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中人(简繁)》 楔子 闭上双眼,等待黑暗过 后,我仿佛看见了爸爸和妈妈,他们朝着我走来,脸上似乎带着微笑。“爸爸,妈妈!”我哭喊着,向他们跑去,跪在他们面前。 “爸爸,妈妈,带我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救救我。”我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紧紧的抱住他们二人。爸爸的身上仍然穿着那件分别时候的黄色军装,摸起来很有手感,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仿佛没有看见我一样。许久之后。他低下了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我,抚摸着我的头颅。我抬起头望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如同死人一样,浑浊而无神,脸色苍白,似乎还挂着冰霜。西伯利亚那片荒芜之地寒风刺骨,他在那个地方那么多年,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爸爸脸上的皮肤突然开始抽搐,又慢慢变得干裂,然后就像放了几十年的旧书一样,一片片的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红色的脉络和血管。我惊恐的看着爸爸,又猛然回头望向妈妈。妈妈的脸部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五官,毕竟从我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她把模糊的脸庞朝向我,突然捂住了腹部,两腿之间慢慢渗出了鲜红的血,然后越流越多,淌在地上发出令人毛孔悚然的的滴答声。惊恐之后,我却没有继续害怕,“妈妈,为什么生我,为什么让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抱住妈妈血淋淋的双腿,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不知哭了过了多久,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的爸爸可能早就死在西伯利亚战俘营上哪个荒无人烟的角落里了,而我的妈妈早在我出生的第一天,就永远的离开了我,拜这个丑恶又愚昧的世界所赐,她临死的样子和现在我看见的她一模一样。 清醒之后的我睁开了双眼,脸上痒痒的,似乎刚才梦境中的泪水,流到了脸蛋上,我试图用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才突然想到以自己目前的处境,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是办不到的。于是我努力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黑暗中,双手和双脚依旧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被绳索紧紧的捆绑着,脖子上仍旧套着宠物才会带着链子,拴在在一个没有光亮黑漆漆的角落里,散乱的长发粘在我的脸上,虽然此时是夏天,但是因为赤身裸体依旧感受得到地下的冰冷。我像一条狗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绝望地等待“恶魔”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刺眼的光芒打在我的脸上,几秒之后,我尽力睁开被白光刺痛的双眼,看见这所房间的门被打开。门和地上摩擦产生刺耳的声音,仿佛这不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而是一扇即将审判我的地狱之门。就在我贪婪的努力张大被堵住的嘴巴,想吸一口从门外吹来的清新空气时。“恶魔”如同我刚才所料到一般一样,从门外静悄悄地走了进来,它缓缓的走向我,蹲了下来,像看一只即将被屠宰的畜生一样俯视着我。然后它张开了嘴,冷冷地说道:“开始吧,我下贱的奴隶!”不知不觉中,我的眼睛里面再一次堆积满了泪水,是恐惧,是愤怒,还是无奈,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一会儿之后等待我的是什么。 几分钟之后,在自己的惨叫声中,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爸爸,妈妈,带走我吧,人间也好,阴间也好,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可以,我不是不坚强,也不是软弱,只是这里。。。这里是。。。这里是地下最深处,让人无法超生的阿鼻地狱啊。。。。。。 a.孙子的秘密 我从亚细亚大厦出来的时候,看了一下表,正好是傍晚8点40分。马路边上停着一辆小汽车,借着路灯,我仔细的瞧了瞧,发现是儿子两年前换的丰田车,不过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儿子由浩,而是孙子小涉。“爷爷,我在这呢。”他一边向我招手,一边向我跑来。“爸爸今晚又加班,妈妈去参加同学聚餐了,我今天没有课,所以就来接爷爷您来了。”小涉一边说着他来接我的原因,一边把我扶上了小汽车。小涉是我唯一的孙子,现在正在东京一所艺术类的大学读大三,他本来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妹妹小香,可是小香五岁的时候,在一次车祸中不幸身亡。儿子夫妇伤心之余,也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于是小涉就成了日本家庭中少有的独生子女,这也使他和同龄的孩子相比,多了一些任性和个性。 坐车回家的途中,路过了我曾经工作过的警署,我在这里努力奋斗将近40年,最终在20年前左右退休,成为一名闲人。曾经繁忙的警察工作让我对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所以退休之后,一下子多出来的时间,反而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好在我的子女都很孝顺,即使我成为一个对社会没有用处的老头子之后,他们仍然很关心我,努力让我去享受一个舒适的退休生活。我住在长男由浩家,和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女儿由美也经常来看望我,给我拿一些价格比较昂贵的水果和她亲手做的料理,即使这样,被工作抛弃的我偶尔还会感觉到一丝孤独和寂寞,毕竟我最爱的妻子南子,在25年前就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如今的我,已经是孑然一身的无用老人了。 大概是10年前左右,我听说在离儿子家只有一站地左右的亚细亚大厦,一家公益组织创建了一所日本语志愿服务中心,募集一些志愿者,和海外来的留学生对话,锻炼这些外国人的日语,让他们在东京生活的更方便一些。听到这个消息,我毫不犹豫的报了名。在服务中心里,报名参加的志愿者几乎都是退休的老人们,这些人与其说作为志愿者帮助留学生学日语,还不如说他们是想找人说话谈心,来排解退休之后的苦闷,同时也证明自己没有被社会所抛弃。即使是这样,我的年龄,仍然是这些志愿者里年龄里最大的。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在这份志愿工作上的能力不如其他人,每周都有固定的一天,我都会准时从自己所居住的巢鸭站乘坐jr山手线,去往亚细亚大厦。在8点半活动结束之后,儿子由浩会开车把我接回家。一年前,孙子小涉考取了驾照,所以有时候,接我的任务也会由他来完成。 到家之后,小涉把我一个人扔在客厅,跑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间的门,不知道在里面做着什么神秘的事情。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随便换着台,心里却对屏幕上的画面一点兴趣也没有。这期间,我在回想刚才俱乐部上和我对话的中国留学生。那是一个日语很烂的孩子,但是却很努力,因为语言障碍,沟通很费力气,所以我们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在纸上写字,用尽各种办法去揣摩对方的说的话。活动结束之后,他依依不舍的和我告别了。我也觉得意犹未尽,可是因为时间问题,我们只能在下周再见面了。那个孩子和小涉的年龄差不多,但他却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兴趣相投,即使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我们也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成了忘年之交。可是我的孙子小涉,除了在他父母的要求下完成接我的任务之外,和我在一起聊天的时间简直少的可怜。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去小涉的房间,看看他在做什么,顺便也和他聊聊天。我走到二楼小涉的卧室,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了。此时的他正在坐在电脑前,似乎没有预料到我的突然到来,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好像要关掉电脑上的什么软件,可是过度的紧张让他费了半天力气也没有关掉那个软件。我走了过去看了看电脑屏幕,发现屏幕上似乎是一个软件的界面,界面中心偏右侧的方向上有一个小屏幕。小屏幕上播放的画面可是让我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大吃一惊。 屏幕上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浑身赤裸,手脚被紧紧捆绑着,独特的捆绑方式让她只能保持撅起屁股下跪的姿态。一个没有穿裤子长相猥琐的男人,正从她屁股后面抱着她的腰,无视女孩痛苦的表情和发出来的惨叫声,残忍地强奸着她。 “这是什么?”我指着屏幕,气喘吁吁地质问着小涉,“是vegas。”小涉涨红着脸,不敢直视我,小声的说。我花了一分钟才理解小涉说的那个单词是这个剪辑软件的名字,不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于是继续质问他:“我是说这屏幕上放的是什么?”小涉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又站起身来起身把我扶到椅子上。发出战战兢兢的笑容说:“爷爷,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孙子,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小涉已经是成年人了,看色情影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年轻的时候也有看过色情杂志,只是一下子看见这么猎奇的画面,我的脑袋还是有些发懵的,有一种“没想到自己的乖孙子口味这么独特”的感觉,想到刚才我没有敲门就直接进了他的房间,其实是侵犯他的隐私的,如果这次和他的关系闹僵的话,我们原本就不太亲密的祖孙关系就更变得更尴尬了。想到这里,我努力做出一个很假的笑容,对他说:“不要紧张,小涉,爷爷没有生气,爷爷只是好奇你的生活而已,不小心触碰到你的隐私,其实是我的错才对。”小涉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话,一下子就愣住了,反应了几秒才恢复到他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他坐在床上,对我说:“爷爷,我和你说一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诉爸妈哦。”我表现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说:“当然,爷爷虽然人老了,心还是很年轻的,你有什么秘密可以和爷爷分享,我可是不会泄露的。”看着我真诚的表情,小涉露出笑容,把他的小秘密和我说了出来。 原来,小涉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一直想去欧洲游玩,但是儿子夫妇二人并不打算给他这笔游玩的资金,想让他自己打工去赚钱。为了凑够旅行欧洲的资金,小涉今年寒假在一个损友的介绍下开始在一家小型的av拍摄公司打工。他大学专业就是影视方向的,而且为人又开朗热情,所以很快就和摄制组的人打好了关系,从一个打杂的临时工变成了摄影助理。这家av公司的片子销量并不是很好,所以他们想给自己公司的作品加上一些剧情,再在剪辑行业下些功夫。在得知小涉是一所知名美术大学影视制作专业的学生之后,公司的一个导演竟然准备让小涉这个大学还没毕业的新人也参加一部sm题材片子的拍摄和剪辑,小涉向来是一个自信满满的人,他也想知道自己这几年来学到知识到底能不能成为他未来生活的技能,于是他把拍摄完的所有底片都拿回家,现在正准备剪出正片。 “爷爷,我其实就想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一个什么级别,虽然这是一部色情影片,但是能拥有独立剪辑电影的机会,对我这个大学生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我得好好把握住这次机遇啊。而且,请您放心,我打工的公司虽然业务不太光彩,但绝对是一家正规公司,我们在现场都是有很严格的安全保护措施的。你看那位女优一脸痛苦的样子,其实都是她演出来的,后面的男优在现实中可是她的朋友,他们的影片里面的表情,都是假的都是装出来的。”小涉一聊到这个话题,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对我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这么来说,这部色情影片的编剧和剪辑都是你喽?”我好奇的问道。“剪辑是我全权负责的,编剧勉强算是我吧,其实我本来想让这部电影剧情更复杂更悬疑一些的,但是我们组的导演说,看av时候的男人都是不带脑子的,没必要把剧情写的那么复杂。所以他把我的创意给否决了,最后剧情也变的很简单,大概就是一个女生被暗恋她的痴汉给绑架囚禁,调教成性奴的庸俗色情故事。”“性奴?”我听到这个词,突然脑海里回想到一些不想回忆的丑恶东西。小涉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依旧在自言自语:“可惜了,我的那个天才编剧创意。” 我望着小涉,我的亲孙子,思考了许久,滔滔不绝的小涉最终注意到了我的突然沉默,停下刚才的话题小心翼翼地问我:“爷爷,您怎么了?我做的这件事情惹您不开心了么?”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哪里,哪里,做什么事情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决定,我这个老头子又怎么会随便插手呢,只是。。。只是刚才突然一瞬间,我想和你说一些过去从来没有说过的话。”小涉听了我奇怪的回答,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下定决心,最终还是想把自己要说的东西给吐了出来。“小涉,可能在孙子面前讨论这种话题对我这个年龄层段的人来说有些为老不尊,但是你是知道的,让一件不吐不快的事情堵在心里的滋味可是相当难受的,我心中就有一件憋了几十年的事情,如果我不说出来,再过几年就只能带着它走进坟墓了,既然你和我说了你的秘密,为了公平所见,那我也和你说一个我过去做警察时所遭遇的猎奇案件吧,那对我的职业生涯来说是一次地狱般的经历,是我遭遇过最危险的一次侦破行动,也让我的人生观从此以后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小涉望着突然变严肃的我,脸上慢慢露出兴奋的表情,“爷爷,我还从来没听您说过你做警察时候的经历呢,到底是怎么一件可怕的案件呢?快请讲吧。”我看着一脸期待的小涉,思绪慢慢在脑海中浮现。。。。。。 b.鸟岛的秘密 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平凡到极点的人,姓是全日本姓氏中数量排名第一的佐藤,名字也是俗的不能再俗的“亮”字,长着一张大众脸,性格也平淡无奇,从出生到参加工作之前就没有出过东京,仿佛是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色,如果不是高中时代的第二次发育让我从一个瘦弱的男孩成长为一位一米八多的壮汉,恐怕成年之后的我连做警察的机会都没有了。 60年前,是1955年,是我成为警察的第一年。在正式进入日本警察系统的第一天,我被分配到巢鸭附近一家警署作巡查,负责带我的前辈是一个叫做藤井修的中年巡查长,年龄大概40多岁,身材又干又瘦,是一个喜欢喝酒,辱骂下属的老光棍,一个很让人讨厌的家伙。二战期间他曾经作为一名普通士兵在东南亚作战过,这个经历也成为了他经常炫耀的资本。在我做了什么让他不满意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踮起脚拍我的后脑勺,然后骂道:“臭小子,像你们这种在战后成长起来的年轻笨蛋,在10多年前是根本活不下去的,现在的你们,和当初为了帝国崛起而加入到军队的我们来说,无论是头脑还是意志力,简直差的太远了。”我知道他把旧军部时期日本军队上级欺负下属那套陋习用在了现在的工作岗位上。可是作为一名刚入行的新人,我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好在我的身高几乎比他高了一个脑袋,他即使在欺负我的时候,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9月份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样,骑车来到了警署。一位棒棒女郎正在门口,和一位姓宫本的同事争论着什么。我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蹲在地上锁车,顺便去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原来棒棒女郎声称几个月前一位美军黑人大兵强奸了她,现在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想委托警察局寻找到孩子的黑人父亲。宫本听了之后,似乎表现出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他的这副神态在当年实属正常,毕竟棒棒女郎这个职业,就是以和美军基地的士兵们做爱换取钱财的工作,这类职业的性质的本身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位女人说自己被黑人大兵所强奸,简直是可笑到极点的谎言了。女人看见宫本一副没有兴趣的神态,不由耍起泼,在门口大吵大闹起来,宫本并没有愤怒,只是全程微笑地看着女人,毕竟,他要在公共场合表现出一副好警察的形象。我看到现场气氛有些尴尬,不仅失去看戏的兴趣,对宫本行了一个早礼,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我走进了警署里。 几分钟后,棒棒女郎被我的两个同事押送进了审讯室,宫本随之也走了进去,他们在那个房间里是否还会表现出刚才那副微笑礼貌的神态,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宫本刚才之所以拒绝我的帮助,是因为我的上级藤井的关系。藤井因为自己的臭脾气和令人厌恶的性格,早已成为我们警署里的边缘人,做了十年巡查也没有得到晋升,直到最后因为年龄关系被安排一个巡察长的职位,大家谁都不愿意和他有交集。作为他唯一的直接下属,我也受到了影响,被一个单位的同事们规划到了不应该打交道的人的分组里。 藤井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每天依旧非常自我的生活。我走进办公区的时候,他正懒散地瘫在椅子上看今天的报纸。看见我来了之后,他撇了一下嘴,小声嘟哝到:“比自己上司来的还晚,真是垮掉的一代人。”我听见他的话急忙赔上笑脸,深鞠一躬用敬语说了好几句对不起。他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小子,有个通知,上方来了文件,派咱们两个人去出差办案,未来几天,恐怕都回不了家了,今天下午就得出发,一会中午午休的时候,你找个时间回家和你老爹说明一下情况吧。”“前辈,去哪里出差,具体是什么案子?”我被藤井开门见山的开场白弄得有些迷惑,急忙开口问道。听了我的问题,藤井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的出两个字:“东——京!”喜欢卖关子是藤井的特色,他似乎非常喜欢看我吃惊的样子,了解他性格的我也经常配合他,每次在他卖完关子之后都故意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给他充足的面子,这次也不例外。藤井看见我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慢悠悠的把文件的内容全部告诉了我。 在东京的南部,距离都厅600公里左右的太平洋上,矗立着一座名字叫做鸟岛的海岛,由于附近周围存在着海底火山,导致岛上的居民少的可怜。关于这座几乎属于海外的小岛,最有意思的一点是在行政上区分,它依旧属于东京的管辖范围内。所以岛上的居民对外人介绍自己的时候,都会说自己是东京人。而他们所居住的“东京”相比于真正的“东京”来讲,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半个月前,局里接到报案,报案人竟然就是来自于这个小岛的居民,一名叫做花子的女人报案来说,她的侄女已经失踪一周左右了,她们二人在战后来到了鸟岛,在岛上开了一家旅馆,花子负责接客待物,侄女负责打下手帮忙,已经在岛上生活七八年了。这一周以来,她花了大量人力,物力,依旧没有找到侄女,所以,迫不得已只能求助于东京都的警察们。 经过上级的决定,最终派往鸟岛调查案件的警察,由我和藤井担当。作为一个刚就职两个多月的普通巡警,一下子就接到了失踪案件,而且地点还发生在仿佛和我们不在一个世界的小岛上。初听到这个消息,确实让我震惊了好久。不过仔细思考了几分钟,我渐渐理清了其中的原由。鸟岛作为一个被火山包围的小岛,是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早在20世纪初的一次火山爆发,就曾经导致过岛上的125名居民全部死亡。从此以后,这座小岛几乎成为了荒岛,如今50多年过去,一位女人带领她的侄女前往这座随时还可能第二次喷发的危险地带,甚至还在上面开了一家旅馆营生。可见岛上如今还是有人类存在的,而且数量似乎不在少数。喜欢在条件艰苦,还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海岛上生存的人,只有两类人。那就是为了躲避仇家,或者犯了什么罪躲避政府追捕的危险人物们。换句话说,如今岛上居住的人们几乎都是社会上的边缘人,是被社会抛弃,或者主动抛弃的社会的人。政府正处于战后缓和期,努力发展着经济,是根本没有闲心去管理这些人的。所以这份苦差事只能让警察中最没有存在感,最可有可无的人执行才是最合理的。这个人就是大家都讨厌的藤井,而作为藤井的直接下属,我再一次被他拉进了混水中。 午休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回了家,和开拉面店的父亲说明了其中的原由,然后随便收拾了一下要换洗的衣服,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到了单位。藤井这时已经在所里等我好久了,他背着一个战时军人配带的绿色书包。里面装着未来几天要用到的行李,我们检查了一下装备,发现并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行李,然后就前往港口坐船。殊不知,这趟旅途,等待我们的,将是难以回忆的危险和恐怖。 由于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久远,我已经忘了我们花了多长时间才到达了鸟岛,只记得从没有出过海的我当时竟然在船上吐了,可想而知,我再一次被自己的上司藤井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旅馆的老板花子已经在船停泊的地方等待我们好久了,她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穿着干练的男性渔民工作服,看见我们身上的制服之后便不停地向我们摆手。海岛上恶劣的环境让她的脸上带有一丝沧桑的感觉,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位美女。而且现在的她身材依旧保持的不错,如果不仔细观察脸上的皱纹的话,她仍属于美女的范畴之内。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位比我还高,比我还壮的男性。身上穿着的是和花子一样的渔民工作服,脑袋上的头发被用白手帕包裹住,一副典型的渔民形象。 由于颠簸不已的船上旅途,下船的我几乎有些站立不住,曾经在船上嘲笑过我的藤井虽然没有吐,但是状态也不太好,完全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和出海前的干劲满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花子和她身旁的壮汉似乎都没料到东京都来的警察会是这样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和我们说话的语气中都透着一丝惊讶,互相问好之后,花子开始向我们介绍旁边的壮汉。壮汉的名字叫做太郎,是一个名字比我的还要庸俗的家伙,他是花子的旅馆的三位工作人员之一,从他和花子交谈的暧昧语气上来看,似乎他与自己老板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花子和太郎,这两个人的名字似乎简单的就像是编造出来的一样,甚至让我猜测到这只是两个人化名而已。或许他们两个人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过去吧,所以才隐姓埋名,在这里生活,不知不觉中,我再一次想到了那个出发前的想法。 在二人的带领下,我和藤井来到了花子的旅馆,令人惊讶的是,在到达旅馆之前的路途上,我竟没有看到一户民宅,仿佛岛上只存在旅馆这一栋可以住人的地方一样,但是岛上却建造了很多风车小屋,按照花子的说话,岛上的所有能源是靠风力发电的。旅馆是一座二层建筑物,从外表看不出来材质,不过由于多年的风吹雨打,外观看起来已经很旧了。花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笑着说道:“警察先生,这座房子虽然外表看起来不太漂亮,但其实是很牢固的,房屋的内部全部使用的钢架铆钉结构,这几年年来岛上发生了许多次地震,但是一次事故也没有发生。”我听后急忙赔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的担心被花子小姐发现了,真是太不好意思啦,不过说起来,我只是一名参加工作两个月而已的新人警察而已,而且还比您小这么多岁,被叫做警察先生还真是不好意思呢,您就叫我佐藤就可以了。”藤井在旁边听见我的话,急忙插话道:“对的,我们东京都的警察可是很亲民的,你们二人直接称呼我们的姓名就可以了,被叫做警察先生,还真是一下子就和人民拉开了距离了呢。”我看的出来藤井这个老光棍似乎很中意花子的外表,非常急于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花子听了藤井的话,很自然的笑了一下,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藤井先生,佐藤君,欢迎来到我的旅馆,请进吧。”作为一个无论在打扮还是长相上都很干练的中年女人,她刚才的笑容竟包含着一丝妩媚,那在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就像是一位美丽的怀春少女对我露出甜蜜的笑容一样。很奇怪,我竟然在一名大我将近20岁的女人身上找到了初恋般的感觉,而我身旁的藤井似乎也被这一丝笑容所俘获,露出近乎痴汉般的表情。稳定下来心情之后,我不禁对自己刚才龌蹉的想法感到羞耻。 走进旅馆的一楼之后,我惊奇的发现,一楼厅里竟被装扮成酒馆的模样。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摆着许多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坐满了一群身材魁梧的男性。这些大汉们,在喧闹的气氛里喝着酒聊着天,沉浸在自己与同伴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我们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的出现。其中还夹杂着几张非东亚人的面孔。不过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凶神恶煞。 花子在旁边解释到:“这座二层小楼的一楼被我改造成了酒馆,二楼则为住宿的旅馆,刚才忘了告诉二位警察先生,在这座小岛上除了我们这家,就没有其他居民了,而我们建造这所旅馆的目的,就是为了招待过往船只上疲惫的水手们,我的客人们,可以说几乎都是从事深海打鱼的水手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看起那么健壮,还有几个外国人。”藤井急忙回应道。我也顺势点了几下头。花子看了看周围喧闹的人群。把嘴朝向我和藤井的耳朵附近,大声的说:“这里太吵了,我们到楼上我的房间上说吧。”我和藤井点头同意,和花子准备上楼,太郎却走向喝酒的人们,对我们做了一个歉意的微笑,用手势表达自己需要招待这些喝酒的客人们,让我们先上去。我礼貌的回复了一个微笑,开始走向了二楼,就在我们上楼的时候,从楼下突然下来一个人,一个板着脸,身材高大的中年男性,他也长着一张凶神恶煞般的脸,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与楼下的那帮酒肉之徒散发着不一样的气质,似乎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看见了上楼的我们,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和我们错过去了。就在他的身体擦过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的右手的小拇指,少了半截。 花子把我们二人领到了她的房间,看着藤井一脸兴奋的样子,我却在心中暗想:“这么自然就把两个刚见面的男人带到自己的房间,这个在孤岛上生活了多年的女人,和东京那些喜欢把自己装扮成娇羞样子的女性相比,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啊。”花子挪了两把椅子让我休息,然后她转身去往梳妆台在台子下面的抽屉里翻来翻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找到了!”她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走向我们,手里拿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穿着和服的女孩,大概只有11.2岁的样子,眉宇中饱含一丝和花子的容颜相似的地方,虽然一脸忧郁的神情,但是样貌甚是可爱,。”花子拿着照片对我们说道:“这就是我的侄女小奈,我们搬到这个偏僻的岛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照相了,所以这是我们从东京都内搬到鸟岛之前照的相片,现在她已经长成18岁的大姑娘了,样貌也比小时候更加漂亮了,在没有认识太郎以来,我们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虽然她是我妹妹的女儿,但是我们二人的关系情同母女,可是就在一周前,她就在这个小小的岛上失踪了。。。”“她的父母呢,怎么不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藤井没有注意到花子悲痛的表情,在旁边好奇的问道。“这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妹妹在生她的时候就因为产后出血,死在了医院里,所以童年时期她一直和她爸爸生活在一起,战争最如火如荼的时候,日本的士兵人员补给已经不足,所有成年男性都必须强制加入军队参加战斗,我妹夫也不例外。参军前,他将女儿小奈托付给我,希望在他不在的时候,我能起到一个监护人的作用,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被调到了远东战场和苏联人打起仗来。但是45年战争结束的时候,他并没有回来,我找军队的人问过好多次,那些人告诉我,战亡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但他还是失踪了,应该是被苏联人俘虏了。据说当年被苏军俘虏的日军战俘和侨民,数量高达60万以上,我的妹夫应该就在这60万人之中。这些俘虏几乎都被押送到西伯利亚的战俘营做苦力,而日本作为战败国,是没有资格讨回自己国家的士兵的,以苏联人以往对待战俘的方式,这60万人应该凶多吉少。我和小奈在东京等了两年左右,依旧没有等到她爸爸的消息,这期间反而听说了许多苏军虐待战俘营俘虏的新闻,而战后的日本女人们在东京找营生已经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再呆下去,恐怕我们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绝望之余,我领着小奈来到了这座荒岛,经营这家招待过往船只的旅馆和酒馆,日子虽然过的艰苦,但也勉强过得去,那些水手们一个个看起来很粗鲁的样子,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很有趣,我本打算再多经营几年,攒一些钱,回到东京找个好人家把小奈嫁出去,可是没想到,小奈就这样不见了。。。。。。” 听花子说完关于失踪女孩的事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平常就不太会调节气氛的我,此时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这个坚强的女子。与此同时,藤井却突然活跃起来,他站起身来,用双手紧紧抓住花子的肩膀,用近乎朗读诗歌的语气大声说道:“花子小姐,面对困境却丝毫不认输的您,简直就是现代日本社会女性的楷模,所以请放心,我们会尽最大限度的努力找到小奈的,我们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让客死他乡的小奈父亲失望的。”花子被藤井突然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到了,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我则把脸转过去,想尽快从这个尴尬的氛围中脱离出去。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我看见太郎正站在门口准备进来,当他看见藤井的双手放在花子的肩膀上时,脸上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然而一瞬间之后那副可怕的表情就消失了。”我看着换成一副虚假笑容的太郎,又回头望了一下把手抽回,满脸尴尬的藤井,不禁打了一股冷颤。我们似乎把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给得罪了。 c.旅馆的秘密 接下来在岛上的两天,我和藤井以及花子太郎再一次对鸟岛进行了搜索,这虽然不是一座很大面积的岛,但对于我们来说工作量也算是足够大了。花子本想拜托她的客人们一起去帮忙寻找,不过被太郎阻止,他说这么多年岛上的生意都是由这些客人支撑起来的,不想再欠他们人情了。我对这件事情并未提出什么看法,可是心中却感觉自从我和藤井来到岛上之后,根本就没有起到警察的作用,现在的我们俩,似乎就像花子从警署请来的两个帮手一样。 第三天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这两天被动的如同两个木偶的我们,心里越来越不舒服,睡意也渐渐消失了。看着隔壁床上睡的如同一头死猪一样的藤井,我不禁叹了一口气,准备出去透透风。下楼的时候我发现一楼酒馆大厅里面仍有几位客人正在喝酒聊天,他们看见我下来了,突然都闭上了嘴巴,死死地盯着我,好像要用眼神把我杀死一样。我看着这群不怀好意的人,拿出警察的尊严也回敬了他们一个犀利的眼神,然后走出的房门。 我在旅馆房子的附近的草丛里做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在心中整理这几天发现的线索。突然,我听到旅馆的那个方向有什么声音,我急忙回过头,发现一个人影正在倚靠在墙壁上,手里不知道在鼓弄什么东西。我朝那个人走去,离近处借着月光才发现他是我们第一天来到旅馆上楼遇见的那个人。 “hello!”他用着标准的日式英语和我打着招呼,我这时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放着烟草的卷烟纸,正在卷烟。“这么晚了还不睡啊?”他把烟卷好,从兜里掏出火柴点着,放进嘴里抽了一口,然后朝我笑了一下问道。“睡不着,就下楼溜达溜达,说起来,你也是水手么?”我回应了一下,准备打探一下他的身份。“不是的,木下公世,东京来的旅人,请多关照。”他把断指的手伸了出来,做了自我介绍。“佐藤亮,东京都派来调查失踪案的巡查,也请您多多关照。”我也把手伸了出去。他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观察了几秒我的脸庞,然后露出奇怪的笑容问道:“佐藤先生,你似乎刚成为警察没多长时间吧。”“额,没错,是这样的。”我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还是说了实话。“我就说嘛,如果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又怎么会被老板娘的谎言给欺骗了呢,不过话说经常和你一起的那个不太年轻的警察,也被老板娘骗的一愣一愣的,还真是丢警察的脸呢。”木下撇了撇嘴,说出了这句极具攻击性的话。“木下先生,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了心中有些不爽,语气也加重起来。木下看着有些生气的我,就像看一个愣头青一样,然后他慢慢说道:“你们两个人,不会真以为酒馆里住的那些人全是水手吧?”“不是水手,那他们是。。。?”“偷渡客,黑帮成员,逃犯,还有恐怖分子。”木下不等我的问题问完,就一连串说出了一堆臭名昭着的词汇,末尾又加上一句:“当然也有水手,不过都是非法捕鱼的。”我被他的话震惊到了,好久才回过神,说道:“木下先生,现代社会说话可都是讲法律责任的,您是怎么知道,旅馆里的都是一些恶棍呢。”木下轻蔑的看着我,抽了一口烟,回答道:“佐藤先生,以您和您同事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不太适合做警察呢,我在岛上观察你们两天了,这两天来你们一直被旅馆的老板娘和她的姘头像牵线木偶一样控制着,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特别是你的同事,那表情仿佛都要爱上那个女人了,你们这样真的好么?你刚才问我是怎么知道旅馆的客人都是恶棍的,很简单,你现在去老板娘的房间敲门,看看她在不在,我猜她是不在的,然后你沿着海岸找,就应该会发现她,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和那个叫太郎的家伙一起接应偷渡船的蛇头吧,这种实践就能发现的事情你们不去做,反而一天到晚被利用自己的人耍的团团转,找一个17.8岁的小女孩,我这两天来都为你们感到着急啊。”木下的话攻击性很强,但也都是事实,根本没有办法去反驳,所以尴尬的我只能一直保持沉默。“警察先生,怎么了,用不用一会我陪您去找花子小姐呀?”木下把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微笑的对我说。我抬头望向他,想说一些反击他的话,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远离尘世,人烟稀少的孤岛,不论是作为偷渡者的暂栖地,还是亡命之徒的窝藏窟,都是绝佳的地点,所以鸟岛从战后不久就成为罪恶的温床了,花子和太郎的旅馆表面上为海上的旅人提供住宿,实际上却为各式各样的罪犯们服务。当然,两个人是绝对没有实力做这么大的买卖的,他们可没能力在荒岛上盖房子和那么多的发电风车。他们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幕后老板。这里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毕竟属于东京管辖区,政府部门的老爷们是肯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的,政府想剿灭这里,这位老板就会与政府部门协商,用一些不可见人的手段来展现一些他们之间的共同利益。如今日本正处于战后恢复期,派大量人力物力来到这个离本土600公里左右的小岛铲除罪恶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值得的事情,得罪东京的罪恶金主对战后经济发展也没有好处。所以幕后的老板和政府协商的结果就是派两个警察过来,随便走访一下写写调查记录,然后就让这件事情过去了,不过这期间恰巧发生了女孩失踪的事情,所以就以此为借口展开调查了,话说起来,能分配到这种任务的警察,估计在警察系统里混的也不太好吧?”木下又一次说了一堆信息量极大却又难听的话,话的结尾更是狠狠打击了我的自尊心。“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否像你说的那样,但是女孩失踪是事实,作为警察,我不管其他的事情,只想把她就回来。”我终于找到了反击他的方法,狠狠说出了这句话。“而且,话说起来,对这里了如指掌的您又是谁呢?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来说,这座旅馆的所有客人都是罪犯的话,那恐怕您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吧?”我没有放过继续反击他的机会,继续逼问到。木下看着一脸严肃的我轻轻的笑了一下,把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伸出只有半截的小指,对我说:“作为警察,你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第一次见到木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的右手小指。作为一名警察,在培训期间,教官们就曾为我们这些学员系统讲解过这十年来日渐强大的黑帮文化。战后的东京由于美军的空袭满目疮痍。在美国军队的统管之下社会表面上一片平静,背地里确是一片混乱。无家可归的退伍老兵们隐藏在城市阴暗的角落里,没有工作的妇女们在黑夜中从事着没有尊严的皮肉生意。胆大妄为的雅库扎们利用着目前病态的社会状态,明面上巧妙的钻法律的空子,在背地里又做着肮脏可怕的买卖,在短短的十年里成为了目前日本社会的一颗毒瘤,当然,也不能否认他们这些年对日本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所以政府对待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些雅库扎们的文化里,他们仍然信奉着维新之前忠君忠主的那套武士精神。所以背叛组织和首领的成员,都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主动脱离组织的成员们,也必须主动剁掉自己的小指,用这种血腥的行为来证明自己与组织从此再无关联。所以当我发现木下的断指的时候,我就在心中默默判断他是一名曾经的雅库扎。 我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了木下,木下听了之后竟然露出一副欣赏我的表情,笑着说道:“看来,你这个小警察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劲嘛,不过,我并不是主动脱离了原来的组织,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被赶出了组织,而且正是因为那个原因,我才来这个岛上。”“能否将这个原因透漏给我呢?”我好奇的问道。木下想了想,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站着两个微笑的男人,他们穿着西装却丝毫看不出来斯文的气息,不过从表情上来看,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中一个男人正是木下,不过照片里的神态可比现在的他得意多了。“另外那个人名字叫做小铃正男,是我原来的下级,也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木下用手指着照片上另外一个男人,说道,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又加上一句:“当然,最好的朋友,不过是当初的我天真的想法而已。”“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我好奇的问道。“他做过很多次对不起我的事情,不过我都丝毫不在意。。。我们学生时期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让他成为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战争时期我们一起参军,,惨烈的战斗却没有让我们死在战场上。战后我们又一起加入组织,想借助乱世成为伟大的人物。小铃君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但又很冲动,所以无论在军队中,还是在后期的工作里,他都曾不止一次地捅过篓子,不过作为他的结义大哥。我都用尽各种办法把这些事情平息了下来,因为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弟弟,如果没有他,可能在战场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不过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这些想法不过是我的一番情愿而已。” 木下停顿一下,从兜里掏出卷烟纸和烟草,一边卷烟一边继续说道:“那是在一年前左右,当时我和他为我们共同的老板在新宿附近管理着一家可以提供特俗服务的酒吧。虽然很辛苦,但对比其他在东京讨生活的贫苦人们,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满足的。一天,小铃君来找我,他对我说他的女友家里出了一些事情,需要一些资金来救急。我没有多问,当时把自己银行一半的存款取了出来给了他,可他收钱的似乎却似乎表现出一副并不满足的表情,事后我才知道这半年中他迷上赛马,已经在赌博中欠下了我们几十年也挣不来的巨款,我给他的那些钱对于赌债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所以几天之后,他无声无息卷走了酒吧这一个季度以来所有的盈利,消失的无影无踪。上方怪罪下来,却已经找不到他了,只好把责任推到作为小铃君直接上级的我的身上,而我并没有填补被盗掉的资金的能力,只好在老板面前断指谢罪并脱离了组织。失业了的我想不通小铃君为什么不顾这几十年的友谊就这样利用了我,所以接下来的大半年我花掉了自己所有精力去调查小铃君的去向,希望能和他当面对质。最终,一个敌对帮派的线人告诉我小铃君来到了鸟岛避难的消息,因为鸟岛的幕后老板与我原来的老板是敌对势力,并且实力比我原来的老板强悍的多,所以我原来的组织并不能来到鸟岛处理小铃君。于是我花大价钱淘到了一张路过鸟岛的黑船船票,来到了这个岛上,然后。。。” “然后什么?”我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木下,急忙问道。木下掏出火柴点着卷好的烟,猛抽了一口,深深地吐出烟圈。然后看着我,用诡异的语气对我说到:“然后,我发现,在这个岛上,失踪的人可不止那个叫小奈的女孩一个人哦!”我不理解木下话里的意思,不过他阴森的口气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木下似乎很满意我表现出来的神态。他用拿烟的手指着我们身旁旅馆的墙壁。慢悠悠的说道:“刚才我说过了,这里住的人全是亡命之徒,他们为了生存来到这里,除了他们的仇人,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所以即使这些人中的某些人失踪了,也不会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些。事实上,的确有人失踪了。我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渐渐发现有些熟悉的脸庞突然在某一天就看不到了。而我一直寻找的小铃君,在一年前就来到这座岛上,而我来了之后就根本没有找过他。”“会不会小铃君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呢,亦或是他和那些失踪的人只是拿这座岛当成逃亡路上的临时休息站,现在已经逃到别的国家了呢?”我说出了自己想法。木下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到鸟岛时,曾经拿照片询问过其他人,虽然这里的人敌意都很强烈,但是还是有人说过照片里的人看着眼熟,似乎见过。所以小铃君一定来到过这座小岛,不过你刚才说的第二种想法,还是有可能发生的,我也曾经这么想过,这也是我继续呆在这个岛上的原因。” 木下说完这些话,看看自己手上的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上楼睡觉了,我们有机会再聊吧。”我点了点头,向他道了别,等他正准备打开旅馆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问道:“你是一个黑帮分子,理论上说我们曾经应该是敌人,为什么你要把你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呢,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底细告诉其他人么?”木下看着我,笑了笑,回答道:“或许在你那个白痴同事的对比下,让你的形象变得可爱的多,使我不知不觉中就产生了信任感吧。”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我也要给你提个醒,你们虽然是警察,不过这里是生活着一群亡命之徒的海外荒岛,算起来,你们在岛上也属于弱势群体了,所以调查归调查,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哦,更不要得罪岛上的每一个人。岛上已经失踪了很多人,政府也已经放弃了这个地方。如果岛上再一次失踪了两个混的不太好的警察,也没人会注意到的。”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满是复杂,想到如果我和藤井真的失踪了,恐怕失踪报告上会写着我们两个人在乘船途中掉进了大海吧,孩童时期梦想改变国家,改变世界,想成为一名正义的警察,如今真的当上了警察,才发现在这个充满丑恶的世界里能努力的活下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不要想改变社会的事情了。” 木下上楼后,我也渐渐感受到了困意,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重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回想起刚才和木下的对话,想着是否应该相信这个人,不知不觉中,我就失去了意识。。。 d.树林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藤井再一次和往常一样,在岛上的树林里转来转去。可惜依然毫无所获。“前辈,我们这样一直下去,恐怕很难找到小奈啊,而且,她已经失踪一周多了,就算没有遭遇毒手,没有食物的话,现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我实在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搜索,对藤井发起了牢骚。“臭小子,当初我们在战场上就是这么寻找失踪的战友的,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么?没有的话就闭上嘴巴,老实的服从长官的命令。”藤井又搬出了他作为普通士兵侵略别的国家的“光荣”历史,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我知道和藤井继续争论下去,只会激怒他,并不会带来什么解决方法,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继续向树林深处前进着。 树林的尽头是一堵厚厚的天然形成的石壁,石壁的另一侧应该是大海,我们站在这一边,甚至能听见海浪拍打石头的声音。我们沿着石壁走,发现石壁在前方从内部裂开了,分出了一条说窄不窄,说宽不宽的缝,大概只有半个身子的宽度。我们测着身子,勉强挤进了墙缝中,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石缝在石壁的内部竟然越来越宽,最后分出了几条小道,像迷宫一样。我和藤井把所有的小道都走了一遍,但什么也没有发现,每条小道其实都不深,走着走着就到了尽头,其中一条小道的尽头还长着一棵两个人才能抱住的大树,不过,有关人类的踪迹我们是一点也没有发现。 原本以为找到新线索的我们再一次被现实拨了一盆冷水,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只好失望的回到旅馆。旅馆老板娘花子正站在一楼酒吧的前台,她的情人太郎倚着桌子和客人们聊着天,看见我们来了也没有打招呼。小奈已经失踪将近两周了,而我们这几天一直在做无用功,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再加上藤井上次做出的那种轻薄举动。我们两个人的地位在这个远离本土的小岛越来越低。我甚至能从岛上所有人凶恶眼神中感觉到他们希望我们滚出这里。或许木下说的是对的,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不过是作为高层们肮脏交易下的棋子而已。 藤井这个一向情商极低的傻瓜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岛上所处的微妙位置,走进屋子就直接凑到花子面前向她报告我们今天的行动。我实在不想呆在尴尬的气氛中,于是连招呼也没有打,直接走到二楼,木下正靠在二楼的楼梯顶端,看见了我便打了一个“来”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露出疑惑的表情跟着他走进了房间。我们进入房间之后,他把门反锁上,问我:“今天,你们有什么重要收获么?”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又是毫无意义的一天,两周都快过了,我猜小奈已经死了。”“就算是死了的话,也应该会有尸体和关于杀人现场的线索吧,说起来,你们调查失踪案的方法真的是很难不让人嘲讽,难道你们只这么毫无意义的搜索,不会和岛上其他的人沟通了解一下情报么?”“当然沟通过,不过藤井前辈那样一副官腔,大家谁都不愿意搭理我们,而且你也说过,我们两个人在岛上并不受欢迎,如果过度高调的话甚至会招来生命危险,所以对方对我们没有兴趣的话,我也不能做出过度的举动,逼问出什么情报。”“作为警察,你们还真是可怜啊。”木下又一次狠狠的讽刺了我。然后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到一点情报,只是上次和你相遇的时候,还不太熟,就没有告诉你,不过今天我想说了。”“什么情报!”本来情绪低迷的我一下子精神起来,抓住木下的衣服问道。木下推掉我的手。点起一根卷好的烟。神秘的说道:“一个关于鸟岛的奇怪谣言!” “我来岛上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找到小铃君的下落,所以刚来的时候我几乎不和旅馆里的其他任何人产生交集。毕竟大家之前的身份,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这两个月来,找到小铃君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于是我只好偶尔加入这些人的酒局中,想了解一些情报。在此期间,虽然关于小铃君的情报我是一点也没有得到,不过倒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传言。”“什么传言?”我开始讨厌木下经常说话到一半就开始卖关子的样子了,用不耐烦的语气问他。木下并没有发现我的神色变化,露出一副很微妙的神情,说道:“从那些恶棍的嘴里,我听到了一个关于小岛荒唐的传说,有些人说曾在深夜的时候在树林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妖精,那个女妖精会热情邀请误入树林的落单旅人们一起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然后激情过后,女妖精就消失了。岛上的一些好色之徒,还真有人半夜去树林中寻找女妖精,不过都无功而返。这是一个荒唐的桃色传说,不过令我好奇的不是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而是这个传言是怎么产生的?”“你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木下,心里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嘴里却依旧言不由衷的问道。“你的那个上司太白痴了,和他一起行动的话,只会浪费时间,我准备晚上去树林中转转,调查一下关于妖精的传说,如果晚上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木下直接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一个荒唐的传说,就在深夜中去树林中瞎转,这个目的未免也太无厘头了吧。”我笑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木下似乎料到了我的想法,认真的说道:“你们已经在岛上呆了两周了,估计也快到了回东京的时间了吧,毕竟领导们可不希望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在小岛上潇洒快活,由于你那个白痴上级,你和他在警署中都处于边缘的位置,无功而返的话,恐怕你这辈子的职业生涯都没法翻身了呢,与其这么认命下去,还不如抓住每一条线索,说不定这件案子就让你给解决了呢?”我听了木下的话,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便说道:“好的,晚上藤井前辈睡着之后,我就和你去树林。” 深夜,劳累了一天的藤井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发出猪一样鼾声,我偷偷下了床,走到了一楼,一楼还有几个男人在喝酒,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搭理我。我径直走出大门,发现木下正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等我。看见我的出现,木下直接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直接向树林中走去,我紧随其后。走进黑暗中的树林里。 黑夜中的树林,除了视野变小了以外,和白天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除了昆虫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一个小时之后,我和木下也变成了和白天一样的无目的状态了。“看来传说毕竟是传说,不可能是真的啊!”木下倚在一棵树下,挠着自己的头发,懊恼的说道。“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搜索下去么?”我也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有了打道回府的想法。“那边是什么。”木下指着树林深处,向我问道。“是一堵天然形成的石壁,另一侧是大海。”我回答到。我们去那边再看一看,如果什么也没发现的话,就回去,木下站了起来。向我说道。 在石壁附近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很快我们来到了石头缝的地带。“这里面有几条断壁小道,不过白天的时候我和藤井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指着石缝,对木下说道。“进去看看吧,万一你们白天漏掉了什么呢?”木下回答道。我点了点头,挤进了缝中,木下也随之侧身擦进来。对于石头缝里的秘密世界,木下很是吃惊。“大自然还真是很神奇呢。”他一边走路一边感慨道。 我领着他按着白天的顺序走着每一条分支的岔路。突然之间,他拽住了我,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黑暗中,我被他表情吓到了,带着责怪语气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听到了什么么?”木下紧张地看着我,小声的说道。他的反常样子让我有些害怕,于是我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听着四周发出的声音。除了风声和虫鸣,还有。。。。。。突然之间,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我听见了一个女人略带呻吟气息的痛苦呼吸声。 e.石壁里的秘密 我听出,呼吸声音来自于前方的某一条岔道,而且还清楚的记着,那个岔道里面还长着一棵大树。我指了指那条岔道,木下点了点头,我们径直跑了过去。接下来,我们见到一副让我至今难忘的场景——白天还什么都没有的大树,现在树干上竟然绑着一个人,具体的说,是绑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 女孩的身上缠满了绳子,那些小拇指粗细的绳子不光捆绑住了手脚也把她的身体紧紧固定在树干上,双脚被以最大角度劈开分别捆在树干的两端,这种绑法让她的阴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里。最让人感受到绑人者的恶趣味的是,她的腹部也被绳子紧紧的捆绑着,绳索穿过她的阴户和臀部,绑成一个用绳子做成的兜裆布,而绳结正好狠狠勒在她阴户的位置,然而这并不是折磨的全部,她的两个乳头和阴部两侧都被用木质夹子夹住,每一个夹子都系着一根细绳,下面挂着小石头,在女孩的挣扎下轻轻摆动着。石头的重量让女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她的嘴巴不知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所以只能一边小幅度的挣扎一边发出痛苦的呼吸声。此时月光洒在女孩的洁白而匀称的胴体上,搭配着紧紧束缚着她的深色麻绳,在暗夜中构成一幅诡异而又让人血脉喷张的异色画面。 我和木下都被看见到的情景震惊到了,女孩似乎看见了我们的到来,原本迷离而绝望的眼神,突然透出一丝希望来。“愣着干什么,赶快救人啊!”我回过神来,朝木下喊了一嗓子,又急忙向女孩跑去。等跑到女孩面前,才发现她身上竟然布满了被鞭子抽打的印迹,大腿根的两测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我扔掉夹在她身上的夹子,拽出了女孩嘴里的东西,发现竟然是日本传统的兜裆布。“真是个变态。”我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开始解她身上的绳子,可是复杂的绑法,让我根本就找不到绳结。此时,木下也跑到了我的面前,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割断了女孩手脚上的绳子。女孩从树干上掉了下来瘫在了我的怀里。我脱下身上的警服,披在女孩的身上。此时女孩已经昏了过去。借着月光,我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这是一张美丽而纯洁的脸庞,如果把它比喻为造物主的艺术品,可以说是毫无缺憾。回想起花子上次让我们看的照片,我确认这个女孩就是小奈无误,对比7.8年前的童年照片来说。如今的小奈少了一丝稚气,多了一丝妩媚。可是眉宇间仍旧散发着那股忧郁的气息。 就在此时,我回头望了望木下,暗暗发现由于刚才目睹了小奈被捆绑的场景,他的裤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挺了起来。那样的画面,大多数正常男人看见,都应该会把持不住吧?我又看了看自己依旧正常的裤裆,不仅偷偷对自己的定力感到窃喜。“接下来怎么办?”木下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试图用说话打破自己的尴尬。“我看过照片,这个女孩就是小奈,我们先把她带回旅馆再说。”我对木下说道。“可以,不过一会到了旅馆,尽量少提出我们俩一起行动的事情。我还想更低调一些,不想和你们警察扯上太多关系。”木下看着我说道。 我背着小奈,和木下朝旅馆的方向飞奔去,此时已经快到凌晨,天空由黑色变成了靛蓝色。走进旅馆的酒馆大厅,里面空无一人。灯也关着,似乎大家都睡了,等木下上了楼之后,我开始大喊道:“来人啊!快下来,小奈被找到了!”听见我的喊声,花子和太郎都急忙从二楼跑了下来,藤井也顶着睡觉时被压扁的头发打着哈欠走了下来,有几个想看热闹的住客,也下了楼。我抱着用衣服裹住身体的小奈,朝花子走去。“她还活着,只是身体状态不太好。”我对花子和太郎说道。“而且,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没有穿衣服。”我压低了声音,在花子耳边轻轻耳语。花子激动的就要朝我下跪,不停地向我鞠躬说着感谢的话,太郎则接过小奈,把她抱进前台后面的房间里。藤井这时似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清醒了过来,用官腔朝几个下楼的住客说:“大家都上去吧,不要侵犯人家的隐私,明天我会把详细办案情节告诉给大家的!”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一点钟了。前一天夜晚过度的疲劳和大幅起落的心情,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睡了一上午。睡梦中,我梦到了许多不愿意回忆的恶心画面,这让起床后的我感觉到浑身无力,但是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暗骂了一句变态的凶手后,我滚下了床,套上衬衫,来到了楼下。 与以往反常的是,楼下并不像前几天那么热嘈杂,大家都在静悄悄地讨论着什么,看了下楼的我。每个人回过头都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不舒服。藤井正在和楼下的客人们聊着天,似乎在搜集证据。看见我下来了,他高兴的朝我大笑了一下:“佐藤君,你醒了啊!”这是我和他成为搭档以来,藤井第一次对我这么和蔼,以往他都是叫我臭小子的。他如此反常的态度让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早啊,前辈!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所以现在才起床,实在是抱歉。”我平衡住自己的身体后,向藤井打了招呼,末尾还不忘向他道歉,毕竟无论他对我露出什么样的态度,我都不想得罪他。 “前辈,小奈怎么样了,苏醒了么?”我下了楼之后,朝藤井说道。“上午10点多就醒了,不过状态不太好,现在正在花子的房间里面休息,我准备等你醒了之后一起去找她。”藤井回答到。“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受害人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估计很快就应该真相大白了。”我兴奋地说道。 我们进入花子房间的时候。小奈正把上半身倚在床头半躺着,。花子坐在她的旁边,手里端着一碗鱼汤。用勺子喂她。空气中散发着鱼汤鲜美的气息,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饭的我不仅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小奈看见了进入房间的我,原本苍白的脸庞一下子涨的通红。脑袋也顺势低了下来。我知道这是因为昨晚我看见她身体的原因,想到那时的画面,我不仅也变的面红耳赤。有意识的躲到了藤井身后。从来不会察言观色的藤井当然没有注意到我们俩的反常。他直接走到小奈的面前,亮出自己的证件。说道:“您好,我们是来自东京都调查关于你失踪案件的警察,鄙人藤井,昨晚解救你的是我的手下佐藤,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案发的情况以及绑架你凶手的样子。”小奈听到藤井说出关于我解救她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脑袋也压得更低了。我躲在藤井的身后,望着难堪的小奈,却不知道该张嘴说些什么,只好就那么傻傻的站着。花子看出了气氛的尴尬,把碗放到床旁边的柜子上。说道:“你们先聊,我去楼下照顾生意。”又朝着我微笑的点了一下头,便走出了房间。 我回头看着花子关上了房门,再把头拧过来发现小奈已经抬起了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坚定又纯净的气息,仿佛和刚才羞羞涩涩的她完全不是一个人。“你。。。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被她小鹿般的眼神看的有些发虚,半天才发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出来才感觉这句话就像一个男人在关心他的女朋友一样。“好多了,昨晚真是谢谢你了。”小奈听了我的话,笑了一下,如此回答道。她的牙齿很洁白,却长得歪歪扭扭,童年时期的她生活在物资匮乏的战时日本,青春时代又在荒岛上度过,三餐除了鱼类就是贝类。大概是柔软的食物让她的牙齿肆意生长成这个样子吧。不过这对于她的脸来说,依旧是瑕不掩瑜。“没有事情就好,虽然这么说会让你回忆到一些糟糕的东西,对你来说很失礼,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描述一下绑架你的人的样子,我们也能尽早抓住犯人,为你报仇。”我突然发现自己盯着她的牙齿看太久了,有些不太礼貌,所以急忙抬起了头,生硬的把话题转移到了案情上。 小奈认真的看着我和藤井,拿起柜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然后向我们讲述这两周来她噩梦般的经历:“那是两周前的一个夜晚,由于天气炎热,我怎么也睡不着觉,就走出旅馆去海边转转,到了海边后,我坐在沙滩上,一边听着海浪拍打在岸上的声音,一边思考明天旅馆开张前需要做哪些准备工作。就在困意来临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突然我的脖子被一双肌肉发达的手臂勒住了。当时的我害怕极了,拼命的挣扎,也想发出呼救,可是脖子被死死勒着,根本发出来声音,不一会儿,由于过度缺氧,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扒光衣服,手脚捆绑,躺在一个冰冷而坚硬的地方。由于眼睛被布条蒙住,我不知道那里是哪。嘴里也被被发出奇怪味道的东西塞住,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许久之后,我才意识到塞进嘴里的东西,是我当时穿在身上的兜裆布。不知躺了多久,我听见了那个男人的脚步声,他走到我面前,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扶了起来,又在我的身上上下其手,我拼命的挣扎,用力发出求救的嗯嗯声。结果不但没有引来其他人,反而激怒了那个男人,他狠狠扇了我两个耳光,突入起来的疼痛让我差点再一次昏过去。然后他解开我脚上的绳子,残暴地玷污了我。” 小奈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也逐渐带着一丝哭腔。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再一次把柜子上的水杯递给了她。她抬起头感谢的向我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完事之后,他再一次把我的双脚绑了起来,就离开了,接下来了几天,我成为了他发泄淫欲的道具,每天都有一个不确定的时间,他会来到囚禁我的地方,狠狠强暴我。有时候他也会带来淡水和食物,把塞到我嘴里的兜裆布取出来,喂我吃饭,但在此期间我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那个人手里有一把枪,吃饭的时候,他会把枪顶在我的头上,用假声威胁我,如果我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他就会扣动扳机。我被囚禁了两三天左右,他就把蒙在我眼睛上的布条解了下来,不过我仍不知道他长着什么样子,因为每次他来的时候,都带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自己的眼睛,除了知道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我找不到其他任何关于他身份的特征。但是获得光明的我发现自己是被囚禁在一个山洞里,而且离大海很近,甚至安静的时候我能听见海浪的声音。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那个男人似乎厌倦了强暴我,开始用各式各样变态的手段虐待我。他会用柳条拼命抽打我的身体,偶尔也会对我进行肛奸,更恶心的是,那个变态竟然把树枝,塞进到我的下面。。。” 小奈终于说不下去了,捂住了自己的脸痛哭起来,我听到这些话不禁对那个变态感到恨之入骨,却不知道让话题如何进行下去。一向情商极低的藤井此时却突然开窍了,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小奈稳定住情绪,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苦笑着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回想这些噩梦般的经历,让我有些失态了。”我望着她还挂着泪珠的脸庞,却早已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后来,他厌倦了在山洞里对我进行性虐待,夜晚的时候,他会把我扛到石壁里的岔路去,把我绑在树上。在月光下用各种各样的残忍手段折磨我,在天亮之前,他又会把我扛回山洞。在路途中,我的眼睛都是被蒙住的,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山洞在岛上的具体位置。昨天晚上的时候,他按照往常一样把我绑在树上,又残忍的用夹子夹住我的敏感器官,还在上面挂上石头,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就回去了。再后来我就被佐藤先生给救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小奈只提到了我而没有提到木下,不过似乎木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一起行动的事情,也许他已经在上午提前偷偷见过小奈和她商量过了,我正在思考的这个问题的时候,藤井好奇的看着我说:“佐藤君,那个石缝里的岔道我们不是白天已经搜索过了么?你怎么晚上又去了。”“啊!前辈,说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你晚上睡觉时候的鼾声稍微有些大,我有些睡不着,又想起白天那处奇怪的地形,总觉得那里肯定不太简单,于是便又去搜索了一番,没想到还真的遇见了小奈妹妹。”我流利地撒了一个谎。“臭小子,你的臭毛病还真是多,不过这也算是大功一件,就原谅你啦。”藤井听我说完笑骂了我一句,我突然发现不摆臭架子的藤井,其实也不算那么太难亲近。 安慰完了小奈,我和藤井撤出了房间,太郎和花子正在楼下等着我们,我小声的把刚才小奈说的话简要的告诉了他们。在小奈刚才描述中,犯人除了身材高大强壮和拥有一把手枪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征,而在旅馆居住的所有旅客中,几乎都满足身材高大的特征,而且过去的历史都不太干净,所以排除犯人的难度系数实在太大。太郎听说小奈这几天所遭受的虐待后,脸上突然露出上回在花子门口一样的恐怖表情,和上次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很快收回表情,而是转身去往酒馆的吧台,然后突然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狠狠拍在吧台的桌子上。我和下面喝酒的人都被这巨大的响声吓了一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各位客人们,昨晚警察先生已经找到了失踪了两周的小奈,并了解到她这几天所发生的遭遇。具体细节我就不为大家细讲了,在这里我只告诉大家两件事实。第一:小奈这几天在一个变态的手里遭遇了非人的虐待。第二:那个变态虽然精心伪装了自己,但他的某些特征还是被小奈发现了。而这座岛上除了你们这些旅人就没有其他外人存在了。这么多年来,我感谢你们或者你们的组织为我们小旅馆的捧场和付出。但是大家想必都知道,我太郎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至亲被别人欺负。在座的各位过去都多多少少带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黑历史,如果在犯人在你们之中,那我希望那个人在警察先生抓到你之前就乖乖出来自首,如此的话,我也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你要是被我们找到证据抓住的话,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诸位以前有的是心狠手辣的黑帮成员,有的是坏事做尽想偷渡到别的国家的罪犯,有的人是杀人无数的亡命之徒。但是我也请你们知道,我太郎以及这座旅馆背后的主人,不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能得罪的起的!” 太郎发表完这段极具威胁性的演讲后,便死死地盯着下面这些喝酒的人们,听客中有的人流露出惊恐的神情,有的人露出愤怒的表情,还有的人则表现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我看见木下也坐在下面,想用眼神给他打个招呼,却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死死的盯着太郎,露出一副让人难以琢磨的奇怪表情。 f.山洞中秘密 我们没有想到,在上一次向小奈询问完她那几天的经历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继续在一个单独的空间里和她进行沟通了。接下来的每一次找小奈问话,花子和太郎其中的某一个人都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强行加入到我们的谈话中,他们也似乎越来越反感我和藤井接近小奈,直到有一天,花子在我们试图再次找小奈询问线索的时候,没有好气地对我们说:“二位警察先生,小奈已经把她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你们二人每天依旧这么逼她回忆恐怖的经历似乎有些不太稳妥吧。特别是你,佐藤警官,小奈可是女孩子,她的羞耻心可比你们这帮男人强多了。比起三番五次强迫受害人揭起伤疤,还不如去做一些在酒馆取证的有用事情。”我听了花子这种根本无从反驳的话,只能哑口不言,后来的日子,也只好把重点放在寻找线索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藤井对关于抓住犯人的线索也没有一丝搜获,当天太郎在酒馆里的演说似乎没有吓到真正的犯人。而他的口中所说的特征,也只不过是吓唬犯人的谎言而已。藤井原本以为自己会破了这个案子,从此咸鱼翻身,不再只是一个小小的巡察长。不过现在才发现,即使找到了受害人,犯人也很难被抓住。这几天他变有些焦躁不安,对我的态度也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上方只给了我们三周的破案时间,如今还有不到半周,我们就得回到东京了。这也是让藤井变得有些急躁的原因。 一个下午,藤井走访了所有住客之后依旧一无所获,这其中没有人愿意配合他。他对这些人的态度十分不满,很早就跑回到了房间里,开始写案件总结。我不想和怒气冲冲的他呆在一起。便和他打了招呼,说继续下楼找线索。 然而实际上我是去海边散心去了。看着夕阳下的美丽大海,我的内心很不是滋味,如此漂亮的小岛,上面却生活着一群丑恶的人类,而且发生着残暴的案件。而我作为警察竟不能把黑暗从这座岛上铲除。想到这里,我不禁对着大海大声呼喊到:“佐藤亮,你真是没用啊!”就在此时,突然一只手触碰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发现竟然是小奈。 “佐藤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么?”小奈看着我,露出洁白却有些歪歪扭扭的牙齿,微笑着说。由于花子的阻挠,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在这里无意中碰见她,想起刚才自己神经质般的举动,我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身体也有些手足无措。“额。。。确实有些心情不好,想到自己不能抓到欺负小奈姑娘的坏人,不禁觉得自己很没用,所以。。。”“可是,佐藤先生救了我啊,如果没有佐藤先生的话,可能现在的我还在那个变态手中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亦或者早就丢掉了性命。佐藤先生才不是没有用的人。虽然没有抓到犯人,但是佐藤先生仍然是一名厉害的警察。”“啊。。。!”我没有想到小奈会这么想我,突然心中充满了感动,竟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许久,我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问道:“小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旅馆忙了将近一天了,刚才终于能挤出时间休息一下子了,于是就偷偷跑出来在海边散散风,你可千万不要告诉花子阿姨哦,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她就再也不允许我一个人独自外出了。”小奈一边对我说,一边露出自然的笑容,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那歪歪扭扭的小虎牙其实也蛮可爱的。 接下来,我和小奈就坐在沙滩。望着即将落到海平面下的太阳,谁也没有说话。“其实。。。面对佐藤先生,我还是蛮难为情的。”不知过了多久,小奈突然打破了寂静开口说道。我感觉她指的应该是那一晚我看见她身体的事情。便朝着她认真的说:“小奈,那不是你的错,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而且为了维护小奈的尊严,我也不会把那晚发生的情形告诉其他任何人的。”“佐藤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如果我真的对那件事情很介意的话,也不会把这两周的经历详细地告诉佐藤先生和藤井先生,尊严对于我们这种苦命人家的孩子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太神圣的东西。”我望着小奈突然觉得她的话有些伤感,又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便露出一副疑惑的眼神。“佐藤先生,可能是上辈子做过什么坏事吧,从来到这个人世开始我就是一个伴随着苦难的人。出生的第一天,我就克死了自己的妈妈。接下来我只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爸爸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怎么上过学,文化水平很低,只能从事体力劳动。虽然我们日子过的很贫苦,但是爸爸很疼我,我的童年仍旧每天都很快乐。可是后来战争开始了,爸爸作为男丁被强征入伍,只能把我送给花子阿姨照看。接下来的每一天,我和花子阿姨都活的很辛苦。本来就不受日本社会重视的女人们,在战争中的生活更是艰辛的难以形容。联军的飞机每天盘旋在东京上空,轰炸着这座城市。我和花子阿姨躲在防空洞里遭受着其他人的白眼,尽力地生存下去。好不容易等待战争结束,爸爸却没有回来,军队中的人说他被苏联人俘虏了,而且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我们国家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是战争中邪恶势力的一方,是根本没有权利讨回自己国家士兵的。战后的东京虽然少了飞机的轰炸,可是我和花子阿姨的生活依旧没有得到改善,在此期间,我和花子阿姨为了生存,就曾不止一次的抛弃自己的尊严。后来,花子阿姨认识了一群奇怪的男人,那群男人让花子阿姨去鸟岛上经营一座旅馆,其中一个叫做太郎的叔叔也和我们一起来了。我来到这里,和花子阿姨,太郎叔叔一起操劳着这座旅馆。刚开始他们都很关心我,可是我很不争气,总是笨手笨脚的帮倒忙,所以时间长了他们也会对我发脾气,说我是一个没有用的家伙。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这么度过的。可以说,佐藤先生不但救了我的性命,还是是除了爸爸之外第一个发自内心体贴我的人,这也是我不敢面对佐藤先生的原因。” “可是,我并没有做了什么啊?”我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小奈脸上透出一抹红晕,低下头颅害羞的说道,我看着她娇小的身体,突然好想把她抱进怀里保护她。可是理智克制住了这种无耻的想法。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什么,便抬起头问她:“那天夜里,是我和店里的客人木下先生一起发现了小奈,可是在我和藤井先生询问的时候,小奈为什么没有透漏关于木下先生的消息呢?”“我也很感谢木下先生,可是似乎木下先生并不希望另一位警察先生和店里的其他客人注意到自己吧,佐藤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吧。”小奈看着我认真的说道。“事实是这样,可是。。。。”“佐藤先生是想问我是怎么发现你们的想法的吧。事实上,在我第一次看见佐藤先生和木下先生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两个人虽然都很强壮,让人很有安全感。但是在气质上仍稍显不同,佐藤先生您身着警服,又满身正气,看上去就是一名正义的警察,可是那位木下先生从面相上来看,他身上的江湖气息很浓,似乎很难把他和警察这个职业联系到一起,而且第二天你和藤井先生来看望我的时候,他也没有跟来,所以我猜测他和佐藤先生您是临时搭伙的友人。而且你们似乎不太希望木下先生出现在案件情节里,所以我在描述案件的时候,就没有说出关于木下先生的事情,但是也没有刻意撒谎隐瞒他的存在。就算我的猜测是错的,佐藤先生也会在那个时候提及到木下先生的。到时候我再以当时因为过度惊恐而失忆为借口把木下先生加回到案件里面就可以了,对整个描述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而最后的结果,证明我是对的,我没有说出木下先生的存在时,佐藤先生也没有发出什么异议,事后木下先生也在私下里找过我,对我表达了谢意。当然以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更需要说出感谢的人应该是我。”“没错,是这样子的,木下先生是个低调的人,不喜欢和警察扯上太多关系,不过说起来,小奈你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呢!”我表面上附和着说,心里却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她的心机,远比她的纯洁的外表复杂的多。“恐怕佐藤先生会认为我是一个心机很深的女孩吧,事实上,我在刚来到这个岛上的时候就学会察言观色。这座岛上的客人们背景都很复杂,如果我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恐怕活的会更加艰辛。”小奈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笑着对我说道。我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的尴尬的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太阳有一半落入海面的时候,小奈突然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佐藤先生,马上就要天黑了,我要回去帮花子阿姨做客人们的晚饭了,只能先告辞了啊。”“快去吧,不要让阿姨等太久。”我急忙站了起来,拍掉屁股上的沙子,对她说道。小奈对我深鞠一躬,便向旅馆的方向跑去,我正准备继续坐下,却发现她突然又转过身来。昏黄的夕阳下,小奈娇小的身躯显得似乎有些可怜,她对着我大声地说:“佐藤先生,我今天对您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可能很羞耻,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在某些角度上,我觉得自己和佐藤先生曾经是一类人,只是我是一个弱小的女人而已,并没有佐藤先生那么强大。”“小奈,你虽然是一个女孩,但是还很年轻,或许某一天,你会变得比男人还要强大吧。”我朝着小奈嘟囔出这些话,心情却满是复杂。 不一会,太阳就完全落入到海面下,我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便打算回到旅馆。当走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我发现藤井竟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压着的调查报告,也被流出来的口水给打透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他这辈子的职业生涯恐怕也就这么回事了,便打算下楼吃饭。 在我走出房门的一刹那,木下突然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们面前,我从认识他以来头一次见他露出这么惊恐的表情。不禁很是奇怪,问他怎么了,他什么也没有回答,拽着我小声的说:“跟我来。”“要不要叫藤井前辈。”我刚说出这句话,却发现木下突然回过头狠狠的瞪着我。似乎我说出什么糟糕的东西。然后他的眼神由凶狠变的无奈,我清楚听见他小声的骂了一句:“fuck!。”我回过头,发现原来藤井已经醒了,正站在我们面前,嘴角还残留着口水的痕迹。“怎么了?”藤井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但他看见木下撕扯我的样子,还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长官,我是住在这里的旅客,叫做木下,我在岛上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希望两位长官能和我一起去查看。”木下看见了藤井仿佛看见了一坨狗屎,但是还是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伪装成一名普通的旅客对我们说道。“麻烦么,要不要叫其他人。。。”“不要!!!”就在佐藤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木下似乎终于忍耐不住,狠狠说出了这两个字。藤井似乎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住了。也没有说什么。 木下领着我们两个人向石壁的方向跑去,快到达石壁之后,他没有朝着石壁跑,而是绕着石壁往海岸的方向前进,终于我们到达石壁的另一侧,这里到处都是尖锐的礁石,看上出很难行走。木下蹲在一块离海面比较低的巨石,突然一下子跳进了海中,我和藤井目睹他的行为,都不仅惊呼起来,往下看却发现,海水很浅,只没过了他的半条腿而已。“对不起,两位警官,必须跳下来才能到达那个地方。”木下站在海水里对我们喊道。听到这番话,我也跳进了海中,藤井虽然不大情愿,但看见我们二人都跳了,便也跟着跳了下去。“木下先生,到底是什么事情?”藤井似乎对被海水浸湿的裤子十分不爽,没好气的问道。“一句两句说不明白,到了就知道了。”木下头也没回的说道。藤井似乎对人高马大,气场极强的木下存在着怯意。一向耀武扬威的他竟然没敢回话。木下领着我们趟着海水沿着礁石走,突然前方的巨石上出现了一个山洞。 走进了山洞,我们才发现,这里面竟然越走越宽,别有洞天。只是由于底下有一半被海水浸泡着,又面朝大海,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这里。我和藤井本来以为这是绑架小奈的地方,但是洞里面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息,越往里走越臭气熏天。和小奈所描述的山洞完全不一样。就在我们马上就要走到山洞的尽头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副人间地狱般的场景。 就在我们的面前,竟然躺着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已经白骨化了,有的还正在腐烂,散发出恶心的味道。我看着面前的景象,一下子呕吐起来。藤井曾经在战场上战斗过,虽然也露出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但没有像我一样,吐了个天荤地素。 等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之后,我扶着墙壁,捏着鼻子看着面前的这些尸体。这里所有的尸体,身上都没有衣物。去除那些已经成为白骨的,还在腐烂的尸体中,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有的缺失了手臂,有的缺了鼻子和耳朵。仿佛被什么食腐的野兽给吃了。离我最近的是一具似乎刚死了不到半个月的男性尸体,在山洞中潮湿寒冷的环境下,才开始刚刚腐烂。它和其他尸体一样,身上没有一片衣服。双手双脚的指头竟然都齐刷刷的不见了,脑袋上也缺失了一只耳朵和鼻子,嘴唇也不见了,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牙床和两排缺失了几颗的牙齿,样貌甚是骇人。不过最残忍的是它原来身体下面的生殖器,竟然被人用刀割掉了一大半,只留着一层皮连在原来的身体上,就像一个丑陋的红色挂件。“是人为的,有人在他们生前用残忍的手段虐杀了他们。”我发出颤抖的声音,对藤井和木下说。藤井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哆嗦着指向满地的尸体,对木下说:“你。。。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我的一个同伴在这里失踪了,我为了寻找他来到这个岛上,却无意发现这个恶魔制造的地方。”藤井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流利的撒谎。“你们两个先在这里保护现场,我马上回旅馆搬救兵,现在岛上的情况已经不是两个警察就能解决的事情了。”藤井一边朝我们喊道,一边准备往山洞外面跑。“长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想牵扯到这场案件中,这里的凶手也许就隐藏在旅馆之中,如果那个人知道是我发现的现场,一定不会饶了我的。”木下向藤井恳求道。“好吧,我们两个人在后援警察赶到之前是不会说出你发现现场的事实的,你也别再这里久待了,让佐藤君一个人呆在这里就好了。”藤井想都没想就把负担全压在我的身上,跑出了山洞。 等藤井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洞里之后,木下指着其中一具白骨化的尸体阴郁的对我说:“这就是小铃君。”我看着地上的骸骨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架骷髅是小铃君呢,肉都烂没了,也没有穿衣服。。。”“可是我在它的脖子上发现了这个。”木下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用子弹头做成的挂坠。“这是很多年前我亲手制作送他的项链,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上面还刻着他名字的罗马音缩写,所以那具尸体一定是小铃君。”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望着那具最新鲜的尸体说:“我猜,他临死前也一定和其他尸体一样,是被活活虐杀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虽然刚认识木下还不到半个月,心里却对他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所以抱着商量的口气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你的上级,我先回去,敌人在暗处,你们在明处,如果那些恶魔知道我和你们是一条战线上的,那我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木下看着我认真地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山洞。 我一个人呆在臭气熏天,遍地残尸的山洞里,不知等了多久,也没有看见藤井回来,今夜的天空格外的阴暗,我又没有带手电,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心跳也开始了加速。为了不让自己紧张和害怕,我开始努力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整理一下这其中的线索。 自从登岛之后,这两周多来所遭遇的怪事可谓是一件接着一件,本来只是寻找一位失踪少女,可是在新结识的东京旅人木下公世嘴里得知这里竟然是偷渡客和逃犯的避难地,而且这一切都是有组织有背景的。虽然以木下曾经的黑帮背景,我也不敢百分百的相信他,但是凭借花子和太郎两个人的力量,在荒岛上建造楼房和风车接待旅客,确实是很一件不现实的事情,上次太郎在旅馆发表演讲的时候,也曾提到过旅馆幕后有不能得罪的大佬坐镇,这也证明了木下的话是对的。而且从这些天来木下和我之间的交往来看,他应该和我们属于一个阵营的 接下来,失踪少女小奈被我们找到了,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住在岛上的旅客之中,存在着一位疯狂变态的绑架犯。还没有找到这位犯人,我们又在这个偏僻的山洞里发现了一批生前遭到虐杀的男尸。这些尸体和那个变态绑架犯又会存在什么样的关系呢?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两个问题。地上的尸体,有好几具已经白骨化,说明他们已经死了好久了,这些尸体生前很有可能以前就是旅馆的住客,可是作为旅馆老板的太郎和花子,他们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店里有客人失踪,还是说,他们早就知道旅馆有人失踪,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小奈被我们找到之后,太郎和花子二人也似乎对我和藤井越来越不耐烦了,从他们的态度上来看,仿佛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找到绑架犯,反而有点让我们马上滚蛋的意思,这与上回太郎在旅馆发表演讲的内容互相对比,也是矛盾的。更让我疑惑的是,这个岛上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可是我却没有见到过小奈的房间,即使后来小奈被救了之后,住的也是花子的房间,而花子房间里面只有两张属于她和太郎的单人床,那么在这一切发生以前,小奈又是住在哪里呢?还是说这么多年来,她在晚上的时候根本就不住在这里唯一可以住人的“旅馆”里? 思考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浑身开始起了鸡皮疙瘩。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同时,似乎有人影朝我的方向走来。。。 g.小奈的秘密 在我的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两个人影。“是藤井前辈么?”我望着他们,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我们。”我听到太郎和花子的声音。“藤井前辈呢?”想到刚才的推测,我谨慎地问他们。“你指的是那个色胆包天的白痴么?”太郎突然用阴森的口气对我说道。黑暗中,我看见花子和太郎的脸庞显得格外瘆人。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眼看二人将我堵在山洞中,情急之下,我朝着花子的方向跑去,毕竟她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是比较好突破的,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能拿她当人质。然而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当我把拳头砸向花子时,她竟然巧妙的躲过了,然后一个过肩摔让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我趴在冰冷的地上,大脑被刚才突然发生的疼痛弄得一片空白,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地上的海水弄湿。“不能死在这里。”我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但是太郎粗壮的手臂早已勒住了我的脖子,花子跪在地上,用擒拿的方式压住了我的一条手臂。我没想到她作为一个女人力气竟然比普通男人还要强大。黑暗中,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根针管和一个小玻璃瓶,用针管抽掉玻璃瓶里的液体,然后又注射到我的手臂上的血管里,再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听见了藤井的声音。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皱了一下眉头,我睁开了双眼。 这是一座阴暗潮湿的房间,天花板上面只有一盏摇摇晃晃的散发着暗黄色光芒的挂灯。我浑身赤裸躺在一张铁床上,四肢和脖子被沉重的铁镣紧紧的扣在铁床上。铁镣的两侧和铁床的四端都有着螺丝孔,螺丝穿过孔洞把铁镣和铁床紧紧的固定在了一起。也把我紧紧的禁锢在铁床上面,绑成了一个大字。让我浑身上下一动也不能动。 虽然脖子也被固定了,不过我还是能微微扭动自己的头颅。我尽力转过头颅望向旁边,在我身体的左侧不远处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铁床,藤井被用同样的方式固定在上面,全身一丝不挂。固定藤井的铁床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地上也到处都是血的痕迹,空气中散发着血腥的味道。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方就是山洞里的那些尸体生前被虐杀的地方吧。我在心中暗想到。 房间的另一端被绑在铁床上的藤井似乎已经吓得精神失常了,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看见我醒了之后,他费力的把脑袋转向我,带着哭腔说道:“佐藤君,我们失算了啊,花子和太郎就是这岛上的恶魔啊!”“我知道,这座刑室就是虐杀山洞中尸体的地方,他们当时可能就和我们一样,全身赤裸的绑在铁床上,像一只即将待宰的牲畜绝望地等待恶魔的虐杀吧。”我的话似乎吓到了藤井,他满脸惊恐,似乎在回忆山洞中尸体的惨状。“他们会剁光我们的手指的,还会割掉我们的鼻子和耳朵,把我们阉掉,让我们生不如死,我不想死在这里,神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啊。。。”藤井的情绪突然失控了,他疯狂的叫了起来,不停地扭动四肢,但那只是徒劳。而后,他又开始进行了对神的忏悔,哭泣对着空气说自己在二战期间在东南亚做的那些暴行,恳求神的原谅。我在旁边听见他说起自己在十多年前用残忍的手段强迫盟军的俘虏修建铁路和强奸虐杀当地的土着女孩的往事。”听着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话,我在心里暗想没想到藤井在战争期间竟然是这么一个变态的家伙,如此看来,老天爷这么惩罚他一点也不过分,可是我并没有虐杀过无辜的平民啊,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我只是一个梦想改变丑恶的世界的小警察而已,为什么老天爷也让我和这个混蛋受到一样的惩罚呢? 想到这里,我的求生欲望越来越强烈,我把眼神扫过视线范围内的所有地方,希望能找到逃跑的机会。可是旁边一直嘟嘟囔囔的藤井实在让我心烦。“藤井桑,不要再吵了,适可为止吧,现在还不是缴械的时机,我们要找到活着出去的方法,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在在这里!”我向藤井大声地咆哮道。并第一次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藤井两个字和桑连起来听起来就像富士山的读音一样,可是在那一刻我觉得神圣的富士山都受到了侮辱。藤井似乎被我的话震惊到了,顿时沉默了下来,然后又回过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我马上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一样。看见他那副可怜又可恨的表情,我的心情满是复杂,以现在这副状态,想逃出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我的脑筋飞速旋转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听见吱嘎吱嘎的开门声,我的心都凉了。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一会我会被虐杀的话,我一定会咬舌自尽的。我听着逐渐逼近我的脚步声,心中暗自想到。由于脖子也被固定在铁床上,我并不能抬头看见来的人是谁,不过无论是谁,都是即将终结我生命的恶魔吧。就在我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咳嗽声。是小奈,我的心里突然燃起一丝希望,然后又灭了下去,这座旅馆是花子太郎小奈三个人经营的,小奈当然也是他们的同党了。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曾经拯救的人身上,也是蛮讽刺的。 小奈走到我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我的脸庞,又低下头盯着我下面因为恐惧早已萎靡的生殖器。这种眼神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耻辱感,脸也变的通红。“那天夜里,佐藤先生就是这么看我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状态也和佐藤先生现在一样,羞耻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我们平局了。”小奈突然露出了笑容,我竟然第一次看见她笑的如此开心。她从手上拎着的包里掏出一把螺丝刀,然后把固定我的螺丝从铁床上拧了下来。就在我获得自由之后,她又从包里掏出一沓衣物,正是我的衬衫和裤子,还有内裤。我害羞的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这时另一边藤井也被解救了下来,他被这突然到来的救命恩人似乎惊得说不出话来,竟然忘记了穿衣服。“藤井前辈,在年轻女孩子面前光着身子,似乎不太礼貌啊。”我有点看不下去,善意提醒了他一下,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是全身赤裸的,接过小奈递给他的衣服,急忙穿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整理好了身上衣物,看着小奈,肚子里面有着一万个问号想问她。“是木下先生,他早就怀疑花子和太郎不是好人了,所以当你们俩被囚禁的时候,他偷偷找到了我,我们解决掉了花子阿姨和太郎叔叔,就来救你们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座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回忆起这几天惊险的经历,好奇的问小奈。小奈用她那小鹿般的眼神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我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一丝凄凉。良久之后,她慢慢说道:“佐藤先生,在此之前,我还是先和你讲述一下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吧,如果在讲述的过程中佐藤先生心理上有任何不适,我都可以随时停下来。。。” “二战的时候,我的爸爸被强征入伍,把我托付给了妈妈的姐姐花子。但是这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想法,因为在爸爸眼里,花子阿姨是一位神秘而傲慢的女人,性格和自己的妹妹一点也不一样,平常也很轻视没有文化的爸爸。所以在妈妈死后,爸爸就再也没和她有过来往。直到爸爸被军部的人挑选上了之后,花子阿姨竟然主动来到了我们家。她说日军已经偷袭了美国珍珠港,如今在中国,东南亚,远东我们都开辟了战场,战线拉得越来越长,这将是一场漫长而持久的战争,爸爸这一去就算没有死在战场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还不如把我托付给她。虽然爸爸不太喜欢花子阿姨,但她毕竟是我母亲的亲姐姐,而且也是我们在东京唯一的亲人,所以最终我还是在爸爸走了之后来到花子阿姨家。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将是我人生噩梦的开始。 刚到花子阿姨家的时候,我发现花子阿姨虽然在外人看来是单身女子,但实际上在家里她已经和一个长得强壮又凶悍的男人同居了,她向我介绍那个人的名字叫太郎,让我叫他叔叔。我很好奇为什么太郎长得比我爸爸强壮的多却没有被强征入伍,后来偷听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太郎和花子阿姨都是一个叫做玄洋社的民间组织成员,这个组织虽然不隶属于政府,却和军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是在国外窃取情报挑衅周边小国发动局部战争,还是在国内铲除反战异党屠杀无辜侨民。这些恶行中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表面上他们为日本政府做着官方不能做的脏活,背地却又干了许多当局都不知道残忍犯罪行为。花子阿姨作为玄洋社的骨干成员,甚至在二战前被组织送往过朝鲜半岛上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所以外表是一名性感成熟女人的她,实际上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强悍。和花子阿姨刚开始一起居住的时候,我就成为了他们家没有工资的保姆。刷碗洗衣,扫地拖地,这个家所有的脏活都由我一个人承担,如果做不好的话,我就会被花子阿姨和太郎罚跪打骂,不能吃饭。而我睡觉地方,就是放扫除工具的杂物间。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我都会在狭小的空间里蜷缩住自己的身体,希望战争能早一些结束,爸爸能接我回家。殊不知,在登上小岛之前,这样的生活已经算是幸福的了。 二战最终以轴心国战败结束,日本作为邪恶势力的一方,不仅在本土上遭遇了两颗原子弹的轰炸,战后的政府也被美军接管了下来。战争虽然结束了,可是我的爸爸却没有回来,他被苏军俘虏,押送到了西伯利亚做苦力,并且死在了那里。美军政府接管日本后,很快就取缔了战争中极为活跃的右翼组织玄洋社。不过组织中的高层干部们表面上服从了命令,解散了机构,背地里却又偷偷凑在一起,进行着地下活动。但在美国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就可能会丢掉性命。感觉到压力的组织原成员们准备开始扩展海外业务。他们盯上了太平洋上的鸟岛,派内部核心成员在那里建造驻点,为偷渡到其他国家的成员们提供休息和转移。去往鸟岛的干部职务最终被委派到了花子阿姨和太郎的身上,还有他们的一个叫做渡边的同事。作为花子阿姨的奴仆,我也跟随他们一起来到了鸟岛之上。由于鸟岛远离本土总部,缺少人员监控,很容易和岛上的原住民以及过路渔船发生摩擦,岛上组织内部也容易产生内讧。为了消化这些矛盾,花子阿姨三人和他们的手下们登岛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原居民进行了残忍的屠杀,接下来他们又开始建造一座名为“旅馆”的二层建筑物,又在建筑物的地下建造了许多条密道与地牢。其中就有一条地道通往石壁里有一棵大树的那条岔道上。他们又改装了那棵大树,把大树的前面所有土地挖空,做成一个很深的陷阱,又在上面加上两扇伪装成地面的盖板,陷阱的机关就安装在树干,按动树干上的开关,两扇盖板就会向两边落去,站在上面的人就会掉进陷阱里。陷阱的底下被装上倒刺,掉下去的人虽然不会摔死,但也会被倒刺扎伤失去行动能力,只能任人宰割。旅馆地下的密道和陷阱是相通的。过往的渔船路过海岛时,如果船员们发现了岛上居民全部失踪的消息,花子阿姨和她的同伙们就会稳住这些船员,把他们骗到大树下,启动机关,让他们都掉下去杀掉他们,然后再弄翻他们的渔船,伪装成出海事故的样子。如此以来,即使有人发现了岛上的秘密,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而在此期间,我一直在他们的逼迫下做着处理尸体的脏活,用花子阿姨的话来说,我已经和他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如果我泄露了秘密,政府也不会放过我的。 1951年的时候,美国最终把日本政府的管理权还给了日本人,只保留了驻扎美军。这样一来,右翼组织玄洋社又如死灰复燃,重新在本土发展起来。而海外的鸟岛也就不如原来那么重要了,一批批的成员逐次返回了东京,最终只剩下花子阿姨,太郎,渡边三位干部了。此时的鸟岛又开始转换业务接待偷渡船,使这里成为蛇头们的海上憩息地,为玄洋社的本土活动赚取着资金。这个时候,那个叫做渡边的人却和花子阿姨们产生了矛盾。花子阿姨认为现在的玄洋社已经不需要鸟岛了,本土的组织首领更换似乎也遗忘了鸟岛上他们三位干部的存在,这样的话还不如切断和组织的联系,另起炉灶,成为鸟岛上的山大王。可是渡边却认为这么做是一件不忠心的事情,作为武士的后人,他不想做这种不忠不义的行为。矛盾之下,渡边很快就消失在了鸟岛上,在此之后,这里也就成为了花子阿姨和太郎的独立王国。 此时的我也已经成长为了14.5岁的大姑娘,身体也进入青春期的发育阶段,不再是刚登岛时的小女孩样貌了。随着身体的发育,我发现花子阿姨看我的神情也越来越奇怪。不久之后,我才知道,她是一个双性恋,也是一个变态,逐渐衰老的她一边羡慕着我的肉体,一边嫉妒着我的年龄。终于有一天,她露出自己可怕的另一面,而从那一天起,我的人生也掉进了十八层地狱之中。 就在某一天,一向对我非打即骂的花子阿姨突然摆出一副十分和蔼的样子,还为我亲手做了一碗鲜美的鱼汤。而头脑简单的我并不知道那碗鱼汤早已被下了迷药,还天真的以为阿姨是良心发现,很高兴的把它吃完了,然后我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被囚禁在旅馆地下的暗牢中,全身赤裸,被禁锢在了地牢里的刑床上。花子阿姨和太郎则一脸淫笑的站在我的身旁。“小奈。你长大了啊!”他们一边拨动我的阴毛,一边阴阳怪气的对我说道。我哭着求他们放过自己,说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像奴隶一样什么脏活累活都做,也不会偷懒。“小蠢货,你并没有选择是否当奴隶的权利,因为你本身不就是我们的奴隶么?”他们坏笑着,说出了一句让我绝望的话。接下来的那天晚上,花子阿姨用一个自制的假阳具残暴的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又和太郎轮奸了我。 从今以后,在和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我被要求只能全身赤裸,也不能站起来,要像狗一样,爬着走路。每一天夜晚,他们都会用他们所谓的“创意手段”对我的身体施加不重样的性虐待。用鞭子狠狠地抽打我的身体,一根根拔掉我的腋毛和阴毛,把发电机把我电击到小便失禁,甚至的时候他们会逼迫我当着他们的面一边自慰一边发出淫荡的声音,他们自己则在旁边一边欣赏一边做爱。为了防止我自杀,在睡觉的时候他们会把我的手脚捆绑住,嘴巴塞住,然后像畜生一样套上狗链栓在地下的暗牢中。就这样,我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性奴生活。时间长了,曾经想自杀的想法也逐渐消失了,我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已经习惯了这种非人生活。 在此期间,花子阿姨和太郎还想要一个孩子,他们当着我的面说,等孩子长大之后,我还会成为孩子的性奴,即使有一天我变成了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他们一家三口让我做任何淫荡的行为,我也不能拒绝。可是太郎似乎并没有生育能力,最终,花子阿姨没能怀孕。被他强奸多次的我也没有怀孕。求子心切的花子阿姨变得有些疯狂,她责备太郎在岛上只能和他一个男人做爱,性奴也只有我一个,时间长了就厌倦了。太郎回想起那个荒废已久的大树陷阱,提出了一个疯狂变态的主意。 一个夜晚,他们把我带到那棵大树下面,扒光我的衣服,以很羞耻的姿势把我绑在树干上,而树干上的机关当时就在我反绑着的手的旁边。完成这一切后,他们坏笑的告诉我,一会儿会来一个男人,如果我不按动机关让他掉下去的话,那个男人不一定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接下来他们就小心翼翼的躲开陷阱回去了。果然,半夜的时候,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来到了大树面前。他是我们旅馆里的一个客人,虽然关系并不熟,但是我也不想无缘无故的杀死一个陌生人,所以并没有按动树上的机关。但是男人并不知道他刚才就处于生死的一刹那,脱离了陷阱范围后,他不但没有感激我,还一脸淫笑的慢慢靠近了我。 我被这个酒后乱性的男人整整玩弄了半个晚上,在此期间,我曾哭喊着求饶多次,可是并没有感化他,反而更激发了他内心的兽性,让他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直到我和他的身体都虚脱之后,这场恶心的暴行才结束。身心疲惫但心满意足的醉汉在结束之后提起了裤子,准备回到旅馆。而我从那一刻起,知道了人心险恶,过度的仁慈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就在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机关的上面时。我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按动了手旁边的按钮。就在他的发出惨叫声的一瞬间,我的心中也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解脱,又有一丝绝望。这种感觉让我充满了不舒服甚至让我无法忍受,最终,我嚎啕大哭起来,可是如往常一样,没有人拯救我,甚至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依然像挂在鱼钩上的鱼饵一样,狼狈的被绑在树上。 凌晨的时候,太郎带来了我的衣服,并且把我从树上解了下来。“干的漂亮!”他一边发出恶心的笑声一边说道。等我回到旅馆的地牢中,才发现醉汉已经赤身裸体的固定在铁床上。花子阿姨一看见我,就怒气冲冲的甩给我一记耳光。“小贱货,他都和你激情完了,还怎么和我做爱。”这时我才知道花子阿姨抓这个人的目的是想采精让自己怀孕。绑在床上的醉汉早就吓醒了酒,哭着恳求我们放过他。但是花子阿姨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她拿起手边的刀直接插进醉汉的手掌中。这个醉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刚才还强暴了我,但是听见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在太郎的命令下,我还是被迫看完了花子虐杀醉汉的全过程,而这个时候,二楼的旅客们还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丝毫不知道地下隔音极好的密室中竟发生着地狱般的惨案。 接下来的每一天,太郎都会在晚上把我绑在机关大树上。然后他在旅馆里散播着林中女妖精的传言。一些色胆包天的家伙,会在夜晚单独搜索女妖精的痕迹,却不知道,发现女妖精的那一刻,也就是他们的死期。当这些家伙找到我的时候,我会在他们还没有接近我身体的时候就按动机关,让他们掉进陷阱,凌晨的时候,太郎会带着衣物来接我,在此之前他也会通过密道将掉入陷阱里的色棍们带回到地牢,供花子采精。等我回到地牢的时候,他们会逼我脱光衣服在那些男人面前做出淫荡的动作,然后在那片异色气氛中,花子会完成和那个男人的性交。等这场变态的仪式结束之后,他们俩会用各种手段虐杀掉那个人。 事实证明除了太郎,似乎花子也没有生育的能力,无论她和多少男人做爱也没有怀孕的迹象。但在一次次采精的过程中,花子阿姨似乎迷上了这种虐杀行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重点也从采精生育小孩变成了杀戮猎物的狂欢。虐杀结束后,他们会把尸体扔到礁石下的山洞里。偶尔二人也会前往那个山洞,看着满地的残尸,产生出畸形的自豪感。这座小岛,俨然成为了他们二人自由的杀戮王国。 后来,鸟岛接待偷渡船的行为被政府知道了。玄洋社再一次从重新联络到了花子太郎二人。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能力对抗政府,所以只能继续对原组织表示忠心,委托他们的上级替他们解决这件事情,组织里的高层们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不忠,但是在远离本土的荒岛上多一个据点,并且还多了一条获得资金的渠道终归是不坏的事情,所以他们还是放弃追究关于渡边的事情,继续接纳了花子和太郎。最终的计划是假装让我失踪,然后本土会随意派两名警察,也就是佐藤先生您和藤井先生调查岛上的事情。接下来你们会一无所获的回到东京,而花子和太郎二人,则继续在岛上过着变态而畸形的生活。再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我听完小奈漫长而猎奇的经历,仿佛在听一个不可能在现实发生的可怕故事。喉咙在这个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干,也似乎产生了一种想呕吐的的感觉,就在我努力压制这种感觉的时候,一个问题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一天晚上,就在我们相遇的时候,小奈如果按下开关的话,那我和木下先生不也会成为花子二人虐杀的祭品么?”小奈听了我的话,久久陷入沉思,仿佛在决定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出来,最后,她还是开口了:“其实,在佐藤先生您和藤井先生登岛后的第一周,花子和太郎就已经对你们下了杀心了,因为他们已经疯了!在无穷无尽的杀戮中,他们早已经沦陷在血腥的快感之中。虽然在此之前虐杀了好多男人,但大多数都是无家可归的偷渡客,把这个国家的执法者当成猎物,还是他们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所以一周之后的第一个晚上他们把一直藏在地牢的我又一次绑在了大树上,决定如果未来的几天我被发现的话,就除掉你们,然后向东京的警方回复你们回程的时候掉进了海里,向组织回复你们发现了岛上的秘密必须要消失。”“可是那一晚,你并没有按动机关。。。”“因为,我觉得佐藤先生是个好人啊,在那一晚我们目光相遇的时候,佐藤先生第一的反应不是关于性,而是在思考怎么拯救我,之后我假装晕倒,其实一直暗中观察佐藤先生。而佐藤先生在那个时候也没有占我的便宜,而是努力把我背回旅馆。从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佐藤先生就是神派来拯救我的英雄,所以,我也不能对佐藤先生做出过分的事情!”小奈听了我的话脸突然变成了红色,抬起头激动地说出了这段话。“但是你破坏了花子二人的原计划啊,他们不会报复你么?”“他们是很生气,但是为了不引起你们的怀疑,他们不能在我的身上留下新的伤口,所以我被发现的那个凌晨,他们只是把我倒吊了起来对我使用了水刑而已。。。”“只是。。。水刑。。。?”我听见小奈用平静的口吻说出那些地狱般的亲身经历,心里涌出一种复杂的感受,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 “从某些意义来说,我也是他们二人的帮凶,你会逮捕我么,佐藤君。”小奈望着沉默多时的我小声的说道,口中的佐藤先生也变成了佐藤君。我望着小奈,望着这个一直生活在地狱里心灵却像天使一样善良的纯洁女孩,思考了好久后,郑重地说道:“不会的,事实上,你救了我两次不是么,现在该轮到我报答你了。” h.地下室的秘密 整个案件发生在60年前,其中很多细节都被我刻意忽略掉,而各种猎奇重口味的片段,也被我用性虐待三个字简单描述而过。孙子小涉坐在我面前听着津津有味,却不知道如果他了解到事情的所有细节之后又该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呢? “爷爷,最后花子和太郎的下场是怎么样的呢,小奈的结局又是什么呢?”小涉看见突然沉默的我,好奇的问道。“花子和太郎被木下先生杀掉了,小奈11.2岁的时候就来到了鸟岛,这么多年早已与本土的社会脱节,而且她也没有上过学,文化水平很低,木下先生决定留在鸟岛上一边陪她经营旅馆,一边教她文化知识,等她学会了最基础的生活手段之后,再带她返回日本本土。”我望着小涉,编出了这番话,心里却是感概万千:“果然,在自己孙子面前无法说出事情的全部真相啊。或许有些秘密真的只能烂在肚子带到坟墓里面去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回忆起60年前的真相。 “可是花子和太郎现在在哪里呢?木下先生把他们杀掉了么?”60年前的我,心里想的问题和自己未来孙子一样。疑惑地问小奈。“佐藤君,他们二人就在隔壁的地牢中,不过你们去看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小奈突然露出一副紧张的样子,怯声怯语地回答到。“心理准备?”我听到小奈奇怪的回答,不仅心中满是疑惑。不过未来的两分钟以后,我就明白她所说的心里准备是什么了。 我们来到隔壁的牢房,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厕所里才会有的恶臭气息,其中还夹杂着血腥味,而眼前的场景,让我的脑袋里面发出了嗡的一声。如果说上次在山洞中见到满地残尸的画面,是活生生的地狱的话,那现在面前的场景,就是地狱中的无间地狱,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次回忆的恐怖惨象。 在我的面前,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铁床上,被绳索绑成了一个大字,虽然她的身体和脸满是血污,但是我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就是花子。而此时的花子再也不是那个散发着干练和妩媚气息的熟女了,也不再是小奈口中那个无法无天,以虐杀为乐的恶魔。如今的她成为了恶魔的猎物,成为了她亲手制造的恶魔所虐杀的猎物。 她被捆绑住的双手双脚的每根指头上皆是血淋淋的一片,那是因为上面的指甲都被人用钳子活生生的拔去了,每个指头上面还都插着钢针。上身和大腿上被人用刀割出数不清的深深口子,整个人就像中餐厅里一条下锅前被厨师改刀的鱼一样。阴部上一片血肉模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也猜到了刚才那里一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她的乳房也被用刀割出了好几道口子,不过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的两个乳头上其中一个已经被火烤焦了,另一个虽然没有经历火刑,但上面插着数根钢针,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芒。屋子里散发的恶臭,是我面前这个女人在刚才被酷刑料理的时候大小便失禁所散发的味道。我之所以说这里是比堆积尸体的山洞还像人间地狱的原因,是因为山洞中的尸体虽然外表恐怖,但也已经是没有生命的物体了。而遭受了非人折磨,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花子,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她在我面前张大被拔光牙齿的嘴巴发出恐怖而又凄惨的嚎叫。看到我的到来,原本绝望的眼神里又透出一股渴望的气息,是渴望我拯救她呢,还是渴望我能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呢? 木下站在屋子里的角落里,用拳头拼命击打着一个蜷缩在墙角里的裸体男人,男人在木下拳头猛烈的攻击下,面部早已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我猜的到他就是太郎。几分钟之后我也了解到太郎之所以不反击或者逃跑的原因是他四肢的筋脉都被木下用刀挑断了。 我看着屋子里的惨象差点没瘫在地上,而我身后的藤井则直接跪在地上大吐起来,他一直垂涎于花子的美貌,心中也可能意淫过她裸体的样子,但今天花子真的以裸体的形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吧。反倒是小奈,从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起便一脸平静,仿佛这种景象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木下看见我们的到来,停止了对太郎的折磨。抬起血淋淋的手,一边向我们打着招呼一边向我们走来。当他看见我难看的脸色后,便指着花子解释道:“这不是我干的,我对女人可下不去手,那个叫太郎的男人,才是我的猎物。”我回头望着小奈,颤巍巍的说:“小奈,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小奈盯着已经不成人形的花子。平静地说道:“这些酷刑都是她虐杀那些男人时用的手段,她每次料理那些人的时候,我都被迫在旁边观看着,如今我学会了这些方法,做的不过是把她发明的手段用在她自己身上而已。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我并不觉的有什么不对。”“已经够了,已经够了啊,小奈,给她一个痛快的吧,她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啊,难道你想变成第二个花子么?”我最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向小奈大吼道。小奈看见我生气的样子,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许久之后,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抽出一把弹簧刀慢慢走到花子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花子也逐渐停止了惨叫声。两个人眼神慢慢交汇在一起,只是一个透露着希望,一个透露着绝望。最终,小奈拿起刀,对着花子脖子的动脉处狠狠的划了一下。鲜血像瀑布一样从花子的脖子上流了出来,花子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动不动了。 走我身旁的木下看见花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准备回到太郎的位置上。此时的太郎脑袋已经打成了一个血葫芦,脸上也只有一只眼睛能勉强睁得开,当他看见自己的恋人被割喉的时候,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叫声,那副表情和过去高傲冷酷的他相比,简直就像两个人一样。而后,当他又发现木下带着杀意向他走来,竟然吓哭了,一边摇着头一边嘟囔着什么,我听了很久,才明白他是向木下求饶。可是木下并没有理会这一切,他走到太郎面前,抓起太郎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狠狠的向墙壁上砸去。每砸一下,太郎都会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砸到第四下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太郎也停止了那种怪叫。 这两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恶魔,最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会如此的凄惨和没有尊严。这一切虽然体现了善恶有报,因果轮回的道理,但是我的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从地下密室走到旅馆的一楼,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而酒馆一楼大厅里,所有的住客们竟然都躺在椅子和地上,呼呼大睡着,仿佛集体喝醉了一样。就在我感到惊奇的时候,小奈突然站到了我的身后,指着满地的“醉汉”幽幽地对我说:“是木下先生,他从东京带来了大量的效果很强的迷药,当他知道你们二人陷入危险的时候,就偷偷地找到了我,把迷药交给了我,做晚饭的时候,我把迷药全部洒进了食物里,包括吃了晚饭的花子和太郎,所有人最后都晕倒了,我们也趁机把花子和太郎绑进了地下室,否则在正常状态下,我和木下先生两个人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花子和太郎的尸体最后在夜晚被我们扔进了海里,一起被扔进海里的还有山洞中的十几具残尸。所有任务都结束之后,木下沉默着望着大海许久,最后把那个子弹头项链也掏了出来,扔进了大海里,似乎项链沉入海底之后,他也和自己的过去做了诀别。藤井在这个事件结束之后,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仿佛灵魂被从身体里抽了出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嚣张高调,甚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只会点头和打瞌睡,也忘记了自己是我的上司的事情,之后所有的计划他都让我定,并说要听我的话。当然最后的结案报告也是我写的。 写一完结案报告的那个下午,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我甩了甩累酸了的手,准备顶着雨去海边散散心。就在我到了海边的时候,突然发现小奈也坐在沙滩上。她看着我的到来,尴尬地朝着我笑了一下,毕竟在她虐杀掉花子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交流过。我们二人无声地望着大海,每个人心里都装满了心事。最终我打破了沉静,开口说道:“结案报告已经写好了,报告中你是无意中掉下岛上的悬崖里的,最终被我们解救了出来,花子和太郎的事情我一点也没提,关于岛上的非法生意,我也没有写进报告中。”小奈感激地朝着点了点头。开口问了个和我的话没有一点关系的问题:“佐藤君现在一定非常讨厌我吧?”“不是讨厌,只是。。。上回在地下密室的时候,我在你的身上似乎看见了花子的影子,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不希望你会变成。。。”“不会的,佐藤君,我不会自甘堕落的,我那么对待花子,只是因为她欠我的太多了,我要在她身上把属于我的东西都夺回来,之后我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的,就像佐藤君那样勇敢而乐观的生活。”“小奈,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勇敢,也不是一个乐观的人,我只是。。。”我看着小奈美丽的眼睛,想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却发现最后竟堵在了嘴边。小奈看见我窘迫的样子,突然开口说道:“佐藤君,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还记得上一回在海边我曾说我和佐藤君是一类人么?”“恩。”我听了小奈的话,回忆起几天前的事情,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见到佐藤君的时候,是那个窘迫的夜晚,佐藤君看见陷入危险的我,脸上露出的表情让我大吃一惊,虽然当时佐藤君和木下先生都是抱着救我的目的,但是佐藤君的表情更是让我印象深刻,因为那个表情,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也就是那一刻起,我觉得我和佐藤君是一类人,佐藤君,你理解我说的意思么。”“我。。。理解。”我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尴尬,让我回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所以话也有些结巴了。“小奈,你的未来是怎么打算的呢?”我突然转移了话题,想岔开小奈刚才问的问题。“自从爸爸参军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上过学,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而文化水平还不如一个小学生,如果回到东京的话,也没法适应当地的生活吧,木下先生在地下室里发现了花子和东京本部联络的电台和联络码,他在二战中也当过兵,知道如何操作电台,和组织取得了联系。双方沟通之后,他们达成了协议,木下先生会代替花子和太郎在鸟岛继续经营旅馆,但是要把盈利的八成献给组织作为活动资金,在此期间,木下先生也会在岛上辅导我的文化课程,等我们积攒足够的钱之后,我们会抛弃这里偷偷回到日本本土,然后在一个小城市里作为一个正常人,安静生活下去。”“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我听了小奈所说的美好未来,点了点头。 雨越下越大,最后我们只好往旅馆跑。把小奈送回花子原来的房间后,就在我出门的一刹那,小奈突然拽住了我的衣袖。“佐藤君,我有话对你说。。。”她看着一脸惊讶的我,不等我做出回答,就开口说道:“佐藤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留在这个岛上,和我们一起生活下去,佐藤君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好人,但是在这个肮脏的社会里,即使作为一名警察,面对黑暗,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如果佐藤君留下来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毕竟,我和佐藤君才是一类人。。。”“小奈,我想我不会那么做的”“可是。。。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佐藤君了啊,佐藤君在那个夜晚看见赤身裸体被绑在树上的我,难道没有感觉到心动么,我的内心其实也不会排斥那些东西,而且岛上的旅客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够了,我理解你说的话,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后天下午会有一艘北海道的渔船路过这个岛上,我会乘坐那艘船回到东京。”我望着一脸期盼的小奈,残忍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摆脱了她的手。然后看着她那副失望的样子,又想了想说道:“小奈,地狱是一个好入不好出的地方,我希望你能明白。。。”接下来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海岸边似乎传来了汽笛声,我叫醒了熟睡中的藤井。拉着他朝声音的方向前进。“我们不是两天后回东京么?”藤井看着我,说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疑问句。“这是一艘澳洲开往日本的货船,我们今晚就搭它回东京,这个地方,不要久留更好一些。”我拉着藤井,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是以往的藤井,一定会发牢骚,或者火冒三丈大发脾气,可是如今的他经历了那个事件后早已变的呆滞麻木,听了我的话,什么也没说,顺从地跟着我上了船。 夜色中,鸟岛离我们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我站在船尾,从背包中掏出一根粗壮巨大的弹簧,把它扔进了海里。望着消失掉水中的弹簧,我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小奈,对不起。。。我不想成为太郎,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你成为花子。。。” I.我的秘密 奥地利的作家卡夫卡曾在一战的时候发表过一部着名的中篇小说《变形记》,讲述了一个普通人变成甲虫之后的荒唐遭遇,小说中的字里行间,充满了讽刺意味。我虽然不是一个作家,也不是一个热爱读书的人,但在我大概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也曾产生过一个类似的想法。 在我的想法里,那个甲虫,才是人类真正的本体,展现着作为一个有生命的物体最真实的内心和本性。而我们现在每天打扮的肉体,则是一个伪装自己的外壳。我们这些现代人,从本质上来说都是被人类外表的外壳伪装本我的生物,是“壳中人”。这些外壳中,有的漂亮,有的丑陋,有的强壮,有的瘦弱。可是外壳漂亮的人,不代表内心也是美丽的,外壳瘦弱的人,也不代表内心也是弱小的。就比如我曾经的上司藤井,他拥有一副攻击性很强的外壳,也在二战中做出过丧心病狂的变态行为,可是他的内心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低级生物而已,他如同一只蜗牛,被摘掉外壳后,就变成了一只恶心又弱小的鼻涕虫。比如花子,她拥有两副壳,一副是她性感美丽的外壳,一副是美丽外壳下的恶魔内壳。可是去掉她的两副壳之后,她也就变成了和藤井一样的低级生命体,会在疼痛之下丢掉自尊,发出求饶的惨叫和恐惧的泪水。再比如我,拥有着一副看似追求正义的警察外壳,可是壳里面的东西,让60年之后的我也很难评价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在听见小奈口述自己的惨痛经历时,我曾在脑海中构想出一副令人绝望的画面:一个遍体鳞伤,浑身赤裸的孩子被囚禁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他一边不切实际地祈祷自己的生死未卜的父亲和难产而死的母亲能够突然出现拯救他,一边绝望地等待第二天即遭遇的残忍性虐待,即使那种让身体和心灵都遭受极大痛苦的折磨虐待已经成为了他当时生活的一部分。 可是当时在我脑海中出现的那幅画面中,那个孩子并不是小奈,而是我自己!小奈曾对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她说的没有错,我和她的区别只在于我的父亲最后回来了,她的父亲却永远留在了西伯利亚。 也许是某种充满恶意的巧合,在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同样因为产后出血而去世。留下我和父亲二人相依为命。父亲在爷爷的手里继承了一家小小的拉面店,每天的生意虽然不算兴隆,但是足够维持当时的生活。所以在那段期间,虽然我没有得到过母亲的抚爱,但是在父亲的关怀下,也没有吃过太多的苦。那段记忆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快乐和幸福的。 打破这种幸福的导火索是战争的开始,日本的野心家们为了利益扩张和转移当时国内贫富阶级的矛盾,在亚洲的大部分地区都发动了残忍的侵略行为,可是他们低估了这种恶行的影响,战争蔓延的速度让这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们愈发愈控制不住,最终世界强国苏联和美国也站在了日本的对立面上,面对强敌,日军伤亡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后期的兵源严重不足,这也导致几乎全日本的强壮男丁都要被迫加入战争。只是一个普通平民的父亲当时正值壮年,身材又魁梧高大,所以毫无悬念的被抽中成为了一名在战场送死的士兵。 父亲被迫参军的事情在当时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为和他同龄的男人们,大部分也都是这样的命运。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些幸运儿。比如我家隔壁杂货铺的老板,一个姓山田的中年秃头男人。 山田的经历仿佛就如中国的谚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残疾人,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而且在当时大家普遍都营养不良的社会环境中,他的体重竟然高达200多斤,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小时候的一场大病造成的,那场大病不但让他成为了终身残疾,在治疗的大量使用激素药物也让他内分泌失调,最终留下一副臃肿的身材。拜这副身体所赐,他在40多岁的时候仍然没有娶妻生子,只能一个人经营祖辈留下在的杂货铺。不过也因为他身体的原因,让他得到了免服兵役的机会。父亲的拉面店和他的杂货铺只隔了一堵墙,我们两家平常来往也很密切,虽然他的长相不太讨人喜欢,但是他的性格非常好,有时候看见在外面玩耍的我,还会给我几块店里卖的糖果吃,所以我和父亲对这位杂货店老板印象都非常好。 父亲得到服兵役通知的消息的时候时间很紧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准备就要马上奔赴远东战场。我们在东京没有其他亲人,所以临走的时候,我被很自然地托付给了山田。而那时我正处于离开的父亲的悲痛之中,根本没有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过什么打算和考虑,所以也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当时的我似乎完全没有遗传到高大威猛的父亲的基因,即使快到了上初中的年龄,身材也如低年级的小朋友一样,瘦弱矮小。但我知道寄人篱下,就要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让对方承认自己。所以每天放学之后,即使体力不够,我也都主动帮山田做一些打扫家务,搬运杂货店货物之类的事情。而山田似乎不太希望我做这些重活,每当他发现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笑眯眯地说:“小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做这些重活呢?”然后就让我去一旁躺下休息,他则坐在旁边帮我按摩,说让我身体发育的更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闭着双眼,享受着山田的按摩,仿佛背后那双温柔而有力的大手是我父亲的一样。而如今想起来,那时候我简单的想法,简直是蠢得可笑。 山田似乎很喜欢帮人按摩身体,后来即使在我没有干活的情况下,他也会提出按摩的建议。而我发现的不对劲的时候是在一次按摩中,山田的手一直在我的臀部和裆部附近左右游离,而且与其说是按摩,还不如说是抚摸,那种感觉极不舒服,甚至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当时只有小学六年级的我并不知道“恋童癖”这个词,也从没想象过世界上有些变态对同性也会产生非分之想。所以只是飞快的下了床,拒绝了山田继续按摩的要求。而未来几天山田再一次提出按摩的建议时,也一一被我委婉谢绝了。当时幼稚的我自认为自己处理问题得当,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山田脸上露出的那副奇怪表情。 就在我马上就要升学到初中的时候,一天山田突然对我宣布,由于杂货铺经营不当,已经没有钱继续维持我读书了,再想上学只能等我父亲回国之后了。虽然父亲当初在临走的时候把自己那些年卖拉面攒的钱几乎都交给了山田,但是由于当时的日本社会和政治环境都很混乱,再加上当时的我一直坚信山田是一个亲切和蔼的好叔叔,所以相信了他的话,丝毫没有提出抗议,只是伤心的接受了那个结果。辍学后的我开始在山田的杂货铺帮忙打杂,山田也经常在晚上的时候提出帮我按摩的建议,虽然我依旧不情愿。但大部分时候也都默默接受了。直到有一天,山田把他的双手伸向我的生殖器的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了他所谓的“按摩”不是真正的按摩,而是充满性暗示的变态行为。当时的我吓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炸了起来,急忙想摆脱掉他的双手,想挣扎地做起来,而似乎山田也厌倦了对我的欺骗,也厌倦了我这段期间一直对他“按摩行为”的排斥,也终于露出了变态的真面目,把我狠狠的按在了床上,扒掉了我的裤子,又试图把我身体翻过来,让屁股朝向他。趁着他手忙脚乱的时候,我急忙张开嘴咬住了他的一只手,却没料到这种行为更加激怒了他。愤怒的山田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的五官扭曲的让人感到可怕,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和蔼可亲的胖叔叔模样。他用另外一只手狠狠扇我的脸,迫使我张开嘴,然后又抱住我的头狠狠的向床头撞去。在撞的过程中我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杂货铺存放货物的地下室里了。浑身赤裸,手脚被捆绑,嘴巴也被塞住,而肛门的地方则又胀又痛,仿佛被塞进去过什么异物。而从那一天起,我也就成为了既是恋童癖又是同性恋山田囚禁在地下室里的性奴隶。战争期间,生命如草芥,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辍学儿童的失踪。外表憨厚老实的山田白天依然经营着他那家祖传的杂货铺,而到了晚上,他则会换出一副恶魔的脸孔,在我的脑袋上盖上一顶假发,把我的脸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然后再把他全部的变态性幻想施加在我的身上。 没日没夜的折磨里让我神志混乱,深夜的时候,遍体鳞伤的我时常会幻想父亲回来接我的画面,那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直到有一天,这唯一的心灵寄托也被恶魔山田给毁灭了。 “我今天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呢?”一天夜里,山田结束他的兽欲之后,拽着我的头发,朝着我的耳朵阴冷地说道。此时的我已经被囚禁了一年左右,头发也在这个期间长得像女孩一样长,山田已经不用给我带假发就可以把我意淫成长着男性性器官的女孩子了,所以每天对我的性虐待也更加变本加厉。而当时刚遭受完折磨的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像一只被踩扁的毛毛虫一样,无力的摊在地上,任由山田摆布。但山田似乎不太满意我没有理会他的状态,他生气的站起身来,狠狠的朝我生殖器踢了一脚,我惨叫一声,把身体缩成一团,哭泣着求他不要再踢我的下面。“坏消息是,日本战败了。”山田望着我可怜的样子,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而好消息是,小亮的爸爸被苏联人俘虏抓到西伯利亚当苦力去了,可能永远回不来了,所以小亮可以永远和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哈哈。”他不等我消化完前半句话,又继续说出了让我震惊的消息,又发出了令人恐怖的笑声。那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一直不敢承认存在的绝望,而我的灵魂也似乎在那一瞬间脱离掉了自己的身体。 山田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临走的时候他用更多的绳子和铁链把我紧紧的捆住,并紧紧堵住了我的嘴。防止我自杀。那一晚,我梦见了穿军装的父亲和去世多年的母亲,梦境中他们相继在我的面前崩坏到支离破碎,以更直观的方式告诉我他们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更不可能把我带离深渊。 从那一天起,父母身体支离破碎的画面几乎每一天夜里都会出现在我的睡梦中,我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一生都可能会沦陷在目前的地狱中。时间久了,竟然也慢慢释怀了。和山田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渐渐的由反抗变成顺从,因为只有这样做,每天那段残忍的时间才会稍微不那么痛苦一些,在这个期间,我学会了如何让自己的心理和身体减轻痛苦,甚至试图去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性别和样子。 直到一天夜里,山田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竟然说出了一句:“小亮,你长胡子了啊。”那一刻,我试图让自己忘掉的一切又全部回到了脑海中,我开始意识到自己也逐渐的变成了变态,而与山田这种令人恶心的变态不同,我即将变成了是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畸形变态。而已经注意到我身体发育的山田也似乎想把我往变态的深渊中推的更深一些,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弄来了雌性激素药物,每天都注射到我的身体里。我似乎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像一只畸形的生物,也再一次意识到曾经的绝望。而这一次,我再也没法让自己释怀了。 就在我的意志力崩溃到极点的时候,一天夜里,我突然在地下室听见了一楼传来了争吵的声音,接下来地下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刺眼的黄色灯光中,一个肥胖的身影像皮球一样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接下来一个瘦弱的人影走了下来,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那是一个大概5.60岁的老年男性,身材又干又瘦,还是一个驼背,脑袋也了谢了顶,头发少的简直能数出来。男人看着浑身赤裸,捆绑在地上,男不男女不女的我,突然跪在地上,长大了掉光牙齿的嘴巴,发出了一声哀嚎。与此同时,我也产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呕吐感。我意识到了,滚下来肥胖男人,是山田,而那位驼背老人,竟然是我失踪了两年多的父亲。 j.父亲的秘密 也许是老天开的恶意玩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失踪了两年多的父亲竟然不知用什么方法从西伯利亚逃回了东京。他回到日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山田询问我的下落,山田的回答是由于营养不良,在二战期间我就已经去世了。也许是血缘之间的心灵反应,父亲突然对过去从来不上锁而现在上锁的杂货铺地下室产生了质疑,而山田不自然的阻拦也让他越发越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秘密。争吵中,他从腿脚不好的山田手中抢到了地下室的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房门,把山田推了下去。从而发现了已经被囚禁在地下室里两年多的我。 那一夜,父亲把我从山田家的地下室里救了出来,我们回到了落满了灰尘的拉面店,在拉面店的厨房里,他抱着我嚎啕大哭,他认为正是因为临走前把我托付给山田,才发生后续的一系列悲剧,所以他觉得对不起我。但我知道这不怪他,即使我没有被托付给山田,在战争中,一个没有父母照顾的儿童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如果真要怪的话,就只能怪这个无情社会自以为是发动战争的统治者,和这个无情社会孵育出的山田那样的畸形人类吧。 那一晚我也了解到了父亲这两年的经历。也许是运气不好,父亲参军不久,就在外蒙古被苏军俘虏,当时日军对待敌人俘虏的手段残忍到世界闻名,可是远东战场上,他们遇到了同样冷酷的苏联军队。当苏联人知道日本人对待自己被俘虏的同志们的残忍手段之后,也以其人之道将同样的手段施加在了日军俘虏上。所以两年之间,父亲在西伯利亚的劳改营中不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受到了令人难以描述的折磨,临走前的他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壮年男性,可是如今的他仿佛像一件洗缩水的劣质衣服一样,头发掉光,牙齿脱落,曾经引以为傲的身材也变成了驼背干瘦的样子。而他之后是用什么手段逃离劳改营,回到日本的呢,父亲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对于那件事,他只是说用了对不起自己朋友的手段,再多的,他也不肯透露了。 山田在与父亲的争吵中摔断了一只胳膊。从父亲的口里,我得知山田的一位表哥在军部任职,而且是我们永远也得罪不起的领导职位,这也是当初山田很容易就得到免服兵役资格的一部分原因。所以最终我们父子二人也没有办法让山田得到应有的惩罚。在这个畸形的世界里,有的人什么坏事也不做却身陷地狱,有的人坏事做尽却身处天堂。山田也许是自知理亏,也许是怕我们一家做出极端的事情来,不久后,他就把杂货铺的房子卖给了其他人,搬走了。山田搬走的那一晚,父亲一个人坐在拉面店的厨房里,吸了一晚的烟。我知道他很不甘心。 回国后的父亲像变了一个人,从前乐观健谈的他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重新开张了拉面店,也让我重新返回到了校园。在此之后,我们都很有默契的再也没有提过那段痛苦的记忆。由于两年的非人折磨,我的身体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发育,和班级里的其他男同学们比起来,我似乎要矮他们一个头。而有过被注射雌性激素的经历,也让当时的我行为动作有些女性化。再加上两年的空白期让我的学习成绩糟糕到令人无法直视,很快,这一切因素就让我成为了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每当被其他同学欺负倍感委屈想找父亲倾诉的时候,看见厨房中一声不吭默默做拉面的父亲背影,我都把自己要说的话憋了回去。也许在那段期间,是我心理年龄成长最快的一段时光吧。 命运的转机发生在两年多后,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发育,很快我就变成了像父亲年轻时一样的魁梧青年,男子汉的气概也变得越来越浓厚。学校里的小流氓也不再敢欺负我,我也渐渐的在学校里交到了自己喜欢的朋友们。就在生活即将进入正轨,我几乎要忘记那段悲痛记忆的时候,我们家突然发生一件改变我一生的事情。 一次放学回家,我突然发现平常营业到午夜12点的自家拉面店,竟然早早的关门了。父亲在门口挂上“准备中”的牌子,却没有在厨房准备任何食材。反而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悠闲地摇着扇子,仿佛身后那家拉面店不是自己的家的一样。一看见放学回家的我,他就把我拉进店里。又从屋内把门反锁住,把窗户用帘子遮住,仿佛小小的拉面店里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宝物。看见他那副参军之后再也没露出来过的快乐神态,我没有感到兴奋,反而感觉到有些诡异。毕竟这种氛围对我们家来说,实在是太反常了。 父亲把小小的拉面店遮掩的结结实实,当他确定外面的路人不会听到屋子的声音时,终于长吐了一口气,回过头笑着对我说:“小亮,你还记得桥本先生么?” 我当然记得桥本先生,他是我们家拉面店的老主顾,经常在午夜快歇业的时候来吃拉面,而他每回来的时候父亲也从来没有催促他回家,有时候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还和他喝酒谈心,帮他松缓心情。而桥本先生本人也很欣赏父亲这个退伍老兵,他经常说父亲是被战争毁掉的男人,如果没有战争,父亲的人生也不会这么悲惨和坎坷。桥本先生之所以每天都那么繁忙疲惫,甚至要午夜的时候才能有时间吃晚饭,是因为他是一个生意人,经营着很大的买卖,据说包涵着赌场,风俗店,海运业等等。而在人际交往方面,桥本先生在美军,日本政府,黑道三方势力面前也都很吃得开,是在地下社会里很有势力的一位人物。 “对不起啊,小亮,之前我和桥本先生的闲聊中,因为喝多了不小心把你小时候的悲惨遭遇告诉了他。”父亲一边对我道歉,一边露出和道歉毫不匹配的笑容。看见他满脸褶子的笑容,我突然意识到父亲这么高兴可能会和山田有关。而接下来在父亲的叙述中,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当年父亲虽然从山田手里挽救了我,但是因为山田表哥的势力。他到最后也没有能力报复丧心病狂的山田。我知道这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病。但我没有想到父亲这块因为社会黑暗产生的心病,在这一天竟然也以社会黑暗的方式给解决了。 从父亲接下来的话中,我知道了搬家后的山田失去了发泄兽欲的性奴,在无聊的生活中转而染上了赌瘾。他没日没夜的泡在赌场里,几乎赌输自己的全部家当,因为频繁借钱,他那个在军部任职的表哥也逐渐放弃了他,和他断绝了关系。最终赌红眼的山田准备用老千的手段在赌场自己的全部资本。很可惜,没有经验的山田第一次在赌桌上作弊,就被赌场的工作人员给抓住了,被打了一顿赶出了赌场。可是他并没有接受教训,后来竟然一犯再犯,甚至还在后续作弊中赢回了很多钱,可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最终,山田在一家有黑帮背景的赌场出老千时被人赃拿下。按照黑道上的规矩,像山田这种屡教不改的作弊赌徒会被剁掉两根手指然后丢到海里喂鱼。可是好巧不巧,这家赌场正好是桥本先生开的。桥本先生在父亲的聊天中了解过山田的长相特点和名字。所以他很快认出了在自家赌场屡次出老千的肥胖男人正是父亲口中那个变态。作为社会食物链上层的生物,桥本先生很乐于做一些让底层人民喜闻乐见的事情给自己积攒口德。所以,就在此时此刻,山田就躺在我家拉面店的地下室里。 我听了父亲的话,仿佛浑身的神经细胞都跳跃了起来。我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地下室,这里本来是父亲存放拉面食材的地方,可是就在现在,我看见那里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皮球一样的胖子,他赤裸着身体,手脚被捆绑着,嘴也被堵着。就像他当年对待我一样。我慢慢走进山田,他的右手失去了两根手指,伤口还是新鲜的,甚至能看见白色的骨头。浑身上下被人打的遍体鳞伤,我知道这是父亲的杰作,因为就在山田肥胖身躯的旁边,放着一根父亲用来拉窗户帘子的木棒,而棒子上沾满了血迹。 山田抬起头看到了我。脸上充满着惊讶和惊恐的表情,或许他不曾料到,当年被自己囚禁在地下室里不男不女的小性奴,如今已经长成一个魁梧强壮的男人。他一边仔细看着我的脸一边发出悲鸣,我不知道他是想向我求饶,还是只是简单的呻吟。而我看见他那张肥胖而丑陋的脸,喉咙里面突然变得咸咸的,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涌出来了。不知不觉中,我捡起父亲用来殴打山田的木棒,把山田的身子翻到背面。把棒子的一头狠狠地插入他的肛门里。之后,在山田撕心裂肺的叫声中,我慢慢抽出木棒。看见棒子上挂着的粘液和血丝的木刺。喉咙里的血液上涌突然变成了想呕吐的感觉。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刚才无意识的举动真的是很愚蠢。许多年前,山田把我囚禁在地下室,强奸我,虐待我,甚至想把我改造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而我今天用同样的虐待方式把仇恨还给他,又和过去的他有什么区别呢?我又想起了桥本先生,在黑白两道叱诧风云的桥本先生会在意底层人民之间的情仇恩怨么?或许把山田交给我们来处置,只是他的恶趣味吧,也或许这对他来说只是对我那可怜的老父亲一种卑微的施舍。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间就能完成的小事情,却可以让失去魂魄的父亲傻笑成另外一个人。桥本先生一定很喜欢这种高级生物控制低级生物情绪的游戏吧?或许他正躺在自家的洋房别墅里,偷偷暗笑吧。 我回过头,父亲依旧傻笑着,仿佛这几年的积攒的笑容在今天全部迸发出来了。我突然感觉到一丝悲哀,父亲现在的内心一定非常感激桥本先生吧。可是他一定没想过,无论是山田还是桥本,他们本质上都是一种人吧,一个喜欢用原始兽性的手段控制别人的肉体,一个喜欢用无限的权利和恶趣味控制别人的精神。在山田眼里,曾经我是奴隶。在桥本眼里,无论是曾经的我们还是未来的我们,都是在底层蠕动的贱民,是上层老爷们一点施舍就能狂欢的低级生物。他们控制着战前和战后的日本,创造一批批像父亲这样的可怜人。 我最终没有对山田做出什么残忍的惩罚,父亲虽然不太甘心,但也听从我的意见,也没有继续折磨山田。那一晚我走出了地下室,感觉地下与地上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样。厨房的台子上正放着一张当天的报纸,头条是前些日子轰动全国的东京帝国银行投毒事件的犯人找到了,凶手是一位北海道出身的画家。警方没有找到任何决定性的证据,然而仅仅根据画家银行账户里莫名多出来的一笔存款,就定了他的死罪。头条旁边的小新闻则记录着在都内某条河里发现了一个被溺死的初生婴儿,是日本人和黑人的混血。虽然婴儿的双亲还没有找到,可是想一想就知道死婴的父母应该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美国军人和一个无力抚养孩子也不想毁掉自身名誉的日本女孩。报纸每天都记载这样的荒唐扭曲的新闻,可是每个人都习以为常。我读完报纸,回过头望着衰老而可怜的父亲,突然内心中,冒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当警察,我想改变这个畸形的社会。 第二天凌晨,桥本先生的马仔们开车取回了山田。我能从这些人眼里看出他们对父亲的轻蔑。当他们看见山田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之后,又一个个露出失望的神情,仿佛期待的好戏没有上映一样。这些马仔把五花大绑的山田装进麻袋塞到了汽车后备箱里就回去了。而山田的最终结局我到现在也不得而知。 k.壳中人们的秘密 我最终成为了警察,但是并没有改变社会。但我仍旧希望凭借自己小小的力量改变身边的人或物,来维持自己心中那所谓的正义,甚至在某些时刻不介意用一些极端的方法和手段。在小奈劝我离职的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偷偷跑到了树林中做了一件我自认为很正确的事情。又从一个水手口中打听到晚上会有一艘澳洲开往日本的船路过。夜晚,失眠的我下到了旅馆一楼,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似乎大家都睡了。厨房中通往地下地牢的入口已经被小奈和木下牢牢地锁住。木下正坐在厨房里的椅子上,玩弄着他那把弹簧刀。“小奈呢?”我明知故问地问道。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木下似乎已经猜到了我内心在想什么,很嘲讽地笑了笑:“佐藤警官都已经知道了答案,还问我干什么。”听了他的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的身边。良久我们都没有说话。最终,木下开了口:“关于小奈白天和你聊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着重考虑一下,你渴望铲除世界上肮脏的东西,又渴望逃离自己现在所处的无话语权阶级。现在这个机会正在等着你啊!你要知道,在这座岛上,我们的周围,可没有什么太干净的东西啊!”我听了他的话,做出假意思考的样子。突然又故意转移了话题,问道:“木下先生,你貌似很中意手中那把弹簧刀呀。”“是啊,这是小铃君临逃跑前送给我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已经背叛了我,还把这把刀当成我最好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没想到。和小铃君再次相遇,会在这个肮脏的小岛上,而他也受到了背叛友谊的惩罚,被变态残忍虐杀,而我们也替他报了仇,把虐杀他的两个变态给送进了地狱,其中一个变态还死于这把刀下,想一想,还真是因果轮回啊!”“小奈杀死花子的刀也用了这把吧,可以借我看看么。”我向木下恳求到。木下稍微犹豫了一下,把刀递给了我。而我没有再给他一次犹豫的机会,直接用刀柄砸向了他的头。木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瘫在了地上。 我望着满头是血被砸晕的木下,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起来了,想到这里,我突然呕吐起来。直到肚子里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我的意志才变的清醒起来,我从木下的身上搜到锁住地牢的钥匙,把他扔进了地牢中,又重新锁住了地牢。然后又回到二楼房间,把地牢的钥匙放在花子房间里现在已经属于小奈的床上的枕头下面。然后返回自己的房间叫醒了已经失去魂魄的藤井,和他一起前往澳洲来的船停泊的地方。 我们最终登上了那艘船,在船上藤井又去找了一个地方睡了起来,失去魂魄的他似乎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而我则一直站在船尾,望着视野中慢慢变小的鸟岛,我从背包中掏出一根粗壮巨大的弹簧,把它扔进了海里。落入水中的弹簧慢慢消失不见了,我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小奈,对不起。。。我不想成为太郎,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你成为花子。。。” 我之所以这么说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小奈正在做什么,也知道木下在凌晨的时候将会做什么。小奈,不,或者应该叫她新一代的花子,现在应该被她的“太郎”木下绑在石壁后的机关大树上,等待她的猎物吧。不过她应该不知道,那棵大树的机关,将永远都不能启动了,因为在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取出了里面的关键性的一枚弹簧零件,并在刚才把它扔进了大海里。而接应她的木下,也正躺在上了锁的地牢中。 我常常在想几年前,如果用十分残忍手段虐杀掉毁掉我一生的山田的话,接下来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呢。之所以经常思考这个问题,是因为在那一个夜晚,当我把木棒插入山田肛门里的时候,在山田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的时候,我竟然心动了。或者说,是山田的惨叫声让我心动了。但接下来我又害怕了,如果我爱上了对山田的性虐待,那我和当初的山田又有什么区别呢?当我把仇恨用暴力变态的手段还给山田的话。那未来的我会不会变成和他一样的变态呢?这种假设在当初并没有成立,因为最后我并没有继续对山田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而在小奈虐杀花子的那个夜晚,我竟然从她那冷酷的眼神中看见了我过去曾做过的假设。小奈很享受杀死花子的过程,她似乎也习惯了花子对那些落入机关的色鬼们虐杀。在小奈把花子割喉的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竟然看见她们两个人的灵魂融合了,原来的花子落入了地狱,而小奈,也褪去自己天真纯洁的外壳,成为了新的花子。 花子的身边,需要一个处理后事的太郎。当那个下午小奈劝我离职邀请我留在岛上,并用一些拐弯抹角的话暗示我留在岛上可以做某些事情时。我明白了自己当初的错觉是真实的。小奈确实已经变成了新的花子,打算继续执行过去花子在岛上的罪恶行为。而她选中了我希望成为她的太郎。我最终拒绝了她,但却无法阻止她的想法。所以和她交谈结束之后,我偷偷跑进了树林中,把大树内部的关键零件给取了出来。夜晚,小奈如我所想的消失不见了。而从木下的言语中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木下成为了新的太郎,他们继续散播着林中女妖的的谣言。小奈也依旧被绑在石壁后的机关大树上,只不过她从诱饵变成了猎人。在他们的计划里,木下晚上把小奈绑在树上,吸引轻信谣言的色鬼们掉进陷阱中,凌晨的时候,木下再去解下小奈。然后已经沉迷于血腥之中的他们在地牢中将会继续花子和太郎的虐杀行为。 站在轮船上,望着视野中逐渐变小的鸟岛,我能想象的到小奈目前所处的情形。已经习惯了过去畸形的人生的她现在一定很享受自己赤身裸体被用令人血脉偾张的紧缚方式捆绑在树上的状态吧。也有可能,已经有一个轻信谣言的色鬼发现了她。她一定非常高兴自己那么快就搜获了一个猎物。她会在猎物走在陷阱板子上的时候偷偷按动机关按钮。然而机关却没有启动。我能想象的到当她发现自己从猎人又变回了猎物,神情从得意,变成慌张,再变成恐惧的样子。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告诉她变成恶魔的道路并没有那么容易,而且即使成为了恶魔,下场也不见得会有多好。我相信以小奈的情商和口才,很有可能以身体为代价让自己度过这次危机。而木下不是太郎,他是小奈的搭档,不是小奈的奴隶主。他在捆绑小奈的时候,一定会在绳子上做一些手脚,让小奈一个人的时候也有机会逃离生天。地牢的钥匙也被我放到她的床上,当她逃了回来,就会救出昏在地牢里的木下。“经过这次危机的小奈,一定会从新一代花子变回纯洁可爱的自己吧。”我望着视野中已经消失了鸟岛,对自己说道。 回到东京之后,藤井很快就辞职了。他虽然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但是八卦的同事们还是很热衷与讨论他后来去哪了。关于他的结局,警署里有很多版本,有人说他回乡下老家种地去了,还有人说他得了精神疾病,被关进了疯人院,更有甚者,说他辞职之后就回家自杀了。 而我,离开了藤井这个阴影后,自身的闪光点也逐渐被同事们发现了出来。鸟岛少女失踪案的结案报告写的也很让上方满意。回到东京不久,我就被升职为了巡察长。接下来的工作生涯也是一帆风顺,只是再也没有经历过在鸟岛那么惊险恐怖的事情。几年后,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认识了未来的妻子南子。她是一个善良又温柔的女人,我们很快就坠入了情网,结婚,生下了儿子由浩和女儿由美。结婚不久后,父亲因为癌症离开了我。直到死亡他也没有透露出自己到底用什么方法从西伯利亚逃回了东京,只是临走前,他躺在病床上不停的嘟囔着“龟田君,对不起,原谅我”之类的话。旁边的妻子好奇的问我:“阿亮,龟田是谁啊,为什么爸爸要说对不起他的话,是不是爸爸已经糊涂了。”我没有回答妻子,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龟田君是谁,不过大概也能猜测的到父亲应该是用背叛朋友的方式逃回日本的吧。我不希望自己也变成父亲那样,到临死前也有一个让自己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可是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内心中那个心魔,已经让我无法控制了。获取说从某些角度来说,我甚至还不如我的父亲。 l.终章 大概是几年前,东京突然出现了一家叫做“花子与太郎”的连锁理发店。在都内的每一块繁华区域里,几乎都出现他们的店址。这是一家很普通的理发店,但是,它的名字再一次重启了我脑海中的梦魇。从鸟岛回到东京之后,我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变得越来越顺,而实际上我的心魔却在每时每刻都围绕着我。 黑夜中我常常被噩梦惊醒,梦中赤身裸体身上缠满绳子的小奈慢慢向我走来,指责我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她。而梦醒之后,重新审视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我也越加感觉到自己当初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自我了,或者说,是不是我对自己当初的推测太过于自信了。 如果那个夜晚,小奈遇到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变态,那么被手脚牢牢捆住的小奈真的会逃离对方的手掌心么,她会不会被那个人先奸后杀,亦或是被那个人控制住,继续悲惨的性奴的生活。即使小奈逃离了对方的手掌心,或者在那一夜根本没有人发现小奈。但是万一木下在捆绑小奈的时候在绳子上并没有留下手脚呢,毕竟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没有被人发现也没有人解救的小奈会不会在树林中遭遇不测呢。小奈如果不回到旅馆也没办法用钥匙解救被锁在地牢里的木下,这样一来困在地牢里的木下也就会饿死在那里。每每想到这里,我身上都直冒冷汗。 然而,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小奈和木下的结局了。1965年由于群发地震,鸟岛上的居民被日本政府全部转移,这座小岛也彻底成为了无人岛,我也再也没有机会前往那里。我不知道在1965年政府人员登岛的时候会不会发现鸟岛的地道机关以及那里的历史秘密。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旅馆的老板是否是小奈还是和玄洋社有关的其他人等。玄洋社已经在历史进程中逐渐消失,他们的骨干们也逐渐从组织脱离变成了日本右翼的政治力量。政府中一定藏着他们的人,所以我猜测关于鸟岛上的一切也将永远成为秘密。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奈的结局,我也将永远都不知道了。她如果遭遇到不测,那一定就是我害的。 最终,我也没有战胜自己的心魔,没有把那次经历的完整版本告诉给孙子小涉。但是小涉听完经过我加工的“童话结局”版本后依旧很开心。这是第一次他在我面前主动表达出自己的真正情绪,而不是过去那种对长辈套路式的虚假礼貌。只是,我表达的一切并没有对得起小涉的积极性。因为那一切对我来说,还是假的。即使在我的亲人面前,我也依旧是一个虚伪的人呐! 和小涉聊完的第二天,我就病倒了。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可是后来,发现自己连床也下不了了。儿子开车把我送到了医院。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我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在志愿服务中心遇见的中国留学生,那个来自异乡的年轻人,日语很烂,可是和他聊起天来,比我自己的亲孙子还投机。我们还相约下周继续一起聊天,不过恐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儿子由浩和女儿由美每天都来看望我。他们也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了几天了。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甚至被带上了呼吸机。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每天经常看见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开我的人。有父亲,有妻子,还有年轻的我自己。那个时候,还在上高中的我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改变世界的警察,可是后来的我并没有改变世界,相反我用自己所谓的“正义”改变或者摧毁了一个女孩的人生。或许我有更好的方法让她脱离心魔,成为一个正常人。可是为什么我偏偏要选一条最危险的方法么。或者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说,我根本就没资格修正小奈的人生吧。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吧。我那副连年轻时候的自己都欺骗过去的外壳之下,也一定和花子内心一样丑陋吧。 恍惚之间,我也看见了小奈,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往梦中一样赤身裸体浑身缠满绳子面目狰狞。我面前的她是在鸟岛上分别时的样子。她把乌黑茂密的头发盘在头上,身穿浴衣,赤着双脚慢慢向我走来。当她看见我之后,笑了起来。“佐藤君,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留在岛上陪着我,毕竟我已经离开不了佐藤君了呀。”她一边露出自己两颗歪歪扭扭的小虎牙,一边对我说到。我抚摸着她那瓷娃娃般的脸蛋,不知不觉中眼睛中已经充满泪水。“小奈,对不起,原谅我。”很可笑,我的嘴里,竟然说出了和父亲当年去世一样的话。 小奈听了我的话,笑的更开心了,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出原谅我的话。我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小奈的身影也逐渐消失了。就在我认为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听见女儿由美和儿子由浩的对话。 “哥哥,小奈是谁呀,爸爸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的话,是不是爸爸已经糊涂了?” (完) 楔子(繁体) 闭上双眼,等待黑暗过 後,我仿佛看见了爸爸和妈妈,他们朝着我走来,脸上似乎带着微笑。“爸爸,妈妈!”我哭喊着,向他们跑去,跪在他们面前。 “爸爸,妈妈,带我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救救我。”我壹边嚎啕大哭,壹边紧紧的抱住他们二人。爸爸的身上仍然穿着那件分别时候的黄色军装,摸起来很有手感,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仿佛没有看见我壹样。许久之後。他低下了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我,抚摸着我的头颅。我擡起头望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如同死人壹样,浑浊而无神,脸色苍白,似乎还挂着冰霜。西伯利亚那片荒芜之地寒风刺骨,他在那个地方那麽多年,壹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爸爸脸上的皮肤突然开始抽搐,又慢慢变得干裂,然後就像放了几十年的旧书壹样,壹片片的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红色的脉络和血管。我惊恐的看着爸爸,又猛然回头望向妈妈。妈妈的脸部壹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五官,毕竟从我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到底长什麽样子。她把模糊的脸庞朝向我,突然捂住了腹部,两腿之间慢慢渗出了鲜红的血,然後越流越多,淌在地上发出令人毛孔悚然的的滴答声。惊恐之後,我却没有继续害怕,“妈妈,为什麽生我,为什麽让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抱住妈妈血淋淋的双腿,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不知哭了过了多久,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的爸爸可能早就死在西伯利亚战俘营上哪个荒无人烟的角落里了,而我的妈妈早在我出生的第壹天,就永远的离开了我,拜这个丑恶又愚昧的世界所赐,她临死的样子和现在我看见的她壹模壹样。 清醒之後的我睁开了双眼,脸上痒痒的,似乎刚才梦境中的泪水,流到了脸蛋上,我试图用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才突然想到以自己目前的处境,这麽壹个简单的动作都是办不到的。於是我努力擡起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黑暗中,双手和双脚依旧和以往的每壹天壹样,被绳索紧紧的捆绑着,脖子上仍旧套着宠物才会带着链子,拴在在壹个没有光亮黑漆漆的角落里,散乱的长发粘在我的脸上,虽然此时是夏天,但是因为赤身裸体依旧感受得到地下的冰冷。我像壹条狗壹样,瘫在地上,壹动也不能动,只能绝望地等待“恶魔”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壹道刺眼的光芒打在我的脸上,几秒之後,我尽力睁开被白光刺痛的双眼,看见这所房间的门被打开。门和地上摩擦产生刺耳的声音,仿佛这不是壹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而是壹扇即将审判我的地狱之门。就在我贪婪的努力张大被堵住的嘴巴,想吸壹口从门外吹来的清新空气时。“恶魔”如同我刚才所料到壹般壹样,从门外静悄悄地走了进来,它缓缓的走向我,蹲了下来,像看壹只即将被屠宰的畜生壹样俯视着我。然後它张开了嘴,冷冷地说道:“开始吧,我下贱的奴隶!”不知不觉中,我的眼睛里面再壹次堆积满了泪水,是恐惧,是愤怒,还是无奈,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壹会儿之後等待我的是什麽。 几分钟之後,在自己的惨叫声中,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爸爸,妈妈,带走我吧,人间也好,阴间也好,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可以,我不是不坚强,也不是软弱,只是这里。。。这里是。。。这里是地下最深处,让人无法超生的阿鼻地狱啊。。。。。。 a.孙子的秘密(繁体) 我从亚细亚大厦出来的时候,看了壹下表,正好是傍晚8点40分。马路边上停着壹辆小汽车,借着路灯,我仔细的瞧了瞧,发现是儿子两年前换的丰田车,不过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儿子由浩,而是孙子小涉。“爷爷,我在这呢。”他壹边向我招手,壹边向我跑来。“爸爸今晚又加班,妈妈去参加同学聚餐了,我今天没有课,所以就来接爷爷您来了。”小涉壹边说着他来接我的原因,壹边把我扶上了小汽车。小涉是我唯壹的孙子,现在正在东京壹所艺术类的大学读大三,他本来还有壹个比他小两岁的妹妹小香,可是小香五岁的时候,在壹次车祸中不幸身亡。儿子夫妇伤心之余,也没打算再要壹个孩子。於是小涉就成了日本家庭中少有的独生子女,这也使他和同龄的孩子相比,多了壹些任性和个性。 坐车回家的途中,路过了我曾经工作过的警署,我在这里努力奋斗将近40年,最终在20年前左右退休,成为壹名闲人。曾经繁忙的警察工作让我对生活中的每壹分每壹秒都很珍贵。所以退休之後,壹下子多出来的时间,反而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好在我的子女都很孝顺,即使我成为壹个对社会没有用处的老头子之後,他们仍然很关心我,努力让我去享受壹个舒适的退休生活。我住在长男由浩家,和他们壹家三口壹起生活。女儿由美也经常来看望我,给我拿壹些价格比较昂贵的水果和她亲手做的料理,即使这样,被工作抛弃的我偶尔还会感觉到壹丝孤独和寂寞,毕竟我最爱的妻子南子,在25年前就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如今的我,已经是孑然壹身的无用老人了。 大概是10年前左右,我听说在离儿子家只有壹站地左右的亚细亚大厦,壹家公益组织创建了壹所日本语志愿服务中心,募集壹些志愿者,和海外来的留学生对话,锻炼这些外国人的日语,让他们在东京生活的更方便壹些。听到这个消息,我毫不犹豫的报了名。在服务中心里,报名参加的志愿者几乎都是退休的老人们,这些人与其说作为志愿者帮助留学生学日语,还不如说他们是想找人说话谈心,来排解退休之後的苦闷,同时也证明自己没有被社会所抛弃。即使是这样,我的年龄,仍然是这些志愿者里年龄里最大的。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在这份志愿工作上的能力不如其他人,每周都有固定的壹天,我都会准时从自己所居住的巢鸭站乘坐jr山手线,去往亚细亚大厦。在8点半活动结束之後,儿子由浩会开车把我接回家。壹年前,孙子小涉考取了驾照,所以有时候,接我的任务也会由他来完成。 到家之後,小涉把我壹个人扔在客厅,跑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间的门,不知道在里面做着什麽神秘的事情。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随便换着台,心里却对屏幕上的画面壹点兴趣也没有。这期间,我在回想刚才俱乐部上和我对话的中国留学生。那是壹个日语很烂的孩子,但是却很努力,因为语言障碍,沟通很费力气,所以我们壹边用手比划壹边在纸上写字,用尽各种办法去揣摩对方的说的话。活动结束之後,他依依不舍的和我告别了。我也觉得意犹未尽,可是因为时间问题,我们只能在下周再见面了。那个孩子和小涉的年龄差不多,但他却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兴趣相投,即使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我们也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成了忘年之交。可是我的孙子小涉,除了在他父母的要求下完成接我的任务之外,和我在壹起聊天的时间简直少的可怜。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去小涉的房间,看看他在做什麽,顺便也和他聊聊天。我走到二楼小涉的卧室,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了。此时的他正在坐在电脑前,似乎没有预料到我的突然到来,壹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好像要关掉电脑上的什麽软件,可是过度的紧张让他费了半天力气也没有关掉那个软件。我走了过去看了看电脑屏幕,发现屏幕上似乎是壹个软件的界面,界面中心偏右侧的方向上有壹个小屏幕。小屏幕上播放的画面可是让我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大吃壹惊。 屏幕上壹个漂亮的年轻女孩,浑身赤裸,手脚被紧紧捆绑着,独特的捆绑方式让她只能保持撅起屁股下跪的姿态。壹个没有穿裤子长相猥琐的男人,正从她屁股後面抱着她的腰,无视女孩痛苦的表情和发出来的惨叫声,残忍地强奸着她。 “这是什麽?”我指着屏幕,气喘吁吁地质问着小涉,“是vegas。”小涉涨红着脸,不敢直视我,小声的说。我花了壹分钟才理解小涉说的那个单词是这个剪辑软件的名字,不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於是继续质问他:“我是说这屏幕上放的是什麽?”小涉擡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又站起身来起身把我扶到椅子上。发出战战兢兢的笑容说:“爷爷,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孙子,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小涉已经是成年人了,看色情影片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年轻的时候也有看过色情杂志,只是壹下子看见这麽猎奇的画面,我的脑袋还是有些发懵的,有壹种“没想到自己的乖孙子口味这麽独特”的感觉,想到刚才我没有敲门就直接进了他的房间,其实是侵犯他的隐私的,如果这次和他的关系闹僵的话,我们原本就不太亲密的祖孙关系就更变得更尴尬了。想到这里,我努力做出壹个很假的笑容,对他说:“不要紧张,小涉,爷爷没有生气,爷爷只是好奇你的生活而已,不小心触碰到你的隐私,其实是我的错才对。”小涉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麽说话,壹下子就楞住了,反应了几秒才恢复到他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他坐在床上,对我说:“爷爷,我和你说壹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诉爸妈哦。”我表现出壹副很轻松的样子说:“当然,爷爷虽然人老了,心还是很年轻的,你有什麽秘密可以和爷爷分享,我可是不会泄露的。”看着我真诚的表情,小涉露出笑容,把他的小秘密和我说了出来。 原来,小涉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壹直想去欧洲游玩,但是儿子夫妇二人并不打算给他这笔游玩的资金,想让他自己打工去赚钱。为了凑够旅行欧洲的资金,小涉今年寒假在壹个损友的介绍下开始在壹家小型的av拍摄公司打工。他大学专业就是影视方向的,而且为人又开朗热情,所以很快就和摄制组的人打好了关系,从壹个打杂的临时工变成了摄影助理。这家av公司的片子销量并不是很好,所以他们想给自己公司的作品加上壹些剧情,再在剪辑行业下些功夫。在得知小涉是壹所知名美术大学影视制作专业的学生之後,公司的壹个导演竟然准备让小涉这个大学还没毕业的新人也参加壹部sm题材片子的拍摄和剪辑,小涉向来是壹个自信满满的人,他也想知道自己这几年来学到知识到底能不能成为他未来生活的技能,於是他把拍摄完的所有底片都拿回家,现在正准备剪出正片。 “爷爷,我其实就想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壹个什麽级别,虽然这是壹部色情影片,但是能拥有独立剪辑电影的机会,对我这个大学生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我得好好把握住这次机遇啊。而且,请您放心,我打工的公司虽然业务不太光彩,但绝对是壹家正规公司,我们在现场都是有很严格的安全保护措施的。你看那位女优壹脸痛苦的样子,其实都是她演出来的,後面的男优在现实中可是她的朋友,他们的影片里面的表情,都是假的都是装出来的。”小涉壹聊到这个话题,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对我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这麽来说,这部色情影片的编剧和剪辑都是你喽?”我好奇的问道。“剪辑是我全权负责的,编剧勉强算是我吧,其实我本来想让这部电影剧情更复杂更悬疑壹些的,但是我们组的导演说,看av时候的男人都是不带脑子的,没必要把剧情写的那麽复杂。所以他把我的创意给否决了,最後剧情也变的很简单,大概就是壹个女生被暗恋她的痴汉给绑架囚禁,调教成性奴的庸俗色情故事。”“性奴?”我听到这个词,突然脑海里回想到壹些不想回忆的丑恶东西。小涉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依旧在自言自语:“可惜了,我的那个天才编剧创意。” 我望着小涉,我的亲孙子,思考了许久,滔滔不绝的小涉最终注意到了我的突然沈默,停下刚才的话题小心翼翼地问我:“爷爷,您怎麽了?我做的这件事情惹您不开心了麽?”我苦笑了壹下,说道:“哪里,哪里,做什麽事情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决定,我这个老头子又怎麽会随便插手呢,只是。。。只是刚才突然壹瞬间,我想和你说壹些过去从来没有说过的话。”小涉听了我奇怪的回答,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下定决心,最终还是想把自己要说的东西给吐了出来。“小涉,可能在孙子面前讨论这种话题对我这个年龄层段的人来说有些为老不尊,但是你是知道的,让壹件不吐不快的事情堵在心里的滋味可是相当难受的,我心中就有壹件憋了几十年的事情,如果我不说出来,再过几年就只能带着它走进坟墓了,既然你和我说了你的秘密,为了公平所见,那我也和你说壹个我过去做警察时所遭遇的猎奇案件吧,那对我的职业生涯来说是壹次地狱般的经历,是我遭遇过最危险的壹次侦破行动,也让我的人生观从此以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小涉望着突然变严肃的我,脸上慢慢露出兴奋的表情,“爷爷,我还从来没听您说过你做警察时候的经历呢,到底是怎麽壹件可怕的案件呢?快请讲吧。”我看着壹脸期待的小涉,思绪慢慢在脑海中浮现。。。。。。 b.鸟岛的秘密(繁体) 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是壹个平凡到极点的人,姓是全日本姓氏中数量排名第壹的佐藤,名字也是俗的不能再俗的“亮”字,长着壹张大众脸,性格也平淡无奇,从出生到参加工作之前就没有出过东京,仿佛是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色,如果不是高中时代的第二次发育让我从壹个瘦弱的男孩成长为壹位壹米八多的壮汉,恐怕成年之後的我连做警察的机会都没有了。 60年前,是1955年,是我成为警察的第壹年。在正式进入日本警察系统的第壹天,我被分配到巢鸭附近壹家警署作巡查,负责带我的前辈是壹个叫做藤井修的中年巡查长,年龄大概40多岁,身材又干又瘦,是壹个喜欢喝酒,辱骂下属的老光棍,壹个很让人讨厌的家夥。二战期间他曾经作为壹名普通士兵在东南亚作战过,这个经历也成为了他经常炫耀的资本。在我做了什麽让他不满意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踮起脚拍我的後脑勺,然後骂道:“臭小子,像你们这种在战後成长起来的年轻笨蛋,在10多年前是根本活不下去的,现在的你们,和当初为了帝国掘起而加入到军队的我们来说,无论是头脑还是意志力,简直差的太远了。”我知道他把旧军部时期日本军队上级欺负下属那套陋习用在了现在的工作岗位上。可是作为壹名刚入行的新人,我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好在我的身高几乎比他高了壹个脑袋,他即使在欺负我的时候,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9月份的壹天,我像往常壹样,骑车来到了警署。壹位棒棒女郎正在门口,和壹位姓宫本的同事争论着什麽。我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蹲在地上锁车,顺便去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原来棒棒女郎声称几个月前壹位美军黑人大兵强奸了她,现在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想委托警察局寻找到孩子的黑人父亲。宫本听了之後,似乎表现出壹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他的这副神态在当年实属正常,毕竟棒棒女郎这个职业,就是以和美军基地的士兵们做爱换取钱财的工作,这类职业的性质的本身就是壹个愿打壹个愿挨,这位女人说自己被黑人大兵所强奸,简直是可笑到极点的谎言了。女人看见宫本壹副没有兴趣的神态,不由耍起泼,在门口大吵大闹起来,宫本并没有愤怒,只是全程微笑地看着女人,毕竟,他要在公共场合表现出壹副好警察的形象。我看到现场气氛有些尴尬,不仅失去看戏的兴趣,对宫本行了壹个早礼,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我走进了警署里。 几分钟後,棒棒女郎被我的两个同事押送进了审讯室,宫本随之也走了进去,他们在那个房间里是否还会表现出刚才那副微笑礼貌的神态,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宫本刚才之所以拒绝我的帮助,是因为我的上级藤井的关系。藤井因为自己的臭脾气和令人厌恶的性格,早已成为我们警署里的边缘人,做了十年巡查也没有得到晋升,直到最後因为年龄关系被安排壹个巡察长的职位,大家谁都不愿意和他有交集。作为他唯壹的直接下属,我也受到了影响,被壹个单位的同事们规划到了不应该打交道的人的分组里。 藤井似乎对这壹切并不在意,每天依旧非常自我的生活。我走进办公区的时候,他正懒散地瘫在椅子上看今天的报纸。看见我来了之後,他撇了壹下嘴,小声都哝到:“比自己上司来的还晚,真是垮掉的壹代人。”我听见他的话急忙赔上笑脸,深鞠壹躬用敬语说了好几句对不起。他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小子,有个通知,上方来了文件,派咱们两个人去出差办案,未来几天,恐怕都回不了家了,今天下午就得出发,壹会中午午休的时候,你找个时间回家和你老爹说明壹下情况吧。”“前辈,去哪里出差,具体是什麽案子?”我被藤井开门见山的开场白弄得有些迷惑,急忙开口问道。听了我的问题,藤井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的出两个字:“东——京!”喜欢卖关子是藤井的特色,他似乎非常喜欢看我吃惊的样子,了解他性格的我也经常配合他,每次在他卖完关子之後都故意表现出壹副吃惊的样子,给他充足的面子,这次也不例外。藤井看见我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慢悠悠的把文件的内容全部告诉了我。 在东京的南部,距离都厅600公里左右的太平洋上,矗立着壹座名字叫做鸟岛的海岛,由於附近周围存在着海底火山,导致岛上的居民少的可怜。关於这座几乎属於海外的小岛,最有意思的壹点是在行政上区分,它依旧属於东京的管辖范围内。所以岛上的居民对外人介绍自己的时候,都会说自己是东京人。而他们所居住的“东京”相比於真正的“东京”来讲,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半个月前,局里接到报案,报案人竟然就是来自於这个小岛的居民,壹名叫做花子的女人报案来说,她的侄女已经失踪壹周左右了,她们二人在战後来到了鸟岛,在岛上开了壹家旅馆,花子负责接客待物,侄女负责打下手帮忙,已经在岛上生活七八年了。这壹周以来,她花了大量人力,物力,依旧没有找到侄女,所以,迫不得已只能求助於东京都的警察们。 经过上级的决定,最终派往鸟岛调查案件的警察,由我和藤井担当。作为壹个刚就职两个多月的普通巡警,壹下子就接到了失踪案件,而且地点还发生在仿佛和我们不在壹个世界的小岛上。初听到这个消息,确实让我震惊了好久。不过仔细思考了几分钟,我渐渐理清了其中的原由。鸟岛作为壹个被火山包围的小岛,是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早在20世纪初的壹次火山爆发,就曾经导致过岛上的125名居民全部死亡。从此以後,这座小岛几乎成为了荒岛,如今50多年过去,壹位女人带领她的侄女前往这座随时还可能第二次喷发的危险地带,甚至还在上面开了壹家旅馆营生。可见岛上如今还是有人类存在的,而且数量似乎不在少数。喜欢在条件艰苦,还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海岛上生存的人,只有两类人。那就是为了躲避仇家,或者犯了什麽罪躲避政府追捕的危险人物们。换句话说,如今岛上居住的人们几乎都是社会上的边缘人,是被社会抛弃,或者主动抛弃的社会的人。政府正处於战後缓和期,努力发展着经济,是根本没有闲心去管理这些人的。所以这份苦差事只能让警察中最没有存在感,最可有可无的人执行才是最合理的。这个人就是大家都讨厌的藤井,而作为藤井的直接下属,我再壹次被他拉进了混水中。 午休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赶回了家,和开拉面店的父亲说明了其中的原由,然後随便收拾了壹下要换洗的衣服,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到了单位。藤井这时已经在所里等我好久了,他背着壹个战时军人配带的绿色书包。里面装着未来几天要用到的行李,我们检查了壹下装备,发现并没有忘记什麽重要的行李,然後就前往港口坐船。殊不知,这趟旅途,等待我们的,将是难以回忆的危险和恐怖。 由於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久远,我已经忘了我们花了多长时间才到达了鸟岛,只记得从没有出过海的我当时竟然在船上吐了,可想而知,我再壹次被自己的上司藤井狠狠地嘲笑了壹番。 旅馆的老板花子已经在船停泊的地方等待我们好久了,她是壹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穿着干练的男性渔民工作服,看见我们身上的制服之後便不停地向我们摆手。海岛上恶劣的环境让她的脸上带有壹丝沧桑的感觉,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年轻的时候,绝对是壹位美女。而且现在的她身材依旧保持的不错,如果不仔细观察脸上的皱纹的话,她仍属於美女的范畴之内。在她的身旁,站着壹位比我还高,比我还壮的男性。身上穿着的是和花子壹样的渔民工作服,脑袋上的头发被用白手帕包裹住,壹副典型的渔民形象。 由於颠簸不已的船上旅途,下船的我几乎有些站立不住,曾经在船上嘲笑过我的藤井虽然没有吐,但是状态也不太好,完全是壹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和出海前的干劲满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花子和她身旁的壮汉似乎都没料到东京都来的警察会是这样壹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和我们说话的语气中都透着壹丝惊讶,互相问好之後,花子开始向我们介绍旁边的壮汉。壮汉的名字叫做太郎,是壹个名字比我的还要庸俗的家夥,他是花子的旅馆的三位工作人员之壹,从他和花子交谈的暧昧语气上来看,似乎他与自己老板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花子和太郎,这两个人的名字似乎简单的就像是编造出来的壹样,甚至让我猜测到这只是两个人化名而已。或许他们两个人都有壹些不可告人的过去吧,所以才隐姓埋名,在这里生活,不知不觉中,我再壹次想到了那个出发前的想法。 在二人的带领下,我和藤井来到了花子的旅馆,令人惊讶的是,在到达旅馆之前的路途上,我竟没有看到壹户民宅,仿佛岛上只存在旅馆这壹栋可以住人的地方壹样,但是岛上却建造了很多风车小屋,按照花子的说话,岛上的所有能源是靠风力发电的。旅馆是壹座二层建筑物,从外表看不出来材质,不过由於多年的风吹雨打,外观看起来已经很旧了。花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笑着说道:“警察先生,这座房子虽然外表看起来不太漂亮,但其实是很牢固的,房屋的内部全部使用的钢架铆钉结构,这几年年来岛上发生了许多次地震,但是壹次事故也没有发生。”我听後急忙赔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的担心被花子小姐发现了,真是太不好意思啦,不过说起来,我只是壹名参加工作两个月而已的新人警察而已,而且还比您小这麽多岁,被叫做警察先生还真是不好意思呢,您就叫我佐藤就可以了。”藤井在旁边听见我的话,急忙插话道:“对的,我们东京都的警察可是很亲民的,你们二人直接称呼我们的姓名就可以了,被叫做警察先生,还真是壹下子就和人民拉开了距离了呢。”我看的出来藤井这个老光棍似乎很中意花子的外表,非常急於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花子听了藤井的话,很自然的笑了壹下,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藤井先生,佐藤君,欢迎来到我的旅馆,请进吧。”作为壹个无论在打扮还是长相上都很干练的中年女人,她刚才的笑容竟包含着壹丝妩媚,那在壹瞬间,我突然感觉就像是壹位美丽的怀春少女对我露出甜蜜的笑容壹样。很奇怪,我竟然在壹名大我将近20岁的女人身上找到了初恋般的感觉,而我身旁的藤井似乎也被这壹丝笑容所俘获,露出近乎痴汉般的表情。稳定下来心情之後,我不禁对自己刚才龌蹉的想法感到羞耻。 走进旅馆的壹楼之後,我惊奇的发现,壹楼厅里竟被装扮成酒馆的模样。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摆着许多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坐满了壹群身材魁梧的男性。这些大汉们,在喧闹的气氛里喝着酒聊着天,沈浸在自己与同伴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我们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的出现。其中还夹杂着几张非东亚人的面孔。不过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都是那麽的凶神恶煞。 花子在旁边解释到:“这座二层小楼的壹楼被我改造成了酒馆,二楼则为住宿的旅馆,刚才忘了告诉二位警察先生,在这座小岛上除了我们这家,就没有其他居民了,而我们建造这所旅馆的目的,就是为了招待过往船只上疲惫的水手们,我的客人们,可以说几乎都是从事深海打鱼的水手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看起那麽健壮,还有几个外国人。”藤井急忙回应道。我也顺势点了几下头。花子看了看周围喧闹的人群。把嘴朝向我和藤井的耳朵附近,大声的说:“这里太吵了,我们到楼上我的房间上说吧。”我和藤井点头同意,和花子准备上楼,太郎却走向喝酒的人们,对我们做了壹个歉意的微笑,用手势表达自己需要招待这些喝酒的客人们,让我们先上去。我礼貌的回复了壹个微笑,开始走向了二楼,就在我们上楼的时候,从楼下突然下来壹个人,壹个板着脸,身材高大的中年男性,他也长着壹张凶神恶煞般的脸,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与楼下的那帮酒肉之徒散发着不壹样的气质,似乎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看见了上楼的我们,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然後就和我们错过去了。就在他的身体擦过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的右手的小拇指,少了半截。 花子把我们二人领到了她的房间,看着藤井壹脸兴奋的样子,我却在心中暗想:“这麽自然就把两个刚见面的男人带到自己的房间,这个在孤岛上生活了多年的女人,和东京那些喜欢把自己装扮成娇羞样子的女性相比,还真是壹点都不壹样啊。”花子挪了两把椅子让我休息,然後她转身去往梳妆台在台子下面的抽屉里翻来翻去,似乎在找什麽东西。“找到了!”她惊喜的叫了壹声,然後走向我们,手里拿着壹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壹位穿着和服的女孩,大概只有11.2岁的样子,眉宇中饱含壹丝和花子的容颜相似的地方,虽然壹脸忧郁的神情,但是样貌甚是可爱,。”花子拿着照片对我们说道:“这就是我的侄女小奈,我们搬到这个偏僻的岛上之後就再也没有机会照相了,所以这是我们从东京都内搬到鸟岛之前照的相片,现在她已经长成18岁的大姑娘了,样貌也比小时候更加漂亮了,在没有认识太郎以来,我们两个人壹直相依为命,虽然她是我妹妹的女儿,但是我们二人的关系情同母女,可是就在壹周前,她就在这个小小的岛上失踪了。。。”“她的父母呢,怎麽不和你们生活在壹起?”藤井没有注意到花子悲痛的表情,在旁边好奇的问道。“这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妹妹在生她的时候就因为产後出血,死在了医院里,所以童年时期她壹直和她爸爸生活在壹起,战争最如火如荼的时候,日本的士兵人员补给已经不足,所有成年男性都必须强制加入军队参加战斗,我妹夫也不例外。参军前,他将女儿小奈托付给我,希望在他不在的时候,我能起到壹个监护人的作用,做完这壹切後,他就被调到了远东战场和苏联人打起仗来。但是45年战争结束的时候,他并没有回来,我找军队的人问过好多次,那些人告诉我,战亡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但他还是失踪了,应该是被苏联人俘虏了。据说当年被苏军俘虏的日军战俘和侨民,数量高达60万以上,我的妹夫应该就在这60万人之中。这些俘虏几乎都被押送到西伯利亚的战俘营做苦力,而日本作为战败国,是没有资格讨回自己国家的士兵的,以苏联人以往对待战俘的方式,这60万人应该凶多吉少。我和小奈在东京等了两年左右,依旧没有等到她爸爸的消息,这期间反而听说了许多苏军虐待战俘营俘虏的新闻,而战後的日本女人们在东京找营生已经是壹件非常难的事情,再呆下去,恐怕我们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绝望之余,我领着小奈来到了这座荒岛,经营这家招待过往船只的旅馆和酒馆,日子虽然过的艰苦,但也勉强过得去,那些水手们壹个个看起来很粗鲁的样子,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很有趣,我本打算再多经营几年,攒壹些钱,回到东京找个好人家把小奈嫁出去,可是没想到,小奈就这样不见了。。。。。。” 听花子说完关於失踪女孩的事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壹股悲伤的氛围,平常就不太会调节气氛的我,此时更不知道该说什麽来安慰这个坚强的女子。与此同时,藤井却突然活跃起来,他站起身来,用双手紧紧抓住花子的肩膀,用近乎朗读诗歌的语气大声说道:“花子小姐,面对困境却丝毫不认输的您,简直就是现代日本社会女性的楷模,所以请放心,我们会尽最大限度的努力找到小奈的,我们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让客死他乡的小奈父亲失望的。”花子被藤井突然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到了,露出壹副惊恐的表情,我则把脸转过去,想尽快从这个尴尬的氛围中脱离出去。就在我回头的壹瞬间,我看见太郎正站在门口准备进来,当他看见藤井的双手放在花子的肩膀上时,脸上露出壹副狰狞的表情,然而壹瞬间之後那副可怕的表情就消失了。”我看着换成壹副虚假笑容的太郎,又回头望了壹下把手抽回,满脸尴尬的藤井,不禁打了壹股冷颤。我们似乎把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给得罪了。 c.旅馆的秘密(繁体) 接下来在岛上的两天,我和藤井以及花子太郎再壹次对鸟岛进行了搜索,这虽然不是壹座很大面积的岛,但对於我们来说工作量也算是足够大了。花子本想拜托她的客人们壹起去帮忙寻找,不过被太郎阻止,他说这麽多年岛上的生意都是由这些客人支撑起来的,不想再欠他们人情了。我对这件事情并未提出什麽看法,可是心中却感觉自从我和藤井来到岛上之後,根本就没有起到警察的作用,现在的我们俩,似乎就像花子从警署请来的两个帮手壹样。 第三天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这两天被动的如同两个木偶的我们,心里越来越不舒服,睡意也渐渐消失了。看着隔壁床上睡的如同壹头死猪壹样的藤井,我不禁叹了壹口气,准备出去透透风。下楼的时候我发现壹楼酒馆大厅里面仍有几位客人正在喝酒聊天,他们看见我下来了,突然都闭上了嘴巴,死死地盯着我,好像要用眼神把我杀死壹样。我看着这群不怀好意的人,拿出警察的尊严也回敬了他们壹个犀利的眼神,然後走出的房门。 我在旅馆房子的附近的草丛里做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在心中整理这几天发现的线索。突然,我听到旅馆的那个方向有什麽声音,我急忙回过头,发现壹个人影正在倚靠在墙壁上,手里不知道在鼓弄什麽东西。我朝那个人走去,离近处借着月光才发现他是我们第壹天来到旅馆上楼遇见的那个人。 “hello!”他用着标准的日式英语和我打着招呼,我这时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壹张放着烟草的卷烟纸,正在卷烟。“这麽晚了还不睡啊?”他把烟卷好,从兜里掏出火柴点着,放进嘴里抽了壹口,然後朝我笑了壹下问道。“睡不着,就下楼溜达溜达,说起来,你也是水手麽?”我回应了壹下,准备打探壹下他的身份。“不是的,木下公世,东京来的旅人,请多关照。”他把断指的手伸了出来,做了自我介绍。“佐藤亮,东京都派来调查失踪案的巡查,也请您多多关照。”我也把手伸了出去。他象征性的握了壹下手,观察了几秒我的脸庞,然後露出奇怪的笑容问道:“佐藤先生,你似乎刚成为警察没多长时间吧。”“额,没错,是这样的。”我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还是说了实话。“我就说嘛,如果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又怎麽会被老板娘的谎言给欺骗了呢,不过话说经常和你壹起的那个不太年轻的警察,也被老板娘骗的壹楞壹楞的,还真是丢警察的脸呢。”木下撇了撇嘴,说出了这句极具攻击性的话。“木下先生,你的话是什麽意思?”我听了心中有些不爽,语气也加重起来。木下看着有些生气的我,就像看壹个楞头青壹样,然後他慢慢说道:“你们两个人,不会真以为酒馆里住的那些人全是水手吧?”“不是水手,那他们是。。。?”“偷渡客,黑帮成员,逃犯,还有恐怖分子。”木下不等我的问题问完,就壹连串说出了壹堆臭名昭着的词汇,末尾又加上壹句:“当然也有水手,不过都是非法捕鱼的。”我被他的话震惊到了,好久才回过神,说道:“木下先生,现代社会说话可都是讲法律责任的,您是怎麽知道,旅馆里的都是壹些恶棍呢。”木下轻蔑的看着我,抽了壹口烟,回答道:“佐藤先生,以您和您同事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不太适合做警察呢,我在岛上观察你们两天了,这两天来你们壹直被旅馆的老板娘和她的姘头像牵线木偶壹样控制着,壹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特别是你的同事,那表情仿佛都要爱上那个女人了,你们这样真的好麽?你刚才问我是怎麽知道旅馆的客人都是恶棍的,很简单,你现在去老板娘的房间敲门,看看她在不在,我猜她是不在的,然後你沿着海岸找,就应该会发现她,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和那个叫太郎的家夥壹起接应偷渡船的蛇头吧,这种实践就能发现的事情你们不去做,反而壹天到晚被利用自己的人耍的团团转,找壹个17.8岁的小女孩,我这两天来都为你们感到着急啊。”木下的话攻击性很强,但也都是事实,根本没有办法去反驳,所以尴尬的我只能壹直保持沈默。“警察先生,怎麽了,用不用壹会我陪您去找花子小姐呀?”木下把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微笑的对我说。我擡头望向他,想说壹些反击他的话,可是脑子里壹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说什麽。“远离尘世,人烟稀少的孤岛,不论是作为偷渡者的暂栖地,还是亡命之徒的窝藏窟,都是绝佳的地点,所以鸟岛从战後不久就成为罪恶的温床了,花子和太郎的旅馆表面上为海上的旅人提供住宿,实际上却为各式各样的罪犯们服务。当然,两个人是绝对没有实力做这麽大的买卖的,他们可没能力在荒岛上盖房子和那麽多的发电风车。他们的背後肯定有更大的幕後老板。这里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毕竟属於东京管辖区,政府部门的老爷们是肯定知道这里发生的壹切的,政府想剿灭这里,这位老板就会与政府部门协商,用壹些不可见人的手段来展现壹些他们之间的共同利益。如今日本正处於战後恢复期,派大量人力物力来到这个离本土600公里左右的小岛铲除罪恶对谁来说都不是壹件值得的事情,得罪东京的罪恶金主对战後经济发展也没有好处。所以幕後的老板和政府协商的结果就是派两个警察过来,随便走访壹下写写调查记录,然後就让这件事情过去了,不过这期间恰巧发生了女孩失踪的事情,所以就以此为借口展开调查了,话说起来,能分配到这种任务的警察,估计在警察系统里混的也不太好吧?”木下又壹次说了壹堆信息量极大却又难听的话,话的结尾更是狠狠打击了我的自尊心。“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否像你说的那样,但是女孩失踪是事实,作为警察,我不管其他的事情,只想把她就回来。”我终於找到了反击他的方法,狠狠说出了这句话。“而且,话说起来,对这里了如指掌的您又是谁呢?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来说,这座旅馆的所有客人都是罪犯的话,那恐怕您也不是什麽简单的角色吧?”我没有放过继续反击他的机会,继续逼问到。木下看着壹脸严肃的我轻轻的笑了壹下,把自己的右手擡了起来,伸出只有半截的小指,对我说:“作为警察,你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吧?” 第壹次见到木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的右手小指。作为壹名警察,在培训期间,教官们就曾为我们这些学员系统讲解过这十年来日渐强大的黑帮文化。战後的东京由於美军的空袭满目疮痍。在美国军队的统管之下社会表面上壹片平静,背地里确是壹片混乱。无家可归的退伍老兵们隐藏在城市阴暗的角落里,没有工作的妇女们在黑夜中从事着没有尊严的皮肉生意。胆大妄为的雅库紮们利用着目前病态的社会状态,明面上巧妙的钻法律的空子,在背地里又做着肮脏可怕的买卖,在短短的十年里成为了目前日本社会的壹颗毒瘤,当然,也不能否认他们这些年对日本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所以政府对待他们也是睁壹只眼闭壹只眼。在这些雅库紮们的文化里,他们仍然信奉着维新之前忠君忠主的那套武士精神。所以背叛组织和首领的成员,都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主动脱离组织的成员们,也必须主动剁掉自己的小指,用这种血腥的行为来证明自己与组织从此再无关联。所以当我发现木下的断指的时候,我就在心中默默判断他是壹名曾经的雅库紮。 我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了木下,木下听了之後竟然露出壹副欣赏我的表情,笑着说道:“看来,你这个小警察也没有我想象的那麽差劲嘛,不过,我并不是主动脱离了原来的组织,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被赶出了组织,而且正是因为那个原因,我才来这个岛上。”“能否将这个原因透漏给我呢?”我好奇的问道。木下想了想,从自己的兜里掏出壹张照片,照片里站着两个微笑的男人,他们穿着西装却丝毫看不出来斯文的气息,不过从表情上来看,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我仔细观察了壹下,其中壹个男人正是木下,不过照片里的神态可比现在的他得意多了。“另外那个人名字叫做小铃正男,是我原来的下级,也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木下用手指着照片上另外壹个男人,说道,然後他叹了壹口气,又加上壹句:“当然,最好的朋友,不过是当初的我天真的想法而已。”“他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麽?”我好奇的问道。“他做过很多次对不起我的事情,不过我都丝毫不在意。。。我们学生时期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让他成为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战争时期我们壹起参军,,惨烈的战斗却没有让我们死在战场上。战後我们又壹起加入组织,想借助乱世成为伟大的人物。小铃君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但又很冲动,所以无论在军队中,还是在後期的工作里,他都曾不止壹次地捅过篓子,不过作为他的结义大哥。我都用尽各种办法把这些事情平息了下来,因为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弟弟,如果没有他,可能在战场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不过终於有壹天,我发现这些想法不过是我的壹番情愿而已。” 木下停顿壹下,从兜里掏出卷烟纸和烟草,壹边卷烟壹边继续说道:“那是在壹年前左右,当时我和他为我们共同的老板在新宿附近管理着壹家可以提供特俗服务的酒吧。虽然很辛苦,但对比其他在东京讨生活的贫苦人们,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满足的。壹天,小铃君来找我,他对我说他的女友家里出了壹些事情,需要壹些资金来救急。我没有多问,当时把自己银行壹半的存款取了出来给了他,可他收钱的似乎却似乎表现出壹副并不满足的表情,事後我才知道这半年中他迷上赛马,已经在赌博中欠下了我们几十年也挣不来的巨款,我给他的那些钱对於赌债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所以几天之後,他无声无息卷走了酒吧这壹个季度以来所有的盈利,消失的无影无踪。上方怪罪下来,却已经找不到他了,只好把责任推到作为小铃君直接上级的我的身上,而我并没有填补被盗掉的资金的能力,只好在老板面前断指谢罪并脱离了组织。失业了的我想不通小铃君为什麽不顾这几十年的友谊就这样利用了我,所以接下来的大半年我花掉了自己所有精力去调查小铃君的去向,希望能和他当面对质。最终,壹个敌对帮派的线人告诉我小铃君来到了鸟岛避难的消息,因为鸟岛的幕後老板与我原来的老板是敌对势力,并且实力比我原来的老板强悍的多,所以我原来的组织并不能来到鸟岛处理小铃君。於是我花大价钱淘到了壹张路过鸟岛的黑船船票,来到了这个岛上,然後。。。” “然後什麽?”我看着突然沈默下来的木下,急忙问道。木下掏出火柴点着卷好的烟,猛抽了壹口,深深地吐出烟圈。然後看着我,用诡异的语气对我说到:“然後,我发现,在这个岛上,失踪的人可不止那个叫小奈的女孩壹个人哦!”我不理解木下话里的意思,不过他阴森的口气却让我起了壹身鸡皮疙瘩。木下似乎很满意我表现出来的神态。他用拿烟的手指着我们身旁旅馆的墙壁。慢悠悠的说道:“刚才我说过了,这里住的人全是亡命之徒,他们为了生存来到这里,除了他们的仇人,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所以即使这些人中的某些人失踪了,也不会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些。事实上,的确有人失踪了。我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渐渐发现有些熟悉的脸庞突然在某壹天就看不到了。而我壹直寻找的小铃君,在壹年前就来到这座岛上,而我来了之後就根本没有找过他。”“会不会小铃君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呢,亦或是他和那些失踪的人只是拿这座岛当成逃亡路上的临时休息站,现在已经逃到别的国家了呢?”我说出了自己想法。木下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到鸟岛时,曾经拿照片询问过其他人,虽然这里的人敌意都很强烈,但是还是有人说过照片里的人看着眼熟,似乎见过。所以小铃君壹定来到过这座小岛,不过你刚才说的第二种想法,还是有可能发生的,我也曾经这麽想过,这也是我继续呆在这个岛上的原因。” 木下说完这些话,看看自己手上的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上楼睡觉了,我们有机会再聊吧。”我点了点头,向他道了别,等他正准备打开旅馆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叫住了他,问道:“你是壹个黑帮分子,理论上说我们曾经应该是敌人,为什麽你要把你的壹切都告诉了我呢,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底细告诉其他人麽?”木下看着我,笑了笑,回答道:“或许在你那个白痴同事的对比下,让你的形象变得可爱的多,使我不知不觉中就产生了信任感吧。”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我也要给你提个醒,你们虽然是警察,不过这里是生活着壹群亡命之徒的海外荒岛,算起来,你们在岛上也属於弱势群体了,所以调查归调查,千万不要做出什麽过分的举动哦,更不要得罪岛上的每壹个人。岛上已经失踪了很多人,政府也已经放弃了这个地方。如果岛上再壹次失踪了两个混的不太好的警察,也没人会注意到的。”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满是复杂,想到如果我和藤井真的失踪了,恐怕失踪报告上会写着我们两个人在乘船途中掉进了大海吧,孩童时期梦想改变国家,改变世界,想成为壹名正义的警察,如今真的当上了警察,才发现在这个充满丑恶的世界里能努力的活下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不要想改变社会的事情了。” 木下上楼後,我也渐渐感受到了困意,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重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回想起刚才和木下的对话,想着是否应该相信这个人,不知不觉中,我就失去了意识。。。 d.树林的秘密(繁体)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藤井再壹次和往常壹样,在岛上的树林里转来转去。可惜依然毫无所获。“前辈,我们这样壹直下去,恐怕很难找到小奈啊,而且,她已经失踪壹周多了,就算没有遭遇毒手,没有食物的话,现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我实在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搜索,对藤井发起了牢骚。“臭小子,当初我们在战场上就是这麽寻找失踪的战友的,难道你有什麽更好的方法麽?没有的话就闭上嘴巴,老实的服从长官的命令。”藤井又搬出了他作为普通士兵侵略别的国家的“光荣”历史,狠狠地教训了我壹顿。我知道和藤井继续争论下去,只会激怒他,并不会带来什麽解决方法,於是乖乖闭上了嘴巴,继续向树林深处前进着。 树林的尽头是壹堵厚厚的天然形成的石壁,石壁的另壹侧应该是大海,我们站在这壹边,甚至能听见海浪拍打石头的声音。我们沿着石壁走,发现石壁在前方从内部裂开了,分出了壹条说窄不窄,说宽不宽的缝,大概只有半个身子的宽度。我们测着身子,勉强挤进了墙缝中,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石缝在石壁的内部竟然越来越宽,最後分出了几条小道,像迷宫壹样。我和藤井把所有的小道都走了壹遍,但什麽也没有发现,每条小道其实都不深,走着走着就到了尽头,其中壹条小道的尽头还长着壹棵两个人才能抱住的大树,不过,有关人类的踪迹我们是壹点也没有发现。 原本以为找到新线索的我们再壹次被现实拨了壹盆冷水,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只好失望的回到旅馆。旅馆老板娘花子正站在壹楼酒吧的前台,她的情人太郎倚着桌子和客人们聊着天,看见我们来了也没有打招呼。小奈已经失踪将近两周了,而我们这几天壹直在做无用功,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屍,再加上藤井上次做出的那种轻薄举动。我们两个人的地位在这个远离本土的小岛越来越低。我甚至能从岛上所有人凶恶眼神中感觉到他们希望我们滚出这里。或许木下说的是对的,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不过是作为高层们肮脏交易下的棋子而已。 藤井这个壹向情商极低的傻瓜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岛上所处的微妙位置,走进屋子就直接凑到花子面前向她报告我们今天的行动。我实在不想呆在尴尬的气氛中,於是连招呼也没有打,直接走到二楼,木下正靠在二楼的楼梯顶端,看见了我便打了壹个“来”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不知道他要干什麽,露出疑惑的表情跟着他走进了房间。我们进入房间之後,他把门反锁上,问我:“今天,你们有什麽重要收获麽?”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又是毫无意义的壹天,两周都快过了,我猜小奈已经死了。”“就算是死了的话,也应该会有屍体和关於杀人现场的线索吧,说起来,你们调查失踪案的方法真的是很难不让人嘲讽,难道你们只这麽毫无意义的搜索,不会和岛上其他的人沟通了解壹下情报麽?”“当然沟通过,不过藤井前辈那样壹副官腔,大家谁都不愿意搭理我们,而且你也说过,我们两个人在岛上并不受欢迎,如果过度高调的话甚至会招来生命危险,所以对方对我们没有兴趣的话,我也不能做出过度的举动,逼问出什麽情报。”“作为警察,你们还真是可怜啊。”木下又壹次狠狠的讽刺了我。然後想到了什麽,说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到壹点情报,只是上次和你相遇的时候,还不太熟,就没有告诉你,不过今天我想说了。”“什麽情报!”本来情绪低迷的我壹下子精神起来,抓住木下的衣服问道。木下推掉我的手。点起壹根卷好的烟。神秘的说道:“壹个关於鸟岛的奇怪谣言!” “我来岛上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找到小铃君的下落,所以刚来的时候我几乎不和旅馆里的其他任何人产生交集。毕竟大家之前的身份,都不是什麽好人。不过这两个月来,找到小铃君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於是我只好偶尔加入这些人的酒局中,想了解壹些情报。在此期间,虽然关於小铃君的情报我是壹点也没有得到,不过倒是听到了壹个有趣的传言。”“什麽传言?”我开始讨厌木下经常说话到壹半就开始卖关子的样子了,用不耐烦的语气问他。木下并没有发现我的神色变化,露出壹副很微妙的神情,说道:“从那些恶棍的嘴里,我听到了壹个关於小岛荒唐的传说,有些人说曾在深夜的时候在树林看见壹个漂亮的女妖精,那个女妖精会热情邀请误入树林的落单旅人们壹起共度壹个美好的夜晚,然後激情过後,女妖精就消失了。岛上的壹些好色之徒,还真有人半夜去树林中寻找女妖精,不过都无功而返。这是壹个荒唐的桃色传说,不过令我好奇的不是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而是这个传言是怎麽产生的?”“你是什麽意思。”我看着木下,心里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嘴里却依旧言不由衷的问道。“你的那个上司太白痴了,和他壹起行动的话,只会浪费时间,我准备晚上去树林中转转,调查壹下关於妖精的传说,如果晚上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和我壹起去。”木下直接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壹个荒唐的传说,就在深夜中去树林中瞎转,这个目的未免也太无厘头了吧。”我笑了壹下,没好气的说道。木下似乎料到了我的想法,认真的说道:“你们已经在岛上呆了两周了,估计也快到了回东京的时间了吧,毕竟领导们可不希望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在小岛上潇洒快活,由於你那个白痴上级,你和他在警署中都处於边缘的位置,无功而返的话,恐怕你这辈子的职业生涯都没法翻身了呢,与其这麽认命下去,还不如抓住每壹条线索,说不定这件案子就让你给解决了呢?”我听了木下的话,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便说道:“好的,晚上藤井前辈睡着之後,我就和你去树林。” 深夜,劳累了壹天的藤井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发出猪壹样鼾声,我偷偷下了床,走到了壹楼,壹楼还有几个男人在喝酒,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搭理我。我径直走出大门,发现木下正在门口壹边抽烟壹边等我。看见我的出现,木下直接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後直接向树林中走去,我紧随其後。走进黑暗中的树林里。 黑夜中的树林,除了视野变小了以外,和白天并没有什麽太大区别,除了昆虫的声音,什麽也没有。壹个小时之後,我和木下也变成了和白天壹样的无目的状态了。“看来传说毕竟是传说,不可能是真的啊!”木下倚在壹棵树下,挠着自己的头发,懊恼的说道。“接下来怎麽办,继续搜索下去麽?”我也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有了打道回府的想法。“那边是什麽。”木下指着树林深处,向我问道。“是壹堵天然形成的石壁,另壹侧是大海。”我回答到。我们去那边再看壹看,如果什麽也没发现的话,就回去,木下站了起来。向我说道。 在石壁附近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很快我们来到了石头缝的地带。“这里面有几条断壁小道,不过白天的时候我和藤井什麽也没有发现。”我指着石缝,对木下说道。“进去看看吧,万壹你们白天漏掉了什麽呢?”木下回答道。我点了点头,挤进了缝中,木下也随之侧身擦进来。对於石头缝里的秘密世界,木下很是吃惊。“大自然还真是很神奇呢。”他壹边走路壹边感慨道。 我领着他按着白天的顺序走着每壹条分支的岔路。突然之间,他拽住了我,露出壹副奇怪的表情。黑暗中,我被他表情吓到了,带着责怪语气问道:“你这是怎麽了?”“你听到了什麽麽?”木下紧张地看着我,小声的说道。他的反常样子让我有些害怕,於是我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听着四周发出的声音。除了风声和虫鸣,还有。。。。。。突然之间,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我听见了壹个女人略带呻吟气息的痛苦呼吸声。 e.石壁里的秘密(繁体) 我听出,呼吸声音来自於前方的某壹条岔道,而且还清楚的记着,那个岔道里面还长着壹棵大树。我指了指那条岔道,木下点了点头,我们径直跑了过去。接下来,我们见到壹副让我至今难忘的场景——白天还什麽都没有的大树,现在树干上竟然绑着壹个人,具体的说,是绑着壹个浑身赤裸的女孩。 女孩的身上缠满了绳子,那些小拇指粗细的绳子不光捆绑住了手脚也把她的身体紧紧固定在树干上,双脚被以最大角度劈开分别捆在树干的两端,这种绑法让她的阴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里。最让人感受到绑人者的恶趣味的是,她的腹部也被绳子紧紧的捆绑着,绳索穿过她的阴户和臀部,绑成壹个用绳子做成的兜裆布,而绳结正好狠狠勒在她阴户的位置,然而这并不是折磨的全部,她的两个乳头和阴部两侧都被用木质夹子夹住,每壹个夹子都系着壹根细绳,下面挂着小石头,在女孩的挣紮下轻轻摆动着。石头的重量让女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她的嘴巴不知被什麽东西塞住了,所以只能壹边小幅度的挣紮壹边发出痛苦的呼吸声。此时月光洒在女孩的洁白而匀称的胴体上,搭配着紧紧束缚着她的深色麻绳,在暗夜中构成壹幅诡异而又让人血脉喷张的异色画面。 我和木下都被看见到的情景震惊到了,女孩似乎看见了我们的到来,原本迷离而绝望的眼神,突然透出壹丝希望来。“楞着干什麽,赶快救人啊!”我回过神来,朝木下喊了壹嗓子,又急忙向女孩跑去。等跑到女孩面前,才发现她身上竟然布满了被鞭子抽打的印迹,大腿根的两测也是青壹块紫壹块,我扔掉夹在她身上的夹子,拽出了女孩嘴里的东西,发现竟然是日本传统的兜裆布。“真是个变态。”我壹边在心中暗骂壹边开始解她身上的绳子,可是复杂的绑法,让我根本就找不到绳结。此时,木下也跑到了我的面前,他从怀里掏出壹把弹簧刀,割断了女孩手脚上的绳子。女孩从树干上掉了下来瘫在了我的怀里。我脱下身上的警服,披在女孩的身上。此时女孩已经昏了过去。借着月光,我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这是壹张美丽而纯洁的脸庞,如果把它比喻为造物主的艺术品,可以说是毫无缺憾。回想起花子上次让我们看的照片,我确认这个女孩就是小奈无误,对比7.8年前的童年照片来说。如今的小奈少了壹丝稚气,多了壹丝妩媚。可是眉宇间仍旧散发着那股忧郁的气息。 就在此时,我回头望了望木下,暗暗发现由於刚才目睹了小奈被捆绑的场景,他的裤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挺了起来。那样的画面,大多数正常男人看见,都应该会把持不住吧?我又看了看自己依旧正常的裤裆,不仅偷偷对自己的定力感到窃喜。“接下来怎麽办?”木下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麽,试图用说话打破自己的尴尬。“我看过照片,这个女孩就是小奈,我们先把她带回旅馆再说。”我对木下说道。“可以,不过壹会到了旅馆,尽量少提出我们俩壹起行动的事情。我还想更低调壹些,不想和你们警察扯上太多关系。”木下看着我说道。 我背着小奈,和木下朝旅馆的方向飞奔去,此时已经快到淩晨,天空由黑色变成了靛蓝色。走进旅馆的酒馆大厅,里面空无壹人。灯也关着,似乎大家都睡了,等木下上了楼之後,我开始大喊道:“来人啊!快下来,小奈被找到了!”听见我的喊声,花子和太郎都急忙从二楼跑了下来,藤井也顶着睡觉时被压扁的头发打着哈欠走了下来,有几个想看热闹的住客,也下了楼。我抱着用衣服裹住身体的小奈,朝花子走去。“她还活着,只是身体状态不太好。”我对花子和太郎说道。“而且,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没有穿衣服。”我压低了声音,在花子耳边轻轻耳语。花子激动的就要朝我下跪,不停地向我鞠躬说着感谢的话,太郎则接过小奈,把她抱进前台後面的房间里。藤井这时似乎才明白发生了什麽,也清醒了过来,用官腔朝几个下楼的住客说:“大家都上去吧,不要侵犯人家的隐私,明天我会把详细办案情节告诉给大家的!” 等我再壹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壹点钟了。前壹天夜晚过度的疲劳和大幅起落的心情,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睡了壹上午。睡梦中,我梦到了许多不愿意回忆的恶心画面,这让起床後的我感觉到浑身无力,但是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暗骂了壹句变态的凶手後,我滚下了床,套上衬衫,来到了楼下。 与以往反常的是,楼下并不像前几天那麽热嘈杂,大家都在静悄悄地讨论着什麽,看了下楼的我。每个人回过头都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感觉到壹种难以形容的不舒服。藤井正在和楼下的客人们聊着天,似乎在搜集证据。看见我下来了,他高兴的朝我大笑了壹下:“佐藤君,你醒了啊!”这是我和他成为搭档以来,藤井第壹次对我这麽和蔼,以往他都是叫我臭小子的。他如此反常的态度让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早啊,前辈!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所以现在才起床,实在是抱歉。”我平衡住自己的身体後,向藤井打了招呼,末尾还不忘向他道歉,毕竟无论他对我露出什麽样的态度,我都不想得罪他。 “前辈,小奈怎麽样了,苏醒了麽?”我下了楼之後,朝藤井说道。“上午10点多就醒了,不过状态不太好,现在正在花子的房间里面休息,我准备等你醒了之後壹起去找她。”藤井回答到。“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受害人既然没有什麽事情,估计很快就应该真相大白了。”我兴奋地说道。 我们进入花子房间的时候。小奈正把上半身倚在床头半躺着,。花子坐在她的旁边,手里端着壹碗鱼汤。用勺子喂她。空气中散发着鱼汤鲜美的气息,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饭的我不仅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小奈看见了进入房间的我,原本苍白的脸庞壹下子涨的通红。脑袋也顺势低了下来。我知道这是因为昨晚我看见她身体的原因,想到那时的画面,我不仅也变的面红耳赤。有意识的躲到了藤井身後。从来不会察言观色的藤井当然没有注意到我们俩的反常。他直接走到小奈的面前,亮出自己的证件。说道:“您好,我们是来自东京都调查关於你失踪案件的警察,鄙人藤井,昨晚解救你的是我的手下佐藤,我们想了解壹下当时案发的情况以及绑架你凶手的样子。”小奈听到藤井说出关於我解救她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脑袋也压得更低了。我躲在藤井的身後,望着难堪的小奈,却不知道该张嘴说些什麽,只好就那麽傻傻的站着。花子看出了气氛的尴尬,把碗放到床旁边的柜子上。说道:“你们先聊,我去楼下照顾生意。”又朝着我微笑的点了壹下头,便走出了房间。 我回头看着花子关上了房门,再把头拧过来发现小奈已经擡起了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坚定又纯净的气息,仿佛和刚才羞羞涩涩的她完全不是壹个人。“你。。。你的身体怎麽样了?”我被她小鹿般的眼神看的有些发虚,半天才发出壹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出来才感觉这句话就像壹个男人在关心他的女朋友壹样。“好多了,昨晚真是谢谢你了。”小奈听了我的话,笑了壹下,如此回答道。她的牙齿很洁白,却长得歪歪扭扭,童年时期的她生活在物资匮乏的战时日本,青春时代又在荒岛上度过,三餐除了鱼类就是贝类。大概是柔软的食物让她的牙齿肆意生长成这个样子吧。不过这对於她的脸来说,依旧是瑕不掩瑜。“没有事情就好,虽然这麽说会让你回忆到壹些糟糕的东西,对你来说很失礼,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描述壹下绑架你的人的样子,我们也能尽早抓住犯人,为你报仇。”我突然发现自己盯着她的牙齿看太久了,有些不太礼貌,所以急忙擡起了头,生硬的把话题转移到了案情上。 小奈认真的看着我和藤井,拿起柜子上的水杯抿了壹口,然後向我们讲述这两周来她噩梦般的经历:“那是两周前的壹个夜晚,由於天气炎热,我怎麽也睡不着觉,就走出旅馆去海边转转,到了海边後,我坐在沙滩上,壹边听着海浪拍打在岸上的声音,壹边思考明天旅馆开张前需要做哪些准备工作。就在困意来临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突然我的脖子被壹双肌肉发达的手臂勒住了。当时的我害怕极了,拼命的挣紮,也想发出呼救,可是脖子被死死勒着,根本发出来声音,不壹会儿,由於过度缺氧,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扒光衣服,手脚捆绑,躺在壹个冰冷而坚硬的地方。由於眼睛被布条蒙住,我不知道那里是哪。嘴里也被被发出奇怪味道的东西塞住,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许久之後,我才意识到塞进嘴里的东西,是我当时穿在身上的兜裆布。不知躺了多久,我听见了那个男人的脚步声,他走到我面前,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扶了起来,又在我的身上上下其手,我拼命的挣紮,用力发出求救的嗯嗯声。结果不但没有引来其他人,反而激怒了那个男人,他狠狠扇了我两个耳光,突入起来的疼痛让我差点再壹次昏过去。然後他解开我脚上的绳子,残暴地玷污了我。” 小奈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也逐渐带着壹丝哭腔。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再壹次把柜子上的水杯递给了她。她擡起头感谢的向我点了点头,喝了壹口水,又继续说道:“完事之後,他再壹次把我的双脚绑了起来,就离开了,接下来了几天,我成为了他发泄淫欲的道具,每天都有壹个不确定的时间,他会来到囚禁我的地方,狠狠强暴我。有时候他也会带来淡水和食物,把塞到我嘴里的兜裆布取出来,喂我吃饭,但在此期间我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那个人手里有壹把枪,吃饭的时候,他会把枪顶在我的头上,用假声威胁我,如果我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他就会扣动扳机。我被囚禁了两三天左右,他就把蒙在我眼睛上的布条解了下来,不过我仍不知道他长着什麽样子,因为每次他来的时候,都带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自己的眼睛,除了知道他是壹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我找不到其他任何关於他身份的特征。但是获得光明的我发现自己是被囚禁在壹个山洞里,而且离大海很近,甚至安静的时候我能听见海浪的声音。时间就这样壹天壹天的过去了,那个男人似乎厌倦了强暴我,开始用各式各样变态的手段虐待我。他会用柳条拼命抽打我的身体,偶尔也会对我进行肛奸,更恶心的是,那个变态竟然把树枝,塞进到我的下面。。。” 小奈终於说不下去了,捂住了自己的脸痛哭起来,我听到这些话不禁对那个变态感到恨之入骨,却不知道让话题如何进行下去。壹向情商极低的藤井此时却突然开窍了,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小奈稳定住情绪,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苦笑着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回想这些噩梦般的经历,让我有些失态了。”我望着她还挂着泪珠的脸庞,却早已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後来,他厌倦了在山洞里对我进行性虐待,夜晚的时候,他会把我扛到石壁里的岔路去,把我绑在树上。在月光下用各种各样的残忍手段折磨我,在天亮之前,他又会把我扛回山洞。在路途中,我的眼睛都是被蒙住的,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山洞在岛上的具体位置。昨天晚上的时候,他按照往常壹样把我绑在树上,又残忍的用夹子夹住我的敏感器官,还在上面挂上石头,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就回去了。再後来我就被佐藤先生给救了。” 我很奇怪为什麽小奈只提到了我而没有提到木下,不过似乎木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壹起行动的事情,也许他已经在上午提前偷偷见过小奈和她商量过了,我正在思考的这个问题的时候,藤井好奇的看着我说:“佐藤君,那个石缝里的岔道我们不是白天已经搜索过了麽?你怎麽晚上又去了。”“啊!前辈,说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你晚上睡觉时候的鼾声稍微有些大,我有些睡不着,又想起白天那处奇怪的地形,总觉得那里肯定不太简单,於是便又去搜索了壹番,没想到还真的遇见了小奈妹妹。”我流利地撒了壹个谎。“臭小子,你的臭毛病还真是多,不过这也算是大功壹件,就原谅你啦。”藤井听我说完笑骂了我壹句,我突然发现不摆臭架子的藤井,其实也不算那麽太难亲近。 安慰完了小奈,我和藤井撤出了房间,太郎和花子正在楼下等着我们,我小声的把刚才小奈说的话简要的告诉了他们。在小奈刚才描述中,犯人除了身材高大强壮和拥有壹把手枪之外,并没有什麽其他特征,而在旅馆居住的所有旅客中,几乎都满足身材高大的特征,而且过去的历史都不太干净,所以排除犯人的难度系数实在太大。太郎听说小奈这几天所遭受的虐待後,脸上突然露出上回在花子门口壹样的恐怖表情,和上次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很快收回表情,而是转身去往酒馆的吧台,然後突然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狠狠拍在吧台的桌子上。我和下面喝酒的人都被这巨大的响声吓了壹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各位客人们,昨晚警察先生已经找到了失踪了两周的小奈,并了解到她这几天所发生的遭遇。具体细节我就不为大家细讲了,在这里我只告诉大家两件事实。第壹:小奈这几天在壹个变态的手里遭遇了非人的虐待。第二:那个变态虽然精心伪装了自己,但他的某些特征还是被小奈发现了。而这座岛上除了你们这些旅人就没有其他外人存在了。这麽多年来,我感谢你们或者你们的组织为我们小旅馆的捧场和付出。但是大家想必都知道,我太郎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至亲被别人欺负。在座的各位过去都多多少少带着壹些不为人知的黑历史,如果在犯人在你们之中,那我希望那个人在警察先生抓到你之前就乖乖出来自首,如此的话,我也不会对你做出什麽过分的事情。但是你要是被我们找到证据抓住的话,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情。诸位以前有的是心狠手辣的黑帮成员,有的是坏事做尽想偷渡到别的国家的罪犯,有的人是杀人无数的亡命之徒。但是我也请你们知道,我太郎以及这座旅馆背後的主人,不是你们其中任何壹个人能得罪的起的!” 太郎发表完这段极具威胁性的演讲後,便死死地盯着下面这些喝酒的人们,听客中有的人流露出惊恐的神情,有的人露出愤怒的表情,还有的人则表现出壹副看热闹的样子,我看见木下也坐在下面,想用眼神给他打个招呼,却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死死的盯着太郎,露出壹副让人难以琢磨的奇怪表情。 f.山洞中秘密(繁体) 我们没有想到,在上壹次向小奈询问完她那几天的经历之後,就再也没有机会继续在壹个单独的空间里和她进行沟通了。接下来的每壹次找小奈问话,花子和太郎其中的某壹个人都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强行加入到我们的谈话中,他们也似乎越来越反感我和藤井接近小奈,直到有壹天,花子在我们试图再次找小奈询问线索的时候,没有好气地对我们说:“二位警察先生,小奈已经把她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你们二人每天依旧这麽逼她回忆恐怖的经历似乎有些不太稳妥吧。特别是你,佐藤警官,小奈可是女孩子,她的羞耻心可比你们这帮男人强多了。比起三番五次强迫受害人揭起伤疤,还不如去做壹些在酒馆取证的有用事情。”我听了花子这种根本无从反驳的话,只能哑口不言,後来的日子,也只好把重点放在寻找线索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藤井对关於抓住犯人的线索也没有壹丝搜获,当天太郎在酒馆里的演说似乎没有吓到真正的犯人。而他的口中所说的特征,也只不过是吓唬犯人的谎言而已。藤井原本以为自己会破了这个案子,从此咸鱼翻身,不再只是壹个小小的巡察长。不过现在才发现,即使找到了受害人,犯人也很难被抓住。这几天他变有些焦躁不安,对我的态度也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上方只给了我们三周的破案时间,如今还有不到半周,我们就得回到东京了。这也是让藤井变得有些急躁的原因。 壹个下午,藤井走访了所有住客之後依旧壹无所获,这其中没有人愿意配合他。他对这些人的态度十分不满,很早就跑回到了房间里,开始写案件总结。我不想和怒气冲冲的他呆在壹起。便和他打了招呼,说继续下楼找线索。 然而实际上我是去海边散心去了。看着夕阳下的美丽大海,我的内心很不是滋味,如此漂亮的小岛,上面却生活着壹群丑恶的人类,而且发生着残暴的案件。而我作为警察竟不能把黑暗从这座岛上铲除。想到这里,我不禁对着大海大声呼喊到:“佐藤亮,你真是没用啊!”就在此时,突然壹只手触碰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吓了壹跳,回过头,发现竟然是小奈。 “佐藤先生,你这是怎麽了,心情不好麽?”小奈看着我,露出洁白却有些歪歪扭扭的牙齿,微笑着说。由於花子的阻挠,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在这里无意中碰见她,想起刚才自己神经质般的举动,我的脸壹下子涨的通红,身体也有些手足无措。“额。。。确实有些心情不好,想到自己不能抓到欺负小奈姑娘的坏人,不禁觉得自己很没用,所以。。。”“可是,佐藤先生救了我啊,如果没有佐藤先生的话,可能现在的我还在那个变态手中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亦或者早就丢掉了性命。佐藤先生才不是没有用的人。虽然没有抓到犯人,但是佐藤先生仍然是壹名厉害的警察。”“啊。。。!”我没有想到小奈会这麽想我,突然心中充满了感动,竟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许久,我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问道:“小奈,你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在旅馆忙了将近壹天了,刚才终於能挤出时间休息壹下子了,於是就偷偷跑出来在海边散散风,你可千万不要告诉花子阿姨哦,自从上次出事之後,她就再也不允许我壹个人独自外出了。”小奈壹边对我说,壹边露出自然的笑容,那壹刻,我突然觉得她那歪歪扭扭的小虎牙其实也蛮可爱的。 接下来,我和小奈就坐在沙滩。望着即将落到海平面下的太阳,谁也没有说话。“其实。。。面对佐藤先生,我还是蛮难为情的。”不知过了多久,小奈突然打破了寂静开口说道。我感觉她指的应该是那壹晚我看见她身体的事情。便朝着她认真的说:“小奈,那不是你的错,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而且为了维护小奈的尊严,我也不会把那晚发生的情形告诉其他任何人的。”“佐藤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如果我真的对那件事情很介意的话,也不会把这两周的经历详细地告诉佐藤先生和藤井先生,尊严对於我们这种苦命人家的孩子来说真的不是什麽太神圣的东西。”我望着小奈突然觉得她的话有些伤感,又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便露出壹副疑惑的眼神。“佐藤先生,可能是上辈子做过什麽坏事吧,从来到这个人世开始我就是壹个伴随着苦难的人。出生的第壹天,我就克死了自己的妈妈。接下来我只能和爸爸生活在壹起。爸爸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怎麽上过学,文化水平很低,只能从事体力劳动。虽然我们日子过的很贫苦,但是爸爸很疼我,我的童年仍旧每天都很快乐。可是後来战争开始了,爸爸作为男丁被强征入伍,只能把我送给花子阿姨照看。接下来的每壹天,我和花子阿姨都活的很辛苦。本来就不受日本社会重视的女人们,在战争中的生活更是艰辛的难以形容。联军的飞机每天盘旋在东京上空,轰炸着这座城市。我和花子阿姨躲在防空洞里遭受着其他人的白眼,尽力地生存下去。好不容易等待战争结束,爸爸却没有回来,军队中的人说他被苏联人俘虏了,而且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我们国家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是战争中邪恶势力的壹方,是根本没有权利讨回自己国家士兵的。战後的东京虽然少了飞机的轰炸,可是我和花子阿姨的生活依旧没有得到改善,在此期间,我和花子阿姨为了生存,就曾不止壹次的抛弃自己的尊严。後来,花子阿姨认识了壹群奇怪的男人,那群男人让花子阿姨去鸟岛上经营壹座旅馆,其中壹个叫做太郎的叔叔也和我们壹起来了。我来到这里,和花子阿姨,太郎叔叔壹起操劳着这座旅馆。刚开始他们都很关心我,可是我很不争气,总是笨手笨脚的帮倒忙,所以时间长了他们也会对我发脾气,说我是壹个没有用的家夥。这麽多年来,我都是这麽度过的。可以说,佐藤先生不但救了我的性命,还是是除了爸爸之外第壹个发自内心体贴我的人,这也是我不敢面对佐藤先生的原因。” “可是,我并没有做了什麽啊?”我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小奈脸上透出壹抹红晕,低下头颅害羞的说道,我看着她娇小的身体,突然好想把她抱进怀里保护她。可是理智克制住了这种无耻的想法。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什麽,便擡起头问她:“那天夜里,是我和店里的客人木下先生壹起发现了小奈,可是在我和藤井先生询问的时候,小奈为什麽没有透漏关於木下先生的消息呢?”“我也很感谢木下先生,可是似乎木下先生并不希望另壹位警察先生和店里的其他客人注意到自己吧,佐藤先生也是这麽想的吧。”小奈看着我认真的说道。“事实是这样,可是。。。。”“佐藤先生是想问我是怎麽发现你们的想法的吧。事实上,在我第壹次看见佐藤先生和木下先生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两个人虽然都很强壮,让人很有安全感。但是在气质上仍稍显不同,佐藤先生您身着警服,又满身正气,看上去就是壹名正义的警察,可是那位木下先生从面相上来看,他身上的江湖气息很浓,似乎很难把他和警察这个职业联系到壹起,而且第二天你和藤井先生来看望我的时候,他也没有跟来,所以我猜测他和佐藤先生您是临时搭夥的友人。而且你们似乎不太希望木下先生出现在案件情节里,所以我在描述案件的时候,就没有说出关於木下先生的事情,但是也没有刻意撒谎隐瞒他的存在。就算我的猜测是错的,佐藤先生也会在那个时候提及到木下先生的。到时候我再以当时因为过度惊恐而失忆为借口把木下先生加回到案件里面就可以了,对整个描述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而最後的结果,证明我是对的,我没有说出木下先生的存在时,佐藤先生也没有发出什麽异议,事後木下先生也在私下里找过我,对我表达了谢意。当然以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更需要说出感谢的人应该是我。”“没错,是这样子的,木下先生是个低调的人,不喜欢和警察扯上太多关系,不过说起来,小奈你还真是壹个聪明的女孩子呢!”我表面上附和着说,心里却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她的心机,远比她的纯洁的外表复杂的多。“恐怕佐藤先生会认为我是壹个心机很深的女孩吧,事实上,我在刚来到这个岛上的时候就学会察言观色。这座岛上的客人们背景都很复杂,如果我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恐怕活的会更加艰辛。”小奈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笑着对我说道。我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的尴尬的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太阳有壹半落入海面的时候,小奈突然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佐藤先生,马上就要天黑了,我要回去帮花子阿姨做客人们的晚饭了,只能先告辞了啊。”“快去吧,不要让阿姨等太久。”我急忙站了起来,拍掉屁股上的沙子,对她说道。小奈对我深鞠壹躬,便向旅馆的方向跑去,我正准备继续坐下,却发现她突然又转过身来。昏黄的夕阳下,小奈娇小的身躯显得似乎有些可怜,她对着我大声地说:“佐藤先生,我今天对您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可能很羞耻,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在某些角度上,我觉得自己和佐藤先生曾经是壹类人,只是我是壹个弱小的女人而已,并没有佐藤先生那麽强大。”“小奈,你虽然是壹个女孩,但是还很年轻,或许某壹天,你会变得比男人还要强大吧。”我朝着小奈都囔出这些话,心情却满是复杂。 不壹会,太阳就完全落入到海面下,我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便打算回到旅馆。当走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我发现藤井竟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压着的调查报告,也被流出来的口水给打透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他这辈子的职业生涯恐怕也就这麽回事了,便打算下楼吃饭。 在我走出房门的壹刹那,木下突然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们面前,我从认识他以来头壹次见他露出这麽惊恐的表情。不禁很是奇怪,问他怎麽了,他什麽也没有回答,拽着我小声的说:“跟我来。”“要不要叫藤井前辈。”我刚说出这句话,却发现木下突然回过头狠狠的瞪着我。似乎我说出什麽糟糕的东西。然後他的眼神由凶狠变的无奈,我清楚听见他小声的骂了壹句:“fuck!。”我回过头,发现原来藤井已经醒了,正站在我们面前,嘴角还残留着口水的痕迹。“怎麽了?”藤井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还处於迷迷糊糊的状态,但他看见木下撕扯我的样子,还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长官,我是住在这里的旅客,叫做木下,我在岛上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希望两位长官能和我壹起去查看。”木下看见了藤井仿佛看见了壹坨狗屎,但是还是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伪装成壹名普通的旅客对我们说道。“麻烦麽,要不要叫其他人。。。”“不要!!!”就在佐藤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木下似乎终於忍耐不住,狠狠说出了这两个字。藤井似乎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住了。也没有说什麽。 木下领着我们两个人向石壁的方向跑去,快到达石壁之後,他没有朝着石壁跑,而是绕着石壁往海岸的方向前进,终於我们到达石壁的另壹侧,这里到处都是尖锐的礁石,看上出很难行走。木下蹲在壹块离海面比较低的巨石,突然壹下子跳进了海中,我和藤井目睹他的行为,都不仅惊呼起来,往下看却发现,海水很浅,只没过了他的半条腿而已。“对不起,两位警官,必须跳下来才能到达那个地方。”木下站在海水里对我们喊道。听到这番话,我也跳进了海中,藤井虽然不大情愿,但看见我们二人都跳了,便也跟着跳了下去。“木下先生,到底是什麽事情?”藤井似乎对被海水浸湿的裤子十分不爽,没好气的问道。“壹句两句说不明白,到了就知道了。”木下头也没回的说道。藤井似乎对人高马大,气场极强的木下存在着怯意。壹向耀武扬威的他竟然没敢回话。木下领着我们趟着海水沿着礁石走,突然前方的巨石上出现了壹个山洞。 走进了山洞,我们才发现,这里面竟然越走越宽,别有洞天。只是由於底下有壹半被海水浸泡着,又面朝大海,所以我们壹直没有发现这里。我和藤井本来以为这是绑架小奈的地方,但是洞里面散发着壹股难闻的气息,越往里走越臭气熏天。和小奈所描述的山洞完全不壹样。就在我们马上就要走到山洞的尽头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壹副人间地狱般的场景。 就在我们的面前,竟然躺着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屍体。有的已经白骨化了,有的还正在腐烂,散发出恶心的味道。我看着面前的景象,壹下子呕吐起来。藤井曾经在战场上战斗过,虽然也露出壹副难以忍受的表情,但没有像我壹样,吐了个天荤地素。 等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之後,我扶着墙壁,捏着鼻子看着面前的这些屍体。这里所有的屍体,身上都没有衣物。去除那些已经成为白骨的,还在腐烂的屍体中,没有壹具是完整的,有的缺失了手臂,有的缺了鼻子和耳朵。仿佛被什麽食腐的野兽给吃了。离我最近的是壹具似乎刚死了不到半个月的男性屍体,在山洞中潮湿寒冷的环境下,才开始刚刚腐烂。它和其他屍体壹样,身上没有壹片衣服。双手双脚的指头竟然都齐刷刷的不见了,脑袋上也缺失了壹只耳朵和鼻子,嘴唇也不见了,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牙床和两排缺失了几颗的牙齿,样貌甚是骇人。不过最残忍的是它原来身体下面的生殖器,竟然被人用刀割掉了壹大半,只留着壹层皮连在原来的身体上,就像壹个丑陋的红色挂件。“是人为的,有人在他们生前用残忍的手段虐杀了他们。”我发出颤抖的声音,对藤井和木下说。藤井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哆嗦着指向满地的屍体,对木下说:“你。。。你是怎麽发现这里的?”“我的壹个同伴在这里失踪了,我为了寻找他来到这个岛上,却无意发现这个恶魔制造的地方。”藤井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流利的撒谎。“你们两个先在这里保护现场,我马上回旅馆搬救兵,现在岛上的情况已经不是两个警察就能解决的事情了。”藤井壹边朝我们喊道,壹边准备往山洞外面跑。“长官,我只是壹个普通人,不想牵扯到这场案件中,这里的凶手也许就隐藏在旅馆之中,如果那个人知道是我发现的现场,壹定不会饶了我的。”木下向藤井恳求道。“好吧,我们两个人在後援警察赶到之前是不会说出你发现现场的事实的,你也别再这里久待了,让佐藤君壹个人呆在这里就好了。”藤井想都没想就把负担全压在我的身上,跑出了山洞。 等藤井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洞里之後,木下指着其中壹具白骨化的屍体阴郁的对我说:“这就是小铃君。”我看着地上的骸骨说道:“你怎麽知道这架骷髅是小铃君呢,肉都烂没了,也没有穿衣服。。。”“可是我在它的脖子上发现了这个。”木下说着从兜里掏出壹个用子弹头做成的挂坠。“这是很多年前我亲手制作送他的项链,虽然不是什麽值钱的东西,但是上面还刻着他名字的罗马音缩写,所以那具屍体壹定是小铃君。”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望着那具最新鲜的屍体说:“我猜,他临死前也壹定和其他屍体壹样,是被活活虐杀的。。。” “接下来该怎麽办?”我虽然刚认识木下还不到半个月,心里却对他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所以抱着商量的口气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你的上级,我先回去,敌人在暗处,你们在明处,如果那些恶魔知道我和你们是壹条战线上的,那我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木下看着我认真地说道,然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山洞。 我壹个人呆在臭气熏天,遍地残屍的山洞里,不知等了多久,也没有看见藤井回来,今夜的天空格外的阴暗,我又没有带手电,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心跳也开始了加速。为了不让自己紧张和害怕,我开始努力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整理壹下这其中的线索。 自从登岛之後,这两周多来所遭遇的怪事可谓是壹件接着壹件,本来只是寻找壹位失踪少女,可是在新结识的东京旅人木下公世嘴里得知这里竟然是偷渡客和逃犯的避难地,而且这壹切都是有组织有背景的。虽然以木下曾经的黑帮背景,我也不敢百分百的相信他,但是凭借花子和太郎两个人的力量,在荒岛上建造楼房和风车接待旅客,确实是很壹件不现实的事情,上次太郎在旅馆发表演讲的时候,也曾提到过旅馆幕後有不能得罪的大佬坐镇,这也证明了木下的话是对的。而且从这些天来木下和我之间的交往来看,他应该和我们属於壹个阵营的 接下来,失踪少女小奈被我们找到了,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住在岛上的旅客之中,存在着壹位疯狂变态的绑架犯。还没有找到这位犯人,我们又在这个偏僻的山洞里发现了壹批生前遭到虐杀的男屍。这些屍体和那个变态绑架犯又会存在什麽样的关系呢?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两个问题。地上的屍体,有好几具已经白骨化,说明他们已经死了好久了,这些屍体生前很有可能以前就是旅馆的住客,可是作为旅馆老板的太郎和花子,他们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店里有客人失踪,还是说,他们早就知道旅馆有人失踪,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小奈被我们找到之後,太郎和花子二人也似乎对我和藤井越来越不耐烦了,从他们的态度上来看,仿佛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找到绑架犯,反而有点让我们马上滚蛋的意思,这与上回太郎在旅馆发表演讲的内容互相对比,也是矛盾的。更让我疑惑的是,这个岛上似乎每壹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房间,可是我却没有见到过小奈的房间,即使後来小奈被救了之後,住的也是花子的房间,而花子房间里面只有两张属於她和太郎的单人床,那麽在这壹切发生以前,小奈又是住在哪里呢?还是说这麽多年来,她在晚上的时候根本就不住在这里唯壹可以住人的“旅馆”里? 思考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浑身开始起了鸡皮疙瘩。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同时,似乎有人影朝我的方向走来。。。 g.小奈的秘密(繁体) 在我的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两个人影。“是藤井前辈麽?”我望着他们,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我们。”我听到太郎和花子的声音。“藤井前辈呢?”想到刚才的推测,我谨慎地问他们。“你指的是那个色胆包天的白痴麽?”太郎突然用阴森的口气对我说道。黑暗中,我看见花子和太郎的脸庞显得格外瘆人。在心中暗叫壹声不好。 眼看二人将我堵在山洞中,情急之下,我朝着花子的方向跑去,毕竟她是壹个柔弱的女人,是比较好突破的,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能拿她当人质。然而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当我把拳头砸向花子时,她竟然巧妙的躲过了,然後壹个过肩摔让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我趴在冰冷的地上,大脑被刚才突然发生的疼痛弄得壹片空白,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地上的海水弄湿。“不能死在这里。”我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但是太郎粗壮的手臂早已勒住了我的脖子,花子跪在地上,用擒拿的方式压住了我的壹条手臂。我没想到她作为壹个女人力气竟然比普通男人还要强大。黑暗中,她从衣服兜里掏出壹根针管和壹个小玻璃瓶,用针管抽掉玻璃瓶里的液体,然後又注射到我的手臂上的血管里,再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听见了藤井的声音。这是壹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皱了壹下眉头,我睁开了双眼。 这是壹座阴暗潮湿的房间,天花板上面只有壹盏摇摇晃晃的散发着暗黄色光芒的挂灯。我浑身赤裸躺在壹张铁床上,四肢和脖子被沈重的铁镣紧紧的扣在铁床上。铁镣的两侧和铁床的四端都有着螺丝孔,螺丝穿过孔洞把铁镣和铁床紧紧的固定在了壹起。也把我紧紧的禁锢在铁床上面,绑成了壹个大字。让我浑身上下壹动也不能动。 虽然脖子也被固定了,不过我还是能微微扭动自己的头颅。我尽力转过头颅望向旁边,在我身体的左侧不远处有着壹张壹模壹样的铁床,藤井被用同样的方式固定在上面,全身壹丝不挂。固定藤井的铁床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地上也到处都是血的痕迹,空气中散发着血腥的味道。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方就是山洞里的那些屍体生前被虐杀的地方吧。我在心中暗想到。 房间的另壹端被绑在铁床上的藤井似乎已经吓得精神失常了,不知道在都哝着什麽。看见我醒了之後,他费力的把脑袋转向我,带着哭腔说道:“佐藤君,我们失算了啊,花子和太郎就是这岛上的恶魔啊!”“我知道,这座刑室就是虐杀山洞中屍体的地方,他们当时可能就和我们壹样,全身赤裸的绑在铁床上,像壹只即将待宰的牲畜绝望地等待恶魔的虐杀吧。”我的话似乎吓到了藤井,他满脸惊恐,似乎在回忆山洞中屍体的惨状。“他们会剁光我们的手指的,还会割掉我们的鼻子和耳朵,把我们阉掉,让我们生不如死,我不想死在这里,神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啊。。。”藤井的情绪突然失控了,他疯狂的叫了起来,不停地扭动四肢,但那只是徒劳。而後,他又开始进行了对神的忏悔,哭泣对着空气说自己在二战期间在东南亚做的那些暴行,恳求神的原谅。我在旁边听见他说起自己在十多年前用残忍的手段强迫盟军的俘虏修建铁路和强奸虐杀当地的土着女孩的往事。”听着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话,我在心里暗想没想到藤井在战争期间竟然是这麽壹个变态的家夥,如此看来,老天爷这麽惩罚他壹点也不过分,可是我并没有虐杀过无辜的平民啊,我也没有做过什麽坏事,我只是壹个梦想改变丑恶的世界的小警察而已,为什麽老天爷也让我和这个混蛋受到壹样的惩罚呢? 想到这里,我的求生欲望越来越强烈,我把眼神扫过视线范围内的所有地方,希望能找到逃跑的机会。可是旁边壹直都都囔囔的藤井实在让我心烦。“藤井桑,不要再吵了,适可为止吧,现在还不是缴械的时机,我们要找到活着出去的方法,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在在这里!”我向藤井大声地咆哮道。并第壹次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藤井两个字和桑连起来听起来就像富士山的读音壹样,可是在那壹刻我觉得神圣的富士山都受到了侮辱。藤井似乎被我的话震惊到了,顿时沈默了下来,然後又回过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我马上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壹样。看见他那副可怜又可恨的表情,我的心情满是复杂,以现在这副状态,想逃出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我的脑筋飞速旋转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听见吱嘎吱嘎的开门声,我的心都凉了。士可杀不可辱,如果壹会我会被虐杀的话,我壹定会咬舌自尽的。我听着逐渐逼近我的脚步声,心中暗自想到。由於脖子也被固定在铁床上,我并不能擡头看见来的人是谁,不过无论是谁,都是即将终结我生命的恶魔吧。就在我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壹声熟悉的咳嗽声。是小奈,我的心里突然燃起壹丝希望,然後又灭了下去,这座旅馆是花子太郎小奈三个人经营的,小奈当然也是他们的同党了。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曾经拯救的人身上,也是蛮讽刺的。 小奈走到我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我的脸庞,又低下头盯着我下面因为恐惧早已萎靡的生殖器。这种眼神让我产生了壹种强烈耻辱感,脸也变的通红。“那天夜里,佐藤先生就是这麽看我的,那壹刻我的心里状态也和佐藤先生现在壹样,羞耻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我们平局了。”小奈突然露出了笑容,我竟然第壹次看见她笑的如此开心。她从手上拎着的包里掏出壹把螺丝刀,然後把固定我的螺丝从铁床上拧了下来。就在我获得自由之後,她又从包里掏出壹踏衣物,正是我的衬衫和裤子,还有内裤。我害羞的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这时另壹边藤井也被解救了下来,他被这突然到来的救命恩人似乎惊得说不出话来,竟然忘记了穿衣服。“藤井前辈,在年轻女孩子面前光着身子,似乎不太礼貌啊。”我有点看不下去,善意提醒了他壹下,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还是全身赤裸的,接过小奈递给他的衣服,急忙穿了起来。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整理好了身上衣物,看着小奈,肚子里面有着壹万个问号想问她。“是木下先生,他早就怀疑花子和太郎不是好人了,所以当你们俩被囚禁的时候,他偷偷找到了我,我们解决掉了花子阿姨和太郎叔叔,就来救你们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座岛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回忆起这几天惊险的经历,好奇的问小奈。小奈用她那小鹿般的眼神看着我,不知为什麽我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见壹丝凄凉。良久之後,她慢慢说道:“佐藤先生,在此之前,我还是先和你讲述壹下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吧,如果在讲述的过程中佐藤先生心理上有任何不适,我都可以随时停下来。。。” “二战的时候,我的爸爸被强征入伍,把我托付给了妈妈的姐姐花子。但是这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想法,因为在爸爸眼里,花子阿姨是壹位神秘而傲慢的女人,性格和自己的妹妹壹点也不壹样,平常也很轻视没有文化的爸爸。所以在妈妈死後,爸爸就再也没和她有过来往。直到爸爸被军部的人挑选上了之後,花子阿姨竟然主动来到了我们家。她说日军已经偷袭了美国珍珠港,如今在中国,东南亚,远东我们都开辟了战场,战线拉得越来越长,这将是壹场漫长而持久的战争,爸爸这壹去就算没有死在战场上,也不知什麽时候才能回来,所以还不如把我托付给她。虽然爸爸不太喜欢花子阿姨,但她毕竟是我母亲的亲姐姐,而且也是我们在东京唯壹的亲人,所以最终我还是在爸爸走了之後来到花子阿姨家。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将是我人生噩梦的开始。 刚到花子阿姨家的时候,我发现花子阿姨虽然在外人看来是单身女子,但实际上在家里她已经和壹个长得强壮又凶悍的男人同居了,她向我介绍那个人的名字叫太郎,让我叫他叔叔。我很好奇为什麽太郎长得比我爸爸强壮的多却没有被强征入伍,後来偷听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太郎和花子阿姨都是壹个叫做玄洋社的民间组织成员,这个组织虽然不隶属於政府,却和军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是在国外窃取情报挑衅周边小国发动局部战争,还是在国内铲除反战异党屠杀无辜侨民。这些恶行中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表面上他们为日本政府做着官方不能做的脏活,背地却又干了许多当局都不知道残忍犯罪行为。花子阿姨作为玄洋社的骨干成员,甚至在二战前被组织送往过朝鲜半岛上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所以外表是壹名性感成熟女人的她,实际上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强悍。和花子阿姨刚开始壹起居住的时候,我就成为了他们家没有工资的保姆。刷碗洗衣,扫地拖地,这个家所有的脏活都由我壹个人承担,如果做不好的话,我就会被花子阿姨和太郎罚跪打骂,不能吃饭。而我睡觉地方,就是放扫除工具的杂物间。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我都会在狭小的空间里蜷缩住自己的身体,希望战争能早壹些结束,爸爸能接我回家。殊不知,在登上小岛之前,这样的生活已经算是幸福的了。 二战最终以轴心国战败结束,日本作为邪恶势力的壹方,不仅在本土上遭遇了两颗原子弹的轰炸,战後的政府也被美军接管了下来。战争虽然结束了,可是我的爸爸却没有回来,他被苏军俘虏,押送到了西伯利亚做苦力,并且死在了那里。美军政府接管日本後,很快就取缔了战争中极为活跃的右翼组织玄洋社。不过组织中的高层干部们表面上服从了命令,解散了机构,背地里却又偷偷凑在壹起,进行着地下活动。但在美国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动是壹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壹旦被发现,就可能会丢掉性命。感觉到压力的组织原成员们准备开始扩展海外业务。他们盯上了太平洋上的鸟岛,派内部核心成员在那里建造驻点,为偷渡到其他国家的成员们提供休息和转移。去往鸟岛的干部职务最终被委派到了花子阿姨和太郎的身上,还有他们的壹个叫做渡边的同事。作为花子阿姨的奴仆,我也跟随他们壹起来到了鸟岛之上。由於鸟岛远离本土总部,缺少人员监控,很容易和岛上的原住民以及过路渔船发生摩擦,岛上组织内部也容易产生内讧。为了消化这些矛盾,花子阿姨三人和他们的手下们登岛後的第壹件事情,就是对原居民进行了残忍的屠杀,接下来他们又开始建造壹座名为“旅馆”的二层建筑物,又在建筑物的地下建造了许多条密道与地牢。其中就有壹条地道通往石壁里有壹棵大树的那条岔道上。他们又改装了那棵大树,把大树的前面所有土地挖空,做成壹个很深的陷阱,又在上面加上两扇伪装成地面的盖板,陷阱的机关就安装在树干,按动树干上的开关,两扇盖板就会向两边落去,站在上面的人就会掉进陷阱里。陷阱的底下被装上倒刺,掉下去的人虽然不会摔死,但也会被倒刺紮伤失去行动能力,只能任人宰割。旅馆地下的密道和陷阱是相通的。过往的渔船路过海岛时,如果船员们发现了岛上居民全部失踪的消息,花子阿姨和她的同夥们就会稳住这些船员,把他们骗到大树下,启动机关,让他们都掉下去杀掉他们,然後再弄翻他们的渔船,伪装成出海事故的样子。如此以来,即使有人发现了岛上的秘密,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而在此期间,我壹直在他们的逼迫下做着处理屍体的脏活,用花子阿姨的话来说,我已经和他们是绑在壹根绳上的蚂蚱了,如果我泄露了秘密,政府也不会放过我的。 1951年的时候,美国最终把日本政府的管理权还给了日本人,只保留了驻紮美军。这样壹来,右翼组织玄洋社又如死灰复燃,重新在本土发展起来。而海外的鸟岛也就不如原来那麽重要了,壹批批的成员逐次返回了东京,最终只剩下花子阿姨,太郎,渡边三位干部了。此时的鸟岛又开始转换业务接待偷渡船,使这里成为蛇头们的海上憩息地,为玄洋社的本土活动赚取着资金。这个时候,那个叫做渡边的人却和花子阿姨们产生了矛盾。花子阿姨认为现在的玄洋社已经不需要鸟岛了,本土的组织首领更换似乎也遗忘了鸟岛上他们三位干部的存在,这样的话还不如切断和组织的联系,另起炉竈,成为鸟岛上的山大王。可是渡边却认为这麽做是壹件不忠心的事情,作为武士的後人,他不想做这种不忠不义的行为。矛盾之下,渡边很快就消失在了鸟岛上,在此之後,这里也就成为了花子阿姨和太郎的独立王国。 此时的我也已经成长为了14.5岁的大姑娘,身体也进入青春期的发育阶段,不再是刚登岛时的小女孩样貌了。随着身体的发育,我发现花子阿姨看我的神情也越来越奇怪。不久之後,我才知道,她是壹个双性恋,也是壹个变态,逐渐衰老的她壹边羡慕着我的肉体,壹边嫉妒着我的年龄。终於有壹天,她露出自己可怕的另壹面,而从那壹天起,我的人生也掉进了十八层地狱之中。 就在某壹天,壹向对我非打即骂的花子阿姨突然摆出壹副十分和蔼的样子,还为我亲手做了壹碗鲜美的鱼汤。而头脑简单的我并不知道那碗鱼汤早已被下了迷药,还天真的以为阿姨是良心发现,很高兴的把它吃完了,然後我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被囚禁在旅馆地下的暗牢中,全身赤裸,被禁锢在了地牢里的刑床上。花子阿姨和太郎则壹脸淫笑的站在我的身旁。“小奈。你长大了啊!”他们壹边拨动我的阴毛,壹边阴阳怪气的对我说道。我哭着求他们放过自己,说以後的每壹天我都会像奴隶壹样什麽脏活累活都做,也不会偷懒。“小蠢货,你并没有选择是否当奴隶的权利,因为你本身不就是我们的奴隶麽?”他们坏笑着,说出了壹句让我绝望的话。接下来的那天晚上,花子阿姨用壹个自制的假阳具残暴的夺走了我的第壹次,又和太郎轮奸了我。 从今以後,在和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我被要求只能全身赤裸,也不能站起来,要像狗壹样,爬着走路。每壹天夜晚,他们都会用他们所谓的“创意手段”对我的身体施加不重样的性虐待。用鞭子狠狠地抽打我的身体,壹根根拔掉我的腋毛和阴毛,把发电机把我电击到小便失禁,甚至的时候他们会逼迫我当着他们的面壹边自慰壹边发出淫荡的声音,他们自己则在旁边壹边欣赏壹边做爱。为了防止我自杀,在睡觉的时候他们会把我的手脚捆绑住,嘴巴塞住,然後像畜生壹样套上狗链栓在地下的暗牢中。就这样,我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性奴生活。时间长了,曾经想自杀的想法也逐渐消失了,我发现自己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竟已经习惯了这种非人生活。 在此期间,花子阿姨和太郎还想要壹个孩子,他们当着我的面说,等孩子长大之後,我还会成为孩子的性奴,即使有壹天我变成了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他们壹家三口让我做任何淫荡的行为,我也不能拒绝。可是太郎似乎并没有生育能力,最终,花子阿姨没能怀孕。被他强奸多次的我也没有怀孕。求子心切的花子阿姨变得有些疯狂,她责备太郎在岛上只能和他壹个男人做爱,性奴也只有我壹个,时间长了就厌倦了。太郎回想起那个荒废已久的大树陷阱,提出了壹个疯狂变态的主意。 壹个夜晚,他们把我带到那棵大树下面,扒光我的衣服,以很羞耻的姿势把我绑在树干上,而树干上的机关当时就在我反绑着的手的旁边。完成这壹切後,他们坏笑的告诉我,壹会儿会来壹个男人,如果我不按动机关让他掉下去的话,那个男人不壹定会对我做出什麽事情。接下来他们就小心翼翼的躲开陷阱回去了。果然,半夜的时候,壹个醉醺醺的男人来到了大树面前。他是我们旅馆里的壹个客人,虽然关系并不熟,但是我也不想无缘无故的杀死壹个陌生人,所以并没有按动树上的机关。但是男人并不知道他刚才就处於生死的壹刹那,脱离了陷阱范围後,他不但没有感激我,还壹脸淫笑的慢慢靠近了我。 我被这个酒後乱性的男人整整玩弄了半个晚上,在此期间,我曾哭喊着求饶多次,可是并没有感化他,反而更激发了他内心的兽性,让他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直到我和他的身体都虚脱之後,这场恶心的暴行才结束。身心疲惫但心满意足的醉汉在结束之後提起了裤子,准备回到旅馆。而我从那壹刻起,知道了人心险恶,过度的仁慈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就在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机关的上面时。我用尽身体最後的力气按动了手旁边的按钮。就在他的发出惨叫声的壹瞬间,我的心中也突然产生了壹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解脱,又有壹丝绝望。这种感觉让我充满了不舒服甚至让我无法忍受,最终,我嚎啕大哭起来,可是如往常壹样,没有人拯救我,甚至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依然像挂在鱼钩上的鱼饵壹样,狼狈的被绑在树上。 淩晨的时候,太郎带来了我的衣服,并且把我从树上解了下来。“干的漂亮!”他壹边发出恶心的笑声壹边说道。等我回到旅馆的地牢中,才发现醉汉已经赤身裸体的固定在铁床上。花子阿姨壹看见我,就怒气冲冲的甩给我壹记耳光。“小贱货,他都和你激情完了,还怎麽和我做爱。”这时我才知道花子阿姨抓这个人的目的是想采精让自己怀孕。绑在床上的醉汉早就吓醒了酒,哭着恳求我们放过他。但是花子阿姨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她拿起手边的刀直接插进醉汉的手掌中。这个醉汉虽然不是什麽好人而且刚才还强暴了我,但是听见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我还是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在太郎的命令下,我还是被迫看完了花子虐杀醉汉的全过程,而这个时候,二楼的旅客们还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丝毫不知道地下隔音极好的密室中竟发生着地狱般的惨案。 接下来的每壹天,太郎都会在晚上把我绑在机关大树上。然後他在旅馆里散播着林中女妖精的传言。壹些色胆包天的家夥,会在夜晚单独搜索女妖精的痕迹,却不知道,发现女妖精的那壹刻,也就是他们的死期。当这些家夥找到我的时候,我会在他们还没有接近我身体的时候就按动机关,让他们掉进陷阱,淩晨的时候,太郎会带着衣物来接我,在此之前他也会通过密道将掉入陷阱里的色棍们带回到地牢,供花子采精。等我回到地牢的时候,他们会逼我脱光衣服在那些男人面前做出淫荡的动作,然後在那片异色气氛中,花子会完成和那个男人的性交。等这场变态的仪式结束之後,他们俩会用各种手段虐杀掉那个人。 事实证明除了太郎,似乎花子也没有生育的能力,无论她和多少男人做爱也没有怀孕的迹象。但在壹次次采精的过程中,花子阿姨似乎迷上了这种虐杀行为。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重点也从采精生育小孩变成了杀戮猎物的狂欢。虐杀结束後,他们会把屍体扔到礁石下的山洞里。偶尔二人也会前往那个山洞,看着满地的残屍,产生出畸形的自豪感。这座小岛,俨然成为了他们二人自由的杀戮王国。 後来,鸟岛接待偷渡船的行为被政府知道了。玄洋社再壹次从重新联络到了花子太郎二人。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能力对抗政府,所以只能继续对原组织表示忠心,委托他们的上级替他们解决这件事情,组织里的高层们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不忠,但是在远离本土的荒岛上多壹个据点,并且还多了壹条获得资金的渠道终归是不坏的事情,所以他们还是放弃追究关於渡边的事情,继续接纳了花子和太郎。最终的计划是假装让我失踪,然後本土会随意派两名警察,也就是佐藤先生您和藤井先生调查岛上的事情。接下来你们会壹无所获的回到东京,而花子和太郎二人,则继续在岛上过着变态而畸形的生活。再後来,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我听完小奈漫长而猎奇的经历,仿佛在听壹个不可能在现实发生的可怕故事。喉咙在这个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干,也似乎产生了壹种想呕吐的的感觉,就在我努力压制这种感觉的时候,壹个问题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壹天晚上,就在我们相遇的时候,小奈如果按下开关的话,那我和木下先生不也会成为花子二人虐杀的祭品麽?”小奈听了我的话,久久陷入沈思,仿佛在决定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出来,最後,她还是开口了:“其实,在佐藤先生您和藤井先生登岛後的第壹周,花子和太郎就已经对你们下了杀心了,因为他们已经疯了!在无穷无尽的杀戮中,他们早已经沦陷在血腥的快感之中。虽然在此之前虐杀了好多男人,但大多数都是无家可归的偷渡客,把这个国家的执法者当成猎物,还是他们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所以壹周之後的第壹个晚上他们把壹直藏在地牢的我又壹次绑在了大树上,决定如果未来的几天我被发现的话,就除掉你们,然後向东京的警方回复你们回程的时候掉进了海里,向组织回复你们发现了岛上的秘密必须要消失。”“可是那壹晚,你并没有按动机关。。。”“因为,我觉得佐藤先生是个好人啊,在那壹晚我们目光相遇的时候,佐藤先生第壹的反应不是关於性,而是在思考怎麽拯救我,之後我假装晕倒,其实壹直暗中观察佐藤先生。而佐藤先生在那个时候也没有占我的便宜,而是努力把我背回旅馆。从那壹天起,我就知道佐藤先生就是神派来拯救我的英雄,所以,我也不能对佐藤先生做出过分的事情!”小奈听了我的话脸突然变成了红色,擡起头激动地说出了这段话。“但是你破坏了花子二人的原计划啊,他们不会报复你麽?”“他们是很生气,但是为了不引起你们的怀疑,他们不能在我的身上留下新的伤口,所以我被发现的那个淩晨,他们只是把我倒吊了起来对我使用了水刑而已。。。”“只是。。。水刑。。。?”我听见小奈用平静的口吻说出那些地狱般的亲身经历,心里涌出壹种复杂的感受,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 “从某些意义来说,我也是他们二人的帮凶,你会逮捕我麽,佐藤君。”小奈望着沈默多时的我小声的说道,口中的佐藤先生也变成了佐藤君。我望着小奈,望着这个壹直生活在地狱里心灵却像天使壹样善良的纯洁女孩,思考了好久後,郑重地说道:“不会的,事实上,你救了我两次不是麽,现在该轮到我报答你了。” h.地下室的秘密(繁体) 整个案件发生在60年前,其中很多细节都被我刻意忽略掉,而各种猎奇重口味的片段,也被我用性虐待三个字简单描述而过。孙子小涉坐在我面前听着津津有味,却不知道如果他了解到事情的所有细节之後又该怀着怎麽样的心情呢? “爷爷,最後花子和太郎的下场是怎麽样的呢,小奈的结局又是什麽呢?”小涉看见突然沈默的我,好奇的问道。“花子和太郎被木下先生杀掉了,小奈11.2岁的时候就来到了鸟岛,这麽多年早已与本土的社会脱节,而且她也没有上过学,文化水平很低,木下先生决定留在鸟岛上壹边陪她经营旅馆,壹边教她文化知识,等她学会了最基础的生活手段之後,再带她返回日本本土。”我望着小涉,编出了这番话,心里却是感概万千:“果然,在自己孙子面前无法说出事情的全部真相啊。或许有些秘密真的只能烂在肚子带到坟墓里面去吧。”我壹边这麽想壹边回忆起60年前的真相。 “可是花子和太郎现在在哪里呢?木下先生把他们杀掉了麽?”60年前的我,心里想的问题和自己未来孙子壹样。疑惑地问小奈。“佐藤君,他们二人就在隔壁的地牢中,不过你们去看的时候,壹定要做好心里准备。”小奈突然露出壹副紧张的样子,怯声怯语地回答到。“心理准备?”我听到小奈奇怪的回答,不仅心中满是疑惑。不过未来的两分钟以後,我就明白她所说的心里准备是什麽了。 我们来到隔壁的牢房,就在打开门的壹瞬间,我突然闻到了壹股厕所里才会有的恶臭气息,其中还夹杂着血腥味,而眼前的场景,让我的脑袋里面发出了嗡的壹声。如果说上次在山洞中见到满地残屍的画面,是活生生的地狱的话,那现在面前的场景,就是地狱中的无间地狱,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次回忆的恐怖惨象。 在我的面前,壹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铁床上,被绳索绑成了壹个大字,虽然她的身体和脸满是血污,但是我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就是花子。而此时的花子再也不是那个散发着干练和妩媚气息的熟女了,也不再是小奈口中那个无法无天,以虐杀为乐的恶魔。如今的她成为了恶魔的猎物,成为了她亲手制造的恶魔所虐杀的猎物。 她被捆绑住的双手双脚的每根指头上皆是血淋淋的壹片,那是因为上面的指甲都被人用钳子活生生的拔去了,每个指头上面还都插着钢针。上身和大腿上被人用刀割出数不清的深深口子,整个人就像中餐厅里壹条下锅前被厨师改刀的鱼壹样。阴部上壹片血肉模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不过也猜到了刚才那里壹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她的乳房也被用刀割出了好几道口子,不过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的两个乳头上其中壹个已经被火烤焦了,另壹个虽然没有经历火刑,但上面插着数根钢针,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芒。屋子里散发的恶臭,是我面前这个女人在刚才被酷刑料理的时候大小便失禁所散发的味道。我之所以说这里是比堆积屍体的山洞还像人间地狱的原因,是因为山洞中的屍体虽然外表恐怖,但也已经是没有生命的物体了。而遭受了非人折磨,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花子,还是壹个人,壹个活生生的人啊。她在我面前张大被拔光牙齿的嘴巴发出恐怖而又凄惨的嚎叫。看到我的到来,原本绝望的眼神里又透出壹股渴望的气息,是渴望我拯救她呢,还是渴望我能给她壹个痛快的死法呢? 木下站在屋子里的角落里,用拳头拼命击打着壹个蜷缩在墙角里的裸体男人,男人在木下拳头猛烈的攻击下,面部早已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我猜的到他就是太郎。几分钟之後我也了解到太郎之所以不反击或者逃跑的原因是他四肢的筋脉都被木下用刀挑断了。 我看着屋子里的惨象差点没瘫在地上,而我身後的藤井则直接跪在地上大吐起来,他壹直垂涎於花子的美貌,心中也可能意淫过她裸体的样子,但今天花子真的以裸体的形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麽壹个反应吧。反倒是小奈,从走进房间的那壹刻起便壹脸平静,仿佛这种景象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木下看见我们的到来,停止了对太郎的折磨。擡起血淋淋的手,壹边向我们打着招呼壹边向我们走来。当他看见我难看的脸色後,便指着花子解释道:“这不是我干的,我对女人可下不去手,那个叫太郎的男人,才是我的猎物。”我回头望着小奈,颤巍巍的说:“小奈,难道这壹切都是你做的?”小奈盯着已经不成人形的花子。平静地说道:“这些酷刑都是她虐杀那些男人时用的手段,她每次料理那些人的时候,我都被迫在旁边观看着,如今我学会了这些方法,做的不过是把她发明的手段用在她自己身上而已。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我并不觉的有什麽不对。”“已经够了,已经够了啊,小奈,给她壹个痛快的吧,她是人,壹个活生生的人啊,难道你想变成第二个花子麽?”我最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向小奈大吼道。小奈看见我生气的样子,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许久之後,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抽出壹把弹簧刀慢慢走到花子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花子也逐渐停止了惨叫声。两个人眼神慢慢交汇在壹起,只是壹个透露着希望,壹个透露着绝望。最终,小奈拿起刀,对着花子脖子的动脉处狠狠的划了壹下。鲜血像瀑布壹样从花子的脖子上流了出来,花子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不知过了多久,终於壹动不动了。 走我身旁的木下看见花子已经变成了壹具屍体,轻轻地叹了壹口气,又准备回到太郎的位置上。此时的太郎脑袋已经打成了壹个血葫芦,脸上也只有壹只眼睛能勉强睁得开,当他看见自己的恋人被割喉的时候,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叫声,那副表情和过去高傲冷酷的他相比,简直就像两个人壹样。而後,当他又发现木下带着杀意向他走来,竟然吓哭了,壹边摇着头壹边都囔着什麽,我听了很久,才明白他是向木下求饶。可是木下并没有理会这壹切,他走到太郎面前,抓起太郎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狠狠的向墙壁上砸去。每砸壹下,太郎都会发出壹声凄厉的怪叫,砸到第四下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太郎也停止了那种怪叫。 这两个曾经不可壹世的恶魔,最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会如此的凄惨和没有尊严。这壹切虽然体现了善恶有报,因果轮回的道理,但是我的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从地下密室走到旅馆的壹楼,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而酒馆壹楼大厅里,所有的住客们竟然都躺在椅子和地上,呼呼大睡着,仿佛集体喝醉了壹样。就在我感到惊奇的时候,小奈突然站到了我的身後,指着满地的“醉汉”幽幽地对我说:“是木下先生,他从东京带来了大量的效果很强的迷药,当他知道你们二人陷入危险的时候,就偷偷地找到了我,把迷药交给了我,做晚饭的时候,我把迷药全部洒进了食物里,包括吃了晚饭的花子和太郎,所有人最後都晕倒了,我们也趁机把花子和太郎绑进了地下室,否则在正常状态下,我和木下先生两个人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花子和太郎的屍体最後在夜晚被我们扔进了海里,壹起被扔进海里的还有山洞中的十几具残屍。所有任务都结束之後,木下沈默着望着大海许久,最後把那个子弹头项链也掏了出来,扔进了大海里,似乎项链沈入海底之後,他也和自己的过去做了诀别。藤井在这个事件结束之後,似乎就像变了壹个人。仿佛灵魂被从身体里抽了出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嚣张高调,甚至我们在壹起的时候,他只会点头和打瞌睡,也忘记了自己是我的上司的事情,之後所有的计划他都让我定,并说要听我的话。当然最後的结案报告也是我写的。 写壹完结案报告的那个下午,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我甩了甩累酸了的手,准备顶着雨去海边散散心。就在我到了海边的时候,突然发现小奈也坐在沙滩上。她看着我的到来,尴尬地朝着我笑了壹下,毕竟在她虐杀掉花子之後,我就再也没有和她交流过。我们二人无声地望着大海,每个人心里都装满了心事。最终我打破了沈静,开口说道:“结案报告已经写好了,报告中你是无意中掉下岛上的悬崖里的,最终被我们解救了出来,花子和太郎的事情我壹点也没提,关於岛上的非法生意,我也没有写进报告中。”小奈感激地朝着点了点头。开口问了个和我的话没有壹点关系的问题:“佐藤君现在壹定非常讨厌我吧?”“不是讨厌,只是。。。上回在地下密室的时候,我在你的身上似乎看见了花子的影子,你是壹个好女孩,我不希望你会变成。。。”“不会的,佐藤君,我不会自甘堕落的,我那麽对待花子,只是因为她欠我的太多了,我要在她身上把属於我的东西都夺回来,之後我会像壹个正常人壹样生活下去的,就像佐藤君那样勇敢而乐观的生活。”“小奈,我没有你想象的那麽勇敢,也不是壹个乐观的人,我只是。。。”我看着小奈美丽的眼睛,想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却发现最後竟堵在了嘴边。小奈看见我窘迫的样子,突然开口说道:“佐藤君,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还记得上壹回在海边我曾说我和佐藤君是壹类人麽?”“恩。”我听了小奈的话,回忆起几天前的事情,点了点头。“我第壹次见到佐藤君的时候,是那个窘迫的夜晚,佐藤君看见陷入危险的我,脸上露出的表情让我大吃壹惊,虽然当时佐藤君和木下先生都是抱着救我的目的,但是佐藤君的表情更是让我印象深刻,因为那个表情,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也就是那壹刻起,我觉得我和佐藤君是壹类人,佐藤君,你理解我说的意思麽。”“我。。。理解。”我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尴尬,让我回想到壹些不好的回忆,所以话也有些结巴了。“小奈,你的未来是怎麽打算的呢?”我突然转移了话题,想岔开小奈刚才问的问题。“自从爸爸参军之後,我就再也没有上过学,现在我已经是壹个成年人了,而文化水平还不如壹个小学生,如果回到东京的话,也没法适应当地的生活吧,木下先生在地下室里发现了花子和东京本部联络的电台和联络码,他在二战中也当过兵,知道如何操作电台,和组织取得了联系。双方沟通之後,他们达成了协议,木下先生会代替花子和太郎在鸟岛继续经营旅馆,但是要把盈利的八成献给组织作为活动资金,在此期间,木下先生也会在岛上辅导我的文化课程,等我们积攒足够的钱之後,我们会抛弃这里偷偷回到日本本土,然後在壹个小城市里作为壹个正常人,安静生活下去。”“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我听了小奈所说的美好未来,点了点头。 雨越下越大,最後我们只好往旅馆跑。把小奈送回花子原来的房间後,就在我出门的壹刹那,小奈突然拽住了我的衣袖。“佐藤君,我有话对你说。。。”她看着壹脸惊讶的我,不等我做出回答,就开口说道:“佐藤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留在这个岛上,和我们壹起生活下去,佐藤君是壹个充满正义感的好人,但是在这个肮脏的社会里,即使作为壹名警察,面对黑暗,我们也做不了什麽,如果佐藤君留下来的话,我们可以做壹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毕竟,我和佐藤君才是壹类人。。。”“小奈,我想我不会那麽做的”“可是。。。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佐藤君了啊,佐藤君在那个夜晚看见赤身裸体被绑在树上的我,难道没有感觉到心动麽,我的内心其实也不会排斥那些东西,而且岛上的旅客们都不是什麽好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够了,我理解你说的话,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後天下午会有壹艘北海道的渔船路过这个岛上,我会乘坐那艘船回到东京。”我望着壹脸期盼的小奈,残忍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摆脱了她的手。然後看着她那副失望的样子,又想了想说道:“小奈,地狱是壹个好入不好出的地方,我希望你能明白。。。”接下来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淩晨两三点的时候,海岸边似乎传来了汽笛声,我叫醒了熟睡中的藤井。拉着他朝声音的方向前进。“我们不是两天後回东京麽?”藤井看着我,说出了这些天第壹个疑问句。“这是壹艘澳洲开往日本的货船,我们今晚就搭它回东京,这个地方,不要久留更好壹些。”我拉着藤井,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是以往的藤井,壹定会发牢骚,或者火冒三丈大发脾气,可是如今的他经历了那个事件後早已变的呆滞麻木,听了我的话,什麽也没说,顺从地跟着我上了船。 夜色中,鸟岛离我们越来越远,最後变成了壹个小黑点。我站在船尾,从背包中掏出壹根粗壮巨大的弹簧,把它扔进了海里。望着消失掉水中的弹簧,我叹了壹口气。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小奈,对不起。。。我不想成为太郎,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你成为花子。。。” I.我的秘密(繁体) 奥地利的作家卡夫卡曾在壹战的时候发表过壹部着名的中篇小说《变形记》,讲述了壹个普通人变成甲虫之後的荒唐遭遇,小说中的字里行间,充满了讽刺意味。我虽然不是壹个作家,也不是壹个热爱读书的人,但在我大概还是壹个小学生的时候,也曾产生过壹个类似的想法。 在我的想法里,那个甲虫,才是人类真正的本体,展现着作为壹个有生命的物体最真实的内心和本性。而我们现在每天打扮的肉体,则是壹个伪装自己的外壳。我们这些现代人,从本质上来说都是被人类外表的外壳伪装本我的生物,是“壳中人”。这些外壳中,有的漂亮,有的丑陋,有的强壮,有的瘦弱。可是外壳漂亮的人,不代表内心也是美丽的,外壳瘦弱的人,也不代表内心也是弱小的。就比如我曾经的上司藤井,他拥有壹副攻击性很强的外壳,也在二战中做出过丧心病狂的变态行为,可是他的内心不过是壹个外强中干的低级生物而已,他如同壹只蜗牛,被摘掉外壳後,就变成了壹只恶心又弱小的鼻涕虫。比如花子,她拥有两副壳,壹副是她性感美丽的外壳,壹副是美丽外壳下的恶魔内壳。可是去掉她的两副壳之後,她也就变成了和藤井壹样的低级生命体,会在疼痛之下丢掉自尊,发出求饶的惨叫和恐惧的泪水。再比如我,拥有着壹副看似追求正义的警察外壳,可是壳里面的东西,让60年之後的我也很难评价那到底是壹个怎麽样的存在。 在听见小奈口述自己的惨痛经历时,我曾在脑海中构想出壹副令人绝望的画面:壹个遍体鳞伤,浑身赤裸的孩子被囚禁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他壹边不切实际地祈祷自己的生死未卜的父亲和难产而死的母亲能够突然出现拯救他,壹边绝望地等待第二天即遭遇的残忍性虐待,即使那种让身体和心灵都遭受极大痛苦的折磨虐待已经成为了他当时生活的壹部分。 可是当时在我脑海中出现的那幅画面中,那个孩子并不是小奈,而是我自己!小奈曾对我说过我们是同壹类人,她说的没有错,我和她的区别只在於我的父亲最後回来了,她的父亲却永远留在了西伯利亚。 也许是某种充满恶意的巧合,在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同样因为产後出血而去世。留下我和父亲二人相依为命。父亲在爷爷的手里继承了壹家小小的拉面店,每天的生意虽然不算兴隆,但是足够维持当时的生活。所以在那段期间,虽然我没有得到过母亲的抚爱,但是在父亲的关怀下,也没有吃过太多的苦。那段记忆对於我来说无疑是快乐和幸福的。 打破这种幸福的导火索是战争的开始,日本的野心家们为了利益扩张和转移当时国内贫富阶级的矛盾,在亚洲的大部分地区都发动了残忍的侵略行为,可是他们低估了这种恶行的影响,战争蔓延的速度让这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家夥们愈发愈控制不住,最终世界强国苏联和美国也站在了日本的对立面上,面对强敌,日军伤亡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後期的兵源严重不足,这也导致几乎全日本的强壮男丁都要被迫加入战争。只是壹个普通平民的父亲当时正值壮年,身材又魁梧高大,所以毫无悬念的被抽中成为了壹名在战场送死的士兵。 父亲被迫参军的事情在当时并不算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因为和他同龄的男人们,大部分也都是这样的命运。不过这其中也有壹些幸运儿。比如我家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壹个姓山田的中年秃头男人。 山田的经历仿佛就如中国的谚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说的那样:他是壹个残疾人,走路总是壹瘸壹拐的,而且在当时大家普遍都营养不良的社会环境中,他的体重竟然高达200多斤,而这壹切都是因为小时候的壹场大病造成的,那场大病不但让他成为了终身残疾,在治疗的大量使用激素药物也让他内分泌失调,最终留下壹副臃肿的身材。拜这副身体所赐,他在40多岁的时候仍然没有娶妻生子,只能壹个人经营祖辈留下在的杂货铺。不过也因为他身体的原因,让他得到了免服兵役的机会。父亲的拉面店和他的杂货铺只隔了壹堵墙,我们两家平常来往也很密切,虽然他的长相不太讨人喜欢,但是他的性格非常好,有时候看见在外面玩耍的我,还会给我几块店里卖的糖果吃,所以我和父亲对这位杂货店老板印象都非常好。 父亲得到服兵役通知的消息的时候时间很紧急,还没来得及做什麽准备就要马上奔赴远东战场。我们在东京没有其他亲人,所以临走的时候,我被很自然地托付给了山田。而那时我正处於离开的父亲的悲痛之中,根本没有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过什麽打算和考虑,所以也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将是什麽。 当时的我似乎完全没有遗传到高大威猛的父亲的基因,即使快到了上初中的年龄,身材也如低年级的小朋友壹样,瘦弱矮小。但我知道寄人篱下,就要给对方壹个好的印象,让对方承认自己。所以每天放学之後,即使体力不够,我也都主动帮山田做壹些打扫家务,搬运杂货店货物之类的事情。而山田似乎不太希望我做这些重活,每当他发现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笑眯眯地说:“小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麽能做这些重活呢?”然後就让我去壹旁躺下休息,他则坐在旁边帮我按摩,说让我身体发育的更像壹个男子汉壹样。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闭着双眼,享受着山田的按摩,仿佛背後那双温柔而有力的大手是我父亲的壹样。而如今想起来,那时候我简单的想法,简直是蠢得可笑。 山田似乎很喜欢帮人按摩身体,後来即使在我没有干活的情况下,他也会提出按摩的建议。而我发现的不对劲的时候是在壹次按摩中,山田的手壹直在我的臀部和裆部附近左右游离,而且与其说是按摩,还不如说是抚摸,那种感觉极不舒服,甚至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当时只有小学六年级的我并不知道“恋童癖”这个词,也从没想象过世界上有些变态对同性也会产生非分之想。所以只是飞快的下了床,拒绝了山田继续按摩的要求。而未来几天山田再壹次提出按摩的建议时,也壹壹被我委婉谢绝了。当时幼稚的我自认为自己处理问题得当,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山田脸上露出的那副奇怪表情。 就在我马上就要升学到初中的时候,壹天山田突然对我宣布,由於杂货铺经营不当,已经没有钱继续维持我读书了,再想上学只能等我父亲回国之後了。虽然父亲当初在临走的时候把自己那些年卖拉面攒的钱几乎都交给了山田,但是由於当时的日本社会和政治环境都很混乱,再加上当时的我壹直坚信山田是壹个亲切和蔼的好叔叔,所以相信了他的话,丝毫没有提出抗议,只是伤心的接受了那个结果。辍学後的我开始在山田的杂货铺帮忙打杂,山田也经常在晚上的时候提出帮我按摩的建议,虽然我依旧不情愿。但大部分时候也都默默接受了。直到有壹天,山田把他的双手伸向我的生殖器的时候,我才终於意识到了他所谓的“按摩”不是真正的按摩,而是充满性暗示的变态行为。当时的我吓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炸了起来,急忙想摆脱掉他的双手,想挣紮地做起来,而似乎山田也厌倦了对我的欺骗,也厌倦了我这段期间壹直对他“按摩行为”的排斥,也终於露出了变态的真面目,把我狠狠的按在了床上,扒掉了我的裤子,又试图把我身体翻过来,让屁股朝向他。趁着他手忙脚乱的时候,我急忙张开嘴咬住了他的壹只手,却没料到这种行为更加激怒了他。愤怒的山田仿佛像变了壹个人壹样,脸上的五官扭曲的让人感到可怕,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和蔼可亲的胖叔叔模样。他用另外壹只手狠狠扇我的脸,迫使我张开嘴,然後又抱住我的头狠狠的向床头撞去。在撞的过程中我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再壹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杂货铺存放货物的地下室里了。浑身赤裸,手脚被捆绑,嘴巴也被塞住,而肛门的地方则又胀又痛,仿佛被塞进去过什麽异物。而从那壹天起,我也就成为了既是恋童癖又是同性恋山田囚禁在地下室里的性奴隶。战争期间,生命如草芥,没有人会在意壹个辍学儿童的失踪。外表憨厚老实的山田白天依然经营着他那家祖传的杂货铺,而到了晚上,他则会换出壹副恶魔的脸孔,在我的脑袋上盖上壹顶假发,把我的脸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然後再把他全部的变态性幻想施加在我的身上。 没日没夜的折磨里让我神志混乱,深夜的时候,遍体鳞伤的我时常会幻想父亲回来接我的画面,那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唯壹动力,直到有壹天,这唯壹的心灵寄托也被恶魔山田给毁灭了。 “我今天带来了壹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呢?”壹天夜里,山田结束他的兽欲之後,拽着我的头发,朝着我的耳朵阴冷地说道。此时的我已经被囚禁了壹年左右,头发也在这个期间长得像女孩壹样长,山田已经不用给我带假发就可以把我意淫成长着男性性器官的女孩子了,所以每天对我的性虐待也更加变本加厉。而当时刚遭受完折磨的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像壹只被踩扁的毛毛虫壹样,无力的摊在地上,任由山田摆布。但山田似乎不太满意我没有理会他的状态,他生气的站起身来,狠狠的朝我生殖器踢了壹脚,我惨叫壹声,把身体缩成壹团,哭泣着求他不要再踢我的下面。“坏消息是,日本战败了。”山田望着我可怜的样子,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而好消息是,小亮的爸爸被苏联人俘虏抓到西伯利亚当苦力去了,可能永远回不来了,所以小亮可以永远和我幸福地生活在壹起了,哈哈。”他不等我消化完前半句话,又继续说出了让我震惊的消息,又发出了令人恐怖的笑声。那壹刻,我终於感受到了壹直不敢承认存在的绝望,而我的灵魂也似乎在那壹瞬间脱离掉了自己的身体。 山田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临走的时候他用更多的绳子和铁链把我紧紧的捆住,并紧紧堵住了我的嘴。防止我自杀。那壹晚,我梦见了穿军装的父亲和去世多年的母亲,梦境中他们相继在我的面前崩坏到支离破碎,以更直观的方式告诉我他们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更不可能把我带离深渊。 从那壹天起,父母身体支离破碎的画面几乎每壹天夜里都会出现在我的睡梦中,我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壹生都可能会沦陷在目前的地狱中。时间久了,竟然也慢慢释怀了。和山田在壹起的时候,我也渐渐的由反抗变成顺从,因为只有这样做,每天那段残忍的时间才会稍微不那麽痛苦壹些,在这个期间,我学会了如何让自己的心理和身体减轻痛苦,甚至试图去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性别和样子。 直到壹天夜里,山田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竟然说出了壹句:“小亮,你长胡子了啊。”那壹刻,我试图让自己忘掉的壹切又全部回到了脑海中,我开始意识到自己也逐渐的变成了变态,而与山田这种令人恶心的变态不同,我即将变成了是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畸形变态。而已经注意到我身体发育的山田也似乎想把我往变态的深渊中推的更深壹些,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弄来了雌性激素药物,每天都注射到我的身体里。我似乎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像壹只畸形的生物,也再壹次意识到曾经的绝望。而这壹次,我再也没法让自己释怀了。 就在我的意志力崩溃到极点的时候,壹天夜里,我突然在地下室听见了壹楼传来了争吵的声音,接下来地下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刺眼的黄色灯光中,壹个肥胖的身影像皮球壹样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接下来壹个瘦弱的人影走了下来,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那是壹个大概5.60岁的老年男性,身材又干又瘦,还是壹个驼背,脑袋也了谢了顶,头发少的简直能数出来。男人看着浑身赤裸,捆绑在地上,男不男女不女的我,突然跪在地上,长大了掉光牙齿的嘴巴,发出了壹声哀嚎。与此同时,我也产生出了壹种强烈的呕吐感。我意识到了,滚下来肥胖男人,是山田,而那位驼背老人,竟然是我失踪了两年多的父亲。 j.父亲的秘密(繁体) 也许是老天开的恶意玩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失踪了两年多的父亲竟然不知用什麽方法从西伯利亚逃回了东京。他回到日本的第壹件事情,就是找山田询问我的下落,山田的回答是由於营养不良,在二战期间我就已经去世了。也许是血缘之间的心灵反应,父亲突然对过去从来不上锁而现在上锁的杂货铺地下室产生了质疑,而山田不自然的阻拦也让他越发越怀疑这其中有什麽秘密。争吵中,他从腿脚不好的山田手中抢到了地下室的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房门,把山田推了下去。从而发现了已经被囚禁在地下室里两年多的我。 那壹夜,父亲把我从山田家的地下室里救了出来,我们回到了落满了灰尘的拉面店,在拉面店的厨房里,他抱着我嚎啕大哭,他认为正是因为临走前把我托付给山田,才发生後续的壹系列悲剧,所以他觉得对不起我。但我知道这不怪他,即使我没有被托付给山田,在战争中,壹个没有父母照顾的儿童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如果真要怪的话,就只能怪这个无情社会自以为是发动战争的统治者,和这个无情社会孵育出的山田那样的畸形人类吧。 那壹晚我也了解到了父亲这两年的经历。也许是运气不好,父亲参军不久,就在外蒙古被苏军俘虏,当时日军对待敌人俘虏的手段残忍到世界闻名,可是远东战场上,他们遇到了同样冷酷的苏联军队。当苏联人知道日本人对待自己被俘虏的同志们的残忍手段之後,也以其人之道将同样的手段施加在了日军俘虏上。所以两年之间,父亲在西伯利亚的劳改营中不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受到了令人难以描述的折磨,临走前的他是壹位身材高大的壮年男性,可是如今的他仿佛像壹件洗缩水的劣质衣服壹样,头发掉光,牙齿脱落,曾经引以为傲的身材也变成了驼背干瘦的样子。而他之後是用什麽手段逃离劳改营,回到日本的呢,父亲说什麽也不肯告诉我,对於那件事,他只是说用了对不起自己朋友的手段,再多的,他也不肯透露了。 山田在与父亲的争吵中摔断了壹只胳膊。从父亲的口里,我得知山田的壹位表哥在军部任职,而且是我们永远也得罪不起的领导职位,这也是当初山田很容易就得到免服兵役资格的壹部分原因。所以最终我们父子二人也没有办法让山田得到应有的惩罚。在这个畸形的世界里,有的人什麽坏事也不做却身陷地狱,有的人坏事做尽却身处天堂。山田也许是自知理亏,也许是怕我们壹家做出极端的事情来,不久後,他就把杂货铺的房子卖给了其他人,搬走了。山田搬走的那壹晚,父亲壹个人坐在拉面店的厨房里,吸了壹晚的烟。我知道他很不甘心。 回国後的父亲像变了壹个人,从前乐观健谈的他变成了壹个沈默寡言的男人,他重新开张了拉面店,也让我重新返回到了校园。在此之後,我们都很有默契的再也没有提过那段痛苦的记忆。由於两年的非人折磨,我的身体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发育,和班级里的其他男同学们比起来,我似乎要矮他们壹个头。而有过被注射雌性激素的经历,也让当时的我行为动作有些女性化。再加上两年的空白期让我的学习成绩糟糕到令人无法直视,很快,这壹切因素就让我成为了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每当被其他同学欺负倍感委屈想找父亲倾诉的时候,看见厨房中壹声不吭默默做拉面的父亲背影,我都把自己要说的话憋了回去。也许在那段期间,是我心理年龄成长最快的壹段时光吧。 命运的转机发生在两年多後,高中壹年级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发育,很快我就变成了像父亲年轻时壹样的魁梧青年,男子汉的气概也变得越来越浓厚。学校里的小流氓也不再敢欺负我,我也渐渐的在学校里交到了自己喜欢的朋友们。就在生活即将进入正轨,我几乎要忘记那段悲痛记忆的时候,我们家突然发生壹件改变我壹生的事情。 壹次放学回家,我突然发现平常营业到午夜12点的自家拉面店,竟然早早的关门了。父亲在门口挂上“准备中”的牌子,却没有在厨房准备任何食材。反而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悠闲地摇着扇子,仿佛身後那家拉面店不是自己的家的壹样。壹看见放学回家的我,他就把我拉进店里。又从屋内把门反锁住,把窗户用帘子遮住,仿佛小小的拉面店里藏着什麽了不得的宝物。看见他那副参军之後再也没露出来过的快乐神态,我没有感到兴奋,反而感觉到有些诡异。毕竟这种氛围对我们家来说,实在是太反常了。 父亲把小小的拉面店遮掩的结结实实,当他确定外面的路人不会听到屋子的声音时,终於长吐了壹口气,回过头笑着对我说:“小亮,你还记得桥本先生麽?” 我当然记得桥本先生,他是我们家拉面店的老主顾,经常在午夜快歇业的时候来吃拉面,而他每回来的时候父亲也从来没有催促他回家,有时候看他壹脸疲惫的样子还和他喝酒谈心,帮他松缓心情。而桥本先生本人也很欣赏父亲这个退伍老兵,他经常说父亲是被战争毁掉的男人,如果没有战争,父亲的人生也不会这麽悲惨和坎坷。桥本先生之所以每天都那麽繁忙疲惫,甚至要午夜的时候才能有时间吃晚饭,是因为他是壹个生意人,经营着很大的买卖,据说包涵着赌场,风俗店,海运业等等。而在人际交往方面,桥本先生在美军,日本政府,黑道三方势力面前也都很吃得开,是在地下社会里很有势力的壹位人物。 “对不起啊,小亮,之前我和桥本先生的闲聊中,因为喝多了不小心把你小时候的悲惨遭遇告诉了他。”父亲壹边对我道歉,壹边露出和道歉毫不匹配的笑容。看见他满脸褶子的笑容,我突然意识到父亲这麽高兴可能会和山田有关。而接下来在父亲的叙述中,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当年父亲虽然从山田手里挽救了我,但是因为山田表哥的势力。他到最後也没有能力报复丧心病狂的山田。我知道这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病。但我没有想到父亲这块因为社会黑暗产生的心病,在这壹天竟然也以社会黑暗的方式给解决了。 从父亲接下来的话中,我知道了搬家後的山田失去了发泄兽欲的性奴,在无聊的生活中转而染上了赌瘾。他没日没夜的泡在赌场里,几乎赌输自己的全部家当,因为频繁借钱,他那个在军部任职的表哥也逐渐放弃了他,和他断绝了关系。最终赌红眼的山田准备用老千的手段在赌场自己的全部资本。很可惜,没有经验的山田第壹次在赌桌上作弊,就被赌场的工作人员给抓住了,被打了壹顿赶出了赌场。可是他并没有接受教训,後来竟然壹犯再犯,甚至还在後续作弊中赢回了很多钱,可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最终,山田在壹家有黑帮背景的赌场出老千时被人赃拿下。按照黑道上的规矩,像山田这种屡教不改的作弊赌徒会被剁掉两根手指然後丢到海里喂鱼。可是好巧不巧,这家赌场正好是桥本先生开的。桥本先生在父亲的聊天中了解过山田的长相特点和名字。所以他很快认出了在自家赌场屡次出老千的肥胖男人正是父亲口中那个变态。作为社会食物链上层的生物,桥本先生很乐於做壹些让底层人民喜闻乐见的事情给自己积攒口德。所以,就在此时此刻,山田就躺在我家拉面店的地下室里。 我听了父亲的话,仿佛浑身的神经细胞都跳跃了起来。我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地下室,这里本来是父亲存放拉面食材的地方,可是就在现在,我看见那里躺着壹个奄奄壹息皮球壹样的胖子,他赤裸着身体,手脚被捆绑着,嘴也被堵着。就像他当年对待我壹样。我慢慢走进山田,他的右手失去了两根手指,伤口还是新鲜的,甚至能看见白色的骨头。浑身上下被人打的遍体鳞伤,我知道这是父亲的杰作,因为就在山田肥胖身躯的旁边,放着壹根父亲用来拉窗户帘子的木棒,而棒子上沾满了血迹。 山田擡起头看到了我。脸上充满着惊讶和惊恐的表情,或许他不曾料到,当年被自己囚禁在地下室里不男不女的小性奴,如今已经长成壹个魁梧强壮的男人。他壹边仔细看着我的脸壹边发出悲鸣,我不知道他是想向我求饶,还是只是简单的呻吟。而我看见他那张肥胖而丑陋的脸,喉咙里面突然变得咸咸的,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涌出来了。不知不觉中,我捡起父亲用来殴打山田的木棒,把山田的身子翻到背面。把棒子的壹头狠狠地插入他的肛门里。之後,在山田撕心裂肺的叫声中,我慢慢抽出木棒。看见棒子上挂着的粘液和血丝的木刺。喉咙里的血液上涌突然变成了想呕吐的感觉。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刚才无意识的举动真的是很愚蠢。许多年前,山田把我囚禁在地下室,强奸我,虐待我,甚至想把我改造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而我今天用同样的虐待方式把仇恨还给他,又和过去的他有什麽区别呢?我又想起了桥本先生,在黑白两道叱诧风云的桥本先生会在意底层人民之间的情仇恩怨麽?或许把山田交给我们来处置,只是他的恶趣味吧,也或许这对他来说只是对我那可怜的老父亲壹种卑微的施舍。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间就能完成的小事情,却可以让失去魂魄的父亲傻笑成另外壹个人。桥本先生壹定很喜欢这种高级生物控制低级生物情绪的游戏吧?或许他正躺在自家的洋房别墅里,偷偷暗笑吧。 我回过头,父亲依旧傻笑着,仿佛这几年的积攒的笑容在今天全部迸发出来了。我突然感觉到壹丝悲哀,父亲现在的内心壹定非常感激桥本先生吧。可是他壹定没想过,无论是山田还是桥本,他们本质上都是壹种人吧,壹个喜欢用原始兽性的手段控制别人的肉体,壹个喜欢用无限的权利和恶趣味控制别人的精神。在山田眼里,曾经我是奴隶。在桥本眼里,无论是曾经的我们还是未来的我们,都是在底层蠕动的贱民,是上层老爷们壹点施舍就能狂欢的低级生物。他们控制着战前和战後的日本,创造壹批批像父亲这样的可怜人。 我最终没有对山田做出什麽残忍的惩罚,父亲虽然不太甘心,但也听从我的意见,也没有继续折磨山田。那壹晚我走出了地下室,感觉地下与地上仿佛是两个世界壹样。厨房的台子上正放着壹张当天的报纸,头条是前些日子轰动全国的东京帝国银行投毒事件的犯人找到了,凶手是壹位北海道出身的画家。警方没有找到任何决定性的证据,然而仅仅根据画家银行账户里莫名多出来的壹笔存款,就定了他的死罪。头条旁边的小新闻则记录着在都内某条河里发现了壹个被溺死的初生婴儿,是日本人和黑人的混血。虽然婴儿的双亲还没有找到,可是想壹想就知道死婴的父母应该是壹个不负责任的美国军人和壹个无力抚养孩子也不想毁掉自身名誉的日本女孩。报纸每天都记载这样的荒唐扭曲的新闻,可是每个人都习以为常。我读完报纸,回过头望着衰老而可怜的父亲,突然内心中,冒出了壹个决定,我要当警察,我想改变这个畸形的社会。 第二天淩晨,桥本先生的马仔们开车取回了山田。我能从这些人眼里看出他们对父亲的轻蔑。当他们看见山田只是受了壹些皮外伤之後,又壹个个露出失望的神情,仿佛期待的好戏没有上映壹样。这些马仔把五花大绑的山田装进麻袋塞到了汽车後备箱里就回去了。而山田的最终结局我到现在也不得而知。 k.壳中人们的秘密(繁体) 我最终成为了警察,但是并没有改变社会。但我仍旧希望凭借自己小小的力量改变身边的人或物,来维持自己心中那所谓的正义,甚至在某些时刻不介意用壹些极端的方法和手段。在小奈劝我离职的那天下午,我壹个人偷偷跑到了树林中做了壹件我自认为很正确的事情。又从壹个水手口中打听到晚上会有壹艘澳洲开往日本的船路过。夜晚,失眠的我下到了旅馆壹楼,大厅里壹个人都没有,似乎大家都睡了。厨房中通往地下地牢的入口已经被小奈和木下牢牢地锁住。木下正坐在厨房里的椅子上,玩弄着他那把弹簧刀。“小奈呢?”我明知故问地问道。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木下似乎已经猜到了我内心在想什麽,很嘲讽地笑了笑:“佐藤警官都已经知道了答案,还问我干什麽。”听了他的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拉了壹张椅子,坐在他的身边。良久我们都没有说话。最终,木下开了口:“关於小奈白天和你聊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着重考虑壹下,你渴望铲除世界上肮脏的东西,又渴望逃离自己现在所处的无话语权阶级。现在这个机会正在等着你啊!你要知道,在这座岛上,我们的周围,可没有什麽太干净的东西啊!”我听了他的话,做出假意思考的样子。突然又故意转移了话题,问道:“木下先生,你貌似很中意手中那把弹簧刀呀。”“是啊,这是小铃君临逃跑前送给我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已经背叛了我,还把这把刀当成我最好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没想到。和小铃君再次相遇,会在这个肮脏的小岛上,而他也受到了背叛友谊的惩罚,被变态残忍虐杀,而我们也替他报了仇,把虐杀他的两个变态给送进了地狱,其中壹个变态还死於这把刀下,想壹想,还真是因果轮回啊!”“小奈杀死花子的刀也用了这把吧,可以借我看看麽。”我向木下恳求到。木下稍微犹豫了壹下,把刀递给了我。而我没有再给他壹次犹豫的机会,直接用刀柄砸向了他的头。木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麽就瘫在了地上。 我望着满头是血被砸晕的木下,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起来了,想到这里,我突然呕吐起来。直到肚子里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我的意志才变的清醒起来,我从木下的身上搜到锁住地牢的钥匙,把他扔进了地牢中,又重新锁住了地牢。然後又回到二楼房间,把地牢的钥匙放在花子房间里现在已经属於小奈的床上的枕头下面。然後返回自己的房间叫醒了已经失去魂魄的藤井,和他壹起前往澳洲来的船停泊的地方。 我们最终登上了那艘船,在船上藤井又去找了壹个地方睡了起来,失去魂魄的他似乎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而我则壹直站在船尾,望着视野中慢慢变小的鸟岛,我从背包中掏出壹根粗壮巨大的弹簧,把它扔进了海里。落入水中的弹簧慢慢消失不见了,我叹了壹口气。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小奈,对不起。。。我不想成为太郎,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你成为花子。。。” 我之所以这麽说这麽做,是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小奈正在做什麽,也知道木下在淩晨的时候将会做什麽。小奈,不,或者应该叫她新壹代的花子,现在应该被她的“太郎”木下绑在石壁後的机关大树上,等待她的猎物吧。不过她应该不知道,那棵大树的机关,将永远都不能启动了,因为在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取出了里面的关键性的壹枚弹簧零件,并在刚才把它扔进了大海里。而接应她的木下,也正躺在上了锁的地牢中。 我常常在想几年前,如果用十分残忍手段虐杀掉毁掉我壹生的山田的话,接下来自己的人生会是什麽样子呢。之所以经常思考这个问题,是因为在那壹个夜晚,当我把木棒插入山田肛门里的时候,在山田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的时候,我竟然心动了。或者说,是山田的惨叫声让我心动了。但接下来我又害怕了,如果我爱上了对山田的性虐待,那我和当初的山田又有什麽区别呢?当我把仇恨用暴力变态的手段还给山田的话。那未来的我会不会变成和他壹样的变态呢?这种假设在当初并没有成立,因为最後我并没有继续对山田做出什麽过分的行为。而在小奈虐杀花子的那个夜晚,我竟然从她那冷酷的眼神中看见了我过去曾做过的假设。小奈很享受杀死花子的过程,她似乎也习惯了花子对那些落入机关的色鬼们虐杀。在小奈把花子割喉的壹瞬间,我有壹种错觉,竟然看见她们两个人的灵魂融合了,原来的花子落入了地狱,而小奈,也褪去自己天真纯洁的外壳,成为了新的花子。 花子的身边,需要壹个处理後事的太郎。当那个下午小奈劝我离职邀请我留在岛上,并用壹些拐弯抹角的话暗示我留在岛上可以做某些事情时。我明白了自己当初的错觉是真实的。小奈确实已经变成了新的花子,打算继续执行过去花子在岛上的罪恶行为。而她选中了我希望成为她的太郎。我最终拒绝了她,但却无法阻止她的想法。所以和她交谈结束之後,我偷偷跑进了树林中,把大树内部的关键零件给取了出来。夜晚,小奈如我所想的消失不见了。而从木下的言语中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木下成为了新的太郎,他们继续散播着林中女妖的的谣言。小奈也依旧被绑在石壁後的机关大树上,只不过她从诱饵变成了猎人。在他们的计划里,木下晚上把小奈绑在树上,吸引轻信谣言的色鬼们掉进陷阱中,淩晨的时候,木下再去解下小奈。然後已经沈迷於血腥之中的他们在地牢中将会继续花子和太郎的虐杀行为。 站在轮船上,望着视野中逐渐变小的鸟岛,我能想象的到小奈目前所处的情形。已经习惯了过去畸形的人生的她现在壹定很享受自己赤身裸体被用令人血脉偾张的紧缚方式捆绑在树上的状态吧。也有可能,已经有壹个轻信谣言的色鬼发现了她。她壹定非常高兴自己那麽快就搜获了壹个猎物。她会在猎物走在陷阱板子上的时候偷偷按动机关按钮。然而机关却没有启动。我能想象的到当她发现自己从猎人又变回了猎物,神情从得意,变成慌张,再变成恐惧的样子。我之所以这麽做,就是想告诉她变成恶魔的道路并没有那麽容易,而且即使成为了恶魔,下场也不见得会有多好。我相信以小奈的情商和口才,很有可能以身体为代价让自己度过这次危机。而木下不是太郎,他是小奈的搭档,不是小奈的奴隶主。他在捆绑小奈的时候,壹定会在绳子上做壹些手脚,让小奈壹个人的时候也有机会逃离生天。地牢的钥匙也被我放到她的床上,当她逃了回来,就会救出昏在地牢里的木下。“经过这次危机的小奈,壹定会从新壹代花子变回纯洁可爱的自己吧。”我望着视野中已经消失了鸟岛,对自己说道。 回到东京之後,藤井很快就辞职了。他虽然是壹个不讨人喜欢的家夥,但是八卦的同事们还是很热衷与讨论他後来去哪了。关於他的结局,警署里有很多版本,有人说他回乡下老家种地去了,还有人说他得了精神疾病,被关进了疯人院,更有甚者,说他辞职之後就回家自杀了。 而我,离开了藤井这个阴影後,自身的闪光点也逐渐被同事们发现了出来。鸟岛少女失踪案的结案报告写的也很让上方满意。回到东京不久,我就被升职为了巡察长。接下来的工作生涯也是壹帆风顺,只是再也没有经历过在鸟岛那麽惊险恐怖的事情。几年後,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认识了未来的妻子南子。她是壹个善良又温柔的女人,我们很快就坠入了情网,结婚,生下了儿子由浩和女儿由美。结婚不久後,父亲因为癌症离开了我。直到死亡他也没有透露出自己到底用什麽方法从西伯利亚逃回了东京,只是临走前,他躺在病床上不停的都囔着“龟田君,对不起,原谅我”之类的话。旁边的妻子好奇的问我:“阿亮,龟田是谁啊,为什麽爸爸要说对不起他的话,是不是爸爸已经糊涂了。”我没有回答妻子,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龟田君是谁,不过大概也能猜测的到父亲应该是用背叛朋友的方式逃回日本的吧。我不希望自己也变成父亲那样,到临死前也有壹个让自己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可是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内心中那个心魔,已经让我无法控制了。获取说从某些角度来说,我甚至还不如我的父亲。 l.终章(繁体) 大概是几年前,东京突然出现了壹家叫做“花子与太郎”的连锁理发店。在都内的每壹块繁华区域里,几乎都出现他们的店址。这是壹家很普通的理发店,但是,它的名字再壹次重启了我脑海中的梦魇。从鸟岛回到东京之後,我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变得越来越顺,而实际上我的心魔却在每时每刻都围绕着我。 黑夜中我常常被噩梦惊醒,梦中赤身裸体身上缠满绳子的小奈慢慢向我走来,指责我为什麽要那麽对待她。而梦醒之後,重新审视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後,我也越加感觉到自己当初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自我了,或者说,是不是我对自己当初的推测太过於自信了。 如果那个夜晚,小奈遇到的是壹个冷血无情的变态,那麽被手脚牢牢捆住的小奈真的会逃离对方的手掌心麽,她会不会被那个人先奸後杀,亦或是被那个人控制住,继续悲惨的性奴的生活。即使小奈逃离了对方的手掌心,或者在那壹夜根本没有人发现小奈。但是万壹木下在捆绑小奈的时候在绳子上并没有留下手脚呢,毕竟那只是我壹厢情愿的猜测而已。没有被人发现也没有人解救的小奈会不会在树林中遭遇不测呢。小奈如果不回到旅馆也没办法用钥匙解救被锁在地牢里的木下,这样壹来困在地牢里的木下也就会饿死在那里。每每想到这里,我身上都直冒冷汗。 然而,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小奈和木下的结局了。1965年由於群发地震,鸟岛上的居民被日本政府全部转移,这座小岛也彻底成为了无人岛,我也再也没有机会前往那里。我不知道在1965年政府人员登岛的时候会不会发现鸟岛的地道机关以及那里的历史秘密。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旅馆的老板是否是小奈还是和玄洋社有关的其他人等。玄洋社已经在历史进程中逐渐消失,他们的骨干们也逐渐从组织脱离变成了日本右翼的政治力量。政府中壹定藏着他们的人,所以我猜测关於鸟岛上的壹切也将永远成为秘密。但这壹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奈的结局,我也将永远都不知道了。她如果遭遇到不测,那壹定就是我害的。 最终,我也没有战胜自己的心魔,没有把那次经历的完整版本告诉给孙子小涉。但是小涉听完经过我加工的“童话结局”版本後依旧很开心。这是第壹次他在我面前主动表达出自己的真正情绪,而不是过去那种对长辈套路式的虚假礼貌。只是,我表达的壹切并没有对得起小涉的积极性。因为那壹切对我来说,还是假的。即使在我的亲人面前,我也依旧是壹个虚伪的人呐! 和小涉聊完的第二天,我就病倒了。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可是後来,发现自己连床也下不了了。儿子开车把我送到了医院。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我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在志愿服务中心遇见的中国留学生,那个来自异乡的年轻人,日语很烂,可是和他聊起天来,比我自己的亲孙子还投机。我们还相约下周继续壹起聊天,不过恐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儿子由浩和女儿由美每天都来看望我。他们也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了几天了。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後甚至被带上了呼吸机。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每天经常看见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开我的人。有父亲,有妻子,还有年轻的我自己。那个时候,还在上高中的我咬牙切齿的发誓壹定要成为壹个改变世界的警察,可是後来的我并没有改变世界,相反我用自己所谓的“正义”改变或者摧毁了壹个女孩的人生。或许我有更好的方法让她脱离心魔,成为壹个正常人。可是为什麽我偏偏要选壹条最危险的方法麽。或者从另外壹个角度说说,我根本就没资格修正小奈的人生吧。因为我本身,就不是壹个正常的人吧。我那副连年轻时候的自己都欺骗过去的外壳之下,也壹定和花子内心壹样丑陋吧。 恍惚之间,我也看见了小奈,这壹次,她没有像以往梦中壹样赤身裸体浑身缠满绳子面目狰狞。我面前的她是在鸟岛上分别时的样子。她把乌黑茂密的头发盘在头上,身穿浴衣,赤着双脚慢慢向我走来。当她看见我之後,笑了起来。“佐藤君,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留在岛上陪着我,毕竟我已经离开不了佐藤君了呀。”她壹边露出自己两颗歪歪扭扭的小虎牙,壹边对我说到。我抚摸着她那瓷娃娃般的脸蛋,不知不觉中眼睛中已经充满泪水。“小奈,对不起,原谅我。”很可笑,我的嘴里,竟然说出了和父亲当年去世壹样的话。 小奈听了我的话,笑的更开心了,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出原谅我的话。我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小奈的身影也逐渐消失了。就在我认为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听见女儿由美和儿子由浩的对话。 “哥哥,小奈是谁呀,爸爸为什麽要说对不起她的话,是不是爸爸已经糊涂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