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季风》 分卷阅读1 内容简介: “哥哥,祝你圣诞快乐。” 重点都画好了,骂作者的唯一理由是你没看文案(c6k6.com)↓ 骨科 | 1V1 | HE 主剧情,H甚少 | 可能不符合洁处党口味 甜20% 虐20% 爱你爱得过了火60% 刀是迟早会下的,HE是反正能HE的 天雷狗血,男渣女贱,全是老梗, 网络一线牵,不过是段缘, 不开心就点叉,不要为难自己和我@_@ 更新:每晚21:00更新 加更:每满200珠加更一章 定价:千字50po,H章会标题注明 微博:@桃子奶盖从不加更 以下是广告特供区,都是1V1都是HE都是已完结,可以进入专栏选购: 【现言】《顾先生和顾太太》 【古言】《酩酊天》 【古言】《蒹葭纪》 【短篇】《新房客》(短篇合集) 充值:信用卡即可,或者可打开微店app搜索“po币” 登录:手机端可安装biubiu加速器,随便点开一个游戏加速就可以,不用真的玩 感谢支持正版啾咪! 1V1 H 现代 虐心 甜文 01 东方玄学 徐晏工作忙,加上国外也没有春节假期,所以,除了每年圣诞的时候,丛丛并不常回外公家。 因此,这次她受到的欢迎格外激烈。 盛夏里的东半球阳光明媚,她刚被保姆陈阿姨歪歪扭扭地拉进门,徐桓易就蹦了出来,幸灾乐祸的,“哈哈!你妈也不要你啦?” 徐桓易的爸妈——也就是丛丛的小舅舅和小舅妈——常年在外旅行,所以这个“也”是相当值得深究的。但丛丛才八岁,乍一听到如此刺激的言论,当即鼻子一酸,什么都不管了,咬牙使尽全身力气,从陈阿姨手里抽出胳膊来,拼命往徐桓易脸上抽。 九岁的徐桓易嘴里缺颗牙,咬起人来都不顺心,被丛丛狠狠挥了一下,一时落了下风,好在男孩子力气大,手脚并用掰回战局,丛丛眼看就要被他压在门槛上揍,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徐桓易被一只巨大的抱枕迎面砸中脑门,大叫一声,滚了开去,大喊道:“哥?!你胳膊肘往外拐?!?” 徐桓司只比徐桓易大四岁,却比他多出了四十倍的凶狠,瞪他一眼,“欠揍?闭嘴。” 徐桓易听话地闭了嘴,抱起抱枕,相依为命。 徐桓司刚从学校回来,一只手把地毯上的丛丛拎起来,蹲下高高的身子,拍掉她裙子上的土。半年不见,丛丛的个子还是不见长,小小的一只,看起来格外招人疼。 他似乎斟酌了一下该如何用词,最终也没说什么,只理了理她裙摆上的蝴蝶结,“饿了吗?” 丛丛的爸妈离婚早,徐晏一个人带着她在英国,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时不时忙不过来,还要拜托隔壁的阿姨照看丛丛。后来丛丛不再用人照看,有一次自己在家热东西吃,莫名其妙把微波炉炸掉了。她怕房子也炸掉,所以坐在家门口等徐晏下班,有路人停下来问,“小姑娘,你的脸上怎么都是灰?” “同情”长什么样子,丛丛不是不知道。 何况,徐晏现在生病了。妈妈满头乌黑的长发都掉光,身体里有切不净的无数肿瘤,外公请了顶尖的医生去治疗,一场场手术做下来,癌细胞扩散的速度却远比治疗的速度快得多。 上个月开始,徐晏已经失去了意识,丛丛吓坏了,不肯去上学,被强行送到学校,却听不进去课,坐在座位上不停地掉眼泪,老师只好把她送回家,家里没人,又送去医院。她只能添乱,于是被外公的秘书接回了徐家老宅。 徐桓司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小心,看得丛丛低下头去,抱起书包,跟着陈阿姨到客房,吃掉一小碟水果,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 陈阿姨看出小丫头心情不好,“想睡觉,是不是?正巧,今天本来要给你接风,但突然有重要会议,大人们都不在家,可以睡觉的。” 丛丛点头,陈阿姨就轻轻退出去,关上门。 丛丛有时差,早就困了,一觉睡到深夜才醒,打徐桓易的报应也来了:她睡得滚到地上,嘴唇撞到床角,撞掉了一颗牙。 分卷阅读2 妈妈住院的时候,同桌的小女孩送给丛丛一本《小孩独自生活指南》,丛丛在医院走廊里读完了,知道松动的牙齿容易被撞掉,这很正常。 但书里没写该怎么处置这颗牙。 丛丛打算丢进垃圾桶。穿上拖鞋出门,两眼迷迷瞪瞪的,和另一个迷迷瞪瞪的人迎面相撞,却只能撞到对方的手肘。 徐桓司端着半杯水,困得口齿不清,在她毛茸茸的头上摸了一把,“……有事?” 丛丛手里的乳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她趴在地上找,徐桓司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找什么,仍旧打开灯,也趴下来,“找什么?” 丛丛说:“我的牙。” 她跟徐桓易一样,掉了牙,开始说话漏风。徐桓司“噗嗤”一下没忍住,看丛丛满脸通红,拿小手试图捂住漏风的嘴,更好笑了,差点捶地。 片刻之后,他恢复理智,跪在地上倾身过来,捏住她的下巴,一本正经,“我看看有没有流血。” 丛丛气他嘲笑自己,抵死不从,闭着嘴不理他。就在这时,家里的老座钟突然响起来,“咚咚咚”的,一连好几声,丛丛吓了一跳,肩膀一缩,终于破了功,小嘴一张,徐桓司眼疾手快,把一根手指伸进她嘴里,见她要咬,他眯起眼睛,说:“掉牙流血的小孩没有圣诞礼物。” 丛丛含含糊糊地说:“你不要乱讲。” 徐桓司果然看见有血,找出医药箱来,让她咬住纱布止血。丛丛闻到纱布上消毒水的气味,就不会动了,跪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徐桓司趴在地上,打着手电找她的牙。 等徐桓司找到那颗小小的牙,她的血也止住了,徐桓司拉她上阁楼,又自己翻上屋顶,挑选屋檐上的瓦片。 少年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在夜色下显得白皙鲜明,人也生得格外高瘦,露出的脚踝筋骨修长。本来是赏心悦目的情景,但丛丛没见过这种野路子,在阁楼里抬头问:“哥哥,你干、干什么?” 徐桓司把头探出来,说:“掉了下牙要扔到高处,不然长不出来。东方玄学。你妈没教你?” 丛丛嗤之以鼻,“我妈说这叫封建迷信。” 徐桓司安置好了她的牙,从屋顶跳下来,拍拍手,说:“那没办法。你入乡随俗吧。” 给大家看看我的新哥哥和新妹妹! 还有珍珠的话给我一点8? 我要给妹妹买裙子! 02 假葡萄 外公安排丛丛跟两个哥哥一起去上学,她缀在徐桓司屁股后面爬上车后座,徐桓易一说话,她就仰起脖子装作四处看风景。 徐桓易没被这么无视过,越过坐在中间的徐桓司,扯她的书包,“问你话呢,徐意丛,你牙呢?” 丛丛抱紧书包不说话,当他是空气。徐桓易继续扯她,徐桓司一局游戏被徐桓易的动作打散,他反手给了徐桓易一个爆栗,“道歉。” 徐桓易这才知道徐意丛竟然还在记仇。女孩子都是外星生物,自家表妹也不例外,但道歉是小意思,他说:“对不起,我昨天不该打你,也不该说小姑姑不要你了。你的牙呢?” 丛丛听了道歉,也不出声,反而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徐桓易感觉莫名其妙,说:“哥,你管不管她?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车子平稳停在学校门口,徐桓司懒得理他,动动腿,叫他下车,又叫丛丛:“到了。” 丛丛慢吞吞往外挪。新班级的班主任等在门口,见是徐家的车牌号,又见徐桓司亲自把人抱出来,就知道这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徐家的小姐,连忙迎过来,带她去教室。 丛丛跟穿着得体套裙的老师走了两步,突然站住脚,回头叫了一声:“哥哥。” 中规中矩的校服在徐桓司身上飞扬得近乎跋扈,马上就要上课,他还站在那里鉴赏狐朋狗友的新网球拍,闻言冲自家小不点挥了挥手,“老实点,别打架。” 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成功地让丛丛在新老师眼里成为问题学生。丛丛气得牙痒,扭头就走掉了。 丛丛在陌生的学校里度日如年。在原来的学校里掉眼泪,和在徐家安排的学校里掉眼泪,丛丛知道这是两回事,于是打起精神,交新朋友,认真听课。她捱过了一个月,每天最期待的不是放学,而是在家里抓住大人的袖子,仰头问:“外公,妈妈好一点了吗?” 徐晏是外公早年在日本主持外交工作时收留的养女,进徐家时只有两岁,很受养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宠爱 分卷阅读3 ,但她离家早,中学时就去英国读书,随即在英国结婚生子,不常回家,跟家人的感情多少有些生疏。 但不管怎样,家人总是家人,外婆听了丛丛的话,就会放下茶杯,悠长地叹一口气。 外公把她抱到膝头,擦小鼻尖上的汗,“好一点了。等你放假,就送你去看她。” 其实总有人骗丛丛,丛丛习惯看徐桓司的眼色,譬如小舅舅徐黎有时候在家,会把丛丛放在桌上,喂丛丛吃葡萄。第一颗是甜葡萄,第二颗是甜葡萄,第三颗就变成了塑料做的假葡萄。丛丛起初不知道,张口就咬,差点崩掉牙,徐黎哈哈大笑,被外婆往头上掴报纸,“没正形!丛丛,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后来丛丛就知道要看旁边的徐桓司了。徐桓司如果在做他自己的事,说明没什么值得看的,但徐桓司如果在笑,那就是在等着看她第一千八百遍咬假葡萄。她就认真看一眼眼前的葡萄,说:“小舅舅,下次换一个吧,这个都有牙印了。” 但外公每次告诉她“妈妈好一点了”的时候,她也转头去看徐桓司。徐桓司低着头,玩手里的刻刀石头,或者跟自己下象棋,总之不看她一眼。 学校放假时,盛夏的暑热烧到了最高点。丛丛跟家人一起去英国,接妈妈回家。 黑色的骨灰盒又沉又滑,丛丛抱在怀里,有些打滑。徐廷伸过一只手,说:“丛丛,我来拿。” 徐家门第显赫,外公已经年老,仍然时不时有人上门拜访求教,而徐桓司的父亲徐廷是现如今的大家长。 丛丛有点害怕他。徐黎不常出现,丛丛却已经习惯了叫他亲昵的“小舅舅”,而徐廷每天早上七点准时下楼吃早餐,经常过问他们的功课,但他不苟言笑,丛丛像徐桓易叫他“大伯”一样,恭恭敬敬地叫他“舅舅”,从来不敢顶嘴。这时候也是一样,其实她想抱着这只盒子,但徐廷来接,她就只好松开手,说:“谢谢舅舅。” 外公抱她上飞机,温柔的空乘替她系好安全带,往她嘴里放一颗糖,“小朋友,睡一觉就到家了。” 丛丛乖乖点头,盖好毯子,闭上眼睛。 一只手从后座伸过来,她的眼皮上凉了凉,被一张手帕覆盖住。 后座上是徐桓司。 丛丛本来没有哭,他指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手帕沾上她的皮肤,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不要急,迟早会h的…… 以及到了h的时候我会在章节标题注明。 给孩子一个机会! 03 追星太南了 丛丛高二的时候,榆木脑袋终于对学习开了窍,从年级中等一路冲到中上流水平,把高三的徐桓易衬托得格外惨烈。外婆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格外严厉,经常看着他的试卷皱眉,“你看看丛丛!” 徐桓易嘟囔:“起码我不追星。” 外婆耳背,说:“你说什么?” 一旁的丛丛冲他无声地双手合十,指指自己的口袋。徐桓易咧嘴一笑,改口说:“没什么。” 结果就是丛丛只好把零花钱上供给他。徐桓易手里握着丛丛追星的把柄,生活乐无边,还强行抢走一叠丛丛写给偶像的香水信纸。 丛丛说:“你又不写情书,快还给我!” 徐桓易说:“我当草稿纸,我练字,不行啊?” 丛丛理直气壮地说:“练字?徐桓易,你识字吗?” 徐桓易把她按在沙发上揍。当然他现在身高一米八零,已经不好意思对丛丛下狠手,只是按住她挠痒,“你给我叠两百只千纸鹤,我就饶了你。” 丛丛上气不接下气,说:“你叠千纸鹤干什么?” 徐桓易说:“送给我敬爱的班主任。” 丛丛脸都憋红了,说话发虚,“……好好,我叠……我叠,你快放开我!” 徐桓易竟然早有准备,连劳务合同都写好了,拍出来叫丛丛签字画押。丛丛接过笔,他刚松开手,丛丛就像条小鱼一样,灵巧地溜了出去,一溜烟跑到徐桓司的卧室门口去拍门,“哥!哥!救命!” 徐桓司在大学里读书读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前几天去美国开会,早上刚回来,正在倒时差,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睡眠不足的低气压拉开门,“又怎么了?” 徐桓易已经追了过来,眼看又要挠她。丛丛急得抱住徐桓司的胳膊往里躲,“我举报!徐桓易要早恋!” 徐桓易耳朵都红了,把她往外拖,“胡说八道!一派 分卷阅读4 胡言!哥,你别听她的!” 丛丛实在要急疯了,叠两百只千纸鹤送班主任?徐桓易的班主任是男的,快要五十岁,肚子比徐桓易的头还大,送他千纸鹤干嘛?正常人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在骗人。她急得不放手,“不行,哥哥,你得听我的——” 徐桓司实在困,踢开徐桓易,把她拎进自己的房间,比了个嘘声动作,让她保持安静,又把一只纸盒丢给她,自己往黑色的大床上一倒,合眼睡觉。 丛丛打开纸盒,发现那竟然是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装好了常用软件,最麻烦的东西都已经调试好了,银白金属外壳上用漂亮的字体刻着一行小小的字,“CONGCONG”,是她的小名。 原来是给她的礼物。 丛丛被管得严,追星从来都束手束脚,当下开心极了,要不是顾忌徐桓司在睡觉,就差点蹦起来。 幸好徐桓司的卧室很大,丛丛溜到床边的沙发上,戴上耳机,看许蔚程的新节目。 许蔚程是当红小生,影视歌三栖,栗色的头发有点自然卷,戴上眼镜像梦幻偶像剧里的学长,换上西装像谍战电影里的特工,穿上军装像战争片里的多情英雄……总之戏路多变,喜欢他一个人,就可以拥有三百六十五个类型的男友。 ——丛丛今年成绩突飞猛进,全是因为被徐桓司发现她追星。 她在英语书里夹许蔚程的照片,晚自习时把书立起来,看起来是在冥思苦想背单词,实际上是在第一千零八遍花痴许蔚程的写真。徐桓司那天出差回来,带了最新鲜的蓝鳍金枪鱼,来学校接丛丛提前回家,好巧不巧地路过教室后门,正看见自家妹妹躲在英语课本后面,一脸肃穆。 徐桓司读书时无恶不作,老师看不出丛丛的套路,他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晚吃完金枪鱼刺身,他和丛丛一前一后上楼,从她书包里捏出罪证,对着这位陌生男性的胸肌腹肌和人鱼线思索了一会,决定把丛丛的早恋倾向交给外婆处理。 外婆最在意孩子们的成绩,何况这张照片也太羞耻了。丛丛差点跪下,抱着他的西装裤腿哀求,“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跟你女朋友说你坏话了!” 徐桓司反倒愣了一下,竟然没问她跟女朋友说了什么坏话,“哪个女朋友?” 妹妹仔:混蛋!大流氓!花心大萝卜!电脑真好玩! 大家中秋快乐鸭! 今天过节,没有珍珠就没有吧!点点收藏就好啦!(欲擒故纵 04 唐子俞 丛丛也愣了,没想到徐桓司在情场如此得意,上次那个姐姐漂亮得可以直接当大明星,她看过一眼都回味很久,他竟然连记都不记得。 两人僵持几秒,丛丛老实交待道:“就是上次那个穿黑裙子的姐姐……我在商场碰到她,她问我徐先生在哪,我说我哥哥在家……她说,哦,徐先生原来没去新加坡呀?” 徐桓司图方便,有时跟女伴在一起,也顺路去接丛丛放学或者吃饭,那次是去学校给丛丛送试卷,车里就带着一个女孩子。女伴倘若对他有心,当然会记住他妹妹的脸,他妹妹则是个花痴,说话时顾不上看他,只顾着看他的女伴。两个女人互相盯着看,再见面时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被丛丛蠢得上头,无语半晌,当即决定惩罚她,“别管什么人都叫姐姐。你,下次月考进步三十分,不然我就告诉外婆。” 丛丛为了不被外婆发现,连月挑灯夜战,看徐桓司的眼神充满幽怨,人都瘦了,在家里飘来飘去,好像一只幽灵,惹得外公都诧异,叫陈阿姨炖鱼汤给她喝。 徐桓司大概也心虚了,所以这次回来,带了一台电脑给她,以咨慰问。 丛丛玩到晚上九点,徐桓司终于睡醒了,闭着眼在床头柜上摸水杯,丛丛连忙跳下沙发,把水杯推到他手里。徐桓司却反手一握,环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温热,因为常年打球、骑马、开车,有一点微妙的粗粝,还有浅淡的古龙水气息,食指就带着这一切,在她的血管肌肤上缓慢地摩挲了半秒。 有一种火柴划过砂纸的瞬息灼热之感。 丛丛头皮发麻,还没反应过来,徐桓司已经睁开眼,看见是丛丛,很快地松开了手,沙哑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丛丛说:“不是你把我薅进来的吗?哥,你的手好粗啊,女朋友不嫌弃你吗?我送你一支护手霜吧。” 徐桓司微笑起来,“小屁孩。回去睡觉,电脑留下。” 丛丛抱着电脑不撒手,“不是给我的吗?” 分卷阅读5 徐桓司说:“等你高考完才给。” 丛丛感到意难平,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还在闷闷不乐,在草稿纸上写一个“徐”,又写一个“许”。 新同桌金苏苏看她写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什么,“徐意丛,你怎么跟你妈一个姓?” 丛丛说:“我们不喜欢我爸。” 丛丛本来姓唐。唐子俞的脾气差,他在北非工作,薪资优厚,但十分辛苦,很少回家,对丛丛和徐晏都很凶,有几次还逼着徐晏回徐家要股权,说徐晏放着徐家这尊大佛不用,是“不识时务”。 连丛丛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徐晏离完婚那天,心情很好,像过节一样,带丛丛去逛街,买包买鞋买口红,跟啃冰淇淋的丛丛说:“你还是跟我姓吧。” “徐”的确比“唐”的笔画少。徐晏的提议让丛丛开心极了,她使劲点头,很快就变成了徐意丛。 姓徐对丛丛来说是好事,但外人大概很难了解这一点。金苏苏想了半天,突然说:“你爸是不是不要你了?” 丛丛趴在桌上,慢慢点了点头。 唐子俞从来没有联系过丛丛。前几年,徐黎从埃及旅行回来,告诉父母:“好巧,我碰到唐子俞了,他在开罗主持工程修建。我问他知不知道小晏生病去世了,他很惊讶,说他不知道。” 丛丛那时还小,正跟徐桓易和陈阿姨玩捉迷藏,藏在柜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那时有一点隐约的期待和害怕,因为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如果唐子俞来,会不会更好,会不会更坏。 但漫长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即使徐黎告诉了唐子俞,他也没有过问过丛丛的去向。 上个星期,徐家人在报纸上得知了唐子俞的死讯。工地发生了严重的塌方事故,他当时正在楼体里记录检验数据。 没有人想揭开丛丛的旧伤疤,他们把报纸都扔进了碎纸机。丛丛昨天晚上给班级倒垃圾,顺手带走一摞老师留在讲桌上的旧报纸,“唐子俞”三个字很小,但是丛丛一眼就看见了。 丛丛其实觉得很轻松,给过她一个姓氏的人死了,那条隐形的血线随之轰然断掉,她再也不用在人群里听到“唐先生”三个字就踮起脚尖回头,然后一次次失望。 金苏苏也趴下来,捏了捏丛丛的马尾辫。两个女孩子对视了一会,金苏苏突然说:“我带你去网吧看节目直播吧?你不是喜欢许蔚程吗?今天有许蔚程呢。” 金苏苏也追星,追得比丛丛上道得多,一手掌握很多星星的动态和日程,还知道网吧可以看直播。 丛丛跟她制定了作战计划,丛丛装作吃坏了东西肚子疼,金苏苏装作一脸担心,跟班主任说:“老师,我送徐意丛同学回家吧。” 班主任是个年轻的男老师,女同学要拿“肚子疼”请假,他当然不好意思问,一听她们这样说,满口答应。 金苏苏和丛丛一出校门,看看时间不急,打算先买奶茶和零食。两人排在队里交换八卦,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诶,这不是你妹妹吗?” 她的声音婉转温柔,分外耳熟,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黑裙子姐姐。丛丛心知不妙,正想跑路,已经被人拽住了辫子,“徐意丛!” 05 你是我妹妹 徐桓司向来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叫她大名的时候,就是真的要生气。金苏苏是独生女,只知道徐意丛是徐家的小小姐,不知道她在哥哥淫威下活得如此没人权,眼睛都瞪圆了。 丛丛赶紧小声求饶:“哥哥,哥哥,给点面子,求求你了……” 黑裙子的姐姐也小声劝他,丛丛离得近,听到这位娇小温婉的天使姐姐在说:“别动手,青春期的女孩子要面子的,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徐先生,我们还是去吃饭吧,好不好?” 徐桓司大概不觉得丛丛也算青春期的女孩子,板着脸问她:“逃学干什么?” 丛丛一捏金苏苏的手,让她随机应变撒个谎。金苏苏会错了意,以为丛丛叫自己回答,连忙说:“逃学去、去网吧……” 徐桓司额上青筋一跳。高考前不许去网吧是家规,徐桓易上次打游戏被抓包,外公吩咐徐桓司把他狠狠揍了一顿,徐桓易被揍完之后不想在家待着,去他自己的外婆家度了个假才好。但丛丛如果被揍了,总不能去找唐子俞散心,何况唐子俞死了,何况徐家所有人都知道她没地方去,不管她干了什么,大概都不会打她。她越想⑥③⑤④⑧0⑨④0越乱,想要解释,一张嘴,竟然带着哭腔,“我、我不是去打游戏……我是……”说完,更觉得 分卷阅读6 无地自容,捂着脸蹲下了。 黑裙子姐姐看她要哭的样子,连忙找纸巾,“别哭呀……” 金苏苏也慌了,“你急什么呀?你没地方去,大不了我带你离家出走嘛。” 徐桓司大概也没想到丛丛今天这么敏感,眼看丛丛埋头蹲在地上,小小的肩膀瑟瑟抖着,他好像也懵了,半天都没动弹,最后竟然真的卖丛丛这个面子,连哄带抱把她弄起来,带她和金苏苏去网吧,居然还让司机把女朋友送走了。 徐大少要进网吧,当然包场,架势非常豪华,黑洞洞的网吧把灯和空调全部打开,还开窗通风,简直要蓬荜生辉。 丛丛和金苏苏在第一排电脑前看许蔚程脑力竞技,丛丛为聪明开朗的偶像加油打气,金苏苏和网吧老板娘都忍不住偷偷往后瞟。 徐桓司戴着耳机,在看电影。屏幕上光影变幻,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转交错都是慑人的光华。 金苏苏突然说:“你大哥好帅。好他妈帅。太他妈帅。靠,徐意丛,你大哥帅得我骂脏话!” 丛丛气得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背叛了许蔚程!” 金苏苏理直气壮,“这怎么能是背叛呢?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里只有许蔚程了?” 两人不欢而散,徐桓司开车送金苏苏回家,又卡着下晚自习的点,带丛丛回家。丛丛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发呆,他叫了一声:“丛丛,你今天怎么了?” 他女朋友今天上车时的表情不大好,楚楚可怜的,大概哄不回来了,不过徐桓司好像从来都不是哄人的那一个。丛丛知道自己今天太不懂事,但不知道怎么解释,半天才说:“我错了。” 车窗里映着徐桓司年轻英俊的脸,一双眼睛明亮而剔透,透过折射的夜色沉默地注视她,像远古沉积的琥珀。 丛丛觉得他看得出来。其实徐桓司这个人不算细心,心思全放在工作和玩乐上,平时举止绅士,都是习惯教养使然,他生来位置太高,永远不必也不会揣测别人的心思,但不知为什么,丛丛就是觉得他懂。 果然,过了一会,徐桓司把车停住,却没开门下车,只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你知道了。” 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丛丛连唐子俞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其实说不上难过,更没有想掉一滴眼泪,只是想要发脾气,自己也觉得很不合理。但脾气已经发完了,她只能攥着安全带,干巴巴地说:“嗯。” 徐桓司替她解开安全带,收回手的时候,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是我妹妹。有我在,没有人会欺负你的。谁都不能,知道吗?” 没想到当晚还是动了家法。班主任很尽责,到了晚上九点多,他专门打电话,告诉徐意丛的家人,晚自习时又发了一份卷子,明天要讲,他一会请别的同学顺路送去徐家,请徐意丛同学一定完成。 班主任安排得很完美,唯一问题是丛丛没有回家。 真的疯了,我怎么连小姑姑和小姨都分不清,可能这就是没有哥哥没有妹妹的代价_||谢谢评论捉虫! 06 娶了你可就惨了 外婆接完电话就着了急,没敢告诉外公,只派人出去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到了十点半,外婆的血压已经高了起来。 反而是徐桓司带着丛丛回来了,两个人若无其事的,徐桓司进门还笑着打招呼:“奶奶,怎么还没睡?” 徐廷一脚就踹向他膝盖,徐桓司没提防,“咚”地一下跪在地上,徐廷紧接着抄起家法来。 丛丛吓傻了,被徐桓易拦腰拉去楼上外婆那里。丛丛奋力挣扎,还在喊:“是我逃学!我自己要逃学!舅舅!别打哥哥!是我——” 她嗓子都哑了,徐桓易说:“别喊了,就是个由头。大伯早就看他不顺眼,两个人吵过好几架了。你没看他最近连车都换了?你别哭啊,真不是因为你。” 徐桓司向来张扬,最近开的车的确都低调极了,连晚饭都不回家吃,原来是不想跟徐廷针锋相对。 丛丛没有商业细胞,也不懂徐家的生意,只知道徐桓司做事风格大胆,一连做的几个项目都犹如高空走索般险峻,徐廷生气也是自然。 外婆和舅妈也让丛丛不要多想,“你舅舅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是真生你哥哥的气,正在气头上,不然不会当着你的面打他的。” 丛丛在给外婆配降压药,只咬着牙说:“我再也不会逃学了。” 她写卷子写到半夜十一点,还是忍不住,偷偷溜去书房。徐桓司果然在那里,翘着腿看电影,露出来的后颈和小臂上都是 分卷阅读7 淤青。见她来了,他咧嘴笑起来,“算你有良心,去给我煮包面。” 丛丛又溜下楼去煮面。她拿不准分量,下了一块泡面,接着又犹犹豫豫地放鸡蛋,火腿,青菜,番茄,豆腐,培根,笋尖,西蓝花……最后端上去,是冒尖的一大锅,比部队火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桓司哭笑不得,“将来谁要娶了你可就惨了,吃到翻白眼都找不到面在哪里。” 丛丛气得又去拿了一双筷子,说:“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 两个人一起吃完一大锅滚烫的面,丛丛刚才喊哑的嗓子更哑了。徐桓司皱着眉说:“你喊什么喊?都喊成破锣嗓子了。去睡觉。” 丛丛只好去睡觉。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她偷偷看徐廷,连徐桓司伸手给她的煎蛋浇酱油,她都没有发现,还是徐廷拿开报纸,对她说:“丛丛,把鸡蛋吃掉。” 丛丛知道舅舅这是消气了,不会再为难徐桓司,这才放心去上学。 之后徐桓司又忙了一阵,名片上多了几个令人咂舌的头衔。随即又去南美走了一圈,等他回来的时候,丛丛都高三了。 丛丛长高了,也变瘦了,因为整天写卷子,肤色苍白,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而徐桓司脚上踩着军靴,带着墨镜,皮肤黑了一点,骨骼线条显得更流畅而犀利,像个特种兵。 一白一黑、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半晌,有好半天,谁也没说话。 就在徐桓司要伸手拽她辫子的时候,丛丛突然把他的墨镜摘下来,看到他的眼睛,这才松了口气,“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咱们家进贼了呢。” 徐桓司捏她的鼻子,“小书呆子,你就是嫉妒我不用写卷子。” 丛丛一边躲他一边吵,“鬼才嫉妒你!……你不要说我小!” 丛丛现在最讨厌别人说她小,因为最近的明星们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在接受采访时纷纷表示自己欣赏“有自我”、“有事业”的成熟女性,包括许蔚程。 她和金苏苏卯着劲寻找自我,金苏苏决定学习新闻,争取以后在采访各位明星时让对方发现她闪光的人格,而专一的丛丛则决定曲线救国,学习医学,将来赋予许蔚程强健的体魄。 她们两个从小都没有这么用功过,可惜为时太晚。这样疯狂操作了一阵,金苏苏终于硬着头皮给徐桓司打了电话,“徐桓司哥哥吗?” 徐桓司那边背景音嘈杂,仿佛是在酒局上。他“嗯”了一声,嘈杂渐渐远离,大概离开包厢出了门,“你是?” 金苏苏说:“我是金苏苏。徐意丛她、她、她流鼻血了,一直流,她让我不要告诉家里。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嗯……” 电话彼端的人顿了一下,随即很快地说:“嗯。劳驾你照顾徐意丛,我马上来学校。” 07 爹! 徐桓司也在这里上过学,知道水房在哪里,径直过去,果然徐意丛在水龙头边弯着腰,笨手笨脚地用水冲洗,满手都是淡红的稀薄颜色。 金苏苏买来给她冰敷的雪糕都化了,只能在旁边乍着手,“怎么还在流?徐意丛,你这是没完了吗?” 徐桓司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把徐意丛的下巴箍住,用冰水拍她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里有点愠怒,但那只温热的手箍在她凉冰冰满是冷水和血丝的下巴上,丛丛不知道为什么,头脑里乱成一团,也没办法思考他为什么生气,只能口齿不清地摇头,“没有……就是流鼻血,莫名其妙……哥,我好像还有点想吐,腿软。” 徐桓司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团成一团,叫她抱着堵住血,然后把软绵绵的丛丛背起来上车,送她去医院。 其实丛丛只是中暑,今年天气太热,而毕业班的休息时间又太少。徐桓司打电话给丛丛请了半天假,丛丛在副驾驶位上,可怜巴巴的,鼻子里堵着纱布头,瓮声瓮气地说:“哥,都怪我太用功了,我以后不会了。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喝奶茶?” 徐桓司凶巴巴地笑了笑,“太用功了是吧?趁我不在家,昨天晚上玩电脑玩到两点是吧?” 丛丛真的毫无人权,这才知道徐桓司的私人邮箱就开在那台电脑的后台,一直忘了退出,一开机就会自动登录。他刚才在等医生诊断的时候,已经查过了邮箱登录时间,丛丛昨晚十二点半上线,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诱惑得上头,到了两点才合上电脑。 这证据无比确凿,丛丛颓然靠回座椅,放弃了奶茶的希望,把昨晚看的许蔚程沙雕综艺合集回味一番,觉得算了,别说中暑,就是中毒也 分卷阅读8 值。 前方路口指示灯变红,徐桓司停下车,一手放下车窗透气,另一手伸过来探她的温度。 他一直没有换过古龙水,还是那种烟草和松木交混的气味,笼在鼻端,渐渐靠近。丛丛正想打个喷嚏,听到有女孩子吹了声口哨,“徐先生,又换车了?” 那个女孩开一辆惹眼的红色跑车,骤然在旁边停下。徐桓司冲对方扬扬下巴,就算是打了招呼,“我那辆不是给你开走了吗。” 丛丛好奇地偷看。不看还好,一看简直要命,这女孩子是有名的唱跳歌手,名叫温乔,前两天还和许蔚程同台表演过,并且根据金苏苏的线报,过几天她还要去许蔚程的演唱会,之后还要一起拍MV。 丛丛在徐桓司身旁鼓捣,小声说:“签名!哥!给我要个签名!你怎么连温乔都认识啊!” 徐桓司才不会给她要什么签名,一手把她按回去。这下温乔反而看到徐桓司旁边有人了,笑着比了个道歉的手势,“是不是不该打扰?” 徐桓司瞪丛丛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妹妹。” 丛丛就坡下驴,大喊:“温乔姐姐!你太棒了!加油啊!” 她这么一激动,鼻血又要流。徐桓司吼她:“坐好!” 她也怕鼻血把纱布推出来,立刻僵住不敢动了。 温乔大概从没见过徐大少这么没风度的样子,眼看红灯就要变绿,她憋着笑说:“对了,我搬新家了,换了大泳池。” 徐桓司还在掐着丛丛的脖子,防止她扑出去,心不在焉地说:“恭喜。” 红灯倒计时最后一秒,温乔戴上墨镜,遮住了眼角那颗极其魅人的小痣,“下周开派对,你有空过来。” 红色跑车“嗖”地蹿了出去。丛丛突然想起,徐桓司说自己的车给温乔开走了,显然温乔也是他过尽千帆的千帆之一,顿时替温乔觉得不值。但她虽然腹诽徐桓司是个花心大萝卜,但也承认徐桓司的有用,摇着徐桓司的袖子,“哥哥!我也想去那个派对!” 徐桓司皱着眉头,说:“你才几岁?” 他眼里的丛丛大概永远是满地找乳牙的八岁小孩,连经历青春期都不够格。丛丛急忙说:“我都十八岁了!我是大人!……对了,我十八岁的生日,你都没陪我过,也没有礼物,话都没说一句,徐桓司你是人吗?带我去派对吧,求求你。” 她变脸奇快,徐桓司竟无法反驳,想了半天如何拒绝,突然展开眉头一笑,“下周高考,你去派对?徐意丛你是人吗?参加高考吧,求求你。” 丛丛算算日子,这才没话说了,气得头晕。好在徐桓司答应她,一定替她搞到两张许蔚程演唱会的门票。 丛丛知道他会说到做到。等到考完试,对完答案,她才告诉金苏苏:“金苏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带你去看许蔚程的演唱会了,现在叫爸爸还来得及!” 花心的金苏苏最近正对人美歌甜舞辣的温乔姐姐着迷,愣了三秒,立刻开始头晕目眩地流鼻血,“爹!” 目前哥哥眼里妹妹还是无性别巨婴 但是哥哥会买水军送珍珠贿赂作者 给妹妹高考加分 操碎了心 08 米老鼠 结果,并不是徐意丛带金苏苏去看演唱会,而是徐桓司带徐意丛和金苏苏去看温乔,顺便看演唱会。 徐桓司毕竟是大人,并且毫无追星气质,西装革履地下了跑车,插着西裤口袋,径直带丛丛和金苏苏走工作人员通道。 他手里没有工作证,但保安看他目不斜视,走路带风,竟然愣是没敢拦他,让他带着两只小鸡仔,径直进了后台。 后台的化妆间门上贴着温乔的名字,徐桓司停下来敲了敲门。温乔亲自来开门,她穿着红色亮片流苏超短裙,白色过膝靴,短发上压着贝雷帽,漂亮得让两个小鸡仔都立定敬礼。 温乔笑盈盈的,叫助理拿来几张票交给徐桓司,又跟丛丛和金苏苏打招呼,还给她们指许蔚程的化妆间,“许蔚程在那里哦。” 许蔚程竟然就在隔壁!徐意丛快要无法呼吸了。 徐桓司又好笑又嫌弃,把丛丛的头拧回来,“走了,去台下看。” 他推着丛丛走,温乔追过来,踮起脚,面颊在他下颌上轻轻碰了一下,算是半个法式贴面吻。 丛丛觉得离他们近的那半边身体发僵,路都不会走了。她听到温乔很小声地对徐桓司说:“……徐先生,你能来,我很高兴。” 徐桓司带着她们在台下落座,兴 分卷阅读9 致缺缺,下意识地摸烟,被丛丛按住手阻止,她知道他来这个演唱会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丛丛跟金苏苏说他的坏话,“你觉不觉得我哥是变态?温乔那个腰,那个腿,我看了都把持不住,他头都没回?是他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金苏苏叫她看四周偷拍徐桓司的追星女孩,“你哥哥长这个样子,有人追不是很正常?被你整天说变态。我看是你疯了。” 丛丛无法理解,好在许蔚程够帅够迷人,连平淡的talking环节都毫无乏味之感,最后漫天金丝彩带飘然而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掉了,“这就完了?” 徐桓司大概早就不耐烦了,抬手看腕表,说:“已经超时了,还要怎么样?走,带你去要签名。” 丛丛难得有机会不穿校服,今天出门前在衣柜前选了又选,露腰露腿露肩膀的百褶裙、吊带裙和牛仔裙被徐桓司一一否决,理由只有一句,“你才几岁,哪来的这些衣服?” 最后都快要迟到了,徐桓司给她挑出一件印着米老鼠大头的T恤,“这个不错。” 这是徐黎从迪士尼带回来的纪念品。丛丛欲哭无泪,“你让我死吧。” 徐桓司又扯出一条印满米老鼠的背带裙,不顾丛丛拼死挣扎,给她套上,打量一圈,很满意,“上下还有呼应呢,多好看。” 丛丛顺从地穿上一身米老鼠,伺机而动,打算等徐桓司出门再换掉。结果临出门,才知道徐桓司竟然要一起去,她气得大喊:“你凭什么去看许蔚程?!” 徐桓司按着她的胳膊防止她脱衣服,险些破口大骂:“谁看许蔚程?我去看着你!” 而他现在竟然要丛丛穿着这身迪士尼工作服,去见许、蔚、程? 丛丛还是那句话:“哥哥,你让我死吧。” 徐桓司觉得她莫名其妙,“要追星的不是你吗?” 魔鬼女人金苏苏也说:“许蔚程又不会跟你谈恋爱,你穿什么重要吗?不重要。走吧!” 丛丛不知道徐桓司还安排了这个环节,虽然气得冒烟,但还是舍不得放弃机会,抢了徐桓司的西装外套披上。他的黑色西装外套又宽又大,丛丛穿上能遮到大腿根,勉强挡住了满身米老鼠,才肯去后台。 许蔚程的化妆间门没关,他已经卸了妆,换了私服,灰色连帽衫,黑色牛仔裤,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绑帆布鞋的鞋带。离开镜头,许蔚程的脸显得更小、更立体,几乎好看到令人觉得陌生,真的小说里游戏人间的精怪。 丛丛走到了这里,反而不敢再往前一步了,汗津津的手跟金苏苏的握在一起,手心全是冷汗,脉搏都在激烈跳动,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反而是徐桓司敲了敲门,许蔚程的经纪人看到她们身后的徐桓司,满脸恭维,快步走过来,“徐先生!这二位是徐小姐和金小姐吗?” 她们两个连忙点头,但丛丛仍然不动。徐桓司啼笑皆非,轻轻推了丛丛一把,丛丛一秒都没耽误,回手就拧他的手。他更好笑了,站在那里看丛丛打算怎么收场。 但丛丛根本没有任何打算,脑子完全茫掉了,最后是许蔚程看她紧张,笑着走过来,先跟徐桓司握手寒暄,又跟她们说:“温乔已经跟我说过了,祝你们金榜题名。” 这话说得相当客套,脸上写着“营业”两个大字,跟他给品牌录的祝福视频一模一样,简直没有任何私人情感,也让听他说话的人简直心如止水。 但丛丛和金苏苏接过许蔚程递来的签名照,金苏苏大大方方地说:“谢谢!”的时候,丛丛仍然紧张得要死,手心里一直在出汗。 许蔚程大概没见过这么叶公好龙的追星女孩,一脸莫名其妙,冲她们摆摆手,“那我先走了?你们早点回家。” 丛丛和金苏苏同时举手道别。丛丛手滑,签名照一下子飞了出去,接下去更夸张,她急着去捡照片,动作激烈,西装外套一下子掉了,满身呼之欲出的米老鼠怼了许蔚程一脸。 画面静止了一秒左右,许蔚程的表情动了动,唇角突然挑起来了。经纪人捂住他的嘴,“不要笑,不要笑,赶紧走。不然小姑娘要脱粉了。” 许蔚程被经纪人强行拖走了,金苏苏把脸捂住,不忍再看。 徐桓司还没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丛丛说:“哥哥,你不要说话,让我安静地死吧。” 他只是个straight男人 谢谢大家!明天上午11:00加更! 大学里的新同学:你考几分进来的呀?我考了600多 分卷阅读10 徐意丛:200多吧。 09 呕!【200珠的加更】 徐桓司大概懒得理她,果然闭了嘴。丛丛行尸走肉地和金苏苏一起离开会场,找到徐家的司机,上了车。 一路都没有人说话。丛丛最后才说:“金苏苏,他笑了,他笑了,也许这就是烽火戏诸侯的感觉吧。” 冷酷的金苏苏说:“可惜你穿的是米老鼠。” 丛丛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刺激太多,回家之后都愣愣的。徐桓易在沙发里看漫画,突然抬头问她:“哥呢?” 丛丛这才发现,一离开会场,徐桓司就不知所踪了,一同失踪的还有温乔。 她和徐桓易这两个母胎单身对视了半天,同时开口:“……呕!” 大学前的最后一个暑假,丛丛跟徐黎深入地聊了几次,徐黎终于答应再也不给丛丛买米老鼠。同时,丛丛也深入观察了徐桓司选择女友的标准——温乔没再在这个花心大萝卜身边露过面,但之后的姐姐们都成熟、得体、品味高雅,从来不会穿任何米老鼠,不知道徐桓司是怎么说出来“多好看”这三个字的。 丛丛真的考进了医学院。全国最好的医学院之一,虽然地段偏僻,但是离家不远,只有十多公里的路程。徐桓司一看录取通知书就乐了,“徐意丛,我看我也不用送了,你走读吧,还能公交直达呢。” 丛丛很坚决,“不,我要彻底离开你这个米老鼠!” 最后是徐桓司和徐桓易带外公和外婆去送丛丛。外公早年吃了几十年的单位食堂,今天又在食堂体验了一次生活,摇头说:“食堂菜还是六十年代的水平,毫无进步。我看丛丛还是回家住吧。” 外婆说:“你不要拖丛丛的后腿,丛丛迟早要长大的。丛丛,今天你自己去报道。” 丛丛背着书包去报道处,徐桓司还是陪着丛丛去办了手续,又帮她把宿舍安排好。丛丛送他们上车回家,徐桓司插着兜站在车门旁,竟然还要嘱咐她安全用电。 丛丛很不满意,愁眉苦脸地说:“哥,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废物。” 徐桓易在车里哈哈大笑,“哥,你自己不嫌自己烦吗?” 外公和外婆也笑,徐桓司恶狠狠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这才真的走了。 徐桓司一走,丛丛如释重负,小屁孩脱胎换骨,立刻成了成年人徐意丛。周末时,她和在外校读新闻的金苏苏去逛街,一口气买了好几条小裙子,并决定下次见到许蔚程的时候,一定要像模像样。 但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巧。学院举行了一场访谈,有医学界专家参与,就在医学院的报告厅举行,要有本校学生证才能参加。丛丛去得早,蹲守到了第一排的位置,正在找地方放包,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台边冲她挥手。 丛丛看了半天才相信,竟然真的是许蔚程。 他穿着牛仔外套,戴着口罩,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加上医学院里追星氛围稀薄,竟然没人认出他。他走到丛丛身边,低头看着她,“徐小姐?” 报告厅顶端的明亮光线柔和地笼罩在他周身,手机相册里存了几千张的面容突然近在咫尺,丛丛傻了,“啊”了一声,“你好!我、我叫徐意丛。” 十月的天气,丛丛的小裙子全都不能穿了,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白毛衣,下面是浅蓝牛仔短裙和白色帆布鞋——帆布鞋是许蔚程那天在后台穿过的同款。在满厅的格子衬衫男同学堆里,她简直在脸上写着“许蔚程粉丝”五个大字,难怪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其实出门很匆忙,丛丛什么都没准备,包括这场意料之外的见面。丛丛说完这句自我介绍,立刻就像复活岛石像一样沉默了。 许蔚程看她一脸傻相,又开始憋笑,说:“好,我记住了,徐意丛。你今天很漂亮。”又翘着嘴角补了一句,“没有说你那天不漂亮的意思!” 许蔚程是个笑点低的自来熟,丛丛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被他的笑点震撼到了,“……你、你怎么会来啊?” 许蔚程说:“来学知识。” 丛丛一头雾水,半信半疑。许蔚程在丛丛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活动很快就开始了,所有的灯都暗下来,屏幕上播放起短片,学院的副院长和嘉宾们随即侃侃而谈。 而许蔚程的温度那么近。 丛丛头脑里就像在灌水,觉得轰隆隆的,全程都在发晕,压根没有听到老师们聊的是什么,她想:他都没有喷香水。 最后,灯光亮起,大家起立鼓掌的时候她也连忙站起来,有社团认识的同学跑下来打招 分卷阅读11 呼,“徐意丛,我早就看到你在第一排了,去吃宵夜吗?” 人一乱,她连许蔚程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徐桓司的面子大概真的很大,连许蔚程都跟她客套了一下——在灯光亮起之前,他竟然很轻快地对她说:“徐意丛,下次再见。” 没想到真的会再见到许蔚程。不过那是后话了。 谢谢父老乡亲的栽培, 我们的孩子徐意丛终于以200多分的傲人成绩考取了一流院校! 别问,问就是亚洲黑幕医学院 10 做我的女朋友吧 丛丛刚进大学,什么都新鲜,跟室友们一起乱买化妆品,一起过敏长痘痘,一起吃遍校门外的垃圾食品,一起勾肩搭背,在社团活动会场转圈圈。 大一的新生本来就是学长们的目光焦点,有的同学警惕性高,直奔自己心仪的社团而去,有的同学则漫无目的,四处闲逛,撩猫逗狗,好像旅行团的老人家,徐意丛就是其中之一。 学长们这才发现徐意丛这个女孩子平时看起来不好接近,其实很好糊弄,于是五花八门的宣传单都往她手里塞,忽悠着丛丛去自己的社团面试,最后丛丛回到宿舍,打开邮箱,发现自己已经晕晕乎乎地加入了好几个社团,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滑板社和讲座互助字幕组又是什么鬼?” 同宿舍的女孩李明阳批评丛丛不长心眼:“羊入虎口。” 果然很快就有麻烦事找上门来。丛丛填学生会的申请表时申请的是策划部,第二天,一个学长打电话来,告诉她策划部满员了,问她愿不愿意加入外联部。 丛丛当时正在背实验步骤,顾不得多想,当然答应了,过了几天,她去参加外联部的聚餐,那个给她打过电话的学长冲她伸出手,“徐意丛?我是陈乐桓。” 好巧不巧,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桓”,徐桓司、徐桓易的“桓”。本来没什么好笑的,丛丛却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莫名其妙的。 大家都看得出陈乐桓的家世大概很不错,因为部门里大多数人都毫无社会经验,平时硬着头皮去找企业拉赞助,还要被土大款们笑话一脸学生气。但如果是风度翩翩的陈乐桓出面,就会轻松很多。 快要到冬天的时候,部门的十多个人聚在一起吃火锅,给陈乐桓庆祝生日。 那天是周日,徐意丛是从家里赶回来的,徐桓易这个人看不懂地图还非要逞能,结果开车绕了个大远路,她迟到了十五分钟。 副部长起哄,“迟到了要罚酒啊,徐意丛。” 丛丛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是她和徐桓易吵架耽误了时间,于是拿起酒杯来。陈乐桓笑着把酒杯从她手里拿出来,说:“别听他的,女孩子喝什么酒。” 火锅汤底很鲜,烤串也香辣酥脆,丛丛上大学后沉迷垃圾食品不能自拔,埋头认真吃饭,最后一行人出了饭店,冷风一吹,她才想起来应该跟陈乐桓道谢,“学长,刚才谢谢你。” 陈乐桓说:“没事,我平时都有观察你,你不怎么喝酒。”又看几个人都撑得扶墙,他说:“咱们去买点消食片吧。” 副部长连忙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那我们去买点喝的。” 丛丛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心里也跳了一下,感觉不太妙。果然陈乐桓在药店结了账,她从店员手里接过袋子,陈乐桓伸手来攥住了她的手,“我来拿吧。” 丛丛觉得不大舒服,想把手抽出来。陈乐桓没松手,“徐意丛,我很喜欢你。你来面试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丛丛没想到这么直接,“……啊?” 陈乐桓的男神光环下竟然是另一张皮,说:“别装傻了,不然你怎么进得了外联部?做我的女朋友吧。” 丛丛明白了,陈乐桓一开始就在打她的主意,“策划部满员了”,根本就是鬼话。她气得说:“我不要。” 第二天,丛丛把退会申请表交上去了。副部长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陈乐桓没有不高兴,竟然开始声势浩大地追她了,请全班同学在他写给徐意丛的情书上签名写祝福,或者在宿舍楼下抱着零食等徐意丛,要不是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严格,他没准真的要闯上来,把各位室友一一攻破。 丛丛在各种难以形容的目光注视下煎熬了一个礼拜,终于等到了周五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 徐桓易说要周六一早来接她,但她等不及了,打算自己跑路回家,刚到宿舍楼下,就看到空旷的校道上停着一台车,型号很低调,车牌很眼熟,是徐桓司的。b 分卷阅读12 r 她高兴坏了,智商全部蒸发,小鸭子一样蹦过去,“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桓司:回来揍你 珍珠速度吓得我卡文了…… 11 妹妹,求你 徐桓司落下车窗,示意电话那边的人等着,跟丛丛说:“刚下飞机。快点去拿作业,我给老太太带了松茸,一会要不新鲜了。”又皱皱眉头,“那人认识你?” 丛丛回头,看见陈乐桓也在路对面的楼门口,正在跟她的室友李明阳说话,时不时往这边看她一眼。 丛丛瞬间压力巨大,李明阳则正在疯狂冲丛丛使眼色,叫她赶紧过去解决。 徐桓司一看就心里门清,揪住她的头发,这才发现丛丛竟然早就不扎辫子了,长发披在肩头,很方便他教训人,“徐意丛,你一天到晚都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 丛丛挣脱出来,“我没混!你等我五分钟,我去处理。” 她把课本书包一股脑塞给徐桓司,自己跑过去拉起李明阳,一口气不带喘地说:“学长,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欲擒故纵,你不要再跟大家说我玩弄你的感情了,行不行?” 她和李明阳一溜烟跑上楼,丛丛又收拾了几本书下去,陈乐桓竟然还等在那里。她都快生气了,“学长,我真的不喜欢你,不是那种喜欢。你能相信我一次吗?” 陈乐桓耙了一下帅气的刘海,斩钉截铁地说:“怎么可能?你不喜欢我,干什么要进外联部?” 丛丛差点被这个妄想症噎死,“副部长才是为了你进外联部呢,你去追他好了!” 她扭头就走,陈乐桓没有忘记自己的霸总人设,追上来拉她的肩膀。她远远看见徐桓司推开了车门,怕徐桓司知道自己惹了麻烦,连忙用力一甩,“你别跟着我了……改天再说,今天真的不行!” 陈乐桓懂点门道,看见徐桓司的车牌,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这么会钓,原来早就……我还以为你多清纯呢!” 丛丛没想到他能得出这种结论,瞠目结舌了几秒,随即试图把他的手推开,反而被他把大衣扯掉了一半。徐桓司已经快步走来,丛丛只听见清脆的一声骨骼挤压声,肩上一轻,徐桓司一手松着自己的领带,同时抬起一脚踹了出去。 陈乐桓那点花拳绣腿在徐桓司面前根本不够看,被踢得往后一闪腰,后背“砰”地撞在车门上。 他见多识广,可也没见过脾气这么爆的,连手腕脱臼都顾不上疼,立即吓懵了。 徐桓司手重,动气起来很吓人,丛丛赶紧去拉徐桓司,“哥!别打架,咱们快回家吧!舅舅知道了又要……” 徐桓司那个复杂的领带结总算松开了几公分,他长出了一口气,慢慢把目光从陈乐桓脸上拔下来,这才发现,正是下课时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往这边看,丛丛的大衣掉在肘弯上,里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连帽衫,被扯得歪歪扭扭的,露出半截纤细易折的锁骨,鼻尖已经冻得通红。 而丛丛还不知道自己多狼狈,她正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吓得满嘴冒胡话,“哥,你穿衬衣冷不冷?咱们回家吧,冻死我了!” 他把丛丛的大衣领子提了提,慢慢地说:“知道冷还穿这么一点?上车。” 丛丛赶紧钻进车里,当然是被他数落了一路,“为什么不早说?” 丛丛头都大了,“又不是大事……” 徐桓司怒气汹汹的,“都脱你衣服了,还不是大事?你要等他研发原子弹炸你宿舍才觉得是大事?” 这人满嘴跑火车,丛丛急了,“那不是脱衣服,你不要扭曲事实!……你以为原子弹是辣椒酱吗,那么容易研发?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徐桓司果然不理她了,两个人沉默地等了一个红灯,等到信号灯变绿,徐桓司也没踩油门,一脸若有所思的纠结,慢吞吞地把丛丛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得出结论:“这人闲得慌吗?追你干什么。” 就差直接说“小屁孩”了。 丛丛深吸一口气,打算忍到家再跟他打架。 没想到有人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徐廷最近正看徐桓司不顺眼,徐桓司看徐廷在家,连家门都没进,把丛丛放下,让她抱松茸箱子进去,自己换了台车,又走了。 丛丛和徐桓易打了几局游戏,又陪外公外婆说了会话。外婆年纪大了,但是思维很清晰,家里的老相册都归置得井井有条,拿出一本来叫外公看,“你看,丛丛小时候才真的像小晏呢。” 外公当年在日本工作 分卷阅读13 的年限不短,在这期间,有一个下属和日本女人恋爱结婚。这个下属也姓徐,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徐晏。后来下属为了保护外公,意外身亡,那个日本女人要再婚,带孩子有诸多不便,外公于是收养了徐晏。 徐晏从小在日本生活,沾染一些大和民族的气质,娇小玲珑,和煦温柔。丛丛小时候圆圆滚滚,浓眉大眼,齐刘海,梳两个羊角小辫,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把她和徐晏小时候的照片放到一起,简直分不清谁是谁。但她现在个子长高了,四肢修长,五官也明朗起来,已经没有那么孩子气。 舅妈有些感慨,“不看不知道,丛丛都长大了,我们总觉得丛丛还是小孩子呢。” 丛丛念念不舍,把徐晏的照片拍进手机里存好,才回房去睡觉。 下午喝了奶茶,到了十二点还毫无困意,她索性打开电脑找电影看,突然看到窗外有灯光隐约闪过。 当然是徐桓司回来了。她顿时起了坏心,抱起白床单下楼,披在头上,静静站在客厅里——上次李明阳就是这样吓她的,她周日晚上回去,一推门,差点心脏停跳。 脚步声渐近,丛丛要紧张死了,结果徐桓司的脚步停都没停,边走边说:“下次半夜装鬼记得穿黑袜子遮住脚,你在那里抖来抖去,我都懒得配合。” 丛丛挫败极了,扯下白床单来。徐桓司往沙发里一靠,拿膝盖蹬她一脚,“煮面。” 她正要高贵地拒绝,拽得二五八万的徐桓司已经从善如流地说道:“妹妹,求你。” 徐意丛竟然有人追!震撼她哥 12 青苔上身 丛丛闻到他身上有酒味,知道外面的饭局吃不了几口东西,也怕他饿坏了胃,只好去煮面,只是故意克扣,不给他加培根火腿和肉丸子,只放很多生菜和豆腐,这两样他都不爱吃。 她不知道今天在学校闹那一出会不会惹麻烦,一边想这件事,一边切小葱。流理台上有水,盛着汤面的碗底在上面缓慢地滑动,滑到边上她才发现,连忙抬手去扶,碗沿反而被刀柄一推,一下子摔了下去。 地上有地垫,碗也没摔碎。一时之间没什么感觉,丛丛蹲下去清理,这才发现热汤把小腿都泼红了。 徐桓司已经走过来,弯腰看了一眼她的腿,随即把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干脆利落把她抱起来了。 徐桓司个子高,把她抱得轻飘飘的,快步上楼进浴室,让丛丛坐在浴缸边上,打开冰水淋她的小腿,皱着眉问:“疼不疼?” 丛丛疼得汗都出来了,但看他在找手机,连忙说:“不要叫医生了,不起水泡就没事的。” 徐桓司把花洒给她冲着,自己去找烫伤膏,想了想,还是把医生的号码找了出来。 家里很安静,他穿过黑魆魆的走廊,再走进徐意丛的房间,这才发觉,穿过卧室门,房间里有一种微弱而模糊的气味,清香含混如呓语,潮湿得几不可察,让他联想到雨季时白墙上漫起的青苔。 小时候的徐意丛送过他一张书签,是她自己做的,把纸贴在后院白墙的青苔上,慢慢敲打,纸上就留下青苔的形状和颜色,等不及圣诞,当天就要送给他。 那是她来徐家的第一年,还在记仇,所以徐桓易没有这份殊荣。他乐得让徐桓易眼红,加上这书签确实漂亮,他特意去找给外公裱字画的老师傅,要了点保色剂,喷了喷青苔印子,把书签夹在书里。 青苔的气味早就散了,但应当就是这样。 浴室的门开着,里面明晃晃的,丛丛背对着他,坐在浴缸边上。 他这才发现,丛丛的头发不光是不再扎成辫子了,还剪短了一点,只乌黑地遮住雪白的肩膀,今晚的睡裙也是他没见过的一件,象牙白色,真丝质地,柔软垂顺,遮盖住她的背脊,却清晰地显影出她的肩胛、脊骨和腰肢的形状。 丛丛圆润的身体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她像小蛇一样蜕皮、像河蟹一样换壳、像春天的柳枝抽出美丽清香的芽叶。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没了他记忆中的丛丛,吞没了她的小熊睡衣、小猫玩具,他觉得陌生,陌生到愣神。直到崭新的徐意丛扭回头来,问他:“找到了吗?” 他走过去,擦干她细长光洁的小腿,涂上呛人的药膏。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拂在他的下颌上,比青苔甜,比雨季暖。徐桓司想,原来不是青苔。 大概还是疼,丛丛的睫毛簌簌擦着他的耳朵,半带祈求,“……哥,我自己来吧。” 丛丛头一次觉得学医有一点实际的用处,因为徐桓司竟然会听她的,几秒之后,他真的放开了手。其 分卷阅读14 实他手劲大,把她的脚腕捏出了一圈通红。 丛丛自己涂完了药膏,才发觉安静得出奇,回头一看,徐桓司这个混蛋管杀不管埋,早就走掉了。 好在浴室有防滑垫,她单腿蹦出去,躺回床上,给他发信息,先发一串愤怒表情包刷屏,最后说:“这是工伤!” 雇主徐桓司明明没吃到面,竟然也没跟她拌嘴,一个字都没有,直接打了八千块钱过来。 丛丛这才想起来徐桓司和徐廷最近正不对付,大概心情不好。她也困了,打字说:“我睡了,晚安。你不要跟舅舅吵架。” 学校里竟然没有起什么波澜。陈乐桓马上就要大三了,他们这一届运气比较差,学校挑了几个格外出色的学生,提前几个月去医院值班轮转,没再出现在学校里,陈乐桓就是其中之一。 丛丛没人骚扰,神仙般快活了一阵子,又慢慢觉出了不对劲——她不是没人骚扰,是没人敢惹了。 她问了李明阳,李明阳说:“众所周知,你哥哥是混黑社会的,谁敢惹你啊?你没发现最近我都没装鬼吓你了吗?” 丛丛气坏了,“你们怎么能污蔑人呢?我哥哥怎么能是混黑社会的呢?” 徐意丛竟然是女的!震撼她哥 13 挨打了?【400珠加更】 但打人的的确就是徐桓司,丛丛知道他不是黑社会,同学们不知道,同学们只看到徐意丛那个一身黑衣的哥哥扯开领带,随手一拨一踢,训练有素的陈乐桓就手腕脱臼、肋骨骨折,去医院打了石膏。这不是黑社会还能是什么? 木已成舟,丛丛的大学生涯大概又要单身到底了,好在课程紧张,丛丛无暇悲痛,每天在冷风中奔走上课,像悲壮的荆轲。 冬天一到,降温猛烈,整个宿舍互相交叉传染,光荣集体倒下,全部错过了一门课课程作业的提交时间,只有徐意丛好得快一点,问到老师的办公室门牌号,去替病友们交作业。 医学院的楼是老建筑,内部构造七弯八拐,丛丛开学以来一直都是用系统交作业,第一次实地考察这栋楼,有点搞不清,把一厚叠材料放在窗台上,对着墙上的学院地图研究。 她正在找自己的位置,旁边有人笑着说:“在自己的学校迷路了?” 竟然是许蔚程。 他在这里拍电影,电影有一部分就在医学院空置的老楼取景,但片方保密措施做得很完备,要不是丛丛误打误撞走进了废旧天井,压根不会碰到他。 丛丛听说过有一部大导演的医疗题材电影要在学校拍摄,也听说过学校的一位教授被片方请去做专业顾问,那个教授上次参加的讲座,许蔚程也有去听。把许蔚程和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丛丛突然明白了,许蔚程当时说“来学知识”,根本就是骗小孩子的,他要拍的新戏就是这个——他手里还拿着剧本呢,刚才明明是在背台词。 许蔚程对这栋楼很熟,抽着烟看了地图,拿出白大褂胸口口袋里夹着的钢笔,画了路线,告诉她:“看明白了吗?” 丛丛连忙点头,“明白了。” 她其实满脑子浆糊,根本没有看懂,道过了谢,拿起地图就走。许蔚程在后面笑着叫她:“徐意丛,你走反了。” 丛丛就站住脚,也知道自己满脸都冒着傻气。许蔚程走过来,拿过刚画的简易地图,说:“算了,你跟我走吧,顺路。” 他带丛丛上楼,穿过空荡荡的废弃走廊,他的手就揣在口袋里,走在丛丛身边。 他身上的气味很干净,最多只有一点洗衣消毒水的气味,还有一点淡淡的烟味。 金苏苏的八卦灵通,丛丛一直都知道许蔚程偶尔抽烟,但真的看到他抽烟,还是第一次。其实没什么,徐桓司也抽烟,但是抽得不凶,所以没什么。很多事都是这样,只要没瘾,就不难戒,既然不是戒不掉的东西,就没什么可怕。 丛丛只是有点不小心撞破别人秘密的紧张——万一许蔚程不愿意让外人看到他抽烟呢? 许蔚程穿着戏服,是一件白大褂,跟丛丛做实验时穿的一样。丛丛低头看,她的毛衣茸茸的,为了出门方便,还穿的是雪地靴,整个人看起来很幼稚,而许蔚程雪白的衣袂在老旧的水泥地板上空来回飘飞。 丛丛送完了作业,老师又叫她帮自己录入成绩,等她弄完出来,剧组还没有下戏,许蔚程和副导演坐在那里对戏,他面前放着一只酒精炉,他正在用酒精炉煮方便面,面容被蓝色的火光映得明亮而精致。 副导演一边对台词,一边使唤他:“哎,别煮太软。” 分卷阅读15 许蔚程“哦”了一声,顺手关了火,这才看见丛丛,冲她招招手,笑着问:“你也来吃点?” 副导演说:“谁啊?你在这里都有粉丝?”立刻举手告状,“导演!咱们的秘密窝点被发现了!” 丛丛怕惹事,连忙往后退,“不不不了……我在,嗯,感冒,当心传染。” 丛丛一路跑回宿舍,泡了杯冲剂,趴在桌上闷闷不乐,过了一会,爬到床上,被自己气得在被子里蹬腿——不跟他吃方便面也就算了,她刚才干嘛不要个签名呢?干嘛不要个合影呢?要是金苏苏在,没准连电话号码都搞到了! 但许蔚程毕竟是大明星,他再客气,丛丛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小粉丝。她很庆幸剧组的保密工作天衣无缝,老楼里的通道也被封住了,她再也没能误打误撞转进去,不然以她的自制力,一定忍不住叫金苏苏来,那样很快她们两个就会被粉丝后援会挂在网上浸猪笼。 许蔚程没几天就结束了在学校拍戏的行程,跟剧组转到影视城的片场去了。丛丛在粉丝拍摄的路透图里看到他,为了角色需要,他瘦了一点,还是穿着一身白大褂,在南方阴雨连绵的小院里,跟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玩。 丛丛郁闷了几天,终于跟金苏苏碰头了。 两人明明在同一座城市,但是城市太大,她们又在一东一西,见一次面就像旅游一样,一定要捞回本,从早玩到晚,吃完了晚饭,金苏苏还不舍得结束,说:“咱们去喝酒吧。” 金苏苏胆子大,家里人以为她只是爱玩爱闹,其实她早就是酒吧常客了。丛丛跟着她稀里糊涂进去,稀里糊涂点了两杯酒,酒保反而送上来四杯,蓝眼睛像是会勾魂一样,告诉她们,“是那位先生送的。” 两个人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熟脸。 远处角落里坐着的正是金苏苏那个衣冠禽兽的叔叔,见她们看过来,他笑盈盈地举杯,玻璃杯里的洋酒折射着霓虹般的光线。 金苏苏打了个寒战,“完了。咱俩都完了。” 金闻斐果然杀人不见血。他送丛丛回家,很关心丛丛的学业,还给丛丛讲了出国研究的几个方向,顺便还给丛丛告了状,有礼有节地告诉外婆:“苏苏不懂事,带丛丛去了酒吧,我代苏苏给您道歉。” 徐家家风严谨,徐桓司是唯一缺漏,现在丛丛眼看就要成为第二个。丛丛被外婆骂了一顿,拿竹戒尺打了几下手心,外公劝了几句,外婆才把她遣送回房,没收电脑和手机,闭门思过。 丛丛第一次受罚,对这种感觉有点生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徐桓易偷偷给她送零食,说:“明天就好了,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第二天是周日,徐桓司回来了,靠着门问丛丛:“挨打了?” 14 她用不着吃亏 第二天是周日,徐桓司回来了,靠着门问丛丛:“挨打了?” 丛丛正困,应了声“哥哥早”,蒙起被子继续睡。 被子被人掀开一角,手腕被他拖出去。她手心里昨天还有一点红,今天已经看不出来了,其实外婆没有用力打,她是大姑娘了,加上毕竟没有血缘,外婆也怕打得重了。 他的指尖是冷的,身上都是寒气,握着她的手腕,让她有点莫名的难受。丛丛含含糊糊地说:“哥,我想睡觉。” 徐桓司放开她,轻声说:“嗯。” 那天午后,徐桓司送丛丛回学校,丛丛小嘴不停,给他讲金苏苏变花样惹金闻斐的英雄事迹,他只时不时“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丛丛想起来他向来跟金闻斐不对付,大概两只花孔雀总也无法好好相处,索性不说金闻斐了,她问:“哥,你今天怎么了?” 徐桓司把车靠边停住,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对她说:“你想喝酒?我教你。” 徐桓司竟然真的带她去酒吧,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但门卫认识他,连忙为他们开了门。经理诚惶诚恐,因为徐大少有一阵子不来这些地方,到处都在传言他转了性,眼下听说他来了,经理亲自出来迎接,满脸堆笑,“这位小姐是……” 徐桓司说:“我妹妹。” 徐桓司让人拿酒水单给丛丛,一一告诉她,哪些酒太烈,最好不碰,哪些又后劲太大,容易喝醉,不管是什么酒吧或者夜店,都不要一个人去洗手间,也不要随便喝别人递来的酒。 他给丛丛点一杯黑方,让她小口喝。或许是因为徐桓司的声音缱绻温柔到让她觉得陌生,也或许是因为她的酒量太差,总之她觉得轻盈又晕眩,但还是一直喝下去了,酒液馥郁沉重,能够把她拖回地表,同样让她下坠的还有徐 分卷阅读16 桓司的目光。 店里光线晦暗,而徐桓司的眼睛明亮pop⑹o裙63⑤48*0+94/0极了,近在咫尺,她因此只能注视着他,没有办法移开一瞬间的目光,又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她在车窗里看到徐桓司的倒影。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徐桓司拉过她的手,让她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脉搏,告诉她:“这就是你的酒量。不管在哪里,只能喝到这里为止,记住了吗?” 丛丛还算清醒,只是脸红彤彤的,点头说:“记住了。” 徐桓司带她回家,“你明天上午没课,回家睡一觉,明天再回去。” 丛丛第一次喝醉,并没有烂醉如泥,只是走不动路,挂在徐桓司的胳膊上踉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抓他的衬衫扣子,“哥哥,你最近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哪个姐姐伤了你的心?我……嗝……我送你礼物吧!” 她说着就站住脚,指着橱窗里的帽子,眯着眼辨认,“那个是绿的吗?” 徐桓司最近简直是个大好人,被她说得脸色铁青,也只是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丛丛东倒西歪地被他弄回家,灌了解酒的蜂蜜水,不算难受,只是睡得酣沉。陈阿姨进来给她盖被子,她听到门外传来隐约的话音。 是徐桓司不知道在跟谁争吵,他压低了声音,说:“有谁是一辈子没喝过酒的?她都长大了,迟早要学,不如我教。干什么非要等她吃一堑长一智?她用不着吃亏。” 徐桓司竟然如此开明,丛丛清醒以后,听徐桓易转述了徐桓司昨晚说的一系列人话,一起惊呆了,“这还是哥哥吗?” 徐桓易很气愤,说:“是啊,我偷偷去酒吧的时候他怎么不早说呢?你是女的就了不起是吗?” 徐桓司在他后脑勺上拍一掌,叼着烟下楼,叫丛丛动作快点,“再不走就要下雪了。” 雪最终也没有下起来,可是天色一直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很快就要到了。 周六就是圣诞节了,校园里四处都是圣诞活动的宣传海报,到了周五,人手好几只平安果,互相送来送去。丛丛在上课的时候收到消息,陈昂问她:“大小姐,我借问个事,您在哪栋楼深造呢?” 陈昂是徐桓司的朋友。徐桓司从来都不带女朋友回家,反倒带着他的狐朋狗友让丛丛认了个遍,陈昂这个人非常不靠谱,丛丛一看他的名字就知道没好事,果然,陈昂开车到教学楼下,搬出一大箱东西来,“喏。” 丛丛探头看了看,香槟色箱子里面是满满的红白相间,红的是晶莹的千雪苹果,白的是娇艳的坦尼克玫瑰,正中间空着一个小小的位置,大概原先放着珠宝盒子。 她说:“送剩下了?路过我学校?” 陈昂说:“你简直冰雪聪明,人家姑娘嫌俗了,不要。我总不能再原路拉回家去吧?怪丢人的。你帮我处理掉吧。” 丛丛抽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个“二百五一套,一折出售”,放在地上,捡几颗鹅卵石压住,然后把大箱子摆好,陪他蹲着,吸吸鼻子。 陈昂哭笑不得,“玩我呢?都是老实学生,谁买这个?你帮我分分苹果送人吧,玫瑰扔掉就行。” 话音未落,几个学生路过,停住脚,掀开箱子看了看,“这么多苹果和玫瑰呢。今晚咱们的活动买水果和花了吗?” 另一个学生说:“好像只买了几个披萨。没装饰也不好吧?买了吧,经费报销。” 那个学生掏出钱包,给丛丛几张钱,“同学,我们都要了。这是三十,不用找了,平安夜快乐。” 丛丛接过钱,说:“哎,谢谢,平安夜快乐。”接着把那几张钱递给陈昂,“你能捎我一段吗?送我去找我哥就行,这是车费。” 不好意思更晚了!最近太忙都没空写,加上卡文,这他妈的老子的存稿就是撑不住了哇(捂嘴哭 好消息是下集将有大事发生,嘿嘿嘿嘿嘿嘿 15 说谎是会被我发现的 徐桓司本来要接她的,但节日气氛浓厚,晚上车流渐多,徐桓司一来一回跑两趟,大概率要堵车,不如让陈昂顺便载她。徐桓司虽然只是挂名的董事,但偶尔也去公司,譬如今天,正好顺路,他们可以一起回家。 车进市区,一路堵车,好不容易到了安静空旷的临安街,眼看着徐桓司的公司就在前面了,陈昂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大老远地就放满了车速,腾出一只手来去摸手机,另一手按了一下喇叭。 丛丛知道是怕她看见不该看的,对他们的套路见怪不怪。但是今天街上 分卷阅读17 灯火通明,大楼外墙上璀璨的晶光四溢,一览无余。丛丛看见徐桓司走出旋转门,快步追上一个女生,女生回头,看见是他,就站住了,两人面对面地说话。 是一个“女生”。 她看起来年纪还小,身材纤细而高挑,蹬着雪地靴,围着毛茸茸的围巾,仰着白皙精致的小脸凝视他,听见了喇叭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没明白,扭回头去继续说。 很显然是个青涩稚嫩的学生,这下连陈昂也没忍住,还没拨出给徐桓司的电话,就腹诽出声,“你哥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哎丛丛你别拍照啊!” 丛丛已经偷拍结束,一下子笑倒了,“偶像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换口味才是真爱呢。” 她头一次抓到徐桓司的把柄,到了家,吃完了饭,还在偷偷笑。外婆问:“丛丛,你笑什么呢?” 徐桓司警告地瞪她一眼,丛丛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现在的偶像剧越扯越离谱了。” 外婆叹口气,无奈地说:“你没事别看那些毒害小姑娘的东西。” 丛丛笑得更厉害了,“是啊,太毒害小姑娘了。” 眼看徐桓司板着脸,要过来揍她,她连忙往外跑,“我去找金苏苏了!” 外面很热闹,她和金苏苏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逛了一会,一人买了一杯奶茶,是新口味的,水果底混上朗姆酒,看起来漂亮,喝起来吓人,一口下肚,两人同时气得跳起来,“糟蹋水果!” 话虽如此,还是喝完了,勾肩搭背地回家。徐家老人睡得早,舅妈去国外陪徐廷过节,徐桓易去他同学的派对玩,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圣诞树的灯一闪一闪。 徐桓司躺在沙发上,颀长的四肢舒展开来,脸上搭着本书,好像已经睡着了。 丛丛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像做贼一样。但徐桓司这个人的反侦察意识一贯很强,看也不看,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臂,手上正要用劲,发现是她,才松开手,把书拿开,睁开眼问:“干什么?” 丛丛说:“你什么时候喜欢那种小姑娘了?” 打蛇打七寸,徐桓司今天大概就算有脾气也没办法发出来,只是很无奈地说:“说了是同事的妹妹,在美国学医,我替你问问出国研究的事。没骗你。” 丛丛才不信他会有纯洁的男女关系,“在美国学医,那也还是学生呢,你不要欺负人家,不然太过分了。” 刚才晚餐时喝了不少酒,徐桓司身上也有一点酒气,有点困倦地揉了把脸,似乎有些恼怒,“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骗你干什么?……你喝酒了?” 他看出丛丛有点醉,在晕晕乎乎地闹他,就像小时候闹觉,平安夜的时候哭着要去堆雪人,不然不肯睡觉。 他知道今晚算是过不了这个槛了,索性不再解释,把书丢到沙发边,“算了。你想怎么样?” 丛丛跪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脸有一点晕红,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注视着他,“你有没有骗我,我摸一下心率就知道了。” 丛丛学过了人体构造,在课堂上只能按人体模型,勉强记忆,回到宿舍,几个同学互相按肋骨、内脏、肌肉,背诵位置和专业名词。丛丛上周连徐桓易的胸口都摸过了,隔着衣服,下手又准又狠,直取膈肌,把徐桓易按得惨叫,“你不是说按摩吗?哪有你这么按摩的!放开我!” 徐桓司一挑眉,丛丛已经欺身过来,一手按住沙发边沿,一手覆上他的左胸。 圣诞树上的细碎灯光倏然由缓慢的忽闪变成了轻促的跳动。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她的体温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将他的胸口侵占一半,这才发现她的手心滚烫。滚烫而潮湿,滚烫而柔软。 丛丛小声地说:“哥哥,你小心,说谎是会被我发现的。” 徐桓司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脸,说:“你喝了多少?” 丛丛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两个人的三句话全都没有对上,却没人注意,她聚精会神地数他的心跳,徐桓司没有回答,但被她攥在掌心的心跳有些快。那种酒的后劲上来了,丛丛觉得自己思维有些迟钝,她拿不准徐桓司的心是不是原本就跳得这样快,于是靠近了一点,慢慢数着。 圣诞树上的灯光跳来跳去,映得丛丛的面颊光洁明净,一层薄薄的绒毛,像笼在旷世珠宝上的光晕。其实她的眉梢眼角还有一点稚气,但也只剩一点,不再是那个脸圆圆的小女孩。而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虚张声势的少年,蹲在她面前,总觉得她下一句话就要哭出来,因而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b 分卷阅读18 r   我急得拍大腿! 明天也有大事发生! 16 吻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这样玲珑,这样剔透,这样潮湿而清甜,花园墙外的青苔和雨,圣诞清晨的碎雪跟太阳。 他稍微欠了欠身,丛丛不明就里,抬起头来,这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容得下一个呼吸,她该像中国古诗里说的那样,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而她手掌之下的心脏正在迅疾地跳动,比祈祷春雨的鼓点更快,比竞逐浪花的鱼跃更快,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快,她问了什么? 丛丛的大脑一片空白。 沙发边上的书突然往下滑,丛丛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没有挡住,书滑落在地,书页翻飞。 丛丛突然想起来了,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两团近得不分彼此的呼吸都含裹着酒气,樱桃香的朗姆,清冽的竹叶青。不知道是谁动了动,丛丛只觉得嘴唇倏然一软,有什么东西蜻蜓点水一般擦过,像火山灰落入云层,几乎要撩起三四朵火星。 丛丛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徐桓司似乎也没有。丛丛怔怔地看着徐桓司,徐桓司也看着她,暖黄的灯光洒在他锋利的眉宇上,都被割成光芒的碎屑。 丛丛一直没有动,客厅里的老座钟轰然响起,她依然没有动,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 座钟响到第三下的时候,徐桓司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向她吻过来。 丛丛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浑身的温度和血液都涌向大脑,忘了怎么呼吸,透不过气来,而他含吮她的唇瓣,似乎要把她的气息全都吞咽下去,要把她的血肉全都咬啮成齑粉据为己有,钟声一下下敲击着耳膜,像是某种命运的倒计时。 丛丛几乎要像一只塞满泡沫的易拉罐一样炸开,像一只被禁锢在石块里的小飞蛾一样无法动弹,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用力推了他一把。 他一下子就被推开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用什么力气。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用太大的力气,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丛丛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而徐桓司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两个人在沙发边僵持了一瞬,老座钟终于沉闷地响了最后一声,随即是漫长的沉默。 钟敲了十一下。十一点了,平安夜马上就要过完了。 丛丛突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不敢再看他一眼,转头往外走,被书绊得差点摔倒,也没有回头。 外面的冷风灌进客厅,徐桓司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猛地起身追出去。丛丛已经穿过院子,走到了大门外面,被他抓着手腕拖住脚步,他这才看见丛丛眼里有微微的光在闪,眼泪本来没有掉下来,现在被他一抓,大颗的泪珠霎时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她像是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哭,愣了一下,突然开始用力挣扎,要他松手。 外面太冷,已经下起了雪。丛丛只穿着毛衣和牛仔裤,脚上是薄薄的毛线袜,就这样站在雪地里,脸色很快就冷得苍白。徐桓司把她围在怀中,挡掉冷风,一开口,声音也在变调,“……丛丛,丛丛,先跟我回去,别着凉。我喝多了,对不起,我……回去再说,好不好,丛丛?” 丛丛咬着牙根,又踢又打,要让他放手。徐桓司好像碰到了她身上的哪个开关,她分明没有想哭,可是眼泪不断地往外涌,但她还记得外公外婆在楼上,不敢哭出声,胸口憋闷得全身都在颤抖,只断断续续地说:“……我要回学校。” 院子里的风又疾又锐利,她很快就冻得攥不住拳头,徐桓司没松手,紧紧把她箍在胸口,往家里带去。他的力气大,客厅里温暖干燥的空气很快就扑在脸上,丛丛的眼泪蓦地流得更凶了,害怕自己哭出声,突然拿手腕挡住了自己的嘴,用力咬住。 徐桓司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子,猛然站住脚,劈手来握住她的手腕,一根根掰开她紧紧攥住的手指,“丛丛!” 丛丛的手被他轻易地拉开,她就抱着膝盖在门外蹲下了,好像那个家里有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样。 徐桓司也蹲下来,听到丛丛在失控地小声抽噎着,“……我想回学校。求求你。” 她已经叫不出“哥哥”了。 徐桓司一动不动,像变成了一座雕塑,眉睫上都积了几片雪花。他的脸色很吓人,眼睛通红,丛丛没有见过他这样子。 但他最终还是让了步,拿出她的大衣和鞋子,蹲下来把鞋子穿在她的脚上,“我送你。” 徐意丛好惨一女的,被强吻了还要被强吻犯人强送 分卷阅读19 17 你们两个吵架了?【600珠的加更!】 丛丛坐在副驾驶上,一直沉默地看窗外的夜色。雪下得很大,路灯的光洒在纷飞的雪片上,静谧又安详。 车子快开到学校的时候,徐桓司在路边停下车,熄了火,拔走钥匙,自己下车走进药店,去买了感冒药、消炎药、生姜茶、温度计、降温贴。一大堆东西,装了满满一袋。 丛丛接过那个袋子,带着一点鼻音,小声地说:“谢谢。” 徐桓司紧抿着唇,在薄薄的雪面上慢慢地开到学校。门卫大爷已经认识他,看到他就笑盈盈地放行,“又送妹妹啊?” 徐桓司没有做声,径直开车到丛丛的宿舍楼下。丛丛推开车门,也没有说“再见”,像逃一样跑出那个充满古龙水气味的空间,一进宿舍楼,就失控地连按了几下电梯键。 电梯还是没有下来,她一秒钟都不能多等,推开安全通道走楼梯。 宿管阿姨奇怪地看着她,她也顾不得了,一路跑上去,拿钥匙开门,连衣服也不脱,在床上躺下,盖上厚厚的被子。 李明阳已经睡了,迷迷糊糊地问:“徐意丛?你不是回家了吗。” 她在一片黑暗中睁着眼,过了好几秒,才干巴巴地说:“嗯。” 已经过了零点,但丛丛毫无睡意,脑袋里乱糟糟的,好像在开演唱会。她想起徐桓司刚才下车去药店的时候,把钥匙都拔掉了,他从前不会那样做。 大概因为那时丛丛盯着钥匙孔发呆。他是真的害怕了,他是不是怕她一冲动会踩油门? 她不会那么荒唐,虽然这件事本身已经足够荒唐。 丛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翻来覆去了不知多久,以为天都快要亮了,但是看看时间,分明才过了两个多钟头。 窗帘没有拉,能看到夜色清朗,外面的雪还在下,洋洋洒洒,“撒盐空中差可拟”,丛丛刚回来的时候中文很差,总要粘着他补课,这句古人的话也是他教丛丛念的。 丛丛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只觉得自己头脑发热,席卷神志,操纵身体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蹑手蹑脚地下床,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坐电梯下楼。 宿管阿姨已经睡了,丛丛在楼门前怔怔站了很久,终于按开门禁,推门走出去。 徐桓司的车子真的还在那里。 他会不会只是没有把车开走? 丛丛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按压着一样,心脏一下下撞得又快又重,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敲了一下车窗,立刻就把手缩回来了。只隔了一瞬间,车门就被推开了,徐桓司意外地说:“丛丛?”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眼里都是血丝。丛丛这才发现驾驶位那边的车窗开着一条缝,车里都是烟味。他一直在抽烟。 丛丛还是不敢看他,低着头,像小时候做错了事一样,但右手紧紧捏了一下手机,还是说:“你回去吧。太冷了。” 徐桓司把烟掐熄,推开车门走出来。他身上的衣服很单薄,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连大衣都没穿,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像是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但最终忍住了,只说:“丛丛,对不起。我不该。” 他不该吻她,不该让她触摸自己的心跳,不该在沙发上等她回家,甚至不该陪外公喝酒,不该放她出门,全都不该。但他没有说下去,让话音断在那里,原来他也觉得难以启齿。 冷风席卷,雪花拍击在脸上,无声地融化。丛丛吸了一下鼻子,徐桓司又把打火机握在手里了。他说:“我最近都不在临城。你想回去,随时叫他们接你,好吗?” 丛丛心乱如麻,没头没脑地说:“好。” 徐桓司这才真的走了。 天快亮的时候,丛丛才终于勉强睡着。睡得并不好,梦里,家里的老座钟一直在响,而她趴在地上,晕头转向地找什么东西,最后才明白,是在找她丢失的乳牙。 她是被徐桓易的电话惊醒的,徐桓易开门见山地问:“我就一晚上不在家,你们两个就吵架了?徐意丛,吵架了你找我呀,大半夜回学校干什么,室友不嫌你吵吗?” 外公外婆早上看不到丛丛,一定会问起来,徐桓司当然会这样说,“我们两个吵架了”。反正他们两个从小拌嘴,长大了也总是吵架。 徐意丛睡得昏昏沉沉的,徐桓易说:“快出来,咱们去看电影。” 徐桓易最近终于有了女朋友,正是高中的时候想追的女孩子。热恋中的人每天都很忙,更别提圣 分卷阅读20 诞节这种日子了,今天他之所以破天荒地叫她去看电影,大概是外公吩咐的,因为今天是圣诞节。 已经是下午了,丛丛换了衣服,洗了脸,跟徐桓易去看电影。她还是困,戴着3D眼镜,脑袋一点一点的,看完电影去吃饭,夹起塑料花往嘴里送,还差点就在饭桌上睡着。 徐桓易一开始还把她当回事,嘘寒问暖的,问她有没有感冒,有没有发烧,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无语,你还是去睡觉吧你!” 18 我们没有血缘 丛丛回到学校,倒头就睡。紧接着是让人发疯的期末,大一新生的课程多,考核严,宿舍全体再次抓狂地集体泡在图书馆,连饭都没时间吃,更别提周末回家了。 丛丛很庆幸有这个理由,不然没办法跟家人解释一连几周没回家的事情,反倒是李明阳嗅觉敏锐,两人抱着课本走到楼下,李明阳突然问她:“你哥哥最近怎么都没来?” 有时就算她不回家,徐桓司也会过来给她送衣服,送吃的,或者叫她去吃顿饭,哪怕他不在,他的秘书也会替他做这些事情,但最近全都没有。徐桓司在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 丛丛说:“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李明阳示意她看图书馆外的老梧桐树,树下有一对情侣正在接吻,“那个男生好高,我触景生情嘛。你哥哥有多高?” 丛丛小声说:“他一米九。” 李明阳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闻言叹了口气,“真高啊!我都好久没见过帅哥了,你们家的基因真好。你也挺高的,血缘真神奇。” 丛丛脱口而出:“不是,我们没有血缘!” 放在平时,她是不会解释的,因为关系复杂,总是越说越乱。但这次反而是她自己越想越乱,在图书馆摊开课本看了半天,内脏图和血管图都在眼前乱飞。 尽管一直逃避,寒假还是到了。徐黎和小舅妈正好从圣彼得堡回来了,一起来接丛丛回家。 他们两个都是做学术研究的,常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心态很年轻,小舅妈的性格还像个孩子,很亲昵地捏丛丛的脸,“丛丛啊,我看你像是有男朋友了。” 丛丛像受惊的猫一样,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哪有?!” 小舅妈说:“你脸上写着呢,这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一放假就是异地恋了?原来是外地的男孩子啊?” 徐黎笑着说:“别欺负她,小心徐桓司找你的麻烦。” 小舅妈“哼”了一声,“你大哥哥管得也太宽了,他还是在美国待着吧,不然我看他恐怕要棒打鸳鸯。” 一到家,丛丛跑进卫生间去,把灯都打开,端详自己的脸。 灯光明亮,镜子里的人分明没有什么不开心。 其实徐桓司是真的不在家,年底的外事活动多如牛毛,连一贯懒惰的陈昂都来徐家找外公签字了,严肃认真的样子,好像整座城市都安静了下来,老房子里更是寂寂无声。 外公看丛丛没有事情做,没精打采的,叫她出去走走,“总在家里陪老头老太太,有什么意思?” 今年的春节来得晚,过年前还有很长的一段空闲时间,于是丛丛和金苏苏一起出发了。 红磡的演唱会,星光熠熠,尖叫声震耳欲聋,满山满谷的爱意,维多利亚港的海风温暖粘腻,她们搭渡轮去对岸,找老人家才知道的餐厅,点一大桌东西,老人家们都侧目,不知道这两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能吃。 十天下来,两个人都吃胖了一点,金苏苏一下飞机,就紧张起来,“金闻斐那个八格牙路一定会嘲笑我的,你等一下记得衬托我。” 丛丛特地扎起头发,露出圆了一点的脸,敬业地衬托她。 上了车,金苏苏用播音腔抑扬顿挫地说:“叔叔,你看到了吗?我才不胖呢,徐意丛比我还重。” 金闻斐从眼镜片后抬起目光,看她们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徐意丛多高,你才多高?” 金苏苏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出头。她很颓败,一路都在捏丛丛的大腿,“你是不是又长高了?都怪你哥哥的坏基因!” 丛丛这半年又长了一公分,都快要一米六八了,差一点就要正式步入高妹行列,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毛茸茸的小鸭子。但她还记得高三的时候自己流鼻血,徐桓司从后面伸过手来,箍住她的下巴,指节修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那时候中暑,头脑发晕,朦胧间觉得他的下颌与自己的头顶碰在一起,弄得她痒痒的,抱怨连天,而徐桓司在破口大骂,因为她熬夜玩 分卷阅读21 电脑。谁也没有察觉这种光天化日的亲昵。 她那时只觉得徐桓司的个子太高了,像韩剧里那些像大狗狗一样可靠的男友。 天气寒冷,老人的膝盖有些受不了,于是徐廷和舅妈打算带外公外婆去泡温泉,丛丛前几天玩得累了,索性就留在家看门。没过几天,陈阿姨的儿媳妇要生小孩了,急急忙忙动身回家,出门前叮嘱丛丛:“叫外卖要选干净的,多吃青菜,不要吃垃圾食品。” 丛丛满口答应,但还是没忍住,手一抖,就点了披萨和爆米花,自暴自弃地霸占客厅,打开投影。 最近没有什么新片,电脑里还存着金苏苏前几天下载的《真爱至上》。当时金苏苏看得一边哭一边笑,丛丛百无聊赖,也看这一部,原来是部洋贺岁片,讲圣诞节。 一看到圣诞节,丛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圣诞节的时候,她是给徐桓司准备了礼物的,偷偷藏在他卧室里,打算让他找,找到了才给他。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当然是没有办法送了。 徐桓司粗心,又不怎么回家,大概还没有发现。丛丛抱着侥幸,偷溜到楼上去,他的卧室没有锁门,一拧把手就开了。 19 如果你也喜欢我 徐桓司粗心,又不怎么回家,大概还没有发现。丛丛抱着侥幸,偷溜到隔壁去,他的卧室没有锁门,一拧把手就开了。 丛丛闪身进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挪开放在表面的几本书。 圣诞礼物果然没有动过,还在那里,连角度都没有变。 是一个小小的钥匙扣,用橡树木头打磨切割成的。前几个月金苏苏去冰岛玩,问她有什么要带的,丛丛想起小时候,徐桓司骗她圣诞老人住在冰岛,就让金苏苏带一小块冰岛的木头回来,然后又磨又切,同学们在练缝合,她在练刀工,等大家练成了出众的缝合技术,这块木头也被她做成了麋鹿角的形状,很漂亮。 徐桓司的生日在十一月,但那时丛丛还没有完工,气汹汹地说:“你不要催行不行?圣诞节肯定会送给你的。” 结果还是没有送给他。不但没有送给他,她快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楼下的电影还在继续播放,音响扩大了对白分贝,在走廊里回荡。 丛丛把那个钥匙扣攥在手心里,听到走廊里由远至近地传来脚步声,不知道是电影里的还是真的,总之她很紧张,紧张到额头冒汗,等到有人走进房间,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了。 果然是徐桓司回来了,但她起得太猛,额头“咚”地撞上了他的下巴,撞得徐桓司闷哼一声,她也捂住了头。 徐桓司哪里知道她在这里,只是一进门就看到有一个人蹲在床头,这个人又突然跳起来往他下巴上撞,看清是丛丛,其实有些惊讶,脱口就问:“撞着没有?” 她说完“没有”,立刻捏着钥匙扣溜了,浑浑噩噩地走了几步,才发觉走反了方向,现在要回她的房间,一定要路过徐桓司的门口了,而徐桓司正在往外走,他们又会撞上。 丛丛当机立断,快步下楼去,在徐桓司出来之前坐进沙发里,端起披萨纸盒,继续看电影。 徐桓司果然只是回来拿文件一类的东西,很快就拿着一叠东西下来了。丛丛正襟危坐,吃着披萨看电影,视线余光看着他在玄关换鞋。 他回来有一分钟没有?连大衣都没有脱。 徐桓司很给她留面子,站在那里,回头利落地说:“我走了。” 丛丛目不斜视地说:“再见。” 他立刻就出了门,从外面轻轻把门关上。 丛丛麻木地吃完一个披萨边,觉得有点干,满桌子找东西喝,最后拿起杯子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发现那不是她的杯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味道很奇怪。 丛丛觉得自己也很奇怪,明明可乐就在手边。 但既然已经这样了,更奇怪一点也没什么。丛丛站起来,光着脚走到玄关,徐桓司的拖鞋就放在那里,也是黑色的。他好像格外喜欢黑色,这种沉稳深厚的颜色在他身上显得鲜明而艳丽,像好莱坞黑白电影里那些有沉重心事的花花公子。 丛丛把脚放进他的拖鞋里。隔着袜子,当然没有一点温度,但这已经让她觉得没有那么百爪挠心,虽然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这样子很舒服。 从平安夜到现在,她一直都很难受。 冷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吹进来了。丛丛低着头注视自己的脚,脚上穿着条纹袜子,放在徐桓司的鞋子里,完全不合适,但她就这样和电影里的人一起 分卷阅读22 ,漫无目的地消磨着时间,直到徐桓司走得更近,叫了她一声:“丛丛。” 她和徐桓司对视了半天。他竟然又回来了。 她想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但却没有动弹,只是想要辩解似的,开口说道:“我本来也要去泡温泉的。” 徐桓司“嗯”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家。徐桓易说你整天往外跑。” 丛丛的确约了金苏苏去爬山,金苏苏昨天满口答应,今天早上起不来床,就在电话里骂她有病。她这么一骂,丛丛就懒得出门了,每天出门游荡的确很累,的确有病。 徐桓司接着说:“但我今天突然在想,如果我回来一次,会不会碰到你。” 碰到了,还正碰到丛丛在他的房间里鬼鬼祟祟。 理智终于回来一点,丛丛开始觉得丢脸了。她又觉得渴,脱掉他的拖鞋,回到沙发上,还没喝可乐,却想起就是在这张沙发上,徐桓司吻了她,他大大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明明没有用力,但她觉得是巨浪拍来。 徐桓司在沙发前蹲了下来,说:“丛丛,你相信我吗?” 丛丛点点头。当然相信,他什么都懂,她在他的眼睛里是透明的。 徐桓司说:“如果你也喜欢我,就说一句话。随便什么都可以。” 他说“也”。 丛丛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想问什么是喜欢。她的难受算不算喜欢?她心里空空的那块地方算不算喜欢?她的心率在飞快地飘上天空,像拼尽全力跑完了八百米,这算不算喜欢? 还有,他要她说一句话,她该说些什么? 她的脑子里空空的,像哑巴一样跟他对视了半天,脸颊开始发烫,耳朵也发烫,连带着脖子也发烫。 徐桓司仰视了丛丛几秒,突然明白了似的,很快地改了口:“那就不要说话。如果你也喜欢我,就不要说话。” 丛丛甘之如饴地变成了一个哑巴。 电影的片尾字幕跳出来的时候,徐桓司直起身子,在丛丛的发顶上浅浅亲了一口,然后抱住了丛丛的肩。 如释重负一般,他浑身的紧绷都卸下来了,像是疲惫的圣艾克絮佩里终于抵达了绿洲。 丛丛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该不该也抱一抱他,但是眼泪先于一切掉了出来。潮湿咸涩的水泽濡湿他的领口,和他的气息裹成一团。 徐桓司在她的后颈上揉了又揉,好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怎么了?” 丛丛闷在他的肩窝里,有点咬字不清地说:“我好想你……” 20 杀虫剂 徐意丛和徐桓司的恋爱开局不利,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徐意丛的嗓子当天晚上就哑掉了。 生病当然是要多喝热水。徐意丛闷头喝了一晚上热水,结果第二天连喉咙都肿了。 徐桓易一早回来,见丛丛站在门口,徐桓司正急急忙忙地下楼来,拿外套给丛丛披上,连推带抱地往外走,“哎”的一声,问丛丛:“怎么了?” 徐桓司紧抿着唇,拿起玄关的车钥匙。徐桓易见丛丛脸色苍白,掐着自己的喉咙,很难受的样子,这才严肃起来,连忙跟着往外走,“我开车。”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检查,徐桓司终于破口大骂,“谁没事在杯子里放杀虫剂?!” 是外婆放的。她的兰花在生病,要浇配制好的水,临走的时候忘记把浇花的水杯收起来,而丛丛当时魂飞天外,端起来就喝了大半杯。 自然没人告诉外婆,好在她很快就痊愈了。 丛丛吃了这个闷亏,事后反省,觉得丢脸极了。徐桓易不知情也就算了,徐桓司明明知道她是为什么喝错了东西,还是拿这件事笑话了她很久,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时候,他还冲丛丛抬了抬下巴,“别乱喝饮料。” 丛丛气得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腿,对面的徐桓司脸上八风不动,反倒是小舅妈说:“丛丛,你踢我做什么?当心我泄露你的小秘密。” 徐桓司倒着酒,说:“什么小秘密?” 丛丛想起小舅妈说她脸上写着“异地恋”,立刻说:“食不言寝不语,哥……你不要说话。” 她改不了口叫“哥哥”,可是也只好尽量改,她总不能还把他当哥哥。但家人们总会提醒他们这一点。 外婆给他们发压岁钱,故意说:“丛丛,你要管管你大哥哥,要是身边有好的女孩子,记得给他介绍一下。他在外面整天乱来,难道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吗?”b 分卷阅读23 r 其实徐桓司乱来归乱来,从来也没有瞒着谁,但外婆就是说给他听的,因为徐桓司虽然是小辈,但是年少早成,手段滴水不漏,眼下徐廷都是半放手,由他去做。既然是要继承徐家的人,长辈们便都把他当大人看了,连催促都只是旁敲侧击。 结果,徐桓司没有什么反应,丛丛的耳朵却“嗵”地红了。 眼看她就要露馅,徐桓司把她拎起来,去他的房间里玩游戏,边走边问:“什么秘密?” 他的话音拂在丛丛滚烫的耳朵上,丛丛一缩脖子,正要炸毛,徐桓易追过来,一拍她的头,“你们是人吗?玩游戏不带我?” 徐桓司立刻松开了丛丛的手臂,“啧”的一声,很嫌徐桓易碍事。 这款游戏是陈昂新投资的一间公司出品,徐桓司的装备当然是最好的,徐意丛和徐桓易跟着他连杀好几把,扬眉吐气,突然听到外面爆竹喧天,一看时间,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徐桓易跑下去拿手机,给女朋友打电话,房间里只剩下徐桓司和徐意丛。 徐桓司又想点根烟来抽,因为丝质床单被外面的烟火起伏映得一亮一亮,连带着她的毛衣裙也变成霓虹般的色彩,小巧的膝盖,光洁的小腿,曲线流畅的脚踝,再向下,他不想再看,只知道那段足弓的形状柔美得不可思议。 丛丛还在低头出大招,徐桓司一伸手,把她的手机夺走了。丛丛一急,伸手去抢,身体前倾了一点,突然被他一低头吻住了嘴唇。 他也没有闭上眼睛,丛丛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漆黑浓郁,被璀璨的金紫映亮,他的目光在她的眼睛里游弋,狡黠而明亮。 卧室门都没有关,家人都在外面,丛丛连眼睛都不敢闭,逃也逃不开,因为后颈被他用力压着,只能用力推他,“快放开!” 徐桓司恋恋不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肉,却没松开扣她脖子的手,只稍微分开几毫米,微微垂着眼帘,带笑看着她,说话时几乎又是唇齿相贴,声音很低,是偷情的私语,“去睡觉,五点起床,跟我上山看日出。” 这几天徐桓司都准时回家,跟丛丛腻在家里,一起打游戏,一起看电影,最多不过一起出去吃饭,还是跟徐桓易一起。家里人以为是徐桓司厌烦了酒局,在家休息,顺便陪一陪妹妹,他素来最疼丛丛,大家都不以为异,但他们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所以,几个小时后应该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丛丛有一点激动,定了十几个闹钟,早早爬起来,换了衣服,吹了头发,还化了一个急匆匆的妆。 但徐桓司都没怎么看她。她推开卧室门,他已经等在外面了,一秒的停顿都没有,他替她把鞋拎在手里,另一手牵住她,两人轻手轻脚地下楼,出门,蹲在门外穿上鞋子,然后下车库,开车,一路疾驰上山去。 21 太上忘情【800珠的加更】 刚下过雪,山上很冷,丛丛穿着厚厚长长的羽绒服,跟徐桓司站在迎客松下,俯瞰薄雾蒙蒙的整座城市。 美则美矣,但过了五分钟,她终于受不了了,像鹌鹑一样蹦着取暖,“徐桓司,太冷了!” 他们之间差着五岁的年纪,但她不叫“哥哥”,就叫“徐桓司”。徐桓司习惯性地在她头上拍一巴掌,“没大没小,”随即把她一揽,夹在手臂底下回车里,“谁让你要出来?” 丛丛说:“不是你要来山上的吗?” 徐桓司拉开门,把她往温暖的车子里塞,“笨蛋。再在家里多待一会,我怕你心脏停跳。” 他把她塞进车子后座,扣住她的下巴,深深浅浅地吻。在家里连互相看一眼都要避人耳目,丛丛的精神高度紧绷,简直时刻活在高考考场上,又好笑又可怜。 丛丛这才明白他的用意,但很不高兴他叫她“笨蛋”。 好在车里的温度刚好,想亲吻就可以闭上眼睛,想拥抱就可以放松身体,什么都不想做,也可以把头搭在他肩上,睡个回笼觉。太上忘情不过如此。 过了一个寒假,室友李明阳也有了男朋友。那个男孩子是李明阳的高中同桌,现在在南方读大学,丛丛每天看着李明阳长吁短叹,心里也觉得忧愁。 李明阳说:“我异地恋,你叹气干什么?正所谓那个不急那个急。” 徐意丛说:“……我未雨绸缪不行啊!” 徐桓司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日程排得很满,下个月又要去南非,回来之后又是两个多月的连轴转。 他偶尔有空,也是来接丛丛回家。吃过晚饭,两人在夜深人静 分卷阅读24 的时候,溜到阳台上偷偷接吻。陈阿姨和舅妈在楼下炖明天的汤,有一点声响,他们就停住动作,丛丛的手按在他肩上,和他面面相觑,像两只偷腥的猫。 等到周末结束,他又送她回去。徐桓司在宿舍楼下,靠着车门,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向丛丛挥一挥,“走吧。” 丛丛抱着书包,刚走了两步,他大步追上来,把一支钢笔递给她。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他的签字笔,他只是借机牵了一下她的手,她的手心里软软的,像只小刺猬,一挠就缩起来了。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丛丛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家里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出在家里,因为家里的大人都没有提起一个字,还是徐桓易打电话告诉丛丛:“丛丛,你这周末不要回家了。别告诉他们是我跟你提的。” 原来是徐廷。他们那个圈子乱得很,人人都不干净,但年轻漂亮的女孩们也都默守规则,玩归玩,玩完了,得到金钱、资源、人脉,有再多的不舍得,到了时候也该放手,绝不敢破坏规矩。 但这次是一个女演员在酒店房间里拍了照片,内容很简单,不过是她举起手机自拍,露出豪阔的夜色,还有露天泳池边名贵的酒。 本来绝不该发出来的,但照片还是流了出来,照片里不明显的地方有两个男人,近一些的年轻俊朗,是徐廷的秘书,远一些的背着身,正在讲电话,影影绰绰,看不清面目。 当天没有人扒出徐廷的身份,网友的注意力集中在女明星和英俊的男人身上,第二天,这条新闻就销声匿迹了。 再过一周,丛丛考完了试,回到家,舅妈的神情很平常,好像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她早就习惯了。 其实丛丛知道徐桓司也免不了应酬,虚与委蛇,由他的天生一双桃花眼做来,也情真意切,只不过零点钟声敲响,众人各自离场,各自温香软玉满怀,他是独自一个人,敞着车窗吹着夜风,开到丛丛的学校去,给她打电话,响了半声就立刻挂掉,大概也知道现在太晚了。 丛丛一听就知道他喝多了,轻手轻脚披上衬衣,跑下楼,刚拉开车门,就被他扯进车里去,放在副驾驶上,揽住腰身亲吻。 丛丛睡意没散,喘不上来气,急欲往后躲,就像他的吻是什么灭顶之灾一样,用力挣扎,反而被他顺势往身上一搂,竟然把她拉到驾驶位上,和他面对面。 丛丛背抵着方向盘,按出一声喇叭鸣响,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坐在徐桓司身上,也只不过能和他平视。丛丛睁大着眼睛,黑发有一点乱地披在肩头,狼狈又被动。 而徐桓司看了这样的她一会,更深地吻过来了。 他吻得很用力,咬啮丛丛柔软的嘴唇,灵巧有力的舌头卷开她的牙关,搅弄她口腔中的津液和呼吸。丛丛不再挣扎,试图回应他,唇齿却被搅得不由自己,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喝酒不要开车……你怎么……唔……怎么来了……” 徐桓司把额头抵在她的眉心,看着她的眼睛,沙哑地说:“想你。” 22 都二十多章了 丛丛也想他。她抓着他半敞的领带坐稳,看清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才附过去吻他的嘴唇。她菟丝花一样攀在他身上,总像要掉下去,他的两手就握住她细细的腰肢。 交往快要半年,这样的动作当然不算出格,可冬天早已经过完了,丛丛又是急匆匆下来的,衬衣里面只有一条薄薄的睡裙。他轻轻一碰,女孩子在睡眠中略高的体温就沾在掌心。 丛丛觉得徐桓司顿了一下,随即他就像被火撩了一般,立刻松开了手。丛丛虽然晕红着脸,也立刻顿住了。 丛丛这才发觉自己是分开两腿跪坐在他身上,一点距离都没有,而她里面穿的是睡裙,不仅短,还没有内衣。夏夜风暖,他只穿一件衬衫,她的胸脯就拂在他的胸前,而她的大腿根被什么东西蹭着,又烫又硬。 徐桓司的手放在她身后的方向盘上,停下了动作。 丛丛虽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是又不是没有看过电影,心里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有许久不敢动。 过了一会,徐桓司掐住她的腰把她慢慢放回副驾驶,替她推开车门,“……太晚了,快回去吧。是不是吵到李明阳她们了?” 他说得客套极了,就像是他犯了错一样。丛丛在车门外站着,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你,你下次什么时候找我玩?” 徐桓司欠身从后座拿来西装外套,放在自己腿上,遮住那块隆起,罕见地没逗她:“周五晚上请你吃饭。” 第二 分卷阅读25 天晚上,丛丛在宿舍翻书,一边翻书,一边叹气。 李明阳说:“徐意丛,你又怎么了?” 丛丛不敢告诉她自己在跟自己的哥哥谈恋爱,说:“……我看的小说,都二十多章了,这两个人,谈恋爱都半年了,还没有……呢。” 她没办法说下去了,果然这件事还是很羞耻。 李明阳嗤之以鼻,说:“作者一定没有生活经验,现代人谈恋爱哪有这么清纯的,和尚都能包养女大学生了。二十多章?什么小说这么变态?快发给我!” 另一个室友探出头来,说:“你忘了我上次为什么分手吗?那个男生嫌我跟他认识一个月了,还不跟他上床。我不就是想等到第三个月再做吗?” 她们越说,丛丛越郁闷。倒不是恐慌徐桓司憋坏身体,是觉得这样不像谈恋爱。 当了太多年的兄妹,似乎很难变成真正的情侣。现在当然是和原先不一样的,眼神不一样,呼吸不一样,心跳不一样,但她似乎依旧像原先一样,被徐桓司当真正的妹妹照顾,只不过照顾的内容加上了接吻和牵手。 马上要放暑假了,李明阳的男朋友要过来找她玩,李明阳颓废了几个月,最近开始发愤减肥护肤提升自我,早上敷面膜,晚上看成人教育片,学习技巧和动作。 徐意丛陪她看过几次,感觉都是活塞运动,懒得看了,今天却拿着几个橘子凑过去。 李明阳跟她一起,吃着橘子看成人教育片,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看着片子里漂亮丰满的女生被绑住了手腕脚腕,跪在大床上,雪白的臀肉高高拱起,腿间的隐秘一下下被粗大的性器官贯穿,她浑身发抖,发出蚀骨的呻吟尖叫。 丛丛聚精会神地观看,李明阳说:“你看这么认真干什么?你哥哥可是黑社会,你哪有机会谈恋爱?” 丛丛也觉得,看了也是白看。徐桓司把她当小孩,她学了满腹经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暑假结束的时候,秋高气爽,徐意丛和金苏苏一起去爬长城。 长城脚下有卖纪念品的小摊贩,专坑外国人,有白人小哥正经八百地在那里挑中国年画,要给女朋友当生日礼物。金苏苏打趣她:“徐意丛,你不给你男朋友买生日礼物吗?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到了,马上就要来不及了!” 徐意丛像惊弓之鸟一样,吓得左顾右盼,一边打她,一边压低声音,“都告诉你不要在外面说这件事了!” 金苏苏抱头鼠窜,“有那么丢人吗?不是挺好的吗?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经验那么丰富,你躺着被他哄就行,什么心都不用操,还是自家人,知根知底——” 话虽如此,徐意丛还是在游客稀少的野长城上捡了一块像鹅卵石也像玉的黑石头,拿回家去。 去年的麋鹿角钥匙扣徐桓司虽然收下了,但是丛丛没见他用过。想想西装革履风流倜傥的徐大少手提麋鹿钥匙扣的情景,她自己也觉得一阵恶寒,所以,她今年打算送他点不用拿出手的。 她把石面磨平,打算在上面刻一个小篆的“司”字。外公喜欢金石,徐桓司从前替外公打下手,她小时候跟徐晏回来,最喜欢趴在桌边看这个哥哥刻石头,她第一次见“丛”的篆字,也是他写给她看的。 结果这点小心意都漏了馅。 徐意丛看着教程,一边学一边刻,当然都只敢在家里偷偷进行,所以进度缓慢,横亘了整个秋天和初冬。到了他生日的前一天,终于快要完工了,她藏在卧室里跟那块石头较劲,冷不丁后脑勺被人拍了一把。 她吓得险些跳起来,回头看去,身后是突然回了家的徐桓司,他一手提着西装外套搭在肩上,问她:“我妹妹干什么呢?” 23 生日进化 徐意丛还没来得及把石头藏起来,徐桓司已经一弯腰,看清石面上的字,一手插着口袋,笑着称赞道:“挺好的,谢谢。” ……这个混蛋! 徐意丛像一头被挑衅了的小狮子,跳起来打他,“什么挺好的?你没看见,听到没有,你什么都没看见!” 徐桓司迅速回头向走廊上看了一眼,然后把外套往桌上一扔。丛丛不傻,立刻就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但这个人竟然连门都懒得关。 她立刻要跑,没跑两步,被他眼疾手快掐住腰捞回去,动作快到她几乎失重。丛丛被他抱着转了半个大圈,放到书桌上,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丛丛惊魂未定,捂着嘴,防止自己叫出声。徐桓司拨开她的刘海,在她白净的额头上用力亲一口,混蛋兮兮地说:“我什么都看见 分卷阅读26 了。” 徐家不正式给小辈过生日,到了徐桓司生日的时候,只是做了寿面。 因为丛丛胆子小,徐桓司在家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看丛丛,但丛丛今天的话却出奇地多,夸舅妈的浇头做得鲜,又夸外婆烧的芋头嫩,还夸徐桓易买的可乐好喝。 徐桓易莫名其妙,“可乐不是都一样吗?你吃错药了?” 外公笑着说:“怎么说话呢?徐桓司,管管你弟弟。” 徐桓司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会告状。他放下筷子,很不痛快似的,往椅子里一靠,看着她说:“我先管妹妹吧。您的宝贝外孙女明明给我做了礼物,偏偏不给我。” 外公哈哈大笑,问丛丛:“你给他做了什么?拿出来给外公看看。” 丛丛一面磕磕巴巴地搪塞,一面恨得牙痒,在桌子下面找到他的膝盖,悄悄踢他。徐桓司在桌子对面只弯了弯唇角,他比她沉得住气,不动声色。 外公和外婆睡得早,徐桓司不想吵到老人,在院子里抽着烟打电话,沾了一身寒气。挂掉电话,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上楼回房间去了。 有人敲他的门,犹犹豫豫的,他知道是丛丛,叫她进来。丛丛在他的床上盘腿坐下,低着头,用手指跟丝滑的浅灰色床单玩。 她的手指白皙纤细,指尖有一点点红。在她快要把他的床单揉皱之前,徐桓司终于起身去锁了门,回来推开电脑,拉着她身下的床单,把她拖到怀里,“礼物呢?” 丛丛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呼吸很慢,但两个人躯体相贴,他敏锐地察觉到丛丛的心跳又快又密,像春雨一样。 他刚刚想问她怎么了,丛丛突然在他怀里仰起头来,软软的头发拂着他的下颌,两眼柔亮地蒙着一层水泽,怯生生地问:“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行吗?” 丛丛说完,就立刻紧紧闭住了嘴唇,像是怕他骂自己不懂事一样。两人都有许久没有出声。 他这才发现丛丛今天用了一点香水,很清甜的女香,在鼻端若有若无地缭绕。其实这香水有点恼人,因为更好闻的是她的气味,他一早就辨别得出来,像是青苔和雨雪混杂的香气,曾经以为是香水,但比任何香水都更让他心猿意马。 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丛丛把他的生日礼物拖到了圣诞,然而,到了圣诞的时候,他忍不住吻了她。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不能挽回。明明是平安夜,他把丛丛的平安毁掉了,她连家门都不敢进。 但是还是好起来了,因为他撞见丛丛溜进他的房间,想要收回给他的礼物。他离开之后,丛丛呆呆地把脚放进他的拖鞋,因为她也想念他。 丛丛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袖子,紧张得指骨发白。徐桓司轻轻理了一下她的碎发,“你还小呢,丛丛。” 丛丛用力摇了一下头,像是想要从梦里醒过来一样,“我都准备很久了。” 徐桓司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一句话逗得笑了起来。他笑起来格外风流,五官里藏着高深难测的意气飞扬。 丛丛急了,急得坐立不安,想要说些什么,质问他为什么还在等、质问他为什么总把她当小孩子、质问他为什么让她焦心而疑虑、质问他知不知道,她已经不再只是他的妹妹。 她这边急得手心都发烫,徐桓司的大手却扣住了她的蝴蝶骨,扣向自己胸口。他低头看着她,说:“丛丛,这也许是一辈子的事。” 这还用说吗?! 丛丛酝酿了好久,结果被他回敬了这么一句,当下羞愤得眼圈都红了。她揉揉眼睛,挣开他的怀抱,跪在床上,趴在他胸口亲吻他。 丛丛闭上了眼睛,睫毛簇簇抖着,眼下有一圈淡淡的红晕,吻得深而动情,小舌头滑进他的口腔,笨头笨脑地刺弄他的七魂八魄,牙齿跟他的舌尖、嘴唇和下巴磕碰,弄得她自己气促声急。她突然把他推开几公分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已经和你过了一辈子了!” 徐桓司觉得丛丛像头小狮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她也紧张极了,等到徐桓司慢慢把她的睡衣脱掉,他的目光滚烫地胶着在她的胸前,她磕磕巴巴地问他:“你喜、喜欢这个吗?” 女孩子青春光洁的四肢裸露出来,在初冬莹润的月色下,散发着一层珠玉般的微光。睡裙被他轻柔地剥掉,他这才看到,丛丛穿的是一套很特别的内衣,是他们上个月逛街时见过的,当时他在橱窗外稍微一驻足,前面的丛丛转回头来,一脸疑惑,“你在看什么?” 他立刻移开目光,抬脚就继续往前走,“少儿不宜,走你的。” 他承认自己是个 分卷阅读27 进化未完全的男人,他看到橱窗里那套漂亮温柔的内衣,脑海里就不可自控地冒出丛丛穿着它的样子:圆润的胸脯被象牙色的绸缎包裹住,露出柔腻白皙的沟壑,下缘的丝滑延展到收紧细细的腰肢,胯骨再孩子气地展开弧度,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稍稍并拢,踮脚在他的书架边找书。 现在这套内衣已经在丛丛身上了,在他的怀里,比想象中更近。他也比自己想象中更饥饿,更渴望,更浅薄,更期待。 丛丛被他咬住耳垂,听到他叹息出声:“我喜欢的是你。” 24 不许乱说话[H] 友情提示 四万多字了,开始营业啦!这本预计篇幅还是不会太长,可能自己心态变了,写佳期蔻蔻元元的时候都辣手摧花不带一丝颤抖,这次写得很入戏,昨天还一边写一边哭(?也是太脆弱),所以还是要提前说明,会HE但是确实会虐。 虽然没有时间回复所有留言,但是每一条都有认真看,如果我对哥哥和妹妹的爱有99分,里面至少有33分来自留言补充(……)你们的留言和珍珠都是我写文的动力和乐趣,非常感谢大家的鼓励和陪伴! 开业大酬宾,今天有三章,这是三章里的第一章,小心不要漏看,感谢滋辞正版! 徐桓司咬过她的脸颊,咬过她的手腕,可是从来没有咬过这里。一刹那间,丛丛觉得仿佛有电流穿进耳垂,一路激烈地噼噼啪啪窜进血管。 她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她学了那么多的理论知识,看了那么多的教育电影,在一瞬间全都忘光了。 他没有脱她的内衣,只是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他覆在上方,轻轻地吻她的脖子,锁骨,也吻过薄薄的滑腻绸缎,好像她是某座连绵的青山。 那种感觉酥痒酸麻,又难受又陌生,丛丛有些僵硬地搂住他的脖子,想要他告诉她该怎么做,但他把她的手按到了腰身两侧,禁锢住她的蜷缩,他的亲吻向下绵延,吻在软腻的乳缘上,还有下面几寸的腰线,然后是小腹。 丛丛全身都在微微地发颤,裸露的皮肤因为陌生的感觉而泛起缠绵的粉红色,而他丝毫不停,牙关衔住了她的内裤边,呼吸就拂在敏感的皮肤上。 丛丛的腰下意识地弹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出了声,“嗯……” 那种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丛丛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发出这种声音,一时间如同五雷轰顶,呆呆地看着徐桓司,脸越来越红。而徐桓司牵过了她的手,拉向腿间,问道:“知道在哪里吗?” 丛丛反应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面红耳赤地扭过身去,试图爬开,她还踢了他一脚,“你才不知道!” 徐桓司笑得弯起了眼睛,一缕碎发松散地垂拂在眉心。丛丛要逃,被他拽着脚腕拉回来,她就在他的怀里挣扎,但这时才知道徐桓司的力气有多大,她被他搂住,就像被困在一座囚笼里。 他的臂膀完全没有松动的余地,把她紧紧地箍住,话音在她耳边含裹着低沉的气流,“我不知道啊,在哪里?” 这个坏人的手在她的大腿根部缓缓地揉按挑拨,丛丛想要并拢腿,却在发抖,抱着他的脖子摇头,“……在……你不要装了!……” 略微粗糙的修长手指已经挑开了内裤底,丛丛耳朵通红,简直想埋进他的颈窝里去,头都抬不起来,而他略微粗糙的指腹顿在窄小的缝隙上,停住了动作。 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丛丛小声问:“怎么了?” 不怎么。两片柔嫩花瓣闭合着,在微微翕动张合,等待处女地的拓荒者抵达上岸,被暴露撩拨,被一重重分开山水程程,被寻觅珍珠宝藏,被开辟满谷温暖清香的泉水,如果有光,她在夜色中该莹润地发亮。 手指缓缓拨开花唇,指节在敏感的缝隙里磨蹭,沾染着侵略性气息的指节穿进柔软的隐秘带。丛丛彻底没声音了,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只敢轻缓地呼吸。 她学过人体构造,但也只是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自己轻轻碰过,但是奇怪极了,那么小,怎么可能用来做别的事情?她怀疑自己找错了。 徐桓司把她从肩上弄下来,捧住她的后脑勺,含糊地安慰她:“别怕。” 丛丛头一次被他吻得三心二意,因为有修长的手指划过敏感的小珠,继续缓缓向下,停在穴口,打着圈在小洞外磨了磨,指腹轻轻地按进窄小的缝隙。 丛丛并不知道自己被指尖挑出清澈的蜜水,但是腰都要蜷缩起来了。 他插进去的时候,丛丛疼了一下,被他含着的小舌头打起了卷,在他嘴里含含糊糊地呻吟出声。她最隐秘的地方紧紧箍着他的手指,从未迎来不速之客的穴口紧绷得发疼,可他要拔出来,她立刻又 分卷阅读28 抱紧了他的脖子,声音有些软,软得不像她,像能滴出水来,“……别、别停。” 他咬住她的后颈,她像被他叼进洞穴的猎物。他的手指碾压在她的神志上,她在他的指端浮浮沉沉。 她还是紧张,纤细的腰在不自觉地蜷缩,含住他指尖的地方随之收紧。他就着她柔腻的花液轻轻地抽动手指,丛丛就在他身上越攀越紧,等到他加进一根中指,一面慢慢扩张紧致的内壁,一面摩挲着蚌底珍珠,她整个人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偏头咬住了他的脖子。 丛丛面色绯红,不肯放开他的衣角,可是连脚趾都蜷起来了,整个人在陌生的情欲中颤抖痉挛,抑制不住喉咙中压抑低声的呻吟,在他耳畔说:“嗯……我……难受……” 这种感觉让人失控,让人完全沦陷,有一点可怕。徐桓司捏住她的脸,“就是这样。记住了?” 丛丛红着眼圈,用力拽开他的手,“……你再把我当小孩,我就跟你分手。” 徐桓司笑起来,“不许乱说话。” 丛丛柔亮的黑发散在床单上,像水墨洇染,而肌肤在暖黄的台灯光线下白莹白发亮,胸前的柔嫩被包裹着,精致得不可方物。 可她像被海浪浸了一身,视线都模糊了,只看得到徐桓司注视着自己。他领口的扣子被她弄开了两颗,只是有些凌乱,丛丛没有办法联想他也有书上那样丑陋的器官,但她坐起来拉住他的腰带,笨手笨脚地解开。 在她开始觉得忐忑害怕的时候,他突然抬手关了灯,低下头来衔住她的嘴唇。 25很疼?[H] 友情提示 今天更新三章,这是三章里的第二章,不要漏看喔 丛丛在黑暗中兴奋而惧怕地攀住他的肩膀。这样很好,她不用看她害怕的景象,她紧张的样子也不必被他看见。 她的四肢都软绵绵的,两腿被他轻易地顶开了,扯开了湿透的内裤,坚硬火热的东西就挨着她湿漉漉的巢穴。 丛丛觉得呼吸困难。徐桓司在她的肩头啃吻、舔舐,贲张的头端插进她仍然在颤抖的洞穴,巨大的侵略者撕裂地扩张开窄小的缝隙。她有一瞬间疼得叫出了声,用力向后躲去,可他把她拉回来,拉向他身下,埋在她体内的东西缓缓挤开紧致,被柔嫩的软肉吞没到根部。 丛丛在他胸口又捶又打,要他停下,要他出去,逼得徐桓司停下动作,安抚地捋她的头发,“……我知道了,知道了……对不起。” 丛丛抽噎着捂住脸,说话颠三倒四的,“可是你都没有用力……” 徐桓司笑着拿开她的手,眉心抵住她的额头,“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乖?”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浸着陌生的情欲,丛丛不说话了。他把她的手臂拉到床头,拢她在有力的身躯之下,在她的呜咽声中轻柔地贯穿她。 她还是轻轻地颤了一下,有滚烫的东西洒在他敏感的头端,随着抽插的动作被带出体外,沾湿她的腿,弄湿她身下皱皱的床单。 他知道那是什么,又疼惜,又餍足,揉按身下纤细的肢体,让她僵硬的身体再打开一点,在她身体里驰骋。可她一直在小声地叫他的名字,带着哭腔,“徐桓司,我疼……你……嗯……你轻一点,徐桓司……” 她又小又紧,四面八方都是紧致潮湿的吮吸,都是无可遁形的挤迫,而他等待太久,像渴了一辈子的人突然闻到水的气息。 丛丛的手在他的背上又抓又挠,他只是含住她的嘴唇,把她的呻吟和呜咽一一吞咽下肚,然后嘶哑地教导她:“舌头。” 大手扣在她脑后,把距离吞没,每一个音节都按动着她的唇舌,细微的震颤和嘶声。丛丛傻呆呆依言照做,伸出笨拙的小舌尖,被他拖去勾连纠缠。 她这才知道中计,因为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无奈地任由他在她的身体里缓慢地律动,一下比一下更深,一下比一下更让她全身酥麻滚烫地失去力量。 丛丛的腿搭在他腰后,脚尖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时不时碰到他的腰窝,他的动作会猛地加重一下,丛丛仰起脖颈,迎合他的亲吻,承受一下下失去控制的撞击,口中只剩小声的“唔唔”溢出来,像受了委屈的小狗,终于在窒息之前逃开漫长的吻,失神地喘息着叫他:“慢一点……哥、哥哥……” 徐桓司停下动作,拨开凌乱的床单,披拂的长发,重新找到她潮红的小脸,捏住她的下巴。丛丛不能说话,昏然看着他碾压进来,撞向深处。 尖锐的白光在脑海里飞速地劈下来,紧紧绞着他的穴口一阵剧烈抽缩,内里蓦地被溅上一股滚烫的热流,他很沉地压住她,紧紧抱住。 她有许久都没有意识,只是被徐桓司慢慢 分卷阅读29 地摊平开来,揉按因为接连高潮而烧得发红的身体。等到稍微回来一点力气,她又环住他的脖子不松手了。 徐意丛同学今天像个没出息的树袋熊。徐桓司搂住她的后腰,轻轻摩挲那两片断翅似的蝴蝶骨,“怎么了?” 丛丛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慢腾腾地说:“刚才……你是不是……射在我里面了?”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徐桓司随即没好气地在她腰上狠狠捏了一把,权当教训:“是,你夹的。徐意丛,我警告你,下次不许再乱说话。还有,在家里叫什么哥哥?弄伤你怎么办?” 她发现自己用词不当,因为他腰下的某个部位又可疑地涨了起来,连忙放开他,手脚并用躲到一边去,“……我知道了,你不要凶!” 他把丛丛捞回来,抱在怀里,这才发现丛丛在慢慢地用嘴呼吸。过了一会,她忍不住说:“我要回去了。” 他顿了一会,突然把台灯打开了,皱着眉头问她:“很疼?” 丛丛对徐桓司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打个喷嚏,他都能知道她是感冒还是撒谎。 她知道徐桓司算是很克制了,可她还是疼得厉害,腿间那里也就算了,没想到小腹也又酸又麻,站也站不直,腿脚都软,走路都像踩着棉花,还不知道明天要怎么跟家人解释。 徐桓司把她抱去浴室洗干净,然后拆掉床单。丛丛窝在沙发上,看着他把皱巴巴的床单收起来,床单上有不小的一片血迹,他的目光发暗。最后,他又去她的卧室拿来衣服,帮她穿上。 丛丛见他拿来的是羽绒服,抱着被子问:“要出去吗?” 徐桓司点点头,“出去住吧。” 他还是那种表情,微微的颓丧和懊恼,可他的脖子上全是她的牙印,背上和胸口也是她抓出来的红痕。他的刘海被水雾沾湿了一点,看起来有一点好欺负。 丛丛越看越窝心,欠欠身,在他鼻尖“叭”地亲了一口,抱着被子看着他说:“好呀。” 26见天地 友情提示 今天更新三章,这是三章里的最后一章,不要漏看啊! 夜已经深了,徐桓司拉着丛丛轻手轻脚地下楼。 丛丛走得很慢,但还是怕被人看到,执意不要他抱,慢吞吞地挪出卧室,又磨磨蹭蹭地下楼。出了家门,他终于揽住她的腰,打横抱起,快步到车库里去,把她放进车里,开车出门。 丛丛原本不困,但这条路是他们常走的,每次送丛丛回学校都会路过,是穿城而过的河边,深夜时静谧氤氲,像古人带着荔枝和诗句摇橹北上的水边。 水汽蒙上车窗,丛丛看着看着,慢慢地打一个小哈欠,越来越迷糊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徐桓司在背着她穿过车库,走进私人电梯。 丛丛知道长辈们都是狡兔三窟,不想回家的时候,总要有个地方去,就像她可以回宿舍一样。 连舅妈都在外面有房子,上次徐廷出了那样的事情,丛丛隔一周回家时碰到舅妈,她是自己开车从外面回来的,身上有淡淡的烟味。虽然她平时从来不抽烟,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徐桓易也有房子,带丛丛去过很多次,他带丛丛一起打游戏,或者吃野味。那是一套在山里的小别墅,后院种了很多的洋甘菊,因为他的女朋友喜欢这种闻起来像护手霜一样的小花。后来两个人每吵一次架,徐桓易就在那里闷声埋头挖土,再种一株洋甘菊,现在那片花田都快要蔓延到山上去了。 所以徐桓司有这样的公寓,一点也不稀奇,毕竟他有时候不想回家,有时则是不能,又有些时候太晚了,回去难免吵到老人。 丛丛高中的时候就逼问过他,“哥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很多房子?” 徐桓司大概把他的三窟当酒店,压根没有当回事,在她额头上轻拍一下,“小屁孩。” 那时她是小屁孩,问两句都嫌烦。现在她是他的女朋友了。 丛丛困得七荤八素,徐桓司把她放在床边,掰开她的嘴,喂了一颗药,低声说:“对不起。” 他端着水杯站在床边,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很紧张地看着她就着他的手喝水,把药片吞下去。 丛丛钻进浴室去洗了个澡,实在太困了,坐在床边,头一点一点的,徐桓司帮她剥掉外衣,套上他的大睡衣,她就把头往被子里一塞,鸵鸟一样睡过去了,在睡梦里隐隐约约地觉得床垫另一边下陷了一点,有力的小臂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她就动一动,枕在他的手臂上。 从来没有过这样亲近的姿势,但是没有一点生疏,好像天生就该如此。 她睡到日上三竿,然后磕 分卷阅读30 磕巴巴地接了家里的电话,告诉徐桓易:“……室友过生日,我忘记了,所以今天早上就回学校了。……回家?……不回了吧……明天还有班级聚餐。” 徐桓易嗤之以鼻,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交际花呢?” 她说:“你不要教育我!你只是个花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跟徐桓易拌嘴的时候,徐桓司就在阳台上抽烟。他穿着跟她一样的睡衣,很松散安宁的样子,隔着透明的玻璃,笑着看她扯谎。 丛丛挂掉电话,爬下床,把身上长长的睡衣睡裤挽了好几个边,才露出手腕和脚腕来,头一次发现他有那么高。她还有一点娃娃脸,罩在他的衣服里,格外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腿间还是很疼,又酸又胀。她把他的家逛了一遍,发现这套公寓就在肃穆威严的临安街上,有很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色,两室一厅,还有很大的衣帽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楼下就是酒店,徐桓司打电话叫了粥和点心来,丛丛胃口大开,全都吃掉了,吃完了,又爬回床上。 因为吃了事后药,加上过几天要来大姨妈,她的肚子有一点疼,即使不困也想趴着。到了傍晚,她终于想起徐桓司今天都没有出门,趴在他腿上问:“你没有事情要忙吗?” 徐桓司从后面握着她细细的脖子,“都是饭局,怪没意思。肚子还疼吗?” 丛丛毕竟年纪小,起初不太舒服,过了一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徐桓司陪了丛丛好几天,两个人一个不想回学校,一个不想出门应酬,在家里把周围的酒店吃了个遍,终于腻了,丛丛跟他出门去找超市。 超市很大,从家居用品到调料粮油一应俱全。他们本来打算只买一点薯片鸡翅,看电影的时候吃,结果不管丛丛看什么,徐桓司都放进购物车里,他甚至往购物车里丢了几大盒安全套。 那几盒安全套醒目极了,丛丛很紧张,左顾右盼,生怕别人注意。徐桓司偏要举起最显眼的一盒,让她学习包装盒上标注的尺码型号。 一个老阿姨路过,向他们车里瞟了一眼,随即不堪入目地推起购物车,飞快地走掉了。 丛丛差点咬他,“……太丢脸了!都怪你!” 徐桓司哈哈大笑,把乱蹦的丛丛夹在手臂下面,继续逛超市,结果是他们把有用没用的东西全都采购了一圈,最后买了两大箱东西回来。 公寓的厨房不小,但徐桓司连电磁炉的开关都找不到,所有东西都像新的,冰箱里只有气泡水和酒。丛丛把那些调料食材一一塞进柜子里,塞得满满当当,回头说:“你的冰箱太小了。” 徐桓司原本在沙发上看球,闻言关掉电视,放下两条长腿就要拎外套出发,“买。走吧。” 丛丛累坏了,蹲在地下拒绝,不肯再出门,“你太夸张了!不要动我,我要做饭了。你等一下可不可以洗碗?” 徐桓司洗碗大手大脚,开门大吉地砸碎了两只碗。丛丛跟他把碎片清理干净,又靠在洗碗池边监督他,一边跟李明阳打电话,叫她替自己交作业,“我写完了,在桌子上,你帮我交一下好不好?……不行,你不能全都抄我的,也抄一抄别人的,不然也太明显了!” 没想到李明阳竟然拿成人教育片的事情威胁她,“那我以后不带你阅片学习了!” 丛丛说:“你的片子教得根本就不好!” 她挂掉电话,徐桓司正好洗完了碗,修长的手臂撑在洗碗池边,问她:“你都学会什么了?” 他的神情若有所思,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丛丛支支吾吾地说:“……反正都没学会,你不要问了。” 徐桓司点点头,打开电视,调出收费频道,把丛丛拽到沙发上,“来,我教你。” ———— 徐老师加油啊! 27这种时候可以叫哥哥[H] 徐桓司上次照顾丛丛是第一次,没让丛丛看见任何难看的东西。这次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不仅没有关灯,还把丛丛的衣服全都扒掉,对着她小小的乳房又咬又捏。 丛丛没有电影明星那样摇曳荡漾的身材,但自我保护意识一直很强,连高中的时候金苏苏想恶作剧摸她的胸都没有得逞过。加上那天晚上,她这是第二次被人碰,两团雪球一样的小奶包被他捏得红肿狼狈,软肉从指缝里漏溢出来,最可怕的是她的两颗小乳尖竟然很激动似的,慢慢地挺立起来,硬硬地刮擦在他的掌心,随即被他含进嘴里,一口口地嘬弄吮吸。 电视里的男女主角正在做同样的事情,一头黑色长卷发的亚裔女孩躺在沙发上,挺起丰盈的胸乳,喂给身上俊朗的男人。男人沉醉地吮吸,竟然有白腻的乳 分卷阅读31 汁从他的唇角蜿蜒而下。 丛丛的脸快要红到爆炸了,“……你!” 徐桓司在她的小乳粒上咬了一口,安慰似的说:“都是演的,道具。” ……那有什么区别吗?! 随着片中人的动作,徐桓司把丛丛的手腕拉到腰后,让她跪趴在沙发上,他在身后欺负她。她的骨骼玲珑纤细,在他的宽肩窄腰下像一尾细长的小银鱼,起伏着呼吸。 他抓着她的力气大极了,丛丛只有手指头还能乱动乱抓,其他部位全都任他摆布,两条长腿被分开,他凶悍的性器重重弹拍在她圆圆的小屁股上,缓缓挤进她尚且青涩的巢穴。 丛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徐桓司重重捣弄,在她哆嗦着咬住嘴唇的时候咬她的后颈,提醒她:“跟着动。” 徐桓司那一下不知道撞到了哪里,丛丛一阵魂飞魄散的难受,细腰蓦地向下塌去,只能被迫看着电视里跟自己同步的画面,跟着“嗯嗯唔唔”地小声哼叫,觉得脸颊发烧。 徐桓司块垒分明的小腹一下下撞在她身后,和电视里同时,“啪”的一声,她的臀肉就一波波地被撞向前去,四肢百骸都要被他撞碎了,却被他拽着手腕拉回来,重新扯回身下。 电视里的女主角被男主角挺腰猛地深入一撞,昂起脖子,发出蚀骨的呻吟,“快一点……哥哥操我……” 丛丛被弄得受不住,失神地跟着小声叫,险些就又叫错,“快一点……哥、徐桓司……” 徐桓司从后面伸过手来,捏着她的乳肉,把她搂到胸前,让她紧贴着跪在自己怀里,大手在她翘起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后面还有呢?” 丛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微微闭着通红的眼睛,无意识地掉着眼泪。他这才发现这个笨蛋格外敏感,连小肚子上的软肉都在瑟缩颤抖。 电视里的人早就被抛到一边去了,徐桓司把控着她全部的感受。丛丛还在窒息着喘息,被他慢慢地挺腰厮磨,粗长的性器在因为高潮而挛缩吐液的身体里被吮吸挤弄,几乎又要涨大好几圈。 她艰涩地求饶:“……我疼……你、嗯呃……你慢一点……” 徐桓司捋着她的头发,很好脾气一样,手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看电视里的画面,“乖,接着学。” 丛丛已经昏了头,眼泪汪汪地学着电视里的女主角,扭着腰摆动小屁股,主动地迎合套弄身后的侵略物。那根东西又大又烫,往她最深最敏感的地方戳刺,丛丛咬着嘴唇“呜”的一声,“我……嗯……” 她软绵绵地往下滑,被徐桓司准准地接住了,转个圈,让她靠在沙发扶手上,卷起腰,抬起两腿来分开搭在他的肩上。 丛丛细长的小腿蹭在他的脖子上,正是难受的时候,却还抬眼去看电视。那两个人已经进展到了更高难度的姿势,丛丛嘴巴都张大了,心里竟然在庆幸徐桓司已经不看教材。徐桓司坏心眼地歪头,在她纤细的小腿肚上咬了一口,叫她回回神,“徐意丛同学,认真。” 丛丛脸色通红,被咬得又是一阵瑟缩,晕眩着听话地抬起湿透的下身,送到他手里去,徐桓司满意地掐着她的腰,硬烫的头部在她湿淋淋的肉瓣间磨了磨,重新滑了进去。 这个全身打开的姿势下她格外敏感,内壁被那根性器刮擦碾压,一下子就没力气了,摇着头要躲,“这样不行……啊……我……嗯……太深了,哥、徐桓司……唔……” 她叫“徐桓司”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按着她的小肚子控住她,眼里的神色又深又沉,却有一点无奈的笑,“想叫就叫吧。” 丛丛被撞得一下下往上窜,却又被他的手按住肚皮,而里面正被反复贯穿,几乎能感觉到他掌根下的皮肉被巨物突入。她只能两手扶着他结实的小臂,低低软软地喘息着,“……你不是不让我……嗯……你放开,我好难受……” 刚刚高潮过,她抽动着的腿间湿淋淋的,半是黏腻的花液,半是粉红的皮肉沁出来的薄汗,粗大昂扬就着她的液体,一下下埋入她的穴口,抽出来时带出花白的泡沫,又被重重插进去,“啪”的一声,又重又深。 丛丛在抓着他的小臂颤抖,徐桓司在这时弯下腰,把她紧咬的嘴唇吻开,那双明亮狡黠的眼睛笑着注视她:“丛丛,这种时候可以叫哥哥。” 丛丛吃力地歪了歪头,困惑地与他对视了一会,终于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仰起亮晶晶的小脸,呻吟出声,“哥哥……” 当然又是她上当,徐桓司在床上的时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叫完了“哥哥”,徐桓司把她换个姿势,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徐桓司抱精疲力竭的丛丛去洗澡,泡在浴缸里,把她湿漉漉的睫毛冲得垂下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满是手印红痕的身体上。他还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吻,丛丛握着 分卷阅读32 胸前的浴巾,他握着丛丛的腰,好像可以这样吻到地久天长。 ———— 放假快乐!如果我没有作业就更快乐了 1000、1200、1400的加更,就安排在2号、3号、4号上午11:00吧? 《震惊,自己下毒自己喝!H文作者随口一说200珠加更竟凑出国庆三天乐》 28哥哥,小朋友们都欺负我【1000珠的加更】 毕竟丛丛还是个学生,而且是个医学生,日子过得比高中生还紧凑,而徐桓司总有大把的事情要忙,所以其实也只能在周末见面——还得是徐桓司有空的周末。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几个月徐桓司都在外面考察,而徐意丛这边在被磨人的考试折磨。 期中考试考完了,跟着是结课考试,结课考试考完了,又是新课程的课程报告,报告做完了,期末考试也到了。几周下来,徐意丛饱受摧残,在电话里唉声叹气地告诉他:“你还不回来吗?我都瘦了。” 徐桓司那边似乎在下雨。南半球的夏季,雨声淅淅沥沥敲打屋檐,夹杂着熟悉的笑意,“幼儿园什么时候放假?” 丛丛想骂他,因为他又把她当小孩子。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样的确很像蹲在幼儿园茶饭不思等家长来接的小孩。 她顿时没了脾气,喝着牛奶,恶心巴拉地说:“下个礼拜就考完试了,哥哥,小朋友们都欺负我,你可以接我回家吗?” 电话那边顿了几秒。丛丛喝完牛奶,拿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个“呕!” 丛丛第一次去他家就被骗,还以为听话叫“哥哥”就有什么好果子吃,结果叫完“哥哥”的第二天,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满身都是红紫的指痕,惨不忍睹——什么“怕弄伤你”,根本就是怕她在家里叫出声。 她再也不肯叫哥哥了,至多在电话里恶心他。她继续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我好想你呀。” 徐桓司笑着骂她:“徐意丛,又找揍是吗?” 丛丛吐吐舌头。以前这种威胁对她没什么效果,因为徐桓司反正也不会真的揍她,现在不一样了,徐桓司在床上很不好说话。 等到丛丛终于考完试,抱着课本回到宿舍楼下,就看到徐桓司在那里等她。 她小跑着过去,有同学经过,和她打招呼,她说:“对呀,我哥哥来接我回家。”又在车窗外装模作样地开口:“哥哥,好久不见!” 钻进车里,书都来不及放下,她就狗腿地亲他一口,继续恶心他:“你有没有想丛丛? 徐桓司戴着墨镜,拽得像个混蛋皇帝,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轻点着,爱答不理的,“我?我还行吧,主要是胃想丛丛。” 此人当真经验老到,丛丛被夸得心花怒放,“哼”的一声,扭头就推开车门下车回宿舍,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唱歌。 李明阳刚被试卷上星辰大海一般的题量折磨了两个小时,愤怒地说:“你是不是全都写完了?变态!” 丛丛其实也没写完,没人能写完那套变态卷子。但她忍不住开心,推着箱子下楼。 徐桓司下车打开后备箱,接过她的行李,掂了掂,感觉她把整个宿舍都塞进去了,“丛丛真想走读了?” 丛丛无心管行李,满脑子心猿意马,凑近他的胸口使劲闻了闻,“你去马场了?” 徐桓司没有打领带,随便穿着衬衫和大衣,头发也松松散散的,闻言扯起自己的领口闻了闻,“臭吗?” 丛丛拽着他的领子,认真地点头,“臭。” 徐桓司有几匹血统纯正的赛马,她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徐桓易带她去马场找哥哥,远远看见徐桓司勒住马缰跳下来,眼疾手快地牵住一匹受惊的马。那匹马正在扬蹄嘶叫,徐桓司戴着白手套的手在马鼻子上熟练地抚慰几下,那匹马这才站定了。 徐桓司那时年纪也还不大,却像老照片上的外公一样,风流得信手拈来,他把马上那个惊魂未定的女孩子牵下来,说了好一会话,最后才把缰绳交给工作人员,慢吞吞向他们走来,在徐桓易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连骂人都心不在焉,“带她走这么近干什么?危险。” 那时丛丛只顾着盯着那个女孩子看,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看出她蹬着飒爽的马靴,摘下帽子理了理短发,妩媚又明艳。 丛丛越想越心痒,把下巴放在他领口上,眼巴巴的,“哥哥,你跟谁去的?” 徐桓司憋着笑说:“妹妹,晚上吃什么?” 丛丛最清楚他们这些人,陈昂为了上次那个不肯收花的女孩子要死要活,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一转头照样在时尚晚宴上谈 分卷阅读33 笑风生。徐桓司也一样,这些场合半是玩笑半是应酬,就算有个藏起来的女朋友,身边也一定少不了温香软玉。 丛丛眯着眼睛看他一会,二话不说,掰下他的手就咬。徐桓司等她不轻不重地咬完一口,这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松开牙齿,笑着刮刮她的鼻尖,“徐意丛小姐,你哥哥从柏林的马场出发,飞了十一个小时,真的饿了。” ———— 我受不了了,太酸臭了 29榆木脑袋[H] 丛丛眯着眼睛看他一会,二话不说,掰下他的手就咬。徐桓司等她不轻不重地咬完一口,这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松开牙齿,笑着刮刮她的鼻尖,“徐意丛小姐,你哥哥从柏林的马场出发,飞了十一个小时,真的饿了。” 柏林的事连丛丛都知道,虽然在马场举办,可是在场的女性除了女政要就是政要夫人,如果后面斡谈得当,是要上年度头版的、彻头彻尾的公事,可是他偏要等到丛丛咬了他才肯解释。 丛丛牙痒得厉害,连恶心他都忘了,叫着他的名字质问:“徐桓司,你是不是故意的?” 徐桓司笑得很愉悦,拿那个小牙印勒索她,押着丛丛跟他买菜下厨。 但丛丛本来也很喜欢给他做饭。其实她会做的东西很少,番茄炒蛋盖饭、番茄炒蛋打卤面,番茄肉片盖饭、番茄肉片打卤面……总之她喜欢番茄,就用番茄煮一切,很像小孩子过家家。 但徐桓司好像很喜欢她做的饭,虽然丛丛推测他更喜欢的是把她拐到他家去,趁着她认真看菜谱的空档,把她扛起来往卧室走。丛丛手里还拿着小番茄,一不留神,已经天翻地覆。小番茄骨碌碌掉到地上,她被扔到被子里,整个人弹起来,又被他压住剥掉衣服。 他的吻压下来,从唇珠到锁骨,然后再往下去,温热的唇含住丛丛粉红的乳尖。 丛丛在他的唇齿下像落进玉盘的珠子,他要她发出什么声音,他要她摆出什么姿态,都是信手拈来。她的哥哥是在她的世界里翻云覆雨的神。 丛丛弯起脖子,微微战栗着,声音变了调,“你不是饿了吗……?” 徐桓司在这种时候是最凶的,力气又大,丛丛拗不过他,只能跪在床上,一边被他撞得腰都直不起来,一边把手伸回去,无助地在他硬邦邦的小腹上推。她的手指又细又软,没等她攒出力气,反而被他握住了手腕,带到后面去摸弄抽插的硬挺。入手是湿泞的滚烫,她的指尖碰到被那根东西插开的、自己的器官,随着抽插没入肉缝,也染上湿淋淋的黏液。 丛丛小声地呻吟起来,浑身都烧成了小虾一样的粉红色,纤细的腰窝里滚烫而潮湿。 徐桓司搂紧她,她薄薄的背就贴在他的胸口,臀肉紧紧地贴合着他硬实的腰腹,前面也没有一点缝隙,丛丛的两乳被他一只手大力揉捏着,乳肉早被揉得变形发红,像两只小包子一样可怜兮兮。徐桓司的指尖在丛丛粉嫩的小乳尖上掐弄,她这才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完全陌生,带着刺骨的渴和媚,“嗯……起码……起码把火关掉……徐桓司!会爆炸的……” 他笑着捏住她的脸颊,让她转回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就让它爆炸。”坚硬的指节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摩挲,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小事,“我抱着你,就这样死。好不好?” 临安街的独栋高层上发生爆炸,大概会上头版头条,但偌大的城市里没有多少人知道徐意丛是谁,也不会有人敢把徐桓司的名字放在纸面上。丛丛忍不住想象着,陌生的消防队员会从废墟里翻出他们的证件、查看徐桓司的名片夹、翻出她的书包,里面的电脑上还刻着她的名字。但是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再也没有崇山峻岭,再也不用小心地遮掩眼神,再也不用辗转反侧地因为舅妈或者外婆的好意而愧疚,再也不用想未来会发生什么,或者不会发生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欲像烟花的引线,她在这一瞬间心生懒散的轻松——原来时间可以停止,姿态可以凝固,可以有机会相拥至死。只需要一场幻想中的、小小的爆炸。 徐桓司把她抱得很紧,丛丛魂飞天外了好一会,脑海里缓慢地被眩晕的白光炸满,而滚烫的巨物直插向最深处,狭窄的甬道和花唇被剧烈的入侵劈成两半。她僵硬着直起腰身,淋淋漓漓的水液从张开跪着的两腿中间簌簌洒出来,落在床单上。 他没停下动作,丛丛高潮颤抖的身体正敏感,被接连深顶几下,刚才潮涌的地方霎时涌出清亮的液体,又是灭顶般的一阵阵颤抖。她捂住滚烫的脸颊,喘息着过了许久,喉中才溢出闷哑的两个字:“……我不要。” 接连不断的剧烈高潮之下,丛丛的唇角被他揉弄出湿软的津液,整个人无力地痉挛着,身下却是一空,他在丛丛最渴最热的关头拔了出去,把贴在身前的丛丛推在床上,弯腰下来撑在她身侧,拉开她的手,“不要?” 分卷阅读34 丛丛晕红的眼睛里昏昏蒙蒙地含着水光,目光没有焦距,费力地看着他,只听出兴师问罪的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又像小树袋熊一样紧紧搂住,吐字不清地说:“……我不要你死。我要你……” 她也说不清想要他怎么样。同生共死该是浪漫的誓言,她知道在那一刻他是真的那么浪漫,可她天生不那么浪漫,只是舍不得。 他有几秒没有动,丛丛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两人身体相贴的地方,他腿间的那根东西还又烫又硬,而她湿透了的腿根还在一下下地抽搐,窄小的缝隙不断地吮吸涌动,想要把那根滚烫吞进缝中。 丛丛在一阵阵地哆嗦,被欲望煎熬的样子可怜又可爱。徐桓司就在她满是眼泪的小脸上慢慢地吻,把她鼻尖的潮湿水泽舔舐干净,终于笑起来,“你要什么?” 他教她盘住自己的腰,教她抬起骨节玲珑的腿,收拢她一身迷乱,循循善诱,蓄势入侵。 丛丛在他身下顺从极了,两条细细长长的腿挂在他瘦削的腰间,小脚跟娇媚聪慧地磨蹭着他的腰眼,脑袋却不开窍,迷糊地晃了晃头,蠢兮兮地又想起老话题,“……要你去把火关掉。” 装着三层安全装置,根本就不会爆炸。他以为自己教得够多,但丛丛贤惠得不合时宜,睁着泪濛濛的眼睛跟他讨价还价,“……哥哥?” ———— 家有仙妻徐意丛! PS.重新装修了文案(c6k6.com),HE是真HE,哥是好哥哥。 30老实交代[一点H]【1200珠的加更,i&039;m fine!】 徐桓司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个担心天然气担心水龙头的小媳妇,对此不予置评,两手托住她的小屁股,挺立的东西挑开尚在滴水的花唇,一力贯穿她饱满湿润的身体。丛丛被挤得一阵酥软酸痛,攥起小拳头砸向他,“怎么……进来了……嗯……!慢一点……关火……嗯呃——” 徐桓司一面缓缓地插进深处,一面俯下身来咬她的脸,“不许叫。数到十,我就让你去关火。” 他一下下地顶弄着,缓慢而深入,丛丛被身体里的巨大异物拱得一下下挺起胸腰,被迫把乳肉送到他手中去凌虐,上下都被把控着,她几乎喘不了气,小声地数着他的动作,“一,二……” 滚烫在内里狠狠地一刺,丛丛喊着“三”,失控地叫出来,“轻……太深了!我、嗯……要破了……” 徐桓司慢慢碾着,恶意地亲她耳后敏感的皮肉,“丛丛乖,重来。” 她战栗着挡住眼睛,不敢再看他,闷头数自己被他穿刺顶弄的次数,“一,二……三,四,七……哥哥……求求你轻一点……嗯……” 她都带哭腔了,徐桓司这厮竟然在她耳边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滚烫的气流冲在她耳后那片软肉上,丛丛又没出息地泄了身,最后连“八”都没有数到过,意识朦胧地抱着他的脖颈掉眼泪,“七、七……七,哥哥,我不要了……七……” 丛丛有几次都晕过去了,徐桓司索性放过她,在她腿根里草草解决,抱她去洗澡。 浴室里的水雾氤氲着,丛丛站在他的脚背上,弯着腰看自己的身体。膝盖跪得红红的,胸口有深深浅浅的指痕,小腹上浊白的液体正粘稠地往下滑。 她看了半天,联系医学知识,觉得很神奇。 刚才太激烈,丛丛再直起腰的时候,才觉出腰疼背痛,龇牙咧嘴的。徐桓司把她冲干净,按着她睡了一觉,第二天,干脆也不折腾她了,抱着她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是一部千禧年前的片子,女主角是举足轻重的大明星,男主角是藉藉无闻的小商人,两个人坠入爱河,却又分手,男主角惆怅地说“我是一个过于理智的傻瓜”。但好莱坞总是不吝于制造奇迹和童话,一条街在镜头里度过春夏秋冬,最终相爱的人还是终成眷属了。 丛丛看得很认真,从他的角度看去,是她瓷白的额头和细细的鼻子,长睫毛慢慢地眨动,随着电影镜头的变换,她的睫毛上也沾着绒绒的光。 丛丛看得入神,被徐桓司捏住耳垂,“有那么好看?” 丛丛不回头,气鼓鼓地说:“当然好看,休格兰特,多好的男人,人家都不去马场。” 丛丛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她只是想诳徐桓司给她叫海鲜粥。 徐桓司果然叫人送来她喜欢的吃的,她在他的公寓里腻了两天,两天之后,终于拖延不过,开车回家。 因为丛丛放假,外公特地吩咐准备了她爱吃的菜,全都推到她面前来。舅妈在一旁也帮腔,“小女孩不要减肥,多吃一点,脸上有点肉才好看呢。” 她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又是女孩子,人人都疼爱她,连 分卷阅读35 徐廷都过问了几句学校的情况。只有徐桓易,进门一看见她,立刻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在饭桌上都不避讳,直接冲她翻⒍⒊⒌⒋⒏o⒐⒋o了一个大白眼。 丛丛一头雾水,傍晚时在走廊上碰到,丛丛好端端地吃着雪糕,又被他翻了个白眼。 她对徐桓易的容忍度低,但这个人今天莫名其妙到她都不觉得生气了,只是忍不住关怀他:“徐桓易,你吃错药了?” 徐桓易像古装剧里的反派一样,“呵”了一声,看看走廊没人,他干脆利落把她往书房里一推,灯也不开,压低声音质问道:“徐意丛,老实交代,谈恋爱多久了?” 虽然只是徐桓易,并不是别人,但徐意丛的脑子里还是“嗡”的一声,连说谎都忘了,下意识地问:“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徐桓易立刻炸了毛,“徐意丛你个小王八羔子……我就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我见过吗?” 丛丛这才发觉自己中计,一时间气得恨不能暴走。但徐桓易的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昨天外婆煲了花胶鸡汤,打发他去徐意丛的学校送一盅,因为丛丛说她还在考试,外婆觉得她需要补补脑。 结果,他顺路开车去学校,好巧不巧地在校门口碰到徐意丛的室友李明阳同学。 ———— 我给二哥鞠个躬,辛苦了 31你俩干嘛呢 李明阳同学是个鬼灵精,平时也没少搭徐桓司接徐意丛的顺风车去玩,当下一眼认出了徐家这台出镜率不高的低调黑车,还以为车里是徐意丛那个身高一米九长得像明星的哥哥,激动地招手:“大哥哥!……哎,你是谁?” 徐桓易比徐桓司正经一点,稚嫩一点,但毕竟血缘作祟,五官轮廓有些肖似。李明阳猜着问:“你是她的……二哥?” 徐桓易看她推着行李箱,显然是放假回家的样子,又看向自己放在副驾驶上的保温饭盒。 他不像外婆那么天真,心中隐隐有了自己被耍的预感,“你们不是还没考完试吗?” 李明阳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坑室友,在大帅哥二号的大脸攻击下老实招供了:“考完了呀。徐意丛不是早就回家了吗?” 彼时徐意丛正在徐桓司的厨房里傻呵呵地研究菜谱,浑不知自己已经败露,眼下被徐桓易钓鱼执法,目瞪口呆,只能嘴硬:“……要你管!” 徐桓易冷笑一声,拎起她的毛衣领子,像摆布小鸡仔一样拖去徐桓司的房间,“哥,管管你妹妹!学校早就放假了,你妹妹现在才回家!” 徐桓司正在阳台上打电话,拨冗回头,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徐意丛,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徐桓易。 诡异的气氛在三个人的目光中传递。几秒之后,他慢条斯理地把电话挂掉了,看着丛丛通红的脸推测道:“是么。是不是谈恋爱了?” 徐桓易嗤道:“废话。” 徐桓司点了点头,一脸长兄如父的气势,“我跟她谈谈。你先出去。” 徐桓易终于松开丛丛的衣领,转头出门,临走前还对丛丛指指点点,示意她坦白从宽。 门一关上,丛丛就像被针刺了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把脸捂住,又怕他说自己笨,心虚地辩驳:“我没有说漏嘴,是李明阳这个大喇叭……” 徐桓司没有戳穿,他憋着笑亲她。丛丛沮丧地趴在他肩头,想不出回头要怎么交代,索性破罐破摔,抱着末日即将降临的心情,闭上眼睛回吻他。他握住她细细的脖子,咬她的嘴唇,咬得她一阵阵酥麻,小声地抗议:“一会要肿了!……什么声音?” 楼下有人在寒暄,似乎是有客人来了,大概是来探望外公。外公纵容丛丛,几乎向来不用她去陪叔叔阿姨们喝茶,但徐桓司逃不过。 丛丛立刻从他怀里钻出来,果然很快就有人在敲卧室门了,是舅妈的声音,“徐桓司,陈伯伯带女儿来了,你换件衬衫,下来坐一会。你爸爸叫你别乱说话,不许唐突陈小姐。” 陈伯伯是外公从前的部下,他的女儿叫陈岭葳,比徐桓司小两岁,年纪轻轻,已经在电视台当黄金时段新闻主播了,在电视台土土的滤镜里,陈岭葳美貌不减,端庄优雅得像只天鹅。 舅妈这么说,丛丛就明白了,是徐廷安排陈岭葳来和徐桓司见面的,因为他们年龄相当,家世相当,任谁来看都很合适。 徐桓司懒得换什么衬衫,只替她系好领口的扣子。丛丛跟在他后面出门,没敢偷瞄一眼楼下的客人,就溜回自己的房间去。 她先打开电影盖住她不想听的楼下的声音,又抽出一本书来,打开看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心烦意乱,连书都拿倒了。 她跑到 分卷阅读36 阳台上去,打开一点窗户,吹了吹冷风,窝在小沙发上看书。依旧是看不进去,她又对着书页琢磨了很久,原来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没有开灯。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始犯困了,打了好几个呵欠,索性把书盖在脸上。朦胧中额头一轻,有人把书拿走了,俯下身问她:“笨蛋,怎么不关窗?” 他的吐息近在咫尺,丛丛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他,迷迷糊糊地被他抱进怀里,额头蹭着他的下巴,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她真人好看吗?” 徐桓司说:“挺好看的。” 丛丛慢慢地睁开眼,把扯他袖子的手松开了,“聪明吗?” 夜色又深又重,窗外泛着微蓝的月光,徐桓司在黑暗中俯视她,她满脸忧愁,像个皱巴巴的小包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发愁。 他想了想,低头吻了一下丛丛的眼睛,眼里有一点微渺轻松的笑意,“也挺聪明的。” 丛丛抬起头来,小舌尖舔舔他的嘴唇,委屈起来了,索性抱住他的肩膀不肯松手。徐桓司的手捏着她的后颈,慢慢吻她。丛丛不说话了,被他吻得像小猫一样小声呼吸,半晌才问:“……那怎么办呢?” 没有怎么办,阳台和卧室之间只隔着一道隔断,他们在阳台上说话,男女主角在隔着玻璃鱼缸凝视彼此,电影的背景音和对白填满了她的小房间,他们全没注意有人进来,直到几秒之后,那个人一下子拍开了卧室的灯。 刺眼的灯光瞬间扑了一脸,丛丛下意识捂住眼睛,听到徐桓易崩溃地叫:“什么怎么办?你俩干嘛呢?这……这……这可真他妈……你俩……我怎么办?!” 32你俩真不要脸!【1400珠加更,内心惊悚】 徐桓易当然也要陪客人,因为多数客人打着探望外公的幌子,实则就是来探他或者徐廷的口风的。徐桓司在沙发里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外公跟陈伯伯聊天,徐桓易在旁边跟陈岭葳聊八卦。 陈岭葳很活泼,倒豆子一样把在台里见到的明星八卦倾囊相授,最后突然低声问他:“你哥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徐桓易不像李明阳一样是个猪队友,面对这位从小就对徐桓司野心勃勃的漂亮姐姐,他八风不动,笑吟吟反问:“哪个女朋友?” 陈岭葳指指自己的眼睛,有些遗憾,说:“得了吧,我看得出来,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你不懂,我有直觉。” 徐桓易这才惊觉,自己最近沉迷恋爱,可能错过了有关徐桓司的女友和徐意丛的初恋这两大八卦,两相权衡,他选择先找丛丛聊一聊徐桓司的八卦,毕竟丛丛和徐桓司总是泡在一起,可能见过他的新女友。 外公外婆都睡了,他轻手轻脚上楼,敲敲丛丛的门,没人应声,但他听到她在看电影。他推门进去,正看到两个八卦主人公一起窝在沙发上,一团模糊的黑暗中,他妹妹仰起小脸,问他哥哥:“那怎么办呢?” 徐桓易觉得不必问怎么办,找做军火的陈昂借架高射炮来,开足火力把他这双造孽的眼睛轰了就行。 徐意丛和徐桓司落了个大把柄在徐桓易手里,迫不得已,被徐桓易要挟去他的别墅里当花匠。 徐桓易跟女朋友和好了,他的一院子洋甘菊却熬不住了,冬天太冷,他勒令徐意丛和徐桓司搭塑料棚罩住花花草草,不然就把他们的事捅出去。 徐意丛昨天晚上脑子抽筋,吹了一个小时冷风,今天开始感冒,每干几分钟活,就跑上来抽纸巾擦鼻子。徐桓司在下面看了一会,摘掉手套迈步上来,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烧了热水,叫徐桓易:“拿感冒冲剂。” 徐桓易拿了感冒冲剂,又习惯性地替丛丛找了颗糖,又找了厚衣服和大围巾,最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给后座上那两个犯罪嫌疑人当司机,送他们回家了。他气得砸方向盘,“你俩真不要脸!” 丛丛的小鼻子红通通的,眼看就要擦破了,鼻音浓重,还要叛逆,小声地辩驳:“不是亲哥哥,我妈妈她不是外公的亲……” 徐桓易瞪她:“你还敢顶嘴?!你知道什么是五雷轰顶吗?我昨天晚上就是五雷轰顶!我都没跟你要精神损失费!” 但不管怎么说,好在那只是徐桓易,不是舅妈或者舅舅。丛丛没办法想象如果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表情。 她在家里谨言慎行,徐桓司来找她,她都很紧张,先拽住他的手,向后看,确认没人,才匆匆抱一下他的腰,完成任务似的,“好了,你快走吧!” 徐桓司挑起眉,“就这样?”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是舅妈走过来,“丛丛,外公找你呢。”她走进书房,这才看见徐桓司,他正在书架格子上找东西,丛丛踮着脚看。 分卷阅读37 舅妈一脸惊讶,站住脚说:“徐桓司,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你在家。” 丛丛心虚极了,赶紧溜去找外公。 快要过年了,外公突然有了兴致,想要写几张春联送朋友,打发丛丛去挑红纸。丛丛拿不准他要什么样的,说:“我每种都拿回一点来,您挑。” 外公捏捏她的脸,很满意丛丛脸上还有一点肉,“你挑什么我就用什么,尽管拿就是了。” 装裱铺的师傅虽然不认识丛丛,但见开车的人是徐桓司,她又是跟徐桓易一路打着架进来的,当下非常殷勤,拿出几十种红纸来给她挑。丛丛挑好了纸,趴在柜台边看笔,又选了一支紫线狼毫,还选了一支雪青色的钢笔,预备送给外婆,因为外婆写得一手漂亮的英文花体字,最适合用这样的大小姐牌子。 徐桓司抱臂站在旁边的柜台边,叫学徒拿出一块石头来看。 丛丛蹭过去,见是一块润泽剔透的玉躺在他的掌心里,通身透白晶莹,唯有中心一线红痕蜿蜒,像从他的掌纹里生长出来的,一抹心头血一般。 学徒笑着恭维:“您的眼光好,这块石头送来的时候,师傅说该给懂行的人刻,刻得好,就是‘此物最相思’。” 丛丛就想起了去年他说“挺好”的那块石头。她看着徐桓司把石头递给学徒包装,又在柜台里挑出一只石头盒子,她只是站在他身边傻笑。 徐桓易在一旁拼命咳嗽,“注意影响!” 33你去睡沙发 徐桓易看得紧,生怕他们两个把外公外婆吓出心肌梗塞,丛丛自己也风声鹤唳,原本令人期待的寒假变成了一种类似坐牢的酷刑,她煎熬了一个月,终于等到开学了。 新学期课业繁重,光课本就有半米厚,所有人都愁眉苦脸,只有徐意丛兴高采烈,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李明阳踩她的脚,说:“你是变态吗?” 她不是变态,她只是在家里快要憋疯了。徐意丛摩拳擦掌,把李明阳打了一顿,“你不要看到什么人都叫哥哥,你坑死我了!” 这学期虽然课本多,但课表却很慈悲,周三一整天都没有课。丛丛把课表发给徐桓司,很开心地汇报:“我有假期了!” 每到周二晚上,徐桓司总会来接她去吃饭,这次是他一早订好位子的牛肉火锅店。店的名气不大,只有老饕知道,但店外总是排着长队,店里人头攒动,有种可以逼天子脱靴的热闹。 他们坐在楼上的雅间里,新鲜薄透的肉片入水几秒,变得紧缩弹牙,浸进沙茶酱里,满口柔腻鲜香。丛丛吃了一大口肉,又吮一小杯杨梅酒,满足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服务生推开门,又添上来一盘白玉似的萝卜,小推车挡住了过道,后面有个女生说:“借过。” 服务生“哦”了一声,回身去推车子。那个女生有一点台湾腔,丛丛听着耳熟,福至心灵地抬起头来。 那个人戴着口罩,但遮不住身材高挑窈窕,眼角有一粒标志性的小痣,丛丛看了两秒,突然认出来了,竟然是几年前见过一次真人的温乔。 温乔马上要进组许蔚程的新戏,现在红到家喻户晓,出来吃个饭,都要全副武装,但毕竟是大明星,走在这么市井气的地方,真有蓬荜生辉之感。她走过时,终于也看到了徐桓司,一下子停住了。 丛丛握着筷子没说话,反倒是温乔叫了一声:“徐桓司。” 徐桓司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没认出来是谁。过了几秒,温乔摘下口罩,露出娇艳的面孔,站在门边凝视他。 他终于伸出一只手,“好久不见。” 丛丛分明记得,温乔以前跟那些有所图或者无所图的女孩子们一样,是小心翼翼地叫“徐先生”的。她向“徐桓司”迈了一步,而徐桓司却客套而疏离,像换了个人。 气氛有些不易察觉的尴尬,温乔八面玲珑,七情不上脸,上前跟他握手,又笑着跟丛丛打了招呼,立刻走掉了,跟身后的助理谈笑风生,就像眼里那点怅然没有存在过似的。 可是怎么会没有存在过呢?世界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会留下痕迹,被风吹过一瞬的树叶会永远记得那阵风的来和去。 她爱着的人曾经被很多风经过。 丛丛以前发小脾气都只是闹着玩,这次才真的意识到,徐桓司的过去比她想象得更重,她在跟一本历史书谈恋爱。 她喝了一点酒,东倒西歪地被徐桓司架回公寓。徐桓司给她灌蜂蜜水,她坐在床沿上,把水喝完,突然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膝盖,大着舌头说:“你去睡沙发。” 徐桓司蹲在床前,握住她细细的脚踝,仰头问她:“客 分卷阅读38 房行吗?” 他还想讨价还价吗?丛丛摇头,囫囵吞枣地重复道:“你去睡沙发。” 徐桓司笑起来,“这么生气?” 丛丛点点头,好像只会说一句话了,坚持道:“你去睡沙发。” 徐桓司又问:“那明天和好?” 丛丛“嗯”了一声,又困又晕,往枕头里一倒,拉起被子蒙住脸,立刻就睡着了。她隐约觉得被子被拉开了,脸颊被人捏了一把,大概是徐桓司在泄愤。 梦里是两个徐意丛左右互搏,左边的徐意丛说:“你有病吗?那是前女友,又不是现女友,你生什么气?” 右边的徐意丛面红耳赤地说:“你才生气了呢!” 昨晚忘记关早课的闹钟,丛丛很早就被闹钟吵醒了。天还没大亮,但肚子里空空的,她梦游一样走去客厅,拉开冰箱门,拿出她上次吃了一半的奥利奥,一边吃饼干,一边梦游一样往回走。没走两步,小腿一热,碰到了一个人的手背。 那只手从沙发边搭下来,被她这么一碰,转而握住了她的脚腕。手的主人趴在沙发上,睡得抱枕掉了一地。 丛丛昨晚说话颠三倒四的,没想到徐桓司真的放着客房不睡,在这里睡沙发。她弯下腰去掰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好了,放开我,你去床上睡……” 她穿的是徐桓司的睡衣,白色的长袖上衣长长地遮到大腿,两条腿都露在外面,这么一弯腰,索性只勉强遮住腿根了。 这个姿势极其方便被人打劫,她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徐桓司拦腰一拽,轻轻松松把她拉到了沙发上,像塞枕头一样往身下一塞。他闭着眼睛说:“陪我睡一会。” ———— 降温了,适合挤暖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