…进去…呜呜……快进去……” “现在知道我是你叔叔了?” 小丫头片子,还敢嘲笑他。 “我错了,对不起,快进来,求求你了……” 他得意的笑,大掌掰开她的腿根,火热的顶端抵住她的柔软,健腰往前猛冲,龟头破开粉嫩的唇肉狠狠地将她贯穿。 情欲焰火(h) 甬道被渴望已久的硬物填满,她搂着他的脖子两腿夹紧,仰着脖子溢出满足的呻吟。 “…嗯…快给我…哈……” 两条铁臂箍住她的腰和背,陆敛动了动胯浅浅地抽送一记,销魂蚀骨,舒服得差点立马缴械投降。 “放松,你咬得太紧了。” 紧有紧的妙处,他咬了一口柔软的唇,缓缓地挺腰,水帘洞一个月没肏,又恢复得紧致如初。 这人作威作福习惯了,跟她做爱时也是一副命令下属的腔调,单善撇了撇嘴,深呼吸的同时尝试着扩张甬道容纳他的巨大,杵在小洞里的那根东西往后退了几公分,几乎是同时猛地往前一挺,插得比先前更深。 她舒服得魂儿都在颤,四肢紧紧地缠着他,“……嗯…你吃壮阳药了吧…哈……” 跟他搞了近四年,两个人在床笫之欢时不敢说百分百的契合,但最起码那东西的尺寸她是一清二楚的,往常小洞里水源充足时他完全能一插到底,几下就能把她顶到高潮,今天就慢慢吞吞的,除了吃壮阳药不做他想,要不然怎么会比出差前的尺寸粗这么多。 陆敛捏了把她挺翘的屁股,溢出一声邪气的笑:“是你的洞…变紧了……” 他挺腰用力往前一顶:“一个月没干你…紧得跟处女一样……” 脱了衣服,他就喜欢说各种各样的粗话激她。 “咬这么紧…欠操的小东西……” 入得太猛,不防紧致的阴道突然收缩,夹得他尾椎骨发麻,几乎要早泄出来。,他不得不憋着气,浅浅地抽送,感觉到她的放松,他整根抽出,“啪”的一声尽根没入,手掌同时扣着她的臀往肉棒上按,顶到最深处时对着她的敏感点快速地研磨打圈。 单善被他一连串的挞伐弄得淫叫连连,极致的舒爽过后瘫软在他身上喘息,待缓过气来,张口在他喉结处报复性地一咬,穴里的长物顿时突突跳动,毫无章法地连续撞了她十来下。 “啊…哈…啊……” 阴道饱胀,快感夹杂着几分痛楚,她枕着他的胸膛忽扬忽抑地呻吟,换来他更猛烈地进攻,温热的水流浇淋在纠缠的躯体上,浇不熄满室的激情澎湃。 忽然,两个人都暂停了胯间的动作,男人重新适应她的紧致,她也在适应他的粗长,一声绵长的呼吸过后,他窄臀后退,拨出插在幽穴里的性器,湿热的内壁跟磁铁似的吸附着不愿让他离开。 “别出去…继续啊……” 再来几下猛的她就到了。 他故意不满足她,只留下几公分在她穴里,慢慢地挺动腰杆,对着她的敏感点有一下没一下的顶,捣得阴穴不断分泌情动的爱液,喂养饥饿的猛龙。 “啊…嗯…给我……” “我是谁?” “哈…叔叔…嗯…给我…哈……” 他的面相阴柔,笑起来时自带一种邪气,最能蛊惑人心,尤其是无知的少女。 他一挺腰,贯穿她下体的同时大开大合地抽送,身上的人儿溢出破碎的呻吟,身体越来越热,在他连续几十下深入浅出的顶弄后,娇躯如同过了电一般微微发颤,阴道一紧一松,噗噗噗地泌出一股玉夜琼浆。 泄了身后的单善酥若无骨地趴在他身上,两手失了力气搭在他两肩,玉腿虚虚地圈住窄腰,全靠那一双铁臂箍着才没掉下去。 男人还在不知疲倦地动腰,她是爽了,他却还依旧生龙活虎没发泄过,长腿向前一步重新将她抵在墙面上,在温热的水下站得太久,后背突然接触到冰凉的瓷砖,单善被刺激得一抖,下意识地往温热的胸膛瑟缩。 “你干嘛。” 她此刻懊恼的声音更像撒娇,男人猛地整根拔出,带出一股细细的水流,嘴角的笑意邪气娟狂。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在这张人称修罗的妖孽脸上见识到真正的笑。 “显而易见,在干你。” 失了硬物的堵塞,小穴就如同拧开的阀门,往外吐露着捣弄得发白的水液,粘哒哒的沿着大腿根往下流,没一会儿就被温水冲刷不见。 只是这水委实多了些,流泄不止,他脸上的笑意更深,龟头戳着穴口左右两边的粉肉挑逗撩拨,时不时顶一顶上方的阴蒂,撩拨她下一波的欲望。 单善蹙着眉,才平复些许的呼吸频率又逐渐急促,而他是个有耐心的猎人,等着猎物自己上钩,时机到了,硬物的顶端沿着细缝下滑,找到小洞入口毫不怜惜地重重一顶,肉体相撞发出啪的一声,顿时水花四溅。 他拨开她耳边的湿发,弓着腰贴近她的细颈,嗓音情色淫靡:“敏感的小东西,不经撩。” 话毕同时,挥舞着健腰快速地挺身,大进大出地操弄再次动情的女体。 肆意横行(h) 粗长的阳物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不知疲倦地重复活塞运动,阴道的内壁紧紧绞着他,像是在抗拒他的插入,又像是不舍他退出,只管绞着他。 “你这里,还是要天天干,一天不肏就紧得让人发疯。” 陆敛深吸口气,眉眼舒展,显露他正经历着人间最极致的欢愉,水流顺着锋利的下巴往下淌,途径凸出的喉结,结实的胸肌,精壮的腰腹,流入一丛浓黑神秘的幽林,冲刷两个人相接的部位。 “哼……又不是…我的错…嗯……” 谁让他,出门动不动就是以月计数。 单善被抵在墙上,他每一记挺腰,那凶猛的恶龙摩擦阴道的敏感点,毫不留情地顶戳她的最深处,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开宫口,直捣子宫,她掐紧他的手臂,涂着蔻丹的指甲掐进他结实的肉里,稍微抵抗这汹涌澎湃的快感。 “知道你饿,我这不就提前回来了。” 他撞到最深处,没有退出,反而蛮横地继续往里顶,阴茎绕着圈研磨她的幽穴,两颗圆硕的囊带摩擦女人柔嫩的阴部,粗硬的耻毛都要塞进她穴里。 她张着嘴,一连尖叫几声,急促地喘息,语气娇蛮:“你是要弄死我吗!轻一点!” 花穴的敏感处哪经得住他刻意的挞伐,一小波爱液当头淋下,陆敛被浇得尾骨酥麻,喉结滚动,忽地抽出,又猛地送入,她婉转的低吟,他轻笑一声:“难道不是,欲仙欲死?” 他吊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仰起的小脸:“让你上个班,怎么晒得跟炭一样?” 这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瞬间让她回想到之前跟张雪瑶握手的场景,架在他腰上的腿儿撒气般踢他一脚:“你才跟炭一样,再黑也比你白!” 一个两个的,都跟她晒黑这事过不去了。 她这一蹬,软绵绵地没有劲儿,反倒增加了些额外的情趣,单善后知后觉地,又羞又恼,干脆抿着嘴闭着眼,眼不见为净,连叫床都省了。 陆敛嗤笑,他一个男人,跟她比白做甚,他吩咐:“睁开眼。” “不要。” 事不过三,他又重复了一遍,单善也恼了,语气不善:“要做就做,不做就出去。” 跟以往一样稀松平常的一句话,似乎却激怒了面前的男人,他勾唇冷笑出声。 一个月没收拾,都敢给他摆脸色看了,谁借她的胆。 陆敛今天还非要肏得她长长记性。 他胯下发了狠地连续抽送十多下,顶得她花枝乱颤,胸前的两只奶儿都在晃,他空出一只手,单手快准狠地掀起她的T恤,将白色的文胸往上一推,宽大的手掌覆盖上去,左右开弓地肆意揉捏。 他故意淡淡地评价:“奶子倒还是白。” 男人的手掌指节分明,手心的茧子刮蹭白花花的嫩乳,托住其中一只椒乳,如同在揉馒头一样整个揉弄,忽而又整只往外拉扯,嫩白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她蹙着的眉头越紧,眼眶含泪,死死咬着唇不肯求饶。 他瞳孔中的戾气一闪而过,低下头叼住另一边乳房的奶尖,又嘬又咬,坚硬的牙齿刺破皮肤,似要把那一点吞进肚子里,忍无可忍,单善松了嘴破口大骂:“陆敛,你混蛋!老狗逼!” 一连两个骂人的词,换作以前,想都不敢想。 跟陆敛之前,她是个听到别人说脏话都会脸红的小女生,跟了他以后,骂人的词儿顺口拈来。 爱欲成灾(h) 他松了牙齿,将口腔中血腥味渡到她嘴里强迫她咽下,妖娆的脸笑起来更添三分邪:“早点听话,哪用的着受罪。” 嘴巴得了自由,她当即气得低吼:“你属狗的吗!” 对比她的气急暴躁,他显得很是淡定从容:“我不属狗,可我日狗。” 他的那物还杵在她身体里,被日的“狗”是谁显而易见,连个男的都吵不过,她气急败坏地对他又捶又打:“你滚蛋!别碰我!” “你确定?” “滚蛋!” 他呵呵笑一声,依言从她阴道里退出,性器在粘腻的洞口滞留,不进也不离开,龟头戳着耻毛稀疏的阴部,消磨她的意志,吊足她的胃口。 甬道没了填充物,空虚从腿根蔓延到四肢,老狗逼就是老狗逼,以往他做得狠了,她踢他打他说不要不要,他埋头苦干充耳不闻,今天怼他一句他还就真拔了屌。 单善咬着嘴,美目含春瞪着他,偏不开口,她也是有脾气的。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做着拉锯战,看谁先守不住。 澡也冲得差不多,他抱着她坐到洗漱台上,一手解开胸衣的暗扣,两只手各掌握一只,照着她喜欢的力道揉弄,英俊妖艳的脸埋在中间的乳沟舔舐吮吸,发出啵啵的淫靡之音,白花花的两颗嫩球顿时青红交错,涂满了男人的津液,好一片潋滟水光。 她紧紧地咬着唇,呼吸急促,抵挡不住溢出破碎的呻吟。 娇美的乳房很快充血挺立,他从她胸脯间抬起脸,对着倔强的小嘴猛嘬一口,抓住她的右手握住自己的昂扬,低声诱惑她:“想不想要?嗯?” 那根东西炙热烫手,单善撇过头去,急切地抽回手掌。 还不上勾,定力见涨了。 陆敛也不急,指尖捻起阴茎的头部挤压女人敏感的阴蒂,长指拨弄穴口两侧的阴唇,若有似无地轻轻挑逗,嗓音低沉慵懒:“要不要?不要我穿裤子了。” 同样是耽于情爱,他显得很是从容,脸上汗水密布,还能淡定地一步一步引诱她沦陷。 他抓着她的手,抚过他的胸膛,腹肌,途径密林,再次握上那物,她呼吸一紧。 单善对这副身体太熟悉了,即便是躲开视线不看,脑海里都能勾勒出他健壮的躯干,回味被他操弄的欢愉,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挥之不去。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想要,越是空虚。 “给你三秒考虑时间。” 他从三倒数,数到一,她再不开口,他就穿裤子,尽管抵着她的性器硬得发痛,可单善知道,他说到做到。 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劣又小肚鸡肠的男人,她不耐烦地吼出声:“老狗逼!快进来!” 他侧着头,与她耳鬓厮磨,舌头舔她的耳垂:“再喊一遍?” “陆敛!叔叔!行了吧!” 她脸色涨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声音里隐隐有了哭腔,被这灭顶的情欲折磨得几近疯狂。 他胸腔震动,笑声慵懒迷人,知道再逗下去兔子要咬人了,见好就收,扶着肿胀的性器对准那一处,缓缓挺腰地刺入。 血气方刚正值壮年的男人,内心远不似表面的淡定,硬物整根深入幽穴,没等她适应粗长的存在,便迫不及待地挺腰律动。 她仰着脸,四肢主动纠缠起健壮的男躯,被撞得灵魂都在打颤,随着他的频率,或低声鸣泣,或放声尖叫,总归是舒爽极了的媚态。 “啊…啊啊…慢点……” 她软声哀求,眼神渐渐涣散,已是快要晕过去,陆敛见此不慢反快,性感的粗喘混合着肉体拍打的啪啪声,每次抽送都带得穴里的嫩肉一起外翻出来,粉嫩的穴儿在反复地摩擦下变得深红。 “善善…喊我……” “…嗯…陆敛…啊…陆…啊……” 她的叫喊是催情的媚药,只听他嘶吼一声,大掌掐着她两瓣屁股,以前所未有的力道不管不顾地挞伐研磨,两个鼓囊囊的圆球都要挤进肉里。 铺天盖地的快感汹涌而来,阴道无限地收缩收紧,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她死死地掐着他的小臂,接着全身一软,泄身的同时晕了过去。 他抱紧软下去的娇躯,又连连抽插了几十下,咬牙闷哼,最后一秒从她身体里退出,火热的白浊悉数喷洒于她的小腹。 阴晴不定 单善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的,身子卷着单薄的被单,左滚一圈,右滚一圈,没接触到任何阻碍,她就知道吵醒她的是谁了。 卷翘的睫毛轻颤,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眼,男人背对着她在穿裤子,后背除了长年累月的伤疤,还有她新挠出的指痕。 她看到这些抓痕就气,酸软无力的身子硬是拼着口气抡起个枕头砸过去。 道貌岸然的禽兽,在浴室里非要她求他才肯弄,射了一次还不知足,抱着她回床上又再来一回,她两天一夜没睡安稳,又累又困不肯配合,对他踢打怒骂严词拒绝,这老狗逼将她身子一翻,腰一沉从后面冲了进来。 宽大的手掌掐着纤细的小蛮腰,用干狗的姿势又爽了一次,真应了那句日狗。 枕头砸到背部,陆敛转过身来,手上系着黑色的皮带,眼睛盯着她:“醒了就起来吃晚饭。” 面无表情,平淡的语气,不容违抗的命令,是爽完后的陆敛,床上床下判若两人。 单善直想撕了这斯文败类的脸,可她有贼心没贼胆,把脸转过一边后脑勺对着他,兀自生闷气。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气什么,毕竟也早习惯了他这态度。 脱裤子时把她当人,穿裤子把她当草。 不对,脱裤子了把她当充气娃娃,精虫上脑,完全不管她的哭求,没日没夜地肏。 她自顾自地呕气,没留意到自己根本没穿衣服,卷着被子遮盖住了上半身,臀部以下却是裸露在外,两瓣屁股布满了他掐出的红印,腿虽然晒黑了些许,但不影响它们原本的美丽,细长直,缠在他腰杆上时最迷人。 陆敛收回目光,随手抓来一件衣服扔她腿上盖住大半风景,语气严厉了一点:“起床,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适当的傲娇:“你出去。” 他套上衬衫,领带拿在手上:“三分钟。” 不下床,他不介意让她接下来几天都下不了床。 她不耐烦地应:“知道了知道了,快出去。” 走到门边的男人呵的一声嗤笑,顺手给她搭上了门。 哪一处他没摸过,矫情。 单善在他规定的时间里穿好衣服,扶着腰走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放好可口的饭菜。 她不喜欢房子里有外人,只雇了个钟点工阿姨负责烧菜做饭打扫卫生,看桌上这情形,她睡得是有点香,连阿姨炒菜的声响都没听见。 单善几天没吃好,此刻饿得头昏眼花。 桌上放着两幅碗筷,她盛了第一碗米饭,习惯性地先放他面前,接着又盛了第二碗,手拿着筷子问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他嗯了一声,合上电脑,拿起碗筷,两人各自坐一边用餐。 食不言寝不语,她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如果没有人主动说话,她可以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饭。 下了床,陆敛比她话更少,说话能两个字绝不三个字,一时间除了筷子碰擦瓷碗的细微声响,再无多余的声音。 平常一顿一碗饭的单善,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胃口大开,又添了第二碗。 陆敛掀起眼皮瞧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她穿着一件吊带睡裙,胳膊黑白分明,对比大片白净的前胸,脸到脖子的部位黝黑发亮,他状似无意地提起:“你不是在报社上班?” 怎么黑得跟去赤道晒了一圈一样。 “对啊,这工作不是你给我找的吗?” 她变黑变丑,到头来还怪她啰。 陆敛难得有被她挤兑得哑口无言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叹息:“要不,换个工作?” 他很少用商量的口吻和她说话,一般都是先做好决定,直接通知她结果。 她愣了下神,做思考状,陆敛也不催她。 她大学专业学的新闻传媒,抱着让她去玩的想法,陆敛给她弄了个报社记者的工作,要求每天准时上下班,吹空调写稿子完事的那种。 结果也不知道下面人怎么办的事,他出去一个月,回来就给他黑成这样,要真按照原定行程晚回来一个月,他怕是要把这黑鬼轰出家门。 “算了吧,挺好玩的。” “行。” 他这么干脆,单善不由得愣了一下。 毕竟她以为还要就工作的事跟他争论一番,没料到人家一口答应。 单善有点看不懂他了。 又或者说,从来没看懂过。 他有时候很霸道,有时候又显得很好说话,有时候冷得人畜勿近,有时候又温和内敛。 总结下来,就是阴晴不定,和她们小年轻有代沟。 就比如她晒黑这事儿,虽然他没说,但单善也能猜到他喜欢自己这身白花花的肉,每次上床都是对她又亲又掐,她不涂防晒霜故意晒黑,就有故意恶心他的缘故。 结果证明,他果然在意,可又愿意让她继续做这份工作,而留在报社,难免要外出,少不得还得晒。 单善左右摇头,还是想不通,就把原因归结为他爽了的缘故。 嗯,这两炮,陆敛打得很爽。 “觉得好玩,是因为遇到前男友了?” 王子与玫瑰 没料到他这突然来这一句,她一口米饭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猛拍胸口,陆敛倒了杯白水递给她。 单善猛灌了一口,通了气后,放下水杯,眼神诧异斜视着他:“你找人跟踪我?” “难道是秘密?” “……” 倒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她没察觉到,她当狗仔跟踪人,自己被跟踪了却不知道…… 丢人。 “我跟你提过。” “哈…是吗……” “嗯。” 他这一说,单善就有印象了。 他出国的前一晚跟她提过这一茬,彼时她被他按在身下弄得软成一滩水,脑子里全是浆糊,胡乱点头应了,之后也没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还以为是做梦呢。 呵,难怪那通电话来得这么及时。 她打量着他的表情,颇有些讶异的语气:“你不会还吃醋了吧?” 陆敛放下筷子,神色自然地起身:“你觉得呢?” 单善撇了撇嘴:“我不就是开个玩笑。” 她自然知道不可能,要他陆敛吃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更何况,他和她也不是那种扯得上吃醋的关系。 见他换完鞋要出门,单善抓紧问:“今晚还过不过来了?” “看情况。” 她嘀嘀咕咕一句:“不来刚好。” 她一个人睡一张床,还不用枕他那根铁棒锤似的胳膊睡觉,舒舒服服的。 陆敛临出门前暼过去一眼,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门。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单善瞄着门,等的就是这一刻,门锁搭上的同时她筷子一撂,踩着一双凉拖哒哒哒地快速跑回衣帽间,地毯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看样式颜色,没记错的话是陆敛出发前从她这讹走的那个。 不过她这么激动的跑进来,却不是为这只小破行李箱,而是行李箱里的东西,她跪坐在地上,挨个地拿出行李箱中的购物袋打开。 最新款的包包,近期大热的口红套盒,常用的水乳面霜,漂亮的高跟鞋,越往后拆,脸上的笑意越深。 单善不差钱,她父母走的突然,没来得及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却留下够她挥霍几辈子的钱,让她开心的不是这些东西有多贵重,而是拆礼物的乐趣,即便里面只放着简单的一本书一个水杯,只要是她喜欢的她就开心。 而她目前拆过的盒子中,放的东西碰巧她都很喜欢。 她不由得开始猜想,莫非这老狗骗她说出差,实际是游山玩水去了,要不然哪有空买这么些东西。 她甩了甩头,管他忙还是闲,反正放她屋子里就是她的了。 拆到最后,是一个水晶球,她举高凑到眼前,瞪大了双眼又惊又喜,想不到天天喊打喊杀的陆老狗还会看上这种小东西。 透明的玻璃球里,小王子在给他的玫瑰撑伞,单善拧了拧复古的铁环,悠远的提琴声缓缓流泄,她决定把水晶球放在床头柜边,今晚睡前把《小王子》拿出来温习一遍好了。 由着这些个小玩意儿,她对某个男人的怨愤少了一丁点。 一丁点而已哦。 “裙子挂在衣柜里。” 单善正对着一堆不劳而获的东西沾沾自喜,不防突然出现一个男声,她全身僵硬了一瞬,脖子转动四十五度角,入目是倚着门长身玉立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轻淡的笑。 她两只手还捧着水晶球,眼神愣愣地跟着他的步伐:“你怎么回来了……” 这才出去多久,十分钟都不到吧,看情况也不是这个看法。 “拿件外套。” 他不急不缓地往衣帽间里走,拉开柜门,取下衣架上的一件西装外套,受惊吓的单善对着他的后背做了个鬼脸。 这么热的天还穿外套,热死你丫的。 他倏忽转身,看到的就是她挤眉弄眼的一幕。 犯上作乱被抓个现行,她讪讪一笑:“脸抽筋了哈哈。” 说着放下水晶球,两手握拳揉了揉脸,心里很是忐忑。 应该不会这么小气抠门吧。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单善听从他的命令起身走到他近前,语气柔和可爱:“有什么事吗?” 西装外套挂在小臂上,他俯视矮他一截的女人,淡声吩咐:“系领带。” 她目光落在他喉结下方系得一丝不苟的黑色暗纹领带,下意识的说:“系好了啊。” 他伸手一扯,松开了些许,不容置喙的语气:“系。” 单善看不懂他的骚操作,并且把这归结为两辈人的代沟,上前一步站到他跟前。 “弯腰。” 他依言配合,也只有这种时候,单善才能在他面前有点点发号施令的大姐大气场,她解开他原先的领结,重新去衣柜里翻出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认真仔细地系了个温莎结,末了理平衬衫边角,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 这一手打领带的手艺,当初还是为了她父亲单伯尧学的,没想到最后便宜了这老狗逼。 陆敛往全身镜前一站,照镜子看了眼成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施施然迈步离开。 单善暗骂了句骚包,跟着他出门,直到见他上了车,连车子的尾气都看不见,她才返回屋子里,顺手把门反锁,迫不及待奔回衣帽间。 明天上班,穿新裙子。 真情实感 这一晚,陆敛没回来,免去被折腾到半夜的苦,她一觉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地起床,洗漱完换上新裙子挎上新包往全身镜前一站,满意地连连点头,走到客厅拿起车钥匙,昂着下巴哼着小曲出门上班,车子经过小区门口时买了屉小笼包,连繁忙的包子铺老板都多看了她两眼,连连点头直夸她今天漂亮。 单善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一路上把自己的小polo开出了百万豪车的架势,再遇到张雪瑶,势必要吊打对方,分分钟将其踩在脚下。 她暗暗地窃喜,等红绿灯的间隙,习惯性地点开微博点开热搜榜,看到上下紧挨着的两个热搜标题时,切身体会了一把何为手贱。 第一条热搜标题就是张雪瑶神秘男友的正面照片曝光,配图刚好就是会所门口,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 这误会可就大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去联系靳瑄和他解释不是自己发的,翻开了通讯录才想起来没他现在的号码,深呼吸后干脆作罢。 清者自清,反正不是她发的,要误会就随便他好了。 这时红灯变绿,后边的车子按喇叭催促,她稳了稳心神专心开车。 到了公司刚放下包,带她的前辈刘姐就喊她过去,热情洋溢地和她唠嗑了半小时家常,最后愉快的通知她未来一段时间都没必要外出,至于一段时间是多久没人清楚。 啧,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的吩咐。 单善回到小隔间坐下,包子豆浆已经凉透,她吃了一个就嫌弃地丢在一边,喝了杯豆浆顶了一早上。 中午饭时间,单善和另两个实习生一起订黄焖鸡,三个人围坐在茶水间的圆桌边,吃饭的同时刷着手机聊天。 “唉唉,你们看今天的热搜了吗?张雪瑶真的有男朋友啊,她才二十二岁吧,这么快公布恋情就不怕粉丝脱粉吗。” 另一个接话:“”不过她男朋友还挺帅的,看评论说是个富二代,不过我对小年轻不感兴趣,太幼稚了。” “这话说得,你自己也是年轻人好吗……” “那也不妨碍姐姐我喜欢大叔型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比如说再次跟我女神闹绯闻的这个男人。” 对方说着点开微博大图,把手机给单善和另一个人看。 照片里是另一个女明星窦琳,应该是参加一场晚宴,对方满脸笑容地挽着个男人从车里走下来。 照片里的男人单善刚巧认识,他脖子上的领带还是她系的呢。 她无声地骂了句老狗逼,方才说大叔型的女生看着手机一脸花痴地感叹:“不提他是中远的总经理,光这身材,很明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长相更甩娱乐圈的小鲜肉们一大条街,爱了爱了。” 一直不做声的单善也在刷微博,终于听不下去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指着自己手机里的陆敛就开怼:“哪里好看了啊,一个男的长得比女生还娘丑死了,呵,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了?男的无论年纪大小都是一群直男大老粗,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男人一过了三十岁性能力萎缩,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有个屁用啊,连你的性需求都满足不了!” 她不带喘气地指着手机里的人一通骂,那个说喜欢大叔的女生都愣了。 单善无视对方一脸懵逼,退出当前微博又点开另一条热搜,把张雪瑶的照片递到两个人眼前,鄙夷的语气:“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演技差全靠捧,双眼皮也是割出来的,靳瑄竟然看上这样的女生,是眼瞎了吧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她下了结论:“一个老狗逼一个没眼光!都是渣!” 另外两个女生:“……” 单善一脸气愤,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拿起一旁的水杯猛灌几口凉水降火,把吃完的外卖盒子往垃圾桶里一丢,气势汹汹地出了茶水间,留下另两个女生面面相窥。 这年头,聊个明星八卦都这么真情实感了吗…… 与你无关 单善中午没骂过瘾,傍晚下班后约郑悦悦逛街买衣服,把茶水间的这段话重复了一遍,因为是无话不说的发小,表述时难免带了些个人情绪。 “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回去,把我折腾得累死累活,他倒好了,裤子一提转头就去找他相好的。” “死不要脸的,领带都要我系,早知道就该勒死他丫的。” “悦悦,你说那老狗他是人吗?啊?他就是个禽兽。” “我喊他老狗逼怎么地?哪句诬陷他了,这不都是实话吗?呵。” 不带歇息地骂了一阵,从衣架上一连取下几件衣服丢给身后的导购。 一旁的郑悦悦不愧是保了研硕博连读的高材生,说话一针见血,低头拨弄手机回复信息,嘴上说道:“wuli善,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这段话自相矛盾了,一会说人家性功能萎缩,一会又说人家把你折腾得累死累活。” “此时此刻,我有必要怀疑,你是在变相地炫耀自己性生活美满和谐。” 作为一名常年呆实验室没有性生活的工科女,郑悦悦认为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 “而且,陆叔叔夜不归宿,肯定是你这只弱鸡无法满足人家旺盛的啪啪需求。”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不缺女人的男人,去找其他女人发泄剩余精力,很正常的嘛,又不走心的。 同样是刚出社会,两者旁若无人地讨论着带颜色的话题,身后跟着的导购反倒一阵脸红。 单善噎了口气,心道这厮还是一样的嘴贱,换另个人继续念叨:“还有靳瑄,你说当年我费了九龙二虎之力才把他追到手,我当初好歹也是附中一枝花,跟我交往过,怎么也得有点逼格了不是,结果他倒好啊,找了个样样不如我的女人是要怎样,眼瘸了吧,啪啪打我的脸。” 日常总结:“奶奶个熊,还都找的女明星,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说的是靳瑄,以及陆敛。 郑悦悦连连摇头,决定不再放任好友众人皆醒她独醉。 “首先,附中一枝花是你自封的,当初校花评选你连初赛都没过。” 高中时的单善自恋得过份。 单善怒回:“我又不稀罕当什么校花,而且那是因为我懒得拉票好嘛!” “呵呵。” 郑悦悦无语地一耸肩,接着说:“人张雪瑶也没你讲得那么差,在校花评选里进了四强的,割了个双眼皮后……连我个女的都吃她这一口。” “还有,眼瞎的是你吧,人家哪里没胸没屁股了,你就这破习惯,逮到个词不看实际就开喷。” “要说没胸没屁股,我可记得,你高中时候……” “呵,话题又绕回来了,你果然在和我炫耀性生活美满和谐。” 要不然这胸是怎么大的,总不能是自摸吧。 到底是不是发小了,单善愤愤地捶她一拳。 这天没法聊了。 郑悦悦却不这么想,她打量着单善一身崭新的装备,再示意导购抱着的一堆,“不就是同学聚会吗,你昨晚不是刚在朋友圈晒自己的衣柜,里面随便哪件都镇得住场,至于要特意出来买新的?还是嫌不够穿?” 此刻听她说到衣柜里的衣服,单善狠狠地一捏拳,斩钉截铁地说:“你别管。” 她回去就把那老狗逼买的挨件儿剪碎。 “谁稀罕一样,姐姐穷得只剩下钱,正愁没地方花。” 郑悦悦知道那堆衣服是陆敛买的,闻言翻了个白眼:“呵呵…你开心就好。” 后天她们有个高中同学聚会,单善今天把人约出来,用的是陪她逛街买衣服的理由,其实就是想找个人吐槽发泄一下,哪知道她这发小今儿个贱出天际,字字句句往她心口上扎。 没性生活的女人火气真的大,烧起来六亲不认的。 “最后一点。” “你和靳瑄已经分手了。” 另一层含义:人家跟谁谈恋爱,关你屁事。 单善站在试衣间门口,深呼吸一口气。 谁来缝了这丫的贱嘴。 发小还要不要做了。 情夫情妇 说剪就剪,她一回到家直奔衣帽间,不仅把昨晚新入柜的衣裙剪得稀巴烂,剪完后还给地上的碎布拍了照发朋友圈,为的就是昭告天下。 她单善,不差钱。 动态发出去后,她走到床边,砰地一声,将自己摔了上去,身体陷进柔软的被子里,脸蛋不停地蹭着床面。 她自己都觉得神奇,这世上万事万物,最让她有安全感的地方,竟然是小小的一张床。 在床上趴了十来分钟,她跟条毛毛虫一样往床头蠕动,摸到水晶球捧在掌心,盯着里面的玫瑰和撑伞的王子。 呵,送她就是她的了,关他屁事。 她捧着水晶球,渐渐觉得头晕,阖上眼睛打算睡一觉,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单善不是很想接,干脆装作没听到,那头的人似乎也跟她杠上了,又打了过来。 她摸到手机,眼睛还闭着,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陆敛的来电铃声提示,跟别人不一样。 “不喜欢?” 说她剪碎的衣服裙子。 单善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呼出,按耐住回复他“关你屁事”的冲动,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便不再言语。 然后。 他挂了。 她将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盯着屏幕上对方已挂断的提示,短暂的不可置信后,怒摔手机于床面上,又猛地站起身对着它下脚踩。 起得太急,没踩几脚,脑袋一晕又跌回床面。 过了十来分钟,同一个手机铃声又响了。 单善这次按了接听后,抿唇不语。 不是要比谁高冷吗,她一字不说,看谁更有逼格。 那头的陆敛言简意赅:“下楼吃饭。” “啊?” 话题跳跃性太大,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套路。 “我在楼下,一分钟。” 给她一分钟滚下楼去见他。 说完又挂了电话。 她从二楼到一楼一般要48秒,电话挂断后,她在心里倒数到48秒才慢悠悠的起床,表情极不情愿地下楼。 陆敛已经坐在餐桌边盛好米饭等她,已经晚上八点过,也不知道算晚饭还是宵夜,好在饭菜一直都放在锅里热着。 她蔫蔫地在他对面坐下,拾起两只筷子,也不和他搭话,埋头吃自己的。 直到半碗饭下肚,恢复了些气力,脑子也不在晕晕乎乎的,单善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刚才之所以头晕,好像是低血糖犯了,一饿就这样,一日三餐一顿少不得,而先前跟郑悦悦逛街时气都气饱了,哪有心情吃东西。 “你来干嘛?” 她问话的语气算不上好。 “我不能来?” 他反问她,语气淡淡地阐述事实,若非面部神色过于自然,单善都要以为他在嘲笑自己。 她垂着头,在他视线看不见的角落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不喜欢?” 她咽下一口青菜,回复:“不喜欢就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狗血剧看多了,呛人的台词顺手拈来,她暗自窃喜,接着又听他说:“你昨天很喜欢。” 陆敛几乎不用微信,现在的账号还是她用他的其中一个手机号注册的,他无所谓,就一直用着,她发的朋友圈他都看了。 她的语气有些蛮横:“昨天是昨天,我今天不喜欢了不行吗。” “不仅不喜欢,还很讨厌。” 讨厌到全部剪碎,眼不见心不烦。 对面的陆敛放下筷子,一只手撑着下巴,幽深的眼神打量她,片刻后才问:“吃醋了?” 她脸抽了抽,宛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表情浮夸:“我的天啊,我吃醋?开玩笑,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咱们各取所需,顶多是情妇和情夫的不正当关系,吃个屁的醋。” 她大手一挥:“知道你在学我,不过还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她昨天问了他同样的话。 对面的男人颔首,站起身问她:“吃好了没?” 单善扒完碗里地最后一口米饭,边咀嚼边点头,把用过的碗筷递给他,后者接过去跟他自己的重叠一块放水槽里。 和陆敛相处久了,她也摸清了他的脾气,什么时候得憋着气当孙子,什么时候可以适当的傲娇,心里大致清楚。 他放好碗筷回来,她转过头,侧脸对着他,状似无意地问:“你今晚是留在这,还是要去找你的新相好们。” 说完又小声嘀咕了句:“走了正好,我看会电视刚好睡觉。” 他立身于她跟前,两只胳膊环胸,姿态闲散。 单善没听到他说话,转过脸来,刚巧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一闪而过,没等她再次开口问他什么打算,后者一弯下腰,打横抱起她不疾不徐地往卧室走。 她伸胳膊蹬腿,不停地挣扎,急声低吼道:“你要干嘛?” “不要一而再地问废话。” 她心口一梗,被他呛的,急忙又出声:“昨天不是刚做过!我不要了!” “昨天是昨天。” 他用她的原话噎她。 “作为情妇,要随时随地满足另一方的性需求。” “……” 好憋屈哦,连个男人都吵不过。 见她满脸挫败,他极浅地又一勾唇,大踏步进了卧室,把人一抛到床上,几乎是同时压了过去。 狂风暴雨(h) 一接触到床面,她就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陆敛正要剥她衣服,突然住了手,语气颇为关切:“怎么了?” 她声音里传达出来的疼,做不了假。 小脸皱成一团,发出咝的一声,眼睛迅速地发红。 “硌到屁股了……” “……” 沉稳如他,难得有愣神的时候,直到她从屁股底下摸出来个水晶球,他眼神微动,微一摇头。 服了。 “这个也不喜欢?那就摔了。” 说着要从她手里抢过来,亲自动手摔,她下意识收回手抱在怀里,抬腿一踹他:“想得美,是我的了。” 说着从他身子底下爬到床边,放置在床头柜上,严肃地警告他:“你要敢碰它一下,以后就别碰我。” 他将人拖回来死死地压在身下,神色戏谑:“我要真不碰,你忍得住?” 边说边动胯,用裤裆那处滚烫的热源顶着她。 单善有时候就特厌恶这副敏感的身子,他随便撩拨一下就热得不行,一碰到他的身体她就跟吃了春药一样,下面的水不受控制地乱流。 陆敛哪会不清楚她的反应,见此俯身叼住她一片唇开始吸,嘬她的嘴巴,脖子,两只手隔着轻薄的布料揉她胸前的两团肉,掐那一截纤腰,连方才硌到的屁股都未能幸免于难,她的手亦熟练得解开男人腰间的皮带,裤链拉下的瞬间急切地握上那一根硬物上下套弄,两条滑腻的细腿像蛇一样缠上他的长腿忽轻忽重地磨蹭,疯狂地在对方身上煽风点火。 他咬了口纤细的脖子,手掌探到她的颈后捻住裙子的拉链,往下拉一扯,不防力道太重拉链直接被扯坏,唯一一条没被剪的裙子宣告报废。 然而此时谁都没空去在乎这点,他脱她的连衣裙,她就扒他的裤子,抚摸他下身的同时另一手解他衬衫的纽扣,劲痩的胸腹一寸寸展露在她视野中,其间遍布的伤疤似乎都在向她发着无声地邀请。 单善没经受住诱惑,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岔开两条腿挂在他的腰上,手握着肿大的欲望抵住湿漉漉的下体,小腰使劲儿往上一拱,自己吸进去了一截,舒服得魂儿都在颤,不由得发出满足地喟叹,催促上方的男人:“嗯…快动……” 他的面相本就阴柔,做起坏来笑容更加阴险狡诈,明明额头脖子沁出汗水,整个腰部却固定住纹丝不动,手掌捏了捏挂在自己腰上的大腿,戏谑的语气明知故问:“动哪里?嗯?动手吗?” 这就是条得道高升的老狗,有时候就喜欢逼着她说一些下流话,单善无声地骂了句脏话,老老实实地认怂:“动鸡巴…干我……” 一边说着,小腰努力地又往上送了送,可终究力气不够,加上男上女下的姿势,吞进去的并没多少。 甬道里空荡荡的痒,身子也烧的慌,她红着眼仰望着他,娇声哀求:“…嗯…叔叔…快…干你的小善…啊……” 他突然猛冲进来,一记贯穿到她的最深处,她生理性地叫出声来,甬道急速地收缩紧紧绞着他。 坚实的臂膀死死拥着她的上身缓解冲刺的欲望,俯身含住她的嘴唇缱绻缠绵的亲吻,待紧致的甬道适应粗物的存在后,他一连抽送十多下勉强解馋,抱紧她的身体一个翻转,将彼此的上下掉了个位置。 意思不言而喻,单善都不用问。 自己来。 她也不负他所望,一抬臀,重重地往下一坐,龟头戳到敏感点之一,她不由得仰脸舒服地呻吟,继续抬臀扭腰,乐此不疲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累了又歇一歇再继续,按照自己的频率,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背靠着床头垫,手掌扶着她的腰,她歇息的时候,他就动动健腰插几下过瘾,跟以往激烈霸道的风格一比,力道可以说是温柔如水了。 奶奶个熊,一定是昨晚跟那谁玩的太疯闪到腰了。 她愤愤地想着,一个不留神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男人的目光一瞬间幽深可怖。 “我腰闪了?” 嫣红的小唇无声地开合几下,她深吸口气,态度诚恳:“对不起……” 怪她心直口快,伤害了他男人的自尊。 她藏不住事,陆敛只消一眼便看穿她心中所想,不怒反笑,拍了拍圆翘的小屁股命令道:“继续。” 没想到今晚的陆老狗这么好说话,单善一点头,继续抬臀摆腰自己动,争取早点到达高潮,好放他老人家去睡觉休息。 老腰虽然不行了,那根老肉棍倒还是一如既往地硬挺,她一上一下地套弄,嘴巴里嗯嗯啊啊地叫春,穴儿里的水噗噗地流,舒服死了。 “啊…周末…我休假……陪你去…医院看看…嗯……” 腰闪了是病,得治。 细胳膊撑着男人的肩膀,腿根贴着他的下腹起起伏伏,随着她放浪的动作,满头的长发飘飘洒洒,衬得她像一只专门汲取男人精魂的女鬼。 在她又一次沉腰之际, 他拱着小腹猛地往上一顶,直直地戳到甬道的最深处。 毫无防备地被顶到宫口,她短促地惊叫一声,疼又舒服,软倒在他身上。 他不做停歇,掐紧她的腰,抬起时健腰往后退,往下按的同时续足腰力再往上一顶,保持相同的深度力道反反复复抽插,动作疯狂激烈,单善搂紧他的脖子才没遭他撞飞出去。 “…嗯…轻点…太深了……” 他正在兴头上,不轻反重,凶狠地顶撞抽送,身下的床板在摇,肉体的连接处啪啪作响粘腻不堪,她满头汗地趴在他身上大口喘气。 又一次尽根没入,他死死按着她的臀,挺动窄腰对着她的敏感点研磨猛戳,一边问身上的人:“闪到腰了?” “没有…嗯…叔叔…好厉害…啊……” 是真的厉害,她骑在上面,还能插得这么猛。 “是我…瞎了眼…你大人…有大量…啊…求你了……” 原谅她,温柔一点,别这样一副要操死她的架势。 陆敛嗤笑一声,对她的求饶无动于衷,勾住她的膝盖窝几乎将两条腿掰成了一条直线,一阵乱插乱肏。 “我是闪到腰了。” 不用去医院,肏她就能治好。 “啊…啊…我错了…叔叔……” 她接连不断地高声淫叫,甬道中又一波疯狂的爱液喷洒,爽到极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他一个翻身将晕过去的人放在床上,架起她两条腿扛在肩头,依旧不管不顾地操弄,一连串毫无章法的挞伐后,尾椎骨一麻,抽出的同时喷射在她湿黏的腿根处。 事后 时间尚早,没到睡觉的点,她闭着眼休息一阵后便醒了。 一睁开眼,陆敛正眼神幽幽地盯着她瞧。 这样的眼神,如果是其他人瞧见了会胆寒,可她单善初生牛犊不怕虎。 “看我干嘛?” 她的态度本来很凶,可嗓音沙哑绵软,更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完全没有攻击性。 单善还在暗暗鄙视自己这语气听着跟撒娇一样,就听到他回:“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语气轻淡,神色自然。 “……” 单善以为自己又要晕过去。 气晕的。 吵不过郑悦悦就算了,连个男人都吵不过。 她气得一翻身,背对着他,不说话了。 见此,陆敛关了灯,要把她拢到身前,黑暗中她气势汹汹地问:“干嘛关灯?” 对比她的愤愤,他显得更为淡漠:“睡觉。” “我不要睡。” “继续做?” 他应该蹙了下眉头:“红了。” 乱说话招惹他的后果。 单善心里骂了句做你妹,嘴上傲娇地说:“我要洗澡。” 忍着酸疼就要爬起来,下面火辣辣的有点疼。 这个老狗屌。 陆敛把她拉扯回床上:“明早洗。” “不要。” 别以为她不清楚他的如意算盘,明天早上洗,那就不止是洗澡那么简单了,还得顺带着给他解决早晨发情的问题。 他的声音严肃了一些:“明早洗。” 她今天心情不好,跟他杠上了:“不要,我就要现在洗。” 他的手臂箍住她腰身,沉声命令道:“明早洗。” 她往常挺怵他这个语气的。 “现在洗。” “明天。” “现在。” 只听啪的一响,手掌拍在屁股上的声音,接着灯打开,他扛着人进了卫生间。 “陆敛你扛猪呢这么粗鲁!” 硬实的肩膀抵着肠胃,她痛苦地叫唤,换来男人又一巴掌拍屁股上,把她放到地面上的同时打开水龙头。 脚板接触到地面,她腿根酸疼差点摔倒,抓着他一只手臂才站稳,又在心里骂了句禽兽。 “都让你明早洗了。” 他手举着花洒冲洗她的脖子,责备的语气,对她的疼无动于衷,好似罪魁祸首不是他。 温热的水流浇淋下来,身体的酸疼感去了不少,她一撅嘴:“黏糊糊的怎么睡,你当是你嘛!” 糙汉子。 和她争下去没意思,加上有点困,陆敛给她冲完澡后,再随便给自己洗了洗,横抱起人回了床上,被子一盖灯一拉,不容反驳的口吻:“睡觉。” 单善听他着欲求不满的声音,似乎她再折腾出幺蛾子来他要不客气一样,黑暗中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往他怀里一钻,手指在他的伤疤上乱摸乱画,傲娇地说:“明早醒来,我要看到你。” 他起得早,很多次她醒来时,他就不见了。 “嗯。” 这还差不多。 得了他的应承,她满足地阖上眼皮。 贱就贱点吧,谁让她离不了他。 缘聚 下午五点多时,郑悦悦就来了报社等她,下班后两人一起去青州大酒店,六点准时打卡走人,轮到上车时,郑悦悦围着她的大众小polo转了一圈,瞧向她:“你确定就开这车去?” 单善最好面子,说白了就是虚荣心挺强,此时她一拍车前盖,鄙视的语气:“土鳖,上车,带你见见世面。” “呵呵。” 她倒要看看有什么新花样。 两人上车系好安全带,车子出库又走了一段市区的道路都没什么特别,等到上了高架桥油门一踩,轰隆一声车速瞬间飙升,迎面吹来的风吹得头发乱飞。 郑悦悦扯着嗓子说话:“看不出来,这车还是改装过的啊,牛逼。” 单善回她两字:“呵呵。” 可不是什么车都能当她的坐骑的。 “你的陆叔叔送你的嘛!” “嗯啰!” 单善也扯着嗓子回她,一脸得瑟:“就这窗玻璃,子弹都打不穿!” 她对车就是个门外汉,陆敛把车钥匙给她时也没细说,全是她自己摸索的,至于改装成的具体情况更不清楚,牛逼倒是吹得天花乱坠。 “啥时候给你小姐妹也介绍个这样的叔叔啊!” 郑悦悦忽然觉得大叔也不错了,单善高声回她:“甭提了啊,我怕郑叔叔来砍我!” “切……” “本来就是。” 陆敛非善茬,跟他混的又哪会有个好的。 到了青州大酒店,两人直奔702包厢,甫一推开门,包厢里先到的人们不约而同望向门口,热烈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二人走到桌前各自拉开一把坐下,单善巡视一圈同桌的人,故作疑惑地问郑悦悦:“怎么都一副见鬼的表情,走错地方了?” 没等郑悦悦开口,班长李传智一拍手掌:“哪能啊!这不是好几年没见我们善善姐,依旧美艳动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其他男生纷纷附和,说起当年班上的流行语:“善姐一枝花,人人都爱她!” 老同学们依旧油腔滑调不着边际,单善摆手笑啐了句:“屁咧,多大人了,这一茬能不能过去了。” 说起高中,全是她中二病发作的黑历史,不过也由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当年,包厢里的气氛渐渐火热起来,时间造成的隔阂一点点消散,好似毕业后的这些年他们都没变过,一如当初。 说是班级聚会,其实也就大学毕业后还在青州的一部分人过来,在单善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女生,班长点了人后通知服务员上菜。 高考完那个暑假因为要处理父母的丧事,她没办谢师宴也没参加毕业晚会,这还是自高中毕业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一杯,边吃边聊,难免就喝得多了点。 一桌人酒意正酣时,一个女生拉开椅子起身,颇为不好意思地笑:“我有个朋友,也是附中的,想进来坐坐。” 她说有个朋友,大家都以为是男朋友,同桌也有带另一半出席的,班长豪气地摆了摆手:“带进来带进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个女生笑着点头,离座前瞟了一眼单善,后者一脸懵逼地问旁边的发小:“她瞧我做甚?” 郑悦悦耸肩撇嘴:“鬼知道呢,一看就是老毛病发作,没安好心。” 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单善在班上异性缘挺好,跟女生的关系却不怎么样,主要是她嫌班上女生叽叽喳喳地还小心眼,后者也嫌她婊里婊气的,跟班上的男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身离开的女生叫季芸芸,当初私底下可没少说单善的坏话,挨了她的几个耳刮子才消停了点。 季芸芸说出去接个人,再回来时却领了两个人进包厢,碰巧她都认识。 张雪瑶和靳瑄。 单善还一脸呆愣时,郑悦悦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狗男女。” 其他人不认识靳瑄,但都认识张雪瑶,这年头的人都以认识名人为荣,三天两头上热搜的大明星,先甭管口碑怎么样,反正知名度还不错,包厢里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有要签名的有要合影的,气氛一时热闹无两。 单善小声跟郑悦悦吐槽:“又不是国家领导人,至于吗?” 发小这次站到了她这边:“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 骂的是班上的男生们,单善撇开跟他们的兄弟情,重重地一点头。 二人凑到一块小声地嘀咕,单善喝酒容易上头,就没留意到服务员把椅子加在她旁边,等靳瑄和张雪瑶依次落座时,她一整晚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这两厮今晚莫不是来找茬的。 意外 她心里念叨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接下来的时间便一直绷着身体保持随时迎战的状态,可事实证明似乎是她想多了,人家除了坐下时跟她打了声招呼,之后再没朝过她一眼,至于偶尔相互夹个菜倒杯水,都是情侣间常见的事,除了心里诅咒一句秀恩爱死得快,其余也无从置喙。 班长他们没留意到这一处的暗流涌动,依旧推杯换盏胡吃海喝,倒是把人领进来的季芸芸,在跟张雪瑶姐妹情深的同时不忘抽空打量她,眼神不屑轻蔑。 单善被她瞧得心烦,加上酒喝多了头晕,就想出去透个气,便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搁拉开了椅子。 郑悦悦也有点喝高了,边揉太阳穴边问她:“你去干嘛?” 瞥了眼季芸芸,她手掌一挥故意说道:“拉屎撒尿,马上回来。” 正在喝粥的季芸芸顿时一阵反胃,连男生都受不了地龇牙咧嘴,也有人配合她:“我的善姐,你堕落了,仙女是不会拉屎拉尿的。” 说着指向包厢里的卫生间:“不如在这里拉,让我们见识一下善姐的屎尿。” 饭桌上谈屎尿,已经有男生直呼受不了了,就连挑起话头的单善都一阵恶寒,季芸芸脸上更是青白交加,被恶心得不行。 单善得意地一笑,朝那个男生一竖拇指,转身溜出了包厢。 酒喝多了肠胃难受,她去公共卫生间蹲了会没吐出来,坐在马桶上阖眼小憩了十来分钟才出来洗手。 开了水龙头,鞠一捧冷水往脸上扑,眼睛顿时清明了不少。 她弓着腰垂头,眼睛似乎在盯着不断下落的水流,又好像什么都没入眼,只是发呆。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她没抬头看是谁,道了句谢后,接过来擦脸。 “单小姐今晚借酒消愁,是给靳瑄哥哥看吗?” 认出对方声音,她把纸巾丢进纸篓里,重新洗手和脸。 见此,张雪瑶脸上一红,气愤地说了个你字,想起这是公共场合,不得已又咽下去,另外换了副端庄的姿态,状似好言好语地奉劝:“他不会因为你可怜就跟你在一起的,别白费心机了。” “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单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自以为是的人,她屁还没放一个,人家就就在她耳朵边一连串的逼逼叨叨,自以为看透了一切。 她立正身体,直视着张雪瑶,面露诧异:“张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靳瑄没告诉你吗?当初是我跟他提的分手。” 她两手一摊,无奈的语气:“准确的说,是我把他给甩了。” 她轻声的抱怨:“小男生一个,太幼稚了,我不喜欢。” “没想到张小姐这么喜欢啊。” 一字一句,把对方视若珍宝的人往地上践踏,如她所料的,张雪瑶果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单善后来一直在想,她当时一定是喝高了,才会说出这些话。 她走出去几步,一往左拐,就看到了靳瑄,凝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单善形容不出来他当时的表情,反正她局促地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正在这时,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手大力拉扯她的胳膊,她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鼻子撞到对方坚硬的胸膛,她疼得一吸气,闷着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对他的味道太过熟悉,尽管脸还埋在他胸口,已然猜出来者是谁。 陆敛的眼神在对面男子的脸上淡漠地一撇,扣住她的纤腰把人往肩上一扛,边走边淡声回:“吃饭。” “善善。” 以为是坏人,靳瑄颇为焦急地喊她一声,要追上来,后者赶紧解释:“没什么,我们认识……” 没等她继续说完,陆敛大踏步扛着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因着陆敛的突然出现,单善一时忘记了方才的尴尬,此刻满腹牢骚,怎么都想不通这老狗逼明明可以抱可以背却偏生要扛,胃让他的肩膀顶得难受,单善捏紧粉拳捶他的后背,娇声低斥:“你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进了电梯,陆敛按了顶楼,电梯门合上后把人放下,单善扶着他的胳膊咳嗽,没等她缓过气来,电梯门一打开,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映入眼帘,同时朝陆敛颔首:“敛哥。” 他扣着单善的腰出了电梯,吩咐二人:“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准过来。” “是。” 他扣着她的腰往前拖,单善半推半就地随着他走,问道:“来顶楼干嘛?” 他扯开脖子上的领带纽扣,一个字回复:“做。” 话落同时,他胳膊一用力将她丢进水池里。 鸳鸯戏水(h) 单善知道酒店的顶楼是一个露天泳池,人却是第一次来这里,泳池周边的灯光昏黄,映在她一个喝多了的人的眼里就是晃来晃去,晃得她眼光缭乱。 偌大个游泳池只有他们两个人,陆敛把她丢进水池后紧跟着跳下来,把呛了两口水的她往浅水区带,甫一立定他就着手剥她衣服,脱完她的脱自己的,那双手跟有火一样,摸到她身体的哪里,那一处便着火。 即便身在水中,她依旧热火焚身,可第一次在室外干这种事,她尚存了三分理智,问他:“这样…行吗……” 他没做声,水下的手掌在她身上摸索游走,肆意地揉捏她的每一处柔软,寻到她急促呼吸的唇吻了上去。 他越亲她就越渴,粉舌缠着他的要把他口中的津液争抢过来,陆敛任她弄上面,水中抬起她一条腿架在腰上,扶着发硬的粗物抵住幽穴的入口,劲腰一挺,破开软肉送进去一大半,顿时身前的她一软,眯着眼仰脸喘息:“嗯……” 陆敛动腰抽送了两下,回答她方才的问题:“这不就行了。” “嗯……” 她自动抬起另一条腿圈住健腰,两只胳膊也挂在他脖子上,摆腰扭了扭屁股,舒服得全身毛孔都在叫嚣。 “再进来一点嘛……”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比往常乖顺许多,说话都娇里娇气的,让人不自觉想疼爱她。 陆敛扣着她两瓣臀,依言又挺进去一部分,粗重的呼吸拂过她颈后,嗓音沙哑:“这样?” 边说着又往前顶了一下,她夹紧男人的腰,喉咙里发出细声的嘤咛,是被充满时的喜悦,她收缩甬道吸附内里的阳物,恳求他:“快一点……” 他咬了咬柔软的耳垂,吸附着他的肉壁顿时又一紧,他低声调笑:“放松。” “嗯……” 她含住其中一边胸肌上的红豆,摆腰抬臀吞吐阳物的同时放松下体,陆敛受不了她这副欠操样,抬起水中的腿走动,每一步跨出去,嵌在她身体里的肉柱就往里顶,整个顶楼只听见她软媚的呻吟。 走到泳池的边缘,他将娇躯抵在池壁上一连狠狠地抽插十多下,性器带出的淫水刚被池水冲散,劲腰又迅速地往前一挺再一退,带出来更多的爱液。 “啊…嗯…哈……” 她被插得连声娇喘,他慢了一点,温和地挺进,哑声问她:“刺激吗?” “嗯…啊…叔叔…会玩……” 室外野战,抬头就是夜空,要不是亲自经历过,她想都不敢想。 “你…怎么…在这儿…吃饭……” 她媚着嗓子,出口的话被他撞得断断续续。 “想来,就来了。” “认真做。” 他低头吻上她的嘴,下身疯狂地抽送,将她剩余的话连同着呻吟一同吞进腹中。 事情结束后,他横抱着赤裸的身子去上岸,每次跟他弄完都软得厉害,单善虚握着拳头捶他,后者沉着嗓音,罕见地跟别人道歉:“对不起。” 他最后没忍住,释放在她的身体里。 “下次不会了。” 他边说着,用躺椅上的浴巾包裹住略微冰凉的身体,拿起手机去远处打了个电话。 冷水里一直泡着,方才在运动还不觉得,此刻却有些冷,单善裹紧了浴巾缩着身子,他再回来时,她便忍不住抱怨了句:“都怪你,没衣服穿了。” 陆敛也只围了条浴巾在腰间,闻言几步上前把人抱坐在腿上,他的身体就是个火炉,单善贴着他的胸口顿时觉得温暖了不少。 “你为什么来这吃饭?” 即便被他弄得七荤八素,她照样没忘这个问题。 他蹙眉:“是你家的?我不能来了?” 语气里隐隐的不耐,对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来说,情绪已经算很大的起伏。 她耸了下肩膀:“哼,你不说我也知道。” 她今天打扮得比往常明艳靓丽,今早吃早餐时他就过问了一句,单善没多想,把同学聚会的时间地点全都招了。 肯定是知道她在这边,跟着她来的。 陆敛另起了个话题:“楼下有晚宴,你要不要去看看?” 另一层意思,他的确有事才来这边,两个人只是偶遇而已。 单善不乐意地一撇嘴:“不去,我也有。” 哼,她也有小伙伴喝酒吹牛逼,不稀罕他。 没多久,他的秘书送来干净的衣服,单善换上后,一手捻着药片一手拿着杯热水,气呼呼地威胁:“呵,下次再这样,信不信我有了真生下来,讹得你倾家荡产。” 他思虑了片刻,才回道:“随便你。” 满不在乎的口吻,她几欲气结,毫不犹豫地将药片扔进口中和着热水吞下。 “呵呵,我才不稀罕你的钱。” 她被气得一时忘了,若只论钱财,她拥有的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 “再说了,我这么年轻,犯不着害了自己,生个屁。” 话音未落,他一巴掌拍她屁股上,跟个家长似的:“不准说粗话。” “要你管。” 仗着刚打完一炮他心情不错,单善大着胆踢他一脚,火速地跑了。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追随着小跑的人,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淡淡地说了句:“今晚我不回去。” 她身体一顿,没回头,无所谓地说:“不回来正好…我自己睡一张床……” 她乘坐电梯下楼回到包厢,其他人都去了第二场KTV,剩下郑悦悦拿着她的包和手机还在等。 两人都心烦看到季芸芸一行人,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给班长去了短信,敲定以后私底下再约,收拾东西走人。 你真烦人 托陆敛的福,她不用再出门当狗仔经受日晒雨淋,大清早打完卡,刘姐分配给她一个美差——去邻市探班。 这种新闻往往剧方会给个通稿,她只需前去拍几张图,再把通稿稍微润色修改一下,轻轻松松交差,完事后早的话还能去影视城逛逛,又收红包又公费旅游,撇开要探班的对象是窦琳的话,绝对毫无疑问的美差。 单善两手环胸站在最外围,颇为不屑地打量着被同行团团围住的靓丽女人,暗道这几日出门没算黄历,走哪都是这些添堵的女人。 昨晚刚应付完张雪瑶,今天又碰上窦琳。 她手拿着摄像机立在一旁,静静地看对方作妖,其中有个记者提问窦琳和中远总经理陆敛的关系时,前者含糊其辞地答了几句,用词暧昧不清。 “合作过几次,私交不错的朋友。” 窦琳是中远旗下几个品牌的代言人,中远的商场开业剪彩时,本人还亲自到场助阵。 记者接着提问对方有没有来探过班,她笑着答:“他最近忙,没空。” 引申含义,不忙就来。 更有胆大的记者问两个人的朋友关系会不会进一步发展,她羞赧地抿唇一笑,不作答了,旁边陪同的经纪人适时出声,提醒记者问一些跟新剧有关的问题,话题又重新回到新剧上,尽管如此,方才的三言两语也够他们写几个博人眼球的报道了。 她听得窝火,照片也不拍了,走到一旁拨出去陆敛的电话,听到对方已关机的语音提示时,一连深呼吸几口气才平复激涌的情绪,回转身继续跟采访,甚至还心平气和地提了一个问题,窦琳看着她器材上晨光晚报的标志,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她的工牌,目光最后落在她的脸上,淡淡一暼,微笑得体地回答了她的提问。 单善从对方的眼神和笑容里品出了一个词:不过如此。 她这些年跟着陆敛也是学到了些皮毛,见此微一挑眉,面上不动声色,状似没将对方的挑衅放在心上,笑容满面地跟完了全程。 一出了影视城就垮了脸色,走到停车场时,对着开来的大众polo猛踹了几脚泄愤,上车后一过收费站就猛踩油门,从青州开车来时近两小时,回去一个半小时不到。 不用去公司,她直接回了家,进屋后哒哒跑上楼来到卧室,顾不得身上有汗,整个人直直得往床上一躺。 嘈杂的世界顿时安静了。 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要睡去时,手机却响了,她扒开蒙住脑袋的被子,身体一翻伸出胳膊摸到地上的手机,划到接听后也不说话。 那头等了片刻,没听到她出声,便问道:“有事?” 她的语气有点冲:“你在干嘛?” 他要敢说在探班的路上,以后就别想睡她的床。 “出差。” 声音一贯的淡漠,她继续追问:“在哪里?” 那头的人说了个城市,她才从那边回来。 单善蹬腿狠狠地踢床,冲那头的人说了句:“陆敛你真烦人。” 说完也不等他有所表示就挂了电话,心里暗自想着,他要再打过来,她就一句话不说。 她不能拒接他的电话,但她有不吐字的权利。 可直到她睡一觉醒来到了吃晚饭的点,手机都没再响。 那个男人 翌日清晨,洗漱后化妆,她在下眼睑涂了厚厚一层遮瑕才出门上班。 由着昨天窦琳用词暧昧的采访,今天热搜一溜儿的全是她,中午几个人搭伙吃饭时,从她的新剧聊到即将公开的恋情,女生们无不羡慕她找了个有钱有脸的好对象,尤其是喜欢窦琳又喜欢大叔的那个女生,简直把两个人夸成了天作之合的一对。 今天的队伍加入了一个男生,闻言不赞同地一摇头:“拜托,你们能不能不要光顾着犯花痴,稍微动个脑筋想想中远是做什么的。” 有个女生接话:“贸易出口啊。” 青州作为一个沿海城市,贸易出口发达,生产的各种产品远销海内外。 “呵呵,那只是表面好吗,内行人都知道,中远只是个洗钱的皮包公司,真正盈利的,是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交易,陆敛作为中远的总经理,能好到哪里去。” 男生是社会版的,就有女生呛他:“你是负能量的新闻接触多了吧,真要按你说的,警察早来抓人了。” 那个男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查水表哪是这么容易的,中远姓吴啊,北城的吴家,你们总该知道了吧。” 青州人都知道,北吴南王,说的是雄踞青州夜场的两方势力,碰上事时,说起这两家的名头,有时比警察还管用。 “陆敛作为中远的总经理,能干净到哪里去,我听说他还坐过牢的。” 一双筷子“啪”的一声摔在桌上,其他人不约而同看向摔筷子的人。 单善拉开椅子起身,将擦过嘴的纸巾丢进没吃完的盖浇饭里,面容冷淡地说:“饱了。” 另外几个人面面相窥,都觉莫名其妙,走出去几步的人忽然回过头来,对那个男生说:“饭钱十九块五毛,微信打给我。” 男生愣愣地望着她:“不是说请客吗……” 她冷呵一声:“不想请你。” 说完将吃剩的饭菜重重地丢进垃圾桶里,大步离开。 男生看向另几个女生,她们其中一个摊手耸肩:“肯定和你嘴贱有关。” “就是啊,管他坐没坐过牢是干嘛的,有钱长得帅不就行了。” “上次我们聊陆敛善善还骂的好凶,这一转头想不到也成了大叔控啊。” “……” 一群被猪油蒙了心的女人。 单善回到办公区,突然觉得口渴,可又不想倒去茶水间灌水,想到隔壁商场里有家咖啡不错,又刚吃好饭,便决定走一趟去买,顺便消食。 出了电梯,迎面遇上个不该出现在这边的熟人,她微一愣神。 靳瑄在等电梯,见到她也短暂的愣神,接着露出和煦地笑,说明来意:“我来找你的,方便聊一聊吗?” 他今天穿着纯白的T恤,配一条宽松的黑色休闲裤,碎发温顺的搭在额头上,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是十七八岁时最好看的模样。 见她总盯着自己瞧,靳瑄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不好意思地扒拉了下头发,和她解释:“起晚了,来不及换衣服,抱歉。” 她僵着身体,摇了下头正要说好看,到嘴边又突然改口:“喝咖啡吗?” 这就是答应和他聊天了。 他笑着点头:“可以的。” 不要来找我了 单善按照原定的路线,领着人去了隔壁咖啡屋。 点好单后,两个人寻了处空位置面对面坐下,没一会儿,大份的拿铁先送了上来,她举起杯子猛灌了几口,放下杯子才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会话。” 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记忆中的靳瑄是没这么爱笑的,尽管她总不厌其烦地夸他笑起来更好看。 她收回目光看了眼手机,说:“我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上班了。” 如果是要跟她叙旧,那真是没挑好时候。 闻言,他正了正面色,直述来意:“善善,你和那天晚上的那个人,陆敛……” 她没让他说完便打断他:“嗯,我和他在一起了。” 真是跟陆敛混久了,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可是他和窦琳……” “那是假的,媒体瞎编乱造的。” 靳瑄就不再说话了,她也沉默。 服务员送了杯黑咖上来,他低垂着眉眼,拨弄小勺搅动咖啡,加好糖和奶也不喝,低声呢喃了句:“善善,他不是好人,不适合你。” 她就是因为听烦了公司里的叽叽喳喳才出来,结果出来了还是不得不听,还是从不背后语人是非的靳瑄。 单善整理好情绪,长叹口气,疏离的语气反问他:“他不适合,你适合吗?” 他被问得身体一僵,继续搅动杯子,边回答她:“反正他不适合。” “单善,就算我们分手了,但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告诉你。” “先不论他的身份,光是他的心计,真要算计起你来,谁来帮你。” 在他的心里,她应该找一个简单阳光的人一起生活。 陆敛,过于深沉了。 她拉扯着面部肌肉,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靳瑄,我真想不到你变成了这样的人,当年还是你告诉我背后不语人是非,现在自己倒说起别人的事来了。” “陆敛是老谋深算,可那也是他的魅力,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就如张雪瑶喜欢你这一款,而比起你……” 她屏着呼吸,一字一句地说:“我更喜欢他那样的。” 话说到这里,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继续道:“靳瑄,我首先向你道歉,那天晚上我为了一时口舌之快说得太过分了,你一点也不幼稚,相比同龄人,你已经成长得很快了。” 她喝了口冰拿铁:“但是,比起跟你谈恋爱时偶尔的悸动,我更想要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包容宠爱我,尤其是我爸妈离开后……” “靳瑄,我一个人太孤独了,还要提防各种各样的亲戚来打我家财产的主意,你知道的,我一个才高中毕业的学生,哪里斗得过老奸巨猾的他们,这种时候,想要一个大男人来保护我的欲望越发强烈。” 所以她选择分手,跟了城中阴险狡诈头一号的陆敛。 她不敢乱看,目不转睛盯着他咖啡杯上的小熊图案,把当初跟他提分手时的话重复一遍:“当然,我相信随着岁月的增长,你一定也会成为一位成熟睿智的男人,可是很抱歉,我没有耐心和精力等你成长了。” 将最后一口冰拿铁饮下,她拿起手机站起身,言辞很不客气:“又浪费了一个下午,说实话,我每次见到你心情都很差。” “如果你还念旧情,麻烦你赶快买机票回去念书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并且,也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言尽于此,她没看他的表情,走到收银处放了一百块,不做停留,找零都没要,毫不犹豫地出了门去。 出了咖啡屋,她没回公司,去了临近的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扑在面上,情绪也平复下来,她伸直胳膊,手掌撑着洗手池的边缘,目不转睛打量镜子中的自己,有剔透的水珠沿着脸周滑到下巴打落到前襟处,她抽了两张纸擦干净脸上的水,转身迈步离开。 步行到公司大楼下,还没进去,一辆车突然刹车拦住她的去路,玻璃窗降下,一张妖娆的脸朝她微侧过来,冷漠的语气命令道:“上车。” 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我要上班。” “给你请过假了,上车。” 她告诉他实话:“我现在不想做。” 陆敛不再跟她废话,推门下车再到把她掳上副驾驶锁车走人,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先脱好,省时间。 车子汇入车流中,单善一边解扣子一边感慨:“不愧是杀人越货功夫了得的陆叔叔。” “我功夫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 “……” 她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在开车。 陆敛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驾车上,余光见她难以置信地一甩头,多分了点心思给她,这才留神到她连衣裙的前襟扣子解了大半,露出粉色的文胸和大片雪白的胸脯。 “你干嘛?” 这回轮到他问这句话。 她波澜不惊的语气:“先脱好,等会直接做啊,省时间。” 毕竟她今天是真的不想做。 她正要跟他商量能不能早点射,后者忽然一打方向盘靠边停车,接着阴恻恻的眼神甩了过来。 单善受惊地捂着胸口:“车…车震吗……” 说完她暼了眼窗外,周围人来车往,热闹繁华。 “换个地方吧…这里……” 她没法进入状态啊…… 他眯着眼,单善更心虚了,真怕他兽欲冲头不管不顾扑上来,后者却转过脸去,不咸不淡地吩咐:“穿好衣服。” “啊?” “30秒,没穿好就做,车震。” 他又转过脸来,直视着她:“在这里。” 说完看着腕表开始计时。 单善没空去思考他今天为什么大发慈悲地不做,赶紧左右开弓地系扣子,在规定的时间内整理好了衣衫。 他手搭上方向盘,问她:“去哪?” 单善一呆:“啊?” 他把她带出来的,怎么反倒来问她去哪儿。 “给你十秒,不知道去哪儿就回家。” 用脚趾头都知道回家干嘛。 他已经在倒数,单善涨红着脸,眼珠子滴溜转,情急之下憋出来:“海滩!” 她重重点头,重复道:“嗯,去海滩吧……” 他不再倒数时间,重新启动车子上了主路。 她将信将疑:“真去海边啊……” “嗯。” 想不到这厮今天这么好说话,她心里嘀咕完,又估算了下距离,开车去最近的黄金海岸也要近一个小时,便对他说:“那我先睡个午觉,到了你喊我。” “嗯。” 得了应允,白净的小脸洋溢出一抹笑意,调低椅背阖上了眼。 刚躺下去没几分钟,忽然又睁开眼睛,咋咋呼呼地一拍手:“完了,防晒霜沙滩帽比基尼都没带!” 先不说比基尼,就连随身的防晒霜她都扔在了公司。 开车的人不作声,调转了车头去附近的商场,车子停在路边,陪她一起进店选购,买了防晒霜和帽子后,他垂眼看了下腕表:“再耽误就晚了,走吧。” 她提醒道:“还有比基尼没买。” 他轻松提溜起她后衣领,语气自然:“没钱了。” “……” 呵呵。 单善挣脱开他,说道:“我有钱,手机可以付。” 陆敛提醒她:“你手机没带。” 放在车上充电。 “……” 她不乐意地一撇嘴:“没有比基尼就不能游泳,那去干嘛啊,铲沙子捡贝壳?” 陆敛没应声,拉着她手腕把人拖走了。 到了车上,他启动车子继续往沙滩开,她一边涂防晒霜一边小声地嘀咕:“小气鬼……” 那样一张刷不爆的卡,非说没钱,敷衍她的借口也忒没诚意了。 涂完了脸又擦脖子,她眼睛忽然一亮,嘿了一声:“你是不是担心我换上了比基尼后性感到让你欲火焚身,把持不住就上演就个海滩激情play啊……” 他凉着嗓音:“闭嘴,要么回家。” 她鼓着腮帮翻了个白眼。 哼,就知道用回家威胁她,体力好了不起哦。 她还生着气呢。 想到他跟窦琳的糟心事,她脾气也上来,一扭头看向窗外,真就不说话了。 生气没一会儿,眼皮子开始打架,脑袋靠着窗玻璃渐渐睡去。 小孩 单善再睁眼,已经到了海滩,陆敛没叫醒她,车上温度又适宜,一个不小心就多睡了一会儿。 他不在车上,她掀了掀眼皮往外探,见他站在十多米外的一棵树下打电话,神色严肃,嘴唇无声地开合,约莫一分钟后挂了电话,蹙着眉朝车子这边走来。 等他上了车,她的困意也散了七七八八,自认为善解人意地提议:“如果你有事忙,先走好了。” 又在心里补充道,车和钱包留下,人随便滚。 陆敛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唇角似乎扬起一抹讥笑,眉间的阴郁却散去不少。 单善从他的面部表情读出来的意思:一个只会耍无赖撒泼的人,就不要伪装贤惠了。 …… 她在心里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陆敛转头拿了车后座的宽沿帽盖在她脸上:“醒了就下车。” 言行举止一点都不温柔,单善嫌弃地一撇嘴,不太情愿地开门下车。 陆敛还在车上挪车,她这时才留意车子原先停在了树荫下没进停车场,她扭过头,往露天的停车场望去,人站在树荫下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太阳光能把鸡蛋烤熟。 “我去停车。” 在这等他别乱跑。 “知道了。” 语气里些许的一点不耐烦。 这厮有时就把她当小孩对待。 单善蹲在路边等他停车的间隙,有个老外来找她问路,对方重复了好几遍,她才勉强理解大意是问她附近的商店在哪边。 自六级低分飘过后她就没再翻过英语书,此时支支吾吾手舞足蹈还是凑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陆敛停好车再回来,正巧看到她英汉并用地跟一个老外聊天,后者一脸懵圈云里雾里,最后还是他走上前去,询问对方要去的地方后,简洁明了地告知了对方怎么过去。 被一个老外问路问出满头汗的单善,听懂了一连串的“Thanks”。 她有些忿忿不平:“为什么你高中没毕业英语还说得这么溜!” 说完偷瞄了他一眼。 方才买防晒时他顺手买了套替换的衣服,见惯了这人西装革履的冷酷打扮,忽然换上宽松的polo衫休闲裤,竟然也有几分人模狗样。 陆敛把一件白色的防晒罩衫盖在她头上,语气平平:“你在提醒我一个高材生却连基本的指路都不会吗?国内的四六级考试就这水平?” 她扒下防晒服,仰脸瞪着他,嘴唇嗫嚅期期艾艾地:“我,我会说韩语,你会吗?” 他俯视着她,似乎笑了一下:“说来听听。” 她把从韩剧里的高频词一股脑儿倒给他听,说完后抬高下巴斜睨着他,洋洋自得地笑:“听不懂了吧,没常识。” 连韩剧都没看过。 陆敛懒得跟她斗嘴,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戴帽子。” 说完迈步先走了,单善被他这一掌拍得冷吸一口气,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冲着他的背影挥了个空拳,戴上沙滩草帽小跑着跟上他,扒着他一只胳膊嚷嚷:“我要买铲子和水桶。”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墨镜面朝前方:“我记得有人说不玩沙子不捡贝壳。” 她有充分的理由:“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 没有比基尼不能下水游泳,总不能傻坐着一天吧。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你给我买,我等会堆个城堡给你。” 想到什么,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一脸的骄傲:“你捡了大便宜,我爸妈以前带我来,可想要我堆的城堡,我都不肯给的呢。” 墨镜下的眼睛暼向她,又无声地转过头去。 说得好像给了他就能带走似的。 “等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砌房子有多厉害。”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边说边点头。 为了个几十块的玩具她是拼了。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默不作声。 不搭理她。 单善也怒了,松开他的胳膊,往地上一蹲。 “你就说吧,买不买?” 像一个跟大人要玩具却不得的小孩,眼睛渐渐泛红,吸了吸鼻子。 连她自己都察觉到,此时此刻的自己无聊幼稚得过份。 一个二十二岁的大人了,还跟别人要儿童才玩的玩具。 “小时候,爸爸妈妈每次带我过来,都会给我买的……” 彼时岁月漫长,给她一把小铲一个小桶,她能在泥沙里自己玩一整天。 别闹 陆敛扯着她的肩袖处:“走了。” 她头朝另一边,后脑勺对着他的腿,奶凶奶凶地:“买不买?” 他冷喝一声,伸指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垂目看她:“买。” “快起来。” 在路上哭,那么大个人,也不嫌丢脸。 闻言,单善从地上站起身,蹲了会腿麻,她伸了个懒腰又踢两下腿,揉了揉泛红却没有泪的眼眶,冲他露齿一笑:“走吧。” 就没有她装哭还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装得更像一点。 陆敛不咸不淡地扫了眼挽着他胳膊的手,唇角一抿没说什么,在经过小商店时,进去买了一整套的玩具,不仅有铲子有桶,还有儿童墨镜小卡车等等。 他把玩具套装递给她,后者一摆手,没接:“我拎不动啊。” 陆敛已经摘了墨镜,眼睛一眯,望着她的目光顿时幽深,后者下意识地打了个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小声告诉他:“好丢人的,你拿嘛。” 骗赖时不觉丢人,现在倒不好意思了。 他勾起唇角,轻嗤一声,要把玩具套装还给商店,单善及时把人拉住,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亲了下,声音更小:“今晚回去,随便你,这样又那样……” 他吊着一双桃花眼瞧她:“难道不是你想,这样又那样?” 他情欲重,她又何尝不是。 单善脸红了红,给了他当胸一捶,傲娇地说:“反正不许退!” 边说边跑了。 她的目的太明显了。 就是要他拿着儿童玩具,丢人现眼。 她人一跑远,旁边围观两人有一会儿的老板娘瞧着她的身影,笑眯眯地说:“先生,你太太真漂亮,又可爱。” 说完又看向他手里提着的玩具,攀谈起来:“一家三口来海边玩吗?感情真好啊。” 提着玩具的手指一紧一松,目光望向远处那个奔到沙滩上的人,后者朝他招手呐喊:“快过来!” 他微一颔首应了声,缓步朝她走去。 她牛逼吹得震天响,实际操作起来还不如个五六岁的儿童,除了挖坑铲沙子,啥也不会。 “陆敛,你快来帮帮我。” 蓝色宽大的遮阳棚下,陆敛躺在沙滩椅上阖眼小憩,白色的高跟凉鞋扔在他脚边,她跪坐在一旁,挖得累了,塑料铲随手一丢,捧起椰子就着吸管咕噜咕噜地喝。 海风拂面,水天一色,太阳光虽强,伞下这一角却凉爽。 喝了大半后,她把椰子放回矮几上,指尖戳了戳他的小腿:“帮帮我嘛,好累的。” 他微蹙眉,被她吵得烦了,低声警告:“再吵,信不信让你更累。” 禽兽还是禽兽,不会因为披了人皮就克制自己,单善惹不起他,闭嘴认怂,重新拾起铲子挖坑砌墙造房子。 人家睡觉前可说了,今天她要造不出房子来,晚上饶不了她,可即便如此,她干活的态度也是漫不经心的,没装半桶沙,忽然铲子一丢,暗自骂了声笨蛋。 说得好像她真造出城堡来,他晚上就会放过她一样。 她悄无声息地从他脚边爬到臂膀处,弯腰凑近他的脸,后者的脸上架着副碍事的墨镜,她提起口气,缓缓地伸出两手摘走墨镜。 没有醒。 她得意地一挑眉,屏着呼吸重新凑近仔细观察他的睡颜。 也许是因为阖上眼,冷冽的目光不在,又或许是拂面的海风过于温柔的缘故,他周身冷酷的气质都收敛了几分。 此刻的他,只是个长得帅了点的普通男人。 看到他的下眼睑有一圈淡淡的青黑,单善咦了一声,喃喃低语:“昨晚没睡好吗?” 她也有呢。 他昨晚一宿没睡,忙完后又自驾回青州,此刻皱着眉轻斥:“别闹。” 同时胳膊一伸手掌扣住小小的脑袋。 她跪坐在细沙上,一边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不防这突然的一下,愣愣地瞪着眼。 周围太安静了,连海浪拍岸的声音都很温柔,耳朵贴着他跳动的心脏,起起伏伏。 扑通,扑通。 太熟悉了。 善善 她伸出食指,轻戳一下他凸出的喉结,试探性地喊道:“陆敛?” 没理她。 她胆子肥了点:“陆老狗……” 安静的睡颜依旧。 她撅嘴小声嘀咕:“你就装吧,我知道你醒了。” 她的耳朵贴着他的心口,监测着他的心跳频率呢。 她絮絮叨叨地念起来:“我要换个部门,不想做娱乐版了,今天看这个女明星受气,明天又看那个女明星受气,烦也烦死了。” 可不就是嘛,这个张雪瑶那个窦琳,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她长叹一口气,继续念叨:“今天靳瑄来找我…他来找我干嘛呢……” “啊…对了,他说了你的坏话,说你是只老狐狸,让我离开——” 她没说完,他的手从后脑勺改为捂住她的嘴巴。 “闭嘴。” 她扒下捂嘴的手,小声抱怨:“我好无聊。” 手机扔车上,想上网打发时间都不行。 “去玩沙。” 他阖着眼,想尽快打发走她好补个觉,她立即接话:“不好玩。” “单小善。” 他这样喊她,就表示他生气了。 当一个人被对方惹怒时,一般会直呼其名传达自己的怒气,她爸单伯尧给她取名叫单善,因为这个名字不论怎么喊,都无法传递出怒气。 单善,善善。 怎么喊,都很温柔啊。 她的父亲希望每一个人在呼唤这个名字时,都对她心存温柔。 偶尔陆敛被她惹急了,便在中间加了个“小”字,将两者区分开来,连名带姓地喊她,表示他生气了。 单善撇了撇嘴。 还不如瞪她一眼管用。 想到单伯尧,她的语气软了太多:“你和我说说我的爸爸呗……” 已经是在撒娇,像只猫一样,边说着脸颊还蹭他的心口。 陆敛被她烦得睡不着,干脆睁开了眼,目光悠远,望着水天相接的地方,罕见地被她惹生气了也不脱她裤子,手掌还摸了摸她的发顶。 “你的父亲,是个正直的人……” 她的下巴搁在他胸口,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连连点头。 “还有呢?” 不怪她对已故父亲的事情这般感兴趣,在她童年的记忆中,单伯尧总是东奔西忙到处跑生意,后来她长大了些,父亲的公司稳定下来,多了些时间陪家人,她却又上学去了,难得的周末也要学这学那,两个人好好聊天说话的机会总是少,没准还没陆敛这个生意场上的朋友知道得多。 陆敛捂住她望着自己的眼:“以后再说。” “现在说嘛,我想听。” 他语气平平地陈述:“我现在还想脱你衣服。” 单善往四周巡视一圈,天气虽热,沙滩上出没的人却没断过,在这种地方啪,借她十张脸她都拉不下面子。 她握拳捶了他一下,小声骂了句色胚子,转身猛吸几口椰汁,喝饱又去铲沙了。 总算打发走了,他几不可闻地呵了声,重新戴上墨镜,阖眼睡觉。 夕阳西沉,红霞笼罩阳光时,陆敛终于睡足了醒来,身旁无人,只有一个容得小孩的沙坑,铲子水桶一类的工具都丢在一边。 他坐直身体,往海水的方向望去,她面朝着大海站在水中,裙摆卷成一团两手捏着,海浪一波接一波地向她袭来,陆敛似乎听到了她欢快的喊叫声,接着一个大浪冲过来,没站稳的她四脚朝天摔倒在水浪中,潮水退去时,还傻愣愣地坐在水里,旁边同样在玩水的一个小孩指着她捧腹大笑,他也笑了。 笨。 影成双 穿着衣服全身湿透的感觉很不好受,她回过神后就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踹地上的沙子泄愤,等到了遮阳棚下见他舒展的眉眼,两眼一睁怒瞪着他:“不许笑!” 一吼完打了个寒颤,跺脚蹦哒了几下,裙摆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 他收敛了眉目,从沙滩椅上起身,拿上她的帽子:“收拾东西,走吧。” 她弯下腰去,把所有的工具都装进桶里,包括几个丑不拉几的贝壳,皱着脸低声抱怨:“都怪你,让你买比基尼不肯买,现在好了,换的衣服也没有。” 陆敛没说什么,回去的路上又进了一趟小商店,出来后交给她一个打结的塑料袋,单善跟着他往停车场走一边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 蓝底红碎花灯笼裤,同个款式的衣服,最后是一套紫色米奇图案的比基尼,当内衣裤穿。 他什么意思太明显了,她当即抓狂撒泼:“我不换啊!我要回家再换!” 比基尼穿在里面的就算了,让她穿这种奶奶阿姨辈的衣裤,她宁愿继续套着这身湿的,反正温度高,再等个把小时就自然烘干了。 走着走着,他忽然回转过身来,下巴一扬:“进去换。” 单善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才留意到跟着他来到了附近的公共卫生间,她把塑料袋塞他手里背转过身,态度坚决:“我不要,太丑了,你怎么不穿要我穿。” “我没有摔水里。” “……” 他把塑料袋搁她脑袋上,“换衣服和感冒,自己选。” 她无所谓地耸肩:“我身体好着呢,哪这么容易感冒。” 他淡淡地补充:“感冒就打针。” “……” 陆敛用脚背轻踢下她的屁股,不容反驳的语气:“去换,五分钟。” 她站起身,气得一跺脚,手拿塑料袋进了卫生间。 谁让她怂,偏偏怕尖锐的东西,尤其是针,扎进皮肤的那一刻,能吓到痛哭流涕晕过去。 因为是仰着摔的,胸衣没湿多少,穿了这么一会也干得差不多,就没换掉,湿衣服装进塑料袋里,单善穿着一身碎花衣裳出来,手里捏着A罩杯的比基尼上衣走到陆敛跟前,一把将其扔到他胸前怒骂:“你才A!你全家都是A!” 赤裸裸的侮辱,她无法忍受。 “商店老板拿的。” 他接住那件小衣,淡淡地解释,又将其交到她手中,吩咐道:“放袋子里。” “不穿带回去干嘛?当口罩嘛!” 旁边就是垃圾桶,她走几步上前,一脸恨恨地把它扔了进去,兀自先走了,没踏出去几步,又转过身来,两手叉腰问他:“车子停在哪里?” 从摔倒被一个小屁孩嘲笑开始,她的情绪就一直处在一点即燃的状态,随便一个不顺眼的东西都能惹毛她。 他走上前牵住她一只手腕,领着人往停车的位置走,轻柔的一句:“不丑。” “废话,我披个麻袋都好看!” 他默了一瞬,认真的语气和她商量:“买几个回去试试?” “……滚啦!” 宇宙大直男,没得救了。 她深呼吸,语气平和了些:“反正不丑就是了。” 出卫生间前她往镜子前照了照,还有点不同寻常的娇俏。 “嗯。” 独断冷酷的男人,今天一反常态的好说话,单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扒住他一只胳膊,得寸进尺地说:“我们去吃烧烤吧。” “不去。” 她无视他的拒绝,笑嘻嘻地补充:“淮海路的烧烤,超级好吃的,烤生蚝考鱿鱼,我能吃几十串。” 吹牛逼不打草稿的人,陆敛懒得拆穿她。 “稍后经过海鲜市场,想吃买回去烤。” 她一脸的嫌弃:“拜托,在家里吃有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没跟人去吃过烧烤啊。” 她想了想,嘟起嘴巴:“也是,像你们这种老奸巨猾的人精,哪来真心实意的朋友。” 吃烧烤这种事,就得关系亲近的人一起吃才有意思。 她兀自点头,小声嘀咕:“看来还得小姐姐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拍她头顶。 “没大没小。” 她赶紧接话:“去嘛去嘛,到时让老板给你烤几串腰子。” 吃啥补啥。 “单小善。” 雀跃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哦……” “不去就算了。” “以为能顺路吃个烧烤再回去,本来还挺开心的,现在,唉……” 她浮夸地长叹出声,夕阳柔和的光映照在他们的背上,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挨在一起,矮小的挽着高大的,她正闷闷不乐,见此立马抬脚去踩他的影子。 不敢揍真人,还不能踩人影了? 她忿忿地想着,连连踩好几脚。 他暼了眼地面,肃着脸继续目视前方。 幼稚。 《相守》 车子到达淮海路时,最后一丝阳光隐没于天边,单善还没反应过来,见窗外熟悉的街景,嗲声嗲气地央求:“既然都到地方了,就下去吃一顿嘛。” 车子靠边停车熄火,他拉下手刹,侧过脸甩给她不咸不淡的一眼,自己开门下车。 她依旧慢半拍:“你下车做什么?” 他绕到马路的里侧,还没到烧烤摊,空气里已经弥漫着烧烤的烟火味,他皱了皱眉,面色隐隐的不耐:“不吃就走人。” 秒懂的单善忙不迭滚下了车,笑容灿烂面对着他:“吃的叔叔。” 边说着,推着高大的人往夜市走。 “走走走我请客,亲爱的叔叔您随便点。” 陆敛嗤笑一声。 她又何尝不是,心情好时喊他陆敛,有求于他喊叔叔,生气时就是老狗逼陆老狗。 说请就请,到了烧烤摊前,她擅自做主先要了十串羊腰子和十串韭菜,烧烤摊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豪爽地应了一声好,朝随行的陆敛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冲他竖着拇指一笑:“行啊兄弟。” 后者眉目一敛,沉声说:“不用了,她瞎点的。” 说完眼含警告意味的看向她:“再胡闹就回去吃。” 她鼓着腮帮,干巴巴地应了声“哦”,把羊腰子退了。 “哼,韭菜我自己吃。” 他蹙着眉:“不行。” 她在挑串串,得意地一挑眉:“干嘛,你要亲我啊。” 她朝空气中吹口气:“亲一口,满嘴的韭菜味,啧,酸爽。” 他冷冷逼视着她,默不作声。 单善就怕他这种能剜肉的眼神,心虚地拍了拍胸脯,让老板少考五串,嗫嚅着唇:“不能再少了,我真挺喜欢吃烤韭菜的。” 说完眨巴着眼睫毛,目露祈求地仰望他。 四目相对,陆敛收回目光,转身走进烧烤摊的就餐区,寻了处空桌椅落座。 单善咧嘴露出一口小米牙,冲老板说了句“再来一打啤酒”,走去他旁边坐下。 菜还在烤,一打雪花勇闯天涯先送上来,她拿着起瓶器熟练地开盖,先给他倒上满满的一杯,黄澄澄的液体最上面漂浮着一层白沫,玻璃杯顿时结了层冷气,她抽出一只一次性筷子搅拌几下,白沫消失,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样的方法搅走了白沫,接着朝他举起杯子,笑盈盈地:“叔叔,干杯。” 她虽然跳脱,喝醉了却乖巧,陆敛没阻止她喝酒,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下,抿了一口,一杯啤酒喝出来红酒的架势。 单善渴了,咕噜咕噜咽下去几口,放下杯子后斜睨着他,暗含鄙视。 “要开车。” 她一摆手:“叫代驾嘛。” 他当即甩过去一个眼神,她讪讪地刮了刮鼻子,不说话了。 行吧,人家身份不一样,她自己喝。 她闷闷地喝完一杯后,他离座去一边打了个电话,挂断后没立即回来,在一家卖混沌的小摊前驻足,这时服务员送上来一盘烤好的串串,她拆了一次性的碗筷摆好,中饭没吃饱,又挖了一下午的沙坑,只在他车里吃了块巧克力,五脏庙已经饿得咕咕叫唤,却没立即动筷,抬起下巴遥遥地望着他。 一会儿后,陆敛提了份混沌回来,还没走到桌前她就在催:“快点快点,我好饿。” 边说还殷勤地给他拉开椅子,后者落座,把混沌放她面前,说:“先吃这个。” 语气很淡然,往往越是这样越不容她反驳。 她望着烧烤盘里撒了调料喷香诱人的肉串,实话告诉他:“我想吃肉。” “肉馅。” 陆敛也饿了,说完便不再管她,拿起筷子夹了片土豆吃起来。 “……” 好过分嗷。 看来只有吃完馄饨才能吃烧烤了。 单善揭开盖子,小勺舀了个馄饨吹凉喂进嘴巴里,咀嚼几下,忽然哇了一声赞叹:“好大颗的虾仁。” 青州靠海,本地人大都爱食海鲜,她亦如是,其中最喜欢吃虾。 他吃完一只生蚝,喝了口啤酒,催她:“快吃。” “嗯,老板真厚道。” 一般做生意都舍不得包这么大的虾仁馅,而她为了吃虾仁,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碗馄饨。 她放下勺子,陆敛投来一眼:“回去了?” 她拾起筷子,果断一摇头:“不,我还要吃烧烤喝啤酒。” “拉肚子别哭。” “怕什么,不怂!” 她今晚有两个胃,谁都别拦她。 外强中干说的就是她这种人,点单时嚎得大声这个要吃那个要吃,真正动筷也就每样尝了个味,就连心心念念的烤韭菜也只勉强吃完一串。 她趴在桌上,脸埋进臂弯里,打了个酒嗝,陆敛轻推她:“你醉了。” 她直起身,胳膊一挥:“哼,谁说的,我才没醉,我只是有点头晕。” 她绷着红扑扑的小脸巡视周围,看到墙角放着把吉他,便起身去抱了过来,步子还算稳当。 吉他是烧烤店老板的,见此吆喝一声:“小妹,来一首啊!” 她打了个响指:“No problem!” 说完冲着身边的他一扬下巴:“想听什么?” 一脸撒酒疯的模样,陆敛头一次觉得自己估算错了结果。 “你喝醉了,回家。” 便伸手要夺走她手里的吉他,她抱紧不给,不开心地一蹬腿:“我没醉,真的。” 她只是,微醺而已,真要喝醉了,往床上一躺,睡他个昏天暗地。 急于证明自己没醉,不等他点歌,她抱着琴试了试音,先弹唱了一首小星星,一曲完毕,她得意地看他:“喏,都说了我没醉。” 这要有小提琴,她还能即兴拉一首华尔兹。 拿起酒杯仰头又了灌一口,方对他说:“点歌,本小姐难得开嗓。” 这个架势,不让她疯尽兴了是不肯走人的。 陆敛默了片刻,语调平淡地说:“你洗澡时哼的那首。” “我洗澡试哼的那首……” 她仰脸想了几秒,而后一点头,右手缓缓拨弄出前奏,整个人也乖顺下来,周身萦绕着安宁的气息。 “微风过,树微动,叶叶只为花相守……” 弹唱完一首后,她便把吉他放归原位,痛饮几口啤酒润喉,便不再说话,也不再进食了,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之前大言不惭要请客,最后结账的还是他。 酒喝多了头晕脑胀,睡得迷迷糊糊时,单善感觉有一个人在背着她走,背脊宽实,步子很稳,肯定不是陆敛,那只老狗逼只会粗鲁地把她扛在肩上。 在她的记忆中,背过她,后背又这么温暖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父亲单伯尧,人却已不在了。 她搂紧对方的脖子,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缝里流出,滑落进他的衣领里,嘴唇蠕动着,喃喃低语一声。 阿瑄,对不起。 你喜欢我吗 说起她和靳瑄,两个人在交往之前,只能算是相看两相厌的青梅竹马。 单伯尧和靳父靳百川当初一起下海经商创业,有了今天的通广集团,两个人分别是公司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感情深厚,私底下两家人也来往甚密,她和靳瑄见面频繁,关系却不怎么样,谁让他每次都鼻孔朝天傲慢地俯视着她。 在那时的单善眼里,靳瑄就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比她还自恋,鬼才想跟他玩。 有所改变,要从她念高一那年说起,班上有四分之一的学生和她都是初中同学,同桌也还是郑悦悦,以至于她不需要什么过渡期就适应了新班级的氛围。 新学期刚开学,她就借上厕所之由在整个附中连着转悠了几天,没看到入眼的男生,回来后两手一摊告诉郑悦悦:“我觉得我要打光棍三年了。” 读小学时盼着升入初中遇到大帅哥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结果班上的大部分男生还没她高,比她高的又满脸痘无法入眼,又将希望投放到高中,然而现实再次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郑悦悦边算题边回她:“说得好像人家长得帅的能看上你一样。” 她落座后就开始给指甲涂甲油,寻常的语气:“看脸的时代,喜欢我不是很正常。” 郑悦悦被她过度的自恋惊到,施舍了一个白眼给她:“年轻人,是时候照照镜子了。” 闻言,单善当即从桌子底下摸出来个小镜,对着自己的脸上下左右各个角度观察了一遍,下了结论:“美艳动人。” 前面的男生在看金庸小说,突然回过头来溜须拍马:“我善姐人美心善沉鱼落雁,妥妥地附中一枝花。” 单善朝他一抱拳:“少侠有眼光。” 话落同时,两人一击掌,配合完美。 郑悦悦四十五度角仰望上方的风扇,深刻的意识到不能再放任好友继续蒙蔽双眼自恋下去,她空闲时就琢磨这个问题,加上那段时间看了不少狗血小言,导致开学典礼那天看到上台领奖的靳瑄时,推搡一下正在玩手机的人,来了个现学现卖:“你不是自诩颜值爆表吗,两个月内你把靳瑄追到手我就服你。” 单善瞟了一眼舞台,嫌弃地一撇嘴:“没兴趣。” 郑悦悦激她:“知道自己什么能耐了吧,连青梅竹马都搞不定。” “你可以闭嘴了。” 两个人谁也看不惯谁,狗屁的青梅竹马。 “以后照完镜子记得提醒自己,人丑就要多读书。” 她就受不了别人说她丑,连款式普通点的衣服都不肯穿,这句话无疑踩到了她的痛点,手机一关指尖发颤地指着郑悦悦,一怒之下说出:“追就追,谁怕谁,我要追到了你天天给我擦镜子。” 就这样,便开始了她为期两月的倒追生涯,除了死缠烂打就是厚脸皮,上学放学缠着他,校园才艺大赛他是评委,她就去拉小提琴,曲毕后当场跟他表白,昨晚背好的告白台词借着话筒传出去,周围学生顿时群情激动吆喝着答应她,人家沉着脸椅子一拉,没看她一眼愤然离开。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幼稚可笑,可当时觉得酷啊,在全校师生面前表白呢,被拒绝了也不影响她的魅力,是他没眼光。 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没怎么走心,结果可想而知,两个月后一无所获。 真要说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大概是刚放弃的那几天,不去烦他还有点不自在,习惯就是这样,一旦养成后又恢复以前,反倒不舒坦。 这样咬牙煎熬了一段时间,之后学校组织冬游,全校师生去登云平山,半山腰休息时,她看上了树上的野果子,便踮起脚尖去摘,这本没什么,谁知脚下的石头不稳往山腰里一滑,她跟着掉了下去滚了几圈。 千钧一发之际,她还知道要护住自己的脸,身上好几处位置蹭破了皮,尤其是膝盖,不断地往外渗血,脸倒安然无恙。 同学们把一瘸一拐的她扶到路中央,打后走的班主任喘着气小跑上来,急得满头汗要联系家长,一个男生拨开人群,把她驼到背上起身就往山下跑。 同学老师们,包括她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瞧着他的侧脸。 “靳瑄?” “闭嘴。” 他抿着唇,似乎很生气,额头滑下两颗豆大的汗珠。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眉眼,片刻后,忽然就笑了,搂紧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靳瑄,我喜欢你。” 少年默不作声,她鼓着腮帮,脸颊亲昵地蹭他的脖子,问他:“你呢?” 他沉着脸,抿唇不语,装听不到,她继续追问:“你喜欢我吗?” 等了几秒,他还不回答,单善气结:“你不喜欢我,我就下来自己走了。” 边说还挣扎着动了动身子,他扣紧她的腿低斥:“别动!嫌摔得不够惨吗?” “你喜不喜欢我?” “……” “喜不喜欢?” 他抿紧嘴唇,耳根子渐渐泛红,喉咙里应了短促的一声。 她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不厌其烦地重复:“我也喜欢你。” 青涩地互相表明心意,她和他的故事,有着最美好的开始。 《爱你》 他们俩谈恋爱,最先发现的是双方父母,当初单善出生时若非理智占据上风,两家差点学以前定娃娃亲,如今两人情投意合,双方父母乐见其成,除了在学校里回避一点,私底下完全没有早恋的束手束脚,你来我往了一段时间,感情迅速升温。 下课铃一响,她就跟在老师后面冲出了教室,郑悦悦在后面喊等等我,她摆了摆手,没有回头:“你就不要来当电灯泡了。” 今天周五,晚上没课,她要去约会。 高二教学楼过来这边有一段距离,她站在一楼的楼梯口等他,冬天寒风刺骨,可她臭美,不肯穿臃肿的羽绒服,才站了一会儿就冷得全身僵硬,偏还要凹造型自以为很酷。 靳瑄过来时,老远看到她被风吹红的脸颊,裤脚挽着露出一截脚踝,穿着一双不保暖的单鞋。 在她犹豫着是否要放下裤脚,纠结是装逼重要还是温暖重要时,一块大围巾从天而降盖住她的脑袋,接着脚踝被一双温暖的手掌圈住。 她扒下盖住脸的围巾一低头,他蹲在她的身前,冻僵的脸当即扬起笑:“你来啦。” 靳瑄给她捂脚踝,捂热后放下两边裤脚方站起身,肃着张俊脸瞪她:“明天穿羽绒服,否则我亲自上你家把这些东西烧了。” 她撅着嘴,眼珠子滴溜转一圈没说话,他眉头蹙得越紧:“听见没!” 爸妈都管不了的事被他管,单善不耐烦地朝他摆手:“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唠叨。” 说完抱住他一只胳膊,瞬间变成温顺的小猫蹭他的外套:“走走走,去喝奶茶,我要冻死了。” 他伸指一连戳她的额头:“活该。” “好凶哦。” 靳瑄不想跟她斗嘴,帮她系围巾,后者大半张脸缩进白色的男士围巾里,深呼吸一口气:“唔,有你的味道哎,香香的,好温暖。” 他兀自走在前面,沉默不语,一看就是生闷气了。 她古灵精怪地笑,走上前去挨着他一侧身体把他往一边挤,后者被她从路边挤到草坪上,有学生朝他们看过来,眼神暧昧。 他怒视她:“别闹了,有人看。” “可你生气嘛。” “……” 他深呼吸口气,而后抓住她一只手塞进自己的棉服口袋里,绷着的表情渐渐和缓。 她轻哼了一声,立即抱怨:“为什么电视剧里的男朋友温柔,你却凶巴巴的。” “建议你先反省一下自己。” 三天两头不气他一回就不舒坦。 她拧眉思考几秒,眼睛一亮:“啊,难道是为了让我哄你?” 话音未落,他一个屈指敲她头顶。 “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瓜看看,一天天地都想什么呢。” “想你啊。” 前段时间为了追他,她背了一箩筐的情话,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听闻他冷呵一声,她嗲着嗓音强调:“真的,想你想你想你,上课想睡觉也想。” 说完抬眼偷瞄他,后者抿了下唇,转过脸去,耳朵尖动了动。 她心里得意地轻哼。 想她哄就直说嘛。 她刚这样想,他就转过脸来,又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力道比先前轻柔。 “上课不许想,认真听课。” 接着捏她的腮帮严声警告:“但凡一科不及格,寒假走着瞧。” “啊……” 她哭丧着脸,其他好说,这数学她是真听不懂啊。 这找的是男朋友还是家庭老师呢。 奶茶店不在这边,到了校门口两人拦了辆出租车过去。 先后上了车后座,他拿出手机给双方家长打电话,交待今晚两人晚些时候回家的事,她依偎在他身侧,把玩他另一只手。 他的手型漂亮,指节分明,掌心干燥温暖,生命线很长,一直延伸到手腕忽然分叉,她那时也不懂手相,没放在心上,只知道他会长命百岁,便开心地不得了。 她的生命线,也很长的。 她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尤其养眼,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想到前段时间听的一首歌,她忽然解开他校服衬衫的袖扣,又解开自己的,把彼此的袖扣再扣到对方衬衫的扣眼里。 靳瑄挂了电话,低头就看到一截皓白的细腕暴露在空气中,未及出声训斥,她就凑到他耳边,低声软语:“纽扣互扣,永不分离哦。”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朵,有小奶猫在他的心口挠了一爪。 古灵精怪如她,总有说不完的情话。 到了奶茶店,点好单后,两个人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坐下,各自打开书包拿出书本。 他拿的是课本,她拿的是小说。 靳瑄暼了眼花花绿绿的封面和书名,眼睛斜睨着她,她立即把书捂进怀里,苦着脸发誓:“最后一本了,看完这本我就专心学习。” 她的言情小说快被他没收得七七八八,这本还是跟郑悦悦借来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 她清了清嗓子:“真的最后一本了……” 她摇着他胳膊:“真的,看完我就还给郑悦悦。” 委屈兮兮的,又在装可怜。 这时吧台叫号,他起身去拿饮料,回来后坐下,将奶茶插好吸管放到她面前,捏着她两边脸颊四目相对:“最后一次了。” 她连连点头。 再骗你,我就是小狗。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如影随形 前一晚喝的烂醉如泥,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毫无疑问地头疼欲裂,她挣扎着从艰难的起床,边洗漱边回想昨晚喝醉后的事情,能想起来自己哭哭啼啼地吐了他一身,似乎还做了个旧梦,应该是梦到和靳瑄有关的事,但具体是什么事,她就记不清了,一深想脑袋就疼。 她低头漱口,瞥见他的剃须刀放在洗漱台忘了收,恨恨地低咒一声,拿起来给他放到置物架上。 禽兽就是禽兽,睚眦必报,昨晚她吐他一身,今早他就前后翻面往死里折腾她。 换了衣服出门上班,到了报社卡着点打卡差点迟到,又在心里把那厮从里到外鞭笞了一遍。 畜牲啊。 她腿酸得不行,扶着腰一瘸一拐去领导办公室,后者笑容满面地招待她在会客沙发上落座,亲切地询问她想去哪个版面,又或者不想做记者了,转去行政部门,每个月就忙几天,大部分时候清闲自在。 她没怎么思考,便告诉领导:“我想去社会版。” 对方明显一愣,讪笑着拿起桌上的手机:“你等一等哈。” “嗯。” 为了回避她,领导拿着手机出去了。 单善无甚所谓,不用说也知道他要请示谁。 桌上有一盘切好的水果,经过早餐店时没胃口就没买早餐,此刻肚子渐渐觉得饿,便用牙签插了块西瓜细嚼慢咽地吃。 约莫三五分钟后,领导推门回来,笑着告诉她没问题,并且已经给她安排好老师。 面子功夫做足,她装作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对领导千恩万谢后方出了门。 转到社会版后,带她的老师姓李,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听说是晨光晚报顶顶牛逼的记者,单善怀着一颗敬畏的心去见新老师,自我介绍完后,对方一点头:“我姓李,信不信由你。” 她一口气闷在喉咙口,怀疑自己找错了人,说好的牛逼哄哄的老师,看着怎么像猴子请来的逗比。 “……您是带我的李由…李老师吧……” 对方手一摆:“喊李哥,年轻有朝气。” 单善深吸口气,尚且维持住面上的表情:“李哥……” 陆敛要知道她管一个比他老的男人叫哥,不知作何感想。 李哥喊来自己的另一个徒弟,也是一个女生,叫孙宇佳,两人都是同期进来的实习生,省去了相互介绍的环节,让对方带着单善熟悉社会版的工作内容。 午饭时李哥请她们吃鸡公煲,简单的给她整了个欢迎宴,算是在社会版扎根了。 第一天就熟悉了下工作流程,到点准时下班,因为前一晚没睡好,打完卡后直接开车回家里,阿姨做好饭菜热在锅里,陆敛没回来,她一个人吃的晚餐。 眼皮一直在打架,她匆匆洗完个澡从淋浴间里出来,正要掀被子睡觉时,手机响了。 见来电人是新老师李哥,她接电话的口吻还算和气,刚说出个“喂”字,那边小声地催她:“善儿,速来金色时代蹲点,大新闻!” 语气很急,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一扔手机,顿时来了精神,立刻换衣服带上装备,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到了金色时代,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好,一边打电话联系李哥,这时开进来两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车子停在门口,前面一辆下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大汉,走到后一辆车旁边拉开车后座的门,接着从车子走出来个人。 单善恨不得冲上去踢他一脚。 这老狗逼,怎么哪哪都有他。 见世面 李哥的电话打过去关机,应该是已经潜伏了进去,她挂断了电话,捏着下巴蹲在角落里沉思。 如果说先前只是考虑做好这一票工作转正,在看到陆敛后目的就不止于此了。 她跟着陆敛这几年,两个人交流得最多的场合是在床上,他身体什么样她心里门儿清,连他大腿内侧有颗小痣都一清二楚,滚床单以外的事却几乎一问三不知,那厮跟各路明星模特的风流韵事三天两头见报,却从未带着她在人前亮过相,而她虽知道陆敛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非良善之辈,但碍于他的淫威不敢多问,绝对是青州情妇圈里最合格的情妇。 偶尔好奇心作祟的时候,旁侧敲击几句,他敷衍地回应,答得模棱两可,精力大都用于折腾她上面,只消埋头苦干一会儿,她便被折腾得软成一滩泥巴,全然忘了上一年的要问什么。 说白了,这老狗逼只知道睡她,却从不带她去见世面,而今晚,单善决定自己创造机会。 见识一下大场面。 她悄无声息回去车里,快速地浓妆艳抹一番,再站到金色时代的大门前,改头换面俨然成了一只出来卖的鸡,一颦一笑间全是风骚,挎着包扭着屁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说起金色时代她还算熟悉,这些年陆敛时不时带她来这边唱歌,她唱他听,唱完后顺便在这边吃饭洗浴,下一步就被他扛去顶楼的客房解决生理问题。 想到这里,她又啐了句禽兽。 一楼接待的都是一些散客,各种咿咿呀呀的唱歌声,环境嘈杂,她随意地逛了一圈,从包厢门的小窗口往里瞧,如她所料的没找到他人。 这人最烦吵闹。 想起往日他领自己来都是直奔三楼,单善便走了楼梯,鬼鬼祟祟地直奔三楼。 这一层只接待VIP客户,设计也跟楼下不一样,每间包厢的门都是实木做的,走廊上灯光暗淡,铺着厚重的地毯,整条长廊竟然空无一人,她猫着腰无声无息地踩上去,耳朵贴上其中一间包厢的门。 没有声音。 她做贼心虚地佝偻着身子,继续往里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体个神经都紧绷着,一旦被人发现果断逃走。 走到一间房门没完全掩上的包厢前,时有时无的交谈声从里面传来,她的身子紧贴着墙面,一点点地探出去脑袋,手掌宽的门缝里,陆敛跟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相谈正欢,两个人的身后都站着西装革履的保镖,其中有一个单善认识,陆敛的特助,此刻正弯着腰凑到他的耳边窃窃私语,后者听完后起身,跟对面的男子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抬清,接着便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单善在门口盯了近一分钟,现在招待那个中年男子的是陆敛的特助,本人不知去向,她大着胆子,手碰上门,轻微地推开一点点。 “你来这里做什么?” 满含笑意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回:“见世面。” 话说出口,全身僵硬一瞬,屏着呼吸缓缓地转过头,看到对方的脸后,尴尬而不失优雅地露齿一笑,拔腿就要跑。 他胳膊一伸,轻轻松松地就把人捉住扛在肩上,边往楼梯口走边问她:“晚餐吃了?” “废话,都这个点了!你放我下来!” 她蹬着腿捶他后背,挣扎着要下地,他一连在挺翘的屁股上拍了几巴掌,打得啪啪作响,跟大人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似的,单善羞愤交加,越发下了狠手地捶他。 “少折腾,惹毛我吃苦的还是你。” 这话暗示性太强,她早上才被他闹了一回,现在腿还酸着,那受得了再来一回,腿非断了不可,慌忙之下,急中生智地提醒他:“你不是还有客人嘛!人还没走呢!” 她闹得厉害,陆敛干脆没去四楼的客房,随便推开一间无人的包厢,进去后门一锁,上前几步将她往沙发上一抛,慢条斯理地开始解领带。 玩个刺激的 她今晚穿的是一条修身的连衣裙,被他毫不怜惜的一扔,仰躺在沙发上,裙摆也滑到腰间,两条细腿从脚尖到腿根全暴露在灯光下。 她缓了口气,手臂撑着沙发就要爬起来,陆敛将她翻了个面背对着自己,捉住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领带绕着纤细的手腕上缠了两圈打个结,她趴在沙发上,除了蹬腿再也闹腾不起来。 单善低声骂了句死混蛋,面上却可怜兮兮地服软:“我腿还酸着,再来明天就下不了床了,你放开我!” 他在解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满不在乎地回:“那就请假,我给你请。” “我才刚换老师呢你就让我请假!” 他提醒她:“是我帮你换的。” 她更该投桃报李。 她挫败地连连蹬腿:“反正你今晚认准了偏要做是吧!” 他手伸到她的胯部,安全裤和内裤一起扒下,在圆翘的屁股上拍一掌:“别闹的跟强奸一样,小东西。” 等会爽的不还是她。 她要踢他,却蹬了个空,气得又一跺脚,妥协的说:“那你松开我的手!捆得我手疼。” “别,玩点刺激的。” 他刚这么说,门口就传来敲门声,他走过去开门,健硕的身体遮挡住她的存在,下一秒阖上门反锁,再转过身面对她时手里端着个托盘,单善看到托盘里放着的跳蛋和各种水果口味的润滑油,差点没背过气去,抓狂地吼:“你混蛋啊!” 他的衣裤还穿着,只解开衬衫的一排扣子,往她小腹处塞下两个抱枕垫高她的下体,朝她撅起的屁股上倾倒润滑油,语气平淡:“再骂,我再打个电话。” 作为青州有名的夜总会,为了满足客人的不同需求,金色时代随时提供各种各样的情趣用品,润滑油跳蛋之流只是入门级,再往深去,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这边提供不了的。 他一手抚摸着少女未经开垦的后庭,一边打开跳蛋的开关,意欲何为不言而喻,她无从反抗,忽然就不再挣扎,脸埋在沙发里小声地抽泣。 她一路被娇宠着长大,除了父母去世那年差点哭坏了眼睛,其余时候都大大咧咧笑哈哈的,就连昨晚趴在他背上,难过极了,也只是簌簌地掉眼泪不曾哭出声来,如今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趴在沙发上,闷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哽咽。 “陆敛…你混蛋……” 敢这样对她。 “我爸爸…会来找你的……” 单伯尧生前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若还在世,哪容得别人这样糟践他的女儿。 “爸爸……” 她的脸死死地埋在沙发里,一声一声地呼唤曾经护佑她的那个人,希望他重回人间,免去她余生的苦难哀愁。 他垂敛着眉目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回想起了什么,扔了跳蛋解开捆她的领带,起身去了卫生间。 双手得了自由,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胳膊抱腿蹲坐在沙发一角,断断续续地啜泣,抬手抹眼泪。 三五分钟后,卫生间的门打开,他从里面出来,身上带着烟草味,还没走到她近前,接连两个抱枕扔过来,然后是装着润滑油的玻璃小瓶,其中一个砸在他阴柔的脸上,再落到地面,应声碎裂。 他走到沙发边,捡起地板上她的小裤要给她穿好,被她狠狠地蹬了一脚。 单善一把抢过来自己的内裤,声音嘶哑:“滚开,不要你管。” 他默不作声,重新夺回她的内裤,把人抱坐在腿上亲自给她穿,她满面怒容,抡起胳膊捶他,刚止住的眼泪又流出两行。 “我烦死你了。” 一说完,张嘴就咬住离唇最近的脖子,用力地咬,他身体微一顿,等她松开后,继续给她套裤子,留下满地狼籍,横抱着人出了包厢。 闹够了没有 回到家里,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差点又哭出来。 被自己丑哭的。 她进金色时代前给自己化了个烟熏鬼魅大浓妆,大哭一场后,晕妆的脸蛋整个就是一车祸现场,惨不忍睹,再想到自己顶着这么张丑比鬼脸和陆敛闹了一路,单善恨不得时光倒流宁愿让他糟践一回。 难为人家竟然没把她扔路上。 洗完澡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一边刷微博,热搜话题里有个“窦琳哭戏”,想到自己哭起来那么丑,窦琳绝对更丑,毫不犹豫就点了进去。 呵,她只丑给陆敛一个人看,窦琳可是丑给全国观众看呢。 视频剪辑了窦琳几部剧中的哭戏,哭得那叫一个哀婉悲痛我见犹怜,评论一溜儿全是吹爆她的演技,她退出微博手机往梳妆台一扔。 绝对是滴的眼药水,骗骗她那些脑残粉。 她转过身往床上的男人恶狠狠地剜一眼,后者背靠着床头看书,听到她摔手机的动静,正巧也抬眼朝她望过来。 “看什么看!不许看!” 一想到自己晕妆的丑脸被他看了去,单善恨不得挖他的眼睛扔地上踩。 陆敛默不作声,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单善转回去,对着镜子开始涂眼霜,手机铃声响了,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谁还打电话给她。 她捡过来手机,见是李哥,滑向接听后按了免提,边涂眼霜边喂了一声。 那头很吵,警铃的呜呜声一阵一阵响,李哥扯着嗓子问她怎么还没过来,后者一愣,下意识地说:“我去了啊,金色时代。” “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在金色时代,没看到你啊。” “那边没新闻,我就回家了,也没看到你……” 她缓声解释,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他就问:“你去的是哪家金色时代,我在阳山路这边……” 她深呼吸口气,答他:“平川路这家……” 青州有两家金色时代,都是同个老板,陆敛只带她去过平川路的总店,李由打电话让她过去,她也没多想,默认去了总店,结果闹了个乌龙。 那边沉默片刻,长叹了口气:“明天上班说吧……” “行……” 单善挂断电话,似乎听到了一声嗤笑。 “笑什么笑!再笑撕烂你的嘴!” 说着气呼呼地回头,睁大眼睛瞪他,后者在看书,闻言掀起眼皮,朝她投来莫名其妙的一眼。 “什么?” 单善更气了,敢嘲笑她却没胆承认的怂逼,今晚必须得教训他一顿。 想干就干,她将面霜胡乱地往脸上一抹,哒哒冲到床边爬上床,气势汹汹地朝他扑过去,手脚并用不管不顾地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跟个泼妇一般不顾形象。 哭得那样丑,反正她的形象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她看似凶狠,其实在陆敛眼里不过小儿科,被子底下两条有力的长腿缠着她动弹不得,一个手掌箍住两只细腕举过头顶,还空余一只手掐她的腰,脸忽然朝她倾过来:“发什么疯?” 幽深的眼神直视她,嗓音低沉:“闹够了没有?嗯?” 说完一低头亲吻她的唇,张开唇含住她的,一下一下轻柔地啄吻舔吮,单善短暂的愣怔后,大幅度地扭动身体左右摆脸不让他亲,边躲边骂:“你才发疯,走开,不准亲我。” “老狗逼,混蛋,不要亲我。” 他没生气,反倒勾唇淡笑,松开她的手腕一个翻转把人压在身下,两条臂膀紧紧地揽着香软的身子,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别闹了,听话。” 她才不上他的当,脖子一扭朝向一边,嗔怪道:“就是你的错。” “嗯,对不起。” 他这样冷傲骄矜的男人,多年身居高位,为数不多的几次道歉都对她说的。 她鼻子一酸,娇声低骂:“你就是混蛋,我讨厌你。” “那来做你喜欢的事。” 说着掀起她的睡裙,手掌目的性极强地抚上她的前胸和后臀。 “我才不……” 他含住她的嘴,后者剩余的抱怨悉数湮没在贴合的唇齿间。 潮吹(h) 一通深吻结束后,她瘫软在床面上,眸色含春两颊酡红,他轻易地除掉她单薄的吊带睡裙,雪白的乳房在大掌的抚弄下早已充血挺立,他俯身含住其中一边,将柔嫩的乳肉吸进嘴里,从乳肉到乳尖,但凡那火热的唇舌经过之处,皆留下一片淫靡的水光和红印。 “嗯…啊……” 敏感的身子被挑起情欲,在他身下狂肆地扭动,两条腿无意识地缠上他的长腿,小手解开他睡衣的纽扣抚摸上强健的男躯,从两肩顺着胸膛往下,抚过他腹部的一块块紧实的肌肉,渴望从他身体上得到慰籍。 “嗯…给我……” 嘬吸完一侧乳房,他又换另一边,舔舐椒乳的同时,手掌扣住圆翘的小屁股揉弄几把,才不慌不忙地褪下她唯一的底裤,大掌包裹住少女的阴部,掌心摸到湿热的粘腻,她往上拱着腰,嗓音腻得出水:“给…快给我…难受……” 他从她的胸乳间抬起脸来,亲吻她纤细的脖子,伸出两指探到冒着热气的穴口,试探性地轻戳,接着便刺了进去。 她媚着嗓子细声地嘤咛,阴道壁阵阵紧缩吸附入侵的手指,不知足地扭腰。 “动……” 他驱动长指,一前一后地进出紧致的小洞,反复抽插几时下后,甬道中的水液越来越多,他又加入一根手指,三根齐头并进在幽穴中抠弄,每次抽离都带出满手的水渍,纤纤玉手扣着他宽实的肩,指甲掐进肉里,张着嘴急促的呼吸呻吟。 “啊…啊哈…慢点……” 他不慢反快,没一次都直插到底,带着茧的手指发了狠地抠弄湿滑的内壁,弄得她连连淫叫出声。 “喜不喜欢?” 她眼眶泛红,秀气的脸上汗泪交织,嗯嗯啊啊,断断续续地吐字求他。 “嗯…别…慢点…想尿尿……” “那就尿出来。” 说完专心致志地攻伐她的下体,长指在幽穴中抠弄她的G点,另一手按压揉搓上方的阴蒂,自腿根传来的快感一波一波侵袭上脑海,坏蛋两个字说了一半,身体犹如过了电一样不停地痉挛,一股水流噗噗喷洒到空中,弄湿了大片床单。 只要他一用手,她十有八九就会潮吹。 陆敛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褪掉腰间的长裤释放出叫嚣的巨龙,架起她虚软的玉腿扛在肩上,龟头对准还在淫水泛滥的穴口一个猛攻,轻而易举尽根没入。 才高潮过的阴道湿滑,他没有停顿,顶进去的瞬间疯狂地摆动起劲腰激烈的抽插,她赤裸的上半身瘫软横陈在床面上,还未从上一波高潮中抽身而出,又迎来新一波的挞伐。 他扣着她的腿根,闷哼着一连顶撞了十多下,每一记都大开大合贯穿到底,整张床都在剧烈地摇晃咯吱作响,她躲避不开又承受不住,唯有拽紧身下的床单哭泣娇吟,模样可怜至极,惹人怜惜。 他忽然暂停腰上的律动,胳膊绕到她的身后将人抱坐在腿根处,一边吻去小脸的汗泪一面缓缓地抽插,她得以喘息,纤细的胳膊环绕他的脖子细声细气地娇喘。 这样坐着就相当于坐在男人的阳物上,他挺腰的速度虽然缓了下来,但每一下抽送依然贯穿到底,顶撞到她的最深处。 “哼…坏蛋…哦……” 她眼睛半阖,仰着脸媚声骂他,后者一记深入,死死地抵着穴口摆动窄臀,挥动阳物狠狠研磨她紧致的甬道,连带着两颗饱胀的囊带一起挤压摩擦她的阴部。 “还坏吗?” 他的蛋,还坏吗? 单善可烦他这副斯文败类的嘴脸,整天严肃着脸装深沉,一上了床什么骚话都敢说。 她不做声,他往后一退,又猛冲进来,明明已经贯穿到底还在使劲地往里挤,粗硬的阴毛刮擦她柔嫩的下体,两颗硕大的圆球挤压在交合的部位之间。 “坏不坏?” “啊…不坏…是个好蛋……” 单善有时候真服气这老男人的幼稚,嘴上却不得不讨饶。 老奸巨猾的男人哪会瞧不出她的曲意逢迎,健腰一退一挺又是一记猛烈的抽送。 “…轻点……” “烦我?” “不烦了……” 怎么这么幼稚,幼稚之极还无聊! 陆敛听够了好话,把人放回床上,狂猛地摆动窄腰地操弄起来,情到深处时,大量的白浊喷射在她春水泛滥的腿根间。 名副其实,对得起她的一句“好蛋”。 分寸 完事之后,他抽了打纸巾粗略擦拭两人下身的脏污,掀掉湿乱的床单扔到地上,一把将她拉扯到身前,被子一裹关灯睡觉。 房间里的腥膻味久散不去,单善胳膊肘轻推身后的人,声音细软:“去开个窗,透透气。” 陆敛懒得动,敷衍她:“会自己散掉。” “熏,我睡不着。” 他不耐烦地讥讽道:“吃都吃过,还怕熏。” 单善正要踹他,后者下了床,借着昏暗的睡灯走到窗户边,窗户拉开一半,窗帘却紧掩着。 “帘子也拉开啊。” 黑暗中,他的视线冷冷地朝她投来一暼,最后还是拉开了窗帘。 今晚的老狗逼这么好说话,她的狗胆大了一点,等他再回到床上,主动钻进他怀里,闲聊般地问起:“你今晚去金色时代干嘛?” 他语气平平:“带你见世面。” “……” 他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单善被噎了一下,被子里踹了他一脚。 “说正经的。”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往怀里摁:“有些事不该你的脑袋想,睡觉。” …… 去他丫的,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单善怒了,脑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瞧不起人。” 竟然骂她笨。 “事实。” “……” 她转过身去背对他,往外挪了挪身子,意思很明显。 抱鬼去吧。 他隐约叹了声气,重新开灯,手伸到床头柜拉开抽屉,取出条银色链子要戴她手腕上。 打一巴掌给个糖,她才不吃这一套,单善打掉他的手把自己的手藏进胳肢窝下。 “我才不稀罕。” “这是追踪器。” 她随口接话:“那也不要。” “别任性。” 他沉声训斥,抽出她的左手在她手腕处缠绕一圈扣好,银色的链子抢坠着个水晶样的小球,她撇嘴打量了几眼,目光转而斜视他,语气得瑟:“担心我啊?” 她转去社会版,以后少不得需要亲身潜伏进敌人内部。 他起身去关窗,回来后关了灯,被子一拉盖住两人,命令的口吻:“睡觉。” 她一口咬定:“绝对是担心我。” 他平淡的语气陈述:“我的职责。” 保护她,让她免于危难。 闻言,她一耸肩,不乐意地哦了一声,拿开搭在腰上的胳膊,语气有点冲:“那你别抱我,我没有义务给你抱。” 他蹙着眉,把往外挪身子的她扯回来,警告意味地问:“要不要睡了?” 不想睡觉,他不介意做一些事帮助她入睡。 他话里的意思明显,她当即就不动了,闷闷不乐地阖上眼,几秒钟后又忽然转过身来,气呼呼地控诉:“今晚你就是故意的!” 她现在回想,越想越不对劲,整个三楼的走廊别说他的保镖,连个服务员都没有,门还特意开条缝,可不就是为了引她自己跳坑里。 “你让人跟踪我!” 要不然怎么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 “我没说撤人。” “跟踪狂。” 他的身体顿了一下,才说:“外面跟学校不一样。” 语气和缓不少,算是解释。 “你戴好追踪器,我就让他们离你远点。” 还他们,这是找了多少人盯她,她愤愤地又要炸毛,陆敛收紧环着她的胳膊,一句话提醒她:“不要失了分寸。” 这句话杀伤力太强,她愣怔一瞬,忽然觉得难过,乖乖地躺好不再折腾,喃喃低语:“知道了……” 他的手抚过她瘦削的脊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阖眼睡去。 发情的清晨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时,单善醒来过一次,捡起地上的床单加上睡裙一起扔进洗衣机,再回到卧室,强迫症发作,总觉得要洗就洗一整套,又掀了他身上的被子过来。 陆敛浅眠,没了被褥眉间一蹙,显然是被打扰醒了,她心里啐了句活该。 凭什么一起做的事,却要她一个人早起洗被子。 单善一边拆被套一边盯着他鼓胀起来的内裤,撅着嘴哼哼地嘲笑。 “老色鬼。” 雷打不动,大清早第一件事就是发情。 她抱着被套又去了趟洗衣房,再回来时拿着一套干净的床单,没睡够人又开始犯困,干脆就没套被子没铺床,卷着被单就打算睡,身后的男人扯着被单将她拉拢过去,钻进被单的同时抬起她一条腿,充血的硬物沿着她的臀缝往下,来到冒着热气的穴口,健腰往前一挺,黑紫色的柱身当即送进去一大截。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二三十秒时间里,她迷糊的大脑还没回过神,他已挺腰开始抽送,她往后蹬腿,气急败坏的语气:“你有完没完了。” 他似乎还没全醒,半阖着眼吻她的侧脸,声音沙哑带着倦意:“善善,新的一天了。” 新的一天,昨天做的就不作数了。 “你小心纵欲过度!” 肾亏! “小东西。” 他抬高她的腿,挺腰又往里送进去一大截,慢条斯理地抽插,粗长的物什在她的腿根来来回回地进出,像在磨刀一样,不知疲倦地磨了二三十下后,沾上的爱液越来越多,显得越发锋利亮泽。 “爽吗?” 因为没睡醒,他抽送的频率没其他时候那么疯,更像是睡梦中下意识的行为,睡醒了操弄她几下。 单善困得睁不开眼,挫败地低吼:“我困!” “嗯,那我争取,早点结束。” 狗屁!因为慢!早上才是最费时间的! 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他难得地轻笑出声,最后释放出来时,也到了她该起床上班的点。 单善洗漱完,拿了个三明治和一瓶牛奶,瞪着坐在餐桌边悠闲看报的男人一眼,重重地一摔门,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并且已经预想到自己的死因。 过劳死。 好憋屈嗷。 因为昨晚的乌龙没去到现场,打完卡后,她颇有些心虚地走进办公室,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 瞥见带她的李由不在座位上,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挨骂这种事,能晚一分钟也是好的。 她甫一坐下,便被办公桌上放着的一杯奶茶吸去了注意力。 旁边的孙宇佳探过头来,告诉她:“李哥买的,跟你道歉,说昨晚没跟你交代清楚,让你跑错了地方。” 她愣愣地点头,下一瞬反应过来又赶紧摆手,尴尬客套的笑:“没呢,是我的倏忽,没问清楚,劳他破费,应该我请他吃饭的。” 说完四处张望:“李哥人呢?” 孙宇佳一耸肩:“不好意思见你,出去跑新闻了。” “……” 她越发有理由相信,这位老师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这样想时,她抿着唇笑了一下。 见她捧着奶茶却不喝,旁边孙宇佳出言道:“知足吧,李哥出了名的扣门,咱们两作为他的徒弟,能喝到他买的中杯奶茶已经很荣幸了。” 背后嚼人舌根,对象还是带自己的老师,单善犹犹豫豫心虚地应了声嗯。 孙宇佳继续说道:“这家店的红茶拿铁味道不错的,是他们家的招牌奶茶,趁着还没凉赶紧尝尝。” 她一点头,眉眼低垂,唇畔扬起浅淡的笑。 “嗯,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 虽然好多年没喝,她依旧记得,靳瑄给她买的红茶拿铁的味道,两个人泡在奶茶店里写作业的日子。 情话 靳瑄这个恋人哪哪都好,可就是爱管她,连她爸妈都不管的事他也要管,尤其是她的学习, 她印象深刻的是两个人交往后的第一个寒假,因为期末考试数学没及格,他几乎每天都上她家来抓她去奶茶店看书,还都挑的早上过来。 那时候的靳瑄远没有现在这样温柔,每次来她都在被窝里蒙头大睡,他好言好语地喊她几声,见她还不肯起床,便冷声威胁:“再不起我掀你被子了。” “你敢——” 伴随着她喊出这句话,他毫不犹豫就掀她被子,还上手掌掴她屁股,跟家长教训小毛孩一样,一两次还好,次数一多,她晚上做梦都是他掀她被子,绝对是那一整个寒假循环次数最多的噩梦。 她虽然整天嘻嘻哈哈的,可说到底也是被父母娇惯大的女孩子,性子里难免有些娇纵,冬天就喜欢窝在被子里睡懒觉,哪受得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人清梦,寒假最后那几天,他一如既往地来喊她起床,她积攒了一个寒假的怨气突然爆发,自己掀了被子冲他怒吼:“我今天就是不起床!你以后再来吵我!大不了就分手!我烦死你了!” 话说完,手一拉扯被子,蒙头继续睡了。 他沉默不语,应该在她床边站了一会,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掩门的动静。 终于没人来打扰,她心安理得地闭上眼,却再也睡不着,脑子越来越清醒,猛地一掀被子起身跑出房间,餐桌上放着凉透的一屉小笼包和一杯豆浆,他已不知去向。 其实,的确是她错了,他九点钟到这边喊她,已经不早,可她寒假总看电子书到深夜,第二天当然起不来。 她掂量着手机,最终还是拉不下脸,没打过去认错。 那一晚,她忍住没看电子书,睡前定了好几个早起的闹钟,第二天他却没过来,直到寒假结束,两个人都没再见面。 新学期开学有一回课间操上,他目不斜视从她旁边经过,把她当空气一样彻底无视,那是她第一次从这段感情里尝到了难过的滋味,回到教室趴在桌上一整天,连郑悦悦都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过问怎么回事,她大致把过程讲了,后者抡起课本一连抽她几下。 “你就作吧,迟早给你作没了。” 她表情蔫蔫的:“那怎么办啊?” “废话!去道歉啊!” 单善想了想课间操时他的冷漠疏离,心虚地一摇头:“我觉得他会直接无视我……” “那也要道歉,谁让你嘴贱的,分手是能随便说的吗?” 她鼓着脸,缓缓地点头,冥思苦想了一整个晚自习,终于想到了一个迂回的方法。 冬春交替的季节,一个不留神就患上感冒,几天之后的早晨,她面色苍白无精打采地来上课,往常碰到学习就头疼的人,郑悦悦赶她回家养病都不肯,吃过几片感冒药后坚持要出早操,快结束时药效发作困意袭来,眼睛一闭没了知觉。 再醒来,是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他坐在一边,右手拿着一支笔在做题,左手扣着她的。 单善动了动手指挠他的掌心,他看过来,皱着眉面露不悦,似乎是想训斥她,她急忙开口:“对不起……” 怕他抽手,她紧扣他的五指:“你别不理我…我是病人……” 他观察她的表情,语气中有怒气:“你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的。” 故意折腾出这通感冒。 她有些委屈地抱怨:“你都不理我……” 她只能这样了。 他胸膛起伏,训斥她:“平常会耍小聪明,不知道装吗!” “怕你说我骗你……” 他捏紧拳头,似乎又要发怒,最后却只深呼吸一下,狠狠地揉她头顶。 她顿时像个没事人一样扑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往死里撒娇:“别生气,不准生气了。” “笨蛋。” “以后学聪明点。” 她暗暗分析自己的臭脾气,决定先打个预防针:“我以后如果提分手,那你也要学聪明点。” “我们阿瑄这么好,怎么会有人舍得跟他分手呢。” 她蹭他的颈窝,乖顺柔软:“我肯定是一时口快嘴巴贱,你务必当场拆穿我,这样我们就不用冷战了。” “没有瑄瑄小公主陪伴的这段时间,人家好难受的。” 话音未落,一个爆栗敲打她头顶。 “闭嘴,别乱给我安外号。” 她暗暗地一撇嘴,应了声“哦”,心里却腹诽:生个气还要她一个女生去哄,比她还娇气,不就是小公主嘛。 她要学更多的情话,说给她的小公主听。 妹妹求你(h) 今日无事,傍晚六点整,单善准时打卡下班。 回到家一推开门,罕见地陆敛竟然在家,披着件浴袍从楼梯下来,边走边擦头发,单善一看他这副模样生理性地腿软,举着手包挡在身前,一脸防备地盯着他:“不许乱来哈,我上了一天班,很累的。” 吹空调玩手机,无聊到极点当然累。 陆敛淡淡暼过去一眼,擦过头发的毛巾盖她脸上,淡声吩咐:“洗手吃饭。” 她拍着胸脯放下心来,扒拉头上的毛巾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心里骂了句不要脸,偷用她的洗发水。 去二楼洗手晾完毛巾,换了身宽松的白裙下楼,陆敛坐在餐桌边看报,饭菜已经摆好,她去消毒柜里拿餐具,问他:“喝不喝汤?” “嗯。” 她就拿了两个汤碗。 吃饭的时候,她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报纸,嘀咕了几句话,他问道:“说什么呢?” 单善没想到说得这么小声他还能听到,脸上扯出一抹笑:“没什么,您听岔了哈哈。” 他掀了掀眼皮还没朝她看过来,后者立马一本正经老实交代:“我说现在已经没人看报纸都刷手机了。” 她没敢说原话,怕他一怒而起捶自己。 “老古董?” “……” 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叔叔听力真好……” 他面无波澜,放下了筷子,她赶紧胡诌:“老古董是好东西可值钱了,在我心里这就是个褒义词,我经常用它来夸我爸的,在我心里叔叔您就跟我爸一样伟大。” 她瞎几把胡扯,心里给单伯尧磕头,老爹您在天之灵千万当做没听见。 他斜睨着她,唇角似乎上扬了一瞬,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用餐。 逃过一劫,单善缓缓吐了口气,也顾不得食不言的规矩了,继续没边地扯:“我记得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个人,还是在青州本地的报纸上呢,十五岁还是十六岁来着?就是那篇你的人物专访。” 一整个人物报道的版面只写他一个,洋洋洒洒地叙述他的经历成就。 她第一次说起这个,他颇感兴趣地反问:“写了什么?” 为了提升中远的企业形象,他接过几家报社的采访。 “就是你的生平身家啊之类,把你夸得不是人了。” 她咽下一口米饭,啊了一声,补充道:“还说你坐过牢,出狱后非但没落魄还飞黄腾达……” 她挪了挪椅挨近他,一脸的八卦:“你为什么坐牢啊?” 提起往事,他无甚所谓:“你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跟他混在一起后,她有去打听过,说是持枪袭警,具体为什么袭警不得而知。 她胡乱猜测:“不会是喝醉了撒酒疯吧……” “我不是你。” “……” 滚。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你答应过要送我一把枪的。” “什么时候?” 她在心里往那个叫陆敛的小人身上狠狠扎了几针泄愤,面上冷静地提醒他:“前段时间,你出国前那一晚。” 她娇嗔着给了他一拳:“我凌晨才得睡的……” 搞了大半个个晚上,跟没睡过女人一样差点弄死她,结果人竟然忘记了。 禽兽啊。 “等会给你。” 她面露喜悦:“真的?” 卧室里有一个他的保险柜,她看到他打开过几次,放了好几把手枪,随便给她一把就行。 “嗯。” 单善更开心了。 “说话算话。” 他转过脸来,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她:“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她用手比了把枪的手势,射出去一枪,满脸傲娇地告诉他:“装逼。” 他微一颔首,表示理解了。 吃完饭一身汗,单善去楼上洗澡,他跟着进了卧室,她胳膊上挂着干净的浴袍站在浴室门口,提醒他:“说好的,等我洗完澡出来就给我啊。” 他两手环胸,点了点头。 迫不及待看枪,这个澡单善洗的很快,毛巾擦干净水珠,穿了条轻薄的内裤披上浴袍就出了门。 站在陆敛跟前,她巡视一圈周围:“我的枪呢?”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唇角上扬,笑起来时五官更加妖娆,趁她愣神间,扛起人走几步往床上一抛,倾身压了上去。 她手舞足蹈,对身上的男人又踢又打。 “今早说好晚上不做的!” “我只是在满足你的要求。” “胡说!我才没有这个要求。” 打闹间,两个人的浴袍都散开,他手抚上挺翘的臀轻松扯掉她的内裤,将她翻了个面跪趴在床上,大掌掐着高高撅起来的两瓣屁股,硬物的顶端戳着粉红的穴口也不着急进去,简洁一个字提醒她:“枪。” 她自己说的,要他送她一把枪。 下身被困住动弹不得,单善气得捶床:“我说的是这个枪嘛!我说的是真枪能装子弹那种!” 话音未落,他劲腰一挺冲了进来,瞬间将她的甬道撑开灌满,她当即身子一软没了叫嚣的气势。 他大进大出地抽送,送来一阵狂风暴雨,沉声问被他操弄的女人:“不是真枪?” 单善没想到还能听到这老狗逼讲黄色笑话的一天,气得直捶床,他就狠狠地撞她,她挫败地求饶:“是真枪!真枪!” “你轻点…有点疼……” “够装逼了?” 装,逼。 她慢了一秒才懂,没忍住卧槽一声,真是要哭了:“够了够了…叔叔您器大活好…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嗯……” “小东西。” 他浅浅地抽送几下,俯下身胸膛紧贴她的后背,一手掰过她的脸啄吻她的唇,凑到她的耳边:“不喊爸爸?” 计较她骂他老古董的事。 这老狗逼斤斤计较的小气程度再次刷新纪录,单善斗不过他也只能认怂:“我错了…敛哥…敛哥行了吧……” “好哥哥…嗯…轻点…妹妹求你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没脸没皮起来,什么都往外倒,他被她逗笑,胸腔震颤,手掌探到她敏感的阴蒂反复地揉搓,没几分钟她便泄出一波水流到了个小高峰,他方才大幅度地挺腰抽送,情到浓时,“子弹”全射在她白花花的臀上。 单善身体力行地体验了“真枪实弹”,从此后绝口不提要他送枪的事。 浇花(h) 这几天的陆敛就跟从了良的鸡一样,也不出去拈花惹草了,单善每次下班回家他都在,桌上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屋子打扫得干净整洁,要不是知道家里雇了钟点工,她都要改口喊陆田螺了。 天气炎热,连续半个多月没下雨,这天她吃了晚饭后去院子里收晾干的衣服,见原先种的几簇月季蔫得厉害,把衣服收到房间里后,又去接了壶水浇花,水壶不大,她接了两次水还没浇完一半面积,胳膊倒先酸了。 陆敛拿着个咖啡杯悠闲地站立在一旁,见她浇个花都能累出一脸汗,眉毛轻轻地一挑,淡淡地开口:“你可以接一桶水拎过来。” 再分装到水壶里,省去来回跑动接水的力气。 单善放下水壶,抬起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汗,回呛他:“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拎得动水桶不早拎了。” 她小声地嘀咕:“看女生干活自己却在一边说风凉话,没品没风度,还是不是男人了。” 除了在床上有使不完的劲儿,其余时候懒得跟头猪一样,连条内裤都要她洗,洗干净还要给他叠好放柜子里。 这日子过得好憋屈嗷。 陆敛听到了她的嘀咕,眼神幽幽地投向她:“我是不是男人,需要我告诉你?” “……” 单善都想扇自己嘴巴,怎么又忘了这厮耳聪目明还是个锱铢必较的小气鬼,被抓到把柄,她只得服软:“你是男人,财大器粗无敌棒的好男人。” 在他面前当怂蛋当惯了,学的又是新闻专业,夸人的词儿随口就来。 陆敛听了后,抿了口咖啡,掀起眼皮看她:“现在试一试?” 他的财大器粗。 “……” 这老男人一本正经说骚话的功夫越来越深厚,单善轻轻一拍自己的嘴巴,抽自己嘴贱,心里却在捶胸咆哮。 你不粗,小鸡鸡满意了叭! 陆敛转身进了屋里,没留意到她的表情,在心里过足嘴瘾的她得意地哼起歌来,拎起水壶继续浇花。 房子里隐约传来放水的动静,几分钟后,他拎出来一桶水放她旁边,转身又进屋去了。 她低头看着脚边满满的一桶水,短暂地愣神后扬起笑脸冲他的背影呼喊:“哎!还差个瓢呢!” “自己取。” 他没回头,穿过客厅上了楼梯。 她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跑到厨房自己拿瓢,把水舀到水壶里,一边哼歌一边浇花。 这些花儿,还是她刚搬来这屋子时种的呢,掐指一算,也三年多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只要陆敛宿在这边,睡前雷打不动的要把她折腾到哭才放过她。 结束一场激烈的活塞运动,单善软成一摊泥巴趴在他身上,张着嘴大口喘气,累得没力气动一根手指。 他今晚戴了套,射完后没立即抽出来,一手摁着她的屁股往下压,有一下每一下地缓缓挺腰抽送,搅弄高潮后淫水泛滥的幽穴。 “快出来了…好胀……” 刚叫过春,嗓子软得能腻死人,他揉弄两瓣光滑的臀,反而用力地往里挤,庞然大物又有苏醒的架势。 她一扭腰,手掌推搡他的肩膀:“不要了……” 陆敛扣住她腰翻身,两个人调转了上下,健腰往后一退抽出阳物,拔离的瞬间下方响起“啵”的一声,没了堵塞物的小穴犹如开了闸的水库,噗噗噗向外吐露着肏得发白的爱液。 他揭走用过的套子准确投进远处的垃圾桶里,告诉她:“卡放在你化妆柜第一个抽屉里,要什么自己买。”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他:“明天要出门?不过来了?” “嗯。” 他忙起来时单善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人影,这几天却闲在家里像个失业游民,她好不容易适应,现在又忽然要走,她说不清楚心里的滋味,翻个身背对他,无所谓地说:“走就走,不来就算了。” 他的视线横扫过她曲线姣好的身体,挺翘的臀上还有他掐出来的红印,晶莹的液体一部分流到了臀缝间,淫靡的画面,无声地蛊惑人心。 他喉结滚了一下,不做犹豫贴了上去,侧躺着从背后一手拥抱她,另一只胳膊勾起她一条腿,小腹抵着湿滑的穴口,在她的抱怨声中一挺而入。 单善无语得想哭:“怎么又来……” 他一边挺腰一边解释:“刚才戴了套。” 隔着层膜做,不爽。 “我又没…让你带……” 她要服了这男人的精力,说好的男人三十岁后性能力下降呢,狗屁的研究,简直骗人。 “嗯…这次不戴……” 说完脑袋绕过她的肩膀,找到嫣红的嘴唇亲吻上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抱怨,酣畅淋漓地又做了一回。 为了她好 陆敛大清早就走了,少见地没折腾她,单善虽然睡得晚,可睡到点自然醒,精神面貌很是不错。 因为先前喝了李哥的奶茶,她中午没定外卖,邀请孙宇佳和李由杀去川菜馆,三人吃得心满意足满头汗地走出来,再回到报社还有半小时的午休时间,睡午觉不够用,她干脆就玩手机。 一打开微博,第一条热搜就是窦琳的演技,第二条是她的新剧宣传,单善现在一看到跟她相关的消息就生理性地厌烦,把前排黑粉的评论全部点赞了一遍,愤愤地退出微博,关了手机趴在办公桌上小憩。 下午根据李由提供的素材写了几篇短小的报道交给他审阅完毕,又快到下班的点,她坐在位置上美滋滋地计划着稍后的安排,微信弹出条信息,李由让她去会议室一趟。 单善抱头想死。 去会议室无非就是开会听领导瞎比比,没个把小时出不来,她给郑悦悦发去条信息提了个醒,拿上纸笔面无表情地往会议室走。 孙宇佳站在会议室门口,见到她着急地摆手:“快过来快过来,就差你了。” 她应声疾步上前,推开会议室的门,桌上放着一个点了蜡烛的蛋糕,十多个同事围站在周围,看到她进来,陆陆续续地唱起《生日快乐》。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后面进来的孙宇佳推着她过去,一片歌声中扯着嗓子催促她:“快点许愿吹蜡烛啦!” 她回过神后,扬起个大大的笑脸,双手合掌闭上眼睛许了个愿望,弯腰一口气吹灭了十多根蜡烛。 李由适时的献上一束鲜花,气沉丹田喊了一声:“生日快乐!善儿!” 跟着李由一段时间,单善已经渐渐能跟上他的节奏,接过来花束嗓音嘹亮地回:“谢李哥!” 旁边有人拆穿:“呵呵,都是公司掏的钱,这人借花献佛而已。” 她抱着花摸了摸头发,颇有些羞赧地笑:“谢谢大家。” 帮她过生日。 很久没有这样,一群人帮她过生日了。 七点多到约定的地方接郑悦悦时,后者惯性地拉开她副驾驶的车门,见椅子上放着束鲜花,哟呵一声,主动绕去了车后座,一脸八卦:“有情况啊,不过这男的不上道,送一捧百合,配我们单欧尼,怎么也得九十九朵玫瑰嘛。” 单善翻了个白眼:“报社送的。” 后面的人寡淡地应声:“哦。” 报社送的也值得高兴成这样,郑悦悦耸肩:“你家陆叔叔呢?又不在?” 去年她过生日也不在。 提到这茬单善就烦,一边打转方向盘一边皱着脸回她:“鬼知道死哪去了。” “行吧,关键时刻还得你的小姐妹出马,说吧,今晚吃啥,海鲜盛宴还是满汉全席,吃饱后是泡澡还是叫鸭,我请客。” “省着,有人充冤大头,今晚姐姐带你飞。” 车子汇入滚滚车流中,单善脸上闪过阴狠的笑,在十字路口一个右拐直奔青州最贵的餐厅。 刷爆他的卡,吃不完兜着走拿去喂流浪狗。 连着一周被他折腾得睡不好觉,她这腰酸背痛就没歇下来过,饱餐一顿后,又驱车带着郑悦悦去做个精油spa。 两个人脱的七七八八趴在按摩床上,脸上贴着白色的面膜,郑悦悦忽然问她:“你叔叔也不差钱,怎么就不给你整个生日party呢,年年塞卡有啥意思。” 她不甚在意地说:“管他的,我又不稀罕。” 真要想办party,她振臂一呼,多的是人陪她玩耍。 “呵,别在我这装哈,你啥样我还不清楚,想要就直说嘛。” 爱慕虚荣臭美自恋,走到哪都恨不得成为最瞩目的焦点,怎么甘心生日就这样平淡地度过,偏偏自尊心强拉不下面子自己办生日宴,非要别人主动送上门来。 她强词夺理:“反正我不稀罕。” “哦……” 郑悦悦叹了口气,感慨道:“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你十六岁那年的生日宴,真热闹,还有好几个明星过来。” 单善接话:“那么久远的事,亏你还记得。” “当然啊,我记得陆敛也在吧,你还说了他的坏话,哈哈……” 单伯尧再忙,但在生日这天一定会空出来陪她,知道她爱面子,每年的生日都花了心思给她操办,去过她生日宴的同龄人,无不羡慕她有个疼她的好爸爸。 单伯尧给她办过最热闹的生日宴,是高一升高二那年的暑假,邀请了亲朋好友和生意场上处得来的生意伙伴,陆敛是其中一个,至于女明星,还真不是单伯尧请的,是别人带过来的女伴。 那次生日宴之所以办得盛大,除了庆祝她满十六岁,还有她和靳瑄谈恋爱的原因,单伯尧很喜欢靳瑄,要不是两人还小,恨不得赶紧订婚,把他们的关系明确定下来。 那天晚上,她表演拉小提琴,靳瑄弹钢琴伴奏,后来挨桌答谢来宾,他也陪在一边,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可是最终,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当初没明确的关系,终究还是没定下来。 答谢完客人后,郑悦悦拉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去一边,指着在角落跟单伯尧聊天的男人,小声问她:“那个贼帅的男人是谁,你能不能从伯伯那搞来他的联系方式,我要追他。” 她指的是陆敛,因着先前在报纸上见过一篇他的报道,单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坐过牢,加上长得一副阴险小人的嘴脸,对他就没什么好印象,嫌弃地一摆手:“你眼瞎啊,哪里帅了,长得跟盘丝洞里的妖精一样,再说了,比我们大十多岁。” 她抱着胳膊一阵恶寒:“无法接受。” 郑悦悦反驳她:“你才眼瞎呢,那叫阴柔美,我就喜欢这种看着蔫坏蔫坏的叔叔,对着他那张脸我就可以多吃两碗饭。” 单善无法苟同,实话告诉她:“他不是看着坏,是真的坏,敢袭击警察坐过牢的。” 她压低声音告诉好友:“他叫陆敛,是北城吴家的人,中远新上任的总经理。” 北吴南王,青州最有实力的两个家族,表面做的正经生意,实际做的什么买卖,有点常识的青州人都心知肚明。 郑悦悦不信,垂死挣扎:“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么帅的男人一定是清流。” “你还是醒醒吧,他们这种身份,肯定相好一大堆……” 她竭尽全力奉劝好友千万不要跳火坑,忽然有人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她呜呜乱叫。 靳瑄往她嘴里连塞两颗圣女果,低声教训她:“背后不语人是非。” 她咀嚼后吞下去,回道:“我为了悦悦好才说的嘛。” 他看了看两个女生,无语地一摇头,把她们往一边赶。 “有什么好说的,别想了,跟你们不是一路人,扯不上关系。” 她听了后,莫名其妙地回头,刚好那个被她们嚼舌根的男人也望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似乎冲她笑了一下。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回了个鬼脸,快速地转身,留给他一个自以为高傲的背影。 今天结束前 全身酸爽地从会所出来,两个人往停车的位置走,郑悦悦问她:“你今晚回自己家里睡吗?”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陆敛的,闻言嗯了一声。 郑悦悦犹犹豫豫地:“靳瑄还没走……会不会万一碰到啊……” 当初安家时,两家人关系亲厚,特意把房子买在同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单善当初从那边搬出来也有这个原因,只在重要的节日时回去住一晚。 她今天22岁了,得回去让她爸妈看一眼。 “碰到就碰到,我回我自己家怎么了。” 无甚所谓的口吻,郑悦悦嘴巴一动,没说什么。 上了车后,单善开车,问她:“送你回家吗?” 郑悦悦在刷朋友圈,应了句好,忽然哎了一声:“今晚在大剧院有小提琴演出哎,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说着把手机拿给她看,是法国一位颇负盛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她曾经的偶像之一。 单善点头,和她解释:“是很厉害的,在提琴界的地位,相当于娱乐圈的天王巨星。” 闻言,她遗憾地叹气:“完了,我现在才知道,已经结束了。” 单善把手机还给她,开车上路,笑说:“你又不喜欢小提琴,有什么遗憾的。” “你喜欢啊,这么巧又在你生日这天。” 她一巴掌拍自己头上:“早知道应该陪你去看演出的,真的好可惜啊。 “wilu善,说吧,要我怎么补偿你,肉偿还是干嘛。” 她一说肉偿,单善就腿软,陆敛那老狗逼操弄她的画面立刻浮现在脑海里,她甩了甩头,骂了句滚蛋。 好心好意还遭骂,郑悦悦一摊手:“不要就算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单善刚把郑悦悦送到家,昨晚说不回来睡今天大清早出门的男人打来了电话,她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清了清嗓子,接通后不耐烦的语气:“干嘛?” 那边说了什么,她的瞳孔忽然放大,也顾不得要回家了,车子驶上主路一踩油门往市医院狂飙。 到了市医院,满头汗水跑进大厅,询问了前台后乘电梯上到七楼,老远看到几个黑衣保镖守在病房门口,陆敛的特助认识她,跟她招手:“单小姐,这边。” 她小跑过去,站立在病房前,深呼吸口气,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到他背靠床头面色如常地在看书,一路上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他也往门边看来,四目相对间她走上去,询问他:“哪里受伤了?” “没什么。” 单善观察他的周身和脸色,除了脸色发白一点,确实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又确认了一遍:“真的没事?” “嗯。” 她勃然变色,像一只炸毛的猫,抡起包就往他身上打:“没事住什么医院!你神经病啊!” 电话是他的助理用他手机打的,陆敛这人轻易不让别人碰他的手机,她一听是别人的声音,又说他在市医院,没空细问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听到动静,特助推开门出声劝阻:“单小姐轻一点,陆总的胳膊刚取出子弹,需要静养。” 她怒冲冲地吼:“死了算了!” 一吼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咬着嘴唇手背紧紧地压住眼睛。 见此,特助颇为尴尬地一刮鼻子,掩上门退了出去。 “过来。” 她默不作声,纹丝不动。 他隐约叹了声气,声音轻淡:“马上十二点了。” 今天要结束了。 嘴(h) 她转过来时,眼睛红得像兔子,轻揣了一脚床头的椅子,不情愿地坐下,抿着嘴腮帮鼓得老高。 他的目光看向茶几那边,上面放着个还没拆开的蛋糕。 “去拿过来。” 她站起来,也许是不能把气撒在他身上,便又踹了一脚椅子,他皱了皱眉,声音低沉:“脚不疼?” “要你管。” 她气势汹汹地拎了蛋糕过来,放他大腿上,扭过头就是不看他。 “拆开。” “自己没手吗!” “伤了。” 他淡然的语气,衬得她像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单善捏着拳头,不动。 见她这副模样,他动了动手指,正要动手拆,她胳膊伸过来一把拎走了蛋糕盒,还是在生气,拆盒的手速很快,却不显粗暴。 蛋糕不大,约莫八寸的大小,款式也很普通,周围点缀着樱桃之类的水果,最中间是个小皇冠,她自己插上蜡烛,鼓着脸说:“打火机。” “茶几那边。” 她把蛋糕放到床头柜子上,起身去拿打火机过来,只插了四根蜡烛,很快一一点好,他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按了下手机看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有不到五分钟。 “许愿吧。” 她双手合掌,眼睛瞪着他:“还要唱歌。” 陆敛捏了把她鼓起的腮帮,小脸脸颊瘪下去,看着没那么凶了,他低声催促:“快点,没时间了。” “不肯唱就直说,扯什么理由。” 她小声地抱怨一句,阖上双眼,十来秒后睁开眼一口气吹熄蜡烛,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起身凑到他跟前,脖子一伸嘴唇贴上他的,张嘴含住他的下唇报复性地用力吮吸两下就要退开,却被迅速出手的男人制止。 他的掌心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两片唇含住那张小嘴狠狠地嘬吸,舌头伸进她温热的口腔里翻滚搅弄,还嫌不够,扣着她脑袋的手掌力道加重,把她的唇往自己嘴巴里按,啃咬舔弄,似要将她的唇舌都吞进肚子里。 她回吻他,粉舌扫过他的牙齿,纠缠上他的舌头,来来回回间彼此的唾液交合融汇成最诱人的甘露,引诱着两人不停地吞咽,房间里顿时充斥着吮吸吞咽的响声,她的手不自觉地探到被子底下,摸到男人早已充血肿胀的那处,她当即下体泛潮,又热又痒,小手迫不及待地伸进他的裤裆里握住他的昂扬。 他咬了咬她的舌尖,放过她的唇吮吸她的耳垂,声线嘶哑:“生日快乐。” 她不说话,两条腿往后一蹬踢掉凉鞋,不容拒绝地掀开被子爬上洁白的病床,小小的身子跪趴在他两腿之间,抓住松紧裤的裤腰连带着他的内裤一起往下扯,没了束缚的紫龙一柱擎天立在黑色的丛林间,球状的顶端已沁出乳白色的前精疯狂地叫嚣着,她握上去套弄几个来回,她仰脸看了看他,投去魅惑人心的一眼,不待他反应过来,伸出舌头在龟头四周舔了一圈,舌尖卷走乳白的液体,与他对视间咽下去给他看,后者的喉结跟随她的行为滚动了下。 她得意地笑,重新低下头,将硕大性器的头部整个含进温热的口腔里,如同含住一根可口美味的雪糕,一进一退吮吸套弄,暂停下来时,舌尖连连顶戳那处细小的铃口,头顶上方即时传来绵长低压的闷哼声。 这时有人敲门,喊了声“陆总”,她心里坏笑,嘴巴的动作不停,看他要怎么办。 大部分时候,这男人比她更要面子。 看她越舔越起劲,陆敛怎么会不清楚她心里所想,手掌扣紧她的小脑袋,应了句“何事”。 光听声音与平常无二,依旧淡定从容。 “晚餐送到了。” “不用,你们…吃吧。” 他应这句时,单善故意用牙齿咬了他一下,男人的呼吸停了一瞬,下一秒大掌用力揉了揉她的发丝,把她往硬物上摁。 外面的人犹豫片刻,应了声好后归于平静。 单善被迫吞得更深,圆球直抵到喉咙口,想吐出来又被扣住后脑无法后退,如同在回敬她方才的作乱,他挺腰挥舞胯下阳物在她口中疯狂抽插,她呛出声来他方松手。 单善把他吐出来,趴在他腿间又连着咳嗽好几声,眼睛都咳出泪了,他拨弄她垂下的头发到而后,指腹抹她的湿润的眼角。 缓过气后,她抬眼瞪他,握紧那物骂了句混蛋,该做的却毫不含糊,小手伸到裙底快速除掉自己的内裤。 做爱一时爽(h) 陆敛被她报复性的紧捏弄得一皱眉,单善脱完内裤,两腿岔开跨坐在他上方,一手将白色的裙摆卷成一团,一手扶着粗长的硬物对准自己早已水灾泛滥的洞口,膝盖一弯蛮横地坐了下去,眼睁睁的看着那硕大的阳具插入自己全根没入,将自己彻底占有填满。 “啊…嗯……” 她仰着脸舒服地呻吟,待身体里那阵小小的酥麻过去后,放下裙摆两手改为撑着他结实的腹肌,扭着屁股小幅度地套弄起来。 “对伤口…有影响吗……啊……” 又粗又长的肉棒在紧致的甬道里摩擦,带来一波一波酥麻的电流,她张着嘴呼吸紊乱,舒服得魂儿都在颤。 “那不做了?” 语气平淡,她立刻回绝:“不行。” 她高抬起屁股,直直地往下一沉,收缩甬道吸附其间的长物,扭动腰肢大摇大摆。 “牡丹…花下死…嗯…做鬼也…风流…啊……” “死在我这朵…花上…你…不亏……” “别说话,认真做。” 如同有千万张嘴在舔舐自己的阳根,他往上挺腰狠狠地顶撞她,一双桃花眼微眯着,明显被取悦到。 善善被他一连番的顶弄干得身子乱颤,嗯嗯啊啊叠着尖叫了几声,灵魂都在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宽厚的手掌在她两瓣臀之间来回揉捏刺激她的快感,肉体相撞的动静不绝于耳,站在门外的特助和保镖们面面相窥皆是一脸痛苦。 他们敛哥冷酷无情,干起女人来却这么激烈不分场合的嘛! 一阵狂风骤雨结束后,她侧躺在他没受伤的左边,头发凌乱,汗湿的脸颊娇艳欲滴,贴着他的心口蹭来蹭去,鼓着腮帮嘀咕:“你今天去干什么坏事了?” 他收拢环着她腰身的胳膊,下巴抵着她的发心,不做声。 她脖子一抬额头撞他的胸口,娇嗔着低骂句混蛋。 什么事都不告诉她。 “我要看,你的胳膊。” 她现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不仅敢当着他的面骂他,还敢用强硬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陆敛垂目轻淡地睨她一眼:“随你。” 她手伸到他的领口解他病号服的扣子,一点一点褪下他的衣袖,待看到纱布上沁出的红色血迹时,心里一颤极快地给他拉上衣袖。 重新躺回他身侧,面色渐渐地发白。 被子底下,他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不甚在意地说:“无妨。” 看到有血,爽完后的单善良心发现渐渐涌上后悔,心虚地问:“要重新包扎吗……” “嗯,去外面找周照,他知道怎么做。” 周照,他的特助。 她一点头,轻手轻脚地掀被子下床穿鞋,往门口迈出去两步,鼻子嗅了嗅,转了个方向打开窗户才去门口喊人,身后的男人轻嗤一声。 德行。 叫床叫的震天响不害臊,完事后知道要面子了。 医生来更换好纱布后,再三嘱咐了静养,话一出口,几道视线齐齐朝她射过去,后者坐在小沙发里垂着脑袋,从耳朵红到脖子根。 没脸见人了。 把医生送出门,周照返回床边劝说:“陆总,吃点东西吧。” 陆敛还没吃晚饭,点了点头。 特助出门去,把还温热的餐盒提了进来,陆敛喊沙发上闷声不吭的人:“过来。” 她这回很听话,乖乖地走到他床边,脑袋还垂着,像个等着挨家长教训的小孩。 “打开。” 她依言打开保温的餐盒,取出里面的瘦肉粥,不用他说,舀了一勺递到他嘴巴边。 陆敛没张嘴,左手要接过勺子,她推了一下,不给。 “张嘴。” 他轻蹙眉,坚持说:“我自己来。” 她躲开他的手,神色微愠:“吃不吃?” 她举着勺子贴到他唇边,语气娇蛮:“不吃以后别碰我。” 都送到嘴边了,还推拒他就是小家子气,单善可烦这种扭捏的男人。 “我脱你裤子了?” 他在说刚才,单善顿时有种把粥碗扣他头上的冲动,她刚才肯定是魔障了,竟然在医院这么圣洁的地方对一个病人下手。 陆敛虽然呛她,但说话间亦张开了唇,她顺利地把肉粥喂进去,颇有成就感。 心里不无得意地想,她陆敛竟然有这么弱鸡的一天,连吃个饭都要她喂,够她跟郑悦悦吹嘘三天三夜。 粥炖得软烂,入口即化,在口腔中停留几秒咽下去。 单善盯着他凸出的喉结,性感得她想扑上去咬一口,捏紧了勺柄将将按耐住,每当它滚动一下她就接着喂下一勺,十多分钟后,喂完了一碗粥,再看手机,时间近凌晨两点了,她放下勺子和碗,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告诉他:“我要回去了,明天下班再过来。” 他面色如常,隐隐有一分刻意的淡漠:“请假。” 她勉强打起精神动了动脑,反问他:“陪你?” “手不方便。” 呵,现在知道不方便了。 她勾起个嘲笑的弧度,心里有其他打算,便爽快同意:“也行,你帮我请。” “嗯,让周照派人送你回去。” 她现在困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遂点了点头,伸个懒腰拿上包出了病房。 明天过来抓奸。 狭路相逢 因为天亮不用上班,单善关了闹钟,卸完妆草草洗漱一番闭着眼摸到床沿,倒头就睡,窗帘遮光性良好,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的正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陆敛的手机铃声独一无二,单善按耐住起床气,滑向接听后不说话,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睡。 那头的男声问她:“过来了?” 她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出头,睡到八点半再过去也不晚,便敷衍道:“嗯,快了……” 陆敛挂了电话,她继续睡,还做了个旖旎的梦,梦见陆敛成了个弱柳扶风的小娇花,被身强力壮拥有八块腹肌的她女轻轻一推就倒在床上,她脱了裤子正要蹂虐这朵花儿时,手机铃声将她从梦里拉了回来。 还是陆敛。 没能睡了柔弱的陆敛,她这次接电话的语气冲了点:“喂!” “到哪里了?” “快了快了。” 烦死了,扰人清梦。 那头默了一瞬,声音冷了些:“哪里?” “家里,我九点前到,给你带早饭。” 机智的没说在床上。 那头嗤笑,沉声问她:“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八点多啊。” 他没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不用想,就是动怒了。 “狗脾气……” 她喃喃自语,抓了抓头发边起身,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身子一哆嗦从床上跳下来,瞌睡全醒了。 谁来告诉她,眯一会儿的功夫而已,怎么就到九点了! 五分钟完成洗漱换衣,没时间再化妆,跑到楼下拎上钟点工准备好的早餐急匆匆出了门。 门合上刚踏出去几步一拍脑门,掏出钥匙开门又进了屋里,去衣帽间里随便拿了套他的换洗衣服,数着手指再三确认没东西落下后,门一关拎着满手东西上了车直奔医院。 车子没开出小区,又有人打电话给她,见是老宅子那边的阿姨,就靠边暂停按了接听。 “刘妈?有事吗?” 刘妈是从她小时候就在她家帮工的,单善从家里搬出来后,留她在那边帮忙看顾打扫房子。 刘妈年纪大了,说话不慌不忙的,先问她吃了没有,单善怕她念叨,撒谎说吃了,肚子跟她作对似的,下一秒咕噜叫唤了一声。 跟安抚胎儿似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又问了一遍刘妈有什么事。 “我今早过来,门口放了个盒子,挺漂亮的,估计是谁送你的礼物,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吧。” 单善没放在心上,应了声好挂段电话,驱车继续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停车场近十点,拎上东西哭丧着脸火急火燎地往住院部跑,祈祷那老狗逼今天心情好点不要大发雷霆,她的小身板受不住。 走到病房门口,依旧有保镖守在外面,见她两只手拎满东西,还帮忙敲了敲门。 她跟陆敛三年多,没那么多讲究,加上着急,冲对方说了声谢谢,急忙用一侧肩膀撞开房门,生怕晚了一步他吃了自己。 门一打开,进门前挂上的灿烂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瞬收起笑脸走进病房,看着左手喝粥的男人,再看向坐在一旁椅子上削水果的窦琳,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早”,把带来的保温桶跟换洗衣物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搁,面无表情地在沙发上落座,心里不住的冷笑。 呵,她就知道,他的那些莺莺燕燕老相好们准会过来。 单善心里直骂自己蠢蛋,急着出门没好好捯饬自己,现在坐在一边跟个丑角一样,可要摔门而出,又搞得她在吃醋似的。 同样都是情妇,凭什么她吃醋。 这样想通后,胸口的郁结当即消散,窦琳和她打招呼,她坐直身体优雅大方地应了,除了没化妆脸色素了些,完美得瞧不出任何破绽。 陆敛喝完一碗粥要放餐具,窦琳刚好削完苹果,伸手去接,他像没看到似的,自己放到了床头柜上。 单善坐下后一直暗暗留意那头,见此心里一个鼓掌,窃喜不已。 陆敛放了碗,面色不虞朝她望过来:“早餐吃了?” 跟管教小孩似的,肏她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她比他小呢,她微微一撇嘴:“没呢。” “这不是忙着过来探望陆总您,没时间嘛。” 责任全推给他,丝毫不提自己起晚的事。 她抱起保温盒打量,扬声感叹:“白忙活啰。” 陆敛旁观她一连串的自导自演,勾唇轻嗤:“自己不能吃?” 这时窦琳递上切成小块的果盘,他摆手拒绝,依旧盯着她:“不动手,要我过来喂你?” 单善微侧过脸,后脑勺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揭开保温盒取出里面的稀粥,也不管另外两人,自顾自一勺一勺地舀着吃,眼睛恨恨地瞪向茶几上放着的花篮,恨不得瞪出个窟窿来,一边还伸长耳朵。 几乎是窦琳在讲话,他偶尔应一两句,心里还不无得意地想,看吧,她才是最有本事的那个女人,只要她乐意,分分钟能把陆敛惹到火冒三丈。 她懒得,没兴趣而已。 风流鬼 单善是真的饿了,病号餐也吃得津津有味,放下勺子时,保温盒见了底。 陆敛揉了揉眉心,面露疲态,吩咐一旁的窦琳:“回去吧。” 正在说话的窦琳一顿,在另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嗓音腻得能掐出水来,哪个男人听后不软了半边骨头。 棋逢对手,竟然比她还婊。 她忿忿地在心里想道,和颜悦色地站起身,掐着嗓子嗲声嗲气地说:“那人家也走啦,亲爱的好好休息哦。” 她今儿个就善解人意一回,亮瞎他的狗眼。 闻言,陆敛警告的眼神朝她投过来:“你给我呆着。” “踏出去一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这已经是人身威胁了,单善张着嘴巴,眼神呆愣:“……” 老混蛋!有外人在呢,她不要面子的嘛! 窦琳尴尬地扯出个笑脸,朝她点了点头,拎包离开病房。 她一走,单善就上前去,俯视他用过的餐具,还有切好的水果,哟呵一声。 “陆总艳福不浅啊,女明星亲自送来爱心早餐削水果,啧啧。” “回头我还是去上班吧,给您腾出地方来。” 仗着人受伤,她把他当成一只病瘟的公鸡,大着胆儿去拍被子底下盖着的男人裤裆部位,语带嘲讽:“悠着点儿,别把自己玩虚脱了。” 陆敛斜睨着她,气势并没有因为他坐着而减弱:“虚不虚?你昨晚不刚吃过?现在再试试?” 肃着个脸,妥妥的斯文败类,她将某女切好留下的水果连同果盘一起扔了垃圾桶里,暼他一眼,挑衅地说:“也不怎么样。” 话出口的同时,陆敛胳膊一伸握住她的手腕大力一扯,单善跌倒在床上,恶狠狠地瞪他:“你疯了!” 他望她的眼神跟结了冰一样:“脱。” 单善一手捂着胸口生怕他乱来:“你不要命了啊,小心真成风流鬼!” 妖孽的脸上面色又沉了几分,见她不动手,干脆自己来,连受伤的右臂都用上了。 单善怕闹得动静大了引起他的伤口崩裂,最终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她自己,赶忙举手投降:“别别别,我自己脱坐上去自己动,您老好好躺着行吧。” 陆敛松了手,冷眼看她:“别嘴贫。” 不仅要睡她,连说话的自由都要剥夺。 臭男人,怎么不精尽人亡呢。 她心里骂骂咧咧,决定先跟他谈好:“等会外面人听到,你自己去说,我是被迫的。” 边说边快速地脱衣服,今天出门急,随便套了身热裤T恤就出了门,把凉鞋往后一蹬,脱到只剩文胸内裤掀开被子上床,直接跨坐到他腰腹上,突然恶趣味上头,扭着腰肢使劲儿骑了几下。 不得不说,比她小时候骑过的所有木马都爽。 陆敛看她满意的表情,结合她的肢体动作,猜到她心中所想,面色当即一沉:“想死?” 单善还没胆大包天,赶忙凑过脸去亲他,搂着他脖子啄吻他的嘴唇,极尽可能地撒娇卖嗲:“别生气嘛,人家只是试试你的腰还行不行。” 她昧着良心闭眼吹:“叔叔老当益壮,腰好肾好鸡鸡大,把小善善干得嗷嗷大叫哭唧唧。” 边说屁股往下滑到他大腿上,动手脱他裤子,脸色隐隐的有些急不可耐,才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真的想要了。 欠操的小东西。 他绷着的脸闪过一抹轻浅的笑,抿了抿唇,嗓音低沉地问:“做什么?” 她已经握住沉睡的巨龙套弄,以为他问的是怎么不直接做,便颇为嫌弃地回答:“哎呀,你不废话嘛,当然要先把它摸硬才能插。” 她掀起眼皮:“你不会还想我用嘴巴给你舔硬吧,那可不干。” 她刚吃早餐,他要跟昨晚一样插到喉咙里,绝对会吐出来的。 一想到他的鸡巴糊上恶心的呕吐物,单善就恶寒,估计她以后都提不起性趣,无法愉快地开展活塞运动了。 她一边抚慰半软的性器,又走神去想其他,不防身下的陆敛一个翻身将她从身上甩下去,跌落在他左侧,脑袋撞在他硬邦邦的大臂上,疼得她一皱脸。 “干嘛呀?” 两个人面对面侧躺,他捉住她一只手,冷声说:“给我穿上。” “啊?” 单善以为自己听岔了:“帮你提裤子?” “耳聋?” “……” 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她接着问:“那你要我脱裤子干嘛……” “睡觉。” ……睡你大爷! 单善给他提裤子,后者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她就更确定了。 这老狗逼在耍她呢! 被子底下蹭到他腿根鼓囊囊的那一坨,她真是恨不得给他揪下来喂狗。 狗都不吃! 小东西 陆敛睨她不断变化的表情,掐了把圆翘的小屁股。 “不想睡?今早接完电话后不睡得挺香?” ……这他喵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嘴角抽了抽:“…我没有……” 陆敛懒得听她狡辩,搂紧怀里的温香软玉,下命令道:“睡觉。” “睡不着……” 她实话实说,男人轻声嗤笑。 “挂电话后不睡得挺香?” 跟他说快了快了,电话一挂继续倒头大睡。 不是爱睡吗,睡个够。 …… 他又说了一遍早上的事,单善可算是明白,这老男人斤斤计较的毛病又犯了。 “给你十分钟,不睡着——” 他的手掌钻进她的内裤里拨开肥美的臀缝,指尖轻轻抠弄她的后庭,她当即炸毛。 “混蛋!” 竟然想爆她的宝贝菊花! “再骂?” 单善立即闭眼闭嘴菊花收紧,乖巧地缩成一团做入睡状。 比起保护小菊花,面子算什么,算个屁! 陆敛打量胸前阖上眼后依旧鬼灵精怪的小脸,唇角无声地一挑。 小东西。 “娇滴滴的大美女抱在怀里,竟然没有性趣,呵,难以置信。” 她实在睡不着,闭上嘴巴每一分钟又开始嘀咕。 要不是昨晚刚跟他干了一架,单善真要怀疑打在手臂的这一枪,把他的鸡儿一起打坏了。 还是很厉害的嘛。 陆敛一直垂目看着她,闻言也不恼,反而一勾唇,邪魅尽显。 “快睡。” 有她哭着求饶的时候。 还是菊花重要,睡不着也得装睡,她撇了撇嘴,脑海里数起羊来。 不得不说,不想睡却不得不睡的感觉…… 好痛苦…… 小气鬼! 不就是睡个懒觉嘛,前一晚还陪他到凌晨呢! 她忿忿不平地在心里抱怨,想到什么,忽然睁开眼面带怒气,避开他的伤处手脚并用地对他又捶又踹。 “你是不是大清早晨勃时跟别人打了一炮!” 这个别人,不用挑明都知道是谁。 她就说呢,如狼似虎的男人怎么突然变性,对脱得只剩内衣裤的她无动于衷硬不起来。 绝对是早上跟那谁打过一炮纵欲过度,跟她本人无关,想她盘靓条顺魅力四射,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早就恶狼扑食了! “你个混蛋!还要不要命了!等着精尽人亡吧!别死我身上赖我害的你!” 边骂边推开他要下床去,嘴里骂骂咧咧,一想到她过来前两人在这张床上翻雨覆雨,她就浑身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被子底下男人有力的长腿夹住她乱蹬乱踢的细腿,手掌在她屁股蛋上重重地一拍,啪的一响,寒声斥她:“发什么神经?” 屁股一疼,她的火爆脾气也上来了,怒气冲冲地回呛:“你才发神经!你个臭混蛋老狗逼,没儿没女小心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他面色阴沉:“长本事了是吧,再闹丢你出去!” 被他这么一吼,她登时红了眼瞪他:“你就会气汹汹地威胁我!都是情妇凭什么差别对待!你去吼窦琳啊!” 她怒气冲冲地怼他,话才出口就后悔了。 怎么搞得跟在吃醋一样。 单善悔得肠子都青了,想找个地方缓缓气,偏偏又被他拉扯着走不了,心里一慌,瞬间就哭哭啼啼起来,蜷缩身子趴在床边缘哭。 “老混蛋…你欺负人……” 恶人先告状,把这茬揭过去。 陆敛按耐住自己的火气,把她捞回被子里,手臂箍紧纤瘦的腰肢,一时沉默。 单善也不闹,如同斗败的公鸡,脸蒙在被子里小声地啜泣,两手捂脸,鬼知道她是真哭还是假哭。 他锋利的眉还蹙着,吐字僵硬:“别哭了。” 她不听,反而开始嚎,动静怎么大怎么来,他眉头蹙得越紧。 过了十来秒,实在受不了她的嚎叫,干巴巴地说:“我跟她没关系。” “屁!你骗人!大猪蹄子!” 单善一接完话,又想抽自己的嘴。 说的都是什么啊! 她干脆也不藏着脸了,被子一掀开跪坐在他身侧,脸上有几滴硬挤出来的泪,气势还是凶的:“人家还说期待你们俩有进一步的发展,你说没关系,当我傻逼嘛!” 他眯着眼打量她。 看傻逼的眼神。 单善喉头一哽,差点气吐血,握拳要捶人,被他一手捉住两只手腕,低声轻斥:“有完没完?” 他动了动右手,指尖戳她鼓着的腮帮:“小东西。” “你才小东西,你哪哪都小!” 她气上头时,逮到什么话都乱说,话音还未落,男人冷笑一声,一个翻身压制住她,妖孽的脸庞笑容冷冽,厉声反问:“我小?” 谁借她的胆挑衅他身为男人最起码的自尊。 瞬间冷静下来的单善:“……” 她说什么了…… 他脱掉裤子,胯部肿大的那团东西贴着她的内裤。 “那就试试,是谁的小。” 是他的鸡巴小,还是她的逼小。 单善哭丧着脸:“我错了……” “晚了。” 刚巧把早上的份一齐补回来。 陆敛捞过来床头的手机,打电话吩咐外面待命的周照一行人。 戴上耳机。 大棒肏小洞(h) 单善垂死挣扎:“您别乱来啊,身体要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他单手脱掉她的内裤扔到地上,掌心摸到她腿间的濡湿,眼风朝她一扫,单善当然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诚实。 她虽然闹了这么一会儿,可从脱了裤子骑上他腹肌,下面就湿了。 情夫活太好,加上习惯了被他操醒,突然没了还挺想要,早上半梦半醒时没摸到人,这才做了春梦。 说白了,就是欠操。 她事先声明:“你强迫我的啊……等会伤口裂了……别把责任推我头上……” 明明想要,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嘴脸,陆敛在搓弄她的阴蒂,闻言嗤之以鼻:“信不信我停下来,你会自己坐上去。” ……你大爷。 还真有可能。 那就跟她梦里一模一样了。 单善还挺期待,他却没给她机会,手指快速地揉搓敏感的阴蒂,她陈躺在床上,十指攥紧身下床单咬唇小声地哼哼,没几分钟穴口就泄了波亮晶晶的水出来。 陆敛跟手臂没伤着似的,架起她的大腿扛在肩上,女人喷着热气的阴户对着他那张阴柔的脸,没等她反应过来,张嘴便吻上去。 她还沉浸在上一波小高潮的快乐里,他的嘴唇贴上阴唇的下一秒,她咬嘴的牙齿一松,吟叫出来:“啊……” 单善以前为了获取性知识少不得要看片,就照着AV中的女优吞吐鸡巴的动作,有样学样给他口过几次,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给自己口交。 他掰开她的腿根,唇舌扫荡她的下体,所过之处留下他的唾液,嘬吸穴口两侧的软肉,舌头探到穴里抽插,像在吃美味的食物一般,将小阴唇和穴口一起含在嘴里玩弄,病房里全是他吮吸女人下体的啵啵声,分泌出的淫液全被他吃了下去。 想不到被男人舔穴是这般销魂的滋味,单善抬高下体把流水的穴儿往他嘴里送,不断地呻吟:“嗯…嗯…再进来……” 甬道被他越吸越痒,单善伸出一手摸到他脑袋往自己腿根按,渴望他的舌头能像那根粗硬的大棒一样狠狠地插入填满自己。 “啊……叔叔…快干善善…善善要……” 一只小手攥着床单抵抗汹涌而来的情潮,玉腿夹紧他的脖子疯狂地扭动屁股摩擦他的头部,晶莹的液体蹭到他的脸上。 陆敛含着幽穴,用力地嘬吸出声,她登时尖叫,甬道瘙痒到哭出来。 陆敛把她的腿放回床上,她立即像条蛇一样在洁白的闯到上扭动,欲求不满的哭求他:“…呜…快给我…好叔叔…给善善……” 他跪在她岔开的两腿间,性器戳她的下体就是不插进去:“给你什么?” “…给单善…大鸡巴……叔叔的…嗯…大肉棒……” 她半阖着眼,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想什么,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那根肉棍操弄自己时的画面,大进大出插得她头皮发麻欲仙欲死。 “…肏哭善善…快…快点……” 陆敛单手扶着肿大的欲望,插进去个头,暂停下来:“谁小?” 情欲上头,她毫不犹豫选择臣服在他身下:“啊…善善小…叔叔大…叔叔快用…大棒…肏坏善善的小逼……” 她收紧阴道,妄图把那硕大的阳物吸附进来。 “…嗯…肏我…叔叔…用你的大棒…肏我……” 陆敛见她已快饥渴得晕过去,不再犹豫,窄臀一使劲儿,把她渴望已久的肉棒全部送入紧致的洞中。 她抓着床单,迫不及待的自己摆腰吞吐,一边满足地叫唤:“哦…好大…啊…叔叔好大……” “把善善的小逼……插得满满的……” 她已经魔怔了,尽说些淫言秽语取悦他,陆敛扣紧她乱晃的腿固定在劲腰两侧,阴狠地笑:“还要插爆你。” 插到她求饶,长记性为止。 说干就干,不等她作声,结实的腰臀就跟上了马达一样大幅度地挺动,紫红的硬物全部送入又全部抽出,不等她喘口气又“啪”的一声撞进去,她每每短促地尖叫出来。 到后来,柔嫩的下体被他撞得红肿不堪,单善早记不得到了几次,下面的床单都湿了,他还依旧硬挺着杵在她身体里,并有越来越粗的趋势。 她媚着嗓求他:“叔叔…不要了…嗯…够了…善善饱了……” 床面上地人身无寸缕,姣好的躯体遍布他或掐过或吻过的红痕,两只乳尖儿也被嘬红,秀丽的脸蛋上汗泪混杂,楚楚可怜。 男人妖娆俊美的脸上尽是汗,呼吸粗重,浸泡在情欲中的声线撩人心魄:“不经操的小东西,长记性了?” 单善叫干了嗓子,微弱地一点头,一段时间内都不敢再说他小了。 磨磨蹭蹭许久,他也快到达巅峰,腿根处全是她泄出来的水渍,每抽插一次就水花飞溅,又一记直捣深处的撞击,她噗噗地又泄出一阵水来,陆敛顿觉腰眼一麻,闭目闷哼,猛地提上挺腰的速度,疯狂激烈连连狠插十多下,关键时刻快速抽离,喷洒在她泥泞的腿根处。 直男孤独一生 完事以后,两个人各睡在床的一边,单善目光呆滞地望着虚空,一副被日坏了的表情,满屋子的浊气也顾不得了。 陆敛甩一眼过去,见她一脸被蹂虐惨了的可怜相,突然想抽烟,刚摸到烟盒,她跟有第三只眼似的,有气无力道:“医院禁止吸烟……” 陆敛眯着眼注视她片刻,把烟盒扔回柜子上。 “叔叔…我肚子饿了……” 已经十二点,他们这一战,个把小时有了吧。 “那就吃。” “没有吃的。” 他暼了眼柜子上窦琳带来的一堆吃食,拿了手机拨出去个电话。 片刻后放下手机,被子里踢了她一下:“穿衣服。” “迈不开腿……” 到现在都还没力气,哪有空捡衣服穿,身上就搭了个被子,堪堪盖住胸部以下,露出的小圆肩上红斑点点。 陆敛收回目光,掀了被子下床,捡起地板上她的衣裤扔到床上,又去茶几上拿了她带来的换洗衣物,当着她的面脱裤子换上干净的内裤。 单善现在看到他胯间那一团就怕,偏偏他还朝自己走过来,她刚穿好内衣裤,见此捂紧盖着的被子,声音颤颤:“叔叔,细水长流……” “身体要紧…身体要紧啊……” 陆敛站在床边,垂目睥睨她,唇角蠕动:“不用你操心,撑得住。” 再做几个来回都行。 她哀嚎一声:“呜,我不行了……” “怂。” 他抿了嘴巴,把换洗衣物丢她脸上:“换衣服。” 原来只是要她帮换衣服啊,单善松了口气,先穿好自己的衣服,扶着腰踩下地面的瞬间,差点没跪下去。 这老狗逼,是要往死里弄她不成。 单善给他换衣服时,连连深呼吸好几下,尽量无视他受伤的右臂,为了转移注意力,掌心在男人的胸腹上摸了好几把。 手感好,过瘾。 陆敛打量着垂涎三尺的嘴脸,眼神些微促狭:“吃了饭再来?” 她忙不迭摇头,面色一正,规规矩矩地不再乱摸了。 周照早就拎过来中餐,怕撞到上司的某些事,提着餐盒站在门口好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方敲门,进去后也不敢乱看,问过好后餐盒放到茶几上,余光暼见单善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赶紧低头转身出了病房。 不愧是他们陆总,受了伤也照样勇猛过人,此起彼伏的动静,他们带着耳机都挡不住呃。 两个人在客厅解决中饭,单善饿惨了,逮着一盘海带排骨大快朵颐,海带留给他,排骨自己吃,咀嚼的间隙偷偷观察左手使筷子的男人,将嘴巴里的肉咽下去后喝一口汤,低声抱怨道:“明明左手这么利索,昨晚还要我喂,啧。” 用餐的时候,陆敛不想动怒,眼神都懒得给她。 “动动你的猪脑回想。” 昨晚死皮赖脸硬要喂他吃东西的是谁。 骂她是猪,单善顿时炸毛要发作,他接着又说:“下午不用过来了。” “怎么,有哪个老情人过来,又要带伤上阵了?” 嘲讽意味十足,陆敛一掀眼皮:“吴风棠。” 中远的董事长,陆敛认的干爹,吴家的掌权者。 单善一怔,干巴巴地应了声“哦”,埋头吃肉。 她心里藏不住事,片刻后又抬头,贼眉鼠眼一脸八卦:“你现在这么替他卖命,以后他死了会不会把家业给你啊?” 因为外面有人,她声音压的很低,陆敛一拍她头顶,教训孩子的语气:“吃饭。” “哦。” 她鼓着脸,弓着腰凑近他,自以为高深莫测地笑:“还不让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她一拍他的肩膀:“苟富贵,勿相忘。” 她说话间,陆敛迅速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她嘴里。 “信不信让人抬你出去。” 差点下不来床的单善秒懂,小手轻扇自己嘴巴,讪笑着闭嘴了。 鸡鸡大了不起哦。 直到一顿饭吃完,她才慢几拍地反应过来,这似乎是陆敛第一次夹吃的给她。 心里就止不住地冷笑。 呵呵,想跟她接吻就直说呗,搞这么含蓄,她差点没领会到。 单善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打包好,离开前坐他怀里搂着他脖子左亲右亲,而后下巴一扬施舍的眼神看他:“满意了吧?” 陆敛抽了张纸巾,擦拭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然后把用过的纸巾给她看,淡漠疏离:“油。” 她啃完排骨没擦嘴。 她抿着嘴,面色渐渐涨红,羞愤交加之下,狠狠踢他一脚转身离开。 臭直男,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聘礼嫁妆 单善出医院后,开车回了老宅子,好巧不巧,真让她碰到了靳瑄。 也不算碰上吧,应该说是凑巧。 小区门口到她家的线路有两条,其中一条要经过他家,往常都是避着走的,今天车子开进了小区,岔路口时分了神,习惯性就选了读书时常走的那条道。 太阳光正火热的时候,他穿着居家的白T恤休闲裤,举着水壶在院子里浇花,晶莹剔透的水流洒落在艳丽的月季花上,阳光被折射反射成七彩细碎的光晕,萦绕在他身周,无端就让人想到那些温柔的岁月。 忽然张雪瑶出现在视野中,单善极快地转过头,目不斜视从他们家门前经过,下一刻又才想起,她这车的玻璃镀了膜,外人是看不到里面的。 到了家门口,车子熄火停在路边,刘妈听到动静跑出来,给她开院子的铁门,笑眯眯地催她:“快,善善,别晒黑了。” 单善锁好车,两人一起进了屋里,到了客厅,电视里在播放前几年的电视剧,一台半旧的电扇呼呼地吹着,她打开空调,无奈地说道:“刘妈,我都说了天气热要开空调,这种天吹电扇不管用。” 刘妈近六十岁了,年纪比她妈妈还大,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笑呵呵地摇头:“房子太大了,开空调浪费。” “吃过了没?锅里还热着菜。” 跟老一辈的人打交道,头一句就是关心你吃了没有,单善叹口气:“都几点了,吃过了的。” “吃了就好。” 她连连点头,想起了又补充说:“哦,东西放到你房间里了,晚饭在这儿吃不?” 单善往楼梯口走,一边回她:“不用忙,您看电视吧,我拿了东西就走。” 房子她很少过来住,缺少些生气,上到二楼的走廊,窗户紧闭,有微风拂面,她先推开父母的房间,原先的家具都还在,盖上了一层白布,她扶着门框,站在门边发了会呆,垂头关上门。 进了自己的卧室,以前写作业的桌上,放着个雕花红檀木盒。 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指腹在表面的花纹上磨砂,静坐着神游片刻,方才打开。 揭开绛红的绸布,一只金簪和插了耳机的MP3置于其中,碧玉簪花中间镶一点南红玛瑙,似枝上的红豆,殷红如血。 她戴上耳机,打开MP3,先是一段微弱的杂音,几秒后,才出现一个熟悉的男声,不似少年时的清悦,带着一点成人的醇厚,沙哑地喊了“善善”,缱绻低柔,像她就在眼前一样。 他停顿片刻,缓缓说道:“我妈告诉我,你不在这边住了,我还不信……” “结果没等到你……” 喃喃自语的一句,语调里带着苦笑,继而又感叹:“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不想见到我了……” “真遗憾,不能当面和你说……” 到这里,他停顿许久,若非背景里细微的杂音,几乎要让人误以为录音已结束。 她手握着簪子,指腹磨砂簪花上那一点红玉,背靠着椅背静坐,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机里。 “善善,生日快乐。” 终于听到他说出来,是她期盼的祝福,她得意地笑,想起了往事。 这个雕花红木盒,还是她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那段时间她为了他的生日礼物快想破脑袋,连上课都在想,逛了青州的几个大商场,他的生日礼物没买到,倒是给自己买了几条漂亮的链子。 第二天戴给他看,不夸她漂亮反遭训斥,说她违反校规穿戴首饰,小小年纪的高中生,活得跟政教处的小老头一样,要把她的新宠们没收掉,等她期末考好再还回来。 她那时候喜欢他啊,喜欢得不得了,虽然不乐意,也都上交了。 单善一直觉得,靳瑄比她更傲娇,跟个公主一样,她得想办法治治这小公主。 坏心一起来,生日礼物的难题迎刃而解,但终究是他的十八岁,不敢草率,就把要求告诉了单伯尧,没说是送给靳瑄,他便以为是她自己的女儿用,没几天后,这个檀木首饰盒交到她手上。 单善把空空如也的檀木盒转送给靳瑄,留了一张纸条在里面。 青州嫁娶的习俗里,其中一样聘礼是金银珠宝,她要他乖乖把她的首饰放木盒里还回来。 权且就先当聘礼了吧。 彼时她自恋,可也单纯,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像父母那样。 他去哪,她就去哪。 空空如也的雕花红木盒送出去,她把自己许给了他。 她美好的想着,第二天上课,一下早读,他就来她班级门口找她,单善以为他要还东西,还得意欢喜。 结果人把她拉到角落,戳着她脑袋一边臭骂:“你这小脑袋成天捣鼓些什么,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你见过谁家下聘的聘礼是女方买的,就你那几根破手链?嗯?你就值那几根链子而已?” 他说一句,狠狠戳一下她的额头,后者捂着脑袋躲他的手,忙不迭认错,他却又忽然捧住她的脸,俯身贴上她的唇。 轻轻浅浅的一个吻,一触即离,立即站直身体,手掌揉她还有婴儿肥的脸,与她对视间,温声低语:“傻瓜,聘礼要男方送的。” 目光专注,黑色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她。 此时此刻,她静坐在椅子里,手拿着他送的簪子,得意洋洋,笑容灿烂,如同那年。 瑄瑄小公主,终于来下聘了。 她笑着把簪子放进檀木盒中,盖上盒子的瞬间,大颗的眼泪砸落在精致的雕花上。 这个盒子,是单伯尧给她的。 他给她的东西,总是在能力范围内给到最好。 她抱紧小小的檀木盒,连同里面的金簪,捂脸痛哭。 猪小弟|牛大哥 她在楼上有一会,一直没下来,刘妈不放心,上楼来找,在门外听到啜泣声,急忙推开门,慌里慌张地念叨:“善善啊,怎么又哭了,不能哭不能哭,要哭坏眼睛了。” 边说边小跑着到她跟前,佝偻的身子把人抱在怀里,手掌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 “善善不能哭了,哭坏眼睛,阿爸阿妈会担心的,要听话,不哭了。” 她总是记得,当年她父母亲突然去世,她哭坏了眼睛。 她掐着掌心止住泪意,笑了笑说:“没事的,刘妈。” 漂亮的脸蛋上涕泗横流,刘妈念念叨叨的,从衣服兜里摸出块手帕给她擦干净脸。 单善没把东西带走,跟以前收到的礼物一起,留在房间的置物架上,锁在她十八岁前住的房子里。 跟刘妈告别后出来,一上了车,她陡然换了个模样,气愤地拿出手机打陆敛的电话,第一通被掐断,又打出去一个,刚一接通她就气愤地质问:“你是不是知道靳瑄在等我?” 她昨晚原本是要回来的,因为周照的电话,临时改换方向去了医院。 靳瑄的性格,她太了解了。 想到他跟那年一样,站在她家门口等了她一晚,她却没回来,她的心疼得慌。 昨晚如果回来,会在家门口遇到他,单善绝对会把他骂走的。 总比让他失望而归强。 他只是想见见她而已。 一想到录音里他遗憾的叹气,她顿觉有千万把刀往心口上捅。 “是不是?” 她厉声质问他,后者沉默不言,她就当他默认了。 单善跟陆敛这些年,他不是没受过伤,可都没像昨晚一样让她过去,每次都是消失一段时间再出现,等上床时他脱衣服,她发现他身上的伤疤多了一道,才知道他前段时间受了伤。 单善气得正欲发作,电话那头传来其他人的声音,想起他说下午吴风棠会去医院,她还保有最后一分理智,怨恨地低骂了句“混蛋”挂断电话。 开车回去的路上,特意绕了圈环城高速,把油门当陆敛猛踩了几脚泄愤。 到了家里,拎着他换下来的脏衣服跑上楼,翻出之前剪衣服的剪刀,衣服倒在地上就一通乱剪,尤其是内裤,剪得碎成了布渣渣,心里还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把剪刀的刀口放到那老狗的鸡鸡上。 这种事不能想,一想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激动,恨不得抄起剪刀冲到医院去让他血溅当场。 单善猛得一拍脑袋,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她得打住这个危险的想法。 现在干他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没切下罪恶的鸡鸡,反倒先被他的手下乱枪扫射成马蜂窝,得不偿失。 气总是要撒。 她噔噔跑去衣帽间,把他装内裤的收纳盒抬出来。 几十条男士内裤,一条一条拿在手里,对准裤裆部位利落的一剪,咔嚓一声,犹如切了真的鸡儿一样爽。 剪完内裤后一件一件地重新叠好,把收纳盒放回原位,再将作案工具藏好。 谁也没看到是她干的,一旦追问起来,就说是老鼠啃的好了。 藏好剪刀后,她打电话给郑悦悦,后者还在过暑假,很快接起来,问她干嘛。 单善握紧粉拳,表情狰狞:“今晚约宵夜,请你吃猪小弟。” 猪小弟,也就是猪鞭,青州美食一绝。 那头犹豫着问:“……你受什么刺激了……” “少废话,就说去不去?吃不吃?” 白吃的谁不要,那头果断地答“去”,接着说:“我想吃牛大哥……” 牛大哥,牛鞭,青州美食另一绝。 “休想!” 他陆敛的狗鞭,只配当猪小弟,怎么能是牛大哥! “……” 郑悦悦弱弱地说了句“出门喊我”,挂了电话,已经习惯了发小三天两头的抽风。 音乐会 安排好晚上行程,单善四肢大敞瘫在床上,仰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不行不行。 距离吃宵夜还久,她不能老惦记着,还是得找点事干打发时间。 想到这床单被他睡过,她瞬间从床上弹起来,风风火火地揭了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里,回来时提着个大的垃圾袋,要把卧室里他的东西通通都扔了。 最先遭殃的是烟灰缸,单善早就想砸了这鬼东西,抽个屁的事后烟,熏得满屋子都是。 她翻箱倒柜,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来几张卡,在垃圾桶和抽屉来回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扔回抽屉里。 钱是无辜的。 她继续找,一边扔一边骂骂咧咧,拿到两张手掌大小的纸券,一看不是自己的,下意识就扔进垃圾袋里,扭过头继续翻翻捡捡,正要拉开下个抽屉的动作一顿,眼睫毛眨了眨,缓缓地转身,重新捡回那两张纸券。 是门票。 昨晚的那场小提琴演奏会,位置还挺靠前。 她其实一直关注那位音乐家的行程,知道对方昨晚在青州有演奏会,但没想过要去。 她手拿着两张过期的门票,前后翻面地瞧,指尖捏出褶皱来。 这老狗逼,什么时候对提琴感兴趣了。 单善盘腿坐在地毯上,下巴抵着床沿,像是在发呆,嘴唇微张着,眼睛一眨不眨,十来秒后,起身绕到床位摸了手机过来,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播出去个电话。 陆敛有时候不便接听电话,以防她有急事时找不到人,就把周照的电话给了她。 等待接通的时间里,单善抓心挠肺的,又忐忑不安。 那头“喂”了一声,她赶忙回应:“是我是我,单善。” “单小姐,请问有事吗?” 她哭丧着脸:“陆敛在不在你身边啊……” “陪护陆总是我的职责。” 那就是在了…… “你找个角落回避下,我有话问你……” 站在病床边一直开着免提的周照,以眼神询问病床上的上司,后者微一颔首,他出了病房。 单善隐隐听到脚步声,十多秒后,那头说:“您问吧。” 她砸吧几下唇,弱弱的语气:“陆敛的那两张票……怎么回事啊?” 那边一时不语,她支支吾吾的,补充说:“我不是故意打听他的行程啊,只是好奇而已。” 接着喃喃自语:“不说就算了……” “陆总原本是第二天才回青州,可昨天下午突然决定回来,因为走的急,没安排好回程的线路……” “直到临时让我订蛋糕,我才知道昨天是单小姐的生日。” 周照没再继续往下说,她傻愣愣地点头,才想起对方看不见,虚虚地说了句谢谢,挂断电话后,低头再看手里的门票,把时间地点反复通读了几遍,不由得骂了句老狗逼。 只知道打打杀杀不懂女人心的直男。 她早不喜欢小提琴了好吧。 她要把门票收好,回头探病时当做证物,对他不假辞色地嘲笑一番。 心情大好地起身,看到垃圾袋里的东西时,喃喃自语:“这谁干的……” 太缺德了。 她不停地眨眼,傻站了几秒,理智一点点地回笼,转身拔腿跑进衣帽间,慌里慌张搬出来某人装内裤的收纳盒,把里面的内裤一条一条摊平在地毯上,举高其中一条扒开裆部,不敢相信那个可以容纳她拳头的洞出自她之手。 想起什么,她又跑到卧室,蹲下身忙不迭翻开垃圾桶,待摸出碎了个角的烟灰缸时,一瞬间面如死灰,犹如看到了死神扛着镰刀朝她走来。 完了完了。 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一日是叔,日日是叔。 傍晚六点多时,气温还很高,病房里开着空调,陆敛靠坐在病床上看报,门口有人敲门,他面无表情,冷淡地吩咐了句“进来”。 单善温柔地推开门,满头大汗,手里提着保温桶讪笑着走进病房,“叔叔,侄女给您带晚饭来啦!” 陆敛一眨眼,低头继续看报。 估计是出门前忘了吃药。 单善来到床边,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脸上谄媚的笑容越发灿烂,“您睡这么久不运动,肯定腰酸背痛的,侄女给您揉揉腿捶捶肩吧。” 不等他出声已先活动手指,右手中指和食指包着的创可贴很是明显,陆敛暼过去不冷不热的一眼,她赶紧解释:“啊,我刚才在家里打扫卫生,不小心把您的烟灰缸摔了,捡玻璃时割到了手……” 她左手抚着右手的创可贴,眼含热泪:“好痛,叔叔,侄女痛痛想要呼呼。” 说罢将手伸到他嘴巴边。 陆敛往床中央挪了挪身子,侧身对着她,语气疏离:“我没你这么大的侄女。” “……” 这是要和她划清关系吗…… 她满脸哀凄,伤心欲绝:“无论如何,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好叔叔!” 话说完后,静候他的反应,后者掸了掸报纸,她赶紧说道:“叔叔真博学。” 阿谀奉承,丑态尽显,陆敛折叠好看完的报纸,睨她一眼:“混蛋?” “…您听岔了……” 他当即皱眉,单善两手一摆:“不不不,您耳聪目明怎么可能听岔,是我嘴贱,该打。” 说着自己往自己嘴巴一扇,一脸狗腿子的笑,开始撒娇:“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人家计较啦。” 说话的同时脱了鞋上床,整个人缩进他怀里乱拱乱蹭,柔软乖顺得像刚出生的小猫咪。 “一日是叔,日日是叔,您就是疼善善的好叔叔,不要生气嘛。” 陆敛低头,沉声反问身前作乱的人:“一日是叔,日日是叔?” “……” 单善从他怀里退出来,跪坐在他旁边,清了清嗓子:“今天日过了……” 她倒是想卖屁股保平安,但那里还疼着呢。 陆敛按耐下丢她出去的冲动,蹙眉冷斥:“吃饭!” 她璨然一笑:“好咧!” “要善善喂不!” 他一个眼风横扫过去,她终于闭嘴了。 听说吃饱了人的心情会更好,单善坐在旁边,等他吃了七七八八后,才缓缓地开口:“叔叔,我今天打扫卫生……” 她观察他拿勺子的手,见无异样,继续说:“发现你装内裤的收纳盒里,进了好大一只老鼠,把你的裤裤全咬破了,所以我就替您扔掉再买了新的,大小绝对符合您雄伟的尺寸……” 一口气说完,说到最后越来越心虚,静候他的反应。 陆敛搁勺放碗,目光幽深地望向她:“老鼠?” 她重重地点头:“放心,我打死了它,不会再咬你的内裤了……” 他嘴角上挑,笑弧阴柔狠厉:“真打死了?” “嗯……” 回答间,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下来,把她打得抱头鼠窜。 事情败露,单善正欲逃出门去,他沉声轻斥:“给我滚回来。” 她龟缩在门后,皱着脸摇头:“你要打我。” “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信信信,我滚我滚。” 她畏手畏脚地回到床前,闭着眼一脸害怕。 “吃了你不成!” 她苦着脸又上前两步,陆敛一手把她拽倒在床上,脱她裤子的同时手掌对着那两瓣屁股招呼上去,一连四五掌打得啪啪作响,当场就见了红。 单善心里叫骂声震天,咬牙忍了。 她这屁股多灾多难,又要挨操又要挨打,必有后福。 小作惩戒后,陆敛给她提上裤子,周照来敲门:“陆总,东西拿来了。” “进来。” 单善站在一旁揉屁股,周照拿了棉签和碘伏进来交给陆敛,后者目光一瞪她:“坐下。” “屁股疼。” 他脸一沉:“嗯?” “……我坐……” 她手垫在屁股底下,虚虚地坐上硬板凳。 这个老狗逼,绝对是故意的! “手伸出来。” 单善要哭了:“我真错了……” 手给他,她的屁股怎么办。 他胸口起伏,深呼吸了口气,说:“坐床。” 她复起身,坐在床沿,屁股瓣好受了些。 神经绷了太久,正要喘口气放松,他抓住她的左手,忽然撕掉她两根指上的创可贴,速度之快,她眨了眨眼,忽觉黑云压顶,山雨欲来。 没了创可贴包裹的食指中指,葱白细嫩,别说伤口,连个茧都没有。 单善:…… 呜呼哀哉,天要亡她。 有福气的屁股 她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一往情深地凝视他,寄希望于最后的美人计。 他面无表情,连生气都嫌累了。 见没有用,她咳了两声,手从他的掌心抽离,主动脱了裤子把屁股送上去,圆翘的屁股对着他的脸,早上掐出来的红印还没消,又多了几个掌印。 陆敛蹙眉。 下手有这么重? 手指触摸上泛红的部分,底下的人不自觉颤了颤。 单善吸了吸鼻子,软声说道:“即便叔叔把我的屁股打开花…叔叔依然是最好的叔叔……” 垂死挣扎一下,根本不抱希望。 陆敛捻住她裤腰往上一提,低声警告:“下不为例。” 单善脸还趴在床面上,闻言短暂的愣神,下一秒反应过来迅速拉上裤链,笑嘻嘻地高呼:“谢叔叔!” 逃过一劫,果然是有福气的好屁股。 她狗腿地笑:“叔叔我给您捶腿捏肩吧!” 人家既然放过她了,她就好好表现一下。 他淡声拒绝:“不用。” “哎呀别害羞嘛,咱们俩谁跟谁。” 说着已经动手掀了他的被子,挨着他没受伤的一侧,小手殷勤地捏上他的肩膀。 捏了几下后,陆敛几不可察地一挑眉,颇为出乎意料。 捏得竟然还不错。 单善见他眉头舒展,得意洋洋地笑:“我捏肩膀捶腿的手艺,连我老爸都夸的。” 他垂眼斜睨着她,唇角一动,单善吓得一激灵,赶忙又说:“您不老,不老,年轻得很呢,咱俩一起出门,说你是我儿子别人都信。” 他面色愈发阴沉。 单善抿了下嘴,弱弱地说:“…我还是闭嘴干活吧……” 他不说话,收回探视的目光,脸色好看了点。 单善侧过脸快速地翻了个白眼,专心给他捏肩膀。 她话说的漂亮,许久不做这事,捏了没一会手就发酸,开始跟他抱怨好累好累,那一张嘴,统共没闭上两分钟。 陆敛在翻书,没什么反应,神色不算柔和,但比往常冷着脸顺眼了太多,她大着胆子问他:“你昨晚是不是想邀请我去听提琴演奏会呀?” 语气调皮,刻意的卖萌发嗲。 陆敛默不作声,她就继续作妖,也不给他捶肩了,跨坐在他腰上抢走他的书,硬要他承认:“是不是?是不是?快说。” 得寸进尺,一脸欢欣,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被他摁着屁股打。 陆敛拧眉斥她:“别闹,书还给我。” “不说就不还。” 他掐着她腰,摸到她的痒痒肉不留情地使劲挠,她哈哈大笑,软倒在他怀里,他顺利从她手里抽走书籍,倒是不挠她了。 她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胸口,大半身子滑进被褥中,不轻不重踢了他一脚。 胆小鬼。 承认败在她石榴裙下又不丢人。 ———— 陆敛在医院住了两晚就办理了出院,单善忙前忙后积极帮忙办理出院手续,人回到家只管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端茶送水做牛做马近一周,总算把她剪内裤这事彻底翻篇儿。 期间还卖了好几次屁股,反观每次结束后她气喘吁吁瘫软在床,他就跟志怪小说里采阴补阳的鬼怪妖精一样,越干越精神,恨不得把她的阴道切下来二十四小时呆在鸡鸡上,作风之歹毒狠辣,让她每每见他脱裤子便胆颤心惊。 不得不说,他的伤能好得这么快,她单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陆敛把她从身到心调教得差不多后,便给报社那边去了个电话销假。 不用再成天面对陆敛,时刻担心自己哪天被他肏断腿,周一清晨,单善开着她的小polo出了门。 体检 恢复社畜身份的第一天,她没去公司报道,而是去了郑悦悦家,接到人后车子往医院开。 由于上次猪小弟没吃成,上车后,郑悦悦没给她好脸色,边系安全带边嘲讽:“好事轮不到我,破事倒想起我了。” 单善冲她笑,谄媚讨好:“今晚咱们就去吃,猪小弟牛大哥都安排上!” 经过上次,郑悦悦显然不再信,斜眼看她,后者一拍胸脯:“骗你是狗。” 单善推搡她的肩膀:“别生气了嘛,生气老得快,没睡过男人就老了,啧,想想就亏。” 郑悦悦一翻白眼,换了个话题:“你陆叔叔不是有关系吗,怎么不让他帮你把体检免了。” “去他大爷的,别提这个混蛋!” 说到这她就冒火。 单善因为晕针晕血的缘故,一直没去做入职体检,体检报告就一直拖着没给行政,有陆敛的关系压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也就过去了,谁知道她领导为了跟陆敛套近乎无所不用其极,又不敢贸然地打电话过来,便以她的体检报告为由致电陆敛,其实真正的目的还是刷存在感。 他接电话时单善就在旁边,任劳任怨地给他捶腿,哪曾想人家挂了电话就吩咐她:“周一去体检,报告发我一份。” 她摇头拒绝:“怕抽血……好怕好怕……” 他唇角一勾,明显不信,语气严肃:“体检报告或鞭子,你自己决定吧。” 她心里尚存一线生机,傻乎乎的问:“肉鞭吗……” 他的肉鞭。 陆敛冷笑:“马鞭。” 一鞭子下去抽断她腿。 …… 单善没有放弃,上班的前一夜也就是昨晚,把自己洗的香喷喷一丝不挂扑他怀里,人就是个衣冠禽兽,见她投怀送抱果然上当,一手脱下裤子没做前戏就插了进去,正面侧面各来了一回。 等他爽完后,单善窝在他身侧,顺其自然地说:“叔叔的大鸡鸡好厉害,肏得善善走不动路了,明天就不去体检了吧。” 单善昧着良心,将他男性的自尊高高捧起,总该松口了吧。 陆敛摁灭烟头,报以冷笑:“没门。” 说完一个翻转把她摁在身下,从后面又来了一回。 红灯变绿,单善猛按喇叭滴前面不动的车子,嘴里骂骂咧咧:“真是给狗日了。” 郑悦悦耸肩:“有狗愿意日你,还是条好看的狗,你就满足吧。” 单善嫌弃地一撇嘴:“看我的大宝贝都饥渴成什么样了,今晚姐姐给你来三斤牛大哥,管饱!” “善姐喂不饱我们小悦儿下面那张嘴,上面的嘴还是能喂饱的。” 跟陆敛厮混久了,淫言乱语信口就来。 没防备她还会说出这样含义深刻的话,郑悦悦龇牙咧嘴“咦”了一声,服气道:“你牛逼。” 她哈哈大笑:“过奖过奖,彼此彼此。” 笑闹完后,车厢内安静片刻,她的注意力全在路况上,郑悦悦忽然问:“靳瑄订婚了你知道吗?” 大路中央,她忽然刹车,整个人呆愣住。 跟着的车被她逼停,一边按喇叭催她一边探出头来破口大骂,郑悦悦开窗骂回去:“草你大爷!老娘就不走!有本事你撞啊傻逼!” 这个点出门大都是上班族,对方朝她们比了个中指,钻进车里换车道。 单善很快回神,握拳一连捶了几下心口,重新启动车子。 郑悦悦摇上车窗,偷偷观察她的表情,两人皆沉默。 一会儿后,她瞪着眼睛,无所谓地说:“随便他啰,反正跟我又没关系。” “善善……” 她扯动面部肌肉,语调轻松地嘲笑人家:“年纪轻轻就订婚,这是有多着急踏进婚姻的坟墓呢。” 还骂她傻,傻的是他吧。 她眼观六路,注意力在开车上,闲聊一样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前天,在开元酒店。” 回答完,她扯出个笑脸安慰发小:“只是订婚而已了,不是结婚。” “张雪瑶是明星那么年轻,不可能早结婚的啦哈哈哈没准哪天就分了,结了婚都能离,订婚算个屁,对吧。” 说完扭脖子看向单善,后者轻轻颔首,自言自语一样:“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不要离婚吧。” 要生活美满,平安喜乐。 郑悦悦眨巴着眼睛,面露疑惑,不明白小肚鸡肠的她怎么画风一变成了圣母玛利亚。 前任结婚了,不应该携手好闺蜜将对方骂到狗血淋头嘛。 车子开进医院的停车位,停车熄火喉,两个人都没下车,她心不在焉的,低声喃喃:“他喜不喜欢张雪瑶呢……” “废话,靳瑄眼高于顶怎么可能喜欢胸大无脑的类型,也就你当年死皮赖脸缠着他,人被你烦得不行……” 暼到她的表情,郑悦悦忽然闭上了嘴。 都要哭了,就差眼泪没掉下来。 “善善…你要难过就哭吧,我不看你。” 她局促地一挠头,转过脸看向窗外。 单善虚握拳头揉了几下两颊,语调带笑:“哭个屁,他订婚了我还没对象呢,怎么不见他来哭我。” 她推发小的背:“下车下车,去晚了还要排队。” 锁了车后,两人往体检中心所在综合大楼走,这一幕颇为熟悉,郑悦悦挽上她胳膊:“我还记得上一次陪你体检,是高三那年的高考体检,四年多了,记忆犹新啊。” 真的是记忆犹新啊,连她自己都记得,当年高考体检抽血时,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被班上四五个男生推到抽血的医生跟前,不顾形象地大哭,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千叮咛万嘱咐要轻一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却在看到针头后顷刻间消弭殆尽,一想到那根针要扎进自己的血管里,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了反应,推开周围人拔腿就逃,几个男生联合起来都没摁住她。 提起出糗的往事,怎一个羞耻了得,单善一扭屁股撞她:“闭嘴……” “本来就是啊,当时全班人都被懵了,附中一枝花竟然怕打针哈哈哈。” “当时靳瑄要没过来,你是不是就不抽血,也不参加高考……” 哪壶不开提哪壶,郑悦悦反应过来,扇了自己一耳刮子,跟她道歉:“善善…对不起哈…我真不是故意给你撒盐。” 真的不怪她啊,当年他们蜜里调油时,单善跟她聊天十句话七句不离靳瑄,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里,两个小女生讨论的话题都跟那个少年有关。 她说,我家小公主怎么样怎么样。 她就配合她,你家靳瑄今天怎么样怎么样了。 养成习惯的事,哪能轻易就改掉的。 “我要再提靳瑄哦不。” 郑悦悦又扇了自己一嘴巴,发毒誓道:“提到他,我就自拔舌头。” 单善跟没听见一样,另外问她:“等会抽血,会不会痛啊?” 抽血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体检项目,偏偏到她这就成了严峻的考验,还是双重的,跟要她命差不多。 她现在不仅怕针,还怕血。 郑悦悦抿唇想了想:“一点点了,你要怕的话,抓着我,闭上眼睛不要看就好。” 单善轻点头,两个人坐扶梯,还没到四楼的体检中心,她腿就软了,不自觉抓住发小的手腕。 后者哎了一声,单善以为自己捏疼了她,赶紧松手,她却忽然拉着她手指一个方向:“哎哎,善善你看那个戴口罩的女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对方包裹得严严实实,可架不住她当过一段时间的狗仔。 是窦琳,此时进了电梯里。 单善暼了眼她走出来的方向。 妇产科的科室。 单善深呼吸口气,郑悦悦安抚性地拍她肩膀,无奈地问:“你说你跟着陆敛到底图啥啊?” 关系不清不楚,情侣不像情侣,炮友不像炮友。 “要真是冲他器大活好大可不必,就你的身家身段,多的是明星男模排成队伺候你,哪用得着受这气。” 她下巴一扬,示意窦琳离开的方向。 “不过也不一定是搞大了肚子,也许是其他妇科病呢。” “走吧。” 很奇怪,竟然没生气,可能是这段时间真被他调教得乖顺了,也可能是靳瑄订婚的消息给她震撼太大,没醒过神来。 到了四楼体检中心,先去缴费拿了表,把其他项目都做完后,最后才去做血常规。 我害怕 到了抽血的窗口,郑悦悦跟她一块排队,怕她又跟以前一样逃跑,便拽着她的手同时跟她聊天转移注意力,东拉西扯几句后又扯到窦琳和陆敛。 “照我说,你如果对陆敛真没啥感情就赶紧跟他断了,趁着自己年轻找个好男人踏实过日子,和和美美的不好吗。” “让那对狗男女互相伤害去,你别趟这浑水了,这种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有什么可稀罕的,你不是喜欢学霸嘛,回头我就给你介绍,还对你一心一意,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她苦口婆心地劝,如今骂起陆敛来毫不含糊,简直难以相信,跟当初花痴陆敛的那个郑悦悦是同一个人。 单善心不在焉的,不点头也不摇头,问她:“你当初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郑悦悦瘪着嘴:“呵,其实我现在也很喜欢,那张脸啊,啧啧。” “……” 单善一时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见她迷惑的神色,郑悦悦手臂搭她肩膀上,豪气冲天地说:“跟我小姐妹比,男人算个鸡——” 周围人来人往,单善及时捂上了她的嘴,谆谆教导:“傻逼,说鸡不说巴,文明你我他。” 话音未落,离得最近的几个陌生人同时朝她看过来,郑悦悦挣脱她的手脚步往后撤,瞬间离她三米远,一脸我和她不熟的表情。 丢不起这人。 单善:“…你大爷……” 亏她上一刻还感动得无以复加。 跟脸面比,她这小姐妹算个几把。 郑悦悦见她恢复了活力四射,暗自松了口气,走上前来陪她继续排队。 “没事的啦,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嗯。” 约莫六七分钟后轮到她,抽血的护士很和善,刚一坐上椅子,对方就安慰她:“不怕的啦,就像蚊子叮了一下的痛感,怕针的话不要看就好了。” “好。” 她傻愣愣地点头,忽然想起那次高考前夕的体检,班主任提前了一天通知让他们不要吃早餐。 她怕得要死,当天回去就打电话给靳瑄,问他能不能躲掉高考体检,她真的害怕尖锐锋利的东西,尤其是针头,生病了宁愿吃药硬抗都不会去输液打针的。 彼时靳瑄在外地念大学,听她这很有可能会逃体检的语气,先把她狠狠地痛批了一顿,接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不去体检就不能申报大学,没有学校会收一个健康状况都不明朗的学生,你还想不想跟我一起了。” 她的学习成绩没他好,去不了同一所学校,但想跟他在同个城市。 “害怕的话,闭上眼睛不要看好了,听话。” 她在这边抹眼泪,吸鼻子,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这样的,不是看不看的问题,一想到会有根针扎进我的身体里,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针要扎进她的血管里,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话一说完,举着手机号啕大哭,隔着电话的两头都能想象她委屈的模样,他当时为了哄住她,一连允诺她好几件事,还答应等她高考完后陪她去维也纳听提琴演奏会,再去德国的童话镇罗腾堡。 她的情绪才平复些许,抽抽噎噎地擦干眼泪,第二天跟着班上的同学去体检。 她做了一个晚上的心理建设,最后时刻却临阵脱逃了。 刚跑出医院大楼,就遇上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靳瑄,付好车钱转身,迎面就是她哭花的脸,跑着上前猛扑进他怀里呜咽哭,模样好不可怜。 “怎么怕成这样……” 他无奈地低喃,两手紧紧地拥抱她,下巴磨砂她的头发一脸苦笑。 她还在哭,说话断断续续的,“你逃课…坏学生……” 她要逃课时,他就这么教训她的。 “嗯。” 她的哭声太吓人,挂了电话靳瑄不放心,临时跟辅导员请了假回来,那时候是晚上九点多,回青州的高铁和飞机已经没了,就买了火车票坐了八小时的硬座回来,出火车站便打车往市医院赶。 火车她只买过软卧,哪里知道一个长手长腿的男生整晚坐在狭窄的位置上有多难受,她只知道他回来了,就抑制不住的开心,他们那时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也记不清他跟自己说了什么,她最后又跟着他回了抽血的地方,还有很多学生在那里,她们班的其他班的都有,有几个女生认出去年毕业的靳瑄,热情地跟学长打招呼,后者礼貌地点头致意。 她眼睛哭肿了,翻白眼的模样特别滑稽,靳瑄转过脸笑,被她抓包,睁着一双兔眼瞪他:“不许笑,再笑我不抽血了!” 他抿着嘴,眼睛却满含笑意,出声打趣她:“敢情你是为我体检的?” “废话。” 她要去有他的城市念大学。 他去哪,她就去哪。 可当她坐下,手臂重新缠上软胶管时,又怂了,眼睛死死盯着护士取出来的针头,眼眶又有水雾弥漫。 “阿瑄……” “嗯,我在。” 那天的靳瑄,特别温柔。 “我…我害怕……” 针要扎进她身体了。 “别看。” “不看更怕。” 来自未知的恐惧。 他似乎叹了声气,护士将针头推入血管的瞬间,掰转过她的脑袋弯腰亲了下去。 周围先是一静,继而爆发一阵激昂的欢呼口哨声,别说是旁观者,她自己都怔住了,睁大双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自己正在抽血都忘了。 靳瑄在亲她。 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嘴唇贴合她的,辗转缱绻地亲吻。 好学生靳瑄,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亲她。 直到护士拔针说下一个,他放开扣住她脸颊的手嘴唇离开,站直腰的同时神情恢复如常,牵着她起身,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出了抽血的房间,她神思归位,委屈地抱怨:“还没尝出味道…就结束了……” 他不做声,牵着她一只手走在前面,步子有点快。 因着才抽过血,她脑袋还有点晕,傻乎乎地跟在他后面,正要和他说走慢点,他领她到了无人的楼梯口,推开消防安全门的同时把她一同拉扯过去。 安全门“砰”的一声阖上,他抱住她抵着身后的墙壁,黑暗中找到她的嘴吻了上去。 他吻得贪婪急切,她缩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回吻,一直到后来,两片唇都被亲肿了, 他才放过她,脸埋在她颈窝,喷洒在她皮肤上的气息灼热似火。 “尝到了?” 跟他接吻的味道。 她本来就晕,亲完后更晕了,有气无力地点头。 她的瑄瑄小公主,好甜。 因为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她点过头,护士把软胶管捆上她手臂的下一秒,泪水突然就爬出来了。 “悦悦,我能不能不体检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阿瑄不在…我害怕啊……” 她满脸的泪,郑悦悦鼻子一酸,粗鲁地解了她手臂上的胶管,“不敢抽咱就不抽了,不做这体检还会死了不成。” 她气汹汹地把软胶管还给护士,拉起她大步流星地往一边走。 “不就是个破工作,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你买双鞋,哪犯得着受这委屈,回去就给它辞了。” “还有陆敛那个贱人,你怕他干嘛,吃他大米还是杀他全家了要给他管,叔叔阿姨都管不着你,用得着他来多管闲事。” “你今晚跟我回家,他要真敢拿鞭子上我家抽你,我放晶晶咬他。” 单善哭得挺伤心的,听到保护自己的是一只二哈,眼泪掉得更凶了:“晶晶那蠢狗行吗……” 她就没见过比它没节操的狗,有奶便是娘,陆敛到时扔个骨头,丫绝对上赶着跪舔。现在卫生间的水池边,郑悦悦冷吸口气,大义凛然地发誓:“反正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毫毛。” 单善头一次觉得她这发小还挺牛掰,为了她连陆敛都敢硬杠。 有了靠山,泪水渐渐止住,郑悦悦递给她两张面巾纸,催促道:“赶快洗脸去吃早餐了,好饿好饿。” 单善点头,开了水龙头洗脸,想到什么,郑悦悦一拍她肩膀:“把你手机给我。” “做什么?” 因为才哭过,她眼眶泛红,嗓音细软,乖巧得跟只兔子一样,与往常趾高气扬的她判若两人。 郑悦悦没控制住自己邪恶的手,在发小脸上揩了把油,豪气冲天地说:“拉黑,关机,让他自己玩去,咱不伺候了。” 单善受她煽动,顿时激动兴奋,不用她来,亲自动手把那老狗关进小黑屋。 “混蛋。” 她不伺候了。 他既然乱搞,她怎么就不能,二十一世纪了,男女平等。 她今晚就去找男人。 一醉解千愁 吃过早餐后,单善跟着郑悦悦去她家一直呆到傍晚,期间郑悦悦打了几通电话,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去泡吧,酒吧晚上九点才营业,两个人就决定先去吃猪小弟,吃完后正好美滋滋地去泡吧,没吃晚饭就出门,两人为此还被郑妈妈念叨了一通。 吃猪小弟的地方在正阳路那边,一排的店面全叫青州一绝猪小弟,味道大差不差,两人随便挑了家进去,单善首先就给郑悦悦点了三份牛大哥,又给自己点了三份猪小弟,而后着重告诉服务员:“一定要剁碎炒熟透了。” 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打暑假工的男生,默默地夹紧了双腿轻一点头,又问道:“上多少酒呢?” 单善气沉丹田缓缓吐出,高深莫测地说:“先来一箱吧,喝不够再点。” 郑悦悦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抠指甲,静静看她装逼,一瓶装疯两瓶卖傻三瓶倒的人,还好意思点一箱。 喝不够再点? 出门又忘了吃药,明明是喝不完要退。 酒先上来,接着是下酒菜,宽大的平底锅里,剁椒炒出来的猪小弟牛大哥和其他配菜搅拌在一块,火烧的旺,锅里滋滋作响,让人垂涎欲滴,两人各拆了副一次性筷子,相视一眼冲对方点头,动筷来吃。 单善连吃了几筷子切成丝儿的猪小弟,不停地点头:“好吃好吃,真应了那句话。” 郑悦悦一口猪小弟一口牛大哥,嘴巴里塞了食物,吐字不清地问:“什么?” “真鸡巴好吃。” “……” 郑悦悦咽下去,夹了一筷子素菜放她碗里,回敬道:“别只顾着吃鸡巴,也吃点菜。” 说完各拿起倒满酒的杯子,皆面色严肃,尤其是单善,目露哀伤地说:“敬逝去的鸡巴。” “嗯。” 互相碰杯,一饮而尽。 两人毫不避讳地讨论某种器官,引得周围离得近的几桌朝她们侧目,郑悦悦一一瞪回去:“看什么看!都来吃了还不让人说了。” 敢吃就敢说。 她给单善夹了好大一筷猪小弟,“快点吃,多吃点,等会去酒吧蹦迪刚好消化消化。” 单善重重一点头:“大宝贝所言极是。” 说完加快了吃菜的速度。 郑悦悦的本意是让她多吃菜,结果丫菜是多吃了,酒也喝得不少,一瓶啤酒下肚,眼神有点飘,两瓶酒下肚,舌头已经捋不直了。 郑悦悦伸胳膊欲夺走她的酒杯,被她一手打掉:“不许抢我的酒,让我今夜喝个够~” 后一句话,是唱出来的。 郑悦悦嘴角一抽,提醒道:“别人都看你了。” 她一撸头发甩到脑后,仰着脸鼻孔怼她:“姐姐美艳动人,随他看。” …… 显而易见,撒酒疯了。 郑悦悦深吸口气,忍住跑路的冲动,柔声说:“你再喝,等会怎么蹦迪?” “听话,把酒杯给我,咱们把菜吃完溜人,蹦迪约小鲜肉啊。” 她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怎么就不能蹦了?等会我蹦到天上去给你看!” 郑悦悦妥协了,破罐子破摔地说:“…行吧…你开心就好……” 懒得跟个醉鬼计较,她摸到手机悄悄地编辑信息发给那群朋友们,今晚的泡吧之行必然是不了了之了,总不能真让她蹦到天上去。 郑悦悦想通后,自己也放开肚皮胡吃海喝,倒满自己的又倒她的,单善掸了掸头,举起酒杯高喊:“来!为了逝去的初恋干杯!” 两个杯子碰撞,酒撒出来不少,郑悦悦有点蔫:“为母胎solo干杯……”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没一会相继趴在桌上,时不时打一声酒嗝,平底锅里的下酒菜没吃完,滋滋地冒着热气。 人一喝醉,舌头就不再是自己的,白天发过的毒誓跟放屁一样,郑悦悦舌头打结地问道:“你说你不是在作死吗?当初死要跟他分手,现在人订婚了又一副舍不得的后悔样。” 边说边拍桌子,砰砰作响,单善被吓得一跳,忽然坐直身体,握拳猛捶桌子,声音洪亮地强调道:“谁说我后悔了?啊?我是深思熟虑过的好不!” 她或许舍不得,但不后悔。 她搓了把脸,迷蒙的眼神清明了一些,脸依旧红着,从两腮红到眼尾,语气突然萎靡:“你也知道,我爸妈一走,牛鬼蛇神都冒出来跟我争财产,我一个未成年哪应付得过来啊……” “只能甩了他,给自己找个靠山,陆敛还不错的……” 郑悦悦气绝:“财产对你就那么重要,把自己的爱情都搭了进去!” 她红着眼,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坚定地说:“那是我爸妈一辈子挣下来的,谁都别想打主意。” 她提到突然去世的父母,郑悦悦一时沉默,往自己杯子里倒满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杯往桌上一搁,大手一挥道:“算了算了,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管喝!” “嗯。” 两个人喝了七瓶多,期间十多分钟去一趟卫生间,最后一次时,两个人一块儿去,单善蹲在厕所小隔间里,刚小便完提上裤子,喉咙口直犯恶心,蹲下去的同时吐了个底朝天。 郑悦悦听到了动静,在外面敲门问她:“还行不行了?难受的话去医院看看。” “不去…死都不去……” 她一边吐一边回话,郑悦悦在外面干跺脚,心道只此一次,以后再不由她胡吃海喝,简直是遭罪。 蹦迪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她从隔间里走出来,叫嚣着:“走,去蹦迪!” 郑悦悦无奈扶额:“要不改天……” 单善一只胳膊搭上她肩膀,身体的大半重量靠着她才勉强站立住,胡乱甩着头,眼神飘忽,大言不惭道:“不行,就要今晚,现在立刻去!” “今晚不去,我就不走了!” 她忽然蹲下,两手环抱膝盖,闹小孩脾气。 郑悦悦也醉的不轻,使劲儿搓了搓眼皮和太阳穴,勉强打起精神:“去,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单善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郑悦悦扛着她回到桌边坐下,满头的汗水大口喘气:“我…去结账…你歇会儿……” 后者上半身往后靠,迷糊呆愣地点头。 郑悦悦去结账,扫付款码时暗骂一声,说好请客,最后付钱的反倒成了她。 结完账回到桌位,把人架在肩膀上往外走,下台阶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走到平地后也没多轻松,腿虚地随时可能一屁股坐地上。 “你丫是喝了酒还是吃了秤砣,怎么这么沉……” 单善闭着眼睛在走路,全靠郑悦悦带着才没走偏,笑得傻乎乎的:“你猜~” “我猜个屁,你快给我睁开眼看路,唉唉唉你干嘛,还走不走了?” “不走…让我先抱一抱……” 她推开了郑悦悦,抱住路边的一棵树,跟抱个人似的,脸蛋还去蹭树干,嗲声嗲气地撒娇:“小哥哥,约一个呗~” 郑悦悦拎着包傻站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后,没忍住低骂一声:“…草……” 连棵树都不放过。 车是开不了了,只能打的,连哄带骗终于把人带到路口,郑悦悦招手拦车,单善跟条哈巴狗一样乖巧蹲在她脚边,脑袋靠着她一只大腿,嘴里还念叨着蹦迪约小鲜肉。 “蹦你妹,滚回去睡了。” 就丫现在这撒酒疯的样,真去了酒吧,还不得跳脱衣舞了。 她自认为丢不起这个人,决定打道回府。 单善摇头摆脑:“不要,我才不要回去,陆老狗要抽我……” “狗屁,他要真来我家抽你,我和晶晶一起冲上去咬死他。” 她不听,瘪着嘴委委屈屈地念叨:“善善这么可爱…他竟然要抽善善…大坏蛋…呜呜……” “……” 刚才还嘻嘻哈哈,突然又哭哭啼啼的,郑悦悦懒得再搭理她,一只手抓着她肩膀防止她乱跑,抬手继续拦车。 晚上九点多钟,正是出租车生意好的时候,站了七八分钟都没一辆空车经过,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在两人面前 郑悦悦以为是揽生意的黑车,便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别挡着我打的。” 她喝得不比单善少,脑袋昏沉得下一刻沾了床就能睡着,此时全靠毅力撑着,以至于车里走出个轮廓跟陆敛很像的男人时,还使劲地瞪大眼睛,对方走到她跟前,她搓了搓眼皮,确认没看错后,深吸口气压下泼妇骂街的冲动。 陆敛站立在两人跟前,目光垂视蹲着的单善,后者两手抱头没看到来人,哭倒是不哭了,骂人骂的起劲儿,压根不知道唾骂的对象就立在她跟前。 郑悦悦面对着陆敛酝酿情绪,最终也没酝酿够跟陆敛正面杠的勇气,决定换条路走,笑嘻嘻地喊叔叔,扣着单善肩膀的手力气大了些,柔声提醒:“善善,陆叔叔来了。” 她真的喝多了,闻言唾弃地呸了一声,说:“他算个狗屁,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我就要去蹦迪睡小鲜……” 唾骂声戛然而止,她仰起头,对上那张过份妖娆的脸。 浓浓的夜色里,他面无表情睥睨着她,单善顿时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火气腾地就烧起来了,站起身冲他大吼大叫:“给你条鞭子你是不是要当场抽死我了!你抽啊,抽死我好了!” 说完白眼一翻,整个人往身边的发小倒去,后者及时将她接住。 单善暗暗掐了把她的后腰,郑悦悦清了清嗓子,鼓足了勇气缓缓说道:“我今天陪她去医院,路上堵车晚了没赶上体检,没完成叔叔给的任务,善善心情非常失落,于是才出来小酌一杯……” 说到最后,为了增加可信度,她重重点头重复道:“小酌,小酌而已……” 陆敛两手环胸,静静看她俩的各种小动作沉默不语。 他刚开完一场会,衣服还是开会时的白衬衫西裤,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脖子上,无视他阴沉的表情,活脱脱一个深夜出来吸女人精魂的男鬼。 郑悦悦无声地咽了咽口水,强撑住丢下发小跑路的冲动,温柔地笑问:“叔叔是来接善善回家的嘛?” 修身玉立的男人点头,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交给我吧。” 郑悦悦面露为难:“这个……” 犹豫之间,搁在她后腰的手狠狠掐了她一把。 说好的带她回家,放狗咬死他呢! 郑悦悦被她掐得几欲跳脚,脑子高速地运转寻找脱身的方法,陆敛接着说:“你扶不住她,我来。” 语气不容反驳,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郑悦屏了屏呼吸,下一秒大舒口气。 男神就是男神,如此体贴善解人意,她确实累得快站不住了,便爽快地点头,主动上前一步把人送了出去,脸上笑眯眯的:“善善,陆叔叔来接你回家了哦。” “哦”的尾音,是上扬的,愉悦的。 单善还闭着眼,手却死死抓着她的衣服,被后者毫不犹豫一根一根地掰开手指,最后把她往男人的怀里一推,干净利落地拍了拍手。 白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她,还没过去二十四小时就亲手把她卖了,二十多年的友谊,在压倒性的恶势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单善原本是装晕,被她这一气,加上醉酒,人落进陆敛怀里的同时眼前一黑,真就晕了过去。 陆敛一手扣住她腰将人揽在身前,问郑悦悦:“你跟我们走,还是去蹦迪?” …… 她笑有一瞬间的抽搐,尴尬地摆手:“不蹦,不蹦,哈哈,我才刚成年,不去那种地方。” “也不麻烦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哈哈哈。” 男神再养眼,郑悦悦此刻只想脱身滚蛋。 陆敛看了眼腕表,对她说:“晚上打车不安全,你在这等五分钟,我让人过来接你。” 只要不跟这两人一块儿,让她钻车底都行,郑悦悦点头,笑肌僵硬:“叔叔走好,走好哈哈。” 话虽如此,陆敛把单善放上副驾驶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周照的车到了才驱车离开。 闹脾气 单善睡得昏昏沉沉时饿醒了,半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皮,卧室里开着昏黄的睡灯,想看下时间,胳膊习惯性伸到床头柜没摸到手机,才想起手机放在了包里,而包不知所踪。 车子开到家停下时她醒了一会儿,模糊地记得陆敛把她拎到浴室冲了个澡,之后的事便记不得了。 被子里的身子一丝不挂,她动了动腿根,诧异地挑眉。 这老狗竟然没占她便宜,也没用鞭子毒打自己。 单善掀被子下床,去衣柜里翻出条内裤睡裙套上出门找手机,晚饭吐得差不多,打算订个外卖填肚子。 要拿手机得先找到陆敛,她在楼下兜了一圈没找到人,眼珠子一转,爬楼梯去了三楼。 三楼基本上是陆敛的地盘,虽然他没说过不让她上来,但这几年单善都自觉无视三楼的存在,上来的次数寥寥可数。 电视里不都演了,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人都敢在屋子里藏枪,在三楼藏尸体不也很正常。 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单善只觉阴风阵阵,抚了抚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轻手轻脚地挨个房间找他,暗自决定如果他正在干见不得光的事,她就装做什么都没看见,悄无声息地撤退去厨房吃碗剩饭垫肚子。 三楼就三个房间,第一间是他的健身房,没找到人,她往里走,直接略过储藏室到最里间的书房。 房门没关牢,她鬼鬼祟祟地趴在门口张望。 洗漱过的他一袭宽松的睡衣坐在皮椅里,碎发慵懒地搭在额头上,侧脸对着门口,手里拿着块陈旧的腕表,低垂着眉眼有几分恍惚神游,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到来。 单善欲推门而入的动作一顿,悄悄收回了握住门把的手,正要安静地离开,偏偏这时打了个喷嚏。 声音不大,刚好够陆敛发现她。 她抬头看了眼头顶,中央空调的风从上面吹下来,终于明白这阵阵阴风从何而来。 书房中,陆敛随手把那块腕表放进抽屉里阖上,声音不高不低地吩咐:“进来吧。” 这语气,就跟她想进去一样,单善撅了撅嘴,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眼睛四处张望。 这还是她第二次进他书房,上回进来是前年了,忘了是为了什么事,反正后来被他摁在书桌前一顿操弄,从此就不再踏足这里,还有那狗屁的健身房,这淫贼把这房子里能日她的地方都试过了一遍,最后发现还是卧室好办事。 单善甩了甩头,甩掉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两手叉腰居高临下望着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冲他问道:“我手机呢?” 他语气平平地答:“郑悦悦那里。” 单善气结:“你就不能一块儿拿回来?” 陆敛给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不想拿。” “……” 草。 这是跟她闹脾气?老男人还会闹脾气? 单善忙甩了甩头。 这想法要不得要不得。 她朝他伸手:“手机借我用用。” 陆敛没问什么,手机解了锁给她,单善接过来,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赶忙下了个外卖软件订外卖。 陆敛以为她要联系郑悦悦拿手机,却见她拨弄了一会儿都没打出去电话,蹙眉问道:“做什么?” “订外卖。” 单善安装好软件后用他的手机号注册,惊喜地发现他的号码还是新用户,有20元的无门槛红包,搜到附近的还没打烊的店,直接点了两份,然后抓住他右手拇指贴上home键指纹付款。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坐等半小时后外卖送上门。 陆敛接过手机放回桌上,说:“冰箱不有吃的?” 她脸上笑眯眯的:“不想吃。” 她今晚,特想吃。 螺蛳粉。 有了 陆敛欲起身离开,她果断搬来张椅子坐在旁边,用身体挡住他去路,“别走别走,咱们聊聊天嘛。” 陆敛垂目看了眼那两条伸到他椅子边的细腿,唇角微扬,颇有兴致地问:“聊什么?” 她忽然倾身靠近,两手撑在他身侧,一脸的高深莫测:“叔叔,你摊上大事了。” 她只穿了一件吊带,从陆敛的视线角度看过去,里面大片雪白的胸脯尤其扎眼,他眉头一挑,示意她继续说。 单善决定先给他打个预防针:“你别吓到啊。” 陆敛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简洁命令:“说。” 她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说:“你要当爹了。” 陆敛闲散地靠坐在椅子里,眼神微动,直视着她:“有了?” 她连连点头:“有了。” 陆敛盯着她扁平的肚子。 虽然他几乎都射在外面,但总有疏忽大意时,真怀了也有可能。 “那就生下来。” 他说这话时,面无波澜,好似只是个稀松平常的命令。 单善还没完全醒酒,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闻言摇头叹气,面露不舍:“那咱们就该断了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但你答应我的事可还得继续帮我。” 她张望四周:“唉…过两天我收拾东西给你们腾地方……” 陆敛听出来不对劲,严声问她:“什么意思?” 她一摊手,状似不在意地说:“今天我去医院,瞧见窦琳去看妇科了,八成是有了你的种。” 她的脑袋又凑近他,随之而来的还有她身上的淡香,笑嘻嘻地说:“恭喜啊叔叔,您有后了。” 他抿着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心口,短暂的几秒后忽然起身,手臂搭上两侧椅背将她圈在椅子和他之间,眼神锐利得跟头狼一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死她。 他的侵略性太强,单善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虚害怕地问:“怎么了……” 她说的又没错,她就是看见窦琳去了妇科,郑悦悦也看见了,错不了。 陆敛眯着一双桃花眼盯了她片刻,最终也只一巴掌拍她脑袋上,重新坐回椅子上,转而问道:“你体检怎么回事?” 说到体检,她的表情顿时怂拉下来,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反正我不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去的。” 说完瘫在椅子上,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你想想自己几年没体检了。” “不去不去,这辈子宁愿病死都不去。” 他瞥向她:“就因为抽血?” 语气隐隐的不屑,单善立即炸毛:“什么叫就因为抽血啊?你知道针扎进身体有多吓人吗?你当谁都是你这样的糙男人啊?” 她一口气说完,背对着他跪坐在软椅里:“算了,跟你说也没用,随便你打,打死了刚好,我去跟我爹妈团聚,你也能让那对母子搬进来。” 莫名其妙说些有的没的,陆敛气极反笑,真就一巴掌甩在她撅起来的小屁股上,后者“哎哟”叫了一声,转过来怒瞪他:“你还真打啊!” 吼完后,她红着眼委委屈屈地揉屁股,陆敛嗤笑:“别装。” 他用了几成力他心里清楚,边说边把她拉扯过来抱在腿上,挑起她下巴四目相对,他的神色阴鸷:“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装疼被拆穿,单善只觉大难临头,此时眨巴着眼:“什么……” 傻乎乎的满脸疑惑,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见状,他面色一沉,又要举起手来抽她,单善抱着脑袋赶紧说道:“别打别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他简洁一个字:“说。” 哪一句。 她依旧护着头,不确定的语气:“你跟她没关系?” 他放下手,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嗯”。 没想到随便一猜就猜对了,她唇角一抽,不可置信八卦的语气:“孩子不是你的,你没跟她睡过?” 他又一掌拍到她屁股上,威胁她:“再问一个字,信不信我找医生上门给你抽血。” 他提到抽血二字,她身子轻微地颤了颤缩到他怀里,一口拒绝:“不要。” “那就闭嘴。” 她不情不愿地应了句哦,脸埋在他胸口无声的偷笑。 看来她又逃过一劫,既不用体检也不用被鞭打。 然而,螺蛳粉还是要吃的。 路费 外卖小哥打电话来说快到门口时,两人已躺在卧室的床上,陆敛背对着她阖眼入眠,单善在玩消灭星星打发时间等外卖。 挂了电话,被子里她踢了踢他的腿:“去帮我拿个外卖呗。” “睡觉。” 她四肢缠住他,胸前的两团绵软隔着轻薄的布料贴上他的后背,身体力行地撒娇:“别嘛别嘛,吃了再睡,我还帮你点了一份。” 陆敛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用。” “别客气呀,尝一尝,真的好吃的。” 异常的热情。 他忽然翻过身,健壮的男躯悬在她上方,瞳仁里烧着火:“再闹就做。” 单善蜷缩脚趾头,动了动腿,不小心摩擦到他渐渐鼓起来的下腹,故作娇羞地哎呀了一声,叹气:“那我自己去拿吧。” 她手指戳他胸上的红豆:“起来,让一让。” 陆敛没动,幽幽地打量她几秒,翻身躺回床面,面无表情地阖上了眼。 单善慢悠悠地穿上拖鞋,偷瞄他一眼,状似无意地说:“拿个外卖而已,懒得换衣服了啊。” 她低着头站在床边,两手掂了掂胸上的两团肉,自我感叹:“还挺大的,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奶,等会就要给叔叔以外的男人看了。” 陆敛被她烦的睡不着,此刻睁了眼斜睨着她,唇角似笑非笑:“大?” 她很自信地点头,往前一挺胸:“不大吗?不性感吗?” 纯白色的睡裙透明,她一挺胸,乳房中央凸出的两点更加明显,大不大不好说,反正模样是挺骚的。 欠操。 他眼神晦暗,一时不做声。 单善见他都看直了眼,得意地一扬下巴,走到他跟前,抓住他一只手摸上其中一只椒乳,让他感受自己傲视群雄的大胸,强买强卖地说:“好了,路费也付过了,快去吧,我要饿死了。” 陆敛有自己的打算,还真就掀了被子下床,斥了句“得寸进尺的小东西”, 悠然地走出卧室,眉眼上挑,心情很是不错。 连阅女无数的老色鬼都拜倒在了她的美艳之下,这让单善越发确信自己魅力无限,扭着屁股癫癫地跟在他后面出了房门。 两人在楼下耽误太久,打开门时,外卖小哥已经离开,给她发了条短信,外卖挂在门口的挂钩上。 陆敛把吃食拎进屋,还没打开包装盒,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眉头一皱,问她:“点的什么?” 单善怕他给扔掉,赶紧从他手里拿过来,冲他一抛媚眼:“螺蛳粉。” 陆敛没吃过这玩意,只觉得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不知名的臭味,吩咐她一句“吃完上楼”,抬步就往楼梯走,单善把外卖放餐桌上,小跑过去抱住他腰:“尝一尝嘛,超好吃的,吃完一起上去。” 她费尽心机,当然不止是要他拿个外卖那么简单,而是要当着这老狗逼的面吃。 臭死他。 为达目的,单善许下承诺:“你陪我吃完,等会随便你,这样那样。” 陆敛扒开她的手,沉声拒绝:“不用。” 用不着她承诺,他照样可以对她这样那样,想到这,他面无表情地说:“给你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不上楼,他亲自下来请人。 她松了胳膊,垂着脑袋不情不愿地应声:“哦。” “不肯就算了,一个人吃就一个人吃啰,反正我也习惯了。” 她兀自走回餐桌边,坐下后动手拆外卖盒子,更强烈的臭味弥散在整个室内,她跟闻不到似的,筷子挑起粉丝吃了一口,不见得开心,神情蔫蔫的。 咽下食物后,她抬眼看站立不动的人,体贴地说:“不早了,叔叔你上楼睡吧,我心情不好,吃完了还要看会电视。” 说完后突然剧烈咳嗽,四处张望要找水喝。 “叔叔,水,呛到了。” 他眯着眼,不紧不慢地走到饮水机边倒了杯水递给她,后者接过去,咕噜噜喝了半杯才放下杯子。 陆敛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忍受周身萦绕的臭味,脸色沉得能滴下水。 “下不为例。” 她望着他,笑容灿烂:“好哒。” 说完就要拆另一份,热情洋溢地说:“叔叔你也尝尝,跟臭豆腐一样,吃了就不觉得臭了。” 他冷声拒绝:“不用,快吃。” “哦。” 单善重新扣上餐盒,说:“那等会放到冰箱里,明早热一热当早餐好了。” 陆敛沉着脸:“扔掉。” 她诧异地一瞪眼:“那怎么行,小学老师说要珍惜粮食的。” “58年还饿死人呢……” 不赞同地摇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陆敛活动手指,不想就这个问题跟她废话,吩咐道:“快吃。” 趁机教育了一番这不可一世的狗男人,单善见好就收,低头继续吃粉。 不需要同情 螺蛳粉的粉丝劲道弹牙,她边嚼边满意地点头。 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机会吃螺蛳粉,此刻馋得紧,筷子夹住一个浸够汤汁的油果,嘴巴叼住一口咬下去,汤汁飞溅。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缓缓抬起脸,看向汤汁飙出去的方向,嘴唇嗫嚅,弱弱的说:“对不起……” 陆敛垂目扫了眼胸前溅到的红色汤汁,手握成拳深呼吸口气。 这看在单善眼中无疑就是要狠揍她一顿的架势,也顾不得许多,筷子一扔果断钻到了桌底躲起来,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当着他面吃螺蛳粉已经在挑战他的底线,再溅他一身汤,那是嫌命长才会干的蠢事。 “…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 她哀哀请求,很怕他抽自己。 他一连抽了几张纸巾擦衣服:“出来。” 声线冷冽,桌低下的单善吓得身子一颤。 “不要…你要打我……” 陆敛阖眼一瞬,睁开后目光凛冽,发出最后的警告:“我数三声。” 三声后她不出来,就不止挨一顿打这么简单了。 “别别别,我出来我出来。” 他才念了个“一”,单善立刻连声投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她还记得他说的要找医生上门抽她血,此时垂着脑袋颤颤地站在桌子的一头。 陆敛没她想的那么多,冷着脸催促:“快吃。” 她摇头晃脑,战战兢兢地说:“算了,不吃了……” “饱了?” “你要打我……” 挨完打再吃。 陆敛咬牙极力忍耐,命令她:“吃。” 单善掀了掀眼皮偷看他,试探性地问:“不打我?” 他面沉如水,轻一颔首,起身走向楼梯边吩咐她:“十分钟内吃完。” “好好好。” 单善连连点头,只要不揍人不抽血都好说。 怕他反悔,她加快吃粉的速度。 陆敛去楼上换了件上衣,再下来时,她脸埋在碗里,因为吃得急,额头上出了细汗,他又吩咐:“吃慢点,有人跟你抢吗?” 一会要她十分钟解决一会又让她吃慢点,单善在心里冲那个叫陆敛的小人吐了吐舌头,面上甜甜地笑:“叔叔怎么又下来了?” 她猜到他去换衣服,但没想到他会再下楼,毕竟这整一层都弥漫着螺蛳粉的味道,她嗅着有多幸福,他就多难受。 这人尤其讨厌味道刺鼻的食物,她以往买了榴莲都得在门口吃完才能进屋。 陆敛眯着眼睛剜她一眼:“不吃就扔掉。” “吃吃吃。” 她一连点头,复又动筷。 陆敛点了支烟坐她对面,时不时吸一口,没什么抽烟的兴致,倒像打发时间。 单善暗骂句精虫上脑的狗东西,大半夜还惦记着那档子事,怕她跑了还是怎的,宁愿忍受螺蛳粉的臭味也要亲自蹲守,为了睡她也是不遗余力。 “哎,你的那块表,谁送你的啊?” 她边吃边问,指的是他放在书房抽屉里的那块旧表,单善本想说不值钱的小破表,话到嘴边了临又改口。 单善站在书房门口,第一次见到那样陌生的陆敛,这么一个内敛沉稳的男人,人生春风得意,背影却有落寞的意味。 那一刻的陆敛有点难过。 此刻,他眼睑低垂,缭缭的烟雾在他面前散开,说话的语气很淡:“没什么。” 她猜测:“你的爸爸?” 那个表是上世纪的旧款,单伯尧年轻时也有块相似的,后来换了新表后,旧表被她收藏起来,放在老宅她的房间里。 陆敛暼她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是。” 她鼓着腮帮嘴里在嚼东西,做思考状,又问:“初恋?” 没等他回答,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竟然有初恋?我的天啊。” “废话多。” 他冷冷地暼她,胳膊伸过来作势要扔她的外卖:“不吃就收拾睡觉。” 她两只胳膊挡在碗的上方护住吃食:“唉唉唉,吃,我吃,还饿着呢。” 说着挑了一筷子粉丝吸进嘴巴里,满足地赞叹:“真好吃。” 他收回胳膊,轻嗤了声:“没出息。” 吃碗粉都能得瑟成这样。 她冲他一撅嘴,夹起一个浸满汤汁的油果,当着他的面张大嘴巴,咬下去的同时他的眼睛发出慑人的冷光,椅子“啪”的一下往后撤,沉声斥责:“单小善!” 她抿紧唇“哦”了一声,没两秒便破功,哈哈大笑。 “叔叔,你真可爱哈哈哈。” 枪子都不怕,怕个油果。 “闭嘴。” 所谓酒壮怂人胆,她今天闹出这么多事都没挨抽,越发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抓住机会问出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疑惑:“叔叔,你的爸爸妈妈呢……” 她都跟了他三年多了,从未听他提起过。 他脸上还有些许的不耐烦,表情冷冽:“死了。” “呃……”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更没料到是这个答案,她张着唇呆愣住,笑意渐消,缓缓地垂下脑袋。 她搁下筷子沉默,喃喃细语:“对不起……” 他们俩真不愧是渣男贱女,都是父母双亡的命。 他上半身斜靠椅背,掸了掸烟灰,无甚所谓。 她弱弱地问:“怎么…走的……” “毒贩,枪决。” 说白了,就是活该,罪有应得。 他眼神淡淡地看向她:“所以你没必要露出这种表情。” 他陆敛不需要同情。 “但是,你肯定很难过……” 无论如何,那都是他的爸爸妈妈。 他面无表情地沉默着,直到指间的香烟燃尽,烟蒂丢进了烟灰缸,手掌大力揉了揉她的头顶。 做爱做的事(h) 尽管情绪低落,单善依旧把一份螺狮粉吃完了,搁筷子收拾餐桌时,陆敛嘱咐她:“垃圾丢到外面。” 他下巴示意没动过的那份:“一块扔了。” 她手拎着外卖的垃圾盒,面露惋惜:“啊,不要吧,扔掉怪可惜的,放冰箱里,明早热热还能吃。” 他面色阴沉:“单小善。” 她鼓起一边脸颊,无语地一摆头:“哎,知道了。” 看在他今晚有点可怜的份上,她就勉强退让一次吧。 将没动过的那份一块打包好,她故意请示他:“放门口还是扔路边的垃圾桶?” 最近的垃圾桶也要走个近百米,单善发誓他要敢选后者,她非闹得鸡飞狗跳让他不得安生。 陆敛睨了一眼她的穿着,说:“门外。” 她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抿着嘴巴应:“哦,好的。” 算丫的识相。 单善踩着拖鞋晃晃悠悠地往门口走,门把手拉开垃圾往旁边一放,轻松搞定。 “明早带走。” 她锁上门转身,拍了拍没有灰的手,嗲声嗲气地:“知道的啦。” 接着热情邀请:“叔叔,我们来做爱做的事吧!” 好歹陪她唠嗑了这么久,单善决定深夜犒赏他一次,就当消食好了。 陆敛拉开椅子起身,表情冷漠:“不做。” 或许一开始他有打这个主意,但在她选择吃那劳什子的螺蛳粉后,陆敛就没了性趣。 他抬步要上楼,单善小跑着冲上来搂抱他的腰,撒的语气连她本人都恶寒:“做嘛做嘛,人家下面也饿了,要叔叔喂饱饱的。” 边说着腿盘上他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张嘴就要亲他,陆敛一掌推开她脸禁止她亲自己,忍受她由内而外散发的臭味,退让一步:“先去洗澡漱口。” 洗干净了再做。 她果断拒绝:“不行,我现在就要。” 他不是喜欢肏她吗,她今晚主动把自己送到他嘴边,热情似火,随便他干。 “给你口也行。” 想到她嘴巴刚刚吃的东西,他头次在这种事上回她这个字眼:“滚。” “哼,不干以后都别想睡我。” “呵。” 他听这句话都听腻了。 “呵什么呵!” 她一只胳膊勾着他脖子,另一手快速解他的扣子,叫嚣着:“不能满足自己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她心急了,想到什么都往外倒,就为了刺激他。 陆敛怎么会不知道她打的算盘,一手扣着她的下巴仰起头四目相对,眼神探究:“我的女人?” 她翻了个白眼:“废话。” 难道一直以来日她的都是鬼? “不去找小鲜肉约炮了?” “……” 这落伍的老狗逼还知道小鲜肉一词,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单善嘴巴上应承:“不约了……” 他唇角一动,似笑非笑。 身子里烧着把火,单善没空再管这个,下巴从他手中挣开,手抚摸上肌肉紧实的躯干,男人的体格修长挺拔,就连大大小小狰狞的伤痕都组成了他魅力的一部分,她咽了咽口水,软软地恳求:“叔叔,给我。” 她抱着闹他的心开始,现在却迫切地想要他,阴道瘙痒底裤潮湿,渴望那粗长的物件深深地蛮横地进入自己。 “叔叔…痒……” 小脸伸到他颈窝间,细腿用力一夹劲痩的窄腰,说话声色情低靡:“做完了一块洗,好不好……” 话音未落,他大踏步走到客厅将她抛向沙发,后者娇声嘤咛,他覆上去四肢撑在她两侧咬她的耳垂,沉声低语:“小混蛋。” 单善面颊酡红,裙摆褪到腰上,抬起大腿蹭他鼓胀的胯部,媚声勾引:“嗯…快给我……” 呼出的气息灼热似火,小手也探进他的睡裤中握上充血的硬物套弄。 她今晚穿着条薄款透明的蕾丝底裤,男人的大掌探到她两腿之间,她立即夹紧双腿摩擦,缓解身体里的空虚燥热。 他摸到满手潮湿的淫液,粗砺的手指隔着轻薄的布料有一下每一下戳她的穴口,给她带去些许淡淡的快乐,却不能填满欲望的沟壑,她难受地呻吟,脱下他长裤释放出叫嚣的巨龙,又自己把底裤拨开到一边给他看粉嫩的下体,眼波含春仰望着他,做无声的邀请。 他邪气地一勾唇,手掌改为揉捏翘臀同时褪去她的底裤,她配合地抬臀双腿打开,粉嫩的穴口一开一合地吐着透明的液体,他的瞳仁里烧着两簇火苗,手扶着肉柱摩擦她泥泞的阴部涂上湿滑的水液,沁出白精的顶端试探地戳弄窄小的洞口,语调带笑:“欠肏的小东西。” 她毫无章法地扭腰,胳膊穿过他腋下抱紧火热的身体,渴望融化在他怀里。 “嗯…快肏我……” 他手臂弯曲勾住她一条腿大幅度掰开她的下体,圆润的龟头拨开穴口的软肉不疾不徐地向里推送,每送进去一厘,她的浪叫声便高一分,凌乱的呼吸亦跟随他插入的节奏越发粗重。 “叔叔…嗯……” “嗯。” 他嗓音嘶哑,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体连接的部位,最后一部分时,健腰猛地使劲,整根送入洞中。 吃宵夜(h) 单善抱紧上方的男人,满足地低吟:“啊…舒服…嗯……” 强壮的身体将她死死地抵在沙发上,英俊的面庞流出豆大的汗水,其中一滴沿着锋利的下颚线滑落,滴落在她铺散开的发间,陆敛张嘴舔咬她纤长的细颈,缓缓地挺动下身抽插敏感的小穴,湿热的内壁吸咬着柱身,每次抽出必带出一波新的水液。 两具赤裸的身体在狭窄的沙发上交缠,单善依偎在他身下,所有的感官集中在那一处,快感自两人相连接的位置传来,他或深或浅地抽插,她半阖着眼婉转地呻吟,指甲在他的背部掐出一个又一个月牙印。 “…要亲…啊……” 他凶狠地顶撞了一记,作为对她的回答。 休想。 她呜呜地低鸣:“…亲我…要亲……” 没有亲吻,做爱的快乐大打折扣。 “做梦。” 陆敛将她抱坐在腿上,脱掉她满是酸臭味的裙子一把扔在地面,就着她坐在上面的姿势又狠狠地连续抽送几下。 还真以为他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故意把自己熏得一身臭味来恶心他,不教训一番,真要翻到天上去了。 “啊…轻点…轻点……” 他扣着她两瓣屁股,性器插到最深还在往里面挤,摆动腰杆在紧致的幽穴中大幅度地研磨打圈,单善又觉得疼又觉得爽,指尖打着颤儿,淫叫声一浪比一浪高。 陆敛干脆托着她站起在客厅走动,客厅宽敞,他的步子很大,每踏出去一步,那根杵在她甬道里的硬物就往前一顶,单善掐着他的肩,抵挡这欲仙欲死随时会要了她命的快感。 “啊…叔叔…好大…嗯……” 陆敛走到墙角,将她抵在冰凉的墙面上,尽根抽出又全部没入地抽插她,呼吸粗重眉眼狠戾:“蹦迪?小鲜肉?约炮?” 一连三个问号,每问一句狠狠撞她一下,整个客厅都是肉体撞击的拍打声,她仰着脖子细声喘息,妍丽的脸上汗泪交织,媚声求饶:“不去…不约了…啊……” 被捣得发白的液体自两人的腿根流下,纤柔的身子攀附着她,由足跟到脸蛋都泛着浅粉。 “知道错了?” 她干脆地认错:“嗯…善善…错了……” 欲望控制感官,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正等她爽完就不作数了。 陆敛对她提了裤子就不认帐的性子再清楚不过,闻言嗤笑一声,抱着她来到餐厅,将人放在大理石台面的餐桌上坐着,站在她两腿之间疯狂地挺腰进出。 像这样的“宵夜”,他不介意多吃几次。 最终的高潮来临时,她哆嗦着身子喷泄出汹涌的春水,阵阵浇撒在硬挺肿胀的阳物上,他咬着她一边肩膀低吼,强忍着从销魂的甬道中退出,滚烫的白灼释放在她平滑的腹部。 事后,陆敛扛着人去二楼的浴室,将她从头到尾洗刷干净,沐浴露用得比以往多了一倍,确认她身上没味道后才允许她睡床。 昏暗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光线暗淡的睡灯,单善枕着他左边胳膊,身子疲乏,脑袋却清醒得厉害,毫无睡意,旁边同样冲过澡的男人阖着眼呼吸平稳。 她气得恨恨地一撇嘴。 凭什么他能心安理得地睡觉,她却要失眠。 被子里的小手戳他的小腹:“叔叔,来聊天呗。” 他表情不变默不作声,单善等了片刻他还是毫无反应,大着胆摸他结实的腰腹挠他痒痒。 他皱眉低斥:“睡觉。” “不睡。” 她睡不着,他也别想睡。 “你是不是欠收拾?” “哼。” 她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前,气呼呼地质问:“为什么说我胖?” 边说边骑着他的腰摆动身子。 “说清楚,要不然别想睡!” 陆敛半睁开眼,眉心皱着:“胡说什么?” 单善对着他胸膛狠拍一掌:“你自己跟悦悦说的!” 说郑悦悦扶不动她,不就是间接说她胖! “因为这个?” “哼!” 她都要气死了,不报复他都对不起自己姓单。 没想到她作了一晚上就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陆敛翻转过身改为侧睡,手掌捏了捏她纤细的小腰,声音里有些许倦意:“不胖。” 她不依不饶:“道歉。” “对不起。” 他的确困了,揽着小小的身子温柔低语:“快睡了。” 她窝在她怀里傲娇地轻哼一声,脑袋拱了拱他的心口,嘴唇悄悄地上扬,阖眼入梦。 耕地播种(h) 因为前一夜喝了酒,单善这一觉睡得很沉,陆敛趴在她身上吻她时,她还以为是在做春梦,迷迷糊糊地呻吟随他亲,直到异物入侵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强撑着掀开眼皮,房间里光线暗淡,朦胧的视线中,男人匍匐在她身上不知疲倦地沉腰冲刺,微红的脸庞上有汗,见她眼睛开出条缝,左右各吻了吻她的眼皮,“还早,再睡会。” 声音嘶哑低靡,说完劲腰下沉猛地一顶,整张床都在摇晃,她软绵绵地低吟出声。 “…混蛋…你是牛吗……” 单善很是好奇,到底是所有男人在这种事上不知道累,还是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特例。 陆敛架着她的两条腿扛在肩上,抽插的同时粗喘着回她:“嗯,耕地播种。” 牛,耕地,播种。 大清早的,单善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挣扎着就要踢他。 她刚睡醒没什么力气,陆敛轻轻松松将人制住,俯身舔吮粉嫩的小唇,诱哄说:“别闹,完了放你去睡。” “狗屁,完了就得起床…啊…上班了……” 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懒散日子,单善暂时对上班失去兴趣,而且她现在头晕脑胀,半点不想起床,只想重新入眠睡到自然醒。 “帮我…请假……” 她提出条件,他低笑了一声,“干脆辞职?” “不要!” 这就是个分分钟能发情的泰迪精,她上班还能躲着他一点,不上班呆家里,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荒淫生活。 “请半天假…下午过去……” “行。” 他满口答应,一手揉捏她身前柔软的两团,接着又说:“既然不去上班,那就多做一次……” “当报酬……” 他轻一扬眉,杵在她身体里的硬物变着花样地弄她,单善一边呻吟一边哭骂:“混蛋啊……” 这样搞下去,她下午都别想出门。 战线拉长,一场晨间欢好做得比往常多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单善没撑住,中途困极昏睡了过去,迷糊之间感觉到他拿了块毛巾擦拭她红肿的阴部,窸窸窣窣的洗漱声后,他掩上房门离开。 单善原本打算好好补个觉,可房间里恢复安静后她反而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十多分钟还是没能入眠,干脆睁了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有人来敲门,单善没穿衣服,急忙卷住被子方才出声问:“谁啊?” “单小姐,陆先生让我喊你起床吃了早餐再睡。” 是负责一日三餐的钟点工阿姨,单善回句“知道了”,蔫蔫地下床差点没摔在地毯上,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进衣帽间找衣服穿,在心里把那条老狗狠狠地毒打了一遍泄愤。 她昨晚虽然叫嚣着要把螺蛳粉热一热继续吃,可真到了吃早餐时却咽不下重口的食物,喝碗白粥剥了个水煮蛋就搁了碗筷。 吃过早餐再回到楼上,想刷个微博看明星八卦,才想起手机落在了郑悦悦那里。 落地窗的帘子她下楼吃早餐前掀开了一部分,清晨的微风吹拂,一缕阳光洒落在卧室的一角,她坐在床沿边,眼睛盯着那束落在墙角的阳光,手指无意识地轻点床面,一会儿起身走到她化妆的柜子边,蹲下身拉开抽屉取出一部手机。 半旧的智能机,前几年的老款,她长按电源键,这段时间又是毕业又是工作,忙得忘记充电竟然还能开机,一连串的短信进来她看都不看直接划掉,输入锁屏密码解锁,在通讯录中找到郑悦悦的备注拨打出去。 郑悦悦很快接了电话,喂了一声,问道:“善善?” “嗯,是我。” 那头的人纳闷:“你还用这个号啊,我还以为你注销了。” “没注销,不怎么用而已。” 准确的说,三年没开机了。 她问道:“你在不在家,我过来拿手机。” “嗯,你来吧。” 单善挂了电话,往后仰倒在床面上,目光呆滞神游天外,右手的拇指贴着电源键磨砂,片刻后还是没忍住,将手机举到眼前看了眼桌面。 照片里的她脑袋枕在他的心口,手比着剪刀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他皱着眉一脸地不情愿。 我也很想她 她盯着照片里板着脸的靳瑄,手抚上屏幕中他的脸,唇角一点点的上扬,最终笑得咧开了嘴唇,和过去那个孩子气的自己慢慢重叠。 因为靳瑄不喜欢拍照,两个人的合照不多,单善清楚地记得,这张照片是在他大学附近的酒店拍的,就连酒店的名字她都还记得,当时他去外地念大学,她留在青州读高三,二十多天没见面,她想他想得心慌,周六翘了半天飞去北京看他,出了机场才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到了北京。 靳瑄接到她的电话时只诧异了几句,问清她的位置后让她找个阴凉地坐着等他,电话里没挨骂,她以为翘课这一茬就这么过去了,大老远看到张望着找她的靳瑄时,还乐颠颠地跑过去扑到他怀里乱拱乱亲,他也没说什么,把她的书包背到自己身上带她去坐地铁。 彼时青州的地铁还没开通,那是她第一次坐地铁,跟着一大群人一起涌进车厢,位置早就坐满了人,靳瑄牵着她去人少些的角落,把她护在身前和拥挤的人群隔开,捏她肉乎乎的脸颊:“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正好是下班的点,路面很堵,比起出租车,地铁是更好的选择,就是挤得很。 她背靠车厢壁抓着他的胳膊,好奇地东张西望,小声激动地感叹:“地铁原来长这样啊。” 他微一愣神,而后无奈地摇头。 也是,人家第一次坐地铁呢,哪知道有多挤。 等后来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厚他不得不贴着她时,单善干脆搂上他的腰,反正也不会有老师看到。 光明正大吃男朋友的豆腐,单善对头一次坐地铁的收获非常满意,走出地铁口时挽着他的胳膊撒娇:“我们等会再来坐地铁吧!” 靳瑄在给单伯尧打电话,温声跟对方说话的同时,冰凉的目光朝她投来,单善脊背一寒,暗道不妙,等他挂了电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冲他扬起灿烂的笑脸。 他斜眼睨她,冷呵一声:“休想。” “……” “先吃饭,等会再算账。” ……坏蛋。 吃饭的时候,他下个旅游软件订客房,她偷瞄他一眼,表情跟做贼一样在浏览器输入栏输入自己的问题。 男生惩罚女朋友的方式都有哪些? 看到呼声最高的答案后,她顿时松了口气,抿着嘴无声地笑,还有些期待起他的惩罚来。 “笑什么?” 他眼睛还落在屏幕上,出声问她。 单善摆手,浮夸地笑:“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吃饭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跟她算账。 住处定在他学校附近的一家四星酒店,进房后插入房卡,她立即飞奔到床边躺了上去,四肢大敞迫不及待地说:“来吧,狠狠地惩罚我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靳瑄慢悠悠地踱步到床边,挑眉俯视她:“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笑着点头:“嗯!” 靳瑄盯着她的表情打量几秒,后者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四目相对间,他活动活动手腕,快速地将她翻转身面朝着床,手掌对着她的屁股瓣拍下去,一连三个巴掌打得啪啪作响,速度快得她都来不及哭嚎求饶,几秒后反应过来,哇地一下放声大哭。 这怎么跟最高票的惩罚方式截然不同。 靳瑄又把人翻过来面对自己,两手环胸怒斥她:“还好意思哭,你自己说你哪条占理了,知不知道伯伯有多担心。” “不在学校上课,一个人不声不响就跑过来,不收拾你一两次以后要掀了天了。” 她抽噎着委委屈屈地哭诉:“可我想你嘛……” “天天都视频,有什么好想的。” “那怎么一样……” 她哭着哭着,翻转身背对着他,喃喃地抱怨:“视频又抱不到你……” 上学放学都在身边的人,突然一下子分别,让她怎么习惯没有他陪伴的日子,熬了二十多天才过来找他,单善已经很佩服自己了。 他坐在床沿,轻推她的肩膀,态度软了下来:“我不是跟你说国庆就回去了。” 现在距离国庆放假不到一周。 她脸还埋在被褥里,止住了哭泣反问:“那我这几天就不活了嘛?” 突如其来的情话,他愣了愣神,渐渐地,笑弧自唇角往外扩散,指尖戳她露出来的脖子,语调带笑:“好了,我也想你。” “骗人,你不想,还打我。” “不该打吗?” “……” 这恋爱谈得心好累。 靳瑄不在逗她,坦诚地承认:“好了,我真的想你。” “我买了今晚的高铁票,你如果不过来,今晚也能见到我。” 她忽然坐起身,发丝凌乱,眼神将信将疑:“真的?” 他拨开粘在她脸上的碎发,在她的额头上亲下一吻。 “笨蛋。” 他怎么会不想她。 以后想你了 看了他的购票记录后,她抿紧唇压住笑意,一扬下巴嘴硬道:“你打了我。” 他皱眉:“所以?” “所以……” 她跪坐在他身侧,眼珠子滴溜转动,手一点点爬上他肩膀,突然跃起将他扑倒在床,跨坐在他腹部大言不惭地说:“先让姐姐亲个够哈哈哈!” 接着弯腰在他的脸上一通乱亲,眼睛鼻子嘴巴一处都不放过,糊了他一脸的口水。 他们就在床边,靳瑄怕她疯起来掉下去不敢乱动,手扶着她腰严肃地警告她:“下来。” “哼,偏不下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我。” 说完含着他的嘴唇吧唧一口,冲他挑衅地扬眉。 靳瑄深呼吸,再开口嗓音有点干:“你下来,我以后都不打你了。” “你发誓。” “嗯,我发誓。” 她低头凑近他的脸,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坏笑着说:“发誓也没用,我就不下来。” 边说还动了动腿夹他的腰,后者忍无可忍,扣紧她腰的同时一个翻转换到她上方,捏着她脸颊乱揉一通,气急败坏地说:“小兔崽子,有你哭的时候。” 最后一捏她的鼻子,翻身从她上方起开,躺在一侧平复心绪。 单善被他揉红了脸,胸口起起伏伏地换气,抬腿踹了他一脚,哼哼唧唧地说:“得亏是我…这要是个整容脸…铁定被你揉坏了……” 他以手梳理她的发,一时沉默,单善甩了甩脑袋,杞人忧天地说:“不行不行,我得留个证据,防着哪天真被你揉成了丑八怪。” 她爬到床头去翻书包,找出手机后又爬回他旁边,开了前置摄像头整理自己的凌乱的头发。 这臭美的样子过于熟悉,他眉心一皱:“又作什么妖?” 她又在他侧脸重重地一吻,顺手给他理了理衣服和头发,颇为轻浮地说:“亲爱的瑄瑄公主,我们来自拍呗。” 他毫不犹豫拒绝:“不拍。” “再给我起外号信不信我抽你?” 她摊手耸肩,提醒他:“哎哎,才发过誓的就忘了。” 他转过脸来,面无表情,难得有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单善捏住他的腮帮往两边拉扯,欣喜地说:“还有点好玩,难怪你总捏我的脸,我也要捏回来。” 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靳瑄轻拍掉她的手:“别闹了。” 单善放过了他的脸,挨着他趴在床上两手撑着下巴,眼皮一眨冲他抛出去个媚眼,撒娇说:“拍个照嘛好不好?” 她抿着嘴想了想:“这样吧,你要跟我拍照我保证不逃课来找你,以后想你了我就看我们的照片,不肯拍的话,下次我想你想得难受了……”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坏笑。 靳瑄怒从心起:“还有下次?” 她瘪着嘴,有些为难的语气:“有没有就看你啰,我也不想这样,谁让我想你呢。” 她又强调:“想你想你想你。” 毫不避讳地倾诉对他的想念,后者皱眉,一脸受不住的模样,不耐烦的口吻:“行了,让你拍。” “以后少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什么没学到,就学会了骚话连篇。 说的人不害臊,听的人反倒红了耳根子。 单善啐他:“哼,口是心非。” 虚伪的小公主,明明就很受用她的甜言蜜语。 他催促:“快拍。” “胳膊枕头躺平。”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劳什子的鬼自拍,依言照做。 单善重新理好他的衣服,脑袋枕着他心口打开摄像头高举手机,比着剪刀手咔嚓一声,拿到近前一看,脸又圆又大,鼻孔也露出来了,果断删掉重拍。 她后脑勺撞了撞他:“你胳膊长来拿手机。” 靳瑄没说什么,接过来手机举高,没等她摆好表情,咔嚓就按了快门。 结果当然是糊得不能看。 她捏紧粉拳,朝后给了他当胸一捶,删了照片重新把手机交给他说:“要拍的脸小漂亮的!” “再把我拍难得这么丑,我就赖在这不回去上课了!” 赤裸裸的威胁。 他唇角一勾:“你敢。” “呵呵,有什么不敢的。” 她重新整理鬓发后脑勺贴着他胸口,交代他:“等我露出笑脸了你再按。” “小麻烦精。” 语气嫌弃,嘴角却上扬,等她摆好剪刀手露出灿烂的笑时,才按下了快门。 记忆里的靳瑄,就是这样,嘴硬心软。 一言为定 拍到好看的合照,她笑得合不拢嘴,当场换了手机桌面,再把屏幕朝向他,志得意满:“好看吧?” 靳瑄嘴角动了动没发表意见,从床上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角,说:“晚上不许出去乱跑,睡觉记得反锁门,有事喊我,我睡隔壁。” 他叮嘱了一大堆,单善眨巴双眼,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开了两间房?” 他从裤兜里摸出另一个房间的房卡,举在身前晃了晃,反问她:“有什么不对?” 她先是抱头,下一秒又捶床,接着抬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哀嚎:“你个败家男人啊,省点钱不行吗,我是你女朋友,开一个房间不就行了!” 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啪啪,清晨在他的怀里醒来,画面光是想想就香艳无比。 靳瑄一手叉腰,屈指狠敲她的脑门:“洗好了滚去睡!再让我瞧见你看那些小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小年纪脑袋里成天装着些黄色思想,活脱脱一女流氓。 她捂着脑门在床上鬼哭狼嚎,见他真出门去了隔壁房间,握拳重重地一捶床忽得坐起来朝着门的方向怒骂:“死靳瑄!你打一辈子光棍吧!混蛋!” 她哪是轻易就善罢甘休的性子,裹着被子翻来覆去一会儿,猛地坐直身子,阴狠自小脸上闪过,从书包里拿出睡衣进了浴室。 彼时已经是晚上近十点,她快速地洗完澡出来,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边擦头发边给他发信息,不过二三十秒钟,门铃声就响起,她手机一扔光着脚丫跑到门口,清了清嗓子,手捂着肚子作痛苦样给他开门。 门一打开,靳瑄见到的就是疼得站不直腰的她。 “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神色隐隐地焦急,横抱起人放回到床上。 她皱着脸难受地呻吟:“大姨妈来了…痛…好痛…啊……” 边嚎边眯着一只眼偷瞄他的反应。 她不说还好,一说是生理期,他反倒恢复了从容淡定,两手环胸不屑地打量她:“一个月来三次?” “……” 除了月中真的生理期那几天,她月初已经用过这个理由唬弄过他。 她死鸭子嘴硬:“真的很痛……” “呵。” 他给她掩好被子,只露出巴掌大小的脸,站在床边冷声命令:“睡觉。” 后者眼珠子滴溜转,可怜兮兮地仰望他,恳求道:“别走嘛,陪陪我,我一个人睡酒店,会害怕的。” 小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拉他的裤子,他站立不动,似在犹豫,而后捉住她的手重新塞进被窝,手掌覆在她眼睑,强硬地阖上她的双眼,转身出了房间门。 她看不到门口的动静,只知道他出了门去,气得一蹬被子,挫败得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死靳瑄!榆木脑袋!” 她就这么没吸引力嘛! 她愤愤不平地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玄关处传来推门声,没等她害怕,靳瑄抱着被褥枕头走进她的视野。 他把被子放到窄小的沙发上,返回玄关又检查了一遍门锁,来到床前弯腰捡起被她踢下床的被子,粗鲁地将她整个人捂进被子里。 “睡觉。” 手伸到电灯开关,啪的一下关了所有的灯。 她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黑暗里他照着手电筒走向沙发,被子一掀一盖,一米八多的个子弓腰屈腿睡在一米五不到的沙发上,她忽然心疼,劝说道:“床很宽的,来睡床吧。” “闭嘴,快点睡,明天早起带你去玩。” 他关了手电,屋内漆黑一片。 她是真的不想闹了,怕他以为自己还图谋不轨,信誓旦旦地说:“你睡床吧,我以我的颜值发誓,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够有诚意了吧,哪曾想他还是睡在沙发上不动,单善气得踢床,翻身背对着他,也不说话了。 屋子里安静,她生了会闷气,正要威胁他不睡床就分手,沙发上的人喃喃低语了句“笨蛋”。 “我怕我忍不住。” “嗯?” 黑夜里,她扑闪着眼睫,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后,抿着嘴巴冷淡地应了声“哦”。 “睡觉。” “嗯。”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憋了几秒钟,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看不出来,我们小公主竟然觊觎女朋友的肉体哈哈哈。”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强调:“我成年了!” 对喜欢的人有那方面的幻想很正常。 她顺着他的话大言不惭地说:“那你就过来啊。” 她引诱他,期待的语气:“偷吃禁果什么的,好刺激哦。” “闭嘴。” 他严声训斥,顿了顿,又补充说:“你还小。” 她不服气:“哪里小了,就比你晚一年出生而已!” “一年零四个月。” “……” 这天没法聊了…… 她又在生闷气,他似乎叹息了一声,嗓音低柔地说:“善善,要听话,先乖乖地长大,以后的时间还长。” 她蜷缩成一团裹进被褥里,闷声回应:“知道了……” 不就是来日方长嘛,她等得起。 “那你也要等我。” “嗯。” “一言为定。” “好。” 等她长大,做他的妻子。 少不更事(1000珠) 单善去郑悦悦那拿手机时,碰巧她们家在吃午餐,她在家里已经吃过一顿,可餐桌上有一道她喜欢的剁椒鱼头,红艳艳的辣椒光看着就馋得她口水横流,郑妈妈给她拿来碗筷,她客套地推辞几句后便厚着脸皮上桌蹭饭。 吃过中饭拿了包,她直接开车去报社上班,郑悦悦要送她出门,单善受宠若惊:“不用这么客气,天气热,你还是呆家里吧……” 郑悦悦大气地摆手:“没事。” 接着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小声地问:“哎,昨晚送我回家那男的,姓甚名谁你知道吗?” 果然…人心不古…… 单善后来昏睡过去,不知道送她回家的是谁,另一件事倒记得一清二楚,讥讽地笑出声来:“呵呵,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昨晚,背信弃义的怂蛋!” 郑悦悦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也放了我一次鸽子,咱俩扯平了。” “哎哎,咱们先不说这个,就昨晚送我回家那男人,你只要帮我搞来他的联系方式,我郑悦悦对天发誓,以后唯你马首是瞻。” 言辞表情都很浮夸,就差哈喇子没流出嘴巴来。 单善斜眼瞧她:“春心萌动了?” “动了。” 郑悦悦重重地点头,抱着发小的胳膊满脸娇羞:“我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迫不及待想睡了他。” 单善今天只想冷笑:“你第一次动心的男人不是陆敛吗?” 郑悦悦摇头摆手:“年少不懂事,就有过好感而已,不算动心,现在的才是真爱。” 短短几句话,直击她的心窝,她咬唇遥望远处不做声,旁边郑悦悦接着感慨:“不过陆叔叔真挺帅的,睡了他你不亏。” 把人送到停车的位置,她伸手指戳她颈间涂了遮瑕膏隐隐可见的红痕,摇头感叹:“昨晚很激烈啊,啧啧,羡慕嫉妒。” 原本心情有点闷的单善:“…滚……” 郑悦悦随她骂,拍拍她的肩嘱咐:“反正你记得去问问陆叔叔,搞到联系方式后赶快发给我,小姐妹的幸福和性福就靠你了。” 色欲熏心见色忘友的女人,为了睡男人昧着良心夸那条老狗,单善踹了她小腿肚一脚转身上车。 郑悦悦站在原地冲她高喊:“一定要帮我搞到手啊!” 车里的单善手伸出窗外比了个ok,驾车渐渐远去。 一段时间没去报社,她还有些想念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距离下午打卡时间还早,就绕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几杯咖啡。 出去一趟重新回到车里,她脸上出了细汗,擦汗水时刘妈打了电话过来,她把用过的卫生纸丢进小纸篓里方接听电话,不疾不徐地问道:“刘妈,有事吗?” “善善,你奶奶和大伯他们来了……” 那头压低声音急急地跟她说了一大通,她说了句“我马上过来”就挂了电话,车子开回老宅子的路上打了两个电话给陆敛都没人接,单善另外联系了周照,后者倒是接得挺快,她开车很怕分心,大概交待了情况后匆匆挂断。 车子开进小区停到车库里,大门开着,她拎着一提咖啡气冲冲地进屋,四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的喝茶,吃水果的吃水果,刘妈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最先看到她进来的是她的堂哥单成,扯了扯她奶奶的衣服下巴示意门口:“人来了。” 说完冲她吹了声口哨:“妹妹回来了。” 她这堂哥就是个浪荡子,轻浮下流惯了,单善懒得搭理他,她大伯踢了踢自家儿子,而后觍着脸笑喊:“善善。” 她没应声,跟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走到客厅,咖啡放在茶几上,小声在刘妈耳边说了几句,后者担忧地看着她,犹犹豫豫地走去了厨房。 支开了刘妈,她转过脸语气不善地问她奶奶:“有事?我记得这个月的生活费打给你了。” “你这死丫头,跟着你妈学成这副德行,这是我儿子的家,我还不能过来了是吧。” 她面带愠怒:“不想我赶你们出去,你就最好别提我妈。” 她杵着拐杖狠狠地敲打地面:“我好歹是你奶奶。” 她耸了耸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我还要去上班,有话快说。” 见她站立没有坐下来聊天的打算,客厅里一直没作声的人开口:“善善,坐下来跟奶奶伯伯们说会话吧,他们也是好久没见你了想你才过来的。” 她缓缓地转过脸,好似才注意到对方的存在,嘴唇蠕动,脸上扯出一抹笑喊他:“靳叔叔。” “你怎么跟他们一块儿?” 今年四十八岁的靳百川身材保持良好,浓密的黑发打理得整整齐齐,五官跟靳瑄有六分相似,不难想象靳瑄老了以后的模样,笑起来时越显温润儒雅,柔声回她:“伯母想见见你,到了小区门口保安不让进,碰巧我经过就带了他们进来。” 单善一点头,难怪了。 这小区门禁森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要么有门禁卡要么有人带。 疼 “靳叔叔,他们想见的不是我,是我的钱。” 她两手环胸俯视着坐在沙发上三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的丑样,我爸妈刚下葬没几天,这些人就上门来大吵大闹差点没把我撕了,当时还是你来把他们劝走的。” 她不赞同地摇头:“现在怎么又带回来了。” 后一句时,音量很低,更像是她的喃喃自语,刚巧够旁人听到。 靳百川面露为难,劝导她:“善善,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总归是一家人,哪能记恨一辈子……” 堂哥单成年轻气盛讥笑出声:“不就是怕我们跟你分我叔的遗产,至于吗?迟早不都要嫁掉,拿着那么多钱干嘛,白白便宜了外人。” 她捏紧拳头怒极反笑:“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宁愿把我爸的钱捐给慈善机构都不会便宜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穷亲戚。” “你他妈说话客气点!” 单成气愤地站起抬手要扇她,单善不躲反而迎上去:“你打啊,嫌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吧,陆敛马上就过来,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横着出去!” 去年冬天日单善还在念大四,单成喝多了带着几个混混去校门口堵她,也没动手动脚,就指着人堆里的她跟其他人说:“这是我妹妹,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泡到她一辈子吃喝不愁。” 一群人围着她下流的笑,当时是晚上十点多,她刚从陆敛那回来,被他折腾得又累又困只想睡觉,捂着嘴边打哈欠边拨通陆敛的手机,挂了电话后她也不走,就等在原地,十多分钟后周照带着群人过来把他们挨个儿拎上了车,之后她就没见过单成,太平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 想起过往,单成气得吹胡子瞪眼,面红耳赤地指着她鼻子支支吾吾,最终也只放出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她眼神冷冷直视对方:“就怕你没胆来找我。” “吵吵吵!有什么好吵的!都给我坐下!” “还有你!你爸活着的时候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她奶奶敲拐杖低吼,单成骂骂咧咧地坐下,单善依旧站立俯视他们,言辞很不客气:“有话快说,说完赶紧离开我家,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靳百川看不下去,摇头叹息:“善善,你坐下来吧,大家把话好好说,亲人哪有隔夜的仇。” “靳叔秋,你别管,这是我的家事。” 对靳百川,她已经表现得很客气,没直接说多管闲事,对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开口。 她看她奶奶:“快说,趁我还有心情听。” 好歹是自己家里,单善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堪。 她奶奶挺会摆架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仰着下巴表情倨傲:“你堂哥交了个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 单善一时没听明白:“所以?” 老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结了婚当然要搬出来,婚房已经买好了正在装修,一时半会儿住不进去,总不能租房住吧,真要这样你这个堂妹也没面子。” “既然这套房子空着,就让你哥嫂他们搬来住,省钱省事,刚巧你嫂子挺喜欢这个小区。” 单善当场给气笑了,以青州现在的房价,这个小区最便宜的二手房要千八百万打底,谁会跟钱过不去,搁她她也喜欢。 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她这未谋面的嫂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其余人在等她的反应,单善两手叉腰笑问:“哎,那你们有没有告诉她住了这房子要死人,尤其是夫妻,保不齐哪天就一起死哦。” 她这话委实阴毒,边说边巡视其他人的脸色,单成和她大伯面红耳赤,靳百川垂目叹息,她奶奶抚着起伏的心口,拐杖指着她怒骂:“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我当初就跟伯尧说你妈娶不得他偏不听,才生出你这么个逆子!” 单善气红了眼:“闭上你的臭嘴!再提我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对方换了口气:“目无尊长的臭丫头!你跟你那个短命的妈都是没教养的丧门星!这辈子来我单家寻仇的,克死了我儿子还不够,现在还要气死我啊!” 气氛一度剑拔弩张,她讥讽地笑:“我目无尊长?呵,你摸摸你的良心照照镜子,有哪里值得我尊重的?你要不是生了我爸,就凭你对我家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会放任你站在这跟我说话?”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没准哪天出门没看黄历就死在路上了呢,你说是吧,靳叔叔?” 她说了一长串,末了看向一旁想走又不能走的靳百川,没等后者回答,老人忽地高举拐杖朝她挥过来,速度快得来不及躲避,她睁大眼睛傻愣站着,只听“梆”的一声,拐杖敲打在突然出现的人身上。 来人挡在她身前,拥紧她护在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心脏,听到他疼得轻哼出声。 争吵 “靳瑄,你来这掺合什么?” 靳百川沉声斥责,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冲进来还替单善挡了这一下,包括打人的单家奶奶,胳膊僵硬地举着拐杖面露尴尬。 那一杖打在了他肩颈的旧伤处,他咬紧牙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缓缓站直腰将她拢在身后面朝众人,苍白着脸质问动手的老人:“单奶奶,你口口声声说善善不孝顺,可你这一杖打下去有考虑过她是你孙女吗?” 对方嘴唇蠕动面色为难,一旁的靳百川训斥道:“靳瑄,这是别人的家事你掺合什么?快点过来。” 他握着她手腕脚步不动,蹙眉看向自己的父亲:“爸还有你,既然你都说是别人的家事,在知道善善不想见他们的情况下,怎么还把人往她家里带?” 他话说得直白,单家的另三个人脸色涨红,却碍于靳百川的面子不得不压下怒气。 靳百川被他用自己说的话堵住,哑口了一瞬后甩手教训他:“你懂什么!他们终究是有血缘的亲人,有什么误会解开了就行,你单伯伯如果还在,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妈妈和女儿闹成这样。” 单成站起身两手环胸附和:“本来就是,我们也是看她可怜才好意过来看她,结果她进屋来就开始骂人跟条疯狗一样。” 他摇了摇头:“阿瑄,照我说你既然都跟她分手了,就不要再管插手管她的事了,这种女的不值当。” 单善无声地站在他身后,盯着他微佝偻的背咬紧嘴唇,瞪大了眼睛逼退眼眶的湿意把他推到一边,抄起茶几上的一杯咖啡揭开盖子往单成脸上泼去,周围人同时惊呼出声,单成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扬手就要扇她耳刮子,靳瑄及时把她拉回来,抬手拦住对方冷声警告:“放尊重点。” “我草是这贱人先动的手你眼瞎吗!” 单善迅速地又抄起一杯咖啡举到他当头淋下,瞪着对方面带嘲讽:“吃屎没刷牙的狗东西,洗洗你的臭嘴再说话。” 她指着在场的另外二人:“还有你们两,别给脸不要脸,今天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来我这里撒野,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她奶奶瘫坐在地直拍大腿:“造孽啊!我当初就跟伯尧说那女人克我娶不得!现在倒好大的死了还留下个小的要气死我啊!” 单善虚握着拳头身子打颤,蹲身在她面前,眼睛直视她流出两行泪水,眼底恨意浓烈:“你怕是忘了我阿姐。” 对方全身一震,瞬间的愣怔后扬声大喊:“你少血口喷人!是她自己贪玩活该!关我什么事!” 她吼回去:“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我奶奶!” “善善,你别听你妈乱讲,奶奶当初真不是故意弄丢你姐……” 她大伯温温吞吞地解释,她打断他吼道:“你闭嘴!少在我这搞假惺惺的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样。” 当初她爸妈刚埋几天,她这大伯已经在谋划着怎么分他们留下的家财。 对方是个好面子的人,遭她这样一吼,畏畏缩缩地低下头去。 单善走到单成跟前,怒目而视:“丢的怎么不是你,看到你我就恶心。” 后者手腕被靳瑄箍得死紧,扭了两下没抽出来后大喊:“靳瑄你他妈给我松手!今天——” 他话没说完,单善挥手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他脸上,“再让我听到你吐字带脏我撕烂你的嘴!” “丧门星啊!我今天就替你死了的爸教训教训你!” 见孙子挨打,单家奶奶哭嚎冲她扑来,靳百川急忙挡在两方之间劝阻开交,刘妈也从厨房跑了出来拖着单善去一边。 场面吵闹混乱,她两手抱胸无声讽笑,单成气得跳脚冲她大骂:“烂逼臭婊子给老子等着!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说这些话,谁给你的信心?” 低沉熟悉的男声自门口传来,单善回转过身的同时,高大的男人也来到她身后,胳膊一勾将她揽到身前。 靠山 陆敛一出现,原本吵闹的客厅沉寂下来,她握拳捶他的肩轻声埋怨:“你爬过来的吗?” 说完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拥着她走上前,靳瑄暼了眼二人,松开桎梏单成的手走去了一边,低眉敛目靠墙而站,她面上没什么起伏,默默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靳百川笑容儒雅:“陆先生,好久不见。” “靳先生。” 他朝对方微一颔首,表情寡淡地看向单成:“来说说,你要怎么动她?” 单成心虚地后退一步,躲到单家奶奶身后,他虽然不认识陆敛,但他记得陆敛身后的周照,更何况此时他后面还站着两虎背熊腰的壮汉,怎么看都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陆敛长年板着脸让人捉摸不透:“别怂,说来听听。” 三十岁的汉子站在一个老妇后面小声嘀咕:“关你屁事……” 话音未落,被他奶奶拍了一掌低斥:“闭嘴。” 她见过陆敛一回,知道他身份背景不简单,强撑着自以为有的气场,言辞客气地说:“陆先生,这是我们单家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是吗?” 他一本正经地应声,眼神却落在她后面的单成身上,微侧过头示意周照,后者点头,吩咐带来的保镖:“动手。” 语出,两个壮汉上前绕过各架住单成身体一侧往外拖,他嚎叫着挣扎,单家奶奶和大伯拉扯着保镖阻止反被推去一旁,前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气得拍腿跺脚大喊大叫:“光天化日的你们在干嘛!还有没有天理了!” 周照面无表情地解释:“姚女士不知道吗,这栋房屋单小姐已经过户到陆先生名下,您几位现在的行为是在私闯民宅,我们只是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 单家奶奶拄着拐杖一连敲打地板:“说的一板一眼的唬谁呢!这里明明是我小儿子的宅子!空口无凭,有本事你们拿出来房产证给我看!” “对不起,这是属于陆先生的隐私,您无权察看。” “那你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撒谎才拿不出来!” 陆敛唇角动了动,淡然地反问:“拿不出又如何?” “你!” 单家奶奶瞪着他:“欺人太甚!” 陆敛点头:“您说得对。” 他反问面前的老人:“我陆敛欺人之事做的少了?” 让他们误以为他是一个讲理的人。 对方敢怒不敢言:“你……” 陆敛也不想再与她多言,说:“少自讨没趣,没有下次了。”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把单成拖出去扔到门口,两个保镖返回客厅立在周照身后,只等一声令下再拖下一个人。 周照询问他们:“两位自己走出去吗?要我们帮一把的话粗暴之处请见谅。” 她活到这岁数,少有这么被人下面子时,几欲气绝又开始撒泼:“什么世道了还有你们这样的人?简直蛮横不讲理!” 她指着陆敛身前面无表情的单善:“还有你!吃里爬外!胳膊肘往外拐!对得起你爸吗!” 单善讥讽地笑:“这句话该我问你们,你们对得起我爸吗?他把你们一个个当家人,你们又是怎么回报他的,从始至终你们都没把我和我妈当一家人,惦记的只是我家的钱。” 她无所谓了:“人在做天在看,狼心狗肺总归要遭报应的,谁逃得掉呢。” 她意有所指,骂过瘾后脸藏到他怀里,陆敛挥了挥手,两个保镖上前各架住一人往门口推,她奶奶又是嚎哭又是痛骂,陆敛吩咐一旁的周照:“先别送回家,带去刷个嘴。” “是。” 得了命令,周照跟着出了门去,客厅里还剩下一对父子,靳瑄依旧靠墙不语,靳百川上前,摇头叹息:“陆先生大可不必如此,伯母有些话是过份了点,但善善跟他们终究是亲人,闹成这样他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伯尧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见到这个结果。” “是吗?” 陆敛垂目看她:“你觉得呢?” 单善暗自掐紧手心,答非所问:“我累了。” “嗯。” 陆敛牵着她一只手腕,朝靳百川颔首:“不送。” 这般明显的赶人,靳百川默了一瞬,和颜悦色地点头,笑着说:“善善,叔叔先走了,下周公司开董事会,你有空尽量过来。” 她身心俱疲,勉强打起精神扯出个笑脸:“不了,我去也听不懂,还是交给明白人吧。” 这两年通广但凡开董事会,她都是委托陆敛替她参加。 “有靳叔叔坐镇,我只要负责数钱就好。” 模样略显调皮,靳百川摇头一笑,喊一旁的靳瑄:“走了,回家。” “嗯。” 他淡淡地应声,敛着眉目侧脸瘦削,迈步自二人身前经过时,抬脸看她,视线相撞,她迅速地扭头避开。 要什么体位都听你的 等他们快走到门口时,单善不由得又扭过头,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还来得及追上去。” 身旁的陆敛忽然如是说道。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转过身来横眉冷对着他:“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她仰起脸,半眯着眼目光幽深,陆敛抿了抿唇,一巴掌拍在她头顶。 小兔崽子。 噗嗤一声,单善没忍住哈哈大笑,笑弯了腰扶着他胳膊边问:“学的像不像哈哈哈,叔叔你的出场帅炸天了我要跪舔,哈哈哈……” 陆敛蹙眉,嘴角却动了动,一手捏住她两边腮帮,莫名其妙从裤兜里摸出来颗巧克力,捏住塑料包装的一侧轻轻一挤,下一秒巧克力塞进她口中。 以实际行动让她闭嘴。 单善脑袋一摇挣开他的手,边咀嚼边好奇地问:“你身上怎么会有巧克力?” 而且还是这个牌子,她最近刚买的。 因为低血糖的缘故,她包里常年会放些糖果,赶不及吃饭时就先吃几颗巧克力顶着。 想到什么,单善难以置信到睁大眼睛,咋咋呼呼地感叹:“天啊,你不会还偷我糖吃吧?” 陆敛忍无可忍,又一掌拍她脑袋:“闭嘴。” 吃的都堵不住她屁话连天。 “公司员工结婚送的喜糖。” 他陆敛还不至于去偷别人的巧克力吃。 “哦。” 她鼓着脸摸自己的下巴,面露惊讶:“给了你就要啊,你不是不吃甜食的嘛?” 陆敛垂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单善上前一步,两手搭在他宽直的肩膀,踮起脚尖嘴巴凑到他耳边:“嘿,是不是带回来给我吃的?” 隐隐的雀跃和期待。 他面色不变,轻淡地说:“随便你怎么想。” “那我就当是了。” 她胳膊勾住他脖子半挂在他身上,嗲里嗲气地说:“叔叔好帅哦,迷死人啦!” 她一连点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派两个保镖就把人拎出去就解决了。 单善从他身上下来,戏精附体了一样,学着他的神态语调低沉:“我陆敛欺人之事做的少了?哈哈哈……” 她捧腹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这么狂转酷炫屌炸天…就好了……” 陆敛一只胳膊把她勾到身前,手掌捏住她的腰间软肉一掐,沉声警告:“单小善。” “哎呀,别生气嘛。” 单善揉脸压住笑意,复又搂上他脖子低语:“今晚要什么体位,都听你的。” 大言不惭,陆敛嗤笑:“你确定?” 单善重重地点头:“放心,让你爽个够。” 她今天高兴,决定大度一次犒赏犒赏他。 “那你记得今晚回来,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她着重强调,陆敛斜睨着她,她轻扬下巴,一副随你看我又没耍花招的诚恳表情。 他没说什么,声音不高不低地应:“嗯。” 别到时候玩不起。 她哼笑一声,两条腿忽然缠上他腰恶作剧般用力一夹,再快速地从他身上跳下,冲他抛去个挑衅的眼神。 怕他不成。 她今晚非把他夹得欲仙欲死找不到北。 两人站在玄关处闹了一会儿,刘妈清扫好客厅走过来,问他们晚上要不要在这边吃饭,现在好出门去买菜,单善如梦初醒一拍脑袋:“完蛋,我把上班给忘了!” 她摸了摸裤兜,才想起手机和包都放在了车里,疾步走去茶几边拿上车钥匙,略显急切地说:“我去上班,晚上就不过来了,你呢?” 陆敛答道:“我还有事。” 她便对刘妈说:“那就不用做我们的份了。” 后者失落地叹了口气,叮嘱她:“那你开车慢慢的,不着急。” 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她却联想到方才客厅的闹剧,鼻子忽地发酸,笑应:“哎,好的。” 那些血缘上的至亲,还没个家里的帮工对她好。 出了门来,院子里只停放着一辆大众polo,单善转脸瞧他:“你真爬过来的?” 问他车去哪儿了。 陆敛瞟她一眼:“周照开走了。” 她点头:“行吧,看在你今天劳苦功高的份上,本小姐送你一程。” 反正都迟到了,不差这一时半会,抱紧他陆老狗的大腿,别说迟到了,旷工都不是事儿。 他没什么异议,只说:“我来开。” 人家主动要当司机,单善巴不得,车钥匙给了他后,捂嘴打了个哈欠:“刚好我睡一觉。” 比她更可怜的人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她第一时间查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有几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她点开通话记录,有孙宇佳和李由的,再下面是旁边这座大神的,一连打了三通。 “我手机放车里了。” “嗯。” 她和他解释,后者观察路况,淡淡地应了声。 她试探性地询问:“哎,打不通我电话,你是不是很担心啊?” 他答非所问,反问她:“不是要睡?” 她不乐意地撅嘴,翻了个白眼应“哦”,阖上了双眼。 下一瞬间忽又睁开,追问他:“到底担不担心?” 陆敛被她问得烦了,沉着脸面色微愠:“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以后遇事要冷静?” 他没说后半句。 尤其是遇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人。 “他们突然跑到家里,我怕刘妈一个人顶不住心里着急嘛。” 猝不及防被训斥,辩解完后单善暗自吐舌。 生气的陆敛,好凶哦。 “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嘛,我的好叔叔~” “我知道你肯定会过来的啦,世上只有叔叔好~” 她乱拍马屁,借此想把这一茬揭过去,暗骂自己嘴贱,早知道不调戏他了。 陆敛开车抽空瞟她一眼眼,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一样凶:“睡觉。” “睡睡睡,好困。” 一段时间不上班,习惯了午睡,到点就困,她把靠背调低,两手环胸合上眼皮。 车子开上主路后匀速行驶,有电话打进来,陆敛暼了一眼掐断,目视前方观察路况。 “陆敛,亲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都说血缘是最原始深刻的羁绊,她的这些亲人却只会把她逼到悬崖,她最后还得去依靠一个外人对付他们,着实可笑至极。 他没回答,她接着又好奇地笑问:“你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你有没有见过比他们更奇葩的亲戚啊?” “有的话快说来听听,安慰一下宝宝受伤的小心心。” 她可以冷言冷语甚至唾骂他们,但不代表她不难受。 那本该是与她最亲昵的人。 陆敛开车不看她,轻淡地回答:“嗯。” 竟然还真有同病相怜的倒霉鬼,她顿时打起了精神雀跃不已:“快说来听听。” “有。” 她目光灼灼望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坐直身体静等下文,他面色如常注视前方。 十来秒过后,他还是不出声,单善催促:“快说啊。” “说完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问:“说完了?” “完了。” 单善回顾两人的对话,她要他找出个比她惨的人来安慰她。 他说了两个字。 嗯。 有。 就结束了。 嘴巴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多说点细节能死嘛! 要不是人在开车,单善早就一拳头捶了过去。 此时她深吸口气抚了抚心口,面无表情躺回车椅,背转过身阖上了眼。 “骗子。” 肯定是骗她的,还有谁比她这个小可怜更可怜呢。 “真的。” “呵呵。” 编都不会编,信他才有鬼。 她阖上眼独自生了会闷气,低声喃喃:“你说,我还能找回我阿姐吗……” “你想找到她吗?” 蜷缩在副驾驶的身子,犹犹豫豫地,点了下头。 她的奶奶大伯们让她很失望,但是,也许她的阿姐不一样呢。 妈妈生前告诉过她,姐姐小时候特别乖,长大后一定是个温柔的女孩子。 一定会疼她这个妹妹。 单善不是独生子女,在她没出生之前还有一个姐姐,单伯尧那会才下海经商夫妻两个人都忙,就把两岁多的孩子交给母亲先带着。 她奶奶重男轻女观念深入骨髓。有天单成吵着要去看舞狮,她带着她姐和单成一起去了,到了人多的街上,单成到处乱跑,她一个大人看顾不来两个,就给她姐买了碗凉粉让她坐在小摊上边吃边等,陪单成看完舞狮后兴高采烈地回来,板凳上早没了人影。 据卖凉粉的摊主回忆,说是跟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 要去找妈妈。 每次说到这里,妈妈总是搂着她泣不成声,“善善,我和你爸,对不起你姐……” “这辈子找不到她…我死都合不上眼……” 一语成谶,至二人车祸身亡,夫妻双双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她的父母,死在了去找大女儿的路上。 念及往事,她擦了擦眼角,坚定地说:“我一定要找到我阿姐。” 认祖归宗。 良久后,她呼吸频率均匀,一只手摸到她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没胃口 单善睡醒时,车子停候在报社门口。 驾驶座的窗户开着,他一手搭在窗沿上指间夹着根烟,偶尔抽一口又再伸出窗外。 单善眯着眼迷糊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好奇:“烟和我谁让你更爽?” 他似乎有些走神,闻言看过来一眼收回目光,这男人面相阴柔,五官生得比女人精致,气场却与长相形成巨大反差,尤其抽烟时男性荷尔蒙爆棚,简直就是在引人犯罪,只见他掸了掸烟灰递到唇边抽了一口,那一瞬间,她竟然嫉妒起他手中的那根烟。 亲她多好。 就在此时,他忽然倾身贴上她的唇,渡了口烟给她,后者毫无心理准备当即呛出声来。 陆敛含着她的下唇轻轻咬了咬,一脸淡然地从她唇上离开,单善抽了两张纸巾捂嘴,一连咳嗽了几声,擦掉眼角呛出来的泪水,下结论:“没得比,我完胜……” 她至少不呛喉。 他几不可察地嘴角一扬,以手掐灭烟头,淡声说:“醒了就下车。” 单善巡视周围环境,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快速拿上包和手机解了安全带下车,小跑出去十来米脚步一顿,忽然又绕回来到正驾驶一侧,趴在窗沿冲他勾指,后者下意识地凑过去,她抓住机会飞快往他唇上掠过一吻,而后站直腰双手环胸冲他邪魅的笑:“以后少当着我面抽烟。” 他面无表情,眨了下眼皮。 她一扬下巴,学着他的语气:“否则我见一次亲一次。” 他瞳孔一缩,作势要推门下车,单善冲他吐舌做了个鬼脸,屁颠屁颠火速奔向大厦,边跑边喊:“晚上记得回来!” 他坐在车里,望着那道小小的背影,抿了抿唇角。 装完逼就跑,怂蛋。 ———— 报社六点下班,因为陆敛把车开走了,单善不得不打车回家里,往常开车最多半小时的路程,她到家时八点多。 她插钥匙打开门,客厅里灯火通明,陆敛罕见的比她先到家,单善诧异了一眼:“咦,难得啊难得。” 他洗过澡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她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进来,出声询问:“去逛街了?” 购物袋放地上,她弯腰换鞋边应答:“嗯啰。” “晚餐呢?” 她腆着撑圆的肚子往客厅走,四肢大敞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一副吃懵了的模样点了点头:“跟悦悦去吃了烤肉。” 单善打听过情况后把周照的电话号码发给了她,后者心情大好立即做客请她搓了一顿。 “你呢?” 他翻了一页书,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单善看他的死人脸看习惯了,没觉得跟往常有什么异样,肉吃多了口渴,起身走向厨房打算给自己倒口水喝。 拿杯子时,她顺便问他:“你要不要喝?” 他低着头,嗓音沉沉:“不用。” “哦。” 单善拿出一只杯子关上柜门,低头时看到还通电的电饭锅,疑惑地瞪了瞪眼揭开盖子,煮好的米饭一粒米都没动过。 “你还没吃呀?” 边说着又揭开温菜的蒸笼,最上面的两个菜完好地放着。 “没胃口。” 标准的言情小说女主台词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蹦出来,单善抱着胳膊一阵恶寒,颇为鄙夷地感慨:“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叔叔。” 她无语地一晃脑,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下半杯水,望着头顶的灯发了片刻的呆,而后从筷盒拿了双筷子出来,百无聊赖地挑冬笋肉丝里的冬笋吃。 “不是吃饱了?” 他眼睛落在书上,语调平平。 单善咀嚼东西边回他:“又饿了不行啊。” 她哼哼两声,自顾自点了下头:“正好吃个宵夜。” 说着放下筷子,把蒸笼里的菜一盘盘端出来放到餐桌上,又从橱柜里拿出饭碗添饭。 做好一切,她拉开餐椅坐下,手里捧着一小碗米饭,见他依旧坐在沙发上,不由得气呼呼地喊:“还不过来,要我喂你吗?” 他掀了掀眼皮,还是不动。 这老狗逼给脸不要脸,还傲娇上了,单善咬牙切齿捏紧小粉拳压下火气,笑眯眯地恳求:“叔叔,陪人家吃个宵夜呗。” 他寡淡的眼神瞟过来,单善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到沙发边抱着他胳膊往餐桌的方向拽,撒娇的口吻:“走了走了,吃饭了。” 他顺势而为,不急不缓地阖上书本自沙发上起身,单善推着他来到餐桌前,又给他拉开椅子让他坐,连米饭筷子都给他摆好了。 她绕到他对面坐下,鄙夷地暼他一眼,夹了块糖醋里脊放他碗里,嫌弃地撇了撇嘴,给自己夹了筷生菜。 他拾起筷子,夹起那块里脊送入口中,面无波澜地咀嚼咽下,自己又伸过去筷子夹了一块。 单善无声冷笑,狗屁的没胃口。 老当益壮(h) 烤肉不小心吃得太多,肚子撑得慌,她偶尔夹一筷素菜细嚼慢咽,大部分心思都在对面的人身上。 单善一手撑着脑袋,敲了敲筷子:“你说你啊,打个电话给我是要咋的。” 她模仿他的声音:“下班了回来吃饭。” 接着无语地一耸肩:“我不就回来了嘛。” 活该等那么久。 陆敛没搭理她,自顾自吃东西。 单善暗骂了句死鸭子嘴硬,继续调侃:“哎,我要是今晚不回来,你是不是就不吃了?” 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希望他说是。 为了等她挨饿的陆老狗,想想就刺激。 陆敛吃东西时不见得有多斯文,但架不住脸生得好看,连带着看他吃东西都成了一种享受。 他抿着浅粉色的薄唇咀嚼食物,不冷不热的语气反问她:“你敢吗?” 他拎鸡仔一样把她拎回来的次数还少吗? 听懂他的意思,她嘴唇无声地蠕动。 混蛋。 “别让我动手,自己洗干净。” “……” 淫棍。 她握拳朝他虚晃了晃,起身到客厅拎着大包小包去了楼上。 陆敛用过晚餐在一楼洗漱完才上楼,推开卧室门时,满目漆黑一片,他伸手去开灯,却摸到一只柔滑的手,对方抓住他手腕,冷声恐吓:“不许动!” 接着嬉笑出声,用力一跃整个人挂到他身上,两条细腿跟蛇一样紧紧地缠着他腰,黑暗中捧着他的脸一连糊了几口口水,“叔叔,送你个礼物。” 陆敛一手拖住散发着馨香的身子一手开灯,周遭恢复明亮后入目的第一眼便是她赤裸的身子,她两手交叉搂住他脖子,两团莹白的绵软抵着他坚硬的胸膛,他的眼神当即变得幽深如潭,解开浴袍的腰带抱着她往大床走,健壮的男躯压着她一齐倒在床面上。 “哎别着急,先拆礼物看看嘛。” 单善避开他火热的吻,推了推他的肩膀,把手里的黑色小礼盒递给他。 他坐直上半身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才洗过澡的身子浮上一层诱人的浅粉,长发在床面上铺散开,全身只穿了条丁字裤,与其说是条内裤不如说是一根线,围绕着阴部和腰间串满了珍珠,他轻轻一拽就能扯断。 这样一副淫靡的画面,引诱着在场的另一人喉结滚动,幽深的瞳仁中酝酿着滔天的海浪,接过她的小礼盒放到了床头。 她不依,扭了扭身子。 “先看再做嘛。” “做完再看。” “不要。” 修长的手摸到她腿根中央,抵着穴口的几颗珍珠已经打湿,他刺进去半根中指,阖眼的同时深吸口气,嗓音低柔:“听话。” 想不到一条情趣内裤就把他馋成这样,单善心里得意洋洋,面露鄙夷:“哼,老色鬼。” 他脱掉浴袍,健壮有力的身材一览无遗,内裤包裹着的那一团尤其引人注目,单手箍住她两只细腕举过头顶,俯身舌尖一舔她的耳垂低语:“干你。” 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扭头看向一边,面红耳赤:“那你干呗……” 他语调带笑:“怎么干……” “随便……” 她嘴硬地补充:“我…我买了润滑油……” 如果他还想继续上次的走后门,也可以…… 男人的脸伸进她颈窝里,张嘴咬住她的血管,沙哑地说:“换一个。”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敏感的穴儿里抠弄,她微张着嘴,两腿夹住他一只手乱蹭,“嗯…换什么……” 他没说话,手指一连深插几下忽然抽出,带出一股晶莹的水流悉数滴落在床单上。 她双手得了自由,瘫软在床急促地喘息,陆敛褪掉身上仅存的底裤,放出肿胀的硬物贴着她湿漉漉的腿根来回地摩擦,明明已经充血发胀到极致却偏不进去。 “别闹了,给我……” 男人干燥的手掌托着她胸前的绵软爱抚,含住柔软的小唇舌头伸进她口腔中翻滚搅弄,她饥渴难忍,手探到他胯间握住那一截粗长抵住潮湿的穴口,抬腰一点点吞咽男人的粗长。 她喘着粗气上面承受他炙热的亲吻,下面的嘴儿才将那粗物吞进去几厘米,他忽然掐着她腰阻止她再继续套弄。 单善急得哭了,两手推着他闹:“快给我……” 他咬她的颈子,低声地笑:“敏感的小东西。” 他放过她的上身往下滑跪到她腿间,架起两条腿儿扛在肩上掰开中间的肉缝,张嘴含住开合的诱人粉穴。 “嗯……”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神秘的阴户,他用力地扒开她的双腿舌头刮擦过柔软阴唇,舌尖伸入幽穴中浅浅地抽插吮吸走每一滴花蜜,高挺的鼻梁搓磨着穴口上方的阴蒂。 单善夹着他的脑袋放浪地扭臀呻吟,又是舒服又是痛苦。 忽而,他放下她的腿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啄吻她的唇,连拂过她面颊的呼吸都带着淫水的味道,盛情地发出邀请:“一起……” 至于一起什么,他没有说,只翻了个身换了她在上面。 单善趴在他怀里,两手捧着他的脸狂放地激吻,粉舌伸进温热的口腔中缠着他的,贪婪吮吸他口中的唾液。 他的手带着火爱抚她身体的每一寸,掌着她挺翘的屁股又揉又捏,她含住口中他的舌头轻轻一咬,仰起头眯着眼细声地娇喘,而后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 她两腿大张悬坐在俊脸上方,给他看自己那处粉嫩的幽穴,另一头直面男人腿根嚣张的昂扬,小手握住肉柱的底端,毫不犹豫地张嘴含住顶端一截舔舐套弄,舌尖戳着那铃口大的细缝,对着那一处使劲贪婪地嘬,似乎这样就能把男人的精液一齐吸出来。 他也没让她好过,大掌扣着她的腿根往两侧大力掰扯,长舌伸进潮湿的粉穴疯狂地抽插翻搅,柔嫩的阴唇让他舔红,整个阴部都沾满他粘腻的唾液,混杂着她泄出的淫水一起。 男人的物件过于粗长,她含着艰难地一点点往里吞咽,直抵到喉咙口时依旧还剩下一大截在外,受不了她的慢速,舔吸粉穴的同时,他自己挺腰在她嘴里抽插起来。 她像个充气娃娃似的趴在他身上,上下两处共同承受他狂猛的进攻,不过一会儿就哆嗦着身子到了顶峰,喷洒出的爱液淋了他一脸。 男人的性器依旧硬挺,由于长久的充血得不到释放,柱身越发粗长可怖,才泄的身子瘫软无力,小小的脑袋枕在他胯间喘息,红唇微张,嘴角流出一小股水渍,模样可怜又引人遐想。 长舌从粉穴中退出,陆敛最后在她穴口处落下轻柔的一吻,将上方的身子转了头尾面对自己,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硬物顶着她的柔软猛地沉腰狠狠刺入。 男人的两条健臂绕到她背后将她抱起,箍紧娇软的身子紧贴在身前,下身疯狂地往上穿刺顶弄。 单善跨坐在他上方,相当于坐在那根粗硬的性器上,男人每次进出都入到最深,抽插的速度却丝毫不减,秀美的小脸汗泪混杂,枕着他宽厚的胸膛,耳边只听得见身下的床咯吱作响,和他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整个空间都在晃动。 “我老吗?” 他突然问了一句,单善半睁着眼,叫他狂猛的挞伐顶得快晕过去,以为他问的是床事,便不假思索实话实说:“嗯…老当…益壮……” 她阅片无数,无论老少,就没见过比他更“能干”的男人。 她说了个褒义词,哪曾想他却面色一沉,咬住她的脖子挺胯更加放浪地撞她,撞得两个人的连接处啪啪地响。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老……” 万幸,她还有最后一丝神志,回答完就晕了过去,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句话。 老狗逼又发疯了。 泰迪精 单善做了个梦,梦里陆敛变成了一只泰迪精,日天日地的还把主意打到她这个主人身上,趁她午睡正香这只色狗钻进裙底舔她的私处,那根狗舌头深入到幽穴中,就跟男人裤裆里的棒子一样弄得她高潮迭起,梦中的单善嗯嗯啊啊地呻吟,泄身后缓缓地睁开眼,发现给自己带来快乐的竟然是一条狗,当即怒目而视:“呔,老狗逼!今日便取你狗命!” 他汪汪汪地冲她叫嚣,目光狠戾,单善大怒,两条腿往中间拢正要夹断他的狗脖子,忽然一阵呛人的烟雾萦绕周身,熏得她眼泪哗啦啦地流连连咳嗽,手背搓了搓眼皮,再一睁眼,人就醒了。 她面朝下趴在被子里,陆敛靠坐在床头抽事后烟,被子搭在他胯部以下,露出精瘦健壮的腰腹,硬实的胸膛上划过几道指甲挠出的红痕,微微破了皮,暧昧缱绻。 单善老脸一红。 活该,老泰迪,没挠他脸算他走运。 她嗅了嗅空气中的烟雾,被子底下挪腿蹭他,后者低头看过来,表情又恢复了斯文败类时的高冷样。 “扶我起来……” 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哑得不行。蓦然想起方才自己晕了后又被他肏醒,他抱着她离床边走边干来到穿衣镜前,摁着她脑袋面对着镜子,非要她看两人交合的画面,并且比任何时候都更凶猛地挞伐她,胯下那根红紫的粗物进进出出摩擦粉色的小穴,每一下都撞得她几欲魂飞魄散,她失声尖叫,彻底晕倒过去。 陆敛不动,她又推了他一把,身子软得不行,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快点……” “干嘛?” “亲你。” 他忽然来了兴趣:“嗯?” 她龇着牙齿,奶凶奶凶地:“见一次亲一次。” 说他抽烟。 他摁灭了烟头,唇角上挑似笑非笑,伸了手过来,单善安逸地趴着等他扶,不防一个巴掌拍她后脑勺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泰迪精,造反了啊!” 陆敛把她托起来趴到自己身前,指伸到她两腿之间,有一下没一下拨弄两片微肿的阴唇,眯着眼盯她:“泰迪精?” 一不小心说漏嘴,单善暗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认怂道:“您听岔了……” 不等他反应,蓄足力气勾住他的脖子,摁住他后脑下压的同时嘟起嘴,含着他两片唇狠嘬了一口,脸退后一点距离,冲他挑衅地扬起下巴:“在我这里,禁止吸烟。” 他肃着脸:“管我?” 这两个字含义太多了,她心口蹦蹦地乱跳,眼神躲闪地回:“是让你收敛点,我才不吸二手烟。” 说着从他身上下来,滑进被子里背对他侧躺在一边,默不作声。 卧室里沉寂下来,他皱了皱眉,手伸到床头柜刚摸到烟盒,忽听她问:“抽烟伤身,你会不会死得比我早啊?” 听说烟抽多了的人大都短命。 陆敛侧过头看她,被子盖住她腋窝以下,露出一截细长的颈子,肩膀瘦削,她侧躺着喃喃自语,边说边点头:“本来就比我大了十三岁,老男人,还抽烟,啧啧,肯定比我死得早。” 她翻了翻身,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半开玩笑地说:“死了好,等你埋土里,我也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包养几个器大活好的小鲜肉,美滋滋。” 她抱着枕头使劲搓脸吸了吸鼻子,抬起来时整张脸通红,眼含水光笑嘻嘻地望着他:“叔叔你呢就化成鬼观摩我跟小鲜肉们颠鸾倒凤吧,我会给你烧AV光碟和充气娃娃的哈哈哈。” 陆敛扔回去烟盒,一个翻身覆到她上方,胯间那一团摩擦挤压她的下体,又有了抬头的趋势,说话间眉眼冷厉:“做梦。” 爬了他的床,就只能给他肏。 被子底下她抖腿,回答:“谁说的清啰,反正你人死了也管不着我的事了。” 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继续说:“到时候多买几套房,一套房养一只鸭,想睡谁就睡,每天不重……” 没等她说完,男人的窄臀往下一沉,粗硬的肉棍破开阻挡一杆进洞,突突地进攻抽插,脸上闪过狠戾的笑。 欠操的小混蛋。 刚做完一轮,下面还有些肿,单善皱着脸承受他的每一次律动,细声细气地呻吟,疼痛中夹杂着愉悦。 她攀着他宽阔的肩阖着眼,注意力全集中在彼此连接的部位,凌乱的发丝跟随他的动作摇晃,软声恳求道:“慢一点……” 他摆臀大开大合地撞她,粗硬的耻毛刮擦柔嫩的下体,面沉如水:“小鲜肉?” 单善张着嘴,大口的喘气呼吸,媚声求饶:“嗯…骗你…的啦…叔叔…最棒…啊……” 他沉腰死死地抵着花穴来回打圈研磨,她后仰着脖子高声淫叫,指甲在他肩上抓出一条一条的红痕。 晚安 疯狂地顶弄她一阵,陆敛顺着她的意和风细雨般地抽送,保持九浅一深的频率抽插。 腿间承受他温柔的操弄,单善咿咿呀呀地低吟,搂上他的脖子吻他凸出的喉结,小声地哭诉:“有点痛了……” 陆敛垂眸,目光落在她的大腿根处,粗长的性器不知疲倦地进出摩擦,小穴外的软肉被肏得微微外翻出来,可怜兮兮地红肿着。 算上早晨,他今天总共弄了她四个来回,是有些狠了。 以防她再胡言乱语,陆敛掌着她的后脑勺以唇封住她屁话连篇的小嘴,加快健腰挺动的速度。 以唇封唇,后脑勺被扣住,她退无可退,任由湿滑的大舌头滑进她的口腔翻搅掠夺,两腿大张着无力地垂在床上,迎接他一博高过一波地抽插,又一记深入到底的顶撞,小小的身子像过电了一般止不住地痉挛,眼球一翻,颤颤地泄出了阵阵洪流。 陆敛放过她的唇,同时腰部往后一撤从她身体里抽出,抓着她的手握住充血的昂扬,几十下激烈疯狂的套弄后,浓稠的白浆噗噗喷洒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事后,他将她翻了个面压在她身上,拨开她的头发吻她细长的颈,圆润的肩,连同她情动之时分泌出的汗液一起吞进腹中,唇舌所经之处留下濡湿的水迹。 两具赤裸的身体严丝合缝交叠在一起,男人发泄过后依然硕大的阳物抵着她的臀若有若无地摩擦,手臂绕到她身前温柔地抚弄她的两团椒乳。 他身形高大健壮,单善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抬腿轻轻往后踢了一下,娇娇地低吟:“不要了……” 她两手枕头露出半边侧脸,他的唇转移到她的脸上,亲她的眼睛,吻她嫣红的嘴儿,手掌分别托着她的两边乳房掂了掂,翻身从她上方撤离,掀了被子过来盖住彼此的身体。 单善只觉全身酸软,连动根手指都嫌累,被迫枕着他棒槌一样的胳膊,呼吸渐渐均匀,他抬手摸到上方的开关关了灯,放下胳膊时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阖眼入睡。 陆敛闭上眼没两分钟,他以为睡着了的人忽然细细地咋呼一声,“嗯…还有…我的礼物……” 抵在他胸膛的小手对他又挠又戳,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心口,勾起一阵酥麻的痒。 “拆来看看……” 陆敛复又开灯,她往床边挪了挪身子,手伸到床头柜拿来黑色的小礼盒,汗湿的小脸眯着眼冲他露齿一笑,抓到他手腕把盒子递到他手里。 困到这份上还非要他看,陆敛忽然好奇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打开礼盒,见里面放着一只简约大气的腕表时,他目光一顿,短暂的愣了愣神。 “喜不喜欢?” 他没立刻回答,拿起腕表在手里掂量了下,问她:“下班买的?” 小脑袋贴着他的心口蹭了蹭,轻轻一点,追问道:“喜不喜欢嘛?” 她极少买男人的东西,又是送给他这种挑剔的男人,怕一个人拿捏不准,就约了郑悦悦一起看,挑好款式刷卡时,郑悦悦都冲她竖起大拇指。 “眼都不眨,不愧是我的土豪善。” 回到现在,他问道:“为什么送我这个?” 单善要抓狂了,瞌睡被他气跑,咬牙切齿地抱怨:“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手环着她莹润的肩,下巴磨砂她头顶的发旋,喉间轻笑了一声:“给戴上?” 他原先的腕表洗澡时便已解开,此刻手腕上空无一物。 她咬下唇,抿紧嘴巴压住上扬的嘴角,傲娇地回:“明早吧,戴表睡觉不舒服。” “先试一试。” “哦。” 她面上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接过来拆开金属扣,银色表带环绕他的手腕一圈,按压扣上,最后托着他的手掌前后左右各看了看,满意得连连点头。 “试过了,非常好看。” 他微一挑眉,声音含笑:“是吗?” “当然,我的眼光一向不错。” 他捏了下她柔软的腮帮,没说什么。 单善又给他解开装进盒子里放回床头,再爬回来钻进他怀里蜷缩成一团,捂嘴打了个哈欠:“睡觉。” 他抬头关灯,黑夜里往上扯了扯被子,把人抱紧了一些。 聊了一会,她的瞌睡全跑了,关了灯闭上眼数了会羊还是了无睡意,手指没忍住又戳他。 陆敛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手里,声调低柔:“怎么?” “哎,那只表,到底谁送你的啊?” 他不出声,却捏着她的细指在手中把玩,单善等了近半分钟没听到他答,撇嘴冷呵:“果然是初恋情人送的,哼。” “你念念不忘有什么用,没准人家都已经生娃娃,孩子能喊你叔叔了。” 她捏着嗓子学小孩说话:“叔叔叔叔,买糖糖啦。” “就像这样,喜当叔。” 不过才沉默了一会儿,她就喋喋不休念叨了一堆,陆敛捏了把被子下弹滑的小屁股,缓缓说道:“不是。” 没想到还叨得他出声解释,她立刻追问:“不是什么?”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磨砂她腰间的皮肤,沉声低语:“不是我的。” “没有初恋。” “哦。” 黑暗里,她嘟了嘟嘴,脑袋往他胸口拱,“那是谁的呀?” 又是沉默,单善这回没催他,黑暗里睁着眼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呼出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吹拂他心脏。 静寂的黑暗里,男人的身子往下滑,准确找到她的额头亲下一吻,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的养父。” “嗯?” 她下意识地问:“吴风棠?” “不是。” “好吧。” 单善问出声后也觉得不对。 养父跟干爹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他手掌覆盖在她的眼皮上,不容反驳地说:“睡觉。” “哦,晚安。” “嗯。” 她动了动身,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阖了眼睡去。 大婊叔 第二日清晨,陆敛先起床,良心发现难得没闹她,连洗漱的动静都小了点,单善一觉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地去上班。 到了报社打过卡,微信群里李由通知开小组会,她咽下最后一个小笼包猛吸一口牛奶,拿着笔和会议记录本跟在孙宇佳后面往会议室走。 会议室里就李由一个人在,说是开会,其实就一个老师加两个小徒弟。 等她们落座后,李由清嗓子正了正脸色,庄重地宣布:“有一个大新闻……”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二人的神色,后两者手拿着笔,神色淡定地等待他的下文。 两个小徒弟听到有大新闻竟然不激动,李由顿时不高兴了:“你们为什么都不给点反应?” 另外二人相视一眼,由单善带头,面无表情语气浮夸:“哇塞,有大新闻了呢。” 孙雨佳紧接着附和:“哇塞,期待期待。” 老师傅这才满意地点头:“这才对嘛,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朝气蓬勃有干劲,想当年我才当记者那会儿……” 听到“想当年”,单善菊花一紧,赶紧打断他:“老师,咱们先说说大新闻吧。” 孙宇佳冲她暗竖拇指,李由朝她投来不冷不热的一眼,干巴巴地说:“流金岁月疑似有人卖淫吸毒。” 二人点头,笔没动,等他继续说。 李由瞪了瞪眼:“你们不诧异惊讶吗?” 她们又不约而同地摇头。 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作为青州排得上号的夜总会,不提供点色情服务都不敢说自己开的是娱乐会所,敢做这种生意都会提前疏通关系,只要别捅出什么大篓子,扫黄大队例行检查时都睁只眼闭只眼糊弄过去,这在青州都成了心照不宣的事,只是这吸毒却是头一回听说。 中国对毒品的零容忍态度人尽皆知,每年又有多少缉毒警察牺牲在一线上,真跟这东西沾上关系,交多少“保护费”疏通关系都没用。 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李由,等他的下文,后者揭开保温杯喝了口茶水,继续说:“这次的任务比较麻烦,需要派个人去卧底,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证据确凿端掉这个毒窝。” “这不是警察该做的事吗?” 单善问出声,孙宇佳跟着点头。 倒不是她不愿意去做,只是纯粹地想问一句。 “警察忙不过来吧,什么事都指望他们,这世界早乱套了。” 李由无奈一摆手,接着大义凛然地说:“是时候赌上我们身为记者的荣誉,干一票大的。” 后一句鸡血打得好啊,另外两初出茅庐的小嫩鸡立马斗志昂扬,他一正脸色:“那么问题来了,谁去做这个卧底?” 话音未落,两双眼睛同时看向单善,她一脸懵逼:“你们看我干什么……” 李由义正言辞:“善儿,你聪明伶俐,沉鱼落雁。” 孙宇佳接上:“前凸后翘,闭月羞花。” “你再看看这样的歪瓜裂枣。” 李由示意她看孙宇佳脸上迟来的青春痘,拍板定案:“这个卧底的角色,非你莫属啊。” 孙宇佳附和着连连点头:“单总,辛苦您了。” 单善无语地摇摇头。 简单的说,就是她美艳动人自带骚气,适合靠脸吃饭。 这年头啊,长得太标致也不行。 流金岁月的招聘启事长年贴在某8上,从会议室出来,单善阅览过他们的招人要求,找到以前的简历删删改改,附带了几张骚气十足的生活照发到流金岁月的招聘邮箱。 忙过一阵,她拿了杯子起身去茶水间接水,等水放凉的间隙拿出手机刷微博,不看还好,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这老狗逼三天两头不跟嫩模明星上个新闻就坐不住,单善点开他和窦琳的热搜,放大狗仔抓拍到的照片,见两个人亲密地挽着胳膊,窦琳的脑袋都快贴到他身上竟然还不推开,知道什么叫保持距离嘛! 新闻是昨晚十点左右发出来的,那会她正被他摁在床上和谐,而照片的拍摄时间是昨天的中午时分。 单善合计了下时间,已经没有言语能形容她的滔滔怒火。 敢情这死狗昨天慢悠悠地过来,是因为去幽会女明星。 去他丫的没关系。 单善猛灌一口热水润喉,边拨出去陆敛的号码,这回他倒接得挺快。 “嗯?” 声音低磁撩人,她捏紧手机咬牙切齿:“把我的手表还回来!” 送狗都不给他! 单善吼完就挂了电话,拿着杯子气呼呼地往办公室走,边走边摇头。 呵,人家不就是狗嘛。 她翻到手机通讯录,把原先备注的“老狗逼”改为了“泰迪精”。 日天日地的老泰迪,迟早纵欲过度精尽人亡。 她编辑新备注的同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信息。 太阳要打西边出来,老古董都会发微信了。 单善点开对话框,一连深呼吸几口气,才忍住了没在办公室破口大骂。 网上都吵开锅了,竟然还给她发来一个“?”。 就一个问号? 二十一世纪的人了还不会打字? 单善无言以对,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啪啪地快速输入一行字毫不犹豫点击发送。 立刻把我的表还回来!!! 老混蛋,大婊叔。 夜不归宿 当天下午,单善就收到了流金岁月的面试通知,让她有空的话晚上七点去面试。 挖着坑等的当然有空,跟李由通过气后,她回家换了条露胳膊露腿的修身吊带裙,骚气十足地奔赴面试地点。 面试她的是一男一女,也没什么复杂为难人的问题,就问了一些她的家庭情况,她原先就编好了措辞,又是个撒谎不脸红的性子,从容地应对了过去,当对方问到她为什么要来做鸡时,她示意手里拎着大几万的包,又指着身上可以穿去豪华宴会的裙子,摇头兴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包养我的冤大头有了新欢,日子总得继续过吧。” 为了维持现在的奢靡生活,只能出来当鸡了。 此时此刻的她戏精附体,将一个贪慕虚荣的渣女形象演得活灵活现,面试人员面无表情地点头,让她先回去等通知。 单善开车回到家没坐一会儿,就收到了那边发来的录取短信,让她第二天下午过去,得先初步的培训下才能上岗。 这年头做鸡也不容易,都要先培训了才能卖淫。 她回了个收到,丢了手机起身去浴室,一边冲澡一边盘算着等会那老狗回来了怎么弄死他。 洗完澡后,她翻出昨天一起买的调教道具小皮鞭放在床头,不还表就绑了他。 至于绑了他要干什么,等绑好了再想。 敷过面膜擦完水乳差不多十一点,单善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看书,眼皮子开始打架,书上的字就跟蝌蚪一样在她面前游来游去,她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勉强又撑了十来分钟,人缩进被窝抱着书阖眼睡去。 当天晚上,陆敛没回来。 面试既然通过,她现在的身份暂时是一只鸡,为了保险起见,卧底生涯结束前都不用去报社。 不用去打卡,流金岁月那边让她下午两点过去报到,单善关了闹钟睡到九点多,昏昏沉沉地醒来瞟了一眼旁边,蔫蔫地下床穿鞋洗漱。 她昨夜睡得并不踏实,半夜里醒来一次下意识地伸胳膊乱晃,触手空空再迷糊地睡过去。 吃完早餐无事可做,去院子转悠一圈做了套伸展运动,捂着嘴巴又犯困了,干脆回屋里睡个回笼觉。 临睡前看了眼手机微信,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是她发过去的信息,单善怒戳屏幕,心里直骂老混蛋,敢和她比高冷。 有本事再发一条过来,看她回不回。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就不信这色狗一辈子不回窝,只要敢踏进这个门,她就要他好看。 出乎单善的预料,他竟然连续四个晚上夜不归宿,第五天早上,她顶着个鸡窝头蹲在床边,盯着手机界面里泰迪精的备注栏,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 以前他个把月不回来的情况多了去了,都会打声招呼,像这样突然地消失,印象中上一次还是两年前,那次他回来后单善明里暗里地念叨了一通,之后再有不着家的情况他就会提前说一声。 她发了会呆,猛地一甩头站起身,挠头抓耳地进卫生间洗漱,暗自决定他今晚再没动静,她就杀去中远大厦附近逛个街,顺便看看那厮在作甚么幺蛾子。 流金岁月做的是晚上生意,白日休息夜间上班,下午五点多时,单善在家里吃过了晚餐后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经过这几天的集中培训,走起路来都比以往多了几分狐狸精的风骚。 今夜是她正式坐台的第一晚,前几夜都是跟在前辈们的屁股后学习观摩,因为是新手上路,出台费3800一晚,卖了酒提成另算,打炮根据要服务的人数另外加钱,像3p4p这种跟一对一服务的价格肯定是不一样的。 给她培训的妈妈桑说到这里时拍了拍她的肩,面露遗憾:“可惜了不是个雏儿,要不然初夜也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嘛。” 单善问道:“多少?” 对方以手比了个三,又添了句:“打底。” 打底三万。 她气得当场怒踹墙角,内心嘶吼。 老狗逼,还我手表!赔我三万块! 想到自己没赚一分钱的处女膜,她骂骂咧咧地进了更衣室换上齐逼小短裙,又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出。 淫乱趴(1500珠的加更) 换好衣服没多久,妈妈桑让她去一个包厢集合。 单善进包厢时已经有几个小姐妹先到,妈妈桑正跟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话,见推开门的是她,招手让她赶紧过去。 可供挑选的鸡们排排站好,妈妈桑觍着脸笑:“二少,新进的货都在这边了,您看今晚要挑几个?” 那个叫二少的男人看样子是今晚的客人,名贵的装束依旧掩藏不了自身油腻的气质,视线在她们之中巡视一圈,最后定在单善脸上,对一旁的妈妈桑说:“都带过来。” 后者满脸欢欣直点头应好,他吩咐完以后就出了包厢,看这架势,单善也知道自己的第一单就遇上了大主顾,等对方一走,妈妈桑挨个儿叮嘱她们小心行事别得罪人,更坐实了她内心的猜测。 陪玩的888包厢在顶楼,十来个浓妆艳抹风情各异的失足少女往电梯走,单善走在最后面观察了眼四周,悄悄地打开了包里的针头摄像头,暗自祈祷今晚一定要有收获,不然明天晚上还得过来,折腾又麻烦。 绝不承认是怕某个老男人知道了收拾她。 到了888包厢,四个保镖守在门口,见一群莺莺燕燕涌过来,视线在她们每个人身上逡巡一遍才放人进去。 进去之后,沙发上坐着五六个男人,都是二十多岁不超过三十岁的模样,单善估摸着应该是青州的富二代之流,贪图新鲜出来嫖个娼。 走在她前面的小姐妹们都各自找好了目标陪坐在旁,更有胆大的直接坐到了对方腿上,单善挑了个坐在边角的男的,正好是方才去挑人的“二少”。 包厢里放着嘈杂的音乐,一男的搂着个小姐深情嘶吼,身旁的二少拿了杯香槟给她,单善满脸娇羞地接过道了声“谢谢”,湮没在吵闹的环境里。 她今晚给自己定的剧本是羞涩的小可爱,希望借此躲避掉一些身体接触,反正她是来卧底又不需要卖酒拿提成。 对方下巴示意那边玩闹的众人,问她:“会不会?” 单善掀了掀眼皮看过去,一个身材火辣的小姐岔开腿坐在男人的小腹上嘴对嘴地喂酒,裙摆往上推到腰间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男人的手掌肆意地揉捏着饱满的臀肉,毫不避讳周围其他人的存在,甚至挑开了她的底裤手指伸进她两腿之间亵玩。 在这里,她们这些女人跟普通的商品没什么不同。 单善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垂下脑袋不再看。 身边的二少以为她害羞,胳膊一伸把她勾到怀里,“别装了,出来卖还装纯,当老子三岁小孩吗?” 单善强忍着把他推开的冲动,压下肠胃里翻滚的恶心,举着手里的酒杯喂他,笑容甜美地问道:“先生怎么称呼呀?” 对方饮下一口,面容带笑:“你不知道?” 单善松了口气,掐着嗓子嗲声嗲气地答:“人家第一次出台呢。” 对方顿时来了兴趣:“哦?处女?” “不是…但是,是有原因……” “说来听听。” 接下来,她回忆起高中时期看过的狗血言情小说,并把自己代入女主角,讲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负心汉骗财骗色堕胎的悲惨经历,说道伤心之处时,举起酒杯与对方相碰,各自仰头灌下。 他们边喝边聊人生的同时,包厢里的气氛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除了单善的其他小姐纷纷都脱了裙子跟着音乐摇摆舞动,更有甚者已经在沙发上展开活塞运动,肥头大耳的男人骑跨在女人身上疯狂地摆动,身后还有另一个女人脱光了贴着他。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活春宫,后知后觉地才知道这是一场淫乱趴,羞耻得赶紧低下头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虽然三天两头地和郑悦悦开黄腔,但其实除了看片儿,从头到尾就跟陆敛一个男人睡过,远没表现出来的开放有见识。 这时有服务员捧着个盒子进来,那头有人喊了声“王二”,旁边喝得微醺的男人起身,笑眯眯地对她说:“双飞算什么,等会哥哥带你玩更刺激的。”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嗯……” 预感到重头戏要来了,单善抓紧手里的包调整摄像头,跟在他后面往那边走,包厢里的人都已经玩嗨,没有人留意她的小动作。 她已经打算好了,不管等会能不能拍到关键性证据,她看准机会撒腿就跑。 真跟这油腻的丑比睡了,先不说陆敛会不会扒她的皮,她自己都得嫌弃自己。 操的就是他的女人 他们从服务员送来的盒子里拿出注射器时,单善暗自抓紧手中的包,维持面上的淡定,其他人都在各玩各的没看这边,又或是早已见怪不怪。 她站在一边,旁观几个人将针头推进静脉,拍到足够的证据后,硬撑着走回原先坐着的角落,脸周冒出了一圈冷汗。 晕针的毛病又犯了。 包厢里灯红酒绿群魔乱舞,她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汗,注射完毒品的王二回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乱摸,“在这干还是开房?” 单善尝试着躲开他的抚摸,苦笑说:“开房吧,我第一回做这个,放不开。” “行,楼下套房都备着。” 对方淫邪地笑:“还有道具。” 至于是什么道具,做这行的都心知肚明。 她依旧笑,点头说:“酒喝多了,等我先去趟卫生间。” 说完挣脱他的胳膊起身往门边走,被他一伸腿拦住去路,指着她身后:“卫生间在那边。” “那里有人,我去外面的公共卫生间。” 她面色焦急,没等他出声便要跨过他往门的方向走,后者伸手拽她,目露凶光:“臭婊子给我老实点,注意你一晚上了,扭扭捏捏地装纯给谁看呢。” 他已经在解皮带,一边吼她:“劝你老实点,躺着让老子操舒服了就放你走。” 单善倒回沙发上,头晕目眩,挣扎着慌张地说:“我,我,不卖了……” “草,老子钱都付了结果说生意不做了,你他妈耍老子呢,躺好!” 单善推开他才站起来,又被他拉扯着跌倒回沙发,裙子滑到腰上。 “钱我双倍还给你!” “休想!” “老子不差那点钱,今晚就干你了!” 两人争吵的动静引来其他人的注意,接连凑上来围成一圈,有人关了背景乐,一个同行的男人打趣:“二少你行不行啊,连只鸡都征服不了,说出去你王家脸面何在。” “干!老子现在就肏哭她,你们带手机的都录个视频当证据。” 周围人起哄,纷纷拿出手机摄像头对准中间的二人。 她终于害怕,夹杂着愤怒,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恶狠狠地瞪着他:“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王二也笑:“臭婊子不知道自己是谁来问我,老子管你是谁!” 对方解完了裤子朝她扑上来,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穿的是超短裙,一个抬腿把对方踢到地上,厉声恐吓:“我男人是陆敛!你们要碰我小心不得好死!” 此言一出,包厢内的哄闹声沉寂一瞬,接着爆发出一阵疯狂大笑。 “陆敛不是跟窦琳打得火热吗哈哈哈,一只鸡哈哈哈。” “怕是个神经病没吃药就出来卖吧,二少你还是别干了小心病毒传染。” “滚你妈的蛋,你才传染病毒!性病梅毒爆体身亡!” 她是个不服软的性子,立刻怼回去 被她踢翻在地的王二从地上爬起,火气冲天地又朝她扑来,单善反应慢了一步,被他骑在身上压制住四肢,“贱货也不照照镜子!陆敛能看得上你。” 对方揪住她头发抬起手掴她的脸,啪的一声,左半边脸颊当即肿了起来。 “你要是他女人,我就是他老子!” 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单善咬着唇才没疼哭,他忽然弯腰头凑近她,面色狠厉:“别说你不是,即便你是,老子要干的就是他陆敛的女人。” “操你大爷……” 她动了动唇,艰难地挣扎,周围一群看戏的情绪越发高涨,不料身后突然哐当一声,门被人大力踹开,整间包厢都晃了晃。 来人通身的黑色正装,长腿跨过被踹翻在地的一个保镖面无表情朝里走,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不约而同让出条路,别提说话,屁都不敢放一个。 陆敛来到沙发边,跨坐在她身上的王二喊出个“陆”就被一手提起扔到地上,她横陈在沙发上,吊带裙的裙摆滑到腰间露出大片洁白的身子,头发凌乱脸上高高地肿起,他脱了西装外套包裹住她将人扶起。 她抓紧他的衣领,没受伤的一边脸往他怀里拱,泪珠滚烫可怜地哭诉:“痛……” 一旁,保镖也将王二扶起来,一晚上被甩在地上两次,他怒火中烧地骂道:“陆敛你他娘别没事找事,我嫖个鸡可没招惹你,之前不跟你计较还当我王健怕了你是吧。” 陆敛拢了拢裹着她的外套,站起转身走到王健跟前,面无表情地打量他,忽然一个抬腿将对方踹跪在地,从身后掏出个东西抵着王健的膝盖:“我老子?” 他手里拿着把枪,话音未落扣动扳机,顿时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包间。 乖一点 “姓陆的我草你妈!” 王健愤怒地嘶吼,陆敛对着另一边膝盖又是一枪,前者痛得脸上青筋毕现,咬紧后槽牙痛苦地抽搐,终于闭上了嘴。 子弹出膛消过音,其余人只听到王健痛苦的嘶吼,待注意到陆敛手里那把锃亮的手枪,周围立即爆发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男人们还好,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们都乱成了一锅粥往外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个保镖拔枪冲上来时,陆敛拎起奄奄一息的王健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面色沉冷:“还继续玩?” 主子的命在别人手里,四个保镖面面相窥,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丝毫不怀疑,一旦争斗起来,陆敛的枪绝对比他们快。 王健被提着衣领口疼得快晕过去,虚弱地出声:“你给我等着,我们王家一定弄死你…” “王家?” 陆敛暼他一眼嗤笑:“你算什么东西?我今晚要宰了你,明天你哥还得来谢我。” 他一语中的,王健立即气得颤抖张嘴欲骂,陆敛把枪口伸进他嘴里,语气森冷:“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有同行的男子大着胆好心劝道:“王二,你别说了。” 这时流金岁月的总经理带着一批人涌进包厢,王健如同看到了救星,嘴巴里塞着枪杆子吐字不清地呜呜乱叫,打头的人瞥了眼他流血的裤管立即收回视线,朝陆敛奉承地笑:“陆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明事理的人过来,陆敛没空再耽搁,一个手刀把王健敲晕扔给对方,后者接住个一百多斤的大汉差点跌倒。 陆敛收了枪扛起身后的女人,交代来者:“告诉王淇山,管好自己家的狗。” 王淇山,王健的长兄,王家现在的主事人,流金岁月亦是王家的产业。 对方讪笑着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陆敛扛着人,经过他们时抬脚一踹王健的裤裆,大踏步离开包厢。 一路被扛出流金岁月,单善被他硬邦邦的肩膀顶得胃疼,晃着腿要下来。 “我下来自己走……” 她有点害怕,说话也没了底气,陆敛不放,一个巴掌甩她屁股上,身上的人彻底老实了。 没几米就等到了停车的地方,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一把将她扔进车里,“砰”的一下关上了车门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他侧脸的线条凌厉,抿着唇时更凶,单善偷偷观察他的脸色,深呼吸气沉丹田,决定先夺取话语主动权,捂着肿起的一边脸溜须拍马:“叔叔好帅好厉害……” 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减轻随后而来的惩罚。 他目视前方:“没你厉害。” “……” 干巴巴的口吻,毫不掩饰的讽刺,单善喉头一噎,抚摸胸脯又深吸口气,正气浩然地感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扔你下车?” 她秒怂:“我错了。” 左边脸肿得厉害,每说一句字都扯动嘴角,单善在心里把王健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面上还得可跟陆敛卖惨。 “叔叔,你看我这脸,毁容了没有?” 他无动于衷,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单善也不气馁,继续说:“表既然送了叔叔,就不用还了……” 收了她的表,就是她可亲可敬的大表叔,千万不能揍她。 陆敛怎么不知道她的想法,斜睨她一眼:“你怎么不上天?” “还有,我为什么要还?” “……” 你妹! 她清了清嗓子,质问他:“你这几天夜不归宿,干嘛去了?” “别转移话题,在说你的事。” “……” 这么明显? 她咬了咬唇,小声地嘀咕:“我真的错了……” 关于卧底,确实是自己没考虑周全,李由的意思是让她去当个服务员慢慢来,她急功近利去做了鸡。 可她初出茅庐又不懂得社会复杂,算错一步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她拢了拢身上他的的外套,一根手指戳他的臂膀:“别生气嘛。” 脸颊肿得跟猪脸似的还嘟着嘴巴撒娇,陆敛轻嗤:“还晓得自己是个人。” 蹭不到天上去。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表情谄媚语气浮夸:“叔叔好帅,叔叔牛逼,感谢陆总救命之恩。” 说到这里,她又不得不感叹自己神仙护体,几天都没联系的人,偏偏进包厢前鬼使神差地发了条信息,说了在流金岁月卧底当鸡的事,如果十点前还没到家的话,务必要过来捞她,接着便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想到手机,她赶紧翻开包包关掉摄像头,摁亮手机一看,时间还没到十点,屏幕上显示着几个未接来电。 她拿着手机的手僵了几秒,没点开看来电人是谁,默默地把手机放回包里,舔了舔干涩的唇,脑海里想着怎么组织语言。 “善善,什么时候能听话?” 见一次,亲一次(2000猪) 稍微乖一点。 她嘴唇嗫嚅:“有人举报流金岁月涉嫌毒品买卖,总不能不管吧。” “要管也是警察的事,你以为进去拍个照片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她满脸信心:“当然,有了照片,我们马上就能写成新闻做专题报道,让更多的人关注这个事件,警察自然会继续往下查。” 太天真了。 他抿了抿唇,难得耐心地和她解释:“禁毒没你想的简单,先不说能不能发出去,你以为凭这么些东西,能动得了谁?” 他肃着脸:“听话,你只是一个女孩子,这不是你能掺合的事。” 她怒气冲冲地说:“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通!” 她侧过脸面朝窗外,眼眶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细声细气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的……” 他什么都知道,她以为他能理解的。 她用手背抹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越流越多,终究没控制住哭出声来。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那么美好的过去,全都没有了。 她脚踩上座椅两手环抱膝盖,脸埋在臂弯里抽噎哭泣。 他沉默不言,经过一段人车稀少的路段,将车停靠路边,拿了烟盒推门下车。 她坐在车里埋着头忘我地痛哭,他站在车外,点了支烟夹在指间偶尔抽一口,微低下头面容寡淡,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思所想。 一支烟燃尽,他揭开烟盒打算再点一根时,车里的人抽噎着气冲冲地低吼:“混蛋!说了不许抽烟!” 吼完后又继续哭,鼻子一抽一抽的。 他取烟的动作一顿,指尖在烟嘴上轻微磨砂过又把烟推回烟盒,连同打火机一同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弯腰在她唇上啄吻一下,唇角上挑着:“可以了?” 她吸了吸鼻子,傻乎乎地问:“什么……” 他皱了皱眉,有些怀疑她是故意的,犹豫几秒后,干巴巴地说:“见一次亲一次。” 她自己说过的。 她揉了揉眼皮,不冷不热地应:“哦。” 终于止住了眼泪,陆敛抽来几张纸巾擦她脸上的鼻涕眼泪。 他擦的不干净,单善自己抽了纸巾过来,捏住鼻子用力地擤了把鼻涕,面无表情把用过的纸塞到他手里。 陆敛眯着眼目光扫过她,没说什么,关上车门走去垃圾桶丢垃圾,再回来直接上了驾驶座。 哭过一阵,心里舒坦不少,单善斜靠着椅背看他发动汽车,语气平平地说:“你嫌弃我。” 他转过头来:“什么?” 她指着肿起的半边脸,控诉道:“你嫌我丑。” 所以就随便亲了一下敷衍了事,跟在床上时激烈的热吻相比,刚才简直就是蜻蜓点水。 他皱了皱眉:“现在做?” 怎么扯到这个,单善夹紧双腿拒绝:“……不做。” “那就闭嘴。” 她顿时垮了脸,撇嘴抱怨:“呵,凶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伸胳膊摸了摸她的头。 “不丑。” 她一扬眉,傲娇地哼出声,这才满意了。 她面朝着窗外,车子驶上主路走了几分钟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去哪儿啊?” 这条不是回家的路。 他淡淡地答:“去趟城北,有事。” “吴家?” “嗯。” 她愣愣地点头,几秒后想起来,问道:“吴星雪是不是在家里?” 吴星雪,吴风棠唯一的孙子,不出意外也是吴家将来的继承人。 “嗯。” 听到肯定的答案,单善不由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满脸嫌弃。 陆敛不解:“你们不是初中同学?” 单善点头,应了声“嗯”。 岂止是同学,还当过一个学期的同桌。 她摆了摆手:“反正我跟这厮聊不来。” 在自恋这方面,如果说单善是那朵水仙花,那吴星雪就是那只花孔雀,俗话说同性相斥,两个人同窗三年就没对盘过,而她之所以对这个多年不联系的同学印象深刻,源于临近毕业时发生的一件事。 那厮竟然跟她表白,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每每想起这一茬,单善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世界太魔幻了。 就你话多 车开来吴宅的庭院里,陆敛停车熄火,她摇头摆手:“我还是在车上等你吧……” 陆敛抽出钥匙边说:“进去弄你的脸。” “回去再处理。” 她大大咧咧的,车开进小区了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一张猪头脸,给吴星雪瞧见了少不得冷嘲热讽一番。 骄傲如她,坚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陆敛也不跟她啰嗦,绕到副驾驶打开门,不容反驳地说:“下车,别让我动手。” “……” 混蛋。 单善不情不愿地抬腿下车,刚巧这时候宅子的大门打开,走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清秀少年,朝他们招手的同时兴冲冲地大步走过来。 到了跟前,先和陆敛打了招呼才看向她,面露惊喜:“善善,好久不见啊。” 相比对方的热情,她淡淡地点头。 对方无视她的冷漠,弯腰瞧了眼她故意遮起来的另一边脸,惊喜变为惊讶:“我的天啊,你脸怎么了,越长越残?” 单善嘴角一抽,冲他翻白眼:“你眼瞎吗?” 那么大个五指印在脸上。 吴星雪点头:“了然,你挨揍了。” 单善:“……你不说话是要死还是怎样……” 所以说她跟这厮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进了屋里,陆敛对吴星雪说:“我去楼上跟你阿公谈事,你找冰块给她敷下脸。” “好的,陆叔放心。” 陆敛拍了拍他的肩,看了眼腕表,对她说:“等一个小时。” 单善僵着脸:“哦。” 吴星雪去拿了冰块和毛巾过来,陆敛碰了下她的头顶,迈步上了二楼,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吩咐吴星雪:“看好她,别让她瞎蹦。” 小伙子热情洋溢:“好咧!” 单善:……滚。 陆敛离开后,空旷豪华的客厅里留下他们两个,电视在一边开着,单善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敷脸,翻白眼早已翻得眼睛疼。 吴星雪无视她由里到外散发出的不耐烦,已经搁她耳边叽里呱啦念叨了近半小时,美其名曰追忆似水年华,接着拿出手机翻到他现女友的照片给她看,骄傲自得:“怎么样,是不是超可爱漂亮的?英日混血。” 单善接过他的手机却没拿稳,摔到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抱歉,手抖。” 吴星雪弯腰捡起手机,屏幕碎了个角,他摇头感慨:“看来连你也被我女朋友的神仙颜值倾倒了。” ……谁给他的脸说这种大话?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当初拒绝了我,才让我有机会遇见更好的。” …… 她有理由怀疑,这厮在对她进行人身攻击,她将心里梗了多年的疑惑问出:“你当初真喜欢我?” 直到此时此刻,她还是觉得这厮在跟她开玩笑。 “对啊。” “难以置信。” 尽管对他没兴趣,听到肯定的回答,单善心里依旧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她魅力四射啊,小小年纪就讨人喜欢。 她清了清嗓子问:“你当初喜欢我什么?长得漂亮?才华横溢?” 吴星雪摇了摇头:“就觉得跟你斗嘴挺好玩的。” “……” “当时我们班女生就你话最多。” “……” 她上课闹腾爱拉同桌讲小话,连郑悦悦都不肯跟她一桌,为了这事老师特意让单伯尧去了趟学校,商量过后把她安排到班上另一个话唠吴星雪身边。 那是单善第一次棋逢对手,她再闹也有累了困了时,吴星雪却跟打了鸡血一样24小时没带消停,她最后败下阵来,勉强熬完一个学期,再到新学年时去班主任面前哭了一通强烈要求换同桌,对天发誓再也不讲小话打扰同学听课,老师才给她调了座位,从此以后,她见到吴星雪都避着走。 想起这些黑历史,单善使劲晃了晃头将其晃出脑海,旁边吴星雪还在逼逼叨叨:“不过现在再回想,突然觉得好幼稚,幸好没在一起,谢谢你拒绝了我。” “……” 谢你大爷。 每一句话都往她心口扎。 说完过去又回到现在,吴星雪一边调台一边打量她,很是好奇:“你这脸怎么整成了这样?” 憋的太久,单善心里窝着一把火,怒气冲冲地回:“你才整,你全家都整,姐姐我这是原装脸!” 吴星雪一脸懵逼:“…我说的是脸上的巴掌……” “关你屁事。” “咦,善善,你变了。” 他失望地一摇头:“哎,变得粗俗了……” “我叔最烦别人说粗话,他没揍你吗?” 畜牲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到回家后八成少不得一顿打,单善只觉屁股火辣辣地疼,面上犹在嘴硬:“他敢。” 鼻涕糊他一脸。 吴星雪眼睛斜睨着她:“别装了,我都懂的。” 谁没挨过打呢。 “……” 单善甩了甩脸,怼他:“你还是闭嘴吧,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他调了档选秀综艺,跟着节目里的人轻快地哼着歌,闻言瞟来一眼:“别啊,好久不见了聊聊天嘛。” 说话还带个尾音,单善一阵恶寒,抓了抓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回呛:“能不能别这么娘们唧唧的,长得已经够娘了。” 他长的清秀白净,当初她还跟郑悦悦私底下给他起了外号叫雪妹妹。 “看吧看吧,你又在嫉妒我比你好看了。” “……” 这天没法聊了,单善起身,被他一把拉住:“哎哎,实话实说别生气嘛,大不了我不说了。” 他失望地叹息:“想不到你现在的战斗力这么弱。” 单善忍无可忍,抬腿踹他一脚:“带我去卫生间。” 喝一肚子的酒,再憋就要尿裤裆了。 他站起身带她去卫生间:“想去卫生间啊,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单善跟在后面深吸口气,这两者有什么冲突吗? 她很生气! 陆哥哥 放完水出来,她的脸色比进去前好了不少,两个人又回到客厅坐下,桌上有水壶和杯子,单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放下杯子后踢了踢他:“喂,看到我和陆敛一起过来,你怎么都不意外?” 他的目光落在电视上,回她道:“陆叔提前打电话说了啊。” 她有点抓狂:“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挠头抓耳,犹豫不决地说:“就是,就是,我和陆敛……” 她吞吞吐吐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描述两个人的关系,吴星雪替她说出来:“你们在一起的事?” 在一起。 三个字击中她的心脏,她犹豫着,缓缓地点头。 就先当是在一起吧。 吴星雪也挠头,有点搞不懂:“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俩不很早就在一起了吗……” 她面露激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怎么说?” 他傻愣愣地反问:“什么怎么说……” 关键时刻竟然装糊涂,单善想踹他:“就是,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 她跟陆敛的这档子事虽然没有刻意地藏着掖着,但也不至于人人皆知,至少她就没跟吴星雪提过。 他皱着脸想了想:“记不清了,反正就知道了呗……” 她追问:“那你知不知道窦琳?” 他斜眼暼她,理所当然的说:“你废话。” 他们家又没断网,准一线大明星谁不认识。 明明是同龄人,怎么说话总有代沟,单善捏了捏拳按耐下发飙的冲动,说:“我指的是她跟陆敛。” 他又点了点头:“知道啊,我又不是不上网。” 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在给自己添堵,单善撇了撇嘴:“那你觉得,我和窦琳——” 她抬头挺胸:“谁更漂亮?” 吴星雪动了动唇,她飞过去一个眼刀:“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你漂亮。” “哦。” 威逼利诱得来的赞美,单善并没有多开心,垮着一张脸蔫蔫地,吴星雪一拍她的背:“何必自欺欺人呢。” “再说了,你跟她比干嘛,长得漂亮有什么用。” 单善嫖向他:“什么意思?” 背后说人坏话,说得还是长辈的坏话,吴星雪有点心虚地抬眼看了看楼上,方凑近她耳朵:“你别看我叔一天天眼高于顶,其实欣赏水平真不怎么样,像窦琳那样的,我估计他八成看不上眼。” 他下巴示意她的脸:“像你这样的,我估摸着反而还招他喜欢。” 他小声地猜测:“没准他也喜欢跟你斗嘴呢。” 她抿着唇,压住上扬的嘴角,下一秒反应过来拎起抱枕就抽他:“混蛋!什么叫做我这样的!我就只会逼逼叨叨吗!” “我不漂亮吗!你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了!欠揍!” 她每说一句就抡一枕头打下去,安慰人还挨打,吴星雪到处躲,她就提上枕头追着打。 “还有,禁止你再喊叔叔!多年轻力壮的男人都被你喊老了!” “你自己不也喊叔叔吗!” 她撒谎不脸红:“放你的狗屁!我都喊哥哥!陆哥哥!” “是吗?陆哥哥?”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单善揍人的动作一顿,僵硬地转过身望向声源处,陆敛两手环胸站在楼梯口,抿着唇似笑非笑。 她把抱枕丢回沙发上,尴尬地笑:“陆…哥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啊?” 陆敛行至二人跟前,吴星雪扒拉着乱糟糟的头发自沙发上站起,开口欲喊:“陆……” 单善手伸到背后冲他扬起拳头,后者舔了舔唇:“哥哥……” 陆敛看了眼吴星雪,目光落在她脸上,淡淡的口吻:“回家。” 说着没等她应声,牵上她一只手往门口走,她垂目看自己被他包裹住的手掌,呆呆地应了句“哦”。 吴星雪跟着出门送客,两人上了车后,他站在车外喊:“善善,有空记得常来玩呀。” 单善隔空朝他挥拳吐了吐舌头:“就不来就不来。” 陆敛无语地一摇头,提醒她:“系安全带。” “啊,嗯。” 她系好安全带,车子缓缓开出车位,她手伸出窗外挥了挥,摇上了车窗。 已经是深夜,郊区很安静,车驶出吴家宅子没一会儿,包里的手机震动两声,有人发微信给她。 发信息来的是吴星雪,方才在客厅刚坐下这厮就软磨硬泡加了她的微信,单善点开两人的对话框,他发来一条语音和一张图片,单善点开语音把听筒凑到耳边,听了一遍没听清,又重新听了一遍后,唇角慢慢溢出笑来。 双十一了开个打赏章hhh(无内容不影响正文阅 更多连载小说请收藏: 睡不睡 她的笑容里暗含得意:“哎,你跟吴星雪提到过我啊?” 不等他回答,把图片点开手机举到他眼前:“还把我的照片发给他看。” 这张照片其实没什么新鲜的,她在朋友圈发过,是去年过年时拍的,当时两个人在广角大厦吃的年夜饭,背对着青州繁华的夜景非要他给拍照留影,单善记得当时因为这人的直男拍照技术,她摆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挑出来一张发朋友圈。 结果还被盗图了。 她笑意浓浓地打量男人的侧脸,坐等他要怎么解释。 陆敛在开车,没看她也没看手机,鼻子里应了声平淡的“嗯”,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慌张。 她不依不饶:“为什么?” “他问。” 她追根问底:“问了什么?” 他眨了眨眼,面色如常地说:“问我跟谁过年。” 接着又补充一句:“当时他在国外。” 听到答案,她鼓着脸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直到下车都没再开口。 混蛋,今年就跟狗过年去吧! 回到家后已近凌晨十二点,两个人同时进行洗漱,她留在卧室的淋浴间洗,他拿上干净的睡衣去了一楼。 洗澡这事上女人总比男人磨蹭些,加上又要卸妆,单善洗漱完出来时他已坐在床头拿着本书,掀了掀眼皮朝她投来个眼神,淡声说:“过来。” 她警告他:“很晚了,不做的啊。” 明天还得早起去报社。 想到肿起来的脸,若非包里的视频需要紧急处理,她只愿蹲在屋子里。 她立定在床边,撅着小嘴:“也不准打我。” 陆敛放下书本,一手把人拉扯过去,后者跌倒在床以为他要抽自己屁股,哇哇乱叫挣扎着要起来逃跑,被他一只手臂箍住小腰沉声警告:“不想挨打就别乱动。” 身前的人瞬间安静如鸡。 他拿来放在床头柜上的冰块毛巾,手掐了把她腰上的软肉:“趴好。” 单善看了眼,说:“不是敷过了吗?” 在吴星雪家冷敷了近一小时,半边脸都快冻僵了。 “再敷一会。” “哦。” 她不再多言,蜷缩成一团趴在他大腿处,红肿的一边朝上,他拿着包了冰块的毛巾贴上去,她“咝”了一声,“轻一点,有点疼。” 他卸了手上的力,只让毛巾轻轻搭在她脸上,她满意地点头:“就这样。” 等了一会儿,丝丝凉意沁入肌肤,缓解了脸上的疼痛,她眉目舒展,闭着眼乖乖地趴在他腿上。 难得哦,竟然有他伺候她的一天。 单善心里升起小小的感动,忽听他问:“疼吗?” “嗯。” “活该。” “……” 好了,老狗逼终究还是老狗逼,感动没了。 时至深夜,陆敛看着时间又给她敷了二十分钟,关灯睡觉。 她喜欢侧着睡,由于左边脸不能压到,她不得不右边脸朝下睡觉,在往常倒没什么,但今晚心里总强调自己不能翻身,越是给自己心理暗示就越想翻面,翻过去吧压到左脸又疼得转回来,如此反复,结果就是磨蹭了半小时还没睡着。 十来分钟后依旧毫无睡意,她又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卧室里留了一盏昏黄的起夜灯,她面朝上方望向虚空,耳边是男人平稳的呼吸,她愣愣地听了一会儿后,身子往他怀里挤了挤。 被子里揽着她的胳膊一紧,声音低沉:“睡不睡了?” 手指挑开她薄薄的底裤在她两腿之间磨砂,暗示性十足。 呵,老色鬼。 单善轻哼,一个翻身骑到他腰腹上,两只小手捏着他微微扎人的下巴:“你这几个晚上去哪了?” 她小声地抱怨:“都不说一声。” 明明答应过,不回来要告诉她的。 陆敛蹙眉:“不是告诉你了?” “胡说,你没讲!” 她炸毛低吼,立即一个巴掌甩她屁股上。 “混蛋,说了不许打我!” 一个巴掌又招呼上她另一瓣屁股,单善捏紧粉拳气呼呼地捶他,“让你打我!” 陆敛睁开眼,一手将她两只细腕扣住,“我走的那个早上,是不是喊了你。” 她回想了下,说:“你只让我给你戴手表,什么都没说。” 她记得清楚,连啪啪都没做,她半梦半醒间给他戴了表一觉睡到起床的点。 他罕见地在做爱的时间外爆粗:“放你的狗屁。” “……” 单善被他一句粗口怼懵了,愣愣地眨眼。 难道真是她自己睡糊涂了? 她心虚地问:“那你去哪里了……” “东南亚。” “今晚才回来?” 他憋着火,一个翻转两个人的身体调换了上下,俯视她目光幽冷:“我今晚但凡晚上一刻,就能赶上给你收尸。” 落在王健那群人手里,不死也得褪层皮。 她嘴唇蠕动,弱弱的说:“我错了……” 他眯着眼狠捏一把小屁股,咬她的肩低斥:“小兔崽子。” “……” 兔崽子就兔崽子吧。 饥渴的女人(h) 陆敛骂完后动手扒她的底裤,单善回过神来推他:“哎哎干嘛呢?大晚上的。” “还要我说?” 他沉声反问,手掌不停地在她身上揉捏点火,又痒又热,她挣扎着躲开,不小心蹭到不该碰的地方,他眼睛里的火苗当即又旺了不少,嗓音暗哑地威胁:“再闹今晚谁都别睡。” 做一整晚的经历也不是没有过。 她不肯依,哎哎了两声,“还有一件事,不说不给干!” 陆敛就烦她这张屁话多的嘴,闹起来没个消停,他停了手面沉如水:“说。” 单善两只手臂抵着他肩膀,将彼此的上身拉出一点距离,很严肃地问他:“你跟窦琳怎么回事?三天两头上热搜。” 她抿着唇,脸转向一边小声嘀咕:“就一句没关系,打发谁呢。” 单善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仗着他对自己好一点儿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可她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没见我上个热搜……” 今晚那些人嘲讽她的话犹言在耳,同样是情妇,凭什么她就见不得光。 他冷脸皱眉:“给你买?” 要给她买热搜。 她一蹬腿,气冲冲地说:“我是这个意思吗?谁没钱一样。” 别说上热搜,她要想出道都是分分钟的事。 谁稀罕当明星呢。 “你想怎样?” 语气不再似之前的冷硬,像是妥协。 她撅着嘴巴,提出自己的要求:“澄清。” 她深呼吸,给自己攒了攒底气,糯糯地说:“你跟谁来往我管不着,但是,凭什么差别对待嘛。” 她眼眶发红,委屈地说:“你说窦琳跟你没关系,可她顶着你的名头混得风生水起,我今晚跟那些人说我是你罩的都没人信……” 她这个情妇做得委实憋屈了些。 陆敛压在她身上,默不作声定定地瞧了她片刻后,手伸到柜上拿了手机过来拨出去电话。 她一时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安安静静地躺着不动。 已经是深夜一点多,手机铃声响了三声后才被接听,周照略微沙哑的男声自那头传来:“喂…陆总……” 粗重的喘息,尽管刻意地压制,这头的两个过来人依旧听出了不对劲。 她脸一烫,推了推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正要让他挂断,那头忽然冒出个女声喘着气问:“这个点找你……” 话没说完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可单善还是听见了,整个人瞬间僵硬,下一秒瞪大眼对着手机吼出来:“郑悦悦你在搞毛!” “善……” 不等对方说完,陆敛突然挂断电话手机扔回柜子上,单善伸手要去捡手机打过去问清楚,被他一把扯回来举过头顶,语调带笑:“在干什么?你听不出来?” 她握拳抓狂:“这才多久啊!” 从她把手机给郑悦悦,撑死了一个星期,简直难以置信。 “那也是别人的事。” 他啄吻她的唇,手伸到裙下揉捏她胸前的两团,舌尖挑逗小小的耳垂低语:“别闹了,赶紧把事办完放你睡觉。” 她扭着身子不给他摸:“窦琳的事还没完呢!” “天亮。” 男人沉胯,用胀大的那一团隔着布料磨擦她的两腿之间,边说:“天亮给你答复。” 他压低嗓音笑:“你也看到了,周照现在不方便……” 至于怎么个不方便法。 单善想到郑悦悦,恨铁不成钢。 饥渴的女人真可怕! 陆敛无声地扬唇,趁她走神之际褪掉两人的底裤,火热的硬物在她腿缝间摩擦,圆润的头在入口打转研磨。 她那处敏感,又连续干旱了几日,那经得住他这般逗弄,两条腿跟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往男人的腰上绞,胳膊也勾上他脖子,嘴唇张开细细地呻吟。 “嗯…给我…嗯……” 他两只健臂箍紧怀里软热的身子,抱起她坐在自己雄伟的胯间,低头询问:“喊我什么?” 那根肉棍就抵着甬道口,单善哪有空思考,习惯性地回话:“叔叔……” “是吗?” 他不动。 “…哥哥……” 陆敛嘬了口她的唇,喉咙里似乎笑了声,把她放回床面,手扶着性器对准她的下体缓缓推入。 她闭着眼感受男人的巨大一点点填满自己的空虚,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低吟,销魂蚀骨。 “快点…啊嗯……” 最后一截,他猛地往前一顶将她贯穿,不做停歇大幅度地挺腰抽送,整张床咿咿呀呀地在晃,她抓紧身下的床单,跟着他的挺动急促地喘息。 大开大合地操弄一阵后,他往后一退突然抽出来,粗硬的欲根突突跳动,在昏暗的光里往下淌着淫水。 单善难受地扭腰。,媚声求他:“…要……” “欠操的小东西。” 陆敛将她翻了个面,后者心有灵犀地撅起屁股露出肥美的阴部,他掌着她两瓣翘臀劲腰一冲再次插入。 他不紧不慢地挺腰律动,拂开她的发丝吻那一截细腻的颈,把一边脖子都舔湿后咬她的耳朵:“脸转过去。” 她两手枕头,受伤的一面朝上,注意力全放在彼此的交合处,软声问道:“为什么……” 屁话真多,什么都要问个缘由,陆敛轻嗤一声,强行掰转她的脖子吻她另一边完好的脸,喉咙里吐出一个字:“丑。” 她嗯嗯啊啊地叫床,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顿时气绝。 “大猪蹄子!啊……” 她细声地淫叫,身后的男人猛地沉腰狠狠撞她。 “好好说话。” “哥哥……” “继续。” “…嗯…哥哥…啊……” 那根肉棍子的威慑力太大,反复搓磨女人紧窄的小穴,单善被迫喊了近一个小时的哥哥,最后困得不行,到达高潮的同时昏睡过去。 睡梦中梦见有人给她敷脸,她搓了搓眼皮,模模糊糊地看到对方的脸后,放心地阖上双眼。 这一夜睡得香甜。 一夜N次郎 早晨单善起床时,陆敛竟然还在睡,顿时让她怀疑自己身在梦中,立即把他的胳膊抓过来啊呜咬了一口。 男人吃痛,蹙眉轻斥:“大清早发什么疯?” 他没睁眼,似呢喃地说要一句后走继续睡了。 单善松了嘴,讶然:“天啊……” 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惊讶不过短暂几秒,想到自己的脸,她一把掀了被子下床,光脚跑到梳妆镜前迫不及待观察左边脸,惊喜地发现红肿消下去不少,原本都打算全副武装出门,了现在只要化个妆再戴个棒球帽挡挡就行。 她重新走回床边穿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小步子走得哒哒作响,床上的人不受影响依旧在睡,等她洗漱完出来…… 还在睡…… 她坐到梳妆镜前,一边拍水乳一边喊:“叔叔,太阳晒屁股了。” 他不出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睡。 她终于觉得不对劲,放轻步子悄悄走过去,屏住呼吸在他面前缓缓蹲下,先观察了他的脸色,除了有点黑眼圈没什么异样。 她一只手掌探向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对比了一下体温,也没有发烧,于是问他:“叔叔,你身体不舒服吗?” 往常折腾她一宿第二天都生龙活虎神清气爽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贪睡赖床,奇了怪了。 陆敛没有回话,她两手撑头从昨晚见到他后开始回想,最后下定结论:“叔叔,你肯定是纵欲过度了……” 话音一落,她被扔在床上,甚至没看清他出手就被压在了身下。 陆敛被她烦得不行,脸埋在她肩窝处蹭了蹭,声线嘶哑:“没良心的小东西……” “……” 好色的老混蛋…… 身上压着个一米八多的壮汉,单善快喘不过气,推搡他的胸膛:“起来,我要去上班了……” 男人勃起的那物虎视眈眈地顶着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陆敛张嘴咬她的脖子,轻声呢喃:“纵欲过度?” 男人那作祟的自尊心啊…… 她闭眼吹:“怎么会呢!我叔叔雄风不到倒,一夜N次郎!” 人就是个怂蛋,陆敛两手箍着她贴紧自己,语调带笑:“现在试一试?” “……” 单善登时菊花一紧,清了清喉咙:“叔叔饶命……” 他抱着她翻了个身调换两人的上下,眼睛还闭着,往她屁股狠拍一巴掌,“滚犊子。” “喳,小的这就滚。” 幸运地逃过一劫,单善麻溜地从他身上爬起火速奔下床,生怕惹到床上睡觉的大魔王,直到出门前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捯饬好自己,她又来到床边,弯腰挨近他喃喃细语:“叔叔,我走了……” 他眉头细微地一皱,单善赶紧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印下个鲜艳的口红印,火速跑出了卧室。 报应不爽,从来只有他闹她睡觉的份,今日终于也轮到她骚扰他一回。 包里揣着偷拍来的大独家,她兴致勃勃地出门上班,这一次不仅可以靠自己的实力转正,还能写一篇有意义的报道检举黑恶势力,内心雀跃不已,去报社的路上已经在构思文章措辞。 到了报社打过卡,她拎着一袋肉包子走到自己的座位,笑呵呵地跟李由孙宇佳打招呼,二人的脸色算不上好,尤其是李由,见到她进来,脸上愧疚犹豫的情绪交织出现。 她今天披着头发,理了理发丝挡住左脸,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李由摇了摇头,下巴示意她拎着的肉包子:“好吃吗?” 单善点了点头:“就是涨价了。” 之前六块钱一笼,这段时间猪肉价格飞涨,肉包子也跟着涨到了八块。 李由叹息:“那你先吃吧,吃完再跟你讲。” 她内心浮上不好的预感,说:“还是先说事吧。” 心里悬压着事吃东西不舒坦。 他从烟盒里取出根烟和打火机,朝她一招手让她跟上。 单善跟着他进了会议室,李由站在窗户边点烟,转头提醒她:“带上门。” 她掩上门,走到他旁边,后者抽了口烟,正儿八经的表情:“善儿,关于流金岁月的事,当我没提过吧。” 她没听清楚,脱了帽子把头发别到耳后:“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李由看到她微肿起来的脸颊,嘴唇嗫嚅艰难地开口:“上头的意思,流金岁月的新闻,发不了……” 她愣了愣,把他的话在脑海里重复过了一遍后,帽子一把扔他脸上,面无表情地摔门而出,回到座位拎上包步履带风地离开。 怎么了 单善出了报社,才想起早餐没带出来,怒气冲冲地出来,又不好意思为了一屉包子再回去,虽然她今天挺想吃包子的。 近三十度的晴天,她披散着头发在附近找包子铺,没有小笼包大包子也行,她也不挑了,只要是肉包子就行,可天不遂人愿,她在附近转悠了近一公里都没找到一家包子铺。 十点钟还没吃早餐,腹中空空叫嚣得厉害,脑袋也开始犯晕,旁边刚好是个台阶,便从包里拿了两张卫生纸垫上席地而坐,紧接着又摸出来颗巧克力剥了糖纸塞进嘴巴。 巧克力是陆敛给的,发喜糖的员工估计想讨好他,给了真不少,她包里塞了一爪子,车里更是放了一大袋子,都能论斤称了。 想到陆敛,她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泰迪精”拨出去。 他的手机没设铃声,她听了会无聊的嘟嘟声,近一分钟才被接听。 单善早习惯了他接电话不出声的习惯,因为心情不好,她说话的语气就有点冲:“你和窦琳的事怎么样了?” 自己说的天亮,现在都日上三竿了。 他默了一瞬还没答,她接着又气呼呼地说:“你是不是在敷衍我,打完炮睡一觉就忘得一干二净,你们一个两个都厉害啊,把我当猴子耍,混蛋。” 一连被呛了好几声,那头的人竟然没发火,语气平和地问:“今天没上网?” 他说的上网,泛指刷微博看剧之类,她闲得没事时就爱逛逛这些打发时间。 单善怒怼:“上个屁的网,谁规定我每天都要上网。” 气都气饱,连班都不想上了,谁有空去上个破网。 “窦琳发了声明。” 他的声音平淡,她生硬地回了个“哦”,接着说:“没什么事,我挂了。” 不等他出声先挂断电话,胳膊肘抵着膝盖撑头傻坐了片刻,百无聊赖地打开微博,不用刻意去搜索窦琳,她的最新一条微博挂在热搜榜上,就这一段时间来和陆敛的绯闻做了澄清声明,表示两人只是合作过的伙伴以及私交不错的朋友,希望媒体不要再妄加揣测两人关系,最后针对绯闻给陆先生私生活带来的困扰表达诚挚的歉意。 她把所有骂窦琳倒贴不要脸的评论都赞了个遍才退出微博,继续手撑着头发呆,身累心也累,就是不想站起来。 有人打电话过来,她垂眸瞟了眼滑向接听,手机举到耳朵边不出声。 比高冷谁不会呢。 那头的男声低沉,问她:“怎么了?” 她嘴角动了动,声音没多大起伏:“没什么,我看到声明了。” “单小善。” “干嘛,又要凶我是吧。” 他似乎叹了口气,复柔声问:“怎么回事?不开心,被欺负了?” 她气汹汹的,却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没吃早餐……找不到肉包子……” 想到丢在办公桌上的没吃一口小笼包,她更加难过:“呜呜…我的肉包子……” 哭起来说话颠三倒四,他耳朵里充斥的全是她的哭哭啼啼,无奈地叹息:“原地呆着等我。” 陆敛刚巧在这附近,很快就找了过来,路上途径包子铺不忘买屉小笼包和豆浆。 她坐在台阶上抽噎,抬脸见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流出来,站起身就朝他跑过去,一头扎进宽厚的怀里。 天真 “我要吃包子……” 她抱着他哭泣,鼻涕眼泪都糊他的衬衣上,陆敛压下丢她出去的想法,胳膊环住小小的身子轻抚瘦削的背,颇为无奈:“买了。” 听到他说买了,她却哭得更凶了。 “呜呜…那我不吃了……” “……” 她哭声浩荡,时不时有经过的路人朝他们投来目光,陆敛眉头轻皱,屈腿把人往肩上一扛,转身走几步上了车。 到了车里,她抽纸巾擤鼻涕,陆敛将包子和豆浆放她腿上,冷声吩咐:“吃。” 她吸鼻子擦眼泪,断断续续的说:“是你逼我…吃的啊…染上猪瘟…你负责……” 说着筷子叉起一个小笼包,一口咬下半边,边嚼边和他说:“帮我,插吸管。” 她把豆浆杯递给他,陆敛接过来插好吸管,她立即低头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大口。 他不咸不淡地暼她一眼,没说什么,之后一直拿着豆浆等她吃完。 哭也费劲的,又渴又困,单善吃掉八个热乎乎的小笼包,肚子里有了实感,心头也没那么难受了。 陆敛下车去丢垃圾,再上车来问她:“不是去上班了?” 她背转过身面朝窗外,任性地说:“不想去了,一个月工资还不够饭钱油钱,没意思。” “不是说好玩?” 她不耐烦地甩手:“不玩了不玩了,你今天怎么跟吴星雪一样啰嗦。” 他不再问,等了片刻,发动汽车上路。 车厢内安静,行驶了几分钟,她微侧过脸来问:“去哪儿?” “回家。” “呃……” 单善以为他是要继续早上急着出门没做的事,眨了眨眼说:“…白日宣淫不好吧……” 她现在心情丧到谷底,也没心思啪啪。 陆敛握方向盘的手一紧,刚巧是红绿灯的路口,刹车的同时斜睨她一眼,接着又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又不是没做过。” 做的还不少。 闻言,她下意识夹紧双腿两手捂住胸,好像他下一秒就要饿狼扑食,来一场华丽丽的车震。 陆敛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动作,冷呵了一声,懒得再搭理她。 车往家里开,她吃饱喝足,四肢摊开坐在副驾驶位发呆,表情很是垂丧,捏紧掌心又叹口气后,忽然说:“你是对的。” “什么?” “新闻不让发啰,白忙活了。” 还白白挨了一巴掌,吃饱了撑的。 她扭过脖子,不情愿地承认:“你说得对,我太天真了。” 声音很低,说完又不做声了。 他靠边停车,淡淡地说:“脸转过来。” 她不动,后脑勺对着他,很是不耐烦:“干嘛,我要睡一会儿,到了再喊我。” “善善,你很棒。” 他望着外面的人来车往,手碰到她散落的发,柔声说:“付出了,即便最后不尽如人意,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他弯腰倾身把人掰过来,后者转过脸来,泪水又流了满脸,松开紧咬的唇:“我只是,只是……” 他抿着唇,嘴角上扬了一下,吻了吻她咬出牙印的唇:“嗯,我知道。” “你很棒,你爸爸会为你骄傲的。” 她眼眶涌出更多的泪,希冀地问:“真的吗……” “嗯。” 她搂住他的脖子,滚烫的泪沾到他颈脸,细声地啜泣:“陆敛…我想我的爸爸妈妈……” 在父母的身边,那才是真正天真的年岁。 他抱紧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一下一下吻去她的泪水。 炫耀 回到家里,她已经止住了泪意,就是人还有点懵,陆敛上楼她也跟着走,他进了衣帽间,她就坐床沿看着。 身上的衬衣糊了她的鼻涕眼泪,他脱掉后扔到脏衣篓中,手里拿着干净的衣服,见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腰,便询问她:“想要?” 说着往她走过来,看了眼腕表,剑眉一蹙:“只有半小时。” 有点赶,得抓紧时间。 单善看着立在眼前伤疤交错的健壮男身,眨了眨眼一脸懵:“…谢谢,不用……” 陆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套上衣服的同时转过身去扣扣子。 她暗啐一句小气鬼,手拍了拍男人裤子底下结实的臀,感叹道:“还挺翘。” “欠收拾?” 单善撇嘴,收回手耸了耸肩,问他:“等会去哪?” “公司。” 他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过身来把领带交给她,后者接过来,低声抱怨:“就会使唤人,弯腰。” 他配合弯腰,单善抬起胳膊领带绕他脖子一圈,边打结边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下意识地蹙眉:“去干嘛?” 她理直气壮地回:“呆家里无聊啊。” “我心情不好,没人陪着,一个想不开就跳楼了呢。” 打好结,她抚平衣领,恶狠狠的表情:“到时候化成鬼来给你系领带。” 话音未落,一根手指狠戳她脑门,她疼得冷“咝”了一声,见他走出卧室,赶紧迈着小碎步跟上,跟只小鸡似的围着他叽叽喳喳:“哎哎,我就去那边逛街,搭你个顺风车好不好。” 先混上车再说。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单善就默认了前者跟着他一起上车,快速地系好安全带,她拍了拍手语调轻快:“走吧。” “真不去报社了?” 她仰头想了想,答:“反正现在不想。” 他一颔首,交待她:“到了中远别乱跑。” 她摆摆手,死不承认:“不是的啦,我只是去那附近逛街而已,哈哈。” 陆敛睨过去一眼,不再管她,打响发动机开车上路。 单善深吸口气,面上平静,实际内里激动不已。 等到了中远挽着他的手兜一圈,明眼人都一清二楚。 她单善凭一己之力干掉大明星,简而言之,她现在要去。 炫耀战绩。 她自己说的逛街,于是在经过中远旁边的购物中心时,他靠边暂停:“到了,下车吧。” 她捂嘴打哈欠,有充分的理由:“有点困了,先上了你那儿借沙发睡个午觉再逛吧。” 他也不拆穿她,松开刹车继续上路。 单善设想的出场方式,是挽着他胳膊大摇大摆地经过中远的公司大堂,以至于他将车停在负一楼车库,两人乘坐专有电梯直达他的办公室了,她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中远的总经理待遇这么好的吗……” 她站在沙发边,陆敛丢给她自己的外套,“别啰嗦,要睡快睡。” 这时一秘来敲门:“陆总,中餐订好了。” 嗓音温软,单善顿时警惕,旁边陆敛应声:“送进来吧。” 办公室门推开,一个身材火辣的高挑美人出现在视野中,她不由得气愤地握拳。 呵,这老狗逼,难怪以前总不让她来中远,原来藏着这么一号人物。 秘书将食盒放在茶几上,陆敛看了看手表吩咐:“通知下去,半小时后开会。” “是。” 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对方表情不变,冲她点头问了声“你好”,迈着窈窕的步子出了门去。 门一关上,她迫不及待气呼呼地问:“说,你有没有玩过办公室play?” 陆敛在拆食盒,闻言目光冷冷暼向她:“要不现在来一发?” 那就是没有了。 她莫名松了口气,吞吞吐吐地回:“下次…下次吧……” 现在答应显得太饥渴了,不好不好。 她今天要当个矜持的女人。 摆好菜盘,陆敛递给她筷子和米饭,她婉言推拒:“不饿。” 吃饭她的烈焰红唇就掉了,而她包里补妆用的口红不够霸气。 身材被人家比下去了,气场再矮人一截,想想都窝囊。 她用力地摇头,坚决不吃。 稍后要开会,陆敛懒得再招呼她,碗筷放她跟前。 爱吃不吃。 她傻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盘红烧鱼,见他夹走一筷,两筷,三筷…… 一条完整的鱼儿被他吃掉四分之一时,单善不淡定了,果断地捧起饭碗开吃,心道吃饱才有力气抓奸。 她拾起筷子伸向那盘红烧鱼,一块挑过刺的鱼肉放到她碗里。 “小混蛋。” “……” 单善夹起那块鱼肉塞进嘴里,抿紧上扬的嘴角。 哼,老混蛋。 他侄女 用过中餐后,陆敛又嘱咐了一遍别乱跑,离开了办公室。 她乐呵呵地答应,目送他离开,办公室门掩上的同时,从沙发上跃起绕到办公桌后,一屁股坐上他的真皮座椅开心地转了几个圈,得意忘形毕露无疑,此时忽然有人推门,她下意识地望向门口,办公室的主人斜两手环胸倚着门看过来。 在人家的地盘撒野被抓了正着,单善手揉腮帮压下脸上的得意,维持淡定依旧坐在他的皮椅上,问道:“有什么事吗?” 语气俨然把办公室当成了她的。 他眯着眼打量她,一时不语,单善冲他扬起下巴,冠冕堂皇地说:“我在帮你测试椅子的舒适性。” 他依旧站在门口,似笑非笑:“是吗?” 她夸张地点头:“嗯啰。” 然后接着说:“马马虎虎还行吧,没我爸爸的软。” 她抬头看了看办公室的装修布局,不赞同地摇头:“太冷了,应该温馨一点嘛。” 她乱点评了几句,没听到他作声,渐渐的心虚,支支吾吾地问:“你,你回来干嘛?” 家里就算了,现在人在外面,头可断血可流,屁股不能抽。 陆敛朝她勾手,她下了椅子不太情愿地走过去,才到他跟前,两只大掌就往她脸蛋招呼,一手捏着她没受伤的右边脸当面团揉。 她呜呜摇头,陆敛扣住她下巴,彼此四目相对,他唇角微扬:“小东西。” 作天作地。 “晚上吃什么?” 他松开她的下巴,后者瘪着嘴揉脸,以为自己听岔了,问:“你说啥?” 刚吃完中饭就考虑晚餐,这是他陆老狗? 魂穿了嘛。 陆敛瞧她挤眉弄眼的小模样,大抵猜到她心中所想,又一掌拍上她头顶,转身走了。 “等我回来,一起回家。” “嗯。” 这没什么问题,她今天本就是专程过来这边的。 她这次学聪明了,等走得没影以后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鬼鬼祟祟地张望四周,确定他不会再回来后用力地反锁上门,小跑着回到茶几边拿到手机放了首《江南style》,鞋子一踢踩上沙发乱蹦乱跳,疯狂地甩头跟磕了药似的,沙发上男人留下的外套让她踩得皱巴巴。 瞎蹦哒完一首歌后,她终于觉得累,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答应了他不乱跑,可没说不乱摸,休息好后她又起身来到办公桌边挨个儿翻他的抽屉,让她翻到避孕套之类的东西,泰迪精就等着被切丁吧。 她太得意忘形了,压根没留意到办公室里的摄像头,一边哼歌一边翻找,看到一袋巧克力时习惯性地取一颗剥开糖纸扔进嘴巴,巧克力的丝滑在口腔里融化,她满足地连连点头,阖上抽屉又去翻下一层。 嘴巴里含着糖,翻着翻着动作忽然顿住,重新拉开放巧克力的那一层,拎起袋子掂了掂份量,捻住其中一粒目不转睛地打量,忽而挑眉轻哼出声,打开手机拍照留存证据后,又抓了一把揣手里哒哒地去开门。 这老狗不愧是中远的总经理,手底下光秘书就好几个,方才给送饭的高挑美人估计跟去开会了,外面坐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女生,见单善扒在门上张望,起身朝她颔首:“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其余人都去了会议室,考虑到她对这边不熟,陆敛特意留下个人招呼她。 单善不认生,加上对方长相温和没什么攻击性,便走上前去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手中的巧克力分了对方一半,后者微微惶恐连声道谢。 “哎,你们公司前段时间有人结婚吗?” 她一脸八卦地问人家,秘书手里揣着她送的糖果,诚实地摇头。 “那有没有人发喜糖?” 对方又一摇头:“没有呢。” 她想笑,又努力憋回去,指着秘书手里的糖果追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在你们老板办公室翻出来的。” “看不出来,他竟然爱吃这种甜不拉几的玩意儿。” 对方抿唇,据实以告:“陆总很少吃甜食的。” “至于这个……是前段时间看到雪凝姐在吃,就托她一块从国外代购了两盒。” “雪凝姐是谁?” “陆总的一秘,就是中午点餐的那位。” 单善“哦”了一声,作恍然大悟状。 聊了一会,秘书见她平易近人,也问她:“你是陆总的亲戚吗?” 单善点头:“他是我叔叔,我是他侄女。” “这样啊。” 对方八卦的欲望也上来,瞟了眼会议室的方向,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这个巧克力应该是你叔叔买来送人的,八成还是给女生,就是不知道送的谁……” 她以手指按压上扬的嘴角,继续问:“那我叔有没有带窦琳或者其他女的来过办公室啊……” 小秘书摇头:“你是第一个呢。” 单善笑了,笑容很贱。 巧克力公主 陆敛叮嘱她等自己是有原因的。 由于离开了几天积压了不少事务,这个会开的有点长,他出来时已经是六点多,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远远就看到她兴致勃勃地跟底下的秘书聊天,也不知道从哪翻来了一包瓜子,边磕边聊,瓜子壳装了一袋,另一人倒没她那么嚣张,但也看得出眉目舒展。 聊的很开心,没有他所想的无聊。 陆敛走到两人跟前,眯着眼俯视她,语气平平:“回家。” 单善一拍他秘书的肩膀,示意手机:“回头一起撸串儿。” 上司在前,对方桌低下比了个“ok”,目送单善挽着陆敛的胳膊进办公室,暗道这叔侄俩关系还挺好。 单善进办公室拿包,陆敛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皱巴巴的外套,面无表情朝她投来一眼,“午觉睡了?” 她打着哈哈:“哈哈哈……应该吧……” 聊得太忘我投入,觉都不困了。 她主动挽上他胳膊,垫脚亲他的脸撒娇:“好饿好饿,去吃饭了。” “不打一炮再走?” 她要的办公室play。 她挠挠头,干笑两声,半拉半推扯把他往门口带,“太晚了,哈哈哈下次吧。” 两人出了办公室,经过秘书台时,她短暂地驻足冲他的秘书挤眉弄眼:“元伊,回头继续聊啊。” 跟认识他的人聊他的八卦真是太有趣了,今天可谓是不虚此行。 对方愣愣地点头,目光确实落在陆敛身上,准确的说,是落在他的脸颊上。 这口红印…… 进去时没有的吧。 秘书的目光追随他们,这时二人走进电梯,从未完全合上的电梯门缝隙里,陆敛正弯腰亲吻自己侄女的唇。 秘书眼前一花,神经凌乱了。 陆敛才走进电梯,就从光泽的镜面上看到了脸上的唇印,想到方才几个秘书怪异的眼神,面色一沉,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朝那张小嘴狠狠吻了上去。 单善被迫仰起头承受激烈的热吻,他高大魁梧的身体将她抵在自身和电梯之间,嘬她柔软的唇,舌头伸进小小的嘴巴里翻搅,不过片刻她的嘴角便流下两股晶亮的水丝。 电梯急速地下降,到达负一层的同时陆敛从她口中退出,舌头舔舐她嘴角的唾液,声音低哑:“纸巾。” 两人的唇周都是口红的痕迹,他亲得不遗余力,她嘴唇微肿身体发热,晕乎乎地从包里摸出纸巾给他,他一条腿抵着电梯门,擦拭双方唇上的口红,单善趴在他怀里,暗暗感慨这老狗的吻技越发炉火纯青,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她下面已经湿了。 她拍了拍脸猛甩脑袋,不行不行,太饥渴了。 会把她的狗子榨干的。 处理干净后,陆敛把纸巾扔进电梯旁的垃圾桶里,一手扶着她腰往停车的位置走,问她:“吃什么?” “不回家吃吗?” “嗯。” “容我想想。” 他垂目瞧她一眼。 算是应了。 到了车上,她脑袋里的淫虫散了七七八八,从包里摸出来一粒巧克力举到他眼前,故作神秘地问:“叔叔,你听过巧克力公主吗?” 渐渐习惯了她这张嘴屁话连天,陆敛连眼神都懒得甩过去了,兀自发动汽车开出车位。 他的无视并不能影响她的发挥,她继续说:“刚才元伊告诉我,你们公司最近流传着巧克力公主的故事,我们不吃甜的陆总经理,竟然指示下属去买甜腻腻的巧克力。” 她啧啧称奇:“听闻这条消息后,贵公司的员工都震惊了。” 他面色不变,淡淡一声:“都闲得慌。” 看来他安排的工作还不够多。 她戏精附体,表情一惊一乍自顾自念叨:“巧克力肯定不会是陆总自己吃的吧,八成是送给哪个小姑娘小妹妹讨人家关心,送谁了呢?不知道呢……” 久而久之,中远的员工就给这个神秘的女生取了外号叫巧克力公主。 她作思考状:“大明星?哪家小嫩模?好像都不对……”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车流中,他投来威胁的目光:“没说够?边做边说?” 老狗逼,就会用他裤裆里的那坨肉威胁人。 单善看向窗外的人流如织,耸了耸肩轻哼一声,打趣他:“陆总,发喜糖啊。” 陆敛拐了个弯换了条车相对少的路,靠边停车的同时倾身凑向她,蹙着眉隐隐的气急败坏:“不想吃就扔了。” 她一副你奈我何的嘴脸:“哼哼,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说完朝他抛了个媚眼:“别不好意思嘛,咱们谁跟谁啊,我还送你表了呢。” 她指着他手腕上戴着的表:“喏,大表哥。” 他收回目光,一拍她柔软的发顶坐正身体。 不可思议(打赏加更) 正要重新上路,她忽然指着路边的一个小推车:“哎哎,煎饼果子煎饼果子!” “等我五分钟,我要去买一个,你吃不吃?” 她激动万分,边说边解开安全带要去买,陆敛提醒她:“马上吃晚餐了。” 她推了门下车,大言不惭地说:“问题不大。” 实在不行就把煎饼果子当晚餐了。 他蹙着眉,看她跟个饿死鬼一样跑去小推车边,跟做煎饼的老板娘说了几句话,背对着他守在小推车边,约莫五分钟后手拿着个煎饼果子回来,走着就迫不及待啊呜咬了一大口。 他轻微地一摇头,似乎是无语,等她上车后,他问道:“想好吃什么了吗?” “完了,忘了。” 她据实以告,两手捧着饼伸到他嘴边:“来,尝一口。” 他垂目看着里面包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皱着眉没有张嘴,她软软地撒娇:“哎呀,给个面子尝一口嘛,虽然做的没有我们初中门口那家好吃,但勉强还不错的。” 她初中时放学最积极,下课铃一响就冲出教室,只为赶在家里的车到来前跑到校门口买个煎饼果子。 她又把煎饼往他嘴边递近了一点,几乎贴上他的嘴唇,威胁他:“吃不吃,不吃晚上就别吃我。” 毫无威慑力。 他掀起眼皮瞧她,腮帮动了动,张嘴咬下一角,跟小鸡啄米没啥区别,她嫌弃地一瘪嘴:“一个男的吃个饼还这么磨叽。” 她张嘴咬下一大口,嚼的嘎嘣脆响,摇头叹息:“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你吃过苦?” 她一手系安全带一手拿着饼,眨眨眼想了想:“很小时候有的吧。” 母亲在世时偶尔跟她提起她才出生时的事,那会单伯尧还没赚到钱,家里条件确实很一般。 “珍惜粮食啊我的哥,五八年还饿死人呢。” 说着又把煎饼果子递到他嘴巴边:“来,再吃一口。” 就在刚才,她想到晚餐该吃什么了,所以得找个人帮她分摊这个大饼。 陆敛一手推拒,面无表情地甩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吃就扔掉。” 又不是他买的。 她自己咬了一口,小声嘀咕:“哼,没同情心。” 他启动车子:“最后一遍,吃什么?” “如果想不到呢?” “那就回家。” 他冷冷地笑:“吃泡面。” “……” 她可以理解为,这是在报复刚才说他没吃过苦吗…… 好幼稚哦。 她清了清嗓子,说:“叔叔,我们去吃烤全羊吧!” 烤得外焦里嫩的烤全羊。 “不去。” 陆敛太了解她了,这种人就是起哄厉害,真去吃了估计连半只羊腿都啃不完。 呵,还烤全羊。 单善瘪着嘴:“……不吃就算了。” 改天她饿个半天约郑悦悦一起去,再带上他的小秘书。 等她想了一个下午都没结果,陆敛不再问她的意见,驱车去附近一家做江浙的酒楼。 下车时单善只觉得周边眼熟,等进了酒楼里才恍然大悟:“这里我以前跟我爸妈来过呢。” 虽然只来过几次,但她印象深刻。 一手挽着他胳膊,一手拿着煎饼果子在吃,问道:“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在这里碰到过一回。” “嗯。” “哈哈,我当初可烦你了。” 她喜欢这里的一道清蒸鲫鱼,单伯尧有空闲时偶尔带她过来,有一回进门时遇到迎面出来的陆敛,两边打过招呼后,父亲提醒她:“善善,喊陆叔叔。” 彼时她挽着单伯尧的胳膊,嫌弃地扭转过头,装聋作哑坚决不喊,从此后就再没来过这家店了。 “人生的境遇真的好奇妙啊。” 谁能想到当年鄙夷不屑的男人,在以后的岁月里成了她的依仗和枕边人。 所以说,生命太不可思议了。 他突然问:“现在呢?” “嗯?” 她一时没听懂,转过头看他。 “现在还讨厌吗?” 服务员领着两个人走进包厢,单善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后退一步嫌弃地打量他:“你不废话嘛。” 陆敛抿紧唇剑眉轻蹙,未及开口她忽又凑上前,小脸埋在他胸前乱拱撒娇:“呜呜有叔的善善是个宝!好喜欢你的啦。” 边说边摸他的腰和屁股,趁机揩够了油水。 他眉头舒展开,下一秒又恢复清冷,沉声斥她:“手往哪摸,点菜。” “哦。” 她鼓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拉开椅子坐下翻看菜单,勾划菜单时,又听他问道:“为什么讨厌我?” 单善深以为这男的今天小媳妇附体了,话异常的多,一摆手敷衍地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烦你就烦你了。” 总不能真告诉他,她当初嫌他长得娘吧。 那今晚就真别想睡,明天也不用下床了。 然而,即便单善没说出来,这一夜还是熬到了凌晨三四点才得睡,睡醒时刚好赶上吃中餐。 终于不用顾忌她要上班,陆敛摁着她怎么爽怎么来,弄得她晕了又醒,醒来又晕,许久不曾有的“吃饱喝足”。 精力旺盛是病,得治。 事办到后半夜,他依旧跪在她两腿之间,窄腰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单一地活塞运动,她的腿根处粘腻得不忍直视,甬道的分泌物混杂着乳白色的液体,整个房间充斥着挥散不去的膻味。 单善两手搂着他的脖子,两团椒乳跟着他挺胯的动作一晃一晃,阖上眼皮晕晕欲睡。 “叔叔…啊…咱们有空…去趟男科…嗯…看看……” 他猛地用力一顶,粗喘着气:“不够?” 她被撞得叫出来,两条腿儿瘫在床面上打颤,模样惹人爱怜。 “够了……嗯…我的意思是……” “咱去问问医生…精力过剩…嗯…能不能治……” 她才说完,陆敛一连啪啪狠狠地撞她,晶莹的液体自两人连接的腿根飞溅出去,她张嘴咬住他的肩抵御这一波销魂蚀骨的情欲。 他拨开她汗湿的发,嘬吻她的脖颈和耳垂:“现在不是在治?” 嗓音低靡嘶哑,配合他胯下之物有条不紊地在她体内进出,颇有闲情逸致地跟她开黄腔。 不肯去医院,单善退而求其次:“那要不,去买几个充气娃娃……” 按照她的身材比例和长相做,满足他时时刻刻想日她的愿望。 陆敛一咬她的唇,阴柔的眉眼中闪过冷笑,“做梦。” ……混蛋。 她不行了,哭着问他:“你为什么…总想着做这些事……” 关键是,还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整个抽出,没了堵塞物的洞穴噗噗地泄出一股水,单善正要松口气,那根棍子又猛地捣入直抵最深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干就干。” 她尖叫出声,听到他的回答几欲气绝,指甲掐进他背部皮肤的肉里,换来男人更勇猛的挞伐,灭顶的快感侵袭身心,身子打颤后眼白一翻,人彻底昏睡过去。 梦里又梦到了那只泰迪精,钻进她的睡裙底下,狗嘴撕碎她的内裤,一边舔她一边汪汪地冲她叫嚣,而她竟然听懂了狗语。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干就干。 下一瞬泰迪狗变作了陆敛的模样,疯狂地扭摆着屁股插她,笑容冷冷地渗人:“觉得我娘?嗯?” 卧槽怎么知道了! 单善内心咆哮,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说不了话,男人见此越发生气,怒火全转嫁到她下面那张嘴里。 梦里的她也被肏晕了过去。 真是梦里也不得安生。 在床上躺尸了三天后,单善果断滚回报社上班,不为别的,就为了躲避某条精力过于旺盛的老公狗。 抱着粗壮的大腿就是好,旷工多日也没被开除,陆敛已经帮她联系过报社的领导,这几天权当休假。 许是因为愧疚的心理,李由帮她揽来个轻松活,去采访青州的一家名小吃写篇报道,就帮她向人事那边申请转正,小吃店那边已经跟老板沟通过,她基本上就是跑一趟去拍个照片,顺便尝个小吃。 放水显而易见。 她表示乐意至极。 爱徒终于不再是一副凶巴巴的嘴脸对着自己,李由心里暗松口气,把写有小吃店店名和地址的纸条交给她,单善接过来看了以后,有一瞬间的走神。 李由见她怔住,问道:“怎么了吗?” 她笑了笑,摇头:“没什么,他们家的生煎包红豆沙挺好吃的。” 这家开在颖川路的店子,店面十来平不到,做出来的生煎包却在青州闻名遐迩,一到饭点门口就排起长队。 说起吃他们家的生煎包,就不由得联想到靳瑄,她十五六岁的年纪尤其嘴馋,知道有什么好吃的都想去尝一尝,放寒假那会总在他耳边聒噪念叨着早起去吃生煎喝碗红豆沙,可结果是没一次起得来。 他们第一次吵架的那个早上,她追出来没看到人,餐桌上留了一份生煎和红豆沙,生煎凉了,豆沙还是热的。 后来靳瑄告诉她,原本那天早上吃了早餐是要带她出去玩的。 结果被她自己搞砸了。 她差了他一次约会。 偶尔想到这些,她心里还是会遗憾。 没有告别 店铺在小巷里,车开不进去,单善在附近找了个车位停车,拿上微单和录音笔步行进去,不留心观察倒罢了,仔细一瞧变化还挺大,许多店铺都改换了门面,有一个老小区拆迁后用绿围挡了起来,以前她跟靳瑄吃完生煎会从小区穿过去,对面就是一家电影院。 看完一场电影后出来刚好饭点,附近就有一条小吃街,她特别喜欢吃小吃街里的串串香,虽然吃完以后十有八九会拉肚子。 想起往事的点点滴滴,她抿着嘴笑了笑,目光忽然一怔,停步在生煎店三五米处。 还没到饭点,来吃煎包的人不多,他今天穿着件纯白T恤搭配宽松的浅蓝色牛仔裤,微仰着头看店铺上方的菜单,站在点餐的窗口前,而后对窗口里的人说:“老板,麻烦拿两份生煎一碗红豆沙,打包带走。” 来的次数多了,老板认得他,乐呵呵地说:“有空让你女朋友来店里吃啊,现出锅的更好吃。” 说着很快装好两盒生煎递给他,拿了个塑料碗转身去盛红豆沙。 他微低下头,似乎是笑了:“她起不来。” 她站在他身后,听到这句,忽然心酸。 老板把盛好的红豆沙给他,接过钱来找零,边和他闲聊:“好几年没见她,我这记性都忘记她长啥样了。” 他低声应:“似乎没什么变化……” 她眼眶发红,死死地掐着掌心还是无法控制双腿走上前,走出去一步,两步,三步,最终跟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妥协。 算了,就这一次。 她告诫自己,就这一次。 她还差他一次约会,他们没有好好地告别。 他在接老板递过来的零钱,她缓缓向他靠近,伸出手马上要碰到他肩膀了,视线里忽然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泛着渗人的冷光,她只来得及判断出那把匕首的目标,身体已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莫名其妙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耳朵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尖叫,等他回过头去,眼前的一幕叫他肝胆欲裂。 拿刀的是个中年男人,匕首刺进了她的腹部,红色的血从她身体里流出,她如同被抽走了气体的娃娃冲他无力地笑,虚虚喊了声“阿瑄”便往地上倒去。 感觉身体被一个怀抱接住,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喊她,接着便没了意识。 ———— 关于父母的死,单善一直后悔,当初如果不那么任性,也许父母就能逃过一劫。 她一直喜欢拉小提琴,相对应地就热衷于听提琴家们的演奏会,单伯尧为了激励她在高考前夕再冲刺一把,就给她买了她喜欢的提琴家的演奏会门票,地点在维也纳,时间是刚刚好是高考完后,那会她正好考完一身轻松,顺便当毕业旅行了。 “爸爸到时候应该有空闲,需不需要我和你妈妈陪你一块儿去?” 单善记得,单伯尧当时是这么问的,她摇了摇头,面颊染上酡红:“有人陪我去。” 单伯尧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陪她去的是谁,摇头笑了笑,嘱咐她:“出门在外乖一点,都听阿瑄的。” 她两手捂脸降温,娇气地应答:“知道啦。” 高考结束后两天,她跟靳瑄坐上了飞维也纳的班机,他们听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小提琴演奏会,正要出发去下一站,便接到了单伯尧夫妇出车祸的消息。 她的父母死了。 他们死在去找长女的路上。 两人这些年来从未放弃寻找丢失的长女,听到又有个地方出现了跟大女儿特征相像的人,行李没收就连夜赶了过去。 那地方是个偏远的地界,彼时又是深夜,车子开在一条两边都是峭壁的崎岖山路上,一路全是小心落石的警示标语。 好巧不巧的,车子经过半山腰时忽有石头落下来,开车的司机猛打方向盘扭拐向另一边,那是一截没有护栏的狭窄山路,车子滚落山崖跌进河里,当场车毁人亡。 她赶回来时,只摸到父母冰冷的尸体。 谁也想不到,出发前他们惯常的叮嘱,竟然就是告别。 。(3500猪加更) 直到父母突然离世,她才恍然大悟懂得反思自己,这几年光顾着谈恋爱腻歪,给父母的关心之又少。 单伯尧夫妇才去世的那段时间,她总是哭,脾气也不好,靳瑄陪着她,她就把气撒在他身上,大学的志愿也不填北京了,她要留在青州,还能时常去给父母上坟,似乎这样就能减少内心的愧疚。 最过分的一次,她甚至摔东西踢他打他,怒急攻心了指着他的脸大骂:“都怪你!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我当初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他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抱着她低声下气地道歉,随便她怎么骂都不肯走。 明明不是他的错,可她当时魔怔了,思维陷入死循环,总觉得只要改变其中的一环,父母就不会死。 如果她15岁时没和他谈恋爱,那么高考后陪她去维也纳的人会是父母,如果她当时没有拒绝单伯尧,他们会跟她一起去欧洲,又或者她就在家里,父母深夜出门时会顾及她一个人在家害怕,等天亮时再走。 又或者,他们只要来她房间坐一会,跟她讲一声,要出门去找你姐姐了,只要避过落石砸下来的那一瞬间,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说到底,她厌恶的还是她自己。 而靳瑄呢? 她从来都不曾讨厌过他。 没有靳瑄,她早死了。 父母刚下葬的那段日子,她老是做噩梦,一闭上眼睛就是车子滚落悬崖的画面,还有单伯尧被河水泡得发胀的脸。 长时间的夜不能寐,有一天莫名其妙喝了单伯尧留下来的半瓶酒,竟然得了个短暂的好觉,从那此后,她就迷上了喝酒。 虽然酒量一直不怎么样,可她是喜欢喝酒的,喝醉了大睡一觉,无梦无忧。 她有段时间喜欢去酒吧街喝酒,图个清净谁也不喊,就一个人去,嫌酒吧里人吵,买几瓶酒拎到河滩边静静地喝,跟个神经病一样,喝得七八分醉了再自己搭车回去。 那个夜晚,她照常喝完了酒要回去,返回路边打车时经过一段窄巷,被几个同样喝多了的混混捂住口鼻往一条岔路里拖,一边说着下流的粗话,她挣脱不开,嘴巴被捂住叫不出来,绝望之时,本该在外地上学的靳瑄却来了。 他两手空空,那群混混个个手里都有家伙,两边拉扯打斗他挂了彩,拉到她的手就跑,她吸了药浑身无力,没跑出去几米就被团团围住。 寡不敌众还要带着一个她,他几乎只有挨打的份,可那几个混混的重点却放在她身上,眼见着一根钢棍迎面朝她的脑袋挥下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推开围堵他的人猛扑过来,替她挨下了那一棍。 靳瑄个子比她高,这本该落在她脑袋上的一棍打到了他的肩颈处,他疼得冒出冷汗,却死死地抱紧她,将她护在自己和墙之间,任由那些人怎样拳打脚踢就是不松手。 她背抵着墙,大半个身体掩藏在他怀里,那些踢打在肉体上的蹦蹦声撕扯着她的心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朵里出现了警笛的声音,她就醒了。 单善睁开眼时,一束阳光打在她的眼皮上,她不停地眨眼想抬手挡却没力气,腹部被刺伤的位置不动都疼。 陆敛自椅子上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一半窗帘挡住照射进来的阳光,自随身的烟盒里掏出根烟打火点着,面容冷淡地站在窗户边一口一口地抽起来。 又当着她的面抽烟,单善欲开口骂人,才察觉喉咙干哑,嗓音嘶哑断断续续地唤他:“混…蛋…水……” 这人陪床做得太不着调,是要渴死她吗。 陆敛暼过去一眼,站立不动,不慌不忙地抽完一根烟才去给她倒水,喂她喝时水还洒到了病服上。 喂她喝过水,他走回窗户边,又点了根烟。 喝了水润喉,她弱弱地骂道:“老混蛋…谁让你抽烟…还有…你这是什么表情……” 惯常的一副死人脸。 “我没死…你不该喜极而泣吗……” 她说死时,他突然蹙眉,目光利箭一样嗖嗖地朝她射过来,语气沉冷:“为了他,你命都不要了?” 她四肢平放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头顶的节能灯,沉默几秒后眨了眨眼,问道:“他人呢?” “没死。” “……” 她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听到他人没事,单善还是松口气放下心来。 “那个人,为什么…攻击他……” 靳瑄不是那种会跟人结仇的性子。 陆敛站在窗户边抽烟,跟没听到似的不搭理她,一脸冷漠。 见此,她暂不纠结上个问题,虚弱地呻吟:“好饿……” “想吃肉……想吃大餐……” “叔叔…哥哥…陆总…善善饿……” 等她吃饱喝足,爬起来就把他的烟缴了。 他依然不做声,似乎忘了指间夹着的烟,静止不动地站立片刻后,忽然摁灭烟头摔门出了病房。 约莫十多分钟后,门被推开,护工提着个食盒进来,一直到她喝完一碗白粥,又喝完一碗海带汤,他都没再出现。 女朋友 医生来检查时,她嘴贱地问了句是否会留疤,前者点头,她当即心口一梗,差点又晕过去。 可要重新选择,她大概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为他挡刀。 那个人是靳瑄,她不后悔,他躺在ICU病房里的画面历历在目,都是她欠他的。 就当还他一命,不然总觉得对不起他。 她欠靳瑄一条命这事,陆敛是知道的,可她确实莽撞了,也难怪他会生气。 又或者,是吃醋了? 单善烦躁的同时有点悄悄的得意,躺在医院里吃了睡,睡了吃,决定等他下次过来时好好跟他掰扯掰扯,靳瑄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她跟他早不可能了。 可从她醒来后躺在医院里四天,吴星雪都来了两回了,都没见那老狗逼冒个泡。 床头微调高一点角度,她躺在床上看剧,状似不经意地问旁边人:“你陆哥死哪儿去了?” “陆叔……” 吴星雪一时改不了口,嘴唇轻微蠕动,继续说:“跟我爷爷喝茶下棋呢。” “什么!” 她还在医院里哎哎呀呀等他过来,结果这厮宁愿跟老头下棋也不来看她。 单善顿觉气血翻涌,差点喷出口血来。 肚皮上多了条口子就把她嫌成这样,她何曾嫌弃过他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疤了。 吴星雪暼她,眼神鄙视:“得了,我叔还愿意给你出医药费你就知足吧,这要是我女朋友为了前男友赴汤蹈火,我早把她扔出去了。” 他摇头感慨:“幸好当初被你拒绝了。” “……你闭嘴。” 她不耐烦地皱眉:“你不懂,我跟陆敛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哦?” 吴星雪就喜欢听八卦,顿时拉了椅子兴致勃勃地凑近她:“来说说,怎么个不简单法。” 她动了动想翻身,可又怕压到伤口,扭转过头面朝另一边,支支吾吾艰难的开口:“我…我是…我跟他…就是那种…那个不正当关系……” 她又扭过头来,破罐子破摔地说:“哎呀,就是情妇,情妇你知道吧。” 吴星雪往嘴巴里塞了瓣橘子,语调平平地应了声“哦”。 她面露尴尬:“你不惊讶吗?” 他咽下去橘子,无语地摇头,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傻逼。” “……滚你大爷。” 她知道自己堕落,可也别上来就对她人身攻击吧。 “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了,你念叨情妇情妇,知道情妇是啥意思嘛。” 他拿来手机打开浏览器快速地搜索词条“情妇”,再把手机屏幕怼到她脸上,“你自个瞧瞧,男女双方至少有一方已有配偶,产生了性行为后女方才叫男方的情妇。” 他冲她一扬下巴:“你俩男未婚女未嫁的,狗屁的情妇。” 她动了动唇,不确定的呢喃:“是吗……” 吴星雪收了手机,继续吃橘子,终于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你跟我叔交往这几年该不会都这么想的吧?” “天啊,你们也真是厉害了。” 她弱弱地抵抗:“我们没有在交往……” 吴星雪不听,兀自摇头:“我叔这毛病什么时候改改,长着嘴巴又不只是吃饭用的,多说两句话解释下要死哦。” 单善正欲点头,他又朝她看来,上下打量:“还有你,情妇?有你这样的情妇吗?尽给金主惹事,也就我叔脾气好,搁我非把你屁股打烂。” “……滚……” 等她伤好透,屁股被打烂都是轻的。 单善蹙着眉,决定等出院时顺便买几管擦屁股的膏药。 她愣愣地望着头顶,回忆两个人过往的点滴,犹豫着问:“我和陆敛…真的是在交往吗……” 吴星雪拿着手机在玩手游,手指翻飞忙得很,头也不抬地回:“哎呀我骗你干嘛,他自己跟我说的。” 她瞪大眼睛,惊讶了:“啊?什么时候?” 打个游戏都不得安宁,吴星雪烦死她了,不耐烦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就去年过年的时候,我问他谈女朋友了没,他就把你的照片发了过来。” “…哦……” 那老狗逼跟她说的可不是这样。 她干巴巴地应了声,咬着嘴唇,依旧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要笑就笑,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没玩一会就被对方干掉,吴星雪关了手机起身,一脸嫌弃地抱怨:“真受不了你俩,谈个恋爱还磨磨唧唧的,溜了溜了,回头再过来瞧你。” 他拿上车钥匙,单善难得对他态度和蔼,笑着欢送:“谢老板,老板慢走不送。” 呵,不愧是老狗逼,没留神就被他归为女朋友了,问过她意见了嘛。 哼,以后敢再打她屁股,她就闹分手。 生娃娃 没两天后,单善得知了事故原因,说简单也简单。 房地产作为中国的支柱产业,这几年在国内发展的势头尤其迅猛,甭管有没有资质会不会盖房子,但凡有了点钱的企业都要掺合进去分一杯羹,通广也不例外。 事情的起因就是通广投资的一个楼盘,新来的一个年轻民工进工地时大意了忘戴安全帽,碰巧高楼上掉下来一块把人给砸死了,通广这边决定赔钱息事宁人,跟死者家属商议好了处理方式,却在赔偿金额上产生了分歧,对方开口就要500万,没得商量,不给就把事情闹大。 自媒体时代随便发条信息都有人免费转发,死过人的楼盘谁愿意住,结果必然亏损。 对方报出的金额惊到了通广的律师团,跟靳百川汇报过后没几天,死者的父亲又自己找上门来,主动提议重新和谈,工地这边按照死亡赔偿金标准的两倍做了赔偿,事故顺利解决。 本以为就这么过去,可当靳瑄的照片跟着张雪瑶被曝光在网上时,引起了死者父亲的愤怒。 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凭什么他靳百川的儿子活得潇洒恣意,而他家的却长眠于地,甚至派人上门打砸威胁。 死者的父亲心生歹意,找到靳家的住处后跟踪了靳瑄几天,终于找到下手的机会,却在伸刀子的档口退缩了,才让她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 郑悦悦跟她说完这些,不由得叹息摇头:“先不说那个人怎么样,我是真想不到靳叔会做这种事……” 单善在一边旁听,捏着汤匙舀碗里的红糖水喝,等她说完后又默默地搁下碗,不发表任何意见,另外问她:“你脸上的痘呢?” 郑悦悦一惊一乍的,两手捂脸作娇羞状:“讨厌,长痘是内分泌失调,现在人家某生活和谐……” 全身鸡皮疙瘩竖起,刚喝下的半碗红糖水差点吐出来,单善抓住个橘子朝她脸上扔过去,“滚。” 别来她这炫耀装逼,谁还没个性生活了,等她痊愈就去吸干那老狗的精血,让他敢不搭理她。 郑悦悦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正经脸:“再告诉你件事,关于……” 她指着她腹部伤口的位置:“关于靳瑄的,要不要听?” 单善可烦别人欲言又止话说一半:“磨叽啥,要说就说,我还吃了你不成。” 她压低声音:“靳瑄和张雪瑶掰了。” “嗯?” 郑悦悦摊手:“反正退婚了,前天的事,我妈告诉我的。” 古往今来如此,妇女群体是没有秘密的,但凡其中一人知道就等于整个圈子都知道,既然话郑悦悦的老妈说出来,那八成假不了。 听到这个消息,单善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就跟先前听到他订婚一样,些许怅惘,些许意难平,不算难过,也不见得开心。 深究原因,大抵是因为,他还没找到幸福。 她是希望他幸福的。 “哎,善善,你到底怎么想的?” 郑悦悦抓了抓头发边问她。 她一时没听懂:“什么怎么想的?” “哎呀,就是叔叔和靳瑄,你喜欢谁?” 单善酝酿了片刻,正欲启唇,她一扬手打住:“唉暂停,提醒你一句,别跟我扯什么情夫情妇啊,我可没见过人陆叔叔这样的情夫。” 她现在跟周照好上,说话的立场也变了。 “就你动手术那会,人站在手术室外动都没动过,用我们照哥哥的话讲,人就没见过他失魂落魄的时候。” 郑悦悦知道单善被刺伤,也是周照打电话说的,她赶过来时手术正好结束,陆敛背对着她手撑着墙,转身就拎住靳瑄的领子挥出去一拳。 她张大嘴巴讶然:“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郑悦悦点头,又猛地摇头:“不是,你这重点抓得不对,别跟我转移话题,你到底喜欢谁呢?” 说完她自己都面露为难:“按理说呢我肯定支持陆叔叔,可你跟靳瑄总也是看着过来的,他这个节骨眼跟张雪瑶掰了,八成跟你有关,你要选择跟初恋重归于好似乎也挺不错的。” 她砸吧嘴唇,表明立场:“当然,我投陆叔叔一票。” 单善翻了个白眼:“被个男人勾了魂,见色忘友的混蛋,没得救了。” 她一撇嘴,没什么所谓:“我说的都实话,你跟陆敛在一起,除了以后生娃娃没婆婆帮忙带,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在青州都能横着走。” 她闹了个红脸,小声嘀咕:“说什么呢…我…我才不生……” 怎么就扯到生娃娃了,她自己都还是个宝宝。 郑悦悦摇头:“没让你现在生,我说的是过几年,年纪轻轻的浪够了再说嘛。” 她嘟着嘴唇想了片刻,几不可见地一点头,想到他比自己大十三岁,暗忖她争取早点玩够早收心,争取让人坐上老来得子的早班车。 郑悦悦见她点头,得意地笑:“哼,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心甘情愿臣服在陆叔叔的身下。” “……” 这厮如今的车技是越发地让人防不胜防。 开完车,她又一秒变得正经:“要不是出了这件事,我还真挺喜欢靳叔的,温和讲理,想着你跟靳瑄在一起还有长辈疼,现在嘛。” 她不赞同地摇头:“人家刚死了儿子,怎么也不能做出上门威胁人的事啊,你说是吧善善?” 她眼睑低垂,面无表情地抿紧唇,低声说:“谁知道呢。” 郑悦悦附和地点头,喃喃自语:“要是通广还是单叔叔在管,肯定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单善不说话了,缓缓地阖眼睡去。 追妻火葬场?(4000猪) 郑悦悦离开后,单善又睡了一会儿才醒来,拿了枕头边的手机一看,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新信息,她龇牙咧嘴恨恨地一握拳,点开微信啪啪地输入一行字发送给“泰迪精”,而在此之前,她已经发了好几条。 第一条:小泰迪,在吗? 第二条:叔叔。 第三条:陆敛哥哥。 那头的人都没回复。 她把新编辑好的文字发出去,下一秒又觉得不足以传达她此时的愤怒,又打出一行字发过去。 单乖乖:嘴痒,想做一些生孩子的事。 单乖乖:看见了就放个屁吱一声。 发出去后,她退出微信打算看部电影。 她都主动求爱爱了,还不识抬举,以后去梦里睡她吧! 单善刚打开视频播放软件,下一秒又退出返回微信修改他的备注,从“泰迪精”更改为“装逼的泰迪精”,保存更改,她心里畅快了不少。 截了图发给他,却标红没发送成功,单善盯着对话框中消息被对方拒收的提示,愣了几秒后破口大骂。 “混蛋陆老狗!单身一辈子吧!” 能耐了啊,竟然还会用拉黑功能了。 她气冲冲地翻通讯录找到他的电话打过去,听到铃响了心道这厮装逼的病还有得治,没病入膏肓。 电话接通的同时她深吸口气,原本要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拉黑自己,开口时却心平气和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跟靳瑄打架了?” “没有。” 干脆利索,她正要回“你撒谎”,那头的人接着说:“他挨揍,我揍他。” 单善又气又笑:“你牛逼行了吧。” 她大致能猜到这个结果,小声地嘀咕:“你无不无聊,揍他做什么……” 对上身经百战的陆敛,靳瑄哪是他的对手。 他沉默不语,单善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放轻:“打归打,你没跟他说什么吧……” 他沉声反问:“我该和他说什么?说他前女友为什么跟他分手?” 那就是没说什么了。 她绷紧的神经一松,在这头以手煽鼻,语带促狭:“咦,好浓的醋味。” 她还欲打趣他,手机嘟嘟了两声,拿到近前一看,对方已挂断。 气到极点,她都没力气炸毛了,低声诅咒:“…孤独一生吧……” 晚餐时分,单善拍了个稀粥的照片发朋友圈卖惨,渴望以此来博取关注和同情,暗忖给他最后一个机会,然而结果大失所望,点赞的人倒是很多。 混蛋,一群混蛋。 吃过晚餐没多久,病房来了个单善意想不到的人。 对方敲门时,她半躺在床上看小说看得正起劲儿,听到声音喊了句进来,视线依旧粘在手机屏幕上,笑得合不拢嘴。 虐啊,这种闷骚的男人就该来个追妻火葬场使劲虐死他。 “善善……” “嗯?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看向门口,目光顿时怔住:“春玉姨……” 靳瑄的妈妈,徐春玉。 “您怎么过来了……” 她应了声,拎着保温桶走到床边,扯出个笑容:“听说你住院,早就想来看你。” 徐春玉眼眶发红,似乎是刚哭过,告诉她:“到今天才攒够了勇气……” 她轻松地笑,安慰对方:“没什么的,我没事了……” 对方抚她的头发,忽然流下两行泪:“善善…对不起……” 单善还是很喜欢这个阿姨,她背靠着软枕,摇了摇头:“春玉姨,你别哭了,又不是你的错,我都快好了,真的。” 听了她的话,徐春玉低下头去,愧疚难当。 “我是替你靳叔叔道歉,他没脸来见你……” 单善可怕别人在她面前哭,尤其还是个长辈,遂转移话题问:“阿瑄呢,他没事吧?” 对方摇头表示没事,又说:“跟他爸在书房大吵了一架,就从家里搬出去了,也不去学校……” 转眼到了开学季,郑悦悦明天就要出发去学校报到,靳瑄也还在攻读硕士学位。 想不到靳瑄还有这么任性的时候,单善淡淡地笑了笑,“阿姨您放宽心,阿瑄是大人了,出不了事的。” 阿瑄,阿瑄,一如既往的亲昵,似乎他们还是当年美好的一对,徐春玉哽咽:“善善,阿瑄和雪瑶分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有你,你如果还愿意,还看得上他……” 她没说下去,单善无声地摇了摇头。 “春玉姨,他以后一定会遇到对他好的人的。” 她和他,却是没可能了。 听到是这么个结果,她鼻子发酸又流下眼泪,赶忙抽了张纸巾擦掉,手忙脚乱地揭开保温桶的盖子。 “阿姨给你做了玉米浓汤,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她开心地笑,一脸馋相:“哇塞,我可喜欢春玉阿姨您煮的玉米汤了。” “煮了好多,够你喝了。” 单善接过她递来的保温桶和汤匙,直接怀抱着桶舀喝,连连满意地点头,徐春玉坐在一旁,满脸慈爱,柔声说道:“善善,你虽然跟阿瑄没缘分,可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后想吃什么了,就上门来找阿姨啊,都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好意思。” 她埋头喝汤,说话含笑:“上大学忙嘛,一直住在学校里。” 对方将她垂落的发别到她耳后,惆怅地叹息:“这几年你搬走,阿姨一年半载都见不着你一回,一下子长这么大…” “…跟你妈妈…越来越像了……” 捏着汤匙的手打颤,一颗眼泪打落浓稠的汤中,她一张脸快伸进保温桶里。 徐春玉起身,两手环着她的肩,轻抚瘦弱的背无声安慰。 我要啃猪蹄 伤口在慢慢地康复,每次医生给她检查伤口愈合情况时,她都害怕地蒙住眼睛,护工给她擦身时也紧紧地闭眼,等到终于有胆量摸自己纤瘦平坦的肚子,震惊地发现它不再纤瘦平坦。 她来回捏腰上那俗称赘肉的东西,痛苦得只想撞墙身亡。 混蛋啊!生气也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都胖成什么样了! 她甚至不敢照镜子看自己的脸。 刚巧护工提着宵夜进来,笑眯眯地同她讲:“小妹妹,黄豆猪蹄汤来了,滋润大补。” 她抱着头鬼哭狼嚎:“不吃!以后不要给我送宵夜了!” 护工有点懵,问:“不吃了?” 下午那会还点名要吃猪蹄喝猪蹄汤,说猪肉涨价了要抓住机会多吃点,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 她胳膊一挥:“速速拿出去!” 她现在光是看那保温桶都觉得罪大恶极,对不起自己曾经那截盈盈一握的小腰。 护工没说什么,拎着保温桶出了门去。 她安静如鸡地呆坐了几分钟,忽觉腹部疼痛难忍,果断拿了手机过来拨出去他的电话,接通的同时对着手机哭嚎:“呜呜叔叔好疼,呜呜肚子痛好难受呜呜……” 她开了免提,接着握拳捶床,嘴巴里哼哼唧唧痛苦地呻吟。 “单小姐您好,我是周照。” 她差点背过气去,心里在骂人,问他:“陆敛呢?让他来接电话。” “哎哟,我要痛死了……快让他来见我……” 电话换成了陆敛在听,问她有什么事,后者哀嚎苦痛,“好疼啊…我要疼死了…谁来帮帮我嘤嘤………” 这时房门被推开,主治医生和两个保镖疾步走到床边,前者按压她的腹部询问:“哪里疼?这里?” 她顾忌着伤口没敢蹬腿只敢一手捶床,大声地干嚎:“哪哪都疼呜呜…我是不是要痛死了…谁来帮我看看啊…嘤嘤……” “叔叔…我好难受…好痛…你快来看看啊…呜呜……” 突发性情况,医生也摸不着北了,说道:“那就先做个全身检查吧。” 其中一个保镖点头,正要打电话询问陆敛的意见,还没等他拿出手机,她的手机冒出她们熟悉的男声:“既然痛,先给她打两针止痛针。” 听到打针,单善差点魂飞魄散,瞬间乖乖地躺好盖上被子,“不用,忽然又觉得不痛了。” 医生:“……” 那头的人没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单善血都快呕出来了。 医生不放心:“真的没事了?打针不痛的。” 她发挥精神胜利法,脑海里狠狠踹了姓陆的几脚,蔫蔫地点头表示没事,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好困哦,睡觉。” 病人要睡觉,医生保镖出了门去,给她掩上房门。 阖眼躺了十来分钟,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做到了无视,脑袋里回想着那些她吃腻掉的食物们。 也不过如此嘛。 吃吃吃,有什么好吃的。 如此又安慰了自己七八分钟后,她猛地一睁眼,扭头朝门口喊:“阿姨。” 护工推门进来,问她怎么了。 “猪蹄汤还在吗?” “在呢。” 她咳嗽一声:“拿来我吃掉吧,浪费粮食不好。” 护工是个老实人,听到她愿意吃,喜滋滋地出门给她拿猪蹄汤。 保温桶的保温效果很好,汤还是热乎的,她戴上一次性手套拿着块猪蹄,一口猪蹄一口汤,最后抹嘴时打了个饱嗝儿,保温桶见了底,连黄豆都没剩一颗。 吃饱了心里踏实不少,洗漱完后回到床上,困意渐渐袭来,她手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沉入睡梦中,嘴角勾出一抹自我安慰的笑。 减肥什么的,明天也可以的嘛。 这天夜里,迷迷糊糊时又梦到了那老狗逼,单善有段时间没梦到他,正要扑过去,却发现梦里的自己腹部也被捅了一刀,她艰难地往床边挪屁股,一边指挥他:“过来,近点。” 既然在她的梦里那就是她的天下,对方往她凑近,她趁机抓住他胳膊,张嘴啊呜咬了他的小臂一口,对方蹙眉,却没叫出来梦里的她失落阖眼继续睡去。 都不知道痛的,看来真是梦了。 狗咬狗(预祝大家节日快乐??(ˊωˋ*)??) 单善再见到陆敛,是出院的那天,她在病床上躺了大半月,腰上长了三斤膘。 换上修身的裙子,陆敛盯着她的腰看,她狠狠瞪回去:“看什么看,这叫圆润,圆润懂不懂!” 他掀起眼皮瞧她一眼,对此不做评价。 虽然拆了线,但医生嘱咐不能剧烈运动,她计划的见到人胖揍一顿也没揍成,吸干他精血也不知道要等何年何月。 “你手怎么了?” 他依旧穿着笔挺的白衬衫,袖子挽了两圈露出一截瘦却有力的小臂,上面印着几个淤青,这不由得让她想起昨夜做的梦,梦里自己抓住他的胳膊又啃又咬地泄愤,而这样的梦几天前好像也有过一次。 单善醒来后有分析过这个梦境,得出的结果是自己恨他恨得牙痒,不得不借助梦境来发泄的地步。 绝对不是想他想到做梦。 这种直男,她想他个鬼。 她甩了甩头,陆敛垂目看自己的小臂:“没什么,被狗咬了。” “……” 怎么没给他咬死了一了百了呢。 出院的东西都让别人先拎下了楼,单善跟在他的后面往电梯在的方向走,冲着他的背影挥拳做鬼脸,如同真的打到了他的身上,她欢欣得意不已。 她本能地害怕扯到伤口,步子走得很慢,走出十来米后,忽然停步蹲下,两手撑头。 没听到她跟上的动静,陆敛转过身来低着头看她:“干嘛?” 她叹了口气,答:“累了。” 他蹙着眉,面色有些冷:“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她不咸不淡地回了个哦,又说:“那你别理我好了。” 说不理就不理,陆敛背转过身兀自往电梯走。 一步,两步,三步…… 单善没有喊他。 她没出声。 他脚步换了个方向,走回到她跟前,低头俯视她,脸色阴沉。 她仰起头,扯出一个笑脸,朝他伸手:“再走伤口要裂开了。” 他一动不动,眯着眼打量她,单善仰着脸,毫不心虚地任由他看。 她的身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才没有撒谎。 他沉沉地命令:“起来。” “不起。” “走光了。” 她裙摆拖在地上,闻言猛地站起两颊爆红,还没想到措辞应付走光的尴尬,他忽的弯腰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往电梯边走,从她的角度看去,他下颚的线条疏离且冷漠。 “只此一次。” 计划得逞,她淡淡地应句哦,没当回事。 呵,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她不仅要他背她抱她,以后还要给她当马儿骑在胯下。 单善两手勾着他的肩,呼出的气体洒在他脖子上,小声地问:“喂,你想当我男朋友吗?” 半开玩笑的语气,天知道她心里有多紧张。 总觉得吴星雪那不靠谱的在耍她,可还是忍不住来探口风。 电梯门边保镖在等,走进去后他松开勾住她腿弯的胳膊,后者下身落地,他接着收回另一只手,背转过身面朝电梯门不做回答,单善碍于有其他人也闭了嘴。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他先一步走出去,她缓慢地跟在后面走。 这一次,他不再等她。 她慢悠悠地走到蓝天底下,明媚的阳光晃得人眼疼,她抬手遮眼,心里觉得有点可惜。 原本是想今天把另一半的事解决掉,给她爸一个生日惊喜的呢。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 今天是单伯尧的五十冥寿。 保镖坐另一辆车,陆敛的车就他们两人,单善少有的不坐副驾驶上了后座,见皮椅上放着个包装简约的蛋糕盒,她愣了愣,手触摸上去,沮丧的心情好了一丁点,暗忖也不算病入膏肓,还有的救。 他没问她去哪儿,车子往某个方向开,最后停在她家门口。 总有些日子,她想要来这边住上一晚。 单善没再讨嫌地故意问他蛋糕是谁买的,是不是送给她之类的云云,车停稳后自己拎了蛋糕盒下车,站在车门外询问:“要不要进去坐坐?” 他微一摇头,“等会有事忙。” 她抿了抿小嘴,隐隐期待地问:“那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没有,进去吧。” 果断的回答,她无语地一撇嘴:“哦,溜了。” 她掏出大门钥匙开门,屋里刘妈一直留意着门外,听到动静赶忙出了门来扶她,生怕她走动把伤口扯裂开。 她走几步一回头,希冀地望向他:“真的不进来坐嘛?” 他身子朝着车前方,扭过头与她对视,声音很淡:“进去吧。” 她又走了十来步,没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于是又回转身,跟他提要求:“那你明天来接我。” “嗯。” 听到他答应,她心里升腾起些许喜悦,踏实了不少,心念着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把他调教得服服贴贴。 快走到宅子门口,他忽然叫住她,后者快速地一转身,笑容灿烂:“怎么啦,想去我房间玩耍嘛?” 不能啪啪,还可以亲亲。 他嘴唇无声地蠕动几下,后说:“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单善莫名就联想到银角大王和孙悟空的对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哦,我答应了。” 然后潇洒地一转身,迈进屋里“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混蛋,把她当猴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