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躺着骄阳》 分卷阅读1 ================= 书名:枕边躺着骄阳 作者:画眉弯弯 必读排雷:带狗血性质、双非C、有虐点。 文案(c6k6.com): 白飞如果不是着急结婚,绝对不会嫁给一个线条粗、脾气暴的男人,以为他是老虎,没想到三两天就变成了大狼狗,只是狼狗有时候是金毛,有时候是野狼......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天之骄子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 ┃ 配角: ┃ 其它: ================== 第一章 方永和白飞通过婚恋网站相识,见面的第一眼,他就无可救药地迷上了她的外表。 白飞是方永的理想型。 咖啡厅里,白飞坐在靠窗位置上,单薄的腰脊挺得笔直,随性的卷发披落双肩,她下巴微微仰着,面向窗外注视来来去去的车流,肌肤宛如珍珠洁白而富有光泽,肤色和身穿的黑色高领毛衣对比强烈。 白飞的长相自然无可挑剔,不同的是她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傲劲儿。只是坐在那里,就给男人一种极想接近却永远走不进她的感觉。 刚进咖啡厅的方永看到白飞,有一瞬间呆滞,然后他走了过去,“你好,你是白飞吧?” “是。你好。”白飞起身,“你是方永?” “嗯。是。” “请坐。” “好的,谢谢。没想到你这么漂亮。”方永和白飞白飞同时坐下,脑海里浮现相亲网站上白飞唯一的照片,那是一张冷冷清清的侧颜照。 “我没想到你这么高。”白飞唇角微微一仰。 “一米九五,傻大个儿。”方永自嘲。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先自我介绍?”白飞言谈举止没有丝毫惧色。 “我先来,要不还是先点些东西吧,你想吃什么?” “我从不吃晚饭,咖啡就好。”白飞说。 白飞不吃,方永自己不好意思吃,于是点了两杯咖啡,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方永,老家在山东,身高如你所见,比较高,体重差不多一百七,我这么介绍行吗?” “可以,你继续说。” “嗯,我来北京九年了,经营一个私人保镖公司和一个拳馆,房车都有,收入还可以,一切都还在努力中吧。我这人性格比较糙,上学的时候念体校,毕业也干体力活儿。你还想知道点儿什么?” “保镖公司?你很会打架吗?”白飞颇有兴致地望着方永。 方永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嗯,我爸从小教我格斗术,我最大优点可能就是身体素质,但我没有打人习惯!这点你不用担心。就是以后你打我,我也绝不还手!” “我|干嘛要打你?”白飞垂下眼帘,拿起勺子慢慢搅着杯中咖啡,“我的情况在网站主页上写了,本地人,刚回国一年,是内衣设计师,现在着急找人结婚。” “着急是急到什么程度?” “最好立刻,明天就结,我结婚有前提条件,只结婚,不同房,名义婚姻。”白飞说。 “......” “你觉得怎么样?”白飞抬眸盯着方永。 方永愣了愣,说:“为什么不同房?这个不同房的意思是不能睡一个房间还是......” “我不和你Z爱、一切亲密接触。我讨厌男人。”白飞说。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讨厌吗?” “我不想说。” “那你为什么着急结婚能告诉我吗?” “我奶奶生病了,她想在离开我之前看到我成家立业。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理解。”白飞说。 方永闷头喝下半杯咖啡,琢磨了几分钟,“我不接受你就找接受的人结?” “嗯。我等不了太久,只要能结婚就行。” “给我一晚时间考虑考虑,行吗?毕竟这个问题比较......严重!”方永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好不容易遇到完全符合自己口味的女神,女神却提出一个那么很毒的要求。 接受白飞的条件似乎做不到,可不接受跟白飞就彻底没戏唱了! 方永晚上在自家大别墅里走上走下,左思右想,难做决断,他养的重达一百四十斤的阿拉斯加犬跟着他踱步。 他一向对女人要求很高,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得看着顺眼,他的这个顺眼不好解释,不单外貌漂亮,主要得具备能迷倒他的气质。符合他要求的女人实在不多,目前为止只有那么几个,现在够得着的就白飞一个。 他在铺着地毯的楼梯上坐下来,抬手揉揉狗脑袋,苦恼道:“金条,你说我娶她吗?” 金条用自己肥硕的爪子拍打方永的肩膀,它大概想提醒这个主人今天还没遛自己呢。 “娶!你是这意思吧?虽然说她 分卷阅读2 现在不愿意跟我同房,但是不代表以后也不愿意,我慢慢勾......和她沟通,熟了的话应该没问题!对!先建立感情!我要娶她!”做了决定,方永兴奋地跃起,“我明天就娶她!” 第二天上午,方永和白飞登记结婚,进登记处前,应白飞要求签了婚前财产公证协议书,白飞还承诺离婚时不要方永一分钱。 两人手拿小红本从登记处出来,一个因为娶上了媳妇儿满脸美滋滋,一个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冷淡。 “饿了吗?去吃午饭。”方永想庆祝一下 “不饿,先陪我去趟医院。”白飞拉开一辆银色休旅车的车门邀请方永,“上我的车。” “好!”方永上了车,看看白飞,“谢谢,还是投一次有女人给我拉车门。” “不客气。”白飞绕到车的另一侧上车,“麻烦你待会儿到医院稍微表现一下,我担心我的家人怀疑,他们如果问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你就说最近很忙没时间。” “你不想办婚礼?” “不想。太吵。你想要的话我愿意配合。” “不。你不喜欢就算了,我无所谓。”方永说,男人有几个注重形式。 医院小病房里挤了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病床上的老太太扣着氧气罩,双眼紧闭,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妈,您别走啊,飞飞马上就带女婿来啦!”老太太的儿子在病床旁哭哭啼啼地说。 “飞飞到底什么时候来?这都等一上午了。”老太太的女儿问。 “人家结婚去了,你以为买菜呢!”老太太女儿的儿子说道。 病房门前,白飞再三提醒方永:“记得表现得像一点。” 方永伸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圈,“独角戏怎么唱?你也要配合。” 白飞挣扎一下,介于现实需要没再挣扎,让方永搂着进门了。 两人进病房就被白家老老少少围住,他们七嘴八舌地谈论方永的身高和魁梧的身材,然后才问从事哪一行,一年能挣多少钱...... 方永笑着回答所有问题,倒是白飞冷着脸,说:“别在奶奶面前吵,我带方永来是为了奶奶。”说着把冯羽拽到老太太病床前,柔声叫老太太。 老太太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眼球露出的目光疲倦而无力,手颤巍巍地摘下自己的氧气罩,“飞飞来啦。”老太太说。 “嗯,奶奶,我结婚了,您快看看他。”白飞哽咽说。 “奶奶。”方永跟着叫一声。 “你和我们飞飞结婚啦?”老太太问。 “是!”方永忙把结婚证展开递到老太太眼前,“您看。” 老太太茫然地看了半天,好像也没看明白,点点头说:“这些孩子里就担心飞飞,你以后得好好对她,算奶奶求你了。” “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对她。” “你们俩住一块儿呢不?” 方永看一眼白飞,回道:“下午我去给她搬东西,今晚以后就住一块儿了。” “好!好!”老太太流下眼泪,“飞飞结婚好啊!我就盼着这一天呢。啥时候让我上你们家里看看,我死了就放心啦。” “奶奶......”白飞看眼方永。 方永说:“随时都行。” 两人离开医院,白飞把方永送回方永车的所在地,途中两人没有任何交谈,都受了老太太刚才那些悲壮的话的影响。 到达以后,方永没有下车,“什么时间方便?我给你搬家。” “不麻烦你了,奶奶过去的时候我去一下就可以。”白飞低着头说。 “我看老太太虽然有点糊涂,但还不傻,你觉得那样能骗得了她吗?既然我和你结婚,就代表愿意守你的规矩,我一个指头也不会动你的,你大可放心。” “我不喜欢和男人住在一起。” “我家特大,你楼上,我楼下,当邻居行吧?怎么说咱俩也结婚了。”方永说,“如果我做出一件令你讨厌的事,你立刻搬走。” “我们的婚姻不会很长,保持距离对你我都有好处。” “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实话告诉你,我看上你了,我接受你所有的条件就为一个机会,这都不给我可就太不公平了。” “明天下午来帮我搬家吧。”白飞说。 “得嘞!”方永乐呵呵地捶几下胸脯,亮出健壮的肱二头肌,“看我这体格,多适合搬家!” 第二天,方永开着公司团建时用的大巴士,带上三个弟兄去给白飞搬家,他这三个弟兄个个人高马大,经过几十种专业格斗训练,其中一个还是退役特种兵,三人同为金盾私人保镖公司保镖,也就是方永的公司。 三人见到白飞,异口同声:“嫂子好!” 白飞对他们笑了笑,下意识抚了抚粉色衬衫领,意味深深地望一眼嘴里叼着雪茄阔步而来的方永。 “这车能放下你的东西吗?放不下我再叫人开一个过来。”方永说。 分卷阅读3 “能,就几件衣服,工作室里几个道具模特,麻烦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方永大手一挥,三个弟兄整整齐齐跑上楼。 “他们,”白飞回头指了指楼上,“是你公司的?像你一样打架厉害?” “还成,一个放倒七八个轻松加愉快。”方永说。 “呵呵,有趣的行业。”白飞转身上楼,担心这些粗人把自己的东西磕坏。 然而这些粗人干起活十分细腻,白飞的东西完好无损地被搬上了车,也就用了二十分钟吧。 巴士开往方永家的路上,三人对这位嫂子感到好奇,一个外号叫铁皮的问:“嫂子和我们方爷怎么认识的?你俩看着不像一类人!” “呵呵,自然而然认识的。”白飞不愿多言,双眼望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色。 “方爷结婚不请我们一顿啊?”铁皮说道。 “等大力他们从日本回来,一块儿请!”方永说罢回头看眼白飞,心里琢磨:到请客的时候这位女神能不能大驾光临? 白飞的东西搬进方永家花了些时间,挪挪动动,三人累得满头大汗,但呼吸平稳,身体素质非同一般。 活儿干完,三人表示要走,“方爷和嫂子新婚,我们就不在这当灯泡了,先走了。” “别急。”方永回身在钱包里取出一沓钱递给他们,“去吃顿饭。谢了!” 三人没有一个上前接钱,调头全跑了。 “还跑了!你呢?晚上想吃什么?”方永问白飞。 白飞人已走上楼梯,停下脚步,回头对他说:“我从不吃晚饭。” 第二章 方永家负二层的个人健身房器材齐全,他每天早晨起床,先锻炼一个半小时,三十分钟跑步,三十分钟打拳,其余时间折腾器材训练肌肉,运动完成,冲澡,之后到吃早餐步骤。 方永走到厨房,白飞倚靠橱柜,手拿一本烹饪书籍,低头看得入迷,晨光把她的素脸照得晶莹剔透,纤长的睫毛化为半透明状,身穿的浅绿色丝质睡袍犹如烈日下的湖面磷光闪闪,系带系不住主人的细|腰,略显宽松,拨到一侧的黑发此刻充满浪漫气息,这一幕把某人美晕了! “咳!”方永用力咳了一声,提醒白飞也提醒自己,“你要做饭还是看书?” “先看书再做饭。”白飞合上书,瞧一眼白飞,“我不擅长厨艺,做饭之前只能先学学。” “我来!”方永撸胳膊网袖子,抄起一把刀。 “你还会做饭?” “单身男人没什么不会的。” 方永没一会儿就做出一桌像模像样的早餐,摆上餐桌有些自豪,“以后咱家的饭都由我做!你想吃什么提前吩咐。” “不了,以后轮班,每人做一天,我尽量学做饭。”白飞拿起勺子搅面前的瘦肉粥,热气从碗里不断被分离出去。 “轮什么班,我做就行,只要我不出差就给你做!” “你经常出差吗?” “经常。待会儿我送你上班。” “我开自己的车就好。”白飞抬眸对热情的男人微笑说:“谢谢。” “昨晚睡得好吗?”女神近在楼上,方永睡得可不好。 “没怎么睡,换床不习惯,一直看书来着。”白飞说。 ...... 方永到公司的时候,门口前台迎上来,告诉他:“方爷,陈叔等你一早上了,在你办公室呢。” “知道。”方永大步不停走向办公室。 方永推门露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陈叔等我,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今儿有空嘛,听你这的人说你结婚啦?”叫陈叔的中年矮瘦男人立马碾灭烟头,站了起来,“怎么不通知我呢?” “你坐你的。我谁都没通知,再说你那么忙,哪敢打扰你。” “这就见外啦!咱们是朋友啊。下次一定要通知我!” “下次?”方永被说乐了,“哈哈哈,要是有下次肯定通知你。” “嘴误,不,口误,别见怪啊,我就是遗憾没参加你的婚礼。”陈叔说着转头和自己的助理叨咕:“最近的事把我闹得脑子不好使了。” “谁都有口误的时候。”助理说。 “陈叔今天来找我有事儿吧?”方永在陈叔对面坐下,觉得这个小老头比上次见的时候憔悴不少,快瘦成一具未成年木乃伊了。 “有!现在处于多事之秋啊。我想让你下个月带二十个身手好的弟兄随我去一趟非洲,我一笔大生意在那的一个人手上卡住了,下个月底和他谈判。” 陈叔在非洲十几个国家有生意,13年在安哥拉开了金矿,真真正正大买卖人,安哥拉当地民风彪悍,打劫像男人街边撒尿一样常见,野蛮状况颇多,陈叔每次去办事总要带十几个保镖,一来二去,陈叔成了方永的老顾客,算朋友。 两个月前,方永公司的保镖在非洲为 分卷阅读4 了帮陈叔要账被人打断一条胳膊,现在仍在家养伤,因为事故发生根源的问题,方永和陈叔产生一点芥蒂。 方永拉开抽屉取出一盒雪茄,一边点烟一边琢磨,“陈叔,还记得二力吗?” “记得......为了我断了条胳膊的小伙子,他和他哥大力身手都不错,他现在伤好了吗?”陈叔问。 “在家养着呢,他跟了我六年了,是我这最好的保镖,缺点就是没脑子,我这的保镖只保人,不帮人主动打人,他把这点忘了,你也把这点忘了。我不愿意接你的活儿,你找其他公司。”方永经营保镖公司六年,唯一坚持的一条,不能犯法。 无论哪个国家,哪条法律,触犯了都会被它缠住。 “咱俩合作这么久,我只信任你啊!”陈叔再次起身,给旁边的助理使个眼色,助理拿出一张五百万支票交给方永,“这次绝不会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我保证!事关重大,我出这个价儿!” 方永瞧一眼支票,数目不小:“这么着吧,陈叔,你的活儿我接了,但假如有哪里不对劲,我立刻带人回国!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无义。”夹着雪茄的手指指陈叔。 陈叔响亮地一拍巴掌:“就这么定了!” 方永大半天脑子里想的除了白飞还是白飞,一个没真正追过女人的男人为了讨女人欢心绞尽脑汁,先从哪里下手? 先从了解白飞下手。 他傍晚开着小跑到白飞公司楼下,给白飞发了一条信息,等待五十分钟人才下来。 “去吃晚饭吧!”他下车,紧张模样。 “我不吃晚饭。”白飞第三次告诉方永。 方永尴尬一下,说:“那你陪我吃行吗?或者我陪你喝咖啡?” “对不起,我有些累,先回去了。”白飞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方永的小跑跟在白飞的休旅后面,他打开顶棚,扯着脖子对前面的车喊:“哎!不吃饭不喝咖啡,看电影怎么样?” “要不你说的地方?”又喊。 “白飞!美女!媳妇儿!太太!”第三次喊。 虽然白飞的车车窗紧闭,本该隔音,但还是听见了,可想而知方永的嗓门有多大! 她打电话给他,“你别叫了,交警快被你叫来了。” “你听见啦!我没白喊。咳!!”方永说。 “回家再说,你......别再大吼大叫的了。”白飞挂了电话。 两人先后到家,车子并排停进车库,白飞上楼,方永和刚才一样在后面追。 “媳妇儿!等等!”方永一把拽住白飞的手腕。 “这是什么称呼?”白飞蹙了蹙眉,手迅速从对方手中抽回。 “正常称呼。你可不就是我媳妇儿么!” “......还是叫我名字吧,那样叫我,我听着不舒服。” “行!听你的。咱俩进行点儿活动呗?” “活动?” “干啥都行!你说吧!” “今天不行,我要休息两个小时,晚上赶几张设计图。”白飞面无表情地说。 “哦......”方永一下子满脸失望。 方永牵着金条到小区里溜了两圈,回来差不多到了白飞说的两个小时,他琢磨片刻,去厨房煮了一壶咖啡,然后将鲜奶倒入白色杯中,方糖一块一块地在盘子中心码成正方形,再将咖啡、鲜奶、方糖端到客厅摆上茶桌。 方永很少喝咖啡,为白飞准备的。 白飞下楼找咖啡时,看到方永双脚搭着桌沿,背靠沙发,享受着一根雪茄,方永周围烟雾缭绕,到处弥漫着浓厚的雪茄香。 “方永。”白飞叫他。 “欸!”方永身体一僵,立刻戳灭雪茄,给头上没散的烟团扇扇风,“你醒啦!睡着了吗?” “嗯,我泡杯咖啡,画设计图。” “不用泡!我刚给你煮好,都准备好了。”方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坐!” 白飞走过去看了看桌上的杯盘:“单身男人真的什么都会?第一次见人把糖摆得这么整齐。” “怕你嫌弃,你真不吃晚饭?不饿吗?” “不饿,习惯了。” “你还有什么习惯?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告诉我,我这人粗心,怕做错事得罪你!”方永说。 “我正想和你谈谈。”白飞在方永对面坐下来,“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别闹了,我哪敢对你有要求,你说你的。” “我希望我们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还有......你不能像刚才回来时那样随便碰我的身体。你可以在外面找女人,做任何事都是你的权利。我们的婚姻只是名义上的。以后每个月我会付给你两万块房租,日常花费AA。你有要求尽管提。” “......不是,那个,我刚才碰你了吗?” “在车库,你拉我手。” “那也算碰啊!”方永顿时感觉前途一片黑暗,幸福离自 分卷阅读5 己越来越远,“行吧,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事已至此,除了妥协还能怎么样。 白飞往黑咖啡里兑了奶和糖,起身端起杯子,“谢谢你帮我煮咖啡,以后这些事我自己做,我不想离婚的时候欠你太多。” “你的计划里都有离婚了吗?”方永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奶奶过世了的话,你我的婚姻还需要继续吗?” “需要!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必须提一个条件了,我接受你全部的要求,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提离婚你就不能提!” “......” “同意吗?”方永说。 “好吧,我同意。”白飞觉得如果自己不答方永,太过分了。 第三章 白飞的奶奶卧病在床半年,一周前家属收到医院的病危通知书,老太太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老太太儿女的孩子里,她最疼爱白飞。 自打知道白飞结婚,老太太精神了不少,一心想到白飞家里看看,儿女各种阻拦,说病情刚稳定点,最好不要折腾,老太太听了这话当场发火儿,怒道:“我自己的命自己知道,活不了几天,我死之前愿意去哪就去哪,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我吗?” 白飞的父亲白文坤是老太太的二儿子,他和兄弟姐妹们商量:“还是让咱妈去吧,你们怕折腾着妈,我怕气着妈,去看一眼就回医院。” “去吧去吧!我不管,出了事儿你负责啊!”老太太大女儿说。 “不一直是我负责么。”白文坤说。 于是乎,白文坤用轮椅推着老太太来到方永家,在门口已经心里一惊,进门看室内装潢摆设又是一惊,他没想到白飞能嫁个“土大款”!一直以为女儿喜欢的是那种身上具有阴郁气息的文艺男,女儿上个男朋友和现在的老公截然相反两个类型。 白文坤很少过问白飞的事,因为白飞从来不听他的,白飞登记那天上午,他才知道女儿要嫁人了。嫁都嫁了,再想什么都没意义,他想。 “方永啊,这房子什么时候买的?”白文坤眼巴巴地欣赏装潢。 “14年。”方永泡好茶端上桌,“爸,您坐。奶奶能喝茶吗?” “不行不行,别给你奶奶喝茶了。”白文坤连忙阻止,“这房子挺贵呢吧?” “现在市价七千多万,我买的时候便宜,这个小区的开发商是我朋友,刚建那阵资金不够,付八百万就给一套,当时没人敢买地基都没挖的房子,我堵了一把。”方永边倒茶边说。 “年轻人胆儿大!看你长这样就胆儿大!你有两米不?”白文坤笑呵呵地说。 “没有,一米九五。”方永摸.摸后脑勺。 “够高了!”白文坤转身对老太太说:“妈,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孙女的家了,你孙女在路上呢,马上就回来了!” 老太太点点头,茫然地盯着方永,不认识了似的,“你是飞飞对象?” “是!奶奶。”方永过去蹲到老太太面前,让老太太认个仔细。 “好!长得挺好。”老太太干枯的手指指着楼上,“上面还有地方吗?领我看看行吗?” 白文坤去推老太太被方永阻止,方永推着老太太上楼下楼,把家里转了个遍。 老太太的眼神始终是茫然的,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糊里糊涂地看,糊里糊涂地点头说好,不时看一眼身后的方永,又不认识了似的。 方永把老太太.安置在院子里阳光充足的地方,告诉老太太:“白飞马上就到,就从您眼前这个大门回来。” “哦。你觉得我们飞飞好吗?”老太太问。 “好,我喜欢她。” “我们飞飞是好女孩儿,她爸以前总忙不怎么管她,我一手拉扯大的。” “白飞特别喜欢您。” “是,飞飞孝顺,你们好好过日子,要照顾她,她上个男的就对她不好,你可不能啊!”老太太回头给了方永一个严厉的眼神,仿佛警告。 白飞的车开进院里,车上下来的人和平时简直不是一个人,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声音甜了八度叫老太太。老太太虽然记性不行了,可仍一眼就认出宝贝孙女儿,只是“外人”记不住而已。 白飞在院子里陪老太太,方永回客厅和白文坤打声招呼,进厨房做饭。这么个好机会肯定得表现表现!甭管谁的好感,先争取来再说。 方永厨艺说不上精湛,至少不比饭馆大厨差,日常健身维持肌肉的男人家的冰箱,除了肉还是肉,炒炒炖炖,上桌六个菜。 “人呢?”摆好碗筷,方永问白飞。 白飞说:“走了,奶奶只能出来一会儿,他们让我跟你打声招呼。” “啊......”方永失望,“那咱俩吃,这是午饭,不是晚饭,你能吃吧?” “嗯。”白飞笑了笑,看看桌上六个菜,“你还真是挺会做饭。” “会的多着呢!” “谢谢你今天 分卷阅读6 招待我家人,他们走的时候挺开心的。” “我也有收获,奶奶说你上个男人对你不好,怎么个不好法?”方永盛上一碗饭递给白飞,顺便观察一下白飞的面部反应。 白飞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白飞说:“奶奶认为我分手了就是对方对我不好,其实没什么。你呢?你对你前女友好吗?” “我都不知道过去那些算不算女友,我和人相处只求个问心无愧,她们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什么是算不算女友?” “我说了怕你更烦我,别问了,反正就是几段不正常的关系。”方永说。 “不正常的关系......”白飞两条细眉挑了挑,低头吃饭。 ...... 大床下边,方永双手撑着地板,一起一落,做睡前热身——一百个俯卧撑。 房门当当被敲响。 “进来。”方永保持姿势,扭头往门口瞧。 “能帮我个忙吗?”白飞将门推出一个缝隙,人站在外面说。 “行啊!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方永双手离地,落下时用力一撑,整个人利落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敞开,“进来吧。” “不了,我出去一趟,一个小时后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叫我回家好吗?”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方永打量一眼白飞的穿着。 白飞淡淡的妆容,身穿一件深灰色的无袖紧身连衣裙,手弯处搭着羊绒大衣,脚下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上上下下一副收拾过的样子。 “有点事。”白飞说。 “什么事儿?我跟你去!”方永不放心,怀疑白飞去见男人。 “公司的事,我的小组员工聚会,让我过去,之前拒绝了很多次,今天推不掉了。”说着为难地蹙蹙眉,“过一会儿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有借口回来了,好吗?” “行。”方永若有所思。 白飞的车开出院子,方永毛手毛脚地往黑背心上套了件T恤,拿上车钥匙奔跑下楼,然后他悄悄跟着白飞到了一间酒吧。 看眼酒吧招牌,巧了! 这间酒吧的老板过去是方永手底下的高级保镖,外号叫皮实,皮实用当了两年保镖挣的钱开了这间酒吧。不要小瞧保镖的收入,方永公司有两百个保镖,分普通和高级,高级保镖每人出工的日薪是四千五百块,一人一天顶一个白领的一个月。 方永单手遮脸,猫着腰,跟进酒吧里,他那叫人难以忽略的身高引来不少注视...... 他把身体藏在圆形大柱子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窥探,看着白飞走上卡座,白飞周围男男女女七八个,他终于放心了。 “方爷!”皮实打老远就认出方永,趴他耳朵上大叫一声。 “操!”方永吓了一跳,心差点吐出来,紧忙往白飞那边看看,幸好没暴露! “什么毛病!”方永皱眉说。 “哈哈哈哈哈哈,跟你闹玩呢!你怎么大驾光临我这儿了?”皮实说。 “不是来看你的,靠边儿靠边儿!”方永拨开皮实,他把白飞挡住了。 “那你看谁呢?来根烟?”皮实掏出烟盒往方永嘴里送了一根,再给点上,“别看了!咱俩上那边聊聊去。”皮实往角落空座扬扬下巴。 “去也行,找个隐秘的地儿,还得能看见那儿!”方永往白飞那边扬扬下巴。 “那儿坐的谁呀?你看哪个呢?” “废话,最好看那个呗!那是我媳妇儿!” “媳妇儿?你结婚啦?那我得去跟嫂子打个招呼!”皮实扭头就去,让身后人一把给拎了回去。 “我偷着来的,你去不就露馅儿了!”方永说。 “偷着.......”皮实像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抱腹蹲下狂笑。 “别笑!”方永愤怒踢一脚皮实。 “方爷还来这套!哈哈哈哈哈哈......” “哪套?我保护自个儿媳妇儿,你乐个屁!”方永一手把皮实拎了起来,这人马上就要令自己暴露了,他把他拽进身后不远处的空包厢摔在沙发上。 “哎呀,不行,笑岔气儿了,怎么着?你把我拉这儿来,想扑倒我?”皮实说。 “你要是个女的的话。” “说真的,那女的真是你媳妇儿?” “是!赶紧在大厅给我找个隐秘的地儿,我有点事儿想了解了解......” 皮实把方永安排在距离白飞的卡座十米左右远的位置,旁边有大圆柱子遮挡不至于暴露,服务生陆陆续续端来小吃和威士忌,这些事情方永毫无察觉,入神盯着白飞呢。 皮实把酒倒上,拍拍方永的背,“方爷,喝酒!” “不喝,开车了,改天。”方永头也不回地说。 “你到底看什么呢?嫂子又不是跟谁约会,那不是那么多人呢么!”皮实继续劝酒工作,“少喝点儿,待会儿找人给你送回去,我这服务生会 分卷阅读7 开车的多着呢!” 方永不理皮实,盯着白飞的方向,若有所思...... 白飞到了之后,虽然左右都坐了人,但是这些人并不与她交谈,她左边一个小群体交头接耳说说笑笑,右边一个小群体玩骰子,她与他们和酒吧喧闹的氛围格格不入,偶尔看眼舞台,偶尔低头看手机。 白飞在方永眼里成了孤单落寞的样子。 方永自言自语:“那些人怎么不和我媳妇儿玩呢?” 皮实望了一眼,插话说:“兴许是你媳妇儿不跟别人玩呢!” 每晚在酒吧街卖蓝色妖姬的小肖此刻到了这间酒吧,怀里抱了满怀的蓝色妖姬,手里拿着单支的包装过的花,路过每一桌都将花递出一遍,看是否有人需要,连续八桌人没有需要,他瞄准了角落里那位连坐着都显魁梧的男士,过去拍拍那人的肩。 方永回头,先看见了面前一朵花瓣撒着金粉的蓝色妖姬,然后看到小肖和小肖怀里满怀的蓝花,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送我呀?” 小肖用手臂把全部的花紧紧|夹在腋下,双手忙着比划,嘴巴咿咿呀呀半天也没蹦出一个能听懂的字。 旁边的皮实看烦了,替小肖解释:“他是聋哑人,听不见也不会说,他那手势的意思是问你买不买花,一百一枝。” “不买!”方永对小肖摆摆手,扭过去继续盯着白飞,白飞依旧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众人中,他有点心疼了。 正苦恼,脑子里灵光一现! 方永让服务生把走远的小肖领了回来,他指指小肖的花,告诉小肖自己全要了,小肖以为这位客人要的是一枝,便抽|出一支新鲜的给他,方永反复比划手势表达自己要全部不是单枝,但是小肖没有领悟那乱七八糟的比划,最后皮实出面给两人当翻译,结束僵持不下的局面。 小肖走到白飞的卡座,把怀里的鲜花递给白飞,因为客人事先有嘱咐,他不肯告诉白飞花是谁送的,白飞左右两个小群体被这状况吸引,停止玩乐,用眼睛帮白飞寻找周围可疑人物...... 方永掐点离开酒吧,上车后给白飞打个电话,然后自己飞车先到家,脱掉T恤,装出一副始终在家的样子。 白飞进门,他迎上去,笑呵呵说:“回来啦,玩得开心吗?” 白飞没说话。 “累吗?” “不累。”白飞摇摇头,笑了笑,“幸好有你的电话。” 方永摸摸后脑勺:“下回换个好听的说法,你就说:幸好有我!” 白飞低头一笑,脱下大衣挂在臂弯,优雅地走上楼...... 第四章 后半夜传来噩耗,白飞的奶奶突然去世! 方永和白飞赶到医院,从电梯出来,听见走廊方向传来的杂乱哭声,白飞飞奔向老太太的病房。 病房门口的白家众人,男的站着抹泪,女的抱腿蹲着嚎啕痛哭,完全一副孝子贤孙模样。 白文坤看见女儿女婿,收住啜泣,“你们来晚了,你们奶奶咽气了,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白飞眼中含|着两颗硕大的泪珠,坚持不肯在众人面前落下,一个人走进病房,回身把门关严,走到床前望一望老太太的遗容...... 老太太面无表情,说不上安详不安详,灰暗的面色像她的生命一样没有丝毫生机,遍布皱纹的双|唇两边唇角向下紧紧抿住,右手攥着床单不放,仿佛还有心愿未了。 白飞眼泪成串往下掉落,发抖的手把床单从老太太手里拉出来,给那只手蜷缩的手舒展几下,她最清楚老太太如果还有心愿未了,那个心愿肯定是见自己最后一面。白家所有人里,她和她感情最深。 病房外的白家众人对方永说老太太走之前的事,今晚给老太太陪床的大女儿最先走出悲伤,话是她说的,“没有任何征兆,血压忽然升到300,不一会儿又降下来了,半个小时都没挺过去人就没了......大夫说老太太脑出|血加肾衰。” 方永沉默,盯着病房紧关的门...... 老太太入殓和葬礼,白飞拒绝参加,方永认为不妥,自己去的。方永虽然没有白家人那种悲伤,但老太太过世后的一个礼拜心情也很沉重。 他还很担心白飞。 白飞请了长假,终日在家,很少吃东西喝水,也不怎么哭,无精打采躺在阳台躺椅上看书,说是看书,其实就是抱着一本书脑袋空空地发呆。 方永觉得白飞的情况非常不妙,只好不上班在家守着。 ...... 方永端着饭菜,敲白飞的门,“我进去喽?” 房里人不响应。 方永推门而入,把饭菜放到桌上,“你要绝食啊?不管怎么样也得吃饭。” “谢谢,我不饿,胃不舒服。”白飞倦怠地瞄一眼方永。 “再不吃饭胃更不舒服!” “饿了就吃,你出去吧,让 分卷阅读8 我一个人呆着。” 方永叹口气,又把饭菜挪到躺椅旁边的小玻璃桌上,然后走到白飞身后,双手抓|住躺椅两侧扶手轻松地把躺椅和白飞一起提了起来,调换方向,使白飞面向饭菜。 “现在就吃!你这是干嘛?吃完饭和我出去转转。越呆着越郁闷。”方永皱起眉头。 白天抬眸瞧眼不悦的男人,低头翻了一页书,继续看...... “白飞!你别逼我!你敢不吃,我就把你嘴掰开填鸭了!我警告你,我的手碰着你下巴,你就得脱臼!” “难缠。”白飞合上书,拿起筷子敷衍地吃了几口,全程感受到了来自上方虎视眈眈的目光。 “搞不懂你们女人,难受哭一场不就结了,虐|待自己干嘛?” “搞不懂你们男人,凡事总说得那么容易。”白飞放下筷子,继续看书。 方永夺过白飞的书,摔在地上,“别看了,出去转转。” 白飞生气地眼神瞪着方永,还没说话就被一只充满力量的手拽了起来,被拖到衣橱前,她连续说了三次:“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就碰!不能什么都听你的!”方永用另一只手打开衣橱,取了件外套罩住白飞,把人整个抱起来就往楼下走。 “方永!放我下去,我要生气了!” “随你。” 方永把白飞塞进车里,摔上车门,开车离开小区。 方永没有目的地,光想着带白飞散心,但不知道哪里适合散心,糊里糊涂地一路开到郊区,开上山路,在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停下,途中白飞没吭过一声。 “那个,下车走走吧。”方永说。 白飞沿着凹凸不平的土山路慢悠悠往高处走,眼睛从不环顾四周的风景,只望着前面的路,方永手里拿着给她预备的矿泉水跟在后边。 方永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可是转头做的脑袋想不出来说啥合适,在家里抱女神那一下,会不会引发严重后果?他深表担忧。 然而白飞并没再提被抱的事,没心情计较,走累了,在路边的岩石上坐下来,踢了踢脚下枯黄的野草,“方永,那次你说你看上我了,看上我什么了?” 方永思考片刻:“外表吧,我看不透你的心。” “我的性格很讨人厌吧?” “不讨厌,我对你一点讨厌都没有,就是担心你这样下去不行。人死是自然而然的事儿,看开点儿。” “我不是看不开,就是......你知道人的情绪并不容易掌控,很多道理知易行难,我呆几天就好了。”白飞说。 “不懂。” “呵呵,”白飞笑了笑,“你朋友多吗?” “不算少吧,多是什么标准?什么标准也不算少。”方永把水递给白飞,“你呢?” 白飞接过水瓶,漫不经心地拧着瓶盖,白到透漏血管的手拧瓶盖的动作显得很无力,“我好像没有朋友,几乎没有过。我性格不好。” “你觉得我性格怎么样?”方永也在岩石上坐下,他刚坐下,白飞就往远处挪了挪。 “挺好。” “那就像我这么活!何必跟自己较劲。” “人的性格是天生的。”白飞说。 “不信那套!”方永抬头看眼天空。 两人沉默良久,这次沉默不像来时路上那样尴尬。 白飞歇得差不多,起身继续往上走,“我奶奶去你家的那天,都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好好对你之类的话,问了我三四遍叫什么名儿,她好像过几分钟就不认识我了!” “记性不好,我小时候她就那样了,我在她家长大的,她每次见到我班主任都要重新问一遍,你是谁?对我来说,爸、妈、家人都是她一个人。” “你家不是那么多人呢吗?” “天南地北,奶奶生病他们才回来的。”白飞说。 ...... 老太太身为拆迁大户,留下八套房产,前几年腿脚利索的时候自己到律师事务所立下遗嘱,分给贫困的二女儿一套三居,其他七套全部留给白飞,这份遗嘱一直在白飞手里。 因为这份遗嘱,白家除了分到房子的二女儿外的子子孙孙跑到方永家里哭闹。 老太太的大女儿最委屈,她边恶狠狠啃着苹果边掉泪,“我对我妈最好,我们家俩儿子每年年节不是给钱就送东西,虽说我们都不在她身边吧,哪年有病有灾没回来看她?她卧床了,谁抛家弃口的跑这照顾她?到头来一场空啊!”指着白飞质问:“你说你奶得多偏心?全给你了!” 白飞盯着遗嘱不说话。 老太太大三女儿也哭,问方永:“你能挣钱,飞飞是大设计师,你家这么好的家境,我妈怎么想的?穷的不给,单给富的?” 方永看一眼白飞的脸色,低头地尴尬笑笑。 “妈这心眼子都偏到北极了!跟儿女不亲,就跟孙女儿亲!飞飞从小跟她那得了多少好处?我们家孩子 分卷阅读9 、二妹、三妹、大哥家的孩子没跟她那得到过一分好处!太让人寒心了。”老太太大女儿又说。 这时候老太太的二儿子、白飞的父亲白文坤说话:“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房子已经是飞飞的了,咱妈立的遗嘱有法律效应!你们跑这来撒什么野?” “我就哭!我就撒野!我心里不痛快!我以后天天来!我不在乎房子,就想说说这些事儿,太让人寒心!”老太太大女儿说。 方永冷汗直流...... “你们想怎么样?”白飞被吵得头疼,“直说吧。” “飞飞,你别说话。”白文坤捅咕两下女儿。 “我都要被你们吵死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让我为奶奶偏心的事道歉还是想要房子?”白飞厌倦地说。 客厅突然鸦雀无声。 老太太的三女儿抹掉眼泪:“你捏着遗嘱呢,我们怎么要啊?” 兹拉一声,遗嘱在白飞手里成了两半,众人傻眼...... 白飞说:“我只要奶奶住的那套老房子,其他的随便你们分,现在立刻离开我家!”老房子有她的童年回忆,无论如何不能让给别人。 “飞飞,那是你的房子!你奶奶给你的!”白文坤急忙夺过白飞手里的遗嘱,把那两半往回拼。 “我敢要吗?”白飞说,“你看看他们的样子,我这辈子不想安生了吗?” “哎呀,他们就是发泄一下嘛!”白文坤说。 “赶紧走,你们全部赶紧走,不走我就反悔了!”白飞说。 白家众人闻言拎上包和外套,拖家带口,呼啦啦一下子走|光了,白文坤捏着遗嘱叹了口气,掉头去追兄弟姐妹们。 客厅里顿时充满美好的宁静,像电钻在耳边嗡嗡很久后猛地停止,耳膜爽透了! 白飞弯腰清理桌上白家人留下的擦泪纸、苹果核、茶杯,边收拾边说:“方永,不好意思。” “你道什么歉?”方永拿起垃圾桶帮忙清理。 “我明天搬走,他们再来就让他们到我那找我。” “不能搬!不会再来了,他们明显为房子来的。”实话实说。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我觉得他们还会来,我还是搬出去吧,不想一直给你添麻烦。”白飞收拾完垃圾,坐下,满面愁容。 “你搬出去更给我添麻烦!你住进我这就别想走了。”方永笑说,“搬进来容易,搬出去可难,我明儿让几个弟兄守着大门,看谁敢给你搬家!” “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说你爱我呗!”方永笑嘻嘻地把脑袋凑过去,“最好能亲我一下!” 白飞神情一僵,把方永推开,“别开玩笑了。”她拿起身旁的书,上楼。 第五章 老太太过世半个月,白飞长假结束,方永早上把她送到公司,她原想自己开车,但是方永觉得她的状态还没恢复好,坚决送她。 方永半个月来,为了白飞差不多到达废寝忘食的程度,来到公司,坐在自己舒服的大皮椅子上,点根雪茄,久违地逍遥...... 门啪啪响! “进来!”方永瞥一眼门口。 皮实手拿两盒雪茄推门进来,把雪茄放到桌上,说:“我来看看前老板。” “坐。”方永夹着雪茄的手比划一下沙发,“有水,有茶,自己弄。” “不喝,待会儿有事儿吗?一块儿到你那拳馆练练?” “走!现在去,我一个礼拜没过去了。”方永戳灭雪茄,起身摘下外套披上。 两人走出公司。 率队保护一位大明星去新加坡开演唱会,刚刚回国的崔如雪,修理完头发来公司报道,她修理过的头发还是两三厘米长,像她的眼珠一样乌黑,身形精瘦结实,身高至少一米八,大冬天穿着破洞牛仔裤,单薄的帆布鞋,黑色机车皮衣拉链拉到喉咙,比男人还有酷劲的女人! 崔如雪停摩托车的时候,一仰头正好看到方永和皮实的背影,她摘下手|套,助跑冲向方永,跳上方永的背,用力抱住方永的脖子不松手。 “方爷!我回来啦!”一口烟嗓。 方永扭头,脸贴着崔如雪的脸,“不是让你在家歇一天,明天再来么!” “我到附近剪头,顺便过来。想我没有?”她摇摇他的脖子。 “人家想你干嘛?你方爷结婚了不知道吗?”皮实动手从方永身上往下摘崔如雪,“下来!” “别弄我!”崔如雪不肯下来,问方永:“真结婚啦?不是谣言?他们说的话我都不信。” “真结了。”方永说。 “哦,没劲。”崔如雪自个儿下来了,“没事儿闲的,结什么婚啊!” “看上了!”方永说。 崔如雪撇撇嘴,鼻腔“哼”出一声。 “来公司有事儿吗?”方永问。 “没事儿。” 分卷阅读10 “没事儿和我俩打拳去!”方永伸出一只手搭在崔如雪肩上,三个人上了一辆车。 ...... 方永和皮实换好衣服站上擂台,方永近乎零体脂的身材,每块隆|起的肌肉都结实得像一块厚厚的钢铁,凹凹凸凸的腹部肌肉仿佛可以抵抗一切损伤,两条手臂看上去极有爆发力,挥出一拳就打漏城墙似的。 皮实不同,皮实以前身材和方永差不多,自打开了酒吧肚子见长,肌肉上盖了一层肥油,用眼观,皮实块头比方永要大,可没有方永那种力量感。 两个男人同时往自己手上一圈一圈缠绷带,方永笑问:“用我让着你吗?” “不用!”皮实冷笑,“还不定谁输呢!” “成!那你专业点儿,不带绊人,不带废关节的啊!”方永和皮实打过几十场,皮实经常打不过的时候使出反关节招数,用脚勾缠住他的踝关节往后拉,另一只脚再补踢小|腿一脚,中了这招很难不倒,只能犯规使用各种脑袋里临时冒出来的紧急招数解套。 “哈哈哈,你让我绊怕了!” “这是规则!” “哥们儿,你俩快点吧,我等着呢!”崔如雪在台下,用戴着拳套的手敲敲擂台柱子,她准备和这个两个男人中赢得那个打。 “我可以了!”方永原地跳跃热身,挥了两拳。 “我也OK!尽情打,别顾忌这个那个!”皮实说。 两个男人打得挥汗如雨,脸上挂彩,五个回合结束,方永赢了四回合,一如既往。 崔如雪跳上舞台,双拳相互碰一碰,“方爷,我跟你打!” “不打。”方爷咬住拳套带子摘下拳套,擦了擦额头的汗。 “为什么不跟我打!” “你一个女的,我下手不对,不下手不对,怎么打?” “平时不拿我当女的,这时候拿我当什么女的。”崔如雪快速走到方永面前,狠狠往对方肚子上打了一拳,“我力气不比你们男的小吧?” “力气不小,但是我累了,你跟皮实打,我给你们当裁判。”方永转身跳下擂台。 崔如雪和皮实打了几场,刚开始崔如雪就破了规则,回身一个旋转飞腿把皮实踢得晕晕乎乎,好好的拳击成了综合格斗! 结果——崔如雪完胜! 三人离开拳馆时,皮实右眼青紫,右侧嘴角贴着创口贴,脸肿得比来时大一半,凄惨。 三人开车到白飞公司楼下,方永给白飞发了条信息,白飞十分钟左右从楼里走了出来,方永立马下车迎接。 “我掐点来的,知道你快下班了。”方永笑呵呵地打开车门,“和我们一块儿吃完饭去吧,你不吃也行,在一起聊聊?” 崔如雪和皮实的脑袋从驾驶位的车窗摞着探出来,叫:“嫂子!”崔如雪多说了句:“原来方爷喜欢这类型啊!” 白飞看一眼两个陌生人,笑了笑,点头代替打招呼,“我是什么类型?” 皮实在崔如雪之前抢答:“好看类型!白天看着比晚上还好看。” “你晚上见过我?” “他怎么可能见过你呢!”方永着急叉开话题,“快上车吧。” “你们去吧,我先回家了。”白飞说。 “特意来接你的。”方永靠近白飞身边,说悄悄话:“赏个脸呗,不然我多没面子!” 白飞为难的表情想了想:“可我......” “走吧!”方永拽上立定不动的白飞,塞进车后座,自己也挤了进去。 白飞对皮实那满脸的伤感到好奇,伸着颈子连续看了好几眼,忍不住小声问身旁的方永:“你们的工作那么危险吗?那个人的脸......” “不是工伤,右半边是我打的,其他全是如雪打的。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呢。”方永指一指前座两个人,“男的,皮实,以前是我公司的保镖。女的,崔如雪,我公司两百个保镖里唯一的女人。” “嫂子,我叫赵天雷,皮实是外号!”皮实解释。 “开你的车吧,你那大名还有人叫么。”崔如雪说。 “你们平时总打架吗?”白飞问。 “不打架,切磋,娱乐。”方永说。 “......”白飞难以理解。 “你问这些,是因为担心我吗?”方永脑袋探到白飞耳边,腆脸问。 白飞食指点着方永的额头,把他推远,“好奇。” 吃饭时,白飞秉持原则一筷子不动,别人与她说话她就回答,不主动说话,表现冷淡,礼貌方面倒是周全,让人也说不出她什么坏话,就是感觉这人太难聊! 吃完饭,出了餐厅,皮实提议去自家酒吧坐坐,很久没和方永喝酒了,今天难得凑到一起。 方永看看白飞脸色,问她:“去吗?” 白飞摇摇头:“我明早要早起,你们去吧。”说着拦下一辆出租车,逃走般地钻进车里,对那三人挥挥手,“你们玩开心点。” 分卷阅读11 三人望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每人心里一种滋味...... 皮实先说话:“嫂子,不太爱跟我们一块儿玩哈?那天在酒吧的时候,也不跟别人玩儿,性子有点儿奇怪呀!” “方爷就喜欢这款!高高在上的一朵高岭之花,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装。”崔如雪翻个白眼。 “她最近心情不好,我也先回去了,你俩自己安排吧。”方永说。 “你走了我俩还能怎么安排!”崔如雪说。 “怎么安排关他妈我什么事儿!” 方永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说不上为了白飞逃走生气,还是为了朋友说白飞的话生气,总之心情不爽! 他上二楼敲白飞的门,闷声叫道:“出来!说几句话。” 白飞正换着睡袍,听到声音加快速度,开门之前把睡袍两边抿严,然后见到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生气。问:“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反正因为你。” “因为......我先回来了?” “差不多,去皮实酒吧最多坐一个小时,干嘛不去?” “因为我不想去。”白飞说。 “干嘛非要一个人呆着?你不无聊吗?” “我个人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想睡了,你还有事吗?”白飞皱起眉头。 “白飞,我的面子你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白飞后退一步,将门关上的时候被伸来的一只粗胳膊挡住,她稍微晚注意到胳膊一秒,胳膊定会被门夹出两道血印。 粗胳膊的主人说:“我发现你不止讨厌男人,是人就你就讨厌,这个毛病必须得改!” “方永,我从未干涉过你,你也别再来干涉我的事,我和你不是真的夫妻,请你牢记这点!”白飞把粗胳膊推出去,关上房门。 方永愤怒地砸了门板一拳,吼道:“白飞,你也给我记住,我肯定给你改了这个臭毛病!” 第六章 方永洗完澡,下|半|身挂了条宽松白色运动裤,上身没穿,边用毛巾擦头边大步走向客厅,客厅没人,桌上摆着一碗一碟。 方永把碗碟的盖子掀开,一碗粥,一盘炒鸡蛋,成色不错,味道未知。 呦!今儿还给我做早饭了!他乐了一下,忽然心里不舒服,自己昨晚好像有点冲动,他给她拨电话。 “怎么走那么早?我还想送你呢。”他说。 “恩,起得早了。”白飞说。 “看见你做的饭了,有天赋!”他瞄一眼橙黄橙黄的煎鸡蛋。 “呵呵......”白飞在电话里笑了笑,“有事吗?” “我给你打电话必须有事吗?” “我在开车。”白飞说。 “哦!我只说两句,昨晚......我冲动了,对不起,还是再说两句吧,其实昨天我把皮实和如雪带去见你为了给你换换心情,看你最近一直自己呆着,我心里不舒服。” “......方永,要不,我们离婚吧,别再相互影响对方。”白飞说。 “不离!挂了!”方永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离婚不可能! 方永这边正烧得热火朝天呢,怎么可能放弃。 ...... 方永的保镖公司共有两百名保镖,可以去任何国家出工,不出工的时候自由活动,不需要待在公司,每年四次时长两个礼拜的训练,两百名保镖分批接受训练,训练内容有多种格斗术、体能、反应能力、职业操守等,训练地点在河北,那是方永自己的地方。 明天由帮白飞搬过家的大力带队,共五十个保镖去河北受训,今天集体来到公司报道。方永结婚的消息早在他们公司群里传开,五十个人见到方永把他围住,闹着要喝喜酒。 起哄罢了,一群血气方刚的糙汉子到哪都不消停! “方爷,喜酒没有,喜糖没有,也......太小气了!不像你的为人啊!”一个保镖说。 “没有挺好,不然你们还得随份子。”方永左右看看,想找个空隙从人圈里突围,铜墙铁壁一样哪有空隙? “份子早准备好了,你啥时候让我们喝喜酒?”另一个说。 方永为难地舔住唇角,琢磨计策。 “方爷,”大力手搭方永肩上说,“你来之前,他们都商量好了,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大家都替你高兴,把嫂子接上,一块儿庆祝庆祝,就吃顿饭!” 方永心想:问题在你们嫂子那儿。 “今天人不齐,再等等。”方永说。 “咱这的人啥时候到齐过,谁在算谁。”大力说。 “可......” “别可了!就吃顿饭,也让我们都认认嫂子。” 方永叹了口气,看样子推不掉了,再推显得自个儿这个老板真小气了,他说:“行吧,咱们这 分卷阅读12 么多人得提前找地儿,你们找地方,我去接我媳妇儿。” “我跟你去,我给你开车。”大力说。 “别!我那车就能做俩人。” “开公司车呗!” “还是我自己去吧,谢了。”方永拍了一下大力肩膀,从众人让出的路离开。 方永开车到白飞公司楼下,盯了手机半天也没敢给白飞打电话...... 他知道白飞昨天已经赏自己一回脸了,今天百分之百会拒绝,就算白飞同意,他也有顾虑,万一那帮肌肉发达大脑萎|缩的蠢弟兄们喝了酒,干出什么白飞接受能力以外的事,开了过火的玩笑,白飞翻脸怎么办?以白飞的个性完全有可能让在场所有人下不来台,包括自己! 他在车里犹豫十五分钟,最后自己走了。 他到了大力他们找的餐厅,发现餐厅被这帮家伙麻利地布置过了,厅内八张大圆桌盖的是红桌布,各种酒已经摆在转盘中心,每桌两盘喜糖,不知道是谁还在门口戳了个“方永白飞”喜结连理的牌子,牌子上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哪个保镖刚写的,难看! 方永见这架势,摸摸后脑勺,说:“她感冒了,发烧,我没让她来。” “啊?”五十多个人目瞪口呆。 “那今天不成了你一个人的婚宴了么......”大力说。 “一个人的婚宴正好,我单身日子还没过够呢!”方永自己给自己圆面子。 被大力通知赶来凑热闹的皮实和崔如雪,大致明白怎么回事,毕竟昨天见识过那位“嫂子”的冷淡,皮实心里明白但是不说,崔如雪嘟囔一句:“是病了还是你没请动呀?” “病了。我的女人我怎么会请不动。”方永走到圆桌旁边,随手拉张椅子坐下,“你们愣那干嘛?都坐!该怎么吃就怎么吃,该怎么喝就怎么喝,缺一个女人还喝不了酒了吗!” 众人眨巴眨巴眼,看看方永,然后面带尴尬地各自找座位。 方永吩咐服务员:“我们这群人来得突然,人多,还能吃,不点菜了,有什么上什么,算钱的时候找我。” 服务员点头答应,奔向后厨。 大厅里明明有五十多个人,却安静得出奇,谁都不知道该在没有新娘的婚宴上说什么话,有一些开始后悔,还不如不起哄了...... 方永伸手拿了瓶白酒,边拧酒盖边观察众人,看乐了,“这是婚姻还是丧宴?一个个沉着脸,你们悼念我呢?” 众人急忙表示:“没有!”然后莫名其妙也乐了。 “倒酒!喝酒!既然是庆祝我结婚,都不和我喝酒啊?”方永说。 “不对!方爷,你结婚该你敬我们酒!”大力说。 “是吗?”方永手拿酒瓶站了起来,“那我给你们敬酒。” “我给方爷拿酒!”皮实麻利找个托盘,托着两瓶白酒,周旋在桌子间。 几杯酒下肚,众人的尴尬云消雾散,闹腾起来,本来就图个乐儿。 餐厅有K歌设备,服务员给他们接了两个麦克风,他们一个个中气十足,张嘴嚎出的每一声都是高分贝噪音,服务员为保护耳膜都捂着耳朵。 整场下来,好酒量的方永喝醉了。 方永走在硬地上像踩在棉花里似的,路不软,脚软,进家门就直接栽进沙发里,大叫了声:“媳妇儿!” 白飞从厨房走来,远远看见方永的样子不太对劲。 白飞问:“你怎么了?” “喝多了。”方永抬起麻木的眼皮盯着白飞,“你过来。”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白飞往前挪了两步。 “你过来。”方永勾勾手指头。 白飞咬了咬嘴唇,迟疑几秒,走到方永面前。 方永搓搓脸皮,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拍拍旁边的空位,“你坐这儿!” “我站着就行。” “坐这儿!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要是想动你你跑不了。” 白飞想了想,在方永沙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神情与行为都带着对那个男人的戒心。 “今天干嘛了?你家里人又找过你吗?”方永问。 “上班。我爸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姑姑她们决定把房子卖掉,换成钱,平分,卖掉房子之前她们还是待在北京。” “没再烦你就行。”方永伸手拿水壶,碰倒了水杯。 “我来!”白飞倒了一杯水给方永。 方永灌下整杯水,脑袋往后一仰:“烟!” “烟还是雪茄?”白飞眼睛盯着桌上的烟盒和雪茄盒,不知道拿哪个。 “随便!” 白飞拿了根烟递到方永嘴里,然后把烟点着,“你没事吧?” “还行。” “怎么喝这么多酒?” “娶媳妇儿了,高兴!”方永猛吸口烟。 白飞低下头。 “以后,你会喜欢我吗?” “不 分卷阅读13 会。”白飞说。 “那你讨厌我吗?” “......你帮了我,我不讨厌你。” “给我说说,你这个脾气是怎么养成的。”方永说。 “你回房间休息吧,眼睛通红,我也回房了。”白飞站了起来,转身的动作完成一半被人拉住,一股力道让她往后跌去,扑到某人怀里。 “放开我!”她使出全身力量挣扎,困住她的一双手臂随着她挣扎反而越来越牢固。 “让我亲一下!” 方永在白飞脸蛋上亲了一口,紧接着挨了对方一巴掌,挨打后愣了两秒,这两秒让怀里的女人逃开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说话算话!”白飞在五六米外,愤怒地说。 方永搓了搓不痛不痒的脸,乐了起来:“我亲你一下挨一巴掌,我要是把你睡了,你是不是顶多打我一顿?” 白飞胸|部剧烈起伏,盯着方永,气得说不出话。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体谅我一回。”方永叹了口气,脑子里一幕一幕地闪现弟兄们给操办的婚宴,“以后,我会继续尊重你。” “你不会!我肯定你不会!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女人。”白飞边快速往楼上走边说,“我明天就搬走!离你这种人越远越好!” “白飞!”方永猛地站起,双眼一黑又栽了回去,甩甩脑袋,再次起身去追白飞,跌跌撞撞走到了白飞房间门口,啪嗒一声,门反锁了! 白飞怎么可能让他进去。 第七章 方永准时醒来,到底是身体素质好的人,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却没有一点不适,今早运动取消,他套了件T恤去敲白飞的门。 “媳......白飞,睡醒了吗?”方永为昨晚的失态担忧。 门内没有声音。 “白飞。”方永再次敲门,随手压了下门把,惊喜,反锁竟然解除了! 方永推门进了白飞的房间,左右看看不见人影,窗帘敞开,床上被子铺得平平整整,白飞应该起床了。 方永掉头要去客厅的时候,听到洗手间里传出零碎的声响,于是走过去,什么都没想直接开门,白飞一丝未挂,臀|部坐着浴缸边沿,上半身弯下去紧贴大|腿,长发垂在右脸不断滴下成串的水滴,双手揉|抚脚踝,正在擦润肤乳。 方永的突然,使两个人都一愣,扭头,四目相对—— “那个,我......”方永少有地无所适从,眼睛不知道受了哪个魔鬼的指使瞪得溜圆,不受控地把白飞上上下下看了几十遍。 直到白飞反应过来,离开浴缸,手忙脚乱地找浴袍,方永情不自禁中惊醒,他看见她洁白后背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烧疤,疤痕处的皮肤浅粉色,干皱,凸起,仿佛须根深扎皮底、花瓣张牙舞爪野蛮向四周延伸着的一朵鲜活的曼珠沙华,样子刺人双眼。 白飞系好衣带,怒冲冲地瞪着方永:“你竟然偷看我洗澡!” 方永缓了缓神:“我没偷看......我进来以前根本不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你看我像那么不光明磊落的人么!” “像!”白飞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后背,“你看见我哪......你......” “我哪儿都看见了!”方永腼腆地笑了笑,摸摸后脑勺,“背上的疤怎么弄的?” 白飞不说话。 “小时候弄的?怎么烧成那样?”方永追问。 “恶心吗?”白飞问。 “是不好看,以后小心点儿。” “我再小心它也不会消失了。”白飞走过去用力推开挡住门口的男人,打开衣橱收拾衣服,她要搬走了。 “媳妇儿!媳妇儿!别生气!”方永把她扔到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衣橱里塞,“我错了。我以后保证不看你洗澡,绝对先敲门得到允许再进!你饶了我吧。” “我才不信你的话!”白飞双手推着方永的前胸把对方往外推,“你出去!”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的裸.体,你再拿手碰我,”方永控制住白飞的两只手腕,往床上抛个眼神儿,“我就把你推倒喽!” 白飞紧忙抽回自己的手:“不用吓我,我知道你不至于那么无赖。” “白飞,别搬走。”方永说。 “方永,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接受不了任何一个男人。我们的婚姻是假的,是我利用了你,现在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离婚吧。你不是告诉过我别和自己较劲吗?” “不离!我厌恶你之前都不可能和你离婚。”方永眸色一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我不提离婚你就不能提。” “何必把我们都搞得这么被动?” “我高兴!”方永转身出门,到门口时回头说:“你别想搬走,我立马叫人守着大门口,看谁敢给你搬家!” 方永说到做到,叫家来三个没出工的保镖。 分卷阅读14 方永吩咐他们:“你们嫂子出入不用管,其他任何人不能进门。” “好嘞!”一个保镖痛快道,“要是有人硬闯算私闯民宅了吧?能打吗?” “不能。用手拎出去!”方永说。 “方爷,你这是防谁呀?” “甭问!记住,除了你们嫂子任何人不能进门,尤其开着搬家公司车来的!” 方永以为这样万无一失,然而去上班的白飞深夜还不回来,他焦躁地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踱步,手里紧握手机,给白飞打了十来个电话全被挂断。 方永等到早晨也没等回白飞,他估计白飞放弃搬东西直接走人了。 他压着火气,开车到白飞公司楼下,这个点儿还不到上班时间,只要白飞来上班,他就下车把她抓|住! 接近十点,白飞还没有出现,方永确认自己的双眼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进了大厦的人,为什么白飞没来?难道还有另一个门? 方永下车,狠狠把车门摔上,去了白飞公司,“我找白飞。”他对接待员说。 “请您稍等。”接待员给楼上打电话,挂了电话告诉方永:“白飞今天不上班。” “......”哦。 方永忽然觉得自己无计可施,然后迅速又想了另一个办法,联系白飞她爸,登门找人,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白文坤看见女婿表现得很高兴,热情请女婿进屋:“方永快进来!爸正想找你聊聊呢。” 方永进门满屋子转了一圈,不见白飞踪影,问:“爸,白飞没在吗?” “飞飞?她怎么会在这呢。”白文坤一头雾水的样子。 “白飞昨晚没回家,不知道去哪儿了。” “没回家?会不会是加班啊?” “我刚从她公司过来,不在!” “你俩吵架啦?”白文坤发现女婿神情不大对劲。 “我不觉得那是吵架,但她确实生我气才走的,您知道她还能去哪儿吗?” “她自己的房子你找了吗?”白文坤指白飞搬进方永家前住的地方。 “昨晚就去过了,没人开门,也没开灯,应该不在那。” “那可能去她奶奶以前的房子住了,你别着急,先坐下,咱俩聊聊。”白文坤把沙发上的衣服拾起来,让女婿坐,“飞飞这孩子不省心,好好的吵什么架!” “她以前性格就这样吗?”方永坐了下来。 “唉,她小时候我不在她身边,从她五岁那时候开始,我就常年在海南做生意,三年前生意赔了才回这边来,说句实话,我不太了解自己闺女,她啥性格、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听她奶奶说,她比较内向,有点儿不爱说话。”白文坤长长地叹了口气,每提起这段都很内疚。 方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爸,您有事儿和我说吗?没事儿我去找她了。” “有点事儿,不是大事儿。”白文坤给女婿倒了杯水,“不用着急找她,她不是小孩儿,丢不了的!” 方永低头沉默。 “女婿,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和飞飞结婚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她奶奶?” 方永一愣:“爸,您怎么这么问?” “飞飞到底是我女儿,我再不了解她也比外人了解得多,自打她从法国回国,除了她奶奶以外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以前内向可也没内向成那样,我就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嫁给你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和她到底是种什么关系?” “夫妻,她是我媳妇儿。您想多了。”方永说。 “好!爸信你,爸看得出来你是个实诚人。”白文坤脑袋往后一仰,松了口气,“我这颗心终于放下了。她身边有个人我就不操心了。” “您刚才说,白飞从法国回来性格变的?”方永很在意这个问题。 “嗯!这点我们所有人都有体会,明显变了。她以前虽然不合群,但至少不......不孤僻!有时候还主动和人聊几句,从法国回来基本不和任何人沟通了,成天冷冷冰冰的。或许在那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养成的习惯吧。” “她在法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您别瞒我。”方永说。 “我能瞒你什么,我也问过她,她不说。她在那学都没上完就回国了,当时气得我打了她一顿!花那么多钱让她读书,一个功名没拿回来。”白文坤皱眉说。 “......” “我把她奶奶家地址告诉你,你去找她吧,好好谈谈,她难得接受一个人,心里肯定是在乎你的,你多多包涵。”白文坤说。 “好!”方永立即站了起来。 方永去找白飞路上,一直琢磨白文坤的话,学没上完,回国后的变化......他觉得很可能白飞在法国遭遇了某些事情,白飞拒人千里之外的根源极有可能就在法国! 方永想,想接近个女人真难,还得用脑子破案。 手机响! “喂!”方永接电话的声音很硬气。b 分卷阅读15 r   “方爷!嫂子回家啦!”方永吩咐守家的保镖说。 “刚回去?我马上到!”方永把手机一扔,车子调头甩出一道弧线。 他以最快速度到家,车程不过二十分钟,风风火火跑进门,三个保镖在客厅斗地主,桌上摆了几盘凉菜,还有啤酒,快快乐乐的气氛。 “回来啦?”一个保镖瞄了眼他。 他没回答,跑上二楼找了一圈,没看见白飞,下楼问三个保镖:“人呢?” “刚走。” “走啦!你们怎么不拦住她?” “不是只拦搬家公司的不拦嫂子吗?”一个保镖无辜地说。 “......” “也拦嫂子?下次,下次回来指定拦得住住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三个回家睡觉吧。”方永说,“这事儿别跟任何人说,要是传出去找你们三个算账!” 三个保镖扔掉手里的牌,吃吃笑:“理解,不说,嫂子离家出走的事儿,我们全当不知道,不过方爷到底犯啥错了气得嫂子离家出走?” “我,我犯了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方永苦味一笑。 第八章 白飞回方永家为了取手稿,她准备把自己关在一个不会受任何人打扰的空间里来完成明年夏季的系列内衣设计图,构想都在手稿上,这份手稿很重要。如果设计图提前完成,还可以想想接下来怎样摆脱那个男人。 现在不摆脱以后更难摆脱,那个男人太难缠! 她回去取手稿前,仔细思考过,她猜那个男人大概会在早上的时候出门找自己,先去自己的房子,然后公司,或许还会到爸那里。她算好时间,挑了一个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回去取手稿,男人找来的三个保镖不足为患,反正不会拦着自己。 她算对了,取回东西,没人阻拦,泡杯咖啡准备喝完以后全神贯注地把设计图画出来,总监已经催了好几次。 门“啪啪”被敲响! 白飞愣了一下,放下咖啡杯走到门口看眼门镜,是那个难缠的男人!装这里没人好了。 门又“啪啪”响! “我知道你在这儿!”方永对门镜大声说。 “我爸告诉你的?”白飞开了门,本来不想开,可担心方永胡来惊动邻居,这栋老楼里住的竟是些双眼昏花耳朵却极好使的老人。 “天空一声巨响,方爷闪亮登场!你跑不了的!”方永终于找到白飞,兴高采烈道。 “方永,你能不能给我点空间?”白飞态度和方永截然相反。冷。 “我什么时候不给你空间了?”方永高兴的表情暗下去,目光严肃地盯着白飞,“你一声不响跑了,我怎么能不找你?我知道你是自己跑的还是让人拐跑了!” “荒唐!” “不荒唐!我喜欢你自然担心你,懂吗?”方永把白飞从门口拨开,大步走进客厅,往沙发上一坐,右腿搭左腿上面,随意瞧了几眼周围,“跟我回家!” “不要,我不想再和你住在一起。” “你是想让我动手吗?”方永说。 “你想打我?”白飞的手抽筋似的抖了抖。 “我怎么可能打你!我指的动手是这样,”方永双手托东西似的往上比划一下,“抱!抱回家!想让我抱你吗?” “不想!”白飞感到无计可施。 “那就乖乖穿衣服跟我回家!”方永说。 “不要。” “我亲了你一下,看了你洗澡,就这么点儿事儿,还生气啊?”方永弯腰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让刀在手间转了两圈,刀把对着白飞,“拿着!” “干什么?”白飞皱眉。 方永笑看着白飞:“捅我一刀。消消气。” “不可理喻!疯子!”白飞转身要走,被身后的来的手拽住,她回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立刻松手,双手抱头:“我错了,我不碰你,你到底想让我怎么着才能消气?你说吧!” “别缠着我!” “不行!换一个。” 白飞气得小脸发青,瞪了无赖半天,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纠缠,我要进房画设计图,你绝对不可以打扰我。” “这条我能做到!”方永举手发誓。 ...... 白飞把自己关在房里五个小时,从房里出来,浅灰色的长风衣下一双套着黑丝的纤纤长|腿,风衣带子窝成精致的玫瑰形状,双|唇擦的大气的正红色口红,妆容搭配高不可攀的表情更显冷艳,她无视等了她五个小时就快无聊至死的方永,边戴耳钉边走到门口的鞋架旁,拿了一双巧克力色的高跟鞋。 “画完了?现在回家?”方永打量着白飞的穿着。 白飞穿着鞋说:“没,去找灵感,不许跟我。” “你去哪儿找灵感需要穿成这样?” “商场。” “我陪你去。”方永有点不 分卷阅读16 信白飞的话,因为白飞对他的态度,他总怀疑自己有个情敌。 白飞愣了愣,扭头看着方永,红红的嘴唇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确定?” “确定。”去个商场还需要确定么。 “那走吧,正好我不想开车。”白飞说。 方永开车,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在车窗外夹着烟,瞄一眼副驾驶上平静的白飞,感觉不太对劲,她怎么突然态度变好了? 方永问:“你不消气了?” “没。”白飞看向窗外。 方永琢磨一会儿,又说:“我是不是犯贱犯习惯了,你让我跟了,我倒觉得这里有事儿!” “能有什么事?我能把你怎么样?” “也对!” “白飞,我上午去你爸那了。”方永见气氛还可以,想找机会问个憋了一天的问题。 “他说什么了?” “我听他说了点儿你在法国的事。” “骗人。”白飞看一眼方永,“我在法国的时候,他连电话都没怎么打过,他能知道什么。” 方永见诈不出来,直接问道:“为什么学没上完就回国?你爸说你回国以后性格变了,在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有。”白飞语气平淡。 “无论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不在乎。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讨厌男人。在那边是不是......有男的......把你......那样了?” “哪样?” “就是男女那点事儿!” 白飞一脸诧异,像听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方永把车靠边停下,慢慢扭过头,战战兢兢地看眼白飞的面部表情,“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我,我猜对了?” “方永,我一直都低估你了,你想象力真丰富!我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你脑袋里面都装的什么呀!”白飞激动的恨不得抬手敲某人脑袋。 “没有?没有太好了!太好了!”方永忍不住哈哈大笑嘲笑自己,“告诉你个实的,我连去法国找那小子算账的时间都在脑子里安排妥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飞跟着他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还蛮讲义气。” “丢脸!”方永说。 白飞转过头继续望着窗外,悠悠地说:“那个时候我的设计图被现在的公司看上了,他们给我开出的条件很好,我就回国了,没有别的事,任何不好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两人到了商场四层,方永懂了白飞出门前给自己的那个神秘的微笑,白飞要逛的这个区域,实在不该出现男人,清一色,女性内衣! 挂在展示柜上的内衣五颜六色,花纹各种条条道道,杯型有大有小,蕾丝的,透明的,白飞进了的店门口的模特下|身穿着奇怪的东西,前面一片枫叶形状,后面一片枫叶,胯部两根纤细的小带子...... 方永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如果这里每件内衣都穿在女人身上,他看见倒不觉得有什么,单单挂在那里,给一个男人抬头造成很大压力。 男人喜欢看女人是本能,男人喜欢看女人的内衣......怪怪的。 “咳,我回车上等你。”方永对店里的白飞说。 白飞手拿一件蓝bar走到方永面前:“看不出来你还有保守的一面,待在这里不好意思?” “我只是觉得这里不适合我。你找灵感一定得到这样的地方来吗?” “这家商场的内衣品牌最全,我想了解一下|流行元素。” 方永鬼鬼祟祟地低头贴到白飞耳根,说:“你带我来这儿就不怕我受刺激,回家把你睡了!” “是你自己要来的。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起诉离婚。”白飞走回店里。 方永一路低头离开内衣区。 白飞逛了半小时左右,拎着两个袋子下楼走到停车场,拉车门拉不开,敲敲车窗,里面的人没有反应,趴窗往里看,男人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双手抱臂的姿势睡着了。 她又敲了几下,男人才睁开眼睛,打开车门,说:“回来了!” “嗯。”她上了车,“这么会儿时间你都能睡着。” “我一天一宿没睡了,站着都能睡着。”方永捏捏鼻根,眉头皱着。 白飞神情怔了下:“......因为我吗?” “是啊。” “真的?你该不是装可怜骗我吧。”白飞不相信一个认识不足一个月的男人会真正担心自己。 “怎么想随便你。”方永盯着路,右打方向盘,“等你喜欢上我,我也来这么一回,到时候你试试什么滋味!” 路上两人没有交谈,方永哈欠连连,着实又累又困,他的样子白飞都看在眼里,白飞心里清楚那不是装的。 “你回家吧,我暂时留在这里住。”到达老太太家楼下,白飞说。 “你跟我回去,我跟你留下,你自己选!” “方永,我想在一个不会搅乱 分卷阅读17 思维的环境里,做完工作,想想你我之间的事,七天,给我七天时间行吗?”白飞看着方永,“别把我逼得太紧。” 方永大口叹气:“我什么时候逼过你!行吧,就七天,七天中我不来找你,你要的全给你可以了吧?我真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句话该我说,真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白飞推门下车,走了两步落了东西似的停住脚,迟疑几秒,又退回去,拍拍车窗,跟车里人嘱咐:“你开车别打哈欠,认真看路!” 突如其来的关心令方永有点儿傻眼,回过神,特别兴奋地把脑袋探出车窗,“媳妇儿,我方永发誓,迟早让你迷上我!” 第九章 皮实给方永打了电话,说有事和他商量,方永放下电话到了皮实酒吧。 停好车,往酒吧里走的时候碰见崔如雪,崔如雪手里抓着一个男人的头发,把男人拖着往台阶下走。 “怎么回事儿?”方永叫住崔如雪。 “这小子摸|我|屁|股!”崔如雪一脚踹在男人膝盖上,男人被迫单膝下跪。 “别把事儿闹大。”方永嘱咐一句,自己先进了酒吧。 皮实在卡座里对他招手:“方爷!这儿!” 他走了过去:“找我什么事儿?” “坐下,边喝边说。”皮实说。 “什么事儿让你不好意思开口。”方永坐下来,接过皮实递来的酒杯。 “没什么,最近公司情况怎么样?” “挺好。”方永说,“人手不够,想再找一批人。” “让我回去呗!”皮实说。 “你不开这酒吧了?”方永盯着皮实。 “开呀。但是,你看看我这里。”皮实往旁边扬扬下巴,“生意不好。我快没钱了。让我回去偶尔上个班整点零花钱呗?” 方永往周围扫了几眼,昏黄搀紫色的光线里的酒吧有些冷清,散台坐了几桌,吧台基本没人,他记得上次跟踪白飞来时人并不少,“总这样吗?” “周五周六还行,其他时间就是这样,开了这么久连装修费都没挣回来!” “你回我那,谁管酒吧?” “我堂弟从老家来了,让他管着!方爷,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回去呀?”皮实面儿上有点挂不住了,以为方永会一口答应呢。 “回去当然可以,就是担心你两头兼顾忙不过来。”方永说。 “不至于!不至于!”皮实松了口气。 崔如雪从外面回来,在两个男人中间坐下,左手拿瓶矿泉水往右手上浇,洗了右手,再洗左手,然后抽两张纸巾擦干,纸团摔到皮实脸上。 她说:“你这儿竟来些什么人?瞎了他的狗眼了,连我都敢摸!” “那哥们儿肯定瞎了!”皮实低头嘟囔,“不瞎能看上你么......” “说什么呢?”崔如雪道。 “说你好看!你没把人怎么着吧?可别把警察给我招来。” “怂!”崔如雪翻着白眼说。 “皮实,”方永开口,“平时碰见闹事儿的你不管吗?” “管!可我也不敢真出手啊。来得及阻止的就扔出去,来不及的就报警处理。”皮实起身给方永递了根雪茄,掏出打火机点着,“开酒吧是我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儿!不过倒有一个好处,经常有小妞投怀送抱!” “哦?今晚上有没有人对我投怀送抱呢?”崔如雪扭头往吧台处看。 方永和皮实大吃一惊! 皮实伸出手用手指固定崔如雪的脑袋将人脸扭过来面向自己,说:“你喜欢女的?” “男的似乎对我都没兴趣,我有什么办法!”崔如雪耸耸肩。 “刚才不就有一个对你下手的么。”皮实紧张地说。 “那是变|态,不是男的!”崔如雪说。 “方爷!”皮实抛给方爷一个眼神儿,意思让方永劝劝崔如雪。 方永笑了笑,抬手胡乱|揉揉崔如雪的短发:“谁叫你把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把你这个发型和行头换了!” “我要是换了你就会把我当女的吗?”崔如雪盯着方永的眼睛。 “没必要在乎我的想法。” “那你别管我了!”崔如雪白了方永一眼,继续看吧台方向,目光很快锁定一位背影优美的美女,“美女!”她大声叫别人。 “如雪!”方永皱皱眉,“别闹!” “你少管我!”崔如雪起身去和美女搭话,两个人还真聊了起来。 崔如雪进方永公司较早,刚来那时头发是长的,和公司里的保镖们混熟以后头发就短了,她是公司里唯一的女保镖,论业务能力比公司里的男人们还能打,参与集体训练,集体出差,整天在男人堆里混,落得一身男人气。她的朋友全是男人,没有女人。 崔如雪身边的男人们,当然也包括方永,刚开始的时候把她当个女人特殊照顾,熟了以后他们就不刻意去 分卷阅读18 铭记这是个女人了,她的外形和烟嗓也容易让人从“女人”两个字里出戏,大家都当兄弟相处,也不能说都把她当了男人,就是一个性别毫无意义的兄弟角色。 背影优美的美女请崔如雪喝了一杯红酒,两个人坐着高脚凳,相互望着对方,聊得很高兴似的。 “神经出毛病了!”皮实紧紧盯着吧台放向。 “我去把她弄回来。”方永灌了半杯酒,起身。 “你歇着,我去!”皮实一把将方永按回座位,“我好好收拾收拾她。” 方永目光关注着吧台方向,皮实走到吧台二话不说把崔如雪拽走,那个背影优美的女人转身望向这边和方永的目光对上了,女人五官精美,鼻梁像外国人似的高|挺,她扬起唇角对方永微笑,托起红酒杯走了过来。 “你好,我可以坐吗?”女人自信地问。 “随便。”方永说,“你和刚才那人聊什么了?” “秘密。”女人在方永旁边坐下来,“你和崔小姐是一起的?” “是。”方永手机屏幕闪了一下,他拿过手机看是白飞发的信息,双眼一亮,看完内容眼里的光灭了,白飞说要回他家拿两件衣服,叫他回避。 方永捏着鼻根,嘴角掠过苦笑,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 “这条信息是女人发的,你和她的关系处于你一头热的状况里。”女人忽然说,“对吗?” 方永抬眼看女人:“猜对一半,是我媳妇儿。” “我不是猜,从你表情看出来的。” “你还能看出点儿什么来?”方永放下手机,颇有兴趣。 “你很在乎她,她未必在乎你。” “......” “说对了?”女人美丽的脸贴近方永,距离很近地看着他说:“单恋很辛苦,适可而止,放过自己。” “我没单恋!”方永不承认,给自己倒了杯酒灌下去,“是不是如雪对你胡说八道了,你又来我这儿胡说!” “我和崔小姐没聊其他人。我能解读每个人的微表情,这是我的独门手艺。我研究心理学的。” “哦?”方永拍拍自己的脸皮,“我还以为你是看相的。” “呵呵,你不相信我?”女人摘下自己的红宝石耳环交给方永,“把它藏到你的左手,或者右手,我能通过你的表情精准找出它。” “太孩子气了!”方永拎着耳环晃了晃,“我小时候玩儿的时候经常猜对。” “孩子气的东西往往简单而有道理。试试?” 方永笑了一下:“好!你转过身去。” 女人转过身,方永先把耳环藏在右手,被猜中了,第二次又藏在右手,第二次被猜中了,第三次左手,结果一样,第四次他上了兴趣,把耳环丢进半杯酒里。 女人转回身盯着方永的自信满满的眼睛:“耳环在哪里?” “你猜!”方永挑挑眉,胜利的节奏。 “不在你的左手,也不在右手,你把人家最喜欢的耳环放哪了?”女人玩笑道,“当心我让你赔偿。” 他摊开双手,感觉有点神奇:“你是怎么次次猜中的!” “不是猜的,我说了我能解读人的表情,现在把耳环还给我吧。”女人摊开手掌。 他对酒杯扬扬下巴:“在那。” “你相信我了吗?”女人边捞耳环边问。 “不信。不过你还挺有趣儿,贵姓?”方永说。 女人打开手包,取出一张名片给方永,名片上印的名字叫陈心晴,心理学作家,心爱微表情研究学会会长。 “给我你的。”陈心晴摊开手掌。 “没带。”方永目光从名片移到陈心晴脸上,“方永。” “做哪行?” “干体力活儿的。” 陈心晴上下打量方永,然后瞄了眼桌上的洋酒、雪茄,说:“真是一份收入丰厚的体力活。离开这里有什么安排?” “安排?”方永猛然想起白飞的短信,叹了口气,“回家!” “你叹气了,看来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要不要去我家?” “算了。”方永瞥一眼陈心晴,“我最近的兴趣全在她身上。谢了。” “虚伪!”被拒绝了的陈心晴表情没有一丝尴尬,微笑站起身走开,仿佛被拒绝惯了或者邀请之前就知道结果,早有心理准备。 皮实把崔如雪拽开后一直没回卡座,方永看看周围,没瞧见那两个人,他此刻很想回家,拿过手机纠结给不给白飞拨电话,手指解锁屏幕又锁住,反反复复,都答应给白飞七天时间了,是不是再大方点儿? 方永虽然想大方,想展现自己有多么尊重白飞的意愿,但问题出在他想见她...... “方爷!”皮实青着右眼拽着崔如雪回来了,“教育了一顿!” 方爷看了眼皮实的青眼眶,当然知道那是谁的杰作,这两人谁把谁教育了一目了然。 他愤怒瞪着崔如雪 分卷阅读19 :“长嘴不用就他妈缝上!屁大个事儿都得动手,皮实惯着你呢,你自己有点儿自知之明!” 崔如雪低下头,踢桌脚,悄悄地翻个白眼儿。 “她没打我,我自己撞的。”皮实揉揉眼眶,嘿嘿笑。 方永点根雪茄起身,用力戳了几下崔如雪的脑袋:“想让自己像个女的手脚就老实点儿,再有下回给你剁了!” 崔如雪的倔脾气,如果说还有个忌惮的人,那人就是方永,她低着的脸蛋表情很不服气,不过还是生硬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回家了!”方永把挡了他路的两人一个拨拉往左栽楞倒去,一个拨拉往右栽楞倒去,然后大步走下台阶。 “方爷我找人送你!”皮实说,“你喝酒了。” “不用!” 方永走到停车场,陈心晴和一个男人靠着车门搂着对方接吻,听见他走来的脚步声,两个人脸贴脸扭头看他。 陈心晴挥了挥手:“这就回家啦?” “你一个女人这么做好吗?”方永说。 “有什么不好?”陈心晴歪着头问。 他直接离开没回答。 他毛着腰像个贼似的回到自己的家,脖子前后左右各种角度伸长窥探,没看见白飞,他脚步很轻地上了二楼,准备推白飞房间门的时候猛地停住,先敲了敲门才推开,房间亮着灯空空荡荡...... 晚了一步!人家拿了衣服已经走了。 第一十章 “喂。”大清早,方永迷迷糊糊接电话。 “儿子!你给我娶上儿媳妇了吗?”方爸直奔主题问。 “你儿子睡觉呢,我的亲爹,现在才几点?你过会儿再打吧。”方永正要挂电话,那头吼了一声。 “小子,你敢挂电话!”方爸怒吼。 “不敢......”方永就怕他爸,他和白飞认识他的父母有很大功劳,他父母如果不催他娶媳妇儿,他不至于注册婚恋交友网站。他妈扬言今年娶不到老婆,就亲自帮他物色。 “都五点多了,你妈都上公园打太极拳了,你还不起来?” “我妈身体最近怎么样?”方永揉揉眼睛。 “我们俩的身体比你好,问你正事儿呢,娶着媳妇儿了吗?” “咳......”方永被方爸问得一下子困意全无,“娶是娶了。” “娶啦?那咋不告诉我们!订机票,我和你妈下午过去!” “爸!!”方永嗖地一下坐起,“你俩别来,我和你儿媳妇儿最近特忙,我上午去澳门,月底还得去趟非洲,你儿媳妇忙得人都没影儿了,过几个月再说。”他可不想让父母这个时候搀和进来。 “工作先放一放,结婚是终身大事,对不对?你娶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美女。”方永摸摸后脑勺。 “你三十一才娶上媳妇儿,我二十多就娶了你妈了!行吧,娶了就好,男人就该早点成家!” “爸,我三十。” “不差那一岁。给我没订机票,哪有儿子结婚父母不到的?” 方永好说歹说终于制止住他爸那颗躁动的心,让白飞见了父母,只怕白飞拔腿就跑。自家的家风对白飞而言冲击力太大! 方爸方妈二人出身国家武术队,方爸退役后在当地办了散打培训班,二人性格爽快,豁达,做事说话喜欢直来直去,简直是白飞性格的反义词,方永在拿下白飞之前不打算让双方见面。 放下电话,方永翻来覆去睡不着了,起来收拾两件衣服,接他的车到了。 昨天临时定的去澳门,方永的铁哥们儿钱东明要去那边“玩儿几把”。钱东明人如其名——有钱。他闲时经常去澳门一个赌场玩玩,在那边有不少仇家,每次去都带几个保镖,这次他点名让方永带两个人跟他去,方永并不愿意,可钱东明是哥们儿又是客户,骑虎难下。 方永上了来接他的宾利,车开出小区,他回头望了望自己家,自从白飞住进家里,这栋房子似乎不止是一栋房子了。 ...... 白飞拿着设计图,轻轻敲响李总监办公室的门。 “进。”李总监说。 “李总监,设计图交给你。”她进门,把设计图放在办公桌上,“不好意思,交晚了。” “没关系。”李总监草草看几眼她的设计图,抬头说:“还是那么好,你真有天分!” 她笑了笑:“谢谢。” “下班和我们一块去吃烤肉吧,咱们集体出动,你不会又有事儿吧?”李总监手托着精明的脸蛋,笑眯眯盯着她。 她表情浮上为难:“我不去了,晚上还有事情。”用了N遍的借口。 “随你吧,你独来独往的我们也都习惯了。”李总监低头继续翻看设计图。 “那不打扰你了。”白飞转身退出办公室,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走廊上被前台接待员叫住。b 分卷阅读20 r   “白小姐,有你的花!”接待员抱着一束粉色郁金香跑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当当当的声音...... “谢谢。”白飞把花接过来。 “你不在这几天也每天送过来,执着的追求者!知道谁送的了吗?上个礼拜有个大个子来找你,是不是那个人?” 白飞愣了一下,马上想到了大个子指的谁,郁金香肯定不是那个大个子送的,接连两个月每天收到了,那时还不认识大个子呢。 白飞回到办公室,把郁金香直接丢进垃圾桶,两个月前第一次收到花时,她拒收,花店人员各种游说坚持不肯把花拿回,第二次情况一样,后来花店人员学聪明了,花让前台签收,不管前台给白飞时白飞是要或不要,只要有签收单在,他们任务就完成了。 白飞不想要花,不想知道是谁送的,更不想和送花人有任何牵扯,冷处理是她对追求者的一贯态度。 白飞工作时间在一定程度上自己决定,手上没什么事了,她就下班回了奶奶家,有关大个子的事情,她还需要仔细考虑。 显然大个子轻易摆脱不了,既然如此,重点考虑怎么和平共处...... “飞飞,下班啦!”白文坤听到开门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吃惊地看着白文坤。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你怎么还没回家?方永不是来接你了吗?”白文坤问。 “不想回就不回,我没什么事,你走吧。” “怎么跟我说话呢!”白文坤举起巴掌,“你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能打你了!” “你不是打过么,我没那么以为。”她视若无睹白文坤高举的巴掌,脱下外套回身挂上衣架。 “我这辈子就打过你一回,你怎么就记恨我这么长时间,谁家父母没打过孩子?” “我说过我恨你吗?” “你那态度还用说吗?”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不恨你。”她弯腰收拾茶桌。 “要是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就不把你扔你奶奶家了!”白文坤唉声叹气地说,“别收拾了,待会儿你三个姑姑还来呢。” “她们来干什么?”白飞身体一僵,回头神情紧张地盯着白文坤,又要来哭闹一通? “不是来找茬儿的,就算找茬儿还有我在呢!卖房子不是一时就能办成的事儿 ,她们有家有口不愿意再在北京等了,说到时候确定有人买,再过来,走之前最后来看看你奶奶家。” 白飞到厨房烧水,泡了一壶茶端出来,然后父女两个坐在沙发上干等,谁也不和谁说话,外人眼里他们像陌生人。 白飞小时候白文坤总跑内地,每年最多回家两次,两次加起来不到十天,通电话也讲不了几分钟,父女关系早就生疏了,白文坤这几年虽然待在北京,内心很想和女儿修复关系,走进一些,可女儿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白飞的三个姑姑进门,手上提着水果,表情和那日在方永家撒泼时大相径庭,笑容从嘴角堆上眼梢,嘴里含糖似的一口一个侄女儿。 “我去把苹果洗了,你吃一个,瞧你瘦成什么样儿了,以后怎么生孩子!”大姑说。 “不用。”白飞紧忙从大姑手里接过袋子,“我去洗,姑,你坐吧。” 白飞洗苹果的时候,听见客厅白家人七嘴八舌聊着方永,他们对方永印象不错,说是个长相过关又有点钱的好女婿。 “飞飞呀,你老公怎么不在呀?”见白飞端着水果出来,爱说话的大姑问。 “他......他有事情。”白飞把水果放到桌上。 “哦!忙点儿好。男的嘛!”大姑说。 “你奶这个房子太破了,白墙成灰墙了,回头让你老公装修一下,都多少年没收拾过了!”三姑说。 “不了,我没打算长期住在这里,还是保持原样好。”白飞说。 “随你。反正这套房子是你的!我就是觉得装修一下看着顺眼。”三姑说。 “你们怎么不给装呢,白白得了那么多房。”白文坤小声嘀咕。 白飞偷偷碰了碰白文坤的手,担心白文坤的话变成导火线,房子已经让出去了,她现在只图个耳根清净。 “飞飞,你过来。”二姑起身,把白飞拉到身旁坐下。 二姑平时话少和白飞有点相似,家境不如其他兄弟姐妹富裕,老太太分房产的时候给了她一套三居,她对白飞不像其他白家人那么敌视。 “飞飞,姑走之前必须劝你几句,改改脾气,和方永好好的,你不能总那么任性,时间长了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夫妻之间,将心比心。”二姑说。 白飞不语。 “其实我们来这主要是听你爸说你在这呢,不是看房子,这破房子有什么值得看的。”大姑说,“那次我们拖家带口地去方永那,有点闹过头了,给你丢人,你别怪我们,我们就是觉得老太太的遗产我们儿女这辈的比你有资格继承,你说呢?你奶奶立遗嘱的时候 分卷阅读21 兴许已经糊涂了。” “姑。”白飞抬眸盯着大姑,“别提这件事了,我和你心里都清楚奶奶糊不糊涂。既然现在你们对分配没意见,以后再也别提了。” “你看你闺女,又来脾气了!”大姑对白文坤告状。 白文坤说:“你自讨没趣儿,得了便宜还来这儿卖乖!她凭什么给你好脸啊?” 白家人你一嘴我一嘴吵得热闹,老太太过世后这大概是第一百次吵了。 白飞走进房间把门关好,耳朵塞上耳机,音量调到最高...... 第一十一章 方永没想到回家竟然会看到白飞,今天他们约定的七天到了,他从澳门上了飞机就在琢磨,自己回来是先给白飞打电话接她,还是不打招呼直接接她,一点没敢想她会自己回来! 方永呆着愣在门口,行李包从手中脱落,金条撒开四条腿奔向主人,猪头那么大个儿的毛脑袋又顶又蹭他的裤脚,嗷嗷两声,四仰八叉倒地打滚。 “干嘛那副吃惊的样子?我答应你了就七天。”白飞觉得他莫名其妙。 “我,是,对!”方永习惯性地摸后脑勺。 “你去哪里了?”白飞瞄了眼地上的旅行包。 “澳门,刚回来。”方永一脚把包踢到旁边,包滑行出十几米才停住,他跨过金条,走到她面前,“我媳妇儿真守信!” “别这样叫我。” “白飞!”方永敞开双臂,“给我抱一下!就一下!” “不行!”白飞不悦地瞪男人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方永,我们谈谈。” “谈什么?”方永一种不祥的预感,脚步不动。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离婚?” “下个话题!”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如果我们不离婚该怎么生活双方能都舒适,你不愿意离婚,我又答应过你你不离,我就不离,既然不能离婚,你也不同意我在外面住,那我们讨论一下今后怎么生活。”白飞说。 方永心头笼罩的不详消散了些,走到白飞对面坐下:“你说,我听听。” “你先说,你希望我做到哪些,不能做哪些。” “做我媳妇儿,不能离开我。没了。”方永简单扼要。 “......我能做到不离开你,做不了你真正的老婆。”白飞缓了一下,把话挑明,“我明确告诉你好了,我不希望别人走进我的世界,没人能走得进来。” “我能。” “......”方永的话总使白飞接不下去。 “白飞,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无非提要求,我什么都接受。”方永打开抽屉,拿了根烟点着,半眯着眼猛吸一口,“但是,你别想改变我的想法!” 白飞原想提的要求,1.互不干涉,2.做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方永的话使她觉得自己的要求根本无法实现,因为他摆明了还要追她缠她。 “我喜欢以前不被人打扰的感觉,那时候......很安......很好。自从和你认识,你就一次次不顾我的感受......把我从我的世界里拉出去。” “哪儿是你的世界,哪儿是我的世界,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地球!你性格太别扭了!” “改不了。”白飞咬住嘴唇。 “唉。”方永靠着沙发想了想,“我搞不懂你的思想。算我求你,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排斥我?” 白飞不语。 气氛僵持两分钟,方永开口:“白飞,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自愿跟我。” “如果你没做到呢?” “随你处置!” “一个月时间,你没做的话我们就离婚。”白飞说。 “一年!”方永竖起食指。 “两个月。” “半年!” “最多三个月!”白飞生气了。 “半年!”方永坚持。 “就三个月,不同意我回奶奶家了。”白飞抓起包包要走。 “行行行行行!三个月!”方永安抚道,“我这边破釜沉舟了,你那边必须也得有点儿妥协,三个月内你的时间和你的人得听我安排。” “我不和你睡......” “谁说睡你了,除了睡以外的事儿听我的。” “好吧。可以。我同意。三个月或是三年,我都不会喜欢你的。”白飞说。 方永张嘴哈哈乐了,灼灼的双眼流露自信的光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 方永脱掉上衣,后背对着镜子,脖子最大程度往后拧着,肩膀到脊椎中心处一条棍形的青紫印子,大概三十多厘米长,七八厘米宽,印子呈发炎肿|胀状态,他嘴里“啧”了一声,手背到身后摸了一把,火辣辣地疼!和摸在刀剌的口子上差不多,连着胳膊疼。 破印子,真他妈碍眼! 方永后背 分卷阅读22 印子在澳门弄的,昨晚他们离开赌场,和钱东明回钱东明别墅的时候,车被一个壳子残破的旧客车截住,冲下来一群手拎铁棍的人,车里只有他、钱东明、司机,随行的其他保镖被钱东明派去接妞儿,一群人团团围住车,一棍子敲碎挡风玻璃,满口广东话叫骂着。 方永坐在副驾驶,见情况不妙,立刻薅住司机领子塞去后座,抬起一脚把结了冰花似的挡风玻璃踹掉,亲自开车冲出那群人的包围圈。 钱东明眼珠子瞪得溜圆,脑袋伸出车窗看后头有没有追兵,“幸亏带你来了!那群人一定是哪个输钱的倒霉蛋儿想不开找的,要不就是某个生意上的‘朋友’?......哎!方永!快点儿开!赶紧!千万别让他们追上来!” “你丫明知道恨你不死的人多,还把我弟兄支走,自个儿找死!”方永说。 在赌场里时,方永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公司几个弟兄同时没影儿了,问钱东明,说都派去接妞儿了,他当时真想一嘴巴抽丫的! “我哪想到能被人钻空子啊!明天就回去了,心思今天找几个女人乐乐。这可是澳门啊!”钱东明说。 天黑灯暗,不知是前面那群人还是又来了一群,再次围住了车,没有挡风玻璃的车前脸十几条铁棍伸进来,乱搅乱捅一番,方永抓|住一根铁棍夺到手里,只能下车! 他几分钟摆平乱局,但是后背被人偷袭,挨了一棍子,昨晚睡觉都是趴着睡的。 “丢面儿!”方永换了件衣服,下楼。 白飞双|腿蜷着窝在沙发角里,腿上放了本书,安静得像个透明人。 “陪我出去一趟。”方永伸手夺过她的书。 “去哪里?” “公司。”方永说。 “不去。我去你公司做什么。” “你不能拒绝我,拒绝一回加一个月!”方永把人拽了起来,“跟我走,从现在开始,你所有时间归我安排。”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白飞挣扎时碰着了方永的后背,方永皱着鼻子嘴一咧,身体一颤,“你怎么了?” “没事儿,你碰我,我......舒服!”方永嘿嘿笑。 白飞狐疑地盯住男人的眼睛,手轻轻碰了碰刚刚触碰过的地方,男人没做任何反应,她信了,说:“变.态!” “来个更变.态的!”他低头吻了吻白飞淡淡香气的头发,在对方满脸气愤开口抗议前说:“闭嘴!我答应不睡你,其他全按我我的方式来。”语罢,拉人出门。 两人到了公司,方永让白飞随便。 白飞说:“什么叫随便?我在你的公司怎么随便!” “没办法,三个月时间太短,我只能和你寸步不离增进感情了。”方永手压着白飞的肩,把人压坐下,“你可以看书、玩儿手机、玩儿电脑,过会儿咱俩就走。” “......”白飞心想,硬熬三个月好了,过了三个月,天高任鸟飞! 一个保镖队的小队长没敲门闯进来,屁|股后头陆续跟进六个队员,小队长说:“方爷!下午朝阳公园演唱会的安保人数不够,才四十三个,能不能再给我安排几个?”说完正事,他们集体注意到白飞的存在,“这是谁呀?” “你们嫂子。”方永做思考状。 “嫂子好!” 白飞微笑,无回应。 “给如雪和皮实打电话,二力伤应该养得差不多了,当下能用的只有他们三个,再找王爷公司借二十个人吧,回头我再找一批人。”方永吩咐。 “方爷,不知当说不当说,你用人标准太高了!我觉得咱公司牛逼的有几个就行,没必要非得个个能一打十,像活动安保只有挨揍的份儿,找几个抗揍的!”小队长勇敢建议完,心提上嗓子眼儿。 小队长左边的人说:“对对对,上上上上回那谁的演唱会,几个女的扑过来把我脸都都都......挠花了!我差差差差点儿让她们嫁给我,对对我......负负全责!” “菜的看着不顺眼,出去吧你们。”方永说。 方永伸手够雪茄盒,扯动了后背伤处,那痛感仿佛后背皮肉炸裂,手僵僵地在雪茄盒上方顿住,咬牙吐了句:“疼!”手返回摸摸背后。 “腰疼!?”保镖们目光齐刷刷扫向白飞。 “跟我没关系!”白飞说。 队员们脏笑着走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澳门受伤了?”白飞问。 “没有。落枕。”方永说。 “你落枕背疼?” “嗯,我落枕背疼。” “去医院吧,我陪你去。”白飞望着嘴硬的人。 “不去,落枕而已。” “......落枕......严重吗?” “你担心我呢?”方永笑眯眯地走到白飞面前,“你已经爱上我了是不是?” “少自作多情,我再不问你了。”垂眸翻杂志。 “翻这种东西多没劲,带你玩儿好玩儿 分卷阅读23 的去!”他第N次动手抢她的书。 第一十二章 白飞被方永带到拳馆,方永叫来两个女的领她换衣服,她坚决不去,方永威胁不换衣服加一个月,她跟两个女的去了。 白飞换了轻便的运动裤,上身一件白色运动背心,她手向背后够了好几把,担心背心不能安全保护好那块烧疤。 “再给我加一件外套。”她说。 “好的。”女服务人员给她拿了件运动外套。 方永要搞什么鬼!她思索着走出换衣间。 方永站在吊着的两排长圆沙袋旁边,勾勾手指头:“过来!” “人家不喜欢打拳。”白飞心不甘情不愿地磨蹭过去。 “你会喜欢的。”方永温柔托起她的手腕,一圈圈为她缠着绷带,“做什么都比待在家里看书强,下次我亲自教你。” “下次?这次呢?” 方永回头指指收银台里一名壮硕的教练,说:“他教你,我落枕,胳膊动着不方便。” “不要!”白飞不愿意再跟第二个男人接触,有方永就够烦了。 “不要就加一个月!” “卑鄙,抓|住别人把柄反复要挟别人!” “卑鄙最管用。”方永放下她缠好绷带的左手,托起右手用力捏了一下,软软|绵绵,手|感好极了,“你看,第一次我碰你,你不抗议,多好的征兆。” “我只是......忘了而已!”她从方永手里抢过绷带,低头自己默默缠。 白飞跟着教练练习,打了会儿教练的手心,然后试着打沙包,白飞是方永的女人教练不敢怠慢,嘴巴嘀里嘟噜吐出大堆理论,白飞没记住几句,耳朵、心、大脑、身体无一不累。 她很少运动。 离开拳馆,两人到超市买了很多菜回家。 进家门,方永把要上楼休息的白飞拉住,说:“不准睡觉,过会儿陪我吃晚饭,你带金条出去跑几圈儿。” “我累了。”白飞瞪着无情的男人。 “溜一圈儿就不累了。”方永叫了声金条,金条自己叼着牵引绳跑来,眼巴巴地坐在两人中间等待。 方永给金条套上脖圈,牵引绳交到白飞手里:“养了五年了,别给我弄丢,这狗傻!” 白飞无奈去了,她知道自己抗议只会招来那句话——加一个月! 方永撸胳膊网袖子,忍着手扯背疼的痛苦切肉,切葱,先炖上红烧牛肉,然后去冰红酒。他今晚上有计划,把白飞灌醉,人喝醉后往往会吐露些真心真话。 他想听她说说过去的事,或许他们间的障碍就是白飞过去的某件事。 白飞遛狗不顺利,金条仿佛脱缰野马完全不受控制,不听人话,力气堪比拖拉机,每失控一次就要把人抻个跟头,追母狗,追野猫,追车...... 白飞回家时衣服沾了许多草碎和尘土,右肩一个半黑半黄的碗口大小的脏印,是金条撒欢儿时扑的,样子狼狈。 “讨厌!”白飞瞪着金条,“你害我摔了三次!” 金条声如洪钟地“汪”一声,摇摇半米多长的开花大尾巴。 “跟你主人一样!”白飞气愤上楼,金条没皮没脸地跟着她跑,她回头指指狗头:“不许跟我,我喜欢猫不喜欢狗!” “汪!!”...... 饭菜酒摆齐,方永拍白飞的门,两人餐桌前面对面坐。 “今天起,你每顿晚饭都要吃。”方永将手中刚倒的半杯红酒递给白飞。 “生活习惯也要听你的?”白飞皱眉,接过酒抿了一小口。 “为你好,哪有不吃晚饭的人?” “我不是人吗?我的行业......发胖会被嘲笑的。” “你够瘦了,胖了我带你运动,这才健康。”方永说,“我不信你今天打拳遛狗现在不饿!” 白飞摸摸委屈惯了的胃,托方永的福,今天前所未有地饿,看眼桌上色泽诱人的菜,胃几乎要没素质地咕咕叫了。 “尝尝我做的菜!”方永笑了笑,夹块牛肉放进白飞碗里。 白飞抿住双唇,盯着碗里的肉,理智和饥饿在脑子里打了一架,饥饿胜出,她拿起了筷子...... “手疼吗?”方永边吃边问。 “还好。” “我第一次打完拳手腕疼了一礼拜,下次我教你。” “你怎么那么喜欢运动?每天早上都在健身房里折腾。”旁边金条来献媚,她与金条对视片刻,莫名其妙夹了块肉喂了。真受不了狗的眼神。 “天生!没原因。”方永给白飞倒满红酒,“咱俩玩儿个游戏,这么吃太干。” 白飞抬眸望着对方。 方永掏出硬币抛上半空,再伸手接回手心:“你花,我字,哪面朝上,谁就喝酒。” “你想灌醉我?”白飞说。 “......” “我 分卷阅读24 可以不玩吗?” “加一个月!”方永说。 “没得选喽,赌运气吧。”白飞起身从对面男人手里取过硬币,“我来扔。” 字。 方永灌了满杯红酒。 字。 方永一杯。 字。 方永...... “还玩吗?”白飞微笑问。 “玩儿!”方永弯腰把桌子下面准备好的两瓶红酒拎上桌面,落桌咚地一声,“红酒对我而言就是水,喝多少都醉不了。继续扔。” 字...... 方永喝。 花...... 白飞喝。 出了第一次花后,白飞的好运渐渐消逝,两人输赢分庭抗礼,如果算上之前连输的几局方永喝的比她多,可人面不改色真像喝的水似的! 她脸蛋又红又烫,头离开身体似的浮在半空飘忽,视线里的人事物蒙了层纱,心里压抑多时的莫大的情绪蠢|蠢|欲|动,意图从火辣辣的眼睛迸发......想大哭一场。 “白飞,先停一会儿。”方永见时机来了,“你怎么看我这个人?” “不知道。我不愿意想你的事。”白飞摇着头,头更晕,晕也摇。 “为什么?” “我......从那里面走不出来......” “从什么里走不出来?”方永紧盯着她。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为什么总是逼我?” “没逼你,随便聊聊。”方永故作轻松。 “你,方永,为了套我的话才让我喝酒的,我不是傻子。”白飞双眼忽地朦胧,泪一颗颗滑落,她恨控制不住眼泪,力量集中在牙关狠咬嘴唇,血渗红了半片唇。 方永被白飞哭懵了:“你别哭,我......白飞......我错了行吗?!” “你没错,你才没错,我其实知道你为我好,但我......”白飞抓起红酒瓶子,仰着头往嘴里灌,这时方永慌了立马抢瓶子,她还是喝进了很多,渗入鼻腔的液|体呛得她连连咳嗽撕心裂肺...... “白飞,对不起,我错了,我太着急了!我错了!”方永不断拍着她的背,“你还好吧?” “方永,我配合你了,可喝了这么多酒我还是不想告诉你......”白飞推开面前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没几秒便脚下一软,跌入方永准备好的怀里。 她靠着他,用力扯他的领子,仰起脸,针尖般锋利的眼神盯着他说:“我的伤疤永永远远不会让任何人来揭它!!” “......” 方永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这个状况始料未及,他打横把她抱起,送回房间。 “方永!”白飞被放上床仍旧紧紧攥着方永的领子,用力把人拽到几乎要和自己吻上的距离,“你说过喜欢我的外表,你就是想和我上床吧,如果我和你睡了你能离我远点,现在我就和你睡!” 方永一愣,眉头拧紧,他要的才是那么简单的事! ...... 方永整夜失眠,早上做好早餐,楼梯前走来走去等白飞起床,早知昨晚那个状况,他决不会出此下策! 下策! 方永琢磨一宿明白件事,自己以前太小看白飞那个原因了。 白飞双手揉着一对太阳穴走下楼,脸色惨白,嘴唇咬破的地方结了血痂,像大病初愈的人。 她和他四目相对,都不知道怎样开口,气氛忽然尴尬。 “吃早饭,我送你去公司!”方永缓过神说。 白飞只喝了一杯牛奶,说:“我饱了。” “我现在送你!”自知犯错,方永拿车钥匙的动作都显积极,“晚上下班前半个小时通知我,我去接你。” “嗯。”白飞神情麻木地小声答应。 “要不今天不上班了?你气色不好,在家休息吧。” “不行。” 方永开车送白飞到公司楼下,白飞对他说谢谢,手去推车门。 “等等!”方永说,“昨晚......我错了,对不起。” “不用道歉。”白飞回头对他无力地笑了笑,“你的错其实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这样的女人,就不会有昨晚的事。” “三个月太短,我想争分夺秒,所以才想了那么一个办法。昨晚看见你哭,我特别难受,都想揍自己一顿!”方永手背贴着白飞的脸摸了摸,俯身想吻吻她的额头,看见她反感的神情,没吻下去。 “白飞,我会换个方式让你接受我,绝不再逼你。”方永说。 “方永,我劝你不要抱着我会接受你的希望,如你昨晚所见,我没救的。”白飞表情闪过一抹难以捕捉却莫大的悲戚,转身推门下车。 方永的目光一直到白飞身影消失才收了回来。 第一十三章 皮实和堂弟以及两个 分卷阅读25 同乡侃大山,四个打底一米八高的男人戳在那里气势震人,每个块头都不小,钢筋铁骨。 皮实想把两个同乡介绍到方永那里做保镖,两人一个刚离开部队,一个读过河南文武学校横店当了段时间替身演员,练家子,听说皮实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组团来抱大|腿。 皮实说:“都放心!方爷是我好哥们儿,你俩去他那亏待不了。” “赵哥,不多说了,改天请你吃饭!”同乡说。 皮实本名赵天雷,皮实外号是到北京以后别人给取的,同乡们不知道皮实叫皮实,还都叫大名。 方永神情阴沉着走进来,心情不好。 “方爷!来啦!”皮实急忙给方永开路,领到卡座,“怎么了今天?” “没事儿,找我|干嘛?”方永目光扫过四人。 “叫你来喝酒啊!”皮实回头一摆手,两个同乡一个给方永递雪茄,一个给倒酒。 “这是我两个老乡,秦子强,张枫,那个是我堂弟。”皮实介绍道。 “都坐吧,站着怪碍眼的。”方永说。 “方爷,”皮实笑呵呵地坐到方永旁边,“咱公司还缺人呢吧?你看我秦子强和张枫怎么样?两人身手好着呢!” “多大了?”方永瞄了眼两人。 秦子强:“25!” 张枫:“24!” “好,明天让人把你们送河北训练两个月,那边有教练教你们,回来就上班。”方永认可的只有两人身体素质,要进公司还得先拉出去训训。 “训练什么?” “身手。” “我觉得我身手不用训练,我是我们连队单挑王!”张枫说。 “是吗?”方永歪嘴一乐,“跟我试试?” 张枫看一眼皮实,等待许可。 “我不管。”皮实说,“别溅我身上血就行!” 几个人走出酒吧,在门口停车场拉出阵势。 “得罪了,方爷。”张枫比划着两个拳头,眼神虎虎生风。 “没事儿。来吧!”方爷活动双肩,肩膀肌肉扯着背隐隐作痛。 张枫嗖嗖挥了两拳,肉|眼很难捕捉的拳速,皮实他们看见的只有两条弧线,方永左右一闪躲过拳头,张枫接着出右脚直奔方永太阳穴,方永举臂挡住,迅速反手缠住张枫的右脚,自己的脚再猛踹张枫金鸡独立的左腿膝弯,然后松手。 张枫左腿被迫下跪,右腿朝前伸直,左腿膝弯挨方永那一脚使他暂时站不起来,他尴尬地嘿嘿笑着说:“输了!” 方永笑了笑,伸手把张枫拉起来:“不疼吧?” “还行,您这技术真牛!干脆利落!”张枫竖大拇指。 “你们俩先去河北训练两个月,不用你们掏学费,每个月我再给你们点儿零花,从那回来兴许就能让我下跪了。”方永拍拍张枫的肩膀。 “行!听您的。”张枫回头望了眼秦子强,两人目光交流,表情是都认可去训练了。 “进去吧。请你们喝酒。”方永说。 方永脑子里装的都是白飞的事,夸口说自己会换个方式让她接受,采用慢慢渗透的柔和战术只怕无法在规定时间里达到目标,怎么办...... 方永烦! 四个人跟灌人似的轮班和方永喝酒,方永心烦来者不拒,杯子倒上就空,倒上就空,喝得眼神迷离,下腹坠胀,他起身去洗手间。 他低着头往洗手间走,一个人猛地撞上来! “不好意思......方永!”陈心晴惊喜道。 “是你啊。”方永挠挠头,记得这个有特殊能力的女人,“你常来这里?” “偶尔,想开心就来。”陈心晴微笑注视方永的表情,“还为情所困呢?都叫你放过自己了。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蠢!” “我记得你说你是研究心理学的是吗?”方永下腹胀感更强,瞄了眼洗手间方向,“你坐哪里?我过会儿找你聊聊。” “吧台!”陈心晴说。 方永匆匆奔去洗手间,陈心晴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笑了笑。 方永出来,陈心晴仍在走廊,靠着墙壁,一只腿弯曲踩着墙壁,“我猜你要跟我聊的事不适合在这里讲,换个地方?”陈心晴问。 方永眯了眯眼,这女人惊人的聪明! 两人离开酒吧找了间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厅里没几个人,服务员待在吧台里,环境清幽,音乐小声放着钢琴曲。 陈心晴手拄着脸蛋,笑眯眯盯着方永:“现在可以说了。” “不知从何说起。”方永摸摸后脑勺,“怎么说呢,我媳妇儿性格有点问题,你研究心理学,能不能给我点儿建议。” “说说你太太的性格有什么问题。” “第一次见面,她特直接告诉我她讨厌男人,结婚以后,我发现她好像不止讨厌男人,讨厌男人应该是借口,她虽然.......不愿意接触人,但接触时候的样子不像讨厌,反倒 分卷阅读26 ......” “像和人保持距离。”陈心晴替方永说,小口尝了尝咖啡。 “对!保持距离。”方永说,“她的性格属于心理有问题吗?” “哪个人心理没点问题呢?你们有性|生活吗?” “咳!”方永点跟烟,没答。 “行了,我懂了。你了解她吗?她有没有被xqf过?” “没有!”方永不爽,“肯定没有!” “她有女性朋友吗?” “没发现。” “她平时喜欢做什么?”陈心晴问。 “呆着,看书,喝咖啡。”方永就知道三样。 “她一直这种状态还是突然变了?” “她爸说她小时候内向,但不像现在那样,从法国回来突然变了。”方永说,“什么事儿能让人变成那样?” “我没见过她,不能断言,我估计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有心结,第二个性向问题,无论是哪个,她承受压力的能力都不强。”陈心晴笑着说,“脆弱的女人。” “性向!你的意思我媳妇儿喜欢女人?”方永瞪圆眼睛。 “有可能,有些人会因为自己的性向自卑,远离人群,不和人接触。” “绝对不可能!她交过一个男朋友!” “别急着否定,你可以找个女人接触她,看看她什么反应,如果性向有问题,你还是趁早离婚,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 方永惊傻了的表情,半张着嘴愣了半天,低头沉默...... “你有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陈心晴拿着包包起身,“我先走了。” 方永回到家里,坐在床边琢磨陈心晴的话。 咚咚敲门声! “进来。” 白飞拿着两瓶云南白药喷雾剂放到方永的床头桌上,说:“落枕喷这个好得快。” 方永望了她一会儿,脱掉上衣,把后背亮给她,“自己喷不着,你来!” 白飞被那道青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严重!去医院!我陪你去!” “落枕去什么医院?不去。”方永指指背后,“喷药。你要是愿意帮我揉揉,这印子明天肯定消了!” “万一骨头断了呢?” “我自己骨头断了能不知道?” “当然有可能,你一点医学常识都不懂吗?你以为你眼睛里的那是X光!”白飞轻轻碰了碰方永的背,“疼吗?巨疼?轻疼?还是哪种疼?” “不疼。”方永说。 “嘴硬!”白飞突然很生气,往那宽阔的后背喷了一层药剂,手劲儿不小地揉着,“趴下!” “好嘞!”方永大字型倒进棉被。 白飞弯着腰,一边揉着一边问:“到底疼不疼?如果很疼就可能有骨折骨裂,你一副很厉害的样子,怎么能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说着生气地加重力道。 “不疼。”方永脸贴手背,歪头眼色黯淡地盯着台灯...... 药剂揉得吸收,白飞抽了两张纸巾擦手,方永掉过身坐起来若有所思盯着她。 “看什么?”白飞说。 “我想问你个问题,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让你选其中之一共同生活,你选哪个? ” “不选。我自己生活。” “必须选!” 白飞不知道方永脑子里打什么主意,困惑地想了想,说:“女人。” 方永嘴巴半张,似吃惊似痴呆的表情瞪着白飞。 “你今天怎么了?不对劲。”白飞说。 “没事儿。”方永咧嘴笑笑。 白飞点了点头,走出方永的房间,门关上,又打开,探进头来问:“哎,你是不是背疼才打蔫了?要不......” “不疼!”方永伸了个懒腰,起身,“看来我不对你做点什么,你是不会相信了!你,过来!”他大拇指往床上比划。 “烦人!”白飞用力摔上房门。 我媳妇儿选女人......选女人......方永数次回想白飞的选择,人站不住,坐不住,来来回回踱步...... 他给崔如雪发了条微信,让崔如雪明天带白飞出去玩一天。崔如雪看到信息难以置信,电话直接打过来。 “方爷,你开哪国天大的玩笑呢?我从来不跟女的玩儿!”崔如雪气呼呼地说。 “跟女的玩儿对你也有好处。废话少说,明早八点!” “她那性格我怎么和她玩儿啊?” “都叫你别废话了,自己看着办!”方永挂电话。 第一十四章 在方永的威胁之下,白飞上了崔如雪的车。 崔如雪单手搭着方向盘,斜眼瞄副驾驶的白飞,问:“想去哪儿?” “方永让你带我去哪里?” “随便,方爷没说,他为什么让我带你玩儿呢?”崔如 分卷阅读27 雪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白飞看窗外。 崔如雪瘪瘪嘴,跟这号儿女人聊不来,两句话能把天聊死。 崔如雪估计女人喜欢商场,便把白飞带到西单,两排商场可逛,逛商场有好处,即使相互不对话,不至于尴尬,就装着看东西好了。 她们两个女装区兜了半小时,崔如雪觉得不能不开口了,“嫂子,听说你是设计师?” “嗯。”白飞目光从一件外套收回,笑了笑。 “就是设计这些东西吗?”崔如雪指了半圈。 “不,女性内衣,服装也设计过。” “那你很有眼光喽?”崔如雪由上至下打量白飞的穿着。 白飞身穿浅灰高领无袖针织打底衫,打底衫的衣边随性掖进乳|白色包臀裙里,裙口处掖出几条竖着的衣褶显得小|腰贼细,脚下一双纯白亮皮高跟鞋,上身披了件质地柔软的黑色羊绒大衣,做动作时又白又细的手臂偶尔露出大衣,这身穿着搭配随意披散着的长发气质出挑,贵气而典雅! 白飞的品味一直是公认的。 “你想选衣服吗?”白飞问崔如雪。 “咳......不选!我不喜欢买衣服。”崔如雪踢了两下空气,别别扭扭的。 “那我们......”白飞想回家。 “方爷交代我晚上九点之前不能送你回家,继续逛吧。”崔如雪说。 中午,崔如雪请白飞吃饭,问她吃什么,她让她决定,两人进了间兰州拉面馆子,点两份大碗拉面,还加牛肉,面端上来,分量光用看的就令人打饱嗝! “......”白飞后悔交给崔如雪点餐了。一米六五的女人和一米八的女人饭量差犹如身高差。 “吃吧!”崔如雪低头大口吸溜面条,嚼着东西还要说话:“干|我们这行的都特能吃,每天各种训练,肚子总饿,填不满!” 看着崔如雪的吃相,白飞笑了笑:“你性格真好。” “我?”崔如雪难以置信地抬头瞪着白飞,不是拿我开涮呢吧,“还第一次有人说我性格好,呵呵。” “是吗。” “嗯!你怕是不了解我。你怎么不吃?挺好吃的!” 白飞低头吃了两口:“你们的工作经常受伤吗?” “算不上经常,每年几回吧。我们公司有个叫二力的,今年在非洲让人把胳膊掰折了,才养好。” “......”白飞想起某人的后背。 “你和方爷怎么认识的?你俩咋啥征兆没有突然结婚了?” 白飞没有回答,反问:“方永是什么样的人?” 崔如雪放下筷子想了想,说:“牛逼,脾气大,好面儿,狠!” 白飞若有所思,夹了口面条送进嘴里。 “上次婚宴的事儿你让他特没面儿,你那天根本没感冒对不对?你让他面对一个人的婚宴,知不知道他什么状态?” “婚宴?”白飞愣了一下,“谁的婚宴?” “你和他的啊!还能谁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崔如雪急了,“他那天晚上都喝多了!” “什么时候的事?” “13号!你真不知道呀!” 白飞回忆,13号好像就是方永声称特别日子,亲了自己一下那天,特别日子,原来因为婚宴特别,她心里忽然不舒服,欠方永的人情越来越重...... 白飞向崔如雪询问婚宴当天的情况,两个人顾着交谈,对门口角落那张桌子上的人放出的犀利视线浑然不觉。 她们早上出门,方永立刻跑到车库,开辆不显眼的轿车跟踪,此刻,他头带红色棒球帽身穿黑色运动套装,以一本杂志挡脸,露出两只眼睛观察,听是听不见的,只好密切注意白飞表情...... 她们离开面馆,继续逛街。 “哎,嫂子。”崔如雪停步,指着玻璃窗里的白裙子问:“假如......假如说我想改变形象,头发留长,适合这件衣服吗?” “你想改变成什么样子?” “就......像个女的。” 白飞理解崔如雪的意思,走进店里挑了件宝石蓝的单肩紧身连衣裙,拎着裙子上下比量,“你条件很好,高又瘦,身材紧|致,穿突出身材复合你自己气质的裙子会很好看。” “是么,没人这么夸过我......”崔如雪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了。 “别人怎么评价你?” “纯爷们儿!这句话听的最多。” “......”白飞回头看了几眼,走过去又挑出几件衣服,“看看喜不喜欢。其实你的发型没必要变,穿着正确,短发也会有女人味,还更时尚呢。” “不看!我刚才说的是假如,没打算真改变!”崔如雪抓起白飞的手腕,打劫了人家店铺似的冲出店门,“这怎么全是女人的玩意呢?呵呵!要不,你和我打球去?” “我不会打球。” “看 分卷阅读28 我打!” 崔如雪约群兄弟体育馆聚齐,他们经常一起打篮球,人到齐便自动分成两拨,拉开阵势准备开始。白飞坐在观众席做唯一观众。 他们每个跳来跃去,身影飘忽不定地东闪西闪,一会儿几个包围住一个,一会儿那一个突破层层包围网,举球跳跃,手腕帅气地下压让球贯穿篮筐,打得非常热闹。 白飞看了会儿他们,心不在焉地低下头,还在想方永只身赴宴的事,包里拿出手机给方永打了过去。 “喂。”方永此刻躲在体育场入口的地方,探头望着白飞背影。 “婚姻的事你怎么不说?”白飞问。 “......我说了你又不去,没必要,伤感情,还是我告诉你你会陪我去?” “已经过去了。你让我和崔如雪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怕你无聊。”方永目光从白飞身上移开,看眼飘忽不定的崔如雪,“今天开心吗?” “待在家更开心。你在哪里?背后的伤消了点没?”白飞问。 “全好了,昨晚你给揉好的。”方永摸了把后背。 “你把我当笨蛋!挂了!”白飞挂了电话气呼呼盯着手机,不理解那个男人,伤就伤了嘛,死不承认不说,还不交代康复进度,张嘴就嘴硬! 打完篮球,他们汗没擦净聚成一堆商量着集体吃烤肉。 崔如雪开车和白飞走在前面,其他人有打车的、有开车的呼呼啦啦后头跟着。 “方爷对你好吗?”崔如雪开口打破车里沉寂。 “嗯。挺好。” “他对你......凶不凶?” “偶尔。他对你们很凶?”白飞问。 “偶尔。”崔如雪说。 “他在你面前是什么样的?” 白飞回忆方永种种行为,回答:“冲动,不听人说话,任意妄为,笨......” “他在你眼里那么烂!”崔如雪质问的眼神盯着白飞,“你太不会看人了吧!方爷人好着呢!换个男的谁能接受那天的婚宴!” 白飞愣了一下:“你好像很在乎方永,你......喜欢他......” “我!我......”崔如雪仓促收回目光,“我们全公司人都喜欢他!” 白飞懂了,不语。她喜欢他。 “我对方爷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别回去和他瞎说!” “我什么都不会对他说。”白飞说。 “那我再告诉你件事,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特不喜欢你,这次好点儿了,这次比上次爱说话点儿了。我求求你以后少故作高贵,冷漠给谁看呢?别让方爷难做!” “......” 白飞和他们吃完烤肉才被送回家,吃烤肉花了三个多小时,那些人半小时吃完饭,两个半小时喝酒,到家时间正好符合方爷规定的晚九点。 全程跟踪的方永提前十分钟到家,换身衣服迎接白飞:“回来啦,她都带你去哪儿了?” “逛街、打篮球、吃烤肉。”白飞脱下大衣,立马有手伸过来接,她看看他,把大衣交出去。 “嘿嘿,累不累?” “嗯,很累,你干什么了?不怀好意的笑!”白飞从上往下审视方永。 “我上班,什么都没干。”方永轻咳几声,换了副严肃的脸。 “让我看看你后背!”白飞不依不饶地盯着可疑的男人。 男人摸摸后脑勺:“真好了,别让我脱了,要不咱俩去卧室,我全脱了给你看看!” “你......”白飞叹气,往楼上走去。 “等等!媳妇儿!”方永手里外套一扔,伸出大长胳膊把人圈进怀里,牢牢环抱住,脸深埋进人家脖子里。 “放开我。”白飞对身后人说。 “加一个月!” “卑鄙......” “你觉得如雪人怎么样?”方永问。 “挺好,直接,阳光。她觉得......我变了,比上次见面时爱说话了,我想了想,可能是最近被你给逼的!” “她好还是我好?” “她好!”白飞连续挣扎几下,“你快放开我!我生气了!” 方永把白飞转过来面向自己,双手固定她的双肩,眉目间严厉夹杂沉重的一种特殊情绪迅速扩大,白飞从未见过方永这种类似难过的表情。 他怎么了? 方永沉着嗓音,又问一遍:“我好还是她好?” 方永的表情白飞看进眼里,一瞬间浸染了所有神志,心猛地被一只大手用力捏紧似的,连呼吸也屏住,那表情令她觉得事态严重,如果不好好回答方永......会更难过。 白飞嘴巴不由自主说了实话:“你好。......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嘛!你是男人,她是女人,问的什么问题!” 第一十五章 粤菜馆二人包厢里,方永 分卷阅读29 第五次垂下眼皮看手表,和陈心晴的约定时间超了半小时,那个女人还没到! 他无聊地搓搓下巴,清早走的匆忙忘记刮胡子了,下巴那块皮肤摸起来跟摸磨砂纸差不多。 咚咚门响两声,服务员开门,陈心晴一如既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浅笑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塞车。”她说。 方永敷衍笑笑:“你先点菜吧。”菜单往前推了推。 “你有忌口吗?”陈心晴翻着菜单问。 “没有。人能吃的我就吃。” “呵呵。”陈心晴抬眸看着他笑,阳光侧照中的脸蛋耀人的美丽,“天下男人都像你这么好养我们女人就省事了。” “没看出你是那种会给男人做饭的女人。” “怨谁呢,他们没有吸引住我的魅力,我终究是个女人,如果真心爱上一个男人,也会放下|身段照顾他。”陈心晴跟服务员点了几道菜,让服务员出去。 “你们女人喜欢哪种男人?”方永点根雪茄叼着,眯眼望着对方。 “每个人喜好不同,我喜欢坦诚直接的人。”陈心晴按着自己眼角,“聪明人在我面前是蠢人,那些直接甚至有点蠢的倒觉得可爱。” “呵呵。”方永乐了。 “笑什么?” “没什么。” “你按我的话找女人试你太太了吗?结果怎么样?” “试了。我肯定她喜欢男人。”方永说。 “凭什么这么肯定?这才几天?或许你找的女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凭我自己的眼睛,我不可能看错。她和女人接触的时候不含一点儿你说的那种感情。回头想想,你的话根本不可能,她每天在我身边,如果喜欢女人,我再笨也能察觉!她百分之百不是同性恋!” “既然这样,那考虑她有个解不开的心结,你了解她过去的情史吗?” “只知道有个前男友......”方永回忆片刻,“她奶奶说她前男友对她不好,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办法弄清楚她前男友怎么对她不好了,那应该是关键。” 方永点点头:“谢谢!我知道怎么做。” “不客气,我对你们的事很感兴趣,如你愿意把你们之间所有事情告诉我,我想我会更准确地帮到你。”陈心晴说,“敢告诉我吗?你似乎是个好面子的男人。” “你对我使激将法?” 陈心晴咯咯笑:“不敢吗?” 方永抽完半根雪茄,零零散散地说起他和白飞的事...... “听完了有什么想法?她对我有没有一丁点儿......感情?”方永讲完和白飞的故事,问深思中的陈心晴。 “她对你的态度比你们刚认识的时候变化大吗?” “比刚开始好点儿,有限。” “她内心可能渐渐开始接受你走进她的世界里了,能接受到哪个程度还不一定,可是你确定自己喜欢她吗?” “什么意思?”方永神色一沉。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打断他们的话,服务员离开后,陈心晴开口:“我们人类常常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当成最好的。比如我前天去超市买蓝莓,我去的晚蓝莓卖光了,在我听到卖光的瞬间,本来只有五分想吃蓝莓的心突然变成十分,那个时候我觉得蓝莓是无可代替最好吃的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懂!” “我的意思是,你那份狂热能肯定源于喜欢她,而不是得不到难受,或者男性与生俱来的征服心理?” 方永满眼困惑,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低头边咀嚼,边琢磨一会儿说:“先得到再说!哪种心理无所谓。我|干嘛为这事儿费脑子?!” 吃饭后,方永和陈心晴走出餐厅。 方永打开车门,问五米外同样准备上车的陈心晴:“喂!你希望我怎么谢你?给你钱?” “谢我?我并没有真正帮助到你。”陈心晴望着方永。 “咱俩刚才在里面应该算心理咨询吧?我觉得你的话对我有用,我不爱欠人情,说吧,要什么?” “呵呵,”陈心晴想了想,“不如你也帮帮我?” “可以。什么事儿?” “打发时间。”陈心晴眼神往车身一瞥,“上我的车,陪我去看周建演唱会,我有两张票,但是只有一个人。” 方永上了陈心晴的车,行车路上,方永注意到后面一两黑奔驰从餐厅跟着他们切换了三条路,太过巧合,两辆车距离一千米左右。方永的职业直觉告诉他,黑奔驰在跟踪这辆车。 “后头的黑奔驰你见过吗?”方永问陈心晴。 陈心晴瞄眼后视镜:“嗯,跟踪我呢,不用理他。” “得罪人了?” “算是,我欠他债。”陈心晴扭脸对方永微笑,“情债。” “需要我帮忙吗?”方永按开车窗把脑袋探出去望黑奔驰,他能看清车里戴眼镜的驾驶员,“那人什么目的?” 分卷阅读30 “上礼拜,我和他‘玩’了几天,三天前我提出不再见面,他不同意说喜欢上我了,之后就一直跟着我。”陈心晴云淡风轻的讲述仿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如果请你帮忙,你要怎么帮我呢?” “我有我的方法。”方永说。 “呵呵,不用了,让他跟吧,看他有多少耐心。” “难道你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你担心我?”陈心晴惊讶的语气。 “随口问问。” “我自己做的事该自己承担后果,至于安全问题,不至于吧,无所谓的。”陈心晴说。 方永觉得陈心晴比白飞还难懂,他今年接触的女人怎么全不正常? 周建演唱会时间晚上七点,方永陪陈心晴先回家换件适合气氛的衣服,方永不愿上楼想自己在车里等,陈心晴说卧室有个柜子想请方永帮忙挪挪。 “你不是干体力活儿的吗?”陈心晴歪着头说。 方永上楼把陈心晴卧室的柜子挪到客厅,再把客厅的书柜挪到卧室,这点活儿难不住他,连帮手也不需要,一对双臂力大无穷似的搬起柜子不费吹灰之力。 方永说:“我先下去了。” “你怕我?”陈心晴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表情不太自然的方永,“我能吃了你吗?” “我已婚的人,随便进单身女人家不合适。” “是不合适还是怕自己对我把持不住?”陈心晴将裙子往上拉到腿|根,抬起白花花的双|腿搭上沙发扶手,右脚慢慢蹬掉左脚的高跟鞋,啪嗒一声,后背磨蹭着向上移动头枕在另一侧扶手上,手心托着脸蛋,双|唇勾勒过一抹魅人的笑容。她的样子足以令世上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发疯发狂! “......”方永低头。 “怎么不看我一眼呢?”陈心晴手由上往下滑过自己迷人的身体线条,“难道你喜欢我不敢看我?说说你喜欢我哪个部位?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的人。” 方永觉得自己在陈心晴面前是透明的,任何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一丝苦笑,直说道:“我喜欢你的胸脯!我怕再待下去会想和你睡觉!所以你收收你那劲头儿,少跟我犯贱!别他妈活得跟个免费妓.女似的!” 方永气呼呼下楼,靠着车门等陈心晴。 方永生气因为陈心晴不但挑战了他的男性本能,还瞧不起他的道德底线,一个刚分手才几天的女人扭头就能勾引已婚男人,真他妈邪性!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陈心晴穿着运动套装平底鞋出现。 “哎呦,我以为你走了呢?”她宛若无事地笑笑,按钥匙给车解锁 “我还得还你人情呢!”方永为她打开车门,“今天看完演唱会,以后咱俩别见了!” “玩笑而已,至于生气?”她上了车。 演唱会可以提前两小时入场,他们到的早,决定先入场。陈心晴两张票的座位在第一排,找到座位坐下来,偌大的体育场除了工作人员只有他们。 方永仍绷着脸,眼睛盯着空旷的舞台,一副谁都别跟老子说话的模样! 方永公司的保镖老远看见了自家方爷,跑过来打招呼:“方爷!!” 方永阴森森地瞄眼旁边的保镖:“你怎么在这儿?” “咱公司的活动啊!你忘啦?” “......最近忙,忘了。咳!”忙白飞呢。 “这位美女是......”保镖瞪圆眼睛,坏坏地挑了下眉毛,“哪位?” “跟你有关系么!”方永抬手一巴掌呼了保镖的后脑勺,“干活儿去!” 保镖揉着后脑勺跑回岗位。 “原来,你做安保公司?”陈心晴精准说中。 “嗯。” “我家的事真的是个玩笑,我想试试你的为人,现在可以确定你表里如一了。还生气吗?我向你道歉。”陈心晴说。 “你的话我不敢信。你能看出我的想法,我完全搞不懂你想什么。” “我在想你太太真幸运,敢坦诚的人这世上还剩几个?她能拥有一个真幸运!”陈心晴拍了拍方永的手臂,“方永,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她的状况我不认为你能搞定。” “只要好好待她,她不可能一直做块石头,我从你的话里已经找到思路了,接下来不希望外人插手。”方永看着陈心晴,认真地说:“谢了!你帮了我很多。” 陈心晴怔了怔,眼底闪过类似失望的情绪:“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解开她的心结,对她好,坚持。”方永说。 第一十六章 方永和白飞沿着小区十八弯的羊肠小道跑步,路两侧是四季常青的绿植,清早的阳光柔和如水,无风,咚咚咚地落脚声敲醒清晨的寂静。 方永向前跑几步便要原地踏步跑等白飞,气定神闲,勾勾手:“快点儿!” “我快不了!谁让你把我拉出来的。”白飞白白净净的双颊两片红 分卷阅读31 晕,额头渗出汗珠,跑几步停下喘口气,严重体力不支。 “没事儿,嘿嘿,我等你。” 白飞跑到方永面前,停下瞪他一眼:“那天还说不逼我呢,今天就让我跑步!” “你缺乏运动,运动能改变心情。”方永为了看着白飞,倒着跑。 “对呀!好好的心情被跑步和你给毁了。” “再跑三圈回家!”方永正过身给白飞领跑,“你再跑快点儿,比我走路还慢!” “魔鬼!”白飞加快速度。 又跑了一圈半二十分钟,白飞燃尽体力实在跑不动了,往路旁的座椅上一坐,拍着前胸大喘气,抬头看那男人,竟还脸不红心不跳体力值百分百的样子。 她说:“我不跑了,谁像你那么有力气,我脚腕都疼了。” 方永几个大步跑过来,蹲下帮她揉脚腕:“媳妇儿,你真该多运动,才跑几步就脚疼。”他将她的脚旋转半圈,“这样疼吗?” “疼!疼疼!别碰了。”白飞收回自己的脚,蹙了蹙眉。 “运动惯了就不会了,有那么疼吗?” “当然疼呀,我上次跑步还是在大学里,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运动。” 方永调了个身,背给白飞:“上来,背你回家。”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不让背,我抱。”方永作势要起来。 大庭广众白飞哪能让人抱自己,虽然被背不好看可总比被抱好看,两只手臂立刻攀住方永脖子,身体压了上去,表情心不甘情不愿。 “你背上的落枕好没好?”她问。 “你最近每天问一遍,贤惠。”方永边走边乐。 “你每天都敷衍我。”她说,“哎,你以前受过更重的伤吗?” “没有!”方永不会承认的,要面儿。 “今天能早点下班吗?我去接你。” “干嘛让我早下班?” “今天......我生日。”方永说。 白飞愣了一下:“看看吧。我想......四点应该可以。” “好嘞!” 方永刚跑过步,宽阔结实的后背腾腾散热,她趴在他的背上有点想睡觉,太阳升高了阳光晃了下她的眼睛,她眯了眯眼,脸贴向温暖的背,久违的一种安全舒适的感觉,与独处时的安全感不同,这感觉搀着一点点类似幸福的成分。 方永嘴里发出一声窃笑。 “你笑什么?”白飞脸立刻挺起颈子。 “我......感觉......” “感觉什么?” “感觉到你的......咳!胸!” 白飞脸色忽变,埋头狠狠咬一口方永肩膀,方永身体颤抖几下,她生气道:“放我下来!” “嘶!别咬!”方永疼得咧嘴,大步向前跑,“不放!以后咱俩天天跑步,我天天背你回家!” “别人看见会笑我们是傻子!”白飞仿佛坐着行驶在坑坑洼洼土路上的马车一颠一颤,说话声音都跟着颤,她用力敲他的背,“不许跑!方永!” ...... 白飞不久前交了设计图后,日子清闲,坐在办公椅上翻了几眼电脑,然后合上电脑放到旁边,拿起纸笔开画。 她先在白纸上画出一条男性领带,描绘花纹,再把花纹勾去,又干脆把纸攥成团丢进垃圾桶,咬着笔头深思几分钟,重新在白纸上画领带...... 画好图,她拿着它和一个手提袋乘电梯上了十一层。 “王姐,”她推开一间房间的门,“机器能用吗?我想做点东西。” 中年戴眼镜的女人转过身望着白飞,女人周围十分凌|乱,各种用来试做样衣的机器上盖着布条、布头、布块,地上尽是些线头之类。 “能用。进来呀,小白。”女人热情地说,“你要做什么东西?我帮你做。” “我自己来吧,我想做条领带。” “领带?我这没有做领带的料子。” “我自己从家里拿了。谢谢王姐。”白飞走到一张大长桌子前把手提袋里布料取出,这块布料是她以前在法国买的,那时候想给另一个男人做领带,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做成,她莫名其妙地把料子带回国,上班前翻箱倒柜才找到。 “这是要给谁做呀?”女人问。 “给......”白飞抿住双|唇为难笑了笑,“朋友。” “啊!我这的机器你都会用吧?” “会。我过去经常做衣服。谢谢。” 白飞拿来的布料香槟金色,表面光滑而细腻,带方格纹,一看就是好料子。 她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做出来了,熨斗熨成型后有些地方不满意,许久不做手发生,领带背面收口收得不平整,蹙蹙眉头,扔进垃圾桶,用余下的料子更加细心地又做了一条,领带大三角那端的背面机绣英语单词sunshine。 她脑子里冒出绣 分卷阅读32 字念头的时候就蹦出了sunshine,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飞拿着领带心满意足地回办公室,唇角尖尖上|翘,两扇长睫毛下的双眸光彩闪闪,里面藏着件大喜事似的,她走到拐角和正找她的前台接待员相遇,两人险些撞上! “不好意思白小姐!”前台忙道歉,“还是你的花!” “谢谢。”白飞对前台笑了,接过郁金香。 “有好事儿吗?”前台问。 “什么好事?” “没有吗?我就是觉得你今天笑得很灿烂。”前台脚步往后退着,人进电梯前说:“白小姐要是经常这样笑,肯定没人说你是冰美人啦!” 白飞给说的一头雾水,没觉得自己和平时有区别,边把花塞进旁边垃圾桶,边想,前台的话应该是玩笑吧。 方永四点准时来接人。 两人回家路上,白飞问方永:“想怎么过生日?” “回家吃顿饭。”方永说。 “就这样?你订蛋糕了吗?” “我不吃蛋糕,你吃吗?你喜欢是话现在去买。” “过生日没有蛋糕不是很......没感觉么。你以前那些生日怎么过的?” “吃饭,喝酒,睡觉。”方永瞧一眼白飞,“你希望我怎么过?我听你的。” “先回家吧......”白飞也两年没过生日了,生日当平常日子过的。自己生活中缺乏精彩新鲜,给不了方永好的建议。 方永让白飞休息,自己撸起袖子准备下厨。 白飞叫住他:“你今天过生日!” “没骗你,要看身份证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天我做饭。”白飞把他推到沙发边上,“你休息吧。我做饭不如你,但也能做。” 他一愣随后高兴地笑了:“好!我等你给我做饭。” “这个给你。”白飞的手提袋塞进他怀里,“祝你生日快乐。” 方永看袋子里的东西时,白飞低着头说:“你好像不怎么穿西装,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方永拿出领带,瞪大眼珠子反复看了N遍,激动得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仿佛手上的不是条小领带,是条深入马里亚纳海沟绵绵不绝足可绕地球三圈的特长大海带!稀少......珍贵......爱不释手...... “难看?你怎么不说话?!”白飞伸手去抢领带,“难看就还给我好了,我再给你买一条!” 方永抓|住白飞抢领带的手,把人往过一拽,低头亲了一口脸蛋,“谢谢!!我喜欢!没想到你会送我东西,我......我......”他摸摸后脑勺。 “我做饭去了!”白飞表情嫌弃地擦了下脸,转身赶快离开。 白飞做饭停留在边看边做阶段,手里拿本书研究一会儿,放下书切菜腌肉,然后再看看书,再做,四个菜做了两个小时。成色过关。 白飞把菜端出来,某人坐在餐桌前,西装革履(回房间新换的),脖子上系着新领带,见她出来立马灭掉雪茄,站起身拉拉领带。 “合适!”方永说。 “哦。”白飞故意不看方永,将菜摆好转身再回厨房,“我去拿酒。” 饭菜和酒全部摆好,两人面对面坐。 “白飞,我觉得咱家有热气儿了。”方永举起酒杯邀请对面的美女碰杯。 美女敷衍端杯碰了一下:“谁家没有热气儿!”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方永喝口酒,拿起筷子奔着菜去,手机响了! “谁?”他语气透着强烈不爽,拿起的筷子放回原位。 “方爷生日快乐!”皮实说,“这边都安排好了,就等你来了!现在过来吧!” “谁让你安排了?”方永看看白飞,“不去!” “爷,你不来不行啊!我酒吧今晚连客都没接,全是咱公司人,你不来我们怎么办啊?”皮实说。 “啧......我想想,先撂吧。” 白飞大致知道方永那个电话里面的内容,她起身收拾碗筷,“你去吧,过生日热闹点才有趣。” “不去!你今天对我这么温柔,我不能跑那去浪费时间。”方永按住白飞的手,“咱俩吃饭,还没吃呢干嘛收拾!” “......我陪你去呢?”白飞说。 “真的?”方永半信半疑。 “我上楼换件衣服。”白飞笑了笑。 她希望方永开心,至少今天要开心,她自认自己是个闷人,无法让方永开心,所以只好这样办了。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十七章 酒吧厅里所有的桌子桌面对桌面两张摞成一张,八条腿四条着地,四条指天,靠墙摆着,中间空出一百多平的空地,舞台保持老样子,今晚请了新乐队驻唱,歌手站在舞台上演唱着轻快的歌曲。 符合酒吧格调的灯光换成亮亮堂堂的黄白色 分卷阅读33 ,照得人脸上的毛孔清晰可数。 方永公司闲下的三十几名保镖全部到场,众人早把一排十二个卡座占满,大理石桌面吃吃喝喝齐全,洋酒、红酒、白酒、啤酒应有尽有,男人们聊天不加控制大声吵闹,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集体起哄。 外头跑进来一人,喊道:“方爷到啦!” 众人纷纷涌到门口,每人手里拿着酒吧前不久办活动时剩的礼炮,方永和白飞走进来那些礼炮砰砰齐放,喷了他俩满身彩条。 “呜!呜!”众人哄闹。 方永抖落抖落脑袋,帮白飞把身上的菜条摘下,转头乐道:“幼稚!俗!” “生日快乐方爷!”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谢了。”方永笑笑。 皮实和二力从人里挤出来,皮实看眼方永,看眼白飞,“嫂子来啦,欢迎欢迎,都没敢请你怕你不来!” 白飞表情有些不自然,没有说话。 “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嫂子。”二力回头问所有人,“有和我一样的吗?” 几个答有,几个答早见过了。 他们工作性质问题,分拨到世界各地出工,鲜少有机会齐聚一堂,同公司的有时候几个月相互见不上面,更别说见着白飞了。几天前白飞去他们老巢时见的那几名保镖,其中四名此刻身在日本。 “这回见着了,听公司群里人说嫂子挺难见着的!”二力说。 皮实怼二力一肘子:“别他妈胡说!” “没关系。”白飞说。 “今晚谁安排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方永问皮实。 “如雪和我说你今天生日,她让我安排的,人到齐了我才想起忘告诉你了......”皮实尴尬挠挠头。 “有空去医院换个脑子。”方永拍拍皮实的脸。 一阵哄笑—— 白飞坐在方永身旁,听方永和众人瞎侃,看他们胡闹,有点不自在,还是不习惯和这么多人待在一起,法国回来后她用尽借口避免此时的状况,今天莫名其妙自投罗网。 白飞斜着眼仁儿瞄着方永,目光往下移到那条香槟金色领带上稍作停留,再移向西装的两肩,原来方永蛮适合穿西装的。 她还发现,仔细看的话方永的侧颜挺好看,修长脖子侧面隐隐伏着两条筋,喉结坚硬凸出,脸上骨高肉薄,腮骨处见棱见角,鼻梁很高,如此强的灯光下皮肤状态还没崩坏,就是有点黑,结结实实的那种黑,浑身上下精气神十足,透着一股格外强烈的硬气! 白飞心说:这男人长得一看就不好惹! ...... “如雪人呢?”方永和众人玩了会儿骰子,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待会儿就过来。快了吧?她肯定也着急呢,早上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生日会办圆满!”皮实说。 “呵呵,她到底是个丫头,男人哪能想起办这事儿?”方永说。 “死丫头最近精神不正常,昨天晚上你知道她问我什么吗?她问我身为男人有没有对她动心过一刻!”皮实说。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方永问。 “得了吧!她也问过别人。”皮实拍一把二力,“她问过你没有?” “前几天问过。她怎么了?”二力目光从骰子上挪开。 “可能想交男朋友?”方永高声问所有人,“你们有人喜欢如雪吗?谁娶了她,我送辆车当嫁妆。” “没有!”所有人异口同声。 白飞拽拽方永的袖子,趴到耳边说悄悄话:“你别多管闲事,可能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感情的事顺其自然最好,你们这些男人帮不上忙的!” 崔如雪如果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为自己找男朋友,那得是什么滋味?白飞在心里琢磨。 “你认为她有喜欢的人?”方永也说悄悄话。 “我......不知道。总之感情不是简单的事,外人最好别插手。” 方永点点头:“嗯。你们女人更了解女人是吧?” “至少比你们男人了解,你们笨起来的时候笨得像原始人。” “我不笨!”方永嬉皮笑脸,“天下独一份不笨的落你手里了。” 白飞拿过饮料喝了一口,斜眼瞄着方永想:数你最笨! “方爷和嫂子真甜!当着我们面窃窃私语,说什么呢?”二力说,“你们没办婚礼,现在当着我们大伙儿的面喝杯交杯酒吧!”扭头给旁边人一个眼神,“你快倒酒啊!” 收到二力眼神的人马上倒了两杯威士忌,众人聚成一个圈子凑热闹。 “喝完酒亲一个!”有人说。 方永没胆接酒杯,先看看白飞脸色,心里咚咚敲鼓,媳妇儿不给面子怎么办?媳妇儿拒绝了这杯酒,接下去的局面岂不僵了。身为方爷的面儿今晚恐怕要不保! 方永当即决定由自己开口拒绝,不可冒险,他和众人的关系拒绝了也不至于怎样,嘴巴张开正要说话,白飞伸手接酒了,竟还示意他接 分卷阅读34 酒,他激动不已! 众人注视中方永和白飞喝了交杯酒,喝完方永俯身亲白飞,白飞忽地站起身,微笑说:“我去个洗手间。” 白飞只给百分之五十面子,交杯酒,可以喝,亲,不行! 场面总算糊弄过去了。 白飞故意在洗手间里躲了十分钟,回来时男人们换了位置,往中间空地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闹哄哄地玩起了掰腕子! 皮实手拿大扎杯,不管白酒洋酒红酒啤酒全部兑入杯中,吆喝人到后面取来生鸡蛋打进里面,鸡蛋壳攥碎洒了一层,然后把杯往桌上一撴! “谁输谁喝!”皮实幸灾乐祸叫道。 “损!下轮你来!”方永和一个比他胳膊粗两圈的弟兄手握手,咬牙较劲,交握的手时而倾斜向左,时而倾斜向右。 “方爷,比臂力你赢不了我!”和方永掰腕子的说。 “今天就赢你一回!”方永说。 “不好意思!没机会了!”那人倾注全部力量压倒方永的手,方永输了。 “喝酒了,使不出劲儿,下次肯定赢!”方永惺惺地站了起来。 “输就输了,别找借口。” 方永摸摸后脑勺:“要不咱们换一样玩儿?再输我任凭你们处置。” “别说乱七八糟的!”皮实一手搭上方永肩头一手端起扎杯,“来!先把这杯干了。” “......皮实你给我等着。”方永咕嘟咕嘟灌下去一千五百毫升,喝完打个饱嗝,从嘴里捏出一片鸡蛋皮,“你们真行!桌子椅子搬走,掰腕子没劲,比划比划,谁赢了我这块表给他!” 他摘下手表递给皮实,说:“你先来!” “这表......可一百多万呢!”皮实说。 “就好像你能赢我似的。”方永解手腕衬衫扣,“我怎么摘下来的怎么戴回去!” “我咋不能赢?”皮实脱掉T恤,活动肩膀,“拳击规矩多赢不了你,这么蛮干赢你没问题!” “一分钟把你撂倒,你输了也尝一杯刚才给我喝的玩意儿!” “你以为我怕?” “来!少废话!” 皮实喜欢近身攻击,攻人下盘,人倒下的瞬间再补要害一拳,方永了解皮实的攻击方式,多次闪躲,对那条腿特别小心,他尽量与皮实拉开距离,他爱用拳头,皮实爱用腿,两人相反。 他连续躲过皮实三个脚绊子,右腿终于被坚持不懈的皮实勾锁住,动弹不得,直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绊倒的紧要关头,他左手伸往皮实左脸下方反向缠住皮实的脖子,身体往下一低,右手固定皮实的大|腿,在皮实使招儿前把皮实举起一米高,重重摔在地上! “我|操!”皮实咳嗽着,打了个滚儿,“......方爷你就不能温柔点儿么,想摔死我呀!” “去弄一杯刚才那玩意尝尝!”方永看着皮实,那杯东西多难喝他铭记着呢。 “下一个我来!”二力站了出来。 二力身手比皮实高出几个等级,动作又速度又利落,公司里论实力排行稳入前十,为人一根筋,平时比划身手都是全力以赴,从来不知道对自家人手下留情。 “你胳膊行吗?”方永问。 “行。彻底好了。千万别让着我。”二力说。 “来吧。”方永松松肩膀。 众人齐声喊了开始,二力一把将方永的领带连同衬衫攥|住,拳头就要挥下,方永喊:“停!!” “咋了?”二力拳头顿住。 “松手!”方永怒道,“这条领带你嫂子送的。” “哦。那咋了?”二力松开领带。 “怕你给我扯坏!”方永解下领带,走过去交到白飞手里,又走回来重新开始。 白飞理解不了男人们的游戏,看方永打架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儿,紧攥着领带,满心期望方永快些胜出,那个笨蛋后背有伤,千万别再挨个一拳半脚...... 方永四五分钟赢了二力,下一个又扭扭脖子预备挑战,他们比划半个多小时,结束游戏,参加的人没受重伤,规定放倒算输,除了二力,大家心里都有数,点到为止。 众人聚到一堆喝酒,方永边戴手表边目光扫过每张人脸,“如雪还没来?再待十分钟,我先回去了。”他说。 “回去这么早!”皮实说。 “嗯。” “再玩儿俩小时呗,嫂子也在这呢。话说回来,我们还没跟嫂子喝酒呢!” “她和你们三十多个喝呀?别闹了。我俩回家过二人世界了。”方永说。 皮实招呼人把三层蛋糕搬来,让方永切了。 ...... 回到家里,方永走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和白飞去酒吧时赶时间,桌上菜半口没动,原原本本摆在那里。 “凉的,别吃了。”白飞阻止。 “凉就凉,你给我做的饭我得吃光。”方永端起碗,夹菜,狼吞虎咽往嘴里填。 分卷阅读35 白飞忙上前说:“那我给你热热。” “不用麻烦。”方永压压筷子,“坐下陪我吃饭。” “他们给你庆祝生日,你怎么不多待会儿呢?” “我们都是粗手粗脚的大男人,做事没有分寸,再待下去我肯得喝晕,到时候你怎么办?应付不了吧?” 白飞望着男人笑了笑,拿起筷子尝了口自己做的菜,若有所思说:“你也有细心的一面。” 第一十八章 白飞睡得正美,方永破门而入把她从被窝捞起,她抗议无效,换掉睡衣陪方永晨跑。 白飞今天状态似乎比昨天稍好一些,只是双|腿肌肉因昨天的运动疼得不得了,每跑一步都像用刑,然而方永置身事外地说跑几天就好了。 两人绕小道跑了八圈,方永才肯放过白飞,家门口路旁歇脚。 白飞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呼吸:“喂,你明天早上还是去你的健身房折腾吧,求求你了,不要再把我叫起来运动!” “别这么说嘛,我可是牺牲练拳时间陪你运动,对你多好。”方永拉下脖子上挂的毛巾,擦擦额头如雨大汗。 “你喜欢我是吧?你忍心看我累吗?” “累不坏就行。”方永龇牙笑。 一辆超速的车伴随引擎声音开来,停在两人旁边,车窗崔如雪的脑袋钻出来,问:“你俩干嘛呢?昨晚怎么不等等我呀?” “跑步。”方永伸出手把白飞扶直,“找我有事儿?” “切!没事儿不能来呗......”崔如雪脑袋缩回车里,把副驾驶上的鞋盒用力摔向窗外的方永,“生日礼物!” 方永乐道:“会送礼了?!” “啊,感谢你几年的照顾,AJ新款,国内没有,昨晚就为等给我从美国带鞋的朋友才去晚了,没想到你们走了。切!”崔如雪不悦地嘟囔道。 “往后别搞这么麻烦,我一直把生日当寻常日子过。”方永说。 “真不会说话!人家送你礼物,好歹说个谢谢。”崔如雪说。 “谢谢!”方永说。 “你们跑完了吗?我去公司顺道带你过去?”崔如雪问。 “你先走吧,我自己开车,还得送她呢。”方永伸手把白飞揽进怀。 “不用了。”白飞轻轻推开方永,“你换身衣服和她去吧,我下午有事情得开车去公司。” 方永掩着嘴巴贴到白飞耳边小声说:“我坐你车,到你公司再打车走。只有三个月时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白飞瞥他一眼:“至于吗?” “不打扰了!我走了。”崔如雪踩一脚油门,车嗖地飞了出去。 “你下午有什么事?”方永问。 “我公司品牌的内衣发布会,我设计的内衣要穿在模特身上展示。”白飞望着崔如雪的车,车忽然停了,正慢慢倒回这里,“她回来了!” 方爷抬头看一眼。 崔如雪脑袋又钻出车窗,嬉皮笑脸地问方永:“对了方爷,听咱家人说你带个女的去看周建演唱会了?那女的是嫂子吗?都结婚了可别乱来对不起嫂子呀!” “......” “走啦!拜拜。”崔如雪摆摆手,扬长而去。 白飞神情悄然黯了黯,转身往院里走,金条跑出来围着她转圈,大脑袋不知深浅地拱她的腿弯,她踉跄险摔个跟头,被方永两个箭步及时搀住。 “谢谢。”白飞抽回手臂,走进屋去。 “给我老老实实的!”方永照着金条肥壮的后背赏一巴掌。 白飞冲过澡,换好衣服下楼。 “早餐好了。”方永桌前摆|弄盘子。 “你下午有事吗?” “约我?”方永双目一亮,望向台阶站着的女人。 “带你去发布会,那里美女多,都是模特。” “你带我去哪里我都去!”方永特别高兴,摸摸后脑勺。 方永跟到白飞公司,然后打车去自己公司,路上乐乐呵呵,心情美,他觉得昨晚的交杯酒事件加上今天白飞主动邀约事件,足以说明一些问题,白飞离他近了,很近了。 再近点,她就是他的了。 他飘乎乎的心情难以描述,这辈子没对谁那样费劲过,也没谁让他有过此刻飘飘忽忽忘乎所以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对白飞的感情和开始时不同了,当初娶白飞多半是为白飞美色所惑,另一小半是玩味心理,觉得这事有趣,就娶了。 他现在对白飞的感情厚了很多,不是当初的程度了。 方永挺胸威武地走进公司,见着他的人打招呼:“方爷!” “上午好!”他爽朗回答,谁都能看出此人今天心情大好。 他给白飞父亲白文坤拨电话,想约个时间见面,白文坤说自己刚好有事找他,约了中午在他公司见面。 白文坤来到方永公司,方永领着老丈人到处参观,顺口说几句未来 分卷阅读36 扩大公司的构想,“既然干保镖行当就得像模像样,光靠身高块头取胜那种,我看不入眼,最近想找批人送河北基地训练几个月,明年争取达到三百人。” “哎呦,你们工作危险吗?”白文坤皱眉,“我听说保镖这行可挺危险。” “国内的工作危险系数不高,出国就不一定了,反正有能耐的总能保住命,所以我不爱收菜人!”方永拉开椅子,“爸,您坐。” “你多注意安全。要是保镖磕了碰了你赔钱吗?” “没出过大事儿,小磕小碰的意思意思。”方永推门,冲门外的人喊了一声:“沏壶好茶过来!” 茶沏来,方永接过茶壶给老丈人倒茶,白文坤连说:“好,好,好!飞飞最近好吗?” “好!爱说话了。”方永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 “是吗?那可太好了!” “爸,我找您有点事儿,您对白飞前男友了解吗?” “完全不了解。你问这干嘛?” “随口问问,咳!”方永说,“她过去朋友的联络方式有吗?” “没有。她有朋友吗?”白文坤反问。 “......”老丈人还真没谦虚,女儿的事一问三不知。 “女婿,你问这些要干什么呀?你和飞飞不会又吵架了吧?” “没有!我俩最近特好。”方永打开雪茄盒送到老丈人面前,“爸,您抽这个吗?” “爸不抽。你随意。” “我就是想多了解她,清楚她过去的人您一个都不知道?” “唉,不知道。”白文坤重重拍了下大|腿,眼神结霜般的凝住,“被你这么问了一通,我觉得自个儿真没资格当飞飞的爸,哪有我这样的爸爸?” “您别这么说,男人奔事业理所应当。”方永说。 “不不!我有错!你可别学我呀,到头来事业没了,亲情还淡了,一无所有!” “呵呵......” 白文坤陷入悔恨中沉默,一会儿抬起头说:“对了,我找你想问问你父母的事,你和飞飞婚都结了,咱们一家人该选个时间正式见见了!” “......我父母不在北京,他们最近.....我先联系一下他们,然后给您回话行吗?” “行!”白文坤站起身,最后看了看方永的办公室,“那爸先回去了,你帮我好好照顾飞飞,叫她多吃点饭,太瘦!” 方永送白文坤出门,白文坤离开,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快到和白飞约好看发布会的时间了,发布会不单单是发布会,是他走进白飞世界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方永下车,拿手机打出几个字,点发送时,手指停住,直接进去找她多好! 他迈开长|腿走进大厦,对前台接待员说:“我找白飞。” “我认识你,你不久前来过一次,你就是那个每天给白小姐送花的人吧?真浪漫!”前台说。 “送花?”他方永脑子里可没那根弦,“有人每天给她送花?” “不是你吗?那当我没说。嘿嘿......”前台马上拿起电话通知白飞,电话接通之前不忘嘱咐方永:“我和你说的话别告诉白小姐!” 白飞不多时下楼,她平时爱披散的长发今天挽了起来,还蛮有精致干练的劲头,身上黑色连衣裙裹出S曲线,肩上随性搭了一条质地光滑的灰蓝色披肩,白色高跟鞋当当当的和地板敲出音乐,腰身优美摇曳着,不急不缓婉婉走向方永。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冬天!”方永立马脱下西装把人罩住,目光移到人的双|腿上,“就这样露着?里边不穿条袜子?外边可零下呢!早上不是穿的挺多么。衣服呢?” 白飞十分反感地取下西装,塞回给方永:“我不穿!太难看了。” “你想感冒?” “我去的是发布会!我是一名设计师,怎么可以穿的难看?我不冷。” “给你送花的人是谁?” “不知道。”白飞绕过男人走出公司前厅。 “给你送花的人是谁?你们公司的?怎么认识的?他想追你?”上了车,方永快语速问。 “不知道。”白飞手搭着方向盘,悠闲自得望着马路。 “送了多久了?” “两个多月还是三个多月,不记得了。” “最后问你一遍,他是谁?”方永侧着脸严肃盯着白飞,“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自己把他揪出来!” “你想干什么?” “让那小子知道给已婚妇女送花的代价!” “你才已婚妇女呢!”白飞抬手用力捶两下方永胳膊,她哪里像妇女了?妇女二字做为成年女性的统称,总能神奇地把女人的年龄增加几十岁。 “已婚女人。”方永更正,情不自禁乐几声,“妇女是统称,女的嘛。”、 “再那样叫我,就跟你离婚!” “我必须揪出那小子!”方永摸着下巴的胡茬,若有所思。 分卷阅读37 “他不过给我送了几次花,你在外面找女人我都没说什么。”白飞眸色一沉。 “我什么时候在外面找女人了?”方永大吃一惊。 “周建演唱会,你和谁去的?”白飞瞄一眼方永,“你不用回答我!结婚的时候我说过你有权利在外面找女人,我带你去发布会就是为了让你看美女,你不是喜欢吗?” 方永一愣,不知从何说起...... 第一十九章 发布会场地布置得高档简洁,长五十米、宽十米的伸展台犹如一条壮观的高架马路架在场地中|央,两侧座位全是白色的,座位靠背上贴着名签,名签上标注某某媒体、某某杂志、某某先生、某某小姐......其他布置也以白色为主。 宾客还未到场,场内工作人员匆忙跑来跑去做着准备工作。 方永和白飞进入场地,一直找机会和白飞说清楚演唱会的事,奈何不断有人迎上来与白飞说话,急死个人! “白小姐。”一名面相青涩的男生怀抱宣传册跑过来,推推眼镜说,“展示您设计的内衣的模特都到了,在后面2号换衣间。” “好的,谢谢。”白飞淡淡微笑。 男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跑开。 “花是他送的吗?”方永不善的目光追随男生的背影。男生肯定感觉自己后脖颈子凉凉的。 “神经!”白飞瞪方永一眼,走去后台。 白飞自己进了2号换衣间,让方永在门口等。 方永靠着墙壁,百无聊赖地左看看,右看看,到底谁是那个跟我抢媳妇儿的人?这时两名只着内衣的模特走入他的视线,他眯起的眼睛瞪开了...... “嗨!”两名模特招手。 “咳!......你好。”方永摸摸后脑勺。 “呵呵,你在这里呆着干嘛?” “等人。” “你是模特?今天的秀也有男模吗?”两名模特停下脚步问方永。 “我看着像穿条裤衩让人评头论足的人吗!!”方永很生气。 “......你这人,奇怪!”两名模特剜他一眼,进了更衣室。 白飞出来时看到方永双手抱臂,眉头挤出两道沟壑,一副不爽到极点的样子,才过去几分钟,这个男人和谁结了深仇大恨? 她问他:“你怎么了?” “刚才有俩女的问我是不是来当模特的!” “所以呢?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哪儿像穿内|裤满街跑的人!我一顶天立地大男人,干得出来那事吗!” “你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穿内|裤的吗?服装和内衣都是人的必需品,模特的工作是展示那些必需品,有什么难堪的?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家的工作。” “我没瞧不起人,就是......不爽!”方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白飞推开一间屋门:“有空多了解时尚行业!你进来。” “媳妇儿,咱俩聊聊刚才在车上你说的话。”方永进房间把门反锁,“我发誓我没找女人,那天演唱会是和一个......普通朋友去的。” “不用解释,你我的关系没必要解释,我一点也没生气。” “你都把我带这儿看女人来了,还说没生气。” “没有。带你来不过成|人之美罢了。”白飞面无表情说着,拿刷子往雪白脸颊上补两道腮红。 “......你要真想成|人之美,脱了,让我看看你穿的内衣!”方永走到一堆女性内衣堆旁,看了看,小手指勾着一件黑色内衣的带子提了起来,“你穿这个吧,我喜欢女人穿黑色。” “喜欢?拿走吧,送给你,让你的普通朋友穿给你看。”白飞回头对他笑了笑。 “我......” “都说了我没生气,你纠结什么呢?” “因为我没找女人!”方永说,“我和女人看演唱会不代表我和她上过床,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我不愿意在你心里变成个朝三暮四的人!” 白飞垂眸看着化妆桌,片刻后起身,“我先出去了。” “不行!”他一把将她按回椅子,双手撑着椅子两个扶手,将她锁在椅子里,“白飞,我方永一向敢作敢当,真做了的事绝不会不认,跟你结婚以后,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我那样对你也能算你的女人吗。”她定定望着距离自己仅十厘米的眼睛。 “算!”方永忽然吻了下她的额头。 “如果......如果我一直不愿意让你碰,那你......” “挺着呗!”方永苦笑,“我连你都能忍住不动,你想想我还能去动别人吗?” 白飞低下头,开颜笑了两声:“快让开,我还得工作呢!” “好!”方永手离开扶手去扶白飞的后脑勺,将白飞的头扶到近前,重重地再吻了吻刚才吻过的位置。 分卷阅读38 “今天已经亲了两次了!十天不准碰我!”白飞起身快步离开房间,她语气好似生气,表情倒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开心。 她的确有点开心,听到崔如雪说方永带女人看演唱会时也的确有点不开心。 方永被白飞安排在前排看秀,方永坐在那里感到无所适从,左右邻居尽聊他不懂的话题,聊就聊呗,还三番两次邀请他聊。 “您是哪家媒体的?还是杂志社?”左边问。 “我猜是混演艺圈的,生脸,还不太红吧?”右边问。 “我,我是干保镖的!”方永说。 “哈哈哈哈哈,真会开玩笑......”左右齐笑。 “我没开玩笑。”方永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我真的是干保镖的。” “这儿可不是保镖能来的场合!你不想说就算啦。” “......” 音乐响起,发布会终于开始,众人安静下来,方永耳朵和神经一起解脱了。 内衣模特依次走上伸展台,台上人镇定自若,掐着腰,扭着跨,步步踩出节奏感,而台后准备人员乱作一团,包括白飞。 今天发布会五十套女性内衣里有七套是白飞设计的,公司给她设计的内衣列为一个系列,取名“心之夏”系列。 “白小姐!快帮帮我!”一名负责展示白飞设计的女模满脸慌张地跑来,“我这件装饰的珍珠掉啦!” “掉到哪里了?”白飞问。 “不知道呀!”女模侧身望一眼伸展台通道,连连跺脚,“马上到我啦!怎么办?要不就当没有珍珠吧!” 白飞急中生智,立即摘下自己的蓝宝石耳环,别在模特心口处的蕾丝上,“别弄丢哦,记得还给我。去吧。” 模特走秀过后,安排设计师们依次上台讲讲设计创意。 白飞第二个上台,她经历过几次此类场合,毫无榷场,唇角勾勒出礼貌的微笑,开口精简说了几句,然后下台,她虽是微笑说的,但仍留给众人高冷的印象,因为她讲话只用了前面那位设计师三分之一的时间。 方永在白飞下台的那刻,屁|股猛地离开椅子,疯狂鼓掌...... ...... 两人前脚进家门,方永兴冲冲地冲进厨房拿了两个杯子一瓶红酒出来,手握酒瓶无头苍蝇似的乱窜,翻箱倒柜找开酒器,拉开的抽屉也不关。 “你要干什么?”白飞跟在男人身后收拾残局。 “庆祝!我不太懂你所谓的时尚圈的事儿,今天的发布会值得庆祝吗?” “不值得,那些内衣里只有几件是我设计的。” “可我想庆祝!我看见你上台的时候,”方永终于找到开酒器,铆足了劲儿把螺旋形的锥子锥进橡木塞,“特别骄傲!” 白飞一怔,神情空空荡荡魂儿丢了似的...... “方永!”她叫他一句。 “啊?” “没事,你就是你......” “什么我就是我?我不是我还能是谁?”方永拨掉酒塞,倒了两杯酒端过去,“接着,干杯!” 白飞接过酒:“喝了这杯我就去睡了,有点累。” “怎么忽然好像不开心了?”方永到嘴边的酒没有喝,落了下来,“还怀疑我呢?” “不是。没不开心。你觉得今天哪套内衣最好看?” “看不出来。”方永摸摸后脑勺,“我看样子都差不多,就是颜色有区别......” “那你说哪门子的为我骄傲!”白飞不悦,喝下半杯酒。 “真的骄傲!”莫名其妙的骄傲,“你如果设计的是衣服,我差不多能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我设计过衣服,离开法国就不设计了......”白飞走到沙发前坐下,叹了口气,“我本来学的就是服装设计。” “那怎么改了?”方永站到白飞面前。 “没有为什么,想改就改了。你......再也别说那句话。” “哪句?” “为我骄傲。” “为什么?” 白飞眼帘垂下,手里的红酒杯被她缓缓转动:“以前有个人拿着我的设计图,用和你同样的表情说了同样的话,我讨厌那个人,你别再说了,我不想也讨厌你。” 方永看着白飞表情,脸色渐渐深下去,他把她的脸抬起来,紧盯着她的眼睛,问:“前任男朋友?” “嗯......” “他做了什么让你讨厌他?” “......” “告诉我。”方永说。 “......讨厌前男友还需要理由吗?”白飞笑了笑,一丝苍白,“我累了,先回房间了。”她放下酒杯,起身,与方永擦肩而过。 方永目光去追她的背影:“白飞,你把事情埋在心里对你没有好处!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方永,假如有一些事情你连回忆都不敢,会敢说 分卷阅读39 出来吗?” 第二十章 方永着手开查谁给他媳妇儿送花,谁想截他的胡,威胁必须掐死在摇篮里。 他因私废公,车停在白飞公司门口,带了足够的烟和雪茄打发时间,后座还塞了一条没用的大狗金条,等不到那个送花的庐山真面目就先擒住跑腿的。 整个上午,不见送花的人的踪影,中午的阳光照进车里,温暖得金条呼呼大睡,他也眼皮发木,想睡觉,但不能睡,搓搓脸皮让自己精神精神...... 约下午一点半,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车旁边,车后玻璃贴着某某花店的名字和订花电话,车上下来的男生抱着一束郁金香,手里掐着一沓单据,边低头看单据边往大厦里走。 “兄弟。”方永脑袋探出车窗,“你等等。” “怎么了哥?我车挡着你车了?”男生跑回来左右看看,“没有啊!” “不是,我问你点事儿。”方永笑了笑,下车。 “问我啥事儿?”男生一头雾水,忌惮对方一米九五的大傻个儿不敢多说什么。 “你这花是不是送给里面一个叫白飞的?” “是!你怎么知道?你是她同事?” 方永皱眉:“我才不去内衣公司上班呢!” “那......?” “呵呵,那花里有卡片吗?送花的人长什么样儿?” “没有卡片,客户信息我们不能透漏。” “我要是就想让你告诉我客户信息呢?”方永说。 “我......不能说......”男生向后退了两步,眼神闪烁。 “你别怕,我不可能打你。”方永往前走了两步,“我请你吃饭,上我的车!” “哥,我这儿上班呢,你要就想知道去问白小姐呗。” “能问出来我还找你?”方永伸出长臂揪住男生后脖领子,当初拎三个月的金条一样把人拎了起来,打开车门塞进里边,“别怕,你每天多少工资我补给你十倍,就耽误你一会儿。” 方永开车上路,后座的男生被塞进来时坐了金条一屁|股,金条此刻醒了,水淋淋的大舌头一下一下舔|着男生的脑袋,男生躲到角落,欲哭无泪,吓得变了声:“哥!哥哥哥!你这狗不吃人吧?” “吃人的我敢养吗?” “那咬不咬人呐?它这脑袋有我六个大,咬一口谁受得了!!” “你咬它它也不会咬你,怂货!” “你骂它怂还是我怂啊?!” 男生的话把方永问得哈哈笑:“兄弟,你说相声出身吧?贵姓?” “我姓余,哥呀,要不我上前座吧?我这辈子最怕狗!”男生一把接一把地把金条脑袋推远,金条不厌其烦地奋勇上前。 “后边待着吧,你这胆子练练对你有好处。” “那个哥呀,你拉我去哪儿啊?我不吃饭!我真不吃饭!你可别把我拉到荒郊野外,没人的地方啊,选个人多的地方行不行?” “行。那去你们花店吧。”方永记住了面包车上的地址,调头往那开。 二十分钟车程,方永下车打开后座车门,男生脚着地整个人堆了下去,脸色死白死白的,头发给金条舔的洗过了一样,方永把男生扶起来。 “兄弟,没事儿吧?一条狗就把你吓成这样?”方永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一条狗,还有你呀哥!”男生可怜巴巴地看着方永,“你俩加一块儿也太吓人了!” “不好意思了,我带这狗给我解闷的。” “哎妈呀......养条猫多好,发狂了好对付,是不是?你说你养那个吨位的东西,发狂就是大洪水呀!” 方永扶着男生进花店,男生的女朋友马上迎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这人谁呀?打你啦?”男生女朋友问。 “没有,这个哥没打我,别担心。”男生站了站直,往门外瞧一眼,送了口气。 “我没有恶意,只想让你们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每天给白飞送花的。”方永说。 两口子对视一眼,同时说:“客户信息,保密。” “白飞是我媳妇儿。” “你媳妇儿?” “不信?想看结婚证吗?”方永说。 “不用,那倒不用。”两口子又对视一眼,男生说:“其实吧,我要是知道刚才你那狗舔|我的时候我就说了。” “你的意思你不知道?”方永脸色阴沉下来,“那花的钱谁付的?”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得了,送花的是一个法国人,男的,跟你差不多高,右脸有巴掌那么大一块挺恶心的烧疤,他给了我们两万块钱,让我们每天送一束郁金香给白小姐,那人就来过一次,也没留电话。” “法国人!” “嗯!他自己说他是法国人。中国话说得贼顺流儿!”男生说。 分卷阅读40 “法国人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不能告诉白小姐谁送的花,他是个法国人,叫我们只把花送到其他什么都别说。”男生的女朋友说。 “那人脸上的疤什么样?”方永忽然想起白飞后背也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烧疤。 “就疤的样呗,恶心,他留那么长的头发都没遮住。” 方永愣住...... “哥,哥呀。”男生捅咕一下方永,“白小姐要真是你媳妇儿,你也不用担心,那人长的不如你帅!” “他送的花是哪种?” 男生的女朋友取出一朵郁金香给方永:“就这!” “女人喜欢这种花?” “女人啥花都喜欢。”男生女朋友说。 “你们女人最喜欢什么花?”方永问。 “我喜欢百合,但是店里玫瑰卖的最好,喜欢啥花的都有。” 方永走向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花台,瞧了几眼:“那人每次送多少朵?” “39朵,他说必须这个数儿,这两个数字拼在一起是白小姐的生日。”男生女朋友说。 “你们这儿所有品种的花,以后每天给白飞送78朵!”方永转身盯着两口子,“他交了多少钱?” “两万......” “那我交四万!”方永外套里掏出钱包,一张信用卡扔给男生,“什么时候送的花凑够四万再给我打电话!” “哥,哥呀,你们有钱人赌气拿钱出气呀?白小姐都是你媳妇儿了,你跟他置那气干嘛呀?再说......”男生话到一半被女朋友踩了一脚,不说了。 “他做的事我要是不做,不就被比下去了?”方永呼呼喘着粗气,指指男生,命令:“你,刷卡去!” 男生女朋友从男生手里抽|出信用卡,跑进收银台。 方永离开花店的时候,男生跟出来送他,“哥,那你慢点儿开啊,别忘了有空换个猫。”男生说。 “上车呀!”方永拉开车门,“我说了请你吃饭。” “不。”男生隔着玻璃瞅一眼金条,“不不,我不去了,我昨天晚上吃饭了。” 方永抬手看看手表,乐了一声:“都两点多了,你昨晚上吃的还没消化?上车!” “不了,我先回去了!” “让你上就上!”方永上前揪着男生的领子拎上车,和金条同坐,“兄弟,你一男人,有点儿男人样子,连狗都怕还怎么活?” “......那我忍忍,哥你叫啥?” 方永上车扔给男生一张名片:“我叫方永。” “我全名叫余嘉明。”余嘉明说。 “嗯。往后就是朋友了,要是有事需要帮忙随时找我。”方永打着方向盘。 方永请余嘉明吃了顿海鲜,然后各回各家。 方永所有心思用在琢磨那个法国人上,脚后跟想都知道法国人认识白飞,连白飞生日都记得比他清楚,事实他是刚才才知道白飞生日是三月九号。 法国人...... 白飞知道花是法国人送的吗?知道隐瞒还是根本不知道? 法国人! 方永车开进车库,发现自家大门未关二门敞开,白飞回来了? 方永跑步进屋,张嘴刚要叫白飞...... “回来啦。”方父方礼,方母袁巧心,身板端端正正坐在客厅里,四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儿子。 “爸......妈!!”方永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警告你们不能来的吗?!” “你小子警告谁?”方礼箭步如飞迈过去,一个手刀朝儿子脖子劈下去。 “嘶!”方永捂住脖子,疼得龇牙咧嘴,半分钟说不上话。 “我和你妈要去菲律宾旅游,从北京坐飞机走,顺道过来看看,你媳妇儿呢?”方礼说。 “我媳妇儿上班呢,爸你下回下手轻点儿行不行?” “谁让你没大没小。”袁巧心说道。 “我错了。”方永说。 “几点回来?”袁巧心问。 “六点半。”方永说。 “你媳妇儿北京人?”袁巧心问。 “啊!” “她父母在北京吗?晚上咱们一家人聚聚。” “......在。”正好了,那边老丈人也要见见。 “把你结婚证拿来给我们看看。”方礼说。 “你们怕我假婚啊?” “对!” “......”方永趁着找结婚证的空档给白飞发条短信通知家里情况,多余的事没时间想。 找来结婚证,递给父母,他说:“爸,妈,我媳妇儿性格比较......腼腆,要是她回来哪里对你们不周到,你们多担待。” “你还能娶着腼腆的?”方父说。 “这叫什么话,我为什么不能娶腼腆的?” “腼腆的早让你吓跑了!一脸凶相。 分卷阅读41 ”方礼呵呵笑。 “我这不是随你么。是不是妈?” “你们爷俩半斤八两。”袁巧心不苟言笑,怎么看都是方家总舵主。 第二十一章 方家三人先行到达定好的餐厅包厢,白飞和白文坤说预计半小时后到,方礼和袁巧心把包厢环境审视一遍,问方永:“定不着更好的地方了吗?” “这儿怎么了?” “第一次见你媳妇儿家人该选最好的饭店,我怎么觉得这儿有点普通呢。”袁巧心仰脸望着小水晶灯,是个辉煌的大水晶灯多好。 “我经常来这家吃饭,菜做的不错。”方永说。 “不够隆重,怕你媳妇儿家人挑理。”袁巧心说。 “我媳妇儿家没那种人。”方永把老爸老妈安置到座位上,“你俩歇会儿吧。” “你媳妇儿家几口人?” “她和她爸。” “她妈妈呢?” “不知道,没问过,没见过。”方永说。 “你这都不知道就和她结婚啦?”袁巧心发愁的表情瞪着自己儿子。 “我和她结婚跟她爸妈有什么关系?” “住口吧你。”袁巧心转头对方礼感叹:“你儿子三十了,一点儿长进没有!” “天生就是个歪瓜。”方礼笑呵呵看着儿子。 “这么说亲儿子的爸妈也就你俩。”方永说罢,三人笑了起来。 “我本来还想说把你刘姨家的大女儿介绍给你呢,那天回家你爸跟我说你结婚了,我真没敢相信。”袁巧心说,“结的太快了!” “网上征婚。”方永给方礼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了根叼着。 “网上?我儿子那么差吗?身边连一个能娶的女人都没有?” “有,不想娶。你不拿刘姨女儿吓我,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方永吸口烟。 去年过年方永回山东见过一次刘姨的大女儿,长相还可以,穿着打扮偏潮范儿,手上戴着一只表带宽松的卡通手表,看电视的时候两个条腿膝盖一个指左一个指右,讲话声音憨憨的,看人常用目瞪口呆的表情,方永喜欢不来。 “那女孩儿挺好的,实在,你们男的看女人只知道看外表!”袁巧心说。 “我已经娶人了,换个话题。”方永说。 “唉,娶了就好,三十再不成家成何体统!”袁巧心说。 白飞进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手心渗出一层的汗,方永给她开门,将她推到父母面前。 “叔......”她开口被身后的男人捏屁|股一把。 “叫爸妈!”男人在她耳边说。 “......爸......妈......” “哎。”方礼和袁巧心同时答应,“下班啦?快过来坐。” “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白飞嘴角僵僵地向上牵了牵。 “没事儿!你爸呢?”袁巧心边拉着白飞坐下,边给她倒水。 “妈,我自己来。”白飞伸手夺水壶,手被拦下。 “谁来都一样!”袁巧心说。 这时候白文坤到了,和亲家热热乎乎打过招呼,一阵嘘寒问暖,各自落座,点菜全由大人来,方永和白飞坐背向门口的位置,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们怎么来了?”白飞掩着嘴巴小声问方永。 方永说:“路过,明天下午就走。” “他们住咱们家吗?”白飞问。 “嗯。今晚你睡我屋。”方永说。 “我不!!”白飞没控制好声音,被大人们听见了。 大人们齐刷刷看向他俩,然后会心一笑,低头继续看菜单...... “我回奶奶家去住。”白飞说。 “不行,我爸妈会多心,今晚你只能睡我屋,跑不了了!”方永嘴巴贴着白飞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儿。 白飞手在桌下狠狠把方永腿上的肉拧成麻花,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刚才竟敢掐我屁|股!这是报复。” “疼......你在法国还有朋友吗?” “什么?”白飞一愣,“没有......” “一个也没有?不许骗我。”方永为了看白飞低头的表情,脸贴到桌面。 “不骗你。”白飞说。 “你俩先别聊了。”袁巧心开口,“飞飞,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你长得漂亮,再胖点儿更漂亮,待会儿多吃点东西。” “呵呵,谢谢妈。”白飞不吃晚饭的习惯彻底毁在方家了。 方礼目光掠过儿子儿媳,用牙啃掉白酒瓶盖,给白文坤倒酒,“你看看你女儿多好,文文静静的姑娘,一看就读过不少书,嫁进我们方家,是我们高攀了。” “哪儿的话,方永也好,把飞飞嫁给他我放心。”白文坤起着酒杯,和亲家走一杯,放下酒杯,砸砸嘴。 分卷阅读42 “呵呵。这俩孩子不知怎么想的,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办仪式!”方礼说。 袁巧心接话问方永白飞:“你们为什么不办婚礼呢?” “是我的意思。”白飞抢在方永前面回答,“我不喜欢热闹,方永尊重我。” “哦!”袁巧心笑着点头,“婚礼是你们两个的,你们愿意可以不办,我们大人就是随口问问。” “两个孩子领证的时候赶上我妈重病,没几天就过世了,也有这个原因。”白文坤说。 “哦。老人家什么病走的?”方礼问。 “唉,人老了什么病都有点儿,别提了,喝酒!”白文坤举杯。 “方永!”袁巧心叫道,“给你爸他们倒酒去,没礼貌!” 方永摸摸后脑勺,尴尬一笑,起身过去当服务员。 几杯酒下肚,方礼和白文坤脖子泛红,眼底光彩越来越亮,孩子结婚父母自然是最高兴的,聊了聊家常话,他俩晕晕乎乎论起弟兄。 白文坤管方礼叫哥:“大哥,你在北京多留几天,我领你们到处逛逛。” “下次吧,咱都是亲家了,以后机会还不有的是?”方礼说。 “飞飞和方永领证那天,我难以置信,感觉孩子一下子长大了,都到嫁人年纪了。”白文坤说。 “父母都这样,我也总觉得我儿子还是小时候那个皮小子呢!” “方永小时候很皮吗?”白飞颇有兴趣,问。 “皮?皮哪够形容他!”方礼回身抽儿子胳膊一掌,“他特不让我省心,他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把同学打得整张脸......面目全非,门牙都掉了!人家父母领着孩子上门找我,我让他道歉,他说什么都不道歉,气得我也打他,我有根牛皮皮带,抽他生生给抽断了他都不道歉,也不哭!谁见过这么邪性的东西!” “那是我们打方永最重的一回。”袁巧心说。 “你不是告诉我你从不随便打人吗?”白飞盯着圆桌对面的方永。 方永给亲爹和老丈人的酒杯填满,回到白飞身旁,说:“是那个同学找了几个帮手先要打我,我出于自卫。” “我女儿和你们儿子相反,从小家里外头的人没少让她受委屈,其实他俩性格挺互补,只要方永别欺负白飞!”白文坤说。 “听见了吗方永?别欺负白飞!”方礼说。 “听见。”方永笑了笑。 ...... 餐厅门口台阶下面,方礼和白文坤不舍的握着手,酒没喝够,天没聊够,不愿意走。 白飞心生一计,自己送爸爸回家,然后打电话告诉方永爸爸喝多了需要照顾,今晚就不回去了,顺利成章躲过同房的不幸。 她上前拉白文坤的衣服:“爸,我送你回家吧。” “你送我?”白文坤愣住,向来对他生分的女儿竟然要送他回去,难怪愣住。 “我送!”方永说,“你先回咱家吧,我很快回去。” “我送。”白飞坚持。 “我送!”方永知道白飞打的什么主意。 “你俩别争了。”袁巧心说话,“你俩和我回家,让你们两个的爸爸再找地方喝点儿酒,聊会儿天,聊够了去飞飞爸那睡。” 两个爸爸表示十分赞同! 方永白飞跟着袁巧心回家,袁巧心说半年没来了,到处看看,于是楼上楼下的每个房间审查一遍,进方永房间时微微皱了皱眉,进白飞房间脸色一沉。 袁巧心走到床头柜前,把白飞的护肤的瓶瓶罐罐挪了挪,回头问两个人:“你们还两个分房睡?” 白飞心虚低头避开袁巧心的目光...... “谁告诉你的分房睡,没有。”方永否认。 “当我是傻子?旁边那屋一点女人用的东西都没有,这屋一点男人用的东西都没有,还用谁告诉我吗?” “......我的工作有时候需要安静的空间,所以我们分房睡。”白飞说。 “夫妻之间无论什么问题都不能分房睡,多伤感情,分房睡的夫妻容易散,知道吗?”袁巧心过去牵起白飞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懂妈说的话吗?你不能只顾工作不顾方永,家......” “妈!”方永打断袁巧心,“分房怨我,我上礼拜带个女的去看演唱会让白飞知道了,她赌气才和我分房!” 袁巧心一怔,拍拍白飞的手背放了下去:“飞飞,你先休息吧。”然后对方永说,“走,你陪我看会儿电视去!” “给我拿根烟。”袁巧心进另一间房,坐到床上。 “我爸不让你抽烟。” “少废话!” 方永给递烟点火。 “儿子,我知道你以前爱玩儿,婚前那些毛病千万不能带进婚姻里。”袁巧心叼着烟皱着眉,“丑话说在前头,我和你爸可接受不了你离婚!” “知道。” “飞飞应该是个好孩子,你和人家好好过日子,别干那 分卷阅读43 些花里胡哨的事儿!” “嗯。”方永竖起小手指挖耳朵。 “男人年少无知可以犯浑,你三十了!” “三十又没多老,你和我爸怎么总拿三十说事儿?” “谁说你老了?我的意思是三十的男人该懂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袁巧心劈头盖脸教训方永二十分钟,放方永走时嘱咐他向白飞道歉,立即停止分居状态。 第二十二章 “你妈和你说了什么?”白飞怀抱满怀红艳艳的玫瑰,一枝一枝插|入花瓶,背对进房的方永问道。 “家常话。”方永瞄了眼花瓶,“那花......” “不是你送的么。” “刚刚我怎么没看见?今天事儿太多忙忘了。” “在我车里,才拿上来,不要再送了,今天收了两束花,我在同事面前觉得很尴尬。”白飞插满一个花瓶,蹲下拉开柜子取出另一个花瓶把剩下的花插|进里面。 “那个法......别人送可以,我送怎么不可以?那人什么时候不送我就不送了!” “赌气呢?”白飞回头对方永笑笑,抱起花瓶走到门口放在柜子上,“你们男人有时候的行为比小孩儿还幼稚。真别送了,如果一定要送就送家里来。”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脸上有疤的法国人?” 白飞送到嘴边的玻璃水杯倏然脱落,清脆的一声响,她握被姿势的手手指抽|搐几下...... 他见她的反应,立马把她按坐床边,弯腰捡玻璃碎片。 “你的话什么意思?你怎么......你......”她问。 “突发奇想。没任何根据。我也不知道脑袋里怎么冒出这么一个人来。实话。”他转身到浴室拿了条毛巾擦地板,边擦边打岔,“你觉得我爸妈人怎么样?” 白飞表情明显处于上个问题里,怔怔愣愣带点吃惊,目光不知为何追着方永擦地的手走,这时她恍惚中发现擦地的毛巾是自己洗头用的...... “方永!你哪里拿的毛巾?”白飞问。 “浴室,不然呢?”方永懵懂的看看毛巾,“怎么了?” “那是人家洗头用的,你拿来擦地!” 方永摸摸后脑勺,毛巾丢进垃圾桶,开颜大笑:“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错了。” “你从谁那里知道法国人的?” “幻想。” “我像白痴吗?” “你先告诉我他是谁,我再告诉你我怎么知道他的——公平!” “不要,你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白飞起身走向浴室,“我洗澡,你不准偷看!” “这是默许我今晚住下了?”方永问。 “嗯。”白飞回眸看他一眼,“你睡地上,我睡床上,我不想再被你妈教训。” “半夜小心点儿,我为人可不厚道。”他乐着说。 “你敢挠我床边一下,我就起诉离婚。”白飞说得很有底气,进浴室将门反锁。 方永回想着白飞听到法国人时的表情,和提到前男友时不谋而合,基本判断法国人就是她的前男友。 “操!”他攥攥拳头自言自语,“别让我逮着你,管你哪国的!” 白飞洗完澡背对镜子,把头发分到一侧,大幅度扭着脖子盯着后背的烧疤看,看得脸色愈发苍白......疤痕明明不痛不痒,可她看它的眼神却仿佛仍受着烧伤折磨,仿佛火仍没灭。 她套上睡裙,外面加一件丝质浴袍,带子系得紧紧的,能裹多严裹多严,最好裹到不能引起某人邪念,走出浴室,撞上一面□□裸的胸膛,抬眸一看,某男卑劣的脸正理所当然的盯着自己。 “躲开。”她说。 “我要洗澡。”方永说。 “请进。”她让开通道。 “谢谢。”方永低头一吻她香喷喷的额头,走进浴室。 白飞在地上铺两张毛毯,扔一床被子,关掉多余的灯,只留一盏台灯,然后自己上床,闭上眼睛。 方永出来啰嗦几句,还是乖乖睡地板。 “睡着了吗?”方永侧躺,望着白飞。 白飞也翻身面向他,睁开眼睛:“干嘛?” “没事儿,难得跟你近在咫尺,聊聊?” “聊什么?” “什么都行,你想聊什么?” “不知道......你小时候爸妈常打你吗?”白飞想起酒桌上方礼说的事。 “他俩能动手一般不动嘴。”方永说,“你父母对你呢?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妈。” “她的事我只听我奶奶说过,她生我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六个月她和一个有钱的男人走了了,我就知道这么多,我爸从没提过她。” 老太太在世时,提起白飞妈妈总要悔恨两句:要是当时咱老房子拆了,手里有钱该有多 分卷阅读44 好,你妈哪会跟别人走。 “是我也不提!老丈人去海南做生意是她走之后的事吧?”方永看着白飞的眼睛,“白飞,我觉得你该对你爸态度好点儿,他背井离乡倘若不是为你就是为你妈。” “为我妈?” “哪个男人的女人跟人跑了都会受刺激,都会想方设法超过那个把自己女人带走的人!” “会吗?” “嗯!你们女人受点刺激能哭能闹能郁闷,我们男人不行,我们男人要是像你们一样,还叫什么男人。”方永说。 “其实我并不怪我爸,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相处,他以为我怪他,我真的没有......”白飞双手伸出被窝,抱住被子,长长叹口气。 “没话硬唠呗!话题还不多得是。”方永手探上床抓|住白飞的手。 “放开。” “不放。牵一会儿怎么了?对我大方点儿。” 白飞唇角闪过一丝笑意,望着床下的男人:“喂,你觉得三个月我会接受你吗?” “会。我一定要超过那个法国人。”男人说。 白飞手使劲儿从男人掌握中撤回,拉起被子包住自己的头:“我不认识法国人!” 方永支棱起脖子往床上的鼓包偷瞄一眼,蹑手蹑脚趴起,猛然掀开白飞盖的棉被,白飞因吃惊表情和动作定格的瞬间,他趁机嗖地一下钻进被窝,双臂把人抱住,双眼一闭。 方永:“我睡这里!” “下去!方永!松手!”白飞宛如砧板上的活鲤鱼,用生命扑腾。 “老实点儿,你这样让我......更兴奋......我在床上只睡觉,不干别的,真的,你安心睡吧,你先睡,我是正人君子。” “你当我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好骗?谁信你的鬼话!给我下去,不然......”白飞挣脱不开,低头咬住男人的手背肉皮,叼着肉说:“给我下去!” “别咬!!你一动不动才安全,你懂不懂男人?” “......好吧。”白飞不咬了,不动了,表情想通了某个道理似的忽然冷静,一种躺平待宰的姿势,“你可以睡床,但是假如你不老实碰我一下,我明早先搬家,再离婚!” “这么狠?” “嗯。” “那我还是睡地板吧......”方永向后一滚,落到地上,悻悻地扯过毛毯。 “你现在不就等于承认刚才不动我的话是骗我的了?” “啊,哈哈哈哈哈......”方永大笑。 “也不辩解两句。”白飞不知生气还是真觉得可笑随着方永笑几声,“我睡了,不准吵了。” “别睡,聊聊,我今天认识一个小孩儿挺有意思,他特别怕金条,让我拿金条去换一只猫......媳妇儿?你睡了?白飞......白......” ...... 袁巧心习惯五点起床,起床后领金条散散步,顺手准备好早餐,儿子儿媳下楼的时候,她就坐在餐桌前喝茶,仿佛已经等了几个小时般的表情透着无聊。 方永和白飞相视一眼,叫声妈,拉开椅子并排坐下吃早餐。 “飞飞,你能向单位请个假吗?”袁巧心问。 “能。”白飞擦擦嘴,看着袁巧心。 “那好,上午陪我出去一趟,我们下午就走了。” “嗯。好。您不多待几天吗?” “不了,我们去长滩岛玩儿,机票都订好了。”袁巧心说。 “你要把我媳妇儿带哪儿去?”方永腮帮鼓着大包问。 “吃你的饭,嚼东西还说话,没规矩!”袁巧心说。 “我错了。”方永低头认真咀嚼早餐。 “你们昨晚没分房睡吧?” “没有!”方永伸出胳膊把白飞的头揽到肩头,“同床共枕。” 白飞尴尬笑了笑...... 吃过早餐,白飞陪着袁巧心上街。 袁巧心让白飞带自己逛逛北京最豪华的商场,白飞问她想买些什么东西,她神秘地笑笑说到了你就知道,白飞问需不需要带上爸爸(方礼),她说不需要,男人出去交际交朋友的时候正是女人逍遥快乐的好时机。 袁巧心教白飞,女人太粘男人会被男人看轻,不粘男人会失去男人,中间有个平衡点要把握好。还说,方永和其他女人去看演唱会你就和他分房,不是把他往那个女人那里推吗? “妈......”白飞想解释点什么。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生气也不能分房,还有别的办法嘛。方永的人品不至于真出轨,我估计那最多算个朋友。他要是真出轨,你跟他离婚,我都不劝,不值得原谅。”袁巧心拉着白飞的手说,“我虽然没把方永教成大博士大硕士,为人道理他肯定记得牢牢的!” “嗯。”白飞点点头,“我猜他也不会乱来。” “肯定不会。放心。方家男人脾气犟,人品还不错。”袁巧 分卷阅读45 心拉着白飞走进一间首饰专卖店,看看左右柜台里的成品,面露满意的笑容。 “飞飞呀,妈没给你带礼物,你在这儿自己挑一个,妈送你。”袁巧心说。 “不用,不用的。妈,我不缺首饰。”白飞脚往外退,手在别人手里成了牵引绳。 “你跟我见外什么,哪有见儿媳妇儿不送东西的婆婆?快挑。”袁巧心年轻时是武术运动员,自来的大手劲儿扶住白飞的背一推,白飞踉跄着扑到柜台上。 白飞犹犹豫豫,觉得自己没资格要方妈妈的东西。 “这个有一克拉吗?”袁巧心点点玻璃柜台下的钻石吊坠。 “是的。一克拉。”店员微笑,取出吊坠给她们仔细看。 “飞飞,你先看看这个,我再挑几个,你自己选。”袁巧心说着围柜台走一圈,挑来六款首饰,见白飞犹豫忸怩,亲自动手为她戴吊坠。 “妈,那我也送您一件礼物,您喜欢什么?” “好啊。待会儿给我买件旗袍吧。”袁巧心又给白飞戴上表面镶嵌无数小碎钻的手链,看一眼吊坠,看一眼手链,“我觉得吊坠好看,你觉得呢?” 白飞回身照了照镜子:“嗯。好看。” “那就买它。”袁巧心对店员说:“给我包起来吧。” “妈,您还是挑一件首饰吧,我想送您。” “不用!我这个年纪戴宝石多难看。”袁巧心说。 “旗袍没有首饰贵重,我不是失礼了吗?妈,您选吧。” “孩子,现在我是你妈,不是外人。”袁巧心看着白飞眼睛说。 一种来路不明的陌生的感觉迅猛涌过白飞的心脏,一直向上涌发,她忽然涨红了脸...... 第二十三章 白飞开车送方永爸妈到机场,然后买了些东西去看白文坤,昨晚方永的话说进她心里,长了个疙瘩。 她把买的保健品和水果放上桌子,故意低头不看白文坤的表情,关系生疏多年,自己这样明显的来缓和,心里许多尴尬成分,即便对方是亲爸,也难免因为接触少无措。 她坐下来,眼睛随便瞧了瞧客厅环境...... “飞飞,你今天来有事儿吗?”白文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 “真的没事儿?和方永又吵架了吧?”白文坤难以置信。 “没有。”她摇摇头,“我和他吵什么架,就是来看你的,怎么了?很奇怪?” “不!不奇怪!”白文坤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抬起袖子抹眼泪,怕吓着闺女努力往回憋情绪。 “你哭什么......”白飞看一眼便又低下头。 “没哭。你喝水吗?吃饭了吗?爸给你煮碗面吧?” “咱们出去吃吧,我......想吃饺子。” “哎!”白文坤连跑带颠去取外套,跑到门口忽然停下,回头说:“要不我给你包?出去还得折腾。你想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你还会包饺子?”白飞望着白文坤。 白文坤说:“会呀!你没吃过我包的饺子吧?我和面去!等着啊!” “爸!”白飞站了起来,脱下外套挽袖子,“我帮你。” 父女两个一块儿包好饺子,下进热气腾腾的热水,捞出来端上桌,两盘冒热气的饺子摆在那里,满屋都显暖和。 父女面对面做,白文坤给女儿递筷子:“我挺爱做饭的,你不知道吧?我年轻时候当过两年厨师呢。” “是吗?”白飞笑了笑,夹起一个饺子咬一口,“好吃。” “回头把方永带回来,我给你俩做点儿好的!满汉全席不敢说,比五星级酒店的菜差不到哪去。” “好。他也会做饭。” “是吗?你俩平时是他做饭?” “嗯。我很少做。”白飞抬眸看着父亲,“你带奶奶去的那次,他给你们做饭了,做完你们已经走了。” “哦!可惜,可惜。”白文坤扔进嘴里一个饺子,烫得发出嘶嘶啦啦的声音。 “你公婆人都不错,昨晚和你公公聊天聊到早上,人真实在。他会不少功夫呢,还给我展示了,有意思!” 白飞从衣服里捞起吊坠,托着给白文坤看:“这是方妈妈送的。” “好看!” “你都没看就说好看。” “你戴根红线绳都好看!”白文坤夹饺子往白飞碗里送,“她送你东西,你送她点儿啥没有?” “想送旗袍,但没有方妈妈喜欢的款式,没送成。”白飞说,“我想......自己给她做一件。” “你还会做衣服?” “我是设计师当然会......”白飞放下筷子,脸上有些不高兴,“初中我就会做衣服了,奶奶穿过我做的旗袍,你不知道而已......” 白飞离开白文坤家,昨晚那点不适康 分卷阅读46 复了,心上疙瘩还在。 她开着车稳速行驶,超越她的车一辆接一辆,奔命似的,她不着急,拿过手机给方永拨电话...... “媳妇儿!”方永热情的声音传出来。 “你到家了吗?” “还在公司,有何吩咐?” “......要不要去看电影?我很久没进过电影院了,不想回家。”她说。 “我马上回去!”方永从椅子一跃而起。 白飞看看车窗外的环境,目光锁定一家商场:“我前面的商场就有电影院,我给你发位置,你直接来这里找我。” 方永抓起车钥匙,大步迈离办公室,手机叮咚一响,是白飞发来的位置。 他上车全速前往白飞所在地,第一次被白飞约像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初次约会似的,心动肝颤,心尖儿一股一股窜出激动小火苗儿! 高兴劲儿轰得正旺,车里突发十级大地震般天摇地动,他头猛地砸向方向盘,脚下踩了刹车,揉着脑袋回头一看,是辆不知死活的白车亲了他车屁股! 他点根烟,下车。 “给我下来!”他连敲白车侧面车窗。 白车无反应。 他毛腰往车里看,开车是个戴眼镜的男人,有点面熟,副驾驶上的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相貌,莫名也觉得有点熟,他再次敲窗。 白车摇开车玻璃,戴眼镜的男人说:“说吧,要多少钱?” “嗬!你撞我还这么硬气?”方永苦笑,“我这儿心情正好着呢被你撞了,好歹说句对不起是不是?” 陈心晴闻声缓缓抬起头,半个额头被血染得模模糊糊,上面粘着部分刘海,分不清是额头受伤还是头顶,右脸的手掌印连在灯光昏暗的车里都醒目渗人,昔日那双光彩迷人的眼睛此刻忧弱无神还泛着残泪,方才车祸因她和眼镜男抢方向盘造成。 一小时前,她到停车场取车,被前“玩伴”眼镜男推进车里,反抗之下挨了对方的打,打成现在的模样,她万万没想到会出车祸,遇见方永。 “方永......”她双唇止不住打颤。 方永看到陈心晴的一刻把眼镜男记起来了,是跟踪陈心晴那个家伙。 “真巧。”方永半截香烟扔到地上,皮鞋碾灭,“你那伤不像撞我撞的,怎么回事儿?” “跟你没关系!”眼镜男说完就关车窗,陈心晴伸手阻止他的动作,两人拉扯两下,车窗不可逆地关闭了。 眼镜男反手打陈心晴一个耳光。 方永看到了那一耳光,皱眉,曲胳膊拿手肘怼碎车窗,手伸进里面将门打开,把眼镜男拎出来,眼镜男出来前,脚锲而不舍地踹在陈心晴肩上,陈心晴抱住自己肩膀,头埋进膝盖。 在高大并且身体素质金刚铁骨的方永手里的眼镜男只有挣扎的份儿,尝试动手胳膊被一下子掰得抬不起来肩骨错位,抬腿踹腿刚抬高一半就让膝盖上预备好的鞋底子给踹回地上,眼镜男还手不硬,嘴很硬:“你他妈谁呀?放开我!别他妈多管闲事!老子叫人弄死你!” 方永整张脸黑着,沉默不语,将傀儡似的眼镜男正面按倒背靠车盖,拳头一发不可收拾落至眼镜男的脸,打得车盖子砰砰直响,惊动了车里的陈心晴。 陈心晴下车推方永,自己横在两个男人中间:“别打了!错不是他一个人的。” “那他妈谁的错?我他妈管谁的错!”方永甩甩手上眼镜男的鼻血。 “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加倍还你......”眼镜男紧捂鼻子,两条腿成罗圈状颤颤巍巍逃回车里。 方永绕过陈心晴,奔眼镜男去,陈心晴从后抱住他,喊道:“ 方永!别打!让他走!” 白车开走后,方永抓着陈心晴的胳膊将人拽到正面:“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是。”陈心晴深低下头,“我有病。” 方永望一眼白车开离的方向:“这次再放了他,下次呢?” “我自己的选择,后果也自己承担。今天谢谢你了。”陈心晴沿马路一瘸一拐地走。 “你像个女鬼似的要去哪儿啊?”方永拽住她,拖进自己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 “医院!怕你吓死路人!” 方永陪陈心晴包扎好头上的伤,做遍检查,没骨折,没重伤,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深夜。 上车,被遗落几小时的手机响着,白飞打了N遍。 “白飞,对不起,电影明天再看吧,你先回家。”方永接电话说。 “哦......”白飞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破坏你和太太约会,不好意思。”陈心晴说。 “作践自己刺激吗?”方永点根烟,看看旁边的陈心晴,“我难以理解你的活法!你怎么学的心理学把自己学得这么变态!” “你认为我心理不健康?” “你算健康那我算什么?” 陈心晴笑了笑:“我 分卷阅读47 上学时一位教授和我说,有些被定义为心理有病的人未必真的有病,他们不过选择了一种与常人行为相悖的生活方式就被定义为有病。或许我属于‘有些人’,或许我真的有病。” “不理解!”方永烦躁的说。 陈心晴拿出钱包,把卡槽里的一张小照片取出来递给方永,方永看了看,一男一女头挨头,女的是陈心晴,男的不认识。 他问:“让我看这个干嘛?” “男的是我丈夫。”陈心晴从方永手里抽回照片,好好放回原位。 “你结婚了?结婚还......” “他死了。才结婚一年他就死了。我们高中时就在一起,大学毕业结的婚。” “......” “他死后我想开了,再不爱任何人,爱情给人的快乐太浅,太短,难过却会持续整个人生,不值得,没必要。我要只为快乐活着。” “你的事儿我不多言了。”方永说,“我送你回家。” “我曾经是名心理医生,我丈夫去世后我辞职了,把心理学全当兴趣研究。辞职之前我犹豫过,一个患了心理绝症的心理医生还能不能帮助别人调节心理。” “调节的挺好。”方永打着方向盘说,“你对白飞判断是对的,她有心结,虽然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心结。” “懂和做两码事,当心理医生不止要会判断。” “不懂。”他斜瞥一眼陈心晴头上的纱布,“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你那个疯狂前男友估计还得找你。” “不会了,他报复过我了还找我做什么。”陈心晴抬手拍拍他的手臂,“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当时他跟踪我,我还以为跟几天就厌了呢。” “呵!”方永冷笑,“这叫久走夜路终于遇见鬼呗?” “你在讽刺我吗?” “对。” “那你为什么还帮我?” “我总不能眼看着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何况那小子还把我车撞了!”方永说。 第二十四章 白飞公司临时换掉去上海短期学习的设计师改派她去,她出差了。方永失约的夜里没有见到她,敲她房间门无反应,第二天上班收到出差通知,直接从公司去的机场,她出差后的三天里基本和方永断联。 方永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收到对方短信叫他别再打现在正忙。 白天忙,晚上忙,她怎么那么忙。 方永手指烦躁地频频敲响办公桌面,阳光打在他侧脸,脸还是阴的,眉间皱出各种形状。 余嘉明打电话来问他,白小姐不在公司,花还送吗,怎么办。他说法国人的花怎么处理我的就怎么处理! “方爷。”大力推门进办公室,后面跟着二力、皮实、崔如雪,十张生面孔。 “嗯?”方爷瞧众人一眼,“干嘛呢?”指那十人。 “你不让招人吗?这十个看着不错,你过过眼。”大力走到方永身后,站住。 “能打吗?会防吗?你们自己评价一下自己多少含金量。”方永边盯着十人说,手边解开衬衫袖扣,准备亲自试试的感觉。 十个人答非所问,六个报自己刚退伍,三个报自己某某武术学校毕业,一个报自己在西双版纳当特种兵因为一些错误了离开部队。 方永目光打量自称特种兵的人,盯了一会儿指着他说:“你,二十六号和我去非洲,出去找秘书办入职。你叫什么?” “严青林,在部队外号叫铁头。” “铁头!呵呵,犯了什么错离开的?” “出任务的时候和战友发生严重分歧,导致任务失败。”严青林抢形手手指顶着太阳穴,“一个战友因为任务失败这儿进枪子儿了,我没脸再待在部队。” “去吧。”方永起身和严青林握了下手。 “我现在需要钱,能不能知道月收入多少?”严青林握着方永的手不放,连手心都粗糙的手特别有劲儿。 “你直接当高级的吧,看你这样没问题,出工一天四千五,去非洲这趟回来我每人给你们十万。”方永说,“如果你急需钱,我可以借你,我就喜欢特种兵!” 二力旁边哈哈傻笑:“方爷以前特爱看那电视剧!” 方永笑笑。 “不用,没那么着急。”严青林松开方永的手,微微点头:“谢谢,方爷。” “客气,往后都是兄弟。”方永说。 严青林先行离开办公室,方永打量剩余九个人,表情大写的不满意,看着是些个只有身高和块头的菜货,他最清楚,身手真正好的人脸上必备一种坚毅神态,因为好身手是千锤百炼死磨硬刻出来,那种人必有如铁意志浮在神情上。 他刚想开口,大力二力两兄弟将他制止。 “方爷!”大力拍了方永一下,贴到方永耳边说:“如雪跟他们比划了几下,还算可以,咱公司现在需要人,像活动安保每次都得个百八十人,把他们留下当活动安保,大事儿 分卷阅读48 让高级保镖去,你不能要求太高。” 方永不说话。 皮实做主:“去吧,你们都出去一块儿入职吧!” 人出去后,方永说:“不是要求高,要是哪天我手底下的保镖保不住镖,我牌子就砸了。” “保不住的公司还不多得是?没啥可担心的。”皮实说。 “你方爷丢不起面儿。”方永说。 “不是吧?我看你在嫂子那里丢过不少哇。”崔如雪阴阳怪气来一句。 “......她不是我媳妇儿么......”方永摸摸后脑勺,转头摸起雪茄盒。 “就是就是!跟自己女人能耐的还能算男人?”二力身为一条标准马子狗的发言。 二力的女朋友早先做化妆品销售,二力费劲巴拉追到手后把女朋友养在家里当奶奶供着,年初去日本出工,女朋友阑尾炎住院,他抛下客户跑回国,被方永好一通收拾,倘若平日走得不近,方永铁定给他开除。幸好没开除,不然没人帮方永说话了。 方永搂住二力脖子,笑道:“志同道合!走,哥领你吃饭去,不带那三人。” 方永和二力吃火锅的时候给陈心晴打了电话,说自己两个小时后到她家,饭中方永简单和二力说了一下情况,说自己有个朋友最近有点麻烦,让二力跟着保护几天。 二力一个里子比外面还实在的人,爽口答应。 陈心晴额头缠着纱布,精明美丽的模样已恢复,双眼重放光彩,身着黑色长睡裙为方永开门,“进来吧。”她看了眼二力。 “我就不进去打扰了。”方永拍了拍二力肩膀,“这是我好兄弟,叫二力,专业保镖,我让他保护你几天免得眼镜再来找你麻烦,他不会打扰你,平时在你家楼下车里待着,你出门他就跟在后头,你看见他别害怕。” “不麻烦你们了,如果还有下次我会毫不犹豫报警。” “警察到晚了出事儿怎么办?他抢走你手机不让你报警怎么办?还是按我说的安排吧。” “那好吧,你进来说,人都到门口了还不进门?”陈心晴含笑眼神望着方永。 “我......” “方爷,我先下楼守着,你们聊。”二力调头迈向电梯。 “请进,我们聊聊你太太。”陈心晴让到一侧。 “我对你家有心理阴影。”方永走进去,靠门口的柜子站。 “我知道你爱你太太,不会再勾搭你了。”陈心晴对方永笑了笑,坐到沙发上一圈圈往下拆纱布,“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伤口不是在发际线周围吗,留疤也不会影响脸蛋儿。” “嗯。你和太太最近相处的怎么样?” “好!”方永说罢,若有所思,“不过她三天不接我电话了,人在上海呢。” “从那晚你失约开始?” “嗯。她可能生我气了吧。” “呵呵。我想她有点喜欢你了。”陈心晴打开碘酒盖,用棉团沾些碘酒往伤口处擦,面前没有镜子,擦得位置偏了。 方永走过去接过棉团帮她抹了几下,再涂层防感染的药膏,单膝跪着沙发,用新纱布缠陈心晴的额头,“干嘛不去医院?” “......” “问你呢?”方永缠完纱布,盯着怔怔的女人。 “......麻烦,每天去太麻烦。谢谢。” “不客气。你刚才说白飞喜欢我?认真的吗?” “女人出于这样的原因生气,通常代表她在乎那个人。基本的恋爱知识,你不懂吗?” “现在懂了。什么都能和知识挂钩儿!”方永说。 “方永,”她特别的神情望着他的眼睛,“你明明看不起我,为什么还要帮我?还叫人来保护我?” “实话伤人,想听吗?” “我不想你就不会说了吗?”她了解他直来直去的性格。 “我觉得你是个可悲的女人。”方永说。 “那是你身为外人的错觉,我从未觉得自己可悲,我的活法里的那份乐趣你理解不了。” “错觉就错觉吧,我凭着错觉再奉劝你一句,玩儿无所谓别把命搭进去。我走了。”方永转身离开。 “方永!”陈心晴突然叫出口。 方永人到门口愣了一下,回头投去疑问的表情。 “没什么。”陈心晴惊觉自己的失态,眼珠左右摆动,双手合十搓了搓,“谢谢。” ...... 白飞不接电话,令方永焦躁不已。 大字型瘫在床上,脑袋下枕着金条的肚子,脸上方擎着手机,又打一遍,来条信息,内容依旧是“忙”。他生气了,信息命令白飞十分钟之内回电,超出一秒加一个月,信息刚发出去电话来了! “我就知道你没忙着。”他笑。 “叫我回电话干嘛?”白飞此时在洗手间里,背靠白色墙壁,垂着双眸悠悠看着地板。 “你哪 分卷阅读49 天回来?”他问。 “后天。没事我挂了。”语气冷淡。 “白飞!”他紧急叫住,“你生我气呢?那天在路上车让人撞了,真的,车还没修呢,不信你回来看看。” “车被人撞了需要到凌晨两点才回家吗?”白飞那天根本没睡,清楚记得方永回家时间,敲她的门,她不过是装睡不开门罢了。 “还有点其他事,一言难尽,总之我没去干乱七八糟的事儿。” “跟女人在一起吗?” “是,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她遇上点儿麻烦,我帮着处理一下。” “和你看过演唱会的女人?” “对。是她。你吃醋了?是不是吃醋了?”方永翻起身,盘上腿,脸上兴趣高涨,“你终于喜欢上我了!” 方永以为白飞会犟嘴否认,他准备了一肚子接下来逗她的话,没想到白飞沉默几秒,说:“......不知道。我虽然有点生你的气,但不等于喜欢你,有可能因为你让我在电影院傻傻空等四个半小时。我先挂了,你别再打了。” 方永怎么可能听话,又打过去,白飞早知他不可能听话,关机了。 方永立马定一张飞上海的机票。 第二十五章 白飞与同事董灵灵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夜色已深,上海街景未受深夜影响,保持着它的繁华盛景,处处灯火通明,连行人都没比白天少几个。 白飞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不知道某人要来这里找她,更不知道某人为了找到她住哪家酒店,拿着结婚证跑到她北京的公司,将结婚证往前台一拍,以老公的身份从前台接待员嘴里硬生生撬出了酒店名称。 某人失约那晚,某人迟到的第一个小时,她担心,第二个小时,焦躁,第三个小时,连续打电话,等了四个半小时联系到人的时候,失落夹着生气,某人凌晨两点到家,她彻底不想再跟他说话。 她到上海后一直在想:一个男人每天不厌其烦的跟你表白,关键时刻却去陪了别的女人,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神情茫然地往前走着,身旁的董灵灵拉了下她的外套,说:“白飞,你不高兴?因为乔乔她们聚会不带咱们?” 董灵灵口中的乔乔是同来学习的设计师,和被白飞顶替来出差的设计师是闺蜜,因为白飞顶替了乔乔的闺蜜,乔乔敌视白飞,方才离开学习地点乔乔邀请北京来的同事们去外滩吃饭,唯独不邀请白飞和董灵灵。 “怎么会,我又不喜欢和她们一起待着。”白飞微笑说。 “你这人真奇怪,就爱一个人待着,咱们同事私下总说你。你干嘛不和大家搞好关系呢?讨厌我们?”董灵灵手自然挽住白飞的胳膊,特有亲密劲儿。 “性格就是这样......我谁都不讨厌,你别误会。” “嗯。没误会。你最近好多了,要是以前我问你,你才不会跟我解释呢!你饿了吗?” “我不吃了,最近胖了。”白飞扶着董灵灵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能看出我发胖吗?” “看不出来,你不吃不饿呀?” “饿一会儿就过去了。” “真行!我一般饿一顿,下顿绝对会吃以前三倍的量,越来越胖......胖吧,反正本小姐又不是模特,胖到找不到男朋友才好呢!唉......”董灵灵停步,注意力被旁边的小吃店吸引去,“你等我会儿,我打包点吃的,晚上去你房间找你一块儿看电视!等我哈!” 白飞等董灵灵的功夫,拿出手机想开机,跟手机里面封印着贞子似的犹犹豫豫不敢按...... 董灵灵房间在酒店七层,到七层下电梯:“我十分钟之内上去找你哈!” 白飞微笑点点头,到八层下电梯,通过走廊,转弯的时候低头在包里翻门卡,一声皮鞋跺地板的声音使她停止找门卡,抬头看去。 方永左肩倚门框,两只脚一前一后站在那里,直直望着白飞。 “你!”白飞一愣。 方永歪嘴笑笑,不说话。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白飞包里翻出房卡,边抱怨边走向方永,“做事总像孩子似的,想做什么就......” 方永突然伸出右手把近在眼前的女人揽过来,侧身压到墙上,嘴堵住她的嘴,不停吻她的同时,左手夺过房卡,手势凌乱地乱|插一通插|进卡槽,单手抱起女人进房,脚顺势踢上门,走到厅里把人放在桌子上,压着急吻...... 白飞迟缓的回应他的吻,吻里都有犹豫。 几分钟,方永手上下窜,脱掉她的外套,去解她的白色丝质衬衫扣子,手被按住。 “不行。”白飞克制自己的呼吸尽量放缓,脸蛋和颈子透出微微红意,“方永,你听我说......” “不听!你不能确认喜欢我,能确认不喜欢我吗?”方永盯着下面的眼睛,烫人的呼吸急喘着。 白飞怔怔地摇 分卷阅读50 了摇头。 “那就别拒绝我。”方永一下扯开一排衬衫扣,里面蓝色蕾丝露了出来,他的吻奔着蓝□□域去了。 “方永!”白飞扭着身体,推他。 这时候董灵灵来了,在门外无知地啪啪敲门,甜甜的声音喊:“白飞!大美女!开门呀!我来啦!” “我同事,约好了的。”白飞说。 “别管她!”方永看门一眼。 “不行!她知道我回来了,你快放开我。”白飞解脱了跑去开门,门前整理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衬衫扣掉了两颗,粗鲁!她只好随手抿一抿,打开门。 “怎么这么久呀?”董灵灵抱着薯片、虾条进屋,见着背对她们的男人。 男人拽了拽裤子...... “这是?” “我......我老公。”白飞说罢走过去掐一下方永的腰,说:“你转过来,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方永深呼吸,转身对董灵灵笑:“你好。我叫方永。” “白飞,你老公长得真......高!”董灵灵说。 “他就那一个优点。”白飞低头笑笑,捡起地上的外套披到肩上。 “方永你多高呀?”董灵灵跑到方永身旁,手从头顶画往方永肩头,“我才到你肩膀!” “呵。”方永深呼吸,不想说话。 “白飞,我都不知道你结婚了,你好神秘。既然你老公来了,那我回房间了,咱俩改天再一起看电视。”董灵灵把零食放下,“零食留给你吃,拜拜。拜拜方永。” 白飞把董灵灵送出门,拉张椅子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问。 “去你公司问的。”方永摸摸后脑勺,“小姑娘不愿意告诉我,我给她看了咱俩结婚证她才说。” “......” “怎么?不愿意别人知道你嫁我了?” “你是狗吗,反咬一口!” 方永笑笑,坐到白飞身边,拄着脸盯着对方,“那晚上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叫陈心晴,前阶段帮过我一个忙,她遇上点儿麻烦,我不能光看着。” “什么麻烦?那么临时那么着急。” “她的事我不能多说,她肯定不希望我告诉下一个人。”方永抓着白飞的肩让她面向自己,“白飞,你很聪明,你知道我没骗你,别生气了。” “别给我戴帽子,我根本看不透你。” “我里外没区别,我表面怎么对你,心里就怎么对你。” 白飞侧脸避开方永的视线:“我不知道怎么了,明知自己没资格怪你,你我不过名义上是夫妻,但......还是不想理你......无论你的话是真是假都不想理你......” “生米做成熟饭就好了!”方永突然抱起白飞,往卧室走。 白飞大惊失色:“话说得好好的,又来这套!你想干嘛?” “上床啊,你喜欢桌子?”方永说。 “啧!我还有话没说呢!” “那你说。”方永把人放到床上,自己蹲在床边眼巴巴等着。 “咱俩结婚就结得荒唐,又匆匆生活到一起,我们不能再草率!你懂不懂?你难道不希望我接受你的时候心里干干净净、不再装任何其他人吗?方永,我心里现在很乱,最后给我些时间,你从非洲回来我给你答复。行不行?” 方永双手抓头,很烦躁:“刚才那丫头没来就什么事儿都没了!捣乱!” “方永!” “行,好吧,我同意,只能同意。我把主动权全交给你,我失约的事儿你别生气了,公平?” “......” “媳妇儿!” “你,你和那个女人真的没有特殊关系?”白飞咬咬嘴唇。 “绝没有!” “可我还是觉得不舒服......哎,你是不是......追我的同时也追着她呢?” “白大小姐!”方永脸埋进膝盖,双手抱住脑袋,哭笑不得,“你快饶了我吧!您一位都让我忙得找不着北,饶命!饶命!” 方永的反应把白飞逗笑了:“报应,谁叫你害我那天看不成电影。” “现在看,电影电视剧都差不多,在房间里看更舒服!我陪你看一夜!”方永打开电视机,“我到电影院去招人烦,脑袋总把后面的人挡住,人家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 白飞枕着方永的腿,两人看了整夜抗战连续剧,早上董灵灵来叫白飞同往学习地点,方永才睡了一会儿。 下午,方永离开酒店,看望一个在上海开保镖公司的同行,他好像哪里都有几个朋友,性格好交朋友,跟同行玩儿到深夜回酒店,白飞不在,跑董灵灵房间睡了。 次日,方永和白飞返回北京,白飞公司安排她和同事们一班飞机,她没上那班飞机,想跟方永同行。 飞机起飞,方永眼皮直往下掉,满脸困意。 “你睡吧。”白飞看 分卷阅读51 他那样子说。 “只要上飞机就困,什么臭毛病!”他搓搓脸皮,还是困,“我睡一会儿。” “嗯。”白飞按服务铃,唤来空姐,说:“麻烦帮我拿一条毛毯。” “好的。您稍等。”空姐不多时取来一条毛毯。 白飞接过毛毯,方永已经睡着了,她动作轻轻的把毛毯盖在他身上,眼睛在他的脸上盯了半分钟...... 这个男人大老远从北京跑到上海,一句抱怨和邀功的话没说,怪叫人过意不去的。 白飞若有所思,笑了笑。 第二十六章 聘二十名保镖,要求必须由方永带队去非洲(安哥拉)的陈叔,想动身之前观摩一下队形,方永叫陈叔中午来公司,他会把人叫齐,恭候大驾。 最先到的人是刚入职人身保险都没来得及买的严青林,严青林着急挣钱,做事积极,进方永办公室时,方永嘴里叼着雪茄发呆...... “方爷,我来了。”严青林说。 “你外号叫铁头是不是?”方永回过神,抬手压了压示意严青林坐。 “对。”严青林坐下,腰板里打了钢板似的坐得直|挺挺。 “往后我叫你外号,两个字比三个字省事儿。”方永将面前雪茄盒推到桌子另一头,“抽吗?” 铁头摇头:“不抽雪茄,烟也不抽。” “你什么事儿着急用钱?”方永问。 “大事儿。”铁头板着脸说。 “行,我不问了。呵呵。”方永笑笑,“喝茶自己倒,他们还得半小时呢。” “方爷以前当过兵吗?” “没有。你老家哪儿的?” 铁头垂下眼皮子,说:“黑龙江。” “一点儿东北口音没有。来北京多久了?吃住安排好了吗?” “嗯。来半个月了。在顺义住。” “怎么住那么远?” “房租便宜。听说方爷身手好,公司里还没谁把你撂倒过,改日咱俩试试,离开部队没得训练,骨头缝儿里全是锈渣子。”铁头虎视眈眈地盯着方永,“难受!” 方永点头:“行!等从非洲回来吧。” 其余十九人陆陆续续到齐,陈叔准时到的,领着自己四个贴身私人保镖,陈叔上次来方永这里愁得像具木乃伊,这次精气神儿尚好,跟上次两个人似的。 陈叔仔细看过二十人,满意他们那股子狂涛骇浪都能挡住的气势,看到崔如雪时脸上不大对劲,回头问方永:“女孩子行吗?我绝没有不信任的意思!就是怕女孩子受不了累......” 崔如雪翻个白眼儿,走到陈叔带来的私人保镖面前,拍拍那人肩膀,那人连她的脸都还没看清,就被她过肩摔落地面。 “我行吗?”崔如雪冲陈叔一扬下巴。 “行......巾帼不让须眉,真有劲儿!”陈叔大吃一惊,没见过能摔动一米八大男人的女人。 “如雪灵巧。”方永开口,“带着有用。” “好,听你的。跟你合作有三年了,我信任你。”陈叔坐下来说。 方永对皮实用个眼神儿:“倒茶,点烟,拿合同。” “哎!”皮实忙找水壶,大力给陈叔点烟,崔如雪出门拿合同。 两个人坐着,二十多人站着,站着的都竖起耳朵听坐着的说话,里面有他们关心的问题。 崔如雪把合同给方永,方永合同拿在手里,开口说:“签合同之前,陈叔按规矩先把这趟的目的说给大家听听?” “嗯......”陈叔深叹气,脸上又聚起愁,“知道我在安哥拉有个金矿吧?今年我的勘察队在离我那矿百十来公里的地方勘测到一座山,他们认为那山的藏金量比我那矿还丰富,我就想拿下开采权, 跟他们政|府沟通不错,不曾想让个当地老黑截胡了!那么穷的地方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钱!我估计他也就是哪个官的替身,不然不可能。 老黑拿到开采权找我谈判,说可以转让给我,让我备够宽扎,他有能力拿开采权,没钱开采,屁都不懂,就他妈想讹老子一笔! 我这次去为谈这事儿,怕他为人忒不厚道,多带些保镖,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一直没搞明白,陈叔做的大买卖,那边又不太平,没多雇些私人保镖?为什么总从国内找人呢?”方永说。 “雇了几十人呢!到真用的时候信不着他们,水平不行,也就平时吓唬吓唬那些抢劫勒索的,那边治安和国内完全两码事儿啊。” “雇的是当地保镖吗?他们当地保镖不都配枪么,不像我们只能赤手空拳。” “雇的是咱中国保镖,方永啊,这里好多事你不知道,当地的黑保镖或者国外的保镖他们总干脏事,当你几天保镖扭头成了绑架你的人,勾结这帮势力,勾结那帮势力的,说起来话太长。” “明白了。”方永说,“陈叔,你别挑我,我丑话 分卷阅读52 得先说,我们的责任是保护你,其他的事儿一概不管,原则不能变。” “当然!当然,不会再出上次的事儿啦,上次我也是......糊涂了。” “嗯。”方永抬眼看看自家的人,意思你们都知道原因了吧?知道了就出去。 方永和陈叔吃过午饭,陈叔说带他去个好地方玩儿玩儿,他马上拒绝,余嘉明一个电话过来使他坐不住了,各种不淡定! 余嘉明电话里说法国人来了! 方永下车直奔花店,二十来平米的空间一眼望尽,没看见法国人,只有余嘉明和女朋友在,余嘉明女朋友怀抱一个粉红色大盒子,缎带系得工工整整。 “哥呀,你咋才来呢,人家都走十分钟了!”余嘉明搬个塑料板凳给方永,“你坐一会儿,我帮你留他来着,他非走!” “他来找你们干什么?”方永脸拉老长。 “让我们下午送花的时候给白小姐带一件礼物。”余嘉明指向女朋友怀里的粉盒。 “没说别的?” “没有。” “盒子给我。”方永说。 方永三两下拆开粉盒,盒里黑色叠的精美的半截V领背心,拎出来看是一件连身裙,款式简洁有型,他把裙子翻来覆去地找,没找到标签或名牌,就像亲手做的,否则怎么会不打牌子? “真好看!”余嘉明女朋友抢过裙子,往余嘉明身上比了比,再往自己身上比,“法国人下次来问问他在哪买的,我也想要一条。” “别闹,还给哥,哥愁着呢。”余嘉明把裙子叠好放进盒子。 “他留电话给你们没有?”方永说。 “没留。哥,你说这裙子......我是送还是不送啊?按理,你请我吃过饭,我不能帮别的男的给你媳妇儿送东西......但那法国人也是我家客户,你说......?” “送吧,别告诉她送的人是谁,拿刀逼你也别说!” “哎!” “谢了,兄弟,弟妹。”方永转身走出花店。 白飞收到两束花一个盒子,前台把东西抱到她的办公室,她打开盒子没仔细看,不知道是方永还是无名人送的,放到旁边,下班时候带着方永的花跟盒子回家。 方永人客厅在沙发上,侧躺,手拄着脸,奇怪的表情盯着回家的女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 “盒子里是什么?” “不是你送的吗?一条裙子。”白飞放下花,把裙子拿出来这才仔细看看,看完判断道:“不是你送的,你没这么好的眼光。”说罢把裙子塞进茶桌旁边的垃圾桶,“我以为你送的,没细看就带回来了。” “咳!”方永激动坐起,“干得好!” 白飞笑笑:“你醋劲儿还不小,我要是穿上呢?” “扒了......”方永摸摸后脑勺,“既然不打算收,为什么不干脆叫送的人别送了?” “说过许多次,没用。” “......想没想过送你东西的是谁?” “不可能不想吧,想不出来,随便他送,反正我不会收,更不可能主动去找他,我猜他大概是我公司的人,我那样处理他的礼物,他迟早会死心。” 方永低头小声自言自语:“真是你公司的多好。” “你今天回家真早,去安哥拉的事怎么样了?”白飞弯腰清理烟灰缸,然后坐下望着方永。 “准时去,最多十天,去之前想把人聚到咱家烤烤肉,喝喝酒,你也叫朋友过来吧。” “我没朋友......” “坏我好事儿那个傻丫头片子不就是朋友吗?叫她来。”方永说。 “董灵灵?你刚才怎么称呼别人呢!” 方永笑笑,又躺下:“那晚她去找你的时间太遭恨了!她叫什么?” “董灵灵!”白飞怀疑方永脑子退化,人名都记不住了,“她是我们公司才来没多久的新设计师,人很活泼,挺好。” “叫她来。” “那你要不要叫上和你看演唱会的女人?”白飞试探着问。 “不叫,玩儿不到一块儿。” 白飞不大高兴了,抱着花上楼。 “媳妇儿!等等。”方永吹声口哨,二楼扑通扑通的声音疾速接近中。 大狗脑袋从楼梯栏杆缝隙挤出来,俯视客厅,见主人对自己勾勾手,金条骏马似的撒开四条蹄子奔了过去...... “带它溜溜。” “你自己去,我根本控制不了它,它见什么追什么!”白飞说。 “我做饭,你遛它。我出差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好它。”方永抬手挠几下金条下巴,然后一巴掌拍在溜圆的翘|臀上,金条和主子共同生活五年,很有默契,知道主子拍自己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女主子那里,汪地一声,撒着欢儿跑去围着女主子兜圈。 白飞手里紧攥牵引绳,金条一路低着头嗅草地,她拽不住它便放任它,只要不像 分卷阅读53 上次那样追轿车就知足了,金条体重和它主子差不多,往前一窜就带人个大跟头,一般人谁能控制住? 金条突然不动了,听见声音了,两个耳朵蚊子叮咬般抖了抖,挺直脖子,舌头吐在右嘴边,目送一辆行驶缓慢的车开过...... 白飞挡住金条的视野,说:“不许看,车有什么好看的。” 金条吧嗒吧嗒嘴,低头嗅草地。 “你这阿拉斯加忒大啦!肥!”一个牵着四只泰迪犬的中年男人过来搭话。 “呵呵。”她攥紧牵引绳。 “多重?”男人抓几把金条的背肉,每一把都抓到丰硕实在的肥肉。 “不知道,挺重的。”她把够四只泰迪的金条往回拽了拽。 “教它把戏了吗?这么大个家伙肯定特聪明吧?绝育没?”男人蹲下|身,向金条伸手,“来!握握手。” “我不知道。”她想方永大概不会教金条把戏吧。 金条脑袋两只前脚踩了几下草地,脑袋撇开,不搭理男人。 “还挺骄傲?呵呵。它平时吃什么呀?” “肉。”她常见方永喂金条生牛排,“好像也爱吃黄瓜。” “还吃黄瓜!?” “嗯,我昨天做饭刚洗好的两根黄瓜被它叼走了。”她低头看金条,金条挺胸昂首坐得像只雄狮,就是有点不着调,屁股把她脚也坐住了。 男人盯着金条痴笑:“它保护你呢,狗都这样,主人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它得在跟前看着,怕主人有危险。我们有个爱狗群你加不加?” “不了。谢谢。”她第一次轻轻摸了把金条的头。 第二十七章 方家楼上楼下一片闹哄,方永公司的二十多人分成几拨,几个在客厅聊天说笑,几个在二楼打扑克,几个跑去健身房摔跤、打沙包,不时传出高呼、哄笑,分不清哪拨人笑的。 白飞和董灵灵把调过味的肉块穿成串,码进盘子,端到院子里的烤肉桌上,今天气温超季节的温暖,待在院子里完全不觉冷,很适合烤肉的天气。 方永忙着摆椅子和开酒,他那帮弟兄帮忙的就铁头一人,其他都玩儿呢。 董灵灵把两盘肉往桌上一放,努努嘴说:“干活儿的就咱们四个。” “你也跟他们玩儿去吧。”方永手拿红酒用开酒器钻着,抬头看一眼董灵灵,“不怕他们吧?” “你家员工的确长得好凶,不过倒不至于叫人害怕。我不和他们玩儿,还是去端菜吧。等着吃多不好意思。”董灵灵转身奔回屋里。 一分钟,董灵灵手上端着两个盘子小跑返回,比常人突出的胸脯随着脚步有节奏地颤,路过客厅吸引住聊天的那堆男人们。 男人们顿时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精光绽放,追着她的身影,她跑到门口的时候,不知谁恶作剧大叫一声:“吼!!” 董灵灵被吓得一抖,脚绊了门槛,整个人向屋外地面扑去,倾斜程度达到九十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接住,胳膊主人把她扶正。 铁头冒冷光的眼睛盯着董灵灵:“你瞎呀?” “......”董灵灵眨眨眼,低下脸蛋儿,指着屋里那堆男人们,“是他们吓唬我......谢谢......” 这时方永冲里面喊一句:“都给我老实点儿!” 男人们扫兴地答:“哦......” 肉基本齐了,白飞拿起刀切蔬菜,赛过葱白的十指码好按住大葱,一片接一片切下去。 “白飞。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董灵灵靠着壁橱,脑袋里回忆刚刚的画面。 “哪个人?”白飞手里的刀停下。 “和方永在一起那个,长得比较帅那个。” “......我不知道你说的哪个。” “就是板着脸穿蓝上衣那个人嘛!”董灵灵急得一跺脚,“你没看见吗?” “看见了,我不知道,我以前没见过他。”白飞继续切葱。 “他刚才扶了我一下......”董灵灵喃喃。 “哦。” “他有女朋友吗?” “我不知道。”白飞回头看一眼董灵灵,明白这个姑娘的心思了,“待会儿吃饭你问问他。” “你帮我问嘛!”董灵灵夺过白飞的刀,拉住人家的手摇晃,“我都单身八个多月了,你就帮我问问吧......啊?答应我嘛,好不好?” “我不好开口。而且,他们那种工作的人性格比较......燥......”白飞挑起眉毛,“你确定?” “嗯!和前男友分手以后我发过誓,再也不交那种斯斯文文的斯文败类!只会花式勾搭女人,关键时候又不中用!他勾搭女人的时候哪来的自信呢?费解。” “呵呵......”白飞一丝尴尬的笑,“我看看有没有机会问吧,如果有,我就问。” 开始吃饭,男人们面对面坐成两长排,高级餐厅贵客般等待人来为 分卷阅读54 自己服务。 方永烤,白飞往桌上端,每路过铁头身边都会停一停,喉咙噎着核桃似的话上不去下不来...... “怎么了?”方永低头到白飞耳边小声问。 “啊?没怎么。”白飞看着他。 他说:“全世界人都能看出来你心里有事儿。” “哎,你帮我问问叫铁头的人有没有女朋友好吗?”白飞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他。 他翻一翻肉,不悦地斜她一眼:“问这个干嘛?” “董灵灵叫我问的,我不好意思拒绝。” “铁头!”方永高声叫道,“女朋友在北京吗?” “没女朋友。”铁头回头说。 “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你嫂子说给你介绍一个!”方永说完,挨了白飞一掐。 “谢谢嫂子,我不喜欢女人。”铁头说。 董灵灵筷子往盘子上重重落下,叮当一声:“你的意思你喜欢男人啊?” 众人哈哈大笑,皮实开口:“那你可来着了,咱公司全是男的!” “不是那意思,现在穷,不敢喜欢女人,啥也给不了人家,以后再喜欢。”铁头严肃说。 “你可真瞧不起我们女人!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要你们男人点什么。不缺车不缺房不缺钱的女人多的是呢,你找一个不就得了......”董灵灵挺挺胸脯,“咳!” “那样的女人凭什么跟我?她要不要是一回事儿,我给不给是另一回事儿。” “你,觉悟还挺高......”董灵灵抿了抿唇,低下头抛出个满意的眼神给白飞。 白飞笑了笑。 “铁头不要,我要!嫂子看这里!”皮实等八个人举手。 “呵呵......”白飞手偷着碰碰方永,让他给解围。 方永说:“你们也好意思举手?金条都比你们强。放下!” “我们能和金条比吗?我们又不是种狗,次次换女朋友,多爽!”皮实说完带着众人哈哈大笑。 “下辈子我申请当狗!”大力起哄。 “咦,啧啧啧,男人的肮脏。”董灵灵悻悻道。 “忘了还有女的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嘴贱!”皮实笑着点了根烟,鼻子跟嘴同时冒烟,烟盒往桌上一扔,众人七手八脚分了。 “没关系,其实你们还挺有意思的,不假。”董灵灵说。 “妹子,你有对象吗?”大力问。 董灵灵瞥大力一眼:“没有。” “留个电话呗。”大力说。 “不留,我不喜欢你的方脸形!”董灵灵说。 “我这张脸长得多好。”大力说。 “哥,你算了吧。”二力搬起自己的脚,指着鞋底说:“你那脸长得跟我脚底板似的。” 二力早上还在陈心晴楼下执行方永的秘密任务,刚才方永叫人把他给换来了。 “操|你大爷!” “一个大爷,说话注意点儿!”二力说,又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妹子,选男人不能光看脸,还有身体素质呢!”大力说着站起,摸几下金条脑袋,左手放在金条前腿窝下,右手放在后腿窝下,不费吹灰之力地把金条举过头顶,“看着没有?这狗得一百六七十斤!” “你长得壮可不等于身体素质好!没听说过一个成语,”皮实扔出一个小橘子砸中大力裤子拉链,“叫外强中干么!” 众人笑得声音更大—— 所有人中,崔如雪最沉默,爱搭不理地嚼着肉,眼珠左一瞥,右一瞥,回头看一眼耍宝的大力,拍响桌子,说:“别笑了!别闹了!董小姐和嫂子跟咱们不是一类人,你们说话都长点儿心,丢人!” 白飞连忙开口:“不用顾忌我,没关系,你们高兴就好。” “是啊,我和白飞也没表现出跟你们格格不入呀,你刚才的话把欢乐气氛都破坏掉了。”董灵灵撅着嘴嘀咕。 “行业不同,我们太糙,你们高雅,别让我们污染你们耳朵。”崔如雪说。 “你的话没把我和白飞抬高,倒把我们贬低了,意思是我们故作高雅呗?”董灵灵站起来走到白飞身边,两个漂亮女人站在一起,“我和白飞都努力融入你们了,你还那样说话,是自卑还是自大呀?” 白飞拍了拍董灵灵的背,牵住她的手,说:“跟我去我房间吧,你不是说想从我这里拿几本书回家吗?走吧。” “我不去!她针对咱俩。”董灵灵甩开白飞的手,执拗盯着崔如雪。 “你说谁自卑?”崔如雪起身踢开凳子,要找对方算账的时候被旁边的人拽住。 “如雪!”方永脸色骤变,“坐下!” “她说我......” “我让你坐下!聋了?” 崔如雪站在原地喘了半天粗气,自己拎起椅子坐回去。 白飞把董灵灵拽回房间里,门一关,与外面隔绝。 “她性格比较.. 分卷阅读55 ....个性,你别生气,没必要的。”白飞说。 “她就是针对咱俩,准备菜的时候,我见她白了你好几眼呢,这里可是你的家,她竟然翻你白眼!你们两个吵过架?” “没有,只接触过几次。” “那她肯定喜欢你老公!没有其他原因了。最讨厌这样的人,暗戳戳的暗恋别人家男人,自己找去呗!”董灵灵后退两步,屁|股沉入床垫,“白飞你要小心她,她想抢你老公还摆出一副你抢了她老公的样子,可怕!” “你刚刚生气是因为她对我翻白眼?” “当然喽,要不我怎么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发疯,还当着我刚看上的男人的面,咱俩是朋友嘛。” 白飞愣了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和董灵灵是朋友了,感觉还蛮暖的...... 白飞倒杯水给董灵灵,开口说:“我知道她喜欢方永,她在方永公司待了几年,她喜欢他很正常。” “我要是你就让方永把她开了。” “我不想干预方永工作上的事,方永他......自有分寸。”白飞说。 “你很相信方永?”董灵灵盯着白飞的眼睛。 白飞笑着点头:“相信。” “好羡慕呀!”董灵灵笑了,头偏着搁在白飞单薄的肩上,“我也想快点有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待我好就够了......” 方永敲门,推开门第一句话:“不好意思,如雪可能最近心情不好,得罪你了。” “没关系,我又没输她,吵架我从没输过,所以不感觉她对不起我。”董灵灵说。 “是么?呵呵。那以后我就托你照顾白飞了。”方永伸手碰一下白飞的脸蛋儿。 白飞瞪他:“别闹。” “白飞是公司首席设计师,几个敢找她吵架?你们两个主人全来关照我,这样好吗?” “貌似不太好,咱们还是下去继续吃饭吧,我刚才让皮实先带如雪回去了。”方永拉开门,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吧。” 他们把午饭吃成晚饭,晚饭吃成夜宵,院子吃进屋里,十点才散席。 男人们喝得嘴里打瓢,把方爷叫成“发爷”,一个箍着一个的脖子,相互扶着走S线,松手都得躺下去。 方永叫来六辆出租车,把弟兄们塞上车,最后一辆车让铁头和董灵灵两个人上。 他对铁头说:“就数你最清醒,帮我个忙,把董灵灵安全送到家。” “是,方爷。”铁头关上车门,脑袋探出来说:“打扰一天了,谢谢你们。” “哪儿的话,快走吧。”方永摆摆手,目送车开出小区,然后那点清醒劲儿霎时消散,眼前天旋地转,身体左右摇晃...... “没事吧?”白飞扶住方永,看着他喝红的脸色皱起眉头。 “事儿不大!” “笨!谁像你那样喝酒,来者不拒的。”她边责怪边扶他进屋,让他躺在沙发上缓缓酒劲。 “白飞,我明天走了,你有没有解脱的感觉?” “没有。” “那就好。”他困难地挪动身体侧着面向白飞,牵过她的手,使出全身力气把她的手攥得死死的,使她发疼,“我有点儿不放心你。” “怕我跑掉?” “不是。怕法国人。” “......”白飞双膝着地,跪的姿势使她和他的脸近距离对视,“没必要怕他。” “呵呵。”他带着她的手落到额头,然后胸口,问:“我烫吗?” “嗯。不舒服吧?下次别喝了。” “听你的。......我这个人粗枝大叶,不懂女人心,追你这段时间笨手笨脚,也不知道自己做得怎么样,你满不满意,我用心做了,全心全意,我不奢望从非洲回来你能给我一个全心全意,半心半意就知足了......只要我一直好好待你,早晚有一天你里外都会属于我的......在上海时候你说咱俩开始的荒唐,其实我觉得怎么开始不重要,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才是咱俩之间的重点,剩余所有问题都能解决......不就是你心里还有别人吗?没事儿,我没有。”方永双眼疲倦半眯着,说。 “这段时间......你粗心,霸道,但你做得很好......因为你在,我都愿意接触别人了......答应我,别让自己受伤,不许再落枕,等你回来,我会给你答案。” 方永将她手带到唇边吻住手背,沉声说:“到那天,我只听你说接受我了这个答案。” “我会说。”再一点点时间她就能梳理好过去了。 第二十八章 方永早上走的时候,在门口吻了白飞,意外的没多说什么,不像他。 白飞一个人收拾昨晚狂欢导致的满屋满院子后遗症,脑袋里方永昨晚那番喝醉后的话循环播放,耳根与心口温温的,她想该给方永一个确定的回答了,不需要等到三月之期,现在她就离不开他了。 那些 分卷阅读56 密密麻麻的过往,像眼前残局一样收拾收拾,就算了吧。继续记着,为难的不止自己,还要为难方永。 她已经有了一个能改变她的人,另一个男人和那些隐情该在此一笔勾销。 ...... 白飞在所有人眼里都属于冷淡有礼的类型,这种情况从小时候到认识方永前,事实上最初的起因是一个有点滑稽的理由。 她刚上小学时,不爱说话,因为她有点口吃,心里顺顺溜溜的话从嘴上出来总是磕磕绊绊,有一次读课文引得全班同学捧腹大笑,她蛋清儿似的白脸一下子火烧通红,为了不被人笑,她便减少说话,回到奶奶家里自己一遍一遍把课文读通顺,用了一年半时间偷偷板正了坏毛病,可她的不爱说话的性格已初步形成了。 上初中的时,她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和家庭健全的同学待在一起,感觉自己和他们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难以相融,她和他们在一起身体某个部分特疼。 初中虽然没有玩的好的同学,却很少感到孤单,不像在小学时候那样,大概习惯了。 学校里因为各种原因自己玩儿的人多了,不止她一人,她和那些自己玩儿的同学有些不同,她并不期待谁来跟她玩儿。 她见到同班同学或者老师一定会微笑打招呼,礼貌的事不会差,奶奶常教,只是和人深入交往从来都不,同学和老师眼里她成了一个谁也不敢高攀的高冷小女孩。 有一部分女人愿意倒贴爱情,却极少有女人愿意倒贴友情,当你拒绝过几次善意,就不会再有人去搭理你。 白飞喜欢服装设计,白文坤就送她到法国留学专学设计,她不喜欢陌生环境,也不怕,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即使障碍重重也非常想去! 她到巴黎以后认识一个当地的法国人,是一名狂热的服装设计师,已经毕业了的学长,叫Alan,她和他用英文交流,认识一个上午,Alan就跑进街边花店,买了一束花向她表白。 Alan身为一个法国男人,感情丰富擅长表达,浅棕色眼眸流露着无限的诚挚无比异常戳人心尖的目光,明明在跟刚认识的人表白,却搞得像是跟一个与自己相恋十年共同看尽人情冷暖的恋人求婚般深情款款,荒唐的话讲得理所当然。 白飞不搭理他,走掉。心想,这个男人设计衣服很有想法,但是脑子坏掉了,有病,难以理解。 Alan两个月后,抱着一捧郁金香出现在白飞学校门口,开口不再讲英文,打着手势讲别别扭扭的中国话,说几句翻翻翻译软件,告诉白飞:“我,给了我,一个,中国名字,李文,那次,对不起,你和我做朋友好吗?” “不好,你说好中国话再来吧。”白飞用英文随口敷衍一句,Alan有满腹想表达的东西却只能单字单词停停顿顿往出吐、手舞足蹈急切的憨态令她觉得很好笑,像小时候口吃的她。 李文两个半月后又来找白飞,开口说的中文里就带了一点点外国语调,突飞猛进的大进步,“我最近一直努力学中文,现在可以了吗?” “你怎么学的?”白飞当时很意外,中国话对外国人来讲应该很难学的吧? “跟我来,我告诉你。”李文笑了笑,脸上洋溢西方男人独有的魅力。 白飞跟着李文到他的私人工作室,工作室像许愿树一样墙壁家具到处贴满各种颜色的纸条,每张纸条上有一句中国话,用法语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标注出谐音,电脑屏幕两边都贴了。一般小学生初学英文记不住发音时的幼稚招数! 白飞忽然想笑:“中国话可不是靠这种方法就能学好的,你这样学顶多会说几句,根本不能正常和人沟通。” “我有一个中文老师,还有一个中国朋友,我还有别的很多的办法。”李文把自己最近看的中国连续剧、电影、综艺全翻了出来,还有手机上的翻译软件也给白飞看,“我现在仿佛......仿佛对吗?仿佛在中国一样,生活里全是中文,很快会学好的。” 白飞看了看李文用的翻译软件,小声吐槽:“哪来的山寨软件,翻译的什么鬼......” “山寨是什么意思?” 白飞一时不知如何解释,看看周围,拍了下墙壁上小纸条下面贴的海报,海报人物是在巴黎非常受欢迎的日本超模,超模妆容服饰全为中国风,“她是一个山寨中国人。懂了吗?” 李文托着下巴思考片刻:“假的?不是真的?对吗?” 白飞点头,笑了笑。 李文每天根据时间找空闲去学校里找白飞,白飞不爱搭理他,自己也能说半个小时,越说越热闹,从不尴尬,开朗得异常。 有一次白飞烦了,直接告诉他:“我和你不可能,别再浪费时间。我不谈一时的恋爱。” 李文先问:“一时是什么意思?” “短暂。”白飞说。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和你谈一时的恋爱。” “我没有留在巴黎的打算,你会跟我去中国吗?如果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 分卷阅读57 回国的时候就是分手的时候。不是吗?” “我很愿意跟你去中国。”李文抬头望一眼天空,阳光使他深陷的眼睛半眯着,浓长的睫毛被光融化了般是透明的,“我很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那你的事业呢?留在这里才能得到更好的舞台。” “是啊,可我更不愿意失去你。” 白飞还是没有接受李文,她坚持认定这段感情没有结果,她不具备法国人那种大胆和豁达,能瞬间爱上一个人,瞬间忘掉一个人,不碰最好。 白飞的屡次拒绝,李文左耳进右耳出,照旧每天找她说话、吃饭、逛街,他邀请她辅助自己设计礼服,其实为了教她更多服装设计的知识。 他说他要在八月份办一场个人时装发布会,规模不大,有点小,但他已准备了四年。 李文很有天赋,设计服装喜欢运用一些富有童趣让人出乎意料的元素,当时他已在圈里小有名气。 他和白飞一样爱好自己动手做衣服,有次他做衣服的时候,白飞捡起地上白蕾丝和黑真丝布,随手拼接做了一条短裙,做着玩的而已,他看到后却十分惊喜,说她真是他的骄傲! “谁是你的......”白飞心砰砰跳,手把裙子攥得紧紧的。 太多太多志趣相投使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李文是白飞的初恋,第一个进入她心里的陌生人,她就像方永昨晚说的那个成语——全心全意。全心全意爱上李文。 他们在一起后,李文的中文说得日益精进,他想用她的语言和她无障碍交流。 分开,因为一场事故。 李文为了时装发布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终日投身工作室里,疯狂想要自己亲手做出一件惊艳四座的晚礼服,做为压轴展出。 发布会前的八十多个小时,李文都没有睡过觉,既兴奋又紧张,语无伦次对白飞说各种各样的对未来的畅想,全是激情,全是憧憬。 发布会办完当晚,走秀结束,工作人员清空场地时,李文拦住工作人员,苦苦哀求,多付一天场地费让他在那里留一晚,他要拍照纪念,他要享受四年多的硕果! 李文拍大场景,拍小场景,连顶棚的灯和布置的鲜花都拍成特写,东摸摸,西看看,每一个细节都想深深刻入脑袋里。梦想第一阶段的结束,第二阶段的开始,他认为太有意义,太值得兴奋了! 白飞陪他到深夜先回住处了。 李文拍了上千张照片,往自己设计的衣服堆里一躺,然后终于安心如意的闭上了眼睛,八十多个小时没睡过,兴奋褪去疲劳使他睡得像个死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后半夜会着火。 一场大火给李文右胳膊、右腿、腹部、右脸留下了抹不掉的疤痕,他之前因之兴奋的东西全部葬送在火里,连同他的前程和好|性格。李文死在火里,有幸活下来的是另一个李文。 第二天火灾被大肆报道,风头如大|片滚滚的乌云把李文四年的成果吞没,发布会的现场服装照片忽然见不得光了,新闻只关注大火,不关注他引以为傲的设计。 起火原因难以判断,警方认为是人为导致,人为导致里有很多可能性,比如人为纵|火、人为致使电路出问题、吸烟等。 场地方首先把自己撇清,说当晚留在场地里的只有李文一人,假如人为只能是他为的,然后舆论雨点般密集的攻击李文,说是他不知干了什么导致火灾,他给社会造成危险应该追责,设计的衣服那么难看......谁会穿他设计的衣服......滚出巴黎......滚出法国...... 天崩地裂—— 事后半年时间,李文把自己关在家里,白飞和李文调换了角色,白飞每天来看他,和他说话,给他买吃的喝的用的东西来,白飞半年没见他出过一次门。 白飞不善于劝人,尽量地劝。 她有一次说:“你还可以从头开始,留疤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不在乎他脸上吓人的疤,在乎他何时才能好起来。 李文像被戳中痛处,低低垂下的脑袋猛然挺起,扑倒白飞,拳头和脚倾尽所有地砸下去,仿佛白飞就是那个纵火的凶手。 男人的力量女人无法反抗。类似的情况半年里发生过多次,那段时间,白飞活在李文疯狂的暴力中。 白飞经常脸上带着青紫去上课,走上大街,左手小臂给李文获得的某设计奖的奖杯砸骨裂过一次,头被对方抓住头发去撞衣柜,重度脑震荡,四天时间下不了床,动一动眼前天旋地转,连吐带晕。 为了照顾李文,白飞新年放假也没有回国。 白飞理解李文的处境,绝望的人哪有理智可言,以后会好的,但是被重重打过几次后,她控制不住地开始渐渐怕他,怕归怕,每天还是按时去看他。 直到,她劝他出门走走,散散心。 他说:“你不了解我的心情,别再来我家,滚!” “我是不了解,可已经半年了,你再难过也该出去走走了,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以后 分卷阅读58 怎么办?我怎么办?”白飞说。 “你别再来看我,我不想看见任何人!” “你必须出去见人!我的确无法体会你的感受,我不知道的你不能告诉我吗?你怎么完全变了!” “你想体会?那我就让你体会一次!” 白飞被李文按在床上,打火机在她后背中心的皮肤上停留五六分钟,她那块巴掌大小的疤就这样留下了......普通的烧疤容易好,她这块永远好不了,所以她原谅不了他。 可能李文察觉这次的错误太大,矛盾的像个逻辑出问题的精神病人,既让她滚,又守着门不让她靠近,一直持续十天。 之后,她决定回国,法国一切一切全放弃了。 回国后性格上的变化,她是清楚知道的,可没办法,她就想那样。 火灾让李文变了一个人,李文让她变了一个人。 ...... 和方永结婚后,当方永纠结她不等毕业就回国的理由,提出奇妙的猜测时,她无奈说了谎话,她说的是自己设计图被公司看重,以很好的条件请她回国。事实上,她没有设计图被公司看重,是回国后才进入公司的。 她的心上刺没对任何人表露过,只有一次她奶奶看见她背上的疤,问怎么弄的,她轻描淡写地说:“前男友给烧的。” 老太太得出一个结论,她的前男友待她不好。老太太去世前把结论告诉了方永。 第二十九章 总监让公司的设计师到会议室开会,九名设计师里只有一名男性,一身紧身面料的蓝色西服款服装,排骨明显的胸口敞开,里面没穿衬衣,脖子上系条黑色小丝巾,两条眉毛修得比在座美女们还细,万花丛中一点绿,绿比花还娇! 白飞的公司主打高端女性内衣,如果算不上国内数一数二的内衣品牌,第三肯定能排上,拥有三个设计组,白飞是她设计组里唯一首席设计师。 关系好的设计师三两一堆,窃窃私语。 董灵灵跟白飞说:“方永他们出发啦?” “嗯。”白飞说,“昨天早上走的。” “我上网查了一下方永他们公司,很有名诶!” “是吗?我不知道。” “保护过很多名人,咱公司代言人和他们也有长期合作。” “真巧。”白飞笑笑。 “你这也不知道啊?方永不是你老公么。”董灵灵撅嘴,不信白飞真的不知道。 “我和他结婚的时候,我想要多些私人空间,所以他的事不好过问,不太了解。” “都结婚了还要私人空间,你想法真时尚,私人空间太多会出事的。”董灵灵指点两下白飞的太阳穴,“小心被别人挖墙脚!我就被人挖了。”她咬咬牙,恨。 “方永为人......挺可靠的,不会。” “那个人......也跟方永去了呗?” 白飞知道“那个人”等于铁头,看一眼董灵灵:“去了。他前天晚上送你回家,你要电话了吗?” “不给我!”董灵灵一脸懊恼,“叫他去我家坐坐也不去,板着个脸,不解风情,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配不上他?” “我想他可能觉得初次见面就去你家里,不合适。” “我又不是放|荡的女人,坐坐怎么了?不过听你这样分析......那人.....还挺自觉。”董灵灵回忆铁头那幅钉子钉不进、雷打打不动的石像模样,甜甜地笑了笑。 “你真喜欢上他了?”白飞问。 “感兴趣阶段吧,说喜欢还有点早,方永他们那群人都挺有趣,除了崔如雪!” 开会的李总监推门进来,会议室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多双眼睛盯着今天开会的人。 李总监笑笑:“干嘛?给我这么隆重的眼神。” “因为咱们很少开会。”董灵灵说。 “啊,你想让我多找你们开会吗?呵呵,今天没有大事儿,叫你们来为了宣布一件事情。”李总监走到加长会议桌前,坐下来说:“公司决定成立服装设计组,三年内推出服装品牌。” “所以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在场唯一男人说。 “问问你们有没有认识的优秀服装设计师推荐给公司,或者有没有愿意调过去的?大家以前都设计过服装,出几张草稿看看,有好的建议尽量提。这是一个好机会。”李总监说。 “白飞喽,她是首席,又在法国受过熏陶,最适合不过了。”乔乔瞥一眼白飞,冷笑。 白飞不说话。 “不可能。”李总监否决,“即使我愿意,上面也不会同意,白飞设计的系列内衣发布会展出以后反响非常好。” “总监的意思,我们是无关紧要的人随便调呗?”男人说。 “我没那个意思,请别把话题带偏。” “可确实白飞最合适啊,要让我们大家出草稿,她应该带头出啊,她不是首席吗。”乔乔说 分卷阅读59 。 白飞开口:“我现在没有重新设计服装的想法,让我调走,我辞职。” “把辞职讲得真有底气!不愧是大设计师。”乔乔讽道。 白飞不语。 董灵灵咯咯笑。 “笑什么?”乔乔不悦。 “好笑啊!人在讲话之前不拎清自己几斤几两的话,就会变成笑话。我不笑多不捧场呀,都是同事嘛!”董灵灵咯咯又笑几声。 乔乔手里笔往桌上一扔,黑着脸不再发言。 “手下尽是你们这么强硬的设计师,我自己都想申请调走了。”李总监自嘲,“今天的会,没有任何强迫你们的意思,不过为了帮公司集思广益,既然都不愿意,那就算了。散会。” 一群人不欢而散。 白飞和董灵灵最后离开会议室,走廊路上,董灵灵问白飞:“你干嘛不撕她?你要是撕她她根本不敢说话。” 白飞边走边说:“她来撕我,我就撕她,岂不是没完没了,我不想和她有任何纠缠,敬而远之。” “你不生气吗?她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你呢。” 白飞原地停下:“我生气不就中了她的计吗,她影响不了我,当没听见。” “你和方永性格完全不同,我光用眼睛看都知道方永脾气不好,你向方永学学吧,被人欺负惯了,我怕所有人都想欺负你!” “不会,我没软弱到那个程度。”白飞笑笑。 白飞走到办公室门口,遇见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前台,她与前台相视一笑,每天重复一次的事情,不需要多说什么。 前台往里面指了指,意思,花已经给你放下了。 一束方永送的,一束陌生人送的,还有一个盒子。 白飞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裙子,盒子底下有本英文封面的服装设计类书籍,当啷一声,裙子里掉出一个胸针,雪花放射形状,非常好看。 裙子是白色的无袖针织裙,裙摆到大|腿处后用薄薄的□□相间的流苏延长长度,总长度到膝盖,配有一条粉色亮面布质腰带,腰带上印有抽象画似的有趣图案。 她放下裙子,拿起腰带盯看一分钟......图案风格和李文如出一辙...... 白飞问了前台是谁送来的盒子,前台说就是每天送花的小哥,她要了花店的地址,开车前往。 余嘉明看见白飞进门,目瞪口呆,手里修花的剪子掉落地上,“白,白小姐!” “你认识我?”白飞将盒子放到收银台。 “我给你送花,你拒收过好多回,不能忘!”余嘉明说。 “那些花跟盒子是谁让你送的?” “一束是你家我哥让送的,一束是......不能说!” “方永的花也是从你这里订的?你认识方永?”花的来源问题,她从没问过,怎么可能两个男人在一个地方订的花! “认识,方哥来我这问谁送你花,然后......在我这定了花每天送你。”余嘉明心里打鼓,他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生怕说错。 “你告诉他了?” “我不能说。”余嘉明为难的表情,回头整理花台上的鲜花,眼神儿偷偷往后丢。 “你把送我花的是个脸上有疤的法国人告诉方永了对吗?方永是从你这里知道那个人的对吗?那个人在哪儿?”她情绪激动地问。 “我不能说!”余嘉明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向后面的小屋大喊一句,“洋洋,你快出来!” 余嘉明的女朋友跑了出来,边跑边问:“出什么事儿啦?鬼吼鬼叫。” 两口子讲了三十秒悄悄话,然后回头微笑对白飞说:“白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做小本生意不容易,你何必刨根问底儿呢,送你花你拿着不就行了。” 白飞眼睛盯着两口子,半天说不上话,心情平复一点想到李文又一团乱麻...... “白小姐?”余嘉明看着不对劲,叫白飞。 “......” “哎呀,白小姐,我直接告诉你吧,你问我也没用,那个法国人除了让我给你送东西以外,啥也没说,连电话都没留,这些事儿你家我哥都知道!”余嘉明说。 原来方永确切知道李文的存在,出差前才说他担心的是法国人,白飞还是沉默。 “白小姐你没事儿吧?你坐一会儿。”余嘉明手足无措,给白飞递了个塑料板凳。 白飞没坐,冷冷开口:“不要再帮李文送东西给我。” “李文?谁呀?” “法国人。” “哦!他还有中文名儿呢。”余嘉明跟女朋友稀奇似的对视一眼,“你再忍忍,两万块钱的花送完就不送了,人家交钱让我给你送花,我没办法呀......” “那你现在把剩下的花都给我,现在!马上给我!”白飞说。 “现在?我没那么多郁金香......”余嘉明回头看眼花台,“我这全部花加起来也不 分卷阅读60 值两万呐!再说你拿那么多花干嘛?” “扔!”白飞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剪子,打开盒子把裙子剪出两个口子,用手撕成几块,动作迅速使余嘉明两口子来不及阻拦,还吃惊呢,她就撕完了。 “他送的东西我不要!明天再给我送,我就不客气!”她说。 “......”两口子目瞪口呆。 余嘉明女朋友弱弱地说:“你要我们怎么办呢,我们也是按客户要求办事......法国人预付两万,方哥预付四万,不给你送,我们把钱眯下么......” “我是方永的太太,方永交的钱现在退给我!那个法国人如果来了,你们就告诉他,是我不准你们再送,我已经结婚了,别来骚扰我!”白飞说罢伸手要钱。 余嘉明一口答应:“哎!”被女朋友狠狠掐一把。 “法国人要是怪我们呢?客户交钱,我家送花,我们不送不就违反契约了么。”余嘉明女朋友心想,不送不是要退钱的么。 “如果你们执意要送......”白飞看看四周,指着门外马路边的灰色垃圾桶,“可以!送到那里!不准烦我!” 第三十章 白飞不想回家,没地方去,去了白文坤家里。 她推门进来,边换鞋边有气无力地说:“爸,我饿了。” “吃什么呢?想吃什么爸都能给你做出来!”白文坤脸上满是激动,女儿第二次主动来看他。 “什么都行。”她走进客厅,往沙发上一趟,手盖住双眼。 “那爸还给你包饺子吧!”白文坤立马行动,又是和面,又是剁馅儿,干活的时候嘴里哼着小调。 怕女儿不够吃,白文坤包了一百多个饺子,飘着香气端上桌。 “方永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吃吧,凉了不好吃。”白文坤回身擦擦手,站在桌旁等女儿过来。 她过去拿起筷子,面无表情,把整个饺子塞进嘴里,嚼了没几下便咽了,然后一口半个一口一个的不停往嘴里送,跟饿了三天三夜似的。 “飞飞?”白文坤见女儿吃了一整盘还没停下的意思,怕她撑着。 “方永出差了。”说罢,吃下一盘。 “你今天没吃饭吧?慢点儿吃,吃急了对胃不好,要不待会儿再吃吧?你一下子吃太多了......”白文坤高兴的脸变得忧心忡忡。 “不用了。”她眼睛只盯饺子,嘴巴咬合,吞咽,像个专门负责吃饺子的机器人。 “飞飞......跟方永吵架了吧?” 她埋头吃她的,眼睛照旧盯她的饺子,突然莫名其妙眼泪掉到饺子上摔成几瓣,一颗泪掉了以后打开阀门般往下掉泪,表情木木的,仿佛眼泪不是因为难过掉下来的,嘴里还嚼着...... “飞飞!”白文坤抢过饺子盘,“别吃了,你咋了?” 她吸了下鼻子,抽张纸巾擦擦眼泪:“没事儿,我没和方永吵架。” “那咋了?咋哭了呢?我从来没见你吃过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白飞站起身往卧室走,“我进房间里睡一会儿。” “你睡吧......”白文坤一头雾水,琢磨:连吃带睡还哭,我真要当姥爷了吧? 白飞躺了十分钟,胃抽筋,不多时冲到洗手间吐了,吐完又吐,吐得脸蛋儿涨红,眼睛充|血更红,眼泪满脸都是,她单手撑着马桶边缓了片刻,洗把脸出来又躺回床上。 这时,方永打电话来了。 她马上接听:“喂。” “帮我喂狗了吗?”方永声音愉悦,人在车里,眼睛瞄着窗外来来去去的黑人。安哥拉现在是大中午,天气很热。 “早上喂了,给它留了狗粮,晚上再喂。”白飞精神了些,“我听说喂生牛肉对狗不好。” “按时驱虫,没事儿,金条喜欢生肉。你吃饭了吗?” 提到吃,她胃就抽筋:“吃了。” “我......”方永顿了一下,“我特担心你。和我聊会儿?” “我想你了。想见你。”白飞说。 “什么?我没听错吧!”方永难以置信,点了根烟,“真想我?” “嗯......” “想我什么?” “不知道。想见你。听你说话也行,你说话总能让我心情变好。” “这是表白吗?”方永傻乐着摸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喜欢上我了!” “方永,我今天去了花店,知道你的事了。”白飞说。 “是吗,哈哈哈哈哈......尴尬!你没想到我这么大个个头,心眼儿那么小吧?” “嗯,没想到,我把钱要回来了。” “花店那兄弟把事儿都告诉你了?法国那人的事儿......嗯......” “全告诉我了。” 方永愣了几秒,叹气:“你现在怎么想?我 分卷阅读61 不离婚!” “谁说跟你离婚了!”白飞翻身抱过一个枕头,食指在床单上慢慢划着,黯然的双眼瞧着自己的食指,“我想把我和他事情告诉你,你不是想知道吗?我想我现在能说出来了。” “说!无论你说得多感人,我都不可能把你让出去。”方永眉头一皱。 白飞用二十分钟把事情慢慢讲给方永,中间几次停顿,终究全说了。 方永听后紧紧|咬着后槽牙,想过N种可能性,这种还真他妈万万没想到! 他冷笑道:“我以为你一直惦记着个多好的人呢,原来是个人渣!你怎么能......?你......算了!别让我逮着他,他动过你的,我乘以一百全要回来!” “只要想到那段时间,我就很害怕......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我和他还会有什么,绝不可能。”白飞说。 “把他忘了!”方永说,“仇我帮你记着,你把他忘了,以后乖乖跟着我。” ...... 白飞离开法国后,李文吃喝断了,生存本能驱使他走出了半年没出过的家门,白飞走的时间越长,他越渐渐清醒了,意识到最后一样珍贵的东西也没了。 回忆里活了三个半月,他决定卖掉房子,收拾好一切,来到北京。 北京离法国太远,这里不了解他的过去,他租了房子,凭着设计师届称得上豪门的学校出身和能搁上台面的履历,在小公司得到一份设计师的工作,脸上的疤这次没有造成阻碍,他每天乘地铁上下班,追白飞时学的一口上等中文派上用场。 他还从法国学校校长那里问到了白飞奶奶家的具体住址,他开始时跟踪过她一段时间,她的工作地点,居住地点,平时穿什么衣服,进面包店买哪种面包,走到停车场开车门时什么表情,都了如指掌。 他不敢出现,清清楚楚自己给白飞带去了怎样的伤害。 李文带着盒子又来到花店,标准流利地中文说:“这份礼物麻烦您帮我送给白飞。” “哥呀,要不你找个快递公司吧,我们中国快递行业特别发达!”余嘉明苦大仇深脸走出收银台,站在李文面前比人矮一头半。 “我愿意多付钱给你,可以吗?”快递需要填写很多信息,他不愿意她知道。 “不可以!白小姐说了,人家已经结婚了,叫你别再骚扰。” 李文怔了半分钟之久,然后风吹云散,笑了笑:“原来她结婚了......我并不想骚扰她,只是想送礼物给她。” “送礼物给已婚妇女可不就是骚扰吗!花也不让送了,我把剩下的钱退给你。”余嘉明说着回收银台拿钱,提前算过账,早准备好了。 “她知道是我送的所以不要,还是不接受陌生人的礼物?” “她知道你,她老公也知道你,你再不收手,人家老公找你你就完了!虽然你长得高,但是方哥那人......看着更有劲儿!”余嘉明边查钱边嘀咕,查好的钱递给李文,“呐!” “......” “拿着呀!我真不能再帮你给已婚妇女送东西了。”余嘉明把钱塞到李文手里。 李文看了看钱,抬手递还余嘉明:“你不需要退我钱,你帮我送了很多次花,这么长时间麻烦你了。”说着将怀抱的盒子夹在手臂与腰部之间,弯腰半鞠躬。 “我不能白拿你钱。” “当做辛苦费。你们中国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李文把钱放上吧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回头再次郑重道谢:“谢谢。” “哥!你先别走。”余嘉明追过去,心软了,“我有话想跟你说,我知道你们外国人比较开放,可你现在不在外国,在这儿你不能追人家媳妇儿,不好,对你和别人都不好,我怕你再让人打了,我为你好!懂吗?” “我送白飞礼物不是为了追她,她结婚,我很祝福。”李文将遮挡右脸疤痕的棕色自然卷发撩到一侧,展示给余嘉明看,接着慢慢挽起右胳膊袖子,小臂外侧几乎遍布烧伤疤痕,那些疤痕皮肤红一块白一块,凹凹凸凸很不平整,细小扭曲却极度显眼的纹路密密麻麻如一张网笼罩在皮表,像万年没受过雨水滋养干裂出龟甲纹状的大地,叫人看了打冷战,直接起层鸡皮疙瘩,全身都不舒服。 那已是植皮后的效果,以前更不堪入目。 “她不应该和这样的我在一起,我送她礼物,不过为了表达歉意。”李文认真的解释。 余嘉明控制不住肠胃翻腾,呕了一声,五官皱成一堆,捂着嘴,担心真吐了。 “对不起。”李文让头发遮住右脸,放下袖口,“谢谢你,我走了。” 既然白飞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到了见一面的时候,有些话应该说清。李文想。 ...... 白飞待在公司里,右眼皮跳了一整天,做事频频走神,自己明明身在中国却像在法国,身在现实却像还处于过去那半年里,说不出的不安。 她断定李文会来找自己,她太了解他,虽然 分卷阅读62 知道李文会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白飞下班,心不在焉地走到停车场,赫然看见自己车的旁边站着那个男人! 男人变得很瘦,一根笔直的竹子似的,修长的脖颈上的脸被半长的头发遮去一半,瘦得脸部棱角刀子似的锋利,眼神还像他们刚认识时一样,充满温度,流露孩子发现糖果般惊喜的目光。他站在那里,头顶仿佛顶着一片阴沉沉的天空,使阴影在他脸上随处可见,双眼是阴影中唯二的放亮点。 “白飞。”李文淡淡一个微笑,眸色随之黯淡下去,愧疚之心全融在里面了。 第三十一章 白飞和李文就近选择公司对面的一家咖啡厅,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她有话必须要说,否则不会有这番景象。 她要了一杯热水握在手里,表情打了麻药似的僵硬,没有温度,十根手指不住颤抖使水杯里的水跟着摇晃,泛着一波接一波的涟漪...... 她理智上不愿意再对过去软弱,颤抖发自早与血液相融难剥难离分的恐惧,对李文、对那半年暴力、对那时候愚蠢的自己的恐惧随着时间推移不减反增。 她自己都不知道恐惧什么,还有什么值得恐惧,已经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但恐惧本身毫无理智,怎样也无法消除。 “我整理了学校你还没学过的教材,还有我自己的心得,我把对你可能有用的知识都用英文写下来了,原本想写中文,可是写完一页拿给同事看,他们都说看不懂。”李文把盒子打开,里面的资料有打印,有手写,有色彩混搭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绘图,乱七八糟满满一盒子。 李文能用文字、图画表达的设计理念全在盒子里。 她喝了口水,眸子垂着不抬...... “北京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以为随处能看见中国式传统建筑,不过这样也很好,我在这里找了一份工作,做得很开心,我重新设计了很多衣服,还......”李文有条有理的阐述自己的近况。 “别说了。我并不想知道。”她抬眸看一眼他,立刻又垂下去。 “对不起。” “不用道歉,没必要。” “那时候,我......” “闭嘴!你听我说。”白飞阻止道,站起身,“我结婚了,有了新的生活,我现在很好,很快乐,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提你我之间的事......我走出来了!不要再想把我拉进去!” “白飞,你冷静一下。”李文双眼望着白飞,“我做的所有事只是为了向你道歉。我知道你结婚了,有新的生活,我没有破坏的意思,我在用我的方式向你道歉。” “别道歉!你我都是自作自受!”白飞激动的说。 “做错的事就要补偿。我在巴黎的时候觉得自己永远见不得人了,到了这里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的双手在这里还能为你做很多事。”李文缓缓站了起来,他说:“最近,我学了很多古文和成语,现在得准备去上中文课了,昨天刚学了一个成语——拭目以待。请你拭目以待,白飞。” 李文说完话,便转身走开。 白飞抱起桌上的盒子跑着追到门口,重重的将盒子砸到李文头上,千百张纸雪花般纷纷散落,他怔怔望着她,感到意外。 她上车在李文之前离开,倒车的时候速度疾快,车身甩出半个圈,直冲上路! 开回小区,远远望见家大门口站了两个人影,昏黄灯光里一个高大的影子,一个正常的影子,两个影子似乎在交谈,她猛然觉得那个高大的是方永,加速开去。 是白文坤和二力。 “回来啦。”白文坤给女儿开车门,欣喜的目光从女儿的脸移到肚子,“往后别自己开车上班了,刮着碰着怎么办?” “你们怎么在我家?怎么在一起?”白飞盯着两人。 “我和白叔在这碰上的,不是一起来的。”二力说,“恭喜嫂子!” “恭喜我什么?” “白叔都告诉我了,你怀孕了。” “我怀孕我怎么不知道!你没去安哥拉吗?”白飞往地上的四个鼓囊囊的特大塑料袋看一眼,“那是什么?” “方爷交给我点事儿,没办好呢,就没去。”二力指保护陈心晴的事,“上午,方爷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买点吃的喝的送过来,他怕你懒,不买,饿着。” “飞飞,你没怀孕吗?昨天又吃又吐的。”白文坤说。 “当然没有!五年内我不想要孩子。” 一番熟人间的交谈使她得到安抚,李文带给她的情绪渐渐消散,回到了一个安全安心舒适的环境...... 进了家里,金条蹲坐门口迎接,围着人转一圈又蹲回门口。 “这狗干嘛呢?”白文坤觉得有趣。 “等方永。”白飞说完跟着二力到厨房,二力把买的吃喝往冰箱里摆,她说:“我来,麻烦你了。” “麻烦 分卷阅读63 啥!我来。嫂子吃晚饭了吗?” “还没。”白飞笑笑,“你呢?” “我待会儿回家吃。” “就在这里吃吧,我做饭,你稍等一会儿。”白飞走到客厅挂好外套,返回厨房准备晚饭。 二力在客厅和白文坤聊天,不时两人把笑声传进厨房...... “方永几天能回来?”吃饭时,白飞问二力。 二力嘴巴嚼着一口饭,咕嘟一下子吞下去,食道撑得挺疼,拍拍胸口:“最多十天。”埋头还是狼吞虎咽,着急投胎的吃相。 “嗯。你过会儿有事吗?吃的......慢点吃。”她拿起旁边的水壶,倒杯水推给二力。 “你昨天吃饺子就这么吃的!吓死我了。”白文坤接话。 “......” “我吃完饭得去给我女朋友买口红,回家给她做饭,她等着我呢。”二力嘴上忙着,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翻出女朋友发来的口红网页截图给白飞看,“就这!她说网上没有颜色了,让我去商场给她买,嫂子知道哪家商场有吗?” 白飞垂眸看了看,YSL的一款方管口红,要玫红和星星色,她起身:“你慢点吃,等我一下,别着急。” 白飞把上礼拜买的YSL口红限定礼盒取下楼,找了个纸袋装好,放在二力椅子旁的地板上。 “这是啥?”二力瞪着孩子似的圆眼睛问。 “这里面应该有二十支口红,好像有她要的颜色,你拿回去。商场快关门了。”白飞坐下来拿起筷子,米饭都不冒热气了。 二力一愣,袖子擦擦嘴,拿起手机走到白飞旁边:“嫂子加个微信,我给你转钱!” “不用。送给她。”白飞笑说,斜着仰望一眼二力,“你快过去吃饭。” “不行不行!要不我给你现金吧。”说着摸兜儿。 “真的不用。”白飞拍拍二力胳膊,“过去吃饭。” “哎!”...... 白文坤见女儿会送人东西,和人往来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全是女婿的功劳! “我听方永提过,他说你对女朋友很好。”白飞说。 “嘿嘿!”二力学方永,不好意思了就摸摸后脑勺,“去年想跟她结婚,没结成,今年我还没提呢,怕她再不同意,丢面儿!” 白飞笑笑:“交往多久了?” “一年......半吧,我忘了,差不多!” “做什么工作?”白文坤问。 “不工作,她不愿意往外边跑,不愿意就不跑呗。我又不是养不起她!”二力说。 “总在家待着也不好,没事儿叫她和朋友出去走走,要不带到这来,和飞飞做个朋友!”白文坤想给白飞找伴儿。 “行!”二力爽快道,“我明天带她来。” 白飞:“......???” 二力走的时候,和稀里糊涂的白飞定下明晚晚饭之约,二力说会带着火锅料、菜来,叫白飞坐家等着就行,一切他来! 白文坤望着二力院子里走远的背影,笑道:“这孩子可真痛快!一点儿不装假。” “嗯,方永公司的人性格都挺有趣。”白飞说着关上.门,蹲下|身和金条对视,揉了揉狗耳朵,说:“别等了,你主人出差了,笨狗。” 金条吧嗒吧嗒嘴,不知怎么想的,大舌头忽然伸出来把白飞的脸给一下舔|遍,然后哈哈喘粗气......像个恶作剧完享受成果的熊小子! “咦!......脏!!”白飞双手擦脸,“下次再敢这样舔|我,就不喂你!我可不是方永!跟我来......” 白飞担忧自己不善于找话题聊天,和二力女朋友吃饭时产生尴尬,所以把爱说爱闹的董灵灵一道带回家吃火锅。 二力拎着两袋子菜肉,进屋便扎进厨房,把门一关,喊:“不用帮忙!” 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同时笑了。 “我听说方爷结婚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着嫂子,真有气质!”二力女朋友周彩媛说。 “谢谢。喝咖啡吗?喜欢喝什么?”她领着人往沙发边走,“先坐吧。” “我喝可乐!”董灵灵举手道,第一个坐下。 “那我也喝可乐吧,可口的。”周彩媛说。 白飞拿了两罐可乐,两个杯子,两根习惯,她不知道她俩想怎么喝,索性全准备好了。 “房子真大!是结婚现买的吗?”周彩媛左右上下各角度张望。 “不是。”白飞说。 “哦。对啦!昨晚那盒口红我太喜欢了,谢谢!”周彩媛打开可乐,先给白飞。 “不客气。我不喝,你喝吧。你们......吃点心吗?” “不要。”董灵灵拍打身旁的沙发空位,“你坐下吧,干嘛搞那么隆重。” 白飞坐下后,颈前吊着的袁巧心送的一克拉钻石吊坠被周彩媛发现,周彩媛撅着屁|股身体弯到白飞边上,单 分卷阅读64 手拄着沙发,另一只手托着吊坠专注看亮度。 “1克拉?” “嗯。” “方爷送的?” “不是。我婆婆送的。” “我说嘛,方爷不会那么小气!”周彩媛直起腰板,展示自己手上的钻戒,“二力送我还送两克拉呢!” 白飞笑笑,把吊坠掖进衣服。 “媛媛,你嘴真甜!”董灵灵嘴里叼着吸管,喝一口,吹一口泡泡,笑嘻嘻地看着周彩媛。 “啊?我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嫂子。”周彩媛吐吐舌头。 “没事,不用见外,随便聊。”白飞说。 董灵灵手伸到白飞背后,不重地掐了她一下。 白飞面不改色:“你和二力打算结婚了?” “没有呀。” “那戒指?” “啊!去年他求婚给我买的,结婚等买了房子再说。”周彩媛说。 二力干什么活儿都手脚麻利,像他的身手一样干脆利落,一个个盘子很快遮住桌面,鸳鸯锅底烧开,大家入座。 “我把狗也喂了。”二力拿筷子搅合锅底,往里下肉。 “它半小时前才吃了两块肉。”白飞说。 “是吗?那还跟我面前晃晃悠悠呢。过去方爷出差,都是我们轮班来喂它,遛它,有时候如雪把它领家去照顾。”二力说,“可以啦,可以吃了!” “二力哥,你们干嘛把方永叫方爷?”董灵灵问。 “牛逼呗!......不对!”二力张嘴,“我下次说话保证文明点儿......” “没素质!”周彩媛皱眉,抬起筷子用力敲二力额头。 “我错了,嘿嘿。”二力埋头往嘴里塞肉。 “二力哥,你和那个叫铁头的熟吗?”董灵灵慢吞吞吃着,眼神紧张地盯着二力的嘴,等回答。 “不算熟,他刚来的,怎么熟?说话挺倔,当过特种兵,我记得他好像还说缺钱什么的。” “擦嘴!”周彩媛抽两张纸巾,气呼呼往二力盘子上一扔,连肉带麻酱同时盖住了,她似乎特别讨厌他那粗犷劲儿,给她丢人了似的。 二力捡起沾着麻将的纸巾擦掉嘴角的两滴红油,委屈扒拉地看看女朋友,意思,你给我点儿面子呗? 面子没给,给了更狠的一个眼神。 “媛媛,你对二力哥好凶啊,你不怕他打你呀?”董灵灵问。 二力焦急抢先开口,眉头和鼻子皱出一堆小褶,憨厚的五官急得上窜下跳,“我再不是人也不可能打她呀!”说罢攥紧铅球般的拳头给董灵灵看,“我这拳头打她脸上,最轻也得半死!别闹了,吓着我对象。” 三个女人被二力逗得咯咯笑。 第三十二章 白飞一直想见见那位和方永看过演唱会,搅了他们看电影的小姐,今晚见着了。 吃完火锅,董灵灵提议大家出去玩一会儿,再由二力提议,他们来到皮实的酒吧,人才坐下,二力跳了起来,跑到吧台质问一位美女。 “陈小姐!你不是答应我晚上不出门的吗?要是真想出门给我打电话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和方爷交代!”二力说。 “这么久了都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在家闷够了,出来转转,真巧,竟然遇见你。”陈心晴端着红酒,微笑的唇轻抿一口。 “我和嫂子她们过来玩儿!我不玩儿了,守着你吧。”二力往旁边一坐,“你认识嫂子吧?方爷媳妇儿。你认识方爷应该也认识嫂子吧?去打招呼不?” “她在哪里?” “那边!”二力指着身后的卡座。 陈心晴扭身,使屁|股下的旋转高脚凳转半圈,她望过去,起身走向那里。 白飞和董灵灵正说着耳边悄悄话,董灵灵问白飞,今天送郁金香的怎么没来?白飞回答,没来就对了,再也不会来了。 “你好。”陈心晴盯着白飞打招呼。 “你好。”白飞看看对方,“我们认识?” “我是方永的朋友,他跟我说过一些你的事情。” “......坐吗?”白飞愣了一下,往旁边让出一个空位。 “好的。我一直想见见你,破坏你们约会的事,很抱歉。”陈心晴说。 白飞心明眼亮,知道这位小姐的身份了。 “方永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你怎么知道他出差了?”白飞忽地有些紧张,左腿搁在右腿上,端起酒杯喝一口,压压。 二力抢答:“我说的!方爷走之前叫我保护好陈小姐,陈小姐那天问方爷,我告诉她的。” “哦......”白飞垂眸,走神儿一瞬间。 “别误会,我和方永只是普通朋友,他很爱你。”陈心晴看穿白飞的心思。 “这我知道。”白飞抬头对陈心晴微笑,“我老公的为人,我很清楚。”弦外之音,不 分卷阅读65 需要你个外人开导。 她的确相信方永,前两次因为陈心晴不开心过,怀疑过,小脾气堆成山过,可并没产生过真正发自内心的怀疑,他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清楚得很。 “你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你想象中,我什么样子?”白飞问。 “嗯......眼神忧伤,表情忧郁,不善言辞。长得漂亮倒是对的上号。” “谢谢,你更漂亮。”白飞自信地微微仰起下巴,脸上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多余表情,连对面的陈心晴也猜不出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咳!”董灵灵咳嗽一声提醒二位,“你俩商业互吹一点儿都不刀光剑影哈!”然后盯着陈心晴半讽刺半开玩笑地说:“像大老婆和小老婆初次见面似的。” 董灵灵的心思,陈心晴足以一眼看透,说:“我有那个心思,方永没有。”说我这话,斜眼观察白飞的表情变化。 白飞早提着劲儿了,不打算败阵,波澜不惊地笑笑:“陈小姐真会开玩笑。” “的确是玩笑,我以为你会吃醋呢,呵呵。” “怎么会呢。” “看来方永待你很好,给你许多自信。” “他是待我很好。”白飞认真看着陈心晴的眼睛说。 陈心晴想:白飞即使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也很难帮她解开心结,她用一个淡漠而理智的形象当作外壳,完美藏住了心里的事,故意让人觉得她就是这样,她这种做法代表,她不希望外界去干扰去触碰她的伤口,不希望某个人进入壳子里面,看见里面的东西,若想解开心结,做到质的改变,除非有个能进去并且极有耐心的人。 陈心晴不了解方永白飞生活的具体细节、发展进度,断定不了方永是不是那个人,不过白飞对方永的喜欢已经摊在明面上了,是的可能性很大! “陈小姐做什么工作?”白飞拿酒瓶帮思考状的陈心晴填酒。 “我吗?呵呵,我现在算是作家吧。” “写的书可以告诉我吗?我想读。” “可以啊,我写的是心理学研究类的书,你有兴趣吗?有的话我送你两本。”陈心晴说。 “......不好意思,好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笑笑,拿酒杯和陈心晴碰了一下。 她往日没这么大方好客,今天莫名不想输阵! 她们聊天的时候,董灵灵早耐不住无聊跑到舞台上跟刚到的乐队聊天了,开场的第一首歌,董灵灵站上了主唱位置。 董灵灵向后扭着头和乐手们眼睛相连,她轻轻点头示意,鼓手先单独打一小段,给顾客们醒醒耳朵,其他乐手鼓音刚落纷纷接上,一首摇滚乐前奏响了起来。 她脱掉上衣往台下扔去,身上剩件低胸黑吊带,肚脐露着,好身材跟随节奏舞动,开嗓嗓音尖亮,台下所有人都往台上看去! 她唱完整首歌,鞠躬下台,冲回卡座,灌了一杯酒,情绪高涨地问白飞:“我唱的好吗?” “好!”白飞说,“你唱歌很好听。” “特别好听!”二力和周彩媛举高巴掌鼓着。 “我十四就开始玩乐队,我爸妈和我哥都是唱歌的,你们应该知道他,董消尘!歌星!” 听见董消尘的名字在座大吃一惊,近两年红得发紫,紫得渐渐发黑的大明星,整天热搜上挂着,正面新闻□□层出不穷。 “董消尘是你哥!”二力嗓子拔高,“他是我们公司老客户!” “是吗?那天查你们公司没看见和我哥关联的新闻。” “那你为什么不唱歌?”白飞问。 “你父母也是歌唱家吧?我记得是这样。”陈心晴说。 “是!腻了,小时候学烦了。”董灵灵坐到白飞身旁,双手搂住白飞颈子,“我想当大设计师,不想当歌星!” 白飞对朋友间的亲密动作反应有些僵硬:“......但你唱歌很好听。” “你是说我设计的东西不如唱歌吗?”董灵灵撅嘴。 “不是!......说起来,我还没看过你设计的东西。”白飞说。 “我刚到公司没几天嘛,在构思了,有些地方还有点犹豫,下礼拜画出来了给你看!” 周彩媛起身要去洗手间,董灵灵拿起手包跟她一起去了,董灵灵在洗手间里好好给自己补了个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漂亮! “媛媛!你还在吗?”董灵灵叫了一声没有反应,出了洗手间,看到媛媛靠着过道墙壁和一个男生聊得正开心呢,两人手里拿着手机,已经加了微信,或者马上要加。 “媛媛!” “啊,你好啦?”周彩媛笑盈盈地扭头看一眼她。 她说:“嗯,我们回去吧。” “两位美女到我们座位去玩一会儿?请你们喝酒,人多有趣!”男生锃亮的眸子扫描仪似的过了一遍董灵灵全身,着重看一眼高高鼓起的前胸,“身材不错!” 董灵灵翻白眼,走过去紧抓周彩 分卷阅读66 媛手腕拖其离开,另一只手背到后背中心点,单单竖起一根中指...... 男生撇嘴冷笑,这妞还挺狂! 离开酒吧,二力做司机,先把陈心晴安全送回家里,然后送白飞,董灵灵在白飞这站下车,她要求住下,反正方永不在家。 两个女人先后洗过澡,躺在一张床上,面对面说话。 “白飞,我觉得二力哥的女朋友......难长久,你对她怎么看?” “我听方永说,二力对媛媛很好。”白飞头在枕头里蹭出一个舒适的窝儿,“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难说!”董灵灵挑起对方一缕头发百无聊赖地往指头上缠着,若有所想,“自从上个男友出轨,我看谁都像渣男渣女,没治了......你前男友是个怎样的人?能说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很坏。” “哦。你千万别和陈心晴做朋友,离她远点,听我的没错,我直觉特准!她和方永以后指不定怎么着呢,被闺蜜抢人的滋味复杂着呢,你会在某一段时间里,除了弄死他俩,什么都不想做!”这番话来自上段感情的经验之谈。 “我相信方永,真的。”白飞抬眸望着天花板,流出的目光温温的很柔和,“方永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有点笨拙的家伙,心里装着什么就是什么表情......” “他们那群人好像都是那种性格,传说中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吧?” 白飞用力掐一把董灵灵的腰:“你才头脑简单呢!” “啊呀!你掐我!”董灵灵一翻身骑坐到白飞身上,双手摩|擦着,“既然你老公不在家,今晚就让我为你服务!” “下去!”她憋笑,咯吱董灵灵的肚子,董灵灵最怕痒,三两下抱住肚子哈哈笑着跌到一边。 第三十三章 方永出差九天,上飞机前跟白飞通电话,告诉白飞自己明天晚上七点多落地,先回公司,和此次同行的二十个弟兄吃顿晚饭,叫白飞在公司等他,他想她,想最快见到她。 方永一行人落地,二力开巴士把他们接回公司。 战胜归来似的大个头们统一着黑色运动套装,黑棒球帽,一个接一个血气方刚地走下巴士,先下来的三个戴着墨镜,仿佛那种不太合法的团体......仿佛一群刀口舔血的哥们儿。 最后下来的是方永,他没戴帽子和别人穿的不同,黑裤子配白色运动外套,拉链合到下巴处,头微低让半张脸埋在领子里,眉眼间笼罩一种此人此时格外不爽的冷色调。 白飞站在门口,目光忽略他人,独有方永,她抬起手对他挥了挥...... 他乐了,领子里的半张脸仰出来,大步走向她,大步迈得忘乎所以呢,被崔如雪狠狠撞了一下。 “我先回家了!”崔如雪说。 他站在原地,目送崔如雪的背影,眼色又阴回刚刚的样子...... 他们启程回来当晚,发生一件令方永十分恼怒的事。 方永从陈叔住处回酒店,留了十个人在陈叔住处保护陈叔,他边通过走廊边翻手机,进房间也是低着头进的。 “回来了......”崔如雪身上裹着一件大睡袍背对门口坐在床上,头发看上去□□的,应该刚洗过澡。 “你跑这儿干嘛?还不睡觉去?”方永手机放回兜里,手在兜里搁着。 “方爷,你怎么看我?” “什么意思?” 崔如雪站起来,走到方永面前,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手将睡袍脱掉,裸|体呈现。 方永表情一愣,走向柜子拿雪茄,原地呆站连吸了两口雪茄,吞云吐雾地坐到床边,头低着不抬,从始至终没有看赤身裸|体的女人一眼,“穿上,这是干什么?” 她转身正面向他:“我平时男孩子气,但身体还是女人的,你对我没感觉吗?” “衣服穿上!”他皱眉。 她突然疾步走向他,抢过他手里的雪茄扔向身后,低头吻他。 方永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人往后一推,推出一两米远:“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我就是疯了!谁让你结婚了!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对我好?跟别人比划都动手,为什么不跟我动手?为什么单单不打我呢?!” 方永起身,反手用手背扇了崔如雪重重的一个耳光,力道使她头偏向右,短发随力凌|乱甩起落下时遮住右眼,被打傻了。 她想不到他真会打自己。 她对他的喜欢由崇拜开始,刚进公司见他第一眼有点怕这个男人,渐渐相处发展出崇拜的感觉,第一次有人能震住她这样的女人,她再怎么像男人心都是女人的,喜欢上方永太正常了。 她清清楚楚自己不是方永喜欢的类型,不想更不敢说出口,有时候痛恨极端自己的外貌,她情绪流露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明显,她喜欢方永的事除了她自己,公司里没 分卷阅读67 人察觉。 拖着拖着就到了这个地步。 方永道:“已经打了!滚出去!”说罢捡起地上的睡袍往她身上一披,抓|住手臂拖着她往外扔。 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被拖到门口挣脱了手臂,蹲下抱住膝盖大声痛哭...... 方永僵了片刻,回到床边坐下,叹气:“如雪,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区别对待你,你自己没发现而已......我对你不存在特殊感情,你这么做,以后咱俩怎么相处?我要是对你有一点儿心思,咱俩早不是现在这回事儿了。几年了,你不了解我吗?” “可......”崔如雪脸从手臂里抬起,英气的双眼此时泛红噙着泪光,神态一如既往地冥顽不灵,她永远一副任意妄为谁劝不听的拧样子,“可我喜欢你......你干嘛不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换女人?非要娶一个!我接受不了!!” “我什么时候三天两头换女人了?!算了,跟你没法讲理,赶紧出去,别让我动手!”方永走向洗手间,把门一关。 方永确实对崔如雪比对其他弟兄更照顾一些,可从未超出范围,那种好类似英国男人礼让女人的绅士风度,只是他的表现方式和英国男人不同。 去年春节,公司年会,崔如雪酒劲上脑,在众人起哄下非逼着他要和他单挑一次,他前躲后躲,最后无奈先溜回家了,他不打她,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比划,赢或者输都不光彩,明知对方是女的根本下不去重手。 发生这件事后,方永和崔如雪见面两人既尴尬,又怄气。 白飞轻轻推了推方永的胳膊:“她怎么回去了?不和你们一起吃饭吗?” 方永目光从崔如雪背影收回,看看媳妇儿的模样,笑了,“有多想我?” “我问你话,你怎么反问我?”白飞笑着避开男人的目光。 “我想问你的话有一肚子!”方永左右瞧瞧,确认无人注意自己这里,牵着白飞的手到嘴边亲了一口,“不过这儿人多,回家我再问!” “没受伤吧?” “没有!谁能伤我?” 白飞和男人们去餐厅吃饭,提前定了两张桌子的大包厢,他们点了很多菜,转盘上放不下的菜就摞其他盘子上,还是闹闹哄哄。 男人们聊着此行的感受,有的觉得安哥拉基础设施忒落后,有去过的说比以前强了,有说异国风情挺好玩儿,就愿意出国! 铁头例外,默默无语,吃饭,喝酒,很少参与话题。 白飞受了董灵灵之托要铁头电话号,董灵灵扬言假如她没帮她要到电话,就要每天像鬼一样缠着她,对她哭天抹泪,请怜悯怜悯一个被前男友背叛心理变|态急需新欢拯救的可爱女人吧。 快散场时,她离开座位,在铁头旁边刚走了一个保镖空出的位置上坐下,“......你怎么不说话?” 她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还问上别人怎么不说话了,都是董灵灵逼的。 “啊!没有啊。”铁头一小杯白酒灌下肚,“有事儿吗嫂子?” “嗯......”不好意思开口,“电话......能不能给我?” 铁头没搞明白,瞄一眼桌上手机:“你要我手机还是手机号?” “......都不要,没事了,你吃吧。”她起身要走。 “对了!嫂子,麻烦问你件事儿。”铁头说。 “什么事?” “你具体做什么工作?公司还要人吗?我想给我一个朋友找份工作,她27,长得还可以,人不错。” “女孩子?” “女的。” “是你......女朋友?”白飞替董灵灵心咯噔一声。 “不!她是我......战友的......女朋友,托我照顾她。”铁头说。 “哦!”白飞松了一口气,她搞不懂自己何必这么紧张,“她是学什么的?想找份什么样的工作?我的公司做品牌内衣。” “给工资就行,学历不高,我具体没问过,我知道她以前在餐厅和酒吧当过服务员。” “哦......”白飞琢磨片刻,“可不可以这样,你把你的电话留给我,我周一去公司问一问,然后给你回话?” “得嘞!太谢谢了。”铁头满脸高兴。 ...... 金条门口蹲着,终于等回了心心念念的主人,两条后腿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往方永身上扑,也就方永能受住它那扑法。方永和金条玩儿了两分钟,一拍狗屁|股,金条得令跑开,仿佛主人只要还能记得回家,它就心满意足无欲无求了。 “它每晚都等你一会儿。”白飞边脱外套边说。 “要是从小养的更跟我。” “不是从小养的吗?” “我一个弟兄离开的北京的时候把它扔给我了,那时候跟现在差不多大,瘦点儿,毛稀,我那弟兄不扔给我,我根本想不起来养狗。”方永盯着白飞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那时候想 分卷阅读68 什么?”白飞回眸笑看他。 “忘了。”他走向她,手揽着她的腰圈进怀里,“现在想要你。” “我见到陈小姐了,偶然在酒吧遇见的。” “哦。对了!”提起陈心晴,他忽然想起法国人,“你不让我送花了,那人还送吗?” 白飞摇摇头:“不送。我和他说清楚了。” “你见他了!”方永眉头一皱,手离开白飞的腰,“见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谁让你见他的!人在哪儿呢?让我见见!” “你急什么,没有下次。”白飞伸出食指舒展他皱出两道沟壑的眉头,“我见他对咱俩都好,结束过去,和你......好好重新开始。” “和我......咳!”他摸摸后脑勺,“真的?真和我开始?”幸福来得突然,难以置信,回来前以为白飞会再次给个理由,拖沓数日数月数年。 他做好各种准备回来的! 白飞一抹微笑,洁白的牙齿咬住浅红的下|唇,双眼定定望着方永的眼睛,微露撩人的神态把某人勾得心里万只虫子爬动□□似的痛痒,冷起来的时候不近人情,冷中一旦搀点性|感的颜色,就让人肝尖儿都颤! 无论曾被多少阴霾遮盖过她,她本身都是这种女人。 她的手慢慢地把他的上衣拉链牌从下巴处移到小腹,两只手抓着两侧拉开的拉链边沿,向下抻了抻,“方永,刚才你说现在想要什么?” “你!!”方永单字蹦出口,嘴就被对方快速吻住。 白飞手里紧攥的外套成了控制方永身高的工具,她把高高在上的他拉得俯身低向自己,踮脚,仰着脸,给他一个彻底的回答。 他刚开始意外得瞪圆双眼,大脑一瞬间被什么清空了,几秒回过神,白飞的嘴还挨着他的嘴,他立刻续上这个吻,单手把白飞抱了起来,白飞双|腿缠住他的腰,这个姿势上楼,进卧室,倒进棉被里,全过程吻没暂停过。 他双手争分夺秒地在她扣子上繁忙,重重呼出的每一口气似一团烈火,“说一句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 第三十四章 白飞躺在沙发上看书,阳光充足的客厅安安静静,到处暖洋洋的。 方永时差问题下午才起床,套上一条运动裤,赤脚赤上身走下楼,“吃饭了吗?我不在家这几天你晨跑了吗?” “没有。”白飞翻一页书,面向沙发里面,给男人一个后背。 男人扑过去,夺下书,亲了她的鼻尖一下,“怎么无精打采的?昨晚累着你了?” “我不搞出点动静,你就觉得我无精打采。”她笑笑,“我难道跑着步看书?” “担心。”方永头枕着胳膊,仰靠着沙发,把她的头按在胸口上,“白飞,我问你句话,你答应我别生气行吗?” “说。”她仰脸望着男人的表情在上面寻找,直来直去的男人什么时候学会问问题提前给人扎针了? “你是喜欢我才跟了我,还是觉得欠我的?” “昨晚以前,我没发现你在乎这个问题。” “那时候一门心思想得到你。”他把她的脸托起,低头吻她额头,“现在得到了,想再多要点儿,我就是......有个愿望,我,希望你是真的喜欢我,不含别的东西。” “昨晚不是说了,我喜欢你吗。” “那......那个法国人呢?你对他和对我感情一样吗” “没办法比,不一样,过去的人事物无论怎么伸手都摸不到了,当初的感觉......我已经忘了,我只在乎现在。”白飞伸手摸摸方永的脸。 “别跟他见面,别有任何联系,如果他再找你直接告诉我,我和他有笔账要算!” “......” “听见没有?再说一遍!”方永转身把白飞压住,手驾轻就熟地摸进她的睡裙里,指尖走过的皮肤掀起一场一场刺刺痒痒的风|波,“再说一遍,说你喜欢我!” “你先把手拿走!别闹!”她哭笑不得,拧巴着身体躲他的手。 “没闹!认真着呢。”吻连串落下锁骨周围,手把睡裙基本褪|下去了,大概堆在他们脚底,“说!” “我喜欢你!你不上班呀?” “上什么班,我还度蜜月呢......” ...... 方永还是要去上班,洗过澡,下午强迫白飞陪自己去了公司。 “方爷,陈叔给您送了一份礼物。”皮实抱着一个白色大方盒子进办公室,来得不是时候,他家方爷正把嫂子按坐在大|腿上轻薄,他看一眼没看清处于哪个阶段,立马用盒子遮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了!” “你不好意思什么?”方永歪头乐,松开了怀里女人,女人立刻窜出老远,整理几下衣领,表情透着尴尬。 “我......” “你什么你?过来!”方永抬手勾 分卷阅读69 了勾,“送的什么呀?” “不知道,没开。”皮实把盒子放下。 方永打开盒子,是一盒摞得厚厚的人民币,每一万扎成一捆,大概二百捆左右,陈叔老早就给了方永五百万的支票,这两百万纯粹谢礼。 “陈叔还真大方!”皮实看钱的眼睛直放光。 “金矿拿着了,这点钱对他来说也就是吃顿饭的钱,不过还是感谢他给我送钱!”方永笑滋滋盯着一盒子钱,“把这趟去的人都叫过来,除了如雪,公司的事儿暂时也别给如雪安排,给她两个月假,出去散散心。” “哎!”皮实掉头就走,走两步回头问:“如雪为啥要去散心?” “赶紧去!” 皮实离开后,白飞问:“你们收入这么高吗?” “不是,陈叔得罪过我,上一趟二力带队跟他去安哥拉,他忽悠二力给他要账,二力太傻,胳膊让黑人掰折了,这事儿以后我就不打算接他活儿了,他再来找我......”方永说,“算用钱收买了我吧!” 方永继续介绍道:“我这里的保镖分等级,像皮实、二力、大力他们都算高级保镖,出去工作一天四千五,这趟比较辛苦,我想多给点儿。” “呵呵,你还蛮大方。”白飞说。 “他们应得的,我以后花钱需不需要提前通知你?” “如果我说需要,你会通知吗?”白飞微笑看着自己男人。 “不会!哈哈哈哈哈......” 去安哥拉的算方永总共二十人,原本还有一个二力,可方永担心陈心晴就没让二力去,十九个人先后来到办公室,每人从盒子里拿了十万离开。 铁头最后到的,盒子里剩下三十万,方永把崔如雪那十万拿出来放在桌上,叫铁头把剩下的二十万拿走。 “不是说十万吗?”铁头没拿。 “你缺钱用,都拿走吧。”方永说。 “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以后我占你们便宜的地儿多着呢,拿吧。” 铁头从盒子里拿了十万,一板一眼地说:“该拿多少拿多少,这就够多了,最近经常受你恩惠,谢谢。” “坐。”方永抬手向下压压,“我搞不明白你,你又缺钱,见着钱还不亲,到底想干什么?” 铁头坐下来,低头沉思半分钟,他和方永认识时间虽断,但心里对方永为人的钦佩不少,一些事儿可以说,他开口:“那次我说的那个枪子儿穿了太阳穴的战友,就剩两个亲人,一个弟弟,在老家,一个女朋友,在北京。他弟弟快结婚了拿不出彩礼钱,我战友抚恤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位,我想快些挣一笔钱给他弟弟娶媳妇儿用。” “你犯错至死的战友?” “......嗯。” “婚期什么时候?” “没定,不给彩礼,娘家方面不见他。” “需要多少钱?” “房子带彩礼最少也得五六十万吧,老家那边是这个价儿。” “我借你。”方永说,“你先别急着拒绝!你着急挣钱不就是怕晚了鸡飞蛋打么,你可以给我打借条,或者算我预付你的工资,反正你也跑不了,真跑了我再把你揪出来。” “我不是那种人!”皮实表情极为反感,窜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是,怎么样?接受吗?”方永笑笑。 “我,我接受。”皮实想了想说,“我先从你这里预支五十万工资,以后给你干一百万的活儿,报你的恩,假如干出不仁义的事儿,脑袋给你!” “性子真硬!好。”方永也痛快,三两分钟把钱转了。 白飞一旁看着自家男人说话处事,办的事意气用事充满危险性,但她并没产生阻止的想法,一是,她不想干涉他的处事方法。二是,干涉也没用,他可不是她能管住的男人! 他的办事方法不也没令他变成穷光蛋吗? 离开公司,方永听说白飞最近偷懒不晨跑,拉她去了拳馆,她几乎是被他拖进去的,一颗打死也不想运动的心垂死挣扎。 为什么非逼人运动?! 白飞换好衣服,方永在她身后教她打拳,不时被亲一口脸蛋,不时被亲一口脖子,亲完还叫她用力打沙包。 她咬着手套摘下来往地上一扔,生气说:“不打了!” “才十分钟。” “十分钟也累,还要防着你,你突然亲我......很痒!” 方永哈哈笑:“我不亲了,你是我媳妇儿,至少得能自卫吧?” “自卫?别人欺负我,你让我用拳头打他?”白飞捏捏自己手臂上可怜的一点儿肉,“你看我,我又没有你们那种力气!” “说得也对......那我明天教你点儿别的,擒拿吧,适合。” “不要!我明天保证晨跑,你别再教我那些东西了!” “真保证?不准偷懒。”方永说着话,兜里手机响了,陈心晴来电。 方永在白飞面 分卷阅读70 前接了电话,陈心晴约他出去见面,他随口应了,他也刚好想见陈心晴一面。通话内容白飞听不见,但微微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大致猜出是谁了。 白飞表情渐渐冷淡,自觉地起身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明知道要走了还不赶快去换衣服么。 她出来的时候,他也换了衣服,说:“你听见电话了?” “嗯。大概。没看我衣服都换了吗?”她转身往外走,“走吧。” “电话是陈心晴打的,我去见她一面,你不要生气。” “不会。怎么会呢?”说着已走出门口。 “那就好,我两个小时后回家,你自己吃晚饭。”方永说。 “知道了。”白飞伸出手揽出租车,眼睛看着方永,笑盈盈地说:“就你们两个人吗?” “嗯。”方永状况外地点点头。 “一次。” “什么意思?” “你和女人单独见面一次,我也可以得到一次单独和男人见面的机会,咱俩提前说好,到时候谁都不要生气。”白飞相信方永,不等于不在乎他去见陈心晴。 “......”方永目瞪口呆。 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白飞弯腰上车,被方永一把拉住,挥挥手,方永让出租车走了。 “你干什么?这里不好拦车的。”白飞有些生气地说。 “你别回家了,跟我去,你跟我去了就不算单独见面了吧?”方永绝不同意自己媳妇儿和任何一个男人单独见面,鬼知道会发生啥! 他对自己有把握,对媳妇儿......缺点信任。 “我累了,想回家,不想去见那位陈小姐。” “那我跟你回家,事在电话里和她说就行了。”方永拽着媳妇儿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你一个男人食言好吗?”白飞把前头闷牛似的拉人的男人拽住,“你去吧。” “不去!你万一用这次机会见......”法国人呢? “你去吧,你不去她肯定认为是我拦了你,我小气似的。这次不算,下次开始,下次你再单独见她一次,我就获得一次和男人单独见面的机会。去吧。”白飞说。 “好。绝没下次。”方永认真地说。 第三十五章 陈心晴先到餐厅小包厢,提前点好菜,方永到的时候桌上四个凉菜,两瓶啤酒。 陈心晴从头到脚精致无比,微微侧身看一眼方永,微笑:“你来了。” 方永点头,坐下,陈心晴示意服务员上热菜。 “才十几天,我却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陈心晴说。 “伤口留疤了吗?” “留了,不过看样子过段时间会消。” “戴眼镜的没去骚扰你吧?” “没有,他不会再找我了。”陈心晴手托着珍珠般光滑的脸颊,思考状。 “我估计也不会了,所以昨天让二力撤了,以后你自求多福吧。”方永倒了一杯啤酒,灌下去解渴,舌头舔掉嘴边的啤酒沫。 “好的,就不说谢了,我想你已经听烦了,你太太对你说我们见面的事了吗?” “说了。” “她很有魅力,又聪明过人,难怪迷住了你。” “嗯。”方永对一部分表示认可,“她没你聪明。” “你觉得我比她聪明?” “她在我面前没怎么聪明过,我倒是处处能看见你耍聪明,还是你聪明。”方永说罢笑笑,酒杯伸到对方杯口倒酒。 “你来见我就为讽刺我?”陈心晴对白飞身上发生的事感兴趣,想把白飞的性格特征加以分析写进下本心理学书里,“你和她进展怎么样了?知道她心里藏着的事了吗?” “功德圆满!”方永摸摸后脑勺,“她身上发生过的事不能告诉你,我知道就够了。” “......是吗?......恭喜。不能告诉我吗?真让人失望,你怎么才能告诉我呢?” “怎么都不告诉。”服务员上菜来了,方永低头吃饭。 陈心晴记得上次和方永吃饭,方永喜欢吃鱼,她点菜时点了条清蒸的桂鱼,伸出筷子在鱼肚上选一块最肥的肉夹进方永餐盘。 方永比个停的手势:“别客气,我自己来,容易让外人误会。” “好。”陈心晴识趣地不再给男人夹菜,忙活自己的,“说真的,我没想到你和她发展这么快,上次见她......她的戒备状态还很完美,我很难看穿她的心思。” “换个话题聊,我不想聊她。” “你想换什么话题?我都配合你。” “女人比较懂女人这个说法对不对?” “某种程度上。我不太认可这句话,我觉得有时候某些男人更懂某些女人,女人懂女人只是感性上的更能体会对方情绪,男人看女人通常更全面、更客观。感性的懂和理性的懂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懂。” 分卷阅读71 “......”方永半懂不懂。 “怎么了?” “没事儿,我刚才那么问你,是想让你站在女人角度上告诉我,怎么被男的拒绝才......能好受点儿!” “你不是早拒绝我了吗?又要拒绝谁?” “当我没问,吃饭。”方永伸手夹菜,一脸反感对方刨根问底的表情。 陈心晴懂他的想法,说:“什么方法拒绝都不好受!想少让对方难过,就果断点疏远她,长久的拖沓、若即若离最伤女人。” 方永放下筷子,皱眉盯着餐盘,心想:难道只能把如雪开除?安哥拉的事加上开除,如雪受不受得了? 陈心晴偶尔往嘴里送点东西咀嚼,偶尔喝口啤酒,含笑的目光投在方永伤身的表情上,她有时笑,有时若有所思,眼里的方永仿佛一部好看的电影。 两人走的时候,到停车场方永挥手再见:“不送你了,戴眼镜的再来给我打电话。” “平时不能打吗?”陈心晴逗着问的,心里明镜答案。 “平时我忙。再见。” ...... 周一下午,白飞约铁头和铁头那位战友的女朋友来公司,白飞猜这个女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铁头那位战友的身在北京的女朋友。 她上午和人事部的人商量,人事部表示进公司的人员最低本科学历,专业要符合职位,连前台接待员都得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不能超过26岁。 当时她表情失望,人事部经理进来看见询问情况后,说没关系,艾董事周五特别吩咐,给白小姐招一个懂事儿的助理,假如白小姐不在乎,可以把介绍的人招为己用。 白飞和前台打过招呼,有访客让他们直接到办公室来,铁头还没来,知道来龙去脉的董灵灵先到了。 “你早上和我说的都是真的吗?” 白飞点头,她早上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铁头的情况全透漏给了董灵灵。 “那我如果想接近他,是不是得先和他战友的女朋友搞好关系?” “他看上去不是很好接近,你做好心理准备。”白飞提醒。 “再凶的狗都爱吃肉,我就不信他真长了个油盐不进的铁头!” 前台敲门,把铁头和一个虽然身材干瘦,脸却很有光彩的耐看型女人让了进来。 铁头给白飞介绍:“嫂子,她叫姜小雯。” “嗯,你们坐。”白飞给两个人倒了两杯水,“姜小姐,你工作时间和工资有什么要求?说说看,我尽量帮你和人事部说。” “工资当然高一点好,最好五千以上,工作时间怎么安排都能接受,随时可以上班。” “好。你住的离公司多远?” “我住顺义,刚才和铁头哥过来用了一个半小时,咱公司没有宿舍吗?”姜小雯盯着白飞。 白飞笑笑,她也不知道,扭头问董灵灵:“有宿舍吗?” “没有。咱们公司又不是大学,不可能有嘛。”董灵灵嘴上说着,目光忙着衡着姜小雯和铁头关系是否纯粹。 “没有没事儿!我每天跑也行。”姜小雯无所谓地说。 “那你来回岂不是要三个小时,加上上班时间,回家除了睡觉什么也做不了了!”董灵灵眼珠子一咕噜,冒出个鬼点子,“要不你暂时住我家吧?”斜看一眼铁头。 “不,太不好了,我跑几个月再搬这边来,几个月没事儿的。”姜小雯说。 “别跑了。”铁头开口,“我明天给你在附近找找房子,趁早帮你搬过来。钱由我出。” “你以为合适的房子说找就能找到呀?不愿意欠我人情的话,给我房租呗,我把我家的一间房租给小雯!”说着挽上铁头的胳膊,引领铁头到落地窗前,指着对面的公寓,说:“我家住那,还有比我家更合适的地方吗?” 铁头认真地眺望大厦,对右臂上悄悄移动的女人手并不在意,直到女人手在他右臂上头重重捏了一把,他才皱纹问:“你干什么?” 董灵灵低头不语,心说:勾引你呀。然后扭头给白飞抛个眼神儿,配上一个鬼头鬼脑的笑脸,无声的口型告诉白飞:肌!肉!真!硬! 白飞口型回:别!乱!来! 董灵灵OK手势。 白飞笑着摇摇头...... 白飞想给自己好朋友制造一个和心仪男士独处的机会,弯腰轻轻拍两下姜小雯的手,示意她和自己出去,带着她去人事部入职。 屋里就剩两人了! “白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和铁头哥一样叫嫂子还是叫你白小姐?”姜小雯问。 “叫我名字。”白飞说。 “啊,好的,我没进过这样的公司,我......能行吗?你们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不难。”她安慰她,“只是一些杂活,专业性的工作有专业人员做,你别担心,很快就能适应。” “谢谢你了,我也得谢谢铁头哥,他来北京以后帮了 分卷阅读72 我不少忙。”姜小雯温柔地笑了笑。 白飞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她,看不懂......怎么笑得这样释怀,她知道那件事吗? 人事部耽搁半个小时,她们返回办公室。 董灵灵脸比铁头的还死板,发青,手里端着一杯白水。铁头表情和来时一样,问她们:“去哪儿了?” “办入职。”白飞见气氛不好,大概估摸出董灵灵第二次被拒。 “铁头哥,咱们先回去吧,我得买双黑色高跟鞋明天上班穿。”姜小雯说着和铁头离开。 白飞将二人送进电梯,快速返回来问董灵灵:“怎么了你?一脸不高兴。” “你知道铁头为什么叫铁头吗?”董灵灵瞪圆惊悚的大眼睛,水杯往桌上一撴撒了半杯,“他不止脑袋是铁的,脑袋里面血管细胞脑浆子全是一堆破铜烂铁!根本就是一只没开化的巨型黑|毛猩猩!金刚都比他强!” 白飞憋不住笑,强忍着:“到底怎么了?你说具体点。” “你不是和姜小雯出去了嘛,人家就想这是一个好机会呀,我和他说你们得很久才能回来呢,我请他去旁边吃个便饭,他说他吃饱来的,现在一肚子打卤面!” “这个时间吃过饭正常。”白飞说。 “你听我说完呀,我说那咱俩下楼去喝杯咖啡,他说他讨厌咖啡!我说那喝可乐呢,他说喝可乐容易患糖尿病!我说喝奶茶也行,他又说喝茶牙黑!我说那去喝水总行了吧,他转身就给我从饮水机接了一杯白开水!”董灵灵使劲儿一推桌上的水杯,“就这杯水!” 白飞忍耐到极限,趴到桌上咯咯笑起来...... “他到底是真蠢还是看不上我?”董灵灵摇着白飞的肩膀,“问你呢,白飞!你不许笑!” “好,我不笑。”白飞望一眼气呼呼的朋友,“我觉得他只是说他自己真实看法,你下次直接约他试试,别用委婉的办法。” “我还委婉呢?你看看我,领子都往下拽到胃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弯的吧?” 白飞趴回桌子接着笑...... “别笑!你家方永是不是也这样?” 白飞仔细想了想:“反正方永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他给我送花为了和别人较真,平时也不讲究情调——直男。” “呵呵,天下直男都像他们,女人可倒霉死了。” “正事说得怎么样?姜小雯住你家吗?” “啊!下次再敢那样对我,我就把姜小雯赶出去。” 白飞回家把事情告诉了方永,方永乐了一阵子,说改天想办法把他俩硬凑到一块儿试试。 第三十六章 方永思考后决定开除崔如雪,光给她几个月假未必有用,换位思考,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都受不了。凭崔如雪的本事,到哪里都能有个金饭碗。 他把一两个月前就排好的崔如雪的工作全部取消,包括今晚董消尘演唱会的工作,通识的事让别人做的,他怕自己打电话说不出来,毕竟认识好几年了。 这事始终令他心烦,嘴上咬着雪茄,一副处于深思熟虑中的样子...... 门啪地一声被推开,跟被踹开似的猛地撞上墙壁,弹回去又被推向那面可怜的墙! 崔如雪上上下下换了个人,丝|袜配黑色连身裙,外面一件女款皮夹克,脸上还第一次化了妆,假睫毛美瞳样样俱全,打扮得挺好看,就是有点打扮过头,素一点点更好看。 “你为什么开除我!”她质问他。 “我开除你还需要理由?”他瞥崔如雪一眼。 “我没犯错,凭什么?!” “凭我不想看见你,别自讨没趣。” “我跟你那么久了......”崔如雪定定望着方永,原地呆愣不动。 “是。没别的办法。”方永猛吸着雪茄,垂着眼皮子,说,“我对你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换个地方,换个人,用你现在这个打扮找个喜欢你的。我做的绝,对不住你了。” 崔如雪缓了一会儿,仰起下巴,走到方永面前:“你以为你香啊!少自以为是!我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就是......就是以为你把我当女的才那样的,现在说开了,我还懒得理你呢!我在你公司待这么久,跟大伙儿感情深着呢,我不走!也不要假期!” “我的地方你说了不算,我让你走你就得走!”方永说。 “我就不走,我现在就去体育馆上班,你想赶我走,就让他们把我打走!”崔如雪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男人雪茄一扔,燥得抓头皮......软硬不吃的丫头没治! 他回家的时候白飞在沙发上枕着金条看书,安安静静的气氛使他心里那点烦躁褪没了,过去笑呵呵问:“怎么在家呢?” “我工作时间比较宽松,今天不想去,”白飞抬起手里的手晃晃,“这本就剩三十页了,想看完。” “我 分卷阅读73 看见书脑袋疼。” “我运动脑袋疼。”白飞笑笑,把书放下,“怎么回来这么早?” “......脑袋疼。”方永弯腰亲了下她的额头,摸一把她旁边的狗,“你跟金条最近关系不错,你刚搬来的时候可搭理都不爱搭理它。” “我没搭理它,它自己来的。” “下去!”方永对金条一仰下巴,金条晃着一身肥膘跑了。 “心情不好吗?”她盯着他坐下来,“你怎么了?” “烦。”方永看她一眼,双手伸过去脱她的衣服。 她按住他的手:“没完没了的!说话呢。” “不想说话。”方永扑过去把人压住,“做|爱,你乖点儿!” 她没阻止他想做的事,从客厅到卧室。 ...... 两个人面对面望着对方的脸,白飞身上奔腾的血液还没安静下来,脸色粉红粉红的,目光柔柔地在男人神情里寻找,“因为什么事烦?” “怕你吃醋。”方永笑笑。 “有别的女人了?” “别逗我!”方永被窝里伸出的手把她头发揉得凌|乱。 “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什么事让你能让你心烦。” “真想知道?”方永翻身躺平,眉头皱了起来,“如雪说喜欢我,我想把她开了,她又不同意,有点儿麻烦。” “你才知道她喜欢你?”白飞表情惊讶。 “你知道?” “我早知道!喜欢就喜欢呗,干嘛开除她?” “开除对她比较好,让她继续留我身边,以后不就毁了么。你不在乎这事儿吗?”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不怎么在乎,我更在乎陈小姐。”白飞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你不提我都想不起还有陈心晴这么个人。出出主意,我实在搞不懂你们女人!” “怎么出?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都是悲剧,开除一刀切断或许算短痛,留下来算长痛,都是痛。你还挺在乎她,把你烦恼成这个样子。” “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我最不愿意干不仁不义的事儿!”方永想了想,叹口气,“......还是开除吧,我做狠点儿!”方永下定决心。 “如果别人对你不仁义呢?” “搞死。”方永说。 方永起床冲了个澡,浴室出来白飞睡着了,室内明明很暖和,他走到床边多余地给白飞掖好被子,总会觉得她冷,她饿,她怎么怎么需要照顾,想为她做些什么。 然后下楼给董消尘演唱会那边的负责人皮实打电话。 他打算叫皮实把崔如雪赶走,崔如雪撒野就让人拖走,所有不够意思的事儿全推他头上,烂法子堆里捡出最好的法子就这个了。 电话刚通,皮实那边乱糟糟的听不见说话。 “换个地儿,听不见!”他说。 “方爷,这边出大事儿了!董消尘和两个粉丝受伤送医院了,救护车刚走,你赶紧过来一趟!情况不妙!咱家保镖让几万粉丝围攻呢!”皮实着急地说。 方永披上外套,跑着去车库,拉开一辆车门,不经意发现凹进去的车屁|股,戴眼镜的给撞的四座敞篷至今没修,换另一辆车立刻赶去体育场。 他的公司保过那多人,还没出过雇主进医院这等大事。 方永的公司承接很多种类业务,为个人、团体、企业提供保护服务,另外还有押运、护送、紧急营救等,今晚的演唱会属于活动保护类。 其他保镖公司接活动保护类工作用的人只要个子够高就行,方永的公司不存在那样的人,所以无论什么业务都是一批精英保镖亲自上阵。 ...... 体育场广场前集结了成千的粉丝,乌压压一片,上千张嘴道出上千种质问,声音乱七八糟,听不清个数。 体育场内逗留的粉丝比场外的更加狂躁,纷纷离开座位,将入口和通道占满,齐心协力向后台进攻,舞台前方隔离围栏前百名安保人员(保镖执行这种活动时常被称呼为:安保)手拉手组成|人墙,阻止粉丝通过,几十名警察现场维持秩序。 粉丝们不管不顾,对阻拦之人连抓带挠,手脚齐用,脱缰野马谁治得了! 安保人员基本每个脸都被女人指甲挂了花,一道一道的,还拼命拦着粉丝们,像往回拦波涛汹涌的洪水似的。 方永挤进人群,左拨开一拨人,右拨开一拨人,十多分钟才到有围栏的地方。 “方爷!咋弄啊?再过一会儿她们非得扑上来踩死我们不可。”一个安保见到方永马上吐苦水儿。 “踩死再说,没踩死就给我忘回拦!”方永说。 大长|腿迈过围栏,到后台找了半天才找着皮实和崔如雪,两人在一起呢。 “方爷,你来啦!”皮实一脸事态严重的表情。 “怎么回事儿?” “两个女粉丝跑进后台了,偷摸跟着董消尘进了洗 分卷阅读74 手间,然后双方就打起来了!从里边打到走廊,咱家保镖不拉开都得出人命!一个女的当场被垃圾桶敲晕了!” “你领队怎么当的?领这么多长眼睛的大活人还能把粉丝放进去?废物!”方永一时气愤,抬脚猛地踹了皮实前胸一脚,把人踹得向后一仰,跌个跟头。 “有工作证,她俩不知道跟哪弄得工作证!”皮实爬起,手心抹抹前胸的鞋底子印,“以为是化妆师啥的呢。有工作证怎么能不放人进呢?咋办?” “董消尘打人?你们没打?” “对!我们无缘无故打什么人。” “董消尘和被打的人在哪儿?” “看人晕了,我就叫了救护车,早到医院了。”崔如雪说。 “董消尘经纪人呢?我和她聊几句。” “不知道啊。” “我看见了!”崔如雪举手,“去前面了,你找她之前,最好先看看这个。” 崔如雪把手机递到方永眼前,一条新闻标题“董消尘化妆师助理微博发图大爆料,直呼:刺激!爆料后又秒删。演唱会后台打架?打人者董消尘?安保?”,下面配了一张微妙的照片。 照片微妙之处在于,看见图片的人难以判断到底是谁打人,董消尘和一名安保都离两名女粉很近。 微博约一小时前发的,引起高度轰动,体育馆内外聚集的逗留的人,就是为这张图片在闹。 “这助理是傻|逼?自爆?她跟董消尘不是同一公司?”方永深感困惑。 “同公司,激动得呗,人一激动就控制不了自己,要不能秒删么。指不定让那个女经纪人骂成什么样儿呢!”崔如雪说。 皮实瞧一眼新闻:“为啥把咱们扯上?用不用找个律师,发个什么声明,不能白白被冤枉!” “用不着,他们搞出的事情让现场乱成这样,我的人给他们擦屁|股,我他妈还得请律师?” “下一步咋办,外头的弟兄可快顶不住了。” “给我顶着。你出去警告他们任何情况不准动手,动手了好多事就难办了。我找经纪人说几句话。”方永离开后台到处寻找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被维护现场的警察缠住,一般大型活动除了安保人员还有许多民警在场,警察要求那个女人立即上台,对粉丝们说点什么,安抚粉丝,让他们回家。 女人特别为难地走上了舞台,步伐非常迟缓。这时候方永已经来到在台下了。 “......演唱会退票事宜会在明天公布给大家,麻烦大家都回家吧,实在抱歉,董先生......出了一些状况。”她手拿话筒说。 “尘尘受伤了吗?”黑压压一片人头里不知谁高声问了一句,男音。 “他无大碍,谢谢你们关心,请你们先回去吧。”她说。 “网上说得不清不楚,到底谁打了人?肯定是安保的人对吧?尘尘有没有受伤?不说清楚我们不走!”又一个问完,所有人哄闹成一片。 他们最关心两个问题,董消尘的安全,和打人的是谁。 “稍后我们会公布消息。就这样。”女人低头走下舞台。 或许出于对董消尘的过度关心,他们涌|出力量突破安保人员,将女人团团围住,一张嘴问一个问题,多张嘴问得女人头昏脑涨,眉头紧蹙。 “尘尘没事为什么会去医院?是去医院了吧?刚才有个工作人员说他去医院了?到底去没去呀?他没事吧?”...... “告诉我们是不是安保?”...... 女人周密思考一番,说道:“是。两名粉丝闯入后台,黑鞋公司的安保人员为了阻止她们......动了手,董先生拉架被误伤了脸,所以去了医院。请大家让我过去,许多问题还没处理。谢谢。谢谢......” 方永离得很近,所有话都听到了,怒火中烧冲向那个女人,奈何被层层人墙挡住,他没能及时抓|住她,被人跑了。 他被靠舞台想了片刻,目光扫过众人,与皮实目光相遇,举手打个响指让人过来。 皮实跑过来,脸上新挂了彩:“咋着?” “带人撤!” “现在撤?是不是等粉丝走|光了再撤。” “立刻撤!全回公司。” 方永开车先回到公司,楼下等了二十分钟,皮实率队到了。 “照片里的那个,出来!”他道。 “方爷。”人两步迈出,立正。 “看见全过程的出来!”他又道。 四人出队,另外崔如雪和皮实也走了出来。 “你们留下,其他人全部回家。”方永转身带着他们进公司。 他最后向他们确认一遍,谁都没有动过手,确认自己的人背了口黑锅。 女经纪人的回答被录下,传到网上,巨星的几千万粉丝齐声声讨,把方永公司以及方永本人的信息全挂了出来,从视频上网到挂出信息不超半小时,诸位也是能人。 崔如雪异 分卷阅读75 常淡定,盘腿坐在沙发里看新闻,不时恶劣地笑一笑,“黑鞋红了,爆红。” “你还有心思看?”皮实愤而抢手机。 她不以为然,手机背到身后:“急什么,又不是没办法了,看见的人不止咱公司的,还有其他好几个呢。” “那些都他妈是董消尘的人,让闭嘴谁敢吱声?”皮实说。 “被打的两个人呢?即使是董消尘粉丝,也不至于贱到被打了还帮他说话吧?” “她们送哪个医院去了?”方永问。 “空总。” “我去一趟,你们待着别走。”方永捡起桌上车钥匙,身姿雷厉风行地走出办公室,快走到电梯口,肩膀一沉,腰和脖子分别让跳到背上的人的手脚腿缠住。 “我跟你去!”崔如雪说。 “下去。” “不,以前又不是没背过我,背我下楼,奖励你看个好东西。” “最后说一次,下去。”听到女人的否定答案,他片刻不容,固定住紧勒脖子的手臂,把人的身体过肩重重摔在地面上。 崔如雪被摔懵了,五脏六腑爆裂的疼痛向抽|搐的四肢蔓延,咬着压,表情极度痛苦:“疼......” “如雪。”他弯腰,眼睛看着地上的人,“你的事回头再说。” “方永,你真舍得摔我呀!”哭腔喊道。 “舍得?你跟这俩字没任何关系。”方永跨过女人的身体,按电梯键。 方永去了医院,崔如雪地上爬起来追到车里跟着来了,门口十来个手拿相机的人,后脚跟想也知道那是记者。 他们询问了护士,护士说你们要找的人五分钟前从后门走了,检查完就走了。 “他们一起走的?”方永问。 “一去走的。”护士答。 “操!”...... 方永黑沉沉的脸僵着,人分别走的无所谓,一起走的就有问题了,假如董消尘和两个粉丝和解,粉丝就有可能不出来说明原委。 以董消尘公司的实力,摆平走廊监控和除黑鞋外的目击者非常容易,黑鞋的人被认定为凶手的话,凶手的证词和凶手同伴的证词没人会信。 棘手。 “愁眉苦脸的干嘛?一点都不像你了。”崔如雪还生着气,胳膊肘用力地怼在方永腹部,然后将手机递给他,“第一个视频,自己看看。” 他左手捂着腹部痛点,右手打开视频:“嗬!” “我觉得好玩儿,那可是红透天的大明星啊。我对你......还有点用吧?” 方永没说话,裤子兜里自己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是皮实,皮实说董消尘的女经纪人要见他,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见我?算了吧,我现在没有跟她见面的必要了。” “还是见一面吧,他们刚发的声明,指名道姓说咱公司安保做得不专业还打人,商量一下,把事情解决了。”皮实说。 “什么时候发的声明?” “三两分钟。” “她到了,你告诉她,后天见面,明天我有急事,没空。” “啊......好吧。”皮实照着吩咐做的。 第三十七章 白飞睡到半夜醒了,翻手机自然而然发现了大新闻,她的男人竟然成名人了! 她地上捡起睡衣罩住自己,披了件披肩,客厅里踱步...... 方永的车灯照进来,她立刻出门去迎,大冬天的气温也忘了冷。 “你冷不冷?”方永搂着她的肩膀把她带进屋里,“穿少有瘾?” “你公司......没事吧?董消尘是董灵灵的哥哥,我给灵灵打电话说说?看看能不能把事情平息下去。”白飞满眼忧心地望着方永。 方永从容笑了笑,低头亲了她的脸蛋一下:“不用!让他们闹,先闹一天再说。” “方永你不懂,舆论影响不是说过就能过去的,我......万一以后没人找你们合作了呢?” “放心。不会。等一天再说。” “这种事怎么能等呢!”她急了,用力推开方永,“现在的社会,舆论毁掉一个人一个公司一夕之间的事。你怎么说得那么轻松!” “媳妇儿,我终于从你身上看出点儿你喜欢我的意思了!”他高兴地拦腰把人抱起,放到沙发上按住,强制性吻了半分钟。 “饿不饿?我给你做宵夜吃?”他很近地看着她的眼睛。 “方永!” “我让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你就听话,好吗?”方永说,“后天你就懂了。想吃什么?” “不饿!”白飞扯一扯披肩,表情还是生气。 “那陪我去健身房练练。”他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地下室的健身房走,“媳妇儿,你记住,刚才董灵灵是董消尘妹妹的事,你没告诉过我。明天在家陪我。任何人的电话都不准接。” 分卷阅读76 “为什么?” “听我的。” 后半夜关于董消尘和黑鞋的新闻层出不穷。 比如:起底黑鞋公司,行走在刀刃上的一批人,黑鞋老板曾是号称中国最强保镖队“黑邪”一员。 比如:演唱会后台走廊监控又适时地坏了。 比如:两名女粉通过董消尘经纪公司发声,对溜进后台的事深感愧疚,打人的是黑鞋公司,尘尘为了阻止被波及脸部受伤。 等等等...... 方永睡得死死的,白飞彻夜未眠,不断刷手机,所有新闻都看到了,评论也看了一些,网络中她男人和她男人的兄弟们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无良团体,董消尘成了圣人。 董灵灵打了十几次电话过来,她没接,接了又能说什么? 她看着男人发愁...... 方永醒了,揉揉眼睛,睁开就看见另一双担忧的眼睛,他忍不住乐:“干嘛一直盯着我?我那么帅吗?” “别开玩笑了。”她往他怀里一蹭,肌肉下面生命力强劲的心跳蹦进耳朵,“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总有这种想法,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现在,我心里想的事全是跟你有关的。” “那就好。”他亲了她一下,掀掉被子起床,“让咱爸过来吃饭,还是咱俩过去看看他?” “你今天有时间吗?”潜台词,不去处理一下吗? “有!今天陪你。” “方永......” “白飞,你只管相信我就行了。”方永表情忽然严厉了一瞬,眼神命令的犀利。 “......那我给我爸打电话,问问再说。”白飞只好在心里深深叹口气,她看得出来他的自信明显来自十足的底气,可是,哪来的底气,到底卖什么关子呢! ...... 白文坤现在的生活两耳不闻窗外事,何况是娱乐性的新闻,对女婿的处境全然不知,乐呵呵地买了一个大西瓜来了方家。 他进屋先逗狗,然后问女儿:“方永呢?” “厨房做饭呢。”白飞往厨房送了个眼神,“你怎么来的?西瓜沉不沉?”说着伸手去接。 “不沉!我拎。”白文坤西瓜没给女儿,直奔厨房,“我打车来的。” 方永切着肉丝,老丈人拎着西瓜进来了,他放下刀,打开水龙头边洗手边说:“爸,您来啦,大老远让您跑来,下次我和白飞回去。” “不远,不算远。”白文坤把西瓜靠冰箱放下,“待会儿把它切了,用我帮忙不?” “不用。” “还不远呢。”白飞追着父亲来到厨房,责怪的语气对父亲说:“走的时候把我车开走吧,我暂时不用车。” “爸还没有车?我这几天就去选一辆。您先开白飞的。平时我都送她,她用不上。”方永说。 “不开!不买!想买早买了,我开车去哪儿啊?这里不用我帮忙,我就先歇着去了。”边走边问,“肥狗在哪儿呢?......” 白飞跟着父亲的身影:“别找了,指不定跑哪里去了。姑姑她们的房子卖掉几套了?” “还剩两套没卖,卖完的钱分了,我也有一份,所以我就说不用方永给我买车,我不缺钱。”白文坤说,“我眼睛现在开不了车,看什么总是模模糊糊的。” 她捧着父亲的脸,盯着眼睛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你带我去医院?!”白文坤又惊又喜。 “我是你女儿,带你去医院不是很正常么。” “......没事儿,爸这眼睛就是老花的,你能说领我去医院,我,就挺高兴了!”白文坤刚才还正常的眼睛此时泛了层红红亮亮的光。 “你还不到五十,哪里老了。” “过年就五十了。对了!你公公婆婆过年来北京过,我和他们打电话的时候说好了,他俩二十九到。” “嗯。好。”她已经和方永同房了,不怕方永父母来看。 方永炒了四个菜,炖了满满一锅西红柿牛腩,西瓜切了一盘,吃饭的时候到酒库取来一瓶高度白酒准备和老丈人喝两杯,被白飞严肃阻止他这一行为。 白飞叫他哪天都可以喝酒,今天不行。 饭后两个人带着白文坤到附近医院检查眼睛,医生说得了散光,需要配一副眼镜。 白文坤坚持不愿意戴眼镜,特别麻烦,上学时候都没戴,老了戴它有什么用,又不是彻底看不见东西了。 他再怎样坚持也没挨住女儿的一句话,女儿只是说:“先配了拿回去,戴不戴再说。”他内心对女儿的愧疚之情使他像条老狗一样听从命令。 任何缓和父女感情的事,他都愿意做。 白文坤年轻时为事业忙碌,没有做为父亲的意识,闲下来的几年回忆过往,女儿那空了一块,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差劲的父亲,跟女儿在一 分卷阅读77 起的回忆半个小时竟能来回过滤三遍,父爱垒起来是这几年的事。 两人把白文坤送回家,然后车停在电影院停车场。 “下车,咱俩看电影,欠你一次,我记得呢。”方永拧着身体给白飞解安全带。 “......”他还有心情看电影! 方永牵着白飞的手,把不情不愿的女人拽进去,目光扫了眼正在上映的电影海报,中间位置的古风海报里有董消尘,他笑了笑,说:“就看这个!” “你......我才不想看他。”白飞说。 “现在不看,以后很难再看见了,送他最后一程。” “一整天讲话神秘莫测,是不是该把事情告诉我了?” “明天你就知道。”方永掏钱包买票,为了不挡住别人,他选的最后一排的座位,然后拽着人进观影厅。 电影枯燥无味,笑点令人茫然,两人后半场两张麻木的脸熬过去的......应该买两桶爆米花磨磨牙,爆米花比电影味道好多了。 散场的时候,白飞旁边的女人安慰男朋友:“这部电影剧本不行,不是演员的问题,董消尘唱歌好听!可有才了!” “那以后你就在家好好听他唱歌。”女人的男朋友打着哈欠离开座位。 两个人等前面的人走出两排椅子间的过道,才起身往出走。 “我去洗手间,你在大厅等我。”方永说。 “嗯。” 白飞等方永的空档,赶忙拿出手机,忽略董灵灵的来电记录,翻新闻,新闻图片里方永公司门口被董消尘粉丝摆了两排十四个花圈,地面果皮、纸团、瓜子皮、零食袋、叫不上名的各种垃圾快把地面铺住了,她生气地把手机关掉,扔进包里。 发誓今天再不看了! “媳妇儿,你还想去哪儿?”方永回来问。 “回家,只想回家。” “我不想回,电影看完了,再去做点什么,来一个全套约会,这是你和我的第一次约会吧?” “嗯。你以前和女人约会都去哪里?带我去吧。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酒店。”方永说。 “......” 方永抬手拿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挠了两下下面的肉,和挠金条下巴时差不多:“我陪你买衣服怎么样?” “就去商场吧,我想起有一样东西是时候该买了。”白飞说。 第三十八章 白飞昨晚在商场选了一对铂金婚戒,此时自己无名指上一枚,握方向盘的大手无名指上一枚,婚戒净面无花纹,无任何修饰,两个白亮的小圈。 “方永。”白飞瞄着握方向盘的手,“戒指不能乱丢,丢了我会生气。” “哦。听你的。” “答的这么轻松。戴婚戒可是为了提醒我们,我们已经结婚了,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 “我懂。”方永说,“手上的戒指就是上吊套脖子的绳套,如果我对不起它就等于把脚下的凳子踹开了,婚姻就死了,对吧?” “......你的说法,像不情愿被我套住似的!” 方永抓过她的右手连亲手背两次:“我情不情愿你自己知道。” 白飞抿嘴,笑了笑;“马上到你公司了,事情安排好了?” “妥妥的!” 方永公司门口两排十四个花圈还在,不知道是昨天那十四个,还是人家新送的,大厦前的台阶上开了垃圾场一般,没法下脚,红色液体半干不干浆糊状挂在玻璃门上,泼在地面上,看似某种动物的血液。 大厦两名保洁员愁眉苦脸地拎着水桶弯腰清洁着。 方永下车看见这一幕,嘴角肌肉微微牵动,随后释然地乐了一声,扭头安慰白飞:“没事儿。” “还没事呢,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是事!”白飞心脏直抽疼。 “真没事儿。”方永掏出钱包,踩进垃圾堆里,皮鞋边沾了一圈脏泥,“辛苦了。”他对两个保洁员说。 “你们公司到底怎么了?一群小姑娘总来捣乱,我们刚收拾完,没一会儿功夫就又成这样了!不知道她们从哪钻出来的,跟下水道里的耗子似的,来人就跑,没人又来!”保洁阿姨抱怨。 “下午她们就不会再来了。”方永拿出一沓厚厚的钱,分成两份分别递到保洁手里,“辛苦!辛苦!” “......下午真不会来了?”保洁阿姨看一眼钱,看一眼方永。 “保证不会再来了。”方永说。 方永办公室里大力二力兄弟、崔如雪、铁头、皮实都到了,嬉皮笑脸聊着天,把这次事件当成笑话在说。 见方永进来,瞬间严肃:“方爷。” “嗯。董消尘的经纪人什么时候到?”方永风轻云淡地坐到他的黑皮椅子上。 “马上到。”皮实抬手看表,“说十点到,还有二十分钟。昨天打了无数个电话着急找你,要你电话,我没给。估计 分卷阅读78 不能迟到。” 方永问白飞:“你去休息室回避一下?” “为什么?”白飞不愿意。 “怕有意外情况,不愿意吓着你。” “我又不是小猫小狗,哪里那么容易被吓到,你们全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到底怎么打算的?” “嫂子,你就坐这儿看好戏吧!”二力往白飞肩上一拍,那股蛮劲儿让白飞身体掉落到沙发上,“我给你弄点儿喝的去。” ...... 董消尘的女经纪人叫苏子颜,长得满脸精明的横肉,高跟鞋上方的小腿肚子像两个圆皮球,每迈一步踩得地板咚地一声响,身后跟着四个新请的保镖,风轻云淡的姿态来到方永他们面前。 “方先生,我来和你谈谈。”她往方永对面的椅子上一坐,右腿往左腿上一搭。 “你让我替你们背了这么大个锅,也不先道个歉?” “道歉?请先等等,麻烦配合一下。”苏子颜回头给自己的保镖使了个眼神。 四个保镖又翻又找,奇怪的长方形闪红光的仪器检测着,连方永的抽屉、在场的人都被检查了一番,然后告诉苏子颜没发现摄像头和录音笔。 “我不爱玩儿阴的,没台面的事一般不干。”方永说。 “方先生,我郑重向你和你公司所有人员道歉。我们行业和你们行业不同,一旦被丑闻缠住就很难翻身了,把事情推到你们身上,无奈之举,假如那天打架的事情没传出去,也不至于。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愿意付钱赔偿。” 皮实吃了一口屎似的,怒道:“放你|妈的屁!道歉再给点儿钱就完啦?我们不要脸的?” “呵呵,难道你们想白白替我们背锅?我们有证人、当事人的支持,你们有什么?”苏子颜说。 “话里行间都像个婊|子!”崔如雪冷笑。 “我不是来和你们拌嘴,无论你们要钱还是不要钱事情都改变不了了,我为你们指的是条明路。”苏子颜说。 “明路?往咱们脑袋上扣屎盆子,然后还要给咱们指一条明路,这种人怎么形容?”崔如雪问皮实。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皮实回道。 “苏小姐,你们把事情搞得这么轰动,想没想过露馅儿怎么办?”方永手指划了手机屏幕几下,找出视频,按播放,手机从他这端推到对面那端,“好好看看吧。可惜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没录下来,不过走廊上的也足够说明情况了。” 视频是崔如雪录的,她看见董消尘疯狗似的举着垃圾桶猛砸两名女粉的时候,觉得特别有趣儿,所以没像其他人那样上前拉架,反而倒躲进一间化妆间,脑袋和手探到门外把经过录下来一段,视频有三分钟。 足以说明情况。 苏子颜骄傲的小脸儿豁然变色,眼神被视频打得惊慌失措,方才那股子笃定劲儿全没了...... 方永点根雪茄,笑滋滋地品味着这番美景,等了许久的一道好菜终于熟了。 “有视频怎么不早放出去?”苏子颜冷问。 “事情不到风口浪尖的时候,放出去也没意思,现在放出去多有趣儿。”方永说。 “假如方永提前把视频放出去,你们有很多手段把董消尘摘清对吗?我对你们的操作手段略有了解。”白飞眸中带刺地盯着苏子颜。 “想怎么样?有什么要求?”苏子颜冷静下来。 “我要我的名声。”方永问白飞:“这两天,我被多少人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很多......”咱俩的孩子、孙子都被问候了。 苏子颜思索片刻,突然抓起方永的手机塞进胸口,起身往外逃,她带来的四个保镖拥护住她,为她开路。 铁头第一个动手,两只手分别薅住两个保镖的脖领子将两人的头相互一撞,倒地再往肚子上补几脚,身手快到地上的人挨了踹,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大力二力分别控制了另外两名保镖。崔如雪薅住苏子颜的头发,手伸进对方胸口掏出手机,狠狠地赏了两个响亮的耳光,扔回椅子。 方永用人用精,大概就是为了今天这种时刻的干脆利落。 皮实原地站着没有参与,笑道:“跑我们这儿抢东西?勇气可嘉。没看我们的起底新闻吗?你他妈以为这是公共厕所进|出那么方便呢!” “你们竟敢打人,不怕我告你们?保镖不如你们的,我的律师团队不输给任何人!”苏子颜前胸剧烈起伏,烫发乱蓬蓬一大朵,脸上留了两个巴掌印子。 “随便。”方永说,“我们多少弟兄让你们尘尘的粉丝挠了,知道吗?” “负责安保本来就是你们的工作!” “负责安保,不负责给你们擦屁股。” “想怎么样?说吧。视频留到现在,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说吧!要多少?” “你想给多少?” “你要多少!” “我要我的名声。”方永说,给铁头递 分卷阅读79 一个眼神说:“先把没用的人扔出去,碍眼。” 苏子颜带来的四个私人保镖被扔出办公室。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许多事我一个人已经做不了主了,让我给董消尘打电话,叫他过来商量,他是主角!”苏子颜说。 “好啊,叫吧,我特想见见迷倒千万少女的大明星。”方永说。 接到电话的董消尘,全副武装,两层帽子配口罩眼镜,生怕被人认出,和董灵灵一起来到方永公司。 董灵灵找她哥,目的求董消尘放方永一马,她还以为事实就是新闻上描述的那样。 兄妹二人从苏子颜口中得知视频存在,呆愣片刻。 “董消尘,你为什么要打人啊!还花了多少钱收买别人颠倒黑白!不想活啦!我要告诉爸妈!”董灵灵质问哥哥。 她哥哥扯下帽子、口罩、眼镜,露出一张清清秀秀的女人容颜,眼角贴着创口贴,脸上笼罩一层浓厚的不健康的阴郁色彩,双眼浮着难以言喻的隐隐的愤怒。一个男人长成他这般纤秀忧郁,非常罕见,宛如一名刚遭遇家庭变故又被未婚夫抛弃的怨世少女。 他说:“那两个女的突然冲进洗手间,我正解手呢,她们上来就抱我,裤子都来不及提,是你你不生气?我的事儿轮不到你过问。”推开妹妹,拍响方永的办公桌问:“你想要多少钱?说吧。” “我要名声。”方永第三次强调。 “我们方爷不缺钱,缺面儿。你自己作死,明明你有理的事干嘛不直接承认呢?非得制造一个圣人形象,活几巴该!”皮实说。 “我哪否认了!是她否认把事情搞成这样的!”董消尘指苏子颜。 苏子颜:“你之前已经好几次打骂记者了,再把这件事爆出去......人设会变不良。” “方永,你压着视频不发,无非为了敲我一笔,大家谈就谈得痛快点,说价格吧。我一年挣的钱够你花一辈子!”董消尘说。 “你这素质怎么当上的明星?过去跟我同行吧?看体格又不像。”方永说。 “没有意义的话就别说了,重点!”董消尘说。 “那我说点儿有意义的,你让几千万人指名道姓骂过没?健健康康签收过几十个花圈没?我和我这群弟兄都是吃饱就不贪的人,钱不在乎,你来搞我,我只能搞你。现在我说的话有意义了吗?”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都等着谁出声...... “你看这样行不行,”苏子颜皱眉开口,“我们再给你开一个公司,另外给你五千万。你们换个招牌一样经营,没有记者会去扒你们的底。” “不行。”方永说。 苏子颜把董家两兄妹拉到门外商量对策,三分钟左右进来,两人把董灵灵推到前头,叫董灵灵说话。 董灵灵哑巴了似的,半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说呀!”董消尘怼了妹妹一下。 “我不说!”董灵灵咬嘴唇,愧疚地瞄一眼白飞。 白飞避开她投来的目光,自己能说什么?总不能去帮着外人劝自己的男人。 “我还是不是你哥!你想让我身败名裂?”董消尘又把妹妹往前推了两步。 他妹妹犹豫了几秒,开口:“方永哥......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视频别发出去可以吗?换个解决办法不行吗?” “你和董消尘到底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方永装傻。 “他是我亲|哥,脾气一直不太好,但是人......还没坏透,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方永责怪地语气问白飞:“白飞!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 “......急忘了......”白飞无语。 “啧!我要是提前知道......”方永扶额,苦恼想了半天,“就等等再卖视频了。” “你把视频卖给谁了?!”董消尘问。 “忘了,我们粗人记不住那些报社的名字,你们有人记得吗?” “没有!”方永家人异口同声。 “现在怎么办?”方永问。 “你真卖了?太假了!你不是说不在乎钱吗?”董消尘问。 “真卖了,信不信由你,我的确不在乎钱,可也不是放着钱不挣的傻帽儿。”方永说。 “把那人电话给我。” “没电话,来问你的事的人,我随手二百块钱卖他了。” 经过半小时的商量,方永答应态度软化的董消尘不把视频公之于众,可是不保证卖出去的视频会不会被散布,拒绝收钱。 他说既然你是我媳妇儿朋友的哥哥,心甘情愿替你背黑锅。 董消尘一行人走的时候颇有自信,称能找出买视频的人,高价把视频再买回来,这类事情他们已经操作过N次。 外人走空,方永说有事情得处理,让皮实先把白飞送回家。 白飞走到门口,回头若有所思地定定望着方永,神秘笑了笑,沉默离开.... 分卷阅读80 .. “换个查不到咱们脑袋上的IP往出发,让骂过我的论坛、网站人手一份。”方永把手机扔给崔如雪。 “懂!”崔如雪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 “方爷,既然打算放出视频,那为什么还答应董消尘?”皮实问。 “为了不让白飞难做。”方永说,“我看董灵灵的面子答应下来,私下发视频,他们知道是我发的?还是那个不存在的买视频的人发的?” “我还以为你打算吞下这口气了呢,呵呵呵......” “吞了会噎死我,我咽不了任何一口气。” 第三十九章 方永一如既往豪迈大步迈进皮实的酒吧,厅内生意冷清,空有闹耳朵的音乐,替皮实啧了一声。 皮实在以往聚会的卡座上等他,他过去拍一巴掌:“就你自己?” “可不是嘛。”皮实手忙脚乱碾灭烟头,站起来请老板入座,“咱俩单喝更爽,老长时间没一块儿谈谈心了。” “谈心?”方爷哈哈笑,“咱俩是十八岁大姑娘?还谈心!” “不是不是,男人有时候也需要唠点儿心里话。”皮实边倒酒边嘻嘻笑,“董消尘这事儿咱算打了场又漂亮又硬的仗,庆祝!” 方爷知道皮实装的什么心,不点破,“事儿过去就别提了。” “我最佩服方爷你这点,胜不骄,败不馁。你、我、如雪认识好几年了吧?” “是啊。” “董消尘的事儿得记如雪一功。” “全靠她。”方爷喝口酒。 “这几年如雪跟咱们妹妹......跟咱们闺女似的,有时候无理取闹,你多担待点儿。” “我让她走,为了她好,再在男人堆里混下去,她就毁了。”方永手搭上皮实肩膀按了按,“所有人里你最关心她,她开不开心你还不知道吗?” “她不想走,她跟我说的。方爷,别让她走了,算我求你一回。”皮实一脸郑重,“她再敢撒野,我拦,打人,让她打我。” “不行。”方永说。 “方爷,你不是这么不讲情面儿的人!” “皮实,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不知道......”皮实一愣,僵硬地垂下眼皮。 “她要的东西我给不了,留在咱们这儿多久都得不到,我来之前就知道你要给她当说客,你前因后果不清楚,她要什么不清楚,瞎帮可不是事儿。” “如雪下午找我,她说要是不跟着你还不如死去,方爷,你说我还能咋办?” “......这丫头欠揍!”方爷喝光杯中酒,将酒杯往玻璃桌面上一撴,一个杯子成了两半个。 “我都想揍她!”皮实说,“就是......下不去手......” 皮实接着又说:“今天你不松口留下她,她明天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呢,她多疯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咱公司缺女保镖,要不还是......?” 方永低头沉默,愤怒中苦恼半天,说:“让她去河北基地待一年,你招二十个女保镖送去,让她给我训出来再回北京。最少一年,最少!” “可她......” “别可她了,不同意就滚蛋!”方永边说边掏响了的手机。 “是方永先生吗?您太太出了车祸......”一个温柔的女声说。 “什么?”音乐有点闹,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 “您太太出车祸了!” “我太太!”方永嗖地一下窜了起来,“她!车祸?”二话不说往外跑,神情慌得魂飞魄散...... 一路上握方向盘的手换来换去,稳重的男人左右腿轮班抖着,没人比他车速更快。 到了医院,脸上是人就不敢招惹的表情冲进诊室,拨开医生护士,将用来遮挡检查时衣衫不整的病人的白帘子一把拉开,脚往高跟鞋里伸的女人抬头对他笑了笑,头上缠了一道白布。 他一愣:“白飞呢?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不骗你你会来吗?”陈心晴胜利地笑了笑。 “什么意思?到底白飞出没出车祸?人呢!?” “出车祸的是我,我喝了点酒,开车拐弯的时候撞到路边的树,你是这个城市里唯一关心我的人,就叫你来了。”陈心晴歪歪倒倒的酒态走到方永面前,张嘴特浓的酒味仿佛刚喝下一吨酒精,“但我估计你不会亲自来,顶多派个人来看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他揪起她前胸的衣服,半把人拎起,大步往前将她软|绵|绵的腿逼得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桌子,两人才停下。 “再他妈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弄废你!” 护士过去使出全身力气把方永往外推,他的重量使护士徒劳,只能皱眉,“先生!陈小姐脑震荡,您不能这样,冷静!冷静!” “护士。”陈心晴阻止,“别管他,他是来送我回家的。 分卷阅读81 ” “我没那个雅兴!”方永掉头离开诊室。 “没关系,他脾气不好。”陈心晴对护士说完去追方永,出了医院,她上了他车,“值得这么生气吗?一点绅士风度都不讲了?” “下去!”方永反感地斜一眼陈心晴,“你又没缺胳膊又没少腿,慢走不送!” “方永,我刚刚说的是真的,你是这个城市里唯一还关心我的人,就今天,我想见见你......” “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心烦。” “心理医生心烦?” “心理医生没资格心烦吗?我是人,是人就会心烦。” “人心烦总得有个理由,没理由的心烦全是有病!” 陈心晴咯咯笑,看一眼方永:“这次你说得对。我出门前想找个人陪我喝酒聊天,打开手机连续联系了五个人,他们都问我同样的问题,喝完酒去你家还是我家?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吗?” 方永伸手摸雪茄,打开盒子空的,凑合拿了根烟点着,火机一扔,“不想知道。只聊天,你是玩腻了吧?” “有点,所有事都有腻的一天。为什么关心我?” “我不关心你。” “你给我擦过药。” “那些人跟你上过床。” “方永!”陈心晴厉声道。 方永吐出一大口白烟,车里都朦胧了,缓了一会儿说:“我对你真算不上关心,举手之劳。误会。” “我不信。”陈心晴伸手搬过他的脸,忽然忘情地去吻他,并迅速骑坐到他腿上。 他指间的烟掉了下去......身体僵着没动,不在意对方的嘴在自己嘴上蠕动。 “你什么意思?到底想不要要我!”陈心晴停下问他。 “我在想。投怀送抱的人我要还是不要。”他盯着她的眼睛。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乐子。”他说完挨了对方赏的一个耳光,舔舔嘴角,笑道:“你和那些男人做之前也来这么一下子?” “别人我不在乎,唯独今天,唯独你,不能当我是乐子!” “会不高兴就别活成这样!”他抓着女人的腿把人掀回副驾驶,“别考验我了,我对自己定力没什么信心。真发生点儿什么怎么办。”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看得出来。” “呵呵呵。”他扭头面对着她,故意让她看仔细似的,“男人感情和生理是两个互不干扰的系统,这话好像是你说的。我想和你做,仅仅因为你的外表能挑起我的兴趣。既然你很会读人表情,应该对我的想法一清二楚。想找对你好的人,就老老实实的找,别找我。” 陈心晴眼中流露出浓厚的迷茫,怔怔地半思考半发呆过了半分钟,说:“我早说过,爱一个人不划算,我只需要一个在我脆弱的时候能给我一点关心的人,你愿意吗?” “不愿意。我心里并不关心你。” “我们各取所需,反正又不会被你太太知道!” “万一知道了怎么办?我承担不起那个风险。她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方永俯身推开副驾驶的车门,“你走吧,欠你的人情我差不多已经还尽了,你再遇见任何事我都不会再插手了。我不想因为贪玩儿,某天真的伤到白飞。” “真想让我走?我们这间这么结束你甘心吗?” “你在我这里还谈不上甘心不甘心。以后好自为之,我想他肯定不希望你活成这个模样。” 陈心晴缓缓点一下头,表情和点头相反的顽固,不接受不情愿似的,她伸手抱住了他,后背给对方敷衍地拍了两下,然后动作缓缓地下了车...... 车门没关,她盯着车里男人:“方永,我的忠告你听好,以后不要轻易去关心一个女人,想入非非是每个女人的特征,除非你爱她......否则就和一个不爱的女人保持距离,拿才是最恰当的男女相处方式。” 方永懒散抬手一挥。 陈心晴也挥了挥手,转身,腿僵在原地难动,几秒后,美丽的背影最后对身后的车说了两句话:“今天,很对不起......我永远会记得你方永......” 其实她没告诉他,今天是她和那个人的结婚纪念日,是今天的日子让她管不住自己,一反常态造成这样的局面。 他一直把她的身影看上出租车,车子开到无影无踪,才驱车回家。 他有过几段自称不正常的关系,主角都是类似陈心晴这种漂亮女人,她对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具有极强吸引力,唯独主管感情那根弦无动于衷,奇怪,可笑。 他认为可笑的是自己 ...... 方永开车回到家里,心有点虚,抻着上衣送到鼻子前闻了半天,感谢陈心晴香水用的不多。虚头巴脑地迈过自家门槛。 唯恐和陈心晴那点肮脏的事儿被白飞发现,回家路上明明理直气壮,人到门口虚了。 白飞急匆匆迎了上 分卷阅读82 来。 “你去哪里了?电话怎么不接。”白飞踮脚,在他耳边悄悄说:“咱家来人了。” “谁?”向旁边躲开一步,怕败落蛛丝马迹。 “董消尘......”白飞往客厅斜了一眼,“还有灵灵。” “稀客!”他高声嚷给外人听,主人风范走入客厅。 见着方永,董灵灵立刻起立,脸上满是慌张,董消尘翘着二郎腿,食指勾下墨镜,一声冷笑。 “方永哥,你回来啦。”董灵灵龇牙咧嘴地不知暗示些什么。 “叫人好等。”董消尘看眼手表,“我投一次等人超过一小时。” “不好意思,下班以后临时有事儿,回来晚了。” “见那个买视频的人去了?不对,世界上哪有那个人?”董消尘说,“让我和方永单独说话,董灵灵你和那女的上楼。” “这又不是你家,你教养跟着饭消化了?”董灵灵说。 “凭你还想教育我?别惹我!”董消尘盘子里拿一把香蕉,掰下一根砸向妹妹,妹妹歪脑袋躲开。 “那你也别命令我!”董灵灵没动。 “视频的确卖了,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我很遗憾。”方永微笑着在董消尘对面坐下,“啧,要是没有这么一档子事多好,我见了灵灵也就不会面子挂不住了。” “本来,我真没想亏待你,这个事儿对你的影响顶多几个礼拜,你反手倒赚几千万,多划算?现在害我走投无路了,你特有成就感呗?一个保安让大明星陨落,年度最大新闻。” “没有。我们不是保安。” “有区别吗?” “你找几十个保安来,我告诉你区别。”方永说。 “董消尘,你说话注意点儿,始作俑者的是谁你别忘了。”董灵灵说。 “轮不到你说话!你还想大义灭亲?”董消尘说。 “你......”董灵灵一堆话等着反驳,被白飞用力捏手阻止,于是低声自说自话:“我爸妈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我要去纽约躲一阵子。”董消尘说。 “一路平安。”方永笑了笑。 “话还没说完呢!我找你可不是要跟你报备行程,我提醒你小心点儿,我这个人只要心里有疙瘩解不开就会严重影响心情,仇,我一定要报!” “董先生,我觉得......”白飞担心。 “你不许说话!”方永严厉瞪一眼白飞,然后冲楼上大叫一声:“金条!” 金条茫然跑下楼,茫然望望众人,十分无措...... “怎么?放狗咬我啊?” “它懂规矩,只要人不咬它,它从不咬人。”方永指着金条,“这条狗原先是我手底下一个保镖养的,去日本工作得罪了人,拄着一条假腿回来的,我第一眼看见他那条假腿,就知道我自己迟早也有那么一天,恨我的人数不胜数,所以,我随时随刻做着准备!”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劝你以后好好做人,报仇是爽,报不成脸可就更没地儿搁了!” “你看我报不报得成!”董消尘起身,拽着董灵灵往出走。 董灵灵往后扭着脖子对白飞说:“对不起呀,他来之前说是来道歉,否则我绝不会带他来的......对不起......” 第四十章 视频出现在网上后,洗刷了前两天种种攻击方永公司的文章、言论,董消尘粉丝脱粉的脱粉,闭麦的闭麦,受到各大媒体追讨指责。 董消尘本人以及公司相关所有人没再做任何回应,一封道歉信都没发。 白飞刷了几条新闻,放下手机,事情原委心里清清楚楚,某一部分,方永不希望她知道的部分,装作不知道罢了,那么明显的谎言,头脑简单的家伙才以为周全。 “白小姐。”姜小雯推门进来,杯子端给白飞,“给你咖啡。” “谢谢。还习惯吗?” “没什么不习惯的,只是太闲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搬到灵灵家了吗?” “搬了,这几天灵灵不在家,就我一个人给她看家。”姜小雯神情茫然无措,目光洒向左,洒向右,丢了东西似的。 “你找什么?”白飞不解看看地板。 “找活儿,我不能总呆着呀。” “有事需要你,我会叫你,现在没事你就坐着好了。”白飞打开抽屉拿出两本小说,“觉得无聊可以看书。” 董灵灵脑袋从门缝探进来:“你俩吃午饭了吗?” “还没......”白飞舔|了下嘴唇。 “一起吃啊,我买了你俩的份。”董灵灵拎着袋子进来,把餐盒一个个打开,三双筷子分别插在三盒米饭上面,“可以吃啦!” “灵灵,你哥......” “不用担心他,在我妈那里躲着呢 分卷阅读83 。” “嗯。”白飞拿筷子的手慢慢吞吞,有心事似的。 “怎么啦你?又不是你们的错,肯定是买视频那个人发出去的,就算是方永发的......我认为,所有自卫都是无罪的。” 董灵灵的话让白飞产生一种感觉,觉得灵灵和她一样清楚视频到底是谁发的。 “不是我袒护我哥,他以前真不像现在这样,他出道五年,第二年就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每晚靠药睡觉,有段时间瘦得剩一把骨头,有时候像个死人似的阴阴沉沉的,有时候没人招他他也要发脾气,他三天两头和记者冲突,新闻你看过吧?”董灵灵吃着东西不耽误说话。 “看过。”白飞嚼着一口米饭。 “他那些粉丝经常跟踪他,他家和我爸妈家都被她们闯进去过好几次,手机动不动就来个粉丝来电,去国外度假都不消停,那些粉丝跟联邦调查局似的什么都能查到,我哥一直特烦这种事儿,要不也不至于演唱会前动手.......他很爱唱歌的。” “啊。”白飞放下筷子,说话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吃你的,他又不是你哥,别忧心忡忡的,其实这样也好,彻底休息几年脾气说不定就改了。”董灵灵咀嚼的动作慢了,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的公司应该会想办法的,辛苦栽培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白飞说。 “提那破公司就想起那个女人,那个叫苏子颜的乱|操作!我哥跟他们的傀儡似的,抑郁症就是憋出来的!不是替我哥推卸责任,我哥那人没有什么心机,头脑全在写歌上。”董灵灵放下筷子,盯着白飞。 又说:“去年我哥投资的公司......出了点不好的新闻,那个女人二话不说全推我妈身上了,现在哪个电视台都不敢找我妈了!我妈当了二十六年歌唱家,临退休搞了一个臭名声......” “怎么不澄清呢?”姜小雯问。 “怎么澄清呀?说不是我,是我儿子?不可能嘛。”董灵灵说,“他粉丝还给我妈寄信呢,说董消尘有这样一个妈妈也是到了血霉了,叫我妈和我哥断绝关系!” “灵灵......我想说点什么安抚你,但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白飞坦诚。 “什么都别说,听我发牢骚就行了。还有......这件事跟方永没关系,你,别把受害者当凶手,黑鞋门口的样子我全看见了......”董灵灵言下之意,叫白飞回家别怪方永。 董灵灵心里半明半混,对方永抱有怀疑和埋怨,但是非还是拎得清,错对像黑白一样对比鲜明,怪人家不是无理取闹么 “我知道。谢谢。” “谁敢往我公司门口送花圈,老娘敲碎她的狗头涮麻辣锅。” “......别说了,灵灵,我再也不敢吃脑花了!”姜小雯把芹菜整根吞下,皱眉道。 “你可以不吃,一定要叫铁头多吃,吃什么补什么。”董灵灵说。 “下班去吃吧,咱们三个下班去吃火锅?”白飞提议。 “我没意见。”姜小雯举筷子。 “我......也没意见。”董灵灵举手。 ...... 方永和铁头约在拳馆见面,两个男人去安哥拉前说过找机会比划比划,一比划一下午过去了。 方永公司有几个特种兵出身的保镖,他和他们比划过,稳赢。铁头素质较高,两人以倒地就输的标准比划了三个半小时,没有技术多少局,有输有赢,两人输的局数和赢的局数半斤对八两,差不多。 两个男人满身汗,冲了澡,离开拳馆,找地方吃晚饭。 “你战友弟弟的事儿解决了吗?”方永问。 “解决了!多亏你,方爷。” “解决就好。吃火锅呗?今天冷,咱俩喝点而白的。”方永抬手搭着铁头的肩。 两个身高直逼两米的男人走进一家重庆火锅店,通过过道时,方永扫一眼大厅环境,目光捕捉到了某桌上的媳妇儿。 白飞和董灵灵、姜小雯刚到火锅店,三人正在商量点酸梅汤还是金桔柠檬呢。 “白飞!”方永大步迈去,“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怎么不接?” “是吗?”白飞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五个未接,“我没听到。你怎么在这儿?” 方永先和董灵灵姜小雯打招呼,然后回:“吃饭,你们三个坐那边去。”回身一招手,铁头走了过来。 “嫂子。”铁头说。 “你好。”白飞看眼董灵灵。 董灵灵此时大眼睛闪着星光仰望雄伟的铁头! “白飞,你快过来呀,让方永哥和铁头哥坐那边。”董灵灵将姜小雯往里推,积极挪动屁|股,挤出一个空位。 点好了菜,空气飘着尴尬的味道,董消尘的事搞的。 方永捅破尴尬:“灵灵,你哥的事儿我只能说抱歉了,卖出去的视频我也没办法,别太怪我。” “方永哥,你哪里的话呢, 分卷阅读84 谁说抱歉也轮不到你说呀,我还想跟你抱歉呢。”董灵灵笑了笑,服务员拿来的白酒被她接下,打开给两个男人倒满,“这件事以后谁都别提了。” 方永舒了一口气:“谢谢你善解人意。” “你脸怎么了?”白飞注意到自己男人颧骨上一块青,伸手摸了摸,“怎么弄的?” “心疼吗?”方永笑看着她,他最喜欢她心疼他的表情。 “问你呢,疼不疼?” “不疼,落枕。”他抓|住她的手放到桌子上。 “唉,铁头哥你也是诶,脸上一块儿紫。”董灵灵说。 “我也落枕了。”铁头说。 “别管他们,他们落枕能落到任何地方!”白飞生气道。 “灵灵,有男朋友吗?”方永边问边瞧一眼旁边的铁头,“看铁头怎么样?” “我?!”铁头大惊失色。 “我也觉得你们蛮合适的。”白飞帮腔。 “我没有男朋友。”董灵灵先回答方永,然后瞪着铁头,说:“哎!你那什么表情?我配不上你呀?” 铁头端起酒杯和方永走上一个,放下杯子说:“不敢,我可不敢要你。” “我是鬼还是潘金莲!?” “恕我冒犯。”铁头拿起一根筷子,起身,用筷子尖头连点两下董灵灵胸口的大沟,“你这......和潘金莲有啥区别?” “土老帽!”董灵灵把领子往上提了提,“时尚懂不懂?我穿件棉袄就能证明是好女人了吗?” “你别炸刺儿,我没权利管你穿什么,你又不是我女朋友。”铁头坐下倒酒。 “武大郎带着心理阴影转世,看谁都像潘金莲......有病......” 铁头伸出手在一米高度停顿,再次起身,手放在自己接近两米高度的头顶停顿,意思你看我有武大郎两个高,武松还差不多。 “......”董灵灵向白飞投去紧急呼救的眼神。 白飞勉强开口:“其实,女人穿的性|感不能代表......作风?作风有问题。我们的行业需要穿的......好看?好看一点。” “我喜欢朴素的,良家妇女。”铁头严肃地说。 “兄弟。”方永哈哈大笑,拍拍铁头肩膀,“你性子我太喜欢了!” “喝酒,方爷。” “好!” 吃完火锅,五个人离开店里。 在停车场,白飞的袖子一个劲儿被董灵灵拉扯,意思叫她想个办法,铁脑袋瓜子马上插着翅膀要飞了。 白飞悄悄说:“要不下次吧。” “下次是哪次呀?”董灵灵说。 “方永的脾气,年前肯定会请铁头他们吃饭,到时候我叫你。” “一言为定。”董灵灵摇摇白飞,“我人生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让我产生这么强的挫败感......” 铁头拦了辆出租车,送姜小雯和董灵灵回公寓,董灵灵借了姜小雯的光,否则...... 回到家里,方永去厨房拿生牛排喂金条,连吃两大块牛排的金条舔嘴巴舌地还想再来两块,原地转悠赖着走,他没搭理它上楼去了。 白飞正脱上衣,方永进房,她下意识地立刻把脱了一半的上衣拉下来,护住后背的疤,还是不愿意被他看见。 “我哪儿都看遍了,你还不好意思?”方永笑笑,脱掉T恤走向她。 “听没听说过,如果夫妻经常看见彼此不穿衣服的样子,会对彼此失去兴趣吗?” “没有!”他把她揽过来,低头去吻,嘴让人家的手按住,“怎么了?” “你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吗?” “你想说什么话?我听着。”他后退两步,坐着床边。 “觉不觉得灵灵很大气,她今天还暗示我别跟你闹脾气呢。” “嗯。不错。不过她和铁头恐怕成不了。”拍拍旁边的床单,“你别站那么远,过来。” 她走到他指定位置,说:“你们这类男人一点都不懂女人,不懂浪漫,灵灵喜欢铁头谁都看得出来,就铁头自己不知道。” “我不浪漫吗?” “一点都不浪漫!”白飞轻轻戳一下方永的太阳穴,“你想想你做过什么浪漫的事?一件也没有。” “你们女人喜欢浪漫是吧?” “嗯。喜欢。” “我想想......”方永想着想着站了起来,卧室里转了一圈后出了房间,十多分钟之后才回来,嘴上多了根雪茄,手里多了一捆绳子。 “你拿绳子干嘛?”强烈不详的预感。 “捆你。”他拆开绳团抻了抻,小手指粗,绝对结实,“上床,衣服你自己脱还是希望我动手?” “这就是你理解的浪漫?!”白飞撒腿往洗手间跑,跑到门口被男人拽住,“放开!我不接受!” “特殊浪漫!”男人一条胳膊夹起她,往床上扔。 .... 分卷阅读85 .. 这日凌晨两点十四分,董消尘发了一条微博,没有一个任何歉意的文字,干脆简洁:本人于今日永远退出娱乐圈。 第四十一章 白飞打扮完毕,照着镜子擦口红,两只手从后伸来圈住她的腰,后颈落下一个吻。 “我赶时间。别妄想。”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方永脑袋搁到她肩膀上,眼睛盯着镜子里人美丽的脸,“弄这么漂亮找谁去?不会准备给我戴帽子吧?” “废话!” “你背叛了我可不会饶你。”玩笑口吻。 她抬在唇边的手僵住,腰在圈子里转了个圈,盯着方永,“心虚的人脑子里常有背叛两个字。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想出轨对象了?” “废话。我出轨你怎么做?” “不知道,事情还没发生。”她用口红在他左脸上画了个叉,“什么时候你喜欢上别人直接告诉我,我们离婚。” “别提离婚,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容易!” “你先提背叛的,我觉得出轨比离婚严重。”她转过身去对着镜子抿一抿双唇,给口红扣上盖子,放下。 “我随口一说,以后不准再离婚离婚的提。” “不听。” “我从来没说过和你离婚!”方永皱眉。 “但你说了背叛。”白飞解下腰间男人的两只大手,“我得走了,晚点回来。” “到底去哪儿?”方永上下打量一遍,“穿这么漂亮,这么少,还这么晚,见谁?” “我公司董事的私人晚宴。”白飞亲他一下,绕过他走向门口。 “我送你。” “不用,灵灵已经在小区外等我了。” 路上,白飞从董灵灵口中知道,今晚艾董事办的私人晚宴主要为了迎接一个大人物——昆宵。 昆宵是中国人,毕业于白飞没毕业的巴黎那所著名服装设计学校,在学时和李文同班并和李文是非常好的朋友,那半年里除了李文的姐姐,昆宵是唯一看望过李文的外人,所以当白飞听见昆宵的名字时身子一紧...... 昆宵毕业后去了纽约,混了几年成立了自己的个人品牌,在国外属于比较知名的设计师,在国内地位被捧得比国外高,圈子里的人大多崇拜他的成就。 白飞不知道昆宵和艾董事认识,下车以后有些犹豫自己是进去还是回家?与李文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愿触及。 “走啊!愣着干嘛。”董灵灵拽着白飞进去。 “你们来啦。”艾董事端着香槟杯从人群里走来,“到晚了哦。”玩笑说。 “不好意思。”白飞笑笑。 “没关系,还有几个没到的呢,今天来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别拘束,随便玩,随便聊。”艾董事意味深长地看看白飞,“过去邀请过你两次,你都说有事,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 “配助理的事,很谢谢您。” “别称我您,都被你叫老了。”艾董事四十岁的女人二十岁的容颜,身材属于骨感一类。 “好。”白飞笑着点头。 “艾董事,昆宵来了吗?”董灵灵一双眼睛在人群里寻找,“帮我引见一下嘛!” “马上到,还没到,稍安勿躁,你不是唯一一个想见昆宵的。” 昆宵人来以后,众星捧月,一群人围着一个人问东问西,高层干部下到民间慰问底层群众似的。 白飞尽可能隐藏自己,不走入昆宵视线,如果她和昆宵相遇,话题不可能绕过李文。 前半段平安度过,后半段昆宵从艾董事口中得知白飞后,主动找上了她。 “白飞学妹!”昆宵从后拍了她的肩一下。 她缓缓转过身,牵强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学长。” “你怎么不找我呢?还得我来找你。” “那么多人想和你说话,我怕你忙不过来。” 昆宵搀着她的胳膊,两人到角落坐下来,“我听说你提前一年退学回国了,为什么回来呢,你有许多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我想回来。” “不设计衣服只设计内衣,又为什么?我可记得你和Alan都是狂热分子!” “我哪有狂热过,学设计只是兴趣,后来兴趣淡了,设计内衣为了......图一个饭碗。” “不是因为Alan就好。”昆宵说,“那跟我走吧,我不但能给你饭碗还能给你很多东西。” 昆宵招手唤来服务生,空酒杯放上托盘,端了两杯半满的红酒,一杯递给白飞。 白飞抿了一小口酒:“我结婚了,不想走远,也没有野心了。” “我听Alan说了,Alan现在叫李文是吧,此次回国我就是为了来看他,我以前以为没有任何事能拆散你们这对伉俪,没想到啊。” “......” “他没告诉我 分卷阅读86 多少你们之间的事,我猜想到了一部分,他那之后对你不好了?” “学长,我不想提他。” “好。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你自己判断,你们两个刚开始恋爱那时候正好是我筹备个人品牌的时候,我邀请李文去纽约,他告诉我,他可以放下巴黎的工作室,但放不下你,所以他拒绝了我。”昆宵拍了拍白飞的后背,“无论他做过什么,都原谅他吧,他变了,我不信愿意陪他熬过那半年的你,能真正忘了他。” “忘了!我已经结婚了。”白飞盯着杯里的红色液体说。 “既然如此......祝福你。”昆宵放下酒杯,抱了抱她。 她:“谢谢。” 晚宴结束,大家纷纷离开,昆宵上送他的专车前,众目睽睽之下给了白飞手机号码,叫她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助,或者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打电话。 因为一张名片,白飞成了众人刮目相看的人物,别人都问她和昆宵什么关系,今天认识的还是很早就认识了,怎么别人都要不下来电话,却主动留给了她。 她敷衍回答几句,拉上董灵灵也走了。 “白飞,你和昆宵怎么认识的?”路上,董灵灵问。 “他是我学长,有过几面之缘。” “我看他对你好热情,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不对!传说他是个gay。” “他不是gay,我知道他交过女朋友。” “那他就是装gay!”董灵灵说,“国外时尚圈gay比直男受欢迎多了!” “不清楚......” 白飞到家,方永笑呵呵去大门口迎她,金条也跟了出来。 “冷不冷?”他给她披件外套。 “不冷。”她眼皮没抬,没理人,没理狗,直接往屋里走。 “你不高兴?” “没有。” 白飞进了房间直奔浴室,手背到身后拉裙子拉链,拉开一半,镜子里出现一颗门缝探进来的鬼头鬼脑的脑袋。 她转身面对他,歪着头说:“你出去。” 人反而进来了,把她又转了回去,将拉链一拉到底,“你怎么不高兴了?因为我说背叛两个字了?” “我没不高兴,你的错觉。” “不是错觉,你现在的表情和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他扶正她的脸使她面向镜子,“你自己看,多明显的不高兴。” “我们刚认识时,我是这样的吗?” “嗯。” “后来呢?” “比现在高兴多了。” 她笑了笑,抬手摸摸后面人的脸:“我真没事,可能累了,明天就好了。只要有你在,就能令我开心起来。” “那今天是谁让你不开心了?”方永低头看一眼她背上的疤,“你真的是去参加什么晚宴?” “不相信吗?”她把他往浴室外面推,“去给灵灵打个电话问问,我洗完澡出去前,不许再进来。”将门关住。 方永站在浴室门口,摸摸下巴,一种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反正不对劲的感觉,和白飞间消失的隔膜似乎有隐隐出现了。 他非常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白飞头发半湿不干的开门出来,方永猛地将人抱起,扔上床,压下去索吻。 白飞扭头躲过方永:“别闹!方永!” 方永双手迅速拆开对方腰带的结,睡袍两边分向左右,露出里面的白色吊带,“怎么比平时多了一件!”麻烦。 “防着你呗。”白飞把自己的睡袍又合上,“我累了,不舒服,明天吧。” “......”他愣了片刻,翻身倒到旁边,恰好盯住她的眼睛,“白飞,你......” “干嘛吞吞吐吐?我是真的不舒服。” “嗯。再说一遍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你脑袋里想什么呢?” “那你爱我吗?”方永忽然问,问出口莫名紧张。 白飞喉咙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 “回答不了?那就别答了。”方永的失望一点没显露在脸上,抬手揉揉对方的头顶,“反正你已经是我媳妇儿了!头发还没干?这么睡得感冒,我去找吹风机。”说着腾地一下子翻起身,跑去浴室。 拿吹风机的时间足够上下楼折腾三趟了,不知他在干嘛,回来若无其事插电,给躺着的女人吹头发,边吹头发还边吹口哨,一副完全不在意刚才的事的状态...... “方永。”她把绕着头游走的吹飞机推开,“我不是不爱你,刚才不知怎么就......你别和以前那个人比行吗,你是你,他是他,我只愿意和你在一起。” “没比,那种想法太不爷们儿。” 第四十二章 白飞与董灵灵、姜小雯午休时间在楼下咖啡厅闲聊,年关将近,她们公司不忙反而很闲,尤其她们设计师,混时间。 “ 分卷阅读87 我哥去印度了。”董灵灵端着咖啡杯说笑话似的。 “不是要去纽约吗?” “我妈不让,给他报了一个禅修班,头发都剃光了,让他去磨磨性子。” “......” “你哥那么大的明星,大光头也不嫌丢人?”姜小雯幻想一下那个画面,笑个不停。 “嫌!他睡觉都戴帽子。”董灵灵说,“以后当不了明星了,估计他得适应一段时间。” 白飞低头,愧疚,可又不愧疚,很矛盾...... 董灵灵注意到她的表情,立刻叉开话题:“我这杯咖啡糖放多了!白飞,咱俩换一下呗?” “好,我的没放糖。”她和她叫唤杯子。 “你婚都结了,没必要那么在意身材。”董灵灵说着往清咖啡里连丢四块方糖,“咖啡不甜多难喝呀,我理解不了那种味道。” “呵呵。” “别聊了,咱回去吧,我在这歇着心里直突突!哪有我这么清闲的员工?”姜小雯说。 “没关系,再待十分钟。”白飞看看手表。 “最近脑袋瓜子有病的家伙跟你联系没有?”董灵灵问姜小雯。 姜小雯说:“铁头哥吗?昨天给我发过微信,问我工作累不累。” “那家伙该不是喜欢你吧?”董灵灵翻白眼。 “别闹啦!不可能!他是我前男友的战友,渣男觉得对不起我,托他照顾照顾我。” “前男友?”白飞忽然抬头。 “嗯,前男友......我前男友和铁头哥一样当兵的,他当兵前我们就认识,网恋!跟他谈了那么多年恋爱,呵呵,到头来分手都懒得亲自告诉我,让铁头哥到北京顺便告诉我的,他要和我分手......畜生......不负责任......” 白飞和董灵灵傻眼看看对方,据她俩所知,姜小雯的男朋友被子弹穿了太阳穴死了。 “铁头来北京以后告诉你,男朋友要和你分手?”董灵灵问。 “是,过分吧?我恨他一辈子,我为他整整付出了十年的青春......”姜小雯声音哽咽,站起身大步跑开,“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咱们就走!” “......你怎么看白飞?”董灵灵茫然望着姜小雯的背影。 “大概,铁头说不出口,才编了谎话?你觉得呢?” “我觉得......咱俩再也别在小雯面前提这件事了......” “嗯,我也觉得......” 她们回到公司,出电梯的时候,姜小雯走神撞了正要进电梯的艾董事,艾董事的手机摔到地上,她表情慌忙开口道歉前,艾董事自己捡起手机笑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说:“没关系。” “艾董事,今天有好事儿吗?”董灵灵笑嘻嘻问。 “你说对了!我下楼接个重要人物。” “哪个重要人物要您亲自下楼迎接?” “昆宵推荐给我的服装设计师!我打算让他做新成立的服装设计部总监。”艾董事走进电梯,按关门键,“你们有兴趣的话,过会儿来我办公室,服装设计部就设在六楼,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让你们提前打个招呼。” “昆宵推荐的人,白飞你会不会也认识?”董灵灵问。 “......我不知道。”她心率急速飙升。 “咱们去凑热闹呗?” “我不去。”白飞快步走回办公室。 她不清楚昆宵认识多少优秀的设计师,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她慌张不已,手中拿着一支笔掰来掰去,眼睛魂不附体了似的空无一物瞄着一块的桌面,想到了多种可能性...... 董灵灵和姜小雯去凑了热闹,推门看见李文的背影,两人对此人背影的气质和修长的身材表示惊呼,当人转过来露出遮了半张脸的相貌,欧美的眼睛鼻子嘴更令她俩喜出望外,有个外国大帅哥在公司走来走去,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进来呀。”艾董事勾手,“他中文名字叫李文,是法国人。”然后扭头对李文介绍,“她们是我公司的员工,董灵灵,姜小雯。” “你们好。”李文舌头不打卷的中文发音惊着两人。 “你中文说得太好了吧!在中国待了很多年吗?”董灵灵问。 “不是,我有一个中国的女朋友,为了她学的。” “哦!法国人还真浪漫......” “谢谢。”李文微笑。 李文故意用头发遮住的疤是低头思考事情的时候暴露在她们面前的,艾董事从昆宵那里听说了,所以没有惊讶,董灵灵和姜小雯互看一眼,推出了办公室。 飞速冲进白飞办公室,八卦:“那个人是法国人,脸上好大一块烧伤的疤痕!吓死我们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确定?” “什么确定不确定,我俩又不是不戴眼镜的大近视!” 分卷阅读88 “叫什么?” “李文,中文说得比我都标准!”姜小雯说话带有一点四川口音。 “......不好意思,我不舒服,让我一个人呆着。”白飞毫无血色声音颤抖地说。 “你怎么了?” “让我一个人呆着。” 她了解他,大概世界上没人比她更了解他了,当初他追她时把执着和无所顾忌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想不了解都难。她知道他进这个公司为了什么。 也许是昆宵搞的鬼,也许李文请昆宵搞的鬼。 此刻,她那些矛盾的犹豫的坏东西全从脑袋中不翼而飞,进入一种紧急事态处理状态,想解决办法。 快下班的时候,她越过总监直接交了一封辞职信给艾董事。 “白飞......你对公司对我对谁有哪里不满吗?”艾董事傻眼。 “没有,谢谢你一年的照顾,我,我想离开公司。” “你先坐,先坐!”艾董事摸不着头脑,“你离开总有个理由,如果觉得哪里都好,干嘛离开呢?我不能接受你的辞职信。” “李文是我前男友。他来,我必须走。” “......” “艾董事,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白飞话没说完,乔乔推门进来了。 “艾董事,有时间吗?”乔乔神秘兮兮抱着一份文件走来,瞄一眼白飞,再瞄一眼桌上的辞职信,表情震惊:“白飞你要辞职啊!” 白飞皱眉不语。 “公司待你这么好你还辞职?这是在哪儿找了一份肥差呀!” “关你什么事?”白飞扭头瞪她,“麻烦你管好自己的嘴!” “随便问问,还生气了!”乔乔冷笑,“我知道在这看见你都不来,这又不是你的办公室......” 白飞烦躁,一句话听不进,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艾董事拦住她,叫乔乔:“你下班吧,有事明天说,我和白飞谈谈。” 乔乔极不情愿地走了。 “白飞,你和李文的事我不知道,你先冷静,坐下。” “前段时间公司里传得乱七八糟的送花的人,就是他。”白飞重又坐回座位,“我和他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我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李文是昆宵介绍给我的人,我虽然和他只聊了一会儿,可我看得出来他就是我需要的人,你也是,你可是我最看重的内衣设计师,你让我二选一,太难了......” “对不起,让你为难,他那样的设计师......确实很难找,我这样的很多,我走。” “不行!咱公司主打女性内衣,服装的事儿起步都没开始,我怎么可能让你走?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怎么和李文说,年前你就先在家休息。”艾董事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打着蝴蝶结的小盒子给白飞,“收下,新年礼物。” “......谢谢。”白飞拿上盒子离开。 这是唯一的办法,去和李文谈根本没用。 白飞回到家里,步子越来越沉,走不动了,倒进沙发里。 金条咚咚跑步的声音吵了整栋房子,跑到沙发旁献媚,拿爪子拍打无精打采的女主子,嘴里发出狼般的呜咽。 “走开,不想和你玩。”她推它,推不动。 方永回来时,白飞仍趴在那里,他边脱外套边观察着...... “媳妇儿!没精神呢?”过去探探额头,冰凉。 “你回来了。”她坐了起来,笑笑,“怎么才回来?” 方永低头看一眼手表:“比平时早四十多分钟。” “啊......” “你呢?每天都比我晚到家。” “我......放假了,年前不去公司了。” 方永摸摸后脑勺,半信半疑,神情愣着,女人的手伸上来解他心爱的领带,自打她松了他这条领带,他穿西装的次数多了。 “做吗?”她问。 他盯着她...... “不做?跑步去吗?还是教我打拳?” “你怎么了?这两天一直不正常!”方永阻止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 “什么都不做,我上楼了。”白飞抓起包包,回了房间。 方永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回房换了身衣服,把白飞从床上拽起来出去跑步。 白飞被强迫每天晨跑,现在跑起来喘息均匀,不像开始时那样肩上担着千斤重似的,第一次她跑到了他前面,速度很快,完全没在慢跑,倒像发泄性的冲刺跑。 方永人高腿长,中速追上了白飞,“你这么跑不出五分钟就得岔气。” “不会。” “明晚我公司年会,人到得多,和我一块儿去。” “不去。闹人。” “为什么?我以为你已经不讨厌热闹了。”他把她拦住,“别跑了,肯定得岔气!” 她稍微喘 分卷阅读89 了几下,左侧肋下的疼痛逐渐加深,皱皱眉,弯腰,双手抱住肚子。 “坐下!”方永扶她到路旁椅子边,“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别把我当傻子!” “没什么。” “想急死谁!”方永手劲不小地捏住白飞两腮托起整张脸,“那个法国人又给你送花了?他又找你?你们见面了?!” “没,别提他。放开,很疼。” “为什么不能老实告诉我?咱俩之间能不能别搞私人空间!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否则我一定会追问你那天莫名其妙提起背叛,是不是因为陈小姐!”白飞起身,抱着肚子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第四十三章 白飞到底没陪方永去年会,不单因为她没心情应付男人们的玩笑吵闹,方永公司的年会她一个非工作人员去做什么? 她了解方永想把自己拽出孤独圈的想法,但她这几天只想静静。 方永的公司连续招人,队伍壮大到两百六十多人,算上河北训练基地的武术教练和在训保镖等人员总共三百零五人,抛除工作中的人员,今晚到场两百多个。 崔如雪也从河北跟着大伙儿来了。 酒店宴会厅爆发战役似的闹闹哄哄,这群生性豪迈的爷们儿们喝了酒个个是大嗓门,厅里烟雾缭绕,抽的,大部分叼着烟扯着脖子说话。 皮实上台拿起话筒:“都闭嘴!请注意,请注意,能不能闭嘴?你们鼻子下边长得都是大喇叭吗?” 众人声音低下去,笑呵呵望着台上,有人喊:“快点儿说,最多给你三秒钟!” “今年你们还玩不玩去年的节目?看看今年有没有谁能撂倒方爷......”皮实话没说完。 方永打断:“我就算了,累着呢。”他没心情,“场地也不合适,你们轻点儿折腾,别跟流氓似的,吓着服务员。” “那掰腕子?”皮实说。 “要是单比掰腕子,方爷分分钟败阵!”大力道。 方永低头一笑:“对!你们自己闹吧,赢了的我奖他一辆SUV。” 众人往舞台上摆张桌子,皮实不参与当裁判,像模像样,其实哪用得着裁判,近距离看热闹的人罢了。 “方爷,真掰不过他们?”方永旁边的铁头问。 “掰不过,好几个我都掰不过。你怎么不去试试?”方永指了指台上二十几人中的其中两个,“这俩人臂力够,手劲儿大,我回回输。” “我也算了,臂力不怎么样。”铁头把指关节按得咔咔响,“再说,这太没技术含量。” “呵呵,年前咱们再小聚一次,去我家。” “行!” “二力哪儿去了?告诉他一声。”方永回头找人,目光遇见崔如雪直戳戳的怒视,马上避开头转了回来,高声问坐隔壁桌的大力:“二力呢?来了吗?一直没看见人影儿。” 大力起身走过来,趴到方永耳边说:“女朋友离家出走了,二力找人呢就没过来。” “不是说年底结婚吗?怎么人还跑了?” “没问,前天买房子刚交了六十万定金,谁知道怎么就跑了,我那个弟妹消停不了一礼拜,活活惯的。”大力提起弟妹表情充满厌恶。 “二力喜欢。” “我们家都没反对,看的还不就是他喜欢。” 方永点点头,他深刻理解当男人遇见喜欢的女人能没原则成什么逼样儿。 对臂力没信心的不参加掰腕子比赛,商量好了集体敬酒方永,意在灌他。 方永不爱扫大家的兴,尤其在年会上,他把能喝得下去的酒都喝了,来来回回跑洗手间,感觉自己再喝就交代在这了的时候,跟皮实打个招呼,先撤。 方永脚下打结,走路不稳,铁头见状起身扶他,要送他回去,两人走到酒店门口,拦出租车的时候,崔如雪追了出来。 “方爷!我有话跟你说。”她说。 “我跟你没话。”方永揉几下朦朦胧胧的红眼睛,瞧一眼崔如雪。 安哥拉的事发生后,崔如雪穿着打扮越来越像女人,这次看起来比上次多余的浓妆艳抹穿金戴银漂亮多了,应该摸着门路了。 “就几句话,我送你回去!”崔如雪说,“铁头,我去送方爷。” “那得方爷说话。”铁头面具脸,不动。 方永皱眉,回头指着酒店的门:“进去!没空跟你废话。” “你就那么讨厌我呀!” 出租车停到他们面前,铁头把方永扶进副驾驶,然后自己坐到后座,车开走前,方永对崔如雪挥了挥手。 ...... 公婆快来了,白飞要把家里打扫干净,先从袁巧心上次来时住的二楼房间开始打扫,然后打扫一楼,干活少的人,干起活来没有规划,想到哪里扫哪里。 断断续续小半天也扫得差不多了,只剩他们的房间。 打开衣橱两扇门,方永宽 分卷阅读90 宽大大的衣服挂在里面,有一件T恤能把白飞整个套住,这些衣服色调单一,黑白灰,没了,几乎全部都是运动款,把白飞看乐了。 她把他的衣服挪一挪,叠一叠,没有该洗的衣服,她家男人虽然没什么品位,但还算爱干净,衣柜里没搀脏衣服脏袜子。 咚咚脚步上楼的声音传来,不多时,铁头扶着方永进房。 “嫂子在家呢。”铁头把人扶到床上,“方爷喝晕了。” “又喝多了!”她不悦往床上送去一眼。 “没事我就先走了,回见嫂子。啊,对了,给方爷弄点水喝。”铁头掩门而去。 “方永!”她手里的扫帚把戳两下床上的腿,方永闭着眼睛不响应,“你一个月得喝晕几次才能满足?” 仍不响应,她走到床边听见轻轻的鼾声,原来睡着了,沾床就睡,也是厉害。 她伸手给他脱鞋,指尖接触到鞋带,他的脚富有思想般的挪向左边,不给解,接触到另一只脚的鞋带,另一只挪向右,不给解。 看来醉得没多严重! 白飞手与膝盖撑着床,两个膝盖分别搁在男人腰部两侧,跪趴的姿势盖在男人身体上方,手捏一下男人薄薄的脸颊,“别装了,一点都不像。” “咳......那像什么?” “骗子。” 方永乐了几声,睁开眼深望着她:“你跟我去多好,你去的话我肯定不会喝多,我都听你的。” “所有事都听我的吗?” “你说说看。”方永一只手伸到她的腰后,抱住人猛然翻身,上下调换,急躁蹬掉双脚鞋子,另一只手乱解皮带扣,“说!” “我不想说的东西不要追问,只有这一个要求。” “先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他低头吻她,浓重的酒味霎时融入对方血液,还有不知来自酒还是他自身的一种强烈侵略性。 毫无前奏,他今晚很直接。 过程比每一次都长,愈加没有收场的意思。方永的索要怀有莫大的贪心,他被酒精支配的感官和身体发疯了似的想从这个女人那里得到...... 他想要的东西早就不单单是一个人,他要这个人和这个人的所有心思。 “我可以做到不问,前提你能做到不想,你只能想我。”得到后,他喘着,大汗淋漓,脸颊边缘和坦露的上半身抹了层油似的闪汗光,急剧心跳声响出胸膛。 白飞疲劳地长舒一口气,翻了个身背对方永,扯过棉被盖住自己肩膀,微微皱了皱眉。 “白飞,我始终没有真正得到你的感觉。” “睡吧,你喝多了,明天再说。” “我比你清醒!装醉,装傻。”他挪了挪,低头埋进她的头发里。 中午,从没被布帘遮挡的窗户溜进来的阳光晒得人脸颊温热,谁在这种光线中都会睡不着了,太阳直接光临到眼皮子里了似的,不知外面多好个天。 白飞手在额头附近遮了遮,眼睛睁开一条缝,微声说道:“方永,去拉窗帘......” 没人说话,她抬手一拍,拍了个空,左右摸摸,没人。 人家起床快三个小时了,运动完了,饭也做了。 “媳妇儿!”方永端着早餐神清气爽,推门而入,“醒了!吃饭!” “把窗帘拉上,刺眼睛。” “好嘞!”男人今天异常积极。 “我不饿,不想吃东西,再睡一会儿......” “下午再睡。”方永因昨晚的事表情生动地演绎着尴尬,摸一把后脑勺,“你是不是生气了?昨天晚上......我那个......” “很暴力!”白飞抱住被子遮着身体,听见一件值得说道的事般的坐了起来,拍一下床边,“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骂吧!”方永坐下领死,“打、咬、掐随便你,就别挠脸!让人看见,我方爷面子不保!” 白飞给他说得憋不住笑,看看他的表情,心疼地凑上去亲了一下。 “没生气?” “干嘛生气?” “咳......我摸不清你脾气。” “你不生气吗?”白飞问。 “你觉得呢?”方永反问。 “......有些事情我没告诉你,因为我想自己把自己的过去收拾干净,你可不可以别多想,让我自己处理?”白飞说,“相信我。” 方永脸色沉着下去,沉默几秒:“不许见他!” “嗯。” “如果你不听话......”方永缓缓抬手搁到白飞头顶,揉两下,“我始终没真正对你发过脾气,可如果你见了他,我没把握控制住自己,我不愿意做伤害你的事,总之别见他!” “......”白飞一时怔住,想方永话的意思,“你,你......你电话响了。” 方永回身拿床头柜上的手机,走出房间简短说了几句,回来匆匆找外套。 分卷阅读91 “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出去一趟,二力出事儿了。你把早餐吃了再睡!” “我跟你去!”白飞钻出被窝下床。 “你别去了。”方永一只手伸进袖子,另一手把她推回床上,拿被子盖住她,“我去警察局。别担心。不是大事儿。” “什么事都不要冲动!” “知道。我不是三岁小孩儿。” 第四十四章 二力和周彩媛吵架,起因是周彩媛看上一个价值五万的大牌子新款手提包,找二力要钱付给代购,二力的三张银行卡一张信用卡一直在她手上,因为买房子钱全付了定金,信用卡又还没还,只能伸手要钱。 二力说过几天保证给她买,现在手头没钱,她便让他去找大力借,过两天还上不就好了,又改口不让找大力借,大力总给她臭脸,还是找方爷借,方爷从来不在乎钱的事。 二力严词拒绝,说:“借钱的事儿我可干不来!” “你什么都干不来!张个嘴能把你难死?万一过几天买不到了呢?”她说。 “买不到就买别的,反正都长差不多。”二力说。 “我哪个包都长差不多啦?你眼睛是不是该去看看了?一天到晚出差不着家,把我一个人扔在房子里,我买个包怎么啦?” “给你买,但是不能借钱买,过两天,等结账给你买两个!” “我就要这一个!你借不借?” “不借!”二力把头一扬,在家里可以没有自尊,在外人那里丢了自尊还算男人? 就这样,周彩媛打包走了,去了情人那里发牢骚。 二力每个月最多在家十天,其他时间大都去别的城市别的国家出差,周彩媛和情人骆家志光明正大交往五个多月,傻小子完全没有察觉。 人跑了以后,二力消了气到处找人,周彩媛没什么朋友,他只能去到周彩媛以前买化妆品的专柜去找她的同事问问。 周彩媛同事说以为他们早分手了呢,媛媛不是和骆家志好了吗?一个中关村开手机店的。 二力跑到中关村的时候,各大卖场已经关门了,他从一个拎包下班的人嘴里问出了骆家志家的住址,别别扭扭称自己是骆家志的大表哥。 骆家志和三个朋友正就着凉菜喝啤酒呢,来人敲门,见着这个傻大个儿,立刻联想到周彩媛的正牌保镖男友,要关门,被二力推住门。 二力进门看到自己女朋友穿着睡衣睡裤坐在那里喝啤酒,他拉上人回家。 他本没打算动手,因为传言真假还不知道,误会了呢?应该回家先问清楚,还有一点,他极不愿意在女朋友面前和人打架。 骆家志喝了点酒,脑袋一热,抄起瓶子,吆喝另外三个朋友出去追人,小区门口把二力和周彩媛截住,先动的手,以为四打一稳赢。 二力总共打了一拳,打在骆家志太阳穴上,人立刻晕死过去。 太阳穴这个位置打重、打寸了能够当场毙命,去年有一位拳击运动员比赛过程中被打中太阳穴,虽然赢了比赛,却在宣判结果之后昏死过去,再也没醒过来。不懂其中门道的人不会防守,懂门道的啤酒瓶子威胁生命情况下,定然往死上打。 其他三人见状秒怂,躲开老远让二力和周彩媛离开,人上车后,他们选择报警。 回到家里,周彩媛一番解释,二力半信不信,查了她的手机,聊天记录里的话......看得二力双眼失神,呆住,呆到警察来家抓他。 ...... 方永表情暴风骤雨地走进警局:“我找许警官。”对服务台里的女警说。 女警对后面的办公区喊一声:“许警官,人来啦!” 许警官端着一个空的不锈钢保温杯走了过来,满脸不高兴,问女警:“真没热水呀?我茶叶都放好了。” “老人家,今天都没有热水,你凑合喝矿泉水吧。” “三十二怎么就老了呢?喝茶养生,你们这些小姑娘啥都不懂。”许警官看看方永,问:“你是?” “为二力的事来的,我能见见他吗?” “能,随便见,又没进监狱。”许警官领着方永去拘留室,“这小子劲儿不小啊,据他所说,一拳把人打得一宿没醒啊,现在都没醒!练过吧?” “综合格斗运动员。” “呦!现在也是吗?怪不得。” “和教练打架让俱乐部开除了。” “呵呵呵,命运总是惊奇的相似啊。”许警官把门打开,“你进去吧,别聊时间太长,我还得和你聊聊呢。” “谢谢。”方永说。 二力听见脚步声知道是方永,不抬头,在地上窝窝囊囊靠墙曲腿坐着。 “兄弟,有没有什么感想?”方永拿脚不重地踹二力肩膀一脚,“脑袋里那一勺半勺的脑浆子又凝固了是不?因为什么呀?” “我不说。”二力头更低,头顶指着方永膝盖。 “你 分卷阅读92 不说你叫我来?” “不敢叫大力,警察非让找家人,不找就往老家打电话。” “到底多大个事儿,不敢找大力,不敢告诉我。” 二力不语,眼泪疙瘩一大颗一大颗地落到地上,吸溜吸溜鼻子,“不说!” “你两米多高二百来斤好意思哭!”方永抬腿要踹,抬起的腿被二力抱住,像孩子伤心的时候抱玩具熊似的,抱住的瞬间放出撕心裂肺的号泣。 拘留室里哭声带回音,一层层嚎着...... “啧!你......” “方爷,”二力哭断气,大口吸气的空档说,“你别问了!” “我不问怎么把你弄出去!人又没死,你哭谁呢!” “媛媛......” 方永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办,他和二力处境有一些方面类似,热脸贴冷屁.股,懂这傻小子为啥哭了,从二力怀里费了老大劲才拔.出自己的腿,往地上一坐,“说说。” “她跟了别人,就我打那人。” “因为这个你打人?” “没有!”二力擦擦眼泪,抬头盯着方永眼睛,“那四个人先拿啤酒瓶子砸我,没砸着,我还手打了那人一下子,我打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俩有事儿呢!要不能就打一下子?!” 方永拍拍二力肩膀:“你呀......比我还坎坷......” “我嫂子不是挺好的么。” “你嫂子特别好,我没说白飞!你在哪儿打的人?打人的地方有监控吗?” “不知道,小区门口。方爷,你说我咋办?” “你想咋办?”方永抬手狠狠呼一巴掌傻小子后脑勺,“别他妈告诉我你想认了这顶绿帽子!” “不认,分手!我能给的都给她了,她还想让我怎么着......这么长时间的感情......”说着再次往下掉眼泪。 “把眼泪憋回去!” “人家难受还不能哭了,要是嫂子给你带绿帽子你不哭?”二力低头边哭边擦泪,固执地小声嘀咕:“男人也是人......长多高多重都是普通人......为啥不能哭......” “得!我就烦这个,你慢慢哭。”方永起身,“在这里面壁思过,我尽快把你弄出去。” “别告诉大力!” “你都不敢,我更不敢。” 方永出了拘留室,和端着空杯靠墙翻手机的许警官一个对视。 “说完啦?”许警官笑笑。 “嗯。事情经过你们知道吗?” “他的话只是一面之词,伤者的朋友都说是他出手打人,根本没人敢还手。” “打架的地方在小区门口,应该有监控。” “我正想去调呢,不过得先去一趟医院,看看伤者醒没醒。”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去给他道个歉,无论因为什么,毕竟是二力把他打伤了。”方永口是心非。 “你是二力什么人?” “我是他哥——方永。” “那走,一道去。”许警官前头开路,“你车上有热水不?” “热......没有!” 许警官处事淡定,为人颇为健谈,一副见惯了大世面的样子。 路上时,他问方永:“你们干保镖的,是不是都好打仗?打坏过人吗?随便聊,我没给你下套啊。” “说实话,我们下手没轻重,谁都不愿意把自己往牢里送,所以没有普通人爱动手,高兴我们就相互比划着玩儿,轻易不和别人打,但是遇上必须动手的时候肯定动手!” “必须动手的时候?比如呢?” “比如你女人让人抢了,那人就在你面前。”方永瞄一眼许警官,“许警官会动手吗?” “......你跟我将心比心呢?哈哈哈哈,我肯定不能鼓励谁去打人,但怎么说呢,人之常情谁都理解。能明白吗?” “呵呵,明白。” 两人前脚迈进医院,许警官就忙着找热水泡茶,让方永先去病房。 由骆家志的三个男性朋友看护病人,方永推门的时候,三人同时放下手头的忙活,同时起立,打量来者何人。 “你干嘛的?” “人醒了吗?”方永瞧一眼,病人脸上无明显伤痕,闭着眼睛。 “还没醒,你干嘛的?” 方永倚靠着门框,盯着其中一人:“二力他哥。谁报的警?” “把人打成这样,能不报警吗!你看看,现在都不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被盯的人说。 “有事好商量。”方永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交给对方,“等他醒了,你们给我打电话,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跟你有什么可商量的!” “你跟我没得商量,我跟他有。”方永把名片插.进对方前胸口袋中,转身走去。 许警官众里寻他千百度终于找到 分卷阅读93 了热水,手握着热乎乎的杯子心满意足的暖手,和方永坐在走廊上等骆家志的主治医生。 等了四十多分钟,女医生匆匆从家里赶到。 医生告诉他们,病人体外虽然没有伤痕,但是外部重击导致颅内出.血,昨晚刚送来的时候濒临死亡状态,现在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人醒了以后还要观察。 方永问还要观察什么。 医生说观察血块能不能自行吸收,会不会二次出血,如果血块吸收不好导致脑水肿,严重的话需要做开颅手术。 医生提醒,病人有可能留下后遗症,后遗症有短期、长期、终身之分。她见过一例病人,脑部受创导致了语言能力丧失。 “简单来说,很严重呗?”许警官悠闲道,“麻烦您出一份病情诊断书给我。” “现在出病情诊断书太早,病人苏醒后比较合适,我刚才讲的是最严重的情况,还有可能病人苏醒后一切正常,脑袋里的血块通常可以自行吸收。” “还是先给我一份吧,就目前状况来一份。” “好,那您稍微等一会儿。”医生离开。 “二力属于自卫。”方永说。 “算互殴。这怎么能算自卫呢。” “别人动手打你,你还手,怎么能算互殴?” “别人动手打你你还手还不算互殴?刚才你说自卫,人家是要打劫他、强|奸他、还是杀他了?被打可以报警嘛。” “如果被当场打死呢?” “......” “互殴双方都有错,为什么二力在局里蹲着,另一方不用?” “因为警察局不是医院呀,兄弟,重罪犯人都有就医权利。”许警官乐着说,“我可听说拳击呀、格斗啊之类的运动员,有的一拳能断人三根肋骨,打死的也不罕见。明知道自己手重,还不控制,唉,怪谁呢?” “控制建立在理智基础上!被打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应急!” “别吼啊!先调了监控再说。” 医生给了病情诊断书,两人拿着赶往骆家志住的小区。方永每次瞄到那份病情诊断书,心里就没底。姓骆的忒不抗揍。 监控像着二力说话,晚上灯光昏暗,照理监控不会那么清楚,但他们打架的位置恰好在门口大灯照明区域,恰好处于监控录制最佳位置。 二力被四人围住,四人先拉开阵势先动手,使用啤酒瓶子当武器,二力只出了一拳,所有经过一点不漏地看进他们眼里。 上了车,方永按捺情绪给许警官递了根烟,给其点着,“你看这事能不能......” “不能。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不能。” 车开上路,许警官沉默盯着车后视镜,表情凝重...... “最轻的处罚用坐牢吗?”方永问。 “要是那边醒了,身体无大碍,拘留几天,罚几百块钱。不过,人能醒吗?脑袋里都出血了能无大碍吗?” “看来我得提前找律师了。” “随你。”许警官扭头往后看,“方先生,后头的蓝车,尾号751,跟了你的车一天了,去医院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了。” 方永抬眼往镜子上看:“没注意,今天心乱。” “寻仇的吧?朋友不可能这么跟着。你们保住一批人估计就会得罪一批人,快过年了,找你要账来了。”许警官胸前的兜里挖出笔和小本子,写下电话号放到前面平台上,“有事找警察,免得落个和你弟弟相同的下场。忠告!” “谢谢,谨记。”方永笑笑,一点没当回事。 这些年秋后算账来的人,记不清有多少个了。 第四十五章 周彩媛来找方永,一句话不说,神情沉痛地等人回来。原想先找大力,但仔细一琢磨,倘若大力问起缘由怎么办?有把握让二力原谅自己,没把握获得二力家人原谅,还是找不相关的人好。 白飞旁边等的焦急,问了周彩媛几次,人就是不张嘴,一整天她给方永打了三个电话,没通,平时方永即便不当时接听,也会很快回过来。 今天很不对劲,方永和周彩媛都不对劲,二力一定出了大事。她想。 方永回到家,神情里混着一种压抑的闷燥,见到周彩媛,抬手捏了两下鼻根,不语。 “方爷,我等你半天了!”周彩媛说,“二力的事你知道了吗?” 方永先叫白飞去酒库拿一瓶酒,然后坐下来,寒光凛凛的死死盯主那个女人的双眼:“你怎么和警察说的?” “我......说......没看清楚,不知道。”周彩媛深埋着脸,“我那时候吓着了,不知道怎么办,怎么说了。你得帮帮二力!” “你还知道关心二力?” “那当然了,你见过他了吗?” “见了,他把你那些烂事儿告诉我了。” “误会!!我和骆家志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二力大傻子,他不明 分卷阅读94 白!” 白飞拿了一瓶威士忌回来,从茶桌下拿出一只杯子,拧瓶盖给自己男人倒酒,这时候周彩媛夺过酒瓶,弯腰倒满一杯酒,推到方永面前。 “方爷,你想想办法吧,二力跟了你好些年头了,我替他求你了。” 方永手猛地凌空一扬,杯子飞出老远,摔碎,酒溅得到处都是,两个女人吓得身子一颤! “给我再拿个杯子。”他命令白飞。 白飞没见方永发过这种脾气,心跳加速,动作缓慢地拿出第二只杯子,想了想,把酒瓶从周彩媛手中接下,自己给重新倒了一杯。 方永一杯酒喝急了,咳了两声:“你不跟警察说好话,倒让我去救二力,你怎么想的?” “我说了我当时就是害怕,不敢说话,我可以再去说一次!我反复去说!” “不用,你今后就给我离二力远点儿就行了,爱找几个男的找几个男的,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 “滚。你待久了我还得打扫卫生。” “我为二力来的。” “滚。” 周彩媛被人撕下脸皮了似的瞬间换了另一张脸,变成另一个人,傲慢而冰冷,“不滚!告诉你方永,我不是二力,我可不怕你!”双.腿向外叉开的姿势坐到方永对面,拿起酒瓶,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子。 然后说:“我直说了吧,我的确给他戴绿帽子了,知道因为什么吗?因为你们这群人的本质,既没素质又不懂女人,粗.鲁,自大,还能装逼,看着就让人闹心!闹心死了!整天除了喝酒、抽烟、骂人、瞎比划还会什么?比划来比划去,你以为你们公司叫精武门?装哪门子武艺高强,哪门子兄弟义气,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我就是讨厌二力那些毛病,我受不他,才找别人!他给不了我的,我还没有权利找别人要吗?” “你觉得不堪,完全可以分手,何必忍着,两个人都不开心。”白飞听出门道。 “不分!想知道为什么?”周彩媛撸下钻戒,扯掉双耳钻石耳环,脱了右脚高跟鞋,回身再从背后拿过包包,所有东西啪地一声摔在桌上,桌面险给砸出坑,“因为这些!因为二力对我好!比任何一个男人,比我爸,我妈,比世界上所有人对我都好!我不能失去他!” 她想要一个待自己好的男人,也想要一个自己心里喜欢的男人。 “听不懂胡言乱语!到底是烦他还是不烦?算了,不想听,赶紧出去!”方永说。 “那你帮二力!二力没事了我就不找你了。你不是重情重义的吗?有种别当缩头乌龟呀!” 方永盯着周彩媛,周彩媛毫不逊色地迎着他的目光,较劲。 “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白飞推了推男人僵硬的后背,抓着后背的衣服不松手,生怕男人冲动做出不好的事情。 “一句话,你到底管不管?要我给你下跪吗?”周彩媛理直气壮。 僵持的功夫,骆家志朋友的电话打来了,他醒了以后听说媛媛两次到医院看自己,马上打电话报平安。 撂了电话,媛媛就告诉了方永。 “骆家志醒了!他醒了警局就能放二力了吧?”媛媛喜出望外,不知因骆家志苏醒喜的,还是因二力可能释放喜的。 “哪那么简单!”方永起身大步出门,白飞紧紧跟着。 来到医院,骆家志背靠枕头坐着,脸色不太健康,一个朋友在照顾他。 骆家志见到来的三个人,先问周彩媛:“这两人是你朋友?” “不是,那个男的是打你那人的哥,中午来过。”他的朋友说。 “你没事吧?”周彩媛问,“手脚能动吗?身体感觉怎么样?” 他目光扫过方永与白飞,斟酌几秒,不作回答。 “问你呢!”周彩媛急了,过去拉扯男人胳膊腿,“这都好好的呢,赶紧跟我去警局吧。” “为什么?” “你不去,他们能放二力吗?” “你那么关心他,来看我都是为了他呗?” “......” “我这个毛病可以好,也可以严重,我听医生说了,或许会后遗症,现在虽然.....没感觉有,但我可以让它有。”骆家志说。 “你怎么才能没有?”方永开口。 “没想好呢,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困了,明天再说。”人懒懒地钻进被窝,合了眼睛。 方永几个箭步到床边,其他人只看见一道黑影奔床去了,单手攥.住病人的右肩把人拎坐起,固定到墙上,忍周彩媛,忍不了骆家志,一个男的! “明天我没空!怎么才能没有,把话说明白!”他吼。 “想打我呀?打呀。看能给我打出几项后遗症。” 白飞牢牢抱住他抬起的胳膊,拼命把人往后拖:“不能打,你把他打严重了,二力怎么办?!” “想和我谈,就明天再来,慢走,不送。”钻被窝。 分卷阅读95 ...... 夫妻二人彻夜无眠,妻子陪着丈夫在健身房里泄愤打了半宿沙袋,从丈夫口中得知事件全过程。 惊讶! 上午,他们先到方永熟悉的律师事务所咨询,这位律师帮方永的公司人员处理过不少类似事件,门清。 听完他们的讲述,律师说道:“方先生方太太没必要太担心,因为二力在被四个人围住并且手里有凶器的情况下还手,还只打了一下,我可以往正当防卫的方向辩护。” “昨天见的警察不是这么说的,说算互殴,他把我说的以为我兄弟得进去了。”方永说。 “有时候不太好界定,您该相信我的话。” “行!信你的。我更愿意相信你的话,要不然真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方永如释重负。 “如果伤者伤情严重留后遗症呢?”白飞问。 “即便留后遗症,鉴定上构成重伤,也没关系。还是刚才的话,一拳头的事,担不了多大责,赔偿部分可能会多一些。不过,我建议你们先和对方谈谈,私下和解,双方都不追究,最好不过,二力能少在局里待几天。” 之后,他们赶到医院。 骆家志气色恢复许多,端着一碗粥拿勺子往嘴里送,昨晚陪床的朋友还在,气氛淡定,仿佛把该想的该提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脑子里整理好了。 “来啦?请坐。”骆家志说。 “把话往直了说,想要什么?”方永和白飞没坐。 “呵呵,你别摆出一副对付无赖的样子,我不缺钱,没有讹你们钱的意思,其实假如当时我还有意识,不会让我朋友报警。” “那你要跟我们谈什么?”白飞问。 “是你们来找我谈,我勉为其难定的时间,既然你们要谈,我就和你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白飞追问。 “条件!”骆家志食指连戳自己的头,“我脑袋里有血块,差一丁点就被他送去投胎了,现在连下床撒尿都下不了,还得承担后遗症风险,我认为我有资格提一个条件。” “说说。”方永点根烟,倚门框。 “让二力和媛媛分手。我真心喜欢媛媛,他俩结婚我受不了!” “就这个?” “嗯,只要他俩彻底断了,我下午就亲自去警察局说清情况,说我能跑能跳,跟没让人打过似的,兴许还帮二力说几句好话。” “提这个多余的要求,你是觉得二力还会要那个女人?” “对!媛媛说他特别爱她。” “就算他们分手,媛媛也未必会和你在一起。”白飞说。 “她不跟我还能跟谁?她分了手,只能跟我!”骆家志说。 “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自己解决,自己做主,你强搀进来谁都不会有好结果!”白飞说。 “不用你跟我讲道理,你们要是做不了二力的主,就走。” “我能做!”方永乐了,此情此景乐令他难以不乐,走过去拍了两下骆家志的脑袋瓜子,道:“我肯定让二力分手,你和周彩媛绝配!绝配!太配了!” ...... 二力与骆家志打架的事被当作治安案件处理,罚款,拘留,三天后,二力茫茫然地走出了警察局。 第四十六章 小年。 方永邀请了几个兄弟,白飞邀请董灵灵和姜小雯,家中办晚宴。两人中午离开家,去超市购买食材,买好的大批食材塞进后备箱,塞得满满的。 “回家?”方永手扶着车门。 “还早,陪我去商场里逛逛?”白飞向马路对面的商场微扬下巴。 “......又看内衣?” “不是。”想起上次方永在内衣区无所适从的样子,白飞笑,“你怕啦?” “不怕不怕,随口一问。”他安心了。 她手挎着他的臂弯,悠悠闲闲穿行男装店面之间,头歪向右,审量入眼的每件男装。 “给爸买衣服?”他问。 “给你买。”她说。 “我衣服没坏,有衣服。” “非得衣服坏了才能买吗?”她拉着他走进一个店面,导购员热情向这对夫妻走来,她对她说:“我自己看就可以了,谢谢你。” “好的,您有需要随时叫我。”导购员走开。 白飞抬手拨过一排衣服,从中选出两件往方永身上比了比,店里独特的灯光将人的轮廓柔化,眼睛看见的对方像是柔光摄像头里的一样。 “挺好看的,试试吗?” “丢人。”方永夺过衣服挂回架上。 “哪里丢人了?”白飞恋恋不舍扭头望那两件衣服。 “试衣服丢人,那两件衣服也丢人,第一件带马夹,第二件好好的毛衣不钉扣子,让我露着肚皮敞怀穿?而且那个颜色虽然像黑,仔细看是墨绿的,乱七八糟。” “针织开衫里面穿件衬衫啊! 分卷阅读96 谁让你露肚子穿了?”白飞低头忍不住笑,“难道你每次买衣服都不试?” “不试。穿衬衫就穿衬衫,穿毛衣就穿毛衣,穿一起多窝囊?” “......”她只好把他拉走,旁边听风的导购员已经拿惊异的眼神挑他们了。 进了另一个店面,她挑了一件休闲款式的牛仔布衬衫,和一条黑色休闲裤,“这两个呢?” “裤子不行,瘦。”方永屈膝抬腿,“如果这种动作作不了,怎么踹人?必须活动自如。上衣行,回家把扣子剪了,换成黑的或者白的,花里胡哨的扣子是女人用的。” “我就是喜欢这件衣服的扣子。算了,再看看吧。” 进第三个店面的时候,方永拽住白飞,问:“你是不是不满意我现在的样子?” “没有,我是你老婆给你买衣服很正常不是吗?前两天整理你的衣橱,觉得需要添几件新的。” 方永点头,周彩媛在方家指责他们这类男人的那番话,对他有一些微小影响,偶尔怀疑,媳妇儿会不会和周彩媛有一样的感受? 今天白飞要给买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打扮他,令他怀疑加深。 “媳妇儿,你真喜欢我穿那类衣服的话......我能勉强穿,别挑太那个的就行。你要是心里对我哪里不满意,直说,能改的我一定改。有意见千万别憋在心里,告诉我。” 她一怔,踮脚亲了他一下:“很满意!你现在的样子是我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的。” 被亲的摸一把后脑勺,高兴乐了。 “走吧,去七楼。”她挽着他走。 七楼全部运动品牌,按照方永平时穿衣风格,选了三套。 返回半路,方永两次停车,下车向后张望,751与他的车保持着一定距离,望不见司机长相。还挺会跟踪的,他心想。 “怎么了?你看什么呢?”他回到车上,白飞问。 “没什么,以为熟人的车。”他怕她担心,所以答。 “嗯,二力晚上来吗?” “谁知道,电话不接。” “你让他和周彩媛分手了?” “我一句话没说,肯定分手,用不着说。”车开动了,后视镜里的751车也挪了挪,“最近乖乖在家里待着,要出门的话提前给我电话,记住。” “嗯。干嘛?怕我也去给你戴绿帽子。” 方永斜睨一眼:“别开这种玩笑,我会生气。” ...... 晚饭时,皮实提出玩游戏,将吃空的盘子倒扣,上面放一根筷子,每人转一次,筷子尖头指到谁谁喝酒,指向不明,重新转。 白飞不幸,筷子爱她,频频指她,不知不觉喝得醉醺醺,洁白的皮肤隐隐透出诱人的粉红色泽,双眼略露迷蒙,挂在脸上的笑容比平时真,孩子似的,仿佛陶醉在某个无比美好的天堂里。 其他人处于现实中,想喝的只能自己端杯,靠筷子轮,没戏。 “嫂子,别喝了。”铁头道,“下一轮让方爷替你喝。” “你!”她指着铁头,“你的意思我下轮还输吗?真没礼貌!” “我没有咒你。根据经验,分析。”铁头说。 “没事儿,让她喝。”方永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她的脸在他手里被转向左,再转向右,“我喜欢她现在这样,傻乎乎,多好。” “疼,疼,放开!”她嚷着,“干嘛这么用力。” “有空关心有老公的女人,还不如关心关心没老公的,人家用你管么。”董灵灵嘀咕铁头。 铁头说:“你一副酒量比我都强的样子,哪有关心你的机会。” “没有老公的女人当然自立自强,酒量是锻炼出来的,酒量不好被人趁机占去便宜怎么办?”董灵灵一根筷子扔出去,铁头头一偏闪掉,“笨死了,什么都不懂!” “要不你嫁我呀?”皮实色.眯.眯道。 “做梦!”董灵灵说。 “那我呢?”大力问。 “痴心妄想!”董灵灵说。 “铁头哥,你怎么不问问?”姜小雯笑盯着铁头。 “万一她同意了呢?”铁头说。 “万一?没有万一,不同意!”董灵灵垂着不服气的圆眸子,“嫁给你我是有多恨自己?!” “不嫁算了......不嫁最好。” “是你不想娶我!” “我娶你就嫁?” “你敢娶吗?” “我敢娶你敢嫁吗!我一无所有,一屁.股感情债还没还!嫁给我没任何甜头只能吃苦,没蠢到家就躲我远点儿!” “......” 两个人两张固执的脸,怄气似的怒瞪对方。外人感到茫然不解,这两人到底想不想娶?想不想嫁?语气味道那么奇怪呢。 蒙圈—— 大家注意力在铁头董灵灵身上的时候,方永又给晕晕乎乎的白飞连灌两个半杯红酒,筷子直接摆出 分卷阅读97 向白飞的形状,骗一个喝醉的傻子不需要一丁点技术含量,轻松简单让人趴着桌沿睡下了,最后两个半杯酒是压垮骆驼的稻草。 方永无视桌面上的热闹,趴得和白飞一样低,两张脸离得很近,他定定望着她,回忆这个女人第一次喝醉时连哭带闹的场面...... 现在真好。方永心里说。 散场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铁头和董灵灵怄气的原因。 方永把大家送出大门口,注意着了灵灵的红眼圈,刚才去洗手间时没忍住哭了。 方永让皮实大力上第一辆出租车先走,然后他把灵灵推到铁头旁边,说:“送灵灵和小雯回家的任务交给你。” “不送。往后有她在的场合别叫我了。”铁头钻进第二辆出租车,门重重摔严,扬长而去。 “这兄弟的倔脾气,我,自叹不如。”方永笑了笑。 “咱们回去吧,不用他送。”姜小雯神情担忧。 董灵灵和姜小雯离开,向来开朗的个性少有的连个招呼都懒得打,便走了。 “何必呢。”方永自言自语。 他走回客厅,桌子上趴着的人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从椅子上摔下去了,此刻弓着身体地板上昏着呢,脸藏在凌乱头发里。 金条焦急地围着白飞转圈,嘴里呜呜呜地呼唤,狗以为人喝死了。 糟糕! 他轰走金条,紧忙抱人回房,进房间一个没注意使人家的头磕了门框,咚地一声,听着都痛,生生把人家磕醒! “方永!”白飞尖叫,揉头。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着急了,下不为例!” “讨厌!人家本来就头疼......” “先别睡,媳妇儿!”他把她放下,手拄着她头旁边的枕头,居高临下俯视,宽大厚实的身体像一把黑色大雨伞遮住光亮,使身下的人处于半黑暗的阴影中。 “干嘛?”她不高兴地睁开眼睛。 “上次喝多哭了,今天怎么没哭?” “你想看我哭?再撞头一次就哭了。疼死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上次使你哭的原因现在已经不那么影响你了对不对?” “你又趁人之危套话。”她懒懒地抬起手,戳了两下男人的脸,“就那么担心我心里还有他吗?” “不该担心么?” “方永,其实,我心里有的不是李文,是.......一段暗无天日很恐怖的回忆,我在里面走不出去,才受他影响......”白飞手背贴眼遮住,生自内心的抗拒导致不停摇头,“别问了,求你......” “不问,不问,你可别哭。”方永拿开她的手,俯身吻额头,“明早把我问过的事忘了,睡吧。” “怕我记住你小心眼的样子?忘不了了,我记性好着呢。” “这样啊,那我还是再问一个问题。”方永沉声说,“白飞你爱我吗?” “......” “好好回答,我有心理准备。” “爱。我不爱你,怎么会愿意为你改变?” 方永听到了这一生最想听的一个字,最重的一句话。 第四十七章 方永离开家前,严肃命令白飞,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出门,眼神严厉得仿佛这个女人敢不听话,他便要让她尝尝某种严重后果。 “我知道了,你说三遍了。”白飞一身运动装扮把男人往外推,“你快走吧,我还要和金条去跑步呢。” “楼下踩跑步机去。”方永原地一定,贴腹肌上的两只手奈何不了他的重量,“刚说完不许出门,你就忘了!” “小区里也不行?” 方永往外面的大门一指:“那个叫门,不许出门!门!” “到底为什么?你爸妈这几天就过来了,我还想去找一块布料,给妈做旗袍呢。我又不去见谁,为什么不能出门?”她手叉腰,不悦。 不能告诉她出门有危险,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我小心眼儿,怕你见法国人。你不打算听我的?” “嗯。没道理,我不可能见他。” “好!”他抓住她的手臂往二楼拽,“对不住,只能把你捆床上了,正好上次捆你的绳子还在床底下。” “......我听,听你的还不行吗?” “真听?”他停步。 “听。”白飞竖起三根手指,“保证。” “这还差不多。”他低头亲她脸蛋一下,放心上班了。 公司里,酷爱澳门的钱东明已等得不耐烦了,烦躁吸着从方永桌上拿的雪茄,坐一会儿,站一会儿,倍感枯燥。叫没等过人的人等人,就是这副德行。 方永开门,见一人皱眉踱步,笑道:“你屁股后面着火啦?” “等你等的!干嘛去了?才来,太不敬业。”钱东明说。 “从家过来的,什么事把你急成这 分卷阅读98 样?” 钱东明碾灭雪茄:“没事儿,就是不爱等人,上次挨那一棍子全好了吧?” “我没挨过棍子。”方永坐下来,舒舒服服往后一靠。 “行,好了就行,咱俩再去一趟呗?” “不去,马上过年了。” “在哪不能过年呢,去那边把你安排得舒舒服服的。”钱东明两条眼眉下流地来回挑动。 “不行,现在有家了,和以前不一样,你要去?我给你安排几个人。”方永说着话拿过雪茄盒打开,一支没有,再往烟灰缸里一看,满的,“啧!你空手来的?” “那怎么着?我给您老人家搬两箱茅台?”钱东明笑道,“真不去?” “不去。” “行吧,给我安排十个你这里身手最好的,二十九晚上走,坐我刚买的飞机,特敞亮,其实我还是想让你跟我去,你在,我放心。” “我想和我媳妇儿一起过年。记住,带我的人干正经事儿,离女人远点儿,别回来招一身臭毛病!” “你当我那么大方呢?你是我朋友我才受累给你安排。”钱东明将胳膊往方永肩上一搭,道:“方永,你们这种改邪归正的损友,每一个都是刚跳出我站的这个圈,就回身拿脚踩圈里的我,损不损?” 方永哈哈笑:“生活不同了,活法不同,没踩你的意思。我哪敢。” “你媳妇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有空见个面啊。” “行啊,你大忙人,时间你定。” “等我这趟回来的......”说着话,二力不敲门而入。 方永公司所有人都有个不敲门就进的毛病。 “方爷,找你说事儿。”二力满脸挫折,道。 “过来,我也找你。先把那个柜子里的雪茄给我拿出来。”方永指出位置。 二力一边干活一边问:“找我.干嘛?” “想让你带个队和你钱哥去一趟澳门。”方永转脸问钱东明:“去几天?” “十天半个月,没准儿。” “我......方爷,让山子他们去行吗?”二力两盒雪茄放到桌上。 “行。你......” 两个人一副有话和对方说却顾忌第三者的态度,互相盯着,一言难尽。 第三者当即表示:“我走了,约了人呢。” “慢走,钱哥。”二力把钱东明送了出去,返回低头道:“方爷,我借钱。” 方永一愣:“你?昨天刚结完账,钱干嘛了?” “我想把房子的钱一次付清,缺点儿。” “挺好,省的麻烦,用多少?” “一百一。” 方永抽屉里找笔和支票夹,翻了两下,猛然抬头:“你房子该不是给周彩媛买的吧?”他太了解二力那颗与常人相反的脑袋。 “是。” “这么做合适吗?” “我和媛媛已经分了,没分的时候我答应过买了房子写她的名,我不想有一点儿对不起她的地方。” “我想一脚踹死你!你俩到底谁对不起谁了?”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借我走了,方爷。别告诉大力。” “站住!”方永叹气,起身走到二力面前,费解地盯住他问:“你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我还喜欢她,希望她开心,她一直想有房子。” “......” 方永思考半分钟,还是开了一百一十万支票给二力,支票揣进二力上衣兜里,说了一番话:“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笔钱该不该花回家好好想想,二力,该爱的爱,该恨得往死了恨,你现在这样可不爷们儿。” 爱憎分明的想法,二力没有,二力也不觉得自己愚蠢,他的为人处世和他出拳头时一样,凭着本能,倾其所有。 方永为二力的事气愤半天,下午处理公司事务。 年关将近,没有任务在身的员工通通放假,接待员、业务员、财务员一起提前放假,留在公司当摆设不如放人家回家过年。 翻了翻过年期间公司接的工作,大致都是一些富豪出国度假需要高级保镖,人员都已分配妥了,不需他再操心,他给自己放假了。 娶了女人的男人,开始在乎起节日了,往年过年当周六日过的。 晚上,他回到家里,发现娶的那个女人背信弃义跑掉了!! 白飞并非故意背信弃义,深知自己男人脾气不好,不愿惹他,倘若不是艾董事打电话来,绝对不会跨出门口半步。 白飞最后一次见艾董事时,艾董事送了一份新年礼物给她,是一瓶香水,她先去商场买了一条围巾,包装好,拿着赴约。 见面地点在西餐厅,纯西式装修风格,走进去似乎走进了另一个国家。 “小姐,有预约吗?”西装革履的服务生鞠躬。 “人已经到了,艾小姐。”她说。 “您这边请。”服务生引领她找到艾董事。 分卷阅读99 艾董事起身迎接,和她寒暄两句,收了礼物,各自入座。 “先吃点东西吧,你想吃点什么?”艾董事唤来服务生,叫服务生:“麻烦再拿一份菜单给这位小姐。” 服务生取来菜单,她们随意点了几样,一瓶白葡萄酒。酒菜上齐,今晚的主题还没出现。 白飞忍不住问:“艾董事电话里说谈工作的事。你决定好了?” “先吃东西,吃完再说。”艾董事微微一笑,低头认认真真切牛排。 “没关系的,离开公司本来就是我提的。”白飞看艾董事不自然的样子,猜想公司选择的是李文。 “白飞,你别误会,公司不能让你离开。” “那李文呢?” “这个嘛......先吃点东西,我们再谈好吗?”看看手表,皱眉,“给我个面子。” “当然......”白飞嘴上答应,哪里吃得下去,乱切两块牛肉送进嘴里,就算吃完了,等对方说话。 她觉得怪怪的。 艾董事电话响了,犹如来了一通救命电话,抓起手机,拎上包包,对白飞尴尬一笑,留下一句话,“他想亲自和你谈谈。”然后直接走人。 白飞茫然中目送艾董事身影,手拿一枝郁金香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进入视野...... 李文走到桌子前,随手把花插.入摆设用的空花瓶里,花瓶瞬间被赋予生命,款款坐了下来,双手叠放在桌子上,“我请求艾董事帮忙约你出来的。” 白飞愣住,回神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想听听我来到中国真正的目的吗?”李文开口,把人的背影叫僵住,“我有话对你说,你不听,我会一直找你。” “我听了你就能不再找我吗?” “白飞,你真的这么恨我,不想见我?”李文的难过全部表达在脸上。 “亏你问得出口。”她猛地转身,一把抓起桌上的叉子直指李文双眼,“你想不想再跳进火里被烧焦一遍?” “不想,蜡烛上的火都不想靠近。” “那你还好意思问我!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我重复过多少遍?为什么跑进我的公司?为什么把我骗出来?”她脚步向前,叉子下压指着对方喉结,喉结旁一小块指甲大的烧疤比叉子的冷光还要抢眼,“再跟着我,我杀了你!” 她的举动和吼声惊动了就餐客人和服务生,两个服务生上来询问状况。 “对不起,她在和我开玩笑。”李文若无其事地安抚服务生,然后夺过白飞的叉子,起身把人搀坐下来,耳边说:“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服务生看看两人,疑虑重重地走开,走前郑重叫他们不要大声喧哗。 “我说过,我不是来破坏你的生活。” 白飞不语,前胸快速起伏着,仿佛酝酿着下一波盛怒。 “现在这样恨我,当初......何必为难留在我身边?” “当初?”她冷笑,“我以前你还能活过来。火没烧焦你的皮肤,把你心烧焦了。有话直说,我一秒都不愿意看见你。” 酝酿许久,李文把怀里的一个两厘米厚的白本子掏出放到桌上,他说:“我接近你,进你的公司,为了补偿,为了赎罪,这是我最近几个月参考中国流行元素设计的服装,你先看看。”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它是你的,虽然还不清楚你的公司想要哪种类型的设计风格,无论哪种我都可以设计出来,我和艾董事商量过了让你进我的部门,我做你的手,你会成为昆宵那样世界知名的设计师!”英文说。 “你做我的手?”白飞翻开本子,设计本身自不用说,李文连每根头发里都灌满了天赋,不过她无心看什么设计,目光定在签名上。 每张设计图旁边的签名,签得是白飞开始学设计就惯用的特殊符号——f39f。f是飞的意思,39是她的生日。每个签名都似乎出自她手,一模一样。 “我当你的手。”李文又说一遍。 “你当我的手你自己怎么办?” “我来以后学了一个很有趣的词——混日子,和以前问你山寨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差不多,别人给我解释好久我才理解,真笨,呵呵,哦,对了,我中文课还在上呢......” “少说废话!” “好。混日子。我的目的是帮你成为优秀设计师,不可能抢你的风光。” “看来女人真的不能犯贱。一旦在男人面前丢了尊严,他就会把你看成一个彻头彻尾没有尊严的女人。”白飞把本子往并酒桶里一扔,拔.出酒塞,大半瓶白葡萄酒灌溉那个本子,纸一层层地被酒吞没,混淆,笔道由细变.粗,炸了毛似的遍布毛刺,色彩也把酒染成奇怪的颜色。 “真想赎罪,就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别反复来揭我的疤。”她离开西餐厅。 李文怔愣几秒,垂下两排长睫毛看一眼酒桶里泡烂了的心血,大彻大悟地瞪圆眼睛,猛然起身去追 分卷阅读100 人。 第四十八章 不知名的恐惧使她脚步疾快,每每见到听到李文的事,都像回到了那半年里一样,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怕什么,怕的不是李文,或者说不止怕李文,可能是由李文主宰的那一段沉重时间。 那段时间里的一切都不堪回首,帧帧满面疮痍。 她来的时候西餐厅前的停车场没有车位,她的车只好停在西餐厅旁边拐角的小路边上,小路路灯比马路暗了一半,黑黢黢里搀一星半点昏黄,勉强不会摔跤。 白飞距离车五百米左右,脚步不停,低头包里找车钥匙。 找到钥匙也到了车门前,钥匙插.进孔洞,要开车门,车尾突然窜出一个高大、戴黑毛.线帽和黑口罩的男人,双目黑暗中闪着刀刃上的冷亮,刚才男人蹲在车尾,利用车遮挡身体,加上光线不足,她才没有发现他。 “方太太吗?” “你是?” “你是不是方永的太太?” 白飞顿了一下,生了戒心,不直接回答,反问:“你是方永的朋友?” “跟我走一趟!”男人粗.壮胳膊把白飞夹在腋下,大步往小路深处奔跑,力气够大,带着一个活人跑得还特快。 白飞呼救两声,手里紧攥着包,虽然被人夹在腋下但不影响手脚活动,胡乱.摸出包里的手机,给方永打电话,可惜手机刚解锁,就被男人奔跑的颠婆颠得脱落。 黑帽子男把人往夜里蓝黑不明的车里塞时,李文追到,和黑帽子男扭打成一团。 李文不会打架,唯一优势就是欧美人的身高,而黑帽子男身手利索,三两下摆脱李文,再度冲着白飞去了。 白飞受惊过度,一时间大脑空白全身僵硬,放大的瞳孔里的人影疾速扩大空间,另一个人影李文出现,从后抱住了前面的人影,前面的人影腰间拿出一种什么武器,她无法分辨,向后面的人影的腹部连续攻击...... 李文喊了一句什么,总之让白飞快跑的话。 白飞这才如梦初醒,回神! 立马从包里拿出平时用的保湿喷雾,跑去往被李文死死抱住的黑帽子男的眼睛里面喷,趁黑帽子男捂眼的良机,拉上李文跑回自己车里,幸好钥匙还在车门上插着。 车行驶了十分钟,靠边停下。 “......没......好像没追来......”白飞声音颤抖,颈子拧向后方,怔怔望着后面的马路。 李文拉上夹克拉链,右手不明显又极用力地按住刀口,血使里面穿的衬衫湿淋淋紧贴皮肤,左手把她的脸抚正,一张受了惊吓的脸比鬼还苍白,渗着无数虚汗。 “别怕。那个人是谁?”李文问。 “想不起来......不知道......”她努力回忆刚刚的过程。 回忆起丢在那里的手机,回忆起那个人仅露出的单眼皮双眼,还有那个人两次问她是不是方太太。 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表情笼罩的惊恐霎时被一层紧张遮盖。 车加速开着,速度达到这辆车可以达到的极限,比逃命的速度还快。 “白飞!白飞。你紧张什么?我们去哪里?” “方永!那个人想找方永!”她说。 “方永?” “我老公!” “我们应该先报警。” “没时间!我要回家!”她疯狂担心方永的安危,脑袋里尽方永遇袭的念头。她遇见一个人,方永可能遇见几个。 然而方永此刻正叼着烟,焦躁地和金条蹲在大门口等着女人回家兴师问罪。 不守约定,不接电话,一个女人到九了点半这种大半夜还不回家,事情太严重了。 白飞的车家门口急刹,排气管子冒出的烟和扬起的灰尘把金条呛得喷嚏连连,鼻头喷出.水来,方永咳了两声,手掌扇一扇,和金条说:“她这车该换了。” “方永你没事!太好了!没受伤吧?有人来找过你吗?”白飞焦急下车围着方永团团转。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哪儿去了?!”皱眉,余光瞟到副驾驶一张非亚洲的面孔,面孔也好奇地望着他,他脸霍然变色。 “刚才......” “他为什么在你车里!把他带回来给我看?难道你俩和好如初,一起回来通知我这个外人?!”他眼睛斜盯李文,手握紧她的肩膀,力量全使在上面,心有急情的人感受不到疼痛,否则会疼哭吧。 “少说蠢话,我问你......” “闭嘴!”方永打断,“白飞,你一句话不许说!人一辈子犯贱一次情有可原,第二次犯贱就是真贱!” “......” “我警告过你,不要见他,不许见他!说了多少次?你答应过我多少次?你!”方永忽地高抬右手,手背瞄准的是白飞脸颊,要下去,但被某种阻碍耽搁在半空不动。 “你想打我?” “当初你为什么让他打 分卷阅读101 你,为什么要在他身边忍半年?!如果我有一天像他一样打你,你也会原谅我吗?也能在我身边忍上半年吗?!” 白飞半张着口,呆愣的表情,喉咙里的话堆在那里出不来了。 “打我。”白飞扬脸。 “你以为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白飞把那只顿在半空的手抱住,拉下来,狠狠咬上一口,“蠢死了!我把他带回来因为担心你,担心到连放他下车的时间都没给,为什么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发脾气!” “你担......” 李文下车,开门声把两人争吵打断,手依旧按着腹部刀口,血已经湿透刀口上面的面料,一大.片血迹夺目刺人。 “白飞没有骗你,她一路上都在担心你。”李文逞强笑道。 夫妻二人盯着同一个鲜红的位置,转脸看看对方,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白飞只顾担心方永,回来路上一眼没看李文,对那伤口全然不知。 “你,你怎么......”白飞走向李文的速度先缓再快,搀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什么情况?你干的?”方永问。 “回家的时候有一个人想抓我,他救了我......” 方永“啧”了一声,烦躁胡撸几把后脑勺。在白飞极力逼.迫下不情不愿把人送到医院。 手术室里李文在做手术,白飞手术室门口范围内来来回回走个不停,走得坐在一排椅子中|央的方永心烦意乱。 “事情经过告诉我。”方永说。 白飞不理。 “媳妇儿!” 还不理他。 “到底谁要抓你?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找他?” “......不要和我说话......手术为什么还没结束,很久了......” “不到十分钟。” “我觉得很久了......” “别再走了,站住。”方永受不了了,起身把白飞拉到电梯前,到电梯前怎么也拉不动了,“干嘛?都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又死不了。” 白飞低头。 “跟我回家。” “现在不是你吃醋的时候。” “跟吃醋没关系,他不配你在这守着!”电梯门打开,方永左手挡住收进去的电梯门,右手往里拽人。 “我不能回去,我待会儿就回去......” “你不走我可走了。” “嗯。”她用力把手抽.出,回到手术室旁的一排椅子上,缓缓坐下。 方永真的走了。 方永走到医院门口的台阶,脚步犹豫了,原地站了几分钟,又回到楼上,脑袋里出现白飞孤零零一人待在冷冰冰走廊的画面,腿不用自主动的。 他往她旁边的空椅子上一坐,伸手把她的头揽过来搁到肩上。 “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 “李文不会有事对不对......” “不知道!” 李文手术做了四十分钟,医生护士出来先报平安,病人没伤到内脏,只是血流得有点多,现在已经醒了。报过平安,询问怎么伤的? 方永说摔了一跤扑刀上了。 医生用“你是不是拿我当白痴”的眼神难以置信地仰望大高个儿。护士说怎么可能,全世界都没有这样的事。 “多幸运,全世界第一桩被你们遇上了。”方永说。 ...... 李文没有力气整理头发,躺着的姿势使头发分向两侧,遮挡不了脸上的东西,对进来的一对夫妻尴尬地微笑,“不好意思,原本不想麻烦你,我以为只是小伤。”主要对白飞说的。 “受伤了都不说想死吗,你?”白飞望着他,眼中情绪凌乱又复杂。 “死了也好,为了你死,我就能解脱了。” “从以前到现在,你想的只是自己解脱。” “......对不起。” 方永鼻腔冷冷哼出一声:“中国话说得不错。” “谢谢。”李文唇角微微上牵,肩膀艰难蹭着床单,坐了起来,“你叫方永。白飞把我的事告诉你了?” “不客气。你中国话说得虽好,中国人的语气却听不懂。”方永说。 李文望向白飞,习惯性的,在巴黎的时候他不懂的关于中国的东西就会向白飞询问,自然而然。 白飞不给解答。 方永皱眉:“我提一个请求,麻烦两位别在我面前对视。我有很多话,很多事,想分别和你俩‘聊’,强忍着呢,现在不是时候,讲正事要紧。当时什么情况?” “那个人先问我是不是方太太,我没直接回答他,他突然抓住我,让我上一辆......尾号应该是751的车,好像是深蓝色的,丰田,他带着帽子和口罩,长相看不见,身高一米八五左右。” “我看见的时候,他在强迫白飞上车,并没看清五官。”李文说。b 分卷阅读102 r   “身手怎么样?”方永问。 “挺好的。”白飞说。 “没说别的话?提谁的名字没有?”方永问。 “没有。”白飞说。 “没有。为什么他先询问白飞是不是你的太太,他的目的是你?”李文说。 “跟你没关系。”方永说。 “跟白飞有关系,她处在危险里。” “白飞更跟你没关系!”方永伸出手臂忽地将方太太揽入怀中,“她只跟我有关系。事情问清楚了,咱们回家。” “......嗯。”白飞用力咬了咬唇边,感觉不适。 走到病房门口,她回头最后看一眼病房里的人。 李文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双眼努力绽放神采,抬手摆摆,没受过伤一般。 第四十九章 方永数不清得罪过多少人,把大力二力兄弟、皮实、铁头叫到家里,帮着分析。崔如雪所在的河北基地已经放假,向来与父母关系不好,所以不打算回老家过年,便来投靠皮实和他一起过年,得知方永的事跟着过来了。 “你们觉得是谁?”方永开口。 “说不好,先想想今年得罪过谁,时间太长的应该不会。”大力扶额苦恼道,“三月份你和周野去泰国,那几个要绑架周野的泰国人,不是让你和山子给打了么。” “我又没把谁打残了,不至于。”方永说。 “可我觉得那件事有古怪,周野就在泰国待三天,那几个泰国人怎么知道住哪个酒店,怎么知道周野家有钱,太巧了吧,有没有可能想绑周野的是周野身边的人,主谋啊。”大力说。 “方爷不是把那几个人交给警察了吗?肯定里边关着呢。再说了,如果有主谋,能不交代吗?”崔如雪插言。 “没谱,下一个。”方爷道。 “会不会是二鬼,去年你让他从咱公司走得那么不风光,肯定恨死你了。”皮实说。 “他又那心没那胆儿,不可能。” “啊!”崔如雪惊呼,“我想起一个女的,袁婧!她有老公吧?会不会是她老公找你?没哪个男的能接受别人睡自己老婆吧?” “我和她屁事没有!” “董消尘。”铁头说,“我就知道这一个。” 除方永白飞外,几人都表示有可能。 “嫂子,你从刚才一直不说话,吓着了吧?”大力觉得不对劲。 白飞脑袋里想着一些事情,完全没注意听他们的话,大力的询问没听见。 “嫂子!”二力高声道。 白飞回神,抬眸,状况外地看遍众人,不知道谁在叫自己。 “你魂儿还在医院呢是么。”方永捏着她的下巴使她面向他,全身愤怒聚集到眼中一点,那一点亮得刺人,逼视,“想什么呢?” “什么都没想,我累了而已。” “累了也先别睡,人走了,我有话跟你说。” “嗯。”白飞低头,不敢直视方永的目光,“报警吧,虽然你们很厉害,万一受伤了呢?” “还是自己处理比较好,传出去不好听。”皮实道。 铁头抗议:“我觉得嫂子说得对,警察渠道才能查出车牌号的主人,是最好最快最直接的办法。” “查到未必能抓到。”皮实说。 “查到是第一步。”铁头说。 “行了,今晚就这样,你们回去吧,我明早到警局去一趟。”方永让众人散了。 “把今晚的事从头再说一遍。”方永仰靠沙发,双眼眯起盯着白飞的侧脸。 白飞开口:“我已经说了两遍了,没有漏掉的细节。” “我指你和李文见面的事。” “方永。”她转身盯着他,“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受惊吓,有没有受伤,只在乎我给没给你戴绿帽子!” “你人在我眼前,我什么都能看到。” “我不是去和李文见面......上个礼拜艾董事突然让李文进我公司工作,我辞职了,今晚是去见艾董事,我根本没想到李文会出现,就这样!够了吗?” “这就是你说要自己处理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要怎么办?” “我找他,我一直想见他。” “见了呢?” “把他对你做过的事再做一遍。” “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你脑子里的处理事情的方法只有你的拳头!”白飞起身。 “回来!”方永把人拽倒沙发上,单手把人按住,“那是因为他对你用过拳头!他今晚就算死在医院,也改变不了他以前对你做的事,给你点甜头你就忘了疼?咱俩到底谁蠢?” “......我没有忘,只是反应不过来......他明明是那样子的,怎么又,怎么会......” “不许想他!” “是你问的!我不想怎么回答你?你三天两 分卷阅读103 头的向我问他,又三天两头叫我不要想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把他当个无关紧要的人!凭什么我的女人非得受别的男人影响!他是死是活跟你还有关系吗?当初你就不该忍他!” “当初我爱他!”白飞喊道,眼泪溢出眼眶,“假如我像他一样了,你会把我扔下不管叫我去死?你做得到吗......” 方永一愣,手离开了白飞的肩,摸起烟盒,点了一根...... “我很累,先上楼了。”白飞缓缓起身离开。 ...... 白飞一夜没睡着,五点多起床和金条在不大的院子里跑圈,大门是不敢出了,一怕遇见黑帽子男,二怕方永发火。 方永当时如果明白告诉她,她怎么可能出门! 金条习惯了陪女主人晨跑,撒开四蹄,舌头歪向一边,跑得欢实。女人人在前面跑,它心甘情愿在后面追,女主人不争气跑得慢,它超过几米就要停下等她。 “你饿不饿?”白飞感觉跑得差不多了,停下,摸摸金条脑袋。 金条脑袋歪向大门方向,那里有一只它钟爱的野猫似的,眼睛定定望着那里,前脚急躁地原地踩踏...... “怎么了?” 金条跑到门口,匍匐着身体,两条腿穿过大门与地之间的缝隙,奋力抓挠,呜呜呜叫。 “外面有东西?”白飞不解,走过去。 金条呜呜个不停,她有点好奇,跪下,脸颊差不多要贴着地面,目光透到门外,什么也没有。 “你俩干嘛呢?”方永出来了。 “它叫。”白飞直起腰还是跪着的姿势,说。 方永开了庭院大门,两人一狗走出门外,原来是铁头在大门墩和院墙的角落屈膝坐着,屁股下面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子地。 “方爷,嫂子。”他站起身。 “你!?”方永惊讶。 “我,那个,刚来,来看看。” “刚来?”方永上下一打量,“昨晚没回去吧,衣服都没换。” “刚来。” “行。”方永呵呵笑,“放心,我这没事儿,翻墙头,入室,都有警报。赶紧回去吧。” “我回去也是闲着。”铁头毫无表情说,“还需不需要帮忙的?我有几个退伍的战友,随时能叫动。要是他手里有枪,我们的对付方法比你们好使。” “不用,人多难办事,公司跟你当过一个兵种的有六十多个呢,不麻烦外人。你真不打算回去?那就进屋一起吃早饭。” “我先去做饭。”白飞笑了笑,对金条使个眼神,一起跑进去了。 “方爷,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敢直接动刀子,就等于人家没想让你和嫂子活。”铁头说。 “我估计抓白飞是为了威胁我,否则何必抓呢?” “到底是谁还得靠你自己想。” “怎么想?干这行这么多年,挡过无数人财路。走,先进去再说,”方永和铁头往院里走,“我自己倒无所谓,就怕谁打我媳妇儿主意。你别给我守门了,帮我守着我媳妇儿。” “我知道他不敢直接翻墙入室,他要是有直接找你的胆量,就不会跟踪你好几天。但,以防万一。” “呵呵,你挺有耐心,守一个大门能待一宿。” “以前部队里出任务的时候,守个七八小时常事儿,专门训练过这个。” 白飞做好早餐,做了五人份,端上桌子,转身回厨房拿牛奶,给两个男人吃喝全部准备好,没有跟着吃,收拾出一间一楼的客房。 “铁头,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再回去。”她指一指客房。 “不用!真不用!”铁头少有地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听我的,我从警察局回来前你就睡一觉。”方永说。 铁头叫住方永:“方爷,你有没有认识的警察?认识的话可以得到一些消息,咱们能帮着找,不找出来怎么过年?” 他想了想,把前几天处理二力事情的许警官记了起来,一个既正经又不死板的人,应该比较好说话? 琢磨一番,去车里找到那天许警官留的电话。 许警官手握钟爱的不锈钢保温杯来到方永家中,依旧一副见过大世面淡定的表情,电话里已经知晓一二,应方永要求自己过来的。 “受伤的人在哪儿呢?”第一句话问。 “医院。”白飞答。被某人横一眼。 “见他没多大用,我问过了,什么都不知道。”方永说。 “车牌号写到纸上给我。”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尾数751。”白飞说。 “751?不是咱俩医院那天的车吗?蓝的!”许警官对方永说,“你记得吧?” 方永点头,找笔写下来交给许警官,笑说:“你记性不错。” “警察嘛,职业习惯。”屋里走上一圈,许警官问:“这安全吗?用不用我派几个人过来 分卷阅读104 保护你们?” “没必要,他不会来我家里,车牌号查出来能麻烦告诉我吗?” “肯定得告诉你呀,我得问问你认不认识,有什么过节呀。立案之前,谁先带我去见见受伤的人,必须走的流程。” “受伤的是一个法国人,我......带你去吧......”白飞小心翼翼地说。 “法国人!......方先生,我回来再找你。得赶紧去趟医院!”许警官着急往出走,“我开警车来的,坐我车。” 她没敢抬眼看方永的表情,紧跟许警官出门。 她想趁机把昨晚想好的话跟李文说了。 第五十章 许警官仔细向李文询问了伤情和过程,强调一定会处理好,希望李文受伤的事不要外传,最好别惊动大使馆,新闻发酵了味道就变了。 李文表示只是小伤,愿意尽量尊重许警官的意愿。 白飞请许警官到楼下等自己几分钟,许警官离开病房,她赶时间,直奔主题说:“你去纽约找昆宵。国外顶尖的设计师们哪个没几件丑闻,那件事不过就是一场说不清楚原因的意外,早就过去了,早被淡忘了,你可以重新开始,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会走,不是现在。”李文温温的望着白飞,粗略打理过的半长头发掩盖右脸只露出深邃的左脸,“我来到这里后,一直思考能为你做些什么,昨晚想了一夜,想你不愿意用我的设计,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没必要......” “你回学校!”李文说,“因为我你才没学完课程,回学校吧。” “哪有那么容易!我不回去。” “我来联络昆宵和我们的校友,请大家联名推荐你重新入学,我想校长会慎重考虑,如果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我一定可以让你回去!”李文按住伤口用英文说出这一番话,“你的人生......不要再为我留下遗憾。” “时间已经过去了,遗憾改变不了。” “或者你和我一起去找昆宵,在昆宵那里你会有更好的发展!他一直非常希望你去。” “我不去!”白飞说,“我离不开现在的生活,离不开方永,哪都不去。” “暂时的离开而已,你应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没那么喜欢了,因为你。你回巴黎也好,去找昆宵也好,总之伤好了立刻离开。还说什么不破坏我的生活,你看不出方永很介意你么!” “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唯一该为我做的,就是离我远远的。” 李文的脸慢慢低下去,眼里的泪渐渐积少成多,滑过脸颊,无声哭了,他不会压抑感情,开心就笑,喜欢就追,难过就哭,向来如此,“我真的一件事都为你做不了?” “做不了。”她的眼圈跟着也红了,侧开脸不愿病床上的人看见。 病房里安静一阵。 李文手按伤口,双腿缓慢移动下床,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想最后再抱她一下,抱了个空。 “别碰我。”她两步以外说。 “白飞,我离开。等我行动方便就走。” “......嗯。” 白飞挪动脚步,走到门口,回头望着李文,脚忽然沉得抬不起来了,“伤,还好吗?” “好。”李文轻松笑答。 “我不能再来看你。” “我知道。” “这辈子不会再见你。” “好。” “......以后好好生活,不要辜负我那半年。”掩门而去。 一场火使半年时间扭曲,扭曲了人心,事物,感情,让李文丧心病狂,当白飞离开的强大刺激唤醒他,开始回忆过往最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因此来到北京。 对于白飞而言,那时心甘情愿熬到忍无可忍,做到了不悔,做不到不怨,虽然怨事还是怨人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阴影的永恒。 他们之间每件开心的事,每件不开心的事,打了一个个死死的结,千缠百绕形成一个毫无头绪的大毛线团,谁也解不开,捋不顺,别解,扔远,最好的结尾。 结尾。 白飞关上门的刹那,李文和与李文相关的一切都在她心里被关住了,封在一个再也没有人能撬开的保险箱里,好的坏的全在里面,死死封住以后脑袋空空荡荡,竟然前所未有地轻松了。 她仿佛行走的塑料模特,走过一条很长的走廊,转弯,继续往前走...... 方永二十分钟前到的医院,不想靠近李文病房,在转弯处的椅子上坐着等白飞,他眼看着她走过面前,竟然没发现自己! “白飞!”抬手按肩把人按住,生气。 “你,你也来了。”她下意识地紧急整理表情和状态,掩口,“咳......” “感冒了?” “没。” 分卷阅读105 “那怎么了?” “没怎么,你跟来就为了逼问我?” “这话说的!”方永牵起她的手,晃一晃,“我不放心才来,你出门,当然需要我贴身保护。” “你爸妈怎么办?”电梯快到一楼时,白飞问。 “想个说法糊弄过去,他俩来了太添乱,跟着瞎操心。”方永说,“你觉得呢?” “你可以说我们两个想利用春节假期补新婚旅行,请他们谅解一下。” “嗯。可以。”方永点点头。 ...... 晚上,许警官查到了751的位置,许警官善解人意赶过去时善解人意地给方永打了一个电话。 方永追问地点,许警官不说。 “我不会给你们添乱,就过去看看。”方永说。 “我知道你们这种有能耐的人都更相信自己,可我们不是吃干饭的,在家等着吧,抓着人你不愿意也得来一趟。”许警官挂掉电话。 方永公司的六人行都在,皮实问:“什么意思?让不让咱们去?” “不让。”方永说。 “他们能抓住么!”皮实道。 铁头不爱听:“公家有枪!” “你们以前也算一家子哈,忘了。”皮实半玩笑半讽刺地说。 “不算。”铁头说。 “都穿制服,你是不是挺想念你那身衣服?” “你当过兵吗?没当过吧,当过的人不会这么问。”铁头冷冷瞄着皮实。 皮实乐:“怎么?当过兵就了不起?” “你俩是不是闲的!”崔如雪打断,“聊没用的还不如聊聊董消尘呢!仔细一想,我也觉得是他找人干的。” 董消尘?白飞一怔,往方永边上挪了挪,趴耳朵问:“会是董消尘吗?” “不好说,我直觉不是,先来咱家指鼻子警告我,再找人,他能笨成那样么。”方永说。 白飞希望不是董消尘,否则和董灵灵的朋友关系很难继续了。 许警官电话迟迟不来,一个半小时以后竟一个人亲自登门,表情严肃。 “车里没人,附近两个酒店搜过了,没见到车主。”许警官简明扼要。 “车主叫什么?”方永问。 许警官从公事包里拿出照片递给方永:“跟这人没关系,刚才联络过了,人家八天以前就和老婆回武汉了,他车是丢了的!查了酒店监控,开这车的是个有前科的家伙——范云伟。没找着。”掏出第二张照片递出。 大力嗖地一下站起:“是他呀!” “你认识?”方永看大力。 “啧!”大力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寻找共鸣,“金盾老板啊!多有名的保镖公司!范云伟带着保镖打群架,把人打坏了进去的,他进去以后公司完了,出来啦?你们真不知道他?” “我孤陋寡闻。”许警官问方永:“你们这几个血气方刚的劲头,也没少打别人吧?” “得了吧!”崔如雪反感说道,“我们公司的训练基地教的第一条:不能在外打架!别把我们当成流氓痞子行么!不该打的,打着还嫌累呢。” “我们工作中不出于必要不能动手,动手就开除,方爷定的规矩。”大力说。 “打没少打,就是没打过一个冤的。”皮实说。 “保镖纪律里除了保护客户的几条,全是要求保镖私下行为检点的。”铁头说。 他们全体对许警官的问题很不喜欢,他们不是喜好用自身优点践踏他人弱点的loser,工作生活中必要动手时,以最快控制对方为目的出手(除了二力)。 许警官没想到一个玩笑会激起众怒,拍拍方永肩膀:“你老板当的可以。”两层意思,一是员工群起护之,二是原则。 “我认都不认识范云伟,他怎么会盯上我?”方永只在乎第二只照片里的单眼皮男,看着倒像一个狠人。 “堕落了呗,肯定谁花钱雇的,刚出来,没钱,什么事都做呗。”许警官拧开瓶盖,喝口水,“列一个你得罪过的人名单。” “没办法。有很多人是暗里得罪的。” “那调查受限了,只能想法设法先抓着他再说。”许警官收回照片,交给其他人传阅。 “嗯。麻烦了。” “万一他找上你,你能保障自己安全吗?” “能。” “好,省得我多操心了,有事打我电话。先走了。” 方永和白飞共同把许警官送出庭院大门,目送警车开远,返回客厅。 “方爷,范云伟未必是一个人,以前手下那么多保镖,可能有跟着他干的。”大力提醒,身旁站着几个人,都一副出任务的姿态。 “要不我们不走了,事了了再回去。”皮实说。 “没这个必要,你们回去吧,大过年的想回老家的回老家,不回的等我电话。” “走了也不放心呀!”崔如雪瞪着方永。 方永 分卷阅读106 快速移到几人背后,双臂张开的范围含括所有人,往出推:“走走走走走!对付不了他,我还干什么保镖。自己保护不了还保护谁去?” 第五十一章 白飞想去看看白文坤,毕竟过年,方永反对她去,说去了或许就等于把地址告诉了范云伟,打个电话吧,年后事情平息一起回去。 原想一家人过团圆年,但,二人世界。 早中晚三顿饭方永掌勺,白飞旁边打打下手,饭后刷刷碗,她严重觉得自己胖了,自从嫁给方永。 “媳妇儿,那个,你会包饺子吗?”方永困扰的神情,端着一盆面走到白飞面前。 “你不会?单身男人没什么不会的。”她想起刚结婚时他的话。 “包饺子不太会。” “你等等。”她手机查了一会儿,接过面去了厨房。 照着网上指导的方法温水和面,为达到要求的面团不软不硬,反复四五次兑水兑面,和好后封上保鲜膜醒二十分钟。 她和面的功夫,方永把小油菜洗净切碎,攥出菜汁,肉剁成泥,虾去了虾线剁泥,分别放调料腌几分钟,拌了。 开始包饺子,擀皮为难住他们,面饼怎么擀也擀不成圆的,擀得最好的像荷叶,最差的直接扔锅里炸出来就是油条。 方永手机响。 “你给我接电话,我研究它!”方永撸撸袖子。 白飞跑到沙发边拿起手机:“是你妈!视频!” “不接,别管她。” “生气了呢?” “不会,她看见咱俩在家更生气。” “你跟她说咱俩去哪了?” “忘了,好像......忘了,别接,我想起了再说。”方永力气使在滚动的擀面杖上,桌子压得吱吱响。 他几分钟擀出一沓不规则的饺子皮,拎起一张中间带窟窿的,哈哈笑。 “你太用力了!”白飞抢过擀面杖,“我来。” “我擀得挺好的,就破了一个,你还不如我。” “我用我擀的包,你用你擀的包,看看谁包出来的好看。” 矮子里拔高个,两人选差不多的皮开始包,包出来的饺子分两个盘子放,各放各的。 白飞认真把饺子馅划进皮中间,小心翼翼捏,抬眸瞧一眼男人宽手掌里摆.弄的特大号饺子,憋不住笑。 “笑什么?”方永不解。 她抖一抖手上的面粉,拿手机和他的饺子作对比,差不多大,“你要做馅儿饼啊?” “......” “你看我包的多好。” “大的实在!我小时候就嫌我妈包饺子小。”方永说。 水烧开,下饺子,饺子边捏得很严实,大个儿的也没煮破,出锅的饺子大的大小的小,冒热腾腾的香气,气味把金条从二楼勾下来了。 端上餐桌,方永往碗里捡了几个饺子弯腰要给金条,白飞阻止道:“等一下再给,他整个吞会烫坏肚子。” “它有那么傻吗?不能。”方永不信邪,给了。 金条上前咬一口饺子,尖锐惨叫连连,蹦出好几米,远离饭碗不敢再次上前。 方永扶额大笑:“没吃过热食还没看过热气么,笨死你得了。” 慢吞吞吃完饺子,屋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听着特别热闹,方永放下筷子,突然想起点什么似的跑去储藏室,抱了两个大箱子回来。 “穿个外套,咱俩去放烟花。”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害怕......怕烧着......而且咱们能出去吗?” “有我在,什么都别怕!”方永把脸往外一扬,双方放亮,“快点!凑热闹!” 她披了件披肩跟他出门。 空气到处弥漫浓重□□味,声音响到捂住耳朵还能听见,简直跟在人耳朵里点了鞭炮似的,相互说话喊着说才能听见。 黑洞|洞的天空被五颜六色一闪而过的光条陆续点亮,满天色彩,非常热闹,闲着的区块几乎看不见,大家都在放烟花。 方永点了一盒,牵起白飞的手退后几米,双眼向天空瞪得老大,嘴上噙着微微笑意。 白飞害怕烟花,没什么比不可控的火星子更使她害怕,紧紧回握方永的手,望一眼烟花,握得更紧一些,适应了一会儿,注意力被某人的表情吸引,某人喜欢烟花的样子简直一个一米九五的眼角上扬着两条似是而非的笑纹的巨婴。 “你每年过年都玩这个?”她喊着问。 “十多年没玩了。一般到过年就打牌,瞎逛,今年不是有你了么。” 她望着他侧脸,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烟花结束,他扭头才看见对方的眼睛。 “没,就觉得你还挺自觉的,会留在家陪我。” “我是想在家,不是因为自觉。”他低头吻她几秒,问:“只有咱俩过年无聊吗?” 分卷阅读107 “不无聊。” “明年保证不会再出这类的事,明年过年就热闹了。” “我真不无聊,只有咱俩更好。”她唇角上牵,歪头靠他肩膀。 一点多,烟花盛宴散了,黑黢黢的天幕偶尔星星点点色彩,还有人意犹未尽。 两人回到家里,白飞主动去收拾桌子上的碗盘。 “别收了,摆着显得家里热闹。”方永说。 “不乱吗?”她不觉得。 “没事儿,放着吧,干点别的!”方永快步走到白飞面前,托起她使她半坐桌沿,冰凉的手探入上衣,她温热的后背皮肤给他起了暖手作用,两根手指熟练解开带子扣,再动,被抬到腹部的膝盖顶开了。 她双手撑着桌面,双腿摞着放,饺子盘就在她手旁边,笑盯着让自己赶开的人,说:“这是吃饭的地方。” “那回房!”...... ...... 初一大早上,不知道哪位老祖宗定的规矩必须起早,两家老人连打电话催起床! 两人换好衣服,哈欠连天,到小区里慢跑,空气里的硝烟味没散,烟花垃圾遍地可见,到处雾蒙蒙的。 方永说这样跑对身体不好,于是改散步。 白飞不时左右张望,心提着,担心突然窜出一个人。 “媳妇儿,没事儿。”方永手臂绕过白飞的颈子把脸抚正,“有我在呢。” “经常出这样的事吗?” “偶尔,有过几次。” “拿刀的呢?” 方永停步,笑眯眯盯着白飞。 “看什么呀?问你话呢!”她不悦。 “你一担心我,我就特高兴!”他说。 “头脑简单。” “身体发达......咳!!”意有所指。 路旁边的小树丛里哗哗啦啦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两人脸色一变,同时望去,一米多高的四季常青植物里隐约有什么东西。 “你看吧......”她紧抱住他胳膊。 “可能是狗。”方永抽出胳膊,到石板路旁边找一块石头,第一块小,换了一个约半斤左右的扔进树丛。 树丛里窜起一个个高体壮的男人,头上顶着几片绿叶,表情不爽。 “你干嘛砸我,方爷!”铁头灰头土脸怒道。 “你怎么又来了!谁知道是你呀。”方永哈哈笑,“快出来。” 铁头绕开树丛,走上小路,右裤腿膝盖上方一道大口子,昨晚叫树枝划烂的,他昨晚巡逻很辛苦,找可疑的人,躲鞭炮,躲小区保安,三分钟前听见方永白飞两口子聊天,不愿意被方永发现,无奈靠着树丛蹲下,还是暴露了。 “裤子怎么回事儿?”方永问。 “......流行。”铁头说。 “先回家吧,找一条你的裤子给铁头。”白飞说。 三个人往回走,方永跟铁头说:“兄弟,你别每晚守着我这里,真没那个必要,大过年的,搞得我多不好意思。” “反正我没事做,不如早点抓住那人。”铁头右手揉揉左后肩,“你撇得还挺使劲儿!” “不好意思了。”方永乐。 “谢谢,铁头。”白飞说。 “一无所获,没啥谢的。”铁头说。 “兄弟,别来了,再这样我不高兴了。”方永说。 铁头不语,他的担心有自己的根据,方永房子虽然装着先进安防系统,别人他不知道,但他若想偷偷潜入,从院墙到卧室最多三分钟,绝不会触发警报,万一那人也懂潜入方法,趁人睡着的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白飞整理一下上次铁头休息过的客房,拿了一条方永的裤子放到床上,让铁头先进去睡一会儿,她去做些吃的,今天来了,就晚上再走,一起过年。 她把两条带鱼平放,手指按住一条,刀在鱼身上仔仔细细地切..... 方永抱臂,倚靠门框,看着她切鱼,“媳妇儿,你打算锯到猴年马月?” “那你别看,嫌我笨?” “是笨!”方永抢过菜刀,手起刀落,砰砰砰几声带鱼成了无数段。 “像你这样剁,大小都不一样。”她选出极端的两段一比,长度差一半,“你看!” “都是鱼,吃着没区别。” “不好看!” “你好看就够了,出去待着,我来!” 被嫌弃的白飞放下衣袖走出厨房,收到董灵灵的微信,拿着手机又跑了进来。 “灵灵要过来。”她说。 “来呗。”方永蹲着翻冰箱不知在找什么呢,“一起吃饭。” “她想和咱们去雍和宫烧香。” “她信佛?我不去。” “一起去嘛,求个平安,我这几天心都是提着的。”白飞说,“铁头也在,有你们两个又不会有安全问题。” “不去。迷信。” 分卷阅读108 “好吧,那我自己和灵灵去。”白飞不开心地转身要走。 方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去!我陪你去!” 她回头,弯腰,轻轻亲了下蹲着的男人额头,满意一笑,“我就知道。” “我算栽你手上了。”方永说。 第五十二章 董灵灵带来一个样子二十五岁,外貌出众阳光型的男人。她和男生站在一起看似很配的一对。 男人是董妈妈朋友的儿子,双方家长希望他们往情侣方面发展,家世,教育,背景两人都很合适,响应父母期待,两人一起出现在方永家里。 倘若那日铁头没把话说绝,不会这样。 “预备男友——韩洋旭。”董灵灵开朗介绍道。 白飞和方永对视一眼,然后不失礼地请人进屋坐。 白飞悄悄问董灵灵:“你不喜欢铁头了?” “不喜欢。跟那样的人在一起我的下半生多可悲。”董灵灵说。 “你开心就好,但是......铁头现在在我家诶。” “在哪里?!”眼神四处寻找。 白飞往客房方向指了指:“睡觉呢,我去叫他吃饭,要不你去?” “我才不去呢。我不想理他。” 白飞敲了敲门,小声叫门里的人,铁头刚刚没有睡觉,到浴室冲过澡换上方永的衣服,躺在床上苦思如何抓住那人,听见敲门声,犹如触电般上身挺起,出门,一动一坐都透着军队里的纪律性。 他和董灵灵直直的目光相遇,一愣,随后注意到韩洋旭,心里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不动声色入座,和大家一起吃饭。 “做什么行业的?”方永边给韩洋旭倒酒边问。 “投资,在自己家公司里瞎搀和,希望能混出点名堂。” “哦。”方永笑笑,和人碰杯,“欢迎你来。” “谢谢。”韩洋旭象征地喝了一口,“听灵灵说你是保安?” “保镖!”董灵灵焦急更正。 “保安保护的是人,保镖保护的也是人,区别不大。”韩洋旭看一眼方永,看一眼铁头。 “这么说也对,那我就是一个保安。”方永底气十足。 “我和灵灵从小认识,和消尘是朋友。” “哦!他现在怎么样了?新闻里看不见了。” “不太清楚,最近没联系。”韩洋旭意味深长地看着董灵灵眼睛,问:“你哥人呢?” “年前跟着禅修班走了,上了几天课就跑了,不知道在哪呢,一个电话没有,指不定到哪里躲着我们去了。”董灵灵说。 “想回来自然回来,别担心,成年人做事怎么会不顾后果呢?呵呵。”方永说。 “可疑。我觉得是他找的人。”铁头道。 “说不好。”方永道。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董灵灵一头雾水。 白飞重重放下筷子,打断:“不要聊那些没用的话!你们谁以前初一去过雍和宫吗?会不会人很多?我有点担心。”生硬叉开话题。 “我妈信佛,带我去过一次,人是很多。”董灵灵说,“咱们快点吃饭,吃完赶紧去吧。” “好!!”白飞松一口气。 何止雍和宫里人多,通往雍和宫的街道排队排了一整条街,千千万万人都来了似的,警察出动了几百人,设有放行关卡,每次只放几十个人进去。停车的地方极不好找,“通行不可停车,停车就拖走”的蓝牌子立得到处可见。 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停车的地方,下了车他们步行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排队的队伍中,往前看去,人海一望无际。方永和铁头的眼睛里全是脑袋瓜子。 “天黑之前能进去吗?”方永抬手看表,十一点半。 “可能差不多吧。”白飞完全没想到人能多成这样。 “别差不多了,我找人问问。”他瞧瞧左右,尽是排烦躁了的脸,不可能知道,此时恰好路过一名警察,他手臂穿出人群攥住人家的制服,问:“对不起,请问一下,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等多久能进去?” “快!等着吧啊。”警察豪迈道。 半个小时过去,他们移动了五十多米,照此速度,三个小时之内铁定进不去。 队伍里人挤人,开始不觉得冷,站久了皮肤冻得发痒,白飞反复搓热手心来温暖脸颊和耳朵,脸蛋微微发红,频频跺脚。 方永见状,把她揽到身体前方,拉开外套拉链包裹住她,再把拉链拉好,两人一体。她扭头看看他,笑了笑。 他问:“后悔了吗?后悔现在回去。” “不回去,我想给你求一个平安符。” “我又不......哦?原来你为我来的!”他愣了一下,说:“突然让我高兴!” “傻!” “不傻,这叫知足。” 后边的董灵灵翻白眼,捅咕一下方永:“方永哥,大年初一的,能不 分卷阅读109 能别让人心堵。” “我?我怎么了?”方永没懂。 “你没怎么,是我怎么了。嫉妒你俩!” “嫉妒什么,我来抱你。”韩洋旭挤开铁头环抱住董灵灵,人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董灵灵把他推开。 “不冷吗?穿这么少。怕你冷啊。”韩洋旭眼神往下瞄,那两条丝袜腿可见地在发抖。 “冷......可是不想让你抱。” “那你就冻着?成冰棍儿怎么办?” “其实也没有那么冷......”董灵灵嘴硬的时候□□忽然被一块大布围住,长度从腰盖到鞋面,两条袖子迅速在她腰间打上死结,是铁头的大羽绒服。 铁头单穿一件T恤,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事不是他做的。 她第一反应好难看,好丢人,第二反应这是铁头的外套,难看也没有去拆,问铁头:“哎,给我,你不冷吗?” “不冷。” “怎么可能,衣服还你,不想欠你人情。”她双手解扣。 铁头制止:“不想得老寒腿就围着!” 老寒腿?? “我不怕冷,全身都是肌肉,抗冻。”铁头又说。 “肌肉防寒有科学依据么,胡扯......” “体感就是依据。”铁头故意躲避董灵灵渐渐融化开的眼神,给她一个侧脸轮廓。 她还是嫌丑,接下衣服套在身上,也丑,比系着当裙子好多了。 几人约等了三个小时才被放行,烧香,跪拜,一一排队。 方永和铁头既不烧香也不拜佛,交头接耳表情时而严肃,时而不正经地聊着什么,其他三人自己拜自己的,不理他们。 “我去个洗手间。”白飞说。 排了十五分钟队,从洗手间出来,左右看不见她熟悉的面孔,旁边一排古香古色的房子传出梵音袅袅,她猜想那其中大概有求平安符的地方,便向那里走去。 她被突然地撞了一下,扶住红色大柱子没摔倒,撞她的女人跌了一跤! 女人拍拍屁股起身,情绪激动向男朋友兴师问罪,问为什么推我,两人一来一去道出吵架原因,女人求了一个平安符,男人觉得太贵叫女人去推掉,女人说不可能给退,争吵不休,被吵架声吸引的香客颇有抱怨。 白飞打断他们,拍拍女人的手臂:“小姐,平安符你还要吗?” “干嘛?你想要啊!”女人没好气地问。 “你如果不想要了,可不可以让给我。” “真要?”女人歪头瞄着白飞,手惦平安符,“那卖给你吧!省的他屁话多。” 白飞得到平安符,省的去排队求了,不知省了多少时间,和方永等人汇合,离开。 董灵灵和韩洋旭一辆车回董家,他们三个一辆车回方家。 白飞手拿平安符往前玻璃中间比划,有点难看,但还是挂在了那里。 “你开玩笑呢吧?”方永傻眼。 “就挂那,不许动,听见没有?”她很严厉。 “给我个面子,换一个地方,换一个隐蔽的地方放。” “不行!你总说听我的,到现在为止几件事也没听我的了?” “听,这件就听。”方永表情为难,问后座的铁头:“家住哪儿?我给你送回去。” “到地铁口就行。家远。”铁头道。 “送你,看今天这路,没几辆车,远也快。” 白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身盯着铁头:“韩洋旭可能会变成灵灵的男朋友。” “哦。跟我没关系。” “......灵灵身上哪一点让你这样不喜欢?她的心思你知道的。” “说实话,嫂子,她挺好,问题是我自己,我顾不上谈感情。” “你想太多!”方永说,“等你顾上的时候人孩子都会跑了,什么事情都能等,这事等不得。男人非得有钱才能找女人?谁规定的?人家都不介意,你介意,矫情不?” “差太远了,我哪都配不上她。别提她了,我的事心里有数。” “呵呵,行!你一大老爷们儿,心思还挺多。” 把铁头送到家楼下,方永再三叮嘱,晚上别再去给他巡逻了,得到的反应和平时一样,点头,表情与点头动作相反的异样固执。 “其实灵灵和韩洋旭在一起也好,铁头的性格相处起来不容易,即使在一起,未来也不好说。”白飞眼神跟着平安符摇晃。 “白飞,你可别帮着外人抢我兄弟女人!”方永斜睨她。 她说:“少不讲道理,明明是铁头把灵灵推远的。” “年后我想想办法,给他找个挣钱的事,说到底不就是钱嘛。” “才不是呢,我觉得铁头指的配不上不止经济条件,家世,经历,学识,各方各面差异都会给他们造成障碍,至少心理障碍。” “感情好没什么解决不了 分卷阅读110 的。” “可你看他对灵灵的样子像是有感情吗?” “像!”方永伸手摸摸白飞头顶,大言不惭,“男女之间只要真的喜欢彼此,什么差异都是扯淡!他俩能成。” “还有一个董消尘呢!” “他的事跟铁头又没关系,实在不行让铁头离开公司。” 第五十三章 初七年假结束,方永不准白飞上班,事情不了结不让她随便乱跑,她只好厚着脸皮又请几天假,假期到情人节。 期限到了,再不上班实在说不过去,年前比其他人早放假,年后比其他人晚上班,同事背地戳脊梁骨估计手指肚子都戳烂了。 费了好一番口舌,方永才点头让她去公司,设了一个前提条件,必须铁头和二力跟着,她想一想自己带两个保镖上班那画面......再向方永极力争取,争取到的结果,二力一人跟着。 她把二力安排在办公室里喝茶吃蛋糕,和姜小雯聊天,对外说是自己的朋友,首先到李总监那道歉,然后被艾董事叫去了。 艾董事办公桌下抱出来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摞得满满的纸页:“李文请我转交给你的,他昨天启程去昆宵那里了,我们见了一面。” 她看一眼盒子,里面的东西是那次咖啡厅时李文给自己的“心得”,明明扬了满地,这些不知是重写的,还是当时一张一份捡回来的? “他,他看上去有精神吗?”其实想问,伤怎么样了? 她对他有一份牵挂,可是清楚这份牵挂放在心里最好。 “没精神,说摔了一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跟让人打了似的。” 白飞愣了两秒......方永!! 绝对是方永干的! “白飞,你先坐下,喝咖啡吗?”艾董事从她私人的小冰箱里拿了两瓶冰咖啡,“我感觉得到他挺爱你的,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 “说什么?”白飞漫不经心拧瓶盖。 “说你怎么厉害,怎么有才能,怎么善良,我们基本都在聊你,他提起你就滔滔不绝,你算他半个徒弟吧?他请我一定多给你机会,照顾你性格。白飞,你们为什么分手?因为他的脸?” “......算是。” “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艾董事聪明一笑,左腿搭上右腿,“我想好了,公司的年轻设计师里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你还小,应该多去尝试,做我服装设计组的设计总监吧!” “你的意思不需要我设计内衣了?” “不!我希望你能两头兼顾,你可是赶跑了我的钟意人选,不该补偿我一下吗?” 白飞低头:“谁告诉你我赶跑了他。” “难道不是?我不逼你,你随心发挥,试一试,如果你的idea能令我喜欢,年薪给你一百万。”艾董事说,“公司高层非常重视这次进入服装领域,我们定位是高档时装,三年内推出,不计成本,希望挣个好口碑,为以后铺垫。我给你开的条件已经最好了。答应我,回去好好考虑。” “艾董事,李文对我的评价......有感情成分。我自己知道,在这方面的能力很平庸,不想辜负你,所以......” “如果我觉得你不行自然会换掉你,先回去好好考虑,有要求尽管提。” 她望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良久,点点头,抱着盒子回办公室,满盒子纸一张一张投进碎纸机里...... “白飞,你那些是什么呀?”姜小雯要接手。 她阻止道:“我自己来,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那直接扔了呗,搅碎多麻烦。” “还是搅碎了好。” 一个垃圾桶满了,姜小雯又拿来一个。 “小雯,过年回老家了吗?” “回了。”姜小雯问闷坐那里的二力,自打失恋二力很少主动说话,非必须参与的话题就一个人闷着,“二力哥,你回老家了吗?” “没有。”二力垂着眼皮子,无精打采。 “怎么了?不开心吗?” “开心。老家好玩儿吗?”二力说。 “其实,我这趟回去被安排相亲了......白飞,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白飞抬眸瞧一眼小雯:“嗯,你说。” 姜小雯开口之际,董灵灵和乔乔同时出现,两人门口遇见的,向来不和的她们不可能共同行动。 乔乔手里拎着一个纸袋放在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道:“公司新上市的几套内衣,我设计的,送给你。” “谢谢。”白飞把纸塞入碎纸机,语气不温不冷。 “你设计的?我先看看。”董灵灵翻了翻纸袋,“还带尾巴呢,咱们公司打算再开发一个情|趣内|衣项目么?” “你懂什么!”乔乔把纸袋推离董灵灵。 “还有事吗?”白飞问。 “一点小事。”乔乔走到白飞 分卷阅读111 身边,盯着她微微下底的侧脸,“年前你不是辞职了么,怎么又来上班了?辞职是假,要福利是真吧?要到什么好福利了?说来听听。” “辞职是真的,至于为什么又来上班,我不想说。” “都是同事,说说呗。” “不想说,不好意思。” 乔乔拍响碎纸机,拧着小腰向门口走去,到门口,姜小雯为她打开门,并友好地微笑请她慢走,她看她一眼,说:“呵呵,你也就这点存在感!” 乔乔的话刺伤姜小雯,来公司以后她总觉得自己的职位很多余,像硬塞进来的,上班终日无所事事,心里早已这样想,可当被人点出来,自卑翻了无数倍,神情一空。 白飞安慰:“小雯,不要理她,她想攻击的人是我。” “哪个公司都有几个嘴贱不自知的女魔,别当回事,她心里抓狂才拿你出气。”董灵灵安慰。 “嗯......” “你刚刚想对我说什么?”白飞问。 “没了,没有。” 董灵灵找白飞去摄影棚凑热闹,今天代言人拍宣传照。 两人到了摄影棚选择角落里不碍事的位置站着观看,摄影师镜头前的女明星熟练而迅速地转换pose,摄影灯把女明星皮肤晃得表面放光。 “二力哥今天为什么跟着你?”董灵灵问。 “方永让的,他那边有一点小事情,担心连累到我,就暂时让二力跟着我。” “哦,好幸福的感觉......那你干嘛要辞职?辞职竟然也不告诉我!” “一些原因......” “不能说吗?” “嗯,不怎么想说。” “你呀!”董灵灵斜看一眼,“性格还没完全变好。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早上遇见艾董事,她好像想让你做服装设计部的总监,你怎么想?” “我其实,想离开,忽然对这行失去兴趣。” “你的忽然也太忽然了吧!到底发生什么了呀?” “年假期间产生的想法,想彻底离开这个行业,不知道怎么对艾董事说,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吧......” “你决定了?” “决定了。” “你家方永哥哥怎么说?” “他还不知道,应该不会管吧。” “他不管你的事?” “管。管的可宽呢。看书他要管,静静待着他要管,吃饭运动睡觉的事情都要管。你说我性格变了,都是他逼得。” “真好!你的性格就该找一个那样的男人。”董灵灵由衷认为。 鞋跟铿锵踩地板的声音送进来一位气势庞大的女人,拍照女明星的经纪人,同时也是董消尘的经纪人——苏子颜。 苏子颜环顾四周,向白飞她们走去:“你们好。”表情意外。 白飞微笑:“你好。” “我们见过,记得吧?在方永公司。” “记得。” “方先生近日可好?” “很好。” “我们可不太好,忙着处理董消尘的广告和片方索赔,董事长都犯心脏.病了。”苏子颜淡淡一笑,问董灵灵:“联系到你哥了吗?” “没有,失踪了,你们放过他行不行!钱的事和我妈谈。” “钱是小事,公司高层希望他复出,到底还是年轻,当时我让他别看新闻,别刷微博,把事情交给我处理,他非得发一个退出娱乐圈,然后人就跑了。” “他压力很大,我们家没人希望他复出!” “年轻就该承受压力,功成名就才有资格享受轻松,他联系你们叫他给我回电话!”苏子颜说罢要走。 “他根本不能复出!那件事谁都没有忘。” 苏子颜停步,回眸一笑:“曝光以后被打的人就没发过声,只要她们两个愿意承认主动攻击伤害了你哥,不就没事了?还能挣一波同情票。他不是有抑郁症吗?正好!” “灵灵,你哥的经纪人......好厉害。”白飞目瞪口呆目送人走远。 “表面厉害,内在愚蠢,事情还不是她搞砸的!” ...... 晚上,白飞被二力安全护送回到家里,方永还没回来,大情人节的不知跑哪去了,现在还不露面,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白飞不悦皱皱眉。 “咋了?嫂子?”二力注意到了。 “没事,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点东给你吃。”脱下外套挂好,右手慢慢挽起左袖。 “不了不了,我回家了,今天情人节,方爷应该快回来了,不打扰你俩。” “他指不定呢,没谱的人。”白飞往厨房走去几步,停了下来,“二力,你和媛媛......” “分了。” “嗯。”安慰的话讲不出来。 “我们两个买的婚房付了定金,用她的名买的,那天我叫她一起去交全款,想把房子送她,签合同的时 分卷阅读112 候她突然不干了。” “然后呢?” “她把我拽出去,问我到底和不和她和好,我说不和好,她坐台阶上想了半天,叫我把钱留着给下一个女人买房子,就走了,再没打过电话。” “啊。她可能......”白飞把“对你还是有感情”几个字咽了下去,“这样挺好。你,你想吃什么?” “我不在你家吃。马上就走!房子钱从方爷那拿的,已经还他了。” “哦。” “那我回家了嫂子。”二力低头走了。 白飞分析,方爷再粗心大意也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于是做好了饭,洗澡,用卷发棒把发尾卷成波浪,换一件紧身浅粉连衣裙,不刻意的小淡妆,人在屋里还特意选了一双细跟高跟鞋穿。 餐桌前等着,九点半左右发了两条微信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没回。 方永过了十二点才回家,跟钱东明一起进屋。 “这个就是我媳妇儿——白飞!”他不乏骄傲地介绍。 “我该怎么说?久仰大名呗。”钱东明满身酒气上来握住白飞的手,“真漂亮!大明星似的。我说方永怎么被你降服了呢!” 白飞客气地笑了笑,手被人攥着,眼神露出疑问。 “哦!钱东明。你老公的朋友。”钱东明自我介绍。 “你好。” 钱东明手遮着嘴跟白飞悄悄说:“他朋友太多,估计咱俩下次见面你就把我名儿忘了,你就记着,方永朋友里最有钱的就是我,最有钱的钱东明。” 白飞没忍住笑,点了点头。 方永把两人的手分开,对白飞说:“你还是记暴发户吧。” “你们两个整晚在一起?”白飞问。 “嗯,会所聊点事儿。”方永答。 白飞没说什么,转身去泡茶,端着茶壶回来时客人已经走了。 “人呢?” “走了,他就为见你一面才进来的。” “哦。”白飞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将茶壶往桌子上一搁,“你打李文了?” 方永拿烟的动作僵了僵,点着烟,回身冷冰冰盯着白飞:“打了。” “他身上有伤。” “知道,我对他很客气了,他还能走能跑。” 几天前白飞就和方永商量要去公司,方永一担心她的安全,二担心她离开自己身边又会去见李文,通过许警官找到李文,从李文口中得知将离开北京的消息,终于放心。 方永问李文是不是觉得亏欠白飞很多,李文说是,方永问来北京是不是为了还账,李文说是,他便把他打了。 打完以后说:现在账清了,从今后再不要缠着我媳妇儿。 方永没骗白飞,他的拳脚对李文相当客气,因为李文帮他救过她一次。 “怎么?我打他你心疼?把现在的表情收回去。”方永眉头一皱。 “你把你的语气收回去。”白飞说。 “我语气没毛病,你干嘛为他不高兴!” “谁告诉你我为他不高兴了?”白飞抬手看手表,十二点二十分,叹了口气,脱下高跟鞋,光脚踩着地板,拎着一双鞋子在某人视线前面晃了晃,“我等了你一晚上,知不知道今天几号?不对,是昨天几号。” “昨天?你说今天吧?!情人节呀。情......” “原来你还知道啊,去,坐那喝茶吧,我回房了。”她转身走上台阶,回房将门反锁。 等方永琢磨明白怎么回事,追上楼时,门已锁住,他被关在外面了。 “媳妇儿,我能解释,开一下门呗!” “明年情人节再听你的解释,今晚你睡旁边的房间。”白飞背靠着门。 “本来我想早点回家的,钱东明突然去公司找我,我想让铁头给他当私人保镖才和他去会所的,喝上酒把日子忘了,让我进去,我好好弥补你!” “弥补不了,你忘了日子,回家竟然还怀疑我,分居几天。” “媳妇儿,你要这么说我可把门卸了。” “你要一错再错是你的事。”白飞抬手轻轻敲响门板,提醒门外人,“卸了这扇门,我就回娘家住喽,看着办吧。” 第五十四章 早上,白飞开门,一个精美的盒子送到眼前,险磕到她眼眶,盒子里有两只外表,表盘一大一小,显然情侣款。 “送你。”方永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奉上礼物。 白飞心里一喜,表情无动于衷:“你在门口等多久了?” “整晚都在。” “说实话。” “半个多小时,哈哈......” “骗子!”她从他手中夺过表盒,下楼,“我以为你没有送礼物这根筋呢。” “有的,有的。”他跟在她屁股后面,“礼物昨天上午就买了,落在车里了,之前不是给你送过一段时间花么。” 分卷阅读113 “那花是送我用的还是跟别人较劲用的?” “送你,你喜欢收礼物的话我愿意天天送你,以后每个情人节保证不会再忘了,这次原谅我一回。” “你跟我保证的东西多了,没有能做到的。”白飞看见餐桌上准备好的早餐,不冒热气,做好有一阵子了。 鸡蛋大概是想煎成心形,可是没用模型,所以那歪歪扭扭的心形看上去有点残忍,被撕心裂肺过了一般,瘦肉粥表面结了一层油汪汪的厚粥膜,需要熬很久才能熬出那么多油,现在不过七点多,方永要么四五点就起了,要么一夜没睡。 “昨晚......睡了吗?” “没有。独守空房,面壁思过。”方永扶她入座,“凉了,给你热热?” “嗯。” 她望着他,把早餐端走,微波炉里热了热,又端回来,整个过程,她都看着他,昨晚等不到人那点气愤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本就没把气生实诚。 “吃吧,热了!”方永侍者似的站在旁边。 “等一下。”她打开表盒,试戴手表,款式很好,样子也是她喜欢的,另一只套方永手上比了比,“表是你自己去买的?” “你不喜欢?我和铁头一块去的。” “发.票拿来!”她摊开手掌。 方永跑到车库,装表的袋子里找到发.票,拿给白飞。 白飞看了看购买时间,的确昨天买的,“好看,眼光不错。”嘴上抿不住笑意了。 “那太好了。”方永摸一把后脑勺,“我总觉得你嫌弃我没品位,你说好看,我就放心了。” “吃饭吧,待会儿又凉了。” 方永坐下来,自言自语:“还挺好哄的。” 白飞听见了,放下才拿起的筷子:“你期待我跟你闹一通?”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夸你不是那种麻烦的女人。” “那是因为你没犯实质性错误,如果犯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原谅你。” “实质性错误指什么?”方永筷子捣乱难看的煎蛋。 “出轨。” “啊......”他脑袋里和陈心晴车内那点脏事一闪而过,“就是不能和别人上床呗?” “不止那样,接吻也算出轨。总之你不希望我和其他男人做的,我也不希望你和其他女人做,你连这个也不懂吗?!”白飞摆出一副又要生气的样子。 “懂,懂。我绝对不会出轨。”方永一口喝了小半碗粥。 早餐后,二力到了,护送白飞上班,两人上了车,方永敲玻璃。 “干什么?”白飞下车。 方永把一根二十厘米长的圆形电棍交到她手心,棍子手握的位置有两个红色推动按钮,两点发电位置中间有一个照明设置,样子比较简单。 “如果二力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遇见坏人,就推第一个按钮。下边第二个按钮是强闪光,晃人眼睛一下,十秒以内睁不开,把两个按钮的用处记住。” “电人哪里?”她掂一掂,还挺重。 “随便。最好避开脑袋、心脏,真到那时候什么都别顾忌,你的安全最重要。挺好用的,一般人两三秒就倒了,我公司保镖都配了这玩意儿。别乱电人,别电着自己。” “嗯。原来你们还有武器。”她好奇试着推了两次按钮,操作还真容易。 “我丢三落四的很少带,所以你没见过,他们工作有时候会带着,电棍、甩棍、双节棍之类的。”方永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心提到嗓子,“宝贝媳妇儿,你千万别电着自己......” “双节棍?!” “怎么?你以为双节棍就拍电影的时候用?” 车里的二力笑呵呵取下腰带别着的双节棍扔出车窗,落到方永手里,方永漂亮地耍了几下,说:“关键时候它好使着呢。” 她看着他的样子,踮脚亲了一下,“放心吧,我没事,走了。” 去公司路上的时候,白飞问二力:“二力,你们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啊?” “你们工作时做些什么,穿什么,戴什么,我想知道。” “啊!我们做的事......就是保护雇主安全。穿戴配备根据雇主情况,雇主要求,雇主去的地方,正式场合统一西装,户外穿运动装。有时候得带很多仪器,追踪的、反追踪的、报警的、信号屏蔽的,各种花样儿,我搞不清楚那些仪器。境外允许持枪的国家我们拿枪,不允许的就拿别的武器。反正最终目的——保护人和东西的安全!”二力说。 “还拿枪!”白飞忽然心跳加速,“你们工作有危险吗?遇到过危险吗?” “常事儿!不知道多少回了,去年两次到安哥拉都遇上了,方爷没告诉你?” “没有!你告诉我!” “行,嫂子你咋还生气了?还没见你生过气呢。” “我没......你说你的。”b 分卷阅读114 r   “明白了,你是担心方爷吧?那我不告诉你了。”二力龇牙一笑,“我这么说吧,我们碰见的危险还不怎么危险,你不害怕的话回家问方爷,问他开公司以前的事儿。” “......什么事儿?” “刺激!” 白飞眉心越皱越深,睫毛垂了下去眸子蒙上一层阴影...... 突然,特别强烈希望方永换个行业。 中午吃饭,她把自己担心跟董灵灵说了。姜小雯不知是何原因旷工了,昨晚人也没回董灵灵家,吃饭只有她俩。 董灵灵说:“应该没事的,从来没看见哪条保镖死在哪里的新闻。” “一个保镖出了事会上新闻吗?他们又不是明星。”白飞对着色香味美的午餐,没有胃口。 “......也对。你觉得方永会听你的换工作吗?” “不知道,他爱管我,可是好像不太喜欢我去管他,平常的事我不想管,安全问题......记不记得上次你哥去我家,方永说他断腿的朋友的事?他说:我知道我早晚也有这么一天。” “记得。记忆犹新。” ...... 铁头为方永的事发愁,他想弄明白范云伟怎么掌握方永车牌号、老婆相貌的,这片土地并非花钱就能轻松买到私人资料的地方。 第一该查方永身边有没有内鬼,有的话估计是公司里的谁,同在北京,曾经同一行业,很可能有某些隐在联系。 方永公司在安排角色上有点不专业,人事和会计归一个人管,铁头找到这个人要公司所有保镖的履历,早上看到下午找出九个人,九人以前在范云伟公司里当过保镖,散了才来这里。 铁头和方永说明情况,把八人约到方永办公室,一个在香港工作呢,得几天能回来。 “都认识范云伟吧?”方永靠着椅背,眼睛瞄着八人。 “认识,范哥嘛。”一个长圆脑袋的保镖说,“我在他那待过五六个月呢。” 其他人等,同表示认识。 “最近联系了吗?” 三个摇头,五个点头。 “他问没问你们我的情况?谁把我的事告诉他了?” 五个点头的里四个表示不喜欢范云伟的为人,电话没说几句就找理由给挂了,只有一人没说话,外号公鸭。 公鸭用他的公鸭嗓问:“方爷,怎,怎么了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跟我说他出来了,想进咱公司来当保镖,问我你是啥样个人,我就直说了。” “问没问我家庭情况?” “问了。我说你才结婚没多久,别的没说,他约我见面我也没去。到底怎么了?” 方永和铁头一个对视,铁头走到公鸭面前,双眼直直地逼视此人,一双眼睛像怒瞪金刚似的令人胆寒,“真就只说了这些?” “绝对真的呀!你什么意思铁头?到底想问什么?看我跟看叛徒似的!”公鸭无比冤枉道。 “还能联系到人吗?联系一下。” “电话号没存,我手机都换了快一个月了。” “把你手机给我。”铁头不由分说,伸手去掏上衣兜。 公鸭把铁头的手按在胸前衣兜处,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往铁头肋上砸,拳头即使迅速并充满力量,也还是被铁头在挨到衣服之际攥住手腕,两个人你控制我一只手,我控制你一只手,谁也不松,较着劲推来推去。 “好了,松手。”方永开口。 没松。 “我让你们松手!”笔筒抽一支笔,扔过去。 两人放开彼此。 “除了铁头,其他人都回去吧。” “方爷!!”铁头扭头怒瞪方永,“必须查明白!” “我信得过他们。”待人离开办公室,方永让铁头别板着脸怪吓人的,有话坐下好好说。 “你的信任来得也太容易点儿了,这么下去迟早让人坑了,别把自己命想得那么硬!” 方永笑:“我不信任,不信任能直说吗?你仔细想想,他们里要是有人和范云伟勾搭,能当我面承认?咱们又不能言行逼供。问来问去除了破坏和谐,一点作用起不了。” “肉里的刺不拔了,早晚发炎。”铁头说。 “那也不能瞎拔。”方永若有所思,“想要我命又不光明正大直接找我,这个范云伟——软蛋!” “我再去找一趟许警官。”铁头苦思半分钟,说。 “等等!你先去找钱东明报道。我和他谈好了,一年给你三百万。昨晚你们也见过了。” “不去。方爷,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有安排。”铁头甩门离去。 方永拍桌弹起:“操!铁头!!” 第五十五章 正月末尾,范云伟了无消息。 白飞公司服装设计组初步成型,晚上 分卷阅读115 公司办一场小型庆祝宴,她辞职的意愿始终不好意思表达,李文离开总觉得亏欠艾董事一点点,硬着头皮当上总监。 晚宴不好带二力去,她便想自己去,而方永不允许她独自出门,她决定让他陪着去,带保镖出席哗众取宠,带自己先生理所当然。 她打开衣橱,取出一套西装:“今晚穿这套。” “这是我的衣服吗?”方永捏着西装的肩拎起来,看了一眼,神情困惑。 “前几天和灵灵逛街给你买的,买了五套,都在里面,你没看见?” “没注意。” “你眼睛干什么用的?” “你嘴干什么用的?怎么不说?”方永笑呵呵很高兴.的样子,粗.鲁地脱下上衣和运动裤,套上西裤,光脚踩地,低头,自己系腰上扣。 白飞双手伸进白衬衫的两个袖子里撑着衬衫,等方永整理完裤子抬头,她把衬衫披在他身上,帮着系扣,从上一颗一颗往下系...... 他看一眼前胸的双手,定定盯着她微低的脸蛋:“媳妇儿。” “嗯?”抬眸,手系着男人腹下倒数第二颗扣。 他突然一个箭步向前,脚把白飞脚下的地面占了,胸膛把人猛地撞得后倒,背磕衣橱门,吻不留空隙地贴了上去。 白飞推,推不动,躲,躲不开,着急想说:赶时间呢! 他迅速拉开她的礼服拉链,把人从礼服里抽取出来,化好的妆和搭配好的穿戴全毁在了床上...... 白飞边套裙子边生气瞪着方永,之前打理顺的长发此时蓬蓬松松,衬得脸蛋很小,富有一种凌.乱.美感,漫出嘴角边缘甚至蹭到脸颊的大红色口红和头发同一个调调,“能不能分个时候?我说了几次赶时间!赶时间!” “你是我媳妇儿,分什么时候。我本来就不愿意你去。”方永拎着裤腰,满地找衬衫。 “我是你媳妇,又不是......那种用品!” “哪种用品?” “你说呢!!” “呵呵,别生气。”方永捡起衬衫塞到白飞手里,“给我穿上。” 白飞扑过去狠狠咬他肩膀一口,才给他穿衬衫,系扣子。 “你当上这个总监,以后会不会很忙?” “不知道!” “我不喜欢你早出晚归,天天跑外面。”方永认真地说。 “难道你希望我每天闷在家里?” “不是。”方永把她的脸抬起,吻一下口红模糊的双.唇,牢牢抱住,脑袋搁在人家单薄肩上的姿势令自己必须驼着一点背,“我怕咱俩的距离又拉远了,好不容易你才从白飞变成我媳妇儿。” “睡一张床,再远能远到哪里去?”她把他推开,到浴室里补妆了。 两个人整整迟到一个小时。 几位高层和组里十位设计师心里不高兴,但没表现在脸上,他们中也有人带了伴侣来,方永并非唯一“外人”。 一番复杂介绍以后,方永一一与人握手,表情温和。 “方先生做哪行?”艾董事笑眯眯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心里想着的却是李文。 “保镖。” “保镖!”艾董事见过世面的脸闪过一丝惊讶,“和白飞的行业还真是八竿子打不着呢。” “呵呵,是啊,能娶她是我的荣幸。”方永说。 “看你身体素质像保镖,谈吐不太像。”艾董事的丈夫说。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小孩子都会,方永懒得解释,“保镖谈吐应该什么样?” “浮躁一些,粗犷一些,不拘小节一些。”艾董事丈夫说。 “他浮躁着呢。”白飞小声笑了笑。 “刚认识的事儿,过一会儿就不拘小节了。”方永道。 “都是朋友,留个电话,以后用得着的时候相互联系。”两个男人交换名片,“呦,你这不是开的保镖公司吗?自己也做?” “以前当保镖,现在一般不接工作,除非熟人。” 艾董事说了一句“你们男人聊吧”,拽着白飞走向香槟塔,拿了两杯香槟各自一杯。 “你和方先生怎么认识的?” “自然而然认识的。”她不想说网上相亲,说起来会扯出一堆问题。 “明天下午,我安排了一家杂志来采访,会拍一组设计师照片,到时候你组织一下。” “......嗯。” “你怎么常常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艾董事往设计师聚集的地方递去一个眼神,“这样可管不住那些人哦。” “艾董事,如果实话实说,我,我既没自信,又没兴趣,其实我想......” “都这个时候了。”艾董事打断白飞,“别说那种气馁的话!好好做,机会,错过一次,可能就再也不会有了,知道吗?接下来几个月会很忙,做好心理准备。” 白飞喝酒,不语。 她对方永的状态无法用来对待其他人,方 分卷阅读116 永常常能够逼她说话,生气,逼出各种内心自然情绪,别人没有那种本领,每当为难便是不言语。 设计师的工作,她发自内心不想做了,曾经的热情随着李文消失了,莫名其妙,但的的确确如此,硬着头皮撑,撑得下去么...... 不行吧。 方永到哪里都喜欢和人交朋友,走的时候手机里收集了在场几位男士的电话,人家还把他们送上了车。 夫妻两人,一个爱交朋友,一个尽量避免交朋友。 “你都和他们聊什么了?”白飞好奇。 “瞎侃,男人间还能聊什么?他们对我的职业比较好奇,就聊开了。”方永笑呵呵的,单手搭着方向盘。 “你,没说不着边际的话吧?”白飞扶着右眼眼皮。 “不着边际?啊,怕我吹牛给你丢人?没有,吓人的我都没说。”他注意到了她的扶眼的动作,皱皱眉,“怎么了?眼睛疼?这两天总看你揉眼睛。” “眼皮跳,讨厌。”她下意识地抬眸寻找那个本该挂在车里的平安符,没了,“方永!平安符呢?” “......” “问你话呢!” “......” “你扔了?” “没有。”方永拉开储物盒,眼睛盯着前路,手胡乱.摸了一通,手指感觉形状差不多拎出来交到白飞手里,“你给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扔。” “我最近常心神不宁的......”白飞把平安符挂回去。 “从那件事开始?” “从二力跟我说了你们工作情况开始。跟我说说你开保镖公司以前的事好吗?”二力提过之后一直想问,不知为什么,勇气不足似的问不出来。 方永半天没说话,车子靠边停下,点了根烟,眉宇间聚起凝重的神色。 他的反应尽收她的眼底,问:“少见的表情,不能说么。” “我开保镖公司以前是个毛头小子。” “现在也是。” “现在不是。”他瞄她一眼,“你想让我从哪说起?” 她想了想:“从头说,全部。” “从老家到了北京,先给人当私人保镖,做了半年认识了陈楼,一个,特别特别牛逼的保镖!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 “很少听你这样评价过别人。”白飞有些意外。 “是真厉害!打我跟打孙子似的。他比我大十岁,可以说我崇拜他,想跟他走,进他保镖队——黑邪。他嫌我菜不要我,但是最后没耐住我死皮赖脸地缠他,他先把我塞到军队训了一阵子,又弄到柬埔寨他朋友的基地训了三个多月,然后,才让我正式加入。” 方永接着说道:“黑邪基本不在境内活动,雇主都是大人物,危险系数高。我公司最好的保镖每天八千,他保镖队按时薪算,每个小时一千美金,黑邪个顶个有能耐,里面最菜的一个是我。 我在黑邪里面混了四个月,和他们共同保护过六个雇主,雇主就是客户,最后一次押运一批古董从新加坡到芭提雅。 那趟活儿,让我们黑邪十九个人全折在那了,当时楼哥叫我和三个哥哥保护雇主先撤,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先撤的我们几个,雇主价值十几个亿的古董也丢了,黑邪散了,我就回国开了这个公司。” 方永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我计划开公司的时候想让公司叫白邪来着,他们说听着太软,才叫娶个谐音叫黑鞋!黑邪,黑鞋,有没有一种传承的感觉?” 两个人沉默良久,白飞说:“行业那么多......怎么......怎么不换一换呢......”说出口,心提到嗓子眼儿。 “不想换。” “万一再遇见那样的危险呢,你仔细考虑过吗?” “我们接工作之前,会估计危险系数,太危险的不接。”方永扭脸淡淡望着白飞的眼睛,碾灭烟头,“去年有一个去叙利亚的药商委托,我就拒绝了。” “假如我希望你换一个工作,你会换吗?方永!”白飞急迫地在他眼里寻找答案。 他用手背碰了碰她僵僵的脸蛋:“媳妇儿,除了这件事别的都答应你。” “听我的,答应我,都成你的口头禅了,说得轻松,不见你做。”她皱起眉头把双眼一闭,“回家吧......我困了......” “我喜欢看你担心我的样子。” “喜欢?你觉得好玩儿?担心一个人多难受你知不知道?”白飞睁眼看方永,越看越有气,手抬到半空要打他耳光。 他愣住。 “我自己回家!”耳光没打下去,准备打耳光的手用在推门下车上。 方永反应过来,立刻下车去追,左边灯亮右边漆黑的马路边牵起她的手...... “咱俩,咱俩散散步再回家也行,我没觉得好玩儿......我是觉得你担心我多少就等于喜欢我多少。”他说。 白飞快走几步,慢走几步,想甩掉的人怎么也甩不掉,手 分卷阅读117 在他手里成了牵狗用的牵引绳,气红了眼圈。 “去安哥拉前你的慷慨陈词记得吗?说什么我心里有别人无所谓,不全心全意无所谓,最近怎么越来越斤斤计较了!?还总怀疑我!” “因为我爱你。”他突然用力紧抱住她,“那时候的话一笔勾销。” 第五十六章 杂志社的采访围绕未来服装针对年龄、设计风格、高端与否、设计师各自特色等多个繁琐的问题,回答之后还要拍一张设计组合照。 摄影师到得比较晚,折腾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大家晚饭都没吃上。白飞定了几张披萨和薯条给大家充饥。 “白总监,谢谢你中午晚上请了我们两顿。”一名女设计师拎包下班时特意道谢。 “不客气。”她对她微笑。 “你自己没怎么吃呢?” “胃不太舒服,不怎么适应忙碌,今天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之前听乔乔说你难相处,我还担心呢,原来人这么好!再见。” “再见。” 相关人员走|光了,身为总监的她才下班。 下了楼不见二力踪影,往日下班时间点二力都在门口附近等她,一眼就能看到,今天晚了,大概在车里呢。 地下停车场出车口下坡式的,她快步往下面走,从楼里可以直接乘电梯到停车场,为了找二力才兜了这么一个圈子。 脚上高跟鞋穿久了,鞋子边缘皮肤卡得有点疼,不耽误速度。 她只感觉后脑猛地一阵疼痛,耳朵里面轰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等候多时的范云伟在她后脑敲了一棍子! 范云伟这些日子东躲西藏,吃了上顿没下顿,心急火燎想赶快完成任务,领钱,远走高飞。 年前跟过去手底下的人那里,打听了方永的能耐,不认为会输,也没把握能赢,不愿冒险,所以一直打白飞的主意,当然知道二力每天跟着白飞,几次人从眼前过,犹豫没敢下手。 今天他想好一个尚好计策,准备好一切,破釜沉舟,来抓白飞。 他先偷了一身和白飞公司保安服装差不多的衣服穿上,带上口罩,混进白飞公司里面寻找机会。 白飞身旁始终陪伴着很多同事,机会不足,于是等到白飞出来,恰好二力不在,他轻轻松松得手了。 假如二力在,他会先解决二力再带走白飞,了解方永能耐,并不了解二力的,他当二力是个靠体格的保镖,动起真格的应该不是自己对手,即使二力有两下子,他收拾二力肯定比收拾方永容易多了。 ...... 白飞恢复意识时,后脑剧痛,头骨里神经揪成乒乓球大小的痛点,比被打的时候要疼几倍,本能地想动手揉头,手腕稍微一动,有阻碍,双手已被绑在身后了。 再动脚,同样被绑着。 手脚无法用了。 她朦胧里隐约听见旁边有男人说话,伴随头脑的苏醒听见的音量渐渐放大,有些陌生,不是二力,不是方永,上下眼皮挣扎几次才眯开了一条缝...... 男人一身保安服装,捂着黑口罩,带着黑棒球帽,这副装扮令她顿时苏醒,脸色骤然拉下一层惨白,脑袋离开座椅靠背挺立起来,眼睛瞪圆! 范云伟这时挂了电话,扭头看看她,手机对着她的脸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此刻最想知道她还活着的那个人。 “你是范云伟!”她认得他的单眼皮,声音不觉地紧张颤抖成了另一个人的。 “第二次见了,方太太。既然认识我,那没必要戴帽子了。”摘掉帽子口罩,阴森森地一笑,眼角鱼尾纹很重,尖削的鼻梁长得歪向一边,下巴两道褐色刀疤。 白飞第一反应立刻环顾周围,身后座椅后面灰黑色的铜墙铁壁隔离出一个窒息的小空间,空间里两个大座椅,范云伟座椅前面一个大号方向盘,往车窗外看离地面较高,上方车顶也比较高,身在卡车驾驶室里。 她肩膀连撞几次门,徒劳。 “你都能撞开的门,那得多不结实?”范云伟边玩手机边道。 “你抓我想杀我?还是......要挟方永?” 低头,不回答。 “为什么把我绑在车里?不怕路过的人看见?” 低头,不回答。 白飞用了半分钟时间,强迫自己消化恐惧与紧张,必须冷静,冷静下来才能想办法...... 她悄然往男人身边靠了靠,去瞧男人摆.弄手机的屏幕,多条公路纵横交错形成天一张仿佛逃不出去的天罗地网,这时候男人手指把网扩大,显示出附近道路,她家的位置上有一个蓝色光点正在移动中...... “这......是定位追踪器?”像追踪器的软件,但又和她以前见过的车防盗用的有些区别,“为什么位置显示在我家附近?” “东西就指甲盖这么大,下午废了好大功夫往方永车上装的。” 分卷阅读118 “你想做什么?” 范云伟仍不回答,抬眼,仔细端详那张惨白了还楚楚动人的脸,食指慢慢磨着下巴的胡渣,琢磨。 “范云伟,你拿钱办事,钱的问题我们可以谈,什么都不要做,我会给你钱,多少都可以,不要伤害方永,任何条件任何要求直接说。” 白飞的话范云伟一点没听进去,脑子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问:“你怎么不哭呢?” “我,我......为什么要哭......”她一愣。 范云伟的身体突然压到她的身上,固定她的下巴,啃的方式吻她,手到她衣服里上上下下猛捏个够,手劲儿大如鳄鱼的咬合力,把丝衬衫上半部分扣子全部撑开了,像一条饥饿疯了的野狗终于见到肉似的,狼吞虎咽,竭尽所能。 范云伟亲够了,嗅够了,扯开皮带,想了想,又将皮塞回裤袢,呼出一口气,脸埋进那细长颈子里再深吸一鼻子。 她高抬双肩,缩回颈子,躲避。 “香。哭了?会哭的女人才招人爱。哭吧。处理完方永,我好好‘哄’你。”又亲一口。 她始终试图解放手脚,始终失败,身上没有一个细胞没打着寒颤,满眶眼泪忍在眼里,一副刚去过地狱见了千千万万厉鬼受了酷刑的畏缩、怯懦、魂不附体的样子,唯独眼光异常地亮,泪里含.着光刺,“放开我,放开我的话......我就跟你做,来硬的多没意思......” “没时间。” “你想对方永怎么样?你,你能打得过他吗?现在跑还来得及,晚了的话......万一......” “没有万一,我要想和他来直接的,不会等到今天了。” “他不爱我,不会为了我任你摆布,你,不如,杀我,要我的命很容易,我是他老婆,杀我你也能够交差!”白飞突然加快,迫切去死似的。 范云伟不回答,拿过手机盯那蓝色光点。 越是不回答,白飞越是抓狂:“你不敢告诉我?怕我坏你的事对不对?你担心像我这样没用的女人坏了你的好事?你是废物!连女人都怕。” “嘴真厉害,干别的也这么厉害吗?”范云伟又压过去,在她嘴上咬出.血腥味才罢休,“其实告诉你倒也无妨,反正你马上也就看见了。” “什么意思?”紧抿双.唇。 “看看外面的路,认识不认识。” 她扭动僵硬的颈子,望了半天才认出来。 这里离她家也就十五六公里,平时她和方永上班都要路过附近,即使深夜灯暗也认得。 她每天上班要走的路,是此刻卡车所在的这条路的入口前一条宽阔的双向马路,上班走的路与卡车所在的路呈“丁”字形,卡车位置差不多在丁字竖道中心点上,是还在修中,没有通行的新路。 新路入口处摆放两块圆柱形大石墩子在路中间阻止车的进入,现在卡车在这里,石墩子不在中间反而倒在路的两侧,应该让范云伟给挪了,否则卡车倒不进来。 卡车是倒车倒到这个位置上的。 她不清楚现在几时几刻,判断属于后半夜了,否则那条平时上班走的路怎会半天没有一辆车通过...... 范云伟把座位下的白色塑料汽油桶拍得啪啪响,使白飞回过神来,他说:“不出十分钟,方永会通过前面那条路,我的卡车会适时冲出去撞翻他的车。”拍一把汽油桶,打火机打出火苗儿,“我要把他就地火葬。” 白飞哑口难言,过去几秒,说道:“然后你跑得了吗?从这里根本看不清哪辆车是谁的!” “忘了有追踪器了吗?”范云伟眼神示意手机屏幕。 “......” 白飞语无伦次,对范云伟说尽一切脑子里还想得出来的说词,直到双唇再吐不出一个字来,也没能阻止卡车移动。 范云伟把卡车往前开了两公里,守在距离路口一千米左右的地方,不熄火,待目标位置合适,便一个油门顶过去。 手机语音通报着越来越近的距离,令人心弦紧紧绷着。 可见的笔直马路一辆轿车自东边飞驰而来,因为只有一辆,想都不用想里面铁定坐的方永。 ...... 时间前移。 白飞工作晚回家,信息通知过方永,她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忙完马上回家,忙了整天,胃很不舒服。 方永说去接她,她说有二力在没事的。 他叮嘱她,你别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喝咖啡,我应该先到家,到家给你熬粥,等你回来。 回到家里,掐着时间熬了半锅鸡肉粥,十一点前,并不着急。 过了十一点他给她打电话,关机,给二力打,二力睡得糊里糊涂接的电话,他把二力臭骂一顿,命令立刻找人。 二力找遍周围没找到白飞,火急火燎来到方家报告。 方永叫了能联系到的百八十个保镖,通知了许警官,请所有人帮忙找白飞,他焦急得脚一秒 分卷阅读119 钟停不下来,心比脚更急。 跑入白飞公司楼里空空,问保安,保安说:“白小姐早就走了。” 高大的身体僵在原点。 “方爷。”铁头按住他的右肩,“找公鸭他们几个问问?说不定能联系上范云伟,干这事的十有八.九是他!” “找!”方永和铁头回到家里,原范云伟公司的九人到了四个,那五个因公出境。 “把范云伟手机号交出来。”铁头直接命令,“他把嫂子抓了。” “根本没存。不想和他联系。”三个问心无愧把手机放到桌上,任谁翻查,“他就打过一通电话,还是一个多月快两个月前打的。” “你的呢?”铁头问公鸭。 “我......” “他以前跟范哥关系最好!”四人之一说。 “别他妈瞎说,我哪有他电话号!”公鸭理直气壮,话音刚落,挨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方爷......”惊讶瞪着打人的人。 方永眉心皱出一条线,没说话,抬脚踹上去,不等公鸭反应还手,薅住头发将人下压,脑门砸向钢化玻璃茶几面,玻璃顷刻炸开数条裂痕,脚往膝弯上踹,迫使公鸭单膝下跪! “我真不知道!方爷!”公鸭反抗,挺身而起,腰板刚直,左脸也挨一个嘴巴。 方永再次把公鸭脑袋按下去,膝盖踢跪下去,控制头发使人呈双膝跪地仰面朝天的姿势,刚才一系列动作致使茶几上的几个杯子碎得到处都有,随手拿起一片尖锐的碎片顶.住凸.起的喉结,吼道:“老子没空跟你废话,你是不是跟他合伙儿了?白飞人呢?!” “绝对没有!不过打了两回电话,怎么说他也是前老板啊,我给你联系他,先把那玩意儿拿走......” “上次问你怎么不老实说?”铁头旁边冷道。 “上次说的是真的,就打一回,前两天又联系一回。”公鸭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生怕呼吸太随意喉咙碰着玻璃,对方永说:“方爷,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干对不起你的事儿,我敢拿我全家发誓!” “联系他。”方永放开公鸭。 公鸭电话拨通,挂断,再拨,关机。 “他不接。” “他住哪儿?” “这我真不知道,你剁了我我也不知道,他第一回打电话给我问你的事儿,我大概说了几句,然后你和铁头把我当叛徒似的审,第二次他电话里问我,我就啥都没说!” “你不是叛徒为什么不愿意交出手机?”铁头追问。 公鸭揉揉脑门,有口难言:“......我不想对不起方爷,也不想对不起范云伟,两边都是兄弟......” “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他?”方永问。 “找不着。我问过他住哪儿,见一面叙叙旧,他不告诉我也不见我。” “......” 皮实和许警官进门,两人查了监控,监控显示白飞被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打晕,装进黑色大袋子里,背在肩上离开停车场,只有这么多了。 “我估计很快他会给你打电话,打晕人带走,冲着你呢。”许警官说,“要是打来了别冲动,别认他摆布,明天重案组的就来了,交给我们处理。” “明天也太晚了吧。”铁头说。 “能查的都查了,重案组也这么查。” “言下之意,就算重案组来了也一点办法没有?”铁头追问。 许警官叹了口气。 “怎么办方爷?大伙儿盲找,效率太低。范云伟真够下三滥的,抓别人女人。”皮实发愁,走到沙发前,抬手想拍一下方永的肩,看见脸色,立刻收回手。 此时的方永是皮实等人从未见过的样子,背弯着,双手拄着双膝的坐姿,眼底蒙着一层厚重的迷惘,直直盯住地上的玻璃渣子,不声不响。 “其实我觉得没太大事儿.......”皮实蹲下,掏出烟,拿一根送进方永嘴里,然后点火,“别太担心,嫂子......” “我先出去给大力二力打电话,兴许找着线索了。”铁头离开客厅。 许警官安慰并叮嘱几句,先回局里了。 被叫来的四个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柱子似的傻杵着。 良久,抽完一支烟,人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沙发后几步远的立柜前,打开两扇柜门,拎出一个银色大密码箱放到茶几上,输入密码,打开箱子,装的各种武器,大部分是形状各异的刀具,这个箱子只有工作时他才使用。 他松松皮带,一个一个拿起扣在右腹皮带上,刀鞘专门定制的,小指粗细的皮扣牢牢咬住皮带,别了七把,大小不一,小的刀鞘三厘米,两厘米长锥形刀刃,像剔骨缝用,最大的跟匕首长度差不多,还有圆形的和三角形的。 摘下无名指婚戒,揣进胸口的兜里,手指活动一番,拿出箱子里的小盒,打开,取出四个看似普通的宽戒指,戒指正面中间部分向下 分卷阅读120 凹陷呈圆形,分别套进双手无名指、中指,双拳猛地一攥,四个戒指刷地一声打凹陷圆形里冒出四根尖刺,倘若挥拳的时候尖刺刮过喉咙,得是一番什么画面。 坐下,弯腰脱皮鞋,换上箱子里的皮靴,他公司保镖每人都有这样一双靴子,靴子脑袋两面皮子间藏一层铁。 金条在他面前焦躁的晃悠,它不知道那双靴子一脚能够踢死自己。 最后从箱子里拿出一条长条形,半米长的油亮的黑色皮布。 “方爷!”皮实按住那块布,“咱们没在境外。” 方永抬眼盯着皮实。 被逼退了手的皮实说:“我能干点什么?” “找白飞去。”方永说。 “行,盲找比不找强。”皮实对四人一招手,“都跟我走。” 脚步声踢踢踏踏远去,客厅忽然安静了。 方永将皮步反过来,一串暗兜,每个兜里一枚巴掌大小的四角“卍”形流星镖,四个尖角四处锋利,古代的暗器现代依旧实用,众多保镖钟爱暗器,外国.保镖随手扔飞刀,他喜欢这个。 他右腿急促抖着,鞋后跟把地板踩得踏踏响,面无表情,掏出镖,仰头,瞄准二楼的木制扶手,一个接一个地把流星镖撇过去,个个深扎进木头。 方永知道范云伟会打电话给自己,所以准备好,等电话,他要把他剃得肉丝不剩! 后半夜一点半,也就是白飞苏醒前一分钟。 范云伟电话来了。 范云伟对方永说:“你女人在我身边,你亲自接一趟,还是给我玩儿几天?” “我接。” “我们就躲在她公司附近,半小时后地下车库见,你一个人来,必须从你家出发,必须走**路,路上我安排了眼线看你带没带尾巴,有没有诚意。”范云伟骗道。 “你现在把她放了!你如果放了她,我把我自己绑了给你送去。” “担心就赶快来。听说我以前的弟兄不少在你手底下呢,你可以问问他们,我过去喜欢怎么玩儿女人。” “范云伟,你敢动她一下,我碾碎你每根骨头!”方永咬牙死死挤出一句话,每个字咬出牙关。 “等你。”范云伟挂电话,发现白飞醒了,拍张大头照发过去,关机,换另一个。 方永收到照片,注意到了旁边的场景是在车里,调亮,看不出其他细节,还是车里,什么车难以判断,起身跑出房子。 铁头蹲在大门口苦思,见人跑来,拦住,“范云伟打电话了?” “嗯。我去一趟。” “他敢打电话过来就是布好了局等你!我叫上人跟着你。” “不行!他让我一个人过去,路上有他眼线。” “路上怎么安排眼线?望远镜?......”铁头想了想,跑到车屁股后面,“那我自己猫你后备箱里!你自己去出了事儿的话,嫂子回不来了!咱们大意过一回,不能再错!方爷!” 他想了一秒,点头,上车,发动车子,啪嗒一声,白飞求来的平安符掉了下来。 ...... 时间归正。 **路。 方永开的轿车劲头凶猛开来,犹如一头全速飞跑的猎豹—— 范云伟脚已经把油门踩下一半,大了轿车几十倍重几十倍的卡车,给足了劲往前冲,犹如一头巨象—— 相撞,猎豹无疑粉身碎骨,巨象则会毫发无损。 快要相交之际,白飞逼疯自己也想不出办法组织范云伟撞方永,一双手被绑在身后,手腕数次挣扎勒出了几道模模糊糊的血痕,绳子挨皮肤的那面染得鲜红。 她眼看两辆车距离拉近,脑子唯一的念头使她失去全部理智,全凭本能。 她身体撞开握方向盘的手,扑卧到方向盘上,用能用的每一块肉,每一点力气,把方向盘拧了不知多少次。 “你想死啊!”范云伟一把推开她。 范云伟推那一把,反倒借给她身体力气,使她蜷缩的身体远离方向盘时带着方向盘动了,车头歪去,天旋地转,血盖住眼睛,下一秒知觉尽失。 方永知道卡车险些撞了自己,毫不在乎,并未回头,双眼只看前面的路—— 第五十七章 方永人到地下停车场给范云伟打电话,不通,下车搜了一遍,不见踪影。 打开后备箱,让吃力蜷着身体的铁头:“出来吧,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儿?”铁头下车,高举双手舒展身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想不通,路上有车跟着咱们吗?” “没有。”方永仔细回想,“一辆卡车差点把咱俩撞了。” “怎么办?” “等!”方永靠车,点了根烟。 二十分钟过去,还没人来。 “不对。”铁头往地上踩两脚,感应灯照亮漆黑的停车场,“他叫你过来不可能为了逗你玩儿,为什 分卷阅读121 么不来?照理说埋伏不在这,就在路上。” 方永阴沉着表情思考,混乱地把和范云伟短暂的通话想了一遍,两个重点,1,地下停车场见面。2,必须走**路。 见面地点哪里都不稀奇,何必要求路线,刚才发疯冲向自己的卡车又是怎么回事,他想到卡车的下一秒猛然记起卡车是从那条还没通行的路上行驶来的...... 操! 他立刻拉开车门,闪电般地钻进车里:“铁头,上车!” “想起什么了?”路上铁头询问。 “就是感觉不对劲,刚才的卡车......该不是范云伟!”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开,距离丁字路口一公里,远远望见从路转弯处的下面的河道升起的一柱白烟,昏黄的灯光里白烟浩浩荡荡弥漫,扩散。 两人虽然不知路下面的河道有什么东西,但肯定不久前发生某些状况导致的,停车,跑去...... 当时白飞使庞大的卡车急转弯,车头撞平护栏,俯冲下又高又陡的路坡,车头着地,倒立几秒,车厢栽进河里,河不深没有将车吞没,半藏半露。 方永往车里看一眼,猛一愣,手攥门把大力拉拽,车门开不了,他抬脚踹碎玻璃,从里面把门打开,抱出白飞,拆开手脚的绳子。 他怀里的人上衣被血渗透湿.了,头毫无生气地靠着他的胸口,“白飞......”他莫名哑了嗓音,手指触碰了一下她冷冰冰的脸蛋,发抖,“白飞!” 掉头,抱着人往马路奔跑—— 铁头围着车观察半圈,车里还有一个人,看那血肉模糊的脑袋大概已经死了,给许警官打电话通知一声,去追方永。 许警官和交警等很快赶到现场,确认范云伟死亡。 ...... 方永把白飞送到医院,守着手术室的门。 一名护士从门里走出:“你是家属吗?” “是,她......我媳妇儿......” “病人未必能抢救过来,后脑重创,失血过多,送来晚了,现在处于假死状态,我们会尽力。她还有其他亲人吗?如果有的话通知一下,晚了怕见不着最后一面。”护士同情地望着听到自己的话后丧失了三魂七魄的男人,“先生,对不起,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做!......她......白飞......别让她死......任何办法,任何办法......别让她死,用任何办法......需要输血?”急忙把袖子从手腕拉到肩膀,“需要什么?什么都行!你们用任何办法救她,别让她死!!只要她活着,我什么都给医院!只要她活。” “我们尽力,请冷静。”护士侧身开门进手术室,后面的人硬闯,“先生你不能这样!影响到医生病人会更加危险!请你出去!立刻!人命关天!” “我......看看她......” “出去!”护士将人推出。 方永语速极快地对缩小的门缝吼:“我是废物我保护不了她我害了她,求你们帮我救她!” 门闭上,他眼前骤然一黑,没有给白文坤打电话,除了十根打抖的手指其他部位没有动过,眼球像死人的一样灰暗无光。 过了很久,直到抢救结束,医生护士们出来告诉他:“暂时脱离危险。” 他才从那种僵持中苏醒,点了下头:“谢谢。谢谢......” 他沉重的步子迈进手术室,床头边的地上几缕为了处理伤口剪掉的长发,白飞头上包得纱布宛如戴了一顶白帽子,脸上的氧气罩遮住大部分脸,奄奄一息。 他看了她一眼,立时模糊视野,两行眼泪,表情仿佛被谁捏住剧痛点似的愈加扭曲,蹲下,双手不断敲打自己脑袋,哭声渐渐放开...... 赶到的铁头目睹这一幕。 让最想保护的人受了最重的伤,注定留下一辈子的心病。 第二天中午,医生宣布彻底脱离危险,只是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能醒,方永才傻傻回神,通知了白文坤。 白文坤连跑带颠红着眼睛跑进医院,走廊上看到方永和铁头,薅住方永领子问:“飞飞怎么样了?” “还没醒。”方永说。 “什么时候能醒?伤得严重不严重?有没有危险?医生呢?”白文坤松了方永的领子,拦住过路的护士,问:“医生,我女儿没事吧?” “我不是大夫。”护士走开。 “她不是,谁是?我找医生问问。” “脱离危险了,医生刚说过。” “飞飞怎么伤的?” “......” “车祸。”铁头替方永回答。 “爸,对不起。” “好好的怎么会车祸呢?我就说不让她开车,不让她开车的,怎么会车祸了呢......”白文坤抹着眼泪,“方永,以后别让飞飞开车了,总走神,开不好。” “......” 分卷阅读122 “我进去看看她。”白文坤指着病房的门,“是在这里面吧?我看看去。” “爸,医生暂时不让进去看了,昨晚从手术室转到病房就不让人看了。”他在走廊上坐到天亮。 “啊......” “方永!”许警官跟一名同事来了,把从方永车底盘扣下来的定位器拿出来给他看,“范云伟当场死亡,我们查了他的手机发现他在你车上装了这玩意儿。卡车主人也找到了,两万块钱租给范云伟的,两人之前不认识。” “他搞个卡车专门为撞我。”他把指甲盖大的定位器拿着看了看,放进嘴里,嘎嘣一声咬碎。 “嘿!我还得拿回去呢。”许警官说。 “那怎么会翻车了呢?”铁头问。 “不知道,白飞也在车里,可能她......做了什么。”方永说。 “什么意思?”白文坤听出门道,“飞飞怎么发生车祸的?方永,你老实说。” “对不起,爸。” “对不起啥?”白文坤先打女婿一个耳光,“你对不起啥?说啊!” 铁头扶着白文坤的肩让人往后退了一步:“大爷,别激动。” 方永一个眼神示意铁头不要管,底盘稳,挨了三分钟老丈人的拳脚相加,挨着拳脚却没打晃,垂着眼皮看地板,每挨一个耳光,地板动了动。 他希望有人打自己,越狠越好。 “你跟我说过,你的行业不危险,没大事儿,飞飞是不是因为你出的车祸?你不好好保护她怎么还害她!”白文坤指着方永的鼻子,“我让飞飞和你离婚。你倒是说话啊!” 医院人员闻声赶来,阻止他们,让他们到外面或者到楼道里。 白文坤哪管医院人员怎么说,抬脚又要踹方永,许警官推了他一把,说:“大爷,算了吧,你看你女婿那样,差不多想吞枪自尽了,谁愿意出这种事儿?” “警察,你告诉我飞飞为什么出车祸。” “走走走,我告诉你,先下楼......”许警官和一位同事带着白文坤离开。 “方爷......” “我没事。” “......公司那么多反跟踪的玩意儿,车上怎么不装一个......”铁头说。 “自大吧,没把别人放在眼里,这些年遇见再危险的事,再狠的人,都被我摆平了,总觉得没人能把我怎么样,总以为万无一失......”方永边说边卸身上装备,一个一个扔到椅子上,四个戒指摘下来,掏出前胸兜里的婚戒套住无名指,“我错了。我害了她。” “嫂子没事。” “嗯。” “有时候发生的事情没有对错,你别自责。” “我和她结婚以后,说过很多大话,对她好,保护她,一件也没做到。” “方爷你回家休息一会儿吧。” “我等她醒。铁头,医院旁边有个川菜馆,晚上把皮实他们都叫来,我有事说。” “好。” “你走吧。把我东西都拿回去。” 铁头捡起那些装备,离开医院。 方永推开病房的门,头探进去望一眼白飞......将门关上。 ...... 方永公司里有几百人员,常常混在一起的就皮实、铁头、大力、二力,还有崔如雪,除了身在河北基地的崔如雪,几人都到了,一个包间里。 二力耷.拉着脑袋,表情惭愧难当:“方爷,都怪我。” 方永不言语,握着白酒瓶倒满一杯,灌下去,再倒一杯,灌下去...... “方爷,这是干嘛?别喝了。”皮实想拦,不知为何没有伸手。 方永喝光刚打开的整瓶白酒,将酒杯往桌面一撴,其他人心弦绷紧,“叫你们来帮我个忙,白飞出院前,我不去公司,你们回公司把接下来的所有工作都推了。” “我们几个人的?”皮实问。 “公司所有的。” “所有?” “所有。”方永舔了舔唇边的余酒,“河北基地这批学员学到时间让他们各自找出路,你们一样,公司,散了。” 几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看彼此。 铁头问:“你打算改行?” “对。” “方爷,为......”大力语塞,“咱公司各方各面没毛病,真就这么散了?......你让这次的事吓着了?” “我那时候开酒吧也图安逸,但是吧,回到公司以后,觉得还是爱干这行,方爷,你别学我,现在把公司散了,以后再开起来不容易啊。”皮实说。 “因为嫂子吗?”二力说。 “我.干这行越久,恨我的人越多,我不想让白飞再受一回伤。”方永说。 “是不是等嫂子醒了,你们商量商量?她兴许能谅解呢,挺善解人意的。”大力说。 “不用。她能接受,我不能。” 分卷阅读123 “这不就跟认怂一样吗?”皮实皱眉,“嫂子脱离危险没事了,没必要啊。” “方爷,有句话不该说,但是我得说,你怎么能让女人绊住脚呢。”大力说。 “都怪我。”二力说。 方永起身准备回医院:“就这么定了,帮我通知公司所有人,等白飞伤好了,我空出时间,结钱,散伙儿!” ———— 白飞昏迷四天,睁开眼睛,董灵灵的脑袋和白文坤的闯进视野。 “醒了!终于醒了。”白文坤老泪纵横,“手脚有没有知觉?记不记得我是谁?飞飞!” “方永......”她双唇微微动了动。 “他没事,你感觉怎么样?” “他,他没事吧?”声音比上句话大了一点点。 “没事!你呢?” “叔叔,您别急。”董灵灵拍拍白文坤的背,安慰,“白飞才刚醒,您等会儿再追问。” “对,我糊涂了。” 白飞视野中模模糊糊的天花板渐渐清楚,眼球往左边转一下,往右边转一下,明白自己在医院里呢,“方永呢?” “他出去接电话,刚出去一分钟。”董灵灵回道。 “是谁把我送进医院?那个人呢?” “那人死了。方永哥把你送进来。”董灵灵是昨天才知道情况的,匆匆赶到医院和白文坤一样先哭了一场,从铁头口中得知所有事情。 “他有没有受伤?” “你怎么总问他,你搞成这个样子全怨他。”白文坤提起方永就有气。 白飞试着扭到脖子,稍一动,后脑疼得她头晕眼花,忍着,看向白文坤:“跟他没关系,我差点害了他。” 这时,方永接完电话,推门进来,看见人醒了,大步迈到跟前,直勾勾盯着那张脸看。 她也看他,眼睛一酸红了眼圈。 董灵灵见状拽白文坤出病房。 “我破相了?”她吃力地扬了扬唇角,动作缓慢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嘛那种眼神看我,又没破相。” “破了也好看。” “我身上有会留疤的伤吗?” “没有,右腿......骨折,剩下的伤在后脑勺上,留疤也看不着的地方。” “嗯。” “白飞,我,能抱你一下吗?会不会碰疼你?” “别碰我的头。” 方永俯身,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她的颈子,是抱的姿势,但两人身体留着一条缝隙,足够小心的拥抱。 被抱了半分钟的人,笑问:“很担心我?” “嗯。再抱一会儿。” “我没事。”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自己太不小心,还差点连累你。” 方永更加小心地放开白飞,拨开两缕头发,亲了亲额头,盯着那双眼睛,无言,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个女人根本不需要道歉,道歉二字说出口自己都感到羞耻。 世界上最无用的事是道歉,最无力的话是对不起。 “赶快好起来。”方永说。 白飞笑了笑。 下午的时候,许警官拎着果篮来医院探病。 许警官把调查情况如实告诉他们,查了范云伟两部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除了打给老家的老婆以外和几个朋友以外,有一个来自清迈的电话最可疑,查明了电话来自一幢大厦前台,大厦里N多个公司,几千人,难判断是谁打的。 许警官坦白道:“基本查不出来后面的人是谁。”对白飞说:“现在难受吗?不难受的话跟我说说当时具体情况。” 白飞望一眼方永,不言语。 许警官明白了:“要不,方永,你先回避一下?” “不用担心我,直说。”方永说。 白飞犹豫之后,省略范云伟亲她的事,只说重点。 “行,知道了,好好养着,多吃水果,多喝水。”许警官离开。 白飞以为方永会很激动,至少会脸色放阴,意外的平静,果篮里拿了一颗苹果,若无其事地削着,切下一块三角形的苹果,插刀尖,送到她嘴边。 “你......”她咬住苹果,反而担心这份平静。 “躺几天了,想坐一会儿吗?” “嗯。” 方永把她扶起来,后背垫一个枕头,被子往上拉了拉,“头疼吗?” “有一点。”很疼,身体离开床的瞬间晕眩的厉害。 “医生说你晚上能吃东西了,想吃什么?” “没胃口。” “那我待会儿下去买点粥?” “好。方永,你,还好吧?” 方永笑了笑,反问:“你感觉呢?” “我感觉,不正常似的。” “正常。我不过提前知道了,劲儿已经过去了。” “喝水。” “好!”方永倒了杯水 分卷阅读124 给白飞。 白飞衔着杯沿,表情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 “想还会不会有下一个范云伟。” “说起这个,你醒之前,你们公司的艾董事来看过你,跟灵灵一起来的,我给你辞职了。” 白飞猛一扭头:“你给我辞职?” “对,我跟她说我不准你上班,别上了,至少两年内别上,待在家里安全。” “她同意了?” “辞职还需要她同意?”方永理直气壮。 白飞咯咯笑:“辞了也好,我早想辞掉,不好意思说。” “吃苹果。”方永切苹果给她。 她缓慢摇了摇头,嚼东西头疼。 晚饭时,又来了一拨探病的,铁头皮实等等等人,他们进了屋,不说话也显得吵闹,大概这些人过去吵闹的印象给人印的太深了。 一个一个问白飞感觉怎么样,白飞回答了几遍。 方永说:“别问了。说话累。你们差不多该就回去了。” “嫂子。”二力走到前面,“我对不起你,方爷信任我把你交给我,我没保护好你,等你好了你照死打我一顿吧。” “我自己没用,不是你的错,我下班前应该给你打电话,没打。” “我错我自己心里明白。”二力自己扇自己耳光,一扇一个响,越扇越垂头丧气。 白飞想阻止他,一起身,头昏得掉了回去。 方永抓住二力右手:“什么臭毛病?” “要不你打我一顿。”二力说。 “你要那么想痛快回自己家打去!” “范云伟那孙子埋伏时间太长,大家都有点疏忽了,我还以为他知难而退了呢。”皮实说。 “别说了,都赶紧回去,吵着她了。”方永把人轰走。 白飞晚上睡前吃了一点粥,昏昏睡去。 病房是单人间,可以给陪护家属加一张床,方永这几天睡在加的小床上,床没他身体长,要弓身睡,伸直了脚就会悬空。 白文坤想睡那张小床,留下来照顾女儿,但方永坚持不肯,无论怎么数落他,他都要留下,白文坤只好投降回家。 走前叮嘱:“千万看好飞飞。” 白飞入睡,朦胧里见到范云伟,范云伟阴厉的三角眼瞄准方永的车,说:“我要把他就地火葬。”她大声阻止:“求你停车!”两辆车相撞前几秒钟,车头歪去俯冲下路,颠簸震碎五脏六腑,剧痛,身体像装在盒子里的乒乓球,随盒子的剧烈摇摆而东跌西撞,双脚绑着动不了,救不了自己,着地刹那,眼前一片黑色替换了一片红色...... 惊醒! 脑袋里面被剜了一刀似的剧痛,忽然晕眩,忽然停止,折腾得她呼吸急促...... “白飞!”方永没睡实,听到急促呼吸声立马翻身下床,开灯,“怎么了?我叫医生?” “不用,就是......睡不着而已。” 方永不信,仔细看她的样子,惨白的面色挂着一层冷汗,伸手轻轻摸了摸这张脸。 她说:“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了。” “那,怎么睡不着呢?是不是哪里疼?我还是叫医生吧!” “别叫,聊聊天。” “你想聊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给我听,我就能睡着了。” 方永把自己睡的小床抱起来,和白飞的床拼在一起,成了他们的双人床,躺下,侧身望着她,“我今天本来想问你为什么想辞职的,愿意说吗。” “我让你说给我听,你却问我问题。”白飞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很喜欢设计的,不然怎么会跑去巴黎,李文的事发生后,我的兴趣淡了,这次他走了,我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我真没狠打他,意思意思。” “呵呵,我知道,二力一拳都能把人打昏几天,你如果真打他,他可能没那么快回去。” “二力实在,跟谁都全力以赴。” “灵灵和铁头有进展吗?” “不知道。” “我爸说你你生气吗?” “不生气,应该的。”他手伸过去握住的那只手冰凉,“你冷吗?” “不冷。你呢?” “热。” “假如当时和我相亲的不是你,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没假如。” 白飞艰难地挪了挪身体,让自己侧身可以看到方永,“这样子和在家差不多。” “嗯。” “这几天金条有找我吗?” “......”方永猛地想起自己还养了一条狗,“不知道......” “你该不会,一直在医院没回过家吧,那它不饿死了!” “我,那个,明天抽空回去一趟,饿不死,一百六十多斤,放心。” 白飞怔了一会儿,说:“你现在回去, 分卷阅读125 喂了它再回来。” “不去。”方永说。 早上白文坤拎着褒好的鸡汤来到医院,方永才回了一趟家。 金条终于见到了人,欢天喜地往人身上扑,水淋淋的大舌头疯往人脸上贴,一点儿没饿瘦,依然那么有劲,有精神。 “儿子,你还真抗饿啊!”方永感叹,拍一把肥硕的毛屁股。 来到厨房,水龙头哗啦啦流水,储存狗粮的空心圆墩子倒着,狗粮满地都是,方永明白了,这条狗自力更生,不缺吃不少喝地度过家里无人的时光。 几天没回过家,回来了顺便冲澡,刮胡子,换身干净衣服,把自己整理好回医院,开车的时候,不经意瞄见自家草坪上多出一个白盒子。 他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一支录音笔,拿在手里,环顾周围,认为盒子是从院墙外面扔进里边的...... 录音笔的声音不标准的普通话,判断不清是外国人还是某些口音重的省市的人。 录音说:“方先生,伤害方太太并非我的本意,范云伟那头猪自作主张,中国有句俗话——冤有头债有主。道理我懂。既然方太太替你承担了罪过,你我之间的事,我不再追究,祝你,吃一堑长一智。” 方永一脚跺碎录音笔,草地陷下一个深坑! 第五十八章 白文坤气愤白飞受伤,给方礼和袁巧心打电话问罪,两人立即动身来看白飞。一家人春节没能团圆,病房里团圆了。 白文坤说:“如果飞飞和方永在一起这么危险的话,我希望他们离婚。” “爸!”白飞说。 “飞飞,你不光为自己考虑,还得为以后考虑,为你爸我考虑,我就你一个女儿!” “爸,我会好好保护白飞,给我一个机会。”方永说。 袁巧心见状,想了想,走到门口把门关严,“方永,你过去,给飞飞爸下跪,人家女儿因为你住院了,光用嘴道歉有什么用。” “这,不太好吧。”方礼看一眼媳妇儿,“你儿子可三十多岁了,给他点儿尊严......再说下跪没什么用啊,跪下飞飞也不能立刻好。” “男人的尊严长在膝盖上了?活大半辈子尊严在哪儿都不知道!” “啧,你不是抬杠吗?” “膝盖真那么重要,道歉更得用它。”袁巧心命令儿子:“跪下!” “不用他跪,也不要道歉,我只希望我女儿以后离他远点儿。”白文坤把头往窗外一偏。 方永向前走了两步,身体缓慢往下低落,仿佛空气中具有某种阻力,使他动作非常地慢,腿弯了一点,伸来的手拉住了他。 白飞从床上挪过来阻止:“你带爸妈先回家吧,安置好了再来,我和我爸谈谈。” “我不离婚。” “你离我还不离呢。”白飞说,“快带爸妈回去。” 方永看着她,不动。 “走啊!” 方家一家人离开病房,白飞说:“爸,干嘛非要为难方永,还把我公婆叫来了,这件事不想让他们知道。” “你先躺下再说。”白文坤扶着女儿手臂让她小心翼翼躺回床上,“我不想为难他,之前还特喜欢他呢,见谁跟谁说我有个好女婿,可他却把你害成这样!” “方永没害我,结婚以来他对我好,我离不开他。” “有啥离不开的!再找一个,你又年轻又漂亮,还怕找不着好的吗?你奶奶要是活着肯定也得让你离婚。” “不离!” “飞飞......那你让他换个工作,换个普普通通正常人的工作。” “我不想逼他。”她不知道他打算解散公司。 “你让爸怎么办?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 “不会再有危险了。” “你怎么知道?” 白飞望着父亲,手在胸口被子上抚了两下,伸到旁边牵住一只沧桑的老手,这样亲密的动作父女间似乎还是第一次。 白文坤低头看了看,把女儿手攥紧:“爸担心你,过去就没管过你,现在不能不管了,飞飞,听爸一回?” “你感觉到我变了吗?” “是有变化。” “被方永影响的,离开他,我变回过去的样子,你就不担心了?” 白文坤不语,皱眉,琢磨。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离婚,别为难方永,你为难他等于为难我,爸,求你了,别给方永脸子看了。” “你那么心疼他?我是你爸给他脸子看理所应当!” “我心疼他也理所应当。” 白文坤叹一口气,良久,愁眉锁眼地开口:“方永为人不错,除了他的工作都挺好的......你跟我能近乎点儿,估计也是他的功劳,你不是我女儿的话,我肯定支持你们,可你是我闺女......” “爸,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 分卷阅读126 我不尊重能怎么办?你从来不听我的,只能我自己瞎着急,瞎上火......” “给我找一个后妈,再不找,你真老了。” “不找不找!怎么突然把话题拐到这儿了。”白文坤突然甩开女儿的手,逃走般离开病房,“我去找医生问问啥时候能出院。” ...... 白飞每晚梦见卡车,最少梦见一次,有时候整夜在噩梦里循环,她刻意不把它表现出来,隐藏恐惧和心事的老.习惯没被方永改变,她善于这个,不喜欢有人发现她真正的软弱处。 刚进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生把她右后脑鸡蛋大的头皮上的头发剪得剩下一厘米长,令她特别在意。 每天到医院探病的除了双方父母,还有二力和董灵灵,她让董灵灵买了一个灰色细针织宽松毛线帽拿来,整天戴着。 医生说戴帽子不利于伤口愈合,容易感染,她才不管,医生来就摘掉,走了再戴上,不戴帽子感觉自己赤|身|裸|体,非常羞耻。 今天董灵灵带了一箱进口蛇果,暗红透亮,她说:“艾董事请我拿来的。” “帮我谢谢她。”白飞说。 “她希望你好了能回公司继续当总监。” “不回去。” “我猜你也不会回去,以后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我最近活动不方便,常看杂志,进一个时尚杂志社,你觉得怎么样?” “好哇!我妈认识很多家杂志社,需要的话让她推荐一下。”董灵灵看一眼白飞,双手叉腰,“帽子摘了吧,知道你天天戴着,就不给你买了。” “晚上就摘。等我出院就把头发接上,长到两厘米能接吧?” “能,我接过。” “小雯有消息了吗?” “没有......” 白飞从艾董事手里拿到李文给的东西那天,就是她被艾董事要求当服装设计部总监的那天,乔乔对姜小雯说了一句“你也就这点存在感”,小雯当天夜里没有回董灵灵家,失去联系,第二天夜里给董灵灵打了电话。 小雯说自己走了,这些年在外面飘累了,与其看人脸色,不如换一种生活方式,过年回老家,家人给介绍对象了,没同意,想最后去部队找前男友一次,十年了,他到底想不想娶她,为什么无缘无故托人来说分手,假如两人没有复合可能,她就嫁给那个家人钟意的对象了,最后谢谢灵灵和白飞,也对不起,对不起不告而别,见面说的话不好意思。 董灵灵费尽心机劝说,人家不要你了,你还千里迢迢去倒贴?赶紧回来!男人那种东西全都一样,再找一个多省事!无论你嫁给谁,最后他都会背叛你。回来! 姜小雯说,再联系。挂掉电话。 “部队为什么没通知小雯,他死了呢?”董灵灵坐下来,眸子蒙了层雾。 “可能只通知家属吧,他们没结婚。” “傻丫头!”董灵灵骂道,“这么久了,肯定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跟咱们联系?” 白飞摇了摇头:“铁头也没联系上吗?” “嗯。她最不想接的就是他的电话吧。” “......” “不说不高兴的事。”董灵灵倒杯水拿给白飞,“喝水,让大脑空一点好得快。” “谢谢。” “可怜,瘦成这样了。” “免得减肥。”白飞笑笑,“最近见过韩洋旭吗?他和铁头想要哪个?” “我想要的那个不想要我。”踢一脚床头柜子,“我哪有得选......” 这时,两个男人进来了。 铁头照旧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方永的样子却使房里两个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才那点压抑沉闷的气息烟消云散,他顶着一颗锃亮的秃脑瓢儿!! 一个脑瓢儿顶两个灯泡。 “方永哥!你发生了什么?”董灵灵抱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看破红尘?” 方永不知羞耻地跟着乐,摸摸脑袋,“帅不帅?” “谁让你把脑袋搞成这样的!”白飞忍笑忍到脸蛋发红。 方永走到病床前,将她的手抓起,放在自己锃亮的脑瓢上摸几把,“光滑吧?” “怎么想的?谁给你剃的?!” 他双手小心翼翼伸进她的毛线帽子里,将帽子撑大,取了下来,再把耳朵前的碎发掖到耳后,给她整理一番头发,让长发帘子似的盖住那块鸡蛋大小的头皮,盯着那双眼睛,说:“别戴帽子了,现在我脑袋比你难看多了。你头发长好以前,我都留这个发型。” “幼稚!” “挺帅的!” “难看死了,影响市容。”白飞抱着人光溜溜的脑瓢看了看,“怎么还有两个口子?哪家理发店剃的?”旁边抽两张纸巾,擦下一点点血。 “铁头给我剃的。” 铁头说:“电推子用不好,第一回,有的地方拿菜刀刮的。” “解决 分卷阅读127 问题的方式这么原始吗?”董灵灵说,“剪子、刀片、理发店随便选一个。” “一半头皮都推干净了,咋去理发店?”铁头说。 白飞和董灵灵一阵哄堂大笑...... “方爷,挺酷,她们女人没有审美观。” 方永端着手机照自己,脑袋左歪一下,右歪一下,“酷没看出来,有点儿狠。” “你们别笑了!”铁头打抱不平,皱眉道:“董灵灵,你哥回来了吗?” “没有。” “什么时候回?” “干嘛?” “随便问问。” 董灵灵立刻收住笑容,和铁头互瞪:“你怀疑我哥?” 铁头不语。 “方永哥。”董灵灵猛地夺过方永当镜子照的手机,“你也怀疑我哥吗?” “不是你哥,似乎是泰国某个人,我去过那边很多次。” “呐!你听见了吧?”董灵灵手机对准铁头。 “早就知道。随便问问,激动什么?还不是你自己天天为他郁闷,我才问的,想和你说话,还得提前准备一下你喜欢的话题?” “你想和我说话......那你说呗,人家听着......” 第五十九章 两个月,白飞的伤康复。公婆在北京待了整一个月,她能下地行走的时候才回老家。 她接了头发,一头黑色长发染成光泽的黑茶色,恢复大美人儿模样,只是伤后没胃口吃喝身材变得十分单薄,不怎么见阳光,皮肤白白|嫩嫩。 方永把录音笔的事告诉了她,她想既然录音笔那样说,自己应该可以上班了,脑子里逐步琢磨找工作的事。 她侧身缩在沙发里,手捧着本书,两排睫毛垂着表情淡漠地阅读文字,阳光从侧面窗户进来把她腰部以下烤得非常暖和。 方永趿拉着脱鞋下楼,秃脑瓢已经长成了寸头,瞄见那一本书:“放下。” 白飞放下书:“干嘛?” “做些阳光的事,看个电影,听一会儿相声,跑几圈,要不我教你几招基本防身术?” “不学。看书怎么不阳光了?你什么时候去公司?不要每天在家看犯人似的看着我。”白飞坐起来,举起手臂伸懒腰,手刚抬过头顶,突然被人拦腰揽进怀,“干什么?” “这几天才能好好碰你,抱一会儿。”埋进头发里吻颈子。 她耳朵贴肩,躲他的吻:“不去公司可以吗?” “可以,我让他们放假了,周五去一趟把钱结了,公司不开了。” 心咯噔一下,她推开他:“为......你想好了吗?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不跟我商量?” “我决定了就行。” “你不在乎我的意见?” “你说过希望我换个行业。” “我是希望......过......”她希望他换行业,但又不想他因为自己换行业,心里忽然乱七八糟,想不清楚这件事了。 “我的事我来处理,别愁眉苦脸的,我愿意这么做,不是因为你。” “......铁头他们也没跟我说。” “我没让说,想等你完全好了再告诉你。” “别为了我放弃任何东西,我不想让你不高兴,之前说希望你换行业,只是一时的想法而已。”她轻轻推了他的手臂一下。 “媳妇儿,你真是越来越招我爱了!”方永亲白飞脸蛋一口,将她挪到自己腿上骑坐,“不过,咱俩还是换个主题。”手探入睡裙底下。 “说正经事呢!”她及时把他的手按在腿上,“就不能老实一会儿么。” “我老实了快两个月!” “刚刚还叫我去运动,改主意了?” “换个运动。”方永双手投降似的举高,“给我脱衣服。” 白飞顿了几秒,乖乖给男人脱掉大件的白T恤,一身荷尔蒙炸裂的肌肉,衣服扔到地上,食指从喉结下滑到铁|硬的胸膛中心,点一下,使男人后仰成了老爷的坐姿,“还叫别人给你脱,以为自己是大爷?” “本来就是方爷。叫爷。” “......” “叫。” “......爷......”叫出口脸颊绯红,没想到单单一个字,竟然这么可耻。 “今天你来吻我。”方永说,眼神渴望地盯着人家的嘴,神态应该能称之为玩味。 她伸出双手,缠绕结结实实的脖子,贴过去,轻亲了鼻梁一下,“然后呢?” 方永下巴一扬,示意她身上的多余的睡裙。 肩膀左右一收,纤细的裙带滑下肩头,然后,她贴过去吻他...... ...... 晚上,皮实在自己酒吧给白飞摆了一桌酒宴,人员还是那几个。 方永和白飞晚上十点到达酒吧,白飞扎了个高马尾,突显精致 分卷阅读128 脸型,V领的蓝色紧身裙包出好身材,胸口小露性|感,根据场合细心穿着打扮是她曾经身为设计师的职业病。 两人走进酒吧,今晚生意不错,来来回回不少男人往白飞身上偷瞥,方永的魁梧使他们没勇气光明正大看。 走往卡座的过道旁是散台,方永扫了一眼,关心皮实的生意,四张青涩的男生面孔进入他的视线,皱眉,走过去。 “你们都几岁?”方永看了看桌上十几个啤酒瓶子,严肃的眼神俯视四个男生。 “十,十八。”一个男生怯懦地说,“大哥,你是警......?” “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没带。” “那户口本。”方永伸手。 “身份证都没带怎么带户口本!大哥,你干什么?” 方永抬手呼了说话的男生后脑勺一下:“我看你小子十三都没有!” “真有十八。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多管闲事!”四个男生起立,个头有一米七左右。 方永一手攥两个,把四个男生扔到外面,塞进出租车。 回来,跟白飞坐到几人中间,对皮实说:“不该进来的人,不该进来的东西,就别让他进。” “大意了,不该进来的人好说,不该进来的东西太难控制了。”皮实准备好了上好雪茄,永远记得方永好这一口,打开盒子送到面前。 大力拿出一支递进他嘴里,点着。 几人眼巴巴的表情,像极了金条看见手拿牛排的主人时那副竭力展示忠诚与讨好的模样。 “怎么?有事儿求我?”方永吸一口,夹在指间,呵呵笑。 “怕以后聚不到一起,对你好点儿。”大力说。 “说得跟我明天就死似的,公司散了,咱们还是兄弟。” “我和二力打算回老家。”大力说,二力旁边点头。 “不在北京了吗?不来了?”白飞问。 二力回答:“不来了。”倒一杯红酒递到白飞手里,“方爷改行,我们也改。” “你们的身手何必退休,我给你们介绍几个地方,老板都是我朋友,亏待不了你们。”方爷看看左右,“铁头呢?” “啊,马上到。”皮实说,“我们还是愿意跟着你,嫂子对这事儿怎么看?你同意方爷改行吗?” “我......” “她又管不了我,她怎么看有什么用。都是成年人,你们怎么选择随你们自己,今晚不提这些事儿。”方永把雪茄咬在嘴里,背往后靠,望一眼舞台,“怎么没乐队唱歌?” “待会儿就来了。”皮实低头,愁容。 “你会唱歌吗?”方永问白飞。 白飞摇头:“不怎么喜欢。” “唱一个,今晚你是主角。” “我......喝酒好了。” “庆祝嫂子康复!咱们大伙儿一起喝一个。”皮实举杯,几个人碰杯。 铁头带了董灵灵来,他俩同时出现,令人出乎意料,几双眼睛撑大了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对抓现形的奸夫淫|妇。 “门口遇见的,皮实哥请我来的。”董灵灵撅嘴抗议他们的反应。 “哦!吓我一跳。”大力安抚自己地拍拍胸脯,“我还想追你呢。” “长那么丑好意思么。”董灵灵笑。 “妹子,找男人不能光看长相,再说我长得不算丑。”大力转头问白飞:“嫂子觉得我长得丑吗?我觉得我和方爷长得挺像。” 呵呵,并不像。 “丑。”铁头在白飞回答前说,“配不上她。” “灵灵在你心里谁都配不上的是吧?铁头?”白飞半玩笑半试探地问。 “......” 董灵灵拿眼梢瞄了瞄那张铁皮脸,拿胳膊肘轻轻怼他一下,低头甜出蜜地笑了,对白飞伸出友谊的小手,邀请同去洗手间。 两个女人手拉手走了...... 白飞等董灵灵,打开手包,拿出口红,补了一点..... 冲水声后,董灵灵推门出来:“方永哥改行的事你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想不好。” “你之前不是希望他改行吗?”洗着手,仰头盯着镜子里的白飞。 “所以现在才矛盾,感觉自己做了坏事。方永说不是因为我,怎么可能,他的一个决定改变了许多人的未来,大力二力回老家了,大家全散了。” “反正以后再要聚在一起不容易了,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喂,你胸口怎么了?”董灵灵把白飞正过来,戳一下右胸口的红斑,“哦......懂了!” 白飞自己低头看一眼,慌张拿出粉饼遮盖红斑,早看见就该穿件领子高点的裙子! “不用遮,没关系的。你和方永哥哥多久一次呀?” “现在还看得出来吗?” “一点点,问你呢?你和方永哥哥几天一次?”董灵灵笑眯眯问,“一 分卷阅读129 次多长时间?你大病初愈,你们家这两天是不是随处飘散色|情气息?” “脑补我们的时间多想想自己。” “我?我......嘴巴都很久没人碰了。” 白飞手指轻轻把董灵灵扑重了的腮红擦掉一些,说:“你干脆直接跟铁头表白,行就行,不行算了。” “我昨天晚上去找他了。” “结果?!” “一起吃了顿饭,分开的时候他居然不主动送我!还是我死皮赖脸求他送我的,让他到我家坐坐也不去,调头就走。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想不出来他身上哪点让我喜欢!” “铁头性格正直?应该说刚直?那个性格估计很难改变,你自己要想好。” 洗手间涌进五六个女孩子,情绪高涨相互又打又闹,她俩聊不下去,离开。 大力守在女洗手间门口,叫住她们:“嫂子。” “大力哥你待在这儿,不怕人家骂你变|态?”董灵灵道。 “嫂子,明天能出来一趟吗?别告诉方爷,也别让他知道,我们有事找你。” “现在说不行吗?”白飞为难,“方永最近总是跟着我。” “不行,我们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几点?” “十点吧,我们在你家小区南门出口等着。”大力说。 白飞答应。 酒吧驻唱乐队奏起闹耳朵的摇滚,一首歌结束,董灵灵上台把主唱的工作抢了,男人们哗啦哗啦摇响骰盅,一个个空酒瓶被扔到桌子底下。 凡是有输赢的东西这些男人就玩得欢,只有铁头摇摇骰盅,不时扭头张望舞台上的灵灵,脖子给方永搂住。 “兄弟,喜欢就追,光靠眼睛看多难受。”方永说。 铁头沉默不言。 白飞不太会玩骰子,酒量不好,旁边观战。过了凌晨两点,和方永回家。 进了卧室,她直奔洗手间:“我先洗澡,你不准进来。” “我和你一起!”方永抬胳膊挡住关过来的门,热热的酒气呼到对方脸上。 “不行。绝对不要。” “为什么?因为背后的疤?无论咱俩做什么你都藏着那里,摸那里一下都不让,白飞,没必要,我不在乎。” “......恶心......” 方永把她抱进怀里,脑袋搭肩,眼睛瞄着背上的拉链,手绕过去慢慢拉开,在那块记忆上摸了一把,她往出挣。 “别闹!”她上身大幅度后仰,躲避,后颈子一紧,被那只手固定住了,然后就被反着按在墙上,脸贴冷冰冰的墙壁,“方永!” 方永从她的后颈向下连着吻,吻过疤,说:“最后一块我没吻过的地方,亲了。” “你这样我很难堪。” “但我高兴。白飞,我不愿意你对我有任何一点保留。” “你对我也有保留不是吗?也有事情瞒着我不是吗?”白飞说,“先放开我再说。” 以大欺小,摆哪门子警察擒小偷的造型! “你听了会高兴的全告诉你了,不高兴的让我自己消化。不是因为心虚瞒你,我希望的你无忧无虑,媳妇儿。” 第六十章 方永早上睁开眼睛,后肩有点疼,手背过去摸着了几个鼓起的牙印,肯定红了,“媳妇儿?” 没人应。 他掀开被子,套上一条运动裤下楼找白飞,找遍家里没找到人,紧张从头到脚猛地罩住了他,脊梁骨冒出冷汗,打电话给她。 “我在爸家。”白飞骗,“晚上回去。” “你出门怎么不告诉我!”皱眉。 “我出来的时候你睡着呢。” “等着,我找你去!”说着要挂电话。 “方永!你别来......爸......还生你气呢,千万别来,晚上七点准时到家。千万别来,我会生气的!” 挂了电话,方永琢磨一会儿,换身衣服先到超市买三箱水果,几袋子保健品,然后登门接媳妇儿,给老丈人赔礼道歉。 白文坤开门,看见方永抱着一堆东西,一个人,脑袋伸出去往楼道里看,“飞飞没和你来?” “她不是在您这儿吗?她说她来了。” “没有啊,她在,我还能问你?” “啧!”方永把水果和保健品放进屋里,“我去找她。” “等等!” 方永驻步:“您有事儿?” “进来,坐那。”白文坤捡起沙发上的灰外套,示意女婿坐,“上个礼拜我去看飞飞,她跟我抱怨你天天跟着她,安全虽然重要,开心自由也重要啊,现在她一点空间都没有了。” “她,抱怨了?......” “可不是么,连遛狗你都跟着,能行吗?” 方永摸摸后脑勺,到老丈人指定位置上坐:“爸,......她是烦 分卷阅读130 我的语气抱怨的,还是正常语气?” “她还能烦你?笑着说的。你早上吃饭没有?” “没,我给她打电话说在你这儿,我就来了。” “等着,爸给你煮碗面条。” “我帮您。您,不生我气了?” “生!生有啥办法,还能真把你俩拆散?”白文坤苦笑,走去厨房,“不用你帮忙,我家里的厨房小,等着吃吧。” ...... 皮实开车,大力二力兄弟,三人把白飞带到河北基地,两个半小时车程。 基地搞得跟军营似的,院墙围出一个三千多平米的宽阔大院,墙上还有三四米高的铁丝网,不走大门怎么都进不去,靠右侧院墙一排灰色三层小楼,学员吃睡全在楼里。 平时这里一定很热闹,自从方永打算解散公司,培训中的多名学员其中包括二十名女学员训练期满后回家了,等待安置,本该期满就进公司的,一声令下,他们只能回家。 基地经理张啸红和崔如雪在门口迎接,皮实给他们介绍:“如雪嫂子认识,这个是红哥,基地经理,学员都管他叫总教头,曾经跟方爷一个保镖队——黑邪。” “你好,红哥好。”白飞微笑。 “早听他们说小永结婚了,半年了才看见你,你好,弟妹。”张啸红夸张的手臂肌肉,仿佛一拳能够将一头牛打死,深藏不露的眼睛周围纹路开花形状,看上去至少四十岁,比白飞见过的其他保镖多了一份气定神闲。 “我们没办婚礼,相互的家人朋友没怎么见过面。” “嗯。身体好了吧?” “好了,谢谢红哥。” “别客气,别拘谨,我和小永老交情了,特好的兄弟。” “人家是文明人,跟谁都讲客气,红哥。”崔如雪旁边怪声怪气,她把自己如今困在河北还有方永关闭公司的事一并算在白飞头上,恨得睡不着觉。 “咱也是文明人。”张啸红做一个请的手势,“走吧,弟妹,领你参观。” 基地分三个区域,一区,训练体能,主要工具是各种健身器材。 二区,训练格杀、格斗术,共二十三种,教练十名。 三区,武器训练,除枪以外的几乎所有。 射击训练需要到射击场,这里不可以。离开基地的训练还有滑降、泅渡、车技、绝境逃生。另外每名公司人员必须背熟基础法律知识和保镖操守二合一的一本书,规矩方永定的,怕他们仗着能打去干不该干的事,欺负人之类。 基地的训练有一套完整体系,所做一切为了保证雇主在所有环境里的安全。 张啸红介绍,想干这行的大部分是退伍兵和有点武术底子的人,特种部队服役五年以上退伍的不用接受训练直接入职,其他部队退伍的根据情况训练,有的一个月,有的半年,合格才能入职。 学员又分为两种,一种交钱入学,学成后自找出路。二种,公司看上的人送进来学,学完公司自用。 另外,公司全部保镖,每年定期分批回基地接受训练,免得身体生锈。 张啸红拍着胸脯说:“我训出来的人最差一个也能干十个,不能再少了。小永当年就受过我的训,那时候他毛儿还没长齐呢。” 总教头指的一打十,并非对打,他们保镖喜好一招制敌,干脆利落直攻要害。 “方爷现在也怕你。”皮实嘿嘿笑,“我们都怕。” “他不怕我了,我老了,四十六了,去年跟他比划两下子让他给我摔了,腰疼半个月,臭小子背着我天天练吧?” 白飞说:“他如果在家的话,每天两个小时。” “方爷心理上怕你,对你有阴影了。”皮实说。 “我也有阴影!”被训练过不少次的二力说。 “他刚进黑邪的时候没少收拾他,哈哈哈。”张啸红双眼闪着光,提起那段日子就高兴似的对白飞说:“那时候小永还是个毛儿没长全的傻小子呢!” “呵呵,跟现在的样子区别大吗?”白飞想看看那时的方永。 “大!区别主要在性格,年轻比较狂,让我们一队人硬给收拾老实了。他身高后来又长了点儿,进黑鞋的时候也就一米九吧,挺瘦,肌肉后练的,我这有照片,你看不看?” “看!”超想看。 “走,跟我回休息室。” 两个人说说笑笑往一排灰楼走去,其他人身后跟着,走到楼门口,总教头回身下令:“你们自己找地方凉快,我和弟妹单独说会儿话。” 照片里十九个人,背景半山坡,旁边的房子不像国内,统一穿黑色短袖T恤,黑裤子,方永在最边上,每人手里拿一把AK47,有的拎着,有的举着,方永的枪扛肩膀上,一侧嘴角高歪着笑,总教头说的年少轻狂年少嚣张在他脸上都能找得着。 张啸红接来一壶水,对着电热水壶的底座插了半天才弄好:“弟妹等会儿,马上给你沏茶。” “嗯,谢谢。这些人都是黑邪 分卷阅读131 的?”白飞拿着照片看了又看。 “黑邪全部人员,还活着能见着面的就四个了。” “......我听方永提过一点点。” “提陈楼了吧?小永最崇拜楼哥,哈巴狗似的跟在人家屁.股后头。” “嗯。提了,提得不多。” 张啸红在靠门的一把木椅子上坐下来,点了根烟,看着白飞,问:“你想听他以前的事是不是?” “可以吗?提......会让红哥不舒服吧?” “谁都有死的一天,没啥。” “遇见小永的时候,赶上我们黑邪回国办事,他要跟我们走,楼哥就试了试他身手,不夸张啊,三秒,他就趴了。”举起三根手指,“他从小和他父母学武术,武术运用起来远不如我们惯使的格杀术,以为他输了就跑呢,结果缠上我们了,不带走不行了!” 白飞低头笑,她体会过方永那种纠缠不休的精神。 “黑邪走国际线,去的地方相对危险,伊拉克战区都去过,好像押运一批药,记不清了。楼哥在特种部队待了七年,当过大队长,费老大劲拿到军区特批把他塞进原部队当一段时间体验兵,他独一个呀,楼哥费老大劲了,柬埔寨朋友基地又待一阵子,练完是条好汉了,缺点就是个头太高,我们这行不喜欢太高的。” “为什么?”与白飞想的相反,“高点不是更好吗?” “太高的人灵巧不足,反应不如个头适中的,目标太大,黑邪最高一米八五,最矮的一米七二。他现在还打拳击吧?” “嗯。” “我让他练的,拳击能训练闪躲和反应能力。小永现在的本领是纯练出来的,要不就一傻大个儿!打篮球矮,干别的高。憋屈。” 水壶嗡鸣,张啸红起身泡了一壶茶,倒了两杯。 “他那时候小,是我们弟弟,大家伙儿闲着就欺负他玩儿......”方永在黑邪里经历过的事张啸红津津有味地娓娓道来,那些千钧一发的状况,胡闹的状况,讲了一个小时还有余...... “谢谢红哥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公司散了,大家也就天南地北了,你再想听不容易了。小永说没说不开公司打算干点什么?” “还没说过。”白飞垂下眸子。 “其实公司散不散关键在你。”门被推开一条缝,大力脑袋钻进屋里,“嫂子!” “对!关键在你。”大力脑袋上边摞着二力的。 他们门外已偷听许久。 崔如雪一脚踢开门,瞧不起的表情骂身边鬼鬼祟祟的男人们:“有话直接进去说!丢人。” “我担心他,不知道该不该劝他......”白飞说。 “你是担心你自己吧?这次的事把你吓着了?自己怂干嘛让人跟你一起认怂?”崔如雪学着白飞平稳的说话语调,学出来有种强烈的做作感,“我担心他,不知道该不该劝他。”语调恢复自己的,“根本是你让他别开公司的!装什么装” “方爷决定的时候嫂子昏迷呢,你啥都不知道,别说话!”二力推崔如雪。 “那就是之前说的,肯定说过。” “没有,肯定没有说过。”二力说。 大力拍了下皮实:“发疯了啊,你管不管?” 皮实上去死死捂住崔如雪的嘴,将手刨脚蹬的人拖出屋子。 “别介意,弟妹。” 白飞很尴尬,抿抿唇,对张啸红牵强一笑:“不会。” “嫂子,今天带你来就为让你看看,咱公司训练专业,配备专业,待会儿再领你看看保镖的配备,没你想得那么不安全,劝劝方爷!”大力说。 张啸红起身轰出大力二力,门关严,说:“改行是好事!” “你真的认为是好事?” “当然啦!他们今天带你过来,我没反对,主要想见见你,不为说服你。”张啸红脱掉上衣,食指点在正心口处一个四厘米长、中心点不规则的圆形疤上,颜色很深,应该中了子弹做手术形成的,“我九死一生过,劝小永留下的话怎么可能讲得出口!” 白飞瞠目结舌盯着那里...... 张啸红把衣服套上,笑道:“怎么在弟妹面前脱衣服呢,对不住!对不住!哈哈哈......” “方永身上没有。” “这种事上他有能耐,个头虽大但是贼敏锐!” “呵呵。”有点骄傲的笑。 “我给他打电话把他叫过来,好久没见了,怎么也得喝个散伙儿酒。咱俩找一个餐厅等他。”他们边路边溜达寻找餐厅,边给方永打了电话。 方永两个小时赶到,车开最快来的,严厉地望一眼白飞的眼睛,把人的脸望得缓缓低了下去。 他是在责怪她说谎。 男人们喝了许多的酒,喝到半夜十二点,回不了北京,只好留在基地过夜。 白飞扶着方永上床,方永后脑陷入枕头就着了,右手死死地把白飞的 分卷阅读132 头固定在胸口,好一番挣扎她才解脱。 她给他脱掉鞋子,看一眼上衣,选择放弃,她有自知之明,怎么费力都弄不动这个男人脱下那件外套。 坐在床边,她看着他,今天的事情在脑子里面走马灯过了一遍...... “红哥,睡了吗?”她离开房间,敲张啸红的门。 张啸红开门,揉几下困倦而鲜红的眼睛:“有事儿?弟妹。” “我想再和你聊聊,方便吗?” “请进请进,跟我不用客气。” “你做这行嫂子同意吗?她支持你吗?” “我离婚了。陈楼出事以后,她非叫我改行,我和她离婚了。” “离婚......”白飞心一揪,联想到自己和方永,“你不爱她吗?” 张啸红拎把椅子给白飞,说:“一个行业一种活法,我喜欢我的活法。如果不是现在老了,手脚退化,我还会往世界各地跑。” “你不爱她?轻易离婚......” “感情当然有。但两个人在一起,非得有一个人不痛快的话,不如散了,各自开心。你坐啊!” “不,不坐了,我只是来问这个问题......” 回房,整夜失眠。 她想他们那种男人向往的应该不是平凡生活里的幸福,是一种她理解不了的刺激、潇洒、痛快,与众不同。 把一匹狼困在笼子里,给它再上等的吃喝,再安全的环境,不过高兴几天,时间久了,它定会厌倦笼子,甚至埋怨把自己困在笼中的人。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必须有个人有所牺牲,应该是知情的那个。 ...... 车畅通无阻路上行驶,窗外天空阴得灰不灰,蓝不蓝,飘着可以忽略的蒙蒙细雨,一眼望去,公路旁的原野黄中带绿,潦草的春色随处可见。 白飞歪头靠着车窗,有心事的神情...... “怎么了?”方永单手搭着方向盘,斜睨一眼,“忏悔骗我的事呢?” “方永,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多少次‘听我的’。” “太多,记不住。”方永哈哈笑。 “这次听我的吧,公司继续经营。” “不行。” “听我的!” “没商量。不听。” “我们不要给彼此背上沉重的负担,你开心做你的事,我开心做我的事,其他的不去多想,像以前一样。行不行?” “不行!”方永拉下脸子,“我不能让你每晚做噩梦!” “我没有做噩梦!” “车祸以后,每一晚,你都在做噩梦。我看到了。” “......方永,我一生只做过两个噩梦,第一个被你治好了,第二个慢慢也会好的。如果你不听我的,就等于让我永永远远对你愧疚。”她把脸往窗外一拧,“还不如选择和你离婚。” 方永拐下主路,原野边的土路靠边停车,他抽完一根烟,碾灭烟头,看了眼窗外,转而看向白飞,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件事已经定了。如果你坚持离婚......反正我现在很有时间,大不了再追你半年。” “你能不能......” “闭嘴!”他打断她,“我接受不了你再出任何事!今后我们过普通生活。这件事已经定了,再也别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