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分卷阅读1 ☆、第一章山洞初醒 二月初的无回峰并不怎么友善,背阴处积雪尚未完全化去,如今更是狂风大作下起了冰雹。 鸡蛋大的冰坨子砸下来,那力道堪比重锤,凶猛如野狼也只能夹着尾巴逃回狼洞。 不同于外界乒乒乓乓的闹腾,半山腰一处隐蔽的山洞里血腥弥漫,一片死寂。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披头散发的女子,衣衫凌乱的趴在那,一动不动,脑后鲜血汩汩,灰扑扑的补丁衣裳都被染出了几分艳丽。 被她压在身子下面的男子,正眯着眸子艰难的喘气,他伸出去的右手边一块碗大的石头晃晃悠悠尚未停稳,尖锐的一角沾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显然两人之间刚经历过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他是获胜方。 轰隆一声炸雷吓得他眼睛都睁大了几分,同时也“吓醒”了他身上的瘦弱女子。 只见她睫毛微颤,下一刻更是奇迹般的睁开了双眼…… 男子懵了,挥出去的那一石头他是拼尽了全力,事后他还探过鼻息分明是气息全无…… 这傻子命可真硬! 趁你病要你命,男子手臂一伸,重新拿起石头,准备再补一下…… 楚小柔是在一片炸雷声中惊醒,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鼻间充斥浓重的血腥味。 她没死?! 被一百六十八匹变异狼围攻还能活命,她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还真是命大。 她拼死砍掉了前面一百六十七个狼头,却栽在了最后一个,谁能想到一群喷火的家伙首领却是个使毒的,简直犯规啊!记忆的最后一个画面:被她一刀砍飞的磨盘大的狼头,在空中,朝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喷出了毒液,正中她的心口。 滋滋滋毒液腐蚀声中,她失去了意识,本以为死定了,不曾想还活着,想睁眼查看伤情,眼皮却重如千斤,好不容易抬了下眼皮,尚未看清周遭,耳边就传来破空声,凭着本能偏开脑袋,伸手格挡,饶是她反应迅速还是波及到脸颊,火辣辣的疼。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瞬间完成,她也从趴伏的姿势,改为撑着手臂直起上半身。 右手被地上的石子磨的有些疼,左手下却是一片滑溜,带着可疑的温热,正以一种熟悉的旋律上下起伏! 这荒山野岭的,楚小柔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僵硬的低头看去…… 只一眼,慌忙扭头,脸上就烧起了一片红云,双手一软,撑起的身子重重的砸了回去,身下传来男子痛苦的闷哼声。 天呐,谁能告诉她,被她严丝合缝压在身下的“野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称他“野男人”都是抬举的,那形象活脱脱就是史书记载的“男野人”! 一头发丝满是“艺术感”纠结成鸟窝状,瘦到脱形的脸被络腮胡挡了大半,再往下是肋骨根根分明的**胸膛,其上血污泥土遍布。 楚小柔不记得见过此人,却莫名觉得眼熟,莫非是忘记了,这般一想脑袋就是一阵涨疼,慌忙止住。 视线所及是灰突突的石壁,她记得倒下的地方有着参天大树和茵茵草地,怎么就到了山洞呢,莫不是被人救了? 谁?眼前这野人吗? 那他就是恩人喽? 可她怎么压到恩人身上了,就他那瘦骨嶙峋的样,她也压得下去? 楚小柔扯了扯嘴角,慌忙坐起身子,将“犯错”的左手藏到身手,摁哪里不好,非要摁在人家胸膛上,看把人气的胸脯上下起伏之剧烈跟要炸了一样。 这一坐,坐的也不是地儿,好死不死骑在野人腰腹处,楚小柔看过去,眼前的一幕颇有些辣眼睛。 就算是野人,也该围着草皮裙吧,你这撕成一绺一绺的破布条子算怎么回事,最宽的不过拇指宽,没系好的腰带吗? 当真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一目了然! 前一刻她还在和狼群浴血奋战,怎么下一刻就和一个野人打的如此“火热”了,甚至滚到了一起,楚小柔着实想不通。 二十五世纪的人类,男女之事比较放得开是没错,看对眼了就能滚到一起,可前提是看对眼! 面前这人,有些污眼睛啊……作为颜控,除非她眼瞎,否则还真看不上。 活了三十一岁还是个大龄剩女,她顶多就是和男人牵牵小手,还纯着呢,这种大场面,她扛不住啊! 慌乱中抬臀就要挪开,结果野人反应比她更激烈,冲着她的脑袋再次轮起了石头。 一直戒备的楚小柔直接一拳头砸过去,预想中的对方的手骨断裂并未出现,他甚至还有力气发动二次进攻。 楚小柔,迅速起身,上脚,爆喝一声,“找死!” 伸出去的脚却落了空,她愕然的发现对方该换了攻击目标,直指他自己腰腹下的要害! 这人脑袋被门夹过吧,对自己传宗接代的东西都能下死手?楚小柔都怀疑她是个残暴的大色狼,面前的是个黄花大闺女,正誓 分卷阅读2 死保卫贞洁呢。 可问题是她不是色狼,野人兄……怕是没照过镜子吧。 想不通,楚小柔还是把腿喂了过去,毕竟对方可能救过她,她要知恩图报,疼疼疼,野人的命根子是保住了,她的脚也快废了! 不等她查看伤情,野人又动作了,这回对准了她那艺术感十足的脑袋,楚小柔气的肝疼,她拖着几近油枯的身子拼死拼活,这人不领情也罢了,咋就一心寻死呢? 想她一个一拳下去崩山碎石的主,如今连个普通人手里的石头都打不掉,她到底伤的有多重啊? 哀嚎归哀嚎,她还是递上了脚。 同样的地方,再次受到重击,这回是真废了…… “我说,你这寻死觅活的闹哪样?还是个男人不?”楚小柔疼的呲牙,外面乒乒乓乓直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人一言不合大开杀戒,她好不容易狼口逃生,咋就遇上了这么个一言不发的疯子啊。 就算想死,也得把话说清楚啊,眼见着对方油盐不进还要动作,又露出了那狼崽子似的眼神,楚小柔也失了耐心,闪电般出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真想死,我成全你!” 语气森然,手下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冷眼看着他的脸颊慢慢憋红,直至喉间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挣扎间一阵金属撞击的叮当声传来,楚小柔这才发现他对一根长长的铁链锁了脚踝,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石壁上。 那长度绝对不够他走出山洞,也就是说不是他把自己救进山洞的,呵,那她的脚岂不是白疼了! 楚小柔脸一黑,手下的力道更大了,生活在一个道德沦丧秩序崩坏变异兽横行的世界里,讲究的是弱肉强食,她能坚守知恩图报已是不易,对待敌人一向杀无赦。 随着时间的推移,铁链撞击声渐渐弱了下来,野人那双凶狠的眸子渐渐失了光彩,气息也渐渐衰弱…… “可以好好说话了吗?”楚小柔的话里夹着冰碴子,不是她心软,而是一肚子疑问得有人解答,见对方艰难的点头服软,这才松开。 “说吧,你是谁,这是哪里?我又是怎么到这的?” 野人骆辰捂着青紫交加的脖子咳声连连,好半晌才平复呼吸,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 这傻子死了一遭说话都不磕巴了,还变聪明了? ☆、第二章傻村姑 两人正僵持,洞外传来男人的呼喊声,夹杂在乒乒乓乓的撞击声里,听不真切,楚小柔听了只觉厌恶,皱了皱眉头,野人的反应很剧烈,连呼吸都急促了,身体更是变的紧绷。 终于他开口了,嗓音粗粝,充满了仇视,“呵……不管你是装疯还是卖傻,总之离我远点,我的子嗣更别肖想……告诉秦老鬼,我骆辰不怕死,大不了鱼死网破!” “啥意思?”楚小柔掏掏耳朵,这得多久没说过话了,声音难听死了。“你想死随便,但话要说清楚,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姑奶奶再不济,也没饥不择食到对野人下手……更不稀罕你的小野人!!!” 事关节操,她必须讲清楚, 她就这么不堪,逼的一个邋遢的野人为保清白,自卫不成来自宫,自宫失败宁愿自杀! 她承认自己长的不够温婉……异性缘也差了点,好吧是极差。可他那副尊容……她也是挑食的! 骆辰抬头望过去,眼神清明,一举一动也不再呆滞,确实不同了,就算她焕然醒悟不再乱来,可谁能保证冰雹停了,秦武进来,她不会再倒戈。 方才秦武还在隔空问她得手没?说后悔没给她也下药。 外面冰雹发出的声响渐渐弱了下来,秦武的声音就凸显了出来,骆辰越听眸光越冷冽,这傻子脑子变清明了可体力未变,真被灌了药,有秦武压阵他怕是再难全身而退。 思及此,他像头发了疯的豹子突然手臂以撑,一跃而起,直冲楚小柔面门而来,准备赶在秦武回来前解决面前的隐患。 楚小柔被,她飞起一脚将对方踹到两开外。骆辰倒地,捂着心窝子半天起不来,她被力道反弹连连后退,到了石洞边缘,砰的一声,后脑勺撞到石壁的一块尖角上,温热的液体顺着头皮滑下。 伴随着剧痛,脑海里涌现了一段陌生的记忆,说是记忆,不过是些混乱零碎的画面。 记忆的主人也叫楚小柔,脑子有问题,是个傻的,只认得全自己的家人,周遭的人和事很少在她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好在近期有好转,死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有模糊的记忆,是的,她已经死了。 她傻归傻但力气大,还听话,跟着父亲在山上抡大锤砸石头,亲二叔趁其父不在把她卖了人,仗着她傻,整个交易过程都是当着她的面进行的。 她是真傻,也是真听话,小叔让他听买主秦爷的话,她就不哭不闹,不用推也不用绑,就跟着上了山,进了洞,轮到要她脱衣跟男人睡觉时,她想起了父母说过不可在外人面前脱衣的规定,不肯了。 秦爷是 分卷阅读3 个身高一米八将近两百斤的壮汉,他拦着不让走,愣是被她推了一个趔趄。 大好机会,按理说该逃出魔爪了,可惜脑子是个好东西,她却没有! 秦爷明显有备而来,知道她贪吃,随身带着烧鸡烧鹅,在美食的诱惑下傻姑娘那是一令一动,战斗力爆棚,在胖高个的引导下对着男人又是扒衣服,又是灌药的。眼看好事将成,胖高个内急出去方便了。 压阵的不在了,男人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傻姑娘上了当,一石头轮过来闭了眼,丢了命。 可怜的傻姑娘到死,那鸡肉也没吃上一口。 再睁开眼已经换成了她这个来至二十五世纪的楚小柔,同一具身体不同的灵魂。 记忆中那个倒霉催的男人眼神凶猛如野兽,身体脏污似野人,正是不远处捂着胸口喘息的野人! 一低头从耳边滑下的长发,眼前枯瘦的四肢,古怪的乞丐服,不用照镜子,她就能确信自己死了,但又活了,换了副身子。 虽然难以置信,她确实她离开熟悉的二十五世纪,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古代,重生在了一个傻村姑身上。 想起原主生前干的糊涂事,她有些理解野人的反应了。 这时,洞外又传进来方才那个叫嚣男人声音,楚小柔侧耳倾听,努力将它从嘈杂的声音里分离出来,粗嘎、猥琐,是那个买主秦爷,没错! 只是他这一泡尿撒的也忒长了些,动静也太大了些吧? 说起那个秦爷,可是个眼光高的,最初是看不上原主这个傻子的,可原主小叔是个“讲究人”,那叫一个大方啊,买小送大,二两银子卖了原主附送亲嫂子一枚。 楚氏的脑子正常,他主动给秦武建议以原主失踪为由骗楚氏出门,半道再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掳了。 得亏原主还知道家在二道岔,否则她想救人都不知道去哪。 如今在山洞里,看不清天色,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那边是否已经开始行动。 她需要找秦爷问清楚,刚一抬腿一阵头晕目眩,要不是她扶着了石壁,已经软倒在地。 一抹后脑勺,湿乎乎一片还在淌血呢,一番摸索,身上那是一清二白,嫌弃归嫌弃还是从衣摆上扯下一截破布条子,围着脑袋缠了两圈,如今只能这样了。 一边包扎,一边思考,她接管的这具身子失血过多,已经弱出了新高度,和秦爷那大高个硬碰硬可不是个好主意。若是把人唤进来,和野人连手,以野人的凶狠劲,胜算更大。 她刚转头看过去,闭目默念清心咒压制体内躁动的野人立刻警觉的飞来一个眼刀子。 若不是她站的地方,正好在他铁链活动范围之外,他都能冲过来。 楚小柔挑眉回瞪一眼,不过绿豆大小一粒褐色小药丸,效果如此明显,只见他脸张红如熟虾,汗都憋出几海碗了,还在兀自忍耐。 是条汉子! “那谁,是我不对在先,虽然是受人唆使……你也知道我之前脑子不好使……总之,我向你道歉。看在我救了你两回的份上,咱和解吧?” 按理说,她用了原主留下的身子,该替她报野人的杀身之仇。可她丧命是因为强上野人,单看野人又自宫又是自杀的,就明白他视贞洁如命。 她要野人的命,技不如人先挂了,这算不得仇恨……冤有头债有主,真正造孽的是黑心小叔子和外面叫嚣的欢的秦爷。 不是她怂,实在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越来越明显,如今全靠意志力撑着,想要活着回家救母,几乎不可能,未免腹背受敌,野人必须争取,即便不能成为她的同盟,也不能成为敌人。 野人充耳不闻,一个眼神都没回…… 楚小柔控制着翻白眼的冲动,这家伙除了倔强凶狠,真看哪里特别,值得那个秦爷上杆子给他塞女人?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我现在去找外头那家伙算帐。”楚小柔自话自说,他看起来已经被折磨的没什么杀伤力了,她还是靠自己吧。 环顾一圈,寻了两块拳头大的石头当武器,头也不回直奔洞口。 骆辰只分身看了一眼,就更加投入的念清心咒了,很快他就被外面的吵骂声扰的分了神,好不如意平息的躁动又沸腾了起来,他气的差点没吐血,又得重来! 秦武的嗓门尤其大,威胁的同时还问候了傻子全家,傻子的声音小,听不清楚。 他听见秦武大声吼了句:你不上,就让你娘那个臭婊子来,老子的人今夜,最迟明天就会动手…… 然后就是秦武的咆哮声,好像被傻子攻击了。 很好!两人闹掰了,他少了一个敌人,骆辰脸色稍霁,难得为秦武的愚蠢扯了一下嘴角。 楚小柔捂着一脑门的血,沉着脸进来时就看见野人要笑不笑的一幕,面色愈加难看了。 方才听见那个秦爷吆喝着,要折磨死楚氏,她一个没忍住从洞口冲了出去,被天上掉下的冰坨子砸出了血。 那冰块,又大又密集,没了前世浴血打磨 分卷阅读4 的强健体魄,她不敢硬抗,为了保命只能退回。奋力投出去的石块也落了空,眼睁睁的看着那家伙躲在五米开外的一处巨石下嚣张。 ☆、第三章止血药 这会儿楚小柔觉得身子有千斤重,头晕,眼花,脚步虚浮……症状更严重了,破布条子根本不顶用,她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当务之急是止血。 洞里洞外统共三人,刚和外面那只闹翻,她能求助的只有野人了。 楚小柔勉强扯了下嘴角,咧出一丝僵硬的笑:“呵呵……那个,外面在下冰块……” 野人低垂的脑袋嘴角微抽:呵……那叫下冰雹…… 二十五世纪气温偏高常年维持在三四十度,冰川都化成了汪洋,陆地面积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楚小柔打记事起就只见过打雷下雨,连片雪花都见过,至于更为罕见的冰雹,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在她看来下冰雹那是无比诡异的天象,这也是她退回来的原因之一。 得不到回应,楚小柔只好厚者脸皮继续道“野……不是,这位小兄弟……还是兄台来着?你……有止血药不?” 野人是用不起铁链的,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而且这里也不是山顶洞时期,他只是被人困在此处,时日长了缺乏打理看起来像野人而已。 至于谁困的他……想来和洞外正叫嚣着不听话就要弄死她的全家秦爷脱不了关系。 如此算来,两人有共同的敌人,希望他不计前嫌帮上一把。 这个落后的时代,治病用药,原主的记忆里还是有的,她啊尤其怕疼记忆里楚氏给她上药的画面不要太多,伤的狠了,就用郎中那里买来的止血药粉,不是太严重,就嚼上几片止血作用的叶子敷上。 她只记得嚼碎之后是绿不拉几一坨,带着股子刺鼻的味道,敷上凉凉的,没嚼之前长啥样完全没印象,隐约记得那植物会开紫色小花。 方才在洞口,她特地留意了一番,茫茫山脉枝叶凋零,只有少数枝头冒了新芽,地上更是枯黄一片,星星点点一点绿,其中并无半点紫…… 大夫没有,寻药不成,野人是最后的希望。 而野人正盯着她脑袋上蜿蜒如蚯蚓的血痕打量半晌,似在权衡什么,半晌无语。 楚小柔仔细把他打量一遍,却苦了脸,一眼过去都是晃人眼的皮肉,他一个阶下囚混得比她都惨,就腰间那几块破布条子也藏不下瓶瓶罐罐的药。 四下里不是石头就是泥巴,不经意间视线扫到山洞西南边一个凹进去的犄角旮旯里透着一抹绿,似有植物生长。 正要上前查看,被野人叫住了,“止血药,拿冰块换……”短短七个字说的磕磕绊绊,呼吸都变的浑浊了,他好似忍到了极限。 楚小柔忙不迭的答好,脑袋上顶着仨血窟窿,这会儿体温都在下降了,她没得选择。 为了节省时间,她是一边朝洞口去,一边脱掉外衣,秦武远远的见她又疯跑出来,没有没闹的往衣服了兜冰块,那是火冒三丈,恨的牙痒骂的更凶了,楚小柔完全不理会,一用外衣兜了三趟,在地上堆了一堆,野人才满意。 起身时,双腿打飘,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她所幸不起了,就地坐着朝野人伸出了爪子:“药呢?” 两人离得极近,骆辰没料到她会坐在旁边,被她身上的女儿香一勾差点没化身成狼扑上去,这不是火上浇油吗,他慌乱的撑着手臂远离祸害,直到挨着冰块,这才停下。 “滚远点!” 吼完,又自以为隐蔽的去整理腰间那几根破布条子,企图遮掩一二。 楚小柔被他这徒劳的动作吸引的目光,心里腹诽真想遮羞还不如用手捂……虽然未必捂的全,总能遮掩一二。 那几根拇指宽的破布条子不能遮羞不说,更像迎风招展的红旗——吸睛效果绝佳! 等等!冰块……降温!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要我帮你堆到身上吗?”楚小柔目光炯炯,只想着早完事,早得药。 “不用!你……不知廉耻!”抢答都没他回的快,声音之大洞顶的灰尘都抖了抖。 “哦……”楚小柔拉长了音调,也不生气,见对方脸都快沸腾了,慌忙闭嘴,只拿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催促着。 野人被她清凌凌的眸子看的心猿意马,抬手一指,楚小柔顺着看过去,正是她没来得及查探,透着绿意的凹处。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野人开口了,“叶子捣碎,敷上可止血镇痛。” 话毕,他闭目念经,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楚小柔觉得头更晕了,气的! 感情她孙子似的忙活半天,鲜血都不知流了几大碗,得到的止血药,在此之前已经被她发现了。亏得她意志力坚强,换做普通人怕是早休克了! 他是故意的吧? 肯定是!好个腹黑的野人! 止血要紧,楚小柔转身就走,近了才发现那处 分卷阅读5 空间不大,但顶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洞透着光,石壁爬着几株半死不活的藤蔓,每株上不过挂着几片发黄泛绿叶子。 上面有采摘过的痕迹,很新,估计是野人近几日用过,剩的不多了。 楚小柔却欣喜异常,她的那个世界,动植物基因都发生了变异,麦子不长麦穗顶着个大花盘,见人就喷瓜子,比弓箭都猛,咬着人就往身体里钻,飞禽走兽更是逆天,能喷火会用水,妖风阵阵更是平常,蚂蚁都有可能长到两层楼那高…… 简直乱了套,动植一体的更是随处可以见,比如老虎背上长棵橘子树,树上结的果实是玉米,玉米棒能追着过往的活物喷毒液…… 极少数逃过一劫的动植物那都是珍宝般的存在,大多被异能者严密的呵护在他们所居住的绿洲上。 她有幸进过一次绿洲,外界正常的动植物那是一株难寻,在那里成片的良田,一垄垄栽的整齐的果蔬,瓜果飘香,简直是天堂般的存在。 当时她就想要是能拥有一小块属于自己的良田,吃上亲自种的瓜果蔬菜,死也值了。 可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定居绿洲,更别说得一块良田了。拼死拼活只从黑市淘来了一盆沃土,种下一株土豆苗,眼巴巴的守了三四个月,眼看着就要收获了,她却死了。 她那个悔啊,肠子都青了。 要知道,变异动植物对人体有害只能加工成营养液再食用。没有经过异能者净化的土壤长出普通植物的几率不到百万分之一,再强悍的普通动物只要吃上一口变异植物就有可能死亡,或者变异。 即便是异能者净化过的土壤,时间长了也会被空气中的有害物质侵蚀,半年一年就要再净化一次。 绿洲的存在,那是无数异能者不间断努力的结果。 食材如此珍贵,大多控制在异能者和上层人物手里,流到普通人手里的少之又少。 她的武力值在普通人里绝对顶尖,和异能者却无法比。好在她救过一个老头,他虽然也是普通人,可有大本事,可自由进入绿洲。 靠着他,楚小柔才有渠道每月弄上那么一次吃食香香嘴,可花销大啊,一年的时间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 她死了,那株土豆就便宜了帮她照看的死老头,从他那里她学了很多东西,也算是报答吧。 不过,她也不心疼,原主的记忆若是没出错,如今她所在的这个世界可是仁山乐水,有田有地,土豆要多少有多少。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脑子更昏了,小命要紧,楚小柔一手扶着藤蔓,一手摘叶子,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它,目光还不由自主的瞄像它的根部,能治病的植物她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下面有没有结果…… 胡思乱想间,几棵藤蔓上叶子都被她撸光了,其实也不多,还不到一捧,她也不嫌苦,嚼吧嚼吧全敷脑袋上了。 还别说,挺管用,血立刻止了,伤口处凉凉的也没那么疼了,就是嘴巴有些麻,伸手一抹全是绿色的汁液,呸了好几口才把口里的渣滓吐完。 重新系好布条,留恋了看了眼那几棵植物,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带着工具来把它们挖回去养着,这才返回。 她准备向野人打听一下回二道岔的路,却发现野人连同那堆冰块都不见了,亏得她眼神发现铁链消失在角落里一块一人高的巨石后面。 正待她寻过去,洞口响起了脚步声,这才发现冰块落地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了。 秦武进来,见只她一人傻啦吧唧的立在呢,就气不打一处来。 “操,人呢?你个蠢蛋除了吃还会做什么,睡个男人都不会,还给老子把人睡没了?!找不到那个小杂种,看老子不活刮了你……” 楚小柔低头不语,装作瑟瑟发抖,短短几米的距离,秦武大声“问候”她全家,包括黑心小叔,言语恶毒至极! 她在等待,等待他近前来,趁其不备给他致命一击! 以她的体能,机会有且只有一次! 近了! 更近了! 她一跃而起,飞起一脚直冲他的面门,和预料中的一样成功将其击倒在地,可惜并没有昏死过去。 只能栖身压下摁着他的脑袋,奋力的挥舞拳头,“砰!砰!砰!” 一连七八下,初时还有些力度,三两下过后就敌不过对方的剧烈反抗,头晕目眩中没了力道,也失了准头。 她本就是强弩之末,战况瞬间逆转,她被秦武反剪了胳膊面朝下压在地上,牙齿磕到坚硬的地面,她尝到了满嘴的铁锈味,单是秦武两百斤的体重,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楚小柔感觉脖间一紧,秦武竟然解了腰带,想要勒死她! “救……救命……”拼命的挥舞恢复自由的双手反击,却无济于事,本能的楚小柔发出求救。 她听见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大脑越来越迟钝,模糊间听见秦武得意 分卷阅读6 嘲讽,“指望那个小杂种,他敢!惹恼了老子,看谁给他送饭吃!饿不死他!” 好不容易重活一回,还没来得见见家人,楚氏还等着她去营救,就这么死了,真不甘心呢…… 意识迷离之际,脖间的力度一松,那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楚小柔只觉身上一轻。 “作为报答,替我去邵阳府传个信。”低沉、沙哑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 楚小柔觉得野人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好听。 “咳咳咳……”好一阵咳嗽,楚小柔扯掉脖间的腰带,嫌弃的扔在一旁。 “别说传信,咳咳,救你出去都行!” 缓过劲来,她第一时间去翻秦武的尸体,找钥匙给野人开锁。 方才一番力搏,如今走路都呼哧带喘,不论野人知不知道二道岔,她都得救他脱困,两人一起活着走出大山的可能性更大。 乒乓声停了,兽吼声起了,此起彼伏,即便是普通的野兽,她出去就是送菜。 秦武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脖间被尖锐的树枝戳出了两个血窟窿,估摸野人不解恨,拔出后再次刺入,硬是蛮力横向划开,来了次抹脖,断裂的血管滋滋的冒着血。 一番搜索,在腰间摸出一串钥匙,可恨的是他答应给原主的烧鸡烤鹅都没了,估计是被他吃了,气的楚小柔替原主补了一脚。 拿着钥匙回头找野人,那人又溜了,有了上次的经验,很快就在大石后头发现了他。 “也不知是哪一个,挨个试吧。”四把钥匙很快就能试玩。 回答她的是砰砰砰的石块撞击声,野人蹲在地上拿石头砸大石底部。 “发什么疯呢?就不能省点力气下山用?” 砰砰砰,对方继续动作,连个眼神都欠奉。 很快就被他砸除了一个脑袋大的洞,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木头盒子。 楚小柔这才发现,他砸的是事先糊上伪装的泥块,难怪这么轻易。 拿出木盒后,他也不带开,直接递了过来,楚小柔也不客气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表情很是怪异。 “这……该不是传说中的信物吧?”她嫌弃的拿出里面的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确定拿个树根当信物,那个什么府的人能认得出来?” “开锁要紧,有啥事出去了自己说……”说着连同盒子一起丢了回去,然后不在理会,蹲下准备试钥匙。 她很有细心,即使钥匙不配套,凭她一根铁丝捅开千把锁的本事,总能想想办法。 信心满满的翻过锁头一看,傻眼了!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干的好事?铁水浇灌,锁眼被堵的死死的,纵她千般本事,也无法施展。 她如今身子虚的走路都打摆子,加上没有趁手的工具,虽然不想承认,她确实拿着铁链毫无办法。 不死心的捡起块石头,就近对着铁链咣咣咣一连砸了几下,连丝白印都没能留下。她反倒体力不济,软倒在地。 “继续?”见她不在折腾,看了半天戏的野人终于开口了,**裸的嘲讽,见她垂眸不语,才继续道,“死心了?那就把它吃了” 楚小柔愕然的看着皱巴巴的“树根”,说它有毒,她信,说它能吃,别闹了。 下意识的摇头,一晃脑袋更晕了…… “这是人参……补药!”野人伸出去的手一僵,很快镇定自若的解释,“吃了恢复体力,赶紧离开!” 这副铁链困了他两年,若是能暴力破开,他又怎么会沦落到被一个傻子强迫的地步。 好在,他的人已经有了眉目…… 秦家一改往日不闻不问的态度,先是派亲闺女勾引,失败后断口粮要挟,无效后竟然撕破脸弄来个傻子灌药强上。 这般反常,要么是他的人走漏了风声,要么是京城出了变故,只是他宁愿死也不会留下自己的子嗣给仇人当保命符…… 骆辰心思百转间,楚小柔已经吭哧吭哧的啃了起来,吃的,还是药,那可不能浪费。 味甘微苦,味道吧还行,就是忒拉嗓子,那粗糙的质感,嚼一口好半天才艰难咽下。 不过,胃里暖洋洋的,精神头也好了很多,确实有用! 那还等什么,咔嚓咔嚓,半根下肚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小柔觉得体内有股暖流划过,咔嚓咔嚓,也没那么难以下咽吗,鼓着腮帮子继续啃…… 等骆辰回过神来,想要提醒她虚不受补时,楚小柔最后一口都下肚了,连根须子都没留,正眨巴这一双有神的大眼,问他还有没。 ☆、第五章与牛同住 骆辰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借着冰块压下去的火又有翘头的趋势,慌忙告诫自己平心静气别动怒,别和傻子计较,到底没忍住,“没有了!有也不能再吃,人参大补,你……虚不受补,小心补过头,流鼻血……” 话音刚落,心就凉了半截,他骇然的发现对面的女子开始流鼻血了,不仅如此,眼睛,耳朵 分卷阅读7 ,嘴巴都渗出了嫣红的血迹,这这这……是七窍流血啊! 好不容易找个人去传信,该不会就这么蠢死了吧?! 不过一根五十年份的山参,药效不该如此强烈啊,她这小身板到底有多虚,莫不是吴叔叛变了,他给的山参有毒…… 骆辰面沉如水! 在他暗自猜测,各种阴谋论的时候,楚小柔正痛并快乐着。 她的体内凭空多出一股能量,不受引导和控制,越来越暴躁,流经经脉,原本平静的脉络化作长蛇,蜿蜒翻滚着想要破皮而出。 骆辰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脸上、颈间、手上遍布着如此多的青筋,它们能这般狰狞的起起伏伏,也从未想过女子可以隐忍如斯。 从她咬破的嘴唇扭曲的五官以及蜷缩的身子就明白,她正承受着什么,可她愣是一声不发,半滴眼泪也无,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敬意。 很快这股敬意就被楚小柔痛中带笑,甚至燃着疯狂的表情,吓没了。 他想,他此刻表情一定十分难看。 楚小柔可没空管他人的想法,此刻都快乐疯了,作为狩猎队的主力,痛她忍惯了,可幸福却是藏不住,她快要乐疯了! 她漆黑的眸子溢满了惊喜,似点亮的繁星,刹那间光华万丈。 她再也不会嫌弃这具身子柔弱了,简直不要太完美! 前世她吃过多少苦,试过多少药剂,甚至去实验室当过小白鼠,都没能在体内聚起的能量,此刻却梦幻般的出现了。 只要成功的炼化吸收,就能激发异能,成为她梦寐以求的异能强者! 只是,幸福来得有点猛,能量充盈超出了身体的负荷,她此刻就像一个涨满气的皮球,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亡,为了活命她盘腿坐下,运转早烂熟于心的各系功法,金木水火土轮番来个便,竟然没有丝毫效果。 也不能说没效果,反而沸腾的更厉害了,疼的她灵魂都有些飘忽了,想着这些能量是啃食人参之后才突然出现的,许是木系,又把木系功法运行了一遍又一遍……更加失控了! 噗! 一口鲜血,喷到了地上,力道之大甚至砸出了指头粗的一个小坑。 骆辰皱着眉头,连连后退,直到安全地带才驻足远观。 一口淤血吐出后,楚小柔已经半疯魔的脑子有了片刻清明,记起了二道岔等她拯救的楚氏。 是她奢望了,楚小柔凄然一笑,异能又不是变异兽哪是随处可见的…… 心静下来,她发现自己的四肢充满了力量,虽然不能和前世想比,也足和铁链一较高下了。 楚小柔咧嘴,或许,重活一世就是为了让她救下楚氏。 咬牙起身,忍着全身剧烈的疼痛,用力去拽长长的铁链,试着将他从石壁上扯下来。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伴随着铁链哗啦啦的声响,头顶簌簌落下一堆灰尘石块,呛得两人直咳嗽。 震惊中回过神的骆辰,急忙扯住她的胳膊,白着脸佯装镇定,“山洞快塌了……试试其它办法吧……” 这姑娘……有些猛……超出了常人! 楚小柔点头,从地上将旁边那块一人高的大石头连土拔起,高高举起对着一截铁链,哐哐哐一顿猛砸…… 直到巨石碎了一地,铁链也只是些许变形。楚小柔颓然的捏着碎石堆里的铁链,手其上青色的经脉清晰可见。 她的眼前一片血红,在失去理智之前,狠狠的咬了一口本就血肉模糊的唇瓣,偷得半分清明后,她将目标对准了最细的镣铐。 不过小拇指粗细,是最薄弱也是最容易攻克的地方,舍了一双手不要,她也要一搏! “我不管你是谁,你欠我楚小柔一条命。”楚小柔低着头细细摸索,镣铐离脚踝极近,她在思考怎样避免误伤,“当然前提是我成功救你出去。” 勉强将一双手的食指和中指伸进镣铐的两端,楚小柔抬头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野人“作为报答……出去后尽快到二道岔村南头第一家救我母亲楚巧玲,想必你也听到了,他不仅哄了我来,还安排了人去抓我母亲,今晚,最迟明天就会动手。” 说到这里,她猛然拉近两人的距离,鼻尖对鼻尖,骆辰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除了血腥味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闻起来让人心神舒适的清香。 “好……”肯定的话话脱口而出。 “我信你。”话毕,低头,闭上眼,不在理会周遭的一切,将全部心神灌注双手,拼尽全身力气,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想到无缘得见的家人,她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十指连心,可她已经痛的麻木,脑子越来越昏沉,镣铐尚未断她不能放弃!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咔哒一声,仙乐一般,终于……断了啊,皮肤都在渗血的楚小柔再也坚持不住,意识完全被黑暗淹没。 再次醒来,楚小柔发现自己侧身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稍一动作就吱嘎作响,身体像是被变异兽践踏过,尤其是双手,痛的 分卷阅读8 钻心蚀骨。 攒了半天的力,才勉强翻身躺平,头顶是黑乎乎的屋顶,中间那跟歪歪扭扭的木梁看起来十分眼熟,僵硬的扭头,破木桌上烂口的瓷碗,被木栅栏一分为二的狭小房间,一股难闻的气味从撩起竹帘的另一半房间飘过来。 这是原主的家,一家五口和一头牛同住一间屋,说是屋子,其实也就比窝棚好上一线,木质的结构表面糊了一层黄泥,好些已经剥落,腐朽陈旧透光透风。 唯一的一口窗户还开在牛圈,这是一阵风吹进来,牛粪的味道乘风而来,熏的楚小柔想吐,难以想象她以后就要住在这里。 只是她不是在山洞吗?怎么回来了? 她好想忽略了什么……等等,楚氏! 屋内静悄悄的只她一人,房门紧闭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她的小娘亲该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楚小柔慌了神,心急如焚却无力起身寻找,只能急切唤道:“有人吗?有没有人……”以为声音会很大,出声才发现声如蚊呐。 一连喊了几声都无人应答,想要下床去寻却做不到,只能一眼不错的盯着门口,那架势恨不得将木门看出个洞来看个究竟。 就在她挪着身子准备翻滚下床,一路爬出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进来一个浑身补丁个头不高的瘦小妇人,提着脏物的竹筐扛着木锹,认出来人,楚小柔这才松了口气。 楚氏一抬头就看见挨着床边摇摇欲坠的傻闺女,吓得手里东西一扔就跑了过去,慌忙把人扶回床上躺好。 楚氏坐在床边仔细的掖着被角,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着“都伤成这样了睡觉还不老实”,豆大的泪珠串成一条线蜿蜒落下,就再也没有断过。 楚小柔从未见过这般水做的人儿,又是慌乱又是心疼,还有些烦躁。 “你这丫头,咋就这么不省心呢,一个人瞎跑啥,咋就遭这一身罪呢?这是老天爷保佑你醒了,万一就这么睡过去了……你可让娘咋活啊”楚氏是一边检查闺女的伤,一边习惯性的自言自语,说道伤心声音都哽咽了。 “你这昏了两天也烧了两天,好在今早烧退了,好不容易养的能听懂点人话了,这一烧要是再烧出个好歹……我可咋跟你姥姥姥爷交代啊……”老大夫说的脑袋上的伤最重保不齐有后遗症,她哭了这半晌,要是平时这傻闺女早跟着哭了,这半天没动静,该不会…… 楚氏吓得哭声都断了,捧着楚小柔惨白的小脸抖着嗓子发问,“儿啊,你咋不说话呢?知道问娘喊啥不?” 都说是娘了,还能喊啥,楚小柔一头黑线,面上保持平静,“娘,我没事,就是浑身没劲不想说话。” 许是这具身子喊惯了娘,她叫的也顺口,楚氏只是面老,实际三十出头,比她大不了几岁,不过用了人家闺女的身子,这声娘也叫的。 楚小柔见她面色苍白如纸,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了,赶紧安慰,甚至忘了伪装。 不过,她也不打算装一辈子的傻,不是说她烧了两日吗,正好借机“恢复”。 ☆、第六章弟弟 楚氏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保持着帮楚小柔整理脑袋上纱布的动作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转了,好半晌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尖叫出声,“你,你,你……怎么说话这么利索?” 然后,盈满泪珠的双眼迸射出烫死人的希冀,直视楚小柔,整个人却脆弱的仿佛一个否定就能死去。 “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醒过来就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以前不懂得现在也明白了,这么多年苦了您和我爹了。”楚小柔努力让话语柔和,然后不着痕迹的打探,“只是好些事情都不记得了,娘我这是怎么了,您和我讲讲。” 多年愿望成真,楚氏远比楚小柔预料中的还要激动,一连确认了好几遍,接着又是哭又是笑,状若疯魔,嘴里还念叨着“祖宗保佑啊”“傻人有傻福啊”之类的,反好半晌情绪才平静下来,变成了小声啜泣。 楚小柔怕再这么下去她会被泪水淹没了,慌忙转移注意力,“娘,我嗓子干疼,说话都费劲,给我来碗水呗?” 果然,这招很管用,楚氏抹了眼泪就去桌边倒水,“嗓子疼?肯定是烧的,快别说话了,娘这就给你倒。” 拿小勺喂水时,她看瞥见楚小柔脖间的青紫的痕迹,道出了心里的疑问,“你这脖子上那么宽一道印子,都紫了,是咋弄的你还记得不?” 楚小柔眸光微转,为免被泪水溺毙她决定隐下山洞里的凶险,“记不得了,娘,我记得之前是在山上,咋一睁眼就到家了?” 楚氏叹了口气,一脸的后怕和庆幸,“说来也是你命大,娘能找到你绝对是运气,大前天半下午,我收到信儿说你趁你爹下山运石头,发疯跑了。荒山野岭的眼看就天黑了,你脑袋还不好使,你爷奶……哎,不提也罢,我只能背着你妹去找你……” “一路上生怕错过,我是走一路喊一路,说来也巧,半道碰见一好心人他说见过你,还愿意帮 分卷阅读9 忙,我跟着他刚走不久,就在去无回峰的官道上,正喊你名字呢,听见路边有动静,跑过去一看你就昏倒在路边草稞子里。” “正愁怎么把你弄回来呢,咱村蒋老头赶车路过,捎了咱一程,可惜的事那好心人,我都没来及的道谢,就不见了。” 楚小柔听了暗自冷笑,先不说牛车的出现是不是巧合,单是“好心人”就很诡异,都热心的领了一路,不恭喜也不道别突然就消失了,八成就是那个秦爷安排来掳人的。 至于她为何及时出现在路旁,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野人脱困后,信守承诺送她回家路上听见了楚氏的呼喊声,把她放下引了楚氏过去。 那位“好心人”的消失要么是他的杰作,要么就是见有人跑了,当然这些都是猜测,若真是如此也不枉她拼命救他一场。 据楚氏说,发现她的地方离无回峰有一个半时辰的路,那是天刚擦黑。就野人那细麻杆似的小身板,也不知是怎么带着她下山,还赶了那么久的路。 楚小柔也不打算深究,谁还没点秘密,他脚上的镣铐几乎长进肉里,看情形锁在山洞绝非一年半载,能苟延残喘到今日,绝非一般人。 重活一世,她只想种种田吃吃肉,安安静静的过她的悠闲小日子,可不打算和这种身负大仇之人扯上关系。 楚氏许是憋久了,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失控,说着说着泪珠子又滚了下来,楚小柔忍了几忍,终于还是打断了她,“娘有吃的吗?我很饿……” 她是真饿,原主一大早被骗上山,早饭都没吃,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昏迷这中估计也没怎么吃,这会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楚氏一听闺女饿了,赶紧起身,“饭就坐在锅里,娘这去给你端。你可别乱动,省的扯到伤口。” 离开时还细心的关上了门,生怕早春的寒气冻坏了闺女。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楚小柔咬牙试了几回终于坐了起来,开始自查,原以为是楚氏怕她伤心故意把伤情说轻了,一番检查后发现确实无大碍。 脑袋上的伤口也不怎疼了,出力最大的双手包的结实看不清具体情况,忍痛弯了碗,能动。 本以为废掉的手指头,才过去两天就让就能动了,这简直是奇迹。反倒是被野人砸了两回的脚面,没有包扎青紫一片重的像馒头,看起来最严重。 勾了勾脚,骨头也没断。 楚小柔陷入了沉思,作为狩猎队一员,她常年和变异兽作战,受伤那是家常变饭,她敢肯定这身伤好的太快……这不科学! 想起昏迷之前体内的能量,楚小柔的神情紧绷了几分,木系能量倒是有滋养身体的作用……莫非…… 破灭的希望再次燃起,迫不及待的盘腿坐下,查探经脉,细致到不放过每一根经脉,一遍、两遍……全身经脉一连过了五遍,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若不是原本窄小的经脉明显被蛮力拓宽了一些,她甚至怀疑之前的一切只是一个美梦。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运转功法,毫无反应。 记忆里这个世界都是普通人类,没有异能者,原主之前从里力气稍大也没什么特殊的,难道是她的灵魂使这具身子产生了变异,但这变异并不完全,只能感受到体内的能量,却不能消化和吸收更别说激发异能。 当然也可能是换了个世界以前的功法不适用了,想了半天都没头绪,楚小柔决定以后有机会再弄根人参试试。 若还是不成,那便罢了,本就是捡来的人生,活在一个普通人的世界,做一个普通人也挺好。 想通后,楚小柔就不再纠结,一门心思的等待楚氏的爱心投喂。左等右等,眼珠子都瞪直了还不见楚氏回来。 突然,一阵轻巧的脚步传来,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本以为是楚氏回来了,结果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小家伙扒着门框也不说话,忽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就蹭蹭蹭跑开了。 人走远了,楚小柔才在记忆深处扒拉出他的身份:她六岁的弟弟楚承坤。 楚小柔被他瞪的莫名其妙,凶巴巴的配上一张圆嘟嘟的小脸很有生气的,挺好的。 又过了一会,楚氏总于端着一碗吃食回来了,瓷碗里瞒着热气,刚到门口楚小柔就闻到香气了。 “怎么坐起来了?等着急了吧,娘早上给你留的饭不知道谁吃了,我去的时候你奶刚把土豆下锅里,说是怕你半晌醒了没得吃,特意给你炖的,闻闻,香不?你奶难得大方一回,起锅时放了两滴香油,赶紧吃,别过会儿她反悔再要回去了。”楚氏一边说,一边朝楚小柔的身后塞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 到手的饭还能飞了?楚小柔一听,那还得了,顾不得烫,就着楚氏的手,一块,两块……她吃的飞快,几乎是到嘴就咽。 那软糯清香的口感,再滋溜一口浓汤,那咸香的味道……她记起了自己那盆无缘品尝的土豆,话悲愤为食欲,吃的更快了, 楚氏都快跟不上了,一叠声的劝她慢点,母女俩一个吃的认真,一个喂的 分卷阅读10 专心,都没有注意到小不点楚承坤去而复返,手里还拖着根烧火棍。 小家伙垫着脚看清楚氏端着的炖土豆后,一张小胖脸都拧巴了,嘴里愤愤道,“不许吃不许吃,吃死你个傻子!” 小手一扬对着饭碗就是一棍子! 楚小柔眼睁睁的看着楚氏手里的饭碗,斜斜的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到地上,带着她的心一起碎成了渣渣。 那里面还有半碗土豆呢! 楚小柔全身笼罩着低气压,低垂着脑袋,看着一地的狼藉,眼里闪过刀光剑影,杀人不过头点地,毁人吃食这得是多大恨啊! 亏她之前还眼瞎地觉得,这个弟弟萌来着。 她手痒难耐,似乎不撕吧点什么见点红,挺不下来,可对面的熊孩子是她的亲弟弟……杀不得! 杀不得,总能给点教训吧。 ☆、第七章拉肚子 肚里有食儿,楚小柔这会儿也恢复了些许体力,不在压抑心中的戾气,一个翻身下了床,光着脚就要去教训熊孩子。 刚抬步,双腿一软,若不是楚氏反应快,及时扶了一把她就脸朝下摔在碗的碎瓷片上了。 “赶紧躺回去,你那脚可不能使劲,为口吃的你是想变成瘸子吗。人是变机灵了,咋这打小护食的毛病是一点没变……” 何止不变,简直更严重了! 楚氏将她扶起,正对上她的眼睛,被眼底的戾气吓了个胆颤,生怕她泛起傻伤人伤己,就要扶她上床休息,奈何人不配合,怕伤着她也不敢太用劲。 无奈,只能先支走闯祸的儿子,“你这倒霉孩子,啥不能玩,跑来祸害你姐的吃食,还不赶紧滚,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打了我的饭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我这当姐的也该教你些做人的道理了。”楚小柔眼神焦灼在楚承坤身上,眸底闪着渗人的寒光,推开楚氏,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还不等她到,熊孩子就嗷呜一声哭嚎了起来,这时门外响起了厉呵“住手!谁敢打我乖孙。” 旋即,熊孩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夺门而出,一边跑一边嚎,哭的比杀猪都惨。 楚小柔停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上面还裹着纱布呢,她只不过做做样子逼他认错,真要打,他可逃不掉。 看着吓破胆的弟弟,她嫌弃的扯扯唇角,胆子忒小,一看就是窝里横! 门外的老太婆,她暂时惹不起,教训弟弟的事情怕是要改日了,慈母多败儿,不理会呆愣的楚氏,自己爬回来了床上歇息。 “楚氏,你个烂心肝的毒妇,竟敢怂恿那个白痴打我乖孙,简直反了天了,敢动一下试试,看老娘就扒了你们的皮,再不安生就带着你的两个赔钱滚回野猪岭……” 后面的话更加不堪入目,楚小柔听得直皱眉头,这嘴比牛圈都臭! “楚氏,你个懒驴,那个白痴都能下床打人了,你还想躲懒到什么时候,赶紧滚出来。”马婆子喊累了,但是还有活要交代,又不想进臭烘烘的牲口棚子,只得把人喊出来。 楚氏木愣愣的关门出去,楚小柔喊都喊不住,不一会外面又想起了马婆子尖锐的声音,“家里活不用干啦,水缸空着,脏衣服一大堆,猪喂了吗?鸡呢……” 一直听她训斥,楚氏没半点声音,好半晌门外的声音才变小,楚小柔猜测去了前院。 楚小柔这才放松身体,原主也不知挨了老太婆多少打,都形成惯性了,这身子听见她的声音就抖,这是病,得改! 楚氏再次推门进来时,怀里抱着个小声哽咽的奶娃娃,小脸皱巴巴的好不可怜。她坐在床边,掀开衣襟喂了奶娃娃几口,才安静下来,吃饱后抽抽噎噎睡着了,就被放在了楚小柔旁边。 “娘收拾完地上,再去给你盛饭,别压着冬妹了,她得一会儿睡。” 小丫头刚百天,醒了就哭,楚氏干活时,偶尔会托小姑子马艳艳看会儿,她是这个家唯一愿意帮她的了。 马婆子不上手,还嫌她吵,见楚小柔醒了,再不愿小丫头待在前院了。 “好。”楚小柔有心帮忙收拾,可手上还缠着纱布呢。她见楚氏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脸上还多了个巴掌印,想也知道是那个狠心的老太太打的,心里有些不得劲,只盼着赶快养好伤。 “小柔,你……别怪你二弟……他还小,不懂事,被你爷奶宠坏了……”楚氏有些说不下去了,村里四岁大的孩子都能拾柴火挖野菜了,他们家这个却……“过几天你爹回来了咱再收拾他……娘去盛饭……” 楚氏端着垃圾逃也似离开了,快出后院了才想起门还开着,又折返轻手轻脚的关门。 楚小柔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又觉得窝心,这个家至少楚氏是个好的,当得起她喊一声娘。 楚氏这一去,又是好久,初时楚小柔还侧着脑袋瞅着奶娃娃吐泡泡,久了就泛起了困,不知不觉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了楚氏的哭泣声,好像是锅里留的饭也被熊孩子 分卷阅读11 糟蹋了。 还真是欠管教啊…… 没有吃食勾着,楚小柔的眼皮就更重了,精神一松懈直接陷入了黑暗,想要安慰一下小娘亲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清河镇一处隐蔽的宅子里,风尘仆仆的娃娃脸男子推门而入,对着立在床边的玄衣男子躬身一礼。 “少爷,那姑娘已经醒了,能吃能喝无大碍,她睡下之后我才走的。那天逃跑的狗腿子,也抓到了,临死前他交代,抓楚氏母女给您是秦武临时起意,准备事成之后找秦老头邀功的,就他二人知晓,秦家不知,如今两都被伪装成丧生狼腹,楚姑娘见过您的事再无人知晓,哦,对了,这是在楚姑娘的卖身契,在秦武身上搜到的……” 玄衣男子也就是从山洞逃出来的骆辰,缓缓转过身来抬手把卖身契接了过去,看了看,一张整理过后的分外出彩的俊颜,结了一层寒冰。“他是怎么找上她们母女的?” “呃……楚姑娘脑袋不好使连累着她母亲也受了嫌弃,两人一起被她家小叔卖了二两银子……这人心黑啊,不知打哪听说秦武要给乡下瘸腿叔侄买的媳妇,主动找上门的,您放心他并不知道您的存在……”所以他没动手。 “嗯……”骆辰点头,想到那姑娘清醒之后暴力的样子,对付一个小叔错错有余,他还是操心秦家吧,“东西准备好了吗?” “就等您吩咐了。要不咱再多等两日,哎,那玉容膏多难寻,就那一瓶,您倒好一滴不剩全浪费那楚姑娘身上了,她是不会留疤了,您这血肉模糊的脚踝啥时候才能好啊。” 二丁很无奈,想想那傻子黑瘦的模样,真看不出来哪吸引人了,为了尽快送他回家,他家主子愣是把一拼千里马累的口吐白沫。 自己的身子冷的冰块似的不着急救治,非要亲自送她回家,赶坏人,找牛车一样不拉。 山洞初见时她一脸色惨白,被自家主子抱着,双手血肉模糊还以为断气了呢,亏得他一直担心,老大夫从她家出来后他不放心啊,一路尾随正准备将人掳了问个清楚,结果被老大夫的自言自语给打发了。 老头的原话是:奇哉怪哉,看着快咽气了,一把脉不过是力竭昏迷外加染了风寒,脑袋上那么大的三个洞,脉搏依然跳动有力,要不是脉象显示气血有亏,都要怀疑那衣服上的血脑袋上的伤都是假的了…… 这话他可不敢说,他家少爷在那破山洞里困的久了,脑子也不正常了,这会贼稀罕那傻村姑! 他可不想多事…… 玄衣男子沉思片刻,这才道,“等你爹再动手。” “我爹一收到您脱困的消失,就返程了,开个锁而已鲁家那些人磨磨唧唧,我爹装了那么多天孙子也不动手,什么工匠世家,严重怀疑他们手艺失传只是在拖延时间。也亏得我不放心,偷跑去看您……要是再晚上一会儿,那么浓的血腥味非得被野兽围攻了不可。”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另一边被认为命硬的楚小柔正做着美梦。 梦里,各种美食成了精似的在她面前飞来飞去,勾的她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逮到一盘,熊孩子从天而降,毁了她的美食不说,还一棍子打在她的腹部。 疼的她直接从梦中醒来,梦里腹疼梦外更疼,腹痛如绞伴随着强烈的便意,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记忆中茅厕狂奔而去。 刚蹲下就一泻千里,完事肚子还疼。捂着肚子去,捂着肚子回,刚躺下又起来,一连跑了三四趟,腿肚子都拉软了。 从一开始的腹痛腹泻,发展到恶心干呕,头疼头晕,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楚小柔无力的躺着,严重怀疑自己中毒了。 楚氏挖野菜回来,一进屋就看见她一动不动面如死尸的躺在床上,还以为伤势爆发了人没了,当场泪奔,一开口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小柔,你这是咋?可别吓娘啊……”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等楚小柔发现楚氏时,她已经扑到床边了,那强撑着的模样看起来比包糖葫芦的纸都脆弱。 “娘,我没事,就是伤口疼,还拉了几回肚子,想休息会儿,您可别哭了,您一哭我脑袋就疼。”说着就想起身安慰,被楚氏摁了回去。 “疼的厉害吗?光脑袋疼,还是手脚都疼,脖子呢?你倒是说啊,想急死娘啊。我就离开一会,咋还拉上肚子了呢?”楚氏慌忙止了泪,一边询问,一边检查,见脑袋上的纱布又再渗血脸色更白了。 “又来了……”来不及安慰,楚小柔捂着肚子起身直奔厕所。 她在前边跑,楚氏在后边追,追上了也不嫌臭扶着她直接追进了茅厕,眼见闺女拉的脸色更难看了,心疼的脸都白了。 一路搀扶着,回到房间,安置好虚脱的楚小柔后,楚氏一咬牙背着小闺女又出去了,只说去请大夫。 许是肚子空了,楚氏离开后楚小柔的肚子不在翻江倒海的闹腾,迷迷瞪瞪快睡着时们吱呀一声开了。 惊醒一看,是一个面白无须一身长衫的男子,斯斯 分卷阅读12 文文的,约莫二十六七。逆着光看不清面容。 “傻子,你这是被赶回来的,还是逃回来的?” 楚小柔戒备的坐起身,近了才瞧清,面前这位倨傲的男子正是记忆里的黑心小叔,她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搭理这条疯狗,赏了枚白眼后等着他的后文。 “你娘不是到处吹嘘,傻子好了吗,别装哑巴,说话!” 理他才怪。 半晌,在马弘文爆发的前一刻,楚小柔一脸迷茫的装糊涂,“你谁啊?听不懂你说啥。” “你……真的好了?”马弘文目光闪了闪,气势稍减,本以为是楚氏想骗银子给她治病编的瞎话,不曾想真的好了。好在他不放心,过来看看,“我是你小叔,好了就别装傻,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再不说小叔就生气了。” 到底不习惯傻侄女的突然好转,说话间带来哄小孩的语气。 “生气,为啥生气,我好了你不高兴?”楚小柔继续打岔。 “高兴……高兴……”才怪呢,马弘文不耐烦的应付,想起醉酒时干的荒唐事,他可当着这傻子的面卖了她母女两,如今人回来了,脑子还好了,他既要担心买主找上门,又要担心东窗事发坏了名声。 要是传出去他卖了嫂子和侄女,以后还怎么考功名…… “哦……我娘呢?” 不论马弘文怎么问,楚小柔拉肚子拉的腿软,见屋里就他俩自知不是对手,只一味装傻,不敢撕破脸。 一连几个回合,问不出个所以然,马弘文终是忍不住了,“答非所问,好了也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废物……算了,管你是逃跑的还是被赶走的,都赶紧滚!我可警告你,卖身契是你自己签的,人也是你主动跟着走的,怨不得我,你回去也好离开也罢,总之赶紧滚蛋,省的秦爷找上门连累我们。” 突然一道凄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震的两人诧异的看过去。 “卖身契!什么卖身契?她小叔你说什么卖身契?”楚氏不知何时返回,听个正着,一双手死死的抓着门框,被木刺戳破尚不自知。 马弘文惊的心里一跳,僵硬的扭头看过去,特意挑了她出去借银子的时候过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却不知楚氏连跑几家平日里交好的人家,都是闭门不见,一个铜板也没借到,可不就回来的快了。 楚氏这会儿十分庆幸那些人的冷血,否则也不会让她知道傻闺女失踪的隐情,见马弘文阴着脸不回话,只能问另一位当事人,“小柔你来说!” “卖身契?啥东西?”楚小柔被她的泪水击败,努力装成一个刚好的傻子模样:懵懂、无知。山洞死人什么的解释起来太麻烦,还后患无穷,还是别拿出来吓小娘亲了。 卖身契,记忆里还真有那么一张纸,黑心小叔亲笔书写,哄着原主按的手印,这会儿应该还在那个秦爷的尸身上。 楚小柔想骂娘,原主的破记性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被人提起才有印象,如今人都回来了还有个屁用,她只知道那个山洞在无回峰,可无回峰那么大,想寻可不容易,但愿她好利索寻去之前,她的卖身契不被人发现。 “马弘文!小柔可是你亲侄女,她姓楚,不姓马!你凭什么卖了她?”楚氏气的发抖,婆婆不止一次要赶她傻闺女走,甚至多次扬言再不听话就卖了小柔,可闺女出事时婆婆一直在家,而马弘文因为识字,正好在采石场记账,绝对有时间! “老大家的,杀猪似的你嚎啥嚎,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山沟沟子里出来的婆娘嗓门大还是咋滴,有你这么和小叔子呛声的吗?没教养的玩意儿!”马婆子在前院听见动静,特意过来给他的宝贝二儿子解围。 “她自己傻啦吧唧的非跟人走,手印也是她自己摁的,关老二啥事!我警告你赶紧赶她滚,省的到时候买主找上门,连累我们老马家。”说话间,赵婆子一把推开开楚氏,从门口挤了进去,一脸关切的走到马弘文面前。 “这臭气哄哄的屋子,哪是你一个读书人该待的地儿,赶紧的,你媳妇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了,别让你岳父等急了。”赵婆子一边说一边给儿子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恰好,马弘文的媳妇潘氏也到了,在院子里细声细语的唤了声相公,“相公,咱出发吧,我爹好不容易从书院请了两天假,这回特意给你带了这两届乡试的题目,你也知道自打我弟也中了秀才,他就不得闲,好些学子都能追到家里来请教,我怕咱去晚了别人再听到风声先去了……” 一门两秀才,可不风光啊,潘氏眉眼全是清高倨傲,一阵风过,牛粪的味道乘风而至,她嫌弃的以帕掩鼻,腕间明晃晃的银镯子不要太耀眼。 楚小柔目光讽刺的看着屋里屋外的人,她们娘俩都是衣衫单薄,厚度全靠补丁撑,就连小丫头的包被都是补丁摞补兵。 那三人呢?穿着厚实体面的夹袄,别说补丁了褶子都很少。 尤其是小婶子潘氏,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藕粉色九成新的夹袄,头上银钗,腕上银镯,捏着个绣花的帕子,不说还以为是哪 分卷阅读13 家的贵小姐呢。 和他们一比,他们娘仨简直就是行走的补丁……好神奇,他们竟然也是家人。 “对对,时间紧,你们俩赶紧出发,别让亲家等急了,来回耽误时间,晚上也别回来了。”赵婆子说着就去扯儿子。 马弘文被自家老娘扯着袖子往外走,刚要出门,被楚氏一把拉住,“娘,你这是逼儿媳去死啊,今个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懦弱惯了的楚氏难得硬气一回,很快就被赵婆子的扫帚疙瘩打散了,“想死,赶紧死!领着你的两个赔钱货滚的远远的,别脏了我们马家的屋子!不要脸的死婆娘,见男人走不动道是不是,啊!还敢拉我儿的衣服了,再不松开老娘现在就打死你!死了更好,还省得老大回来写休书!” 楚小柔眼看着赵婆子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扫帚疙瘩,冲着楚氏的头脸打了过去,那扫帚是细竹枝扎的,用的久了磨的跟小刀似的锋利,楚氏一声尖叫,见了血,脸上被锋利的细竹枝划出了长长血痕,从眉骨斜斜划到脸上,要不是她闭眼快眼都能戳瞎了。 万幸的是,怀里的小丫头没被打到。 就这样,赵婆子还不放过,眼见着扫帚到了眼前,楚氏慌忙顾不得自己,弯腰一心去护怀里的小闺女。 楚小柔赶紧上前阻止,拉了半上午的肚子,腿软的跟面条似的,还瘸了一条腿,两只手又包成了粽子,那有什么战斗力。 很快,她不知被谁撞倒在地,一个人挨打变成了两人挨打,楚氏一边护着小女儿,一边还要护着大女儿,挨的最多,眼泪混着血水厉鬼似的。 楚小柔也挨了几下,后背火辣辣的疼,余光瞥见床下有把镰刀,正准备拿起来反击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哞哞的牛叫声,打断了赵婆子的施虐,同时也救了赵婆子一命。 ☆、第九章等你爹回来 马艳艳牵着吃饱的牛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娘。 “你个死妮子,回来了也吭声,过几天就该播种了,要是惊了它耽误了犁地,仔细你的皮。”马婆子看着明显暴躁不少的老黄牛,赶紧扔了扫帚退到一旁,“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牵进来。” 楚氏赶紧抱着小女儿扶着大女儿退到床边,房间本来就小,隔成两半更小,牛打这过去人都得贴着床边站。 等栓好牛,赵婆子母女离开,楚氏才发现小叔子早趁乱逃了。 回头看看大闺女,就见她一脸阴沉,目光凶狠的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到嘴的质问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询问,“小柔,卖身契是咋回事还记得不?” 楚小柔收回凌迟赵婆子的目光,见她一脸血污也不知道清理,翘起的皮肉,伤口里碎竹片泥污,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是气不打一出来,这都什么时候来还关心卖身契,“一会再说,把冬妹放床上我看着,你去打点水清理一下脸,上点药啥的。” 她倒是想帮忙,可她的手…… 牛啊猪啊鸡啊这些牲口都养在后院,少不了用水,赵婆子大发慈悲弄了口缸放这,他们还嫌腌臜,特意再后院开了个小门,用来清理牛粪猪粪之类的,洗脸出门看大夫,都不用经过前院,否则她可不敢放楚氏单独出去。 楚氏草草的打了水,拿布巾擦干净,就回屋了,见她不在流血,楚小柔才缓了脸色。 冬妹哭累了,已经睡着了,楚氏轻拍着她,也不敢抬头,“卖身契的事你还记得不?卖身契就是写满字的纸……” 楚小柔想到那个随时可能返回拐走楚氏的坏人,决定挑能说的说出来,以便提高楚氏的警惕,“记不清了……我只记的刚才那男的收了别人一个小布袋,就让我跟那人走,还说过几天就把你也送来陪我,在山上碰到了好多……大狗,咬死了那人,脖子都断了,噗噗冒血,可惨了,后来天上掉下来好多冰块,把大狗吓走了,我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跑……” 楚氏听的心惊胆战,哪是什么大狗,分明是野狼,都说傻人有傻福一点也不假,头次听说有人能狼群逃生,多亏了那场冰雹啊。 小布袋?估摸是装银子的荷包,里面是闺女的卖身银子,过几天送她过去的意思,莫非…… 她不敢想,这是把亲嫂子和侄女一起卖了啊! “小柔啊,你再好好想想,你小叔有没有让你在一张纸上按过手印?”楚氏心里清楚,八成是有。 “娘,那男的不是好人,他跟死了的那个家伙说,找人把你骗出来抓走……”楚小柔说完,就拿拳头捶脑袋,一脸痛苦的样子,“卖身契?摁手印?我再想想,嘶,一想事就脑袋疼……我好像是在一张纸上按了手印……那纸去哪了呢?” 楚小柔装作突然记起,皱眉道,“娘,完了,纸在死了的那个家伙身上,被狼吃了,咱要不回来了……” 楚氏见闺女痛苦回忆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几次想喊停,听她说卖身契没了,再也不敢让她回忆了,“你个傻孩子,头疼就别想了,娘以后再也不逼你想以前的事了。那东西 分卷阅读14 没了就没了,有才麻烦呢” 随即,楚氏又郑重嘱托,“这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千万别同人说,记住了吗?要是被人知道了,就再也见不到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了!” 楚小柔点头。 楚氏低着头,一脸悲凄,昨天下午潘氏腕子上还没镯子,傍晚小叔子回来了,今天她就多了一个镯子,“以后你爷奶还有小叔小婶,不论他们说啥,让你去哪,做什么,你都别听,也别信!” 那镯子很可能是拿闺女的卖身钱换的,泪水划过脸上的伤口,很疼,却敌不过心疼。“这个家咱怕是呆不下去了,你还记得姥姥姥爷吗?想他们不?” “记得,想。现在就走?”她等着楚氏发话,恨不得立刻动身离开这里。模糊记得有那么两位老人很慈祥,具体长啥样,做过啥事,没印象了,但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半晌楚氏才开口,“得等你爹回来商量商量……再回家。” 楚小柔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咱家?那男的还有老太婆撵咱走,说咱不是一家人咋回事?” “什么那男的,老太婆的,要喊他们小叔和奶奶,喊出去没得让人笑话。”楚氏头听她说了几回那男的,头疼的纠正,只当是刚清醒不懂亲人间的称呼。 楚小柔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问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喊娘已经够别扭了,好歹楚氏真心待她。那两个玩意儿可不够格,她堂堂狩猎队队长的亲人可不是谁都够格当。 答应帮原主照料家人,不代表会认下他们!更何况好像还不是一家人。 楚氏给小冬妹掖好被子,面带回忆,“咱姓楚,他们姓马,本就不是一家人。当初你小叔读书缺银子,你爷奶就把你爹送咱家当了上门女婿,你打小不聪明,十一二岁了只知道对着人傻笑流口水,你奶不知从哪弄了副药,给你吃下之后不傻笑了也不流口水了。” “可把咱家乐坏了,你奶趁机提出接你爹还有咱一家子回二道岔,还要挟说让坤儿改姓马,否则不给你治病。你姥姥姥爷心疼你,好说歹说,保住了坤儿的姓,答应以后给马家生个姓马的孩子。咱们一家子这才来到二道岔。” 楚氏痛苦的闭上了眼,“也不愿你奶赶咱走……三年了娘就给你添了个妹妹,生她时大出血坏了身子以后都不能生了。你小叔成亲五六年也没得个一男半女,就指着你爹了……如今这是想卖了咱娘几个,再给你爹娶个能生的传宗接代啊。” “我爹不管?”楚小柔歪头。 “那哪能啊,你爹就是孝顺,耳根子软,不敢忤逆你爷奶,可他对咱娘几个也是掏心窝子的好啊。你放心,他入赘到咱家那是在官府里备了案的,只要娘不点头,他休想再娶。” 楚氏咬牙,亏得当年不放心特意去官府备了案,想抵赖都不成,即便写休书,也是她写,即便和离都得她点头。 “这些年他们狠劲的磋磨咱们,寄人篱下娘忍了,可凭什么卖你,你姓楚!你奶……打一开始就是骗咱回来当劳力,没打算给你治病。给你的药就前两副是真的,后面全是拿草根树皮冒充的,被我发现后,我和你爹忍气吞声套出了老大夫的住处,你姥姥那给点,你爹每次做工上交工钱时我都私下留俩,好歹给你攒下了几副药。” “上月里,吃完第五副,你都能听懂简单的命令,想着快点攒钱买药你就能早点恢复正常,这才让你跟着你爹去采石场去做工,刚走两天就听人说你疯病犯了跑了,可把娘吓坏了……哪知道是你小叔干的黑心事啊……” 楚小柔听完,白眼都懒得翻了,“药方到手还不赶紧走,活该受罪!” 楚氏被她呛声几次,依然不习惯,“你个没良心,留下还不是为了攒钱给你买药,野猪岭是个啥地,要地没地要田没田,你爹又不会打猎,拿啥给你买药,出来一趟翻山越岭的,天不亮出发,半下午才到最近的安集镇,想找活都难。在这呢,去安集镇不过半个时辰,就是去清河镇码头扛大包一个多时辰也到了,起早点去安县一天也能跑个来回。你小叔可是童生老爷,见识多人脉广,镇上县里都能给你爹找到活,多的接不完,还能挑呢。” 这是原主的锅,她也得背,“我现在好了,不用再吃药了。” 所以,现在走吧。 “好个啥,一身的伤!”楚氏没好气的戳了她一指头。 她倒是想走,先不说此时已接近中午,到了野猪岭也得半夜了,单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那力气和胆量,背个半残的大闺女翻山越岭回去。 去野猪岭的路,她通过走过两回,一次是成亲前去镇上置办东西,一次是三年前来二道岔,路她都记不清了,况且此时必须和当家的商量。 让人给当家的捎信,这都两天了,也不见人影,她更怕当家的没回来,他们娘几个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楚氏已经打定主意,死赖着等当家的回来,“小柔,这几天千万别去前院,你奶他们说啥都别听,忍忍,等你爹回来再说。” 楚小柔无奈的点头。 ☆、第十 分卷阅读15 章爹爹归来 事情远比她们想象的严重,至少对楚小柔来说很严重,午饭没人喊她们,晚饭楚氏去了,人家不给,厨房还落了锁。 老太太直接使出出必杀技:断粮! 楚氏瞅着大闺女饿的煞白的脸色,心如刀绞“是娘没本事,没银子给你治病就算了,连口吃的都不能给你……你看着冬妹,娘,再去想想办法。” 楚氏带着一脸的伤,出门想办法去了,留下饿的直啃手指头的小丫头,踏着月色出门了。她要奶孩子,饿的更快,乳汁本来就少,一饿更不够吃了,冬妹饿觉都少了。 顶着夜色,她从后门出去了,心想二道岔几十户人家,之前借银子没人给,这回只借吃的总不至于再空手而归吧。 她却不知自家婆婆为了逼她走,在村里放了话,接济楚氏就是跟她作对! 楚氏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当她抱着好不容易借来的瓦罐返回时,已经记不清被人恶语相加拒绝了多少次。 楚小柔接着昏黄的灯光,探头去看她怀里的灰扑扑的瓦罐,双眼冒出了希冀的目光,“好香啊,娘,里面装的啥?” 楚氏勉强一笑,面上的伤口更狰狞了,“太晚了,大家都睡了,你蒋爷爷是好人,那天坐他牛车回来他就没收银子,今个又给咱这么些红薯,连瓦罐也借咱用了。真是好人啊。” “嗯,比前院老太婆大方。”楚小柔点头,拳头大的红薯,七八个,拿起一个就要啃。 楚氏赶紧夺了过来,抱着罐子后退,“你还拉肚子呢,可不敢吃生的,等着娘这就去给你煮。” 就这月色楚氏洗了红薯,兑水,想着气温低,放上一两日也坏不了,八个红薯一次性全放进去。从柴火垛上抽了几根粗木头架着瓦罐,下面点上易燃的麦秸秆,在院子里煮了起来。 不一会,番薯的甜香味就跑到了屋子里,勾的楚小柔瘸着腿跑了出来,眼巴巴蹲那瞅着,盼着。 好不容易熟了,能吃了,楚氏将锅端回屋里,就着昏黄的灯,剥了一个就往她嘴里塞,第一口吃进嘴,楚小柔就被番薯的甜香软糯征服了,然后埋头就这楚氏的手,狼吞虎咽的吃个没停。 等她反映过了,就剩两个了,其中一个还被她咬了一口,吃多了啊…… “呃……娘,我吃饱了,你赶紧吃……”饱个屁! 楚氏原计划一人两个,能吃两顿,如今一顿就没了,只当她真的饱了,默默的吃了剩下的两个。 母女两人分着连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烧火煮饭这么大的动静,前院都没人过来问上一句,说不心寒那是不可能的,楚氏收拾完躺床上就要吹灯睡下。 楚小柔侧头问,“不等我弟了?” “那个小叛徒肯定睡在你奶那了,不会回来了……哎,睡吧。”楚氏灭了灯,躺在床上烙烧饼,翻来覆去后半夜才睡着。 楚小柔这些天睡的多了,白天还睡了一会,也不困,一翻身脑袋就疼,不敢烙饼,就那么僵硬的躺着,回味着白日里吃的土豆和方才的番薯,憧憬着明日的美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 她以为断粮就是前院对他们最大的惩罚,第二日早上在院子里喝着野菜汤时,她才发现错了,错的离谱。 野菜是昨日上午楚氏挖的,没来及送去前院就闹掰了,成了她们的早餐。没盐没油,就那么兑了水在瓦罐里煮,在楚氏看来滋味很一般,可对于常年喝营养液的楚小柔来讲那就是大餐,她吃的无比虔诚和投入。 突然,砰的一声,楚小柔被溅了一身的牛粪,恶臭难当,面前的瓦罐也没能幸免! 楚氏刚给她为了一筷子,她还没得及完全吞下,挂在嘴边的那半口上黑色的牛粪分外显眼,她的胃在剧烈的翻滚,呕! 不远处站的楚承坤吓傻了,他手里还拿着半截手臂长的一截竹竿,一头还再燃烧,正好染到竹节处,啪的一声响,把他唤回了神。 一抬头对上自家姐姐吃人的饿目光,他是撒丫子就跑! 楚小柔看了看不远处,熊孩子逃跑去扔在地上尚在燃烧的竹竿,再看看她身侧插在一堆新鲜牛粪中间的半截竹竿,眼熟的很! 这截竹竿断了半分,还在燃烧,看痕迹那坨牛粪完整时至少脸盘大小,如今被炸的支离破碎,成放射状。 她正好处在辐射范围内! 天杀的!这个混世魔王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烧着的竹竿扔进她旁边的饿牛粪的? 是她吃的太认真?! 也不全是,受原主的影响,她下意识的把熊孩子化为自己人,再加上身出和平世界,她的警惕心降低,甚至少了防备! 她恨!恨自己再次大意,她发誓,在这个家里,她以后会时刻保持警醒! 这叫什么? 我在院中做,屎从天上来吗?! 楚小柔牙齿咬的咯吱直想,等她从木凳上起来,熊孩子已经跑向前院了,她瘸着个腿追过去怕是凶多吉少! 分卷阅读16 “娘,冬妹得好好教!”楚小柔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否则会被人打死! “哎?哦,娘知道了,你弟他以前不这样的,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别急,野菜还有剩的,娘把罐子洗干净再煮。” “洗两遍!” “娘洗三遍,不,洗五遍,你放心!”楚氏赶紧去清理气的发抖的闺女身上的脏污。 末了,把人扶回屋,换了干净衣服和冬妹躺一处,她才拿着脏衣到院子里清洗。 她也无奈,大女儿脑子清醒了,可和儿子不对付,她那眼神,她看着都瘆得慌,明明以前相处的挺好的啊……她只能盼着当家的快回来,劝劝。 野菜汤炖好,再吃时,楚小柔总想起漫天飞舞的牛粪,吃的没滋没味。 就这没滋没味的野菜,一天两顿,两人一连吃了七八日,楚小柔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都吃撑菜青色了。 楚氏用过早饭就又去挖野菜了,临走之前怕她乱跑到前院惹事,愣是把睡着的冬妹留在了家,让她看着。 大上午的,她只能瞅着小丫头啃指头玩,她醒了有一会了,估摸是饿了,恨不得整个拳头捣进嘴里。 正和妹妹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门口一道人影走了过来,以为是楚氏回来了,头也没抬来了句。“娘,你看看,冬妹是不是又饿了?我就说你不能只吃野菜了,太没营养了,奶水供不上,我瞅着冬妹又瘦了一圈。” 啪嗒!马老大拎的包袱掉到了地上,等着铜铃般的打眼震惊出声,“小柔,你你你……脑子好使了?” 楚小柔闻声诧异抬头,说话的是一个风尘仆仆的方脸汉子,浓眉大眼一副老实相,瘦高个,身上套着短打,补丁摞补丁。 这是原主的父亲,她盼了几天的人! “你才知道啊?”楚小柔挑眉。 “我送货回到山上就听说你出事了,一路跑着打从后门进来的,还没来得及去看你爷奶,咋会提前知道你好了。”马大顺说着说着,喜极而泣。 楚小柔一头黑线,她娘是个眼泪包,她爹也是……还让不让人活了。 马大顺走近了,才发现自家闺女额头和手上有伤,还挺狰狞,吓的泪都憋回去了,“不是让你听小叔的话吗?没事乱跑啥,看着一身罪受的。算了,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楚小柔整日吃着野菜,伤势却好的飞快,脑袋上硬硬的疤,已经没啥感觉了,两天前就拆了纱布。手上的伤重些,多包了两日,今个实在忍受不了,趁着楚氏出门挖野菜,也解开了。 楚小柔表情有些复杂,看情形这个傻大个啥都不知道。 “你还有脸问,看看你那好弟弟干的好事,小柔就是太听话了,才遭的大罪!”楚氏一进门就听到丈夫的责问,筐子一撂,在麦地里挖了半天的苦辣菜掉了一地。 话毕,又呜呜的哭上了,听得楚小柔脑仁疼,“闭嘴,哭能解决啥问题,吵的脑仁疼!” 这几日好不容易把水做的楚氏调教的不再动不动落泪泪,便宜爹一回来又回去了。 楚氏被闺女一瞪眼泪嗖的回去了,她一哭闺女就说头疼,又没银子请大夫来,她是怕了。 马老大也不问了,闺女眼睛一瞪,好吓人。 ☆、第十一章糊涂爹爹 楚氏抹了眼泪弯腰把丈夫扔在地上的包袱捡起来放桌上,灌了碗水,坐床边抱起朝他伸胳膊的小丫头,掀开衣襟一边喂冬妹,一边把把近日的事儿讲了一遍。 从她接到信说闺女失踪了,公婆不理独自一人去寻闺女,到半夜把人拉回来就医,公婆不认账得罪大夫,赶她们娘仨滚,断粮逼迫,都说了个清楚。 当然重点讲了小叔子把闺女换了银子,还想把她也卖了,她只落泪不敢发出哭声,“我们娘俩加在一起,还不抵不上她小婶手上一个镯子,好在买主倒霉被也狼咬死了,要不然………” 终究没忍住,哭出了声,这回楚小柔皱着眉头没再阻止,“那谁,为了等你我和我娘吃了七八天的野菜,跟不跟我们走,说句话。” 马老大正埋头膝间,他的世界崩塌了,虽然明白自己不受宠,可她的妻女也不能拿来卖啊,不给请大夫还断了粮,小丫头还小,这不是逼她娘仨去死吗? “小柔没醒那会儿,咱娘看都没看就说她活不了,死家里晦气,让扔野地里去。我在前院跪了一夜,好歹拦着没让扔……呜呜呜……”这事她憋在心里一直不敢说,怕伤了女儿的心,那夜天上半颗星子也没,她抱着冬妹跪在凸凹不平的泥巴地上,四周黑洞洞的,甚至想到了死。 “那谁,你到底走不走?”气氛太伤感,楚小柔有些挨不住。 楚氏抹着眼泪瞪她一眼,没一点力度,“那是你爹,喊爹。” “跟咱走才是我爹。” 妻女的目光满含期待和压迫,焦灼在他的身上,马老大喏喏的掀了掀嘴唇,半晌蹦出一句,“肯定是误会,你小叔也回来了,爹这就去问清楚。” 然后, 分卷阅读17 落荒而逃。 她走后,楚氏伏在床边哭的撕心裂肺,“还问个啥,他们能承认?这是不相信咱娘俩啊……是娘瞎了眼,痴心妄想啊,早该想到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家,心心念念的父母兄弟,他不会跟咱走的……” “哭啥,我脚好了又不用你背,他不走,咱走,你长的这么好看,不愁没男人,”想了想补充道,“让姥姥再给你招个上门女婿。” 楚小柔越说越觉得有理,楚氏也就皮肤差点,瓜子脸,柳叶眉,嘴巴小小的,要个头有个头,胸前鼓囊囊的,温温婉婉一个人,有她在旁压阵铁定选个有担当,会疼人的。 楚氏被自家闺女这石破天惊的话震的忘了哭了……这傻闺女啥都不懂,竟然已经在心里物色后爹了。 上门女婿跑了,她哪还有脸活啊。 她一个拖家带口,还不能生的女人,白送都没人要。 母女两一个在兴奋的想着家里有什么可以带着路上用,现在出发能不能赶上晚饭,一个再想怎么挽回丈夫,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马大顺头脑一热跑出门去理论,刚前院又后悔了,想着大闺女恐怖的眼神到底没敢原路返回,硬着头皮到了堂屋,一进门就愣住了,他爹娘弟弟甚至弟媳都在,那架势就等他了。 迈出去的脚踟蹰了,大闺女刚醒他不清楚,可自家婆娘是个再老实不过的,绝对不会说谎,他只盼着一切都是误会。 若是误会,一家人和好如初,小柔脑子也好了,他有妻有儿,父母健在,有田有屋,兄弟出息,他走到哪都能硬气起来,这是他做梦都想过的日子。 赵婆子见他跟棍子似立在门口,一拍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恶人先告状,“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赶紧管管后院那个恶婆娘吧,趁你不在联合那个傻的,一起作妖要害死你亲弟啊……” “你那傻闺女不知跑哪整了一身伤,好药吃了一箩筐,愣是装昏两天,楚氏那个贱人为可哄两药钱,编瞎话说是你二弟把那傻子卖了,这不是胡扯吗?” “没凭没据的,我还说是她伺候傻子伺候够了,趁你不在偷摸卖了人呢……呜呜呜……这都是啥事啊,娘好心接你们回来享福,供你们吃供你们喝,还给她瞧病,费心费力还不落好啊还遭人陷害!你二弟以后可是要当官老爷的,名声可不能这么毁了啊……” 马大顺一脸痛苦,“娘,秀玲不是那样的人。” 赵婆子哭了半天,被大儿子一句话噎着了,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说法。“就算不是她,也不能是你二弟啊,搞不好是那傻子稀里糊涂把自己卖了,清醒以后怕责罚,自导自演编的瞎话。楚氏借机讹银子,屁大点伤已经花了一两银子了,还不依不饶的接着要。说得好像没了大夫,就死定了,结果呢,七八天过去了,大夫没来她一样活蹦乱跳。” 潘氏收到婆婆的眼色,看了丈夫一眼,这才柔柔的叹了口气,“可不是吗?昨日下午,我陪咱娘去后院给他们送吃的,哎,在院子里碰见小柔,她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赶我们滚,那眼神要吃人似的……” “咱娘不止一次私下里和我说,她和咱爹早后悔了,说当年就该让弘文休学,吃糠咽菜也省出银子在家里给你讨房媳妇,不该让你入赘到山沟沟里被人戳脊梁骨。相公也一直觉得内疚,这不考了童生,就赶紧把你们一家接回来了。就盼着一家和睦呢。” 马老爷子适时的叹了口气,话里满是无奈和惆怅,“你婆娘怨爹娘嫌弃小柔是外人,舍不得银子请大夫……哎,这哪跟哪啊,姓楚姓马不都是我孙女。柔丫头刚醒过来就能为口吃的下床追着坤儿打,吓的坤儿几日不敢回后院……你是你打后院过来的,瞅着她可有半点伤重的样子……” “咱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老二说坤儿虚数都六岁了,明年秋天就可以入学了,少了不花银子,今年秋里你二弟还要下场考秀才,又是一笔开销,做爹娘的能看着她们娘俩这么糟蹋银子?” 马弘文理了理自己的书生长袍,点头表示“不用等秋天,今年先跟着我识字,明年开春就能送去,村里学堂的李夫子曾经是我同窗,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大哥放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楚承坤秋天入学的事情讨论的火热,躲在窗棂下面的楚小柔简直被这些人的无耻惊呆了。 今日她算见识到了什么叫颠倒黑白,也见识到了楚氏口中那句当家的耳根子软,到底软到了什么程度。 这爹……她可以退货吗? 该听的已经听,眼见着话题越来越偏,已经再讨论拿什么点心去孝敬夫子了,楚小柔打算回去和楚氏商量对策,刚迈步又被里面的声音吸引回来。 赵婆子那粗嘎着声音说道,“老大啊,她们想走就走,大不了和离,你和承坤留下,娘再给你讨房贤惠的媳妇回来,亲家说你弟今年有望中秀才,到时候你就是秀才老爷的兄长,有的是黄花大闺女往上贴,肥的瘦的还不是任挑……” 马大顺本就木讷,一听要和离,脑袋就嗡的一声炸了,抛开入赘这一茬,楚氏在他眼里那是一千一 分卷阅读18 万个好,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感情。 只要楚氏不闹着回野猪岭,娘就不会逼他和离,一心想着赶紧回去挽留妻女,一屋子人说的啥他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只知道嗯嗯啊啊的应付。 楚小柔只看得到他的背影,赵婆子说把娘家侄女接过来住几天时,他还在点头,再也忍不了,呸了一口转头回后院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氏听完闺女一五一十的叙述后捂着嘴哭的浑天黑地,她是怕吵醒小女儿。 等马老大回到后院时,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看见母女二人大包小包的,楚氏怀里还抱着被小被子裹的严实的小女儿,就等着他呢,浑身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醒了。 “你们这是做啥?我问过了,都是误会,咱娘也没想敢你们走,二弟还想着明年送坤儿入学呢。你俩别闹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了。”他伸手就去接小闺女,无果转而去扯包袱。 呵……是她再闹啊?楚氏的眼泪蜿蜒而下,流过脸上被扫帚划破的伤口,生疼! 她的脸,闺女的伤,他视若无睹。 一直抱有希望的心脏,在此刻骤然变得冰凉。 “那谁,你不是都答应和离再娶新妇了吗?”楚小柔冷笑,心里的小火苗呼啦啦的烧着,“娘,我傻了十几年,好歹清醒了,你呢,眼瞎这么多年,现在可看清了?” 楚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说她看错了丈夫,痛苦的挪开视线,不再看丈夫一眼,抓着包袱的手指紧的泛白,也不松开,泪水像决堤的河道。 “我我我……没答应啊!我怎么可能答应!秀玲,你别听闺女瞎说,留下好好过日子好不好?”马大顺心里有些慌,话语里满带上了祈求,这会儿早忘了前院给他的洗脑。 “马大顺,到底是谁在闹!要留你自己留,孩子都是我生的,跟我楚家姓,今个我全带走。你要敢抢,我就去县衙击鼓鸣冤,到时候要是小心说漏了嘴,道出小叔子贱卖亲侄女和大嫂这种丑事,你们马家可别后悔,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考功名!” “他那种败类,就算有了功名也得除名。”楚小柔点头附和,听楚氏说隔壁镇有个秀才犯了事被除了名,十年不准科举,她记住了,活学活用。 “你敢!”门外偷听的赵婆子再也躲不下去了,从墙根跳了出来。 楚小柔眼眸一凛,老太婆呼吸声那么重,真以为没人发现啊,从她偷摸跟着马老大进后院,她就知道了,就等着他跳出来呢。 反倒是难得硬气一回的楚氏,吓了一跳手上一松包袱被马老大夺了过去,目光有些躲闪,整个人都缩了几分。 就连马老大都瑟缩了,楚小柔见这两人不争气的样子,有些气结。 这几日,她也没闲着,从楚氏那里旁敲侧击,对着个家和世界了解了个大概。 老太婆最在意两样东西,马弘文和鬼神。 她的脚好利索了,可双手还差点火候,不敢有大动作,鬼神上做不了文章,可马弘文有把柄在她手里,大有可为。 不是说学子的名声影响到以后的仕途吗,那她还客气什么。 方才从前院回来,她可不是只顾着收拾包袱,还做了其他的安排。 正愁怎么把老太婆引过来呢,她自己送上门了。 赵婆子的愤怒在燃烧,任何想要阻止她当官家老太太梦想的人都该死! 见墙边竖着一把铁锹,想也没想,拿在手里举着就冲进了门,嘴里嚷嚷着,“看我不打死你个歹毒的恶婆娘。” 楚小柔眯着眼,脚尖已经勾到旁边的小板凳,正准备踢飞过去阻挡,目光瞥见赵婆子身后姗姗来迟的便宜弟弟……以及林大夫和村长。 人终于到齐了,该收网了了! 悄无声息的收回脚,抢在马老大之前,挺身挡在楚氏面前,眼看着铁锹就要拍在她的腰间,不见血哪行,楚小柔暗自冷笑,装作害怕的样子,瞅准角度,一脸悲壮的伸出左手去挡,她故意把手递到铁锹前面因为使用过多,都磨的开了锋的铁刃上。 瞬间手指伤口崩裂,鲜血横流,赵婆子被刺眼的红下的不敢再动,眼见着林大夫他们就要进门,楚小柔收手佯装捂脸,实则拿血蹭脸,后赶来的三人被她一脸血的凄惨的模样吓得脸都白了。 葛村长年近六十岁了,见她脸上手上都是血,还以为伤的伤的极重,连声的喊道,“胜利,快,快啊!快去看看,咱村可不能闹出人命啊!” 胜利是林大夫的名字,他正在家里吃酒呢,马家的外姓孙子楚承坤跑过来说他爹回来了,要他去结账顺便复诊,说完就跑没影了。 马家可是欠着他一两银子的诊费呢,不管真假,他还是背着药箱来了,半道碰见了着急忙慌的老村长被楚承坤拉着跑。 两人一对话都懵了,一个说来收账顺便复诊,一个说马家里出了大事,让他来主持公道。 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一起进了后院,然后就目睹了这宛若 分卷阅读19 凶杀案现场的一幕。 林大夫见马老大真在,便放下了心,背着药箱就要进门,路过赵婆子身边皮笑肉不笑来了句,“婶子,您这是嫌小柔侄女缺医少药死的慢,再加吧火候呢,那可真是抱歉了,我和村长打扰您了。” 赵婆子一听村长一个激灵,铁锹脱手而出,还砸了脚,当时就蹲在地上抱着脚哇哇喊疼,反观一脸血却只是红了眼眶抽鼻子的楚小柔,都以为赵婆子是为了逃避责任装的。 就连一向听话孝顺的马老大也撇过了脑袋,林大夫直接绕到楚小柔面前一边询问一边清血污。 楚小柔怎么会让自己受伤,这些天被她娘禁锢在院子里养伤已经快长毛了,见他越清理表情诧异,楚小柔不慌不忙,抽抽鼻子,装作小心翼翼的模样开口,“叔,我奶一铁锹都能把老鼠铲断两截,我这手,骨头是不是也断了?“ 林大夫被她一口流利的话语惊着了,楚氏之前来求医时倒是说过她疯病好了,没想到好的这么彻底。 刚想解释,铁锹压根没砍进去,只是用力过猛,手上修养不当有些感染的伤口再次崩裂,看着严重,实际上正好排了污血脓水。 甚至脓水的排除,伤口会好的更快,至于多挤出来的那么点血,吃点好的补补就能回来。 不待他开口,楚小柔低头再次开口,“叔,我的手要是废,以后可咋成亲啊,呜呜呜……你看我娘的脸,那不过是我奶拿扫帚打,都七八天了还肿成猪头,我这可是铁锹啊,都能铲断老鼠,肯定更严重,是不是真断了!” “叔,你还愣着干啥,赶紧上药啊,我这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疼死了。你是不是怕我奶再赖账?别怕,有村长作证呢,对了,方才我爹还给我奶好多银子呢,她有钱,连着上次的一起,也够!” 林大夫看见楚小柔偷偷给她打眼色,又听她说诊费,转头看去马老大一脸担忧,赵婆子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让他配合呢。 楚小柔只伤了左手,右手里攥着从马老大包袱里翻出来的几枚铜板,瞅准机会塞进了林大夫手里。 有钱好办事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两人离得近,又做的隐蔽,没人看到,知道没生命危险刚放下心的老村长心又悬了起来,“胜利啊,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丫头好不容易不傻了,可别真断了手,作孽啊,当着咱的面都敢……哎,别嫌我话多,马家的,就算不一姓,那也是你的长孙女啊……” 后院这么大的动静,又是村长又是大夫的,马老头他们哪还坐的住,也跟了过来。 见自己老发妻行凶被抓个正着,马老头赶紧找补,“孙女、媳妇都病着呢,让你收拾收拾牛圈,咋还碰到了小柔,不中用的老东西,连个铁锹都拿不稳。” 马弘文借机上前夫妻蹲其上捂脚亲娘,捡起铁锹起身递给门外的潘氏,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拿走,“娘,您年纪大了,有什么事唤儿子,清理牛圈的活以前我也常做,耽误不了多少功课……” “那哪成!二弟,你读书要紧,有活放着我来。”马大顺习惯性揽活。 全场一片寂静,老村长都没眼看他,这马老大缺心眼啊,都看不出这是借口…… 楚小柔低着头,磨牙,不想听这群人睁眼说瞎话,“牛圈,鸡圈,猪窝一直都是我娘再打扫啊……你们怕臭,恨不得茅房都不上就为了躲着后院……楚承坤,你说他们铲过粪没?” 楚承坤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印象里他们确实没铲过屎。 “爹,你说呢?”楚小柔再接再厉。 马大顺有些手足无措,表情讪讪的,“就这么点活,你娘勤快,麻烦不到其他人……” 老村长瞅瞅这一家子的穿着,后院的一色的乞丐服,前院的穿的不比他这个村长差,都是细棉布,哪个也不像干活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林大夫暗自冷笑,先给楚小柔清理包扎,然后去给楚氏看脸,越看脸色越难看。 “伤口本来就深,亏得及时闭上了眼睛,否则就戳瞎了,受伤后没清理干净也没上药,化脓了。不好好治,会留疤。”说罢,拿出两个小药瓶,“这个十文钱一瓶,抹个几天结了疤就好了,这个贵,算你们便宜点也得五百文,不会留疤。用哪个,马老大你给个话。” 马老大面色为难,他当然选不留疤的,可哪做的了主,冲着赵婆子期期艾艾的喊了声娘,满是祈求,赵婆子把脸瞥到一边装听不见。 这是便宜贵的都不要!楚小柔磨牙。 ☆、第十三章双双晕倒 赵婆子的刻薄小气是出了名的,葛村长还是被他的无耻惊到,竟然两不选。 “这都是小事。”林大夫也看不过去了,眼神似刀子凌迟着马大顺,“你媳妇难产本就伤了根本,当时我就说不能劳累,得大补,很明显你家没当回事,现在亏的更严重了,已经伤及寿命,再这般折磨下去,多则十年,少则三五年,人就没了。想有个好,就带着她去大药铺寻个好大夫,我是无能为力了。” 分卷阅读20 “脸肿是因为缺盐,大侄女也一样,只不过她到底年轻体质稍好,没那么严重。”说罢将目光转向楚小柔,“你几天没吃盐了,是不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楚小柔皱眉,头回知道盐这么重要,赶紧点头,“他们趁我爹不在赶要我们走,我娘要等我爹回来,他们就断了我们的口粮,还锁了厨房的门。打我醒来吃的全是我娘挖的野菜,拿水一煮就吃了,哪有盐。” “大部分都到我嘴里了,我娘自己都舍不得吃,她吃不饱,冬妹更吃不饱了,白天黑夜的哭,都七八天了,嗓子都哭哑了,他们都装看不见。林叔,您给看看,冬妹嗓子没事吧?” 林大夫掰开小丫头的嘴一看,面色更沉了,“哭的确实狠了,喉咙都肿了,有点发炎,回头开点药熬了灌下去就没事了,她还小,以后多注意。” 马大顺目光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眼神复杂的看向楚氏怀里的小闺女,只间她张嘴不见声音,还以为一些时日不见长大听话了…… 林大夫无缘无故不会骗他,没有十年好活,七八天没吃盐,妻子脸上的伤,大闺女小闺女没一个完好的……再傻,他也知道父母没和他说实话。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马大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妻女,无边的恐慌如滔滔洪水将他淹没…… 老村长摇了摇头,语气略带责备,“没吃的,不知道出去借两口吗,村子几十户人家,还缺你娘两一口吃的,连累冬妹遭这罪。” “借了,我娘不仅去敲了门,还下了跪,都说不敢得罪人,只蒋家心善开了门,煮野菜的瓦罐就是从他家借的,还给了七八个红薯……”楚小柔故意把下跪借银子的事挪到讨吃食上,目光似有若无的投向老太婆,一脸惧意。 在场之人了然,感情是怕帮了外来户得罪了战斗力彪悍的赵婆子。 赵婆子做姑娘时嘴皮子就利索,没理都能搅三分,背地都叫她赵口妮,忘了她的真名,讽刺她口下不留人。嫁到马家为人妇尤其是生了马大顺后,自认站稳了脚跟,一张嘴更毒了,撒泼打滚都干的出来,好在前些年马家老二中了童生,怕连累二子的名声,这才稍有收敛。 即便如此,家里丢根针,她都仰天骂遍全村。 林大夫和老村长自动脑补了,众人摄于赵婆子淫威不敢搭把手的情景,毕竟楚氏他们不是本村人…… 林大夫敲了敲旁边的小木桌,指着两个药瓶,“选好没?说好了,先结账,后看病,连着上次欠的一两二十文,就给一两吧,那二十文就算了。” 赵婆子一听银子就火了,再不顾二儿子的阻拦,尖叫道,“你狮子大开口讹谁呢,一两银子换成馒头都能撑死她,她一个丫头片子就那点伤,咋可能用那么多?!” “这是那天晚上开的药方,叔,您给看看。”林大夫冷笑,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药方,他很庆幸当晚忙不过来,写下药方让妻子拿去照样抓药,今日临出门前特意揣了怀里,否则还真说不清。 村长是个识字的,可不懂医啊,正疑惑拿给他做什么的时候,瞥见了一味药,随即暗自点头,“赵婆子,给钱吧,里头有参片呢,一两不多!” “什么?人参!这么精贵的东西老婆子都没吃过,你问过吗,就做主给她用?”赵婆子眼珠子都瞪圆了,决定死不认账。 “娘!”楚氏凄惨一笑,心跌入谷底,“那人参是儿媳同意了,林叔才用的……小柔当时头上三个血窟窿,还发热,双手血肉模糊就差漏骨头了,那脚肿的给发面馒头一样……非要死了您才高兴吗?” 楚氏看着一脸愤恨嫌她多事的的公婆小叔子,笑的更凄凉了,“也对,你们巴不得她死,抬回来,看都不看一眼,就嚷嚷着赶紧扔野地里,别死在屋里晦气……她是您孙女,还有气儿啊……活着都嫌她晦气又咋会愿意用一两银子给她看病……” 楚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站不稳了,马大顺心疼的去扶她,却被她甩开,赵婆子只觉怒火冲天,“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母女两合起火来骗我们,再说了她姓楚,我们姓马,凭什么我们出银子。” “我出!”门外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难言的哽咽,惊的一屋子人回头看,“这银子,我楚家出!” “娘……您怎么来了?”楚氏鼻尖一热,哭的不能自已,身体都在颤抖,好不容易竖起的坚强,在远道而来的老母亲面前,溃不成军! 众人只见一个面生的老太太,一身洗的发白的补丁衣,和一个瘦高的男子一起怒目等着赵婆子。 那男子皮肤黝黑,约莫三十来岁,身旁放着一个挑子东西,还有一个背篓,虽然盖了布巾,也能看出里面是满的。 来人分别是楚氏的亲娘柳氏,以及堂弟楚满仓,也不知两人来了多久,均是一脸悲愤,气的浑身颤抖。 “你个死妮子,被人欺负不知道给家里捎口信!要不是梅子回村里说小柔遭了大罪,差点没了,老头子不放心让我来瞧瞧,怕是你们被折磨死了娘都不知道咋回事!我好好 分卷阅读21 的一个闺女,三年啊,也就三年就被折磨的没几年好活了。” “还有我的小柔,在野猪岭连根柴火都没让她捡过。被你们花言巧语哄到这,吃得少干得多,花儿一样的小姑娘当男人到处做工赚钱,挣钱时她是马家人,花钱时就是外人,马大顺,我就问你,你们马家哪来的这么大脸?你要是不想过了,就直说,秀玲娘几个老婆子我领走,到官府办了了和离文书,老死不相往来!” 梅子娘家和楚家是邻居,和楚氏关系最好,她比楚氏小上十来岁,前些年嫁到二道岔蒋家独子蒋四为妻。 楚氏敲遍了半个村子的门,只她家给开了门,瓦罐、红薯也是她哄着公婆给的,楚小柔昏倒在野外也是她公公架牛车把人送回来的。 柳氏一开始只看到了楚氏脸上狰狞的伤口,没怎么注意安静低头的楚小柔,进屋仔细一看心凉了半截。 她没瞅见赵婆子垫着铁锹行凶,以为她手上脸上没完全清理干净的血,是伤口崩开了,眼泪顿时下成了暴雨。 走上前,想抱不敢抱,想摸不敢摸,就怕碰疼了。 “这都几天了,咋还流这么多血?也没个人管管吗?我悔啊,悔不该招了马老大你个白眼狼当女婿,更不该受了马家的骗放你们娘几个离开啊。说是来了给小柔敲脑袋,结果呢,就拿些草根树皮糊弄人,要不是发现早搞不好已经吃死了。” “我可怜的小柔啊,为了给她马家挣钱受了伤,嫌死在家里晦气,还有气儿呢就要扔野地里去,……呜呜呜……这是亲家还是仇家啊,这样的女婿不要也罢!” 柳氏睁着昏花的老眼,祈求的看向林大夫,“大夫,您再给看看,他们娘俩该咋治,得多少银钱,马家不给,砸锅卖铁卖地卖屋老婆子我也给你筹钱来。” 林大夫也不推脱,还真弯腰仔细的检查了起来,趁着他忙活的功夫,柳氏唤旁边探头探脑的楚承坤到身边来。 赵婆子当场急眼一手扯住了已经抬脚的楚承坤,一手就去推柳氏,嘴里还不清不楚的骂着,这可是她唯一的孙子,还没哄着改姓马呢,怎么可能放走! 柳氏比赵婆子小十岁,可挨不住山沟沟里日子苦,看着比赵婆子还老,再加上赶了几十里地的山路,压根不是赵婆子的对手,被推的连退几步,要不是后进来的楚满仓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非坐地上不可。 楚满仓一向敬重自家大伯娘,把人扶稳站好,圆目怒瞪着上前,一双拳头攥的死劲,强忍不动手想和赵婆子理论。 楚氏眼见着自家老娘受了连累,一向老实的堂弟急红了眼,生怕打起来,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楚小柔横步上前,稳稳接住,扶到床上躺下。 柳氏本就心里憔悴,见自家闺女双眼紧闭,死人一样一脸灰白的躺那一动不动,心里咯噔一下想岔了,“这是咋了?不是说还能活个三五年吗?” 林大夫一句“没事”话音刚落,柳氏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竟也昏了过去。 ☆、第十四章租下旧屋 一屋子倒下两人,葛村长、抱着冬妹的马老大,都关心的围了上来,楚承坤被自家娘亲吓得直哭,反倒是赵婆子等心思各异的越退越远,生怕沾上了说不清。 赵婆子非但不自责,还跟院子里听声过来瞧热闹的村民辩解,“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村民们也不接茬,这都有大夫在呢,装晕?还不得瞬间被揭穿,看那样子也不像装的。 推己及人,换成他们也得晕! 好一阵兵荒马乱,林大夫给柳氏把了脉,情绪太激动昏过去没啥大事,掐了人中就醒了。 然后交代说楚氏气急攻心加上身子太虚,在加上一直休息不好,昏过去了,建议问题解决之前,别喊她,省的醒来再气昏。 柳氏掐了人中,醒来第一时间就嚷嚷着让大夫给她闺女孙女治病。 治病需要银子,柳氏是和自家侄子一起来的,挑了两担粮食,把自家唯一的只老母鸡抓来还不算,花了大半身家还从村子里了收了一篮子鸡蛋带过来,家里是一个铜板都没留,可身上统共就剩三十七文。 楚满仓不知何时也进了屋子,一身不吭把身上的银钱全掏出来递给柳老太太,可杯水车薪,加在一起不到一百文,明显不够! 赵婆子见林大夫望向自己,头差点没摇断,死活不肯出银子。 林大夫正左右为难,楚小柔幽幽道,“村长爷爷,我不是发疯跑的,是被认识的人从采石场骗走的,他还给人写了一张纸,说是啥契约……就在我这。” 说着伸手入怀,往外掏东西,“我和我娘都不识字,您帮我看看这写是啥……” “认识的人?谁?”马大顺眼睛瞪成了铜铃,脑海里将工友过了个遍,也没发现可疑之人。 楚小柔一边从怀里掏东西,一边扭头看向马弘文故意喊道“小叔,你说是谁?” 马弘文下意识的反驳,“这我哪知道!” 他眼尖看到了白纸 分卷阅读22 的一角,心里突突直跳,卖身契确实是亲手书写,要是拿出来一对笔迹,还不露馅了,又听楚小柔教叫他魂都快吓出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给你娘看病要紧!别什么都拿出来麻烦村长,回头私下里小叔读给你听!爹娘,大嫂也是咱家一份子,赶紧去拿银子,大不了明年院试儿子不考了,为了大哥嫂子,等上三年攒够了钱再考也是一样……” 马弘文骇的一身冷汗,眼皮抽筋似给他爹打眼色,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在滴血。知子莫如父,马老头见他大冷天急的一头汗就去扯着老妻想去前院取银子。 即便他不阻止,楚小柔也不会说出来,楚氏不许,毁了马弘文,马家包括马大顺都会和她不死不休! 明的不行,来暗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马弘文担心大家再追问“熟人”是谁,“林叔,您别停啊,该用什么药用什么药,接着治,小柔这丫头以后可是要说婆家的,可别留了疤。” 林大夫挑眉,他可不认为这马弘文是突发善心,不过不关他的事。“上次欠的一两银子,加上侄女清理伤口及后续修养用的药钱得三百文,总共是一两三钱。至于弟妹的病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可以先开几服药,每日陪着鱼啊肉啊吃好睡好,别累着,也能保证病情不继续恶化。一副药三十文,十天一副,一个月九十文,开多久了你们自己看。她这病费银子,想治好花上几十两都正常,没个五两、十两的也不用往城里跑。” 他每说一句话,磨蹭着不想离开的赵婆子心就在滴血,恨不得当场尥蹶子,亏得马老头力气大硬是拖着她离开了。 赵婆子去了就没再回来,马老头掏钱时手都在抖,林大夫数了下一两四钱,村长就在旁边看的真切,这点银子也就够楚氏拿一个月的药,外加一瓶十文的祛疤膏…… 楚氏的脸可是赵婆子毁的……自己管辖的村民不厚道,葛村长脸上也无光,楚氏还昏着,柳氏一脸悲愤气的说不出话来,马大顺一脸木然,楚小柔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嘴张了几下叹了口气到底没说出口。 院子里看热闹的村民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啧啧,可真够大方的,楚家妹子要破相了。” “破相算啥,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赵婆子可真够狠心的,就算是倒插门,那也是她儿媳妇啊,以后马老大半夜翻身看见楚氏那狰狞的脸,不得吓尿啊!” “入赘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这马老二和潘氏成亲五六年了,也没个一男半女,搞不好那方面有毛病,马家搞不好还得指着马老大传宗接代呢,这要是彻底寒了心……” “这里没啥事了,我送各位出去吧。”议论声越来越大,还扯到了他头上,马弘文还惦记着楚小柔藏在身上那份他亲手写的卖身契,慌忙赶人,未免夜长梦多他必须尽快把卖身契要回来或者毁掉。 “慢着!”楚小柔蓦地抬头,眼里寒光闪过。 “村长爷爷,还有林叔,以及各位叔伯婶子,请留步帮我们做个见证。马家本来就容不下我们娘几个,再加上我娘生冬妹时伤了身子以后别说怀孩子了,能活几年都是问题。我娘还没死就鼓捣我弟改姓,让我爹娶新妇,这马家的牛棚我们怕是住不得了。只是,我娘如今还昏迷不醒,即便醒了抱着冬妹一时间也没法赶几十里山路回野猪岭……” 楚小柔话音未落,赵婆子就冷笑,“你娘不下蛋,还怨着我们了!说来说去还不是赖着不想走!” 马大顺再次祈求的喊了声娘。 “走!怎么不走,这就走。姥姥,把钱给我。” 柳氏也不问,连上楚满仓的那份全部递了过来,“梅子说你流了好多血,家里的银子被我换了鸡蛋粮食,让你满仓叔帮忙挑了过来,想着给你补补,都在门外呢,手里就这剩这么多了,够不够?” 楚小柔接了过了,安抚的拍了怕柳氏的胳膊,“这得问村长爷爷了。村长爷爷,我娘说村西山脚下有处无主的院子,我们只有这些钱了,您看能不能和村里人商量下,租给我们让我娘在里面修养些时日……” “不用商量,左右是个无主的,我这个村长就能做主,银子就算了,留着买些吃食,想住多久都成,只是,楚丫头,你刚好怕是不清楚,那地儿……不干净……” 门外的人一听那屋子心里也犯怵,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那屋子闲置十几年了,吊死过一个老头,她儿媳妇卷走家里所有银钱跟个卖货郎跑了,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独子为了生计外出做工去了,老头在地里忙,嘱咐六岁的双胞胎哥哥在家看着四岁的妹妹,不要出门。他走后,两兄弟见家里有脏衣服就带着妹妹去水塘里洗衣服了,小丫头失足落水,哥俩去捞,妹妹没救上来,两人也搭进去了。 老头自责不已,不等儿子回来,一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了,那家独子返回家中看到的就是一老三小四具尸体,家里的两亩薄田都卖了也不够,这家十文,那家二十文,葛村长家借的最多五百文,买了棺材,入了殓。 完事了那人说是外 分卷阅读23 出打工挣钱还债,结果一去不回,不几天有人给村长送了封信,打开一开是那家的房契,说是抵债了。 可村里人都有房子,没人买啊,他家本就穷否则媳妇也不会跟人跑了,就三间茅草屋,围个屁大篱笆小院,若是全新的加上地皮也值个一两多银子,还债是够了。 可问题是那房子建了二三十年了,早就破烂不堪,如今更是吊死过人,还有人声称半夜里看见从水塘里冒出几绿火,晃晃哟有飘到他家院子里不见了。都说是他家闹鬼,这房子白送人都没人要。 鬼火之事传的正玄乎呢,听邻村做工的人回来说那独子在清河的码头上给人搬货物,失足落水,前后几个人下去都没捞到他的尸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家都说他是死了,鬼魂回到村里从水塘里出来接回自家儿女,一起飘回家找他老爹了。 一对日子,他中午出的事,酒鬼看见鬼火正是那天晚上。 本来还有些人怀疑是酒鬼眼花看错了,如今更是信了十分。不过,这些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楚小柔是不信鬼神的,不顾柳氏和马大顺的阻拦,“我可是鬼门关溜达过的,阎王都不收的,还怕什么不干净……再不干净,也比这牛棚干净,而且啊,最可怕的可不是什么小鬼而是人……照我看,即便真有,他们也念着村里的情,这些年不也没害过村里人吗。我家没做亏心事,去了还能帮他收拾下屋子,他只会感激我们。” “这银子您必须收着,您别嫌少,多少能还点那家人欠下的债,诸位婶子叔伯给做过见证,省的回头有不明就里的造谣说您徇再,则咱您收了这钱,咱家住的才名正言顺,心里踏实。” ☆、第十五章贴心的小舅舅 围观的人里,正好有人当年借给旧屋主人秦家银子的,十来年过去了,本以为烂掉的账,竟然又活了过来。 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租出去不论收多少,哪怕分到他手里就几文钱,也能买两鸡蛋给家里乖孙补补身子。 他是债主,当场起哄吆喝着尽管住,想住多久都行,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葛村长是最大秦家最大的债主,又是村长,他也同意,租秦家旧屋之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赵婆子肺管子都快气炸了,外姓孙女拿她跟小鬼比,本以可以把人赶回野猪岭,这下好了以后同村,天天见这家丧门星还不得呕死她! 她气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上去撕了楚小柔,却被她嘴疼爱的小儿子拉着,硬是动弹不得,就连打几句嘴仗多不行,只能瞪着一双三角眼剜大儿子。 马大顺是个迷信的,被老娘一看,张嘴就要反对,楚小柔一个眼刀子过去,里面的杀气骇的下意识闭嘴了。 震慑完马大顺,楚小柔才满意的把目光移向楚承坤,“躲那么远做甚,还不快过来,别忘了你姓什么。” “我不!我才不要去鬼屋也不去野猪岭!奶奶说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马家的孙子,早晚要改姓的。”熊孩子直接躲到了赵婆子身后。 赵婆子母鸡护小鸡似的胳膊以抬把他护在腋下,“他是我孙子,我好吃好喝养了他三年,谁也别想带走。” 楚承坤才六岁,都说童言无忌,可也最不会撒谎,加上赵婆子的口不择言,这下做实了马家人不厚道拐骗楚家子孙的事实。 “村长!”柳氏凄厉一笑,满是讽刺,“这是你们二道岔的规矩,还是马家的规矩?马老大当初入赘那是官府备了案的,坤儿更是入的我楚家户籍,他是要给楚家延续香火的……这都敢明抢,别说我老婆子凉薄不顾及村子的名声,惹急了咱就去县衙走一遭,我倒要问问青天大老爷,这孙子是我楚家的还是他马家的?” “楚家妹子,这话可就见外了,无论是野猪岭还是二道岔,都是安县的地界,归邵阳府管辖,放眼整个大齐规矩都是一样:娶回家的上门女婿,那就是这家的人,无论生死断没有要回去去的理儿,更别说生的孩子了,这事哪用得着问青天大老爷,三岁小儿都明白。!” 葛村长急了,见人群中自家媳妇也在,赶忙给她使眼色,刘氏作为村长夫人平日里很有威望,赵婆子不敢真的和她抢人,眼睁睁的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楚承坤被她带到柳氏身边。 刘氏恨不得吃了赵婆子这个惹事精,她小儿子和马弘文同一年的童生,村子不过四五十户人家,一次性出俩童生,其中一个还是村长家的,学堂的李夫子更是秀才,见县官都不跪的存在,他们二道岔在十里八乡都很出名,在县衙都挂的上号。 老里长年岁大了,年底就要退去安享晚年,上面传下话来,她丈夫一跃成为了两个候选人之一,而且胜算极大,别说柳氏是有理一方,即便无理非本村人,她也管不着,一腔怒火只能朝赵婆子撒。 儿子同样是童生,都是李夫子指导出来的,再后来一起去的县里书院读书,赵婆子仗着他童生儿子有个在书院教书的老丈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瞧不起她,也瞧不起她儿子,刘氏早就恨的牙痒。 分卷阅读24 她儿子不比马弘文差,就是脸皮薄,不愿意卑躬屈膝的去讨好学堂先生以及他那名声不怎么滴的闺女。 可她儿子更用功,就连李秀才都夸他儿子勤奋上进,踏实肯学。谁不知道那马弘文,自打做了学院先生的女婿,学堂都很少去,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钻营挣钱上,李夫子见了他直摇头。 葛村长见自己媳妇特意站到赵婆子旁边盯着,很满意。“既然你们执意要租,这银钱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当年借给秦家银子的加上我家有六户,平均下来每家也能分上十几文,多少是个进项,那屋子,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刘氏眼珠子一转附和道,“对,这都掏了钱的,我看谁敢撵你们走,以后你家就是咱村里的一份子。” 她是想为丈夫博一个收留病弱妇孺的好名声,外边有人附和“爱住多久住多久”,左右和自家没有利益牵扯。 林大夫呵呵一笑,“秦家那旧屋子离村里人都远,挨着山脚了,保不齐当年就是山上窜下来几只小兽,夜晚光线暗,被吃醉酒的家伙看花了眼,谣传啥不干净的,前年蒋老四那浑人吃醉了酒跑错了地,在里面躺了一夜不是啥事也没。” 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楚小柔,“驱蛇虫的,那屋子闲了多少年了,这都开春了蛇虫鼠蚁也多了起来,洒在屋子里,以防万一。” 柳氏拮据的搓搓手,“小柔,咱没银子了……” “婶子,这话就见外了,一包驱虫粉而已……就当送侄女乔迁新居的贺礼了,我还怕您嫌礼轻了。”林大夫收回了诊金,心里正痛快,笑的爽朗。 柳氏慌忙摆手,“这哪会,谢谢……” “胜利都送礼了,我这做村长也不能太落后啊,家里正好有口闲置的锅,破是破了点,还能用,回头给你们拿来凑活两天。” 柳氏又是一番道谢。 事情解决了,人也该散了,楚小柔跟着马老大和楚满仓一起把林大夫和葛村长夫妻到大门外。 “今日劳烦诸位长辈了仗义相帮,家里实在拮据没法招待,等安定下一定携礼登门拜访。”楚小柔抱拳,楚满仓一脸感激弯腰鞠躬道谢。 二人均是摇头,表示只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心里却同时认定了一件事:傻子不傻了,还精的很! 马老大跟着林大夫去拿药,楚小柔和舅舅一起去村长家取锅,回到家楚氏已经醒了,并且听柳氏讲完了后续,正愁的不行。 三年前一家子从野猪岭搬出来,村里人没少说闲话,要是灰溜溜的回去了,那些人能指着她的鼻子说道,她还一身病更是不敢回去连累爹娘。 之前和闺女商量时,只是说回娘家避避风头,吓吓老实的丈夫,过几天再回来,不成想她一会没参与闺女就做了这么大的决定! 好在不用回野猪岭丢人了…… 她才来村子三年,那谣言她隐约听过一嘴,只当是村里老人怕自家小孩胡闹钻进去,房子日久失修,乱碰伤了自己,编的瞎话骗小孩的。 去年家里的老黄牛受惊一路疯跑,进了那院子,还是她进去牵出来的,除了破败点,没啥不寻常的。 她不怕那宅子,可也不能住进去啊,那次进去牵牛,她把屋子打量了个遍,那屋子打外面看还行,进去一看墙皮都剥落了,有的地方都透亮了,屋顶更是东一个窟窿细一个窟窿的,抬头都能看到天。 楚满仓听罢楚氏的担忧,只说破点没事,修补一番就行了。 他是楚老爹亲弟弟的长子,楚老爹就兄弟俩,当年一起上山打猎,遇到了狼群,两人负伤侥幸逃回家,楚老爹经过治疗保住了命但瘸了腿,满仓他爹伤的重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还是咽了气,他娘抑郁于心半年后病逝。 他那时才十三岁,把小她两岁的妹妹放到楚家,为了减轻大伯家的负担,孤身一人去外面做工闯荡。 吃过不少苦,后来再安集镇的铁匠铺当起了学徒。 师傅管得严,还藏着掖着不肯教真本事,脾气还差,经常虐待殴打学徒,他说是学徒不过就是个打杂了,别人熬不住,他一干就是十几年,前两年管吃喝一月只给几十文,后面才好点,一月能那个一百多文。 给妹妹攒够嫁妆后,他就辞了工,在家跟着楚老爹和柳氏种地,刚松快两年,楚氏就发现了赵婆子弄假药给原主吃,为了攒钱给原主治病,他毫不迟疑的回到了黑心铁匠铺。 原主买药的钱,有一半是他出的。 楚氏很是愧对自家堂弟,“满仓,你来姐这是师傅准的假吗?” 楚满仓低着头不吭声,柳氏摇头叹气,“那个周扒皮怎么可能准假,他担心我非要跟着来,是偷跑出来的,他等会儿就得出发,连夜回去,搞不好又是一顿鞭子。” 挨鞭子都是轻的,楚满仓一想到师傅后背就疼,前些年时脾气大,有次妹妹病重,他去跟正在打铁的师傅请假,他不准还咒妹妹早死早托生,他刚顶了一嘴,就挨了一下。 师傅拿他正在锻造的铁块,尚未冷却 分卷阅读25 的铁坨子打他,皮肉烧熟的滋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十年了拳头大的疤依然狰狞。 这事楚氏也是知道的,不想他再遭罪,“娘,小柔的病好了,满仓就别回去受罪了,在这还能帮着我把屋顶翻修一下。” 柳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从未逼过这侄子,奈何他是个知恩的,非要回报他兄妹二人的养育之恩,这年她嘴皮子都磨破了,他都不肯辞工。 楚氏一提,柳氏就同意了,再次劝说。 楚满仓想着回去左右都要挨打,干脆帮堂姐修完屋子再回去,堂姐治病要花大把银子,铁匠铺虽然辛苦,但工钱还可以,万万不能辞的。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几人正说话,跟林大夫去拿药的马老大也回来了,只是屋里没人理他,就连他怀里的小冬妹见了楚氏都扯着小嗓子伸着胳膊要抱抱,要弃他而去。 那一刻,他仿若站在无边的黑暗里,被整个世界遗弃,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般对待。 柳氏把瘦成一把骨头的小冬妹从马老大手中接过来后,闷不吭声的楚满仓上去给了他一拳,直冲面门,当时就流了鼻血,“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马老大一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脚跟,大脑一片空白。 那边楚满仓还不解恨,冲上去又是重重两拳。 “算我瞎了眼喊了你这么多年姐夫,你也配!任我姐他们被人虐待欺辱,还敢休妻,想娶新妇,做梦!连我楚家的根都刚抢,断人香火的玩意儿看我不打死你!” 泥人还有三分火星,别看楚满仓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事关大伯母一家,他很是豁的出去! “我没有!我心里只有巧玲,咋会娶别人,我这些天跟着主家去了外地,回来听说小柔出了事,连夜往家赶,也就比你们早到一个时辰,这些天家里发生的事我是真不知道啊!”马大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也不敢还手,一边躲一边解释,狼狈不堪。 “我若是在家,咋滴也不会让他们娘几个受这个罪,撺掇坤儿改姓这事我更是不知情啊……” 马老大的解释,在楚氏和楚小柔身上的伤痕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别说柳氏楚满仓不信,就连他的枕边人楚氏也生出了几分疑惑。 楚小柔拿鼻子哼了一声,“我亲耳听见他们让你休妻另娶,你没反对,都说好过几天把你小表妹接来让你相看了……你们不都是说好,我弟改姓马,他们就让他去学堂上学,你娶你表妹过日子吗?” 马老大百口莫辩,难怪妻子这么大反应,感情闺女偷听了他在前院的谈话,可问题是他真没答应啊。 马老大赌咒发誓,他们是提过,可他没同意,可惜一屋子人表情依旧难看。 刹那间,他如醉冰窟,爹娘不喜他,甚至是厌恶,这点他打小就知道,否则也不会让他做上门女婿。他拼命讨好也没得半点回应,好不容易成亲后有了关爱他的家人,体会到了家的温暖,他坚决不愿再回到过去。 正好楚承坤跑进来,马老大一把扯住他,“儿子,你说是谁哄你改姓的,爹说过没有!” 熊孩子嘴里鼓囊囊的不知道在吃什么,头摇的像拨浪鼓,半晌咽下去后才开口。“爷奶,还有二叔二婶让我改姓,爹你没有说过。姐,二叔找你有事,叫你过去。” “嗯。”楚小柔整整衣服,跟着熊孩子就去了前院,她到要看马弘文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搞什么鬼。 一见面,马弘文就急着逼问那张纸怎么到了她的手里的,旁边他媳妇潘氏也是一脸热情:“你不是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吗,拿出来给你小叔,让他读给你听。” 楚小柔听罢一脸古怪,楚承坤抢先道,“小叔,这事我知道,你再给我一块糖,我就告诉你。” 潘氏也不等丈夫吩咐,打开柜子就拿了两块糖递给他,“你还知道啥一块说了,糖管够。” 熊孩子拿着其中一块塞进嘴里,呜呜囔囔的回话,“那纸是我姐让我去小叔房里拿的,二婶你再给我一块糖,我也去给你拿!” 楚小柔也不阻止自家弟弟,慢悠悠的掏出那张纸,递了过去,“读吧,我听着。” 偷听完赵婆子他们忽悠老实爹,回到后院正巧碰见这个弟弟,她许诺给一个鸡蛋,熊孩子屁颠颠跑去马弘文那里偷了一张写过字的纸给她。 她娘说读书人最在乎名声,拐卖侄女还是外姓的,一旦传出去,他这二叔的前程肯定受影响。 记忆里,这人为了讨好那个秦爷,可是亲手写的卖身契,这么大的把柄,不用白不用。 卖身契在死了的秦爷身上,没关系,随便找一张纸折起来都一样,能唬人就行。 眼见着马弘文两口这打开纸后看了一眼,就面色狰狞,半天不开口,楚小柔也不气,“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读算了,走了。” 她在前面走,楚承坤跟在后头喊,“姐,你答应我的鸡蛋呢,啥时候给我?” 分卷阅读26 “回去就给。”柳氏带了一篮子鸡蛋,可她不打算拿,到了后院,钻进鸡窝,摸了一个就递了过去。 楚承坤不敢接,“你又傻了,窝里几个鸡蛋奶最清楚,你不怕挨打,我怕。” “放心,有我在她不敢,晚上让娘给你煮了,你今天表现不错,以后好好表现少不了你的好处。”楚小柔摸小狗似得揉揉他的脑袋。 “姐,你不怪我打翻你的土豆了?”小家伙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见她脸又黑了,护着鸡蛋后退几步,一边跑一边小声嘀咕,“哼,不识好人心,二狗子吃了发芽的土豆拉的起不了床,我怕你吃死了才打翻的,你还怨我。亏我怕你饿死,还偷偷给你拿吃的。” 楚小柔耳力极好,听了个真切,前两天她午休起来,身边多了两个烤番薯,她一直以为是楚氏给她的,如今想来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想想那日拉的昏天暗地的模样,楚氏说那土豆是赵婆子亲自给她炖的,还破天荒的放了香油,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回来,不打你,我问你,出芽的土豆不能吃?”楚小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误会小屁孩了。 “不能吃!不能吃!我去厨房找吃的,看见奶在偷摸削土豆,芽有这么长了呢,”楚承坤比划了一下,“她以为我没看见,哼,我眼尖着呢……” 小家伙颠三倒四的讲着,楚小柔难得露出笑脸,便宜弟弟没长歪,再好不过了。 “想吃肉不?” “想!咋的,你有啊?” “有!” 方才楚小柔掏鸡蛋时,惊了好几只鸡,其中一只脾气暴躁的大公鸡,扑扇这翅膀要啄她,好不容易摆脱了。 后院这么大的动静,赵婆子哪还坐的住,一进后院就见了姐弟俩在鸡窝边站着,张嘴就是小贱人小娼妇,偷东西的贼,卖的死难听。 声音刺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大公鸡再次扑腾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撞向楚承坤了,楚小柔飞起一脚,正中它的脖子。 砰的一声,大公鸡想断了线的风筝,撞飞三米远,砸在了后墙上,当场没了声息,她是看也不看赵婆子一眼,捡起来就招呼楚承坤,“这不就是肉,走,回去让娘给你炖了。” 赵婆子吓到了,这个讨债鬼力气大她知道,可没想到脑子好使了,力气更大,正常人谁能把一只鸡踢飞三米远撞死在墙上! 那墙凹进去一大块! 这傻丫踹鸡时那凶狠的模样,比碾死一只蚂蚁都轻松! “你敢!这是我马家的鸡,给我放下!”这只鸡可是有三四斤呢,到底利益占了上风,赵婆子忘记了害怕,吼出声。 楚小柔用好差不多的右手掐着鸡脖子,目光幽幽,“去年我爹拿自己的工钱买的小鸡,我娘养大的,我也捉过虫子挖过野菜喂他们,你没出钱没出力从未管过,凭什么说这是你家鸡……” “它吃的粮食是我家的!” “你家的地有一大半是我娘和我爹种的,顶多把剩下的鸡分你一半。”楚小柔转头看着自家弟弟,“够吃不?不够,姐再给你杀一只。” 那语气仿佛在说,喝饱没,没喝饱姐再给你倒一碗水,平常到令人发指。 问题是那是一只鸡,三四斤,换成银子也得二十多文。 赵婆子哀嚎了半天也不见大儿子出来,连着儿子媳妇一起骂的更难听了,楚小柔理都不理提着鸡转身就走。 要不是楚承坤说一只就够了,她还准备再捉一只呢。 屋里有没有人,她一听就知道,老太婆再怎么嚎,她爹也出不来。 就是知道屋里没人,她才敢这么横的。 她前脚去前院,楚氏他们后脚就去村西头看屋子,这会正研究怎么修补呢。 ☆、第十七章赵婆子认怂 楚小柔两兄妹回屋门一关就研究起了怎么吃鸡,任赵婆子耍泼耍混就是不开门,楚承坤才六岁会吃不会做,楚小柔来大齐之前连鸡毛都没见过,也别指望她会处理。 两人大眼瞪小眼,只能认命的等楚氏回来再炖鸡,转而去翻柳氏带来的东西,半人高的背篓两个,一个背篓里装的是黄豆玉米,另一个背篓里下面是半背篓的红薯土豆,还有几根竹笋,上面放着四个小布袋,其中三个分别装着玉米糁和杂面和小米,都不多加起来有个二三十斤。最后一个最轻约莫两三斤,装的晒干的菌子木耳和干枣。 兄妹两看的激动不已,楚小柔眼睛都瞪大了,饶是她进过绿洲,也只见过大豆、红薯、和小米,亏的她当初受死老头忽悠花大价钱买了《可食用食材百科全书》,还是三维立体投影模拟气味触感的那种。 为了那玩意,她缩衣节食过了两年,硬是咬着头皮花了三月将其上内容烂熟于心,后来她有机会登上绿洲气的肺都气炸了,书上的东西存世的不到十分之一。 也就是说花上百分之一的代价买个简化版,就够用了!不过,死老头也是有真本事的,明明是个普通人家族也没有大能者,甚至没 分卷阅读27 有出过异能者。 却精通种植厨艺,懂得好些吃食方子,在他那里她长了不少见识。 她还学了个把大豆变成腐竹豆腐皮的方子,可惜前世一只没有材料试验,如今看着满满的一背篓大豆,一颗心蠢蠢欲动。 光有豆子还不够,她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两个竹篓旁边的放着一篮子鸡蛋,少说也有四五十,篮子旁边绑着一只捆脚的母鸡。 这么丰盛的食材,看的兄妹两都流口水了。 “我在家看东西,你去把咱娘他们喊回来,做饭吃饭。”楚小柔饿的前胸贴后别,楚氏比她吃的少,还要奶孩子肯定更饿,她还记得大夫说她得好吃好喝不能累着。 她倒是想亲自喊人,奈何门上连把锁都没,这么多东西她又带不走怕被偷,只能亲自守着。 楚承坤嗷嗷着炖鸡喽,一溜烟的跑了,很快就一脸兴奋的的扯着抱着冬妹的楚氏,从后门回来了。 他嘴里一个劲的嚷嚷着吃鸡,楚氏还不知道自家闺女虎口夺食从赵婆子手里抢了只大公鸡,以为他是要吃柳氏带来的那只下蛋鸡,当然不会同意。 那屋子比记忆中的还要破,需要修整的地方太多,若不是惦记着楚小柔大病初愈不能饿着,她都不想回来。 柳氏和楚满仓和马大顺,非农忙时节习惯了一日早晚两餐,压根不会跑回来浪费粮食和时间。 她回来是给大闺女做饭,顺道喂喂小闺女,炖鸡废柴火还费时间,家里如今这地步,半点不敢耽误和浪费。 那茅草屋需要大动,亏得梅子听了消息来看,说她家有现成的茅草回去问过公婆,让自家先用着,秋天有了割了再还上。 光有茅草也不行,有根房梁虫蛀的狠了,得换,三间屋子靠边的两间后墙破损严重,得拿稻草和泥糊上。 床、桌子啥的家具全部腐朽破损严重一样也不能用,门凑活还能用,可以拖两天再换,厨房的灶台也塌了,院子里的蒿草得除,不平的地方得填平,还把用篱笆圈起小院…… 除了不想搬出去的马老大,楚家人恨不得一个人当八个人使,顷刻间修好屋顶,整理好屋子,哪怕打地铺今晚也凑活着搬进去。 楚小柔可不知道这些,她只想吃鸡,楚氏一进门就被自己闺女塞了只鸡——看不见外伤,但确定没气了的大公鸡。 这鸡莫名的眼熟,楚氏瞳孔直缩一只手抱着冬妹,一只手拎着鸡脖子,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咋把咱家打鸣的大公鸡杀了,这可咋办啊,要是你奶知道了……” “这鸡啄人,它要啄我弟眼珠子,杀了算轻的。”楚小柔面不改色,反正没啄到,她说啄哪就啄哪,“杀鸡的时候,我奶就站在旁边,她当时可没说不准杀!不信你问我弟。” 楚承坤迎着楚氏的目光,有些懵,把他看到的说了出来,“我奶没说不让杀啊。是我奶说话太大声,吓到了它,它飞起来要啄我,我姐是救我。” 赵婆子不喊停,那是楚小柔出腿太快,她没来得及喊,末了还不敢和楚小柔硬碰硬抢鸡。 “大夫说你得吃肉,锅在那。”楚小柔指着锅,示意她别磨蹭了。 “没灶台,柴火也不够,没油没盐味道也不好,等晚上再炖,和你奶你舅一起吃。”楚氏想不明白赵婆子怎么那么大方,下意思的解释。 楚小柔原本晶亮的眼神,暗淡了下去,这些天她知道了一种叫做律法的东西,和平社会不能喊打喊杀,更不能明抢。 所以她不能一脚踹开前院的厨房,随意使用里面的东西,好可惜。 柳氏一进门自家闺女拿着瓦罐在洗红薯,宝贝孙子蔫头耷脑坐木凳上,大孙女整个人都充斥生人勿进的气息。 “坤儿,你们这是咋了,谁惹你姐了?”柳氏不敢直接问楚小柔,曲线救国。 “我娘不给炖鸡,我姐生气了……” “哎呦喂,我的宝贝大孙女哎,别委屈了,也别不高兴了,你娘不给你做,奶给炖,她还是我教的手艺不如我,正好奶来的时候带了干蘑菇,小鸡炖蘑菇保准香你恨不得连舌头一块吞了。” 楚氏招的上门女婿,楚小柔喊了柳氏十几年的奶奶,感情不是盖的。 柳氏叹了口气,回头道,“娘,没盐……” 柳氏也想叹气,“奶的宝贝柔儿啊,看这是啥,你舅去山脚挖黄泥,碰到一直傻兔子,好不容易逮到的,奶拿去镇上换成盐,你啊先随便吃点垫垫,等奶拿盐回来再给你和坤儿炖小鸡炖蘑菇。” “奶,你没骗我们吧?”楚承坤惊喜的都破了音。 确定要搬出去,也就不怕得罪马家,楚氏让闺女儿子继续喊柳氏为奶奶。 楚承坤一直不怎么情缘,第一次叫这么甜。 柳氏听了心里舒坦,点点头,楚小柔这才好受了些。 柳氏这一去很久,楚小柔吃完饭,趁着楚氏哄冬妹睡觉的功夫,跑去屋子那帮忙,结果因为她手上的伤,啥活都不许她做。 怕她不小心伤上加伤,楚满 分卷阅读28 仓亲自把她押送回了马家。 楚承坤惦记着吃鸡,也不往外跑,楚氏去修屋子了,他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楚小柔在家照看睡着的冬妹。 天擦黑,屋顶修好了,墙上的洞也糊上了,屋里杂草地上的坑都弄好了,柳氏还没回来,楚氏心里不踏实,跟正在弄篱笆的丈夫和堂弟交代了一声,让他们收拾下回去,今个先不弄了,自己去村口迎迎柳氏。 马大顺和楚满仓又干了会儿收拾东西离开,一进门只看见楚小柔姐弟俩。 马大顺受不了儿女的漠视,以及小舅子审判的眼神,主动提出去接妻子丈母娘。 刚走到前院就被赵婆子截了胡,“你是死人吗,由着你生的那个外姓傻蛋偷家里的东西,家里的鸡那是留着给你二弟补身子的,也是她说杀就杀,说吃就吃的!” “我不过说了几句,她就敢当着我的面连杀两只鸡,还一脚踹倒了鸡窝,我看她想杀的不是鸡,是我!我的老天爷啊,我咋这么命苦生个窝囊废的儿子,你今个要是不把那只鸡拿回来,我就死给你看……” 赵婆子撒泼耍混惯了,张嘴就来,不过她这次胡咧咧还真命中真相了,楚小柔确实被她烦的起了杀心。 赵婆子心疼生怕楚小柔把那只公鸡煮了吃,一下午跑后院要了几回,张口就是咒骂要鸡,楚小柔没吃到本来就心情不好,被她吵吵的脑仁疼,确实起了杀心。 可和平社会哪能杀人,赵婆子不是在乎鸡吗,她吵吵一次,她就杀一只鸡! 那一脚她是想踹赵婆子的,目测她扛不住,才踹的鸡窝。 赵婆子再厉害也是个下乡婆子,平日里见过最凶狠场面也不过是妇人之间吵急了眼挠脸薅头发。 楚小柔靠猎杀变异兽为生,不知道杀了多少异兽以及心思不正的掠夺者,整个人生都是浸在血腥和死亡中,浑身的杀气可想而之。 平日里特意收敛,看不出特别来,被赵婆子烦的狠了,她泄露了一丝,就那一丝丝杀气也吓的赵婆子寒毛直竖头皮发麻,当场噤声,灰溜溜的逃走了。 心里阴影太大,吓得她后院都不敢来了,因为茅房在后院,下午内急她都是方便在恭桶里,还被马老头好一番嫌弃。 她势单力薄也不敢去破屋那找麻烦,等了一下午可算揪到对她言听计从的马老大,冲着他那是火力全开。 ☆、第十八章当众对峙 若是往日马老大二话不说就能跑后院提鸡出来,顺便押着闺女来认错,今日却不行,赵婆子怕,他也怕啊! 她闺女脑子好使之后,脾气见长,木着小脸冷冷看他一眼,他都觉得被霜冻了。 他卖力干活讨好了一下午,妻女丈母娘小舅子愣是一个字都没和他说,甚至连个眼神都欠奉……这节骨眼上哪敢触霉头。 面对亲娘的指责命令,他只能徒劳的解释,“小柔肯定不是故意的……” 赵婆子正气的冒烟呢,老实趴在门口的看门狗,突然站起身狂吠了起来。 “娘,我去看看,估计是巧玲和娘回来了。” “离了楚氏那个小娼妇你是活不了还咋地,看什么看!还有,你老子娘就站你面前呢,别逮个骚婆子就喊娘!” 柳氏进门听个正着,气的直哆嗦,“赵氏,你别欺人太甚,我楚家正经招的上门女婿怎么就不能唤我一声娘了!” 赵婆漫不经心的看过去,瞬间瞪圆了眼珠子。 柳氏原本用树枝挽着的头发,如今带了一块崭新头的头巾,手里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旁边的楚氏一手提着装满东西的篮子,一手提着条大鱼。 “好你个马大顺,我说你这次回来怎么一个子都没上交,感情都给了你这野娘了!你们一家子吃我的喝我的住我,就连挣钱的活都是老二给安排的,这挣得银子当然也是老子的,不问自取那就是盗!” “快来人啊,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啊,这亲家拐我儿子不成,偷银子都偷到我家里来了啊。来人啊!抓贼啊!快来人啊!我家遭贼啦!” 她一边扯着嗓子嚎,一边上手拉柳氏,不管她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她都打定主意来一个“人赃俱获”,坐实了此事! 等楚小柔和楚满仓两人赶到前院时,隔壁的邻居也赶到了,此时刚用完晚饭,还不到入睡的时候,好些人闻声赶了过来。 偷盗无论在那个时空都是大事,村里人空前团结! 楚满仓想把自家大伯娘的胳膊从赵婆子手里救出来,奈何男女有别,他只能说不能动手,很快就被赶来的马弘文隔开了。 楚氏放下东西去帮忙,赵氏横的狠一把推了她一个趔趄,就要上手撕扯柳氏,要不是楚小柔强势插入还真让她得手了。 “你说我奶偷你银子,有啥证据?”楚小柔横在赵婆子面前,即便她收敛了气息,余威犹在,赵婆子愣是熄了火。 院子里已经挤了七八个人,一听这话有些懵,感情偷东西的是赵婆子的亲家,这就是内贼了。 都说家 分卷阅读29 丑不外扬,这老马家可真豁的出去,闹这般大这是要和亲家断亲的节奏啊。 “柳氏全身的铜板都用来租秦家旧屋了,当时好些人都在,我可没说假。除了偷我家银子,她一下午的功夫哪来银钱买这些东西,这么大年纪了还卖新头巾戴,就算她岔开双腿卖,也得有人看上她这老货!” 赵婆子听见有人附和说她话糙理不糙,气焰更嚣张了,“一家子男盗女娼的玩意,外孙女偷鸡,姥姥偷钱!” 柳氏快气晕了,事关名声,她狠心掐了自己一把也要维持着清醒,“买东西的银子是我下午去镇上挣的,小柔也不可能偷鸡……你血口喷人!” “没偷鸡!她衣服上的鸡毛哪粘的?” 楚满仓双全紧握,抬步上前,代为解释,“我们来带了只老母鸡,给小柔补身子用的。” 来时怕鸡闹腾,捆了脚绑了嘴扔在背篓,一进院子就吵了起来,压根没人看到,赵婆子只当他死撑着找借口开脱,“就你们那穷酸样,再挣扎也没用,这些年连个鸡蛋都带来过,拿只鸡,谁信啊!” 野猪岭也就十几户人家,在那山窝窝里,穷山恶水人都养不活,还养鸡,养给野兽吃啊。赵婆子去过一次,一大早上醒来静悄悄的连公鸡打鸣声都没,她心里认定了野猪岭不养鸡。 “别说我老婆子欺负人,你家的鸡呢,但凡拿出来,我把这鸡毛吞了。” 她的手直直的指着楚小柔袖口沾的鸡毛。 葛村长拨开人群走进来,还没开口一只黑瘦的爪子伸到了面前,掌心还握着几片鸡毛。 赵婆子吃鸡毛的话音刚落,楚小柔就把身上沾的鸡毛全笼在手心,“村长爷爷,您也听到了,这鸡毛您收好。”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一院子懵逼的人。 再回来时,手里提了一只不到两斤的芦花鸡,绑脚绑嘴,正惊恐的扇着翅膀。 隔壁林阿婆来的最早,站的靠前,六十多岁了,眼神贼好,就着月光看了个仔细,“赵婆子你家的几只鸡,是去年春上马老大做工回来,打安集镇买回来的,他怕看不准,还是我帮忙挑的呢。楚娘子平日里照看的仔细,就没了一只小公鸡,剩下那三母一公,哪个都有三四斤,傻丫手里这只顶多两斤,肯定不是你家的。” 林阿婆一说,就有人跟着附和。 赵婆子仔细一看还真是,可气势依然不弱,压根忘了先前吃鸡毛的说法,“你个老眼昏花的玩意,看的清吗,我亲眼看着她偷鸡,还是两只!” 马大顺讷讷的喊了声娘哀求她别闹了,他干了一下午的活还真不知道楚小柔霍霍了两只鸡,但柳氏拿了只鸡来的事他是知道的。 楚满仓惦记着外甥女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见鸡扑腾的厉害顺手接了过去。 楚小柔低着头,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听声音那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好吧,谁让您是长辈呢,我也不可能真逼您吃鸡毛,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只鸡就当是您养的,家里的鸡也全被我偷杀了吃肉……我承认就是,你们别吵了……” 她刚说家里的鸡都被她偷杀了吃肉,,后院就有鸡叫声传来,还不止一只,**裸的打脸,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这不是还有鸡吗?咋说全杀了?” “傻丫说的是反话,听不出来啊。” “这可不是反话,这丫头以前脑子不好使没发现,如今懂事确实顶顶孝顺的,她啊是怕两家再吵下去,伤了情分,主动揽错呢……” 林阿婆听人说了那么多,摇了摇头,“别说傻丫没做,就算她真的杀了两只鸡解馋,那也算不得偷,她爹买的鸡儿,她娘照顾长大的,她自己也没少捉虫子给那几只鸡加餐,真论下来这鸡还不一定属于赵婆子呢。” 林阿婆就住马家隔壁,平日为人最是公道,她这般说围观的人先信了半分。 赵婆子再怎么解释楚小柔当着她的面杀了鸡窝里一只公鸡一只母鸡,别人听了楚小柔委曲求全的话,再看看楚家后生紧握的拳头,柳氏义愤填膺的脸,也只当她顺口开河强词夺理,唯一知道实情的两人,楚承坤躺在后院的床上呼呼大睡。 楚氏伤透了心,更不可能起来揭发自家闺女。 葛村长握着鸡毛的手恨不得直接捣赵婆子嘴里,他来的晚,不知道还有柳氏的事,只以为赵婆子眼皮浅想讹柳氏这只小母鸡,才闹腾的这事。 这会儿院内院外围了几十号人了,这般兴师动众,要是传扬出去,别人还以为村里出了什么了不得了的大事呢。 这不是嫌村子名声太好吗! “马老哥,按理说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该多嘴,可也不能为了只鸡就这般闹腾,坏了家里的名声连累的还是弘文侄子的名声,读书人的脸面最是要紧。”葛村长这话已是极重,他是冲着蹲在堂屋门口的马老头说的。 马老头一张脸涨的通红,憋半天来了句,“没事了,都散了吧。” 马弘文心里有鬼,压根不敢出来直面楚小柔,躲在屋里偷听,眼见着他娘人也丢了,一根毛都没 分卷阅读30 捞到,拿胳膊捅了捅旁边的潘氏。 潘氏是个精的,出了屋就到赵婆子跟前扶着她,柔声暗示了一句,“娘,柳婶子赶了那么久的路估摸也累了,要不咱请人回屋说话。” 果然,赵婆子一听柳氏,瞬间记起了自己的目的,暗恨被楚小柔一打岔差点因小失大,“先不说鸡的事,柳氏你今儿不把偷我家的钱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第十九章柳氏断发 因为马老头那句散了吧,好些人已经走到门外了,又被楚小柔这一嗓子喊了回来。 “诬陷”楚小柔偷鸡的是在前,她此刻再说柳氏,大家打心底里不信,听她重复了一遍柳氏身无分文的话。 柳氏对银钱的来路闭口不提,大家心里也就起了疑,可到底只是怀疑,并没全信。 赵婆子一向吵架无敌手,这次接连失利,早红了眼,说不过,她就上手,嗷呜一声就去撕扯柳氏。 后过来的潘氏挡了楚小柔的视线,愣是让她得了手,等楚小柔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帮忙,就听人群里发出惊叹声! “我的天,你们快看那柳氏的头发,还没一指长呢,我说她咋围着头巾呢。作孽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举头三尺有神明,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帮年之后要是埋进祖坟,列祖列宗都能气活过来!” …… 楚小柔不懂,不就头发短了吗,比她前世的板寸可长多了,都到耳下了,咋就不人不鬼了,眼瞅着柳氏被众人的唾沫星子喷的身形不稳,她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大娘啊,是我害了你啊,我不该嘴快告诉你镇上有人收头发!你拿头发换的钱,玲姐和小柔可能安心用来治病啊?” 楚氏木愣愣的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柳氏,“娘?梅子说的可是真的?” 她心里已经确信,话出口,却没有勇气听答案。 柳氏几近哭晕,整个人瘫在楚小柔身上,“娘再没本事,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小柔有病没钱治,冻死饿死在破屋子里吧?尤其是你都没几年好活了……人没了就没了,可这头发没了,总有长长的一天,总好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我的小柔受那么重的伤没死,死里逃生,总不能活活饿死……” “别说是头发,就是脑袋,只要你们娘几个过得好,我老婆子二话不说也舍了。” “马家一刻也容不下你们,葛村长仁义,村里人也仗义,收留你们娘几个留下养伤,提供屋子让你们娘俩先住着养身子:葛村长给的锅,林大夫驱蛇虫的药,梅子家修屋的工具和茅草……咱不能再麻烦人家了,可吃饭的碗筷,做饭的油盐,总的有吧,娘们娘俩缺盐都缺出病了……” “小柔那么瘦还流了那么多血,再不补补,肯定是要留病根的,她爹是个心狠的,不帮着踩上两脚就算好的了,你呢寿命都被磋磨没了,下面还有两小……我这个做奶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你们一家子去死!” 楚氏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就是死也不用你拿头发换的钱!呜呜呜,你去把头发要回来……” 人群里有上午围观马家闹剧的,就跟旁边听得晕晕乎乎的人解释,众人这才知道楚氏来马家才三年已经被折磨去了半条命。 “可不是吗,不论是犁田把地除草播种还是秋收,马老大两口都是最先下地最后手工,那楚氏着实能干,我家仨儿媳妇和一起都比不过她一人。” “楚氏也是个傻的,去年抢收,马老大在外做工没回来,她麦地里晕倒两回,赵婆子把她掐醒,连口水都没给,起来继续割麦子。” “这算啥,前年腊月里,大雪天,那楚氏去顶着风雪,去井里挑水,滑倒在雪堆里,浇了一身水,被人发现时身上衣服都结冰了了,不知撞倒哪流了一摊血,那么久没回家马家愣是没人来寻……”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哪是磕破的,是小产流的血,这马家人让大雪天里指使她一个孕妇去挑水……啧啧……家里男人都死绝了……” “作孽啊,楚家这是倒了血霉了,招的不是上门女婿,是催命鬼啊。” …… 人群里议论声越来越大,楚氏往日里默默忍受的苦楚,都被人翻了出来。 楚满仓听的眼圈都红了,“姐,你受尽折磨,咋就不知道和家里说一声?家里是养不起你还是咋滴?” 楚氏哽咽到无法言语,只一个劲的摇头。 楚满仓以为她还想着让柳氏要回头发,“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说气话惹大伯娘难过了,那头发已经剪了,要回来也接不上,马老大那个狠心的巴不得你的脸烂掉,找借口和离,再娶新妇。你安心治脸养伤,以后咱们一起好好孝敬大伯娘,再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马老大手足无措的围着楚氏和柳氏转,可惜两人都不领情,有楚满仓在他甚至不能进身。 他嘴笨,不会说,就是不明白,不到一天的功夫好好的一个家咋就乱套了。 分卷阅读31 “这些我都不知道啊……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秀玲你别哭了,也劝劝咱娘,头发没了还长长,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孝敬咱娘的。偷钱的事也是误会,小柔出事我心急没结工钱就回来了,娘见我没上交,肯定误会了,以为是你们拿了。满仓,你拦着我干啥,快让我过去看看。” 楚小柔对她这个便宜爹无语透顶,伸手卸掉柳氏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递给楚满仓,然后冲着急的满头汗的亲爹幽幽道,“别挤了,我亲奶用不着你孝顺,留点力气去孝顺新媳妇的老子娘吧。我娘你就更不用操心,等她好了,她要是愿意,我挣了钱再给她买个上门女婿,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也去卖头发,有了银子有的是比你忠厚老实顾家的男人当我后爹。” 旁边有人起哄,“傻丫,你那头发不值钱。前些天清河镇秦府半夜走水,一家几十口全烧死了,那火叫一个大的,我当时在镇上,半夜起夜半边天都是染红了。那火还烧到了隔壁张捕头家,他老娘被人救出来时头发烧没了。整日里寻死觅活,张捕头孝顺啊,出三两银子高价收购白头发给她娘做假发。他要得急,你奶也是赶着了。” 可不是吗,这年头头可断发不可断,家里穷的过不下去了卖儿卖女卖老子娘的都有,就是没听过卖头发的。 这假发吧还是很有需求量的,尤其是前朝有个三品大员中年秃顶被圣上叱责了两句,差点没惭愧的辞官自杀,后来有人给他弄了顶假发,这才重拾自信。 打那假发行当还兴盛了那么一会儿,黑发有和尚庙尼姑庵剪掉的就够了,白发却稀少,因为晚年出家的少啊。 所以,最金贵的就是白发了。 楚小柔不知道这些,只觉得秦家听着很耳熟,想了半天才记起山洞里的野人提过,好像他的仇家也姓秦。 人刚放出来,就有秦家着火,莫名的她就觉得是那野人干的。 马大顺一听自家闺女都想着找后爹了,急的想吐血,“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胡咧咧啥,我和你娘好着呢,秀玲咱不闹了好吗?你和孩子在哪,我就在哪,秦家那旧屋?还是野猪岭?你说,我这就去搬行李。” 他有种感觉,再不表态,有些东西可能要永远离他而去了。 “野猪岭那么远,你媳妇闺女都没好利索,还有两小的,大晚上就别折腾了,西边那屋子既然租给你们了,且放心住。我瞅着你们几个收拾一下午了,先去那凑活一夜,实在不行天亮再走,照我说先住上十天半月的,也别急着走。” “你媳妇闺女刚包的药,有效没效的总的观察两天,不是说用上几天还要复诊吗?总不能翻山越岭再折腾吧。”葛村长说的真诚,心里却想着租房的钱都分出去了,没得再要回来。 “谢谢葛叔,我这就去收拾东西。”马老大都表了态,楚满仓也不在拦着他,由着他搀着自家姐姐去后院收拾东西。 葛村长见事情告一段落,打不起来了,就朝围观的人群摆摆手,“好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然后,叹了口气,带头走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说是收拾东西,也没啥好收拾的,赵婆子跟个监工似的盯着,扬言不准带走她马家一针一线。 收拾来收拾去也就几件旧衣衫,擦脸的布巾,一个木盆一个搁木盆的洗脸架,这些是楚氏三年前带过来的。 柳氏先前带来东西,楚满仓连挑带提一趟就能搞定,马老大搬着村长给的锅,锅里放着借来的瓦罐,以及柳氏下午在镇上买的油盐碗筷等零碎的东西。 赵婆子两眼跟探照灯似的寻摸了一圈,也没找到损失的那两只鸡,有心揭开楚满仓挑着的背篓筐子看一看,刚抬脚面前就横了个大煞星楚小柔。 咽了咽吐沫,愣是败退了,满腔怒火冲着大儿子撒气,“老大,你个窝囊废,你今个敢踏出家门,咱就断绝母子关系。是要楚氏那个不下蛋的小贱人?还是要娘?你掂量着办!” 赵婆子说完又后悔了,万一真走了,她拿什么和小儿子小儿媳交代。 她虽然有两个儿子,可大的入赘到了别家,小的……求娶了夫子家的姑娘,结果是个不下蛋的鸡,可儿子的学问还指着她爹,最关键的是她弟弟,马上就要就要到隔壁回马县县衙认典史一职,任命书都在来的路上了。 他儿子的前途和未来就落在这潘家夫子两人身上了,即便知道了潘氏身子有问题,也只能忍、哄着。 典史,比从九品还小,负责缉捕和监狱,其实连品都不入,可到底是县衙的官,还握有实权,在这个年代,乡下人家见到大街上的衙役都怕的主动避让,马家往上倒八代算上旁支都是泥腿子,典史在他们眼中已经是顶顶厉害的存在。 十几岁的秀才,二十岁成为典史,有的是老死都候不到官身的举人,这么年轻就补了官缺的秀才绝对罕见,那前途不可限量,是他们垫着脚尖也要仰望的存在。 所以为了前程马弘文不能休妻,也不能纳妾,当然也没钱纳妾,甚至为了安她的心 分卷阅读32 ,赵婆子主动提出把马老大一家接回来,生了儿子过继到潘氏名下。 眼见着马老大要跟着楚氏离开,赵婆子不得不出言威胁,若是以前依着马老大那愚孝的劲她或许真得逞了,可惜楚小柔这个大杀器的的到来,以及她的所作所为,给马老大带来了毁灭性的冲击。 马老大左右为难,看向楚氏希望他们留下,这样他就不用再煎熬,可惜楚氏扭过头没再心软。 马老大的视线略过楚小柔,她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可他愣是如坠冰窖,强烈的危机感激发了他的求生欲,不敢再求妻子,他绷直了脊背转向赵婆子。 “娘,您别逼儿子了!您和爹都好好的,没有儿子也能长命百岁,可秀玲还有小柔不能没有儿子……儿子到底是马家入赘出去的,没得带着生病的妻女回来拖累家人……搬出去也是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以后还在一个村子,儿子对您和爹的孝顺不会少了半分。” 赵婆子憋来半天还没憋出来一句软和话,此刻更说不出来了,见他执意要走,甩下了一句,“你别后悔。” 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月光下,楚满仓挑着担子提着篮子弯腰走在最前边,马老大抱着一锅东西紧跟其后,再后面是楚氏一手包裹,一手牵着睡眼迷蒙的楚承坤,背上还背着熟睡冬妹,柳氏和楚小柔一人背了一捆被褥断后。 后门狭窄,在加上路上光线还暗,不方便走夜路,一行人走的是前门。 柳氏就倚在堂屋门口嗑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地,看见两捆被褥瓜子也不磕了,立马站直了身子,“要滚赶紧滚,把我家的被褥留下!” 说着就冲了过来,她不敢撕扯楚小柔,就去拽柳氏背的被褥,“别说着被子是你家的,这里面装的可是芦花,你们野猪岭连个河沟子都没有,可长不出芦花。” 楚氏见自家亲娘被拉扯忍无可忍,一双眸子里满是痛苦直视赵婆子,“是这芦花被不是我们的,可以不带走,但是我三年前,一带回来就被您拿走的那两床新打的棉花被得还回来。” 赵婆子不搭腔,那两床被子松软厚实,一床她盖着,一床潘氏收着,她怎么可能拿出来换这两床被她家盖了十几年快硬成石块的薄芦花被。 就这么放人走,她又咽不下那口气,看着一群人的离去的背影,踢了旁边的老黄狗一脚。 那狗吃痛,哀鸣一声夹着尾巴就逃,慌乱中撞到了柳氏,自家主人不敢咬,柳氏这个面生的张口就咬! 冬妹才三个多月,脖子还没长硬实,软得像面条,楚氏手巧用旧衣服缝的布兜子,虽然能托住她的小屁屁,固定四肢,让她舒服的趴在背上睡觉。 却挡不住她的小脑袋随着楚氏的步伐,来回晃动,楚小柔眼见她的小脑袋一偏,细细的脖子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快走几步上前给她扶正。 等楚小柔发现老黄狗不对劲,回身抬脚踹去,那黑狗已经呲着牙下了嘴。 不待咬牢,腰间传来重力,老黄狗嗷呜一声嘴巴松开,整个狗身像狂风中的树叶,翻飞到几米开外,重重的撞到堂屋门口旁边的墙上,滑到地上时已然没了气息。 一院子的人,包括趴在窗户上偷看的马弘文夫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楚小柔弯腰检查了下柳氏的腿,见有血渗出后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扭头目光如箭直射罪魁祸首赵婆子。 赵婆子眼见着煞星一步步靠近,吓得直哆嗦,明明想逃离,却一步都不敢迈,生怕一动就被这煞星踹鸡踹狗一样来一脚。 “不管我的事,是她倒霉自己撞狗嘴上的……”赵婆子连连摆手,想起事件的起因是两床被子,求生欲极强的表示,“你娘不说要被子吗,我去给你们拿被子。” 然后一阵风跑回屋,把炕上的马老头赶走,拖着被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二儿媳妇。 两床被子一床她和老头盖了,一床给了老二家,她是真被下到了,什么狗啊鸡啊被子啊,只要能送走楚小柔那个煞星,全舍了都行。 说不心疼,那是假,可再心疼也没命重要,她却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威胁,生命受到了威胁。 换一个人,再凶狠她都不会如此惧怕,毕竟一院子人呢,有律法在总不能当众行凶。可楚小柔是谁,几天前还傻的只会流着哈喇子要吃的,人都认不全,你指望她一清醒就懂亲情,懂礼法,懂轻重……看看那两只鸡,那狗! 算了吧! 潘氏趴窗棂上听的清楚,赵婆子说还被子,她白着脸转身打开柜门抱出那床打婆婆送来就没用过,闲在柜子里落灰的被子。 她出嫁,娘家陪送了十床被子,一年一床尚且用不完,又怎么会用被自己瞧不起的人用过的被子。 前几日陪丈夫回娘家,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喜讯,她的亲弟弟,入了隔壁回马县县太爷的法眼,被破格任命为典史,任命书就这几日到。 典史只是开始,她爹说弟弟的未来绝不止于此!潘氏已经开始自诩官家小姐,怀里弟弟给的银票更是时刻提醒着她这 分卷阅读33 一点,她当然不会在意那床从头到尾被她嫌弃的被子。 刚被小舅子敲打过,马弘文哪敢让她抱着被子出去冒险,亲自接过被子出了门。他和楚小柔本就有嫌隙,心里怕怕的,刚出门就听见她娘嗷呜一声惊叫,活见鬼了似的,声音都劈叉了。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五官都吓的扭曲了,喉咙翻滚险些吐出来。 你道如何,赵婆子已经瘫倒在地,身旁被子扔在地上滚的都是灰,她却无暇顾及,面上的惊惧几乎到了人类的极限,她死死的盯着蹲在死狗旁边的楚小柔。 ☆、第二十一章狗脑是个好东西 马弘文赶到近前看过去时,楚小柔一手滴血的斧头,一手托着一坨颤巍巍的、白色的豆腐脑似的东西。 她面前地上躺着的黑狗,脑袋被劈成了两半,中间本该是狗脑的地方成了空洞。 她手里白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狗脑! 马弘文和赵婆子一致认为楚小柔杀红了眼,疯病更厉害了。他一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强忍着呕吐的**,僵硬的把被子塞到一旁同样呆愣的马老大手里。 马老大自家闺女的彪悍,吓的大脑都反应迟钝了,脑海里竟然想着:好在之前丈母娘被狗咬时,他就放下了铁锅,否则非掉地上摔坏了…… 马老大的脑子还一片空白,就听耳边传来弟弟惊魂未定的声音,“大大……大哥,这被子你拿好,放心,这被子打拿过来,就被雪蓉小心收在柜子里,一次都没盖过,干净着呢,你们人多,两床被哪够,累了一天,都拿去休息吧。” 马弘文一向称马老大为老大,这还是第一次正式的叫大哥,马老大还没恢复的脑子更晕乎了,愣愣的接过被子,呆呆的道谢,还真打算抱着招呼人离开。 “慢着。”楚小柔清脆的声音刚落,院子里的人呢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马老大浑身一个激灵,晕乎的脑子瞬间醒转,忐忑惊惧猛的爆发,如茅屋失火。 “我亲奶被你家狗咬了,流那么多血,就赔两床破芦花被?”她一手斧子,一手狗脑,忒吓人! 赵氏想骂娘,你当大家眼瞎啊,之前撩开裤腿检查伤口,两条血痕还没指头长就止住了,再晚会儿估计都结疤了吧…… “说吧,你到底想咋滴?”赵婆子见她说话正常,没有发疯,甚至还算“讲理”,才稳了心神,心力憔悴的问道。 “先不说这个,卖我的二两银子呢?”这话是冲着马弘文说的。 反应最大的却是赵婆子,站起来就骂,将方才的恐惧忘了一干二净,“说话要讲究证据,你小叔一个读书人,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买卖人口!你治病花了那么多银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什么叫为母则刚,赵婆子完美诠释了,可惜对象只有马弘文一人! 马老大仿佛是打粪坑里捡来的。 “小叔理解你们一家搬出去生活不易,要是手头宽裕,别说二两,就是十两、二十两,你开口了小叔二话不说掏了就给。”马弘文装出一脸大方,话锋突转,“可问题是小叔手上真的没银子,读书识字笔墨纸砚开销大,如今都是靠着你小婶家接济……小叔真的是爱莫能助。” 他说没银子倒是真的,楚小柔半夜饿的难受偷摸到前院找吃的,偷听到他和潘氏对话,说什么手头拮据娘那里也没多少,以后找机会再给小舅子补上贺礼。 左右她的目的就不是银子,脑袋一偏指向墙边的一个小石磨,“哦,那我把它拿走,我娘身子不好,给她磨点细粮吃。” 那石磨不过脸盆大小,磨面都嫌费事,是潘氏带来的,逢年过节的拿它磨些芝麻、核桃、绿豆类的做些吃食点心。 赵婆子也爱吃,可芝麻核桃都贵啊,拿她的银子买,做好了大部分进了潘氏和她娘家人嘴里,她早看不惯了,可又不敢直说。 楚小柔想要,她恨不得立刻打包送走,岂有不答应之理。 “拿走,拿走,赶紧走!” 楚小柔这才扔下血糊糊的斧子,蹲到柳氏跟前,掀开裤腿,处理伤口。 柳氏觉得腿上一凉,低头一看楚小柔正拿狗脑子糊她伤口呢,她可不认为楚小柔会害他,只是觉得奇怪,“小柔?” “别动,被狗咬了不及时处理会死人的,”她见过一人,被狗咬后不久,极度恐水、怕风、痉挛瘫痪到死亡,不到十天时间,那时她才知道没有变异的动物,也可能含有致命毒素。“人被狗咬,可能感染狗身上的病,会死人!狗脑是个好东西,里面有专刻这病的东西,敷上就没事了。” 楚氏抚了抚心口,一副心有余悸,“你吓死娘了,还以为你又犯糊涂了。你啊,以后啊别听人说啥就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当不得真。” 其他人也想翻白眼,只有楚承坤问了出来,“姐,被狗咬了得病,我咋不知道,是啥病?你咋知道的?” “狂犬病!”楚小柔的话自是没人信,至于在哪,当然是绿洲上 分卷阅读34 ,可这话不能说,“在码头扛大包时,听路过的一个郎中说的。” 原主力气大,做的最多的活就是去清河镇码头扛大包,那里人来人往,听到些什么再正常不过了,当然也无法查证。 赵婆子和马弘文以及躲在屋子里当缩头乌龟的两位,着实吓破了胆,即便楚小柔给自己的生猛做了解释,表明她脑子正常,他们也不愿再折腾。 拿狗脑子糊腿治病,你可拉倒吧,还狂犬病,她做的事更像发狂的犬好吧。 赶紧拿着东西滚把,可别再来祸害我们了,赵婆子躲瘟疫似的赶人走。 有了石磨和被子,一趟是搬不完了,被子轻拿绳子一捆就背走了,是的,狗咬的伤压根不影响走路,看的马家众人嘴角直抽抽……心理不怀好意的想着狗脑子可真好使啊。 一行人踏着月色到了西边破屋子——他们的新家,马老大把东西放下后自告奋勇回去搬留下的石磨。 楚小柔默默的跟了上去,原指望着赵婆子再闹上一闹,她借机再捉只鸡,结果人家大门虚掩,房门紧闭,父女两人进了院子连只鬼影都没见着。 马老大瓮声瓮气的朝屋子招呼了一声,也不见回应,尴尬的朝闺女一笑,“你奶他们睡着了,咱拿着东西就走吧,不用打招呼了。” 楚小柔白了她爹一眼,转身离开,心理万分鄙视马家人怂,马老大吭哧吭哧搬了石磨,出去后还不忘把石磨放地上关上大门,眼瞅着自家闺女走的快不见人影了,赶紧重新搬起石磨追了上去,一叠声的提醒天黑注意脚下。 路不好走,天黑走的又慢,楚小柔照顾马老大没敢走太快,回到家时,家人已经借了桶打了水,院子里临时搭建的灶台上,小鸡和蘑菇已经添了水烧开了,楚氏正蹲在地上往里塞柴火就等着炖熟炖烂了。 柳氏手里的鱼已经收拾好了,正切豆腐,刀和豆腐还有葱姜蒜以及油盐,甚至屋里点着的油灯,都是今她日在镇上买的。 鲫鱼豆腐汤最是下奶,她特意为楚氏准备的,按理说鱼要两面煎,再同豆腐一起炖汤才白,可煎鱼费油还费时,再加上月光昏暗油煎也不安全。 她直接把鱼、豆腐、姜葱一起放进瓦罐,添水坐火上炖了。 楚满仓继续未完工的篱笆院墙,马老大把门板卸掉,收拾干净搬进屋,将床褥铺上,当床用。 以前的床啊桌椅板凳都被虫蛀空了,已经劈了,如今正在灶膛里发挥最后的作用。他打算今晚一家人先将就一下,回头去采石场把他和小柔的工钱结了再买床,好的买不了,便宜的竹床还是行的。 等他弄好出来,主动接过楚氏怀里睡的正香的小冬妹,把她和昏昏欲睡的楚承坤领着去门板上躺下,好说歹说,保证饭好之后一定会叫醒他,楚承坤才愿意躺下。 如今他说话,在这个家里也就儿子愿意理了,马老大摸摸儿子小女儿的脑袋瓜子,默默叹了口气,灭了灯,到了门外。 门没了,窗户那也是空的,大晚上人睡在里面冷不说,还不安全,今日修屋顶的茅草还有剩余,草绳也还有,就着月光他手脚飞快的编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铜簪子 小鸡炖蘑菇的香气飘散出来时,马老大已经编好了两个挂窗户上的草帘子,炖鸡出锅时门帘都编好了,穿了草绳往窗户和门上一挂正合适。 饭好了,柳氏就招呼大家洗手过来吃饭,没有桌子就只能围着锅吃。 不用马老大叫,楚承坤跟安了狗鼻子似的,饭刚好他就醒了,急冲冲的抢了副碗筷,吵吵着让柳氏给他多盛点。 今个炖的是那只公鸡,三斤多,配着土豆蘑菇,柳氏炖了半锅,她抄着勺子,一人一满碗。 楚满仓看看递到面前的碗,肉少菜多,就两块肉,一块鸡脖子一块鸡屁股,丈母娘的气还没消啊。 接下来是主食,有白面馒头和玉米饼,饼是新贴的,馒头是柳氏再镇上买的。 楚氏、楚小柔、楚承坤包括楚满仓一人被柳氏塞了一个馒头,还剩下两个馒头,她不吃,拿的是玉米饼子,也不给马老大递。 楚满仓看了看,狠狠的瞪了马老大一眼,默默的放下手的馒头,换成了饼子。 楚氏也想把馒头放回去,被老娘一瞪,只能食不知味的啃着。 马老大伸出去手愣是缩了回来,饼子也不敢拿了。 楚小柔终于明白柳氏之前那句“香掉你的舌头”确实不作假,别说舌头了,她如今恨不得把那口锅都吃了。 如今只恨赵婆子太怂,害的她没理由把剩下的两只鸡也捉来吃了。 这小鸡炖蘑菇实在是太太太好吃了,太鲜美了,她吃的是头也不抬,压根不知道桌上的暗潮涌动。 碗里的菜刚吃完,柳氏就给她添了一勺子鱼汤,里面还有一块鱼肉还有几块豆腐,是刺最少的鱼肚肉。 “鲫鱼刺多肉少,你这丫头别吃那么快,小心别卡着了,承坤别急先喝汤吃豆腐,奶把这块鱼上的刺挑完就给你。你俩要 分卷阅读35 是喜欢,改天奶去买条大鲤鱼回来给你们烧着吃。”柳氏手脚麻利的挑着面前鱼块里的刺。 楚承坤高兴坏了,学着姐姐,亲奶亲奶的叫的贼甜,哄的柳氏恨不得整条鱼都夹给他。 马老大吃的食不知味,也不敢多吃,等了一会,起身道,“娘,我吃完了,你们慢用。趁着还没还桶,我再去井边打点水把水缸添满,留着明天用。” 这屋子里的旧水缸豁了口,洗洗涮涮还能用,水桶是去梅子家借的,明早就要还。 “用不着!你那么金贵,大晚上谁敢使唤你,我姐如今去不了还有我呢,省的回头被人找麻烦,说我楚家苛待女婿,要领回家重娶新妇!”这回说话的事楚满仓,他还在记恨人群里说的他姐大雪天挑水摔小产的事。 马老大人都站起来了,又不好坐回去,一脸为难的看向自家媳妇,楚氏摸了摸头上的铜簪子,到底不忍,“水缸里的水还多着呢,你要是有劲没处使,就去后面河沟里提点水回来,一会刷锅洗碗用。” 他们如今在村子最西边,地势最高,村里的井在最东边,饭前满仓去井边挑水用了一刻钟还多,这大晚上的看不清路危险,估摸得小半个时辰才能来回。 马老大听了,脸上带着憨憨的笑,痛快的答应,“好嘞,我这就去,正好顺道看看里面有鱼不,前两天石柱子还显摆说他爹在河沟子里捉了条三斤重鲶鱼呢,要是有,天一亮我就去捉。” 楚小柔一听河里有鱼,嚼着馒头就站了起来,“我也去。” “这大晚上的,你爹去挑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干啥?才吃这么点就饱了?坐下来接着吃。”楚氏很无奈。 楚小柔翻白眼,原主多大的饭量她不知道,反正她没吃饱,只是她又不是真傻,在做的就她属她吃的最快,柳氏心疼她重伤未愈,吃完就给她添,两碗鸡肉,一碗鱼汤,两个馒头,还有一个玉米饼,可以说一小半的晚餐都到她一人肚子里了。 这顿饭她不仅吃的香,而且吃的舒心,所以也想回报。 别的不敢说,作为一个打水世界过来的人,楚小柔自认捉鱼的技术还是可以的。 可惜,所有人都不支持她去,马老大搓搓手,“闺女,等天亮了爹去石柱子家借了竹篓,再带你去,到时候爹交你怎么捉鱼,好不好?” “我现在就想去,爹。”楚小柔看到墙边放着的竹篮,走过去拿到手里,今个柳氏在镇上杂货铺又是盐又是油的碗啊勺子的一大堆,总共花了三百多文,掌柜见她没东西盛送了这个竹篮,不大但挺深的。“爹,你觉得这捉鱼个咋样?” 马老大一听楚小柔喊他爹,嘴就咧开了,“爹瞅着,也能用。” 今个一天闺女别说喊爹了,那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和他说,如今被她那清澈眼神柔柔的期盼着,早就心软的一塌糊涂了。 这可是十七年来,他大闺女第一次求他,别说捉鱼,捉星星都行,“去,去,这就去!” 父女两人,马老大担着桶在前,楚小柔紧跟在后,出了门,直到不见了身影。 柳氏把吃饱了正打哈欠的楚承坤抱回屋放好,一出来就恨铁不成钢的说落起闺女来。 “满仓啊,你也说说你姐,你看她那没出息的样儿,一个破簪子,还是铜的就把她迷的忘了受过的罪吃过的苦,人家都要和离了……” 楚满仓嘿嘿一笑,“大伯娘,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误会,姐夫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下午到现在这活一大半都是他干的,小心小意的讨好,晚饭都不敢过吃,还抢着干活,他要是有心和离,就不是这作态了。” “娘!”楚氏有些扭捏,“他要是心里没我,咋还会记得我生辰,给我买簪子。” 家里日子苦,从没过过生辰,成亲后有一次说起来,马老大记在了心,打那后每年二月十六,他都会准备一份礼物:一块点心,一块布……像簪子这般装饰多过实用的,也就头两年,后面再没有过。 一个铜簪子,让她那棵麻木到忘了性别的心焕发新生,感受到自己是一个爱漂亮的女人。 想着他趁大家不注意,把那枚贴身藏着的簪子塞给她,她那颗被人碾到泥里的心,又从泥里开出花来。 她信自己的丈夫,相信她是爱自己,爱她的孩子! 至于小柔说和离的事,铁定是那一家子人逼他的,他那性格多半是不敢直接拒绝的,才被闺女误会的。 楚满仓一拍大腿,“对啊,过两日就是玲姐生辰了。” 柳氏的脸色稍霁,她只记闺女生辰是在二月,具体那日早模糊了……“那也不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必须让他认清马家那群人不是东西的真面目。” “对,必须认清!”楚氏思及这些年的煎熬,泪如雨下,在柳氏和楚满仓很铁不成钢的眼神中,讲起了这些日子以及这些年的遭遇…… ☆、第二十三章月下捉鱼 马老大并不知道家里人正因为他批斗楚氏,这会拿着竹篮蹲在河沟子里,等待鱼儿主动转进 分卷阅读36 去。 他扭过头,一脸无奈的劝着岸边正挽裤腿撸袖子楚小柔,生怕她溜进冰凉的河水里。 “闺女啊,这水太冰,你可受不了,要是冻病了,你娘非的哭死……你的伤还没好透,也不能随便沾水,你就听爹一回吧,爹保证天一亮就去借鱼篓,保管给你捉到鱼。” 楚小柔想想楚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得样,挽袖子的手愣是僵住了,默默的把袖口裤脚归位。 可她又不死心,又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的盯着河面,这处河道不宽,也就是五六米,岸边水深刚过膝盖,据他爹说中间最深的地方能摸过头顶。 水质挺好,还算清澈,楚小柔眼神好,就着月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游过去三四条巴掌大的小鱼了。 她还眼睁睁的看着马老大竹篮网了一条筷子长的鱼,他没看到,提起的速度太慢,顺水跑了。 眼看着有一条巴掌的在马老大身后游来游去,楚小柔抄起扁担,“啪”的一下拍了下去,正中目标,那鱼随着抬起的扁担翻了白肚飘了上来。 马老大被溅了一身水,正想开口说道两句,就被自家闺女很铁不成钢的声音打断了。 “愣着干啥,鱼都飘起来了再不捞就被河水冲走了!” “啊!哦,这就来。”马老大扭头一看,可不是吗,鱼都翻白肚了,亏得被水草绊住了,否则他耽误的这会儿功夫就冲没影了。 竹篮一舀,抬起来一看,“我闺女真有本事!哈哈,运气真好,一扁担砸出一条大鲤鱼出来,明个让你娘烧给你吃。” 楚小柔翻白眼,论捉鱼,就这水流就这鱼速,她的运气可以一直好下去! “这也叫大,赶紧把它扔上来,你站那别动,看我的。”楚小柔聚精会神的盯着河水,确切来讲是扁担能够到的距离,不放过蛛丝马迹。 这不是她原来的身子,眼神称不得好,再加上光线暗,水下不到半米就成了黑乎乎一片,放在以前就这月光河底游过的虾须子有多长她都能看清。 这一等就是七八分钟,哗啦啦的河水里,马老大冷的有点哆嗦,可又不敢出声,实在是她闺女表情太严肃。 “准备!是个大家伙!” 听见闺女小声提醒,马老大攥紧了竹篮,朝着前方看去……没发现任何不同。 “啪!”楚小柔快准狠,一扁担拍下,很快河面上出现了一抹白,马老大在下游,刚走一步那鱼就冲到了面前,舀出来一看,声音里满是惊喜,“闺女!真个大家伙,爹瞅着得有三斤多!哈哈,还是鲤鱼,鲤鱼好,肉多!” 这回,他亲自送鱼上来,放到桶里这才又下水,父女两一个打一个捞配合的很默契,河边不时响起马老大惊喜的声音。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父女两还不回,家里不放心,楚满仓寻了过来,远远的就听见自家姐夫欢喜的大嗓门。 “哈哈!闺女!又是条大家伙!” 等他道跟前正看见自家姐夫一身湿漉漉的笑得见牙不见眼,提着篮子上岸,往木桶里倒什么。 “小舅舅,你怎么来了?” “你这丫头,头也不回咋知道是舅舅来了?” “听脚步声就能知道。”楚小柔保持拎扁担盯河面的姿势,动也不动,解释道,“我要看着河面等鱼,不能回头。” “对对对,我家小柔打小就厉害,力气大,耳朵还灵。”楚满仓笑笑道。 马老大提着篮子又下了河,站定后语气满是骄傲,“力气大,耳朵灵,眼神还好!这大晚上的,河里黑乎乎一片,我是一条鱼也瞅不见,她倒好一看一个准,一扁担下去就是一条鱼,你快看看,桶里全是她打的。” 他说的有些夸张,扁担用着不顺手,再加上光线,不好判断鱼的具体位置,还真失手了几次。 马老大被丰收得喜悦冲击的选择性遗忘了,这会儿他闺女那是千般好万般好,每个头发丝在他眼里都是完美的,成功的。 楚满仓想着姐夫这是想哄小丫头高兴,估计就是两条小杂鱼,一边配合的弯腰往桶里看,一边说着,“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去,都等着急……” 入眼是桶里堆了好些鱼,楚满仓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珠子瞪的老大,“我的天!我眼没花吧,才多大点功夫,就捉了半桶了!” “可不是吗!”马老大得意洋洋。 “别说话,鱼都吓跑了!”楚小柔确实看见本来在岸边的游向了河中央。 扁担太短,用的不顺手,这么久了才捉了六条,都不大,哪有半桶,太夸张。 和前世动辄十几二十米长的变异鱼比,这些鱼塞牙缝都不够,就是绿洲上养着的可食用鱼十斤二十斤的都很常见,她还见过两百多斤的大青鱼呢。 两人被训了也不恼,噤声等着,十分钟后楚满仓亲眼见到了自家外甥女的厉害,手起扁担落,一条他半截胳膊长的大鱼就翻出来水面,然后就见比往常他还木讷的姐夫喜的直咧嘴,把篮子往水里一按,等着水把鱼冲到近前,舀了提着就上岸!b 分卷阅读37 r   “满仓,你掂掂,这条大鲶鱼有没有五斤?”夜色下马老大咧着嘴,满嘴的牙很白。 “有!五斤半也有!”楚满仓接过篮子,也兴奋的不行,转身放到了另外一个桶里,“这么多鱼可咋吃的完啊,可惜死了,要是活的才值钱……” 楚小柔放下扁担走过来,仔细看了看,“弄点水,它是晕了,没死。”然后把另一个桶里的鱼全倒出来,巴拉巴拉挑出两条来,“它两也没死透,不过缺水太久也差不多了。” 马老大一听,大鲶鱼还没死,赶紧提水,把那三条没死的放一起养着,两条小的很快就东倒西歪的游了起来,大鲶鱼还没醒转。 不过,他确信能活,目前她闺女说啥他都信,至少在鱼上是这样的。 正打算拿着篮子下水,他家闺女发话了,“这里的水太浅,扁担太短,有没有长的杆子,把篮子绑上去,不用爹下水,我站岸上就能把鱼捉上来,还是活的,最好找个河面宽点,水流没那么急的。” 马老大想想,“往上游走个两里地过了一个陡坡,上面有截河道比较宽,差不多有七八米,水还不急,不过今个太晚了,你左手被你……流了那么多血,不能拿重东西,光是扁担你一只手都费劲,加上篮子和鱼可定不行,改天吧。” “这样,你跟你小舅待一起,我把鱼送回家,再带根长的棍子来,咱去上游,还和现在一样,你拿杆子打鱼,我下水捞。死鱼就死鱼吧,一斤便宜个两三文钱照样卖。” 楚满仓记得自家外甥女之前两只手都受过伤,担忧道,“快给小舅舅看看,轮了这么久的扁担,伤口不会再裂开吧。要不今个就到这,都回去吧。” 楚小柔在两人的瞪视下摊开双手,月光下,枯瘦的右手伤疤犹在,可并无血迹渗出,甚至连丝红痕都没有,重伤一次的左手纱布完好,也没有血迹渗出。 她今个又是杀鸡又是轮斧子掏狗脑,要是有事早有事了,她这身子有古怪,伤势恢复过快,虽比不过前世,但绝对超过常人。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的重生改造了身体,刚醒来那两天耳背的,还有夜盲症天,黑了啥也看不见,吃了几天野菜全好了。 她还神经兮兮的问楚氏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补品,天天吃的野菜是不是就是草药? 楚氏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了,好一通哭,十分自责忙的忘了教闺女让她啥都不懂,打那后一有空就拉着她认这认那,讲这讲那,把她当啥也不懂的孩童教。 她的手,若不是中间想帮楚氏洗衣服,左手沾了水,化了脓,她这会儿都敢下河捞鱼了。 她再三保证,轮扁担不会伤手,两人才放心,马老大几乎是一溜小跑到的家,在柳氏母女俩诧异的目光中大致讲了一下,就往马家去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马老大一溜小跑到了马家,走的是后门,一推门开了,他就知道今个走的急没栓门,只是虚掩着,前院的人肯定不会过来查看。 他跟老丈人学了些篾匠的手艺,虽然不精可编个篮子筐还是行的,所以特意跑老远砍了竹子背回来编些家用,还剩下几根就放在后院。 新家那里连根扁担长的棍子都没,他只能回来找。 找了半天没找到,也许是被人拿到前院了,想着这个点家人早睡了,就轻手轻脚的往前院走去,不料厨房还有人,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里,传来说话声。 “娘,老大一家子说走就走了,我上哪给雪蓉过继儿子去,以前还好说,现如今她弟可是官身,实打实的官老爷,儿子就算中了秀才,也得指着他。岳父岳母同我说话也如往日和善,前几天去他家就差指着我鼻子骂了。” 是马弘文的声音,他接着劝,“娘,您三年都忍了,为了儿子的前途,您再忍忍,去和老大低个头,先哄着把承坤过继给我?实在不行,和离再娶个能生的,花多少银子儿子出,管他是寡妇还是瘸子麻子的,能生儿子就行。” “你哪有钱?楚氏和傻丫那两个赔钱货统共换了二两银子,你媳妇那一个镯子就花了一两多,剩下的还不够给那个死丫头瞧病的,得亏秦家被一把大火少了,买主也死了,否则那死丫头逃回来,楚氏也好端端在家,人家找上门,传出去你卖嫂子和侄女,名声全毁了。” “儿子不是也没办法,老大偷摸给那傻子治病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银子,楚氏又不能生了,留着也是碍事,也是儿子欠考虑不该亲手写卖身契,被那傻子摆了一道,好在人死了卖身契也没了,口说无凭,死无对证。至于银子,娘不用操心,雪蓉那里有,她那弟弟今非昔比,一甩手就给了十两银子,说是给雪蓉补身子用的。咱这是给她弄儿子,她肯定愿意出。” 半晌,赵婆子的声音才继续传来,“还不是潘氏不能生,还秀才家的闺女呢,我呸!娘都依着你把老大那个灾星哄回来了,一大家子白吃白喝的养了三年,好不容那小贱人怀了崽,都七个月了,你那媳妇就是事多,大晚上的非让她那小贱人去洗衣服,衣服没洗好滑了一脚,我好好 分卷阅读38 的一个大孙子摔没了……” “啥大孙子?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吗?” “你媳妇没和你说……说起来娘就气,楚氏那小贱人肚子里揣着崽呢,也不知道小心点,她是早产,大晚上的谁还能去给她请稳婆不成,干嚎了一夜,天明才生下个丫头片子。一看是个丫头片子,娘气的够呛,加上等了一夜,我就回屋休息了,谁知道她肚里还有一个,正睡的迷糊呢,你媳妇来喊我说后院情况不对,让我去瞧瞧。” 马老大听到这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那时他正领着大闺女到处做工赚钱,就因为他娘说请稳婆、伺候月子、养孩子开销大,家里负担不起…… 他回来,闺女都生出来两日了,媳妇奄奄一息,小女儿嗓子都哭不出声了,他给请大夫,结果大夫说大出血伤了根本,再难有孕。 他娘说是自家媳妇作的,他问了可自家媳妇哭的伤心欲绝,抿什么嘴啥也没说…… 他甚至没有勇气听屋子里接下来的对话话。 马弘文很快就传来出来,“后来呢?” “急啥,还不是怕你听了心里不得劲。娘过去一看,楚氏又生了一个,是个死的,浑身都憋紫了,还是个带把,真晦气!不过就算没死也养不活,双胎还是早产,丫头片子就小,后头那个更小才巴掌大。我和你媳妇担心了几天,还以为她会跟老大告状呢,理由都编好了,结果她只顾着伤心不能生的事,看样子压根不知道自己生了个死儿子。” “那孩子呢?” “什么孩子,就是个晦气的玩意儿,早扔了,你爹扔的,具体扔哪了我没问……” 后面两人的话转到了锅里的吃食上,“娘,这狗肉就是香,还没好,儿子都饿的不行了。” “看你那枚出息的样,小声点,这是特意给你留的,要是吵醒了潘氏,你还能捞到几块……可惜了那两只鸡,那死丫头疯狗似的逮谁咬谁,等着,明个趁着她不在,我找老大要去,让他拿回来,炖了给你吃……一家子该死的玩意,吃的再多也生不出儿子来……” 后面的话马老大再也听不下去,脸色煞白,丢了魂似的回到家,见到楚氏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着她一个劲的流泪,嘴里喊着儿子儿子,问他怎么了也不说。 一米八的汉子哭成了孩子,这是楚氏母女第一次见他哭,都慌的没法,柳氏去河边喊人,楚氏叫醒儿子起来哄丈夫。 等楚小柔一头黑线的回来,自家看起来一脸硬汉的便宜老爹,已经瘫坐在地上一手儿子一手媳妇哭成了孩子,嘴里一个劲的道歉说对不起…… “爹,这么会儿功夫你就下定决心要和离,给我娶后娘了?” 楚承坤被自家姐姐带了节奏,急忙表态,“我不要后娘!” 拴柱以前天天和他玩,后来有了后娘,整天吃不饱,还得干活,都没时间和他玩了。 马老大伸向大闺女的想要抱紧一家人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哭都忘了,“没有!爹没有!爹一辈子只会有你娘一个女人,死都不会离开你们娘几个……爹就是……想起大夫说你娘身子不好,心里难受,是爹对不起你们娘几个……” “你确实不对,我刚打晕一条大鱼,小舅舅还没来得及捞起来,就听奶奶说你出事了,他一晃神,鱼被水冲走了。”楚小柔见他被自己打岔忘了哭,继续转移话题。 不论男人女人,伤心的时候别顺着劝,转移话题就对了。 楚满仓见他没事了,开始心疼跑掉的那条鱼,“五六斤的大鱼啊!” 这下一屋子人都心疼了…… 马老大原本的伤心欲绝被心疼占据了一分,心里反而好受了些,只是人有点懵,“那咋弄,现在回去还能捞回来不?” “都说冲走了,上哪捞去!小舅说那是草鱼刺少,活的六文一斤,就算死了明早挑去也能卖个二十文。一文钱俩馒头,你哭没了七十二个馒头……最关键的是你哭的我没心情捉鱼了……洗洗睡吧……”楚小柔当真到院子里洗洗手,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淡定躺倒冬妹的旁边,拉上被子,闭上眼睡了。 马老大很委屈,嘴张了几张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就被抱了一床芦花被的楚满仓扯着去了隔壁屋睡。 两张门板并一起,垫了稻草,铺了一床芦花被,柳氏楚氏扒着两边,三个孩子睡中间。楚氏和儿子小女儿一个被子,柳氏和楚小柔一床被子。 一夜无话,鸡鸣时马老大还在伤心,回忆了这三十几年的经历,在心里确定了谁才是真心待他,他又该真心待谁,下定决心把今天听到的事烂在肚子里,以后多做些活来弥补过去的疏忽,这才好受些。 鸡鸣第二遍,他偷偷起床,没纸钱就捡了几片枯黄的叶子当做纸钱烧了,流着泪,祈祷着那个苦命的,和他无缘的儿子来世投个好人家。 鸡鸣三遍,他终于入睡,半晌确定隔壁再没了动静,楚小柔这才翻了个身,真正入睡。 虽然不知道她这便宜爹在发什么神经,就冲他做梦都在说要好好弥补他们娘几个,就明白不是坏事,她娘说 分卷阅读39 他是在马家那受了刺激,如今看来这刺激再重些才好。 ☆、第二十五章自制捕鱼杆 天不亮楚小柔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前世养成的习惯,风吹草动都能警醒。出门一看是睡的最晚的马老大,他正轻手轻脚的收拾鱼。 见她出来,马老大一脸歉意的道歉,说是吵醒她了。见她摇头,这才脸上带着笑,好像从昨天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闺女,那条大鲶鱼还活着,爹这就挑着他们去镇上肯定能卖个好价。天还早,你再去睡会儿。” “我和你一起去。”楚小柔从水缸里舀了水,正要洗脸,被出来的楚氏看到阻止了。 “别用凉水,娘这就给你烧,还有注意你的手,可不敢再沾水了,回头再严重了。”她说的是替她挡铁锹的右手。 楚小柔一只手撩水洗了脸,“不用,我要和我爹一起去镇上,没时间了。” “大老远的你去干啥?”问话的事柳氏。 “去看看。”楚小柔拿了布巾擦脸,还别说这水真凉。 马老大听闻只当她好吃贪玩,好声好气的商量,“闺女啊,咱家还一堆活要做,爹准备快去快回。清河镇太远,这鱼啊爹准备就近去安集镇去卖。那地儿年初你还去做过工,还记得不,又破有小今个又不逢集,没啥好看的。你啊就在家休息或者跟你满仓舅舅去捉鱼,明儿十五正好是清河镇五天一次的大集,要是捉的多了,爹带你去那卖。” 柳氏瞅她不高兴搂着她心肝肉的哄着,连明天带她去清河镇码头看大船的话都说出来了,楚小柔到底没有去成。 起都起了也不可能再回去睡,马老大离开后,惦记着明日去清河镇卖鱼,楚小柔就在自家院子里寻摸了起来,想弄个趁手的捕鱼工具。 她要捉活的! “娘,村里有竹子吗?” 楚氏正烧火,“没,村里没人种,以前你爹想编个竹篮竹篓的都得去几里外的小宋庄后面的山里砍。” 后院晾衣服的竹竿就是打那砍回来的,想到丈夫回去一趟跟丢了魂一样,她就没提。 楚满仓正插篱笆,“小柔,是打鱼用吗?其它的长木杆行不行?早上我去山脚拾柴火时,见有片林子那里面的树上树枝又细又直,两三米的很常见,就是拿起可能比竹竿重。” “在哪?我去看看。” “这大早上湿气大,路还不好走,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多砍几根让你挑。” 楚满仓提着斧子就走了,斧子也是从梅子家借的,再回来时肩上扛着处理过的五六根三四米长的细木杆,细的有两指粗,粗的赶上了楚小柔的细胳膊。 楚小柔试了试手感,最终选了一个三指粗,三米多长的木杆,这身子骨太差,一只手能承受的重量有限,日后还有的锻炼。 早饭还没做好,楚小柔不想干等着,打了声招呼就要去河边,柳氏哪放心,喊了楚满仓提着篮子就跟上了。 还是昨天那段河流,清晨的水尤其的凉,楚满仓没马老大壮实,一米七五左右的个体重估计都没过百,站在河里牙齿直打架。 白天的鱼比较警醒,再加上这木杆前头太轻,着实没扁担上的铁钩有分量,第一杆下去落了空,好不容又来一只一竿子下去,倒是打中了,那鱼只停顿了一下翻了个水花跑了,楚小柔有些气恼,这小身板实在太弱了。 调头将粗的那一头换到河里,手也只握到了靠中间部分,虽然攻击距离短了,只到河边两米的地方,好歹几次尝试后敲晕了一条。 半斤都不到的小鲫鱼,刺多肉少,见楚小柔看了鱼,皱着眉盯着手里的杆子,没半点喜悦。楚满仓甩了甩手上水,将错揽到自己身上,“都是舅舅找的木杆不好,耽误小柔捉鱼了,走,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咱换根试试,实在不行舅舅去别家借根扁担回来,连着木桶一起好装鱼。” 楚小柔此刻也明白,昨天那么顺利,一方面是那扁担前面的铁钩着实给力,另一方面也是夜间的鱼儿警惕性差。 扁担水桶是要借的,可她却不打算用扁担了,大白天河里的大鱼没那么傻贴着河面靠边游等着她拿扁担轮,而且活的贵,既然卖钱她只想捉活的! 到了家,草草的用了饭,丢下碗楚小柔也不急着走,一会拿个布袋,一会拿个篮子,拿着草绳往木杆上绑,楚满仓围了过来,学她蹲在地上,“你这是做啥?” “我想在杆子上绑个东西,可是竹篮太重,还浅,鱼还容易跑,布袋太轻编的又密在水里会飘,要是有个小点深点的竹篓就好了,挂上去,我站岸边瞅准了,一竿子下去直接把鱼捞上来,不用下水,还能捉活的。” 楚满仓听明白了,“要是有竹子我一会就能编好。” 两人说话,扫院子的楚氏也听到了,“没竹子就先用细藤条,我知道哪有,等着,我这就砍些回来。” 路不远,不到一刻钟楚氏就扛了一小捆细细的藤条回来,她心疼乖女,想着粗的编好重,砍的都是那种三根合起来还没小拇指 分卷阅读40 粗的细条子,楚满仓看了很满意,按照楚小柔比划的形状和大小,一刻钟多点一个成年人大腿粗细,大半截胳膊长的大肚篓子就编成了。 等楚氏借了扁担水桶回来,那篓子已经被楚满仓牢牢的固定在了木杆上了。 出发时楚承坤撒泼打滚的非要跟着,楚氏柳氏两人哪肯放他去捣乱,更何况那么宽的河面也安全,左哄又哄他都不肯留在家里。 楚小柔有些看不过去,这都是惯的,走过去摸摸他的小脑袋,“弟弟,我知道你最是懂事了,爹不在家,小舅舅要下河帮姐捉鱼。家里就剩你一个男人了,你要是也走了,谁来保护咱娘咱奶还有妹妹。” 见小家伙面露纠结,楚小柔冲着楚氏道,“娘,咱家就我爹我我弟两个男人,我爹又经常出门做工不在家,还是我弟最靠谱。以后我少吃点,换成鸡蛋,每天一个鸡蛋,单独给我弟弟吃!他可是小男子汉,咱家还指着他呢。别以后了,今个中午就给他煮一个。弟弟,我和舅舅去干活,家里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小家伙头次这么被家人重视,完全把他放在和爹爹对等的位置上看,装大人这是小孩子最爱的游戏,这会儿又有鸡蛋勾着,小胸脯拍的咚咚响,“姐你放心,我一定守好家!” “我弟弟果然是个好的,有担当!”楚小柔伸大拇指,“小妹快醒了,咱奶和娘还要收拾屋子,你现在能去帮忙看着点吗,别让她滚地上了。你要是表现的好,改天姐带你去清河镇看船。” 楚小柔把柳氏哄她的话都借过来了,小家伙长这么大就待过野猪岭和二道岔,最远就是陪父母去下地,压根没出过村子的范围。 听说干的好,就带他赶集,嗷嗷叫的回屋看妹妹了,到了门口还知道轻手轻脚,楚小柔看他开心的样子,嘴角也缓缓翘起。 她这个弟弟,其实蛮好哄的。 一路好心情,到了河边,不过一刻钟首战告捷,一篓子下去,收回来里面是一条一斤多的草鱼,活蹦乱跳。 楚满仓眉开眼笑的将鱼放进装了水的桶里,完事还不忘关心自家侄女的手,“小柔,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 他试过,连杆带篓,少说十几斤,小丫头就一只手,举一会休息一会,虽然多数都是拿胳膊夹着,手稍微扶点,可实打实有大半时间都是悬在河中央等鱼,就是他也受不了。 说不累是假的,可远没到承受极限,楚小柔摇头,约莫过了两刻钟多点,又捞上来一条,这次更小半不到斤的鲫鱼。 ☆、第二十六章小试捕鱼杆 又过了会儿,楚满仓实在看不过去了,不再由着楚小柔,等鱼的时候,他站在楚小柔身后端着木杆,鱼来了楚小柔一个指令,他立刻松手走开,绝对不耽误她的动作。 他也很无奈,他特意多做了一根带篓的捕鱼杆,也带来了,他在下游他试过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一米开外的水下他就看不太清了,水下稍深一点更别提了,握着杆就瞅着面前一米左右的河边,无论大鱼小鱼,只要游过去的他都轮一竿子试试。 外甥女说的那个什么光的折射他也听不懂,只记住一点往看到鱼的位置向下一点捞,鱼离自己越远,捞的时候越靠下。 他听从建议特意拿河里的水草试了试,发现确实眼见的和实际的有偏差,可轮到真的捞鱼,要么忘了朝下捞,要么捞偏了,更多的时候不等他篓子到河面鱼早就警觉逃跑了…… 一个多时辰,他挥杆少说十几回,到了后面手指长的白条子他都要轮一下……愣是毫无收获。 他总算明白了,他家外甥女这捕鱼技巧不是谁都能学去的,至少他是不行,就算他能计算准角度位置,有足够的力气,水的阻力那么大他挥舞的速度也赶不上,刚挨着水那鱼就警觉的逃跑了。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端着捕鱼杆,在等鱼的空档给外甥女省点力气。 两人头次配合,肯定需要磨合,跑掉了两条鱼后渐入佳境,一上午也捉了五六条,只可惜都是小的,最大的也就两斤多,看来昨晚还真是有运气成分。 两人到家时,午饭已经做好,楚氏正准备去喊他们呢,一进院子楚承坤就拿着鸡蛋颠颠的跑来炫耀,“姐,姐!看我的鸡蛋,我一上午都没出去看在家看妹妹,奶奶和娘都夸我做得好长大了,你可不能反悔,说好了要带我去镇上的。” “不反悔,姐说话算话,那天你帮姐那纸,说给你杀鸡就杀鸡,你在家帮忙说有鸡蛋就有鸡蛋,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楚小柔放下杆子,拍拍他的小肩膀,“今天做的不错,姐捉了鱼,你看喜欢那条送给你做奖励,晚上让娘煮给你吃。” 小家伙转身欢天喜地去追条鱼的楚满仓,楚氏一听让他挑就知道捉了不少,要是一只也没得挑,跟柳氏走去一看笑容更大。 指着挑花眼的儿子笑骂道,“这鱼是要卖钱的,紧着小的挑。” 柳氏上午去林大夫买了半两银子一瓶的祛疤膏,楚氏已经涂上了,知道不会留疤心里痛快了不少。 分卷阅读41 柳氏包着头巾,面上也有了几分笑,来之前说好了今日回去,可她的头发……能拖几日就拖几日吧,她没脸面对自家老头子。 姑爷早上出发时,她让他碰到熟人的话就往家捎个信,晚几日回去,要是碰不到……明天只能回去面对了…… 柳氏正想着呢,马老大挑着木桶一脸兴奋的推开篱笆门进了院子,篱笆门是上午楚氏柳氏两人弄好的,楚承坤已经挑好了鱼,见他爹回来,兴奋的邀他来看,“爹,你快来看我姐我给的鱼,你看它游的多快!” 马老大将挑着的水桶放下来,弯腰向小家伙特意腾出的一只空桶里看他的鱼,“呦,这鲢子得小半斤吧,瞧着水花翻的,真精神。” 转身一看,另一个桶里乌泱泱的游着好些鱼,都是活的,脸上的笑意更大了,“闺女,咋捉这么些,还是活的?” 楚小柔情绪不高,“小舅舅给我做了捕鱼杆,能抓活鱼,就是白天鱼惊,那地鱼也少,就捉了这么几条,统共下来还不到五斤,等会再去,我准备换个地方,就去你昨天说的那段河面宽地方。” “行啊,反正不远,也就两里路,爹收拾好就领你去。”马老大一边收拾买回来的东西,一边回话。 新买的扁担木桶和借来的摞在一起,桶里面装了砍刀,剪子,针线,铲子……好些零碎的东西。 楚氏越看越疑惑“他爹,鱼都卖出去了,买这么多东西?” “都卖了,就是全花完了。走的时候还有三条活着,半道死了一条,到了镇口另一条也死了,就剩那大鲶鱼还活着,被酒楼掌柜一眼相中,五斤七两,五文一斤,他给了个整数,三十文。好在今个镇上就我一个卖鱼的,死的也卖出去了,就是价低,那条鲤鱼三斤多刚死卖相好,三文一斤,搭了条一斤的小鱼,卖了十二文。剩下得四条合在一起也才四斤,两文一斤,卖了八文。一共,五十文。” 五十文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已经不少了,楚满仓激动的眼都红了,“小柔真厉害,一晚上就赚了半钱银子!” 楚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五十文是不少,可顶多买了扁担水桶针线,这剪刀、铲子、砍刀这好些东西哪来的钱?” “我给的,早晚也得卖,一趟买齐省的来回跑了。”柳氏看着自家女婿,想问又不敢问,想想总归要面对,这才道,“找到人捎信了吗?” 马老大摇头,把花剩下的半两银子还给楚氏,“没遇见村里的人,娘您要是不放心我一会儿跑一趟给爹报个平安,就说您留这照顾小柔了,让他别担心,就是明个去镇上卖鱼就得您或者满仓去了……” “不用……明个吃罢早饭我和满仓回去一趟……早晚也得面对。”决定卖发救女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迎接这一刻的准备,纸包不住火,老头子总有知道的那一天,与其道听途说,不如她亲自讲。 柳氏想通后,心反倒安定下来了,“不是让你连桌椅板凳、床和窗户都买了吗?咋的没有现成的,得订做?” “娘,镇上东西贵,下午我回采石场一趟把小柔和我的工钱结了,估摸有个一两百文,回来去砍些竹子抗村里李木匠那,让他给咱家做竹床,桌椅板凳窗户也都先用竹子做的凑活下,以后手头宽裕了再用木头打,咱自备材料,手工便宜,这工钱说不定还有富余。” 砍刀什么的一日也少不了,他不得不买,否则这钱一文都不能花。 ☆、第二十七章小舅舅 楚满仓听马老大说要找木匠做竹床,连忙出言阻止,“不用找什么木匠,这些年我也学了些简单的木工活计,竹子好处理,若是全用竹子,明儿回去拿了大伯做篾匠的那套刀具来,我就能做,不过肯定比不上正经木匠做的精美。” “能用就行,讲究啥精美。”楚氏惊喜之余又疑惑,“我爹也就会编个竹篓,篮子、筛子啥的,你是跟哪学的这木匠的手艺?” “平日里打的镰刀锄头斧之类的,我师傅就会让我砍些木头做了把安上好卖钱,前年,他小闺女嫁给了隔壁的家具铺的少掌柜,那边生意好,忙不过来时师傅就让我去帮忙。” “刚开始就是锯木头,递工具,慢慢的就开始打磨组装家具,年前有个师傅家里出了事请了假忙的厉害,我在那一呆就是一个多月,看的多了,也动手做过两把椅子,不算太难,比打铁容易多了。” 说是学徒,他那师傅防他防的厉害,并没有教多少东西,只拿他当廉价劳力用,拿着学徒的工钱,做着几个伙计的活,到了家具铺,那些人只当他是个打铁的对木匠一窍不通,也不是特别防着他,却不知他跟着大伯有点篾匠的底子,看多了也能琢磨出门道。 在打铁上他是个榆木脑袋,可到了木匠他头脑异常清晰,开了窍。 若是有工具,大床,八仙桌,都做得,雕花什么的不行,结实耐用却可以做到。 就是因着他两个铺子来回跑,活多,请假更难……挨打挨骂都是双份,这次回去少不了脱层皮。 按理说他在安集镇做工对那熟 分卷阅读42 悉,今个卖鱼他该跟着的,可万一遇着他那师傅怕是就回不来了,所以没跟着。 柳氏叹了口气,“哎,你师傅整日骂你笨,说学了那么多年连把镰刀都不会打。离了他不过再家具铺帮了一个月的工,就能做桌椅板凳了,这脑袋瓜子绝对好使。明显是你那师傅不用心教,想着法的找借口克扣你的工钱。明个咱打安集镇走,我和你一起去辞工,咱再找其他活,不行就跟着你大伯编篮子卖,你如今会做桌椅板凳,多少也是个收入。总之,再也不回去受那窝囊气了。” 楚小柔听了半晌,想想上午两人配合默契的捕鱼,提议道,“可以跟着我一起捉鱼。” “对对对!跟着小柔一起捉鱼,或者让你姐夫领着你一起去做工,咋的不能讨口饭吃。”楚氏也心疼,她没有兄弟姐妹,可她这个堂弟待她比之亲姐弟还要好上万倍。 为了她的小柔,他已经多受了三年苦,她这病就是个无底洞,不能把他再折进去。 楚满仓满口应下,“对对,多的是活,咱一起做工,累是累点,但肯定比当学徒挣钱,” 楚满仓眼里有着希冀……或许可以试试。 柳氏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么定了,明个就辞工。”见他不再反对,柳氏心这才放下,这孩子表面好说话,实则倔的狠。小柔的病不知一次的跟他说过不用他管,让他攒钱娶媳妇用。 可他不听,非要回到打铁铺受罪,挣的铜板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她说给外甥女看病。 她这侄子,父母双亡后,为了给妹妹攒嫁妆,在老铁匠生熬了好些年的,好不容易妹妹出嫁了,他离开打铁铺时,二十二的那子瘦的都脱像了。 离开打铁铺养了两年才有点肉,还没攒够钱讨房媳妇,就赶上小柔需要钱治疯病,再加上她妹妹所托非人,被打的卧床不起,花光了他所有积蓄才好些,为了妹妹和外甥女,他一咬牙又回老铁匠那受苦了,谁让他那给了工钱比别处高呢。 今年他已经三十一了,柳氏坚决不能让他为了自己的女儿继续耽误下去了。她把女婿还回来的银子加上身上的全拿出来,一把塞给自家女儿,“那天在镇上花了些,再加上那去疤的膏药,就剩这么多了,一两二钱,明个卖了鱼让姑爷带你去县里找个好大夫瞧瞧……娘知道不够,可着钱抓几服药,先吃着。” 话说了一半,眼泪就流了下来,“娘,没本事,只能做这么多了,这院子收拾的也能住了,明个我回去了也能放心。以后有啥事一定记得给爹娘或者满仓捎信……也莫要忘了满仓对咱家得好,帮他瞅着点,身边要是有合适的给他说房媳妇,他今年都三十一了……” “娘不在了,也没人盯着你,别死命的干活,你要多为儿女想想,你要是没了,他们该咋活……” “你放心看病养身子,别操心银子,万事有我们呢……” 在柳氏无微不至的关怀中,楚氏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出声,心底止不住的心慌,总觉的她娘像是在交代后事。 昨个母女两人聊天,楚氏哭着说出来三年了没脸灰溜溜的回去怕被村里人嘲笑,柳氏劝说不想回就不回,在哪住不是住,这边还方便,回头想办法置办点田地留在二道岔。 她以为那只是安慰,不曾想她已经开始添置桌椅板凳,安床安窗,都弄好了又怎么可能住个十天半月就回去。 她爹腿瘸了之后,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她娘顶着,砍柴挑水,打人吵架,楚氏从未见她流过泪,可昨天她却哭湿了两条袖子。 昨天柳氏劝她既然从山沟沟里出来了,有钱了置办些田地,安心留在二道岔,别回去了。可之前,每次托人捎银子来她都会带话,说家里人等他们一家回去,如今改了口,怕是担心自己头发被剪被人说闲话,连累他们娘几个。 她娘一次也没提过头发的事,可越是不提,她越担心,怕她想不开,这一去再也见不到。 她哭着抱住老娘,求道,“娘,你陪女儿一起去看大夫吧,我心里害怕。” 怕你一去不回! “都多大人了,有什么好怕的。”柳氏抱住哭得不能自已的闺女,泪水模糊了浑浊的双眼。 马老大口拙,哄了这个哄那个,媳妇丈母娘一个都没哄好,楚承坤都开始跟着哭了,楚满仓求救的看向袖手旁观的外甥女。 楚小柔觉得这几天翻的白眼比上辈子都多,语气颇不耐烦,“不就是看病吗,哭的跟要死人一样,吵的我脑仁疼,行了,奶你留下,明天小舅舅自己回去报信拿工具。天都快黑了,这鱼还捉不捉了?赶紧给我爹弄吃的,我还等着他吃饱了带路呢。” “捉捉捉!怎么不捉,爹不饿,不用吃饭……可你娘你奶……”马老大的话还没说完,楚氏和柳氏抹了眼泪就开始行动了,烧火的烧火,热饭的热饭。 柳氏听自家闺女说过,自家孙女大难不死脑子好了之后落下一毛病:听不得吵,尤其是哭声,会头疼。 两人一听她脑仁疼,都自责坏了,有泪也得憋着。 马老大也不闲着,热饭的功夫,他把借来 分卷阅读43 的水桶刷干净,带着同样借来的斧子铁锹之类,挑着给蒋家还回去。 空等着不是楚小柔的作风,比划着让小舅舅用木棍做一个三角支架,回头支在岸边,等的时候把木杆架上面,好歹能省点劲。 见还有剩的木杆藤条,她让他再做一个短点的,短架在旁边,她负责长的,小舅舅或者她爹照看短的,万一有大鱼就喊她。 广下杆。捞大鱼! 岸边鱼少但并不是没有,哪怕小点卖不出去自家吃也好。 楚满仓行动能力特别强,等马老大还玩东西回来吃罢饭,已经做好了,三个人一人一个。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三人扛着木杆,提着水桶出发了,好在楚承坤在午休否则又得闹着去。 马老大说的那个地方确实不算远,一路上坡,翻了个几位陡峭的斜坡后,就到了处地势平坦河道,长约二十米,宽七八米的河道。再往上又地势突然变陡,据说河中央最深处两个成年男子摞起来能都够不到顶,就跟个水塘子似的。 确实是片好地方! 仔细观察了一番,楚小柔选定了一棵大树下安放捕鱼的木杆,不用她动手,马老的和楚满仓就抢着忙活开了。 架子是三根木头绑成的,往地上一放就不倒,捕鱼杆架上面,绑着鱼篓的那头伸在河面,另一头放在地上,拿脚稍稍压着不翘起来就行。 她负责最长的一根,楚满仓两人分居左右两米,捕鱼杆长度不到他的一半,也就能估计河岸一米多的地方。 嘱咐好,有鱼喊她后,楚小柔编全神贯注盯着河面。 这里的水较下游浑浊些,能见度没那么高,一开始两次没找准角度扑了空,马老大两人还一个劲的鼓励她别灰心。 郁闷小半个时辰,楚小柔才找到感觉,一竿子下去,捞上来一条一斤多的鲢鱼,见她面色稍缓,马老大两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每次捞空,楚小柔周身都会被低气压笼罩,两人一见她皱眉头,就担心,生怕下一刻她就尥蹶子不干了。 楚小柔有苦说不出,经过一上午的劳作,她的手掌和胳膊都有些不济,如今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有些跟不上。 马老大趁着从篓子取鱼放入水桶的空档,开口安慰“闺女,别泄气,肯定有大家伙,石柱子他爹经常在这下鱼篓,那条三斤重的大鲶鱼就是在这捉的。” 楚小柔这才明白,感情此处有人光顾过,难怪鱼比别处警惕性强,她速度稍慢,那鱼就溜了,“嗯,接着来,别发出声音,这里的鱼耳朵灵。” 楚小柔眼睁睁的看着几条大鱼在捕鱼杆够不到的地方晃来晃去,恨不得一猛子扎进去。 以她的水性,就这河面游几个来回都不是问题,可问题是她左手有伤,见不得水。 正在他惋惜时,就听她爹压低了声音,紧张兮兮的喊她。 这是有鱼!她轻手轻脚走过去,顺着已经僵硬住的马老大视线看过去,离岸不到一米的倒伏的枯树枝旁,一条黑褐色的鲶鱼正摆着尾巴游的欢快,看不见全身,但光是一张鱼嘴都快有她巴掌大了。 绝对是个大家伙,难怪她爹紧张的都不敢呼吸了! 许是听见了动静,那鱼竟然晃晃悠悠的想从枯树旁离开,那方向冲着河中央,楚小柔接过捕鱼杆,稳了下心神,这次绝不能失手! 迅速判断了它的游动轨迹,快准狠截在了它必经之路上,那鱼一头撞进了篓子里。 马老大见了激动的大声喊道,“快快快!闺女快捞啊!” 不用她说,楚小柔已经将竿子挑出了水面,只是那鱼着实重了点,杆子都压弯了,她握着的手也有些吃力。 马老大见她闺女手一晃,篓子歪了些,半截鱼尾巴漏了出来,吓的他心跳都慢了一拍,手忙脚乱去扶杆子,帮着往回收。 两人收杆子,楚满仓赶紧拿了水桶过来,等鱼捞上岸三人都惊呆了,难怪那么重,这条鲶鱼简直快成精了,鱼长都快赶上木桶的高度了,十几斤肯定是有的。 楚满仓两人已经激动疯了,楚小柔这才只是满意的点点头,在她看来这长度勉强达标。 有了这条鱼,三人的热情极度高涨,担心这条鲶鱼在桶里翻腾水花声音太大影响河里的鱼,马老大特意把他往远处提了提。 马老大之后,楚满仓那里也有了动静,这会捞上来是条草鱼,比不上鲶鱼大,但也有两斤多。 之后楚小柔那杆捉到了一条鲤鱼,约莫三斤多。 接下来三人处各有收获,鲶鱼最多,鲤鱼次之,链子也有,甚至还捉了两条黄鳝。 柳氏领着睡醒后哭着闹着要来看捉鱼的楚承坤赶过来时,楚满仓的杆子那终于捉了一条大家伙——一条十来斤的大鲤鱼,阳光下鱼鳞都泛着金黄色。 马老大正哈哈大笑的说着这条鱼品相那么好,明儿一定有人抢着买。 楚承坤刚到就见到他半截身子长的鱼被捉 分卷阅读44 上来,松开柳氏的胳膊,嗷嗷叫的跑上近前,“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柳氏在后面下一叠声的提醒他,小心别摔倒,她眼神不好远点就看不清,到了桶边被鱼翻腾出来的水花溅了一身,这才瞧见桶里黑压压的鱼。“这么多!天哪,这条鲤鱼是成了精吧?鳞片都是黄色的。” “大伯娘,这还有个大家伙呢。”楚满仓引着她去看装鲶鱼的另一条桶,“您来的这好,鱼太多有些装不下了,我把鱼挑回去放水缸里先养着,您在这帮忙看杆……” 柳氏听他说了要领,慌忙摆手,“这不成,我这老眼昏花的可干不了这活,这鱼我挑回去,你接着捉鱼。” 马老大有些不确定,“娘,这两桶鱼挺重的,离家又远,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让你受累……” 柳氏瞪了他一眼,“这就嫌娘老了,不就几里路吗,还是下坡,在野猪岭哪次挑水回家不都得爬两里地的上坡,一口气不行,还不能多歇两次了。” 柳氏说着就挑起了鱼,招呼着正叽叽喳喳围着楚小柔问个不停,吵吵着要摸捕鱼杆的楚承坤,“乖孙,走,跟奶先回去,别在这捣乱,吓的鱼都不敢出来了。” 楚承坤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我也要捉鱼,才不要回去!” 楚小柔摸摸他的脑袋,淡淡的说了句,“明个你还想去镇上吗?” “去,我去!” “可我只准备带个顾家的男子汉去涨涨见识,你吗?”楚小柔打量了他几下,突然转移话题,“你不是想改姓马吗?还在我家待着干啥,去求你那马家奶奶给你鱼吃,带去去镇上啊?” 小家伙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姐!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听话!我听话还不行吗?你别赶我走,我不要姓马,也不要回去住牛圈!以后你说啥我都听,我这就回家,一定看好妹妹。” 说罢跑的比猴子都快,还不忘招呼柳氏,“奶,快走啊,妹妹还在等着我回家哄她呢。”赵婆子对他也就是嘴上的功夫,只比对楚氏他们好上一线罢了,别说比马弘文夫妻,就是比马艳艳都不如。 他虽小,可也知道谁对自己好,而且他心里也有小九九,他这姐姐会捉鱼,多有本事,对他还好啊,又是鸡又是鱼,还要带他去镇上,他才不要离开呢。 ☆、第二十九章夜访林大夫 柳氏担着桶再来时,就见河边一处用泥巴新圈出来的小水池里已经住进去了两条一斤多的鲢鱼了。 捉了鱼没处放,楚满仓脑子一动,在河边用泥巴圈了块桌面大小的地方,引了水用来放鱼。 那泥巴墙巴掌不过拳头厚,半截胳膊高,柳氏总觉得泥堆的不牢实,怕鱼拱跑了,赶紧用木桶打了水,把那池子的鱼挪进去。 她也不急着走,静静的站在河边等着,随着捞的鱼越来越多,柳氏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桶一满她就挑回家,天擦黑时柳氏第三回挑鱼回家的路上,嘴角上扬的拉都拉不住。 到了家往缸里倒鱼时,打发走了好奇宝宝楚承坤,和准备晚饭的楚氏抱怨,“早知道就该买一个大木桶,或者水缸,再来可就放不下喽。” “这天都黑了,我看今个就别捉了,也该回来吃饭了。”楚氏掀开锅,小米粥已经好了,主食玉米饼子,两个菜都是荤的,一个红烧鲤鱼,一个竹笋炒鸡。 鱼和鸡是她家闺女指名要吃的,再奢侈她也得做,只是到底没照她说的挑最大的鱼、烧整只鸡,鲤鱼一斤多的,烧了两条,鸡只炒了半只,玉米饼子烙了二三十个。 柳氏看了菜色,啧啧感叹过年都没这么丰盛,记起大孙女的交代摇了摇头,“你赶紧找了篮子把饭盛了,我提到河边去,小柔说夜里的鱼最好捉,饭不回来吃了,还说让我带着火把去,说是捉鱼要用,我也不懂,你把打火石也给装上,我一并带去。你自己吃完哄着孩子早点睡,不用等我们。” 柳氏将装饭菜的篮子放空桶里,挑着就走了,楚氏吃完收拾利索,把孩子哄睡后就找了个树墩子坐在屋门口,一边注意两孩子的动静,一边注意院子里的动静。 一缸的鱼,她家的小院那篱笆墙高不过刚到大腿根,她生怕一错眼,被人翻进来把鱼偷走了。 今个十五,月亮正圆,风吹树影晃,沙沙作响,一时间觉得有人来偷鱼,一时间又觉得鬼影幢幢,忆起这屋子闹鬼的传言楚氏心里发毛,再不怕费油回屋点亮油灯,见着亮儿才觉得有点人气,没那么怕了。 又熬了一会,柳氏提着装着碗筷的篮子回来了,楚氏高度紧张的神经这才放松,这才发觉除了一身的冷汗,心里琢磨着以后若是有条件盖自己的屋子,一定要垒上高高的院墙。 “小柔心疼我年纪大,说夜里露水重,非让我回来歇着,你安心去睡吧,我守着等他们回来。”柳氏见她守在院子里并不意外,毕竟那么多鱼呢。 母女两把篮子里的碗筷拿了出来,水缸用来养鱼了,盆啊碗啊罐啊装的那点水也就够明早做饭的,这碗筷柳氏特意在河水里洗过才拿回来 分卷阅读45 的。 柳氏不去睡,楚氏也睡不着,两人就守在院子里小声说着话,而捉鱼三人组,吃罢可口的晚饭,又进入了捕鱼状态。 不过,三个杆子撤了两,月光下两男人眼睛都是摆设,压根看不见水里的鱼。 这会正听从楚小柔的指挥点了长长的火把,杵在面前一米的河面上,吃剩的鸡骨头就撒在火把不远处。 两人一人一个火把,眼睛死盯着河面河面,楚小柔说了鱼会往光亮的地方跑,更何况火把下面有鱼饵,交代他俩不用看到鱼,一旦水花翻动,就喊她。 楚小柔这会换了个地方,虽然水是流动的,可同一个地方确实更难捞到鱼了,她同样也撒了鸡骨头。 夜里大鱼出动,又有火把鸡骨头做鱼饵,收获竟然比白天还好,光线太暗小鱼不明显,捉到的全是两斤以上的大鱼,月影西斜时,三人才意犹未尽的收杆回家。 马老大挑着两桶鱼走在前面,楚满仓扛着捕鱼杆,杆上还挂着两条五六斤重的大鲶鱼,一边走一边和两手空空的闺女商量,“小柔,好好的咋说回去就回去了,这月色正好,再捉会儿呗?” “送饭时,奶说水缸满了,这两桶也装满了,那片河沟就那么大,大鱼都捞差不多了,加上上午的今个咱捉的得有**十斤,再捉也没地方养,死的不值钱,多的这两条,一条我准备送给林大夫,一条自己吃。” 她也是被两人磨的没办法,桶满了又捞了两把,谁知道还都是个头大的,临时想到要给林大夫一条。 回到家,招呼了一声就喊着马老大拎着鱼去林大夫家了,拧不过他,马老大只能跟着走,半路上还在劝,“闺女啊,不是爹小气,舍不得一条鱼,可这鱼啥时候不能送,非得大晚上的。” “你不是说他经常半夜出诊吗?他都习惯了,怕啥。再说,这鱼大白天送去,你不怕被人撞见了,人人都知道那河里有鱼跑去捞?爹,你不会真以为我只是来送鱼的吧?”夜色里楚小柔的声音显的很清冷。 “还能为啥?” 楚小柔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想好明个选哪家大夫给我娘看诊了吗?我这是去找林叔打听一下,哪家的医术好又不坑人,他给咱推荐一个总比你两眼一抹黑强。” 马老大一心觉得自家媳妇病重,林大夫说让去大药铺找名医,他第一反应即使安县的回春堂,他在县里做过工,回春堂的名头最大,那药铺他打门口看过,三层木楼甚是气派,听说光是坐诊的大夫就有五六个,选哪个确实是个问题。 此时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大半夜的两人一路走来一个人也没遇到,倒是不时引起狗吠,到了地方,敲了门,里面人并不惊慌,应了一声很快给开了门,十里八村就他一个郎中,半夜喊门的情况遇见的的确不少。 开门的是林大夫的小儿子,一见两人大半夜的提着鱼来,也是懵了,将两人让进门领到了已经穿戴好正整理药箱准备出诊的林大夫那。 “你父女两这是?”林大夫挑眉,“莫不是嫂子不好了?” “我娘没事,我和我爹刚捉的鱼,新鲜着呢,给您提过来尝尝鲜,答谢您对我和我娘的照顾。”说话间楚小柔再次把鱼递给开门的少年。 那少年方才不敢接,这会见自家老子点了头,这才提着鱼了出去。 马老大照着闺女的交代开口,“这么晚了来敲门也是我欠考虑,夜里鱼老实好捉,我跟她小舅舅也是刚从河边回来,想着明个要带她娘去看病,可又吃不准该去那家药堂,找哪个大夫,就舔着脸过来向你讨句话。” 林大夫想着方才那条大鱼,真要买每个三四十文可拿不下来,抗得上半夜出诊好几回了,如今不用出门给句话就行,哪有不乐意。 “来就来,提什么鱼啊。你既然问了,我也就和说道说道,按理说县里的回春堂名气最大,坐诊的大夫也最多,医术那是没的说,可他们收费也是出了名的贵。” “要我说清河镇百草堂就不错,尤其是朱老大大夫医术医德都没得说,不会给人乱开些用不上的名贵药材,尤其是对待穷人面诊费那是常有,能十文钱瞧好了绝不抓十五文的药,照我看你们去找他,能治更好,至少能省一半的银子,不能治再去回春堂……” 林大夫收了礼,将镇上和县里的药堂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哪个大夫擅长调理身子更是重点说了一遍,末了还帮楚小柔检查了下手,说是没有恶化,两人这才离开。 回到家,马老大一说情况,一屋子都感慨这趟跑的值了,楚氏看像闺女的眼神越发温柔。 都忙成这样了,她家闺女心里还装着她的病。 夜里,马老大睡的及浅,几次起床看鱼,中间甚至不辞辛苦用家里盆子腾出一个木桶,去河边打水来给鱼换水,生怕死的多了卖不上价钱。 楚小柔被叫起来时外面还是乌漆嘛黑一片。 “闺女,再不出发就赶不上牛车来,娘知道你累,要不你再睡会,想去镇上以后有的是机会,今个先在家休息。”睡觉前闺女的手都累的在抖,楚氏心疼的不行。 分卷阅读46 楚小柔一边穿衣服,一边摇头,她必须得去,一方面她娘去看病她不放心,一方面镇上繁华她想看看能能找到挣钱的路子。 ☆、第三十章小集市 因为要去镇上,早饭只熬了点小米粥,炒了一盆竹笋,楚小柔呼噜噜几口就没了,刚丢下碗,就听门外传来动静。 “大顺,收拾好了没,该出发了。”蒋老汉按照约定驾着牛车,上门接人。 昨个晚饭后,柳氏看着一缸的鱼发愁,去了蒋家雇了牛车,说好的今天一早提前送他们一家进镇。 十五铜板,天亮提前出发,去清河镇步行也就一个多时辰,牛车跑快点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提前出发,不耽误他天亮了回来正常拉人挣钱,他断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来得还挺早。 马老大只是称呼,他实际上叫马大顺,只是排行老大村里人叫习惯了。 马老大吆喝了一声,“蒋叔,进来吃点不?” 说话间已经迎到了篱笆门前,蒋老爹摆摆手,“不了,我看着车,在下面等你们。这木桶澡盆都给你拿来了,要装啥东西赶紧装了上车,咱早点出发,咱跑快点我还能回来再拉一波人。” 家门口的坡有点陡,牛车不好上来,就停在不远处的土路上,若不上上来送木桶和澡盆,蒋老爹就会直接在土路上吆喝一嗓子招呼他们。 他年纪大了,对鬼神的敬畏之心越发的重了,见着坟堆都绕道,这鬼宅他是不会进的。 马老大又让了一回,见他真的不打算进来,接过东西,表明这就过去,送走蒋老爹,这才去水缸边倒腾鱼。 说不好奇是假的,可蒋老爹一想到十天前那晚他拉活回来晚了,赶着牛车半道上被个蒙面汉子拿刀架脖子上,逼他去前面路边拉个人,还说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让他陪葬,他当时差点没吓尿。 本以为是啥了不起的大人物,被人那逼的战战兢兢的赶到地方,一看是却自家村子里的楚氏和她那傻闺女,若不是确定那人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附近,他都要老泪纵横的质问了。 即便把人送到了林大夫那,他也没敢直接走,生怕楚小柔一个不好,他真的赔了葬。 完事后把母女二人送回家,回家的路上那个蒙面汉子果然出现了,甩了他一锭银子,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巴,这才离去。 两股战战的到家,点着灯一看,竟然是一两银子,无论老妻怎么逼问,关于蒙面人的他是一个字都不敢透露。 他怕啊,一路上每当他以为那人走了,他就会在路边暗处投掷石子向他发出警告,每一下都疼的要命,身上的淤青现在还没消完,偏偏楚氏一门心思在昏迷的闺女身上看不见。 蒋老头一连几天都神经兮兮的觉得有人在暗处监视自己,在家里躲着,听说楚小柔大好,这才敢出门。 之前自家儿媳妇说往外借东西,老婆子死活不肯,他一听是楚家,立马拍板同意了。 本来打算再休息几日的,楚氏来雇车,他正好借机继续拉人接活。 这楚家在他眼里就跟龙潭虎穴似的,虽然他也好奇,去看个病要啥木桶盆子的,可到底命重要,不敢进去。 楚家人没让他等多久,马老大和楚满仓一人挑了个两木桶来到马车边,捅上盖了草帘子,看不见里面装了什么。 马老大将木桶提到牛车上放好后,变戏法似从身后拎出一条两斤左右的鲶鱼递到蒋老爹面前,“蒋叔,咱家没少麻烦您,要不是您家的茅草我们这会兴许还搬不进来呢。昨个和满仓捉了几条鱼,想着拉去镇上卖了多少是个进项,也好给秀玲瞧病。这条鱼我夜里起来看时还活蹦乱跳的,早上咽了气,还算新鲜,您老别嫌弃,拿回家下酒去。” 楚满仓也附和,“对啊,叔,您可别嫌气,咱家啥样您也清楚,这活得值钱还得拿去换银子……” 蒋老爹脸上乐开了花,哪会嫌弃,“不嫌弃不嫌弃,这可是肉。” “那就好,叔,我们还有东西要装车,你这会儿把鱼拿回去,回来咱正好出发。”楚满仓在镇上没少做小活计迎来送往活,说话上比马老大好听很多。 “好好好。” 蒋老爹将鱼提回家,碰见喂鸡的儿媳妇递给她还夸两句说楚家大方,他只当楚家这小舅子是个捕鱼的好手,带了工具来捉了那么五六条,十条顶天了,借桶借盆的估摸是怕放在一起死的快。 哪里料到盖着的桶子里,还有后面抬着的木盆里黑压压挤满了鱼。 等他返回,楚家一家老小都上了车,说是去看病不知道还以为去看大戏呢。 柳氏想回家,闺女不肯,柳氏就想着留在家看孩子,可楚承坤盼星星盼月亮的要感激怎么肯留下,哭嚎抱着楚小柔的大腿,喊着要去镇上。 柳氏没法只得上了车,有她在能抱着冬妹,看着孙子。 楚满仓将鱼抬上牛车后,就出发回野猪岭了。 一路上,楚氏马老大都紧张的扶着装鱼的桶子,生怕哪里路不平颠 分卷阅读47 洒了,到了镇口,楚氏还在担心,“他爹,咱家门你锁好了吗?” 楚小如无语问天,“娘,你都问了不下十遍了。咱家里除了我奶拿来的那点东西,还没东西能值钱到大白天的让贼人破门而入。” 门安上了,还锁上了马老大新买的锁,篱笆门也栓牢了,楚氏回想了下,就连锅玩瓢盆啥的也收进了堂屋,这才稍稍宽心。 到了镇上天色还早,百草堂尚未开门,牛车七拐八拐绕过繁华的主街,在镇尾的一处桥头停了下来,桥边已经零星的摆了好些摊位,卖吃的用的都有,桥头的位置就有两家卖鱼的,都是用草绳串了鱼鳃,直接摆在地上铺的稻草上,一看就没她家的新鲜。 “这会人还少,你们还能挑个好位置,这小集市是大伙自发形成的,没人管,谁占着就是谁的,就是时间短点也就小半天功夫,不到中午就没人了,中午之前要是卖不完,就只能交两文摊位费去里面的菜市场卖了。”蒋老头见楚小柔盯着直看,自发的解释道。 “别看这会人少,去县里要打这桥上过,天一亮人多的那是牛车都进不来。你们父女两来镇上的次数不比我少,我也不多啰嗦了,我还是停再镇口大槐树下,人满就走,你们下午早点来,别错过了。” 马老大将人送走后,不想生事,挑了个离那俩鱼贩子捎远的地方把自家东西放下来。 楚小柔盯着斜对面的馄饨摊直咽口水,摊子上已经有了顾客,摊主是一堆老夫妻,一个烧火,一个下馄饨,那香味顺着风直朝楚小柔的鼻子里钻。 楚承坤在车上又睡着了,这会刚醒,迷迷瞪瞪的还没反应过来,楚小柔见平日里最能吵吵的熊孩子都没说要吃,她也不好意思说饿。 摆好东西天色已经大亮,小集市上慢慢来了人,马老大昨日卖了一次鱼,有了经验,把从村长家借来还没还回去的称拿出来摆好,一根根草绳也捋顺放到旁边,然后就把桶上盖的草帘子掀开,也不扔并排直接摆在地上放好。 鱼多桶里盆里空间小,中间又没怎么换水,死的不少,都被他挑出来摆在草帘子上。 楚小柔见没她什么事,打了声招呼说去旁边旁边转转,楚氏见这会儿人不多,也没拘着她,只说就在附近转转别惹事,尽快回来。 楚小柔点头应是,临走时多了个拖油瓶,楚承坤死活闹着要跟着,楚氏拿他没办法,求救的看向闺女。 楚小柔想着不是啥大事,就同意了,临走时楚氏背着人给她数了几个铜板,说是看到想吃的就买了。 楚小柔笑眯了眼,她娘果然是个好的,这事做的甚得她心。 一路过去,卖鸡蛋、糖葫芦、米粮,野味、农具的应有尽有,看的楚小柔眼花缭乱,可惜就是没见着卖豆腐的。 做豆腐的方子她知道,家里有豆子有石磨,就差最关键的凝固剂了,可老头子称呼那一碗碗浑浊的液体为神水,可他问过她娘,这里的神水是道士驱邪事烧符化的水……黑乎乎的,明显不是同一种东西。 原本还想找个做豆腐的打听一下,不曾想压根没卖豆腐的,失望之余,她还记得打听了一下这里的物价。 一枚鸡蛋大约两文钱,两文钱又可以买一个拳头大的肉包子,素包子一文一个,馒头一文两个。 她这会这扯着被镇上的景象迷花眼的弟弟往回走,两人一人嘴里叼个菜包子,楚氏就给了五文钱,不算冬妹一行五人,一人一个素包子正好。 里面包的是青菜豆腐,白面暄软,菜里油水也不少,六岁的楚承坤嗷嗷真好吃他能吃十个,更别说楚小柔了。 回到自家摊位将包子分给楚氏三人吃,马老大正蹲那啃着包子抱怨太贵不抗饿,就见自家闺女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精神一震,蹭的站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卖鱼 楚小柔一口吞下包子,眼见着她等的“肥羊”看都没看她这边一眼就要离开,赶紧出声招呼,清脆的嗓音带着少女特有的空灵,“瞧一瞧看一看喽,刚捞上来十几斤的打鱼喽,鲜活的鲤鱼、鲢鱼、草鱼、鲶鱼、鲫鱼,应有尽有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方才闲逛时,听见卖野味的吆喝,把野兔山鸡什么的换成鱼,拿来用用,效果还不错。 本来准备离开的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一听有大鱼,真的领着小跟班,转身走了过来。 他一身绸布衣衫,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个背着竹篓的粗衣少年,“你这鱼倒是新鲜,咋卖的?”中年男子略过一旁的死鱼,弯腰朝木桶里看,打眼一看压根没有十斤以上的大鱼,随即一脸嫌弃,“就是太小了点。” 马老大观两人的衣着打扮,再看粗衣少年背篓里的野鸡野兔猪肉,就猜测两人是大户家或者酒楼专门负责采买的。 按理说这些贵人都有固定的商贩供货,即便要买也是去里面的正轨菜市场,不该来着鱼龙混杂的小地方。 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放过,这小半个时辰吆喝来吆喝去,也就卖出去几条三斤左右的小鱼,来这里的 分卷阅读48 人多是乡下人家,购买力不强,大鱼看的人多买的少,他都做好准备再没人要就拿酒楼或者里面的菜市场去试试运气了。 马老大起身面上带着讨好的笑,腰弯的很低,“这位老爷你往边看,大鱼都在这木盆里。” 楚小柔挑眉,她这爹不傻啊,五斤以上的鱼单独放在那澡盆里,那中年男子顺着马老大的指引看了过来,面色稍霁。 楚小柔听自家爹爹一条一条的给人介绍,“您看看,这条鲶鱼少说也有十三斤,那条小点也有七八斤,你要是不喜欢鲶鱼看这条鲤鱼,鳞片都是金色的,十斤以上没跑,或者那条草鱼……” 马老大如数家珍,楚小柔时不时的插话,“咱家这鱼随便拎出去一条,送人或着宴请,都长脸。” 这两人方才在集市上就见过,还有点摩擦,她和小家伙正在桥上东瞅西逛,听见那中年男子骂骂咧咧的说那少年偷懒夜里没换水,头天买来给老爷做寿宴的大鱼死了一半,害的他被管家臭骂,责令中午寿宴开始之前必须弄来鱼,还得是上的了台面的大鱼,必须是活的,否则他这厨房管事就换人! 眼瞅着两人看完那两家的鱼失望而归,她街都不逛了,叼着包子就回自家摊位,等着“钓大鱼”。 眼见着那中年男人瞥了一眼摆在草甸子上的死鱼转头想走,她这才出声招呼。 中年男人看了看确实挺满意,“你家这鱼多少钱一斤?” 马老大长嘴就要答,被楚小柔抢了先,“不同的鱼价格不一样,那条大鲤鱼十文一斤,大鲶鱼九文一斤,其他八文。” 楚小柔的价格报出来,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倒吸一口气。 “你这死丫头,莫要狮子大开口,我和师傅刚从菜市场过来,那边的鱼最贵不过才七文一斤,你家摊子摆在这破地方还敢要十文一斤,想挣钱想瞎了眼吧……” 中年男人还没发火,粗衣少年先发飙了,要知道之前的鱼死了归他和师傅,再买也得两人自掏腰包。 马老大慌忙给自家闺女打眼色,就是柳氏和楚氏都急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想买大鱼的,可别给吓走了。楚小柔只当看不见,拿草甸子一盖,木盆盖的严严实实,这是连看都不让看了,“哦,那便宜,你们去那买,我家鱼不愁卖,正打算拉去酒楼呢。” 说罢,楚小柔当真不再理他们,朝着人来人往的街上继续招呼客人。 “你这小姑娘咋这么大的气性,做买卖有卖就有还,你总不能一口价咬死吧,这样吧咱各退一步,五条我们都要了,两条大的按八文一斤,小的七文,怎么样?”中年男人装和事老。 楚小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您这一开口就少了三四十文,那可不成!要是嫌贵,桶里六文一斤,草甸子上的三文一斤,随便挑,买的多了送您一条都行。” “你!”少年火气挺大,正要说她不识好歹,瞥见楚氏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的楚承坤,一脸恍然大悟,“是你!方才在桥头不长眼撞到我背篓上来的就是你们姐弟俩,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们还倒打一耙,故意加价!” 楚承坤被自家姐姐牵了手,一只小手臂抱着她的大腿汲取勇气,不再害怕,“明明是你撞的我,哼,姐,咱别把鱼卖给坏人!” 楚小柔从善如流的点头,“好,一会咱掏两文钱去菜市场卖,那里贵人多,不愁卖。” 一会说酒楼,一会说菜市场,中年男人脸色有些黑,那鲤鱼鳞片都泛着金色,家里有学子的讨个鲤鱼跃龙门的兆头,别说十文,二十文一斤都不愁卖。 这两地不论去哪,一露面就能脱手,其他的鱼品相也好,卖出去是早晚的事。 正犹豫呢,一个圆脸少年挤了过来,“不是说有十斤重的大鱼吗,在哪呢?” 这人在街对面观察她们有一会了,好像还有个同伴,楚小柔望向街对面一处墙角,眸光闪了闪,“有。” 说着拉开木盆上的草甸子。 “呦,这鱼不错,咋卖的。” 楚小柔报了价,眼见着圆脸少年爽快的表示全要了,中年男子身后的少年急了,“你这人,先来后到懂不懂,这鱼是我们先看上的。” “对对,这鱼我们要了,价钱都谈好了,就差称重付银子了,你哪来的回哪去。”中年男人已经再掏银子了,粗衣少年吆喝让马老大赶紧称重。 楚小柔见生意做成不再理会这二人,引着圆脸少年到木桶边挑鱼,四只木桶都看过来,中年男人都付账走了,圆脸少年这才选中一条三斤多的鲤鱼。 那少年一身锦衣,看着是有个有钱的主,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到这种地方买鱼的,挑鱼时也心不在焉,等山羊胡子走了,他这才随手指了一条,怎么看都是特意来帮她的。 楚小柔又从草甸子上拿了条四斤多的鲶鱼递过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条鱼才咽气不到一个时辰,还算新鲜,不收钱算是答谢。” “白送?”少年明显受宠若惊,不自觉又瞥了一眼街对面某处。 楚小柔了然, 分卷阅读49 刚才逛街时候就觉得有人在打量她,等回到摊位上特意留意了一下,才发现街对面的圆脸少年和他那位同伴,好在没察觉出恶意,她也就没管。 这圆脸少年到鱼摊这么会儿的功夫,他朝街对面的拐角处看了三四次了。 圆脸少年出现时,她看过去,那人退至暗处,只瞥见墨色衣袍的一角。 她主动提送鱼,果然他再次看向那墨色身影,更像是请示。 不想买鱼还来,说了白送明明高兴却还要看向对面,很明显他是被墨色身影派来帮她的。 她初来乍道这清河镇可不认识什么人,原主……还是算了吧,想来想去只有在山洞里有一面之缘被她误以为是野人的骆辰。 她对她有数次救命之恩,最有可能相帮。 楚小柔再少年接鱼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问起,“听说镇上大户秦家人一把火烧了……” 果然那少年的动作不易察觉的僵了僵,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楚小柔了然的笑了笑,猝不及防说道,“嗯,墙脚那位脚踝上的伤好点没……” 圆脸上年手里的鱼差点脱手而出,僵硬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第五次。”楚小柔见他又扭脖子去看,提醒道,“打你出现,你已经朝对面拐角看了五回了。算了,本来就不熟也没打算攀关系。若是没猜错那日欲对我娘行为不轨的歹人也是他帮忙处理的,作为报答,草甸子上的鱼你随便挑,不要钱,全拿走都行。” 见对方黑着一张圆脸还想狡辩,楚小柔直接弯下腰,挑了三条四斤多,拿草绳串了鳃捆好,递到他手里,“拿走,又不是给你的,害怕我赖上你们不成,跟他说鱼拿走,以后两清了,就当不认识。” 二丁有点懵,心道少爷看中的女人果然不简单,他啥都没说,这边已经全知道了。手里提着四条鱼,要还是不要,扭头求助时,才发现他家少爷不知何时离开了,那里空空如也。 得,当初他和少爷可是花了一两银子雇车拉她回家,还帮她处理了秦武的爪牙,这鱼收得! 而且,他和少爷最近手头拮据……有鱼吃,不要白不要。 想通了,二丁提着鱼转身就走,刚卖出一步,就听小姑娘清冷的嗓音传来,“慢着,那几条算是谢礼,活鱼却是要收钱的,算你六文一斤,一共三斤半,零头不要了,二十文,店小概不赊账,谢谢。” 二丁:…… 真想把鱼甩她脸上,感动什么的都是浮云,二丁当着楚小柔的面不多不少数了二十文递过去,这才气鼓鼓的离开。 这都什么人啊,几条鱼都送了,偏这一条不送,大街上被她这般一喊,听见都以为他是个贪小便宜赖账的。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山羊胡子和二丁大摇大摆的提鱼离开,还真吸引了不少顾客。等着面前几个买鱼的拿着鱼走了,楚小柔这才将刚到手里的二十个铜板递给楚氏让她收好。 楚氏嘴动了几动,到底没开口,反倒马老大没忍住。 “闺女,那四条鱼虽是死的加在一起也有十五斤,算三文一斤,那就是四十五文,你用一只手捞鱼熬到半夜也不容易……” 楚小柔:…… 都说人老成精,柳氏看出点门道,“给了就给了,我孙女打的鱼想给谁就给谁。小柔啊,奶瞅着那后生像是特意来帮忙的,压根没想买鱼,你们有说有聊的,是不是认识?” 她怕家人多想,方才和那圆脸男子的对话声音不大,还多是打哑谜,结果柳氏还是看出了点门道。 楚小柔点头,“嗯,认识,他是见有人找麻烦,特意来帮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之前我再山上昏迷,应该就是他们把我送到回家的路上,让娘发现我的。” 马老大没注意她说说的事他们,只以为再说那圆脸少年,“你咋不早说,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好歹也让爹当面道谢啊。哎呀……人都帮咱两回了,就吃条鱼,咋能收钱呢,你这孩子忒不懂事,快追过去把钱还给人家。” “人都没影了,上哪追去,再说了我不是送了他四条鱼了吗。”要不是他们帮了楚氏,她一条鱼都舍不得。 柳氏把一条刚翻白肚的鲤鱼捞起来放在草甸子上,抬头刮了她一眼,“哪有你这样的,有活的不给,送人死的。” “你不是说我捞鱼不容易吗?”楚小柔原话奉还,旁边的楚承坤挥着小拳头支援楚小柔,“我姐捞的鱼,想给谁就给谁,对不对,姐?” 楚小柔心里熨帖,习惯性去撸他毛绒绒的小脑袋,见一手水又收了回来,“对!还是我弟懂我。” 楚承坤不怕脏的拿毛茸茸的脑袋她缩回去的手上蹭,讨好意味十分明显,“姐,你看我这么听话,再带我去逛逛呗,我还没看够呢?” “别闹你姐,时间越久鱼死的越多,卖鱼要紧,哪有功夫带你胡闹,卖完再说。”楚氏见又有顾客上门,慌忙把儿子拉过来。 分卷阅读50 “给咱娘瞧完病,我带你去镇子里面逛,这地小没意思。”楚小柔安慰完小家伙,就帮着招呼顾客。 她促成了中年男人和二丁两笔生意也有了点经验,上手很快,她又豁的出去,吆喝的声音响亮而清脆,穿透力十足,半条街都能听见,还真吸引了不少人来。 她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也强,不到一个时辰活鱼就卖完了,又吆喝了会,死鱼里面三斤以上的也卖完了,就剩下七八条一斤多三斤不到的摆在草甸子上。 眼见着就中午了,小集市也快结束了,楚小柔急了,这几条鱼可不值当在交摊位费去镇子里面卖了,她娘还没看大夫呢。 冲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高声喊道:“最后几条赔本处理啦,不论大小,一律两文一斤,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喽。” 路过的,赵庄的几个赶集的妇人一听,一窝蜂围了上来,这可是肉,苞米还得两文一斤呢,总共七条他们八个人,一个刚成亲的妇人放不开去挤硬是没抢到,临走时还问以后还来卖不,楚小柔笑呵呵给人解释“来,不出意外的话下集还来。跟今个一样。” 鱼都卖完了,马老大提着桶和盆子下到河边清洗,确定没有异味这才回到岸上,将四个木桶摞在一起放在大木盆里,也不用别人帮忙,直接抗在肩膀上走在最前面。 柳氏抱着冬妹走中间,小丫头不抗饿中间马老大领着楚氏不知道去哪背人的地儿,喂了她一回,这会儿正睡的香。 楚氏一手拿着扁担,一手牵着儿子,和楚小柔并排走在最后,一行人直接去了百草堂。 许是快到饭点了,偌大的药堂,光坐诊的大夫就三个,只有两病人,伙计知道他们不是抓药得看诊,一时半会走不了,就指了墙边说这么多东西扛着即沉又不方便,可以暂时放那,等走时再拿上。 没有预料中狗眼看人低,还替客人着想,连楚小柔在内几人都满意了几分,放好东西道了谢,问及林大夫力荐的那名朱大夫,伙计道了句“巧了,这会儿朱大夫正得空,中间那位就是。” 老大夫胡子发白,端坐椅子上,一派和善,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乡下人走过来,态度不变和善的询问谁人看诊。 楚氏坐下后又被细致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是诊脉,老大夫很谨慎,一连诊了两遍,又问了生产时的情况和这几个月的休息饮食,甚至在楚氏腹部指定了几个位置让马老大摁了摁,一摁下去楚氏就哎呦一声。 一连换了几个地方,越摁,那老大夫面色越差,最后又诊了一回脉,这回两只手都诊了。 这才开口说病情,什么脉沉,体虚,脾弱的说了一堆,别的楚小柔听不懂,但是什么本就积劳成疾,忧思过度,再加上产后大出血,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和调理,已经伤了气血和肺腑,命不久矣,她还是能听懂了。 他的诊断更详细,冲着马老大和柳氏直摇头,一脸的谴责,“再这般下去,顶多两三年也就油尽灯枯了,别非到人撒手西归了才后悔。” 马老大痛苦的摇头,他也不想啊!农忙时累成狗,回家倒头就睡,一得空就领着闺女到处做工,聚少离多,是他太粗心,竟然没有发现媳妇以前光滑有弹性的胳膊和腿如今摁下就是一个坑半天不能恢复,更不知道她曾几次昏倒,也不知道她气的狠了会腹部疼痛,胀如充气几日才消…… “我该死!是我忽略了秀玲……娘,您要相信我啊,我是真不知道秀玲受了这么多苦,我若是知道,怎会舍得……”马老大就差跪下来给楚氏柳氏道歉了。 朱大夫原以是这丈夫不作为,婆婆狠毒,见这情形反倒有些疑惑了,楚小柔直接问道,“我娘这病能根治吗?怎么治?要多少银子?” 那大夫挺意外一直不说话的小姑娘这么干脆,再次摇了摇头,“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这是个富贵病,不难治,但烧银子。若是按我开的药调理个一年半载也就没大碍了,好吃好喝,别累着三五年就能完全恢复。只是……想再要孩子是不可能了。” 马老大一听立马表态,“大夫您尽管开药,银子我们会想办法的,只要人能治好就行,我有儿有女孩子不强求了。” 老大夫听他表态欣慰的笑了笑,这才执笔开方,“人参灵芝这些名贵的药材效果好,但你们怕是负担不起,我就不给你们开了。可你媳妇到底亏损的厉害,即便都是阿胶益母草红枣之便宜的药材,这一幅药也得两三百文,具体多少待会算账时伙计会告诉你。” “十日一副,先开三个月的,吃完了来复诊,之后再用药就便宜些了。平日里鸡鸭鱼肉隔三差五的轮着吃,什么黄豆猪蹄汤啊,鲫鱼豆腐汤啊,骨头汤啊都喝点,我再单独给你开点通草,回去煮汤时放点,下奶。 马老大拿着药方的手指发白,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去抓药,一副药三百文,三个月就是九次,快三两银子了,可柳氏那里只有一两二钱,他是一个铜板都没。 大夫见他半天不去抓药,催促道,“愣着干啥?去抓药啊。” 楚氏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苍白的唇哆嗦道,“大夫,您 分卷阅读51 诊费该多少我们出,这药就不抓了,病不治了……” “治,怎么不治,秀玲你别说气话,把银子给我,我这就去抓药。” “治什么治,娘……的钱就剩一两二钱,都花我身上也不够,家里连张床都没有,要啥没啥,没田没地,还刚搬出来,也没个进项,拿啥过日子……”柳氏崩溃的大哭。 “别哭了!吵的脑子疼。我爹不靠谱,不是还有我吗,我会捉鱼,还能饿死你们不成。加上今天卖鱼的钱,应该有二两银子,先拿两个月的吃着,后面挣了钱再抓,安心治你的病。”楚小柔这会脑袋真疼了,在她看来哭是很丢人的事,这丢人都丢到镇上来了。 楚小柔说完才想起来这事不是她说的算,还的问大夫,“大夫,我们这会筹不够银子,先抓两个月的,吃完我们再来,您看行不?” “可以啊,要是手头紧,先拿一个月的也可以,毕竟你娘那边饮食上也得些花销,这药,等你攒够了了银子,拿着我开的药方来让伙计给你抓药就是,记得按时吃别断了就行。”老大夫对楚小柔印象还是不错的,干脆利索,没废话。 然后看着一个劲抹眼泪的楚氏出言劝道,“你家人这都是为你好,你也别想太多,保持心情愉快对身体恢复有帮助,养好身子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听你闺女的,别有负担!” 最终,权衡利弊,马老大按大夫说的抓了一个月的药,一副药三百二十八文,三幅药加上通草一共一两银子零三文,零头抹了。 ☆、第三十三章态度恶劣的豆腐贩 楚氏提着那四包轻的几乎没什么重量药,心疼的要死,这可是值一两银子呢,分明重若千斤。 这可是从她手里花出去的,里面有她娘卖发的钱,也有闺女起早贪黑拖着病体捞鱼卖的钱,全浪费在她这个没用的人身上了,楚氏越想越心疼,眼圈一红眼见着又要落泪,被楚小柔一瞪憋了回去。 “大夫说了,心情愉悦有助于你身体恢复,娘以后不许再哭。”楚小柔说的认真,突然话锋一转,“都快饿死了,咱去吃饭吧?” 一家人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不过没有由着她往两边的酒楼食铺钻,说是这边贵,同样是馄饨这里要十几二十文一碗,码头那边摆地摊的大碗八文小碗才五文,远是远了点,可便宜。 码头那边人来人往,走过去得一刻钟还多,扛着东西实在不方便,马老大让几人在路边等他,他去看看蒋老爹的牛车在不在,要是在就把东西先存放在车上。 等她爹的功夫,楚小柔四处张望了一下,医馆所在的这道街十分繁华,各种铺子都有,好些还是两层楼的,有酒楼有食铺、书肆,布莊、银楼、点心铺子、粮油的铺子,杂货铺子等等,就是没见豆腐坊。 正想询问,马老大空送完桶回来了,“走吧,这会过了饭点人不多,小柔还记得不,你还吃过一回他家的玉米饼子呢,一文钱四个,又焦又香。” 楚小柔哪会记得,不过倒是挺期待的,几人穿过两条街过了清河桥,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码头。 这清河宽不到三十米,这边说是码头,停靠的船只大大小小不到十只,着实不算大。但对于从没见过过船只的柳氏、楚氏、楚承坤,已经够惊叹的了,人都坐馄饨摊子上,还忍不住往码头和和离张望。 河对面百草堂所在的那条街街道可供三辆马车并行,而这边窄了一半,旁边的店铺也更老旧,连个二层楼都寻不到。 不过街上人倒是不少,河对岸如果算是富人区,那么这边就是贫民区,码头,车马行,牲口市场,菜市场,都集中在这。 小商小贩,摆摊算命,戏法杂耍都集中在这,三教九流什么都有,看见码头上扛大包的,楚小柔脑子里有些画面闪过,原主干过最多的活就是在这扛大包,谁让她力气大呢。 马老大口中物美价廉的馄饨摊紧挨着码头,一共三张桌子,虽然过了饭点三张桌子上都有人,几人到了之后,点了吃食后只能站旁边等着,好在没一会就有船只靠岸,其中两桌都是码头上扛大包的力工,汤一喝,叼着饼就走了,一个比一个跑的快,生怕晚了半分抢不着活干。 几人刚坐下,卖馄饨的老太太就端着吃食过来了,半盆玉米饼子,和两碗馄饨,马老大熟门熟路的吆喝再来三碗汤,老太太也不推脱,还问放不放葱花,得到回复后就乐呵呵的去盛了。 马老大冲着一脸疑惑的众人解释道,“在这花五文以上,免费供应馄饨汤。” 两碗馄饨被楚氏分别放在了儿子闺女面前,“你俩慢点吃,不够叫你爹再要,刚出锅汤的烫。” “娘,你们不吃吗?”楚小柔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就点了两碗馄饨。 柳氏给孙子孙女一人塞了块饼子,“我们大人不爱吃这些,你俩赶紧吃吧。” 楚小柔把自己那碗推到楚氏勉强,“这里面有肉有菜,很香,吃了对身体好,你吃。爹一人叫一碗,别舍不得。” 楚承坤吃的满嘴流油,头也不抬附和道,“ 分卷阅读52 娘,我姐没骗你,真的很好吃。” 楚氏光无奈摇头,闻味道就知道好吃,“这么一小碗十来个馄饨一碗汤,就要八文,给娘吃了也不当饱,娘是真的不爱吃就不用了,给你奶叫一碗就行了,你和你姐正长身子,多吃点。” 柳氏白了自家闺女一眼,“我也不爱吃,人老了牙咬不动。” 你可拉倒吧,玉米饼子贴锅那一面那么硬,你都嚼的嘎嘣作响了,一个小馄饨你说咬不动。 楚小柔再次后悔挣得银子全放在楚氏那了,她太扣了,“不行,要吃都吃,不吃都不吃,我打的鱼我说的算,拿我打的鱼换的钱一人来一碗,爹你去给老板说再加三碗。” 马老大呵呵一笑,“爹就不用了,给你娘和奶奶一人叫一碗。” 这是打太极吗,你推我我推你,楚小柔再次感叹都是银子闹得。 马老大起身就要招呼老板,柳氏瞪了他一眼,一把把他拉回座位上,“你跟着瞎掺和什么,会不会过日子,一碗八文,三碗就是二十四文,有那钱都能割二斤肉了,拿回家能包多少馄饨。” 楚小柔瞅瞅碗里的馄饨,一颗颗晶莹剔透,薄薄的面片包裹的 指头大小的馅儿,里面还有不少青菜,两斤肉确实能包几大锅,着实不划算。 数了数碗里的馄饨,还剩下十二颗,默默分成四份,给楚氏柳氏马来到大一人三颗,“好,听我奶的,一碗也吃不饱,就不叫了,一人几个就着饼子先尝尝,一会咱就去割肉,买了面,回家多包点。” 她分完,还拿眼睛瞪弟弟,楚承坤那叫一个不舍啊,可又不敢忤逆姐姐,他剩的不多了,几个大人一人一个分完他就剩仨了。 三个大人心疼的不行,推说不要,小家伙看看楚小柔的脸色,捂着碗不让还回来,几个大人都很欣慰,傻丫头清醒了又懂事,又孝顺,连带着熊孩子都跟着改变了。 楚小柔拿勺子挖了一颗放嘴里,方猪肉青菜里面还放了点虾皮,那叫一个鲜啊,她觉得再来五碗十碗也吃不饱,既然家里会做不值当花那冤枉钱,碗里的三颗她一口一个,很快没了,饼子也不多,一人四个的量,她的四个吃完又被奶奶塞了两个,吃完再不肯吃了。 呼噜噜喝了三碗汤胃里才舒服了点,没那么饿了, 吃完饭,离牛车出发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马老大说不急着走,可以四处转转,刚出了馄饨摊就撞见一熟人——码头上的一个小管事,以前马老大和原主就是在他手底下接活的。 那人说是来了大船人手不够,活急,半个时辰完事就能得五文钱,问马老大要不要带闺女去。这跟白捡钱似的,哪有不去的道理,只是楚小柔手有伤,不能去了。 那人还有些遗憾,要知道原主过去很勇猛,一人干两人的活因为脑袋有问题只收半个人的钱,就是马老大也比一般人能干,父女两过去很受欢迎。 马老大想去又担心楚氏几人,楚氏指了指河边柳树下的空地说道,“我们不乱走,就在那等你,你快去吧。” 马老大走后,几人到了柳树下,树下有几块大石头,正好可以坐下休息,不一会楚小柔就待不住了,正好楚承坤也闹着要去逛街,两人从楚氏那里领了几个铜板,再三保证不会走远,就去逛街了。 楚小柔扯着弟弟找了一圈,终于看一个挑着担子兜售豆腐的,“劳驾问一下,你这豆腐是用什么做的?” 挑担子的是个四十多的男人,瘦高个,态度并不好,“当然是豆子了,你买不买,不卖别挡路。” “买,咋卖的?”楚小柔还没问出所以然,为了套话决定出点血,左右这豆腐也好吃。 楚氏只给了她几文钱,希望别太贵。 “两文一斤,要多少?” 楚小柔楞了楞才递了两个铜板过去,这么便宜?小市场那黄豆还要两文一斤呢,做豆腐那么麻烦,竟然一个价,感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记起死老头说过一斤黄豆能出三到五斤豆腐,也就释然了。 她一天捞了百十斤鱼,挣了八钱多银子,要是换成豆腐就是八百多斤,要是让死老头知道他金贵的不行的豆腐,在这里她一天就能买上几百斤,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这么算来,还是捞鱼划算啊,她有些后悔离开马家时要了石磨没多要只鸡,或者那只死狗也行啊,好歹是肉。 即便弄到了点豆腐的东西,她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豆子才能做的出来,在制作食物上她实力渣,用死老头的话就是她没那根弦。 “给我来一斤,劳驾问一下,你家点豆腐的东西叫什么,在哪买的?”既然花了钱,楚小柔还是问了问。 那人白了她一眼,一脸不耐烦,“你个小丫头片子打听那么多做什么,拿了豆腐,赶紧走。” 荷叶包着的豆腐,被他一把塞都楚小柔手上,力道太大,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塌了一角,就那么摔碎了。 楚小柔只是试着问一下,得知豆腐价贱已经放弃了磨豆腐挣钱的想法,并没指望对方轻易回答,你可以拒不回答 分卷阅读53 ,但如此糟践食物就该死了! ☆、第三十四章拒不相认 楚小柔看着破了的荷叶缝隙里挤出来雪白的豆腐碎,心底的怒火压不住的往外窜,到底是自己挑起的事,没直接动手。 楚承坤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没有注意到自家姐姐和豆腐贩之间的波涛汹涌,他见豆腐担子上掀开的白布下,那一大板的豆腐和切豆腐的竹片吸引了注意力,他亲眼见到竹片轻轻一划,就割下了一块豆腐,觉得十分神奇。 那小贩见他离得近了,有些不耐烦,上手推了他一把,小家看的认真毫无征兆的挨了一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懵过之后,呜哇一声哭了开来,好不惨烈,“疼!姐,我手疼。”楚小柔弯腰一看,小家伙跌倒时手心摁到了石子,蹭出了血迹。 楚小柔把小家伙哄好站起来时,那豆腐贩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担上豆腐挑子正吆喝围着的人让开,大摇大摆的想要离去。 小家伙的哭声招来了好些看客,这会围的水泄不通,豆腐贩嘴里骂骂咧咧的很不干净, 楚小柔冷冷一笑,“把我弟弟推倒摔伤了手,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话音未落,人以到了豆腐贩伸手,抬起就是一脚,那就就像狂风中的纸片,飞出老远。 他肩上的豆腐挑子歪倒之前被楚小柔扶了一把,稳稳落地,毫发无损。 “我问话,答不答都是的自由,可这豆腐是我花钱买的,你没资格摔碎,更没资格迁怒到推我弟弟至他流血,赔礼道勤,否则……”楚小柔的冷冷的盯着豆腐贩推楚承坤的那一条胳膊。 “好……我赔你豆腐,我道歉……”那人陪着笑从地上起身,走回豆腐摊,就在众人以为他当真要割快豆腐赔礼道歉时,那人竟然操起跌落在一旁的扁担砸了过来。 楚小柔早就发现他的表情不对,正防备着,手里拿着豆腐舍不得扔,躲开的话又会打到弟弟,抬起胳膊准备硬接。 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抓住扁担一把抽走扔到一旁,“我真是看不过去了,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姑娘、小孩还耍诈,可真给我们男人长脸啊!” 声音很耳熟,楚小柔看去,竟是老熟人——上午买鱼的那个圆脸少年。 圆脸少年把豆腐贩扯了一个趔趄,豆腐贩是个欺软怕硬的,见他衣着光鲜,不同于楚小柔姐弟的寒酸,一看就是有身份之人,不敢接茬。 他脸色难看异常,听见旁边的叫好声,梗着脖子朝四周臭骂,就是不敢冲圆脸少年还嘴,扯在扁担的力道之大他的手如今还火辣辣的疼,一个有身份有身手的人,他惹不起。 楚小柔到底没压住怒气,把碎豆腐摔了小贩一脸,攥起了拳头一脸杀气走上前,正要卸了豆腐贩推弟弟的那只手,衣袖突然被人拉住。身后传来低沉清冷的声音,“人多,别冲动,卤水点豆腐,豆腐实用盐卤化水点的,杂货铺兴许有卖。” 那声音,更是熟悉,正待回头,楚承坤扯着她的裤子扯着嗓子喊疼,嚷嚷着要回去找楚氏她们。她只好低头哄了两句,这一耽误,回头看去时,说话那人已经离去,只看到一个的墨色身影。 他的身侧,圆脸少年正回头对她怒目而视。 楚小柔很疑惑她是怎么招惹这少年了,见到她总没好脸色。 她却不知自己再昏睡中“糟蹋”了,圆脸少年为少爷备下的治伤良药,她伤好都能卖鱼了,以后也不会留疤,可正主至今都走不利索,以后还有可能留下永久性的疤。 楚小柔想笑,这野人跑那么快,生怕自己追上认出他,一个纵火犯,她可没想攀交情。 等她转过头时,那豆腐贩挑着担子已经离开了,本想追上去讨回那块豆腐的损失,却见弟弟眼睛都哭红了,吓的不轻,也就顾不上了,想着以后碰见了非断他一条胳膊。 弯腰抱起委屈的小家伙,正准备待他返回时,被人撞了一个趔趄,不待她理论那人狠瞪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楚小柔皱起了眉头,这人她见过,额头那刀疤她印象深刻,上午圆脸少年买鱼时,他就站在一棵树后面,不同于那墙角的墨衣男子,他的目光十分不善。 楚小柔十分敏感,别说只隔了不到五米距离,就是十米只要散法恶意,她就能感受到,后来圆脸少年走了,他也消失了。 见他不是针对自己,楚小柔也就没在意。 这人上午还是一身灰色短打,这会儿就成了蓝色长衫,走路的姿势都变斯文了,可额头那道疤以及不善的眼神,楚小柔印象深刻,一下子就认出了。 一个是意外,两个三个总不能是巧合了吧,除了刀疤男,人群里还有两个她有印象的人。 三人都带着杀气,眼见他们跟上圆脸少年和墨色男子,就要走向旁边偏僻的巷子。 楚小柔目光一凛,抱起弟弟飞速跟上,一边跑一边喊道,“站住,那个圆脸的,上午在我家买鱼的,对,就是你,穿蓝衣服的那个,你等等,别以为替我说几句好话,就能欠 分卷阅读54 钱不还,你还差我四条鱼钱呢,赶紧还我。” 她形容的那么精确,再不知道是喊他的,就说不过去了,二丁最讨厌别人说他脸圆,本不打算理会,而且他也没欠鱼钱,可他家少爷示意他留下,只能立在原地等候,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少爷身子一拐,进了旁边的饿茶楼。 楚小柔追上来,把弟弟往地上一放,一把扯住二丁的衣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别以为替我解了围,我就不会计较鱼钱。” 她特意留意了一下,那墨色转身离开时,行走间确实有些滞涩,野人骆辰被铁链锁了那么久,她暴力拆卸肯定有伤到他的脚踝,走路受点影响是正常的。 声音又那么熟悉,肯定是他了! “那鱼明明是……”二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小柔打断,“明明什么,明明三文一斤,一共十斤,你拿了鱼就走,赶紧给钱!” 说着楚小柔装作撕扯他的衣服,靠近时低声提醒道,“别动,也别看过去,我身后,卖伞的摊子前蓝色长衫,水果摊灰色短打,烧饼铺带草帽的渔夫,这三人在你上午买鱼时就跟着。上午还好,这会三人行走间不时摸向腰间,应该是藏了凶器,三人还换了衣服和装扮,眼中有杀气,看样子要动手了,跟你那同伴说别轻易死了,浪费我救他一场。” 说完,楚小柔一把扯下他的钱袋子,意思意思抓了一把铜板呸了一声,把钱袋子扔回二丁怀里,骂道,“人模狗样!” 转身拉着弟弟毫不留恋的走了。 二丁气的脸青红交加,他又被这女人诬陷了,他的名声啊。他仅剩的一身好衣裳还被扯了道口子,这女人……真粗鲁了! 他家少爷真是被眼屎糊了眼睛,才会觉得她会被个弱不禁风的豆腐贩欺负,着急忙慌的上去帮忙。 不过……是个知恩的,二丁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那三人,的确行迹可疑,冲着楚小柔离去的方向佯骂了句,“不可理喻。” 一脸不愿于女子计较的憋屈,转身时满脸阴郁,到茶楼和自家主子汇合后,将方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骆辰抿了口茶,听罢目光幽冷,眼里满是讽刺,“秦家被烧,秦家宝得知身份败露逃跑,到如今已经过去十天了吧。呵,如今人都杀到我跟前了,看来我那好父亲好继母并不怎么关心我这唯一的嫡子,以他们的能耐,若上心,十个秦家宝也不可能让人杀到我身边……” 二丁一脸义愤填膺,“少爷,咱这就进京去理论,假的就是假的,我就不信顾家真能放着您这个嫡亲的儿子不认,去要秦家宝那个冒名顶替的。” 骆辰并没有应下,重活一世,早没了当初对亲情的渴望,前世他被困山洞五年,最终自断双腿逃脱,半道遇上程将军被带走医治,虽然没死却也终日轮椅为伴,成为将军的幕僚后才得以报仇雪恨,血刃秦家众人,包括鸠占鹊巢的秦家宝。 ☆、第三十五章忆往事 骆辰和亲生父亲相认后,整个顾家包括家主也就是骆辰的亲身父亲,对他极好,直到程将军战亡,他没了后台在朝廷被人排挤,顾家便对他冷淡,甚至把赶他出了府,再后来他被人诬陷入狱,他的好父亲明明可以为他洗脱嫌疑,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为什么呢?只因为顾家世代在宫中担任御厨,可他没有半分厨艺天分,无论是冒名顶替的秦家宝,还是私生子顾家侑都比他有天分呢。 他一出生就在秦家,他娘是秦家的厨娘,七岁那年,他娘病死了。 母子两人关系并不好,他娘对他就像对厨艺一样,爱中有恨,十分排斥,虽然他是她亲生儿子,她靠厨艺讨生活,可对他和厨艺一样的懈怠,憎恶。 小时候总觉得是自己不好,才惹得她哭泣打骂,直到她去世前一年,白日忙在厨房还好,晚上疯疯癫癫的对他非打即骂,也是那时从她疯言疯语中骆辰得知了自己不受待见的原因。 她娘说她是京城人士,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因着一手好厨艺,被贵人看中强娶为妾,贵人拿她的恋人和家人要挟,她不得不从,苦熬了半年怀了孕才被准许出府探亲。 回家后才得知他的恋人坟头草都两尺高了,她进府为妾当日他前来阻止,血溅当场。 而他的父母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并未阻止,这还罢了,死了的恋人的妹妹偷偷找上她,说她的父母并未受到威胁,相反是他们主动促成的婚事。 更可怕的是,回家一质问被她娘扇了几巴掌,一切都得到了证实,悲痛欲绝之下去跳了河,人没死成反倒救了意外落水的秦家老夫人,秦老夫人感恩带着她一路来到了清河镇。 老夫人待她极好,他娘也没了死志,可惜在骆辰两岁时老妇人去世了,所有的优待都没了,为了生存,他娘靠着厨艺进厨房做了厨娘。 这一干就是五年,直到去世。 他爹,也就是那京城贵人姓顾,是宫里的新晋御厨,之所以看上他娘,也并非美貌,而是厨艺,他娘姓吴,吴家祖上是前朝御膳房主管,厨艺了得,改朝换代时血 分卷阅读55 洗内宫时侥幸逃过一劫,苟活于乡下,后辈凋零多不愿从事厨艺,几代之后直接沦落为了地地道道的泥腿子,靠种地勉强果腹。 他娘是个异类,靠着老祖宗留下的那本食谱,愣是学的了五分本事,在恋人的支持和帮助下一家子在京城有了个小食摊。 然后就被他爹惦记上了,惦记上了厨艺和那本食谱! 食谱好得,却并非每人习得,这才把人娶回了家,可惜啊那食谱只是残篇。 时隔多年,也就是两年前,顾家不知打哪得到了消息,说她娘逃走后到死前补全了食谱,就在他这个儿子手里。 人便找了来,可惜当时他已经被秦家设计困在山洞,接走的是冒名顶替的秦家独子秦家宝。 他娘姓吴,他爹姓顾,他却姓骆,为什么呢,只因为她娘的恋人姓骆。 他一直都知道,他之所没被她娘打掉杀死,并不是多爱,而是因为她的恋人是独子,她娘是让他为恋人延续香火呢。 若不是她娘死前疯了,他甚至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只以为他爹叫骆松。 可惜,如今的他已经不在乎亲爹是谁了。 前世,到死,顾家都在逼问他完整的食谱在哪,他们坚信她娘死前补全了食谱,只是藏了起来。 重生而来,他想活着,不想断腿,第一件事就让吴叔以那莫须有的食谱为饵让去京城顾家寻他亲爹,让他派人请巧匠来开锁。 可惜啊,目前的皇帝还没有到喜怒无常的地步,不会为了饭菜不合口就看御厨的头,他爹性命无忧也不是很重视食谱。 可有可无的派了几个人去寻,并不上心,甚至没来看他一眼。 好在……他遇见了那个傻女人,说来他又欠了那傻子一次人情。 骆辰敲了敲桌面,刀疤脸,他记得前世他的好嫡母手下有那么一号人物,如果是她派来的还好,虽然恨不得他死,至少没得到食谱之前不会杀他。 到底不敢冒险,若是秦家宝的人……他如今的身体,二丁也没有后来身手,硬碰硬是不可能的。 两人快速的从后门离去,暂避锋芒,他要等,程将军现在还没去边关,每年清明都会回家祭祖,到是会撑船路过明河,他有信心获取他的信任并得到重用,同时也报答他上辈子的知遇之恩。 至于那傻子多次相救,来日必有报答,只是目前还是不相认的好,省的被秦家宝那个疯子,或者他的好嫡母盯上。 骆辰消无声息的离去,楚小柔并无察觉,即便察觉也不会有什么感受,这会儿正牟足了劲哄楚承坤。 小家伙受了惊吓,吵吵着非要回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楚小柔当然不愿意就这么回去。 她还打算找家杂货铺问问有没有盐卤呢,就算豆腐不值钱,可石磨都要过来了,豆子也有,不做点豆腐出来,总觉得憋屈的慌。 一串糖葫芦,终于哄好了他,楚承坤此刻正喜滋滋的舔着山楂上的糖衣,满嘴的糖渍,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就那么一小串,不过七八棵山楂,一层薄薄的糖衣竟然要两文钱。 楚小柔还是蛮心疼的,一个肉包子也不过两文,有肉油菜还有白面,换成玉米饼那就八个,楚小柔看着他那红艳艳的小嘴,啊呜一口咬下一颗,心里盘算着一块玉米饼子没了,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碎在豆腐贩脸上的豆腐,那也可是四块玉米饼子啊,正心疼呢,被楚承坤拉了一下衣袖。 赶紧低头询问他怎么了,生怕慢半分,熊孩子再哭给她看,小家伙明明很心疼却故作一脸大方,只是那割肉似的小眼神不要太讨喜。 他把手里的糖葫芦串往楚小柔面前一伸,“剩下的都给你,别不高兴了。” 楚小柔低头一看,八颗剩下四颗,小家伙好魄力啊,在马家那会儿果然是误会他了,心里软了一塌糊涂,“姐不爱吃,你吃吧。” “姐吃。”小家伙执着的伸着小手臂,小嘴不自觉的砸吧着。 楚小柔被她逗乐了,顺势咬了一颗,“好了,姐爱吃肉不爱吃这个,吃一个就够了,剩下的你替姐吃了。” 裹了糖衣的山楂酸甜可口,这是她从未尝过的滋味,心情大好,摸了摸小家伙脑门上的呆毛,“你今天表现不错,有奖励,还想要什么,只要姐的钱够,都给你买。” 小家伙还真有想要的,“姐,我想套圈。” 套圈?楚小柔一脸懵逼,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那个,葛小春他爹给他套了一本书,哼,他光让我们看不让摸,还说等他学会了上面的字,他爷爷就送他去学堂读书。姐你那么厉害也给我套一本吧,我也想读书。” 葛小春是葛村长的小孙子,才五岁,平日里家里宠的狠,和楚承坤关系不错。 “你先告诉姐,为什么想读书。”楚小柔并没有直接答应,她记得马家人就是拿这个诱惑她爹的。 “读了书就能跟小叔一样啥活都不干,还能吃好吃的!”小家伙回答的特别快。 楚小柔再次感慨弟弟被马家人带歪了,正色道, 分卷阅读56 “小叔不是好人,别学他。”想起那日赵婆子哄他爹的话,决定拿过来一用,组织了一下语言,“读书出人头地,光耀门楣,若是当了官,再无人敢看低咱家,更不敢欺负你,当然,想吃啥就能吃啥。” 最后一句想吃啥就吃啥,是她加的,想着这个更又说服力,见熊孩子被她说动,顺服的点头,这才拉着他往河边套圈的地方去。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清河边摆摊套圈的可不止一家,一共三家,围了好些人,不到半间屋子那么大一块地儿,打圈几根削尖的木头插在地上固定,在绕上一圈圈的草绳,中间围出来的空地上放着好些个大小统一的小竹笼,里面装着诸如碗筷,锁头、砂锅、漏勺、小鸡、小鸭小兔子之类的。 像铁锅,锄头、镰刀这些体积较大放不进去的,就在旁边放上一个竹笼,代表他们。 玩法很简单,花钱从小贩手上买竹圈,站在围栏外往里抛,套住哪个竹笼,里面的东西就是你的。 那竹圈做的很讲究,大小刚好能套顺利套过竹笼,必须穿过竹笼落地才算,斜挂在角上或者弹走了都不算。 兄妹两人都没见过,被这新颖的玩法吸了目光,手拉手挤在人堆里看的津津有味,楚承坤看中了第二家,因为只有他们家场地里有书,他想要书。 看明白规则之后,小家伙就嚷嚷买圈套书,小贩耳朵多尖啊,不等楚小柔答应就拿了一摞竹圈到两人面前,“两文一个,五文三个,要不要来几个?今个一天咱家可是套出去五本《千字文》、两本《百家姓》、三本《弟子规》,就剩下一本《千字文》、一本《百家姓》。手快有,手慢无啊,要是被人套走了,书本这么稀罕值钱的东西,下次就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了。” 楚承坤一听急了,下次啥时候,他都不一定来的了,更何况他一刻也等不了,疯狂的扯自家姐姐的衣袖,“姐,姐,你快点啊,要是书没了,花钱买一本就得三十文呢。” 葛小春吹嘘他那本《千字文》书铺里要价三十文,就记下了。 楚小柔只是在观察别人投掷的技巧,反应慢了半拍就把小家伙记的不行。 她发现光有准头不行,竹圈有弹性,力气大了会弹开,直直的抛过去也不行,碰到了笼子也会弹开,最好是稍高一点抛出去自然落下。 这是她观摩了七八个人套圈之后得出的结论。 两文一个圈不贵,可问题是大部分人十来个圈抛出去一个也套不着。 即便套中了,也多是小贩故意摆在围栏附近的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越是贵重摆的越靠里,离得近当然好套。 八个人里战绩最好的套中了一把镰刀,小集市那里卖二十五文一把,可他用了十二个圈,花了二十文钱,拿着镰刀乐的跟疯子一样,实际上也就赚了三五文。 更多的人是毫无收获,或者套双筷子、漏勺之类的不值钱玩意儿。 楚小柔摸出几个铜板,要了三个圈,那两本书在靠里面的位置,有难度,平心静气,在小家伙期待的眼神中抛出第一个,结果力气大了,直接从装书的笼子上飘过,落地时撞到前面装砚台的笼子上被弹落在地。 第二个,倒是不近不远,可力道还是没掌握好,套中后又弹开了,挂在笼子一角,不算事。 最后一个楚承坤非要自己扔,楚小柔只能给他,毕竟是请他套圈,小家伙整个身子恨不得探出绳子,还是没套中,偏了半个胳膊的距离。 见他都快哭出来了,楚小柔摸摸摸出从二丁那抢来的钱,楚氏就给了几个铜板,已经花完了。 默默数了五个,又换了三个圈,小家伙不死心又扔了两个,一个比一个偏恨不得偏到姥姥家,剩下最后一个再也不敢扔了,楚小柔经过前面两次的调试已经有了几分底气,凝神屏气,在小家伙的欢呼声里套中了一本《千字文》。 她在这里是个文盲,《百家姓》、《千字文》据小贩说都是识字的启蒙书本,一个是百一个是千,她当然选多的。 楚小柔强硬的压下了小家伙再买圈套了另一本书的想法,拉着他拿上那本书,走向了最里面的那家套圈的。 那家不同于前面两家,套的是大鹅! 十几只最小也有七八斤重的大鹅,被圈在相对小些的围栏里,五文一个圈,只要到脖子上就能抱走。 楚小柔看着那群大鹅扭着肥嘟嘟的屁股被竹圈吓的东躲西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来时路过一家卖烧鹅的,那勾人的香味半条街都能闻到,可太贵了,她见一位大婶只切了半只就花了四十文! 如今她只剩下十六文了,真后悔当时“抢钱”时下手太虚,咋就不多抓几枚呢。 不一会儿就听见小贩吆喝这,“五文钱,只要五文钱,就能抱只大鹅回家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就剩十只大鹅,套完就收摊喽……” 五文圈一个一个圈可比那两家贵多了,虽然大鹅更值钱,鹅会动套起来更难,所以看的多,套家少,围了二三十 分卷阅读57 人,就两人在套,一个是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小媳妇。 楚小柔也不急着,同样准备先围观再下手,如今囊中羞涩可浪费不得。 那汉子性急,一连投了三个圈,把鹅群吓的跑来跑去,却一个也没套中,骂骂咧咧的走了。 那小媳妇有些害羞,扔了一个没中,转身把剩下的三个圈交给了身后年长的妇人,估计是她婆婆,那妇人一连投空了两个,眼见着第三个也偏了,不曾想一只惊吓过度的大鹅乱窜中正好把头伸进了圈里。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叫好声,那妇人和小媳妇一脸难以置信和惊喜,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小贩痛痛快快走进围栏把那只鹅抓了出来,递给她们。 在众人的艳羡中,婆媳了喜滋滋的抱着大鹅离开了。 她们走后,好几个人被带动,说是要沾沾喜气,小贩收钱发圈都忙过来,一时间随着鹅群的移动,地上掉落好多圈,小贩都来不及收。 一连七八个人,投了四五十个圈,其中有个投红了眼,一人投了十来个,连个鹅毛都没落着,兴奋的人群这才冷却下来。 任小贩再怎么鼓动,也没人再动,小贩看看天色,对着人群道,“再过会儿就该收摊了,最后九只鹅,十文三个圈了,有没有人,没人就收摊回家喽。” 楚小柔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往那小贩面前靠了靠,“十五文,五个圈,行不行?” 那小贩手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能再少了,别说大叔不近人情,这样吧小姑娘你再加一文,我就给你五个圈。” 楚小柔见再不肯让步,只能同意了,自己正好有十六文,这么算来依然少了半文钱。 小贩收了铜板,给了圈,吆喝着人群退后别挡着,并给她解释,“脚下绑红绳的都是下蛋的母鹅,抱回家还能吃鹅蛋,小姑娘可瞅准了。” 楚小柔郑重的点头,目光却看向脚上没红绳的,她一定会抱回家……吃肉! 柳氏带来的鸡能下蛋,她娘跟伺候祖宗一样,又是搭窝,又是喂食,肯定不会杀了给她吃,这回坚决不能再带祖宗回去! 楚小柔选了一个离鹅群最近的位置,在楚承坤殷切的眼神中投出第一个圈,毫不意外落空了,这圈和套书的那种大小重量都不一样,小贩又不允许试圈。 第一把,她只能花钱学经验。 第二把,再众人的惊呼唏嘘声中套中之后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大鹅低头甩脖子弹掉了。 楚小柔的衣摆都快被紧张的楚承坤扯烂了,无奈的回头嘱咐道,“你靠后点,别扯我衣服,影响发挥。” 小家伙乖乖的松了手,还喊着不让别人靠近他姐,把手里仅剩的三个圈里挑出一个递过去,然后再老实后退两步。 这次楚小柔连风速都计算进去了,甚至用上了狩猎变异兽时的预判,凝神屏气,抛出,在众人的惊呼声里,惊险的套在了一只呆头呆脑的大鹅脖子上。 一鼓作气,朝着一只离她不远处的大鹅再次抛出,这次连楚承坤都发出了惊叹声,“中了!中了!我姐又中了!” 深吸一口气,瞅准目标手里最后一只竹圈也抛了出去,眼见着竹圈套中场内最大的一只鹅,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的欢呼声,声音之大的半条街的人都听的见。 在众人的起哄中,楚小柔接过三只大鹅,三只大头朝下,捆着的脚被她一把抓住,这玩意被人那竹圈吓唬了一天,凶着呢,时不时的拱起脖子想啄人,她提着三只大鹅有些勉强,可也不敢分一只给兴奋过度的小家伙。 小家伙连“最喜欢姐姐了”这句话说出来都不管用,只能抱着自己的《千字文》,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姐姐抱着“呱呱”乱叫的大鹅,一路引人侧目直到河边大树下和家人汇合。 ☆、第三十七章送给你 楚小柔提着仨大鹅的造型,着实惊呆了柳树下歇息的柳氏母女。不等她们询问,小家伙已经兴奋的道出了事情的经过,其中充斥着大量对自家姐姐的夸赞和崇拜之词。 楚小柔很佩服柳氏二人,就凭小家伙这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叙述,她们愣是听懂了。 她把大鹅往地上一放就冲着楚氏伸出了手,“娘,那还有六只大鹅呢,再给我点钱,我去把它们都套回来。” 眼见着楚氏脸上的惊喜慢慢化作了迟疑,楚小柔再次感慨手心向上朝父母讨钱不自由,不是楚氏不爱她,对她楚氏绝对舍得、真心,只是生活所迫,在金钱上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 小家伙一看也急了,“娘,你快点啊,再晚人家就收摊不干了,到时就套不成了。我还等着我姐把另一本书套给我呢。” 楚小柔点头,爱学习是好事,必须支持,“不多,三十文就够,我把笔墨纸砚都套回来,对了,那里还有镰刀,锄头,娘,要不?” “要是能套到更好……”楚氏看看三只加起来有二十七八斤的大鹅,想着闺女打鱼挣了七八钱银子,就要三十文不好太拘着,在姐弟俩的 分卷阅读58 注视下数钱递了过去,“咱家啥都缺。” 楚小柔已经在盘算着,先套大鹅,剩下的钱都拿去套其他东西,点头表示知道了,接过钱直奔套圈处,身后跟着屁颠屁颠的楚承坤。 姐弟两兴冲冲赶到了时傻眼了,另外两家套圈的已经收摊了,就剩下套大鹅的了。 六只大鹅,七八个人领着圈再套,楚小柔递钱过去时小贩脸色难看的要死,晃了晃空了的手,只说“对不住了,没圈了,等他们手里的圈套完就收摊了,做不了姑娘的生意了。” 小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么多人围着不能当面翻脸,十五文卖出去五个圈,赔了三只鹅,他肠子都悔青了。 好在一口气出去三只鹅,闻声赶来的人不少,他的生意前所未有的好,被姐弟两的收获冲昏了脑子,好些人吆喝着要沾沾喜气,效仿两人十六文买五个圈甚至更多,照着楚小柔的样子一个接一个投的贼快。 姐妹两去而复返不到一刻钟,小贩手里百十个竹圈全卖出去了,虽然又套出去一只鹅,可三百多文到手,连着楚小柔那三只一起算上,还赚了小一百文,正高兴呢。 怎么可能再卖给楚小柔,他可不想赔个血本无归,兄妹一个赛一个脸黑又不想就这么走了就站在旁边观看,场地里一地的竹圈,小家伙小声道,“姐,捡起来不就有圈了吗?” 楚小柔脸色也难看,她怎会不知这人是被她的准头吓怕了,别说今日就是改天再来他估计都不会做她的生意了。 那小贩见楚小柔一直不走,即便有旁人过来买圈,他也不敢卖,心里憋屈坏了。 投一个圈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地上的竹圈越积越多,五只大鹅还安然呆在那。 兴奋劲褪去,有人拿着剩余的竹圈要退,商贩变了脸,一脸冷笑和鄙夷,“货物售出,概不退货。” 一个如此,两个还是如此,终于激起了民愤,有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红脸汉子急的攥着拳头要打人,围观的人群里变戏法似的呼啦啦钻出来四五个人站在商贩身后,均是一脸凶相。 “别以为我们是外乡人就好欺负,老子正正经经的做生意,还怕了你们不成。老大、老二、老三、老五,老六,哪个敢动,照死里打。”那小贩彻底的变了脸,哪还有方才吆喝时的半分和善。 楚小柔一眼就认出其中两个是另外两家套圈的小贩,听这称呼,看来是一家六兄弟包圆了套圈的生意。 楚小柔猜的不错,这兄弟六人都会点拳脚功夫,辗转于附近大小镇子做着套圈的生意,老大老三老四嘴巴会说一人负责一个摊位,老二老五老六套圈技术好,扮成顾客隐在人群里,生意不好时,轮流出现在在三个摊位上套圈,频频套中,引得围观群众掏腰包。 屡试不爽,不过几年功夫,兄弟六人都起了新房。 那红脸汉子人高马大的,被这么多人看着碍着面子没敢立即认怂,不过晚了片刻,就被几人推的连连后退。 一直退到了楚小柔面前,眼见着身子歪就要砸到楚承坤,被楚小柔伸手拦了一下。 那汉子站稳之后,又气又恼,可看着一排六兄弟,到底不敢再闹,学着其他人憋屈的投圈。 当然是毛都没套着,越投越生气,看着手里剩下的三个圈脸色难看的跟吞了死苍蝇似的,“不让退,我让给朋友玩总行了吧?” 小贩看着跟在他身旁的小青年,唯唯诺诺的看起来不是个厉害的就同意了,那青年略带惊讶的看着堂兄,方才他可没有伸手帮忙,不曾想堂兄还惦记着他。 道歉和感激的都酝酿好了,手也伸了出去,却见自家表兄一脸厌恶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的走到楚小柔面前,“谢谢你刚才出手相帮,这两送你了。” 姐弟两都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在他们的意识里一个圈就等于一只大鹅。 小贩一看就火了,“不能给她!” “泼出去的水可没收回的理,大家伙可都听着呢,你已经答应了。”红脸汉子冷冷一笑,把圈塞给楚小柔转身就要走。 “说好了给你朋友,她不是你朋友,不能给她。”小贩的声音刚落,几兄弟就堵了红脸汉子的去路。 那汉子已经丢了一回面子,这回说什么也不肯再怂,“认识,怎么不认识了,她是我娘家小侄女隔壁的邻居,只是许久未见刚开始没认出来。” 楚小柔咧嘴一笑,从善如流,“叔,别急着走啊,等侄女套了鹅分还要分您一只呢,许久没见婶子还怪想她的,您拿那家去,给她添碗肉。小坤,你不是最喜欢咱叔吗,去到他跟前,别耽误姐套大鹅。” 人群中,听她这般说,只当两人是认识的,即便不认识又如何,反正他们只是看热闹的,起哄声四起,都劝小贩得饶人处且饶人,和气生财。 只有那个堂弟气的直跺脚,哪来的什么侄女家的邻居,他怎么不知道。 可在自家堂哥那凶神恶煞的逼视下,只能憋屈的点头认下。 小贩还想反驳,被身后的大哥拉了一把,在大哥的示下下这才发现场面有些 分卷阅读59 失控了,售出的竹圈不退,这勉强说的通,还不让转赠,关键是答应之后反悔,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听见好些人在说,外地人偷奸耍滑不诚信以后可千万别来了,说家多了,竟然有人吆喝着赶外地人滚蛋。 这清河镇坐落在清河边上,因着清河码头,人员流动非常大,逢五逢十有集时来往的人群是其他镇子的几倍。 他们兄弟几个虽然认识些人,可也就是在附近镇子耍耍威风,县城水深是万万不敢去的。 也就是说着清河镇是他们的财富的主要来源,万万不能丢掉。小贩扭曲着脸不知该怎么办,还是他大哥走上前,“好了,好了,问清楚就好,咱家兄弟几个做这套圈的生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没出现过私下赠送的事,若一个二个都这样办岂不乱了套” “不过今个我四弟既然已经应下了,咱们也不能做那食言而肥的小人。这样吧,小姑娘,你也不用投了,我做主送你一只大鹅,咱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大佛,以后咱家生意也不用您来照拂了。” 他这般一说,人群里没看见楚小柔五圈套仨的一脸佩服的夸这事办的敞亮,惹了老板,人家不愿意再做她的生意,也无可厚非,如今两个圈,都不用投白送一只,够意思了。 围观全程的人出来解释,后来的反倒说五圈套三个不过是运气,如今就两圈,谁知道这运气还在不在,再说了两个圈给一只鹅,不用堵运气,觉对占了大便宜。 别人不知,可小贩做套大鹅的生意五六年了,一双眼睛贼精,那姑娘的身手绝对是练家子,听大哥这般一说,赶紧附和,“对对对,白送你一只,莫说咱兄弟几个欺负人。” 说着就要收走楚小柔的手竹圈,楚小柔举着手躲开,“不愿意再做我生意可以,可我也不愿意占你们便宜,这圈我自己投,套中几个是几个,哪怕空手而归,那也是我自己造就的。” ☆、第三十八章路遇劫道 楚小柔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伸手夺圈的小贩,抬腿后退两步,手一扬飞出去一个竹圈,小贩扭头去看时耳边再次传来破空之声,耳廓火辣辣的痛——另一个竹圈擦着他的耳朵飞了出去! 他伸手一摸,一丝血痕挂在指腹上,擦破了! 小贩的熊熊怒火还没发出来,就听见人群中传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扭头看去,两圈三鹅,有两只鹅挤在一起脑袋靠的近,那姑娘一圈套俩鹅脖子,两只鹅慌忙逃窜,双双摔倒在地,可那竹圈纹丝不动的套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家老大笑眯眯的捆了三只鹅,递给楚小柔,“小姑娘,好身手,两母一公,两只母的屁股后面都是沉甸甸的,最迟明天早上就能吃鹅蛋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楚小柔礼貌的点头道谢,看着那两只母鹅,有些纠结,吃肉还是吃蛋? 最终,一咬牙把那只公鹅递给了红脸汉子,一方面是想尝尝鹅蛋的滋味,另一方面那只公的最小,即便是最小也有六七斤可把那汉子高兴坏了,本以为小姑娘只是说说,不曾想真的给了他一只大鹅。 激动的道了谢之后,都没招呼一声他的堂弟,就抱着大鹅跑了,生怕楚小柔反悔再要回去。 兄妹两人在小贩阴测测的目光这抱着大鹅,走了,背后一个老太太嘴张了几张没敢喊住她让她帮忙套圈。 实在是小贩的脸色太难看,她手还有两个圈,见就剩稀稀拉拉三只鹅了,叹了口气也不抱啥希望,随便一扔,不曾想被她套中了一只。 等她喜滋滋的抱着大鹅离去时,围观的人里有人引论,后面这些鹅套的容易,会不会是跑了一天鹅累了跑不动了好套。招呼着小贩就要买圈,小贩看了看楚小柔离去的方向一脸阴狠,给自家六弟使了个眼色,见他点头跟了上去,这才收钱发圈。 兄妹两人抱着大鹅回去时,就看见焦急等待的楚氏,小家伙还没走到跟前就叭叭叭说上了,“都怪你给钱卖,另外两家都走了,就剩套大鹅的了,那人怕我姐套中大鹅,不卖圈给咱,这两只大鹅还是别人送我姐的圈套的呢,那人不乐意差点打起来。” 楚氏一听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你这孩子,人家不给你套,离开就是了,非呆那干啥,真动手打你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楚小柔不屑一笑,“真动手,也是我好他们歹,打不死他们,只是以后都不做我生意了,再也没法套大鹅了。” 楚小柔一脸的遗憾,瞅了一圈没见着柳氏,“我奶呢?” 楚氏被她一说才想起老娘,一脸懊恼,“看我这记性,你奶见你俩一直不回来,怕遇见啥事,刚才去寻你们了,估计是错开了。” 楚小柔正准备说去寻寻,马老大干完活回来了,看着一地的大鹅,听完妻儿的叙述惊喜之后是一脸的严肃和紧张。他在外做工接触的人多,一起干活的什么人都有,比着楚氏见识要多。他就听有一个人说他们村有个人赌博赢了好些钱,回家半道被蒙面人打断了腿成了瘸子,钱也被抢了,他说那瘸子事后说他认出其中一个就是赌场的人。b 分卷阅读60 r   在他看来套圈和赌博类似,五只大鹅,有四十多斤,一斤七文,那可是将近三钱银子,他有些担心套圈的和赌场的人一样输不起,可又不敢多说怕吓着妻儿,只说时候不早了,他去找岳母,让他们呆着别乱动等他回来,一起回家。 马老大走后,楚小柔想起以后要还要打渔,总不能每次都去借桶借大盆,于是冲着楚氏再次伸手,“娘,再给我点钱,我去买个装鱼的大盆。” 这理由正当,楚氏没有不允的道理,可想到丈夫的交代又有些迟疑,楚小柔催促道,“娘,你倒是快点啊,我快去快回,等爹回来正好一起回家,都快饿死了。” 木器铺子前边拐个弯就到,也就几十米的距离,楚氏看着街道上还没完全散去的人群,想了想数了五十个铜板给她,“你梅子姨家这样的也就三十文,再贵就别要了,要是有更大的最好,不太贵也可以买。” 楚小柔惦记着杂货铺里的盐卤,还有包馄饨的猪肉,白面,“娘,再给点,我顺道把肉和面买了,我还等着晚上吃馄饨呢。” 楚氏脸僵了僵,以为儿女忘了不曾想……到底敌不过一双儿女那热切的眼神,“就你们俩个嘴馋,那就割半斤肉,肉十二文一斤,白面中等的五文一斤,来两斤,回家给你们包饺子,饺子可比馄饨好吃。娘再给你三十文,有喜欢的头绳珠花也买了,好好一个姑娘连个头绳都没,跟个小子一样。” 楚小柔接了过来,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带楚承坤,揣着钱快步消失在转弯处,路过木器铺三十二文买了和蒋家一样大小的大木盆,问清杂货铺的位置扛在肩上出了门。 杂货铺有点远,路过肉摊屠夫正准备收摊,见她过来说是最后一块肉,也就一斤半,说是割开不好卖了,要是她全要算十文一斤,楚小柔花了十五文全要了。 转弯到粮油铺子称了三斤上等白面,本意是想要五斤的可惜太贵,上等要六文一斤,跟活鱼一个价,惦记着盐卤,不清楚那玩意的价钱,没敢多要,加上面袋子的两文钱花了,一共是二十文。 揣着剩下的十三文,楚小柔扛着木盆,木盆里装着面和肉,走在渐渐变的人烟稀少的街道。 街上的行人渐渐退去,商贩们关门的关门,收摊的收摊,到了之前见过的那家杂货铺,大门紧闭,还是来晚了。 不死心的问了一位路过面善的婶子,那妇人告知另一条街上还有一家,楚小柔道谢后顺着指路走了过去。 紧赶慢赶到了,那家也关了门! 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了,怕家人等的着急,回去的路上楚小柔准备从一个人少的窄巷通过,抄近路。 仅容三人并排通过的巷子,光线有点暗,两边是斑驳的旧墙,平日里就鲜有人来,这会儿都罢集了,更是一人都没。 楚小柔扛着澡盆步履匆匆,眼见着穿过前面的十字巷口再走十几米出了巷子就到了河边,马上就能和家人汇合了。 她被人堵了去路,从她必经的十字巷口跳出来四个手持木棍的中年男子,一脸恶意的朝她围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她认识——推了楚承坤一把的那个豆腐贩! 呵,她没去找事,这人到主动送上门了。 楚小柔将澡盆放置一边,静等来人,她楚小柔的弟弟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楚小柔盯着为首豆腐贩握着木棍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三十九章蒋四 四人当中走在最后面的蒋四,看着对面干瘦的黄毛丫头,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手里的木棒差点没掉地上。 这不是他们村傻丫吗?刘哥兴师动众的说要替自家卖豆腐的兄弟出口气,喊他一起来卸人胳膊,听说是个不长眼的穷姐弟,他才敢来。 可,万万没想到是他认识的人,今个临出门她媳妇梅子还说这丫头给他家送了条鱼,让他晚上早些回炖着吃呢…… 这让他怎么动手? 他平日里喝酒赌博胡作非为是不错,可真正动刀动枪的很少,都是跟人充数,这丫头的娘和梅子可是好姐妹。 蒋四一个犹豫,就落后了好多,就听砰砰砰几声,然后凄厉的哀嚎声四起,循声看去,冲在前头刘哥,张哥,还有豆腐李,都一脸痛苦捂着肚子倒地哀嚎。 最惨还是豆腐李,蒋四眼见着他握着木棍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然后一根根撇断,那歇斯底里的叫声,光是听听他都觉得毛骨悚然,感同身受到觉得自己的手也疼。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们村最听话老实的傻丫,掰人手指这般血腥残忍的场面,愣是被她弄得像是掰树枝一般云淡风轻。 只是,眼里精光骗不得人,当真再无往日半分呆傻。 一根根掰完手指,就开始扭胳膊,咔嚓一声,豆腐李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然后眼睛一黑晕倒了。 那惨叫声音震耳欲聋,难以想象是从如此矮瘦的人嘴里发出来的。 突然,楚小柔抬头看过来,蒋四猝不及防被瞪个正着,里面的杀气骇的他连连后 分卷阅读61 退。 真是见了鬼了,一个死丫头罢了,气势怎么这般骇人。 “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楚小柔气势不减路过张哥时嫌他碍事,冲着他的胳膊就是一脚,咔嚓一声,不知是断了还是折了,总之张哥的胳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挂在了膀子上,张哥的吼声还没冲出喉咙,就被楚小柔一个眼神,吓了回去,脸色憋的红一阵白一阵。 这次找茬发起人刘哥一看点子硬,跑的飞快,一边跑一边甩锅,“不关我的事,是豆腐李要找你麻烦,我就是被他拉来凑数的。” 飞跑着路过蒋四时,毫不迟疑的朝反方向推了他一把,蒋四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向楚小柔。 蒋四眼看着楚小柔那杀伤力惊人的脚丫子已经抬了起来,吓的睚眦欲裂,自知不敌慌忙大喊,“小柔,我是你蒋四叔啊,你可不能杀我。” 楚小柔听对方能叫出她的名字,迟疑了一下,抬起的脚转而勾起地上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头。 那石头贴着蒋四的脑袋飞过去,砸在逃跑的刘哥头上,他吱都没吱一下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蒋四稳住身形回身看去,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整个身子抖如筛糠,僵硬扭转脖子讨好的看向楚小柔,结结巴巴的攀关系,“小柔侄女……我我我我,我是你梅子姨家的蒋四叔啊,小时候还报过你呢,还记得不?对了,你家修屋顶的茅草还是从我家拿的……” “不记得……” 蒋四一听她说不记得,直接吓瘫了,见她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脏都快吓停了,“是豆腐李说有人不识相找他麻烦,要出手教训一下,可我我不知道是你啊,我就是路过看看热闹,啥也没干啊,小柔,侄女啊,我真的啥也没干啊。这样,这样,那茅草你家够不够使,不够的话我家还有,还缺啥都拿去,不用还的……” 楚小柔冲着他鄙夷的扯了扯嘴角,连茅草的事都知道看来真是认识的人,冲着他家送的瓦罐红薯也不能动手了。 蓦地,楚小柔目光瞥向拐角处,那里不对劲,有人! 不再理会面前的蒋四,疾步走向拐角,一转弯果然有人,她看到了三个正在仓皇逃走的背影。 楚小柔一脚踢非一块碎砖头,砖头擦着最后一个人的脑袋飞过,削掉一撮头发,“站住否则,我在出手就不止是警告了。” 三人石化一般僵在原地,半晌才抖抖索索的转过身来,看清三人面容楚小柔简直想翻白眼,冷冷一笑,弯腰捡起一块完整的砖头,在手里抛上抛下,“怎么,舍不得那几只大鹅,想要回去?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或者有没有那么个命了。” 套圈的马老四,躲在自家大哥和六弟身后,看着前面扔砖头玩的小丫头,头皮发疼,后脊梁骨崩的紧紧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命丧砖头。 他十分后悔心疼那五只大鹅来找茬,就刚才他亲眼得见这踹人掰手指卸胳膊,还一石头砸死一个人。 简直是恶魔,他没有勇气和她对话。 说话的依旧老大,马老大扯着僵硬的嘴角,一装作一副坦荡的样子,拱手道,“小姑娘说笑了,咱家是正经做买卖的,怎么会反悔,我们兄弟几个不过是路过,瞧见几个大男人欺负你一个小姑娘,想帮忙又怕敌不过,正准备去叫人过来帮忙呢。” 楚小柔算是见识过不要脸的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够强的,可人家到底没冲她真动手,她还赶时间懒得和他们瞎扯,不耐烦的摆摆手,“不找麻烦就行,省的我动手了,也用不着你们假好心,赶紧滚。” 处理完吓破胆的套圈三人组,楚小柔返回时,倒地之人已经清醒,哥几个正你搀我我搀你,歪歪扭扭的准备离开呢。 “慢着……” 地狱之音不过如此,那四人犹如被施了定身咒,抬起的脚都不敢落下,僵硬的扭头,蒋四被刘哥桶了一下,被迫开口,“侄女……咱这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您看,打也打了,你也没啥损失,气也出了,就放过我们吧?” “谁说没损失,我弟弟的手被他推倒摔破了。”楚小柔伸手一指刚从昏迷中醒转正被人两人搀扶着的豆腐李,“他还毁了我一块豆腐!那可是我花钱买的……” 豆腐李被她用手指着觉得浑身哪哪都疼,尤其胳膊和手,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她剥皮拆骨,被刘哥捅了一下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慌忙道歉,一边道歉一边掏钱袋,抖抖索索的递给面前的女土匪。 “我错了,我手贱活该被打,这些钱您收下,是我对令弟无辜受伤以及对您损失的那块豆腐的赔偿。” 见楚小柔接过钱袋,四人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互相扶持着转身就要跑,像是身后有恶鬼追。 刚跑没两步,又被叫住了,楚小柔走到几人面前,当着他们的面打开钱袋,拿出两个铜板,把剩下的连同钱包一起扔了过去,“我只要属于我的。要是不服,我随时奉陪,若敢动我家人……” 楚小柔捡起墙边半截青砖,盯着豆腐李的那只掰的畸形的手,冷冷一笑, 分卷阅读62 手下暗暗使力,那青砖在四人活见鬼的表情中虽然没碎成粉末随风飘散,但也差不多了。 “服!服!服!绝对不敢找茬!”四人异口同声答道,别说找茬了,以后见面都要绕道走! 豆腐李都尿裤子了…… 楚小柔见他们真被吓到了,想来以后不会再来找不自在,这才上前,快速伸手,咔咔咔几声,刘哥、张哥、豆腐李三人被卸掉的膀子都给安了回去。 楚小柔速度太快,那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等三人反应过来喊疼时,脱臼的胳膊已经接好,疼痛也消失了。 三人一脸尴尬外加惊奇的活动下胳膊,嘴里自然是一番感恩戴德,豆腐李舔着脸想求楚小柔把他疼的半死的手指也掰好。 楚小柔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是见你们认错态度不错,看在蒋叔的面子上才动手接回去的,至于你,敢动我弟弟,这都是轻的,自己找大夫去吧。” 四人面色各异,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背后传来焦急的叫喊声。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蒋四等人回头看去,巷子里光线较暗,来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只听对方喊道,“小柔!是你对不对?有事冲我来,放过我闺女,她还小不懂事……” 来人正是马老大,他找回柳氏后左等右等不见楚小柔回去,眼见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不放心的寻了过来。 木器铺子正打烊,一问活计确实有个穿着长相和小柔一样的小姑娘买了澡盆,可是早扛着澡盆离开了。 衣衫破烂,穿的跟个小子一样的姑娘,还抗着个澡盆,这造型极打眼,他一边找一边问人,一路追了过来。刚进巷子就听见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 心惊胆战的走到近前,就发现自家闺女,被四个大男人挤在巷子里,刹那间脑子里闪过很多不好的念头。 虽然怕的牙齿都在打颤,到底父爱占了上风,想要把事儿一力扛下,喊话间几步上前,把闺女划拉到身手。 楚小柔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这便宜爹护在她身侧的大手都在抖,一股暖流划过心间。 这个爹并不是无药可救。 “小柔,别怕,有爹在呢……” 楚小柔缓和了下脸上的表情,从他身后走,柔声道,“爹,我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蒋叔他们怎么会欺负我一个小姑娘,这不路上碰到了,就停下打声招呼,正说话了,被你看见就误会了。是吧,蒋叔?” 蒋四擦擦额头的冷汗,“对对对,就是打个招呼。” 其余三人跟着附和,生怕晚一步就是一顿打。 马老大这才发现四人中有一人是梅子的丈夫,蒋四这人是个混不吝的,偷鸡摸狗坏事干尽,村里人都不愿意理他。 马老大歉意一笑,“是蒋四兄弟啊,抱歉误会了诸位了,我在这向各位道歉了,天色太暗怪我没看清就乱喊,还望诸位看在我做父亲的爱女心切一时糊涂的份上,多多包涵,别和我这粗人一般见识。” 四人点头如捣蒜,“包涵包涵,都是误会。” 楚小柔在马老大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翻白眼,他们倒是敢不包涵,“爹,天色不早了,没啥事的话咱们就回吧,我娘他们该等着急了。” 蒋四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了,大顺兄弟你们快去吧,再晚可赶不上牛车了。” 马老大疑惑的看过去,“你不走?” 蒋四怕了楚小柔,今个坚决不和她同坐一辆牛车,“我晚些回去,不同你们一起了。” 马老大和四人告别后,主动扛起不远处的木盆,看着里面的肉和面没好气的说道,“买这么多,小心你娘说你。” “咱人多,都不一定够吃。你咋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去了那么长时间不回来,我担心你有事,就寻了过来……”马老大难得加重了语气,训斥几句。 训斥完,又问起怎么跑这么远,楚小柔就说想去杂货铺买点东西,说话间两人已经和楚氏他们会合了。 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又迎来楚氏的一顿训斥,见她兴致不高,可把柳氏心疼坏了,反过来训斥了楚氏一顿,“小柔刚好没几天,她懂什么,不就是没打招呼走的远了点吗,有你们这么训斥孩子的吗?不知道好好说话啊。” 楚氏被自家老娘拿指头戳着,愣是不敢反抗,她家闺女脑子不好使,可打小就受宠,如今好了,更是说都说不得了。 楚承坤见自家姐姐嘴角上扬,也跟着偷乐,几个人又是澡盆又是大鹅的,到了牛车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蒋老头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看咱早上那条鱼的份上,再加上东西已经放在车上了,他一刻钟前就该出发了。 马老大态度诚恳的道了歉,牛车才晃晃悠悠的踏上回家的路。 到家时比平日晚,太阳都落山了,下车时楚氏付了十文钱,蒋老头再三推脱说小孩不收钱,一人两文,八文就够,楚氏硬递过去,只笑道,“不算冬妹和小坤 分卷阅读63 四个人是没错,可咱家这东西太占地,也得算一个。” 实际上,澡盆摞澡盆,盆里放木桶,桶里放大鹅,而澡盆是被坐在车边上的马老大抱着的,半个澡盆都在车厢外面,压根没多占多少地。 今个拉的人也不多,车上还有空余,这多出来两文是楚氏见他等的不耐烦,拿出来结善缘的。 他们一家子借住在村子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和为贵。 回到家,楚氏惊喜的发现桶里面多了一个鹅蛋,还热乎着呢,那叫一个高兴啊。 正做饭的柳氏被她的惊呼声吸引过来,饭都不做了,招呼着女婿赶紧给鹅打窝。 马老大眉开眼笑的拿着扎篱笆剩余的东西去搭窝了,柳氏楚氏这母女俩一边做饭一边聊开了,夸楚小柔有本事。当然,话题更多的是围绕着怎么伺候大鹅,才能多下蛋,多长肉! 楚小柔一旁看的很无语,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公多母少。 要全是母的,别说鹅肉,连根鹅毛都别想尝! 天色已晚,包饺子是不可能了,玉米饼子,炒竹笋,炖土豆,玉米糊糊,虽然失望,可楚小柔可没少吃,光是玉米饼子她一人就吃了十多个! 一方面是她确实饿,另一方面,对她这个喝惯了营养液的人来或,烧柴火的味道都是香的,一连吃了七八天的青菜她都没够,更别说这么些吃食了。 玉米饼子的焦香,炖土豆的软糯,玉米糊糊的香甜,尤其是那竹笋清脆爽口,吃下去整个人都清爽了。 累了一天,吃罢饭,众人就熄灯歇息了。 天大亮时楚小柔才醒来,一家人就差她了,她这身子本就弱,又失了那多血,如今更是虚的厉害。 她如今的肚子就像个无底洞,顿顿吃最多,却从没饱过,饿着肚子捕鱼卖鱼,确实累狠了。 昨晚躺下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好半晌才平静,那时伴着一身酸痛入的眠。 好在一夜醒来,好多了。院子里她爹搬了好些石头还挖了黄泥,正和水搭鸡窝鹅圈。 五只鹅,一只鸡,还有三只正下蛋,别说是在他们这一贫如洗的家了,就是在村子里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绝对会高度重视。 楚承坤也醒了,正跟在柳氏旁边看着她拿茅草搭下蛋的窝,“石头,茅草不够用了,去给奶再拿些过来。” 石头?楚小柔以为听错了,这是喊谁呢? 小家伙应了一声,乐颠颠的跑了,今早收了一只鹅蛋一只鸡蛋,柳氏说中午炒给他吃,可不殷勤吗。 路过楚小柔时,还甜甜的喊了声姐,“姐,你太懒了,现在才起,娘还不让我叫你,我都快饿死了。” 楚氏见自家闺女起床了,正给她打温在锅里的洗脸水,听儿子小声的抱怨,扭头过来,训斥了一句,“一边去,这几天就你姐最累了,伤没好透,为了这个家熬到大半夜去捉鱼,又起早卖鱼,好不容易躺下休息,多睡会怎么了。我看啊她是白疼你了,你是一点都不心疼她,奶贵啊你小名叫石头,铁石心肠。” 楚承坤虎着脸,“哼,我才不叫石头,小叔说了叫承坤才大气好听,一听就很有学问。我奶说了只有下等人才叫石头。我以后要上学堂的,不许叫我石头。” 楚承坤这名字是回到二道岔后取的,赵婆子非说石头石头的喊着太贱了,非让再起一个,马弘文就给起了个马成坤,楚氏不肯,这才叫楚承坤的。叫了两年了,若不是柳氏一大早见院子里的鹅和鸡心里舒坦,放松之下叫回了以前的称呼,大家都快忘了他的小名了。 不过,楚氏却想着贱名好养活,既然离开了,没人挡着,还是叫以前的小名亲切,“你本来就叫石头,还不许人喊了,大名是上学堂要用的,在家你就叫石头,喊着亲切。” 楚承坤转头看向自己的爹爹,他一直想上学堂,所以才在意名字,希望爹爹给他做主,可惜马老大从一个名字联想到了那个夭折的儿子,心里愧疚满满简直都要溢出来了,这会儿根本不可能站在他那一边,“爹也觉得石头亲切。” 楚小柔念了几遍,也觉得石头喊着亲切,于是楚承坤重新叫回了石头。 楚氏瞪了不情不愿的儿子一眼,“我家的鸡蛋鹅蛋只给石头吃,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小家伙当即不再纠结名字的问题了,他其实对名字没什么概念,就是被马家灌输了太多的思想,不管懂不懂,听的多了,总记住了那么些。 楚氏见儿子不再纠结名字的事,脸上带了笑,好似叫回以前的名字,她的儿子就变的和以前一样可爱乖巧了一般。 就这样,楚承坤变回了石头,虽然只是一个名字,马老大愣是从当中感受到了和赵婆子他们之间的隔阂。 ☆、第四十一章能吃多少 早饭玉米饼子,玉米糊糊,炒黄豆,凉拌竹笋,楚小柔光玉米饼子都吃了八个,也才吃了个小半饱。 “娘,咱家没粮食了吗?” “有啊,你奶拿的还够吃几天 分卷阅读64 的,怎么了?”楚氏正刷碗,想不通闺女怎么突然关系起家里的粮食了。 “打我清醒,就没吃饱过……”楚小柔这话怨气太重,收拾新搭的鸡窝鹅圈的马老大和打扫院子的柳氏,以及玩泥巴的楚承坤,不,这时候该称他为石头了,三人惊讶的看了过来。 “姐,这几天就你吃的最多,比爹都多,还没吃饱?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这么能吃?”石头瞪圆了眼睛,眼珠子一转继续道,“以前吃的比现在少,也没见你喊饿啊?” 楚小柔怎么知道自己胃口那么大,被自家弟弟这么这么说,脸也有些挂不住,抬脚踩在旁边胳膊粗还没来得及劈开的一截木头上,一使劲,咔嚓,裂成了三半,不用劈了。 “我力气大,干活多,当然吃的多,以前也没吃饱,是我傻,不知道说而已。” 小家伙瞅着地上的碎木头眼神一亮喊道,“姐,你好厉害!”,然后蹭蹭蹭跑过来,小脚往裂成三半的木头上踩了踩,毫无动静,不服输的高抬脚使劲一跺,嗷呜一声抱着脚丫子嚎了起来。 “疼,娘,我脚疼!” 楚氏嘴上说着他瞎胡闹,还是走了过去脱下鞋子一看只是有些红这才放心,“你以为谁都和你姐一样厉害啊。” 她也是头次知道自家闺女力气这么大,这下好了,以后劈柴连斧头都省了。 马老大捡起地上的断木看了看,没虫眼,伸手试着掰了一下,纹丝不动,他倒是没学儿子上脚跺,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去年在码头搬扛大包,有个人力气就特别大,别人一次搬一袋,他一次能搬两袋三袋,就是饭量特别大,饿得也快,挣的一直全花吃上了。” “我和他一起干活时,只听他喊饿了,到了饭点,正常男人,一碗汤,就着菜十来个巴掌大的饼子顶天了。可他,能吃二十个。你姐这也算正常吧,想来是干的多,饿的快……” 吃二十个饼子都没她闺女单脚劈柴的本事,他闺女得吃多少啊? 一家人都把目光聚在楚小柔身上,别人都没开口,童言无忌的石头再次开口,“姐,你能吃多少?” 楚小柔瞅瞅圈里的大肥鹅,口水都快出来了,“两只没问题……” 楚氏的面皮有些抖,一只七八斤,两只十几斤,家里的鹅连上鸡也就是她一天的量。 这饭量,还能嫁的出去吗? “咱家这种玉米饼子三十个应该能吃饱,要是换成那日的馄饨我能吃一锅,娘,咱中午就吃饺子吧?”楚小柔一脸期待,她却不知道楚氏心里已经在算,手里那点钱让闺女照饱了吃,能吃多久。 马老大合上了自己因吃惊儿大张的嘴巴,“你满仓舅舅今个该来了,等他来了一起吃。” 楚小柔对楚满仓印象不错,于是点头答应了,“嗯,再烧只鹅,等会打到鱼,再烧条鱼。” 见家人脸上都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疑惑道,“怎么了?” 楚氏扯扯僵硬的面皮,决定好好和闺女谈谈,她这闺女吃了这顿不管下顿,关键是没常识不知道这般大吃大喝是不对的。 “闺女啊,那鹅还能再养养,吃的是草,长的是肉,不急着吃。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想吃肉,娘中午就把剩的半只鸡给你炖了,这平常人家啊平日里能吃个饱,逢年过节吃顿肉、包个饺子已经算是好了,没听过平日里破费到吃饺子就肉的。再说了搬出来没两天已经吃了两只鸡了,咱家这情况……”也吃不起啊,楚氏话未尽。 别人家的闺女都是贴心小棉袄,她家这算啥黑心棉吧。 楚小柔失望的眼神都暗淡了几分,柳氏再次心软,一咬牙,“吃,谁说不吃了,我孙女套的大鹅,她想吃,别说一只,就是全吃了都行,奶一会就挑一只烧了,饺子也包,要是你满仓就中午没到,也不用等他,做好给他留点就行,咱中午就吃饺子就大鹅。” 楚氏无语问天,她娘的底线呢,私底下明明不是这样和她说的。 楚小柔这才满意的背上捕鱼杆和挑着木桶的马老大出发去捕鱼。 柳氏留家里包饺子烧鹅,楚氏收拾收拾屋子哄小闺女,她睡了就缝缝补补。 石头全程围着楚氏,恨不得吹口气饺子就包好出锅,排着队飞进他的嘴里,看着饺子,还惦记着柳氏答应他的鹅蛋鸡蛋。 柳氏被她转的头晕,想起一大早出去捡材火意外发现野葱,心里有了主意,“堂屋筐子里有我挖的野葱,你要是能把它们摘干净了,奶就给你包野葱鹅蛋馅的饺子怎么样?” 小家伙这才被她打发走,柳氏回头对着屋檐下用过药,正缝缝补补的楚氏说,“小柔命苦,打小脑子就不好使,啥都不懂,偏偏听话的狠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饿了这些年甚至都不知道说一声……这些年我总在想那时我但凡心狠点,死活不放大着肚子的你跟着大顺跑去看那装病的赵婆子……” “是不是她就不用被生在半路的雪地里,哪怕我跟着一起呢,在大顺离开去叫人找稳婆时,也能挡上一挡,也不至于让她还没睁眼就被野狼叼了去,我总怀疑她的 分卷阅读65 脑子不是天生痴傻,是那野狼掉进陷阱之前把她摔在地上摔坏的……” “娘……”楚氏泪如雨下,她何尝不是这般想的,丈夫离开之前把她安置在一个避风的山洞里,门口堵了石头和树枝,可生孩子的血腥味飘散出去,她刚拿自己的衣服包上小小的身子,就引来了一匹狼,她当时刚生产完没力气动弹,勉强操起身边丈夫留下的防身木棍挥舞着想要吓退它,不料那狼不退反进,从树枝缝隙里钻了进来…… 她将女儿放在身后,希望狼吃了她放过闺女,眼见着腥臭的狼口已在面前,尖尖的獠牙都清晰可见,不料小丫头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哭声。 那狼闻声一个跳跃,扑了过去,等她反应过来,狼叼着闺女已经窜出了山洞,她爬了好久也才离开山洞几米,等丈夫赶回来,寻过去时,闺女浑身青紫的躺在山上一个陷阱旁的雪地里。 那日的雪大,滴水成冰,小小的脑袋磕在石头上流出的血都冻成了冰,都以为她死了,她不信邪非捂在怀里,还真活了过来。 她一直都觉得,她的命是闺女救的,还有谁能比她更自责,她愧疚啊,就如柳氏一样愧疚,所以拼死也想治好她的疯病。 可她到底做了什么,哄着她穿着男装当个假小子到处做工,十七岁了没吃过一顿饱饭。 楚氏抹掉眼泪,继续手里的活计,她的闺女好了,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怎能再穿那灰扑扑的衣衫。 “娘,呆会我去挑大鹅,挑最大的,还有那半只鸡,小柔爱吃蘑菇,您先把蘑菇泡上,今个咱还做小鸡炖蘑菇,鱼也烧,咱……再也不能饿着她了……” 话毕两人都落了泪,柳氏明白自家这闺女这是真想开了,“小柔是个有福的,听她的准没错。你还记得她七岁那年不?大雨天咱们在树下躲雨,她哭着闹着非要走,刚走,那树就被雷劈了。还有她十岁那年冬天,大雪天半夜里她突然醒了,挨个扯着咱们到院子里,死活不让回屋,一家人在雪地里挤了不到一刻钟,屋顶就被雪压塌了……” 楚氏怎么会忘,她的闺女脑子不好,但最是孝顺,生来带福,“娘说的对,小柔最是有福,她清醒之后主意就正,我这做娘的以后不会再拘着她了,那半只鸡,鹅,还有鱼都是她辛苦弄来的,只要她想全吃了都行。以后无但凡是她的东西,无论是鱼,还是钱,都她说的算。” 楚小柔还不知道,她苦思一夜没想到怎么掌握自己的财政大权,就这么被柳氏一通说,歪打正着解决了。 楚氏说完顿觉心里舒服了,专注于手里的粉色碎花裙子,这是她成亲时丈夫送她的,她一直珍惜,也就穿过几次,一个补丁都没,闺女比她那时瘦比她矮,她要尽快改出来穿到闺女身上。 ☆、第四十二章赵婆子打上门 楚氏忙活改衣服的时候,楚小柔正皱着眉头围着河边转,出来半晌了才捉了两条鱼,就这马老大还一脸乐呵,“爹,你在这看着鱼,我去上面看看,这边的鱼受了惊都不怎么往边上来了。” 马老大怎么肯放闺女一人乱跑,“就两条鱼,放桶里我挑着就是了,这两杆子就先放这,不会有人拿的,我跟你一块。” 两人一个挑着木桶,一个扛着木杆,沿着河岸,走走停停,倒是捉了三四条,可楚小柔还是不满意,又回到了之前捕鱼的地方,“爹,有没有路去对面?” 他们一直在这边捞鱼,水扑腾的了厉害,鱼都不往这边来了,河对面应该没事,说不定更多。 “葛庄那有桥,来回得一个时辰,可惜咱村没船,爹倒是可以游过去,你就不行了,这水太凉,而且你还有伤……” 来回一个时辰太费时间,楚小柔歪着脑袋想了想,“爹,你回家去把昨个买的大木盆拿来,我有用。顺道把这两条鱼提回家,让我姥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咱中午吃。” 马老大也不问那木盆来做什么,只当她是想到了新的捕鱼方法,提着鱼就回去了。 楚小柔却不知,就是这两条鱼惹来了祸害,赵婆子在大树下和人闲磕牙,一个平时不怎么待见她的婆子一脸艳羡的找她说话,夸她大儿子本事能捉鱼卖鱼,昨个在镇上桶里装的盆里游的少说也得百十斤。 有人附和说,“何止啊,得两百多斤,回来时全空了,这得卖多少钱啊?回来的时候又是肉又是白面的,还捉回来五只大鹅,你那亲家母乐的嘴都合不拢。咋滴,你这亲娘都不知道?” 赵婆子一问三不知,正恨马老大闷声发大财连她这个亲娘都不顾呢,就听那婆子的小孙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说看见马老大从河沟子的方向回来,手里提着两条大鱼。 那孩子还咋咋呼呼的说道,“我回来的路上碰见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瘸子,正往傻丫家去呢,豆子说傻丫家来客了,中午肯定吃鱼,奶咱家啥时候吃鱼?” 那婆子掏出颗糖塞到孙子手里,把人打发走,这才一脸幸灾乐祸道,“瘸子?你那亲家公就是个瘸子吧?亲家来人了,你咋还有空在这和我们瞎唠?不会是,从你家分出去了,都不 分卷阅读66 用叫你这个当娘当婆婆的去陪客了吧?到底是入赘出去的儿子靠不住,你该不会是一条都没捞着吧?” “放屁!”赵婆子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老娘吃鱼都吃腻味了,都跟你似的连个鱼腥味都没闻过。不和你吓嘚啵,我还得去待客呢。” “人家都没喊你去,你装模作样待什么客?”那婆子也不恼,又道,“我确实没闻着鱼腥味,没办法啊谁让我摊上了好儿子好儿媳呢,上月我生辰,儿子给买的那鲤鱼五斤多重呢,吃了两顿都没吃完,两儿媳妇轮着烧,烧的那叫一个鲜啊,也不让我动手,确实没闻到腥味。” 人群里有人起哄,赵婆子灌了一肚子气,回了句,“他咋会知道我在这,要请我也是去我家,我的赶紧回去,别错过了。” 赵婆子窝了一肚子气,转身就气势汹汹的奔了楚家,刚踏上楚家门外的斜坡就听见楚家院内传来嘈杂的鸡鸣鹅叫声。 行至篱笆门,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扑面而来,院子里临时灶台正咕嘟嘟炖着肉! 院子里新搭的鸡圈鹅圈十分显眼,更是刺的赵婆子眼疼,这一家子前脚被她赶走,后脚就混的风生水起,养鸡养鹅,锅里炖肉,卖鱼赶集。 最关键的事,她一点好处都没捞着,要不是被人提起,她甚至都不知道,被这般无视,赵婆子恨不得手撕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楚氏柳氏一个杀鱼,一个剁大鹅,旁边洗干净的草帘子上密密麻麻摆着上百个饺子,肉香味是从火上坐着的瓦罐里传出来的,显然里面也是肉,楚满仓拿着斧头正劈柴伙。 几人有说有笑,愣是没发现赵婆子正火冒三丈的立在篱笆门外,赵婆子一身的怒气都顶到脑门了,这些人背着她发财、吃好喝好,还装看不见她,太欺负人了! 马老大搬着大木盆正从堂屋出来,身后跟着的石头眼眼巴巴祈求着,“爹,你去捉鱼,跟我姐说咱饭都快做好了,让她快点回来呗。” 马老大一边笑着应是,一边外院里走,一抬头就看见气到面容扭曲的亲娘,心里咯噔一下,木盆一放,疾步上前,“娘,您怎么来了,站门口干啥,门没栓,您快进来,秀玲快去给咱娘搬个凳子。” 楚氏放了手里的刀,起身就要回屋去搬凳子,走到半路又愣住了,她家压根没凳子上哪搬去,他们坐的都是树墩子。 想了想搬了最稳坐起来最舒服的那个树墩子,放在一房。 赵婆子火冒三丈的进了院子,不搭理笑脸相迎的楚老爹,一脚踹翻楚氏特意准备的树墩子,指着楚氏就是一通骂,说她刻薄不孝就拿烂树桩子招呼她这年迈的婆婆,没安好心恨不得摔死她。 她骂的吐沫星子喷老远,压根也不给楚氏解释的机会,骂完楚氏接着骂马老大自私不孝,发财了就忘了辛苦把他拉扯大年迈爹娘。 惦着叫那手指头戳马老大的额头,逼他说出捕鱼的法子,交出卖鱼的钱,不给她就进屋搜,土匪进村似的把屋内东西翻了乱七八糟,一个铜板也没搜到。 转身就去撕扯楚氏,骂她勾引的她儿子不孝顺了,让她把鱼钱交出来。 楚家三人外加马老大,四个人一起上都拦不住她,倒不是力气不够,只是是男的不好动手,只能干劝,女的楚氏不知道还手,甚至不知道躲,柳氏身形瘦小压根不是赵婆子的对手…… 小石头还记着自家姐姐交给自己守护家人的重任,进不了身就扯着嗓子喊:“不许打我娘,放开我娘……” 最后马老大跪在地上抱着赵婆子的腿,让她动弹不得,楚满仓才找到机会掰开了赵婆子的手,将楚氏从魔爪中解救出来。 赵婆子见一向言听计从的大儿子都敢对他动手了,当场就好嚎了起来,好在楚家偏,离得最近的人家也得四五十米,一时半分没引着人来。 小石头一看这架势转头就跑,说是喊姐姐回来,赵婆子一听楚小柔,吓的都不敢嚎了。 马老大、楚氏比赵婆子还怕,连声制止,还是柳氏反应快,“别喊你姐,她正忙着呢,满仓你赶紧把木盆拿过去,别让她等急了。” 楚满仓心里是不愿意的,他恨不得自己厉害的外甥女下一刻就出现在门外,再给赵婆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可挡住他堂姐哀求的眼神,梗着脖子扛着木盆出门了。 ☆、第四十三章木盆当船 楚小柔左等右等都捞了两条鱼了,都不见她爹回来,正打算回家看看呢,远远的就见楚满仓扛着大木盆过来了。 到了近前,他把澡盆往地上一放,咧嘴笑道,“小柔,你要这澡盆做什么?你爹有事,让我给你送过来。” 楚小柔见他笑容勉强僵硬,身上还沾了泥土,只当他是赶路辛苦了,其实见到他她还是挺高兴的,他来了中午的饺子大鹅就吃定了,“我要坐着它去河对面捉鱼,你啥时候到的?我爹有啥事?” 楚满仓眼神有些闪烁,“刚到,你爷跟我一起来的,你爹在家陪他呢,就让我过来了。” 楚小柔挑眉,“爷爷来了?这都快中午 分卷阅读67 了,我也回去陪爷爷吧,鱼下午再捉。” 再不愿意,楚满仓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我走的时候,大鹅还没退毛呢,再捉两条鱼吧,回家正好赶上饭点省的等了。” 楚小柔一听也是,接过澡盆把它放在水里,自己坐了进去,撑着捕鱼杆就那么撑到了河对岸,中途几次想翻,都被她及时稳住,愣是半点水花也没沾到,这神操作看的楚满仓瞪圆了一双牛眼,不自觉的伸出了大拇哥。 正常人划船都不稳,她这外甥女也是神了,坐着木盆,还是流动的河水里,就那划了过去。 虽然此地河床较深,水面也款,跟个水塘子似的,表面水流的不是很急,可到底不是死水,即便是在无波的水塘里,一个木盆子,坐进去不动掌握不好平衡都能翻,更别提划过去了。 以前,这外甥女呆呆傻傻的,只觉得她力气大的异于常人,如今好了,才发现不仅如此。 捕鱼时展现出的手速,眼力,以及判断思考能力,都比他要强上百倍,不服都不行! “舅舅,水凉你先别过来,我看看情况再说。”楚小柔见他脱了外套要下水出声阻止。 这边的河岸教陡平日里没人来,树木草丛茂密,下脚的地方都不多,楚小柔拄着捕鱼杆深一脚浅一脚的沿岸巡视一圈,才选定一个地势相对平缓的地方,作为捕鱼点。 河岸草丛茂密,河里水草也不少,还横着不少倒伏的枯木树枝,鱼的确比对岸要多,不过一刻钟就被她捉了两条四五斤的草鱼,见这边收获颇丰,楚满仓再也按耐不住非要过来多放根捕鱼杆,顺便送装鱼的桶。 他想着,以她外甥女这架势,午饭前装个半盆肯定没问题,难不成她和鱼同盛一木盆,再划回来。 楚小柔见拧不过他,只能同意,不过河水深,他一趟想拿两根捕鱼杆和一根扁担,两木桶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把鱼临时安置在岸边的一个坑里,划着木盆往返两趟,拿了捕鱼杆和木桶扁担,甚至连支杆的架子都运了过来。 饶是如此,她上岸后还看见他的小舅舅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冷的牙齿打颤,原地活动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得亏这会儿没风,否则非生病不可。 他活动好了,就在楚小柔附近摆下了两根短杆,他主要负责观察其中一根,另一根偶尔看一眼,有了就喊楚小柔。 两人配合的默契,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捉了十几条,其中一半以上是四五斤的草鱼,两桶都装满了,楚满仓看了看时间,就提议回去。 楚小柔早就腹中雷鸣,要不是过河实在麻烦,楚满仓又太兴奋一门心思想多捉两条,她早就回去了。 这地鱼多,下次还来,所以捕鱼杆支架就不用带回家了,楚满仓找了隐蔽的地方藏好,回来一看楚小柔已经把木盆放河里了,人也站了进去,正撑着一根不知道打哪弄来的长木棍,固定在河边,等着他呢。 他憨厚一笑,“小柔你先回去,跟你娘说吃饭不用等我,舅舅挑着鱼顺着河往下找找,听你爹说葛庄有桥,我挑着他们打那回去。” “不用,递给我,我挑着它划过去。”楚小柔示意他把鱼挑子递过来。 “这么些鱼,可不轻,还是别冒险了,万一掉水里可都打水漂了。你左手还有伤……” 无论他怎么劝,楚小柔都坚定的表示没问题,或许是她的表情太真挚,楚满仓到底还是辅助楚小柔将挑着两桶的鱼的扁担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然后他亲眼看着自家外甥女用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压着扁担,另一只手撑杆,稳稳当当的划走了。 要不是楚小柔提醒他快点,到了对岸,还需要他接鱼挑子,他都愣在河边忘了下水。 等两人扛着木盆,挑着鱼回去时,迎接他们就是两眼冒光的赵婆子。 楚满仓一进院子,就被她截着了,看了眼桶里满当当的鱼,嫉妒的眼睛都红了,阴阳怪气道,“哼,不是没啥鱼吗?老大老大媳妇,为了吃独食你们是连老子娘都敢骗,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啊!要不是外人同我说起,我和你爹到死怕是都被你们瞒的死死的,都不知道你们昨天背着我们,在镇上偷摸卖了几百斤鱼。一个捕鱼的法子而已藏着掖着不肯说,要钱你也说没有,老大我就问你,今个这鱼我和你爹吃得吃不得?” “娘……当然吃得……”马老大以为她说的是锅里的鱼。 赵婆子像得了圣旨一般,冲着楚满仓就喊,“还愣着干啥,没听老大说这鱼给我和他爹吃了吗,赶紧的挑我家去。” 马老大被他娘念叨了一个多时辰了,脑子早成浆糊了,听她这么说大脑一片空白,都忘了反应。 他什么时候同意的?这可是他家闺女捉的鱼,他哪做的了主,就算全是他自己捉的,也不敢自作主张全送出去啊。 这都发生了什么,一开始是他娘来胡搅蛮缠,还不等他把老娘哄回去,他爹,他弟弟弟媳都闻讯赶了过来,好不容易劝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 她娘又说饿了,让开饭,嫌屋里晦气 分卷阅读68 几人连屋都没进。 就站在院子里,赵婆子指挥者楚氏下饺子,炖大鹅,烧鱼,没桌子,马弘文就让马老大搬了一扇门放在放在几块石头上,当桌子使。 饺子出锅,几人就坐在树墩子上围着门板,就着小鸡炖蘑菇,吃开了。 柳氏母女一个掌勺,一个烧火,楚老爹和马老大倒是被马弘文假惺惺的邀请作陪,结果筷子刚伸出去就被赵婆子投来了死亡凝视,他们夹哪她就抢哪,两人愣是一口没吃,无奈起来找活干去了。 就小石头吃的喷香,一边吃一边还惦记着他姐,问楚氏不用等他姐吗,有没有给他姐留饭。 一家子人都苦了脸,倒是想留,可赵婆子比监工盯的都严,连根鸡毛都别想留下来。 楚小柔回来时,他们正中场休息:饺子和鸡吃完了,鱼和鹅肉还没做出来呢 赵婆子是吃的爽了,要知道上次吃饺子还是过年,配着鸡肉,过年都没敢这么吃,正催着柳氏母女快点把鱼和鹅整出来,余光瞥见楚满仓担着沉甸甸的挑子进来,一个健步冲了过来。 看见桶里满满的鱼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甚至忽略了楚满仓身后面沉如水,一副暴风雨前兆的楚小柔。 她耳朵灵,离家五米远,就听见了赵婆子蛮横的指挥声,只是她没想到除了她,马家其他人也来了。 楚小柔觉得手痒,还是二十五世纪好,只要不是在人类居住的安全区,到了野外、海里,看不过一刀宰了就是。 哪像这里到处都是安全区,她娘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王土上就得守王法,所以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山上河里,别说杀人,就是伤人被官府发现了都得受到制裁! 面对这些挑衅的小臭虫,顾忌王法不说,还得顾忌她那包子爹娘,缩手缩脚的好心塞。 她有的是法子打的他们不敢报官,再不敢挑衅半分,就怕她爹娘承受不了,只能作罢。 不过,想起昨日她娘买来祭拜秦家亡魂的香烛纸钱,楚小柔计上心来。 今个不把他们吓个屎尿齐流,她楚小柔三个字倒过来写。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满仓还在和赵婆子僵持,楚小柔心里有了打算,挤出了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又冷又硬,怎么看怎么渗人。 “舅舅,我爹既然已经答应了,咱也不好拦着,不过也不能劳驾您给送去,您把鱼放下吧,随他们挑走。” 楚小柔说完,转头对着自家气的浑身颤抖的亲娘亲奶安慰一笑,对着楚氏道,“娘,饺子还没包好吗?鸡呢,鱼呢,赶紧准备啊,说好了请秦爷爷他们吃午饭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该等着急了……” 秦爷爷?还请吃饭?她怎么不知道,楚氏有些懵,柳氏替她回答,“你一走奶就开始包饺子,小鸡炖蘑菇也烧上了……没想到你马家奶奶他们突然过来,都招呼他们了……鱼和大鹅再过会儿就能出锅,你要是饿了,奶想给你盛点汤喝,早上磨的玉米面还有,奶再给你贴点玉米饼子,也能吃饱……” 楚小柔眉头蹙起,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脸责备,“谁让你们给他们吃的?问过秦爷爷他们了吗?” 众人一脸懵逼,这莫名其妙的“秦爷爷”都出现两回了,到底是何妨神圣。 马老大一向直肠子,自认为打昨天从镇上回来和闺女的感情好些了,带头问起,“秦爷爷他们是谁?” 楚小柔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爹,你这可不行,早上还给人上香呢,咋一转眼就忘了。秦爷爷他们不就是这房子的主人,秦爷爷、秦叔叔、山子、石头,还有小豆苗啊……” 楚小柔每说一个字,赵婆子他们就像被人捏住了胃,那吃进去的饺子鸡肉就像成了精,争先恐后的翻滚着想要从喉咙里挤出来。 他们本就忌讳秦家死人没进屋,如今得知竟然吃了要给死人上供的饭,那是怕的要命,生怕打今个起,秦家的亡魂就此缠着他们不放。 楚小柔嫌他们反映不够激烈,“我是前天晚上睡觉时梦见秦叔叔他们了,秦叔叔说她和我马奶奶……不和。” 楚小柔以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赵婆子一眼,叹了口气继续道,“好在咱不行马,我许了香烛纸钱,大鱼大肉饺子鸡蛋,他才肯同意咱家借住这的。要不然昨天在镇上我也不会执意要买肉和面闹着包饺子,倒是我娘懂我,不用我说就把香烛纸钱买好了……” “我还以为,你们也梦到了呢。”楚小柔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一惊一乍道,“娘,你有提前问过秦叔叔他们吗,他们本来就不欢迎马家人,要不是我爹是入赘的,连他都不能住进来,咱这突然把请他们吃的饭给他们吃,秦叔他们会不会生气,怪罪咱们啊?” “坏了,坏了!秦叔那脾气可不好,真要闹起来,那可咋办啊,娘,赶紧的把香找出来,咱上柱香问问。” 楚小柔死里逃生,脑上几个窟窿人没事,脑子还清醒了,本就蹊跷,在他们看来她是死过一回 分卷阅读69 的人,身上阴气重,鬼魂别人不找,专门托梦给她也是正常。 赵婆子一跺脚,“老大,看你家干的好事,我不管,你们给解释清楚了,这饭可是你非端给我吃的,有事也是找你们,别来找我们。这破地方,我是再也不会来第二次,走,都走,赶紧回家,老大你挑着鱼送我们回家。” 楚家一群人也信了,没工夫搭理赵婆子的颠倒黑白,几人慌手慌脚的进屋找香,楚小柔跟在最后,进门前冲着院子中左右为难马老大来了句,“爹,今个你走出这门,就别再回来,这鱼他们要,就自己动手拿,甭说鱼,包括院子里的鸡鹅,屋里衣衫被褥,咱家所有的东西,只要他们看上了的都可以拿走。” 就在马家众人面露喜色时,楚小柔话锋一转,“只要秦叔秦爷爷、石头、小山、小豆苗他们愿意,别说东西连屋子一起搬走,我都不二话。” 马家众人脸上的喜悦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马老大最担心的就是被妻女甩掉,见闺女旧事重提,心里顿时失了章法。当真不敢上前帮忙了,赵婆子口水说尽也无用,骂了他一句没用的软蛋,转头就指挥马弘文去挑。 马弘文的手刚碰上扁担,从背后飞来一个不明物体狠狠的打在他的手背上,吓的他怪叫一声慌忙远离。 他这一声嚎叫,甚是突兀,惹得众人都看去,他只顾低头捂着手背,看不清表情。 赵婆子怕夜长梦多,指着马老头让他去,马老头指当小儿子偷懒不愿意干重活,暗自叹了口气亲自上前,他也怕楚小柔那煞星反口,她若不同意,他们还真担不走。 至于征求秦家人同意,可拉倒吧,几人来前还有点顾忌,来了之后在这破院子里又吃又喝都一个多时辰了,也没见半点异常。 他们这会也都认为,村里传言不可信,这就是个老点旧点的破房子而已。 如今一院子的人,青天白日的,他们是半点惧怕也没。 马老头刚弯腰,不仅手背,后背,后脑勺都被击中,力道之大痛得咧嘴嘶了一声。 “谁偷袭我?”马老头握着手背迅速转头看去,身后一个人都没,只有一棵不大的桑树,那树枝无风自动,甚是诡异。 乡下人家讲究院子里前不栽桑后不栽柳,桑同丧,在他们看来很不吉利,马老头以前和秦家也是有交往的,确定没有见过这桑树,那么就是人死屋废之后才有的。 无风自动的桑树,凭空冒出打他的东西……马老头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发白的二儿子,两人一对视,都想起了之前楚小柔说,只要秦家众鬼同意这鱼就让他们拿走…… 刹那间,两人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招呼了声家人就奔院门口而去了。 赵婆子不明就里,舍不得两桶的鱼,准备亲自上阵,只可惜扁担都没摸到,膝盖被什么击中,痛的她嚎叫一声当场跪倒在地。 马老头父子僵硬的回头看去,就见赵婆子身后的桑树再次无风自动,那幅度之大,簌簌掉落一地枯枝嫩芽。 潘氏离赵婆子最近,见婆婆倒地伸手去扶,还没挨到手腕就一阵剧痛,也哀嚎出声。 马弘文想着自己的前程,强忍着恐惧跑回来扶着潘氏就跑,马老头站在篱笆门外不肯回,只冲赵婆子喊道,“还不赶紧走,想死在这不成。” 然后冲着院子里的桑树又是抱拳又是作揖的,“秦家兄弟您大人有大量,和孩子们莫怪,我这就带老婆子走,以后再不来叨扰。” 念叨完,也不见他进院子,只一个劲的催促赵婆子出来。 赵婆子的膝盖本就疼的厉害,听老头子这么一念道也想起了之前楚小柔的话,她最是忌惮鬼神,一时间两腿吓成了软面条,更起不来了。 还是马老大看不过去,上前扶起她,将人背起,就在楚小柔以为他会背着老太婆离开时,搞笑的一幕发生了。 走到篱笆门处,马老大把他老娘放了下来,喊站在门口斜坡上的马老头来接人,无论赵婆子怎么威逼利诱,他死活不肯再前进一步。 马老头终于还是挪着脚步走到了篱笆门外,背起哀嚎喊疼说是走不动道的老妻,跑的要多快有多快,简直健步如飞。 马老大正在感慨自家爹爹老当益壮时,耳边传来幽幽之声,“爹,这么担心,咋不跟着去啊?我秦叔他们肯定不在意。” 马老大吓的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是自家大闺女,心塞的不行,别以为他听不出这是反话。 不理会明显是来找事的闺女,郑重的冲着桑树一拜,这才挑着鱼往院子里面去。 他没看见,他一转身,楚小柔右手中指和大拇指之间扣着一枚刚啃完的枣核,一个使劲,枣核弹射而出,击在了正背着老妻下坡的马老头的腿弯。 他正和赵婆子埋怨,不该来这鬼屋找事,腿弯一痛,跌倒在地,和赵婆子一起成了滚地葫芦。 好不容易狼狈的稳住了身形,就听背后楚家院子里远远的传来楚小柔惊奇的声音,“爹,咱家这桑树是咋了,又掉这么多叶子……” 分卷阅读70 马老头爬起来驾着摔倒沟里的老妻就跑,这鬼地方有多远他就要躲多远,以后再不靠近,不就吃他们几口饭吗,都追到院外面了。 跑在前头的马弘文两口子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愣是不敢回去帮忙,抖着腿儿跑的更快了。 ☆、第四十五章枣子是个好东西 烦人的都走了,楚小柔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看了一眼被她弹出去的枣核快击成筛子的树干,啧啧几声,今个这棵野桑树立了大功,她决定今天的刷锅水浇给它。 要知道今天家里开荤,鸡鹅鱼都有,刷锅水也是沾了肉味的,绝对营养。 等楚老爹他们上完香,出来时,就见楚小柔搬了个树墩子坐在桑树下面肯干枣吃。 一家人都很纳闷,上香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可马家人却当真是吓破了胆逃走了,再看看树下落的枯枝嫩叶,心里感慨,马家和秦家之前到底有啥矛盾,都说人死万事休,他们倒好死了都还嫉恨。 楚承坤走过去扯住楚小柔的胳膊,瘪瘪嘴,“姐,咱家这树咋了?” 咔嚓,楚小柔又啃完一棵枣子,枣核被她随手一扔,随手塞给小家伙一个又甜又大的红枣,众人这才发现地上还有好些枣核。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生虫了吧,你看这好几个窟窿呢。”楚小柔睁眼说瞎话,这枣子是个好东西,枣肉好吃,枣核还能当武器。 看着马家那群人吓的屁股尿流她就爽,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人的冷漠和吝啬害死了她另一个弟弟。 她饿的受不住,半夜起来找吃的,在马弘文窗户外面听的真真的。 她一直记着,只是没找到机会报复而已,如今仇人送上门,不虐两下可对不起自己早夭的弟弟。 她出门捕鱼时,柳氏往她怀里塞了一把干枣,说让她没事当零食吃,补补血。 枣核她没扔,想着回家种上,万一活了有枣吃,结果就排上了用场,她计算好角度偷偷将枣核击打在马家众人身后的桑树上。 反作用力改变了枣核的运行轨迹,反弹到马老大他们身上,就这样就把这群迷信不懂科学的人吓的半死。 楚小柔挑眉,她好似找到了报复的办法。 比如,酒鬼口中的鬼火,前世异兽出没的森林里,累累白骨,雾气蒙蒙的天,飘荡的鬼火不要太多,这里没有异兽出没的森林,但是有坟地,乱葬岗,只要有尸骨,就不愁鬼火,转悠一圈提炼点白磷她还是做的到的。 这群人,但凡再来找事,她一定给他们体会一下被鬼火追的酸爽。 许是被楚小柔托梦的说法吓到了,家里没了面,柳氏亲自出面去梅子家借了些回来,好在肉留的还有些,剁馅包饺子,下蛋鸡也杀了,炖好后,一碗饺子,一碗小鸡炖蘑菇,一条鱼,一碗鹅肉,被马老大恭恭敬敬的端到堂屋供桌上燃着的香烛前。 上香祷告后,楚小柔被迫也鞠了一躬,看着堂前他爹临时砍的木块为亲家人立的灵牌,一阵无语,上面连个字都没,却比他们先吃饭。 好在她爹说,上供的东西,秦家人看过闻了气就是吃过了,过了夜,自家人就能拿来吃。 楚家可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一家子拐弯抹角的问他梦里秦家人都说了些什么,他们要不要立刻搬出去…… 话里话外都是担忧。 楚小柔只是为了赶走马家人随口编的理由,哪经得起推敲,一时间被问的答不出话来。 现在说一切都是她瞎编的,没什么秦家人,也没什么托梦,马家人慌乱逃窜拜她枣核所赐,不知道他们信不信? 信不信先放一边,坦白后,纸终究包不住火,马家总有收到风声的一天,到时候再变本加厉的找上门……有她那个拎不清的傻爹在,到时候……楚小柔暗自摇头,还是别吧。 楚小柔绞尽脑子的想借口,到嘴的大鹅吃的都没滋没味,也不能说不好吃吧,反正没那日镇上闻的香。 吃饭被打扰太讨厌了,在马老大一连番的追问下,楚小柔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都说了他们不在乎,让咱家随便住,问问问,一直问,非让我承认我脑子不好使,记不清了才高兴吗?” 原主是个傻的,她不过才穿了十来天,说记不住了,勉强说得过去,“咱前天就住进来了,可有半点事,马家人一来连招呼都没打,又是吃又是拿,主人家的要是高兴才有鬼呢,那一地的枯枝落叶,也只是对他们的警告而已。” 楚小柔见大家还是神情紧张,妥协道,“大不了,以后他们再来找我托梦,我帮你们问问。” 柳氏一听她这么说连忙呸了三下,“瞎说什么呢,他们那么忙哪有功夫天天来找你,咱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这样,大顺你吃罢饭去秦家坟地转一圈,除除杂草,多烧点纸钱,表表咱的心意。顺道问问,若是他们没异议,咱家就住下,大不了以后每年清明咱家帮他们扫扫墓,秦家没了后人,元宝纸马也都烧点,让他们在下面过的好点。 分卷阅读71 ” 马老大当即点头表示记下来,柳氏瞅着楚小柔一直不动鱼,亲自把鱼肚子上最嫩刺最少的一块肉夹给了她,“多吃点,看你瘦的,肉不够,还有饼子,今个管饱。” 鹅肉见底了,楚满仓盛了碗油汪汪的汤,掰了三块饼子泡进去,递给自家外甥女,“多吃点,下午还指着你捉鱼呢。” 楚氏起身给自家闺女盛了碗红枣小米粥,马老大默默的给闺女夹了个鸡腿,就连小石头都知道给她夹饺子。 楚小柔吃着众人主动送到她面前的吃食,觉得格外的香,一只鸡一只鹅,两条鱼,五十多个玉米饼,半锅小米粥,她一人吃了一半,另外还有两碗喷香的饺子。 这么多天了终于吃了个饱,楚小柔挺着微凸的腹部,心满意足的又去了河边。 这回马老大和楚满仓都没跟着,连着楚老爹三人一起去了小宋庄砍竹子去了,来回跑了两趟扛了好些竹子回来,马老大留楚家二人在家打家具,自己去采石场结算工钱了。 家里有楚老爹和楚满仓留守,一直无缘近睹楚小柔捕鱼英姿的柳氏母女终得外出,两人带着冬妹,先同楚小柔一起把木盆木桶送到河边,眼神发直仿若看到奇迹一般,看着楚小柔肩挑担子,身坐澡盆,撑着杆子晃晃悠悠就到了河对岸。 两人的表情可比楚满仓初见楚小柔这神操作时,夸张的多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柳氏留在原地,等待楚小柔捉鱼返程时,她在岸边接过鱼挑子,然后挑回家。 而楚氏则花了一个时辰步行至葛庄,打桥上过去和楚小柔汇合。 两人一个年纪大一个身子弱,都下不得水,只能分工合作来完成楚满仓一人干的活。 楚氏由于眼神好,兼顾着看管一根捕鱼杆的重任,她一路紧赶慢赶到地的时候,楚小柔已经捉了好些鱼,两只桶都满了,就连大澡盆里都装了水,放了一条十来斤的大草鱼。 她刚到被河对岸的老娘,好一番嫌弃了,嫌她太慢,桶都装满了,人还没到。 楚氏低头一看,可不满了吗,一个桶里有六七条,最小的也有三斤多,大多五斤左右,七八斤的也有,草鱼居多。 暗道,难怪她家闺女费劲巴拉的也要到这边,一个时辰就捉了五六十斤鱼,这收获太喜人,再折腾都值。 柳氏背着熟睡的冬妹在楚小柔的引导下,将鱼挑子递给已经立在河上澡盆里的闺女,然后她再次两眼发飘的看着自己闺女玩杂耍似的,挑着鱼坐着盆,过了河。 到了对岸,柳氏眉开眼笑的弯腰接过挑子,亲眼见着自家孙女牛逼哄哄的捉了十几条鱼,那收获的兴奋劲一直没下去,连头巾下那一头的齐耳短发都挡不住。 她脚步轻盈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柳氏心里很是宽慰,有孙女这捕鱼的本事,闺女一家日后就不用愁。她家老头来了,瘸着腿翻山越岭来接她了,没有责怪,也没有嫌弃,只有心疼,担忧,闺女一家对她的态度就更不用说了。 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还会卖头发! ☆、第四十六章送鱼 柳氏一下午来回跑了三趟,直到鱼缸都装满了,三人才挑着最后一挑子返家。楚小柔嫌弃死鱼不值钱,即便天色还早,也不再多捞一杆,柳氏母女二人心里暗恨没多买几个大木桶。 这河看起来很长,其实就这一块水深鱼多,问题是他们捕鱼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一下午的功夫,村里小半人家都出来捉鱼了,他们所在的那段一开始就五六家,后来有十几家,竹筐、簸箩、鱼竿,麻袋、背篓,用什么工具的都有。 据说下游水浅的地方人更多,毕竟不是谁都会水,敢来这危险之地。 有眼皮浅的也跑到了对岸,自己没捉到,还惊了楚小柔的鱼。 楚小柔在河边一连挪了五六个地方,那些人如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她被惹急了直接坐盆下了河里,往河中央划了一两米,杆子往河底一扎,胳膊一夹,木盆就那么稳稳的停住了。 河边的大鱼她已经捞的差不多了,所幸专捞河中央的大鱼。 如今气温不高,好些人还穿着夹袄,中央河深水急,不是谁都有楚小柔的本事,成年汉子游过去都担着风险,想要停住那是不可能的,更别提捕鱼了。 最后一桶楚小柔捉的全是五斤以上的大鱼,十斤以上的捉了五条,看的岸边之人牙痒。 有不怕死的游过去,要求见着有份,否则就拿着杆子拍水捣乱让她也捉不成,楚小柔一杆子过去,藤网套头把人按在水底,咕噜噜喝饱了水,才把人放出来,要不是她控制着那人早浮尸一样飘下游去了。 一连惩治了两个无赖,再无人敢挑衅。 有个脑子活泛的回家扛了澡盆,学她以盆当船,结果,呵呵,翻的不要太快:刚下水,就翻了船! 要不是楚小柔那捕鱼杆兜了那么一下,那男的就一头撞上半棵枯树的断木茬子上了,非死即伤了。 还有一个半大小子,刚下水腿 分卷阅读72 就抽筋了,愣是没人上去救,最后还是楚小柔伸出的援手。 孩子落水的,鱼线挂河里枯枝上的,想过河不会游泳……什么事都喊她,她不理,人家就找楚氏,话里话外拿她家借宿说事。 楚氏是个心软的,一多半都答应了,楚小柔只想好好捕鱼,可又不好太忤逆自家娘亲,吞了死苍蝇一般恶心,还是帮了那些无理取闹的人。 眼见着两桶鱼又满了,一刻也不多留,头也不回的收工回家了,谁喊也不停。 他们走后,好些人说酸话,说什么“好心收留他们一家子,连点小忙都不帮”,“一个外地人跑他们这来捉鱼,还硬气什么,就该拿过来分了。”之类的。 梅子一转身呸了说的最起劲的一个妇人一脸,“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前面刚救了你落水的孙子,转身就编排我玲姐,她家住村里那是掏了银子的,村长准了的,别说的好像是赖在你家一样。我就奇了怪了,这河是你家的啊,你说分鱼就分鱼?明明是无主之物,谁捉的就谁的,你不要脸想明抢,别连累我们二道岔名声,没得让人说我们二道岔全是强盗。” 那妇人也是个厉害的,阴阳怪气的瞅着梅子手里的一条五六斤的大草鱼,“要不是她家分你一条大鱼,你会替她说话,还不是拿人手短被收买了,要是老婆子没记错,你和楚氏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吧,关系好,我能理解。” 梅子气的肝疼,她和公婆本来拿着箩筐在下游捉鱼,半天没捉到,就跑到了这边了。 她儿子才七岁,吃过楚家给的鱼,正惦记呢,见到楚氏嘴吧抹了蜜一样,姨长姨短的喊,楚小柔捉到鱼他跟着跑前跑后,欢呼声不断,一会一句“姐姐好棒!” 楚小柔心都化了,离开前,大手一挥送了他一条鱼,说是对他帮忙的答谢,也是她这个姐姐给的见面礼,让他以后多去找石头玩。 梅子嘴笨,可蒋老太太嘴皮子利索,她是全村唯一一个和赵婆子吵架能打成平手的,这几天得了两条鱼,她还想着以后让乖孙子多跑跑楚家,多捞点好处呢,哪肯外人挤兑楚家。 袖子一撸,张嘴就来,什么黑心肝啊,烂下水啊,生儿子没屁眼啊,吃屎一样满嘴喷粪啊……都骂了出来,还拿楚氏当初敲门跪地借钱无人伸援手说事,这条鱼也变成她送瓦罐送红薯,楚家知恩图报了,最后怼的河两岸心思不正的人都闭了嘴。 林大夫的两个儿子也在,方才林老大鱼线挂枯枝上了,林老二游水腿抽筋,都是楚小柔伸的援手,家里还收过楚小柔的鱼,当然也是站在她那边。 附和着蒋老太太的话说,说他爹不过赊过药给他们母女,事后就送了鱼来,是个知恩图报的。 有人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叫嚣着,楚家不清不楚的住在村里占大家便宜,若是他们接着捉鱼,村里人毛都捞不着,毕竟河里的鱼有数,嚷嚷着要赶楚家人滚蛋。 梅子赶紧解释,哪是不清不楚住着,秦家那房子是分明是楚家花钱租的。 可那人狡辩口说无凭谁知真假,反正不留这样吃独食的人在村里。 林大夫小儿子冷笑一声开口,“楚家付房租给村长时,我爹就在现场,他和我说过,莫不是你连我爹的话都不信,若是如此以后也别来我家瞧病。况且当日在场的人也不少,是不是租的,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眼见着林大夫家,赶集拉人的蒋家,都替楚家伸头,众人便不好接着冒酸话。 楚小柔并不知道,当初送出去的两条鱼,竟然帮了她大忙。 这会儿她正和楚氏一起领着楚承坤,提了两条五斤左右的草鱼去了村长家送鱼,拜谢那次主持公道以及收留之恩。 说明来意之后,自然是受到了热情接待。 在村长媳妇满脸笑意,以后多来串门的邀请中,三人离开摆手告别回了家,又提了三条鱼,一条十斤重的草鱼,一条十斤重的鲶鱼,一条五六斤的鲢鱼,去了村尾的李夫子家。 套圈套了本书,楚小柔打开一看才发现自己是文盲,再想到赵婆子拿弟弟上学堂的事忽悠她爹,她就动了心思。 她问过了学堂是不收女子的,当然就算收她也没工夫整天和一群刚启蒙的小屁孩一起读书识字。 她只是希望夫子看在三条鱼的面子上,能网开一面收下他弟弟在学堂旁听。 进不了学堂,私底下教他识几个字也行啊,不求多,那本《千字文》认全就行,当然三条鱼只是敲门砖,只要夫子同意学费她们另出。 楚小柔还指着小家伙学会了念给她听,她可不想当文盲! 楚氏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觉得自家只是借住一段时间,手里银子也不趁手,可到底鱼是闺女捉的,她也拦不住,只能跟着过来了。 当然,心里也抱着小小的期待,若真是成了……没有马家人的帮忙,她的儿子也能读书,只是这般想一想她都觉得热血沸腾。 若真成了,孩子他爹就更能死心塌地跟她过日子了。 ☆、第四十七章弟弟入学堂 分卷阅读73 楚小柔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李夫子不在家,不过他媳妇程娘子在家接待了他们。 程娘子听闻来意,所求不过是楚家在二道岔借住期间,让小儿子去自家丈夫的学堂旁听识几个字,并且还承诺束脩核算成天,该多少给多少,略一思索就应了下来。 并且将入学的注意的事项,以及需要准备的东西都详详细细嘱咐了一遍,态度十分和善,楚小柔眼见着她娘越听脸上的笑容越大,心里越发觉得送弟弟来学堂的决定十分正确。 楚家如愿,程娘子心里也舒坦。 说起来她丈夫一个秀才在村里开学堂是屈才了得,可实际上招的学子并不多。 二月初刚开的启蒙班,村里就来了两个,加上附近村子的统共也就五六个,昨日夜间丈夫还和他抱怨过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就有现成的学子送上门。 虽是外村人,可再村长那边都打过招呼了,她岂有往外推的道理,顶多束脩按外村人算,多少两个。 最关键是那三条喜人的大鱼,她着实决绝不了。她公爹已经七十了,身子骨本就不好,还因为脑子糊涂经常磕着碰着,家里的银子多半拿去给他熬汤药了。 这十来年早把家底熬干了…… 丈夫是个大孝子,为了亲爹这些年愣是窝在村子,完全放弃了科考。 他们一家子本来在安县过幸福富足,丈夫一边在书院教书,一边备考,科举有望,不料婆婆突然病逝,老爷子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半年有余,好不容易好了,脑子却糊涂了,儿女都不认识了,甚至连自己多大岁数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都记不起。 但是,他却心心念念记得病逝的老妻,平日里还好,一但刮风下雨飘雪天气变,他要么拿上厚衣服,要么撑上伞,到处寻妻,一旦出门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当然他也不记得自己家在哪,丈夫亲自去拉都拉不回来。 在他的记忆里,妻子还在世,年轻貌美贤惠能干,织布种地拼死拼活供他读书,天气有变,他就雷打不动出门相迎。 有两次,她一个没看住,老爷子跑了出去,差点出意外。 丈夫怕了,愣是放弃了大好前程,一家人回了老家住回原来的屋子,看着熟悉的环境老爷子状况好了多少,刮风下雨时,哄他说婆婆在隔壁织布或者邻居家唠嗑,他也不会执意往外跑了。 偶尔看不住跑了出去,村里人都知道他的情况,遇见了就说一句,“你家英娘喊你回家吃饭咧”他就会乖乖回来。 一家人的日子这才过得下去。 程氏不是没怨言,可挡不住丈夫和公爹一样是个痴情种,婆婆在世时,她也享受过几年刮风下雨时丈夫给她添衣送伞的幸福日子。 所以,再苦她都能忍。 她的公爹,记不住自己姓甚名谁多大年纪,就连亲生儿子都要多次提醒才能想记起,却记得住婆婆的闺名,哪一年那一日成的亲,她爱吃豆腐还是爱吃鱼…… 他记忆里的妻子,永远是勤劳能干、心善貌美,如初嫁他时一般。 她不止一次的羡慕过婆婆,也期待老年有一个公爹那般的丈夫,所以即便日子再哭,她也心甘情愿。 刚回村子时一家人尚还有些积蓄,不过两年就花光了,为了生计丈夫开了学堂,可但凡家里富有点的读书都去了镇上,哪会留在乡下,七八年了,总共也就收了三四十个人,刨除公爹的药钱,自家人过的紧紧巴巴的。 上次吃鱼都是年前的事了,丈夫一心教书,家里都是她在管,为了几口吃的她已经再和女儿讨论开荒地了,到底有多艰辛只有她自己清楚,就算是为了这三条大鱼,没有束脩她都会把人收下。 她敬重丈夫,丈夫同样也敬重她,这点主她还是做的了的,当然她也没把话说死,只说借读几日还行,要是想长期上课,还得丈夫回来后考察一番肯收下才行。 是的,李夫子是个很古板的人,宁愿饿死也不愿意教“朽木”。 即便如此楚氏已经千恩万谢了,临走时程式还送了之前退学的一位学子留下的一套半旧的笔墨纸砚。 那学生家里出了变故,实在读不起了,欠的束脩交不起,就拿东西抵了,这套东西买的时候就是最便宜的,六十文一副。那纸又薄又黄还脆,一写就透,李夫子不爱用,剩的几张一直在。 楚小柔提来的鱼少说也得一百七八十问,程娘子还一副用不着的东西,觉得甚是值得。 楚小柔脸上也带了笑,只觉得这女人挺上道,楚氏和小石头已经快乐疯了,回家的路上脚步发飘,每一步都似踏在云朵,一路上上翘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还没进家门,小石头就兴奋地朝自家院子里报喜,嚷嚷着他也能上学堂了。 进了屋楚氏满面红光的解释了一番,柳氏楚老爹听罢激动的嘴唇都哆嗦了,直接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感谢观音菩萨了。 楚满仓一边打磨刚做好的一张竹床,一边由衷的夸赞,“还是小柔有办法,你们走时我和大伯还说多 分卷阅读74 半成不了呢,没想到明日就能去上学了,这三条鱼送的值!再多几条也值。” 楚氏也高兴,“得亏咱先去给村长家送了鱼,我说送石头来学堂,起先程氏并没应下,还是是小柔说咱家跟村长打了招呼了,束脩按外村人算,一文不少,程娘子这才点头。” 言外之意,村长家的鱼也送的值。 楚家人还不知,截止到目前楚小柔送出去的鱼,没有一条是不值的。 楚小柔很是无语的看着家人围着小石头,你一句我一句的交代,什么要认真听课,尊敬夫子,友爱同窗,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说的人不烦,听的人也不烦。 可她烦了,就把想要长期留在学堂尚需考核一事说了出来,结果没人理她,在楚家人看来小石头那么聪明肯定没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家都不一定能长期留在村子,还提什么长期留在学堂。 用罢晚饭,楚氏强硬的把兴奋过头的儿子,塞到新床上睡觉,说是早睡早起精神好,给夫子留个好印象。 采石场离二道岔有些距离,马老大踏着月色回到家时,另一张竹床也完工了。算不得精美,但绝对耐用,配上清雅的竹香,楚小柔已经躺在上面进去了梦乡。 马老大听说儿子天一亮就能去上学堂了,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就差仰天长啸了。实在忍不住,又怕吵着熟睡的儿女,只敢再院子里转悠,陪着老丈人,小舅子就着月色打磨桌椅板凳。 楚氏拿着丈夫给的一百三文工钱,回屋时才发现自家大闺女还是被吵醒了,“肯定是你爹吵着你了,他一听说儿子明个就要进学堂了,兴奋过了头,赶了那么远的路也不累,非要和你爷爷舅舅一起做桌子,兴奋的劈个竹子搞的像劈柴,吵醒了你。别理她,你累了一天了,赶紧睡,娘这就去说他。” 楚小柔很无奈她之前睡的正香,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还以为遭贼了呢。一听是她爹,又躺了回去,闭眼之前还不忘询问楚氏,“娘,明天咱吃竹笋烧肉,给我弟庆祝一下吧?” 楚氏想着床头下丈夫给的工钱,还有院子里缸里桶里盆里的鱼,笑着点了点头,“行,明日卖完鱼,让你爹买肉,咱晚上吃。” 怀着对竹笋烧肉的期待,楚小柔在竹香中睡的格外沉,一夜无梦到天明。 楚氏就昏黄的灯光连夜给儿子做了个书包。 楚小柔是一阵推磨的声音吵醒的,楚氏嫌买面贵,找村里人家花钱称了些麦子,家里有个小石磨,自己磨,省钱。 小石头已经背着新书包带着笔墨纸砚和唯一的一本书上学走了,马老大亲自送他进的学堂,把人交给李夫子,看着他给夫子行了礼进了学堂,这才咧着嘴回家带着鱼去清河镇卖鱼。 这清河镇水陆交通四通八达,人口也多,能顶半个县城,虽然是五日一逢集,可平日里即便不逢集大街上也很多人。 安集镇按单双日,逢双有集,有集时人还没清河镇背集时人流一半多,到了背集安集镇大街上冷清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所以,即便清河镇远些,马老大也愿意来。 马老大交了两文摊位费,在菜街,卖起了鱼,上次卖鱼的桥头小集市只逢集有,做了两回卖鱼的生意了,他颇有心得。 楚小柔上午依旧捉鱼,柳氏跟在旁边帮忙。 学堂管午饭,中午小石头也不回来,楚氏只带小闺女,一人就忙的过来,她甚至背着冬妹偷偷去学堂外看了看儿子的情况。 透过窗户,她见自家调皮捣蛋的儿子正襟危坐的认真听讲,心情没美的,回家收拾屋子时还不自觉哼起了小曲。 楚老爹则陪着楚满仓去了安集镇辞工,本以为会是楚老爹他们先回,不曾想刚吃罢午饭楚小柔还没来得及去捉鱼,马老大一脸喜气的提着空桶木盆回来了,楚家二人还没返回。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离得远的马老大都回来了,楚满仓和楚老爹还没回来,楚氏等的心急。 丈夫递来卖鱼的银子楚氏都没兴致数了,锁紧箱子后,就站到篱笆门翘首远眺。 来回看了几次,正打算指着马老大去迎一迎,就见远远得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一瘸一拐,背着光看不清面容。 近了才认出来,那形如乞丐的两人竟是自家爹爹和堂弟,她爹还好只是衣衫凌乱,楚满仓一脸的青紫,左脚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一瘸一拐的,身上还沾着血迹。 楚氏惊慌失措的打开篱笆门,跌跌撞撞的迎了上去,颤着声问道,“爹,满仓,你们这是咋了?” 然后冲着院子大喊,“娘,大顺,快来啊,我爹和满仓受伤了!” 马老大楚小柔闻声出来将二人扶回屋子,楚老爹身上倒没什么伤,只些许青紫,衣衫被人扯坏了,楚满仓有些严重,身上青青紫紫的,左腿还有些使不上力,后背腿上还有触目惊心的血痕。 楚氏和柳氏两人一边检查一边落泪,马老大要去请大夫,被楚满仓拦了下来,“我没事 分卷阅读75 ,以前犯了错,挨的可比这狠多了,过几天就好了,就是连累了大伯……” 楚满仓态度坚决,众人拗不过他,好在家里有楚小柔用剩的伤药,直接给他涂了,楚小柔打眼一看就知道确实不严重,也就没坚持。 只是目光看向安集镇的方向,目光幽深冰冷,漆黑的眸子里暗潮涌动。 她这个便宜舅舅话不多,干活踏实。 头次见面就挑了一担粮食,回家一趟又挑来一担粮食,虽然其中只一部分是用他的工钱买的,但是她还是很感激的。 楚老爹虽然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但眼神动作骗不得人,对她和这个家的关爱不少于柳氏。 这两人已经被她划成自己人了,她楚小柔的自己人又怎么可能认人欺辱! “小舅舅,你和我爷不是去辞工吗?这一身上是怎么回事?”楚小柔见楚满仓面漏男色似要隐瞒,补了一句,“当我们是家人,就别瞒着,说实话。” 好一阵沉默之后,楚老爹叹了一口气,开了口,然后楚满仓也不在藏着掖着。 这事说起来还和楚小柔一家有些关系。 两人到了安集镇,楚老爹等在外面,楚满仓进去辞工,铁匠师傅大发雷霆,马上春耕无论是铁匠铺还是木器铺子都是最忙的时候,铺子里都缺人。 楚满仓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辞工,可把他师傅气坏了,老铁匠一向不把学徒当人看,对着他是一顿拳打脚踢,听他还敢讨要工钱,招呼着另一个学徒一起,拿着棍子就往楚满仓身上招呼。 背上腿上,挨了不少下。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给工钱不说,还让楚满仓赔这几日私自离开给铺子造成的损失。 老铁匠坚称,楚满仓的擅离岗位,耽误了几笔大生意,损失惨重。 楚满仓妥协了,说工钱可以不给,把属于他的那套做木工的工具让他带走就行。 说到这,楚满仓气氛的捶了捶桌面,“我如今每月工钱是一百八十文,这月才干了十三天,压的工钱不到一百文,不给结就算了,可那套工具花了我两个月的工钱打铺子里拿的。我本还想着拿回来,砍了木头就能左门做窗,多少也能帮家里省些……” 他经常去木器铺帮忙,他那师傅就忽悠他没有趁手的工具怎么行,铺子里就有现成的,只收他一半的钱。他当时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就答应了,想反悔已经晚了,后来老铁匠一连扣了他两月的工钱,才把工具给他。 也是那套让他肉疼的工具,让他再去木器铺帮忙时多了份计较,嘴甜还抢着活干,大师傅不赶他,他就厚着脸皮在旁边帮忙递个东西,多看多学一点。 慢慢的桌子、椅子,他自己就能做了,好歹没让那套工具让蒙尘。 楚满仓抬头看了看被虫蛀的房梁,有看了看草编的窗户门帘,要是有那套工具就好了。 房梁可以换,可门窗呢,没有牢固的门窗,家里都不敢放值钱的物件,要是放了就得时刻有人守着。 他以前甚至想过等小柔的病好了,不需要银子了,他就离开铁匠铺,和大伯在家一人当篾匠一人当木匠讨生活,如今全毁了。 听着楚满仓的诉说,屋里尽是叹气声,都在劝他胳膊拧不过大腿忍了,东西不要了,人没事就行。 楚小柔看的直摇头,“我爷和我舅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叫没事?是咱得东西凭什么便宜了外人?不是说凡事讲究王法吗,咱去衙门告他们。” 她更想打上门去,好在还记得遵守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你快坐下吧,哪都有你的事。”楚氏一把拉住她,嗔了她一眼,“你以为衙门那么好说话,没闹出人命就这点小事找什么衙门,搞不好要先挨一顿板子。再说了你舅舅突然辞工确实是咱理亏,扣点工钱也说的过去,就是那套工具不该扣下的。真把人告了,县太老爷问起,人家矢口否认,你拿啥证明工钱没结,工具是你小舅舅的?” 楚小柔越听眼睛越亮,不管,不管才好呢! 亏得她因着传说中的“王法”压着火气缩手缩脚不敢动作,感情不闹出人命衙门就不怎么管啊,那她就不怕了。 “衙门不管啊……”楚小柔意味深长一笑,继而摩拳擦掌蠢蠢欲动,“那铁匠铺怎么走,我去给他们讲道理,说不定还能要回来。” 马老大至今还记得那离开老宅时那只死狗,瞧瞧自家闺女握的啪啪作响的左手,以及蠢蠢欲动的脚丫子,顿感头疼,她这是打算拿拳脚将道理吧? 他家闺女咋就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呢,“闺女啊,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哪理论过人家,有那来回跑的功夫,你去多捉点鱼明个爹拉走卖了,就能补上你小舅舅的损失了。” 楚氏也劝,“对对对,今个咱家的鱼一到就被抢购一空,一共卖了九百六十文呢。一上午的功夫你又捉了好些鱼,都没地儿盛了比昨个还多。下午咱也别歇了,让你爹去借桶借盆你接着抓鱼。有那来回跑的功夫,你都能给你小舅舅捉回一套工具了。” 柳氏也好声好气的劝,“现在河 分卷阅读76 边好些人在捉鱼,晚去一会儿都是损失,咱可耽误不起。” 楚小柔的去路都被堵死了,“就算不去讨公道,我也去抓鱼,那些人忒烦人。” 这河里鱼本就不算多,也就那处平坦水深的河段这些年长了些大鱼,个头较大的楚小柔已经捞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漏网大鱼和中不溜以及小的了,如今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去捞,鱼没捞多少却惊了鱼群。 楚小柔和柳氏一起两人忙了一上午才捉了六七条,最大的一条有个五六斤,剩下的都是三斤左右的,加在一起二十多斤,和前两天没法比,中午吃饭时她就在抱怨,下午再去估计捉的更少。 柳氏几人正想劝呢,吃罢饭就蒋四的儿子一起出去玩的小石头,疯跑了回来,“姐,姐,你快去捉鱼啊,石柱子他爹回来了,还拉回来一个小木船,听说还有一个渔网,你要是再不去,他一网下去就捞完了。” ☆、第四十九章我会做豆腐 在楚小柔之前,石柱子他爹是村里唯一一个闲时会去下河捞鱼的,前几日在镇子里做工,昨晚一回家就听说楚家靠河里的鱼赚了大钱。 这才意识到以往偶尔下个竹篓的小打小闹错过了多大的机会,天不亮就出发去相熟的人家借船和网了。 楚小柔一听这,哪还坐得住,不仅她坐不住一家人都坐不住了,最后楚氏留下看家,其他人都去了河边。 他们到的时候,村里能动的几乎都围在了河边,河中央一艘仅容两三人站下的小木船上,石柱子他爹正撒网,他娘拿一根长杆固定小船。 两口子一看就是生手,那网抛了有收了再抛,好几回才把渔网撒开,好在没翻船。 不过回报也不错,一网下去再捞上大家都看傻了,岸边拿着木桶等着的石柱子的叔伯爷奶笑的嘴都合不拢了,那网里鱼啊虾啊泥鳅啊加在一起至少二三十斤。 这一网就够他们租一天的船和网了! 旁边当即有人离开,效仿他们去找船找网了。 楚小柔看着他们一网又一网,不到一个时辰就捞十来网,从最初一网二三十斤,到后面十来斤,心越刮起了荒凉的风——她的挣钱门路没了! 岸边骂声一片,说石柱子家不厚道,可惜人家完全不在意,反正是无主之物,谁捞就是谁的,越骂他们反而越兴奋,听的烦了就怼上一句“有着眼红的功夫,你们你也去借船借网啊,别舍不得花银子还羡慕嫉妒,这河长着呢,有船有网随便捞。” 楚家众人的脸比村里人更黑,她家好不容易找到的财路被断了,楚小柔没兴趣继续看热闹,心里越发坚定了替小舅舅讨要工钱的决心。 几人心里沉重的回到家时,天色尚早,楚小柔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就是坐不住,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决定趁天黑之前跑一趟安集镇,当然不能说去讨公道。 “娘,你给我点钱,我要去镇上买东西。”楚小柔走到正在推小磨磨面的楚氏面前。 “买什么东西?明天你爹去卖鱼时让他给你带回来不行吗?”楚氏疑惑。 “盐卤。”捉鱼的营生做不下去了,总的想个其它营生,豆腐利薄但长久,再说石磨都要来了,不做出点豆腐尝尝她也不甘心。 “盐卤那是什么东西,你要它做啥?” 回答楚氏的是瘸着腿还坚持劈柴的楚满仓,“盐卤?那不是用来点豆腐的吗?小柔你要它作甚?” 楚小柔挑眉,很意外她这小舅舅竟然知道,亏得他舍近求远跑去问,“当然是做豆腐了。” “做豆腐!你会做豆腐?”马老大也停了手里的活追问。 “会吧……”楚小柔答的有些底气不足,她也很无奈,死老头手把手的交她,泡豆子,磨豆浆,过滤,煮豆浆都没问题,到了搅拌凝固时,她总是失败,一次两次,毁了几锅豆子之后,死老头连厨房都不需她进了,更别提动手了。 可她步骤她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家里豆子也多,多试验几次总能做出来,“小舅舅,你怎么知道做豆腐要用盐卤?” 楚满仓不好意的挠了挠头,“我在豆腐坊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工,不会做豆腐,还能不知道卤水点豆腐的理儿。点豆腐可是可技术活,你是咋知道的?” 楚小柔想了想决定如实回答,“听说过,没做过成过。” 大家也注意她后面半句,都用那种包容小孩子调皮犯错的眼神看着他。 楚小柔满脸黑线,大家总是不自觉把她当傻子哄,四顾一周确定没有外人,轻咳一声背书似的开口,“豆腐制作按先后顺序分为清洗、浸泡、磨浆、煮浆、过滤、点浆、蹲脑、摊布、浇制、整理、压榨、成品十二个步骤。” 见众人嘴巴长的老大,表情也由惊讶变的慎重,她继续道;“具体步骤是:精选色泽金黄质地饱满的新豆,倒入清水浸泡一整天,待豆子泡好后倒入石磨带水磨浆,磨好后倒入事先烧好的开水……” 楚小柔越说越顺畅,惊呆了旁边的四个大人,眼见着她就要说到卤水的制作了 分卷阅读77 ,楚满仓第一个反应过来,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几步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我的姑奶奶,我的活祖宗哎,可别再说下去了,小心隔墙有耳……” 随着他做贼似四下张望的动作,其他三人也反应了过来,柳氏更是出了篱笆院子,四处寻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栓了院门返回。 一家人赶紧拉着她进了堂屋,楚满仓避嫌的要院外守着,被楚小柔摆手制止了,“要是有人来,还没进院子我就能听见动静,你就呆在屋里,又不是外人。我打算一会就去安集镇,买盐卤,小舅舅,你知道哪卖的有不?” 楚小柔一听他在豆腐坊做过工,心情都敞亮了,按死老头的话来说她天生在吃食上她缺根筋,她怕是不成了。可小舅舅在豆腐坊打过工,肯定比他强,把法子教给他,说不定能成,他不行还有爹娘爷奶呢。 别的不敢说她娘和奶厨艺那么好,这做豆腐估计也比她这不开窍的强吧。 楚满仓还真知道,回忆了一下,“盐卤安集镇的曹记杂货铺就有,除了盐卤,做豆腐还得用到石磨,大锅,滤布、压制的木板大石头等好些零碎的东西……而且点卤是个技术活……” 楚小柔早想好了,指指旁边的小石磨,“石磨不是有了吗,锅也有,布也好弄,大石头去山上捡一个回来就是了,就压制木板模具有些麻烦……” “闺女,你要那石磨是一早就打算磨豆子了?”马老大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 楚小柔点头,“你以为呢,我闹着玩不成。” 马老大这会儿没工夫理她的不礼貌,“可是你整天不是跟着你娘,就是跟着爹,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这做豆腐的方子你是啥时候知道的?” 终于问道了重点,好在她有准备,“啥时候学的不记得了,只记得是有人在说,我恰好听见就记下了。” “就算你以前……不那么机灵,这么重要的事,人家也不能当着你的面说啊?”马老大眼神很纠结。 “没当着我的面啊,我耳朵灵,也是无意间,隔着墙听到的。”为了表示自己耳朵真的很灵,她继续道,“我躺床上,能听见咱家院子外面的动静,别说隔一堵墙了,爹昨个半夜你是不是做梦梦见我娘了?我听见你说梦话,说对不起我娘和我们,还说什么来世投个好人家……” 见众人都忘过来,马老大吓得魂都快没了,眼神示意闺女快住嘴,“我我我……是梦见秀玲了,是我,是我自己想投个好人家,然后再娶她让她过好日子……” 实际上他又梦见那个和他无缘的早夭儿子了。 有他证实,大家信了几分,马老大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年头里,我和闺女还是石柱他爹一起在县里给一户人家建屋子,东家就是做豆腐生意的,建的就是豆腐坊!小柔许是那时听见的。乖闺女,告诉爹,你还听说见过啥?” 都穷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倒是没人去想偷听是不是不道德,更何况她是凭本事听的,也不是爬墙翻窗户偷盗。 楚小柔囧,还真凑巧了,省得她费口水了,“想不起来了,我以前脑子不好使,你们也知道,这还是看见奶拿来的豆子,突然想起来的。说不一定以后见到其他的东西,我又记起来了。” 没有就没有,大家也不失望,白得一个做豆腐的方子,已经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几个人对头商量了起来,反倒是把楚小柔排除在外了,眼瞅着天色渐暗,不得不打断这几已经兴奋的找不着北的人。 “娘,赶紧给我钱,再晚人家就该关门了,早点把东西备齐了,也能早点吃上豆腐。”楚小柔心里想的却是再不去铁匠铺关门了,她还找谁讨公道。 此时,一家人的心思都在做豆腐上了,压根忘了讨公道一说,楚满仓自告奋勇,“我和你一起去,镇上我熟,做豆腐要用的零碎我也清楚,跟着你一起一趟买了。” “你的腿?”不待楚小柔回答,楚氏先皱眉了,“还是让你姐夫去吧。” “我爹又不知道做豆腐需要什么,跟着也没用,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这样好了,爹你去蒋爷爷家租牛车,拉着小舅舅一起去,咱顺道把今天捉的鱼也卖了。” 楚氏把家里缺的东西又说了一遍,嘱咐马老大回来顺道买上,楚小柔父女俩加上楚满仓这才坐上牛车出发。 ☆、第五十章讨公道 马老大说赶时间,蒋老爹牛车赶的飞快,楚小柔还没看够路边的景色就已经到了地。 安集镇和清河镇没法比,今个又是背集,这会也就半下午,街上就稀稀拉拉没几个人。 安集镇一共两条街到头,都是土路,不像清河镇铺了青石板干净又好看,路两边的铺子大多开着,只是这会儿没什么顾客显的很破败,牛车停在镇口的树下。 三人兵分两路,马老大挑着挑子去酒楼卖鱼,楚小柔和楚满仓去杂货铺买盐卤。 这盐卤平日里用家少,铺子里备的也不多,就剩小半碗的量,楚小柔花了三十文全买下了。又挑了几 分卷阅读78 副碗筷,要了一个熬药的药罐,根据楚满仓的指示卖了做豆腐用的到的东西,付了钱,拿上东西就离开了。 出了门,楚小柔就问,“小舅舅,你做工的那铁匠铺在哪?” “你问这做啥?”楚满仓浑身戒备,抱着提着东西的手不自觉抓紧。 “来都来了,不得打个招呼啊?”楚小柔被他皱在一起活像两根毛毛虫的眉毛兜乐了。 “不打,不打,打什么招呼,赶紧回去,你娘该等急了。”楚满仓看着她还有心情笑,全身写满了拒绝。 楚小柔也不理会他,站在当街支着耳朵认真一听,很快就听到了打铁特有的敲击声,辨别了一下方向后,楚小柔朝楚满仓一摆手,“你先把东西拿回车上,我转转,去去就回。” 然后不待他答应,摆摆手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就走了,楚满仓怎么可能放她独自离开,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越走越心慌,眼看着就到他做学徒的那家铁匠铺了。 心里还在祈祷着是巧合,楚小柔一拐弯就到了铁匠铺所在的另一条街,径直走到了铺子门口,像是知道他在后面,站那等了他一会,刚到身后,她也不转身就问,“是这家吧?我听过了,这街上就这一家叮叮当当打铁的,小舅舅你可别睁眼说瞎话。” 楚满仓正想嘴硬的否认,铺子里走出来一个伙计,一眼看到了他扭头就朝铺子里喊,“师傅,楚满仓那个杂碎上午没挨够又来找打了!” 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这下不用楚满仓回答,楚小柔就能确定了,眼前这人怕是没少往她便宜舅舅身上招呼,那还等什么。 楚小柔将手里的东西全交给楚满仓,活动了下手腕脚腕,不顾楚满仓的阻拦抬脚进了铺子,直接到了告状的那少年身后,冲着那人的后腰飞起一脚。 直接把人踹到了墙上了,半天才吧唧一声掉地上,那人疼的趴地上蠕动了半天愣是没出声。 楚小柔见他没了战斗力,一个眼神也不再施舍给他,径直直奔后院,小伙计迎上来劝阻,她同样飞起一脚。 鉴于楚满仓的叙述中没小伙计什么事,她出脚比较轻,那也够小伙计喝一壶的,捂着屁股半晌爬不起来。 心里暗骂拿来的黄毛丫头,力气大还不害臊哪不好踢,转踢人屁股。 楚小柔解决完小伙计,撩开布帘子进了后院,刚走两步迎面扑上来一只大狗。 顾铁匠的女儿女婿两人今个正好回来,三人听到动静出门查看,正好看见楚小柔在后院,一脚踹飞扑上去的看家狗,那狗飞得老远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枣树上,把树拦腰撞断后又飞了两米被院墙拦着了,这才砰的一声摔地上。 撞倒枣树的腰部,骨头都酥了成了一滩烂肉,死的不能在死了。 楚满仓晚了一步跑进后院,正看见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大黑狗撞断枣树的一幕,他咽了咽吐沫小心翼翼的靠近杀气四溢的外甥女,“小柔,你……没事吧?” 他话落,一院寂静,好不容易爬起来到后院查看的两人,以及顾家翁婿三人简直想翻白眼:你眼瞎啊,看不出来有事的是大黑狗和枣树! 当然还有正咔嚓咔嚓裂纹的院墙! 楚小柔低头看看脚上快散架的草鞋,秀气的眉头蒙城了一层委屈,“有事……鞋坏了……” “没事,没事,小舅舅会编草鞋,回去多给你编几双……” 院里其他人:这是讨论草鞋的时候吗? 还有前一刻大杀四方,后一刻为了一只草鞋你就委屈上了,合适吗? 你让那两被踹的人,断掉的枣树,死掉的看门狗,裂开的墙,已及众人吓坏的小心脏怎么看。 铁匠的女婿都快吓尿了,哭丧着脸看着面前的煞星,“姑奶奶,咱不是说好了,都是豆腐李想找您麻烦,和我们没关系啊,您咋还找上门来了?您有啥不满意的就直说,咱好商好量,鞋子破了我陪你十双,看在蒋四的面子上,咱有话好说,别动手行不……” 楚小柔只觉得面前这喋喋不休的男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她却不知她思考时那严肃的模样,吓到对面的男人腿都软了,他不想断手断脚啊,“我真是被豆腐李忽悠的,压根没打算找您麻烦,您看那日我连您的衣角都没挨着……” 楚小柔听他一再提到豆腐李,又提蒋四这才想起,面前这人不就是那日在清河镇带头找她麻烦,后来逃跑时被她一石子砸晕的“刘哥”吗? “你是那天带头的那个刘哥?”楚小柔记的蒋四是这么称呼他的。 “不敢,不敢,姑奶奶唤我小刘就行。”刘博点头哈腰。 楚小柔懒得理他,转头问楚满仓,“小舅舅,这个姓刘打你和我爷没?” “没有!”刘博头一昂,大声答道,“没有,我没有!我怎么会得罪您老的亲戚,敬他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上手打!” 楚小柔见小舅舅点头,便不再追究,走到被女儿扶着的铁匠旁,“就是你打我小舅舅和我爷的?还扣了我小舅舅的工钱和木工工具?” 分卷阅读79 楚小柔将那年过半百依旧生龙活虎的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罢,那只手打的?咱痛快点,我赶时间。” 那铁匠早被楚小柔踹狗断树的凶狠吓傻了,下意识的将双手往后缩。 楚小柔目光一沉,这是说两只手都打了? 铁匠的闺女,见着煞星踏着死亡的步伐步步紧逼,吓的脸色煞白的朝丈夫求助。 新婚燕尔的,刘博还真心软了,抖着腿上前,“误会,误会,肯定是误会,我岳父怎么会舍得打楚兄弟,肯定是失手,对,不小心碰到了。我们赔,多少医药费我们赔,岳父,您说是不是?” 老铁匠这会顾不得抖了,点头如捣蒜,“赔,赔,都赔。工钱照结,那工具我这就去拿过来。” 说完转头跑回屋,再回来时双手捧着个木盒子,楚小柔示意楚满仓打开看看,见东西一样不少这才收下。 楚小柔不懂物价,“小舅舅,你看赔多少合适?” 楚满仓受老头欺负惯了,被他看一眼,有些畏惧的摇头,“不用赔都是些皮外伤。” “这样啊,那就不要钱,你挨的狠断他两手,爷爷伤的轻,断他一腿,怎么样?”楚小柔说着就上前,手都伸出去了。 刘博自打那日亲眼见她折人手脚如折枯树枝,做梦都能梦见那地狱般的一幕,一见她伸手,自己膀子都跟着疼了,“赔,赔,我们赔,都赔,一人一百文,不,两百文,不够的话,三百文行不行?我岳父大人年纪大了,还靠着打铁的手艺吃饭,这手万万不能折啊。” 在楚满仓的建议下,楚小柔只接过了欠下的工钱,十三天不够一百文,铁匠很有眼色的凑了整数。 至于一人三百文的赔偿,两人换成了种地需要用的工具。 等马老大卖完鱼到牛车上汇合时,震惊的发现牛车上除了楚氏交代的碗筷盆还整整齐齐摆着诸如锄头,镰刀、铁锹,砍刀、钉耙、甚至还有一个翻地时套上耕牛才能用的耕犁。 离开时媳妇给的统共也没五百文,可买不了这些东西,马老大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声。 楚小柔之前就和楚满仓交代好了,这会儿回答的毫无压力,“买东西时碰见小舅舅的师傅了,他老人家一看就是个明事理的,我把咱家和小舅舅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告诉他要是不给小舅舅结算工钱,咱家就没活路了,都死给他看。也不知道他是害怕闹出人命,还是可怜咱们,不仅结了工钱,还了小舅舅的工具,还送了咱家这些农具说是赔偿。” 马老大越听心里越没谱,那老铁匠他见过,一身的凶悍之气,甚是不讲理,怎么想都和闺女口中的人挨不上边,莫不是真的怕闹出人命,“满仓,这些真的是你师傅赔的?” 楚满仓扯扯嘴角,在楚小柔的逼视下,迎着头皮回答,“是,我师父说当时误伤了我和大伯,一直愧疚于心,怕耽误咱家农耕播种,特意给了这些做补偿。” ☆、第五十一章马老大离开 马老大狐疑的瞅瞅面瘫的闺女,以及明显心虚的小舅子,心下有疑惑也不急着上车了。 蒋老头想岔了,以为他磨叽来磨叽去是嫌赔的少了,忍不住插了一句,“大顺啊,那老师傅一大把年纪了,亲自扛着农具送到我车上,临走时还一个劲的赔礼道歉,你还有啥不知足的?叔说句公道话,楚家这小子我瞅着也就是点皮外伤,养养也就好了,你们啊不亏了。” 何止不亏,简直赚到爆啊!除了耕犁其他都是双份的,真要花钱买得小一两银子呢。 蒋老爹再次看了看楚满仓那一瘸一拐但完全不影响行走的腿,能抗东西,能走路,能有多严重。 他们却不知,老铁匠也肉疼,锄头、镰刀、铁锹、钉耙、砍刀捡最好的劝挑的双份,他都快心疼的昏过去了。 是的,楚小柔认准了挨打的是两个人,这赔偿必须是双份。 临出门时,楚小柔小柔一回头看见了铺子中间摆放的最显眼的那套铁犁:犁架、犁床、犁头、犁辕都是全乎的,甚至还多加装铁犁冠,回家套上牛就能用。 可以说是铺子里最贵的农具了! 楚小柔没种过地也不认得这玩意,只是觉得它用铁较多,体积也大,摆在最起眼的地方,一看就价值不菲,撂下一句:我爷一大把年纪还被人打,都没脸见人了,这玩意我拿走给他压惊。 扛着就走,完全不理会老铁匠扭曲的脸。 她原本是想给老铁匠一个血的教训,奈何遇到了“熟人”,人家态度太好,她没机会下手,自家小舅舅也是个不给力,老替对方着想生怕拿多了。 一开口就要几把农具,即便被她翻了倍,心里依旧不痛快,扛起这耕犁时,那老东西肉疼到面目全非的表情,着实愉悦了她几分。 她却不知,单这套耕犁售价就要三四百文,整个二道岔几十户人家也就两三套,老头子不肉疼才怪呢。 天大黑时,一行人才到家,头天金学堂的小石头已经用过饭先睡了。 饭桌上,楚小 分卷阅读80 柔兴致颇高,她已经从家人的议论声中得知了她讨来的这些东西的价值。 但看楚家老爹饭都不想吃了,拿着快抹布对着耕犁又是摸又是擦的就知道有多和他老人家心意。 柳氏给楚小柔夹菜的频率更勤了,这会儿啊她看自家孙女那是哪都好,自家这孙女绝对是福星,自打清醒以后逢出门必遇好事。 去趟溜达一趟就找了个捞鱼的营生,这前前后后赚了二两多银子了,跑躺清河镇又是书又是鹅的,去趟夫子家孙子就进了学堂,转身去了趟安集镇,工钱工具全要回来了不算,还拿回来这么些农具。 “小柔啊,瞅瞅你这几天来回跑的,人都累瘦了,快多吃点,今个这鱼奶按你说的多放油,少放水,放了酱油煎出来,你尝尝味道咋样?”柳氏乐呵呵的把碗里挑好刺的鱼肉都夹到楚小柔碗里。 长者赐不敢辞,楚小柔一口吞下,包着满嘴鱼肉和米饭含糊道,“好吃,明天还这么做。对了,我特意给我娘留的鲫鱼,怎么没见炖汤?那可是给我娘下奶的。” 楚氏刮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下奶下奶的说的多难听,也不害臊,好在这都是自己人,出去了可不敢乱说。我哪用的着每天喝鱼汤,多卖点银子不好,隔几天炖一回就行了,你妹妹啊饿不着,别瞎操心。” “我不管,明个就炖,要是不吃,下次我捞了鲫鱼全摔死,摔到卖都卖不出去,我看你吃不吃。对了,娘豆子你泡上了吗?” “泡了,泡了两大桶呢,够你鼓捣的了。”说起做豆腐一家人都很兴奋,这可是正经的营生,可以长久做下去的。 “那就好。”楚小柔低头喝了口粥,转而又想到其他的事,“我听人说,可以开荒地,咱家现在这么多农具,要不也开点出来?” 一屋子人都安静了,楚老爹开口解释,“咱家的户籍在野猪岭,就算开荒地也得回去开,正想和你们说呢,我和老婆子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打算明个回去了,赶着种点花生大豆青菜啥,回头好自家吃,如今你们一家出来住了,开销也大,能省点是点。” 柳氏接过话茬,“咱们那四面都是山,地贱,不像二道岔开个荒地都还得交税,咱那谁开是谁的,一文钱都不用花。我和老头子准备回去再开几亩地,花生棉花啥的挑地,大豆也好伺候,开好正赶上种,等秋天收了不拘多少,总能留点拿来磨豆腐。” 楚氏有些不舍,马老大却急了,“这么急?这可咋办,我答应了给人看窑,明天就要出发了,这一去少说得个把月,就留秀玲娘几个在家我也不放心啊。” 楚小柔扶额,“你走你的,有啥不放心呢,有我呢。” 马老大最不放心的是楚氏的身体,第二不放心的就是楚小柔了,这会儿他十分后悔去清河镇给楚氏看病那日在码头搬货时,不该应下帮人看窑的活,“不行我就把活推了吧?” 可家里的情况,总的有个进项啊。 “说啥呢?”楚氏白了丈夫一眼,“一月三百文就是看个火,还管吃管住,这么好的差事有的是人抢,你倒好还往外推。你以前出去做工一两月都是常事,咱家不照样好好的。” 看窑的事丈夫特意问过她,她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出去找个活干,多少挣俩,更何况赶上春忙,工人不好找,人家给的工钱还这么高,总好过留在家过几天被农忙时被马家人拉去地里做牛做马。 马老大也知道这个理,赵婆子来闹一回,更坚定了他出去做工的打算,能挣钱还不用再左右为难。“以前有啥事家里总有人帮衬,如今搬出来了,我要是走了,有啥事连个帮衬的都没?” 楚小柔对他这迟来的黏糊劲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么多年,妻子生病、怀孕难产的时候他去哪了,这会儿在这装好人呢。 有他这个拎不清的在,马家那群人才有借口找上门来生事,他走了那群人再敢来,看她不吓死他们。 柳氏一听一月三百文,当即摆手表示,“这么好的活,哪有往外推的道理。你该走就走,不行,我留下来,让你爹自己回去。” 楚满仓也开口,“明个天一亮,我就去村里木匠那淘几根木料,先把家里的门窗换了,顶多两三天,我就能回去不耽误种地。” 马老大不傻,他感受得到一家人都巴不得他出去,可着实放心不下,“这磨豆腐也是个体力活,我还是留下吧?” “你能有我劲大?”楚小柔挑眉,旋即又道,“就咱家这小石磨,我能轻轻松松推上一天,中间不带休息的,你能吗?” 马老大脸色讪讪的,继续挣扎,“卖豆腐啥的总要有个男人出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行?” “能不能做成还不一定呢,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小舅舅吗?” 柳氏想了想女婿的话不无道理,“这样吧,我和你爹回去,种地我俩就行,满仓留下来,有啥重活都交给他,挑水磨豆腐卖豆腐啥的,他都能做。左右家里有地方住,等你回来了他再回去,等家里忙差不多了我也过来。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确实放心了,楚满仓比他 分卷阅读81 还先住进楚家,两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一起生活了十八年,虽说聚少离多,可也足够了解他的人品了。 可放心是,舍不得啊,只是他孤掌难鸣,这事就那么定下了。 第二日天不亮老两口就出发了,身边跟着保驾护航的楚满仓,起初两人坚持自己回去,奈何楚满仓不放心执意要送。 楚满仓身上的伤确实不重,睡前涂了点活血散瘀的药膏,一早醒来,好差不多了,就连受伤最重得腿也可以走路了。 有粗满仓在,楚小柔直接把把新得的农具也放车上让他带走了,自家里用不着放着也是蒙尘,爷奶回家种地肯定用的上,最关键是这些是对楚老爹和楚满仓两人挨打的赔偿。 楚小柔除了留下一把镰刀和一把砍刀,其他的都让带走了。 相较于老两口离开时全家相送依依不舍的场景,马老大的离开就冷清的多,楚氏递给他一个捆好的铺盖卷,送到院门口,他背起着道了别就孤零零的走了。 楚小柔睡回笼觉去了,送都没送他。 走在离村的路上马老大那是一步三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村子的半分影子,这才大踏步前进,这些年打工无数次,头一次这么不舍。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睡醒回笼觉,起床后美美的用过早餐,就到桶边从水里捞了一把豆子查看,泡的还稍微欠点火候,暂时没法磨豆子。 想着煮浆时少不了柴火,回屋拿着新得的砍刀就往后山去了。 一连跑了几趟,家里整整齐齐码了两垛柴火才罢手。 刚开始进山她还耐着性子满山的找枯枝,后来嫌速度太慢,直接漫山遍野的找枯树,一米粗的枯树拎着砍刀哐哐几下,然后一脚踹倒,连扛带拉弄回了家。 一棵枯树就能堆一垛,跑了四五个山头拉了三棵枯树回去,临回家之前瞅准几棵长势不算太好的橡子树,哐哐击刀撩倒扔在山上,准备等他们自然晾干,过些时日再来拉。 回头省的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寻枯树了。 楚小柔那一身的力气不仅砍树利索,劈柴也利索,不到半个时辰,三颗枯树全部劈好剁成多,随取随用。 弄完柴火,她又去河边捉了两条草鱼,这才到中午,一条炖汤,一条红烧,楚小柔吃的美滋滋的。 吃吧午饭,豆子泡好了,她和楚氏两人就在是磨边磨豆子,石磨小,省力是不错,可磨的也慢,一桶豆子两人愣是磨了半下午。 小石头下学回来时,磨好的浆水还没下锅呢,两人正拿着老粗布一点点的过滤挤豆汁,一挤就是三遍,才能换下一批豆浆,这挤豆汁也是有讲究的,楚氏头次做很是小心谨慎,太轻了挤不干净,太用力会挤出粗豆渣来,到时豆腐发渣就不好了。 楚小柔试了几回不是挤出了粗豆渣就是挤破了滤布,被楚氏嫌弃后只能从旁打下手。 楚氏一人操作就更慢了,紧赶慢赶天黑之前挤完了,也该做晚饭了。 饭后小石头懂事的哄着冬妹到床上去睡了,两人接着做豆腐,之前去镇上特意买了两口大铁锅,如今正坐在厨屋新垒的灶台上,其中一个锅里豆浆已经煮开了。 放了两日,这灶台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这厨屋比较大还兼着柴房杂物间的功能,虽然整个屋子比正房矮上三分,空间却不算小,一二十平还是有的。 到底不是正房,用料没有正房那么讲究,破损最严重,刚来时整个屋顶都没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修好。 楚小柔上午弄回来的柴火还有些吵,准备搁院子里晾晒两日再搬进来,所以此刻还是蛮空的。 今天用的是之前存的干柴火很旺,楚氏将灶膛的柴火撤掉,只留下些微火光,接下来就是浇卤了,这才是重头戏! 楚小端着调好的卤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她之前可没成功过,动手之前她一遍遍回忆记忆里的步骤:用长柄勺子舀上卤汁,一边施卤水一边慢慢搅动,让卤水均匀散开,使豆腐凝固结块。 这是做豆腐过程中非常有技术含量,也是很难控制的一个环节,当然也是楚小柔次次失败的地方。 楚小柔表情无比严肃,就差没焚香沐浴了,力求每一个步骤都完美复制死老头,整个施卤水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之后就是盖上锅盖静静的等待,正常情况下,半个小时左右,里面的豆浆就会凝固成豆脑。 母女两人挑着灯心怀忐忑的等了两刻钟,揭开锅盖时楚小柔简直想骂娘。 换了个世界,换了副身子,她还是失败了,锅里稀一块稠一块,简直一塌糊涂,不忍直视。 亏得她怕浪费,没有一次煮完,只煮了极小一部分,当楚满仓踏着月色赶回来时楚小柔正在一脸苦大仇深的点第二锅,然而她还是失败了。 第三锅依旧失败,姐弟俩拼命的安慰她,楚小柔又试了一回就认命了,将点卤的技巧详详细细的交给了兄妹俩。 楚小柔负责烧火,两锅一 分卷阅读82 起烧,两人一起点。 然后打脸的一幕就发生了,楚满仓第一次就点成了,着实很有天分,楚氏废了一锅之后也成了。 剩下的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了,楚氏将准备好的粗布包袱铺在竹筛子上,竹筛子架空放在木盆上面。 楚满仓用勺子将锅里凝固的豆脑倒进竹筛子里,完事后,再将粗布包袱四个角合起来,用切菜的案板轻轻压几下,再放个大石头上面压着。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说漫长其实也就一刻钟,只不过三人心情迫切这等待的时间显的尤为漫长罢了。 楚满仓迫不及待的打开竹筛子上的包袱,眼前一亮,他惊喜的看到了熟悉白嫩的水豆腐。 竹片一划,切下巴掌大的一块,分成三份,三人一人一份,昏暗的灯光下三人迫不及待的品尝了起来,一口下去,那表情满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仙丹呢。 楚满仓和楚小柔都见识过豆腐成型,还算镇定,楚氏的表情就精彩了。 激动的都哽咽出声了,眼泪哗哗的流,楚小柔头次觉得自家娘亲的眼泪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照楚小柔的意思,豆腐也试验出来了,这都大半夜了该睡了,可挡不住楚家兄妹热情高涨啊。 说啥也不愿意睡,楚氏见调好的卤汁还剩好些,磨出来的豆浆也没点完,把楚小柔推回屋上床睡觉后,就神情激动的钻回了厨房和楚满仓汇合了。 姐弟二人,一个烧,一个点,配合默契,楚小柔睡着之前还听见厨屋不时传出两人特意压低但依然清晰可闻的兴奋欢呼声。 日上三竿,楚小柔才起床,刚出房门就被楚氏拉到了厨屋,指着剩下的半盆豆浆心疼道,“昨晚见你睡的香,卤汁用完了我也没叫你,你瞅瞅这都放了一夜了还能用不?” 她和楚满仓忙活的鸡鸣两遍做好最后一锅豆腐才去睡,惦记着这半盆豆汁,楚氏愣是天不明就醒了。 楚满仓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挑豆子,只有色泽金黄饱满的豆子才能做出好豆腐,这道程序不能省,听见楚氏的问话也望了过来。 “能用是能用,不过没有新磨出来的好,我瞅着也不多,干脆别做豆腐了,做成油豆皮或者腐竹吧,中午还能加个菜。” “腐竹?油豆皮?那是啥?”说话的是楚满仓。 “腐竹就是就是豆浆煮好后,不点卤,接着煮产生的浆面皮,捞起凉晒至干而成。每片长八、九寸,宽半寸余。可煮可炖,可炒可烤,十分好吃。油豆皮和腐竹只有晾晒方式不同,腐竹是成条论根的,油豆皮摊开成长晾干。”楚小柔转头看向楚满仓,“小舅舅不知道吗?” “没听说过,也没见有人卖过,要是味道不错,真做出来倒是个稀罕物,搞不好比做豆腐赚钱。”楚满仓也不挑豆子了,直接进了厨屋说干就干。 楚小柔端着碗在厨房一边吃一边指导,腐竹这都西做起来容易,就是费时间,一锅豆浆全部提取成腐竹,至少七八个小时。 楚氏特意拿了一根竹竿,擦洗干净用来挂腐竹,等楚小柔吃完饭,那竹竿上已经搭了十来条。 灶膛里放的是木头,很能烧,不用人一直盯着,快烧完时填上一根就成。 楚氏一人就能照看的过来,楚满仓继续去挑选豆子,楚小柔也帮着挑捡了一会儿就耐不住性子跑去捉鱼了。 昨天晚上吃饭时,听小石头那意思,入学晚了几天功课上有些跟不上,她准备捉条大鱼提给夫子,让他给自家小弟课后开小灶。 刚到之前捕鱼的那段河岸附近,就听见吆喝声,石柱子家前天下午加上昨天一天捞了两三百斤鱼,赚了小二两银子呢,一天一百五十文的租船费也不嫌贵了,愣是不顾村里人的怨声载道,这会儿还在撒网捞鱼呢。 只是这回那段河里多了两家摇船撒网的,村子附近的河道被这三家清的差不多了。 楚小柔也不去和他们争,接着往上游去,一连走了七八里地才找到一个相对好点的捕鱼点。 这几天吃的好,伤好的也快,全身上下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昨天她就发现左手的伤口也好透了,如今已经能运用自如了。 否则,楚氏两人也不能放她单独出来。 ☆、第五十三章新捕鱼点 楚小柔看日头,收了杆提上桶里的鱼,掐着饭点回的家,到家时才发现两人忙着做腐竹压根忘了做饭的事,好在楚小柔提醒过后楚氏迅速的腾出一口锅来做饭。 她见楚小柔提了一桶鱼回来,很是诧异,“两三家子在那撒网,还能捉到这么多?” “我没去那,往上游走了走,也不多总共才五条,可惜每一天是鲫鱼,娘今个没得吃了。这几条送送人,也不剩啥了。”楚小柔很惋惜,她指着其中一条五六斤的鲶鱼道,“咱家有锅了,村长家的那口锅也该还回去了,空手总不好,这条就当谢礼吧。” 然后又指着其中最大的一条鱼继续安排,“小石头一点基础都没,还晚了几天去学堂,有些跟不上,这条鱼最大 分卷阅读83 ,送去给夫子家,看看课后能不能抽时间单独给他补补。” “还有这一条,给梅子姨家吧,顺道把她家的瓦罐还了,好歹还剩下两条,要不就白忙活了。” 楚氏没有不应的道理,闺女说的都在理啊,考虑的比她都仔细,就是吧似乎忘了她亲奶奶家…… 嘴张了几张,楚氏还是问出了口,“闺女啊,别家都给了,你爷奶那总不能漏过去吧?娘给他们也送一条,省的让人说闲话……” 楚小柔一听那家人心里就膈应的慌,“正好鱼我吃腻味了,想换换口味,你要是嫌马家剩下的鸡多就送……” 啥意思? 楚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威胁她敢送鱼,她就敢捉鸡,以鱼换鸡。 缩了缩脖子……鱼可没鸡值钱,万一被人知道了,闺女还要不要做人了,那……还是算了吧。 此事便不再提,饭后,楚满仓和楚氏看着锅接着做腐竹,楚小柔实在对做腐竹不感兴趣,继续去捉鱼了,为了多捉几条,她这回担着水桶跑的更远。 她脚步快,爬上爬下,顺着河道往上游山谷里又走了十几里地,找到了一河道稍宽的地方。 五六米宽的河道,没有之前拿处水深,可水流很急,鱼比不上之前那处,但相较于其他地方已经算不错了。 她也不贪多,专挑大的捞,大的好卖也值钱。 很快他就沉浸在了捉鱼大丰收的喜悦了,这一忙活就是一下午。 踏这夕阳的余晖到家时,楚满仓正站在院子里做窗户,腐竹做好后,楚氏姐弟两人去了趟村里木匠家买了些木头。 回来后就忙着做处理木材,做门窗,一刻也不得闲。 小石头已经下学了,正拿着树枝在楚满仓用木头给他做的沙盘上练习新学的字。沙盘不大也就写不了几个字就得磨平重写,小家伙正那木板抹沙子呢,余光瞥见自家姐姐回来了,树枝一扔,咋咋呼呼的就迎了上去,“姐,捉到鱼了不?多不多?快给我看看。” “还行,老规矩选一条送你,想怎么吃让娘给做。”楚小柔任由她围着自己转悠,坚持将木桶挑到厨屋才放下让他挑。“再挑一条大的,待会我和你一起提去夫子家,请他给你补拉下的功课。” 楚氏走进来正听见她说挑鱼送夫子,“不用了,我和石头已经去拜访过了,拿的是你上午挑的那条大鱼,配了一块咱自己做的豆腐,李秀才已经同意了,打明个起学堂下学后,他单独给你弟补半个时辰的课,直到跟上为止。” 走近弯腰一看,两桶满满的都是鱼,打眼一看全是五斤以上的,地上还用草绳串了十来条三四斤的,楚氏惊呼一声,“咋这么多?” 楚满仓听见楚氏的惊喜的声音,也走了进来,眼里也是挡不住的喜悦,“小柔就是有本事。” 楚小柔笑着摆摆手,她那叫什么本事,若是有个水系异能者在这鱼才叫手到擒来呢,她一脸惋惜,“我又找到一个地方,鱼没之前那处大也没那处多,但比着其他地方好上一些,今个去的晚了,捉的不多,明个早点去能多捉些。” 主要是就挑了两个桶,装不了多少,要不是还记得上个集答应一个小媳妇,这次给她留几条便宜的死鱼,草绳上那一串她都不愿意捉。 如今家里有大木盆,还有水缸,鱼倒进去没那么挤,中途再挑点河水换换,一夜而已,应该不会死。 楚氏听了先是高兴,高兴完又有些可惜,“可惜你爹不在家,今晚我和你小舅舅还得多磨些豆腐明个好挑去卖,不能连夜去捉鱼了。” 捉鱼又不急于一时,况且那短河道两岸的陡坡更厉害,白天捉鱼都的小心着,夜里太危险,楚小柔怕她担心,只说离家太远又十几里地,不方便夜里来回,楚氏心里才宽慰些,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 “娘今个给你梅子姨和村长家还东西时,除了鱼,一家又添了块豆腐,说了是咱自家做得让他们尝尝。你梅子姨正蒸槐花呢,给我端了一大盆,临走时又塞了我两鸡蛋和一把蒜苗,村长家回了几咸鸭蛋,等会上桌你尝尝。他们听说咱家以后要卖豆腐,还说会帮咱向村里人宣传呢。”昨天做的豆腐本就不多,如今剩下的也就够自家吃两顿的了,倒是剩了去售卖的功夫。 自家有了新吃食,左邻右舍的分上一份尝尝,这种人情往来,楚小柔虽然不习惯,但也不会反对,入乡随俗吗,豆子不过两文一斤,一斤豆子就能做出两三斤豆腐,自家可不亏。 当即表示,晚饭要吃蒜苗炒腐竹,楚氏自是应下,还说要是喜欢吃槐花她明天也去摘些回来。 “夫子同意收下小石头了吗?”楚小柔更关心这个。 “这个……娘没好意思问,咱家不定啥时候就回野猪岭了,能不能接着读都是一回事,再说你弟刚上两天课,又跟不上课程进度,也不好太心急。”楚氏有她的顾虑,村里的学堂再便宜,一年的束脩也得二两银子,她怕家里拿不出来。 可闺女一番好意,她也不好太过打击。 “这有什么,只要小石头愿意接着上, 分卷阅读84 大不了咱不走了,就留在村里。”楚小柔对野猪岭没什么印象,觉得住那都是住。 小石头当场表示他愿意,自打上学堂起,他每天都能吃一个鹅蛋,天天有肉,为啥不愿意。 关键是有好多小伙伴一起玩,以前村里的孩子都嫌弃他是外来户不爱和他说话,如今学堂里好些外村人,对他没那么排斥了,又好吃的还会给他分享呢。 楚小柔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好学,甚是满意的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放心,包在姐身上。打明个起,我一天捉条鱼送夫子家,送到你夫子同意正式收下你为止,我还不信了,他能一直不同意。” 楚小柔话毕,小家伙抱着她的腿姐长姐短喊的好不亲热,一张小嘴叭叭叭,尽捡好听的说。 楚氏看过过去,啧啧连声去做饭了,楚小柔拉着小家伙到院子里问他今天学了什么,他还真像模像样的在沙盘上写了几个字,指着其中一个说是他们的姓:楚。 楚小柔一连让他写了五遍,默默在心里记下后,很是夸奖了他一,小家伙被夸的小尾巴都翘起来了。 听得楚氏和楚满仓嘴角都不自觉上扬。 晚饭,楚小柔吃的格外满足,那咸鸭蛋腌咸淡刚刚好,掰开之后流出黄中泛点红油,咬在口里蛋清的细滑,蛋黄的沙软,咸香下饭的狠,就这一个咸鸭蛋她吃了五个黑面馒头。 蒜泥槐花清新爽口,她又吃了五个黑面馒头。 饭桌上最受欢迎的是蒜苗炒腐竹,腐竹自家做的,楚氏考虑到闺女的饭量,很是舍得放,一把蒜苗她炒了一盆。 初春的蒜苗正脆嫩和腐竹的清香嫩滑的口感搭配的刚刚好,吃的楚氏和楚满仓赞不绝口,就连小石头都十分满意。 听楚小柔说晾干之后可以长期保存,楚家兄妹二人更是下定了决心以后多做些,就凭着独一份的手艺,绝佳的口感肯定比卖豆腐挣钱。 毕竟这豆腐每个镇上都有卖的,不是啥稀罕物,光是清河镇就有三家之多。 两人还特意嘱咐了楚小柔兄妹两,“这腐竹的做法并不算太复杂,很容易被有心人模仿,,卖家多了就会影响咱家,所以关于家里做豆腐腐竹的事,你们两个在外面一个字都不要提,无论被谁问起就说不知道。” 见两人都应了,楚氏才放下心来。 明日清河镇逢集,楚满仓和楚氏决定连夜做豆腐,好拿到集市上卖。 他们不睡,楚小柔也不好睡,两小家伙睡下之后,三人围在厨房,就这灯光,楚满仓继续做窗户,楚小柔母女俩把柳氏拿来的黄豆都拿了出来,一个一个挑选,留着日后做豆腐用。 到了戌时也就是晚上八点左右,豆子泡好了,楚满仓和楚小柔停了手里的活开始磨豆子,楚氏要帮忙,两人以她身子虚为由坚决不许。 她只好继续挑豆子,偶尔打打下手。 磨小,磨的也慢,楚小柔一边拿勺子添豆子,一边和楚氏商量,“明个到镇上咱买个大磨专门磨豆子吧,这个太小耽误时间?” 楚氏想说这么大的事要不要等丈夫回来商量一下,可转念一想他得个把月才回来,等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一个石磨顶多一两百文,她手里如今藏着二两多银子呢,倒是买的起,就应下了。 ☆、第五十四章金色鲤鱼 第二天出发去镇上时,楚氏特意数了三百个大钱给楚满仓让她买石磨用,今个既要卖鱼还要卖豆腐,一人肯定顾不过来,楚小柔也跟着去了。 到了小集市,他们之前占的地方正好没人,两人相似一笑把摊子也安在了那。 这次他们是和村里人一起坐的牛车,来的稍晚些,街上人来人往已经热闹了起来,刚摆好就有顾客上门,还是老顾客。 上次那个山羊胡中年男人,身后依旧跟着背着篓子的粗衣少年,这次倨傲仍在可态度软和了些许。 且说这两人上次买了鱼回去,主家十分满意,尤其是那条泛着金色的鲤鱼,压根没舍得上桌,他家少爷得知后直接拿去养在了他院子的池子里观赏用了。 前两日少爷的同窗来府上做客,几人在池边亭子里吟诗作对,正好赶上仆人往池子里投喂鱼食,那鲤鱼一个翻身跃出了水面。 据当时在场的下人说,阳光下那鱼跟渡了一层金光一样,那些平日里最重仪态风度的公子少爷们的当场发出了惊叹声,高呼鲤鱼跃龙门,好兆头。 当时就有人愿意出十两银子换那条鱼,关键是他家少爷还没同意,当天晚上他就得了一两银子的赏钱,还免了宴席前养死了鱼的债。 都说好事成双,他家少爷嫌池子里就一条孤单,他一早就奉命守在这就是为了再买一条。 他这些天也没闲着,附近镇子都转过来了,见到卖鱼的就去打听,卖鲤鱼的有,鳞片金黄色的也有,可问题是重达十来斤,鳞片色泽还如此漂亮且遍布全身的只此一家! “卖鱼的,生意上门不知道招呼,真是不知道教养两字咋写,难怪这鱼卖不出去。赶紧 分卷阅读85 的我师傅问你话呢,上次卖给我们的那种鲤鱼,到底还有没有?”粗衣少年脾气依旧火爆。 楚小柔扫了二人一眼,懒得搭理,上次有爹娘在她不得不装装样子,这次跟着的是她小舅舅,教训铁匠那次已经暴露了她彪悍本质,这回所幸做自己了。“再没教养也比你撞了人不道歉还倒打一耙强,另外我家的鱼卖不卖的出去,不用你操心,你们爱买不买,不买滚蛋。” “滚蛋”两字一出,在场三位男性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啊,尤其是楚满仓一脸的扭曲。 楚小柔至今还记恨这少年撞倒她家小石头的事,这用词吗难免过激了些。 少年被她这恶劣的态度气的快冒烟了,那中年男子心里也窝着火,可到底记得来的目的,硬是挤出一丝笑,“呵呵,小丫头还嫉恨上次的事呢,三顺子上次确实是你不对,还不赶紧道歉。” 少年不情不愿拱手道歉,楚小柔翻个白眼压根不搭理,楚满仓见她到底也没赶人,就上前招呼,“两位,咱家的鱼都在这,您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和上次一样大鱼都在盆里,两人也有经验直接往盆里瞧,七八条十斤左右的,鲶鱼鲢鱼都有就是没有鲤鱼,那少年不死心的往桶里看,两个桶扒拉一遍也没找到合适的。 反倒是那中年男人眼见在草甸子上摆着的死鱼里发现了一条五斤左右的鲤鱼,金黄的鳞片从头部一直覆盖到了尾巴尖上,只脊背处还是青黑色的,品相不如上次那条好,但已经是近期见过最完美的了。 可问题是这鱼是死的! 中年男子急了,他可是给少爷夸下了海口的,顾不得鱼腥弯腰拿起那条鱼,“小丫头,像这种鳞片金黄的鲤鱼,你还有没有,能不能捉到?我愿意出高价购买,上次不是十文一斤吗,这回我出十五文,不二十文,有多少要多少。” 楚小柔翻翻眼皮,敷衍道,“没有,不想捉。” “别啊,你是不是气还没消,这样你这盆里的大鱼我全包,权当给你赔礼道歉了,如何?” 楚小柔面色这才稍好,“咱家这鱼和上次的可不一样,是我……我舅舅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翻了几座山,在深山水潭里捞的,十分难得,价钱也要贵一些,十斤以上的十五文一斤,五斤以上十文一斤,其他的活鱼一律八文一斤,死的便宜,五文一斤随便挑。” 少年嘴角抽抽,这次更贵了!被他师傅瞪了一眼,到底没敢在乱说。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冲着楚满仓点头夸道,“难怪这鱼品相那么好,原来是小兄弟到深山里捉的,如此难得贵点也是应当的。” 楚满仓被那人夸了个脸红,他哪会捉什么鱼,还深山水潭,不过为了外甥女的名声,尴尬的笑了几声算是应下。 中年男子继续道,“这盆里的鱼也不多,咱府上人多,七八条还是吃的完的,就是不知……” 他扬了扬手里的鲤鱼。 楚小柔会意,“咱家卖鱼都是有啥卖啥,你这这么挑的还是头一次,我舅舅捕鱼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可到底不是养在自家池子里的,想捉啥捉啥……” 见中年男人有些急了,楚小柔这才接着道,“你要是非要,也不是不可以,我舅舅费点事就是了,可咱家连个渔网都没,捉鱼都是拿鱼篓,平时碰啥捉啥,要是专门为你们捞这种鱼,怕是要耽误咱家捞其他的鱼了……这价钱……。” “价钱好说,小丫头给个准话什么时候能交鱼,多少钱一斤?” “下个集就行,至于价钱吗,十斤以上五十文一斤,五斤以上的三十文一斤,五斤一下的二十文一斤。” 中年男人和粗衣少年听后倒吸一口冷气,楚满仓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生怕两人被这个天价激怒拂袖而去。 他可是知道堂姐家的水缸里如今就养着两条十斤左右的鳞片金黄的鲤鱼。 那鱼又大又漂亮,楚小柔昨天打鱼回来说奖励小家伙一条,她一眼就相中了。 楚氏本事不同意的,想着这种大鱼价贵好卖,可挡不住楚小柔一句鲤鱼跃龙门。 小石头如今进了学堂,为了讨个好事成双的好兆头,楚小柔把另一条也留下了。 在他看来如此浪费的行为她堂姐竟然也点头同意了,今个走之前还嘱咐他买个大点的木盆回去,先养着,回头在院子里挖着小池子养起来。 为了一个好兆头,她姐也是拼了。 五十文一斤,那两条加在一起得有二十五斤左右,卖出去就是一两多银子啊。 若是她姐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留下。 他决定了,今天回去连夜挖池子,早日把这“一两多银子”养起来。 这鲤鱼喜欢在水草茂盛的河底活动,真要捉也不是捉不到,就是麻烦点而已,楚小柔就是看不惯这二人,借机提价而已。 中年那人想着少爷的同窗愿意出十两银子买他家那条鲤鱼,如今一两银子能卖两条,也就不觉得贵了,“行,我应下了,但是必须是活的,到时候有多少我要多少,你可不能卖给你他人了!” 分卷阅读86 楚小柔这才有了好脸,“成交,五日后记得带上银子早点来拿鱼。” 随后木盆里的八条鱼连着那条死了的鲤鱼,中年男人花了一两三钱银子全部卖了下来。 那少年强忍着怒气道,“我和师傅买你家这么多鱼,你也不说便宜点,一条死鱼你还收钱,算了,咱也不让你们便宜了,这么多鱼,我和师傅确实拿不下,你们给送过去总行了吧?” 当然不行! 楚小柔话还没说出口,楚满仓已经满口应下了。 楚小柔看看摊位上围过来的几个顾客,也不好再反驳了,点头同意了,只说摊子上忙,快去快回,在心里却偷偷决定回头多捉几条很宰这两人一顿。 ☆、第五十五章有多少要多少 等楚满仓回来时,草甸子上的死鱼已经卖完了,上次那个小媳妇来了,不仅她来了,上次和她一起的几人也都来了,甚至还来了两个新面孔。 这死鱼,楚小柔本来是要三文的,上回是到最后了,才降的价,几个人磨来磨去,楚小柔刚做了笔大生意,心里高兴,就应下了了。 两文一斤,跟黄豆一个价,瞬间一条不剩,她心情好,婶子姐姐的叫着,问人家要不要切块豆腐回去一起炖。 两文一斤这是行价,还真有人应下,买个一文两文的,一群女人围着个摊位哄抢的场面,在这个小集市还是很罕见的。 引的好心人过来,人越聚越多,可惜便宜点饿死鱼就那么多,除了那群女人就几个人买到。 有些人见活鱼蛮精神的,一问价格,不论大小一律六文一斤,说是不论大小,这桶里就没三斤一下的,在别处买七文八文都正常。 你一条我一条,桶里的鱼也卖了个差不多,逢人买鱼,楚小柔就给人推销自家的豆腐和腐竹,还别说卖出去不少。 这小集市没卖豆腐的,想买都得大老远跑到码头,他们这是独一份,卖的不错。 她一个人既要卖鱼,又要卖豆腐,称重收钱,忙的不行,见到楚满仓回来了,这才松口气。 两个人分工合作,楚满仓卖豆腐,她卖鱼,鱼本来就不多,新鲜要价还低不到半个时辰就卖完了。 豆腐也卖了大半就剩十几斤了,可腐竹一根也没卖出去。 新鲜事物,想要被人接受确实有些难。 一斤黄豆可以做三斤多豆腐,可做腐竹也就能出个七八两,做起来麻烦产量还低,楚氏姐弟两费时费力忙活了一天豆皮腐竹加在一起做好晾干后也就得了三四斤。 豆腐两文一斤,腐竹楚小柔定价是五文钱一两,也就是说五十文一斤。 腐竹不压称,泡开之后发的也大,买上一二两就是一盘菜,楚小柔自认要的不贵。 可她磨破嘴皮子,说的天花乱坠,别人一问价钱就退缩了,至今那是一根也没出去,同样价格的豆腐皮也是一样无人问津。 眼看着豆腐就剩剩下几块了,腐竹和豆皮还是滞销,楚满仓有些急了,和楚小柔商量,“要不咱卖便宜点?” 楚小柔断然拒绝,“不行,做起来那么费事,成本又高,这么好吃的东西又是独家生意,我宁愿咱自己吃也不降价。” 楚满仓扭不过她,正发愁呢,之前他去送鱼的那中年男人又来了。 那人气喘吁吁的过来,见两人还没走,大松一口气,“还好你们没走,我有事找你们。” 楚满仓见自家外甥女不搭腔,只能自己上,“有啥事,是咱家卖的鱼出啥问题了?” “不是,我找你还是为那鲤鱼的事。”中年男人摆着一双胖手解释,好半晌才喘匀气。 楚小柔听他这么一说身子都站直了,“怎么?那鱼不想要了?放心咱家不强买强卖。” “小姑娘想岔了,不是不要了,是想快些拿到手,我也不和你们绕弯子了,你给个准话能不能早点把鱼卖给我,最快什么时候?价钱不是问题。”他回去之后发现家里来客人了,是少爷的一位好友。 两人同住一条街,打小就不对付,学识相近,都在在青山书院丁字班就读,那同窗不知打哪也得一对鲤鱼,小是小了点只有三斤多,可挡不住鳞片金黄品相完好,送给了书院的山长,山长很是喜爱愣是把他从丁字班升到了乙字班。 他家少爷听了眼珠子都嫉妒红了,要知道丁字班的先生不过是童生,还是屡试不中的老童生,而乙字班的夫子那可是秀才! 这中间的差别大了去了。 可别人送两条,他就一条,还走在了那人的后面,大是大些,到底不好看,即便送了也不保险。 更何况他们想进的是甲字班,甲字般的授业先生那可是举人! 不光是他家少爷,就连他家老夫人都惊动了,他刚到家就被责令出来,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要尽快拿到鱼! 要不是少爷走不开,老爷夫人年纪大了,都想亲自过来,管家那里好说歹说才没跟着过来。如今他的怀里还揣着,老爷给的十两银子的采买 分卷阅读87 经费呢,交代他有多少要多少,不够再回来拿。 楚小柔一听眼睛就亮了,“提前啊,也不是不可以,谁还能和银子过不去,就看你出什么价了。” 那中年男子一听有戏,他家少爷明日就该返回书院的,最迟后天下午也要离开,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后天晌午之前给我,不拘大小,只要是一金色的鲤鱼,我都可以出双倍的价钱,也就是一百文一斤,明天给我出三倍,一百五十文一斤,要是今天天黑之前给我,一斤我出五百文,但是必须是活的,十斤以上的。” 楚满仓听完之后呼吸都加速了,天哪,一斤五百文,岂不是说堂姐家水缸里那两条,一条就值五两银子! 他得挖多大的池子才配得上五两一条的鱼啊,或者一条鱼一个池子,让他们住的舒服些,池子挖哪?会不会有人偷啊?楚满仓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小柔听了价格心跳也快了半拍,不过她也没马上应下,看着旁边的腐竹豆皮,心思活泛了起来,“那行,等我买完东西就收摊回去,和舅舅一起去山里试试。” “别啊,等你们卖完得啥时候了,你卖的这是啥,就剩这么多了是吧,我全包了了。”中年男人名唤吴平,他知道书院一旦开学自家少爷再送鱼,被人发现了难免招人口实,他今天要是能拿到鱼,连夜送去书院,或者明天上午送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小柔冲着楚满仓吆喝一声,“小舅舅,赶紧的,没听见这位大叔说咱家的腐竹和豆皮他全包了吗,赶紧称好包给人家啊,咱也好赶紧收摊回去捉鱼,搞不好天黑之前还能给这位叔把鱼送来呢。” 楚满仓还沉浸在五两一条的鱼要怎么养的幻想了,被她遗憾,晕晕乎乎就的就把东西过了称,一边称一边还下意识的给人解释豆腐皮和腐竹的吃法,今个没少说,都会背了。 一共四斤三两,五十文一斤,该是两百一十五文的,楚小柔大方的一挥手磨掉了零头,只收了两百文。 吴平付银子时候一脸肉疼,那表情分明在说他们宰客,楚满仓赶紧解释这东西做工复杂,耗时耗力,成本高。 并且一再表示口感极佳,老少皆宜,可煮可炖,可烧可炒,并一再保证卖谁都是这个价。 吴平半信半疑的提着腐竹豆皮走了,临行前特意交待,“小兄弟我家住哪你也知道,你捞到鱼就就尽快送来,我会吩咐一声门房,到时你就说找吴管事,可记住了别说差了。晚些也无妨,那里一直有人守门。” 吴平一回府就被老爷叫了过去,问了问情况后夸了他一句办事牢靠,就让他退下,还没来得及退下,他家少爷找了个借口从同窗那脱身,过来问情况了。 他又说了一遍,少爷着急也无可奈何,好在人家应下了,希望很大。 听说拿回来了新鲜吃食,就让拿去厨房按卖家说的做上一份等会午饭时端上来。 且不说,腐竹豆皮做好后,那家少爷和他的同窗多么的爱吃,楚小柔这边为了节省时间直接雇了辆牛车回家。 到家时时间尚早,还不到晌午,楚氏好奇他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交代的石磨大盆都没买。 楚满仓将她拉回屋,把今个卖豆腐两百二十三文,以及腐竹豆皮的两百文,还有卖鱼得差三文不到二两的银子,全部交给了楚氏。 楚氏听他一项项算账,一上午尽然卖了二两半银子,震惊的半天回不了神。 鱼值钱她知道,可没想到豆腐和腐竹也能卖那么多。 再听家水缸养了十两银子的鱼,惊的她差点没把手里的银子扔出去。 当即催促还在家慢悠悠喝水吃红枣的闺女,赶紧麻溜的去河里捞鱼。 没法子,她家闺女非要做一诺千金的君子,坚称那两条鱼她既已送给小石头,断没有趁小家伙在学堂的功夫不问自取卖了的道理,总之不肯拿去换钱。 楚氏想去学堂喊自家儿子,被楚小柔叫住了,“娘你急啥,离天黑还早着呢,我去河里试试,实在捉不到,等小石头放学了问过也不迟。” 楚氏一想是这个理,正想跟着一起去呢,小冬妹饿醒了,哭的厉害,被楚小柔以太吵容易惊到鱼为由留在了家里。 她倒不是嫌吵,主要是快中午了,她饿,楚氏不在家谁做饭啊。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和楚满仓两人挑着空桶,扛着木盆和捕鱼杆出发了,村子附近的河段直接不考虑,想也知道被石柱子他们捞的差不多了,两人一前一后,直奔楚小柔昨天发现那处。 起初楚小柔特意放缓了步子,楚满仓还跟得上,后来楚小柔越走越快,他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边。 好在顺着河边走,不存在迷路一说,楚满仓一边拨开树枝找路,一边在心里腹诽石柱子他们捞的太绝,要不然直接在村子附近捉鱼多方便。。 他却不知,正是因为石柱他们不考虑可持续发展的捞鱼,才捞到一条鳞片金黄的鲤鱼,被吴家少爷那同窗买走后送给了学院山长,得 分卷阅读88 以升班,吴家少爷嫉妒之下才吩咐吴平来找他们高价买鱼的。 也就是是说,石柱子他们反倒成全了这单生意。 楚满仓以为不会很远,毕竟昨日楚小柔午饭后出发天黑前到家,提了那么多鱼,结果沿着河岸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在陡峭的河岸草丛里边发现自家的木桶。 桶在,捕鱼杆也在,可四下寻了一圈也没见楚小柔的身影,这里是夹在两座山之间的山涧,树木茂盛,两岸陡峭,平日里鲜少人来。 看着茂密的树林,陡峭的河岸,他心里闪过很多不好的念头:迷路了,被野兽袭击了,还是滚落河里了? 楚满仓越想脸色越白,惊慌失措的喊道,“小柔!小柔!你在哪啊,别吓小舅舅啊?” 他的声音传的老远,甚至还有回声,却无人应答,这回他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当他四下查看发现陡坡下河水边有双熟悉的鞋子时,直接吓瘫在地,顺着陡坡连滚带爬的到了鞋子边。 捧起来一看,可不就是她家外甥女的鞋子吗? 她的草鞋在安集镇踹狗踹坏了,他连夜给编的,再熟悉不过了! 八尺高的汉子瞬间哭成了个孩童,看看滚滚河水他自责的爬起来就要跳进去!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柔落水了,被他带出来捞鱼时落水了,是他没看好是他的错,他该死。 他只想着跳下去找找,要是寻不到人救不上来,他无言面对堂姐一家,更没脸去见收养他兄妹的大伯一家,他抱着必死的决心眼看着就要跳进水里。 河面上突然钻出来一个人来,水花四溅,清脆熟悉的声音唤回了他。 “小舅舅,楞着干啥,赶紧拿桶来啊,我好不容易捉到的。”楚小柔抱着一条她半个身子长的大鲤鱼浮在水面上,在阳光下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那鱼被她抱在怀里,头朝下,尾巴朝上,估计是不舒服,啪啪的甩着尾巴,金黄色的尾巴好几次都拍打在楚小柔的脸上,生疼。 楚满仓死了的那颗心,瞬间活了过来,脸上的鼻涕泪水都来不及擦,就一通说,然后手脚并用的爬回陡坡上,拿着木桶那是连滚到爬的到了水边接应楚小柔。 那鱼在桶里游不开,胡乱扑腾着,怕伤鳞片卖相不好,他又马不停蹄的将木桶提到坡上,放进木盆里打了水养着。 看着木盆里少说七八斤的金色鲤鱼,再看看空荡荡的河面,他真想给愚蠢的自己一巴掌,他那彪悍的外甥女怎么会出事。 亏得他还问,“为啥我喊你,你也不应?没听见吗?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掉河里被冲跑了。” 他外甥女鄙视的眼神他能记一辈子,她是怎么答的,“听见了,我在河追这个家伙半天了,眼看着到手了,你是想我放弃它浮出水面回答你?还有谁失足坠河还先脱鞋的……” 楚满仓也是关心则乱,被自家外甥女看智障的眼神一瞪,他臊的都忘了问她咋会水的了。 不过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一条鱼,就值四两银子,别说吓他一跳,吓十回二十回都值。 他这会儿要做的就是,随时接应自家外甥女,已经注意四周有没有陌生人到来。 她家外甥女今年都十七了,光天化日浑身湿漉漉的泡在河里,被人看见那可是得传闲话的,要是女的还好,要是男的…… 他那漂亮懂事的妹妹,可不就是被个无赖占了便宜被迫嫁过去的吗,受了这么些年的哭……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小柔走上这条不归路。 楚满仓紧张像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提着桶下坡安安静静的等在水边,他家好外甥女说了,这里水不深,但是河道地形复杂坑坑洼洼的,水草还多,让他在岸边接应。 他也就会个狗刨,实际上来连浮水都不会,所以也没逞能,他家外甥女可真能憋气,潜入水底好半晌才出来换气,时长至少是他的三到四倍。 楚小柔也不是说只抓鲤鱼,她是看到大鱼就捉,刚开始还是徒手,后来把捕鱼杆上的篓子卸了下来拿在手里去装。 且说,楚氏这边做好午饭,等了好久不见二人回来,背上小冬妹锁了门沿着河道寻了好长一段路没见着人就又回去了。 在家里左等又等没等到人,就开始磨豆子,豆子磨好后,她就开始做腐竹,腐竹值钱,而且没啥技术含量,她一个人就能来,还不怕失败,油豆皮晾上太占地方,她只做腐竹。 这一做就是一下午,小石头都放学了,一锅豆汁也全变成了腐竹,还不见两人回来,正愁的不行呢,门外传来了动静。 楚满仓挑这挑子回来,进了门甚至没工夫和小石头打招呼,就冲着迎过来的楚氏说道,“姐,你赶紧去借两木桶和一个大木盆回来,要快,小柔今个下水了,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河边等我拿桶去把剩下的鱼挑回来呢。你顺道和蒋叔说一声,大概一个时辰后吧,咱家租他的牛车去镇上。” 楚氏一听闺女下水了担心的不行,“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上次伤那么重,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落下病根,河水那么冰,咋能 分卷阅读89 让她下谁啊。” 楚满仓心想,她看着瘦瘦小小的,狠起来估计山里的野狼都干不过她,能有啥病根,不过嘴里还是说道,“那地方离咱家十几里地,她脚步快,先到了,等我到时已经下水了,想拦着也晚了,看她那样身子是没啥问题,她水性好的很,不用太担心。” 楚氏也就是发发牢骚,说话间人已经出了门,很快就挑着木桶回来了,梅子亲自把木盆送了过来。 和楚满仓打了个招呼,说到点他公爹会过来接他们,就走了。 楚满仓挑着四个空桶又赶回了河边,楚小柔再他离开的功夫又捉了几条。 两人一人挑着两桶鱼,一手扶着扁担,另一只手合力抬着个大木盆,木盆里里放着三条金色鲤鱼,除了最开始那条七八斤的,还有两条四五斤的。 最打眼的是那两条小的,鳞片金黄不说,头顶正中央都有一抹白,那抹白隐隐有些莲花的姿态。 楚小柔为了追着两家伙费了半个多时辰的功夫,中途舍掉了好几条大鱼。 鲤鱼跃龙门,金色鳞片,再加上这莲花印记,她觉肯定能卖个好价! 两人到了家,牛车已经再院子下面的土路上了,两人先挑着担子回院子。 小石头已经从他娘那里知道他那两条鱼的价值了,并且被说服了,一见面就大度的同楚小柔说,“姐,那鱼我不要了,你拿去卖了换钱,给娘买药,给你买新衣赏买鞋穿,买我这样的穿着舒服的布鞋,别穿草鞋了,磨脚。给咱娘还有小舅舅也买。” 楚小柔被小家伙关心的话暖到了心窝子,她是不信什么好兆头的,卖就卖,换了钱给小家伙买笔墨纸砚也好。 不过看着小家伙那略显不舍的眼神,她又心软了,弯腰摸摸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你真想卖了换钱啊?” 小家伙万分不舍的点头。 “我弟弟长大了,听你的,姐拿去卖了,钱留着给你读书用。不过姐也不能亏了你,赔你两条更好的。过来瞅瞅。” 小家伙一开始还有些嫌小,在楚小柔的指引下看见了莲花印记后,就移不开眼了。 嘴离嚷嚷着这两条好,要拿他那两条大的换小的,楚氏的意思是都拿去卖了,万一自家养死了怎么办,那可都是银子。 被两姐弟一致拒绝了,楚小柔和楚满仓带着新捉的那条七八斤的金色鲤鱼,已及水缸里的那两条十来斤的金色鲤鱼出发了。 这会太阳都要下山了,其他的鱼带去也买不成了,两人所幸只带了它仨。 ☆、第五十七章我要吃素 牛车到了镇上时,星星已经缀满了天空,加上街道两旁亮起了灯笼,灯火通明。 楚满仓坐在蒋老爹的后面从旁指路,拐了几次,牛车终于停在了一处占地面积颇大的大宅院前偏门。 牛车刚停稳,楚满仓就跳了下去走上前敲门,很快门就打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楚满仓说明来意,那婆子让他等着,转身就去喊人了。 吴平来的比楚小柔想像中的还要快,简直是可以用行走如风来形容,那个嘴巴刻薄的少年依旧缀在他的身后,一打造面吴平就激动的问道,“鱼呢,捉到没?” 楚小柔笑道,“幸不辱命,喏,都在这了。” 吴平挑着灯笼就走到了车边,往大木盆里一看是足足三条,当即喜上眉梢。 喜过之后,脸色又稍变,暗想一下午就捉三条,也不是很珍贵吗,眼珠子一转,就想压价。 楚小柔一直暗中注意他的表情,见他眼神飘忽,拉过草帘子盖在了木盆上,声音里都透着月光的清冷,“要不要,给个准话,不行咱拉去其他家看看。家里的工人还等着我小舅舅拿了银子回去结算工钱呢,为了你这单生意,今个我们是全家出动,又请了好几个水性好的师傅,又是鱼篓又是渔网的,整整忙活了一下午才捉了一条。另外两条还是之前捞的,本是送了人的,我们花了大价钱才从那书生的老娘那里讨回来。之前说的五百文一斤,少一文,我们转头就走,都说鲤鱼跃龙门,我还不信了拉到青山书院门口会卖不出去。” 附近最出名的书院就是青山书院了,这点楚小柔还是知道的。 大晚上的谁有功夫和这人磨叽,早饭吃的本就少,一直饿到现在,中间就啃了几颗干枣,如今这人眼见着想反悔,楚小柔脾气蹭就上来了。 楚满仓拉都拉不住,只好代为道歉,“这位老爷,您见谅。为了这些鱼,连我这没出嫁的外甥女都下了水,吃了不少苦,说话难免有些冲,您看,要还是不要,好歹给句准话?” 吴平身后的少年眼尖的发现管家已经往这边来了,赶紧拿胳膊捅了捅吴平,吴平在他的示意下也发现了,可不能被管家抢了功劳! “要!这都说好了的,怎么可能不要。”说话间已经肉疼的把怀里那锭还没焐热十两银子递了上去,“我就带这么多,你们先拿着,送进去过了称,该多少再补给你们。” 分卷阅读90 他倒是不怕少爷嫌多,三条而已,少爷不要更好,他拿出去卖给书院的读书人说不定赚的更多。 楚满仓自是知道自家外甥女什么性子,当即弯腰和那少年意气抬起木盆进了院子。 即便楚小柔主动说送鱼进院,楚满仓也不敢同意,她和这两人明显有过节,一句话不对就能把这生意搅和黄了。 等楚满仓挑着空桶回来时,一脸的笑容,手不自觉的摸向藏银子的胸口,生怕掉了或者被人抢了偷了,牛车启动,一路上他都紧张兮兮的,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了。 整个村子黑黢黢的,只除了楚家和蒋家还亮着灯,除了说好的二十文车资,楚小柔还大方的给了蒋老爹一条五斤左右的草鱼算是他大半夜出车的辛苦费了。 楚满仓把人送走时还嘱咐道,“今日的事还麻烦蒋叔保密,莫要说出去,我姐夫不在家,怕引起宵小的注意。” 蒋老爹时至今日还活在逼她救楚小柔那蒙面人的阴影里,那才是最厉害的宵小,他是不要命了才敢传楚家闲话。 当即表示会烂在肚子里,连家人都不会说。 蒋老爹提着鱼哼着曲到家后,蒋四问起他果然没说,不仅不说还再次嘱咐蒋四:万万不可得罪楚家,尤其是楚小柔! 这话他之前就嘱咐过家人,可惜家人嗤之以鼻,尤其是这不成器的小儿子,这次他儿子破天荒的点了头,蒋老爹很是欣慰。 不算蒙面人给的一两银子,楚家给他送过三四回鱼了,还租了他几回牛车,他尝到了不少甜头,如今已经没那么怕了。 只想着搞好关系,以后有好事还想着他家。 楚家这边听楚满仓说楚老爹答应不会讲出去,这才松口气,门窗紧闭,昏暗的灯光下,小木桌上放着两锭银子。 楚满仓搓搓手道,“一条十二斤半,一条十三斤七两,小的那个七斤八两,正好三十四斤,五百文一斤,算下来是十七两。那少爷见了咱家的鱼十分满意,又付了一锭银子,说是多的算赏钱,让再捉到都送过去。” 楚氏哪见过银锭子,还是十两个的大银锭子,平日里顶多数数铜板,几钱几钱的碎银子都少见。 这会激动的手发抖,摸都不敢摸一下。 加上上午卖鱼卖豆腐的今天一天就进账将近二十二两银子! 这年头,一两银子就够一个人嚼用一年的了。 省着点花,他们一家五口,一年三两银子就够,一天挣的钱够他们一家开销几年的,她能不激动吗。 当然这里面也有楚满仓的功劳,楚氏想着把钱分他一部分,被楚满仓言辞拒绝了,他据理力争,从爹娘去世开始说起,例数楚家的对他和妹妹的恩德,一文都不肯要,那架势再多说一句他就要连夜离开,永不相见了。 楚氏无法只好作罢,楚小柔却明白了这个舅舅是真心关心他们一家子,不求回报不要银子没关系,以后总能找到办法补给他。 楚满仓见楚氏开始收桌子上的银锭子,主动避嫌的站起身,开门出去关门到厨房净手磨豆腐去了。 “你小舅舅啊啥都好,就是太见外。”楚氏拿着银锭子回她睡那屋,对着身后的闺女埋怨了一句。 楚小柔反倒挺喜欢他这性格,踏实勤快,话不多但知恩图报,又知进退,多好的的长辈啊。 眼见着楚氏从床底拖出她陪嫁的那个箱子,又要把银子锁进去了,楚小柔忙出声道,“娘,能给我留点吗,我想买张渔网?” 楚氏锁箱子的手一顿,脑海里回想起了那日和自家亲娘的对话:闺女的事情和她挣的银子都由她自己做主。 这才几日啊,她就忘了和丈夫商量好的事情,将两锭银锭子又拿了出来,递到一脸疑惑的闺女手上,“看娘这记性,之前就和你爹说说好了的,你啊是个有福的,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既聪明又懂事,爹娘不能再把你当小孩子一样,事事替你做主了。以后但凡是你自己挣得银子,不论多少都自己拿着,姑娘家家的买个花扯个布啥的用起来也方便。” 眼见着脑子清醒之后一向面部表情较少的闺女这会儿都喜形于色的,赶紧敲打,“但有一点,你得记住了。” 楚小柔捏着银锭子,头次觉得自己的爹娘这么开明,慌忙点头,“娘您说,我一定记牢。” “这银子你可得藏好了,也不能同外人说,小心被人惦记上,另外也不可乱花。”见楚小柔郑重点头,楚氏看着那两个硕大的银锭子,这可是二十两银子啊,还是有些不放心,“闺女,你要是不会藏银子,可以让娘替你保管,用时找娘要也行,娘保证一个铜板都不会动你的。” 楚小柔好不容易掌握财政大权,当然不会撒手,“我能行的。” 说完,赶紧转移话题,“娘,我和舅舅午饭都没吃,快饿死了,你赶紧去做饭吧。” 楚氏哪会不懂自家闺女的心事,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也不强求,白了她一眼,“饭早做好了,温在锅里呢,等着,娘这就去端。” 饭还是那几样:浓稠的玉米糁稀饭,杂面馒头 分卷阅读91 ,红烧鱼,凉拌野菜,楚小柔倒是没吃腻,只是有些想念脆脆的竹笋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吃竹笋、野菜时,整个人都轻快了,吃鱼啊鸡啊这些肉食,嘴上痛快,却没有那种轻快的感觉。 她那么重的伤,吃了将近十来天的野菜就好了,手上不过是挣开一点伤口,大鱼大肉的吃了好些天才见好。 这速度明显慢了好多。 而且吃野菜那些天,她每天都能感觉到身体在往好的方向变化,吃肉这些天却没了。 她怀疑是出在吃的问题上:素食对身体有益,吃荤却有碍! 只是还需要证实,“娘,我想吃竹笋,野菜,青菜,这几天咱先别吃肉了吧?” 不是她霸道自己不吃也看不得别人吃,实在是看见了就忍不住了,就比如现在,明知道不能再吃鱼了,筷子还是忍不住的夹。 煮了两条,她一人独享单其中一条。 她那条吃完了,楚氏还继续给她夹。 楚氏夹鱼的筷子一顿,“咋了,娘做的没你奶做的好吃?” 楚小柔没想到她娘还能想偏,有些好笑道,“怎么会,挺好吃的。我就是吃多了觉得不太舒服,想吃点素。” 楚氏却理解为自家闺女拿了银子想为家省钱,颇为欣慰的点头,“好,大鱼大肉的天天吃确实会腻,吃两天素刮刮油也好。” 楚氏这般说了,还当真照做了,就连楚小柔要求每日必喝的鲫鱼豆腐汤她都不喝了,当真是执行的彻底。 ☆、第五十八章买人参 楚小柔点名要吃竹笋,楚氏还特意去小宋庄后山上挖了好些回来,平日里磨完豆子就抽空去挖野菜。 这野菜竹笋,一吃就是十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楚小柔的嘴吧都淡出鸟来了。 她每日天不亮就出发,天黑才回家,扛着渔网靠打鱼发泄食的委屈。 那渔网是第二日卖鱼时买回来的,二两银子一张的,着实贵,但用着也着实方便。 十日的时间他捞遍了上游四五十里内每一处适合下网的河道,家里的木盆也从最初的一个换成了三个,后添的那两个是楚满仓去定制的,半两银子一个,又大又深,能装下原先澡盆两倍的鱼量。 就连木桶都是特制的,是原先木桶三倍的容量,每天都能捞上百斤鱼。 楚满仓是最忙的,每日上午坐牛车到清河镇卖鱼和豆腐,中午到家先去给楚小柔送饭,顺便挑两趟鱼回来,下午做豆腐。 家里换了大石磨,楚氏因为身体缘故,被楚满仓和楚小柔严令禁止磨豆子,每天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顶多挑挑豆子。 之前的豆子很用完了,这两日是三文两斤在村子里收的,每日用不多,也就一二十斤豆子。 楚满仓既要卖鱼又要卖豆腐,两边都要顾,不能挑着担子来回吆喝,明显耽误了豆腐生意,每日卖个七八十斤都算是多的。 因为没时间没人力,腐竹和豆皮都停做了。 当然敢这么用楚满仓,楚小柔也是做了安排的,每日给他开了三十文的工钱,是他在铁匠铺时的三倍,包吃包住,来回打牛车的费用报销。 他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奈何楚小柔联合楚氏威胁他,要是不同意就不用他了,这工钱就要便宜外人了。 家里每日进账那么多,要是请了外人万一起了坏心思可如何是好,楚满仓当然不可能容她们娘俩胡来,只能应下了。 拿了工钱,他干活更卖力,之前是找活干,如今是抢活干! 今个清河镇逢集,楚小柔起床后没再捉鱼,反倒是穿上了楚氏为她新做的一身鹅黄色衣衫,她准备同楚满仓一起去镇上。 这十日她疯狂进食竹笋野菜,甚至豆腐,昨天夜里终于让她身体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丝丝能量的存在,即便是这一丝丝也足够是她兴奋到想尖叫。 它虽然是比头发丝还要细上千倍万倍,如云如雾随时可能散去,但从发现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还完好无损的呆在身体里,没有像吃人参那养暴虐,更没有消失无踪。 她似乎找到了一条重拾前世身手的途径,甚至有可能变的比前世更强。 今日去镇上她是想买一些不同的米粮,已及青菜回来,试试哪种效果更好。 她家物质太匮乏,实在是难以分辨,她又不好给楚氏楚满仓解释为何要买这些东西,所幸自己亲自去出马,买回去再说。 这些天卖鱼和豆腐的收入她只要了一半,十天卖出去了将近一千斤的鱼,楚满仓跑遍了附近的镇子,以及各大酒楼,刨除买渔网的二两银子以及定做木盆木桶的甚至楚满仓的工钱,她手里还有二十二两和一些碎银子铜板。 今日她全带来了,除了米粮,她还准备去药铺问问人参的价格,可以的花买上一根尝尝。 吃素增长太慢,还是人参来的痛快,如果银子还有富余,她还想把各种补药都来点试试。 楚氏并不知道自 分卷阅读92 家闺女带了巨款上街,只以为她在家憋了十来天终于忍不住出去溜达溜达了,走了的时候还特别慈爱的塞了她一串铜钱,让她想吃啥买啥,别委屈了自己。 捞鱼这么些天,能捞的地方也捞的差不多了,五十里已经是极限了,二十里以后已经慢慢深入山林了,路太难找,挑着桶来回一趟就得大半天,都耽误在路上也捞不到啥,昨天一天也就捞了三四十斤。 反正买渔网的一早就赚回来了,今后她都不打算再去那河里捞鱼换钱了,顶多闲了捉两条回来吃。 她本来是准备把渔网也拉来卖掉的,可惜楚氏和楚满仓都舍不得,只能防弃。 二三十斤的鱼,也没必要去菜市场,之前鱼多楚满仓都是交两文钱去菜街卖鱼的,今日两人又到了小集市,半个时辰鱼就卖完了,楚小柔见只剩下豆腐了,用不到她了,打了声招呼就去了药铺。 她对百草堂的朱大夫印象挺好,这次又去找了他,人有些多等了半刻钟才轮到她,来都来了她直接让朱大夫给她把把脉。 朱大夫把完脉一脸和善,“丫头,你爹娘把你养的不错,上次看你气血两亏的样,这次好了很多,照这速度顶多一两个月就能全补回来了。就是身子受了点寒,女孩子家家的以后要多注意,省的回头吃苦。你今个是来给自己抓药的,还是给你娘抓药的?我记得上次你们拿了一个月的药,应该还没用完吧。你娘恢复的怎么样了?” 楚小柔没想到老大夫竟然还记得她,越发觉得这人可靠了,受寒肯定是下河收网凉着了,连喷嚏都没打,能有啥事,她不以为意道,“我没事,以后会注意的,也不用抓药。” “您的药很管用,我娘喝了两副药后好了很多,脸上的疤结痂后脱落了就留一点点印子,估计过段时间也能下去。气色的也好了很多,听她说头也不怎么晕了,晚上倒下一夜到天明也不失眠了,身上的肉摁下去也不留坑了。您看我是直接拿了后面两月的药,还是让她来一趟给您看看再拿药?” 老大夫十分欣慰,听着恢复的不错,“等药用完了你让她来我这号号脉,再拿药也行,这样你们也放心。” 眼见着老大夫要赶人了,楚小柔赶紧问道,“大夫,除了人参,还有哪些对人体有益的补药?” 老大夫缕缕胡子笑道,“这可多了去了,比较名贵的有人参、灵芝、鹿茸、虎骨、熊胆,其他的像龟甲、冬虫夏草、藏红花等也都是补药。你问这个做什么,即便是补药也不能乱吃,虚不受补反倒不妙,要对症下药。” 楚小柔想想上次七窍流血的惨状,深觉药不能乱吃,可为了力量,她拼了,大不了少吃点,“我就是问问,您说的人参、灵芝啥的贵吗?我想买一根人参,您看得多少银子?” 朱大夫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丫头了,“人参煲汤,泡参茶你和你娘倒是都可以用,只是代价却大,还不如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咱们铺子里低五年份的人参也得十两银子一根,药效说实话也不太大,十年份的少说也得四五十两,五十年份的就更贵了得四五百两,再往上百年份都是拿来镇店的,铺子里也就一根,轻易不卖,千两起价。其它灵芝、鹿茸啥的也是极其珍贵。” 楚小柔一听价格吓了一跳,她来到这个世界快一个月了,全部身家只能换两根最低档的五年份人参,她记得野人说她啃得那根是五十年份的,天哪,来这世界的第一天她就啃了四五百两银子,换成馒头,一文钱两个,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五百两银子,那就是五十万个馒头,苍天啊,她就算一天吃二十个馒头,也够吃上六十九年的了。 造孽啊,就那么浪费了。 听说这个世界人的寿命比较短,七十岁都是罕见的,她如今都十七了,够她吃到死了! 楚小柔那个心疼啊,心疼完又开始沮丧,即便吃人参真能有助修炼,她也买不起啊。 买不起,也要试试,最终她还是在朱大夫不赞同的目光中,以十两银子的高价买了一根最低年份的人参走。 ☆、第五十九章野菜 揣着人参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楚小柔有些焦虑,恨不得立刻把人参塞嘴里啃了,可又担心再七窍流血吓着路人。 她焦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粮油铺,上等大米,买!细白面,买!一样来三十斤,糯米,可以包汤圆,做甜饭啊,买!来十斤! 红豆,买!芝麻,买!花生,也买!一样来五斤! 素油,香油炒菜用,更要买了,一样来五斤。 酱油、醋,豆瓣酱,放了做饭好吃,统统来点! 楚小柔这问一样,买一样的阔气行为,当即引得小伙计介绍的更用心了,“姑娘,咱铺子里刚进了一批蜂蜜,最是滋补养眼,你要不要带点?” 楚小柔没吃过蜂蜜,但一听滋补二字当即决定买了,问了价格又皱起了眉头,轮坛卖,有一斤装、五斤装和十斤装三种,都很贵,就比如说一斤装的,说是一斤倒出来估计都不到一碗,要价却是四百五十文,将近半两银子! 分卷阅读93 楚小柔咬牙的来了一罐子一斤装的,她如今算是明白了但凡和“补”字沾边的都是极贵! 才逛了一个粮食就铺花了她一两二钱银子,楚小柔顿觉钱不经花。 好在看她小姑娘家家的买这么多东西伙计主动提出帮她送到牛车那里,蒋老爹的牛车停在镇口,见楚小柔买这么些东西一点也不意外。 要知道除了十天前那十两银子,这些天他每天都要拉牛车送楚满仓到附近镇子卖鱼和豆腐,肯定赚了很多银子。 除了五天一次赶集拉人,背集时他还能从楚家那里每日固定收二三十文车资,不定那日楚家高兴了还给他一条鱼吃,他每日都往家拿银子,自家那嘴巴不饶人的老婆子都不敢给他摆脸色了。 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最近都喝上小酒了。 他还是很感激楚家的,尤其是楚小柔,于是十分热心道,“东西放车上,铁定给你看好,忙去吧。” “谢谢蒋爷爷。”楚小柔笑着摆手再次走进街道。 这次她拐到成衣铺子,给胖老板娘比划了一下楚满仓的身材,让她帮着挑了身据说掺了葛,结实耐穿还舒服的棉布衣衫,连着鞋袜配成一套,一共一百一十八文,只收了一百一十文。 老板娘将这一套衣衫包好后递给楚小柔后,见她看着铺子里其他款式的男女衣衫一副想买又肉疼的模样,十分善解人意的建议,“姑娘,其实也没必要全买成衣,咱家这也卖布料,扯块布拿家去自己做或者让长辈做,能省不少银子呢。就你手里那身衣衫若是只买布料,差不多能省一半呢。” 楚小柔一听眼睛一亮,小舅舅这些日子爬山涉水的,两件衣衫都被树枝勾破了,缝了又逢补了又补就那么凑合着穿着,任劳任怨的帮自家,她肯定要是表示的,所以买了也不怎么心疼。 可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少,给家人一人添一身,加上小冬妹的衣衫、包被,那可是五个人,小半两银子又没了。 如今听说能省一半,心里顿时踏实了,她给楚氏挑了一块湖蓝色稍暗点的料子,给自己和小冬妹挑了一块蔷薇色的鲜亮的料子,小石头和马老大就按楚满仓那身衣服的料子,选了块深青色的。 她将几人身高体型了说了一下,老板每样布料多放了一点,说是准保一人做一身,也不会多出太多,一共才一百六十文,加上楚满仓那身一共是二百七十文, 老板听说家里有小婴儿,还特意送了两块碎布料让拿回家做尿片用,让她以后有需要还来她家,楚小柔当即满意的应下。 布料衣衫不占地方,楚小柔直接提在手里去了菜市场,这会已经接近晌午,小集市应该已经结束了。 她一路问询,约么一刻钟才到地方,即便到了午饭的时间,还是人来人往,一路过去打听了下价格,青菜什么的都十分便宜,蒜苗、香菜、菠菜、小青菜这些一文钱就能买半篮子,楚小柔正愁没东西装呢,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回头一看,楚满仓卖完豆腐挑着担子路过,“小舅舅,这么快就卖完了?” “都中午了,也不快。你娘说你最近累着了,让我割点肉回去,今天包饺子犒劳你呢,小集市那边肉没了,我就转到着这了,老远看着背影眼熟,没敢认,结果真的是你。你怎么转悠到这来了?”楚满仓挑着担子提着桶,小心的避开行人走过来,楚小柔见他不方便赶紧上前接过木桶。 木桶洗刷过了没有腥味,正好用来装菜,“我想换换口味,过来买点菜。” 说话间她就指着几样没吃过的菜色,一样要了一些,五文钱的青菜一桶装不完,手里还提了一捆。 楚满仓嘴张几次想说到村里谁家菜地花上两文钱买的都比这多,想了想还是算了,难得外甥女有想要的东西。 刚这般想着,他就后悔了,楚小柔离开那个摊子之后,只要是吃的,见啥买啥,萝卜青菜这些还好,左右便宜,见到蘑菇木耳这些精贵的山货她也要买上一些。 不知哪家会过的,满山遍野都是的刺苔、茅芽,草绳扎成一捆一捆的,也拿来卖。 楚小柔见着稀奇尝了尝,当即就要买,楚满仓赶紧阻止,“这刺苔、茅芽都是乡下孩子的零嘴,你小时候也没少吃,田间地头、漫山遍野都是,在哪不能弄上一把,你想吃回去小舅舅就给你弄,别花这冤枉钱了。” 卖东西的是个小丫头,一听这话急了,她天不亮就起床到田间地头折刺苔,抽茅芽,手的流血了,就是为了换点钱给生病的娘亲买药,怎么肯轻易放过。 “这位姐姐,我这便宜的狠,一样您给个一文两文的,这两篮子都拿走,为了摘它们我和弟弟天不亮就起来了,忙活了两个时辰,您瞅瞅我这手都刺破流血了,摘它们着实不易,您花上两文钱直接就能吃,回家省事了。” 楚小柔看着小姑娘遍布老茧的手果然好几道血痕,两个人花了两个时辰才摘这么些,两篮子才四文钱绝对划算,当即在楚满仓不赞同的眼神下买了下来。 后面楚小柔又花了几文钱买了好些不认识的野菜,实在太多,楚 分卷阅读94 满仓只好先把东西拿到车上,在过来接应她一回。 等两人到家,楚氏见两人大包小兜的,米粮也就算了,青菜也行,这野菜啥的也花钱买,顿时被自家闺女的败家行为气坏了。 “你这丫头,花这些冤枉钱干啥,马齿苋、荠菜村子附近少,跑远点多的是,哪用的着你买。你咋连竹笋都买了,想吃娘去给你挖啊?还有这刺苔茅芽,这也要花钱!满仓,你跟着咋也不劝劝?”楚氏一边翻看,一边数落。 楚满仓无奈一笑,用自家外甥女回来路上哄他的话来哄自家堂姐,“小柔说,有那功夫多磨点豆子多做点豆腐,换了钱,能买多少野菜,又累又费事,不值当。” 楚氏也不是个迂腐的,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就是打小吃野菜就是自己挖,可没听过也没想过拿钱换,一时纠结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楚小柔指着地上被楚氏单独放在一起的野菜,以及刺苔、茅芽,问道,“娘,这些你需要多长时间?” 楚氏想了想,“这刺苔后山就有,茅芽也是,顶多一上午娘就能摘回来,这些荠菜、马齿苋跑远点大半天的的功夫也能挖回来。” 楚小柔挑眉,“也就是说需要花上一天的时间,娘我且问你,一天的时间你在家能做多少豆腐,多少腐竹,拿腐竹来说吧,两个锅一起,如今您也熟练了,一天少数也能做十斤吧,五十文一斤,十斤就是五百文,刨除不到五十文的豆子钱,您一天能挣四百五十文。这些,我总共才花了不到十文……您确定放着半两银子不要,跑去挖十文钱的野菜?” 楚满仓和楚氏都没算过这个帐,被她这么清清楚楚的摆在面前,只要不傻就知道咱们选。 顿觉,买野菜是个再英明不过的举动,他们却不知楚小柔特意拿腐竹做例子,若是换成豆腐,楚满仓和楚氏一起一天也就产出七八十斤豆腐,一天下来利润不到一百文。 这一切还有一个大前提,你做那么多还得都卖掉才行。 不过她是不会主动解释这些了,当天晚上,在楚小柔的要求下,没有包饺子,而是把她买回来的各式青菜米粮全做了些,她要是试验。 楚氏不明白为什么要一样做一份还不能掺在一起,不过还是照做了,闺女说想吃凉拌的,那简单开水一烫,拌点调料也不费事。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饭桌上,楚小柔端着碗,面对着一桌子青青翠翠的菜,吃的前所未有的专注,就着清香可口的大米饭,她一样一样的品尝,每样夹半碗,吃完再换另一样。 表情十分凝重,别说柳氏楚满仓了,就连小石头都受她感染,不敢乱说话了。 随着楚小柔眉头越皱越紧,饭桌上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她吃的很慢,小石头吃完后碗一撂赶紧跑了,楚满仓也去磨豆腐了,就剩楚氏一脸担忧的看着反常的闺女。 直到尝完最后一盘清炒蘑菇,楚小柔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诸如香菜、萝卜这些菜园子里种的,提供能量最少,几乎难以察觉,荠菜、马齿苋这些野菜也强的有限,反倒是竹笋、木耳、蘑菇这些生长的林子深处的好上一些。 可问题是,效果最好的蘑菇、木耳所能提供的能量也十分匮乏,她就算是每日吃上十斤,接连吃个一百年,也积累不到可以激发异能的量。 顶多达到耳聪目明、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功效。 回来的车上,她就尝过刺苔和茅芽了,所实话特别好吃,上手就停下来,可效果和野菜相当,这发现让她十分郁闷。 这一郁闷,楚小柔又把注意打到了那根人参身上,虽然要承受非人的折磨,但总归有希望就得去尝试,奈何她辗转反侧,楚氏跟着担心陪着她天快亮才睡,她没机会服用。 夜里噩梦连连,早上醒来精神都差了好了多,匆匆用了早饭,楚小柔都没心情跟着楚满仓去卖豆腐了,他走后,她就坐在院子里面静静的发呆,思考人生。 不是她不想出去转转,而是楚氏见她状态不对,说什么也不肯放她独自离开。 楚小柔看着在鹅圈掏鹅蛋的楚氏,越想越替自己不值,忍了十来天每吃肉没吃蛋,就得这么个破结论,就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她恶狠狠的冲正拾鹅蛋的楚氏喊道,“娘咱中午鹅蛋吧,我再也不要吃青菜了,我还要吃肉,炖肉、炒肉还要吃饺子,吃包子,还有蒸鹅蛋,炒鹅蛋,炖鹅蛋,一会儿我再去捉几条鱼,清蒸红烧炖汤一样来一条!” 楚氏见她提起吃的,又有了精神,她选择性的忽略楚小柔咬牙切齿的模样,总归不再暮气沉沉了,连忙应下。 可她只答应做好吃的,却不同意神情恍惚的楚小柔单独去捉鱼。 一直到楚满仓卖完豆腐回来,楚小柔都没找到机会离开家,找个没人的地方服用人参。 午饭除了饺子,还有蒜苗炒鹅蛋,红好肉,竹笋烧肉,凉拌芥菜,楚氏还答应晚上蒸肉包子。 楚小柔就像是沙漠里的旅人突然见了水源,看着一桌子的 分卷阅读95 肉菜,她眼睛都绿了,尤其是那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她恨不得一猛子扎盆里。 在美食面前,尤其是肉食面前,楚小柔那是一点抵抗力都没,筷子舞的残影都出来了,腮帮子鼓囊囊的硬是没停过,直到饭桌上的肉菜全部见了底儿。 饭前,楚氏一样盛了些,还特意送到学堂给小石头加餐,分量足足的,在同窗们的羡慕的眼神中,小石头大方和大家分享,被夫子当堂点名表扬了一番。 自打李夫子给小石头开小灶补课起,小家伙的进步肉眼可见,楚氏十分感激,她先给夫子家送了一盘红烧肉,和一盘芥菜猪肉馅的饺子后,才来的学堂。 她这般也只是希望夫子多关注一下小石头,当然目的也达到了。 饭后,小冬妹在屋内酣睡,楚小柔跟着楚氏楚满仓在厨房做豆腐,她力气大首选推磨,可心里始终惦记着那根人参,老走神,楚氏两人见了以为她吃饱了犯困,就让她回屋去睡。 楚小柔看着磨的差不多的豆子,也没推脱,回屋躺下了,可心里有事怎么可能睡得着。 既然睡不着,她所幸盘腿坐了起来,仔细观察体内的情况,果然不出所料,吃了十来天素攒下的那一丝丝能量,只因午饭多食了些肉,周围裹了一层灰蒙蒙的多洗,这会儿都停止在经脉里流通了。 她尝试着运行功法,这十来日她每日都会试上几次,毫不意外再次的失败了。 她不确定这层灰蒙蒙的东西要维持多久,要怎样才能消除,回想了了一下之前的做法,除了吃就是捉鱼。 似乎多活动,消耗掉就能把这负面状态消耗掉,当然这需要验证,如今楚氏拘着她不让出门,捕鱼是不成了,那只有推磨、劈柴了。 正好小冬妹睡够了时辰,饿醒了,楚小柔把嘟着小嘴想哭的小人小心抱在怀里去找楚氏。 之后她顺理成章的接替了楚满仓磨豆子的工作,楚满仓去点豆腐,毕竟点豆腐也好,做腐竹也好她都不熟。 昨天楚小柔就说以后不去捉鱼了,楚氏想着多了一个劳动力,特意多泡了好些豆子,正好让楚小柔拿来消耗体能。 卖了十来日的豆腐,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附近村子也有知道的,时不时有人上门来买豆腐。 平日里收人豆子三文两斤,当然卖给粮食铺也是这个价,而豆腐在哪都是两文一斤,楚家的豆腐,除了收银子,还接受以物易物,相熟的人家拿豆子来,一斤豆子换一斤豆腐,当然得是挑过的好豆子。 一开始知道的人少,这两天知道的人多了,都传到了小宋庄,今个一上午就来了十来个拿豆子换豆腐的,楚满仓去镇上之前特意留下的二十斤豆腐卖的一块不剩。 楚小柔看看剩下的一大木盆里泡好的豆子,感觉够她磨上一会儿的,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推磨。 大石磨推着就是比小磨盘过瘾。 初时她一边添豆子,一边推磨,中规中矩的速度不算太快,后来楚氏抱着小冬妹过来接过了往磨里填豆子的工作,楚小柔就像一匹脱缰了的野马,推的飞快。 那速度越来越快,楚氏完全供应不上,只好把小闺女背在背上,去灶台前烧火点豆腐,让楚满仓来。 楚满仓跟的也有些吃力,以前做工的那家人磨豆子用的是精壮的驴子,磨起了不知疲倦,能比得上三四个成年男子。 可她家这细胳膊细腿的外甥女,愣是抗得过两头毛驴,楚满仓一边添豆子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要是让以前的老板知道,肯定会卖了那两头毛驴招自家外甥女去。 雇一个人顶两头毛驴,多省银子啊。 转念一想,也不对,豆腐坊是包吃住的,想想这些日子外甥女的食量,还是算了吧,吃都能把作坊吃垮。 得亏她自己能赚钱养活自己,否则,堂姐一家可咋活哦。 楚小柔不知她那木纳的小舅舅在想什么,桶里的豆汁都满了也不知道提走,喊了好几声,思想飞到天际的楚满仓才回过神来。 楚氏准备的豆子,照往常的速度,得干到后半夜,结果有楚小柔这个精力充沛的在,半下午就磨完了。 磨完后她也不往灶台前凑,出了一身的臭汗,中午那顿肉带来的影响消除的还没十分之一。 于是她拿起斧子开始劈院子里垒的高高的三垛柴火,最开始还用斧头,后来嫌弃用工具消耗太小,她就开始手掰脚踹,楚氏听动静不对,抽空出来看一眼,见她低头蛮干,手上被木头茬子划了好几条口子都没反应,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问她咋了,是不是心里不痛快,楚小柔只说中午吃的太多,消食。 楚氏当然是不信的,劝了几回,她也不听,干的更起劲了,楚氏思来想去,找了个她自认为最可能的原因:闺女乱花钱买了野菜,她态度不好说她了,再然后就是拘着她不让出门,把她憋坏了。 楚氏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家女儿徒手断柴火的那凶狠的模样,给手刃仇人差不多,这就算了,掰根柴火而已一会皱眉一会笑的,这也太吓人了。 楚 分卷阅读96 氏觉得自家闺女可能快被她逼疯了,想想闺女以前疯傻的模样,楚氏死死地捂着嘴巴都不敢哭出声,生怕吵着自家正发疯的闺女,转身进了厨屋,拉着楚满仓未语泪两行。 “满仓啊,你快去看看吧,小柔她……她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了,我好像做错了,我不该拦着她不让她花钱的,更不敢拘着她不让出门,她要被我逼疯了……呜呜呜……” 楚氏捂着嘴,后面的话泣不成声了,楚满仓一听也吓坏了,赶紧停了手里的活计,站在门口偷偷观察,正看见楚小柔无缘无故发笑的一幕。 笑完,一脚踩断了大腿粗的一根木头,完事干的更起劲了。 ☆、第六十一章我知道你家有银子 在楚满仓眼中,楚小柔消耗负面状态的积极表现,就显的有些疯魔了,眼神在楚小柔流血的手以及略显兴奋的脸颊上来回游移,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嘴上还是拿话先稳着楚氏,“孩子气性大,哄哄就好了,应该没事,姐你也别太担心,我去套套她的话,看她想干啥,去镇上买东西还是去河里捞鱼,陪着她溜达一圈兴许气就消了。这豆汁快烧开了,姐你看着点,我先去了。” 楚满仓端着笑走到楚小柔身后喊了几声,见没反应,伸手就去拍她肩膀,楚小柔正欣喜的感受着那层灰蒙蒙的东西一点点消失,突然被人拍了肩膀,反射性抬手就迎了过去。 眼见着手里大腿粗,断茬处锋利无比的木头就要插进楚满仓的肩膀了,她转身看清来人慌乱收手。 看着被她甩扔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木头,以及厨屋门口捂着嘴巴一脸惊恐的楚氏,楚小柔一脸后怕,“小舅舅人吓人吓死的,知道吗?得亏我反应快,否则你就危险了。以后没事千万别在后面拍我,不是哪次都这么幸运来得及收手。你拍我有啥事?” 劫后余生的楚满仓艰难的咽了咽吐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惊魂未定道,“没没……没啥事,之前你不是说想吃鱼吗,我和你娘也有些馋了,正好给你娘熬汤的鲫鱼也没了,我打算去河边捉鱼,过来问问你去不去?” 难为他还记得自己的使命。 楚小柔不太想去,看看面前就剩一小堆没处理完的柴火,这些不够看啊,还是去捉鱼吧。 临走前,她还拿了把斧子,决定顺道砍些树回来,不徒手劈柴可比磨豆子还消磨体力。 她决定彻夜劈柴,看看能不能完全消除负面状态。 她的想法是好的,可惜楚满仓不给她机会啊,看她看的紧,说是捉鱼,当真只是捉鱼,下网,捞了几条鱼就回来了,若不是遇到一棵枯树,楚小柔顺手砍掉了,她都要空手而归了。 拖着棵树不情不愿的回了家,一到家就闻到一屋子的香味,楚氏打他们走后,点好锅里那锅豆腐后,就开始着手做饭。 她把能想到的,可以做的出来的,都做了,整整一大桌子,誓要让闺女吃的舒心。昨日买回来的野菜,她一样调了一大盘子,还去邻居家买了只鸡回来,小鸡炖蘑菇满满一大盆,楚小柔最爱的竹笋烧肉也有,香儿不腻的红绕肉也做了一小盆,生怕楚小柔吃的不过瘾。 中午发的面也开了,肝脾做了包子,馅是猪肉萝卜豆腐馅的,上汽后方圆一里地都是香味。 小石头已经放学了,听说自家姐姐心情不好,桌子上的菜他是一口都没尝,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一边拿着沙盘练字,一边等姐姐回来。 楚小柔一进门,他就发现了腾腾腾跑了过来,抱着腿一顿撒娇,拉着她进屋给他看今天学的东西去了。 这是之前他娘和他商量好的,支开姐姐,他娘才好向小舅舅询问情况。 面对楚氏的询问,楚满仓沉默了半晌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压低嗓音道,“姐,咱们这次真的错了,小柔毕竟和别的姑娘不同……你说话也得讲究方式,以往她最喜欢打鱼,今个一点兴趣也没,一网都没捞,一门心思的想往林子里钻,要不是我看的紧……这些天她为家里挣了多少钱,够她花小半辈子的了吧,别说花几文,就是几百文几两银子,咱们也不该说她的,更何况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拼死拼活给家挣银子到了换来一顿数落,换成咱,咱心里也不得劲……” 楚氏心里的痛无以复加,衣摆都快被她绞烂了,“是姐眼皮子浅,姐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两人正说着呢,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闯了进来,“满仓在呢,我……找柔丫头,她在不?” 两人被迫结束了方才的话题,楚氏悄悄的抹了抹眼泪,转过头一脸惊异的看着面前衣衫发丝凌乱,眼圈发红,额头还乌了一块的蒋老爹,“蒋叔,你这是咋了,谁把你弄成这样了?” 蒋老爹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浑浊的双眼挤出两行泪来,“还不是我家那个混账玩意儿……柔丫头在吗,我有急事找她?” 楚氏有些为难,自家闺女状态不对,不知道该不该喊出来,正犹豫呢,听见声音的楚小柔已经走了出来。 “找我啥事 分卷阅读97 ?”楚小柔一边啃着红枣,一边问道,她家小萝卜头今天特别乖,把她扯进屋说是要读书给她听,端茶倒水拿红枣的伺候她。 这才多久啊,小家伙已经认识上百个字了,千字文都能背下一半了,她正吃着枣喝着茶,拿着书在小家伙的读书声里,一个个对照认字呢,就听见外面有外人说话。 蒋老头见到楚小柔膝盖一弯咣当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磕起了头来,怎么拉都不起,嘴里一直念叨着,“小柔啊,我知道你本事大,你行行好,去救救你蒋叔吧,晚了他就要被人砍手砍脚了……” 楚氏见实在拉不起他,只好由着他,蒋四那个泼皮活到二三十岁还没下过大狱,没被人打死也是个奇迹,如今听说他要被人剁手跺脚,她是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这种事找官府啊,找她家闺女有啥用,她是力气大点,可没听说她家闺女能打架劝架啊,她这般想着也问出了口。 蒋老头听她这么说,也不哭了,眼神复杂的看看楚氏又看看楚小柔,把事情的来龙去买匆匆说了一遍。 这事啊还和楚小柔有点关系,自那日楚小柔在镇上教训了前来找茬的豆腐李四人之后,其余三人就恨上了同楚小柔认识的蒋四,对于救他们一命的蒋四不仅不感激还怀恨在心。 楚小柔他们怕,可蒋四他们可不怕。 明着来,怕楚小柔报复,四人当中的张哥认识赌场的一个管事,引着蒋四进了赌场做了个局,骗光了他所有的钱财不说还欠下了十两银子的债。 今日豆腐李领着赌场人找上门,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各个手持短棍,赶着晚饭的时候上门,到了蒋家就是一顿打砸,末了拿出借据扬言要么还银子,要么剁了断蒋四一肢,右手右脚二选一用来还债,要么拉去见官蹲大牢。 按理说十两银子蒋家凑一凑还是拿的出来的,可问题是利滚利几日的功夫已经变成了二十五两。 他们家的动静之大吸引了村子里的好些人,只楚家在村子外围,离的远没听到动静。 可惜蒋四平日那偷鸡摸狗的德行早把人得罪光了,看热闹的多伸出援手的少。顶多声援两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蒋家不是那样的人,缓两天肯定还上。” 那些人平日里就是要赌账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见蒋家那穷酸样好像真拿不出来,刀直接架在了蒋四的右手上。 蒋四吓得鬼哭狼嚎的求他爹去请他心目中村里最厉害的人物——楚小柔! 蒋老爹听罢眼睛一亮,连滚带爬的跑来求助了,在他眼里楚小柔手里有银子,卖鱼那日他亲眼见到楚满仓收了人十两银子,不够又进去拿的。 想到楚小柔身后神秘的蒙面人,心里更有底儿了。 楚氏姐弟听完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好像和她们也没啥关系吧? 紧接着蒋老爹就说明了来意,“那些人不给留活路啊,十两的本金,才几日啊利滚利变成了二十五两,今个不还就砍手。叔这些年也攒下了些许银子,抵了咱家的二亩地,也就差十两了。家里还有一大一小两头牛,大的才三岁多,拉镇上少说也得七两,那小牛犊虽然还不到一岁,可也值二两银子吧,可那些人心黑啊,加上牛车他们才愿意抵六两银。这般还差四两银子还不上,他们喊打喊杀的,说今天是最后期限,要么给钱,要么给人。叔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才想着你啊。” “秀玲啊,我知道你们手里有银子,那日去吴家卖鱼我看见了,叔也不白借你家的。咱家那一大一小两头牛,加上牛车,给八两银子你家牵走,叔再管你借二两银子,先还了那个畜生的赌债,以后肯定还你家的。看在梅子的份上,叔求你的答应吧。” 他在家就问过了,围观的人群里没一家有十两家底的,别说十两,能拿出八两银子买牛的都没有! ☆、第六十二章买牛 楚氏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这么大的事,丈夫不在,她可做不了主,关键是她卖豆腐卖鱼分到她手的银子加在一起也就三四两,也不够啊。 至于闺女手里的那二十多两银子,她是想也不敢想,再逼疯了可咋办。 再说大牛还好说,那小牛能不能养活都另一说,谁会花二两银子买个未知数,说是值二两银子也得有人愿意要才行啊。 这年头小牛犊可不是那么容易养大的,即便带着母牛也不行。 楚小柔却有不同的看法,那牛她见过特别温顺,而且力气也大,买来不亏,至于小牛吗,她是没见着,不过加上牛车,总共八两银子,根据她在镇上打听的价格绝对不算高。 坐牛车多快啊,牛还能耕地,她觉得很值,她一直记得柳氏两口走的时候看着那耕犁感叹没耕牛扛回家也白瞎的无奈劲。 她之前就想过卖牲口,不过她娘和小舅舅的意思是买驴子,能拉磨。 到镇上一打听,一头普通的成年驴子都要六两银子,就被楚氏兄妹否决了,那石磨自家人都能推动,何必花那个大价钱,左右卖的豆腐也不多。 这会有 分卷阅读98 便宜可靠的牛,楚小柔就动了心思,在她看来屯粮囤地才是王道,买了牛牵去野猪岭让她爷奶多开地多种粮才是正事。 她手里就剩一块十两的银锭子,和几十个铜板了,一边感慨银子不禁花,一边回屋拿了银子递给蒋老爹,“说好了要还的,还有天黑之前把我家的牛和牛车牵过来。” 楚氏想阻止,手都伸出去了,被自家闺女黑黢黢的眼神一看就缩了回去。 楚满仓也在旁边拼命的给自家姐姐使眼色,这银子放外甥女那,就冲她那什么都买的劲他也是不放心的,如今买了耕牛总比日买一大堆不值钱的东西强。 更何况,这傻丫头状态还有点不对,可不敢刺激她了。 楚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到嘴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娘手里还也有点银子,不用你全出……” 楚小柔都做好了被说教的准备了,不料她娘竟然这么善解人意,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被人支持她还是蛮高兴的,脸上带了笑,“娘您真好,不过不用啦,我有就我先拿,再说了都是咱家的银子分什么你我。” 楚氏楚满仓见她终于有了笑脸,绷了一整天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这银子没白花! 楚氏姐弟松了一口,蒋老爹也放心了,嘴里不断说着感恩戴德的话,然后就匆忙赶回家了。 生怕晚了,儿子的手就被剁了。 他家老大做工时被陷害偷了主家东西,因为人证物证都有,被抓住一阵狠打,打成重伤还被人断了两根手指,说是让他做个名副其实的“三只手”。 花了好些银子才把人赎回来,养了连个月才能下床,可惜那之后他就跟个活死人一样,整日闷在黑漆漆的屋子门窗紧闭,除了吃喝拉撒就不出门。 生怕出门有人嘲笑他三只手…… 若是这个儿子也被断了手,然后变成那样,他家就没指望了,他也不用活了。 他和老婆子一共生了两儿一女,老大老四是男孩,老二老三是女孩,已经出嫁了。 蒋四是他和老妻最后的指望了…… 楚小柔见他走的悲怆,想着刚穿越来时这老头一家对自家的帮助,有心帮上一帮,打架什么的最能消耗体能。 七八个壮汉呢,说不定能帮她解除负面状态呢。 许是楚氏看出了她的蠢蠢欲动,突然拉着她的手,亲热道,“饿了吧,走吃饭去,饭早做好了一会该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娘特意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鸡炖蘑菇、竹笋烧肉……” 一大串食物报出来,楚小柔哪还记得什么蒋家不蒋家的。 刚动筷子时还记得挑素菜吃,挡不住长辈关爱的夹菜啊,就连小石头都知道拿勺子挖红烧肉给她。 那味道叫一个香啊,楚小柔几乎用尽了半辈子的自控力才忍住没次,正好包子出锅了。 笼屉掀开的那一刹,蒸腾出的包子香气像是带着钩子一般,勾的楚小柔走了过去,顾不得热拿起一个就塞进了嘴里。 楚氏包的皮薄陷厚,没个有巴掌大,白面的暄软,猪肉豆腐萝卜的黄金搭配,肉里浸了豆腐和萝卜的清香,豆腐和萝卜又吸足了肉汁。 到底有多好吃呢,楚小柔咬上一口,从舌尖到心尖的满足,立在这略带寒气的院子里,觉得整个人都圆满了,那一刻早忘了什么能量什么负状态了。 一口气吃了八个,才有功夫坐下慢慢细品,包子都吃了,也就不用忌讳红烧肉小鸡炖蘑菇啥的了。 这一顿饭楚小柔吃的前所未有的满足,撑的直打嗝,直到再也吃不下,才离开桌子,一边揉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一边安慰自己,吃就吃了吧,大不了明天多干点活,反正就自己那龟速一辈子也修炼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想开了之后,楚小柔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楚氏和楚满仓明显感觉到她的好心情。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暗暗觉得果然和小时候一样,还得哪吃的哄。 平日里晚饭后就该做豆腐腐竹了,今日由于楚小柔的加入豆子磨的早,豆腐已经全部做好了,至于腐竹卖出去的少,平日里也不是每日都做,今日所幸不做了。 看着收拾碗筷的楚氏,以及把劈好的柴火往厨房搬的楚满仓,吃饱喝足的楚小柔这才想起给家人买的布料衣服。 等两人忙完,楚小柔从床下的柜子里翻出来那日顺手晒进去的布料和衣服,拿到堂屋的桌子招呼家人过来。。 楚小柔慢慢打开,一样样拿出来,那块湖蓝色的料子递给楚氏,“娘,这是给你的,老板说肯定够做一套衣服的。” 随即拿出稍大点的那块青灰色的料子,“这个大,够给我爹还有小石头一人做一身的还有剩余,还能给小石头做个书包。” “这个颜色我最喜欢,娘你给我做的漂亮点。”楚小柔指着蔷薇色的那块说道,前世她的身材无论前后看起来都跟个健美先生差不多,穿的也都是偏中性或者干脆就是男装。 这般鲜亮的颜色,也就小时候穿过,她还是很期待的。 包袱最下面就 分卷阅读99 是楚满仓那套成衣了,“小舅舅我看你两身衣服都被树枝勾坏了,也没个换洗的,做起来耽误事,就给你买了成衣,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和我爹还有小石头的是同一个颜色,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哦还有鞋袜,都试试,不行我再拿去换。” 楚满仓没想到会有自己的份,还是昂贵的成衣,父母在世时还穿过两身新衣,去世后一切紧着妹妹来,他已经十来年没买过新衣了,还是头次有人想到他。 楚满仓眼眶发热,喉咙堵的慌,他这外甥女面冷心热可人疼,他一向知道,可对他也实在太好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舅舅可不……”楚满仓拒绝的话被楚氏打断了。“给你你就拿着了,当舅舅的穿外甥女一身衣裳还穿不得了,这些年白疼她了?赶紧拿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楚氏给她打眼色,楚满仓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买都买了,想退肯定不容易,而且真要拒绝了他这外甥女还不给他急眼啊。 楚满仓双手托着衣服回屋去试了,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干活,绝不能白占便宜。 小石头抱着那块属于他和爹爹的布料喜不自胜,一个劲的询问楚氏什么时候能做好,还指明要求做成村长孙子身上那种书生长袍。 楚氏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笑道,“娘可不会做长衫,明日去你村长爷爷家问问看要怎么剪裁,才能知道要多久做好,先给你做,左右不过一两日日的功夫,你等着就是。” 小家伙已经拿着布料往自己身上比划了,恨不得下一刻这布料就变成长袍穿在他身上,然后到学堂去显摆。听到这话憋憋小嘴,不情不愿到,“姐,你咋不给我买做好的,我也不想等。” 楚小柔没好气道,“谁愿意等啊,一件成衣的银子能做两套,你是想要两套衣服还是要一套?” 小石头纠结了片刻,坚定道,“那还是做吧,姐,下次买衣服能带我去不,我还没买过衣服呢,我想自己选。” “可以,你什么时候把千字文全背下来,我就什么时候带你去镇上,再给你做一身新衣服。”楚小柔笑着看他。 小家伙一听这话急了,“那要到什么时候啊?” 楚小柔挑眉,“就看你想什么时候去赶集了。” ☆、第六十三章好事的马大娘 楚氏被楚小柔姐弟俩斗嘴的模样也逗乐了,爱不释手的摸摸手里的料子,“娘衣服多,不用做新的,我瞅着这块也挺漂亮的,够给你还有冬妹一人做一身了。” 楚小柔摆手,“打住,我可不要这么老的颜色,我那块要的多,能给妹妹做一身衣服还能再做一个包被。对了,这还有几块布头,老板娘送的,说是可以做尿片。” 楚小柔翻出来给楚氏,包袱皮也是送的,一块不小心染了颜料又被老鼠啃过的葛布,卖不成了,就当人情拿来给楚小柔包东西了。 等楚满仓穿戴一新出来时,楚氏已经拿着布在研究怎么裁剪了。 俗话说人靠衣衫马靠鞍,这话一点也不假,楚小柔抬头看去眼前一亮,他这小舅舅整日穿着灰扑扑的破衣衫,走路还习惯低头,刚三十岁看起来暮气沉沉的像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这会儿一袭青灰色的衣衫,腰带一扎,新鞋一穿,浓眉大眼的很有年轻人的朝气,说二十来岁都有人信。 楚氏看的一脸的欣慰,“不大不小,正合适,也好看,鞋子挤脚不?” “不挤,大小刚好。”楚满仓穿着新衣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被小石头围着左一句好看又一句漂亮的恭维着更拘谨了。 楚氏也跟着打趣,“确实好看,精神还利落,回头姐再寻到合适的人家,相看时你就穿这身,保准迷倒那家的姑娘。” 听楚氏这么一说,楚满仓臊的脸都红了,“我我……回屋换衣裳去,跑了一天浑身都是土,别弄脏了。” 说罢仓皇回屋了,新安的门被他关的咣当作响。 那套木工工具,可没白要回来,这些天三间屋子,全换了新的窗户和门。 除此之外,他还抽空做出来一套桌椅来,长条板凳,四方桌,够八个人围着吃饭的。 还做了几个小板凳,厨屋的橱柜也是新做的。 他踏实肯干还卖力气,楚小柔对这个小舅舅还是很满意的,否则以她那超强的地盘意识,早把人赶走了。 等楚满仓穿着旧衣服出来时,楚小柔又去院子里徒手劈木柴了,吃肉一时爽,吃后悔断肠,说的就是她,这会只能拼命的折腾消耗了。 楚满仓收拾的速度都赶不上她劈的速度,楚氏喝完今天的药后,就回屋裁剪那块楚小柔那块布料了,听着门外的声响,嘴角不自觉的挂着笑。 她家闺女虽然依旧徒手劈柴,可表情到底恢复正常了,力气大爱怎么劈就怎么劈吧,左右带了手套不会再伤手了。 她哪里知道,楚小柔晚饭吃的多了,能量外包裹的灰色物质更多了,劈柴的消耗不够看了,已经激不起她的兴奋了。 木头劈的差不多了 分卷阅读100 ,蒋家人才把牛送来,已经到了院门口,楚氏出门看时,楚小柔已经引着人进院子了。 来的人楚小柔不认识,楚氏却吃了一惊,这蒋老大自打断了手指,好些年没出来了,不成想来送你和牛车的是他。 “牛是喂饱了才牵来的,车上还有些草料,够它两几天的,不够再去我家拿。今个谢谢你们出手相助。”蒋老大整个人都瑟缩着,含胸驼背,说话时都不敢正眼看人,将牛绳递到楚满仓手里就想走,被楚氏叫住了。 “你家里咋样了,都解决了吗?” “那些人拿了银子走了,只不过我娘替老四挨了一棍,躺床上起不来了,林大夫看过了,说没啥大事,休息几日就能下床了,我爹在家照顾我娘,老四挨的最狠,身边也离不了人。好在那些人都走了……不说了,我还得回去看着点。” 楚氏叹了口气又叫住了他,“乱成这样,晚饭还没吃吧,正好今个家里包了包子,还有剩的,你那几个回去,凑活一下当晚饭。” 知道楚小柔的饭量大,楚氏做的多,如今还剩下七八个,楚氏全捡了装在竹篮里,连着这几日攒下的七八个鹅蛋,还有今晚刚打回了的一条鱼一起提了出来。 蒋老大看这么多东西,当即摆手推辞,楚氏硬没管他的意愿直接塞给到他手里,“乡里乡亲的,谁还没个难处,再说了我和梅子那是什么关系,拿家去,有啥需要的你就直说,你家之前帮我们时,我和大顺可没这么客气。” 楚小柔觉虽然有些舍不得那包子,不过她娘说的也有道理,便不眼不见为净转身继续劈柴了。 她一块木头还没劈好呢,蒋老大突然哭了出来,“大顺家的,你……能去我家劝劝我娘吗?她年纪大了,辛辛苦苦一辈子,突然全没了,一时接受不了,有些想不开,如今连药都不肯喝……” 楚氏心里咯噔一下子,怎会这般严重?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想着也没几步路,就应下了。 楚满仓想跟着,被她拒绝了,在她看来楚小柔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冬妹和小石头都睡了,没个大人看着可不成,再说楚满仓和蒋家也不熟,如今乱成那样,去了也不好看,最关键是她家闺女精神正常了,可行动上还是不太对劲,这不又徒手劈柴呢,家里必须有人看着。 去蒋家这一路走得急,再加上天黑,没看清路,楚氏被石头绊了一下,要不是蒋老大及时出手扶住,她就脸朝下摔地上了。 这一歪不要紧,篮子里的包子跑了出来,骨碌碌四散跑开了。 楚氏站稳回神后,蒋老大已经弯着腰在地上寻摸了,她也赶紧低头去找。 这青黄不接的档口,哪家不是紧巴巴的过着,做饭恨不得数着米粒来,熬出的稀饭都能照见人影,也就楚家惯着楚小柔伙食特别好,当然也是楚小柔能挣钱。 如今七八个大肉包子,别说是掉地上了,就是在在灰堆里来回滚个七八圈多得是抢着捡起来吃的。 蒋老大一边寻包子,一边嘱咐道,“大顺家的,天黑看不清路,你站那等一会,我来找。” 两人所站的地方是个小斜坡,斜坡下是一户人家麦秸秆垒起来的草垛,平日里扯麦秸秆烧火,扯出了一个半米深的洞。 这包子顺着破就滚到了麦秸垛附近,甚至有两个滚进洞的,楚氏当然不可能真的站着不动,这可是她犯的错,当即走了过去,弯腰探进洞,捡了起来。 蒋老大就在旁边拾另外几个。 捡完后,蒋老大说上面的路不好走,还是从下面的大路走吧,然后两人绕过麦草垛从下面的大路走去了蒋家。 这本是个小插曲,不成想楚氏朝前摔去,被蒋老大伸手扶住,月色下被人看了个正着。 那人正是这麦草垛的主人马大娘,她收拾完正打算回屋睡呢,家里狗突然朝着院外叫了起来,一看就是外边有情况。她好奇心重顺着梯子爬到墙头看了过去。 正好瞧见楚氏跌倒,蒋老大相扶,马大娘五十多岁的年纪,眼不花耳不背,只是离得远,只能就着月色看清人,却听不见说了什么。 在她眼中由于角度的问题,就变成了孤男寡女两个人,大月亮底下就搂搂抱抱在了一起。 也是楚氏倒霉,马大娘一向爱看瞧热闹,眼珠子盯着两人瞅,可惜脑补过度也没注意楚氏提着的篮子,离得远更没注意到翻滚在地的包子。 两人弯腰一路追着包子到麦草垛,在她眼里就是猫着腰避着人钻麦草垛偷情,那麦草垛在她的视线盲区,只能看到一半,她压根没发现两人从侧面走了 趴在墙头上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出来,还是他家老头子见她久去不回,寻了过来把她喊回去的。 楚氏到了蒋家,楚氏苦口婆心劝了蒋婆子半个多时辰,亲眼见她用了药,这才拎着空篮子,由蒋老大送她回家。 也是合该楚氏倒霉,两人走到麦秸秆附近时,马大娘家的狗又叫了,她一直支棱着耳朵等着呢,听见动静飞快的披上外衣跑出门就上了墙头,正好看见两人告别的一幕。 月光下 分卷阅读101 ,楚氏笑了笑摆手道别,“蒋大哥,前面的路好走,也快到家了,就不用送了,你回去多看着点婶子,她心里不痛快哭两场就好了,别让她做傻事就好。照我说,你也别听你爹的,什么卖不卖的,那牛和牛车你就牵回去,婶子看了心里好歹能舒服些,咱家也不急着用牛。” 蒋老大慌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那是你家的牛,没得养在我家的,大顺兄弟不在,咱家求着你一个妇道人家花钱买牛,已经是不厚道了,要不是……总之,万没有牵回去的理儿,我爹不肯,我娘肯定也不肯,我家备的草料还多,吃完就来拉,留着我家也只能烧火全浪费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各回各家。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马大娘看的津津有味,躺在床上还兴奋的睡不着,早上一醒就将昨晚看到的一幕,添油加醋的说给了全家听。 她这一说不要紧,她儿媳妇也不是个嘴紧的,一上午的功夫全村人都知道,大顺家的和蒋家断手的老大勾搭上了,大半夜的钻麦秸垛,鼓捣了一个多时辰,临分别时还依依不舍。 这事越传越真,还有人特意跑马大娘家的麦秸垛去看看偷情地儿。 照理说这事儿传不了这么快的,马大娘的儿媳妇和马弘文的媳妇潘氏有些来往,潘氏知道了,赵婆子也就知道了。 赵婆子正愁找不到楚氏的错呢,她巴不得马老大休妻再娶呢,有这么劲爆的料她不掺和那就不是她了。 她早眼热,楚家这些日子卖鱼卖豆腐的得的银子了。 这会儿哪还顾忌什么家丑不外扬,她恨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好让儿子休妻,然后多的家产,就算没家产,把做豆腐的方子弄到手也是好的。 这会儿赵婆子已经顾不得那个和她越来越不亲的小孙子了,听说他上了学堂,她特意去瞧过,可惜才几日的功夫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已经不唤她奶奶了。 听见“马家奶奶”这个称呼,她就牙疼,如今若是得了豆腐方子,她娘家侄女肯定二话不说嫁给老大生儿育女,想要几个孙子还不是她说了算! 赵婆子和潘氏婆媳俩人对好话之后就各自找相熟的人家去了,不遗余力的抹黑楚氏,赵婆子甚至还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楚氏一上午都在家忙活着挑豆子泡豆子,卖豆腐,一上午断断续续来了七八个买豆腐的,卖出去三十来斤,忙的脚不沾地,都没顾得上去蒋家看看。 吃罢午饭她才腾出空去蒋家,走到村子中间的大柿树下,就见平日里关系尚可几个妇人神情诡异的看着她,等她来了话也不说了躲瘟疫似的都散开了,她还看见其中一个冲她啐了一口。 一路上这样的情况,她遇见了几回,到了蒋家,出来迎她的是面色难看的梅子,东西不接,也不让她进门,敞开着大门,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她就哭了起来,嘴里不住的说对不起。 在她断断续续的哭诉里,楚氏搞清楚发生了是么之后,眼一黑晕倒了。 躲再屋里观察情况的蒋老大,一看这情况再也顾不得避嫌,跑了出来,梅子赶紧让他去请大夫,顺便叫楚家人过来。 梅子看着昏倒在她怀里的好姐妹,十分自责,她不该将晌午去请林大夫时,被平日里交好的小媳妇说给她的话,说给楚氏听。 可她也没法子啊,从林大夫那回来,她特意去打探了一下,才发现她家老大和自己好姐妹昨晚那莫须有的“好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他家老大去送牛,到楚氏上门探望,全程不过也就一刻钟多点,哪来的“混战一个多时辰”! 她恨极了村里乱叫舌根,传瞎话的人,看楚氏的样子就知道她还一无所知,这么大的事,她也不敢相瞒啊。 只是没想到,人直接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等楚满仓抱着熟睡的冬妹,赶到蒋家时,林大夫已经诊完走了,楚氏刚刚醒转,见到楚满仓当即嚎啕大哭,吓的楚满仓以为出了什么事。 经蒋家人一说,他才清楚自家姐姐好好的为啥昏倒,他也气氛不已,压着怒火劝道,“姐,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对,昨晚我就应该跟着你来的,是我的错。咱没做过的事,清清白白的,不怕那些嚼舌根的瞎说,解释清楚就是了。姐咱先回家,小柔砍材去了,等她回来,我就去找姐夫,一定给他解释清楚,不让他误会。” 蒋老爹这会儿搀着蒋婆子也出来了,“对,你别急,我和你婶子,还有老大老四和梅子,都能给你作证,你一番好心来看望你婶子给送吃的,决计不能让人这般诬陷。你放心回去,我们这就去和村里人解释。” 楚满仓扶着楚氏离开后,蒋家人除了躺床上实在不能动弹的蒋四,连着一向不敢出门见人的蒋老大都一起出门找村里人澄清去了。 楚小柔扛着两颗枯树回到家时,就发现气氛不对,她甚至听见了屋内楚氏的哭泣声,还以为是赵婆子那不要脸的又上门了呢。 这些天赵婆子隔三差五的过来要钱,要不到就要豆 分卷阅读102 腐要鱼,她学聪明了,每次都是趁着她不在,专挑有人来卖豆腐时,和人一起进来,不抢不夺,摆着婆婆的款那话挤兑楚氏让她主动给。 有外人在楚氏顾忌家人的名声,多的不行,一两块豆腐,或者一条不大的鱼,只要不太过分就给了。 赵婆子发现只要不抢不躲,那秦家死鬼就不会闹,担子也就大了,一天照三顿来,把楚氏气哭也不是头回了。 被楚小柔发现后,跑到马家猪圈了,抱着那一百多斤的猪,就要走,赵婆子赔了一只鸡又叫来楚氏,才把人哄走,打哪过后消停了几天,这两天听说又来闹了。 楚小柔以为楚氏的眼泪又是为赵婆子流的,不过她也没猜错,确实赵婆子捣鬼。 听到动静的楚满仓跑了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嘱咐楚小柔在家看好她娘,就出发去找马老大了。 楚小柔进屋时,楚氏已经哭得快喘不上气了,又是倒水又是顺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楚小柔细心的给她顺着背,皱着眉头听她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没脸活了”,越听脸色越阴沉。 别让知道这话是打哪传出去的,否则……呵,连她楚小柔的娘都敢欺负编排,还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啊! 楚小柔有心出去打探一下,可又怕她一离开楚氏就做傻事,只能寸步不离的照看着。 眼看着楚氏又要哭晕了,楚小柔只能使出杀手锏,以拳擂头,面色痛苦,“娘你别哭了,我头疼,都快炸了,都想杀人了……” 这回她加了句想杀人,特意说的严重些,果然楚氏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在她眼里啥都没她儿女重要,这会儿名声啥的都靠边站,憋泪憋的直打嗝都不敢再哭了,换她端茶倒水伺候人了,抱着楚小柔的脑袋就是一顿安抚,声音柔的楚小柔心酸。 这就是她的娘亲,这么好的女人,为何还有人要败坏她的名声。 她也不理解,不过被人说上两句而已,又不会掉块肉,怎么一副活不下去样子。 不理解,但不妨碍她护短,她试着劝了,可能两个世界的观念不同,越劝楚氏哭的越厉害,她无法只能出此下策。 她爹做工的地方在隔壁双柳镇,来回得半天的功夫,她以为得到晚上才能见到他,不成想刚过去半个时辰她爹就回来了。 ☆、第六十五章拿出证据来 陪同马老大一起到来的还有马家众人,以及身后一长串的闹哄哄赶来看热闹的村民。 赵婆子那可是个没理都能搅三分的人,这回她自认为占理,更是不饶人,进门气势汹汹的开骂。 “下贱胚子”、“**荡妇”、“千人骑的贱人”、“该沉塘的**”总之怎么难听怎么骂,楚氏泪眼婆娑的看见自家丈夫一脸木然的放任婆婆辱骂她及家人,愣是一字未说,气急的浑身发抖。 他的态度无疑坐实了楚氏的不检点。 如今村里上到七十岁老人,下到七岁小儿,没有不知道“大顺家的和蒋老大的麦秸垛私会”的事的,一开始都还抱着几分怀疑,毕竟没亲眼见着。 马老大的态度让他们觉得添了几分真是性,议论声更大了。 赵婆子听了更来劲,一边骂,一边添油加醋的把她听来的加上脑补的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这词她一上午不知说了多少遍,张口就来。 她还挺会讲故事,凭着想象愣是“增加”了不少细节来润色,“我呸,你还有脸哭,咱马家的脸都被你个贱人丢完了,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了……你也别不承认,可不止一个人看见,我听人说啊,哎,我都没脸说……” 赵婆子卖了个关子,人群里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催促。“你听说啥了,倒是说出来啊,也大伙评评理,都这个时候来还藏着掖着,今个村长也在,没得让外村人糊弄咱二道岔的。” 赵婆子这才半掩着脸,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支吾道,“哎,她敢做,老婆子我也就不用替她遮掩了,有人打巧从那路过,说是……说是,哎,说是那麦秸垛都差点没被两人鼓捣塌了,可怜我儿为了给她这个药罐子治病,拼死拼活的在外做工,她却在家偷汉子。” 楚氏声嘶力竭的反驳,“娘,你不能这样污蔑我啊,我不过是听蒋大哥说蒋家婶子有些想不开,去给她送点吃食开导开导,何时做下这……做下这……这腌臜之事,你这是不给儿媳活路啊。” 赵婆子一口浓痰朝着楚氏吐了过去,小丫头在屋里睡觉被赵婆子的叫骂声吵醒了哭的厉害,小石头好像也吓到了,在里面大声喊人。 楚小柔一手抱着哭到哽咽的冬妹,一手牵着小石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松开小石头的手,抱着冬妹上前,侧身,挡在了楚氏面前,那口浓痰正中她的后背。 楚小柔把小妹塞给楚氏后,犀利的目光直视赵婆子,“我娘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你再这般我就不客气了。蒋家的人都可以作证,你这般纠缠不休居心何在?” 梅子赶紧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分卷阅读103 ,“对对,我们全家都可以作证,从我大哥出去秀玲姐送牛和牛车,到他们提着吃食回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怎么可能像大家说的那样私会一个多时辰。” 蒋老大直接走到马老大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啪啪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大顺兄弟,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担心我娘受不了刺激想不开,就求嫂子来家劝解,她要是不来我家就啥事都没了。我实在没想到,不过是平常的串门,咋就成了私会?不管怎样,这事都由我而起,要杀要刮我都没怨言,只求你别上了小人的当破坏了你和嫂子的感情。” 马老大被他下跪自打嘴巴的行为吓的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攥着拳头逼问道,“麦秸垛又是怎么一回事?” 蒋老大也不起来,跪在地上讲述着昨日半道楚氏跌倒,包子散了一地,两人找包子到麦秸垛跟前的事。 这话他和家人和村里人解释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惜没人信,马老大听完,紧握的拳头也没有松开,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面色,也不知信也没信。 蒋老爹以及被搀着的蒋婆子也跟着解释,可人群里依旧嘘声一片。 马老大低着脑袋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不开口,楚氏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冲马老大,“大顺,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和蒋大清清白白的啥事也没……要是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又怎么会让满仓去找你回来?” 只是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她却不知道,一大早马弘文就和马老头一起出发叫马老大了。 村长以及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也都被赵婆子请了过来,马家人打定了主意今个休妻要方子分银子一个都不能少。 反应慢了半拍的赵婆子见自家儿子有些松动,赶紧窜到了楚氏面前,厉声责问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别的先不说,我问你牛和牛车是咋回事,还说你俩没好上,平白无故他会夜里给你送来,还连着小牛犊,你脸是有多少啊!” 赵婆子指着那棵让她闻风伤胆的桑树上拴着的一大一小两头牛,以及旁边放着的牛车。 众人看去,可不是吗,村里谁没坐过蒋家的牛车,一眼就认得出来。 楚小柔收回看向马老大探究的目光,再次挡在了她娘的面前,“蒋家急需银子,这牛车是我出银子买回来的,我家的牛和牛车,不送我家来送你家啊?” “买的!我看是送吧,都一起滚麦秸垛了,还用的着花钱买。我呸,可真会给你那不要脸的娘找脸啊。” 楚小柔额头青筋直爆,真相掐死面前蹦跶的恶婆子,“照您这么说,马家后院那头牛,不知是您还是我二婶跟人滚麦秸垛送的?” “你!”不仅赵婆子急了,潘氏也急了,一脸不和小孩计较外加惋惜的样子,“我知道你心疼你娘,可也不能血口喷人啊,虽然你们一家确实过的不易,可大嫂也不该……谁家没个难处,跟家里人说说,还能由着你们受苦不成。就算大嫂不想和大哥过了,也不该……哎,万不该那般还……还被人看见,如今传得沸沸扬扬,就算你奶有心遮掩也遮不住了,你也别撑着了。” 楚小柔简直想一巴掌呼死这个假仁假义的玩意儿,“我血口喷人,难道你们不是,我还说你和我奶都和人滚麦秸垛了呢,马家的猪啊,牛啊,宅子啊,都是你俩滚出来的。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楚小柔要证据,证据没有证人倒是有一个,赵婆子提了一块肉给马大娘,别的不求只让她当众说实话,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真把不想惹事的马大娘说动了。 那块肉中午炖了,马大娘吃了一大碗,说是今晚事过会再给她一块,那肉味还在嘴边,这会赶紧站了出来,“哎呦喂,你这丫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证据没有,证人倒是有一个,你娘那破事啊是我亲眼看见的” “昨天晚上咱家狗冲着院墙外面一个劲的叫唤,我以为遭贼了呢,就上墙头上看看,你猜怎么着,正瞅见你娘的往蒋大怀里扑呢,两人那个腻歪劲啊,也不知道说了啥,离得远老婆子没听清,然后就见两人猫着腰,一前一后去了咱家的麦秸垛……” 这是头回又人站出来说亲眼看见,围观的人听的认真,马大娘讲的也起劲,“我眼睛都瞪酸了也不见他俩出来,直到过了约莫个把时辰吧,老婆子我都睡下了,听见狗在叫,起来一看,好嘛,两人刚完事,正在那依依不舍的告别呢……” 有人询问细节,马大娘还真讲了起来,末了还加了一句,“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否则天打五雷轰!” 这话一出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这时候的人最是迷信,这话一出没人再怀疑了,四下里都是议论声一片。 马老大被村里人异样的眼光看的差点被转地缝里去,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这楚氏平日里遇见人都低着头溜边走,没想到这么放的开啊。” “可不是吗,真没看出她是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人,哎,你们说他俩这样多久了?” “那谁知道呢,听说啊她没几年好活了,伺候两男人,这身子可搞垮了,这私情肯定不 分卷阅读104 是一日两日了。” “你们猜,那小冬妹会不会蒋家的种?” 四下的议论越来越不堪入耳,楚氏彻底崩溃了,要不是楚小柔扯着她都瘫倒在地了,强惹着眩晕感,楚氏为自己辩解,“马大娘,你不能因为去年放水灌地时,我没让着你就血口喷人啊,我跌倒蒋大是扶了我一把,可捡回包子后,我们就从麦秸垛下面那条路走了,你咋能说我两在私会呢?从蒋家回来,天黑婶子怕我一个人有危险,就让蒋大送我回来,咋又成了不舍分别了,你亲眼看到了还是听到了?你这是逼我去死啊!” 马大娘先入为主,觉得楚氏是在狡辩,“那么远的距离我怎么可能听见你俩说没羞没臊的话,反正我没看到你俩捡包子,也没看见你俩当场离开。” 楚小柔听出了点什么,冷哼一声,逼近马大娘,“也就是说你没亲眼看见,也没听见,那我可不可以认为离得远你没看见包子,离得远或者视线的原因,再或者你正好离开的墙头没看见我娘和蒋叔离开麦秸垛,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今个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拉你去告官,告你散播谣言诬人清白想逼死我娘!” ☆、第六十六章和离书 楚小柔的目光里冷气嗖嗖,马大娘对上之后当即腿肚子都在打转,身体不能的后退。 “我我我……是没听见,也没看见,站墙头上只能看见麦秸垛的一半,他们是不是从后面走了,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可没诬陷,更不想逼死你娘,是你奶拿肉来让我把看到的说出来。我说的全是我看到的,别的不关我的事。” “再说,这事我只和家人说过,可没和别人提过,哪能算散播谣言,我一整天都在家没出门,也没时间散播谣言,不信你问我儿媳妇。”马大娘伸手一指自家儿媳妇。 她那儿媳妇被楚小柔眼神一扫,扶着婆婆的手都一抖,暗骂一声老不死的,可又不敢得罪婆婆,只好解释道,“我婆婆一向嘴紧,而且今个一直在家带大宝,确实没怎么出来。我公公和丈夫一早就下地了,也没工夫和人乱说。” “我……我就是你二婶闲聊是说漏了嘴聊了两句,说的也都是我婆婆看的,多的可一个字也没说,更没和其他人说过。至于,谣言是怎么散出去的,你就的问你二婶了,反正和我家没一点关系。” 楚小柔挑眉,看来一切的源头都在马家,也是,他爹能这么快赶回来,马家人的功劳少不了,“二婶?” “娘……”潘氏拽着赵婆子的胳膊,她家丈夫和公爹去喊马老大,窑上不放人,他丈夫留下替老大看窑了,这会儿身边没个男人,越发觉得楚小柔的眼神能吃人。 赵婆子那人战斗力可谓不弱,“咋了,你娘做的还不让人说了,就算昨天是误会了,谁知道以前有没有过,再说了又不止马婆子一个人看见了,你想赖也赖不掉。我们马家是容不下这种伤风败俗的贱人,不论你们同意不同意,今个都必须休妻,老大还愣着干啥,赶紧的把休书拿过去。” 马老大低着脑袋,半晌不动,被赵婆子捅了一下,下意识去接她手里的休书,可捏在手里怎么也丢不出去。 这休书是马弘文离开之前就准备好的,马老大被自家亲爹押着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逼他在休书上按了手印。 楚氏一见休书,当场怒火攻心吐了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好在林大夫家的大儿子也在人群中围观,一溜烟的跑回家喊了他爹,好一番抢救人才抢救回来,只是躺在床上还没醒来。 但情况并不太乐观,村长见差点逼死人,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了,就有些怕了,吆喝这人群散开,可他想息事宁人,楚小柔却不愿意了。 她让小石头看好娘,就领着人到了院子里,劈手夺过马老大手里的休书,就在村民惊讶,马家人暗喜的目光中,楚小柔唰唰唰几下把它撕了个粉碎,兜头摔了马老大一脸。 她是看出来了,她这个爹未必信她娘和人有染,但心里肯定也有顾虑。 否则她娘吐血昏倒时,他迈开的腿就不会因为赵婆子一句“你就甘愿当冤大头给别人养孩子”就收回了脚。 人群里有人说冬妹的肤色白,蒋大也白,可楚氏家人和马家人肤色都黑,肯定不是亲生的。 楚小柔当时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个年代大家都在拼命劳作,除了婴儿和由于特殊原因不愿出门的,谁不黑,这也能成理由? 可她那便宜爹听了,打回来头次抬起脑袋,满眼通红的在蒋大和冬妹的脸上来回打量。 楚小柔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看着在纷纷扬扬纸片中愣神的便宜爹,冷笑两声,鄙夷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入赘的上门女婿,没资格写休书,即便要休,那也是我娘休了你!” 楚小柔冲着旁边的林大夫询问,“林叔,不知可否请您帮我娘代写一封休书?” 小石头在学堂读书,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 林大夫叹了口气,“柔丫头,非得这样吗,这事既然是误会,我看就……再说了,也得等你娘醒来问问她 分卷阅读105 的意见啊?” 楚小柔闭了闭眼睛,压下心里的酸涩,她替她娘不值,“不用了,省得一醒来就被气晕,她那身子撑不了几次了。” 马家之人、村长以及几个辈分高的长辈,陪着楚小柔和林大夫进了屋,休书很快写成,楚小柔正准备拿着她娘的手按手印呢,楚氏醒了。 整个人透着生无可恋的死气,一番长长的沉默之后,她将休书撕了,让重新写了一分和离文书,摁了手印之就闭上眼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赶人,“这里没啥事了,咱家小也招待不了各位,小柔送各位离开吧。” 赵婆子劈手夺过和离文书,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的灿烂,将它小心翼翼的折好之后,冲着打进屋一直愣神,如今盯着楚氏惨白如纸的脸,一脸不可置信,一副被打击过度模样的马老大喊道,“还愣着干啥,这么个水性杨花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你那表妹这两天就该到了,要看也看她。” 楚小柔笑了,就这样的一家人原主一家还能忍这么多年,也真是厉害,可惜她不是原主,冲着门口一伸手,“请吧各位。” 到了院子里,潘氏看着得意忘形的婆婆,捅了捅她,示意她朝厨房看去,豆腐方子还没到手呢。 赵婆子幡然醒悟,“差点被你个小丫头片子糊弄过去,如今你爹娘也和离了,这家里的东西也该分分了。别说我们欺负人,你们楚家稀罕孙子,我们大度点就不争了,你们三姐弟我们都不抢,之前卖鱼卖豆腐的银子,我们也不要了,留给你们孤儿寡母过日子用。” “这屋子里的东西都留给你们娘几个,但是那豆腐方子必须让你爹带走,你们以后也不能再磨豆腐卖,这石磨既然用不着了,我们也带走,还有这牛和牛车既然你娘已经私自做主买下了,就没有退回去的理,我们也不再追究了,大的还有牛车分给你爹,小的就留给你们吧……” 赵婆子看看圈里大鹅,正想着怎么分呢,就听楚小柔嗤笑一声,“凭什么?” “凭他是你爹!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得有他的份!”赵婆子怒道。 “哦,现在不是了。”楚小柔侧这脑袋看着马老大,“这是你的意思?” 马老大被逼问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想说没有的事,就被赵婆子抢了先,“不是你爹的意思还能是我的意思,你娘那个贱人做出这样的腌臜事,没让她净身出户就不错了,也是你爹心善才想着给你们留个容身之所,没把你们直接敢走!” 赵婆子自认大儿子终于开窍了,在和离这件事上没再和她唱反调,说话底气十足! “豆腐方子、牛、牛车想要可以拿走,让你儿子写下断绝关系的文书,表明他还有你们马家以后和我们楚家以及我们兄妹三人恩断义绝,再无半分瓜葛。”楚小柔还真不稀罕那豆腐方子,至于牛和牛车,大不了挣了钱再买。 舍这点东西,摆脱这家人很值! 赵婆子一听她松口了,激动地眉毛差点没飞出去,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拉着马老大就想让他应下来,就连一向自持身份的马老头都喜形于色。 下一刻,打脸的就来了,马老大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甩开赵婆子的手一脸惊慌的解释,“我不写!我什么都不要,爹只要你们娘几个!” “这位大叔,请注意称呼,我没爹。”楚小柔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他这爹之前是被气懵了,反应慢半拍,瞅他甩开赵婆子胳膊那利索劲,楚小柔态度也软和了半分。可想着楚氏吐的满口血,还是嘴毒了一下。 这一刻,她真想问问赵婆子被自家亲儿子打脸,疼不疼? 就在马老大被楚小柔那句讽刺意味十足的“大叔”气的浑身发抖时,小石头走了出来了,他扯扯楚小柔示意他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被自卑冲昏了头脑 楚小柔顺从的弯腰摸了摸小脸紧绷的小石头的脑袋,问他怎么了。小家伙被院内院外那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有些胆怯,想了想娘亲的交代到底大着胆子拿出了攥在手心里的那根铜簪子。 皱吧这一张小脸,鼓足了勇气啪的一声扔在了马老大的脚边,气急败坏的喊了句“坏人”。 然后,磕磕盼盼的复述楚氏交代的话,“我娘说了,不要你这破东西,拿回去哄你的表妹去吧,她当年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是非不分的人。我娘还说了,牛和牛车是我姐买的,钱也是她挣的,豆腐方子也是我姐的,你们要是敢抢她就死给你们看!姐,你别怕,等小舅舅回来了,肯定会帮咱们。” 后面这句是小家伙自己加的,力挺自家姐姐,听在楚小柔的耳朵里无比的熨帖,她娘终于醒悟了,弟弟懂事,妹妹可爱,楚家的人也都真心待他们,没了她爹和马家人的纠缠,以后家里的日子不知要多幸福,真好呢。 小家伙从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抚摸上接收到了自家姐姐传递给他的勇气,冲着人群喊了声“都是坏人”,这才迈着小短腿跑回屋照看自家娘亲去了。 自家娘亲都表态了,楚小柔也就不用忍了,脸上的笑容 分卷阅读106 前所未有的灿烂“想要啊?来拿啊。” 说话间她轻描淡写的一掌印在旁边退休的小石磨上,砰的一声小石磨裂成了几半。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赵婆子离的最近,她那个角度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四散开的石磨碎块上凹进去的手掌印。 楚小柔像是没有看见众人眼里的惊吓,言语里满是讥讽“只要你们的骨头够硬,看上什么随便抢,或者这位大叔的脸皮够厚,你但凡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这家里哪样东西是该分你的,我二话不说打包给你带走。” 楚满仓一向知道自家闺女力气大,可到底没有多么直观的感受,这回直接震撼的刷新了他的想象,再次听见“大叔”两字,难堪的恨不得立刻死去。 想起了妻子狠心写下的和离书,心底的恐慌瞬间蔓延开来,浓稠到滴墨的无边黑暗将他死死的困住。 又是那种将要失去全世界的恐慌,他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又到了这般境地? 马老大被无边的恐惧淹没,整个人如木雕一遍,不敢动不敢言语,生怕多说一个字,多一个动作,他所在乎的一切都会在闺女的那张嘴下化为乌有。 他实际上并不相信自己媳妇会对不起他,可他自卑啊,当听见他娘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被嫉妒啃食,整个人都魔怔了。 “娘是为你好,蒋大虽然断了两根指头,可不影响过日子,蒋家在村里也算是可以的,有牛有车还有地,算是个好人家,再说了人蒋大可比你小十岁呢,身强体壮,个头还高,长的也比你好看,你那什么和他比,他只要愿意你媳妇巴不得往上贴呢……” 他知道他不好,无论作为丈夫还是作为父亲,都做的不好,尤其是闺女清醒之后家里越过越好,他越发觉得自己多余,可再不好他也不能容忍媳妇有一丝一毫的看不起他。 他只想同从前一样,妻儿看着他时眼里只有崇拜、赞赏、信赖、尊重……那是他卑微的人生里为数不多的亮光了。 分开这些天,他一日好觉都没有过,闭上眼就会回想,妻儿从马家离开时的决绝,分开住后楚家人堆他的态度,出去做工前家人的毫不留恋,最关键家里最能干的大闺女对他的不亲近,连要找新爹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些都给了他一个沉痛的讯号:他这个一家之主有被抛弃的风险。 听见媳妇红杏出墙的消息,第一时间他就不信的,可心底住着的那只名为嫉妒实为自卑的魔鬼,逼着他在休书上摁了手印。 那只魔鬼想看看若是真的分开,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她的妻女是否还会选择他! 他自卑,他懦弱,可他也爱妻儿,他知道即便写了休书也无用,因为他是入赘的,在官府备了案的,所以他才敢那休书摁手印,可他没想到会把媳妇气的吐血昏厥,差点丢了性命。 更没想到的事,他这番无理取闹会彻底凉了妻女的心,换来了一封和离书! 一封真的,有效的和离书!不用去官府备案,就生效的文书。 他这会儿已经彻底慌了,强压下喉间的腥甜,稳住身形,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倒下了一切都完了! 如果他说,他只是想试试,试试他们会不会抛弃自己,他的妻女会信吗? 面对女儿的大声责问,他不敢有丝毫异议,这家里的东西的确没有一样是他挣来的,他也没脸拿走任何一样东西。 “没有!没有!没有一样是我的……我什么的都不要……”马老大有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那就是: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们,要一个完整的家…… 他后悔了,可……是不是晚了? 这一切怨谁呢?他心里清楚的很,他的家人父母兄弟从没瞧上楚家过,尤其是自家媳妇生产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之后,他们一心想要拆散他的家庭,可笑的是他明知道这一切是假的,还是被他们影响到了。 “娘!把和离书给我。”马老大转头,头一次大声和他娘说话。 赵婆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他一副要冲她动手的模样,磨磨蹭蹭半晌还是拿了出来,“小心着点,可别弄坏了,有了他才能去官府备案,把你的户籍调回来。” 婚后,楚家二老看清了马家人的本质,执意让马老大把户籍调到了野猪岭。 他们还指着这和离书把他的户籍重新调回来呢,赵婆子给的很不情愿。 马老大拿到手就撕了粉碎,“娘,你别逼我去死,那休书是你们一早就写好逼我摁的手印,也是你们硬拉我来问个清楚的,也是你说有人亲眼看见……他们在麦秸垛里……我不想和离,我只想一家人好好过日子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秀玲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们为啥非要逼她去死,我不信秀玲是那样的人,我跟你们来只是想知道秀玲他们还在不在乎我,我压根没想过离开这家。” 马老大气急,冲着院子里的人一口气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楚小柔耳尖的听见她这便宜爹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楚氏压抑的哭泣声,先是压抑后是释怀般的苦笑。 分卷阅读107 她这娘亲可真好哄啊,可惜她这个闺女不好糊弄,“这位大叔,您的心意表错地方了,还是说给您家那表妹听吧。没您,我们一家过的更好,这和离书你已经收了,不管撕不撕都生效了。您要是担心户籍的事,等我小舅舅回来再写一份,拿着去衙门办手续,从此婚丧嫁娶各部干涉,慢走不送,您走好。” 赵婆子看自家儿子连个闺女都管不住的怂样就知道再纠结下去也捞不着好处,干脆败坏起了楚氏的名声,指着牛道,“就算一切都是误会,我就问你,你娘哪来得银子卖牛买牛车,这少说也得六两银子吧?要不是她还蒋大有私情,人家会平白无故送你们牛,我看这不是聘礼就是嫖资,你这么着急坐实和离的事,是不是一早等着你娘嫁到蒋家,你跟着过去当拖油瓶啊?我呸,亲爹都不忍的玩意儿,心可真毒啊!” 赵婆子似乎猜到了楚小柔要说什么,“别说什么卖鱼卖的,村里那么些人捞鱼,下网的都不止一家,可没听说谁家捞出六两银子的,你一个死丫头片子能有多大本事。蒋老头你住嘴,至于蒋家人都要和你家做亲了,那话就更信不得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一时语塞,这她这便宜奶奶胡搅蛮缠血口喷人,但脑子转的快,把她的话都堵死了,她家缸里倒是有两条值钱的鱼,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识不识货。 不过她家可不是只有那两条鱼值钱,还有一根没动过的人参呢,大不就说值钱在山上发现了人参卖了换的钱,这根就是留下给她娘补身子的,也是证据。 想好后,楚小柔勾了勾薄唇,“我娘确实没钱。” 话毕院子里突然安静了袭来,下一刻就像冷水滴进了热油锅,炸开了,赵婆子更是一副被我猜中的得意模样。 “我娘没有,可我有啊,都说了那牛是我出银子买的,蒋爷爷,您说是吗?”楚小柔看向一脸愧疚的蒋老爹。 蒋老爹这会智商上线了,“确实是小柔自己挣的银子,也是她可怜我家才出的银子买下的牛,大顺家的想出两个,都被她拒绝了。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有半句不实让我不得好死!” 他见发完誓还有人不信,冲他嘘声不断,蒋老爹这会都快急坏了,要是被那蒙面人知道了自家连累了楚家,会不会手起刀落杀他全家啊,脑子热,蒋老头大吼道,“我和我的家人今天说的所有关于大顺家的事,包括昨晚去给我家老婆子送吃的,还有牛和牛车的事句句属实,否则天打五雷轰,全家死绝!” 人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别的不信,全家死绝一出,楚氏可算是清白了。 这年头即便是孤家寡人的乞丐,也不会发全家死绝的毒誓,万一日后有了孩子呢! 梅子趁机上前一步,竖起手指发誓,“我爹说的是真的,我也发誓。” 随后蒋婆子,蒋大也说他们也发誓。 赵婆子再想逼问银子的来处,楚小柔直接甩了一句:关你鸟事。 楚小柔暗暗抚了抚被她随身携带的人参,长舒一口气,好在没白帮蒋家,这一家子够给力,她那挖人参换银子的借口都不用拿来说了。 要知道,怀里这根可不是鲜人人参,就一根干瘪的老树根,真怕大伙不识货,认不出来,就算林大夫在大伙信了,她还要解释何时何地挖了多少人参,在哪家药铺换了多少银子,这根怎么是干的,等等问题。 编瞎话可不是她所擅长的,这般想着楚小柔看向蒋家的目光更加满意了。 不同于赵婆子他们的失望,马老大整颗心像是被一张大手狠狠的攥着,撕扯着,呼吸都困哪了……他错的到底有多离谱啊! 原本的那点芥蒂,在蒋家人的誓言里也全消了。 他整个人如坠冰窟,他之前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要拿休书试探啊?是了,他爹和二弟一到窑上,找到他就一通说,那些话刺的脑子一热晕晕乎乎的就跟着回来了。 “你在这受罪吃不好睡不好的,楚氏他们整日大鱼大肉在家享福,眼里压根没你这个一家之主。没了你那一家子过的别提滋润了,卖豆腐卖鱼,四里八乡出了名,每日里不知多少人去你家买豆腐,日进斗金。” “但凡颜色稍好的男人上门来买都豆腐,你那婆娘别提多热情了,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哪有半点身子不好的样子,你莫不是被骗了吧?” “那楚满仓到底和你媳妇不是一个爹娘生的,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你那两个崽子见了他比见你都亲,小心引狼入室。” “你那媳妇打一开始就和蒋家亲近,啧啧,如今好了,直接亲近到麦秸垛了里去了。你整日里在外做工,冬妹是不是你种还不一定呢,楚氏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村里早就有传言,家里怕你多想伤心都没敢告诉你……” “只怕楚氏和蒋大有首尾不是一两日了,之前搬走时你那傻闺女可是亲口说过要找新爹,她生病那会儿也是蒋家把她拉回来的,还给她娘两吃食,照我看她娘两早就串通好了,从家里搬走就是方便和蒋大私会, 分卷阅读108 如今有了来钱的手段,怕是看不上你这个傻子,要蹬了你找个年轻好看好拿捏的男人过日子了。” …… 从见面到回到二道岔,不到半天的功夫,他的爹爹从第一次见到他媳妇说起,从他媳妇到他子女再到岳家,各种分析各种猜测总归围绕着一个中心,那就是水性杨花,一盆一盆的污水不要钱似的往他媳妇身上泼,怎么恶毒怎么来。 到家之后,他面临的就是爹娘还有弟媳的三重唱,她娘更是绘声绘色好的把麦秸垛私会那一幕仔仔细细的说给他听,保存村里人的各种议论。 他的脑子都快听炸了,半刻不得清净,稀里糊涂就被她娘扯住胳膊手在休书上摁了手印。 她娘说,“你前脚把休书扔给她,她后脚就能改嫁,你信不信?” 然后他就魔怔了,他想说不信,还想让他娘瞧瞧他马老大的媳妇即便又重新选择的机会还会选择他,可到底没自信。 所以,他魔怔了,耳朵里、眼睛里再也听不见看不见其它,只想试一试。 他一直认为妻子爱他如命,离了他活不了……马老大闭了闭眼睛,这一刻他仿佛站在万丈悬崖之上,行差就错就是万丈深渊。 闭上眼睛,黑暗中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才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知道自己不够优秀,就该去努力去改正,而不是一错再错,拿自己的无知去伤害家人! 马老大再次睁开眼睛,里面只剩下坚定,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之间他深吸一口气,大喊喊道,“秀玲,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后,扑通一声冲着楚氏在的屋子跪倒在地,楚氏没有回应,他想也没想当成全村人的面砰砰砰的磕起了头,一边磕一边道歉。 额头都红了,也没停下,大有楚氏不原谅他就要磕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眼见着真相大白,就要离开的众人,被眼前这劲爆的一幕惊的瞪圆了眼睛。 在他们的人生里可没见过哪家男人跪着给媳妇认错道歉的,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这劲爆的一幕,够他们茶余饭后吹嘘几年的了,围观的人那是一个都没走,都睁大了眼珠子等着看楚氏的反应。 楚小柔在自家便宜爹跪下的刹那就快速的挪了身子,半点不敢挡在他和屋子中间,她可不想挨雷劈。 人是挪开了,心里却在吐槽,这世道是怎么了,都爱下跪,做个是蒋老爹,今个是她爹,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吗,果然这话和那句“凡事讲究王法”一样不靠谱。 马老大一边磕头一边道歉解释。“秀玲啊,是我错了,是我嫉妒心强,我没本事没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没岳父岳母关心爱护你,也没小柔能干能挣钱,也不能像满仓那样无所顾忌的为你和咱家着想,我什么都不是……” “爹娘还有弘文说你和蒋大有私情,我是一个字都没信啊,我只是担心,担心小柔有本事家里越过越好,你们会嫌弃我,担心小柔坤儿还有冬妹会瞧不起我这个爹……我没想和你分开啊……我知道那那休书做不得数,我就是被爹娘他们说的多了魔怔了,满脑子都想知道你还在乎不在乎我,只想知道若是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不会还选择和我在一起……” “秀玲咱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看在我这么爱你在乎你和孩子的份上,你饶了我这回吧,我发誓以后再也多想,再也不胡闹了。” “秀玲,这辈子,我就喜欢过你一个人,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定了你,只想和你过一辈子,你要是执意和离,我我我……我死不瞑目……” 马老大死不瞑目都喊出来,也不见媳妇出来,起身就要去撞墙,人群中一阵惊呼,千钧一发之际被楚小柔当肉盾挡了下来。 马老大是真觉得人生无望了,也是真心求死,那力道之大撞倒楚小柔后退几步撞倒墙上才停下来,人是停下来了,脑袋砰的一声撞到了靠墙立着的铁锹把儿上。 那酸爽,楚小柔痛苦的捂着脑袋,眼前一片金星,楚氏只不过晚一步出来,正看见这一幕,吓的魂都飞了,大喊一声“我的儿啊”,身子摇摇晃晃就要昏倒,楚小柔还没从眩晕中回来就见自家亲娘不好了,抬腿就要过去扶人。 不料脑袋磕的太狠了,身子失了平衡,没走两步,啪叽人甩地上了,呃……还是脸朝下的姿势,半天才晃过神爬起来,抬头时四周一圈吸气声,她撞倒了鼻子,鼻血横流好不骇人! 楚氏见她一脸血眼前一黑又要晕,很掐了自己一把强打起精神,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把推开旁边准备伸手的马老大,小心翼翼的扶着楚小柔一阵心肝肉的喊。 这时,她还哪顾得上和丈夫那点子事,眼里心里只有他家闺女鼻子下的两管血,跟个疯子一样大声喊林大夫来止血。 ☆、第六十九章哭诉 楚小柔活了两辈子从没这么糗过,脸黑的可以,一句话都不想说,任由她娘还有大夫摆布。 分卷阅读109 楚氏吓的狠了,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和林大夫解释“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啊,明知道你受不得气,听不得吵,你那狠心的爹还带着这么多人上门来闹。我可怜的小柔啊,这几天你嚷嚷着头疼,情绪也不正常,今个好不容易好点……呜呜,又撞了脑袋,这半天了都不说话,该不会……呜呜,我不想活了……” “马大顺,小柔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命!”楚氏疯了似的捶打马老大,旁边的人拦都拦不住。 楚小柔见她这样也不敢“装死”了,抚着额头痛苦道,“娘,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你别吵吵了,再吵我又该头疼了。” 林大夫检查鼻子检查脑袋然后又把了把脉,才开口,“没大碍,就是点皮外伤,大顺家……呃,忘了你们和离了,不能这么称呼了,楚家妹子啊,你也别担心,我再问侄女几个问题。” 楚小柔脸上的鼻血已经清理干净,这会头也不晕了,“您说。” “你娘说你听不得吵,受不得气,最近还头疼,可有此事?” “有……”要是说没有,她娘发现被欺骗,不得那眼泪淹死她啊,事实上她的确听不得吵,受不了气,不过这是性格问题,跟脑子没关系。“不过没啥事,前天我特意去朱大夫那里拿了药,他老人家说这叫啥后遗症,不用在意慢慢就好了。” 林大夫从脉像上没看出来什么,不过听他提起自己敬佩的朱大夫,只当自己医术不精,倒没怀疑,又补充了几句,“朱大夫医术高明,他说没事应该就没事。不过我观你脉象,身子的亏损还没补回来还有些虚,另外还有受寒了,这几日是不是思虑过重睡眠不好,得注意休息,毕竟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亏了底子,平日里还是要注意,吃好喝好,少干活多休息。” 楚氏讲这话记在心里,已经在考虑晚饭是炖鸡还是炖鱼了,誓要把闺女补回来。 没事了大家就散了,散场前村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尤其是马家几位族老,在离开前很是叱责了马家众人,以及乱嚼舌根的马大娘婆媳。 今个这马氏族人的脸都被这两家人丢尽了,几个老家伙走的时候脸比锅底还黑。 葛村长安慰了楚氏几句,让她放宽心住下养病,很是不待见的叱责了马老大的荒唐行为,也离开了。 蒋家人最后离开的,离开前再次想马老大解释了一番。 人都走,楚家安静的可怕。 丈夫当着全村人的面下跪磕头道歉,甚至要以死明志,这般的表现楚氏不可能不感动,那和离书本就是心灰意冷之下写下的。 可那感动来的快,去的也快,在闺女脑后的红肿的大包,鼻头的青紫面前,都化为了乌有。 这些年受过的磋磨委屈,一一浮上心头,楚小柔再三表示她没事后,楚氏才有功夫处理自己的事情。 “马大顺,你我二人夫妻情分已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请从我家离开!”楚氏的声音沙哑而有委屈,又带着狠绝。 她可以受委屈,被诬陷,可以受苦受累,可她的儿女不行。 楚小柔为自家亲娘点赞,好马不吃回头草,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做什么夫妻! 只可惜她低估了马老大的求生欲以及厚脸皮! 无论楚氏怎么恶语相向,怎么撕扯推攘,他就死赖着不走,没脸没皮的到了极致,“没了你和孩子我活不了”,“离了你不如让我去死”、“秀玲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忍心”诸如此类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他用无比真诚的语调说了一箩筐。 楚小柔听得牙酸,楚氏显然也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丈夫,心里的那股劲被磨了大半,气儿也消了不少,可和离书当当着全村人的面写了,总不能就反悔了吧。 于是给自家闺女投去求救的眼参。 楚小柔收到后,摩拳擦掌上去揪住衣领就要把这个糊涂跌扔出去,结果马老大不仅不要脸了而且把自己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他直接一个猛扑跪倒在楚氏面前,双手紧紧抱着她的双腿,死活不松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着,可怜兮兮的冲着楚氏又是晃又是喊,“我死也不走,秀玲我不能没有你,你这是让我去死啊。” 楚小柔翻白眼翻的眼珠子都快脱框了,真是,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听琴娘老子秀恩爱撒狗粮,真是诚心气她这个大龄老剩女! 楚小柔拉着旁边三观碎了一地,下巴都掉地上的小石头,回了屋,只留下一句,“那个大叔,我娘身子不好,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说完赶紧走。” 然后头也不回的关了,把院子留给两人,来个眼不见为净,也让他们好好掰扯掰扯。 她当然不会真的放任不管,进了屋就和小石头贴着墙根支着耳朵偷听。 楚氏好不委屈:“别人不信我就算了,你也不信我?” “我怎么会,夫妻一场你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怎么会怀疑你,我就是自卑,你那么贤惠那么漂亮还能干,小柔这么有本事一心向着你,我怕你和她一样疏远我……”马老大把自己 分卷阅读110 放的很低,巴拉巴拉说了好多,一点都看不出平日是个话少的汉子。 “那你还写休书?呜呜呜呜……” “别哭了,看你哭我心疼的厉害,我都不识字,怎么写休书,那是二弟给我下的套,我太在乎你了,就是想试试你心底还有没有我,没想到把你气吐血了……” 后面就是楚氏断断续续的哭声,哭一阵说一阵,偶尔还有马老大的呜咽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低,两人气氛越来越融洽,就在楚小柔考虑要不要出去打断一下的时候,楚满仓回来了。 “姐夫,你要相信我姐,她是清白的。” 楚满仓跑了空,一听说被家人叫走了,他就知道要坏事,回来时为了赶时间他特意租了脚程最快的马车,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一进院子就见自家姐姐泪盈于目,哭的好不伤心,一边哭一边捶打楚满仓。 可把他吓坏了,想也不想就解释。 他哪知道这两人基本已经和解,楚氏这是拿小拳拳捶你的小胸口,基本没用尽,跟撒娇出不多。 成亲一二十年了,她头次知道在丈夫心里她那么完美,那么不可或缺。 两颗心从未有过的贴近,感情重围有过的浓烈,两人跟个初涉情事的愣头青差不多,正腻歪呢。 楚小柔见这院子里的爹娘不在腻歪,小舅舅也回来了,就打开门走了出来。她可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脑回路清奇,拎不清的爹。 不给他一个终身难忘到再也不敢犯的教训,她就不叫楚小柔。 于是他抢在爹娘之前开口,故意带了哭腔,“呜呜,小舅舅,你可回来,你刚走我爹和马家爷奶就拿着休书逼上门了,当着全村人的面要休了我娘,呜呜呜,我娘气吐血晕倒,要不是林叔来的快人就没了。养了这么些天,吃了那么多药都白费了,还更严重了。就这他们还不放过我娘,逼着她亲手写下和离书。” 楚小柔可不管爹娘祈求的眼神,继续哭诉,“有了和离文书还不满意,还要抢咱家的豆腐方子,牛和牛车,要不是我拼死护着早被他们夺走了。我爹还把我撞撞倒铁桥上磕了脑袋,你看好大一个包,还有我的鼻子,呜哇……舅舅你咋才回来啊,我们都要被欺负死了。” “得亏蒋叔他们全家一起发毒誓,大家才相信我娘的清白,要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们了……” 楚满仓从没见过自家外甥女哭过,她给人的感觉一向很刚,比汉子还刚,仿佛万事难不倒她。 如今这般必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没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让他杀人的冲动。 看看,他这外甥女多么坚强多么善解人意,怕他看见眼泪更伤心,哭都是低着脑袋全程没抬头,他虽看不见,可想也知道一定是泪流满面。 他哪知道,他这外甥女低头可不是善解人意,而是实在憋不出眼泪来。 ☆、第七十章失望 楚满仓整个人都快气炸了,不顾楚氏的阻拦,冲上去按着马老大就一顿狠捶。 马老大理亏啊,哪敢反抗,躲都不敢躲,疼的哎呦哎呦的还不忘提醒着自家媳妇躲远点,别碰着了。 楚小柔见他爹挨的差不多了,才把两人拉开,“小舅舅,趁着天还没黑你回去请我爷奶过来,带好东西,咱明天去官府办手续,既然要和离,就断的干干净净,把他户口迁出去,省的我娘看见了伤心。” 楚满仓拳头握的死紧,他很想让姐姐就此脱力马家那群吸血鬼,可冷静下来以后,他有迟疑了,他姐如果真的和离了,带着孩子,身子还不好,以后可怎么办啊。 马老大这才有功夫替自己解释,楚氏也跟着帮腔,两人左一句右一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满仓,你姐夫他是受人挑拨,也是太在乎我……和小柔他们才会犯糊涂,他一个大男人能拉下脸当着全村人的面下跪认错,如今你也替姐打他一顿出气了,要不就么算了,就当我没写过和离书?” “不行!”楚小柔和楚满仓同时脱口而出! 楚小柔脸色很难看,咬牙切齿道,“娘,那和离书上的墨迹还没干透吧?您要是这么不管不顾的收回去,那和把拉出去的屎,趁热吃回去,有什么两样?” 话糙理不糙,可还是恶心坏了院子里的另外三人,以及躲在屋里偷听的小石头。 楚满仓到底还是走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通知楚家二老。 他走后,楚小柔实在受不了她爹的黏糊劲,把人扔门外几次,每次都趁她不注意又溜进来和楚氏私会,偷溜回来就回来呗,次次把楚氏惹的落泪,气的楚小柔拿根草绳将人一捆,拎小鸡似的一路把人拎到马家,也不叫门,直接一脚踹开。 把捆成一团的人往院子里一扔,扬长而去,临走前不忘撂下狠话。 “马家的,赶紧把你们那貌美如仙能生会过日子的表妹叫过来,栓好她未来的丈夫,别有事没事老往我们孤儿寡母的门前跑,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知道啊,你们不要脸我们还要名声呢,再来小心我报官!” 分卷阅读111 楚小柔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马家人气的肺管子疼。 就算和离了,亲爹也没死,怎么就成了孤儿寡们,还寡妇门前是非多了? 这事咒人死啊,赵婆子当然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扯住马老大的耳朵就一顿教训,当然主要是抹黑楚小柔。 楚小柔可不管他们怎么闹腾,当然她也不在自己在那个拎不清的糊涂爹心目中的形象。 糊涂爹很清楚她在自家娘亲心目中的地位,他不仅去磨她娘,还来磨她,讲事实摆道理好话一箩筐,命令、祈求、哀求什么招都用上了,烦的她不行。 惹事的被她赶走了,耳根子终于可以清净了,回了家篱笆门一关,豆腐都不磨了,回屋坐好她要好好同她娘说道说道。 楚氏一脸扭捏和讨好,“闺女啊,咱误会你爹了,这都说开了,你看你爹认错态度多好啊,我也没啥事,要不咱不和离了,好不好?” “他已经不是我爹了,不好。” 楚氏一噎,眼眶都有些红了,“闺女,要咋样你才能原谅他,让他回家,你说了你爹肯定照做。咱总的给他一次机会啊,你看你爹也不容易,一个大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磕到认错,说他相信我,心里也只有我,那个表妹什么的他见都没见过,你就别生气了。他是真心想回来好好过日子的,再说了你弟弟和妹妹还小,也离不开亲爹啊。” “心里只有你,什么时候有你了?”楚小柔皱眉,她娘这耳根子也太软了吧,哭哭抱抱几句软话就好了伤疤忘了疼,阵前倒戈了。 楚氏不知想到了她,吐过血后更加惨白的老脸一红,摸摸重新插回头上的铜簪子,弱弱道,“他心里要是没娘,咋还会记着娘的生辰,还提前给娘买了这簪子?” 楚小柔一愣,感情这么个破玩意还是生日礼物,难怪还回去她糊涂爹反应这么大,“生辰,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楚氏没想到自家闺女关注点这么不一样,“二月十六,咱刚搬过来那会儿。” 楚小柔:合着你俩那会就和好了,心好累…… “你喜欢这样的簪子,我可以给你买一大堆。”见楚氏还想说什么,楚小柔改变了策略,微微一笑道,“娘,你看这么一闹,我爹对你更好了,他不是说想看看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会不会还选他吗。照我看,娘您不如发发善心,帮他圆了这个心愿。左右和离书你也写了,全村人也都知道了,要做就做个彻底,干脆再去官府登个记,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以后再不敢犯。一方面给我爹还有老宅的人长长记性,一方面您也出口恶气啊。” 见楚氏又急了,楚小柔话锋一转,“和离之后,我爹要是有心就再来追您呗,您看今个这一闹,我爹对你好吧,推心置腹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您表忠心。你俩盲婚哑嫁的过了一二十年,您就不想享受一把,看看他怎么花心思把你追回来。您就不好奇,他能为您做到哪一步?到时候我就不阻止你们在一起了,通过自家的努力把媳妇重新娶回来,到时候我爹也不会再疑神疑鬼了,肯定更自信……” 楚小柔越说,楚氏越纠结,表情也越来越松动,明显心动了。 自家丈夫虽然是上门女婿,可她性格和善从未要求他伏低做小,除了户籍孩子姓氏的事全家人都把他当正常丈夫对待。 她一直是以夫为天。 今日的事虽然伤的至深,可解释清楚之后,再回想高高在上的丈夫为了挽留她所做的疯狂举动,她的心跳就会疯狂的加速。 这种刺激愉悦的感觉,刚结婚时都没有过,疯狂的让人……上瘾。 楚氏一心想事,连晚饭都忘了做,得亏蒋家人惦记,让梅子送了晚饭过来。 躺在床上,楚小柔听着楚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早上起床时,楚氏的气色并不算好,但一脸的坚定,很明显下了决定,准备早饭,喂牛喂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吃罢饭泡豆子做,做家务,和平日没什么两样,只除了时不时的朝远望张望。 楚小柔就没再管她,她只是想给糊涂爹一个教训,还没讨厌到非让两口子分开的地步。 无论楚氏怎么做,她都没意见。 一上午卖出去二十多斤豆腐,比平日还要好,可楚氏数着铜板面色也不见喜色,朝院外张望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脸上的失落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也不知道她是在等自家爹娘还是和离的丈夫。 楚家二老赶到时已经晌午了,两人的表情分外的凝重,来龙去脉已经在听楚满仓讲过了,只是至今不敢相信,不过几日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几人围在桌边,楚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讲了一遍,即便她有意隐瞒,有楚小柔在也藏不住,所幸放开了说。 柳氏同楚氏一样默默抹眼泪,楚老爹重重的叹了口气,“姑爷今个可曾来过?” 一听这称呼,楚小柔就明白他的立场,劝和不劝分呐。 楚氏被问道了伤心处,低着脑袋哽咽道“许是被小柔绑着拎走伤了面子,一上 分卷阅读112 午都没来……” 楚小柔坐的板正,眼睛一瞪,楚氏就不敢说了。 见楚氏这般模样,老两口还有什么不懂的,想和好又怕闺女闹呗。 “秀玲啊,你是咋想的?要不咱叫上姑爷回野猪岭日子吧?”楚老爹也不敢撸孙女的胡须,小心翼翼的朝自家闺女试探。 楚氏低着脑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屋内的气氛压抑到小石头都想逃,今个他请了假,特意在家看着母亲。 就在大家以为楚氏会一直沉默下去时,她突然抬起头,眼里的落寞藏都藏不住,“爹娘……我想好了,还是和离吧……” 跪都跪了,还怕被闺女拎走吗,再说拎走之前口口声声说今个要来看她,可这半天了人去哪了?是不是被那个比她好的表妹绊住了脚? 她在笑,泪却止不住的流,她仿若未觉。 想了一夜,她抵抗住了闺女的诱惑,决定踏实过日子,不出幺蛾子了,可等了一上午他都没来,说好的没了她活不了呢? 她想和离了,之前她的心已经被生活折磨的伤痕累累,形如死灰,再大的痛苦委屈她都麻木了。 可他不该给了她希望,让她死灰复燃,抽枝发芽。 拿刀子在枯木死灰上划,它不会疼,可枯枝上的新芽,哪怕轻轻的触碰都钻心的痛。 最大的痛不是失望,而是希望破灭! 等马老大终于破开房门,摆脱家人以及所谓表妹的纠缠,赶回去时,楚家已经房门紧闭,空无一人。 ☆、第七十一章迟到的马老大 楚氏下了决定,当即一家人就喊了蒋老爹赶了牛车往县里去了。 蒋大得知消息后,觉得是自己的错,曾多次到马家门外想找马老大理论,都被拦在了门外,最后一次他想硬闯,还挨了几扁担。 这会儿他自责的蹲在楚家门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蹲在这,就是心理难受。 知道看见马老大,他才明白,是在等他,不信他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大顺兄弟,你可算来了啊,婶子他们已经走了快一个多时辰了,我去你几趟想报信都被婶子拿扁担赶了出来。你这会追都不一定追的上了……我爹敢的牛车,听小柔那意思对你十分失望,铁了心要去衙门和你撇清关系。” 马老大看着面前的蒋大嘴一张一合,脑子一片空白,都结巴了,“我我我不知道啊,我被我娘锁在了屋里,一逃出来就过来了……” “你……哎……算了……你一上午没来,我看嫂子是伤透了心,铁了心要和你和离了,你还是快点吧,要是能赶在他们之前到县里说不定还能拦住……” 话音未落,面前的马老大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开了,看着他着急的背影,蒋大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租辆牛车,牛车跑的快!” 楚氏他们赶着牛车出村时,也没避着人,有人问,他们就说去衙门办点事。 至于办什么事吗,看楚家一家子人哭丧的脸也能想明白,一传十,十传百,村子里都知道,楚氏被冤枉的狠了,当真去县衙办和离手续了。 马老大一路穿过村子,碰见好几个幸灾乐祸,“好心提醒”他楚氏去衙门的。 有人通知他,当然也有人通知马家,这不还没走出村子就被闻讯而来的马家众人拦了下来,随着马家众人一追来的还有那个“珠圆玉润”的赵家表妹。 那姑娘,姑且称之为姑娘吧,毕竟梳着未出阁的发式,虽然胖成大饼的脸看起来至少三十多岁,可挡不住人家一副未出阁女儿的打扮。 当然,拼命挣扎的马老大可没心情关心这些,在他还没成亲那会她娘就提过这个表妹,说她漂亮、能干、屁股大能生,可一直没见过,今个还是头一回,问题时面前这位重量级的表妹和他想象中没一丝相似之处。 也不能说赵氏全骗了马老大,能不能生另说,反正屁股大是挺大的…… 这么些年生活不如意时,马老大也曾偶尔想起过这个传说中的表妹,想着若是娶了她似不似就不会被村里人说三道四,是不是他爹娘就会更满意了。 直到那姑娘扭着帕子,嘤嘤哭道:“表哥,人家好不容易来看你一回,你要是这么走了我可怎么办?”马老大这才把面前这个体积是她三倍的胖女人,和她娘口中的赵家表妹联系起来。 别说马老大懵了,围观的村民也懵了,这是什么狗血剧情,这马老大口味也太重了吧。 不仅他们懵,楚小柔也懵,自打出村,她娘不是头疼,就是胸闷,总之牛车只要跑的稍快一点儿她就难受,一会喝水一会透气,总之各种借口停车。 一车的人哪还不明白,她这是后悔了,可又没脸回去,看她那一个劲看着来时的路,就知道是等着丈夫准备给她台阶下。 楚氏不提,一家子人谁也不说,就这么走走停停好几回了,这次在路边一停就是一刻钟,她还没有启程的意思。 楚小柔有些招架不住了,拐个弯就是清水镇了,过了 分卷阅读113 清水镇再行一个时辰便是成安县了。 也是她的错,出村时明明看出她娘还有爷奶是特意透漏消息给村里人,想让他们告诉他爹,让他来阻止,她心软没没拦着。 如今话放出去了,该来的没来,有些骑虎难下了。 大张旗鼓跑到这了,就这么回去面子上也过不去啊,干脆找朱大夫给她娘诊诊脉得了,昨天吐血昏厥一幕如今还历历在目,还是去找朱大夫重新开药比较保险。 她手里没啥银子了,但楚氏有,她亲眼看见她娘带了全部家当。 “娘,这般等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咱去找朱大夫给你诊诊脉吧,顺道把你调理身子的药拿了。你放心,待会让我小舅舅站路口看着,肯定不会错过我爹的。” 楚氏的心思被人点破,脸有些红,别扭了一会儿答应了。 只是直到诊完脉,拿了药,重新坐回牛车,还是不见马老大的人影。 从二道岔到清河镇步行也才一个半时辰,若是坐牛车也就小半个时辰,如今两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人影,楚氏一棵心再次冷了下去。 楚家众人的心情就不必说了,本来不太支持和离的二老这会儿也动摇了,若不是铁了心要和离,明知道他们二人和闺女一起去县里办手续,马老大又怎会不追来。 强扭的瓜不甜啊,而且闺女的身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长痛不如短痛,和离也好。 蒋老爹作为一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了,默默的瞅着旱烟,抬头偷偷看了看楚家众人面上的失落,再看看阴沉的天色,他没脸问,也没脸催促,只能默默的叹气,这都是他家造的孽啊。 他不催,小石头却等不了,第一滴水珠落到他的头上时,他开口了。“娘,咱啥时候走,雨下大了咱就去不了县里了,我还没去过县里呢?” 楚氏凄凉一笑,“走,这就走,蒋叔,麻烦您跑快点。” 蒋老爹收了烟袋锅子,哎了一声,一扬鞭驾着牛车朝安县出发了,很快就到了衙门。 和离文书是找李夫子另写的,楚氏捏在手里站在府衙门外徘徊了许久,直到雨滴串成线,她才在楚满仓和楚老爹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楚小柔牵着小石头,柳氏抱着冬妹,同蒋老爹一起到衙门外不远处的一个茶水摊子上花了几文钱点了一壶茶坐下避雨。 雨月下越大,铺满青石板的大街上不断的被冰冷的雨水冲刷,雾气蒙蒙,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当然也没有马老大。 这雨一下就是一个时辰,雨停了,衙门口也挂起了灯笼,还是没等来马老大。 楚氏几乎是被楚满仓和楚老爹架出来的,一出衙门就哭的肝肠寸断,悲怆哭声响彻雨后清冷的夜空,路边的灯笼都都暗了几分。 怎么劝都没用,哭的撕心裂肺瘫倒在地,手里死捏着一张文书,楚小柔通过小石头识了写字,大致看了眼,看到几行字,以及官府的大印,她想象中的一样,真的和离了。 楚氏身子弱,到底还是昏了过去,最后被楚小柔抱上的牛车,然后踏上了回家的路。 雨后夜空月光出来了,还格外的明亮,也格外的清冷,一路上只有牛车行驶的声音。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蒋老爹坐在最前面挥着牛鞭小心翼翼的赶着车,月色下路况难辨,他不敢跑太快,饶是他足够小心过了清河镇之后,一个拐外还是差点撞到人。 拐过弯还没来得及看清路况,前方突然窜出一个黑影,要不是他反应快即使勒住缰绳就撞上了。 背着光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他个头不低,从身形看应该是个男人。 “谁?”蒋老爹惊魂未定。 “蒋叔,是我大顺,秀玲,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家了……”声音沙哑中透着深深的疲惫,颤抖的厉害。 早已苏醒的楚氏,听见声音的刹那就翻下了牛车,像个疯一样的冲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怎么不去死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来做什么?你终于自由了,高兴了吧,去娶你的表妹去吧……” 无论楚氏怎么说,怎么打,马老大只认错,说会改的,可惜一切都晚了。 楚氏打累了,也骂累了,整个人透着无尽的落寞,声音近似呢喃,“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等了一天一夜,就是在衙门我淋着雨,顶着官差的压力也等了一个时辰,但凡你出现,哪怕一个字都不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惜都晚了……” 楚老爹脚步沉重的走下了牛车,手动了几次到底没甩出巴掌来,只把那份他收起来那份户籍文书,摔在了马老大的脸上,“我们楚家高攀不起你们马家,从此你和秀玲桥归桥路归路。我们楚家一口吐沫一颗钉,当初放你们回二道岔时说好无论生男生女,第三个孩子都跟你姓,我们做到了。” 马老大不识字,但有个读书人的弟弟,自己家人的名字还是认得的,当然也认得户籍文书,打开一看是一份户籍文书,第一栏户主的位 分卷阅读114 置赫然写着马大顺,第二栏那个名字他也认识“马冬妹”。 马老大不死心的看了又看,一共两拦,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氏三人进了府衙,找了办事的差役,被告知和离书被雨淋透了需要重写,写完又被告知即便是入赘和离也需要丈夫签字。 如果是休书,单方面休妻,就不必男方签字了。 补完休书,楚氏又磨蹭了一个时辰,知道要下班了衙役催促了才办的手续。 楚老爹憋了一口气,和自家闺女一商量,既然断就断的彻底,但也不能便宜了马家人,直接单独给马老大立了户。 办理户籍按理说得本人同落户村村长一起来的,好在马老大是入赘后迁的户口如今只是迁回原处,使了二两银子,差役就办了。 按照当年的承诺,冬妹也分给了他,也是因为冬妹要跟他,怕回马家小丫头受罪,才花的二两银脱离马家另立户籍。 这年头好些徭役赋税都是按户出的,多一户人官府就多一份收入,他们巴不得,当然不会阻止。 马老大看着面前的户籍文书,面如土色,整个人如遭雷劈,捏着纸的双手抖啊抖啊,终于哐当一声昏厥在地。 楚氏父女二人被他突然昏厥的一幕吓的呆愣半晌,月光昏暗他们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这是咋了,总不至于是太兴奋了吧。 楚小柔叹了口气翻身下车走了过来,她五感较常人敏锐,在车上闻到了从她糊涂爹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单听他沉重的呼吸就知道他是个强弩之末,昏倒是早晚的时,蹲下一看,好家伙两个拳头不知道做了什么血肉模糊的,脸上也好几道划伤。 头发凌乱,衣衫上东一块西一块不知道在哪层的都是泥土,膝盖处都破了洞,两只脚,只有一只鞋,没鞋的那只脚有些扭曲,脚踝处肿了两指高,五根脚指头也都磨出了血泡,看来一路过来没少摔跤,而且摔的不轻…… 他爹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负心汉,看来有隐情。 “娘,先回车上,我爹情况不太好,我把他弄上车拉去医馆看看,有事以后再说。” 牛车回转,到百草堂时已经关门了,拍好了好久门才打开,守店的大夫检查一番说是气急攻心,扎了针人才醒过来,脚崴着了也正了骨,脚上手上腿上的伤口清理后也上了药,临走时大夫又给开了些消肿化瘀、止血镇痛的药膏,一共花了半两银子,楚氏想也没想就付了银子。 马老大看着,默默流泪。 马老大一醒来就试图解释,被楚小柔一句安静压了下来,付了银子,被楚满仓抱回牛车后他再也忍不住了,祈求楚氏的原谅。 他也是吓的狠了,顾得刚接好的腿,爬起来就要给楚家二老下跪,被楚氏冷冷的一句话打断了,“跪吧,跪一下那半两银子就白花了。还是你想当瘸子?” 楚小柔补刀,“娘,说不定赵家那小表妹就喜欢瘸子呢?” 不提表妹还好,一提马老大脸色更难堪了,想到看病的那半两银子,也肉疼,可哪有妻儿重要,一咬牙就跪了下去。 好在楚小柔反应快,及时拖住了他的腿,否则那银子可真白花了。 “秀玲,我知道你怨我,你听我解释啊。” 楚满仓有些看不过去,瓮声瓮气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姐等你一天一夜,你没来这是事实。怎么,没分到家产后悔了?” 楚氏一听家产的事怒火就炸开了,气的直发抖,抖抖索索从怀里拿出全部家当,“我看病花了二两银子,衙门里办文书花了二两,方才给你治腿花了半两,这些天小柔前前后后交给六两多银子,除了家里没带的几百个铜板,剩下的全在这了,你想分多少都拿去!那豆腐方子……” 楚氏一双泪目看向楚小柔,见她点头这才说,“那豆腐方子你要是想要也拿去,就当替小石头和小柔养鱼之恩了。要回还不够,家里有啥你随便拿。” 马老大泪流满面,扑上去紧紧的抱着楚氏声嘶力竭道,“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就要你和孩子!” “秀玲,我求你了,你听我解释解释啊,我不是不想来,我是被爹娘他们锁起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我手上的伤就是撞门掰窗户弄出来的啊。为了见你,我把屋子都拆了才逃出来,还有我这腿,要是不在乎你,不想着子你和孩子,我怎么可能忍着痛跑了这么远来的路……” 楚氏听着马老大哽咽的讲述昨天被丢回马家之后的事,一车人都沉默了,马家人又刷新了他们的底线。 昨日马老大被捆着扔会马家后,就被原封不动得锁进了原来他们住的那屋,逼着的要豆腐坊子要牛,要银子,娶表妹,不肯就不给吃饭,就那么捆着饿到了中午,他好不容易磨断了绳子,从窗户上跑了出来。 听蒋大说他们到县衙去了,一路追到村口,又被追上来的马家众人蛮横的拖了回去。 这回他们没捆他,却锁了门,钉了窗户,赵婆子还亲自在门外看着,他是趁着赵婆子如厕,拼了 分卷阅读115 一双手不要掰折窗户逃出来的。 许是知道木已成舟,赶过去也阻止不了,马家人追了一会就停了。 他一路狂奔,不知道摔了多少回,腿折了脚崴了,也没挡住他追赶的决心,直到遇见牛车。 马老大讲的是声泪俱下,见楚氏神情稍缓,发誓至此他和马家划清关系,以后再不会轻信爹娘兄弟的半个字,以后安心做他的上门女婿,疼爱妻儿,孝顺岳父岳母,好好过日子。 马老大这会是彻底豁出去了,她知道求谁都没求他家大闺女有用,他家大闺女在家里包括老两口那就是一言堂。 于是一个猛扑抱住了没有任何防备楚小柔,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她说情,让楚氏去县里把文书改了。 他不要休书,也不要分家产,更不要分孩子,他甚至连“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鬼”都嚎出来了! 半夜里,疾驰的牛车上传来大男人哭鸡鸟嚎的声音,要是被人听见还以为遇见鬼了呢。 别说楚小柔,那无赖的模样看的蒋老爹和楚家二老都直抽嘴角。 ☆、第七十三章吴府求购 可惜楚小柔不吃马老大那一套,手一摊,无奈道,“银子都花了,你说改就能改啊,调戏衙门呢?你不是好奇重来一次我娘还选不选你吗,这正是个机会,多好啊。” 马老大啪啪啪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若是悔恨能化为实质,他现在一定在悔恨的汪洋中沉浮。 楚小柔还不放过他,“再说了,我娘也想知道重新开始,你是选她还是选你那好表妹?” 马老大把自己的脸都抽肿了,表妹这一茬咋就过不去了呢,说话都呜呜啦啦的,“没有……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娘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爹又不傻。” 楚小柔扭头一看,好嘛好糊涂爹不过夸了一句,她酿嘴角都翘起来了,太不争气了,强忍着翻白眼的**,楚小柔继续,“哦,那也不急于一时,钱都花了,手续也办了,主要是我娘的那口血不能白吐人也不能白晕,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是真爱我娘,就拿出真心本事,把她哄高兴了,哄舒坦,哄着她重新给你当媳妇。是当姑爷还是当上门女婿,全看你本事,左右我爷奶有我和弟弟,也不在乎你俩谁娶谁。” 蒋老头觉得信息量有点大,还能这样玩?楚家二老以及楚满仓是头回听说着骚操作,陷入了沉思。 至于马老大,看着闺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的认真和凌厉,明白这是她的底线,于是也不再挣扎。 这主意其实还不错,马老大不吭气了,事实上这些年他还是很在意上门女婿的身份的。 几人到家时已是深夜,马老大这个“被休弃”的男人当然是不被允许留在楚家的。 楚家人点灯煮饭,他只能站在篱笆墙外吞口水,直到,屋子里的人都睡下,灯熄了,他又等了约么一个时辰,确定不会被放回去后才神情凝重的返回马家。 站在马家紧锁的大门外,白日里的不顺遂让他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这委屈化作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拍门声,过了约莫一刻钟,隔壁人家都被吵醒亮了灯,马家的院子依旧一片漆黑寂静。 同隔壁出来查看的人道了歉,这才失魂落魄的往楚家去。 这就是他一心向着的家人,真是讽刺呢。 到了楚家门口,怕惹家人反感,即便篱笆门没栓,他也没打算进去,蹲在篱笆门外泪水止不住的流,他以为这一夜他会在泪水和悔恨中守着这个曾经温暖充满希望的家熬一夜。 忽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转头一看他家大闺女正面色复杂站在身后看着他。 他刚回来楚小柔就发现了,这闷闷的哭声吵的她心烦意乱,“爹,你知道错了吗?” 马老大这两日丢脸的事做的太多,已经麻木了,当者闺女的面抹眼泪抹的毫无压力,听她这般询问,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爹错了,爹大错特错,闺女啊,你帮爹劝劝你娘吧,爹以后再也不小心眼,再也不闹了,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求我作甚,能不能好好过日子那得看你表现,你真当我今日那话是白说的?” “爹……一日都不能没有你娘,要不咱先去把文书改了,然后爹再按你说的再把你娘追回来……爹发誓一定好好表现。”马老大看着闺女越来越冷的表情,越说越心虚,在她发飙的前一刻赶紧改口,“呵呵,爹就是说说,说说而已,答应好的事咋会改变,闺女爹求你一件事,我和你娘和离的事能不能……能不能……” 楚小柔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样,被楚氏那一口血激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容我提醒你不是和离,是我娘看不上你休了你。当然,我也不是那棒打鸳鸯的人,只要你哄着我娘他们不同外人说,我就不会主动提。” 马老大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只要别人不知道他和媳妇真的和离了,没人不要脸的往上粘就行。人一放松就感觉到了夜风的冷,见闺女只是披个外衣,赶紧去推她,“爹没事了,你快回去,这大晚上的多 分卷阅读116 冷,你身子弱可受不了。” 楚小柔白他一眼,“我特意给你留门你也不进来,非药我出来请,这冷风还不是你害我吹的。” 马老大听着闺女埋怨的话,却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以为闺女冷清,没想到却是最关心他的人,明明他已经离开了,她却坚持给自己留门,等到这点都都不睡,就怕他回来冻着。 马老大越看自家闺女越好,即便被领进了厨屋,也毫无怨言,用她闺女的话来说,如今你和我娘已经分开了,又有长辈在,为了避免冲突还是避嫌的好。 楚小柔回屋时,楚氏母女硬把被褥都准备好了,让她拿去给她爹,楚小柔心塞无比。 楚满仓盖着芦花被入睡时,心里对闺女的面冷心热又有了一个新认识。 当然对比之下,他所谓的家人更显的不堪。 他哪里知道,打他离开楚小柔一直跟在身后,见他久拍门而不开就知道他会返回,只是比他先一步回来而已。 是楚氏得知他被拒之门外后,要求她留门的,她可没那么好心。 第二日天蒙蒙亮,一家人就起来了,饭后送小石头如学堂,劈柴的劈柴,磨豆腐的磨豆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唯一不同的就是,饭是马老大做的,地是他扫的,碗是他洗的,豆子是他磨的,总之他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抢下家里所有的活。 对楚氏那更是上心的狠,楚氏想做个什么他都会第一时间冲过去抢着干,那架势恨不得连几步路都替楚氏走了。 腿还没好透一瘸一拐的,却不妨碍他跑的飞快。 这豆子昨晚回来泡上的,家里人多,又有过分积极的马老大在很快就磨出了一桶豆汁。 楚小柔刚拿出装盐卤的碗,楚氏和楚满仓就立刻走开,多少回了无论楚小柔怎么说他俩都非要避嫌。 楚满仓临走前还招呼上了楚家二老,马老大更是跑的飞快,生怕晚一步就被误会抢豆腐方子。 等楚小柔配好后,喊一声,几人才进来,一锅豆汁烧开,楚氏点卤时,楚满仓一拍大腿突然记起一件事来,“看我这记性,这么大的事都给气忘了,昨天卖豆腐时买咱家鱼的那个吴管事来卖腐竹,可惜销量不好咱做的少,剩下那两斤他全拿走了还不够,又问我订了五十斤。还给了我五十文的定钱呢,说是下个集要。” 楚氏一听面上一喜,“五十斤?咋这么多?这要吃到什么时候?” 见一屋子都看向他,楚满仓也不卖关子,他还真特意打听了一下,“说是他府上的少爷爱吃,有一次宴请同窗上了两道腐竹做的菜,很受欢迎,他们还写了首诗夸咱家的腐竹呢,那文绉绉的话我也学不会,就记得好像是说这是豆腐里的君子竹文雅啥的。他们买回去大部分是要拿去送人的。” 楚满仓见楚氏点好豆腐,盖了锅盖腾出手来,这才把昨天卖的豆腐钱一并交过去,“总共卖了一百二十三斤豆腐,两文一斤一共是二百四十六文,两斤腐竹一斤是五十文,一共一百文,在家五十文的定钱,一共是四百九十二文,姐你数数。” 楚氏接过来瞪他一眼,“有意思吗,姐有啥不信你的,每次都逼着姐当面数钱。” “姐这是规矩没得商量,得数。”楚满仓坚持,楚氏只好当面数了一遍,数完给了楚小柔一百文。 见二老疑惑的看着她的动作,楚氏十分理所当然的解释道,“这豆腐方子是小柔给的,也不能亏了她,每次换了银子我都会给她几个。” 其他人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丫头大了,是该攒点嫁妆银子了。 每次卖豆腐所得楚氏都会拿出差不多一百或者几十文给楚小柔,但看那日生意好坏,若是卖鱼就给她一大半,她已经养成习惯了。 等楚氏把铜板放好回来,把另一个锅也烧上了,不仅如此她又多泡了二十斤豆子,一上午就在做豆腐做腐竹中度过,因为要做的多,楚老爹特意去小宋庄砍了竹子,回来做了几个晾晒腐竹的架子。 ☆、第七十四章都给我下地干活 豆腐做得快,一个时辰后楚满仓就和楚老爹一起挑着担子喊上蒋老爹驾着牛车出发去镇上了,能卖一会儿是一会儿,家里就两口锅,闲着也是闲着。 一路上,楚家两爷们仔细的询问了赶车技巧,到了镇上不用买鱼,两人就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吆喝,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回来的路上两爷们在蒋老爹的指导下轮番赶起了牛车,到家时两人都掌握了技巧。 到家时楚氏给两人留了饭,草草用完,就投入了做腐竹的工作中。 做腐竹特别麻烦必须一直守在锅边,十来分钟凝结出一张豆皮,拿刀划开,分两半挑拧旋挂起来,两口锅,就需要两个人守着,楚氏身子弱负责生火,楚小柔和柳氏两人一人负责一口锅。 磨了半天豆子的马老大被楚满仓换下来,他也没休息换下了柳氏,楚老爹换下了楚小柔。 柳氏和楚小柔坐下来歇息,如今屋里人都知道,一斤腐竹五十文,五十斤那就 分卷阅读117 是二两半银子,本钱不到一百文,这简直是白捡银子。 要知道楚家二老靠种地一年也存不下二两银子,如今只需要五天时间,只要辛苦五天就能挣下之前一年挣不到银子,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两口锅一起烧,一天能做个十四五斤,五天的时间还要做豆腐,是有些勉强的,不过他们已经做好了白天黑夜连轴转的准备。 左右人多,可以替换这来,紧赶慢赶,终于在逢集的前一天做了出来,后做的来不及晾干,马老大蹲在火边满烘了一夜,天明时才烘干。 五天的时间楚家两爷们已经完全熟悉了牛车,驾着牛车一溜烟到了镇上,刚摆好,吴平的小跟班那个少年就来了,挑挑拣拣,碎的不要,颜色不好看的不要,好在付银子够痛快,知道他们不爱送货上门,黑着脸自己背了一大篓腐竹走了。 临走是楚满仓还十分又眼色的给他切了两斤豆腐,招呼他吃完再来。 你倒为何,少年挑挑捡捡用的时间可不少,一直往篓子里装腐竹也是够震撼的,吸引来好些过往赶集的围过来观看询问,无意中带动了腐竹生意。 他走后,挑剩下的三斤半不那么完整腐竹都被楚满仓以四十文一斤的价格卖了出去。 因为要做腐竹,今个做的豆腐依旧不多,不用挑去走街串巷卖,集市结束前就卖完了。 回来的路上楚满仓还拉了几个坐车了,赚了十文钱的车资回去。 两人驾牛车欢欢喜喜的回到家时,看见院子里那张熟悉的刻薄脸,脸色不由的变黑了,楚满仓牵着牛绳的手紧了紧,下意识的往身后藏去。 赵婆子又来了! 如今正是春耕十分,二道岔家家户户忙着翻地播种,马家也不例外,往年有楚小柔一家累死累活的顶在前面,马家人对春耕其实是没什么概念的。 可今年同失马老大、楚氏和楚小柔五个劳力,播种没播多少累的差点剥层皮。 是的,同时失去五个壮劳力! 楚氏闷不吭声但干活实在,下到地里不比一个壮劳力差,马老大打记事起就是在地里过来的,干了二三十年那是又快又好,在村里他属第二没人敢属第一,轻轻松松甩到两个同龄人。至于原主人傻力气大还听话,马家人把她当牲口使,一人顶俩马老大。 楚氏算一个,马老大顶两个,原主顶四个,这么算下来可不就是三人顶五个壮劳力吗。 往年有三人在,家里还有头老黄牛,可以说无论春种秋收,都不用马家人其他人操心。 马老大成亲前,家里的活马老大包一大半,马老头夫妻干一小半,马弘文肯定是不会干的。成亲后,但凡农忙两口子都回来帮忙,赵婆子就不再下地,就连马老头也就拿着农具下地挥两下装装样子,三年前搬回二道岔后有了原主猛人的加入,农忙时马老头顶多站地头上指挥指挥。 可以说马家的五亩旱地,两亩水田,无论播种秋收,在马家人看来都轻松的狠。 可今年这份轻松变成了折磨,楚小柔一家搬走,马老头两口子只能亲自下地,这么些年的养尊处优,哪还干得动,不到半天就累成了狗。 他们也没脸没皮的上门闹过,让楚氏和楚小柔下地干活,楚小柔就不用说了,就连楚氏都没同意。 为了她的身子,柳氏连头发都卖了,她怎么可能再下地干活,再说家里也走不开:带冬妹、做豆腐腐竹、上街售卖样样离不开她。 闹了几回没成效还被楚满仓奚落了,再加上楚小柔的威胁他们就歇了心思。 马老大在隔壁镇看窑事,他们就生了喊他回来种地的心思,还没来得及出发呢,楚氏和蒋大的事就闹的沸沸扬扬了,正好给了他们借口和机会。 马家父子去喊他回来时就是做的两手准备,休妻和干活,为了多留几日在家种田甚至把马弘文留下替他看窑。 结果,人是回来了,休妻一事波折不断,就连种地之事也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这五日马家人几乎天天来喊马老大下地,马老大一开始不愿意的,后来赵婆子说要告他不孝,他才被迫磨半天豆子,种半天地。 到了地里也心不在焉,到了饭点农具一扔就回去楚家献殷勤,赵婆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愣是没用。 一连五日赶工腐竹,家里囤积的柴火见了底儿,今个上午忙活完,吃罢午饭楚小柔就拿着砍刀进山了。 她走后不久,赵婆子又上门了,对着饭后好不容易坐院子里晒晒太阳喘口气的楚氏、柳氏二人好一顿发火,看着到点不下地还在劈柴的马老大更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正骂的口干舌燥呢,楚满仓二人赶着牛车回来了,看见那头比自家壮实许多的黄牛更是眼冒绿光! 无力的要求那是张口就来,“一屋偷懒刷滑,懒得吃屎的玩意儿,楚氏你个贱人要不是闹死闹活的,我们可怜你,早一封休书拍你脸上了。别看我马家心善就蹬鼻子上脸了,家里那么多地没翻,你这一屋子闲人,不知道下地去干活啊。既然都在,赶紧的收拾收拾,的把咱家的牛 分卷阅读118 牵上,都给我下地干活去。” 赵婆子顺手一划拉,今个不仅要马老大下地,包括楚氏在内的楚家人也都征用了,当然也包括牛! 柳氏自打头发剪了之后脾气见长,一向好脾气的她这会儿恨不得跳起来挠花赵婆子那张可恶的老脸。 楚老爹嘴张了几下不知道怎么开口,楚满仓呲笑一声,本就对马老大两头讨好的事看不惯,直接爆发了,“马家婶子,你这耍威风也得找对地儿,这是楚家。另外,要拍也是我们把休书拍您脸上,姐,把官府给的文书拿出来给这位婶子瞧瞧,她怕是还没见过真正的休书长啥样吧,也好让她老人家看清楚到底是谁家扒着谁家不放!” 赵婆子当即恼羞成怒,指着楚满仓骂道,“你个小瘪三,吓唬谁呢,有本事你拿出来啊!再瞎哔哔,信不信老娘把你们这一家子破落户全部赶出二道岔?” 她见马老大吃住在楚家,认定了楚氏大张旗鼓的去县里是吓唬他们呢,这不目的达到了,老大都不听她的了。 楚满仓还想再说什么,被马老大的哀求声止住了,“娘,儿子求求您了,您先回去吧,地里的活儿子肯定会干完的,您别再这吵了。” “咋了,我还说不得了,我就问你楚氏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媳妇?你见过谁家婆婆下地,媳妇在家享清福的?也不怕天打雷劈!她娘家一堆人在你这白吃白喝,闲着也是闲着,怎么就不能帮忙下地干点活?”赵婆子被马老大的话气的脸都绿了。 还真不是……可马老大生怕别人知道楚氏把他休了,又怎么肯主动说出来。 ☆、第七十五章我的牛我说了算 这几天马老大求复合的表现,楚家人看在眼里,自家闺女那明晃晃的动摇他们也看的见,既然早晚还是一家人,当然不能把婆婆往死里得罪。 楚老爹扯了扯还想说什么的楚满仓,硬挤出一丝笑容,“亲家母说的对,我们闲着也是……” “爷奶,你们不是说家里的地还没翻完今个就回去吗,怎么还没走?”楚小柔的声音突兀的想起,赵婆子的身形几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回头一看只见小煞星腰间别着一把冰冷的砍刀,抗根苞米杆一样轻松的扛着一根比大腿还粗的枯树打门口斜坡下上来,长长的树干,在她身后拖了十来米远。 在院门口拿出砍刀,哐哐哐几下,大树被分成了七八截,然后被她轻松拾起,手一抬扔石子那么简单隔着篱笆门全扔进了院子。 篱笆门小,枯树树冠大不容易进,楚小柔都是在门外处理好再扔进来。这样的场景楚家隔天就会上演,楚家人倒是熟悉的狠,楚满仓牛往树上一栓,就去门口帮忙了。 楚小柔坏心眼的故意把其中一截扔在赵婆子身后,细枝扫过她的后背把她推了一个趔趄,刚站稳又被溅起的尘土呛的直咳嗽。 见她狼狈至此,楚小柔笑的眉眼弯弯。 赵婆子敢怒不敢言,她竟不知这死丫头已经力气大到可以轻松扛起正常五六个男子都不一定搬的动的大树,好在没直接砸她身上,否则还不得直接砸成肉泥…… 赵婆子被自己的想象吓的脖子一缩,“不去就不去,我就问问咋了,还回家种地?我倒要看看就你们野猪岭那破地能种出个啥来,搞的跟谁家没地似的,人不去,牛我总能牵走吧?” “不能,我的牛我说了算,爷奶小舅舅,你们吃罢饭就赶着咱家牛车回去吧。牛放家里也没用,还不如牵回去多开几亩地,咱家如今卖豆腐需要的豆子多,您多种点豆子。还有那谁……”楚小柔的目光直视马老大,马老大吓的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她下一刻喊个马大叔或者让楚氏拿出官府的文书证明给赵婆子看。 楚小柔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那谁,你不说自己是上门女婿吗,自家地种完了吗,就在这瞎帮忙?” “哎!爹这就收拾东西,一会就和你爷奶一起回去,闺女你放心爹最会种地了。”马老大一听让他去野猪岭,那不就代表认可接纳他了,乐的连自己烧窑的差事都忘了,哪还记得他娘,当即真转身就我要收拾东西。 气的赵婆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赵婆子走后,楚氏把锅里留的饭菜端了出来,楚老爹和楚满仓用饭的功夫,在柳氏的抱怨声中,楚小柔执意从大盆里捞了两条五六斤重的大鱼,又切了十来斤豆腐一起放在了牛车上。 鱼是上午磨完豆子她溜达到河边网的,总共五条,两条最大的让二老拿回家吃。 腐竹没了,楚小柔就去拿豆皮,柳氏可是知道这东西卖五十文一斤,死活不肯要,到底没装上车。 腐竹卖出去了,可豆皮还是无人问津,家里存了些。 吃罢饭楚老爹驾着牛车和柳氏一起走了,临走前那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楚氏注意身体。 楚氏摆摆手,“爹娘,你们赶紧出发吧,干着牛车走不了山道,绕路又远,可得天黑之前过大峡谷,那路窄,天黑看不清容易出意外。娘铁锹还有木板你看好,过了大石峡路就赖了,铺平填路都靠它们了。实在 分卷阅读119 不行就把车先停那,把牛牵回去,天亮了在把车拉回去。” “爹晓得。”楚老爹是不想赶牛车回去,有个牛车去镇上出摊也方便,可想想马家人那恨不得生抢的架势,再加上楚小柔坚持只能从了。 不过,有了牛,家里还有耕犁,确实能多开点地。 马老大早晚得回窑上,楚小柔只是当着赵婆子的面让他表态而已,又怎么可能让他不明不白的去帮着种地。 楚家二老执意不肯让楚满仓回去帮忙种地,山里土地贫瘠,开出来不养个两三年也种不出个什么来,在他们看来还是卖豆腐重要。 听楚氏把回家的路形容的那么危险,临出发前,楚小柔硬是把楚满仓塞到了车上,“路上不好走,小舅舅你还是跟着看着点我娘才放心,到家也不用急着过来,有我和我爹在呢,不会耽误卖豆腐的,还是种地要紧。” 楚满仓略想着大不了把人送回家他再过来,就跟着回去了。 几人走后,楚家又恢复了平静,马老大到底还是被薅进地里干活去了。 依着楚小柔那肯定是不成的,可挡不住楚氏的哀求,再加上马家人天天闹,闹得村长都找上了门,说马弘文替他看窑,他这个当大哥的理当帮家里干活。 楚小柔其实也不稀罕她糊涂爹那点劳力,爱去不去,马老大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帮忙磨豆子,知道楚小柔爱吃些野菜野果啥的,每次下地回来都特意寻些蛇果、刺梅、茅芽、刺苔这些乡下孩子爱吃的山野零嘴。 翻地是碰到马齿苋、荠菜之类的也会特意拾到筐子里带回来,到了家就帮忙干活,表现的还算不错。 楚小柔这两日去镇上卖豆腐时,发现打听购买腐竹的人越来越多,楚氏的产量明显跟不上卖。 这日卖完豆腐回来,她特意买了三口大锅回家,一进门就跟楚氏解释,“娘,腐竹还是不够卖,今个有几个人直接交了定钱,要的急,加在一起要七八十斤呢,我买了三口锅回来,五个锅一起开,后天就能出来,不行咱雇个人来帮几天忙?” “雇啥人?娘如今也做顺手了,同时看三个锅应该没啥事,只要你和你爹能看住两个锅就行。” “我爹指望不上,我自己就能看两锅,这腐竹制作方法一看就会,雇人容易泄露,不到万不得已还得咱自己来。趁着如今还没人琢磨出来,咱能多卖多少就卖多少。” 五口锅的产量那不是盖的,虽然马老大只有晚上能做,楚小柔上午还要去镇上出摊,三天后还是赶出来了九十来斤腐竹。 自打楚小柔特意让楚氏做了凉拌腐竹带到镇上免费品尝后这腐竹的生意就越来越好,镇上的人家、酒楼,甚至县里的吃食铺子都有慕名前来购买的。 订单越来越多,好在楚满仓回来,他可是全天的工,比马老大顶用多了,厨屋新起的灶台上又多了三口锅,勉强能应付每日五十来斤的订单。 五十多斤的腐竹,刨除成本依旧有二两半银子可赚,几人脸上都见了笑。 地里的活结束后,马老大依依不舍的回窑上换马老二去了。 出发时和楚氏依依惜别劲,不知道还以为他去赴死呢,出村的路上,他的脑子里还在回想头天晚上,楚氏特意拉他进屋给他看这些日子家里攒下的家当。 两人躲在屋子呼啦啦全倒在床上数了又数,他回来后不过十日的时间就攒下了十五两银子,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想着家里如今稳定在每日二两半以上盈利,他是一刻都吧舍得离开,和楚氏说好了到了窑上就会让东家找人,有人替他了,结了工钱就会尽快回来帮忙。 他走后,楚家更忙了,每日恨不得熬到鸡鸣才睡,为了节省时间买豆子挑豆子挑水砍柴都是雇人干的,也不是外人找的是蒋家。 也是楚氏见他们可怜起了帮衬的心思,收别人家豆子是一文半一斤,收她家的是两文一斤,他们也上道,没地了家里闲人多每次给的都是挑过的,又大又圆。 楚小柔见了,觉得这家人品还行,每日给五文钱让他们挑水送柴火。 蒋家人高兴了,他们也省事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如此一连忙了七八日,这日楚小柔在小集市上刚收摊,就下起了雨。 初时细如牛毛,慢慢的雨越下越大,坐着牛车到家时已经淋了个透心凉,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可把家人心疼坏了。 这场雨到了天黑也没听,清晨起来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这么大的雨街上的行人也不会多,干脆没去出摊。 这歇上一日就要少赚两三两银子,可把楚氏楚满心疼坏了,时不时的看看天叹叹气,好在又过了一日这雨总算停了,虽然天色还是阴沉沉的,好在没下了。 在楚氏的催促下楚小柔一大早就去出摊了,攒了三天的腐竹刚摆出来就卖了个精光。 下雨天楚小柔不出摊,可镇上县里的酒楼食铺还要开门迎客,生意虽然不比往日好,但挡不住腐竹是个刚兴 分卷阅读120 起的新鲜食物,基本上来店里的十个有八个都要点上一盘尝尝。 楚家产量本就低,他们每日拿的量也就够当日用,隔了两日早空了,顾客到了店里一问没有腐竹,撑着伞转身就走可不在少数。 巴巴守了两日终于见着了,可不抢吗。 “姑娘,若是明天后天还有雨,你能不能给咱家送点来,要是不方便,你说一下地址,我去取也行。”这是一个来的稍晚,没抢到腐竹的客人不甘心的询问。 楚小柔想了想,“你要多少,要是多的话我给你送来也行?” “先送十斤,你们要是接受预定,以后每月先固定给我们送上五十斤如何?” 楚小柔一听不是很多就想应下,毕竟楚氏楚满仓两人熟练度上去了,产量也跟着上去了,她刚一放口,就有人抢着喊道,“我们宋记酒楼也预定,一个月要三十斤。” 之前楚小柔总是以产量少推托,如今好不容易松口马上有人抢着定。 “可不能少了我么天然居,一个月我们定五十斤。” “还有我们吴府,不按月,先要一百斤,小丫头咱可是老关系了,可不能少了我们。” “我我还有我,县里送不,我们清风楼每月八十斤?” “县里要是送的话,我们饕餮酒楼每月定一百斤。” …… 楚小柔瞬间被还没走远的各个酒楼食铺负责采买的妇科包围了。 她能说自家那八口锅一日产量满打满算不过六十来斤吗?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喊了四五百斤了……换算成银子那就是二十多两啊,好心动啊。 其实想要提高产量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没做一张都需要等待十分钟左右,可提取的时间一分钟也用不到,一口锅每天的产量在七八斤,只要锅多,错开时间,理论上来讲一个人可以顾的上**个锅,也就是六七十斤。 如今之所以产量低还有一个原因,控火麻烦,容易糊底,温度需要持续稳定在七十度左右,每次提取后都需要花上一两分钟时间搅拌均匀防止糊底。 当然家里的人手也不够,而且人的体力有限,不可能马不停蹄的一干就是一天。 每次提取腐竹都要用小刀将薄膜从中间轻轻划开,分成两片,分别提取。提取时用手旋转成柱形,挂在竹竿上即成腐竹。 划、拧、挂听起来简单,可一直站在锅边做,很快就会支撑不住,所以中间需要休息,一个人顶多负责五六口锅,产量在四五十斤左右。 这还是有专人烧火,专人搅拌的前提下。 这几日前来打听腐竹配方的不少,想要出银子强买强卖都有好几个,都被挡了回去,打腐竹配方主意的不仅有是各大酒楼食铺同样有豆腐坊。 她虽然能保住自家的配方,却不能阻止有心人士摸索出来。 腐竹的制作工艺太过简单,方子暴露是早晚的事。 她有心大捞一笔,趁着还没人摸索出来之前,把方子卖掉。 所以,多借些订单也好。 本想一口应下,楚小柔又想起了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这里讲究律法,不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讲究什么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有了契约出了事不用自己硬抗,告到官府自有人管,当然无权无势的到了官府到底管不管的不好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于是,楚小柔话锋一转,没有全部应下,只说要和家人商量后再做决定,并表示有意向长期合作的明日可以来签订长期供货契约。 将人打发走后,豆腐很快也卖完了,收摊后楚小柔去铁匠铺订了十口大铁锅,又去石匠那里订了一口大石磨,照例又买了些新鲜食蔬以及肉类。 一到家就将今日遇到的事讲了出来,征求意见,“娘,小舅舅,咱家的产量太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赶在别人研究出来之前,尽量多的卖出去赚个够本,我的意思是多支几口锅请几个可靠的人来,加班加点把这几百斤的订单先做出来,这二十多两银子到手,即便方子被人琢磨了出来,咱也不亏。若果侥幸没被人研究出来,咱就把方子卖出去,再赚一笔。你们觉得怎么样?” 楚氏自己心里也没底,这腐竹的制作方法稍加琢磨,多试验几次掌握了豆子泡水的时间比例以及煮浆时的火候温度,早晚能摸索出来。 闺女说的话她是十分认可的,但还是有些犹豫不舍,这么赚钱的东西在她看来是可以世世代代传家的,打死都不能卖的。 楚氏想说等丈夫回来商量商量吧,可又说不出口,毕竟休书都写了,她家闺女也不待见亲爹。 楚满仓陷入了沉思,他在小小年纪就在外面跑经的事也多,还在豆腐坊待过,比楚氏有见识,“小柔考虑的很有道理,这事得快,这世道聪明的人多,咱家只卖豆腐、腐竹和豆皮,很容易就会把腐竹的制作方法联想到豆腐上,试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小柔你觉得咱要雇几个人?” “我买了十口锅,加上家里的就是十八口,咱专门雇两个人负责烧火和搅拌,这样提取腐 分卷阅读121 竹的人就省事了,一个人控制五口锅应该没问题,十八口锅需要四个人,有娘和小舅舅再雇两个人来就好。至于磨豆子、过滤之之类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再找个人来每日上午干半天就行。我实在不耐烦蹲家里,以后还是我去镇上出摊。这样算下来需要五六个人。” “至于雇谁,开多少工钱,还得娘和舅舅定夺,这事最好今天就定下来,过会我去夫子家请他长期供货契约,明日拿和老主顾们签了,咱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了。” 楚氏听完摇了摇头,“做腐竹烧火都是精细的活,肯定得用女人,有外人再你小舅舅就不适合站锅边了,让他和你一块磨豆子吧,回头石磨也得搬出去。” 楚小柔这才意识到自己欠考虑,忘记了这个时代的男女大妨。 楚满仓想了想又补充的,“既然要麻烦夫子些契约不如让他再多写几张保密契约,谁来上工都得签,这样也好有个约束,省的方子外泄。” “乡里乡亲的不用这样吧?咱找就找人品靠的住的,这么一弄多伤和气。”楚氏不识字,觉得但凡和签字画押沾上关系的都是大事,更何况还什么保密契约,太过郑重。 楚满仓不赞同的摇头,“先小人后君子,知人知面不知心,牵扯到银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翻脸不认人的事。” “娘,听小舅舅的,他见多识广。本来我是打算人招来了,挨个敲打一番的,有了协议倒是省事了……”楚小柔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 楚满仓和楚氏瞬间从她特意加重的语气和攥起的拳头中明白,这敲打指的是暴力威胁! 楚氏赶紧答应,签契约总比挥拳头要来的和气。 接下来就是人选的问题了,三人里就楚氏和村里人熟识,思来想去觉得梅子、李夫子的媳妇程娘子以及她家大丫头,林大夫的小女儿半夏以及大儿媳冯氏和她家的闺女薄荷都不错。 到底用谁不用谁,人家愿不愿意来,这还得楚氏亲自上门去说。 ☆、第七十七章楚记豆腐坊 用过饭后楚小柔和楚氏一起先去了李夫子家,楚小柔是为了写契约,楚氏是询问程娘子的意见。 两人拿篮子提了两斤豆腐和一斤腐竹一斤豆皮上门,寒暄后楚小柔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来意,程娘子是个爽利的,直接应下。类似的契约李夫子以前也替别人起草过,驾轻就熟,只需要学堂下课后和他说一下具体要求即可。 来钱楚小柔他们还担心,不曾想李夫子是个熟手,这下更放心了。 楚氏还没替招工的事,程娘子主动拉起她的手毛遂自荐。 李家没地,就一块菜园子,程娘子已经翻过了,也洒了菜种,她每日在家就是收拾屋子做饭,还有就是照看公公,这些活其实用不着她和闺女两人。 楚氏笑着解释,“锅上的最累,一天二十文,烧火搅拌的相对轻松一些,一天十五文,每天管一顿午饭。” 程氏倒吸一口冷气,这待遇可够高的啊,村里的男人去镇上码头扛大包,累死累活一天也不过挣十几二十儿大子,那还不是每天就能遇到的。 她不过试着问了问,这会儿眼中都多了几分热切,“楚妹子,你人招好没,看我咋样?我有的是力气,或者你看慧莲咋样?别看她瘦干活特别爽利。” 楚氏母女二人没想到程氏这么上心,楚氏求之不得呢,随即郑重而严肃的把来之前楚小柔交代的话说了出来,“就是咱家这活又脏又累,得耐得住,还有就是嘴吧得严,签了保密契约才能进来,在咱家看见的做过的事走出去一个字都不能说,在我家没有同意之前更不能偷师另起炉灶,即便回做着自己吃也是不行。” “咱家不是不信任你,你是秀才妻学堂里哪个孩子不喊一声师娘,慧莲村里也是人人称赞,人品各方面咱家肯定是信的过的,只是咱家不不是招一个两个人,不好区别对待,否则这契约的事提都不会跟你提。咱这这活按天结算,如今打算招五个人,这个月活多,下个月就没那么多指不定就用不了这么多人了,到时候辞退哪个也不能有怨言。程娘子,你要是觉得行,你和慧莲我们都欢迎。” 程娘子在县里是见过大世面的,对保密协议没啥意见,工钱这么高她都没问大闺女,直接两人都报了名,她负责锅上提取,闺女负责烧火搅拌。 至于家里,她家二丫如今也十来岁了,喂鸡喂猪、烧火做饭都不是问题,重活她晚上回家再干,实在忙不过来隔壁二叔家里媳妇闺女五六个都闲在家里,喊上一声哪个不能上门帮趁一下。 说必定下个月她和闺女就被刷下来了。 她家搬回村子十来年了,二叔家只要是个小子不论大小都送进去学堂读书,这么些年一文钱都交过,整日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也没见实际行动,如今可算用着了。 楚家母女走后,程娘子想着打明个起起家里每天要多三十五文的进账越想越兴奋,和大闺女慧莲交代一声去了隔壁李家二叔家,和声和气但不是郑重的交代二婶和她的几 分卷阅读122 个媳妇闺女以后帮忙注意下家里的动静,有啥事帮把手。 从程娘子家出来后,楚小柔回家帮楚满仓搭灶台去了,楚氏继续敲定招工人选。 她先去了蒋家,蒋婆子一听一天二十文,恨不得自己也去,奈何身子骨不行,只能让梅子来了。 楚氏安慰道,“婶子在家也不闲着,咱家用的豆子多了,您这边也有的忙,还有就是咱家那管饭,人多了用的菜也多,不知咱家菜园子里有多余的没?咱先说好,要是有该多少钱一斤咱家咱按市价收,少一文钱咱家就不要你家的菜。要是您挖到荠菜、马齿苋、黄黄苗、野葱之类的也尽管拿来,和青菜一个价咱家也收了。” “有有有,咱家就是菜多,哎,婶子也不和你争了,咱家啥情况你也清楚,婶子就舍了老脸占你个便宜,不过你放心,绝对给够,左右我事少,到时摘好洗干净了午饭晚饭之前给你送去,你省得麻烦了。”蒋老太太十分庆幸自家菜园子大,种的蒜苗香菜菠菜小青菜萝卜之类的多。 “还有就是以后用的柴火和水也多了,蒋叔这边的工钱也得涨,您看十文成不?” “不过就是几捆柴火,几担水,他和老大多跑两趟就是了,都说不用给钱你非给,咱家对不起你害了你啊……哎,算了,不说了,得亏大顺想通了,你俩也没啥事,否则咱家真是造孽啊……” 楚氏眸光暗了暗,表情有些牵强,哪是没事啊,将保密契约还有上工的时间等敲定后就去了林大夫家。 如今敲定了三个名额,就差一个烧火的一个提取腐竹的了。 楚氏以为林大夫家靠着治病救人不愁吃喝,过的比别家都光鲜,人家不一定愿意来,毕竟要签契约。 可没想到,一听工钱,当场就答应了,半夏已经十四了说是要攒嫁妆,被林大夫的婆娘推给让她到灶上烧火,林家老大的媳妇冯氏力气大提取腐竹。 要不是人手够了,林老大的闺女十三岁的薄荷也想进来,说好用过晚饭来楚家来签契约后,楚氏便回家了。 到家时,灶台已经搭的差不多了,蒋大和蒋老爹都在帮忙,楚满仓和泥,楚小柔到后山搬大石头回来碎成想要的样子,原主在采石场的经验加上她对力道的控制,大锤那么一轮,轻松碎成想要的形状。 蒋家父子负责垒灶台,石块堆叠,里外再糊上厚厚的黄泥,简单的炤台就打好了。 压根用不着楚氏动手。 五个一排,一共排了四排,楚小柔买锅时就考虑过自家厨屋的大小,四排已经时极限,剩下的空间也就够放点杂物柴火了。 石磨被暂时移到了院子里,准备有空了再搭个棚子。 站那一看,很是气派,楚满仓自豪道,“还是小柔一本是,咱家这豆腐坊可比我以前做工那家规模还大。” 楚小柔没感觉有什么可自豪的,不过看见旁边的小娘亲两眼亮晶晶都喜极而泣了,还是有些成就感的,“咱这楚记豆腐坊今个算是正式成立了,小舅舅回头你刻块匾额挂上去,就是镇上那些商铺门口那种,显得正规。回头别人再称就不用说二道茬卖豆腐那家了,直接说楚记豆腐坊就行了。” 楚满仓呵呵一笑,“那上面的字小舅舅可做不好,而且咱家也没好木料,等会我去木匠那定一个,这牌匾可不能马虎,回头弄好了挂上,咱也放挂鞭炮热闹热闹。” ☆、第七十八章开业大酬宾 算算时间学堂也该下课,楚小柔从自家大盆养着的鱼里提了一条就去了李家。 程娘子一早就等着呢,见她提着鱼上门赶紧迎了上去。不用楚小柔催,直接把人领到了李夫子的书房,李夫子已经按照妻子的复述,草拟了一份,见到她递了过来,“具体价格、数额、日期我没写,回头根据具体情况填进去就行,你看看怎么样?” 楚小柔接过去,看的艰难,这段时间小石头学业在夫子的小灶下突飞猛进,可也就认识一两百个字,所以她也只认识一两百字。 这契约上字,她还认不全,李夫子看出了她的窘迫,“抱歉,忘了你不识字,我念给你听吧。” 李夫子很有耐心,特意放慢的声音来念,生怕楚小柔跟不上,念完后他指着其中几个空白处,一一告知哪里该填数量、金额、周期、哪里签字画押等等。 楚小柔觉得这契约很实用,一一记下,李夫子还特意用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从零到十百千数字的写法,以及楚小柔的名字,让她记牢回头签协议别被人糊弄了。 除了一些细枝末节,几乎不用修改,敲定之后,楚小柔让李夫子先誊抄了五十份以备万一。 至于保密协议那就更简单了,唯一需要修改的就是违约后的惩罚,李夫子将违约后的处理方式分两种,私了和公了,私了就是双倍赔偿损失,公了就是报官。 楚小柔将私了改成了五倍赔偿然后被她打一顿。 李夫子饶有兴趣的看了看面前的姑娘,想到村里的传言,这姑娘一拳头下去石磨都粉碎,被她打一顿可不是缺胳膊少 分卷阅读123 腿那么简单,倒是个聪明的。 这契约要了五份。 李夫子见具体细节已经敲定,唤来了两个儿子三人一起誊写,很快就写完了。 楚小柔拿起一份供货契约一份保密协议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并把不认识的字指出来,让李夫子一一解答。 先是供货契约,然后是保密协议,一个字一个字的扣,每认一个字她都会停下来默记两秒钟,如此反复两遍之后,拿起两份契约读了起来,李夫子惊讶的发现竟然一字未错。 当即又高看了她几分。 楚小柔走后,李夫子对着自家媳妇闺女说道,“那保密契约你们也签了,回头就要做到守口如瓶,那丫头不可不止身手好,头脑也相当聪慧,还极有主见魄力,若真犯到她手里,怕不止是脱层皮那么简单。” 程娘子和慧莲很诧异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当即表态只是去做工可没那歪心思,程娘子还夸了句,“他们家还真大方,我听说那腐竹豆皮卖五十文一斤呢,今个给咱家一样拿了一斤,又是鱼又是豆腐,加在起不少了。” 李夫子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来,“还有一百文的润笔费,那丫头扔下就走,跑的飞快生怕追上了。” 他对小石头这个学生是越来越满意,倒不是他读书多有天赋,主要是他的家人大方。 给他开小灶期间,楚家来接人从来不空手,不是鱼就是豆腐,可惜那孩子勤奋好学,功课已经全补上去了。 小石头这会正摇头晃脑的拿着千字文读给楚小柔听,实际上楚小柔特意跑学堂偷听过学子们背书。 可惜那些孩子每次背书都只背一部分,启蒙用的“三百千”她断断续续听过几回,就是不太对的上号,她在考虑找个机会系统的识字。 总不好做个文盲,这些天她也试着捉着毛笔练过字,那玩意比拿刀剑难多了,如今也就能把“楚小柔”仨字写的能看出来是啥。 两人刚读了一会儿,梅子还有林大夫家的半夏和冯氏来了,程娘子母女已经签过了,就没让她俩再跑一趟,楚氏没逼他们当场签字,只说可以拿回去找识字的人看看,若是没问题签了字,明天一早来上工时拿来就行。 梅子本想当场就签的,她家没识字的人,而且她信的过楚家,没必要拿回家考虑,楚氏怕林家两人不自在,给她使眼色,这才作罢。 又交代了几句做工时的注意事项后就让三人回去了。 当天夜里楚满仓将新灶台里全点了火,加速他们的干燥定型,确保第二天能用才睡。 当然,睡之前楚小柔和楚氏一起把明日要卖的豆腐做了出来。 天不亮,楚氏就起来做早餐,趁着楚小柔和楚满仓两人用早餐的功夫,将之前楚小柔特意让她练过手的挤到关于油豆皮的菜肴做好放在楚满仓特意赶工出来的食盒里。 她在食盒外面紧紧的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用于保温,刚裹好租的牛车就来了,东西装车后,目送闺女堂弟出发才回屋。 能不能成就看今日了,楚小柔和楚满仓两人心里都有些紧张,今日没有腐竹,不过带了不少积压下来的豆皮,楚小柔准备把这个推销出去。 一路摇摇晃晃到地方时,已经围了好些老主顾,有昨日里来过的,也有新面孔,一个个都询问长期供货的事。 吴平可是头一个买楚家腐竹的也是他们吴府带动了腐竹销路,所以他的底气最足,声音也最大,“我先来,我先来,楚丫头,你可得给我留够了。” 楚小柔脸上带着讨巧的笑,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别急,将准备好的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摆好,其中一张桌子上放好笔墨,另一张桌子上放了一个大大的食盒。 虽然不明白那食盒是做什么的得,吴平还是挤在第一个,“楚丫头,咱家不是酒楼,不定啥时候用完了再来买就行了,用不着签啥协议,这回我先要一百斤,吃了完了再找你。你看什么时候能给我。要这么多,价格上能不能少点?” 楚满仓收到自家外甥女的眼神,赶紧招呼人大声解释,“各位听我说,咱家腐竹的产量上去了,保证每人都有份,所以不用急也不用挤,过会儿会给大家时间专门的时间来签订契约。今个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咱们楚记豆腐坊定于三日后正式开业,到时候各位再有需要就可以直接到二道岔楚记豆腐坊订货取货啦。开业前三天大酬宾啦,今个是优惠大酬宾第一天,一次性购十斤以上的每斤便宜两文,也就是四十八文一斤;五十斤以上的便宜五文,一百斤以上的便宜十文。” “连续订购超过半年,每月二十斤以上的每斤便宜十文,五十斤以上的便宜十五文。若是订购超过一年,每月数额超过五十斤一律按三十文一斤。” “总共一百个名额,先到新得喽。另外,今个各位可是来着了,凡事今日签下契约的,每位赠送五十文一斤的豆皮一斤,听好了是一斤,不是一张哦。腐竹大家都知道,这豆皮想必大家还有些陌生,不过没关系,今日咱家特意准备了几道用豆皮所做的菜肴供各位品尝。” 分卷阅读124 “品尝过后若是满意,豆皮也接受预定,签约数量超过一百斤的可以选着其中一种菜式,制作方法免费赠送。您没有听错,是的,免费赠送,只能选择其中一道,而且仅限今日,只有五十个名额,同样先到先得。” 楚满仓的话音刚落,楚小柔就笑着招呼大家,“各位请这边看,这一道叫凉拌豆皮;这一道叫豆皮包肉,这一道叫卤素鸭,都是豆皮烧制而成,想要品尝这边排队。” 每道菜的旁边都放了竹签,插上就可以吃,卫生还方便,她给大家演示了一遍,大家各自拿了竹签选择自己相中的菜色品尝。 这会儿围过来的都是要签长期供货契约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素质还是蛮高的,你推我让,井然有序,偶尔有路过的过来瞧瞧热闹,楚小柔来者不拒也给人发竹签品尝。 左右楚氏做的多,每样一大盆,每人一块,够很多人品尝。 ☆、第七十九章豆皮 凉拌豆皮十分简单,楚氏的手艺只能算一般,尝过之后大家的表情平平,反倒是放了竹笋香菇里脊肉的豆皮包肉很受欢迎,肉多菜少,上火蒸,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豆皮,鲜而不腻,有不少人要了第二回细细品尝。 卤素鸭也格外受欢迎,豆皮泡软后卷成枕头状,用绳子捆绑定形放在卤汁里煮,上色煮熟捞出后切片,摆在一起外形颜色十分神似卤鸭子,卤的很入味好吃到让人上瘾,每咬一口都是惊喜,现场都是惊喜的议论声。 当即就有人询问怎么做的,可不可以要学两道菜,大半的人都强烈要求学习两道菜,楚小柔做了让步,每月二十斤豆皮、连续订购超过半年或者一次性订购一百斤以上的可以选择两道。 许是开业酬宾的说法够新颖,也可能是优惠力度够大,总之这次的宣传活动是成功的,楚氏一大早也没白做这些吃食,现场来的二十八位老顾客,有一半除了签约订购腐竹外,额外订购了豆皮。 还有七八个说是回去和老板上商量下,稍后给回复的。 楚小柔只说不急,天黑之前她在这等着,和大家商量后将制作方法定于明日上午借用天然居后厨统一教授。 楚小柔忙着签订契约的功夫,楚满仓就在旁边装篮子,竹篮没时间编是在旁边卖的,签完契约的他就送上一个篮子,签约数额少的里面就放一斤豆皮,签约数额较大的里面会多五斤豆腐。 最后一个签完,豆腐也发出去差不多了,就剩十来斤,两人所幸也不卖了,楚满仓不识字,楚小柔就让他先回家帮忙了,她留在原地等着,小集市散集之前有两个跑回来补定豆皮的。 又过了两个时辰,最远的县里的那两家也回来订购了豆皮,并选好了想学的菜式。眼见着天要黑了,楚小柔也不等了,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叫了一辆牛车把桌椅板凳放了上去,一路拉到铁匠铺子,又要了四口铁锅。 订单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具体多少还没数,但是家里的十八口锅应该是有些勉强的,空的那两个灶台也要用上。 多的那两口锅用来做豆腐和做饭。 楚小柔到家时,工人已经下班,楚氏在门口已经眺望很久了。楚氏把楚满仓很一顿埋怨,怎么能留她闺女一个人在镇上。 楚小柔一句,“娘,我回来了。”,楚氏担忧了半天,见着人平安归来眼泪差点没落下来,楚小柔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安抚了两句赶紧岔开话题,“午饭我都没吃,快饿死我了,娘,饭做好了吗?” 饭当然做好了,就等她呢,饭桌上,楚氏给闺女夹菜夹的更殷勤了。 饭后,连着小石头一起几人关了门窗,点着油灯围在桌子前,楚氏抱着冬妹,一脸紧张的看着核算订单的闺女。 看着看着眼眶又红了,此刻他无比的想念远方的丈夫。这般大喜事,他若在家就圆满了。 她连个席面都没操办过,今日硬着头皮管着家里的一大摊子,既要教授,还要监管,她虽然不用像往日一般看五个锅,可是没起十几张豆皮她都要掩饰性的往锅里添加一勺闺女提前弄好的莫须有的“凝固剂”,她还是蛮紧张的。 上午,程娘子三人才来每人只负责一个锅,还是出了好些乱子,一会豆汁没了,一会柴火没了,一会火大了,一会她手劲太大弄碎了了断了,忙中出乱还打翻了一竹竿的腐竹,好在已经晾的半干了,否则就全毁了。 她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楚满仓回来时她是既高兴又担心,好在心惊胆战中一天过去了。 过几天就是丈夫的生日了,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楚小柔拿着烧过的树枝在纸上写写画画半晌,终于最后一张订单也算完了,很是兴奋道“不错,比预料中的还好,有二十八家订了腐竹,原先预计有个十来家订购豆皮就不错了,娘的手艺太好,试吃之后竟然定出去了二十一家,虽然量没有腐竹多,但也很可观了。” “还有五家问咱家订了豆腐,这也是个意外之喜。只是这订购时长长短不一,长的有一年,短的像吴府一锤 分卷阅读125 子买卖的也有,大部分都是三个月到半年。我算了一下,前三个月,咱家每日都需要做出来豆腐一百斤,腐竹九十斤,豆皮五十斤,才能完成订单,虽然降了价,但每日盈利也在七两银子左右,三个月后订单量减半,半年后更少……” 楚小柔说完每日盈利七两,一屋子人都懵了,包括小石头在内,都兴奋傻了,她在那叭叭叭说,其他压根听不进去后面的话了。 弄得楚小柔不得不停下,看着等着两大一小三人互掐疼的嘶嘶咧嘴确定不是做梦后,一个个嘴巴都咧到耳后了,反复询问了几遍来确定每日赚多少。 约莫过了一刻钟,三人脸上兴奋的潮红才渐渐褪去,恢复了理智,楚小柔这才能接着说。 “十天以后要先交一部分货,娘,婶子他们学的怎么样了?” 楚氏这会还飘在云端,脑子不太转圈,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回道,“几个婶子上午的时候看一口锅都会出错,到了下午许是熟练了,基本上三四口锅都能照应的过来,程娘子最厉害,看五口锅完全没问题,她心疼闺女,甚至连搅拌都自己包了。其他几个婶子,明天上午看五口锅应该也没问题。” 腐竹和豆皮一口锅每日的产量是八斤左右,二十口锅每天能做一百六十斤,如今每日需要的豆皮和腐竹和一百四十斤,得亏多买了两口锅做饭和做豆腐。 即便如此,再有订单也不敢随意接了。 楚小柔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我看咱家厨房还能再加一排锅,不行,咱再招一个人多开五口锅吧,这样不会那么赶,还能屯一点以防万一。” 如今厨屋一共四排灶,一排五个灶口,两排两排的对立,烧火的人居中只要转身就可以看顾前后两排共十个灶口。 烧的都是硬柴,添好了后能管几分钟,哪个没了花了三五秒装上就行,很轻松就顾的过来的。至于搅拌,楚氏担心十口锅全烧的情况下,慧莲和半夏两个小姑娘会顾不过来或者嫌累。 “顾不过来就换人啊,全换成力气的媳妇或者婶子,十五文不够就二十文,总有扛累的。不行就多雇两人,烧火的烧火,搅拌的搅拌,左右花不了几个铜板。”楚小柔幽幽道,在她看来烧火搅拌多简单的事啊,基本不费力气。 楚氏也就是说一说,毕竟花的自家银子,她也不会傻到只替那丫头着想,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决定再观察观察。 由于人手不够,楚小柔决定暂停镇上的豆腐生意,第二天上工后楚氏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交代梅子多看着点不行就喊楚满仓进来,然后就和楚小柔一起出发去镇上镇传授食谱了。 她们走后,程娘子她们尽然有序的继续工作。 这五人工钱是日结,昨日下工那可是一文不少的拿回了家,知道有多少是一回事,真正拿到手又是另一回事。 少的十五文,多的二十文,程娘子和她闺女一起那就是三十五文,购买三斤猪肉了。 当天晚上三家人都加了菜,五人对这份工作那是相当满意,都决定好好干,生怕一个月后被刷掉,结果一大早就听说前三个月会比较忙,要麻烦他们多上心了。 这意味着什么,只要好好干,不被赶走,三个月内每天都可以挣到工钱。 三个月啊,即便每日十五文,一月差不多半两银子,三个月抗的上家里种地一年的收入了。 一个个摩拳擦掌,精神头十足,不过这么高的工钱,该有的敲打还是要有的,楚小柔临出发前当着大家的面对着楚满仓交代了一句,“咱这活不轻松,要是婶子妹妹们有谁觉得吃力想放弃的,咱也别拘,工钱给够,尽快再安排人进来不能耽误了产量。” 这话表面上看起来问题不大,她说着话之前,楚氏刚询问过大家累不累,能不能顾的过来,甚至透露出,再招人的打算。 程娘子她们可不知道楚家到底接了多少生意,想着一个豆腐坊而已招五个人已经顶天了,再招岂不是有人要被替换掉,谁还能和银子过不去,楚小柔走后,几人不仅没有松懈,干的更认真了,唠嗑都不唠了。 楚满仓偶尔站门外看一眼,十分满意。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领着楚氏到约定好的天然居时,昨日那些老面孔基本不都在,上来都热情的招呼两人,有的人本身就是厨子打算亲自学习,有的人身边跟了自家的大厨。 吴府来的依旧是吴平,他主管厨房的同时本身也是个厨子,免费学新菜式这等好事,他当然不会拱手让人。 楚小柔先把自家亲娘安排进天然居准备好的厨房让她准备准备,然后找到各位主事的再次确认了各家要学的菜式。 天然居不仅订购了腐竹还订购的豆皮和豆腐,所以无论是豆皮包肉还是卤素鸭都是可以学的,于是也不用避着,有他们的大厨和帮工在,楚氏很轻松,需要准备什么动动嘴就行,压根不用亲自动手。 凉调豆皮的方子简单没人浪费机会去学也就不用做了,楚小柔把在门口一个一个的 分卷阅读126 念名字,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还真有人厚着脸皮往里挤的,比如吴平,明明选了豆皮包肉,第一道菜是卤素鸭他还往里挤,楚小柔直接把人拎小鸡死的扔了出去。 他尚不知收敛,竟然挑唆等在外面的为数不多的十来个人一起施压,非要进去。 院子里乱哄哄的,楚小柔脸色不太好看,她把在门口,不放手就没人进的去,可这般吵下去烦人不说,说不定还会吓到了她娘。 正好,脚边有一块不知道什么用途的石墩子,她弯腰拿起来,脸盆大的青灰色石墩子五指收拢,一个使力,噗的一声崩成了几半,闹哄哄的人人群瞬间安静了。 楚小柔看着他们的怂样,冷笑一声,扬起手上还残留的巴掌大一块碎石,五指收紧直接碾成了粉末,摊开手心挑衅似的朝着众人一吹。 呵,那些老主顾即便没见过她发威,也听说过这宋记豆腐坊小丫头的彪悍事迹。 这么赚钱的生意别人看了怎么会不眼红,打从腐竹出名起上门找茬的就没怎么断过,不是图财就是图方子,楚满仓第一回就被人胖揍了一顿,楚小柔守着摊子几日,那几个地痞再来找麻烦时,她伸手一抓,胳膊再那么一轮,为首的就高高飞起直接挂七八米高的树枝了,唰唰几脚剩下的几人就飞过河清河河面落在了对岸的浅滩上。 也有人来阴的,装吃坏肚子讹钱,她倒是给银子,可怎么拿的怎么送回来。她记仇,给了银子就偷偷跟上去,要是去了背人的地方就等着被虐吧。 不往人少的地方去?呵呵,尝尝从天而降的枣核吧,保准你走走十步跪十步。 也有人勾结了官差来找茬,人到了,还没开口,她就淡定的走到河边的一棵柳树跟前表演倒拔垂杨柳…… 楚小柔拔完柳树,拍拍手装作刚看见一身官服的衙役,一脸淡定的开口,“你们这般看着我作甚,不就是活动活动筋骨吗?怎么镇上的树不让拔啊?哦,知道了,我这人最讲理,给给,五十文够不够?全当我赔这柳树了。” 她说话间似有些气恼,朝着身后请河边立了上百年的大青石就是一脚,那大青石有两人高,小半间屋子那么大,又重又结实,这会倒是没碎,可却留下了半米深的脚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官差咽了咽吐沫,下意识的接过铜板,想要退回去楚小柔不要,他们又战战兢兢的把钱换成了豆腐这才敢离开,打那后再没人敢找茬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吓着了,主要是腐竹的利润还没大到让真正有能耐有力量的大人物看在眼里。 可问题院子里的几个厨子不清楚,被吴平稍一挑拨,就冲着一看打扮就是泥腿子的村姑的楚小柔闹腾了起来。 不过,在看到他们眼中的“村姑”徒手碎石后,再无人敢闹。 这那是村姑啊,村霸都不带这么玩的,他们老实了,带头的吴平更是在人后缩成了鹌鹑。 楚小柔靠着门框上闭目养神,压根不搭理这群人。 一道菜交完,厨房大门打开,换人教第二道,不到一个时辰,两道菜全部交完,跟天然居的掌柜道谢后,收工走人回家。 到家时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令两人颇为意外的是,程娘子他们还在厨房忙活,没有下班也没有用饭,毫无怨言的等着二人回来一起吃。 更可喜的是一上午的功夫、程氏、冯氏、梅子三人都能熟练了的掌握五口锅了,院子里摆满了一排排晾晒的腐竹和豆皮,慧莲和半夏两个姑娘烧火搅拌也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和几人打过招呼后,检查了一下工作进展后,楚氏就换了身衣服到楚满仓那屋新搭的灶台上做饭去了。 多的两口锅都支在了楚满仓那屋,关上门就能点豆腐,不用担心方子外泄,做饭也在那屋不影响腐竹的生产。 楚氏回来时特意买了几斤五花肉,午饭三菜一趟,蒜苗炒腐竹,凉拌菠菜豆皮,土豆片炒肉,汤是鸡蛋面籽汤,每样一小盆。主食是杂面馒头。 蒜苗炒腐竹,里面还放了一些胡萝卜丝,用的是五花肉烤出的猪油炝炒的,颜色鲜亮,素菜却能吃出肉味,味道十分可口。 凉拌菠菜豆皮,放了蒜末、香葱、淋了香油,甚至还奢侈的浇了醋,那叫一个爽口下饭。 最美味的是土豆肉片了,肥肉多瘦肉少,炒之前肉特意用酱油腌制了几分钟,上色特别好,诱人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一端上来楚氏就听见了好几道吞咽口水都声音。 一个个眼珠都恨不得贴到肉上去,可除了楚氏母女没一人动筷子,一个个鼻头翕动,眼珠子不受控制的瞄着盆里,可都自觉地不去夹土豆炒肉,楚氏让了几回他们的筷子也只往两道素菜上夹。 楚满仓是个外男,每样菜盛出来点端回自己屋吃去了,在坐的都是女的,不存在不好意思一说吧。 楚小柔再镇上时已经啃了一只烧鸡了、十个肉包子了,可依旧饿,上了桌就吃的头也不抬,不过吃归吃也不忘观察几个帮工的表现。 早发现这些人的拘谨了,一个两个时不时的偷 分卷阅读127 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还真以为她神经大条发现不了啊。 才来两日都知道这家是她做主了,这是等她话呢?楚小柔眼瞎口里香喷喷的肉片,开口道“几位婶子还有妹妹咋不吃菜,莫不是我娘做饭不好吃?” “好吃,好吃,怎么会不好吃,你娘那手艺没的挑,只是肉菜太破费了,我们吃这两个菜就行。”程娘子说完梅子和冯氏也跟着附和,慧莲和半夏也小心翼翼的点头。 几人心里忐忑,生怕这是散伙饭,上午才说完不行就换人,午饭就这么丰盛,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这话咋说的,我娘夸你们做工很认真负责,还说是没找错人呢,今个特意买了肉正式欢迎各位来我们楚记豆腐坊帮忙,对了,咱楚记豆腐坊后天正式开业,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呢。娘,我看几个婶子还有妹妹都太客气谦让了,不好意思下筷子,还得劳烦您掌勺分给大家。” 楚小柔拿了勺子和碗过来,楚氏直接动手给大家分菜,三个菜一样一大勺,分到手没人碗里至少有十来片肉。 完事一人又舀了一碗鸡蛋汤,得亏之前家里备的碗多,搅了白面糊糊的鸡蛋汤十分浓稠,里面还放了豆皮和香菜,浇上香油味道十分咸香浓郁。 楚小柔喝了一口就喜欢上了,一连喝了两大碗。 杂面馒头一人三个,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觉得跟做梦似的,听着话音是不会赶他们走了,这才放下心来。 ☆、第八十一章盖新房 楚小柔吃完了,见他们一个个还剩好多,尤其是三个年长的,碗里的菜还剩大半,馒头有剩两的有剩一个的。 楚小柔正疑惑呢,就听梅子小心询问道,“秀玲姐,我这吃剩下能不能……能不能……” 说话间她的眼神飘向蒋家的方向,家宝是她和蒋四的独子才七岁,自打家出事后婆婆和丈夫都要看病吃药,家里从一日三餐变成了两餐,顿顿稀的照见人影,大人孩子都只能吃个半饱,肉更是见都没见过,大人还没什么,想着一到半夜就饿醒的儿子,她心疼的不行。 楚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出去坐桌吃宴席时也会想着自家儿女,今日她家午饭菜色不多,可油水不比村里吃宴席差,“嗨,这有啥,不嫌弃就端回去让家宝尝尝。” 她话音刚落,程氏还有冯氏眼睛一亮,楚氏接着道,“要是不嫌弃,桌上剩的这些你们也分一分吧,锅里还有些馒头,估计还够你们一人两个的也分了,拿回去给几个侄子侄女尝尝。” 实际上锅里的馒头是留给楚小柔加餐用的,不过既然打算用这几个人,楚氏也不打算太小气,分馒头分给几人空档,她把之前商量好的事也提了一下,“有件事想和诸位商量一下,十天后要交一批货,我有意安排各位在晚饭多做一个时辰,管晚饭,每人工钱涨五文。当然,这不强求,若是觉得太累做不了也没关系,再招两个人打几个灶台就行,也耽误不了事。” 楚小柔一看几人惊喜的表情就知道不用招人了,果然都欢欢喜喜的同意了。 楚氏分完馒头接着道,“你们正好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半个时辰后再开工,要是没问题今晚就开始。” 五个人端着饭菜拿上馒头急冲冲的回家去了,梅子到家时小家宝正饥肠辘辘的蹲地上玩蚂蚁,闻着味就跟进了屋,“娘,娘,你端的啥好吃的?我快饿死了,快给我尝尝。” 蒋婆子正和丈夫儿子一起挑豆子,听见动静赶紧走了出来,一见是外出做工的儿媳妇回来,脸色一沉焦急的问道,“梅子,你咋回来了,是不是做错啥事,被赶出来了?” 这个家如今没有进项,已经把一日三餐改为两餐了,要是她这每日二十文活再没了,稀的都没得吃。 她嗓门大,躺在床上养伤的蒋四都惊的一瘸一拐跑了过来。 “没有,没有,楚家最近活多,给我们每天涨五文工钱,让我们晚饭后多干一个时辰,也就忙十来天的功夫,让我们回来和家人商量商量,看同意不同意?” “同意同意,肯定同意,一天二十五文呢,别说多干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都行啊。”蒋四比她娘还记,他不想再过这种只和稀饭,杂面饼子都不管饱的日子了。 一家人都不理他。 “娘,你们还没吃饭吧,秀玲给我们一人盛了一大碗菜,还有肉呢,您削几个土豆,我把肉挑出来再炒炒,留给你们吃,我们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得快点。” 蒋婆子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碗,凑近了一看,嘴都裂开了,“可真不少,这楚家可真大方,你在那可不要偷懒,好好干,这么好的活有的是人抢着干。” 这边小家宝已经疯了似的嗷嗷嗷着要吃肉了。 不仅是蒋家,李家林家看了菜也都夸楚家大方,至于加班的事更是全票通过。 也许是那碗饭菜起了作用,再回来后几人格外卖力,家里就那么多口锅,楚氏、程娘子、梅子、冯氏四人一人五口锅,就没楚小柔什么事了。 分卷阅读128 饭后楚小柔和楚满仓两人一人一个石磨磨豆子,正磨着呢蒋大挑了一担子柴火进来,打过招呼就放在院子里,他抬头看看雾蒙蒙的天担忧道,“满仓兄弟我看这天像是还有雨,这柴火放院子里不保险吧,我今个砍的多,你看放哪合适?” 以前放在厨屋,如今厨屋放了二十口锅,没空间堆放柴火了,这确实是个问题,楚满仓想了想,说放他睡那屋。 楚小柔看了看还算宽敞的院子,想了想他那屋又是床又是灶台的已经堆了好些东西了,再放也不合适,“小舅舅,你那屋也放不了多少,咱家用的柴火多,一直放你那屋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趁着雨还没下,你去多找几个人在院子里搭个棚子吧,不要求多牢固,只要能挡雨放柴火就行,先凑合着用,到时候把石磨也放进去,下雨天也有个磨豆子地方。” 楚满仓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去和楚氏商量,楚氏二话不说给了银子,让他多招几个人尽快搭起来。 楚满仓很快就领了个一脸黝黑的汉子回来,和楚氏好一顿商量,然后那汉子有领来十来个人,就忙活开了。 等楚小柔磨完豆子,院子里已经堆了好些盖屋子要用的土肧、木头、黄泥石子之类的,屋顶要放的茅草都编了一半。 十来个人分工合作,和泥的和泥,垒墙的垒墙,井然有序。 楚小柔问了才知道,她娘嫌只有个顶的棚子不牢靠,既然花银子盖了就直接建成一步到位盖屋子,放东西住人、当厨房、养牛都行,父母来了好歹也有个住的地方。 马老大走之前,一家人考虑到家里的生意,商量后已经花了三两银子连宅子带院子包括后面的一片荒地买了下来,如今房契地契都在楚氏的箱子里锁着呢。 既然以后要长住,那所幸盖好的,楚氏手里有银子心里也不慌,想着上午镇上围着的那么些酒楼的人,也不怕没银子进账,大手一挥,让楚满仓去找朱大力了,朱大力是村里专门给人起房子的。 引着用的急来不及烧土肧,本来打算盖木屋的,结果朱大力说他碰巧认识一户人家,隔壁村的一个户人家,去年说好了请他去起屋子,土肧都打好了,结果家里出了事,一直耽误到现在。 那些土肧放那也是放那,他可以帮忙问问然后买过来。 乡下人家都是自己做土肧,谁会花钱买,那家人听说有人要买当然愿意卖。 于是木头屋子变成了土胚房,土肧的数量够盖四间屋子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楚家这回要起的是四间屋子。 一间当厨房,一间养牛,一间堆放杂物,另外一件楚小柔要了当卧室。 她这人领地意识蛮强的,说实话和楚氏挤一张床上睡的并不习惯,楚氏的计划是三间屋子,第四间是她力争来的。 人多力量大,土肧是现成的,木料啥的能去山上砍的就砍不能就去木匠那买,这屋子建起来很快,朱大力打了包票两天最多三天就能起来。 六两银子全包给了朱大力,楚家人不用上手看着就行,并不影响家里的生意,楚氏想着每天都能有七两银子的收入,四间就四间吧,左右一天的功夫就挣回来了。 盖房子楚小柔不懂,楚氏那边也没她施展的地方,想着今天晚上包括明天后天家里都要管将近二十个人的伙食,光吃青菜可不行,买肉也太费银子,她扛着渔网提着桶出了门。 晚上饭桌上多了一道鱼,红烧鱼块,楚氏陪着程娘子五人并楚小柔和小石头一桌,楚满仓带着盖房子的十人摆了两桌,桌子是借的。 这么多人的饭,楚小柔可舍不得累楚氏,以十文钱一顿饭的价格雇了蒋婆子让她在家做好然后端过来。 蒋婆子也是个妙人,她一个人干不了,蒋大蒋老爹忙着砍柴挑豆子,她就逼着蒋四摘菜烧火。 楚小柔把菜啊油啊盐调料鱼啊拿去蒋家,楚氏只需要立在一旁指导就行。 桌上除了几个时令蔬菜、一个炒豆腐、一个韭菜鸡蛋,还有一个烧鱼块,楚小柔是个大方的,下午捞的鱼全烧了,给蒋家留了一大盘子剩下的全端到了桌上,一人分五六块还有剩的。 她捞鱼挑的都是大的,刺烧肉多,放了酱油大料先煎后烧很是入味,楚家人是吃惯了,可桌上的其他人吃的差点没把舌头吞进去。 ☆、第八十二章蜂蜜 饭后,本该离开的朱大力吃了顿好的,招呼着兄弟们消消食再走,他打小就跟着他爹农闲的时候去给人盖房子,太复杂的不行,木屋茅草屋土胚房什么的盖的特别牢实,就是普通的砖瓦房他也能盖,口碑很不错。 这也是楚氏让楚满仓找他的原因,土胚房不比木头房子,四间要六两银子,这其中还包括土肧,即便管两顿饭,价格也十分公道。 剩下的九个人也是平日跟着他一起给人盖房子,用惯了的人。 朱大力所谓的消消食,可不是遛弯,而是就着月光又盖了小半个时辰,完工时顺道贴心的把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规整了一下。 分卷阅读129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楚小柔定的菜谱楚氏严格执行,顿顿有肉,要么猪肉要么鱼肉,朱大力等人干的也起劲,说好了三天,两天半就完成了。 房子建好后,楚小柔第一时间就上山,把之前砍好晾在山头的几颗大树拉了回来,砍好剁了一屋子的柴火。 原本说是三日后开业的楚记豆腐坊,也因为盖房子耽误了两天,四建房子完工后,第二天原先的厨屋门口就挂上了楚记豆腐坊的招牌,早上楚满仓到院外放了一卦长长的鞭炮,楚氏给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发了好些提前准备好的糖果。 有人问什么时候宴请,楚氏笑着解释,等马老大回来再择日宴请。 豆腐坊正是开业,楚小柔给程娘子他们五人一人发了五斤豆腐还有一斤肉,可把几人高兴坏了。 当然楚小柔也高兴,说好开业前三天大酬宾,结果她第二天就没出摊了,好几个人打听到了她的位置直接来家里订的货,正两日她又签下了五个订单,这倒是意外之喜。 四间屋子一间做了厨屋,一间放了柴火,牛不在家,她住一间也还空出一间来,所幸直接砌了灶台,架上锅,再招人。 还不等她招人,雨就下下来了,多亏朱大力见房子够快,晚上一天就淋雨泡汤了,四间屋子屋顶铺了厚厚的茅草,一点也不漏。 雨一下就是三四天,能见度极低,楚小柔索性不出摊了,人也不急着招了,直接和楚满仓蹲新屋里做腐竹。 雨一直下,腐竹豆皮自然风干那是不可能了,楚氏和楚满仓的意识是把留给楚小柔的那间卧室变成烘烤房,所幸床还没做好人没搬进去,楚小柔怎么肯。 直接把柴火搬到老厨屋还有厨房,腾出那间屋子生了火,专门用来烘干腐竹豆皮。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每晚加班,终于攒够了第一次交货的数量。 早晨起床,下了几日的月终于停了,楚小柔心情颇好的叫了牛车到清河镇出摊了。 蒋家没了牛车赶不了拉人的生意,村南头杨老实家一场大雨后牛车终于打好了,套上自家的耕牛,代替蒋家做起了拉人的生意。 今个虽不是逢集,可雨后初晴,镇上的人流量快比得上平日逢集了,楚小柔几天没来,带的那点豆腐和腐竹甚至豆皮很快就卖完了,把东西往杨老实车上一放,她就去了平日里经常光顾的那家粮食铺子。 不是卖粮食而是买蜂蜜。 如今的她一日都离不开那甜滋滋的蜂蜜,上次买的蜂蜜昨天下午就喝完了,每天早晨空腹一杯的蜂蜜水,今早断了。 想起那甜蜜蜜的滋味以及喝进肚子后化成丝丝缕缕木系能量被身体吸收时通身的舒坦,楚小柔的脚步更快了。 一直和家人在一起怕一起恐慌,到如今也没找到机会啃人参这个大补品,反倒是被伙计称为补品的蜂蜜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小口蜂蜜所提供的能量远超一大盆野菜或竹笋,有了蜂蜜她再也不用为了那么一丝丝的能量而撑到动弹不得了,说实话整日野菜竹笋的吃了那么多天,她着实想换换口味了。 可她又不愿意放弃任何变强的希望,好在有了蜂蜜,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副身子太弱,每天只消耗掉两小勺的量,多了吸收不了就浪费了。 她如今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早晚各一杯的蜂蜜水, 一杯下去,浑身都舒坦了,明知道那玩意吃多了没用,可挡不住口腹之欲,那甜蜜蜜的滋味总是勾着她一勺又一勺的挖着吃,恨不得一猛子扎进蜜罐里。 可那玩意贵啊,一斤四百五十文,小半两银子呢,第一坛开封后不到一刻钟就被她消灭了,后来又买了两坛,知道吃多消化不了她学会了忍,忍着忍着三天还是告罄了,烧银子的厉害,后来还是楚氏实在看不过,告诉了她一个法子,冲蜂蜜水喝,有事没事嘬一口,细水长流,这才保住了家里的银子。 伙计看见她眼睛都亮了,这姑娘虽然衣着不显,可花钱很舍得,在他这买过五六回蜂蜜了,哪次买也没低于二斤过,“姑娘您今个可是来着了,昨天割的槐花蜜今个刚上货您就来了,只能这么新鲜了,来几斤尝尝?” “新蜜?”新摘的蔬菜比久放的能量多,新采的蜜呢?楚小柔眼神火热了几分。 “这槐花现在还开着呢,可不是新的,昨个下午装的坛,连夜送来的。啊,对了,理货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坛,您要不嫌弃,我给您挖一勺尝尝?您放心就是瓶口碎了不好卖,绝对是干净的。”小伙计见她点头当真挖了一勺递过来。 旁边的掌柜见了也没阻止,他也是知道楚小柔的,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家的蜂蜜一小半都卖了她,别人尝他舍不得,这丫头两勺也舍得。 楚小柔接过来抿了一口细细感知,随着槐花蜜在口中化开,她的眼睛越来越亮,随后一口吞勺子里剩下的半勺蜜,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架子摆放整齐的六坛蜂蜜。 能量是之前买的那些蜂蜜的三倍还多,关键是她全吸收了! 那还犹豫什么,楚小柔大手一挥把架子上 分卷阅读130 的六坛一斤装的全买了,伙计也是个会来事的,说她要的多特意请示了掌柜的,最后每坛便宜了二十文,还抹了三十文的零头,一共收了二两五钱又五十文,还送了她一个竹篮提蜂蜜。 楚小柔要了个勺子,嘱咐再上新蜜也给她留着才离开,出了门迫不及待的打开一坛挖了两大勺塞进嘴里,随着甜蜜的滋味下腹,丝丝缕缕的能量被身体吸收,直到再也吸收不了才恋恋不舍的听了进食的手。 依然只能吸收两勺的量,可问题是能量是以前的三倍,这对她来绝对是个惊喜。 伙计说以后还会上新货,枣花蜜、桂花蜜、油菜花蜜、百花蜜……想想都兴奋。 ☆、第八十三章来者不善 楚小柔一路脚步轻快的提着篮子到了菜市场,临出门楚氏让她割两斤肉回家包包子,她还打算再买些猪蹄给她娘熬汤喝。 楚小柔到了肉摊,要了两斤五花肉,四个猪蹄,两根棒子骨,付了银子正打算离开呢,就见屠夫那来了个拉板车的大嗓门客人。 “老张,这野猪我可是给你拉来了,要不要给个准话,不要的话我就拉天然居去了?”来人一身猎户装扮,粗声粗气的一看就不好惹。 “要,要!怎么会不要!”张屠夫脸上堆满了笑,翻了翻板车上黑毛野猪,见它膘肥体壮少数也得两百斤,笑容更大了。 那猎户像是料到他会要,一挑眉毛,“这可是个大家伙,壮实着呢,我和章老大一路追着它跑了两个山头,好几次都差点被他挑飞,临了临了还是给了章老大一下子,这会还躺家里呢。瞅瞅这满身的肥膘,绝对好卖,来时章老大可说了,这回他是遭了罪了,少了十八文不卖!” “十八文?我说老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卖才卖二十二文一斤,这拉回家又是拔毛又是宰割的还得费心费时的卖,我还不得赔本啊?走走走,到家里说。”屠夫嘴上说着不成,却招呼了儿子过来看摊子,把猎户往家领。 楚小柔已经卖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两人走进一个小巷子进了一处院子,她才停了脚步站在墙边认真的“偷听”。 两人到了院子,好一番扯皮,最后定价十六文一斤,总价三两四钱成交后,楚小柔听着猎户反复叮嘱猎户再有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还送来,心里有了想法。 野猪,带毛还没宰杀的一斤都卖十六文,她手里提着的五花肉才十二文一斤。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奶奶家就在野猪岭,野猪岭顾名思义应该不缺野猪,这年头的动物又没变异,既不会喷火也不会喷水,想来也就比村里的狗厉害些,以她目前的身手来说,捉活的难,打死应该不是啥难事。 一头就能卖三两多,这可比做豆腐、捉鱼要来钱快,捉上两三头就够一根人参的了,就算捉不到两三头,一头也够她买六七罐蜂蜜了,这买卖干得! 楚小柔转身离开,此刻她恨不得立刻跑到野猪岭楚家,钻进山里,大杀四方。 她也没心情再逛了,直接回到牛车旁,让杨老实拉着她回家了。 到家时时间尚早,她回野猪岭看爷奶的想法,直接被楚氏和楚满仓一起拒了,说不急,这段时间家里忙抽不开身送她去,让过段时间闲了再说。 楚小柔当然不可能说她急,急着捉野猪换钱,她要敢说楚氏绝对哭死给她看,没人送她去,她又不识路,只能暂时作罢。 野猪岭去不了,那就去村子后面的山上呗,楚氏见她背了背篓拿上斧头和绳子就要进山,以为她又是进山砍材捡菌子挖野菜,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她隔三差五就要来上这么一回。 怕她着,愣烙了几个鸡蛋饼包好让带上。 楚小柔是要去猎野猪的,不好解释,也乐的她不问。 出村后,走的还是平日打鱼砍材那条路,这边离村近人来人往的连只兔子都没,她脚步不停继续往里走,一路疾驰翻了三四个山头看着越来越茂盛的树木这才放慢了脚步。 她别的本事没有,观泥变色,探草寻猎物的本事还是有的,毕竟前世就是混猎杀队的。 看着眼前草丛里杂乱的脚印,以及不明动物的粪便,楚小柔知道她终于到了猎物出没的地方。 把腰间的斧头拿在了手里,放轻了脚步猫着腰寻着痕迹穿梭在密林里,走了约莫半里路突然她的耳朵灵敏的动了动,前方有动静! 仔细观察了一番地形后,楚小柔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绕过去。 楚小柔这边为即将发现的猎物兴奋时,远在双柳镇烧窑的马老大却一脸愁容,他正一瘸一拐的被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灰衣男人推攘着上牛车,往二道岔来。 他身上凌乱的鞋印,一瘸一拐的腿,肿的老高的半边脸,以及乌青的眼眶,破裂红肿流血的嘴唇都昭示着他刚被人打过。 牛车一路疾驰到了二道岔,没到楚家,反而拐了个弯到了马家门前,停稳后,牛车上下来一个汉子敲门,门开后他和赵婆子耳语几句,大门就彻 分卷阅读131 底打开把他们连人带牛车迎了进去。 随后,大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紧接着院子里就传来了赵婆子的咒骂哭喊声,院子里乒乒乓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半晌大门再次打开,赵婆子双眼泛红的走了出来,直奔村西头的楚家。 到了楚家门前,她并没有进去,遮遮掩掩的隔着院子观察了一会,楚氏站厨屋门口高声喊正整理院子里晾晒的腐竹楚满仓,说小柔不在家没人替她看锅,家里的豆子不够用了,让他跑趟蒋买写回来。 眼见着楚满仓就要出门了,赵婆子这才一脸阴沉的跑回家,再出来时,身后跟了一串人,马老头、潘氏、马艳艳都在走在最后,赵婆子再前边带路,中间是马老大以及牛车上的那五个彪行汉子。 一群人浩浩荡荡从马家往楚家去,马家人的脸色跟死了爹娘一样难看,那几个汉子也是一脸晦涩,骂骂咧咧的推攘着脚步不快的马老大。 几次险些把他推翻在地,而马家人一路旁观,毫无阻止之意。 赵婆子一路哭哭啼啼,嘴里嚷着造孽啊、我的可怜的儿啊,我老婆子不活了之类的,哭到伤心处还会回头咒骂捶打鼻青脸肿的马老大。 前有亲娘老子,后有讨债的夹击,终于在楚家门前的斜坡上,马老大被推到在了地,为首的灰衣汉子不耐烦的喊了几句,见几次爬不起来,恼了黑着脸上脚就踹,他一动,后面的四个也围了上来,你一脚他一脚的把马老大当成沙袋踹来踹去。 赵婆子生怕连累自己灰衣人一动她躲的远远的,不仅不劝着点,反而添油加醋,“打,使劲打,打死这个祸害。要不是他,老二咋会跑双柳镇去,不去双柳镇又怎么会遭这罪!我可怜的弘文啊,娘当初就应该听半仙的劝一碗药打掉他这个祸害啊,明知道他是个刑克六亲的灾星还非要生了他,在肚子里就不安生玩意儿,那天出生不好,非要赶到到处飘纸钱那天。” 赵婆子仿佛说到了伤心处,愣是上去给了马老大几脚,“生在清明节,不是讨债鬼托生还能是个啥,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个灾星,看你还怎么克我儿。我早就应该把你摁尿桶里淹死!弘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楚氏正做腐竹呢,听见动静交代旁边的梅子和程氏帮忙看着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走了出来。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氏穿过庭院到了篱笆门时,正看见离家多日的丈夫倒在门前不远处的斜坡上,承受着婆婆的谩骂和拳打脚踢,只有小姑子再旁边劝解,公公弟媳那表情恨不得也上去补两脚。 旁边还围着五个看好戏的灰衣汉子,各个人高马大,一身横肉,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楚氏打开篱笆门尖叫了疯了似的冲了出来,挤开众人,扑在马老大身上护着他。 赵婆子敢打马老大可不敢打楚氏,她可没有那么多只鸡和猪赔给楚小柔,慌忙收了脚。 楚氏见她住了手这才扶着丈夫起身,见他一身伤痕眼泪落的更凶了,嗓音都带着颤,“大顺,你还好吗?疼不疼?这是咋了?不是在烧窑吗,这一身伤是咋回事,他们又是谁?” 马老大不敢正视自家媳妇,梗着脖子嘴唇蠕动半晌,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他要怎么开口向这个已经和离的媳妇要银子?可,想着家人的承诺,他咬了咬呀,半晌哑着嗓音说道,“我……没事,不疼,秀玲,咱回家再说……” 一群人进了院子,还没等进屋,赵婆子就冲上去扯住楚氏的头发逼她拿银子,“你个扫把星自打嫁进我们家就没好事,整天就知道作,你在家享福逼着自家丈夫出去做工,若不是为了看老大,我家弘文怎么可能跑去双柳镇,被人扣在那里。你个死婆娘,还不去拿银子赎人,五十两子一个子也别想少,否则我活剥了你的皮!” 见楚氏被撕扯,一直任打任骂的马老大急了,突然睁开了灰衣汉子的束缚想上前阻止赵婆子,还没到近前就又被压了回去,为首的灰衣汉子对着他的腿又是一脚。 力道之大,马老大扑通一声当场跪在了地上。 “老实点,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院子里闹哄哄的,还夹杂了楚氏的哭喊声,在里面做腐竹的几人当然也听到了,梅子带头冲了出来,和程氏还有冯氏一起把赵婆子还有马弘文的媳妇潘氏给拉开了。 “婶子,有话好好说,秀玲妹子身子骨不好,可不敢这么撕扯。”程氏作为秀才妻,时日里孩子都管她喊师娘,在村子里还是有些地位,她的话赵婆子还是要忌惮几分的。 程氏见她停了下来,赶紧给梅子使眼色让她把楚满仓叫回来。 楚满仓正装豆子就见梅子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说是家里出事了,吓得他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回跑。 蒋婆子和养好了伤已经可以下床的蒋四当时就在旁边,二话不说也跟了过来,蒋四一听好几个人压着马老大,临出门拐到厨房摸了把菜刀,别在裤腰带上才跟上去。 楚满仓回到楚家时院子外已经围了好 分卷阅读132 些看热闹的,挤开人群进了院子就看见自家堂姐哭的都站不稳了,赶紧过去扶着她,“有事冲我来,欺负我姐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赵婆子上去啐了一口,“我呸,我家的事你算老几!楚氏你死人吗,还不赶紧去拿银子!” 楚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五十两,我,我……上哪找那么多银子啊……” “没银子,你这豆腐坊还雇人、还盖房子,整天大鱼大肉,你忽悠鬼呢,敢情被扣那的不是你男人是吧,我儿弘文那可是你亲小叔子!你男人按的手印,欠的银子,你不换钱谁换钱!” 楚氏悲哀看着面前一口一个“你男人”一口一个“我儿子”的赵婆子,心里替马老大说不上来的悲凉,真想反问一句:我男人不也是您儿子吗? 楚氏到底没勇气顶嘴,谁让她男人欠了赌账呢,可楚满仓却不会,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两人的对话,好像是马弘文被人扣下了,让她姐拿五十两银子去赎人! 凭什么?就算没有和离,也没听说让女方拿钱去赎上门女婿家的弟弟的。 “我姐没银子,就算有也不给,你儿子被人扣了,凭什么我们楚家出银子?你左一个你男人右一个我儿弘文,我就想问大顺哥难道不是你亲生的,他不是你儿子?” “滚一边去,我家的事是你一个外人能管的!”赵婆子几乎要蹦起来打楚满仓。 “我管不了,那我找个能管的了的总行了吧,姐,小柔呢?还没回来?”楚满仓回头询问楚氏。 马家众人一听楚小柔的名字浑身就打激灵,听楚氏说上山砍柴应该快回来,心里就是一紧。 赵婆子可不愿意对上楚小柔,有那个煞星在,她的计划就要落空了,遭罪的只会是马弘文,于是直接上去搜楚氏的身,程氏几个人都拉不住她。 要不是蒋婆子强悍直接拽了她头发,下了死力气撕扯,她吃痛松了手,赵婆子真能把楚氏吃了。 楚满仓气的直哆嗦,只今天这一回他就能想象到他姐一家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之前还觉得和离有些草率,如今再没那种想法了。 楚满仓攥紧了拳头,努力平复怒气,想着自家外甥女那一脚踹死狗的狠样,手一抬就能把人扔树上,捕快都不敢找茬的狠样冷笑道,“实在抱歉啊,咱家平日怕歹人抢劫,这不银子都是我外甥女随身携带的,她不在,实在拿出银子。” 说话间瞥见院门口,挑柴回来一脸疑惑的蒋大,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去山里找楚小柔。 蒋大是知道楚小柔进山了的,柴火一扔,转身就出村往山里跑。 楚满仓听着对面赵婆子污言秽语的攀扯,终于明白后面的五个凶神恶煞的灰衣汉子的身份——赌坊的打手。 也大概也明白了这一院子人是怎么回事,他姐夫欠了赌坊五十两银子的赌债不还,被打手压着回来拿银子,去赎扣着的马弘文。 他不明白自家老实的姐夫为何去赌钱还欠下那么多银子,更不明白前为什么前银子的是他姐夫扣下的却是马弘文,他问了没人理,如今只能拖延,拖到外甥女回来把人赶走,或者他们自行离去! 赵婆子见那几名灰衣汉子像是真的信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生怕几人甩手离开回去折磨马弘文,高喊道,“没银子那就拿东西抵,几位好汉,她家有钱,看着满院子的腐竹豆皮,一斤就卖五十文呢,屋子里肯定放的更多,拿回去抵债也一样。” 看着几人一脸意动,楚满仓急了,拿起身后的扁担就横在了胸前挥舞,“你们敢!” 楚氏更着急,这些东西可不能动,哭也哭了,跪也跪了,求也求了,那几人压根不听,认准了不给银子就拿东西,眼看就要动手了,楚氏冲着马老大祈求道,“大顺,这些真的不能动啊,会出人命的,小柔跟人签了契约的,两日后要是交不了货,光是违约金就要赔上百两啊。再缓两天,就两天,交了货就有银子了。” 楚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呜呜呜,如今家里真的没银子了,之前存的银子买了这院子,你走后又攒了点我都拿来盖新屋了。我也不知道你急需银子啊,实在不行就等小柔回来,她手里应该还有有些,具体多少我不清楚,十来两肯定还是有的。” 楚氏哪里知道楚小柔手里的银子买了人参和蜂蜜,如今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赵婆子怕楚小柔回来乱了计划,上去和为首的刀疤男耳语了几句,刀疤男目露贪婪,一挥手就准备让手下动手。 别人离得远听不见,马老大就在灰衣人身边听的清清楚楚,她娘说,“谁家的银子会放在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傻丫头身上,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几位进屋搜,银子铁定在屋里,不行就要她家做豆腐腐竹豆皮的方子,不给就打她男人,照死里打,看她能撑多久。” 刀疤男听见“方子”两字,眼睛都亮了,心中不屑果然是子肖母啊,马弘文那斯文败类欠了赌债还不起,就哄着亲哥按了手印来个债务转移。 仗着亲兄弟不认字,愣是把五十两说成五两一把 分卷阅读133 鼻涕一把泪的哄着他替他还债。 瞅瞅地上那傻子,马弘文只不过跪下挤了几滴眼泪,嚎两句要是还不上赌债被打断手脚告上公堂他的前途全毁了,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地上这傻子就按了手印,认领了所谓的“五两银子赌债”。 若真是五两又何须他亲自出手,也是管事的对着这家的做腐竹的方子稍微有了点兴趣,否则马弘文那败类想把转移赌债,管事的都未必同意。 临来前,管事的说了银子能收就收,收不回来就拿方子抵。 事实上,一进这家院子他就知道这家不可能拿得出来五十两银子,正愁怎么扯到方子上了,这老太婆主动提出来了。 他只不过照着马弘文的说的,先到的马家,略微吓了吓她罢了,告诉她真正欠债的是她二儿子,若是还不上来就剁手,这老太婆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配合十足。 ☆、第八十五章打猎归来 马老大恨不自己是个聋子,他娘明知道他是替弟弟背的债,还如此狠心,整个人都呆滞了,像是才认识她娘一般,她的每一个字都化作锋利的小刀,泛着冷光一刀刀凌迟着他那颗孝心。 同样是儿子,为何这般不公?干活的是他,入赘的是他,背债的还是他,可在她娘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死不足惜的存在。 此刻,他无比庆幸,庆幸他的闺女脑子好使了,一家人搬了出来,并且……和离了。 “住手!我早已和楚氏到县衙办了和离,连户籍都迁了出来,有事冲我来,满仓,他们若是再闹,你就去找村长,到衙门状告长盛赌坊私闯民宅,光天化日之下抢劫!”马老大是含着泪说完这句话的,说好的五两银子,如今却成了五十两,他知道他被自家那个“好二弟”骗了,可借据上的手印他都按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人动院子里的腐竹,连累小柔,她已经够可怜了,当年大雪天若不是他非要大肚子的媳妇陪他回家探望老娘,也不会导致她生在雪地里成了傻子,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还没过两天好日子呢,断不能因为他再次的愚蠢和孝心,害了他。 他没脸说子上当受骗了,那手印是他自愿按的,虽然他以为是五两,可如今家里盖了房子连五两银子也没,五两和五十两也没啥区别了。 他已经没脸面对妻儿了,就这样吧,左右没银子,要打要杀随便,他这么蠢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马老大将官府重新给他立的户籍文书都拿了出来,随后赶来的葛村长也证明了楚氏两人的和离,以及这院子的所有权。 楚氏既然已经买下这院子的,只要赌坊的人动手,那么马老大所说的私闯民宅,光天化日抢劫就是成立的。 刀疤男看过文书验明了真伪,看向赵婆子的眼神都带了刀子,儿子和离这么重要的事她这个婆婆会不知道,想当然的认为他们被耍了。 硬来怕是不行了,搞不好这趟就白跑了,刀疤男气的冲着马老大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家人动不了,这个摁过手印的窝囊废打死打残都没问题。 马老大抱着头,努力的避开要害,承受着雨点般密集的拳脚,再疼也一声不吭,心里却在想着,就是打死他也不能让这些人动家里一分一毫,一百多两违约金啊,他那傻闺女没二两肉的小身板怎么承受的住! 马老大口中没二两肉的小身板,此刻一根木棍挑着两头大野猪,还背了三只兔子,两只野鸡,哼着小调走在下山的路上。 打从绕过大树发现一只兔子之后,楚小柔的打猎之旅就出现了转机,越往里走猎物越多,野兔野鸡之类的几米开外一颗石头就搞定,指哪打哪说打晕绝对不打死。 也是她幸运,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水泡子,里面有两头野猪在泥里欢快的打滚。 怕贸然出现打了一头惊了另一头,她愣是窝在树丛后面等了半个时辰,等着两家伙上岸。 在淤泥里她跑不过野猪,上了岸,哼哼,这些天的蜂蜜可不是白吃的,手起斧头落,那是一斧头一个。 背篓里装着体积相对较小的野兔和野鸡,胳膊粗的木棍,前后各挑着一头捆脚的野猪,行走间木棍被沉重的野猪坠成了弓形。 夕阳西下,楚小柔脚步轻盈走在下山的路上,蒋大一路寻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彪悍的画面。 不等看傻了的蒋大开口,楚小柔先开口了,“蒋大叔,你找我有事?” 楚小柔原本是不走这条路的,老远就听见有人焦急的喊她名字,特意转到这的。 若是她有意避开,蒋大是万万发现不了她踪迹和彪悍的,当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彪悍。 直到楚小柔走到面前,蒋大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她身上的斑斑血迹,暗暗吞了吞过分紧张而分泌的唾液,指着她胸口的血渍紧张道“柔丫头,你你你没事吧?” 楚小柔不在乎摆摆手,“没事,这是野猪的血,我老远就听你在喊我,可是有什么事?” 看着蒋大满头的大汗,跑掉了一只鞋都尚 分卷阅读134 不自知,楚小柔觉得事情肯定不小。 蒋大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赶紧说明来意,他知道的不多,只知楚家出事了,围了一屋子人,带着她爹上门找事。 不过这已经够了,等他反应过来,楚小柔已经化作一阵风,脚步飞快离他几米远了,远远的他就听楚小柔声音,“谢谢蒋大叔前来报信,你慢点,我先行一步。” 楚小柔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最快,一路上她都在想是不是她太仁慈了,这才让马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蹦跶。 一想到蒋大口中她爹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她娘头发都被扯乱了哭的站不住,楚小柔的怒气就按捺不住的翻滚,腰间的斧子就拿在了手上。 蒋大跑了半个时辰的路,愣是让她半刻钟就赶到了家。 楚家门外围着的众人听到动静,回头一看骇了一跳,就见一身血迹的楚小柔挑着野猪,浑身煞气的踏着橘红的夕阳走了过来。 被她嗜血的眼神一看,围观的人腿都软了,不用她说门口自动让出一条路。 楚小柔走到门口就见,她那哭包娘亲这会儿正披头散发的趴在糊涂爹身上,护着他不让几名灰衣汉子近他爹的身。 糊涂爹怕她被打到一个劲的推她,嘴里也劝她赶紧走开。 堂屋门口蒋四正手持菜刀拦着,不让抱着箱子的两名灰衣男子出来,“把箱子放下!敢拿走一个铜板,等我侄女回来,不活剥了你的皮,别说老子没提醒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侄女是何妨神圣,清河镇的官差都不敢惹,你们脸大,赶紧放下来,我我……我这菜刀也不是好惹的!” 楚小柔见他吓的腿直打哆嗦,说话也结巴了,愣是把着门不放人,心里舒服了不少,也不全是坏人,至少这蒋家人还算仗义。 不过,敢抢她娘装银子的箱子,这是活腻歪了吧! 抱箱子的两打手看出了他的外强中干,一把推开他,抬着箱子就来到院子里离楚氏和马老大不远处,椅子上坐着刀疤男面前,“老大,这就是那女人说的装银子的箱子。” 刀疤老大一摆手,围在楚氏跟前的两灰打手就停了手,不再殴打马老大,冲着楚氏道,“钥匙呢,难不成还让老子砸开?” 见楚氏呆愣愣的,避开楚氏冲着马老大又是一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说老子逼你,再磨叽,我打断他的狗腿!” 楚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腰间取下钥匙,“别打,别打了,我给,我给还不成吗……” 楚满仓拦都拦不住,踢马老大那人接过钥匙,讥笑道,“老子可没逼你,更没抢你的,箱子和钥匙可都是你自愿给的。” 楚满仓攥紧拳头怒吼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咋的,你不同意啊,可惜你不是这家人,不同意也没用,哈哈哈!” 赵婆子斜着眼附和道,“你个外人反对也没用,几位好汉赶紧开箱子,她家一天卖那么些豆腐腐竹,这里面肯定藏老些银子了,不够,还有这一院子的腐竹豆皮呢,再不够,您就接着打,让这贱人拿那配方抵,咱可说好了,拿到配方,您就得放我儿弘文回来。” 那刀疤男接过手下递来的钥匙冲着赵婆子玩味一笑,“我可不稀罕这院子里的东西,卖着麻烦,只要把你配方给我,我立刻让人放你儿子回来。” 赵婆子还有潘氏一听就来了劲,看着楚氏的眼神简直要吃人,不过到底没敢动手。 赵婆子喊了一声,“老头子还愣着干啥,难道你还要留着这个不孝的儿子过年吗,给我打,拿棍子打,什么时候这个贱人把配方交出来,什么时候收手。” 楚小柔眼看着小姑马艳艳拉都拉不住,马老头拿了根棍子就要往他糊涂爹身上招呼,而赵婆子和潘氏左右夹击就要去扯挣扎的她娘,登时目光一凛,身上的杀气几乎化为实质。 旁边围着的人被她这气势一吓,再次后退两米,有人甚至退到了斜坡下面。 自家糊涂爹挨两下他可以忍,可她娘掉一根都发丝儿都不行。 楚小柔手里斧子一甩,在空中翻转着发出呼呼的风声,砰的一声精准无比划过空中,砍在刀疤男的手边。 他的手正在开钥匙,这一刻他是一动也不敢动,虽然背对着看不见,可他感觉自己正被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盯着。 ☆、第八十六章你娘不是我打的 蒋四第一个看见楚小柔,嗷一嗓子把菜刀扔了,激动破了过去大声告状,“侄女,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拦不住了,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欺负你爹你娘,还想抢你家银子和东西!” 听蒋四这话,刀疤男反倒不怕了,来之前赵婆子就说了这家有个力气大的傻闺女不好惹,应该就是这位了。 一个乡下丫头,力气再打能有多大,以为会使个斧头就了不起了,等他挺直了脊背回过身来准备教训对方一番时,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不自觉的咽了咽吐沫,我滴个乖乖,前后两头野猪加一起少说也得三四百斤吧,这可不是简单的力气大,还是个猎户 分卷阅读135 ! 不过,被他打断腿的猎户也不在少数,看着对方一脸煞气的奔他而来,手一挥命令手下打手,“给我拦着她!” 四名灰衣打手刚想围过去,就被楚小柔一连串流利的动作吓退了回去。 冷冷一下,单手抓住肩上挑着两头大野猪的木棍,提起旋转像扔根擀面杖一样潇洒的抛出去! 两头飞天野猪携着雷霆之势,呼啸着朝着四人重重的砸了过来,然后就是振聋发聩的砰砰两声,声音之响力道之大,院外斜坡下的围观村民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随即,死命打手就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哎呦呼喊声,稳坐椅子上的刀疤男直接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院内院外噤若寒蝉,眼睁睁看着楚小柔踩着恶魔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刀疤男,刀疤男被通身的气势所摄双手撑地连连后退,撞翻了背后的椅子。 一双眼睛惊恐万分盯着楚小柔垂在身侧看起来纤细到轻轻一掰就折的右手,刚才就是这只手轻而易举的扔出了两头野猪。 她的背后还背着个沉甸甸的背篓,他生怕这彪悍的姑娘反手取下如法炮制的砸向他。 赵婆子吓的脸色煞白,她就知道这丫头一回来准们好事,两头少说两百斤的野猪,绑在那么粗的木棍上,在她手里就像一根筷子上挑两块小石子一样,轻轻一扔就能飞十米远。 两头野猪加在一起不是四斤,也不是四十斤,那四百斤,甚至更重! 这还是人吗? 潘氏将刚撕扯过楚氏的手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躲在了赵婆子身后。马老头也白着一张脸,屁都不敢放一个。 刀疤男内心疯狂的咆哮,这他妈就是马家人口中的力气有点大?这叫有点,他们是不是对有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这会儿他算明白了,那死老婆子为何非要确定这煞星不在才敢带他们过来,更明白她一再强调必须在煞星回来之前办完事的原因了。 就她扔野猪这一手,不说横行整个安县了,打边回马镇肯定没问题。 她却不知楚小柔也就用了三分力气。 如今他有些信方才持刀把门口那瘪三的话了,有这身手官差确实不敢轻易招惹。 什么叫掷地有声,什么叫落地有坑,面前这两头野猪完美的诠释了。 两头野猪落地时砸的坑都能埋土豆了,至于那四个人,得亏压着压在他们身上的是木棍,木棍离地还有些距离,否则哪还有功夫哎呦喊疼,必须是当场毙命。 楚小柔鄙夷的看了眼所在椅子后面的刀疤男,径直迈过去,扶起自家爹娘,转身一脚踹开刀疤男将楚氏安排在椅子上休息。 蒋四最先从震惊中回神,很有眼色的回屋又搬来一把椅子,楚小柔没坐让给了站都站不稳的糊涂爹。 她就那么站着,一脚踩在旁边的箱子上,压迫性十足,弯腰伸手,比拔根头发还轻松随意的将整半个斧面都没入箱子的斧头拔了出来,在手上随意的把玩。 指尖旋转,抛起接住,动作碗杂技似的花销流畅看呆了围观的人,同时也让人替她捏了把汗,生怕抛起接住,旋转收手时不小心握到了斧刃,可事实却是整把斧头仿若就是她身体的一本分,如臂指使,乖巧听话到不行。 “那个刀疤脸,说吧,闯进我家打我爹娘,还抢我东西,是想断手还是断脚,或者都不想要了?”楚小柔的话音刚落,蒋四又搬了把椅子过来。 “侄女,跑了一天累了吧,赶紧坐下歇歇,和这些强盗费什么口水,直接打个半死扔出去拉到。”说完还冲着旁边的梅子喊道,“还愣着干啥,不知道倒杯水来给小柔润润喉啊。” 楚小柔还真有些累了,当真坐了下来,梅子倒水很快,不过楚小柔就抿了一口,没放蜂蜜,没滋没味的,喝她直皱眉头。 自打楚小柔扔了野猪之后,楚氏兄妹和马老大就怂了,哭都不敢哭,生怕再惹怒了她。 一院子的人闹闹哄哄的,小柔这个怕吵的看了该多难受啊,更何况上午才拒绝了她去野猪岭的提议,看看那两头惨死的野猪,再看看她拿着斧子一脸冷笑的样。 三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楚氏和楚满仓更是无比恐慌的想到了前些日子这丫头徒手劈柴时皱眉又是傻笑的场景。 楚小柔看看旁边憋哭都憋到直打嗝的娘亲,心疼坏了,决定给她找点事转一下注意力,“娘,这水太难喝了,我今个买的蜂蜜呢?” 楚氏听她要蜂蜜,想也没想接过碗起身回屋就去挖蜂蜜去了。 在她眼里,丈夫可没女儿重要,因为愧疚,当然也因为她懂事能干,就连小石头和冬妹都要排大闺女后面。 大闺女排第一,儿子小闺女排第二,丈夫排第三,自己排最后,这个排名从她平日里做饭都能看出来。 饭前先问楚小柔想吃什么,然后是儿子,再然后是丈夫,再决定做什么,从未考虑过自己。 楚氏进屋找蜂蜜了,楚小柔没了顾忌,一直压抑的气场全开,杀气四溢,别说被她特别关照的刀疤男以及 分卷阅读136 刚爬起的四人了。 就连坐在旁边的马老大都要跪了,马家众人的双脚控制不住的想往门口迈,要不是心里惦记着被扣下当人质的马弘文早跑了。 即便留下也没好到哪去,双腿打摆子,牙齿打颤! 反倒是站在楚小柔身后的程氏几人比较幸运,楚小柔特意避开了他们。 刀疤男嘴巴发干,“我……我我们可没有动手打你娘,也没有抢你家东西,那箱子是你娘主动要给的,钥匙也是。这一院子的人都可以作证,我们连你家一根草都没动过。至于你爹,他欠了我们赌坊银子,这是借据,按了手印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借的时候就说好了,不还钱断手还是断脚任我们处置,即便你告到衙门也是我们有理。” 真晦气,他不过是想着拿了方子向管事交差,在顺几两银子和兄弟们打牙祭而已,早知道这煞星那么厉害,他一上来就逼问方子到手就走,绝对不会嘴贱先开什么箱子要银子。 刀疤男越说越顺,他们长盛赌坊可不是好惹的,捂着被踹的生疼的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到底没敢上前,离了五步远拿着借据让楚小柔看了看。 名字确实是他爹的,还按了手印,赌坊也是长盛赌坊没错,只不上面可不止他爹一人的名字。 虽然只是一眼,她也看到了马弘文的名字。问题是她认识的字有限,还不能通读全文,楚小柔皱眉,看来识字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心下疑惑,转头看她糊涂爹,他爹抖抖索索吓的不轻,可那气短却躲闪的眼神表明这借据是真的,但里面怕是有隐情,他没说出来。 楚小柔已经懒得理这个糊涂爹,转头看向蒋四,“他说的是真的?” “没有打你娘,不过他们打你爹了,你娘担心你爹主动给提出给给银子,至于借据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以前在回马镇见过这人,他确实是长盛赌坊的打手还是个领头的,赌坊收债遇到赖账还不起的断人手脚是常事,衙门是不会管的,买儿卖女还还不上打死也是常事,官府通常也不管。”蒋四刚经历过被人按在桌上要赌债,差点家破人亡,他再清楚不过了。 ☆、第八十七章谁欠的赌债 蒋四的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阵打碎东西的声音,楚小柔无奈的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娘亲,带她绕过打碎瓷片坐回马老大身边,可惜了她的一碗蜂蜜水。 楚小柔见她娘吓的嘴唇都紫了,也不敢离开揽着她的肩在她耳边轻语道,“娘,莫要担心,你忘了,石头那两条鱼,实在不行卖了还债就是,放心,我不会让我爹出事的。” 安慰的话起到了作用,楚氏这才有精力去质问丈夫,“你不是去烧窑吗,咋会欠下这么多赌债,蒋家被赌债害成啥样,你眼瞎看不到吗,非要害的我们娘几个活不下去你才安心是不是?” 马老大双目赤红,懊恼的拿拳头狠捶脑袋了,“我没有,我没有啊……明明说是五两银子,我也不知道咋就变成了五十两了是我轻信了……的话,害了你们啊。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你们要就抓我,要杀要剐随便,请你们放过我的家人吧。” 轻信了谁的话?马弘文吗,呵,果然有内幕啊。 刀疤男扬了扬手里的拮据,嗤笑道,“骗你逼你可不是我们,这手印是不是你自愿按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五十两银子,想赖都赖不掉。”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是我爹欠的银子,我也不会赖账,不过这么多银子,不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们一家人商量一下。”楚小柔说完招呼小舅舅扶着他爹,她亲自扶着她娘,抱起箱子回了堂屋。 进屋,关门一气喝成,蒋四屁颠屁颠的拿着菜刀耀武扬威的把在门口。 他这会恨不得冲着英明神武的侄女喊声“柔姐”,来表达他的仰慕之情。 这般英姿,他也就在说书的那听过,他决定以后跟着侄女混了,哼,他那群狐朋狗友恨不得把自己吹嘘成手撕老虎的大英雄,实际上看不住他家侄女一脚。 他家侄女才是真英雄! 屋内,楚小柔冷笑一声,“说吧,你又做了什么蠢事,这五十两银子到底是谁欠的?” 看马老大还打算遮掩,楚小柔突然坐了下来,一脸的放松,“想好再回答,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但凡有半点隐瞒被我发现了,我就带着我娘还有弟弟妹妹远走高飞,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放着亲爹被人断手断脚的,不就是个方子吗,全当还了你的养育之恩了。” 话落,连楚满仓都急了,更别提楚氏和马老大了,她说的似毫不在意,可眼神里的认真不容忽视。 马老大扑腾一声又跪了,哽咽的讲出了事情经过,“我对不起你们娘几个啊,是二弟!是弘文他欠了赌债还不起,被一群追到了我面前,他是我亲弟弟啊,总不能眼睁睁的唯一的弟弟被人断手断脚啊,他好不容易逃到我那,跪在我跟前哭着求我,让我回来帮他取银子。他说他是被人骗进赌坊,欠的不多就五两银子,要我帮他 分卷阅读137 。他答应我,只要我替他把账还了,不让要债的闹到家门口毁了他的读书人的声誉,以后就再也不不插手咱家的事,也会拦着爹娘不让他们再来找麻烦。” 马老大抱着楚氏的腿泣不成声,“我我……我一时心软,想着他那么一小点就开始读书,这么些年花了那么多银子,若是真的断手断脚就再也不能参加科考,大好前途全毁了,就在那纸上按了手印,答应回来拿银子……” “我悔啊,他说就五两银子,我也不认字就信了,想着五两银子咱娘还是拿的出来的,就算娘不愿意全出,咱家多卖几回鱼多做些腐竹就回来了,以后我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了,咱一家人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可是,我没想到,娘一文钱也不愿意出,还怨上了我,说是因为我在双柳镇烧窑,弘文若去看我,才被人骗进赌场了,还说我摁了手印,那赌账就是我的了,领着人就来了咱家,更没想到的是,这赌债不是五两,是五十两啊!” 楚小柔听完已经不知道那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半晌憋出一句,“你……以后也学几个字吧,好歹把数字认全……别再吃着没文化的亏了。” 五两和五十两都分不清,可不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吗。 “爹你这回虽然糊涂,好歹有为家里考虑,想让家里过上安稳日子,虽然方法太蠢……总归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就当拿钱买个教训了,娘你也别抹眼泪了,多大点事赶紧扶我爹进屋躺会儿,外面的事交给我,放心,我去去就俩。小舅舅你看着,别让他俩出来捣乱。” 花五两银子就能让她爹打心底疏远老宅,这买卖她当然赞同。 虽然五两变成了五十两,可效果也更好了,以后怕不是疏远,而是划清界限吧。 这么好好消息,值得庆祝,楚小柔决定赶紧处理完,让她娘把她打的猎物处理了,大吃一顿。 开门出来时,还好心情的给把门的蒋四道了谢,指着被她放在地上的背篓说道,“今个还要感谢你和婶子还有蒋爷爷蒋奶奶以及蒋大叔的帮忙,完事了别走,今个都这用饭。会杀兔子杀野鸡不?去挑两个大的收拾一下,等会炖了吃。” 蒋四晕晕乎乎的应下后,才记起自己连厨房都没进过怎么可能会收拾,可都已经应下来,当即挑了一直灰毛兔子一只花野鸡喊上自家媳妇和老娘去新厨房收拾去了。 有他这便宜侄女在,别说五个打手十个八个也没问题,所以压根不用担心,蒋婆子和梅子婆媳俩也被他的自信感染,当真扒皮的扒皮,烧水的烧水。 楚小柔看了,对蒋家更满意了,想了想既然邀请了蒋家,那也不能厚此薄彼程娘子他们也有帮忙,于是冲着蒋四扬声道,“再加一只野鸡,几位婶子妹妹也帮忙不少,都留下吃饭。” 楚小柔安排好了之后,这才大大咧咧的坐回椅子上,看着被无时候面色十分难堪的刀疤男,“事情我已经搞清楚了,虽然欠下五十两赌债的是我小叔马弘文,但谁让他亲娘老子抠门不愿意不愿意赎他呢,我爹心善不忍心看着他被人断手断脚,葬送前途。他既然摁了手印,愿意替他还这赌债,我这做闺女的肯定也不能坐视不理。即便摁完手印,五两突然变成了五十两,我也认了,毕竟我不能像有些人那么心狠,为了银子放任亲人断手断脚。但,这债我认了,可这亏我可不吃,此事之后,哪怕有朝一日我娘心软和我爹和好如初,我楚家包括冬妹,和马家一刀两断,从此陌路,都再无半分瓜葛,老死不相往来。” “听好了,是老死不相往来,没有爷奶也没有公婆,我不找你们事,你们也别登我家门,今个当着全村人的面,我在叫你们一声爷奶,爷奶你们选吧,要么断亲,要么就捡回你那五十两的赌债。” 人群里已经炸了锅,有说马家不地道的,也有说楚小柔太心狠的,更多的是劝楚小柔再考虑考虑的。 其中骂马弘文一个读圣贤书之人进赌坊害兄长,不配当童生的最多,赵婆子听了气血上涌,张口就怼,“你血口喷人,诬赖我儿弘文,他整日里老老实实读书,怎么可能进赌坊,更不可能欠赌债,明明是你爹犯的错,别把屎盆子扣我儿头上。”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目光如箭,正打算让刀疤男拿出借据,让大伙看着分明,堂屋门开了,楚氏扶着马老大走了出来,步伐缓慢而坚定来到赵婆子和马老头面前。 马老大嘴唇蠕动一脸决绝的推开楚氏的手,双膝跪地,砰砰砰三个响头,再抬头时泪水模糊了双眼,“爹娘,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也不在乎我的死活,可二弟还在赌坊人的手里,多耽误一刻他说不定就多受一份罪,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和弘文做的一件事了,你们就答应小柔吧,她不同意,你们是一个子也拿不走……” 刀疤男只觉得的配方在向自己招手,他可不在乎马弘文的名声,不耐烦道,“你们这家人怎么回事,到底还不还银子?我警告你们欠钱的那孙子可还在我们手上,今个不还债,我回去就剁他一只手!” 得,这下议论声更大 分卷阅读138 了,看来还真是童生老爷欠的赌债啊,有些平日里和赵婆子不对付的起哄道,“童生老爷就是不一样,蒋四那厮欠了十两银子都被人摁在案板上要剁手,这童声老爷欠了五十两还能推给别人,啧啧,真是厉害啊。” “厉害啥,还不是害了自家亲兄弟,不过,他也未必把马老大当亲兄弟,说是仇人也不为过,哈哈,这楚家也是瞎,都和离了还帮他还什么债。有这五十两招几个上门女婿都够了。” “之前还诬陷人楚氏和蒋大有染,可拉倒吧,真有染这会还不趁这机会卷着银子和蒋大好上?能替马老大还这窝囊债,这马家人当时兴师动众的要休妻,心可真黑啊。” …… 议论声不断,看着一听见马弘文就慌了神,连忙应下的爹娘,马老大前所未有的清醒,砰砰砰又是三个响头,“爹娘,这五十两银子就当我还了你们的养育之恩了,从此以后,我这条命就卖给楚家了,这是我欠他们的,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赵婆子见楚小柔确实不松口,和马老头对视一眼,在潘氏的催促声里,点头应下了。 八尺高的汉子哭成了孩子,被楚氏和楚满仓半抱着扶着回了屋,门哐当一声关上,也关上了马老大那个愚孝的心,却关不住马老大那仿佛丢了全世界般悲痛的呜咽声。 楚小柔冲着院子里面的人群郑重一拜,“马家自愿和我家断绝关系,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然后对着村长说道,“麻烦您给写个断亲文书,毕竟咱这五十两银子也不能白花,正好马家诸位长辈都在,也给做个见证。” 断亲书很快写好,一式三份,马家楚家以及村长那各一份,收好自己的那份后,楚小柔踢踢脚边的野猪尸体,冲着刀疤男道,“这两头猪野猪少数四百斤,至少值个六七两银子,你们拿走当利息,五日后五十两银子一个子不少还给你们。” 刀疤男有些迟疑,楚小柔拿出断亲文书抖了抖,“或者我把这玩意儿撕了,这债我也不认了,左右有我在你们也动不了我爹,爱打断谁的狗腿打断谁的狗腿,就是不知那狗腿值不值五十两银子。” 突然楚小柔笑了,“我爹身上的伤也不能白挨,我娘的眼泪也不能白流,还有你们这群玩意闯进我家耽误我家豆腐坊的生产,也都得付出代价的……” 楚小柔的声音突然变的暗沉,透着血腥“你们不是喜欢断人手脚吗,正好我也喜欢。” 话音刚落,楚小柔就消失在了原地,像个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飘到了刀疤男他们五人面前,速度之快众人只看到一阵残影,随后杀猪般的哀嚎声四起。 蒋大看着面前哀嚎在地的五人,牙疼的咧咧嘴,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家柔姐儿这断人手脚的本事好像更利索了,啧啧,还打手呢,瞅瞅那五人倒地抱胳膊抱腿打滚那熊样,真辣眼睛。 那胳膊腿扭曲的角度还真是各个不同啊,蒋四更加崇拜楚小柔了。 楚小柔居高临下的看着翻滚扭曲的刀疤男,“想好了吗,是抬一头野猪走当利息宽限五日,还是承认私闯民宅抢劫打人,任我处置?现在还有一头猪,等我再问你时,连根猪毛都别想拿走。” 刀疤男差点疼昏过去,一脸的冷汗,选什么选,什么也没命重要!再说一头猪也够回去交差的了,当即点头。 于是,楚小柔笑了,笑的张扬,“那就谢谢各位的宽宏谅解了,烦请立个字据,注明还款日期推后五日。” 楚小柔见刀疤男用完好的那一只手掏啊掏啊掏了半天,而已没能把借据掏出来,弯腰伸手抓住他扭曲的胳膊,轻轻一抬,咔吧一声接了回去,脚一踢小腿也接了回去,“别装死,赶紧写完滚蛋,我家不管饭。” 刀疤男屁都不敢放一个舔着脸讨好的笑,活动了下手脚发现已经可以动了,再看向楚小柔时眼里多了敬畏,她这一手断胳膊断腿又给接回去的动作可不是普通人能会的,看她那熟练程度,应当是不少练手。 这比他见过的捕快捕头都要厉害,这般人物不是他能惹得,即便是赌坊怕是也要礼让三分,想至此面上的笑少了三分勉强,痛痛快快的立了字据,“这样成不?您看,这误会都解开了,我这几个兄弟……” 楚小柔看过之后没有问题吹开墨迹折好收起来,这才有空管倒了一地的打手,刀疤脸这么上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没想结仇,“放心,和你一样都没事。” 咔吧咔吧声不断响起,剩下四个人的手脚也被接上了,楚小柔让他们选一头野猪带走,刀疤男也识趣挑了小的那个,楚小柔做人也不想做绝,冲着身后的楚满仓道,“小舅舅,这几位大老远的把爹护送回来也不易,咱家这粗茶淡饭的也不好留人,你拿几个篮子,给几位大哥一人捡五斤豆腐,两斤腐竹两斤豆皮带回去晚上给家里添个菜,算是招待不周的补偿。” 五人提篮子的提篮子,抬野猪的抬野猪,就这么晕晕乎乎被楚小柔送出了门外,走在楚家门口的斜坡上,刀疤男还有点懵,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和腿一点都不疼。 分卷阅读139 四个手下走路拿东西那是一点都不影响,这丫头打一棒子给颗枣,用的还真溜啊。 五个人在楚小柔的威压下走路都有点同手同脚,远远的楚家看不见了踪影,五人才猛呼一口气重新活了过来。 回双柳镇的牛车上,刀疤男听着身旁手下们的议论的声音,围着身旁边野猪身上难闻的臊腥味,彻底的记住了马弘文。 别让他逮到机会,哪天马弘文再落到他手里,不断他条胳膊,他名字倒过来写。 “大哥,就您和管事的交情,五天绝对没问题,再说咱也没白跑一趟,这不好有头野猪交差吗,少说三两银子,管事的肯定会同意的。” “对对,大哥,您看这野猪咱拿回去交差,这篮子……能不能自己留着啊,镇上一盘炒腐竹都要六七十文呢,兄弟们也就吃过一回,这篮子里装的可不少,那姑奶奶也说了是给兄弟们的补偿了……” 刀疤男:…… 留吧,留吧,一群不成器的玩意儿,不过,除了断胳膊断腿疼了一会儿,确实没啥损失,听说这豆皮腐竹五十文一斤都抢不着,这篮子里的东西值两百多文呢,五个人就是一两银子,跑一趟一两银子确实不亏。 这般想着心里对楚家的怨言更少了,交代兄弟们回去之后别提挨打之事,就说这家夫妻两人和离了,方子滚女方宁死不给,为了孩子愿意出银子,只不过一时半会凑不齐,让宽限五日,给了头野猪做利息。 至于,篮子里的东西各拿各家吧,就不上交了。 其他几人听完都附和,“大哥英明,这样最好,要是说了实话,管事的脾气上来逼着咱再来要债,想想那姑奶奶的身手,来再多的人都是送菜,我可不愿意再和她对上了。” “对!就说是马弘文那个败类为了脱身骗咱,大哥觉得逼出人命麻烦,倒不如宽限几日拿回银子实惠,这才答应了这家孤儿寡母筹银子的请求,对,就这样说,管事的兴许还会夸咱办事有力,知道为赌坊着想。” “我呸,真是便宜了马弘文那个人渣,明明是怕家人怪罪躲在窑上,还非要做出一副被咱扣在那的假象,还读书人呢,靠!连自己的亲娘老子兄弟都往死里骗,人面畜生……你马家没一个好东西,要是早告诉咱那那家里蹲着个煞星,咱们占理,不把人得罪死,那煞星也不能把咱怎么样……” 一行五人至此,全记恨上了马弘文,以及马家。 ☆、第八十九章交货 刀疤男赶回去复命了,楚小柔这边正大吃大喝,嘴上说的是压惊,实际上是庆祝他们娘四个彻底脱离马家。 至于五十两的赌债,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也只是心疼,远没到着急上火的地步,两日后首批豆皮、腐竹交货,到手就是七十多两银子,还债错错有余。 倒是那头野猪,可把楚小柔心疼坏了,辛辛苦苦扛下山真真是连个猪毛都没落下,气的她愣是多吃了两碗白米饭。 除了豆腐坊几人,今天帮忙不少的村长、林大夫、蒋家都请了过来,男女分开坐了两桌,鸡、鱼、猪肉、蛋一样也不少,炒的炖的煎的盘子不够就用盆装,桌子上摆的满满的,主食直接是蒸的喷香的白米饭,当真是比过年吃的还好。 饭后,程娘子他们继续开工,楚满仓照着给刀疤男他们的篮子给林大夫、村长还有蒋家一家装了一个篮子,如今家里做买卖,他编了不少篮子备用,里面还多放了一大碗饭前提前盛出来的喷香土豆鸡块,说是拿回家给孩子尝尝。 林大夫和村长同路,临分开时看看对方手里的篮子相视一笑,从对方眼里都看到对马家丢了西瓜捡芝麻行为的不屑。 转眼两日就过去了,今个一天他们要跑完安集镇、清河镇、双柳镇、安县四个地方共计三十二家订单客户,有促销试菜那日定下的,也有后来找上门定下的。 头次送货,去的地方又多,楚小柔担心送不完,天不亮就起了床,特意雇了两辆牛车。 马老大和蒋大一辆牛车负责安集镇和清河镇一共十八家,楚满仓和蒋四负责最远的安县十二家。 楚小柔搭楚满仓那辆牛车到了清河镇再雇一辆牛车转道去双柳镇,她负责双柳镇的四家。 原本她是打算去县里的,寻找商机的,可前几日才和长盛赌坊有了摩擦,虽然解决了,但双柳镇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刀疤男那个地头蛇万一心有不忿故意找茬,无论是她爹还是小舅舅都应付不来。 所以她只能亲自出马。 楚小柔不知道刀疤男已经被她吓怕了,为了面子他特意隐瞒,长盛赌坊甚至不知道二者之间有摩擦,这一趟注定很顺利。。 她不遮不掩的进了双柳镇,还特意大摇大摆的让牛车打长盛赌坊门口路过,一家一家找过去交货收银子,顺利的不行。 牛车一路驶出双柳镇,楚小柔抱着一坛老酒心情颇好的感叹,还是这个和平年代的人质朴啊,搁原来那个世界管你什么字据不字据,转身就给你一刀。 这酒是她特意买来回家孝敬 分卷阅读140 她糊涂爹的,她没喝过酒,但听她娘说糊涂爹爱喝,方才给一家酒楼送货时,听见食客抱着酒坛子吆喝什么一醉解千愁,周围一片附和声,他爹被亲人捅了一刀,一直没缓过来劲,想来很需要这个解愁的玩意儿。 两天过去了,他爹愣是跌进去爬不出来,唉声叹气辗转反侧都是轻的,整天端个一个苦瓜脸就差寻死觅活了,家里除了她都不敢大喘气,生怕再刺激到他。 她费了好大得劲才控制住,没动手拍碎他那天塌地陷的苦瓜脸! 就是这清的跟水,闻着刺鼻的玩意忒贵。 这么一小坛,说是叫什么竹叶青,不过一斤装,就要了她一两银子,比蜂蜜还贵。 就这还是掌柜的看在有合作的份上算便宜了,卖别人一两二钱,少一个子闻都别想闻一下。 谁让那是那是她亲爹呢,只要喝完他心里痛快了,别说一坛,就是十坛她也买。 这么贵的玩意,若不是味道太刺鼻实在忍受不了,她都想尝尝。 等她抱着酒到清河镇约定好的地方时,蒋四已经在那等着了,“柔姐好快啊,还有两家没送完,你爹让我在这等你,有一会儿了,估计也快该来了。” 早上出发前就约好了,送完货来清河镇集合买拉磨的驴。 十来斤豆子就得磨个一个多时辰,如今销量上去了,人手不够不说,即便人手够了整天拉磨也受不了。 要不是蒋家弟爷仨帮忙,楚小柔和楚满仓估计都得长在石磨上了。 两人正说话呢,马老大一脸喜庆的牵着头驴子回来了,身后跟着楚满仓和蒋大,安县离清河镇最近楚满仓同蒋四送完货回来帮着马老大一起送的货,送完货顺道买了头驴。 楚小柔看看手里价值一两的竹叶青,再看看牵着驴子笑的一口白牙的糊涂爹,深觉这银子花的有些多余。 早知道他爹有驴万事足,她和她娘还愁个什么劲啊。 “闺女,看爹和你小舅舅挑的驴子咋样?看这牙口,这毛发,啧啧,只要了五两银子,壮了呢,拉磨肯定没问题。”马老大嘴巴都咧到耳后了,开心的像个得到心心念玩具的孩童,一会掰开驴嘴给楚小柔看,一会扯着绳子让驴子转圈给楚小柔展示。 这一趟送货,他负责十二家,也就三分之一订单,可到手的银子就已经有二十多两了。 白花花的银子到手,那还用担心三日后的债务,回来的路上路过牲口市场,听见洪亮的驴叫声,一眼就相中了,价格体型都合适,直接买了下来。 家里盖房子建作坊什么的他没有参与,欣喜和震惊都没有亲自给家里添置大件牲口来的猛烈。 这驴子可是村里头一份,牵着它腰板都直了几分! 楚小柔只能看出肉多肉少能吃几顿,中不中用还真看不出来,见楚满仓他们都围着驴子转悠,一脸的认可,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起来不错,走吧,回家让我娘还有小石头也高兴高兴。”都这么高兴,这酒还要不要送了? 来时拉货雇了两辆牛车,回去只有人,只留了从村杨老实家的牛车,楚小柔话落马老大连忙摆手,“你们上车吧,爹牵着驴子,让它认认路。” 一个拉磨的驴子有什么好认路的,算了他高兴就好。 蒋家兄弟上了车,杨老头也拿起了鞭子,楚满仓却没动,把楚小柔拉到一旁背着人,把今个收的货款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塞给她,“一共十八家,差五十个铜板满四十五两,都在里面了,你拿着。你爷奶回家这么些天了也没个信,小舅舅不放心,等会雇辆车,跑快点天黑之前说不定还能到家看看。” 楚小柔一听眼睛眼神亮了几分,“带我一起呗,我也想爷奶了。” 楚满仓:…… 咋还没忘了这茬啊,你是想爷奶还是想山上的野猪…… 直觉告诉他直接拒绝的后果他承受不来,只能柔声劝慰,“这我可做不得主,得你爹娘同意才行,再说你不帮你爹还赌债,还不帮你娘磨豆子了?” “磨豆子有驴,至于赌债谁去不行,我今个我特意打长盛门口过也没见他们找茬,我爹不行让蒋四叔跟着呗,怕啥?家里有我没我都一样,小舅舅你就带我去吧,我在家闷的难受。”楚小柔卖惨。 “可……你走了谁出摊卖豆腐?”楚满仓看着侄女水灵灵的眸子,有些底架不住。 “我爹啊,真当他吃白食的啊?” 楚满仓无话可说了,楚小柔扭头直接招呼他爹过来,“爹,你今个收了多少银子?” “二十七八两不到三十两吧,具体没数,怎么了?”马老大说着就把钱袋子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交到她手上,“买驴子花了五两,剩下的应该不到二十五两了。” 这么多银子踹怀里,看谁都像是劫匪小偷,被人看一眼寒毛都能竖起来,生怕窜出来个人给他抢了偷了,再或者丢了。 给银子给的别提多痛快了,楚小柔接过去以后,他顿觉压在身上的重担没了,呼气都松快了。 这大街上, 分卷阅读141 虽然背着人,楚小柔也不好打开来数,将这个连着楚满仓给的那个钱袋子一起递给她爹,“拿好,你这二十五两,这个袋子四十四两多,你带回去给我娘,还债填东西该怎么花怎么花,别省着,我和小舅舅一起去看我爷奶,今个就不回去了。要是到了还债的日子我还没回来,你就喊上蒋四叔一起去还债,剩下银子要是遇见合适的田地就买下来,省的我娘整日羡慕别人。” 实际上她也眼馋,有了地想吃什么种什么,当个地主婆,睡在粮食堆上做梦都能笑醒。 “磨豆子啥的体力活,如今有了驴子,蒋大叔一个人就够了,你要是不想出摊,让蒋四叔去也一样,左右咱家不差那两个钱,看着点我娘别让她累着了,最最最重要的就是别再和老宅的人牵扯不清了!等我回来了要是发现他们又来找事,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可不敢保证欺负我娘的人不断胳膊断腿……” 马老大捧着两个钱袋子,还没来及飘呢,就被闺女的安排弄傻了,犀利的眼神一瞪,他连反驳都不敢。 楚小柔只当他同意了,直接到了牛车边上跟蒋家兄弟安排了起来,等马老大回神,蒋家兄弟已经拍着胸脯让她尽管去走亲戚,想住几天住几天,家里还有豆腐坊有他们兄弟俩全天候盯着,绝对不出意外。 就这么阔别三年,楚小柔头次踏上了回野猪岭的路。 ☆、第九十章野猪岭 楚小柔抱着那坛没送出去的竹叶青,租了辆牛车,买了好些东西才上路。 她怀里揣着从双柳镇收回来的十来两银子货款,头次走亲戚,还是认可的亲戚,当然不会小气。 除了这十两银子,还有卖野猪的三两半银子,上次打的两头野猪,一头拿去当利息了,一头在楚氏的强烈要求卖了,卖给了平日光顾的肉摊。 揣着将近十四两银子,到了屠夫那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老板,来半扇猪。” 别人论斤买,她轮扇,若不是怕吃不完放坏了,她能直接来一头! 花了一两多银子买了半扇猪之后,又去卖了两只芦花鸡,一直烤鸭,一直烧鹅,还有馒头、肉包子、菜包子各五十个,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五斤素油,五斤盐,酱油、醋各打了一斤。 老两口从里到外一人一身细棉布成衣包鞋鞋袜,楚满仓也没例外被她强势塞了一身,美其名曰回去了好换洗。 林林种种,拉了大半车厢的东西,楚小柔这才勉强压下疯狂购物的**上了牛车启程。 紧赶慢赶天黑之前到了大峡谷,再往前牛车不好走,车夫不愿意走了,两人结了车钱,把东西卸下来背上踏着月色继续前进。 得亏楚满仓提前有准备,特意买了两个最大号的背篓装东西。 清冷的月色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山路上,路旁的树木在夜色里显的尤为粗壮,风摇树动留在地上的影子像是张扬舞爪的恶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路旁随意一棵都比二道岔后山上的粗壮高大的树,楚小柔甚是满意。 老话说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这路边的树都这么粗大高壮,再往深出去,岂不是猎物应有尽有,她一定能满载而归! 楚小柔跟在楚满仓身后,感慨的看着一棵比一棵粗的大树被抛在身后,这都走了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到,一副荒无人烟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他家小舅舅不可能骗他,她甚至会怀疑这人想把她拐到深山老林里喂野兽。 “小舅舅,还要多久啊?”楚小柔叹了口气,她倒是不累,可这也太偏了吧,爷奶年岁大了,住这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多不方便啊。 难怪开荒不要钱! “累了?要不休息一会再走?前面再走一会就到了。”楚满仓满头大汗,看着自己外甥女脚步轻盈呼吸平稳的样子没敢先开口说休息,这会正好就坡下驴。 楚小柔眼神多好啊,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一脑门的汗,“去那边石头上休息一会吧。” 前边不到五米处,路边大树下有块大青石,两人将背的东西放下,坐在青石上休息,楚满仓都快累瘫了了,大口喘着粗气,以手为扇朝燥热的脸颊扇风。 楚小柔不累,听着周围不知名的兽吼,她也坐不住,一双眼珠子溜溜转四下打量环境,四下里草木尤其的茂盛。 “小舅舅,你在这歇着,我去那边看看。”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异动,她要去看看,“我不走远,就在附近你看的到的地方转转。” 都说不走远了,楚满仓也不能再拒绝,“小心着点儿,前两年这里还有野猪出没呢,村里人但凡有走夜路的都是结伴出来,如今也不好说。” 楚小柔应声,弯腰捡了两块婴儿拳头大的石头朝着树丛那里走去,有野猪更好,她正嫌带的礼轻呢。 饶是她再小心,也躲不过山间随处可见的枯树枝,眼见着还有两三米就到有动静那处草丛了,她一脚踩断了一截枯枝,声响惊动了树丛里的野鸡。 扑棱棱,拍着翅膀飞了出来, 分卷阅读142 拖着长长的尾巴,翅膀张开,月色下美的像一只凤凰,可惜楚小柔不懂欣赏只看到了肉,眼见要飞远了,一石子扔了过去。 凤凰折翼! 楚满仓闻声看过来时就见一只肥美的野鸡在空中哀鸣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着野鸡的哀鸣声,五米外另一处草丛里也传来了异动,扑棱棱也飞出一只野鸡来,然后他家外甥女就像脑后长了眼睛,看不看转身手一扬,飞了一人高的野鸡扑通也掉落在地。 这就是老猎人口里的听声辨位? 野鸡可不是站那不懂,吓的拼命在飞,所以听声辩位还加预判?! 果然,对他家外甥女来说捉鱼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楚小柔没留给他太多崇拜的时间,“它俩只是晕了,小舅舅,你把它们捆起来,那边有动静,我去看看。” 楚小柔指了指前边的一处小土坡,就冲了过去。 等楚满仓捆了鸡脚提回到大青石处,就听小土坡后面传来了一阵声响,过一会儿他家外甥女一脸喜气的提着一只五六斤重的灰兔子回来了。“还是咱家这边猎物多,随随便便就能捡到野鸡兔子,小舅舅你再休息会儿,我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还能捡两大家伙给爷奶添菜呢。” 楚满仓被她那个“捡”字刺激到了,村里的男人冒着危险进山十回里有五回都的空手而归,即便打到东西,一天下来有只兔子就算不错了。 她这倒好,溜达一圈,野鸡兔子就有了,可不跟捡一样吗。 “别,今个太晚了,改天吧,咱还是先回家,再晚你爷奶该睡了。”楚满仓看她依依不舍的样,只好祭出杀手锏,“你不饿吗?早到早吃饭。” 提到吃的,楚小柔也就不再纠结了,左右她也没打算明天回去,来日方长。 休息过后两人加快了速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远远的看见掩映在树木中间的小村子,说是村子,其实不过十几户人家,东一户西一户坐落在半山腰。 不走进,还以为是一处林子呢。 和二道岔那两家恨不得共用一堵围墙,住的极近不同,这里想找大片的平地不容易,隔上十几二十米一家很正常,进村后她甚至见到有两户人家之间隔了有一里地。 楚家住的比较靠里,地势最高,背靠山坡而建,出门能够俯瞰整个村子,楚小柔跟着楚满仓穿过整个村子后又爬长长的一截石头垫起了的斜坡后,终于到了楚家院外。 破旧的木门,不同二道岔常见的土院墙,楚家的院子是石头堆砌而成,看得出来半个院子都是用大大小小石块填平斜坡人工造出来的。 楚满仓喊了半天门,已经躺下的老两口才听见动静,柳氏打开门一见是两人,冲着腿脚不好慢了几步的老头子就惊喜的大喊,“老头子,巧珍,快看谁来啦?小柔还有满仓回来了。” 然后逮着楚小柔就是一顿嘘寒问暖,扯着两人就进院子,“咋这时候回来?累不累?带这么多东西,也不嫌沉……” 说着就要帮楚小柔拿背篓,背篓里放了半扇猪,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加在一起一百多斤呢,楚小柔躲了一下没给她,“不是啥值钱的,都是吃的,也不沉,这不家里忙活完了,家里忙活完了,我实在想您还有爷爷,就央着小舅舅带我回来看看。奶咋开门这么慢,已经睡下了吗?” “没睡,你这孩子,家里啥没有,带啥吃的,奶也想你,这回来了就多住几天。你小姨也在家,正聊你呢,可巧你就到了,你小姨最疼你了,你这丫头好了之后还没见过她吧,走跟奶进去见见。”柳氏说起楚巧珍时眸光有那么一瞬的黯淡。 楚满仓听了出来,正要问,楚老爹和楚巧珍已经走了出来,两人一个接过楚满仓的背篓,一个接过楚小柔的。 楚小柔看着面前这比楚满仓还要瘦弱的女子,低着脑袋喊了柔柔的一声小柔,就再没说话,默默的在心底叹了口气,不亏是她爹娘的家人,一样的软包子,包子归包子,力气倒是不小,百十斤的东西默不吭声的提着就走,一看就是常干活的。 虽然她低垂着脑袋,特意用头发遮了遮,可楚小柔还是看见她脸上的淤青,看她提东西的样子,明显左手不敢太使劲。 已经出嫁突然回家的小姨,以及她满身的伤,楚小柔想这可能就是爷奶迟迟没来的原因。 ☆、第九十一章美人小姨 楚小柔刚来,做为一个晚辈也不好多问,进了屋楚小柔就开始从背篓里往外掏东西。 米面之类还好说,猪肉可不敢捂,捂久了肉会变红味道也不好,得赶紧挂起来,她那出来一件,楚满仓就跟着解释一件。 “我俩在大青石上休息,小柔说转转,转身捉了两只野鸡一只兔子,要不是太晚了我不同意,她还要往里去呢,嚷嚷着要捉两大家伙给家里添菜。”楚满仓的话换来的一屋子人的认可。 大晚上的可不敢在林子里转,什么也没命重要,楚小柔挨了批评,等到半扇猪出来的时候,她受到了更严厉的批评。 分卷阅读143 “你这憨丫头,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啊,这可是半扇猪,半扇猪啊!哎呀,我的心,咱家才几个人要吃到啥时候啊喂?这得花多少银子啊?”柳氏心疼的哎哟哎呦的在那喊。 “买的多便宜……”楚小柔的话刚落,楚满仓就幽幽道,“我拦都拦不住,她非要卖,花了一两多银子呢。” 这下连楚老爹楚巧珍也加入了讨伐大军。 柳氏哎呦哎呦心疼半晌,一拍大腿支吾道,“这……还能退不?” 楚小柔往房梁上挂猪肉的手一顿,满头黑线,“不能退!这么点肉咋吃不完,再说了这是我买来给爷奶补身子的,为啥要退?” 柳氏心疼的直咧嘴,“真不能退啊?真是要了我老命了,我和你爷两个老不死的吃啥都是浪费,有啥好补的,这可是一两银子啊,你买衣服买吃的,留着买田置地起屋子当嫁妆干啥不好,哪能让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霍霍了。” 楚老爹看着挂起来的半扇猪,考虑着若是不退,等天亮了就在村里吆喝吆喝能卖出去多少是多少,“以后可别这么浪费了,我和你奶有吃有喝的你不用惦记,这次就算了,不退就不退,回去的时候你带走,留着你们娘几个吃,也好好补补身子。” 楚小柔翻个白眼,懒得理他们,开始清理另外一个背篓,担心老两口再说教,看着旁边的小舅舅无奈道,“你跟我爷奶说说,咱家楚记豆腐坊每天能赚多少银子。” 提起这个楚满仓一脸红光,伸手嘚瑟比了个七,“每天净赚七两!要不是人手不够,还能赚更多!” 楚小柔掏出烧鸡烧鸭米面之类的,最后就是一包衣服,“这些统共才花了二两银子,不到半天就赚回来了,我还怕别人说小气不孝顺爷奶呢。” “二两银子都能娶个媳妇了!谁敢说我乖孙女不孝顺,老婆子我咬不死她,咱家小柔最孝顺,打小就孝顺,只能这么孝顺呢……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敢乱买东西了。”柳氏搂着她好一番亲香,她这孙女打小脑子就不好,已经不好说亲了,再安个不孝的名头,就更嫁不出去了。 即便知道她只是说说,她也不能忍! 她恨不得像全世界宣告,她家孙女从头发丝到脚底板无一不完美,旺夫忘家,娶她那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 楚小柔打开布包,脸上带着歉意,“我不知道小姨在家,只给爷奶卖了衣服,小姨别生气,改天我单独给您买一身。” 楚巧珍也不怎么抬头,局促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小姨有衣服穿,别浪费那银子。” 柳氏看了看给她那身藏蓝色的,觉得颜色挺漂亮,“还买啥,我瞅着这件衣服挺漂亮了,我一个老婆子穿不了这么鲜亮的,给你小姨正好。” 楚小柔摇头,也不争辩,给就给吧,一身衣服而已,百十文,她再买就是。 柳氏烧了热水,让赶来一路的两人洗漱,就和楚巧珍一起去厨房准备吃食了。 洗完脸,楚满仓把楚小柔领到原先他们一家人住的屋子,屋子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狠干净,床上的被褥是柳氏去做饭前铺上的。 被子闻起来像是才晒过,楚小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耳朵却在听着不远处厨屋的动静。 越听,楚小柔眉头皱的越紧。 打碎了一只碗,就被公婆丈夫一起殴打,大雨天把人赶出家门吗? 楚小柔有些恍然,她娘备受婆家欺负,小姨也是吗,这个时代的女子这般嫁人后活的这般艰辛吗,还是说只她楚家这样? 柳氏哽咽着代替楚巧珍同楚满仓讲述前因后果。 “他们章家就是一群畜生啊,当初要死要活的非要娶你妹,娶回家就不当人看,以前有你这个哥哥隔三差五的上门帮忙干点活送点东西,他们还有点顾忌,这回……哎,也是我和你大伯忙着开荒忙昏了头,你离了铁匠铺,一时没缓过神,就没顾得上那边。以前你要是走不开,十天半月的我和你大伯也会拐过去瞅瞅,这回实在是忙昏了头,正是农忙的时候一个多月了没登门,他们就拿你妹撒气,一个破碗能值几个钱,他们都往死里打你妹,把人打的遍体鳞伤还不够,大雨天还是晚上就把人赶出门。” “哎!我打开门一看,巧珍都烧迷糊了,一身泥污淋着大雨趴在咱家大门口,头都抬不起来,手里攥着根棍子一下一下的敲着咱家的门。” “瓢泼的大雨,还起了风树叶子刮的哗啦啦直响,要不是晚上稀饭喝多了起夜听见了动静,她发着高烧,再趴地上淋一夜的雨,人估计就没了。得亏有牛车,你大伯连夜去请的郎中,吃了药一天一夜烧才退,他们章家愣是不闻不问,几天了过去了,也没说上门道歉领人回去,我和你大伯担心她,就在家多留了几日。没等到他们,却把你和小柔等来了……” 楚小柔看不见几人的表情想来也不会很好看,半晌才听见楚满仓悲愤的问道,“咋不给我捎信,我……我就豁出命来也要去章家讨个公道?” 后面就是楚巧珍细细柔柔的抽噎声,以及几人无奈的安慰声。 楚小柔听得脑仁疼, 分卷阅读144 什么豁出命来都是假话,这楚家果真都是包子,这会几人已经再商量,再等两日章家再不来人接怎么办了。 怎么办?照楚小柔想法的,那肯定是打上门去。 可这一家子倒好,讨论来讨论去,即便知道那家人是借题发挥,还是觉得是楚巧珍打碎了碗有错在先,犯了错就要道歉,明日让楚满仓把人送回去,道个歉,在敲打章家一番,两人还是得好好过日子,以后多注意点别让他们拿到错处,自家人按时上门拜访就好了。 很好!他们已经再考虑是带一只野鸡上门还是带一只兔子了,这兔子野鸡当然是从她今个抓的里面出。 楚小柔虽然不清楚章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就她听到的这些,想来也不是善茬,管她善不善茬,惹了她家的人,就不可能这么轻易揭过! 还想吃的她兔子她的野鸡,吃她一脚还差不多。 到底她是偷听的,不好跑过去发表意见,楚小柔准备找个时机同楚满仓说。 他这个小舅舅对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最有可能听从她的建议。 果然,老两口送兔子送野鸡的想法被他一口否决了,坚决不肯动她的拿来的东西,只是,这拒绝到底不彻底,他那小舅舅已经在说需要什么他买,说他这些日子领的工钱比以前当学徒还多,有银子。 好在没有愚蠢到底,他不同意直接送妹妹回去,只说就当他打二道岔过去的,还不知道妹妹被打赶回家的事,提了东西上门探探口风。 “巧珍,你就听你哥的吧,两口子过日子,忍忍也就过去了,谁让你……哎,嫁过去十来年了,连个一儿半女也没……不是我和你大伯不心疼你,拉不下脸来去闹,实在怕把章家惹急了,他们真敢再写一封休书。五年头里那封休书要不是咱家赔了他二两银子好话说尽,章有根那个混不吝的就真的把你休了。” “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忍忍,忍忍就过去了,别学你秀玲姐,闹起来没好果子吃。你姐夫那人有时候糊涂但一心待你姐和孩子,就那都敢给你姐扔休书,气不过闹一场结果呢真的和离了,得亏她还有孩子,再加上你姐夫那人一心想和好,要不然你姐早一根绳吊死了。你和她不一样,没孩子傍身,章有根又是个无法无天的,都忍了十几年的,再忍忍,以后手脚利索点,别再打坏东西,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打你吧?” 柳氏劝慰的话一声声传来,楚小柔还听见了楚满仓和楚老爹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声,以及楚巧珍压抑的哭泣声。 “大伯娘……我不想回去了,我宁愿被他休了,也不想再回去。他们……他们一家子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咱家送再多的东西也没用,他们对我也不会好上半分……呜呜呜,我……再也不想拖累家里了……我不是不能生,嫁过去第一年我就有怀上了,活生生被他们打没了啊!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都成型了……还是对龙凤胎……” “孩子没了他们一家子朝我撒气,打那以后更是不要命的折磨我,只干活不给吃的,我咋坏孩子……这一回他们打我,也不是因为碗……我听村里人走亲戚回来说小柔生了场大病差点没了,就想去看看,总不好空手……” 后面的话,楚小柔再也听不下去了,翻身下床,走向厨屋。 起因竟然是因为她!呵,再装不知道她就太没良心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厨屋的门没关,楚小柔刚到门口,灶台后正对着门的柳氏一眼就看到了她。 “我的乖孙,咋起来?跑那么远的路咋不多休息一会,是渴了还是饿了,看奶光顾着说话也忘了给你倒水,是奶的错。老头子,你掏的那个野蜂蜜呢,快拿过来,给小柔冲杯水喝。饭也快好了……” 柳氏的热情冲淡了楚小柔心里的怒气,看看灶台口正偷偷抹眼泪的楚巧珍,瘦的像个骷髅,一身的粗布麻衣补丁比她刚穿越来时穿的那身还多。 似乎察觉到了楚小柔的目光,楚巧珍把抹眼泪的手匆匆收起来,抬头冲她柔柔一笑。 灶口火光的映照下,一张脸青青紫紫的还没巴掌大,颧骨高高耸起,整个人都瘦的都脱像了。 那样子,绝不是一朝一夕饿的出来的,怕是经年累月饿出来的。 面上明明在笑,眼底确一片麻木,带着刑行将就木的死气,握着的枯枝刺进手心她都恍若未觉。 刚进屋,楚小柔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面对这样的她,楚小柔那些打打杀杀的话愣是说不出口,她太脆肉了,脆弱的一碰就碎,束手束脚的滋味不好受,可明火执仗的挥拳头轻易误伤。 她有绝对的信心制服章家人,可一时把人打服了,她又不能时刻守着,离开之后呢,小姨还要在那家人手下讨生活,她鞭长莫及。 贪小便宜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财帛动人心,野鸡兔子什么的,哪怕是银子想要给他们就是,只是斗米恩升米仇,这不是长久之计。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或者给小姨一个傍身的 分卷阅读145 手艺,才能长久的安生,她倒是知道几种小吃的做法,家里人手不够一直没说出来。 烤豆皮、椒盐香豆腐、五彩豆腐、辣皮…… 选哪一个好了? 想再多都是多余,还得见到章家人以及那个章有根才能决定,“我还没见过小姨夫呢,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奶咱明天请小姨夫来吃饭呗,正好我带了坛竹叶青,小姨夫一定喜欢,听说是好酒,我和掌柜的认识那么一小坛子还要一两银子呢,明个再烧只兔子烧只鸡,好好招待招待我小姨夫,我也认认亲。” 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楚小柔给自家小舅舅使眼色,“小舅舅,明个你赶着车去请我小姨夫呗?哎呀,奶我快饿死了,快开饭吧……” 柳氏知道自家孙女的饭量,馒头包子加在一起热了三四十,还贴了饼子,烧鹅烧鸭也全上了锅,还切了肉片配着蒜苗以及新摘的菌子一起炒了一盘。 炒的菌子特别鲜香滑嫩,楚小柔吃一口就爱上了,柳氏见她喜欢恨不得整盘子倒她碗里,她是没倒,楚巧珍直接把盘子换到了楚小柔面前,她还将烧鸭烧鹅都楚小柔跟前挪。 一桌子人都给楚小柔夹菜,自己却一块肉都不动。 楚小柔早习惯这种模式了,也不劝,上手把烧鹅烧鸭的腿啊翅膀啊都撕了下来,直接一人一只腿一个翅膀。 他们不吃她就不动筷子,拉嗓子的贴饼有什么好吃的,端起馍筐,包子白面馒头大包子挨个发,一顿饭这才安生的吃了下去。 饭后,楚小柔一人睡一张床难得有些失眠,野猪岭比她想象中的要清贫、偏僻的多,进出太不方便,不适合人尤其是老人居住,万一磕着碰着,有个头疼脑热的请大夫都难。 她有些理解她娘的执着了,也明白老两口的选择了,宁愿租人的旧屋子也不愿意回来。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都是被逼的,她记得她酿和奶奶一起聊天时提起要是定居在二道岔就好了,语气里满是向往和羡慕。 所以,她还是太穷! 要是有了足够的银子,村里镇上甚至县里想住哪住哪,买地盖屋子,倒是就可以把爷奶小舅舅都接去享福了。 她想买一眼望不到头的良田,种上怎么吃都吃不完的粮食。 楚小肉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一下,郁闷的发现他家的豆腐坊根本满足不了她的需求。 翻来覆去的到了半夜也没捋出个发财致富的头绪,沉睡过去之前只是坚定了一个信念:猎野猪! 一头就是几两银子,听说野猪那玩意是群居的,不说多,捉个十来头,那就是几十两,够给爷奶在二道岔安家盖个大宅子了,顺带买两亩地了。 二道岔最贵的上等水田八两银子一亩,旱地五两就能买一亩。 在良田百亩、谷物满仓的畅想中楚小柔陷入了沉睡,第二日醒来那是干劲十足。 一大早楚满仓去章家凹请章有根了,穿着新衣服赶着牛车去排场十足去的,楚小柔用罢早饭一抹嘴拿上背篓、绳子、砍刀就要出了门。 她当然不会说去找野猪,只说是在附近转转,砍点柴火,顺便挖点野菜捡点菌子啥的。 得亏楚巧珍没好利索,粗老爹腿脚不好,而柳氏自己还要准备中午的招待章有根酒席,这才没跟着进山。 在柳氏不放心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楚小柔出门进了山,要赶到午饭前回来招待章有根,她当然不能走远,为了躲跑些地方猎些东西,出了村子到无人的地方,她就开始全力赶路。 一座一座的山头翻过去,树木越发高大了,好些品种都是二道岔那边没见过的,枝繁叶茂到遮天蔽日,阴暗潮湿,当然也滋生了很多菌子。 此刻她一脸梦幻的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一棵的枯树,大腿粗细的枯树在这林子不少见,布满青苔腐烂的枯树也随处可见,但长满木耳的就不多见了! 是的这棵大腿粗长约十来米的布满青苔的枯树上秘密麻麻长满了木耳,黑木耳! 这玩意她在街上看到过,也吃过,那种晒干的要百十文一斤,老贵了,这一树的木耳晒干之后得有多少啊? 楚小柔没晒过,也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采木耳,就那么粗鲁的那砍刀朝着根部一朵一朵的割。 半棵树不到,篓子就满了,楚小柔无奈的停了手,让她就这般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摘了几片大树叶子朝地上一铺,把木耳倒上去,拿树枝遮掩之后,记好地方之后背着背篓继续出发了。 她此行是为了打猎,还有点时间她要再转转,回去时再转过来拿。 翻过一个斜坡之后,楚小柔看着面前一棵不不知名的大树桩,长大了嘴巴再次愣了神。 那水缸粗的树桩上,东一朵西一朵,让她好好数一数哈,一朵、两朵、三朵……九朵,整整九朵银耳! 银耳!那可是银耳啊! 最小的也有巴掌大,大的都能盖住她一张脸,雪白的像天上的云朵,楚小柔有些晕,黑木耳她吃过,银耳也吃过,但 分卷阅读146 只吃过一回。 一朵一朵装在小匣子里,特别好看金贵,放在铺子最显眼的位置,伙计介绍说富贵人家老爷夫人小姐们最爱拿它煲汤喝,很是滋补。 她对补品比较着迷,问了价钱之后,咬牙买了一朵,还配了莲子,按活计说的让她娘熬了银耳莲子羹。 甜滋滋的带着清香,确实好喝,可惜提供的能量和黑木耳没啥区别。 功效不咋底,但价格着实让人牙疼。 巴掌那么大的一朵,就要一两银子,吃过一次以后,她再也没买过。越大越值钱,她都不敢问。 眼前这些最小的一朵也比她花一两银子买回来的那朵都要大,楚小柔拿着砍刀钻了一圈不知道要怎么下手,生怕碰碎不值钱。 这玩意一朵至少就是半扇猪啊,今天虽然连只兔子也没捉到,可也没白跑,黑木耳楚小柔还放心藏起来,银耳就不行了。 必须尽快拿出去卖掉,这玩意要是碎了,价格成倍的降。 这九朵个顶个的大,采下来放进背篓里难保不会碰坏,她决定把整根树桩砍了直接拿回家。 小心翼翼的围着树桩把刀子当锯子使,小心翼翼的,生怕力道太大震坏了上面小可爱,以前两刀一脚就解决的树桩子愣是被她锯了一刻钟。 半人高的树桩子被她锯成了两段,找了根碗口粗的树干做扁担,绳子一捆被她担在了肩上。 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了,到了藏黑木耳的地方,她就粗鲁的多了,已经摘掉了直接放背篓,没摘的整个树干当扁担挑着长着银耳的树桩子走。 两截树桩子都被她吊在面前,眼睛能看到地方。 回去的路上遇到几次遇见扑棱翅膀的野鸡,她都没敢出手,生怕丢了西瓜捡芝麻。 野猪岭总共十几户人家,加在一起也就几十口人,楚家住在村里的最外围,下山第一户,此刻正是大中午用饭的时候,楚小柔下山一路进村子都没遇见人。 ☆、第九十三章拿手绝活 老远就听见楚家院子里一个陌生男子流里流气的在那吵吵,楚小柔站在院门口看着院子里背对着她正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指挥这个,指挥那个,把楚家人指挥的团团转的中年男人,心里窝了一肚子火,甚至冲淡了得到银耳木耳的喜悦。 真他娘当自己是大爷了! “请人来吃酒,不知道提前把饭做好啊?大老远把我请来,就让我这么干等着啊,楚巧珍你是死的吗,不指使你就不知道动,酒呢?竹叶青呢?不知道给老子拿来啊。” 楚小柔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和疯狗计较,不能挥拳头,打死了她小姨就没丈夫了,默念了三遍冷静冷静,这才勉强压着火气冷声开口,“小舅舅,让你去请我小姨夫来家做客,人呢?咋任只疯狗在家乱吠,也不怕吓着爷奶还有小姨,赶紧的乱棍打出去!” “哪来的死丫……”章有根听人骂他疯狗,一句死丫头还没说完,回头就看见打门口走进来一个面熟的黄毛丫头,面熟不稀奇,稀奇的是没二两肉的小身板拖着一根看不见尽头的大树干。 大树干上还挂着两个浴盆大的大树桩子! 一步、两步三步……他咽了口吐沫,被这般彪悍的女子看一眼差点没冻死他,走了十几步了,肩膀上的树干还没从门口全进来。 这这这……哪来冒出来的女壮士,章有根被楚小柔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怂包的躲在楚巧珍身后。 这女壮士的眼神要吃人,不会对他不利吧,章有根早忘了被人骂疯狗的事了。 楚满仓见楚小柔这般彪悍的造型也就微微皱了下眉头,赶紧上前帮忙,一边走一边赶紧解释,“你这丫头口无遮拦的,这就是你小姨夫,以前见过的,是不是时间久忘了?” 完事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妹身后的怂包,不屑道,“妹夫躲那做什么,赶紧过来帮吗啊,没见小柔抗这么重的东西吗?亏得这丫头心里有你,非要喊着你来家吃酒呢?” 楚小柔?那个傻子? 不像啊…… 等等,这鹅黄的衣衫换成补丁衣服,脸在黑些瘦些,低个头弯个腰,嘶!可不是那个傻子吗! 章有根确定了楚小柔的身份,这才一抖衣袍从楚巧珍的身后站了出来。 一扫之前的害怕,昂首挺胸的看过去,越打量越没底气,以前这丫头力气是大,可也就扛两袋粮食而已,楚满仓说她傻病好了,可没说力气也变大了啊。 这么长的树前后都挂着东西得多重啊,即便腐朽的上面都长东西了,等等!长东西? 章有根一个箭步冲到了楚小柔面前,一脸震惊,整张脸都恨不得爬到前头那两个澡盆大的树桩子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确定了眼前的东西是他想象中的东西之后,激动的声音都劈叉了! 聒噪的要死! “银耳!是银耳!全是银耳!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老子发财啦!”整个人更像疯狗了,围着木 分卷阅读147 桩疯狗圈地盘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待看见扛着的树干上也长了东西后,就撒了欢的顺着十来米长的树干疯跑,一边跑一边大吼大叫,“哈哈哈,这是木耳,这么多木耳!操!老子真他妈要发财了。” 楚小柔翻个白眼,懒得和这个趴在树干上流口水的智障说话,“让开,别碍事!” 这会老两口也围了过来,楚小柔指挥者他们合力把大木桩子还有背篓取下来。 不用他开口,那个智障已经上蹿下跳紧张兮兮的喊了,“小心点,小心点,千万别碰着,停!停停!往左,好,很好,楚满仓小心你的腿,千万别碰到,银耳这东西碎了可不值钱了……” 楚小柔被他一惊一乍的模样烦的不行,“要么帮忙,要么闭嘴,别在那瞎指挥。” 章有根被她眼刀子一刮,瞬间冷静,讪讪的收了嘴。 等“扁担”上的东西都卸下去了,楚小柔反手抱住肩上的十几米的大树干,轻轻松松把它平方在地上临时放好的两块大石头上。 那轻描淡写的模样,就像是把一根柴火棍搭在两石块上一样。 有两块石头在两头垫在,树干几会全部离地,最大限度的减少木耳的损伤。 楚小柔看看章有根那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觉得木耳放在院子里不保险,得锁屋子里才行,“爷奶,那刀先把这黑木耳割了再吃饭吧,省的有人惦记,就算没人惦记就这么放着被小鸟啥的啄了也不好。” 她不放心,楚家其他人更不放心。 菜刀、镰刀有什么使什么,人手一个工具拿着篮子蹲地上割木耳。 章有根没动手,楚巧珍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生怕一错眼他就去上去抢。 楚小柔守着木桩子,章有根看看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能眼巴巴的瞅着楚满仓他们割木耳,那肉疼的模样跟割他的肉似的。 三个人动手,很快就割完了,楚小柔有意示威,招呼章有根,“小姨夫,你能过来帮我抬一下吗,这么大的树干放着碍事,靠墙边比较好。” 一篮又一篮子的木耳,当着章有根的面被提回屋子,就连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的暂时原封不动长了银耳的木桩子也被搬回了屋子。 章有根的心在滴血,楚满仓当着他的面上了锁,钥匙塞给了楚小柔。 到这了个大力怪的手里,他肯定抢不过来,心疼的都抽抽,亦步亦趋的跟在楚小柔身后正想着怎么忽悠她把银耳木耳给他呢。 就听见大力怪喊他帮忙抬树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楚小柔抬起一头,他去抬另一头,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还纹丝不动。 闷头用力的脸都涨红了,就听见一声轻笑,“小姨,我小姨夫平时在家也是这么无用吗?算了,小舅舅给他那把斧子,砍断再抬吧。” 楚小柔本就羞辱他当然不用人回答,松了手等着看热闹。斧子到手,章有根选准一个位置吭哧吭哧砍了几十下才砍断。 他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好了,抬头想得句夸赞,结果就看来楚小柔藐视同情的笑。 楚小柔从她手里拿过斧头,挨着他砍断的那截树干,咔咔两下,再伸脚一踹,他用了半刻钟才砍断的树干,她几息时间就完成了。 比他狗啃似的断茬漂亮多了。 楚小柔起身,扭头朝他投来明媚一笑,随即换上了脸面和蔑视,摇头向前走一米,再次弯腰挥舞斧子上脚踹,这次用的时间更短。 如此反复几回整根树干被处理完了,然后她又展示了劈柴绝技。 一米高的树段,一斧子到底,比切萝卜都轻松,咔咔咔几下劈好,她甚至好心情表示要给小姨夫表演了一个拿手绝活。 楚满仓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章有根一脸懵逼,方才那还不叫绝活? 然后她就见这个邪门的外甥女,她把其中一根胳膊粗的木头立在靠近院门的地方,然后提着斧头转身往反方向厨房那边去。 一只脚都已经迈进厨房了,还不见她有什么动作,章有根朝着旁边的楚满仓询问,“她这是啥意思?饿了,进屋吃饭,绝活呢?” 话音刚落,就就见楚小柔头也不回提着斧头反手一扔,呼呼呼,斧头在空中翻滚发出破空声,从厨房直奔他这边,吓得他抱着头就逃。 正要尖叫着喊杀人啦,就听见身后咔嚓一声脆响,然后就是旁边楚满仓的嗤笑声。 “妹夫,你这是作甚,小柔特意表演给你看的绝活,别辜负了她的心意,好好看,我就不打扰你了,饭做好了,我去厨房端饭,你看完记得把斧子拿回来咱好开饭。” 章有根随着楚满仓的话回头一看,那截木头已经劈成了两半,斧头整个没入了方才放木头的地下,就剩一个木柄了。 章有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徒手把斧子拔出来,最后还是那铁锹一下一下挖出来的,挖着挖着他就明白了,这哪是什么绝活,分明是他妈的下马威。 而且还真吓到他了,等他提着沾满泥的斧子进屋时,脸上的傲慢不耐已完全消失,换上了讨好谄媚,将斧头还回去的 分卷阅读148 时候还舔着脸违心的夸着:“柔姐真是了不得。” ☆、第九十四章章有根 等章有根坐下,看看桌上八菜一汤,白面馒头还配了一坛酒之后,心里更忐忑了,待看到楚小柔打开酒坛,拿筷子沾了一下弯腰要喂桌子底下闻着肉香却吃不到急的直伸舌头的土狗时,表情有些龟裂。 他惯喝酒,一闻味道就知道个大概,那坛子上的竹叶花纹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测,这坛就是他心心念闻过没喝过的竹叶青。 一两多一坛啊,怎么能这么浪费的喂给一只狗,章有根眼见着楚小柔拿筷子沾了不过瘾,拿了酒盅还想倒着喂,心疼的伸手就要阻止。 只是手伸到半道,顿住了,火烧似的缩了回去。 只楚小柔一手酒盅一手骨头在那逗狗,“啃骨头还是喝酒选一个,先说好要是喝醉了耍酒疯吓到我小姨,老子砍断你的狗腿。” 章有根缩成了一个鹌鹑,你砍狗腿就砍狗腿看我作甚,被野兽盯上随时可能扑上来啃咬的错觉,让他更老实了。 野鸡炖蘑菇、土豆鸡块,红烧鱼、爆炒兔肉、红烧肉、肉片炒蘑菇、蒜苗肉片炒腐竹、青菜炒肉片、鸡蛋豆皮汤,一桌子的硬菜散发着勾人的香味,关键是分量还大,全是用盆装的! 平日里馋的美食,这会儿也压不住章有根的心慌。 楚老爹要倒酒,章赖头被楚小柔漫不经心看向他腿上的眼神一下,几乎是扑了上去,抱住酒坛,死活不让倒酒,“别!别倒酒,我不喝酒!对,我不爱喝酒……等会还得去卖木耳,喝酒误事。” 深吸一口酒气,好酒是好酒,那也得有命喝啊。 章有根亲自肉疼的抱起酒坛放到看不见的地方,这才回到桌上,夹了一大块香辣入味的兔肉放嘴里,都压不住心疼。 一连吃了几块发现桌上静悄悄的,把眼珠子从满桌的菜色上撕回来,才发现就他一人再吃,大家都还没动筷子,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楚小柔的目光夹着冰碴子,“主人家都没动筷子,客人先吃上了,真是好教养。” 章有根尴尬一笑,没人附和,闹了个大红脸,到底是个没脸没皮夹了一块鸡肉给最近的一家之主楚老爹,“大伯娘的手艺就是好,香的我都忘了规矩,吃了就听不下来,大伯您尝尝,这个鸡肉特别好吃。” 如法炮制再做的每一个人都夹了一筷子肉,轮到楚小柔时特别谄媚,“柔姐,我下午也没事,带我一块去呗,镇上我熟,还能给你把把关。” 楚小柔可不愿意吃他夹的东西,转手给了旁边的楚巧珍,“小姨多吃点,看你瘦的。” 然后佯装疑惑的看向楚满仓,“小舅舅,你没和他说今个请他来是吃散伙饭,商量和离的事的吗?都不管我小姨死活,要休妻了,还说什么一家人。” “啊?我以为他知道啊,我到章家他们连门都没让我进,说让我等着休书,好说歹说才把人请来的。我看他来了也不提,以为是想吃完饭再说的。”楚满仓配合的狠。 楚巧珍原本还惊讶的表情在听见自家哥哥连门都没进时化作了愤怒,失手打翻了面前用来盛饭的碗,看着碎了一地的碗,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 楚小柔佯装生气,很铁不成钢的开口,“不就是个碗吗,哭什么苦,别说是碗小姨又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自家东西砸十个八个还能打你咋滴,你就是不小心一把火把屋子点了,也没人敢动你一根指头。好了,别哭了,和离的事还没谈好呢。” 柳氏拿了扫帚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就听楚小柔继续说,“等你离了章家,就去咱家豆腐坊当个管事,挣了银子想砸几个碗砸几个碗,砸碗不解恨锅碗瓢配随意砸,咱楚记豆腐坊普通女工每天还能挣二十五文呢,你当个管事的,多的没有,一月二两银子还是有的。想砸啥不能砸,攒个一两年,起个宅子,想一个人过就一个人过,不想过招个疼你的男人入赘都成,陪你一块砸。” 楚巧珍满怀的伤心愣是被楚小柔描绘的败家娘们招个败家男人一起败家的扯淡未来给冲淡了。 “妹啊,章家她不知道你得好,以后有的是人,你就听小柔,别说和离就是休妻咱也不怕,好日子等着呢,咱楚家那么多人还能让你吃亏不成,他们章家离了就离了真搞不懂你有啥舍不得。”楚满仓冷笑一声,“前两天小柔才给哥长的工钱,一月三两银子呢,你不想干就是闲在家里哥也养的起你,何必在那受气。” 章有根肉也不吃了,满脑子都是媳妇没了银子也没了,筷子一摔,“和离?谁说要和离了!小舅子,你可不要挑拨我和巧珍的感情。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休她,和离也不行。这几天她不在家,我想她想的睡也睡着,饭也吃不香,我本来就打断今个过来接她回去的。是我喝多了酒,发酒疯不小心碰到了她,可我真没打她啊。这几天不来接她那也是怕她气没效见了我更伤心,为了娶她,我当初都愿意去死,又怎么会虐待她,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一定是误会!” 然后那个不要脸 分卷阅读149 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去抱住楚巧珍哀求,“巧珍,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我就是一时糊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再也不犯浑了。你可不能就这么抛下我啊,你让我咋活啊。” 楚巧珍当众被丈夫这么一抱,一张脸涨的通红,明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屈尊降贵,心里还有起了那么一丝涟漪。 她打小样貌出众,爹娘宠着、哥哥疼着,也憧憬过以后嫁个像爹爹待娘亲那般知冷知热的如意郎君,可惜命不好沾上了这个人。 那年夏天,她和同村人一起去镇上给哥哥送衣服,在镇上碰到了章有根,打那以后就被缠上了,他打听到她的身份后,就托媒人上门提亲。 特意托人去打听了一番,知道他虽然家境不错,有房有地,可惜名声不好,上面五个姐姐就他一个儿子,打小被父母宠上了天,长大后游手好闲、偷鸡某狗、醉酒闹事人尽皆知。 即便聘礼从五两涨到了八两,柳氏楚满仓他们也没同意。 僵持了半年,本以为他消停,楚巧珍才敢再出出村,还是在镇上变了天她给楚满仓送新做的鞋子,章有根一身酒气的冲了过来,趁她不备一把抱住她,又是亲又是摸。 楚巧珍名声坏了,要么嫁,要么死,事后他跪在楚家门外哭着道歉说是吃醉了酒,实在太喜欢楚巧珍了才做出这糊涂事,愿打愿挨。 别的不求,只求给他一个补过的机会,他愿意出十两银子,大红花轿娶楚巧珍进门。 再怎么看不上他,楚家人也不可能看着楚巧珍去死,就这么的婚事定了下了。成亲后,楚巧珍着实过了两天幸福的日子。 可惜新鲜劲过了,公婆心疼花了的那十两银子,终日挑拨离间,章有根一次醉酒后冲她挥起了拳头,醉时打骂醒来道歉,家暴这种事只要开了头,要么就此打住,要么永无止境。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终于未出世的孩子被打掉了。 没了孩子,之后的日子更是生不如死,家里的活她全包还是动辄挨打。婆婆打,婆家几个姐姐回来了也折磨她,就这般过了两年,她还是没有身孕,章有根从醉酒家暴,稍有不顺心就动拳头。 再没了往日半分的柔情和容忍,她在苦水了泡了十来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若是不挂念哥哥,怕楚家二老自责,她早一根绳子吊死了。 有七八年,他没和她说话都是用吼用骂的,这般低三下四的模样她陌生的让她害怕,楚巧珍哭的全身颤抖。 刚成亲时,醉酒打她,醒来也会这般软语求她原谅,等再喝醉了就会加倍打回来。 她宁愿他大吼小脚,也好过这般……吓人! 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低了头,总好过先前商量的求着人把她领回去。 她不能被休,她哥已经三十了还没娶的媳妇,再有个休妻在家的妹妹,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说不定还会连累小柔他们。 再艰难,楚巧珍还是开了口,“小柔……” 楚小柔从她的神情里读懂了她的妥协,“既然我小姨都替你求情了,那下午你跟着吧,正好要给我小姨添衣服,你一个男人跟着也能参考一下。” ☆、第九十五章贪得无厌 装好木耳,牛车出了村子,楚巧珍还试图找机会让丈夫下车,她只是同意回去,可没有同意上街,更何况是同丈夫一起上街。 章有根都打哈哈坚决不下车,她急了去拉旁边楚小柔的手,“小柔,小姨不要什么衣服,你直接把我和你小姨夫送回家吧,或者把我们放路边也行,我们就不跟着了。” 楚小柔又怎会不知道她的顾虑,拍拍她的手,“不买也不急着下去啊,正好我想给我娘添两身衣服弄套首饰哄她开心,又不知道她喜欢上什么样的,你俩打小一起肯定知道她的喜好,回头给我参考参考。” 楚巧珍还要再说,被章有根扯了一下,楚满仓赶着牛车也注意着车上的动静,“你也知道秀玲姐和离了,最近都有媒婆上门,置办些首饰衣服打扮的好看些,再嫁也能挑个更好的,巧珍你可得用心挑。” 有了两次被楚小柔送衣服的经验,他知道反对没用,干脆跟着劝妹妹。他跟着,拦着别买贵的,总好过她一转身挑贵的买回来。 他故意说和离再嫁,刺激章有根,果然章有根听到整个身子朝着他家妹子靠了半分,抓着她的胳膊不放。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他就是要告诉他他们楚家不介意和离,不愁下家! 先到的是安集镇,楚满仓对那熟,直接领着到了一家气派的铺子,店里除了掌柜夫妇,伙计都有仨,在安集镇绝对数得上号的。 结果一问价格,楚小柔转身就走,晒干的黑木耳只给五十文一斤,她在清河镇买的时候可是一百一十文一斤,即便收购价格肯定要低上一些,这么大的差价也是匪夷所思,她连询问银耳收购价的心思都没了。 楚满仓提议去合作的几家酒楼商铺问问,楚小柔想了想拒绝了,“ 分卷阅读150 走吧,这边卖不上价钱,直接去清河镇,不行再去县里。” 到了清河镇问了几家后,天然居给的价格最合适,十斤鲜木耳才能晒一斤,他们给了九文一斤,差两斤够一百,直接给了九百文。 至于银耳,楚小柔问了问价格,还是不满意,准备去县里。 都出清河镇了,楚小柔突然想起了吴府,“掉头,去吴府。” 吴府!楚满仓听了也是精神一震,和楚小柔一样,吴府在他心里也是人傻钱多速来的代表,买条鱼都愿意花十两银子,难得的好买主。 还是上次的侧门,楚满仓给门子塞了几个铜板,很快吴平就出来了,老远就笑问,“啥好东西,又捞到鱼了?那感情好。” 楚小柔笑了笑,“鱼没有,放心捞到肯定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是其他好东西,要不要,给个话?” 楚小柔让开身子,让他看清牛车上的两根树桩子,“瞅瞅我这银耳怎么样,金黄金黄的,多有光泽,这肉质多肥厚啊,连个黑点都没。我知道贵府都是讲究人,特意花大力气连树桩子一起扛下山的,现吃现摘绝对新鲜。” “瞅瞅这品相,一朵一朵的,跟飘在树上的云朵似的,就算不吃摆在看也赏析悦目,您甭数了一共九朵,多吉利圆满的数字啊。还有好些没发出来的,每天浇点水放背阴地,过段时间说不定能长出一箩筐……” 楚小柔绞尽脑汁往好里说,那吴平明显意动了,银耳这玩意儿每朵轮两卖,他可做不了主,“你等下,我回去请示一下老爷。” “好嘞,您可快着点,贵府若是无意,天黑之前,我们还得跑县城一趟,那边贵人多,书院也多,不定哪个贵人学子的就看上了,说实话若不是之前和您说过有好东西先送您这来,我就直接去县里了。咱这银耳品相好,都能当花养了,这么罕见放哪都是一景儿,若不是咱家豆腐坊扩建需要银子,不怕您笑话我都想自家养着呢,能吃能喝,还能观赏,养在家里还雅致。” 楚小柔的话音刚落,院子里走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一身华丽的绸布衣衫,脸上带着笑,十分和善,“什么东西能吃能喝,养在家里还雅致,我倒要看看。” “老爷您怎么来了?小的这准备让人给您搬回去过目呢。”吴平赶紧去搀那男子。 “转到后院,听见你们说什么能吃能喝养着还雅致,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是什么东西?”中年男子一眼就认出了楚满仓,“这不是给咱家送鱼送腐竹的那小子吗?” “吴老爷,好记性,正是我小舅舅。”楚小柔见过礼后,引着他上前看。 吴老爷看过之后哈哈一笑,“你这丫头真是能说会道,这银耳品相确实不错,能吃能喝我知道,怎么还扯到雅致上了?” 楚小柔还记得这家人买鱼就是图个鲤鱼跃龙门的兆头,心思一转,“您看啊,你看着一朵一朵的,跟天上的云似,泛着月色的光华,又是云又是月的读书人不是最爱了吗,还不雅致啊。不仅雅致,还吉利呢,你数数,不多不少正好九朵,九是什么数字啊,我经常听家弟念书,什么九九归一啊、一言九鼎啊、九天揽月啊、九霄云外啊,都是好话还都有个九字,可见这九是多么吉利的数字。” 楚小柔这胖老爷越来越感兴趣,继续吹嘘,“别人家吃银耳顶多从匣子里拿出来,想从地上现采一朵都难,可咱家这不同,不装在匣子里,也不长在烂泥似的地上,你看它长的多高啊,在树上,就跟仙人种上去似的。这叫啥,这叫高中啊!多吉利啊!” 楚满仓兄妹以及章有根就看着楚小柔不要脸的死命往那两根木头桩子上贴金,九朵银耳愣是卖出去了五十两银子的天价。 临走时,那胖老爷还笑眯眯的嘱托再有这般好东西记得还送来。 楚小柔笑眯眯的应下了。 楚满仓好歹和吴府接触过,能花十两银子买一条鱼,银耳本就名贵,五十两不奇怪。 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反倒是楚巧珍夫妇震惊的表情一直没下去,直到牛车到了菜街口,两人还是一脸梦幻。 “小舅舅,你找个地方把牛车停下吧,我要买点东西,咱顺道逛逛。”楚满仓将三人放下,独自驾车离开找了个有生意往来的酒楼,将牛车寄放在那,才回来和几人汇合。 等楚满仓停好牛车找过来时,肺都气炸了,只见他那好妹夫,正一脸谄媚恬不知耻的指着街边一家卖小鸡崽的说家里好些年没养鸡了,想给巧珍吃个鸡蛋补补都得上街买。 他说这话时,手里还提着两只鸡一只鹅三只鸭子还有半只羊! 他那妹妹见他过来,都快哭了,冲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右手一块十来斤重的猪肉,左手两条七八斤重的大鱼。 这些东西,家里用不着,想也知道不是买给自家的。 果然他刚一靠近,就被楚巧珍拉到了旁边,“哥,你快帮我劝劝小柔吧,让她别买了,我不要,我啥都要!我咋劝她都不听,章有根说我缺啥她就买啥,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不能这么糟蹋银子啊,这一会儿的功夫都花了快一两银子 分卷阅读151 了,咱走吧,咱回家吧。” 两人说话的功夫,楚小柔又花了一百文买了二十只章有根口中养大了能给楚巧珍补身子的小鸡崽。 这会儿章有根正向人打听哪有卖猪仔的,楚满仓黑着脸扯着他的胳膊把拉从楚小柔身边拉开,一脸歉意的冲着楚小柔笑了笑,“小柔,这些就够了,多了你小姨也吃不完用不完。你有啥想买的没,没的话咱也该回去了,你爷奶肯定等着急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满仓头也不回推了一把又靠上来的章有根,气的章有根想骂娘,又不敢得罪这今非昔比的小舅子,只能咬着牙往楚小柔身边靠,“说话就说话,推我干啥,小柔也是我外甥女,别挡着我俩说话。小柔,我打听好了,牲口市场那有卖猪仔的,咱现在过去吧?” 楚满仓深吸一口气,真到了牲口市场他是不是还要说她家妹妹出门没有牛车坐,让小柔再买头牛给他! 楚巧珍真的要急哭了,扯着楚小柔的袖子,祈求不成装病,“小柔,咱回去吧,我……我腿疼,走不了路了,不想逛了,想回家歇着。” 章有根还惦记着猪仔呢,怎么肯这般回去,赶紧凑过来给楚巧珍使眼色,见她不理他,就急吼吼道,“腿疼?咋会腿疼呢?这才走多少路?” 楚巧珍忍下心里的恶心和厌恶,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我腿咋疼的你会不知道?不是你用棍子打的吗?” 章有根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我那不是喝醉了吗,搁平时疼你还来不及呢,哪会碰你你下,我给你道歉还不行,你腿不舒服让你哥陪你去路边坐会儿,或者去看看大夫,行不行?我好不容易赔柔姐赶回集,总的让她逛尽兴了啊。” 楚小柔见自家小姨装病都用出来,也不在坚持,“严重不?百草堂离着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楚巧珍摇头,“不碍事,歇歇就好,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没有的话咱就回去。天色也不早了,给你娘挑礼物的事,改天小姨单独陪你来。” 单独两字,她咬的很重。 楚小柔将手里的一笼小鸡仔递给楚满仓,“你们先去车上吧,真镇口等我,我去去就来。” 楚小柔先去了成衣铺子,给楚巧珍扯了了一块豆沙绿的料子,一块是鹅黄色的料子,都是上好的细棉布。 老板娘推荐了一款浅蓝碎花的长裙,楚小柔看后觉得十分适合她那笑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姨,也给买了下来。 楚巧珍不过二十六岁,当年能看一眼就勾了章有根的魂,想也知道样貌不错,瓜子脸,柳叶眉、五官精致。虽然被生活磨得没了朝气,二十六岁看起来像三十六岁,但她依然是楚小柔来这个世上之后见过的女人样貌里最出众的了。 第二出众的就是她娘楚氏。 透过她那憔悴的面容,楚小柔都能想象到当年她到底有多美,这么美的小姨,还是为了她才受的苦,她怎么能亏待她。 同她哥哥楚满仓两人这么多年对他们一家一直无私的付出,楚小柔心里有杆秤,真心待她好的人,她都记着,有机会定时要还的。 博美人小姨一笑,把卖银耳木耳的银子,全花了,她都乐意。 大不了,她多去几趟山里,再寻寻,银子还能挣,还是美人小姨的幸福重要。 给章有根甜头只是第一步,主要还得她家小姨争气,至于怎么争气,既然他好色,就把她家美人小姨的色再养回来呗。 只是养着太慢,那就外在来凑合,漂亮裙子有了,总的配些首饰吧,金的买不起,银的挑中等或者便宜的来一套总行吧。 首饰铺里楚小柔精打细算,配着裙子上梅花图案,终于配出一套相对满意的:一根素雅梅花簪子、一对梅花吐蕊的精致耳钉、一个缠枝银镯子暗纹也是梅花的。 簪子和镯子都是空心的,一套下来才要三两银子。外人都有了,没得少了自己亲娘的,柜台显眼的地方一个打开着的锦盒里放着一根振翅欲飞的蝴蝶的银簪子,和他爹送的那根铜簪子有两份相识,只不过是高配升级版! 见她感兴趣,伙计特意拿出来给她展示,“姑娘好眼光,这根簪子是今早才上的货,东家才从府城拿的货,整个安县都是独一份,带着它走起路来,这蝴蝶就跟活了一样,翅膀能上下飞舞,也不贵,实心的才要六两半银子,您要不要试试?” 楚小柔见他拿着轻轻一晃蝴蝶双翅上下煽动着实漂亮,关键是能将他爹送的那根破铜簪子比下去,让她娘长长见识别那么容易被哄好,当即决定买下。 配套的耳钉,楚小柔也要了。可惜的是配套的镯子已经卖出去了。 簪子有了,耳钉也有了,镯子也得有,没有配套的就买其他的。 打从见到潘氏腕子上的银镯子起她就下定决心早晚给她娘买一个,不对,是买一对! 不仅要比潘氏的多,还要比她的大比她的重! 楚小柔说了要求之后,伙计给他拿出来几对,楚小柔相中了其 分卷阅读152 中一对素银的镯子,虽然是素银的,没有什么花纹,但是它足够重,指头宽,看起来十分气派。 接头处做了鱼头衔鱼尾的扣,十分有趣,跟家里养在木盆里的那两条莲花鲤鱼一样憨态可掬。 好在这对镯子不是府城来的,要价没那么贵,一对才要八两半。 家里的女性都有了,也不能少了自家奶奶啊,年纪大了耳钉就算了,头发断的扎都扎不住也用不到发簪买回去徒增伤心,挑了个带福字的银镯子。 几件小玩意,装在锦盒里拿布那么一兜就那么一小点,压根不起眼,却花了二十多两,得亏小伙计见她买的多,请示过掌柜以后送了她两面铜镜,呃,还被她硬是讨要了一盒绢花,心里稍稍平衡了点,否则她都能肉疼的扔下东西不要了,转身就走。 那绢花卖五文一朵,一盒十个不同样式的,她见别的小姑娘小媳妇带着挺好看,磨了半天掌柜的才松口给她。 装首饰的盒子是免费的,她全挑的锦盒,木头的都不要,包布都非要绸布,她黑着脸愣是要了老大一块,回去都能给小冬妹做件漂亮的裙子了。 她那扣扣搜搜的模样,把掌柜的都气笑了,已经给她打了九折,又抹了零头,还不死心,盒子就算了,包布那玩意她恨不得要一个床单来包。 楚小柔紧了紧绸布包裹,再次坚定了挣钱的决心。 她特意询问了小伙计,这边没有卖假发的,县里可能有,白发的那种最便宜也要上百两一顶,有价无市!即便是黑发的也得几十两银子一顶。 总而言之,她个穷逼买不起…… 房子田地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楚小柔迫切的想给柳氏来一顶假发。 看着老人家包个头巾都不敢出门,整天窝在家里生怕村里人发现了,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浑身不得劲。 出了首饰铺,楚小柔分别跑了几家杂货铺药铺凑齐了做五香粉要用的各种配料。 说是五香粉,实际上要用到二十多种调料,死老头说他参考了古老的十三香配方,几经试验才做出了黄金配比,炒菜、炖汤、凉调、烧烤无论哪种形式的烹饪,只要放一点就十分入味。 绿洲上做调料的十个有八个都叫五香粉,死老头的味道最好,她没少帮他找配料。 以前拼死拼活也不一定能弄到一样的调料,如今一个镇子都能买齐了,楚小柔还真不习惯。 若不是打算给她那美人小姨谋一个生计,她还真没记起五香粉这茬。 他准备将死老头的烤豆皮手艺交给楚家兄妹,这五香粉就是要用到的调料。 外在的美只是短暂的,一技傍身让章家离不开她才能腰板硬起来。 祈求得来的爱,外忍再怎么小心翼翼的维护也不是长久之道,花香蝶自来,加重自身的资本让别人仰你鼻息活着才是王道。 楚小柔弄了个篮子,把布料首饰调味料都放进去,最上面是五十个馒头,这才去镇口汇合。 见她提着篮子回来,章有根赶紧扒着看,一间都是馒头有些失望,“小柔,小猪仔啊?” 楚小柔翻身上了车,带笑不笑的看了一眼。 ☆、第九十七章再哭就不美了 牛车缓缓前进,楚满仓兄妹正满心愤恨章有根的贪得无厌,就听见楚小柔幽幽回了一句,章有根就像被人掐了脖子一般半晌无语。 “养猪太脏了,我怕小姨相看的人家不喜欢养猪,就没买。” 章有根吞了死苍蝇一样不说,离开前还傻乎乎让买啥就买啥,咋一回来就变了脸。 他哪知道,楚小柔已经想通了,不打算惯着他了。 楚小柔也巴拉巴拉篮子,拿出个绸布包,翻啊翻啊拿出一条漂亮的裙子递给一侧的楚巧珍,“小姨,这是给你买的等相看时穿,你看看喜欢不?” 无视听见相看两字时呆愣住的章有根,笑着问赶牛车的楚满仓,“小舅舅,我记得你说过蒋大叔最是喜欢女孩子穿浅蓝碎花的裙子,是不是?我特意挑了浅蓝碎花的,还是梅花的呢,后天相看让我小姨穿上,她那么漂亮,蒋大叔肯定喜欢。” 章有根已经急的在那质问楚巧珍了,见她只顾着看衣服,就是低头不说话,他又开始胡搅蛮缠嚷嚷着没她活不了了,不准他相看人家。 楚满仓见他那撒泼无赖低三下四的样尤为解恨,十分配合,“是说过,放心,就是穿个补丁衣服,他也喜欢。他都二十九了还没娶过媳妇,能娶到你小姨不定乐成啥样呢,再说他全家都在咱家豆腐坊做工,巴不得早些娶你小姨呢,让你另眼相看,混个管事当当。” 楚小柔暗笑,她小舅舅说谎也不打草稿,直说了一回管事她就记住了,连她娘都是普通女工,拿来的什么管事。 不过,未来一定有,随即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男人好颜色,补丁衣服肯定不成,这身不成也没关系,我还扯了两块漂亮的布料,回头做好了哪个好看穿哪个。哦,对了我还给小姨买了首饰,我看着挺好看的,也不 分卷阅读153 知道你们男的看着好看不?” 楚小柔巴拉巴拉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绸布包裹,打开后一色的锦盒,“啪”打开一个盒子,摇摇头,“哎呀,开错了,不是这个,这是我娘的簪子。”然后“啪”一声合上。 “呀,也不是这个,这个是给奶的银手镯。” “咦,这个也不是,这是我娘的手镯。” …… 章有根听见开盒子的声音心肝就一颤,这是买了都说啊,可惜被楚巧珍当得严严实实,一双手还把他往旁边推,他急的挠心挠肺的探头去看。 愣是挤到了跟前,舔着脸蹲那看。 打开绸布包袱,一连开了几个盒子都不是,恨不得上去全抢过来,可惜他不敢。 “哎呀,终于找到了,给,小姨你看看,这是耳钉,这是手镯、这是簪子,都是梅花形的哦,你这么漂亮,戴上肯定迷死蒋大叔,你要是不喜村子里的,我和小舅舅再给你找,咱家做生意如今认识的人多,镇上的,县里的,以后还会认识府城的,慢慢挑……”说着,她拿起簪子就往楚巧珍头上戴,然后把她耳洞里的草梗换成耳钉,袖子一撸镯子也带上了,拿着衣服往她身上一比,笑眯眯道,“真漂亮,就是这脸色糟蹋的狠了,又黑又黄的不耐看,等等哈,我还给你买了胭脂水粉。” 楚小柔又扒拉出来一个小包裹,一个个漂亮的罐子瓶子露了出来,她指着一一介绍,“这是胭脂,这是雪花膏说是抹上去皮肤会变白变得水嫩嫩的,这是桂花头油,哦,还有这瓶是冻疮膏,你看看你那手,咋糟践成这样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冻疮还没好,算了以前的那种苦日子不提也罢,以后都会好起来的。还有这一瓶……” 楚小柔一瓶瓶介绍,越说蒋有根心越慌,他家也就温饱水平,娶个媳妇不容易,哪能轻易休妻,更何况如今岳家发达了,他还想沾光呢。 就在楚小柔拿着铜镜给楚巧珍试口脂时,章有根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自己就是几个大耳刮子,“巧珍,我错了!我不是人!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一定好好待你,以后咱家你说的算你让我干啥我干啥,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就跟我回去吧,咱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他抽完自己还拿着楚巧珍的手抽自己,一连抽了七八下,楚巧珍低垂的脑袋眸光闪烁,“你别这样,我……我没想改嫁,只要你和爹娘以后不再对我动手,我就……” “慢着!”楚小柔冷声制止,“不是醉酒发疯不小心碰到你的吗?怎么还有公婆的事,他们也喝醉了?你还回去去做什么,让他们把你往死里打吗?咱楚家的闺女又不是没人要,俩老东西连个道歉都没有就像把你哄回去,他们咋不上天啊,十来天了也不见人来接,你忘了你晕到在大雨里差点死了的事。我不同意,坚决不放你回去送死!小舅舅,你怎么说?” 他怎么说,不提昏死在大雨里还好,一提,楚满仓牛车一停,上去领着章有根把人从车上拖到地上,摁着一顿捶。 “我的妹妹,就算老死在家中,我养她一辈子,也不会给你们这一家是非不分丧心病狂的人作践。章有根,空口白牙就像诓我妹妹回去,门都没有!” 章有根坐在地上看着牛车绝尘而去,气氛的直擂地,拳头都红了,还吃了一嘴的土,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回到楚家,楚小柔就拉着自家美人小姨洗漱打扮去了,换新衣,涂上胭脂,带上首饰。 把人当洋娃娃使,她玩的不亦乐乎,要知道前世她就一张脸能看,有一段时间还魔怔的研究过化妆,或者叫易容,颇有心得。 薄粉一遮脸上的淤青几乎看不见了,两颊涂了淡淡胭脂,唇红齿白,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单是坐在就像一幅画。 还是美人图! 楚巧珍本就是个泥捏的性子,确切来讲楚家的都是泥捏的性子,谁都拗不过楚小柔,只能任楚小柔兴致勃勃的捯饬。 手镯、耳钉、发簪一带,楚小柔围着看了又看,就是这种感觉,温婉贤惠如水的古典美人,小流氓似的啧啧几声,美人小姨捧着铜镜看见里面陌生精致的面孔时,那红唇微张惊讶又羞涩的模样,像极了一朵含羞带怯的小娇花,看的楚小柔恨不得把人藏家里,让她远离外界的风吹雨打无尽摧残! 呸!真是便宜了章有根那个癞蛤蟆! 好想鼓捣她家美人小姨和离,寻找第二春找个怜香惜玉的汉子,怎么破? 可惜,她的纠结没有用,谁让她家小娇花讲究什么出嫁从夫、从一而终呢。 最关键是家人不支持啊。 果然,章有根领着章父章母找上门了,他们一口一个想儿媳妇了,要接儿媳妇回去,楚家二老楚满仓都不说话,她也不好阻止。 不仅不能阻止,还不能脸色太臭,只能眼睁睁看着章家满嘴瞎话虚伪的道歉,讨好的要接人回去。 真以为她眼瞎吗?这一家子有一个说一个,一进门都两眼冒光的盯着她家美人小姨……的衣裳首饰看。 眼里明闪闪三个 分卷阅读154 字:发财了! 就连那章有根眼里的迷恋也是稍纵即逝,很快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衣裳首饰上,再没有欣赏,没有爱慕,只有眼馋,对衣裳首饰的眼馋。 嘴里说着讨好的话,人也黏上去,但心去不在,少数服从多数,人到底还是接回去了。 空手来的,蹭了顿晚饭后被楚满仓赶牛车送回去的,章有根怂恿着楚小柔买回来的鱼啊肉啊鸡啊所有的东西都给装上了车。 一家子喜滋滋的坐在牛车上摆手拜别,楚巧珍红着眼眶,看着渐行渐远的外甥女,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愧疚和感激堵在心里想说却说不出口,外甥女说小姨咱是一家人,说其他的就见外了。 是啊,一家人!这么好的家人她不能让他们再担心了,于是泪洒如雨,却嘴角含笑。 她想,为了家人她愿意再忍忍,她若真的被休了、和离了,楚家的名声就会被她连累,这么好的外甥女打生下来脑子不好使受尽了罪,虽然好了依然不好说亲,再被她连累,恐怕就更难了。 所以,在忍忍吧,楚巧珍满嘴的铁锈味,舌尖都咬的麻木了,死都不怕还怕忍吗,日子吗将就将就也就那样过了…… 牛车出了村子,没了楚家的影子,楚巧珍再也忍不住,抱着腿泪流满面。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叹息声。 “小姨,不想回去就不回,哭什么?再哭就不美了。” ☆、第九十八章谁住猪圈 楚巧珍抬头,这才发现牛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那乖巧懂事的外甥女正站在车下,靠在她的身边。 抹了抹泪眼模糊的双眼,努力挤出一丝笑,“没有,我就是舍不得你还有你爷奶。” “嗯,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们,我也舍不得你,我和小舅舅一起送你回去吧。”说着,楚小柔一翻身上来牛车。 冲着一旁浑身写满了拒绝的章父章母勾唇一笑,“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章有根勉强扯扯嘴角,他敢说不吗,这丫头手里可是提着一把莫名眼熟带泥的斧头呢。 正是不久前刚被他从地上拔起来的那把,他可不想把他插在自己身上。 他可不想再看什么绝活了,万一这丫头把他当木头劈了,哭都没地哭。 楚小柔只当看不见他那耗子似躲闪的眼神,斧头抛起旋转然后接住,花样百出,最后啪的一声劈在了章有根双腿间的车板上,“头次去姨夫家总不好空手,这把斧头甚是锋利,那有刺头劈哪里,再硬的点子都能碎成渣渣,小姨夫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家用,以后常走动,说不定哪次我去了就用上了,修理个东西啥的?” 章有根看着离自己裤裆仅有一个韭菜叶距离的斧子,哪能不明白她要修理的东西就是自己。 章家二老见过最刺激的打架也就是稻田放水时,为了争水,铁锹砍得叮叮当当直响,从未见过这般利器冲人来的。 章有根听名字就知道章家有多宝贝他,斧头飞出的刹那两人险些没晕过去,待发现传中接待的玩意儿还在还才缓过神来。 此刻被楚小柔冰冷一瞪,赶紧捂住尖叫的嘴,随后哆哆嗦嗦的把从儿媳妇头上拔下来的簪子以及手上撸下来的镯子统统还回去,“巧……巧珍啊,你的东西还是你自己收着吧,我就不帮你报关了,也别带着了,这牛车太晃,带身上容易掉,呵呵,对容易掉。” 楚家在全村最高处,楚小柔眼神多好啊,老远就发现章家三只趁着楚满仓一心赶牛顾及不到,扯她小姨的首饰。 她甚至远远的还看见章母伸手推她拧她,即便除了村,她也只能跟过来。 路上牛车陷在了一个泥坑里,拉不动了,楚小柔一个翻身下去,伸手一抬直接连牛车带车上的人抬了起来,硬是抬了两米远到平坦的地方才放下。 脸不红气不喘! 见识过她比牛还要大的力气之后,章家三只尤其是章父章母更老实了,她只要哼一下,三人大气儿都不敢喘。 到了章家一看,楚小柔怒气更甚了,打开门落叶鸡屎到处都是,院子里一片狼藉,墙边泡了两大盆脏衣服。 各个屋子一转,都是一片狼藉,不知道还以为遭贼了呢,厨屋用过了没洗的锅碗瓢盆能堆两大桶,这他妈一看就是攒着等她小姨回来做苦工呢。 最让她气愤的是,她在闲置的猪圈里看到了一大堆稻草,稻草上铺了半张破席子子,席子上放着一条破棉被,破烂发黑但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席子上,估计是许久没人用,沾了灰尘落叶还有鸡屎。 这家人五间卧室锁了三间,开着的两间别说叠被子了,凳子倒了都不扶,他们更不可能特意叠这猪圈里长时间没人用的破的露出棉絮的被子了。 想也知道,这是她家小姨住的地方! 楚小柔回过头一把抓住章有根的衣襟,将他提起来,任由他两腿在半空中扑腾,厉声责问,“你他妈告诉我,这里住着谁?” 分卷阅读155 “咳咳咳……”章有根肺都快咳出来了,求救的看向章父章母,两人脸都白了抖若筛糠的去拉扯楚小柔,那点力气给楚小柔挠痒都不够,两人差屎都快累出来了,楚小柔纹丝不动,反倒是章有根脸色慢慢像茄子发展。 最后,强大的求生欲下章有根终于想起了自家媳妇,眼泪鼻涕齐流一脸祈求的看向一旁吓傻了的楚巧珍。 楚满仓最先反应过来,随后楚巧珍也从呆愣中回神,兄妹两人一起上前拉架,楚小柔依然不为所动,最终楚巧珍昧着良心说,“小柔,你你你放了他吧,那是……那是你姨夫吃醉了酒睡的地儿……” “对对,我儿醉酒犯浑,怕连累巧珍,喝醉了就睡这清醒清醒。”章母脑子总于上线了。 楚小柔手一挥把章有根扔三米远,“哦,看来是我多心了,还以为是我小姨被你们赶来睡猪圈呢,哎呀,姨夫你没事吧,你也知道我以前脑子不好使,如今好了之后一受刺激偶尔也会失控,下手没个轻重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个晚辈还是病人的计较。” 章有根也得有那个本事计较啊,打又打不过,只能认怂。 “就算醒酒也不能睡猪圈啊,你睡这了,这小猪仔还买不买了,养哪啊?”楚小柔一脸煞有介事。 章母已经听自家儿子说过小猪仔的事了,这会儿一听买小猪仔贪心战胜了胆怯,“买啊,怎么不买,他几个姐姐以前住的屋子还在,随便选一间就能住。” 楚满仓这会儿也看明白了,“妹夫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哪能委屈他去睡别屋,要去也是我妹去,哪间屋子?正好我和小柔在帮她收拾一下,回头妹夫在耍酒疯,她也有个住的地儿。” 就这样,章母被迫给楚巧珍让出了一间屋子,打开门一看,里面除了床基本都是空的,楚小柔也懒得和他们墨迹。 伸手夺过钥匙递给楚巧珍,“这屋子以后就是你的了,钥匙拿好,空时空了点,至少比猪圈强,收拾下今个就住这吧。缺的东西,我明个让小舅舅给你送来。” 楚满仓已经默默去猪圈搬席子被子了,可实在太脏太破没法用,迟疑了片刻,楚满仓这才同楚小柔商量,“这里离安集镇不远,赶牛车一刻钟就能跑个来回,这会儿说不定还有开门的,小柔你和你小姨说会话,小舅舅去买床被子行不?” 楚小柔点头,想了想把他拉到门外,掏了五两的银子给他,“别心疼银子,褥子、被子、床单、被罩、枕头都卖好的,衣柜、梳妆台、桌椅板凳也买上一套,别人有的我小姨也要有,你别想着替我省钱,你不买,我明天还得跑一趟去买。对了,大米白面一样来十斤,蜡烛油灯啥的,你看着买,油啊盐啊啥的能买都买。” “你看我小姨瘦的皮包骨了,别人不给她吃,咱自己做着吃。对了,一定要买一把新锁,要好的,砸都砸不开的那种。咱买的好东西可不能便宜了这一家子。对了,要是有卖猪仔的也买了,买两头,既然答应了,咱就不会食言省的他们心心念,等咱走了折磨小姨。” 楚满仓拿着银锭子走了,心里沉甸甸的,左右欠小柔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以后慢慢还吧。 以前他都是固定的时间过来看望妹妹,章家人有准备,妹妹也特意瞒着他,他从不知妹妹过着这般连牲口都不如的日子。 他一直以为,妹夫即便不像以前那般满心满眼都是他妹妹,也坏不到哪去,以为他顶多就是醉酒了耍个酒疯,以为章父章母顶多看不惯说妹妹两句多干点活,却从未想她一直过着过挨打挨饿睡猪圈的日子! 有多少个夜晚,她挨了打风里雨里一个人孤零零凄凉无助的蜷缩在肮脏逼仄的猪圈里。 他的妹妹打小就漂亮懂事性子好,爹疼娘爱娇宠着长大的,以前她的笑是那么的明亮,有多少年没见过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他却没放在心上,但凡上心点也能发现,楚满仓被自责淹没。 等楚小柔把章家三人再次敲打了一遍之后,楚满仓满才载而归,满满一车的东西,除了猪仔楚小柔说的他都买齐了,没有挑最好的,都是经济实惠的,楚小柔看了也没多说什么,零零碎碎卖了好些生活用品针头线脑的都有,甚至还买了个小炉子和一个瓦罐。 全都搬到了楚巧珍新的的屋子里,摆好放整齐,他还细心的买了茶壶碗筷,完全按照关起门了可以单独过日子的标准来的。 衣柜箱子梳妆台、四方桌配两把椅子,摆好后,不大的屋子立马满当了,炉子都的贴墙靠窗根放的。 楚小柔打量了一圈,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第九十九章断头崖 临走前,章有根被楚巧珍夫妻俩以前那屋太乱,今天太晚就不收拾,在这屋将就一晚请了过来。 章有根看着比当初成亲时准备的还要好的屋子,再看看一身新衣年轻了十几岁姿容不输当年的媳妇,那是一百个愿意。 脑子一热,把楚小柔下午买的鸡鸭鱼肉也都拿了过来,“媳妇,你真好,都给你 分卷阅读156 ,全是你的,你就别生我气了,咱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有了他这个转变,楚满仓脸上才有了笑脸,“今个太晚了,没有卖小猪仔的,明个瞅一对给你们送过来,巧珍,这次确实是妹夫不对,但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家里该添置的也添置了,都是全是新的,你俩握手言和以后也跟着屋子里的东西一样重新开始吧,好好过日子。还有也不能太懒,屋子院子该收拾也要收拾,瞅瞅这埋汰的都没地儿下脚了,你俩以前那屋,狗窝都比那强。” “大哥放心,明个我和巧珍一起收拾,很快就能收拾好的,以后肯定会整的利利索索的,你和柔姐随时来检查。”章有根看着一屋子的新家具,心情美上天,嘴上好话一箩筐。 楚小柔瞅了他几秒钟,这才转头看向楚巧珍,“是你的活就干,不是你的别摸,还有但凡是我出银子买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置都行,但是必须是心甘情愿,但凡有半点勉强被我知道了,我拧断那人的狗头!” 门外偷听的章父章母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拧狗头就拧狗头,倒是把手里换下来的旧锁放下啊,说归说你倒是别使劲啊,几十文一把的铜锁都快被你捏成铜疙瘩了,你还让我们咋用…… 两人自认骨头没铜锁硬,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的回了屋。 离开前楚小柔单独和楚巧珍交代了一番,“他们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去给我报信,或者让人去给爷奶小舅舅报信也行。我这两天再弄个小吃食,回头弄好了交给你,你这离镇子近,回头和小姨夫或者爷奶一起上街摆摊多少能挣两个,有事忙了手里有点银子,就不会那么容易闹矛盾了。” 楚巧珍听楚小柔说着,脑海里也跟着想,自己做生意,听起来是那么遥远想都不敢想,但是莫名的向往,她真的行吗?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多放一把米都能被婆婆一顿打,若是能自己挣钱了,以后是不是就没那么多矛盾了。 若是能拉着章有根一起去做小生意,看着他不让他喝酒也就耍不了酒疯了,不喝酒就不会轻易被公婆挑拨着打她了。 上街做小生意,也不用整日在公婆眼皮子底下受气了。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看着面前殷殷嘱托的外甥女,嘴角不自觉上扬,幅度越来越大,连眉眼都弯了起来。 她说,“好!”眼角挂着喜悦的泪花。 楚小柔被她那发自内心的笑晃花了眼,那双眸子前所未有的明亮,里面有了生的希望。 她终于可以放心离去了,打见她第一面起,她就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死气,前世世道艰难,她见多了这种生无可恋的眼神。 她怕,怕她一个不注意,她就如前世那些生在船上漂泊在船上,几乎一辈子没上过岸的可怜人一样,只能靠变异鱼为食,没有足够的食物,没有自保能力,伤了不能医治,实用变异鱼类带来的毒素也无法清除,日夜备受折磨,挣扎的挣扎着就失去了活的动力,日复一日的麻木,终于转身就投进了海里,被变异鱼分食。 那些人尚有艘破船傍身,都能头也不回的跳海寻死,她的小姨连条破船都没,她怕,怕她前一刻还在笑,下一刻就没了。 还好,她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这银子没白花,楚小柔一把拉过她的手,把楚满仓花剩下二两多银子不容分说的都给了她,“藏好,傍身。” 两人回到家同楚家二老大致说明了情况,柳氏再次哭红了眼,就连楚老爹都气的直捶桌子骂畜生,最后听说两人重归于好,心里才稍稍舒坦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楚满仓就去买小猪仔了,楚小柔也没闲着,让柳氏给她烙了饼带着,说是去寻木耳银耳,这次多跑点地儿,中午就不回来了。 进山一躺就卖了五十多亮银子,二老当然没法拦着她进山。 老两口还有块地需要播种就没跟着一起去,鉴于她已经进过一次山且安全回来了,两人叮嘱她别往里面去,尤其是断头崖那块,就放行了。 楚小柔收拾妥当就出发了,背篓绳子砍刀老三样,吃的就是楚氏烙的饼,喝的是蜂蜜水。 这蜂蜜是楚老爹掏的野蜂蜜,好喝,能量还足,楚小柔爱的不行。 她这次的目标很明确,打猎,猎杀大型猎物,比如野猪、狍子、大虫、熊瞎子,当然遇见木耳银耳的也不会放过的。 大虫就老虎,楚老爹不让她去断头崖那边,就是因为那边有大虫,五年前村里五六个汉子去打猎,追一头野傻狍子跑的远了,转到了那边,遇到了一只成年母大虫,六个人侥幸回来一个,后背都被挠烂了,还断了一条胳膊,当夜就死了,其他人则当场葬身虎口,异常惨烈。 打那以后,断头崖方圆十里,村里人都不敢靠近,能避则避,如非必要他们连断头崖方向都不去。 楚小柔嘴上答应了,进了林子就改道,直奔断头崖,她卖豆腐时听人说一张虎皮都要上百两,甚至几百两。 大虫再猛,能猛过变异兽?她如今身手不济,但逃命应该不 分卷阅读157 是问题,不去看看心痒难耐。 为了赶时间,这一路除非野鸡野兔撞到她面前,否则她都不带停的。 断头崖在野猪岭南边,中间隔了十几个山头,距离相当远,野猪岭那里的猎户要过去就得在山里过夜。 说是悬崖,其实树木茂盛,老远看着就郁郁葱葱的,颜色比别处还深,一看就是能出大家伙的老林子,只林子的尽头有段光秃秃的石山,石山如刀削一般断成了悬崖。 断头崖的地势极高,一抬头就能看到,不用担心迷路或者找不到。 楚小柔一路飞奔,吃了两张饼才到,靠近断头崖的地方猎物就多了起来,一路上她已经“捡了”五只兔子,六只野鸡,背篓都快装满了。 进了断头崖的范围后,高耸的大树,茂密的树叶遮挡了大半的日光,很是阴森,时不时的响起不知名的兽吼。 楚小柔一手拄者树棍开路,一手砍刀,小心的戒备着,得亏来奶奶家之前买东西时她特意买了驱蛇虫的药包。 否则这一路就遭殃了,阴暗的环境下,最容易滋生毒虫毒蛇,这会儿蛇类已经从冬眠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一路上靠着这根木棍不知道赶走了多少条五彩斑斓的毒蛇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一路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折断的树枝、凌乱的蹄印、不知名的粪便……生怕错过了大虫出没的痕迹。 可天不遂人愿,别说大虫了,连野猪出没的痕迹都没,确切来讲连大型动物出没的痕迹都极少。 连野鸡野兔都少了许多,事出反常必有妖,楚小柔却越发谨慎了,她猜测许是大虫地盘意识强,不允许大型猎物在它的山头撒欢。 她却不知,这断头崖两年前来了一伙土匪,大虫早就被大当家的一箭猎杀,如今虎皮就铺在山寨的议事厅的头把交椅上当装饰品呢。 至于她要找的大型猎物,早被那群土匪杀了当下酒菜,这会儿那群土匪干完一票大的,正喝酒吃肉的庆祝呢。 楚小柔寻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大虫的痕迹,看看天色正打算换个山头继续寻找时,视线穿过层层树冠,远处的蓝天白云下,有青烟袅袅。 有人? 这深山老林的,大约是猎人吧,楚小柔活动了一下依着低头查看僵硬的脖颈,决定去找炊烟处的猎人问问,兴趣这个猎人知道大虫啊、熊瞎子啊这些大型猎物在哪呢? 她不介意和人合作,即便分一杯羹,也好过她一个人瞎转悠耽误时间。 寻着青烟,一路寻过去,越走植被越稀疏,慢慢的竟然出了林子到了乱石林,再往前就是刀削似的悬崖,呼呼的风声刮的脸都是木的,奇的是那烟是从悬下的半腰处飘上来的。 此刻临的进了,还能闻到诱人的香味,烤肉的味道! 莫非悬崖下别有洞天,楚小柔看看地势决定下去探个究竟,将绳子绑在旁边的一个大石上,拉进绳子,双腿一蹬顺着崖壁就滑了下去。 刚下降了十几米,就听下面有人警惕的大喊,“什么人?” 嗖嗖嗖,几支利箭射破空而至射到了她的身侧,好汉不吃眼前亏,“别紧张,我没恶意,我就是个打猎的,迷路了,见着有炊烟过来问问路。” 嗖的一声,藤蔓被射断,身体急速下降,落地前一个翻身稳住了身形,落在了悬崖下凸出的平台上,不等她站稳就涌上来一群人,瞬间七八根利器围着她。 她被包围了! 真是大意了,楚小柔双手举头做投降状,装成无害的样子小心抬头打量了一番,哪是什么猎户啊,谁能想到,这峭壁半腰出是个巨大的山洞,山洞里藏着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这房屋这栅栏门,活生生一个村子啊。 还真他妈长见识了,头次见到崖居的村子,不对,叫寨子更合适,高高的栅栏门上挂着的匾额上明晃晃的仨大字:虎头寨! 这名字,怎么那么匪气,再看看都快杵到她脸上的刀剑,楚小柔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这一摔莫不是掉进了土匪窝? 绳子断了,她没法原路返回,随身带的砍刀也被没收了,楚小柔决定跟着这些人先进寨子,伺机找其它出路。 断头崖十分的陡峭,一路下来崖壁十分光滑,很难找到着力点,山风又大,方才下来时,就差没被吹成风筝在崖壁上随风摆荡,以她目前的状况,徒手攀爬风险太大。 楚小柔被一个一脸麻子的大长脸压着往进了寨子,里面闹哄哄的,随处可见带着武器的人,全是壮年男子,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楚小柔这下确定了,她找大虫没找着,掉进了土匪窝。 她被推攘着往最大的一间屋子走去,老远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走近了,酒味、肉味扑面而来。 深吸一口气,她饿,真的饿了。 到了大门口,她悄悄抬头一看,一群人穿长衫的,着短褂的,围兽皮、光膀子的大汉正围着长桌喝酒吃肉猜枚,污言秽语不断。 “大当家的,从崖 分卷阅读158 上爬下来个女的说是打猎迷了路,顺着炊烟过来问路的,被我们捉了,队长让小的来请示您怎么处置?”推着楚小柔的那个大长脸小心翼翼的请示。 大当家的斜了一眼,干干瘪瘪的没啥特色,“滚犊子,这么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干瘪玩意也是女的?赶紧拉走关起来,别他妈什么货色都拿来打扰老子喝酒,胸大腰细屁股大再领来给老子请示。这个嘛,老规矩,谁喜欢谁上,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楚小柔炯炯有神的看着一屋子土匪,前世别人都是嫌她太壮,如今尽然嫌她太干瘪,好吧,她承认心里是暗爽的,啧啧还要把她赏给弟兄没乐呵乐呵? 这大当家的眼神不错,终于有人把她当女的看了,楚小柔看向大当家的眼神带了几分自己都没觉察到的认可。 “操!她那什么眼神,莫不是傻的吧,赶紧拉走。”大厅正上方一个满脸胡子一脚踩椅子,一脚踩在地上上,正歪坐在虎皮宝座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土匪头子 被她认可的眼神看的一机灵,啐了一口压惊。 楚小柔没工夫搭理大当家的污言秽语,这种程度的她听得多了,左耳出右耳进,完全不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估算这个山寨的战斗力上。 这一屋子喝酒吃肉的少数四五十号人,方才进来一路上碰到的也有一二十号,各个佩戴利器,正面对抗是不明智的。 楚小柔老老实实被大长脸推了出去,身后传来那土匪头子嚣张的声音, “弟兄们,敞开了吃,姓骆的那小崽子终于被咱逮到了,这下可发了,哈哈,喝,敞开了喝,吃饱喝足了咱等着收银子,秦家宝那个王八犊子真以为蒙了脸,老子就不认得他了,操,抢了别人的身份,拿着别人家的银子雇咱们杀人灭口,啧啧,跟他爹一个德行,操,一家子忘恩负义的玩意儿,不过不是自家的银子就是大方,哈哈一出手那就是一千两银子……” “老大,那王八犊子精着呢,姓骆的那小子一死,那边没了指望,搞不好就能把他这个冒牌货人回去了,要是真成了正儿八经的骆家少爷,一千两银子算个屁,哈哈哈,可惜那个傻叉不知道老大认出了他,留了个心眼没杀那姓骆的,啧啧,老大你说他会出多少银子卖姓骆的命?” “姓骆的如今再我咱们手上,多少银子可不是他一个被人识破的假货说了算,敢不给,老子就放了姓骆的亲自送他认祖归宗,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越走越远,议事厅里的声音渐渐远去,楚小柔被推进了山洞深出一间木质牢房里,哐当木头门在她身后锁上了。 楚小柔也不在意,就这胳膊粗的木头做的牢房,随便一掰就折,只许等着守门的两个小罗罗离开她瞬间就能脱身。 背对着她牢房的角落里链子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满身的血腥味,打楚小柔进来一直低着脑袋不声不响不动像个木雕,要不是听见了他的呼吸声,楚小柔还以为是个死人呢。 楚小柔喊了几声,那人听了她的声音,身子似乎僵了那么一瞬,随后勉强抬头透过凌乱了头发看了她一眼,然后朝远处挪了几步继续低着脑袋靠墙坐着,无声无息。 楚小柔也不是脾气好的,当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哐哐哐的晃着牢门,冲着门外看守的两人喊道,“喂,这大中午的能拿点吃得来不?” 两人压根不理她,“哎呀,你们老大只说关着我,没说要饿死我啊,没吃的,拿点喝的总行吧?我真要是渴死了饿死了,你们老大那谁犒赏弟兄?求求你们了,我快渴死了。” 是的,犒赏兄弟什么的,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角落里披头散发的男人嘴角不觉的抽了抽。 楚小柔的声音和她干瘪的外貌不同,娇娇柔柔的听着都会让人心软,那两人守在那也是无聊,听她软着嗓音求喝的,还真动了恻隐之心。 “操,也就是看你是个女的,你旁边那家伙饿了两天了也没见要吃要喝,真他妈的麻烦,等着,老子去给你拿。”其中一个对着另外一人交代了一声就走了。 楚小柔还真是渴了,那人走后,她再怎么找理由剩下的那个把门的都不离开,既然哄不走人就……等着吃的喝的吧。 左右她是真渴真饿。 ☆、第一百零一章叫声好哥哥 不一会儿离开的那个家伙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打开牢门哐当一声将一托盘的东西连着托盘重重的扔在了地上,“那边那个小子,别说老子没提醒你,这搞不好就是你的断头饭,再不吃就要当饿死鬼了。” 这里总共就一个牢房,结合大厅里听见老大说的话,估计这位就是那个要拿人头去换银子的“姓骆的小子了”。 他依然不为所动,气的拿饭来的土匪拿起腰间的鞭子对着他就是几鞭子,“我呸,什么个玩意,要不是老大留你还有点用,谁他妈愿意伺候你,爱吃不吃,饿死照样拿银子。” 打累了,那人才停了手,走到楚小柔面前,“他不吃都便宜你了,水没有,酒倒是有一壶,想不想喝,想喝就喊声好哥哥来听听?” 分卷阅读159 楚小柔:她这是被调戏了吗? 两辈子头次被人调戏,好欢喜啊怎么办? “我没喝过酒,不会喝酒……”楚小柔嘴上说着不会喝酒,动作比谁都快抢在那人前边伸手拿起了托盘里的酒壶,不喝也不能浪费,拿回家给爷爷喝。 “你那是便宜货,有什么好抢的,哥这里有好货。”那人从身后解下一个酒葫芦,啧啧两声,“这可是前天抢来的好酒,百果酿听说过不?这一小壶在外面都得卖五两银子呢,闻闻这果香味,馋不?老话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要不要尝尝,说不定喝了你这干豆芽也能长成水嫩白豆腐哦,重返十八岁哦?”这人闲着没事,恶趣味的逗起了他眼中弱不禁风的干瘪村姑。 楚小柔心里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 姑奶奶才十七,喝过才十八,这是越喝越年轻? 不过百果娘,听起来好高级,还粮食精,精华的精吗?深吸一口气,确实很香啊,好想尝一尝。 “咋的,怕哥哥给你下毒啊?”那人拿回酒壶仰着脑袋喝了一口,然后递过去,“这下放心了吧,不是渴了,赶紧喝吧。” 然后那人在另一个人的催促下一脸坏笑的锁了牢门,出去坐等看笑话了,自己为很小声的和另一个打赌,堵楚小柔喝多少会醉死过去。 百果酿香归想,甚至带着点甜味,但烈的狠,他俩大老爷们也喝上三两盅都晕乎了,这小麻杆一杯倒都有可能。 楚小柔懒得搭理他们,靠着墙边坐了下去,一口菜一口酒,美的喝,一口下去,从嘴巴到喉咙火辣辣的,贼刺激,到了胃里又暖融融的。 这暖意从胃部扩散至全身,整个人轻飘飘的舒服极了,不自觉的又灌了一口,再次化作暖意扩散自全身,就像是一双柔软的小手抚平了所有的不适。 等等!楚小柔晃着晕乎乎的脑袋猛的坐直了身体,内视一圈,我勒个去,哪是什么“小手”,分明是一缕缕活跃度极高的能量,顺着经脉流经全身洗刷着近日多食荤菜体内多出的那些灰蒙蒙的负面物质。 然后再骆辰还有两个看守的三双惊讶的目光中,楚小柔抱着酒壶咕咚咚灌水似的往嘴里倒。 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土匪窝里这般豪饮,是想醉死过去吗?! 角落里的被链子锁着的男子额头青筋直冒,每次见她都能震碎他的三观! 你再怎么艺高人胆大,在土匪窝也不能这么折腾吧,骆辰看着面前豪饮的楚小柔差点没绷着上去抢了他的酒壶,方才看着她笨拙的打招呼,娇滴滴的和守门的讨水喝,以为她是想支走人脱身,如今他倒是怀疑了,她不会就是为了吃喝吧。 亏的他怕打草惊蛇,都没敢又任何动作。 见她坐都坐不直了,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满身的伤痕,艰难的挪过去就要夺酒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被沾酒就醉如今已经脑子不转圈的楚小柔一抬胳膊扔了两米远,“滚开,嗝!别抢我的宝贝……酒酒……嗝,好喝……” 然后她就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歪歪扭扭刚走两步,哐当一声倒了,“哎呀……头……头……晕!” 趴在地上,像个虫似的扭了半天也没起来。 酒洒了一地,她就那么趴在地上拿手去捧被酒水浸湿了的稻草,捞了半天也没捞倒酒,抓着一把稻草委屈的哭了,“酒……酒没了……” 骆辰一直都知道这丫头一双眼睛漂亮,明亮透彻的似能看穿人的心底,打在山洞时就知道,可他头次这知道这丫头的眼睛带了水雾时漂亮且勾人。 这会儿她皱着眉头盯着,红艳艳的小嘴一撅,眼睛湿漉漉的明亮柔软璀璨勾人,看的骆辰有些无措,“都怪你……你赔我的宝贝……呜呜呜,你赔我的酒……” 外面守门的两个土匪都快笑疯了,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拿银子,快拿银子,这小娘皮连半壶都没喝完就倒了,老子就说她不行吧,你还非不信……” 骆辰把她扶起来死死的摁在怀里,别说你们不信,他也不信,徒手断寒冰铁链的彪悍人物竟然喝不得酒,别以为他没看到,一口酒下肚这丫头脸就红了,什么半壶酒,分明是一杯倒。 他也不想把人摁在怀里,可不摁不行,他就晚了一步这丫头被稻草上的酒味勾的已经啃了一把稻草了。 满嘴的草沫子,尝到了酒味,泛红的双眸瞪的极大,恨不得一头趴地上舔满地的稻草。 刚抱上,就被这丫头胳膊肘重重的捣了一下,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外面两人笑的更疯狂了,“靠,这小白脸竟然好这口!” 不论外面两人怎么调笑,楚小柔怎么翻腾,骆辰牢牢的抱着怀里耍酒疯的人。 哪怕被她激烈的反抗弄到差点没吐血。 他两辈子都在被人遗弃,前世被亲生母亲遗弃后被义父设计锁在山洞三年,自断双脚逃出来,千万苦找回亲生父亲,为了利益认他被鸠占鹊巢的义兄陷害,亲生父亲的势利遗弃,都不急表面慈爱的亲外公心狠,又是利益,为了 分卷阅读160 家族利益,亲自送他上了断头台。 三十多年活成了一个笑话,出生是一个笑话,活着是一个笑话,生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人,被利用被遗弃,即便坐在轮椅上也逃不过被利用的命运。 他陷在无尽的暗黑里挣扎偷生的三十多年里,无数的人想要拉他下地狱,只有她,大齐的国师,那个世人眼断情绝爱冰冷无情的女子对他伸出了一双手,托了他一把,不为他的权,不为他的钱,也不为他的势。 只是单纯的为他这个人,可怜也好,一时兴趣也罢,是她给了他重新站起来的机会,让他得以战场杀敌、朝堂听政,活的像个人。 在他沙场征战时,听闻她练功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天空都变的阴暗了,哪怕只见过一面,有且只有一面,都能支撑着他不堕入地狱,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见她第二面,更别说报答了。 世间唯一的那缕光亮也没了,那他还善良给谁看,杀人、放火,灭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了她还管什么谋划不谋划,国师府换了国师他再也不想进,谋划已经没了任何意义,所以那些欺他辱他折磨过他的人,迎来了末日,血流成河。 可惜仇人是杀不尽的,春风一吹满地都是,最后的最后死而不胜的父亲合着一直慈善的外公联手推他上了断头台,再大的军工也敌不过通敌卖国谋害君王,五马分尸的疼痛使他昏迷,再睁开眼回到了熟悉的山洞,回到了他的少年时期,他重生了。 想法设法联系上了前世的忠仆吴叔,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开玄冰铁链的消息,却被他那假仁假义的义父秦老贼发现,若不是吴叔提前发现了并收走了他的匕首,他想他已再次挥刀断腿出去报仇了。 万幸,她遇见了这个傻子,一个前世没有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保住了他的腿。 前世仰仗于国师大人赐了的那对叫做义肢的东西,安上后如真脚般行走自如,今生怀里的傻子,保住了他的真腿。 国师是十年后才出现的,他如今寻不到,不能报前世之恩,但怀里的傻子,也不能说是傻子脑子已经好了,她就在眼前,他还有机会报答。 这个傻子,不止一次的救了他,那日大街上若不是他的提醒,他怕是又栽了。 ☆、第一百零二章着火了 “楚姑娘,你别闹,这个不能吃……”骆辰再次无奈的夺下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抓了一把的稻草。 楚小柔晕晕乎乎的感觉到有人抓住自己的手,听见他说不许吃,委屈坏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我就这么令人讨厌吗?为什么……你也嫌我丑瞧不起我吗?” “我没有瞧不起你,更没有讨厌你,你喝醉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好不好?”骆辰放试图好好和她沟通。 少年清越的嗓音萦绕在耳边,柔声问她好不好,是那么的好听,楚小柔努力的在脑海对号入座,却不记得在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不对不对!楚小柔晃晃迷糊的脑袋,陈晓那个负心汉的声音就很好听,磁性迷人,轻声在耳边那么一哄,她在外面受再大的气都能瞬间烟消云散,他想要什么,上天入地她都恨不得立刻给他弄来。 这世间愿意牵着她的手,抱着她的男人也就陈晓了,虽然……他只是为了通过她骗取死老头的信任。 她永远记得,她不顾死老头的反对,拼死拼活的狩猎变异兽,刀山火海天南海北的寻找未变异食材,终于攒够了贡献把他送上了绿洲之后。 他一切都变了,花言巧言顶着那张出色的脸勾搭上了一个水系异能妹子之后,彻底撕碎了脸上的伪装放飞自我,为了表忠心,带着那个皮肤水嫩胸大腰细屁股翘的妹子到她面前,当众对她羞辱。 说看上一眼吐三天,不小心碰一下手指他回去就要把手洗脱皮,说她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寻死觅活的缠着他。说她捂着脸,不脱裤子都看不出男女,说抱着她就像抱个基佬一样恶心…… 三十多年的人生,唯一的一次恋爱,就这么化成了一滩狗屎,到死她都记得那份屈辱,恨不得生而为男的屈辱! 她宁愿盯着一张女人的脸,被人指着鼻子骂娘炮,也不愿顶着女人的身子女人的脸被人骂死基佬…… 要她怎么办?没有异能,没有家世,她就是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在那样一个处处危机的世界,想要活命只能拼命,拼命的或者,没有异能可提高,只能提高身体素质,没日没夜的训练,哪怕主动进入实验室做小白鼠她也不放过一丝一毫提升自己的机会。 于是,身量高了,骨节大了,肌肉隆起……底层的蝼蚁想要活下去是需要代价的,只是代价大到她承受不起了…… 酒精的侵蚀下,楚小柔的意识越来越不模糊,她和陈晓的种种在脑海中不断的播放,从相识到“相爱”再到刻骨的伤害。 可以不爱,可以利用,为何……为何……要这般**裸的当面伤害,她也有心,她的心也是肉长的。 泪水模糊了双眼,抱着他的骆辰在她的眼中慢慢 分卷阅读161 变成了前世的陈晓,楚小柔仰着脑袋就那么看着头顶上的人,揪着他的衣领她不甘的质问,字字泣血!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么要骗我?你可以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你找到了喜欢的女人我也可以祝福你们,可你为什么要当中羞辱我……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不够女人,我知道我不够温柔,可我的肌肉再硬再厚脸皮我也是女人,是人,我也有心,我也会痛……我会哭,会难受,会痛苦,会绝望……明明……明明是你先找上我说喜欢我的……” “你是救过我一次,可我救过你无数次,总能抵了吧,一次所谓的救命之恩,呵,明知道是你安排好的,我还是认了。为了让你进绿洲,我多少次豁出命来,断过腿,折过胳膊,吐过血,断过肋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数都数不过来,最好的修复剂都修复不了……” “哈哈哈……你目的达到了,就一脚把我踹开……踹吧,踹吧,离了你地球还不转了?没了你我楚小柔照样活着,没人疼没人爱我照样活了三十多岁,你不过是仅仅出现在我身边一年的负心汉……我没有,没有死缠着你不放,更没有要死要活。为什么,我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的就是你的当众羞辱。你连我的胳膊小腿都没看过,怎么知道我脱了内衣也看不出男女,哈哈哈,好一句盖着脸不脱裤子就分不清男女,好一句抱着你就像抱着死基佬……” “陈晓!”楚小柔泪眼迷蒙的掐着眼前人的脖子,“我早和你一刀两断了,你为什么还要打扰我的生活?不过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为了躲你,我也不会跑去猎杀高级变异兽,不去猎杀高级变异兽也就不会死,不死也就不能穿越。” 楚小柔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双手不自觉像下滑,满嘴的酒味,“我还要感谢你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哼,我楚小柔如今也有人疼了,嗝,还有小哥哥请我喝酒呢……我也是有人调戏的女人了……好高兴啊……” 骆辰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哭诉,心里波涛汹涌,什么叫活到三十多岁,她明明不到二十岁?变异兽又是什么?陈晓又是谁?穿越又是什么个东西? 重活一次?果然山洞那时他没看错,那个傻子就是咽气了? 那怀里的人又是谁?他可以重活一回,别人也可以,蓦地她想到了一种可能借尸还魂。 所以,这个傻丫头是把他当成那个负心汉陈晓了吧? “对,楚姑娘很漂亮,也有人喜欢,我不是陈公子,更不是负心汉,陈姑娘可以把手拿开了吗?”骆辰哄着她把软绵绵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拿开。 正打算再安慰两句,外面传来了骚乱声。 刺耳的敲锣声里,有人在喊,“着火了,快跑啊,着火了快跑啊!” 两个守门的听见喊声一脸惊慌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其中一个又骂骂咧咧的跑了回来。 “操他妈的秦家宝,跟他爹一样忘恩负义卸磨杀驴的玩意儿,妈拉个巴子竟然放火烧寨子。得亏跑进来你个小娘皮,加强了戒备发现的早,否则都他妈得死这里面。” 他一边骂一遍开牢门的锁,打开后冲着抱着楚小柔的骆辰扔了一把钥匙,“给老子记清楚了,出银子雇我们杀你的就是你那好义兄秦家宝,开了脚链赶紧逃吧,要报仇就找他去,操,火势太大山寨是保不住了……” 浓烟渐渐的传来进了,守门的再也顾不上多说,匆匆跑走了。 骆辰也不敢耽误,一边哄着楚小柔别闹腾,一边去捡起钥匙开锁链,一头大汗打开后,抱起楚小柔就跑。 本就晚了一步,骆辰一身的伤,再加上身子骨本就不行,抱着楚小柔走路都是问题,更别提跑了。 可让他丢掉她怀里这个醉酒后伤心到快要死掉的救命恩人,他又做不到。只能艰难的拖着人往外挪。 等他两人出来寨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寻着声音挪到寨子通往外界的吊桥处,正打算上桥追寨子里的人出去。 就发现悬崖对面已经过了桥的人群里,好些人冲着他拼命的挥手,一脸的惊恐,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等他察觉不对回头看去时,才发现大火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了吊桥这边。 一根烧断的树桩迎面砸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想逃时,脑袋一疼就昏倒了。 对面的虎头寨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地上半天没动静,随后吊桥也烧了起来。 只看守牢房的那两个人看着生死不知的二人感慨了一下,这人该死啊谁都救不了,牢门开了钥匙给了,都从寨子逃出来了到了桥头了,还能被树干砸死。 寨子了几十号人,秦家宝这一把火一个没烧着,磕着碰着都没,偏生把这两倒霉催的外人给整死了。 即便现在没死也活不成,寨子烧没了,吊桥也毁了,这两人就算醒来,没法出去也只能被困死在这。 再看看两人身侧呼呼烧着的大树,啧啧,随便一个树枝砸下来,两人不死都得死。妥妥的没救了。 虎头寨的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被骆辰护在身下的楚小柔正呼呼大睡。 分卷阅读162 刚发泄完,又盖着个人形被子,这一觉她睡的十分安稳,后面噼噼啪啪的的着火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得亏她在的地方是空地,砸到骆辰头上的那根树枝已经熄了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百零三章他是骆辰 楚小柔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太阳西斜,阳光褪去阴影笼罩下的山里尤其寒冷。 楚小柔是被冻醒的,人醒了,酒也醒了,除了脑袋有点疼,可以说一身轻松,重生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伸手一推将压在身上的东西推开,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坐起来时,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周围焦黑一片,身后断壁残垣的虎头寨,咽了咽吐沫,她不过喝了一壶酒,咋世道都变了? 抬脚想去身后的寨子里查看,脚下绊了一下,低头一看这一身鞭痕血衣的家伙,蓬头劈面的有些眼神,可不就是牢房里的那个家伙吗? 等等,方才压在他身上的东西,难不成就是他? 他们不是在牢房吗? 楚小柔伸手到他鼻前,还好还活着。 检查了一番发现身上有些陈年旧伤,鞭伤也无大碍,就是脑袋伤的有些重,流了好多血,旁边一根碗粗的树枝,上面还沾着血,想来就是这玩意砸的他。 看情形应该是他带着自己逃跑时,被树枝击中了脑袋昏了过去,也难为她遇到危险没把自己扔出去,依然把她护在身下。 是个知恩图报的! 这张脸她不认识,可那两条腿她印象深刻,方才帮他检查伤势的时她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骆辰,那个山洞里的野人! 没见过他满脸络腮胡下的容颜,但见过他那伤痕累累的脚踝,结合山寨大当家当提到姓骆的那小子,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非亲非故又不认识的谁会逃命的时候还带着她,这人定时骆辰无疑。 楚小柔确认她身上没有其他严重的伤以后,脱了身上的外衣撕开后系成绳子,将人绑在背上,开始找出路。 面前这烧毁了的断桥不用考虑了,花了一刻钟将附近转了一边,再也没有找到第二条出路。 虎头寨的火已经灭了,翻了一圈也没找到半根绳子,想要借着绳子爬到山顶的想法也只能作罢。 没有找到绳子,倒是找到了两把锋利结实的大刀,承受两人的重量完全没问题,朝着崖壁试了试,想要插进去有些吃力,十几米的高度,她可能要往石壁上插几十甚至上百次,背着一个人再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崖壁的环境还不可知,她有心担心。 若是她自己,两把刀足以,问题要背着一个人,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难度不止高了十倍! 好在,她那根人参一直没机会用掉,被她一直随身带着,这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用后七窍流血啊,眼看这太阳快下山了,她再不快点回去,爷奶还有小舅舅不得急疯了啊。 再次确认骆辰被固定的很牢,不会中途松开掉下去后,楚小柔拿出人参,咔嚓咔嚓啃了起来,啃一口停一下感受一下,直到啃了大半根,再啃下去暴虐的能量会冲昏头脑才停下来。 呵,果然还是无法吸收,不过全身爆炸似的力量依旧,能助她逃出悬崖也算是这银子没白花,疼没白受。 临出发之前,特意返回两人昏倒的地方,将旁边倒下烧焦的大树枝干拖过去,弄了好些灰烬堆过去,扯了骆辰头上的银簪,身上的玉佩以及其它无法燃烧的物件摆在灰烬里,做成两人烧焦了的假象。 清除完所有两人活着的痕迹后,又啃了一口人参,强迫自己去忽视让人痛不欲生的痛感,深吸一口气纵身攀上了崖壁,一手一把大刀,拿大刀当攀岩工具,一下一下的将大刀深深的插进崖壁。 插进去拔出来再插进去,能量肆虐后的皮肤尤其敏感,山风吹来都像是经历着凌迟一般。 更别提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以及握刀的双手,好在是十年份的人参药效差,没有内出血,不影响视线。 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血,可每向上攀爬一寸,她都像是煎熬在血水里,她宁愿皮开肉绽血水淋淋,也不愿意承受这能量暴虐之痛。 山间的大风化作一枚枚利刃,围绕着她,无处不在,不知何时风散云消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化成连珠线,如重锤般狠狠的砸在她那被能量肆虐的身子上,这种数倍于凌迟之痛的折磨不仅让她痛不欲生,同时麻木了她的思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模糊间她似乎置身无间地狱,她拼老命了往上爬,万鬼撕咬啃食也不能阻挡她的脚步,她朝着头顶的亮光,一步一步咬牙的向上攀爬。 肆虐的能量慢慢消耗,终于到了崖顶,摊在地上之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握着大刀的手还不觉得握紧,好半天才意识到她从地狱里爬出来了,整个人水洗过一般。 能量散尽之后疼痛慢慢褪去,随之而来的是发至灵魂的虚弱。 坐在悬崖顶上休息时,差点闭上眼睛昏过去,赶紧啃了一口人参,这才提起了精神,找到藏起来的背篓提在手里 分卷阅读163 打算原路返回。 虎头寨那边的痕迹她已经处理过了,伪装成两人被烧死在桥头,隔着山谷是看不出来的。原本还担心骆辰的仇人时候会爬下悬崖查看,发现端倪,如今大雨倾盆,就不用担心了。 暴风雨过后,烧焦的尸骨被吹散浇毁,再正常不过了,就连崖壁上留下的痕迹都会模糊, 弯腰尽可能的毁灭了两人爬上来事留下来的痕迹后,楚小柔这才背上背篓,将骆辰公主抱快速消失在山林里。 虽然他的仇人未必会寻来,万一呢,希望她这粗糙的处理在大雨的加成下能糊弄过去。 楚小柔走走停停,飞速赶路的同时还不忘停下脚步打扫痕迹,直到出了断头崖的范围她才将剩下的一截人参全部吃了,不管不顾的顶着风雨全力赶路。 出了断头崖,她不打算再清扫痕迹,速度几倍于来时,再加上走过一回还省了寻路的时间,即便抱着人背着半篓子猎物,上午用了尽两个时辰才走完了的路,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村子。 往日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刚用过晚饭,许是雨天天黑的早大家吃饭早,睡得也早。 雨幕中的野猪岭一片漆黑,只除了楚家的有着微弱的烛光。 推开虚掩的院门,进了院子听见屋内传来呼喊声,情况不对! 楚小柔飞奔进屋,发现楚家二老被绑在床上,正哭喊着救命。 她一进来,两人就发现了。 “小柔!我的小柔!我的乖孙啊!你可回来,你咋才才回来啊?你要吓死我们吗?呜呜呜……”柳氏扭着被绑的身子愣是从床上拱了下来。 不同于柳氏的慌乱无措,楚老爹还保留着一份理智,“你怀里抱着的男人是谁?他这是咋了?” “是咱家的恩人,以前救过我还有我娘,半道碰见被他断树砸晕,顺便捡了回来。因为要救他,耽误了些时间。爷奶你们先别动,我去把他放下再过了给你们解绳子。”楚小柔听过了,这家里甚至方圆几十米都没有外人,歹人应该离开了。 二老虽然着见到她时有些着急上火,却没有惊慌和惧怕,想来暂时没有危险。 楚小柔将人安置在她睡那屋,返回给二老解绳子时,二老才记起楚满仓来。 “我们以为你在山上出了事,要去寻你,你小舅舅怕大雨天上山有危险就把我和你奶绑了,他自己一人进山寻你去了,哎,你俩咋错开了呢,他寻不到你还不知道要在山里转多久呢?这天都黑透了,还下着大雨要是遇见危险可怎么办啊?”楚老爹恢复自由后就焦急的往门外冲,被楚小柔一把拦住了。 “爷,这乌漆嘛黑的你也看不见路,还是我去吧,我眼神好,腿脚也好,他走多久了?” 回话的时旁边的柳氏,“估摸得一个多时辰了吧,他赶着牛车替金花家去镇上请大夫回来刚下雨,知道你还没回来就去找你了。” 楚小柔没有换洗的衣服,反正已经淋透了连蓑衣也不用穿了,拿上砍刀就要出发,听见柳氏说大夫就问道,“那大夫走了吗?要是没走就请回来给我屋床上的那个家伙看看,别怕花银子,别让他死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将怀里的银子一股脑塞给了柳氏,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雨夜里,楚满仓的一个时辰她快点不要一刻钟就能跑到,来来回回换了几条路,一路飞奔一路呼喊,终于在经过一个小山坳时听见了不一样的动静。 “小舅舅,是你吗?”那人背靠着树坐在地上,直到听见她的询问才发现背后有人,转过身来。 “小柔?!”楚满仓痛苦的将身子扭转过来,要不是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他甚至以为出现了幻觉,“小柔,是你吗?” “是我,小舅舅你怎么了?” “没……没事……嘶……天黑路滑不小心扭了脚,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楚小柔走过去弯腰检查了一番,没摸到血迹断骨之类的,应该是扭到了,漆黑的雨夜里她的眼睛即便有了很多改善,也只能看个大致轮廓,不敢轻易动手,“看不清,应该是扭到了,我先背你回家,回去再说。小舅舅,以后再遇见今天这种情况,你可千万别再来寻我了,太危险,今天侥幸找到你了,万一没找到呢……我什么本事你还不知道,别说是个破山了,就是掉进狼窝也休想伤我分毫。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小姨还怎么活?” 楚满仓僵持不过还是被楚小柔背在了背上,这个瘦的全身就剩骨头的外甥女,背着他跑的飞快,虽然看不见,但耳边呼呼的风声提醒着他,这比赶牛车的速度不知要快上多少,心里好笑的想着这丫头该不会是用了说书人口中江湖大侠才会的那个轻功吧。 一想也不对,轻功不都是踩着树梢,一跃十来丈吗? 哒哒哒的脚步声,泥花溅了他一身,两人明显在地上跑。 哈哈,外甥女太厉害,害他都想多了。 轻功那玩意不够是编出来的,谁也没见过,再说这丫头也没地方学啊,兴 分卷阅读164 许风大给的错觉,实际上两人正龟速前进呢。不过,乌漆嘛黑的没撞树上已经是本事了。 “你啊,我知道你厉害,可再厉害你也是个姑娘家,也挡不住家人担心啊,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再厉害,能敌得过山里的老虎熊瞎子,以后做任何事都要想想家人,我们会担心,知道吗?” 楚小柔听见姑娘家和家人那两个词,冰冷的雨打在身上都有了暖意,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鼻头发热,大雨里她坚定了点了点头,“好……” 她笑了,将她哄二老那一套说辞拿出来,告诉他她没任性,只是救了个人下山,耽误了点时间。 楚满仓这才结束了对她的批判,她的速度极快,楚满仓只觉得两人刚说一会话就听楚小柔说,“到了。” 抬头一看,目瞪口呆的发现面前黑乎乎一片里那模糊的轮廓确实是自家大门口,结结巴巴的来了句,“好好……好快……” “哪快了,是小舅舅只顾着教训我,忘了时间吧。”楚小柔背着她就进了院子。 “爷奶,我和小舅舅回来了。”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内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柳氏就一手药瓶跑出来迎接。 “满仓这是咋了?” “没啥大事,天黑路滑崴了脚,回头找大夫来看看就行了。”楚满仓满出声安慰。 “老头子还愣着干啥,这么大的雨那大夫估计还在金花家没走,赶紧去把人请家来啊。”柳氏急的团团转,楚老爹把手里冒着热气的递给柳氏,一咬牙回屋披上蓑衣,冲进了雨里。 楚小柔把崴了双脚的楚满仓放回他那屋,这才有功夫询问骆辰的情况,“奶,我带回来的那人醒了吗?情况咋样了?” “你不问奶也准备同你说,醒是醒了,就是倒霉伤到了脑子,大夫说可能是脑子有淤血暂时性失忆,什么时候能好都不知道……”柳氏说话吞吞吐吐明显有隐瞒,楚小柔交代楚满仓躺着别乱动,“我去看看他。” “哎,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那后生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不让人碰,上药都不行,跟个狼崽子似的随挨着就咬谁,扎针醒过来一睁眼就把大夫给打了,得亏他失血过多没力气只能躺那……这是抹头上的伤药,还有开水煮过的毛巾,你拿着去劝劝试试,看能清洗一下伤口抹上要包扎一下……他戒备心太强,不吃不喝,我和你爷少一靠近他就不愿意,乱吼乱叫还砸东西……” 楚小柔被这猝不及防的失忆撞懵了,不吃不喝不让碰?大吼小叫扔东西,到底是失忆还是失心疯,呵呵一笑,接过毛巾和药瓶,淡定道,“没事,我来。” 柳氏到底不放心,交代了楚满仓两句和楚小柔一起去看骆辰了。两人刚进门,躺在床上的骆辰就睁开了眼睛,张嘴就想骂滚,一歪脑袋看见了楚小柔。 面前的姑娘轻拧着细小的眉头,一身湿哒哒的,干瘦干瘦的,一身泥污脏到看不出颜色,可望进那双明亮的眸子时一种莫名的熟悉和安心浮上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又是哪里,一睁眼浑身的伤痛,躺在陌生的地方,总觉得身边危机四伏,好似随时都有人要置他于死地,灯影的晃动都能牵动他敏感的神经。 他决绝任何人靠近,不吃不喝,杜绝一切有可能的危险。 他不知道这种草木皆兵的不安是从哪里来,但直觉告诉他身边的人都不可信,可看到了面前这狼狈的女子却莫名给他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他就是知道她不会害他,他甚至觉得他不仅不会害他,还会在他危险的时候将他拖出来。 终于,他扯扯嘴角,说出了打醒来之后除了“滚”字之外第二句话,“我……是不是认识你?” 少年原本清越的嗓音由于长时间没有说话,带着沙哑,和在山洞中听见的一样,楚小柔点点头,慢慢靠近,“认识。” 柳氏跟随其后代为解释,“你一身伤昏倒在山上,是小柔把冒着大雨,不顾危险把你救你回来的。” “为什么?”骆辰偏过脑袋,他只是不记得过去的事了,可不缺常识,一个瘦弱的女子大雨天把他一个大男人从山里扛回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的直觉果然没有错,她不会还自己,反而救了自己。 柳氏在旁边,楚小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皱着眉头想要找一个他奶奶能接受的说辞。 一时没想起来,见他脑袋上又开始渗血,就想上前给他擦擦,看看满手的泥污就想出去先洗洗手,刚转身就听见身后少年急促慌乱的询问声,“你要去哪?” 以及柳氏焦急的呼喊声,“快躺下,你身的伤,还伤到了脑袋,大夫说了不能乱动。” 楚小柔回头看去,骆辰已经半坐起身,想要下床来拉她。 骆辰许是起的急了脑袋晕的厉害,一阵干呕加眩晕,身子一歪朝床下翻了过去,楚小柔一头黑线冲了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你急什么,我不过就是去洗洗手好给你上药。”楚小柔见他脸色煞白,咬牙忍着,一脸的冷汗,有些无语。 分卷阅读165 正打算把人抱回床上躺好,就听见身后传来诧异得声音,“你们这是……” 柳氏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浑身一僵,回头一看,来的不仅有大夫还有金花的男人,两人一脸看着楚小柔那表情一言难尽。 楚老爹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楚小柔尚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惊世骇俗,见到背着箱子的大夫还主动打招呼,“大夫,你快过来给野人……看看他伤着没。” “野人?什么奇怪的名字?” 楚小柔自顾自的把人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还贴贴的盖上被子,掖好,帮他把糊在脸上的发丝拨开,正要他他的脑袋掰偏点,露出伤口的地方让大夫检查,就听后两道到诧异的声音。 糟糕,不自觉把她给骆辰起的外号叫了出来,野人叫什么来着。 正打算打个模糊过去拉到,就听见楚老爹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听错了,是叶仁,树叶的叶,仁义的仁,小叶是巧玲给小柔招的女婿,都定过亲了,呵呵,就等好日子了……” ☆、第一百零五章不能再多了 楚小柔拨弄糊在骆辰脸上黑发的手一顿,她就这么被定亲了? 定亲的对象褪去了一脸的胡子,剑眉星目的高挺鼻梁,五官精致,许是失忆此刻少了山洞时孤狼般的凶狠,狭长的眸子看向她的时候满是信任和依赖。 这般如诗如画的美少年,就那么温顺的躺在她的床上,楚小柔咽咽口水。 “未婚妻?”骆辰短暂的错愕之后,恢复了平静,扯了扯嘴角,未婚妻吗? 所以觉得她熟悉面善值得信任…… “对,未婚妻,要不然她会费那么劲的把你从山上背回来!”柳氏反应也快,斩钉截铁的定了性,见楚小柔张嘴就要反驳,拼命给她使眼色咬牙切齿道,“男女授受不亲,不是未婚妻她能这么……照顾你?” “哎呀,没想到我们傻丫也定了亲,好好好啊,不过别怪叔多嘴,就算订了亲出嫁前害死得守着点规矩,女孩子的清誉可是比命重要,还没成亲呢就这么搂搂抱抱,要是传了出去还怎么做人……”金华她男人在楚小柔幽幽的目光下到底没再说下去,讪讪的住了嘴。 下雨天路不好走,大夫不愿意来回跑,楚老爹腿脚不好,他一番好意主动提出被老大夫过来。 儿子受了伤,楚满仓赶牛车去镇上拉的大夫,他是来还人情的,可不想得罪人。 楚小柔被一屋子人尤其是躺着的骆辰盯着,尴尬的笑笑,“哈哈,你们也知道我以前脑子不好使,这才好,哪知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呵呵……大夫你还是先给他看看吧,这伤要不要紧?” “老夫还没活够,不想死,他的伤另请高明吧,不是说还有一位病人吗?人呢,还看不看,不看我回去了?”那大夫一听要给床上这个一醒来就给了他一拳然后还掐着他脖子赶他滚的人看病,当即不干了。 “别啊,大夫,他当时脑子不清醒一时犯浑,绝对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再给他看看呗?”楚小柔瞪了床上的人一眼,赶紧找补,“我出双倍诊费行不行?” “哎哎,您老别生气别走啊,行行行,先去给我小舅舅看腿总行了吧?”楚小柔回头瞪了一眼床上的惹事精,“老实躺着别乱动,我去去就回。” 然后就追着老大夫出去了,楚满仓就是骨头错位了,大夫手脚利落咔咔几下就给接好了,“没事,抹点活血化瘀的药膏,几天红肿就下去了。诚惠出诊加上药费,两百文谢谢。” 楚小柔把银子都给了柳氏,柳氏赶紧掏钱,楚小柔抓了一角碎银子,约莫五六钱,直接塞到老大夫手里,“剩下的就当给您老的赔罪了,您老行行好,就去给……叶仁看看吧,你要是真不管他,回头恶化了或者人直接没了,不也砸你招牌吗?他的医药费,我出双倍……三倍!我让他给您道歉,还不行?” 老大夫终于被高额诊费打动了,“说好了道歉,还有你得保证他老实躺着别再动手。” “我保证,他这回一定听话。”楚小柔抢了老大夫的药箱就把人往骆辰那屋领。 很快她就被打脸了,骆辰那张嘴就跟焊死了的蚌壳一般,敲不开,让他道歉,他就瞪着一双溜圆水润的眸子瞅着她,倔的狠,再催,扭头做无视状! “年轻人骨头硬是好事!”大夫拂袖就要离去,老人家自尊心受挫了。 楚小柔照着死不配合的骆辰完好的肩头拍了一下,大喊,“四倍!” 老大夫充耳不闻,接着走。 “一两银子请您出手,药费另算。道歉管什么用,银子才实惠!” 金华丈夫咽了咽口水,赵大夫从镇上到他家,下雨天出诊才要五十文诊金,傻丫好了之后可真大方,一两银子啊,对未婚夫那是真舍得,就是……忒败家了,“赵大夫,来都来了,您看?” 赵大夫都到门口了,到底被一两银子喊停了脚步,“他打我那一拳现在还疼。” 一拳打出去一两银子啊,金华丈夫比楚 分卷阅读166 家二老还心疼,然后他就听见楚小柔喊道,“我今个打了野鸡和兔子,您老要不嫌弃,挑只兔子回家炖了补补。” “咳咳,我的脖子被他掐的现在还难受……” “再加一只野鸡!”楚小柔咬牙! “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被他推到在地,差点没摔断老腰!” “再加一只兔子,不能再多了……”楚小柔肉疼,恨不得掐死床上的败家玩意儿,“这附近也不止您一位大夫,大不了跑远点请。” 赵大夫白了他一眼,“等其他大夫赶来,你这小未婚夫说不定都流血死了,犯了错不道歉,还不让老夫说两句了?年轻人真是没耐心,得了,懒得和你们两小辈计较,赶紧的忙活完我还要去休息呢。” 他这般说着,却不上前,楚小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奶,野鸡和兔子都在堂屋靠墙的背篓里,您去挑两只兔子一只野鸡,挑大的拿过去给大夫。” 柳氏去去就回,没耽误什么功夫,金花丈夫很有眼色的接过野鸡兔子,赵大夫看见东西面色柔和了很多,但还不上前。 方才替楚满仓付诊金药费的时候柳氏已经把钱袋子还给楚小柔了了,楚小柔翻了个白眼,摸出一两银子肉疼的递过去。 “这下可以了吧?” “还不行,你得保证他不会再发疯冲我动手,我一大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折腾。”赵大夫撸了一把胡子,把楚小柔气的够呛。 楚小柔懒得理他,脱了鞋子爬到床上,直接把人扶起来靠在身上,双手固定住骆辰的手,“老实点儿,再折腾让多花一个铜板,信不信,我就把你扔院外头?” 金花丈夫碰了碰旁边的楚老爹,小声的劝道,“有一两银子的陪嫁,小柔不愁没人要,这后生有点彪啊,他这伤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呢,我婆娘她娘家侄子……” 不等他推荐那个侄子,骆辰就放弃了抵抗,放软了身子躺在楚小柔怀里,“我不动手,但你也不能让他碰我。” “不靠近你怎么给你清理伤口包扎抹药?”老大夫吹胡子瞪眼。 骆辰倔强的盯着楚小柔,楚小柔一共见过他四次,第一次像牲口一样被人锁在山洞里,灌了药强迫他配种。 第二次清河镇小市场,几个人暗地里跟踪他。 第三次,还是清河镇,跟踪的变成了追杀。 第四次虎头寨地牢,又是铁链,又是鞭打,悬崖边帮他检查伤势时,他的身上遍布了各种伤痕,鞭伤,利刃戳伤、烧伤烫伤,新伤旧伤触目惊心。 不难推断,他的人生是多么的不易,所以,他的戒备,她能理解。 即便没了过去的记忆,也忘不了曾经的伤害吗? “行,不让他碰你,大夫你说我来弄。”面前的少年不过十六七的年岁,说不定比她这具身体还小,搞不好正在叛逆期,经历了那么多,变的敏感些、任性点也正常。 谁让她欠了他的呢,那就忍吧。 “你会把脉?”赵大夫嗤笑一声,要不是柳氏提前交代这个大夫脾气不好,但医术是附近最好的,楚小柔都要翻脸赶人了。 骆辰默默的揪了楚小柔的宽大的袖子盖在手腕上,往前一伸。 金花丈夫:还有这操作…… 啧啧,楚老爹这未来的孙女婿不好养活啊。 天色已晚,赵大夫懒得再争论,左右昏迷的时候已经诊过脉了,这次就是看看有没大的变化,看精神头应该是没啥大问题,就那么隔着袖子粗粗的诊了起来。 折腾了半晌,他老人家才给出结果,身体亏损的严重,气血两虚,需要长期进补,至于失忆他先开个方子吃着,等什么时候脑子里的血块散了兴许就能恢复记忆了,眩晕呕吐是伤了脑子的后遗症过几天就会消失。 脑袋上被树枝砸破的地方,还有鞭伤清理干净涂上药,包扎一下就好。 脚踝上的旧伤比较麻烦,只能慢慢养着。 ☆、第一百零六章你闭嘴吧 老大夫到底又坑了楚小柔一把,“药膏有便宜的有贵的,便宜的十文钱一瓶,抹个七八天结了疤就好了,这个贵嘛,五百文一瓶,一天结疤,十天痊愈,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你给你这小未婚夫用那种?他身上又是鞭伤太多,还有其它伤口,这一小瓶顶多用两天。” 楚小柔:你都当众问出来了,我还能说要留疤的那个吗?不过这段问话莫名的耳熟啊。 对了,当初离开马家时她娘脸上的伤疤,林大夫也是这样问的,连价钱都是一样。 楚小柔看看对方拿出了的瓶子,长的也一样,打开闻了闻,味道形状颜色都一样,这大夫也不是那么坑吗,心里这才舒服了些。“不留疤的,需要几瓶你就开几瓶。那个他脚踝上的旧伤涂这个有用吗?” “有用是有用,但会留疤,那是陈年旧伤,如果你需要我哪里倒是有一瓶药效奇好的祛疤膏,是我压箱底的货,配着用就没问题了。不瞒你说,里面用的都是上了年岁的药材,最为珍贵的是 分卷阅读167 里的樟脑,是用我偶然得到的一块两百年分的樟木所制,十分难得,极其珍贵。别的地方我不敢说,至少整个安县,甚至整个邵阳府境内,如今都难寻到第二瓶同样药效的祛疤膏。只是价格嘛……” 楚小柔正穿鞋下床,感觉到有人再扯自己的衣服,回头对上骆辰那黝黑的眸子,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没笑起来,“我不需要。” “保证有用?”楚小柔安抚的拍了拍他消瘦修长的手,然后将它从衣服上拿开,回头问老大夫。 着火了逃命他都记得带着她,树枝砸下来他没拿她去顶,反而护在身下,这药若真有效,那就用。 需不需要是他的是,愿不愿意给是她的事。 “只要按照我说的方法使用和保养,即便不能完全除去,也可以淡化,至少摸着不会硌手,恢复好的话不仔细瞧应该看不出受过伤。我当时一共制了十瓶,已经卖出去了九瓶,没一个说不好的,就看你舍不舍得了,二十五两银子,少一个子我都留着它继续压箱底。” 楚小柔卖银耳的那五十两银子,当天在街上衣服首饰就花了二十三两,当天晚上给章家又用掉了五两,今早离开前又给了楚满仓一两银子让去卖两头小猪仔。 如今就剩二十两多点了,从回马镇收的货款应该还有有些,具体剩多少,她也不清楚了,还得数数,拿出钱袋子哗啦啦全倒在了床上,“你先别慌,我数数银子够不够,你说的那个补身子的汤药还有清脑袋里血块的汤药,一共需要多少?” 楚小柔一粒一粒银子的数着,刚数完最后一块,就听赵大夫抱出了一个让她吐血的数字,“一样先开十天的,补药贵,加在一起五两银子就够了。” 够你大爷!楚小柔全身都在咆哮,刚数完她全部身家就剩三十一两零两百二十一文! “那个……祛疤的药,一瓶够吗?”说不够!说不够!不够老娘就爱莫能助不用花这个冤枉钱了。 “放心吧,那个用着省,绝对够用,不够算我的!”咔嚓,在场的似乎都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楚小柔捂着胸口,幽怨的凝视着床上安静的过分的骆辰半晌,声音比哭都难听,“我好不容易攒点银子……” 将从新装好的钱袋子一推,心疼的看都不敢看,“拿走拿走,都拿走!祈祷你的药管用,我拿全部身家换来的药,要是他用了无效,我砸了你的医馆。” 骆辰被她掐着的胳膊生疼,莫名觉得面前所谓的未婚妻有点可爱,别以为她爷奶说他是她未婚夫时,她脸上的惊诧他没看出来。不过,如今看来,这个愿意为他倾家荡产的姑娘还是蛮可爱的,不过真的没必要。“那个祛疤膏我真的不需要。” “你闭嘴吧……”楚小柔嘴角抽抽,再说老娘真的后悔了。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肉疼,还非要给他一个大男人买什么祛疤膏的姑娘,骆辰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楚小柔被眼前的美景晃花了眼,如果说他瘫在床上漂亮精致的像个画中佳公子,那么他这一笑整副花就像被神仙吹了一口仙气,刹那间仙乐飘飘仙气渺渺,他活了过来,眉眼弯弯从画中走了出来,化作一位温润如玉绝世风华的人间谪仙。 而这谪仙就躺在她的床上,冲她浅浅一笑,噗噗噗心里满是鲜花盛开的声音。 直到手上传来撕扯的力道,她才从少年那逼退世间繁华的笑颜里走了出来,就听那讨人厌的大夫阴阳怪气的埋怨。 “你这丫头,舍不得花银子就不买,拿着银子不松手这是何道理,莫不是拿老夫寻开心?” “谁有功夫寻你开心,一共三十两银子,这里面是还多出来一两银子两百二十一文,还不许我拿出来咋的?”楚小柔当真当着众人的把银子又倒回来床上,将其中一两银子并一大把铜板重新塞回钱袋子装好,完事将床上剩下的三十两银子数了又数,一连数了好几遍,数的赵大夫嘴角抽抽又要毒舌了,这才艰难的挪开眼睛,双手故作大方的一推,“给,你数数,三十两银子,一个子都不少,药呢,什么时候给我?” “明天吧,外面一直下雨回去不安全,明早你们送我回去顺道拿药,你要是不放心,这银子你先收着,等拿了药再给我。”赵大夫看看外面依旧雷雨交加的天气,把银子往回推了推。 “不用了,你拿着吧,我信你。”楚小柔摸了摸瘪了好多的钱袋子蔫哒哒的下了逐客令。 外人都走了,就连老两口都去厨房烧热水熬姜汤了,楚小柔才有功夫搭理床上的讨债鬼。 “我说你失忆就失忆怎么还多了个不让人碰的毛病,以前挺正常的啊?你该不会是为了赖我家躲避仇人的追杀,在这装失忆装可怜骗吃骗喝吧,不仅骗吃骗喝还骗医药。”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饶了你,楚小柔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逼视着床上的装哑巴的骆辰,“姓骆的,你说话啊。” “我不是叫叶仁吗?”骆辰歪着脑袋暖黄色灯光柔和了他的棱角,一脸无害。 “叶仁还有未婚夫都是拿来搪塞外人的,你叫骆辰,真的不记得了 分卷阅读168 ?清河镇,山洞,虎头寨还有印象不?” 骆辰皱眉思索了一番,除了脑袋更疼了一无所获,“毫无印象,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楚小柔也没打算隐瞒,将两人相识以及清河镇发现有人跟踪他想要对他下杀手,以及虎头寨相见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骆辰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安安静静的倾听,从他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上楚小柔判断不出他是不是信了。 “离开虎头寨时我是做了伪装,但不能保证一定骗过你的仇家,为了确保我那三十两银子没白花,你伤好之前就委屈一下先假装是我未婚夫叶仁,住我爷奶家。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同我说,或者同我爷奶说,跟我小舅舅说一样,我爷奶你见过了,人很好相处。小舅舅睡在隔壁,今个为了救你我回来的晚了,他去山上接我扭了脚,这会估计已经睡下了,等明天我领他来给你见见。” 失忆就失忆吧,人没事就行。 ☆、第一百零七章突如其来的表白 柳氏将烧好的热水和干毛巾端了进来,她一靠近,骆辰就皱眉,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楚小柔盯着他啧啧几声一脸嫌弃,“臭毛病!算了不和你一个病人计较,奶把东西放下我给他弄。” “还是让你爷来吧,清理上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方便。”柳氏将热水还有和毛巾放在桌上,很不赞同。 说道让楚老爹来清洗上药时,骆辰整个人都紧绷了,楚小柔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身子,莫名想笑,“算了吧,如今他除了我谁都不碰,跟个疯子似的逮谁咬谁,我爷可受不了他一拳,还是我来吧。他全身上下除了屁股我哪没看过,如今不过是给他的脑袋、前胸后背和腿清洗上药罢了,交给我没问题。” 端着两碗姜汤已经到了门口的楚老爹一老脸黑成了锅底儿,什么叫除了屁股哪都看过,这是姑娘家说的话吗,还有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开口闭口屁股的不臊的慌吗? 稳了半天情绪,这才端步伐沉重的进门,“你这丫头什么话都敢乱说,要是传出去别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老婆子,你这两天啥也别干,给我好好教教她规矩,这样子下去是要吃大亏的。” 楚小柔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嬉皮笑脸的像二老道了歉,一口干了比毒药还难喝驱寒姜汤,二老见她这么听话脸上刚有点笑脸。 就见她一手端着另外一碗姜汤,一手把床上的狼崽子扶起来靠在她怀里,“张嘴,把药喝了。” 然后人家嘴巴刚一张开,她上手捏着他的嘴巴,碗底一抽一股脑的全给灌了进去。 一边灌一边还振振有词,“我是为你好,这玩意又辣又苦太难喝了,你眼一闭一口气喝完了还能少受点罪。” 然后骆辰被她呛的躺在她怀里眼泪都快咳出来了,她被喷了一点药汁,黑着脸嫌弃对方没用。 狼崽子饱受折磨有苦不能言的模样让老两口舒服多了,这回倒是不敢嫌弃别人了,自家孙女喂人喝药就像给人上刑一样,这彪样有人敢娶吗? 算了,能赖上一个是一个吧,抱也抱了,看也看了,虽然是他们家孙女主动的,左右两人都这样了,也只能在一起了。 不在一起还能咋滴,金花丈夫那张嘴比女人都碎,且等着吧,明天一早村里人都得知道他家孙女有了个未婚夫,且死心塌地的对对方。 骆辰正害羞于她那句惊世骇俗的除了屁股哪没看过,毫无防备被她抱了个满怀,然后一言不发捏了下巴就灌药,这才呛着了。 好不容易平稳了咳嗽,又听见柳氏讨好的声音,“小叶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柔成亲啊?” 他又被呛着了,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肺管子差点没咳出来。 楚小柔见惯了当众搂抱啃嘴的,草稞子里妖精打架都是常事,还从未见过这般害羞的美少年,当场笑弯了眉眼,“奶,您可别逗了,婚约的事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再说我对成亲不感兴趣。” “不成亲,你还抱着他干啥?赶紧下来,她救过你和你娘,你不也救过他,这回还花光了银子给他治病,走走走,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可不能和他这个外人待在一起。”柳氏这会可顾不得骆辰的怪癖了,上来就去拉扯楚小柔。 “奶,你别急啊,好歹让我给他上完药啊。” 楚老爹把墙拍的啪啪响,一脸恨铁不成钢骂道,“你个傻丫头,还嫌便宜没被他占够啊,你可长点心吧,人家不打算娶你,你还在这眼巴巴的倒贴?要么我给他上药,要么他自己来,不愿意,疼死他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拉到。” “晚辈没说不娶啊,小柔姑娘对我……多般照顾,我自当三媒六聘迎娶进门,奈何晚辈如今身无分文还卧病在床,没了记忆不知过去,身边可能还有仇敌环视,不知未来,我这般一个没过去没未来的人,实在不敢轻言迎娶之事。小柔姑娘是个好人,晚辈不愿连累她,想先处理完私事安定下来,再正式上门提亲。” “当然,若是二老坚持,等晚辈能动了,就立 分卷阅读169 刻找了媒人上门,若是二老相信晚辈,请给晚辈一些时间,等晚辈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定会努力给小柔姑娘一个未来。”骆辰撑着从楚小柔怀里坐了起来,挣扎的向二老行了一个大礼,这段话说的认真而又坚定。 屋子的另外三个人,都没料到他会这般说,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和尴尬。 这就是传说中的表白吗?楚小柔还沉静在她也有被人当众表白,还是当着她的亲人表白的一天,对方还是个如画美少年,不论这话真假,她这会儿就跟掉进蜜罐里的蝴蝶一般,被甜蜜包围迷醉,晕陶陶的翩翩飞舞。 想笑,又怕笑的太大声显粗俗而不矜持,想矜持又忍不住扯了嘴角,于是一张本就不出色的脸看着就像抽筋,表情着实有点扭曲,二老看了扭过脸去,“不急,不急,慢慢来……” 楚小柔把二老哄走后,这才心情颇好的……解了美少年的衣! 脱完上衣脱裤子,她没啥反应,被脱的那个都快冒烟了,可惜他伸出去阻止的手上那点子力气连给楚小柔挠痒都不够,该脱脱,该洗洗,该抹抹。 她心情太好,还哼起了小调。 “你!你……你一个女子就不能,就不能……矜持点吗?”骆辰那常年不见光白皙透明的肌肤上羞出了粉色,看着一双小手大大方方在他胸前涂涂抹抹的丫头,恨不得找条地缝立刻转进去。“没其他东西可以上药了吗,非要用手?” “不能!没有!”楚小柔头也不抬拒绝的干脆利落,“姑奶奶我愿意屈尊降贵亲自给你上药你就偷着乐吧,哪来的那么多讲究,放心我手洗过了,干净着呢。” 楚小柔手劲重,痛的骆辰叫出了声,然后他又被嫌弃了,“这点疼都受不住,跟个娘们似的……” 涂个药,你就差把我肋骨搓断了,还嫌我娘气,骆辰在考虑是涂药好的快,还是不涂药好的快,再涂下去不会没命了吧。 “哎呀,你这皮肤也太嫩了吧,我就轻轻一摸,咋就红了?”楚小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根人参的药劲怕是还没下去,年份不够,她一次吃的又少,浑身发热她还以为是那碗姜汤的效果呢。 也是喝之前就浑身发热了,难怪她端过的两个盛姜汤的碗都裂了,还以为是碗太劣质了呢。 楚小柔心虚的嘟囔,“知道了知道了,我轻点就是了。” 前面涂完,该后面了,“能自己翻身不?” 对方不想再听她任何的鄙视,不予以回答甚至闭上了眼睛,努力了几次硬是没翻过去。 “连翻身都不能?真是个弱鸡,好了别折腾你那细胳膊细腿了,我来。”楚小柔啪的拍他胳膊一下,一个大男人比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皮肤还白,还细滑,瞅瞅着百里透粉的颜色,莫名想到了前世那块她最爱的粉水晶,啧啧,即便一身的伤依旧挡不住的养眼,好羡慕,好在身子骨不行,楚小柔这才找到了点平衡,然后一只手就把他翻了个面。 外面偷听的二老这下放心了,动都动不了,也就不怕小柔有危险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等楚小柔将羞成一只熟虾色的骆辰收拾妥当,自己都出了一身汗,这一天又是打猎又是醉酒,啃了人参后背着个大男人又是攀悬崖又赶了山路,早累脱了,“你休息吧。” “你走就走,拿我衣服做什么?”骆辰拉着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连个肩膀头都不带露的。 “洗洗啊,又是泥又是血的,不洗你明天怎么穿?”楚小柔只给他留了条遮羞的大裤衩,里衣外衣带袜子都给拿走了。 “你放下,我自己洗……” 骆辰朝着床上翻身都困难的少年露出一个蔑视的微笑,抓着衣服扭头走了。 害羞个什么劲啊,真是的。 这衣服她到底没洗成,柳氏听见她的开门声就从屋里出来迎了过来。 两人去了厨屋,楚小柔窝再澡盆了泡热水澡,柳氏自觉的拿了骆辰和她的脏衣服去外表搓洗,搓好拧干,生了火在那烤。 等楚小柔洗完正好烤干穿上,这会人参的药效已经完全过了,她整个人都迷糊了,勉强穿了里衣外衣都懒得套,柳氏准备的热饭她是一口也没吃。 楚老爹和楚满仓住一个屋,柳氏撑着伞把眼睛都睁不开的她扶回床上,她是倒头就睡,这一觉她睡的特别沉,打雷闪电柳氏几次起床查看两个病人的情况,以往隔壁屋说个梦话都能惊醒的她都没有反应。 太阳透过窗棂的缝隙晒的她脸颊发烫时,楚小柔这才浑身虚软的醒来,十年份的人参到底药效差,又是分多次食用,一觉醒来状态还算不错。 也就翻身下床时手软脚软的差点跌倒,过了那阵头晕目眩后眼花黑之后就能扶着墙走起来了,几步后行动就不受影响了。 第一时间就去看隔壁的小麻烦,进屋一看被子掀开骆辰却不在,正疑惑呢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转身出门还不等她出声询问,就见楚家二老一左一右,几乎是拖着脸色白如面纸的骆辰 分卷阅读170 回来。 “你这孩子咋那么倔呢,方便在恭桶里多省事,连屋子都不用出,非要去什么茅厕,你看这罪遭的,要是伤口再裂开了,我们怎么跟小柔交代。”楚老爹也是一脑门汗,要是腿脚好,他一个人就行,如今还得连累老婆子,得亏这是未来的孙女婿,否则亏吃大了。 老婆子除了伺候他,连女婿都没伺候过,其他男的就更不用说了。 “得了吧,你也少说两句,孩子小,爱干净,脸皮薄,不就上个茅厕吗,多大点事,小叶啊,你别听他瞎叨叨,有事就喊我们。” 老两口说了半晌,驾着的人本来还配合着一动,这会儿却不动了,疑惑的抬头看去,他正定定的看着前方。 顺着他的视线往前一看,自家孙女正一脸错愕的站在门口打量他们。 “你不是除了我,谁都不能碰,谁碰揍谁吗?”楚小柔看向骆辰就像看一个大骗子。 “是不想,不是不能,我又没病。”骆辰惨白的脸上带了红晕,他起不来总不能尿床上吧,又没人帮他喊楚小柔,即便喊了也不能让一个女孩子伺候他如厕,所以……只能忍。 如厕的事被当着年轻女子的面说出来,他有些慌乱。 越慌乱,表情越镇定。 楚小柔只觉得这人傲娇的过分,行行行,你没病,你不想,要不是看着你那张脸还算养眼的份上,早把这个一身坏毛病的家伙扔出去了。 楚小柔可不忍心看着二老那么累,走过来,也不啰嗦弯腰打横把人抱起,淡定的往屋走,骆辰的脸一下子爆红。 “你你你……放我下来,你一个姑娘怎么能……”强装的淡定刹那间灰飞湮灭,想要推开楚小柔的怀抱自己下地。 楚小柔直接忽略了他那点挠痒的小力道,她不理,他还推的更起劲了。 然后他的手……一不小心……摁在了某人胸前补了一个多月才将将冒出来的小荷尖上。 意识到手下的绵软是什么后,骆辰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掉了,脸红的视乎随时都能爆血管,半晌才在楚小柔一言难尽的眼神中呆呆的收回无处安放的手掌,嘴里的那些叫嚣全消了音。 “我……我……”他结巴的只咬舌头,此刻他恨不得自己变成地缝然后钻进去。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好了,别闹了,我爷奶年纪大了扶着你着实吃力。”后面的话楚小柔低下脑袋压低了声音,“有什么好害羞的,昨天就抱过你了,从虎头寨一直抱回来,几十里的山路呢,哦,忘了,你那会昏迷怕是不记得。” 楚小柔将熟透了的美少年安放在床上,很自觉的解了骆辰早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楚老爹的帮助下套上的衣裳。 骆辰这会儿很安静,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低着脑袋,放弃了抵抗。 “还好伤口没有裂开,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小柔淡定的把衣服再系好,盖上被子,自然而然的掰过他的脑袋去看他脑后的伤口。 不同于昨晚的大力,今天动作很轻柔,骆辰这才知道这姑娘也有温柔的时候 听那两位老人家说,她打小脑子不好,一个月前才因祸得福开了窍。 两位老人家还劝他说,这姑娘才清醒过来,家里人还没来得及教她人情世故以及男女大防,许是太喜欢他了这才表现的比较亲近,让他莫怪。 不懂男女大防可能是真的,比较喜欢他怕是假的,他能感觉得出来这姑娘实际上很嫌弃他,若不是她口中的救命之恩,怕是他死在她面前她都未必会低头看上一眼。 若非说喜欢他,也算吧,比如此刻这姑娘又两眼放光的盯着他的脸放光了,或许他该找个机会照照镜子,想来他那张脸应该尚可。 他全身上下能入那姑娘眼的怕也就这张脸了,果然这姑娘又口出惊人了。 “啧啧,你这张脸可比你脾气好看多了。”说着楚小柔再他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两个手印。 手感不错,比她的脸还滑溜,楚小柔看着面前被她掐过之后脸上迅速涌起红云的少年,一脸嫉妒,酸溜溜的来了句,“皮肤比我还好,又不是女人,要这么好看做什么,跟个小白脸似的,呃,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让我给你瞧病,可不就是小白脸吗。” “小白脸”骆辰被人捏脸调戏后,还不等他发飙,女流氓先先甩脸子走人了,摸摸被掐的生疼的脸,骆辰有气没地出,他想他的脸一定青了。 果然,柳氏来给她送早饭的时候,盯着他的脸一言难尽的看了好几眼。 楚小柔和二老在厨房吃饭时,才知道楚满仓的双腿已经没事了一早就驾着牛车送赵大夫回镇上拿药去了。 吃完饭,楚小柔抱着野蜂蜜一勺一勺的吃着,温和的木系能量缓缓流经全身滋补修复着昨日受损的经脉,楚小柔发处舒服的喟叹声,眯着眼睛像只收了爪子的小猫,舒服的窝在骆辰床边的椅子上,一口接着一口。 骆辰被她不自觉发出的呻吟声弄得脸红心跳,好不容易板着脸教训她当着男人的面这般不合适,让她收敛点, 分卷阅读171 结果话音刚落就被顶了回来。 “你管不着,看不惯你走啊,这是我屋。” 还附赠一个白眼。 说完直接把凳子拉到床头,整个人就差爬到骆辰脸上了,当着他的面大吃特吃,还特意发出声响,不理会骆辰的死亡凝视,半碗蜂蜜吃完了,她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这是我爷我给掏的野蜂蜜,你想吃,得掏银子。” 骆辰一口老血更在胸口,感情这姑奶奶以为他板着脸是因为嫌她小气,想分她的野蜂蜜。 他确定,这个他未来可能会娶的女人,脑子里就没有男女有别那根弦! “我不爱吃蜂蜜……”骆辰看着面前姑娘的脸色有些复杂。 ☆、第一百零九章间接接吻 打醒来楚小柔是唯一个让骆辰打心底信任的人,说要娶她也是出自真心,倒不是什么一见钟情,连喜欢都称不上,顶多算是有点好感。 昨晚辗转反侧想了很久,过往是一片迷雾,前路也是未知,他怎么就那么冲动的许下了要娶面前这离经叛道的姑娘的誓言呢。 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他毁了人姑娘的名誉,姑娘与他又有救命之恩,他动弹不得尚需寄人篱下,种种原因之下的妥协。 后来他试着把面前的姑娘换成其它人,他才发现,若不是面前这个他莫名其名就是觉得可信的姑娘,换成其他任何人,他怕是连夜就逃跑了,即便跑不了忍上几天能下地了也会逃走。 根本不可能应下亲事…… 不过,这个姑娘貌似压根不需要他负责。 “你在家好好养病被作妖,我去山上给你抓头野猪回来补补,呃,我不在要是我爷奶找你说啥,比如让你对我好啊,让你娶我啊之类的,你随口应下来就当哄老人家开心了。放下,我不会当真的,更不会缠着你,等你好了,我再送你点盘缠,你想去哪去哪,咱俩就算两清了。” “对了,我记得你以前提过,你得仇人好像姓秦,具体叫啥我不清楚,估计就清河镇被一把火烧了的秦家,那火是你除了山洞后着的,很可能是你烧的,听虎头寨的人说花钱雇他们捉你的叫秦家宝,防火烧寨子的也是秦家宝。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回头有机会再帮你打听打听。” “你安心住这养病,他们应该以为你死了,更猜不到你住在我家。有生人来你就躲躲,要是有人问起你可别说漏了嘴,记住你是我未婚夫叫叶仁,就说……嗯,我想想啊,就说,家乡遭灾逃难来的,父母双亡,你一路逃到这边大病一场差点没死被我爹救了,为了报恩这才和我定的亲。”除了为报恩请以身相许,她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如花美少年愿意娶她这个干瘪的傻了十几年的村姑。。 “你休息吧,我再去我给爷奶交代一声,待会直接上山,就不过来和你道别了。” 骆辰看着自说自话后风一样跑出去的姑娘,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身世就这么定下来了? 还有,她做过的凳子,装蜂蜜的碗,就那么放在摆在床边,他一偏头就能看见闻见的地方合适吗? 还别说,这碗舔的可够干净的。 楚小柔上山不久,楚满仓就回来的,柳氏煎了药正打算端给骆辰喝,他便同楚老爹一起跟了过去打个招呼。 骆辰将楚小柔口给他安的单薄身世又丰满了一下,转述给三人,逃逃难逃的是水患,一路逃到清水镇时不幸落水,被马老大所救。 落水总比说生病好,不用解释什么病,怎么救的,花费多少,在哪个医官。 水患是骆辰看外面阴雨连连瞎编的,巧的是去年夏天淮安府确实发生过水患,还真有逃难过来的,这下反倒更有可信度了。 至于为何去年夏天的水患,早定了亲,如今才露面,就说逃难时本就亏了身子,落水后一病不起,一直将养到如今才有稍有起色,骆辰那副皮包骨孱弱的样儿就是生病的作证。 听说恩人家的未婚妻大病一场,赶来探望的路上又是大雨,路滑摔了一身伤。 至于失忆之事,太突兀,恐引人怀疑,就说当时脑袋受伤有些迷糊,睡了一觉醒来就记起了往事。 这一番说辞获得了楚家三人的一致称赞,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三人去院子里磨楚小柔买回来的那些调料时,柳氏突然记起,未来孙女婿喝了药还没漱口呢,赶紧起身去厨房提了茶壶去找骆辰。 “人老的记性不好,你喝完药,我也忘了给你到碗茶簌簌嘴了,呀,看我这记性,只想着提茶壶,忘了拿碗了,没碗你可怎么喝。”柳氏刚说完就发现桌上有只空碗,“咦,有碗了啊,定是小柔那个丫头给你喝完水落下的,正好省的再去拿了。” 那碗本来放在挨着床头的凳子上,楚老爹进来探望骆辰时嫌碍事,顺手放桌上的。 说话间柳氏搬了凳子放床头,将碗放上面,倒了满满一碗,“有点烫,冷冷再喝,我们都在院子里干活,有事喊一声就能听见。” 留下半壶热茶,压根没给骆辰反驳的机会,柳氏就出去 分卷阅读172 了。 骆辰一脸纠结的看着凳子上那碗冒着热气的茶水,说是茶水里连片茶叶都没,就是白开水,喝还是不喝呢? 嘴里一股子药汤的苦味着实难受,可那碗是那丫头用的,还没洗…… 正纠结呢,就听院子里传来说话声,“你就给小叶喝白茶啊,好歹也放颗红枣或者白糖啊,没糖放勺蜂蜜也行啊,他刚喝过苦汤子,白茶哪压得住那股子味儿。” “糖吃完了,最后一把红枣我拿给小人山上吃了,之前小柔说蜂蜜和很多东西相冲,我怕和药汤相克也没敢放。” “蜂蜜是个好东西,但吃起来确实讲究,我在豆腐坊做工时听说,蜂蜜和豆腐同时会耳聋,还特意打听过,这蜂蜜有很多说道,和很多东西不能一块用,像洋葱、韭菜、鲫鱼、柿子鸡蛋都不行,他如今吃着药,还是注意点好。” 骆辰倒是没想到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舅舅懂的还挺多,这蜂蜜用起来确实颇为讲究,洋葱同食伤眼睛,和韭菜同食引起心慌,和鲫鱼同食会中毒…… 骆辰突然愣住了,他怎么知道蜂蜜的使用禁忌? 好像是听见外面那么一说,他的脑海里自动冒出来了这些东西,这是不是代表他记忆正在慢慢恢复,这般想着他便闭着眼睛仔细回忆,半晌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罢了,慢慢来吧,总有记起一切。 此时那碗水也没那么烫了,骆辰侧着脑袋盯了半晌,拿不定注意,不知是不是心里因素,嘴里的苦味越发浓郁了。 想起那丫头骂娘们唧唧的话,再想到她大大咧咧的脾气,罢了,强撑着坐了起来,伸手端过来,一口饮尽。 许是错觉,这水浸着丝丝缕缕的甜腻,像……蜂蜜的味道。 眼眸闪烁中脸上慢慢飘起了浅淡的红,那个丫头用过的碗比水洗的都干净,兑了一大碗的水,又怎么可能有蜂蜜的清甜,一定是他癔症了。 可……毕竟是同一个碗……想到他可能和她用同一只碗同食一份蜂蜜,甚至有可能两唇相接的碗沿都是同一块地方…… 岂不是等于他间接亲过了她的唇…… 骆辰的耳尖也红了,这红慢慢的爬上他的脖颈,逐渐蔓延至全身。 火烧似的,一把扔了手里的粗瓷大碗,碗掉到凳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做贼似的慌乱的躺回床上,扯着被子就想盖住火烧似的脸。 扯被子的幅度太大,被角跑到了床外,直接把还在凳子上翻转的碗划拉到了地上,然后碎了。 楚家三人一人一种调料,炒干蹲在院子太阳下磨碎的正起劲呢,就听见万内东西打碎的声音。 楚满仓年轻反应最快,丢下手里的工东西,起身往屋子走,一边跑,一边大声询问,“咋了,小叶发生啥事了?” “抱歉,喝水时不小心打碎了碗……”骆辰的脸更红了,这回是无地自容的,探出被子回话时还瓮声瓮气的。 等楚满仓进来收拾碎片时,他已经自我调节好了,能一脸的歉意说麻烦你了。 他告诉自己这有什么好慌的,别说是间接,即使直接吻上去……兴许那丫头都不会脸红。 那丫头脱他衣服比脱自己的都利索,说掐他脸就掐他脸,想抱就抱,那坦荡的模样和矜持羞涩半点不沾。 ☆、第一百一十章野猪群 骆辰以为脱衣服上药、公主抱已经是楚小柔大大咧咧的极限的时候,打猎回来的楚小柔给他上了一课,结结实实的告诉了他什么叫做“坦荡荡”! 忙活了一上午楚小柔寻到了野猪活动的痕迹,惦记着骆辰一日三次的抹药都需要她亲力亲为,没敢太过深入,打了一头就回来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害羞什么,把手松开,给你换完药,我还得去去找我的野猪群呢。”楚小柔手里拿着那瓶药瓶一脸黑线的坐在床边,旁边的凳子上放着毛巾和一盆温水。 “姑奶奶我放着一群野猪不要,特意回来给你上药,就你这小身板我都看过几回了,真不知道还在在那扭捏个什么劲儿。算了,懒得和你啰嗦,我忙着呢。” 刺啦! 骆辰眼睁睁的看着楚小柔避过他抓住衣襟的手,将他本就破烂不堪的里衣撕烂扒开,然后一手揽着他不着寸缕的劲腰,轻松将他的臀部抬起,另一只手把他的裤子一扒到底。 “好啦,别臭着一张脸了……哎呀!不就是一身被鞭子抽的快看不成形状的破衣服吗,你至于这么大的气性吗,不是吧,眼红的都快哭了?我认输了,我错了还不行?衣服都已经撕了,我再赔你身新的还不行?我刚猎回来一头野猪,等会让小舅舅拉去卖了,立刻给买身新衣服赔你还不行。乖啊,别闹了,山上还有一群野猪等着我去打呢,你早点上完药,我早点去挣钱养你,抹完药你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就有新衣服了哈。” 楚小柔嘴上说着柔和的话,语气里满是征询,可手上动作一点也没停,骆辰见奋力反抗无果,就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当自己是条死鱼,拒绝配合来抗议。 分卷阅读173 他无声的反抗,在楚小柔眼中那就是想通了,毫无心理障碍的对着只着一件大裤衩死鱼骆辰上下其手。 抹完正面,抹背面,纤细的手指沾着清凉的药膏,游走在骆辰身上每一处伤口,骆辰甚至能感受到药膏抹尽时指腹上的薄茧。 他见过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样纤细小巧,可骨节宽大变了形,掌心积累了厚厚的茧子,除了大小几乎和常年干苦力的男人无意。 透过那双手,他都能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要打猎养他的姑娘,柔弱的外表后面吃过多少苦。 听说她一个月前还是个只知吃喝不如意就大声哭闹的傻子,一个傻子的手怎么会这般,是因为她傻,所以身边的人就不把她当女孩子往死里使唤吗? 骆辰在心底叹了口气,渐渐放缓了身子,任由她作为,罢了,明知道这个“未婚妻”和常人有异,他还和她计较,也是自己傻。 不出意外,她以后会是她的妻,抹药就抹药吧。 骆辰所有的心理建设很快就被打破了,楚小柔给处理脚踝上的旧伤时,发现了他脚上昨夜光暗漏掉的伤口。 伤口沾了血污,边缘都有些发白了,必须得好好清理,于是重新倒了温水,将人扶起,在床沿上,捉着他的脚就往盆里按要给他清洗! “你做什么!松手,快收手,我不让你洗!”骆辰拼命的挣扎结果半点涟漪也没起,一双脚丫子被楚小柔捉住死死的按在水里,又是搓又是揉。 “不让我洗,你自己能弯腰洗?别闹了身上的伤口裂开又得浪费药,或者我帮你叫人,我爷我奶还有小舅舅你选一哪个?”楚小柔抬手朝着他不老实的脚丫子上拍了一下。 骆辰不说话了,扭头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那双小手,也感受不到那穿梭于脚背脚趾间轻柔的力度。 让二老扶他走路已是极限,好歹隔着衣服,抹药洗脚什么的,他宁愿伤口恶化烂掉。 他的脚已经几天没洗了,若说给他清洗身上的伤口上药时他还只是害羞,那么此刻给他清理满是脏物的脚丫子……他已经羞的无地自容了。 啪!脚背又挨了一下。 “不是让你洗了吗,你还要怎样?”骆辰刷的睁开眼睛。 “我说你放松点行不行,既然洗了就好好洗,你缩着脚指头算怎么个回事?”楚小柔看着那双因为气愤分外明亮的眸子,差点没笑出声。 少年的一双脚莹白如玉,比她的脸都嫩滑还分外好摸,许是在山洞锁了好些年没走路,脚底连层茧子都没有,看他那耳尖粉红的样子也知道是害羞了,羞到十根漂亮的脚指头都蜷缩在一起了。 如果她愿意,轻易的就能将它们分开,可她就是想看他白白的脸皮浮上羞红的囧样。 她大老远从山上跑回来伺候人,不逗逗他都对不起自己的牺牲。 楚小柔眸子里盛的促狭太明显,骆辰再反应不过来就是傻了,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爱洗不洗!” 然后脚背又挨了一下,力道比上次重,他想应该是红了。 洗完之后楚小柔又给他换了一盆水,细致的搓揉了一番,然后擦干上药。 骆辰躺在床上,看着那丫头低着脑袋捧着他的脚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一样给他上药,心里的悸动一次比一次强烈。 每一次触碰,轻柔的力道,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就像作用在他的心上,他才知道脚除了能走路之外,还可以如此敏感细致的感受到外物的触摸。 “我以后再也不要穿草鞋了,要好好保养我的脚,早晚有一天养的比你的漂亮。”处理完,楚小柔心目嫉妒恨的同骆辰说道,“要不要去茅厕,趁我在抱你去?” 骆辰正为这个姑娘不穿草鞋的宣言感到怜悯时,就被他后面的那句话打回了原型。 好在已经淡定了不少,“不用……” 楚小柔这次走的时候别的没拿,拿了一捆长长的麻绳和两把大砍刀,她的目标很明确:寻找野猪的老巢! 楚小柔一手一把大砍刀出门的时候总觉的自己忘了什么,努力思索了一番没有结果,就放弃了,好不容易在一处水源附近追踪到了一群十来头的野猪时,才猛然记起她忘了什么。 她忘记和楚满仓说去给骆辰买衣服了! 楚小柔两眼冒光的看着那群大的大小的小,正吭吭哧哧的不知道在地上刨什么吃食的野猪,握着砍刀的手不自觉握紧,她的快点了! 美少年的衣服被她撕了,如今全身上下只着一件大裤衩裹着被子躺床呢,以他那害羞的性子,没衣服肯定是不会下床的,估计连尿都会憋着。 她拿他那身破衣服出去的时候,答应他出门就让小舅舅去给他买衣服,有牛车来回很快的。 结果,出了门她就一心扑在了打猎上完全忘了这茬! 为了弥补,楚小柔发了狠,一手一把大刀冲进了野猪群里,左右开弓,一刀一个,也顾不上血腥不血腥了。 这群野猪里十一头是成年的,三头还没张开的小猪,想要全部捉住 分卷阅读174 有些难,要是按照她以前的性子肯定是等待时机,挖陷阱也好,分而杀之也好,肯定是要一网打尽的。 这会儿惦记着早点回去,天黑之前给小未婚夫买衣服,楚小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快速的解决完最近的两头后,朝着旁边开进,血腥味尚未散开,就近扑上了前方的两头,一刀一头,毫不拖泥带水,一手一把刀,专挑挨着的野猪,左右开弓,一刀下去就是一头野猪,瞬间完成双杀! 她如今也就速度能看,力气一般般,皮脆血薄,一碰就碎,可扛不住野猪们凶狠的围攻。 一头两头还能打了就跑巧妙的游移,这会野猪们总于发现了异常,五头大野猪将她包围,渐渐吃力了起来。 她可不想被猪拱,更不想被獠牙串串,楚小柔也不恋战了,拼着挨一下的风险,逮住其中一头野种冲过去就是一刀,杀出了一个口子,逃出了包围圈。 那群野猪也是杀红了眼,可能是被她身上的血腥味刺激到了,竟然追着她跑。 仗着速度,楚小柔险象环生侥幸逃脱,等她拖着沉痛的老腰返回最初的战场时,发现战利品被抢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狼 两只野狼分别刨开了一头野猪的肚子,正啃的兴起,被楚小柔一身的血腥味吸引抬起头,呲着牙向她发出警告声。 这会儿别说是狼就是老虎,抢了她楚小柔的东西也别想好过! 瞬间,楚小柔直起了腰,愤怒的情绪支配了她,方才被野猪顶到的腰部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双眼死死的盯住面前敢和她抢食的野狼! 狼果然比野猪狡猾,一前一后成夹击之势围着她打转,楚小柔穿越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狡猾又具有杀伤力的生物一脸的凝重,握着刀的手丝毫不敢放松,许是被她身上的气势以及眼中的凶狠吓到,两狼没敢轻举妄动,僵持了约两分钟才失去耐性朝楚小柔扑了过来。 两狼逐渐靠近,楚小柔脸上慢慢露出了残忍的笑意,等的就是这一刻。 两狼一个正面跳起直扑她的咽喉,另一个从后而至冲着她的臀部,几乎同时到达。 楚小柔一个侧身,两刀一高一低同时挥下,一刀正中一狼的头部,一刀砍向另一头的脖颈。 利刃破开皮肉的声音,随后温热腥臭的狼血喷了她一身! 楚小柔不敢耽误,草草的抹了抹脸上的血迹,随后砍断一棵胳膊粗的树处理枝丫后做扁担,野猪野狼用绳子一捆掉在扁担上,挑起,扶着老腰龇牙咧嘴的往山下跑。 得亏她速度快,刚跑不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阵阵的兽吼声,别的她不认得,狼吼她才听过,那动静少数七八头狼。 得亏她跑的快,又特意把狼啃过的那两头野猪留下来拖延时间。 否则闻着味跟上来,她扛那么多东西,又伤了腰,还真不好说。楚小柔再次加快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往家跑。 一边跑一边还琢磨,希望这野狼比野猪贵,否则亏大了! 楚小柔一直担心身上的血腥味会引来其它野兽,逃命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远远看到看到树木掩映着的村子一角时这才放松下来。 呲着牙扶着腰,从楚家后面的山坡上翻下来,此时天还没黑透,又不下雨,她如今这造型还是避着人点好。 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楚家没人,附近也没人后才走出去,悄悄的进了楚家。 说是悄悄的当真是一点声响都未发出,即便扛着几百斤的野猪野狼开门进院都没惊动院子里的人。 楚满仓扶着骆辰从后面的茅厕出来,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外甥女进院子。 即便见过她肩抗两头野猪的造型,依旧被她这身前身后一串的猎物的造型惊呆了。 被他扶着的骆辰先是错愕,为何每次如厕都会被她撞见,待看清他的造型表情就有些龟裂了,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这名义上的“未婚妻”了。 “小柔你回来啦……”最终还是“见多识广”的楚满仓打破了寂静。 老两口出来时楚小柔已经一手撑腰,一手抬起肩上几百斤的担子扔地上了,“奶,有吃的不?我又渴又饿。” “有。”柳氏一脸梦幻的进屋去倒茶去了,刚端着碗要出来就听见楚小柔喊她放蜂蜜。 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碗蜂蜜水,楚小柔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将碗递给柳氏,想了想说道,“趁着天还没黑透,咱拉去镇上趁新鲜卖了吧。” 骆辰不愿意独自回屋,楚满仓搬了把椅子靠墙把他放那了,和楚老爹一起走到那串猎物前一个一个弯腰检! “嘶!”楚满仓太激动咬到了舌头,“这这这……是狼?” 楚小柔就坐在骆辰身旁另一把椅子上,拿勺子挖蜂蜜吃,闻声点了点头,“嗯,两头狼,这玩意儿的肉值钱不?为了它两我可是损失了两头野猪,两要是不值钱就亏大了。” “狼肉发酸,卖不上价钱……”楚老爹的话还没说完,楚小柔哀嚎一声从 分卷阅读175 凳子上站了起来,“不值钱?” 刚喊完,就捂着腰窝子嘶了一声,起的太猛牵扯到了伤口,骆辰离的最近,最先发现她的异常。 扭头一看眸光瞬间变得幽深黑暗,他视线正好落在她腰间撕开的衣服上,里面的肌肤都露了出来,隐约露出青紫色。 想也没想手就伸了过去,将那撕开的衣服一拨,果然如他所料受了伤,“怎么伤的?” 一听她受伤了,楚家几人哪还顾得上看什么野狼,都围了过来,搀的搀扶的扶,完全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将她扶回屋里的床上躺着。 楚小柔再三保证骨头没问题,都是皮外伤后,才让柳氏放弃了请大夫的打算,小心翼翼的给她涂了点止痛散淤的药膏,就是不让她起床。 “奶,我真没事,我都能抗几百斤东西翻山越岭了,咋就不能起床了。”楚小柔的话中气十足,坚持不肯再床上用饭。 柳氏拗不过他,只能让她下床,楚老爹和楚满仓确认她没事后就驾着牛车去卖猎物去了。 好说歹说,楚氏才同意她下床,就三个人用饭,来回端着也麻烦,正好以前楚老爹腿刚坏那会儿不能下床,楚满仓特意给他做的可以放在床上吃饭的小饭桌还在。 柳氏把它翻了出来,三人在骆辰床上用的晚饭。 柳氏忙着给两小辈夹菜,难得骆辰也给楚小柔夹了一筷子肉,“你太瘦了,多吃点。” 想了想,骆辰又加了句,“山上那么危险,以后还是别去了。” 他还记得这丫头说打猎给他买新衣赏的话,方才楚满仓走时她还特意叮嘱给他从里到外多买几身衣裳,让挑好的买。 “哪危险了?这次是意外,这不是走的时候忘了交代小舅舅去给你买衣服了吗,想着你那么害羞光着身子搞不好尿尿都要憋着,就想着早点收工天黑之前回来去给你买衣服。否则我是不会强攻野猪群。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哪怕半个时辰,我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真是可惜了,跑了一半,还被蹭了一下……” 楚小柔讲着讲着就注意到了骆辰一身崭新的里衣,夹菜的筷子改为指着骆辰,“你这衣服是谁的,小舅舅给你新买的?早知道你有穿的了,我就不急着回来了,这回亏大了,小的就算了,跑的那五头大野猪可是里面最肥最大的,尤其是给我一下的那头,三百斤都有,亏大了,亏大了,加在一起就是一千多斤肉啊,换成银子那可是十几两银子呢……” 骆辰被她这痛心疾首的样子逗乐了,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跑了就跑了,不是还有两头狼吗?” “狼又不值钱,辛辛苦苦扛回来,这会只能躺院子里当摆设……”楚小柔瞪了他一眼。 柳氏给她盛了一碗汤,“人没事就好,以后可不敢再这么鲁莽了,你走后不久,你小舅舅就发现小叶没衣服穿了,你之前给他买的那身新衣,他只穿了外衣,这里衣还是新的,就拿来给小叶了。” “早知道他有衣服穿,我就不急了,奶,我亏大了……”楚小柔是真心疼了,“早知道狼肉不值钱,我就把它俩扔下吸引野兽的注意了,两头被啃的野猪咋说还剩一半,收拾一下也能卖不少银子啊。” 柳氏给孙女又塞了一个馒头,“快吃,一会凉了,你个傻孩子,狼肉是不值钱,可狼皮是好东西啊,听人说硝好的一张都能卖几十两银子呢,我瞅着你打的那两头,皮子都还好着,你爷没带去卖,是想着回头硝好了卖个好价钱,两张皮子少数也能卖个五六十两,可比两头野猪值钱多了。” 楚小柔一连问了几回是真的吗,得了确切答案,这才转悲为喜。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饭后,楚小柔照例给骆辰涂药,手上的动作十分轻柔,骆辰实在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用这么一双小手和狼对抗的,眸光不自觉的往她腰间受伤的地方瞟,难得没有再害羞躲避给楚小柔添乱。 让脱衣服就脱衣服,让翻身就翻身,等楚小柔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骆辰这才幽幽开口,“我不需要新衣服,你以后别去再冒险去打猎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等我好了能下床了一定想办法挣银子买给你,你一个女孩子上山家里人不放心,我也会担心。” 背对着骆辰的身影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会担心吗? “我力气大着呢,打猎对我来说手到擒来,你不用担心,安心养病……”楚小柔扭头笑的眉眼弯弯,晶亮的眸子里晶莹的光芒一闪而逝,是啊,打猎而已,打小就跟着狩猎队出生入死,狩猎已经是本能了。 “你是女孩子,没必要那么拼,可以撒娇,可以软弱,可以哭,可以笑,但不需要撑的那么辛苦,你有家人,他们都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试着信任我。”骆辰定定的望进楚小柔的水润的眸子,虽然记忆里才和她相识两天,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倔强,强撑着的倔强,任何事情都不愿意麻烦别人,她似乎比自己还没有安全按。 就比如这明明是她的家,她的爷爷奶奶还有舅舅, 分卷阅读176 三个亲人守着她,她还会因为担心他没有衣服穿而冒险。 对于她来说,他是外人,不信他能自己解决,他能理解,可那三个家人呢? 打猎回来,即便受伤了,除了喊着渴了要喝蜂蜜水,其它的都是亲力亲为,撑着受伤的药吃力的将肩上的重担放地上,还记得回头关院门,牛车离开了,她千叮咛万嘱咐,甚至强撑着想要把猎物亲自送上车。 若不是柳氏哭着不许她去,她一定会亲自赶着牛车去售买猎物。 端饭,收拾碗筷,什么都干,她没有请人帮忙的意识,就比如每次给他抹药需要翻身时,她只是打个招呼压根不要让他配合或者让他自己来,说话间就动手翻他了。 那表情动作,仿佛她被拒绝了很多次,失望了很多次,万事只能靠自己。 坚强的让人心疼…… “哈哈,谁说我不笑了,我不是经常笑吗,好啦,不和你瞎聊了,早点休息,我爬了一天的山也要休息了。”楚小柔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早就习惯了坚强,作为孤儿想要在大灾难后的水世界活下来她就没有资格软弱,她只能坚强着! 一直坚强着,小时候她也曾在喷了一身血时大吐特吐,也曾为了没营养液饿的缩在黑暗里呜咽,也曾被人欺负时卑微祈求,也曾试着去依靠去信任…… 结果呢,当她毫无防备的放出内心的软弱和柔软时,陈晓给了她致命一击! 楚小柔洗漱后躺床很快就睡了过去,甚至没有等楚满仓他们回来,这晚她再次梦见了那个让她更坚强的负心汉陈晓…… 半夜被院子里的嘈杂的声音吵醒,是楚满仓他们回来了在院子里和柳氏说话,楚小柔躺在床上抬手一抹脸上一片濡湿,她勾了勾唇角,没有翻身也没有下床,刚梦到负心汉当众羞辱她,她怎么能动,不动就能继续刚才梦入梦,这次她一定不会再懦弱的转身逃跑,她一定可以当众揭穿他的真面目,一定能当众给他一巴掌,一定能…… 哪怕是在梦里,她也想更坚强一回。 一早醒来,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六头野猪一共卖了二十一两六钱银子,原本以为要跑几个镇子楚满仓二人甚至做好了在外住一宿的准备,不曾想安集镇的酒楼和肉摊直接包圆了。 一次得了这么多的银子,楚小柔是个大方的,可惜跑腿的两人不愿意要,实在拧不过楚小柔,两人只拿了零头六钱银子作为辛苦费。 骆辰的衣服没买成,太晚了,安集镇的两家布莊都关了门,楚小柔当即表示今天一定给他把衣服买回来。 骆辰有穿的倒是不急,还好心情的调笑了一句,“反正我出不了门,你不介意我穿着里衣到处晃就行。” 穿着大裤衩晃,楚小柔都不会介意。 楚小柔说到做到,楚老爹和楚满仓两人要在家处理狼皮,她不会架牛车,就背上剥好的切成大块的狼肉朝着安集镇昨天约定好的酒楼了去了。 蜂蜜一勺子一勺子的灌,她又忍着没吃荤菜,外有药膏内有木系能量,被野猪拱的那一下子已经好差不错了,去安集镇的路她走上一遍就记住了,不用人领着自己就能去。 狼肉果然不值钱,两头狼剥了皮七八十斤,一共卖了不到七百文,合八文一斤,要知道野猪肉可是十六文一斤啊。 想着家里的皮子,楚小柔心里才痛快些,出了酒楼转身就去了布莊,上好的细棉布里衣挑了三套,一套赔撕毁的那身,两套是许诺给骆辰换洗的。 一身青色长衫,一袭月牙白长袍,配着鞋袜,款式和质地都是挑的棉布里最好的。光是这两套外衫就花了一两二钱银子, 楚小柔没好意思给他挑太赖的,她撕的那套里衣可是绸子的,绸子的太贵她舍不得,好在细棉布里也有出挑的,这两身衣衫虽然比不上他原本那身,好歹也滚了边,领边袖口也是绣了花纹的,搭配上腰带十分飘逸又漂亮,否则也不会那么贵。 楚小柔不傻,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确定骆辰虽然受过苦但以前的日子肯定过的不错,行走坐卧衣食住行无不透着贵气,不是刻意摆出来装叉的那种,像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 好吧,她承认被她金屋藏娇的这个“小未婚夫”是个金贵的佳公子,佳公子还是她家的救命恩人,可不得照顾的精细点。 当然,最主要是,颜值及正义,这么个如诗如画的乖巧懂事的少年落在她的手里,还对她充满了依赖,独独对她一人的依赖,会对她说你是女孩子,我会担心的的好少年,她不自觉的想要宠着。 洗脸的布巾,新褥子枕头床单被罩全心的都来一份,楚小柔精挑细选,比给自己挑东西可讲究多了,左右才卖的野猪她有银子。 路过书肆,楚小柔拐了进去,要了两套笔墨纸砚,还有一套启蒙用的“三百千”,并一本诗集一本大齐各地的风土人情介绍的书籍,一共花了三两多银子。 她确认过了,美少年失忆了但没忘记过去的学识,和以往认识的村里人不同,说话文绉绉,还识字。正愁没人教她识字呢,就有现成的送 分卷阅读177 上门,花了她那么多银子总算有点用处了。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是给他当教材教她识字用的,诗集和游记是让他打发时间用的。 想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的事情她可干不出来。 家里有肉不用买了,菜园子里也有菜,粮油什么的都是才买过,楚小柔想了想买了点白糖、红枣莲子桂圆之类的回去给熬粥喝。 想到骆辰那细腻的脸颊乌黑如墨的青丝,又给自己和柳氏还有楚氏各挑了一盒擦脸雪花膏,她和楚氏一人一盒头油,楚氏是玫瑰味的,她自己挑的是最爱的桂花香的。 桂花香味很淡,清雅怡人,她闻了一下就喜欢上了。 上次给美人小姨买胭脂唇膏粉黛的时候没想到她家小娘亲,这一次也都补上了,虽然都是最大宗的货色,好歹比上次买的好上一线。 怕柳氏受刺激没给她买头油,另挑了一面带把的铜镜一个头巾。 挑挑拣拣五两银子又没了,最贵的是楚小柔给自几挑了一盒美白用的珍珠粉,伙计见她面色蜡黄里透着黑特别推荐的,据说内服外用都有奇效,二两银子一小盒! 出于内疚,给肤色本就不错的楚氏也买了一盒美白的,没敢要最贵的珍珠粉,是稍便宜的七白膏,说是便宜些一盒也要六百文。 她做梦都想变美,她的小娘亲当然也得美美哒。 安集镇不大,很快就被她逛了一圈,挑挑拣拣该买的都买了,这才出镇返回。 有人的时候她就放慢脚步,等人过去了看不到了她就全力赶路,人太多地儿等不及了就绕道,左右再密的林子她也不怕。 绕道绕的当然是山路,在林子里转来转去,还被她顺手抓了两只野鸡,到家时还不到中午。 ☆、第一百一十三章家里出事了 买了那么多东西少不了挨一通说,楚小柔笑笑也不接话,只是随着柳氏的话那笑越来越勉强,柳氏终于发现了端倪,讪讪住了嘴,想起了自己和闺女的谈话,劝着闺女别拘着孙女,她自己去却忘了。 此刻,倒是有些了解自家闺女了,这丫头的确花钱如流水啊,买就买,你说给她一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婆子买什么雪花膏啊,还有拿镜子她再照还能照出一朵花来不成。 不过,看到那面头巾时,心里又熨帖极了。 楚小柔给骆辰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虽然比不上你原先那身,但摸着也挺软和的,你将就着穿吧。” “我很喜欢。”骆辰伸手抹了抹,是真的喜欢,他眼不瞎又怎会看不出来,不论是质地还是款式给他买的都是这家里最好的。 “你喜欢就好,你等着,我去把给你新买的床单被罩洗了,中午日头大晾干了就能给你换上。”楚小柔哒哒哒跑了出去,到了院子才发现床单被罩已经泡在水里了,楚老爹正蹲地上洗呢。 “爷,你快放那,我来洗。” “去歇着吧,这点小活我还干的动,要是闲着没事就去厨屋,半上午的时候你奶就开始给你做红烧肉,闷了大半锅呢,留在锅里就等着你回来吃呢,去吃吧。”楚老爹的腿脚不好,重活做不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没少做,洗床单的动作熟练的狠。 “你奶啊就是嘴碎,别听她瞎叨叨,你啊辛辛苦苦挣的银子想买啥就买啥,想咋花就咋花,自己痛快就行。家里还有我们呢,还能指望你一个小丫头咋滴,我瞅着这床单被罩的料子不错,还有你给你小姨奶奶买的衣衫首饰啥的,自己也买点,别老想着别人。” 楚小柔笑了,阳光下笑的特开怀,露出一口小白牙,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比正午的阳光都耀眼,蹲下抱着楚老弟的胳膊挨挨蹭蹭难得撒起了娇,“还是爷爷懂我,疼我,对我好,最喜欢爷爷了。” 她的声音本就娇娇柔柔的,撒气娇来小嗓音嫩的都能掐出水来,楚老爹就楚氏一个闺女,打小就有单怕说话都离的远远的,何曾受过般待遇,乐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又是欣慰又是激动,嘴巴都咧到耳后了,这会别说洗一盆床单被罩了,只要他孙女撒个娇,指着一座大山说太脏了,他都敢端着盆子爬上去,不洗出白花花的石头来不罢休。 柳氏端着红烧肉从厨屋走出来,看着爷孙两腻歪的样子,酸的差点掉醋缸里,剜了楚老爹一眼,“就你个老东西会做好人,我是她奶难不成还会贪她的银子,这不是穷惯了,大包小包的没见识过……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咱家小柔是个能耐人,花的多挣的多,给咱咱就收着,以后再不说了。来尝尝奶给你做的红烧肉。” 楚小柔摸摸还隐隐作痛的后腰想说不吃了吧,可那香味想把小刷子,刷的她心直痒痒,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双手有了自己的意识已经迫不及待的接过那碗红亮诱人的红烧肉。 那猴急的模样,看的二老只想笑,柳氏摸了摸她的脑袋,“是奶奶小家子气,老糊涂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楚小柔难得老脸一红,她一个人独惯了,确实不适应被人管束,但绝对没 分卷阅读178 有生气,“我没有生气,只是不习惯被人管着。” “咱家小柔也大了,能自己做主了,奶以后会注意的,等着,光吃肉腻,奶给你拿两馒头就着吃,你先垫垫肚子,一会饭就好了。” 楚小柔端了红烧肉拿了馒头,又觉得有些罪恶,拐了个弯到骆辰那屋,进去时他正在翻看刚到手的游记,阳光洒在身上,周身晕着一层淡淡的暖光,随着他的修长的手指慢慢翻动纸张,淡淡的墨香飘散出来,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只是这股墨香和快就红烧肉的诱人香味打散了,楚小柔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兴致勃勃的从码的整整齐齐的一碗红烧肉中夹了一块最大的塞进骆辰的嘴里,“香吧?” 楚小柔就是那么随口一问,没打算听这个少言寡语的家伙回答,问完他就拉了凳子到身边将装红烧肉的碗一放,头掰开往一片一片夹红烧肉还有黄花菜,还没弄好呢,就听骆辰一本正经的在那点评,“火候有点老,糖炒焦了,肉不够烂,酱油也放多了……” 在楚小柔眼里完美无缺的红烧肉,他就尝了那么一小块,从刀工到味道愣是被他挑出了十来个毛病。 楚小柔不信邪的给自己夹了一块,细细品尝完砸吧砸吧小嘴,“没有吧,很香很好吃大,我怎么没感觉,呵呵,不过我只吃过我奶和我娘做的红烧肉,没尝过别人的,哈哈,我奶做的已经能香的我吞掉舌头了。” 将夹好红烧肉的馒头递过去,“给,配着馒头更香,你再尝尝。” 楚小柔低头给自己夹了一个馒头,双倍的肉,两个馒头半碗红烧肉都夹没了,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咬上一口,还要再碗里夹一筷子红烧肉,嫣红的唇上油汪汪的,一脸满足。 骆辰看看她那仿佛品尝世间绝顶美味的样子,突然有些酸,话脱口而出,“回头我做给你吃。”说完又后悔了,他一个男子做什么红烧肉啊。 正后悔呢,楚小柔扬起脑袋先是一脸惊讶,之后又一脸崇拜的,夸张的感叹,“你好厉害,会读书,还会做菜。” 骆辰心里的那点不适就飞到爪哇国了,矜持的扯了扯嘴角,嘴里的馒头夹红烧肉都变的香了。 午饭后,照例是上药的时间,骆辰已经能够从容面对了看,楚小还贴心的帮他用毛巾净了一下身子,换上了新衣。 收拾好东西正打算进山呢,蒋四来了。 他人来的很突然,带来了一个噩耗:家里又出事了! 一开始楚小柔以为是赌债的事,想着是不是马家又出幺蛾子了,结果并不是。蒋四说她爹去窑上结算工钱,竖着去横着回来的,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同样躺牛车上的马弘文。 他从二道岔赶过来时,楚家小院里围了一群人正闹呢,上次要赌债也才五个,这回来了七八个。 领头的是马老大的东家,窑厂的主人,说是马家兄弟犯了错,他们来讨要说法和赔偿。 马弘文回来时已经昏迷了,马老大虽然还清醒着,可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完全不敢多说一句,那些人气势汹汹的,进门就要腐竹豆皮的方子,要么给方子,要么就拉着两兄弟去见官。 给银子都不要,一言不合就打砸,屋里一片狼藉,蒋四一手一把菜刀赶去阻止了失控的场面,那些转身赶着牛车就要去府衙报官,赵婆子都哭晕好几回了。 好说歹说才把人稳住,他见情况不对,牛车换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报信。 情况紧急,楚小柔和骆辰交代了一声,就和蒋四一起上了牛车,由楚满仓赶着飞奔回二道岔。 临走前给柳氏留了二两银子,让她该买啥买啥,别省着,说先回去看看,会给他们捎信,让他们不要担心。 半道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冷的出奇,雨越下越大几乎淹没了视线,牛车跑不起来,楚小柔急的不行跳下车,顶着雨先行离去了。 即便如此,到家时还是晚了,已经尘埃落定,闹事的走了,院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当然方子也没了,马老大的断腿已经接好,用了药睡了过去。 楚氏看着淋成落汤鸡的闺女,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说道方子时她几乎昏厥,低着脑袋不敢看楚小柔一眼。 是她自私,为了救马老大,把闺女赚钱的方子主动交了出去。 “没了就没了吧,之前就说过这方子咱保不不了多长时间早晚要卖掉,就当提前了呗,有啥好难过的?”楚小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娘,有热水没我想洗个澡。” 一身的泥污,她要泡个热水澡冷静一下,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不曾想这方子是用来填糊涂爹的风流债! 即便躺在了浴盆里,楚小柔还是觉得玄幻,他爹那么一个怂货,怎么可能去偷看小寡妇洗澡还要强上人家。 强上就强上呗,还能被人当场捉奸。 马弘文还好心的为了维护她爹被打的重伤昏迷,这比他爹调戏寡妇还不靠谱好吗? 她娘说那小寡妇也来了,一个劲的哭,那家人嫌弃她被人看了身子当众把 分卷阅读179 她打了个半死,看起来不像是作假。 他爹只肯承认找东家说事时走错了门,不小心撞见了小寡妇洗澡,但那小寡妇咬定是他要强迫她。 一群目击者,楚氏实在不忍心让马老大坐牢,就把方子给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给你三次机会 楚小柔洗完澡换了身新衣服出来马老大还没醒,他的伤势颇重,楚小柔见从楚氏那里再也问不出什么来,打了声招呼拿着伞就出了门。 这里面一定有内情,她要搞清楚,他爹没醒就去马家问马弘文。 直接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的,所以楚小柔并没有走正门,翻墙进去的听的墙根,鱼下的大,一家子都挤在马弘文那屋围在冲他嘘寒问暖。 楚小柔悄悄蹲在窗外偷听。 屋内很吵杂,有赵婆子的哭骂声,也有潘氏的呜咽声,还有马弘文不时的呻吟声,好不凄惨。 楚小柔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马弘文的伤是装的呢,咋听着这么像真的呢。 “我的儿啊,那些杀千刀的,咋下这么重的手啊,你要是出了事让咱这一大家子咋过啊。”赵婆子的那悲痛的声音不是作假。 “相公,你……怎么会伤了那里,还那般严重,呜呜呜,婆婆,我相公可是听您的话才去帮他大哥看窑才遭这罪的,呜呜呜,他这是代人受过啊,您可得替我们主次公道……呜呜呜,爹,您倒是说话啊,您就忍心看着夫君就这么毁了?您倒是去想想办法啊,儿媳手里的银子全花了也不够啊,爹娘,您二老倒是去找罪魁祸首要银子给相公治病啊?” 楚小柔越听越迷糊,合着真是她爹闹的事,这马弘文糟了无妄之灾,这一家子关起门来又不知道她在偷听,没必要说假话吧? 楚小柔越听越迷糊,从缝隙里往里面看去被赵婆子还有马老头的后背堵的严严实实的,连马弘文的一根都发丝都没看见,也没弄明白他到底伤到了哪了。听着话伤的还挺严重的,提到她糊涂爹一个两个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恨上了,虽然亲眼说见,但能确认马弘文很的不轻。 楚小柔又悄无声息的翻墙出了院子,回了家,到家时楚满仓和蒋四已经到了,正在收拾被打砸的灶台和锅具。 天色越来越黑,雨也越下越大,楚小柔也不好留蒋四在家吃饭,把临走时柳氏扔到车上的两只野鸡,挑了一只让他提回家,谢过之后将人打发了。 晚饭是楚满仓做的,楚氏身子骨还在恢复期,勉强撑了一天在楚小柔回来的那一刻就倒下了。 马老大在里面她在外边一人床被子躺一张床上,小石头放学回来后就知道家里出了事,趴床边哭了了好一场,抹干眼泪见自家姐姐脸色难看,就拉着她去隔壁屋展示这几天所学去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草草的用了饭后,楚小柔就休息了,躺在新屋的新床上一动不动,逼着眼睛愣愣的听着窗外的雨声,很久才入睡。 第二日醒来,豆腐坊已经开工了,楚氏见可她笑的很勉强,将热在锅里的饭给她端了出来,“昨天淋了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小柔笑了笑表示没事,昨夜她睡下后楚氏不放心冒雨来她屋摸过她三四回额头,早晨起来后不知道来看了她几遍,有事没事她会不清楚。 一片拳拳母爱,楚小柔当然不会揭穿,“我没事,您这两天把手里的活放一放,豆腐坊那边就别管了,安心照顾我爹,自己也休息休息。” 她起的最晚,其他人都用过饭了,一个人端着饭碗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就去看躺在床上装死的的糊涂爹了,“爹,你跟我说实话,那小寡妇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替我小叔顶罪呢?” 楚氏是信自己的丈夫的,可打从昨天见面到现在她问了无数遍,都没有得到答案,“马大顺,倒是说话啊,方子都给出去了,还换不来你一句实话吗?” 楚小柔轻阖了下眼睑,再睁开时紧握的拳头都松开了,突然就那么笑了,“爹,我就想问问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打我醒来你为这个家,为我娘为我和弟弟妹妹做过什么?他们马家将我和我娘二两子卖了的时候你在哪?我死里逃生回到家,差点被扔到野地里自生自灭的时候你在哪?我娘挨家挨户的给别人下跪借银子讨食物的时候你在哪?我娘被人诬陷通奸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我小舅舅还有爷爷被打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给我娘看病,给我治病,小石头入学、建豆腐作坊、买牛、买屋买地盖房子……这个家那么大的变化,你又做了多少贡献?别说做贡献了,我就问你,你总说自己是一家之主,那么一家之主,家里的这些变花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银两,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没做,不对,你也这个家做过些什么,比如领着你家人来耀武杨武,比如添堵,比如将我娘气的吐血昏厥,再比如五十两的赌债,再比如这次方子、银子……” 旁边的楚氏已经泪流满面,可马老大依旧梗着脖子面朝墙壁,死不开口。 雨打屋顶发出 分卷阅读180 吵杂的声音,却掩不住楚氏强忍的啜泣声,楚小柔走过去揽着她的瘦弱的肩,“难过就哭出来吧,我不怕吵。” 楚氏捂着嘴摇了摇头,就那么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趴在了楚小柔的怀里,从未有过的委屈。 雨水的潮湿似乎爬上了楚小柔的眼睛,水漾的眸底飘着丝丝雾气,怀里的女人不过三十出头,可已生华发,楚小柔低头扯掉一根递到马老大面前,他像是见了鬼似的躲着不接,楚小柔掰着他的手硬塞进去,“你看,我娘虚岁才三十三,就已经有了白发,她还那么年轻就已经被你磋磨出了老态。这次又一闹,之前的药怕是又要白喝了,你猜她的寿命还有多久?你被人打成这样,你的家人在哪里?到头来还是让这个为你操碎了心也伤透了心的,已经和离的女人来收留你,照顾你。这样的她,还不足以让你说出实情吗?” 楚小柔长长的叹了口气,抬手安抚了下怀里颤抖不已的亲娘,“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你是我爹,我总不能大雨天的真把你丢出去。这样吧,你也别嫌我不孝顺,你有三次机会,三次机会以后我就会领着我娘还有弟弟妹妹去没有你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心眼小,做不到过往不纠,小事就算了,大事我忘不掉,我娘也忘不掉。” 马老大终于将头转了过来,通红着双眼一脸热泪,苍白干裂的唇已经咬出了血。 “你偏听偏信将我娘气到吐血晕厥,这算一次,小寡妇上门讹走了方子,也算一次,你只剩一次机会了。我娘心里还惦记着你,愿意收留你,你且住着吧,治病养伤吃穿用住我也都不会缺你的。只是,这话我只说一遍,我和我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犯一次,就将永远真正的失去我们。” 屋子里只剩下马老大劫后余生般呜呜呜的哽咽声,他以为再也没机会了,他以为一切都完了,可没想到他还有一次机会。 哭着哭着,他松开了捂着嘴的手,笑了,“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了你娘,最开心的事就是有你们这几个孩子。你娘和你们是爹活下去盼头,爹就是自己去死,也不会忍心让你们受苦。可这次的事,爹真的不知道是咋回事,我就是去找东家理论,我敲了门,听见东家的声音说请进,这才进去,谁知道打开门看到的不是东家,是那小寡妇正在洗澡,见到我她疯了似的冲过来抱着我尖叫……” 楚小柔总算把他爹的嘴撬开了,可听完更疑惑了,“你是说,那女的刚喊两声,就冲进来一群人,冲着你就是一顿打,然后和同样重伤的小叔一起被抬上了牛车。也就是说你压根没有亲眼看见小叔找你,他的伤也不是当着你的面受的?” 马老大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实如此,于是点了点头,“我那会只顾抱着头去躲了,压根没注意旁边的事,后来疼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和你小叔在回来的牛车上了。他说,那家人不依不饶要拉我还有那寡妇去沉堂,他拦着不放才被打的。” 楚氏一听自家丈夫没有背叛自己,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冲过去抱着马老大一顿埋怨,“你没犯错,为啥不同我,就是报官咱也不怕他们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到底伤哪了 马老大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见妻子毫不怀疑的信了,甚至没有因为他犯的错生气,只是心疼他挨了打,心里大为感动,拉着她的手也跟着闷闷的哭,哭够了才开始解释。 “我……我怕你不信,怕你生气,怕不真的丢下我不要了……以前,以前在野猪岭的时候何寡妇骗你说我摸她屁股,你差点没把我赶走,闹了好久,还有下洼村那个哑巴,还有……” 楚小柔没想到她娘还是个醋坛子,马老大还没说完就被楚氏捂了嘴,脸都红了半边,“在孩子面前你瞎说啥,我我……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我早改了,别瞎说……” 马老大幽幽的看了面色驼红的楚氏一眼,“就因为小柔说我要娶那个没影儿的表妹,你都气的从家里搬出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和离也是因为我被困在家里没及时来找你,你怀疑我和那表妹好了。你一见到那寡妇就开始哭,哭的站都站不住,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想着大家都不信我就算了,连你也不信,当时浑身疼的要死,就想着死了算了,死了也不陪方子银子给他们……” “然后一激动就晕过去了,等醒过来你方子银子都陪给人家了……谢谢你还愿意原谅我,我发誓,我真的对那小寡妇一点意思都没有,那寡妇都没睁眼瞧过,只知道是东家的儿媳妇,具体长啥样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为啥要陷害我,是她不要脸自己扑过来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好吧,从她娘略显娇羞的眼神,楚小柔算是看出来了,她娘不适合做豆腐,适合酿醋,开醋厂都行,产量绝对高。 听见寡妇扑过来时脸都绿了,攥起的拳头跟要打人似的,哪还有平日半分绵软的性子,她该不会是醋坛子精转世吧。 就说吗,怎么她一劝她就离开了马家,再劝就和离了,还以为自己的口才变好了呢,感情醋坛子翻了,上了头。 她想想啊,后来她娘听村 分卷阅读181 里来买豆腐的说那表妹当众表白拦着他爹,他爹宁死不从非要去追她,断了腿也要去追她,她娘后面好像乐呵好几天,再后面她村里人说那表妹胖成猪,她还哼过小调来着。 呵呵,女人啊! 楚小柔觉得自己噎的慌,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愣是变成父母产狗粮了,把他这个单身狗给噎的,不对,她如今也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呢。 还是个美少年,比他糊涂爹可好看多了。 不过,这事儿里还透着蹊跷,“我小叔什么时候这么懂奉献,懂兄弟情了?” 回答她的是楚氏,“估计是心虚吧,你爹说他看个窑都不会,把事干砸了,要不然他会那么好心喊你爹去领工钱。” “什么干砸了?”感情他爹是被喊去的啊,还以为糊涂爹开窍了知道抢着去领属于自己的工钱了呢。 马老大狠狠的锤了一下床,动作太大牵到了腿伤,疼的直咧嘴,“哎,你小叔那人没吃过苦,那窑上烧火得昼夜不停,是两班倒的,白班还好,夜班他估计是熬不了,有一次夜班你小叔不知道干啥去了,火灭了,一窑的瓶瓶罐罐全毁了,那是客户定好急用的,东家让赔二十两银子。这事是我到那之后才知道的,去找东家理论是就遇到了……”遇到了啥不言而喻。 “又是银子,又是寡妇,所以还是因为我小叔……爹,你就没想过,平时你做了工工钱都得上交,凭什么这次他帮你干了活,还让你去领工钱,哪来的这么好的事?”楚小柔摁了摁跳动的额角,“好吧,那方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东家说咱家有豆腐坊了?” “没有!没有,爹没从来没和外人提过。”马老大连忙解释,“我从牛车上醒过来时,你小叔说他当事场面太混乱,他答应赔偿银子了事王家人还是不罢休,我腿上都是血还昏迷不醒着他怕耽误下去会出大事,就把咱家有豆腐坊的事说了,他们才停手。” 又是马弘文说的,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有问题,“我小叔伤的很重?伤哪了?” 马老大嘴唇翕动,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反倒是楚氏接过了话头,“没见他哪受伤啊,除了衣服上有脚印,露出来的脸上手上没一点伤痕,不过,他脸白咔咔的一个劲的出冷汗,疼的直哆嗦,喊着喊着又晕了,娘看着不像是装的……” 楚小柔深吸一口气,果然迷雾重重啊,“爹,说话,他到底伤哪了?放心,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不论他又做了啥,我都不跟你计较,那二十两银子还有方子的事,我就当破财免灾了,保证不给你和我娘使袢子。” 一听她说不使袢子,马老大眼珠子瞪的溜圆,腿疼都忘了,“真的,真不使绊子?” “对,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说,我说!你小叔他伤了……伤了……伤了……总之是真的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我同你们说的也都是实话,只是,爹怀疑那小寡妇可能和你小叔认识……” “认识?”楚小柔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种可能性。 “可能……不止是认识,在车上疼的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见他俩眉来眼去的,那小寡妇还还……还偷偷给你小叔擦汗,我还看到他俩偷偷牵手……”马老大为了后半辈子的幸福似乎豁出去了,闭着眼睛喊了一句,“你小叔他他……他伤的是裆下,那小寡妇还偷偷问你小叔伤的重不重,能不能治。” “当下?什么玩意当下,我还明天呢?”楚小柔迷茫了。 楚氏看丈夫那羞于见人的模样,最先反应过来,“裆下,裤裆底下……” “子孙根?我去!爹你那东家挺狠的啊,到底是你强了那寡妇,还是马弘文,爹你有必要动脑子想想了。我瞅着,叫你去就是个陷阱。把你诓去,在给你设陷阱,坑咱家的银子方子,回头自己伤了子孙根不愿意出钱治,还要来讹咱家的。”见两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楚小柔耸耸肩,“昨天闲着无聊,出去溜达,路过老宅一不小心听到他们商量来咱家讹银子给马弘文治病。你还有啥瞒着我们的不?” “没了,这回真的没了。”马老大举手发誓,一不小心听到的才怪呢。 楚小柔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冷冷一笑,“没了就好,娘你看好我爹,让他躺床上好好休养别落下病根,要是老宅的人来找麻烦就去喊我蒋四叔。我去王家村窑上跑一趟,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楚氏急的从床边站了起来,“下这么大的雨,哪急着一时半会的,双拳难敌四手,你一个人去娘也不放心啊,再说就算你去了也没用,你爹他和那小寡妇的事明显是全套,被人当众逮到的……咱不占理……” “我就是去暗地里查查,又不打算硬刚,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我爹怕是被马弘文还有那东家合伙坑了,啥都是听马弘文说的,他那人啥样你还不清楚,我必须搞清楚他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不弄明白就不知道他后面还憋着什么坏,防不胜防。”楚小柔眼神坚定,看了看外面的雨确实很大,“下这个大的雨,他们肯定猜不到咱家回过去,没有防备我还能偷听点什么信息。至于安全问题……” 楚小柔捏捏拳 分卷阅读182 头,“双拳难敌四手,不存在,我刚在野猪岭打了六头野猪两头狼,小半天的功夫哦。王家还能烈过野狼不成。家里又没银子了吧,喏,先给你们留五两银子应急,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我奶说了两张狼皮硝好后少说也能卖五六十两呢,这是卖野猪的钱,剩下的我花了,哦忘了给你们说了,我找了个未婚夫,可漂亮了,就是身子骨不太好,受了点伤,如今正养在我奶家里,具体的你们问我小舅舅吧,我先去窑上探情况了。” 楚小柔扔下先被六头野猪两头狼吓到,然后又被“未婚夫”炸到懵逼的爹娘,就去向楚满仓问路了。 楚满仓怎么可能放她一人去,至于“未婚夫”的事啥时候说不一样,穿上蓑衣陪着楚小柔一起上路了。 雨太大,赶牛车太慢还不安全,当然也舍不得自家的牛受罪,两人是步行抄近道去的。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和楚满仓两人到王家村的时候正好赶上一场闹剧,那个颇有姿色的小寡妇被王家扭送出门,他娘家兄嫂黑着脸接她回娘家。 她撒泼不愿意走,她那兄嫂两口子也不是吃素的扯着她的头发拽胳膊的拽胳膊,管她疼不疼拖着她就走,一路拖到牛车上,拿绳子一捆扔上面,也不给她撑伞也不给她穿蓑衣,就那么任她淋着。 楚小柔躲在屋角,见他们赶着牛车离开就悄悄的跟在身后,老远就听见王家小寡妇撕心裂肺的在喊,“哥,嫂子,你们放了我吧,我不能回家啊,马公子他说过会接我进门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咱家在哪,我要是走了,他回头伤好了找不到我可咋办?” “哥,嫂子,你们放过我吧,我和马公子是真心相爱的,你看,你看,我手上这镯子就是他送的定情信物。” “娶妻了又怎样,马公子他是被迫的,他可是童生老爷啊,怎么可能和一个不能生的女人过一辈子,他答应过我只要我给他生个孩子,不论男女他都会娶我过门……” “我呸!你个贱蹄子,偷情偷到人尽皆知,你还有脸给我哭,屁的童生老爷,那玩意儿都被螃蟹夹过了,还是不是男人都另一说,还童生老爷呢。指望他,不如指望老娘再给你说门好亲事,啊!你个小贱人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后面就是那寡妇因该被堵了嘴,呜呜的再没开过口,见没什么好听的了,楚小柔这才返回同楚满仓汇合,“小舅舅,你找个地方避雨,我翻进去看看,这里面果然有猫腻,你在外面等我。” 楚小柔围着院墙转了一圈,多亏雨大外面没人走动,很轻松就翻了进去,这家人房子不少,好在一家人正围在一起讨论见豆腐坊的事,不用她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偷听。 楚小柔淋着雨等了半个时辰也没听到他们说出什么有效信息,一家子已经按照方子做出了腐竹,都在那畅想未来,想要大赚一笔呢。 这家人惦记她家的方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才要到方子就把和楚记豆腐坊有往来的客户打听了个大不差,准备雨一停就广招人磨豆子生产腐竹豆皮,到时拿着成品挨家找上门,每斤低上五文甚至十文抢了生意。 楚小柔听的冷笑不止,既然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又怎么可能让给你们得逞。 楚满仓窝在一间废气的茅草屋里等了又等,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正准备去寻的时候,楚小柔回来了。 “走,已经打听清楚了,冷死了,去镇上换身衣服喝口热汤再说。”这王家村离双柳镇也就两三里地,很快两人就进了镇子。 雨太大,蓑衣基本没用,楚满仓没让楚小柔破费给他换衣服,他不要楚小柔干脆也不要了,左右回去的路上还要淋湿,两人找了个馄饨摊,要了两碗馄饨又买了几个烧饼,吃了暖暖身子就继续上路了。 到家时已经是半下午了,楚氏两口子正等的焦心呢,姜汤热水都是备好的,两人一人灌了碗姜汤,泡了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才被迎进楚氏那屋。 楚氏两口子一个躺一个坐都在床上,楚小柔和楚满仓围着桌子喝着热汤吃着楚氏准备的饭菜。 吃饱了楚小柔才开口,开口前先是冲着马老大伸出一个大拇指,“爹,恭喜你,你又被你那好弟弟骗了。” 马老大认命般闭了闭眼睛,他心里早有预感,楚氏替他解了围,“你这孩子,怎么没个正行,那是你爹,好好说话。” 接下来楚小柔讲的话,可以说震毁了另外三人的三观,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简单来说就是马弘文在那看窑的时候勾搭上了东家的守寡的儿媳妇,两人**……呃……热情如火……欲火焚身……总之就是饥渴到无惧冷风,欢爱起来还颇有情调。 别人顶多钻个林子,钻个麦秸垛,胆大的空屋里偷个情,可这两人不一般啊,林子麦秸垛大床什么的满足不了,跑河沟子里体验水乳交融去了。 只是马弘文点背,提枪上马威风凛凛之后,鸣金收兵时被敌军发现了。 至于怎么发现的呢,这就是一个大笑话 分卷阅读183 ,够那王家村笑上三年的笑话。许是那马弘文细皮嫩肉的太勾人,不仅勾上了小寡妇,还勾上了河沟子里的螃蟹,鸣金收兵时被螃蟹伸爪挽留了。 据说螃蟹夹上那物件时,他发出了震耳欲聋……呃……好吧,是惨绝人寰的狼叫声。 声音之大河对面的王家村灯喊亮了一半,其中就包括离的最近的东家。 那河沟子上面就窑洞,王家一共三座窑,三个值夜班看窑的,另外两个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就这么,两人被堵在了那,那小寡妇对马弘文还有几分真心,草草裹了衣服没跑,反而留下来救他。 被人抓个现行,那小寡妇还一个劲的替他求情,说他是童生,要是出事了官府是不会放过他们的,那王家见他痛的要断气的样子,还真不敢下手了,再马弘文许了银子的情况下,甚至给他请了大夫。 这么大的亏这王家也咽不下去的,问题是马弘文还搬出来他的小舅子,他当然不敢大喇喇的说回马县新上任的主簿是他家小舅子,仅是透漏了官家有人,泥腿子出身只比庄户人家好些的王家就不敢太放肆了。 马弘文主动提出愿意补偿,为了名声求着王家人和他一起骗自家兄长来顶包,王家人得了银子还得方子,管他是谁出的呢,只要有就行,于是一拍即合。 损失总要追回,马老大又比马弘文好欺负,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什么烧毁了一窑的东西要赔二十两那更是无稽之谈,毁是毁了,就是偷情被抓那天,马弘文看到那窑火确实停了,但实际损失二两银子顶天了。 睡了别家守寡的儿媳妇,又毁了人一窑的东西,左右不是自己的银子马弘文倒是大方,二两翻十倍变二十两,还附赠两赚钱的方子。 左右他得不到,给出去也不心疼,只要王家肯松口把他彻底摘出去,别说二十两,两百两他都敢应下。 二十两银子一出,王家人甚至还给他请了个大夫草草的看了下,要不然等他抬回来早废了,哪还用得着马家凑银子给他治。 也得亏那小寡妇反应快,还是个懂行的,见马弘文惨叫着就要伸手去拽吊在他不可描述部位的螃蟹,厉声阻止了他,引着他蹲到水里等螃蟹放松警惕自己松开。 否则,以螃蟹的特性,就算是拽掉他的两个钳子,它依然会牢牢的夹住生前钳子里的东西不松开,到时候估摸就得用剪刀之类的来破除了。 等找到剪刀成功剪开,怕是早断子绝孙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您能理解吗 楚小柔将她在小寡妇车后偷听到的,以及王家宅子里偷听到的一五一十全讲了。 甚至还特意翻墙听了王家村靠近窑洞那几户人家墙角,还别说真让她撞到有户人家在议论马弘文的壮举。 绘声绘色的描述,听的楚小柔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了,王家说马弘文当时嚎出来猪脚声,那户人家的老太太说睡得正熟被凄厉的狼叫声吓醒了,她儿子提出质疑说他当时正起夜分明听得是杀猪声,那叫一个惨烈啊吓得尿都憋回去了。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王家和马弘文一商量,把我爹叫去,怕我爹不从,就设了个寡妇洗澡的套,然后躺床上起不来的马弘文身上引两脚印假装救我爹受的伤,施展苦肉计骗取我爹的信任,然后来家里讹诈。不是什么高明的计谋,胜在爹娘你们愿意配合……”楚小柔接过楚满仓倒给她润吼的蜂蜜水狠灌了一口。 讲了这么多,早口干舌燥了,刚听见时还有些愤恨,这会早平静了,见对面的楚满仓一脸愤恨,还安慰了两句。 楚满仓回来的路上已经大略听过一遍了,可再次听说依然愤恨难消,楚氏和马老大这两个当事人就更不必说了。 楚氏红着眼眶,“他们咋能这样?那王家人就算了,你爹可是马弘文的亲大哥啊?” 自打断亲之后,楚小柔体起马弘文都是直呼名讳,赵婆子为马家奶奶,马老头就是马家爷爷,小石头在她的带领下有样学样,楚氏被兄妹两说了几回总算记住了。 楚小柔冷冷的扯了了下嘴角,“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都能卖了你和我给他媳妇换银镯子戴,还差卖我爹?有五十两银子的赌债打底,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当然,要是我爹愿意,这也不会是最后一回。” 马老大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破风箱似的喘着粗气,完好的双手将床捶的哐哐直响,“我找他们算账去!” 楚满仓正要嘲笑他断了腿难道要爬着去算账吗,就听门口传来赵婆子那刺耳的声音。 “你个不孝子要找谁算账?” 楚小柔冷笑,她老早就听见院里的动静了,赵婆子和马老头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却不知他们偷听的一举一动楚小柔全部知晓。 “呦,这不是我那马爷爷和马奶奶吗,这么大的雨这么到咱家了?”楚小柔挑眉,你们想装,那也得我愿意,“莫不是良心发现,过来赔银子道歉了?” 赵婆子二人站在门口,屋里人没人起身相迎,甚至没人 分卷阅读184 开口请她和老头子进去,气的头发丝都快着了,想到还等着银子治病的二子,硬是忍了,不请就自己进屋。 屋里就两张凳子一个被楚小柔坐着一个被楚满仓坐着,两人都没有让坐的意思。 赵婆子一向横惯了,再也忍不住,“滚开,不知道给给长辈让位啊。你爹自己惹的风流债凭什么要我们还?你小叔为了救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是来讨银子给你小叔治病的。知道你们刚赔出去不少银子家里困难,我们也不多要,给十两子买根人参吊命我们立马就走。” 马老头站在床头伸手戳着马老大的脸骂,骂他狼心狗肺,不顾亲兄弟的死活,吐沫星子喷了马老大一脸。 楚小柔不想再和这些虚情假意的人打机锋,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好了,说也说了,骂也骂了,现在轮到我了。事情的经过相信不用我再讲述一遍了吧,毕竟打从我说到您家那童生老爷河边偷情小寡妇起,二老可就在门外扒着门框偷听呢。” “你们想演戏回家关起门来随便演,别浪费我们时间,而且我眼光高,不入眼的戏也不惜的看。别和我狡辩,你那好儿子办好事的时候动静可不小,鬼哭狼嚎的吵醒了半个小王庄,不下十个人看过他遛鸟。全村人都知道他遛过螃蟹。那王家小寡妇虽然被兄嫂接回了家,可走的时候还在嚎只要生个一儿半女,童生老爷就会休了不下蛋的母鸡,娶她过门呢,你想要谁来作证,言一声,我立马给你弄来,当着村人的对峙。” “还有上次五十两银子的赌债,还有上上次将我和我娘卖了二两银子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今个我也懒得和你们废话了,直说吧,我们家不是开钱庄的顶不住你们这般搜刮,这前后才多久一次二十两,一次五十两还加上我们赖以生存的方子,如今还想再讹十两,下次呢,是不是就要我们全家人的性命了,我们家可高攀不起童生老爷那样的大户,以后还是……” 楚小柔的话被赵婆子打断了,“别她娘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不是你爹在这你以为老娘愿意来啊,再说我问你爹要银子,你多什么嘴。” 她心虚,不敢反驳,此刻无比庆幸大儿子这个孝顺的大怂包魅力够大,都已经和离了还勾的楚氏心甘情愿掏干家底。 “也对,都已经签了断亲书了,您就是想攀亲我们也不认啊,那么,爹,两个选择,一,你和马家断亲,从此跟着我们。二,你和我们断亲从此跟着马家……放心,即便您选择后者,您这伤我依然给你治,等您好了再走。”楚小柔低垂着眼眸不去看马老大的表情,扭着头看旁边的楚氏。 “娘,我这么做,您能理解吗?支持我吗?”楚小柔目光灼灼逼问眼神闪躲的楚氏,她一刻不回,她就多盯一刻。 楚氏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执着的等着自己的答案,但她直觉这个答案很重要,半晌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柔,你别难过……娘之前就说过了,你大了有本事咱家的事你说了算,娘都听你的……” 楚小柔如释重负的笑了,方才问楚氏的话她只说了一半:您支持我吗?若是支持您就是我亲娘是我的亲人,若是依然执迷不悟,一味的懦弱迁就所谓的婆家,以后你就只是我这身子的娘,是我接过来的责任。 还好,她的亲人还在。 “娘,谢谢您。”这一生娘,楚小柔喊的从未有过的真心,以后风风雨雨,哪怕您犯再多的错误我都能原谅您,护着您,保护您。 至于尚在考察期的糊涂爹……楚小柔也不说话,等着他做出决定。 风吹起窗户,一开一合发吱呀吱呀的声响,开启时狂风卷着细雨将屋内吹的更为凄凉,关上时发出的声响次次敲在众人的心上。 一片枯叶被打着旋飞了进来,在它落地的那一刹,马老大总于嘶哑的发出声响,“满仓你去将村长还有马家几位族老请来,还有李夫子,就说我有事请他们,若是李夫子没空就算了。” 楚满仓哪知道村长这些人住哪,他出门去了蒋家叫着蒋四一起去请人,雨大学堂停课了,李夫子在家里给小石头开小灶,随时都能离开,将石头交给长子,就跟着过来了。 不过一刻钟人就到齐了,楚小柔也不含糊,一桩桩一件件,从卖自家亲嫂子亲侄女起到赌债,再到这次窑上的事,条理清晰的复述了一遍。 当然,卖身契的事,变成了她救买主与狼口,买主感动之余撕了卖身契将她放了回来。 将他们一家这么些年受的苦都说了出来,包括楚氏那破败的身子。 事情的经过,造成的严重后果,最重要的是证据证人,她都一一列明,如有不信,只要不怕家丑外扬,她可请证人到来当众对峙。 马家族老的表情自是不必说,李夫子还有葛村长摇头叹息,看着赵婆子他们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和鄙夷。 同一个村子,都知道马老大不受宠,可没想到是这么个不受宠法。 随即就是释然,难怪,难怪这楚氏要分出来,难怪要和离,前前后后光是银子都快百十两了,再加上方子,啧啧,换成地 分卷阅读185 ,那可是几十亩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楚家是个知礼的 在他们来之前,楚小柔已经将厉害关系同赵婆子二人说清楚了,此刻再次重申,“所有的一切,我娘的破败的身子也好,我家赖以生存的方子也好,还是那五十两赌债,还是这次的二十两银子,我爹挨的两次打,断的腿也好,那都是我爹娘孝顺,自愿给的,我们认了。只是,我们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疼,也会难受,我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娘靠药吊命,我爹断腿在床,小妹尚在襁褓,石头才入学堂……如今又被掏空了家底,实在难以撑下来去了。” “我娘和我爹和离了,我们楚家和马家连断亲书都写了,按理说不该管这事,可那到底是我爹,祸害的是我家的银子我家的方子,断了腿也是我们照顾他给他治病……如今他都断了腿躺床上动不了,被惦记着,丧心病狂的来讹银子,逼着我们出十两银子去给罪魁祸首治那脏病,我就问,村长还有马家各位长辈,你们是管还是不管?” “我爹爹腿疼不好说话,由我代劳,他如今腿也断了,我家的家底也空了,我爹实在难以继续供兄弟及双亲无止境的索取。可他还有儿女要养活死不得,但求一条生路。如今只求一封断亲书和马家尤其是马家二房断绝一切关系,以后老死不再往来。当然,双亲不可能断的那么彻底,除了再给十两银赎身外,村里人给分家的双亲每月多少孝顺银子,按最高的标准我爹出双倍,算是全了他那份孝心了。” 楚小柔的话音刚落,葛村长还好,马家几位白发苍苍的族老都坐不住了,拍桌子的拍桌子,拍大腿的拍大腿,敲拐杖的敲拐杖,大骂荒唐的有,骂混账的有,劝和的也有,说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的最多。 砰的一声,楚满仓一拳捶在了房柱上,瞬间安静了,他一脸的凶狠,“左右我姐外甥还有外甥女已经和马家没关系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领了他们回野猪岭去。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任由我姐一家任马家作践。我光棍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不是咬着马大顺不放吗?” “那我就把马弘文那个畜生做的好事一五一十的宣扬出去,我去衙门擂鼓告状,银子也好,方子也好,怎么吃的怎么给我楚家吐回来,我倒要看看谁拖死谁?就是不知,县太爷会不会也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来,这般不仁不义的畜生还能不能参加科考?” 村长也好,马家族老也好,包括赵婆子两口子在内马弘文的功名比什么都重要,楚满仓满脸通红一脸凶相的此话一出,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马家一个辈分最大年纪也最大的族老发话了,“瓷器不与烂瓦碰,弘文一时糊涂以后还有大好的前途,志强啊,你家老大已经尽力了他也不容易,你就拿了银子就放过他吧。” 志强是马老头的名字,好多年没人喊过来,乍一听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虽不喜欢老大,可到底是头一个儿子踏实肯干也没妨碍过他,不像迷信的赵婆子对他毫无感情。 他从未想过要和老实听话的大儿子断绝关系,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再抬头时烟丝冒出的烟圈迷了眼,眼睛有些涩,“老大……你可想好了?” 马老大睁着眼睛留下两行清泪,“爹,我若是一个人,为你们死了我都甘心……可我冬妹还小,石头才进学堂,小柔也不懂事,她娘身子又……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做不到,也不愿意再连累他们了……” 十两银子要给,但不能太痛快,否则就显的他们家绝情,搞不好马家还会临时加价。 于是楚小柔让楚氏跟她一起去拿银子,回来时表示所有的银子加在一起还不到七两,打村长那里借了二两半,李夫子借了一两,凑够十两银子给了赵婆子。 村里人分了家的,父母健在的每月上交一百文的孝顺银子就算是高的了,赵婆子和马老头要双倍,每月一人两百文,外加每人一年四季里外四身衣裳包括鞋袜。 楚小柔也全应了下来,大家也都是明白人,这银子啥的到最后还是楚家人出,按手印时赵婆子非让楚小柔也按了一个这才放心。 她不按,赵婆子就觉得颜老银子拿不到手,老大已经废了。 断亲书照样一式三份,马家、村长、楚小柔各一份,楚小柔保证只要马家人不找麻烦,他们就不会主动向外人提及马弘文做过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至于其他知情人传了出去就不关她的事了。 最多就是他们一家子不主动承认,不上公堂作证,当然前提是马家人不作妖。 事情解决之后,楚小柔立马换了副脸,“娘,您去厨屋看看,鸡蛋茶烧好吗,几位长辈喝完茶再走。” 这茶当然是烧好了的,蒋婆子人是混了点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蒋四去请人她就来了,知道楚小柔的计划后特意劝了两句,说以后要是还在村子里住,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楚小柔也不小气,直接把蒋婆子建议的糖水换成了鸡蛋茶,鸡蛋茶也就是荷包蛋,一个碗里放了五个鸡蛋一大勺糖,鸡蛋不够蒋婆 分卷阅读186 子临时去村里收的。 不仅解渴解馋还当饱,吃着热乎乎的鸡蛋茶,大下雨天被请来掺和马家破事的几人心里都熨帖了不少,临出门一人手里又塞了个篮子,说是感谢他们仗义执言主持公道。 篮子里的礼更重,一人五斤豆腐五斤腐竹,夫子还有村长年纪不算大腿脚利索撑着伞自己走回去了,五位族老年纪最小的也六十了,待遇比较好,楚满仓蒋大蒋四三人轮着背人的背人撑伞的撑伞,挨家挨户给送回去的。 舒舒服服到了家,再看见家人看见篮子里的礼时面上的笑,面上怒气尽退只剩笑意,还能呵呵的说上一句“楚家是个知礼的。” 可不知礼吗,不过跑一趟,来回有人接,连个雨花都没淋到,轻轻松松连吃带拿小三百文呢,这么好的事恨不得多来几回。 至此,楚小柔让全家五口人全部跳出马家那个深坑的愿望彻底达成。 至于损失的银子和方子,楚小柔咬牙全当破财免灾了。 破财免灾个鬼啊!天黑之后,楚小柔佯装回屋睡觉,确定家人都进入睡眠之后,她披上蓑衣冲进了黑漆漆的雨幕里,目标直奔马家。 轻而易举的越过马家的土墙头,走到唯一亮灯的马弘文那屋窗外,马弘文应该是刚用完药,疼痛得以缓解正小声的安稳潘氏,“快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该肿了,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按时用药就没大碍。如今银子的事也解决了,还不用动你的私房,多好啊。你啊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你的性福没丢,好好伺候为夫,顶多十天半月为夫又能把你伺候的下不了床。可别在哭了,哭的为夫心都化了,不是说明日岳父岳母要来吗,要是让他们二老见你两眼红的桃子似的,准以为为夫欺负你了。” 两人磨磨唧唧,马弘文平日里装模作样装的一派斯文,关起门来即便伤了子孙根也不忘荤话一箩筐,楚小柔听的满头黑线。 又听了一会儿,确定两件事,首先潘氏被蒙在鼓里,只以为马弘文的伤是替马老大挨的断子绝孙脚。其次,还真让那个小寡妇说中了,马弘文的伤压根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重。 伤是真伤,只是没那么重,都是马弘文为了逃避罪责装出来的,真他妈祸害遗千年! 不过,他都已经放出话说病的快不行了,她糊涂爹的腿都断了,他怎么能躺几天就红蹦乱跳了呢。 于是,马弘文夫妻也入睡后,万籁俱静,四下里只剩下风声雨声,电闪雷鸣之时,楚小柔几下上了屋顶,摸到马弘文床的正上方,正准备拨开茅草找房梁时,一到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眼前的景象,黑漆漆的茅草中间插着一把断把的卷刃的豁口镰刀。 要不是她发现的快,搞不好一手就抓上去了,楚小柔暗骂一声好险,只是谁他妈这么缺德,楚小柔捡起镰刀头正打算研究一下这个差点害了她的凶器,轰隆隆一声声炸雷在耳边响起,突然刺目的强光从上照下来,强烈的危机感促使楚小柔扔掉手里的镰刀,一个翻滚跳下了屋顶,落地马家后面,片刻不敢停留爬起来就是一阵飞奔。 ☆、第一百一十九章如有天助 马弘文的屋子后墙外是一片杂草重生长着几棵杨树的荒地,楚小柔避过杨树刚跑两步身后就是一片刺目的亮光,“咔嚓”巨响之后“轰隆”一声,那是重物倒塌的声响,然后马弘文那分不清是狼叫还是猪叫的惨叫划破雨夜寂静的天空,随即是潘氏惊恐万分的呼喊声。 楚小柔目瞪口呆的站在空地上,抹了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的水滴,回头看了一眼被雷击中后倒塌的屋顶,心里一阵后怕。 天边轰隆隆的雷声不断,楚小柔顾不得看后续,有了马弘文的悲剧,她避开一切可能引雷的大树,甚至连头上的银簪子都拔了下来,清楚完她来过的痕迹之后这才脊背发凉止不住后怕的返回。 躺在床上时,她心跳还有些快,乖乖,打雷闪电她见多了,还是头次见到事故现场的。 天地良心,她只打算断根房梁砸断马弘文的双腿,替他爹报仇,谁知道不等她动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认准了他是个天打雷劈的玩意。 啧啧,那惨叫声……其实还有点像鸡叫,不管是狼叫还是猪叫或者鸡叫,单从音量就能判断他伤的不轻。潘氏的呼救声虽然凄惨但明显没受伤,躺一张床上,屋顶被雷劈塌了一人有事一人无事,说老天爷不是故意的估计都没人信。 反正她不信,他就是个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好吧,她承认,要不是她捡起镰刀,举到眼前研究,也不会引来雷击。 金属导电这是常识,她站那么高,四周空无一物,拿着镰刀头,确实有招雷的嫌疑,呃,说是引雷装置也没错,所以屋顶被雷击中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只伤了马弘文一人,这不是活该,不是报应,还能是啥? 要不是她反应的快,这会儿倒下的就可能是她了。她扔下镰刀跑了,镰刀掉落的地方正是那根房梁,雷被引了过去,所以劈中房梁砸了马弘文。 楚小柔越想越乐呵, 分卷阅读187 终于理解如有天助这句话的意思了。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她还在想也不知道马弘文伤的到底多重,够不够让他刻骨铭心,要不是不够,她还得补刀,好麻烦啊。 在心底感谢了一番那位扔镰刀上屋顶的无名英雄后楚小柔才彻底进入梦乡,被她感谢的那位无名英雄赵婆子,此刻已经哭晕两回了,马艳艳挨家挨户叫人过来帮马老头清理倒塌的房屋,去营救困在废墟里嚎断了肠的马弘文夫妻俩。 忙活了半天人是扒拉出来了,可现场却有些诡异,潘氏连个油皮都没蹭掉,马弘文盖着被子双腿都砸出了血,一根焦黑的房梁压斜压在他的下半身。 前来帮忙的众人看看哭哭啼啼却半点事也没的楚氏,再看看已经疼晕了马弘文,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意味深长,等众人将他挪到干净的屋子里时,血水混着雨水好不凄惨。 楚小柔已经去会周公了,并不知道马弘文的惨状,不过一大早就知道了,上门买豆腐的林阿婆一脸神秘的拉着楚氏绘声绘色的讲述昨夜的惨状,她家就在马家隔壁,还跑去帮忙了,再清楚不过了。 说马家昨天遭了雷劈,屋子都塌了,一张床上潘氏毛事没有,马弘文被雷击断的房梁砸断了双腿,连夜请了大夫连人参都用上了,据说没三五个月别想下床。 大家都传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爷看不惯了,楚小柔依在门框上看着那了豆腐还不走依然在了同楚氏八卦的林阿婆,硬是挤出了一脸的疑惑,“林阿婆,一大早的您在说笑话吧?哪那么巧的事,我爹刚为了他……算了,不说了,我爹刚断了一条腿,他就断了两条腿,还天打雷劈,啧啧,讲笑话都不带这么讲的。” “老婆子我这么大的年纪还能骗你不成,我就住你奶家隔壁,昨夜打雷又闪电的,你小姑来拍门喊人帮忙,我是亲眼所见那被子房梁都被雷劈黑了,你爷还失了魂似的一直嘟囔什么报应啊报应的……” 楚小柔跟着唏嘘了几句,澄清道,“阿婆,咱家五口人可都被逼无奈和那边断了亲,可不敢高攀童生老爷家,喊他们爷奶小叔的,你啊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 “你爹也断亲了?”林阿婆还不知道昨天的事。 “这不是断了腿怕连累双亲兄弟吗,昨天下午请了村长夫子以及马家各位族老,当面写的断亲书。我爹人实在借钱也凑够了十两银子孝顺爹娘,二老说供个书生不容易,每人每月要两百文,每年每人一年四季里外四身衣裳包括鞋袜,我爹也都应了。” 林阿婆听完看楚小柔母女的眼神都不对了,马老大多大的本事她清楚不过了,银子谁出不言而喻,半晌呐呐开口,“十两银子还不够,一个月还有要再给半两银子,一年八身衣服,那两老东西还真敢要,养六个老的都够了,还要那马弘文干啥,难怪要遭雷劈呢……” 撑着伞离开时还一个劲的摇头,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两个卖豆腐的,无一例外都说起了马弘文挨雷劈的事。 楚小柔这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是下雨天闲着没事,左右他家豆腐便宜,就挖两碗豆子过来换块豆腐,顺便讲讲八卦看看她们的反应。 正好,楚小柔借机将自家糊涂爹“深明大义”怕连累家人,断亲养老的事宣扬了出去。 一个两个都说马弘文没几个月别想下床,楚小柔彻底放心了,动弹不了总不能再耍阴招了吧。 她有意无意提及他爹是被冤枉的,他不是那种偷人的人,更何况还有童生弟弟再旁边他也不敢啊,又说起那二十两银子的损失和他爹更是一文钱关系都没。 她半句没提马弘文,但逢人就惊讶,她爹刚被人断一条腿,甚至怕连累家人还断了亲,他就断两条腿,这也太巧合了。 这般一说就容不得别人不猜测了,都天打雷劈了,马弘文再难维持以前清高的形象了。 对马家马弘文的猜疑和谣言,从雷劈之后,随着雨越下越大,慢慢发酵越演越烈,不过马家人已经无暇顾及。 无它,腿的问题不算太大,但原本受伤的子孙根泡了雨,当时家人都被他血糊糊的双腿吸引了,压根没注意到,先请的林大夫不知道他那处受了伤,看了腿后让他们另请高明,它们连夜找的大夫也不是之前请的那个,人家也不知道他子孙根有伤。 好不容易醒过来,给他正骨时又疼晕了,再次醒来灌了药又睡了,等天明彻底清醒,马弘文觉察到不适让潘氏去看时那处已经泡涨了。 他强撑着坐起身只看一眼又晕了,马老头亲自去请的之前那位名医,银子不够还是潘氏回娘家取的,名贵的药材不要钱是的往上砸,保是保住了,只是有什么后遗症就不好说了。 这些村里是不知道,楚小柔更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少不得再呸上一句“恶有恶报。”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正忙着豆腐坊的事,王家那边摩拳擦掌就待雨停了,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之前怕浪费也嫌麻烦,做腐竹和豆皮时都省掉了去皮这一项。 如今, 分卷阅读188 为了增加市场竞争力,除了严格把关各项流程,挑选更优质的黄豆,更完善的泡发比例外,必须麻烦一把给黄豆去皮了。 泡上一夜的豆子发胀撮去外衣,把顽固不掉的挑出来接着泡直至搓掉外衣,黄豆去皮后在细细泡发,然后上磨碾成豆浆。 如此做出来的腐竹久煮不烂,质地细腻,几乎无豆腥味,且不涩口,口感上比原先的好上了几个档次,晾干后后色泽鲜亮发白,特别漂亮。 两项对比,该选哪个舍哪啊再明确不过了。 楚小柔一上午都蹲在家里,从泡豆子到去豆皮磨豆浆、再到煮豆汁做腐竹、豆皮她都全程指导参与。 一边试验一边改进,并且仔细的研究思考怎样才能减少成本提高质量。 窝在豆腐坊一上午还真让她瞧出来点名堂。 首先,如今的锅太大,每次起皮儿后还得一分为二分成两张腐竹或豆皮,费时费力。其次,锅太深,而且上面大下面小,容易起锅巴,成品大小不一。然后,灶台以及上面挂着的竹竿的高度都不符合人体工程学,弯腰举手消耗太多的体力。最后,灶口太多烧火也不方便。 结合前世在死老头那学到看到的东西,楚小柔回屋在纸上写写画画,废了十来张纸,终于让找到了解决办法。 她需要特质的巨型平底的铁锅,确切来讲是一张床那么大的双层的蒸汽平底铁锅,下面的锅里添上水,上面的锅里放豆汁,不用明火而是用蒸腾的水蒸气来煮豆汁。 这样利用水的导热性,水蒸气扩散,就可以省掉很多灶口,同时蒸汽煮豆汁还能减少豆汁起锅巴的现象。 同时温度也好控,高了添点凉水,低了加点柴火就是了。 装豆汁的锅不必很深,直接用用木板隔成一个个大小合适的方格,每一格正好做成一条腐竹,省了再次切割的时间。 按照楚小柔的设计,双人床那么大的一口锅可以分成横四竖七共二十八个方格,三个人循环起腐竹、豆皮。 由于锅浅三五分钟就能起一次,锅上面直接搭上架子,挂上竹竿,捞起挂上,又稳又方便。 这样一口大锅或者称之为操作台,一操作台只需一人烧火,三人起腐竹即可,不用搅拌,十分省事,关键是同样四个人生产,一天的产量却是之前的两倍。 除此之外,楚小柔还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当锅里的豆汁只剩下三分之一时会特别粘稠,没法在起油皮,自家吃又吃不完之前只能喂牲口送人,如今却不用了,将晾晒的只有两三成干的腐竹重新回锅、裹浆,再次晾晒,会更有质感,更香也更脆。 这要归功于程娘子的失误,不小心将之前做好的腐竹掉进了浓稠的豆汁锅里,她不忍心丢了,又给挂了起来,又怕有影响口感见楚小柔在就和她说了。 楚小柔将那几块腐竹快速烘干之后,尝了尝味道更佳,为此特意奖励了程娘子十斤豆腐一条鱼,五斤腐竹,以及一百文铜钱。 可把程娘子高兴坏了。 楚小柔仔仔细细又检查了一便用烧黑的树枝画好的图纸,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这才喊了楚满仓进来。 楚满仓一边看一边听她解说,简直惊为天人,所以,他家外甥女不仅眼力、耳力、体力、速度、耐力好,就连脑子也好好?! 楚满仓做过木匠也做过铁匠,当然看得懂图纸,抱着图纸看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双眼冒光,被问及能否做出来之后,他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 这双层蒸汽锅听着高端大气上档次,实际上做起了很简单,他也知道王家人的打算,也明白这份图纸的重要性,这玩意也就是构思巧妙但极易模仿,所以也不用特意瞒着。 随便找个铁匠就成,他原先的师傅脾气不好,但打铁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在自家生意上嘴也算严,找他就行,至于木板架子之类的他就成。 “照你说的这个尺寸,一口蒸汽锅下来我师父得三四天的功夫,好在用铁不算太大,成本约莫也就一两顶多一两半银子,我师傅具体要多少就不好说了。” 这工作台一但建成,成本直接减少一半,价格也可以降低一半,甚至更多。 楚小柔想了想,既然做了就多做些,如今那厨屋改造的豆腐坊那里估计能摆三四个蒸汽锅这样的操作台,新建的屋子没那么大,一间也能摆上两个。她准备先做六个,加上垒灶台的银子,估摸得准备一二十两银子。 卖野猪的那点银子,已经去的差不多了,如今手就剩不到三四两了,肯定是不够的,楚小柔思来想去,决定回野猪岭打猎去,一头狼就能搞定,多打几头回头就能直接买块地建个宽敞明亮的的作坊了。 不说多大吧,能放十几二十个操作台,豆腐、腐竹、豆皮分成三个区域各做各的,有泡发的地方,有磨豆子的地方,也有专门晾晒烘干的地方,对了,还要有仓库。 只是这样下来估计得上百两银子,任重而道远啊。 宜早不宜晚,楚小柔决定即刻去定制铁锅。 出发前楚小柔又拿出了另一张图 分卷阅读189 纸,她家的毛驴被王家的人牵走抵债了,楚小柔去野猪岭之前交代买田地,正好村里有户人家老爹病了急用银子,要卖了自家已经插好秧苗的两亩上等良田,八两一亩,一共十六两,秧苗白送了,马老大决定十分划算就做主买了下来。 这样一来第一次交货后剩下的银子,就不够还王家那二十两的赔款了,在楚家还没住上两天那驴子就被拉走进了王家门。 驴子没了,用人推磨实在太累,至于再买驴子,楚小柔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于是就有了手里这张图纸。 楚满仓接过图纸只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捏着图纸的手直发抖,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这……这是水车?” 在他包含期待的眼神中,楚小柔淡定的点头,“对,就是水车,小舅舅也知道这个?” “只是听说过……”楚满仓整个人都快趴在图纸上了,“我在木匠铺打下手时听说过,说是南边刚兴起的物件,用来的浇水灌地的,只听说像个巨大的车轮,没见过具体模样,更没见过图纸,听起来跟你这个很像。” “确实可以用来灌溉,不过,我只打算用它来推磨,水磨你知道不?你看这里,这个水轮我用的是立式的,还可以做成卧式的,利用水流推动轮子,这里有个齿轮,然后再通过这里的横杆带动把手……还有这里……这里再带动上面的木杆来推石磨……”楚小柔指这图纸一一向楚满仓解释。 “除了推磨,还能舂米,磨面,磨玉米,磨黄豆等等,如今我只画了一个石磨,回头稍加改进一个水轮可以带动几个石磨,成为水转连机磨,当然放上石臼就能舂米,不用人推也不用驴拉,就可以日夜不停的转动。你看看有哪不懂的就问出来,给你说完我就要去定铁锅了。这个水磨你要是能做出来,这图纸就送你了,回头你开个铺子,别的不做专门给人走水车,应该也能挣不少银子,哦,灌溉的那个我也会,等会也画给你。你不是水车还没传过来吗,独家生意,想来你很快就能赚到娶媳妇的银子了,回头还能多帮帮我小姨……” 楚满仓问的狠仔细,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确保完全看懂吃透了,这才郑重道,“应该没问题,不过给我开铺子的事以后可不敢再说了,你开个铺子,雇小舅舅给你打理还差不多。” 楚小柔劝了几回,楚满仓态度坚决,她只好妥协,“那也行吧,左右不会亏了小舅舅的,咱家后面就是河,回头有了银子我准备在河边买一大块地,把楚记豆腐坊搬过去,再建个水磨坊,自家磨豆子也给人有偿舂米磨面,回头用人的地方也多,还真不舍得放你走。” “如今方子泄露了,好在咱楚记的招盘已经打出去了,所幸扩大规模走大众路线,总不好每次等人上门,路边摊子一下雨就去不了,我打算最近在镇上开个铺子,我爹那人靠不住,倒是还得麻烦舅舅,一时还真不立不了你。不过,等回头缓过劲了,给你开多少工钱你就得要多少,不能推辞。” 见楚满仓应下来,楚小柔才继续道,“等会我就出发去安集镇,顺道去趟野猪岭,把许诺小姨的小吃生意教一下,她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就来咱楚记做事,要是能适应,以后把他们一家人都接过来也行,离得近咱看着也放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借身衣服穿呗 楚小柔畅想着未来,和楚满仓一聊就是半个时辰,期间楚氏过来送吃的喝的听了两嘴插不上话就不再打扰他俩,两人都觉得可行,用过午饭就分开做打算。 楚小柔拿着蒸汽锅的图纸冒雨去了安集镇找老铁匠,四两银子一分为,一人二两,楚满仓让他去买木头造水车。 瓢泼的大雨也挡不住楚小柔的脚步,楚氏再怎么担心还是给楚小柔裹了一层又一层,蓑衣雨伞干粮、热水,装好后再三嘱咐放她离开了。 毕竟,定制锅具那是正事,至于要拐到野猪岭看未婚夫……那更是正事了! 别说大雨,就是暴雪也得去!她要是不去,楚氏都能那小鞭子抽着她去! 她家闺女脑子有问题众所周知,虽然好了,但是好人家也是不会娶她的,怕她生的孩子脑子会有问题。打从她当着全村人的面轻松扔飞两头野猪,完虐赌坊讨债的打手之后名声就更差了。 她怕闺女心里难受特意瞒着,外面的人别说是年轻小伙子就是死了媳妇带着孩子四十岁以上的老男人都不愿意讨她闺女当续弦。 人讨媳妇是找个温柔小意或者吃苦耐劳的,再或者传中接代,没谁愿意娶个力大无穷又暴力无比,生的后代还有可能是傻子的母夜叉。 听说葛家村一个三十多岁一脸麻子的老光鬼,穷的叮当响除了一间茅草屋就剩一亩地,左手不听使唤做不了重活的玩意儿,都扬言宁愿要个老寡妇都不要她家闺女。 如今闺女自己救了个未婚夫,看闺女那样子还挺中意人家的,说啥也得抓住了。 楚小柔一番威逼利诱留下图纸和身上所有的银子当定金,老铁匠让三天后来看样品,要是行再接着制作。 当然,指天发誓绝不会让第 分卷阅读190 二个人知道这份图纸,连自家徒弟他都不给看。 暂定为二两半银子一个,等样品出来再具体定价,楚小柔满意的离开了去野猪岭了,她要多打点猎物或者卖了狼皮,来支付定制铁锅的钱。 楚满仓说成本约一两半,老头要二两半,看样子回头还会涨价,搞不好得三两,六个就是十八两,三天看样品,老头夸下海口若是没问题,剩下五口他三四天就能做出来。 也就是说她有一周的时间来筹银子,只要抓住一头狼便够了,如果野猪岭寻不到,就去无回峰,刚穿越到山洞那会儿,她可是听到过此起彼伏的狼吼声,那里一定有狼群,而且种群不小。 只是听爷爷说狼性狡猾懂配合且凶狠记仇,她如今的身手应付十只狼以上的围攻都有危险。 不过,准备一下,拿上趁手的武器,十几二十头应该也没问题。 一路上楚小柔都在思考打猎时带什么武器,很快就到了野猪岭。 不过两日,骆辰就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了,正在堂屋活动躺麻的身子,忽然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抬头楚小柔一身蓑衣塌雨而来。 她有伞不打,合着捏在手里,头发湿漉漉的贴着脸颊,跟个落汤鸡似,见他看过来,似乎扯了下嘴角。 骆辰看的有些愣怔。 “怎么?不欢迎啊?亏我担心你住不惯冒着暴雨来看你……”楚小柔将身后的背篓取下,里面放着保存完好的豆腐腐竹,她带了不少,一部分是留着吃,一部人是要带给楚巧珍做小生意用的。 骆辰被她这么直接的问话弄的一愣,半晌不知道这么回,所幸就不回了,楚小柔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脱去蓑衣,蓑衣和雨伞在瓢泼大雨中,以她那飞奔的速度完全没用,脱掉之后淋湿的衣服紧贴着身躯,曲线毕露……好吧,她也没什么曲线,她大大咧咧惯了压根没想着避人,当着骆辰的面脱了蓑衣,白色的棉质长裙打湿后紧贴着消瘦的身子,几乎是半透明,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小荷尖在寒风中颤微微的娇羞着。 即便隔着半透明的衣裙下那枚红色的鱼戏莲叶的小衣,骆辰还是看见了,意识到眼前的春色,他的脸色爆红,慌乱的把将要冒烟的脸扭到一旁,“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说话……” 等楚家二老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楚小柔正摊手表示没有换洗的衣服了,厚颜无耻的朝骆辰借衣服,“我奶的衣服我穿着肯定小,你总不能让我穿我爷的吧,他俩也没啥衣服让我穿,你衣服多,借我一套穿穿呗?” 骆辰:…… “外衣舍不得,里衣也行啊,我不挑。” 里衣那可是贴身衣服,她一个女子,怎么能,怎么能朝他一个男子借?骆辰不敢看曲线毕露的她,扭头拧眉不语。 楚小柔深吸一口气,“新的你舍不得,穿过的总行了吧,我不介意,别那么小气嘛。” 骆辰从未见过这般……这般……他不知道该所对方单纯还是说她厚颜无耻,还不等他想好措辞,柳氏走了过来摸着楚小柔冰凉的小手,他能理解骆辰的犹豫但晾着她浑身湿透的孙女就不对了,白了他一眼后,一脸担忧的朝着身后的老头子喊道,“去满仓那屋看看他留下的还有衣服没,给小柔找一身。” “不用了,我那里又干净的,这就去给她拿。”骆辰虽然觉得自己的衣服给女子穿不合适,可让她穿别的男人的衣服,他更不能忍,哪怕那个男人是长辈。 很快骆辰拖着叠好的衣服走了出来,尽量保持表情淡定的递过去,月牙白的长衫,纯棉里衣,鞋袜,这一套他还没得及穿。 楚小柔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美少年还真同意了,实际上她泡个热水澡的功夫,柳氏就能把她的衣服洗了烤干。 不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露出一口小白牙接过衣服就去柳氏那屋换装了。 等柳氏烧好姜茶端过来时,楚小柔已经扁着长的袖子裤腿,露出莹白的手腕给骆辰检查伤势了。 确定他恢复的不错,还挺高兴的,看着渐渐变淡的伤疤大呼神奇的同时又感觉银子没白花。 仰头一口干了姜茶,楚小柔咕咚咚又灌了一大口糖水漱口这才有功夫回答起二老的询问。 她也没避讳骆辰,将这两天家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雷劈有她助力的那一段。 柳氏跟着骂了几句马家解恨之后,叹了口气,“好在你爹人没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娘还有你兄妹三个可咋办啊,马弘文那个畜生真是好狠的心,一次不成两次,不死不休的折腾,没劈死他都是老天爷仁慈,断亲了也好,以后好歹能有个安生日子过了。你啊,也别生你爹的气了,他又不是故意的,还糟了那么大的罪……” “我不生气,只是想给他长长记性,省的他再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次次的连累家里,就他那腿伤的也不重,大夫说了养个把月就能下地干活了,我也没真和他计较,否则都和我娘和离了,连户籍都迁出去了,真计较也不会给他收拾练摊子,早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了。” 楚小柔提起糊涂爹脸 分卷阅读191 上的厌弃太明显,仿佛那不是他爹是个大脓包,不仅二老看的直摇头,就连骆辰看了眼神都暗了暗。 他这未婚妻不仅彪,而且六亲不认啊……提到自家爹爹那语气就显示说隔壁不成器糊涂蛋大叔,提到她小叔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样子。 别以为他没注意到说起雷击时她脸上的凶狠以及兴奋,那模样好似雷是她劈的,腿是她敲断的一般。 不过,仅是只言片语也能推测出那个小叔不是个好的,如果她说的都是真事,那可真事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只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开口偷情,闭口鸳鸯戏水,一张嘴子孙根的,是不是太……不知羞了? 借男人衣服穿什么的,在她那里是不是都算小儿科? 果然,如二老所说这丫头该学学规矩了……她会学的,对吧? 骆辰不确定,毕竟这丫头看着纯粹简单,但并不像是守规矩的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大佬的建议 楚小柔讲的投入,说到王家村背地里说童生老爷就是不一样,嚎起来像猪又像狼时,一对细长的柳叶眉乐得差点飞出去,压根没注意到对面三人一言难尽的表情。 “方才你说,那王家得了方子,准备低价抢了走生意,你是怎么打算的?”骆辰不信这丫头那么善良,肯吃下这么个闷亏。 “他降价我也降价呗,还怕他不成,左右是咱家原创,楚记豆腐坊的招牌也打出去了。”楚小柔顺道提了一句对腐竹工艺的改进,“等我把操作台建好,水车石磨弄好,产量将成倍数的提高,人工成本反而降低了,跟我比价格,他们肯定比不了,多卖几个县降价的损失就补回来了。而且工艺改进之后,咱们楚记的腐竹、豆皮的外观还有口感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我有信息胜过他们。” 楚小柔一番信息十足的话,让楚家二老都是一脸的兴奋,骆辰却给出了不同的意见,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扣桌面,声音不疾不徐,“我倒觉得没必要降价,你和王家不一样,他们降价会拉拢客人,而楚记已经卖出去不少货物了,再降价会让之前购买过的觉得之前吃了亏,如果价格下降幅度过大甚至会让他们觉得楚记之前太过唯利是图,产生抵抗情绪故意选择他家,甚至砸了你的招牌。” 楚老爹皱眉,“不降价,人不是都要跑到王家去了?” “那只是暂时的,如果楚记的东西当真比他们好,将改进后的送去,各家尝过后大部分人早晚还会回来的。当然适当的小幅度的向老顾客让利还是可以的。”随即骆辰嘴角带了一丝冷笑,“或者,改进后改进前的两种都卖,改进后的价格不变当成高端产品卖给酒楼大户人家,改进前的薄利多销抢占贫民市场,直接将王家击垮。” 楚小柔听了眼睛一亮,击垮王家这波操作他喜欢! “你说,我将之前的方子白送给签了契约的那三十几家客户,或者直接公开,让王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何?左右腐竹豆皮的制作方法没太大的技术含量,不像豆腐点卤那么复杂,被人研究出来是早晚的事。其实,我原本的计划就是再过个十天半月,赶在别人还没研究出来之前卖掉很赚一笔的……”王家要是正大光明的来也就罢了,他们偏走歪路,“我的东西除非我同意,否则就是毁了,别人也休想霸占分毫。” 骆辰看着她眼里一闪而逝的霸道,抿了抿纤薄的唇,“既然如此,莫不如把改良后的产品带去找到之前合作的商家免费试用,并且表示为了感谢他们的长期合作和信任以及支持,改良生产工艺和配方后更优的产品价格保持不变,若是他们有意老配方,每家给个一两或者二两银子的低价赠送。他们要是不怕麻烦就可以自产自销,若是怕麻烦想要继续订购低质量的也行,价格你就计算一下用操作台生长的成本是多少,高个三四成多少赚点来定价,薄礼多销,走大众路线。” “王家即便有方子,又没有你改良的双层蒸汽锅操作台,更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水转连机磨,成本高,肯定不能和你比价格。无论是高端是市场还是贫民市场都还是你的。你将价值不过十几二十两的方子,以一两或者二两银子的低价几乎白送的方式给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承情,即便降价了他们也不会太闹腾。当他们发现自己做出来的费时费力还费银子,自动就会回来找你。楚记豆腐坊名利双收。” 骆辰幽幽的看了楚小柔一眼,“最关键是,一家一两银子,三十多家就是三十多两银子,比你之前打算的只卖一家换的银子还多,定制锅具搭灶台的银子都出来了,当然收二两银子也行,多出来的三十多两银子还可以用于扩建作坊……” 骆辰侃侃而谈,将一件棘手的事情生生变成了一件喜事,楚小柔激动地恨不得扑上去亲他一口,两只眼睛跟熠熠生辉的星子似的,流光溢彩的的像是盯着绝世大宝贝一般目不转睛的锁着骆辰,“大佬,您还有啥建议不?” 她克制着没上前抱住大佬啃上两口,但一双爪子已经激动的握住了骆辰端着茶碗的手,骆辰被她手心的温度烫了一下,试了挣脱没挣开,只能双 分卷阅读192 颊微烫的由着她。 楚老爹一张老脸都黑了,柳氏面色也不太好看,可主动的那个是他们自家孙女,总不能迁怒无辜受害者吧,但看着叠在一起的两只手,怎么看怎么眼疼。 凭良心来讲,这两人站一起,怎么看他家孙女都是那个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气质,她家孙女都被完虐。 柳氏轻咳了一声,楚小柔没反应,再咳还没反应,再咳……“奶,你嗓子咋了?” 柳氏对天翻了个白眼,“你俩聊着,我和你爷去给你做饭,这是你走时留下的银子,也没用着,拿去定做你那个什么锅吧。” 楚小柔正缺银子也没客气,接过来收了起来,二老去做饭后楚小柔又向骆辰请教了一些问题,当即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去赶在马家人反应过来之前带上新产白方老顾客……买方子! 至于打猎什么的,等方子卖出去了再说,骆辰的话令她茅塞顿开,将损失变成了盈利,给她出了口恶气,饭桌上楚小柔殷勤备至的给他夹肉夹菜,见他脸色发白,手脚冰凉当即许诺,两张狼皮给他留一张,甚至还大方的表示“你也太瘦了,过两天我忙完给你打头野猪补身子,兔子、野鸡你想吃多少我给你抓多少,一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一段饭吃的温馨无比,饭后骆辰在屋里读书,楚小柔领着二老去厨房鼓捣她的新吃食:椒盐香豆腐和烤豆皮。 椒盐香豆腐要用到高汤,家里没有鸡了,柳氏去村里买了一只回来,杀了褪毛配着调料在锅里小火慢熬,楚小柔决定先做烤豆皮,当然她自己是不会做的,她口述柳氏来操作。 高汤没熬好,椒盐香豆腐没法做,只能先做烤豆皮,上次买的那一包包调料都已经被二老磨成了粉,楚小柔也不用称,拿手一抓就知道分量很快就配出了五香粉。 烤豆皮十分简便易操作,将带来的豆皮泡软切成指头宽的长条,穿在竹签上,放在火上刷上油烤个三两分钟洒上盐和十三香再烤几秒钟出了香味就好了。 十个竹签一把,一张豆皮能做出好几把,豆皮泡开后串在竹签上看起来分量十分的可观,鲜亮的颜色扑鼻的香味,勾的人食欲大开。 楚小柔尝了一串后就停不下来,一连吃了三把才勉强住嘴,看着一大把吃起了一点都不当饱,塞牙缝都不够,等柳氏又烤出来一把,老两口尝过之后,楚小柔这才记起还在看书的骆辰,撑着伞给他送了两把。 盯着人吃了一串后,逼着人提意见,“怎么样?好不好吃?你觉得让我小姨去镇上卖这个怎么样,能不能卖出去?” “咸香麻辣,豆香很浓,就是火候有点大烤的有点焦,调料洒的也不均匀,除此之外挺好。至于好不好卖,就得看价格了,毕竟这个不当饱。”嘴上说着,一串又一串很快十串就没了,“这豆皮你卖五十文一斤,这烤豆皮又是竹签又是调料,搭时间搭功夫,便宜了肯定亏本,贵了普通人怕是轻易不会卖,你打算一把卖多少,十文?二十文?普通人,五文以上怕是都嫌贵,花了十文二十文尝过之后发现看着挺多实际塞牙缝都不够,恐怕也不会常卖。好在味道尚可,若是能在餐馆酒楼里卖或许更好,不能也要选择人流量大且多是有钱人经过的地段摆摊……” 楚小柔听她说的头头食道,小脑袋瓜点头如啄米,眼里不自觉带了崇拜的目光,她越是崇拜骆辰越说的越是上心,嘴角也不自觉的上翘。 末了还破天荒的安慰了楚小柔一句,“放心,只要选好位置,肯定能卖出去。回头新作坊弄好了成本也降低了,到时候不用精品豆皮,就用现在这种就行,定价也可以适当降低,不愁卖。” 楚小柔方才也是被一斤五十文震住了,被她一提这才记起,豆皮原本的成本就极低,几文一斤而已,改进生产设备后成本更低,她小姨来拿货给个成本价就成,一把五文银子也卖的。 绝对有人买! “大佬,您先忙着,还有一个椒盐香豆腐等做好了我再给您端来,您老品尝后再给个建议哈。”楚小柔抓着签子蹬蹬蹬跑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贵宾符 高汤尚需一些时间,楚小柔就让柳氏先准备配料,花生炒香去红衣捣碎,将坛子里积的酸菜捞出切小丁备用,香菜切沫,炸辣椒油备用。 说起来还是柳氏腌的酸菜让楚小柔想起了椒盐香豆腐这道美食,她在绿洲上想要弄到方子很容易,好些方子都是公开的,难的是手艺,毕竟那个世界食材紧缺,入门时可没有熟能生巧那么一说,基本靠天赋。 为了不断掉传承,厨师协会那里公开了不少吃食制作方法,只要贡献值够想换什么方子都能去换。 死老头就换了不少。 对美食的爱好,即便她手残,依旧不死心的记下了不少食谱方子,如今反倒成用上了。 高汤好了之后,豆腐切成指头厚的小块,油炸至两面微黄后盛到碗里,浇上浓香勾人的高汤,然后再码上之前最准备好的酸菜、花生碎、香菜、辣椒油、蒜末以及提前做好的椒 分卷阅读193 盐调料。 这里是没有椒盐的,不过没关系,楚小柔买的有花椒粒,将花椒粒和食盐一起放入锅中炒制,待到花椒炒香变酥,食盐焦黄出锅后拿擀面杖擀成尽量细的碎末,就成了咸香且麻的椒盐了。 一碗香喷喷的椒盐香豆腐就成了,柳氏一次做了四碗,一人一碗,刚做好时豆腐还没被高汤完全泡软,吃着口感最佳,楚小柔也懒得麻烦,端起自己的那碗吃的那叫一个口齿留香,抽空朝外喊了声骆辰,直接把人叫到了厨屋,下雨微凉的天气里,四人围着灶台都吃出了汗。 楚小柔爱辣,多放了一勺辣椒油,又辣又麻,配上花生的焦香,酸菜的开胃,香菜的清香,以及吸包了浓汤的外焦里嫩的豆腐块,简直是完美的搭配。 就连骆辰这个不形于色的,眉眼都柔和了不少,甚至主动要了第二碗,楚小柔直接吃六碗。 毫不意外,四人一至觉得椒盐香豆腐好吃当饱成本低,更适合在安集镇这样的小地方摆摊。 此时天色已晚,只待明日喊了楚巧珍来,看她愿不愿意做这门生意了,为此楚小柔还推辞了回家的时间。 第二日用过早饭,正准备去章家请楚巧珍呢,她一身蓑衣自己来了。 那章家自打楚小柔承诺要教一门小生意后,一直惦记着,几天过去了毫无动静就有些急了,能崩到今日才赶楚巧珍回娘家打探消息已属不易。 来的只楚巧珍一人,面色比上次相见好了些许,楚小柔走那一遭又送了一把斧子,还是有些用的,那章家这几日倒也消停。 楚巧珍没料到一回来就恰巧碰上楚小柔,还有些意外,只不过她早和章家离心半句没提生意的事,只说回来看看,一进门就忙东忙西找活干,勤快的不行。 还是楚小柔急着回去,把她喊进了厨房,主动提及烤豆皮和椒盐香豆腐一事。 她再三推辞,楚小柔一再保证即便她不做,自己家人也抽不出人手来忙活,拜拜浪费了赚钱的时机,楚巧珍才热泪盈眶的放弃反抗开始学习。 柳氏将两样吃食都做了些让她尝,她最终也是选了椒盐香豆腐,再楚小柔时不时的指正下,柳氏领着楚巧珍做了一连做了几分出来,确定她记下后,楚小柔便不再耽搁,和骆辰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回程了。 她走后,骆辰靠在床头继续看书,只是翻页的速度慢了不少,余光时不时的要刮一下床头刚被还回来叠的整整齐齐的月牙白衣衫。 说是读书,那目光停留在衣衫上的时间比书页上还多,偶尔苍白的脸上还会涌现一丝红。 半晌,才将衣服仔细的收回衣柜,没了那勾魂的衣衫,翻页的速度才恢复正常。 楚小柔回去路过安集镇时特意拐到铁匠那看了看进展,见没什么问题这才马不停蹄的回家。 进了家门第一件事,就是让程娘子他们加班加点赶制一批改良后的精品腐竹和豆皮,交代完才有功夫和楚氏他们说起回野猪岭的事,得知楚巧珍已经学会了椒盐香豆腐,准备准备待雨停就能出摊做生意,一家人都未她高兴。 听说她气色很好,说话间还露过笑脸,楚满仓都落了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豆腐坊那边全员赶工一直忙了两日才赶出来一百五十多斤精品腐竹和一百五十多斤精品豆皮。 老铁匠的手艺果然不错,楚小柔对做出来的样品十分满意,只是价格稍贵一个三两银子,楚小柔还是扔下五两银子的定金约定四天后来取剩下的五个。 双层锅的完工标志着操作台的确实可行,精品腐竹豆皮赶制成功后,楚小柔第一时间赶着牛车带上样品,和楚满仓和蒋四一起挨家挨户的拜访,只说新产品免费试用,让他们在店里卖卖看看顾客反映,两天时间才拜访完全部三十二家。 让楚小柔意外的是那王家已经开始行动了,好在大雨连绵阻碍了他们的脚步,他们只游说了双柳镇的四家。 每家送上免费试吃的十斤精品腐竹、十斤精品豆皮,那四家留下了,也放在店里试了试反应,丝毫没有透露口风,两日后询问试卖结果时,双柳镇四家其中有三家表示不愿意继续合作,想要将剩下的订单退掉。 只其中一家规模稍大的,就是那家卖竹叶青的大酒楼询问了精品系列的定价和订购情况。 其他二十八家反响都很好,几乎全部都询问价格以及怎么预购,这四家的反常第一时间引起了楚小柔的注意。 想要退订,楚小柔面不改色的答应了,十分和善的将楚记豆腐坊扩建酬宾活动讲了出来。 将前世死老头那套会员制换汤不换药的改成贵宾制讲了出来,充值五两银子即可称为楚记的青铜贵宾,十两白银贵宾,五十两黄金贵宾。 “不同级别的贵宾可享有不同的折扣,青铜九五折,白银九折,黄金八五折,”楚小柔见再做的四位掌柜对贵宾制都有了兴趣,这才继续道,“凡我楚记贵宾,交一两银子就可以免费学习普通腐竹和豆皮的制作方法。” 四人当中那个本就犹豫的当即吐了口,楚小柔摆手示意不急,继续 分卷阅读194 道,“充值到贵宾符里的银子并没有消失,可以用于支付以后的货款。”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精品腐竹和豆皮的定价依旧是五十文一斤,可之前的那种淘汰掉的大众货色,学完制作方法要是懒得自己生产,楚记也提供,贵宾价十文一斤。 先是新奇的贵宾制度,随后一两银子免费传授制作方法,最后十文一斤的白菜家,一波比一波狠,三连击下来,那四人哪还记得记得什么王家。 王家承诺的价格也不过是四十文一斤,如今楚记直接降至十文一斤,大豆还要两文一斤呢,这么好吃的东西送货上门才十文,如果加入充值成黄金贵宾,八五折,也就是说还不到九文钱一斤,选谁不选谁这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当楚小柔拿出由改良后的豆皮做出的辣条辣片之后,四人最后剩的那点对陌生的贵宾制所产生的抵抗情绪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辣条打面世之后一直称霸零食界,使地球百分之八十的生物灭绝的大灾难都没能使它失传,上到异能者下到普通人,但凡吃过就没有不爱它的。 这个落后时代的古人更不用说了。 辣条那是一种吃上一口就停不下来的东西,楚小柔这次带来的有两种,一种是老式大辣片,一种是腐竹卷成条做成的辣条。 花椒、小米辣、茴香、孜然、白芝麻、盐、白糖,当然还有自制的五香粉,热油炒香后倒入处理好的腐竹或者豆皮腌制。 一夜的时间就能做到完全入味,咬一口麻辣鲜香全有了,舌头上的味蕾一时间全部都调动了起来。 牙口不好的吃辣片,喜欢有嚼劲的吃辣条,只要不怕辣,老少皆宜。 衣着光鲜的四个掌柜,平日里开着酒楼食谱好吃的没少见,可面对辣条照样吃的头都抬不起来,半点不见平日的稳重, 辣条,无论在那个世界,从古至今都是让人欲罢不能存在。 及遍它的定价令人咋舌,要价八十文一斤,还是被哄抢。 楚满仓淡定的表示,辣条目前产量有限只供给楚记的贵宾,于是王家连个浪花都没翻出来,三十二家全办充值成了贵宾。 为了够高级几笔的贵宾,甚至加大了订单,一个二个舍了老脸也想多得些辣条的份额。 三十二家人手一枚印有楚记字样的鱼符,那鱼符是楚满仓做的模子,连夜找铁匠用青铜做成。 鱼符由骆辰设计,根据楚小柔的描述,他以楚家那两条鲤鱼为原型,在鱼的头顶有莲花印记,三张贵宾符分别印有青铜、白银、黄金贵宾的字样。 白银和黄金的贵宾符表面分别渡了一层银子和金,高端大气上档次。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一天下来楚小柔发出去了十二枚青铜鱼符收银六十两,十九枚白银鱼符收银一百九十两,一枚黄金鱼符收银五十两,其中有三十家添了一两银子要了方子,一共三十两。 回程的牛车上,除了一大堆订单外,楚小柔的怀里还多了三百三十两银子。 她一高兴又给骆辰买了两身衣服,在楚满仓的提醒下又买了一大堆红枣桂圆之类的补品,甚至拐到百草堂花十两银子买了好些参片准备给他炖汤补身子。 无他,这充值贵宾的主意其实是骆辰出提起的,去安集镇验收蒸汽锅样品时,她顺道拐到了野猪岭,骆辰尝过辣条之后觉得很有市场,提出先走精品路线,高价供给大客户,签长期订单,收取高额定金,扩建厂房。 楚小柔无意间提及了会员制她记得不甚清楚只大致讲了一下,只说无意间在哪听过一嘴,他听完仔细研究了一番因地制宜制定出来现如今的贵宾制。 充值金额,等级,如何操作,怎么和这些掌柜的沟通,什么时候在拿出来辣条,都是骆辰提前再三交代好的,楚小柔和楚满仓照本宣科,没咋费神就成了。 这三百三十两银子可以说骆辰的功劳占了一大半。 花个十几两银子奖励功臣,楚小柔还是舍得的,更何况以后还用得着他。 给功臣挑完东西,蒋四才领着楚小柔去看清河镇上之前打听好待售待出租的铺子,贵宾鱼符都弄出来了,再没间铺子就说不过去了。 三间铺子一个在小集市附近,临河,有七八十平,只租不卖一月一两银子,倒是挺便宜可惜没后院,阴天下雨的住个人都不成,更别提存货停牛车的地方了,听完楚小柔评价后后蒋四直接领着她和楚满仓去了第二家。 第二家地处繁华,在百草堂那道街,左边是一家酒楼,右边是一家点心铺子,两层的铺子,一层就有百十平,还有一个不小的后院,可以住人可以放东西,甚至有个简易的牛棚,很是气派,只是要价太高,月租要三两银子,也卖,一口价一百八十两。 除了价格,其他楚小柔都很满意,奈何囊中羞涩啊。 蒋四迟疑道,“倒是还有一家,有后院,价格也不贵,只是店面有些小。要不我找中人打听打听?” 这两天跟着跑, 分卷阅读195 眼看着两人动动嘴皮子就来了三百多两银子,还贵宾制之类的,深觉楚家要发了,两三天就进账三百多两银子,想来太差的铺子也看不上,即便不在繁华地段买也得买个宽敞气派的吧,否则也对不起那些贵宾们交的银子啊。 出乎他的意料,楚小柔说先去看看。 第三家在码头附近,左边杂货铺,右边粮油铺子,附近各种吃食摊子不少,人员复杂的同时客流量应该不少,离之前摆摊的小市场也不算太远。 之前是个酒铺,店面也就四五十平,确实不及前面两家气派,不过楚家也就卖个豆腐腐竹豆皮,完全够用了,关键是还带个后院,后院虽小却五脏俱全,厨屋、茅厕,还有两个可住人可放东西的小房间,最妙的是还有一口井。 虽然铺子没小集市那间大,地里位置没菜街好,铺子也没那二层楼气派,但胜在实用,即便只卖不租,价格偏贵了点,她也认了。 以后马老大再犯糊涂或者马家在作妖,她和楚氏就不用再忍,转身就走铺子有后院,能住人,又临街买啥都方便,可比在家舒服多了。 蒋四一见楚小柔同意了,赶紧拉了远东家去旁边,他嘴皮子利索,还豁的出去,说是六十两银子不二价,愣是被他磨下去四两银子,唯一的代价就是赠送出去一枚青铜的贵宾符,青铜打造鱼符还没半个巴掌大,成本不过几文钱,九五折的折扣对她来讲也是毛毛雨,送出去一枚贵宾符说不定就能带来一位真贵宾,楚小柔当然满意了。 双方都是痛快人,直接去衙门办了手续,办完手续楚小柔才知道这老头之所以卖铺子为了给儿子筹银子在县里开酒楼,他那儿子做了好些年年的酒楼掌柜,经验丰富,他对自家儿子很有信息,那贵宾符就是为为他儿子要的,说是回头说不定用的上。 楚满仓借机问了问酒楼在那,规模如何,发现当真不错,绝对是潜在客户,当即表示开业时一定要送个信,倒是好登门拜访。 蒋四随口一送,没想到当真逮了条大鱼。 至此楚记有了三十三位贵宾,楚小柔名下也有了一间铺子,铺子挂在她名下是全家商议的结果,楚氏和马老大被马家坑怕了,死活不肯挂自己名下。 至于小石头人小鬼大,小胸脯拍的咚咚的,摇头晃脑的给她念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楚小柔笑话他屁大点当什么君子,白得间铺子不好啊。 结果他还急了,说他是个读书人以后是要考功名的,死也不手心向上问女人讨东西的软蛋,也不当光想着花女人银子的小白脸。 把楚小柔给乐的,搂着他好一番亲香,夸他有志气不愧为她的弟弟,倒是楚氏拉着小家伙好一番语重心长,交代她以后谁家吵架别往前凑,更不能什么话都学来讲。 就这么的一家子达成了协议,她以后不论挣多少银子置办多少田地、铺子,那都是她的,他们不过问,即便她将来嫁人,也是要当嫁妆带到男方家的。 马老大的原话是,“我和你娘见识浅也没本事,不求帮你多大忙,不脱后腿就行。铺子、作坊你自己管着就行,至于家里……不少你娘还有弟弟妹妹的吃喝就行,不管你以后有多少银子,多大的产业那都是你的,出嫁时那是要带走的,藏好了,也不用和你和我娘说。”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楚小柔问他,银子我收着,你以后拿什么给我弟娶媳妇,他倒是痛快,“等爹能下地了,有手有脚作坊那么多活,我捡能干的做,和你小舅舅他们一样,该多少你就给爹开多少工钱。爹好手好脚,凭自己的本事养活妻儿。” 楚氏当时还嗔了他一眼,楚小柔那时心情好难得没有呛声,把到了嘴边的那句,孩子是你的,媳妇以后就未必了,说出来。 关了铺子上了锁,拿上钥匙,三人坐上牛车回了家。 雨一直在下,冰凉的雨水也没能浇灭三人如火的热情,楚小柔怀里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心里揣着楚记豆腐坊的扩建计划。 从刚穿越来时的一无所有到如今的有房有车有地,以及不断来银子的营生,身体还有一堆关心她的亲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蒋四挥舞着鞭子,脊背挺的笔直专心致志的赶着牛车,但凡有沟沟坎坎的都会殷勤的提前提醒一声。 这些日子楚小柔不在家时他两次持刀护卫楚家,楚家有难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报信,胆大心细还有点小机灵,许是之前败光了家底差点气死老娘气跑媳妇把他吓到了,当然也可能是败光家底被自家父兄关起门双打,打怕了。 总之,伤好重新下地后,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混混样,人变的踏实了很多,和之前的狐朋狗友断了来往,再不沾那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 此次谈生意,他跟前跟后跑了三十多家表现的不错,眼里有活嘴皮子也利索,有时候楚小柔和楚满仓两人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胆大心细,关键是还不胆怯,不管你是掌柜的还是管事,管你是冷脸还是笑脸,他就是个自来熟,都能毫无压力的给人攀近乎。 双柳镇那几家的异常,就是他打听出原因的,连王家的底价都问了出来, 分卷阅读196 对楚小柔的谈判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个作坊她和楚满仓两人就忙不过来,如今又添了一个铺子,产品种类也好,订单数量也罢都更多了,以后照看铺子、送货什么的都少不了人,偏这时马老大还要卧病在床。 楚小柔和楚满仓一合计给了他一个管事的职位,楚满仓作为掌柜的月银暂定二两,他作为管事试用期为两个月,每月八百文,转正后每月一两。 一两银子那是什么概念?养家糊口完全没问题,大鱼大肉的吃着都没问题!一向被人瞧不起的二流子突然被这么好的差事砸中,蒋四简直乐疯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再招人 蒋四高兴之余就有些担心试用期的问题,生怕哪点做的不好,到时被辞退,空欢喜一场,那是牟足了劲要好好表现。 明明没怎么赶过牛车,愣是被他赶的比他爹还好,“东家,掌柜的坐稳了,村头路赖今个先将就将就,到家我就拿了铁锹过来把它填平,以后就不用遭这罪了。” 是的,他已经完美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坚持不在柔姐、满仓的喊了。 一路下来,这已经是蒋四放下话要填平的第四个地方了,楚小柔有些苦笑不得,到底没说什么打击自家新任管事积极性的话。 蒋四将人送到,回到蒋家拿了铁锹就要去村头填路,被蒋婆子拦着了,“这天都快黑了,还下着雨,你火急火燎的拿把铁锹干什么?” 蒋四当即眉飞色舞的将楚家在镇上买了铺子,他表现好被破格提任管事一事讲了出来,蒋婆子听不懂什么试用期什么转正,但是管事是什么她还是知道的,蒋家包括她娘家那边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就在她以为这辈子最好的光景就是有田有房买牛那会了,以后都要走下坡路的时候,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却成了镇上铺子那顶顶体面的管事。 工钱还那么高,想着以后自己就多了一个穿长袍打算盘,在镇上风光得脸面的大管事,蒋婆子就觉得自家祖坟冒了青烟。 一听这管事办的好就继续办,办的不好顶多两个月就得走人,那还得了,扯着嗓子就喊了刚从楚家下工回来的蒋老头、蒋大还有梅子,连上她一起都跟着蒋四去村头平路了,家里的铁锹不够就去邻居家借,蒋婆子自告奋勇去借铁锹,被问这个点了使铁锹做什么时,少不得眉飞色舞的炫耀一番,当然隐去了试用期一说。 蒋四之前被赌坊要债闹的太大,蒋家的脸丢尽了,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一雪前耻,她当然要高调了,要不是雨太大蒋婆子恨不得挨家挨户全村的铁锹借一个遍,让人人都知道他小儿子出息了,能挣大钱了。 三把铁锹她跑了三家,三家人都知道了楚家在镇上买了新铺子,还认命蒋四那个混不吝的为管事。 蒋婆子听着别人奉承的话,一张老脸愣容光焕发的年轻了五岁不止。她却不知道,这番吹嘘让那三家有多眼红,心里想着蒋四能成,他们家男人儿子难道就不成,都等着蒋四犯了错被辞退,自己家人顶上去呢。 四个人拿铁锹的拿铁锹,拿篮子的拿篮子,就连七岁的小家宝都撑着伞凑热闹的跟着,一块去村头平路去了。 不过,他并不孤单,不一会就有那关不住的屁孩子来找他玩了,大人寻来见着大雨天挖泥天坑的事肯定疑惑,又是一番询问,嫉妒之人又多了几个。 且不说蒋家如何平路,楚小柔和楚满仓两人一到家就栓了篱笆门,去了楚氏那屋。 天色已晚,豆腐坊那边已经下工,小石头拿着楚小柔给他带回来县城时兴的蒙童学袍还有点心,欢欢喜喜去楚满仓睡的那屋读书了。 知道家人要谈事,还让楚氏把吃饱睡着的冬妹抱到他那边,他一边读书一边看着。 剩下四个大人围在床边说起了今日的事,谈生意买铺子认命管事,不用楚小柔开口,楚满仓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听见王家已经行动时,马老大的脸色尤其难看,那是他的老东家,是他害得自家又赔银子又赔方子,懊恼的指甲在掌心都掐出了血。 待听见蒋四不过出去溜达一圈,回来时连王家的报价都问了出来时,帮着他们力挽狂澜时,才松了一口气,很是一番夸奖。 待看到一叠叠契约,和白花花的银锭子时马老大的眼珠都差点掉床上,楚氏激动过后更是后怕的起身检查门窗,甚至出门站院子里一阵查看,生怕院子里有人偷听到,惦记上她家的巨额银子。 许是桌子上两百多两银子的冲击力太大,对楚小柔花了将近六十两银子在镇上买了间铺子的事,楚氏二人只是高兴,并未多说一句。 只是提到让蒋四当管事时两人不约而同皱起了眉,楚小柔只好解释。 “他以前是个什么样我不记得了,但最近看着还行,如今他们蒋家一家子都靠咱的楚记活着,不怕他不出力。就这些天的观察,他不堪大用,但做个小管事应该还行。选他我是慎重考虑过的,咱家人少忙不过总归是要找外人,用熟不用生,村子里通咱家关系最好的也就 分卷阅读197 是他家的,我刚清醒那会儿村里人都避而不见,只他家伸出了援手,这情我一直都记得。蒋大叔断了指头不说还不爱言语,不太适合做待人接物的管事,蒋爷爷和蒋奶奶年纪在那放着呢更不行了,只有他了。” “而且,开铺子不是摆地摊,这个地方不行换个地方,咱家对清河镇也不熟,也不认识什么人,突然开了铺子,还那么赚钱,难免会有人来找麻烦,我倒是能对付,可多了也烦,可蒋四叔对镇子熟,三教九流的都认识些,即便交情不深总混个面熟,有他在能省很多事。” 蒋四的事情刚解释完,楚满仓又要开口,楚小柔摆手,“我知道小舅舅你想说什么,别再说什么你是外人,啥也不会不能做掌柜的话了。你问我娘,她是不是把你当成亲弟弟?” 不待楚满仓问,楚氏赶紧点头,比亲弟弟还亲,就连马老大也一脸认同,楚小柔很是满意双亲的表现,“你是不是还要再问问小石头?要不要把冬妹叫醒,连她也问一问?” 楚满仓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楚小柔示意他老实听着,“反正我们都把你当成自家家,你就是我亲舅舅,你看看咱家,爷奶老了总不能还去麻烦他们,他们到镇上怕是也不适应,而且不识字也是个大问题,回头签个契约都看不懂,提货点不清数可怎么办?小石头还小,我爹躺那起不来,就算起来了你敢让他去铺子里当掌柜?” “他要是当了掌柜,你信不信,转身的功夫就能被马家抢去了。就剩我和我娘了,你是嫌我娘身子太好太清闲了,还是嫌我名声不够差,你见哪家没出嫁的姑娘在铺子里抛头露面当掌柜的?咱家就这么多人,你说吧,你不来让谁来?或者你宁愿咱家找个不知根不知底儿的外人来管?” “我敢让蒋四当管事,那是因为有你看着,他翻不起浪,要是换个外来的掌柜,一月二两银子都不一定够不说,搞不好背地里要坑咱家多少银子呢。” 楚小柔一番劝解,楚满仓终于点了头,只是依旧有顾虑,“可小舅舅从没当过掌柜的,啥都不懂可咋办?照我看咱那铺子就卖了几样东西,顶多送送货,也要不了什么管事的,蒋四的活我都能干,就别用他了吧,一月能省一两银子呢,回头我挂着掌柜的名头,需要掌柜露面时我来,背地里你当掌柜,送货卖东西咱两人就够了。” 这些年他当过学徒当过跑堂,也做过揽客的伙计……甚至当过一段时间的走街串巷的小货郎,可从没管过人,更别提当掌柜了。 “不懂就学,咱家除了我和小石头就你识字,你不合适谁合适。”虽然他只是迫于生计,记得几个诸如数字姓氏普通物品尤其是铁器的名字而已,加在一起统共也没两百个,可确实是认字的。 楚小柔翻翻白眼,蒋四这人肯定是要用的。 “咱今个签的订单不少,县里和附近三个镇子都有,量还大需要专人送货,之前是赶得急十天的订单量也少,咱们才能一天送完,以后生意越来越大,一月统一送一次货肯定不成,甚至一辆牛车都未必够用,如今才三十多家,一天跑一家一个月都跑不完,以后我还打算把东西卖到附近镇子县城甚至府城,咱俩还能忙的过来吗?” 楚氏点头,光听楚小柔说她都觉得忙不过来。 马老大痛恨的捶了捶床,这么关键点时候,他这个当爹的却躺床上下来不了地,让自家云英未嫁的姑娘跑前跑后抛头露面。 楚小柔的话还在继续,“风里来雨里去,以后即便是下雪下冰雹,这送货也不能断,那么苦的活我也舍不得小舅舅干啊,自家人肯定挑轻省的活做。再说了小舅舅攒够了银子还要娶媳妇呢,有了媳妇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回跑,打一开始你就守好铺子就行了。不仅蒋四叔,蒋大叔我觉得人也不错,以后要是缺人也可以用。给蒋四叔安排的活说好听点那是管事,其实就是个送货的,回头再招个伙计,跟着装货卸货,或者给你打打下手都行。” ☆、第一百二十六章垮山 楚小柔见他终于没那么抵触了,软了话音,“铺子里总的有个明面上的掌柜,小舅舅你也别急,有啥事咱一家子一起商量,慢慢来慢慢学呗,反正是自家的铺子,不怕犯错。这铺子也不是明天就开张,准备准备挑个好日子怎么也得十天半月,趁着功夫你可以回趟野猪岭找叶仁取取经,他懂的多。别的不说,先学会记账。放心没学成之前,我每天都会去铺子里一趟有啥事咱俩一块处理。” 听说她每天都去,楚满仓这才松口,然后就开始商量扩建作坊的事。 如今下着雨,这作坊肯定是没法动工的,不过老作坊升级却势在必行。 之前的二十口锅,加上楚氏在内有四个在锅上提取的,两个锅下烧火的,新的操作台有六个,每个操作台需要三个锅上,一个锅下。 一共需要十八个锅上,六个锅下,招人的事交给了楚氏,楚小柔的要求的踏实能干,不局限于本村,外村有好的也要。 大规模招人,楚氏第二天一早去和葛村长报备了一下,村长的意识尽量从本村来,实在不行再去外村找, 分卷阅读198 为此村长还特意把各家个户当家的叫在一起专门讲了这个事。 锅上一天二十文,管一顿午饭,烧火的一天十文,同样管午饭,只要女性,要求手脚有劲、勤快、嘴巴紧且爱干净。 楚氏以后只负责管理,不再亲自动手,原本需要十八个提取的,六个烧火的,锅上原本程娘子、梅子、冯氏三人,慧莲以及半夏烧了那么久的火也学会了锅上的活,试过之后楚小柔觉得还行,就允了他们到锅上的请求。 如此还需要招十二个锅上的,还有六个烧火的。 各家当家的回去一说,村里大半的媳妇婆子未出嫁的姑娘都楚家报了名,里面就包括当初乱传楚氏和蒋大有私情的马家婆媳,可惜村长媳妇拿了楚小柔一刀肉两封点心另一条大鱼来协助楚氏招人,不等楚氏发话,就直接把人怼回去了。 她在二道岔呆了几十年了,哪人什么样在清楚不过了,拿了东西就踏实办事,和楚氏商量后留下来人多数都是可靠的。 就差明日就把定制的的锅具取回来了,让他们试试手决定去留了。 这边忙活着招工,豆腐坊也没闲着,头天晚上和楚氏聊完,楚满仓就去请了朱大力,让他建操作台,赶的紧,他连夜叫上人推了之前的土灶,清了场地,拉了材料,忙活到大半夜,一大早招工还没开始,他就领着人继续开工了。 朱大力叫了七八个壮劳力,又有蒋家五个大人的帮忙,六个操作台不到中午就建好了,灶底烧了火,晾上一夜明天锅取回来安上就能用。 几日前从铁匠取回样品后,就先建了一个操作台,楚小柔就安排作坊里的几个人轮流熟悉试用,效果好到超过预期。 一切就绪,就等明日锅取回来,大放异彩了。 等待的功夫大家都没闲着,楚满仓多次失败后,终于做出来了楚小柔建议的等比例缩小水转连机磨的模型,特意模拟了河流走势流水速度高度落差等确定可用后,直接去石匠那定了石磨和石臼。 等忙活完招工和铺子装修的事,空闲了他就开始动工做水车了,当然水车之前要先买地,安水车建作坊都需要地皮,靠河边的地皮! 地方楚小柔都已经看好了,如今钱也到手了,准备找个时间问问村长看怎么买下来。 其他都好说,铺子那边有些麻烦,铺面不大,可又不能落了面子,那只能再装修上下功夫。 之前那里是家酒铺,装修什么的完全不适用,楚小柔觉得自家贵宾符那么贵,这铺子也不能太寒酸了,必须往高大上来。 可具体怎么个高大上她完全没头绪,搁在前世,弄点草坪,摆几盆花逼格就顶天了,换到这个遍地吃食的世界明显不适用。 想着还是问过村长那块地要多少银子,找朱大力计算完建作坊要多少银子后,看看还有多少剩余,能剩下多少就都拿来装修门面吧。 楚家人听她说一堆脸面的重要性,听的晕晕乎乎的倒没反对,关键是也不懂,楚氏见插不上嘴就去做饭了。 楚家的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全村人,就差那吃奶的挖完不知道了,一个月头里还穷的生病都没银子治,挨家挨户敲门借粮食度日,就差给人下跪了,如今却发达了。 瞅瞅,秦家那鬼屋愣是被她们住成了富贵窝。 以往见谁都觉得低一头,走路都恨不得溜边走的楚氏摇身一变成了东家,手底下要管一二十号人,有屋子有牛车,有豆腐坊还有铺子,变成了村子里让人仰望的存在。 成为了媳妇中的典范,和离带娃还能活成大家羡慕的存在,自己混的好不说高兴了还能养着前夫,多么的潇洒快活,成了不少在婆家受气、男人还不待见的媳妇们暗地里的榜样。 一个个牟足了劲要进豆腐坊,仿佛进了楚记就能活成楚氏一般,当然活不成楚氏也能活成梅子,以前她一个山民多不受公婆丈夫待见,如今呢能挣银子了,可以养活全家了,那蒋婆子到哪不说媳妇好,蒋四那个浑人都不敢和她大小声了。 听说以前喝口刷锅水都得看婆婆脸色的梅子,如今饭都不用做,想吃馒头蒋婆子都不敢给她烧稀饭。 程娘子、冯氏、就连烧火的慧莲还有半夏,明明在豆腐坊做工,可那气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以前一个比一个瘦,如今脸颊都丰润了不少。 不像是做工,倒像是享福,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恨,说闲话呢。 也就是楚氏身子不好,楚小柔放出话来谁也不许上门扰她,否则楚家的门槛早就踏破了,即便如此,但凡楚氏出门总能偶遇很多婆子媳妇小姑娘,奉承巴结讨好,都想进楚记。 村里人有多嫉妒有仰望楚氏,对赵婆子就有多鄙视多幸灾乐祸! 这是生生把家里的一尊金佛给赶走了啊,不仅赶走了,还彻底断了关系,两份断亲书的事村里人尽皆知。 若不是雨太大不适合串门子,赵婆子估计早就被和她不对付的婆子媳妇指着鼻子嘲笑了,不过那也是早晚的事。 饭后楚小柔呼呼大睡,楚满仓却跑去找他小外甥小石 分卷阅读199 头借书顺道请教去了。 楚满仓表示头悬梁锥刺股也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合格的掌柜,绝对不能辜负大家的信任。 他甚至计划着拿攒下的银子请李夫子教他识字,白天没时间那就夜晚。 除了识字,他还想着给骆辰买点补品衣物收买收买他,向他讨教生意经。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等他去准备好东西回野猪岭讨好骆辰,他就主动找上门了。 上午刚冒雨把新锅拉回来安上,楚小柔楚氏还有楚满仓正兴致勃勃的准备试用呢,骆辰灰头土脸好不狼狈的来了,坐着牛车一路问路过来的。 他带来了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野猪岭垮山了! 刚说完柳氏就昏倒了。 连日大雨,冲垮了楚家后面的山坡,半夜里发生了山体滑坡,这个年代还有没有山体滑坡一说,叫做垮山,要不是楚小柔捉的那几只野鸡,柳氏没舍得全杀,有两只剪了翅膀养着,半夜里又是扑腾又是哀鸣的闹的厉害,吵醒了骆辰,让他发现不对,他和老两口就同其他几家受灾的一样长眠泥土下了。 雨夜里他被野鸡扑腾声吵醒,突然听见黑暗里传来岩石开裂或者被挤压的声响,点灯一看,屋子的地面都有了一大块隆起,结合疯了似的野鸡扑腾声,他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觉得毛骨悚然,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及时喊醒老两口往外逃,这才捡了条命。 逃跑的过程中也不是一帆风顺,险象环生,他和柳氏还好只是有点擦伤,蹭破点油皮,可楚老爹就比较倒霉了,他腿脚不号逃跑时摔了一脚,人老了反应也慢,被一个滚落的大石砸中了腿。 打猎伤到有点瘸被他无数次嫌弃的那条腿,再次遭受重击,骆辰同柳氏两人好不容易把人从大石头拖出来,人已经昏迷了。 两人拼死把他带到了安全地方,受灾不止楚家,挨土坡近的四户人家都被掩埋了,除了楚家,其它三户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在家的全死在了睡眠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挖废墟 事后在村民的帮助下,骆辰将哭晕了的柳氏以及疼晕了的楚老爹送到了安集镇之前给他瞧病的老大夫家。 那大夫对他印象深刻,知道这家大手笔不缺银子,二话不说开始施救。 柳氏很快就醒了,楚老爹情况却有些危急,那条腿膝盖以下都砸扁了,骨头都碎了成了泥,腿是留不住了。 为了保命,柳氏含泪同意将那条腿锯掉,腿也锯了,药也用了,用的还是最好的,轮到付银子的时候骆辰和柳氏抓瞎了。 睡梦中惊醒,穿着里衣就跑了出来,身上那是一个铜板都没啊,老大夫可不管,天不亮就开始忙活了大半天,你告诉我没银子,这怎么行。 不给银子,他就扬言要把锯腿时醒过一回,如今又昏迷的楚老爹扔大街上淋雨去。 那还得了! 楚老爹身边离不了人,老大夫只同意等上半天,让他去筹银子,骆辰厚着脸皮朝老大夫借了十五个铜板雇了辆牛车独自一人来寻楚小柔。 楚氏听见爹娘都晕了时她就晕了,醒来时骆辰正说道锯腿那段,又晕了,等她再次醒过来,楚小柔和楚满仓已经跟着骆辰到了镇上。 楚老爹人已经醒了,看着空荡荡的右腿,心如死灰,柳氏好话说尽他都没丁点反应,怕拖累家人,一心求死,见楚小柔他们进来,柳氏顿时见了主心骨,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楚小柔拿楚氏吓唬楚老爹才把他唤回神,“爷啊你可不能想不开啊,不就是一条腿吗,您又不靠腿吃饭,我娘听说您断了腿都哭晕两回了,您要是您想不开去了,我奶伤心之余说不定也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娘她还能活?我娘要是没了,我和我小石头还有冬妹就可怜了……” 楚小柔磨破了嘴皮子终于劝的楚老爹喝了药,刚锯的腿不适宜挪动,楚小柔多付了银子,老大夫才同意让老两口在他家借住两天。 是的,老大夫虽然住在镇上,但是并没有医馆也没有药铺,土郎中似的和儿女住在一起,只是收拾出来一间屋子给人看病诊治,备了些常用的药材罢了。 楚小柔给柳氏留了银子,安排好他们的食宿后,就和骆辰一起回二道岔了。 家里那一摊子离不开人,老两口一听下午新招的十几号工人要来上工,当即催促他们离开,正事要紧。 楚小柔拗不过二老,到底还是留下了楚满仓,这才离开。 她也不想走,可家里就楚氏一人,还有个卧床不起的丈夫,随时需要照看的冬妹,她本来就忙不过来,这会儿又得知家里的噩耗,不定怎么神不守舍呢,豆腐坊那边她一个人肯定不行。 而且老大夫家没多余的房间,她和骆辰要是留下晚上躺地上都躺不下。 左右大夫说已经过了危险期,后面再观察观察,应该问题不大。 两人到家时已经过了饭点,随便对付两口刚给楚氏两口子说明情况,工人就来了。 好在 分卷阅读200 蒋家兄弟靠谱,豆子已经磨好了,楚小柔分了组,程娘子、梅子、冯氏三人已经能熟练使用新的操作台了。 慧莲烧火,三人轮番操作,动作迅速利索,程娘子作为秀才妻能说会道,一边操作一边给旁边围着的新人讲解。 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讲解,细致认真,一连操作了三遍,确定新来的口看清了,又开了两个操作台,三人一人负责一个操作台,将新人分为三组,三人为一组轮番操作,一一纠正。 等慧莲和半夏教会六个丫头烧火后,又开了两个操作台帮忙教习新人。 不管那些人心里想什么,总之有楚小柔和楚氏在场监督,表面上都恭敬认真,即便被纠正动作不标准速度慢,心里有些许不舒服大多也不敢表现出来。 当然也那么几个滑头的,楚小柔不甚满意也没多说什么,左右说好了三天试用期,三天后合适的正式签契约,不合适的结了工钱离开,有的是人想进来。 下工时,楚小柔直言,不适应的也不勉强领了工钱,明个也不用来了,倒是没人领工钱。 人走了,楚小柔这才有功夫去看安置在楚满仓那屋的骆辰,他淋了雨受了惊吓又忙碌了一夜,有点起烧,不过用了药已经退烧了,还有点咳。 见他面色苍白一脸病恹恹的样子,楚小柔也没多做打扰,郑重的谢过后,嘱咐他好生休息,就离开了,饭做好更是万分体贴的将饭端到他床前,让他在床上吃的。 睡前还烧了热水给他泡脚,伺候的只能这么精细了。 一觉醒来,雨终于停了,骆辰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烧,脑袋也不疼了,只剩有点咳了,听说楚小柔要去野猪岭挖废墟,非要跟着,磨不过他,楚小柔只能同意,喊上蒋家兄弟一起,赶着牛车,先把楚氏送到老大夫那,然后四人才去野猪岭。 楚氏待了一会,就被楚满仓雇了牛车亲自送了回去,豆腐坊离不了人,楚氏还得回去主持大局,豆腐坊那没什么大事,他也敢去野猪岭汇合了。赶着牛车去野猪岭同楚小柔汇合。 挖废墟是个体力活,人多力量大,二老一心惦记家里的东西,非让他去支援。 别的不说,那两张刚弄好还没来得及出手的狼皮,必须挖出来! 还有楚小柔给柳氏楚氏买的那些个银首饰,柳氏舍不得带,马老大断了腿,楚小柔忙着楚记的事就没把给那些首饰拿回来刺激他。 如今都埋在地下呢。 好在七白膏珍珠粉之类的给拿了回去,要不更心疼。 楚家没啥值钱的,说是就地窖里一些土豆红薯,西屋还有百十斤大豆,然后就是打铁匠那讹回来的农具,以及楚小柔让他们研磨的那一大包价值二两银子的调料。 连阴天湿气大,家里还漏雨,柳氏怕毁了刚硝好的狼皮,特意弄一大块油纸将狼皮和首饰调料一起包好放在西屋老两口床头的柜子里。 农具啥的都在东屋和粮食放在一起。 四人到了后一商量,楚小柔负责最为贵重的西屋、蒋家兄弟和骆辰负责开挖东屋,地窖暂时先放着。 骆辰同蒋家兄弟忙活了一会儿不放心楚小柔就跑过去帮忙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他拿把铁锹,手上没力得用脚踩才能把铁锹插进泥土里,费劲巴拉的铲到箩筐里,铲三铲就得休息一回,一箩筐泥够他倒腾半天。 蒋家兄弟比他强,但也没强太多,可他家小未婚妻那就厉害了!别人拿铁锹挖泥,她用了几下嫌弃的扔开,不知打哪抽出来一块门板,拿门板当铁锹使,抱着门板手上一使劲,半个门板陷到泥里,一次就能铲两箩筐的泥量。 一扬门板上面的泥土飞出几米远,比他倒泥的地方都远! 楚小柔怕动作太大误伤他,“好心”的请他离远点去挖地窖。 楚满仓到的时候,楚小柔已经将西屋挖出来了,那个柜子就放在墙角,有墙角和房梁还有柜子的保护,那个油纸包被挖出来时除了压扁了,其他完好无损。 妙的是,那首饰正好在倒塌的房梁和一块大石撑起的空间下面,除了柳氏那个镯子有点变型,楚氏的那一套都完好无损,连个泥点子都没溅上。 柜子里的衣服什么的都被泥浆染的看不出颜色,想来是洗不出来了,其他的估计也够呛,楚小柔也就没再继续挖西屋,跑去同骆辰一起开挖受灾最轻的地窖。 至于东屋那里,蒋四的岳家来的四五个人帮忙,人数够了,楚小柔就没去添乱。 楚满仓看看自家外甥女的彪悍战斗力,默默的拿着铁锹去西屋帮忙了。 很快地窖挖了出来,可惜的是里面的土豆红薯已经毁了一大半,挑挑拣拣加在一起能要的也就百十斤。 衣服被子什么的毁了楚小柔还没抬心疼,看着那毁了一大半的食物,心疼坏了,只能着皱眉头安慰自己了胜于无吧。 随后楚小柔和骆辰就加入了进展缓慢的西屋开挖现场,有楚小柔在本就挖的差不多了,半刻钟不到,西屋就挖开了。 情况比地窖要 分卷阅读201 好。 那百十斤的大豆用麻袋装着,虽然麻袋压散了,豆子硬就散在附近,挖出来洗洗还能要,而且大部分都是干净的。 农具也就挖出来一个铁犁,毁的差不多了,看看时间不早了,楚小柔和楚满仓一商量,决定不挖了。 楚家全部家底不到一两银子,也和狼皮放一块了,值钱的都挖出来了,剩下的顶多挖出来些铁锅农具啥的,估摸着也不咋顶用了。 家里作坊铺子都等着打理,实在没时间耽搁了,楚小柔见蒋四岳家一脸可惜,就示意楚满仓出面,让他这个新掌柜笼络一下手下小弟。 楚满仓会意,拍着蒋四的肩膀聊了几句,然后蒋四感激的朝楚小柔一拱手,然后乐呵呵的喊了家岳父岳母还有舅兄过来。 楚满仓将自己铁锹锄头镰刀砍刀平日放置的地方,以及其它有可能有幸存值钱物件的地方都指给了他们。 只说天色不早了,家里事多赶着回去,剩下的就不挖了,你们若是不嫌弃就送你们了,挖到什么都是你们的。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梅子娘家姓林,林家穷的叮当响,哥仨就老大娶了个村里的寡妇当媳妇,其他两个二十多了还单着呢,这时节又没啥农活,一身的劲没处使,有这等好事怎么可能推辞。 别的不说,一听说光是农具什么镰刀、锄头砍刀、斧头、铁锹之类的加在一起十几个,就够兴奋的了,那可都死铁器啊,要是连着大小两口锅菜刀什么的一起挖出来,说不得能有个小一两银子呢。 衣服被子什么的脏了洗不出来,他们不在意啊,运气好挖出来几个能用的那就更好了。 更何况,这都挖的差不多了,就差在泥里翻翻找找了,简直白捡的便宜。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梅子在楚家做工,自家女婿来叫他们就来了,干活时才知道楚家发大发了,女婿一家子都在楚记做工。 搭把手而已,竟然得了这么大的好处。 自是千恩万谢的邀人到家喝口茶吃完饭再走,楚小柔惦记家里的人和事,只喝了碗茶解渴就回去了。 他们走后,林家人恨不得连夜开挖,还真让他们挖出来不少东西,比如楚满仓那屋收到柜子里的床褥基本完好,楚小柔给二老还有骆辰买的放在柜子里布料和衣服虽然被泥染了,洗洗即便颜色毁了,但绝对能穿。 用了两天的时间全家齐上阵,愣是把农具全挖了出来,连厨屋都被挖了出来,缸里剩的大米白面、墙上吊着的肉,但凡收拾收拾还能要的都被他们捡了个干净。 事后这林家兄弟带着自己捡的菌子大枣并一只野鸡特意跑了趟二道岔,再次问了楚家的意思,确定他们不要了,将带来的东西留下也没急着离开,愣是跑上山砍了一天的材劈好当做答谢才走。 且不说这兄弟二人回去之后,怎么将在二道岔和妹妹家看到的巨大变化讲给村里人听,林家更是感慨这楚家了不得啊,比地主都厉害,又是作坊又是铺子,管着几十号人。 最厉害的还是自家姑娘,都是作坊的管事了,顺带着女婿也成了管事,难改女婿上次对他们不想以前那么敷衍了。 他们十分庆幸当初顾念着梅子搭了把手,事后挖的东西多了良心过意不去特意去答谢询问。 这不,一不小心入了楚家的眼,自家女婿私下捎话,东家对他岳家的做法还算满意,说不得以后再招人他们就有机会了。 且不说林家如何同自家的儿子儿媳交代以后多同蒋家走动,在楚家混个脸熟,楚小柔一行人那日打野猪岭拉着从废墟里挖出来的东西回去时,打安集镇过时特意同二老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多亏爷奶包的那层油纸,都好好的的,值钱的物件都挖出来了。 二老长庆幸之余,好一番长吁短叹,心情好不滴落。 好好的一个家,住了一辈子,说没就没了…… 依旧是楚满仓留下照应,楚小柔几人接着往家走,到了家楚氏又是听楚小柔说起废墟的场景好一番伤感落泪,好在家里忙没太多功夫让她长伤感。 第二天,楚老爹的情况更加稳定了,被没了耐心的老大夫赶了回来。 加上骆辰家里一下添了三口人,屋子又不够住了。总共三间卧室,楚小柔的新屋才住进去没几日,当然不愿意挪窝,当然家人也舍不得委屈她,于是除她外楚家的安排是男一间,女一间,只不过第一页就出了事。 楚氏一大早起来做饭,发现厨房里躺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骆辰,这家伙戒备心太强,平日里除了楚小柔几乎无法忍受任何人的碰触,之前楚满仓不再他一个人睡还勉强,如今人都回来了,夜深人静时听着楚老爹和马老大疼的哼哼声,以及楚满仓的鼾声,死活无法入睡,即便他已经卷着铺盖躺在了地上了。 熬到鸡叫实在受不了,裹着被子到院子里溜达一圈,发现厨屋没锁,就钻了进去。 楚氏打出生就没见过这般清贵的如玉的人,让这通身气派贵公子般的人当自家女婿 分卷阅读202 本就觉得委屈了他,乍一看见他裹着单薄的被子窝在灶台前的稻草堆里,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双眼紧闭,一脑门的冷汗,可把她吓坏了,该不会是伤风严重了吧? 见他缎子似的乌发上滚了草梗,她心里慌的厉害,自家老娘明明说过这未来女婿不喜和自家闺女之外的人接触,她还安排他同三个大老爷们睡一间屋子。 看把这孩子逼的,大晚上的不知道冻成啥样了呢,难得有个优秀的后生亲口答应等他安定下来若是自家同意,就上门提亲。 千万别因为家里招待不周,再把人吓走了,长的好会说话还不嫌弃她闺女以前是个傻子如今彪悍的不像个女子,还识字还懂做生意,这么完美的女婿要是跑了,她到哪哭去。 她闺女可怎么办? 当即饭也不做了,轻手轻脚出门转身去把还在酣睡的楚小柔薅了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平日里吆喝着一里地外有个动静她都能听见,未来女婿离她可还没二十米,也不见她发现异常,果然是个不靠谱的。 楚小柔睡的正美,当然是不从的,奈何楚氏铁了心,难得说了重话,“你自己啥名声心里没点数吗?好不容易有个这么俊俏能干的后生不嫌弃你,你不悠着点早晚把那点子救命之恩给磨没了,人跑了,你后悔都没地儿哭。放着好的不嫁,你非要嫁给个瘸子瞎子,把爹娘气死才高兴是不是?” 话都到这了,楚小柔还能说什么,麻溜的让地儿呗,其实她也满稀罕那少年……的颜色的。 于是等骆辰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舒舒服服的窝着一间陌生屋子的床上。 身上松软的被子有着熟悉令他心安的味道——是他那个小未婚妻的身上所独有的清香。 刚要下床,门口传来动静,今日是个大晴天,迎着朝阳他看见自家小未婚妻一身鹅黄的衣衫端着碗什么走了进来,一脸的不耐。 “不想和他们一起睡,不会说出来吗,睡什么厨房,又发热了吧?赶紧的把药喝了,捂一身汗就好了。”楚小柔话说的硬邦邦的,动作却很轻柔。 毕竟再冷硬的心肠,看着如画美少年刚睡醒拿湿漉漉的眼睛懵懂的看着你,也要心软。 于是,喂了药,她还破天荒的,伺候楚氏都没那么周到的把人扶好躺下,掖了掖被角,“这是我的房间,以后你就住这吧,刚吃完药你就别起来吹风了,躺会儿,饭好了我给你端过来。” 骆辰的伤风并其实不算太严重,头疼四肢无力都在可承受的范围之类,只是他身子虚面色本就惨白,生了病看着比较严重罢了,楚小柔明明听林大夫说过无大碍,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难得这凶丫头心软软语伺候,骆辰也就由着她,一心享受。 楚小柔最近一直在食素,家里是没备肉的,如今家里有两个断腿的一个伤风的,还有楚氏那个身子不好的,肯定得补补,用罢早饭,新上任的管事蒋四得了第一个差事,去镇上卖肉。 拿着东家给的银子赶着牛车欢欢喜喜的出发了,牛车上还放着铁锹,他准备这一趟把之前答应要填的路段都给填好。 原本是让他顺道打听一下镇上哪些人能装修铺子,楚满仓不放心,非要亲自去,于是蒋四就拉着他的顶头上司,去镇上了。 快晌午时两人才回来,除了大米白面,还买了两只鸡两只鸭子和半扇猪,赶巧碰上了卖牛羊肉的,楚满仓做主要了一条羊腿,十斤牛肉。 羊肉还算常见,可这牛肉就金贵了,这个年代牛是种田耕地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每一头牛都要官府登记在册,他们家买了蒋家一大一小两头耕牛后来还专门去衙门做了登记呢。 每头牛从出生到死亡官府都有专门的人进行登记,是坚决不允许私自宰杀的,违反者打板子都是小事,严重的甚至要充军。 所以,这个年代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未尝过牛肉。 于是这天中午,楚家的主菜就是牛肉,楚氏和柳氏一起炖了个萝卜牛肉汤,又炒了个葱爆牛肉,一盘煎豆腐,一盘油焖笋和一盘凉拌蒜苗,凑成了四菜一汤。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不爱吃牛肉吗 蒋四死活不愿意上桌,跑到了蒋婆子那边吃去了,如今作坊一二十号人,虽然只管一餐,楚氏也忙活不过来,楚小柔所幸一月多花一百文雇了蒋婆子来做饭。 蒋老爹负责给作坊挑水劈柴,蒋大磨豆子,两人都很能干还配合默契,每日大半天就能完事,楚小柔看着满意,就给涨了工钱每人每月三百文雇了当短工使,两人倒是有良心,手头的活干完了也不会着急离开,看门的看门,找活干的找活干,很有眼色。 蒋家一家六口五个大人全和楚家签了契约,都在楚记做工,要不是还有个小家宝需要照顾,蒋婆子都恨不得全天待在楚家。 作坊里的工人统一管一顿午饭,也不少小家宝那一口,这蒋家全家中午那一顿都吃在了作坊,作坊的伙食好养人,还真给家里省了一大笔。 一家五口,每个月二两多银 分卷阅读203 子的进账,村里人羡慕的都快得红眼病了,以前都嘲笑蒋家贪便宜娶了个山里的姑娘当媳妇,上不得台面也管不住丈夫。 如今都改了话锋,说蒋婆子眼毒一眼相中了梅子这个旺夫的,瞅瞅,靠着她的关系,一家子都进了楚记,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蒋婆子跟人闲磕牙时,没少嘚瑟,别人说她沾了媳妇的光,她也不恼,还大方承认,转头趁着梅子不在家时喊了自家仨爷们交代,“可别听人胡咧咧,一群见不得人好的玩意儿,想挑拨咱家和梅子的关系,让楚家厌烦拿回咱们的差事,哼,脑子得有多大的坑才会中计。梅子和石头他娘打做姑娘时就交好,村里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楚记,有谁像咱家一进就进去四五个的。咱就是沾了梅子的光,我沾光我乐意,他们想沾还沾不上呢。” 蒋婆子如今走路都带风,每日出了门头发都梳的溜光,她都不在意了,蒋家几个爷们更不在意了。 一家子完全从赌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就是点地,两头牛吗,好好干一年就回来了。 蒋四走了,饭桌上都是自家人,也不用讲究,桌子直接抬到了楚满仓那屋挨着床边摆的,马老大和楚老爹一人坏了条腿,被扶着坐在床上被各自媳妇伺候着喝汤吃肉。 骆辰早上喝了药捂着被子发了汗,伤风好的差不多了,这会就坐在楚小柔旁边,端着楚满仓特意给他添的一大碗牛肉汤慢慢的喝着。 楚小柔爱吃辣,家里有病人菜里肯定不能放辣椒,她就让楚氏给她炸了辣椒油,往碗里夹了菜拌着吃。 辣椒发汗,她还特意给骆辰的牛肉汤里撅了一筷子,骆辰半碗牛肉汤下去出了一脑门汗。 原本发白带着病色的嘴唇也被辣的红艳艳的,楚小柔食不知味的嚼着嘴里的凉拌蒜苗,看着他红艳艳的嘴唇别提多嫉妒了。 她最近打算进山,急需提高武力值,好几天没敢沾荤腥了,为了那么丁点能量吃菜吃脸都成菜色了。 她也很无奈,蜂蜜啥的都有个吸收上限,只有各种新鲜蔬菜没有上限,只要你的胃足够大,一直吃一直有用。 可她的胃就那么大,一天三餐照撑了吃,吃完就拼命运动消耗,一天下来也吸收不到两勺蜂蜜所能提供的能量。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她也不愿意错过。 荤菜是半点不敢沾,即便知道喝酒可以解除负面状态,可解除之后身体就得消极怠工半天,之后才能恢复之前吸收的量。 她一刻也不想耽误。 骆辰饭量小,就着馒头喝了一碗牛肉汤,吃了两块牛肉就有些饱了,吃饱了就有功夫观察桌上的人。 别人他不在意,自家小未婚妻却有些奇怪,他记得她是爱吃肉的,可怎么尽吃蔬菜,一口肉没尝,“你不喜欢牛肉?味道虽然一般,可剩在这牛年岁小肉质鲜嫩,道可一尝。” 一盘子蒜苗全被她吃了,这会正在一筷子一筷子的消灭豆腐,听见他的问话楚小柔一噎,“我吃饱了,你们吃,我去山上转转。” 她忍的很辛苦好不好,反正豆腐就剩两块了,剩下的她都不能吃,早走省的忍不住犯罪。 筷子一扔,从馍筐里拿了四五个馒头,心头滴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走前还恶狠狠瞪了骆辰一眼,谁说她不爱吃牛肉,她还没吃过牛肉呢,不知道和猪肉鸡肉比着如何? 吸溜了一下快要落下来的口水,浓郁的牛肉汤味道转进鼻腔,呃,好香好勾人,不行得赶紧去院子里透透气,否则早晚忍不住。 骆辰被她的反应弄的莫名其妙,只当自己说错了话,惹她不高兴了,结果她还真的换了衣服上了山,他也奇怪不就问了句爱不爱吃牛肉吗,怎么反应那么大? 他的疑问没人能回答,饭后他路过厨房,听见在里面刷洗碗筷的楚氏母女两在小声说话。 “秀玲小柔是咋了,咋说进山就进山了?之前给她做肉,她挺能吃的啊,今个咋一口都不尝,真不喜欢吃牛肉?” “谁知道了,别惹她过两天就好了,可能是垮山闹得,也可能是老宅的人又来闹,也兴许是我让她把新房间让出来给小叶住心里不痛快了,也可能是家里太乱吵着她心烦了,你也知道傻病是好了可也听不得闹腾,还头会疼。那丫头有啥事都憋在心里不往外倒,跟着闷葫芦似的,之前一有不痛快就喜欢往林子里钻,她力气大身手也好,没啥危险,祸害野猪兔子啥的气消了就好了。” “至于爱不爱吃牛肉我就不知道了,之前家里也没做过。不过,应该和牛肉没多大关系,她脑子好了之后嚷嚷过几回肉吃多了难受,闹过几回吃素了,打从他爹断腿回来,她一口肉没吃过,连鸡蛋鹅蛋也不吃了,她吃的菜荤油都不让放。您放心,没事的,由着她去,别烦她,她要吃啥给她弄啥,过两天就好了。”楚氏拧着眉头又将之前楚小柔拼命劈柴的表现说了一下。 柳氏跟着一阵长吁短叹,担忧道:“之前也就是听不得哭声,会头疼,咋还严重了,心里不痛快就发疯?莫不是疯病真没好利索?找大夫看过吗?咋说的?这挑 分卷阅读204 食的毛病会不会也跟脑子有关系?你看她瘦的那样,以前没条件就罢了,如今家里吃的起肉了,她还不吃咋补身子啊?这么瘦以后也不好生养啊?” “我私底下问过林大夫,说看不出有啥毛病,反正身子骨没大问题,不是脑子的事就是心里的事,左右没大碍,随她想做啥做啥别烦她,也别太逼她,兴许以后慢慢就好了。左右她也不是一直不吃,逮住好吃的照样忍不住,估摸着是头回炖牛肉咱炖的不香……” 骆辰回到屋里有些坐不住,正好楚满仓过来向他取经,聊了会开铺子的事话题就转到了楚小柔身上,楚满仓倒没瞒他,不是不想,是他知道瞒不住,自家外甥女的情况,随便拉个村里的人问问就能问清楚,藏着掖着没必要。 之前骆辰只是断断续续的听说过一些她的事迹,倒是第一次知道的这么详细,从她出生被狼叼跑,到跟着父母回到马家,再到被卖昏迷清醒后分家,乃至租屋、捉鱼、买屋卖豆腐卖腐竹豆皮,一步步怎么带着家人发家致富的。 楚满仓着重说了楚小柔清醒之后的事情,他说的一脸骄傲,骆辰听了只觉压抑和心疼,难怪她那么彪悍,难怪她凡事亲力亲为不爱麻烦别人。 爹娘不作为,还有虎狼环视,她要是不立起来一家人就得一块去死。 名为心疼的陌生情绪在他的心底散开,初时只丝丝缕缕,后来绵延不绝,越来越浓厚壮大。他在想,若换成他脑袋清明之后一睁眼发现活在这么一个令人绝望的家庭里时,他是否能做到如她这般笑对人生,这般干脆利索的带着家人掏出虎狼只窝,一步步带着家人过上人人称道羡慕的好日子,答案是不能! 至少,他笑不出她的纯粹,更不会冒着被追杀的危险救起一个仅几面之缘,说是对她有恩,实际早扯平了的陌生人,更不会为他花光全部身家。 骆辰勾唇,所以他是幸运的,遇见了她,一个坚强美好的傻丫头。 随后,骆辰着重了问了问楚氏口中可能造成她不痛快的老宅之人,楚满仓说的义愤填膺,骆辰听了心下也有了计较,只待日后。 被楚满仓问及铺子装修的事,他没什么经验只提了几个小建议,就打发人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章长大了 骆辰也没闲着,去找楚氏说他会点厨艺,想卤点牛肉等楚小柔回来让她试试。 楚氏虽然疑惑,也不理解一个大男人下什么厨房,不过未来女婿对自家闺女这份心必须支持,当即切了差不多有两斤给他。 牛肉金贵,而且入口的东西也不能胡乱来,她也跟着进了厨屋,进了厨屋后她才发现自己只有烧火打下手的份,自家未来女婿那刀子耍的比她都利索,切姜拍蒜而已,那刀都能捂出残影来,末了收到回案板时还挽了个刀花,那叫一个伤心悦目啊。 配料时,这个抓一点,那个拿两颗,好些都是闺女从药铺买回来的,她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怎么用在做菜上,可到他手里仿佛熟悉无比,很快就挑出了小半碗来。 “婶子,能麻烦您去帮我找一小块布吗,不用很大能包下这些调料就行?” 楚氏点点头,丢下手里的烧火棍就去饭自己的针线篮子了,正好赶上马老大想方便,将那块棉布交个骆辰后她就回屋伺候丈夫去了。 等她忙活完净了手回来,肉已经下锅了水都开了,骆辰正打开锅盖搅拌,她给切的那块肉只被他分成了三块拳头大小的肉块,和着一个婴儿拳头大的棉布包,在接近褐色的水花里翻滚,一边翻滚一边发出诱人的香味。 剩下的就是烧火的,骆辰拿了书坐在灶台口,一边看书一边看火,压根用不到她。 楚氏被请了出来,去作坊转转,照顾照顾自家男人,哄哄小冬妹,还能做两下针线。 自家男人伤了腿坏处千千万,但也有一点好处,他躺那不动哪也去不了,就能看着点睡着的冬妹,她去哪都放心,不用到处背着她了。 一刻钟之后,整个楚家都弥漫着一股勾人魂魄的香味,那味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郁,勾的作坊里的几个新来的小媳妇心猿意马,手上的动作都错了好几回。 程娘子和梅子这两个腐竹豆皮两个小组新上任的管事,也被勾的不行,到底绷着脸,几次出言警告。 就连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楚老爹都被勾起了馋虫,几次望向窗外厨房的方向,还是柳氏话多做了解释,“香吧,是小叶,他啊见小柔饭桌上就只吃青菜豆腐,心疼了,跟秀玲要了牛肉,在厨房里鼓捣呢,说是要卤点牛肉给小柔尝尝。” 楚老爹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满意,这姓叶的小子对谁都冷冰冰的,就对自家孙女好。 楚小柔就是在这弥漫的香味里回来的,巴掌大小脸煞白都皱成包子了,枯瘦的手捂着肚子,脚步虚浮,空手回来的。 第一个发现她的是柴火用完出来抱柴的骆辰。 见她连手里的斧头都快那不住的虚弱模样,柴火一扔赶紧扶了过去,“怎么了?是哪难受?肚子不舒服吗?脸这 分卷阅读205 么白,手也冰凉,头上还有虚汗,在外边吃什么不干净或者奇怪的东西了?还是被野兽什么撞到了?” 骆辰问了好些,她一句也不答,只能扶着她往自给住的那屋走,把人安置到床上后盖好被子,见她蜷着身子闭着眼睛一脸痛苦,心里一紧赶紧去喊楚氏。 楚小柔一般进山天不黑就不会回来,楚氏一听她回来了,还不舒服,可吓坏了,丢了手里的针线就往门外跑。 不用楚老爹和马老大催促,柳氏紧跟着也跑了过来,喊人这么会儿的功夫,楚小柔嘴唇都白里透紫了,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骆辰楚氏三人一起,都没能拦着她疼的从床上滚到床下。 一边滚一边喊肚子疼,疼死了! 楚氏柳氏两人一个心肝一个乖孙的想要靠近她,把人抱在怀里哄,都没成功,两人哭的稀里哗啦,完全乱了阵脚。 这屋的隔壁是烘烤房,烘烤房的隔壁安了两个操作台,梅子正指导监督新人做豆皮,听见动静赶了过来,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去请林大夫。 楚小柔刚进山就察觉身子不对劲,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坠疼,从未体验过完全无法忍受的那种,那疼越来越汹涌,她一路忍着往回跑。 若是前世,再疼上十倍百倍她咬牙都能忍,可如今身边有关心她的人,说着关心的话,瞬间腐蚀了她那名为坚强的盔甲,所有的柔弱全被放了出来。 耳边担忧的声音告诉她痛就喊出来,她就喊,劝她难受别忍着,她就不忍了,痛的想打滚那就滚吧,彻底任性一回。 直到骆辰瞅准机会把她抱了个满怀,她落入一个温暖的胸膛,背上有着令人安心的轻抚,耳边低沉的嗓音在一遍一遍的安慰,问她哪里不舒服。 楚小柔放弃了折腾,才委屈的哭出了声,她听见自己用从未有的脆弱而又破碎的声音说道,“我肚子疼……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像是得不到糖的小孩子在撒娇,又像是受到委屈的幼童求在求安慰,是她完全陌生的自己。 别说安静下来的她自己吓了一跳,就连旁边的三人也吓了一跳,在他们心中,她是无间可催的,是坚强的即便不舒服也会咬牙忍的,落泪太过陌生,那是要有多疼才能让她柔弱至此。 骆辰的手都在轻颤,刚想安慰她没事的别瞎想,就听旁边的楚氏嗷一嗓子“血!”,指着床,一脸惊恐,凄厉的声音过后,她翻白眼摇摇欲坠,得亏柳氏手快将她扶住,掐了她一把,人才清醒。 骆辰好不容哄着楚小柔别乱动,抱着她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来往床上放,就看见楚氏方才指的地方,褥子上一片污血,又黑又红。 心下咯噔一下,赶紧把人放床上,伸手就去扒拉她的衣服,“受伤了怎么不说,哪里疼?怎么还流血了?外伤还是中毒?” 还真不是中毒了,这话是后面赶来的林大夫说的。 只是楚小柔这句身子长大了,经历了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一个阶段——来葵水! 原身吃的少干的多,十七岁了一直没来葵水,楚小柔穿越之后吃的好了身子也慢慢开始发育,这葵水就来了。 本就比常人晚了三四年,她身子又虚,经历初潮肯定会痛,偏她之前没把百草堂朱大夫的话当回事,别人穿着棉袄的时候她还能下河捉鱼,冻得嘴唇乌青。 前两天还淋了几场大雨,这初潮来的就有些凶狠了。 前世,大灾难后的女人哪还有什么葵水,经期什么的只存在于史书和传说之中,楚小柔对于身体骤然发生的变化完全是懵逼的,啥都不懂,还以这为是灵魂和躯体终究不相容,哪个内脏器官开始排斥病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回来一路,她把穿越之后经历的一切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想着异世走一遭,对她好的人她也都积极回报,有她留下的两百多两银子,外加两张狼皮,以及铺子作坊,家人包括小舅舅爷奶日后总算有着落。 只是,到底不甘心,辛苦得来的家人,宠着哄着养着刚体会到家人的温暖,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要提前退场。 太亏了! 最亏的是,花了三十多两银子从虎头寨背回来养着的小未婚夫,那么美好的一个少年光溜溜的搁她跟前晃来晃去,口口声声要负责要娶她、善待她的如画美少年,她连个小手都没正经拉过,扶人帮忙上药那种不算的。 她保留了三十几年的初吻还在。 亏啊,亏大发了! 一路踉跄到家,心里反复想着,要是不死,非得把美少年办了。 得知自己没得绝症,只是经历了这个时空每个女人必须经历的一道,命还长着呢,楚小柔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林大夫说得用药,捡了两副药,治体寒宫痛之症,这病急不来,得慢慢养。 楚氏给了银子,随着林大夫去拿药了。 楚小柔思想跑到了爪哇国,可手上的劲却不小,紧紧的攥住骆辰的手腕,就不让人离开。 打从林大夫说是初潮后,一脸尴尬的骆辰就想退出去,可惜没能成功 分卷阅读206 。 柳氏和楚氏劝了两句,楚小柔装听不见,就是不松手,再劝她就小孩子气的把头扭过去看着墙不搭理人。 她难得软弱,那可怜巴巴的样,柳氏母女心软的一塌糊涂,转头劝起了骆辰,让他多陪陪她,说不碍事的。 完事柳氏黑着脸赶凑过来看热闹的村民离开,舔着脸给人解释,这是她未来的孙女婿,定了亲的哪种。 一碗汤药下肚,疼痛的症状稍减,但并没全部消失,只是轻到了楚小柔可以忍耐的程度,除了腹痛外还腰酸背痛、四肢无力、手脚冰凉,虚汗一个劲的出,她并不好受。 借着不舒服的紧,她扯这骆辰好一个劲的哼唧,把骆辰哼唧的完全没了脾气,读书念诗讲故事,让干啥就干啥。 不过,骆辰到底还是出去了,楚氏缝了月事带给楚小柔换上,楚小柔脸皮再厚,换月事带这种女子私密的事情也不可能当着骆辰的面。 ☆、第一百三十一章投喂 楚氏帮自家傻闺女换了身干净衣服,脏了的床单褥子也都换了干净松软的,处理好,就让她躺那休息。 而柳氏则拿了红枣、红豆、红糖、小米在厨屋熬粥,楚小柔闹腾了一场犯困睡了过去,再醒来天已经麻麻黑了,身上的不适轻了很多。 惊的她差点没从床上跳下去,正好楚氏过来看她,见她一惊一乍的问她咋了。 咋了?还不是担心作坊里那几个滑头,也不知道有没有闹腾。 “你安心养身子,其他的事就别瞎操心了。”楚氏嗔了她一眼,到底又补充了句,“那两个特别不靠谱的已经打发走了,又找了两个可靠的顶上,你就放心吧。” “她们就没闹?” “咋没闹?你睡得死门关的严,骂的可难听了,仗着是马家族人,和你爹沾亲带故的,辈分又高,可劲作呢,撒泼打滚,连马家老太太老爷子都请来了,得亏小叶是个牢靠的,不知道喊马家老爷子小声说了啥,说完老爷子脸色都变了,再不提让老太太进作坊当管事的话,还帮着把闹事的那两个马家婆娘拉走了。” 两人正聊着呢,一股浓郁的香味强势的闯了进来,楚小柔狗鼻子似的使劲嗅了嗅,这味道太浓郁霸道,勾的她浑身的馋虫都在造反。 “我奶做啥好吃的了,咋这么香?” “这可不是你奶做的,你这丫头是个有福的,小叶长的俊,知恩图报,对你也上心,瞅你中午没吃肉,亲自下厨给你卤的牛肉,废了好些料呢,好不好吃娘不知道,但对你的心意是真的,做好了他就装在罐子里谁也没给尝,估摸是听见动静知道你醒了,正给你热着呢。他一个大男人,能为了你下厨,你啊以后对人家也上点心,不就让间屋子,至于那么大的气性往山里跑吗,吃亏了吧?”楚氏拿指头点了点她,颇有些看不上她的小家子气。 楚小柔懒得解释,她哪是小气,是怕自己忍不住破戒。 不一会,骆辰果然来了,端了一碗柳氏特意熬的补血养身子的粥,并一盘他亲自卤的牛肉。 她再不来,楚小柔就要忍不住馋虫亲自去厨房等了,他进来楚氏就退了出去,家里一大堆的事等着她呢,儿女丈夫要伺候,还要提前泡发明日要用的豆子。 虽然有柳氏帮忙张罗晚饭,她还是有一堆事要忙,那几只鹅要喂,半月前头买回来的二十只小鸡,养活了十五个,也得喂,还有猪圈里的小猪仔,以及院子里的两头牛,她的活很多。 楚小柔手没断,可不愿意动手,非要骆辰喂,骆辰虽不像楚家其他人那般把她当主心骨,可也被她这柔弱娇俏又无赖的小模样逗的心软,不由自主的由着她。 白净的面颊涌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到底还是一勺粥,两片牛肉轮换个喂她。 这补血养气的粥,之前没少给楚氏熬,楚小柔也跟着喝了不少回,好吃归好吃也没什么惊艳的,可这牛肉一入口她就尝出了不同。 什么破戒不破戒的,在真正的美味面前,都是浮云,更何况她现在可是“病人”,病人嘛尤其是有人关心的病人就有任性的权力,于是她吃起来毫无压力。 牛肉被切成薄薄片,带筋的地方都是透亮的,嚼上一口软嫩可口,有嚼劲又不柴,回味悠长,吃起来就停不下来,配着粥,很快一盘子见了底。 楚小柔舔着红艳艳的嘴唇,期待的看着骆辰,“还有吗?” 骆辰摇头,“怕你不爱吃,就切了两斤,全在这了,你要爱吃家里还有五六斤牛肉,明天我再给你做。” “等啥明天啊,我还没吃饱呢,现在就想吃。” 骆辰:…… 柳氏正好进门,被她这馋嘴的模样逗的直摇头,假意责怪了一句,“有你这么急嘴的吗,小叶你别理她。”楚小柔以为自家奶奶不爱自己了,结果柳氏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小叶还饿着肚子呢,乖孩子饿了吧,走跟奶奶先去吃饭,吃完再做。” 骆辰面无表情的点头,端着盘子转身离开。 楚小柔睡觉之前到底 分卷阅读207 还是吃上了牛肉,剩下的牛肉全做了,她一个人全吃了,不是她吃独食,而是骆辰臭毛病贼多,不喜与人接触就罢了,做的东西也不喜别人吃,也就小石头仗着人小抢了两片尝尝。 他趁骆辰不注意偷拿了两片,被发现后顶不住压力要还回去,骆辰嫌弃他拿过不要了,他才有幸品尝的。 小石头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想了。 楚家人也不计较,还乐呵呵的高兴。 咋不高兴?他们不指望女婿孙女婿养老,骆辰只要对他们家小柔好就行,越越排斥别人越好,这样就不用担心他被外面的女人勾搭走了。 看以后谁还敢说他们家小柔没人要,瞅瞅,这魅力多大,这么俊的一个后生,非她不可。 楚小柔吃的高兴,起来换月事带时挪了窝,去找楚氏他们睡去了,骆辰忙活了半天也算没白忙,有个舒服的窝可以休息。 躺在松软的被子里,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脑海里总觉得自家未婚妻柔柔弱的躺在他怀里哭的一幕,十分的熟悉,可仔细一想却没有丝毫记忆。 记不起来就算了,未来更可期。 清晨,楚小柔是被牛肉面的香味勾醒的,骆辰用头晚卤牛肉剩的汤和碎肉为她独家秘制了喷香的浇头,煮了劲道的拉面,洒上翠绿的葱花,盛在白瓷碗里,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吃上一筷子劲道滑溜的面条再嘬一口浓汤,配上浓香的牛肉,那滋味神仙也不换。 楚小柔一连吃了三大碗牛肉面,出了一身的汗,腹部暖融融的,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骆辰不太清楚她的饭量,以为三碗就够多了,实际上再来三倍她也吃的完。 楚氏见自家闺女那渴望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懂的,围观了骆辰做饭的她,很自觉的去厨房盛了一个卤味拼盘过来,里面有腐竹、豆腐、鸡肉、猪肉。 骆辰毕竟没有过去的记忆,怕脑海里浮现的那些个美食自己做不出来,一大早就起来折腾了。 楚小柔吃的其实是第二锅牛肉面,第一锅就下了一碗试试,小石头那会刚起床,被馋的不行,眼巴巴扒着厨屋门框看了半天,骆辰宁愿放那都不说给他吃。 实在没忍住,小家伙舔着脸来了一句,“姐夫,你做的面好香。” 兴许是那句姐夫戳中了某少年心底那份隐秘的心思,挑眉,将那碗在他看来面不够劲道的失败品赏给了小家伙。 小家伙昨天吃了两片卤牛肉就够惊艳了,这会儿一口面条下去更是惊为天人,有好吃的嘴巴也甜,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那姐夫二字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 即便某美少年矜持的表示,还没成亲叫姐夫不合适,他都不改。 某美少年一高兴,牛肉没赏他,将剩下的牛肉汤赏他了,还大发善心的指点一句:鸡鸭猪肉放进去,煮了一样好吃。要是想吃素,腐竹豆皮豆腐都能放。 他卤牛肉是不怎么切的,拳头大的牛肉整块放进去,昨晚五六斤牛肉可不少,添了半锅水,剩下的汤也不少。 小家伙肯定不会做,可楚氏柳氏会做啊,当真填了一只鸡和两斤猪肉,一把腐竹一块豆腐进去煮了。 只不过这“残次品”到底没进到楚小柔的嘴里,骆辰说那汤卤过牛肉串味了,她要是想吃回头单独给她做。 楚小柔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骆辰说牛肉没了,你还想吃什么?楚小柔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她点了红烧肉。 在吃过卤牛肉和牛肉面之前,她的认知里红烧肉已经是最好吃的了。 很快她就明白了,除了红烧肉这世上还有很多美食,即便同样的菜,他家美少年做的都特别好吃。 楚小柔仗着身子不利索,撒娇起来好无压力,一日三餐不是骆辰做的就不吃,那叫一个作啊。 可她开心,楚家就开心,骆辰见她可怜,又实在受不住她的软下身子的哼唧,原本打算试试手艺,顺道给她开开荤的,就这么一顿顿做上了。 一天三顿外加两次加餐,比伺候月子都精心的伺候着小未婚妻的吃食。 每天一道硬菜,今个是软糯可口的红烧肉,明个就是喷香的烤羊腿,后天换成孔雀开屏鱼,大后天红烧肘子,大大后天酱排骨……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的身子七八天后才干净,她就好吃好喝的过了七八天,养猪似的享受骆辰的投喂,骆辰那手艺绝对是色香味俱全,大师级别,为了摆盘好看,还指定了餐具让楚满仓带回来,每一道菜都是一个艺术品。 初潮来势汹涌,楚家人原本还担心,结果用了药,又有了骆辰的美食,结束时她整个人眼见着肥了一圈,那气色从未有过的好。 为了自家闺女,楚氏很是大方,想着女儿家的多喝些汤汤水水的对身子好,为此特意请教过骆辰之后,交代楚满仓其他的盘子、盆子碟子之类的先不说,把煲汤的玩意儿,不拘是铁锅、铜壶、砂锅、陶罐只要用的上了,捡好的 分卷阅读208 买一套回来。 乌鸡、鸽子、排骨啥的只要是滋补的每天换着买,不懂就问骆辰,红枣枸杞桂圆银耳莲子,但凡用的上的咱家都买。 骆辰吃上不讲究,每顿都是按楚小柔的口味来的,自己对付吃两口,除了他俩全家只有打通任督二脉的小石头能讨口剩汤剩水的尝尝。 可楚小柔那饭量,想剩下着实不容易。 其他人看的到,闻的到,就是吃不到,每日里只能多闻两口气过过干瘾。 直到某日楚小柔想起给他买的那绸缎衣衫还有补身子的人参片,他心情大好之下,大中午炖了一大锅人参乌鸡汤,饭桌上他照例一碗又一碗的给楚小柔盛,大家都以为和往日一样自己没分,结果他大方了一把,一人给盛了一碗,每碗还卧了两块肉,只两病人的多放了两块。 三只乌鸡两只进了楚小柔的腹中,还有半只被她硬喂到了骆辰嘴里。 楚家加上小石头,六个吃饭的,统共分了半只鸡,他也是够“大方”的。 可楚家上下还是震惊了,要知道这七八天下来,他们已经完全认识到骆辰对他的厨艺有多么敝帚自珍。 他似乎不爱下厨,甚至是讨厌下厨,好似他跟厨房有仇似的,平时能不去厨屋就不去厨屋,提都不想提,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见到厨屋就觉得心里不痛快。 他只愿意为了小柔下厨,讨厌到自己都不愿多吃的地步。 如今愿意分给他们,简直天大的惊喜,就连躺在床上断了条腿的楚老爹两口鸡汤下肚,萎靡的脸上都有了些许光彩。 楚小柔很满意,满意的一口鸡汤一口叶哥哥的喊着,那声音比鸡汤上飘着的油花都腻歪。 不过骆辰明显很受用,一脸认真的询问,“明天想吃什么,我好让小舅舅准备材料?” “你上次用鸡蛋做的那个赛螃蟹很好吃,我想尝尝真正的螃蟹是啥味。”楚小柔将空碗放下,一脸的嘴馋,仿佛面前那小山一般的鸡骨头不是她吃的一样。 “如今不是吃蟹的季节,肉少没滋味,入秋时才肥美,这会街上不一定有卖的。”骆辰有些为难。 楚小柔很是失望,“那算了……我还是吃素吧,青菜萝卜啥的随便上啥都行,以后别给我做肉了……” 身子干净之后,楚小柔就不打算再吃肉了,她也是后来才发现的,这来葵水除了难受也有好处,那就是吃再多的肉也不会不会影响修炼,那些灰色的物质在身体里转一圈仿佛随着污血流出一般就那么消散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来了葵水体质变了呢,结果身子利索了,这两天再吃肉又被打回了原型。 没有螃蟹更好,省的她馋,她最近还要进山打猎,还是不要吃肉的好,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炒菜就用素油,千万别用猪油……” 骆辰把手里的筷子都放下了,我就收一句螃蟹太瘦,这就生气又要学尼姑吃素了? 不光他这样想,楚家人也都这样想,楚满仓反应最快,“镇上没卖的,舅舅下河翻石头也给你捉来,肉少又不是没有,多捉几只就是了。我听人说菊花酒最配蟹,我约了装修铺面的卫师傅下午在铺子里见,一会就要出发,忙完先给你买菊花酒,再去街上招找找有有没有卖螃蟹的,要是没,我找卖鱼的订,订不到回来我就去给你捉。你不是爱吃卤牛肉吗,我顺道看看能不能再碰到,要是碰到都给你买回来,让你吃个够。” 柳氏喂完自家老头子回来,听见几人的对话赶紧插嘴,“对,肉多好吃啊,你又不是兔子光吃青菜还能活?你之前不是还打听什么叫百果酿的酒吗,满仓你也去问问,看哪有卖的,说不定比那什么菊花酒更配螃蟹,咋的也当个兔子吃素强。” 楚氏也跟着附和,之前楚小柔问酒,全家都说那不是好东西,不是个姑娘该沾的东西,她怕家人担心就歇了心思。 大不了少吃肉,就不用拿酒来当解药用,来解除负面状态了。 她就喝过一回,没两口就断片了,酒量极差,实在馋的受不了吃了肉,多劈点柴爬两座山也就是了,没必要让家人担惊受怕。 她对特立独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总觉得该入乡随俗,既然在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不吃酒,那她也不吃就是了。 楚小柔没再继续吃素这个话题,吃了这么多天的美食,她自认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做了她不吃就是了,转而问起了其他的事情,“那个卫师傅装修的怎么样?” 楚满仓挠了挠头,“刚开始,也看不出个啥来,小叶和你弄出来的那个图纸,镇上没有那么装的,我在镇上找了好几家都说把握不大,这卫师傅是在县里找的,我还找了其它几家,具体情况我和小叶说过,他也觉得这卫师傅最靠谱,你要的那个什么背景墙,吊顶,隔断,壁画,他们都能弄的出来,他还领着我去他们之前装修过的铺子看了看,确实不错。” 手艺不错,价格也不错,能做的那几家报价都不低,他属于中等,啥都不用他们管,需要什么他们会自己买,二十多两银子呢,一张狼皮都不够。 分卷阅读209 楚满仓不懂,明明自己打个柜子顶多定个牌匾就能开张了,为啥非要破费这么些银子。 以前连个铺子都没,摆地摊都能卖出贵宾来,在他看来有个铺子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卖个豆制品而已,柜台上地上哪不能放,非要装修那么豪华,比镇上甚至比县里的铺子都要豪华。 邵阳府他们去过不敢说,若真按照那图纸做出来,整个安县绝对是独一份! 这两人恨不得精致到房梁上都要描漆雕花纹,大到桌椅板凳柜子,小到喝水的茶盅、装豆腐的托盘都是找人定制的,每个上面都要有他们楚记的标志——头顶有莲花印记的胖鲤鱼。 装修加定制东西的银子都超过半个铺子了,不过,他不理解归不理解,执行起来毫不打折。 这跟骆辰的劝解脱不了关系,他原话是,“不明白没关系,以后见识多了,慢慢就明白了。” 楚满仓走后,楚小柔也没急着进山,不是她不愿意,是家里人不许,和前些日子一样缠着骆辰教她读书识字,中间休息时她问起,“那日马家人闹,你和老爷子说了什么,让他那么老实,这么些天了都不敢上门?” 骆辰将她写的狗爬似的大字放下,瞥了坐没坐相的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这才回答,“他不是说儿子孙女不孝顺吗,我就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听说童生老爷成亲多年膝下无子……” “然后呢?”楚小柔就看不惯他这话说一半又去品茶的德行,不就是烧水的时候放了几颗红枣吗,就那么好喝? “你不是说那王家寡妇被哥嫂拉回家时还在闹腾,说要给童生老爷开枝散叶吗,我就问老爷子要不要咱家出面把人买了送过去给童生姥爷开枝散叶?自掏腰包帮他解决家族延续的大事,总不能在说你们不孝顺了。” “我去!你牛啊!潘氏娘家没发迹的时候,马老二都不敢纳妾,如今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当官了,给马家十个胆也不敢给马老二纳妾。嘿嘿……那玩意儿被螃蟹夹……”楚小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骆辰打断了。 “再口无遮拦就给我抄十篇大字。” 楚小柔捂着嘴直摇头,家人发现她最听骆辰的话,就把教她规矩的任务交给了骆辰。 吃人嘴短,那人手短,她还真不敢和他硬钢,别的还好,但凡嘴里出现半个不雅字眼,就会被罚,罚抄大字! 她哪坐得住,写字比杀狼可难多了,不写就断口粮。 骆辰断口粮的方式十分独特,唯一的一次她记忆犹新,再不敢犯。 这家伙当着她的面做了一盘喷香的烤鱼,挖骨去刺,摆造型,拨开红艳艳的辣椒,嚼着嘎嘣脆的酥香黄豆、翠绿的香菜、白嫩的豆腐,里面是表皮泛着焦黄,外焦里嫩的鱼肉。 他笑眯眯的给她尝了一口,然后就那么当着她的面一口一口的自顾自的吃着,他吃不下了,就喊小石头还有楚满仓,让他两当着她的面吃。 他吃相斯文还好,小石头和楚满仓跟猪抢食似的,就差吃出猪叫声了,把她给馋的啊,就差伸手抢了,但她不敢,敢抢他就敢以后再不下厨。 完事楚满仓抹了抹油汪汪的大嘴只同情的看了看她,小家伙是个坑姐的腆着鼓囊囊的小肚子,小大人一样拍拍她,一脸向往的来了句,“姐,我支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屈服。” 楚小柔泪奔,你那一脸向往是啥意思,没吃够是吧? 为了口吃的,他都能支持她口无遮拦了。 最最过分的是,骆辰表示惩罚类的食物,除非她完成十倍惩罚写大字的量,才会再做。 否则,一辈子都只能靠最初那一口齿颊留香的味道来回味了。 楚小柔不情不愿的去写大字了,她可不想像上次一眼抄断了手,才吃到烤鱼。 ☆、第一百三十三章买地 那两张狼皮到底是卖了,吴府果然是个大方,两张皮子给了八十两,楚小柔这才有底气花大价钱装修铺子。 作坊的地址也敲定了,因为要用水车,只能选在河边,就定在离家两里多当初捕鱼的那处平坦的河道旁。 谁让整支河流只那段旁边有大片平坦的地儿呢,虽然长着些不成才的树木,砍了就是。 那一片挨着河沿靠近二道岔这半有十来亩平整的荒地,紧挨着的是四十多亩林子,河对面楚小柔没做打算,只把这边的十亩荒地以及按着的四十多亩林子,连着那段河倒一起买下了。 昨天衙门的师爷带着两个衙役一起来量的,如今地契都办好了。 是的,连着河一起,那河在衙门的地图上连个名字都没有十分的不起眼。 和村长商量时,他说最好使两个银子向衙门讨个使用权之类的,否则下游葛庄及其他三四个村子都有田指着这河水浇灌呢。 这河从山里流出来,最终流进了清河,河面最宽的地方也没超过十米,流经的村子也少,沿途灌溉的农田总共也就一二十亩,着实不起眼,要不然也不会连个名字都没。 分卷阅读210 可你要是弄个水车进去回头,下游那些人有了说法,非要捣乱就不好了。 楚满仓去衙门一打听,河道使用费按年算,一米河道,一年就要一两银子,她预计需要五米甚至更长河道,太贵。 结果一说地方,那小吏一查说是个连名字都没的河道没有使用费那么一说,直接买下就成。 荒地便宜三两银子一亩,那林子占地不算小但没一棵成材值钱的树,价贱二两银子一亩,加在一起要了一百一十两。 河道贵些,原本只打算租下五米河道,楚小柔直接将当初捉鱼的那一整段全买了下来。 官府的人量都没量,毕竟这买河道和买水塘不同,水塘买了就是你随便你折腾,填了都行没啥限制,这河道下游养着庄稼,你圈起来干啥都行,但不能填,不能让水改道,除此之外你便折腾,养鱼养虾,建庄子取水,随你便。 衙门里的人顺着河道看了看,直接给抱了个数五十两银子,那段长约二十米,宽七八米的相对平坦的河道付了银子之后,就成了楚小柔的私产。 就这么一天花了一百六十银子,买了段河道和一片荒地外加一处不长在土坡上不怎么茂密的林子。 挨着河边的十来亩荒地她打算圈起来,盖作坊,建宅子。 那荒山林子准备圈起来做养殖场,她娘尤其是她奶都喜欢养鸡养鸭养鹅的,问题家禽随地大小便,在自己院子里一不小心就踩一坨软黄金也是够了。 即便楚氏勤快,一天扫个没边数,楚小柔也中招好些回。 不是喜欢养吗,几十亩地的林子随便养,要是鸡鸭鹅不够,牛、羊、驴子都能买了回来养,哪怕是兔子她都能去山上捉几窝回来做种,想养多少养多少,养个痛快。 当然,养好了有肉吃,还能换钱补贴家用。 她就觉得自家娘亲很有养殖天赋,听说别家春上抱的鸡崽子,十只能活五只就顶天了,可她娘养的长比别人的大,存活率也高。 就连那几只大鹅,刚回来,隔两三天一个蛋就不错了,如今几乎日日产蛋,那鹅蛋眼见着比之前也大了一圈。 她一直觉得她娘旺家禽家畜,困在作坊干苦力有点屈才了,之前和她商量时,她虽然忐忑,但明显更偏向于做惯了的喂养活计。 有个力所能及的活干着省的整天七想八想,怕自己这不好那不好拖后腿之类的。 买下河道楚小柔没了后顾之忧,衙门也高兴,这河沟子连半亩地都不到,他们按河道卖可朝廷按荒地收。 剩下的可以衙门自留,他们办事的回头县太爷那肯定有奖赏。 所以这手续办的特别快,甚至都不用塞银子当天就办好了。 去衙门办手续时还得了个好消息,前段时间那场大雨遭殃的可不止野猪岭,衙门终于统计完了,给受灾的人家发放补助。 每家每户不论人多人少,一次性补助五两银子,想再原址重建也好,想投奔亲友也好,衙门给予方便,想在哪落户就在哪落户,家里几口人不用使银子直接给你批宅基地。 但是多的就没了,也就是说,要么原址重建,要么换一块地,官府只给五两买断,能不能活官府不管了。 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办,不管是是垮山掩埋的,还是雨水泡塌的都有补助。 当然这是只屋子全毁的,那种泡个墙角的官府要派人去查验,按实际情况补个几百个铜板或者一二两银子都有可能。 左右不会让人占了官府的便宜。 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临,三天后轮到野猪岭,楚满仓和楚巧珍之前的家也毁了,一家五两,一共十两,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要是几年前的那个贪官县令,别说补助了,毛都见不到。 有了这五两银子,让官府在二道岔划过免费的宅基地,大院子建不了,弄个小的泥胚房安家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置办不起田地,左右小舅舅和爷奶他们也不用靠种地养活自己,以后住在一个村子也是个照应。 楚小柔思绪纷飞,这下笔就有些走神,快写好的一张大字就那么被骆辰作废了。 她苦吧着一张脸再不敢走神,老老实实的一笔一划的写着。 这螃蟹到底还是吃了,第日楚满仓打镇上回来带了二十多只巴掌大的螃蟹,骆辰清蒸、红烧、香辣整了一大桌子。 楚小柔那见过这阵仗,拿起一只香辣蟹掀开壳上嘴就啃,那哪能啃的干净,急的她不行。 骆辰心情好,做的多允许每人尝上一只,他见楚小柔那狼狈的吃相,问楚氏要了把剪刀,洗干净后,将螃蟹一分为二剪开,拿起木勺竹签拆蟹肉。 很快就拨了一小碗,按照楚小柔的喜好都是香辣味的,端到正在嘬蟹腿的楚小柔面前,果然换来了一声甜腻腻的“叶哥哥你真好”。 这叶哥哥就更好了,尽职尽着的继续拆蟹肉,香辣的拆完了,拆红烧的,红烧的拆完,拆清蒸的。 优雅从容,看的楚小柔星星眼,她吃的快吃完就往他身边靠眼巴 分卷阅读211 巴的等着,等着嘴上也不停,“咱明天还吃吧,我最喜欢香辣味的。” 骆辰头不慌不忙继续拆蟹,“蟹性凉,男子都要配着酒吃,你是女子更不能多吃,给你倒的酒记得喝了。” “现在不喝,吃完再喝。”她一杯倒,万一醉了这碗里的刚剥蟹肉不就便宜了别人。 骆辰听她说会喝的,也就没再多说。 其他人的螃蟹都吃完了,除了小石头卖萌又换来一只,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楚家如今手里不太缺银子,这螃蟹也不贵,一只合十来文,吃的起,楚氏难得大方,“满仓明个再买些回来,我瞅着那清蒸的不算太难,我试试应该也能做出来。” 楚满仓看看自顾自拆螃蟹的骆辰,然后有些担忧,“这螃蟹小时咱也摸过,寡的很都没人愿意吃,咱没那手艺,买着又贵,做不好再糟蹋了。” 咔嚓,骆辰剪掉一个蟹腿,手一拧一掰,蟹腿里的肉就出来了,他见楚小柔等的着急,把面前还没装满的碗递给了她。 “这是最后一碗,再吃你该肚子疼了。” 楚小柔吭哧吭哧的吃着,抽空还来了句,“不让我吃,剩下那么多你吃的完吗?” 骆辰也不计较,自己挑了一只,“吃不完,剩下的分了吧。” 小石头生怕他反悔赶紧抢了一只红烧的,他爱死这个味了。 骆辰大方的次数屈指可数,没人给他客气,更没人厚着脸皮让他拆蟹,就连小石头都只敢磨他娘。 骆辰刚记起大夫说她体寒的事,想着她来葵水时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都后悔给她做了凉性的螃蟹。 剩下还有四五只,还真吃不完,又怕楚小柔闹他,他再忍不住给她吃害了她,这才想着分给其他人。 他的不得已而为之,在楚家人看来就是面冷心热,听说他们做不好,又想吃,就分给他们了。 他应该是慢慢开始接受他们了吧…… 楚家人这么想,楚小柔也是这么想的,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那会,她想着只要不死一定要把人办了,这两天都没脸没皮的磨着人家叶哥哥长叶哥哥短的喊着。 他呢,面上冷冷的,可做的事没一件不热乎,但凡她要求的对她有好处的,他都会去做。 从未有过的宠爱,楚小柔都快飘上天了,再加上刚喝了一杯酒有点上头,就更飘了。 如今为了他都肯为了她克服心理障碍,分食给她的家人了,好感动,她一感动凑过去给了少年一个油乎乎的吻。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她动作快,其他人刚分了螃蟹正埋头奋战,甚至没有发现。 可骆辰却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蹭的站了起来,碰翻了碗筷,踢翻了凳子,从耳尖迅速升温红的冒烟,这红爬上脖颈面颊蔓延至衣服遮盖看不见的地方。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强装镇定的道了歉,说不小心碰翻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调戏美少年 小石头问骆辰脸怎么了,他以为问他脸为什么红,解释说热的。 “姐夫,我说的是你脸上蹭了油……” 骆辰的差点没崩住,脸烧的发烫,自以为隐蔽的剜了楚小柔一眼,“不小心蹭到的……” “哦……”小石头终于不再过问。 旁边的楚小柔爱上了菊花酒的清香,一杯又一杯,也跟没收到骆辰的“媚眼”,她眼前都快重影了,压根不知道害羞为何物。 听他笨拙的掩饰,本来怕他恼羞成怒不敢笑出声,被自家弟弟那蠢养一逗破了功,噗呲笑了出来。 骆辰到底被她臊走了,说是碗筷没法用了他去拿副新的。 洗了把滚烫了脸颊磨磨蹭蹭再回来时,楚小柔已经醉倒在了桌子上,正满嘴含混不清的嘟囔着什么。 楚氏柳氏一人一边驾着她往屋去,“不会吃酒,就别贪杯,醉酒头疼,明个有她难受的。” 骆辰慌忙让开,让她们过去,所以,他只是被个酒鬼调戏了? 他回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都是那个湿漉漉的吻,第二日,看着神清气爽的楚小柔,气不顺,找借口罚了她一篇大字。 她特别老实的应下了,从未有过的认真,一笔一划神情专注,废了十几张纸才写出满意的。 骆辰没说让她写什么,内容随她,检查时又闹了个大红脸,你道如何?通篇都是叶哥哥仨字,那菊花酒没那么烈,她喝的也不算多,还保有记忆,那一吻触感犹在,既然都迈出第一步了,她也放的开。 写字就写,她还极其不要脸,她没按行按列规规矩矩的写字,通篇排列组合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字。 骆辰一张俊脸红了黑,黑了红,捏着纸的手都泛白了,扔下一句重写,将昨日学的二十个字写上十遍。 楚小柔笑嘻嘻的应了,提笔就写。 等他看完书,想起检查时,脸更红了,这回组成了喜欢两字,内容由叶哥哥三字换成了楚小柔仨字。 分卷阅读212 昨日学的那二十个字也写了,写在一张用过的纸张背面,潦草敷衍。 骆辰拂袖而去……去厨房给她做午饭了。 做了一桌子素菜来惩罚她:豆腐宴! 楚小柔正愁肉吃多了呢,十来道豆腐入菜,她还挺美的,抹了嘴照例送上一句,“叶哥哥,你真好。” 骆辰没她脸皮厚,到底没斗过她,好在楚小柔后面忙着和朱大力商量作坊要怎么盖,没再调戏他。 加上卖狼皮的银子,楚小柔手里还有二百两出头,即便是砖瓦房也盖得,可问题是还要要弄风车石磨操作台,招工人,银子不能都放在盖作坊上。 她瞅着自己新盖的泥瓦房就不错,用个一二十年绝对没问题,而且相比砖瓦房造价便宜的多。 定制的土肧瓦片尚需一段时日,朱大力在其他处接的活正好还需要几日才能完成,作坊那里要等上几日才能动工。 可那片林子可以先圈起来,这林子几十亩,回头要散养家禽家畜,这院墙还不能太次,篱笆不牢固可定不行,土肧墙造价高,青砖太贵更不用想了,和家人一商量,还是楚老爹给了启发。 说野猪岭那边都是石头砌墙,山上石头多,谁捡是谁的又不要钱,拿石头垒呗。 左右最近事多,家里人手也不够,养殖场不着急开,那林子暂时用不着,三五个月等女婿腿彻底好透之前,能垒起就行。 楚小柔只采用了,石头砌墙的建议,圈那么大的林子需要的石头是天文数字,自己捡要到猴年马月。 次日,楚家传来消息:要收石头,一车给三个铜板。 不是一车两车,而是几百上千车之多,要的石头也不像采石场要求的那样,不看颜色,不看形状,不看质地。 田间地头河边随处可见的那种就行,只要比脑袋大的都要。 消息一传开,村里人都疯了,老老少少但凡能动弹的都提着篮子出门捡石头去了,这哪是捡石头啊,分明是捡钱。 二道岔西边不到三里地就有个乱石岗,半大的小子一天都能捡个两三车回来,更别说成年人了,五六车都嫌少。 比出去扛大包都挣钱,先在村子附近捡,没了就去乱石岗,一车一车的石头往楚家那林子边运。 都忙活着挣钱,甚至没人再有那闲心去掰扯楚家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买林子买石头。 这么大的动静,外村人又不瞎,不出两日就传了出去,先后有人来打听,得到确切消息后也开始一车车往这边拉石头。 不仅收石头,还收竹子,院墙只用石头造价还是太高,半人高的石墙上面插上削尖的竹子做篱笆,防人,也防止养殖的家禽飞出去。 葛庄兴奋了,后山的竹子差点没砍秃了。 楚小柔放出话去,不急收够为止。 她是准备破个十几二十两银子,花个三五个月的时间把那林子圈起来就行。 她不急,别人急啊,生怕送的晚了,楚家收够了,不要了,这白捡的铜板就没了。 一传十十传百,附近十几个村子都往这送石头,每天排着长队。有拉车过来的,也有挑着挑子,背着篓子的。 拉车过来的看过直接付钱,挑挑子的背篓子的倒到车上,满一车算钱。 楚小柔没那闲心整日守着收石头,蹲了两日就不耐烦了,甩手交给了蒋四。 蒋四这个管事,总算有了正事干,他一人领差事,全家都操心,耳提面命必须办妥了。 楚满仓去钱庄换了两箩筐铜板,蒋四同蒋大一起守在林子外那一车车检查,给人数铜板,让对方倒到指定的地方。 石头多了,就有人动了歪心思,本村人都知道楚小柔的威名不敢起歪心思,来的是葛庄的几个无赖,嫌弃到处捡石头太慢,就打起了楚家收完堆在林子旁的石头,趁天黑入睡没人,拉着车去偷,准备天明再拉来卖。 结果,被急欲表现的蒋家逮个正着,打从收回来第一车石头起,蒋四就卷着铺盖躲在乱石堆里守夜。 楚小柔劝他说,那么重的石头又不值钱,没谁会偷,他以前就是个偷鸡某狗的,对附近村子里的混子最了解,坚持守着。 他一个人家里不放心,父子三人,每天两个轮着收,这不还真让他守到了。 那晚正好轮到了蒋大蒋四,两人发现对方四五个人怕干不过也不声张,蒋四留下看着,蒋大偷偷跑到楚家报信。 楚小柔那脚力多快啊,那几个家伙贪多,五个人五两板车,其中两个还是牛拉的。 大半夜天上就零星几颗星子,光线有些暗,他们又不敢点火把,摸黑搬石头动作快不了。 刚装车,走出林子的范围,就被楚小柔追上了。 本想上去以拳服人,突然脑海里划过那日马家全体出动到她家想要抢鱼时,被她借用已逝秦家人的名头,拿枣核将他们吓的鬼哭狼嚎,再不敢登门的场景。 至今马家之人无事不敢登楚家门,即便来了也只敢口头耍耍威风,鬼神之说威慑力十足。b 分卷阅读213 r   于是,不仅楚小柔没上前,还拦下了不知打哪又摸出一把菜刀,一脸跃跃欲试的蒋四,示意他噤声。 然后蒋四就眼看着他家小东家,猫在草稞子里,弯腰跑的飞快,围着那五个偷子一圈又一圈的转,只见草丛晃动,不见人影。 她一边转,一边发出不似人声,更像传说中鬼叫的诡异之声。 那声音无法用言语形容,总之能把你儿时听过的鬼故事都勾出来在你脑海里溜一圈。 即便知道是她在捣鬼,蒋四还是吓的浑身寒毛倒竖。 那五个偷儿吓得都快尿了,她还嫌不够,捡了石子专往那几人背后砸。 在此起彼伏的“谁?”“谁啊?”“是人是鬼?”的惊恐哀嚎声中,楚小柔玩的不亦乐乎,拿石头击在那两头拉车的牛身上,哞哞两声,两头牛再不顾缰绳,疯了似的逃窜。 牵着牛绳的两偷儿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牛车已经跑远了。 蒋四以为这就完了,结果就见刚回到他身边的小东家,手一轮,又一块石头飞出去,咔一声,其中一辆车轮断了,车身一歪,石头掉了一地,她胳膊再一轮,又一辆车歪了,再一轮最后一辆车也折了。 然后在他无比惊恐的眼神中,他家那长相柔弱的东家,嘴一张发出陌生怪异的怪婆婆声音,“嘿嘿……四百年了……老身被胡大仙罚在此处守林百年,四百年过去了终于有人送上门来了……这可是你们主动送上门来的,敢偷大仙家的东西那是死有余辜,可怨不得别人,待老身吸干你们的精血,哈哈哈哈,老身就自由了,哈哈哈哈哈,以后就由你们来守这破山吧……” 不远处月光下,五个人哪还管的了别的,纳头就拜,求爷爷告奶奶,说以后再不偷了,让大仙放他们一命。 头都磕破了,回答他们的是林间树叶诡异的晃动。 四人吓破了胆,都没有得到回应。 见差不多了,楚小柔踹断了蒋四旁边的一棵大腿粗的松树,踹完就拉着他蹲下。 昏暗的光线下,五人听见咔嚓一声,抬头看去,原本好好的一棵树,突然拔地而起朝他们飞了过来,这诡异的场景吓的五人眼一黑,晕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胡大仙 楚小柔又怪叫了两声,五人倒地毫无动静,确定是真晕了,这才走出长身的草稞子,朝着他们的后脑勺一人补了一下,确定不到天亮五人不会醒来后,才将落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松树拖走处理掉。 等楚小柔撵上逃跑的两辆牛车,将它们牵回来时,楚满仓骆辰还有蒋大才到。 楚小柔指挥者他们把那五车石头倒下来,垒到五人身边,就差垒成个坟包了。 牛车全扔进不远处的河里,至于那牛随他们去了。 她自己则回家将今天进山刚拐回来的一只狐狸抱了过来。 摁着它的爪子在五个人脸上一人来了一道血痕,四周又留了好些爪印,才和众人一起回家。 白天上山,不小心被荆棘刮破了手指,这小狐狸闻着味就来了,楚小柔的血液里包涵的木系能量可是好东西,小家伙尝了之后就爱上了。 楚小柔看它一身雪白的皮毛十分可爱,难得没有动杀心,这傻狐狸就赖上她了,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回了家。 到家时天色已晚,没被旁人看见,柳氏见了娘啊一声叫了出来,让赶紧放回去,说对胡大仙不敬是要遭祸的。 然后楚小柔就被家人灌了一肚子的胡大仙的英勇事迹。 比如谁谁打猎时瞅见树杈上蹲着一只狐狸,一箭射过去,箭和狐狸都不见了,那人回家没几日眼瞎了。 再比如,谁家发达了,要迁祖坟,动土时坟包里飞出来一个白点,落地成了白狐,冲他们龇牙咧嘴一叫跑没影儿了,打那后那家做生意生意陪,人死的死,伤的伤,差点没绝了后。 再比如,谁家起大屋上大梁,回回不成,青砖砌墙上一回墙塌一回,就因为那家爷们贪心,发家靠的是打猎,剥了一只狐狸的皮子…… 除了坏的也有好的,哪家的后生心善救了只受伤的狐狸,秋收打谷场碾谷子时,那石碾子的洞里呲呲不停的往外冒谷子。 她奶说冒谷子,她爷说是铜钱,总之发了财。 楚小柔当神话故事听的津津有味,小家伙皮毛又软又滑,还粘她,又有神话加身,更舍不得赶走了。 楚小柔不赶它,别人赶都赶不走它,晚上睡觉都要跟着楚小柔,被楚小柔强势的关到了门外,它也不走自己跑厨屋去了。 楚小柔夜里正做美梦呢,她梦见小狐狸吱吱吱一叫,她家碾豆子的石磨汩汩往外冒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就被蒋大敲门声吵醒了。 她是憋了一肚子气,虽然五车石头不值钱,可性质恶劣啊,今个是石头,改明养殖场建成了,是不是就变成牛养鸡兔了? 必须永绝后患! 所以才有这一出,忙活完各回各屋睡觉了。 一大早,蒋四就佯装刚放 分卷阅读214 发现,嚷嚷着有贼人偷了东家的石头,喊着自家兄弟和和几个一大早来送石头的一起,顺着尤其明显的那几道车印子寻了去。 在他和蒋大的特意引导下,很快葛庄的一个人率先发现了昏倒在地和他同村的杜家五个兄弟。 他那表情跟见鬼了似的,招呼着大家来看,只见一圈石头将五人圈再中间,跟个坟包似的,一板车头朝下,车把插在地上,像个墓碑似的立在石堆前。 石头上,板车上一串的不知什么动物留下的泥巴小脚印,黑乎乎湿漉漉的脚印一路往不远处的河边去,有胆大的顺着印子到河边就看到了泡在河里的板车。 场面太诡异,留下的人反倒不敢上前,蒋大见第一个发现的人好似认识五人,问过之后给了两个铜板让他跑一趟通知他们家人过来。 杜家五兄弟的家人来是来了,却没什么用处,这五兄弟老大二十了,老五才十一岁,一屋子光棍,家里就一个瞎眼的娘,眼瞎好在耳不背,听完之后向身旁的人询问了石头上脚印的大小形状。 听完便大惊失色,问清楚家那林子的方向,倒头就拜,嘴里嚷嚷着,胡大仙饶命啊,说她儿子无意冒犯,要是不解恨她老婆子愿意拿命填。 很明显她同柳氏一样是个“识货”的。 楚小柔抱着小狐狸来的时候,正听老婆子喊胡大仙饶命,她留脚印时还真没指望有多少人能认得出来,不成想这老婆子上道啊。 一群人正被老婆子的话镇住呢,听见楚满仓一声东家,寻声望去她那怀里那似猫又似狗长着长的尾巴,尖尖的嘴的动物,不是狐狸是什么! 众人看清后,齐齐倒吸一口气,脚步不自觉后退。 瞎眼婆子听见议论声,头磕的更响了。 好些来买石头的找不着人,听说了就过来看热闹,四周已经围了好些人了。 楚小柔就问,这是怎么了。 蒋四假意解释,楚小柔还没说话,旁边的骆辰咦了一声,“我说呢咱家那林子发现的狐狸,赶也不走,请也不回,一副拿林子做窝的架势,怎么大半夜突然到了咱家,一大早的更手把你往这引,感情有人偷到它家里了,它把偷儿困住了找你来处理呢,小家伙挺聪明,还知道谁才是那林子的真正主人。” 蒋四嘴皮子抽动,好能掰啊,虽然他不好说胡大仙的不是,可昨个它被抱来印脚印时,全程闭着眼享受,都是东家一边沾泥浆,一边印脚印,都没主动动过哪怕一下,说听话都勉强,还聪明呢,顶多算老实或者懒吧。 此刻,还在眯着眼睛享受东家的撸毛,不犀利也不威风更不神秘,可周围的人都眼瞎,看表情还都他娘见鬼的信了。 杜家老婆子磕头更起劲了。 她男人走的早,她一把屎一把尿把五个孩子拉扯大,要是全折在这,她死了都没法面对杜家列祖列宗。 这五兄弟,除了有一个瞎眼老娘外,还有一个小姑姑,比老大还小上两岁,爹娘早逝,跟着哥嫂讨生活。 侄子不成器,为了照顾瞎眼嫂子,二十有三了还没许人家,谷雨前同村里的媳妇婆子一起南边茶山当采茶女工去了。 昨天下午才回来,辛辛苦苦苦一个多月,生生瘦了十几斤,沾床就睡,压根没发现夜里五个侄子跑出去为非作歹了。 自家嫂子帮她洗脏衣服时被喊走的,也没来的及通知她,等有人反应过来去喊门,已经晚了一步,她推开人群进来时已经听明白是咋回事了。 然后这个采茶晒的又黑又瘦都脱了像的女子和她嫂子排排跪,两人磕头磕的那叫一个整齐啊。 估计是又哭又喊的吵着了狐大爷的撸毛时光,他嫌人吵,从楚小柔怀里跳了下来,尾巴甩啊甩的走了,走了几步没见楚小柔过来,回头看看她,见她还是不动,自己回楚家去了。 它急啊,柳氏一大早给它杀了只鸡,出门时都炖锅里了,杀鸡还冲它拜来着,让它保家宅平安。 狐狸回去享用“供品”去了,楚小柔也不关心它是跑了,还是回家了。 小狐狸太可爱,她是不可能杀了它吃肉的,可看着它肥肥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就知道肉多,有肉不能吃,她心里难受。 这还罢了,不能吃它的肉,还得拿肉喂它。 昨晚就抢了她一个鸡腿,今个就是整鸡,回头是不是就要吃她一头猪。 要不是它撸着手感甚好,敢虎口夺食,早把它大卸八块了。 楚小柔心想,滚吧,赶紧滚吧,别回来跟老娘抢食。 狐狸走了,楚小柔装模作样的安慰了一番,说念几人初犯,胡大仙已经不计较了,回头拿几只鸡来孝敬它老人家,把石头送回去,这事就揭过去了。 然后上前一脚踹翻石墙,朝他五个人的后脑勺,一人给了一耳掴子,五个人都醒了。 醒来就抖如筛糠,一声叠一声的喊再也不敢了,饶命啊,胡大仙饶命。 老五又尿了一裤筒子,估摸不止尿了,那味道,旁边的人直扇鼻子。 骆辰见她只顾得敲诈 分卷阅读215 别人的鸡,哪还记得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咳了一声,扬声说了一遍。 周围的人这才知道,周氏早前上山砍材时救过一只狐狸,就是林子里的那位胡大仙,后来傻了十七年的闺女就好了,她想着是肯定是胡大仙保佑,咬牙将那林子买了下来,防止外人去打扰大仙。 为了回报大仙的恩德,楚家还准备圈些鸡鸭养兔之类的在林子里让胡大仙尽情享用。 这杜家兄弟胆大包天,竟然跑去偷胡大仙垒院子的石头,这不是找死吗。 这次是大仙心善,再有人敢犯,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还叫简单? 那五兄弟都说了,胡大仙放了一只恶鬼出来,要不是他们磕破了脑袋求饶,就被吸尽精血而亡了。 处理完人都散了,石头照样收,可那林子,没有楚家允许再没人敢进一步,别说偷石头了,走路不小心踢到一块都要念一句大仙莫怪。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杜家五兄弟回家就病了,当天下午杜家姑娘送来了五只鸡,楚小柔正抱着吃饱喝足添爪子的胡大仙在收石头那巡视,见了就说胡大仙想吃烤鸡,以及红烧、清炖、五香、麻辣味道的。 别一次性送过来,一天一只就行。 那妹子愣了半晌,提着鸡走了,晚饭前当真提了一只红烧的来了。 还别说,手艺不错。 楚小柔胡大仙“商量”后,将鸡一分为二,它吃一份,另一份是它的借宿费。 当然这商量,就是单方面的通知,胡大仙扑上去要吃,她当着杜家妹子的面,一手提着装鸡的篮子,一手掐着它的脖子提留到篱笆门那。 它敢不答应,她就把它扔了出去,全部没收。 胡大仙吱吱乱叫,身子扭成了麻花都不愿意有一只蹄子杵到院子外。 全身上下都写着死也不离开楚家的决心。 楚小柔点头表示,“算你识相”,然后才把它放回来,一人一狐分食了那只鸡。 第二天中午,杜家妹子的鸡送来时,楚小柔不在,已经正式取名为胡大仙的楚家新成员小狐狸,正被楚满仓拿了一个鸡腿儿引着在林子那巡视它的“家”。 胡大仙的家在山里,可不是什么林子,可话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一次也不来的,楚小柔领着它来两回之后就不耐烦了,楚满仓就拿着鸡腿引着它来。 趁它名声正盛,多露几面,好歹震慑一下宵小。 杜家妹子来的很是时候,鸡腿吃完,胡大仙正打算回楚家呢,她就提鸡来了。 今个是清炖了,连汤带肉,她带着罐子来的。 这会而胡大仙正脚踩着石头堆,跳着要回家呢,闻到味冲了上去,吓的杜家妹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扔了手里的篮子。 那篮子里可是装着罐子,罐子里的鸡汤都洒了出来,它上去就舔。 楚满仓一看杜家姑娘黑黢黢的小脸都白了,上去拽着它的后腿把它往后扯。 有楚小柔带头,楚家人对胡大仙的尊敬之情,很难坚持下去。 杜家姑娘瑟瑟发抖中,被他一救,心里还小鹿乱撞了起来,她打小就长的普通,没有爹娘跟着哥哥相依为命,在村子里受尽欺负,哥哥去了之后柔弱的嫂子哭瞎了眼,没心管教几个侄子。 作为长辈,嫂子不行她要为杜家后代负责,扔了针线,拿起了棍棒,说不听就骂,即便是长她几岁的老大只要犯浑她都敢抽,左右他们怕气死老娘不敢还手。 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硬是把自己逼成了个疯婆子,成了远近闻名的凶姑娘。 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见了她都唾弃,英雄救美这种戏码她做梦都没梦到过,此刻却真真实实发生在了她身上。 为了她都连胡大仙都敢拽,杜家姑娘眼窝和心底都发烫,匆匆留下给胡大仙的孝敬后红着脸回了家。 回家以后就把躺床上装死的兄弟五个薅了起来,有一个算一个全去楚家帮忙去。 这五兄弟当时是真吓着了,可喝了她特意抓了压惊汤药,睡了一夜就好了。 只不过没脸见人,也没钱赔借来的牛车罢了。 两头牛自己认路,可五两牛车都有损坏。 杜家姑娘廋了十几斤,起早贪黑晒成黑炭茶山上赚的银子,都用来给这五兄弟填窟窿了。 杜婆子是真吓着了,喝了压惊的汤药也没大好,可能受了风寒,又咳了起来,正喝着治疗伤寒的汤药。 买药,修车赔偿,买鸡,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跑那么远忍饥挨饿,有两次险些从茶山上滚下去一命呜呼,才挣了不到一两银子。 原本打算再存点就能给老大娶媳妇的,这下又得拖到明年了。 五兄弟理亏,被自己小姑赶到了林子那里无偿给胡大仙砌墙。 战战兢兢的垒石头垒了两日发现胡大仙吃了自家的孝敬果然不在搭理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楚小柔听说多 分卷阅读216 了五个免费的劳力,还是蛮高兴了,一高兴奖励了胡大仙一只鸡腿。 五兄弟虽然手脚不干净,可再蒋四的眼前也不怕他们翻出啥浪来。 林子里除了树就是石头,石头不敢动,难不成他们还能在蒋四的眼皮子底下揣棵树在怀里带走? 不可能,当然他们也不敢。 楚小柔见他们五兄弟真是下功夫在干活,院墙一日比一日长,不喊苦也不喊累,吃饭喝水都自己带,从不麻烦楚家,也打算没占他们便宜,直接每人每日十五个铜板雇了来垒墙。 这下轮到五兄弟高兴了。 石头收的快,杜家五兄弟速度跟不上,楚小柔就让蒋四把他岳家的仨兄弟也喊了过来。 梅子家人不错,以为楚家不知道衙门补助的事,大老远还特意跑来通知了一趟,没空手,带来一大篮子自家采的菌子。 他们厚道,楚小柔也承情。 二老肯定是不会再回野猪岭了,住了几十年的屋子没了,就连好不容易开的几亩地也被泥土淹没了,房屋以及土地的赔偿加在一起。得了七八两的银子,和村长商量后就在楚家后面不远处要了块地,让官府划给了他们。 楚满仓领的少些也有六两多,挨着二老也要了块地,作坊要的土肧泥瓦多便宜,他们趁着了,楚满仓又过去要了一些准备留着回头起屋子用。 养殖场的院墙直接交给了蒋大来管,镇上的铺子装修差不多了,楚满仓和蒋四一个是掌柜,一个是管事,直接住到了铺子里。 定制的柜子啊,桌椅板凳啊,装腐竹豆皮豆腐要用的篮子、托盘之类以及开业要用的其他零碎也都陆续好了。 两人忙的脚不沾地儿。 楚小柔去看过两回,虽然不如预期,凑合也能用。 这日连牌匾都做好了。 叫楚春阁,全家人一起决定的,按楚小柔的意思就叫好想来,简单直白,朗朗上口,听一遍就能记住。 楚家二老说她王婆卖瓜,太直白了,就叫楚家铺子,楚氏夫妻觉得还是楚记豆腐坊好听,楚满仓就说铺子里不止卖豆腐。 骆辰默默的咽下了兴隆、永昌、丰祥、泰和、久恒、庆安、聚贤之类的词。 眼看这一家起名废,就要定下“楚家铺子”这个名字时,他扯扯面皮,说了个他能想到的最接近楚家审美的名字“楚春阁”。 楚是家姓,春取春暖花开四季如春之意,寓意发财吉祥,阁有阁楼之意,当然也可以说是小木屋。 如今是一层,称为阁可以,以后即便换成上下两层的大铺子也合适,关键是听着也雅致些。 从学堂回来的小石头都说这个名字好,马老大如今户籍都不在楚家,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小石头一锤定音,就叫楚春阁了。 楚春阁一切置办妥当,离胡大仙选定的开业吉日还有五六日,朱大力那边终于忙活完了。 楚满仓找人算了几个黄道吉日,一家子定不下来选哪个,写在纸上铺桌子上让胡大仙选的。 楚小柔把它往桌子上一扔,它爪子摁都哪个就是哪个。 这个村里人谁见了都要恭敬的喊声胡大仙的家伙,如今在楚家连圈里大鹅的地位高都没有。 就连一开始对它恭敬有家的楚家二老,对它都没了好脸色。 谁让它只进不出呢,大鹅好歹一天还能下个蛋呢,它只会吃蛋! 窑上也通知说瓦片和泥胚都做出来了,问什么时候送来,于是作坊也开始动工了。 楚氏还要顾着家里每日做工就没工夫管工地,楚小柔镇上家里两头跑,她不在时就只能骆辰上了。 柳氏要照顾楚老爹,在楚氏忙的时候还要兼顾一下女婿。 家里到底又买了驴子,不买不行啊,蒋老头一人挑水砍柴磨豆腐做不来,订单多了,即便梅子娘家大哥,林大从垒院墙那抽掉了过来顶替蒋大之前的活计,也有些忙不过来。 直接买了两头驴,打了两副驴车,拉磨,送货,以后用得着。 至于为什么都是驴,没有牛,一方面对时驴子擅长拉磨,另一方面驴车比牛车快,最关键的的衙门对牛的管制太严,还是驴子方便。 铺子那里终于收拾妥当,只等开业,楚小柔这个东家带着楚满仓这个掌柜特意雇了辆气派的马车,拿了请帖,一家一家登门邀请各个掌柜管事来参加三日后铺子的开张仪式。 请帖挑的是县里最精贵的样式,字是骆辰亲笔所书,苍劲有力,写明了地点时间,末尾还标明,之前小规模试卖的新品辣皮,在开业当日接受抢购。 是的,由于产量有限,暂时不接受预订,开张定在四月初八,以后逢八、十八、二十八、每十天对外出售,抢购一次。 楚小柔送帖子时天然居的掌柜不在,是伙计接的,开业就开业吗原本不怎么在意,打开一看那天第一次发售辣皮。 这还得了,抢!必须抢! 楚记不厚道,之前一家只给了十几二十斤,那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可着实开 分卷阅读217 胃,尝起来那叫一个欲罢不了能啊,他如今不就根辣条都吃不下去饭,他们那无肉不欢的东家老爷,听说自打有了辣条,白米饭就辣条他能连吃三天。 天然居分到的辣条,一小半都被东家自留了,害的铺子里更紧张了。 各家掌柜很默契的把辣条当奢侈品在买,如天然居这般,顾客单次单桌超过二两银子消费才能点一盘辣条的,都算少的,有些酒楼要消费五两银子以上才能点辣条。 ☆、第一百三十七章陆师爷 楚小柔给各位送完帖子之后,带上最后一份帖子,在县里一路问询敲响了陆师爷的家门。 送请帖这种事本不需要她亲自来的,只是她有事要打听,只能亲自跑一趟。 前面六口双锅用着很不错,楚小柔给老铁匠交了定金,又定了十五口,之前每个三两,这会定的多,老铁匠说若是提前付清银子,每个便宜三百文,楚小柔不怕他赖账想着能省四两多银子呢,就提前付了。 结果村里人赶集回来说铁匠不知犯了啥事,被衙门抓了,铺子都封了。楚小柔特意过去,翻墙进院看了一趟,各屋都贴了衙门的封条,趴在缝隙一看里面已经空了,她的锅也没了。 到隔壁他女儿女婿的木匠铺子一问,说是勾结土匪,证据确凿,被衙门抓走,她的锅其实已经打好了,不过都被衙门的人拉走了。 夫妻俩吓不轻,具体啥情况也不清楚,怕受到连累,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把铺子关了,回乡下老实两天看看情况。 十五口锅一共四十银子,半两银子的零头老铁匠抹了,四十两啊,楚小柔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打水漂。 更何况老铁匠被抓的原因是和断头崖的土匪有勾结,即便为了打听骆辰的仇人情况她也得跑一趟。 得亏之前她要买河道地皮数额大,陆师爷带着两个衙役亲自来量的,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临走时照样一人一个篮子,师爷那份除了豆腐腐竹豆皮外,多了两斤辣条。 他吃着好,送了些出去走人情,后来还使人来买过一回,楚小柔当然不会傻到推辞,甚至给了很大的优惠,一来二往好歹有了点交情。 也是骆辰建议的,借铺子开业的名头拿了帖子,带上礼品上门,顺道问问那批锅和铁匠的事。 救了骆辰后,楚小柔特意打听过秦家的事,结果不尽如人意,街坊邻居都说,秦家人死绝了,只留下一个义子骆辰早些年被京城当官的亲爹领回去了。 一听就知道是扯淡,秦家宝明明还活着,还放火要烧死骆辰,骆辰不定在山洞多少年了呢,京城那个肯定是假的。 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骆辰顶着她未婚夫的名义整日躲在家里霸占她的房间,他不急,她急啊。 无论是那十五口双层大铁锅,还是骆辰仇家的情况,她都得来这一趟。 想着要谈几十两银子的大事,楚小柔没空手,就提一篮子自家作坊产的东西着实不体面,买鸡割肉对于缺银子的她也肉疼,来前特意让梅子三弟林家老小领着她认了从后山到野猪岭的近道。 她速度快,天不亮出发,天黑才回来,林家兄弟领着她走一趟得四个时辰,她自己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跑个来回。 用了两天的时间,她终于找到了一处野猪的洞穴,那是一个五十多头野猪的大群体。 找到后她没第一时间连窝端了,不是她心善,是估计着能不能她吃肉给自家可怜的饿爷奶舅舅喝点汤。 白给银子他家奶奶舅舅都不要,可眼看着他们要起屋子买地,他们手里那几两银子完全不够。 她可不能依着他们先起个小的,回头手头富裕了再慢慢来,楚小柔准备铺子里忙活的差不多了,她把小舅舅还有奶奶引着去一趟野猪岭,再一窝端了,见着有份大家平分。 哪怕是两人帮着背猪卖猪呢,她也能设法给两人分几头猪,多少是个进项。 五十多头,她就挑了两头最肥的杀了扛回家,留着自家吃肉,吃肯定是吃不完的,这不楚满仓在提着篮子和点心扣门,她扛着半扇猪四个羊腿,还提了一坛酒。 师爷人品咋样不好说,在县里宅子不小,可她老娘据说是个会过的,全家就两下人,一个粗使的婆子在她跟前伺候,一个小厮跟着儿子跑腿。 陆家老娘听婆子说,是来找她儿子的,带了好些东西,里面有半扇猪,眉开眼笑的将二人迎了进去,还让那婆子去寻儿子回来。 楚小柔特意赶在师爷沐修的时候来的,不一会陆师爷就回来了,显然他对那辣条更感兴趣,楚小柔借机拿出了请帖。 将楚满仓介绍给他,说吃食放久了不好,开业后铺子里也有卖,虽然数量不多,总不会少了大人的,吃完了就去铺子里拿。 总之一句话,别人要抢购什么的,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有,楚满仓赶紧站起来一拱手,“需要您老派人知会一声,即便铺子里没了,让作坊现做,也不能缺了大人这里的。” 楚小柔就 分卷阅读218 是那么一说,不成想陆师爷还真开了口。“不瞒你们,前两次拿回来的,我也没落下多少,外面酒楼里都是限量供应,贵还抢不到,同僚知道我手上有,拿去了不少,就连咱家大人也喜爱。” 楚满仓和楚小柔对视一眼,见她点头,接过了话头,“真没想到小人家这上不得台面的吃食能得各位大人一句好,那真是烧高香都求不来的。大人您公务繁忙,铺子开业那等小事,也不敢麻烦您到场,您看这样如何?明日,我给您送八十斤来,若是不嫌弃您就留三十斤自家吃,吃不完送人,没了再去铺子里拿。剩下的五十斤借您的手献给各位大人尝尝鲜。” 陆大人一听八十斤,手一哆嗦,酒楼一盘子没几片就敢要一两银子,真换算成斤,那是个什么价。 他还真不敢收,新来的县太爷不比之前那位,对他们这些手下,小事他不稀得管,越过了底线那也是会出人命的。 至于底线是多少,五两、十两还是多少,他还没试过,可八十斤辣条肯定超底线了。 他刚卖出去一段河道,被大人褒奖,可不敢这时候犯事。 楚小柔见他这样子,心里反倒有了谱,在外人看来辣条贵的出奇,实际上成本一斤不超过十文。 从他这态度可已看出,新来的县太爷比之前爹娘口中昏官要好很多,那十五口锅说不定能要回来。 楚小柔借机说出了除送请帖之外的第二个目的。 陆师爷听她提及锅具被扣一事,心下反倒坦然了。 之前家里的婆子去找他时,说又是酒又是点心的,就算加上那篮子东西他也不意外,作为师爷不说经常吧,隔三差五收这么分礼都属平常。 即便加上羊腿,也不稀奇,只是半扇猪,还有几斤辣皮就有些多了。 不过,若是为了疏通,拿回衙门扣押的货物,那就说得通了。 一听是那十几个稀奇古怪的“大铁床”,说是为工坊定制的生产设备,全款付清了的。 师爷心下一松,别的东西他不敢一口答应,这十几个死占地方,没处搁的玩意儿,他还真做的了主。 就算只付了定金,他都能弄出来,别说付过全款的了,付了全款,就等于是她的东西寄存在铁匠铺,没得抄家时还要抄别人的东西。 更何况事情已经查明,那老铁匠也是倒霉,前年卖出去十几把大砍刀,哪知道对方是虎头寨的土匪啊。 想也知道他一个胆小如鼠的老铁匠不可能通匪,白痴才会在通匪的武器上打上自己铺子的记号。 老头在牢里都快掉一层皮了,还一个劲的喊怨,那是真怨啊。 不过冤又如何,谁让他撞枪口上了呢。 程将军回家省亲,正好撞上那群为非作歹的土匪,好死不死还勾结秦家宝那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烧杀了京城顾大人流落在外多年的亲儿子。 那可怜的顾家公子生前正好对程将军有恩,好家伙,盘踞多年的虎头寨匪众连同那鸠占鹊巢的秦家宝一起被将军的大刀送去见了阎王,将军离开前还不解恨,要彻查。 这一彻查还查出了,秦家一屋子心黑的,之前就和虎头寨的匪众有首尾,坑杀了不少良善。 报应不爽,秦家一把火烧没了,他们仇家实在是太多,都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干的。 当然不止是秦家和虎头寨有勾结,还有两家大户也不干净,衙门抄家发了一笔财,县太爷刚上任不久,剿了匪,抄了家,上面嘉奖,百姓称赞,还小发了一笔正好解了救灾的急。 连日大雨造成的伤亡,该补银子补银子,该处理处理,最近整个衙门从上到下都带着笑脸,就等着上面再次嘉奖了。 县太爷正备受追捧呢,肯定不会扣下那十来个没用的“大铁床”。 陆师爷也没把话说死,只说明日去了衙门会向大人提及此事,尽量争取。 目的达到,二人道谢后留下东西起身告辞,回到家楚小柔第一时间同家人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同时,也宣告,骆辰的仇人都去见阎王了,以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窝在家里了,想去哪就去哪。 ☆、第一百三十八章开业 骆辰能见光的消息一经宣告,最高兴的人不是骆辰而是楚满仓,他正愁开业那日会出岔子呢,他的军师可以出山了。 这些日子,事无巨细他都会向骆辰请教,对于这个军师的能力那是十二万分的信服,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对自家武力爆表的外甥女的信服。 骆辰可以自由行动后,进展确实快了很多,他不过去了铺子里一趟,就指出了大大小小十来个可以改进的地方,大到布局,小到开张那日燃放鞭炮的长度。 第二日他陪着楚满仓去的县城,给陆师爷送了辣条,然后直接去了衙门将那十五口锅拉了回来。 在开业前两日,蒋四拿了一把印有“楚春阁”字样的竹签在街上逢人就发,一边发一边大声宣传,初八楚春阁开业,开业前三天进店有礼,不论你买不买东西 分卷阅读219 ,只要到铺子里走一圈,凭竹签每人可免费领一斤豆腐! 三天内,只要拿着竹签,就一定能领到。 一斤豆腐什么概念,那可是两文钱呢,省着吃够一家吃两顿了。 有人拿了竹签去铺子里问,骆辰穿着楚小柔送他的那身丝绸衣衫,比同样丝绸加身的楚掌柜还像掌柜。 掌柜的点头确认后,还有不信的,冒充账房的骆辰一点头就只剩欢呼声了。 他通身带着贵气,说话更令人信服。 开业送豆腐的消息一经证实,就火速发酵,向四面八方传开,一传十十传百,第一天楚小柔准备的五百根竹签就没了。 又连夜赶制了一千根,第二日蒋四都不用去街口了,铺子一开门,他刚出来就被乌泱泱的人群包围了。 不敢如昨日那般谁来给谁发,发的太快不说,人挤人还容易出事故。 骆辰给的主意,让排队领取,每隔半个时辰发一百根,愿意等的就等不愿意等的当然也不勉强。 家境富裕的当然不在乎那一斤豆腐,可多得是一块红薯恨不得掰成两顿吃的人家,愿意等的人照样从铺子门口排到码头,一直到了小集市那。 这么长的队伍,只要看见的就没有不打听的,楚春阁还没开张就红遍了四里八乡,甚至安县。 每人限领一份的规定,让好些乡下人家拖家带口的来了,老人小孩,孕妇都有。 楚小柔眼睁睁的看着大太阳底下一个满身补丁的大肚孕妇为了多领一份抱着个两岁的丫头,摇摇晃晃的差点昏倒。 楚小柔当即决定,老人五岁一下的小孩和孕妇以及残疾人单独列一队,不用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等,直接发了。 这话一出,一个时辰的五百个签就没了。其他排队的不依了,临时有赶工了五百个出来。 忙活了一天,跟打仗似的,虽然小有摩擦,可有楚小柔武力震慑,到底没发生大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临时多发出去五百个签,那就需要多做五百斤豆腐,虽然下午就派人回来通知了,还是忙活到半夜才准备完毕。 楚满仓和蒋四压根没有二道岔,在铺子里铺货,守着提前运到的豆腐腐竹等物。 天刚蒙蒙亮楚春阁外面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两千个签,第一天只发放一千个名额的豆腐,第二天五百,第三天五百。 先到先得,没领到的第二天请早,有了领竹签时的经验,好些人都是带着小板凳来的。 楚小柔和骆辰来的时候,看见好些人在那啃干馒头,吩咐临时来帮忙的林家仨兄弟去后院烧点茶给送过去。 林家仨兄弟找蒋四一人领了一身之前楚小柔让定做的绣有楚春阁字样衣裳,就去后院忙活了。 仨人提前一天就来熟悉过,因为蒋四和梅子的原因,才有幸被选中,今个谁表现的好谁就留下当伙计,要是都优秀,过段时间若是再添人手会优先考虑,仨人都是牟足了劲。 别说什么烧茶是娘们的事,蒋四可是给他们透底儿了,铺子里的活计活不重,一月给三百文,包食宿,还发四季的衣裳鞋袜,一月四天假,干的好了还有的涨,这么好的条件,只要不让他们生孩子,啥娘们的活都能干。 说是烧茶,楚小柔还让放了一把红枣,两大勺糖,味道挺香,烧好了灌进桶里,兄弟仨人,弄了张桌子把装满茶的木桶放上去,摆上一摞碗,吆喝一声免费茶水,需要的自己来倒。 这来排队的多半都是拖家带口,派个人来取碗茶不是问题,走不了的找前后认识的带一碗过来就行。 茶碗用完放回去,仨兄弟自会拿去洗净再放回来,桶里的茶水没了再提回去添满。 仨兄弟有心,维持队伍的同时,要是有人不方便去取用茶水,怕出去一趟位置就没了,举手说一声,他们也乐意端一碗到你跟前。 他们提前受过训练,绝对不会看人下菜碟,楚小柔的原话是“来者是客,顾客就是老天爷”,安县这一带,好些个妇人表示惊讶时口头禅就是“我的老天爷啊”,有啥事还会冲天作揖口称“老天爷保佑。”可见这老天爷再他们心中的地位。 仨人执行的很彻底,哪怕是乞丐,仨人也能笑出八颗牙齿来。 有人憋不住了要上茅厕,他们都能替你占位置,只能这么好了。 有说饿的受不住,又不方便走开的,隔壁就是包子铺,谁要报一声,拿了你的铜板帮你跑一趟。 干啃包子馒头饼子怎么行,骆辰见了招呼林大去街上买了一坛子咸菜,切了装盘同茶水放在一张桌子上,同样免费取用。 这般下来,楚春阁的名声一下子打了出去,富贵人家先不说,在普通人家尤其是贫穷人家眼中绝对是顶好的存在。 不到辰时,邀约的那些老客户就到齐了,“”噼里啪啦……砰!”一阵长长的鞭炮声响中,遮盖匾额的红布被揭开,露出了烫金的三个大字“楚春阁。” 然后是楚满仓精心准备的一段致辞,在众人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中,楚春阁正式开 分卷阅读220 张。 拿着帖子来的,原以为就是抢一下辣条的配额,不成想见到这般热闹的场面,讲实话这么长的队伍,也就往前倒十年那场大旱,衙门施粥的粥棚前见过。 从未见过那家铺子开张这么被人期待叫好过,欢呼声声整个清河镇都能听见。 什么叫众心所向,他们算是长见识了。 放鞭炮之前,楚满仓已经领着众位掌柜管事参观了一番自家精心装饰过的铺子。 开业致辞后就将接待散客的任务交给了蒋四,蒋四在家不定练了多少遍,一开始还有些施展不开,骆辰提点了几句救了几回场子之后他就镇定了下来。 统共就豆腐、普通腐竹、普通豆皮、精品腐竹、精品豆皮、豆干、千张,辣皮暂时不公开出售,这几种商品,骆辰负责结账,蒋四和新伙计、林大负责招呼客人,林二和林三弟兄俩负责凭签发切好的豆腐,有需要的就招呼去铺子看看,不想看的拿了豆腐就可以直接走。 这豆干、千张是决定开铺子后楚小柔想着商品太单一总归不好,试验了一番成功后新加的品种。 前三天开业,每人每样商品限购十斤,买一斤送一斤,比如豆腐别家两文一斤,楚春阁才合一文一斤。 这腐竹豆皮如今也算小有名气,精品的五十文一斤,即便便宜一半,也买不起,可那普通的售价才十五文一斤,一斤一大堆,能吃几顿呢,更何况还买一斤送一斤。 货架上的货很快就被抢购一空,楚小柔一趟趟铺子后院的跑,补货补的不亦乐乎。 林儿林三那边,场面也十分火爆,后面排队的的本来抱着万一楚春阁兑现承诺的希望来的,结果一连几人当真一个铜板都没花就领了一斤豆腐走,排队的一个个眼神冒光。 有那将信将疑一家只来一个探路的,急的是抓耳挠腮,这楚春阁的人傻白送豆腐,谁知道啥时候反应过来,说是送三天,万一后面两天不送了呢。 有排的靠前,领完的转身就跑回去通知亲朋好友去了,有的还没跑远,就听见队伍里有人喊自己名字,让帮忙给家里带个话,赶紧拿了竹签来排队。 依旧排队的看着一个个领完走人,生怕晚了发完了就领不到了,场面一度失控,楚小柔正想武力威慑呢,就听人群里传来一声大喝,“挤什么挤,抢什么枪,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再闹,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 “让让,让让,小心我哥俩的大刀。”两个衙役一唱一和的从人群里挤过来,激愤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小柔一看,呦呵,还是老熟人,这两位正是之前小集市那找茬,被她倒拔垂杨柳震慑住的两个衙役。 ☆、第一百三十九章错过 楚小柔走上前来,一拱手,“两位有何赐教?” “楚姑娘言重了,什么赐教不赐教的,您这铺子今天开张,咱哥俩可是受师爷之托前来道贺,顺便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的。衙门事忙师爷走不开,我俩正好负责咱清河镇的安全,巡逻到这见有些乱就上来瞧瞧,需要帮忙吗?” 楚小柔表情瞬间放松,谢过之后表示一点小事不用麻烦了,并引着二位进屋吃茶。 排队的几百号人,以及听见动静和楚满仓一起出来的三十多位大客户还有骆辰、蒋四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以为是来找茬的,竟然来是道贺的。 楚小柔一个姑娘家的当然不适合接待官差,蒋四还有些犯怵,楚满仓走不开,骆辰主动上前领了人去后院。 楚小柔接替他收银子。 两个衙役一来,在场所有人以及附近观望的商户都知道这新开的铺子不是个好惹的,混在人群里准备作妖的,以及围观里心思深沉的,基本都歇了心思。 明明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咋就和衙门里的师爷搭上线了呢,想不通,也只能忍了。 他们却不知道,前几日骆辰和楚满仓一起去给那师爷送辣条,然后一起去衙门领那十五口锅时,有过短暂的接触,一番接触下来,那师爷发觉骆辰不简单,谈吐、行为举止嫣然一副大家公子后者久居上位者的表现。 骆辰的失忆,又给了他无数遐想空间,结合他打听到楚家尤其是楚小柔的情况,对即将开业的楚春阁更是高看了几分。 当然和楚小柔的大方也少不了关系。 虽然不至于让他堂堂一县师爷亲自到场道贺,分手手底下的人关照几分还是可以的。 那两衙役还要巡逻,也没当真吃茶,稍坐了坐,道了贺就离开了,只不过走的时候一人荷包里多了二钱银子。 本来想将自家卖的豆制品一样挑两斤给捡个篮子让人带走的,奈何两人还要巡逻,骆辰找楚小柔一说,楚小柔打开装钱的匣子连银子带铜板给他抓了一大把,让他拿着该怎么用自己看着办。 两衙役表面上空手进空手出,出来时还一脸热络的同楚小柔和骆辰道别,离开铺子,两人就乐了,说句话而已白得二钱银子不说,下午收工时一 分卷阅读221 人还能去铺子里提个篮子。 那篮子捡好后他们看了,里面还有最近富人圈大火的辣条,一个篮子少数也值一两银子。 哥俩想起当初楚家姑娘生拔杨树的彪悍样,跟个怪物似的,来前听师爷说是她开的铺子时心里还打鼓呢,没想到不和她作对,人还挺大方的。 这哥俩得了好处,隔一个时辰就会过来巡视一趟,开业当天相当顺当。第二天、第三天送豆腐的活动,也因着哥俩的缘故,那队伍排的要多规矩有多规矩。 开业闹的太轰动,加上铺子的活动力度也大,刚开始只有附近村子镇子的人知道,后来隔壁县都有人来。 第四天楚小柔和骆辰在后院盘货时,楚满仓跑来显摆说,方才来了府城的人,不知打哪听说咱这卖辣条,要的多还急,铺子里剩的不够,让他等都不愿意等。 一身华服赶着马车来的,拉着蒋四直接去村里拿货去了。 目前铺子里的辣条品种也增加了一些,除了最初推出的大辣片、腐竹做成的辣条,还有豆皮卷成棍状的辣条,有普通口味的,还有鸡汤熬成的带肉味的,就连辣度都分了等级,品种还算丰富。 小零食除了辣条系列,还推除了,五香、麻辣、香菇三种味道的豆干。 价格都是八十文一斤,这位少爷说是要带走送人,除了要了几十斤的精品腐竹豆皮外,辣条豆干一样要了十来斤。 好家伙,一共花了二十两银子。 两人高兴之余也没太在意,该干嘛干嘛,顶多感慨一句自家宣传到位,名声都传到了府城。 楚小柔正蹲在厨房门口享受骆辰刚出锅的狮子头呢,蒋四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东家吃饭呢,那少爷要的多,他那马车根本装不下,问咱能不能给送到邵阳府,说是给二两银子的辛苦费,掌柜的允了,一来一回估摸得两三天的功夫,我收拾下东西就要出发了,这会他们正在门口等着呢,那少爷一身华服特别俊,您要不要去看看?” 楚小柔很想去看看,刚起身,就听身后骆辰清冷的声音,“你端着个碗往哪去呢,也不怕人笑话?” “我就好奇买二十两银子的东西,还花一两银子送货的大客户长啥样?” “前天开业,没有二十也有十五个掌柜管事一次性付了超过二十两银子,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奇?”搬到二道岔时间不算长,可足够他了解楚小柔有多“好色”了。 她要上山就上山,家里人劝了也不听,即便听了,转身就偷摸去了。 家里人都说他做饭好吃,拿着了她的命脉,能劝住他,一开始他也以为是这样的,后面他发现更大的原因是他那张脸。 她不止一次看着他的脸走神了,一脸花痴,听她念叨过几回“颜值即正义”,揣摩了几天才明白意思。 不仅对着他,前两日楚家那容貌尚可的小姨楚巧珍来,她同样对人花痴,这是男女通吃啊。 她扣门的狠,除了自家人,对外人恨不得一毛不拔,可对他和她口中的美人小姨却很大方。 要说论亲疏,楚满仓绝对比他和楚巧珍更亲,她还有个亲爹呢,结果呢,你见她还给谁买过华服? 所以,有了他这个未婚夫不算,听见外面来了个贼俊的华服少爷,端着碗就想去看。 骆辰到底是把这个“丢人现眼”的未婚妻给留住了,直到蒋四他们已经走远,他才放人回前面铺子。 他却不知,他这醋精的行为错过了恢复记忆的绝佳机会,那离开的少年正是他曾经的忠仆二丁,不过即便知道想来也不会太在意,毕竟目前的日子他过的还蛮开心的。 对于恢不恢复记忆他并不执着。 夜夜噩梦,虽然醒来已经全然不记得,但每次醒来都会被黑暗绝望愤怒、悲哀等情绪笼罩。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纠结于过去。 与其陷入过去的泥沼中无法自拔,不如享受当下,楚家人总说他过去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可他不稀罕,他更愿享受楚家人的生活,忙忙碌碌、偶尔下下厨,看着不着调的未婚妻。 有时闲下来他也会想,若是他找回记忆不得已离开了,再回来他的便宜未婚妻,会不会已经抢个俊强的男儿成亲生子了…… 这当然是不能容忍的! 离开清河镇的马车里,二丁捏着那枚当时被楚小柔扔在虎头寨伪造现场的玉佩,一脸的木然,玉配缺了一角,系着的绳子早烧没了,他的少爷就这样没了。 无论是秦家宝还是那群土匪都说他烧死了,这枚贴身玉佩是在那处据说他被烧着的大树砸倒的地方寻到的,暴风暴雨,现场一片狼藉,只能看出确实有人在那里受伤甚至死亡,别的都没寻到。 少爷被抓走之后,他赶紧去找程将军求救,可惜还是晚了,即便抱了仇又如何。 很快他就要同程将军一起北上到京城了同少爷真正的家人解释了,此一去怕是不会简单,以后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铺子连着送了三天的豆腐,楚春阁的名声一时无二,再加上开 分卷阅读222 业活动,价格优惠,热度一直持续了四五天,蒋四和梁田都从府城回来了,才趋于稳定。 梁田是铺子新招的活计,是之前酒铺里的伙计,家里老娘生病回家伺候去了,隔了一个月回来就发现东家换人了,老东家心善推荐他过来的,二十出头的年纪,话不多,眼力劲足,手脚勤快干活踏实。 关键是还读过几年书,书读的不好,但该识的字都认识,脑瓜子挺灵活的跟着老东西两年竟然学会点简单的记账看账。 楚小柔看了,还是很满意的,贵是贵了点,一月半两银子,稍加培养以后有大用,就连挑剔如骆辰考教了一番也给了个尚可的结论。 要知道,骆辰对楚满仓和蒋四的评价都是不堪大用,这尚可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 结果,楚满仓回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那梁田就莫名其妙的反悔了。 本以为没戏了,结果开业时又见到了他,听蒋四说是楚满仓找到他家把人请回来的。 铺子里的人包括蒋四都没去过府城,梁田去过,送货时就让他同蒋四一起去的。 这梁田人特别勤快,说好了试用期一月,月银三百文,转正后才是五百文一月,让他平日里盘货记账招待顾客即可,可他什么都干,上下货,送货打扫卫生碰见啥干啥。。 生生抢了林家仨兄弟的活,把仨兄弟吓得不轻,一个两个较着劲的忙活。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开业的余温终于过去了,铺子里也用不着那么多人手了。 常驻铺子的有楚满仓这个掌柜的和梁田两人基本已经够了,开业后这七八天除了之前合作的三十多家,又有十几家慕名而来订货的。 虽然定的大多是普通的腐竹豆皮,以及辣条豆干,但量大,其中好几家是打回马县来的,除了回马县附近其他镇子也有慕名而来的。 按说回马县离双柳镇近,双柳镇王家也开业了,他们该就近的,还别说真有人去问了,结果王家价格一降再降,没有方便的双层锅操作台,价格战终究输给了楚记。 降到二十文一斤后,他们就不动了,可楚记就不算开业优惠,贵宾价才十文,你要是个黄金贵宾,八五折之后才和八文半。 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还是服务,都比不上楚记,傻子才会选王记,王家花费十来两银子才铺开的摊子就彻底凉凉了,不可谓不恨。 那日开业时,就找了混子混在人群里,准备领了豆腐然后回来说吃坏了人,结果还没上前就被师爷吩咐过来恭贺开业的挎刀衙役那句再闹都抓进大牢吓退了。 王家人不信邪,派大儿子过来打探消息,王家老大来了瞅见几个行迹可疑的人,他也不着急回去,跟着对方,半夜里眼见着五六个黑衣大汉溜门撬锁进了铺子。 房门关上后,不会里面就一阵鬼哭狼嚎,瞬间像是被人堵了嘴,只剩下闷哼声,王家老大趴在墙角听的尾巴骨都是嗖嗖发凉,几息的功夫门又打开了,然后砰砰砰,打屋里飞出来几个黑影,有一个直接飞跃了七八米的距离砸到了他的面前,两人脸对脸他才发现是之前那几人当众带头的。 好家伙进去时好手好脚,如今胳膊腿都快拧成麻花了,就连那脖子都扭不直了,王家老大下意思的抬头看向铺子门口。 月色昏暗,只能辨别出那里站了个人,似乎冲她扬了扬拳头,王家老大秒怂,逃回家连做了几夜的噩梦,人生生瘦了一圈。 王家人被他描述的场景吓到了,这楚记不仅有后台还她娘的有煞星坐镇,明的暗的都不行,着实不好惹,可亏进去十来两银子又着实咽不下去,就怨恨起了一切的始作俑者——马弘文。 据说马弘文娶的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家里有个出息的弟弟,那可是吃皇粮的,他们不敢明着招惹,背着来还不成。 于是,楚小柔和骆辰一连在镇上住了十来日,忙活完开业,送完第一批货,处理完溜门撬锁的宵小之后,带着落选的的林大、林三回到久违的二道岔时听到了一个让她愉悦的消息。 那王家小寡妇打上门了,哭哭啼啼说是哥嫂逼她再嫁一路哭到的楚家,大家刚接受了马老大是被冤枉的这件事,正羡慕嫉妒楚家又是铺子又是作坊还圈林子呢,看见这眼熟的寡妇来了,可兴奋坏了,就等着看热闹了。但一个个还盼着哪日进楚家作坊呢,明面上不敢太过,只敢心里暗暗嘲笑楚氏,结果佯装关系跟着过去一看,却失望了,那小寡妇上门是打听了马弘文住处,得到想要的信息,哭哭啼啼就去了马家。 拍着马家的门那是一阵哀嚎啊,说她心里只有马郎,身心都是童生老爷的,即便死了也不愿意再嫁。 说不求名分,只求马家收留,哪怕当牛做马呢都愿意。 马弘文的第三条腿还靠着潘氏回娘家拿的银子养着呢,眼见这潘氏抹了眼泪收拾收拾包袱就要回娘家了,吓得他连滚带爬从床上爬下来,抱着她的腿心肝肉的一顿喊,说他心里只有潘氏,门外的小寡妇肯定是收了谁的好处来污蔑他,想 分卷阅读223 要拆散他们夫妻二人。 赵婆子让闺女马艳艳去喊叫几个平日里和她家交好的几位马家婶子过来,一起摁着那小寡妇挠脸薅头发,扇耳光,上脚踹,硬是逼着那寡妇改口说是她穷疯了是来讹钱的才肯罢休。 马弘文不仅没护他半分,还被潘氏扶着出来叱责她不知礼义廉耻,不顾道德,异想天开,从未见过这般品德败坏厚颜无耻之人。 那寡妇离开时,衣衫都被扯破了,喉咙也喊哑了,拄着棍子走的。 马家已经尽力了,可明显村里人都不信他们那一套,生生议论了好些天,马弘文的名声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赵婆子那么厚的脸皮,都关着门几天不敢出来见人。 楚小柔听了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去问骆辰,“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 “之前马家人来闹,你不就是拿王家寡妇吓退的老爷子吗?难道不是你怕咱家铺子开业他们又来闹事,找了这寡妇来吸引火力吗?” 骆辰:你想多了。 楚小柔读懂了他的拒绝,一拍额头,“是我糊涂了,你连那寡妇姓甚名谁家在哪都不清楚,上哪找她去。再说,你整日同我在一起,也没时间去安排。看来是恶人有恶报,这小寡妇自己想来的。” 打死楚小柔也想不到,王家同马弘文友谊的小船儿说翻就翻,一个抢别人的方子赔了,自身不找原因将错误归咎于外人,一个爽完翻脸不认人什么方子什么睡了人家儿媳妇一概不知,更别提赔偿王家损失的十两银了。 你不仁我不义,王家来人被马弘文拒之门外,一个子也不给之后,火大了,找了小寡妇,要么你去找马弘文要赔偿闹他个家宅不宁,要么沉塘或者卖进窑子,三选一。 小寡妇对马弘文还是有情意的,即不想听从哥嫂再嫁也不想死,想着哪怕卖身给马家,只要同马郎在一起吃糠咽菜她也认了。 结果,她白送人家都不要,王家被她丢掉半条命的样子恶心到,直接补了上次没写的休书将她扔回到她哥嫂那。 不出半个月,就被她那贪财刻薄的哥嫂火速嫁给了一个暴虐成性刚打死第三个婆娘的老鳏夫。 王家那边且不说,这半个月忙着开业,楚小柔着实有些累着了,回来之后,吃完睡,睡完吃,被困在家里没能帮上忙愧疚的不行的楚氏柳氏母女二人,以及可怜她累瘦二两肉的骆辰,一起伺候着,过上了衣来伸手翻来张口,读书识字撸胡大仙的逍遥日子。 小石头最看不惯她那享受又嘚瑟的样子,求了好些次说也想在家读书吃好吃的,都被无情拒绝了,开玩笑骆辰一天到晚除了同她说话,同家里其他人除非必要一个字都不愿意说,愿意教他才怪,至于美食……楚小柔吸溜吸溜口水,我给你留点不是挺好的,干嘛要来抢。 楚小柔嘲笑了他好几回说他“嫉妒让你面目全非”,熊孩子被骆辰拉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转身到她跟前扬着小拳头打鸡血似的表示,“我是男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像你一样光享受,你接着吃吧,别怕吃穷,你是我姐姐,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 哎呀,我的小心肝,楚小柔扔了怀里被她撸的骨头都酥了的胡大仙,一把捞起软萌可爱的暖男小弟弟,亲了又亲,亲的骆辰脸都黑了。 他就不该看不了她被自家弟弟怼时一脸落寞的样,真是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隔天学堂休假,楚小柔亲自赶着牛车带上小家伙去了趟镇上,实现了当初带他赶集的诺言。 要书买书,要笔买笔,铺子里的衣服随便挑,小家伙上了一段时间的学,懂事了不少,不乱要东西,即便让他挑,他也不会挑最贵的,见别人买什么他就要什么。 冰糖葫芦、面人、糖糕、糖炒栗子……楚小柔实力宠弟,小家伙手里的东西都拿不下了,两人拐进了自家的铺子,蒋四和林二送货去了,就楚满仓和梁田在。 梁田上来就喊东家,小少爷,楚小柔听惯了,小家伙头次见有人给他行礼,还喊他少爷,愣了好一会,才害羞的冲到了柜台前的楚满仓面前。 想了想,在楚小柔的鼓励下,故作大方的抓了把糖炒栗子给梁田,那故作大方和勇敢的小模样,把旁边的几个顾客逗的直乐。 楚小柔被他纠结的小模样也逗乐了,直接留了一包糖炒栗子在柜台,让楚满仓和梁田分着吃。 这玩意儿她吃着好吃,买了好几包,准备拿回家让家人尝尝,两人将东西都留下,空着手又出去玩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马家兄弟 兄妹两人溜达着溜达着就到了之前套大鹅的地儿,兴许是这一个多月伙食太好,两人又穿着新衣,那套大鹅的小贩愣是眼拙没认出来二人,上次闹的不欢而散还说不做他俩生意了,这次竟然主动招呼了起来。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楚小柔趁他迷糊一下买了二十个圈,小贩正高兴碰到一个冤大头呢,就见她唰唰唰一圈一个,套到第三只大鹅时财迷心窍的小贩眨巴眨巴眼睛,眼前一幕略熟悉啊,这姑娘动 分卷阅读224 作怎么……操! 他终于认出了来人,啪啪连甩了自己俩大耳刮子,这才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求楚小柔高抬贵手,说他小本生意,之前不是说好了,送您大鹅,再不来了吗。 一脸的欲哭无泪,姑奶奶长姑奶奶短的,就差当街下跪了。 把围观的群众弄懵逼了,姐弟俩心虚啊,确实说过不再来的…… 楚小柔摸摸鼻子,同小石头动作一致的将手里的圈往身后挪了挪,眼神有些飘,“那啥……我没打算来的,是你非喊着我玩两把……这钱都付过了……老板,你看……” “我的个姑奶奶哎,你就给小的留条活路吧,您那身手,一圈一个,剩下的圈我今次带的大鹅都不够您一人套的,是小的眼瞎,没认出您老来,小的认栽,您套的三只大鹅小的这就抓给您,剩下的圈我双倍退钱,再赔你两只大鹅,您看行不?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老娘把丁点的鹅蛋孵化养大,十个里不一定长成一只,真的容易……” 楚小柔一听自己孵的,眼睛都亮了,“把我套的三只给我就成,这圈该退多少退多少,都是老交情了,什么双倍不双倍的。我上回套回去的大鹅,特别能下蛋,我娘闲着没事,就想抓点回去养着,结果寻摸了好些天,也没见谁家卖鹅苗的,你家有多余的鹅苗不?该多少钱我们出?” “还真有!”正好今个他老娘就在,在隔壁大哥那边帮忙呢,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他老娘就过来了。 不一会他大哥也过来了,一听楚小柔家里要办养殖场,需要的多,不急着要,等上一个半个月,甚至两个月都成,要是有小鸡、小鸭子也都要,就明白是大生意,兄弟几个走南闯北的认识的人广,没有也能搜罗来,赚个差价。 于是就提议去旁边的茶摊细聊,楚小柔手里提着大鹅呢,太不方便,“我家铺子就在对面,去我那吧。” 这一聊,还解决了楚小柔多日的困恼,说来也巧,套圈的马姓兄弟不仅能提供鹅苗,鸭苗,鸡苗,甚至猪羊驴都能弄来。 他们兄弟几人每天来回跑场子,附近十里八乡,大大小小的镇子都跑过,干了那么些年,哪有卖什么、人品如何都摸的门清,即便不清楚打听起来也不难。 这个点还正是抱窝的时候,无论是鸡鸭鹅二十多天就能孵化,即便没有现孵也来得及。 之前老娘还嫌家里抱窝的鹅太多,耽误下蛋,整天拿棍子撵呢。 养殖场如今只垒的院墙,还没垒完,就算让朱大力另找人现在开工,没个十天半月也成不了。 盖好后再晾晾呢,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这马家兄弟自家抱也好,去收购也好,供应上楚小柔要的量的。 第一次养殖,楚小柔怕忙活不过来,没敢要太多,五十只鸡苗、一百只鹅苗、五十只鸭苗、还有十头小猪仔、十只小羊羔,还有五头小驴,五头牛犊子。 其中鹅苗必须是马家的鹅抱的,柳氏说以前也养过两只鹅,隔天下一个蛋都是好的,这套回来的鹅实在太能下蛋了。 楚家认准了套大鹅家的大鹅品种好。 这马老大能说会道,说他家的母鸡和母鹅现在就有在抱窝的,不到一个月就能凑齐,鸭子羊羔猪仔家里没有但能弄到。 具体多少钱,还不好说,得等他们打听过,牛和驴也是一样,具体价格到时候再谈。 一定比别家便宜,让他们满意。 小鸡崽楚小柔给美人小姨买过,买了二十只,一百文,一个子都没少,合五文一个,这马家只要四文一个,还说会养上几日捡壮实的挑。 至于鹅苗,马家老太太更是乐呵呵的表示,别的不敢说养鹅她最在行,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个病弱哪个能活,回头全给挑壮实好养活的,要的也不贵,六文一只。 鸡蛋还要两文一个呢,鹅蛋大卖家还少四文一个都不好买,这家人要的价格确实不贵。 楚小柔当然应下来,只说,羊啊牛啊驴啊猪崽这些大件的牲口,到时候得先验货,他们也应了下来。 商量好时间,付了定金,就各忙各的了。 马家人不怕他们赖账,前些天这楚春阁开业那么大的阵仗他们是知道的,铺子搁那呢,不怕赖账。 这鸡苗鹅苗是自家的,就算赚的少一个赚上一文两文的也是有的,大伯家养的就有鸭子,轻轻松就半两银子到手了。 养羊的他们知道的就有好几家,至于牛啊驴子猪啊要的少仔细寻摸一下不愁弄不齐。 一下子解决了养殖场引进种苗的事情,楚小柔心里舒坦了很多,眼看着到了中午也不打算回去了。 小石头可怜巴巴的说没坐过船更没钓过鱼,想去钓鱼,楚小柔领着他去清河泛舟钓鱼去了。 清河上没有供人娱乐泛舟的小船,楚小柔使了五十个铜板就租了一艘小渔船,连船代网一起。 楚小柔自己就会划船,用不着船夫,给了十几个铜板让他去逛街吃茶,要是累了就去楚春阁休息。 那汉子同家人来领过豆腐,认得她,也没要押金啥的就 分卷阅读225 痛快答应了,他没去铺子,去码头扛大包去了。 两人栓好船,买了酱牛肉、烧饼,回铺子提了热茶,拿了辣条当零嘴,上了船楚小柔沿着清河往下游走走停停,两人吃吃喝喝玩的不亦乐乎。 偶尔还要撒两网,楚小柔那什么眼神,清河之所以叫清河是因为水质很清,以楚小柔那眼神,只要她肯费神,哪里有鱼,是大是小,草鱼还是鲤鱼都能看清楚。 她撒的网,捞起来就没空过。 每次捞的数量不多,但绝对大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石头兴奋的尖叫声时不时的响起,两个小手拍巴掌都拍红了。 河上的船只不算多,但凡路过的都要好奇的好看两眼。 运气好的,还能看见玩的兴起的楚小柔耍酷,双脚勾着那船沿儿,整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几乎于水面平行,赶在船翻之前迅速回身站直,当然起身时手里必定抓着一条大大的鱼。 一开始,楚小柔发现有大鱼贴近水面,顺手捞起时,小家伙感受到船身的倾斜,还吓的嗷嗷叫,几次后发现没危险,就变成兴奋了。 值得楚小柔出手的必定是大鱼,至少五斤以上,船身歪一下就是一条大鱼,小家伙的巴掌拍的震天响。 那笑声别提多清脆了,什么“姐你真厉害!”“姐你太棒了”“姐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之类的,他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星星眼比正午的太阳都亮,乐的楚小柔都不愿意用网了,撒网操作太平常,不炫酷,小家伙喊声小。 两人疯疯闹闹,很快就发现船满了,都是鱼,再抓就装不下了,只能意犹未尽的返回。 刚到码头就被等在那的冷脸骆辰堵着正着,“不是说,中午回来用饭吗?” 两人离家时,骆辰问过,说是午饭回来吃,他忙着同朱大力商量新作坊的事,就没跟着过来,结果午饭都做好了,人没回来。 正好蒋四回去拉货,他提着饭蹭车来了,到了之后先是看见一堆他们买的零嘴,然后就听说姐弟俩好吃好喝到河上泛舟去了。 再三确认,船上就姐弟两,没有身材魁梧的船夫,也没有样貌英俊的公子,他才忍着没追过去。 在码头那等着,这一等就是一下午,等到船夫干完活回来和他一起等,两人才回来。 见船上果然就两人,正庆幸呢,就听见后面停靠一艘大船上有人再喊楚姑娘。 楚小柔嘿嘿笑两声,讨了饶就说等会在解释,颠颠的去喊她那人那里了。 等她走到船前,就见打船舱里走出来个华服少爷,手执折扇一派风流,见到她手一挥,底下人就拖了一网鱼出来,楚小柔见了笑的跟多花似。 ☆、第一百四十二章卖身与你 那船雕梁画栋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渔船,只在码头停靠了一下,将鱼抬下来后,又继续启程了。 骆辰冷着脸听小石头解释,这人是他姐认识的,喊人家吴少爷,半道遇上了,抓的鱼太多没地方了,就借了对方的船一用。 这原本没有什么,可楚小柔大方的从渔网里提了两条十来斤重的大鱼给那吴少爷道谢,就有些辣眼睛了。 骆辰全程脸黑,感觉头顶了一片草原,说好了姐弟二人呢,半天没见就勾搭了一个吴少爷。 隔着七八米,他都能看见她看向对方时眼睛里欻欻的小火苗,绝对比看他时还热情。 以他对她的了解,要不是有企图,借船拉鱼而已,给条五斤重的她都会心疼。 那吴少爷一身锦衣,进退也算有度,一看就是家境优渥的读书人,长相吗……虽不及他,但还算周正,至少比村里的汉子都周正。 所以这企图……他只能想到色! 骆辰醋到了,船夫都去帮忙拖鱼了,他都没动。 当然楚小柔也用不着人帮忙,轻轻松松就把上百斤的鱼拖了过来,她整个人都处在兴奋之中,压根没意识到骆辰的异常。 船夫主动去铺子喊人抬鱼,楚小柔一脸兴奋的靠近骆辰小声显摆,“发了,发了!这回发了,吴府看上了咱上次卖的皮子,说是有多少要多少,哈哈,一张四十两,无回峰多的是狼,随便抓几头回来,就发了。” 骆辰脑子有点生锈:所以,他理解错了,不是贪色,是贪财? 旁边的小石头人小鬼大的也凑过来小小声,“姐,那少爷就是你说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傻钱多那位?” “对对对!就是他,那可是咱家的福星,当初咱家的鱼就是卖给的他,我跟你讲啊,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其实一家子脑瓜子都不太灵光,编点好听的话一哄,什么鲤鱼跃龙门啊、什么高中啊之类的,他那地主爹啥都舍得给他买。咱家腐竹也是他们家第一个买的,还有我上次弄的银耳,正好九朵,我瞎编了一句九这个数吉利,他们就花高价买了,啧啧,就差脑门写个人傻钱多速来了。这会还敢说那狼皮有多少要多少,看我不坑死他……” 楚小柔说的兴起,也不忘征询骆辰的意见,“九往上,还有 分卷阅读226 啥数是吉利的不?最好一听就是对读书人有好处的那种……” 骆辰还真认真想了,只是刚从被绿的假象中走出来脑子有点乱,一声没想起来,只说了句,“狼不比野猪兔子,就那么好抓?别贪多。咱如今有铺子,不愁银子,别去冒险了。” “瞎说,哪有银子?咋不愁银子了?手里那点银子建作坊盖养殖场都不够,还要给爷奶盖房子,给小舅舅置办家业起屋子娶媳妇,我娘身子不好,得有人伺候,小石头以后去县里读书开销也大,到时候搞不好还得给他买个书童,他科举不得花费银子啊,还有家里人多了肯定住不下,我不得盖宅子啊,要盖就不能小了,像吴家那样三进三出的我看着还凑活,哦,对了,吃上也不能亏了自家人,还要买上几百亩田地……”楚小柔说起来就停不下来。 骆辰一直以为自家小未婚妻好胜,不曾想还难养,就她说的那些东西每个几千两怕是下不来。 最关键的是她畅想的未来里没有他,“我呢?” “啥?” “你爷奶,舅舅,爹娘,弟弟妹妹,甚至小姨都想到了,那我呢,作为你未婚夫的,我在哪?”骆辰的眸色有些幽深。 “咦?咱两定亲的事不是假的吗?”楚小柔在骆辰鄙视的目光下妥协,“好了,我知道,亲都亲过了,你就是我未婚夫,我也不做那始乱终弃的,可你现在失忆了一穷二白愿意同我在一起,等那日恢复了呢,还愿意待在这穷乡僻壤跟个村姑过日子?说不定你已有妻儿了……” 骆辰呢扶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说的我在洞里锁了很多年,还有人给我配种,若我有妻儿,还捉你做什么?” 骆辰加重了配种两字,楚小柔给她讲时,原话更难听,说他就跟那种马似的,不定被那秦家人拉郎配,配了多少回呢。 “好吧,就算没有妻子,未婚妻呢?相好呢?暗恋对象呢?就算都没有,你家人能同意不?我还好,爹娘都听我的……听说外面的人尤其是富贵人家,这年头特别讲究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这小胳膊能拧过家里的大腿?” 骆辰黑着脸听她在那一条条念,没念一句她的神色就黯淡一分,明明是那么耀眼的一个女子,偏偏……偏偏这般……自卑。 骆辰收好心底的怜惜,装作看不懂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转移话题“你是不是看上那地主家的傻儿子了?看来我也需要保证书……” 说起这保证书,骆辰就脑仁疼,这是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前几天铺子里忙,这傻姑娘忙前忙后吃喝上有些疏忽了,眼见的廋了些,他见街上有卖大虾的特意买了给晚上关了铺子,做了醉虾犒劳她,她一个接一个的吃愣是把自己吃醉了。 耍起了酒疯来要抱抱要亲亲,不从就说他变心了,嚷嚷着要抓一盆螃蟹夹断他的第三条腿,好一番折腾。 楚满仓看不惯,拉着他出去,把耍酒疯的她留下,关了门不让她往外跑跑着疯闹,她恼了就夺门而出,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真的是夺了木门出去。 她不需要钥匙,一脚上去门板就飞出去了,要不是他和楚满仓反应快,都被迎面而来的大门拍扁了。 他刚板着脸斥责了一句胡闹,她小嘴一憋就哭上了,声嘶力竭,差点断气的那种。 最后还是楚满仓主动避开,让他抱着她哄,她闹腾了半夜,亲亲抱抱之外,还让他写了无数保证。 保证只爱她一人,只宠她一人,永远不变心,绝不看其他女人一眼,在他眼里她就是最美的,永远年轻,永远漂亮,打心眼里觉得她最可爱等等。 搂着一摞子保证书,让他再三答应天亮就成亲,去衙门登记,这才消停下来。 那摞两人都摁了手印的保证书,如今还在他那放着,时隔几日她到先变心了,骆辰摁了摁额角凸起的青筋。 “看来,我也需要你写一摞保证书了……”即便没有记忆,他也能确定,过去的他心里没有任何人,即便没有记忆打心底升起的荒凉却没有忘记。 那是一种压抑的黑暗的,独自舔舐伤口,经历生生死死万年孤寂的荒凉。 没有人烟味,更没有贴心人,他清楚,过去的他只属于自己,心动的感觉也只在眼前这个傻丫头身上体会过。 他在考虑,要不要找回自己的身世,或者弄个身份重新开始,娶她给她一个家,让她也让自己安心。 一听他提到保证书,楚小柔脸迅速蹿红,比身后的夕阳都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信你还不成吗?” 等将鱼运回铺子,骆辰喊了蒋四、楚满仓、梁田让三人作证,写了一份卖身契,上书他叶仁自愿卖身于楚小柔,爱她一辈子,若相负愿天打雷劈,五马分尸。 几人摁了手印后,他折好,打发走蒋四和梁田后又写了一份,除了名字改成了骆辰外其他都一模一样。 签了字摁了手印,让楚满仓也摁了手印,这才珍重的折好,喊来正吃他带来的饭食吃的正嗨皮的楚小柔。 珍而重之的将两张卖身契交给她,“明天我会想 分卷阅读227 办法让衙门承认我叶仁的身份,有了户籍文书,我就能置田买地……娶你!” 收好它们,无论以后要面对什么,我是什么身份,都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所以,我的傻姑娘,别再小心翼翼的试探了…… 你该生如夏花般绚丽,活的张扬肆意,毫无顾忌,至少在我这里想笑便笑,想哭便哭,不用去揣摩,不用去隐忍,更不用去收敛。 只要我还在,手脚还能动,就会给你撑出一片天,供你抽枝发芽肆意生长,哪怕捅破了天,那也是我没本事配不上你。 若是我的根,我的记忆会让我瞻前顾后畏手畏脚,那么不要也罢。 谈不上多爱,就是单纯的不愿意你张扬的笑脸出现那怕一丝丝委屈,尤其是……为了我。 谈不上多么离不开你,但是,若真要找个女人共度一生,非你不可,换一个即便是九天仙女,我也无法接受,一样排斥! 你是我荒凉的人生里,唯一的一抹绿,生机盎然,让我忍不住靠近,靠近,再靠近! ☆、第一百四十三章以后请多多关照 楚小柔看完那两份说是卖身契更像是情书的东西,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着了,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始,她怕一张口,那强烈到刹那间就能腐蚀掉她用三十年的人生才构建的名为坚强的壁垒的情绪,名为感动的情绪会喷薄而出,将自己那脆弱的理智、矜持、坚守烧的渣都不剩! 想要呐喊,想要咆哮,想要向全宇宙宣布有个男人喜欢她到愿意将整个人包括身与心完完整整的交给她,愿意为她五马分尸! 可她不敢,她怕喊出口就变了质,怕见了光了的真情易逝,她怕一出口她就输了,也怕结束时太狼狈。 楚小柔咬着唇将喷薄的情绪默默压下,艰难的摇了摇了头,将两张卖身契还了回去,“我信你,这个不需要。” 楚满仓趁着骆辰愣神一把夺了过来,“你不需要,我们需要啊,有了这东西,就算他以后恢复记忆辉煌腾达了,也不能反悔,更不能休妻,这可是你未来的保障。” 楚小柔还要再说是什么,骆辰一把将她揽了过去,笑道,“不就两张纸吗,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什么。今个有人卖牛肉,小舅舅去的晚了,就剩一副牛肋骨了,都买回来了,今个晚了咱就不回去了,走去给我打下手,今个给你做红烧牛排,你不是爱吃牛肉面吗,这牛骨熬出来的汤下的面可比纯肉的好吃。还有你今个弄了那么多鱼,想怎么吃……” 楚满仓收起两张卖身契,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家外甥女就这么三言两语被人忽悠着往厨房去了,有一种自家还没长成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可看背影……额,好吧,他家白菜有些营养不良,那猪许是金猪,闪闪发光的那种……算了他还是不去坏外甥女好事了。 如今有了这卖身契,这外甥女婿是跑不掉了,搂搂肩膀也没啥吧……应该没事。 这般想着,亲眼看着骆辰放在楚小柔肩上的大掌,楚满仓还是气不顺。 远远的还听见自家外甥女还在那纠结什么卖身契上有赌咒发誓不吉利,还是撕掉的好,楚满仓就感觉都有点闹心,她到底是多自信才觉得没这护身符也能降的住金龟婿。 在他看来,读书识字做生意样样精通的骆辰绝对是金龟婿,未免竹篮打水一场空,楚满仓毫不犹豫的将卖身契贴身放好,未免夜长梦多,他准备连夜拿回去让自家姐姐藏好。 想归想,轮到出发时,楚小柔不干了,这会天都快黑了,到家都什么点了,还吃不吃牛肉面,骆辰还说要给她烤条鱼呢,把今个刚捉的一条肥黄鳝整治了让她下酒吃,她还没吃过黄鳝呢,打死都不走。 她不走,小石头就更不愿意走了,骆辰对他今天主动解释那地主家傻儿子的事很满意,特别准许他今天敞开了肚皮吃。 小石头坚持要吃完再和蒋四一起回去的,楚满仓无奈只能同意,但一听骆辰还准了楚小柔喝酒,当时就怒了。 他家外甥女,酒量比她心眼都小,醉酒后那酒疯耍的吓死个人了,要是砸个东西打个人啥的还能忍,关键是喝完酒她就跟个八爪鱼似的黏在骆辰身上,要亲亲要抱抱,滚床单的话都说出来了,那场面……总之见一次他就怕了。 楚小柔不走,他也不能走了,他必须在这看着,死死的盯着,一杯只能喝一杯,他家这不让人说省心的喝一杯没事,第二杯准倒。 可不让她喝酒,她就不吃肉,狗鼻子似的沾点荤腥都能问出来,连鸡蛋都不吃。 最近特别坚持,说不吃,当真不吃,骆辰那厨艺都诱惑不了她。 好不容易弄个醉虾出来她欢欢喜喜的用了,结果一吃停不下来嘴,又醉了,打哪用酒烹饪的食物都不敢给她做了。 她还特讲究,只给喝一杯酒,那就只吃一碗肉,跟有毒似的多一口都不吃。 肉汤啥的一口也不喝,问题是大夫说了她身子虚,要多喝汤,鸡汤鱼汤大骨头汤,她一概不喝。 分卷阅读228 骆辰打圆场说小柔今天高兴,今个敞开了吃,让楚满仓去买只乌鸡来,他炖汤。 一听外甥女愿意喝汤了,楚满仓瞬间忘了酒的事了。 饭桌上,楚小柔老老实实的只吃了一杯酒,当真是又吃肉又喝汤,楚满仓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饭后思来想去,楚满仓还是不放心,让蒋四留下,卖身契太重要,他必须亲自送回去给自家姐姐解释清楚。 楚满仓再三叮嘱被他留下看店的蒋四后,领着吃的心满意足的小石头,带着一堆他买的玩意儿回去了。 他却不知,他再三叮嘱,蒋四也答应的痛快,可实际上,他这边走,蒋四那边就被楚小柔打发了。 楚满仓想的挺好,却忘了蒋四是谁的人,蒋四那货亲爹亲娘的话都不听,就听楚小柔的。 楚小柔让他雇辆车,把那死了大半的鱼拉回去,等天亮了再弄到她家让她娘做成鱼丸,蒋四就拿着那条赏给他的十斤大鱼,雇了牛车将鱼悄悄的拉回了家。 蒋四走后,铺子就是楚小柔的天下了,骆辰被她缠着弄了个干煸鳝鱼段,又做了个酒酿五香牛小排,又吃了起来。 当然骆辰只是看着,楚小柔是又吃又喝,肉吃多了不消化掉是要影响修炼的,她当然不依。 骆辰不怕他耍酒疯,没外人拦着他揽着她柔声哄上一哄,她就很乖了,她要喝,他就给倒。 他就那么面上带着柔和的笑给她倒酒,给她夹菜,听她兴高采烈的描绘这未来,这次她的未来里有了他。 小丫头醉眼迷蒙的趴在桌子上,仰着脑袋问他,“我不喜欢住在镇上,太吵了,没家里舒服,可家里想买什么又不方便,我都不知道怎么选了,要不你喜欢住哪咱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盖哪……” 小丫头离她极近,骆辰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傻丫头,这有什么好选的,家里盖一个,镇上盖一个,想住哪就住哪不就成了。” 楚小柔喝的有些多了,说了这么一大会话,已经有些困了,听见他磁性迷人的低沉笑声,脑袋有些懵,抬头望见他好看的眼眸里全是她的影子,半晌咧嘴也笑了起来。 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莫名觉得开心,她笑的有些傻气还有些孩子气,骆辰靠近她将小小的整个圈在怀里,“你要是嫌二道岔吵,咱还可以去野猪岭建个大宅子,喜欢哪就住哪,住烦了,就换一个,你不是爱吃海鲜吗,回头咱还可以去南边靠海的地方盖个大宅子,想吃了咱去那边住上一段时间,吃什么现捉新鲜,好不好?” 楚小柔靠着在骆辰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很是安心,无意识的答好,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骆辰就那么一下一下的拍着对方的背,在她做噩梦时轻轻的安抚着,他知道的,醉酒后的她爱做噩梦。 有一回起夜他撞见了,她就那么一身落寞,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窝在院子的黑暗里……轻声哭泣。 那一刻,他觉得两人无比的相似,仿佛都在黑暗中独行了千万年,打灵魂里散发着孤寂的味道。 不过很快她发现了他,从悲伤中醒神,冲他笑,将悲伤完美的掩盖,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也就装作不知道,打那她若吃醉了酒,他就会彻夜不睡,听着外面的动静。 黑暗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配她一起……悲伤。 吃醉虾那次,他陪着她,就这么轻轻的拍着,她便没再做噩梦,也没再哭泣。 骆辰将人抱回床上,给她盖了被子,掖好被角,细细的端详她乍一看顶多算是清秀的眉眼,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漂亮,在她皱眉时轻拍两下,她就会安稳下来。 就那么看了许久,灯芯都剪了三回,鸡都开始叫了,他才感觉到困意,可又怕睡着了不能及时赶走她的噩梦,从床头随意抽了本书,一手拿着书册看书,一手握着她小巧的手掌,享受两人难得的靠近。 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的他都不知道,他倒下后还是楚小柔伸手接住了即将落地的书册。 其实她早醒了,还故意皱眉,引他轻哄自己,他就那么轻轻的拍着她手,哑着嗓音说别怕。 从未有过的温柔。 每一个字都砸在她的心上,他温暖的大掌每拍一下都拍在她的心窝上,仿佛她是他心尖上最柔软最易碎最珍贵的那个存在。 他用尽全力,却又全然不敢用力的努力呵护着她、爱着她。 她贪恋那种把她视若珍宝的感觉,贪恋他不轻易流露的柔情。 这回换楚小柔为他披上外衣,静静的打量他那如画的侧颜。 她的酒明明醒了,可看着那好看的眉眼,她仿佛又醉了,她想,这么美好纯粹的少年,值得她忘记过去,大胆的去喜欢一场。 楚小柔俯身在他那暗夜里微凉的发丝印上一吻,在心底轻轻说上一句,“未婚夫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就那 分卷阅读229 么静静看着他,知道发现他睡梦中似乎因为睡姿不适而皱起了眉头。 于是,她起身就把少年公主抱到了床上,动作平稳又迅速,等少年惊醒时,两人已经面对面一个被窝躺好了,起初骆辰是懵的,发现两人同在一个被窝之后,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了话,脸上都快冒烟了,整个人一躲再躲,要不是楚小柔眼疾手快整个人都摔床下了。 楚小柔很镇定的拍了拍被她捞起后僵成一块石头的骆辰,看着不远处的噼里啪啦烧着火花的油灯来了句,“是不是灯太亮,你睡不着?” 然后拿起被她随手放在身侧骆辰刚看过的那本书,反手一扔,书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灯也灭了。 黑暗里,只听她略嫌弃道,“你这人毛病真多,好了,灯灭了,赶紧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这是毛病多不多的问题吗?骆辰深深的怀疑,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许是真傻吧,楚家人都说她没男女大防,她也的确没有,看来有必要让她学学女戒了。 虽然不打算让她照做,但至少得知道吧,好歹也要明白哪些为世俗所不容,对他就算了,对别人可万万不敢如此。 僵成石头的骆辰想到女戒表情有些愣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不妥,更何况是深夜,如今两人何止共处一室,直接共盖一被了…… 所以,这女戒教还是不教?若真教会了,以后拉拉小手都不让,他……好似更不能接受。 如果这会儿他突然提出告辞……可两人难得亲近,他连卖身契都签了,这亲是一定会成的,……他又没有动手动脚……应该没什么吧…… 骆辰在那挠心挠肺的纠结要不要告辞,却不知旁边装的呼吸平稳的傻丫头内心的纠结不比他少多少。 楚小柔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惊世骇俗,两人认识这么久了顶着未婚夫妻的名头除了酒醉后的几次蜻蜓点水的亲亲,也就牵牵小手搂搂抱抱了,到如今还没滚床单…… 她是不是太矜持了,楚小柔正在严肃的考虑,要不要主动点。 甚至想过,要是他不从,要不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楚小柔默默的摸了摸没二两肉的胸前,决定还是不献丑了。 可这么大好的一个机会,借着醉酒就能把人办了,就这般轻易放弃似乎太对不住自己了。 两人纠结来纠结去,都没了睡意,羞涩和尴尬同暧昧一起在黑暗中滋生,两人的心跳都有些快。 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骆辰正在琢磨怎样措辞才能优雅而又不尴尬且能说服一根筋的未婚妻来个完美退场时,暗夜里传来男子的怒骂声和女子的哭泣求饶声,似乎还有小儿的哀嚎声。 骆辰精神一震,他苦思冥想的“完美”的退场借口尿遁不需要了,“似乎是沈家杂货铺那边传来的动静,要不要去看看?” 即便他尽量掩饰,楚小柔也听出了他的紧张和羞涩,自家美少年都开口了,面子肯定要给。 即便他不开口,她都会主动提起,美人就在身旁,一翻身就能看到,看到却吃不到,多闹心,开业那天那家老板娘可是提了点心上门道贺的,她可做不到见死不救。 楚小柔点了点头,想到他不像自己能夜视,矜持羞涩的说了一个嗯字。 确实是隔壁沈记,她早听见了,吃醉酒的丈夫深夜回来,嫌妻子开门晚了,开口要银子去赌,妻子不给,然后动了手。 两人到的时候,那醉鬼丈夫已经回屋拿了银子,透过敞开的后院大门,楚小柔清楚的看见那可恶的男人醉酒后手软推了几下堵在门口的瘦弱老板娘,没推开,一脚踹开抱他大腿阻止他打媳妇的闺女,暴怒之下后退几步,一个助跑,飞起一脚只踹老板娘的面门。 那动作叫一个流畅啊,力度、角度、速度都有一定火候了,一看就是经过无数次的试验磨炼出来的。 楚小柔眸光一暗,这特么的打媳妇还悟出了招数的,真当自己是武林大侠呢,不能忍! 坚决不能忍! 脚尖一勾打翻在地的木桶飞了出去,男人的脚还没落下就被疾飞而来的木桶撞到了胸前,巨大的力道生生将他撞飞了两米重重的砸在地上。 “谁他娘暗算老子!”还没站稳酒鬼就骂了起来。 拨开吓傻了的妻子,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就看见联袂走来的楚小柔两人,月色不大,但有灯笼,老板娘特意为尚未归家的丈夫点的,怕回来时光线暗撞到了,可他并不领情。 一男一女,酒鬼第一反应就是骆辰拿桶砸了他,开口就骂,“哪来的小白脸,说你是不是那臭娘们的姘头,赶紧把哄了的银子还回来,否则老子叫人废了你!” 然后,他就废了…… 骂谁不好,非要骂楚小柔的心尖肉。 别的女人,哪怕个小丫头多看他一眼,她都恨不得挖了对方的眼睛,当然不能忍受他被说成姘头了。 就算是姘头,那也是她的。 分卷阅读230 楚小柔晚饭时刚帮骆辰剁过牛肋骨,挺喜欢听骨头砍断时的脆响声,一阵风似的近到酒鬼跟前,上去卸了他的下吧,咔咔咔几声脆响,他的胳膊腿都不听使唤了。 方才指着骆辰的右手最恐怖,肩膀、手肘、手腕扭曲的吓人还不算,十根手指都扭成了花。 他躺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动不敢动,碰到哪哪疼。 他那媳妇都已经被吓晕了,他那看样子不过五六岁的闺女反倒没晕,一脸惧怕的看了眼折完人手脚就没了动作的两个外人,看也不看成了麻花的亲爹,熟练的掐了老板娘的人中把人掐醒。 还去端了杯水给自家亲娘压惊,“娘,你别怕,我爹再也不能打你了。” 小丫头以为她爹那鬼造型,人应该是彻底废了,听语气还蛮高兴的。 老板娘才缓过来劲,就听见这么劲爆的消息,抖抖索索的扭头看向院子里,牙齿打颤,“你你你你爹他他他……死了?” 骆辰听过小未婚妻的很多丰功伟绩,现场观摩还是第一次,虽然一点血腥都没有,可也够刻骨铭心的。 听见老板娘那哀伤又解脱的声音,终于回过神,看了眼还在地上还在一个劲流眼泪口水就不是不敢动的的酒鬼,捅了捅旁边楚小柔,“他这还有救吗,要不要找个地方埋了?” 楚小柔看傻子似的看了看他,不赞同的摇头,劝道,“想什么呢,他一个大活人,埋什么埋,还有没有王法了,懂不懂邻里友爱?” 然后在老板娘畏惧又复杂的眼神中,咔咔将他两条腿接上了,接完又咔咔弄折了,“看到没,脱臼而已,我可是好人,守王法的好姑娘,这可是咱家邻居,可不敢有这么危险的想法,以后还要好好相处呢。” 然后她就现场解说了几种既能让人痛不欲生,完事一点痕迹都没有的招式,最后总结,“等我高兴了,把他接好,谁能看的出来,想告我都不成。” 那骄傲的小模样,骆辰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夸道,“嗯,做的不错。” 老板娘听她说是邻居,仔细一看,可不是隔壁新开的楚春阁的东家吗,确认男人没事后,才敢上前求她高抬贵手。 楚小柔摇头,“他吵到我睡觉了,必须受到惩罚,我看在你开业时来道贺的份上放过了你,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是她才学的词语,一脸求夸奖的看向骆辰,骆辰勾了下嘴角,示意她收敛点,该回去了。 “算了,看在你人还算不错替他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了他。” 咔咔咔咔,连脱臼的下巴一起给他安好了,酒鬼脱口而出的哀嚎声,被楚小柔一脚踹没了。 “闭嘴,大半夜的吵什吵,看来你酒还没醒啊,既然这样……就去树上好好醒醒。”话落,楚小柔提着他的衣襟反手一甩,就把人挂到了院子里一棵歪脖子树上,“酒醒了再下了,再吵打断你的狗腿。” 回去之后两人十分自然的各回各屋,酣睡到天明。 楚满仓担心蒋四管不住,两人会胡闹出事,天不亮就出发,一进后院发现外甥女那屋门窗紧闭,推开他们那屋的门再一看骆辰老老实的呆在自己的床上,一颗心这才安定下来。 见蒋四的床上空着,心里还有些疑惑,不过并未多想。 后院一共两间屋可以住人,一间楚小柔征用了,另一间成了员工宿舍,放了两张上下铺。 这上下铺还是楚小柔提起,楚满仓做的,人多地方小,用起来相当方便,骆辰就住在他上铺,昨晚睡的晚,这会睡的正沉。 楚满仓放心的太早,他压根想不到,这如今睡的安稳的两人昨晚浪到飞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鱼丸 隔壁的酒鬼在树上煎熬了一夜,终于听见这边有动静,慌忙唤了婆娘丫头去请示,问问他能不能下来了。 小丫头扒着院门的门框看着院子正打扫卫生的楚满仓怯生生的问,“掌柜叔叔,东家小姐醒了吗?” 楚小柔正开门出来,朝她招手,“是妞妞啊,找姐姐有事吗?”刚睡醒,昨夜的记忆还没完全复苏。 小丫头一脸乖巧的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仰着脑袋脆生生的问,“漂亮姐姐,我爹让我问你可以下来了吗?” 一句漂亮姐姐,喊她楚小柔嘴角都翘了起来,她高兴了随后开门出来的骆辰也跟着有了好心情,楚小柔已经记起被她挂在树上的那个倒霉蛋了,“你爹酒醒了不?” 妞妞点头。 “那就下来吧,跟他说以后再吵,就不是挂树上那么简单了。” 妞妞再点头,一脸的崇拜。 “我昨天那么凶,还教训了你爹,妞妞不害怕吗?”楚小柔摸摸她的脑袋,这丫头昨晚可比她娘还镇定,她印象深刻。 “漂亮姐姐是好人,我不怕,我娘偷偷告诉我,你就是吓唬吓唬我爹,是为了帮我们。”小丫头似是不习惯外人碰触,扭啊扭满脸期待的来了一句,“姐姐好厉害,可以教妞妞吗,妞妞也想变厉害,妞妞 分卷阅读231 厉害了就可以保护我娘,我们就再也不用怕爹爹了……” “姐姐这功夫是天生的,你如今还小可学不来,不过等你长大了有力气了,自然帮你娘的忙,不过你也不用怕你爹,以后你爹再耍酒疯,你和你娘就先躲起来,实在躲不过就找人求救,也可以来找姐姐哦,要是姐姐不在,喊铺子里其他人也行。妞妞还没吃饭吧?等着姐姐给你切块豆腐带回去。” 小丫头端着着楚小柔送的两斤豆腐高兴的回家了。 到家时她爹已经被她娘拿梯子救了下来,两人看了豆腐也没问她,楚小柔后面那段话声音极大,还是冲着隔壁喊的,就隔了一堵墙,夫妻两都听见了。 妞妞的娘还好说,她爹听见楚小柔的声音都腿软,心里犯怵啊,看那怂样绝对要老实一段时间。 不一会梁田也来了,楚小柔给楚满仓讲昨晚隔壁的打架的事,这梁田听冷笑一声,说牛掌柜是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 牛掌柜原名牛狗蛋是个孤儿,入赘到到沈家,得了铺子不知道珍惜,老两口过世之后,就不怎么管铺子,好在沈氏能干,老两口收养的一个比沈氏小了小几岁的儿子沈成也能干,铺子才得以维持下去。 这是不久那沈成就被他的挤兑走了,跟着商队一去一年多遥无音讯,生死不知之后。没了约束,这牛狗蛋就彻底放飞了自我,整日里游手好闲,跟着狐朋狗友吃喝嫖赌,稍不顺心就打沈氏母女。 “那沈氏寻死觅活好几回了,年头里姓牛的说要打死她娶个能生儿子的回来,她挨的狠了,大冬天的拉着妞妞去跳河,结果没死成被人救了,动静闹的挺大,就有人来劝,只可惜沈家那边没了人,外人劝了他答应的好,实际上打的更狠,只是吸取教训不打脸专挑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往死里打,年后我之前那老东家心善还去拉过一回架,脑袋差点没被飞过来的的扁担打破,打哪再没去了。” 果然哪个世界都不缺忘恩负义之人,楚小柔如是想到。 用过早饭,楚小柔同骆辰两人跑了几家酒楼将剩下的几十斤活鱼卖完回去的路上,楚小柔还再想,不该那么轻易就把那姓牛的骨头接上,太便宜他了。 骆辰掰开她攥紧的拳头,“放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顶多老实几天,再犯你手里,再往死里整他也不迟。” 回到铺子时,蒋四已经将第一批做出来的五大桶鱼丸拉到了铺子里。 这鱼丸是楚小柔的主意,骆辰按她说的法子做了几回,红烧、炖煮都好吃,即便和青菜一起放点酱油炒炒味道也很鲜美。 最最关键是没刺,昨天打鱼时楚小柔就想着做点放铺子里卖。 铺子里的货品太少,多一个是一个。 直接摆那卖,看着跟面团自似的肯定无人问津,楚小柔采用的是免费试吃模式。 鱼丸汤和红烧鱼丸两个口味,一样做了一大盆,铺子门口摆上桌子,梁田和林二一人端着一个盘子,一个鱼丸切两半,每一块上都插着一个小竹签,走到大街上见人就热情的招呼,“鱼肉新吃法,再也不用担心被鱼刺卡住了,楚春阁新品鱼丸免费试吃,这位大哥来一个尝尝不?” “尝一尝看一看啦,没刺的鱼肉,十文一斤,好吃不贵,尝过再买,不好吃不要钱喽。”蒋四守在桌子旁,也大声招呼来往的客人。 楚小柔不爱吃纯肉的,鱼丸里可是放了好些淀粉,要知道死鱼三文钱都不一定卖出去,这里面还兑了面粉和水,卖十文一斤绝对赚了。 更何况,这些鱼是她捞的,一个铜板都没花。 更何况骆辰亲自下厨烧的丸子,有谁能抵挡。 端出来前,她亲眼看见两个伙计还有管事掌柜吃的抬不起头。 鱼丸细腻软弹的口感,经过烧制后裹上浓浓的汤汁,咬上一口满口鲜香,绝对是爱吃鱼肉有怕鱼刺之人的福音。 打从第一个大婶尝过之后要了两斤之后,两大盆鱼丸还没试吃完,送来的五桶鱼丸就被抢购一空,前后不超过半个时辰。没买到的听说已经再加紧赶工,很快就会送来,好些人不走了,就在那等着。 干等着多无聊,就进铺子里转转,免费的红枣茶招呼着,喝完了还没到就逛逛铺子,逛着逛着难免就会买上带你其他东西。 骆辰还记得昨日楚小柔跑河上逍遥的事,听小石头吹嘘她怎么脚挂船沿飞身捉鱼,一直心痒痒,看着卖空了的桶子,借机提议弄条小船再去抓点鱼。 如此畅销反倒出了楚小柔的预料,有的赚,昨日原本就没玩过瘾的楚小柔当然应了。 两人这会租了一条大船,船上有一张半径两米长的手抛式渔网,光绳子就长十来米,无论是站船上还是岸边都能抛出去捞鱼。 那人吹嘘说这网是清河上独一份,乃他亲手所编,十分难抛,已经抛开都能覆盖小半个河面了。 他尚需旋转身子竭力撒开的重大六七的大网,楚小柔甚至不用转身,手一轮撒的就比他远,比他圆。 把船家惊奇的半死,直伸大拇指。 这船大,网也大,还 分卷阅读232 是独一份的渔网,租金也贵,昨天那艘才三十文,同样半天,今个这个要三百文,翻了十倍。 贵有贵的好处,不用楚小柔自己划船,专门留了个人划船。 船大跑的又稳又快,两人吃吃喝喝浪到飞起来,楚小柔当然不忘表演飞身捞鱼的绝技,每次都把骆辰吓的薄唇泛白。 亲眼看见可比听说要惊险刺激的多了,骆辰几次想开口让她消停点,又不忍心打断她,每次捞到鱼时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总能愉悦的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抛网、收网、干脆利索,有大鱼游过去,他和船夫都看不见,她一竹竿下去挑起就是一条。 从不落空,甚至还让骆辰指定,指定什么鱼她就能捞到什么鱼。 他故意为难她说想要泥鳅虾子,泥鳅多钻在泥里,虾子在水里几乎于河水融为一体极难分辨。 可她就像天生的水上精灵,不用渔网,一根竹竿头上被她拿刀破开成四瓣,每一瓣都削尖。 她让船夫将船靠岸边行走,她半晌不怎么动就那么垂首仔细观察水底的水草,不放过一丝动静,确定目标后,一竿子下去上来不是虾就是泥鳅。 又大又肥! 划船的小伙子眼珠子都看直了,心想真该让师傅看看谁才是天生吃船上那碗饭的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自吹自擂。 楚小柔玩的兴起,还非让骆辰也试试,骆辰在山洞那种阴暗的环境下生活了几年,眼神比正常人且不如,更别提和她比了,自是扑腾了一身的水,一个也没捉着。 让他撒网,差点没被渔网的重量带进河里。没 飞身捞鱼……可拉倒吧,站都站不稳的家伙,被楚小柔很一番笑话,骆辰半晌无语,被她笑的狠了回了句,“我是个读书人,没你野蛮。” 说别家女孩子野蛮,对方铁定气急,可楚小柔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厉害。 除了夸她漂亮,只要和厉害相关,不管是野蛮还是彪悍,她都照单全收,还挺乐呵的,好似被人说上一句野蛮就能长二两肉似的。 楚小柔咯咯笑,“哈哈,知道我厉害了吧,说我野蛮人,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头回见你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一个山里的长毛野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记忆片段 两人笑闹着,船就装满了,去还渔船时楚小柔还热情的询问这船和网卖不卖,被船主好一阵白眼。 吃饭的家伙怎么可能卖,不过渔网可以给她定做一个,二两银子一张,楚小柔嘴角抽抽,到底没买,其实她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打鱼。 骆辰像是看出了她的目的,就问她是不是想继续卖鱼丸的生意,又不想天天捉鱼,楚小柔点头,骆辰笑了笑招呼旁边的楚满仓过来耳语一番。 等楚小柔梳洗一番出来时,那船夫换了一副嘴里,对她点头哈腰,一口一个东家小姐的喊着,还说以后多多关照。 等人走了,骆辰才解释,以后再想捉鱼,提前和他大声招呼就行,铺子里鱼丸生意做的好,下午第二波鱼丸运过来,不到一刻钟又售罄了,以后需要的鱼就多了。 他以后捉了鱼不用再辛苦摆摊卖,直接送来铺子就行,他一家都不一定能送够。 “同咱家合作,就对我这么恭敬了?” 骆辰摇了摇头,“清河上捞鱼的几十家不止,咱们价格公道,并不是非他不可。” 楚小柔了然,鱼不是那么好卖滴。 两人出来两天了,该回去了,鱼多一辆牛车运不完,两辆不满,两人跟着牛车回去的。 除了带回来两车鱼,楚小柔还带回来了今天卖鱼丸的钱,八文一斤,不到一百斤鱼丸,一共卖了七百多文,这鱼丸也没找别人,楚氏柳氏和蒋婆子三人剁的。 除了蒋婆子的十五工钱,其他都是白赚的,今个运回来的是昨日的两倍还多,楚小柔给楚氏商量招两个手劲大的人来以后专门负责做鱼丸。 剁鱼肉,摔打搅拌起胶的步骤需要足够的手劲,以后要是卖的好了,怕是一忙就是一整天,特别交代不拘男女,只要干净手劲大就行。 楚氏回去跟马老大一说,马老大恨不得立马下床,少雇个人,可他到底下不了床。 楚老爹那里也同样听说了,柳氏好言安慰了半晌,才没那么自暴自弃。 这人啊还没开始招,就有人送上门了,葛庄被胡大仙一扑吓得几天没敢露面的杜家姑娘。 幼崽有着落了,楚满仓昨天回来时带话给朱大力,让他忙着建作坊的同时,养殖场的鸡舍鸭舍各种牲口棚也建起来。 牲口棚建起来了,那院墙也得加快进度,杜家五兄弟同林大林三一起加班加点垒院墙,回去的比往日晚,杜家老娘担心就使春杏来看看。 春杏是杜姑娘的闺名,她来寻五个侄子,顺道过来打个招呼,问问五人还老实不? 进门时她撞见了冷艳高贵的胡大仙,倒头就拜,请胡大仙保佑她找个活干,结果很快就听见楚氏跟柳氏商量要招人做 分卷阅读233 鱼丸,舔着脸毛遂自荐,楚氏对她印象还不错,拿了条鱼让她拾掇。 见她手脚挺利索的,就同意了,让第二日就来上工。 那姑娘出门时愣是跪在地上冲着完全不搭理她的胡大仙,拜了三拜,楚氏被她吓一跳,问了,她才激动的说胡大仙太灵验了,刚许的愿转身就给实现了。 这姑娘领着五兄弟到家后,二话不说开始杀鸡,天不亮就起来烧了,提到楚家时还是热的。 当时,作坊里上工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不到开工的点都在院子里聊天,她也不在乎这那,找到胡大仙将鸡双手奉上。 虔诚的吭了三个响头,郑重道是来还愿来的,希望胡大仙以后继续保佑她,保有杜家。 这事从作坊的工人口中传开后,认识不认识的还真有人专门跑到楚家来拜胡大仙。 当然,这是后话。 楚小柔用罢早饭,就进山了,同往日不同的是身后跟了个骆辰。 家人说危险不同意她去无回峰打狼,她同意了,说是去野猪岭捡菌子,家人被她阳奉阴违的行为弄怕了,死活让骆辰跟着。 要么带上骆辰,要么老实搁家呆着。 他们担心还真不多余,她说去野猪岭是真,想的却是野猪里也有狼,去看看她的野猪群,顺道打两只狼。 只是,病秧子骆辰跟着,狼肯定是打不成了,就连野猪都得另说。 楚小柔嫌弃骆辰脚程慢耽误事不愿意带他,楚氏就说牵上驴子让他坐就不慢了,楚小柔翻翻白眼,有驴更慢,拗不过家人她只能带上骆辰。 当然,是不可能让他坐着驴子跟随的。 公主抱和趴肩上背着二选一,骆辰选择自己走,楚小柔弯腰给来了个公主抱。 突然的脚步离地,骆辰呼吸一滞,等他回神已经被公主抱了,黑着脸提出抗议,最终改为趴背上被楚小柔背着,到底不适应,整个人硬的像块石头。 楚小柔摸着腰间的绳子威胁道再闹就把你扔下,或者你更喜欢捆野猪似的把你绑木头上在我再扛肩上? 骆辰想象一下自己四肢被捆吊起来的造型,决定老实点,手脚老实了,嘴上却不停,给楚小柔念起了女戒,可把楚小柔气着了。 什么玩意三从四德,他越念楚小柔跑的越快,带动的耳边风声呼呼的响,骆辰加大声音继续念,心里笑她幼稚,两人离的这么近真以为风大就能把声音吹跑呢。 两人一个念一个跑,骆辰的声音低沉迷人,慢慢的楚小柔听出了点味道,他背一句解释一句,楚小柔就反驳一句。 两人谁都不让,走走歇歇,中间骆辰坚持自己走了两段,一个半时辰后两人就到了野猪岭地界,没有进村子直奔断头崖附近。 那个野猪群过了断头崖,再往前走七八里地有座植被不算茂盛的小山,那山上就稀稀拉拉的仗着些不高的树木,有些地方怪石林立连点绿都没,远看那山头这秃一块那秃一块。 那野猪群就住在那小秃山南边靠近溪谷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里。 得亏她听觉了得,眼神也好,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楚小柔一边给坚持下地要自己走一会的骆辰开路,一边安慰他,“过了前边的溪谷就是了,我研究过了,这附近都是野猪的底盘,连只狼都没有,只要咱不作死跑野猪洞挑衅,绕着野猪群走,基本没什么危险。” 骆辰看着面前一把砍刀在手,将拦路的树枝荆棘一一斩断,大有遇山开山遇水架桥一往无前气势的小未婚妻,心里震撼的同时也很暖,“嗯。” 路过那虎头寨时,她还好心带自己下去看了眼,想帮他重拾记忆,虽然有部分片段闪过,但除了浓烟滚滚的大火,就是都是趴在她背上,这傻丫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步一步背着他攀爬崖壁时的狼狈和坚持。 她嫌他尽记起些没用的,他却觉得这些对他无比重要,那么危险的崖壁,就靠两把刀,连根防护的绳索都没,呼呼的大风里,她脖颈的青筋都蹦出来了,都没有丢下他。 虽然那段记忆很模糊,可足够刻骨铭心,她说他当时就伤了脑子所以断断续续,他想应该是吧,那零星的片段怕也是偶尔清醒时看见的。 这么远的距离,那么大的雨,他背后又是山匪又是仇人的,她还是愿意救他。 她该是多么施恩不图报,才会认为这些记忆是没用的? 难怪,他只对她信任,她的确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姑娘。 ☆、第一百四十七章小秃山 过了溪谷就是小秃山地界了,离野猪洞也不远了,楚小柔就小心了很多,她自己到不怕,就怕一个顾及不到自家美少年被野猪拱了,偏偏她家那一阵风都能刮倒的美少年坚持要走在前面。 说什么这里景色不错,她走在前面挡住他的视线了,楚小柔无语,也不看看两人的身高,她足足比她高了将近两个头,她蹦着才能达到挡他视线的效果吧,真以为她看出来这是想站前面帮她挡下未知的危险吗? 分卷阅读234 楚小柔站定同时将急于挡在她前面的骆辰拉住,眉眼弯弯的示意他矮点,然后垫着脚吧唧在他光洁如玉的额头来了一下,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让骆辰瞬间失神,心神乱了大半。 楚小柔得寸进尺趁着他愣神,吧唧在他脸颊上也来了一下,语气愉悦像只偷了腥的猫咪,“我手里有刀,前边不危险,后背才危险,你帮我防后边吧。” 说着也不给人反抗的机会将人背了起来。 小秃山这边多蛇,这么会的功夫,已经楚小柔已经见过两条毒蛇了,还是把细皮嫩肉的美少年背上安全。 一边走还一边嘚瑟,那语气特别欠抽,“你看我想亲你就亲你,多干脆,哪像你,明明想保护我非要说什么挡你了你的视线,这么别扭真不可爱,喜欢就说喜欢,别那么墨迹。” “喜欢。” “啥?”啥就喜欢了,楚小柔半晌才反应过来骆辰说的是喜欢她。幸福来的太突然,她有些飘。 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差点没把人甩出去,脸上火辣辣的,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搬来才扭捏的来了句,“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喜欢我。” “嗯,心甘情愿。”和自家“大方”的未婚妻比,他的确落了下乘,得改。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尾音上翘,显示着它的主人心情十分愉悦,没什么波澜的音调,楚小柔愣是听出了柔情蜜意以及海誓山盟。 “那啥,看你瘦的没一点重量,待会你看上那头咱就把他捉回去,专门给你补身子。我听人说鹿肉最补,回头我找找,找到了抓了给你炖了吃。” 骆辰扯开嘴角笑了,胸腔的震动从两人相贴的肌肤传来,楚小柔也跟着乐,“我听人说虎骨泡酒喝了极好,可惜断头崖那的老虎被虎头寨的人挑了,要不然我抓了扒皮抽筋,虎皮给你做褥子,虎骨给你泡酒,虎肉馅的包子肯定很带劲……” 这回骆辰朗笑出声,“不用亲自弄,太危险,有了银子什么都能买到,我以后会赚钱买给你,你没我高也没我重……都十七岁了……还没二两肉……也该补补了。” 骆辰说的狠委婉,没有明指,但那遮遮掩掩的调子,还是让楚小柔听出了什么,她就不委婉。 “你嫌我胸小,屁股扁,是不是?”她问的气急败坏,像只炸毛的刺猬。 骆辰不太敢看她,讨好的亲了亲她的发顶,“瞎说,我岂是那般肤浅之人,是那日你吃醉了酒说梦话嫌自己细胳膊细腿力气小,我这是投你所好。” 这话确实像她会说的。 骆辰见她被自己糊弄过去,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家小未婚妻醉酒后的确嫌弃过自己,没怎么嫌弃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更多的是嫌弃自己胸小屁股扁,一点都不女人。 好在他求生欲强,反应快。 两人趴在溪谷边那野猪群平日里经常饮水处附近的草丛里,正你浓我浓的一边咬耳朵一边守株待野猪呢,突然楚小柔咦了一声,然后起身,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风向变化,又使劲朝空中嗅了嗅,“走吧,不等了,一会应该有暴雨,咱先找个地方躲躲。” 骆辰不疑有他,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发生在他的傻丫头身上都是和理的,她本身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楚小柔眼力极好,拉着他一路往小秃山上攀爬,拨开层层枝蔓,半山腰处果然有一个山洞,不大,但干净温暖。 两人刚躲进去,外面就噼里啪啦下起了雨,那雨滴极大,落在外面的岩石上一滴雨就晕染出鸡蛋那么大一块湿迹。 很快洞口的蒿草就被砸的抬不起头,两人听了会雨,就开始吃带来的饼。吃完了也不见丝毫驻点的架势,骆辰看看昏暗的天色问道,“这雨什么时候停?” 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是魔怔了,能看出有雨这不奇怪,好些上了年纪的人看天就能猜个大概,可从没听过能预测几时停雨的。 结果他家那傻丫头跑到洞口抬头看看天感受了下风向,回来就十分确定的告诉他,“来的急去的也快,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停,不影响咱抓野猪。” 两人闲来无事,等雨停的功夫骆辰捡了块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教楚小柔识字。 楚小柔学了一会就坐不住了,突发奇想的嚷嚷着要在石壁上刻上一句,“骆辰和楚小柔到此一游”。 听说大宅男前的古人酷爱游玩,更乐忠于在磨些风景秀美的地方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记,都到了屡禁不止的地步,她狩猎时曾在一处古代遗迹上见过,觉得很新奇,如今有机会当然要试试了。 好在这个落后的年代,没有大宅男前那么多的禁止,至少在这石壁上刻字是不犯天法的。 这般小事骆辰当然由她去了,还帮她指了处相对平整的石壁,楚小柔拿着砍刀刀尖儿对着石壁那么一刻,刻完两人的名字,刚刻到到此一游中此字的一半,楚小柔眉头一皱,刀下的触感明显和之前的石壁不一样。 好似硬了很多…… 楚小柔那是驴脾气啊,本来单手刻字,这会双手握刀,摆开架势一使劲,咔嚓,那块 分卷阅读235 石壁碎掉了。 眼看着一块脑袋大的石块就要砸她头上了,骆辰眼疾手快将人拉到了一旁。 脱险之后两人互相确定对方都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骆辰严厉的要求他,不许再折腾了,太危险。 楚小柔委委屈屈的应了,转身恼羞成怒冲着那块差点砸到她的石头就是一脚,一脚下去那石头狠狠的撞在石壁上,那黑乎乎的硬石头竟然咔嚓一声裂开了。 其中一半咕噜噜滚到了她的脚边,她看过去愣住了,抱起石头挨挨蹭蹭到了骆辰旁边。 “我见你之前带了块绿色石头,哦,是玉佩,当时你昏迷了,我担心你的敌人会追上来,把它留下伪装你死亡现场了。你是不是喜欢戴好看的石头?你看这个咋样?我看着挺漂亮的……”楚小柔将捧着的脑袋大的石头递过去。 骆辰接过来,死沉,差点没脱手,灰扑扑的没啥特别的啊,哪里好看了,不过,“你喜欢的我都……” 喜欢两字没说出口,他已经看到裂开的那一半。 或浅或淡的绿,古朴厚重,沉稳而有质感……所以,他家傻丫头随遍避个雨刻个字都能挖到玉石原石。 虽然这块绿的不那么纯粹,还有不少杂质,成色不算多好,可到底是玉石。 骆辰心跳有些快,在手里的原石和楚小柔之间来回看,半晌才催促她给石壁再来两刀,看看还有没有…… 他有个疯狂的想法,若此处有个玉石矿…… 楚小柔一听玉矿,极其值钱,打了鸡血似的,一刀一刀,把这半间屋子那么大的石洞愣是扩建了一倍。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劈劈砍砍忙活了半天,把山洞掘了个底朝天,石块堆的到处都是,可玉石一块也没见着,在骆辰的建议下往发现玉石原石的那处继续挖,她挖的很卖力,两人都很专注,外面雨停了都不知道。 刚开始是一块两块,不算太大,越往里越多,成片成片都是。 两人对视一眼,楚小柔满脸紧张,见骆辰朝她点头,一颗狂跳的心,跳的更快了。 楚小柔咽咽口水,“你说,不会这小秃山里埋的都是玉石吧,我瞅着这山不比咱家那林子小,这得有多少?我们是不是要发了?” 骆辰环顾了一圈已经被自家小未婚妻挖的面目全非的石洞,再看看脚下堆的几块原石,尤其是最里面那个深深的大洞,内里隐隐透着的绿,“或许吧……” 半晌又皱起了眉,“这山是大齐的,即便是我们发现的,矿产这种东西,还是玉矿,朝廷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流落在外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白高兴一场吧?” “除非,咱把这山买下来……” “买下来就行了?”楚小柔紧张的求证。 骆辰摇头,“买下了也只是暂时属于我们,咱们无权无势,玉矿这么大的利润,只要被官府或者豪强发现,等待我们的可能就是家破人亡强取豪夺。” “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把银子溜走?”楚小柔扯着骆辰的胳膊,全身都在拒绝。 “咱先把它买下来,小心隐藏,等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将它们暴露出来便是。只是,短期之类肯定是不能拿它们换银子了,而且,要买也不能单买这座山,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这山表面看来没什么产出,也没什么特色,还在大山深处,这理由不好找,这样,已经挖出来的这几块先带走,然后把这山洞封上。回家后咱再细细的琢磨。” 楚小柔依依不舍的又看了山洞好几眼,这才将已经挖出来了七八块原石装进带来的麻袋里装好,带出山洞,然后将山洞封了起来。 一麻袋的原石在手,两人哪还有什么心情打野猪啊,两人一商量将原石藏好后,就去巡视山头了,除了小秃山,附近的几个山头包括溪流都走了一遍,直到天色渐暗,两人才返回。 转悠了这么大一圈,依旧没有找到买下小秃山的理由,就此回家又有些不甘心。 离家前就同家人说过了,这次进山一来一去太远,晚上就不回去了歇在野猪岭梅子娘家了, 两人溜达一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是确认了一点,这小秃山没包括附近的几个山头,没什么大型野兽,但毒蛇毒虫却不少,尤其是是小秃山,原以为野猪洞所在的南边蛇已经算多了,北边挤出怪石林立的地方,毒蛇更多,两人即便带了驱蛇虫的药粉都要绕道走。 也得亏楚小柔身手机敏,两人又带着药粉,一路又小心,换成其他人肯定有去无回。 一圈下来,两人至少看到了五具人类的骸骨,骸骨边还发现了腐朽的弓箭斧头之类的,想来是误入的猎户。 两人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心下疑惑,这蛇好奇怪,靠水的南边不是应该更适合蛇类生存吗,怎么那么喜欢北边呢,还在石堆里做窝。 不过,有了这些毒蛇,石山的秘密就多了一份天然保障。 只是那群野猪必须的除去, 分卷阅读236 否则有猎人追着它发现了秘密,再大难不死,将消息散出去就不好了。 两人一合计,这野猪岭就不去了,回家准备准备尽快回来把野猪群给灭了。 天色已晚,楚小柔背起骆辰一路狂奔,不带停歇,到家时还把已经歇下的家人吓了一跳。 两人隐去了玉石矿只解释说意外发现了一个不小的野猪群,回来准备准备,赶在没被别人发现之前把它们一窝端了。 具体在哪没说,有多少也没说,大半夜的楚氏他们也没多问,两人将原石藏在楚小柔那屋的床下,洗漱一番就各自安睡了。 一大早醒来,楚小柔跑了躺镇上,找了楚满仓让他找个妥帖的人给尽快给她打造一把武器。 楚满仓听她说事关几十头野猪,算下来那就是上百两银子,当即对这专门用来打猎的武器十分重视,结果听完她的描述后一头黑线。 三日后一大早,楚满仓陪楚小柔去铁匠铺去取武器,在铁匠看二傻子的眼神中,楚满仓几乎落荒而逃,红着脸解释说镇宅辟邪用的。 他也不敢相信,被她家那外甥女形容的居家旅行,打猎安家必备,可杀可伤却不见血的宝贝武器,它的真容竟然是一根长长的铁棍。 长约五尺,碗口粗细,一端有截方便手握的擀面杖粗细的手柄,简单、费铁。 就这一根铁棒子愣是用了几百斤铁,可不是杀伤力惊人嘛,它不像刀剑有刃,当真拍在野猪身上的确有可以皮肉完好,但却把内脏骨头震碎成泥,当真杀猪不见血。 这玩意要是一落在人身上,压都能把人压死,却是可安宅,没毛病。 可谁会花五两银子做这么个……诡异的玩意,说是铁棍更像铁柱……打铁的师傅接活时一听描述,当时就横眉怒眼,还以为是自己被调戏了…… 武器到手处,楚小柔把全家人聚在一起,有一个算一个,商量赚钱大计。 所谓的赚钱大计,是他苦思冥想好久终于想到的,怎么塞钱给舅舅和奶奶的方法,当然这一刻又多了一个人洛辰。 她负责猎杀野猪,楚满仓和骆辰协助猎杀运送野猪回来,柳氏楚氏负责将野猪宰杀后制成香肠,香肠的方子是骆辰提供。 他之前做过一次,楚小柔特别喜欢,有了鱼肉变鱼丸身价倍增的经验,她当然不再满足于直接卖野猪肉了。 有负责猎杀提供原材料的,有负责,加工成产品的,有负责提供方子的,还有负责售卖的,其中楚小柔的工作最危险,所以她一人占了一半的份额,剩下的一半其他四人平分。 她本意是按人头平分,但遭到了强烈的拒绝,好说歹说让楚氏他们从一个子都不要,变成给几个铜板当辛苦费,再到分她九成他们分一成,最后还是楚小柔拍了桌子怒道,“再这这那那的就不让给你们帮忙了,累死我拉到。” 最后还是全程围观的楚老爹和马老大发话了,楚氏也点了头,柳氏和楚满仓、骆辰三人才勉强应了。 楚小柔同骆辰还有楚满仓三人走后,楚氏在家做准备工作,兼顾照看两个病人的任务,柳氏喊了林大一起一个屠夫一个屠夫的去收购猪大肠去了。 这猪大肠味道大,特别难收拾,平日里屠夫们喂狗狗都不吃,有人愿意买,还省的扔了。 一文钱一副卖的还贼高兴,虽然没打听出要这么多臭烘烘的猪肠子做什么,他们也不在意,上午收了二三十副,下午少点也收了十几副,到家时按骆辰给的方法,她和楚氏蒋婆子一起蹲在河边拿草木灰一遍又一遍的搓洗猪肠子,然后又是盐又是面粉的,四五遍下来当真一点异味也没了。 楚家忙活的热火朝天,楚小柔那边也不轻松。 ☆、第一百四十九章横扫野猪洞 楚小柔怕太野蛮吓跑了那群可爱的野猪们,没直接杀进山洞硬碰硬,当然也是骆辰两人死命的拦着的结果,她才放弃了武器在手天下我有大杀四方的想法。 三位猫在野猪群经常活动的区域,遇见落单的,楚小柔就悄咪咪的扛着铁棒上前当头就是一下,一铁棍干翻,为了达到杀猪不见血的目标,棒子那头还被楚氏加工过,拆了一个马老大一个破棉裤缝缝补补绑了厚厚的棉絮在上面。 楚小柔那力气,就是裹两床棉被也能震死野猪。 她力气本就大,那棒子都有几百斤,即便隔着棉套,一铁棒下野猪都来不及哼哼就死了,不流血,可那猪头都瘪了半截,一看就知道死的不能再死了。 野猪倒下之后就该楚满仓和骆辰出力了,两人将它们拖到事前商量好的地方,楚小柔打一头他们就拖一头,配合的十分默契。 也不能说恨默契吧,藏野猪的地方有些远,有时候两人还没回来,那边楚小柔已经又干翻一头或者两头,怕离开被野兽捡了漏,只能亲自拖过去。 两人从一开始的自尊心受挫脸红、阻拦、逞强,到后面听之任之转变的很快,他们能如何? 技不如人,不接受那是给自己找气受! 因 分卷阅读237 为多了个楚满仓,楚小柔不好单独背着骆辰一人跑,三人是坐牛车从安集镇再到野猪岭然后走过来的。 鸡鸣出发,天不亮就到了野猪岭,将牛车存在梅子娘家,三人抄近道来的,骆辰和楚满仓牟足了劲没了半条命,还是耗费好长时间,到达野猪们活动的溪谷处已经是黄昏了。 好在这野猪一般活动觅食都是在早晨或者黄昏以及入夜,不耽误抓捕。 过了溪谷那边蛇虫就多了,不适合安营扎寨,三人就在溪谷这边挑了个背风的地方扎营。 两个男人坐下喘息的功夫,楚小柔已经瞅准一棵三人和抱的大树,选了一处树杈进行改造,哐哐哐砍了好些树枝用柔软坚韧的藤蔓固定好,搭出了木屋的框架,又找了好些大叶子编成了屋顶。 她动手能力极强,两人休息好也没帮上什么忙,半个时辰不到就搭了个一个可供三人休息的树屋。 来的时候她坚持要带的三床棉被都安置妥当了,一床铺下在细树枝搭成的木屋地板上当褥子,两床夜晚用来盖。 来时,骆辰准备的一张大油纸也派上了用场,一半铺在褥子下面,一半被搭在了屋顶,有了密实的大树叶又有油纸,防风防雨效果绝佳。 三人将吃的用的留下,这才过了溪谷去狩猎,每打杀一头野猪都要拖到这边安置。 天色彻底黑下来时三人才恋恋不舍的收工,入睡前三人砍了树枝在树屋旁边的大树杈上搭了个平台,楚小柔将白天打来的野猪一头一头的全扔到上面。 她有听见狼叫声,放在地面不保险,上次一时大意毁了两头最肥的大野猪心疼了好久,这次坚决不能再犯。 骆辰和楚满仓没那么大的力气,又想帮忙,用绳子一人再树上拉一人在树下绑,吭哧吭哧还没拉上去两头呢,剩下的已经被楚小柔全扔上去了。 又被好一顿嫌弃,楚小柔那眼神,看的两个男人深深的低下了头,骆辰还好有一技之长,笑着说溪水里好像有鱼,问她想不想吃烤鱼,还说他带了调料。 楚小柔立刻收了对他的鄙视,兴奋说要,趁楚满仓自我厌弃没发现时,吧唧亲了骆辰白玉般的面颊一下。 骆辰眉眼舒缓了很多,指了指另一边脸颊,“石块下面说不定有螃蟹,你要是能找来一块凹下去可以做锅子的石头,我还能给你做香辣蟹。” 看着她的红唇,讨要意味十分明显。 楚小柔爱吃蟹,尤其是香辣蟹,即便阻碍修炼都挡不住她吃货的心,可螃蟹姓凉和她的小身板反冲,就吃过那么一回,骆辰再也不给他做了。 她家大厨终于想通了,楚小柔兴奋的口水都快出来,石锅啥的没有她也能磨出来,在楚满仓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一个飞扑整个人挂到了骆辰身上,学小冬妹饿很了朝楚氏讨奶喝时的模样,噘着红唇捧着骆辰的俊脸到处凃口水。 一个吻哪够,这腼腆的少年难得主动,必须亲个够本。 凃口水就凃口水,每亲一下就发出极其夸张的声响。 骆辰是极其受用的,一双大手紧紧的护着她的纤腰,生怕她掉下去磕着碰着,那冷峻的眉眼从未有过的柔和。 楚小柔亲了个够本,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似乎吸尽了漫天的星光,闪瞎了全程目睹的单身狗楚满仓。 楚满仓黑着一张脸,硬着头皮上前,伸手就要把自家没脸没皮的外甥女撕了下来。 还没碰到呢,骆辰一张脸瞬间变的比他还黑,“莫动手,小舅舅你手重,她忙活了一天浑身疼,可禁不住你这般死命撕扯。” 楚满仓看看离他手尚有一个手掌距离的自家外甥女的胳膊,真想回他一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死命撕扯她了,老子是她亲舅舅还能不心疼她。 骆辰还嫌他心塞的不够,向后退了两步将人抱着放在地上,关心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楚小柔点头,然后记起认真的捂着心口表示,“我亲了你那么多下,你都没回我一下,我心里不舒服……” 骆辰一愣,随即眉目舒展,长长的睫毛垂下,当真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小心翼翼的虔诚一吻。 楚满仓这会真上手去撕人了,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多,他家外甥女肯定没错,他撕的是骆辰,“臭小子,你当我是死的吗,当着我的面轻薄我楚家姑娘?” 骆辰还没说话呢,楚小柔先急了,“小舅舅,你别为难我男人。” “你男人?”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惊吓,一个是甜蜜的低声呢喃。 楚小柔眼眸微闪,声音有些虚,“卖身给我的男人……简称我男人,早晚是我男人。” 骆辰点头,“对。” 楚满仓:你俩够了…… 楚小柔直接找了块大石头,几块掏成了石锅,捉了鱼和蟹,顺道掏了两个鸟窝,烤鱼、香辣蟹、煎蛋配着带了的饼子,就着火堆,漫天星光性三人吃的十分满意。 第一次体验野炊的楚小柔格外兴奋,吃完还不想睡,愣是拉着骆辰给她讲了半天星星,他一肚子学 分卷阅读238 问,漫天的星星楚小柔随手那么一指,他都能娓娓道来一段故事。 就连一旁非要当电灯泡的楚满仓都听的兴起,更别提颜控加声音控的楚小柔了,骆辰就是数数她都能听的入神,讲故事……她全程星星眼,一脸痴汉。 满脸写着:我家男人好帅,我家男人声音好好听,我家男人懂的真多…… 楚满仓看她那就差流口水的样子,简直没眼看,丢人,太丢人了……心里想着回去就跟姐姐提提,赶紧把两人的婚事办了。 骆辰和楚满仓到底不是楚小柔,忙活儿一天很快就露出了疲态,楚小柔见了,想着第二日还要继续打猎,就提议回书屋歇下。 有着松软的被子,防风防雨的树屋,三人一夜好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楚小柔企图和骆辰一个被窝,被楚满仓无情的阻止了。 他恨不得把骆辰赶去跟野猪睡又怎么会同意他去玷污他家外甥女的清白,要不是建树屋太麻烦,他都恨不得再建个树屋给楚小柔一人住,他将骆辰挤在角落里,远离楚小柔的角落里,害得楚小柔想半夜偷偷拉拉小手都做不到。 天刚蒙蒙亮,三人就出发继续捕猎了,楚小柔打的轻松,两人拖野猪拖的也兴奋,树屋那边的野猪越来越多,终于野猪群在第三日发现了不对。 此时的野猪群就剩十几头了,从五六十头到十几头它们吓坏了,外出觅食饮水都结对而行,身边的同伴依旧在减少,那全野猪更加警醒了看情形想要搬家,楚小柔见了果断决定杀进山洞,五头小猪仔被她活捉困了四肢,堵了嘴,一路扛着扛出了山洞,其它的拖到洞口。 接应二人组,赶紧一头头往树屋抗,楚小柔再次进山洞,拿着砍刀仔细检查了山洞,果真如她所料,也发现了玉石的痕迹,这也主动里面光线有些暗,可能是心里因素,看着被她砍出来的玉石一角,总觉得那玉石特别明亮。 仿佛给这肮脏的野猪洞都添了几分雅致。 为防被他人发现,她仔细的做了掩饰,这还不够,出了石洞,去其他地方搬了好些大石块过来将山洞的洞口堵了,照着附近的石壁做了伪装。 楚满仓虽然不懂,但也不问,这是他的优点。他不问楚小柔也没主动解释,倒不是不愿意分享,主要是心理憋着事的滋味不好受,不忍多一个人煎熬,时机到了自会相告。 ☆、第一百五十章手摇绞馅机 光是遮掩洞口这一项,楚小柔三人就花了一整天的功夫,四月初的温度有些高,这野猪也不能久放,处理完即可返回。 三人象征性的扛了两头野猪拿上被子之类的回到梅子娘家,赶着马车出了村子之后,三人就将藏在他处的十五头全部装上了车。 然后楚小柔冲着骆辰挥手,“说不定我比你们还要先到家呢。” 牛车装不下,可这么多野猪,也不能雇别人的车容易走漏风声。 见识过楚小柔树干做扁担,轻松扛起一大串野猪后飞逝在山林间后,两人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骆辰楚满仓带十七头最肥赶牛车回去,半道上遇见沟沟坎坎还要手动推牛车,到家时已是半夜。 他们拉那么多野猪半夜到家已经算是快的了,打野猪岭出发时已是黄昏,稀奇的是返回书屋运送剩下大小三十八头野猪的楚小柔已经到家洗完澡,吃完一碗热汤面,正在吃第二碗热汤面,老神在在的等他们了。 人与人的差距啊…… 楚满仓还在那感慨人与人的差距时,骆辰已经在那嘘寒问暖,关心楚小柔有没有累着伤着,还想吃什么,只等她一声令下洗手作羹汤去。 楚满仓:他家外甥女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哪像受伤的样,大半夜的她都吃两碗面了,那碗比她脸都大,再做她还能吃的下去吗? 答案是:能! 骆辰给切了五花肉炒了莴笋做浇头,给她做了一锅香喷喷的捞面,楚小柔忙活了三四天的确有些乏了,没再说什么不吃荤的话,喷香的捞面吃了三大碗。 骆辰煮的多,也大方,家里凡事醒了的一人给了一碗,楚满仓吃完一碗硬是又抢了一碗。 这三天他吃两人的狗粮吃的够够的,回来了必须多吃两碗面压压惊。 在楚氏的指挥下,活的小野猪入圈,翘辫子的堆在屋里放好,这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楚满仓就去了铺子里,离开几天了他有些不放心蒋四,好在没出什么篓子,处理完铺子里的事赶紧将之前在铁匠铺定做的一些零件取了,赶在中午之前回了二道岔。 他没回楚家,而是直接去了工坊那里,离开之前让朱大林挨着河边先起的屋子已经建好。 楚小柔连夜就把野猪全弄了进来,一大早让林大大张旗鼓的在村里收了两头猪,用板车拉了两趟拉来做掩饰,锅碗瓢盆、案板调料,跑了几趟拉到河边新建的屋子里,逢人便说东家要研究新吃食。 楚满仓一到就见林大守屋子不远处,有人靠近就提醒作坊重地不许靠近。见到楚满仓恭敬了的叫了声掌柜的, 分卷阅读239 将人让了过去。 进了新屋那里,入眼一片忙碌。 五十多头野猪,除了几只小的养了起来,剩下的都挂了起来,楚小柔手脚那叫一个利索啊,一刻钟能剥三整张野猪皮。 她嫌烧水退毛麻烦,问过老猎首楚老爹确定野猪皮也能硝制后,就开始剥野猪皮。 杀猪烧水退毛太麻烦,既然能做成皮子,那就剥皮呗,多方便,至于皮子的好坏,能不能卖出去她才不管呢。 楚氏和柳氏倒是知道内情想阻拦,硝皮子并不容易,这野猪皮弄好卖相不好而且也不柔软,富贵人家看不上,穷苦人家买不起,着实鸡肋,可骆辰拦着不让说,随她高兴。 这么多野猪不适合让外人来宰杀,只能楚小柔来,按普通屠夫那一套麻烦不说还累人,她一个姑娘家干这粗活已属不易,哪能要求那么多,剥皮就剥皮。 楚氏母女俩看她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到底没阻止。 母女两人都会硝皮子,左右也费不了多少银子,搭点功夫就搭点功夫吧,自家丫头千辛万苦从大山里弄出来的,肯定是不能扔了的。 能卖几张卖几张,卖不出去裹了过冬还是很暖和的,铺了当褥子绝对隔潮气又保暖。 很快楚小柔就剥完了最后一张皮子,同楚氏、柳氏、骆辰一起剔骨切肉。 楚满仓见她终于停了手,赶忙把刚从四五家铁匠铺分别取回来的零件拿了出来,“小柔,你定的这些玩意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神神秘秘的还非要分几家订,你瞅瞅这几枚柳叶似的弯刀片,连个柄都没有,还不是平的,怎么切东西,蒋四说昨天他去县里取时,被那铁师傅很一顿问,这都拿回来了,总能说是个啥了吧?” “说是说不清楚的,等我装好你就明白了。”楚小柔洗了手,不一会就装成了两个怪模怪样的机器。 两个机器上都带了个可以转动的手柄,跟水井上摇轱辘的那个相似,就是小上很多。 楚小柔挑了一块两斤重的后腿肉洗干净后剁成了小块,然后打开其中一个机器的盖子。 楚氏几人也好奇的凑了过来,这才发现,打开盖子之后,里面是个大肚子的铁盆,铁盆没什么稀奇的。 稀奇的是连接那个手柄的地方,几片柳叶弯刀被她像朵花一样的组装在了一起。 见她们好奇,楚小柔不急着盖盖,摇起了手柄,然后众人眼见着随着手柄的转动,带动刀片的旋转,肉块就被绞碎了。 很快就成了肉泥! 柳氏惊喜道,“我的老天爷!我说这么多肉,你咋非拦着我和你娘不让找人来帮忙呢,感情有这么个好东西,乖孙女,你做的这宝贝叫啥,可有名字?” “手摇绞馅机,剩下的材料还够做一个的,回头装好做鱼丸用。”然后她指着另一个机器解释到,这个是用来灌香肠的。将肠衣穿到这个铁管上,调好的肉馅从上面这个洞里倒进来,摇动手柄肉馅就会自动灌进肠衣里,很方便的,一手扶着肠衣,一手摇手柄,一个人就可以操作。” 她一边操作,一边解说,几人看了一遍就会操作了,此时都发现了这两机器的价值,实际上骆辰早前见了图纸就知道了,特意嘱托她分开不同的铁匠铺打造,省的被人看破偷学了去。 楚满仓见识多,又当过铁匠,更能体会到这两样东西的价值,这哪是两个怪模怪样的丑东西,简直是闪闪发光的金宝贝啊。 他还恨自己当时不够重视,就应该一个零件找一家铁匠铺做,可以后悔万一,在楚小柔的提醒下,他分开找了五家,万一这五家凑在一起偷学了去可如何是好啊。 楚满仓将自己的担忧说出口,楚小柔和骆辰对视一样,骆辰开了口,“即便问到了也未必会组装,即便想安装也难,给你的图纸里有三个零件是用来迷糊人的,本身是用不上……” 楚满仓送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骆辰一脸笃定,“还是你想的周到。” 楚小柔不依,“你怎么知道这法子是骆辰想的,就不能是我了?” 骆辰笑而不答,一家人心照不宣,你那心眼比你的武器都粗,就是运气好,随便一救就给自己找的个精明的未婚夫。 缺啥找啥,她倒是个人精。 灌肠用的是猪小肠的肠衣,一头猪的小肠有十几米,最长的有二十来米,一米肠衣差不多可以灌两斤多香肠。 他们这里大概有五千斤左右的猪肉,踢了骨头以及不合适的能得四千斤就不错了。 按理说野猪的肠衣就够了,可处理的过程中难免破损,破损的就不能用了,有柳氏买回来的那些,够用了。 楚满仓兴奋的抢下绞馅的活。 手摇搅馅机换个刀头就可以研磨调料,一包包调料很快就变成了粉末,盐、糖、淀粉各种调料按照一定的比例很快就被骆辰配好。 楚小柔手劲大,一盆盆的肉馅被骆辰放好调料后,她来搅拌入味,稍加腌制之后再由楚氏柳氏两人灌肠。 拿麻绳割个一尺半尺的打个结。 一节一节色 分卷阅读240 泽红亮的的香肠先后被制作出来挂在竹竿上,几人分工合作,配合默契,几千斤猪肉连夜赶制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香肠 按说这香肠该是冬天最迟一月份做的,如今四月初气温有点高,长达半月的晾制很容易坏,可都赶到这了,总不能放弃。 得亏骆辰有秘方,拿了竹签在一节节香肠上扎了细细的孔,又是烟熏又火燎的,连花生壳都用上了,熏一阵同炒干的花生壳捂上一阵,再熏一阵,说是加吸收排掉香肠里面的水分。 这般又是烘又是熏的弄了一日,换成通风阴凉的地方晾干,然后接着熏,熏完接着晾,三日后外面的肠衣就起了褶皱,整个香肠呈现出漂亮的枣红色,虽然烟熏的蒙了层浅浅灰色,依然漂亮的紧。 凑近了,就能闻到极麻辣鲜香的味道,楚小柔馋的不行,围着廊檐下、窗户边、房梁上挂着一排排诱人的香肠转悠了三日,终于骆大厨发话了,成了! 楚小柔拎着一长串香肠颠颠的往家跑,骆辰说这香肠的吃法很多,或炒或炖都行,最简单也是最原汁原味的做法就是装盘上火蒸上一刻钟,切片摆盘不用放任何其他调料就可以食用。 这么简单的做法当然不用麻烦骆大厨,柳氏将楚小柔拿进来的香肠洗净上锅蒸。 “你这丫头拿那么多,能吃的完吗?你奶一锅都蒸不下。”楚氏一边烧火一边拿眼珠子瞪闺女,她用背篓装回来大半篓子。 “一锅蒸不下,照两锅。”楚小柔馋坏了,那日灌完香肠还剩点肉馅,骆辰抵不过她的哼唧给她煎成了肉饼,那味道她觉得已经极好吃了,骆辰却说不急香肠万一,这三人她天天围着成串的香肠转悠却吃不到,日子别提多难熬了。 跟着进来的骆辰无奈的睨了她一眼,“大早上的吃的太油腻确实不好。”被贪吃小未婚妻一瞪,无奈的改口,“既然拿回来了就都蒸上吧,大家都尝尝,看看味道如何,也好定价,要是行今个就拉铺子里开始售卖吧。如今天热,不比腊月做的放得久,顶多放上一个月,吃不完就可能会坏。” 知道今个香肠要成,昨晚特意赶回来的楚满仓进门后听见对话,眼珠子瞪的溜圆,“一个月还短!” “若是腊月里雪天做了,能放上大半年,要是用冰冻上两三年都成,即便不用冰,找个阴凉通风的地方装缸密封好,基本能放到来年下雪。” 一家子听的目瞪口呆,待到香肠起锅,切片摆盘,吃到嘴里就更震惊了,骆辰做的是麻辣味的,不同于鲜肉的香腻,香味更浓,口感更好,为了方便保存骆辰多放了不少盐,又香又辣,咸中带甜,稍有麻舌感,十分促进人的食欲,吃上一口就想吃第二口,让人上瘾到停不下来,风味绝佳。 楚小柔个吃货就不用说了,就连心情欠佳的断腿二人组都吃的口齿留香,一向食欲不振的楚老爹愣是配着白米饭要了第二回。 一大早楚家香味四溢,来上工的难免会问上两句,所幸做的多,楚氏从新出锅的香肠里挑了两截,切片摆盘,端到院子里趁着开工前让大家尝尝,说是自家铺子里要上的新吃食,让尝尝鲜。 骆辰示意楚满仓趁机问问口感,还有他们能接受的价格。 楚满仓大致说了一下制作过程,听说废了好些香料又是盐又是大料的十分麻烦,十来斤上好的五花肉又是剁又是灌,晾制之后能得七斤就不错了。 一个个嘴上说着这么金贵的东西东家也舍得给他们尝,一边吃的飞快。让他们猜价格,他们也敢说。 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比那些烧鸡烧鹅的还要好吃,这么费事费料,还是肉做的咋的也得比辣皮贵吧。 她们都听说了辣皮八十文一斤,老贵了,那玩意虽然也费油费料,但它不重称,豆子做的东西都能卖八十文一斤,这香肠可是纯肉做的,有人说一百文一斤,有人说八十,有人说两百,甚至有说八两银子一斤的。 直到作坊开工了,一群人还叽叽喳喳的,梅子和程娘子两个管事好一顿敲打才安静下来做事。 草草的应付了几口饭,楚满仓带着楚氏拉了一车香肠,骆辰和楚小柔拉了一车,一共两车香肠运到了铺子。 蒋四已经收拾好地方了,门口都排了好些人,还是卖鱼丸的套路,免费试吃,吸取上次手忙脚乱的教训,他们来之前试吃的摊子就支好了。 洗净上锅,一刻钟便好,切成片一盘一盘摆好,放在笼屉里搬到铺子门口烧着的锅炉上。 这香肠凉了影响口感,炉子烧着,这香气就一直往外散,压根不用林二和梁田费力去吆喝试吃,就围了一堆人询问,一听又是试吃,那还等什么,原本路过的人里就有开业是免费领过豆腐,后来试吃过鱼丸的,自觉排起了对。 一人两片不多,但那是肉啊,齐香无比的肉!吃一口就是赚的,一问价格好家伙竟然要一百文一斤,一斤才能切多少,一口下去一片没了搞不好就是一个铜子甚至更多,一时间吓退了好些人。 买不起又实在想尝尝,也没关 分卷阅读241 系,梁田一脸热情的给人解释,一次买上十斤二十斤回家放上一个月想起来了切一盘蒸着慢慢吃,咱家欢迎,谁让咱家这东西好吃还顶放呢。 可您要喜欢现吃现买,一回买上半根回家尝尝鲜也成,就是给几个铜子买上两片拿回家给孩子尝尝鲜也要得。 还别说真有人尝过之后不过瘾,又买不起多的,要个十文二十文的,十文二十文的也不值当回家再蒸,当然是要锅里蒸好的。 有些人见前面试吃都赞不绝口,但凡家里过得去的都舍个两斤肉饿钱买要带点吃个新鲜。 闻着香味就有人就等不住试吃了,有个大汉人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找到还在那解释做法的梁田身边,笑骂道,“真他娘的香,老子实在等不及了,伙计给你银子,给我切两斤熟的,赶紧让老子解解馋。” 梁田做活计惯了,对这位自称老子的一样笑脸相迎,“好嘞,客官您这边请。” 大汗开了头,又有好几个站出来说不等了,直接买要熟的,这样用来试吃的就不够了,楚小柔带自家亲娘来本来是想让她看看自家的铺子找找自信,顺道散散心的,她倒好,见香肠这么大受欢迎,别的忙帮不上,乐呵呵去后院蒸香肠去了。 她这一蒸就蒸了一天,中间楚小柔去买了四个可以摞在一起的大蒸屉,加在一起五个,一层就能蒸三四斤,一次就能出来十几斤。 一刻钟一锅出炉,她忙了一天。 蒸出来的几百斤全卖出去了,她老有成就感了,就跟不知道累似的。 前面的顾客们吃美了,走的时候带上三五十斤的多的是,等吴府收到信让吴平过来时,今个拉来的一千斤就剩下十来斤了。 他知道了,镇上天然居以及其它几个酒楼的掌柜管事也都知道了,前后差不多前后脚来的,十来斤哪够分啊,一个二个都埋怨有好东西不想着老顾客。 楚小柔被很一顿埋怨,告了罪将几人领进铺子专门隔出来谈生意的那个小包厢里,将剩下的全部上锅蒸了,端了一些上来让他们免费品尝,剩下的打包带走给家人尝尝鲜。 第二天一大早过来买香肠的就得知,铺子里的存货不多,剩不到五百斤,下一批要四天后才出来,每人限购五斤。 每天只卖一百斤,先到先得,售完为止,被人好一顿埋怨,骂完之后呢一连几天铺子还没开张就有人等在门口排队。 最高兴的就属拿了贵宾符的各个掌柜管事了,剩下的一千多斤一大早就打包运到各位府上了。 虽然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天气晴朗,怎么看都不像要变天,的样子,可楚小柔信誓旦旦的说她能感受到这几天会有寒流,气温会有所下降,至少比前几天要凉快。 铺子里楚满仓坐镇,蒋四、林二去送货,楚满仓问杜师爷那里要不要送点去。 开业那天杜师爷派人来道贺,还帮了个不小忙,如今家里有了新吃食,确实该送些过去,一个官一个商多联络一下感情总没坏处。 楚小柔让蒋四拿十斤送过去,就说让尝尝,骆辰拦下了说是闲来无事,他正好想去趟县里,他送吧。 “他是师爷是官不假,可也用不着你特意跑一趟啊,蒋四叔顺道送去不就行了?”楚小柔疑惑,她家小未婚夫美则美矣,却不爱动,是个难得的安静美少年,平日里都恨不得宅在家里生蘑菇,除了跟她外出就只知道看书写字的家伙,此刻怎的这般主动? 骆辰说,“顺道向他打听点事儿。”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骆辰没细说,楚小柔想着大约事关他的身世,也就没多问,楚氏低声询问,只拿香肠是不是不好? 十来斤香肠说起来值一两银子,可到底只一样东西太单薄了,向人打听事,好歹再备个一样两样的礼。 楚小柔不太懂这些人情往来,见柳氏楚满仓都点头,十分贤惠的提前给骆辰预支了十两银子卖香肠的提成,让他看着买。 骆辰走之前还是决定信认楚小柔一把,小秃山上她都能准确预测大雨什么时候来临,什么时候走,预测有寒流也不稀奇。 跟楚满仓说让他今天安排好铺子里的事,就赶紧去收猪,连夜在镇上定的二十头猪怕是不够,再去附近村子、镇上看看,有多少要多少,最好能再收个几十头,趁着寒流再赶制一匹香肠出来。 看昨天那形式,不愁卖。 这香肠不是他们特有的,天然居的老板就认出来了,说前两年去南边行商时吃过,大雪封山时在当地一家顶好的酒楼吃过,是他们的招牌叫腊肠,说是当地富贵人家腊月间杀年猪事都会做些,味道各有不同。 因为能放半年他好奇之下他还收罗几十斤带回来,结果自家吃送送人就没了,再想买太远了,不划算。 而且死贵死贵的还没楚春阁的味道好,见到楚春阁的香肠他还好奇问了一下为何这个季节了还制成香肠。 当然他也只是好奇,楚满仓不可能告诉他,只说是秘方,不过到底天气越 分卷阅读242 来热,这腊月前他们即便有秘方顶多还能赶制一批出来。 这天然居掌柜虽然遗憾只有一个月的保质期,还是狮子大开口要一千斤,楚满仓笑着摇头一千斤给不了,几十斤还是可以的,上百都难。 骆辰走后,楚满仓带着林大林三回到铺子,让兄弟俩跟着梁田的在铺子里忙,就同蒋老爹两人分头去收猪了。 这一天,楚家人忙的饭都顾不上吃,工人那边彻底交给了梅子和程娘子两人。 蒋大看着养殖场以及河边新建作坊两处工地,杜家五兄弟中的老大老二专门负责挑水劈柴磨豆子。 七岁的蒋家宝都成了童工守在楚老爹和马老大跟前,两人有事言语一声他去院子里喊人。 蒋婆子如今除了做饭,还管着做鱼丸的事,虽然除了她外统共也就杜家那个拜了胡大仙才得了差事杜春杏,以及一个她举荐而来的同村媳妇,可好歹也是个管事。 如今鱼丸生意已经稳定,每天要卖上三四百斤呢,原本她还在后悔没举荐个手劲大的男人来,担心三个都是女人劲小剁馅费劲呢,楚氏就送来了一个怪模怪样的机器,好家活鱼剔骨头放进去,转几下手柄,出来的鱼肉比拿刀剁半天都碎。 又快又省劲,别说她了,就是七十岁的老太太都能转的动,她今年才四十五,抗面袋子都不成问题,另外外两个个不用说了。 机器就一台,楚氏给她时特意交代了这玩意儿金贵的狠,莫要被外人偷了去,还说这玩意目前只楚记有是小柔鼓捣出来的,以后可能还要做出来卖,少给外人看。 蒋婆子也是个妙人,如今天气好腐竹豆皮自然晾晒就成,烘烤房用不上腾出来做鱼丸了。 之前都是开着门做工的,有了机器她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给敲了过去,连门都关了。 她还不放心春杏和那个媳妇,那机器她亲自使,看都不给两人看,生怕看一眼就把秘密传出去了,紧张的不行。 楚小柔剥完十几头猪回家喝水顺便看看马老大和楚老爹有没有需要,路过是见房门紧闭,进去问问了原因,被她紧张兮兮的样逗乐了,乐过之后单独和她聊了聊,告诉他,这机器只要不拆开,光看外表是学不走的。 您老人年纪也大了,哪能可着您一个人累,一个劲的摇那手柄时间长了也胳膊疼,三个轮流来就行。 不过对于她这种宁愿自己累着也要死守作坊秘密的行为,楚小柔当着三人的面,奖励了她十斤鱼丸。 蒋婆子酸疼的胳膊瞬间有劲了,别看她是做鱼丸的,讲真除了最开始楚氏让试吃的,她可是一斤都没舍得买,也没吃过。 这鱼丸过了三天的试卖之后,铺子里要价十五文一斤,十斤那可是一百五十文! 一百五十文什么概念,够买几十斤大米白面了,如今的日子有盼头啊,她觉得自己好好干,说不定明年就能送乖孙孙家宝去学堂读书了……或许压根用不到明年今年就成。 奖励完蒋婆子,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又问了问春杏两人适应不适应,勉励了几句后又去豆制品操作屋巡视了一下,这才回屋看望两位身残志坚的代表。 马老大的腿伤的轻,如今已经可以扶着稍微挪动一下了,此刻正和楚老爹一张床,两人可没闲着唠嗑,一个比一个手快,正比赛编东西呢。 楚家如今摊子大,铺子为了拉拢顾客,但凡单次消费超过一百文的就能免费装篮打包带走,特别费篮子、筐子、背篓之类的,买那不得掏钱吗,两人没事就编。 可用的毕竟有限,两人都是老篾匠,每日编完还有大把空余时间。 马老大那腿早晚能好,心情还行,可楚老爹看着自己那少了半截的腿整日里唉声叹气,觉得拖累家人。 楚小柔看了就给他俩找了点活干,将前世无论听说过的、亲眼见过的、甚至历史课本上写过的那些个精致到堪称艺术品的竹制品给两人形容了一下,复杂的还拿炭条画了图,让两人研究。 是的,楚小柔至今也用不惯那软趴趴的毛笔。 她见识有限,记的也不多,那天领着小石头去逛街时,路过书铺问老板有没有关于篾匠手艺的书,还别说真有。 这年头手艺人地位不高,大多不识字,这种书很少有人写基本也卖不出去,书铺老板刚做生意那会不懂,收了这本书,结果在铺里压了十来年了,以为会烂在那呢,碰到了楚小柔。 收的时候觉得新奇,卖家要价一两,他见楚小柔穿着一般,没敢大开口怕把人吓走了真烂在手里,半两银子赔钱卖的。 楚小柔拿到手一看,图文并茂,着实不错,一拿回家这两人就爱上了,尤其是楚老爹看的那叫一个废寝忘食。 对着一幅图能研究到天亮,又又楚小柔灌输未来的竹编艺术品,两人眼界大开,再没时间唉声叹气。 楚小若给他俩砍了竹子,将铺子里需要的那些做工精致、上档次一看就于市场上的普通货色不同的小竹篮,小筐子,托盘,一一画出来,给两人研究。 两人很有工匠精神,这会儿正 分卷阅读243 在研究怎么编出一种镂空的菱形花纹来,两人聊的忘我,压根没工夫搭理她,楚小柔抓了一把枣子给坐在床边老老实实给两人端茶倒水递竹篾的小家宝,夸了他两句这才起身告辞,回去继续剥皮做香肠。 骆辰走之前留的有配好的调料,只要按照一定的比例拌进去就好,她重回岗位后一人包揽了切肉绞肉扮馅三分工作,楚氏和柳氏只需要灌肠打结挂竹竿,速度快了很多。 她速度极快,忙完自己的还能帮两人,楚满仓带着蒋老爹跑了一天把附近能收的猪都给收了 中午蒋婆子送来饭,几人快速吃完,接着处理一头头运回来的猪。 半下午时,楚满仓和蒋老爹带着最后一批猪返回后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当中。 骆辰天黑之前回来的,不仅带回了全部货款,还带回来了一纸户籍文书。 晚饭前,他轻描淡写的拿了出来,楚小柔接过去一看是很熟悉,前段时间刚给他爹办过可不熟悉吗,“户籍文书?” 在骆辰的指导下,她已经认得并会写所有常见字,他醒来身上没有任何可证明身份的东西,去补一个户籍文书很正常。 都能补户籍文书了,所以…… “你恢复记忆了?”楚氏紧张的望着骆辰,抢了楚小柔的话。 骆辰摇头,柳氏急了,“没有,你怎么办的文书?” 骆辰看着眉头紧蹙捏着文书不敢打开的未婚妻,不自觉放柔了声音,“不打开看看吗?” 楚小柔闭了闭眼,早晚要面对,心一横打开了,然后就是一惊,“叶仁!” “对,叶仁,我以前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后是谁,既然我的仇人已死,我也可以正常生活了,那么是时候履行我的承诺了,我也等这一天很久了。”骆辰省的声音不疾不徐,说话间已经握住了旁边楚小柔的一双小手,力道有些重,“小柔,我可以娶你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心里眼里只有你 不等楚小柔拒绝,骆辰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今天我特意找杜师爷侧面打听了一下,按你说我原名叫骆辰,如果我真的是他,那也不是什么大少爷,只是个被父母遗弃在外,又被居心不良之人收养后利用迫害的可怜虫罢了,说是无父无母也不为过,没有成家,也没有未婚妻,更没有心上人。” 骆辰从未说过这么长段的话过,“我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也永远只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没有显赫的家势更没有高贵的身份,甚至身无分文……”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户籍都是用你给我的银子疏通来的……我如今虽然没了仇家,可也没你们猜测的钱和势,没田没地也没屋,不魁梧也不健壮挑桶水都困难……这般不堪的我……依旧抱着奢望……小柔你愿意把我叶仁的名字加到你的户籍文书上吗?” 咦?楚小柔疑惑,不是愿不愿意嫁我叶仁为妻吗? 楚家人包括马老大嘴巴都张开了,一句“她愿意!”都要脱空而出了,又懵逼了。 骆辰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疑惑,双手紧握着楚小柔的素手,眼神真挚而又专注,“我的命是你救下的,名字也是你取的,我很喜欢这个家,也喜欢叶仁这个名字,无论过去如何,从今以后我只做叶仁,你一个人的叶仁,只想和你携手一生,永不分离,只爱你一人,心里眼里只有你,永不纳妾,永不相负,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再做的各位正感动着呢,就听他那句天打五雷锋,一个个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自打马弘文被雷劈后,二道岔的人连打雷两字都不敢多提,这种毒誓更是想都不敢想。 楚小柔可是亲眼见到那雷劈的场景,急的伸手就要去捂他的嘴,骆辰一扭头挣开了,楚小柔一着急手劲有点大,再伸手捂嘴的力道堪称抽嘴巴子。 完事还不自觉,照骆辰脑袋又是一下,“瞎发什么毒誓,嫌命长是不是?” 她方才没轻没重的那一下“捂嘴”使得骆辰的嘴角都紫了,牙齿也有些松动,还没反过来劲呢“啪”脑袋又被打偏了。 顿时眼冒金星! 一桌子人,尤其是骆辰旁边的小石头,看着未来姐夫嘴角缓缓流下的血迹,大气都不敢出,屋子充斥着诡异的寂静。 楚氏:完蛋了,闺女嫁不出去了! 楚满仓:我操,咋这么快就暴露了,也没喝酒啊。 还是柳氏反应快,抬手照这楚小柔的脑袋,看起来很重实则很轻的拍了一下,“你个死丫头不让你喝酒不让你喝酒,你非喝,不逢年不过节没事喝什么酒,小叶在这求亲呢,他身子骨弱再激动也不能动手动脚啊,看你醉的连手劲都控制不住,明明是关心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恨呢。还愣着干啥,人家还等着你回答呢,赶紧答应啊,你长大了嫁人市早晚的事,小叶可是你自己挑的,他都开口求亲了,你还扭捏个啥……” 骆辰:他都被一巴掌拍吐血了,不是该先道歉吗?虽然他身子骨的确不好……算了,有个台阶下总比尴尬着 分卷阅读244 强,“还没开饭呢,你就喝酒了?”说话间已经将嘴角的血迹抹了干净,面上依旧四平八稳。 “喝了!”一屋子人异口同声答道! 楚小柔那句“没喝”到底没说出口,看见少年那平日里优美漂亮的薄唇丰满了不少,红里透着紫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那个……那个……” 她那个不出来,楚氏的脑子飞速旋转,“做香肠不是要用酒吗,死丫头拌馅的时候偷喝的,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这会儿就倒床上了。” “女孩子酒喝多了对身子不好,不过,既然已经用过了酒今个就不能再挑食,你们先吃着,我去给她加几个荤菜。”骆辰无奈的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挑食对身体不好。” 楚小柔拉着他的手不让走,“别啊,把话说清楚再走,什么叫把你的名字加到我的户籍上?” 骆辰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了局促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和宠溺,“入赘啊。” 他的声音不大,可内容无异于一颗惊雷,养了好些天好不容易能下床坐桌吃饭的马老大,一口饭喷了出来。 见大家都看着他,老脸一红,桌子一拍,口不择言的给自己找面子,“你说成亲就成亲,说入赘就入赘啊?我家闺女多能干啊作坊铺子大把的挣银子,不知道有多抢手呢,你一张嘴就说成亲,媒人呢?聘礼呢?合过八字没……”在众人强烈谴责的眼神下,马老大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迅速改了画风,“这事能急的来的吗,你不得等我们算好日子,准备准备嫁衣啥的,还有你俩成亲要用的新房……不行不行,得和大力说说作坊那边不急先停停,买块地建新房才是首要的……” 然后自顾自的安排上了,朝着一旁的柳氏催促道:娘你明个和巧玲一块去找人看看最近有哪些宜嫁娶的好日子……” 楚小柔俏脸一红无奈捂额,她爹这到底是反对啊还是逼婚啊,前面两句还像回事,越往后越不像话,不等她阻止,骆辰开口了。、 “岳父大人您放心,小婿虽然是入赘,但绝对不会草率的委屈了小柔,今次只是询问小柔的意见,回头三书六聘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怎么定亲怎么成亲您说的算,别人有的她也有,别人没的我也会想办法弄到,只需确定了小柔还有各位长辈的心意,剩下的交给小婿,我会一一安排。” “今日出发时小柔给我预支的那二十两银子,去县里办事用去了十两,还剩十两,我准备拿来作为本钱跟着船队顺河南下进点海货,听说海货运到咱们这边利润能翻七八倍,今天在杜师爷那正好碰见了一个经常南下的老板,他手里有两条船,听说我是楚春阁的,还向我预定了不少咱家的东西。说是他跟着的船队这两天就要出发,若是岳父岳母放心,赊我些腐竹豆皮辣条,不要多,一样给我两百斤,到那边卖了我再换成海货,拉回来一趟下来,想来成亲的银子诸位长辈就不用担忧了。” 楚小柔不懂里面的风险,可楚满仓常年咋镇上接触的人多多少知道一些,“贩卖海货是来银子快,可你也也得有那个命,我听说顺河南下到海边得大半个月得时间,一路上很不太平,大小水匪无数,朝廷几次整顿都二米什么效果,官船还好,若是商船丢失货物金银是小,死伤都是常事……” 于是好好的一番求亲,变成了商量南下倒腾海货的可行性了,骆辰的荤菜到底没加成,一家子都没了进食的心情。 全家人包括躺床上动不了的楚老爹都以安全为由,坚决反对骆辰去倒腾海货,偏偏楚小柔很支持。 只是她有一个要求,她的要求刚提出来,遭到了全员反对。 “不行!坚决不行,小叶去我们就够不放心的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跟着凑什么热闹。那是去跑商,可不是游山玩水。”马老大拍桌子,大有我是一家之主,我不同意,你哪也别想去的架势。 楚小柔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抿了一口小酒,正打算反驳,骆辰也发话了,“且不说这一路艰险,船上多是男儿你去多有不便,单说家里也离不开你,作坊和养殖场不久就要落成,铺子才开业不久,你走了谁主事?” “路上不太平我才要跟去,保护你。”说话间楚小柔说话间挑眉,手里的酒盅已经被她捏成了沫沫,“用弱女子什么的来形容我你们亏心不亏心。” 众人无语……亏心,咋不亏心?老亏心了,谁让你外表干瘦跟个豆芽菜似的太有欺骗性。 楚小柔的话还在继续,“至于女子出门在外不方便什么的……爹,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年你没少带我同一帮大老爷们睡大通铺……我啥阵仗没见过,至于女子在外行走惹人注意,同以前一样换身男装不就行了。”楚小柔拍拍单薄的小身板,嫌弃的同时又略带骄傲,“信不信,我换上叶哥哥你的衣服,比你还像爷们……” 骆辰又被噎了一下,只当她夸自家相貌英俊,心里才舒服些。 信!你行走坐卧哪有半点女气,即便最近白了点,还是没法同小叶比啊,站一起,即便你女装都没小叶赏心悦目好吗? 小叶虽然不女气,可那脸男 分卷阅读245 女通杀,换身长裙说他是长相偏英气的女子,绝对有人信。 ☆、第一百五十四章耍酒疯 在大家诡异的眼神中,骆辰的脸色越来越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憋闷,他如今倒是有些好奇了,好奇自己在这一家子脑回路清奇的人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看大家的表现,想来不会是啥好形象,心下正凄亮呢,楚小柔又给补了一刀,“我男人这么漂亮,我不得寸步不离的跟着,防止他被人抢去当压寨夫人……” 楚氏看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未来女婿,恨不得捂上自家口无遮拦的闺女,但她还在作死的继续插刀,“先说好,我男人可不和别人分享,得从一而终,他要是被哪家女大佬抢去当了压寨夫婿……再或者被个男大王看上了……我可……” “你快闭嘴吧……你是不是学女戒学糊涂了。”楚氏心力憔悴,一句话没过大脑脱口而出,“从一而终指的是女人,不关男人的事,小叶是个男的没贞洁烈男那一说,要是真遇上危险,能活命那也是万幸,你还指望他为你守身如玉……” 骆辰心好塞,以后还是不给她讲女戒了。 楚小柔一听不乐意了,“这样啊……那我还是不成亲了,我看他女戒背的那么溜,还以为他入赘做准备个良家妇男呢,哈哈,我书读的少,想着入赘就是我娶他,她嫁给我当男媳妇,那以后就要全听我的,他要从一而终呢。也对,我爹就是入赘,不照样想娶表妹……真扫兴……算了,那啥,其实我对成亲生子没啥兴趣……小叶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很好,我配不上你,以后找个更好的吧……” 楚小柔的话被骆辰打断了,“我和岳父不一样,我是签了卖身契的,不论成亲不成亲都是你的人,咱两个不存在和离,要是分开了铁定是你休了我卖了我,至于我停妻另娶纳妾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你也知道我有毛病,除了你不论男女蹭我衣袖一下我都恨不得扯下袖子扔掉,怎么可能和别人有什么。” 不一样的岳父马老大收到了来至楚氏的死亡凝视,楚氏都快夹到他碗里的肉,拐了个弯进了骆辰的碗里 “秀玲,你听我解释……” 楚氏理都不理他,“小叶啊,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多吃点。” 骆辰的谢谢两字刚落,就听楚小柔淡淡的开口,“那卖身契不作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习惯被人管束,还是算了,野猪做的腊肠一共卖了三千多斤了,算上还剩的两百多斤,刨除成本大概盈利三百两,我占一半,剩下的你和我娘还有舅舅奶奶一人该分三十五两。等会吃完饭我把剩下十五两也分给你,南下也好,北上也罢,你如今伤势已经痊愈,是时候离开了。娘,奶奶,小舅舅,你们的那份一会也分给你们。好了,就这么定了,饭都凉了,赶紧吃饭吧。” 楚小柔说的平静,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可一身的孤寂清冷,她坐在那里仿佛远在天边。 骆辰什么也没说,起身去了厨房,傻丫头好不容易探出壳的小脑袋又缩回壳里了。 傻丫头贪吃,他有的是办法诱她再出壳。 不急,徐徐图之,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 今个高价买了两个干鲍鱼,家里还有上好的五花肉,鲍鱼红烧肉这个诱饵一定能将她勾过来。 骆辰刷锅生火泡发鲍鱼,五花肉入锅,然后加入鲍鱼,就剩收汁了,突然院子里传来闹哄哄的声响,不一会小石头一脸惊慌的跑来喊他,“姐夫,你快来劝劝我姐,她喝醉了,大晚上的非要上山,拦都拦不住。” 骆辰这才知道他离开烧菜的功夫,楚小柔心情不好又吃了几杯酒,这会儿已经醉的不认人了,路都走不稳还要上山杀狼,谁拦也不听,她那力气别说人了,栓个石磨在她身上都留不住她。 等骆辰赶到时,她已经视楚满仓为无物,任他当腿部挂件,兀自走的飞快已经出了院子十来米了。 骆辰喊了她两声,理都不理,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骆辰几步快跑追上去,同和楚氏、柳氏一起劝,任他如何解释,她低着脑袋一个劲往前走,不停也不说话。 骆辰伸手去拦他,一滴温热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滚烫,烫的他一颗心生疼。 她在哭…… 他那颗泡在千年寒冰中冻的坚硬的心像突然变的柔软,转而像是被人从原来的地方生扯了下来,先是放进滚烫的开水里煮,后又放进醋里泡,又酸又涨还疼的厉害…… 一时间手抖的厉害。 示意楚满仓放手同其他人一起先回去,他跟着她,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跟着,一直跟着。 天色有些暗,他看不清路,还要扶着歪歪斜斜的楚小柔,进山后几次差点跌倒后两人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此刻的楚小柔特别娇气,跌倒时骆辰垫底,她落在柔软的怀抱里,没磕着也没碰着,却哭成了个小孩子。 骆辰在她的哭声里心化成水,动作声音去前所未有的温柔,捏着她的胳膊腿问了半晌,确定都不疼没哪摔着之后,才冷静下来,“傻 分卷阅读246 丫头,不疼你哭什么?” 他以为小酒鬼不会回答,结果楚小柔抽噎着抓着他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这里疼……我把我的美少年弄丢了,以后又是一个人了……呜呜呜……” 骆辰还没来得及感受手下的柔软,更没来得及害羞,就被她绝望伤心的哭声揪住了,嗓子干涩发痒,轻轻的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颤抖的后背安抚着,“傻丫头,我心悦于你,一颗心一直在你身上,你想丢都不掉……是我差点把你弄丢了……” 骆辰问她饿不饿,她瞅着鼻子说不饿,问她渴不渴,她哼哼唧唧表示不渴,问她要不要回家,她就那么任由骆辰扶着她坐在地上不起来也不愿意回去。 不过,好在不闹了,骆辰脱了外衣披到她肩上,就那么哄小孩一样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一直和她说着话,她偶尔驴唇不对马嘴的应一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半天没有应答,骆辰喊了几声确定她睡着了,这才抱着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刚走没多久就见楚满仓点着火把在山脚下探头探脑的焦急等待。 见他抱着楚小柔,正要出声询问就被骆辰制止了,有了光亮,剩下的路就好走了很多。 到了家想把人放在床上时才发现,楚小柔将他的手臂抓的死紧,不敢使劲掰,一家人都怕把她惊醒,万一醒了再闹就不一定能劝的住了。 最终,小石头获得了同姐姐共睡一屋的机会,他和楚小柔躺床上,骆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手被楚小柔握着,一手拿着书读书到天明。 楚小柔一早醒来就中了美食的暴击,骆辰端给她一碗人间绝味鲍鱼红烧肉,那醇厚的香味比她的武力值还霸道,如有实质。 红烧肉肥瘦相间肥而不腻,香糯软滑,和鲜美软弹的鲍鱼简直是绝配,每咬上一口都是享受,剩下的汤汁都被楚小柔一滴不剩全拌了饭吃光舔净。 鲍鱼红烧肉入骨的香味让人食之难忘,后来楚小柔做梦都梦见好多回,好想再吃啊,但骆辰说一颗鲍鱼要半两银子,还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绝对的有价无市,那两颗还是赶巧碰见买回来的。 总之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还埋怨她吃醉了酒,耽误了最佳食用的时机,他说鲍鱼不宜煮的太老,头天做的,第二天热了热,味道差了一倍不止。 为此楚小柔惋惜了了好几日,光材料都一两多银子才一碗的鲍鱼红烧肉,竟然被她生生错过了最佳食用时机。 ☆、第一百五十五章闹别扭 楚小柔对鲍鱼红烧肉念念不忘,可惜材料难寻,想再次就得弄到鲍鱼,说起鲍鱼,骆辰还馋她,说他会一道他别好吃的菜,名叫佛跳墙,也需要用到鲍鱼。 除了鲍鱼还需要海参、鱼翅、干贝火腿、猪肚、羊肘、蹄尖、蹄筋、鸡脯、鸭脯、冬菇、冬笋等等,包含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种名贵食材一共二十多种。 光是材料百十两银子就下不来,处理起来更是繁琐。 说是这二十多种材料要分别采用煎、炒、烹、炸多种方法,炮制成具有它本身特色的各种菜式,然后一层一层地码放在一只大酒坛子里,注入适量的上汤和好酒。使汤、酒、菜充分融合,再把坛口用荷叶密封起来盖严,放在火上加热。 他说那火候极其讲究,就连烧火的柴都有讲究,需要选用木质实沉又不冒烟的白炭,先武火上烧沸,再文火慢煨炖五六个小时,方得那么一小坛。 为什么叫佛跳墙呢? 骆辰声情并茂的给她讲了一个特别下饭的典故,说是哪那年间,一个打小食素几十年的得到高僧,一日坐禅,突然闻见隔壁异香阵阵,然后如何如何的心痒难耐,又如何不顾礼仪跳墙而入,最后如何瞬间倒戈,破了荤戒吃的满嘴流油…… 看见诗词就头疼的她愣是记住了里面的一句话,“酝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 不仅记住了,还一连几日做梦都梦见自己光着脑袋,从墙头跳进一个小院,将美少年和他坛子里炖的喷香的佛跳墙一起吃干抹净。 一连几日,骆辰忙着晾制香肠,去河边工坊、养殖场催促朱大力加快进度,到楚春阁招呼生意,同楚满仓聊,同楚氏柳氏聊,甚至同程娘子、梅子、蒋婆子聊。 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更不提离开的事,楚小柔给他银子他就要,转身就买了一堆上好的食材回来给楚小柔开小灶,一日三餐变着花样来,为了让楚小柔多吃两口,但凡荤菜想着法的用酒作料,仿佛那日的不愉快没发生过一样。 最让楚小柔惊喜的是,拒绝他提亲的第二日,他就到镇上自掏腰包买了一根鲜人参,又是蜂蜜又是参片的,蒸完又泡,极其宝贝的放在坛子里,谁也不让碰。 到了第五日,他那勺子挖了一勺连着蜂蜜和参片的参蜜,冲了一杯茶给楚小柔,“尝尝,我做的参蜜如何?” 楚小柔对那坛东西已经好奇几日了,当然不会客气,一口下去小叶又变回了叶哥哥,叶哥哥长叶哥哥短比之前两人最黏糊的 分卷阅读247 时候喊的都多,为了多吃一碗参蜜那叶哥哥仨字的甜度都超过了参蜜, 无他,一勺蜂蜜提供的能量如果算是一,那一勺参蜜的能量就是十,完全无毒无副作用的那种。 关键是好吸收,一天五六勺都没问题,可骆辰只准她一天三勺,说是这东西虽好,补中益气美容养颜但不能多食。 骆辰怕她偷食补过了头,特意让楚氏将装参蜜的坛子锁了起来,楚氏听他说那一小坛参蜜光成本就二十来两,是大补之物,一定不能多食,就钥匙从不离身,生怕自家闺女虎口一张一口气吃没了。 一日,饭桌上,楚小柔日常磨骆辰多给她一勺参蜜,骆辰破天荒多给了两勺,惆怅的来了句,“赖在这已经有些时日了,你不打算与我成亲,我也不好一直待下去,这两日我打算动身离开。” 顿了顿,他又给她挖了一勺,“这坛你趁我离开之前吃完,我再给你做一坛,以后怕再难吃到我做的东西了……” 楚小柔动作一僵,“成不了夫妻也可以是朋友啊,你要去哪?我让村长给你挑一块宅基地,留在村里不行吗?再怎么说我也救过你的命,还给你治病,住在一个村子也好相互照应,那个吃食……” “我只为你下厨……原本想着今次南下顺道将佛跳墙的食材收集一遍,回来给你尝尝鲜,可惜……你看不上我,”骆辰将碗递过去,“以后天南海北,怕是再难相见,没了你我也不会再进厨房,不做一饭一菜,哪怕汤凉了我都不会动手烧热……” 楚小柔终于体会到了食不下咽的滋味,一大碗参蜜水愣是没喝出半分高兴来,“所以,这几日你忙来忙去,就是想在离开前多做些事?” 骆辰点头,“可惜你我有缘无分,以后我不在,你少吃酒,多吃误事,饭要多吃,少吃伤身,切勿挑食,你太瘦,该多食些鱼蛋肉类。” 楚小柔一连几日心里都不得劲,骆辰干的越起劲,她心里越难受,放人走的话是她说的,可当真要走了,割肉似的不舍。 可她不愿做男人的附庸,不愿做个洗衣煮饭安于内宅的古代妇人,更做不到将命运交付于男人身上。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女性,做不到三从四德,甚至连相夫教子都做不好,她娘说男人都想要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她给不了,实际上她也想要。 找个志趣相投三观相符的爱人相伴终老,得三两儿女,家有豪宅外有良田,种田打猎做生意,过着夫君孩子热炕头的和美日子。 志趣相投三观相和的人在前世没找到,今生怕也难,能和骆辰相识一场她已经很知足了……凡事强求不来。 楚小柔越是心烦,往山里跑的次数就越多,想着分别在即,想着法的让骆辰给她做吃的,从山上打了猎物回来也不肯再那镇上卖,都留下来自家吃。 她也不忌口了,肉啊蛋啊有啥吃啥,大口吃肉小口喝酒,每天从山上打猎回来,晚上总要吃顿好的配上小酒喝的醉醺醺的,醉后全靠骆辰哄着。 她喝醉就断片,醒来就不记得了,倒也不尴尬,倒是苦了一家子看热闹的。 舍不得人家你就说啊,这么好的男人非要嘴硬心软的往外推,偏她又不听劝,谁劝就给谁翻脸。 小石头作为监工同两人一张床睡了十来日后终于爆发了,坚决不愿意同半夜里鬼哭狼嚎伸胳膊弹腿的姐姐睡一张床了。 他不留下来,楚氏坚决不同意骆辰和自家闺女大晚上共处一室,以前作为未婚夫妻都不会同意,更别说如今两人婚事无望,这晚楚小柔醉酒后以手为刀劈柴劈的精疲力尽,好不容易被骆辰哄好睡下,放到了楚氏柳氏他们睡的床上,骆辰小心翼翼将被抓的胳膊抽出来,回屋睡了。 不等他入睡,暗夜里一声巨响,小石头鬼哭狼嚎的跑过来喊姐夫救命,忙活的半夜才把人再次哄睡,第二天天亮醒来,楚小柔毫不意外又断片了。 看着一屋子鼻青脸肿的人,已经塌了的床,有些呆,“这是我弄的,不能够啊,我之前喝断片也没打人砸床啊?” 小石头被她昨夜发狂的样子吓到了,平常粘她粘的紧,今日吃早饭恨不得离她三米远,“姐,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太吓人了,姐夫,你能不能别走了,我姐醉了只听你的,你走了她再发酒疯,我们会被她打死的。” 楚小柔有些心虚,弱弱的表示,“我以后再也不吃酒了……” 当即一块肉也不吃了,已经加在碗里的赛螃蟹都被她挑了出来给骆辰。 骆辰有些无奈,“不是说想吃吗,怎么又不吃了?” 楚小柔摇头,夹了一筷子炒青菜,“我戒酒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马老大平日话不多,突然郑重开口了,“小叶啊,你看叔嘴笨不会说话,那日让你误会了,咱家不是那嫌贫爱富的,当年我入赘那会儿穿半新的衣服空着手就上门了,你是个有本事的……对小柔真心,聘礼嫁妆都是些虚头巴脑的,咱不讲究那些,你婶找大仙算过了,这月十八 分卷阅读248 ,二十六益嫁娶,你瞅瞅看哪个日子合适,咱提前准备准备。” 楚氏接过话头,“咱家的作坊铺子写的都是小柔的名字,成亲想跟着我们就跟着我们,不想跟着另起屋子也行,咱家有小石头延续香火,你入赘不入赘咱都不强求,只要一心和小柔过日子就行,你放心,不管是你入赘还是小柔嫁给你,这铺子作坊养殖场都是你俩的,咱家一个子都不要,你俩要是住不惯村里,去镇上也行,只要以后多带小柔回来看看就行。” 楚小柔依然没能插进去嘴,柳氏接过了话头,“依我看,十八有些赶,就剩没几天了,养殖场和作坊这几天也就建好了,二十六最好,到时候把乡亲们都请了,大办一场。” 楚小柔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她就这么恨嫁,这和逼婚有啥区别,“爹娘,奶奶,你们这样不合适吧?” 吧字话音还没落,骆辰起身郑重一拜,“多谢各位长辈成全,让你们替晚辈操心了,养殖场和作坊建成确实是大喜事,该宴请乡邻的,不过成亲乃是大事,马虎不得,我不能让人嘲笑咱家眼光差,说小柔嫁给了一个吃软饭的。烦请诸位给晚辈一些时间,晚辈一定给小柔一个风风光光的,让大家羡慕的成亲礼……小柔她是个好姑娘,她值得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我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一句“她值得拥有时间最好的一切,我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瞬间击溃楚小柔的心房,闭上的心房又有打开的痕迹,突然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骆辰,认真道,“那你……还去南边吗?” 一屋子人都紧张的看着骆辰。 “去。”骆辰回的坚定。 楚小柔的脸色一瞬间变的苍白,眼里的失望倾泻而出,终究是奢望,他不是那个愿意与她比肩的男子,可她不愿站在男人的身后,也不敢。 眼里的希冀一点点冷却,突然她听见骆辰如是说道,“我可以不去,赚钱的法子千万,不是非南下不可,但不忍心看你失落,你说想要亲自看看你送给我的那本游记上的各处风光,长河落日,碧海蓝天,沙漠孤烟,千山雪玲,边塞草原……我都记得。” 骆辰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忘进她的眼眸深处,灿然一笑,“我们先从长河落日、碧海蓝天开始,玩一圈儿回来我们就成亲,然后是大漠还是草原亦或雪玲,我都陪你去,小柔,好不好?” 楚小柔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又好像听的十分清楚,刹那间千万朵烟火在她的世界绽放。 骆辰有一笑,眉目舒展,“难道你不想吃佛跳墙了?” 楚小柔紧闭的心房遭到暴击,刹那决堤,名为感动的潮水奔腾翻滚将她整个人淹没,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她说,“好。” 骆辰将她拉起来,朝后退了一步,拉着她一起拜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请各位长辈成全让我二人南下,千难万险,刀山火海我都会挡在小柔的前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保她在外无虞。” 话都到这了,家人还能如何,只能同意,与其强留下自家别扭的闺女被发酒疯她打死,不如成全两人让她出去祸害别人。 再说,骆辰搁二道岔这小地方攒银子要攒到后年马月,才能达到他口中风光迎娶自家缺心眼的闺女的程度。 是的,楚小柔一感动,就说不要入赘,看她爹就知道入赘不保险,读书人爱面子,要真是入赘了,骆辰在外会被人瞧不起。 楚氏一想,不入赘那就是骆辰娶她了,娶亲总的有聘礼,有新房有田地吧,他还想配得上自家吸金一流的闺女,自家傻闺女自打清醒以后不到两月就有一个作坊一个养殖场一个铺子了,他要何时才能配上自家闺女啊。 这银子要是一直攒不够,或者没攒够钱就变心了,可如何是好。 倒腾海货赚钱,那就去吧,至于女孩子出门在外不安全……她不祸害别人就不错了。 两人重归于好,好的一个人似的,恨不得上茅房、睡觉都跟着,之前打听的那个商队几日前已经带着不少楚记的货出发了,不过他们商行每月都有船只南下,再等等就是,正好把家里事安排妥当。 几日后作坊先行建造完毕,一色泥瓦房,里面一排排操作台,腐竹区,豆皮区、豆腐区以及加工辣皮豆干的加工区,宽敞明亮,别提多气派了。 除此之外还有员工宿舍,男女各一个大屋,每个屋子两排大炕,轻轻松松住下五六十号人,有专门的厨房,餐厅,管吃管住,以后招工可以不必局限于本村或者附近的人家了。 除此之外还有几间单间,准备作为奖励激烈那些有贡献的人,比如管事。 当然最为引人注目的是立在河上的水磨坊,楚小柔动了河道,分流出一部分河水到岸边新挖的水渠,那水渠也就三米宽,水磨坊就建在水渠正上方。 是一排结实牢固的木屋,说是木屋,其实有两层,第一层说是屋子更像个拱桥,拱桥下藏着水车,第二层才摆放着石磨石臼,水轮带动转轴连着一排排石磨,石臼,舂米磨面磨豆子全自动化。 比如说磨豆子把,石磨上面有个漏斗, 分卷阅读249 将豆子倒进去他会一点点往下漏,漏到石磨里,石磨在水车大带动下自动旋转,将豆子磨成浆水。 以前尚需拿竹枝的刷子把浓稠的浆水从石磨的石槽里扫向接口下的木桶里。 如今也不用了,上面的那个石磨的边缘直接固定了一个竹刷子,随着石磨的转动,直接将浆水扫进木桶。 以前要两个人操作的磨豆子变的十分简单,只需要将泡好的豆子倒入漏斗,然后将连接石磨和水车的连接处搭上,等木桶里的豆浆满了提走就行。 楚满仓试了一回,整个人都傻了,水车是他做的,连接石磨石臼的各处机关也是他做的,可听楚小柔提起是一方面,真正见识到,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柳氏磨了一辈子的面,亲自试了试,将麦子放进去,连接机关,石磨转动,桶里的满了,就提到旁边用来筛面的筛子上,连接机关后不用动手,那筛子就自动摇晃,麸子和白面就分开了,白面就落入了下面的木桶。 哪像以前,起早贪黑给人抢石磨,又是推磨又是筛面,忙活两三个时辰手都断了,还不定能出个十来斤。 如今这速度不要太快,这一个石磨一天下来少数能磨上百斤面,她家孙女一次性装了五个石磨,五个石臼。 试完石磨就柳氏拉着楚氏去试石臼,这个更简单,将稻谷倒进去,机关一连哐哐哐就砸了起来,舂好后断开倒出来就行。 马老大死活要来参观,被楚小柔背来后拄着拐杖瘸着腿跑的比谁都快,楚氏扶着他挨个试了一遍。 开开合合一连试了几回,就连骆辰都亲自试了试,难得见他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楚小柔陪着他玩了一会,完事了这才拍了拍手,将众人喊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水磨坊的钥匙递给了马老大,“爹,别说我不想着你,我奶有养殖场忙活,我娘管着作坊,这水磨坊以后就交给你打理了,除了自家磨豆子要用的一个石磨,其他的你可以收费给人用,也可以收些小麦水稻玉米加工后拿去卖。” “我原本的意思是把豆腐坊和养殖场还有水磨坊直接送给你们的,”楚氏小柔制止了着急拒绝的几个长辈,“知道你么不会要,所以才雇你们当管事,小舅舅作为掌柜一月二两银子,蒋四作为管事转正后是一两,你们三个也是管事这月银也定一两吧,多啊少啊的就别提了,我说了算,你们要是不愿意就只能便宜外人了。” 便宜外人,一月就是三两银子,一年那就是三十六两,外人尽心不尽心还另说,三人当无奈又兴奋的答应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竣工 几人参观完水磨坊和豆腐坊后,又去了养殖场,马老大作为一个被休了的男人还不好说什么只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一脸不可思议。 楚氏和柳氏也是头次过来,柳氏揉了揉眼睛,对着旁边同样揉眼睛的楚氏,“秀玲是娘眼花了还是听错了,这一排排的泥瓦房除了矮了点,给人住都错错有余,真是给牲口住的?我的天,这是养牲口啊还是养祖宗,比人住的都好。” 既然盖了就一次性盖到位,左右不差那几两银子。 楚小柔有些好笑,林子里有个不大的水塘,被她特意交代深挖了,里面已经了放了好些鱼苗进去,水塘边的林子里前些日子就洒上了好活长的快的小青菜,如今已经长的一扎长,过几天幼崽们进来就可以啃个新鲜。 农家自己收的菜籽不值钱,二三十文就能收半袋子,整个林都能洒上一遍。 楚小柔将自己的规划一一讲清楚,“奶,别心疼银子,草籽菜籽的隔段时间买上一些,撒上,鸡鸭鹅吃了长肉下蛋,羊啊驴子牛啊也能长肉。这驴子可以自家送货用,也可以租给比人,至于猪食问题也不大,爹,有人来磨米磨面给银子给粮食都行,不行拿麸子米糠来抵也行,要是没有就花钱收点,那玩意儿便宜拉来煮了就能喂猪。奶你要是忙不过就多雇两个人帮忙。” “爹,你现在腿还没好利索,给蒋大叔一个石磨让他专门负责泡发豆子磨豆汁给作坊,你和林大叔负责水磨坊对外舂米磨面,赚点银钱。左右离的近,娘你没事就往这边看看,作坊那有梅姨还有程姨你也不用担心,程姨识字再给她加一百文,我不在期间让她帮忙记记账。” 楚小柔有遗漏的骆辰就补上几句,将事情都安排妥当,后面两日两人带着楚氏柳氏以及拄着拐的马老大忙着招工。 套圈的马家兄弟果然没有说大话,五十只鸡苗、一百只鹅苗、五十只鸭苗、还有十头小猪仔、十只小羊羔,五头小驴,五头牛犊子全都到位了。 牲口到的那天,连楚老爹都惊动了,到底没有忍住让楚满仓背着到养殖场看了看,对着五头健壮的牛犊子稀罕到不行。 老人家很满意,见养殖场那里建的有给人住的屋子,当即表示要和老伴住进来,柳氏对离家两三里地的养殖场也不太放心,有院墙能防住幼崽们往外跑,还能防住坏人翻进来偷盗?养殖场必须时刻有人,别人她也不放心,柳氏十分赞同楚老爹的做法。 正好家里住不开, 分卷阅读250 说啥都要搬过来,原本安排来看守的林三得到楚小柔的示意后,颠颠的就去帮忙搬行李了。 一切安排妥当,楚家人认准了二十六是个好日子,准备再那日办流水席,让作坊的工人以及邻里过来热闹热闹。 楚小柔去天然居请了厨子,上山扛回来五头野猪,几十只兔子野鸡,又去清河撒网捞了百十斤鱼,让他们好好整治。 二十六这日一大早三挂长长的鞭炮分别挂在了水磨坊、豆腐坊和养殖场的大门口,点燃之后噼里啪啦砰的声响的响彻天际。 鞭炮声声之后,整个二道岔都热闹了起来,期待已久的楚家流水席正式开始。 这天然居的掌柜卖了楚小柔面子,接这席面总共才收了五两银子,除了三个厨子,还派了两个帮工,两个端盘子的小伙计。 楚小柔没有邀请老顾客,他也没来,只不让大厨来时将定宴席的五两银子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不说又了三两,凑成八两,八八八发发发,来道贺,另外还有两匹布,一封点心。 这大厨一早就得了自家掌柜的吩咐,态度那叫一个好,特别好,将掌柜的心意带到后,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就领着他的人进了作坊的大厨房忙活开了。 作坊的工人食堂占地面积不小,能同时是容纳上百人进餐,整整齐齐的摆着二十张桌子,其中有十张是食堂的,另外十张是村里借的,每张桌子配了四条长条凳,每张桌子轻轻松松坐下八个人,挤一挤连带人带小孩坐上十二个都没问题。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头天该借的借该买的买,再加上大师傅带来了一部分完全够用了。 摆盘端菜全程由天然居的人操办,压根不让楚家人动手,楚家人也了的个轻松,全家乐呵呵的招待客人。 等着上菜的功夫,马老大一直喜气洋洋的招呼客人,今个来的人着实多,逢人便笑,他那张黢黑的大脸都要笑僵了。 一开始他还担心有人提及他同楚氏和离的事,招呼了好几拨客人后发现来人都是笑呵呵的恭贺,压根没人嘴欠,见面都是吉祥话,恭维他的不占少数,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一时间那是百感交集,一时间庆幸醒悟的及时没有彻底寒了妻儿的心,依旧把他当一家之主来看,至少表面上他还是一家之主;一时间又后悔,后悔醒悟的晚了生生同家人之间有了嫌隙,想到那一只和离书他就寝食难安。 心里盼着昨日他的好言相劝,以及提前送到了一年孝敬银子、粮食、衣衫、布匹和肉蛋管用,今日老宅的人来就来,千万别惹事…… 马老大红光满面的招呼着每一个过来的打招呼的,招呼着大家找个地方先入座,今个吃好喝好,别客气。 在作坊、养殖场和水磨坊以及铺子做工的加在一起有一百多号,楚家发了话,一早楚家就散出消息了但凡在楚记做工的,全家老少有一个算一个都能来吃流水席,不收礼,敞开了吃。 除了工人,村里的和附近村子相熟的人家也请了,同样带着嘴来就好,不用带礼,这般好事但凡沾亲带故的,哪怕相熟的甚至说过几句话的都拖家带口的来了,流水席安排在作坊的大食堂,从早到晚要持续一天,这会刚开席,大食堂就快坐满了,大部分都是村里人,离得近来的就早。 远处的还有更多的人往二道岔楚记作坊赶来。 村里人都来了,赵婆子当然也不例外,全家有一个算一个全来了,就连刚好的全乎的马弘文也来了。 昨日马老大来拄着拐由林家两兄弟扶着来提前送一年的孝敬时,着实惊喜了一番,惊喜过后就是深深的怨恨,恨毒了楚家人。 若不是那一家子心思歹毒的“使计”陷害他们签了断亲书,如今享受荣华富贵的就是他们了,楚记那神奇的水磨坊也好,日进斗金作坊也罢,亦或是家禽家畜满林子的养殖场,甚至是镇上气派的铺子,都将是他们马家的。 他们深深的觉得,自家亏大了,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签了断亲书呢,全然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自私,怎么心急,一心想要耍掉那一家子可怜人的了。 赵婆子甚至觉得是楚氏他们的离开带走了自己的财运,破坏了自家的风水,没分家时一家子多和睦,她只需要坐等吃喝指挥一下,啥都不用干,如今做饭洗衣扫地喂猪甚至是下地,她傻都得干。 一天到晚操碎了心,更可恨的是她的宝贝童生儿子倒了血霉,不被她看好的老大一家子却发了大财。 最最可恨的是,这楚家忘恩负义,靠着他们马家在二道岔站稳脚跟发了财就一脚把老大和他们马家踢开,还隐现的提前弄了断亲书……其心可诛啊。 我呸,什么和离了,两人不还是生活在一个院,说不睡一屋子就不睡一屋了,真要没啥能让一个和离的丈夫再自家大喜的日子来招待客人,分明是丧天良的不想孝敬公婆在那糊弄鬼呢。 她好恨,恨自己当初为了蝇头小利答应了断亲,彻底和大儿子离了心,如今都不听她的了。 不过,今个当着全村老少的面,她倒要让众人看看,这一家子男盗女娼不恭不孝的玩意到底 分卷阅读251 是个什么嘴脸。 什么楚记水磨坊,一听名字就难听死了,早晚有一天要改成马记水磨坊那才叫悦耳,楚记作坊改成马记作坊,楚记养殖场改成马记养殖场,楚春阁就是马春阁。 ☆、第一百五十八章流水席 只可惜不等赵婆子等人发威,就被人摁了回去。 这作坊招工,肯定是紧着二道岔来,全村几乎家家都有人在楚记做工,马氏几位族老家里更是一家不拉。 马姓在二道岔是个大姓,全村将近三十户姓马的,还都沾亲带故,人丁最旺的要数马旺太叔公,老人家已经七十二了,五世同堂,他老人家当初能生,他的儿子们也能生,一家三十多口子,紧巴巴的挤在几间泥巴屋子里,靠着几亩地艰难度日。 他年轻的时候,闹饥荒,父母想卖掉比他小的弟弟妹妹,太叔公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弟弟妹妹被卖,愣是撑过了饥荒,全村人没有不敬佩他的。 而那个差点被卖的弟弟,就是马老大的爷爷,马老头的亲爹,他没被卖,命也不好,马老头几岁时就病逝了,马老头成年之前没少在太叔公家蹭饭,就连赵婆子都是太叔公太叔婆帮他张罗娶的。 赵婆子和马老头最怕的人不是村长而是太叔公。 这些情况都是骆辰打听出来的,招工时别家都是招一个顶多两人,太叔公家要了四个,他四个儿子,一房要了一个,能干是一方面,乡下能干的人多了去了,主要是他怕过几天离开二道岔跟着船队南下之后马家人出来捣乱。 太叔公来道谢时,骆辰单独同他聊了一会,聊了什么楚小柔不清楚,他只知道当天下午马老头挨了太叔公几拐棍。 马家人一来,还不等他们找茬,太叔公就训孙子似的把马老头和赵婆子喊道了身边一顿狠训,全程盯着两人,不仅他盯,还安排自己的几个儿子儿媳,两人一组负责老宅一人,二对一分作老宅人左右紧紧的看着。 赵婆子一句“这么难吃,喂猪呢?”还没说完,就被太叔公那比赵婆子还要大五岁的大儿媳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右边的二儿媳来前在做针线活,那针顺手就别衣服上了,看她要捣乱拿了就扎,疼的赵婆子差点没闭过气去,愣是把话咽了回去。 反倒是马艳艳,低着头话不多,中间还偷偷跑去找楚氏问要不要帮忙,被楚小柔高看了一眼。 他们不闹了,这酒席才算安稳。 偌大的餐厅摆了二十张桌子,每桌热菜凉菜加汤品一共十八道,随便做,吃完离开,新来的等着的补上,中间不带断的。 十八道菜中十二道是荤,不是别家一盘子青菜里摆上两片肉的那种荤菜,是一盘子肉里扒拉不到两片青菜的那种荤菜。 吃完了,撤掉盘子上新的,一天下来不知道换了多少桌。 桂枝是野猪岭的姑娘,和林二青梅竹马,暗地里互生情愫多年了,但她家嫌林家贫,没同意,一心把她嫁到山外去换了聘礼给家里的哥哥弟弟娶妻,她长相一般家里又穷,外面的人哪看的上,高不成低不就蹉跎到了十八还没成亲。 林家三兄弟如今都在家楚记做工,她娘就松了口,新作坊招工林二第一时间让桂枝来试试,这姑娘手脚麻利毫不意外被留下了。 她家十来口嫌人,怕来人太多不好,也是嫌远,觉得楚家说是流水席不定啥样呢,怕大老远跑一趟不值当,只她二哥和老娘陪着她来的,天不亮就出发,到了下午才到,本以为这么晚了没啥了,被一直翘首以盼的林二领到一个只做了五人的空桌上,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汤汤水水,母子对视一眼正撇嘴呢。 空盘撤了下去,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端了上来。 同桌坐的那五人是葛家庄杜家五兄弟,杜老大打了个饱嗝,像是看出了三人的震惊,“你们来太晚了,嗝,可亏大了,东家这流水席从早摆到晚,吃完换新的中间不带空场的,瞅见没我们兄弟几个都吃第三场了,你们才来,亏大了啊,真是亏大了……” 桂枝他二哥夹红烧肉吃的头都抬不起来,哪有功夫同他说话,桂枝她娘恨不得把脸伸盘子里,也没功夫搭理人,就桂枝腼腆的笑了笑,杜老大也不在乎,刚上桌吃第一场他比他们好不到哪去。 杜家五人已经吃过两场了,这第三轮战斗力就不行了,纯粹是嘴馋,很快就吃不下了,他们挪了屁股就有旁人顶上来。 桂枝一家吃饱了也有闲心同人说话了,这家和他们差不多,怕来人太多不好,一开始只来了两个,那两人来了之后发现菜色实在太好,而且别人都是拖家带口来的,迅速吃完一波赶紧回去喊人。 这几人即使马不停蹄后赶来的,他们能喊,野猪岭太远可没得喊,桂枝的娘和二哥后悔到不行,这么好吃的宴席,他们见都没见过,家里人却错过了,他们可没法回去喊人。 同这母子两一样后悔的不在少数,但凡来吃的都觉得开了眼界,不虚此行,一整天食堂里欢声笑语不断。 这日之后,楚家的流水席油水足、味道好、 分卷阅读252 菜色新,足足被人津津乐道了大半个月,凡是来过的都不由自主的到处宣传。 随着流水席宣传出去的当然还有楚记作坊坊、水磨坊、养殖场,尤其是那神奇的水磨坊,第二日起络绎不绝的人或挑或背或推着粮食来加工,乐的马老大恨不得同楚家二老一样住进水磨坊,他没住,林大同他媳妇却住下来,一方面是看着水磨坊一方面是方便做工。 三天试用期过,剔除了几个偷懒刷滑,手脚实在笨拙的,又补了几个新人,作坊那边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楚氏只需要每日抽空过去巡视两回就行,猪食也简单食堂那边饭后的剩饭剩菜汤汤水水的兑点麦麸米糠一煮,煮好盛木桶里拿推车一拉,不到半刻钟的路就到养殖场,都不用柳氏上手,直接倒进猪圈,好养的狠。 柳氏每天一早将鸡鸭鹅放出来,天黑黑前赶回去就成,至于牛羊驴数量不多,还都是幼崽,放开了随便吃,吃饱了在赶回去。 几十亩的林子呢,还特意洒了草籽野菜,还能养活不了他们那几小只,林三一个人就能干完,说是让柳氏负责养殖场,实际上她也没多少活。 水磨坊那里反而是最忙的,但是有蒋大和林老大帮着马老大忙活,也就前两日有些手忙脚乱,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无论是养殖场、水磨坊还是作坊里的人都可以选择住在工人宿舍,也可以选择一日三餐吃在食堂。 若是只吃最基础员工套餐,一日三餐连住一月也才收费一百文,简直便宜到了极点。 即便是基础套餐顿顿也是两菜一汤外加主食,绝对管饱,比大多数工人在家时吃的都好。 手头宽裕的,不想吃红薯、土豆,杂面馒头的基础餐,也可以单点,食堂小炒随便点,大米白面鸡鸭鱼肉豆腐蛋样样俱全,味道不算顶好,但绝对可以,最关键的是价格绝对比外面便宜。 离的近的食宿可自理的也没关系,照样一日管一顿午餐。 吃的饱住的暖,楚记的工人干劲十足,生怕手脚慢了被管事的盯上丢了这么好的差事。 尤其是那些个年轻未嫁的姑娘,更是不甘人后,能来这里做工的都是家境不太好的,有些甚至为了兄弟的婚事差点被卖,即便不被卖,以后成亲嫁妆什么的有没有还是另说。 这些个姑娘话不多,干活却很卖力,如果能一直留在楚记,有着稳定的收入,不愁嫁不进好人家,即便嫁了人到婆家也有底气。 嫁妆自己攒,不用再看兄嫂父母的脸色,这些人即便工钱最低的烧火丫头一天也有十五文,刨除食宿一月还有三百多文,一年下来也能攒下四两多银子。 那些个狠心的爹娘怎么舍得把她们轻易嫁出去换亲或者换银子给兄弟成亲,把她们供起来还差不多。 到时候恐怕要担心也是担心跑了摇钱树,为了银子将她们久留不嫁。 ☆、第一百五十九章再登无回峰 如今楚家的人但凡出门,总能偶遇村里的媳妇婆子小姑娘,一个二个嘴跟抹了蜜似的,争先恐后的介绍自己后自家亲戚,都想进楚记。 不光是本村人,甚至还见过葛庄的姑娘们三五成群挖野菜跑到二道岔来的,别地不去专往作坊和楚家那边去,一挖一整天,楚氏被“偶遇”了好几回。 转身就说给家人听,楚满仓还笑道,“这算啥,我听蒋四说他姥姥家那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上门走动了,方才去村头买肉,王屠夫她婆娘还向我道谢呢,说啊要不是咱楚记村里啊就不会有那么多客人,她那就没那么多人买肉,打咱家流水席后她那生意好了一倍不止。” 柳氏听完朝楚满仓笑了笑,“别说别人了,巧珍那公婆,自打巧珍成亲啥时候来咱家过,托你姐和小柔的福,这些日子都主动找咱三回了,一回是小柔在她们来接巧珍回去,一回是流水席,再有就是前天了。吃席那日拉着我亲家长亲家短的,别提多亲热了,前天把她那几个出嫁的闺女都带来说,话里话外不也是想进来做工……” 说起这是楚满仓就有些气恼,“一群贪得无厌的玩意儿,有那椒盐香豆腐还嫌不够,如今但凡去过安集镇的谁不知道他家生意好,还敢哭穷,还想进铺子、作坊作威作福……” 楚小柔咔嚓啃了一口水灵灵的苹果,“谁他们说去呗,咱不同意就是了。” 他们想的美,挡不住楚巧珍不配合,他那怂包儿子更是胆小,被楚小柔叫到一旁没认出堵了嘴“聊了聊”,直接吓破了胆,明明胳膊腿都接好了,愣是死狗似的喘着粗气,瘫在地上半天不敢动,再上桌菜都不敢多吃了,他爹娘一张嘴他就拦着,再不敢让姐夫进铺子当管事,要姐姐们进作坊当管事了。 只不过,回去后夫妻两继续住在安集镇卖椒盐香豆腐,没人压着,两个老家伙扛不住闺女们的哀求又来了。 闹的最凶最没口德的章家大姐,被胡大仙挠花了脸,其他几人也没好到哪去,这才灰溜溜的走了。 楚小柔一高兴带着立了功的胡大仙去吃食堂了,吃过两回之后就 分卷阅读253 再没去了,雇的三个婶子厨艺还行的,可到底只比普通人家好些,拍马也不及骆辰。 胡大仙都嫌弃,更别提胃口被养刁了楚小柔了。 骆辰见不得楚小柔那瘦弱的样儿,要挟她不胖五斤不出发,为此楚小柔一日三餐顿顿肉,楚小柔吃肉胡大仙啃骨头,楚小柔眼见着圆润了些,胡大仙的皮毛也光滑了不少。 在家好吃好喝不说,即便两人出门办事骆辰都带着自制的肉干,走哪给她吃到哪。 顿顿吃肉还有参蜜加持,不过半月楚小柔就胖了一圈,这日家里的肉又吃完了,楚小柔准备进山拖点肉回来。 她还一直惦记着吴家少爷要狼皮的事,拿上她那根大铁棍带上骆辰就往无回峰去了。 楚小柔三天两头进山,家里人已经习以为常,只要带上稳重懂事的骆辰,他们都懒得管了,当天去当天回,爱去哪去哪。 否则,就在家里那也别想去。 所以,楚小柔打猎的标配不是砍刀看到也不是铁棍,而是骆辰,照例没人的地儿背上骆辰就在林子里全速前进。 随着实力的日益增长,也随着进山次数的增加,楚小柔打猎越来越得心应手,相较于前世的凶残的变异兽,此间林子里的野兽堪称软脚虾。 经过几次的试验后,楚小柔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无回峰的狼群上,到了地界将骆辰安排在稳当的高树上欣赏风景,而她则手持杀兽不见血的铁棍疾驰在茂密的树林里,专挑落单的野狼,一棍子下去就是头,打一头换一个地方,背上骆辰另挑棵树让他收着捕获的猎物休息,她则接着寻找目标打杀,很快收获了五头膘肥体健毛滑的野狼。 骆辰背后的篓子里也多了十来只捆了脚活蹦乱跳的兔子。 这山上野狼称霸,野猪反倒少了,两人又找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野猪的活动的痕迹,楚小柔有些气馁,今日进山可是找肉来的,骆辰见她气鼓鼓的,淡淡一笑,“没就没吧,有这满山乱找的功夫多打一头狼,皮子卖了买上十几二十头猪回来随便怎么吃都行了。” “那怎么能一样,出来前我可是跟葛婶夸下海口的,一定要弄到肉回去。”楚小柔粗鲁的踢断一棵拦路的藤蔓,葛婶是食堂的负责人。 “狼肉也是肉,回头我跟她说个法子,让食堂照着整治,虽然比不上猪肉嫩,勉强也能入口。” 他口里的勉强入口绝对是美味,楚小柔回头讨好,“咱也做点吃呗?” “嗯。” 楚小柔这才放弃寻找野猪的执念,转而继续猎杀野狼, 两人走走停停,楚小柔一棒子又砸死一头野狼,看看天色打算收工回家,骆辰望着她那耍的虎虎生威武器说道,“商队那边传来话,让咱们准备准备,十日从后开船南下,你这武器有些打眼,怕是不好带上船。” “打眼吗?多普通啊,不就是一根棍子吗?我还嫌它轻,准备打一根更重的带上呢,这又不是刀也不是剑,咋就大眼了?能当武器打猎也能打水匪,紧急时刻还能当船桨划船,当竹竿挑鱼,当扁担挑东西……谁家船上没根棍子扁担的?” 骆辰皱眉,就这还嫌轻吗,略一思索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初见时,我被玄铁打造的铁链锁在山洞,是也不是?” “是玄铁还是啥铁的你就顺口说了一遍我没注意听不记得了,好像是啥天外陨石锻造而成,你当时还吹嘘说什么坚硬无比天下独一无二来着,其实一般般,也就比我这铁棒重点,硬点,没那么玄乎,咋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楚小柔疑惑。 “那山洞离这远吗?” “应该不远,我看着那边那个山头眼熟可能就是,你想去看看?”她穿越过来就在山洞,昏迷时被人背下山的,只在洞口看了几眼外面的环境,当真记不得山洞在哪里。 骆辰无奈的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铁棍,“你不是说那铁链材质特殊,我之前脚踝上的伤痕应是长期拖拽重物所伤,想来那铁链应该也不轻,若真是玄铁打造,取下来给你打个兵器也不错,玄铁所铸之兵器,无坚不摧削铁如泥,当然还特别重。擀面杖那么一根就要比你手里这根重上十倍不止,想来你肯定喜欢。” 楚小柔回忆了一下,当时刚穿越来,脑子晕晕乎乎的,后来磕了人参脑子更糊涂了,还真没怎么留意它的重量,不过肯定不轻。 越想心里越痒痒,两人当即背上猎物往那个山头去了,山头是那个山头,只是范围有些大,不到半个时辰的两人找到了三个山洞,没一个是的。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眼前这个山洞已经是两人找到的第四个了,看着面前熟悉的场景,楚小柔舒了一口气,指着旁边的一块巨石,“肯定是这里,当时那个死胖子就是躲在这块石头后面,跟我吵架来着 。” 骆辰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熟悉的感觉,想来是一直被锁在洞里,洞外是什么样过去的他也未必知道,一进洞两人就惊呆了,骆辰指着洞内肆意生长的郁郁葱葱的绿色的藤蔓植物 分卷阅读254 。 “你确定是这里,这些植物可不像是一两月长出来的?” 楚小柔觉得眼前的植物有些眼熟,可又记不起来,打量了一番,若是没有这到处攀爬的藤蔓植物,山洞的轮廓还是挺像的,只是这些植物的确不像是一两月可以长的出来的,难道真的记错了。 “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行今天就到这,明天再来找。”她还好,骆辰那身子骨可经不起在折腾了。 “也行,等我一下,我去摘几片叶子,你方才被荆棘划伤的手背还是得处理一下,你别看着植物不起眼,那叶子有止血镇痛的功效。” 止血镇痛?等等,楚小柔仔细一看,这些可不就是骆辰当时指给她的药吗,她当时还想着回头来挖些会去种呢,结果一直忙的忘了。 山洞的轮廓一样,植物也一样,仔细一看,当初生长植物的同一个位置,绿意也更盎然,这也太巧了。 “别急,你在这别动,等我下,我进去看看。” 楚小柔拨开眼前几乎长到她腰间的植物,进了石洞走到当初铁链锁在的位置,铁棍一扒拉,果然露出了下面泛着乌光的铁链。 顺着铁链往前一看,当初拿巨石砸下的印子还在,断茬处干枯的血迹犹存。 虽然很诡异,可是当初那个山洞没错! 可这山洞的止血药草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木系异能者催生过呢。 等等!木系异能……她没有激发异能可木系能量却是结结实实存在的。 除了此处山洞,前段时间带骆辰路过断头崖时,原本的绝壁上也长出了好些植物,当时以为是偶然,看来是和她有关。 对了,楚氏不止一次的说自家宅子占的是块地好地,院子里的蒿草铲了又长,怎么都弄不尽,长的那叫一个壮啊,不小心掉颗豆子菜籽啥的,很快就能发出来芽来,一看那地就肥。 她睡的屋,屋内干燥还好,屋外墙边蒿草丛生,铲掉三两天就又冒头了,长的还特别快。 楚氏不止一次的说自家院后的那块空长的野菜那叫一个水灵,自家的鸡鹅整天去吃都吃不尽。 她娘有次还开玩笑说,这哪是鬼屋啊,分明是个旺宅,旺人旺畜甚至地也旺。 如今想来,哪是地旺啊,是她体内的木系能量旺,山洞、石壁这么反常想必是她嗑药后外溢的木系能量所致。 家里没那么明显想来是她没嗑药,是她日常无意间泄露的能力催生的。 至于家后面的空地,如果没记错的话,家里的生活用水顺着水沟都排到了那边,其中就包括她的洗脸洗澡水。 所以……她体内的能量除了强身健体又有了新的功能? 没有异能照样能催生植物,随着体内能量的增加,是不是以后催生的效果越来越好。 虽然和异能者那一秒钟内就能让种子发芽抽条结果子相比弱爆了,但聊胜于无啊。 逼急了她就嗑药人参灵芝高年份的啥补吃啥……想想嗑药后那撕心裂肺的疼,楚小柔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到点洗脸洗澡水就得了,她年轻有的是时间等庄稼慢慢成熟。 一盆洗澡水倒下去荒地变良田,楚小柔想想就兴奋,整个人都明媚了,“这草药叫什么名字,值钱吗?” 骆辰已经跟着她进乐山洞,看见她手里那泛着乌青的铁链他有么瞬间的愣怔,在楚小柔发现之前他迅速的低下了脑袋,表面镇定的继续采摘药草,脑海里却有无数个饥寒交迫的画面呼啸而过。 记忆里他像牲口一眼或者说像条狗一样被人锁在山洞里,日复一日,仿佛度过了无数个寒暑。 蓬头垢面,草木充饥,他还看到自己为了摆脱铁链的束缚挥刀斩断双腿,血淋淋的爬出山洞,断腿划过枯枝土石那种钻心的痛,血腥味吸引着蚁虫啃食断腿时的那种惊悚之感,疼到眩晕滚下山坡时的悔恨无助,以及滔天恨意……仿佛那不是记忆,是正在发生。 疼的他想要咆哮,想要嘶吼,想要自我了断,掌心掐出了血迹,骆辰才送失控的边缘回来。 记忆到他爬出山洞摔晕为止,说是记忆,或许不准确,骆辰看看自己完好的双腿,他的双腿还在,所以方才那些都是臆想吗,为何臆想那么真实? 听楚小柔询问,下意识的回到,“只是山里常见的刀伤药,应该不值钱,这一山洞全挖了也不一定能卖半两银子,不过带一些回去备用还是可以的,如果你喜欢挖两株回去种下也行。” 楚小柔一听就没了兴趣,这么多得挖到什么时候,还不好带,有那时间出去杀头狼比什么都强。 取铁链的过程有些暴力,骆辰是帮不上忙的,被楚小柔安排去外面等着。 砍刀加铁棍,楚小柔又是挖又是敲,掘开石壁三米,愣是将整根铁链从石壁上挖了出来。 拇指粗的铁链,裸露在外的不过五六米,石壁内隐藏了两米有余,末端坠这一棵脑袋大的铁坨子,重量极其可观。 全场不到十米,加上脑袋大的铁坨自,盘起来后楚小柔需要双手使劲才 分卷阅读255 能拿起,粗略估有两千斤以上。 这重量可不再如今的楚小柔承受的范围内,耗费半根十年份的人参,才将铁链骆辰以及猎物带回家,到家后铁链往地上一扔,哐当就是一个坑,地面都抖了几抖。 东西卸下后赶紧让楚氏准备洗澡水,洗完之后还特意拎到了养殖场泼到了一片两天前才洒下还没发芽的菜籽处,准备观察观察。 连夜截断了一截铁链,第二天带着去了安集镇老铁匠那,结果铁器铺子大门紧闭,还挂着正在出售的牌子,到隔壁他女儿女婿的木器铺子一问才知道,老铁匠人到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是她女儿做的主把铺子卖了,筹钱把人捞出来。 楚小柔听了本打算离开,准备换一家,骆辰拦住了她,说这玄铁难得切难锻造,不适合找生人。 楚小柔表示她力气有的是,大不了多付些银子租个地方,只要有打铁的设备,问问小舅舅要怎么锻造,她自己来。 骆辰随口知道不用那么麻烦,转身就询问了隔壁铁匠铺转卖的价格。 那铺子急着出手,铺面比楚春阁要大两倍,后院要打铁更是大了三倍由不止,虽然安集镇的铺子的价格抵不过清河镇的,可连铺面带院子,以及所有的家当,一共才要价五十两,绝对划算。 两人对视一眼,骆辰出面楚小柔出银子,盘下了铺子,当天就过了户办了手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新武器 楚小关起门来同楚满仓一阵研究,骆辰见没他什么事就主动去楚春阁了。 没了骆辰,楚小柔连柔弱都懒得装了,彻底放飞自我,那截选铁链当天下午就被回炉重造了,在楚满仓不遗余力的指导下,楚小柔动手,叮叮当当倒腾了一天,第二天就让两人鼓捣出了一根威武霸气的……擀面杖来。 是的,就是擀面杖! 不让带铁棍,擀面杖总行了吧,即便金属锻造有些奇怪和浪费,姑奶奶我乐意,谁也管不着。 要是擀面杖都不让带,让她娘做个棉套包上,到时候抱上就说是枕头,枕头总不能不让带了吧。 说是擀面杖也不确切,更像是鱼竿,一截一截套在一起可伸缩的那种,合在一起也就大半截手臂长,若是展开来足有十来米长,挂上鱼钩当真可以钓鱼了。 那么长杆子海钓都不是问题,楚家最近已经风头太盛,两人又离开在即,没楚小柔这朵霸王花做镇,楚家最好还是低调些,于是铁匠铺卖是卖下来了,可到底没有立刻投入使用。 楚小柔手里有手摇绞馅机、水车,高地床,折叠桌椅等,甚至还有她改良后的一些农具,只要雇到人手,那铺子随时可以投入生产。 可一方面是家里人手不够没有经历再开一个铺子,另外也是她不在怕太打眼有人找麻烦,只等南下回来再说。 楚小柔将自己的想法同家人说了一下,得到了支持,同时嘱咐家人暂时不要主动外传盘下铁匠铺一事。 不过,也不能白白浪费,让楚满仓把钥匙拿去给了美人小姨,她不是在镇上摆摊卖椒盐香豆腐吗,空着也是空着,让她先用着,好歹也有个挡风遮雨的地。 后院有房间,太晚了,两口子不想回去还可以住下来,省的回去受那两个老家伙的气。 楚家一连两次拒绝了这章家占便宜的心思,一家子确实不高兴,虽然不至于动手,但对楚巧珍少不了一番横挑鼻子竖挑眼,要不是那章有根怂了,一家子真敢把她再赶进猪圈。 楚满仓到的时候他们到底没敢摆脸色,接过钥匙得知有免费的铺子可以用时,一家子脸上的笑这才真心了起来。 楚满仓头次喝上妹妹婆家的糖水,只是这糖水越喝越不是滋味,糖水还冒着烟呢,一家子已经再商量举家搬去镇上享福的事了。 一副要长期霸占铺子的样子,吃相太难看,气的骆辰茶碗往桌子上一扔,就要拿回钥匙收回前面的话。 章家人见他动了怒,这才消停下来,楚满仓拉着章有根单独说话,“这铺子是小柔的,她那脾气想来你是领教过了,她好心让你暂时借用这铺子做小生意,你就和我妹妹好好做生意,别想那些有的没得,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你心里要有个数,否则等她南下回来,到时候找你单独聊聊的就不是我了,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就是她亲娘老子都不敢惹她不高兴。” 章有根点头如捣蒜,如今听见她的名字他浑身的关节都疼,他可是听说了,那丫头是能徒手干死野狼的存在,官差见了都得绕道,他哪敢惹啊。 又过了几日,几张新得的狼皮也硝好了,给吴府送狼皮时,骆辰主动请缨,楚小柔落得轻松,留在铺子里等她。 铺子里大小事都用不上她,正闲着无聊呢,隔壁的杂货铺五岁的妞妞来了,问她有空没,说她娘有事找她有事。 小丫头如今面色红润了不少,一看小日子过的就不错。 自打那次教训过她那混蛋爹之后,楚小柔又出手教训过那孙子两回。 那砸碎以为堵了婆 分卷阅读256 娘和闺女的嘴,不让他们发出声响,就没事了,赶巧那日楚小柔又留宿铺子,还吃醉了酒,有楚满仓在,骆辰把她哄睡以后就被拉走了,两人没能待在一屋。 半夜酒醒了,黑暗里睁着双眼正感伤此生怕是没机会穿回去教训陈晓那个负心汉呢,隔壁的动静立刻吸引了她。 定神一听,好嘛牛狗蛋那个砸碎,正压低着声音狰狞的怒骂,“臭娘们,让你给老子拿银子你不拿,还敢让那死丫头去隔壁喊那小贱人来教训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们。” 之后就是沉闷的击打声,以及呜呜呜闷哼声,听的她更心烦了,下了床出了门,直接走到两家中间的那堵墙前,一个翻身上了墙头,问问落在了隔壁院里,大踏步的到了两人卧室前一脚踹开门,入目的景象彻底将她她的怒火点燃。 昏黄的灯光下,妞妞软倒在桌子旁的地上,胸前还有一个大脚印,小丫头额头上的血迹未干,生死不知。 一地散乱的家具,她身后的桌角上一片暗红……一看就是被他那砸碎爹一脚踹倒撞在了桌子上倒地不起的。 那沈氏更可怜,被绳子捆在地上,毛巾塞了嘴,她那混账丈夫正一脸狰狞的拿着凳子一边低声咒骂,一边使劲往她身上砸。 那么样,当真是想要了她的命。 他打的投入,楚小柔破门而入后,他都没停手。 楚小柔再沈氏求救的目光中,一脚将人牛狗蛋踹晕,弯腰解了遍体鳞伤满身血污的沈氏的绳子,见她还能动,让她赶紧去请大夫。 她为小丫头止了血之后,将人抱到床上,拖死狗似的将牛狗蛋拖进厨房,两家铺子的格局完全一样,厨房在那很轻易就找到了。 进去先卸了他的下巴,然后就开始加强自己对人体骨骼的熟悉程度。 等骆辰和楚满仓发觉不对,赶过来时,大夫已经离去,沈氏像个幽魂似的一脸木然的领两人到了厨房。 两人到时,那牛狗蛋牛大掌柜已经快没个人形了。 见到两人,眼里迸发出来强烈的求生欲,那希冀简直化为实质,嗯嗯啊啊的求救,转头看向旁边依旧面不改色的玩着拆装胳膊腿游戏的楚小柔时,眼里的恐惧几乎溢出来,仿若面前蹲着的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尊地狱的使者。 他被卸了下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响,拿眼神像骆辰两人求救,楚满仓不忍直视,将目光挪开,骆辰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家未婚妻那握住别的男子手腕的纤纤玉指。眉峰紧蹙,不赞同摇了摇头,在牛大掌柜惊喜的目光中,他弯腰将楚小柔扶起,然后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小心的擦了擦她刚才还在施虐的手,一脸的责怪,“他再怎么混账也是个男子,你一个姑娘大半夜的跑来和他独处一室,将我这个未婚夫置于何地?” ☆、第一百六十二章沈氏的回报 楚小柔低着脑袋,没有反抗,任由他一根根擦拭自己沾了点点血迹的手指,那是帮妞妞止血时沾上的,她不说话听着骆辰的数落,周身的气息却有些凶悍,吓的楚满仓愣是往后退了两步,他家外甥女不会酒还没醒吧? 牛掌柜刚升起的希望被骆辰下一句话断绝了,之见骆辰将楚小柔已经干净了的小手整个捂在掌心,“就算要动手至少也要垫张帕子,或者叫上我,你这双手多金贵,我这个正儿八经的未婚夫都没牵过,凭什么让他碰?还有哪有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的穿着中衣到处跑……” 随着他脱下外衣,小心翼翼披在女孩身上,又仔细的帮她拢了拢四散的乌发,楚小柔的气息越来越柔和,原来不是怪她太凶悍,是吃醋了啊,真是的,楚小柔忸怩了半晌,伸手拢了拢身上散发着好闻气息的外套,憋出来一句,“对不起……是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是他先吵我睡觉的……” “酒醒了?” 楚小柔无比顺从的点头,那模样别提多软和了,看的骆辰心软的一塌糊涂,“气消了没?” 这下她点头点的有些犹豫。 “夜间天凉,告诉我要怎么做,我留下来保准替你出气,你和小舅舅先回去休息。饿不饿?要不要我先给你做点吃的,再来教训他?”骆辰将她冰凉的小手往他那干燥的大掌里又紧了紧。 将头扭像一旁的楚满仓总于忍不住将目光聚在骆辰身上,默默的伸出一个大拇指。 他家外甥女刚刚分明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就这么几句话就把她生生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娘子,厉害啊。 老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果然不错。 楚小柔被骆辰关切的眼神,温柔的动作迷的都找不着北了,“我把他全身的骨头拆了接,接了拆都十几遍了,也算出气了,咱回去做饭吃吧,妞妞她娘,既然妞妞没事了,你也去睡吧,就让这畜生在这躺着反省吧,你要是心里不痛快随便打,她如今骨头都被我拆了,动不了也没法防抗,你随意。啥时候气消了再来找我,我给他接上,不过,再过几天我就要虽船队南下了,你记着时间,在我周之前喊我,要不然等我两个月后回来,他这人基本 分卷阅读257 也就废了,其实吧我觉的他这样就挺好的,不吵不闹多乖啊,你把他当个宠物养个十年八年的也不错。” 十年八年?牛狗蛋连疼带吓晕了。 一直过了两日,妞妞醒来能下地了,沈氏才请楚小柔把已经完全没有人样的牛掌柜从无尽的到折磨中放了出来。 沈氏彻底寒了心,为了闺女也为了自己,狠了心要和离,那牛掌柜整日游手好闲,自打入赘后就花钱大手大脚全靠婆娘养,当然不同意。 别说和离,休书都不给,除非把铺子给他,铺子是沈氏过世的爹娘留下的,也是母女两活下去的希望,沈氏当然不同意。 最终还是找到了楚小柔,还是她家的厨房,楚小柔让牛掌柜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死去活来。 这次楚小柔从旁指挥,骆辰动手,掰折胳膊腿,卸掉下巴,摁着他的脑袋往水缸里泡,晕过去了在捞出来,弄醒接着泡,有楚小柔这个作弊器在,他想死都难,死去活来十几回,最终还是骆辰说累的胳膊疼,这才放过他。 那怂包头回晕倒醒来就拼命抖动面皮眨眼睛表示自己愿意和离净身出户,可惜楚小柔没玩够,鬼门关一次次的过,他早吓破了胆,不仅签了和离书还签了断亲书,沈氏心善当着楚小柔的面将家里的银子一分为二,给了他一半,让他卷吧卷吧自己的衣服滚了。 那怂包吓的狠了,清河镇都没敢待,带着银子跑路了,沈氏带着妞妞来楚春阁郑重的给楚小柔和骆辰磕了三个响头,将家里剩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要做谢礼。 楚小柔当场拒绝了,二十多两银子给她也发不了财,可却是母女二人日后生活的保障。 打那后,两家人关系更近了,沈氏但凡做了什么好吃的,只要楚小柔在铺子里指定要送过来一些。 知道楚家做豆腐,专门去进了盐卤,恨不得成筐成筐的往这边送,打听到楚小柔爱吃蜂蜜,尤其是野蜂蜜,她隔天就送了两坛子五斤装的槐花蜜,后来不知道打哪寻摸来十来斤野蜂蜜也都给送了过来。 这年头养蜂的少,蜂蜜半将近半两银子一斤,即便她进价便宜也得三四百文一斤,野蜂蜜的更贵,楚小柔常买蜂蜜对它们的价格门清,这些算下来少数得六七两银子。 沈氏死活不肯收银子,还是楚小柔发了火,才收了个成本价,但是一再表示需要啥但凡她家铺子里有的一定要去她那拿,就算没的她去进货也便宜,大不了她收银子就是了,也省的去别处让人骗了多花银子。 收拾牛掌柜对楚小柔来说不过举手之劳,沈氏这般已经够意思了,不成想她跟着妞妞去了隔壁,还有一个好消息等着他。 沈氏帮她找到了一条船,一条大船,不是渔民用的那种小船,是那种江河湖泊都能行得,即便入了大海,不跑太远也能去得可装货物的大船。 自打定下楚小柔同骆辰一起南下后,骆辰就考虑过弄艘船,可一直没买到。 这种能携带一定数量货物,结实牢靠可长时间行驶在水面上的大船在清河镇是没有卖的,甚至整个安县都没有,骆辰打听的消息邵阳府的船厂能买到,可需要预定,最快也得两个月。 原本已经放弃了,想着次次先花上一笔钱租商队一艘小船南下,以后再做打算,不曾想出发在即又有了惊喜。 这船是沈氏那一年多音讯全无,最近归来的那个收养的弟弟沈成的。 船就停在码头,楚小柔正同这姐弟两说话呢,骆辰寻来了,听楚小柔一说当即说去码头看看,四人到了码头,在河面上听着的船里找到了沈成那条八成新的船,不算起眼,甚至是远航的船里偏差的那种。 但足够两人用了,沈成领着四人上船参观了一下,货仓也不算太小,装着千百斤货物也没问题,还隔出来两间小隔间主人,最让骆辰满意的是船上带有熟悉南下情况的船员。 沈成说路上不太平,他九死一生才回来,以后打算在家好好照顾姐姐和侄女,以后不打算再去了,也劝两人别去冒险。 见实在劝不住,就说感念楚小柔对家姐和侄女的救命之恩,这船他留着也无用,连着船员一起送给楚小柔,权当报恩了。 当即掏出了六个船员的卖身契,诚意十足。 楚小柔知道这姐弟俩感情深,可这船即便八成新也值百十两,百十两银子说送人就送人了,不仅楚小柔就连骆辰也大吃一惊。 骆辰却不知,这沈成感谢楚小柔帮助自家姐姐和外甥女是一方面,另一边是感念楚小柔开导劝解保守的沈氏接受他这个便宜弟弟,成全了他多年的心思。 多年愿望成真,一艘船算什么,只要沈氏真的顺利嫁给他,让他舍了全部身家都成。 ☆、第一百六十三章想要什么我送 这沈成被收养时已经记事,沈氏是个温柔和善的性子,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弟弟没有排斥,反而极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第一时间想着她。 在他被邻居孩子排挤时第一时间护着他,两人青梅竹马,小小的少年不知从何时起心里 分卷阅读258 就有了这个温柔的姐姐,虽然他比沈氏小六岁,却打小就爱慕沈氏。 可惜即便不考虑年龄,他自己也清楚二老拿他当亲子,姐姐懵懵懂懂好像也没那方面意思,他就将心思烂在了肚子里。 长大后的沈氏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了牛狗蛋,牛狗蛋容不下这个他,为了不给姐姐的家庭造成困扰,也未来远离伤心地儿,沈成就外出跑商了,一年到头在外面见不到几次面。 这一跑就是七八年,如今都二十有二了,依旧忘了不了沈氏,小有家产的他至今还是独身一人。 楚小柔半夜上茅厕听见姐弟俩谈话,听出来这沈氏也并非完全无意,这沈成长的不算英俊但也算眉清目秀,小有家产不说,还一心待沈氏母女,就生出了几分成全之意。 闲着没事就同沈氏分析了一下她和妞妞以后的人生,顺道聊了下姐弟恋的好处,以及人伦神马的至少也得有血缘关系,你俩顶多算青梅竹马,别再蹉跎人少年的人生之类的。 楚小柔的形象在沈氏母女那里跟神明差不多,她的话在沈氏那里如同圣旨,要是别人同她说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 ,你嫁谁不是嫁,谁还能像你弟那么真心待你和妞妞,她二话不说都能和人撕起来,撕完搞不好还要为了避嫌同便宜弟弟老死不相往来。 可楚小柔说了,她就听心里去了,当真郑重的同便宜弟弟聊了聊,虽然没有确定关系,但绝对不是单纯的姐弟了,一日胜过一日的黏糊。 两人甚至已经商量到,离开清河镇,到安县或者邵阳府开间铺子,那边没人认识他们不会有异样的眼光。 沈成到底只是个普通人,向往安稳的生活,对水上飘荡的生活并不感冒,这趟南下同行的三个合伙人都死在了水匪手里,就他死里逃生,大风险就意味大收入,这番九死一生让他攒下了千两银子的资产,好不容易哄的心尖上的人同意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伤心地,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和他一起生活,他哪还会想着冒险南下。 为了断绝沈氏反悔的念头,同时也为了表决心、爱心,连船他都能送人。 不过,他愿意为了心爱的女人送船送船员,骆辰可不愿意楚小柔收下,他的女人怎么能接受除他之外其他人男人的东西,要送也是他送。 无回峰上打回来的七八只狼皮子硝好后全被吴府收了,楚小柔照例分给他两层,以往打猎分了他银子,他转手就换成衣服、首饰、吃食花在了她身上,这次的五十来两银子还没来的及花。 “这船我们确实需要,但也太贵重了,而且我的未婚妻想要什么我会给她,用不着别的男人送,这船算是我买下的,这船少说值百十两,再加上六个有经验的船员,想来也不会便宜,我先付二十两一直当利息,我再打一张一百两银子的欠条给你,南下回来再如数奉上。莫要推辞,否则这船我们是不能要的。”骆辰说的不容拒绝,说完转身看了看一脸惋惜的楚小柔一脸郑重,“想要什么我送你,别的男人的东西你就别惦记。” 沈成还能说什么,不同意搞的好像他惦记他女人似的,当即也没有太坚持。 贵重吗?他一点也不觉得,他沈成的姐姐和侄女的命又岂是一艘船几个船员可比的。 等这两人回来,说不定他们已经离开清河镇了,去哪他自己都没有想好,到时候不留下地址就是了,那一百两这二人想还也没地还,这般一想沈成就真的收下了银子和欠条,让二人安心。 收了二十两银子过意不去,详细的和骆辰聊了好些南下的注意事项,以及哪些货物在沿海值钱,哪些海货带回来值钱,回来后销往何处。 他甚至主动表示愿意带他们去拜访一下这次回程认识的几个同行的商船老板,也愿意帮他们引荐四通商行的管事,这四通商行的船队可不是你给了银子想加入就加入,必须得熟人引荐。 这水路并不好走,尤其是越靠近海边这水匪越多,杀人劫货是常事,即便到了海滨城镇,没个熟人和容易被骗,那边的生意人杀生杀的厉害。 当得知两人准备跟随恒泰商行的船队南下时,他强烈建议二人再考虑考虑,说宁愿多花二十两银子跟着邵阳府的四通商行,也不能跟着恒泰走。 “这四通商行有官府背景,插着他们的旗帜,平常的匪患不敢靠近,即便有不长眼的也敌不过他们的武师,预见危险时他们未必会全心全意救挂靠的船只,但至少不会故意将挂靠的商船留给水匪当买路财。”沈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恒泰商行是近两年才发展起来的,看着不错,说是也有官府背景,在规模上上同四通一样也有十来艘船,同样有武师随行,每次都能安全往返,可实际上完全没法比,他们来着不惧但凡有商船想挂靠,他们象征性的收个三五两都同意,实际上……四通商行靠的是过硬的武力一路通行,他们则是舍财包平安,只不过舍的不是自家的财,二十挂靠的船只。当然这些只是传言,那水匪从不留活口,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是跟着四通商行还是恒泰但看你们选择。” 骆辰当时没表态,回家一说,家人强烈要求破财免灾 分卷阅读259 ,当即让骆辰拿了银子同楚小柔一起叫上沈成乘着新买的船去了邵阳府,一日的功夫两人熟悉了船员以及船上的布置,找到四通商行的管事交了银子确定好了出发日期。 因着两人带来的香肠辣皮等物着实入了那管事的眼,还特意嘱咐趁着出发前这十日多备些那边稀缺的皮毛茶叶之类的带过去,当然这辣皮和香肠也多多益善,转身一卖稳赚。 两人道了谢,就近携带礼物拜会了沈成交好的两口老板,约好一路照应后,跟着沈成进了些茶叶之后也不多耽搁迅速启程返回。 隔日骆辰携带厚礼找陆师爷办了路引,话里话外表示南下期间若是铺子有事还请多为照顾,归来定重谢。 杜师爷一次性收了骆辰五十斤辣皮二十斤香肠,另加一整头收拾好的野猪,还有一坛好酒两封点心,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就算他不答应,她那贪财的老娘都不能够同意。 当天回到铺子,骆辰特意请了开业时帮忙解围的那两名衙役,清河镇的治安一般由这两人负责,不说日日来巡逻吧,隔三差五来一趟那是肯定的。 骆辰将话说道,然后借故离开,由楚满仓和蒋四作陪气氛很活跃,这两人连吃带拿,天然居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临走已经同楚满仓和蒋四勾肩搭背哥俩好了,一人半扇猪这两人当即拍胸脯表示有他们哥俩在绝对没问题。 还信誓旦旦的表示,有人来闹事尽管抱他哥俩的名头,若是不行先拖着使人来唤他们,他们不行还有师爷呢,即便是县太爷那楚春阁的辣皮香肠也是挂了名号的,在这清河镇地界出不了啥大事。 楚满仓回来同楚小柔和骆辰说起,自家在县太爷那都挂了号时,两人并不意外,那么多东西送过去,要是还挂不上号才有鬼呢,这样也好,能更放心的离开。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之后,骆辰拿了楚小柔准备的银子又去了趟府城,在沈成的带领下同上次拜访过的田、乔两位老板一起找相熟的商家又进了一些布匹、茶叶甚至瓷器之类的在海边比较受欢迎的货物。 铺子开业以来单是香肠就赚了一千五百两,除开香肠,刨去作坊和铺子的人工成本,每日也能净赚二三十两。 加上卖皮子的银子,楚小柔手里有差不多两千两,她只留了一百两,其余都让骆辰拿去进货了。 打猎她行,进货……还是饶了她吧。 一千五百两听起来不少,可在商队里里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好在同沈成熟识的田、乔二人也只是一般的小老板,用来进货的银两比骆辰多的也有限。 田老板是个三十岁出头一脸和气,胖胖的中年男人,他和乔老板都挑了几张皮子,却不见骆辰动手,还特意指点了一番,“小老弟,别的可以不带,这皮子能带多少带多少,咱们要去的是琼海边的广琼府,那边虽然靠海可却和南边闽海岸的四季如春不同,到了冬天一样的冷,虽然不至于如我们邵阳府般到了冬天终日大雪,可以年年也是能见到雪花的。” “他们那边靠海潮气大的狠,好些人都有关节肿胀疼痛的毛病,那边又没有火炕啥的,他们啊最是稀罕这皮子,那些个富贵老爷到了冬天最喜欢就是裹上咱这的皮子,咱这边没人要的野猪皮到了那边都能卖上价,咱们是没买过,但听说也不便宜,像是狐狸皮子狼皮之类的到了那边每张都是天价。” 沈成也在旁边附和,“绸缎布匹什么的虽然卖的不错,可到底比不上这皮毛利润高,叶兄倒是可以考虑多带几张皮子。” 骆辰看看这屋子里的皮子最终还是没买,“我未婚妻家是猎户出身,别的不多,这皮子倒是不缺,你们选就好,我看看其他的。” 一听猎户二字,沈成表情一滞,他想到了自家姐姐给他说过的楚家姑娘的彪悍举动。 难怪呢,原来是猎户出身啊。 他抬头一看对面的田、乔二人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也是他们好心提醒,对方不领情还一一副生人勿进冷冰冰的模样,谁都不会高兴,赶紧打圆场,“叶兄弟不善言辞,两位兄长见谅,他啊生就腼腆不善交际,除了对我楚家妹子还有个笑脸,对谁都这样,他心里有就是不会说,上次同二位兄长见过面后他私底下同我将很是仰慕二位兄长的博学多才能说会道呢,以后还仰仗两位兄长多帮衬啊。” “说起来,我那楚家妹子倒是个爽利的人,身手更是厉害,和那船上的武师都有的一拼,不仅身手好还心善,几日后见到二位兄长便知。哦,对了,田兄前日你不是说想弄些腐竹豆皮带上吗,乔兄也是,小叶啊这两位可都是和同兄长我有过命交情的,你可无比要多多优惠一些。说起来,楚春阁就在家姐铺子的隔壁,生意好的让人嫉妒,你们好好谈谈,说定了也好提前准备,别临时提货拿不到。” 骆辰不傻,当即缓了表情附和了几句,并表示无论两位要多少都送两人楚春阁即将限量发放的至尊贵宾符一枚。 至尊贵宾符需在店内连续消费超过千两银子,或者一次充值千两银 分卷阅读260 子方可获得,且限量发售五十枚,持至尊贵宾符享受七五折优惠,新品免费尝鲜,优先选购,贵宾符持有人生辰当日折上折,贵宾价的同时再享受半价优惠,并且百里内免费送货上门…… 骆辰一系列的优惠政策说下来,田乔二人哪还记得什么不愉快。 楚春阁的腐竹豆皮、辣条、香肠虽然还没在邵阳府普通人群中传开,但各大酒楼已经开始出售,邵阳府最气派的宝善楼那辣条切成漂亮的形状一盘都能卖出二两银子,香肠更贵,切成薄薄的片配上蔬菜码成好看的形状,一盘里估计有个三四两重,愣是五两银子一盘。 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本身好吃,但凡手头富裕的,去那里没有不点的,还有那鱼丸也不知怎么做的,鲜的狠,一碗里面除了配菜也就七八个,要价半两银子。 二人打听到这些稀罕物件都是来至楚春阁同时,也被告知数量有限,熟人都不够分,生人很难预定。 那日骆辰和楚小柔提礼拜访,得知他们是楚春阁的东家后二人别提多兴奋了。 如今其中最为兴奋的莫过于年纪最大的田老板,两日后就是他的生辰,折上折,半价啊,他已经在考虑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再多订多少货了。 姓乔的也是个妙人,这会儿完全不顾骆辰的黑脸了,揽着他的肩膀一口一个小老弟,说他欺负人,他生辰在腊月,还早着呢,说什么也要半价,骆辰拗不过他差点答应了。 可这规矩不能破啊…… 沈成眼见着旁边姓田的脸上的得意和庆幸有消散的痕迹,赶紧插话,“田兄,你可别为难我这兄弟了,那铺子可不是他的,是我那楚家妹子的,他啊就是一账房,这规矩是我那妹子定的,她那脾气你可是不知道,我这兄弟要是干不经过她的同意随意破坏铺子里的规矩,过几日能不能完整的上船都未必。我记得你家老爷子生辰好像就在这月吧?那贵宾符让老爷子办不久成了,一家人谁用都一样。” 说也巧,这田老板和乔老爷子生辰就差一天,头天给田老板办了贵宾符,第二天乔老爷子就来了。 两家人挑挑拣拣,一家进了三四百斤的货,骆辰同楚小柔进山打狼去了没再铺子里,走之前交代过楚满仓,楚满仓好生招待了二位之后,特意去天然居订了两桌上好的席面招待两位寿星。 好酒好菜,当然是宾主尽欢。 临走时,已经不对外出售的香肠,两寿星一人送了十斤,两家都十分高兴,田老板见多识广虽然心里高兴并没怎么表现出来。 乔家老爷子庄户人家出身,乔老板也不过刚发家几年,老爷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往年寿辰别说摆席了,能整几个荤菜来碗寿面,就不错了,今个全程由蒋四那个嘴甜的恭敬的陪着,一口一个老爷子的喊着,一桌子光鲜的人陪着主位上的他过寿,一张老脸都笑出成了菊花。 回家的路上逮住自家儿子一个劲的夸,喝的满脸通红的老爷子高兴啊,都哼起了小曲,自家老爹高兴,乔老板也高兴。 他爹回家一宣扬,他也有面啊。 这田、乔二人同骆辰相交原本是碍于沈成的情面,这两桌席面一过,倒是多出了几分亲近和真心。 ☆、第一百六十五章启程 出发前楚小柔同骆辰又跑了几趟无回峰,到底还是寻到了一个野猪群,楚小柔得知野猪皮也能买上价钱就发了飚,带着她的新武器“擀面杖”,怀里揣着鲜人参,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无回峰。 天不亮就出发,入夜返回,回回扛着一串猎物,不是野猪就是狼,到家就洗澡,照旧洗澡水泼到养殖场的林子里。 那日泼了洗澡水,第二日野菜就发了芽,很快就长大了,速度生生比正常的快了三倍有余。 别家的小鸡崽、鹅崽、鸭崽特别容易折,柳氏他们照料的用心每天也有那么一两只没了,可自打小崽子们吃了喝过洗澡水的小菜芽后再没生病死掉的,楚小柔紧急又加订了一批小崽子们。 每日打猎嚼吧几口鲜人参,鲜人参吃过后反应没干的那么强烈,少吃几口能量充裕又不太难受,基本没有后遗症,楚小柔把她当兴奋剂磕了。 打猎打的更轻松了,活动量那么大,精神头好的出奇,对于她打完猎就喜欢洗澡,洗澡水还要大老远的弄到养殖场,一半灌地,一半喂各个小崽子们喝的行为,众人当然是不能理解的。 但是,她不说,大家也懒得问。 说来也奇怪,不仅养殖场的牛犊子小鸡崽们爱喝她的洗澡水,就连家里的黄大仙都抢着喝。 每次她提着洗澡水还没到牲口棚,那些小家伙们就一窝蜂的挤了过来,看的楚家人稀奇不已。 楚小柔又跑百草堂买了几根人参回来,三根十年份的让骆辰做成参蜜了,一根二十年份人参和一包灵芝切片,被她小心的包好随身带着准备应急用。 整枝的灵芝没买到,这一包不知年份的灵芝片,不过十来片就要了她三十来两银子,死贵死贵的,要不是感受到了其上的澎湃能量,打死她她也舍 分卷阅读261 不得买。 除此之外还托沈氏又弄了几坛蜂蜜和几坛好酒。 骆辰拿家里堆积如山的狼肉练手,终于试验出来一种干香可口有嚼劲的狼肉干来,除此之外还有香辣野猪肉干,这些日子两人拖回来五六十头野狼和三四十头野猪,除了自家消耗的其他全做成了肉干,在铺子里试卖了一下反响不错,剩下的两人装坛封好,水缸大的坛子一样装了十来坛子放到船上,准备带着南下。 除此之外,还有七十八张野猪皮和五十张狼皮、三十张兔子皮,以及两人偷摸回小秃山挖回来的十来块原石。 出发时,除了实在动弹不得的楚老爹,就连不良于行的马老大都让人扶着到码头来送行,小石头也请了假,一家子眼泪汪汪的,楚氏更是一副随时要哭断气的模样,一副恨不得携儿抱女一同上船的模样,柳氏更是泪眼迷蒙的拉着楚小柔的手不放。 马老大拉着骆辰絮絮叨叨的不停交待,小到他家闺女的吃喝拉撒,大到生意安全,但凡想的到的他都要唠叨两句,总而言之就是:你小子可得把我宝贝闺女看好了,别让她惹事,也别惹她,你俩还没成亲你不许占她便宜,万事以我闺女为先,安全第一,银子货物都可以不要,你俩平安回来就好。 楚满仓也没闲着和同样赶到道别的沈成一起找了几个船员训话,要求他们务必保护两位主子的安全。 再依依不舍,还是得分开,楚满仓同蒋四一个缠着马老大一个哄着哭成累人的柳氏和楚氏,站在码头看着渐渐远去的船只,心里忐忑不安。 打楚小柔乘船南下那日起楚氏柳氏更是每日一注清香,祈求老天保佑此行顺利。 许是一家子的祈祷祈祷起了作用,楚小柔那满载货物的船只同四通商行的船队汇合后一路顺水南下,顺风顺水,别说水匪了,连个找茬的都没有。 最初两日两人对船上生活还算新奇,白日赏两岸景色,晚间看星星看月亮,美酒美食,过的确实相当惬意。 只是再美的景色,十几天来千篇一律,也看腻了,五月的天气温本就不低,越往南温度越高,两人已经换上了薄衫,躲在船舱白日不再出来,读书识字,研究吃食。 楚小柔是个坐不住的,她记性好,字已经识全了,骆辰就拘着她让她练字,她老实了两天,就活泛了起来,每日里同几个船员混在一起。 六个船员年纪最大的三十六岁,最小的才十四,之前的名字骆辰没问,直接给赐了新名。 这船和船员是他买下来原本准备都送给楚小柔的,当然起名也由楚小柔起,楚小柔个起名废,上去就给了酸甜苦辣咸香,六个字,赐姓楚,让门自己挑。 楚甜?楚香?哪个也不像是男子的名字,那六人一色的肌肉汉子,听完后你看看我看看你,半天不知挑哪个名听着会爷们些,正打算随便挑一个拉到呢。骆辰看不下去,提醒了她。 楚小柔无辜摊手,表示她也不想,可起名废,这六个名字好记。 还埋怨骆辰你好好的送她几个男人作甚,起名字累死她了。 骆辰被她打败了,什么叫送她几个男人,这句话越琢磨越不对味,再不提这六人是她家仆的事,所幸自己起名字,想了想提议,风雨雷电雪霜或者东西南北前后左右随便选一个吧,同样好记,楚小柔选了后者。 于是六人从大到小,新名字依次是楚东、楚西、楚南、楚北、楚前、楚后。 六人以年纪最大的楚东为首,各个都是捕鱼的好手,经常撒网捉鱼打牙祭。 楚小柔闲了无事就会同他们混到一起,捉鱼捞虾打发时间,捞了就让骆辰给她整治,红烧鱼、清蒸鱼、酸菜鱼、香辣烤鱼、鱼片粥、鱼丸汤……骆辰怕她吃腻了每日换着花样给她来。 楚小柔到底还是吃腻了……整日憋在船上甚至有些抑郁了,甚至期待起了水匪们。 只可惜,就这般吃吃喝喝睡睡过了十七八日,中间都靠岸补给了几回了,她期待的水匪都没有出现。 有次船队靠岸补给,田乔二人无意间提及,楚小柔才知道这一路也不是一帆风顺,实际上中间有两回和水匪打了照面,只不过这次是商行的少东家亲自带队,除了十二条挂靠的船外,四通商行本身就来了二十八条大船,他那老子怕自家通次出远门的崽子出意外光是挎刀的武师就有上百,黑压压的武师往船头一站,刀还没拔呢两拨水匪就让了道。 楚小柔就出发大日同大部队汇合时见了上次那名管事,领了一枚旗帜,就上了船,压根不知道这会走了狗屎运,同少东家一路同行,更不知道两次危机消弭于无形,听二日那感慨的口气,有那金贵的少东家坐镇,这次不用操心安全问题了。 下船时楚小柔还特意打量了一番传说中以一敌十以一敌百的武师,气息沉稳,步伐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楚小柔倒是生出了几分切磋的意思,只不过也只能想想,骆辰是不许的,当然即便允许她也没那个能力了。 无她,初潮过后再没踪影的葵水,在船行了十来日后的一阳光明媚的下午气势汹汹 分卷阅读262 的来了,好在当天晚上靠岸补给,骆辰及时带她找大夫抓了药,否则疼上几日她估摸就废了。 也得亏之前用过药,这次的疼没有上次那么严重,否则一个时辰她都等不了,即便吃了药她也不舒服,骆辰就跟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下船时还没好利索,小脸煞白,看的田乔二人直摇头。 亏得沈成还叶仁说她什么身手了得,就这小身板,还是算了吧,两人还好心的邀请骆辰同他们一起去经常投宿的一家客栈,让他先把楚小柔安置,然后他们在一起出去做生意。 他们这些小船没法和商队的人比,人家有固定的合作商行,不需要辛苦的跑来跑去,可他们想要多赚了两个,只能拉着货往下面跑跑。 ☆、第一百六十六章红珊瑚 骆辰不放心留楚小柔一人,要了间干净舒适的房间把她安置好,又赵店小二好一番交代,留下最稳重的楚东照看,这才离去。 楚小柔在客栈一呆就是两天,喝药喝的直想死,第三日恢复生龙活虎后就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就拿上她的玄铁擀面杖揣上银子满街乱窜了。 骆辰一早就离开了去为自家那几十张野猪皮找销路去了,楚东哪劝的住她,只能操碎了心的护着她,确切来将是在后面追着她一路逛吃逛吃。 街道旁的酒楼饭馆她不仅怕费银子,可路边摊或者挑着担子兜售吃食的,她是一个都不放过。 别家的姑娘笑不露齿,但凡大笑都要以袖遮面,楚东愣是自己这东家小姐的豪放行为给震到了。 她从来没见过一名女子,哪怕是男子能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左手一串炸小鱼,又手一把烤虾,左右手开弓,吃的满嘴流油的。 她那嘴巴就没听过,炸小鱼算什么,方才她还拿了一条两斤的烤海鱼,上面满满的辣椒啊,就那么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边走边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腮帮子能有多鼓。 嘴里塞的那叫一个多啊,她还超级护食,踩她一下没事,有人撞了她一下,要不是她反应快手里的麻辣螺丝就掉地上了,她护好食物,回头就给人一脚,直接踹了几米远。 那人也是个怂的,看她凶狠的模样,屁都没放一个拍拍屁股消失在了人群里。 徒留下一群等着吃瓜的路人。 总之,一路上回头率那叫一个高啊,几乎到了人人侧目的地步。 吃饱喝足了,楚小柔才有心情去注意其它的东西。 一路逛吃过来她身上只剩下二十来两银子了,她决定给家人带些礼物回去。 看了几家问了问价钱后,发现这边的珍珠便宜了不少,同样分量的镶珍珠银钗子,邵阳府的银楼里要十几两银子,这边四五两就能拿下,她给楚氏挑了一根。 脂粉铺里那美白的珍珠粉更是便宜了两倍不止,首饰铺子淡紫的、粉色的、乳白色的各种颜色的珍珠看的楚小柔那是眼花缭乱,按大小颜色形状分不同等级要价也不同,那指头大的、圆润无瑕疵的楚小柔当然满不起, 可那种个太头小形状不规矩成色也差做不成饰品,只能拿来做珍珠粉的倒是很便宜。 比珍珠粉要便宜一半。 楚小柔在家弄的那蛋清蜂蜜牛乳混着珍珠粉做的面膜,用过之后皮肤白了不知几个色号,正是对珍珠粉上心的时候,当即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小匣子。 磨珍珠粉对楚小柔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拿指头那么一搓珍珠就成了粉末,自家加工的还不怕别人以次充好,往里面兑面粉,当然是卖珍珠自己加工了。 一圈逛下来楚小柔手里就剩五两银子了,还有好些个新奇的物件想买,比人海参鲍鱼鱼翅…… 到底忍住了,楚东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两人在街上闲逛着,楚小柔遇见什么不懂的就问楚东,楚东老家就是海边的一个小村子,这些年换过几个东家随船到这个海滨小城来过几回,倒是熟悉,楚小柔问什么他都能答的上来。 听他提及赶海一事,楚小柔来了兴趣,说要是水性好,运气也好的话弄到海参鲍鱼龙虾或者采到珍珠蚌那就发了。 他小时时候他也经常随着父母一起赶海,捡些鱼虾蟹贝之类的,海带紫菜什么的更是常见。 楚小柔是个吃货,更是个财迷,至今还记得那半两银子一颗的鲍鱼,楚小柔的水性那是毋庸置疑的,当即让楚东带路去了当地最著名的海货市场。 让他将名贵品种一一值指给她瞧,每认一样她还详细的问了问譬如珍珠蚌、譬如鲍鱼的习性以及喜爱的生存环境。 楚东知道的毕竟有限,就建议找个当地的人问问,一番打听之后,楚小柔雇了寻海货的老手给她详细介绍。 再那人带领下楚小柔置办了一身行头,包括方便在水中游动的特殊料子制成的衣服以及刀具渔网篓子钩子之类的。 带上水和食物,在那人的带领下到了他平日里经常出没的那块海岸,领着楚小柔下到水里实地讲解了一番,又说了好些注意事项,这才满意的拿了五百文的辛苦费离开了。 分卷阅读263 那人走后,楚小柔没让楚东下水,两人捡了一些贝类和螃蟹后,楚小柔就留着他看东西自己穿戴一新下了水。 这片水域可不止他们,楚小柔到的时候就看到了男男女女至少十几个,有方才那人的实地讲解,很快就上了手。 她水性极好,在前世非异能者中就属于顶尖的存在,在这个世界更不用说了。别的不说,论潜水憋气,她的时长至少是方才给他演示那人的五倍以上。 正常人三四分钟就差不多了,带她来的那人确实不错能有七八分钟,楚小柔前世身体得过改造可憋气二十分钟。 如今,她捉鱼时试过,状态好的话十二分钟,差点也能有个十分钟,她速度极快同样的海域她至少能达到方才那人五倍深的海底。 方才那人以五十文的价格卖了她一处绝对有鲍鱼秘密地方,正好那处在楚小柔能力所及的范围之类。 换做别人被涮一道花五十文得了一处海底正常人无法涉足的采摘点肯定会生气,她却痛快的付了铜子让人走了。 那是一处海底石缝,不仅有鲍鱼,还有市场上几种价格极高的可食用贝类,今日海底状况不错,能见度极高。 楚小柔轻轻松松撬了三颗鲍鱼,大大小小十几个珍贵贝类,更为惊喜的是石缝里面竟然有一株红珊瑚树,脸盆大小,是这片海域极罕见的品种,首饰铺里指头大小的一个红珊瑚做的吊坠就得五两银子。 楚小柔无法想象这一棵珊瑚树价值几何,兴奋之余浮出水面换两回气这才将整株珊瑚挖下来。 财不露白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瞅准没人注意的时候上了岸,将装有鲍鱼贝类的网兜扔给呆愣住的楚东,动作迅速的将护在怀里的红珊瑚树塞进篓子里盖好,胡乱的擦了擦身上水渍,披上外衣这才喊上仅仅余光瞥见一抹红就呼吸急促整个人呆愣住的楚东回客栈。 ☆、第一百六十七章逛街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回到客栈时灯笼都挂了起来,早以回到客栈的骆辰都快急疯了,要不是楚东林行前有交代小二,要是他家少爷问起就说他同小姐一起去街上逛逛,不用担心,他早就坐不住了。 即便如此他让楚西楚南二人也出去找了几回了,此时楚小柔的头发尚未完全风干,一缕缕的有些狼狈,看的骆辰直皱眉头,正要训斥呢,就被楚小柔扯着胳膊半拖半拽进了屋。 楚小柔示意骆辰接过楚东手里的东西,两人一进屋,她就神秘兮兮的关了门,将那株红的耀眼的珊瑚树从篓子里拿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放,然后伸手往骆辰面前一推,一脸的嘚瑟求夸奖,“知道这是啥不?红珊瑚!老值钱了,我上午在首饰铺里见到一棵指头那么大的珠子做的吊坠,就镶嵌一个银托子,就要五两银子,你说这不得值个一上百两啊,好家伙这玩意藏的老严实了,要不是我眼尖水性又还真发现不了石头缝里的它……喜欢不?送给你了。” 楚小柔见骆辰一项寡淡少有波动的脸上都不淡定了,得意的小尾巴都快翘上天际了,难得自家美少年对除了书籍以外的东西感兴趣,当即乐滋滋的表示宝物赠英雄。 “我这两天倒是有见过一株类似大小的红珊瑚,要价一千五百两……”骆辰见她杏眼圆瞪的可爱模样,话里带了笑故意逗她,“能换三百来亩田呢,换成馒头,我算算啊,一文钱两个,一两银子就是两千个馒头,一百两就是两万万个馒头……那一千五百就是……你当真舍得送我?” 是多少不用骆辰说,楚小柔自己就算出来了,三百万个馒头,够她吃好久了…… 不过,楚小柔被他温柔宠溺的笑勾了魂,想也不想就点头,“舍得,当然舍得,不就是三百亩良田吗,五百亩我也舍得……” 她不敢换成馒头说,怕心疼。 骆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他在小丫头心里就值五百亩良田,不过他可不会占自家小未婚妻的便宜,“你未来的夫君我有的是法子赚银子,这东西你啊还是自个留着吧,卖了换银子,或者整株摆在家里欣赏都行,卖给药铺当药材,或者做成首饰也可以。” 楚小柔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美滋滋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摇摇头,“我楚小柔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说送你就送你了,你要是不喜欢明个就拿去卖了,换成银子多进些货,回去后你也能多赚点,省的我爹娘老担心你娶不起我……” 骆辰此次南下就三十两银子做本钱,赊了铺子里五百斤货,楚家愿意多给他却不愿意要,好在那些皮子里说好了有骆辰五分之一,狼皮这边最高卖到一张八十两,野猪皮一张也能卖上十两,就连那兔子皮一张也能卖个五两银子,否则他啊此番南下当真只能赚个辛苦钱了。 两人又扯皮了一会,还是以骆辰失败告终,那珊瑚到底还是收下了,这是他的小未婚妻第一次正式送他除了衣物药品意外的东西,算是定情信物,当然不可能卖掉,别说卖了,就是磕破个角他都能跟人急眼。 骆辰心里想的却是,穷了的当裤 分卷阅读264 子也不会拿定情信物换银子,死了都要带进土里,连后代都不打算留。 有了红珊瑚做铺垫,那鲍鱼就没那么大的冲击力,骆辰叫了热水让楚小柔泡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他则拿了楚小柔带来的鲍鱼贝类去找掌柜的商量借用灶台一事。 楚小柔美美的泡了个花瓣澡,浴桶浴巾是让楚东去买的新的,花瓣是骆辰一早就备下的。 洗完澡穿上旁边骆辰给她备下的新衣服,大小合身,穿着也舒适,粉粉嫩嫩衬的皮肤又白又有气色,楚小柔转了个圈大大的裙摆铺展开来,心里那个美啊。 她家小未婚夫果然把她当成小公举在宠爱呢,换了身漂亮的新衣,行走坐卧都注意了几分,到真有那么娇俏小娘子的味道。 不过,很快娇俏小娘子就化身饕餮了。 软糯鲜香,火候刚刚好的鲍鱼红烧肉一端上来,她就破了功,一口下去,顿觉整个人生都圆满了。 软嫩弹牙,肉质紧实细腻的鲍鱼,一口咬下去爆出浓浓的酱汁,有海鲜的鲜又有大肉的香,在舌尖上舞出了一曲华丽的乐章。 带回来的贝类、鱼虾蟹骆辰也都分别整治了一份,配着白米饭,让楚小柔吃了个肚圆。 让楚小柔惊喜的是她捞回来的一个碗口大的贝类里,骆辰整治时挖出来了一棵指头大,黑种泛着金色的珍珠。 据骆辰说,光是这一刻黑珍珠就值个几十两。 接下来的日子,楚小柔就迷上了潜水,整日整日的带着楚东泡在海里。 船队只在这边停留十日就要返回,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到处寻找,特意给了楚东一吊钱,让他专门找人打听,那里有别人捞不到的海货,这般下去当真被她捡了不少漏。 她力气大,拖着个大大的网兜,遇见大的贝类可能会长珍珠的那种,都会撬了带上岸,海参鲍鱼之类的见一个捉一个。 贝类的太占地方,不值钱,拖到岸上当场打开,有珍珠留下没有扔掉。 那些个名贵的龙虾海鱼她也不放过,自己不吃就拿去卖,一个楚东都不够她使唤的,骆辰把船上的楚北也叫了过她跟着他,只留楚前楚后两人看船和货物。 几天下来,楚小柔换了几处地方,甚至乘船出海跑了两处小岛,收获颇丰,除了一篓子差不多百十个的鲍鱼外,还有几百只海参以及二十几颗珍珠,只是那珊瑚再没碰见。 楚北跑海鲜市场帮楚小柔卖她捉的鱼虾蟹,也卖了将近二百两银子,光是其中一条她捉的通身金黄重达百斤的海鱼就卖了五十多两银子。 骆辰找到了沈成说的那个当地熟人,进了不少好货,生意进展顺利,楚小柔在海里更是个赚钱的小能手,两人每日晚上见了面提前白日所做事情十分和谐。 没了长辈,楚小柔那是个没羞没臊的,自打上了船,楚小柔就不愿意再孤枕难眠,非要两人挤一起,骆辰当然是不同意的,可她哪是楚小柔的对手,耍了几次脾气和酒疯后撒撒娇,他就立场不坚定的松了口,一开始是彻夜读书,后来僵躺着到天明,楚小柔来葵水肚子疼时,他疼惜她,通宵达旦的搂着她帮她捂肚子。 葵水走了,他又想划清界限,楚小柔能同意,撒娇卖萌甚至决绝吃他做的美食,愣是磨的骆辰搂着哄着她睡,还带睡前故事、晚安吻和早安吻的那种。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离家月余,两人一直厮混在一起,感情当然是与日俱增,骆辰一边享受这温香软玉在怀,忍受着楚小柔各种出格言行的“拙劣”挑逗,一边又愧对未来岳父母的信任,力求做个不让未来小媳妇生气的君子,那当真是疼并快乐着。 骆辰一直想抽空陪楚小柔赶一次海,但是一直没得空,第二日就要回程了,才抽出半下午的时间,陪着楚小柔在小吃一条街上扫街,一路吃吃吃,楚小柔的胃几乎是无底洞,当真从街头吃到街尾,嘴巴就没挺过,她吃的满意了,嘴巴也甜,整条街上都留下了她那句:叶哥哥,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的声音。 吃完整条街,入夜又去当地著名的海鲜酒楼下馆子,完了又逛了夜市,夜市上人来人往东西都不算贵,胜在种类繁多新颖。 像什么贝壳串的手链啊风铃啊,漂亮有特色的饰品服饰啊,应有尽有,但凡楚小柔喜欢的,骆辰都买下来了。 左右最贵的不过也就百十文,楚小柔也不矫情,给自家人包括骆辰都挑了一些。 甚至还给程娘子、梅子她们也带了些小东西,买的东西有些多手里都提不下了,就让随行的楚东带着东西先回去了。 没了电灯泡,骆辰也放松了不少,不再那么拘着楚小柔,小心的护着她在灯火通的街市上游玩,他特意留了百十两银子留作今日用,但凡楚小柔喜欢的他都买了,不论是珠花钗子还是机关小物件。 卖野猪肉干和狼肉干给一家酒楼时,他发现当地没有卖鱼丸的,特意让楚前楚后做了些鱼丸一并带去,果然被管事看上并上报了掌柜。 征的楚小柔的同意 分卷阅读265 后,那鱼丸的配方和烹饪方法一并卖了一百两。 这方子本就是骆辰的,卖了银子楚小柔当然不肯要了,让他留着多进些货回去,骆辰也没强求,不过也没进货,特意留在了今日。 那些猪肉干一坛五十两银子,狼肉干口感稍差好在物以稀为贵也买了出去,一坛四十两,路上他们吃掉的加上送了田乔二人的,只消耗掉了一坛猪肉干和半坛狼肉干,一共卖了八百多两。 因为肉是自己打的,也就费了些柴火调料和功夫,净赚八百两,肉是楚小柔打回了的,可处理都是骆辰,两人对半分,骆辰还落四百两。 两人带来的几百斤腐竹豆皮下船后就被骆辰找了个地方加工成了辣条,全被沈成介绍的那个熟人吃下了,一斤一两银的高价,卖肉干的酒楼也是他介绍的,为此骆辰还将剩下的那半坛子狼肉干送了他。 两人找了个有蒜蓉烤扇贝的摊子坐下歇息,楚小柔闻着味过来的,一口气要了五十个,骆辰尝了一个就不肯再吃,怕她干吃不舒服又帮她要了一份摊主老夫妻俩力荐的海鲜面,见她还能再吃,又跑隔壁帮她叫了一份她眼馋了许久的香辣蟹来,没有趁手的工具就徒手帮她拆着吃。 一双素白大掌宛若花间翩翩起舞的白蝴蝶,优美流畅的游走在红亮诱人的香辣蟹间,很快就拆出来一碗嫩白可口的蟹肉来。 楚小柔一口面一口扇贝再来一口拆好的蟹肉,麻辣鲜香都齐了,再滋溜一口热气腾腾鲜味十足的面汤,那叫一个舒坦啊。 嘴里包着满满一口海鲜面,口齿不清的朝旁边专心拆蟹的骆辰感慨道,“这里的东西好便宜啊,这么大的扇贝烤的这么好吃,才卖两文钱一个,还有这螃蟹也真大一只都能拆一碗肉,这么大个的咱那边我都没见过,算下来还不到十文钱一只,实在太便宜了……还有这海鲜面,我吃着不比镇上天然居的差,这分量大了一倍不止,价钱也就是他们的一个零头,你说,我们要不咱也进点螃蟹扇贝大虾拿回去卖?” 她知道骆辰跟着田乔二人去下面的小镇子收了不少的海菜扇贝鱼虾类的,但都是干货,晒干了可长时间保存的那种,活的鲜的那种一个也没。 干货吃的时候需要泡发,和鲜鱼鲜虾的味道和营养都有差距,价格也没法比。 同样一条海鱼,运到邵阳府身家能翻十倍。 楚小柔之前就在海鲜市场碰见四通商行的人,他们专挑精贵的海鲜收购。 骆辰帮她擦了擦蹭在脸颊上的油渍,摇了摇头,“咱们没有门路,别说咱们就是田乔二人都没法弄来保鲜用的冰块。听他们说,咱这一行人只四通商行的能弄到冰,这边气温比邵阳府那边要高,越冬的冰块也不好储存,基本被各大商行包圆了。回去这一路上天气越来越热消耗极大,即便是四通商行也是能省则省,前面几日弄了海水养着,实在不行了,中途靠岸才从冰窖里起初冰块来保鲜,如今已经进入六月,气温高,即便如此也撑不到邵阳府,中途他们还要靠岸补给冰块。” 骆辰看她一脸见鬼的表情,随之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被她这财迷的小模样逗乐了,“你当他们真那么好心提携小商户,不怕后来居上毁了自家的基业?不过是打量咱们这些小商小户弄不到冰,赚就赚个边角料,撼动不了他们的位置罢了,一条船五十两还能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骆辰见她已经将桌上的食物扫光了,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体贴的帮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饱了没?饱了就回去吧。” 楚小柔没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却有个走哪吃哪的习惯,骆辰提过几次效果不佳,干脆自己带着随时善后。 不仅她带着,还给楚东塞了一堆,这些天走哪带哪。 楚小柔嫌他擦的不顺手,伸手夺了过来,一边擦一边嫌弃,“你就不能换个颜色吗,这黑不拉几的跟锅底灰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骆辰瞥了她一眼,嫩白的手指在深蓝色的布巾上显的十分好看诱人,呢喃了一句,“挺好看的。” 就是不知她说的是人还是手帕,这帕子是他随手买的,同样的颜色花纹买了几十条,还有十几条没用过呢。 他倒是想挑,可铺子里卖的帕子不少,但多是给女子用的,绣花绣蝶的,各种颜色各种花样的都有,可男士用的特别少,整个清河镇都没有,这帕子还是他在邵阳府进货时看见了买的。 心里想着以后遇见了,多买两个花样就是了,不过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给她配个手脚麻利的小丫头,走哪伺候到哪,帕子随便挑着用。 骆辰再次将采买下人的事放在了心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我会制冰 楚小柔也就那么一说,不再继续帕子的话题,捡起了方才的话头,“所以,你这些天来回折腾,就是因为没有冰块?” “嗯,放心,这些干货虽比不上鲜货,运回去刨除开支,至少还能有三四倍利润,我找田乔二位谈过,大致估算了一下,来时带的那一千五百两的货,如今全脱手换成海货,带回去转手一卖,至 分卷阅读266 少能变成六七千两,净赚都能有个三四千两,就这还不算咱的皮子肉干还有辣皮赚的,按你的那个算法,我至少能分个一两千两,即便以后不来了,盖屋置地娶你也是够的了……” 楚小柔摆摆手,“成亲的事不急,这些银子够买小秃山的不?” 骆辰:…… 只买小秃山是够了,可问题是你还打算连着周围的三座山一起买下用来迷惑大家的视线,好吧,这也够,可问题是买完山头手头就紧了。 “千亩良田?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你不是说野猪岭建一个,二道岔建个,镇上一个,我想去哪住住哪吗?”楚小柔继续问。 骆辰再次语塞,光千亩良田就得花费七八百两银子,好点的三进宅子一座就得几千两,三座啊。 “我再跑几趟就有了……”骆辰心里盘算着,他还答应过自家小未婚妻看遍大齐的风景呢,怎么滴也得再准备个几万两。 光有宅子不行,出门得有车马,在家得有奴婢小厮伺候,这般算下来,骆辰有些头疼,“是我心急了,再给我两年,一年也行,我多置办几艘船,多跑几趟……” 楚小柔呼噜噜喝完了碗里最后的汤,一脸兴奋的打断了他的话,“哪用的着两年,一年就够,我能弄到冰。 “你确定?”骆辰心跳加速,她这小未婚妻从不说慌,可她整日不是在客栈就是在海边,什么时候结识了这般能人,他怎么不知道? “我还能诓你不成,走,眼见为实。”楚小柔拉起人就跑,来到一家药铺门前。 骆辰拉住了她横冲直撞的她,把她拉到一旁的角落里,低声耳语,“你先同我说来这药铺和冰块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身子不舒服?” “我好着呢。”示意他弯腰,学着他的样子对着他耳语,“制冰要用到硝石,之前我在镇上百草堂见他们那里有,猜想这边的药铺也应该有。” 骆辰打量四周见没人注意二人的动静,这才放心,再次压低嗓音只两人能听到,“你在这等着,我去买,需要多少?” “一点就行,不过多多益善。” 骆辰点头,转身进了药铺,很快就提了几个药包出来了,指着其中一个鼓鼓的药包问她够不够。 不过是试验给他看,当然够了,骆辰见她点头,拉着就往下榻的客栈去。 骆辰成功的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半刻也不想耽误,没从人来人往的小吃街挤过去,而是操起了近道,左右楚小柔玄铁擀面杖在手,两人的安全问题无虞,直接从一个光线昏暗的胡同里穿了过去。 说也巧了,眼看着就要出了胡同口进到客栈那条街了,面前冲过来几个人,为首的竟然是船队的三管事。 他带着七八个手持武器的武师,表情凝重,像是出了大事。 迎面走来,不等骆辰出面招呼,三管事的先认出了二人,“是你们啊,你们打哪过来,可有见到咱家少东家?” 骆辰将楚小柔往身后扯了扯,远离这些一身煞气的男子,“从那边的小吃街过来的,我二人同贵商行少东家未曾谋面,即便迎面走来怕是也认不出。可是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没事,你们先回吧。”三管事摆摆手,嘴上说着没事,额头紧蹙的眉峰可不是那么说的。说着就要错身过去。 没事才怪呢,楚小柔从骆辰身后走出来,“你们少东家长什么模样,你形容一下呗,我两今个下半晌一直在这附近逛,说不定见过呢。” 那长着一对吊梢眉的三管事听她这般说,到底没真离去,抱着一丝希望十分不情愿的一摆手身后的武师拿出来一副画像,他接过来缓缓展开,“瞧仔细了,这就是咱家少爷,咱家少爷金尊玉贵,相貌那是一等一的英俊,气质非凡,你们若是见过想来一定不会忘记,” 楚小柔探头看了一眼,表情一滞,抽了抽嘴角,还真见过……“那啥……他出啥事了?” 三管事的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当她好奇,“这不是你该问的,只说见过没见吧?” 以骆辰对楚小柔的了解,她若是没见过就会直说没见过,既然问了,怕是有什么线索,这倒是同四通商会拉近关系的一个好机会,不过,再大的好处也不值得他的傻丫头受半分委屈。 旋即面色一冷,拉着楚小柔的手都紧了两分,拉着她就打算离开。 结果,那管事随口寒碜了一句,“你问这么多该不会是有什么线索,想要坐地起价吧?” 楚小柔不置可否,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方才没想到,如今倒真想赚上一笔了。 楚小柔不答,骆辰继续冷脸,那管事越看越觉得游戏,心跳都加速了,强忍将两人住起来严刑逼供的心情,努力表现出和善,套话要紧,“罢了,你们挂靠咱家船队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同你们说说也无妨,咱家少爷今日外出谈事,与人发生了冲突,等我们的人闻讯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等我打听到对方,寻上门去,他们压根不承认见过咱家少爷,更别提起冲突之事了。如今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咱家少爷包括随行的七八 分卷阅读267 个武师都不见了踪影,报了官也没什么效果。” 他说的口干舌燥,楚小柔二人就跟听故事一样,听的津津有味,就是不开口,他明白方才将二人得罪了,强来不行,只能换个说法继续说。 “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若是再找不到,怕是要耽误启程了。能等就等,不能等就找个其他商行挂靠……你们若是能提供咱家少爷的线索,定有重谢。咱家少爷若是没事,咱们也能及时返航。” 楚小柔扯了扯骆辰,骆辰早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有线索,顺从的弯腰凑上自己的耳朵,柔声道,“怎么了?” “我好像见过……” 她的声音并不小,三管事的和那几名武师都听见了,惊的手中的画像都掉了,几步上前一脸惊喜的逼问,“当真见过?在哪见的?可还安好?” 猜到是一回事,真的听见说见过,又是另一回事,少爷的安慰可是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当然激动了。 “他是不是穿着一身朱红色的锦缎长袍,腰间坠这这么大一块墨绿色的蝶形玉佩?”楚小柔比划了一下大小,又形容了一下见过那人的大致身高体重,得到确切回答后,叹了口气,“看来就是你家少爷了,走吧,我领你们去,不过我可不保证人是不是活着。” 长的好看不好看,有没有气质,楚小柔不清楚,她就是浮出海面喘口气顺时带扫了一眼,只看见一个被揍成猪头的侧脸,不过有一点还是很肯定的,他一定很张扬很骚包,一个大男人穿那么烈的红。 那性格想来也是张扬的,得罪了人被毁尸灭据绝对不稀奇。 想想那惊鸿一瞥的惨状,啧啧,五花大绑还被人堵了嘴,那船驶去的方向,可是一座无人荒岛,他的结果如何,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容乐观。 早知道那个倒霉蛋就是传说中的金尊玉贵的商队少爷,她就不会嫌麻烦袖手旁观了,若是当时出手救下来…… 他的命肯定很值钱! 不知道值不值一条楼船,打从第一眼见到四通商行那一色的几层楼船之后,楚小柔就眼馋上了。 普通的商船都十分难得,骆辰说那是可以当战船用的楼船没点背景想都不用想,她也就只能看着眼馋而已。 ☆、第一百七十章我就明抢了 “我家少爷人到底怎么样了?他在哪?”三管事听他这般说都快急疯了,什么叫不保证死活,他家少爷可是听了他的建议才出去“见世面”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死还罢了,就怕祸及家人。 到时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全家乱葬岗。 楚小柔无视他的焦急,“今个在海里捞海货,大概丑时初吧,浮到海面上换气时,瞥了一眼,见他被打成了猪头堵了嘴压在一艘船上,看方向是往西边的一座无人小岛去的,要是他没被灭口,也躲过了岛上毒虫野兽的攻击,到了兴许还能见到。” 三管事听了之后心急如焚,招呼着身后的人跟上的同时还骂了一句,“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害咱家少爷无动于衷,他要是出来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楚小柔还没怎么表现,骆辰立刻沉了脸,黝黑的眸子都暗了三分,原本迈开的步子一停,拉着楚小柔不让她再往前半分,“李管事,先不说我未婚妻压根不认识你们那个所谓的少爷,即便认识,我们花了银子,即便要保护也是你们保护我们,我们不是你家的下人也不是贵商行请的武师,没有那个义务冒着生命危险出手相救。” “我未婚妻愿意将她的所见所闻告知,那是她的心善,并没有义务。她今年不过十七岁,出门在外只带了一个随从,还是再岸边等着, 你凭什么让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在茫茫大海上,冒险出手救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说到这里骆辰朝那管事逼近了两步,紧盯着他一双猩红的眸子,逼问道,“她都说了,她当时在海里捞鱼,浮上来换气时扫了一眼远去的船只,那些人是乘船而去,你是指望她空手游过去,然后上船打败十几个壮汉,救出你家少爷吗?你家少爷的命是命,我未婚妻的命就不是命了,就可以任人践踏了?” 楚小柔见他真的生气了,赶紧安慰,“哎呀,不就是被人说上两句吗,我又不会掉一块肉,大不了咱不带他们去找人了,北上到饿商行那么多,咱也不是非他们不可,回去也不跟着他们了,眼不见为净,好了啦,快别生气了,你不是想要冰吗,走回去我给你弄去。” 哄完骆辰,转身就变了脸色,冲着堵着巷子的三管事等人嘲讽一笑,“好狗不挡道,麻烦让一让,我们要过去了。” 三管事的脸无比难看,到底焦急占了上风,在四通商行做管事这么些年第一次有人敢这般说他,他家婆娘是少爷的奶娘,两人感情极好,少爷对他也是礼让三分,即便是自家老爷都没这么给他撂过脸子, 可和脸想比到底还是命重要,“我道歉,是我嘴贱,口不择言,还请两位原谅,无论如何还请告知那小岛的位置,不敢劳烦二位,我自会带人寻去。若我家少爷平安无事,定重 分卷阅读268 谢。” 我去!平安无事才有重谢,老子见他的时候脸都肿成馒头了,毁容算不算无视?若是算,他的重谢岂不是没了。 楚小柔翻了个秀气的白眼,“哦,这样啊,那抱歉,这天下穿红衣的男子多了去了,兴许我脑子进水看错了,错吧红衣姑娘看成你家少爷了,抱歉啊,害你们白高兴一场,那啥,也别愣着了,赶紧的去别处寻呗。” 回头将自己的小手挤进骆辰的大掌里,“亲爱的,咱走吧,回家睡觉去。” 骆辰端着的脸一红,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这些天“亲爱的”三个字他听了无数回,依旧无法避免的脸红心跳,还有睡觉什么的那么私密怎么能大庭广众的这般说出来…… 明知道两人没什么,听起来还是那么的让人浮想联翩,面红耳赤,骆辰不自觉收紧了大掌。 楚小柔无辜的蒲扇着小刷子似的长睫毛,瞪着无辜的打眼,疑惑的看着他,骆辰更心慌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羞窘,维持表明的镇定,冷冷看了三管事一眼,扯了扯嘴角,一拱手,“告辞。” 到底楚小柔还是没能回去给骆辰看制冰,更没能回去大被同眠,双方正僵持着呢,当初接待二人的那个为人和善的二管事来了,做了和事老,和靠婆娘在船队混日子的三管事不同,他这个二管事可靠的是真本事。 如今大管事忙成立新的分行去了,少爷不在了,整个船队就他最大,凡事都要听他的。 平日里一些无关大雅的小事,有少爷在,他能让则让基本不同这三管事争,真正关系到商行利益的他轻易是不会退让的。 所以表面上三管事风光无限,有时甚至盖过来大管事,实际上还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上位拼命的讨好自家少爷,导致弄巧成拙。 他开了口,那三管事当即息了声,二管事可比他回来事,安抚了骆辰和楚小柔后表示只要消息准确,无论他们少爷是否平安救回,都有重谢,当真活着救出了他们少爷,他们就是整个四通商行的恩人,谢礼一顶让二位满意。 楚小柔见骆辰点头,“当真?你能做主?” “放心,少爷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二管事斩钉截铁的表示他说话算话,若是少爷平安归来,银子、货物、船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要什么给什么。 那还等什么,楚小柔当即表示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自打见过过和离书、断亲书、契约书等在这个朝代的约束力后,她就喜欢上了让人立字据。 那二管事也是个妙人,这会儿到哪找笔和纸,拿出一张银票,也不看面额,咬破手指直接在背面左下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顺带按了个手印,表示救人要紧,暂时先这么着这么多人看着绝对不会赖账。 楚小柔翻看一看那银票是百两面值的,就乐了,扬了扬问道,“这个你还要回去不?” “方才三管事多有得罪,这张算是赔礼,当然不会收回,也不算在报答的范围内。姑娘只要说出那小岛的位置,我们自会寻去,你和叶公子回去等着,一旦我们确定了消息的真假,最迟明日我就会带人上门道谢。” “走,那还等啥,后面跟着,海上那么多岛,那边暗流礁石还多,我这些天都在那附近挖生蚝,早摸清了情况,这大晚上的,即便我说了你们也未必寻的到。我也不白占你们便宜,这张银票就算我大晚上带路的辛苦费了。” 三管事鄙夷的剜了一眼楚小柔,“我家少爷在不在那还另说,不过带个路就敢讹诈我们四通商行一百两银子,穷疯了吧,有什么地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去,我们一群常年水上跑船的反而去不了?你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还有姓张的,商行的银子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二管事气个仰倒,这都他们什么猪队友! “到底是我穷疯了,还是你穷疯了,人家二管事给我银子,你在那先吃萝卜淡操心,你本事大怎么不自己去找,你不乐意啊,姑奶奶还不去了呢,能耐大自己找去。”楚小柔当真将那张摁了手印的银票扔给了面面狰狞的三管事。 二管事被自己的猪队友气的额头青筋直崩,正要当和事老就听猪队友吼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少爷是什么身份,就敢趁火打劫!你这就是明抢!” 楚小柔比他声音还大,“我就明抢了,你能怎么着?” 骆辰扯住撸袖子就要干架的楚小柔,“女孩子家家的别这么粗鲁,抢钱能来钱这么快,三管事见多识广,倒是给我二人演示一下到哪抢,能一句话的功夫就能抢一百两?说不出来了吧,你这可是血口喷人!不过,你们现在给,这银子我们也不敢收,别回头告我们一个抢劫,抱歉二管事,我们爱莫能助。” ☆、第一百七十一章寻人 二管事真想给猪队友一脚,救人如救火,再耽误下去少爷怕真的凶多吉少了,更何况他血书都写了,咬破的手指还在滴血,这血可不能白流,当街夺过三管事手里的银票,双手递给楚小柔,“姑娘尽管放心收下,这是老朽对您 分卷阅读269 和叶公子心善提供我家少爷消息的一点小小心意,这一百两是我私人出的和四通商行没任何关系,绝对不会有人诬告,若您肯带路,事后我私人再出一百两作为答谢,以感谢姑娘的深明大义。” 楚小柔一听还有一百两,就把三管事忘到脑后了饿,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跑一趟就两百两银子到手,能再买艘船进点货大赚一笔了,当即笑眯眯的应允了。 这般好事都让她碰到了,回头可要好好感谢沈成的引荐之恩啊。 一行四五十号人上了一艘挂满灯笼的大船,在暗夜里靠着楚小柔作弊般的眼神指引,避过了几次暗礁和三个小岛,这才到楚小柔挖生蚝的那个小岛附近,又往前大约一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一路的惊险和刺激更是不必说,若是之前三管事还埋怨二管事花钱如流水,白撒出去两百两银子,这一路下来顿时觉得这两百两花的太值! 实在太他娘的值了,若是没她带路,他们这些不熟悉这边水域情况的,即便不撞小岛也得触礁,沉船是小事,搞不好他们都得交代在这茫茫大海上。 黑夜里众人也看不清岛的大小,只听楚小柔说不大,半径不到半里地,一行四五十号人,拿着火把登了岸,有楚小柔这个作弊器在很快就找到了昏迷在一个岸边岩石上,嘴唇发紫明显是中了毒的倒霉少爷。 夜晚涨潮,半截身子都到了海水里,再晚来一会,即便不毒发身亡,也得被海水淹没窒息而死。 随行的大夫把完脉,神色大惊,赶紧让人拿火把靠近照亮,伸手撸起了那少东家的裤脚,小腿肿胀发乌遍布紫斑点,还起了水泡,脚腕上方有一个一个发青的伤口。 那大夫是他们临时从药堂“请来”的一位,大晚上的被人粗鲁的请走,他也是有怨言的,这一路走来危险重重,不过再大的火气看见这人的惨样也消了,“看情形,他这是被一种叫做乌信子的海蛇所咬,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顶多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会毒发身亡。” “那你倒是快动手该怎么治怎么治啊,放心少不了你的诊金。”三管事抱着自家不成人形的少爷,嗓子都喊劈了。 那老大夫摇了摇头,他是被临时拉来以备万一的,商行的大夫正好有事告了价,还没回来,他来的时候听说可能有外伤跌打损伤的药倒是拿了不少,解毒的也有,可问题是治疗这种蛇毒的药正好的用完了。 老大夫将情况一说大家都傻眼了,依旧是那沉不住气的三管事上去抓着老大夫的领着,大声质问,“你这人怎么回事,出门不知道带齐药物吗,这黑灯瞎火的你让我们去到哪去给你弄那乌信子的蛇胆,现在回去还来的及吗?” “回去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来不及了。大家散开三人一组去抓蛇,注意安全,大夫麻烦您再形容一下那蛇的样子。”二管事见惯了大风大浪,虽然着急到底没失了理智,完事后还不忘回头感谢楚小柔和骆辰,“两位若是累了,可以回船上等候,招待不周请多多见谅。” 楚小柔摆手,“那个,需要多少蛇胆?我要是捉到那蛇,有奖励不?” 前面一句是问老大夫,后面一句是问二管事的,二管事闻言眼睛一亮,对啊这丫头眼神好着呢,简直视黑夜为无物,难怪他那未婚夫执意带着她一个女人来跑商。 老大夫说一条就够了,那二管事当即表示,在场的无论是谁捉到一条他就出五十两买下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楚小柔交代骆辰等着,连火把都不拿,转身消失在黑夜里,朝海边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就一手捏着两条拧成麻花的乌信子回来了,那蛇都被她捏了七寸,还是活的,火把下那狰狞的毒牙都露了出来,除了二管事和几个武师,老大夫、三管事以及三管事的几个狗腿子都吓的连连后退。 楚小柔才不管他们呢,冲着老大夫一扬手里的毒蛇,“是它们不?” 老大夫躲在骆辰身后,看一眼就扭过头去,吓的嘴巴都白了,“是,你你你拿远点,掏出蛇胆即可。” “是就好。”楚小柔换上一张笑脸,也不走,捏着兀自缠拧的四条蛇,看向二管事,二管事伸手入怀掏出两百两银票……递给了旁边的骆辰。 他也怕啊。 一条五十两,四条就是二百两,他可不敢讨价还价说什么用不了这么多,这姑娘那么飚他要是使坏,这海上孤岛,别看他们人多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二管事果然痛快。”楚小柔手上一使劲,四条蛇就爆了浆死翘翘了,随手一扔扔给吓傻了的三管事身上,“我只抓,不负责掏蛇胆,还是这位管事的找人来弄吧。” 吓的那管事鬼哭狼嚎的喊人扯身上的蛇,自己更是状若疯狂,完全无往日作威作福、人魔狗样的样,还是二管事看不过去,出声提醒他这些蛇已经死了,这才安静下来。 楚小柔看他那一脸虚脱劫后余生的惨样,乐的小牙都出来了,姑奶奶也是记仇的好吗。 那边老大夫忙活着解毒,这边楚小柔心情颇好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两棵捉蛇是顺手捡的鲍鱼,递给骆辰, 分卷阅读270 一脸的求表扬求夸奖,骆辰摸摸他下海捉蛇弄湿的头发,将身上的外套脱掉披到她身上,平复了下情绪,“嗯,我家傻丫头最棒了,回去就做给你吃。这边太冷,我们去船上等着吧。” 说着就挡着风口护着楚小柔往船上去,这丫头丢下他消失在黑夜后,他都快急疯了,奈何他眼神不好,速度也慢没跟上。 怕自己拖后腿,到底没有追过去,只能选择信任她,抓心挠肺的等着她,每一份没一秒都是煎熬,直到人平安归来,他才算又活了过来。 他后悔了,别人死活管他们何事,打从一开始就不该让这丫头插手,无论是暗夜出海,还是黑夜捉蛇,都不该由着她乱来的。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他得好好想想换成什么好处,他家傻丫头不能白冒这个险,他也不能白担心一场。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两人在船上一等就是半个时辰,那少爷才清醒的被运上船,原路返回,中间醒了两回跟自己的救命恩人说了几句话,就睡下来了,下船上精神好多了,人家四通商行家家大业大,在这边直接有分号,那少东家更是有一处私产,是一处三进的院落,花园、假山、小桥、流水还带冰窖的那种大宅子,当然不会去住客栈。 楚小柔只看了看朱漆大门两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就羡慕上了,进了屋被下人伺候着喝了杯暖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那二管事才安排人送两人回去,说是今日已晚,明日定登门重谢。 重谢不重谢,楚小柔都不太在意了,提供消息一百两,带路一百两,卖蛇二百两,这一趟她已经赚了四百两,够了。 回到客栈,骆辰打发楚东守在门外,关好门窗后又连床底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安全后这才扔掉其他几包用来做掩饰的药包,拿出包着硝石的拿包递给她,压低嗓音问楚小柔怎么做。 楚小柔翻白眼,“这大半夜的搞的跟做贼似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等着。” 说完起身拿起旁边的洗脸盆走到门口,打开门递给守在门外的楚东,“打盆凉水来,越凉越好。” 楚东找店小二问了问,去井里现打了一盆端过来。 他一敲门,们就就打开了,骆辰接了过去,再次吩咐他守好,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才关门。 楚小柔将桌子上的茶具挪开,示意他端过来,骆辰将一盆水放好后问,“然后呢?” 楚小柔直接行动,拿了桌上的茶壶,舀了半壶水,径直放在那盆水的中央。 然后将那包磨成粉的硝石沫到进水盆的水里,搅拌了一下之后,将床上的一床被子拿过来盖了上去。 “你盖被子做什么?”骆辰被她的动作弄的云里雾里,是嫌那盆水不够热,再蒙床被子加温吗? “保温啊,这屋子里这么热,不保温就算做出冰块,也得化了。”见骆辰还不明白,继续解释,“硝石溶解于水时会吸热,吸收大量的热,温度降低,茶壶里的水就会结成冰。” “这怎么可能?”骆辰对此持怀疑态度。 “你要相信科学。” “科学又是什么?还有越盖被子不是越热吗,怎么会有助于结冰?” 楚小柔放弃解释什么是科学,她还想说这是常识呢,前世异能者们不惧寒暑,普通人用不起用晶核驱动的能量装置来降温,就有用硝石制冰的,她见过,甚至做过。 楚小柔直接扯了他的手探入被子中,直接按在了盆壁上,“凉了吗?” 骆辰点头,不过还是不懂。 楚小柔将两人的手拿出来,将被子裹好,“棉絮蓬松多孔,里面有很多不流动的空气,而空气是热的不良导体,裹上它就能保持温度。” 骆辰的嘴吧刚张开,就被楚小柔打断了,“别问我什么是导体,我一时半会儿给你解释不清楚,总之棉被只能保温,不能升温。你盖着被子越来越暖和是因为你本身在散热,热气被圈在被子里越积越多,当然暖和了。现在正好相反,里面在吸热,温度就会越来越低,有着棉被的加持,结冰的速度更快……” 楚小柔解释的口干舌燥,骆辰才迟疑的点了点头,楚小柔有了疑问,“你们不用棉被保温,用什么保温?总不能就那么任由冰块化一路吧,这天气再多的冰块也不可能再空气中保持一二十天不化吧?” 骆辰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仿佛她在未婚妻的眼中就是个智障,半晌才回答,“我听说,需要冰冻保鲜的东西体积较小就同冰块一起封在瓦缸里,要是比较大就四周堆满冰块装在箱子里,放在在船最下面的货仓里,货仓的门轻易不打开……” 楚小柔只回了一句话,“没文化真可怕。”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继而问道,“咱们大齐冰块很难得,很贵吗?” 骆辰哪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我听乔兄说,自前朝起,我大齐就设专门的官吏管理冰政名曰凌人,凌人掌管冰政,在冬季十二月大寒之时,主持斩冰之事。二月入窖,需要存三倍的量才够用,因为其中的三分之二会 分卷阅读271 在冰窖中融化。窖藏的冰,到三伏炎暑再取出来使用。我朝历来都有天子赐冰给大臣表示宠信的传统。你说珍贵不珍贵?” 皇帝老儿都拿来赏人,不贵重也拿不出手啊,楚小柔更兴奋了。 骆辰还嫌她刺激不够,幽幽来了句,“书中有记载,盛京冰雪至夏月,则价等金璧。” 楚小柔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唰的打开了棉被,往那茶壶一看果然冻结实了,献宝似的递过去,“给,咱拿去换壶金子回来。” 骆辰被她一脸的期待闪了眼睛,不自在的咳了咳,低头一看也不淡定了,半壶水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一壶冰,在他这个不懂科学的人看来简直堪称神迹,对心灵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猜到是一方面,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景象,想着冰块带来的巨大利益,骆辰呼吸都急促了,口干舌燥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好像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了不起的未婚妻! 见楚小柔依旧满脸希冀的望着他,骆辰有些不好意思了,犟着头皮回道,“换不了那么多金子……” 事实上连片金叶子都换不了。 “你不是说,盛京冰雪至夏月,则价等金璧,哦,我知道了,现再还不到夏月,这里也不是富人扎堆盛京城,便宜点也没关系,换壶银子回来也成啊。”事关银子,楚小柔记性极佳。 骆辰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等金壁,那是夸张的说法,就跟你经常说再不开饭就饿死了是一个道理,只是用形容冰块极其贵重罢了。” 楚小柔兴奋的表情说收就收,“这壶冰块能值多少钱,你买那硝石又花了多少钱,可别亏本了……” “这么大一块冰,如今大约能值个百十文,买药用了两百二十八文,除去打掩护的,那抱硝石只用了不到八十文,我方才见你只用了不到一半,水的成本忽略不计,成本相当于四十文,赚两倍有余。” 楚小柔一听眼神又亮了,“可不是这么算的哦?” 骆辰以眼神询问,顺手将冰块挪走,“别贪凉,小心下次月信肚子疼。” 他从当初那个见到床上一点红梅就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到如今面不改色的提及女子月信之事,中间经历的事情他都不敢回想。 他们船上没有女子,所以他衣不解带的伺候了身子不适的楚小柔好几日,其中就包括缝月事带以及浆洗…… 楚小柔倒是反对过,见他虽然羞的俊脸通红,但还是坚持,就乐呵呵的接受了,当然不忘了送几个爱的么么哒。 听骆辰提及月事之痛,楚小柔当真不再靠近那壶冰,开玩笑男朋友再体贴,再感同身受,也不能替她,好不容易将养好些的身子可不能败坏了。 就连下海,都是骆辰试过海水,确保温度可以才让她下的,即便如此也有硬性要求,阴天下雨,日头不盛都不能下,即便天气晴朗,一天也只能在日头最好的午时,以及午时前后各半个时辰下水,也就是说即便艳阳高照一天下来满打满算她只能下水不到四个小时。 为此他还特意留了几张兔皮做成了一件披风,要求楚东带上,在她从水下上来换好衣服后披上,喝口热红糖姜茶才准返回。 别人下海那是苦差事上岸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就回了,她跟游玩似的,骆辰让楚东租了辆马车每日送她往返,带着吃食锅具毛巾以及干净的衣衫,上了岸钻进马车里,若是出海那就是钻进船舱里,由楚东守着,换好衣服裹上厚实暖和的兔毛披风,喝了楚东熬的热乎乎的红糖姜茶出了汗,才能返回。 要不是楚小柔嫌麻烦拦着,这边人生地不熟,骆辰一时半会没寻到合适的,他早就给她配上丫鬟婆子伺候她吃喝穿衣了。 ☆、一百七十三章你们不是很有钱吗 楚小柔任由骆辰捂着她方才拿过装冰块的茶壶而冰凉的小手,心里蜜甜,“这盆里的水可别泼,里面可是有四十文的硝石呢,拿火上烧,水没了把重新结晶的硝石收起来下次接着用。” 骆辰捏着她的大掌一紧,不敢自信道,“还能接着用?” “能啊,就是会有损耗,不过应该不大。” 骆辰已经再考虑怎么掩人耳目的持续大量的购进硝石了,楚小柔又给了他一个惊喜,所以必须奖励,“饿了不?等我一会,我去厨房把你刚捉的那几只鲍鱼给你做了。” 楚小柔摇头,打了个哈欠,“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等骆辰打发了楚东去休息,将那盆加了硝石的水以及那壶冰块处理好回来,楚小柔已经躺在床上上下眼皮直打架了,有气无力的招呼着他赶紧上床。 即便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在一张床上,骆辰还是有些面热,不过再多的害羞在看到她眼角困出的生理泪水时都化作了心疼,又如往常一般败下阵来,脱鞋上床合衣躺下,然后轻拍着她哄她入睡。 楚小柔也是困的狠了,若是平日怎么着也得同骆辰讲上一会话才能入睡,这次骆辰刚起了个头说到今日同田兄去了何处,她就睡着了。 分卷阅读272 甚至没像往日一样挤进他的薄被里,骆辰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失落,庆幸不用温香软玉满怀煎熬一夜,又失落少了亲近佳人的机会。 将小未婚妻那不安分的脚丫子从自己的腿上拿下来,帮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后,悄悄的握住她的一只白嫩的小手,又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如何悄悄的利用硝石替小未婚妻牟利之后这才渐渐有了睡意。 他家无论是小秃山还是这硝石制冰,都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必定遭至大祸事,轻易不敢动用。 那几块原石到底没有出手,不仅没有出手反而用布裹了藏到了船舱的最深处,只因为他无意间发现它们并不是简单的玉石那么简单…… 小秃山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一大早,同住一间客栈的田乔二人来敲门提醒他们该出发了,楚小柔和骆辰这才知道,四通商行的那个少爷伤势已经大好,即刻就要返程。 两人来之前,楚小柔和骆辰还在讨论这少爷的伤势如何了,若是伤势太重晚两天返航就好了,这样两人就能趁机买艘船,制点冰快运送一批冷冻海鲜大赚一笔。 结果事与愿违,原计划巳时出发,生生提前到了辰时初,楚小柔还在睡美容觉呢,听见提前了三个小时出发就差破口大骂了。 骆辰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打发楚东去打听哪里有大量售买火药的制作材料的,人还没回来呢,当然硫磺和木炭只是掩人耳目的,真正要打听的是硝石。 单独购买硝石的风险太大,很容易走漏风声,为此他还打算用过早饭后去牙行寻摸一个懂火药会做炮仗的人来买来掩人耳目。 等到二管事答应的谢礼到手,就开始买船买硝石,大赚一笔,结果计划改不上变化,都化为了乌有。 到底不敢耽误,打包所有的东西,使了楚西去寻楚东,两人就往自家船上去,同四通商行的人汇合。 两人到码头时,正好碰上那少爷被人抬着,在一群挎刀武师保护圈中上船。 二管事和三管事一脸小心的随伺在侧,二管事眼尖看见了二人,同那少爷一阵耳语后,就打发了旁边的一个武师过来相请。 正好楚东楚西二人赶了过来,骆辰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楚东,让她护着楚小柔回自家船上。 他带着楚西去了四通商行的船上。 他坚决不许自家未婚妻去见那什么少爷。 那日,大晚上的他被人从岛上抬上船,也不知是毒气未消,还是被人打的,一脸的乌青。 黑灯瞎火的他是什么都没看见,只一眼,他家未婚妻就瞧了个明白,还在那感慨,好好一张脸可惜了…… 她到底是打哪看出来,那厮有一张好脸的?! 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同人在青楼里争女人,嚣张不成反被毒打一顿扔到荒岛,这样的怂包再怎么家缠万贯、再怎么好颜色,也是不能要的。 他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好不容易扭转自家未婚妻只看脸的价值观,可不能让两人再接触了。 事情证明他的担心是有必要的,报酬的事谈的并不愉快,最先出面的就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拿鼻孔看人的三管事,骆辰一个字都没说,就被他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整整鄙视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差没拍着桌子骂他和楚小柔谢恩图报、妄图攀高枝了。 若是换了旁的面皮薄的少年,怕是灶羞红了脸逃跑了,可骆辰是谁,硬是冷着脸喝完了一盏茶又一盏茶,谨记临行前自家小未婚妻大捞一笔的交代。 这一路行来,说实话他对四通商行的观感还是很不错的,只除了这么个拿鼻孔看人狗仗人势的东西,其他都好。 那点不错的感觉,如今也都湮灭在了他的吐沫星子,骆辰轻抿一口茶水,掩下眼中的寒意,将茶碗重重的放下,正打算怼回去呢。 二管事收到信来了,几句话将那大放厥词的三管事支走了,才正式谈及报酬的事。 刚谈到关键部分,那狗仗人势的三管事又来了,说是他家少爷发话了,想当面谢过。 于是,临起航前楚小柔被喊了过来。 楚小柔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楼船,若是拿他家的小船比作乡下的茅草房,那么这四通商行的楼船就是清河镇临街三层楼的旺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随口一问,领路的小厮还真知道,说是这船是他们家少爷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下来的,是目前大齐最好的船只了。 一听要五千两之多,楚小柔顿时泄了气,她家那小船百十两她都觉得贵,这么贵的船卖了她她也买不起,亏她之前还跟骆辰说看着夏少爷大方不大方,要是舍不得银子给艘船也行。 她看过了,这四通商行的船,最次的也比她家的好上数倍,想来价格不菲。 所以她肯定没希望了。 自打听了这楼船的造价后,楚小柔的心情就很不好,见到骆辰一人在那里喝茶,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后,心情更差了。 两人等了好一会,传说中的少爷才被人推出来,一个照面她就被“颜色颇好”的夏少爷吸引了,确切的说是被他脸 分卷阅读273 上的淤青吸引了,当然骆辰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只见楚小柔盯着前来道谢的夏少爷,一脸认真的指着他脸上乌青泛紫的伤痕对着旁边的二管事痛心疾首道,“我说你们四通商行不是很有钱吗,都不舍得给你加少爷买瓶上好的药膏用用吗?就这么放着那伤口不管,你们也不怕他年纪轻轻好好的一张脸以后留下疤?想当初我家男人受了伤,我可是倾家荡产都给他买上好的膏药,别说疤了,连个白印都没留……” 五千两的船都卖了,还差十几二十两买药的钱,抠,真抠,她的报酬怕是又要缩水了,楚小柔的心情更差了。 说完还不忘表功,讨好的看着骆辰,“看还是我对你好吧?有多少钱都花你身上。” 骆辰被她骄傲的样子逗的心痒痒,那句我家男人成功的让他收了所有的不满,也忘了见到她死盯着一个男人的脸看时自己的那个醋劲儿,打心底发出了一个嗯字。 他那一个让楚小柔听的酥了骨头的低沉暗哑的嗯字,听在在座的夏少爷、二管事、三管事耳中就有些讽刺了,好似他们四通商行真的克扣了自家少爷的医药费一样。 好在那少爷开了尊口,“是我想给自己的一个教训,不许他们给我上药的。” 楚小柔一脸便秘的看了看他那“色彩斑斓”脸,嘴张了又张,就想说疼的狠了才能长记性,留脸上几块不痛不痒的小伤有个屁用,有本事你把胳膊上吊着的绷带拆了,或者从轮椅上下来,走路别让人推啊。 一动就痛,那才能刻骨铭心。 她一张嘴,骆辰就阻止了,虽然不清楚她具体要说什么,但那一脸的鄙夷太过明显,肯定不是啥好话。 那三管事也在,一张嘴只会喷粪,她一开口肯定吵起来,吵起来他家傻丫头也不会吃亏,正好替他出气了。 可他家小未婚妻向来没什么耐性,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如今在四通商行的船上,这屋内屋外单是他看得见的就有十几名武师,真动起手来他怕自家小未婚妻吃亏。 磕着碰着他都心疼啊。 所以,只能委屈她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白花鱼 骆辰将楚小柔在他腰间做怪的爪子车过来拢在手心,佯装责怪道,“给不给他们家少爷买药膏那是他们的自由,你啊就爱瞎操心,好了,谈正事,喊你过来是想谈谈报酬的事。” “咋的,想反悔啊?”说话间玄铁棍已经攥在了手里,随时准备以武服人。 骆辰看着那根不起眼的棍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淡定的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摆好姿势打算迎战的小未婚妻拉回来。 随着他的起身,旁边五六个黑衣武师手都伸手摸在了腰间的武器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很明显,这少爷一时大意差点丢了性命之后,加强了身边的武力,这些武师的警惕性也高了很多。 那二管事终于从“虐待自家少爷”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赶紧解释,“误会误会,纯属误会,姑娘救了我家少爷的命,这对我们四通商行来说是大恩,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我们只怕不合你心意,特意喊你来当面询问一下姑娘的意思。” 那二管事和自家少爷一对视,收到指令后这才继续道,“姑娘这次南下想来也是图财,原本咱家少爷的意思是直接给姑娘五百两谢银,当然也可以换成货物船只,再加上咱们商行……” 楚小柔一听五百两不少了,赶紧收起玄铁棍,笑眯眯的点头,“可以。” “什么?”那少爷也懵了。 方才还一脸要干架的凶狠,突然变脸是几个意思,还有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没事带个铁棍子啥意思。 骆辰扣了扣小未婚妻的手心,暗笑一声小调皮,这才代为解释,“我未婚妻的意思是五百两谢银已经足够了。” 楚小柔郑重的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边反应迟钝的三管事还在那兀自作死,吊着一双刻薄的脸在他酸,“不过是随手指了个位置,给你五百两你还真敢要,也不怕撑死。” 随着他的话音,众人只听咔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等他们朝着声源望过去时,就见骆辰正一脸担心的捧着楚小柔的方才端着茶盏的右手仔细查看,“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没有伤到。” “一个破杯子而已怎么可能伤到。”楚小柔说的完全不在意,然后端起骆辰用过的茶杯放在掌心五指收拢,又是咔嚓一声,随着五指收紧细碎的粉末从掌心簌簌搂在桌面上,然后她一挑眉骄傲的摊开柔嫩的掌心,“看吧,没事吧,早跟你说过了,我很厉害的。” 在座的另外三位,齐齐打了个冷颤,这力道…… 心里有一个共识:这姑娘有点彪啊。 他们只是觉得楚小柔有点彪,旁边的武师们齐齐倒吸一口气,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被四通商行请来的都不是浪得虚名,可他们中最厉害的也顶多是捏碎茶盏而不伤手,但绝对碎风一吹就随风飘扬的沫沫…… 分卷阅读274 其中眼力最佳的一个武师,更是眼尖的发心方才放置那根平淡无奇的铁棍的地方有一条凹痕,他家少爷这次南下,老东家十分重视,这些家具都是新换的,看着不起眼实则是打北边运来的铁木所致,刀砍不断,极其坚硬。 那武师看看那条不起眼的条状凹痕,再看看被楚小柔随意捏在手上的铁棍,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那铁棍咋一看很是普通,越看越不平凡,说不得是什么神兵利器,即便不是神兵利器怕是也不凡。 然后下一秒那名武师就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只见原本娇娇怯怯任由情郎检查手心的的小丫头,望向窗外海上的目光一亮,然后左手一甩那根土里土气神似擀面杖的铁棍唰的一声变长,打窗口伸到窗外,直奔海面上……一条刚露头的海鱼。 一屋子人,即便见过一回这把武器展开后的样子的骆辰也懵了,那铁棍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伸出窗外,近到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他懵众人更懵。 那名眼尖的武师心脏狂跳,果然是神兵利器吗,明明是他娘的不过两尺长铁棍突然变成了几丈长,伸出去的那一刹那整个船都晃动了。 要知道他们乘坐的这艘船可是三层楼船,轻易不会被撼动,所以那铁棍,不对,应该称之为神兵利器,那神兵利器到底有多重? 和他有同样猜测的在场还有几人,其中就有那名二管事,想到自家少爷交给他那不靠谱的任务,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草,回去一定要同老东家说,这船上有三管事一天他就再也不来。 真要被那个狗仗人势的狗东西害死了。 楚小柔可不知道众人心里的波涛暗涌,眼见着她的鱼竿命中了她心心念您了几日却从未捉到过的白花鱼,赶紧收杆。 这玩意极其罕见,在海鲜市场只见过一回,不过十来斤卖出了三百五十两的高价,合三十五两一斤。 绝对是天价! 随着鱼竿的回收,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被铁棍穿了鱼鳃,打窗户口被楚小柔拖了进来,那鱼极大,有七八米长,船舱的窗口不大,它是硬被拖进来的,身子刮在窗棂上,掉了好些鱼鳞。 那鱼的外形也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底,三管事看清那鱼的形状,尖叫一声,“这这这是白花鱼?这么大的白花鱼!” 骆辰看过去那鱼体长、侧扁,尾柄细长、吻突出,头部被圆鳞、体被银元般栉鳞,体背侧棕灰带橙黄色,腹侧灰白,胸鳍腋下有一黑斑。 可不是市场上被炒到天价的尖头白花鱼吗,折模样同书上所书完全一致,这尖头白花又名金钱猛鱼,一听就知道名贵异常。 据书上记载,目前被捞上来的白花鱼最大的一条长七尺有二,重两百一十二斤,被一富商以五两银子一斤的天价购得,后献给前朝太后,获封皇商。 而眼前这条至少是它的两倍…… 骆辰起身一拱手,“管事,您们可还有事?若是无事,我和未婚妻就要告辞了。” “且慢!”一直端的四平八稳的大少爷呼吸都急促了,说话太急,变声期的公鸭嗓子都暴露了。 后面的事情就和谐的多了。 骆辰为自己也未自家未婚妻狠出了口气,把那三管事气的差点吐血,整条鱼连称都没过,就被那少爷出价两千五百两买了过去。 骆辰要价三千两,还到了两千五千两他们还让再降,楚小柔不乐意了,问骆辰,“这玩意好吃吗?我还没吃过呢,只听说十分罕见,叶哥哥你会做吗?” 那少爷一间骆辰的神色动摇了,喊着让二管事给银子,两千五百两,这鱼他要了。 楚小柔十分遗憾的撇撇嘴,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据说肉质极其鲜美的大鱼一眼,这才一脸痛心的催促面前的武师赶紧把这鱼抱走。 骆辰见她脸上写满了想吃儿子,很是无奈,“真想吃,咱就留下,不差这几个钱。” 楚小柔还没说话呢,那讨人厌的三管事又发话了,“银子都收了,还想反悔,你当我们这一船人是摆设啊。” 楚小柔刚合上的玄铁棍又握在了手里,棍子的前端对着三管事,把那三管事吓了一跳,他有一种,面前这彪悍的姑娘一言不合就会打开机关,让那棍子变长把他像那条白花鱼一样桶个对穿。 二管事见自家少爷的脸色也变了,再也不忍了,冲着那兀自冒冷汗的三管事骂道:“你闭嘴吧。” 完事朝着自家少爷一拱手,“少爷你伤势未愈,我让人扶您回房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谈。” 说话间他还剜了不省事的三管事一眼,目的很明显,那少爷也不傻,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才带着只会惹事三管事走了。 对于这个三管事,他是越看越不顺眼。 ☆、第一百七十五章沉船 人走了,二管事狠吸了一口气,暗叹三管事不省心到处给他出难题,怂恿少爷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打,差点丧命荒岛,好不容易被救了回来,他还 分卷阅读275 出鬼主意,少爷明明答应给五百两谢银,他还要横插一刀,黑的被他说成白的,就差直说一文不给了。 损主意他出了,自己却不站出来说,临了让他来得罪人。 少爷此次南下带的银子不少,可都用来进货了,剩下的不多,少爷出事后他拿出来打点官府以及地头蛇了。 少爷要强,第一次出门非要争口气给老东家看,据他所知他身上只带了两三千两的私房银子。 若是同平时那般随身携带万儿八千的银子,说什么也不会提出只给救命恩人五百两谢银这种事。 若是换做平时,那白花鱼要价五千两他家少爷都不带考虑的,这会儿也是实在手头紧了。 说实话,单纯指路那五百两的谢银也不少了,可他家少爷的命多么金贵,给多少单看他们怎么想了。 打心底来说五百两他觉得是给少了,那白花鱼想来一定会给自家商行带来不可估量的好处,如此算来,五百两更少了。 好在,老东家有先见之明,暗地里在他这里放了五千两应急的,所以他才肯留下来。 不过,少爷的意思他不得不从,叹了口气这才道,“承蒙楚姑娘相助,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收好,以后若是有用得着咱四通商行的,尽管来寻我。” “就这?银票直接给我男人不就行了,还非得我跑一趟?”楚小柔都发现了不妥,更别提骆辰了,“管事有事说事,不必顾忌。” 二管事脸上臊的慌,他觉得剩下的话没脸说,可少爷交代的事又不能不办,硬着头皮草草的说了一遍,“也没什么,姑娘水性好更能夜间视物,咱家少爷听了十分敬佩……去岁商行一艘满载货物的商船沉在了暗礁里,三管事觉得姑娘本领了得,就像少爷建议……建议……” “建议什么?”骆辰漆黑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就知道没好事。 那二管事苦笑一下,“也没什么,你们听听也就罢了,三管事去年冬才跟船南下的,不懂水上的事,觉得姑娘本事大,就建议少爷将那沉船的位置以及可能打捞上来的货物清单告诉姑娘,代替那五百两银子作为报答。少爷年幼不过十五岁,刚从京城回来,头次南下,一听若是能打捞上来哪怕只是一小半也能值四五千两,就动了心思。” “他哪里知道,沉船虽然离海岸不远,但水底地形复杂,沉船处离地面上百丈,非人力能达,若是可以早就被我们打捞上来了,要知道那船是打海外回来的,装了价值十数万两的货物,其中单是金银器具以及珍珠首饰就价值上万两,打沉船到如今我们四通商行先后派了十数批高手前来,花了上千量银子,死伤十几人,还是一无所获……” 二管事正说的兴起呢,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嫩白的小手,那手里握着一张十分眼熟的纸张,细看可不眼熟吗,是他刚刚给出的五百两银票,“姑娘这是?” “那啥,管事您也别难做了,这银票我还您,您和我详细说说那艘沉船呗,我这人就对冒险感兴趣,您告诉我位置,您也好交差,咋样?”楚小柔一双眸子前所未有的亮,完全不顾骆辰的黑脸。 二管事:…… “您看,方便现在派个人带我去看看不?”楚小柔心急啊,百丈换算成米也就是三百多米,好吧,是深了一点,她试过了,以她目前的能力轻轻松松下潜个百十米,逼一逼一百五十也是行的,再往下换气和水压都有问题。 不过,她有外挂啊,一根人参再手,水压也不是问题。 至于换气问题,她见过下海的人里有用鱼鳔存气,到了海底换气的,之前不屑于,如今吗……嘿嘿,白捡的银子,不要才傻呢。 骆辰碰上楚小柔妥协的当然是骆辰,等两人下船时身后就跟了个四通商行的人。 还没回到自家船上呢,骆辰就被焦急等待的田乔拉到了旁边一阵耳语,楚小柔则回船收拾东西去了。 被二管事打发来的那名四通商行的人,约定好出海的时间后和地点后,就先行回四通商行分行准备出海的船只去了。 等骆辰回到船上,楚小柔已经收拾好下海的东西了,衣服、刀具、鱼鳔、网兜…… 见骆辰脸色不好,还以为事情有变,顿时急了,“怎么了,难不成他们反悔了?” 方才当着二管事的面骆辰有些话不好问,见她这般心急,更是担忧了,“小柔,打捞沉船的事没那么简单,我知道你速度快,比正常人能憋气,可那是水下百丈不是百尺,闹着玩会死人的。银子没了还能赚,可命只有一条……” 还好她的宝藏没飞走,楚小柔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他们反悔了呢,你放心吧,我很厉害的,咱干完这一票我就能盖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养你了。” 一提起盖个大宅子养他这件事,骆辰就无奈。 他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谁让他在自家未婚妻眼中既不强壮也没能耐呢,确切来将除了厨艺和脸蛋一无是处。 前天,她还对着他一张脸煞有介事的叹气,表示外出跑商这么危险又累人的活果然不适合他这种美少年 分卷阅读276 ,看看多好看的一张脸蛋就这么给晒成了黑炭。 然后她一边辣眼睛啊辣眼睛的喊着,一边将她每日必用的珍珠粉递给他,表示好好养养说不定还能还能恢复以前玉面书生的样。 然后就嚷嚷着一定会努力赚钱养家,攒银子盖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给他,让他不愁吃不愁穿不必为生计奔波,只需负责美如花便好,没事在家看书作画,摇摇扇子吟吟诗就好了。 骆辰觉得自家未婚妻已经彪悍到把他当内宅妇人来养了,虽然他并不稀罕被人“金屋藏娇”,但有人把他放在心尖尖上,他还是很感动的。 “金屋藏娇”他都忍了,可她还不乐意了,说什么“别偷懒,这珍珠粉早晚各一回,美白效果特别好,你千万别偷懒,否则我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藏个糙汉子可就亏大发了……” 骆辰可以对天发誓,在水上漂泊了月余,他肤色的确比之前略黑,但是那也只是略黑而已,至少比她那亲爹亲舅舅白上几倍不止,就是比村里的那些个年轻小伙子他如今也算白的。 可她偏偏眼瞎,觉得他这般就是“毁容”了,每天都要找他唠叨两三回。 她自己瓶瓶罐罐的往脸上涂就算了,还整日里给他推荐给他带货。 好吧,他承认,他也用了……而且,咳,还真有效果,可到底一时半会恢复不到从前。 事实上,他以前的肤色应该是在山洞中常年不见阳光所致,以后经常在外行走风吹日晒的是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可,该死的,他就是很在意,很想变回那个她看一眼就丢了魂的肤色来。 骆辰咬牙,谁让他家死丫头是个标准的颜值狗来着,颜值狗这个词那丫头说的多了,他就记下了,应该是同她口中的花痴是一个意思。 大概都是形容女子肤浅只看重男色的意思,明明是贬义词,偏她还引以为荣,跟她待在一起久了,原本不修边幅的他也变的在意起了仪容来。 当然也跟那丫头有关,但凡出去逛街,碰见好看的衣衫配饰,她都会买下来送给他。 送就送吧,还嘟囔说什么,哎呀,这个颜色衬的你黑,那个眼色显你白之类,回回戳他痛脚。 无论他说多少回,她都不能理解男人肤色黑点会更显威武,太白了不好的说法。 她的观念有些另类,以白为美,以瘦为美,无上限的那种。 他之前那种苍白在她看来是美,她那柴火棍似的枯瘦身材她也觉得是美。 别家闺娘都想养的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好生养的样子,那样才漂亮才好嫁人,可她不是,一心变白,吃吃胖有诸多怨念,细麻杆似的胳膊腿上多二两肉就跟毁容了一般,都能嘟囔好些天。 为了她的身体健康,骆辰也是操碎了心。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金屋藏娇”的事吧,楚小柔可不是心血来潮,她啊是认真的,特意仔细的打听了一番,结论是“金屋”造价太高,有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也勉强能配上骆辰的盛世美颜。 骆辰如今十分后悔把楚东派在了自家小未婚妻的身边,关于这宅子就是楚东的功劳。 楚小柔问了,他就实心眼的特意找懂行的人打听了一番,问完才回的话,金屋就别想了,他告诉楚小柔好的青砖两文钱一块,差不多的也得一文钱一块,一个主屋加东西厢房再加两侧的耳房大概需要十三四万块青砖,若是三进的院子,加上倒座房、后罩房之类的至少要一百多万块青砖,就算用一文一块的中等青砖,光是青砖也得上千两银子,这还不算琉璃瓦、家具,花园假山奴仆之类的。 楚小柔自己一算,良田要八两银子一亩,她的目标是至少百亩良田,也就是说没个两三千两银子她想金屋藏娇都不成。 至于被藏的“娇”骆辰愿不愿意被藏,那就不再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两人还有小秃山要买,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所以那沉船她势在必得。 不仅如此,她还想打听一下其他沉船的位置,看能不能大发一笔。 楚小柔一双眼睛无比认真的望进骆辰的眼里,郑重的承诺,“之前卖鱼的两千五百两加上这次进的货物,回去够在二道岔盖两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我爹娘他们住一个,咱俩住一个,等我再捞两条沉船,回去了宝马香车良田奴婢也都有了,以后你也能跟那吴家少爷一样住大宅子,锦衣玉食,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读书也好打猎种地想做什么做什么,闲来无事羽扇纶巾踏青游船想去哪去哪,总好过为衣食住行奔波,为三餐劳累。” 说不感动是假的,骆辰半天才从她描绘的那种他并不“热衷”,但莫名感动的未来美景中醒过来,“所以,非去不可……” “嗯呐。” “那走吧,咱可说好了,必须带上我,到时候能不能下水一切都听我的,即便到了水下,情况一旦有变立刻上来,莫让我担心。要是我发现你逞能,你打哪跳下去,我就打哪跳下去,你知道的我不会水,看谁死的快。” 分卷阅读277 楚小柔:你咋知道我想甩掉你独自出海的? 楚小柔的表情太过明显,骆辰长腿一迈走到她跟前,压迫性十足的靠近她,伸手轻轻的捻着她的耳垂,“怎么,你有话说?” “没有!”楚小柔答的干脆,别人的痒痒肉要么是腰间要么是腋下,偏她最敏感的地方是脖颈和耳朵,其中耳垂为最。 如今她的软肋就在她的小狼狗手里,她可不敢有意见……再说这么漂亮的男票,要是真的跳海殉情了,她找谁哭去。 结果就是,不仅带上了骆辰,还带上了楚前楚后,楚东去打听硝石的事了,楚西去续约客栈,楚北楚南守着一船的货物。 去找四通商行的人汇合的路上,楚小柔才记起田乔二人来,“他俩找你啥事?” “他们问我要不要再留几天,说是还想再进些货,正好你要去看沉船,我就同意了。”这话没错,可骆辰没告诉她的是,田乔二人将归期延后可不仅仅是要进货那么简单。 两人跑的年数多,路子广,不知打哪打听出来四通商行的少爷惹了了不得的人物,听说那家有些邪门,但凡惹了他们的,到了水上都会落得个人财两失的下场,背地里传言那家和海盗有瓜葛。 结合四通商行突然提前了出发的时辰,两人有不好的猜测,觉得此行会有意外,准备晚两日同其他商行一起离开,实在不行等半个月同四通商行的下一个船队一起离开。 左右,船上都是干货能放。 处于人道主义,两人好言提醒并邀请同行,骆辰当即表示一同来的当然一通回去,当然是同意了。 这些糟心的事他没打算同楚小柔讲,左右会留下,无论是硝石的事,还是沉船的事,返程的时间都会滞后。 二管事也答应把他们报平安的信带到楚春阁给楚满仓,他们安心留下做自己的事就好。 同四通商行领路的人汇合后,就乘船出海了,在海上行驶了大约两个时辰停在了一处小岛附近,拿出海域状况不佳,他们不敢靠近,远远的指着离他们还有百十米远,离岛边峡谷有三四里的一处水域,“楚姑娘,就是这处了,当初咱家的货船返航时,碰上暴风雨失了方向才会到了这里,这边礁石暗布,咱这船虽然吃水不算太深但也存在风险,不好太靠近,我就不带你们过去了,回头你们可以弄条两三人乘坐的小渔船,吃水浅,就没那么危险了。” 楚小柔翻白眼的心情都没了,操,二管事口中的“指指地方”,还真他娘的是字面上的意思,连水都不下,远远一指就打算回去了。 她放弃了五百两就换这么抬手一指,怎么都觉得自己都亏了。 楚小柔恨恨的磨小牙,“姑奶奶我救了你们少爷一命,就她娘的换你抬抬胳膊顺手这么一指,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少爷的命何时这么地贱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在这等着,姑奶奶下去一探究竟,真有沉船你再脚底抹油也不迟。” 说完将带来的东西交给骆辰,交代他等着,答应了一系列的条件后,脱了外套露出穿里面方便下水的紧身衣衫,摸摸被被她藏在身上的人参,顿时有了安全感,这才带上玄铁棍普通一声跳下了水。 打从楚小柔下水后,骆辰就站在甲板上一眼不错的盯着眼前的海面,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中度过,楚小柔像是故意在挑战他的底线,刚开始一猛子扎进水,七八息的功夫就露出了头,慢慢的变成十息、二十息、半盏茶、一盏茶、一刻钟…… 甚至更长! 比如此刻,她已经到了沉船的位置,一猛子下去一刻钟的时间早过去了,还没见她露头,骆辰的一颗心在火了烤了又烤,都快焦成炭了。 无论他怎么催促,四通商行的人都不愿意上前一分,楚前楚后的水性不错,可也只是普通人的水平,帮不了什么忙,骆辰打发两人是准备热水姜汤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包教包会 四通商行的人,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后,渐渐的开始议论,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这回有一个刻钟了吧?” “不止,都快两刻钟了,我看悬,正常人哪有人能憋气那么久的。” “我看着两刻钟都不止了,就算她带了最大的鱼鳔换气也撑不到现在,更何况也没见她带鱼鳔啊。” “会不会是带了没让咱们看见,上一回浮上水面她可是用了一刻钟,没鱼鳔换气铁定是个死。” “没见到啊,我们都没看见,这次她要是还能活着浮上来,那可真是神迹了。” “什么神迹,我看是海妖还差不多……” 海妖的言论一发不可收拾,楚小柔渐渐的被妖魔化。 骆辰的眸子越来越冷,悄无声息的挪到了几人身后,修长如玉的手指已经摸在了别在腰间那把楚小柔送他防身匕首上。 一点寒光闪过,泛着乌光的匕首悄无声息的从刀鞘中抽出,握着它的手背青筋蹦出,随时准备挥出去见血封喉。 只要想象 分卷阅读278 一下自家太阳花似的开朗明媚无所顾忌得小未婚妻,被世俗的流言蜚语所中伤,然后变的黯淡消沉,他就陷入暴虐之中! 他要他们死!都去死! 死了就不会再对他的傻丫头造成伤害了。 一想到他家傻丫头明媚笑容从此化作凄苦的泪目,他整个人都被黑暗的情绪淹没,胸腔里的暴虐像冲出牢笼的巨兽,张牙舞爪的想要碾碎眼前的一切隐患。 杀!杀!杀! 许是骆辰情绪波动太过大,随着他的步步的逼近,第一个发出海妖言论的男子,此刻正大放厥词的那名男子,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心底警铃大作,就要回头查看,骆辰离他尚有三步远,一但回头他的动作暴露无疑,此刻楚前楚后二人都在船舱内忙活,没人帮忙,以骆辰的伸手怕是凶多吉少。 突然甲板侧面水面有异动破水声四起,议论的正凶的几人听到后当即住了嘴,就有人跑过去一看究竟,只一眼就大声喊道,“楚楚……是楚姑娘!” 话音刚落,楚小柔一个翻身上了甲板。 发出海妖言论的那人由于视线关系,被人当着了没看见,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她不是应该死在海底了吗,就算没死离得那么远,咱们一直盯着都没见她冒头换气,怎么可能突然游回来,难不成真是海妖……” 一边呢喃,一边走向甲板的边缘。 听见有人楚姑娘的那刻骆辰就收了匕首,随即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听见那人又再说什么海妖,疾驰的脚步沉重了几分,但并未停留。 背对着他的脸上乌黑的眸子寒光更甚,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绝活着上岸…… 刚拨开人群,就见一身湿漉漉的楚小柔朝他走了过来,骆辰接过听见动静跑过来的楚前递过来的干毛巾和薄被,亲自将大的那个围在楚小柔身上,小的那个包裹着住那兀自滴水的发丝。 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水渍,一边吩咐楚后赶紧把熬好的姜汤端过来,如今的气温不低甲板上有几个水手嫌热都打了赤膊,被他叱责后才穿上了衣服,按说不用担心受寒,可他听说过深海的水冰冷,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他的小未婚身来月事时疼的死去活来,他特地问过大夫是体寒宫疼之症,若不是扭不过她,他绝对是不会同意让她下海的。 要知道这一路走来,他可是连凉水都没让她沾过,完全按照大夫的交代汤汤水水的没少给她炖着喝。 即便如此,这次月事来的依旧凶猛,他难以想象若是在深海里再被寒气浸体,下次她会疼成什么样。 而他只能干着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心底被人挖了一大块心慌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 楚小柔一碗姜汤下肚确实暖和了不少,不过她还是耍赖让骆辰给她揉肚子。 她放的开,骆辰面皮薄啊,只是被她大大眼睛一眨巴,到底没抗住,尽量挡住众人的视线,温暖的大掌隔着大毛巾覆在她的腹间短暂的停留轻轻的揉了揉,然后哄着她先回船舱休息,甲板上风大,有话等会再说。 四通商行的几个人簇拥着骆辰楚小柔往休息的船舱去,突然楚小柔扭头冲着旁边说她是海妖的那个船员阴森森的一笑露出一口锋利的小白牙,“老远就听你们说什么海妖不海妖的,讲什么故事呢,说给我听听呗。” 那人只觉得后脊梁骨又是一阵发寒,心里的危机感再次出现,仿若一句话答错就要落入虎口,嘴张了几张到底没将疑问问出口。 旁边四通商行的人一阵尴尬,到底有不怕死的,他不问有那存不住气的避而不答反而将大家的疑惑问出了口。 以她的耳力,又怎会不知这些人说的是什么。 他家美少年被人逼急了为了她也是会咬人的呢,这个念头打从在心底里出现,想一次就跟喝了一次参蜜一样,那叫一个甜啊那叫一个舒坦啊。 她不过是在海底掏到了好东西,突发奇想,绕道船侧想给自家美少年一个惊喜,结果就看到她心心念念的美少年眼里冒着千年寒潭的冷气,手里握者乌光阵阵的匕首一脸杀意的打算偷袭别人…… 她不是圣母,当然不会因为他心有杀念就厌恶他,更何况听完前后对话的她早已知晓他这是在维护她呢。 这些人同他们出来的事,四通商行分行的人都知道,他们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会惹来麻烦。 不过,有的是机会,比如触礁之类的,当然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毕竟半个月后他们可能还要挂靠四通商行的船队回去。 楚小柔按住了骆辰又放在腰间匕首上的手,冲他安抚的摇了摇头,示意看她的。 楚小柔环视一周,见一个二个都一脸求知欲的看着她,扬唇一笑,“当然是有诀窍的了,所以,你们都想知道?” 见四通商行的人点头一个比一个快,楚小柔粲然一笑,“一两银子一人包教包会。” “包教包会”四个字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油锅,刹那间炸开了。 她敢主动挑起这个话题当然是找好了借口,趁着大家激烈讨论的功夫 分卷阅读279 ,她还有闲心冲骆辰眨巴了下眼睛,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他家少年杀只鸡都费劲,为了她在这茫茫大海上以身犯险,楚小柔已经乐的眉毛都飞起来了。 “就这么开心啊,笑什么呢?捡到金子了?”骆辰被她这搞怪的样子逗乐了,揶揄了她一句。 结果,楚小柔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冲他再次眨巴了一下眼睛,悄咪咪的往他手里塞了块东西,骆辰背过人悄悄一看,好家伙,真是金子,十两一锭的金元宝看,上面还有青苔沾着水汽,一看就是打海底刚捞上来的。 所以,这真是捡到金子了,不对,是捞到金子了? 骆辰以眼神询问,楚小柔冲他拍拍自己鼓鼓的腰间,用食指放在唇间轻轻一嘘。 示意他你知我知莫要声张。 两人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与兴奋打哑谜功夫众人已经到了两人之前休息的船舱,四通商行人这会还在激烈的讨论着。 楚前楚后将房门打开,骆辰扶着楚小柔进去,回身一拱手将四通商行的几人堵在了门外。 “诸位慢慢商议,在下未婚妻累了需要休息,请勿打扰,你们下去商量,有谁想学的,请于一个时辰后携带十两银子前来报名,最迟靠岸前,过时不候。” ☆、第一百七十八章恋爱了 众人离开后,骆辰打发楚前出后守在门外,这才询问起来楚小柔下海之后的事情,听她讲的轻松,他也没多说,对于海底有多少宝藏他并不是特别关心,只要她无碍,一切都好说。 “你当真准备把你那闭气的法子教出去?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的,这法子你不想教就不教,别勉强。” 骆辰看着窗外蔚蓝的海面,想着的确实海底的杀鸡,右手再次摸上了腰间的匕首,或许压根用不上匕首,“你在这里休息,等我,我去去就来,放心有楚前楚后在,我不会有事。” 又心算无心,趁他们不注意扔进海里就是了,他胜算还是很大的。 楚小柔已经将她仓促间从海底沉船处捞起的几块金锭子银锭子已经两块玉佩放在了桌子上,见他看也不看一眼,更不关心沉船上更大的财富,反倒处处为她考虑,很明显在他心里几千上万辆的金银都比不过她在意的一个所谓的秘法。 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新奇之余是满满的感动,整颗心被涨的满满的。 她圆满了。 楚小柔前所未有的温柔的将他按回椅子上,将桌上的金银玉佩一股脑的推给他,“你处处替我考虑,我特别感动……这些都送你了。不过……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傻,你就不能信任我一下吗?” 骆辰收到礼物眉目明媚的几分,随即又推了回去,“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不讲究吃穿也不在意住行,这些还是你留着,你高兴了我也高兴。我只在意你的感受,所以你的东西,想教便教,不想教咱就不教,一切有我在呢。” 他浅笑着,仿佛只要有他在,那其余的都不是问题,楚小柔细细的看了她一眼,揶揄道,“当真?” “当真。”骆辰捉住她泡的发白还带着海腥味的小手。 “你就不怕他们学不到那法子,回头到处跟人造谣我是海妖?” 骆辰一脸了然,就知道这丫头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浅浅一笑,水漾的眸底沁着丝丝冷意,“那也得他们有那个命,见得了旁人。” 楚小柔被他爷们的样子萌的心头一颤,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动蔓延至全身,心底涌起一股忍都忍不住的冲动。 那就无需再忍! 楚小柔突然起身,整个身子探过小小的桌面,双手伸出一把搂住骆辰的脖颈,对准那动不动冒出一句甜死人不要命情话的薄唇狠狠一吻。 双唇相接的刹那,两人的身子都微微颤抖,楚小柔闭上眼睛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心悸,暖暖的甜甜的,如暴风骤雨般猛烈又似春风细雨般缠绵,比预料中得要甜,比想象中的要美味。 楚小柔在这一刻无比清醒的确定,她恋爱了! 不是游戏,也不是将就,更不是依赖,是三十来年的人生从未体验过的心动。 直到骆辰反被动为主动悄然加重了唇上的力道,她有些吃痛,这才从恋爱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然后一把推开骆辰开始扯衣服,不仅扯自己的还扯骆辰的,一边扯一边拉着他往床边去。 眼看着她把自己剥的就剩个肚兜亵裤了,骆辰也被逼到了床边,骆辰才反应过来,揪住自己的腰带死活不让她再扯。 扭过脑袋不去回想方才惊鸿一瞥那精致的锁骨,奶白的肌肤以及嫩黄色的抹胸下微微起伏的峰峦…… 爆红着脸扭向一旁,瓮声瓮气道,“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滚床单啊!”楚小柔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啊,想了想怕他听不懂换了个说法,“滚床单知道不?就是上床,生孩子,你们怎么说的来着,对!叫入洞房。” 骆辰一路后退弯腰捡起地上被她扔做一团的毛巾,将她外泄的 分卷阅读280 春光包上。 他们人不是正商量秘法的事吗,怎么就……就让她……让她想到入洞房上了。 骆辰见她还在步步紧逼放弃了询问,赶忙解释,“先成亲才能洞房……” “滚个床单而已咋这么多事,你不都已经答应了吗,直接洞房不成吗?”楚小柔表示我已经很保守了,以前那些伙伴看对眼就滚床单了,两人盖棉被纯聊天都已经个把月了,还仅限于搂搂抱抱,她深刻怀疑自己长的太难看。“你是不是嫌我脸不够白,胸小屁股扁?” 骆辰无奈扶额,“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你这般我就十分喜欢,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答应你什么了?” 楚小柔一听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渣男,一脸不可置信的控诉,“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我刚才亲你,你都回应了,难道不就是代表同意和我滚床单了吗?” 骆辰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家傻丫头又犯傻了…… 骆辰把她当成“智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要多浅显就多浅显的给她讲了讲男女大防,半天才让她明白大齐女子贞洁有多么重要,这洞房前要先成亲,讲究的人家成亲前还要有三书六礼。 给她好一通讲什么是聘书、礼书、迎书,什么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听的楚小柔头都大了。 她一直以为成亲就是两人同意了,男女双方的家人坐在一起大吃大喝一顿就成了,不着急成亲的就先定下日子,到点在吃喝一顿成个亲就拉到了。 如今才知道这么多说头,楚小柔问出自己的疑问,“要是你拿了我的生辰八字,找那算命的纳吉,对就是纳吉,纳吉的时候说咱俩不合适,就不娶了?那个……我要是说我还会算命,自己就能纳吉,你能信吗?” 骆辰成功的转移了楚小柔的注意力,不再想着霸王硬上弓,但也成功把自己绕进去了,后面他就成亲的问题,回答了楚小柔无数个为什么,怎么办。 答应了一大堆诸如一定事先买通帮两人纳吉的算命先生之类的条件,才平息姑奶奶先上船后补票的想法。 楚小柔满脑子都是滚床单之前要准备东西,啊呸,不对,是成亲要准备的东西,深刻觉得自己的性福,呃,或者说是婚期遥遥无期,看骆辰的眼神都充满了怨念。 这么好的男人放在面前吃不得,万一便宜了别人可如何是好,她必须看紧了! 直到四通商行那些人商量好,拿着银子找上门,骆辰才终于逃脱了“折磨”,只是这么一耽误就忘了问她那秘法到底要不要教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所谓秘法 七八个人围着楚小柔,人人手里捧着银锭子都要学那秘法,楚小柔见骆辰不动,就示意旁边的楚前收银子,银子收完了,她说屋子太小施展不开,领着众人到了甲板上,唰的一下打开将她的擀面杖切换到鱼竿模式,指着它道,“喏,就是它了,这玩意是我特意打造了下水神器,看到没这里面是中空的,提前密封好,到了水底呼吸困难时打开,一端在水面,一端放在嘴里,这样就可以靠它用嘴在水下换气了。” 哐哐哐,一堆下巴砸地上的声音。 楚小柔不理会一群人傻掉的人,唰鱼竿又切换回了擀面杖模式,耸耸肩,“你们也太笨了,我三岁的时候下河摸鱼都知道在水下拿芦苇杆换气,你们不会一直只会用鱼鳔吧?” 一群人一脸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玩意儿的表情,之前带头说楚小柔是海妖的那个瘦脸汉子吃了翔的一般的恶心,“所以,我们在海面左等右等看不见你,是因为躲在水下那根铁管子换气,压根不用浮上来?” 楚小柔点头,这会儿骆辰反倒镇定了,嘲讽道,“莫非你真以为她是海妖不成?” 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被坑了,嚷着要退银子。 “退银子,赶紧退银子,我们交银子要学的是长时间水下闭气的功夫,不是你这不知所谓的这奇淫技巧!” 这话刚一出口,余下的人就开始附和。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打从一开始你们问我的就是:我为什么能长时间潜在水底不出来?我收十两银子包教包会没错吧,咋滴你们不会真以为这世上有那憋一口气就能潜在水底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功夫吧?”确实有 ,前世的水系异能者都能从水中过滤氧气,别说你们想学我也想学啊。 楚小柔摊摊手,“好吧,我承认,我小时候听说书的说过在江湖上有一种叫做龟息**的武功,练成之后能像乌龟一样在水底自由呼吸,可我就是听过没见过,更不会啊,你们要是真想学,就得找那个人称浪里白条的江湖侠客了,说书的说他是世间唯一练成此功的人,据说啊他不仅水下行走自如,水上功夫也了得,他过江不坐船,而是在江岸折一根芦苇,立在苇上过江。” 骆辰再旁边听的只想笑,什么浪里白条,什么一苇渡江,这不是之前她缠着自己讲的那些个话本子里还有神话故事里的东西吗,被她说的煞有介事,连楚前楚后都唬住了。 楚小柔接 分卷阅读281 着编,“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说书先生可是说了,那浪里白条大侠脾气不好,武功还高,飞花摘叶即可伤人,见过他的人都没有活着的,你们想学他的龟息**十两银子可不够,搞不好小命都会不保。好了这个消息就当我免费赠送给你们的了,这法子我也交了,慢走不送。” 一群人还在纠缠,骆辰冷笑的喊楚前楚后将人轰出去,留下一句,“我就问你们我未婚妻所教之法你们可学会了?可能长时间躲在水下不用浮出水面换气?可有逼你们出银子学艺?别忘了,我们好歹也是你们少东家的救命恩人,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命,在这里刁难我二人,都得掂量掂量你们那靠山是否靠的住……” 楚前楚后在旁附和,“小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关门送客前,骆辰冷冷一笑,“若是我的消息没错,当日害的你们少东家差点丢掉性命,怂恿他去醉春楼最终惹了不该惹人的那个人就是你们的三管事吧,就是不知此番回去,他还有没有命?” 刚上船时,二管事安排的那个领路人就找到骆辰委婉的提醒了,船上这些人都是三管事在分会安排的人,他人微言轻做不得主,若是他们多有得罪之处请见谅。 此刻他听骆辰这般说了,当即站了出来劝大家回去,他同样也出了十两银子,算是他们的“同伙”,说的话那些人更容易听信,到底回去了。 快下船时,楚前找到那人,递给他一个钱袋子,另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是我家主子还给你的感谢你替我们说话,我家主子说了,咱家小姐的秘法也不能白学,十两银子确实多了,一人留一两意思意思就算了,剩下的还给他们,烦您分一分并转告一句:做人啊还是积点口德的好。” 一两银子就当买个教训了,楚小柔海妖的言论立不住了,他们也就不用死了。 一两银子不算多,但也能让他们肉疼一阵了。 收到退回来的银子后,四通商行的人也只敢暗地里骂骂,到底不敢再生事了。 回到客栈时天色已黑,楚小柔想着海底匆匆一瞥看见的巨大宝藏,心里火热不已,那里可不止一艘沉船啊,除了四通商行的,还有一艘更大的携带了大量金银珠宝的沉船。 带回来的银锭子就是从那艘船那里捞起来的。 找个时间悄悄的打捞出来,她就发了。 楚小柔一高兴就将今个从那几人那里得来的几两银子,给这些天忙前忙后的楚东六人一人分了一两银子,作为奖励。 楚南楚北在船上,正好楚东要回船上拿东西,楚小柔直接将赏银给他让他带了过去。 对于自己这新招的六名小弟,她还是很看重的。年纪大点的楚东楚西办事稳重,楚南楚北有使不完的劲干起活来特别卖力,年纪小点的楚前楚后很是机灵。 这六人大的三十多,小的十五六都到了娶亲的年纪,之前跟着船换了三任主家了,都是得过且过的心态,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让他们主动做事那很难,指一下动一下,饿不死就成。 自打楚小柔许诺每人每月一百文月钱,做的好的有赏,差的有罚,之后,这六人就跟焕发了新生一样,整日里充满了动力活力十足。 楚小柔许诺只要不损害主家利益,他们是娶妻生子也还盖宅子买地都行,他们的银子想怎么花怎么花,她不干预,他们当中表现突出者还有机会拿回自己的卖身契,不再为奴。 这六人就开始拿命拼前程了,就拿留守船上的楚南楚北来说吧,怕睡着了有人偷船上的位置,两人入夜后轮换着看,都快熬成铁眼了,楚小柔看着两人眼睑下重重的阴影都不忍心了,偏被骆辰一夸他们还高兴的不行。 楚前楚后就更不用说了,整日跟在骆辰身边跑前跑后,几天的时间鞋底都磨破了两双。 楚东跟在楚小柔身边随时一副准备舍身救主的模样,至于往来于海鲜市场的楚西,但凡楚小柔交给他的,哪怕是为了一文钱他都能跟人争的脸红脖子粗,坚决不让别人多占楚小柔一个铜板的便宜。 还别说有次楚小柔见到一只蓝灵灵的大虾十分漂亮就捉了起来,刚上岸就有人出价一两银子要买,他倒好一点都不怕累,坚持要跑一趟海鲜市场看看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结果到那才知道那种大虾本身很普通,难得的是这只颜色特殊,通常都是红色的,这只却拥有大海的颜色,极其罕见,罕见都十几年都不一定出一只。 最终那只虾以三十八两银子的高价卖了出去。 被楚小柔很一顿表扬,当场赏了他一两银子,如今那六人都是抢着干,比着干。 楚东将银子送到后,将楚前楚后留下同另外两人一起看船,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好,片刻不耽误的去码头附近的船厂悄悄买下了一艘稍大点的船,又租下了一艘小船。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亥时刚过,乔装打扮之后的骆辰和楚小柔悄无声息的打客栈后门出发,赶到码头同楚东汇合。 兵贵神速,二人准备 分卷阅读282 趁着四通商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连夜将那批宝贝从暗无天日的海底捞上来。 他们家少爷是答应了只要他们有本事,能捞多少都算他们的。可谁知道他一个“嘴上无毛”的家伙说话算话不算话,万一他老子不同意,反悔了呢。 双方本就就利益的结合,用骆辰的话来说就是不要拿金钱来考验四通商行的信誉度了。 左右楚小柔视力好,夜间行船也不怕。 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艘船,两人对楚东的办事效率还是很满意的。 “确定没被人发现这艘大船是你买的?”骆辰将楚小柔这几天常穿的那身鹅黄的衣衫交给楚东,安排好后随口问起。 这衣衫是让他天亮后给最为瘦小的楚后穿的,他的身形同楚小柔最为接近,让他伪装成楚小柔的样子掩人耳目。 不需要让人故意瞧见,只要伪装成楚小柔的样子,天亮后跑一趟沉船那处,做给四通商行的人看即可。 而楚小柔和骆辰则会乘坐大船连夜出发,趁黑打捞,天亮前由骆辰乘船带回,楚小柔留下同小船上行的楚东他们汇合换下楚后,再下潜几次做做样子,装作一无所获的样子返回。 “少爷您请放心,小的听您的特意雇了个外地口音的人让他出面买的船,他只管收钱办事,多一句都没问,而且据他说天一亮他就要乘船离开了,即便有人想查也无从查起,就算查到了他那,小的当时做了伪装,再加上当时天色昏暗,想来即使面对面他也认不出小的来。”迟疑了一下,楚东还是多说了一句,“只是这船着实破了点,小的除了做了伪装,也稍微修正了一番,但是也用不了几回就得报废。” “没事,能撑过今晚就成,辛苦了你了,下去吧。”骆辰摆摆手,破点好,过了今晚销毁时他那小未婚妻就不会那么心疼了。 他家那傻丫头大方起来一两银子一两银子的赏,小气起来掉一粒米都要心疼半天。 楚小柔可不知道她的美少年在怎么腹诽她,兴冲冲招呼骆辰楚西楚前启程。 楚前今日白天刚去过,地方他是知道的,有楚小柔指路,一路有惊无险,子时还没过就到了地方,猎猎海风中骆辰站在甲板上千叮咛万嘱咐,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楚小柔的随身装备,再次确定提前准备好的两个大大的鱼鳔没有漏气也没有破损,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硬是将楚小柔裹在腰间的几口大麻袋抽了出来,只给她留了一个,“你这是要下到百丈深的海底,不是去山上打猎,拿这么多麻袋也不怕出意外。别让我担心好吗,大不了,咱多下去几趟,也好过出意外,好不好?” 楚小柔白他一眼,这家伙连摸头杀都使出来了,感受这头顶大掌的安抚,楚小柔十分鄙视自己为美色所惑,可还是屁颠屁颠的点头表示,“听你的。” 但凡他家美少年提的要求,再怎么过分,只要他软声相求,她都无法拒绝,更何况他都是为他好,从不提让她为难的要求。 楚小柔朝着头顶的大掌拱了拱毛茸茸的脑袋,蹭够了拿起玄铁棍就打算跳水,又被骆辰拉住了,之间他挥退随行的楚西和楚前,四下无人,他珍而重之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串绿莹莹的手串。 说它是玉吧,它在暗夜里发着幽幽的光,那光不刺眼,却能照亮黑暗,不远,只两米左右的范围内清晰可见。 再远就昏暗不清了。 骆辰亲手将它带着她纤细的手腕上,“喜欢吗?本来想手串项链发钗手镯做成一套,成亲时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成想才磨好一个手串,就要派上用场了。” 骆辰亲了亲她软嫩的脸颊,“这是我用咱带来的那几块原石中的一块做成了,之前我说那石头目前不能出手,原因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们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萤石,如玉般莹润,却又能照亮暗夜,虽然不算太过名贵但觉得稀有。萤石你或许不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你肯定知道,叫夜明珠。” “这萤石分两种一种是需要白日里吸足了日光才能在暗夜里发亮,就是做手串这种,相对来讲常见一些,也没那么名贵。还有一种就是夜明珠,不用吸收日光就能发亮,指头大的一颗就能照亮一间屋子,亮如白昼,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不过相比于普通的萤石,它比较稀有,通常萤石矿里都能孕育出一些来,若是小秃山里面有,哪怕只婴儿拳头那么大一块,也能抵得上整个小秃山。” “若是普通的玉矿咱们尚且能够争上一争,这萤石矿一项控制在朝廷手里……所以,在我们羽翼未丰之前,只能暂且忍耐。” “那你还让我带它?”楚小柔扬了扬自己的手腕上散发着迷人光芒的手串。 “傻丫头,这东西虽然稀少,却并未绝迹,这几天我也打听了一下,咱大齐就有两座萤石矿,周边各国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平民难得一见,可达官贵人那里可不缺,此次出来你一条鱼就买了几千两,女子爱美,花个几十上百两买条漂亮的手串不稀奇。” 至于在哪里买的,那可就不好查了,这边海商各个国家的都有,海外倭国,甚至金 分卷阅读283 发碧眼的波斯人都有。 巧的是波斯去年刚发现了一座储藏量不错的萤石矿,还真有人漂洋过海在这边兜售。 楚小柔听他介绍完更喜欢了,这可是自家美少年亲手为她打磨的,摸了又摸,稀罕的不不行,“真是你亲手做的?” 骆辰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朝他晃了晃,楚小柔趴近了细看,五根手指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细长,一看就是利刃划伤,想来是是被刻刀所伤,正要细看他又收了回去,“头回做,手生,不过无大碍,回来再给你细看,正事要紧。” 说话间他又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大大的布袋,黑色的布袋口刚一打开,整个甲板都亮堂了起来。 之间里面长长的绳子上不知串了多少个萤石做的珠子,楚小柔接过一看,好家伙隔一两米一颗珠子,至少有上百颗。 “方才在客栈你睡着后,我加急赶制出来的,一共两百三十一颗,可能到不了海底,所以我串成了两串,一串一百八十一颗,你拿下水,绑在腰间也好,缠在你的选铁棍上也好,好歹能照亮下面的路,另一串五十颗,待会我会从船沿上将它垂到海里,这里离你说的沉船上方海域不过七八丈,想来以你的眼里一定能看见,要是迷了路,看见光也能有个方向。时间紧,我想着多做些,就没顾得上做工,大小不一不说,好些棱角也没来及的细细打磨,你仔细着些别伤了自己,我听楚东说在水下不能受伤,血腥味会招来凶狠的鲨鱼袭击捕食……” 楚小柔听他细细的叮嘱感动的一塌糊涂,不过她最受不了这种依依惜别的场面了,搞的好像生死离别似的,插科打诨道,“再凶狠还能狠过我的玄铁棍,等着,群殴去去就来,铁定给你抗一麻袋的宝贝回来。” 然后也不等他回话,确定该带的都带了,转身纵身一跃下了水,双手滑动迅速消失在黑漆漆的海面上,骆辰只能通过她偶尔浮出来换气时珠子散发的绿光来判断她的位置以及……生死! ☆、第一百八十一章一挖一麻袋 骆辰的手紧紧的抓着船边的栏杆,死死的盯着海面,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再怎么煎熬,再怎么心急如焚,他也只能忍着,哪怕日日要面对这种惶惶不安的情绪,只要她痛快了高兴了,他哪怕焚心而死也甘愿。 她向往自由,就让她去,她生有翱翔天际的翅膀就不该困在深深后院,有遨游四海的能力就不该干涸在岸上,能手撕猛虎就不该扑碟绣花。 他不能容忍她明媚的笑容里沾染半丝阴郁,若是她的盛开需要养分,用他的心头血浇灌他都甘之如饴,他可以也愿意为她焚心而死化作滋养的泥,护她阳光下耀眼盛开。 她就是他如今活着的唯一的动力和意义! 其实相比于恢复记忆,他更喜欢此刻纯粹的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围着她转的自己,他怕,也不愿,记起过往,记起那个可能让他远离她、怠慢她的过往。 他不允许任何可能破坏两人关系的敌人出现,哪怕那个敌人是他自己,想起过往的自己! 漫天的星光里,骆辰将那个引路的萤石串挂好后,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猎猎海风里,扶着冰凉的栏杆,呼吸着咸湿的空气,朝着楚小柔消失的方向,盯着一望无际的黑暗,期待着不知何时会闪动的绿色光芒,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 楚西两次喊他回去休息,换他来等着,他都跟没听见一样,直到海面上的绿光再次消失,两刻钟后再次浮出水面,然后穿破层层黑暗一点一点朝着他的方向过来,化石一般的骆辰这才活了过来。 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那莹莹绿光,喜悦一点点散开,他激动回头冲着楚西失声大喊,“快,准备好毛巾,姜茶,快,动作要快!” 不过,他准备的一切没用着,楚小柔压根没有上船,一甩胳膊一麻袋东西就被她扔到了甲板上,然后抹了把湿漉漉的脸,朝骆辰喊道,“亲爱的我就不上去了,为了节省时间你多给我扔几个麻袋下来呗,一个麻袋装不了多少东西,来回路上尽耽误事了。还有那个鱼鳔还有不,多给我几个,那玩意贼好用。” 同样的麻袋,即便装满十个,她都能一次拖回来,这话她没说,说了他家美少年也不会同意,还会觉得她逞能,搞不好他一个不高兴一个麻袋也不给她了。 暗夜里,她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在海面随波摇动,清秀的面容,甜美的声音,那么从容,那么自信,朝他一笑,他的魂都美了。 不是海妖,更盛海妖。 楚西楚前抬着那麻袋里的宝贝进船舱了,楚小柔撸开袖子露出里面发着莹莹光芒的手串,得意道,“亲爱的,我简直爱死你了,这玩意太好用了。” 说着,她还挥舞着小手,给他来了个飞吻。 在莹莹的光辉下,她那笑容越发显的明媚勾人,一声亲爱的喊的他骨头都酥了,她想只要她开口,此刻上刀山小火海他都能幸福的去。 此刻的她像极了传说中的鲛人,骆辰的呼吸都急促了,生怕她尾巴一翻,纵身大海,消失的无影 分卷阅读284 无踪。 骆辰咽了咽吐沫,压下心头的不安,柔声道,“好用就好,不用藏起来,楚西他们若是问起,你就说是我买来送你的。等着我去给你拿东西。” 鱼鳔有,当然有了,骆辰一次准备了十个,还都是市场上最贵的那种,十两银子一个,楚小柔第一次下海他就亲自买来的,只是一直无用武之地。 这次当然全带来了。 不一会他就拿着一堆东西返回了。 楚小柔接过两个麻袋五个鼓囊囊的鱼鳔,撇撇嘴硬是又要了两个麻袋这才消失在黑暗了。 骆辰看也不看船舱里那个湿漉漉的麻袋,再次扶着栏杆在船头化作了望妻石,楚小柔在海底一挖一麻袋的宝贝,那叫一个嗨皮啊,扛野猪似的,拖着一长串的麻袋回来,他才再次恢复生机。 一直到天光微亮大概卯时初,楚小柔楚小柔才结束了长达两个时辰的打捞之旅,引着船离开暗礁区后,让骆辰押着船全速回城,她则游回岛上等待天亮去同楚东他们汇合。 骆辰想留下来,可楚小柔着实放心不下那一麻袋一麻袋的宝贝,骆辰到底不忍心自家未婚妻冒着生命危险才得来的财物有所闪失,只能叮嘱再叮嘱,连贴身的匕首都送了出来,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去。 骆辰这边半道捞了几网鱼伪装成迷途的渔船回到了港口,悄无声息的将那几麻袋战利品运回自家船上藏好后,这才装作刚起床照原计划去寻田乔二人,三人约好了今日一起去寻摸可挂靠的返航船队,若是寻不到就想办法再进些货,等待时机。 船上的宝贝则由最为稳妥的楚西他们寸步不离的守着。 骆辰同田乔二人满港口的寻找稳妥船队的同时,楚小柔已经同楚东他们会合了,即便没发现有四通商行的人再暗中观察,她还是按计划下潜了几回,海底的宝贝已经被她翻差不多了,当然不可能满载而归,即便有她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捞。 有主的哪怕是曾经有主的宝贝不能捞,那无主的呢? 她就不客气了,什么鱼贵她捞什么鱼,拖着只巨大的网,游的比鲸鱼都快,在沉船区域没什么收获后就往岛边去,靠岸浅海区有不少海参,等待楚东的那一个多时辰她就捡了一麻袋,这会她引着楚东和楚后划船避开暗礁上了岛,两人水性都很好,三人一起捡,很快又捡了两麻袋。 楚小柔捡了一会就烦了,围着小岛附近的海域乱转,到处寻摸更宝贵的食材,还别说,真让她找到了,许是这边太危险多年没人光临,各种珍贵的食材简直泛滥了。 她一圈下来,光是鲍鱼就捡了一麻袋,除此之外还挖了一麻袋的名贵生蚝。 就连那种极其罕见的蓝灵虾都活捉了两只,看的楚东楚后眼珠子都绿了。 拖着两麻袋海货上了岸,接过楚东递过来开了口的椰子一顿猛喝,说起来到了海边之后她最喜欢的还是这边水果,其中以椰子为最,椰汁清香好喝不说,所含的能量都快赶上蜂蜜了,这些天她可没少喝,倒是省下了不少蜂蜜。 一连吃了三颗椰子,又吃了两条楚东烤的鱼之后,楚小柔再次下了海,这回她的主要目标是寻找珊瑚,珊瑚哪是那么好找的,这一找就是两个时辰,到底还是让她找到了,只不过相比之前的红珊瑚,这株白玉珊瑚小了很多,价值完全没法比。 乳白色的珊瑚比较常见,她找到这株不过也就比棵椰子大点,好在形状别致,楚东说能值个几十两,几十两就几十两吧,多少有点。 楚小柔到底不死心,喊着二人上船离开了海岛,往暗礁的另一边他们没有涉足的一处深海峡谷去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黑玉珊瑚 到了地儿后,楚小柔就把打捞沉船时吃剩下的半根人参吃了,趁着药劲一跃而下,不是她不着急回去,实在是不忍心浪费这大好的机会。 之前打捞沉船时,她就偷偷吃了半根人参,否则还真扛不住海底的水压,怕骆辰担心,她并没有提起。 左右吃半根人参回去,药劲过了也会被骆辰发现她的虚弱,还不如把剩下的半根也吃了,多捞点海货,就算被唠叨她也能赚个够本。 半个人参的药劲至少能撑两三个时辰,她带了两个充满空气的大鱼鳔一跃而下,此处可比之前打捞沉船那处还要凶险,不过对她来讲也无差就是了。 跃往下光线越暗,好在手腕上的手串一直发着莹莹光辉,照亮了前路,此外那一串长长萤石串如今也缠在展开状态的玄铁棍上,前方十几米海域她能看的一清二楚。 饶是楚小柔全速下潜,还是用了两刻钟才到海底,用了两个鱼鳔将那处峡谷大致看了一圈之后,这才返回海面,稍事修整后回到船上问楚东又要了两个鱼鳔,将之前的两个鱼鳔灌满空气后一起带上这才再次下潜。 方才他问过了楚东说黑珊瑚特别稀有,她这次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大峡谷深处的那株半扇门大小的黑珊瑚。 为此她甚至放弃了刚发现的两只名贵蓝灵虾,那珊瑚长的地方是在峡谷 分卷阅读285 深处的石缝里,她钻不进去,只能伸半个胳膊进去,不好使力,楚小柔一连往返海面七八回,都没能成功,主要是那几个鱼鳔承受不住峡谷处的水压,提前爆掉了,她再厉害也得呼吸。折腾了半晌,黑珊瑚没挖到,还被尖锐的岩石划伤了手,血腥味散开引来了一条半间屋子大的巨大鲨鱼。 若是别人那是危机,对楚小柔来说那就是送菜,楚小柔看着张大了嘴巴露出森森利齿围着她打转的鲨鱼,乐开了怀。 乖乖,瞅瞅这大宝贝胸前、腹部、尾巴上那巨大的鱼鳍,能做到少鱼翅啊,这家伙自己送上门的,可不能怪她残忍。 想想骆辰仅仅给她做过一次的鱼翅煲的滋味,楚小柔吸溜了口水,乖乖,这么多,吃不完卖掉还能大赚一笔。 于是,这体型堪比前世变异鱼类,战斗力却不及十之一二的鲨鱼,成了楚小柔狩猎的对象,有这海中霸王鲨鱼在其他凶狠的海洋生物也不敢靠近此处,楚小柔可以放心的同他缠斗。 为了它,楚小柔连藏在怀里用防水油纸包裹好的灵芝片都吃了,磕了药的吃货楚小柔战斗力毋庸置疑。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巨大的鲨鱼就真的成了她的盘中餐,自家船太小装不下,她只把鱼鳍割了下来,刨开腹部去除了鱼鳔带回船上。 不理会楚东楚后的震惊,镇定的吩咐两人将鱼鳔处理好,带着比她还大吹的鼓鼓的鲨鱼鱼鳔绕了个圈,避开之前鲨鱼丧生的那处海域,从新下到了峡谷。 得亏之前特意将鲨鱼引到了别处搏斗,否则大量的血腥味不知道还要引来多少鲨鱼,一头她勉强还能对付,多了就变成她送菜了。 下潜的这会功夫,她已经发现了两条鲨鱼闻着血腥味跑去分食了。 楚小柔担心自家小船会成为攻击对象,准备速战速决,有了鲨鱼的鱼鳔,能在海底峡谷进行了换气,这次楚小柔成功的用手里的玄铁棍破掉了围在黑珊瑚附近的石壁,挖出了珊瑚,扛着它一路飞奔到了船上,片刻不敢停留返程。 回去的路刚走了一半,药劲就过去了,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又来了,站都站不稳,她担心自己的黑珊瑚还有一船的海货被人盯上无力护住,愣是将剩下的几片灵芝也嚼吧嚼吧撑到了港口,见到骆辰的时候她的脸比死人都白,吓的骆辰当场就要送她去医馆。 硬撑着交代他看好船上的宝贝后,告诉他自己这是虚脱了,休息几日就好不用看大夫,就靠在骆辰肩上昏迷了过去。 骆辰到底是不放心,他要如何放心,这傻丫头昏迷过去之后就开始七窍流血,那模样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吓的楚东完全忘记了她的交代,一股脑将他见到自家小姐后,他看到的她做过的事全说了一遍。 骆辰一听又是鲨鱼又是黑珊瑚的还有什么不懂的,当即请了个大夫过来,好在大夫也说她的确是体力透支,休息休息就好了,至于七窍流血……老大夫捋了捋发白的胡子没敢说是累出来的,虽然脉象显示确实是劳累过导致的。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把自己累的七窍流血,她又不是傻,即便是傻子累了也知道停手,在他听骆辰说这姑娘今日下海了之后,只说许是下水太久伤着了,不过问题不大,等她醒来好好补补,近期不要劳累更不要下海就好了。 楚小柔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醒来,醒来后为了尽快恢复愣是丁点荤腥不沾,顿顿参蜜椰子水果的吃着,吃了两日才能下地。 骆辰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三日,期间田、乔二人来看了一回,骆辰只说他们被四通商行的人忽悠了,五百两换的消息,楚小柔不死心,非要下海看个究竟,沉船没找到,人伤成这样了。 两人留下不少补品,好生安慰了一番,说楚小柔也没有白跑一趟,那株白玉珊瑚加上一船的海参鲍鱼,也值个三四百两。 除了鱼翅和黑珊瑚,其他的收获骆辰并没有隐瞒,并且他们需要买大船进货,总的有一些明面上的收入。 他还是很享受别人对他有一个如此能赚钱未婚妻的羡慕之情的,好吧,他承认是有一些憋屈,不得不承认,他来银子的手段不如那傻丫头,被田、乔二人酸的时候还满不是滋味的。 但是,也仅限于此! 他不是一个嫉贤妒能的浑人,他只恨自己不够努力不够优秀,更欣喜于自己的眼光好相中了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子。 被人挑拨离间? 不能够! 那一小船的海参鲍鱼生蚝并没有出售,而是加工了一下准备装船带走,楚小柔那身子说好就好。 楚小柔能跑能跳之后,骆辰就被田乔二人拉出去跑生意去了,楚东和之前一样跟着她,帮她跑腿办事。 两日后骆辰回来说那田、乔二人找到了可以挂靠的船队,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回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夏二叔 五日后四通商行就有船队返京,途径邵阳府,骆辰他们船上的东西都是顶放的干海货,不如田、乔二人那么着急,出于安全考虑就没跟着那两人新找的 分卷阅读286 陌生船队回去。 明面上是出于安全考虑,实际上是为了筹集更多的硝石制冰,运些冰冻的海鲜回去,为了不引起两人的猜忌骆辰还搬出了楚小柔大病初愈不适合旅途劳顿的理由,主动挽留了田、乔二人,让再等几日同四通商行的一起回去,两人船上有些棘手的货,新找的船队也算牢靠,就婉拒了。 熟悉的人都离开了,骆辰就彻底放开了,为了避开四通商行的人,他买了一艘两层楼船之后,特意沿着海岸线到了另外两座相对没那么繁华,没有四通商行分行的海滨小城。 下了船,带着人出了城,还往下边的村镇跑了跑,一连跑了几天后偷偷做了一船冰,装作找到了供冰商户的样子返回同楚小柔汇合。 等他回来,才发现她的小未婚妻迷上了捞鱼,他走的这四天她没一日安心休养的,买了艘同之前那艘差不多的船满海上乱窜,一天一船鱼,剩余的时间就是满海底乱窜,有了那个巨大的鲨鱼鱼鳔做呼吸器,不超过百丈的海底她来去自如。四天的功夫附近的浅海海域几乎被她摸了个遍,除了卖鱼得的那一百多两银子,还收获了几十颗或大或小的珍珠以及一株粉色的珊瑚和一株白玉珊瑚。 当然还有两麻袋海参以及半麻袋鲍鱼,甚至还有一筐鱼翅…… 买新船花的两百两银子,不出一日的功夫就赚了回来,剩下的都是赚的。 全部价值超过千两,就这还是骆辰担心她再受伤,逼她保证未经过他的考察和同意绝对不能下潜打捞其它沉船的结果,否则她早不知浪到那片深海海域,捞出多少宝贝了。 搞不好捞出来的东西都能换一个船队了。 骆辰回来后给新买的两艘船都配上了船员,都是签了卖身契的,用着放心。 船员比普通的奴仆要贵,甚至比会点木工的手艺人还贵,一个成年的船员牙行里能卖到十两银子,想楚东那种壮年经验丰富的能卖到二十两。 骆辰也不含糊,楼船配了八个船员,楚小柔买的那艘配了五个,一共花了两百多两。 等他把两艘新船装满海货之后,四通商行的人也来通知二人马上就要启程了。 这次带队的管事两人都不认识,反倒是那管事听过二人的事迹,许是那少爷有交代,他对二人倒是客客气气的,没收二人的挂靠费不说,还将两人的三艘船位置提前了,之前是挂末尾的,如今紧随四通商行的商船。 安全性大大提高。 途中一次靠岸补给时,骆辰问起才知道那少爷带队回去并不太平,他得罪那人背景不干净,不知怎么怂恿的海盗一路尾随出了湖州和莱州交接处的在九江上动了手,好在船队早有准备,虽然损失惨重,但并没有太多伤亡,只是那些挂靠的船队就惨了,死伤过半。 那群海盗也没落着好,无论是莱州还是福州都是广琼府地界,负责广琼府一府安危的正是夏家二叔,官职正四品折冲都尉,那可是武将,手底下可是管着四五千府兵呢。 他一早就收道二管事的来信,得知自家侄子受了委屈亲自带了一对人马前来接应,赶到时一群海盗正怪叫着杀的起劲呢,百十个武师已经死伤二三十,眼看着就要接近主船了,再晚点后果不堪设想。 夏家二叔恼了,大手一挥直接全灭了那群海盗,这还罢了严行逼供问出了那群海盗的老巢,带兵过去一窝端了。 至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三管事,据说死在了海盗口中,骆辰猜想肯定是被那夏二爷斩于刀下了。 那夏二爷责备了一番自家侄子,骂他受了委屈不知道找他的同时,又庆幸二管事看的清知道飞鸽传书于他,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他早些年战场受伤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他娘就给他生了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他哥就这么一个宝贝蛋,就是磕着碰着他都心疼,一想到差点毒发身亡死在荒岛上,他们夏家也差点绝了后,夏二爷差点没气疯了。 他恼了,惹了他侄子那家还能有的好,也是那家人倒霉,夏家二爷不过放了几句话,那家所谓的地头蛇在生意上就处处碰壁,这还罢了但凡他们家的船,多的是水匪海盗来抢,一艘船来两三伙海盗明目张胆的争抢的场面都有。 没法子夏家二叔明面上说自己侄子受伤伤心过度,没法领兵在家休息,暗地里却是让人给各路水匪海盗放了话,广琼府地界那家的船和货物谁有本事就是谁的,他不管。 那家人得知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眼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连夜捆了人上门赔罪,棺材本都掏出来了才保住全家性命,丢下灾星任由夏家二爷处置,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回到家卷了最后的金银细软一家子去外地讨生活了。 说起来那家少爷有错不错,那夏少爷也有责任,都是他自己作的,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直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从小锦衣玉食,好不容易争取到一次单独外出跑船的机会,急于证明自己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少爷在家奴三管事的怂恿下头次喝了花酒,还同人起了争执,怕挨骂也怕丢面,更怕以后家里人都不许他单独出来了,愣是不敢声 分卷阅读287 张。 但凡他说一句,我姓夏,我二叔是正四品折冲都尉,整个广琼府都能横着走,可惜一开始没好意说,后来被抓后堵了嘴说不出来,这才导致后来被扔到荒岛,也多亏他长的白净又倔强不屈,让那人起了逗弄折磨的心思,否则一刀子下去早没命了,哪还轮到扔到荒岛让他在恐惧中死亡。 他始终后,四通商行报了官,官府一听说她是夏家少爷,哪敢耽误,当张旗鼓的找。 地头蛇家的倒霉少爷得知他的身份,想要挽回时已经晚了,二管事已经在楚小柔的带领下出海了,他犯了错又不敢严厉的父亲家,实在顶不住压力桶他娘说了。 他娘可不想被一群姨娘和姨娘的省的庶子踩下去,偷了自家男人的印章,模仿自家男人的笔迹给一直同他们家暗中往来的海盗递了信,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将夏家少爷那群人毁尸灭迹。 说是有来往,实际上他们也只是帮那群海盗销赃罢了,利益结合而已。 夏家二爷之前是收边关的,他受伤后夏家大爷求了几回,他才肯调到相对安全的广琼府,来了之后养伤养了半年,半年前才大好,身子好利索后又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熟悉水战,真正上后也就是这三两越的事,他带兵剿灭过两伙海盗,但都不成气候,狮子还没发威呢,名声不算显赫。 随书信去的,还有她娘两攒了半辈子的私房,此外还许以重利,那群海盗一听四通商行的船上有几万两的货,想着干完这一票能潇洒好几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出手了。 然后,夏二叔这头雄狮终于发怒了,这群还做这发财梦的海盗还没翻出个浪花呢就覆灭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四通商行那二管事立了功,直接被提为了所在船队的大管事,原先的大管事去带其他船队了,就是如今正同骆辰说话的这个管事,说起来那二管事还是他提拔的,他也算有功,之前是三个管事管着十来艘船,如今他独自一人管着二十来艘船,也得了不少实惠,对于救了他们家少爷的楚小柔和骆辰这大管事还是相当的感激的。 要不是这二人,自家少爷死了,即便当时他不在身边,被自家少爷派到临府处理新的分行建立之事,船队的一应事情都移交给了二管事和三管事,也难辞其咎。 如今他不仅独自管着二十多艘船,据可靠消息那分行建好之后,他因为提拔二管事有功极有可能任分会会长,再不用水上来风力去了。 他年纪大了,厌倦了漂泊,前年就开始谋划后路了,一直没什么成效,如今一块大馅饼突然砸了下来。 他道觉得,楚小柔二人更像是他的恩人,越这般想他带骆辰和楚小柔越好。 路上走走停停,一个月后才到达邵阳府境内,码头上临分别时那管事没有收回三艘船上的旗帜,还另给了一枚四通商行的令牌,说是谢礼,以后插着他们的旗南下一般的水匪海盗都不敢惹,再没有挂靠费一说,想跟着他们船队走可以,自己跑也行。 那令牌全大齐的十六家四通商行分行通用,全部货物八折优惠不说危机时刻还能向四通商行求救,但凡能帮的,他们绝对不推脱。 这礼可是够重的,倒是冲淡了楚小柔二人对四通商行的埋怨,临分别时那管事又拿出了一千两银票说是答谢他们之前对自家少爷的救助之恩。 半句不提沉船的事,骆辰不收,他坚持称这是自家少爷交代必须给的,楚小柔表示真的不用了,他已经用沉船的位置作为报酬答谢过了,她们虽然没有捞到什么宝贝,但在附近的岛上也收获颇丰。 那管事尴尬的笑了笑,当他不知道这姑娘是个硬脾气,愣是把自己折腾的七窍流血才倒腾了几百两的海货吗,这些他都飞鸽传说给自家少爷了,他家少爷得知又被那个该死的家奴糊弄了之后十分愧疚,特地嘱咐的将五百两换成一千两作为答谢,多出来的五百两是道歉用的。 可问题是楚小柔极有原则,一本正经的表示:“说好了将沉船作为酬劳,你情我愿没谁是被迫,谢礼我们收过了,还请不要拿金钱侮辱我!” 内心却在狂吐槽:你大爷的,姑奶奶要真是要了你这一千两银票,改日你们知道了我把沉船上宝贝捞了出来,还不得找我要回去啊。 那几麻袋金银珠宝中,有一麻袋是打四通商行的沉船里捞出来的,骆辰可是说了保守估计值三四千两。 另外一艘船上捞上来的更多,金银锭子珠宝首饰加在一起值上几万两。 她是不会吐出来的! 他们不收,那管事的也不好逼迫,看了看河面上停的那三艘船扬起了嘴角,“不知道你们是否找到了货物出售的地方,若是没有不如稍作停顿后,明日随我一同进京,不必担心冰块的问题,此去京城不过半月路程,有那裹棉被的法子只需换上一次冰块变就成,同回来的路上一样,到时我匀你们一些就是,到了京城直接卖给咱家的铺子,价格要比邵阳府贵上一倍还多,刨除消耗也能多赚七八成。” 裹上棉被保 分卷阅读288 温的法子,骆辰知道不可能永远保密下去,所幸作为掩护告知了这位管事,这位管事上报上去之后又是一番功劳,当然愿意提拔二位几分。 那管事虽不知骆辰他们那两艘用了冰的船上装的什么货,也愿意帮上一帮,即便最便宜的鱼虾蟹,到了京城也能比邵阳府多赚上上千两银子,算上路上送出去的冰块,也算是还了人情了。 只是若没有骆辰主动告知的棉被保温之法,那冰块原本也是要用尽的,倒不好算作谢礼,反倒是他们占了便宜。 骆辰一拱手,“管事的好意我二人心领了,只是此番出门原本说是不出两月必回,如今三月已过,想来家人必是担心不已,且我未婚妻思家心切,加上她身子骨不好,不适合在远途跋涉,倒不好再麻烦管事了。” 楚小柔确实身子不好,不过不是什么舟车劳顿而是月事来了,下海到底还是有影响的,这次来势汹涌,喝了药还在船上滚了两日,可把骆辰心疼坏了,为此半道还特意去求了这管事请了他们随行大夫过来查看。 好在今日已经死最后一日,楚小柔才能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说话,只不过那孱弱的模样再配上她娇小的身材,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模样。 那管事的倒不好强求,想了想,这才道,“这样,我休书一封,这邵阳府也有不少我们四通商行的合作商户,你拿了我的介绍信去,他们必是不敢坑你的,即便没有京城的价高,也绝对是邵阳府内价格最公道的。” “如此甚好,麻烦管事了。”骆辰拱手一拜。 有那管事的介绍信,还有四通商行的令牌,就连那船上都有四通商行的旗帜,货物出售的相当顺利,三大船的东西,第二天全部清空。 之后,楚东领着人驾着其中两艘船先行回到了清河镇报信,而楚小柔和骆辰则乘坐最初买的那艘小船同楚前楚后一起带着此行最大的收获——就麻袋金银珠宝,继续北上,之后换成马车行了两日后佯装打扮一番后进了一座繁华的城池,将其中一麻袋珠宝全换成了银票。 随后又换了几个城将剩下的也全换成了不记名银票,之后又分批次在不同的票号将那些金银锭子也换成了不记名的银票, 如此倒腾了三日才怀揣着五万九千两银票,加上海货卖出去的八千两,再加上之前卖鱼夏家少爷给的两千五百两,以及楚小柔手里卖鱼鱼虾得的散碎银子,光银票就有七万两,散碎银子还有三百多两,两人就这么揣着巨款乘船返回邵阳府。 到了邵阳府已经是傍晚,两人也就不急着回去了,看了看邵阳府的夜景。 好吧,楚小柔对街边的灯笼没啥兴趣,说是看夜景,实际上就是买买买,别人逛衣服首饰铺子,她专门逛药铺,别的不要就爱人参和灵芝,她也不要太贵的,就要那五十年以内的,进店先问有没有今日刚采了送来的鲜人参灵芝,最好是带着泥土气息的那种,前面几家没碰到,她要么买根十年二十年分的人参或者一包参片,一株灵芝就走了。 如今这家是第五家了,她还真问着了,她和那卖人参的前后脚,那边刚交接完,银子还没数清呢她就进去了。 要不是骆辰拦着,她都能一把扑倒柜台上,搂着那尤自带着泥土被放在匣子里红布上的人参不撒手。 那家药铺在整个邵阳府都出了名的公道,名声在外除了这株外,今日还收了三株鲜人参,加在一起一共四株,都还没来得及炮制。 两株十年份的,一株五十年份的,还有一株是百年份的,那株百年分的鲜人参刚拿出来楚小柔就感受到了澎湃的能量,内心的渴望压都压不住。 十年份的要价五十两,五十年份的那根伤到了根须还要价四百五十两,那株百年份的更是天价,要价一千八百两。 不二价,多说一句,人家就不卖了。 为了强大,再肉疼,楚小柔还是都拿下了,后面又在一家药铺找到了一株二十年分的鲜灵芝,加在一起光是买人参灵芝之类的就花了两千两之巨。 一个两进的宅子就这么被她花没了,把楚小柔心疼的都没了逛街的兴致,两人找了个客栈,准备歇一晚,第二日再返航。 ☆、第一百八十五章到家 到了客栈,骆辰借用了后厨,拿出买来的野蜂蜜蜜和参片,做成了参蜜,而楚小柔则迫不及待的关起门窗啃起了萝卜。 啊呸,是啃起了人参,不过她那模样跟吃萝卜也没什么区别,这玩意过夜效果就打折,她必须尽快吃完。 即便是鲜人参吃的太快身体也无法吸收,十年、二十年分的还好,五十份的就吸收困难了,稍有不注意就会有浪费,鲜人参和灵芝的能量她本身也就只能吸收十之一二,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她可舍不得再浪费一丝一毫。 等骆辰做好参蜜,又整治了几个可口的饭菜端过来时,她才开始一口茶一口人参的啃着那根五十年份的。 五十年份的啃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她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拿出那根百年份的洗吧洗吧继续啃。 分卷阅读289 骆辰:…… 最终,骆辰还是没看不过去,递给了她一碗白米饭,“要不要就着米饭吃?” 楚小柔歪头,考虑了一番,还真同意了,然后那鲜人参当真像萝卜一样被切成了薄薄的片,她拿筷子夹着一口米饭,一片薄如蝉翼的人参片的吃着。 一根巴掌长的人参,被骆辰均匀的切成了上千片,刀工可见一般。 即便如此楚小柔还嫌厚,他又加工成了头发丝粗细的萝卜丝……不,是人参丝。 这下楚小柔一根一根加着吃,都不用停顿了,吸收还好,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浪费。 鸡叫三遍,楚小柔这才神清气爽的吃完收工一脸满足的入睡,日上三竿才被骆辰喊起来,一起床就给骆辰表演了一个徒手碎桌子。 她起身喝水,刚端起茶盏,茶盏化成了渣,胳膊往桌子上一放,桌子也碎成了渣,走几步地板都是脚印,看的骆辰目瞪口呆。 楚小柔挠挠鸡窝似的头,也在风中凌乱了,“那啥,补过头了,功力进展太快没适应,一时没把握住力道……” 骆辰表面淡定的点头,“你要多久适应,要不要推辞回家的时间?” “不用,很快。”楚小柔摆手,晃动弧度太大,屁股底下的凳子咔嚓一声碎了。 那狼狈的模样骆辰都没眼看,信你才有鬼,“要不你先躺下休息休息,适应适应?需要什么你说我来做。” 到了两人还是没走成,骆辰赔了银子,换了家客栈,新换的客栈有那种专门接待富家子的小院落,不大,胜在清净门一关,躲在院子里做什么都没人知道。 一两银子一晚,骆辰租了两天,关起门来,楚小柔适应了两天,原本是要不了那么久的,楚前楚后得到楚小柔的嘱托满邵阳府的寻,又寻到了几株鲜灵芝,都是五十年份以上的,药劲有些猛,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几株灵芝吃下去,楚小柔的能力又前进了一步,之前徒手碎砖头,如今徒手碎铁锤,碎成铁屑的那种。 发现锻炼了很久的身体,已经吸收到了极限,楚小柔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嗑药之举。 再补,就会爆体了,等回头身体素质再上一个阶段之后,继续吃。 战力渣的骆辰只能膜拜,听着她在那吹嘘,再下海大战鲨鱼都不需要鱼鳔了,徒手都能干死它们。 她还嚷嚷着要到城外的山上去徒手就给他弄张熊皮虎皮玩玩。 骆辰劝了好久,才勉强劝住跃跃欲试的她,他敢肯定一到家她就会进山打猎,她惦记熊掌不是一天两天了。 骆辰猜的不错,又修养了一日才乘船返回,到了清河镇码头,下了船,等了几日的柳氏搂着她还没哭够了,她就侧着脑袋问旁边同样的激动的楚满仓,哪里有老虎熊瞎子。 她那一脸跃跃欲试的小模样,成功的冲淡了久别重逢的气氛,一向最疼爱她的柳氏都没忍住拍了她一下。 “你个死妮子,出去一趟人玩野了,连熊瞎子大虫的主意都敢打,你不要命了!”教训完楚小柔,柳氏看向旁边的骆辰一脸责怪,“你就看着她那么作……” 骆辰只能默默的受着,他不看着还能怎么着,打吧打不过,骂吧他也不舍得,再说他也得管得了啊。 “奶奶言重了,小柔一向懂事知进退,从未鲁莽过,此番外出历练她的身手渐长,想来也是急于让大家得知这个好消息才有这般一说,能与不能都有小婿看着呢,回头陪她进山一趟便见分晓。左右有我在,有危险也是我在前面。” 这话说的好,完全诠释了妇唱夫随,换做别家的长辈兴许觉得他顶嘴出言不逊,可柳氏还有楚满仓都觉得他疼媳妇,倒是其乐融融。 楚家的驴车出去送货了,牛车还在正好可以拉楚小柔带回来的东西,骆辰又使楚前去雇了两辆马车过来。 十日前楚东就将楚小柔要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楚满仓,楚满仓也同家里说了,虽然不确定具体哪日回来,打从得知消息以后望眼欲穿的一家子就轮番在码头翘首以盼,要不是家里得到摊子支的太大实在走不开,他们是恨不得全家总动员在码头等成化石。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可把一家子急坏了。 这日正好轮到柳氏来镇上等,一接到楚小柔,楚满仓就使人回家报信了。 两辆马车一辆牛车,浩浩荡荡还没进村子,就碰见了一脸激动前来迎接的马老大夫妻,上了马车楚氏搂着楚小柔那是一顿狠哭啊,抱着楚小柔一顿心肝肺的喊,一会说她瘦了,一会说的受苦了赶路赶的脸煞白,连马老大都红了眼眶。 楚小柔漂亮的白眼翻了又翻,感动的同时又很无奈,她刚吃过两千多两银子的补药,面色红润有光着,怎么可能煞白,至于瘦了…… 楚小柔十分怨念的瞪了被挤在角落里的骆辰一眼,这家伙都把她当着猪来喂了,她倒是想瘦,可眼见着腰围胖了一圈,都能捏起软乎乎的肉了。 胸前的小荷尖都变成了包子了,整体胖了差不多得有七八斤,也就这护短的一 分卷阅读290 家子才能“看出来”她瘦了。 楚氏关心则乱“睁眼说瞎话”也就罢了,骆辰还在那刷存在感,“是小婿的错,没照顾好小柔,让她吃苦了,以后一定会注意。” 马老大虽然心疼女儿,到底没到楚氏柳氏那种“瞎眼”的程度,同情了拍了拍未来女婿的肩膀,“辛苦了。” 进了村子,赶来招呼的人可不少,又是马车又是牛车的,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大人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可小孩子不懂事还爱热闹,牛车见的多了不稀罕,跟着气派的马车跑。 车夫训斥了几句都没用。 骆辰之前到海边小村子收海货时雇的也是马车,遇见过这种情况,听田老板说之前还遇见过一个突然冲到马车前惊了马,被踩伤的情况。 料到回来必有这一遭,也是存了替楚家攒好名声的想法,特意在镇上要了好些肉包子,在楚前楚后赶着的牛车上放着。 有小孩子过来二人就招呼着过来给他们一人发一个,让离马车远点别撞着了,不用他说,小家伙们领了包子都赶紧跑开去通知家人和自己的小伙伴了,来一个给一个,进村不到半刻钟,村里在家的孩子全领了一个遍。 连那些上山砍柴、打猪草的听了消息都在往家跑,一行人到了家安顿下来,还有小孩子陆续赶来,从中午到太阳落山断断续续的村子里所有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全来了一个遍,甚至有二进宫、三进宫的。 不仅有小孩,还有一些脸皮厚的大人,得亏骆辰顾忌楚小柔的饭量买的包子多,原本留着自家人吃的那份也发了出去,否则还真不够发。 两三百个肉包子散出去,晚饭前整个二道岔的人都知道楚家发了,他那女婿出趟海回来发达了。 肉包子不要钱似的往外散,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楚记工坊办不下的谣言不攻自破。 ☆、第一百八十六章章家姐妹 直到太阳落山,一家子赔笑赔的脸都笑僵了,看热闹的人才消停下俩,一家子才能好好说话。 收拾完院子里的狼藉,关了院门,柳氏和楚氏去厨房张罗吃的了,其他人围在桌边说起了离别之后的事情。 离家三月的家人归来,这般大喜事,就连长在了养殖场的楚老爹都被马老大用驴车拉了回来。 一开始捡好听的说,楚春阁多了多少客户啊,养殖场的小崽子们长大了多少啊,水磨坊的生意火爆都传到隔壁县了啊之类的,楚小柔和骆辰也捡了南下的一些趣事来说,大家其乐融融。 聊着聊着就闻到了犀利处,楚小柔可不信什么一切都好的说法,“老宅那边就没闹过?” 马老大不好说自家父母兄弟的不是,楚满仓接过了话头,“还真没怎么闹,这事说来话长……” 老宅那边有马家族老镇着倒是没翻出太大的幺蛾子,主要是没工夫闹,马弘文坏事做尽到底有了报应,裆下的伤又是雷击又是雨泡的,即便大把的银子撒进去,依旧留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具体什么影响这不好说,村里人只知道那潘氏最近在同他闹,两人很不对付,三天两头的回娘家,回去一住就是几天,她娘家弟弟升了官,她也跟着身家倍增,在娘家那边丫鬟都用上了。 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赵婆子和马弘文还指着潘氏的弟弟提携呢,当然扒的紧,恨不得一日三请的请她回来。 他们再殷勤也没用,不仅没用,还闹的更厉害了,这不前两日那潘氏连和离的话都说了出来,还骂马弘文不是男人。 村里有传言,马弘文不能人道,赵婆子虽然到处跟人解释,可惜没人信啊。这般他们更不能放走潘氏了,潘氏若是走了马弘文不能人道的事算是坐实了,科举什么的也别考虑了,以后怕是要孤独终老的。 潘氏也是铁了心,楚小柔乘船南下后,她一多半都时间都在娘家住,老宅早就焦头烂额了,当然没工夫搭理楚家,顶多就是拿块豆腐要块肉的,捉只鸡鸭的,左右不是啥大事,没啥好说的。 马家那边的事,楚小柔只当是个乐子听,可作坊这边就有些闹心了。 两个多月的时间,作坊、水磨坊还有养殖场由包子爹娘还有爷奶打理,即便事先有安排,想也知道挡不住有心闹事,比如美人小姨的婆家章家。 两人出发时说了,一个半月最迟两个月就能返回,结果,他们比原计划晚回来了一个月,用了三个月才回来,中途毫无音讯。 他们是跟着四通商行的船队南下的,四通商行的人回来了,同行的损失惨重,二人却没回来,田、乔二人回来了,二人还没回来,得亏那二管事守信将骆辰的信交给了楚满仓,这才避免了一场恐慌,但是信里的内容仅限楚家人知道,外人确实无从得知的。 那章家人不知打哪打听到此次随同四通商行南下的船只折了一半还多,而楚小柔二人正好没回来,就认为两人已经遇难。 霸占了铺子不说,还想把他的几个姐姐塞进了作坊作威作福,不同意就要休了楚巧玲。 分卷阅读291 得亏蒋四提刀上阵,跟他干了一架吓退了他,蒋大也是个狠人,也摸了把刀,水磨坊也保住了,可惜养殖场失守了,楚老爹和柳氏一样的包子,哪抗的住,到底让章有根的几个姐姐得逞了。 养殖场岁不如作坊和水磨坊每日都有产出,里面的崽子们也不少值银子。 加上楚小柔临行前进的那批幼崽,养殖场里光是鸡鸭鹅都有上千只,那群崽子喝过洗澡水很少生病,平日里又不缺麦麸米糠,柳氏同楚老爹把它们一个个当儿子般精心的照顾,三个月的功夫鸡鸭鹅们每只长了两斤有余。 章家那几个已经出嫁了的姑娘,说是在养殖场做事,实际上除了白领工钱白吃鸡鸭啥活也没干。 林三整日里放牛放羊放驴,有是还喂猪,收拾牲口棚,每日才合二十文,她们啥不干,一日最少霍霍两三只鸡鸭不说,还要价三十文一天。 楚氏做为一家之主当然是不同意的,楚满仓都学蒋四提刀了,可到底妥协了。 楚巧珍跳了河,就在章家姑娘进养殖场的当天晚上,若不是章家凹有家人赶集回来的晚了,路过河边发现了跳河的她及时将她救出来,她人就没了。 这事起先章家人是瞒着的,隔天楚巧珍解了腰带挂在房梁上,要不是楚满仓听蒋四说他去安集镇送货时时发现他家妹妹没在铺子里,问了问隔壁木匠铺的人说是有几日没见着了,他不放心收了工到章家看看,章家人只说她不舒服一日没出门,他推开门一看,她一根麻绳吊在房梁上,脸都紫了,多亏抢救及时才得以保全性命。打那后,楚巧珍就被接到了二道岔,楚氏怕章有根再拿休妻的事刺激她,让她做傻事,这才咬牙答应了章家那几个女的进养殖场。 只是章家人得寸进尺,连吃带拿,竟然拉了养殖场的家禽家畜去换银子,这就无法忍了。 楚家人说了几回她们当耳旁风,他们是楚巧珍的婆姐,楚家人不好出手,可有那看不惯的非要管上一管,他们就没招了。 养殖场的崽子们越来越多,只柳氏和林三有些忙不过来,林家老爹老娘占了儿子女婿的便宜,被柳氏招了过来在养殖场做事。 都说穷山出刁民,到了林家就不适用了,梅子的娘家人人品还不错,个顶个的能干,以前弟兄仨跟着自家老爹农闲时没少进山打猎,收获多少且不说,一身子的腱子肉算是练出来了。 章有根的几个姐夫,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但凡他们来闹事,水磨坊的林大养殖场的林老爹、林三齐上阵,章有根的几个姐夫来了两回都吃了瘪,丢不起那人就再没来过。 男的有林家男人挡着,女的有梅子的老娘还有大嫂以及蒋婆子挡着。 蒋婆子的战斗力就不用说了,一张嘴都能把活人气死。 梅子的老娘还有大嫂嘴皮子不利索,但动起手来可不含糊,两人都是野猪岭土生土长的女人,农忙种田闲时上山砍材捡菌子,体格可比出嫁后就养尊处优的章家几姐妹强多了。 婆媳俩一个在养殖场一个在作坊做工,林大的儿子都被接过来送到了李夫子那读书了,一家子都长在了二道岔,在他们看来一家子前程似锦,甚至都开始计划攒钱给林二林三娶媳妇了,谁敢破坏他们的美好生活,谁就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若真让章家人得逞了,楚家人拍拍屁股走了,不在二道岔开作坊了,他们怎么办,再让他们再回到野猪岭过那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还不如杀了她们! 于是,面对章家人那群不要脸的,这婆媳俩很豁的出去,脸上被章家几姐妹挠的都是血道子都不放手。 来回闹腾几次,都是在他们偷偷拉家禽家畜出去卖时抓个现行,林三还扬言要报官,最终都以章家人败北结束。 ☆、第一百八十七章发礼物喽 后来章家几姐妹学乖了,不让往外拿,那就可劲吃,都是亲戚,总不能不让吃吧。 于是,他们一改往日懒散的作坊,收拾收拾包裹,除了霸占铺子的章有根及其父母,章家几姐妹都住到了作坊,要不是蒋四亮刀子了,他们能全家搬过来。 一天三餐吃在食堂,完事了就去养殖场霍霍鸡鸭,他们可不管什么还小不能吃之类的,逮住什么吃什么,好在林三看的严,牛啊驴啊羊啊这些大个的没让他们霍霍。 可鸡鸭鹅还有兔子每天至少两三只的少,起先他们能一天七八只的霍霍,还是林三把黄大仙引了过来,吓唬了他们几回才收敛了些。 黄大仙最听楚小柔的话,其次就是骆辰,两人走后小石头偶尔也能指挥一下,在小石头的示意下,章家姐妹人人脸上被黄大仙挠了几道印子后,再也不敢想着吃不完打包带走拿回家的事了。 几人霍霍养殖场还罢了,还舔着脸说是在帮忙做事,工钱比着管事的要一日三十文,还要日结。 不给就闹,不仅在二道岔还跑楚春阁闹,气的楚巧珍差点没背过气去,楚满仓更急红了眼,最后楚氏同意了每日五十文,日结,那几个女的这才消停的在养殖场吃喝,不 分卷阅读292 再闹腾了。 说着说着,楚满仓普通一声跪在了楚小柔面前,“是小舅舅对不起你,没能帮你照顾好家里就算了,还净添乱。” 楚小柔可不敢受他这一拜,赶紧从凳子跳开,骆辰上前将他扶起,“错不再你们兄妹,是章家人太贪婪,别自责了。” 好说歹说把楚满仓劝起来了,躲在门外偷听的楚巧珍跑了进来,同她哥哥一样跪倒地上,纳头便拜,楚小柔早发现她了,及时扶起了她,“不就是几只鸡鸭吗,能值几个钱,打发走了就是,你们至于吗?你们要是心疼,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加倍还回来,好了不说这糟心的事了,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 接下来的事情就愉快的多了,烟丝、美酒、衣衫、首饰、点心…… 一样一样被楚小柔堆在桌子上,左一堆右一堆被她分好,“小姨这是给你带的,你快试试看着这珍珠粉怎么样,这可是我亲自磨的,绝对不掺假……小舅舅这一堆是你的……爹你不是好酒吗,喏这个是你的,爷爷看看这烟丝咋样……” 楚小柔准备的狠齐全,连尚不会走路的小冬妹都有一堆小头花,还有一套纯银镶嵌珍珠的手镯脚镯平安锁。 确切来讲家里的女人,不论老少都打了一套纯银镶嵌珍珠的首饰,楚小柔采的那一匣子珍珠一个都没卖,在府城休息的那些天都被骆辰拿去打了首饰。 男的一人一块玉佩穗子上也是串了珍珠的,玉不是什么好玉,是楚小柔赌石赌回来的,两人北上卖那几麻袋金银珠宝时碰见了赌石的,她心痒买了几块,运气还可以,开出来两块中用的。 赚的不多,但肯定保住本了,于是,家里的男人一人一个玉簪一个玉佩,女的一人一个玉镯子。 所有的首饰都用了精美的盒子装着,摆在桌子上,打开来那真实珠光宝气,看花了一圈人的眼。 等楚氏柳氏做好晚饭过来喊吃饭是,惊的下巴都掉了,烛光下,那桌子上一件件首饰仿佛都在发光,那哪个女人不爱美,呼吸都急促了。 楚小柔最偏向楚氏,单独给她做了一尊玉佛,还给她串了一串珍珠项链和两串珍珠手串。 同样作为女性长辈楚巧珍这个外嫁女没有就算了,就连亲奶柳氏也没有。 不过,柳氏有一顶十分逼真的假发,柳氏戴上后完全看不出真假来,对着铜镜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啊。 老年人的白色假发太难找,她买了一顶黑的,然后倒腾了两天给染成了花白的颜色,看大家的样子就知道没发现异常,同骆辰对视一眼,满脸的得意。 柳氏哭够了,还特意挽了个发髻,楚小柔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是根金簪,直接插插了上去,“奶,你那头发可是为了我娘、我还有小石头、冬妹才卖的,一顶假发一枚簪子可抵不了你的情意,这啊是你应得的,可别逼孙女我跟您急眼哈,我脑袋不好使,可是啥都做的出来。” 楚小柔被老人浑浊的眼泪感染也红了眼眶,楚氏再旁边捂着嘴呜呜的哭,最后还是骆辰接了话,“奶,您老啊就踏踏实实收着,不值几个钱,您老啊要是不喜欢,回头看着那个孙子、重孙子或者孙媳妇顺眼,随手赏给他们就是了。要是喜欢啊,老了带进土里也要得,也让咱楚家的列祖列宗看看您老仁义,咱这做后辈的也不全然薄情……” 话都到这里,楚老爹安慰了一番老妻之后,代替她收下来了。 假发和金簪的事算是这么定了,马老大说了几句插科打诨的话气氛才扳回来。 收到礼物的众人高兴之余又觉得两人太破费了,看着大半素净的楚小柔还埋怨她只想着别人,不知道给自己添点什么。 楚小柔就等大家这句话呢,一撸袖子露出了腕子上的手串,那叫一个嘚瑟了,“你们这些都是小儿科,看到门我家男人送我的这个才叫宝贝。”她下巴扬的老高冲大家打哑谜,“你们眼睛可睁大,千万别眨眼,瞧好了!” 她一捋袖子,骆辰就知道她要干啥,每晚灭灯后她都要躲被窝里看很多遍,这小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即配合的灭了蜡烛。 灯灭了,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黑暗还没有降临就被驱散了,小石头傻啦吧唧啊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一眼不错的看向楚小柔发光的腕子,“姐,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手上那是啥咋还会发光啊?” 其他人比他好不了多少,楚满仓有一个想法,指着那手串一脸震惊外加梦幻,“夜夜夜夜明珠!这么颗……得多少银子啊?” “夜明珠!”一圈抽气的声音,没见过,还能没听过啊。 “没夜明珠那么名贵,具体多少银子我不知道,小叶送我的,哈哈,漂亮吧,羡慕嫉妒恨吧,哈哈,别问我啥是萤石哈我也不清楚,我知道比玉石还稀少珍贵,你们就当成是会发光的玉石。”嘴上说这没夜明珠名贵,可她一脸的我骄傲我自豪,看的众人很无语。 骆辰被她感染,嘴角带笑的在旁边补充,“夜明珠其实就是萤石的一种,这个算是次品,需要晒够了日光黑暗里才能发光,其实也没多名 分卷阅读293 贵,咱大齐不常见,波斯那边这萤石和玉石差不多,很常见。” 小石头人小嘴快,说话也没顾忌,“姐夫,我姐胳膊上这个是你跟那啥波斯人换的吗?值多少银子?也送我一个呗。” 小石头的话刚说完就挨了一脑瓜崩,楚氏敲完他脑袋还骂他,“就你话多,那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敢要,那是你姐的聘礼,咋的你也想嫁给你姐夫啊?” 小石头委屈了,他是个男的,要怎么嫁给姐夫,而且他也不能同自家姐姐抢男人啊。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还是很稀罕这个弟弟的,见他委屈的都要哭了,赶紧把人拉过来抱进怀里,“男儿有泪不轻弹,急啥,你姐夫那还有一块没动过的的,回头就让他找人给你雕一个观音坠戴在脖子里怎么样,手串太女气了你可不能带,这玩意金贵要是做成玉佩你带出去搞不好会被人抢,还是雕工观音用红绳系你脖子上安全。” 骆辰那里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可小秃山多的是,他的手只会给自己的小未婚雕刻东西,只要不让他亲自动手,想给小舅子几块就给几块。 骆辰点头,“对,还有一些,我回头看看还能做多少,要是够的话,男戴观音女戴佛,一人一个。” 大家只当他想楚小柔赌石那般同波斯人换了块石头,具体多少钱,大家也不再问,至于他许诺的吊坠,除了小石头每一个人肯要。 就连小石头都在自家爹娘的劝阻下表示他也不要了,让骆辰打成首饰当聘礼送他姐姐。 楚小柔抱着小家伙的脑袋亲了一口,“姐的就是你的,回头做好了,你喜欢哪个就戴哪个,只要你好好读书,哪怕是考个童生,我就让你姐夫专门找波斯商人给你弄一大块萤石,你想打啥物件打啥物件。你要是能考中秀才,姐就送你一个像镇上吴府那样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这下轮到小石头抱着自家姐姐的脑袋猛亲了,不过他只得逞了第一下,很快就被骆辰拦下来。 他也不在意,许下豪言壮语,“姐,你等着我以后一定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诰命是啥他都不太清楚,在学堂听先生说过,只知道读书读的好了,就能给家人请诰命,十分风光。 一屋子人被他的童言逗的哈哈大笑,楚小柔牙花子都笑出来了,搂着又要亲,骆辰这回眼疾手快的将两人隔开,没亲上。 他再晚一会,楚小柔就要在大宅子之后再许出去千亩良田,被他这醋精上身的模样一打岔,就忘了。 心情那个美啊,笑声更大了。 两人眉来眼去的,看的楚家人十分满意,男人吗越吃醋就表示越在乎,只要两人感情好就行。 骆辰的脸都黑了,有人要送他未婚妻船,有人要送他未婚妻诰命,他就这么没存在感吗?“你的诰命还是留给你娘和未来的娘子吧,你姐这有我呢。” 笑笑闹闹,众人早将章家人带来的晦气抛之脑后了,还是楚氏提醒再不吃饭该凉了,大家才各自领的自己的礼物回屋放好,出来吃饭。 楚小柔是个“霸道”的,她送的礼物只能收,不许退,否则……她拿出一颗珍珠当着众人的面碾成了粉…… 众人再不敢提把礼物还回去的事了,要真是被她这般嚯嚯嚯了……不敢想啊。 一家子在听完骆辰说二人此行有上万两的收获后,就各自抱着各自的礼物回屋收好了。 楚小柔隐瞒了沉船的事,其他的包括卖白花鱼得的那两千五百两银子都如实说了, 上万两的银子啊,别说上万两,就是上千两、上百两,十两楚家的这些人三个月前都没见过。 万两白银对他们来说是个无法想象的数字。 晚饭时,大家吃的食不知味,脑海里一直被万两银子刷屏,还没恢复清醒呢又被楚小柔要盖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的消息弄懵了,当然也被她想要打虎猎熊的想法吓着了。 作坊搬走了,按理说这楚家小院是够用了,即便房子不够用,作坊还有空房子呢,再多的人也住的下。 可楚小柔认准了的事,谁能劝的下,她要成亲,建就建吧,楚氏只能安慰自家房子多点好,来了亲戚有地方住。 看未来女婿的意思,是想娇养自家闺女,还要给配丫鬟小厮呢,说来有个大宅子也好。 不过,也仅限于此,她只同意楚小柔自己建,坚决不要她给自家也建一栋大宅子。 开玩笑这小院收拾收拾,光卧室就六间,闺女出嫁后就剩她和儿子小女儿,不算已经和离的马老大,三人都能一人住两间了。 至于闺女说太破了,茅草屋推了重建就是了,左右后面的地也是自家的想建多大都行,几进几出的就算了,盖个四合院就停好。 而且他们也不及,等楚满仓和楚家二老起房子时一起盖。 楚小柔也没过多争辩,长辈有长辈的想法,不愿意建,回头自家屋子建好了,一块搬进去就是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一家人。 分卷阅读294 对此,骆辰十二万分赞同,左右三进三出呢,即便住在一起也有彼此私密的空间。 聊完已经很晚了,楚家二老就没再回养殖场,楚氏给老两口收拾出来一间屋子歇下了。 就连楚满仓都住下来,反倒是马老大这个原主人,摸黑回了水磨坊旁边的宿舍里。 说到这他就一肚子的心酸,好好的一家之主有家不能归,她住的那间屋子是之前做香肠的,很是宽敞,桌椅板凳样样齐全,比楚家还好,可心里还是难受啊。 提着东西站在河边,凉风一吹,那叫一个凄凉啊,他本来也是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就那么生生作没了。 这三个月,他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做梦都想得到妻女的认可,重回家庭。 在河边吹了一会凉风,直到巡逻的蒋大发现了他催他回去休息,他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开门回屋。 刚进屋不久,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自家老爹。 马老大说不说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说是厌烦吧,他又觉得自己不该厌烦自己的亲老子,“爹这大晚上的,您咋来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多半又是来要银子的,他吃住在作坊不花钱,每月有一两银子的月钱,除了给楚氏买过几回补品外,都被他爹娘以各种借口拿了过去。 扣干了他手里的银子还不算,甚至逼他拿水磨坊打米磨面收的银子,楚满仓被他们逼的没法了,直接不管银子了,让林大收,死活不肯动石磨坊一文一毫。 这月的月钱刚发就被他们拿走了,他爹娘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这时候来多半是为了小柔。 如今村里谁不知道她家闺女同未来女婿倒腾海货发了财。 果然,马老头进了屋也不含蓄,开门见山就道,“听人说小柔这回挣了大钱,弘文如今有了难处,她做侄女有能力总该搭把手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深夜来访 马老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火光一明一灭,吞吐间满屋子的烟味,马老大打小过的苦日子,可抽不起烟,也闻不惯,被烟味熏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马老爹连骂了他几句没出息,丢人现眼,到底有求于人,灭了烟杆子。见桌上吃的用的一大堆,伸手朝自己这边拢了拢,那些都是楚小柔孝敬自家老爹的,马老大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礼物,“你二弟自打那次受伤身子骨就不好,这烤鸭还有点心就拿去给他补身子了,我瞅着衣服料子不错,你整天干的脏活也穿不着也给你二弟穿去学堂更好,这酒放你这也是浪费我拿回去让你二弟送到他岳家,好歹也能多得些提携提,等他飞黄腾达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马老大感觉面前的一幕特别荒唐,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打了几个喷嚏,他家大闺女送他的一堆礼物就这么易主了。 他很庆幸闺女送自己的玉佩发簪,他觉得太珍贵,怕磕着碰着一直贴身放着,没有拿出来,否则也会想桌上这些东西一样各种“不适合”他,然后被他老子拿去送给他的好二弟。 什么叫他不喜欢,他不适合,留着也浪费,他怎么就用不着了。 合着,但凡是好的东西,他都不配用,合该给他那好二弟享用,他真的不是抱来的吗? 他真的不配享用这些东西吗? 她闺女可不是这么说的,她闺女说那酒是打南边特意给他带回来的,好喝不上头,里面泡了人参枸杞最是滋补,每天喝两杯不耽误做事还能强身健体。 他闺女说那料子不仅看着华贵穿起来也很耐磨,他好歹也管着水磨坊大小是个管事,得有几身体面的衣服穿。 还有那点心,那吃食……一件件都是她闺女按照他的喜好带给她的,每样都有说头,就拿那烤鸭来说把,他爱吃辣,她就特意让人放了好多辣子,看着就红彤彤的,咋就不适合他了…… 拿到礼物时马老大有多开心,此刻他就有多失望…… 等马老头走后,马老大只剩下无尽的失望了,躺在床上瞪着黑乎乎的屋顶,两行清泪从眼见滑下。 黑夜里,盖着松软的棉被,他却觉得无比的寒冷,只胸口闺女给的玉佩和簪子才能让他感觉的到温暖的气息。 以前,他在爹娘那受了屈,还有个知心的人安慰她,再苦再累他都能撑着,如今那人被他伤跑了,他要去哪找慰藉? 他爹他是不是忘了他已经被害的和离了? 他是不是忘了,他们已经断亲了? 凭什么,她潘氏住不惯乡下的宅子,就要她闺女出银子给她在镇上买房子,北街的屋子不要,还要临街道的旺铺。 她闺女女婿是挣了银子,可那也不是大风刮拐来的,同行的船只,连人带船没了一大半,他家女儿和女婿命大没死,挣来的血汗钱凭什么要便宜外人! 屋子里淡淡的酒香,提醒着他,他的人生是多么的荒唐,酒坛是五斤装的,黑夜里路不好走,他爹把其他轻便的拿走了把这个留下了,让他明天一早送过去。b 分卷阅读295 r   都出门了,还回头交待他不要偷喝。 这酒是未来女婿给她寻的,闺女光是那酒就要五两银子,那里面可是泡了一根十年份的人参,人参的价格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即便不算里面的枸杞红枣,这坛子酒都得五十两银子一上。 他爹就那么嘴一张要走了,若是他自己喝孝字在上他也忍了,偏是要给他那个好二弟。 他那二弟害他还不够惨吗! 马老大就那么闻着酒香,心里一遍一遍的煎熬着…… 许久,蒋大提着灯笼巡夜,路过马老大窗外,寂静的暗夜里,不只是梦语还是清醒着,屋内传来沙哑的呢喃,一遍一遍的说我错了…… 马老大一夜噩梦,第二天盯着两黑眼圈跟没事人一样来楚家蹭饭,绝口不提自家老爹的无理要求。 楚小柔小口小口的喝着红枣山药粥打量着自家便宜老爹,“爹,我给你买的衣服,你咋不穿?是不喜欢,还是准备留着过年啊?” 马老大环视一周,桌子上在做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身新,楚氏柳氏和楚巧珍一人一套镶珍珠的银头面,珠光宝气的别提多气派了。 事实上,这是楚小柔要求他们换上的,一大早起来发现大家都还是昨日的打扮她就不乐意了,是不满意我和我男人的眼光还是咋地,都给我穿上戴上。 楚巧珍的妆都是她亲自画的,她答应她今日就打发了她那几个婆姐,把铺子收回来,让她同章有根和离。 她还要论功行赏,还要解决蛀虫,今个很忙的好吧。 马老大被自家闺女盯的不自在,饭都不敢吃了,端着碗有些慌,楚氏有些看不下去了,“是不是又被老爷子老太太拿去了?” 马老大不敢吭声。 楚小柔放下筷子,“他们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你咋这么大方,看来你是真不想要这个家了……” 马老大急了,他如今唯一不能也不愿失去的就是这个家了,他慌忙辩解,“我我我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们了,只要为你们好,让我去死我都乐意……我也不是什么都随他们去,你爷说让咱家给你二叔在镇上买临街的铺子,我就没同意。” “这么说,您老还有进步了?”楚小柔踢开凳子就想去马家把东西要回来,“断亲书都签了,他们要什么你还给什么,他们要是要我娘还有我弟弟妹妹的命呢,你也给?这么久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的东西喂狗都不给那群人贩子、杀人犯、自私鬼!你要是不稀罕我的东西,以后就别要,你稀罕他们就回去住你的牛棚,别在我们楚家装可怜,装痴情。” 骆辰赶紧拉住急红了眼的小气鬼未婚妻,“好了好了,你啊也冷静点,我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岳父大人若真是一心向着他们,又怎么会瞒着买宅子的事,被你逼急了才说出来。你先听他把话说完。” “有什么可误会的,你没听我娘说嘛,又被老爷子老太太拿去了,又!又是什么意思,这事不是头一回了。那人参我都没舍得吃,给他泡酒了,就这么便宜了咱的仇家!啊!我要别气死了!”楚小柔是真的气了,心疼东西是一方面,黑夜恨铁不成钢,这老宅的人粘不得,她爹耳根子软,沾上就甩不掉了。 ☆、第一百九十章爹不糊涂 马老大自知理亏,确实是他的无能糟蹋了自家闺女的一番心意,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酒、玉佩还有簪子,还在爹这,没被拿走……” 一听最为贵重的东西还在,楚小柔就明白他这愚孝的老爹到底还是学会了保留,心里这才舒服点,不过那些吃的穿的还是没了。 楚老爹咳了两声,瞥了自家不成器的女婿一言,摇了摇头,让他先别说话,“小柔啊,这事你还真冤枉你爹了,那边舔着脸要你孝敬他的药酒,你爹啊不想给,天不亮就抱来孝敬我了,还让我帮他在马老头那打圆场呢。那边确实不是第一回找他要东西了,他也的确给过,不过都是经过爷爷我同意的。有些事你不懂,断亲书是签了,可关系不是说断就断了的,你爹要是死守着一点都不给,他们就敢出去宣扬说他不孝。这不孝的名声一但传出去,对你和你弟弟妹妹的婚事都会有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你弟弟以后读书科举。” 楚氏接过话头,“你爷说的对啊,你也知道读书人的名誉有多么重要,娘特意问过程娘子,夫子说你弟脑袋瓜子聪明,还有灵性,是块读书的料子,说不得以后还能当官当呢,咱可不能拖他的后退。” 楚小柔见她娘奶奶还有小舅舅以及小姨都在点头,这才不情不愿的看看自家便宜爹爹,“我爷说的是真的?” 马老大回的有些心虚,实际上他是准备把那酒送老宅去的,这不走到半道路过楚家小院时又后悔了,临时拐进来的,借花献佛送老丈人了,不过这事可不敢让他这厉害的闺女知道,否则,他的追妻之路遥遥无期。 “你放心,爹不糊涂,除了我的工钱和一些吃食,他们别的什么都没拿走,之前你奶打水磨坊平日里打米磨面收的银子主意,我连银子都不收了 分卷阅读296 ,都是让你林大叔叔收钱,然后直接给你娘的,不过我的手,他们再想也没用。” 确实进不了,不仅知道借力打力了,还知道打不过就躲,只要学会顾小家了就好。 楚氏见自家闺女看过来,赶紧点头,“每天收工后,你程姨都会过来帮娘记账,作坊的、养殖场的、还有水磨坊的娘这都有账本,要看不?娘这就给你拿去。” “不用了,有什么好看的,我爹不糊涂就行。”楚小柔对于误会自家老爹的事还是有些歉意的,“爹,误会你是我的错了,你别生气了,谁让您前科太多呢,弄的我都怕了。那个……我那还有些料子,回头拿去给您再做两身,我这都是为了咱这个家好,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这可是做闺女的第一次跟当爹的服软,不仅服了软还道了歉,马老大哪还会计较,“不计较,不计较,哪有当爹会跟自家亲闺女计较的,是爹做的不好,让你误会了。” 方才是家事,还牵扯到长辈,骆辰这个准女婿不好多说,如今皆大欢喜,适时出声打圆场,“岳父为大局考虑,宁愿委屈自己也要息事宁人,小婿领教了。小柔啊,我看岳父大人总是住在作坊也不是个办法。” 走之前,楚小柔强烈要求马老大搬出楚家小院,一方面是担心马家人借口找他上门找事,另一方面也是让他长长记性,如今她回来,便宜爹当然可以搬回来了。 不搬也不行啊,她娘整天望穿秋水的。 楚家原先就有两间卧室,如今厨屋搬回了之前老的厨屋,新盖的四间房子都可以当卧室,六件卧室还住不下他一个马老大? 楚家二老在家住了一夜,就嚷嚷着放心不下养殖场,说是今个就的回去住,楚满仓基本都住在铺子里,家里就多了一个楚巧珍,她啊住在楚满仓之前住的那间。 骆辰挨着楚小柔,还剩下两间呢,马老大随便住。 马老大得到了闺女的允许,饭也不吃了欢天喜地的跑回去收拾东西了。 楚氏也跟个小姑娘似的,一脸激动去收拾屋子,楚小柔看的心好塞,她折腾来折腾去,到底是为了谁啊。 她这便宜父母也真是奇葩,在一起时吧不温不火的,被她分开了,反倒感情急剧升温,眼见着她离开了三个月,这两人更黏糊了。 真以为背着她见面说话,她就不知道了,他们是不是忘了他的耳力异于常人了。 成亲一二十年了,还藏墙后头说悄悄话,什么你睡的好不好啊?累不累啊?身子怎么样了啊,我想你了啊之类的,可把楚小柔腻歪的够呛。 这些话当着她的面,她还能不让说了? 她算是清楚了,她娘是非他便宜爹不可了,楚小柔看的明白,也懒得管了,顺其自然吧。 关于马老大和楚氏那糟心的事她同骆辰说过,骆辰倒是挺理解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岳父岳母感情好,你还不高兴了?随他们去吧,不是说要盖宅子吗,想好盖哪了吗?” 他家这傻姑娘啊,嘴上不饶人,其实很关心他这便宜爹,她比谁都想父女和好如初。 她啊,只是怕她那爹死性不改再伤害她娘罢了。 只要她想的,就是他努力的方向,摆在面前的就是老宅那边的问题,只要扫平了那群人,这二老就能从归于好了。 继买下人这事后,扫平老宅的人也被骆辰记在了心上。 饭后,骆辰去镇上盘账,顺便打听一下盖宅子的事,当然还包括买下人。 而楚小柔则带着自家美人小姨去安集镇找章有根理论去了。 楚小柔可舍不得自家美人小姨腿着到安集镇,她自己身强体壮走个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可她家美人小姨原本就瘦弱,接二连三的自杀,如今及时一红粉骷髅,楚小柔可舍不得她倒腾那两条干柴似的小腿走着去安集镇。 马老大唤了林大赶了牛车拉着两人去的安集镇吗,刚进镇子,三人就被眼前的一幕恶心到了。 那章有根正小心翼翼的护着个肥腻腻的女人在逛街,两人有说有笑,那章有根更是收起了所有的棱角,伺候祖宗似的拎包牵手赔笑。 两人大包小包的可没少买,要不是楚巧珍死命的拦着,楚小柔就能飞身下车一脚踹翻这对狗男女。 眼见这那对狗男女你情我浓的又是互相擦汗,又是互相喂食的,腻歪的不行,搂搂抱抱的就走进了一家布莊,老板娘的那热情招呼的劲,一看两人就不是第一次来。 楚小柔再也忍不住了,“小姨,你快放手,看我不杀了这对伤风败俗的狗男女。” 林大将车停在了镇口,楚小柔给了他十文钱,让他找个地方要壶茶休息休息,她小姨面皮薄,楚家的家事还是不让他一个外人掺和了。 这年头讲究家丑不可外扬,林大离开后出楚巧珍憋着的眼泪就没有断过。 ☆、第一百九十一章留着过年吗 两人一路尾随那俩狗男女到了布莊门外。 这会楚巧珍死拉着楚小柔不让她再 分卷阅读297 靠近布莊半步,苦苦哀求道,“小柔,咱走吧,我不要什么公道,也不要他道歉,咱回去吧,好不好?呜呜呜……小姨求你了……” 楚小柔额头青筋直冒,这是被自家不争气的小姨气的,“为什么?凭什么?” 楚巧珍死拽着她到了拐角避人处,这才抽噎的解释起来,“你当我不想找他理论吗?可若真的闹起来,他一封休书休了我,我倒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可你们呢?有我这个被休的姑姑,会坏了你们的名声的?你、小石头还有冬妹以后说亲都会因为我被人嫌弃。” “小叶不是那样的人,我的事你不用担心,至于石头和冬妹说亲那都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了,早着呢,到时候人早忘了,这年头不死笑贫不笑娼吗,到时候咱都家财万贯了,有的是大把的姑娘小伙子赶着同咱家结亲,你影响不到他们。有我在,你怕啥,我还能让他欺负你不成?”楚小柔还是不能理解,“退一步来讲,就算有人因为你的事嫌弃我们,那说明那人目光短浅,人品有问题,也不是真心喜欢我们兄妹,这样的人还不是真心的白给咱家也不要啊。您老正好给我姐弟仨当试金石了。” “就算你说的都对,我哥呢,他可是你亲舅舅,刚定亲,我要是被休了,不管回不回娘家都会对他有影响,你小舅舅都三十一了,像他这么大的成亲早的都该抱孙子了,他好不容易定下的亲事搞不好就因为我黄了!” “定亲,啥时候的事,和谁?我咋不知道?”楚小柔看着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楚巧珍,心里明白这才是她这段时间三番两次轻生最根本的原因。 为他们姐弟仨考虑有,更为迫切的是同她相依为命的哥哥的亲事…… “半月前定的亲,你这刚回来不是还没来的及告诉你吗。那姑娘你也认识,叫杜春杏,是葛庄的,偷咱家石头的那杜家五兄弟你还记得不,如今都在作坊做工,春杏是他们的小姑,如今在作坊做鱼丸的,除了晒的有点黑哪都好,这些年被杜家五兄弟还有多病的嫂子拖累,一直没说亲,如今几个侄子都有了工作,能养活自己和老娘了,她才考虑终身大事。也是你小舅舅运气好碰着了,她啊比我还小五岁,二十三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能看上大她八岁的你小舅舅咱家里都很意外。要是错过了她,你小舅舅都三十一了,再找只能找寡妇或者品性有问题的了。” 说起杜春杏,楚巧珍那是一万个满意,她搬到二道岔这些天,那姑娘没少开解她。 名字到他是为什么回来的,对她依旧很用心。 楚小柔听的直皱眉头,“那个叫什么春杏的容不下你?” 否则你怎么会宁愿死,也不愿意和离? “没有的事,是我自己不想连累别人,她待我极好,还说若是真过不下去就让我回来,有我哥和她一口饭就不会饿着我。”楚巧珍赶紧解释,“你回来头一天,她看不惯我那几个婆姐欺负我,还同我说不行就换个地方住,她这几个月在作坊做工攒了有二两半银子,加上她几个侄子那的,她能拿出十两银子给我在镇子附近的村子买个小院安家,或者离咱家铺子近的地方租间屋子住着,离你小舅舅或许能心情好些。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娘处处为我着想,我更不想她一嫁过来就因为我被人说的抬不起头。” 她不是没想过和离,只是她担心会让家人蒙羞,她的人生就这样了,不愿意再连累任何人。 楚小柔同她说不清楚,她总觉得自家小姨心里还有事,不想哥哥还有未来的嫂子被人说道,不同他们住一起就是了,她楚小柔还养不起她了? 不想被人养,去作坊做工,吃住作坊,完全可以自己养自己。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指着不远处的的布莊问道,“那胖女人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楚巧珍有些难以启齿,在楚小柔压迫性的眼神下还是回答了,“那是我大姑姐婆家的妹子,两年前死了男人……” “他俩啥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两年前……” 我日他哥仙人板板!合着男人一死就勾搭上了,她这包子小姨还是一早就知道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楚小柔撸袖子就要干,又被楚巧珍拉住了,“小柔,你别冲动,他俩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他爱找谁找谁,我不在乎,咱只要拿回铺子,再把我几个婆姐赶走就行了,别的我不在乎也不强求。” “你不在乎,我在乎!咱老楚家的人,不会让人白欺负的。”楚小柔一个巧劲挣开了楚巧珍,几步进了布莊,那两狗男女正拿着块大红的布比划呢,听那话音是在商讨成亲的事。 楚小柔怒火都烧到脑门了,厉喝喝道“章有根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不等他回头上去就是一脚。 章有根还没看清谁喊自己呢,就觉得腰间一疼被踹飞了,一路撞到了布莊的柜台砸到了后面的墙上,等他从一堆狼藉中爬起来看清来人时,浑身的冷汗止住的冒。 这煞星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也不敢喊,实在楚小柔的煞气太重,等楚巧珍进来时,他已经抹了嘴角的血,强撑着爬到了那 分卷阅读298 胖女人身边。 那胖女人被吓狠了尖叫过后就一个劲的哭,见他过来,赶忙往他身后躲。 她扯到了章有根的痛处还不自知,一个劲的抖,眼见着楚小柔朝她靠近,她更是死命的往章有根身后藏。 章有根自己吓的双腿发抖,还非要护着那胖女人,楚小柔看了更是火冒三丈。 他将自家小姨放于何处? 楚小柔指着这个畜生,扭头恨铁不成钢的质问楚巧珍,“这样的男人,你还不和离,留着过年吗?” “和离?”章有根的声音十分刺耳,“门都没有!吃我喝我的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下,如今家里发了财了就瞧不上老子的穷家了,想蹬了老子自己逍遥快活,门都没有!想和离行啊,把那铺子赔给老子,老子就放她走。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就是看上小白脸了,想蹬了老子跟野男人逍遥快活吗,我警告你们,给我铺子一切好说,否则,逼急了老子,老子给你们来个鱼死网破。” “啥玩意?”楚小柔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你他娘的当街搂着个死肥猪亲亲我我,还敢冤枉我家小姨偷男人,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吗?要不要我帮你清醒清醒!” “她有没有偷男人,她自己清楚,我几个姐姐前几天亲眼看见她同一个年轻男人有说有笑了,别让老子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否则打断他的狗腿。操!想甩了老子同其他男人双宿双飞,想的到美,惹火了了老子喊上村长族老,把她这个红杏出墙的贱人拉回去沉塘!” 楚小柔看他这义愤填膺的样伸出去的手到底没打下去,这狗狗杂碎的表情还真不像在说谎。 反倒是她家小姨惊慌过头了,不过此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楚巧珍像是被气狠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章有根!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敢对天发誓我楚巧珍活了二十八年除了同你章有根,若是和别的男人但凡有半点不清不楚,愿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你敢发誓同我一样清清白白,若何别的女人有染五雷轰顶吗?怎么?不敢了!你真当我不知道两年前你就同这女人搞到一起了吗。真么红口白牙逼死我,我死了好给你和银凤腾地方是不是?” 银凤就是章有根护在身后的胖女人。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章父章母听信赶来时正好听见楚巧珍歇斯底里的质问,两人对章有根这个唯一的儿子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能容得了一向挨欺负的儿媳妇这般顶撞他们宝贝儿子,丈夫是个男的不好动手只在一旁骂,章母上去就撕楚巧珍的头发。 “你个淫妇还有脸回来,我要是你早吊死在梁上了,我呸!你个小娼妇平日装的一脸清高对着我儿连句话都没,转身就跟其他男人有说有笑,你……疼疼疼!快松手……” 后面的话她没骂下去,楚小柔如法炮制扯了她的头发,她那手劲直接把老婆子的头皮都扯下来一块。 “你个老虐婆,有话好好说,再动手动脚姑奶奶废了你的爪子。”楚小柔看着被她扯着头发甩到柜台旁地上的章母,警告道。 话音刚落,就听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老板娘惊呼一声,“章家的不要啊!” 楚小柔一转头就见自家小姨下了狠劲正以死明志撞墙呢,得亏她开了挂,脚步如风赶在最后一刻将人拦了下来。 楚巧珍被楚小柔护在怀里还不停的挣扎,“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啊!呜呜呜,我没法活了,小柔……是小姨对不起你啊,你们看我可怜传我椒盐香豆腐的方子,我没守住让他们骗了去……呜呜呜呜,你不忍心看我风里来雨里去站街口做小吃,把刚盘下来的铺子借我用,结果他们眼红嫉妒想霸占,我不同意他们就威胁我要休了我……呜呜呜……我对不起你们……”接着就是一连串泣不成声的对不起,她魔怔了一般,紧紧攥着她的衣袖向楚小柔道歉。 楚小柔顶着楚巧珍颤抖的毫无血色的嘴唇,目光上移,她虽然看着她,可双眼呆滞无神,她这般脆弱的模样让楚小柔打心底感到悲凉她家小姨这是快被折磨疯了…… “好了好了好,小姨你冷静冷静,你别说了,我都懂,你没错,你一点错都没,错的是他们,是他们想霸占咱家的铺子,是他们血口喷人想害死你,咱可不能拿他们的错来惩罚自己,可不能做亲着痛仇者快的事,你要真被他们逼死了,逼疯了,那就如了他们的意了。” 楚小柔见她像是听进去了,赶紧继续,“你信不信你前脚死,他们后脚就敢霸着咱家的铺子,娶这个死肥猪进门。你看见这死肥猪手里的红布了吗,你还活着呢,他们就在商量成亲的事了,你的嫁妆,还有这些年爷奶小舅舅给你的东西,别的不说,但是今年我送你的拿两身漂亮衣服、一套银首饰、上好的胭脂水粉、一屋子的家具、两床棉被、几十只鸡、两头猪……不都得便宜这死肥猪了……” 楚小柔每说一样东西,人群里就传来一阵吸气声,章有根拿偷汉子的言论刚一出来就被楚巧珍拿天 分卷阅读299 打雷劈的誓言攻破了,紧接着又被楚小柔拿一连串的东西来了个大反转。 那章有根说什么小白脸不小白脸的,别人没看着,若是这些东西坐实了,他才是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吧。 靠媳妇做生意养家还不算,还想霸占媳妇娘家的铺子,吃着、用着媳妇娘家给的东西,养着野女人,啧啧,这算牌打的,就不怕折寿吗? 此时,布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看热闹的。 安集镇就那么大,楚巧珍卖的椒盐香豆腐便宜实惠,基本上镇子上的家家户户都吃过,她话不多,但记性好,头天买过东西再去她就能记得你的喜好,多辣少辣要不要酸菜都一清二楚,逛街累了去她那讨杯水歇会她都会同意,将东西放那让她帮忙看会她也会答应。 街坊邻居都认得她不说,对她的印象也是极好的。 那章有根虽说也整日住在镇上,可铺子一日没待满过,整日里狐朋狗友吃喝嫖赌,人嫌狗烦。 那章父章母以前住在乡下隔三差五的来也是打骂楚巧珍要银子,后来搬过来之后也不管生意,反倒学着镇上的体面的人家吃好的穿好的,东家跑西家串。 隔三差五把几个闺女家的小崽子们接过来住住,没少霍霍楚巧珍的豆腐,不管是不是客人的,做好了,抢着就吃,镇上见过的人没有不烦的。 人群里议论声不断,楚小柔没有理会,“放心我不会放人任何人欺负你污蔑你的名声的,也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要沉塘也是要把这对**私通还有了孽种的玩意” “**还孽种?什么意思,那姑娘你倒是说清楚啊。”人群里都在吆喝这楚小柔仔细说说,这剧情可比说书的说的都精彩。 楚小柔朝着其中吵吵的最凶的以为大婶,做不好意思状,“这毕竟是家丑……我也得估计一下这位姑娘的名声不是……” “别啊,他们都能污蔑你小姨通汉子了,你还给他们顾忌什么名声,你倒是说出来,让大家伙给你评评理,总不能让你小姨白被污蔑吧?” 那死肥猪一听牵扯到自己,赶紧解释,说没有的事,见自己的话大家伙不听就让章父章母帮忙说,看热闹的从来都不嫌事大,他们越解释别人越怀疑。 最后楚小柔盛情难却勉为其难的解释了一下,一听那胖姑娘事章有根大姐夫家的守寡的妹妹,大家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了。 楚巧珍说的是两年前银凤死了男人后同章有根就有勾结,楚小柔稍微加工了一下,把两年前说成了三年前。 也是活该那叫银凤的倒霉,她婆家的一个亲戚就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当场就指着银凤的鼻子骂,“好你个赵银凤,我说我那侄子长得那么壮实,怎么可能半夜起夜摔一跟头人就没了,说是不是你和这个奸夫合伙把他害了,然后谎称是他自己摔死的?” 接着那人就在大家的追问下说起了自家那英年早逝的侄子,她侄子家有几十亩地,在村子里算是个小地主。这银凤嫁过来之后生过四个孩子,都是儿子。 银凤的男人两年前才死的,老四是个遗腹子。 大家都不是傻子,顺着银凤婆家亲戚的话一想就有意思了,如果她三年前就同章有根有染,那么两年前银凤的男的平地一跟头摔死的事就有蹊跷了,就是那遗腹子老四的亲生父亲是谁怕是也有待确定。 银凤婆家那亲戚大喊着“我那侄子死的好冤”闹了好一会,银凤被章父章母还有章有根护着她没讨不着好,最终狠毒的看了一眼银凤虚扶着尚未显怀的肚子,扬言让他们等着瞧,回家报信去了。 她走后,人人喊打的就由楚巧珍变成章有根和银凤了这对奸夫淫妇,看着大家义愤填膺的指责谩骂章有根和银凤通奸还害人性命,楚小柔靠近被打反转剧情弄得懵掉的楚巧珍,低声耳语,“小姨,瞧见了不,你那事都不算事,有我在呢。” 这会风向完全变了,章有根一家赔了布莊老板的损失后,护着银风逃出了铺子。 楚小柔脑海里还在回响章有根他们逃离之前,那银凤留下威胁的话。 “我劝你们还是好好想想,你们家大业大一间铺子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换我相公给姐姐一封和离书绝对值得。否则惹恼了我相公,一纸休书送过去……和离了还能再嫁,要是被休了,还是因为不能生,不守妇道被休的女人,走到哪都是没活路的……” 这狗男女已经大庭广众之下夫妻相称了! 楚小柔朝众人一拱手,再次感谢各位的仗义执言和帮忙,不动声色的又帮自家小姨说了几句好话,博得了一把有一把的同情心后,这才同闻讯赶来的林大一起护着哭成泪人的楚巧珍离开布莊。 这事没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梁田 楚满仓听蒋四说自家妹子和外甥女去找章有根那个畜生算账后,一路疾驰赶到安集镇时,闹剧已经结束,林大已经拉着二人快到家了。 他直接赶着牛车到了挂有章记香豆腐招牌的铺子门口。是的,章家那群不要脸的,在楚小 分卷阅读300 柔走后没多久就摘下来铁匠铺的招牌,挂上了章记香豆腐的招牌,兄妹两闹过,章家人不停还一番威胁。 楚氏想着息事宁人,万事等闺女回来再说,就做主随他们去了。 大白天的不做生意大门紧闭,楚满仓将门拍的震天响,等了好久拿章有根才跑来开门。 一进铺子就看到了被章父章母护在中间的银凤,明明没有显怀,走起路来偏要扶着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了孕。 不等楚满仓开口,章有根带头,章父章母附和,赵银凤拱火,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章家人指责楚巧珍不能生,还不守妇道。 楚满仓就说捉奸拿双问他们要证据,那不错来就去衙门告他们逼死他妹子,还要告他和赵银凤通奸,孽种都有了,连证据都省的找了。 章有根是个无耻至极的,大方承认了他和赵银凤的事,“你妹妹不能生,还不兴我找其他女人生了,银凤怀了我的孩子,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一个月后我都要娶她过门。给我铺子,我还能同意和离,否则,我就将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沉塘 。想甩了我和其他野男人过好日子,门都没有、我是没有证据证明她同别的男人有染,那又怎样?惹恼了我,我让全镇的人都知道,她胸上几颗痣,屁股上几道疤……” 最终还动起了手,人多欺负人少,最终以楚满仓鼻青脸肿不欢而散告终。 等他处理了伤口赶回家时,楚小柔已经安顿好楚巧珍,在家人的建议下拿了铺子的地契正打算出发去找章有根换和离书呢。 怕他多想,一家子都没跟他说实话,支着他去安慰楚巧珍,楚小柔则在马老大的陪同下悄悄的赶往安集镇。 怕她乱来,一家子强烈要求马老大跟随,有马老大盯着楚小柔以武服人的想法没有得以实现,十分憋屈拿铺子的地契换了一张和离书。 章家早准备好了和离书,楚小柔看了十分生气,明明是和离书,写的比休书还不堪,马老大听她读了一遍也是气的肝疼。 最终,马老大以二两银子的代价,让章有根签了骆辰事先准备好的额那份和离书,那银子是走之前楚氏偷偷塞给他应急的。 其中有几句话,楚小柔特别喜欢,最后几句,“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峨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有了这几句,她家小姨以后再嫁那就名正言顺了。 马老大如今也识得不少字,可这几句话文绉绉的他读不懂,章父章母还有章有根他们同样也读不懂,左右都是和离书,有二两银子就签了。 有马老大守着,楚小柔是没发动手的,和离书一到手片刻不耽误的回了二道岔,楚巧珍拿过和离书哭的好几次背过气去。 醒了之后捏着和离书笑的无比惨淡,“就为了这一张破纸小柔赔进去一间那么大的铺子,把我卖了也还不起啊,哥,我该死,我真该死!哥,我要是早点死,那个畜生就不会得逞了,我要是不用咱家的铺子他们也不会打铺子的主意,我要是从一开始就不动小柔的方子,他们也不会讹上咱家,我真该死啊,哈哈哈,我真该死啊……” 一家子人都被楚巧珍凄惨的模样吸引了注意力,压根没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骆辰忙活了一天从县里回到楚春阁没见着楚满仓一问林二才知道家里出事了,他急着回来,旁边的梁田二话不说赶了牛车记送了他。 楚巧珍一边笑一边吐血,那模样吓得楚小柔脸赶紧把二两银子的事捂好,要是让她知道这张破纸还花了二两银子,她还不得多吐二两银子的,马老大起身去请大夫的功夫才看见两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赶紧去找林大夫了。 楚巧珍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脸马老大离开都没发现,只拉着楚满仓的手说话,“哥……咱们欠大伯一家还有小柔的太多了……我是还不起了,以后,就靠你来还了……” 眼见着她又要咬舌自尽,楚小柔眼疾手快就要去卸她的下巴,只是她的动过没快过旁边的梁田,他不会卸下巴,直接将手喂了进去。 楚巧珍抱了死志,力道可想而至,血水顺着他的手掌往下流,手腕上衣袖上都是,他脸色苍白的笑着。 “你莫怕,你欠的我来还,一年还不完就十年,十年还不完就二十年,我就一个老娘要养活,总有还清的一天,大不了我也跟船南下,早晚能还清,你别有负担。你不愿意嫁给我就不嫁,我不逼你,你不想见我,我也可以不见你,只要你活着就好……这是我欠你的。” 楚巧珍一脸惊骇的吐出他的手指,捂着脸呜呜哭泣,楚满仓黑着脸却没有插嘴。 楚小柔桶桶旁边的骆辰,“什么情况?” 真是她小姨红杏出墙了? 她小姨二十八了,常年劳作说她四十都有人信,可这梁田人高马大眉眼清秀顶多二十三四,真难以想象这两人有啥,所以不仅红杏出墙还是老牛吃嫩草? 楚巧珍哭够了,哽咽道,“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当年你若不是去我 分卷阅读301 家铺子打酒就不会认识章有根那畜生,那畜生要不是喝了我家的酒也不会耍酒疯污了你的名声……我那天要是在……你就不必忍气吞声的嫁给那个畜生,受那么多年的苦。” 当年章有根就是在梁田家的小酒馆门口调戏的楚巧珍,那小酒馆就在铁匠铺对面,楚巧珍经常去铁匠铺看楚满仓,偶尔也去酒馆给楚老爹打壶米酒喝。 梁家祖传的酿制米酒的手艺,梁田大小就跟着爹娘在铺上开小酒馆,说是酒馆只卖自家酿的米酒和一些便宜的散酒,铺子里摆了几张桌子,也卖一些小酒小菜,很实惠,生意不错。 少年慕艾,一来二去,梁田就看上了比他大了五岁但容貌秀美的山里姑娘楚巧珍,情窦初开就爱上了,只可惜那时他还太小,性子也软弱,没胆子表达心意,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他的心思。 那天,他给人送酒回来,听父母说了楚巧珍被章有根那个无赖赖上后,还偷偷追到过野猪岭,到的时候正赶上章有根跪在楚家门外痛哭流涕的表忠心。 十二三岁的少年能懂什么,他打了退堂鼓,心里有事回家憋出了病,病还没好呢,小酒馆出了事,家里吃了官司,散尽了家财才得以清白,不久他爹就病逝了。 等他腾出手来,楚巧珍已经嫁人了,他偷偷去章家那边看过两回,发现那章有根人虽然浑,但对楚巧珍却关怀备至后,他就断了心思带着梁母离开了伤心地,去投奔清河镇的舅舅。 这些年,他刻意不去打听楚巧珍的情况,直到应聘到了楚春阁,看见梁满仓的,两人一见面以为往事在眼前拂过,他第一反应就是逃离。 当年楚满仓就在铁匠铺,住在小酒馆对面,年幼的梁田犯浑的时候曾经找过他,说他喜欢他妹妹。 十二三岁少年的醉话,楚满仓当然不信,还骂了他让他不要败坏自家妹妹的名声。 梁父梁母都知道了,还吵了起来,梁母说自家儿子还小,说楚巧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愿意嫁给章有根那个浑人,就勾引她儿子,最终不欢而散。 得亏这事不光彩,当时没有宣扬,知道的人不多。 这事连楚巧珍都不知道,但楚满仓这个当事人最清楚不过了,所以梁田来应聘时他才会那么的坚决反对。 说起来梁田也没错,这么些年他早想通了,只是初见面一时没反映过里啊,后来急用人就又把他招了回来。 或许在听说他一直未娶的那一刻,他就下意识的为自家妹妹留了条后路。 ☆、第一百九十四章做事要动脑子 这么些年,自家妹妹过的是什么日子,楚满仓并不是毫无察觉,夜深人静时他不是没想过梁田这个人。 毫无疑问,同章有根那个人渣想比,梁田即便年少,也比他可靠。 自家妹妹自杀不成,被接到二道岔后,他还有意无意的派梁田去二道岔拉了几回货,内心深处还是存着几分他能劝上一二的想法的。 楚满仓如今无比庆幸招回了梁田。 同为男人,他十分清楚情窦初开的力量,他至今还记得十二三岁时喜欢的那个姑娘,即便那姑娘如今已经被岁月蹉跎的满脸皱纹,肤色暗沉,说话粗鄙。 前些日子在铺子里见到时,即便她为了便宜一个铜板尖酸刻薄的同他争吵了好久,以为他没看见偷了两块豆腐,临走还指使她儿子朝他吐口水,他还是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了那么一下。 所以,梁田向他表示不论是和离还是休妻,只要楚巧珍愿意,他都愿意娶她为妻,永远疼她时,他心动了。 他说他不嫌弃她不能生,因为他前些年伤了那处也不能生,要不然这么大年岁早成亲了。 他说他不会让她受委屈,他娘那边也不用担心,他因为身体原因不愿意成亲,如今愿意娶媳妇免得孤独终老,她只会开心。 他说,当年的事也是因她家的酒而起,就发生在他家的门口,他娘没能及时阻止也是心存内疚的,后来铺子里出了事,她心情不好迁怒于楚满仓,时候她也十分后悔,两人成亲后他娘只会好生补偿楚巧珍。 楚满仓这才同意他接触自家妹妹的。 梁田和楚满仓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解释了个清楚,林大夫来把脉时,楚小柔趁机将旁边一脸淡定骆辰拉到门外问道,“小姨和梁田的事你早知道?” “小舅舅为人一向和善,对梁田却算不得好,我觉得有些不对,之前曾经问过。”骆辰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块水晶版绿色的糕点,“这是绿茶糕,县里一家点心铺里的招牌,你不爱甜食,这个比较清淡,尝尝喜欢吗?” 甜而不腻,软糯清香,楚小柔当然喜欢了,一口咬下去喜得眉眼弯弯,味道吧还可以但不算太惊艳,不过大老远带回来的别说是糕点了,就是挖回来一碗白面,她都能吃出爱的甜蜜来。 “所以,你的意思那梁田是真的爱我小姨,想娶她?”楚小柔口齿不清的问着,她可不讲究食不言那一套。 “那个铺子咱当 分卷阅读302 初买的时候花了五十两,五十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够他攒一辈子的了,凭良心来说你小姨不值这个价,他都愿意背下这个债了,回来的路上他还真向我打听了南下的事,可见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他明明知道同我们一起挂靠的船队覆灭了一大半,还愿意以身涉险,可见是真有心。”骆辰一点点帮她分析。 楚小柔点头,这年头买个丫鬟也就五六两银子,五十两能买十来个了,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娶不到,不管是不是为了她小姨吧,他确实还多年未娶,看来是真爱。 如今,就看她家小姨对他有没有意思了,可千万别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说话间楚小柔又拿了一块绿茶糕,那糕点也就拇指宽、一指长,两口就没了,楚小柔吃一口,剩下的一半就塞到骆辰嘴里,不一会纸包里的糕点就被两人消灭了一半。 剩下的骆辰又包了起来,帮他擦干净嘴上的渣渣,宠溺道,“剩下的这些给小石头吧,这龙井用的不好还是往年的陈茶,磨得不够细,吃起带苦味不说还有些涩口,回头我买了好茶做给你吃。” 楚小柔一点也不觉得坑弟弟,“好啊,我喜欢毛尖,你把龙井换成毛尖试试呗。” 马老大送林大夫出来时两人还在腻歪呢,林大夫笑着打趣道,“小柔,什么时候请叔喝喜酒啊?” 楚小柔十分郑重的表示,“我们正在选日子,快了。” 骆辰对于她不害臊的行为已经免疫了,十分自然的接替了未来老丈人的活,引着林大夫出去,随他一起抓药去了。 等骆辰抓药回来,还没进院子,老远就发现楚家小院闹哄哄的,走近一看才知道他跟着大夫走后楚巧珍又闹着自杀。 对于她的悲惨遭遇他很同情,也能理解她的悲凉无助甚至想通过放弃生命来逃避,但并赞同。 她是生是死对骆辰来讲没什么区别,即便从梁田口中得知当年的真相,他也没有丝毫变色。 所谓真相是梁田事后无意间听店里的食客提起才知道的,只可惜当时楚巧珍已经出嫁,为时已晚。 当年章有根并未醉酒,在章家小酒馆点的酒菜刚上来他就发现了前来打酒的楚巧珍,猛灌一口酒后还嫌不够逼真,往自己身上泼了些酒,然后追到街上假借醉酒调戏她,从而赖上她。 看是意外,实际上是早有预谋。 骆辰不在意,可他家小未婚妻在意,所以他还真打听了一番章有根其人。 推门进院,不用他问楚氏自动解释了起来,并央求他劝劝梁田,别让他做啥事。 梁田为了救楚巧珍也为了安抚她,要去找章有根把铺子要回来,楚巧珍不肯楚家人也不肯拉拉扯扯的闹到了院子里。 至于楚小柔在旁边拉着楚巧珍不让他靠近,在那看看的津津有味,她倒要看看这梁田能为她小姨做到哪一步,杀人放火? 若真能,她敬他是条汉子,两人若真的看对了眼,也不是不可以,对着个话不多的活计,她的印象还不错。 骆辰一进院子就看出了出了楚小柔的意图,冲她隐晦的摇了摇头,楚小柔瞪他一眼,怕他搅局开始煽风点火,“梁田,你要真能把那铺子要回来,我就把它当成亲贺礼送你和我小姨,咋样?” 梁田脸上的惊喜太过明显,激动地语无伦次,“我我我我不要铺子,你们不反对我和巧珍的事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成亲的事还得看巧珍的意愿,只要她高兴我怎样都行。” “那你去吧,加油哦~”楚小柔很满意这个答案,“爹,小舅舅,你们放手,别拦着啊,看我这未来的小姨夫多爷们,多有担当啊。” 楚家的人对楚小柔的话基本没啥免疫力,她刚说完楚满仓和马老大就下意识的放了手,梁田趁机就往院外跑。 楚巧珍急的不行,怕他找章家人会有危险,吓得失声尖叫,“梁田,你敢去我就死给你看,以后再也不见你。” 梁田知道她是为自家好,对于她语无伦次的威胁,只是回头笑了笑,那笑容很勉强,“没关系,你不来见我,我来见你,放心我一定把地契要回来,等铺子要回来了,你以后就不用自责了。” 楚小柔将红了眼眶的楚巧珍给柳氏照看,她一脸雀跃,“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章家人以多欺少,看我小舅舅那一脸的伤就知道你搞不定。” 骆辰无奈的叹了口气,拉住风一阵火一阵的小未婚妻,“做事要动脑子,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然后朝院外的梁田说道,“你找到章有根就说我们需要和他谈谈他几个姐姐的事,让他来一趟,或者别的理由也行,只要把人带来,我就能让他把铺子还回来,还能顺道连他几个姐姐一起处理了。” 骆辰的脑子同楚小柔的武力那是一样过硬的,在楚家他的话同楚小柔的打猎本事一样值得信赖。 他这话落,楚满仓第一个冲过来,“我去,我去,那畜生不一定会听梁田的,还是我去保险,放心,我就是捆也会把他捆来的。” ☆、第一百九 分卷阅读303 十五章做局 最终,梁田和楚满仓一起去安集镇把章有根骗了过来,那个人渣压根不关心自家几个姐姐,还是楚满仓了解他骗他说楚巧珍要死要活放不下铺子,楚小柔喊她过去商量一下想把铺子赎回来。 价钱随他开。 章有根一听有利可图才肯过来,到了楚家才发现事实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到了之后,就被领到了堂屋,楚家半天没人理他,后来楚家备好了饭菜酒肉,端到桌上就开吃,也没谁招呼他,还是他脸皮子,自己拿了筷子倒了酒开吃。 饭都吃差不过了,也不见骆辰楚家人谈铺子的事,他主动问起了,还给他打哈哈。 这还罢了,正吃着饭呢,但凡有人来,不管是村民还是作坊的工人,楚满仓和骆辰都能丢下他招呼别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气得他当场放了火,拍着桌子大骂,几次之后他失了耐心,留下一句想好了再找他,最掀桌离开了。 全程他都没提过一句他家姐姐的事。 出村的路上,他一身酒气,一遍走一遍骂,村里还些人都看到了。 他走后,骆辰让楚满仓去把章家几姐妹请了过来,直接带到堂屋那一地狼藉免签,楚满仓十分抱歉的表示章有根误会他妹妹,想休妻,请他来吃酒他把桌子都掀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妹子走上绝路,请几个姐姐帮忙劝劝她们弟弟。 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休妻的事就算了,以后还要好好过日子呢。 说完楚满仓就留下几姐妹在堂屋休息,说是下去张罗吃食物了。 不一会又进来将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端上来一壶热茶,招呼几人再等会,饭菜很快就好。 楚小柔躲在窗户外面,看着章家几姐妹满屋子乱翻,几人分工合作,有专门把风的,有专门翻东西的,先是楚氏的屋子然后是楚巧珍的屋子,上了锁的柜子箱子她们没招,但凡能被她们翻到了,不管是脂粉还是首饰,只要是值钱的能揣进怀里的都被她们偷偷揣进了怀里。 就连小冬妹的兔毛披风都没放过,被二姐团吧团吧塞进了怀里,楚小柔恨得牙痒痒,可骆辰不发话,她也不敢乱动。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楚小柔眼见着那几姐妹把楚氏平时放碎银子的箱子都从床底下拉出来了,捉急上火了,“再等下去,我娘都改自杀了,这些日子水磨坊还有来作坊买豆腐的钱都在里面,我娘还没来得及存进钱庄,有二三十两银子呢,要是真被她们撬开拿空了,你看我娘能不能饶了你。” 话不经说,说话间那几姐妹抱起箱子一阵晃荡,哗啦啦铜板银子的撞击声,听的几姐妹眼睛直冒绿光,二姐说把箱子打开大家能带多少带多少出去,老大说直接把箱子偷偷抱走,回头再慢慢分。 三姐比较谨慎,“行了,拿点东西就得了,这箱子不能动,东西还能说是他们请我们办事主动送的,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她们也不敢撕破脸拆穿咱们,可这箱子就不同了,一听动静就知道里面的银子不少,万一她们发现了,急红了眼,难不成咱们还能说是他们主动送了,谁信啊?” 三姐这话并没有得到另外几姐妹的认可,老五第一个站起来反对,“”那贱人她哥为了她,都能许诺只要咱们劝有根回心转意,就送咱五十两银子,再多点他也能忍,听动静这箱子里多是铜板,能有多少,几十两顶天了,五十两是给,再添这一箱子也没啥,除非他们不管楚巧珍死活了。 几个人越吵越激烈,骆辰示意楚小柔附耳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她,“一会把这个偷偷塞进她们藏在身上的东西里,然后你再……” 听完骆辰的计划后,楚小柔抱着他的脑袋啃了一口,“哎呀,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真是太聪明了,不愧为我楚小柔的男人,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不过,一百两怎么够。” 说着楚小柔又添了几张银票,大到百两,小到十两的都有,她数了数加上骆辰那张有四百六十两,这才满意的找了个小匣子装起来。 等她准备好了,饭菜也做好了,饭后章家几姐妹离开时楚小柔将那匣子偷偷塞到了三姐的身上。 章家几姐妹为了得到楚满仓许诺的五十两银子谢礼,趁着天还没黑,租了村里的牛车连夜去了安集镇找章有根。 一家子关起门来,各怀心思,几姐妹惦记着楚满仓许诺的那五十两银子,尽力说和,为了达到目的甚至诋毁旁边的赵银凤。章有根只说和离书都给了,不可能和好,一边打马虎眼瞒下了铺子的事,生怕姐妹几个分他的铺子。 隐瞒的同时,还尽力劝几个姐姐在养殖场能捞多少就捞多少,赶紧的,否则楚家人该赶他们走了。 赵银凤也不不甘示弱,就怂恿几人,拿楚巧珍私会野男人说事,最后再要挟一笔。 一家子包括那赵银凤,关了门正商量着要挟的事呢,铺子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 大晚上的,这动静很快惊动了街坊四邻,只见楚满仓领着两个官差站在门外,指着铺 分卷阅读304 子大声道,“两位官差大哥,你们可一定要为我的主持公道啊,那章有根和她的姘头有了孩子,就休了我妹妹给他们腾地方。今个我找他们理论,还把我打了一顿,家妹累死累活伺候他们一家子结果就换了封休书,拿到休书当场气的吐血昏迷,醒来后几度自杀,上吊、咬舌、跳和啥招都用了,要不是……要不是家人看的紧,她早没命了……” 这两捕快事老熟人,也是骆辰事先让梁田去请来的,章有根刚走他们就到了,只是没到楚家小院,马老大和梁田,配着他们作坊食堂另摆了一桌。 章家姐妹走后不久,这两人就被楚满仓领着往安集镇来了。 进镇子后故意弄出了动静,身后果然跟了不少看热闹的。 此时,围观的人里有百天目睹了布莊吵架全程的,就跟旁边云里雾里的好事人解释,一个镇子的,镇子就那么大,章有根和赵银凤的事不算什么秘密。 甚至有个药铺的活计出来说,那赵银凤前些日子去铺子里把过脉,是喜脉,当时章父章母陪在身边,别提多高兴了,章有根高兴的还赏了帮忙抓药的他几个铜板呢。 梁田找的人不动声色的,将铺子的归属问题也给大家解释了一遍。 搞明白前因后果后,大家伙看像门头章家的招牌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了。 甚至有人唾弃出声,他们有多唾弃章家,就有多同情楚满仓,七嘴八舌的就劝起了楚满仓,“大兄弟,休了就休了呗,你可不能由着你那妹妹再回来,回来还不得被他们折磨死。你是不知道,我听人说啊,赵银凤的前夫就是被这两人害死的……” 章有根还真不知道有这是,震惊道,“真有此事?” “这还能有假,镇上的人都知道了,是那淫妇婆家的二伯娘亲自指认的,今个上午在梁家布莊闹得可凶了,当时好些人在场呢。哦,对了,当时你妹妹也在,被他们诬陷说她红杏出墙,逼得你妹妹当场撞了墙……” 临时被拉来吓唬人的俩官差,本以为就是帮老熟人一个忙,讨顿酒喝,不想还真有案子,还是命案! 当即正色几分,拍门的动作愈发激烈了,“开门,开门!官差办案,快点开门!”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章有根一打开门就被眼前的阵仗吓傻了,两官差同一群街坊邻居把铺子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刚露面就被官差摁倒了,脸贴着地皮摩擦,火辣辣的疼,只可惜他的喊疼生,只换来旁边此起彼伏的喊好声。 俩官差刚把他扶起来,楚满仓就冲了过来指着他十分激动,“官差大哥,就是他!肯定是他!今个咱家就他来过,哦不对,还有他后面那几个章家姐妹,他们刚走我们就发现家里铺子的地契丢了,除了地契还有四百多两银票,以及好些个首饰脂粉,甚至连我小侄女的披风都不放过。” “官差大哥,你一定要为我家做主啊。我家小妹妹拿着休书要死要活的闹,我没法子,好酒好菜的招待这个畜生,又给了他二两银子,他才肯将休书换成和离书。谁知道他刚走,他几个姐姐就来了,说什么不给五十两银子的封口费,就别怪她们不留口德,要是传出我妹妹什么不好的言论,逼死了她,她死了也只能怪我舍不得花银子。” “没法子,我找我找家姐预支了未来两娘的工钱,我以为拿了五十两银子她们该满足了,谁知道他们如此丧心病狂,直接偷了家姐藏钱的匣子,那里面可是还有四百多两银票啊。他们离开才一个多时辰,说不定还没来得及藏起来,搞不好银票还在身上,不在身上也可能在铺子里,两位兄弟,你们一定要搜仔细了。” 搜!当然要搜! 接下来的事情就神奇了,不等官差搜身,那章家几姐妹就吓破了胆想逃了。 有人自告奋勇帮忙拦住了她们,然后当真在她们姐弟几人身上搜出来大量的东西以及一匣子的银票和地契…… 数额之大看傻了一众看客。 楚满仓痛哭流涕,坚决要去衙门找青天老爷做主。 数额太大,又牵扯到名额,想私了都不成了。 大半夜的,章家所有人被官差押着到了衙门,县太爷升堂时都是懵的。 楚满仓之前到了骆辰的指点,回到的滴水不漏。 章家几姐妹说他们没有偷,也没有威胁楚满仓,那些东西是楚家请他们当说客的谢礼,只要她们劝自家弟弟不休妻,还有五十两银子的谢礼。 楚满仓指着他们大骂血口喷人,我已经花了二两银子换回休书为和离书,为何还要让你们当说客,把我妹妹送回去受死吗? 什么叫没拿到谢礼,明明是你们威胁我,我当时就给你们了。 章有根冲着县太爷一拱手,哭诉他就这一个妹妹相依为命,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这么急着让他步赵银凤男人的后尘。 就算他要贿赂几人也是拿自己的东西贿赂,怎么会拿堂姐还妹妹的脂粉首饰还有小侄女的披风贿赂人。 另外 分卷阅读305 ,银票不是偷得,难道是他给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掌柜,上哪弄四百多亮银票,那明明是他家外甥女去南边跑船发了财送给自家堂姐的。 县令本来还有些不耐烦,一听去南边发了财,突然想起一人来,“你是哪家的掌柜?” “小的是清河镇楚春阁的掌柜。” “你那侄女可是叫楚小柔,她还有个未婚夫叫叶什么来着?” “叶仁。”这话是旁边大半夜被薅来的师爷回的。 接下来县太爷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懒散变成了认真。 章有根声称压根没有写过休书,楚家拿铺子换的和离书,又拿二两银子换了他们制定的和离书。 楚满仓终于等到了这了,立马打了鸡血的高喊冤枉。 “大人,他这话有问题,咱家那是红契,是在官府备了案的,给他一张红契有什么用,我们要真送,肯定是要拉他来衙门过户的,否则,转身在衙门挂个失红契就不能用了。想来是他们偷的时候,没看仔细以为是私下交易的白契,拿去那铺子就是他们的了。就是不知道是他偷得还是他几个姐姐偷了分给他的?” 姐弟几人说的话前后矛盾,他们所说没一个证人,可姐弟几人去楚家,二道岔半个庄子的人都知道。 作坊里还有几个工人去楚家问事时,亲眼看见几人在楚家吃饭,如果需要可以让他们来作证。 东西又可是官差当场在姐弟几人身上收到的,事实确凿,章有根还有章家几姐妹当场挨了板子,下了大狱。 最可怜的就是赵银凤了,明明躲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县太爷派人抓到了衙门,说有人告她伙同章有根谋害亲夫。 她婆家的人都来了,虽然最终因为缺乏证据把她放了,可刚出衙门就被婆家人挠花了脸。 好在章父章母护着,肚子里的孩子才得以保全。 银票地契东西全回来了,章家人却遭了殃,章父章母和赵银凤虽然没被关进大狱也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回到乡下老家躲在屋里都有人找上门扔臭泥巴烂菜叶子。 家门口还被破了大粪。 章有根几姐弟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楚巧珍拖着病体跪在衙门歪跪了几个时辰,哭着求官老爷,说好歹夫妻一场,她不告了,请青天大老爷放他们一条活路。 人是放了,在两师爷有意的安排下,章有根在牢房里同舍友斗殴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他半死不活的出来了,楚小柔呆着楚巧珍远远的看着她,厉声道,“我家小姨大肚心善求的县太爷对你网开一面,过往的事也不再追究,祝你和赵银凤早起成亲,白头偕老,早生果子。” 楚满仓靠近章有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以后莫要再来纠缠我妹妹,也不要传出什么对她和我们楚家不好的言论,否则我能把你送进牢里一次,就能把你送进牢里第二次第三次,只是不知道你有几条腿可断……” 末了,当着众人的面佯装愤怒,大声道,“章有根你个畜生,也就我妹妹是个傻的,成亲才几年啊,就被你打掉了三个孩子,几次差点死去,还一心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呢,是怎么报答她的,野种都弄出来来,你不爱她休了她也就是了,还要诋毁她的名声,霸占我们的铺子,偷我家的银子东西。” 楚巧珍哭晕了楚满仓心疼归心疼,见楚小柔示意他无事,继续道,“即便如此,她还估计着以往的情分,你无情我们却不能无义,包括你们偷了楚家椒盐香豆腐配方的事,我们也都不计较了,不过,以后你们若是敢拿他来赚钱,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们姐弟的罪行,我们真要告,能让你牢底儿都坐穿。从此,你和我妹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楚小柔直接抱着楚巧珍去了百草堂,楚满仓说完最后一番话,也跟着去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初见成效 章有根没落着好,章家几姐妹也好不到哪去,当街脱裤子打板子,那是丢尽了脸面。 这还罢了,楚满仓咬死了给过她们五十两银子,光是证人就三个,她们拿不出来,只能回家凑。 连着这些日子在养殖场白吃白拿,包括工钱,都得吐出来,七姐妹一人背了七八两的债。 都是有儿有女的,丢不起那人,婆家娘家东拼西凑也凑一共也就还了三十来两,剩下的打了欠条,这才把人放了。 出狱就闹开了,身上藏了几百两银票的三姐成了攻击对象,回到婆家就是一顿毒打,当夜就上吊自尽了。 到底是自尽的,还是他杀,那就没人管了,章父章母去收尸时还被扔了一封休书,这是即便人死了,那家人也不放过她的节奏。 好在那家人还有良心,孩子没有被赶走。 三姐死了少受好些罪,没死的那几个过的才叫苦,有那孩子大了,能替自家娘亲撑腰肯替她撑腰的还好,没被休弃,当然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没人撑腰的,直接一顿毒打接一顿毒打,最终一封休书扔回来章家,掌家的屋子都开 分卷阅读306 不够住了,床上躺着的都是遍体鳞伤的闺女。 有两个跟着娘回来的丫头直接住到了之前楚巧珍住过的猪圈,章有根可不愿意收留几个惹是生非的姐姐,他觉得是自家姐姐太贪了,偷得太多了,才连累他被告,还断了条腿,一家子闹得不可开交。 至于三个月前楚小柔出银子收拾出来的那间屋子,几人被放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带人楚东楚西过去敲锣打鼓的喊了整个章家凹的村民,大声宣布,屋子里的东西她都不惜的要了,怕拿回去她那心善的小姨看着伤心,不论是被子褥子,还是座椅板凳梳妆台,谁看上了拿走就是。 另外她家小姨说了,她当初送来的那几十只鸡还有两头猪,她也不带走了,村民们自行捉了,回家养着也好,直接吃了也好,算是她对大家伙这么多年来对她这个外嫁女的关照的回报了。 看热闹的一听有便宜占,一个比一个答应的好。 都夸楚巧珍是个有情有义的,主动提出日后章家若是敢诋毁她的名声,他们一定会战出来说公道话。 楚巧珍又是跪求放人,有事送东西的,名声空前的好,比她刚嫁过来那会儿还要好。 楚小柔交待完,就领着楚东他们离开了章家,她在时章家人一个个老实的跟鹌鹑似的,尤其是章有根姐弟几人在狱里可是被狠狠的“关照”过,受那么多的苦都是因为惹了她,据说她南下时救了一个京城的贵人,如今县太爷对她都礼让三人。 姐弟几个怕楚小柔的很,她一来他们就躲了起来。 她走了,姐弟几人才敢露头,这家子一向同村里人横惯了,楚小柔走了,他们哪还肯让村民抢自家的东西,当然是一阵撕扯,能挽救多少是多少。 躲在一旁观看的楚小柔冲着楚东洋洋自得,“看吧,还是我家男人脑子好使,轻轻松松拿回所有的损失小赚了一笔不说,还给他们来了一次深刻的教训。瞅瞅,着一家子断腿断胳膊的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真惨……哈哈,不过我喜欢,啧啧,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东西,他们章家人就得罪了全村人,以后有他们受的。” “小姐说的是,章家人这会还没反应过来,回头被章家凹的村民集体排挤,有他们后悔的,咱有那八姐妹的欠条在手,即便银子要不回来,他们也不敢再找咱闹腾。” 楚小柔点头,那欠条可得收好了,见没什么可看的,一摆手,“走。” “小姐,咱接下来咱们去哪?” “去县里找我家小叶去,你说章家的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那杜师爷那老小子找我家小叶何事,要是我没记错,这都第二回了吧?” 楚东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次数倒是记得,“小姐,不算办案时的,这是第三回。” 不过楚小柔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原因,他们弟兄几个如今过的别提多爽了,想住船上就住船上,不想住就住作坊大宿舍,大食堂的饭免费吃着,不用起早贪黑的干活,也没有无止境的谩骂和毒打。 楚前楚后如今跟着骆辰当小厮跑前跑后,楚东坚持跟着楚小柔,楚西楚南楚北三人一人守一条船。 说是看船,那船就停在码头,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船一条,一个人都能看过来,三人轮流来,想住船上就住船上,不想住就去铺子住上下铺,吃喝也都在铺子。 小日子过得无比惬意,铺子忙不过来时,三人还能抽出两人来帮忙,帮忙没有额外的报酬,但是肯定加餐,掌柜的吃啥他们吃啥,不说顿顿有肉,隔天有还是很正常的。 六人对楚家的归属心前所未有的坚定,以往还稍显抵触的名字,如今就差引以为傲。 就因为他们姓楚,头次正式拜见磕头认主子时,楚家人尤其是老爷子楚老爹老夫人柳氏一听都姓楚,对他们可热情了,一连说了几个好,被喊了夫人、老爷的楚氏和马老大直接赏了几人一人五十个铜板。 楚氏是想不起来的,马老大在外面见时的多了,是他提出来的,数额是楚小柔定的,也是楚小柔掏的铜板,由小少爷小石头给的。 一家子“玩”的很开心,晚饭也格外的丰富,楚老爹特意让林三把养殖场的兔子捉了两对过来加菜。 兔子是楚小柔离开前从山上捉回来的,兔子养上三个月就可以出栏了,四个月就可以生崽,捉回来时就长了一些时日,如今全部成年,好些怀了崽,三十天就能生产,这个月陆陆续续十二只兔子产崽,少的一窝一只,多得一窝十二只,其中有一只兔子一月一窝,捉回来是就怀着崽子,楚小柔走的那天下了八只小崽子,第二个月产了一窝十二个小崽子,之前又铲了八只,如今还大着肚子。 楚老爹说楚小柔捉到宝了,那是月月兔,一月一窝,一年能生十来窝,百十只兔子不是问题。 楚小柔走的时候,大大小小弄回来三十多只兔子,如今已经发展成一百多只了,就这还有八只受孕的母兔待产,等产下来就能突破两百大关。 兔笼子一扩再扩,前些日子是在关不下了还卖出去过十只公兔子,兔子多吃几只也不心疼。 养殖场里除了兔子长 分卷阅读307 势好,其他也不错,别家的鸡鸭快的四个月下蛋,慢点半年也有,三个月就下蛋的极其罕见,可养殖场的鸡基本都下单了。 鹅下蛋晚点倒是没开始下,柳氏抹了抹,很有经验的表示也快下单了。鸡鸭鹅都是散养的,鸡还好知道回窝下蛋,那鸭子水边草丛里到处下,妹子的爹娘每天都要花上一个时辰捡鸭蛋。 柳氏已经在考虑招个年轻手脚利索会点水的进养殖场,帮忙养鸭子和鹅了。 梅子他爹娘负责给照看兔子和喂猪以及捡回下载外面的蛋,兔子会打洞,怕跑了只敢养在笼子里,吃喝都要人伺候,两人毕竟年事已大,如今兔子还少,以后越来越多,就没精力照看其他的了。 楚老爹拄着拐仗每天没少帮忙捡鸡蛋,一天一边多只母鸡,前后买回来一百只鸡,一百只鸭,不算三百只鹅,一天光是鸡鸭蛋就能收一百五十来枚,作坊那边还有家里敞开了吃也吃不完,多余的都拿楚春阁卖了。 养殖场的鸡鸭不仅能下蛋,个头还大,打开之后啊那蛋黄还比别家的大上两份,做成菜也比别家的香,卖的特别好。 楚老爹断腿的坏心情,都在养殖场日渐增收的氛围下渐渐好转了,如今都愿意同村民们接触了,说起养殖来那是头头是道,受了楚小柔那本竹编书籍的启发,还托楚满仓给他找养殖类的书籍呢。 还真找回来一本,老两口别人也不求,就让自家大孙子读给他们听,小石头为了帮上二老的忙,也为了自家爷奶多夸两句,读书识字空前的认真,夫子看在眼里,当堂表扬了几回后,学习更起劲了。 间接促进小石头发奋学习的老两口,听说后每天晚饭都回来吃,吃完听大孙子读会儿书再回去,也不嫌麻烦,学到的就试着用在养殖场,还真有些成效,整日乐呵呵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买新铺子 经手的东西多了,老两口还真不太心疼两对兔子,两对兔子就是四只,楚家人吃了两只,剩下两只弟兄六个分了。 六人除了分了两只兔子,一人还有一大碗红烧鱼块,鱼是饭前几人自告奋勇去河里捉的,同主家一样的一桌子饭菜,青菜、豆腐、腐竹、豆皮都用上了,甚至还上一大盘辣条,八菜一汤,都是大份,馒头随便吃,吃不惯还有大米饭。 最最关键的是还有酒! 六人打出生就没吃过这么好的席面,都吃哭了。 当他们得知,即便是作坊的管事都没有这般好酒好菜的招待过,就更加满意楚那个姓氏了,打那后只要不忙,不管有没有人监督都主动找活干,还不邀功。 砍柴、挑水、打扫卫生、搬货卸货、打米、打面,啥活都抢着干,蒋大和蒋老头的活被抢的最多,吓得两人还来找楚小柔解释过,生怕把他们换掉。 乐的楚小柔给六人一人做了两身新衣服,天气越来越热了,家人也都需要添新衣了,到了县里顺道还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时兴的新样式。 回答家汇报了一下此行战果,又安慰了一番楚巧珍后,楚小柔这才带着楚东出发去找骆辰,顺道往铺子里拉了一车货,到了铺子才发现骆辰已经在了,“今个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事情谈妥了,当然就回来的早了。”骆辰放下手里的账本,见她笑脸热的红扑扑的,倒了杯茶递过去,“章家那边事情办妥了?” “当然办妥了,你是没见着,为了那么点东西章家人同章家凹的村民都撕破脸了,以后啊可有他们受的,你这招真毒!” 骆辰瞥了口无遮拦的她一眼,“毒?你个小没良心的,如今不是你求我替你出气那会儿了,什么话都敢往我身上套。怎么还亲自送上货了,在家多休息休息不好吗?” “送货时顺道的,还不是担心你,杜老头三番两次的约你喝酒,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会是发现了你以前的身份了吧?”楚小柔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赶了一路的确有些渴了。 “不是,和你之前救下的那个四通商行夏家少爷有关,你还记得他有一个在广琼府任正四品折冲都尉的武将二叔吗?马知县的儿子就在他手底下当差,这次夏二爷回京看望在他地盘上受了伤的自家侄子,就带了他,路过安县休息时马知县亲自接待的,于是就听说了咱俩的事迹,杜师爷没有明说,不过猜也透露了几分,马知县没什么靠山,升迁调任没门路也帮不了自家儿子,死马当活马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拉拢咱俩,不确定有没有用他不好出面,就让师爷出面约我。” “难怪章家的案子,那知县判的那么利索,等等,还不是不对啊,先不说咱两的话顶不顶用,那夏家二爷也不是京官啊,只不过是海边一个四品武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夏家就弟兄两人,老大是四通商行的老板,他一个行商本事那么大,还能管着外放官员的调任升迁?” “四通商行虽然不小,但也不大,他当然不能,另有其人。夏家还有一个三小姐,夏三小姐嫁给了镇国将军为妻,那程将军是太后的义子,除了镇国将军,他还有一个封号叫忠武侯。这忠武侯夫人据说最是疼爱娘 分卷阅读308 家这唯一的男丁,不满意大嫂死后自家大哥整日忙着生意,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把这夏家少爷接到身边带着,那夏少爷算是半个候府的少爷。” 楚小柔听完脑子有些晕乎,这九曲十八弯的的关系,亏的那县太爷想得到,“他怎么就确定咱俩的话那夏家少爷会听?就算他听了,那程夫人就会信?就算她信了,调任的事就能成?” “他不确定,所以让师爷接触我,你一个女孩子不好和你单独见面,我就无所谓了。即便接触了我也没直接说明,都是暗示,广撒网,他们又没有别的损失何乐而不为呢。”骆辰想起这几次同那杜师爷见面的场景,讽刺一笑。他啊一直劝他往京城发展,还问他何事再出发南下呢。 看样子是笃定他会想法设法搭上了四通商行这条大船,一定会扒着不放。 可实际上,他短期之内并不打算南下,更不打算进京,起屋子、成亲、小秃山、楚春阁开分店,他事情多着呢。 最关键的事,程将军这个称呼很耳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为他报仇歼灭土匪的将军也姓程,巧的是也来至京城。 若果是同一个人,他就更不能进京了。 不过这些他并不但算说出来让楚小柔担心,于是骆辰主动提及建房子一事,“师爷听说咱想建宅子,给我介绍了一个专门给富贵人家起宅子师傅,约了我明日去见。另外他还帮咱们解决了一个难题,咱一直没找做火药的人,他知道哪有,前几天刚有一个做烟花爆竹的犯了案,被贬为奴,如今还在官奴所没卖出去,说是可以留给咱,我准备明天一道买回来。” 到时候就能发展一个自己的船队了,然后他的傻丫头躺着数钱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若不是那程将军极有可能认识他,他还真想结交一番,若和他搭上关系,小秃山的问题说不定就能解决了。 骆辰见楚小柔休息的差不多了,问她要不要去县里看看他新选的铺面,楚小柔本来就打算去县里买布料做衣服,当然要去了。 新铺子在县里,一共两间,一间是骆辰给自己准备的,用来贩卖海货的,另一间是替楚春阁选的分店,两家挨的极近,中间只隔了两间铺子。 为了寻到这挨的近的铺面,骆辰没少费心跑了几趟了,连采买下人的事都耽误了,原本两间都是替楚小柔看的,奈何楚小柔只对打捞沉船感兴趣,对于即便冻起来也浑身上下散发着腥臭味的海鲜完全不感兴趣,她只喜欢吃烹饪好的海鲜,不喜欢整日于海鲜为伍。 冰冻海鲜还好,干海货也还行,可一想到咸鱼那臭鞋底子的问道,楚小柔就想吐,死活不干。 骆辰没分楚小柔冒着生命危险捞的那批珠宝的银子,这次楚小柔说什么也没用,他坚决不要。 南下这一趟他也分到了不少,单是他自己投资的那部分就赚了上千两,楚家那部分楚小柔威逼利诱他只要了一层,一层也有上千两。 至于那三条船,楚小柔不打算跑海货,有几万两银子打底,她也看不上,一条也不要,直接都给了骆辰抵他那死活不肯要的分红。 虽然杯水车薪,了胜于无吧。 连着楚东他们一起也还给了他,还美其名曰,“男人吗,就该有自己的事业。”实际上楚小柔也看出了骆辰的经商天赋,不愿意委屈他。 她啊没那天赋,也没那耐心,跑一趟船她就受够了在船上憋屈的日子,以后啊除非必要她都不太想再去了。 骆辰也不勉强他,左右在他眼里,两人不分彼此,他的就是她的,三条船给他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给她带来更大的利润,如此甚好。 两间铺子都是两层小楼,比楚春阁气派多了,有杜师爷的帮忙,价格也相当实惠,加在一起还不到五百两,楚小柔东看看西看看相当满意。 两间铺子的后院都不小,比较大的那间作为楚春阁的分店,相对小点的那间骆辰自留了。 骆辰领着楚小柔参观完两个铺子,把门锁好后,上了马车就让楚前赶着往城外去。 “咱的船总的有地方停,老停在镇上的码头也不合适,我就在县城外城临河一处偏僻的地方买了块地,准备建个仓库,顺道弄个咱自己的码头,到时候同咱家的大宅子一起动工,动工以后就得麻烦你多操心了,我打算开开建之后没什么问题的话,再跑一趟南边弄点货回来,回来时应该就完工了,到时候把海货铺子开起来,码头加上海货铺子,我也算小有家业了,再娶你就不用担心别人议论你找了个吃软饭的。我倒是不在乎,就怕你受委屈听了和人急眼,也怕岳父岳母听了心里难受。”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太不经逗了 出了城门,走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地方,下了马车楚小柔顺着骆辰的指引一看,才明白他口中的小有家业是个什么概念。 骆辰选来建码头仓库地方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偏僻,离安县不过四五里地,十来米宽的河面,虽然离官道有段距离,不过也不算人烟稀少,前后都有村庄。 骆辰介 分卷阅读309 绍说,“虽然小了点,暂时也够用了,这几天我跑了个遍,这已经是离县城最近,临河能买到适合建码头仓库最大的一块地了,官府那边要求建码头不能占用原来的河道,所以靠河的那片还要挖出来一部分扩充河道,来建咱家的码头,停咱家的三艘船肯定是够的,我的打算是先建个能停下十来艘船的就行了,以后有需要再扩建,你觉得呢?” 楚小柔不雅的翻了个漂亮的白眼,眼前这片荒地占地面积可不小,而且什么时候能有十艘船都说不一定,刨除他说的够停十艘船的码头,剩下的面积也比她选来建大宅子的地方大。 建个仓库而已完全够了。 楚小柔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问道“从河边到那里,这么大一块平地都是你的,你还嫌少啊,你这仓库码头建下来得花多少银子啊?” “买块加上建码头办手续,师爷没多要,不到五十两,建仓库也不需要多好的料,普通的泥瓦房就行,也就码头费点银子,算下来估摸得上千两,具体需要多少还得我明天见了师爷介绍的那人才清楚。”两人用脚丈量了一下那片荒地,畅想了一番未来,走的累了,又回到了马车那里,拿出垫子小方桌,垫子是在车马行特定的,为的就是今天这种情况。 那垫子骆辰还特意多花了些银两做成了防潮的,铺在地上能隔绝湿气,对于体寒的楚小柔最合适不过了。小方桌是是经过楚小柔的改良设计,楚满仓亲手做的,可以折叠的,折叠后跟个案板差不多,马车里随便找个地方一塞,不碍事不起眼。 今个还是第一次正式使用,楚小柔特嘚瑟的伸手一提一拉就打开来,往垫子上一放,眸光晶亮亮的看像骆辰,里面写满了求表扬求夸赞。 骆辰特配合的伸出摸摸她软乎乎的发顶,这是他最爱的动作,亲昵又不显的唐突,毛茸茸的脑袋小小的一颗,被他摸的高兴了,还会眉眼弯弯的朝他的掌心依恋的拱啊拱。 就如此刻,拱的他一颗心都化了。 两人坐在河边大树下吹着凉风习习,柔软的枝条在河面上摆啊摆,低垂的枝条点在河面上,泛起阵阵涟漪,岁月静好。 楚前十分有眼色的将骆辰吩咐他提前准备好的食盒拿了出来,将里面的几盘点心都端到了小桌上。 骆辰一样一样给她介绍,几盘来至不同的点心铺子,都是他们的招牌,甜咸都有,花样不一,看着都喜人。 骆辰每介绍一样都会那出一块递给楚小柔,楚小柔也不伸手接,张嘴就这他的手就吃,偶尔还会调皮的吞下她的手指,调戏他一番。 每每都会换来骆辰一震颤栗和闪躲,然后她就乐成了偷腥的小猫咪。 几盘定心尝下来,骆辰的那颗心也被楚小柔吃了个干净。 骆辰一向清冷的眸光染上了柔软的温度,看天看地,看河看马车,就是不敢看她的含笑的眸子。 这马车回来的第二天骆辰就买下了,想着家人尤其是小柔用着方便,以后下雨天外出就不用再淋雨了,楚前会驾车,倒是省了不少事,里面还经过了改装,很是舒适。 楚小柔一就见就喜欢上了,抱着他啾啾啾了好几口呢,其中一口哈啾在了他纤薄的唇上,那软倒不可思议的触感,双唇相接时带给他的颤栗,如今回想起来还觉脸热。 楚小柔将桌子上的点心消灭一空,还没吃饱,看着骆辰望向远山的目光也没多想,见他两颊微红,只当时热的,“你再这坐着,我去捉两条鱼回来,等会咱烤着吃吧?” 骆辰当然不会拒绝她的提议,不过没让她下水,“用不着你下水,楚前已经去了。” 楚前早在两人互相喂食的时候就十分有眼色的扛着小渔网退下了,找了个不打搅二人约会的地方,撒网捞鱼。 对于楚前的捞鱼本事,楚小柔还是信服的,听说她去了,也就不再起身,挪啊挪挪到了骆辰跟前,翘着二郎腿躺在他的腿上,由着骆辰轻一下缓一下的用骨节分明的大掌帮她梳理这风吹乱的发丝。 骆辰低垂着脑袋,俊秀的面庞上呆着浅浅的笑,一掠发丝从脑后垂到了身前,落在了楚小柔微闭的双眸上,痒痒的。 楚小柔伸手就去抓,那丝滑的顺感是她那一头毛躁发黄的枯发所没有的,顿时有些不好了,“你一个大男人,长的好看也就算了,头发还那么黑那么顺,让我们女人还怎么活,还好我比你白。” 楚小柔十分自恋的拉着他的手同自己的小手比颜色,原本温馨惬意的氛围不复存在,三个月的时间骆辰确实黑了不少,尤其是各个渔村跑着进货那段时间他晒的不轻,等他注意到时已经晚了,注意着注意着小麦色的皮肤还是出来的。 虽然不难看出,但相比于之前奶白色的皮肤确实黑了不少,还粗糙了些许。 自己小未婚妻看像他的目光里,惊艳中慢慢有了惋惜,不多,却足够他毁的肠子都青了。 他发誓,从此刻起,他要好好保养,必须在成亲前变白,即便不能恢复原来的肤色,也不能这般遭“人”嫌弃了。 另外日后采买下人,颜色好看的一个都 分卷阅读310 不能要! 以后他的人,不论男女的肤色都不能比他白! 骆辰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转移话题,“我找村长在村里另选了一块地起屋子,就在你选的那块地旁边,如今银子不趁手,你的那处先建着,我的那处地方留出来先起个四合院,等回头我打那边回来银子凑手了再把剩下的两进补齐,到时候顺带建上东西跨院,作为咱俩的新房。成亲后,还可以接了爹娘还有爷奶来住,你的那个宅子留给小石头,他可是咱家唯一的男丁。” 楚小柔刚想拒绝,骆辰低头吻了上去,愿意是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可那也得楚小柔同意啊。 自家男人难得主动,楚小柔还能放手?送上门的白菜,不拱了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楚前捞到鱼从下游过来,一抬头就看见自家不苟言笑冷的像个木头人似的少爷,被他家彪悍的小姐压在了身下。 只惊鸿一瞥,他还是看到了自家少爷爆红的脸颊,以及凌乱的衣衫,吓的他娘啊一声,扭头扛着渔网就往回跑,一连摔了三个跟头,才听见他家少爷气急败坏的喊他回来。 等他爬起来,回头看过去时就见两人已经分开了,就连凌乱的衣衫和垫子也整理好了,一切就像他出发前一样……却又不一样。 他家好耶努力端着一张好看到犯规的脸,他家小姐笑的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抬头见他一身狼狈笑的直捶地,“你跑什么跑,我亲我自己的男人,你害什么羞,我俩又没有脱衣……” 骆辰赶紧捂住自家口无遮拦的小未婚妻,要不是楚前突然回来,他都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 面前这个笑的毫无形象的傻丫头简直就是个妖精,对她,他是没有顶抗力的,方才他的手就被她诱惑的不受控制的伸到了她的衣襟下,直到此刻,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丝滑般细腻的触感…… 他何时变得如此孟浪了? 楚小柔见自家美少年脸红的都冒烟了,捂着她的嘴还在走神,就想逗逗他,悄悄的伸出舌头,在他的掌心舔了一下。 她发誓,她只是用舌尖轻轻的碰了一下,他整个人都傻了,等回过神来,红着一张俊脸像看见鬼了一般,连连后退了几步,要不是旁边的大树挡住了他后路,他都能退到河里去。 “你也太不经逗了……”楚小柔怨念的嗔了他一眼,突然一脸坏笑的凑近提议,“好吧是我不对,要不,你也舔回来?” 骆辰:…… 一阵风吹过,枯叶打在楚前的脸上,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在哪?我是谁?我看见了什么? 少爷你那眼神到底是让我回避还是让我留下啊,神呐,谁来救救我,楚前在心里疯狂的呐喊。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等骆辰恢复镇定已经是半盏茶后了,外强中干的吼了楚小柔一句,“以后万不能这样,楚前不是外人,要是被外人看见,传了出去,我一个男的到没什么,你一个姑娘的还怎么做人。” 楚小柔低着脑袋,声音有些委屈,都带了鼻音,“所以,你不喜欢……讨厌主动的姑娘?” 那话说完骆辰就有些后悔了,不该那么大声的,自大两人确定关系后,骆辰头次见她这般沮丧落寞,心里慌的厉害,手忙脚轮的搂紧她,“怎么会,我的意思是要注意……注意……场合……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外面……” 楚小柔“诡计”得逞,抬头扬起笑脸,哪有半分委屈,笑的好不明媚,在他脸上狠啾了一口,脸都给他亲红了,这才满意,“你的意思是白天不行,外边不行,我明白了,咱晚上回家继续哈。” 这顿烤鱼,骆辰烤的心不在焉,几次出错,不是盐多了,就是烤糊了,大失水准,只因为旁边的丫头一直在磨着他同意晚上回家洞房。 别说洞房了,在未来岳父岳母的眼皮子底下,想住在一间屋子都不成,他解释了她不听,偏说她连章家那群吸血鬼都对付的了,怎么会对付不了她那老实到犯傻的爹娘。 骆辰被她“烦”的不行,好在也有收获,至少她同意两个宅子一起建了。 为了阻止她的碎碎念,骆辰将话题转移到了吃食上,“这鱼烤的不好,吃不下就别吃了,鱼汤快熬好了,一会多喝鱼汤。” 一条三四斤的草鱼已经被楚小柔啃了大半了,剩下的虽然有点焦糊,她照样啃的津津有味,浪费食物那是不可能的,“浪费可耻,而且挺好吃的啊,烤鱼好歹都是肉,你那鱼汤稀汤寡水的吃了也不当饱,你给我下点面条吃呗?” 骆辰搅拌鱼汤的手一顿,马车不算小,座子下面放了一口箱子,大的东西装不下,小号的锅碗瓢盆他备了一套,油盐酱醋也都用小瓷瓶装了一些,可就是忘了带米面,抬头看着一脸馋像的小未婚妻,笑的有些无奈,“等着。” 说罢,招手把旁边装木头人的楚前喊了过来,掏出一锭碎银子,“往南两里地有个村子,你赶着马车快去快回,买点白面,顺带买一副案板擀面杖回来。” 楚小柔 分卷阅读311 扬了扬被她放在身侧的玄铁棍,得意道,“擀面杖就不用了,咱有。” 然后随手拿起旁边一块大青石,以掌为刀,一击两半,拿玄铁棍在其中的一半上轻轻来了那么一下,漱漱落下好些碎石沫,撅起红唇靠近一吹,石沫吹散后露出光滑如案板的石板,“擀面杖和案板都不用买,只买面就行。” 楚前看着面前变戏法似的一幕半晌没回过神,同手同脚爬上的马车,走了老远还在想着他家少爷那小身板不知道抗不抗揍,要是他家小姐拿那根“擀面杖”给他来一下…… 真为他少爷的未来担忧啊…… 楚前驾着马车刚走,骆辰就丢下汤勺,捉住了楚小柔碎石头的小手反复检查,又是捏又是问的,再三确人没有伤着后才放下心来。 想要责怪她两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可那白生生嫩呼呼的小手上连个红印都没,到底没说出口,可不说吧心里又不痛快,到底没忍住苦口婆心的再次劝道,“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收敛些,太出格也不好。” 至于怎么个不好法,他都懒得说了,实在是说的次数有些多,自家小未婚妻每次都是答应的好,转头就忘。 这吧还怨不着她,实在是观念不同,他觉得惊世骇俗的事在她那她压根不觉得出格! “你不是说楚前不是外人吗?而且,我已经很控制了……”楚小柔委屈扒拉了的看了骆辰一眼,见骆辰不信,她拿起另一半还没处理过的石块,嫩白的小手摊开,手掌冲着断茬处轻轻一抹,那石块面粉做的一般,断茬上的棱角一抹就平,碎掉的渣渣比用玄铁棍时还细。 抹平了一半后她收起了四指,只留食指,轻描淡写的往石板上一戳,那石板就被戳了个对穿,手指一转,小洞变成了大洞,她还调皮的把石块举起来,眼睛透过那个洞对他眨呀眨,俏皮道,“我真的收敛了,你看我刚都没用手……” 骆辰从震惊中回神,赶紧去检查她的手指,这次同样连个红点也没,他翻来覆去的看掌心娇软的小手,除了比他的小,比他的白,比他的软,没什么不同啊,就是正常的手啊。 他不信邪的用手掐了掐,结果楚小柔刷的一下收回了手,“你掐我干什么?好疼。” 骆辰有些慌了,拉过她躲避的手一看,果然上面有个红红的印子,雪白的一片上面出现一点红就特别显眼,看得骆辰心疼坏了,“你劈石头都没事,怎么我掐一下你就疼了?还疼不疼?疼的厉害吗,都怪我,都怪我……” 疼肯定是有点疼的,但对楚小柔来说那种程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别说掐她一下了,就是断她根头发那也得喊疼,她不喊疼,他怎么心疼她。 不过,要怎么跟他解释,她如今虽然不能调动木系能量外放,但可以调动他们强化身体细胞的事情,虽然少的可怜,即便只强化一只手,积累个十天半月也就能用那么几秒,好在有了点实际作用。 楚小柔努力回忆近来听过的话本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合理的解释,“劈石头的时候我把内力灌到了手掌,运功强化懂了吧?我又不知道你要掐我,怎么可能提前运功护体,不运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被掐当然疼啦。” 骆辰看着她手上的红印子,越来越愧疚,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一边打一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你打回来吧。” 骆辰发誓以后再也不好奇了…… 楚小柔不想伸手打,他那力道怎么可能拉的动,“打你我手还疼呢,我要吃拉面,你待会多给做点就当赔罪了,头发丝那么细的那种……” 骆辰把她的手护在手心,一直等那红印子消了也舍不得放开,旁边的鱼汤咕噜噜冒着泡,香气诱人,午后的阳光难得的温和,两人你靠着我我靠着你,说着话。 突然,楚小柔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她饿了,“你说你锅碗瓢盆都带了,怎么就没带面呢?我快饿死了……” 骆辰;“车里还有几个烧饼我烤烤,你先垫垫怎么样?要不再烤两条鱼?做面条要和面、醒面、擀面、然后还要煮汤下面很费时,以前我都是提前做好的你不觉得,实际上就算我加快速度没一个时辰也做不出来。” 楚小柔一听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你饿死我算了,你就不能提前做点留着,想吃的时候直接煮吗?” “又说傻话呢,提前做好,又是水又是面的,拉面里面放的还有素油,就算不放油普通的面条就这天下顶多放一天就不新鲜了,放两天就能馊掉,就算拿冰块冻起来十天半月了不得了,走哪还得呆着一堆保鲜的冰块你不嫌麻烦啊,下次你提前说我提前准备就是了。” “晒干了不就顶放了吗?”楚小柔想到了什么,一骨碌从骆辰怀里坐了起来,激动道,“你知道挂面不?这里不会还没有挂面吧?” 骆辰没太在意她口里的“这里”是哪里,对于自家未婚妻时不时的冒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已经适应良好了。 接下来,两人就挂面聊了起来,还别说这个时代还真没有挂面,听完楚 分卷阅读312 小柔的形容,骆辰立刻发现了里面的商机,新铺子不久就会开业,正需要新的商品来打开局面,这挂面来的太及时了。 等楚前回来时,鱼汤已经喝完了,还吃什么拉面啊,上车快马加鞭的回了家,急的连在布莊定好的布料都没拿。 ☆、第二百零一章骆辰的人生目标 到了家,骆辰就钻进了厨房忙活开了:和面、醒面、揉面、擀面条,楚小柔从旁协助,做好之后天都开黑了,楚小柔心急等不到第二天日出晾晒,直接用竹竿挑着拿到作坊的烘烤房去烘干了,当天晚饭全家一起吃的肉丝捞面,那面条用的就是烘干之后的挂面。 一人一大碗,浇头是骆辰做的,面条也是骆辰煮的,干面条要比湿的难煮,但味道还行,挺劲道的。 一家子老少爷们都很满意,最最关键是能长时间储存,乡下人家用的起白面的少,但镇上、县里、城里的富贵人家都爱吃面条,哪怕是稍殷实点的人家也爱,其中以钱串子为最,这边把肉面条称为钱串子,白白的面条,里面放上五花肉片或者瘦肉片,高汤打底,再放上几分青菜,别提多香了。 所以啊,这挂面不愁卖,镇上的不好说,县里那间分店若是上了挂面,只要价钱合适,肯定卖得快。 接下来大家讨论起了定价问题,这个价就不好定了,贵了没人买,便宜了有些亏,毕竟太费时。 即便这年头人工廉价,那也是有成本的,这个社会生产力低下,人们基本过着自给自主的日子,家家户户的女人够会做面条,女主人不做还有下人,真是定高了还真怕卖不出去。 明明是个好点子,最后却发现只能挣点辛苦钱,一家子陷入了沉思,骆辰也在思考如何简化过程,提高产量,多挣钱银子。 楚小柔皱了皱眉头,“这样吧,铺子还得装修,少说还得大半个月开业,这挂面不急,等我研究一下,做出了面条机再说,有了面条机,制作就简单了,价钱订低点也就无所谓了,比白面贵个一半文的就能卖。” 旁边难得回来一会的楚满仓激动道,“面条机,什么面条机,和你那绞线机一样神奇?” “差不多吧,把和好的面倒进去,压出来就成了面条,要多长就能做成多长,解释起来有些复杂,等我画出图纸你看看就知道了,到时候老样子,把零件分散多找几家铁匠铺做,拿回来自己组装,这回我做大点,回头就不用人摇手柄了,直接连到水车上,自己压面条。” 大家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光听描述就觉得高大上,马老大觉得用到自己的时候到了,“白面的事交给我,这两天我会加紧收写麦子回来,磨成白面准备着,正好我之前住的那间屋子如今空了,能存不放不少白面呢。” 说干就干,楚小柔起身回屋就画起了图纸,一心想着挣钱天黑了也没工夫闹腾骆辰,骆辰看着伏案转心涂涂画画的小未婚妻,想着她下午说的那句“回家继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或者心疼。 别家的女子都是夫荣妻贵,为何他家的傻丫头凡事都这么拼,从未考虑过依靠他? 不过……他确实太弱了点,不值得依靠,骆辰冲了杯参蜜水递过去,“休息一会,喝杯茶继续。”趁着楚小柔喝茶的功夫,骆辰将视线从他看不懂的图纸上挪开,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之前小石头问我长大了做什么比较好,他问我是像你一样开铺子做生意好呢,还是考功名、或者当个将军比较好?” 这哪是小石头问他,是他自己迫切想知道的,自家小未婚妻贪慕好颜色这一点十分明显,爱吃爱财这一点也毫无疑问,貌似还崇拜博学多才的文人,比如他自己,再比如李夫子,再比如……镇上的人傻钱多的吴公子! 爱财他骆辰可以努力去挣,贪吃他厨艺还行,爱慕好颜色……骆辰咬牙他可以努力养白,至于崇拜文人这一点诗词歌赋他虽不算精专,但也都能说上一二。 醒来几个月了,一直都是得过且过,可如今有了她,都要成亲了,总该有个努力的方向。 他打心里底没什么想法,确切来讲只想陪着她,无论是经商还是科举他都不爱,跑船一单分开三两月甚至半年都是常事,科举前期还好,一但入仕为官我朝每旬方得一日休假,一月只得三日假期可陪在她身边,他步在身边这大大咧咧又花痴的丫头还不得被哪个小白脸给勾搭跑了啊。 单是想象一下,骆辰的眉心都能皱成川字。 功名利禄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但是,若她想,不论是富甲一方还是位居高堂,他都愿意去努力,切甘之如饴。 骆辰屏住了呼吸,等待楚小柔回答。 楚小柔只当小石头学会思考人生了,不疑有他,把茶杯放下,继续画图,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当然是考取功名了。” “为什么?”察觉的问的有点急,骆辰赶紧放缓了呼吸。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哦,你是怕他太有压力吧,放心,他还小我不会同他当面讲的,而且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分卷阅读313 我不会逼他的。这不是你问我意见了吗,你想啊,挣钱的事有我这个当姐的呢,咱家有铺子,要是铺子开不下去了,还有小秃山呢,小秃山见不了光我还能打猎,等着图画好了我就准备进山,一张虎皮都能卖上千两,我还能缺了他的吃穿。听说商人地位不高,他可是爹娘爷奶眼中的宝贝,当然不能让他被人瞧不起了。至于将军什么的,还是拉到吧老楚家就他一个男丁,磕着碰着咱爹娘爷奶都能哭死,你信不信?” 骆辰点头,不过觉得她话没说完,果然楚小柔的话还在继续,“当然,主要还是我听人说考取功名就能免税,我可是要当大地主的,以后是要置办良田万亩呢,一想到十抽三的税我就心疼,心疼的睡不着觉,要是女子也能考,我早就去考了,还用得着他。” “另外,听人说当官当的好了还能封王拜相啥的,皇帝老儿一高兴还赏封地呢,封地你知道不,赏给你了就是你的想干啥干啥,不用同任何人说,还不用交税,想想都美的冒泡。小石头要是本事大,说不定能把小秃山讨来当封地呢……” 骆辰越听越心凉,幽怨的看着畅想未来的小未婚妻,“这些我也可以……” 口若悬河的楚小柔僵住了,糟糕!忘了旁边这位是个醋坛子了,“那啥,我就是随便一说,再说了科考那么辛苦的事,我怎么忍心亲爱的你这小身板去受罪。” 骆辰默默的起身,回屋读书去了,南下挣钱什么的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了,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有一块封地,大小不论,至少良田万亩,再把小秃山圈进去。 当然那是长远目标,近期目标就是明年开春考个童生,然后考秀才,免税一百亩,再然后举人免费千亩, 一步步来,封王拜相什么的不强求,拿下小秃山就行…… 他的人生目标从未有过的清晰,求胜心从未有过的强烈。 不论最后能不能达到目标吧,至少不能输给小石头以及……吴公子! 回屋坐下,刚翻了一页书,他又下了个决定,以后坚决杜绝自家小未婚妻同学子接触,尤其是肤白貌美如镇上吴家少爷那种。 她表面上看起来同普通女子大相径庭,不爱看什么风流书生俏佳人的话本子,实际上一个德行,俗!俗不可耐,打心底还是喜欢玉面书生! 得亏他发现了她的本质,骆辰决定过些日子南下除了要保护自己的皮肤不再被晒黑外,还要多带些书籍去。 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同吴少爷那样,锦衣玉冠,玉佩折扇的配起来,给自己增加点儒雅风流的气息。 总之,这晚骆辰的书没怎么读进去,满脑子都是怎么吸引自家小未婚妻,以及防止她被别的男人勾搭走。 ☆、第二百零二章下人 第二日骆辰起床时都有了黑眼圈,害的楚小柔好一阵担心,他去县里赴杜师爷之约了,楚小柔讲未完成的面条机图纸完善乐一番后,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跑后山放风。 她的放风当然不会是简单的遛弯,晚饭前回来时背篓里装了一篓子的野兔山鸡,到家一看骆辰还没回来,家里也没开饭就同马老大唠起了嗑,“爹,麦子收的怎么样了?” “今天放出去的风声,已经同好几家说好了,明天就会给咱拉来,地里的麦子刚收完,各家各户都还没来得及卖,咱家给的价格比镇上粮食铺子一斤要贵上半文,不怕收不到,闺女啊,具体需要多少麦子,你给爹透个底儿呗,爹这同人说起也没底气,生怕送来的多了咱家要不完回头闹了笑话。” “有多少收多少,用不完磨成白面卖掉就是了,咱家那铺子可是两层的,比镇上那个大了三四倍,两铺子一起卖,多少挂面放不下啊。” 马老大得了准信,颠颠的跑去找村长了,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村里的麦子有多少要多少,收完了再收外村了。 一斤贵上半文,还不用拉着粮食来回跑,这当然是好事了,麦子刚收完但凡有地的谁家还没个几百斤的麦子,一斤半文,几百斤下来可不少了。 村长一听赶紧让媳妇倒茶,别家先不说,他家里可是有二三十亩地呢,其中近二十亩种的小麦,今年收成不错,亩产高达两百四十斤,粮仓里的麦子,除去自留还能卖三四千斤呢,算下来可是比往年多出二两银子呢,当然要上茶了。 马老大一连跑了几家,灌了一肚子糖水,乡下人家糖水那就是最高规格的待客了,回到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跑茅厕。 从茅房一出来就被老丈人骂了句没出息,他也不气,活了几十岁了,头回被村里人重视讨好,端上来的茶他喝不下也得喝。 他喝的不是茶是面子! 他倒插门没少被人戳脊梁骨,和离后躺在床上靠着婆娘养活,没少让人背地里说道,闺女有心让他管了石磨坊,乡亲们来打米磨面用得着他了才有点好颜色,如今闺女让他负责收粮食的事,价格高了半文那就是白送银子,连村长都要给他端茶其他人谁还敢对他摆脸色,一圈跑下来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啊。 再没人当面打趣他 分卷阅读314 说他闺女和他不亲,见面都夸他有本事,说他生了个好闺女。 骆辰回来后一家子才开饭,饭桌上马老大乐呵呵的报告了好消息,“光是村长家就有四千多斤,其他几家地多点的虽然比不上村长家,但是加在一起也有一万六千多斤,光咱村就能收够两万斤。” 十斤麦子可以出七斤细面,这样算下来可是能做不少挂面呢。 高兴之余,楚氏又有些担忧,“小柔啊,这么多够了吧?县里的铺子我没去看过,听你说只比镇上的大个两三倍,算不小,但还要卖作坊产的其他东西,总不能全用来装你这挂面吧。” 一直旁听的骆辰突然发了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铺子里放一部分就行了,卖完了再拿过去,作坊的仓库大,再收个几万斤也放的下,不行咱还有另一间铺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直接拿来开间粮油铺子,小柔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弄个榨油的机放在水磨坊吗,干脆和面条机一起做出来,咱家有水磨坊,打米磨面榨油外加卖挂面,完全撑的起一间铺子里,海货铺子一时半分开不起来,等我南下回来上货怎么也得三四个月的功夫,那铺子空着也浪费,倒不如开成粮油铺子,两家铺子同时开业,到时候还热闹。至于我这边,铺子多的是,几个月的时间呢,足够再找一间了。” 楚小柔皱眉,“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可以开一间粮油铺子,不过那是你的铺子,平日里该分给你的银子,你都不要,我怎么能再占你的便宜。” 楚老爹也点头,柳氏欣慰的看了看自己的孙女,“小柔说的对,你攒钱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买间铺子,咱家咋能用你的,不行在镇上买间铺子就是了,镇上的铺子便宜,粮油铺子先开在镇上,等以后有了银子再开到县里。” 说到这老人家意味深长的来了句,“成家立业,年轻人先立业再成家我也能理解,既然说了,就得当回事,把那铺子赶紧开起来,小柔也不小了,过了年都十八了……” 骆辰一听就明白这是老人家再提醒他,别想一出是一出忘了成亲的事,他只是不想委屈了自家小未婚妻罢了,不过让老人家误会就不好了,“奶奶说的是,这铺子原本我的打算也是开起来当聘礼给咱家送来的,如今咱家用的着,开成粮食铺也没什么,您老放心海货铺子最迟明年开春肯定会开起来的,肯定不会耽误成亲,而且晚辈手里除了这间铺子,还有……” 接下来骆辰将码头仓库的事汇报了一下,顺带表达了一下动工之后若是没什么问题他就南下,尽量将海货铺子年前开来,明年开春参加童生试,取的童生资格后,以大齐生员读书人的身份来提亲,这铺子就当他提前下的聘礼了。 这下一家子不好拒绝了,于是原计划开一家铺子变成了两家,不,应该是三间。 骆辰这次去县里不仅办妥了建房建码头事宜,还买了几个下人。 除了之前说的那个会做炮仗的独眼老人,还带回来一对会铁匠手艺的父子,说是打南边逃荒逃过来的,骆辰逃荒是假,他们却是真的,媳妇和老娘死在了洪水里,逃到安县后再一个铁匠铺做工,为救重病的老爹还有风寒的五岁儿子这汉子自卖为奴,结果父亲还是去了,儿子没人照顾,没法子走了他的老路,父子两在铺子里艰难讨生活,结果那家铺子不简单,私下打造兵器被查抄,两人连着掌柜的一家都落到了官奴所。 那汉子做工时被狠心的掌柜打断了一条腿,儿子又小,两人死都要在一起,在官奴所呆了两个月了都没人买,也是便宜了骆辰。 那汉子姓李名叫水生,他儿子叫李石墩,都不爱说话,骆辰领二人拜见主家时,问安之后一大一小都老实的低着头立在那当透明人,多一字都不敢说,生怕多说多错,再被退回去。 官奴所的管事才威胁过二人,这个月再卖不出去就把两人分开,再没人要小的卖到秦楼楚馆,大的卖到南边挖矿。 如今已是月底,两人生怕两天后管事的就讲两人分开卖了,正胆战心惊呢,被骆辰选中了。 当时骆辰问谁会打铁,父子里是拼了命的推荐自己,李水生跪在地上一个头连一个头的磕,说只要带上他儿子,他一定听话天天打铁,一天吃一顿饭,不,两天吃一顿饭都行。 小石墩跪在他爹旁边,也一个劲的磕头,说他也会打铁,吃的很少,一天只喝一顿稀粥就行。 父子两对楚家人感激的同时,更怕失去这个活下去的机会,到了楚家之后一看只是普通的农家,生怕没有用武之地,饭都不敢吃,老实的同王老汉呆在安排他们的作坊宿舍。 王老汉就是那个独眼老人,孤家寡人一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倒是显的很从容。 他是受自己主子连累,才被卖的,骆辰打听过他为人老实,除了一只眼睛有些吓人,没啥毛病。 眼睛是年轻时做火药炸瞎的,一辈子没成亲,无儿无女,谁赏口饭吃他就跟谁干,这些年换过几任主人了,木讷的很看不出有什么敬畏心。 不过骆辰拿他做幌子也不需要他的敬畏。 ☆ 分卷阅读315 、第二百零三章干不干 三人被骆辰一路领着一路从楚家到走到了作坊宿舍,作坊的男宿舍里只住了十来个人,再往里塞几十号人也能挤下。 三人都是极有规矩的,进了作坊大门低着脑袋不乱看,更不多嘴询问,即便到了宿舍,骆辰走了三人也只是老实的呆在屋内,不出门瞎打听。 三人呆在空荡荡的打屋子里大眼对小眼,直到蒋婆子领了差事给几人送来饭菜以及铺盖卷,三人都没踏出门口一步。 蒋婆子那嘴,放下东西还不忘嘱咐别乱走,三人看着丰盛的饭菜,更不敢乱走动了。 番茄鸡蛋,烧青菜,香煎豆腐,猪骨海带汤,油水十足,一人还给了三个杂面馒头,王老头活了几十岁了定力还好,李家父子吃的差点没把舌头吞进去。 吃完这丰盛的晚餐,更加坚定了三人留在楚家的决心。 这第三个铺子指的就是安集镇的铁匠铺了,楚小柔鼓捣出来的那些个东西,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能惊艳世人的存在,总是找别人做,即便是分开的,还做了一定的保密措施,时间久了难保不会泄露,章家人霸占的铁匠铺子已经还了回来,打铁的设备什么的也都还在,骆辰提议所幸自己开一个铺子。 需要什么关起门来自己做,捏着工人的卖身契呢,大大减小了外泄的风险。 铁匠铺隔壁的木器铺子也被楚小柔买了下来。 夫妻两好不容易把老铁匠从牢里赎了出来,结果年纪大了在狱里一番折磨,回到家不久就病死了。 勾结土匪这种事可以说是最让普通老百姓痛恨的了,木器铺子受到了连累遭到了一致的抵触,一月里还没不出两件家具,两人无奈只能卖了铺子去外地讨生活。 楚小柔得知后问了问价格,要价也不高六十两银子,所幸买了的下来。 正好,两间铺子一间用来打造一些农具器械甚至家具竹编之类的,另一间让独眼老头制作炮仗为大量购进硝石做掩护。 之前楚小柔许诺将那铁匠铺子送给楚巧珍当嫁妆,楚巧珍死活不肯要,那梁田也是坚决反对,楚小柔无奈,只能作罢。 好在,章家人的事解决了,楚巧珍的精神状态一天好过一天,当然梁田来楚家也越来越勤快了。 楚巧珍的心情越发好了,甚至还找到楚小柔主动提出,她想同她未来嫂子春杏一样去作坊那里做鱼丸了,那么辛苦的活楚小柔当然不肯让她做了,略一思考就把卖豆腐的活交给了她。 附近村子里的人习惯了到楚家买豆腐,离得近,虽然价格同镇上的一样,但买五斤送一斤,最最关键的是铺子里需要付铜板,到楚家可以以物易物,拿豆子换。 这卖豆腐的事一直是楚氏负责的,她管着作坊,还要带孩子,还要照顾家里,每日里忙的跟陀螺一样,楚小柔和骆辰南下时,她整日里忙后的饭菜都是在食堂解决的。 楚小柔早就心疼,偏她自己不觉得累,还乐此不彼,如今又了楚巧珍,正好给了楚小柔借口帮她减负。 这豆腐摊子也从楚家小院挪到了作坊门口,这样一来楚家小院更清净了,楚小柔想做什么也方便了许多。 铺子那边楚满仓骆辰,家里有楚氏以及楚家二老还有马老大,各有各的能耐,各忙各的倒是不用操心那么多。 说一点都不操心那是假的,这不,说着说着又聊起了开新铺子的事,楚氏还是不放心,“开新铺子的事小叶还有满仓多操点心就行了,不用我们过问太多,有啥需要的同我们说,我们不懂,但绝对听话配合,小柔啊,这做挂面除了需要你说的那个面条机之外,还需要啥不?要不要招点人,招多少人合适?” 这事啊,楚小柔还真没仔细考虑过,不过骆辰肯定有计划,楚小柔懒得动脑子,直接将目光看像骆辰。 骆辰很享受她依赖自己的可爱模样,心里熨帖,目光都柔和许多,“先把分店开起来,粮油铺子不可能只买大米白面和素油,芝麻红豆绿豆之类的也需要找到持续的供货商,这个慢慢来,先把分店开起来,这挂面该做还是得做,多多益善,以后也可以放在粮油铺子卖,这挂面做起来也简单,弄几个盆和面,搭几个晾晒的竹架子就行了。” 说到这里骆辰看像楚满仓,“明天还要劳烦小舅舅带李水生去铁匠铺熟悉一下环境,需要什么添什么,先做照着图纸做一台样品出来,试过之后切实可行再多做五台出来,小柔设计的面条机一台需要两人负责,一个往里续面切面条,一个晾晒烘干包装,等样品出来确定能用了再开始招人,招个十三四个人就成,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剔除。这活不轻,不一定非要女子,男子也成。” 楚小柔补充,“不用等,我设计的机器一定能用,明天就可以开始招人,另外还得在水磨坊那边建一个面条加工间出来,单独弄一间屋子吧,这样吧,等我想想把图纸画出来就开始动工,爹这事你来办,要是挂面的生意你能弄得过来,安排的也得当,回头那粮油铺子就给你管。” “给我?不不不!爹哪是那块料……”马老大 分卷阅读316 激动地手都抖了,嘴上说着不是那块料,眼里的欣喜藏都藏不住,他婆娘小舅子岳父岳母都管着来钱的营生,就他每日管着,刨除他和林大的工资入账不到少了十几二十文,多了一二百文的营生,他早自卑了。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你是我亲爹,这铺子你要是管的好了,就是你的了,男人手里没点银子怎么讨女人欢心。”楚小柔拿眼瞟了瞟自家越来越年轻漂亮的娘亲,“我娘可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娶的,她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谁见了不喊一声楚夫人,没点家底入赘咱家都不要,你可想好了,干不干?” “干!”马老大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的男人觊觎他婆娘了,把卖豆腐的事交给楚巧珍他是第一个举手赞同的,鬼知道每回看到男的借故买豆腐同楚氏套近乎他有多气。 最气的是,镇上有家粮油铺子的掌柜的还对二老表达了想娶楚氏为续弦的打算,气得他差点没把人打出去,得亏二老没同意。 这会有个机会扬眉吐气,让婆娘看到他的能力,他当然不能怂了! 不仅要干,还要好好干,这粮油铺子必须好过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熊掌柜! 同样是粮油铺子,他必须向二老尤其是自家闺女证明,他才是那个能让楚氏幸福的掌柜男人。 果然,他刚答应下来,楚氏就给了他一个欣喜鼓励的眼神,瞅瞅自己婆娘同过去那判若两人的面容以及装扮,再看看自己身上半新不旧的袍子,马老大再次感受到了后悔心酸以及奋发图强的动力。 只要有钱,三十多岁的媳妇依旧能美成二十岁,以前都说她堂妹楚巧珍是个美人,如今一看她也不遑多让。 林大夫前些日子给她把脉,说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休养一年半载说不定还能再生个一男半子呢。 楚氏已经答应他了,要是他能说服闺女,她就同意嫁他,要是苍天怜悯再赏个一男半女的,孩子都给他姓,姓马。 马老大如今干劲十足,马老头没拿到那坛药酒找到他一顿臭骂,听说他孝敬老丈人了,拿着鞋底子追着他打,都没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泥人马老大了,更何况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 马老大表决心的功夫,楚满仓拿了面条机的图纸喊了水生来研究怎么锻造去了,除了这面条机,水车石磨、石臼、改良后不需要手摇的绞馅机和灌肠机都需要赶在分店开业前多做些出来,他的任务很重,如今铺子里的事他都尽量交给蒋四和梁田来管,分店开业他就要去那边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商量结束后,楚小柔和骆辰两人去了骆辰那屋,一个看书一个画图,即便一句话也不说,同处一间屋子也不显得尴尬,气愤十分的温馨和谐,小石头有不认识的字来问骆辰,才打破这份静谧。 小家伙如今十分喜欢这个未来姐夫,不论问他什么都懂,还会做好吃的,关键是对他十分舍得,每每外出回来不是吃的就用的,总要给他带点,从未空手过。 当然他也没少“出卖”自家姐姐。 一进屋嘴巴就摸了蜜似的姐夫长姐夫短的喊,也不怕骆辰冷脸,直接往跟上凑,骆辰也惯着他,又是点心又是茶水的把他当小猪喂着。 骆辰这屋被他整理过后,说是卧室,更像是一间书房,笔墨纸砚一样俱全,大大的书案,两个人同时用都县的宽裕,旁边的圆桌上还有他为楚小柔预备下的好些个瓜果点心。 要问楚家谁的屋里好吃的最多,不是有孩子的楚氏,也不是贪吃的楚小柔,而是爱未婚妻心切的骆辰,他的屋子从来没有断过货! 他的屋子也是小石头最爱来的地方,抹掉一嘴的点心渣滓之后,小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姐夫,我娘说了,我姐太瘦,得多吃肉白白胖胖穿嫁衣才好看,你看你这屋连个肉丝都没有,怎么把我姐养胖,不胖怎么穿嫁衣,我姐说了她最爱鲍鱼红烧肉,酱香牛排,卤牛肉,烧鹅、烤鸭……你这一样都没有,是不是不想娶我姐了,我告诉你想娶我姐的人多了去了,能从咱家排到镇上去……前两天还有媒婆……” 楚小柔赶紧捂住了口无遮拦的小家伙的嘴,还是晚了。 骆辰一听媒婆两字脸色都变了,书本一扔,一脸凝重的盯着小家伙,“媒婆?” 小家伙被他夹着冰碴子的目光冻的一个机灵,早忘了讨肉吃的事了,一个劲的摇头,“什么媒婆,我不知道,姐夫你说什么呢?” 骆辰不和他一般计较,拿眼神询问楚小柔,楚小柔一看就知道这醋坛子又发作了,一连迷茫的表示,“我不知道啊,估计是咱娘的不靠谱没同我说吧。” 不靠谱是真的,但是再不靠谱楚氏也不可能瞒着她,这事发生在两天前,她当时上山了,是隔壁村的一个有了三个孩子死了婆娘的汉子,她娘当场就拒绝了,她是事后才知道了,怕骆辰吃醋,特意嘱托家人不要在骆辰面前提起,不曾想小家伙说漏了嘴,这下是捅了马蜂窝了。 骆辰看 分卷阅读317 着一大一小出一辙的心虚到不敢直视他眼睛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伸手招呼小家伙离近点,“你等着,姐夫正好炖了鲍鱼红烧肉,算算时间也该好了,你不是一直想吃吗,这就去给你端来。” 骆辰转身出门,不一会就端着一碗喷香的鲍鱼红烧肉回来了,这原本是觉得自家未婚妻作图辛苦,备下给她加餐的,这会倒是便宜了这小家伙,“来的几个媒婆?是谁家派来提亲的?什么时候来的?你们两个谁说的详细准确,这晚鲍鱼红烧肉就是谁的。” 姐弟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诱人的美食面前,一个比一个没定力。 小家伙人小慢了一步,楚小柔第一个出卖起自己,奈何楚氏同她讲的时候她没当回事,没说两句就打断了,反口的速度快,内容没有小石头说的充实。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家伙一口一口将一大海碗的鲍鱼红烧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小家伙抹了抹嘴上的油,端着一盘子点心回去给自家爷奶继续讲养殖书籍去了,骆成给自己认真作画的未婚妻端了被参茶,“以后有事还瞒我吗?” 楚小柔赶紧摇头,动作之大钗子都歪了,骆辰动手帮她扶正,然后用手指帮她梳理乱了的发丝,这头发养了几个月了,上好的头油用了一瓶又一瓶,还是没养好,发量也不多,泛黄的发丝披散再消瘦的肩膀上,十七八岁的姑娘了,瘦小的像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如今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再多的责怪也化为了心疼,“头晕不晕?” 他恨自己没有早些遇见他,让她吃了那么不多的苦,造着了这么多伤害。 比如枯黄的发丝,消瘦的身形,比常人略矮的身高,比如月事那几天疼的死去活来,再比如缺乏安全感的自立,比如常人难以察觉的……自卑。 他知道的如非必要在他面前,她都在努力表现柔弱的一面,她也十分在意他和别人对她外貌的评价。 遇见漂亮的衣服首饰甚至是人,她的第一反应总是往后躲,虽然很快就会被她发现然后掩饰,他还是注意到了,注意到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自卑。 他知道他爱美,却不知道她为何自卑,在他看来,她千般好万般好,连一丝头发丝都散发着勾人的光芒,但她就是自卑。 所以他十分注意,从未对她的外貌性格表露过哪怕一丝丝的不满,当然打心底里他也喜欢她的一切。 她不需要去改变,不需要去迎合他,就像发现她惯用炭笔写写画画后,他就为她准备了一盒子用绸布裹好粗细均匀上色好的炭笔供她使用一般。 没有必要为了他去练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反倒是他更想学她拿炭笔写字作画,讨她开心。 见她用羡慕的眼神看他拿毛笔作画,他还在试着做出能画出彩色的“炭笔”,让她也可以在白色的纸上肆意的挥洒,切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骆辰面色转缓,楚小柔就蹬鼻子上脸,骆辰问她脑袋晃的晕不晕,她立马点头,面上可怜巴巴眼珠子却乱转,小巧的鼻头还在努力的吸着鲍鱼红烧肉留下的香味,“晕!好晕,晕的我好难受。” “那怎么办?”骆辰当然不会戳穿她。 “得吃点好的补补,鲍鱼红烧肉就很补。”楚小柔眼睛眨啊眨,讨好的笑了笑。 回来之后骆辰还是第一次做鲍鱼红烧肉,她好馋啊。 “等着。”不一会骆辰用盛面的那种大碗端了一碗红亮亮油润润的鲍鱼红烧肉来。 “这么多?”楚小柔惊喜极了。 “你之前捞的那些鲍鱼我都没卖,让楚东晒干了收好,全拿回来了,留着你慢慢吃,肉是现成的,鲍鱼也多,当然是多做点让你吃个够了,难不成你真以为我会便宜了那个小叛徒,亏了你不成?” 楚小柔一口鲍鱼咽下去,嘴也不擦冲着骆辰的脸颊揪了一口,“我男人最好了,爱死你了。” 骆辰脸色有些红,嘴长了几次没说出口,在心底默默的说了句,“我也心悦你。” 楚小柔找习惯了她腼腆的性子,压根没等他回答,就埋头哭吃了,吃了一半想起了家人,“亲爱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这么好的手艺藏着掖着多不好啊,你看……” “吃你的,这么晚了,打扰长辈休息也不好,明天我多做些就是了,保证都能吃到。” 楚小柔翻了翻,将碗底最肥的一块鲍鱼挑了出来,夹给骆辰,“亲爱的你真大方,奖励你的。” 骆辰对她这借花献佛的做法很受用,他不明白自己的厨艺这么好为何这么抵触下厨,也在尽量的克服。 每次下厨,脑海里都是闪过畏惧、排次、厌烦的情绪,那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他想这情绪一定同模糊记忆里那个被他称为娘的疯女人有关! 有次在镇上,经过一处眼熟的废墟时,他的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个,一个挥舞着厨刀,面容狰狞的疯女人。 不是说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吗,为何记忆里窝在厨房一角的他衣衫破烂的像个乞儿,还冲着那个疯婆子喊娘。 打那之 分卷阅读318 后,但凡入夜总会有断断续续的画面再脑海里划过,多是关于那个疯女人的。 她真的是他娘吗? 若是她娘,她的厨刀怎么会挥的下去,若是记忆没有出错,他头顶指长的疤,还有后被筷子长的疤,右胳膊上的烫伤,左脚的暗疤……都是她用厨刀、烧火棍、火钳留下的。 ☆、第二百零五章复苏的记忆 这些天来,骆辰不断梦到那个疯女人,梦是模糊的,也是无声的,但却无比真实,他知道那是他渐渐复苏的过往记忆。 梦见最多的场景就是,那个面容模糊的疯女人狰狞着一张脸,无论身边有什么,抄起来就打他,一边殴打年幼弱小的他,一边歇斯底里的咆哮,幼年的他躲无可躲,百般求饶亦无用,每每最后都是抱着脑袋默默承受。 记忆里的那个女人也不是总发疯,也有正常的时候,正常的时候她做她的事,他在旁边看着,或者忙自己的,两人极少交流不想母子更像陌生人。 可他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似乎极其讨厌下厨,可一身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厨娘,不得不下厨,每次进入厨房都会情绪暴躁,发疯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 有富丽堂的厨屋,也有狭窄逼仄破烂不堪的灶间,有白天有黑夜,有刺骨的隆冬也有闷热的夏季,不变的是那个被她称做娘的疯女人,总是在一脸狰狞的追着他打。 记忆杂乱无章,有三四岁的他,也有**岁的他,不同的年岁不同的厨房,一样的饱受欺凌。 昨晚,他终于梦见那个疯女人病了,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形似骷髅,他顶着伤痕遍布的小脸趴在床头静静的看着。 她身子不能动,面容依旧狰狞,甚至比以往更狰狞,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见她张着嘴喋喋不休,一直到累了再没力气说话,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他,直到他握紧手里泛黄的书籍,冲她点头,她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温热的身体渐渐变凉变得僵硬,那双暗淡了的眸子依然没有闭上。 无论是那册他想不起来的书册,还是临终前他答应了他娘什么,以及她娘发疯的原因……他都不想探究。 可梦静一直在继续,不论他愿不愿意照这般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回忆起一切。 今早起来,他突然就回忆起了那个女人的脸,消瘦阴沉甚至是疯狂…… 就是那样的一个女人传授了他一身的厨艺,同时也毁了他对美食的……热爱。 呵……他早料到他的过去不会是一帆风顺,却没料到只揭开冰山一角就如此的……冰冷无情。 为了这样的一个所谓的家人冷落了真心待他的家人值得吗? 骆辰突然就有了下厨的兴致,依然厌恶,但他愿意克服。 相比于那个疯女人,楚家人更像他的亲人,也给了他更多的家人般的温暖。 为心爱的女子下厨,一腔的爱意能让他暂时忘记对厨房的恐惧,投入其中,那么为了温暖的家人,他也可以。 知道了原因,他相信很快他就针对性的卸到对厨房的抗拒。 骆辰见楚小柔一大碗鲍鱼红烧肉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回头你问问爷奶他们除了鲍鱼红烧肉外,还有什么想吃的,回头一并做了也让大家尝尝我这个未来女婿孙女的手艺,说起来到咱家几个月了,还没给大家好好张罗一桌饭,是我的错,若是喜欢以后我经常做给你们吃。” 楚小柔吃完最后一块肉,碗一放,伸手“砰”一声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然后十分郑重的摇头拒绝,“不行!你是我男人又不是他们男人,只能做给我吃,我娘说了君子远庖厨,我爹也说了你是有大本事的人不让我整日缠着你做吃的,我爷奶还说了你对我好就行。所以,你不用管他们,在他们那你好好当你的君子,顶多偶尔破戒做一顿就行了,多了,我会吃醋的。” 骆辰看着面前啥摇头煞有介事的样子,眼眶有些热,嗓子眼堵的慌,然后他笑了,“好。” “哎,没事乱笑什么,差点闪瞎我的狗眼!”楚小柔夸张的拿手挡眼。 “噗呲”骆辰笑出了声,“口无遮拦丫头,哪有人骂自己是狗的。” 楚小柔调皮的冲他眨眼睛,“我这不是想逗你笑吗,方才你也不知道在想啥,脸色阴沉的吓死个人,害的我吃肉都不香。” 骆辰没料到自家吃货未婚妻会美食当前还能注意到他的情绪,感动之余又不忍她担心,扯了个谎,“在想上门给你提前的那个人是谁,让楚东断他一条腿好呢,还是断条胳膊合适……” 楚小柔:……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很快又融洽了起来,骆辰继续复习科考书籍,楚小柔继续画图纸。 又过了一刻钟,楚小柔炭笔一放,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把刚完成的面条制作间图纸推到骆辰面前,“叶大才子给掌掌眼,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 骆辰大丢下手里的书本,接过来略看了一眼,没提出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反倒提起 分卷阅读319 来近日去县里的事,“你去山上那会儿,我已经领了那建房师傅来家看过了,赶到农忙时开工人手不太够,我想想着咱的新房不急,就让他紧着岳父岳母的院子先建,价钱开工日期都已经谈妥了,说是后天是个好日子,可以开工,这是他根据咱的要求做的图纸,你看看哪里需要改,开工前改好送过去。” 楚小柔将几张图纸一一展开摊放再书案上,一张一张看的十分仔细,很古典的三进院子,从影壁到宅门再到倒座房、垂花门、抄手游廊、东西厢房、庭院、正房、耳房、后罩房一应俱全,而且标注清晰,每一处都有单独的图纸,一目了然,她一眼就喜欢上了,“挺好的啊,回头拿给爹娘看看,没意见的话就照这个建。” 左右她又不住,还是的爹娘满意才行。 骆辰又递给她一张图纸,“这是按你说的那个什么抽水马桶,自来水的要求我给咱俩的新房重新做的图纸,假山花园你不喜欢,所幸换成菜地果园怎么样?你看,这里可以种几株葡萄,这里栽上几颗桃子,这边可以种枇杷、杏树、还有这里……板栗你喜欢吗?我还打听到东边有卖核桃树的……这里……还有这里挖个池子种莲藕……” 楚小柔听的亮眼冒光,如果都种上了,她岂不是足不出户从开春就能吃到年尾,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的瓜果吃,原本觉得挺大的院子突然变小了,“就咱俩人,要那么多房子是不是有些浪费?什么两进三进,我觉得也就那样,干脆建个四合院拉到,还能多省出些地方,让我看看啊,这边种各种瓜果蔬菜,这边咱建个菜园子,这里还能开个药园子……咋样?” 楚小柔越说越觉得可行,“这院子还得再大点,院墙也得再高点,我同你讲啊,我准备回头挖点草药回来试着种一下,要是能成咱这院子以后可就是聚宝盆了,这聚宝盆嘛肯定是越大越好……越说我怎么觉得你找的这块地不够用啊,要不咱直接圈个山头吧?就建你说的那个什么庄子来着?” “山庄。” “对,就是山庄,跟建养殖场一样咱直接把一座山圈进去,到时候果树啥的就不用几棵几棵的种了,咱直接开个果园,你说咱买哪座山好呢?”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小秃山!” 接下来两人又讨论了一番要怎么实地操作,那小秃山是安县的地界,骆辰侧面打听过,买荒山的倒是有,但大多都是在城郊,要么当果园,要么养殖,要么建休养的庄子。 可像小秃山那么偏僻的地方还真没有,不过有了方向就好,两人讨论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出合理不引人注意的借口来,只能放弃先休息,以后再慢慢想。 第二天建房的师傅又来了,新房子的图纸一家子看够之后,除了觉得建的太好,太浪费外没有任何意见,这唯一的一条意见被楚小柔无视了。 师傅以来,骆辰同自家未来老丈人一起跟着那人商量了起来,泥石砖瓦木料都得提前订好,骆辰配着老丈人跟在老师傅身后跑了一天,付了银子都定了下来。 楚小柔则轻装出发去小秃山实地找灵感去了。 灵感没找到,在离小秃山不远处的一座山上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尼姑庵,尼姑不多,但各个身怀绝技,不比四通商行雇的那些个武师差,甚至更好。 ☆、第二百零六章玄空寺 楚小柔围着小秃山转悠了一圈,试图找到它除了萤石意外的价值所在,然而……一无所获。 树不够高,草不够密,也没有啥野果子,药草啥的楚小柔基本不认识,菌子啥的也是零星几个,在这建个庄子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也不能说是毫无特色吧,毒蛇倒是不少,问题时毒蛇再多也不会成为在这鸟不拉屎、交通不便、偏僻荒凉的地方建庄子的理由啊。 楚小柔检查了一番之前两人躲雨的山洞,以及野猪洞确定没有暴露的危险之后,这才随手捉了几条值钱的毒蛇离开。 就这么提溜着几条毒蛇回家,楚小柔又觉得不甘心,群山间兽的吼声引起了她打猎的**,转身朝着北边绵延看不到尽头的幽幽山脉去了。 这一走就是几个时辰,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深入,四处绝无人烟的的时候,却听到了似有若无的寺庙的敲钟声。 抬头看看密密匝匝一眼望不到蓝天,遮阳避日层层树冠,低头再看看那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没人踏足的枯叶腐烂层,楚小柔疑惑了,以她的速度都要跑上小半天功夫才能到这里,换成普通人没个三五天可定是道不了此处,这么深入了还不是无人区。 楚小柔对这个科技落后没有异能的落后世界的人们,再次刮目相看,她倒要去是何人在这渺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建的寺庙,又是何模样。 那钟声也就响了几下就沉寂了,楚小柔爬上附近的一出高地最高的一棵巨树上,站在树冠的顶端,眺望远处烟波里的群山。 几经分辨后,终于在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处郁郁葱葱山顶发现了异样。 确定了方向之后,楚小柔只用了不到半个钟头就 分卷阅读320 翻到了那石庙所在的山峰下。 披荆斩棘终于到了地方后,看着那悬挂在崖壁上的尼姑庵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以为断头崖的虎头寨已经算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建筑奇迹了,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做奇迹。 看到那靠几根巨木作为支撑,半个院子悬在崖壁外面的寺庙,楚小柔都怀疑它的安全性,寺庙奇怪也就罢了,进寺的路也不同凡响,它再封顶,四处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爬上爬下只能靠插进崖壁上的木桩做梯子进出。 楚小柔才对这个时代的劳动人民的创造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这年头全靠人工,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工程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来完成。 上千米的崖壁木梯对楚小柔来说都是小意思,如履平地很快就到了那佛寺的门口。 朱红大门上的红漆有些脱落,院墙也是一片斑驳,寺庙匾额更是随意,不知道打哪找的一块破木头,随意的书写了玄空寺三个大字,匾额随意,但那字却苍劲有力,锋芒毕露,一看就不普通。 从外面看,寺庙不大,也就楚家小院两三个大小,但是,它奇迹般的建在封顶! 在斑驳的阳光下不仅不显破败,反而有点神圣。 寺庙的大门洞开着,里面安静无比,走进去之后凉风习习,确实是个修行的好地方,站在院子里好一会才有个小尼姑出来,见到她时想来是没想过会有外人上来,惊讶的杏眼圆睁。 听说楚小柔是打猎的路过来讨口水喝,小尼姑十分和善的领她进去后院厨房,不仅给她倒了水,还给她端了几块点心。 楚小柔还真有些饿了,很快就将几块点心解决一空,小尼姑见她一幅没吃饱的样子,主动提出,“咱这寺庙方圆八十里都渺无人烟的大山,施主一路走来想来是又渴又饿了,要是不赶时间,等贫尼给你准备些斋饭吧。咱这寺庙地处偏僻除了偶尔来几个打猎的路过,鲜少有人来,没有备下多余的饭菜,这会儿也不是饭点,现做需要一定的时间,施主可以四处转转。” 楚小柔还没去过寺庙,当然不会窝在屋里,这庙不大,不到一刻钟就转完了,半道遇见一个二十来随的尼姑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全寺上下加上庵主一共还七人,不对外开放,属于家庙性质的。 她还特别嘱咐,庵主所住的皆空院不接待外客,请他不要靠近打扰。 这话她反复强调了三遍。 路过那皆空院时,楚小柔看了看也没啥稀奇的,但是门口竟然还有两个尼姑把守,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反而勾起了楚小柔的兴致。 这庵主到底什么来历,全寺加上庵主一共七人,一个领她进来小尼姑如今正在厨房忙活,一个在大殿做功课劝她不要来这皆空元,除了那俩就和庵主就剩四个,其中俩还守在这门口。 这庵主是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否则在这渺无人烟的额地方还需要两人把守? 该不会是在里面练什么绝世武功吧? 不让她看,她还更想看了。 避开两个把守的,楚小柔围着院墙找了一圈,寻了个没人地一个纵身就翻了进去,进去之后打量一番,院子不大,但种了不少果树,还有一个荷花池,是个不错的地方,院里空无一人,刚走两步,就听见一间厢房里传出呜呜呜的声响。 像是有什么人被堵了嘴,楚小柔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种想法,比如深山里修炼成精妖精靠吸食人血,在比如修炼魔功之人生食人心……好吧她承认,为了找到修炼的方法,最近比较痴迷于这个时代的鬼神故事,她看了不少话本子,呃,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收起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屏息一听,发现屋内只有一人心跳。 我擦,该不会是这群尼姑将那庵主囚禁起来的吧? 正打算来个破门而入一探究竟呢,里面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外面守着的两个小尼姑立马冲进了院子,得亏楚小柔躲的快,否则就被发现了。 两人冲进午后,楚小柔就听见她们问道,“惠清怎么被绑了,主子呢?”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被绑的那个人应该是得到了自由,“快快,主子去后山了,快追。” 楚小柔一听这对话,心里日了狗一般,她以为庵主是这里的大佬,咋听这意思是那倒霉催的庵主就是个被控制的可怜虫了,如今好不容易逃跑了。 亏得她还以为庵主在里面练功祸害小尼姑呢。 ☆、第二百零七章怎么不去打劫 楚小柔悄悄的跟了上去,穿过后院,后面不远就是一处断崖,追来的两尼姑正苦苦哀求崖边的一女子,只见那女子虽然一身并尼姑打扮,但青丝犹在,没有束发就那么批在背后,看眉眼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脸的生无可恋。 猎猎山风中她坐在一张雕花的轮椅上,双手控制着两边的轮子正一点点的往崖边去,再前进一步就是万丈悬崖,掉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 她回眸冲着两尼姑凄惨一笑,“我活着 分卷阅读321 也是煎熬,这次你们就成全我吧……等我死后,你们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下山嫁人,不想嫁人也可以跟着容姨去京城,有她在还有我留下的书信,你们后半生也是无忧……告诉容姨我累了,我撑不下去了……让她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随着两名小尼姑的一声尖叫,那庵主话音刚落一推轮子,整个人带着解脱的笑容,连人带轮椅掉下了悬崖。 在楚小柔出手的瞬间一道人影迅速闪过,毫不迟疑的冲到悬崖边,一跃而下。 楚小柔眼见两小尼姑也要跟着跳崖了,连拉带踹把人踹了回去,然后探身朝崖底一看,那庵主闭着眼睛正在等待死亡的到来,她的上方一个年迈的尼姑正疾驰而下追她而去,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身旁,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将人从轮椅上提出来,拦腰护在身侧。 那老尼姑一手提人,一手匕首插入崖壁,拼了老命的想缓冲下坠的趋势,眼看着就要失去控制,两人火速下坠。 楚小柔目测了一下距离,唰的一下打开玄铁棍,将最前端摆弯后探入崖底,准确的勾住了老尼姑的腰带,一个使力将二人拉了上来。 两人平安落地时还一脸的震惊,尤其是那庵主,看着合成擀面杖模样的玄铁棍,听着身后崖下轮椅继续坠落砸到崖壁发出的巨大声响,一脸没死成的懊恼…… 她看楚小柔这个阻她去死的人整个表情都不好了。 两年的时间,她自杀了无数回,这是离解脱最近的一次,还是功亏于溃了! 那庵主突然就崩溃了,一把推开护着她的老尼姑,整个趴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向崖边爬去,几个尼姑哭喊着扑倒她身边阻拦,换来的只是她声声泣血的哭喊,“让我去死,让我去死!谁让你们救我的?让我去死……” 后赶来的那位老尼姑老泪纵横的抱着她,护着她不断再地上抓扯都见了血的双手,不让她再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 那庵主反而反抗的更加激烈了,一时间都是尼姑的苦求声。 楚小柔好似看不见眼前的闹剧,淡定的收好玄铁棍,扭头问刚闻声赶来给她点心吃的小尼姑,“举手之劳不用谢,那什么斋饭好了吗?” 前世,她见多了活不下去,自我了断之人,她最看不上就是动不动就寻死的人,自己不愿意活,何必浪费他人的口水,想死就去死呗,省下的营养液分给那些拼命活着的人,搞不好还能为绿化地球做贡献。 “好……好了……”小尼姑有点结巴,“施主请跟我来。” 这一路小尼姑一连感谢了楚小柔好几遍,原本准备的两个菜,又添了两个,楚小柔还指挥者着她打了一个汤。 吃饱喝足还没来得及走呢,就听小尼姑说庵主有请。 进入庵主的皆空院后,楚小柔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方才还要死要活的庵主,如今完全换了一副模样,那所谓的庵主估摸是刚沐浴过,披散着头发,只着里衣就躺在院子里一棵缀满青梨的梨树下的躺椅上,旁边的葡萄架上硕果垒垒,地上落了好些紫的发黑的葡萄,一看就是熟透了没人摘掉落的。 熟透的葡萄她不吃,偏吃那青涩的梨子,简直暴殄天物,身旁围着三尼姑,一个给她打扇子,一个给她削梨,一个给她捏肩膀。 躺椅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好些盘一看就漂亮可口的点心,还有……一只香喷喷油汪汪的烧鸡! 楚小柔都想冲上去对着庵主竖大拇指,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还有大屋子住,这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啊。 不过……尼姑不是吃素的吗? 那庵主十分机敏,楚小柔刚踏入小院,她就发现了,扭头看过来,一脸平静,没了跳崖时的歇斯底里,只是平静的似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你那能长能短的兵器很有意思,能给我看看吗?”明明是好奇的问句,她却说的毫无波澜。 “你说这个?”楚小柔一甩手玄铁棍伸开,扬手打掉了枝头最黄最大的一颗梨子,不等梨子落地就被楚小柔接到了手里,也不擦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啃了起来,“喜欢?这可是玄铁打造,目前全天下独一份,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让给你。” 若是她没看错,后赶来的那个老尼姑奔下悬崖时,那身法那速度,应当是传说中的轻功啊。 好想学啊! 没有异能让她飞天遁地,水上漂草上飞过过干瘾,也行啊。 只是面前这“庵主”不按常理出牌啊,“不喜欢,随便问问而已,说吧你救了我想要什么?” “我说了,你就会答应?” “我家主子一言九鼎,想要什么直说。”老尼姑守在那庵主身边,一脸严肃和嫌弃,没有半点掩饰,仿佛楚小柔问的话侮辱了她家主子一般。 “你们痛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咱不是那挟恩图报的小人,给或不给,给多给少但看你们的心意。要是非要个价码,有一事倒可以参考,前些日子我无意间救下一个小商会的公子,事后它们不仅给我家的生意大开便利,还许诺能力所及的帮我一个忙 分卷阅读322 ,末了还主动给了万两白银做谢礼……呃,对了,几个月前我还救下一个落难的美少年,他分文未给,我还倒贴了不少,不过他以身相许了。嗯,让我想想哈,之前我好像还救下过一个赌徒如今她全家都在为我家做事……不知道贵庵主值个什么价位?” 别人不客气,她当然也不会客气,擦,那老尼姑一脸倨傲的样,看她就像在审犯人,看到额楚小柔心火都要烧起来了。 老尼姑蒙了,看这姑娘一身粗衣,打扮的像个猎户,本以为百两白银什么的就能打发了,不成想人不可貌相,开口就是万两,“万两白银你还嫌不够,怎么不去打劫?”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看着面前脸色突变的老尼姑略感失望,不是说出家人戒贪嗔痴怒吗,这老尼姑修炼不到家啊。 还有那庵主住在皆空院,还跳崖寻死,寻死不成疯疯癫癫的,生死都没看破,还四大皆空? 没了初见这座寺庙时的敬畏,楚小柔说起话来随意了很多,“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成打劫的了?再说打劫能有这来钱快?哦,我知道了,兴许你们觉得自己主子的命不值钱吧,我倒是没什么,不就是九个无足轻重的人吗,转身离开就是了。您老人极爱何必动这么打的肝火呢?” “放肆,你说谁无足轻重呢?”不用老尼姑,旁边守着的人就替她说了。 “抱歉,我书读的少不会说话,那我换个词,一文不值?无关紧要?算了,你们读书多,你们说用什么词比较好。”楚小柔伸手扯了一串葡萄揪着吃,完全不把对面剑拔弩张的尼姑们放在眼里。 老尼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小姑娘伶牙俐齿是好事,但是也要小心祸从口出。我家主子诚心道谢,你切莫不知好歹。” “我不知没关系,您老知道好歹就行,左右我一救人的没做什么缺德的事能惹什么祸事。您老既然想不出怎么报答我,干脆我来选吧,银子什么的就算了,你们生活也不易,救命之恩外加我手里这根玄铁棍,换您老的那个轻功修炼法门如何?”楚小柔看看偏西的日头,不想再兜圈子。 结果那庵主先发话了,“小姑娘怕是要失望了,容姨修炼的是家传功夫=法,不外传的,万两白银我们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要不你给我们时间筹措,要不我这里还有六七千两,不够的你看我这里什么值钱,拿去就是了,或者你有没有什么仇家,未完成的心愿……” 楚小柔有些失望,看来这轻功不是大陆货色,应该是蛮珍贵的,“我不缺银子,至于仇家……”楚小柔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转身的瞬间,玄铁棍展开,手一挥轮向身后不远处的假山,一阵轰隆声响后,半间屋子大的假山拦腰截断,掉在地上后碎成了渣渣…… “我这人有仇当场就报了,仇家什么的不劳你们费心,至于心愿……还是留给我家美少年来表现吧,嗯,我瞅这寺庙不错……” “别打它的主意。”那庵主终于坐直了身子,表情里也带了点认真,“我只是挂个名,它另有其主。这玄空寺占地不大,院落也半新不旧,还建在绝壁上,上下都不方便,你不是出家人要去也没用。换个地方,或者留下姓名等我凑够了银子派人给你送去……” 楚小柔很香怼她一句,“谁说没用,可以看风景啊,一览众山小,多难得的地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这庵主面上的平静跟纸糊的似的,一戳就破,再发起疯了,这群尼姑还不得弄死她啊。 她只是好奇这个世界内功的休习法门,看看对自己的修炼有没有帮助,提这寺庙不过是想看她变脸罢了,谁让那老尼姑说话难听,她这做主子的可不得担待点,真没想讹她们,人家不愿意教,她也不好勉强,“那啥,我开玩笑的,随便给个一两半两银子意思意思就行了,实在没有,我瞅这院里的葡萄不错,给我摘一筐带回去也行。” 楚小柔刚说完,那庵主又躺了回去,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摆摆手,“都摘给她。” 她话音刚落,尼姑们就忙活开了。 骆辰看着打着旋落在脚边的枯叶,有些懵,呢喃道,“你还真打算一两银子都不给,拿几筐葡萄打发我啊?” 那庵主躺在椅子上,眼睛都不睁,伸手指指身下空荡荡的裙摆,“看到没?我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废人,有今日没来日,一文不值的废人,再啰嗦连葡萄都没了……” 轮椅坠崖了,她如今出入都靠人抬,话毕一摆手,两个尼姑轻手轻脚的就把她抬了回去,徒留楚小柔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么漂亮的妹子,偏生没个好脸色,不温柔也不体贴,还抠门,还一心求死……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啊。 院子里葡萄可不少,楚小柔可没打算干等着尼姑们采摘,准备出去转悠转悠。 可这寺庙就那么大,她都看过了,还真没什么看头,走了半道兴味索然的折了回去,还不如去看那黑脸老尼姑摘葡萄呢。 那葡萄藤有的爬的极高,兴许还能见识到那老尼姑使轻功呢,这般想着, 分卷阅读323 她没进院子,找了棵视野好的大树爬了上去,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间,打探着庵主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这一看不要紧,她决定赖着不走了,院子里的葡萄藤是没有经过修理的,爬哪是哪,有几根就爬到了屋顶,还有几根顺着树干爬了六七米高,楚小柔两眼瞪的溜圆,看着几个尼姑飞檐走壁,扭转腾挪间上房上树,提着篮子几下就摘下了枝头的葡萄。 楚小柔使劲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来这之后一共就见了加上那庵主,她一共见了七个人,此刻都在这院里,面前这五个尼姑,除了守在树下给她做饭的小尼姑,其她四个都会飞。 敢情,不是那老尼姑一人会轻功,人人都会啊,她决定了一定要赖在这里,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内功心法弄到手。 还不等她惊讶完,就听见庵主的屋内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紧闭的窗户一下子打开了,从里面飞出了一个花盆。 看清来物之后,正在摘葡萄的几个尼姑大惊失色,拼了命的飞身前往想要接住,还是晚了一步掉到了地上。 尼姑们碰着摔楚花盆的一株枯草,痛哭失声,表情比死了亲娘都凝重。 老尼姑从屋内飞奔出来,看见地上的狼藉,身子一晃竟然要晕倒,开着窗户内传来庵主压抑的声音,“还捧着做什么,扔了吧,左右也养不活……” 被小尼姑扶稳刚缓过神来的老尼姑,抱着那株破草一脸悲惨的祈求道,“主子啊,这可是龙筋草,能治您脚疾的龙筋草啊……您让老奴再试试吧……兴许还有救呢……” “救活了又能如何?就算接好了我左腿的脚筋,我断掉的右腿呢,你能让让她连腿带脚的长出来吗?你能让我重新站起来吗?” 老尼姑抱着那株枯草哭的死去火来,连楚小柔都动容了,感叹老人家不容易,那庵主却不为所动,“容姨,我就是一个废人,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呢,这么些年了,你们不烦,我却活够了,放我走吧,大家都能解脱……” 放她走就是任她寻死,老尼姑能同意才怪,双膝跪地,膝行至已经到了门外的庵主面前,任谁拉都不起来,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知道那庵主弯腰亲自把她扶起来,她才厌恨热泪道,“奴婢做不到啊,主子要走,就带女婢一起吧。” ☆、第二百零九章交手 楚小柔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从树上飞身而下,就近越过院墙进了院,轻咳一声见大家看过来这才开口,“这位庵主,您之前说我看上什么随便挑,还算数不?” 那庵主推开老尼姑的搀扶,坐直了身子,沉默半晌,“不算数。” 呃……楚小柔语塞,半晌憋出一句,“葡萄还给不?” “给。” ……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楚小柔厚着脸皮再次开口,“方才无意间发现几位姐姐的身手很棒,虽然比不上您身边这位,看着也不错,不知道能不能传授给我?” 这次不用庵主回到,老尼姑就答了,“他们的功法皆为我所授,同样不外传。” 楚小柔看了看她小心护在手里的枯草,“我要是能救你手里的杂……药草呢。” 好险,差点说成杂草。 “此话当真?”老尼姑一个滑行到了楚小柔身边,激动的就差揪着她的领子逼问了。 然而…… “不需要。”庵主那半死不活的声音打老尼姑身后响起。 两人一致忽略了那庵主的声音,正打算继续聊下去,那庵主突然就情绪崩溃了,解开腰间的腰带,冲着楚小柔就挥了过了,口里还厉声喝道,“信口雌黄,居心叵测,拉出去剁了喂狼。” 楚小柔及时躲开了,那老尼姑受到波及,被打的皮开肉绽,她却给没事人一样,转身就去安抚自己主子,吩咐旁边的二个尼姑把主子送回去。 楚小柔这才知道,这庵主同样身怀绝技,这玄空寺神奇了啊,这会儿就是突然蹿出来条狗,口吐人言,她估摸都不会惊讶。 “我不仅能救这草,还能让你站起来行动自如。”楚小柔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玄空寺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但都是有真本事的,追求武道巅峰的楚小柔决定了一定要和这疯婆子,啊呸,是漂亮妹子做朋友。 搞定她,这一屋子的尼姑就不是问题了,想学什么功法学什么功法。 给爷爷设计的义肢已经接近完工,如今就差最关键的一样材料没寻到,不过也是早晚的事,一个是做,两个也是做,拿来讨一波好感也算物尽其用了。 只是楚小柔想的太简单了,很明显那庵主是不信的,甚至认为她是在嘲笑她,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听见楚小柔说可以让她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刻就彻底崩溃了,披头散发,两眼泛红,大喊着“杀了她,杀了她。” 整个人都有些疯魔了。 主子发话了,那老尼姑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朝着楚小柔欺身而上,那软剑看是轻巧却好似有千斤重,偏又灵活多变角度刁钻,很是难缠。 分卷阅读324 很快又有三个尼姑加入,同样使的也是软件,楚小柔一边躲闪一边回击,内心却在疯狂吐槽:一言不合就开打合适吗?而且,不是说楚家人不杀生的吗? 要是一个月之前的楚小柔或许会输,此刻的她通过鲜人参灵芝武力值提高了不少,她那玄铁棍舞起来,要不是她控制着,绝对是挨着死捧着亡。 比速度、比力度、比武器……尼姑们都处下风,很快就被干趴在地。 那庵主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楚小柔不仅不怕反而一脸的兴奋,“来啊,杀了我啊,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我杀了你,你就让他们教我?” “你个妖女休想,敢伤我家主子分毫,上天入地我也会要了你的狗命,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想要九霄心经更是想都不要想。” 楚小柔摊摊手,“我可是上天派来拯救你家主子的,杀她作甚,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们都不信呢,这样好了,这株什么草的眼看着就不行了,你们应该是拿它没辙了,干脆交给我,让我表表诚意,等我把它养活了,再谈下面的事。” 说罢楚小柔拿了龙筋草,丢下一地伤残,背了一篓子葡萄走了。 几个尼姑想追,被那庵主喊住了。 楚小柔心里惦念着老尼姑口中的九霄心经,当然无心慢慢滋养那龙筋草,回到家就啃了半截人参,等到药效起劲了,她就就开始剧烈运动,再院子里将那根玄铁棍舞的虎虎生威,练着大家谁也看不懂的棍法。 这一练就是两个时辰,连晚饭都没吃,出了一身的汗还抱着那株枯草不撒手。 在楚家人看来,她这是又病了,骆辰劝了两回都铩羽而归后,大家就不敢往前凑了,一怕误伤,二怕再把她惹急了。 楚家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楚氏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拼命的回忆最近有没有做什么惹到了闺女,她觉得自家女儿这回疯的更厉害了,以前只发疯,这回都发傻了,舞一会棍子就抱着女主破草大眼瞪小眼,完事一脸满足,搞的她蹬赢了一般,接着舞棍子,然后再抱着枯草大眼瞪小眼。 一家子心急如焚,再骆辰面前又不敢太表现出来,生怕吓跑了这优质的未来女婿,马老大说着自己都不信的理由,“这丫头心情不好就爱活动手脚,不用理她过会就好了……” 楚氏在一旁附和,“对,对,她大小就爱生闷气,心里一不痛快就爱找事做。” 楚满仓也昧着良心胡扯,“小柔这是在练棍法呢,许是今天打到的猎物少心里不痛快,想着多练练,以后也能多带些猎物回来给你补补身子。” “咱家小柔打小就懂事顾家,就是对自己就是要求太严格了,凡事都要拔尖,打猎这东西靠运气,哪能回回都丰收,走走走,孙女婿别围着她打扰她练功。”楚老爹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更高,不过一着急孙女婿都喊出来了。 柳氏不动声色的将用身子挡住了身后的篓子,里面是今天楚小柔带回来的野鸡兔子…… 五六斤的兔子七八只,野鸡也有五六只,这还叫收获少? 一家子老少扯谎都不会,还得她打掩护。 骆辰只当没看出来几人在说谎,一眼不错的看着院子里丢了棍子正抱着那棵草猛“看”的小未婚妻,嘴里说着安慰的话,“你们去先休息吧这边有我呢,她可能是生我气了,气我今天没陪她进山,在这耍小性子呢,没事的,我再哄哄她,过会儿就好了。” 在楚家人看来楚小柔这是在发疯,可他观察的仔细,这丫头面色红润,神态也正常,那棍子舞的什么套路他不懂,但绝对有章法。 她这反常的行为怕是同她手里的那株草有关。 ☆、第二百一十章活成她希望的样子 月色下,骆辰能清楚的看到,她每舞一段时间的棍子之后就会面带喜色,然后冲到那株草旁将它抱起来一阵“看”,随后放下,接着再练,然后再次面带喜色,抱花放下,循环往复。 虽然不懂,但她的精神绝对没问题,他倒是不担心,只是好奇,好奇这趟进山她遇见了什么,还有那株草又是什么? 只是他的疑问并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等楚小柔用饱含能量的汗水拯救完那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龙筋草后,人也已经虚脱了。 楚小柔就着骆辰的手喝了杯他早准备好的参蜜水,然后讨了个晚安吻,抱着她的宝贝龙筋草,回屋躺下就睡了。 骆辰见她这般疲惫,对他准备好的吃食点心都没兴趣了,哪还忍心盘问,一路扶着她回屋。 等他打了洗漱的热水过来,人已经睡熟了,看着面色苍白但两颊染着不正常红晕的未婚妻,骆辰陷入了沉思。 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些眼熟…… 之前她下海捞沉船回来也是这般,见面就倒下然后沉睡,只是那次比较严重,严重到差点让他窒息,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见她七窍流血的凄惨模样了。 别说七窍流血,她被树枝挂断根头发,他都会皱眉,划破根手指他都要担忧到时刻守在她身边, 分卷阅读325 生怕她疼了、拿东西不方便了也不说,只一人默默的承受着。 确切来讲,她吃口苦瓜,皱下眉头,他都会跟着揪心,若是可以这世间人生百态酸甜苦辣,他只希望他的傻丫头遇见美的、善的、好的那一面,品尝到甜的滋味。 而面前这般睡梦中也双眉紧锁,呼吸都带着虚弱的样子,永世都不要出现在她身上才好。 她这是功法带来的副作用吗? 这么小的个子,小脸还没巴掌大,纤腰不盈一握,脆弱的琉璃般的人儿,却有那么好的身手,想也知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此刻,骆辰除了心疼,只有自责和后悔,后悔没有早点遇见她,让她不必为了生存和家人,而去苦练武功,以至于落下这般严重的副作用。 她说是副作用,之前在府城吃了那么多的人参灵芝后,她为她的反常解释过,可那时只有过度的兴奋,没有兴奋后的虚脱……他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如今看来她是有所隐瞒的。 轻手轻脚的用湿毛巾帮自家小未婚妻清理完脸颊手脚后,骆辰这才端着盆子默默退出房间。 跟门外等着的楚氏他们解释一番后,这才返回,坐在床边拿了本书,守着她。 这次楚家人没有反对,楚小柔的警惕性很强,除了骆辰,即便是她相对较信任的楚氏靠近,她都会有反应,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一番,只能是骆辰了。 手里的书他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知道自家小未婚妻有很多秘密,比如她一身的身手,比如她偶尔冒出来的让人听不懂的话,再比如醉酒后经常喊的绿洲、变异兽。 她不说,他不问,谁还没个秘密呢,就比如他不顺心时心里翻过的血腥杀意,再比如他时时刻刻都想着将她锁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只能陪他,见他,同他说话,眼里只有他…… 他很清楚他不是她喜欢的那种温润如玉的君子、纯良无害的书生,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那被他遗忘的过去,她不在乎他的过去,他也能不在乎她的过去。 说到底,她能把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展现在他的面前,而他却不能,这已经是他亏欠她了。 小丫头从特意隐瞒,顶多也就是问而不答,而他从不敢主动暴露。 以后的人生,他会努力让她活成她想要的样子,而他也活成她希望的样子。 鸡叫三遍,骆辰丢下一页未翻的书册,轻手轻脚的起身,去厨房给自家小未婚妻准备吃食。 楚小柔日晒三竿才醒来,一醒来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刚推开门就碰见了荀休在家的小石头,小家伙兴奋的喊道,“姐,你终于起来啦。” 说完腾腾的跑向厨房,一边跑一边喊,“姐夫,姐夫,我姐起来了,可以煮面了,我要吃一大碗,不两大碗拉面,头发丝那么细的那种。” 小家伙同楚小柔的喜好一样,都喜欢细面。 楚小柔洗漱完到了厨房就被骆辰塞了一大碗拉面,头发丝细的那种,同样被塞了一碗的小石头看着楚小柔碗里那堆成小山的牛肉片,嫉妒的两眼冒火星子,“姐夫你偏心,凭什么我的面里就两片肉,我姐碗里恨不得全是肉,偏心,偏心!” 楚小柔呼噜呼噜吃的香,压根不理小家伙的抱怨。 小家伙抱怨归抱怨吃的速度可不慢,骆辰继续煮面,头也不回,“嫌少你可以不吃。” “别啊,好姐夫,我说着玩的呢,姐,你打猎辛苦了,我这片肉也孝敬您老人家了。”小石头殷勤的夹了一片肉放进坐在灶台口吃面吃的香的楚小柔碗里。 楚小柔被自家弟弟的乖巧懂事感动的当即就要分自己碗里的肉给他,骆辰当然不会让他分,见她高兴了骆辰大方的拿勺子赏了小石头一大勺切好的牛肉片。 小石头乐的见牙不见眼,他就知道只要他喊几声姐夫,再对她姐好点,哄着他姐高兴了,他这姐夫就会高兴,他要啥给啥。 哼,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小石头吃完,楚小柔也吃饱了,见自家姐姐抱着一株破草不离手,他好奇的问开了,“姐,你这花盆里装的是什么宝贝,你走哪带哪?” “我也不清楚,帮别人养的,好像叫什么龙筋草。”楚小柔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家伙有样学样,骆辰收拾完出来听见两人的对话,看了一眼被楚小柔捧在腿上的那株草,脑海里自动蹦出了它的信息。 “龙筋草?你确定是传说中断骨续筋的神药,长于毒蛇出没石崖上,百年不遇的灵药?” 骆辰走到楚小柔跟前,蹲下细细打量,尖尖的叶子,细长的枝条,紫色的茎秆,似有若无的香气,即便已经枯黄,还能看出记载中的样子。 ”是龙筋草没错,只可惜发现的晚了,要是垮山之前就有,爷爷的腿说不定就不用锯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惋惜,我观此草命数已尽,定时熬不到开花结果了,据记载它药性最强的部分是它的果实。” ☆、第二百一十一章终于可以修炼了 楚小柔听的认真,听完还细细的问了几 分卷阅读326 个问题,问完之后才明白这玩意儿到底有多金贵,简直就是前世的修复液简化再简化啊,虽然没有断肢重生那么的夸张,但接个断掉的手脚筋还是做得到的,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奇迹了,难怪尼姑们那么宝贝它。 只是这玩意药用价值高,同样活的也金贵,“你是说,这玩意必须与毒蛇为伍,每日山露浇灌,日晒超过四个时辰才能活?” “确切来说它需要的是上百种毒蛇的涎液,每日超过两个时辰的山雾,四个时辰的暴晒,方能开花结果,沾染一点雨水就亡,你这株看样子已经死了。”骆辰虽然不想打击她,但不想让她抱有希望之后更失望。 楚小柔坚定的摇头,“没死,也不能死,我还指着它搞定那个老尼姑呢,它的根还活着,我能救活。” “你昨天进山见到尼姑了?” “对啊,那老尼姑可厉害了,轻功你知道不?我还以为是说书人瞎编的呢,玄空寺里人人都都会,都是老尼姑教的。她答应我只要我帮她家主子养活这株草,就教我她那不外传的那啥八霄还是九霄的我记不清了的心经来着。”楚小柔一脸的向往。 骆辰正要再问,门外传来敲门声,约好的建房师傅来了,他忙着安排建房事宜就走开了。 楚小柔对木系能量很自信,但没有到盲目的程度,毕竟她没有异能,更没有对木系能量如臂指使,让它催生万物。 就她体内那点能量,还是辅助点外物比较好,于是她就带着龙筋草跑小秃山抓毒蛇吐吐沫去了,一连跑了十天,吃了两根十年分的人参,楚家大宅的地基都打好了,面条机都造出来了,那株龙井草的叶子才慢慢转绿,又过了五日,第一批挂面都生产出来了,龙筋草的七片叶子才全部转绿,完全复活。 然后她就迫不及待的跑了一趟玄空寺,老尼姑看到恢复生机的龙筋草后喜极而泣,就连那阴晴不定的庵主看了之后都赏了她……一顿素斋! 老尼姑许诺,只要她能让着龙筋草结果,要啥给啥,之前许诺的内功心法,黄金万两哪怕是要尼姑庵,她都另选一山头建一座一模一样给她。 这下子楚小柔养草养的更上心了,顺势提出,“养这草太费心血,不蛮您说,我熬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您看这内功心法……” 老尼姑听弦音而知雅意,当即默了三分之一的心法作为定金,还当场演示了一套剑法作为添头,临走还给了一株百年人参说是让她补补那莫须有的脱落的头发。 这下楚小柔跑的更勤了,恨不得日日去报到,那龙筋草的生机也一日好过一日,老尼姑为了哄楚小柔继续出力,每日换着法的演示各种剑法、拳法、棍法这些外练法门。 龙筋草开花那日,她磨不过楚小柔甚至还传授了一套棍法相配套的内功心法,虽然只是大陆货色,也让楚小柔如获至宝。 南下的时候,四通商行请了那么多武师,据说百十号里只有为首的三位习了内家功夫,其他人都是外练筋骨,楚小柔想见那三位把头一面都难,更别提切磋了。 由此可见,这内功心法有多么的难得,在楚小柔看来连他家那无所不知的美少年骆辰都不知道,一定是极其珍贵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骆辰还特意打听过,这内练功法在江湖上极其难得,普通货色顶多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好点的也也不过是飞檐走壁、力气速度有所提升,至于最顶尖的存在是什么样的,就无从得知了。 想来那老尼姑所会的就是那顶尖的存在。 虽然同异能没法比,楚小柔努力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没法激发异能,就想着借鉴一下,说不定能摸索出来一些修炼的门道,从而激发异能。 她扒拉一大堆神话故事后发现不靠谱,然后就注意到了这个时代的武学。 可……实在太落后不说,还敝帚自珍,稀少到她接触不到,一度陷入僵局,不成想这小小的玄空寺竟然大有玄机。 一份大陆货色的棍棒心法之后是拳法,再之后是剑法,再然后那龙筋草就开了花,老尼姑表示只要结果,就把九霄心法亲囊相授。 楚小柔表示……您老还是自个留着玩吧! 老尼姑给当添头给她的那些大陆货色的心法,到第三份心法时,楚小柔就已经融汇贯通,整理出了一份适合自己修炼的阉割版的异能修炼法门。将体内的木系能量当成内力来运转,集异能和内功修炼的方法为一体,即便无法激发异能也能慢慢积累和调动体内的能量。 练成之后虽然远远比不上前世的异能者但完败这个时代所为的内功高手。 她明白,这里终究不是那个世界,这具身子也同那个时代的人有些区别,别的不说光是双臂上的经脉就少了一二十条,想要变强只能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来。 但她又不是彻彻底底的这个世界的人,她这具身子也不是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只能两项结合,接受现实。 怎么说呢,她修炼出来的既不是异能也不是内功,或者叫有属性的内力最为合适。 那个属性就是补!补一切生机,人 分卷阅读327 ,动物,尤其是植物。 有了这套修炼法门,她就不用担心爆体而亡了,只要不作死,造死了嗑药,运转一下功法就能将多余的药性排除体外,以后再吃荤也能运功化掉了,不怕影响修炼了。 她终于可以改掉再大家眼中那个“嗜酒”的恶习了。 楚小柔忙着玄空寺家里两头跑的功夫,在骆辰的忙活下楚家的大院已经建了大半,县里的两间铺子也都装修好了。 八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楚春阁安县分店开业,楚小柔只走了个过场,一切有骆辰和楚满仓,她轻松到不行。 那日请了杜师爷来捧场,长长的鞭炮点着,很是热闹。 开业当日辣条免费试吃,前三日凡事进店消费的哪怕是只花了一文钱,也免费赠送一斤挂面。 柜台处有一株一人高的小松树,上面挂卖了红包。 进店消费超过八十八文的,就可以免费抽一个红包。 红包里有恭喜发财的也有装两三个铜板的,更有一二三等奖奖项,抽中哪个就是哪个,当场兑现。 一等奖两名,奖品是免单,只要不超过百两,不论是买了多少东西,只要抽中就免单。 刚开始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位冲着辣皮来的老客户,一下子买了八十五两银子的,当场抽了个免单,杜师爷还上前说了句恭喜,当时那场面都燃爆了,那欢呼声海啸般。 二等奖是兑换一百文,八名。 三等奖是兑换二十文,十八名。 但凡参与抽奖的就没有空奖,最次的恭喜发财也能领豆腐一斤。 再加上开业之前延续了老传统,免费送豆腐,这次连续送了十日,每天一大早就放签,一天放一百名阵仗之大,店铺未开先火,名声甚至都传到了隔壁县。 这一系列的炒作下来,楚春阁的名声彻底打了出去,开业当日光是贵宾就招募了十几位,其中有三个是交了五十两银子办了黄金贵宾符。 可以说,相当成功。 当然,也是骆辰安排得好,老早就招了四个新伙计放在老店磨炼,除了他们四个,开业当日楚东几人也都来帮忙了,人多,预备的也充足,开业倒是没闹什么笑话,博了个满堂彩。 一连忙活了五日才散去余热,骆辰才得以从新铺子抽身回来,他同楚小柔商量,眼看着就要中秋了,粮油铺子是不是缓段时间再开业,不是不想趁楚春阁开业的热度,实在是人手有些挪不开。 楚小柔这个甩手掌柜能说什么,只能同意了,然后狠狠的慰劳了一番自家美少年这个大功臣,捏肩捶背端茶倒水还附送爱的么么哒。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满仓去了新铺子,老铺子的掌柜一职由蒋四顶上了,他啊心虚了好一阵子生怕弄不好,得知只要当掌柜的消息后,他就成了楚满仓身上的狗皮膏药,吃住连上茅房都要同去,半夜里醒了还想着多向同一个被筒里的楚满仓讨教些当掌柜的经验。 暗地里更是没日没夜的……认字学记账。 实际上打从当了管事,被骆辰提点过一后,那家伙就在偷偷学习了,几个月也算小有所成,但是当掌柜肯定是万万不够的,他怕骆辰,只能想楚满仓请教。 为此,还自掏腰包请了楚满仓一顿好酒,新招的活计再学习的时候,他更是咋拼命的学习,他的努力没白费,再骆辰手把手的指导下,老铺子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换掌柜的危机。 蒋四当了掌柜的,铺子里就缺了个送货运货的管事,骆辰看林二还算机灵就让他顶上了,可新铺子也缺啊,楚满仓征询楚小柔的同意后把蒋大从水磨坊调了过来,让他带着带着一个机灵能干的小伙计再新铺子负责运货送货。 蒋家还有一件喜事,蒋大定亲了,是作坊里梅子手下的一个女工,一来二去接触的多了,那姑娘之前定过亲,还没过门男方害病去了,守了望门寡,后来有订过两回亲,都因为各种原因被人退了,名声越来越不好,她爹娘又舍不得她去给人当填房或者随便找个瘸子麻子嫁了,那姑娘也死了嫁人的心思,一直蹉跎至今,蒋大二十九,那姑娘二十一,两人看对眼了。 那姑娘如今是作坊的正式工,拿着工资,媒人见见上门了,偏那姑娘一个都不松口,结果不声不响相中了踏实能干,还经常帮她忙的蒋大。 蒋大之前负责豆子送进作坊操作间之前的所有过称,包括泡发豆子磨豆子以及过滤,那姑娘算是归他管,再泡发组负责给豆子去豆皮,两人不可避免的有接触,一桶桶的泡发的豆子极沉,那姑娘瘦瘦小小的提着困难,有次手滑打翻了一桶,蒋大正好看见了,没骂她,而是帮她一个个拾起来洗干净。 后来再碰见她独自一人提桶倒豆子,能帮就帮上一把。 蒋大之前还有些阴郁的气息,在作坊做工见得人多了之后,兼职脱胎换骨。 同声气质同村里的后生汉子们完全不同,高大清秀家境吧也可以,要不是有着不光彩的历史,还断了一指,作坊里 分卷阅读328 女多男少,想嫁她的多得是。 两人互生情愫后,蒋大就找了媒人,那姑娘家本来还顾忌他比那姑娘大**岁怕不合适,也受他的断指以及不光彩历史的影响有些迟疑,正犹豫的档口,蒋大从作坊里的小组长变成了镇上铺子里的管事,这转变不是一般的大,先不说工钱从每月七百文变成了一两逢年过节的补助更多,单是楚家对他的这份重视,就表示他前途无量。 两人的婚期直接定在了一月后,蒋婆子最近走路脚都打飘,半夜不知笑醒了几回。 至此,梅子在婆家娘家的地位更高了,两家人不傻,知道这一切源于谁。 同样的工钱,楚家大可以招个读书识字,会算账,甚至有当掌柜管事经验的人来做,愿意花时间和银子培养他们两家的人,那肯定是看咱梅子的面上。 两个铺子同时运营,磕磕盼盼总算顺利过关。 而梁田去了安集镇坐镇原来的铁匠铺,如今的楚记宝器坊。之前的铁匠铺和木器铺子挨着,直接被打通重新装修一番后成了全心的楚记宝器坊。 这宝器坊定在九月份开业倒是不急,但是作坊水磨坊和铺子里需要的一应用具,都是他们再打,虽然没有开门营业,也忙的热火朝天。 骆辰回楚家这天已经是八月十三的中午了,领着新买的丫头婆子提着县里带回来的节礼。 楚满仓到底没有抽出空回来,不过拖骆辰捎了好些月饼酒肉回来,还给二老一人裁了身新衣,马老大一坛好酒,楚氏一盒胭脂,小石头是一根湖笔,楚小柔……没有。 不是他不愿意给,骆辰给扣下来了,他的女人想要什么,他给就是,他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肚兜、鞋垫、胭脂、头油,但凡用得着的,事无巨细,给楚小柔弄了两套,装在两个一人高的极其漂亮的锦缎盒子里。 他说好事成双! 气派极了,看得楚小柔少女心爆棚,当着一家人的面跳上去挂在骆辰腰上,抱着啃了好几口。 现场看见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闹了个打红脸,她也是,不过别人是羞的,她是高兴激动的。 要不是骆辰拦着,她能一个盒子一个盒子打开,一样一样提溜出阿里给大家显摆。 骆辰强烈要求她回屋看,楚小柔才炫耀了几件金光闪闪的头饰就被轰回了屋。 柳氏和楚氏跟着她一块回屋,同时那女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两人当然是被她秀了一脸。 两个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铺的床上桌子上满满的,半晌柳氏才回过神拍着楚氏的肩膀欣慰道,“小叶是个好的,等他南下回来,赶紧把小柔的婚事给办了。 当然是个好的了,连月事带都有,这份心怕是世间难寻了。 晚饭前,骆辰将新买的一个丫头和一个婆子介绍给大家认识。 小丫头十三四岁,是骆辰挑来伺候她的,楚小柔懒得起名,还用她原来的名字叫麦芽,虽然觉得自己不用人伺候,不过留在家里帮她娘干活也挺好的,也就收下了。 那婆子姓崔,两人之前都在大户人家做下人,该有的规矩都懂。 骆辰让他们自我介绍,给各位主子挨个磕头,老太爷、老太太,小姐少爷喊的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楚家人不太懂,也不习惯,楚小柔也不懂怎么管理下人,好在有骆辰,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骆辰之前就说买丫头一直有事耽误了,如今总算把这事办了,不过家里的住房有限,只能先买两个用着,等到大宅子建好了再把人添齐。 骆辰是这样说的,楚小柔不反对,楚家人也没法反对,他们说不需要,骆辰就说他走后,总的有人照看小柔,崔氏以前就是灶上的厨艺还行,做了一手好拉面,是他特意买来给楚小柔做饭的。 自于那个麦芽,他说快要成亲了,他的小柔得娇养着了,这小丫头伺候人的功夫不错,正好来伺候他的未婚妻衣食住行,捏肩捶背,铺床叠被,裁衣梳妆。 她家小未婚妻什么都不用干,也不需要操心,只要舒舒服服,美美的等着他回来迎娶就行了。 他花钱买来给他未婚妻的,楚家人有啥可说的,这卖身契最后都到了楚氏的手中。 ☆、第二百一十三章吃香的女工们 当晚新来的崔氏整治了一大桌子的饭菜,饭桌上麦芽又是剥虾又是剔鱼刺的,想要伺候楚小柔,被骆辰挡了,有他在,丫鬟都得靠边站,麦芽建伺候不到自家小姐,就去伺候夫人和老夫人,和崔氏一起帮忙哄小冬妹,一家子一时不适应是有的,不过还是很满意的。 饭后有人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小冬妹拉了尿了都有麦芽收拾,一家子难得有空坐在桌边说话。 骆辰帮楚小柔剥松子,这松子是他亲自挑亲自炒的,很香,楚小柔也爱吃,一个接一个的吃,“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让小舅舅订了月饼,明天就能送到,回头发给工人们当节礼,我在想因着新铺子开业,他们连着加班了半月多,也辛苦了,要不要给她们 分卷阅读329 放天假调整一下?” 楚氏管着作坊的人,当然也考虑过这事,“作坊里的人为了多挣些工钱,好些打上工起就没休息过,连着干了两三个月的大有人在,前些天新铺子开业更是连轴转全员加班,都累了个够呛,确实该休息一天,我看干脆再发点节礼同月饼一起算作奖励。” 马老大也支持,大过节的不让人回去一家团圆肯定不适合,“一天假怕是不够,咱作坊里可是有好些住的远的,一天只够跑个来回,那哪是休息,更累了,照我说干脆放两天大假,让他们回家宣扬宣扬,后面也好招人。而且水磨坊的机器也该检修了,换换零件什么的两天的时间正好。” “两天就两天吧,仓库里存的还能撑两天,不耽误,只是这节礼发什么好呢?”楚氏每天都盘算库存。 “要不还发豆腐?”柳氏和楚老爹觉得发作坊里的东西比较省钱也省事,不过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额,“小叶啊,你见识多,别家的铺子作坊都是发什么?” “大部分都不发,即便发也多是自家铺子里卖不出去的东西,再添上几块月饼就是了,当然发米面粮油的也有。” 放两天假已经定下来了,但是过节礼发什么成了问题,楚小柔听着大家你一句他一句,把规格定在二十文到五十文不等,想想作坊铺子外加楚东他们一共一百二三十号人,就觉得心疼,不同职位发的节礼还要有区别,算下来得三四十两银子。 好大一笔开支啊,换成馒头能把她家屋子堆满。 楚小柔敲敲桌子,“我觉得一人发条肉就行了,小组组长再添条鱼,管事的添十个鸡蛋,月饼什么的一人两块意思意思就行了。要是不够一人再添块豆腐呗。” 别人不好说什么,楚氏这个当娘的可不用忌讳,“闺女啊,是不是太多了点?” “多吗,肉我去山上打,鱼让楚东他们去河里捞,都不用要钱啊,鸡蛋是贵了点,但是咱家鸡下的,也不用花钱,能领鸡蛋的也就程姨和梅姨蒋四叔、蒋大叔、蒋奶奶,和梁田几个,不行十个鸡蛋换成五斤肉也行啊,其实我觉得月饼还得花钱买其实没必要发……” 骆辰无语,你那些肉啊鱼啊卖出去更值钱好吧,不过算了,随她高兴,:“小舅舅已经去点心铺子定过月饼了,按一人两个算的,最迟明天下午肯定会送过来,现在退也来不及了,放心咱定的多,也不是那种贵的,一个算下来才和一文半,不贵。”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楚东他们扯了大网在清河里捞了百十斤鱼,楚小柔的动作更快,这些天跑玄空寺跑的多了,对附近哪有猎物最清楚不过了,直接抄了一个野猪洞,抗回来十来头野猪。 剥了皮之后还有一千两百斤呢,算下来一人都能分上十来斤。 给十斤,那是不可能,一人两斤猪肉,一条两斤左右的鱼,外加两块月饼,两斤豆腐,这普通工人的待遇。 真要去买,没个五六十文买不下来。不用拿现银去买,楚小柔就不心疼。 每个操作台的小组长多给三斤肉,一条鱼。 管事级以上的直接给十斤肉,十斤鱼,一斤月饼,十个鸡蛋,豆腐都拿不出手。 怕影响工人们做工,放假和发节礼的事并没有提前通知,下午提前一个时辰下工时大家才得到消息。 整个作坊都沸腾了。 为了保密,节礼并没有送到作坊,全部摆在楚家的新扩建的大院里,出了作坊们大家一窝蜂的跑到了楚家。 楚家早不是过去的篱笆小院了,不仅扩建了,而且还变成泥胚墙,安全性和**性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楚家门前难走的斜坡也不存在了,早被蒋四带人拉土挖石修成了宽敞平坦的大路,虽然依然有坡度,但比之前要好上无数倍,从作坊到楚家直接连到了村子去官道的土路。 全长三里多地,当初建养殖场时收购的石头有多余的,直接碎成了小石子,又收购了一部分,铺在了路上,建好后比官道还好用。 和村里的道路相比,那更是没的说,雨水会直接流到路边的排水沟,没有坑坑洼洼,再大的雨走在上面也就是鞋底沾点泥,绝对不湿鞋。 作坊的三辆驴车一辆牛车,哪辆车每天不在上面跑两趟,还都是负重前行,用了两三个月了跟新建成似的。 这路是楚小柔和骆辰南下后楚满仓因着运货不方便提议,楚氏批准修得。 楚小柔回来后大手一挥,把村里通往官道的那截路也修葺了一番,之前只能过一辆牛车,如今可以并排两辆,那些个陈年的坑坑洼洼也都填平了,大大加快了运送货物的速度。 村长当时还发动全村人免费帮忙来着,楚家以一己之力惠及全村,不论是招工,还是买豆子卖豆腐,打米磨面,还是修路,都得到了村里的一致好评。 如今,村里的年轻小伙子姑娘在外面一提及是二道岔的人,多是的上着杆子想娶想嫁的,前所未有的吃香。 要是谁家有个在作坊做工的,那更是不得了,媒人都能把门槛踏破了,楚小柔听楚氏说食堂的一 分卷阅读330 个婶子,在家守寡多年了,儿子都成亲了,还有人给她说亲呢。 那些个没嫁人的小姑娘更是了不得,在家里的地位都能同自家兄长弟弟持平了,回家谁敢让她们做活,万一累着了回去上工手慢被辞退可如何是好,再或者累着了起了嫁人的心思,这工钱可就带到婆家去了。 自家闺女可是领月钱的,即便是烧火的丫头一天还能十五文的,只要肯干,全年无休都成,村里的汉子们往常去镇上找活干一天十文都不一定找到,还是今个有明个没得那种,十分不稳定,这些姑娘媳妇们一年到头比一家人挣的都多,当然腰杆也挺的直了。 这样的姑娘谁不愿意娶,娶过去就能养活一家人,嫁人了也不会受气。 更何况楚小柔走前定的规矩,成亲给五天假,还有一九九的红包,若双方都是做工的工人,那就厉害了,能得俩一百九十九文的红包。 普通员工已经成亲的干够一年,或者管事级别以上,只要申请,就可以从大通铺搬出来到单间居住。 怀孕生子同样有红包,补助。 这般条件,女工们绝对炙手可热的。 楚小柔离开三个月,回来后听说作坊的女工定亲的不算,嫁了人的都有十几个,好些个离得近的不住宿舍的,下工晚一会男人或者家属都会到作坊门口等着接人。 新成亲的更了不得,听说有个小姑娘刚成亲就怀了身子,他那丈夫和婆婆见天早上轮着送她来,晚上接她回,楚小柔回来这些日子见过他男人两回,大中午的来给她送补汤。 当时楚家正好招做挂面的工人,楚小柔见那男人人高马大对媳妇还好,见到她也礼貌的招呼,直接招了他,两人都在作坊做工,免得他见天来回跑了。 打那后,来作坊门口接送姐妹媳妇的汉子就多了起来,以至于马老大还没来得及发招工启事,做挂面的人就招够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落子无悔 东家小姐喜欢用疼媳妇、疼自家姐妹的汉子这事就这么传了出去,几天后作坊门口甚至惊现接儿媳妇的公公,赶巧了那老汉会赶车,和马老大还是旧识,以后的粮油铺子也需要赶车的,直接把他也招了。 这下好了,上班时还好,下班时,尤其是赶到加班晚下班一两个时辰,作坊外排队接人的都能有几十个。 楚小柔曾见过一个姑娘四个小伙子来接的,四个人还不是她的兄弟,而是亲戚家的。 招工啥的压根不费事,铺子里的新活计就是从那些个汉子里挑的,被派到新铺子里跟着蒋大送货的大成子,就是这么被招进来的。 他求了自家的婶子,连续来接送了自家堂妹半个月,有次碰见个打听作坊来进货的,他把人领了过来,一路还说了不少楚家的好话,骆辰见他机灵招了他当伙计。 作坊的女工们在家里受欢迎的程度,远超出了楚家人的想象。 就比如此刻,明明提前了一刻钟下工,作坊外还是等了好些个男男女女接人顺带碰运气的,这会一窝蜂的跟着工人们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楚家大门外。 远远的从洞开的大门口就能看见一排排摆放整齐的礼品,有多又少大小不一,百十堆看起来绝对壮观。 一眼望去,瞬间就有种站在秋收时打谷场上的感觉,那一排排的不是鱼肉礼品,而是麦秸垛,实在是太壮观了。 楚小柔和骆辰一起正在屋里汇总这个月工人们的考核分数呢,就听见外面传来人群由远及近的议论声,楚小柔托着腮坐在在桌边,看着桌对面执笔写写算算的骆辰,“你猜他们看见一院子的肉鱼蛋会使什么反应?” 骆辰停笔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兴奋的丫头,心情颇好,话里带了揶揄,“那些都是发给他们的,你这这么大方,又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想来他们之前是没有见过的,必定此生难忘,当然是欢心极了,或许会感激的给你下跪磕头。” 明明可以鱼一堆,肉一堆,蛋一堆,一堆前守一个人,念到名字的工人给句自己的评分挨个领就是了,这丫头偏要一堆堆摆好,忙了半下午,亲自摆的,也没见她嫌鱼腥 说是节省工人们的时间,照他看着丫头啊就是童心未眠,是她自己想看看摆一地肉啊鱼啊的壮观场景。 不仅她想看,楚家其他人也想看,摆好后自家人倒是先稀罕了半天,欣赏够了才通知作坊那边来领节礼的。 两人正说着呢,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以及“我的老天爷,这都是给我们的节礼?”、“太多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东家真大方!”等等的感叹声。 骆辰正要说,“你不去看看。”就见他的傻姑娘已经趴在窗户缝上,撅着个臀部,偷偷朝外看呢。 那搞笑的样子,看的骆辰温柔了眉目,“想看就出去大大方方好好看,我弄好了,咱走吧?” “不要……你看他们现在多高兴啊,咱一出去他们连话都不敢说了,多没意思。”楚小柔头也不回,不知为何这些人都怕她,更怕骆辰, 分卷阅读331 见到两人比老鼠见到猫都老实规矩,生怕被揪着小辫子。 骆辰帮她把窗户打开了一条大点的缝隙,还搬了个凳子放在窗前,让她坐着看,“慈不掌兵,家里人一个比一个心善,要是我和你一样心软,咱楚记还不得乱套了。” 骆辰端了一碟大枣夹核桃过来,前些天北边来的一个商队带来的,他见了买了一些给楚小柔当零嘴,那红枣有鸡蛋大小,挖去枣核后填充上一整颗完整的核桃仁,有红枣的软甜又又核桃的香酥。 偏生合在一起能吃更美的滋味,这几天楚小柔可没少吃。 楚小柔拿过一颗塞进嘴里,吃了一半了才想起骆辰又捻起一个递到他嘴边,嘴里还不正经道,“这大枣像不像张开的嘴巴,你要是该惹我伤心,就等着当核桃仁吧,姑奶奶嘴巴一张咬死你。” “好。”骆辰的声音再午后的阳光下酥的楚小柔腿儿都软了,一脸控诉的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骆辰,“你犯规,勾引我也没用,你要是做错了事,我是不会心软的,咱两要是成亲了,我只能有两个身份,你的娘子和你的寡妇,不存在下堂妇!” 骆辰捉住她张牙舞爪的手,点了点她的小巧的琼鼻,重新拿起一颗大枣夹核桃,将里面饱满的核桃仁拿了出来,往楚小柔嘴里一塞。“不用你咬,他自己就会往你嘴里钻,好的坏的,它都是你的,粉身碎骨也往里面跳。” 楚小柔听懂了,有些不舍得咬碎嘴里那棵有特殊意义的核桃,刚想吐出来,就被骆辰制止了,“它进了你的嘴,就没打算再出来,你既然已经接纳了他,那么无论他的过往还是以后,你都要试着接纳,落子无悔。” 咔嚓咔嚓,楚小柔吃了个满口香,将空掉的那个张口笑的红枣,塞进骆辰由于紧张而紧抿的薄唇里,“对,落子无悔,谁悔谁孙子……这开口笑哪是什么长大的嘴巴,分明是是敞开的红心嘛,火热火热的那种。” 楚小柔最近不得骆辰再他面前“装深沉”,捻了捻喂骆辰红枣时碰到他嘴唇的食指和拇指,望着骆辰纤薄好看的唇瓣,突然眨巴了眼睛来了句,“亲爱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了?” “嗯?”没来由的一句话,令骆辰摸不着头脑。 “你肯定是背着我偷吃什么好吃的了,否则你那又冷有硬的嘴巴,怎么会变得又软由甜?来,让我尝尝看看你的嘴巴是不是也是甜的。” 骆辰避开了楚小柔的魔爪,一脸严肃,弄得楚小柔都不敢调笑了,结果下一刻,他突然弯腰,低头,揽着她的脑袋,吻了上去。 一改往日被偷袭时的闪躲,主动时的蜻蜓点水,这一吻骆辰用尽了力气去克制,控制着自己那疯狂燃烧的深情,不要太贪婪,不能太狰狞,他告诉自己要温柔要温柔,不要吓到了面前的姑娘。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自家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最投入也是最克制的一次。 双唇相接的那一刻,被他压在心底的看似平静的挚爱深情突然被点燃,就像掩埋在地底深处的炙热熔岩,疯狂的翻滚咆哮,想要冲破山石的束缚,无所顾忌的去拥抱,去吞噬它所向往所爱恋的一切。 哪怕最终的结局是万劫不复,把自己烧成随风飘散的灰分,依然想疯狂一把。 但是他不能,他可以烧毁自己,却不能伤到她的傻姑娘分毫,所以他一边激烈的吻着她,回应着她,一边将她娇小的身躯抵在窗棂上,压制着她的双手,不让她有多余的动作,去点燃他这可随时会爆炸的地底熔岩。 理智告诉他,他只能是她爱的温润君子,给她舒适、包容,而不是将她拖入疯狂、阴郁、黑暗…… 她说落子无悔,这四个字将他的克制燃烧殆尽,他不敢保证,她再如以往那般主动“胡闹”,他还克制的住不做伤害她的事情。 得亏,楚小柔头次被骆辰主动,全心全意的吻,脑袋 手脚晕乎的全靠骆辰再撑着,站都是问题,更别提做些多余的动作了。 她仰着脑袋,将全身的重量交给骆辰,全身心投入到骆辰的热情里,微闭着脑袋享受着骆辰的主动和……霸道。 让她深深迷醉、无法抗拒、贪恋更多的霸道! 谁的内心还不住着个小公举呢,她是喜欢温文尔雅的男人没错,但并不排斥史前流行的书里那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桥段发生在他身上。 尤其对方还是美少年骆辰! 小样整天装的跟只小白兔似的,真当她不知道他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一次见面,他那野人的装扮野兽的眼神多带感,眼都不眨一下就戳死死了秦武那个死胖子,血溅了一脸都不带擦的,怎么可能一失忆连性格都变了,成了小白兔。。 不过,他那么在意自己再她心目中的形象,证明他是真的喜欢她,楚小柔背地里没少窃喜就是了。 两人在这啃的昏天暗地就差擦枪走火的功夫,院子里也很热闹。 ☆、第二百一十五章富贵人家 楚家小院子里,楚氏和柳氏穿戴一新,立在那里不用任何 分卷阅读332 动作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麦芽是个手巧的,伺候以前的女主子伺候惯了,对于衣服首饰妆容都颇有心得,经过她的巧手整治,柳氏母女二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贵气逼人。 楚氏戴着一整套的银镶珍珠的头面,妆容和发型都是县里大户人家正流行的样式,阳光下整个人都发着光。 柳氏更“过分”那假发是经过楚小柔改进的,发丝是一根根织在头套上的,就是面对面不仔细也看不出异样来。 头发被麦芽梳成了县里富户老太太们最爱的样式,除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钗子,多余的一个没有。 她虽然没有柳氏那般带成套的首饰,但那金钗太扎眼啊 ,别说是在这乡下,即便是清河镇也不多见,楚小柔给自家奶奶挑东西一样遵循,贵的,分量重的。 这金钗同柳氏腕子上的两个银镯子一样,往宽了,大了,重了选的。 款式什么的先不说,绝对厚重,百分百实心,中空什么的存在! 人群里,蒋婆子揉了揉眼睛,惊叫一声,“我的老天爷,咱们老夫人头上戴的该不会是金钗吧?看我这破嘴,老夫人是什么身份,这黄橙橙的还能是黄铜不成。要是我戴这么大一个金钗,头都不敢动一下,万一晃掉了磕着碰着掉个渣,都能心疼死我。” 蒋四再外面见的人多了,越来越懂规矩,先是把满仓兄弟改成了掌柜的,慢慢的连小石头够改成了小少爷。 一家子就数他混的好,数他见识多,都跟着他喊,楚老爹成了东家老太爷,柳氏是老夫人,楚氏是东家夫人,小冬妹是小小姐,楚小柔是东家,而骆辰则是叶少爷。 至于马老大……顶多喊声马管事……没一个人喊他老爷,楚氏这块“肥肉”,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搀着呢。 作坊外徘徊的汉子里不乏打着万一被东家夫人看上的主意,万一成了楚小柔的后爹,别的不说,肯定一辈子不愁吃喝。 马老大那个被休了的都能捞个管事,想来当了她的后爹未来也不错。 不仅有人打楚氏的主意,楚家三小也都成了香饽饽,楚小柔有骆辰,那些汉子们自知比不上才貌双全,如今还腰缠万贯的骆辰,不敢太靠近。 小冬妹还小,顶多就是被抱出去玩时,被人夸夸,争着抱,给点小零食之类的,试图定个娃娃亲,楚氏随口就能糊弄过去,小石头作为楚家唯一的男孩子,上赶着表示的多了去了。 他在学堂里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同窗里不管家里有没有人在打楚家女孩子主意的,他们啊都不会去招惹他,好些个学子甚至得到了父母的嘱托讨好他。 本身小石头的学业就不错,多接触接触也好,科举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出人头第,上万一以后科举无望,识文断字的在楚家作坊或者铺子找个活也行啊,别的不说当着账房一月都能有一两银,提前和小东家搞好关系百利无一害。 村里上不起学的孩子们,对小石头那就更热络了,以后且不说,就目前能混个给作坊的送柴、养殖场送草的活也行啊。 七八岁的孩子每天搂兔草都能挣两文,十来岁的孩子更了不得,厉害的又砍柴又搂草,一天四五文的都有,村里四五岁的小萝卜头出门都知道带着篓子铲子,挖点野菜或者拖点柴火回家攒着,攒够了让大人送到楚家换糖块换个鸡蛋吃。 楚家的富和乡绅地主不一样,她有作坊有铺子不说,打米打面卖豆腐、收购豆子,甚至水稻麦子,价格都比镇上实惠,而且用人还多,说惠及一方有些夸张,但是十里八村受到好处的绝不少。 楚氏和柳氏站在人群里就跟那正午的阳光一般耀眼,进了院子的都带着羡慕的目光看着两人,由于差距太大,丁点嫉妒的情绪都升不起来了。 除了羡慕就是渴望,望着院子里的肉鱼蛋一脸渴望。 作坊、养殖场、水磨坊的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各个管事清点了一下人数后,向楚氏回报可以开始了。 楚氏将手里的茶碗放在坐子上,笑了笑,只说再等等,村里几个搂草送柴的孩子还没到,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很快就来了。 说话间那几个孩子也到了,父母跟着一起来的,说是让来领节礼都是一脸懵逼,每天送捆柴火还有节礼? 还有这等好事? 还真有! 人到齐了,楚氏一个眼神,身后立着伺候的麦芽极有眼色躬身退下,转身回屋将楚小柔请了出来。 麦芽和崔氏一举一动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来之前还被骆辰敲打过,楚家人再好说话,也不敢废了规矩。 每一个动作都坐到了位,一举一动透着的恭谨羡煞了旁人,别人看了或许没太大的感觉,二道岔的人却感慨万分。 在一个村子里生活了几年,楚氏这个从山里出来的女人,没少受大家的排挤,甚至白眼。 在二道岔再看见麦芽和崔氏分立楚氏柳氏身后捏肩捶背,楚东他们一口一个奴才一口一个小的伺候楚老爹的那一刻,他们就无比清晰的人认识到了, 分卷阅读333 楚氏再不是那个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可以让他们找优越感的女人了。 不仅是她,整个楚家都成了不同于他们的存在,作坊、铺子、宅子、出门有车船代步,在家有奴婢伺候,之前听说楚家的新宅子还有名字,就叫楚府,还有人暗地里笑话他们学人城里的大户人家,如今看来人家本来就是富贵人家。 麦芽立在骆辰屋门口恭恭敬敬的请了几遍没动静,只得敲门,连敲带喊,才唤醒了里面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人。 楚小柔是彻底歇菜了,太投入,压根没有察觉到来人,还是骆辰发觉后提醒她的,换来的就是她无比黑臭的脸。 只是她想继续,那也得骆辰同意啊,骆辰的面皮……别说门外有人,还有一院子的人等着,就算是四处无人,黑灯瞎火的没成亲他都不会乱来,也不会任楚小柔乱来。 好不容易等到他放飞自我一回,下次搞不好就是洞房花烛夜了,就这么被打断了,楚小柔那叫一个恨啊。 还是骆辰使了美男计,笑出了酒窝,直接迷的楚小柔大脑当机,这才晕晕乎乎的把人牵出了屋。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和骆辰的到来,瞬间镇住了全场,嘈杂喧闹不复存在,变得鸦雀无声,楚小柔清了清嗓子,骆辰将汇总过的册子递到她手里。 楚小柔将册子打开,随意的翻了翻,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开了口,“叫诸位来做什么,想来你们都已知晓,每个人在作坊的职位不同,贡献也不同,这节礼当然也不同。大家面前一共有一百四十分节礼。能得到那一份,这就要看过往你们队楚记的贡献。没签契约的帮工一人两块月饼,外加两斤豆腐,正式员工两斤猪肉、两斤鱼,外加两块月饼并两斤豆腐,每个操作台的小组长,五斤肉、五斤鱼、两块月饼、两斤豆腐。管事及掌柜,十斤肉、十斤鱼、两斤月饼和十斤鸡蛋。” 楚小柔的话刚说完,现场一片哗然,即便是最少的帮工也喜出望外,最便宜的一块月饼也要两文,楚家这明显不是最次的那种,想来得要四五文,两斤豆腐那就是四文,加在一起都得十来文,这可是白得的,绝对的意外之喜,那十来个帮工最大的才十一二岁,最小的才五岁,激动地同自己身边的亲人和认识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悦,瞬间将气氛点燃。 几位管事更高兴了,他们的算下来可是有三百多文呢,其中蒋婆子最得意,她一家五个大人,除了老头子都是达标了,两儿子一个管事一个掌柜,她是管着鱼丸,梅子目前专管辣皮豆干的生产,老头子目前负责黄豆的收购以及给作坊送柴,虽然只是个小组长级别,但绝对是个肥差,倒不是说他敢贪污,想卖给楚家豆子的多了去了,买谁不买谁,这可是他说的算,回扣不敢吃,但走到哪都不缺口吃喝倒是真的。 自家的牛车虽然卖给了楚家,可如今分配给了他在用,白天赶着收豆子,半下午回来收各位帮工的柴火,到哪家都是好吃好喝招待着,三个月小肚子都吃出来了。 关键还受人尊敬,要不是老头子年纪大了没心学习新知识,说必定也能混个管事。 蒋婆子是不懂自家老头子吃错了什么药,之前家里遇见难事,来楚家求助的事他,后来一家人要进了楚记反对的也是他,好在胳膊拧不过大腿,连他一起全家人都来楚记做了工。 不过,也是他对楚家的敬畏、做活时的一丝不苟才换来了收购这个肥缺。 她却不知,蒋老爹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拿剑比着他的脖子,威逼利诱他送楚家母女回来,这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灵伤害。 几个月过去了,偶尔还会梦见当时的场景。 最最关键的是,他看骆辰的背影有些面熟,好似那日被威胁时暗处的那个“主子”。 他最怕的人战斗力爆表的东家楚小柔,而是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冷面未婚夫。 家里有他还有蒋四的耳提面命,连着梅子娘家林家,这两家明明是和楚家最熟的,反而是最先改口东家长东家短,也最为尊敬的存在。 他们都带了头了,其他那些倚老卖老或者嬉皮笑脸的都自觉的收了心里的那份随意,变得规矩了起来。 蒋婆子对自家能得到的节礼,那是一百个满意,一下子进账一两多银子呢,那些个鱼啊肉啊肯定是吃不完的,搞不好还能拿去卖呢,蒋家可是楚家最闪亮的存在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向蒋婆子说着恭喜,她啊嘴里说着“东家仁慈”,心里早乐开了花。 被允许进到院子里旁观的那些来接送的汉子们,嫉妒的眼珠都红了,只恨自己没被楚家选上,白白错过了这么大好的机会。 楚小柔的话还在继续,“这月饼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大小一样,没什么好说的,这肉就不同了一刀下去有大有小,部位不同骨头有多有少,大小总的来说也差不了太多,可这鱼天生天长有大有小,不带切两半的,而且大小品种同,有的刺多,有的肉嫩,比如这一堆,这一条大草鱼少数也有十五斤,再比如那一条我看着十二斤也是有的,还有那一堆 分卷阅读334 里的鲶鱼七八斤是有的,所以即便同一档,每一堆还是有区别的,给谁多给谁少都不好,怎么发呢,就要看各位的考核了。” 确切来说,这鱼啊肉啊是特意弄成有多有少的,以她的本事伸手一掂就知道多重,大鱼配小鱼,差半斤都算她输,再说了实在不行,大鱼刺少肉厚剁几半多的是人抢着挑。 “考核?最近才开始的那个吗?” “是每日下工前管事往本本上记得那个东西吗?” “就是那个叫什么打分的?” …… “对!就是这个月刚开始实行的考核制,作坊、水磨坊、养殖场、铺子所有人的考核都已经汇总在了这里,铺子要营业走不开人就没来,但其他人今个都靠这个来领节礼。”楚小柔打开手里的册子,展开来让大家看了一眼。 “满分是一百,每日一考核,请假、迟到早退、顶撞管事、偷懒、犯错、争吵、着装不标准、卫生不达标等等都会根据情况扣分,这个月先试行,下个月开始实施,满分一百者当月获优秀员工奖五十文,扣一分就没有,不仅没有奖励每两分倒扣一文钱,六十分及格,不及格的人直接辞退,连续三月满分者,自动成为储备管事,以后开新铺子直接顶上,等待调任期间每月工钱加一百文,我要声明的是一但扣分就会被打回普通员工,待遇收回。以后所有的福利待遇领取都按考核分数来。” 这下议论身更大了,楚小柔可不管他们这那,这次南下回来后发现作坊里有些人开始倚老卖老开始混日子了,更可恨的事有些人子不好好干就算哦,还不允许别人超过她,一群害群之马! 楚小柔发落了几个消极怠工的之后,和骆辰一商量就实施了这个考核制度,爱干不干,多的是想进来的人。 “这个月,只是试行,不影响诸位的工资和去留,顶多也就是月张榜公布前十名的每人最多可以带家人来作坊参观,顺道再食堂免费吃顿饭有鱼有肉的饭罢了。不过,今日的节礼就按各位前十五天的考核分数,由高到低,以及职务,念着谁的名字就由谁上前来挑节礼。” 考核机制一经公布,底下比滚热的油锅里溅了冰水还热闹。 这哪是考核机制啊,分明是晋升机制,而且是公平的晋升机制,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和未来发展。这就等于只要努力每个人都有能可能成为蒋家的存在,不用担心没有存在感没有关系入不了东家的眼。 这般好事,瞬间点燃了大伙对未来的希望。 没进作坊之前想着能被选中就好,来了之后哪个不想捞个小组长、管事甚至掌柜的当当。 工钱多不说,福利待遇还好,活还不累,倍有面子。 在美好的未来面前,眼前的节礼反倒没那么重要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 ☆、第二百一十七章你怎么知道 终于开始发节礼了,先是管事级别的,念到名字的各位管事的倒是很谦让,比如获得满分的马老大十分识趣的挑了堆鱼最小的,两条加一块也才十斤。 同样满分的程娘子和梅子也是捡小的挑,一个个轮下来反倒是请了一天假照顾自家孙子的蒋婆子,以最低的分数拿了十五斤大鱼那一堆,他还替自家两儿子挑了十二斤那堆和另外一堆。 开始小组长的那部分后,在楚氏和柳氏的打趣下才回复正常,都挑大的捡,有说有笑,激动声、叹息声、起哄声差点将楚家的屋顶点燃。 作坊里大多是女工,女子的力气不大,有那来接自家女子的,都十分有眼色的将东西接了过来,嘘寒问暖,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组长之后就是普通工人了,这鱼肉豆腐是自己挑的,挑完了都要到楚氏和柳氏那领月饼,管事的还能领到鸡蛋,一个个过节的吉祥话没少说,一个面生后生带头跪下磕了个楚氏柳氏磕了个头,楚氏柳氏哪见过这等阵仗,一高兴也不管合不合规矩给楚氏给他多塞了两块月饼,柳氏倒好也不管是不是管事,直接给他塞了两鸡蛋,之后年长的活着太熟的碍于面子不好跟风,好些个外村年的年轻后生姑娘或是俯身拜拜或是跪地磕头,虽然没有第一个给的多,但都有收获,要么是鸡蛋要么是月饼,每人都很高兴。 当然这是楚小柔默许了,她同意了,楚氏和柳氏也高兴,上扬的嘴角没下来过。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嘴甜,也有眼色,那些抹不下脸的也少不了几句客套话,有人夸柳氏母女两人的衣着,有人夸妆容,更多的事夸他们有个顶好的孙女或闺女。 但凡是夸了楚小柔的,都会受到楚家两女人大大的笑脸,还能比别人多得一句勉励的话。 这下子楚小柔直接被夸成了一朵花,饶是处小如厚脸皮也不好再待下去了。 骆辰接替了她的工作,按照考核结果念名,很快他就成了被夸赞的对象,夸他他没啥反应,夸她未婚妻有本事的,他还能给人点个头。 杜家的五兄弟也是奇葩,杜老大仗着自家姑姑马上就要嫁入楚家了,自觉是半个楚家人, 分卷阅读335 啥话都敢问,上去来了句,“叶少爷,啥时候能吃您和小柔侄女的喜酒啊?” 骆辰那面瘫脸,难得扯了个勉强算是笑的幅度,“定在冬月,快了。” 杜老大那恭喜的话脱口而出,往后面恭维的话就变成了什么什么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总之能想到的吉祥话都说了。 有个傻的,连早上贵子都说出来,偏骆辰就爱听,他脸皮厚,还能回人家一句到是别忘了来喝喜酒。 这节礼刚发到半道,整个二道岔都知道了,能动弹的都跑来看热闹了,人群里恭贺的话一句接一句,骆辰一拱手,邀请大家倒时都来喝喜酒。 这下子两人的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楚家人发节礼发的更起劲了。 轮到帮工时,小家伙们得了父母的嘱托也放的开,骆辰念到随的名字随就上前规规矩矩的给骆辰磕头,统一说着,恭喜早日喜结连理。 然后挨个给柳氏楚氏磕头,转身还去坐在楚氏柳氏后面堂屋门口太师椅上看热闹的楚老爹磕头。 这下好了,说好了两块月饼两斤豆腐,一人多了一个鸡蛋,一条鱼,鸡蛋是楚氏柳氏给的,鱼是骆辰赏的。 楚东他们捉了不少鱼,放假的事忘了通知给鱼丸提供鱼的那个老师傅,今天一早他也送来了不少鱼,放完之后还有很多剩余。 几个给骆辰磕头的小家伙当场就领了一条鱼,楚东提了一篓子挑剩下的鱼出来,都不大一两斤甚至更小,小家伙们捡大的挑。 楚小柔这时已经打屋里出来了,看自己爷爷受了头之后,高兴的一个劲的说好孩子,但手边有没东西可赏,走了过去站在楚老爹身边一招手,楚东端了半盆子猪尾巴过来, “你们几个小家伙哄了老太爷高兴,这头也不能白磕,老太爷赏你们一人一条猪尾巴,挑去东叔那挑去吧。” 小家伙们就比别人多磕了一个头就多的了一条猪尾巴,乐的又给楚老爹磕了一个,吉祥话连长命百岁寿比南山都出来了,这下楚老爹笑容更大了。 楚小柔解的猪,每条最尾巴上带着巴掌那么大一块肉呢,说是猪尾巴,连着那块肉有半斤呢。 这下好了,但凡再作坊里做工的都是有鱼有肉了, 节礼发完,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杨老实作为村里接替蒋老头赶牛车的人,看到了商机,招呼众人人,“有没有坐牛车的,上车就走喽。” 当场就有几个住的远的又顺道的一起包车离开了,也有打算住一夜明日再离开的,当然大部分都是提了节礼迫不及待三五成群一起归家的。 出村的路打村子中间穿过,一群群提鱼扛肉穿着印有楚记字样同意服装的年轻人有说有笑打村里穿过,那场面不言而喻。 路边看稀奇的孩子可不少,有那家长找过来的,冲着他们就是一顿走,骂他们没本事,看看看,不知道多努努力弄个搂草送柴的活啊,耳提面命让他们加把劲争取早日进楚记。 到了楚记,身价倍增那是肯定的,就连说句好话都能换鸡蛋,磕个头还能换来鱼啊肉啊的。 这些个家长是越看自家熊孩子越生气,自己进不了作坊,就把希望压在了孩子身上,除了读书识字,二道岔的小孩子们又被大人们灌输了另一条成功的捷径:进楚记! 楚记无论是作坊还是养殖场都有专人守门,就连水磨坊也只开放了打米打面的部分区域,其他地方都圈了起来,同再一个村子除了楚记的人其他人根本没见过里面是什么样。 流水席时的大食堂就够他们惊叹的了,可惜也就见过那一回,以为再没机会进去了呢。 结果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考核前十名可以带家人参观并留饭,想也知道是部分区域可以参观,大部分核心地方不让接近,这也足够吸引人了。 进去溜达一圈出来就有的吹了! 各家有人再楚记做工的,回到家都被家人耳提面命好好干,也领着爹娘老子去长长见识,露个脸。 后来被带去参观的人到处宣传,打响楚记名声的同时,更带来了更多想进楚记的人,打那后楚记招工压根不用贴告示。 消息一出来,比流言传的都快,第二日作坊外就会汇集好些个应聘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楚家院里,等人都走了,楚小柔还有些疑惑,“老宅那边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村里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来了,偏赵婆子他们一个没到。 马老大面色本就不太好看,听见楚小柔提及老宅人面色更难看了。 方才全家老小,包括小石头,断腿的楚老爹都以主人的姿态漏了个面,就连还没成亲的骆辰都被人说了好些个吉祥话,只有他,只有他这个主人,好吧,是曾经的男主人被排挤在外,像个笑话一样被自家闺女提溜出来领节礼。 院里院外的人表面上没说,背地里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他呢,而这一切都是老宅的人造成的。 同样是儿媳妇,为何可劲折磨拆散他媳妇,而潘氏却是被哄着、供着、求着,若不是他们如今的 分卷阅读336 他该是多风光,坐在主座上受礼的一定是他,内心的不满越积越多,“一家子去潘家庄接你小婶……” 楚小柔扭头眯眼,什么狗屁小婶! 马老大立马意思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都去请老二媳妇过节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楚氏有些很铁不成钢,“又来找你要银钱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要多少有多少 麦芽在哄小冬妹,到了饭点崔氏去厨房做饭去了,马老大正勤快的收拾着发完节礼一片狼藉的院子,听见楚氏的追问有些手足无措。 发现旁边的自家闺女正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更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磕磕巴巴的回道,“我我我我……没给他们,一个铜板都没再给,娘拿鞋底子追着我打,我都没松口。” 马老大察觉的到自家闺女那吃人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呢马话人了,不是赵婆子也不是马老头,更不是马弘文和潘氏,而是一个楚小柔每想到的人——马艳艳。 小姑娘怯生生的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站在门口喊了声大哥大嫂,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见楚小柔这个晚辈看过去,竟然还一脸的局促,“小柔……” 她虽然比楚小柔还要小上两三岁,可原主是个傻的,过去的马艳艳还有长辈的自觉地,都是她照顾原主。 楚小柔讨厌老宅的人,可对眼前的这个便宜小姑却讨厌不起来,记忆里这个便宜小姑在马家的地位也就比他们一家略高一点,他们走后她就成了垫底的存在,张活累活都落到了她身上。 同在一个村子,有村民们的特意讨好,楚小柔不用特意打听,马家的事情就知道个差不离,这便宜小姑成了第二个楚氏,挨打挨骂受苦受累几个月看着老死了四五岁。 不过,这姑娘算是马家这片歹竹林里除了马老大外出的唯一一棵好笋了,穿越之前的记忆没有,但穿越之后,刚来躺床上那会儿,这便宜小姑偷摸给她送过两回口粮,一次是咬了两口的玉米饼子,一次啃了个豁子的红薯,一看就是从她自己口粮中省下来的。 刚从马家搬出来时,这丫头还偷偷送过两回自己挖的野菜,这些楚小柔都记着呢。 “小姑,咋站门口呢,快进来啊,有啥事进来说呗。”楚小柔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之前是怕被马家人沾上,没去马家找过她已经是他们的错了,如今人主动来了说啥也得表示表示。 “对,艳艳,快进来,大嫂给你倒茶。”楚氏见到马艳艳很是高兴。 礼物都准备好了,南下回来打首饰时,也给她打了一套,一直没找到机会送出去,今个正好拿给她。 至于她能不能保住,就不是她能考虑的了。 “不坐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就走……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二嫂回来了,要是饭做晚了,她又该发脾气了……”想到来的目的,面对楚家人的热情,马艳艳到嘴的话说不出来。 “进来吧,我们家小姑还没来过呢。”楚小柔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把人拉了进来,“坐一会不当紧,叶哥哥,把咱给小姑准备的礼物拿过来呗?” 楚小柔的肚兜放哪了,骆辰都知道,更别提礼物了,骆辰点头去拿东西的功夫,楚氏走了过来,“艳艳,你跟大嫂说实话吧,是不是他们让你来的?要钱还是要东西?” 马艳艳实际上压根没有听见楚小柔说的礼物一事,心里一直惦记着爹娘交待的事,她看着一院子的狼藉,并没有爹娘说的鱼肉蛋还有月饼,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但话还是要带到,否则…… “娘一回来就听说作坊发节礼的事,二嫂刚回来嫌家里住不好吃不好,闹着要走,娘让我……让我来拿点肉鱼鸡还有蛋回去加几个菜。” “要多少?”这话是柳氏问的,声音极其平静,平静之下是压抑的怒气。 赵婆子的胃口可不小,听说蒋家一家子猪肉鱼肉加一起领了将近百十斤,当然不是过去给只鸡鸭就能打发的了。 “一头猪,五十斤鱼……”马艳艳不敢看听傻了的大个和大嫂,低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十只鸡,十只鸭,十只鹅,十只兔子,还有一百个鸡蛋,五斤月饼……” “没了?”柳氏深呼吸,这个不要脸的瘟婆子还真敢要,有零有整的,当他们楚家是开善堂的呢。 就算开善堂的,也不会救济她这种人心不足的恶人! 马艳艳被大家看的有些难看,尤其是在风光霁月的骆辰面前,头都抬不起来,“我我我这就回去,说咱家没有。” “有,怎么会没有呢,要多少有多少,小姑不必为难,回家照实说就行。”楚小柔接过骆辰拿过来的盒子,颇为玩味的说道。 骆辰拿东西回来正好听见马艳艳的话,冲着即将暴走的楚小柔一阵耳语,楚小柔听后面色才好些。 这会楚小柔很想知道马家那一屋子吸血鬼听到她后面的话会是什么表情 分卷阅读337 ,“别说一头猪十头都有,鸡鸭鹅牛羊兔子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养殖场没的,他们敢要,我就能弄来,乡里乡亲的我算他们便宜点,这野猪肉镇上快收摊时还卖十八文一斤,我自己打就要不要那么贵了,十六文一斤就成,鸡鸭鹅什么也是自家养的,一斤比市价便宜一文,要多少咱家给多少。” “对!”楚氏咬牙,“只要拿够银子,这院子我都能让她。” 柳氏冷笑一声,“回去跟那妖婆说,就说我说的,有本事她自己来,指使个小辈出头算什么本事,恶事做尽丧良心的老东西,别整天惦记别人家锅里那点东西,小心有命要没命吃,阎王爷哪天看不惯,把她勾了去。” 柳氏说完觉得不解恨,朝着马家的放下啐了口吐沫,“我呸!都断了亲了还敢来讹诈!差点没害死我们巧玲一家还有脸来要东西,真是没脸没皮的烂玩意儿。” 马老大臊的恨不得去死,他没想到自家爹娘能闹到这边来,而且还狮子大开口,找他这个亲儿子要也就罢了,毕竟血浓于水,即便签了断亲书他也不可能真的弃自己的父母与不顾,可楚家如今已经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了,当初做过的事他们都忘了吗? 可他没忘,他媳妇、岳父岳母儿子女儿都没忘,甚至刻骨铭心,马老大气的整个人都在抖,“小妹,你回去同爹娘说,有事找我,别别招惹我的东家,我不过一个给楚家做工的,楚家还不是开善堂的没得养着做这个工人的家人,还是断了亲的家人。别太过分,万一连累马家小辈,甚至村里的小辈们丢了好不容易找到活计,村长族老发了难,那就难看了。” “另外告诉他们,这几个月他们从我这拿走的银子和东西我就不让他们还了,抵下半年的孝敬,只多不少……”马老大看着自家妹妹那快哭出来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他不能再同过去那般窝囊了,一咬牙继续,“我不欢迎他们,我的东家也不欢迎他们,你以后也少……” 楚小柔拦住了马老大的话头,“他们是他们,小姑是小姑,小姑你没事就来咱家坐坐,以往我饿肚子时,小姑可没少偷偷给我送吃的,我和我娘都记得呢。小姑,这是给我和叶哥哥南下回来带给你的礼物,看看喜欢不?” ☆、第二百一十九章我对不起你们 马艳艳被马老大臊的青白的脸色,再楚小柔的话下肉眼可见的涨红,面前描漆的红木盒子是她没见过的精致,想也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不仅没接,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我我也没做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小姑可不敢要。” “给你你就拿着。”楚氏上前来接过盒子一把塞进她马艳艳满是茧子的手心,“藏好了千万别让你二嫂看见了,你年纪也也不小了,留着当嫁妆。” 马艳艳一听是当嫁妆的东西,看盒子的大小猜测里面可能是首饰,更不敢收了,偏楚小柔手快,直接打开来,拿出里面的银钗插件她的发间,“娘,你看,我就说小姑带着一定好看吧。” “确实好看。”楚氏替曾经的小姑子擦干双颊的泪水,“哭什么,戴着多漂亮啊,你也不小了,都十五了吧,该说人家了,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多注意点,这手都糙成啥样了,还有你这脸怎么比之前黑了那么多,等着,我那有多的珍珠粉,给你倒点去。” 楚小柔看着小姑娘越哭越厉害,老在院子里站着也不是个事啊,于是就提议,“娘,外面风大,灰尘也大,还是回屋说吧。” 楚小柔当然不会让她娘出那珍珠粉了,到堂屋坐下后,默默回屋拿了瓶新的珍珠粉过来,“每天晚上睡觉前挖一小勺和着蜂蜜或者蛋清拌匀,然后均匀的凃到脸上和手上,一刻钟后洗干净美白滋润的效果最好……” 说到这楚小柔又想起了马艳艳在马家的地位,蛋清和蜂蜜这种东西她是见都见不着,更别提用了,正好小冬妹睡了,麦芽烧了茶端过来,楚小柔让她去她屋拿一罐蜂蜜过来。 马艳艳听着楚氏滔滔不绝的给她传授保养皮肤的秘诀,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感觉特别不真实,这还是当初那个死气沉沉的大嫂吗。 在她眼里,面前的楚氏和记忆里十几年前初次相见时相差无几,生生年轻了二十岁,或者说比刚见时更漂亮,更有气质,漂亮到整个人都在发光,漂亮到让她自惭形秽。 分家后,她是第一次来这边,之前也只是远远的见过,这般近距离的观察还是第一次,离得越近她越自卑,也越自责。 明明已经和大哥和离了,大嫂对她还这好。 这世上,除了大哥,也就大嫂惦记她了,不对还有小柔,这么好的一家人就该和和睦睦,长命百岁,想到二哥背地里干的那些个事,马艳艳咬了咬牙,她到底要不要说? 骆辰是过来通知饭好了的,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马艳艳的纠结的表情,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楚小柔叫到了院子里,“我观你小姑面有难色,似有难言之隐,多半是和咱家有关,最好能问出来。” 经骆辰一点拨,楚小柔再回去也发现了马艳艳的异常,她是个直脾气,直接问了出来,“小 分卷阅读338 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同我们讲?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怎么了?” 马老大这会也扫完院子回来了,一听楚小柔这话,就急了,“谁欺负你了,还是娘又让你受委屈了,有事你就说,大哥一定给你做主。” “艳艳,你这是咋了?”楚氏见她听了楚小柔的话后崩溃的都哭出声,也跟着着急,“是不是家里给你气受了,要不你来作坊吧,住宿舍吃食堂,作坊那边有看大门的,他们进不去,离得远了就没法再给你气受了……” 马艳艳这几个月过的比之前十来年加在一起都苦,楚氏离开了,她的活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人都是自私的,不是没有怨恨大哥一家的离开害了她,可她性子软委屈过了,又放开了,她以为人走了,还签了断亲书,以后就是陌生人了,不曾想他们还把她当家人看。 既然是她的家人,关心她的家人,当然不能看着他们陷入危险而不自知,“我……只是比之前做的活多了些,算不得委屈,我只是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来找你们,是不错了,我以为你们不会再认这个妹妹了……之前爹娘他们商量要害你们时,我怕他们打我把我卖给人牙子,有时候明明知道也不敢给你们通风报信……大哥,大嫂,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是我胆小,是我自私,是我对不起你们……” 楚氏搂着她,马艳艳的处境她最清楚不过了,设身处地一想,若是她也会害怕,“都过去了,不用自责,这不是都没事吗?” 马艳艳摇头,“不是这样的,前天我看见个男人一瘸一拐的到了咱家,在书房里同二哥关着门说好久的话,我进去送茶时,听见二哥叫那人章兄,说话间提到了作坊,那男的一脸的狠毒……” “章兄?”楚小柔冷笑,“个不高,方脸面黑,眼角有个痦子,还长着一对招风耳?” 马艳艳回忆了一下,“我没细看,个子确实不高,两耳朵也支棱着很显眼。” “是章有根没错,你还听到了什么?”楚小柔面色有些难看,这两个人狼狈为奸肯定不聊什么好事。 “具体说什么,我也不清楚。”马艳艳有些局促,“我我被他瞪了一眼,怪吓人的,就出去了,后来喊他们吃饭时,我就听他们再聊小柔……” 楚小柔挑眉,想对她下手,那就是打正灯笼上厕所——找死! “我躲在窗户外面没听清,他两声音小,就听见两句,二哥说你个女子整天上山打猎,磕着碰着怨不得别人……姓章的说危险的事都是他来做了,一间铺子不够还要养殖场,否则鱼死网破啥的,都怪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敢靠近,没听清他们要怎么做……” “谢谢小姑。”楚小柔知道好歹,“这些已经够了,小姑,晚饭好了,你吃完再走吧?” “不不不……这就得回去了,现在回去顶多是罚顿饭,再晚娘该动手了。”实际上她没要到肉,回去少不了一顿打。 楚氏怎么肯让通风报信的小姑子回家挨饿,捡了几个崔氏一早包的豆角排骨馅的包子包好让她带走。 另外还捡了一些点心一并给她,嘱托她要放好,饿的时候吃,楚氏送她出门口再三邀请,有空来找她说话。 马艳艳走了,簪子和珍珠粉带走了,蜂蜜没要,她说前两样小,可以藏起来,那蜂蜜罐子大藏不住,拿回去留不住还会给楚家带来麻烦。 当然她也没同意来作坊上工,家里就她一人干活了,想也知道赵婆子不会放人,她说熬到嫁人就好了。 马艳艳走了,一家人陷入了沉默,晚饭除了楚小柔吃的欢,其他人心里都在思考,章有根和马弘文在密谋什么,食不知味。 思来想去,大家一致觉得这两人应是是准备在楚小柔打猎时下黑手,她没了,这个家就没了主心骨,楚氏是个你捏的性子,明眼人都知道楚氏心里还是有马老大的。 没了楚小柔,两人重归于好是早晚的事,马老大这个耳根子软又孝顺的成为了当家的,这铺子、作坊、养殖场不就是马家的了? 一家子不知道两人的后手是什么,劝楚小柔最近不要进山了,那也要楚小柔认怂才行。 让她认怂,那比登天还难,第二天中秋节也挡不住她进山打猎,用她的话说,真要对上了,谁磕着碰着还不一定呢。 实际上,楚小柔巴不得这两人去山里找她麻烦呢,深山老林,杀人都不用埋尸,正是处理人渣的好时机啊。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章家的连带马家的一起进山给她送人头呢。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并不打算亲自动手,怕脏了自己的手,为此还特意寻了个狼洞,准备来一个丢一个,来两个丢一双,全扔进去喂狼。 她打了那么的狼,是时候回报它们了。 有来有往才能长久,更何况她啊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杀人这种有悖律法的事情,当然不能亲自动手了。 为了寻狼洞,她还特意朝平日没有涉足的地方跑一圈,还真让她寻到了,溜达一打圈后 分卷阅读339 这才返回玄空寺。 熟门熟路到了皆空院,一进院子就看见了迎出来的老尼姑,拿出事先准备好了的两斤月饼和方才顺道捡的一大只肥兔子给了她,道了中秋节快乐后,把那株她最在意的打了两个花骨朵的龙筋草递给她让她稀罕个够,自己则又去逗弄那位装死装阴郁的庵主。 她每次来都要把人逗毛,美其名曰给她添点鲜活气,那庵主一开始高喊拖出去砍了,到后来破口大骂,再到如今越来越淡定了。 没法子,她再喊也没有,老尼姑为了龙筋草也为了自家主子的旧疾恨不得把楚小柔供起来,别说拉出去砍了剁碎喂狼了,说话都不敢声音太大,生怕惹怒了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活祖宗,她能怎么样,人家是有真本事,而且武力值还爆表,打又打不过。 老尼姑顶多也就是在自家主子气得都快冒烟时说上一句,“楚姑娘,请自重。”,然后拿好吃好喝的把人哄走。 她不动手,也不许别的尼姑得罪楚小柔,那庵主自打知道自己有重新站起了的希望后,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她也就是打打嘴仗,腰间的鞭子解了几回都只是拿在手里,指尖用力的都泛白了,也没见她真的超楚小柔再挥过一次。 这次她连鞭子都没解,直接无视了楚小柔那张欠扁的脸,朝立在一旁的小尼姑吩咐,“把我给楚姑娘准备的节礼拿来。” 楚小柔一听有礼物,立马收了扬了笑脸,“啊呀呀,小白有进步,知道贿赂我这个恩人了,不错,不错。” 楚小柔问过一次这庵主的名字,被老尼姑怼了一句,“我家主子的名讳也是你能问的。” 不能问,就另起一个呗,整天穿一身死人白,那就叫小白了,老尼姑一听这喊阿猫阿狗的称呼,不干了,让她喊庵主或者着她家主子的法号。 楚小柔最喜欢看老尼姑想杀了她又不能的样子,面对老尼姑,她就是个骂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你不让干,她还偏干了! 楚小柔让那庵主自己选,从死残废和小白两个当中选一个,结果毋庸置疑。 庵主口中的节礼不过只一件,那锦缎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的东西就迎的了楚小柔的欢心,直接乐的她抱着那不良于行的庵主的脑门猛亲了一口。 可把那庵主给亲懵了,半天才尖叫出声,那模样跟被人强奸了一般。 气得差点没从轮椅上摔下去,指着楚小柔的手抖的都带重影了,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扭头声嘶力竭的吩咐旁边的尼姑她要沐浴。 楚小柔不在意,人家那气红了的脸颊她当做是害羞,抖啊抖只当她也是兴奋过头了,不过,“要沐浴等会儿,看在你今个送我这么大一株鲜人参的份上,我给你开开眼,别整天追着我问进度。” 她每次来都要被追着问义肢造的如何了,今个还真带来了,材料南下时收集的有多的,给楚老爹做了一副后还有剩余,被她拿来根据这庵主的腿型身高,又做了一副。 老尼姑见楚小柔掏柴火棍似的随意的从背篓里将义肢往外拖,心疼坏了,“你仔细着点,仔细着点,弄坏了可如何是好啊?” “不过是个半成品,有啥好心疼的,我让你寻的材料赶紧着点如今这替代品试试还行,我爷说了用着不舒服不说,走路僵硬还磨得慌,用不到半天就不行了。” 老尼姑可不管什么成品半成品的,她只知道这是她家主子活下去的希望,万不能出意外,怕楚小柔烦她,她不敢再啰嗦,不过眼里的热切和那庵主如初一则,之前两人见过图纸,也听楚小柔形容过,心里做过万千种设想,但真正见到还是头一回。 那义肢看起来……有些简陋,在她们眼里就是金属打造的腿型骨架,腿骨脚掌甚至脚指头都有。 “能行吗?”老尼姑嘴上不信任,动作却一点也不满,挥退旁人关上门,帮自家主子褪了衣裤露出里面断痕整齐一看就是被利刃削断的半截腿。 膝盖以下都没了…… 这些年了,这伤口第一次暴露在除老尼姑外的人面前,那庵主一脸的难堪,楚小柔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走近扶住她不让她三两下就将那义肢给她穿带好了。 让老尼姑给她找了根拐杖,将人扶起,“别激动,这只是个半成品,穿不了几次的,你另一只腿脚筋还没接好,穿上也没法直接行走,先柱根拐试试吧,要是哪有不舒服不灵活的,我回去再调整一下。不过,让你们寻找的材料得尽快,我家男人过段时间要南下,我说不定会跟着,要是晚了,我走了搞不好过年才回来,你们又得等。” 两人哪有心情听她说东说西,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义肢上,老尼姑搀扶着自家主子慢慢站起来,将全身的重量转移到拐杖和穿了义肢的腿上,发现确实可以站立后,两人对视一笑,眼里的热切更深了。 楚小柔让老尼姑先扶着她走两步试试,那庵主试着走了几步适应了之后,就推开了老尼姑,自己拄着拐,再楚小柔的指导下很快就绕屋子一圈。 从最初的颤颤巍巍,到后来的“健步如飞”,那庵主脸上的兴奋之色越来越浓,兴奋之后是 分卷阅读340 悲伤,然后泪如雨下,“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老尼姑当然明白自家主子这句多少年了是什么意思,确切来说四年了她家主子都是以轮椅为伴,人越来越阴郁,自杀的也越来越频繁,四年的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家主子忘了怎么笑。 像如今这般喜极而泣的场面,她做梦都没梦见过,两人一个比一个激动,一个随时护在身旁,一直拄着拐跑的飞快,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两人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楚小柔看看天色,再次开口喊停,“哎,说好了试试,不带你们这么玩的,这就是个半成品,穿多了对断肢不好,会损毁零件的,赶紧脱下来。” 再不愿意,听见对断肢不好,老尼姑还是伺候自家主子脱了下来,重新坐在新轮椅上的庵主,大汗淋漓,双颊绯红,有累的也有激动的,喘匀气息之后冲着老尼姑吩咐道,“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株五百年的老参,你拿过来,把那匹软烟罗和那套红宝石的头面一起拿来,对了还有那柄西域的匕首,都拿来送给楚姑娘。” 老尼姑连声答是,转身的瞬间听见自家主子低声道,“飞鸽传书给我哥……让他……帮忙寻那材料。” 老尼姑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见自家主子向她点头,当即激动的留下了两行热泪,“主子啊,您总不想通了,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啊,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有礼物收楚小柔还是很高兴的,从去而复返的老尼姑手里接过来,小心翼翼的装回去篓子里,然后……随意伴着粗鲁的把义肢往上面一扔! 老尼姑一个飞扑接住了义肢,“我的姑奶奶啊,你小心着点,差点没把老奴的魂给吓没了。” 楚小柔翻了个白眼,“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摔一下都没事,它能有啥事,这玩意用的材料比人体骨骼可结实多了,要是轻轻一磕就坏了,那不是砸我招牌吗?放心,拿去砸核桃、槌洗衣服都没事。” 老人家到底不放心,找了个盒子珍而重之的将义肢装了进去,装之前恨不得裹十层锦缎防撞,然后亲自抱着盒子一路送楚小柔出了寺庙下山。 ☆、第二百二十一章红色小浆果 出了玄空寺后老尼姑就跟楚小柔别上了,只是越比她的脸色也越难看,无论她使多快的轻功,楚小柔都能跟上,甚至超她一步,要知道她的轻功不敢说当世无双,在大齐绝对是顶尖的存在。她一手养龙筋草的花盆一手装义肢的锦盒,但却比不上楚小柔一背篓的东西。 这还罢了,楚小柔手里的玄铁棍更是分量十足,老尼姑试过,她不运功的情况下提都提不动,即便运功也不可能长时间拿在手里。 老尼姑看着楚小柔的侧脸,只能感慨后生可畏,她拿着这般重的一柄武器,使出轻功来比她只快不慢,即便是那几位隐世不出的老怪物怕是也做不到吧! “楚姑娘好身手,难怪看不上老婆子的九霄心经,不知是师从何处?”老尼姑一边飞驰一边打听。 楚小柔早有准备,“学艺不精,师傅他老人家不许我透露他的名讳,您老就当我自行参悟的吧。” 老尼姑当然是不信的,不过也不介意换了个话题,“楚姑娘这么好的本事,当初怎么会看上老奴的功法?后来怎么又不要了?” “呃……”楚小柔语塞,前进的脚步都一顿,“当时我修炼到了瓶颈,见您老身手不凡,想着讨来或许可以借鉴一下然后有所突破……后来我自行参悟了,要来也没用,同时修武之人自然明白这不传功法的对我们的意义……见你老勉强,所幸就不要了。” 楚小柔有些编不下去了,“您老要是过意不去,手里有其它的功法,尤其是适合底子不好年轻男子修炼的,送我几套我都不嫌多。” 老尼姑想到她打听到的楚家情况,知道他这是为她那来历不明的未婚夫所求,也不多说,停下脚步,将事先准备好的一部功法递了过去,“是给你那未婚夫要的吧?早准备好就等你开口了。此功法名为混元阳经,虽比不上我休息的九霄心经,但也不算差,修炼之后未必大成,但确实强身健体固本培元的好手。它同其他功法不同,不需打小修习,比较温和也不需要什么外练打熬筋骨配合,最适合你那小心上人。” “除了你爷爷年岁大了身子也不方便,你爹你弟弟都可以试试。当然,你那弟弟还小我观他底子不错,若是有天赋或者你肯让他吃苦,我这边倒是有一本不错的功法,你若需要咱好商量。也可以给你。这混元阳经算我私人送你的,不求你别的,我家主子的事你多上点心就是了。” 老尼姑看了看手里的锦盒和龙筋草,那目的不言而喻。 楚小柔伸手接过那本“不错”的功法,她不傻,这老尼姑是在向她展示她的实力,告诉她你是厉害,但你还有家人,好好合作那就双赢,要是耍心眼…… “您老放心 ,庵主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只要您这边把材料寻来,我不出两天就能给弄好,对了,我这义肢吧做好后可不是一劳永逸,好些个零件都要定期更换,快的 分卷阅读341 半年个月,慢的一年也要换一次,用上三五年就彻底废掉了,您老够意思,我也不小气。” 楚小柔打怀里那出一张纸,“给,这是清单,你把上面的材料寻来,我给你们多做几副备用,要不是我师父她老人家不许他的技艺外传我教给你们都行,不过义肢这玩意看似简单,实际很复杂,即便是我成功率也不高,就算我肯教,再有天赋的人没个三五年怕是也学不会。这材料啊,你们能寻多少就寻多少,多多益善吧,回头我出远门或者你们离开了,不方便找我,直接自己更换零件,或者换新的用就是了。材料你出,做好之后我免费送你们,够意思吧。” 敢威胁我,看老子不讹死你,高兴了十套材料给你弄一副义肢出来,不高兴就二十套三十套出一副。 “多谢楚姑娘。”老尼姑珍而重之的将那张纸放进怀里,脑海里想的却是,回去后立刻飞鸽传书京城,早日收集好材料送来,手拿出来十分自觉地多了一本功法,“此功法名为落日神剑,男女皆可修炼,打小苦练,但凡有点天赋的十年之内可修出内力,苦练二十载即可小成,修至大成比姑娘是比不上,但绝不比老奴差。” 楚小柔谢过之后,将那功法收进怀里。 老尼姑对于送出去的功法,还是有些肉疼的,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这功法必须给。 自家主子要是能下地走路了,怕是即刻就要被回京,这义肢定多备几副,多多益善。 要不是这楚姑娘武艺实在高超,背后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师傅,甚至是师门,她都想把人绑回去了。 好在这姑娘没啥心眼,贪财贪的光明正大,人也好伺候。 两人目的都达到了,也就愉快的分开各回各家了。 老尼姑离开后,楚小柔抱着锦盒,想到里面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锦缎,以及铺在里面用来减震的整张狐狸皮,脸上乐开了花。 啊呀呀,又大赚了一笔啊。 那锦缎一看就是质量上乘,颜色偏老给她娘还有奶奶作身衣服都有剩余,搞不好还能给小冬妹来一身呢。 那狐狸皮子漂亮啊到了冬天可以给她的美少年当成围脖一定保暖,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也留给他防身。 老参和那匹软烟罗就自己留着喽,那黄金镶嵌红宝石的头面太打眼还是给她娘戴吧。 自家亲奶奶娘的送礼物怎么实惠怎么来,可送给骆辰她就随意不起来了。 楚小柔想到每次端到她面前摆放的跟副画一样的饭菜,对骆辰就随意不起来。 别家饭菜好了拿盆啊盘子啊一盛就上桌了,自家也是这样的,但是她的饭每次只要是骆辰做的,都是最精致的,就拿简单的牛肉面来说吧。 小石头碗里的肉是一片一片的就那么一盛,她碗里就是一幅画,高汤是水间白雾,面是荡漾水波,精心雕刻过的青菜底部成了氤氲白雾间盛开的莲花,茎叶部分则成了成了傲然水中的一株花草,成片的牛肉淋上鲜红的辣椒油卷成了枝头盛开的娇艳欲滴的红花。 无论是切水果,还是小零食,都是用精美的瓷器摆好端到她面前,不同的东西用不同的瓷器,厨房里他的用具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也是单独存放,没人敢动。 他最近用的最多的那一套,从造型到花纹都是他亲自设计的,花了大价钱让匠人照着烧的。 上面是一路南下两人见过的风景,他平日用完直接锁起来,看都不让人看,更别说摸了。 他比较含蓄,团案上有两人出现的都是以写意的背影代替,比如海边看日落那一出,在楚小柔看来就是两个有点人形的墨点点。 她还很是嫌弃了一番,但是,看着精美的白瓷盘子上上一幅幅长河落日、孤帆远影、海天一线,深海捞珠,沙滩嬉闹、海边夜市心等等两人经历过的场景,往事历历在目,心里还是暖暖的。 那哪是餐具,分明是一幅幅无声的告白。 到了断头崖附近时,楚小柔停了下来,从旁边扯了一大把野花,打开锦盒把义肢拿出来扔进身后的背篓里,准备送给骆辰的功法、匕首放进去,一朵朵野花,粉的紫的点缀在锦盒里,拱卫着镶嵌宝石的匕首和那册一看就有些年份的功法,在洁白的皮子上很是漂亮。 楚小柔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想果实花朵太虚,楚小柔准备去寻些果子摆进去。 平日里随处可见的果子,当真寻起来就不拿么容易了。 找了半天就碰到一颗不大的核桃树,摘了几棵放在盒子里面还是不满意,满山的乱串又找了几棵野葡萄,挑最紫的最大的摘了两串,一并放进去。 绿的都有了,紫的也有了,要是能来点红色的就好了。 楚小柔找了半天没找到,努力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小秃山脚下一处峡谷的密林里看见过红色的小浆果。 她当即转身去了小秃山,一番寻找之后还别那浆果还在,楚小柔连茎带叶到浆果一起折断放进锦盒里,白色的狐狸毛上那浆果红的透亮,特别漂亮,有两颗落在了破旧功法上,那 分卷阅读342 破功法都显的有韵味了。 这下她满意了,合上盖在,小心的抱着锦盒全速返回。 楚小柔疾驰在回家的路上时,老宅的人终于还是找上门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潘氏离心 昨日马艳艳“空手”而归,潘氏嫌家里吃食太差直接没吃,勉强再马家歇了一夜,第二日任马家人苦劝,她还是头也不回的领着小丫鬟回娘家去了。 走之前扶着头顶金灿灿的簪子没少说风凉话,就差没把马家说成猪圈了,总之吃不惯住不惯,也瞧不起。 马弘文怎么敢放潘氏独自离开,租了杨老实的牛车带着节礼亲自把人送回去的,结果到了地儿他那小舅子指着潘氏脸上蚊子咬的包说他没照顾好家姐,一听潘氏晚饭连着早饭都没次,更是恼了,骂他花言巧语把人骗回家,却不诚心过日子,直接连人带礼扔到了门外。 马弘文自家情况自家清楚,他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借口。 之前的雷击事件并不像他宣扬出去的那样毫发无损,实际上砸断的腿脚却是好了,可被脏的雨水泡过的胯下那处,在耽误了治疗之后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虽然不至于无法进行夫妻生活,但也不是毫无影响。 让习惯了在床底之间“吃撑”的潘氏去“忍饥挨饿”,还真有些不适应,好不容易大夫宣布马弘文痊愈了,她以为饥荒过了,关起门解了衣衫撩开床幔欢欢喜喜的等着开仓放粮,结果进行到一半马弘文突然告诉她存粮不足,让她少吃点。 一次两次还成,次数多了难免就影响夫妻感情。 潘氏的娘家越来越发达,贴补她的也越来越多,她的脾气也就越发的大。 王寡妇那事就发生在她弟弟所在的回马县境内,打听听起来并不费劲,她早已得知真相,心生怨愤难免会抱怨,抱怨马弘文拈花惹草祸事上身。 马弘文承受着心里和生理的双重打击,两人吵了几次后,开始悄悄的寻医问药,看了几个大夫之后不见起色,潘氏甚至拿处私房同他去府城看了名医,结果更让人难以接受。 那名医说他那处的伤不仅影响夫妻生活质量,甚至影响传宗接代,关键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除非发生奇迹,否则这辈子就这样了。 以前是潘氏不能生,两人虽然膝下无子,一个哄着,一个心虚忍耐着,关系到还好。马弘文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今用得着潘家,他也年轻,家里没孩子也挺清净的,以后发达了找多少个女人生多少个孩子还不是他说了算。 当时他确实不在意,可如今是他出了问题,无论以后官做的再高再发达想生也生不了,心态就崩了,脾气就暴躁了。 反倒是潘氏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该好好过日子了吧。 马弘文一看,好家伙这老娘们竟然把她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暴躁之下直接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被捧了这么多年的潘氏哪受得了气,更何况问题不在她,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等马弘文冷静下来再去请,很费了一番周折,没几日又吵了起来,潘氏再次回娘家,然后马弘文再去请,回来再走再请,一来二去次数多了,那潘氏就习惯了娘家富裕的生活。 关键是有他弟弟颇得回马县县太爷的赏识,据说准备提他当师爷,一家子都跟着搬到了回马县县城,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潘氏三天两头回娘家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有人打起了她的注意,想和潘家结个姻亲。 其中有带着孩子娶续弦的,也有死了婆娘独身一人的。 潘氏和离之后不愁嫁,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回娘家小住期间,甚至有人借口拜访潘公子潘老爷暗中接触潘氏。 潘家弟弟还算靠谱,也是真疼潘氏这个姐姐的,知道马弘文的情况后,替潘氏谋划了起来。 他将那些有意潘氏的人都仔细打探了一番,挨个给她分析了一下哪个哪个人品学识如何,哪个哪个家境如何,谁家没有儿子只有闺女,谁家父母都是和善的。 这潘氏有了更好的出路,当然是看马弘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面对马弘文也就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回马县虽然离二道岔远,但是挡不住马弘文去的次数多,慢慢的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潘氏已经是他最后的出路了,他当然不肯放弃。 为了前程,他甚至拉了双亲一起去请潘氏回来过节,结果呢住了一夜天一亮人又走了。 亲自把人送去还吃了闭门羹,当然是怒火攻心了,回到家之后关起门来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可把赵婆子和马老头吓坏了,等他安静下来讲述完事情经过,一家子骂完潘家但又得罪不起,转头把楚家给恨上了。 还不是一般的恨,恨毒了的那种! 打听到骆辰和楚小柔都外出不在家之后,一家子直接杀到了楚家,一见面就硝烟四起,交起了手。 且说,楚小柔一路狂奔生怕慢了,锦盒里的花花草草就蔫哒了,半道还运功艰难的逼出了那么一丝能量滋养它们,到了村外临出林子的时候还特意停 分卷阅读343 下脚步,打开锦盒确保它们同刚摘下来一般的精神这才放心的出了林子进村。 她已经在幻想骆辰看见她送的礼物时惊喜的的样子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在她那么用心得份上,给她来一个昨天那种让人腿软的深情一吻。 楚小柔脸上的笑,到了楚家附近看着楚家门外围着的人时就荡然无存了。 她耳力极好,已老远就听见,人群的正中央楚家院子里赵婆子和马老头在满嘴喷粪。 作坊放假,柳氏和楚老爹吃罢午饭不放心养殖场回去巡视去了,小石头和冬妹午休去了,有崔氏和麦芽在,楚氏也没什么活可干,饭后同马老大一人搬了个竹躺椅,并排躺在屋檐下,说说笑笑吃吃瓜果点心,聊着贴心的话,享受着难得的午后二人时光。 活了几十年两人还是头次这般惬意舒心,一身轻松。 赵婆子他们杀进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廊檐下一脸享受的两人,先不说那晃悠悠一看就舒适无比的竹躺椅,放在两张椅子中间小桌上果盘就够马家人嫉妒到失去理智了。 其中一个八格的果盘里被崔氏分别放着月饼、花生、瓜子、核桃、红枣、葡萄、苹果、李子。 骆辰带回来了几个西瓜,崔氏切了一个,其中一半楚氏让麦芽送去养殖场给自家爹娘尝鲜了,剩下的一半切好摆成莲花状单独放在一个盘子里。 旁边还有几盘辣条、豆干、肉干、果脯,一看就十分诱人。 这一桌子的东西简直就是再打马家人的脸,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媳妇儿媳妇因为吃食不好又跑了,成车成车的肉分给不相干的人,自家长辈来要还不给,这还算了如今还毫无悔意毫不在乎的在这安心享受,这一桌子的瓜果点心也不怕撑死。 别的不说,这西瓜是前年才传到府城的,去年县里镇上才有的卖,但是价格奇高,之前马弘文去接潘氏下了血本,买了一个最小的还要半两银子。 赵婆子眼睛多毒啊,打眼一看就知道那盘子里放的半个西瓜比他家儿子之前买的那一整个都大。 一想到楚家人用着下人吃着一两银子一个西瓜,却不肯给她一点肉鱼,导致好不容易哄回来的潘氏又跑了,想再请回来还不知道要费多大功夫,马家人疯了。 马弘文第一个发了疯,上去就将掀了桌子,赵婆子紧随其后去撕扯楚氏,马老头也是恨毒了自家吃独食的大儿子,不不等马老大站起来,他一脚连人带椅子给揣翻了。 后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百二十三章恶人先告状 楚小柔进村时,事情已经闹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赵婆子捂着乌青的额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倒在地上撒泼不起来。 嘴里大喊着“打人了、杀人了,楚氏那个贱人纵恶仆杀人啦。” 一向讲究脸面的马老头也倒在赵婆子不远处的地上,捂着胸口,哎呦哎呦的喊疼,一副随时都会驾鹤西去的样子。 赵婆子挪到他跟前,抱住他无比凄惨的喊道,“老头子,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被老大这不孝子打死了,你让我和弘文可怎么活啊。” 嘴里喊着不能活,眼神就像吐信的毒蛇一般盯着马老大,那模样恨不得将他抽皮拔筋,戳骨扬灰。 马老大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娘啊,您这逼儿子去死啊,您和爹还有二弟一进来就掀桌子打人,我们连碰都没碰你们一下,您和爹咋就演着一出啊?您看不上我,逼的我妻离子散主动离开,你要是还不解恨,我去死就是了,只要您和爹高兴。” 说到这马老大砰砰又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红了,抬头看像马家两老东西时一脸的倔强,“可是,您说儿子啥都行,只要您和爹高兴,咋能诬陷人秀玲呢,您将她摁在椅子上薅头发,她还手了吗?崔氏刚到堂屋门口,就被她呵斥回去了,连院子都没进,怎么打的您?小石头那么小哭着求您别打了,您能狠心将他推倒,他可是您亲孙子啊,要不是蒋叔蒋婶来了发现的早,秀玲的脸都要被您打肿了,小石头不知道哭成啥样了,可秀玲她有埋怨一句吗,有说您一句吗?她只求您有事好好说,别动手……做人得讲良心啊,爹娘,有啥事,儿子跟您回去,咱好好说,别在楚家闹了行吗?” 马老大的话对赵婆子没有造成任何触动,只说他被个女人迷昏了头,变得心狠手辣、颠倒黑白。 一边喊疼一边骂马老大该天打雷劈,被女人怂恿着连自己亲爹都敢打,等族老村长来了,一定要严惩他。 说话间马弘文已经领着族老和村长进了楚家院子,他先发制人,指着马老大大骂他不孝,殴打双亲。 他朝人群一拱手,义愤填膺的表示,“我们不过是看大哥孤身一人可怜,来请他回家过节,楚氏这个下堂妇淫妇霸着不放人就罢了,竟然不顾我娘年事已高,掀了桌子端起盘子砸了过来,你们看我娘的额头就是被那装西瓜的盘子砸的。这还罢了我不过说了两句,她还恼了一边拦着我,一边指使家中恶妇将我娘推倒在地,摁着打,还不等我爹上前,我的好大哥,我那 分卷阅读344 忘恩负义的好大哥冲着他的心窝子就是一脚啊,把人踹的现在都直不起身……” 说完马弘文泣不成声,呜呜呜哭了好久,哭完冲着村长他们跪了下去,“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马弘文今个豁出去了,只求各位长辈为我年迈的爹娘做主啊!” 他那被潘氏折磨出来的灰白脸色,此刻看起来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村长有些犹豫,他家大儿子识文断字,最近正计划去楚春阁做账房呢,几位族老就更不用说了,别管马弘文这话是真是假,这楚家都不能得罪,毕竟关系着族里好些个姑娘媳妇后生的生计呢。 可外面守着那么多人呢,也不好太偏心。 村长带头,将马弘文扶起,马家几个媳妇汉子很有眼色的将赵婆子和马老头扶了起来。 马老头说踹了心窝子,大家没看见不好说,可赵婆子的额头一片乌青还有点点血迹,确实伤着了。 原本觉得他们装的人,这会再马弘文凄惨的模样下信了半分。 楚小柔在人群后面已经听见有人议论楚家为富不仁仗势欺人了,这可不行,她家包子爷奶还有爹娘最在乎名声,被人说两句无关痛痒的都能难过两天,要是这事坐实了,这俩玻璃心的还不得去死啊。 赵婆子和马老头已经开始打感情牌了,声泪俱下的控诉家里如何如何不容易,但是还惦念着离家的马老大,结果他却是个心狠的。 马老头也豁出去了,再次捂着胸口喊疼,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副随时要疼晕过去的样子,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马家扶他的后生。 赵婆子哭丧一样喊道,“老头子你睁开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马弘文双目赤红的剜着马老大,步步逼近,“大哥,你好狠的心啊,这是咱爹,生养你的亲爹啊,签了断亲书你就可以置他于死地了吗?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你有本事连我和咱娘一起打死啊!” 楚小柔看着站在马老大身后,一脸呆滞的楚氏明显吓懵了的样子,再看看依旧跪在地上大受打击的一脸天塌地陷模样的便宜老爹马老大,有些不忍心。 算了,想要教训他爹,让他明白他所在意背后接济的亲爹亲娘亲弟弟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有的是时间,没必要让她娘跟着受罪。 正打算拨开人群进去主持局面呢,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马艳艳,她凑近楚小柔小声劝道,“你奶的头是被你二叔拿砚台砸的,他们商量好了要拿身上的伤要讹你家一大笔,好接你二婶回来,想要你家的养殖场还有新盖的宅子……对不起,我我……劝了他们不听……” 马艳艳摸摸肿胀的脸,何止不听啊,还被赵婆子甩了几巴掌,“我想通知你还有叶公子的,可你们不在……你爷奶年纪大了,我怕他们伤着就去蒋家喊了人……你进去后可千万别上当,别动手,他们说要只要你们当众打了他们,哪怕是吓着了他们,为了小石头的未来,那宅子和养殖场,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就去衙门告你们,你千万别冲动,别动手最好也别和他们吵……” 楚小柔已经看到了护在楚氏旁边的蒋婆子和还有搂着小石头哄着的蒋老头,握了握马艳艳颤抖的手,柔声感谢,“谢谢小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要是没有蒋家人,她不敢想象…… 楚小柔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蒋老爹最先看见她,楚小柔摆手让他不要过来,不理会见到她后一院子脸色各异的人,走到小石头跟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拉着他回屋将背篓和锦盒放下。 楚小柔是真想屠了马家这一群子不要脸的玩意儿,说他那包子爹娘主动动手打人,还不如说他俩上天了有人信呢,真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啥都敢往外倒啊。 楚小柔强人着动手的**,给他们磨嘴皮子,看着打她进院子后就高度紧张的马家人,扯了扯嘴角,“哎呀,马家爷爷奶奶,怎么不喊疼了,该不会是装的吧?见了我就心虚的喊不出来了?” 马老头和赵婆子下意识的就反驳,马老头不擅长吵架,只是青红着脸说了一句“血口喷人!” 赵婆子没有直接硬扛,指着楚小柔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你那忘恩负义的爹娘打了我们这事事实,我头上的伤就是证据,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话说没有就没有了!” 楚小柔只当老婆子再放屁,压根不搭理他,反而冲着好对付点的马老头,“哎呀呀,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好,马家爷爷,您方才捂的可不是这个地方,咋骂了我一句之后心口疼的地方都变了,咋的?我爹给您的这个脚上还会转移啊,还是说你那心口都被他踢晃荡了,一会左一会右,啧啧,爹您老搁哪学的这么高明的腿法,教教女儿呗?”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马老头差点没被气死,他见到这死丫头就犯怵,紧张的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手有没有挪地方,捂着胸口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反倒是人群里爆发出了议 分卷阅读345 论声,对他伤提出质疑。 “马老头那手真的挪了?” “挪了吧,楚家姑娘那眼神谁不出知道啊,河底游过一只虾子都能看出公母,不过这马老头方才还一副随时咽气的模样,这会看着挺精神的啊,都能骂人吵架了,老脸都红润了,该不会真的装的吧?” “这还用想,肯定是装的啊,马大顺是什么样的人,咱谁不知道,他要是能主动动手打人,太阳能打西边出来,更别说那是他亲爹老子了,可就是赵婆子头上的伤可是实打实的,装不了啊” …… 楚小柔走近赵婆子,吓得她连连后退,嘴里还喊着“救命啊,这死丫头要是撒人灭口了!” 楚小柔扯扯嘴角,“马家奶奶,我不过是想凑近看看您的伤,怎么就成了杀人灭口了,您这张口就来谎话连篇的本事,我算是见识了。我大度不同您计较,不过,您说我爹娘动手伤了你们可有证据?我还说你们是装的呢?” 赵婆子仗着人多,楚小柔不敢真动手,当然她巴不得她动手呢,胆子也大了指着自己的额头冲着楚小柔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眼瞎啊,看见我头上的伤,你给我装一个试试,你爷都快断气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你那心得多黑,才能这么狠毒。” 正说着呢,骆辰领着林大夫来了,“要是给二老请大夫看诊也叫心狠,我想小柔确实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对不起小柔,你让我请林叔来给二老看诊,他恰巧不在家,寻他耽误了些时间,让人误会你了。” 骆辰拨开人群,看着一脸懵逼的楚小柔冲他摇摇头,示意有事等会儿再说,然后领着林大夫直接走到又倒在地上装死的马老到头面前,也不管马老头同意不同意,楚前楚后一左一右按着他,让林大夫把脉。“有没有伤着,一检查便知。” 骆辰嘲讽的看着有些慌了神的赵婆子和马弘文。 乡下人家哪那么金贵,吵架打架喊疼的多了去了,没谁真去花那个冤枉钱请大夫的,赵婆子在娘家时就没少用这一招讹人,前几天还在潘家门外闹过,潘家讲究脸面她也得逞了。 她们却忘了楚家早今非昔比,楚小柔喝骆辰也不是那按常理出牌的,请个大夫而已,几个铜板毛毛雨。 林大夫给马老头把脉检查胸口的功夫,骆辰已经走到了楚小柔跟前,“今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得了好东西,就拿回来了。林大夫是怎么一回事?”楚小柔很好奇。 “咱俩前后脚到家,只是你没注意,你小姑说的话我也听见了,这些人光用嘴说是没用的,他们装病,我就让楚前去请了林叔,揭穿就是了。你刚回来,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这有我呢,放心绝对不会让咱家吃亏,要不你带着小石头扶爹娘先进去休息?” 楚小柔对骆辰那是百分百信任,她只适合动手不适合打嘴仗,在这也是干着急,于是冲骆辰眨眨眼睛,“赶紧处理完,我特意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不能久放。” 这媚眼一抛,还有精心准备的礼物勾着,骆辰对马家那是半点耐心都没了。 马老大坚持留在外面,楚小柔懒得搭理他,扶着楚氏带着小石头回了屋,骆辰立刻询问林大夫诊断结果。 “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利索,风寒感冒什么的也得重视起来。”林大夫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是不屑,“本身就染了风寒,最近休息有不好,肝火也旺,气血两虚,头晕目眩甚至站不稳也是有可能的,马叔,您老人家可不能不拿子身子当回事啊,该花银子的地方也别太省,捡副药吃还是有必要的。” “多谢林叔了,马家老爷子赶巧在咱家晕倒,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他的家人置他生死不顾不请医问药,我却做不到,这样他的药钱我出来,林叔您帮他好好看看抓几副,顺道帮马家老爷子把这肝火也降一降,肝火旺脾气就容易不好,要是他改天脾气上来了,再晕倒别家院子里可就有人受的了。” 话刚落人群里就爆发出了强烈的嘲笑声,林大夫和骆辰的话说的委婉,大家不是傻子,敢情老东西真是装病讹人呢。 骆辰拿骂人不带脏字的话,还引起了一阵叫好声,有人调笑,“叶公子,那边还有一个伤患呢,您好人做到底,一起给看看呗?” 骆辰朝那人一拱手,“多谢兄台提醒,林大夫请。” 赵婆子的伤是真的,不惧检查,可检查结果是她看着严重,实际上还没老头子病的厉害。 骆辰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弘文,“马兄,要不要也替你把把脉?” 马弘文不接他这茬,只嚷嚷着不管怎么样,他爹娘确实是在楚家院子伤的伤病的病,作为儿子,他不能不闻不问。 赵婆子还在那叫嚣,“我的老天爷,没法活了啊,明明是他们动手打人,还不承认了,谁不知道林胜利一家子三个人在楚家作坊做工,他的话也能信,肯定早串通好了。没天理了啊,你说老头子没伤就没伤啊,你有本事也说我脑袋上的伤也是装的啊,你们这是不给我们两个老东西活路了啊。我们一片好心,请儿子回家过节也有错!惹急了老婆子就是爬也要 分卷阅读346 爬到衙门击鼓鸣冤,我倒要看看,这血浓于水的儿子说断亲就断亲,断了亲还敢动手殴打双亲,县太老爷他管不管。还有这为富不仁,纵家仆伤人是个什么罪……” 楚小柔安顿好母亲和弟弟,走了出来,马老大正急的团团转了,赶紧蹭到她旁边,“闺女啊,你一定信爹啊,爹真的没动手,你娘也没动手,我好好好和你娘在那晒太阳说话呢,他们突然冲了进来,一进门就掀了东西,动手就打我们。我和你娘忍者躲着,崔氏听见动静还没靠近 ,就被你娘赶回去了,还有你奶头上那伤来时就有,怎么弄得我真不知道啊?” “马弘文打的。”楚小柔心里有气,但错不在蠢爹,到底没冲他发火,不过语气不算有好。 骆辰见她出来,也走了过来,三人战门口说话,任马家人在那卖力飙戏。 马老大震惊之余一连说了几个不可能,“你小叔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动手打你奶,你是怎么知道?” “我奶在养殖场,另外我没这没脸没皮的小叔。”楚小柔懒得回答蠢爹的问题但骆辰一来,她就主动解释了起来,“我小姑偷偷告诉我的,蒋家人也是她偷偷喊来的。” 骆辰摸了摸她脑袋,哄道,“岳父大人也受了伤,你带他也进去吧,过会儿我让林大夫进去给二老把把脉,就算没伤着估计也吓得不轻,看看要不要开点压惊的汤药,回去吧,这边有我,很快就好了。” 楚小柔就喜欢骆辰这样,万事不用她操心,悄悄伸手捏了捏他的大掌,仰着小脑袋眸光闪闪的讨好到,“宝宝你真好,爱死你了,你快点哈,要不然你的礼物就不好看了。” 转身黑着脸看了眼马老大,拿眼神示意他跟上,连句话都没。 在意的人都走了,骆辰温柔给谁看,立刻开起了地狱模式,冷气全开,楚前楚后立在他身侧也没了在楚小柔面前的调皮开朗,跟两个冰人似的。 骆辰更是冷气全开,瞥了一眼跳梁小丑似的马家人,冷冷道,“闹够了没有,你们当真要对簿公堂我派车送你们去,到时候衙门朝哪开那棵就不一定了……你么要是嫌分家不够,分宗怎么样?” ☆、第二百二十五章一张纸 分宗,那是连祖宗排位都要分的,以后马老大就是开家祖宗,他和他的后代以后无论取得怎么样的成就都同马家那真是半点关系! 这下马家族老急了,太叔公更是拿拐棍指着赵婆子骂道,“你闹够了没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作妖,你脑袋上的疤都结痂了,少数也的伤了个吧时辰了,你来楚家才多久,你当谁都眼瞎看不出来是吗?再作,开宗祠,休了你这个恶妇!” “还有强子你一个快入土的人了,整天冲着一个早就扔了不要的儿子折腾,你良心不痛嘛?别说什么你婆娘让你来的,她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是不是忘了当初签断亲书的事了,要不要老头子我拿出来给你再看看。你如今别说一家之主了,连个男人的样都没了,你是不是就不能看见咱老马家有半点好?啊,是不是?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初我就不该管你,饿死你拉到。” 马老头幼年丧父,他一年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这太叔公家蹭饭,就连赵婆子也是他帮忙张罗才娶到的,可以他把面前这七十有二的老人当半个父亲看。 如今被劈头盖脸一通骂,他是半个字都不敢顶,脸色再挂不住,还得起身认错,给老人家顺气,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 可赵婆子就没那份尊敬了,论吵架她怕过谁啊,横了一辈子当然不信马志强能休了她,继续哭嚎,还骂几个族老多管闲事,心骗到胳肢窝了。 骆辰有些不耐烦了,给楚前示意,楚前悄声退下绕到马弘文面前递给他一张纸,然后低声了说了句什么,马弘文看了那纸上的内容一眼后,脸色瞬间大变。 “是非对错想必马童生心里比谁都清楚,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楚前很是讽刺的一笑,然后转身回到主子面前。 马弘文愣了半晌,刚想把那纸撕碎,又想起旁边都是人,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已经有人在注意他手里的纸了,手忙脚乱的揣进袖子里,装作没事发生过一样。 半晌才从恐慌的情绪里走出来,调整了一下表情,突然往地上一跪,啪啪几个大嘴巴子抽自己。 吓的赵婆子都息了声,更别提院子里的人了,大家都好奇他抽什么风。 骆辰面色不为所变,马弘文屈膝至楚家堂屋门口,砰砰砰三个头,“大哥,大嫂,我对不起你,不该由着爹娘闹腾,我也被逼得没法子了,是弟弟没本事不能好吃好喝的供养双亲,以至于他们想吃顿好的还得用着种办法……是我没弄清楚,以为他们真的是想来请你们回去过节,早知道他们……我绝不会带他们过来的……” “但是爹娘他们就是有万般错,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同他们对着干,惹他们不快啊,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孝顺,就不分是非,由着他们闹腾,还惊动各位长辈。大哥大嫂还有侄子侄女,看在二老年事已高的份上,你们就别计较了,有 分卷阅读347 什么不满的过后冲我来,就当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一人承担,我这就带他们回去。” 马弘文这突然反水的行为可把大家伙弄傻了,议论声差点没把他淹没,被吐沫星子包围的马老头和赵婆子直接呆楞住了,还是太叔公把“自责”的不行的马弘文从地上扶了起来,“子不言父过,你这孩子也是孝顺,哎,也不容易,好孩子,起来吧。” 骆辰收到村长询问的眼神,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这马弘文还真有几分急智,这么会儿的功夫倒把他摘干净了,不过,这样也好,即便分了家小石头要是有一个品德败坏的小叔,对他以后的仕途也不利,“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么诸位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马弘文走了,带走马老头和赵婆子走的,走的十分狼狈,也十分突然。 他们走后,人群很快就散去了,别说散去的人群,就连楚家人也摸不着头脑。 马弘文领着双亲狼狈的逃离楚家后,走的越来越快,到了最后赵婆子和马老头几乎要小跑走才能跟上,问他怎么了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变卦了,他也不答。 到了家,大门一关,他就把屋子里的柳氏和马艳艳之前才收拾好的东西再次砸了个稀巴烂,马艳艳早他们一步回来,躲在屋子大气都不敢出,马老头的老脸今天被当众踩踏,心力憔悴,实在无心再关注马弘文的暴躁。 这个他倾注了无数心血,也抱有无限希望、宠了半辈子、惯了半辈子,嘴甜会来事还有本事,也为他争了的无数荣光的儿子,不知打何时起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马老头年纪大了,他想不通也没有精力去想他的好儿子为何突然改口,将脏水全部泼到她和老婆子头上。 要去闹事的事他,出主意的也是他,最终临阵逃脱的还是他,回家砸东西的也是他。 马老头越想脑袋越疼,所幸不再想了,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咳了起来,先是咳了一声,最后越演越烈,越来越严重,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一般。 马老头咳的惊天动地,却没一个人过来看上一眼问上一声,最后他只得头晕眼花的的扶着床起来,顶着伤风抽疼的脑袋去桌边倒水喝。 起床,倒水,喝水,重新躺下,中间有两次差点跌倒,都没人来看上一眼,老头的心比那隆冬腊月的河水都冰。 隔壁屋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还在继续,赵婆子苦苦相求、低声哄劝马弘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老头子的耳中。 昏昏欲睡的马老头,觉得此刻无比的累,人累,心也累,林大夫说的那么严重,回到家没一人问候一声。 儿子如此,就连同一张床上睡了几十年的老婆子也是如此,或许在她心中从来就没有过他,也从未看得起过他,至于儿子他如今也看不懂了,要是大儿子还在……就好了。 去年割稻子他闪了腰,只是皱了下眉头就被他发现了,知道他腰疼,二话没说扔了镰刀背着他就跑,林大夫不在,背着他跑了将近两个时辰到镇上看腰,回来时大夫都说没事了,他还是背着他到的家。 平日里他有个头疼脑热的,老大也都是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伺候,可他却从未将他看咱眼里,人在身边还不觉得,这会儿马老头越想越觉得亏欠马老大,也发现老大人老实孝顺起来也是真孝顺…… 马老头越想越悲凉,喊了几声老婆子弘文都没人应,压根忘了自己还有一个闺女,但凡他喊一声马艳艳肯定鞍前马后的伺候。 他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吵闹声流下悔恨的老泪呢,林大夫敲响了马家的大门。 林大夫的到来暂时阻止了马家的闹腾,他开完药看看马老头那一瞬间苍老的十岁不止的面容说了句,“楚家说了,药给你们挑好的用,我特意再里面给你加了些滋补的,左右花的事他们的钱,马叔您放心吃,待会我再给婶子上药,顺道也诊诊脉,该降肝火的也降肝火,上了年纪的人肝火大不好,伤人伤己。” 马弘文连个面都没露,躲在屋里将骆辰给他的那张纸,撕碎了还不解恨,拿火点了才放心。 马家这边一片愁云惨淡,楚家这边却雨过天晴,欢声笑语一片,楚小柔带回来的礼物中很好,特别好,尤其是拿来装饰锦盒的那一枝豌豆大小的红色小浆果。 连她自己都爱不释手! ☆、第二百二十六章很名贵 人群散去后,骆辰才让楚前把楚家二老喊回来,一家子聚在一起,气氛有点低沉,楚小柔最先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拿出了此行的收获活跃气氛。 家里都知道她最近和山里的一座尼姑庵走的很近,整天忙得见不着人影,具体做什么她没说大家也没多嘴问,只知道那株死而复生的破草就是替那玄空寺的庵主养的。 她三天两头往那尼姑庵跑,家里人已经习惯了,对于她隔三差五那点素斋、水果什么的回来也习惯了。 只是今个带的礼物就有些多了,别人看不懂,骆辰还是能看出软烟罗的价值的。 “漂亮吧,我看着比府 分卷阅读348 城最贵的那种纱锻还好呢,又细又漂亮,里面还绣着金线呢,阳光一照给那天边的云似的,好像会动,穿上肯定很仙,可惜只有一匹,这颜色漂亮归漂亮就是太鲜亮的,娘你和奶奶估计用不了,等回头我找机会再同他们讨一匹合适的给你们哈,娘,你给我和小妹还有小姨一人裁一身裙子穿呗,这料子多透气啊,正穿。” 柳氏赶紧上手把那料子拿过来抱怀里,“做什么做,这么好的料子,当然是留着你做嫁妆了,你小姨是不在,就算在她也不会要的。” 一放假楚巧珍就跑去县里了,楚满仓守着开业不久的新铺子回不来,她过去一方面是团员,另一方面也可以帮忙。 过节前后生意比平日还好,两个铺子都有些忙过来,梅子放假也没歇着自罚去镇上帮蒋四了。 楚小柔当然不会让两人忙白忙活,过节放假期间值班工作的人无论是作坊还是铺子,工钱发双倍。 说好了有事的可以请假,两个铺子没一人请假,双倍的工资还是很诱人人的,再说了过节当日铺子提前一个时辰关门,只要住的不是太远,不耽误晚上回去和将人团圆赏月。 柳氏即便老眼昏花也看得出那料子非凡,将那料子递给骆辰,“小叶啊,你给她收好,别让她冒冒失失的给糟蹋了,真想做衣服,回头到县里找个好师傅给她好好做。” 骆辰点头,接了过来仔细的又打量了一番,抖动了一下那料子,和他猜的一样,这料子在阳光下果然会变换颜色,这下他倒是对那庵主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小柔,那庵主送你料子时,可有说了它是什么料子。” “我记得好像是叫软什么罗的……” “软烟罗?”骆辰眸光一沉试探道。 “对对,就是它,你怎么知道的,这料子很出名吗?”楚小柔的话落一家子都看向骆辰。 骆辰表面平静,内心却起了波澜,“很稀少,也很名贵,据说一年也只产一匹,千金不换,那庵主怎么突然想起送你这么名贵的东西?” 何止名贵啊,骆辰没说的事这软烟罗是皇室贡品,民间难得一见,那玄空寺怕是不简单。 “不过是一个料子罢了,有啥名贵的,名贵的在这呢。”楚小柔把那株五百年分的人参还有头面拿了出来。 两个盒子打开并排放在一起,一家子探头看过来,柳氏他们倒抽了一口气,那人参都有了人形,一看就是年份久远的,至于那头面,黄金镶嵌红宝石的,金光闪闪的亮的人睁不开眼,从款式到重量都透露着尊贵的气息。 楚小柔将那头面往楚氏那一推,“娘,人参我留着,这个给你了。别推脱,这款式不适合我。奶,别羡慕哈,这个款式也不适合你,回头我让叶哥哥给你弄套更好的。” 柳氏白了她一眼,“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能羡慕你们小辈这花里胡哨的东西,给我我也不要,小叶你可别听她胡咧咧,我有头上这根就够了,再买也是放那落灰,浪费银子。” 柳氏摸摸头上沉甸甸的金钗,又加了句,“这个我都嫌压头,老怕把我的假发弄掉了。以后你俩可别乱花钱给我买东西了,等成了亲过日子用到银子的地方多着呢,别大手大脚惯了改不过来。” 嘴上说着嫌弃,眼睛里透着亮,今个不知道多少人夸她气派,夸她发型妆容,尤其是这金钗呢。 害的她老担心会有人眼红,冲上来抢了它就跑,她这根金钗沉甸甸的绝对够一个人在乡下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她问了,楚小柔只说不过是个戴着玩的物件问它多少钱干什么,柳氏虽然不知道它具体花了多少银子,但是私下里她和老头子聊过,肯定得几十上百两。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一直不敢往外戴,今个还是第一次戴头上,果然成为了人群里的焦点。 骆辰一向是楚小柔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奶奶要是嫌沉,回头我选套精致轻便的,成套的带着沉,奶奶可以分开戴,县里要是没有合适的,过两日我去府城时再看看,要是府城也没有合心的,南下一路多得是卖金银首饰的,到我仔细留意肯定能找到。” 楚小柔这下满意了,柳氏还要说什么,楚小柔直接摆摆手,“奶,给您您就留着,我琢磨过了,这金银之类的可比玉石珍珠古董啥靠谱多了,不会一天一个价或者到手就贬值。金银的价格有朝廷监管,波动很小,都是明码标价的,当铺、钱庄、首饰铺都回收的。您是不知道府城那边的首饰铺子还能以旧换新呢,像您这样的钗子换个同样重量的,也就补个百八十文就成,回头您戴腻歪了去换个新的,要是念旧舍不得换,又不乐意戴,传给后辈也行啊。” 柳氏见一屋子人尤其最有学识的骆辰都在那点头,心下有了主意,小柔这丫头能挣钱也能花钱,如今正是能挣的时候,愿意给她买,她就留着吧。 既然不会怎么贬值,就当存银子存那,哪天她有困难了,她再难出来说不定还能再危机关头帮上一把。 要是用不着,等她老了再传给她就是了,等小石头长大成亲了,她也可以传给孙媳妇。 分卷阅读349 柳氏不再反对,楚小柔继续,从篓子掏出临出玄空寺之前老尼姑给她塞的东西,“这两坛屠苏酒爹和爷爷一人一坛,老尼姑说这是好酒,她也是偶然所得,里加了好大黄、白术、桂枝啥的,老少皆宜,喝了对身体好,有益气温阳、祛风散寒、避除疫疬之邪的功效,爹,一会你那坛分我点尝尝哈。” 马老大是个女儿奴,楚小柔说啥就是啥,打开贪婪的闻了一口后就不愿意放下,抱着就摊子还不忘答应闺女,“你爷你坛先放着,今个过节,先喝我这坛。” 骆辰头疼,这丫头有段时间不喝酒了,怎么又惦记上了,他决定待会就去劝未来岳父赶紧喝掉,一口都不能给这个喝完酒就不消停的小酒鬼留。 楚小柔还在继续,小石头的是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小石头宝贝似的捧回了自己的小箱子里,分家后小石头有楚小柔宠着,如今更有一个大方的骆辰,好东西越来越多,马老大特意给他做了一个藤编的箱子,带盖戴锁的那种,他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往里放。 这家伙小气的很,钥匙整天戴身上,洗澡睡觉都不离身,除了楚小柔谁都不许看一眼。 作为全学堂唯一一个拥有属于自己的宝箱的学子,他那把钥匙不知羡慕死了学堂里多少小萝卜头,小家伙曾得意洋洋的表示,他是整个学堂最富有的人。 一家子都发完了,就差骆辰的了,楚小柔眨眨眼睛,跑回屋抱起被她妥善的藏在柜子里的锦盒,小心翼翼的抱了回来,“当当当,宝贝儿,这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为了它我跑了好几个山头呢,赶紧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第二百二十七章打起来了 一家子都很好奇里面装了什么,偏骆辰仿若未觉,将锦盒珍而重之的抱了起来,“先不急,等我回屋细细看。你还没说那庵主怎么突然如此大方。” 他怕自己太激动,当众做出有损姑娘名声的事,当然他不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别人,只想自己一人独自享受。 能被她用上“精心准备”四个字,他特别期待,期待的处理老宅的人时就度日如年,如今更是期待的一双眼睛仿若黏在了锦盒上面,片刻都不想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送他东西,甚至史无前例的用上了精心准备四个字。 楚小柔有些失望,不能立刻看见他的惊喜的表情有些扫兴,不过还是答道,“那庵主的腿也断了,我之前多做的那副义肢,就是给她量身定制的,今个拿去试穿,她一高兴就送了我这些东西,不过她也答应免费帮咱缺的材料。” “原来如此。”骆辰这下不奇怪了,难怪这丫头突然不再关注之前让他打听的那材料了。 那义肢制作工序只复杂,前所未见,好些零件地方对锻造者的力道速度和眼力有着超出常人的要求,就比如光滑性这一点,他看着已经光如镜面了,偏小丫头说哪哪有个气泡,还需打磨,重量长度更是一丝也不能差,也就他这五感都异于常人的小未婚妻能造了。 不过,精工出细活,做好后实用性更是闻所未闻,前两日楚老爹试穿时,穿上鞋子放下衣摆,走起路来于常人无异,要不是缺一样合适的材料不能就穿,老人家铁定穿着不脱了。 确定对方是有求于人,自家丫头没有危险后,骆辰不再压抑内心的好奇,拉着楚小柔告退,回屋关起门来拆礼物去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超出楚小柔的预料,礼物拆开后,骆辰的确十分感动,一方面是他一直嫌弃自己的身体确实想过修习武功,那削铁如泥的匕首也很和他心意。 两样宝物介绍之后,就是她最用心的部分了。 一盒子的鲜花绿果看起跟刚摘下一样,很是赏心悦目,相比两样宝物,骆辰更爱这花花绿绿,不是价值而是心意,听着她说这核桃是哪个山头打的,这些野葡萄是哪个坡上摘的,这朵漂亮的花是几十朵里选的最漂亮的……骆辰的一颗心升腾雀跃,就像蜜罐里翩翩起舞的蝴蝶。 楚小柔坐在骆辰的腿上指着桌上的锦盒给骆辰介绍,每说一样,他认真看过记下后就在她故意凑过来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一个介绍一个吻,整个屋子都弥漫着粉红色的泡泡。 楚小柔将她特意跑回小秃山摘的那红色小浆果拿到手里放到骆辰面前让他细看,邀功道,“我都走到断头崖那边了,想到之前在小秃山看见过几丛漂亮的小红果,特意跑回去摘的,漂亮吧,又红又亮,特别罕见,我整天再山里跑,没看见过几回,绝对是全村独一份。” 骆辰接过那小浆果,越看越满意也越疑惑,总觉得有些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精神一震,拍了拍楚小柔的后背,“乖,先起来,这浆果很漂亮我特别喜欢,不过我好似在医术上见过,去把书架第二层第三格最上面那本医书拿来。” 一听医书楚小柔来劲了,屁颠屁颠的起身拿了医书返回,继续坐在她的人肉沙发上,骆辰揽着她两人一起翻看医术,很快就翻到了那一页,骆辰仔细比对上面的图案以及文字。 确实很像,骆辰拿起一颗掉落的小浆果 分卷阅读350 ,用指尖轻轻一捏,裂开后里面果然是两粒种子,又捏开两个都是如此,骆辰这才停下来,一脸笑意的亲了亲楚小柔的发顶,“小丫头,你这是什么运气,随便一摘就摘到了宝贝若是我没看错,这小浆果可不简单,应该是人参的种子,从你带回来的枝叶来看,至少十年分以上。” 楚小柔脑袋一翁,直接从骆辰的腿上站了起来,“啥?人参!” 由于激动嗓音有些大,起身时更是撞翻了面前的桌子,茶碗掉了一地,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躲在外面的偷听的小石头只听见他姐大声喊了句人参,然后就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误以为是未来姐夫要抢她姐那株五百年老参,他姐不给,打起来了呢。 看看自己细个细腿的,想着自家姐姐平时教他打不过就跑去搬救兵,火烧屁股似的找到了楚氏,拉着她往外拽,“娘,你快去看看啊,姐夫和我姐的抢人参,打起来了。” 旁边的马老大一听那还得了,操起铁锹就往骆辰那屋跑,慌里慌张的模样引起了楚家二老的注意,一问自家孙女挨揍了,那还得了柳氏抄起一把剪刀扶着楚老爹一起愤填膺往骆辰那屋去。 马老大一马当先,哐当一脚踹向紧闭的房门,结果那么没锁,差点没摔个狗吃屎,站稳之后直冲蹲在地上的楚小柔,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 楚小柔真个骆辰蹲地上收拾掀翻打碎的东西呢,没注意外面的动静,突然被人拉起,抬头一看好家伙方才还其乐融融的让家人这会儿都跟吃了枪药一样,怒瞪着骆辰。“你们这是咋了?” 好半天才解释清楚,得知闹个乌龙,马老大赶紧把掉在地上的铁锹往后踢一踢,楚氏还骂了小石头一句,“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传瞎话,小叶疼你姐还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为了根老参同她动手……以后可不敢乱讲了,再有下次……” 柳氏藏好剪刀,赶紧挡住小石头,“怪他干啥,他还不是心疼她姐,好心办坏事,这不是没出啥事吗,说两句得了。” 骆辰倒是不生气,反而赞赏的看向小石头跟前,“你做的很好,晚上姐夫带你坐船去县里最好的酒楼登高赏月,想吃什么随便点,姐夫不在家期间,就把你姐交给你保护,以后但凡发现有人对你姐不利,别管谁对谁错,也别管对方是什么人,都要像今天这样第一时间去搬救兵。” 骆辰这话给了小石头无限的鼓励,小胸脯挺得老高,拍的邦邦响,“姐夫你放心,家里有我呢,我可是咱家唯一的男人,肯定会保护我姐的。” 听了全程的马老大,气的肠子都冒烟了,熊孩子记忆里爷奶一直是马老头和赵婆子,同刚搬来几个月还经常住在养殖场的柳氏和楚老爹还有些隔阂,习惯性不当一家人,他能理解。可你当你老子是死的吗,什么叫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好吧,他承认,他如今是编外人员。 “小叶你别老惯着他。”马老大看不惯自家儿子那嘚瑟的样,“县里那么远开销还大,搁家吃酒行,哪能说去就去的。” 柳氏他们同样也是这个意思,楚小柔抢过话头,“小石头是我亲弟弟,我们不宠他宠谁,不仅他要去,今个全家都要去,吃住都安排好了,县里几个富户联合请了个戏班子,说是今晚当街唱戏,到时候肯定热闹,小舅舅和小姨已经在那等着了,你们谁也不许反对,一个不落都要去。” 楚小柔想起今个蒋家的帮忙,继续道,“今个蒋家又帮了咱们,他们一家子也为我们家坐了很大的贡献,左右咱家的船大也坐的下,这样吧,娘待会儿你去蒋家喊一声,要是他们愿意,就叫上咱两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去县里过这中秋节节。蒋大叔和蒋四叔今个都要铺子里忙活,晚上都不一定回来,回头拐到镇上接了蒋四叔,到县里同蒋大叔团聚。” 骆辰对于她的这个突然提议并不反对,笑了笑,“这事小柔计划很久了,她说大家忙活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出去放松放松,怕你们反对特意先斩后奏,爷奶,叔婶,左右都订好了,到了这个点想退都不成了,你们所幸就成全了她的一番心意吧。” 你都说不能退了,还能咋地。 楚氏和马老大只能笑着应了,小石头一见自家爹娘同意了兴奋的嗷一嗓子跑去找他的好朋友蒋家宝通知他这个好消息了,楚氏紧跟其后去了蒋家。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柳氏和楚老爹却有些犹豫,“那么远,吃住都不方便,你们年轻人去玩,我们两个老东西都走不动道了,留家里看家,就不去了。” “爷奶,去吧,去吧,咱家的新铺子你们都还没看过呢,再说了,大过节我们肯定不能留你们两人在家,你们不去,咱都去不成。看家有楚东他们呢留两个就够了同崔氏在家就行了,用不着你俩。咱自家的船现在都停水磨坊那边了,上去就走直通县里,哪不方便了。吃的叶哥哥订好了,住也不用担心,咱家可是有两间铺子呢,一间用了,一间还空着呢,两层的铺子外加后院,多少人住不下,那边床褥啥的都收拾好了。” 骆 分卷阅读351 辰想了想,若是蒋家的人一起去,怕是不够住,“中秋讲究团圆肯定不能分开过,县里的富户讲究占高赏月,晚辈好不容易定下醉仙楼的顶层的靠窗的雅间,二老说什么也要去看上一看。再说,蒋家那边我和小柔平日里同他们接触的少,也聊不到一块去,大过节的寒了他们的心就不好了额,梅姨他们有叔婶招待就成,蒋爷爷和蒋奶奶还是得爷奶来招待。” “爷奶要是住不惯铺子,我试试看能不能定到客栈,只是今个因着有戏班子,看热闹的人多,酒楼客栈怕是都客满。这样,到了镇上换咱家的大船备用,万一定不到客栈,船上房间多,连着蒋家人也都能住下。镇上到这边有段河道不好走,大船过不来,楚东他们挑了个小的,咱家最大的那艘船可以住人的小房间有十来个呢,厨屋饭厅也都有,住船上跟住自个家一样,在甲板上赏月又是领一番滋味。” 骆辰见楚老爹看看自己的断腿还是有些犹豫,实在不忍楚小柔失望,继续道,“实在不行咱提前一个时辰出发,早去早回,到是让他们卖点力,从县里到家走水路半个多时辰就能到。” 骆辰把一切退路都想好了,一辈子没去过县里的二老还能说什么,二老没坐过船,确切来说楚家就小石头被楚小柔领着坐过一回,其他人包括马老大都没坐过,都很好奇。 楚老爹也顶不住一家子尤其是自家孙女那期待的眼神,点头同意了。 此时才半下午,离天黑还早着呢,楚小柔想着山里被她薅秃了头的极有可能是人参的那俩株植物,有些坐不住,“时间还早,你们收拾收拾,我进山一趟打点东西,咱去看小舅舅总不好空手。” 骆辰还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可事情还没有确认,不好拿来晃长辈,看看天色,骆辰只能委婉的提醒,“顶多再过一个半时辰就要出发了,来得及吗?” “放心,肯定够。”老尼姑都追不上她,轻功用起来实在太方便了。 骆辰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吧?” “也行,带着你那书,咱速去速回。” 有骆辰跟着,楚家人就不担心了,欢欢喜喜的去收拾东西了,不一会楚氏和小石头就回来了。 蒋家那边没有反对的道理,推辞一番是肯定的,察觉是真心相邀之后,蒋婆子欢天喜地的答应了,楚氏和小石头一走,她就蒋老头开开心心的收拾东西去了。 两儿子和儿媳为了多挣点钱送家宝去学堂置办回之前丢掉的家业,之前就说好了,要是铺子里忙,要是太晚三个几天就不回来了,让二老带着小家宝过节。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是自家情况自家清楚,五个人三个管事一个掌柜,但是实际上本事就那样,要不是看在梅子的份上,肯定轮不到他们。 可人情这东西耗着耗着就没了,家里经过一场巨变后,蒋家懂得了更多,也更珍惜眼前的一切,不会就努力学,没别人聪明没关系那就踏实干勤能补拙,东家有事,没二话抄家伙上,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辜负东家的信任。 蒋家人自己不拿楚记一针一线还带头维护楚记的利益和名誉,严于利己的同时还自发的监督大家,逢人就说楚家的好,尤其是蒋婆子她绝对是最好的宣传员和监督员。 楚氏脸皮薄还有点自卑,作坊里好些都是邻居熟人,明明是对方的错,她有事也抹不开脸说教。 蒋婆子同赵婆子都能打成平手,她这把年纪了也不怕得罪人,如果她在绝对力挺楚氏,当成把人说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低头给楚氏道歉绝不罢休,如果当时不在,那也别侥幸,下了工吃饭睡觉时,不好意思她呼朋唤友组团来教训人。 被人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不在意,被人说不要老脸巴结东家,她也不在意,黑脸都由她唱了,帮了楚氏不少忙。 鱼丸组加上她总共才七个人,人数比操作台那边只多那么一两个,她本来是小组长的,楚小柔回来后直接给她升了管事,鱼丸那边她只需要安排工作,不用实操,每日负责再作坊巡视,监督工人们做工。 考核那一块,全全交给她负责,有那表现特别差的屡教不改的她甚至有权劝退。 她这管事一上任,楚记工人们包括作坊、养殖场、水磨坊里的工人们的工作面貌瞬间焕然一新。 额……她骂人更起劲了,被楚小柔嫌弃了两回之后,她学会了骂人不带脏字,一张嘴跟刀子似的,绝对是楚氏工作上的好帮手。 楚小柔这边进展也很顺利,骆辰不是第一次被楚小柔背着跑,只是用上轻功还是头一回,速度快之快,风吹的他眼睛都睁不开,更不敢张口说话,开口就是一嘴风。 时间紧,楚小柔没从断头崖那过,抄近道从二道岔后山一座山一座山的翻过去的,有轻功在,十来米的峭壁,几米宽的河道一跃就过,旁人无法走,以往她也走不了的路,如今背着骆辰还可以来去自如。 生生少了一多半的距离,中途骆辰睁眼看了几眼,两人踩在树梢上,速度之快周围的景物都变成了残影,那一晃而过的景象晃的他有些……晕。 分卷阅读352 只是怕时间来不及,他一直忍着没说,到了地方刚被放下来,他就再也忍不住跑一边吐了起来。 可把楚小柔心疼坏了,啥小浆果人参的早忘到了脑后,解了竹筒就给他涑口擦洗,好半晌才缓过劲。 “你这身子骨这么弱我怎么放心你独自南下,不行你就等等,等我把那龙筋草养出了果子,咱俩一起去。”楚小柔拨开树枝,踩着厚厚的腐殖层,将骆辰扶到旁边的一根倒伏的大树干上坐下。 骆辰摇头,一晃脑袋更晕了,赶紧用嘴说,“等不了了,中秋之后天气越来越冷,趁着天暖和运回来的海鲜值钱,这次去不仅要进货,还要买宅子用来冬日储冰,为明年大规模用冰做掩护,一处肯定是不够的,找房子安排人也需要时间,沿途恐怕还要停上几次想法置办几处储冰的宅子,多几处地方,就多几重保险,明年咱用冰时,就不会轻易被人怀疑。你送我的功法我肯定认真练,趁着还没你教教我,南下我也会接着练,强身健体肯定没问题,不必担心。” 楚小柔不是那无理取闹的,男人干正事,她总不能任性的拖后腿,“要置办那么多宅子,银子够吗?” 骆辰心累,银子不经花啊,“我已经在府城定了三艘大船,加上咱本来就有的三艘,一共六艘船,装满货到那边转手一卖就够买宅子的了,再说了,你不是还给我预备了一万两银票吗,肯定够。我休息好了,那浆果你是再哪摘的,咱现在就去吧?” 好在这些宅子都会挂在楚小柔名下,否则,打死他也不会要拿那应急的一万两银票。 这次他不但算再带那些个皮毛丝绸茶叶瓷器了,表面上挺赚的,实际上因为成本高,还没辣条赚钱呢。 这次他准备拉两船所为的紧俏货,另外四船全部装作坊的腐竹豆皮去,到了地方再加工成辣条卖。 成本不足十文一斤的东西,又不怕坏,到了那边转手一卖十文就变成了半两银子。 不是他心黑卖的贵,而是田、乔二人八十文一斤从楚家进的那点子辣条,冰冻之后不远千里带到广琼府要的就是这个价,他肯定不能破坏市场行情。 这才叫真正的一本万利! ☆、第二百二十九章或许可以 骆辰提起,楚小柔才记起是起来找人参的,只是这深山老林的,地貌都差不多,一棵薅秃了的不起眼植物哪那么容易找。 好在楚小柔还有点印象眼神又好,两人分头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骆辰怕楚小柔粗手粗脚伤了根系,自己拿了小铲子一点点的挖,只是他的速度实在太慢,楚小柔看不惯折了根粗树枝,几下就撅了出来。 “反正是我吃,有没有根对我来讲都不影响效果,断成几截挖出来都成。咱快点,要是我没记错,这小秃山至少还有四五颗这种植物呢。” 楚小柔将那酷似人参的东西拿水冲了冲,闻了闻味道,和人参很像,嘎嘣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人后飞速的将整株人参几连根带须吞下肚,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果然是越新鲜的药效越好,走,咱去把剩下几株全挖了。” 这一株看起来也就十来年,药效没那么猛烈,楚小柔吃完一运功就吸收了,骆辰见她没有任何不适这才放心。 只不过并没有配着她去挖,“你同我说说另外几株什么情况,在哪?有几片叶子,还记得不?” “都在这小秃山上啊,不过地方都比较隐蔽,我也是这些天天天老给那龙筋草取毒蛇涎液,跑的多了才发现的,哦对了,隔壁那座山里面我好像也碰见过,至于叶子都少我没注意啊。其实再往里边的山里我好像也见过,不过忘了具体在哪了。”楚小柔语气很是惋惜,白白错过了这么多人参想想都难受,回头一定要去仔细寻寻。 “这小秃山毒蛇多,常人一般不会到这边来,即便来了也无法深入,当真进去了恐怕也难活着离开,加上你说那几处地处偏僻,即便有人进来也很难发现他们,这才得以保全便宜了咱们。走,咱去看看另外几株。” 另外几株不那么好找,人参果熟了之后就会有棒槌鸟来吃,没了红浆果当然不好找了,不过到底还是被二人找到了,骆辰对着书仔细辨认了一番,只有两株是上了年份的,一株大约百年左右,一株五十年左右,其余的都是十年以内。 全部吃掉那是不可能的,楚小柔根本消化不了,而且那几株年份低的吃了也可惜,可放任他们在这山里楚小柔又不放心,“宝宝啊,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先把这小秃山买下来吗?万一被别人抢了先,咱可亏大了。这山要是咱家的,我圈起来再立个牌子,谁也不让进,慢慢养我的小人参,养肥了再吃……” 楚小柔正碎碎念呢,就听骆辰忽然说道,“以前不行,现在或许可以。” “你是说人参,别啊,要是别人知道人参还不得排着队来偷啊,百年人参的消息要是敢泄露出去,再多的毒蛇都挡不住挖参人,到时候这下面的萤石矿泄露的更快,再说衙门里的人要是知道这里有百年人参,铁定不能便宜卖咱,卖不卖都另说。” 分卷阅读353 骆辰拂去楚小柔肩膀的落叶,“傻姑娘,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这里面有人参,先编个理由买下来,然后我再适当的透漏出这里面有两株幼苗糊弄衙门的人就行了。” “大老远的为了两株幼苗买一座山,不怕人偷了银子白花啊,衙门的人傻了才会信?” 骆辰小心的将面前这株人参掩好,“你去买他们不会信,我去他们就信。我的未婚妻幸运的在山里发现了两株人参,年份太小挖吧舍不得,不挖又怕别人发现抢了先,为了此事愁的茶饭不思人都憔悴了,左右那山头值不了几个钱,我这个未婚夫心疼你把山买下来送你讨你欢心,合情合理。”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别说买座山,为了讨好能还干腰缠万贯的未婚妻买上十座八座,在外人看来都正常。 “那还等啥,走,咱这就去衙门办手续。”处小柔一听长久以来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片刻也不想再耽误。 回去的路上骆辰再三叮嘱,“这人参的事得保密,先别往外说,省得遭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家里,等我安排好了,未免他们担心,到时候再酌情讲。” 楚小柔一边赶路一边点头,“我明白,谁也不说。” 自家爹娘爷奶铁定不能说,那两人藏不住事,要真知道了萤石矿和人参的事,估计一个囫囵觉都睡不好,整日里琢磨琢磨不被人发现惦记了,真要那样是福是祸都未必。 两人到家时,一家子都收拾妥当了,连着蒋家的东西都装上了船,就等他们了。 楚小柔将回来的路上顺便打的几只野兔山鸡扔到船上,同骆辰回家换了身衣服,带上银子就和几人汇合了。 楚东他们划船的好手,一路上即便是几处水流湍急的地方,也没让大家觉察到太大的颠簸,竟然没人晕船。 大家站在船舱外面说说笑笑还没新鲜够呢,就到了镇上码头,因着要换大船,大家下了船。 说好提前一个时辰关门的,蒋四和梅子还在忙活,马老大去喊的时候,两人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听说爹娘儿子都来了,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这才换了衣服关了铺子去码头汇合。 蒋四梅子到时大家都赏了大船,大船一路往北,很快就到了安县。 进入安县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已经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因着本地中秋占高赏月的习俗,今晚的安县那是灯火通明,大街上男男女女女老老少摩肩擦踵很是热闹,各式各样的小摊摆了满街,吆喝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小石头和蒋家宝眼睛都看直了,压根走不动道,还是骆辰说了句,“天黑了才开始唱大戏,先吃饭,吃完饭有的是时间逛,到时候唱戏的杂耍的变戏法的都来了,才有意思。” 楚小柔给两小家伙买了几串糖葫芦和一包糖炒栗子,两小家伙才恋恋不舍的被大人牵着往楚春阁分店接了楚满仓和梅子还有蒋大。 因着没打算当日回,第二天有的是机会参观铺子,一行人直接去了酒楼用餐。 醉仙楼一共三层,因着生意上的往来,骆辰定定到了顶楼视野极好的一个雅间。 饭菜是提前点好的,小二领着众人到了地方后,不到一刻钟菜就上了个差不多。 大家也熟,不用分什么男女桌,坐在一张大大的桌子上,荤素凉热甜咸,大大小小上了二十多道还在继续,别说楚氏、蒋氏他们了,就连楚小柔眼睛都看直了。 小二每上一道菜就会介绍一遍,楚老爹见还在继续终于没忍住,问了句,“小叶啊,你这是点了多少道菜啊?咋还没上完?” 骆辰只说不多,快了。 那小二嘴甜,“这位老爷您有福了,咱叶公子可是个孝顺的,一早就过来说是要定中秋家宴,定了咱店里最高规格的酒席呢,还特意交代了诸位老爷夫人小姐公子的忌口,哪个不要辣,哪个多放醋,都交待的一清二楚,一共三十九道菜,包含了鸡、鸭、鱼、兔、鸡、鹅、猪、牛、羊肉,这安县能找到的,全整齐了,他还带来了咱家稀缺的海鲜,什么螃蟹、大虾、鲍鱼、花蛤啊,鱼翅这样稀缺的海味都有呢,整个安县怕都多不多,那成色咱大师傅直说好些年没见过了。” 能不罕见吗,那可是楚小柔亲自下海割的,普通人哪对付得了那样的大鲨鱼,从割回来到上桌也就两个多月,成色能不好吗。 谁不爱人夸啊,楚老爹也爱,脸上的褶子都笑平了,楚满仓离那小二近,掏出五个铜板递给小二,“咱家老爷赏你的。” 那小二更高兴了,说了好几句吉祥话才出去。 ☆、第二百三十章当街纵马 楚老爹被人夸了,又被骆辰告那些贵点的食材海鲜啊牛羊肉啊都是他带来的,花不了几个钱,就不再纠结价钱的问题了,只是面前的吃食太多眼花缭乱的不知道先吃哪个,他年纪最长,他不动筷子别人也不敢动,等了半天老人家来了句,“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 骆辰倒了杯酒递过去,“爷爷,这是醉仙楼 分卷阅读354 的招牌梨花白,要是好喝咱带几坛回去。” 楚小柔夹起一筷子鱼放进楚老爹碗里,“爷,这是海鱼,刺少,你尝尝。” 说完她又给柳氏加了一筷子,然后招呼大家赶紧动筷子,后面还要逛夜市呢。 楚老爹动了筷子,大家也就开动了,酒过三巡蒋家兄弟起身想表表衷心,刚起了个头就被楚小柔一眼珠子给蹬了回去。 “叫你们来是吃喝玩乐的,别扫兴。” 正默默准备发言的楚满仓咽了咽口水,得亏他反应慢,没先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举起酒杯,打了个圆场,“都怪我事前没说清,今个过节,咱两家人在一块聚一聚,图的就是开心,吃好喝好玩好,不谈生意上的事。我自罚一杯,你们随意。” 马老大看着面前的酒杯,一拍大腿,“哎呀,我的屠苏酒忘船上了。” 楚小柔一直惦记着那用添加了药材的屠苏酒呢,一听忘船上了,那哪行,“我腿快,我去拿。” 她一起身,骆辰赶紧起身,不等他开口,楚氏赶紧摆手,“快跟上,她跟个冒失鬼一样,今个街上那么多人,别冲撞了谁。” 骆辰嘱咐大家接着吃他去去就来,之后就追着楚小柔下了楼。 只是等骆辰追出醉仙楼,楚小柔已经走的老远,只剩一个背影了,他只能加快步伐追过去,结果几息的时间,楚小柔就不见了踪影。 骆辰只能急急忙忙的小跑着去追,眼看着再有几百米就是码头了,斜刺里冲突然过来一匹马,他正过十字路口,只顾着注意楚小柔远去的方向,压根没注意到、当然也没想到这行人如织的街道上会有人纵马狂奔。 哒哒哒马蹄声,嘶鸣声,四周行人的惊恐声,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呵斥声再耳边响起。 “滚开!” 他扭头过去,高抬的马蹄已经悬在了他的身前,扑面而来的劲风让他知道这马的速度有多快。 死亡的阴影将他彻底笼罩,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心爱的女子没有迎娶,答应她的承诺也没有兑现,怎么可以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奋力的朝旁边一扑,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匕首铺了个空,高悬的马蹄朝他的胸膛践踏而来。 他听见那已经被甩下马背的华服贵公子,在旁边愤怒的咆哮,“休伤本少爷的爱驹!” 他的话音还没落,那“爱驹”被流星击中一般腾空而起,撞断了几米后河边一颗碗口粗的柳树,然后继续飞行七八米才坠入河中。 动静之大,吓傻了路边的人群,等骆辰看清面前一手酒坛一脚还端着飞踹姿势的楚小柔后,才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放松,整个人瘫倒在地,楚小柔赶紧跑过来扶住她,“宝宝,你这是咋了?可别吓我啊,是不是伤到哪了?” 骆辰捉住她一双在他身上胡乱检查的手,“我没事,就是有些腿软。” “这会儿知道怕了,你差点吓死我知道吗,不是让你在酒楼等我吗,跑这来大街上来干啥,方才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就危险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报仇去。”楚小柔将骆辰如起来站好,就朝着旁边已经快吓尿的贵公子走去,看着他连连后退的怂样,楚小柔眼里血色弥漫。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吃人的前世,什么律法,什么人权早化作了一句丛林法则。 她的字典里只有两种人:敌和友! 这两种人也只有两种状态,死和活。 面前这个正步步后退,一脸惊恐的华服男子很明显就是敌人,是敌人就必须死! 楚小柔步步逼近,突然听见身后的骆辰喊道,“小心。” 回头看去,一群武将打扮的人由远及近翻身下马,大声呼喊着,“住手,休伤安大人!” 那些人见楚小柔不退反进,纷纷抽出来腰间的佩刀朝她飞扑而来,其中有一人直接骑在马上拉弓上箭。 一群靠腿跑的怎么可能快的过用上轻功的楚小柔,即便是那飞驰的羽箭也没快过楚小柔,楚小柔提起那一身凌乱的贵公子一个转身,拿他堵了箭。 眼看着锋利的箭头就要没入那人的胸膛,一枝后来的飞箭将其射偏,楚小柔抬头看去,是一名武将装扮的陌生中年男人,一身的血煞置气,立在马上在弯弓射箭。 那人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狠厉角色,如今一支箭正搭在弓上,直指楚小柔,“放开安大人,否则休怪我下手无情!” 楚小柔会怕他,勾了一个嘲讽的笑后,提着那纵马之人后领子的手改为掐他的脖子。 夏二爷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们夏家和安家有仇,他巴不得那二世祖死呢,只是此行皇上命他们以安修杰这个二世祖为主,他只是个副将,不得不救。 一瞬间的迟疑,那安公子脸都憋紫了,仕途上前抢救的持刀劲汉已经全部倒翻再地。 也是楚小柔生了慢慢折磨的想法,否则那所为的安大人,早就毙命了。 骆辰这会儿已经回过神了,赶紧挡在中间,“这位大 分卷阅读355 人别冲动,在下这就劝她放手。” 骆辰一边用身体当着那弓箭的方向,一边回头劝楚小柔,“小柔乖,我没事,你快把人放了,杀人犯法,你要是杀了他也的蹲大狱,不值当,乖啊,快放了他。” 楚小柔不为所动,正要给手里的人来个了结,又有人骑马赶来,是两人都认识的人,正是那四通商行的夏少爷。 夏少爷一眼就认出了骆辰,随即也认出了正行凶的楚小柔,不等马停稳赶紧喊道,“住手!楚姑娘,这人杀不得,他是安家的小少爷,安贵妃的亲侄子,还有皇命在身,他要是死了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受到连累的。” 夏少爷此时已经翻身下马,见楚小柔只是迟疑还没收松手的意思,赶紧去劝骆辰,“叶公子,楚姑娘不懂事,你不能不懂啊,赶紧劝劝她,你俩是我的救命二人,如今没有出人命,有我和我二叔在,只要停手可保你们性命无忧。” 夏二爷一听这两人便是自家侄子的救命恩人,抬起的弓箭放了下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格杀勿论 骆辰见危机解除,有了夏公子的保证赶紧去劝楚小柔,此刻的楚小柔已经恢复了理智,有骆辰的软语相劝,这才将人放了。 人是放了,那安少爷脖子上的那一圈青紫没个十天半月怕是下不去,再京城风光霁月的一位贵公子,此刻都大小便失禁了,一世英名算是毁完了。 楚小柔拎起已经昏迷的“安大人”,一甩手直接扔给了马上的夏二爷,“夏少爷,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他,只使让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夏二爷皱了皱眉头,自家侄子的救命恩人自视武功高强就无法无天了……早晚惹祸上身。 想起自家侄子送出去的令牌,他在考虑要不要收回来。 他哪里知道,楚小柔毕竟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对皇权压根没啥感觉,更别提敬畏了。她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习惯了一言不合刀剑相向,孤家寡人无牵无挂的痛快惯了,一时面对这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优越感作祟,没有找平心态。 不过,最终还是放手了。 骆辰朝着叔侄两一拱手,就被不能斩草除根呕了一肚子气的楚小柔拉走了。 回到酒楼,二人谁也没提起这件事,该吃吃,该喝喝,楚小柔是完全放下了,或者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完全不怕打击报复。 骆辰一边给楚小柔布菜,一边注意着屋外的动静,屠苏酒很符合楚小柔的胃口,喝起来就停不下来。 酒里用了好些药材,却不影响口感,好喝还有助于修炼,楚小柔心里有气,喝起来也就没个节制。 一连喝了几杯喝的两颊绯红,平日里喝上两杯骆辰就不会再给她了,今个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想起她在街上护他那一幕就狠不下心来,她一撒娇他乖乖倒酒了。 马老大也在那劝,“这酒不上头,喝完不难受,大过节的就让她喝吧。” 一杯接一杯,楚小柔已经坐不稳了,必须由骆辰扶着才行,还闹着要喝,马老大笑呵呵的把剩下的半屠苏局全递了过来,好不容易喝完了,骆辰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招呼大家出去逛街。 刚起身,包厢的门被人冲外面大力踹开,把一屋子吓了一跳,骆辰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那纵马的安公子! 此刻她的身后跟着一群戴佩刀的武师不说,身旁还跟了县太爷、师爷以及一二十位捕快。 他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那安公子一进来,就指着骆辰和醉的不省人事的楚小柔大声道,“马知县,就是这两人贼子意图谋害本大人,快把他们抓起来打入大牢!上!你们都给本大人上!抓住重重有赏,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安公子昏迷过去之后被夏二叔使人送回来的县衙,醒来之后打听到打了他的人,不但没逃还大摇大摆的在酒楼吃喝。 那还得了! 当即叫上知县带齐捕快,连着他带来的人,全副武装的杀了过来。 马知县整个人都是懵的,京城的贵人突然来了,他负责接待,正好赶上过节,他订了醉仙楼最好的雅间让贵人们占高赏月,临出门赴宴时衙门里有事耽误了片刻,等处理完刚出衙门,就碰见了被送回来的安大人! 走的时候意气风发,回来时被人抬回来的,还昏迷了,那模样怎一个凄惨了得啊。 这可是如今正当宠的安贵妃的亲侄子啊,他鞍前马后请医问药,好不容易把人伺候醒了,就被拉着来捉贼人了。 进门看见熟人时他还更懵了,这不是夏家的恩人吗楚春阁的那两人吗,这夏家叔侄不是和安大人一起来办皇差的吗,咋就同夏家的恩人打起来了。 他是抓还是不抓啊?不抓是不可能的,这安大人可是领了皇命,来时带了一二十位将士呢。 可他儿子可是再夏二爷手下,思来想去,他给旁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陆师爷转身就打算出门去顶楼给夏家叔侄报信。 分卷阅读356 那安公子眼尖看见了,大喝一声,“站住!哪也不许去,想给夏怀瑜那小子报信是不是?以前看在他姑姑是侯府夫人的面子上我让着他,如今忠武侯自身难保,你以为他还会管他夫人娘家侄子吗?同样是姑姑,我姑姑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你们可以檫亮双眼,孰轻孰重看清了,本公子的话就放这了,今个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救他们,今个办不了他们……” 安公子想起之前的死亡的威胁以及羞辱,恨毒了楚小柔,看着自己手里的折扇,发誓道,“今个办不了这对狗男女,本大人把这扇子活吞了,再随你姓!” 陆师爷已经到了雅间门口,听见这安大人这毒誓,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向自己打大人求救,马知县隐晦的摇了摇头。 一挥手人衙役们就抽了刀围了过去,原本醉的不省人事的楚小柔察觉到了危机,猛的睁开了双眼,然后就看见一群持刀衙役和劲装男子冲了过来,她爹娘真拼命的阻挡,喊着骆辰快带着她逃。 眼看着一个劲装男子不耐烦了,一脚踹向抱住他腿楚氏,楚小柔混混沌沌的脑袋还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就推开骆辰飞身而上,一脚踹翻了衙役。 她只知道,不想看那女人受伤。 随着安公子一声,“生死勿论”,他的手下都发了狠。 师爷和知县趁那年轻的安大人不注意拼命的给骆辰使眼色,骆辰没看懂,只以为是让他逃走,可家人和心爱的女子都在这,他怎么可能逃走。 围过来的衙役里,跑的最快的是被骆辰喂熟的哥俩,佯装去捉骆辰,却帮他挡掉了安公子的人使出的杀招,靠近后小声提醒,“夏将军他们在走顶楼,快去请他帮忙。” 醉仙楼的顶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凡事能进去的绝对是权贵之家。 只是,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压根不用骆辰去请什么外援,凡是动手的,无论是衙役还是安公子带的人,全倒在了地上,包括报信的衙役哥俩,被醉酒后的楚小柔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了。 她吃醉了,腿软,直接使的轻功,得亏她手软没打开玄铁棍,否则就不是倒一片,而是死一片了,或者……碎一地…… “哎呦”“哎呦”的倒了一地,所有人的兵器都到了她的手上,团吧团吧成了一个大铁球,她拿在手里正要当球去砸罪魁祸首安公子。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马知县和陆师爷,没有动手,还散发了善意的得以幸免,此刻恨不得能晕过去,可到底没晕,只能两股战战的挡在了再次吓尿的安公子面前,马知县都快哭了,“楚楚楚姑娘冷静,你冷静啊,杀不得,杀不得啊。” 骆辰此刻已经抱住了楚小柔正在努力的劝她,楚氏他们也腿软脚软的上前劝,想要去夺她手里的大“铁球”。 楚氏看着她紧握着“大铁球”不松手,鲜血直流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蒋家人这会已经傻了,只能机械的劝着,得亏两小的吃饱了坐不住,梅子和楚巧珍带着去逛街了,否则早吓哭了。 楚小柔不松手,一群人抱腿的抱腿,抱腰的抱腰,扯胳膊的扯胳膊,但是在安公子惊恐的眼神中,她就那么拖着一群人朝他步步靠近。 此刻一边咆哮着,“魔鬼!她是魔鬼!来人啊!快来人啊!拦住她!快拦住她!” 只可惜他带来的人,连着衙役一起都起不了身了,挡在他审签单额马知县和陆师爷一看身板就知道不抗揍,他快疯了,哭喊着往雅间外跑! 他记的县里给安排的雅间再顶楼,这里是三楼,就在头顶,他要逃,逃不掉出了门也能大声求救,夏家叔侄能救他一次,这次也能。 刚跑到门口就听见夏少爷的声音再头顶响起,“安修杰!你怎么……” 当夏怀瑜看清安修杰身后雅间内的情况时饶是他见怪了京城二世主们的胡闹,看见倒了一地的衙役随侍时脑瓜子还是翁的一响,那句你怎么被吓成这熊样了,到底没说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朝身后求救的喊了声“二叔……” 夏二爷也走了过来,看清屋内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救命恩人还是要命恩人啊,殴打官差,让他怎么救! 衙役还好说,这里面可是有皇上派来的人啊,这安修杰虽然混蛋,可到底是领了皇差来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皇上如今脾气越发暴躁,他那妹夫可是堂堂镇国打将军,说罢免就罢免了,这两年午门外的石板都被他暴怒之下砍杀之人流的血染红了。 找死都不带这样的! 今个他们要等的人没来,他都不知道回去要怎么向皇上交差,如今这领了皇命的安公子三番两次被害,他不敢想象皇上得知之后会暴怒成什么样? 夏二爷头疼归头疼,还是得救安修杰这个混蛋,若是这个败类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以安贵妃那狐媚子的手段,他们一行人谁也落不着好。 他和侄子好不容易通过太后得了这个随行的缺,想的就是办好差 分卷阅读357 事回去替妹夫求情,万不可雪上加霜了。 只是夏二叔还是高估了自己,楚小柔轻易的就挣脱了家人的束缚,三两下踢飞了夏二叔。 举着她那刀剑团成的铁球就要砸向那连滚带爬已经逃到走廊的安公子,一不小心踩到了不知那个倒霉蛋的脚,整个人以外,手里的“铁球”砸在了地上,等她在家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爬起来就见那安修杰已经要下楼。 楚小柔眼尖的发现和他走个对面的老尼姑,有心面熟,好像是玄空寺的老尼姑,当即面色一喜,喊道,“嗨!璇玑师师太……别让他……嗝……别让他跑了” 老尼姑听见有人喊她,一看是熟人,听清她喊话的内容一脚就把对面的男子踹倒在地。 这边楚小柔已经捡起“铁球”,嘴里嘟囔着,“敢害我男人……看我我不砸死你!” 楚家人拼命给骆辰使眼色,醉酒的楚小柔就像一头蛮牛,想干啥谁劝都没用简直六亲不认,除了……骆辰! 骆辰眼见着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楚小柔举着铁球摇摇晃晃的就往外走,情急之下抽出楚小柔送他的那把匕首,照着手臂就是一下,顿时血花四溅。 马老大第一个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就喊,“小柔,回来,快回来,叶仁受伤了!” 楚小柔听见叶仁俩字,有些熟悉,片刻又抛在了脑后,叶仁就是个假名字,她只记得他家亲爱的叫骆辰。 楚氏他们也反应了过来了,见她有反应,赶紧跟着喊,“你不管你叶哥哥了?” 楚小柔又愣了一下,叶哥哥好熟悉啊,谁来着? 楚满仓脑子最快,赶紧补救,“你……亲爱的宝宝……胳膊流血了……” 这声亲爱的宝宝最管用,别管屋子里躺地上的还有站着的听完啥感受,反正楚小柔停了神情一怔,回过头来。 “宝宝?”她扔了“铁球”捶了下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向一步步向她逼近的骆辰,在触及他手臂上的伤口时,眼神恢复了片刻的清明,只是脑子还是不转圈,“亲爱的?你咋在这?是来陪我喝酒打骂?” 骆辰扯了个笑,“对,我做了几道好吃的菜肴,喊你回家吃菜喝酒。走,跟我回去吧,你看爹娘他们都等着你呢……” 楚小柔甜甜的笑了笑,歪到他身上,“宝宝你真好……” 说完,嗅了嗅鼻子,突然又从骆辰的怀里起来,狗鼻子似的在他身上乱闻,然后停在了他的胳膊上,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的表情瞬间变了,“你受伤了?谁伤了你!” “你看错了,我没事,咱赶紧回家吧,再不回家酒都让爷爷喝完喽。”骆辰试图接着哄他,朝身后的人摆手,楚满仓赶紧开路,这会儿没人拦着,这玩意就是个大杀器,还是赶紧送走的好。 这时老尼姑已经提着昏迷的安修杰到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楚小柔哪还记得回家喝酒的事,冲上去就要杀人。 老尼姑见她状态不对,提着人赶紧躲开,一边躲一边问怎么回事,不等骆辰开口,县太爷已经开口解释了。 得亏楚小柔喝醉了,轻功比不上老尼姑,老尼姑弄清事情原委之后,卖了个破绽,绕道腿脚已经不太听师范的楚小柔身后,一掌将她劈晕。 老尼姑看像倒在她怀里的楚小柔血红一片的右手,心火直窜,材料好不容易弄到了,她这手又伤着了,还深可见骨,这一耽误不知道要耽误到何时。 她将楚小柔报给骆辰,吩咐道,“你是小叶吧,赶紧带你这未婚妻去医馆给她上药,千万仔细她的手,别再伤着了,剩下的事交给老身来处理,过会她就能醒来,让她安心修养,我回头会登门拜访。” 骆辰通过那匹软烟罗就知道这玄空寺不简单,这问都不问什么情况,面对这一屋子的衙役兵将都敢大包大揽,看来身份比他猜测的只高不低,这下他放心了,道了谢就要离开。 ☆、第二百三十三章余生很长 老尼姑发了话,县太爷看也被手下扶起昏迷不醒的安大人一眼,冲着骆辰做了个请的姿势。 当然也无视了夏家叔侄两,老尼姑转身主动让出路来,让骆辰他们离开。 安秀杰虽然昏迷,但他的护卫队首领虽然没了战斗力,但不影响他口头上逞威风,“老尼姑,你算那跟葱,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等我们安大人醒了,有你受的,马知县还不赶紧拦住他们。” 老尼姑脚尖挑起一个板凳直接将人砸晕了,老尼姑看看离他最近的夏二爷,“你是夏家二小子吧?” 也不等他回答,啪的扔给他一块令牌,夏二叔看过之后当即变了脸色,刚要有所动作被老尼姑制止了。 “管好你带来的废物!” 夏二爷恭恭敬敬的答了是,双手将令牌还回,退后一步这才转头,一个眼神安修杰带来的那些怂包,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楚满仓走在最后,透过缓缓关上的雅间门,隐约听见县太爷喊了一声,“下官失职,麻烦您老了。” 一家子再没了赏月的心 分卷阅读358 思,去医官包扎后,当晚就回家了。 有楚满仓后听见的县令的那句话,加上骆辰的分析,楚家和蒋家虽然不至于跟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但也没有太惊慌。 不过,这个中秋节过的肯定是终身难忘。 楚小柔是彻底的醉了,在医官包扎时醒了过来,被骆辰又给哄睡了,中间上船换船回家都没醒,全程骆辰抱着,有骆辰守在旁边,她啊一夜好眠。 睡的好,醒的也早,天刚蒙蒙亮就醒了,看见自己缠满了纱布的双手,在骆辰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回忆起了昨夜的事。 虽然喝断片了,回忆的也只是几个模糊的画面,但是单是那倒了一地衙役还有知县、师爷生无可恋的眼神,她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 好在,骆辰将对老尼姑的猜测讲了一遍,她才放下心来。 “看来璇玑师太身份不简单,不过她再厉害也就是寺庙的一个老尼姑,还能大的过皇帝,那个什么安大人不是说领了皇差的吗,动不动就格杀勿论,一看就是个记仇的,咱趁着那安大人还没反应过来,璇玑师太的威慑力还在,赶紧去县衙把小秃山买下来吧,省的节外生枝,怎么样?” 确定家人无事后,楚小柔第一时间又惦记上了小秃山的事,原计划是住在县里一早去办手续的,她连银票都拿了,结果发生了意外。 她现在只期待那个被老尼姑干晕了的狗屁安大人还没醒,就算醒了也还没来及的做啥,让她先下手把小秃山买到手。 楚小柔一激动抓住了骆辰的昨天伤着的手臂,骆辰吃痛皱着皱眉头,没喊疼,反倒是捧着她的手心疼道,“冒冒失失的,弄疼了吧?买什么买,在家安心养伤,什么也没你的身体重要。” “我收不疼啊?”楚小柔动了动手指,又握了握拳,真的不疼。 骆辰见她不似说谎,狐疑的将纱布揭开,一层层的打开之后,明明外面纱布还是一片红,偏偏除去纱布后她昨天皮肉翻卷的手心一片光滑,仿佛昨天的伤都是错觉。 要不是纱布上殷红一片,骆辰也会怀疑是错觉,他赶忙将她另一只手上的纱布也解开,这只手昨天伤的深点,没有另一只手恢复的那么夸张,还留有一道疤印,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很快也会恢复如新。 楚小柔头有点大,她的自愈能力虽然比普通人强一点,但也没强到这种变态的程度啊,挠挠头试探道,“宝宝啊,我所修习的功法吧它确实有加快伤势愈合的能力,但也就比常人好个几倍而已?宝宝啊,你看看我这手,我记得昨天被刀剑划了好几很处,有一条还深可见骨……是我眼神有问题看错了,还是我的记忆有问题记错了?要么就是你趁我昏迷给我抹了啥神药?” 骆辰努力平复呼吸和心跳,让自己的语气没有任何异常,“你的眼神没有问题,记忆也没有问题,那大夫就是普通的大夫,包扎时我就在旁边,药也没什么问题。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人参了,包扎时你醒了一会,还吐了,吵着浑身难受,当时伙计给人抓药念到人参,你听见哭着闹着要吃人参,我记得你爱吃鲜参,正好铺子有一株上了年份的刚采的人森,我就给你买了。可能是那株人参上了年份药效比较好吧……” 不给买就哭,还不让上药包扎,她力气大谁能压得住啊,手上全是伤口鲜血崩流,厉害的地方深可见骨,她跟没事人一样抬手抹眼泪抹了满脸血,那模样没回想一次他都会心疼的窒息,别说吃人参,她就是要吃星星,他都要到天上给她摘去。 拿到人参她就老实了,包扎上药随便来,一根人参啃完还闹着要,大夫都被她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人参不是萝卜虽然是补药,吃多了也不好,骆辰好说歹说,又是哄又是讲故事还唱了小曲才把人哄睡。 楚小柔一听“上了年份”四个字,脑子就嗡嗡响,她咽了咽口水艰难道,“多少年的?” 骆辰看了她片刻这才道,“百年老参,两千五百两。” “你手啥玩意?!两千五!咋不去抢啊,上次买不是才一千八百两吗?”楚小柔整个人都不好了。 “百年老参有价无市,你要的急,两千五百两已经算是有良心了。”实际上那人参刚那出来,他看都没能看一眼,她已经抢了往嘴里塞了,当时还没付银子,老大夫都吓傻了,反应过来之后破口大骂,撵他们滚还要报官,实际上除了两千五百两,骆辰另外给了老大夫五两银子压惊这才算了事。 这事楚小柔第二次吃百年鲜人参,上次切薄片吃了半夜才吃完吸收,这次囫囵吞枣的不知道效果如何,她赶紧运功,一运功傻眼了,“啊!我的百年人参啊,全浪费了!全浪费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呜呜呜……好不容易熬到身体能再吸收点能量了,结果一株百年份的鲜参啊,就这么糟蹋了,我要是及时消化吸收,武力肯定能再上一层楼,就因为睡着了,忘了运功,全浪费在修复伤口上了,呜呜呜,宝宝,我不要活了,我心疼,我难受,你咋不叫醒我啊,这回亏大了啊……我的百年老参,我的两千五百两白银啊……” 楚小柔这回是真心疼了,这鲜参哪 分卷阅读359 是那么容易遇见的,还是百年的老参,“宝宝啊,你不能这么败家啊,几千两银子你买一株人参给我当金疮药使,你还不如瞒着我呢,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喝酒了……啊,我的心啊……” 楚小柔将床捶的咚咚响,骆辰捉住她那一对不老实的手,“别难受了,银子没了再挣,能让你少受点苦就是万两银子也值,你想吃,回头我再想办法给你找一株就是了。乖,听我说,咱先把这纱布缠上,你这伤好的有点快,村里人没见过,也不懂什么内力修炼之类的,怕是会多想,你先装两天,就当还没好,省的传出一些不好的谣言来。” 楚小柔听他提及自己诡异的手伤,有些不敢直视骆辰的眼睛,其实他也是怀疑了吧? 只是他不问,她不说罢了。 突然间她不想再隐瞒了,她想试着坦白。 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包括他的过去和未来以及现在,如果不能接受,还不如早点放弃,她承认对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迷恋外表,她是真的有些爱上他了。 “那个……其实……并不是所有修炼内力的武林人士都有这么强的修复能力……吃人参长功力还能治愈伤口这样的好事更稀有,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的话,这世上只有我有这个本事……我同别人不一样,你要是想知道,愿意听,我可以讲给你听,其实我不是……” 骆辰捧起楚小柔的脸,打断了她的话,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摇了摇头,真诚道,“再等等,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也一直期待着你主动告诉我,但前提是你心甘情愿,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和不安,余生很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仇人相见 骆辰发自肺腑的一段话说完,楚小柔的双眸瞬间涌上雾气,骆辰看不了她落泪的模样,哪怕是感动的眼泪,突然眨了眨眼睛,“我倒是想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可惜我连自己的秘密是什么都不知道,咱两扯平了。好了,把手伸出来,我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了,估计崔婶已经在做饭了,我先把你的手包扎好,今个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陪你。” 只是这饭吃的并不安生,楚小柔包着双手尽职尽责的当废人,骆辰伺候老佛爷一样伺候她吃喝,今个不仅骆辰伺候她,楚氏、马老大、柳氏、楚老爹就连小石头都忙着给她夹菜。 今个学堂放假,作坊也放假,一家人都聚在家里,小石头看着自家姐姐吃饭都没法动筷子的模样还滴了几滴眼泪呢,恶狠狠的发誓,等他长大了一定给姐姐报仇。 他一哭连累着柳氏和楚氏都落了泪,要不是有下人在楚小柔能当场扯了纱布表演徒手碎盘子。 饭刚吃完,梅子同蒋婆子一人提了一篮子来了,整整两百只鸡蛋,五斤红糖,还有一只整羊,说是给楚小柔补身子的,鸡蛋蒋婆子起早挨家串门收的,红糖和羊是天不亮蒋老爹租了牛车去镇上买的。 好一番嘘寒问暖,确定楚小柔无大碍之后才走,说什么也不留饭,昨天那么大的阵仗都没有吓退他们,这份心意楚小柔领了。 楚小柔受伤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流传了出去,蒋家刚走,村里相熟的不相熟的一个接一个的来,楚小柔饭后去县里买小秃山的计划一直没弄成。 忍到半中午,她再也忍不住了,以换药复查为借口,领着骆辰就要遛,楚氏想着昨晚的事,虽然有骆辰再三保证还是不放心,把两人从马车上薅了下来,让乘船去。 昨晚回来太晚了,楚东他们就没回去,乘船去坐的人多,楚满仓、蒋大、蒋四已经去铺子里忙活了,家里就剩马老大一个行动方便的大男人了。 以楚东为首的东西南北前后六人全跟船去县里,楚氏还不放心,愣是把马来到大也赶到了船上。 到了县里已经是中午了,一行人没有直接去县衙,先药铺给骆辰换药,寻摸了一圈鲜人参毫无收获之后,找了个地方用过饭,饭后在楚春阁休息时,撇下马老大和楚东他们,两人只喊了楚前赶着马车去了衙门。 说来也巧,衙门口马车刚停稳,就碰见夏家叔侄同那安大人和马知县以及一众捕快正恭恭敬敬的送老尼姑出门,一个个口呼“您老人家慢走。” 楚小柔在车厢里听的真真的,掀开车帘一看那安大人老实的跟个鹌鹑一样,那腰弯的比谁都恭敬,难不成这些人是一伙的? 楚小柔跳下马车,抬手直指安修杰,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璇玑师太,“老尼姑,你给我说清楚,你同这个杀人凶手什么关系?” 县太爷还没来得及呵斥楚小柔不礼貌就被老尼姑制止了,她暗道一声不好,扯个勉强的笑,“好巧,连着两日碰见楚姑娘了,正好你要的材料我已经寻到了,正打算送去给你,这下倒是省的我再跑一趟了。至于这位安大人,你昨天喊我帮忙时,我才头回见他,能有什么关系。叶公子,你们这是来衙门办事?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马知县同我还是有些交情的,想来肯定会卖我几分薄面。” 老尼姑硬是再那张副棺材 分卷阅读360 脸上挤出了几分慈祥,说出来的话挑不出大错来。 偏楚小柔不吃她这一套,要不是骆辰死命的拉着,她怕动作太大会伤到他胳膊上的伤口,早冲上去捏死安修杰这个仇人了,“既然没关系,想来您老人家应该不介意我当场报个仇啥的吧?昨日的事情想必诸位已经知晓,要不是我恰好碰见身手也够快,我男人已经死在这位安大人的马蹄下了,看在夏公子的份上他杀人未遂我饶他一命,结果他不仅不感激还带人想把我们一网打尽,知县大人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若不是我同我男人拼死抵抗,想来已经被……灭族了!” 楚小柔说到这,深情一凛,“我有理由相信你们官官相护,即便没有狼狈为奸,想来马知县也无法为我主持公道,毕竟官高一级压死人。可是吧,这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老尼姑抬抬耷拉的眼皮看了一眼躲在人群后面的安修杰,如同看死人一般,片刻恢复了正常转头看向楚小柔,“你待如何?杀了他?这么多人看着,你杀了他自己也跑不了。” 骆辰拉住快暴走的小未婚妻,“师太说笑了,杀人犯法,我未婚妻杀只鸡都害怕,怎么可能杀人。” 杀只鸡都害怕的楚小柔眸光扫视全场,“全杀了就是了,没有目击证人还能治我的罪?您老摇头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的能力?” 骆辰听的出来自家未婚妻话里的认真,他是真有杀人灭口的打算。 被算在灭口当中的夏公子,看看突然绷紧身子右手已经悄悄摸上腰间软剑的璇玑师太,心里警铃大作,敢情这位不是说笑的,以前拿根铁棍在他面前捉鱼吓唬他还是留了情面的。 被楚小柔的眼神扫过,强烈的危机感闪过心底,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赶紧打圆场,“楚姑娘说笑了,若是安修杰当真有错在先,你大可击鼓上告,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上告?”楚小柔还不知道这波操作。 “对,知县大人管不了,找官大的就是了,他安修杰总没办法一手遮天?” “比知县官大的,知府?”楚小柔努力再大脑中搜索。 骆辰眼尖的发现那安修杰听见知府时,眼眸亮了亮,刚想提醒楚小柔,老尼姑翻了翻眼皮,“邵阳府知府也姓安,老身若是没记错,是他二叔。” 楚小柔认真看了拆台的老尼姑一眼,“所以,你和他不是一伙的?你就不怕安大人家里报复?” 是一伙的就不会拆台了,老尼姑鄙夷的看了眼那修杰,“老身除了我家主子,和谁都不是一伙的,至于他黄毛小子一个,算哪门子的安大人,就算是他亲老子来了我也不怕。依我看,他是有错在先,但你下手也不轻,他好歹是官身,你这叫以下犯上,真追究起来还不定谁吃亏呢,以老身意见各退一步,就当误会一场,左右他不日就会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百三十五章知府来访 骆辰轻咳一声,站了出来,他观察了这么久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老尼姑并不好相与也不像参与,但确实很看重小柔的能力,只是他家小未婚妻咽不下这口气啊,“师太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只是在下同未婚妻昨日都受了重伤,自顾不暇,贵寺的事怕是要麻烦别人了。您也看到了,在下未婚妻的一双手如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那么深的伤口没个一两月好不了,就算好了怕是也不能恢复如初,像什么养花种草,制作器械之类的精细活怕是很难再做了……” 骆辰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尼姑的老脸已经黑了,只是很快她的脸色就跟泼了墨一样更黑了,因为她听见楚小柔突然问了一句,“宝宝,比知府更大的官是啥?算了,管它是谁呢,话本里不都说告御状,我还没去过京城呢,咱去告御状吧?” 安修杰听见告御状仨字直接瘫地上了,他甚至已经想象到自己横尸午门的下场了。 骆辰摸摸她的小脑袋,无奈道,“真是个傻姑娘,告御状哪是那么容易的,算了,这事咱认栽,以后再不和官家打交道就是了,我订的打船已经好了,这两日就可以出发,你随我一起南下散散心吧,要是高兴咱出海都成,听说海外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离开这个伤心地,走哪是哪找个你喜欢的地方定居如何?” 老尼姑深深的看了骆辰一眼,这少年不简单,先是威胁她不帮忙就拒绝养龙筋草不做义肢,后又威胁她惹恼了他们拍拍屁股走人,让她找都找不到,“这样,你们先去办事,马知县好好招待一下,我回去请示一下主子,给我十天时间,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楚小柔没理她,反而看像夏公子,“夏公子,四通商行最近南下的船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大管事带队。”夏怀瑜答的很快,生怕慢了落得个安修杰的下场,他发誓以后绝对不得罪这丫头。 楚小柔朝老尼姑摊摊手,“抱歉啊师太,只能给您三天时间,三天后处理不好,我就要和我男人要南下挣银子,走之前得处理好家事,您也知道我家小业小,昨日家父家母还有年迈的爷奶都受了惊吓,回去之后直接用起了 分卷阅读361 汤药,我和我未婚夫更是见了血,光是昨晚我的伤就花了将近三千两白银,咱家也要生活……要是来不及就算了,我就当白被疯狗咬了一口。” 骆辰扶着楚小柔就往衙门里走,“好了,你还伤着,少操心,走,咱办事,办完事去买对鸽子不仅是送信的好手,肉质也细嫩鲜美,鸽子汤有强筋健骨,加速伤口愈合的功效,最适合你这情况。” 老尼姑哪会不明白骆辰这事堵了她的口,这里到京城飞鸽传书一来一回一日的功夫够够的。 老尼姑走了,楚小柔买山头的事办的无比顺利,县太爷亲自给办的,一个字都不敢多问,打开地图上一看,也不用量了,小秃山连着隔壁的那座山,说是按一两银子一亩卖的,问题时光是小秃山就占地八十多亩,隔壁那座山更大,一百多亩,加在一起他只要一百两,还赠送了两山之间的一片十来亩的湖泊。 就这县太爷还说价钱好商量,那模样楚小柔就是只给十两银子或者一两银子他都敢卖。 办完手续,陆师爷和衙门捕头一起亲自送两人回的二道岔,两人两辆马车,除了老尼姑说的材料,还有马知县临时准备的好些慰问品,说是对那日冲撞的赔礼。 蒋婆子正在楚家院子同楚氏一起等的焦心呢,就听见了马蹄声,出门一看捕快都来了,还以为是县太爷派人来抓他们的了。 楚氏正心慌呢,陆师爷掀开车帘下来,冲着楚氏稽首一礼,“楚夫人,莫慌,昨日衙门没有调查清楚,冤枉了楚小姐,还连累楚小姐、叶少爷受了伤,今个是特意登门道歉的,还请原谅。” 马老大喜上眉梢的帮忙搬东西,他午饭后休息了一会,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原以为会被追究,不成想办成了受害方,就连高高在上的师爷捕头都得喊他一声马老爷,一口一个道桥,说是昨日害他受惊了。 那滋味,啧啧,反正他是不怕了,有他闺女在,啥都不是问题。 陆师爷他们连口水都没喝,拿着楚氏临时张罗的两篮子谢礼,赶着马车回去复命了。 原以为会等上三日,结果隔了一日,那安公子就被知府大人亲自绑了送了过来,送来时已经没个人样了。 说是他这不成器的侄子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主动提出要来道歉,许是报名,来道歉的路上惊了马不小心掉下去,被马踩伤了,楚小柔看过的确是马匹践踏的,他那肿馒头的手上,马蹄印子太明显,想看不见都难。 只不过知府大人一口一个孽障,一口一个报应,是没人信的,哪有那么巧的事,他纵马行凶,两日后就被马踩了。 踩就踩了吧,还那么巧,摔倒时地上有断木茬子,两个手心都割出了深深血痕。 这救罢了,骆辰手臂上的有一道伤口,他两只手臂上有四条伤口,说是被疯马拖着跑在树枝上剐的。 那安修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身上的伤口只撒了一点金疮药,连包扎都没有,也就吊着一口气了。 知府大人话说的明白,他糟了天谴是活该,但犯过的错不能这么算了,“家兄听说这孽种仗势欺人、当街纵马后,直接把他逐出了安家,更剥夺了安姓,他如今已经不再死安家人,楚姑娘想怎么做尽管做,千万别顾忌我们安家。” 骆辰冷笑,幽幽来了句,“的确是报应,当日安公子说办不了我和我未婚妻就吞了他的折扇,随知县大人姓氏……” 旁边陪同而来的马知县,赶紧摆手,“别,别,我马家族规严谨,不收外人。” 知府大人如今恨毒了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他的小妹好不容易爬上贵妃娘娘的宝座,要不是他安插的人得知事态严重及时回报给他,之后他立即给贵妃娘娘通了信,她先发制人不等皇上怪罪,自请降级,化了圣上的一些火气,怕是安家有灭族之祸。 即便如此,好好的四妃之一一成了个小答应不说,跪的两条腿差点没跪断,这才没落得个同其他不知趣的后宫女只那般“病殁”。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知府大人想起他的亲大哥,就脊背一寒,受儿子连累,他的好大哥好端端的一个大学士被派去戍边了……还只是个普通的小兵,他一个文人,去了绝对是九死一生。 而他,估计是皇上暂时没想起他,才得以幸免于难,如今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他这个侄儿是铁定活不成了,死之前要是不能消了这位姑奶奶的火气,他搞不好也不会去戍边。 谁能想到大家以为已经几年前救驾死去的怀恩公主,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姐还活着? 圣上登基前杀光了所有的皇族人员,除了几个不中用的老太妃,就连后宫的女人没都没留。 怀恩公主是他仅存的亲人,当今圣上登基多年一直没有无子嗣,这个大齐曾经唯一的女将军,怀恩公主,也是除皇帝外唯一的皇室成员了。 这世间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是疼爱这个双生妹妹,据说当年陛下体弱,生下来就比死婴多半口气。 分卷阅读362 太医都让节哀了,先皇大怒让宫女把他同难产咽气的洛嫔一起埋了,结果怀恩公主眼睛都没有睁开,小胳膊一身揽住了自己的弟弟,脑袋瓜对着脑袋瓜,就那么搂着他,谁靠近都哭,就是不让人抱自己的弟弟。 小小的身子就那么挨着奄奄一息的当今圣上,温暖着他,愣是将他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长大后更是无数回救过当今圣上,为了他甚至做了女将军去抵御外敌。 当紧陛下把她当眼珠子一样护着,登基之后那么狠厉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却比天边的额云都软,别说是怀恩公主,就是她身边的老嬷嬷璇玑,他都是尊敬有加。 之前他们安家只知道,是陛下让送东西到安县,哪里知道是送给公主。 好死不死,他的侄子得罪的是连璇玑嬷嬷都不敢得罪的狠人。 他如今最怕的就是陛下突然想起了他,戍边都是轻的,他一个做不好就成了午门外溅血的一员。 楚小柔还不知道她无意间抱了多粗的一条金大腿呢。 一听骆辰的话,他亲自接过手下递来的折扇,掰开侄子的嘴就要往里塞,马老大有些左立不安,“闺女啊,要不就算了吧,别吓着你娘你奶了。” 楚老爹咽咽口水,“小柔啊,你不是还想要个弟弟妹妹吗,你娘身子骨不好,攒的行善积德才行,要不咱就当行善积德了,放他一马?” 楚小柔摇头,“对恶人的善就是对好人的恶,放了他不能积德。” 骆辰看看吓的不轻的未来岳母和柳氏,以及拼命给他打眼色随行而来的夏公子知县师爷,想了想还是劝了句,“放过他当然不是积德,但你看那扇子,紫竹为骨,一看就价格不菲,要是就这么糟蹋是不是有点浪费?你就当救救它了。” 楚小柔看看给她使眼色眼皮子都快抽筋的夏公子,想了想,点头了,“好吧,看在扇子的份上就算了,赶紧碍眼的垃圾弄走。” 知府大人一摆手,就有人上来讲那安公子拖死尸一样拖走了,还有人专门清理弄脏的地面,再一挥手,管家亲自抱了两个盒子过来。 “听说楚姑娘此番受伤流了不少血,失我们安家的错,还请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人参最是滋补,只可惜现采的不多见,匆忙之间我只找到了一株五十年份的,这里还有一株两百年份的现摘灵芝,楚姑娘务必要收下,早日养好身子。听说贵妇家眷也受到了惊吓,这里是两千两银票,算是我替那不成器的侄子给的赔礼,请务必收下。” 知府大人拖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安修杰走了,夏公子临走前留下一句,“叶公子好好养伤,南下的事不急,商行有些事情需要大管事处理,南下的时间推迟了半个月,到时候我二叔也要回任上,你们一起安全有个保障。” 半个字没提璇玑师太,但是傻子都知道同她有关,这是怕楚小柔真的跟着南下,耽误了她们的“正事”。 人一走,楚小柔就扯了手上的纱布,进山抓毒蛇去了,老尼姑够意思她也不能懈怠,这两天心里不痛快那龙筋草她没管,叶子都掉了两片了,得好好养养。 楚小柔出去了,楚家却热闹了,无论是师爷知府行人到来,坐的都是豪华马车,在低调村里人也发现了,虽然马车停在院外,一行人进了院子就管了大门,外人看不见,但不妨碍大家天马行空的猜测。 村里人都不傻,也有眼睛,出来时,两拨人对楚家的态度,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楚家惹不起。 以前来往的都是商户,如今成了当官的,别人没穿官服认不得,但捕头来时没换衣服,一眼就能认出十分,他点头哈腰的帮忙搬东西是好些人看见的。 于是整个村子都知道楚家更不能惹了。 消息传开后,不说老宅对于当初赶走楚氏他们有多后悔,村长和马家族老却很庆幸。 乖乖,得亏那日没站在马家的立场上说话,真惹急了分了宗,楚家的好他们铁定是半分占不到。 他们如今只盼着马老大争点气赶紧重进楚家门,让他们跟着沾沾光。 马老头躺床上肠子都悔青了,想起大儿子往日的好,再想想那日闹腾时他的决绝,马老头刚好点的伤风更狠了。 当天晚上,蒋家炸了油条,派小家宝端了一盆过来说是让那个尝尝,楚氏这才想起蒋家也跟着受了惊吓,问闺女这安家给了那么多的压惊银子,要不要给蒋家也表示表示,毕竟说好了看大戏逛街,没弄成,还把人吓了一跳。 楚小柔想了想,觉得确实该表示一下,让她娘看着办就成,结果楚氏和柳氏商量一番后,挑了几条肉,和几封点心,以及一个大西瓜就准备给送去。 楚小柔笑她们小气,转身回屋裁了一张红纸,拿了一张百两面额的就要往里面放,骆辰看见好奇问了问,得知她是准备补偿蒋家的之后,摇了摇头,换成了一张十两的。 “他们并没有受到损失,也算不上吓的多很,用不了这么多,而且,他们再作坊做事,并不是单纯的邻居,他们一家对爹娘确实不错,但你也已经很照顾他们,升米恩斗米仇的 分卷阅读363 道理你应该明白,即便是这十两银子也不要直接说压惊的,嗯,就说小石头很喜欢蒋家宝,嚷嚷着想和他一起读书,你看蒋家宝确实聪慧,不忍心他因缺银子而耽误了前程,这十两银子是你私人来拿资助他上学堂的。” 骆辰除了对楚小柔,对任何人都亲近不来,看人也是往怀里看,他想说的事,楚家是蒋家的东家,不欠他们什么,就那一家子的之前的本事,若不是看在未来岳母的面子上,在作坊里当个普通工人都难,别提什么管事掌柜了,好在愿意去学习,否则想提拔都难。 如今不过跟着受了点惊,还没要他们卖命呢,也是他们知恩图报,多次维护楚氏,否则这十两银子他都嫌多。 十两银子可以卖两三个丫头小厮了,东家遇见是那是要拼了命的维护的,受点惊吓简直是不值一提的事。 只不过,他的想法不重要,只要不损害自家傻丫头的利益,怎么做都行。 楚氏的那些东西是楚东给送过去的,小家宝踹着一个轻飘飘的红包跟在后面。 听完楚东的转诉,梅子当场就哭了,蒋婆子领了小家宝就来楚家磕头,好说歹说楚氏还是受了三个头,蒋家宝更是跪在地上发誓一定不忘楚家对他好,好好读书,将来一定知恩图报。 ☆、第二百三十七章悲催的章有根 楚小柔一连跑了两天的小秃山捉了十来条毒蛇才将那龙筋草的状态养好。 老尼姑给的材料处理完后需要等几天才能用,等待的时间里,她依旧每日浪迹在山林里。 一边寻山参,一边等章有根和马弘文冒头,一等就是几日,马弘文那边都没有动静,章有根拿个怂货监牢里伤了腿,能下地之后一瘸一拐的跟了楚小柔两回,不知是累了还是怕自己单枪匹马干不过楚小柔,又退了回去。 就在楚小柔以为这俩怂包,被最近她闹腾的动静吓着了,再不敢行动的时候,章有根又跟她到了山里。 这日,楚小柔一出村就察觉了暗处的章有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往山里走,眼看着那怂包又有退缩的意思,楚小柔灵机一动装作一脚踏空,从斜坡上摔了下去,等了半天那怂包只在暗中观察,就是不上前。 楚小柔心里只骂娘,她却不知道,当初表演的飞斧头绝技对章有根造成的心里伤害有多大。 她虽然跌下的斜坡,可没流血,四肢也完好,就连腰间的斧头都完好,这章有根担忧有诈不敢靠前也正常。 就在楚小柔快装不下去的时候,章有根终于从藏着的树丛后面走了出来。 里紧紧捂着一把尖刀,刀剑锋利闪着寒光,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走的谨慎,同舒服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还有闲心听他踩端几根树枝的楚小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小柔确实很放松,摔倒时压到了自己的头发,好难受,这怂包半天了才踩断四根枯枝,听声音还在坡上徘徊了,到底什么时候才下来啊? 再墨迹下去,老娘这几根头发真的要被自己压断了。 本来还想等那怂包下来彻底放松之时,引诱他自爆和马弘文密谋的阴谋呢,可左等右等不见他到跟前,半天了就听见哎呦一声,那熊玩意下个破还滑到了,楚小柔再也忍不住,一骨碌爬起来,确定那被压的那撮头发还安稳的呆在脑袋上这才放心。 要知道,她那一头秀发,不仅暗黄毛糙,而且也不茂盛,对于爱美的她来说每一根都很珍贵! 为了这么个熊玩意,掉几根头发可就不值了。 章有根发现楚小柔爬起来后,果然鬼哭狼嚎的就要逃跑,楚小柔衣服都摔脏了怎么会放他走,关键是钓了这么几天她也烦了,几步上前,拎起人领子就往之前探查好的一个狼窝奔去。 期间章有根从破口大骂,到出言威胁,再到苦苦哀求,楚小柔看都不看他一眼,被他那破锣嗓子闹腾的烦了,直接一块木头塞嘴里,终于安静了,嘴巴停下来了,手脚又不老实了,楚小柔实在烦的不行,把他的胳膊腿一卸,捆了蹄子往树棍上一绑,挑野猪一样用肩膀挑着往哪狼洞去了。 到了狼洞附近,楚小柔就把他嘴里的木头拿开了,听着此起彼伏的狼叫声,章有根彻底崩溃了,不用问,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同马弘文之间的交易。 他之前心里不忿,弄了一只害了瘟病的鸭子惹到了养殖场的林子里,养殖场也是邪了门半只也没死,反倒是他做的事不知道怎么就被马弘文知道了。 马弘文也很楚家,两人对头一商量,由他出面马弘文出人,趁楚小柔外出把她弄死在林子里。 等她死了,再将楚家的一切弄到手。 章有根那点本事,小偷小摸还行,杀人放火可没那胆子,可马弘文威胁他要是不做就把他扔瘟鸭的事告诉楚家并报官。 就算处小如放他一命,官府也不会放过他。 他之前还有些犹豫,在大牢里受了一顿罪之后,恨意大涨,就心动了。 主要是马弘文许诺,给他安排一个厉害的人帮忙,之 分卷阅读364 前说的好好的,中秋节过后马弘文又改口了,告诉他安排的人没了,让他自己想办法,事成之后连水磨坊都给他。 他恶向胆边生,揣了刀准备伺机而动,结果就被楚小柔抓了。 他哪里知道,马弘文也很奇怪,为何潘家答应安排给他的人突然不承认了,并且迫切的想要和他撇清关系。 他们哪里知道,知府大人来楚家的事情虽然隐蔽,普通人不知道,他这个即将升为师爷的官府中人还是得到了一点风声。 即便是一点风声,也足够他收紧自己的爪牙的了,别说继续帮姐夫谋夺楚家家产了,这姐夫都不打算要了。 楚小柔听完,十分庆幸每日的洗澡水都弄到了养殖场,让小家伙们有了抵抗力否则真死个几十几百只的鸡鸭,她爷奶都能哭晕了。 章有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知道的都如实交待了,哭喊着求饶。 楚小柔只嫌弃他吵,几人有胆谋害她,就早该想到后果。 在章有睚眦欲裂的表情中,楚小柔将除了脑袋全身不能动弹的他扔到了狼洞口,扔完又后悔了,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还是领他回去当证人,让自己那拎不清的老爹知道一下自己的好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比较好。 楚小柔玄铁棍一伸勾着领子又将人勾了回来,往回赶,想了想,来都来了,不留下点什么,似乎说不过去。 选了他那条完好的大腿,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伸脚,像碾碎一根枯枝那样,一点点一寸寸碾平碾碎。 一条腿之后是一条手臂,章有根疼的死去活来,疼晕了再疼醒,再疼晕,当真是求死都不能,楚小柔正要接着碾时,血腥味吸引了附近的狼。 楚小柔隐退再茂密的树冠里,独留下鲜血淋淋的章有根,那狼先是啃了他带血的手臂,然后是血肉模糊的那条腿,正要继续的时候,楚小柔一棒子干翻了那匹狼,捡起一根木棍,一头狼,一头晕了的章有根,离开了。 她一路飞奔,避着人到了章家凹附近的一个林子里,扔死狗一样将人我那个地上一扔,接好他的各个关节将人叫醒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成了血人的章有根,“哎呀,这不是我那前小姨夫,这是咋了?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看这伤口,该不会是被狼咬了吧?啧啧,怎么这么惨,你那几个姐姐,还有你那童生老爷马兄怎么没护着你啊?哎呀呀,流这么多血,章家该不会要绝后了吧?” 章有根这会有啥不懂的,整个人疼的恨不得昏过去,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听出了楚小柔的画外音,更知道该怎么回答,“报……应……我……错了……不该……不该轻信马弘文那个畜生……的鬼话……进山……我不好过……也不会放过他的,一定将他的阴谋告诉大家,求你……求你……放……放放过我……我错了……我活该……该碰见野狼……被咬……我我没见过你……” 楚小柔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本来就和我无关啊,你这伤,一看就是被野兽咬的,就算你说是我害的也得有人信才行啊?哎呀,说起来那马弘文明明知道我徒手能打死熊瞎子,还让你来送死……啧啧……” 楚小柔一路给他止血,还指着他将马弘文的恶行公布于众的,当然不能放任不管,特意引了个人过来才离开。 章有根很快就被同村的人救了回去,保住了一条狗命。 命是保住了,胆子却吓破了,不管家人怎么问,都坚称是被狼咬的。 “我的儿,你咋这么倒霉啊,那破林子连只野兔都难找,咋就让你碰见狼了呢?”章母看着儿子巴扎后依旧凄惨的模样,心都碎了,几度哭晕。 ☆、第二百三十八章章有根娶妻 章母哭的死去活来,章有根完全不领情,反而因为她的话勾起了对楚小柔“美好的回忆”而暴怒不止。 “没长眼,看不见上面的狼牙印,不是狼咬的还能是人打的,哭哭哭,老子还没死呢,你给老子请的是什么破大夫,赶紧送老子去县里去府城,老子要是疼死了,你们就等着绝后吧?” 章父虽然心疼儿子,可也心疼银子,“你这是断胳膊断腿,不是小伤,咋可能不疼,儿啊,你就忍忍吧,要不是老郎中今个正好在村里出诊,给你处理的及时,你搞不好就没了啊……他的医术不比县上的郎中差,你岳家楚老头的断腿腿都是他亲自锯的,人如今拄着拐到处跑……你这胳膊腿和他那差不多,肯定能好的……为了给你救命止血包扎,人参都用了,我和你娘这些年攒的棺材本都搭进去了,哪还有银子去县里府城找大夫啊?” 几个姐姐也跟着劝,“幺弟啊,你如今身子虚,需要的是静养,挪来挪去再加重了病情怎么办,听咱爹娘的好好休息,会没事的。” 章有根对自家父母都没有尊敬,更别提在他眼里的赔钱货姐姐了,“滚滚滚!都是你们几个丧门星害的,要不是你们偷了楚家的东西,我和爹娘还住在镇上吃香的喝辣的呢,怎么会如此凄惨。娘,你要是不想咱家绝后,就赶紧把这几个丧门星打走,否则们早晚要连累 分卷阅读365 死我们。” 章有根的话就像 一根刺,扎在了章母的心里,之前全家都搬到镇上了,偏自己几个闺女眼皮子浅,偷了楚家的东西,惹怒了楚家又是入狱,又是断腿的,到手铺子都没了不说,儿子还瘸了条腿,如今倒好直接断了,就剩一条胳膊和一条走道都不利索的腿了。 赵银凤的婆家坚持认为他们的儿子是被赵银凤还有章有根合伙害死的,虽然没有证据,挡不住他们天天闹。 章家太远他们不好闹,赵银凤家没一天消停过,赵家也烦了,仗着她大着肚子,章有根又断了腿,狮子大开口要十两银子的聘礼,不给就打掉孩子把她嫁到山里去。 之前衙门判赔偿的时候,章父章母没有受到太大的连累,出银子的主要是几个闺女的婆家,她虽然也出来一点,但绝对没有伤筋动骨。 赵家要十两银子的聘礼,章有根隔天就送去了,婚期就定在这月二十八,眼看着还有七八天就是好日子了,人却这样了。 自家儿子这事闹得动静太大,生怕那边听了风声会变卦,怕什么来什么,两日后赵家就派人来说他们的闺女不嫁废人。 章母又加了五两银子,才把人领进门。 只是这五两银子是她卖外孙女得来的,老六被休回家带着个十来岁的闺女,整日住在猪圈已经够委屈了,为了章家右后直接把她卖进了妓院。 老六没了闺女整日里闹腾,章有根的伤口有些恶化,需要请医问药,章母手里空空的,心一狠把她也卖了。 至于家里五个被休回来的闺女,为啥可着她一个祸害,这是章有根的意思,因为就是这个姐姐怂恿他和马弘文联盟的。 老六的婆家离二道岔极近,就是隔壁的葛庄,对马家那点事有些耳闻,就想着借力打力。 章有根吃了亏几乎成了废人,正愁没处找气撒呢,一听到手的媳妇孩子没了那还得了,先卖了小的,再卖了大的。 亲情再他面前不值一文! 他是把媳妇娶回来了,但是他病着,家里也没心情折腾,雇了辆牛车把人接回来,贴了几张喜字,就算过门了,说是娶媳妇比人纳妾都简单,别家纳妾还有响器吹吹打打,到了地没有唱礼也要敬茶。 章家这续弦娶的,比家里来个亲戚也热闹不了多少,连桌酒席都没置办。 娶个续弦花了十五两银子,章母也是怨恨上了,若不是为了她肚子的孩子,章母能撕了赵银凤的脸。 十五两银子啊,娶个黄花大闺女也不过才一二两银子,要是去山里头找一两银子都不要。 章母恼了,但是不敢冲着踹着她家种的赵银凤发火,更舍不得冲躺床上的章有根发火,一肚子的气都冲着另外四个女儿发。 万事开头难,已经卖了两口人之后,为了银子,赵婆子也不介意多卖两个了。 很快家里的另外四个女儿都被她嫁鳏夫的嫁鳏夫,嫁瘸子的嫁瘸子,冲喜的冲喜,嫁山里嫁山里,给处理了。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着急,还要从那天楚小柔处理完章有根回家说起。 到了家,怕家人担心,被章有根带刀尾随的事她只同骆辰说了,不是她主动说的,是骆辰看出她衣服上有破损,瞒不过去才交待的。 当然只说将人扔进了狼窝,后来又觉得他这般死了太便宜了,就把他救了出来,扔到了他家附近。 对于自己碾人胳膊腿的事她当然是只字不提,她还着重突出她心地善看不得血腥救了他一命,硬是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心善的小姑娘。 骆辰也不揭穿的,只夸她心善,转天就派楚东去章家凹打听,看人死了没,有没有乱说话。 发现他们还算老实,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一想到章有根竟然生了害他小心肝的心思,不做点什么就不是他骆辰了。 他找楚小柔要了章家几姐妹签的欠条,那五十两银子可是还有一二十两没还了,每个人都打了欠条。 之前是他太仁慈了,未来岳母说她们也不容易,要不回来就不要了,左右她们也没拿那五十两银子。 之所以留着欠条,只不过是为了震慑那一家子。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蒋四去双柳镇送货时,他跟着去了,到了地直奔长盛赌坊。 未来小舅舅没少同他讲当初马弘文伙同长盛赌坊害自家的事,其中要账的那个头头一张刀疤脸有多凶狠,被他形容了无数次,他坚称是被自家外甥女的孝心感化了,才离开的。 不过在小石头嘴里可就不一样了,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是自家小未婚妻当时甩野猪的英姿有多飒爽。 那刀疤来铺子里买过东西,他见过,的确是个很角色,一双眼睛一看就是沾过血甚至沾过人命的。 骆辰到长盛赌坊找了他,把几张欠条给了他,要回来三七分账,白赚十五六两银子,他当然干了,而且十分上心。 至于骆辰说的,让那一家子受点教训,再也不敢招惹楚家,疤子一口应下。 疤子那人可不讲什么道义,到处宣扬章家姐妹欠钱不还 分卷阅读366 ,带着兄弟们打砸抢拿,泼粪、扔石头、威胁轮番的上。 老大、老四、老八这三个因着母贫子贵没有被休回家,老大老四的儿子大了,代替母亲还了债还好,老八的儿子还小没有话语权,婆家也不算有钱还爱面子,疤子的人到处宣扬他家儿媳妇当众脱了裤子打板子,俩腚多白多圆多少人围观,老八的丈夫最后一点情分也磨没了,实在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要休妻,老八怕步了姐姐的后尘,死活不同意,她婆婆一恼直接把她卖给了人牙子。 章父章母需要银子给儿子请医问药,还被疤子逼着还账,没法子,放出话了几个老闺女谁出的银子多就给谁。 愿意娶被休回家又年老色衰声名狼藉的姐妹几个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有什么打人好赌好酒的坏毛病就是家里穷的鸟都不拉屎。 她们是死是活,章父章母是无心去想了,总之还了银子还了债,还给儿子瞧了病,家里终于安稳了下来。 至于作天作地,要吃要喝的赵银凤,他们只能忍了,谁让她怀里自家的种呢。 ☆、第二百三十九章买下王寡妇 疤子去回禀骆辰时,骆辰没要他递过来的几两银子,只说章家人还是太齐整了。 隔天就传出章父半夜如厕掉茅坑里了,连淹带吓嘴歪眼斜趟床上起不来了。 章婆子也差点被突然塌掉的院墙砸到,这天疤子打听到骆辰在镇上的楚春阁就找了过来,“叶公子,那章家人好像有所察觉,我的人不好下手,怕是要等上几天了,另外我这边有个消息您要不要听?” “别卖关子了。”骆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示意他有话直说。 “我的一个手下和那赵银凤娘家是一个村子的,他说那赵银凤和他们村的一个光棍有一腿,这是几年前的事了,今年还看见两人眉来眼去呢,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 “那她为何不不直接嫁给他?” “嗨,不敢呗,怕穷呗,赵银凤那肥婆一看就是吃不了苦的,怎么可能嫁给你一个穷的叮当响又命不好的光棍,我那手下说那光棍命不好,一出生就克死亲哥哥,没两年父亲也瘫床上了,她那母亲也不是个好的,受不了家里的苦日,跟来村里唱大戏的一个戏子跑了,没两年克死了那戏子,又跑回来,好吃懒做,那光棍要照顾瘫痪的父亲,还要养活嘴馋的老娘,一贫如洗,谁会愿意嫁给他啊,村里人都说这娘俩是扫把星转世,要不然怎么一家子都长着扫把头似的弯弯曲曲的卷毛。” “卷毛?”楚小柔出去溜达一圈刚回来就听见这么劲爆的消息,“就她娘俩是卷毛,还是一家子都是卷毛?” 疤子对楚小柔的印象那叫一个深刻,陪着笑脸赶紧回到,“他爹和咱一样,她娘跟那光棍,还有那光棍几个没养成的姐弟都是卷毛……要不怎么说他一家子都是扫把星,在村里大家都不愿意搭理他们,许多少银钱都没人愿意把女儿加进去,生怕连累自家倒霉。” 楚小柔的表情有些微妙,“按照遗传学来讲,赵银凤肚子里的孩子要是那光棍的,生下来也极有可能是卷发,我还真想看看章家花那大的代价娶进来的媳妇,转头生个一头卷毛的孩子出来,那两老东西是个什么表情……” 疤子的关注点不在章家人身上,“移船学?” 糟糕又说漏嘴了,楚小柔懊恼。 骆辰轻笑一声,“你不懂正常,这是打海外传来的说法,意识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明白?” “明白……吧” “既然小柔感兴趣,章家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此番多谢柳兄仗义相助。”骆辰端茶送客。 那疤子一抱拳,“叶公子以后再有这种好活,可千万别忘了兄弟我啊。” 人走了,楚小柔这才开始兴师问罪,“我说最近你怎么这么爱往镇上跑呢,敢情憋着坏呢,说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骆辰端茶的手一顿,还真有,“王寡妇你还记得不?” “谁?”楚小柔的大脑快速运转,“别告诉我你和寡妇搞上了?” “瞎说什么呢。”骆辰一挑眉毛,“伙同老宅的人骗了咱家方子和银子的那个王家村的寡妇,和马弘文有私情的那个,我让楚前去打听了一番,马弘文翻脸不认人之后隔天她就被兄嫂卖给了一个打死过两个婆娘的男人当续弦,嫁过去之后逃跑两回都被抓了回去,挨的狠了半夜里拿了被子想闷死丈夫,被发现后那家人发了狠毒打一顿后要发卖她,二两银子也不贵,我让楚前把她买下了。” “买她作甚?她有我白,有我苗条,有我好看?”楚小柔对所有接近骆辰的女人都抱有极强的戒备心。 “我都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好不好看,而且无论她长什么样都不会比你漂亮,在我眼里比你白的那叫死人脸,比你黑的那是黑炭,比你瘦的那叫骷髅,比你胖的那是肥膘,我心悦于你,你在我眼里心里就是最漂亮的,无关胖瘦黑白。” 楚小柔被人说害羞了,难得露出了小女儿的 分卷阅读367 娇柔,脸都红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我最漂亮那你还买她?” “潘氏同马弘文和离了你知道吗?”骆辰提及了另外一件事。 “啥时候的事?”楚小柔整天不是在山上转悠就是在玄空寺磨那老尼姑那里蹭吃蹭喝要东西,最近还帮着爹娘到处看地买地,哪有功夫关注老宅的事。 “前天,闹得还挺大,你那好二叔这辈子算是毁了。”骆辰见她热的一头汗,起身去厨房拿了冰块和西瓜以及鲜奶,给她做了碗解暑的冰碗。 安集镇宝器斋还没有没有开业,但硝石的生意已经同人谈妥了,留下做炮仗的,剩余的也足够他贩卖海鲜,甚至卖冰。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储冰大户的假信息,这冰块也只能自家关起门来小范围的使用,眼看着天气转凉了,他弄来的硝石还没派上大用场呢。 好在过几天就要南下了,这一趟安排好了,以后就能正大光明的用冰挣银子呢。 他家小未婚妻期待那天已经期待很久了。 楚小柔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的吃着冰碗,她一口喂骆辰一口,还不忘方才的话题,“你还没说,马弘文和离和你买哪寡妇有啥关系?” “潘氏离开前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这么多年她都在替马弘文背黑锅,不是她不能生,而是马弘文不行……” “怎么不行?是不能生,还是不能人道啊?” 骆辰听她一口一个不能人道,气得嗓子都冒烟了,差点没把坐在他腿上口无遮拦的傻丫头扔出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什么都往外说……行吗?” 行吗这两字怎么听怎么有气无力,透着无奈的味道。 “亲爱的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还不是你不说清楚,吊我胃口,我才口不择言的。”楚小柔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西瓜,冰碗往旁边的额桌上一放,搂着骆辰的脖子晃他,“哎呀,你就别生气了,宝宝乖啊,亲亲,亲亲别生气了,好不好?” 楚小柔最怕他突然冷下脸,这家伙爱记仇,撂脸子能撂好几天,冷战期间金贵的很,不给碰不给摸,更不给亲,当然也不给做饭。 楚小柔自打和他好上就跟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两人在一起时恨不得长在他身上,最受不了冷战了。 这会儿见他是真生气了,那是牟足了劲把他当小孩子哄,小冬妹闹腾时楚氏就是搂搂抱抱举高高再亲亲,她全照样学过来了,亲着亲着手就不老实了往衣襟里钻,手下硬邦邦的一片,楚小柔惊呆了,“哇!亲爱的!你你你啥时候练出腹肌了?快给我看看?” 说着低头就去解骆辰的袍子,骆辰一脸的无奈加宠溺,当然也有得意,他努力了几个月如今又休习了功法,每日刻苦练习身子骨早不同往日,这腹肌自然也就来了,如今终于被她发现了,得意之余还有点害羞,当然……不给看了! 除了当初在山洞,还有刚醒来那会儿他趟床上动不了上药时,之后别看两人盖一条棉被那么多次了,楚小柔也就看过他的脚,别的那是一眼都不给看。 要不是两人住一屋,洗脚时避不开,连双脚丫子骆辰也不打算给她看,那是相当的保守。 当然用骆辰的话来说,是不想损害她的闺誉,对楚小柔来说就是扯淡!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借口一堵心上人的身材了,楚小柔哪还管他那套闺誉理论,上手就去撕衣服,嘴里还嘟囔着,“挡什么挡,你练腹肌不就是给我看的吗?不让我看,你还想给谁看?王寡妇?敢给别人看,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到底没看成骆辰的腹肌,因为楚满仓来了,他站在门口见两人缠在一起,还以为是骆在强搂自家外甥女呢,怒不可遏的冲了上去,“放开小柔!叶仁,你个人面兽心忘恩负义的畜生,放开小……” 柔字被他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楚小柔就这坐在骆辰腿上的姿势寻声望过来,回身时两人纠缠的身子分开了,楚满仓的角度正好看见骆辰推拒在楚小柔腰间的手,以及……他家外孙女紧紧扯着的骆辰的腰带…… “哈哈哈……”楚满仓尴尬的连退两步,“误会……误会……那啥,小柔啊你一个女孩子……算了,懒得管你了,那啥,吴家的管事再外面找你,说是你约好了见他家少爷,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你还没到,过来问问?” “哎呀!”楚小柔拍了骆辰肩膀一下,“都是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害我差点忘了正事。”她这才想起与人有约。 骆辰最听不得吴少爷的名字,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你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吗,怎么还约了他?” 楚满仓一看骆辰冷了脸,腿肚子都在打颤,转身就想溜,楚小柔赶紧喊道,“小舅舅,你跟他说我这就到。” 吴平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直到楚小柔把自家后院的火灭了才去天然居跟那吴少爷会合。 这半个时辰楚小柔也搞明白这王寡妇同马弘文和离之间的关系了。 马弘文 分卷阅读368 和离了,和离的理由闹得人尽皆知。 潘氏为了彻底摆脱马家,私下里传播马弘文坏事做尽连自己的亲侄子侄女兄长嫂子都不放过,糟了报应,天打雷劈坏了子孙根,不能人道绝了后。 马弘文的名声尽毁,不能人道外加绝后这两条致命伤导致他以后再想讨媳妇都难。 赶巧那王寡妇被卖时已经有了身孕,那家子恨毒了她逃跑的行为,她逃跑时在外面宿过几晚,那家人就怀疑孩子不是他们的,原本是要打掉的,骆辰使了银子连肚子里的小的一起买了过来。 那王寡妇就跟过两男人,一个是马弘文,一个就是打媳妇的那个男人,前后也就差了那么十几不到二十天,虽然她坚称孩子是后来的男人的。 可人家也得信啊,骆辰认为这事可以操作,一个被大夫断定此生再无子嗣的男人,得知有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子嗣,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他的种,他都得紧紧抓着,看看章有根就知道马家一定会把她娶回去。 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马弘文的,只要王寡妇坚称孩子是他的,但凡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马家都不会放弃! 他们捏着卖身契,这王寡妇不想再被卖,只能乖乖的去马家做他们的内应。 楚小柔听完,两根大拇指都竖了起来,据骆辰说那王寡妇恨死了马弘文的翻脸无情,在后来的男人那里受尽了折磨,这一切都源于马弘文花言巧语的哄骗和翻脸无情的抛弃。 她主动提出愿意去马家当搅家星,誓要搅的马弘文永无翻身之日,让他再无心惦记楚家! 恶人自有恶人磨,楚小柔觉得这句话说的就是马弘文,她家美少年这招高啊,马弘文后院都起火了,她就不信老宅的人还有功夫来恶心他们。 骆辰坦然的接受了自家未婚妻**裸的崇拜目光,但他是醋坛子精转世,再高兴也不会放任她单独会男人,当然是一同前往了,楚小柔巴不得他跟着呢,脑子好使、长的又帅带出去妥妥的长脸啊。 那吴少爷见到骆辰并不是很吃惊,只是对等了一个多时辰的事颇为不满,要不是自家老爹压的紧,他早走了。 “二位让在下好等啊。”雅间里一身吴谨言锦衣头戴玉冠,腰系美玉,手摇折扇,端是风流俊雅。 骆辰来前特意换了为华丽的衣衫,但依旧比不过对方那滚金边的华服。 但他一举一动都透着上位者的尊贵,那是岁月的沉淀,明明同吴少爷一般无二的年轻面庞,同样是书生装扮,偏他看起来气质沉稳甚至高人一等。 没有华丽的滚金边,也没有镶珍珠的腰带,更没有白玉为骨的折扇,简简单单的一袭白衫,只行走间隐约可见纱衣下的几枝墨竹,但他整个人同那墨竹一般清瘦但透着不屈的风骨。 同样是竹纹,吴平那掺了金丝勾勒的青青翠竹,看着华丽夺目,相比之下却多了几分世俗的铜臭气。 “抱歉,有事耽搁了,还望吴兄见谅。”骆辰主动帮楚小柔拉开椅子,待她坐好后才挨着她坐下,然后变戏法似的打袖子里抽出来一柄折扇,也不打开,只在手间挽着花。 那姿态潇洒熟练,看的楚小柔瞪圆了眼珠子,“宝宝,你啥时候学会玩折扇了,花样还挺多。” 楚小柔最近比较喜欢喊他宝宝,每次这么喊,他的耳根都会爬上粉色,她爱惨了少年青涩害羞的模样,不过很少当着外人的面喊。 倒不是她想逗她,只是私下里喊的多了,喊顺口了。 她的一时失语换来的就是骆辰的失手,转的好好的扇子飞了出去,打翻了他面前的茶盏,等他手忙脚乱的扶好茶碗,袖子也湿了,他也顾不得打湿的袖子,伸手就去拿倒在茶水里的折扇。 。 离扇子更近的吴公子还沉浸在这么冷酷的一个男子叫宝宝的震惊中,见扇子离他近伸手就去拿。 楚小柔还从未见过骆辰这般手忙脚乱的样子,起身帮他去整理湿了的袖子,“不就是喊你一声宝宝吗,你至于吗,穿着湿衣服多难受啊,你先回去,我这边速战速决,一刻钟之内搞定回去。” 这边吴谨言已经将骆辰那折扇拿到手展开了,看着空荡荡的扇面,有些愣神,“空的?” 楚小柔捂额,糟糕,自家宝宝装逼翻车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输给了吴少爷,回头该不会拿她傻气吧。 这小气鬼平日里最爱面子了,不能容忍她身边的任何男性甚至雄性盖过他的锋芒,更不能容忍她的目光被别的男子吸引,一丝丝都不行。 其中,村里的糙汉子还好,但凡容貌俊雅且识文断字男子靠近楚小柔,哪怕说上一句话他都很敌视,其中他最最最在意敌视的就是相对来讲各方面都还行的吴谨言! 但看他来前换了四五套衣服,束了三中发型,最终还是受不了楚小柔的催促才出门,就看得出来他有多重视敌视吴谨言了。 此刻,却因为一把破扇子,装逼翻车了! 楚小柔不去看都知道他脸色有多黑,那啥,能装没看 分卷阅读369 见不? ☆、第二百四十一章带棍子做什么 楚小柔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骆辰给出了完美的解释。 “宁缺毋滥,在下的未婚妻正学作画,说好了要亲自给我这个未婚夫画扇面。”骆这会已经恢复了镇定,宣示主权的同时还撒了一波狗粮。 不过很快就破功了,没有学作画,更美答应过花什么扇面的楚小柔,一听那扇面要等她来画,感动坏了,直接钻进了骆辰怀里,“宝宝,你对我真好,我也十分感激你的信任,可是宝宝啊,你也知道我的水平,别的不说,拿起毛笔手就没劲,连个字都学不好,画画你还是饶了我吧……等我学会作画,你这扇面都要烂掉了,要不你还是自己画吧,你画技那么棒,给我画的那些画像我就十分喜欢,还有那些风景画,随便选一张放上了都比他的好看。” 吴少爷心塞,你俩腻歪管我什么事啊,我这扇面好歹也是花了两百两银子买来的。 骆辰这次只是红了耳根,没有过激的动作,“你能画图纸,就能作画,你只是用不惯毛笔罢了,我给准备了一个惊喜,过两日你就能收到,到时候你就能做画了,这个不急。你不是同吴少爷有事要谈吗?” “你真的不需要回去换衣服?”楚小柔捏了捏拧过之后依旧很湿的袖子,有些担忧,她家宝宝的身体不算太好啊,很容易伤风感冒的。 骆辰摇头,伸手讨回了自己的那把空白折扇,“吴公子请便,当在下不存在就是了。” 吴平在旁边翻白眼,你气场那么强,盯着我家少爷眼珠子都不带眨的,你说当你不存在就不存在啊,糊弄谁呢? 吴谨言不好强求,只能努力忽视骆辰的死亡凝视,他很快进入了正题,“楚姑娘之前提供的狼皮,家父十分喜欢,听说你们前端时间南下卖了不少狼皮,不知道手里还有没有,如果有家父希望能同你们继续做交易,价格方面你们放心,广琼府那边你们卖多少,我以高一层的价格收购,如何?。” “吴公子要这么多狼皮做什么?”骆辰一看自家小未婚妻那晶亮的眼神,哪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赶在她答应之前先开口 。 至于当他不存在这话……就当他没说过吧。 这丫头之前说发现了一个狼洞,章有根的胳膊腿就是在那丢的,她还说赶在他南下之前把它们一窝端了,让他带着南下呢,吴家愿意收,能多赚一笔,船上还能剩下一些空间装其他东西。 吴谨言无奈挑眉,说好的当他不存在呢?就知道面前这气场强盛的男子会食言,只是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不过一看楚小柔一脸信任的看着骆辰的样子,只能继续,“不瞒你们,家父之前效命程家军,受伤后才退下来经商的,承蒙将军多番照顾,才有我吴家今日,他老人家感念旧恩,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往日的兄弟将领们,这皮子刚到手就被他遇到了边关,北疆到了冬日大雪冰封,在外面撒泡尿都得带跟棍子,那叫一个冷啊,这狼皮……”吴公子说着说着觉得气氛不对,周身冷冰冰的,抬头一看,屋里几人包括吴平都盯着他。 吴平更是一脸见鬼恨不得不认识他的表情,他自己却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楚小柔帮他回忆了一下,“撒尿带棍子做什么?” 原谅她一个从未经历过冬季的女生,无法理解吧。 “滴水成冰的天气,你你说那棍子做什么?当然是敲……” 骆辰忍无可忍将手里的茶碗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吴少爷请注意言辞,有事说事,没事在下就同未婚妻先回了。” 他特意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吴少爷打小就听他爹讲军营生活,向往的不行,之前还逃去边关历练过两年,他是吴家独子,被发现后踢了回来,但是在军营养成的豪放性子,回到家一年多了还是时不时的蹦出来。 自知说错了话,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以茶代酒自罚三杯,然后嘱咐吴平赶紧上菜。 边吃边谈,气氛就愉快的多了,楚小柔只顾吃,谈事情有骆辰呢,而骆辰的大部的心神都在给楚小柔夹菜投喂上面。 这吴少爷是个大方的,有求与人当然是可着贵的点,邵阳府偏北,离海较远,最贵的自然是海鲜,海鱼刺少还好说,龙虾、椰子蟹、扇贝类的都需要去壳,吃起来就麻烦了。 饶是骆辰再怎么冷冰冰,一边剥虾蟹一边谈事,期间还夹杂着楚小柔我要吃那个,我要吃这个的声音,气氛也严肃不起来了。 酒过三巡,确切来说是吴公子自己喝了三巡之后,楚小柔吃的差不多了,骆辰这边也将事情谈妥了。 总之就是吴家这次送去的皮子,边关那边很满意,特批了一笔军费让有多少买多少。 楚小柔结果骆辰递来的湿毛巾擦擦嘴角的油渍,这才有心情同那吴少爷谈正事,“你需要多少张皮子,除了狼皮,兔皮,熊皮、虎皮、野猪皮之类的要不?” “野猪皮就算了,兔皮也要,要是你真能弄到老虎熊瞎子这种宝贝,尽 分卷阅读370 管拿来,不用剥皮整只送来,价格好商量,只要你送来,多的不敢说,三五头绝对吃的下,给我时间筹措银子的话,再多也能吃得下。” “一头成年雄虎,你给多少?”前几闲来无事,从玄空寺出来,又往山脉深处跑了跑,还真有所发现,若是价格合适到可以跑一趟。 吴少爷一听就知道游戏,当即来了精神,“这个我不太懂,想来每头老虎的皮毛年岁大小都不同,价格也是不一样,我记得几年前家父收了一头三百来斤的雌虎,年岁有些老了毛色不算太好,还花了一千五百两,你要是能弄来成年熊虎至少翻两番,只要能弄来价格好商量。” 楚小柔点头,表示记下了,然后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吴少爷可知道哪里能请到武师,有真本事的那种?” “你要武师做什么?” “看家护院呗还能做什么,我家那养殖场三天两头被人偷,还有那作坊,里面都是机密,老有那图谋不轨的想混进去,村里招的那些个人干活还行,看门不顶事,还是请些专业的比较好。吴府家大业大,想来也明白树大招风,总是有人在我家附近晃荡,害的我家长辈老担心有人要害她们,睡觉都睡不踏实,我就想着请些武师回来看家护院。” “过段时间我男人就要随船南下,你看他长得那么好看,哪个女人看了不喜欢,就是男人看了说不定也能起歹意,我要是不派几个人跟着,他被人抢了当压寨夫人或者压寨郎君,我哭都没地儿哭……” 什么叫男人也能起歹意?吴谨言一口茶喷的老远! 压寨夫人或者压寨郎君? 姑娘,你快看看你旁边未婚夫的脸吧,都黑成锅底灰了,好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吴家庄子 骆辰安慰自己,堂前教子人后教妻,忍耐他要忍耐,好歹这次没喊让他骨酥肉软的宝宝,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回家关起门来再找她“算账”。 只是……什么叫连男人看了也要起歹意?她那小脑袋瓜里天天想的什么玩意儿! “认识倒是认识,就是怕你们不喜欢。”吴少爷憋笑憋的难受,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此话怎讲?”问话的是骆辰,他决定还是让自家嘴上没把门的傻丫头少说话,省的把他气吐血。 “我和家父都参过军,别的不认识,就身手好的认识的多,但是吧……这好胳膊好腿的肯定还在军营保家卫国,家父那人念旧情,但凡有人来投奔,他都乐意收留,时间久了,庄子上就收留了不少退役的伤残兵士,不过他们虽然身体上有残缺,但毕竟曾经是上过战场守卫边疆的战士,从里面挑选一些受过轻伤,能看家护院绝对没问题。” “我实话实说,他们当中大多数是缺胳膊少腿的,这样的我也不敢塞给你们,但也有一些伤残较轻,比如断一指,瞎一只眼、少半只耳朵的,这些只是看着吓人,绝对不影响一身本事的发挥,在乡下看家护院绝对没问题。只是世人容不得身有残缺的他们,大户人家更是觉得他们不吉利,宁愿多花银子去请一些没有真本事的花架子,也不愿意用他们这些身有残缺。” 说道这里吴少爷的表情染上了几分哀伤,甚至红了眼眶,“他们之中好些人别看身有残缺,但身手不比那些商队、大户请的总把头差,就因为身有残缺,哪怕便宜几倍都没人愿意用他们,就连家人都嫌弃他们。一个个只能跟着我家在庄子上种地度过余生,他们明明一身的本事,明明比那些个不知道打哪来的武师们要忠心,更比他们经验丰富……” “少年,你就说吧,能给我几个?”楚小柔最看不得漂亮的人难受。 骆辰最见不得她被别人吸引心神,脸色瞬间黑了,不过他不是那无理取闹的人,只在心里暗暗鄙视吴少爷一个大男人卖什么惨,装什么多愁善感,到底没将自己的反感表现出来。 不过,还是没忍住给楚小柔夹了一筷子菜亲自喂到她的嘴里,分散她在吴少爷身上的注意力。 吴少爷正在那伤感呢,被楚小柔的话问了个措手不及,“你愿意用他们?” “这还要看过之后才能决定,要是真如你所说有真本事,身残志坚依然能看家护院,人品也没问题,相比于那些不知道底细的武师,我当然是选择曾经保家卫国的英雄了。” 去吴家庄子的路上,吴少爷委婉的表示,那些人多是无儿无女,或者不被家人看好的孤寡之人,被人遗弃、厌恶久了难免会有些小问题,比如脾气古怪,再比如不合群,到了之后即便对他们不满意,也请不要当面嘲笑他们的残缺,如果可以最好连同情怜悯的情绪也避免。 吴少爷坦诚,说是他们吴家养着这些人,实际上这些人同他们家的佃户差不多,租着他们家的地,坚持按时交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佃户住自己的吃自己的,他们住在吴家提供的庄子上,除了看大门的是吴家的一个家奴之外,整个庄子都是他们再维持。 田地里的产出,除了留够生活所需,其余的都主动上交了,不要都不行,比正经佃户交的还多 分卷阅读371 。 平日一但空闲就会开荒,开出的荒地他们也不要,全部记到吴家名下。 两人一路听吴谨言患者花的他们说好话,原本以为多少会有些夸张的成分,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那些人当真值得他的夸赞。 那庄子因着残兵们的要求远离人群,建在了一处靠河偏远的山洼洼里,最近的一个村子都要走上七八里,反倒是离当初骆辰被困的无回峰不太远。 那处十分隐蔽,不仔细看还真不好找呢,一路走来过了村庄之后就再也没遇上什么人。 吴谨言的到来受到了热情的招待,能看得出来他很受汉子们的欢迎。 山洼里稍微平整一些的地方都被那群身残志坚的汉子们开成了荒地,别的种不了,花生大豆红薯这些不挑地方好成活的倒是种了不少,山坡上也被勤劳的汉子们找空地种满了玉米之类的。 此时正是收获的季节,楚小柔亲眼所见一个个身有残缺的汉子劳作再田间地头。 土路上,一个断了一条腿的汉子,断腿上绑跟木棍,挑着成筐挖好的花生跑的飞快。 花生地里,独臂老人一只手薅花生照样不耽误,最让楚小柔意外的时,她还看见再花生地里,有两个断了双腿的同一个没了双手的,三人搭档挖花生。 断腿的两个坐在一带绳光滑的板子上,绳子的一端绑在断手的那人的腰间,等两人薅完面前的一片了,他就拉着往前挪一两步,接着薅,薅完接着挪。 三个人合起来不比一个好手好脚的人慢,和吴谨言打招呼时看清背后有人,面上闪过局促,见骆辰和楚小柔并没有异样的眼光后,这才放松下来。 楚小柔看的出来这些人很感激吴家的人,对吴谨言更是十分喜爱甚至是尊敬,一路过去楚小柔粗略算了一下,见到的有四十五人,瘸腿独眼都是好的,大多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但是精神面貌都很不错,无论残缺的严重不严重,每一个人都在积极的劳作,十分用心的活着。 进到山庄歇息时,吴谨言没了讨论皮子生意时的意气风发,反而有些不自在,“如方才所见,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点残缺,否则也不会来投奔家我们吴家,不过,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虽然身体上有残缺,但绝行动能力十分强,踏实肯干,挑一挑肯定能挑出合用的。” “我也不是说让你们都要,总有那么几个合适的,比如方才赶牛车的常叔,别看他瞎了一只眼睛,鼻子也少了半个,看着有些吓人,他不仅耳力好,更是使的一手好箭法,还有马叔叔,他断了一只手没错,但他天生神力,方才你们也看到了,那装的满满一车花生,别家都是靠牛拉,他一只手就能推回庄子,这一路可都是上坡啊,去年庄子大丰收,他一口气挑了六七百斤红薯跑了几十里地去给我家送去,一天跑了两趟,挑了上千斤,第二天还能继续干活……” ☆、第二百四十三章十人 吴谨言一口气说了七八个,连口水都没喝,生怕楚小柔两人转头走了,庄子附近能开垦的土地都开了,但是最多也就能养活五六十口人。 程家军遭奸人陷害,粮草吃紧,边关受挫,损失了好些部下不说,程家军还在朝堂受罚。 他老爹主动请缨再安排一百伤残士兵。 将军十分感动,回信说会安排人送来,最迟下月就到。 一百个人啊,不是十个二十个,这庄子装不下,即便装下来也养不活,总的给他们找个出路。 这些年他尽力推销,收效甚微,自家院里光是修剪花草的就用了五个,看门的用了八个,大门四个,两个侧门各两个,再多……他们又不傻,脾气还倔,死活不肯进吴府添乱。 之前不是没出现过觉得自己添乱离开甚至自杀的。 他爹离开处理生意上的事了,临走前交待他办好这事,结果中秋后一直在书院没回来,耽误了半月有余,今个一休息就赶紧约见了。 这半月同窗都被他问了个遍,一个都没推销出去,思来想去,这楚家是乡下人家,或许没镇上、县里那些个富户穷讲究,或许肯用他们,“你们挑用的上的带走,月钱什么的你们看着给,他们不挑的,实在不行管一日三餐,再有个住的地方也行。” “楚姑娘,我听吴平说你家作坊里的宿舍很是宽敞,尤其是男宿舍一大半都是空着的,也不多他们几个看家护院的,他们能种地还能看家护院,多好啊。叶公子不日就要南下,别人不说就常叔一手好箭法,这安全多少有几分保障。马叔就更不用说了,搬货运货肯定是把好手,万一船搁浅了,拉纤绳没谁能比他力气大……带着他遇见水匪打劫的什么的不敢说他们有多英勇,但绝不会退缩,绝对是誓死保卫叶公子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吴谨言想了想,咬牙又添了一句,“楚姑娘只要一个吩咐,他们会阻止所有对叶公子存在非分之想的人靠近,不论男女!” 楚小柔当即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成交!” 在吴谨言不遗余力的游说下,楚小柔带了十个相对健全的汉子离开 分卷阅读372 。 十个人并不多,吴谨言还是很开心的,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若是用的好了,以楚家的发展速度,以后肯定是要添人手的。 楚小柔挑的事那种有一技之长的,身体残缺不是很严重的,当然也包括吴谨言口中那两个力大无穷和箭法超群的。 这两人她是给骆辰预备下的,另外十人里还有一个据说以前是做刺猴的,收集打探情报的本事一等一,只有他一人是既断了手还断了腿也被楚小柔收下来。 其他人最多四肢有一处残缺,不太影响生活。 被选中时,他激动的双眼含泪,冲着吴少爷磕了三个响头后又分别冲着楚小柔和骆辰磕了三个头,当场发誓一定不不会让东家后悔选了他。 临别是没被选中的都相互扶持着出门相送,一个个目露羡慕和向往,他们不是羡慕有一份工作,而是羡慕他们能被人认可。 饶是性格冷淡如骆辰,心里也起了波澜。 十个人,其中有五个楚小柔打算派给骆辰,护他南下,其中包括命箭法神准的常武,天生神力的马八斤,以及曾经的刺猴方严。 常武瞎掉的眼睛和削掉的半个鼻子确实有些狰狞,不适宜见外人,但独眼并不影响他的箭法,顶多带上面具或者稍作修饰也就能站在人前了,实际上在楚小柔看来他若是不在意完全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站在人前,只是他自己在意。 不过,实在不行隐再暗处保卫骆辰也行,毕竟他耳力非凡。 马八斤的天生神力在楚小柔面前那就是小儿科,但是对于骆辰这个在河沟子里摸鱼都能被鱼撞翻的弱鸡来讲,绝对是神力了,而且他的棍法也小有所成,加上他的神力杀伤力确实大。 关键这人吧人高马大的却不影响身体的灵活性,单纯面相就能看出是个憨厚老实的,忠诚度不用担心,而且从战场上出来的警惕性也很强,带着他关键时刻比楚东他们还有用。 至于那方严,说是断手断脚,实际上只是左手不太灵活而已,至于断掉的左腿,左右有老尼姑提供材料,多做一副义肢也废不了多少功夫。 实际上,十人里,有四个都是断了一条腿的,这义肢一个是做两个也是做,多几个也无所谓了。 老尼姑送来的那种材料也被她处理成柔软耐磨减震效果极佳同时还相当结实,能与人体皮肤骨骼无缝贴合衔接的样子了,这两日就能组装好,到时候送都玄空寺再狠狠敲他们一笔。 回到家楚小柔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被她养在花盆里的那株龙筋草,眼看着花期快过了,老尼姑可是说了,结一颗果子她给一万两,无上限! 这些天她没少“喂”它,那根五百年分的人参都被她啃掉了小半截,胡大仙嫉妒的眼珠子都绿了,给多少只鸡都不管用。 这几天也不知它咋想的,估计是觉得自己用处不大被主人嫌弃了,连盆破草都不如,给自己开发了一项新技能:带孩子! 是的,带孩子! 它听觉和嗅觉十分灵敏,小冬妹一哭楚氏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能准确的分辨出她是不是尿尿拉粑粑了,提前一步把尿片和衣服叼来,递给楚氏或者麦芽。 小丫头睡觉蹬被子,他还能给盖被子,有一次小丫头午休睡醒了,大家还没发现呢,它第一个冲了进去,等楚氏跟进屋正好看见小丫头趴在床沿往下掉。 楚氏的心都到嗓子眼了,胡大仙一个猛冲到床下四肢张开垫到了小丫头的身下,小丫头没磕着碰着,一看是老摇尾巴逗自己乐的胡大仙,还乐的咯咯笑。 楚氏同楚小柔说了之后,楚小柔从龙筋草嘴里给它省了几滴“汗”,打哪后胡大仙就成了个专职带娃的,全天候伺候小冬妹。 小丫头最近在练习走路,已经会沿着床沿、扶着墙走上片刻了,偏她不喜欢别人扶,就喜欢扶着胡大仙,两人身高相差不太大,胡大仙身上还软,她就爱揪着它的毛让她陪自己遛弯。 有时候小丫头扶着墙走,它就跟在一旁机警的盯着,随时准备在小丫头站不稳时冲过去垫底。 如今家里人都不把他当畜生看了,它有自己的专属饭碗,楚小柔高兴的时候还允许它上桌吃饭,嫣然一副楚家人的模样。 马老大暗地里没少嫉妒它,暗恨一个畜生比他这个前主人还先转正。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将那十人挨个在家人面前介绍了一遍,又撸了几把胡大仙之后,就去找楚氏要吃的了,人带回来了,剩下的怎么安排有骆辰就不用她操心了。 榨油机的样机已经出来了,还有几个关键的地方需要修改,她得尽快弄好,赶在五天后粮油铺子开业前做好,多榨点油出来。 马老大最近可屯了不少花生大豆芝麻还有菜籽,就等着开工了,她可不能掉链子。 等她鼓捣完榨油机的零件出来才发现关于那十个人安排,家里人有不同意见。 柳老爹作坊那边有他和林三还有林老爹用不着看门护林的, 分卷阅读373 还说真要需要,什么样的小伙子找不到,就算要照顾身有残缺的,他就认识很多,以前一起打猎的老伙计、后生,受了伤闲在家里的,随随便便都能找个五六个,关键是那些个人管吃管喝就行,没人给几个铜板就能干。 总之一句话,不需要。 他还提出来自己意见:养几条狗,既能看家护院还省银子。 楚氏还好没说什么,倒是愿意收下两个给作坊看大门,作坊里的秘密太多,每日人来人往的也多,熟脸的不好拦熟人,找外人挺好的。 马老大怕闺女生气,勉强愿意留下一个看水磨坊的大门,水磨坊里如今除了打米打面还要做挂面,以后还要榨油,秘密也不少,也圈起了院子,建了仓库,确实需要个看门的。 楚小柔原本的打算是,三个跟着骆辰,两个去养殖场,两个去作坊,两个去水磨坊,一个留在楚家。 结果,大家各有各的想法。 楚小柔也头疼,人都领回来了,这契书都签了,怎么可能退回去。 楚小柔小声问旁边的骆辰,“是不是,他们没表现出自己的真本事,爹娘爷奶有些不放心?要不要让他们再展示一遍?” 骆辰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吭声,“爷奶,这些人是吴少爷推荐的,以前都是驻守边关的好儿郎,受伤之后才退伍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人 ,我和小柔虽然同情他们,但也不是烂好心,都考察过了他们个个都有一身的好本事,以前能守得了边关,以后也能守得了咱家,楚姨、马叔,咱家如今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招人眼热,我不日就会南下,留下他们我才能安心。” 顿了顿,骆辰继续,“无论如何,还请各位长辈给他们一个机会,先试上一试,要是用的不顺手退回去就是了……好歹试上一试。说来他们也不容易,要求也不高,有吃有住就行,就比如那马八斤一身巨力棍法超绝,以一敌十都不是问题,他们虽然屋里超群,但是因为身体残缺没人愿意用要价却不高,他们十个人加在一起还没请一个正常武师的价格高,真要算起来每个人的工钱比作坊的普通工人还低。” 一听工钱如此低,都不说话了,等义肢做出来,如果有多余的给那五人穿上,岂不是瞬间变成了五个武师,搞不好还是他们赚了。 就算义肢没有多余,好歹也是十个大男人,作坊普通工人一天十五文,比他们还低一天十文八文? 楚老爹迅速算了一下,也就几个鸭蛋的事,算了就试试吧。 楚老爹松了口,马老大更没问题了,十个人就这么安排了下来。 那十个人见识了作坊的好饭菜以及住宿条件之后,更加坚定了留下来的决心,得知先试用几天之后,更是卖力。 看家护院劈柴挑水,杀鱼、挑豆子、去豆皮、收拾猪羊圈,啥活都干。 不管是断腿的还是断手的干起活来都比普通人快,毋庸置疑留了下来。 如此一来,楚家连身有残缺之人也用的消息传了出去,作坊外又热闹了起来,还别说真从里面挑出来了几个好用的留下了。 楚小柔又有了心的主意,同自家老爹商议了一下,普通的粮油铺子开着多没意思,干脆弄个有特色的,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楚记善好佳粮油铺,一看就知道这家店铺人好东西好。 “除了你这个掌柜的从上到下咱都挑身有残缺不影响劳作但品质好的人来做,就权当积德行善了,说不定老天感受到你的善心,赐你个一儿半女呢。连开业当日的活动我都想好了,开业前十日,超过五十岁的老人十三岁以下的孤儿凭户籍文书来店里,或者孕妇、身有残疾之人来店里,都可以免费领取两个馒头如何?店里正式开业了这四弱势群体来店消费一律八折优惠,逢初一十五一日三餐每顿免费发放一百个馒头,每人每顿可领一个,送完为止……” 楚小柔越说越兴奋,这是她小时候的梦想,那时她七岁和一个断了一只手臂却买不起修复剂的姐姐相依为命,那姐姐是个异能者,但是等级很低,就比普通人强上一线,两人一个七岁,一个十三岁,都是孤儿,整日食不果腹,领到的营养液被人抢了,饿狠了那些带有少许毒素的植物都吃过。 半夜里饿的睡不着时两人就憧憬过,要是有哪位异能强者免费派放食物就好了。 时至今日她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武力值变低了,可能做的事情却多了,就比如免费给弱者派放食物。 至于派放什么,楚小柔第一反应就是馒头,好吃当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衡量一件东西的价值都是按值多少馒头来算的,可想而知这馒头在她心目中的价值。 骆辰见她一脸憧憬和兴奋的模样,就不忍拒绝,在心底接受这个想法之后很快就发现了里面的商机,别的不说,这开业的优惠一但宣扬出去,他们这铺子一定会未开先火。 自家便宜岳父同老宅的人硬扛上之后,他们没少背后抹黑楚家,马弘文和离之后名声一臭再臭,若不是马弘文还抱着一丝幻想通过科举改变人生,赵婆子早就撒泼打滚撕破脸来楚家闹了。 即便没来 分卷阅读374 ,楚家的名声也被他抹的不能再黑了,前天小石头抹着眼泪从学堂回来,说有人骂还朝他丢石子,骂他是不肖子孙,不配呆在学堂。 问清挑事那个孩子是赵婆子的远方亲戚家的之后,气的楚小柔撸起袖子就要找赵婆子干架。 ☆、第二百四十五章有钱就是快乐 骆辰怕楚小柔太冲动做出太出格的事,拦着她没让去,不过骆辰也没有放任不管。 他查出那孩子是小宋庄宋姓一家的长子,正好他一个堂兄刚被选中在挂面操作间做挂面,试用期刚过,马老大刚答应给他转正,还没来得及签契约呢,干脆就不签了呗。 他连食堂的饭都没没吃全乎,就被马老大通知说他们宋家家教不行,担心他同他家堂弟一样也是个乱嚼舌根的,万一嘴巴不严泄露了作坊秘密就不好了,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那宋家后生当天下了工回家,将事情同家人一说,一家子跑到他二叔家将他熊孩子一顿打,当天晚上就领着来道歉了,最有意思的是小宋庄另外两个也在作坊做工的生怕被连累,也跟着过来了。 从楚家出来,一群人就杀去了马家找赵婆子算账,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也够吓人的,自家后生好不容易找个活,媒婆都在打听他了,差点出乱子。 这宋家同马家的撕扯动静有点大,闹的人尽皆知。 最近这段时间,大家对楚家尤其是男丁小石头那是格外的和善,但是吧私底下少不了眼红嫉妒嚼舌根,骂楚家仗势欺人的。 如今,楚小柔想的这个法子一但试行,绝对能挽回楚家的名声,可以改善大家对楚家的看法。 骆辰详细的分析了一番此法的可行之处,然后总结了一番,“我大齐虽然不像前朝那般重农轻商,不允许商户参与科考,但并不是毫不在意,若是这间铺子开起来,多用那些身有残缺的退伍兵士,名声出去了,以后科举也好入仕也罢,哪怕是继续行商,衙门朝廷都会高看他一眼,百利无一害。” 一听对小石头有好处,原本还心疼馒头的马老大,心口顿时不疼了,“发!发!别说馒头,就是肉包子也得发,一定要发,咱家小石头读书那么好,可不能拖他后腿。” 事情定下来之后,就各忙个的了,很快就到了月底盘账了。蒋四、梁田和楚满仓都回来了,同马老大、楚氏、柳氏齐聚一堂,一人手里一册账本。 对账确认无误后,梁田和蒋四就先回去了。 所有的账本汇总到楚小柔手里之后,由骆辰做最后的统计,统计一圈下来之后,楚小柔反倒有些失望。 “贵宾们下单不算在内,除了各项开支之后老店这月盈利是十五两,新店是十两,一共是十五两,其中新品挂面占了三成。”骆辰倒是觉得这个数字还可以,新店才开二十二天,活动期间优惠力度太大,成交量不少,但赚的不多,实际上前两个月不赔本就算是好的。 楚小柔捞沉船、捡海货养大了胃口,这开铺子可比下海挣钱费事多了,“一家子忙前忙后大半个月,你成夜成夜的住在县城的铺子里,就这赚这么点?两间铺子一起还不到三十两?” 骆辰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微微摇头,“我不累,也嫌弃不麻烦,以后步入正轨就不需要我时常过去了,不过赚的确实少了点。” 还沉浸在一月净赚二十五两银子的喜悦里的楚家人,被两人的对话擂的不清。 楚满仓,“小柔啊,这是刨除各种开销之后,净赚的,一个月净赚二十五两不少了。” 骆辰见大家都狂点头显然也是这么觉得,只能解释清楚,“你们只除去了吃住工钱,却忘了那铺子是咱们买下的,两间铺子就投入了一百多两,建作坊的花费也不小,作坊里一百多号人连工资带吃住,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就散打一百人算,每人每日工钱加吃住平均按二十文算不多了吧,一天就是二两银子。我粗略算了下,连铺子带作坊,包括水磨坊和养殖场,每日多了五两,少了也要四两银子的花销。” 一群只记录了每天甚至没次进多少出多少,从未汇总过的人傻眼了。 楚氏有些忧心,自家摊子支的大,但是没想到开销也这么大,“咱不会亏本吧?” “当然不会了,娘你是不是忘了刚买的那上百亩地了,还有要不要我把你的钱匣子拿来给你瞧瞧?”楚小柔一回来,她娘就给了他一沓银票,加在一起四五百两呢,她没要让她拿去买田置地去了。 骆辰翻翻账册,确定了一下金额,“当然不会亏了,咱家赚钱的大头是手持贵宾符的贵宾们,新铺子这个月单是办贵宾符,就充值了两千二百两银子,已经发出去的货物就占了一千六百两,剩下的最多半年时间,这两千二百两就真正成为我们的银子了。老铺子那边充值的贵宾少,这月也就两位,不过发出去的货物多,算下来也有小两百两的盈利。光是老铺子就能养活楚记所有工人,新铺子那边是净赚的,照目前看来,以后步入正轨后,新铺子每月三五百两的盈利肯定是能保持的。” 一听一月有 分卷阅读375 三五百两的盈利,一家子的心这才彻底放回肚子里。 骆辰的话还在继续,“水磨坊那边这月带磨面零零散散也了赚一两多,养殖场这月光是蛋类就收入了十五两,兔子虽然没卖,但是给食堂还有家里铺子里提供了二十只,算下来也差不多一两银子了,除此之外这个月还添了四十多只小兔子。” 楚小柔算起了账,“养殖场那块地当时是二两银子一亩买下的,不到五十亩,加上垒院墙,起屋子,花了有百十两,爷奶,你们厉害了啊,光是卖鸡鸭鹅蛋的钱,一年就能回本了,哎呀,给你俩的工钱开低了。” 柳氏乐的脸上的褶子都快平了,楚老爹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两人还要谦虚,“不多,不多,还是作坊来钱快。” 柳氏还嗔了楚小柔一句,“吃的住的穿的都不用我们操心,一文钱都花不出去,你还给我们俩老胳膊老腿的一人发一两银子的工钱,搂着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那么多银子睡觉,天天跟做梦似的,别看你爷在你们面前装个跟啥似的,晚上跟着小孩一样,回回起夜都要摸一遍他那钱罐子,生怕少了,那钱罐子都被他摸来摸去的磨明了。” 楚老爹老脸挂不住了,“你个老婆子,胡咧咧啥,还不是你老在我耳边叨唠贼人多害的我不放心,再说了打从小邵还有小关来了养殖场后,我就改了。” 小邵和小关是安排进养殖场的两个残疾汉子,一个断了一臂,跛脚,但都很能干,才来几天啊,就捉了两个翻院墙进养殖场偷东西的了。 如今老两口对他们很满意。 “你个老东西,还不好意思拉,哈哈,行我不说了,不说你整天数那几块银子的事了……” “说你好像不数一样,我之前是怕被偷菜时常查看,你纯粹就是爱数银子,睡觉都压枕头底下不怕硌的慌的人,还有脸说我。” 没银子可数的马弘文,以及银子太多数一回得好久所幸不数了的楚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 一家子都跟着笑开了,楚小柔补充了一句,“有钱就是快乐。” 骆辰敲敲她的小脑袋,“你啊就是个小财迷,对了,义肢做好了吗?四通商行那边来信,最迟初三也要出发了,再晚方严就用不上了。” “大后天?你不等粮油铺子开业了?”马老大第一个跳出来,粮油铺子定在初六开业,未来女婿初三要走,没人给他压阵,他该怎么办。 一家子都有些慌了,其中以楚小柔为最,义肢她加加班今夜就能做好,可那龙筋草却不是说结果就能结果的。 就算她肯人参给它补能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木系能量太霸道,刚结的果子很脆弱,一个不慎就毁了。 自打两人相知相恋到如今,一天也没分开过,虽然早知道分开在所难免,可真到跟前又难以接受。 ☆、第二百四十六章不要无用之人 骆辰将账本合上放好,捉住楚小柔放在桌下的手,侧头轻声安慰,“我也不舍同你分离,乖,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未来,等着我十里红妆娶你过门。” “四万两银子还不够十里红妆吗?” 骆辰伸手将傻丫头上翘起的几根小呆毛摁平,嘴角扬起一个无奈又宠溺的温度,“够,你若是愿意娶我,我当然乐意嫁进楚家门。” 楚小柔早就明白嫁娶的分别了,摇头否认,“你看我爹就知道上门女婿容易被人瞧不起,我嫁你。” “我娶你,作为男人又怎么可能动你的银子,我不在意,却不能容忍别人嘲笑你,总之,成亲的事听我的,相信我。至于你辛苦攒下的银子留着傍身也行,买田置地也行,或者换成铺子庄子吃租子都行,看你喜欢。你不是想当地主婆吗,我离开后你若是闲来无事,可以让楚东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连成片一起卖的田地,有的话可以买下来,如果附近没有附近各县也可以看看,不行府城那块也可以,只要价格合适都可以入手。” 楚小柔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明白南下的事没的商量,她不是那无理取闹的人,只能妥协,“那好吧,最迟明天我把义肢交到你手里。” 男人的自尊心什么的太可恶了,都要成亲了还不愿意用她的银子,非要用自己的…… 埋怨归埋怨,楚小柔的心里还是挺美的,早知道美少年图的是她的人,而不是钱财,但真的被他说出口,并愿意为此而且奋斗努力,心里的甜蜜和惊喜如浪潮朝她涌来,一浪高过一浪将她淹没。 骆辰的话引来了一家子的好评,一个个看他的眼神越发的和蔼了。 骆辰继续给未来岳父解释,“四通商行早就装好船了,原本十天前就该出发的,因着……小柔的缘故,他们才不得不延后了出发日期,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是极限,毕竟人可以等,船上的货物却不能再等了。况且,我这边也备好货了,错过这次就要再等半个月。至于粮油铺的事我都同小舅舅安排好了,小舅舅有经验没问题的,到后时候您走个过场就行,衙门那边答应到是派人来维持秩序,不用担心出什么意 分卷阅读376 外。” 离开已成事实,一家子就忙活着给他收拾行李,楚氏和柳氏忙活着要赶在走之前给他赶制出来一身秋衫,马老大还跑林大夫那抓了些常用的药回来,比如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止血散,风寒药…… 零零散散准备了一大包,生怕他在船上身体不舒服临时找不到大夫。 第二天上午楚小柔就组装出来的三幅义肢,楚老爹老早就准备好,戴上义肢后,盖上裤腿,穿上鞋袜,适应了半天再出门压根看不出来是个残疾人。 方严的试过之后小改了一下,再穿上适应了一番很快就可以健步如飞,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常武讨了一双鞋袜,两人鞋码一样大,可以互穿。 他断腿五年了,五年来虽然买鞋都是买成对的,但是每次只能穿一只,一只磨破了,另一只还崭新的,看着烦心都扔给了常武。 一时间没有成对的鞋子,朝自家生死兄弟要一双旧鞋子不算过分,穿上鞋子之后,盖上裤腿后,特意朝一起来的几个伙计面前走了一圈,一个个看着他如正常人般昂首挺立的姿态,都红了眼眶。 祝福声一声接一声,想起还留在庄子上的弟兄们,最后竟然抱头痛哭了起来。 好在很快就止住了,另外四位同样断腿的,得知方严是签了卖身契后才得到义肢,恨不得当场就也卖身楚家。 可惜被楚小柔拒绝了,别说他们就连神箭手常武和大力士马八斤都没能卖身成功,骆辰的原话是,“楚家不要无用之人。” 至于方严为何会卖身成功,那还得从他的能力说起,作为曾经刺猴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方严三人被安排在了船上看货,骆辰去船上查看货物时,被他发现有人跟踪,第一时间告诉骆辰后,骆辰让他存着试试的心态让他查一查,结果他还真给查出了点东西。 那安修杰命大,竟然没死,他人没死寄人篱下不敢怨恨叔叔一家,却恨上了楚家。 安知府虽然处理的及时,到底还是收到了朝廷的调任书,好在他表现不错,没被派去戍边。 回马县的县令死在了小妾的肚皮上,他被调去当县令了,一家老小从富丽堂皇的知府府邸搬到了狭窄破旧的回马县衙门,其中落差可想而知。 他知道轻重,老老实实当知县,偏他儿子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受不了衙门的清苦,每日里跟着奉承他的回马县子弟买醉。 奉承他的人里就有潘氏的弟弟潘知文,然后就偶遇了前来求复合的马弘文,也不知道安小公子打哪得知马弘文的身份,被安修杰一蛊惑,就和马弘文勾结上了。 骆辰和楚小柔之前差点挂靠的恒泰商行,实际上就是安家的私产,安家两兄弟虽然都被扁了,但是宫里依旧有人,即便从贵妃降到了答应,威慑力依然在。 这恒泰商行当然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心有不甘的安小公子,虽然不敢直面硬抗楚家,制造点小麻烦还是可以的,比如许诺马弘文只要他搞垮了楚家和骆辰,就将他提拔为师爷。 回马县原知县死前还没来得及把潘雪蓉的弟弟潘知文提拔成成师爷,他依旧是个小小的典史。 马弘文被潘家耍了之后一直怀恨在心,如今有机会做人上人,盖过潘家,当然上心了。 主动请缨,只要给他人,不给人给钱也行,大不了他去雇人,一定把楚小柔弄死在山里,她死了楚家就好收拾了,到时候他得到楚家的财产全部上交给安小公子。 偏楚小柔有大用,安少爷听老爹说过那楚家不能动,尤其是楚小柔,他不敢动,马弘文当然是贵人说啥就是啥,不敢反驳,然后将矛头对准了即将南下的骆辰。 在他们看来杀个无关紧要的骆辰撒撒气也不错,两人一拍即合。 ☆、第二百四十七章猝不及防的分离 安公子给了马弘文船和一笔钱,让他挂靠四通商行一起南下作为内应倒是将骆辰甚至是四通商行一网打尽。 结果,四通商行这次比较慎重,大管事查到他和楚小柔的一些恩怨,直接拒绝了。 那安小公子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划,直接让他跟着恒太商行南下伺机行动,并收买了楚北给了他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准备在返程时来个里应外合,由楚北毒死船上的人,他们扮成水匪将货物截走。 可惜这一切的阴谋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被方严打探了个清楚,那包毒药直接被换成了面粉,整个计划胎死腹中。 得知消息的当天晚上,骆辰就把王寡妇放回了娘家,王寡妇谎称她坏了马弘文的孩子,被婆家休了。 他那哥嫂第二天就带了一群人来马家闹,赵婆子一听怀了自家断子绝孙的二子有了后,眼珠子都绿了,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枕头,哪有不要的道理,砸锅卖铁也要弄回来。 马弘文刚和安小公子敲定好南下的计划,结果一到家就被亲娘堵个正着。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爹找你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这是去哪了?”赵婆子嘴碎就是问问并没打算 分卷阅读377 让他回答,“出事了,出大事了,你还记得那王寡妇不?之前到咱家闹的那个。今个你不在她哥嫂来了,说是再嫁之后被婆家发现坏了你的孩子,给休了回娘家了,她们让三天之内送十两银子去,否则就把孩子打掉。” 马弘文一听王寡妇坏了他的孩子,第一反应就是狂喜,哪还记得安小公子的交代,东拼西凑也不够十两银子,厚着脸脸皮跑去找安公子,结果撞到了他老子手里。 两人的谈话还被安老爷听到了,三两下就把他吓唬的全招了,银子没借到,安小公子还被连累的禁足了,至于马弘文挨了一顿板子被扔到了县衙外,回到家天都黑透了。 眼看着两日的时间要到了,媳妇可以不要,这孩子不能不要啊,赵婆子看着不顾身上的伤跪在地上求他的马弘文,扭头又去找了马老大。 马老大血学乖了,没有一口答应,问清原因想想自己的口袋表示爱莫能助,被赵婆子拧着耳朵破口大骂后,他反问赵婆子,我说没银子你不信,她说孩子是二弟的你就信? 赵婆子怎么会没怀疑过,可如今老二名声太差,已经有人传他没了子孙根是个太监了,哪怕王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是她们的也的弄回来。 马老大手里没大钱,小钱还是有的,被赵婆子磨的没办法,掏了五十个大钱让她去请个郎中先去给那王寡妇把把脉,看看是不是真有孕。 赵婆子就不是个良善之人,看别人当也是不会往好里想,当即收了铜板请了郎中,以担心王寡妇为由,说她之前受苦太多,怕怀胎不稳来,特意请大夫来诊诊脉,开点保胎药。 王家哥嫂骂归骂,也不能拦着啊,只能同意,左右他们之前已经让郎中诊过了,确系有孕,不怕再诊。 大夫一把脉,还真有,这年头没有先进的仪器可测不出怀孕几天几周的,只能看出大概月份,一算日子这孩子还真有可能是马弘文的。 那王寡妇再嫁之后遭了大罪,整个人都变了,当初对马弘文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生怕办坏了差事被骆辰发卖了。 那是牟足了劲的哭,哭诉她如何小心翼翼的在前夫家隐瞒怀孕的事实,被发现后怎么拼死保护肚子里的种。 还质问赵婆子,马弘文怎么不来看她,是不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 一副要哭晕的模样,把赵婆子吓的够呛,她一边哭还一边控诉,为何她当初送了那么多求救的书信,马家都不管不问。 赵婆子好说歹说把人劝好了,回到家就问儿子,马弘文哪收到过什么求救信,只当是被潘氏的人拦下了,正好潘氏在王寡妇的事后就管他管的严,也经常偷偷摸摸的做一些事。 加上,王寡妇兄嫂坚称他们到马家求救时被潘氏的小丫鬟赶了出去,他们有骆辰提供的消息,甚至能准确说出那小丫鬟长什么样,哪日什么时辰赶的他们,有谁可以作证。 做证的人当然是骆辰提前安排好的,赵婆子一打听还真有人战出来说见过王家夫妻。 这下马弘文和赵婆子信了王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的种了,当然也不是全信,只是那么一丢丢的怀疑在绝后这两字面前不值一提。 认下了种,那就都把王寡妇弄回来,马弘文实在借不到银子,就只能去楚家,骆辰和楚小柔专等着他呢,逼着他写了保证书,保证拿了银子以后再不纠缠马老大,这才给了他十两银。 十两银子撒过去,孩子保住了,可想把人接回来就得明媒正娶,又给了二两银子的聘礼,王家才松口定在九月初八嫁娶。 就在粮油铺开业后的第三天,骆辰肯定是看不成了,不过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马家人不知道的他们给出的十二两银子,上午给,下午楚家出的十两银子就被王寡妇送到了骆辰手里。 那寡妇恨透了马弘文的无情,若不是肚子里的种有用,她能当着马弘文的面打掉,让他后悔终生。 楚小柔对骆辰离开的场面有过无数种猜测,有挥泪拜别的,有依依不舍的,有不顾一切追寻的,也有送了一程又一程的,无一不是催人泪下。 不曾想来得悄无声息,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说好的初三走,结果初二就走了。 初二一早,骆辰骗楚小柔想喝野鸡蘑菇汤,等楚小柔打了野鸡捡了蘑菇回来,已经人去楼空。 她不信邪追到清河镇码头,往日停船的地方已经被其它船只代替,晌午的日头太毒,波光粼粼的河面一反射,刺的楚小柔眼睛疼。 她身后的背篓里除了野鸡蘑菇,还有刚挖出来的几块萤石原石,那是准备让他带去南边,没钱时卖了应急的,这些还都罢了,她为他量身打造的武器还没送出去。 不大的码头,一眼就能忘到尽头,寻了两圈之后,不得不承认骆辰真的不辞而别了。 不知是波光还是泪水模糊了视线,人来人往的码头,楚小柔立在那,身边没了他就像油灯没了油,马车没了马,她没了动力也没了方向。 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什么也不想做,只能机械的立在那。 分卷阅读378 一颗心全乱了,恍惚间它从胸膛跳出来化作小船,被狂风卷进海浪,汹涌的波涛里,它被打的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一瞬间她仿佛经历了千万年的日晒风吹雨淋雷击,崭新的船只变的千仓百孔破烂不堪…… 她该去哪?又能去哪?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骆辰早料到楚小柔会追来,交待了楚满仓在码头附近等候,楚满仓眼见着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外甥女一脸惊慌的冲过来,直接无视她,疯了似的在码头上四处寻找,一无所获后彷徨无措的离在岸边的杨柳树下,一脸迷茫,对于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见她招了船就要追去,他赶紧把人拉住,把骆辰临走前交给他让转交的信递过去。 “这是小叶留给你的信,你看完之后再决定追不追。” 楚小柔一颗飘忽的心再听见书信时,惶恐中像是抓住了什么,机械的接过那封信,闭了闭酸胀的眼睛,将眼底的湿意逼退,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小舅舅,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给我写信呢,我得好好看看他是如何替自己开脱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简单的问候,叮嘱她莫挑食,冷添衣照顾好自己,交代了作坊、铺子、码头、宅子的后续事宜,不辞而别的理由也给了,楚小柔用了好久才接受他他的理由:我无法面对离别时的伤感,哪怕是你的一个皱眉一声叹息,我都会失去离开的勇气,既然离别不可避免,那么……等我。 楚满仓见她收好书信,并没有打消追去的想法,操起选铁棍朝着停靠的船只走去,赶紧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这人都走了半日了,现在追去也也晚了,小叶走的时候可是交代了,让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你,你可不能乱跑。再了说你那结一颗果子一万两银子的龙筋草不养了,玄空寺一千两银子买你一副的义肢不做了?” 伸手想夺她的玄铁棍,卸了武器就不能再跑了吧结果提都提不动,更别说夺了,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你要是也走了,刚买的山头还整不整?你和小叶的新房还盖不盖?小叶的码头还没完工,谁去管?粮油铺还开不开了?还有那宝器坊要拖到什么时候开业?你不是还答应了给吴家送皮子吗?” 楚满仓就像一只烦人的苍蝇再楚小柔耳边嗡嗡个不停,不过他的话都在理。 楚小柔也是一时冲动,骆辰走之前已经和她分析了多次,她知道这次分别在所难免,也做好了离别的准备。 只不过事到跟前,她还是心理难受,被楚满仓一提醒那骨子冲动劲就下去了,别的不说龙筋草新结的两颗果子就经不起奔波,最近正式关键时刻,需要她精心呵护。 想通之后,楚小柔颓废的上了自家的牛车,到家将选铁棍一扔,回屋关门躺床上生闷气去了,晚饭都没次,直到第二日才开门出来。 家里人怕她难过,挨个哄她,楚小柔表面上没事,打这日后再也不吃野鸡了。 确切来讲见到野鸡和蘑菇就烦。 初三那天楚小柔把做好的那副义肢送到了玄空寺,由于心情不好东西送到人就走了,几个纵跃就消失了在了茫茫的青山间,一夜未归,第二日傍晚才拖了一头骨头都碎成渣但皮毛完好的熊瞎子回来。 隔日一早嘱咐楚东把熊瞎子送到吴府,她饭也没吃又钻山里了,这回倒是没过夜,只是鸡叫三遍才回,她跟个铁人似的,也不睡,直接去县里等待天亮粮油铺子开业。 至于她扛回来的那一串的野狼,楚东用了三辆车才全部装下给送到吴府,把刚到家的吴老爷吓的够呛。 粮油铺子关爱老弱病残孕的消息早传出去了,楚记善好佳粮油铺子的招牌都是县太爷亲自写的,开业当天县太爷和师爷一起来祝贺,虽然打了个过场就走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铺子不简单,没人敢招惹。 提前几天,告示就贴在了铺子门口,开业前十日,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十三岁以下的孤儿或者孕妇、身有残疾之人来店里,早中晚一日三餐每餐可以免费领取两个馒头的消息早就传的漫天飞了。 楚春阁搞过两回免费派送的活动,名声在外,这善好佳同楚春阁一个东家,无人怀疑消息的真假。 这消息一出,别说安县,附近各县镇都有听说了往这边赶的,进县城又不收费,十天的时间免费领,但凡符合条件能走的动的都来了,就算走不动的求人也要把自己送来。 一顿两馒头,一天就是六个,十天下来那就是六十个,如今这天又不冷,街边随便找个地方躺一下,吃十天饱饭值了,这十天里要是能找点零活干干更值! 开业当日,楚小柔从作坊里调了五人手脚麻利的妇人在铺子后院搭了临时的锅灶来蒸馒头,然后还包圆了整个安县所有包子铺的馒头的才将将够发,前来领取免费馒头的人,远比楚小柔预料中的要多。 乌泱泱看不见头的队伍,让楚小柔明白这世界上的可怜之人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分卷阅读379 她何其有幸,能全手全脚的被家人疼爱,遇见爱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 次日、第三日离得远的以及那些持观望态度的也都来了,人数达到了一个巅峰,楚小柔不好再调用铺子里的人,临时又招了五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加入蒸馒头的行列。 后院临时的锅灶,一个挨一个一共建了十个,那锅具笼屉是楚小柔交待宝器坊的人特制的,宝器坊虽然没开业,但因为要做东西供应楚记,人员已经上齐了,技术也没的说 。 每一口锅上都摞着十来层笼屉,一层可蒸二十个拳头大的馒头,十层就是两百个,一个一个揉圆馒头太辛苦也太费时,楚小柔让做成方的,柔好长条的面团,一刀下去就是一个,大大加快了做馒头的速度,高高摞起的笼屉比人都高,那馒头熟了甚至需要站在梯子才能够将高处的端下来。 一连十日粮油铺附近的几条街都弥漫浓郁的馒头香味,一连十日捕头带着三班衙役,在铺子前以及大街上维持秩序,没法子,小小的安县,一天多一两千流动人口,还都是弱势群体,不看好了,准出乱子。 ☆、第二百四十九章风光的马老大 为了维持秩序,衙门三班衙役轮班倒,其他人还好,做总指挥李捕头一日顶多睡两个时辰,县太爷更是熬的头发一掉一大把,还不敢埋怨。 他们当然不敢埋怨了,楚小柔心上人走了心里不痛快,不忍心折磨家人,就去玄空寺折磨人,谁让他们是罪魁祸首呢。 若不是为了那龙筋草,她早跟着南下了,她一挑多把尼姑们给虐了个便还不解气,铺子开业人手不够,就把注意打到了她们头上。 玄空寺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过来发馒头,庵主带头,少一个她就把龙筋草刚结的两棵稚嫩的果子捏碎。 玄空寺里住着什么主,以前是全然不知道的,只隐约知道得罪不起,知府那事一闹,他算是知道了,知府被罢免后他已经收到三次京城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了,都快吓尿了好吗…… 他啊如今算是明白了,什么调任,什么升迁都没怀恩公主的大腿粗,他是一定要抱好的。 新任的知府到了,他都没去拜会,一心想着怎么劝公主她老人家回京了,玄空寺的尼姑是第二日到的,得到消息时他正吃饭,官服都没换,着急忙慌的就跑来给公主当小厮帮忙发馒头,只不过只干了一日差点被人认出来,老尼姑把他踢走了。 人走了,心还在,把能派出去的人全派出去维持秩序了,他更是亲自带人暗中蹲守在善好佳附近,他不方便出面就把媳妇、老娘、闺女全派来伺候公主了,他又不敢泄露公主的身份,只能一遍一遍的敲打自家女眷,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出错,偏一个个笨手笨脚的,回到家一堆埋怨,他生怕公主一恼全家跑去戍边,他愁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别人不高兴了,楚小柔就高兴了,只不过高兴了两日心情又差了。 她路过铺子前长长的队伍时,听见好些人都在互相询问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恶,有天生的,也有后天的伤害。 其中一个人的话引起了她的高度不适,那是一个少了半个臂膀的衣衫破烂脏物的男人,他单身抱着个两岁多的幼子,同身后的人聊起了各自的不信。 他说两年前他还是一个四肢健全的镖师,押镖遇了山匪,才断了臂膀。 他婆娘当时有了八个月的身孕,他出发前那婆娘老说眼皮跳,从不信佛的婆娘背着他跑寺里给他求了个平安符,求就求吧,临出前她忘了给他。 就是那一次,遇了山匪,镖师们死的死伤的伤,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命,昏迷了半个月醒来,才知道她婆娘见到他一身血被送回来吓的早产,血崩没了。 他无父无母,醒来时,邻居大嫂将那染血的护身符递给他,说她婆娘死前都没能闭上眼,后悔不该求那符,更不该忘记给他戴上。 求而不用,事后又没有日日焚香祈福,这是对她的惩罚。 楚小柔听见那汉子说他从未怨过,也听见旁边的人附和,“不吉利。” 楚小柔摸摸腰间黄色的被柘城三角形符纸,那是她听了爷奶的话特意找老尼姑要的要送给骆辰的,结果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人就走了。 “不吉利吗?”楚小柔心里彻底不痛快了。 迷信之说不可信,但是听着心里膈应,必须补救。 于是,她把玄空寺那株活了几百年的许愿树挖了,连夜扛到铺子门口挖坑种下,一大早跑绸缎庄买了几匹红绸子,裁成两指宽的丝带,准备了笔墨,凡事来铺子的人都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无论是谁只要在许愿带上写上一帆风顺四个字,下面写明自己的名字,然后虔诚的祈求她的未婚夫早日平安归来,挂到许愿树上,就可以免费领取半斤挂面。 这下好了,认字的不认字的都来了,不认字的临时学,哪怕是鬼画符只要勉强能认出来就算过关。 许愿树前从早到晚排满了人,一个比一个表情虔诚。 消息传出后,好些 分卷阅读380 村子几乎是全体出动前来挂许愿带,比如二道岔比如野猪岭靠两腿走来的人可不少,马老大这个掌柜的可是风光无限。 只是,每当被熟人问起祈福的对象咋不是你这个老子时,他的脸色就会无比的黑。 还在船上飘的骆辰并不知道他走后这么快就出名了,他的小未婚妻每天整出上千人给他祈福,县太爷的名字都没他“叶仁”的名号响亮,当然他更不知道未来的老丈人一听见他的名字就烦,干醋都喝了几大缸了。 十天的开业活动结束,马老大准备的一仓库挂面全送完了,换来的就是那一棵有着三百年历史的金桂树上,能挂的地方全被人挂满了许愿带。 光红绸子就用了十匹,教人写字和负责挂许愿带的几个尼姑差点没累死,老尼姑老胳膊老腿忙了两日就不行了。 不过没人发火也没人懈怠,无他,她们的主子玩的高兴啊,断腿穿着义肢,虽然一只脚的脚筋没接好,但拄着拐能走路,每天同成百上千的残疾人打交道,没有歧视,没有异样的目光,有的只是单纯领到食物的幸福和开心。 她们那常年住在庙里时不时闹自杀的主子,都被感染了,几年了头次见她发自内心的笑。 她开心,尼姑们就开心,县太爷的亲眷也得了几个好脸,她们开心县太爷也开心,皆大欢喜。 十天的时间楚小柔找吴公子要了两拨人,吴家庄子上能动弹的,只要不是双腿双脚齐断的都被弄到了铺子里临时帮忙。 十日时间过后,门前没了长长的队伍,生意依然火爆,程度远超预料,不过这也不奇怪,谁让他们的东西好呢。 别人还用人力或者驴子拉磨的时候,她用的水力,可以日夜不停的加工,别家的麦子磨五遍,楚记的十遍,磨出来的白面那才叫白面,又细又白,做出来的馒头又香又软,雪白的跟云朵一样。 无论是大米还是白面质量都比别家好,但价格却和别家一样,这还罢了,每日铺子里还限量供应湿面条和饺子皮、馄饨皮,每样每日一百斤同精面一个价。 成把的挂面不限量,价格一斤只比白面贵了一文。 那面宽细都有,拿回家就能下锅,省了和面擀面条的时间,很受欢迎。 但凡有条件的都要买些回去,买面条在县城甚至成了风尚,谁都想买点这每一根长短粗细跟量好的的一样丝毫不差的面条回去尝尝。 肉眼可见安县流行起了吃面,以往想吃完龙须面只能去铺子,一般人做不出那么细的面条的,如今不用了。 在外面十文钱一碗一个人吃不饱,到楚记十文钱买的龙须面下锅里够全家吃的,细如发丝,老人小孩吃了都好克化。 ☆、第二百五十章贵宾休息区 除了挂面、面条之外,善好佳的素油也的十分畅销,别的粮油铺子里素油都是菜籽油、芝麻香油,楚记这边不仅有菜籽油、香油还有大豆油、花生油,甚至还有花生大豆芝麻调和油,价格同别家铺子相同,但是可选性多,且只要成为贵宾还有折扣。 这粮油铺子延续楚记的贵宾制,开业前十日充值的贵宾不算太多,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好些外地的大订单,当然也都成功的转化为了贵宾。 这楚记的贵宾认符不认人,只要拿着鱼符来,一律优惠。 没有的可以去借用,哪怕是最初级的青铜贵宾也有九五折,这素油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文一斤,一斤就能省出五文钱。 不想借,几家人一起冲个会员,共用一张鱼符也行啊,连米带面再加上油,随随便便半两银子就没了,五两银子就能成为青铜贵宾,楚小柔甚至见到有个村子村长竟然号召了村子里的人,全村共用一张贵宾符。 粮油铺的东西实在要不了那么多,没关系,两间楚春阁的掌柜亲自在场告诉你还可以去楚春阁买豆腐辣条之类的,善好佳和楚春阁都是楚记产业,两家贵宾符通用,管你几个人一起呢,只要充值五两就是贵宾。 贵宾来了都是一对一服务的,别人站在店里挑,你却可以坐在二楼隔间说出需求,让小二给你拿,不出县城免费送货到家,出了县城只要达到一定的数量一样免费送到家,平日里还有其他的优惠活动。 虽然铺子里都是残疾人,但是之前经过培训,顾客至上,服务绝对没话说,想你所想,楚记所有的铺子都很人性化,比如凭借贵宾符下雨天可以免费领取一把雨伞,十日内日归还就行。 逛街累了,什么都不买来歇歇脚,人家都能热情的招呼你进来,给你端茶倒水上瓜果。 逛街篮子坏了,没关系您是贵宾,咱家的篮子您免费用,买了水果没地方洗,来,我给您洗,不仅洗还给你削皮切好,您吃完再走都行。 粮油铺子两层呢,还带后院,就卖那几样东西实际上一层就用不完,楚小柔所幸将二楼直接弄成了贵宾休息区,一排排可放平躺下也可以抽起来坐靠竹椅,加了柔软的棉垫,坐在上面比贵族老爷们都享受。 全天免费的茶水,说书、唱戏、表演棍法 分卷阅读381 、箭法、拳法……甚至还有戏法,轮番着来。 只要是贵宾,这里就欢迎你,一文钱不花就能在上面享受一整天。 茶水喝够了,隔壁楚春阁的辣皮豆干了解一下,一声招呼就给你送来。 就算你要吃街边的糖炒栗子,都能给你买来。 马老大这个掌柜的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人是招了又招,隔壁楚春阁才不到十个人,他这边人数开业时甚至突破了三十大关,之后也维持在十五人左右,但是二楼贵宾区就养了十个伤残没那么狰狞的汉子们。 水磨坊那边人手也告急,一口气招了二十手脚麻利的汉子,全负荷运转,可把附近那些转悠的汉子们乐坏了,粮油铺子的火把给他们带来了机会。 半个月的时间,马老大生生瘦了一圈,但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就像那角落里积满灰尘将灭不灭的油灯,突然加满了灯油剪了灯芯,光芒四射。 他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生机以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勾的楚氏神魂颠倒,这一点楚小柔都没眼看。 该配置的人员都配置了,铺子也开始正常运转。 又过了半个月,水磨坊扩建之后的该添的机器都添了,人员也都操作熟练,不用马老大整日里盯着了,一家子才算放下心来。 月底盘完账,收入还不错,十月的空气里沁着丝丝凉意,楚小柔决定一家子去县里放松一把。 二楼贵宾区,自家人还没享受过呢。 这次没叫外人,赶在小石头休息时,一家子乘船来到安县,有上次的教训后,楚小柔不放心家里人乱走,做什么都坚决一起。 上次来还没怎么好好逛过县城,这次由着楚满仓领着逛了个尽兴,不过县城就那么大,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楚家人骨子里的节俭只看少买,那些个装修豪华的铺面进都不进,专挑路边摊,楚小柔逼急了才会挑些不那么打眼的铺面进去。 一路下来,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没有骆辰楚小柔兴致不算高,但是买买买能治愈女人所有的不开心,这一点在楚小柔身上也试用,别的姑娘喜欢买些粉黛珠钗,衣衫帕子,她不是很热衷,但是不妨碍她买买买,家里除了她还有三个女人呢,连几个月大的小冬妹都有份,看见喜欢的就往身上招呼,买买买。 成衣铺子,挑时兴的从头到脚一人挑两身,到了书肆小石头用的着的笔墨纸砚书籍买买买。 她挑完,还让小石头自己去挑,喜欢什么买什么。 除此之外,楚家人除了小冬妹,大家背地里都在默默识字,但是一个比一个省,学着楚小柔拿炭笔练字,用的纸也是最赖的黄纸。 楚小柔数数人头,一人来一套笔墨纸砚、启蒙的书册,连最“不求上进”只学数字名字来记账的柳氏都来了一套。 她心情不好,反对无效,给谁买,谁就得收着。 除此之外,逢药铺必进,灵芝人参,只要是鲜的,她就买。 逛了一上午,该买的都买过了,路过一家面馆时马老大突然喊停,“小柔,还记得这家面馆不?以前来县里做工时,就听人说这家的阳春面特别好吃,你那会儿被人撺掇着还闹过一回呢,那时爹兜比脸都干净,哄了好久你才消停,走,今个爹请你吃个够!” 楚小柔对这路边宋记阳春面没有丝毫印象,不过不妨碍她坐下来尝尝,回去没有骆辰做饭,在哪吃都一样。 马老大的兴致很高,柳氏想着楚老爹头回穿着义肢走那么远的路也该累了,也建议进去尝尝。 路边摊想来不贵,吃上一吃无妨。 楚氏也点头,来这个小面馆总好过去大酒楼糟蹋银子,小石头很少出来,见什么都兴奋,路边摊于他来讲和酒楼没什么区别。 至于旁边陪同的楚满仓还有楚巧珍,更是没意见。 ☆、第二百五十一章痴情的梁田 楚巧珍原本是在安集镇同梁田一起打理宝器坊的,烈女怕郎缠,她没再嫁的意思就跑回了作坊,作坊离安集镇不过半个时辰的路,梁田有空就往作坊跑找她。 宝器坊人少还好说,作坊都是熟人,楚巧珍更抹不开面子了,所中秋节后她就留在了县里没回来。 楚春阁、粮油铺子那边忙她去哪边,左右几步路的距离。 得知章有根断臂断腿再娶之后,大哭了一场后就彻底走出来了,如今整个人都开朗了很多。 吃的好喝的好,长的本就漂亮,楚满仓兜里有银子也舍得给她这个唯一的妹妹花,被章家磋磨到泥地的人儿,走出来后一天一个样的往好里去。 这才多久,看起来生生比之前生生年轻了十几岁,她要是穿的鲜亮点,换个未出阁姑娘的发型保准像个小姑娘。 那梁田整日里把她看得可紧了,别的男人多看一眼他都跟人急,一有空就粘着楚巧珍,当面没人说,背地里没少被人笑话,笑话他一个大小伙子,虽然二十有而年岁有些大,但能写会算,还有正经的工作,什么样的媳妇讨不到,非要追着一 分卷阅读382 个比他大四五岁,嫁过人又不能生养的女人。 可惜他毫不在意,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他娘对楚巧珍也十分满意,让媒婆来楚家提亲都提了两回了,来两回拒两回,母子俩也不气馁,越挫越勇。 梁母还不到五十岁,身子骨还算硬朗,她独自一人住在清河镇附近的村子里,没田没地,只弄了个小菜园养了些鸡鸭,平日里没啥事。 以前赞了鸡蛋鸭蛋就在镇上卖,自打儿子像她表明心迹后,她隔三差五跑楚家买豆腐借机和楚巧珍攀谈,楚巧珍去了安集镇,她就去安集镇卖鸡蛋,后来到县里,攒个三五十个鸡蛋她就跑一趟县里,想尽办法偶遇楚巧珍,偶遇不到就主动往铺子里钻,这次十个鸡蛋,下次一包糖、再下次自家蒸的包子,换着花的给楚巧珍送去。 楚巧珍和楚满仓轮番劝过这对母子,偏这两人不听,梁田还能有所收敛,梁母笑的一脸慈祥,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忘,宁愿来回花四个铜板赶两个时辰的水路也要去县里找楚巧珍。 别说楚巧珍了,就连楚满仓都被感动了,极力撮合两人在一起。 梁田当众发过非楚巧珍不娶的话,梁母也说过只认楚巧珍一个儿媳的事,事二道岔人尽皆。 南下刚回来的时候楚小柔听说后还疑惑过,觉得梁田少年慕艾,惦记至今可以理解,梁母的行为就有些奇怪了,同骆辰说了一嘴,他隔天就打听清楚了具体缘由。 这梁田许是爱掺了楚巧珍,当年一时胆怯没能表达爱意,导致了楚巧珍的悲剧后,他渐渐长大可心里一直过不去楚巧珍这坎。 他娘托媒人给他介绍过不少姑娘,心里揣着个求而不得的,其他女子一个也看不上,梁母威逼利诱办法使尽毫无效果,他看儿子老大不小了甚至开始以死相逼,她没死差点把梁田逼疯,虽然没疯也差点崩溃,离家出走到了庙里要剃度,要不是梁母赶的及时儿子都楚家当和尚了。 好不容易把儿子劝回来,吃素吃了两年才断了楚家的念头,梁母故态萌发,这次梁田倒是没闹楚家,醉酒后口无遮拦直接喊出他不喜欢女人的话。 那事闹的挺大,还被邻居听到了,梁田有断袖之癖的消息就慢慢在村子里传开了,为了躲避闲言碎语母子两还换了个村子居住,楚东到了他们原先居住的村子随便打听就搞了个明白。 梁母改不容易认命,以为儿子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了,结果突然告诉她有相中的姑娘了,别说是和离后如花似玉的楚巧珍,就是被休的丑八怪,只要是个女的她都能同意。 至于不能生一说……别开玩笑了,这么些年了她都接受自家儿子是个断袖,还不能接受无子。 况且当年她为了逼儿子就范,曾经下了药把他和一个姑娘关在一起,结果…… 往事不堪回首,她至今还记得,一声凄厉的尖叫后,她打开门,那姑娘衣衫整齐的吓昏在地门口,他儿子手里拿着剪刀一身血迹……包括胯下。 原本就误会重重的母子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伤好后他不声不响就跑了庙里,她喊他我儿,他叫她施主,几步之隔两个世界。 那种无助,这辈子都难忘,若不是她当场犯病昏倒,他甚至都不肯同她回家。 用了两年的时间,他才肯放下佛珠喊她娘亲,半年的功夫终于恢复了正常,再后来她不死心,又劝了两次,媒婆刚到家他就跑了,没再闹着出家,直接拿了腹肌文书要去衙门报名从军,出家至少人活着,从军那是九死一生。 梁母怕了,拼死拉住了他,在听见他不喜欢女人后,再没逼过他,也不再抱有幻想。 即便如此,母子关系还是大不如从前,佃的田地还了回去,只身一人去镇上做工,只十天半月回来看看她,明明是母子却比陌生人都不如。 盼了那么多年,儿子终于愿意做回正常男人了,还托她找媒人提亲,她幸福的一夜没合眼,比谁都高兴比谁都着急,恨不得把楚巧珍给绑回家立刻拜堂成亲。 棺材本都拿出来了请最好的媒婆去说媒,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媒婆不成她亲自上,这一去不打紧,乖乖人家哥哥可是自家儿子的掌柜,姑娘说是和离过,年岁比儿子大四五岁,一见面才发现长得比村里未出阁的姑娘都好看,从外表看年岁比她儿子还要小。 这下梁母的危机感更强了,生怕一个错身他家儿子口中这辈子唯一让他心动的姑娘就再嫁别人了,整日里连鸡鸭都没心喂养了,一心想着怎么把媳妇娶回家。 前天老太太刚给楚巧珍裁了身衣服,一针一线亲手做的,梁田送了两回没送出手,让楚满仓转交。 楚小柔看着面前落落大方的美人小姨,在心里默默吹了个流氓哨。 她倒是想吹出来,怕挨打,她已经不止一次被老娘打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越看楚巧珍越满意,“小姨,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就是这款式我咋没见过,在哪买的啊?。” 楚巧珍一口茶呛住了 分卷阅读383 ,楚满仓一挑眉得意道,“你肯定没见过,这是梁婶子亲手做的,前两天刚送来,外面没得卖。” 楚氏一听很意外,“他们有心了,巧珍你总算想通了,想通了就让梁田使媒人再来一次,咱把日子定一定。” “姐……没有的事……”楚巧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半晌才揪着袖子给大家看上面小小的珍字,“梁婶子做衣服时绣了我的名字,退回去别人也没法穿,我给了银子的。” 楚满仓不自在的讲眼神挪到一边,“银子在我这,没送出去,梁田不要。” 楚巧珍急了,“哥,那你咋不早说?” “早说啥,你明明也喜欢梁田,两人都有意,干脆答应得了。真不知道你在别扭个啥,真把他的耐心磨没来,转头另娶,有你哭的。” 楚满仓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清楚当年的始末,这几个月梁田在他手下做事,他又如何看不出梁田的真心。难得梁母不反对,甚至把自家妹妹当亲闺女看,这么好的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最关键是,自家妹妹虽然没有明说,但作为哥哥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心里有他,和离后能这么快走出来梁田起到了觉得部分的作用。 每次见完梁田她的心情都会很好,拒绝媒婆后都要精神恍惚好几天。 “我我……我不喜欢他……”楚巧珍说的有些急,脸都憋红了。 楚小柔最是看不怪这扭扭捏捏的劲,“你发誓,你不喜欢梁田,否则让他洗澡淹死,吃饭噎死,出门被马车撞死。你敢发誓我就信你不喜欢他,保证以后不让他再来打扰你。” 楚小柔的话落,一桌子的人安静如鸡,楚巧珍眼睛瞪的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巧珍,仿佛她是个吃人的怪物,“小柔……你……” “我咋了?敢喜欢就得敢认,你这磨磨唧唧的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宝器坊再有半个月就要开业了,你要认他是我小姨夫就留下他当掌柜,不认我就打发他走,无论是操作台、水车、面条机、绞馅机还是榨油机都是咱楚家的机密,不能随随便便交给一个外人。那铺子我说给你当嫁妆你非不要,那它就还是我的,是我的就我说了算,无论如何我不能留一个隐患,你别替他求情,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但是他爱而不得谁知道他会不会出卖咱们。” 这事面已经做好端到了桌上,楚小柔拿了双筷子,示意大家开动,见大家都以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特理直气壮的表示,“他梁田爱慕我小姨这是人尽皆知,咋的难道有错?” 楚小柔挑了一筷子面条,见大家还是看着她,只能继续道,“因爱生恨懂不?我打个比方,叶仁要是敢背叛我甚至另娶他人,我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小石头歪着脑袋一脸疑惑,“为什么这样红?” “血染的呗……”楚小柔吸溜一口面条,“他敢变心我就打的他变形,不打得他筋骨寸断、四肢瘫痪我跟他姓。” 楚小柔目光冷飕飕的扫过马老大,“你若不是我亲爹,敢这样对我娘……” 马老大赶紧表忠心,“我没有,我不是,我心里只有你娘!” 楚氏赶紧点头,“对对,你爹不是那样的人,你爹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会再被人牵着鼻子做傻事了,开业那日老太太他们找来闹事,你爹拼死不从,听了你给小石头讲的那个哪吒的故事当场拿了刀子准备削骨还父削肉还母,若不是那王寡妇来他都要动刀子。你爹真的改了。” 说起这事,一家子都陷入了庆幸,庆幸那日王寡妇大着肚子来领免费的馒头,在赵婆子还没来得及引起太多人注意时就发现了上来阻止,否好好地开业仪式搞不好就要毁了。 开业当日不仅村里人来了,老宅的人也来了,鞭炮挂好还差一刻钟就要燃放鞭炮时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全员出动,赵婆子他们一个比一个穿的破烂,许是心里惦记着铺子,没在前面,跑到后院找到了正在做最后准备的马老大,一来就狮子大开口让他把掌柜的职位让给马弘文。 马老大不允,赵婆子转身就往外面去,到了门口看着长长的队伍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嚎,誓要坐实马老大不孝自己锦衣玉食吃香喝辣的,却让自家父母兄弟在家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 同时招呼四周的人,打算搅黄开业仪式。 马老大跪地苦劝头磕的砰砰响,得到的却是赵婆子一句,“你就磕死在这也得把铺子给我吐出来。”他们更是不认断亲书,面对渐渐围过来的人群走投无路的马老大摸出了刀子,嘴里念着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对着胳膊就要削下去的时候,王寡妇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扶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去就搀住了赵婆子,“娘,是我和弘文对不起大哥,害得他妻离子散,人也差点死去,他不计前嫌前不久才给了您十两银子,您咋又来闹啊,是不是我那兄嫂又找你银子了……那您也不回回都找被逐出家门断了亲的大哥闹啊……” 接着王寡妇详详细细哭诉了楚家人得好,如何不计前嫌,原谅她和马弘文的陷害, 分卷阅读384 出聘礼银子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从吃人的兄嫂口里救出来。 马弘文想拦都拦不住,她说道伤心处,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模样,末了还颤颤巍巍的跪求赵婆子他们离开,说是要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她一番哭诉将楚家马家的恩怨说了个清楚。 她还假借听人说为名,哭哭啼啼的把她不应该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比如柳氏被迫卖发养活和救治被赶进废气鬼屋疾病缠身命不久矣的女儿已经刚走出鬼门关的痴傻孙女,和尚在襁褓中的小孙女一事。 ☆、第二百五十三章是不是怕他不行 由王寡妇带头,二道岔的人补充,被请来管理的村长及村里几户大姓的族老尤其是马家几位族老的力证,赵婆子他们做过的缺德事全被抖露了出来,像楚氏生产疼了一夜不请接生婆啊,刚生完就下地干活啊,楚小柔昏迷在床上,人还没凉呢就要被扔乱葬岗,好不容易一醒过来就断了粮挨家敲门求口吃的,楚氏被陷害与人通奸啊等等都说了出来。 人群中一片哗然,马老大面对众人的询问,第一次没有沉默,更没有偏袒父母兄弟,而是承认了这些年的委屈与无助。 被马弘文反驳,他甚至梗着脖子咬牙且此道,“你真以二两银子卖了你大嫂还有侄女的事,我不知道吗!要不是,要不是小柔命大……” 马弘文怂了。 虽然声音不大,靠前的人都听见了,更是一片哗然。 面对人群的质疑,赵婆子还不肯放手,铺子要不到那就要银子,装头疼装身子疼,要一百两的医药费。 就在楚东回去拿银票时,他们走了被王寡妇弄走的。 马连道在心里不止一次感激过王寡妇,却不知他在心里默默感激的王寡妇王玉红是她闺女一早就喊来的,预备着的。 他亲眼看见,那对从不拿正眼看他,对他非打即骂,高高在上的爹娘,被他的“好弟弟”大声呵斥甚至推攘。 只因为那王寡妇拉着赵婆子劝他们别闹了,赵婆子不愿意,推了下她,她捂着肚子说肚子疼。 他亲耳听见他的“好弟弟”骂道,“娘你平日里不知轻重胡闹也几罢了,玉红肚子里可是怀着我的孩子呢,那可是你的亲孙子,你怎能这般狠心。” 同样是儿子,同样是媳妇怀孕,马玉红还没过门连个趔趄都没有说句肚子疼,到手的银子都不要了,一家子搀着她疏散人群喊马车往医馆跑。 他媳妇呢,疼了一天一夜大出血,连个接生婆都不请,生生憋死了他素未谋面的幺子,更是害的楚氏不能生育,没几年好活。 离开马家后,被楚家冷落的那段时间,尤其是断腿躺在床上那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心有多痛就有多清醒。 马老大无比庆幸自己从哪个所为的“家”走了出来,否则他都不知道他也可以活的像个人,甚至是人上人。 从河沟子里捞鱼换媳妇治病的银子,到摆摊售卖豆腐腐竹豆皮再到买田置地河边盖作坊、水磨坊到如今的善好佳,他仿若重生一般。 在马家他和他的妻儿是个只配住在牛圈里的挨抽的牲口,离开口,马老大想起那即将完工的大宅子、蒸蒸日上的作坊铺子,还有家里的佣人,如今他和他的家人是受人尊敬和追捧的富贵人家。 他的后半生该是苦尽甘来,慢慢享福的。 往事不堪回首,提起老宅的事,一家子都陷入了沉默。 别人都在感慨往事艰难的时候,楚小柔却在感慨阳春面不好吃,不及她家美少年做的千分之一美味。 哎!她又想美少年了。 她这一口气叹的,声音低沉尾音拖的老长,能把听着的人的精气神都给拖没了。 这段时间她经常如此,一家子又怎么会不明白她这是又在想骆辰了,一时间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了,原本想规劝她楚巧珍是长辈,说话不能那么直,这会也没人敢触霉头了。 万一惹急了她,要一醉解千愁,他们就彻底完犊子了,要知道这不是在家,骆辰也不在,她耍起酒疯来可没人劝的住。 楚巧珍沉浸在自己的是情理,并没有发现大家的异常,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眼睛有些酸涩,“喜欢又能怎样,我嫁过人还比他大,又不能生养,他是家里独子,能写会算有大好的前程,甚至还没成过亲,我这样……怎么配不上他……” 楚小柔最听不得自家人自我贬低,“就算是配不上也是他配不上你,单是你这漂亮的脸蛋配他十个梁田都错错有余,他识字,你花点心思不出半年就能学会,你不能搞得好像他就能生一样,至于年龄问题……呵呵,你是在讽刺爷奶吗?” 柳氏躺枪,不过还是配合的朝旁边的楚老爹问道:“你嫌弃我比你大六岁?” “开什么玩笑,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当初不知道多少回做梦都笑醒了呢。”楚老爹一个山沟沟的猎户都讨到媳妇就不错了,当初确实做梦都笑醒过。 楚巧珍最是敬重收留他们兄妹的大伯一家,尤其是大伯娘 分卷阅读385 ,大伯腿脚不方便做不了重活,她和哥哥的事多是大伯娘一手操办的,她一个女人却当个男人使,即便如此也从未嫌弃过她们兄妹,这份情她从不敢忘,怎么会嫌弃,于是手忙脚乱的解释。 她正语无伦次的解释呢,楚小柔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梁田说他受过伤大夫说他也不能生,你是不是怕他不行,怕他和马弘文一样不能人道,也是,要是床上功夫……” 马老大一个跳起,隔着傻掉的楚氏捂住了闺女那口无遮拦的嘴,“我的个祖宗哎,这是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你的嘴就不能有个把门的?” 再三确定楚小柔不会再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后马老大才放开捂着她嘴手,然后十分无奈道,“闺女啊,你要是不想小叶回来爹娘告你的状,你……就闭嘴吧!” 楚小柔环视四周,自家人都“算我求你了”的眼神看着她,双手一摊表示不管了,“算了,懒得管你们,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去想我家美少年……哎,我想他了,他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麦芽,去给我打壶酒来,我要一醉解千愁。” 楚小柔这话简直如同重磅炸弹,炸的大家一佛出世两佛升天脑袋瓜子嗡嗡嗡作响,不仅马老大,这回全家一起劝了,就连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楚巧珍都被炸回了神,一脸惊恐的表示,“小柔啊,是小姨不对,让你操心了,这样,你心里要是不痛快就骂小姨两句,可千万别喝酒啊,酒过愁肠愁更愁,没用的,小姨给你保证宝器坊开业之前一定把自己的事捋清楚。” ☆、第二百五十四章出名的马老大 要问谁最怕楚小柔耍酒疯,非楚满仓莫属,因为打从一开始楚小柔就不在他面前掩饰,他也是在坐的所有人里面见过楚小柔发酒疯最多的人,听他要酒喝,腿肚子都在打转了,恨不得站起来就跑。 “对对,你不信你小姨,还不信小舅舅,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十天,最多十天我给你办的妥妥的。对了,我听人说街对面那家的酱肘子不错,春芽去给你家小姐买两个,不买五个过来。” 小石头一听有好吃的,欢快的加了句,“我也要。” 楚满仓一边数钱一边应声,“行行行,给你也买一个。” 果然一提到吃的楚小柔就来了兴趣,骆辰不在她连修炼的兴趣都缺缺,她本质上就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很快就忘了酒的事。 那酱肘子味道不错,人多楚小柔只分到了两个,三两下就吃完了,还意犹未尽,马老大见自己闺女爱吃,乐呵呵的亲自跑了一趟,又买了几个回来。 除了肘子又要了脆脆的耳丝、有嚼劲的口条以及浓香的猪头肉,他要的多,耳丝口条和猪头肉都需要现切,等待的功夫闻到了隔壁诱人的烧饼味。 想着一碗阳春面也不当饱,难得出来一躺干脆吃个饱,他闻着挺香的,要了一二十个带都卤肉摊上。 着实卤肉店老板已经将肉都切好了,都已经用油纸捆好了,他让人打开,将烧饼一个个从中间掰开,把切的薄薄的猪头肉一片片夹进去。 原本只买了一斤猪头肉,他看看不太够,让老板又切了一斤拌上红红的辣椒油给楚小柔特制了五个巨无霸肉夹馍。 老板怕吃着腻,见他买的多,调味时多放了好些小葱,蒜头,还一个劲的问够不够,不够再放。 做好后见马老大拿不完,跑了两趟帮忙送到面摊,他和那面摊的老夫妇相熟,主动要了几个盘子把包在荷叶里的凉拌耳丝和凉拌口条拆开装好端到桌上。 见楚小柔确实爱吃辣子,又要了个小碟子装了一碟子辣油过来。 临走还招呼吃好喝好,不够再要,这服务楚小柔是服的,心情好了那肉吃着也香。 面摊的老夫妻也不甘人后,过了饭点店里就楚家一桌客人,一眼就能见楚小柔碗里的面没了,就连汤也喝光了,除了她楚满仓和马老大碗里也空了,三人干吃也不舒服,主动一人给盛了碗面汤。 马老大一连对着盛汤的大爷说了几声谢谢,说今个遇见的都是好人。 那大爷摆摆手,摇头道,“一碗汤罢了,可比不上马掌柜您心善啊,对得起您那善好佳的招牌,打那铺子开业多少人受益,我和老婆子今年都快六十了,符合您那发馒头“老孕残孤”里老的条件,生意清闲的时候,她啊没少同对面小春子她娘去您那里领馒头,开业那几天她俩和几个老姐妹一起许愿绳挂了,馒头也领了,挂面也拿了,高兴了好久,就今早还去了呢,可惜起晚了人太多,还没到她俩今个的份额以及发完了,哦,小春子你们见过,就是对面卤肉摊的后生。” 楚小柔整啃烧饼啃的香呢,不过还是被老人家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没想到爹你还挺出名,碰到熟人了。” 烧饼上厚厚的芝麻配着里面的猪头肉,就着面摊的爽口小菜,她吃的很香,一点也不觉得腻。 “这街上谁不认识马掌柜,咱家的面条就是在善好佳买的,省老事了,老婆子这些天不用天不亮就来和面擀面条再没喊过腰疼。”老丈不无感激的说道,旁边 分卷阅读386 的老婆婆一看就是个不爱说话的,跟着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楚氏听人夸自家男人,望向马老大的眼里落满了星子,爱意和崇拜泛滥成灾。 马老大当然不可能忽视楚氏那探照灯似的目光,两人一对眼就黏糊上了,你给我夹一筷子菜,我给你拿个烧饼,爱的火花差点闪瞎楚小柔的狗眼。 楚小柔觉得自家爹娘好事将近了。 楚小柔默默的喝汤吃饼,心里却在腹诽谁还没个男人投喂了,撒什么狗粮,待会就去写信飞鸽传书我家美少年,等他回来我天天在你们面前表演互喂,看谁更恩爱。 马老大花了大半积蓄,请的这顿饭,大家都很满意,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吃完面一家子就去善好佳二楼听小曲去了。 离开时马老大还很热情的跟面摊夫妇打了招呼,出了面摊大老远的还同还同对面卖卤肉的小春子也打了招呼,今个这两家都在他的家人面前给他长脸了,虽然只是送了几碗面汤,一碟辣椒油些许葱蒜而已,但也证明了他的成功,出门可以刷脸,这待遇他以往想都没想过。 要知道以前他和村里的汉子们出门做工,同路边摊讨杯水喝都会被人当场叫花子赶走。 像楚氏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生怕污人眼,连上前讨杯水的勇气都没。 马老大出名间接证明善好佳出名,一家子都很高兴,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后院,小冬妹睡着了由春芽看着在后院休息,其他人都到了二楼贵宾区享受。 小石头最为兴奋,上楼时跑的蹬蹬想,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在唱戏,楚小柔听不了这软绵绵的调子,不过环顾四周,在场的一二十号客人,包括自家人都听的高兴,她也听开心的,吃吃喝喝也挺美。 唱戏的结束开始说书,说的是快意恩仇的江湖故事,反响明显比唱戏的要好,楚小柔也听出了些兴致。 无论是说书的还是唱曲的都是她招来身有残疾之人,有吴家庄子上招来的,也有别处毛遂自荐的。 比如,此刻正在堂前说书的老人,就是自己应聘来的,他啊只是腿脚有点跛,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这老人不简单,会一手好口技,模仿各种声音,鸟兽虫鸣学的惟妙惟肖,甚至还会变换男女声会腹语。 一人就能分饰整本书的角色。 就比如此刻,明明是一个连续讲了几日的故事,在场的人有些场场都听,此刻却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当然楚小柔并不意外,因为在他的口中整个故事简直被赋予了第二次生命,就像活了一样。 闭上眼睛,楚小柔甚至觉得旁观一出英雄仗剑策马勇挑土匪窝的戏码,雷声雨声兽吼声,喊杀讨饶声,声声入耳。 第一次听老人说书时楚小柔都震撼了,为此还专门花了半天的时间跟他学习口技呢。 ☆、第二百五十五章邵老 这老人可不简单,在邵阳府一代很出名,人称邵老,年轻时就是富贵人家的座上宾,各家酒楼争着请都请不到。 年纪大了直接封了山,谁请都不去,偏他主动找到马老大毛遂自荐,分文不取的来表演节目。 他的到来不知羡慕坏了多少人,直到马老大听见铺子里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独臂伙计喊他叫爹,才明白他为什么来。 铺子里用的人多半是从吴家招来,小邵是开业第二日主动找上门的,他话不多但很坚定,只要给他活干,不让他当个废人,不发工钱只管吃管住都行。 免费派馒头那十天,马老大自己都数不清收到多少这样的请求,单是他觉得合适留了姓名住址备用的就有上百人,真正被留下的也就四个,他就是其中一个。 马老大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一身颓败,毛遂自荐用光了他的勇气……活着的勇气。 仿佛只要被拒绝,他立刻会死去,原本他是不会要这样的人的,但他识字,楚小柔考教了一番后,发现他人品学识都不错就留了下来。 还是邵老说了,马老大才知道他这儿子失了一条手臂后,一直被几个弟兄当成废物排挤,亲娘偏疼老幺看不过去,同几个儿子理论时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倒地不起过世了。 邵老也别气的一病不起,要不是为了幺子硬撑了一口气,也去了。 病好后就就分了家,他同跟着幺子净身出户。 即便如此,还套不了追上门的嘲讽,这两年幺子虽然遵照已故老太太的意愿努力活着,但也越发沉默了,尤其是今年被侄子侄女骂过几回后,又有了自杀的行径。 在这档口,善好佳开业了,得知这边转手残疾人后他第一时间就来应聘,当上账房后更是找到了活的意义。 邵老生怕儿子太闷,不被主家喜欢的丢了活计,也来了。 留了小的来了老的,还是尊大神,马老大这事办的漂亮没少被人夸慧眼识珠。 一直被嫌弃的马老大,在这个十月在,这个善好佳体会了另一种人生,走上了人生巅峰,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痛 分卷阅读387 快。 如今再也没人叫他马老大,无论是村子里还是镇上、县里,要么称他马掌柜,要么喊他大顺兄弟。 他那几乎被人遗忘的名字马大顺,终于被人记起,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尊重”和“成功”的滋味。 因为难得所以珍惜,更不容破坏,这午后坐在隔间里挑起帘子,悠闲的听书听戏,吃吃喝喝的日子是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场景。 这才是活着! 邵老下去后又换成了咿咿呀呀楚小柔不感兴趣的武术表演,独眼汉子表演棍法,台下叫好声阵阵,但再楚小柔眼中力度速度甚至包括技巧性都弱的够呛。 小石头激动的都走出了隔间,跟着大家伙一起呐喊助威,马老大最为掌柜的这节目都是他让人排练的,这些天也少看,当然兴致缺缺,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家闺女的心不在焉。 要说什么东西最能吸引他家闺女注意力,非吃喝莫属,他凑到楚小柔面前讨好道,“闺女,行吃烧鸡不?爹让人去买。” 中午吃的烧饼夹肉,这会她不太想吃肉,“我不想吃肉,要是有烤豆皮和椒盐香豆腐了。” 她话音刚落,楚巧珍就自告奋勇要去做了,椒盐香豆腐需要熬高汤太慢,这烤豆皮就快了。 配好也好弄,不用储巧柔出去马老大就安排人买好了,该炒制的炒制该研磨的研磨,楚小柔全程参与,很快就配好了。 一小盆五香粉。 等她同楚巧珍弄好调料,楚满仓已经将豆匹豆腐拿过来,切好泡好了。 马老大让人弄了棵竹竿做来,很快就弄出来四五十个竹签。 只是豆皮这玩意穿到竹签上看着多,实际上薄薄的一片不顶事,几口就撸完了。 五十串还不到小半斤豆皮,还不够楚小柔一人吃的,一家子七八个人呢很快就瓜分完了,也就尝个味,食欲被勾起来了哪能这么久放弃。 马老大使唤小伙计又弄了几棵竹子回来,楚满仓、楚老爹也看差不多哦了,主动去后院要了两把刀,三个老师傅一人一把刀,比赛看谁做竹签做的快。 开业是做馒头需要用到刀,铺子里备了七八把肯定够用,楚小柔闲着没事也加入了比赛当中。 三个熟手加一起也还比不上楚小柔一个生瓜蛋子,比着比着就比出了火气,你追我赶,那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做了满满两背篓竹签了。 做都做了总不能扔了啊,劝堆到了库房。 碾压了三个大男人之后楚小柔的心情好多了,从新回到二楼往哪看看节目等吃的。 楚氏和柳氏闲不住,见她过来能看着小石头也跑厨房帮忙去了,不一会,三个女人一人端了一大盘子烤豆皮上来了。 楚巧珍将东西送到后又回到了后厨继续做,小石头嫌隔间离的远看不清表演,非要拿着串到堂前看。 他走了,楚小柔肯定要跟着,楚小柔跟着柳氏也跟着,马老大他们三个难得所幸找了个离台近的桌子坐下。 一家子围着桌子撸着串看表演戏法的,那叫一个惬意啊。 他们吃的爽了,旁边的人就馋了,楚巧珍第三次上来送串时,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姑娘,你家这串能卖我点不?” 楚巧珍想想后院数不过来的竹签有些意动,但不敢私自做主,只推说做不了主等问过掌柜的。 那人问时好些人都支棱着耳朵旁观,听她说要问过掌柜的,一起起哄喊马老大让他应允。 来这二楼的没有不认识马掌柜的,你一句他一句,楚家这桌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他只能抱拳道歉,说这是自家的吃食,不外卖。 可惜,大家不买账,起哄声更大了,马老大只好那眼神询问自家闺女,楚小柔看出他和楚巧珍眼里的意动,“小姨要是不累,做一些让大家尝尝也行。” 一听可以买了,旁边七八人吆喝着给他们来点,然后就有人问起了价格,楚小柔不懂也懒得想,好在楚满仓当了一段时间的掌柜已经颇有心得,“巧珍将你手里的先分给诸位尝尝,尝完再说价钱。” 楚巧珍手里可是端着七八十串呢,可挡不住人多啊,一个贵宾可以免费带两个人上来休息,多的一人交一文钱就可以呆半天,这会喊着要尝的有二三十号人呢。 算下来一人也就分那么一两串,这种完全不同于辣条的味道很快就征服了大部分的人。 楚满仓适时的提出一文钱两串的价格,五文钱就能买一大把,看起来相当喜人,当即好些人报数,这个说十串,那个说二十,还有说五十串的,好好的游玩变成了卖烤豆皮。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满仓和马老大一对视看到了商机,两人同楚小柔一商量,当即起身去铺子里调了一匹鱼丸过来,烤豆皮之外又多了烤鱼丸,这烤鱼丸也不贵两文钱一串,一串上三个。 撒上楚小柔特制的五香粉,这烤鱼丸自家人吃过那么两回,确实不错,烤好后味道十分霸道,带钩子似的闻多就忘不掉 分卷阅读388 。 这两人老早就对二楼赔本赚吆喝的事不满意了,好好的铺子空着给人休息,怎么想怎么亏,如今看到了商机当然跑的快。 烤鱼丸同样采取试吃的策略,贵宾一人免费品尝一串,其他上来的人,一人尝一颗。 很快库存不多的鱼丸告罄了,这时高汤也好了,椒盐香豆腐一出,那浓郁霸道的味道不用试吃就有一堆人争着吃。 打烊之前楚氏柳氏同楚巧珍三人都不记得做出了多少分,只知道光是让春芽去买配料的酸菜都跑了三回。 当天晚上直接没返回二道岔,只让人回去通知作坊紧急赶制一批鱼丸送来,一家子都歇在了铺子里,第二天天不亮楚巧珍同柳氏楚氏就忙活上了,因为一下午抛去鱼丸豆腐豆皮的成本赚了小半两银子,楚小柔发话了,从今天起试运营三天,如果二楼小吃部就继续办下去,不行就算了。 别人忙活,楚小柔当然也没闲着,这铺子是骆辰给她的,凡事她都想尽善尽美。 跑到瓷器铺买了一批顶漂亮的餐具,用来盛饭烤豆皮、烤鱼丸还有椒盐香豆腐。 所有反对都无效,楚小柔直接怼回去,“即便试营业,也不能降低规格,要知道咱不是不铺的酒楼食铺,招待的都是自家贵宾或者他们的亲任,他们来就是吃喝玩乐享受的,挣钱是其次,主要是让他们满意,让他们觉得我们楚记十分重视贵宾,贵宾贵宾就是尊贵的宾客,即便是一块烧饼一串糖葫芦也得用精美的瓷器端上去,来体现他们的尊贵。” 这还罢了,她又去吴家庄子上挑了几个人放在二楼,专门用来招待贵宾们吃喝,如果是登记在册的贵宾本人亲自拿着贵宾符来二楼休息,没人配一个单独的伙计,他全程配着你,端茶也好捶背也好,甚至你不想动,躺那让他往你嘴里夹串也好,当然不同级别的贵宾享受的待遇也不同,黄金贵宾来了,端茶倒水捏肩捶背都不算什么,甚至能免费调配三人以下楚记员工城内外出办事跑腿服务。 为此她还用老尼姑送来的材料又赶制了几副义肢出来,贵宾区的生意因为场地的原因,可招待人数有限,不能说很好,但每日都是座无虚席。 六个隔间,八张桌子,就没空过,贪吃的吃完就走了,想玩的听书听曲呆一天也没人赶,那些离得近的贵宾们自己没时间来,就把贵宾符交给家里的老人或者家眷来享受。 比如那个带领全村人凑钱办了一张贵宾符的潘家村村长,用的名字是他的,虽然只是最低级别的青铜贵宾,也能分到一个随伺人员,潘家村离安县有小半日的路程,可那张贵宾符就没嫌过,他们村轮着来,左右不是农忙季节,今个你拿符,明个我拿,在带两个人在二楼一呆就是大半天,其中以年岁大老人来的最多,比如那村长,天不亮就出发,来玩一会,赶到中午还能领俩免费的馒头,在家都舍不得吃,如今可以免费吃,不来是傻子。 隔壁村还有老人托关系让他们带着来的呢,当楚小柔推出贵宾有人贴身服务的消息后,老村长连来的三天,也体会了一把有下人服侍的感觉。 他啊还是好的,也就躺那让人捏肩捶背,喊几声贵宾您好,蹭他光来见识一把的隔壁赵庄的村长就不淡定了,当天回去号召全村,他自己出大头第二天就来办了张青铜贵宾符,当天在二楼洗了头泡了脚捏肩捶背一样不落享受了一个遍。 像他这样的还不止一个两个,提前体会有钱姥爷生活的贵宾服务出乎楚小柔意料的受欢迎,还真多办出去了一二十个贵宾符。 其中有不少县里家境殷实但请不起下人的人家,几家凑一张,谁家不买米面,哪家都是买,楚记的质量又好,还能享受,多好的事啊。 原本楚小柔还担心这些人提的要求太无礼,楚记的员工受不了,结果不论是吴家送来的还是自己来应聘的身有残疾之人,都表示可疑接受,甚至争着在二老当贵宾随侍。 楚小柔还特意调查了一番才发现,这个时代的残疾人远比前世过的艰难,能有一份工作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过的,又不用卖身,包吃住还能拿到月钱。 二楼虽然没有一楼的活计体面,但是工资高啊,一楼的普通伙计一月包吃住一百五十文,二楼可是两百文。 对于能解决温饱就谢天谢地的他么来说,这份工作简直就是天上掉的馅饼,有了这份工作从次以后再不是家里的累赘,甚至能赚钱养家。 最最关键的是,二老服侍贵宾需要双手健全的,面部没有过多伤痕的,能上来的多是腿脚不便的,楚记的员工做工期间可以免费试用义肢,贡献到了甚至可以穿回家。 光是这一点就有上百名排着队抢着上二楼当随侍的,吴谨言自掏腰包升级了自己的贵宾符,只为了多给庄子上新来的残宾们多争取十个名额。 楚小柔定的规矩,不准打骂侮辱楚记员工,但凡触犯者退钱没收贵宾符,楚记永不合作,随侍们做的最有损尊严的事也就是给贵宾端水泡个脚而已,完全能接受。 曾经有个不长眼的自己心情不好,踹了给他洗脚的随侍一下,并侮辱性的咒骂扇巴掌,结 分卷阅读389 果正好碰到楚小柔在让还回去,还问挨打的汉子需不需要帮忙。 那汉子以前可是百夫长,虽然跛脚但武力值也没全废,蒲扇一样的巴掌刚才还小心翼翼的给人洗脚,得到可以反抗的指令后并没有打回去,只是冷冷的看了那位不长眼的贵宾一眼,端着盆沿的双手使劲一拧,方才还装洗脚水的铜盆就成了麻花。 ☆、第二百五十七章楚记不好惹 楚小柔趁机让曾经的战士们一个个站到台子上一个个自报家门,身上的伤是在那场战役中落下的,挨过几刀几枪,退伍前杀敌多少,参战几何,保卫城池多少…… 若不是二老好些老人女眷甚至小孩,楚小柔怕吓着他们,甚至想让他们展示自家人身上的伤口,或者叫英雄的勋章。 不过,完全不用,才上去三个汉字讲述完过往经历,台下富有爱心的老人妇孺已经摸起了泪花,同楚记同仇敌忾指责闹事的倒霉蛋。 要不是楚记拦着,那倒霉蛋能被吐沫星子淹死,有几个厉害的妇女吆喝着让那人道勤,那人不道歉还口出狂言,然后就撕吧开了,最后还是楚记的人护着他下楼的。 没办法,群情激愤,事态完全超出了楚小柔的发展。 那日后来楚记的人都知道了,楚记的员工不简单,好些都是曾经保家卫国的战士,不容折辱更不能小瞧。 当然也不敢小瞧,楚记的东家护短,说退钱退符就退,半点不含糊,敢闹……你闹一个试试,不用东家出手,你等他们东家掌柜的一眼,有的是人找你算账。 真以为台上表演的武术是花架子呢,别看人家逢人就笑,手脚还不便,打你没商量。 就算他们不打你,出了楚记有的想进楚记的手脚不便之人愿意出头打你当投名状。 那个倒霉鬼据说走了一条街被人套了三回麻袋,打的他亲娘老子都认不出,见到腿脚不便的就哆嗦,生生搬出了安县。 在楚记工作,不仅能挣银子,还能得到尊重,楚记的贵宾只要守楚记的规矩,用楚记员工的话来说贵宾就比天大,得实惠还享受。 名声空前的好,好些人询问什么时候再开分店,实在是善好佳的名声传的太远,楚春阁加善好佳的贵宾也有点多。 开业月余,马老大已经在同楚小柔讨论开分店的事了,尤其是二楼的小吃生意稳定后每日能带来一二两银子的盈利以后,他更上心了。 同楚小柔商量后准备在此扩建水磨坊,然后在清河镇寻摸一个合适的地方开个分店。 清河镇虽然只是个镇子,因着清河的缘故,规模一般的小县城也不遑多让,即便和同样是水路畅通的安县相比也没差太多。 开个分店分散一下安县善好佳的压力也不错,况且这善好佳是粮油铺,粮油这些属于日常消耗品,大宗采买的并不多,反倒零卖较多,比楚春阁更适合开分店,如果条件允许,即便铺满所有的城镇集市都不为过。 只不过合适的铺子并不那么容易找,善好佳要有贵宾休息区,需要的面积更大,在清河镇这样的铺子不少,但是善好佳和楚春阁的贵宾符是通用的选址上最好不要离的太远,地方大还要离楚春阁近,两个条件加在一起就有些困难了。 倒是楚春阁隔壁沈氏开的杂货铺比较适合,可惜楚小柔南下回来就发现隔壁大门紧锁,已经人去楼空了。 别说买下了,骆辰想还当时买船时欠下沈氏她弟弟沈成的一百两银子都找不到人,找了好几个人打听,才在以往同沈氏相熟的一个婶子哪里得知她算是苦尽甘来,同沈成成了亲后,为躲避闲言碎语,去外地了。 那妇人说起沈家姐弟两人的事就一脸唏嘘。 她说因着曾经是姐弟,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被世人所容,成亲时也只请了交好的几个人在家关起门来拜了堂,吃了桌酒席。 她和他家男人就在其中。 结果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一日有个同沈氏原本就不对付的婆娘去杂货铺占便宜找事,拿了东西往死了砍价,连买带拿,沈氏不过说句亏本实在不能卖,那婆娘就破口大骂说她黑心,还推了在旁边玩的妞妞一把骂他她是杂种,沈成听见动静到过来看见有人欺负他如珠如宝护着的妻女,当然不能忍了。 只不过理论的结果就是引来了更多的围观,那婆娘的气焰反倒更嚣张了。 沈成当场拿了一张银票出来拍在柜台上,当众说道,“我夫人被人欺负心情不好,谁能哄她开心,这十两银子我就赠与他。” 那妇人说道这眉毛都飞起来了,“我那日不在,不过听人说,小沈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里瞬间冲出来好几个人,争着抢着去撕吧那刁婆娘,女人力气小还好顶多是在脸上抓两血道子,薅几把头发,造不成啥大伤害,偏那日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个刚从赌坊出来输的穷家荡产的赌徒,为了那十两银子都把她踹吐血了,要不是沈家小子拦着,他随手抄起的一个秤砣都砸了下去,啧啧,那叫一个惨啊。” 楚小柔当时听的津津有味就差磕把瓜子了 分卷阅读390 ,不过心里还是有疑惑,“那婆娘吃了这么大亏,岂能善罢甘休,莫不是告了官,沈姐他们逃走了?” “那哪能啊,几个扇巴掌薅头发的妇人平分了三两银子,那赌徒一人拿了七两银子,官府的问起了他把所有的事都揽下了,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他同那婆娘本就有矛盾,看她不顺眼而已。那妇人虽然吐了血需要静养,但并无生命危险,衙门判他赔了不到一两银子的医药费,又交了二两银子的罚金,连顿棍子都没挨当天就回来了。全程不管小沈啥事,他们一家子是躲避流言蜚语走的。” 楚小柔当时还很惋惜来着,竟然没有亲眼看到她间接促成的一对鸳鸯修成正果。 如果能找到人,把空铺子买下来,同楚春阁一起推了重建,弄一个两层甚至三层四层的小楼,一定能成为清河镇地标式建筑。 再装修的豪华一些,以后楚记再怎么发展,这里作为楚记的总店也不算很丢脸。 惋惜归惋惜,也无可奈何,好在不着急,即便能成,推城了重建也不是她能干的了的事,还是得等骆辰回来。 所以马老大打听其他铺面的时候,楚小柔再次打听隔壁的主意,同时也让楚东多留意一下沈家兄妹的消息。 楚东他们六个,楚小柔只留了楚东一人再身边帮忙跑腿,其他的都随着骆辰南下了。 若不是骆辰坚持,楚小柔自由惯了,她连楚东都不想留,即便留了楚小柔也不让他跟着,除了要用马车时,压根不喊他。 他一多半的时间都被派到了工地上,要么监督新宅子建造,要么去催催码头的进度,他是个老实沉稳的,倒是省了楚小柔很多事。 ☆、第二百五十八章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骆辰一路上走走停停,还真抽空置办下了两处宅子,他又不是真的想储冰,不用精挑细选,哪里偏僻选哪里,半天的功夫就能搞定,楚西、楚南留下安置就成。 至于同行的大管事,这一趟原本就是为了迁就骆辰,紧要的货物早就让其他管事带走了,他这一趟事少货不急安排的人手还多,轻松的很,当然也不会催骆辰。 到地方骆辰停留半日,他不仅不催还问够不够,不够多停一日也无妨,骆辰置办宅子他甚至还主动帮忙,哪好哪不好,做为他常年停靠的城池他门清,骆辰总能低于市价拿下。 耗时一个月终于赶到了广琼府,当然被安家收买的楚北也“失足”跌下船溺亡了。 骆辰下了船同大管事告别,刚在客栈安置下来,楚前来报四通商行的人求见,说是家里来信了。 骆辰这才知道他那小未婚妻竟然托了四通商行,给他飞鸽传书,切这信早半月就到了,骆辰心情大好当场赏了送信的小厮一角碎银子。 人走后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卷成小拇指粗细的信纸,里面是一幅画,只一眼他就被惊艳到了。 惊艳之于是满满的感动。 不到巴掌大的一张纸上,栩栩如生的画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每一根树枝上都密密麻麻的系满了庙里许愿树上系的许愿带,整幅画逼真到让人叹为观止,堪称神迹。 上到碧蓝天空里的雪白云朵,下到青石板路面上坑洼,包括中间的古树上断枝留下的暗疤、嫩绿的枝丫、椭圆的叶片、迎风招展的许愿带,都无比清晰逼真的展现在那不到巴掌大的一张纸上。 画面的右下角是一身鹅黄衣衫的女子,背对着画面,垫着脚高举着双手,宽大的袖子下滑露出雪白的手腕,她攀着一枝低斜树杈正在往上面细许愿带。 红色绸布上一帆风顺四个字无比清晰,画的十分逼真传神就像有人将他看见的场景原封不动的摆来缩小复刻到了这张纸上一样。 由于逼真,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他的傻姑娘在为他祈福,那鹅黄的衣衫是临行前他送她的,她当时还嘟着嘴嫌那宽袖大摆不方便行动呢,结果还是穿上了,只是一个背影他都能想到他家的傻丫头船上是何等的风姿。 他想她了呢。 整妇画面没有多余的人和物,甚至没有文字做解,但他知道这是她的傻丫头亲手画的。 他从未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画记,甚至没有见过听说过这样的画风,若是放大同食物大小,怕是能以假乱真。 没有时下大家们讲究的意境、留白、配色、艺术性,但是它的逼真就使它的价值不可估量。 逼真到他以为他的傻丫头就在面前,情不至尽的伸手摸了一下那日思夜想小人儿的脑袋,出道冰冷的纸张时才发现走神了,匆忙收手这才发现由于他的捧场,傻丫头拿长长的披发变得有些模糊了,而他的指腹也沾染了黑色的颜料。 好好的一幅画,因为他的走神有了瑕疵,骆辰心疼的无以复加。 心疼之后是满满的骄傲,他只见过他的傻丫头拿炭条画过图纸,当时以为已到极限,见到这幅画才明白那些图纸她只是随意的画着玩玩。 不枉他绞尽心思的娶思考,然后去府城花大价钱找到工匠为他研制特质的画笔。b 分卷阅读391 r   他见她用不惯软趴趴的毛笔,反倒是对炭条情有独钟,特意让人将颜料做成炭笔的模样,不需要特意化水也能用。 他走时还没做好,叮嘱楚东做好了记得去拿,一直在遗憾想要的扇面也没得到,如今再也不遗憾了。 骆辰盯着那副画足足看了两个时辰,每一处都不放过,甚至每一片绿叶上的脉络都要看上一看,看完后用防水的油纸包好再放进荷包贴肉放好。 他打定主意回去了就给她把颜色配齐,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也值。 十二只不过筷子长的特质彩色硬芯画笔,要价一千两,楚前跟着他去的,听到报价时差点没跳起来,如今看来太值了。 除了这十二种常用颜色,其他的颜色越多越好,一定也让老先生赶紧研制,就是一千两一根,他也要买。 骆辰思前想后也想回副画,可惜画了十几次都没能将所思所想画于一张巴掌大的纸上,头次觉得过往所学毫无用处,毛笔作画弊端如此之多。 改了又改都不满意,于人谈生意时还在琢磨这事,两天后终于将一张小纸条珍而重之的交给四通商行,让代为转交楚小柔。 等楚小柔收到已经是三日后了,只有短短几行字: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许是怕楚小柔理解不了,后面还缀了一段小字:山水是你,风雨是你,雷电亦是你,入眼皆是你,梦里也是你。 就这几行字楚小柔研究来研究去,看了不下百遍,终于用她那可怜的知识储备弄明白了什么意思。 然后她就美滋滋的给家人显摆,说她家美少年想她都想出幻觉了,看啥都是她。 她还乐颠颠的又回了一封,这回她也高逼格了一次,纯文字的,虽然用的是炭笔,挡不住她懒没好好练字,尽了最大的努力写出来的字也不及骆辰的万一,没有风骨不说,那字迹还是软趴趴松散散的,倒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的那种。 不过收到回信得了骆辰却很满意,看那字怎么看怎么可爱,看了半宿舍不得收起来,最后是唇角含笑入眠的,信中如是说道:等你回来你去哪我去哪,咱俩不再生离,除非死别。 这霸道的爱,也只有他的傻丫头才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让他深深沦陷。 眼见着离宝器坊开业越来越近了,楚巧珍答应解决梁田的问题却一直没什么动静,楚小柔有些急了。 虽然她只是吓唬一下楚巧珍,即便楚巧珍没确定心意她也不会赶走梁田,毕竟她看好梁田的为人,但是都这么逼了两人还没进展,以后怕是更难。 思来想去,楚小柔决定给两人创造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就看他们了。 至于怎么创造机会,原谅她一个从男女关系开放直接的世界穿越过来的人吧,她唯一能想到的行之有效的法子就是……下药。 ☆、第二百五十九章好好讲道理 在楚小柔看来男人和女人要怎么交流且增进感情,当然是床上交流了,当然她对梁田那据说受了伤的某处也存在疑虑,万一他真的不行岂不是会耽误自家小姨的日后性福。 提前试试,总好过婚后后悔。 收到四通商行转交的那封只有“等我”两字字的回信后,楚小柔就将精力全放在了自家美人小姨的终身大事上。 下药首先得有药,只是弄药什么的不要……太难! 原以为简单无比的事情,真正实施起来楚小柔愁的头大,头次觉得女人的身份在这个时代这么的不方便。 她先去了药铺,刚开口就被当成脏东西赶了出来,跑了两家才搞明白她心中助兴的药,在这边是为人不齿的,至少明面上没法流通,更不是一个她姑娘家可以买的,甚至从女子嘴里说出它的名称都是堪比天大的罪过,无奈她找了蒋四,想着他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限制,而且他以前好歹也是出来混的,多少该有些门路,结果话刚出口差点没把他吓跪了。 蒋四误以为骆辰不在她耐不住寂寞,相中了哪家美少年勾搭不成就要使这下三滥的手段。 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劝她珍惜眼前人,然后再三表示会保守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传于第三人之耳,楚小柔总不好大喇喇的说买这种玩意是为了撮合自家小姨吧,只能由着蒋四顶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半个时辰,看她的表情活脱脱就是在看一个强抢民女的负心汉,最终忍无可忍的楚小柔捏碎了一个杯子才让他闭嘴。 被他顶着看变态一样的的眼光唠叨了半个时辰的结果是他也弄不到,楚小柔面无表情的捏碎第二个杯子之后,他到底认了怂结结巴巴的提供了两个可行性方案。 一是问镇上满春楼的老板要,她做皮肉生意少不了这玩意,只不过他们的货多半不是啥好东西,用了对身体无益。 这一个建议一提出来就被楚小柔否决了,对身体有害的东西不能用,倒是第二个楚小柔觉得可行。 找长盛赌坊的疤子,他干那活三教九流的都接触多 分卷阅读392 ,应该能弄到,即便他弄不到手底下还管着一群人呢整日里乱串消息最是灵通,稍加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弄来不难。 楚小柔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还不等她去找疤子呢,事情就自行解决了。 这还要感谢赵婆子这个神助攻。 且说自那日在县里,楚巧珍答应在宝器坊开业前解决她和梁田的问题之后,一直忙于善好佳二楼的小食生意,没脱开身。 眼看着宝器坊开业不剩几天了她还没有动静,楚小柔只好催了一催,终于在开业前五日楚巧珍教会了未来嫂子杜春杏暂时接收搭理二楼小食生意。 左右就烤豆皮、烤鱼丸和椒盐香豆腐散养吃食,调料都是提前做好的,她只需要带着一个帮厨看好火候按步骤做就行。 有马老大的照应,几日的时间而已还是能顶过去的,况且自家哥哥也答应了有空就过来帮忙,楚巧珍这才 铺子里有人抽身回到二道岔处理私事,至于她怎么处理的楚小柔一晚辈也不好太过问,只想着抽空找那疤子问问能不能弄到药,再来助攻,结果不等她去就被了一日都不消停的赵婆子绊住了。 新媳妇王寡妇,不对应该称她为马王氏才对,马王氏嫁到马家后尽职尽责的当着搅家精的角色,把马家搅的鸡犬不宁。 她大着肚子行动不方便,又是孤军奋战,对付一个赵婆子都嫌困哪,好在可以仗着肚子马家不敢太招惹她,至少表面上是让着她的。 马弘文对她或者说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算上心,但他生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嗯,绝不可能次次都听她的,尤其是牵扯到利益的时候,就比如对待楚家人上。 开业当日马家人在善好佳门口闹腾时被她以肚子疼为由阻止了,到了医馆发现她没啥大问题后赵婆子就要卷土重来,好在她闹腾着不舒服非让他们送她回家这才算毕。 赵婆子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送完未来儿媳妇回到家才记起即将讹到手的一百银“医药费”耽误了一下忘拿了。 熬呀熬,熬到天黑终于等到去参加开业典礼的楚氏楚小柔她们回来了,她赶紧跑来讨要,楚小柔肯给才怪呢。 赵婆子在楚家院子里撒泼打滚,还指着楚氏骂,鬼哭狼嚎的试图吸引村里人过来,马老大在县里照看铺子压根没回来,楚小柔不用顾忌他,直接对着家人还有下人表示,“你们累着一天了去休息吧,马家奶奶交给我,我会好好和她讲讲道理。” 把众人轰走后,她当即变了脸色,嘴里嘟囔着“好好的人话你听不懂,那就同秦爷爷他们说去吧,左右你又不是只打扰了我们一家的清净。” 然后楚小柔不顾她的反抗将人从地上提溜起来往放了秦家人排位的小屋一扔,胳膊下巴一卸,关门出去,由着她对着明明灭灭的烛火还有阴森森的排位闹去吧。 楚氏感念已故秦家诸位的“照顾”,至少在她看来震慑住了马家,让他们不敢轻易上门找事,不仅清明节给他们修了坟,还专门设了香案放他们的排位。 楚小柔可不忌讳什么死人不死人的,那排位还是她去订做的,在他看来就块刻了字的木头牌子罢了,既然放那能震慑宵小那就放呗,赵婆子可不这样认为。 她本来就是个迷信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因着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就断定马老大时个灾星,然后疏远他,刻薄甚至虐待她。 她这一辈子亏心事没少做,比如秦家老爷子在世时丢了的那头猪,实际上是跑到了她家,让她给藏了起来,隔天偷摸卖了。 再比如他那孙子失足落水时,她当时路过是看见了的,若是伸手并非毫无生还的可能性,但是她不会水怕危险跑了,没喊人,事后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秦家的老屋传出闹鬼的消息后她走路从来都是绕道,不敢靠近半分,生怕一家老小爬出来找她讨命。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赵婆子年纪越大越信鬼神,当初楚小柔拿枣核吓她的事,给她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此刻在她眼里,秦家每一块排位都是一只随时可能将她吞噬的恶鬼。 她也是被巨大的利益迷昏了头,想着院子里人多,有鬼也不会出来才敢来的,才敢单枪匹马的杀过来的。 楚小柔将她独自留下,关门的刹那,她看清案上的东西后就怂了。 楚小柔不过是转身手暗地里弹了个石子将蜡烛打灭,她就就吓到面如土色,跌跌撞撞追着她就想逃出门外。 楚小柔哪会被她追上,快走一步出门锁门一切喝成,好不容易跑到门前的赵婆子,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惊骇欲绝的以头撞门示意门外的楚小柔她再也不闹了。 楚小柔一边打发听见动静前来查看的人,一边寻死若是老太太的下巴没被卸,尖叫声怕是能把屋顶的茅草掀飞三尺高。 楚小柔当然不会如此简单的就放了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翻身上屋顶然后悄悄的将茅草扒开一条缝,弹指间手里不过黄豆大小的石子就疾飞出去,一下击中了其中一个排 分卷阅读393 位,那排位应声而倒,然后是下一个。 在赵婆子的眼中就是那岸上的排位放的好好的突然一个接一个的翻到,其中一个甚至掉到了案下,朝着她摔过来,赵婆不识字,若是识字应该就能认出那是和她最不对付的秦爷爷的排位。 她吓的当场瘫倒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下巴被卸喊不出声,只能发出嚯嚯嚯的声响。 楚小柔再屋顶见她眼皮子一翻像是要昏倒,一石子击中她身后墙壁上挂着的一刀肉,绳子当场断裂,赵婆子她还没来得及晕就被一刀肉砸的痛醒了。 她等着双腿靠着腿和屁股的力量仓皇的挪走,想要寻找安全的角落,然后她惊恐的发现无论她躲到哪都有灵异事件发生,墙上挂的东西也好梁上吊的东西也好都会往下落,往她身上砸。 最后连那摆了排位的桌案都倒了…… 可偏生,就着仅剩的一根白蜡烛的灯光她能看的清楚,这间屋子就她一人,门窗紧锁,也不可能是屋外人所为。 如此一来只可能是……鬼魂作祟! 秦家人活着的时候和她就不对付,当了鬼也不放过她,她想一定是她大晚上的扰了他们的清净后又主动到了他们跟前,新仇旧恨一起他们恼了化成恶鬼来索命。 赵婆子越想越害怕,突然裆下一热湿了一片,倒在地上时摔了腰,双手不能用,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忍者同双腿使劲蹬地,一点一点的挪向门口,拼命的拿头磕门,希望有人听见放她出去。 赵婆子还没当上官家老太太呢,她还不想死啊! 强烈的求生欲使得赵婆子感觉不到疼痛,撞门的动静越来越大,最终楚氏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楚小柔可以不顾别人,但自家便宜娘亲的话也不能不听,只能满含遗憾的放了赵婆子。 再次打发走了其他人,才开门进去,装作才发现屋子一片狼藉的样子,将桌案排位归位后像模像样的上了注香,许诺回头给他们多烧金元宝,让他们息怒,这才走到已经挪到门外的赵婆子面前,将她从新提溜回来站在一排黑黢黢的排位前,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案上,“当着“你说你病了要药费,我也不好说你是装的,这样当着秦爷爷和秦叔叔的面发誓,你的身体有恙需要这一百两银子治病,如有说谎天打雷劈,算来还是恶鬼缠身吧。” “忘了你说不了话了,你别怪我,我是怕你太丑惹到秦爷爷他们才出此下策的。”说罢楚小柔给她接好下巴还有胳膊,然后一脸认真,“你发誓,发完誓,这银票就是你的了。” 赵婆子刚一动,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在她的脑袋上,屋子里就她和处小如两人,两人面对面,她的后面是堵墙,并没有任何人。 面前的人一直看着自己没有什么动作,就算这个孽障动手也不可能在她眼前绕道她的身后打过她后,在她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归到原位,想来想去这事秦家鬼给她的警告。 她哪里知道楚小柔靠肉眼就能计算出石子抛出去后遇见东西后的反弹轨迹,甚至能精准的控制方向和力道。 这般想着,她的双腿同时受到重击普通一声滚在了排位前。 楚小柔:“发个誓而已,不用下跪的……” 赵婆子惊骇欲绝慌里慌张的起身就要逃跑,楚小柔哪容她跑出去,按着银票追了上了,问头的问她还要不要,赵婆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问她还需不需要和秦爷爷他们里作证,她差点没把脖子摇断,楚小柔幽幽来了句,“是你自己不要的,怨不得别人,这样也好,省下的银子我还能多给秦爷爷他们烧点纸钱仆人车马宅子啥的……也不忘劳烦他们上来你一回……” 赵婆子听她提起秦家人跑的更快了,都已经到了院子里,楚小柔“好心”嘱咐赵婆子,“秦爷爷他们来一趟不容易,您打扰了他们一场就这样走了也不好,小心晚上去找你,依我看你回头还是多烧点金元宝啥的平息一下他们怒火的好。” 赵婆子跑的更快了,许是心虚路过院子里那棵桑树时左脚绊了有脚摔了狗啃屎,楚小柔捂额,这回真不关她的事啊,不过她还是煞有介事的冲着狼狈在地的赵婆子幽幽来了一句,“小豆苗你绊她干啥,她还能害了你不成?山子石头你俩做哥哥的咋就不知道看着点妹妹?” 楚小柔不知道她恶作剧的一句胡扯,差点吓破赵婆子的胆。 当年四岁的豆苗失足落水,她路过见死不救,可不就是她害死的那小丫头,年仅六岁的秦家双胞胎石头和山子为救妹妹也落水溺亡,也算是她间接害死的。 如今她毛脑子都是“云魂索命”四个字。 这事她连自家老头子都没说过,楚小柔不可能知道她最怕的这三个孩子,就算要编她也应该编个大人,或八岁的双胞胎害她,而不是死的时候才四岁啥都不懂的小豆苗,所以她真的看见……小豆苗的鬼魂朝她索命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学乌鸦叫 大齐这边民家有种说法,有些人命衰,昏迷、病重、昏睡中有可能会被那 分卷阅读394 阴差错勾了魂魄,阴间走哪一遭,因阳寿未尽又被放了回来。 各地都有不少这样的传言,比如谁谁谁分明没了气息,又醒了过来,醒来后说是鬼门关走了一遭,见了牛头马面,阎罗殿之类的。 赵婆子以为楚小柔当初破了脑袋昏死那段时间鬼门关走了一遭,阴气重,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秦家早夭的三个鬼娃娃。 她哪里知道,楚小柔就是觉得小豆苗这个名字好听可口,不像她哥哥的名字石头山子一听就硬邦邦的不能入口,随口一安就把绊让人捣蛋的任务安给了可口的小可爱,误打误撞撞对了而已。 赵婆子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爬出了楚家院子,在心底发誓以后别说楚家,就是村西头她都不会单独再来。 楚家就在村子西边。 楚小柔颇为遗憾的想着她收集的那些个白磷还没用上呢,好可惜啊。 在家里制造鬼火万一吓着她老姿娘就不好了,若是再传出不好的谣言,算了,就当便宜那老虐婆了,以后再闹腾再我往她身上招呼也不迟。 楚小柔到底不放心她就此回去,于是偷偷跟着,本想看看她回家后会不会再密谋什么,结果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一身狼狈的样子当然会被寻被,她只是哆嗦却只字不敢提及楚家遇见的事,不仅如此还哆哆嗦嗦的钻屋子里不知打哪翻出来一堆纸钱金元宝,在院子里搁了个盆,对着漆黑的夜空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的烧了起来。 一家人看她跟看神经病似的,只是赵婆子不敢说秦家人找他索命了,她执意不说家人也懒得再问。 马弘文得知银子没要带,以后也别想了之后,转身回了屋,马老头劝了两句也不耐烦回去了,只马艳艳老实巴交的配着赵婆子发神经。 两人跪在地上一个递一个烧,漆黑的夜里,私下里寂静无声,只有赵婆子哆哆嗦嗦的讨饶声,格外的诡异也格外的恐怖。 楚小柔坏心眼的学了声乌鸦家,这还是给邵老学的,惟妙惟肖简直可以以假乱真,马艳艳还好只是吓了一下,赵婆子心里有鬼吓的抱头乱蹿,看得楚小柔乐出来一口小白牙。 原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不曾想她低估了赵婆子的战斗力,一觉醒来她除了更怕秦家鬼,不肯靠近楚家外,跑去庙里求了个护身符外,生活一切如常。 而且她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三更天才睡,天不亮就醒了,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去杨老实家说让他别拉其他人,吃罢饭拉他去县里。 他头天去善好佳闹的事人尽皆知,杨老实当时就在现场,一听她要去县里就心生警惕,趁着她回去吃早饭的功夫跑楚家说了此时。 杨老是的经常拉作坊的工人挣钱,她闺女也在作坊做工,当然不会向着赵婆子,他不仅说了赵婆子要去县里,还说了自己的推测。 他可不敢为了几个铜板,赌上闺女的后半辈子,万一事发楚家恼了,她闺女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得到的活计不保,他到哪哭去。 他闺女哪那都好温柔、善良、孝顺还能干,但是长相随他这个爹,不是那么好看,手大脚大脸还有点方,以前都无人问津,他都做好多陪嫁妆的准备了,结果被选进了楚记身价一下子涨了不知多少倍。 从无人问津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就是一个铜板都不陪送,有的是那家好人好的后生上着杆子求娶。 再多的陪嫁都有花完的时候,可他家闺女那是自带工钱的,一天二十文的工钱足够养活一家老小了,杨老实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美好滋味,都挑花眼了。 但凡再楚记做工的都很珍惜,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他也不例外。 楚小柔一早就去县里了,楚氏得信后想不通她要闹什么,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前婆婆这是又要作妖了。 不管她想做什么,搅和黄了就是了。 她料想定时从她这里没要到那一百两银子,这是要去县里磨马老大了。 虽然闺女说了老宅的人不会再打那一百两的主意,她还是有些担心。 楚氏道过谢,送走了杨老实后直接去了马旺马太叔公家,骆辰走前就交代过若是老宅人闹腾尽管去找他老人家,那边他已经安排好了。 太叔公等于赵婆子的半个公公,拿拐棍敲她她都得生受着,楚氏说完来意,太叔公当场表示这事交给他,不用担心,让儿媳送走楚氏,他老人家就领着家人斗志昂扬的出发了去找赵婆子晦气了。 楚小柔当晚回来时,赵婆子顶撞太叔公吃了好几拐杖的事已经闹的全村人都知道了。 为什么吵起来没人知道,等大家为过去时就看见太叔公指着马老头鼻子骂他不是个男人,连个婆娘都管不住,整天由她惹是生非。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管他任他饿死病死,更不该由他娶了赵婆子,没有赵婆子,也就不会搅的马家一族丢人现眼整日不得安宁。 太叔公不是一人去的,马家辈分高的几位都去了,一圈老头老太太围着他骂,他生平头一次动手打赵婆子。 一连甩了几个耳刮子当场 分卷阅读395 就肿了,将人甩到在地上还不罢休,扬言再有下次就将她休回娘家。 第二日她就是盯着一张猪头脸帮马弘文续弦的,敷了厚厚的粉,都挡不住的巴掌印。 为避嫌,楚小柔当时没有对杨老实还有太叔公表示什么,但是九月底考核的结果一出来,两人都很满意。 太叔公在作坊的两个儿媳都是满分,马家几位族老家家里分数也不错,都进了前十,当然杨老实的闺女也是满分。 水磨坊扩建,太叔公家的两个孙子也被选了进去。 满分就意味着当月工资比别人多拿五十文,还不止如此考核前十名的能带家人进作坊参观留饭,每人最多可以带不超过五人在食堂免费吃一顿饭,虽然只是作坊最基础的配餐,但也是有肉有蛋,三菜一汤米饭馒头任选。 就拿太叔公来说吧,家里人口多,别说平日了,就是前年七十大寿也就杀了只鸡,往年能吃个鸡蛋就不错了,平日里连黑面馍馍窝窝头都不管够,整日稀汤寡水的。 他家三十多口子人,两个媳妇一人能领五人,原本只能领十人进去的,楚小柔大手一挥全家都进去了,借口都找好了,一家出两位优秀工人是家人教导有方,该奖励。 ☆、第二百六十二章参观日 十月初一这天,二十一名工人领着将近一百多亲人来作坊参观并留饭,作坊前所未有的热闹。 说好的前十名有奖励,之说以变成了二十一名,是因为有很多分数相同的,比如满分第一名就有五个,再加上多出了几个马家开后门的,名额就成了二十一人。 另楚小柔意外的是杨老实的闺女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满分成绩,楚小柔见她着实不错,正好有个小组长的空缺名额,让她顶上了,杨老实喜的当晚同儿子一起喝起了小酒。 十月初一这日,食堂早早的备好了饭菜,因为是第一次考核奖励日,楚小柔很重视,特意交代了食堂管事葛婶子今日包括以后每月初一配餐都要做的丰盛点,她亲自进山扛了两头野猪几只野鸡回来,又让人多捞了百十斤鱼添菜。 说来也巧,当天正好是太叔公的寿辰,楚小柔听说后决定表示表示,回家巴拉巴拉发现家里还剩下不少鲍鱼。 骆辰不再,其他人敢动怕糟蹋了,楚氏倒是给楚小柔做过两回,味道还行到底不如骆辰做的,楚小柔吃的兴致缺缺后来就没在动过。 她也不小气拿了几个给楚氏让她给太叔公添个菜。 反正是自己捞的鲍鱼,不是真金白银买的,她也不心疼。 她不心疼楚氏心疼啊,一颗就是半两银子啊,好在是做给长辈做寿,听她一堆堆的道理讲着,又是激励大家又是对小石头名声有宜的,也就不再阻拦,心疼归心疼还是老老实实做了。 楚小柔的意思是让崔氏做,她手艺还行,鲍鱼红烧肉做起来也不算太难,同她说一下步骤应该不是问题。 楚氏哪放心吧几两银子交给一个手生的下人做烧,万一糟蹋了呢,左右她有两次经验,于是不辞辛苦亲自下厨,因着太叔公年纪大,她还贴多炖了一会,鲍鱼不敢说软烂,那红烧肉简直入口即化。 坐好后特意让人回家娶了一个青枝缠花的白瓷盘子来装,她亲自端到太叔公那桌,说了几句吉祥话后,还特意介绍了一下这道菜。 没办法,乡下人家不懂,她怕老人家只当做是平常的菜色胡乱吃了,当然也怕他的儿子儿媳妇们孙子孙女们不懂给糟蹋了,介绍完也不管现场多么的骚动就说家里有事径直离开了。 太叔公过寿,东家亲自给添菜,好些人都在注意,一听是鲍鱼,好些人惊讶的筷子都掉了。 今个的饭菜格外的精致,虽然数量和以往一样三菜一汤,但是那菜色可不简单,红烧鸡肉,香辣鱼块,土豆炒肉,汤是海带排骨汤。 每个人面前都是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放着三菜一汤,还有堆的满满的白米饭,米面定量,不够吃再去领杂面馒头管够。 说实话,楚氏考虑到了老人家的牙口,这鲍鱼红烧肉炖的软烂,软烂的同时卖像就不那么好,刚放下时大家并不怎么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四个肉菜呢。 但是鲍鱼两字一出来,大家在看像桌子上的菜时,怎么看怎么不一样,那青枝缠花的盘子一看就精贵,趁着上面的饭菜也精致了许多。 太叔公还没喝酒就激动的老脸都红了,作坊规定做工期间不能饮酒,不过楚小柔许诺过,回头送一坛好酒到他家让他这个老寿星好好喝。 不仅他激动,旁边的额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们也激动啊,东家不在,大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好些人围过来看稀奇,太叔公已经在别人的科普种得知这玩意一颗就是半两银子,抖啊抖就是舍不得下筷子。 还是大家都想知道是啥滋味,被人催的急了,他大儿子亲自帮他夹了一颗,他没见过鲍鱼,但认识红烧肉,方方正正的肉块李有圆形的,想也知道是鲍鱼。 老人家再众人的期待中,细细的品起了那块鲍鱼,别看 分卷阅读396 老人家七十有二了,也就少了两颗牙,细嚼慢咽还是不成问题的。 老人的味觉其实是有些退化的,按理说山珍海味到他嘴里那也只能是一般,但是万众瞩目之下这一口鲍鱼,他愣是吃出了神仙滋味。 老人家说不上是甜还是咸,反正就是香,眼看着马氏几个老东西伸了筷子就想来抢,他赶紧护住盘子,给自家人分着吃。 楚小柔一共给了六颗,他独享一颗,剩下的让家人分食了。 几个老东西骂他小气,他也不气,还能乐呵呵的反骂回去,然后给几个老家伙一人夹了快红烧肉,红烧肉浸了鲍鱼的汁儿,又软又烂,咬一口都要爆浆,眼看着几个老头倚老卖老的还要抢,太叔公赶紧招呼儿子把剩下的分食了。 一时间闹哄哄的好不热闹,没吃到的也不眼馋,自家碗里也是肉,好吃还管饱,这般好事一辈子都没精力过。 午饭结束,来参观的都是撑的扶着墙出去的,太叔公饭后还领了一个熟鸡蛋,楚记的员工生日当天能领一个鸡蛋,添一个菜这事惯例,来参观的赶上了也给。 只不过太叔公辈分高,还是小石头冬妹他们的长辈,这菜丰盛些罢了。 丰盛到,他家的小孙子连盘子里的汤汁都不放过,拿馒头沾又沾,那架势是恨不得刮盘三尺也要把浸进去的香味给吃了。 这次的参观日大家都很满意,请了家人的全家高兴,没请家人的暗地里发誓下月一定也要让家人来风光风光。 太叔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一个这般风光的寿辰,先不说几两银子一瓷盘的鲍鱼红烧肉,就是老友后辈们恭维恭贺声就够他吹嘘余生了。 午饭后太叔公刚到家楚小柔的酒就送到了,他高兴就让儿媳妇整了几个他菜,作坊下工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喝,当然还喊了几个中午没抢到鲍鱼的老伙计,有好酒大家一起分享,算是赔礼,也算是过寿。 酒席间难免提及楚家的好,提起楚家就会提起老宅的人,几个老家伙当然是对老宅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的行为很是唾弃。 平日里端着不好说的不方便说的,在酒精的促使下都说了出来,其中对外来妇人赵婆子的指责最多。 说起赵婆子进门后做过的诸多不敬长辈,挑拨离间、惹是生非……等等恶事,太叔公激动的拍着桌子骂道早晚要代替二弟休了她这个恶妇。 几个老家伙以及太叔公的儿孙们一提起赵婆子也是颇为心烦,正附和呢,赵婆子提着油瓶进了太叔公家的大门。 ☆、第二百六十三章掀桌 家里没油了,偏那马王氏闹着饿要吃煎鸡蛋,说是饿的巴心巴肺一宿都等不了,马弘文怕饿着他没出世的儿子,磨了赵婆子出来借。 赵婆子如今可不是过去那个风光无限的童生老爷的亲娘了,因着二道岔几乎家家户户有在楚记做工的,大家虽然不至于孤立她,但绝对不待见她。 说说笑笑还行,大晚上的借东西还是算了吧,等着被人嘲讽吧 ,嘲讽完还不定借。 她想来想去只能太叔公家,好歹是长辈,就算闹过不愉快也不可能避而不见,刚到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一片。 大门没关,她和往常一样直接进了院子,还没走进堂屋,就听见一屋子老老少少在那吃吃喝喝,还众口一词的在骂她,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什么搅屎棍,恶妇都是好听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个个都吆喝着马老头要是舍不得,他们就要要代马家列祖列宗休了她。 一时间,赵婆子觉得天旋地转,她自打嫁入马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先后生了两儿一女,其中还教出了一个童生,生生拔高了马家的门楣,她自认为居功甚伟,马家上下合该对她感恩戴德,不曾想背地里竟然恨不得生食其肉喝起血。 赵婆子觉得气血上涌,不做点什么就要被活生生憋死、气死! 她立在黑漆漆的院子里,屋内的人并未发现,反倒是越说越兴起,甚至骂到了一个小**。 赵婆子在听见屋内一个个胡子一大把的马家老不死的为老不尊,一个赵口妮、一口一个该死毒妇的拍着桌子骂她,浑身的血液被愤怒燃烧,啪的一声手里的油瓶落地碎了稀烂,她的理智也随着这声响被怒火击破,海水般决堤。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再咆哮,决不能让这群老不死的好过。 她恶鬼上身般一脸狰狞的冲进了屋子,一把掀了桌子,碗盘与饭菜齐飞,砸了众人一身,也淋了众人一头。 太叔公和几位老太爷坐在正对门口的上首,首当其冲,得亏紧挨着的太叔公的两个儿子反应快拦了一下,否则上首的四五位老个老腿的老头搞不好就要倒下一两个了。 太叔公备份最高,坐在正中间,两儿子只顾得了两边够不这他,被飞起的一盘子菜才砸了正着,当场额头乌了一大片,旁边有个倒霉的老太爷被酒和菜汤泼了眼睛痛叫连连,旁边女人那桌终于反映了过来,几个人冲上去摁住了发疯的赵婆子。 太叔公的儿孙们更是手忙脚乱的安抚和照 分卷阅读397 顾几位老人家,太叔公家本想借着楚家送的好酒,好生办一个寿宴的,结果没吃几口全毁了,还有人受伤,场面一度很混乱。 久不见赵婆子回来的马老头寻了过来,赵婆子已经被太叔公暴怒的几个儿媳妇摁着打了好一会了,脸上不知被谁抓了好几个血道子,发髻全被扯散了不说头顶还被扯秃了一块,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扯的破破烂烂翻滚间还沾了好些泥土菜汤,好不凄惨。 马老头看着一屋子的狼藉震惊道无以复加,在看看打他进门和对他先是怒目而视后又摇头叹息的马家众位叔伯,心里更没底了,不等他发问,太叔公的大儿子也就是马老头的堂兄就指着他的脸骂,“阿爹今日大寿,他带你不薄吧?好歹养你一场,你不来拜寿也就罢了,为何还让你婆娘来捣乱,好好的一桌寿宴叔伯们正吃着了,她来了二话不说一把掀了,你看看我爹的额头,还有叔伯们的身上,要不是我和二弟眼疾手快挡了下,那是要出人命的。马志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这些年他们都白疼你了!这就是你们的回报,你们的孝心,还她娘的童生老爷的亲娘老子呢,我呸!” 马老头脑袋嗡嗡响,他眼睁睁的看着往日里待他和善的叔伯们,这会都拿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就是地上的一坨狗屎,别说搭理了,看着都嫌恶心。 他的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羞愤,而这一切都是旁边还在不断污言秽语谩骂的老妻造成的,无论如何这些都是长辈,掀桌子就是不对,在家怎么闹也就罢了,还出来给他丢人,马老头一口怒气堵在胸腹之间,再不发泄出来能憋死他,他颤抖着环顾四周一屋子狼藉并没有找到趁手的家伙,一咬牙上去给了被几个媳妇摁在地上的赵婆子几巴掌。 用尽全力,左右开弓狠狠的扇了她几巴掌! 马老头虽然六十多岁了,但是一直作农活,秋收时还能扛粮食袋子呢,手劲可想而知,几巴掌下去赵婆子牙齿都松动了,嘴角更是有了殷红的血迹。 赵婆子被打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状若疯癫,力气也变大了硬是挣脱了束缚,从地上站起来冲到马老头跟前,一个飞扑将人扑倒在地,坐到他身上压着他去打去挠他脸,一边挠一边破口大骂:“马志强你个老不死的,我和你拼了。明明是他们这几个老不死为老不尊,背地里骂我,算计我,要撺掇你休了我,我才动的手,你问都不问就上手打我,我给你拼了我!” 两人打成了一团,围观的人只是冷眼旁观,都是老胳膊老腿不用家伙也打不出人命来,两人打累了,自然就分开了,一人顶着一脸血道子气喘吁吁的坐在一地的狼藉上。 赵婆子哭的浑天暗地,嘴里污言秽语,马志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即便爹死娘病的年少时他也没这么狼狈过,从未想过此生会有如此不堪之时,而这一切都源之于他千挑万选的媳妇,过了半辈子的却仿佛不认识一般的的媳妇。 这些年她越发张狂了,尤其是二子考了童生之后,村里的闲言碎语他不是没听过,但是他却没在意,包括长辈们的劝诫他都左耳听右耳冒,想着她脾气不好,难免惹到人,许是有夸大之词,毕竟在他看来,他是一个嘴碎泼辣顾家的女人,一心为家好,虽然脾气不好爱甩脸子但有啥好的也会想到他。 可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他事事让她没有惹恼她罢了,若说之前还有些不信,不信她那么目无尊长肆意妄为,看看自己一身的狼藉,他连自己这个一家之主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的。 别说她本来就有错如何不能被人说,在他看来你有错长辈里背地里议论几句不过分,即便当面指责她骂她,她一个马家媳妇也该受着。 老话说长者赐不敢辞,甭管好赖话是打是赏都得听着受着,否则你就是不孝,而她呢,一桌子长辈她说掀就掀,即便对待外人也不该如此。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马老头的长久沉默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了,太叔公年纪大了看看天色再看看一屋子的狼藉,实在不想再等他想下去,一字一句的问他,“这样的媳妇你还要?” 马老头一身的精气神仿佛被人抽走一般,瞬间老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之人。 要吗? 看看自己还有一屋子人的狼狈,这样的人他也不想要。 不要? 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哪是说舍就舍的,他开不了口。 马老头盯着面目可憎的老妻,半晌张不开嘴,赵婆子冷静下来似也怕了,生怕他说休妻,这会眼里带了祈求。 她难得服软,马老头更不忍了,想和家里的一大摊子烂事,离了她还真不成,这老妻不能休。 可到底自家婆娘做错了事,且大错特错,那么多长辈盯着,他也不能置之不理,只能砰砰砰的给众位长辈磕头求情,说让他再考虑考虑,好说歹说才把人领了回去。 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赵婆子和马老头一前以后回到家,那狼狈的模样吓得马弘文和马王氏一愣。 分卷阅读398 听完前因后果之后,马弘文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连个油都借不到,还闹出这么大的事,不过那厌恶很快就被他掩下,并未被人发现。 “爹您别气了,我娘也是一时糊涂,她知错了,我一定会好好劝劝她让她道歉,您就原谅她吧,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您就真的舍得,就算您舍得这个家也离不开她啊,了她这把年纪了您让她回娘家那不是要她的命吗,况且传出去对儿子的名声也不好。”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顾惜自己的羽毛,当真关心二老,看见两人一身伤第一反应就不会是堵那一个劲的追问原因,而是张罗着去请大夫。 马弘文见他劝了自家父亲不听,就给扶着肚子当壁画的马王氏使眼色。 她如今怀踹这马家的种,说话很有分量。 马王氏一脸迷茫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干咳了一声,弯腰贴近她小声解释,“为夫以后还要科考入仕,万不能有个被休的母亲,咱爹在气头上,咱娘又不肯低头,你快替咱娘说句话,好歹也劝上两句啊。” 他声音虽小,可屋子就那么大,大晚上的四下一片寂静,屋里每个人都听到了,就连给二老打清洁用水的马艳艳,端着盆站门口也听见了。 可偏那马王氏跟听不见似的,马弘文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她见装不下去了,不咸不淡的来了句,“爹娘的事,我一个新媳妇不好掺和,不过,爹娘都有伤,这大晚上的还是先清理一下吧,有啥事明早再说,完一吵着别人该让人笑话了。” 不提伤还好,一提马老头的怒火更旺了,刚要开口骂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只好愤愤作罢,理也不理梗着脖子拼命嚎的赵婆子径直去洗漱上药了。 王寡妇看的内心冷笑连连,斗吧斗吧,越斗越好,这老虐婆被休了才好,至于有碍马弘文的前程,她巴不得呢,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日求上门时被他骂贱人,当众打骂的场景。 更忘不了她哭着回去后,哥嫂嫌她没用转身拿她换钱的绝情,以及被卖过去后一天三顿打,被摁在恭桶里喝尿时的绝望…… 如果可以她宁愿和马弘文永不相识;如果还可以她宁愿在双柳镇守一辈子的寡;如果再可以她希望爹娘去世时带她一同离去,若是不行她宁愿从未来过这世上…… 爹娘在时她是个人,爹娘去世后她是个可以换取聘礼的货物,守寡后她是个做牛做马的下等人,认识马弘文后她以为苦尽甘来,最后却是个被玩弄后丢弃的可怜虫,更是她堕入深渊的开始。 再嫁后她过的连茅厕里的臭虫都不如。 她恨透了马弘文这个给了他希望又将她狠狠推向深渊的恶魔,当然也恨透了养出马弘文这个畜生并助纣为虐的赵婆子二人,尤其是当初言语刻薄当众羞辱打骂她最起劲的赵婆子。 劝和别开玩笑了,不补刀就不错了。 只不过,她低估了赵婆子的能耐。 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赵婆子见马老头真还有休了她的意思,冷静下来之后当真舍了脸道歉,温柔小意的伺候他,发誓赌咒以后再也不犯。 还谎称,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恶鬼上身了一样身不由己,否则她怎么可能那般对待长辈之后还殴打自己的男人。 马老头咳信可不信,但挡不住赵婆子越来越温顺,那贤惠的模样甚至比刚嫁过来那会还好。 被嘘寒问暖几日后马老头再不提让赵婆子娘家来接人的事。 赵婆子表面老实了,实际上心里的恨越积越多,恨不得弄死马家那几个老不死的,问题是她做不到,于是她想到了脑袋瓜灵活的马弘文。 马弘文还指她伺候媳妇呢,当然不好拒绝,于是给她支了个招,打骂什么的都落了下乘,疼过就过去了,杀人诛心才是上上策。 马家那几个老不死的最在意什么,他们就毁什么。 太叔公他们目前最在意、最得意的当然是儿女了,确切来讲是儿女们在楚家作坊的体面来钱的活计。 赵婆子最恨的人当然是太叔公莫属,太叔公家有六个人在作坊做工,两儿媳妇两孙媳妇一个孙子。 女人们在作坊内,门口有人把守他们不好动手脚,但他的那个孙子和三叔公家的一个孙子是才选上的,负责往来铺子和水磨坊,管着一辆驴车负责押运米粮挂面。 大米还好,挂面和白面是不能见水的,不论是去镇上还是县里都要打水塘边过,那里有座窄桥,上了年头稍微做点手脚就能让他们翻进水塘里。 一车粮食可值不少银钱,既能毁了那两人的活计还能让楚家有所损失,这个主意赵婆子当然满意了。 而且她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趁天黑将塘边连着灌水渠的木桥靠水塘那一边的木板稍微松动一下就好。 因去县里远,米面挂面的消耗大,这堂兄弟两每天都要一早跑县里一趟,第一个打桥上过的肯定这兄弟两没跑。 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让那两小子呛点水甚至卧病在床,即便两人没事,那一车粮食也得毁了。 人没事,要赔钱也够他们受的, 分卷阅读399 赔不起那就楚家自认倒霉呗。 赵婆子记得那两兄弟是会水的,能出气又不用担心吃人命官司,觉得这主意可行,当即就准备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告密 马弘文和赵婆子商量时并没有特意避着新媳妇马王氏,被她听了几耳朵。 马王氏下午出去遛弯时就悄无声息的将两人的密谋告诉了楚家,楚家当人也知会了太叔公。 太叔公一家五个在作坊做工的,虽比不得蒋家各个都是管事或者掌柜,但是在村里那也是拔尖的。 太叔公七十有二了,自认为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土里跑食一辈子心态已经很平和了,但是人又逆鳞,他的逆鳞便是儿孙。 往上倒几倍都是泥腿子,好不容易儿孙里有拔尖的,好好干以后说不定也能出个掌柜的,就算不能成一辈子在作坊做工,那工钱也比刨土强啊。 五个人一起每月上交的工钱加在一起都有二两多银子,一家三十多口子忙活一年也就攒个两三两银子,如今一月就能挣得,活还轻,他就是死了也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如今家里饭桌上隔山差五也能见点荤腥了,黑面饼子大豆饭直接退出了他家的饭桌,每月发工钱是孩子们孝顺还会给他打酒喝,日子只能这么逍遥了。 在家里逍遥,出了门也痛快,以前村里人是敬重他辈分高,为人仗义年轻时帮过别家不少忙,如今走出去除了敬重还多了羡慕,羡慕他享儿孙福,尤其是十月初一那鲍鱼红烧肉之后,谁见他不得问问那鲍鱼的滋味。 同样的话他给人回了无数遍,一点都不烦,每提及一次都跟重新吃了一回般满足。 他还指着有生之年多享享儿孙的福呢,就听说赵婆子竟然试图毁了他安逸的生活,当即比杀了他还恨,他年纪大了不怕死,也不怕苦,但是不能动他的儿孙。 况且,好日过惯了,让他重新过回那种为了给子孙多省口吃的黑面饼子都不敢吃饱的日子,他想想就后怕。 当即由大儿子和二儿子陪着,去找另外一名受害者家属三叔公商量了。 太叔公拄着拐不用儿子扶跑的飞快,别说这事牵扯到自家孙子,就是无关他也得重视,骆辰临走前的交代他可不敢忘。 他以前只知道犯了律法,朝廷会连坐,如今才知道这做工也可以连坐的。 骆辰走前提了肉拿了酒去拜会他,说是作为晚辈即将在本村落户,早想来拜会村里最年长的长辈了,只是一直没得空,今日特地来看老人家好。 他没留饭,喝了茶不过一刻钟就离开了,别的也没多说,只说村里好些人对他家那么多人进入楚记有怨言,毕竟大部分人家都只有一人被选中,好在几位都不是那偷懒耍滑的也看着也颇顺眼,留着也就留着了,只是平日里多约束家人,少招惹是非招人眼。 太叔公人老成精,刚开始还有些迷,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临走前给他敲警钟呢。 看着顺眼就能留在楚记,看着不顺眼就要辞退。 约束家人别招惹是非,说的也不是他家那三十来口子,而是马老头家。 太叔公还有啥不明白的,他要是能管住赵婆子他们别闹事,家里以后还能往作坊塞人,即便不塞人已经进去的人也能晋升。 若是不管不问,那抱歉,同样姓马还是你的族人,他们闹事我能看你顺眼。 顺眼就留,不顺眼你就和其他家一样留下一人,其他的自行领回家刨地吧。 老人家当场就表态了,他别的本事没有,辈分高说话小辈们都听,即便是族长也得敬他三分,一定约束好族里后辈,像赵口妮那样事精只要闹腾只管来找他,他解决。 所以,赵婆子一闹事他就跑的飞快,不仅他来没次还拉上另外几位老家伙,势必将她摁死。 善好佳开业那天,按理说那么远的路他一把年纪了可以不去凑热闹的,但是楚家来询问他意见时,他想也没想就去了。 不仅他去了,还喊上了其他几位老家伙去观礼,左右不要银子,楚家派船接,还能吃顿好的,就是怕赵婆子他们闹腾,结果人还真来了。 他和几个老家伙从后院被请出来时,他还跳上去给了马老头几拐棍呢,骂他们忘恩负义。 族长家也就出了一个人在作坊,他很清楚他家能有五个,不是因为了别的,只不过是因为他养过马老头一段时间,还是他的亲叔叔,管他们一家子名正言顺。 他敢管,也愿意管,毕竟他把马志强当半个儿看,对赵婆子这半个儿媳妇也颇看不上眼,不像族长和其他几个老家伙,顾忌马弘文的童生身份束手束脚,事不关己时更是不闻不问。 到了三叔公家关起门来一说,三叔公直接拍了桌子。 他那乖孙刚得了这份工作,别提多高兴了,还没高兴完呢就被人算计了,当场几要起身去找赵婆子算账。 太叔公拦着了他,转达了楚家的意思。 楚家的意思是这是你们马氏族人的恩怨,我 分卷阅读400 们不方便插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一点不要影响到我们楚记,还有也不能暴露你们事先知道她要下毒手的事。 三叔公也喊了它儿子过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几个人对头一商量还真相处了一个办法。 事情还没发生,总不能无缘无故的翻旧账就把人赶了,干脆将计就计。 于是倒霉的赵婆子天不亮起床吭哧吭哧弄了半天才松动的桥反而害了她自己,车确实翻了,连人带车带货一起掉进了水塘里。 只是啊那一车不是米面也不是挂面,全是大豆,泡水就泡水呗,大不了捞起来继续泡做成豆腐,基本没损失。 车上的人和驴车也“死里逃生”,人会水,驴子关键时刻“挣脱”了缰绳,东西全部打捞了上来,除了板车跑了水使用寿命可能会简单外没有任何损失,当然也不能这么说“死里逃生”的两个马氏晚辈可是受了巨大的惊吓,腿抽筋“差点”死在水塘里。 赵婆子当然不知道大家是在演戏,一大早起来听说这事还惋惜来着,惋惜完就牵着老牛出去了。 她怕马老头翻就账,最近都在特意在他面前讨好卖乖,有活抢着干,马老头早起不过咳了两声,她就主动接过了放牛的活计。 她不愿意在家费心费力伺候事多的马王氏,留了马艳艳在家伺候,年纪大了不可能牵着牛到远离村子的荒场子放牛,她牵着牛就在村子附近的田间地边转悠。 ☆、第二百六十六章赵婆子被休 十月份的草已经枯黄,只菜园子里绿色最多,转悠着转悠着就到了菜园子附近的田埂上,这菜园子经常施肥,连带着院子篱笆附近的地也比较肥,同样的枯草愣是比别处好些,牛也爱吃。 只是这牛吧不是人,看见篱笆破了口,里面是脆生生绿莹莹的白菜和萝卜时就忍不住了,赵婆子一看四下无人,这菜园子正好是太叔公家的,就任由自家老黄牛跑进去啃去了。 她却不知打她出门,太叔公的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就偷偷跟在后面,此刻就藏在旁边的老梨树后面。 赵婆子以为四下无人,却不知一直在人监视下。 太叔公一家是没分家的,空前的团结,害他们家任何一个人都是和他们作对,原本看着从不干活的她牵着牛往外走,以为是憋着什么坏,想再等等看的,此刻见她糟蹋自家辛苦栽种的菜地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来了个人赃俱获。 赵婆子本是不怕的,不就几棵白菜萝卜吗,推说年纪大了没拉住牛绳就是,谁让你家篱笆破了不补呢。 两人拉她回去评理,她还能淡定的牵着牛走。 等被扭送回去后才发现事情大条了,那两媳妇直接把她扯到了马氏祠堂,以前及时一间茅草屋子,马弘文考了童生后,族里觉得是祖宗保佑兑钱茅草换瓦片,还给拉了个院子,此刻赵婆子就跪在院子里。 马家一众老小,能来的都来了,其中包括族长和族老,当然也包括太叔公。 马氏祠堂关起门来,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楚小柔也是事后才得知,那赵婆子抵死不认。 不论是牛吃菜还是人毁桥。 你拿棵被啃的白菜,就说是我家牛吃的,我还说是之前吵了架你们怀恨在心故意扯坏了栽赃陷害呢。 除非有太叔公家以外的人作证,否则她不认。 你说有牙印不是手撕的?有牙印就是牛啃的了,就不能是驴养兔子之类啃的了? 就算是牛啃的,这村里又不止我一家有牛,也不止我一人放牛,杨老实家,村长家都有牛,楚家不仅有牛还有驴呢,你们咋不找他们去。 赵婆子抵死不认,把那两媳妇气得够呛,不认就不认吧,左右是小事。 她一早去松动桥上的木板可是有人“恰巧”看见了的,村里一个早起赶集的汉子,他儿子闹着跟他一起去,婆娘追到东边官道上才追上,远远的就看见有人弯腰下在桥下面蹲着,看侧脸眼熟,但是当时天色暗离得远还不太敢确定,她怕是啥脏东西,哄了孩子绕过了那桥,从田埂上回的家,从田埂上来时正好看见赵婆子打水塘那边过来,不知道拿的什么鬼鬼祟祟的。 这回离的近,看清了人脸,是她没错。 那妇人被太叔公请到了祠堂里,说的清楚,当时天光还没大亮,村里人还都在睡觉,他家男人是要挑着粮食去卖,走的慢怕赶不上趟起的早,当时村里还没啥动静了,更是四下里无人。 她抱着儿子从那田埂上上来时,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人影,以为是桥边的脏东西跟过来了,下意识就捂了儿子的嘴躲了起来,看清是赵婆子后才敢从田埂那边钻出来回家。 因为尴尬,也是怕突然出声吓到人,所以没敢打招呼。 当然她也确定前后碰见的都是赵婆子,一是四下再无其他人,二是身形衣衫都是一样的,就是被摁在地上的赵婆子如今穿的那一身。 昨天还好好的,走了那么多人和车都没事,偏一早就出了事,那桥上木板的断痕很整齐一看 分卷阅读401 就是被人蓄意破坏,还很新,而她一早就去过,不是她能是谁。 赵婆子死不承认,非说天黑那妇人看错了,还逼着马老头给她证明那时她还没起床。 太叔公恼的直捣拐杖,三叔公也是气的够呛,要不是有人报信提前准备,那么深的水塘一个搞不好他的乖孙就没了。 几个老家伙对视一眼,心下有了决定。 赵婆子这些年做的事,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尤其实前段时间在楚家装病讹人,之后又去善好佳闹事,几次三番差点搅黄马家后生们的活计,这还罢了,三翻四次的警告完全不听,竟然变本加厉的辱骂长辈掀桌子。 明明她错了,不过说了两句竟然歹毒到要谋害性命,这般毒妇绝对不能再留在马家。 不论她认不认,这人都不能留了。 太叔公这回不再问马老头,这样的媳妇你还要? 直接说:“你若执意留着这个祸害,我这个做大伯的也不好强求,我劝你不听,是我这当大伯的没本事,以后也担不起你这声大伯,咱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只是这妇人心思歹毒尽然想要谋害我族后辈的性命,别人我管不了,我和老三断然是不能再容他,只能报官了。” 报官是不可能的,马弘文一个读书人第一个不同意,马氏族人也要脸,族长都不能允许。 马老头口述马弘文代笔,一封休书甩在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赵婆子面前。 然后赵婆子就疯了,又是哭又是笑,一度昏厥,醒来再闹,几个人才将她制住,只等赵家人来接,赵家来人接她时一个不注意被她挣脱跑了。 她嘴里喊着生是马家人死是马家鬼,死也不回娘家,转身冲到了马氏祠堂,一头撞在了供奉排位的供桌上,当场额头冒血,排位也掉落一地。 大齐女子地位较低,照规矩女子是不能进到祠堂里的,除非有重大贡献,否则会冲撞祖先,那是极其晦气的事,审她时也不过是在院子里,这回好了她不仅进去了,还血溅当场,撞落了也一地的排位,算是晦气到底了。 直接惹了众怒,连累来接她的赵家人也没得好脸。 赵婆子到底还是被送回去了娘家,连马弘文都嫌她晦气,不愿再替她求情。 她都六十多岁了,什么也干不了,回到娘家能被待见才怪,给她请大夫包扎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爱吃不吃爱喝不喝,没人理她,只把四面透风的破柴房收拾了一角放了个木板当床让扔了一床发霉破烂的棉被连个枕头都没有让她住。 ☆、第二百六十七章松树林 对于享受惯了赵婆子来说,让她住在娘家柴房的一脚无异于煎熬,只熬了一夜就再也无法忍受。 一夜没睡,足够她想清很多事情,第二天用过早饭稍微有了点力气后,她趁娘家人不注意就跑了,一路往二道岔。 她要做她高高在上的童生娘,绝不做这寄人篱下“该死的老东西”。 赵婆子头天流了有半碗血,这会还脑瓜子嗡嗡的疼,即便裹了纱布偶尔牵扯到伤口这会渗出血迹,撑着一口气跑了七八里路,到底年纪大了又受了伤体力有些不支,眼看着前面就是二道岔了,她实在走不动了,就抄近道打松树林里穿过。 松树林不大,方圆几里地而已,在平时走个一刻钟也就穿过去了,偏这日雾大,两米外就看不清。 赵婆子走的极其缓慢,突然脚下一个趔趄,低头一看竟然是被根白骨绊着了一脚。 她对骨头没啥研究,分辨不出是人还是动物的,直觉阴森可怕,正打算加快脚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眼睛无意间扫见右边一个个的小土包。 只一眼,心里就一紧。 稳定心神后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色,然后惊骇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跑偏了路,竟然跑到了小坟堆。 这个时代医疗条件落后,妇人怀孕生子简直如过鬼门关,她危险肚子里的孩子同样也危险。 妇人去了还能被家人收敛入棺,入土为安,可没立住或者生下来没养成夭折的,却是不能埋进祖坟的,连棺椁都不能有,只能拿破布一包随处扔了,讲究的人家还挖个土坑埋了,好歹死后不被野狗野狼的叼去,也有那不讲究的,生了十来个孩子一个都没养成,扔着扔着早就麻木了,随便找个林子就给扔了。 而这片林子就是附近人家丢弃或者掩埋夭折孩子的地方,村里一多半的人家来过这里,好些不止来过一回,赵婆子也来过。 她如今虽然只有两儿一女,实际上这些年怀了不下十个,立不住流出来的,还有那到世上走一遭养不成的,都埋在了这,有她亲手埋的也有马老头来埋的,没有墓碑没有标志,顶多比旁边的土地高上那么几寸。 年纪大了之后再没怀过孩子,有一二十年没来过这边了,当然也不愿意来。 她明明是顺着出林子的路走的啊,在岔路口时她还特意看了那块标志性的青石,按说不应该走错啊啊,赵婆子觉得晦气的同时也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打算逃走。 分卷阅读402 她却不知道打从她往松树林里钻就被从镇上回来的楚小柔发现了,她摸摸怀里因为赵婆子被休回娘家以为再也用不到的她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白磷,她转身也跟了进来。 一路上听赵婆子双手紧握着一枚护身符,疑神疑鬼的叨叨什么鬼神退让,打扰了之类的,楚小柔很庆幸她忙铺子里的事忘了丢掉白磷。 在岔路口她故意提前把那标志性的大青石挪了地儿,误导她来到这边村里的禁忌之地。 她之前想来这边想来这边捡点松子,楚氏坚决不许,为防她偷偷去,还特意提了下原因。 她当然知道赵婆子怕什么了,她越怕,她越干。 眼见着到了坟堆处,她随手了一根应该是兔子的腿骨扔了过去,将她绊倒,趁她爬在地上时快速靠近,将那包她跑了好几个乱葬岗才收集来提纯出来的白磷,围着她撒了几堆。 赵婆子还没来得及跑呢,就听见四周响起渗人的小孩玩闹声,一会在东一会在西,忽近忽远,一会哭一会笑,阴森恐怖至极,有事是一个孩子,有事是几个孩子的声音穿插在一起,脚步声拍巴掌的声音就像在耳边响起,有笑着喊爹娘的也有哭着喊爷奶别丢下我的,全隐在浓浓的白雾,恐怖又阴森。 赵婆子吓的脸比死人都白,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不管不顾就跑了起来,刚跑两步突然觉得不对劲,为何身后那么亮? 回头一看,一簇簇幽蓝色的鬼火飘在半空中,她跑它也跑,她停她也听,紧跟在她的身后。 赵婆子吓坏了,她想起了无数个关于恶鬼锁魂的传言,里面都有提到鬼火。 赵婆子吓的娘啊一声,拔腿继续跑,拼了命的跑,她快那鬼火就快,她慢那鬼火就慢,她摔倒在地那鬼火就停在旁边幽幽的看着她,飘飘忽忽不定何时就会扑上来,将她拉入地狱。 四周林木无风自动,松针劈头盖脸落了他一身,她毫不怀疑只要她趴在地上一直不起来,这松针就会将她就地掩埋,一如她埋过的那些个没成型的孩子。 忍者脚痛头痛,艰难的爬起后继续奔跑,也不知逃了多久,终于那几团鬼火消失在了浓雾中,刚要放松心神,突然听见前边好像有动静,仔细一看是一个庞大的怪物打她正前方走过,无太大看不清,只有个大致轮廓,比牛还大,三个头八条腿,发出的却是女子幽幽的哭泣声。 赵婆子当即吓的鬼啊一声,往别处逃蹿。 楚小柔正在得意于她从邵老学的口技终于排上用场了呢,能把赵婆子吓的屁股尿流,正打算见好就收几次作罢呢。 不论如何,她是原主的亲奶奶,她不好真把人吓死。 突然发现已经逃了老远的赵婆子比方才还惊慌失措的慌乱逃窜,嘴里又是喊妖怪又是喊鬼的。 楚小柔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世上哪来的鬼,顺着赵婆子的方向看过去她也骇了一跳,好家伙!什么玩意? 三个头八条腿!跑的那么快就算了,嘴里还能发出男女混合音汇总再夹杂着哞哞的怪声! 再一听,楚小柔就发现了不对啊,这男女的生意听着儿熟,而且那八条腿步伐也不一致啊。 等楚小柔最近那“怪物”,它已经停下来,只是定睛一看哪是什么怪物,分明是两人赶着一头牛。 那两人不是别人,是一早牵了牛出去放的楚巧珍,以及不知道啥时候来的梁田。 两人合力将那被赵婆子吓到疯跑的牛制住了,这会儿梁田正紧紧的搂着楚巧珍,哄着她莫怕。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眼神多好啊,此刻三人距离不过几米,这白雾对她来讲形同虚设,一眼就看出了她家美人小姨脸上惧怕之余还有的挣扎,哭了一会发现没有鬼东西追来,渐渐恢复了理智后就要推开梁田。 “你松手,我没事了,男女授受不亲,小梁你不要这样。” “我不,我偏要抱,珍珍,你明明心里有我,明明喜欢我的,为何就是要逃避呢。你不要急着否认,如果你不喜欢我,方才这牛疯跑时我牵着牛绳,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何必冒险陪我一起追它。你若心里没我,孤男寡女的你怎么会应约来里见我。你若当真讨厌我直接让人带话给我拒绝我就行,何必亲自和我谈,或者直接躲着我也行。你若当真讨厌我危险来临为何挡在我面前,又为何扎进我的怀里,还搂的那么紧……” 躲在暗处的楚小柔挑眉,可以啊,真没想到老实木讷的梁田,在她家小姨面前这么能说会道。 就是吧有点愣,搂的那么紧这种话哪能随便说,她家小姨那么薄的面皮铁定得恼了。 “你胡说,我没有!”果然,楚巧珍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好,你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我听你的,珍珍你别恼啊,我心疼。这样,你告诉我我哪点不好让你不肯接受我,我改,我一定改,好不好?”梁田箍着怀里羞的面颊通红的人儿就是不松开。 楚巧珍见挣脱不开只能认了,面 分卷阅读403 对他的这个问题,她当真有些为难,当面承认自己配不上他对她来将无异于剜心,楚小柔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不过到底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还有我也对不起你……请你离开宝器坊。宝器坊里很多图纸是不能外泄的,所以得交给自己打理,你放心,我回头会求小柔还有我哥把你调到县里当管事,工钱不变,还体面也不累人,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咱两以后不要再见了……” “我不要什么补偿,掌柜也好、管事也罢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你喜欢清静咱就回野猪岭住,你若是喜欢热闹想住大宅子,我下次同东家少爷一起南下,我也贩海货,挣很多很多的银子,穿金戴银住大宅子好不好?我求你了,别赶我走好不好?”梁田都要哭出来了。 楚巧珍似有不忍,但她不能再耽误他了,“你能写会算,有大好的前程,还没成果家,离了我你能找到更好的,说不定老天垂怜还能有个一儿半女,梁婶子也能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享受天伦之乐。” 梁田见他揽的更紧,似乎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说出口的话已近嘶吼,“我不!这辈子我非你不可,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等,等多久都没关系。我不缠你也不逼你,你做你就好,我能等你一个十年就能等你两个、三个十年,只要你忍心,我等你到白头。” 楚小柔在旁边听的一脸黑线,傻啦吧唧的,等什么玩,直接上啊! 爱都是做出来的,日久生情没听过啊。 还是年轻经验少啊,楚小柔摸着下巴颇为老成的想着。 好想帮一帮啊,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去找疤子,没那助兴的药啊,怎么办,好着急。 楚小柔急啊,恨不得摁着两人翻滚一番,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别扭个什么劲。 眼见着两人就要不欢而散了,突然来了灵感,梁田不是说方才受了惊吓自家美人小姨就主动投怀送抱吗。 吓一吓投怀送抱,再多吓吓,是不是就以天为被以地位床了。 于是,口技楚再次上线了,楚小柔切换声线模仿县里见过的一个老色鬼的声音,发出一阵怪笑。 “桀桀桀桀……美人,你不选他,不如选我,下来给本大仙暖棺材……”阴阳怪气从一簇左右飘飞的幽蓝火焰处传来,那声音猥琐隐森,忽远忽近,一听就知道不是大仙而是色鬼。 楚小柔很庆幸装白磷的纸包没扔,抖啊抖还够弄出一团鬼火的,一句话的功夫她使者轻功换了好几处地方,那声音可不飘忽吗。 为了促成好事,她可是比对付赵婆子时用心多了。 那鬼火随着空气的流动飘来飘去,虽然跟不上她,但营造一下气氛还是够了。 果然楚巧珍又尖叫了起来,尖叫着往梁田怀里钻,梁田哆哆嗦嗦却挺直了胸膛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箍了个密不透风,苍白着脸还强装镇定,亲吻着楚巧珍的柔软的发顶安慰着她,“珍珍乖,不怕不怕,有我在呢,不会让他带走你的,更不会让他伤害你。” 然后他冲着飘忽的鬼火结结巴巴的大声喊话,“大大大仙,有啥事您冲我来,您放她走吧,我我我是男子阳气重,身上也暖火,最适合暖棺材。” 楚小柔差点没忍住笑场,男鬼要什么男人暖棺材,还阳气重,亏他想的出来,不过还得继续,“滚,老子要你一个臭男人做什么,把人留下,你赶紧滚,敢跟本大仙抢女人,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既然这样,那就一起下来黄泉路上好作伴吧……” 说话间,楚小柔伸脚一蹬旁边的树,蹬完一棵换一棵,树枝晃动间发出巨大的声响,当真如传说中鬼物过境般声势浩大,甚是吓人,楚巧珍连忙跪地求饶,“大仙,大仙,您放过他吧,不管他的事,我随您走,我这就随您走。” 楚小柔觉得火候还不到,你看她家没人小姨都从怀里跑出来了,眼看着那团鬼火快要燃完了,再不做点什么气氛就没了。 看看身后买回来滤豆渣的一匹白棉布,就想起了义庄里的白幡,传说中鬼最喜一身白,顿时来了注意。 她一跃轻身上树,扯着白布的一头直接将那匹布斗开,然后灌入内劲再一抛,那白色的棉布就像从天上飘下来一般飘飘忽忽化作一张索命白幡,在两人附近翻飞。 一匹布十几米,这般大雾普通人也就能看着两三米,楚小柔隐在浓雾里,两人压根看不见,只觉的这白幡是凭空出现一般,恐怖异常。 处小如一边都懂白布,一边怪笑,“美人,你还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交代完了你们就该上路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不过分吧 楚小柔如愿以偿的看见楚巧珍垫脚搂着梁田的脖子献上了深情一吻,缠绵而又决绝的一吻之后她就去扯梁田的手,想让他独自逃跑,“跑!赶紧跑!好好活着。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一定先遇见你干干净净的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 结果梁田越抱越近,直到他们眼中那阴森的白幡缠上两人的腰迹,他也 分卷阅读404 没有逃,反而笑了“我不,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楚巧珍掰不动他的手,眼泪簌簌落下,露出了一个凄苦的微笑,“你死了,你娘怎么办?” “珍珍总是这么善良,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这些年攒了二三十两银子,虽然已经用了一部分,不过剩下的也够她的安享晚年了,只要她愿意,我的那些个堂兄弟们想来也十分愿意为她老人家养老。珍珍,抓紧我,一定不要放手,我们以后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楚巧珍不再挣扎,笑中带泪一眼不错的看着梁田,双手紧紧的抱住梁田的腰。 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准备迎接死亡。 然后风停,树静,鬼火灭,那道仿佛要将两人拉扯进地狱的力道也没了。 两人正疑惑呢,听见暗处传来鼓掌声,声音越来越近,然后一脸看好戏模样的楚小柔,一边鼓掌一边吹着流氓哨,打浓雾里走了出来。 “早说在一起不就得了,浪费我那么多口水。”前半句是那色鬼的声音,后半句是她自己的声音,转换的好不突兀。 在梁田和楚巧珍看鬼的表情中,走进,弯腰,捡起落在地上沾了泥土的棉布,一脸心疼,“害我白白弄脏了一匹白棉布,小姨,回头你洗哈,这可是要送去作坊做滤布的,不洗干净是没法用了。” 还是梁田先从死里逃生的刺激中反应过来,指指楚小柔再指指那白布,你你你我我我的说了半天还是没能表达清楚自己的疑问。 楚小柔淡定的点头,“没错是我装的鬼,我不装鬼吓唬你们,你俩怎么患难见真情,我小姨怎么会同意你的求亲。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楚巧珍:…… 梁田:…… 一瞬间,两人的内心经历了烈日熔岩、狂风暴雪,只不过鉴于楚小柔的爆表武力值,一阵电闪雷鸣之后,潮起潮落最终将波涛掩下。 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梁田此刻的感受的话,那就是他那脆弱的小心肝,被千万只山羊奔腾而过践踏碾压的支离破碎,最终为了爱情他只能一胳伸膊将那碎片划拉到身边勉强粘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端出一副长辈样。 同样划拉划拉粘好自己被践踏的支离破碎的心的楚巧珍,甚至都无法维持自己的长辈样了,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暴走,事实上……并没有。 一阵难捱的沉默之后还是沉默,楚小柔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还别说,你俩这目瞪口呆中又带着嫌弃的表情还真像,蛮有夫妻相的。那啥,小姨啊,再有夫妻相你俩毕竟还没成亲,当着我这个小辈的面搂的那么紧是不是不太合适?还是说我该回避一下?” 两人这才发现姿势有些暧昧,呼啸而来的“山羊”来的太凶猛,闪瞎了来那个人的眼,甚至忘了两人还抱在一起。 梁田刚想解释就听见楚小柔继续道,只是声音冷了很多,“我都看见了,你对我小姨动手动脚,又是亲又是抱的,我家小姨是什么人,是你能调戏的吗,我今个把话放着了,你要么娶她,要么去死。” 说完她利索的一甩收了礼的玄铁棍,伸开成一人长,一端直指梁田的咽喉,“小姨,你方才说同意和他在一起是真是假?若是反悔了,我这就替你杀了这登徒子,左右四下无人,找个地方一埋就完事了。别担心,就他这样的我杀他比杀鸡都简单。” “别!小柔就别掺和了,就当没看见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俩确实不合适。”楚巧珍哀求,伸手握住了那玄铁棍,试图阻拦一二。 “我可以不掺和你俩之间的感情,但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占你便宜我却不能不管。”楚小柔话落一抬手那玄铁棍就挣脱了楚巧珍的束缚,再落下时直接打在了梁田的左腿上,沉闷的击打声后,梁田应声跪倒在地,发出痛哭的嘶吼声。 楚小柔不顾哭的死去活来的楚巧珍,对着疼了一脑门冷汗的梁田道:“你方才亲了我小姨两回,我废你两条腿不过分吧?” 好吧,有一次是她家小姨主动的,但是这都不重要。 梁田苍白者一张脸,说话都在颤抖,“情急之下轻薄了珍珍是我的错,我认,只是能不能给我留一条腿,换成一条胳膊,留一条腿让我将功赎罪,也能照顾家中老母。” 楚小柔见过实诚的没见过这么实诚的,他只需说第二次是她小姨主动的,就能免掉下一顿打,偏他顾着女孩子的家名声要扛下来,扛就扛呗,还想着换条胳膊,以后方便照顾他小姨。 愿意扛下这是他的担当,这般困境还能想着家里的老母,这是他的孝,以胳膊换腿这是他的智。 这般有担当有孝顺还不缺乏智慧的男人,死心塌地的想娶她家美人小姨,不嫌弃她成过亲,也不嫌弃她不能生育,更不在乎年龄的差距,这样的男人当真错过,她家小姨恐会后悔终生。 楚小柔曾经让蒋四怂恿过他,让他直接把她家小姨……推到,被他严词拒绝了,说什么即便永远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也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 这年头讲究男女 分卷阅读405 大防,别说滚床单了,递个东西都不能直接递,那话咋说的来着,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时代的女性脑回路清奇,真的同外男有了肌肤之亲,即便没有感情也得成亲,不成亲就去死,或者落发为尼。 她家美人小姨明明也很在意他,真的翻滚一番,成亲是必然,可他偏不。 蒋四甚至都提及楚小柔当初的许诺,从章家要回来的那间铁器铺原是许了给楚巧珍做嫁妆,她拒了,但是她成亲时嫁妆肯定少不了。 他装作醉酒同梁田说,东家私底下给他透漏过,以后会再寻个铺子陪嫁。 两人好事一但成了,他就不用给人做工了,可以自己做老板了。 这种情况下,他依然坚守了原则。 ☆、第二百七十章我不值得 很明显,梁田只是单纯的心仪她家美人小姨的人,而不是贪图别的。 若非如此,楚小柔也不会想尽办法撮合两人,甚至想到把两人关一起,给梁田下药,看她家小姨能不能见死不救。 只是还没来的及实施,就被赵婆子鬼哭狼嚎的一吓,把两个正在诀别的人吓的抱上了,然后怀亲上了,内心里波涛汹涌的感情也被摆在了明面上。 楚小柔才有机会借口让梁田负责,设法促成两人,机会难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梁田见楚小柔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以胳膊换腿,艰难的将完好的右腿伸了出来,用眼神示意楚小柔他已经准备好了。 不等楚小柔把玄铁棍举起来,楚巧珍已经哽咽着将人抱在了怀里,挡在了梁田面前,“梁田……梁田……梁田啊……以为啥对我这么好……为啥啊,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付出……我不能生,还和离过,还比你大……” 楚巧珍一声一声的质问,像是在问梁田,又像是在问自己,到了最后直接泣不成声。 楚小柔就见梁田伸出宽大的手掌,揽着她家美人小姨,笑了,“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喜欢你,在我看来只要你能高兴,为了做的一切都是值得,哪怕为你付出性命我乐意。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都不在乎你的过去,你又何必纠结。” 他看像怀里人儿的眼神满是怜惜和爱意,当真没有半点嫌弃,“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其它,若说我毫不在意过去那也是假的,我只恨自己,恨自己没能早点战出来保护你,恨我的懦弱无能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只会让我加倍疼你。”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就如十岁那年我初见你时那般,漫天的柳絮里你一身浅蓝碎花衣裙,明明一身的尘土,在我眼里却是最动人最美的存在。我只恨当时年少,也太懦弱,没勇气去你家提亲,平白让你嫁了那畜生受了这么多的苦。如今我长大了,男未婚女未嫁,珍珍,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那年十岁的梁田终于获得的父母的认可,让可以独自赶牛车,那日他拉了两麻袋的大米送去给母亲酿造米酒。 头次被委以重任,他很紧张也很激动,路况不好他只顾着看路了,什么时候颠掉了一麻袋的大米他都不知道,当他发现时吓坏了。 一边哭一边赶着牛车试图回去寻找,那日逢集路上的行人很多,他问了好些人都说没见过,他知道即便有人见了也是想法设法藏起来或者拖回家,也不知道找了多久,他终于明白那大米是不可能找回了。 可那是一麻袋的大米,半两多银子,他爹娘一定会打死他的,他磨磨蹭蹭的不敢回铺子,失魂落魄间他听见一个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再后面喊他,“那个赶牛车的你等等。” 他永远忘不了,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从漫天柳絮里走出来的明媚少女,瞪着一双水润迷人的眼睛,喘着粗气没好气的骂他,“你这人眼神不好,耳朵也是聋的吗,一袋子粮食掉了都不知道,我都听见你哼小曲了,偏我怎么喊你你都听不见,害我追你了你几里地,还摔了一跤,衣服都滑破了……哎,小弟弟你别哭啊,算了算了,我不骂你了还不成。走走,赶紧跟我回去,我废了老大劲才把那粮食拖到背人的地儿藏起来,去晚了被别人发现拖走就不好了。” 粮食当然是找到了,姑娘也搭他的扯到了镇上,只是等他将粮食般回铺子后院想道谢时,人已经不在了。 人是不在了,她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上,抹都抹不掉。 一个月后她在对面的铁匠铺发现了她,她来看他做学徒的兄长,欣喜若狂,只是年少慕艾,美好也懦弱,到底没敢同她搭话,从十岁到十一岁,她偶尔也会到铺子里打酒,见到她时他甚至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越是在乎表现的就越差,然后就越不敢靠近,楚氏还能同她说上几句后来都不敢睁眼瞧她,他以为时光很长,知道那日他回来听他娘说对门姓楚的那个学徒的妹妹被一个无赖瞧上了。 一切都变了,十一岁的少年还懵懵懂懂,好不容易战胜本性想要拼上一拼的时候,家里又出了重大变故 分卷阅读406 ,自陷泥沼,好不容易逃脱困境想要去营救心仪女子时,却发现已经错过太多,木已成舟。 最初,他也有去章家附近暗中瞧过,那时刚成亲章有根待楚巧珍还算不过,一次两次他看了便放了心,之后搬家离的远了,来回不方便,还要照顾重病老娘,养家糊口,便没在去找虐。 待他得知她的遭遇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那时的他已经成了一个少年,撑门立户的少年,他有了很多顾忌。 知道她宁愿自杀也不愿被休,甚至不敢接触她,他倒是把醉酒后的章有根套着麻袋打过几次,甚至设计害过他几回。 可她一个女人整日在村子里除了砍材割草就不出村子,即便出村也是避着人,兴许是打怕了见人第一反应就是躲,他连接触的机会都没,只能偶尔在她去砍材时,默默的将拾好的柴火鸟蛋,套好的兔子伪装成受伤,零散的扔在她的毕竟之路上,让她少些劳累,补补枯瘦的身子。 她心善,若是发现可能是有主的是不会要的,想帮她都不好帮。 有次下雨路滑,她被打的一身伤一瘸一拐的出来打猪草,他就跟在她的后面几次想要现身见她,又怕吓着她,见她跌倒,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扶她,她不仅没认出来他,甚至吓的直哆嗦,抱头逃窜求放过她,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那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再之后他又试图接近过她,都是以失败告终,还被楚满仓发现了胖揍了一顿,找到他娘讨说法。 他娘以死相逼,他就再没去过,直到应聘到楚记之后才再次见到她,那一刻他欣喜若狂。 再后来她和离了,他发誓这次绝不退缩,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一追到底。 ☆、第二百七十一章脱臼也疼啊 楚小柔从楚满仓那里也了解了一些自家小姨通那梁田的故事,这般痴情的男子世间少见,要是她找扒着不放了,偏她家美人小姨瞻前顾后,还主动外推。 这可不行! 楚小柔觉得有些事她家小姨该知道,“小姨啊,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查过了,梁叔没有啥不良嗜好,也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我还让蒋四叔试探过,他不贪你的财也不贪你的色,就是单纯喜欢你,也当真是不在乎你的过去。你也不用老揪着过去不放,确切来说据我的调查他这些年除了对你对别人都没感觉。” “前些年被梁婶子逼婚逼急了,还去出过家呢,要不是梁婶子及时赶到以死相逼他都要剃度了,虽然没剃度回到家后也跟个和尚一样吃素吃了两年,都不和人交流。这些年他除了他娘从不拿睁眼瞧女人,他之前的村子里还有谣言说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呢,闹的沸沸扬扬的,为此他们才搬的家……所以,他说你不嫁他会孤独终老,我觉得他能做到。” 梁田被楚小柔一句“喜欢男人”吓到了,赶紧对着明明很感动的已经红了眼眶却又强装镇定的楚巧珍解释,“没有的事,我打小就喜欢你,不可能喜欢男人,是他们瞎传的。” 两人一个比一个固执,楚巧珍避而不答,他就穷追猛问。 楚小柔看不过去了,继续爆料,“小姨,你在章家那些年是不是经常拾柴火比别人快,还能经常捡到手上的野鸡、山兔、鸟蛋,经常在路边碰到一些吃食铜板?有次大雨你砍柴摔倒,被人扶了一把后,就很少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楚巧珍抹抹眼泪,“你怎么知道?”这些她连自家哥哥都没说过,别人不可能知道。 楚小柔翻个白眼,“小舅舅说的,他当年无意间发现梁叔叔总是暗中跟着你,怕他做出出格的事情也怕被人发现了对你影响不好,找到他家把人打了一顿,逼他发誓再不能接近你。他都不能接近你了,当然不能再继续暗中帮你了。” 楚巧珍这才知道,支撑她活过那些个暗无天日的好运气,原来是梁田的刻意帮助。她记不得多少次有轻生的想法都被突如其来的好运冲淡,因着她出门经常有意外收获,章家也乐意让她去出去。 死水一般的日子里,她每天最期待最放松的时刻就是外出拾柴火、打猪草、捡菌子、挖野菜的时候了。 知道一切的楚巧珍痛哭出声,往日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定格在春日里漫天柳絮里还是姑娘的她气喘吁吁的追着,驾着牛车哼着曲跑的飞快的少年。 原来,不仅她拼命追过他,他也倾其所有“追”过她。 这样痴情的好男人她真的就要这般错过,放弃吗? 想通之后楚巧珍泪眼朦胧的捧着梁田的脸,“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为我做过这么多。”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没本事没能保护好你。” “不,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 “珍珍这么好怎么会有错,是我的错。” 楚小柔见两人黏黏糊糊个没完了,就是不进入正题,只能拉下脸继续做坏人,“腻歪完了小姨你就让让,他还欠你一条腿呢。” 楚巧珍反而把人抱的更紧了,防备着楚小柔突然出手,“我要她的腿做什么……” 分卷阅读407 楚小柔掂了掂手里的玄铁棍,很不赞同道,“解恨啊。” “可我不恨他。” “我恨啊,看把你都惹哭了,不打他打谁?”楚小柔很一脸我有本事我说的算的蛮横,做势要打。 楚巧珍抱紧梁田,护着他的腿,哭成了个泪人就是不起开。 梁田看着楚小柔拿一言难尽的表情再看看扑在他身上的心爱女子,突然开了窍,大喊道,“东家,您就给我个痛快,一棍子打死我吧,左右娶不到心爱的女人,我活着是是煎熬。” 楚小柔轮起玄铁棍,目露凶光“还是头回碰见有人找死呢,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成全了你。”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悲壮一个兴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你俩够了,小柔你连只鸡都没杀过,再心善不过了,惹恼了顶多卸人胳膊腿,完事还给人装回去,什么时候杀过人,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俩在做戏啊,我答应了,答应了,还不成?”楚巧珍臊得脸都红了。 楚小柔一脸懵逼,野鸡也是鸡啊,小姨你对我是不是有啥误会,死在我手里的亡魂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虽然是前世,但我也真的杀过人啊,凶狠霸道绝不善良。 不过此刻这些都不重要,目的达成楚小柔收起棍子,摇摇头,“还不成,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反悔,这样,你当着我的面亲梁叔一口,然后发誓不反悔,反悔梁叔遭雷劈。发完誓,咱就回去。” 从梁田到梁叔叔,楚小柔改口改的不要太顺,在她心里梁田一直都是她未来小姨夫的备选人。 要论心理年龄她肯定比他大,但挡不住人家未来辈分高啊。 楚巧珍到底面皮薄,别说亲了,原本扶着梁田的手当场跟触电似得松开了,恨不得离两尺远,听见梁田的闷哼声才反应过来梁田腿上有伤这才从新靠了过去。 楚小柔没看到亲亲,倒是听到了发誓。 不过发誓的人不是楚巧珍而是梁田,他不远心爱的女子为难,“我梁田此生非楚巧珍不娶,否则天打雷劈。” 楚小柔勉强也同意,拍拍手准备走人,“梁叔叔回头记得让人来我家提亲,没啥事你俩就先回去吧,哎呀,忘了我未来小姨夫的腿伤着了走不了,这样,你俩在这先腻歪一会,我去去就来。” 楚巧珍皱眉,“别闹,我这都同意了,你赶紧把的腿给接上,就像之前你处理来铺子里捣乱的人那样,接好我们自己回去,你爱干啥干啥,我不管你。” 楚小柔,“小姨,你以为他这腿是假伤,那你还拼死拦着干啥?” “脱臼也疼啊。”楚巧珍答的理所当然,低头看着梁田时一脸心疼,“看把人给疼的脸都白了,赶紧给接上。” 楚小柔面露为难,“这个我怕是做不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非要小姨按你说的发誓给你听才行是不是?好好好,我发誓答应嫁给梁田绝不反悔,否则就让梁田天打雷劈,好了吧?赶紧给给他弄好。” 楚小柔摊摊手,“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做不到啊。我想着他要是残废了说不定你一心软想着要照顾他后半辈子就愿意嫁给他了,所以……他这伤是真的,不信你摸。” 楚巧珍不知道让她摸什么,她又不是大夫还能摸出是脱臼还是伤了骨头不成,这会儿听说伤是真的脑子都不转圈了,傻傻的探手摸过去,一摸才发现手下湿漉漉的抬手一看手上一片血红,这时才发现那梁田的腿下已经黏糊糊流了好多血。 只是那裤子又宽又大,又是黑色的咋一看看不出罢了。 梁田见她又伤心又后悔,对着他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心疼的都快晕过去了,不过自己的腿疼探过身子揽着她将人搂在怀里再次哄道,“珍珍,莫怕,别哭,若是没了一条腿你就能嫁给我,我还要好好谢谢东家呢,我一点都不疼的,真的,你莫要再哭,哭我心疼死了。还是说……你嫌弃我断了一条腿,若是如此……我不会缠着你的……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楚巧珍从他怀里抬头,“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你,只是……只是我若早些答应你,你也就不用遭这罪,是我害了你,以后我就是你的腿……你要怨就怨我,千万不要怪小柔,她都是为我好,她还小,下手没个轻重,但绝对不是故意的……” “我不怨她也不怨你,我对她只有感激,对你只要爱。”梁田情不自禁的亲了亲心心念念的人儿香腮上的泪珠,“莫哭,我心疼。” “那个,打扰一下哈,梁叔,你当真不怨我伤了你的腿。”楚小柔望进梁田的眼睛,不容他撒谎。 “我很感激,因为你这一棍子成全了我和你小姨。”梁田脸上露出发自内心深处真诚的笑,很浅,但做不得假。 楚小柔看着面前的和自家美人小姨抱着一起的年轻男子,会心一笑,他是真的爱惨了她家美人小姨呢,为了她都爱屋及乌了,连那腿伤都成了他感激的存在。 她走上抬伸手握住他的小腿不见她怎么使 分卷阅读408 劲,咔哒一声骨头就给接上了,“骗你们的,就是脱臼了而已,骨头好好的呢,这血是倒地时被树枝戳破的,我看过了没有伤筋动骨,就是流点血,断不了,也瘸不了。给,小姨这是止血止痛药膏,你给他涂上,过会就能自行走路了。” 楚小柔将那药膏递过去后,还语重心长的来了句,“小姨你眼光不错,挑的男人没话说,好好珍惜。你俩慢慢来不急,这牛我就牵回去了,省的影响你俩谈情说爱。” 楚小柔说完留下一句“好好玩,这里没有鬼”,之后牵上牛转身走进了浓雾里,颇有点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感觉。 徒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一对新晋小情侣。 别看楚小柔转身的背影洒脱从容,实际上钻进浓雾后她就跟火烧了屁股死的拽着黄牛跑的飞快。 赵婆子鬼哭狼嚎的跑了有一阵子了,这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别把人直接吓死了,好歹她也是这具身子的亲奶奶。 找了好一会,终于在一个灌木丛边发现了昏迷过去的赵婆子,人没死就好,楚小柔这会儿心情不错,也就懒得整她了,直接把人用牛驼到了刚进林子时的那个岔路口,然后将那块被移动过得青石挪回远处,处理完痕迹后,把她放到青石上。 将牛栓到稍远看不见的地方,然后返回躲到树后曲指弹了一个颗小石子将赵婆子弹的疼醒。 赵婆子记得她遇见了小鬼索命,恐怖渗人的鬼火追了她好久,她好不容易逃脱,又碰见了三头八腿的巨大怪物,再次慌忙逃命时不小心摔晕在了灌木丛边,她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怪物小鬼追上啃食殆尽,死定了,不曾想一睁眼竟然还活着,趴在眼熟的大青石上。 等她脑子彻底清醒过来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正位于刚进松树林时的岔路口。 她不是已经进到林子里了吗?怎么会在这?莫不是一切都是她累晕了做的梦? 就在她以为鬼啊怪物啊都是走的太累昏倒在青石上做的噩梦时,却发先衣服裤子好些地方勾破了, 手掌也有大片的擦伤,这同她梦里见鬼时再林中仓皇逃窜时伤的地方一模一样。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哪是什么梦啊,分明是真的,虽然搞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又回到了岔路口,但一切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前方两条路如今在她看来条条之名,都冒着阴森恐怖的气息,都像是通往阿鼻地狱。 当即再也不想什么抄近路,转身就往回跑,她这辈子连别的松树林都不会钻了,更别提这里了。 楚小柔眼看着赵婆子没啥大碍的跑走了,这才放下心,牵着牛哼着曲往家去,遇见草好的地方还停下让牛吃了个饱,等回到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楚氏和柳氏都在,一脸欣慰的围着羞的满面通红的楚巧珍,商量着做嫁衣的事。 楚小柔这才知道,她刚走两人就出了林子回来了,那梁田到了村子直接租了杨老实的牛车回了家,回家让他娘找媒人上门提亲。 片刻都不耽误,生怕晚了楚巧珍又反悔了,视腿伤为无物。 用楚氏的话说,走的时候乐的像个二傻子,完全看不出腿上有个大口子。 梁田急,梁母更急第二日一早就颠颠的请了媒人过来,确切来说她同媒人一起来的,拉着柳氏的手就不松,乐的嘴巴一直都没合上过,一口一个亲家。 媒人还没走,她就恨不得把婚期定下来,还说这月二十八就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别说楚小柔了就是柳氏都不能同意。 即便是二嫁也不能这么仓促的,你家准备好了是你们的事,你心急我们也理解,但是总要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啊。 梁母走前给了柳氏一个红漆木盒,说是她们家的诚意,让转交给她家未过门的儿媳妇。 ☆、第二百七十三章梁家的诚意 人走了之后,楚巧珍才羞羞答答的从她的屋子里走出来,柳氏将木盒递给她,她本想回屋细看的,奈何楚小柔起哄,大家也好奇,就连她的亲哥哥楚满仓也说让他打开了让大家掌掌眼。 楚巧珍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描漆的盒子,巴掌大的一个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纸。 楚巧珍不怎么识字,就讲那纸递给了认字最全的楚小柔,楚小柔打开第一眼就看见了末尾加盖的官府大印,这玩意她熟悉,再看抬头,呵呵这诚意果然十足! “小姨,你这未来婆婆够舍得啊,当真是诚意十足,我现在相信你嫁过去后不会受欺负了。” 大家等着她公布结果呢,结果她捏了那纸看了又看,就是不说正题,把大家给急的,楚满仓直接探头过来,看向那张纸上的字,他如今也认得了不少字,刚看了个开头他蹬圆了眼睛,“这这这这事房契!” “对!就是房契,梁婶子说她年纪大了不爱操心,以后家里的事还得小两口自己看着弄,她不插手,有事就喊她,没事她就在家养养鸡养养鸭,我以为她就是说说,如今看来倒是真话,瞅见没这房契可是县里的房子,估摸是看小姨你老 分卷阅读409 呆在县里不爱回来,特意在那置办了屋子以表诚意。昨天小姨才点头今个就送来了,这屋怕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看来她是真的很期待小姨嫁过去。” “还没成亲了,甚至连定亲都没,她就巴巴的把房契送来了,这诚意满分,之前小姨没点头他们就没说,估计是不想给小姨压力,要是别人早就拿房子说事当筹码了,小姨这么好的家你要是错过了,那是要后悔终生的。” 可不是后悔吗,她楚巧珍此刻就后悔了,后悔没答应二十八出嫁。 不过,也不用她后悔,第二日一早梁田来了,腿上的伤确实无大碍完全不影响走路,他来也不敢别的,就黏在楚巧珍身后,一眼不错的看着她,大献殷勤。 楚巧珍虽然羞恼,但也没说什么,左右前天中午扶他回村时,村里人都看见了,媒婆大张旗鼓的来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当然她也不想给自己留退路,正如自家外甥女所言,她人的想法与你何干,该干啥就干啥,开心就行。 和他在一起,她就开心,很开心! 同他讲上一句话,天也蓝了了,树叶也绿了,整个世界都明媚了,于是她也就由着他跟着,尽量不往人前去便是。 养殖场人最少,地大人少,她还能帮忙干点活,于是就去了养殖场赶了鸭子大鹅往水塘边去。 两人一人一根竹竿,有说有笑的往水塘边赶,确切来将是梁田再赶,楚巧珍负责指挥和笑。 到了地方,梁田就把楚巧珍安置在水塘边的石头上,让她歇着,而他则提着篮子在塘边草稞子里捡遗漏的鸡鸭鹅蛋,没捡一个都要大声兴奋的同楚巧珍报告。 楚巧珍看着忙碌的他,嘴角的笑就再也没有消失过,这一刻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她想她该做出决断了。 只是不等她将怀里的房契拿出来还回去,梁田已经捡完蛋兴冲冲的约她去看两人的新房了。 楚巧珍想着买都买了,去看一眼也好,于是林三过来时,两人就将水塘里游戏的鸭鹅交给了他,背着鸡蛋送回了养殖场的仓库,放好鸡蛋后,转头回了楚家请示完楚小柔后,两人套了一两闲置的驴车就去了县里。 那房子地方有些偏,不是临街,在楚春阁三条街外的一个小胡同里,半新不旧的,只两间卧房一间堂屋,并一间厨屋,院子很小连十坪都不到。 两人开锁进门,进去很快就看完了,原主人离开时能带走的都带走了,除了院子的石桌石凳,厨屋里的灶台,就留下卧室一张老旧的木床。 不过,对于你侬我侬的二人来讲就是地上的一块土坷垃这会都是可爱的,那石桌、灶台、木床更是可爱中的可爱,无一处不透着好。 梁田在那里兴奋的讲着以后哪里摆放桌椅,哪里放柜子……他见心爱的女人听的认真,更是将的滔滔不绝,甚至都想好了要在院子里种棵她最爱的桂树,秋天到了摇落一地的金黄。 楚巧珍顺着他的声音已经在畅想那棵桂花树以后会长的多么枝繁叶茂,两人坐在桂花树下享受着午后的阳光时多么的惬意了。 仿佛间她已经闻到了桂花淡雅的花香。 这已经足够,他们母子真心待她,怕她住不惯她们家,顾着她要在楚记做工,在这边倾其所有的给她置办了屋子,怕她对嫉恨她当年没有出言阻止章有根的恶行,眼睁睁的看她被赖上,以住不惯城里为借口主动,主动要求留在乡下养鸡养鸭。 有什么住不惯?谁不会享福?又有谁愿意远离儿女,即便住不惯城里也可以要求她成亲后到宝器坊安集镇同梁田一处,将家安在安集镇,何必舍近求远呢。县里开销大,梁田要忙活宝器坊,成亲后两人必定聚少离多,一家三口要分居三处吗?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何其有幸在经历万般苦楚之后,能遇见这么好的婆家。 在那个将来要种上桂花树的墙角,楚巧珍主动伸出双臂,搂住了梁田脖颈,想象着背后是枝繁叶茂的桂花树,风一吹细碎的金子般的桂花从枝头落下,她温顺的闭上了双眸,在想像中的桂花雨里,踮起脚尖吻向她的幸福。 那一刻她突然就懂了外甥女口中的所谓的“浪漫”为何意,她听见自己唇齿间的呢喃,“这越二十八是个好日子。” 然后箍在腰间的大手一紧,她就从主动改为被动,一个纵容,一个深情。 许是婚期将至,不再年少的两人经历万般波折后终于情投意合的走在了一起,从院子到屋内。 关起的门扉遮住了廊檐下歇脚鸟儿们的好奇窥探,梁田将衣衫脱掉铺在那破旧的木床上安置佳人,在心底再次感慨自己没来得及将这张破旧的木床丢掉。 因为,它还能奏出爱的乐章,比枝头鸟鸣更悦耳,比乐师的琴音更动听。 一如此刻。 ☆、第二百七十四章东家送来的 从艳阳高照到金乌西沉再到星月当中,廊檐下的鸟儿换了一批又一批,紧闭的房门也没有打开。 分卷阅读410 楚巧珍不知何时耐不住疲惫,昏睡了过去,中间模模糊糊的清醒过几次,被男人轻哄几句后又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彻底清醒,一睁眼对上了梁田暖到能将人融化的浓浓爱意。 想起昨日种种,楚巧珍害羞的连忙闭上眼睛,想要逃离。 腰间的大手箍着她动也动不了,她听见背后的人沙哑压抑的声音,“乖珍珍,别动。” 楚巧珍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女,再不敢动。 两人就这么搂着,梁田幽幽叹息道,“珍珍,我等不到二十八了,我今日就想娶你,一刻也不想多等,我回去就让我娘从新挑个日子,越近越好,聘礼什么的我早就准备好了,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楚巧珍脸颊上的热度还没褪去,耳尖又烧的通红,这人怎么这么心急,况且今个都二十了,就剩八天了,他还要怎么近。 楚巧珍拉拉身上的被子,遮住一身的春光打算跟他好好谈谈,突然愣住了。 被子?哪来的被子? “你趁我睡着的时候买的被子?呀,外面天怎么暗了,都要天黑了吗?你怎么也不喊我,快,赶紧回去,再不回去家人该担心了。”楚巧珍急的眼眶都红了,求着梁田把她的衣服给捡过来。 梁田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眼睛,叹息道,“傻珍珍,那不是天黑,是快天亮了,你累了再睡会儿,不用担心家里,小柔会帮我们解释的,被褥也不是我买的,是东家送来的。” 说道这梁田面色都有些不自然了,天色渐安,他担心心爱的女人在睡梦中着凉,确实有打算溜出去买被褥,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的,奈何实在不忍心也不放心留她一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当然也不舍松开辛苦求来的佳人片刻。 原谅他一个大龄青年初尝情滋味的贪婪与不舍吧。 就在他做了八百次心里建设,亲了又亲怀里酣睡的女人,终于下定决心暂时离开去买被子时。 他听见有人在敲门,熟悉的声音再外面喊着陌生的称呼,“姨夫,姨夫,你开门啊,我给你们送被子来了。” 梁田都不记得自己当时使以一种怎么的赴死的心情和尴尬忐忑的表情走出屋子打开院门,在东家一脸揶揄和鼓励的眼神中接过那一摞松软暖和的棉被的,除了被子还有一个食盒。 楚巧珍指着床边的食盒一脸不可置信或者说是羞愤欲死,“所以,这也是小柔送来的?” 梁田艰难的点头,不敢看心爱女人的眼睛。 “咱俩这样……你也不叫醒我,你……我……她该怎么想想咱俩啊,你好歹叫醒我同她交待两句啊……如今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有脸回家见人。”楚巧珍真的急哭了。 梁田心都被她哭化了赶紧道歉,搂着她心疼的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我见你睡的沉,就没人心叫醒你。放心,东家心里有数,她走前还说了让咱俩别急着回去,好好玩玩呢,驴车都留给咱俩代步了,说是让咱两成亲前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玩够了再回去,她说了让你放心,家里那边她会解释的,不会让人笑话咱的。” 梁田没说的是楚小柔还想给他两人外出游玩的花销来着,鼓囊囊的一大袋子,他没要。 楚巧珍听到这羞臊之余心下稍安,光是小柔还好说,她这外甥女本就是离经叛道的,整天见的想着怎么睡到小叶,对这方面比村里五六十岁的老婆子都放的开。 只要她不说,就……没事吧? 楚巧珍到底是不信楚小柔能把慌圆过去的,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解释两人同时几天不在家,当即不顾身体的疲惫要穿衣回去。 梁田再不舍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将衣服捡来,在楚巧珍的强烈要求下转过身去,只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挣扎,“就算回去也不急这一时半会,昨天的晚饭你就没次,如今天都快亮了,你……累了一夜肯定也饿了,这样你在躺会儿,我去想办法把这饭热热,吃了再回。” 梁田一番忙活,东拼西凑终于燃了的火,热了饭。 用完早餐天光已经大亮,梁田还不舍不得就此回去。 回去了,想再见面尤其是这种独处的机会就难了。 梁田看着被他不知轻重撕破了的楚巧珍身上的衣裙,虽然不影响穿着,但是影响美观,于是就提议去卖身衣服换上。 楚巧珍拗不过他,到底还是跟他去了,衣服挑了一下又一家,一件又一件,买完又要去添首饰,一副不花光身上最后一个铜板不罢休的架势,楚巧珍感动是感动,但也不能由着他。 他以前就是个普通的小伙计能挣多少银子,那屋子少说也得二三十两,两人成亲还要一大笔开销,衣服也就算了,要什么首饰,虽然她很感动也很幸福,但是有这个心意她就很满足了,毕竟以后还要过日子。 不过,这话说出来反倒像是质疑他赚钱养家的能力了,考虑到男人的面子,楚巧珍换了个方式劝她,“我那里光是银簪子就有三根,珍珠玉石的首饰也好几个,都是小柔给的,够用了用不着再买。这都快晌午了,咱该回去了,我这边还好说已经请过假的,宝器 分卷阅读411 坊开业在即,你这个准掌柜的总不好长时间不在。” “她给你的和我送你的哪能一样,不要多的,咱就去挑一个发簪怎么样?铺子那边你放心,李大叔之前就开过铁匠铺,有经验,我走前交代过他,如今还没开业事少,不会出岔子的。”梁田当然明白这是为他省银子,她就是这般善良,总是为他人着想。 两人到底去挑了一个发簪,因为梁田说攒着是绾青丝的,挽情思。 挑完发簪,梁田才心满意足结束的这次逛街,的一手提着买来的衣服和小东西,一手牵着楚巧珍护着她不让人群冲撞了她,两人一路往小院去。 一路上,楚巧珍时不时的摸向发间梁田亲自给他插上的银簪,满意之余又觉空心的就好,非要买什么实心的,愣是贵了二两银子。 ☆、第二百七十五章不能让你再受委屈 楚巧珍心疼银子之余,又难免想到梁田明明很忙却抽出大把的时间陪他逛街,于是再次催他回去。 梁田好皮子的任她说,听她再次提及回去的事,知道隐瞒不下去了,只好挑明道,“你一个人在这边做事我也不放心,我已经同东家哦就是小柔说过了,让他另找人打理宝器坊,回头把我调到这边来同你在一处,若是善好佳没有空缺,楚春阁也行,离得近好歹有个照应。” “我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怕你不许才留在宝器坊,如今咱俩的事定了,连屋子都都找好了,我当然是要来寻你的。” “这屋子是娘来找你时碰见的,这些年我也攒了四十多两银子,这院子要价二十八两,娘见着合适同我商量后就给买下了。也怪我没本事攒了这些年只够买个这么大点的,再大的只能往更偏的地方买了,那样离铺子就远了,当时想着你若是住进来每日去铺子里走路太费时。当然这里也偏,走过去也得一刻钟多,当咱先将就将就,等以后存了银子咱再换个大的,离的近的。” 楚巧珍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声不响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提前考虑好了,甚至尽可能做到了最好。 好不容易得来的掌柜一职说舍就舍,只为了同她在一起。 攒了那么多年的银子说买宅子就买宅子,甚至不确定她会不会同他在一起,只因为合适怕错过了,以后真的饿需要时再买不到。 二十八两银子可以在乡下起个大大的院子了,就算是砖瓦房都盖的,她却肯为她置办下这狭窄鸡肋的院子,甚至还是她未来婆婆主动提起的。 她以为梁母对她只是面上情,如今看来是真心待她,否则避之不及又怎会主动提及。 楚巧珍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再也没有那孤苦无依、为世人所不容那种厌世的感觉了。 这就是小柔口中的苦尽甘来吗? 同他走在一起,整条街上似乎都弥漫着蜜糖的味道,每呼吸一下都是甜的。 两人这时已经到了自家小院,站在门口,楚巧珍没进去,她怕进去了她就不舍了,“咱把这宅子卖了吧,我同你回安集镇好好帮小柔搭理宝器坊,你当掌柜我帮忙,还能照顾婶子。” 这话来县里之前她就想说,此刻说出来虽有不舍,却再无遗憾。 梁田听她如此说道,这些年积聚的阴郁之气散了,整个人都明媚了,仿佛全天下的日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他笑的灿烂到耀眼,“珍珍永远都是这么善解人意,可我不能让你再受委屈,一丁点都不成。别的我都可以依你,但是这一条不行。” “安集镇那里有你太多的伤心过往,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见糟心的人遇见糟心的事,你不用为我委屈自己。你看日进咱有屋子住又能挣钱,还能呆在一处,多好。”光是想象一下章家人尤其是章有根会晃悠到了楚巧珍面前,他就不能忍受,梁田试着站在面前人的立场上来思考,思考她的顾虑,然后继续道,“你若是担心我娘一人住乡下不安妥,也可以时常把她也接来,或者让她直接住下也也行,左右房间够住。” 两人在这互诉衷肠的时候,楚小柔正在新落成的码头做最后的接收,确定没有问题后结了最后的银钱打发走那些工人。 她和楚东将仓库一间间落锁,这么大的地方里面虽然是空的,没人守着也不放心,好在之前已经同吴家打过招呼了,要七八个人看守码头,楚小柔被楚巧珍二人的神进展刺激到了,没心情挑人,直接让楚东去的。 吴家那边最近日子不好过,以往催的近的皮子如今都不收了,楚小柔听过一耳朵好像是吴老爷他以前的将军吃了败仗失了势,捉襟见肘切自顾不暇哪还有银子要皮子。 吴家的庄子上前前后后又添了将近三百名残兵,一个庄子装不下,又腾出一个庄子安置他们,吴家又划了一个庄子给他们,每日里的开销也不小。 因着楚小柔和那吴少爷有过那么几次交情,吴老爷自己不好出面,还特意让儿子出面给楚小柔打过招呼,有需要就去庄子里挑,人随便用工钱好商量。 得了楚小柔的承诺后还不放心,隔三差五的让吴平来楚记买东西, 分卷阅读412 借卖东西之名提醒她需要人手就去他们那里挑,这回保证忠心耿耿只听她一人的吩咐。 吴家这样也是被楚小柔吓的,因为骆辰的离开,她亲自选来保护骆辰的常武和方严等人竟然没有告知她这个真正发月钱的雇主,为此她对吴家的人持怀疑态度,当面质问过吴家少爷。 后来善好佳开业,她心中不爽,并没有全用吴家的人,虽然只是外招了几个名额还是吓到了庄子上一众期待成为有用之人的汉子们。 事实上后选来的人确实很听她的吩咐,马老大的一举一动她只要想知道,汉子们绝对不会再因为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而有所隐瞒或者轻视。 但凡有那不正经的女人进店,汉子们会自动自发的将人隔绝,以保证东家父亲的“清白”,楚小柔还好,楚氏无意间见过一回问过后,对于马老大一人只县里放心多了。 吴家人不知使了什么方法同常武他们联系上了,他们到了广琼府后楚小柔还收到了吴家转交的一封信,不是飞鸽传书的那种,而是有驿站送来的厚厚一沓信,信里几人为自己的疏忽没能及时报告东家未婚夫的行踪道了歉,并保证以后绝不犯,详详细细的将了离开后一路上骆辰的行踪,详细到路上置办宅子时同几个女人说过话话都内容是什么都都有,并保证除了保护骆辰的安全外,坚决保护他的清白,他们保证不会让人碰到了骆辰哪怕一根指头一片衣角,无论男女。 骆辰有封信里有提及几人,说他们甚是尽责,挡了一路上的心怀不轨的牛鬼蛇神,省了他好些事,楚小柔的气才消,原谅了他们的“不忠”,同时也不再牵连吴家。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吴家知道楚小柔要选人守仓库看码头,老早就做好了准备,初步筛选过了,就等楚小柔来了再细看,楚小柔没来庄子的管事还遗憾了一番,然后热情的喊了人,让楚东细细挑选,其实不用怎么选,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看家护院这般简单的事,只要腿能走,手能动,哪怕是单手能动,就能用。 吴家领来的都是符合条件的,四肢只断一肢,或者只是有些小毛病行动不便利,除了有特别能力的比如耳力惊人、力大无穷、识文断字这样的人,基本不会出现四肢缺两肢甚至三肢的存在。 楚东闭着眼睛随手一指就能选出能用的,压根不用这么细细挑选。 不过,同他相反,汉子们却很重视,毕竟楚记是用人大户,算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了,为了减轻庄子的压力,那些个汉子们一个个毛遂自荐不要工钱管吃管住就行。 楚东在吴家庄子上呆了不到一刻钟,就领了十五人出来,带回码头给楚小柔让她再选,楚小柔看了看那十五人都挺满意的,基本都是四肢仅一肢不灵便活不能用的,唯一个双脚俱断的却识些字。 原本选个五六人也就够了,楚小柔直接让他们全留下了,左右最近在筹备开分店,早晚用的到,楚家也不缺这些以往保家卫国的如今落难的英雄们一口吃的。 现在码头仓库是空的,留两三个就够了,她所幸安排他们白天轮流去善好佳当伙计学习,以备后用。 床铺被褥米粮之类的,楚小柔直接给了楚东一些银子,让他留下安置他们。 楚小柔回去的时候接上了楚满仓,想着一家子在一起商量一下楚巧珍的婚事,马老大铺子里有事走不开,两人也没勉强,左右他如今连个真正的楚家人都不算,两人刚到家楚巧珍同梁田也回来了。 因着楚小柔的交代,家人直接跳过了夜不归宿的事,聚在一起为了卖不卖那宅子,两人去哪做工的事争了起来,马老大管着铺子没回来,楚满仓和柳老爹代表护短男人表示不卖,坚决不卖,我楚家的女人如今有的事底气,不用再受委屈,喜欢县里就在县里发展。 楚氏和柳氏却觉得女人还是以夫为天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是回安集镇的好,而且离家近好照应。 双方争的不可开交。 楚小柔正听的脑仁疼,突然听门房小刘来报,四通商行的人求见。 小刘是死第一批从吴家雇来的人力,当时那几人中除了同骆辰南下的就输他武力最强,得了给楚家看大门的活。 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跟个透明人似的,但是遇上有人来楚家闹事,跛着一只脚,棍法使的贼遛,那架势鬼神退避。 有次赵婆子和马弘文联手来楚家闹事,一来就想往里闯,楚小柔不发话放人,他拾起墙边的额一根竹竿一顿耍,两人分头突围都没能进了院子一步。 他还使的一手巧劲,打的两人哎呦哎呦直喊,扯开衣服一看没一点痕迹,侮辱谩骂、撒泼打滚、威逼利诱对他都无用。 吐口水扔石子都没用,无论谁除非东家一家喊了,他不会离开大门一步。 楚家没有门房,就一光秃秃的大门,乡下人家不爱关院门,来人都是直接进院子里或者直接进屋子等,他每次都坚守原则:站门外等他通报,主家同意了才能进去,否则就吃他一棍子。 分卷阅读413 你累了,不愿意站着等? 没关系我给我的椅子让给你歇脚,几步路的事我去去就回。 楚小柔此刻听他说人已经在外等着了,立即喜上眉梢,亲自去门外见人, 四通商行的人除了给她送信一般不会主动找她,半个月前收到信说他已经返程,算算日子应该还没到,估摸是中途停靠时从四通商行分行传过来的。 果然,楚小柔将人打发走后,打开小竹筒一看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不出十日便可归家,一切顺利,勿念。 楚小柔心情大好,回屋再听他们争论来争论去也不觉得难以忍受了,“有什么好争的,房子已经买了那就留着当个定情信物多好,用得着用不着都不能卖,否则那就是糟蹋了梁叔的一番心意。” 楚小柔一般不管家里的事,但是一旦开口那就是定了,家里人也就不再争了。 楚巧珍摸摸发间的新簪子,心下有些纠结,早知道定情信物除了发簪梳子这些小巧的物件外还可以是如今贵重的屋子,她就不要这簪子了,平白又多花了五两多银子,好心疼。 楚小柔的话还在继续,“宝器坊还没开业也不忙,慢慢在再安排个掌柜的就是了,小姨在善好佳做顺手了就继续做,梁叔想同她在一起,那也去善好佳,那边如今缺个账房正好先当着学学经验,回头善好佳清河镇分店开业了,你两口子一个管着贵宾区,一个做掌柜,就住在铺子里,离梁婶子住的也近,也方便照顾,没啥好纠结的。” 一家子争来争去的事在楚小柔看来压根都不是事,你为我考虑想去我那边发展,我为你考虑想去你那边发展,搞得好像谁输了就爱更少一样。 干脆换个新地方一起发展,共筑爱巢不拉到了,省的以后激情被岁月磨去,感情变的平淡,牺牲精神不再时互相埋怨! 当事人两人全程没敢说一个不知,这事就这么定下里来了。 只是就婚期楚满仓提出了异议,二十八也太赶了,不知道还以为他这个哥哥容不下妹妹恨不得她早日出嫁呢。 况且,他和春杏的婚期就定在冬月初八,哪有二十八嫁妹妹,十日后哥哥再娶妻的,好事成双也不带这样赶的。 他是哥哥,怎么着也该他先娶妻,先哥哥后妹妹,然后再嫁妹妹。 于是这婚期就得延后,至于延后至哪日,还得梁田回去同他娘再看个好日子。 结果母子俩找人一看,十月二十八过后冬月十六、二十六、二十八都是好,总不好离的太近,而且冬月十六是小冬妹的生日,不好凑一起,最终好日子定制了冬月二十八,对于梁田来说那是生生后错了一个月,对于楚家来说那是多了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第二百七十七章宝器坊 一个冬月要办两场喜事可把楚家忙活坏了,确切来讲应喜事可不止两场。 三进三出的宅子也建好了,因着骆辰还没回来,楚小柔压着非让人拖着,哪怕是一遍一遍的打磨院子的假山园子,也得等到骆辰回来再竣工,一家子都去看过了十分满意,这也算一喜。 另一喜是宝器坊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开业了,没有盛大的开业仪式,简简单单的的放了鞭炮就算开业了,毕竟那里卖农具、家具、烟花、炮竹只是个掩护,最大的作用是为楚家制做生产设备,以及为大量硝石制冰打掩护,不宜声张。 当然,也同铺子里卖的东西有关,家具农具烟花炮竹这类的东西不像米面豆腐类的每日都要大量消耗,安集镇就那么多人,受交通影响卖些普通的东西是不可能大卖特卖的。 楚小柔也没再费心请什么掌柜的,安排了两个伙计过去,还是让梁田先管着,两人成亲前楚小柔打算让他们好好处处,工作次之。 善好佳那边已经步入正轨,招了个厨娘,春杏待嫁也被放了回来,由马老大看着,楚巧珍隔几日去看看就成。 至于宝器坊,李水生之前就是开铁匠铺的什么都懂,梁田也不是非得日日蹲在那里,父子俩的卖身契都捏着楚家,不怕作妖。 王老汉和李水生两人虽然是奴籍,但是楚小柔也只是把他们当普通工人看,给的月钱可不低,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打不骂,做好分内的事后爱干啥干啥,比以前不知道舒坦多少倍,两人很是安生。 楚小柔许诺李水生好好干,若是做的好,以后视情况她会考虑将卖身契还给他儿子李石墩。 为了去掉独子墩子的奴籍,李水生赶紧施主,忠心更是杠杠的,就是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会泄露楚小柔交给他的那些个设计图分毫。 至于那王老汉他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负责制作烟花爆竹,几天都不定出现在铺子里一次,好吃好喝的供着赶都赶不走。 他这么打的年纪了也不方便折腾,关键是这么好的东家他不好好干再被卖了,不定遇到个什么样的,一个搞不好早死十年,他这把年纪了还瞎了一只眼,卖都不一定卖的出去,搞不好就死在了牙行。 他对 分卷阅读414 奴不奴籍不敢兴趣,但是对东家口中的养老很敢兴趣,他今年五十六,东家许诺只要他好好干,干满十年就可以退休。 退休是东家的说法,就是啥都不用干了,每月还能领月钱,一直到死为止。 那日楚小柔当着崔氏他们几个下人一起说的,所有同楚家签了卖身契的下人,到了六十五岁都可以退休,每月啥都干,还能领一百文的养老钱。 看楚家家大业大人还和善,该不会赖账,这事传出去后那几看大门的残疾人铆足了劲好好表现,争取早日签了卖身契。 楚记不兴打骂羞辱下人那一套,成为楚家的下人,日常待遇比楚记的工人还好,关键是义肢免费使,又多出了一个养老,不努力就是傻子。 这宝器坊有王老汉和李水生两人忠心耿耿的守着,即便梁田放手也不会出啥大问题。 当然这掌柜的还是得找的,只是不急,慢慢找,找到合适的再派过去。 铺子开业那日章家老太太正好在附近,听到动静还跑去闹了一场。 赵婆子好不容易从鬼火事件中回过神来,就听说楚家又一个铺子要开业了,在各种不甘与愤恨的驱使下下,她也去了。 她那日从松树林逃出来之后,一路跌跌撞撞的逃回马家,她头上缠着纱布,一身的狼狈,还一脸的疯癫,一路逃一路嚷嚷着鬼啊怪物的,引得一群人跟在后面。 她也管不得丢不丢脸的,就那么由着人跟着到了马家,一回到马家见到马弘文夫妇就再也撑不住晕倒了。 左邻右舍都在门外看热闹,马弘文自诩读书人,讲究孝道,老子娘这么惨了当然不能再赶走,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一脸心疼的,将昏迷的赵婆子抱回了家,又是请大夫又是亲自照顾的。 马老头外出放牛去了,被人喊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看着相依为命几十年的老婆子一日不见就成了这般模样,也狠不下心来把人送走。 赵婆子醒来之后算是赖上马家了,赶都赶不走,没脸没皮到了极点,怕被赶走人变的勤快了很多,白天做饭洗衣、打扫卫生、伺候儿媳妇啥都干,晚上脱鞋上炕也不含糊,马老头说话都不好使,轰都轰不出去。 马老头的心软和马弘文的孝顺让那纸休书,成了一纸笑话。 当然,马家也再次成了村里的笑话,确切来将是成了附近十里八村的笑话。 马弘文也不知道是忙着照顾马王氏肚子里孩子,还是是被各种流言蜚语所迫,几乎整日呆在家里,到了足不出户的程度。 他倒是隔绝了外界的流言蜚语,可苦了每日不去田间地头溜达一圈就难受的马老头,以及砍材洗衣忙个不停的马艳艳。 走到哪都是别人异样的眼光,赵婆子脸皮厚,左右她的脸已经丢光了,所幸豁出去了谁赶当面嘲讽她,她就一口吐沫星子喷过去,骂到别人怀疑人生。 她以前顾及脸面干起架了还端着她童生娘的架子,难免缩手缩脚,如今放开了,战斗力碾压二道岔一众媳妇婆子,蒋婆子整日忙着作坊里的事没和她对上,若真对上怕是也要甘拜下风。 马弘文一心扑在为出世的孩儿身上,压根不管她每日里出去做了什么。 许是那马王氏的报应之说让他上了心,他自己被雷劈就是个例子,为了给马王氏肚子里孩子积福,赵婆子提议开业当日再努力一把,把善好佳开业那日没要回来的一百两银子要过来,他都拒绝了。 他眼红归眼红,到底忍着没多余的动作,他不做,马老头也没心去闹腾,马艳艳更不会了,一家子倒是安生。 赵婆子虽然厚着脸皮赖在马家到底还是被休了,底气不足,做事也学会了退而求其次。 她好不容易勾起马弘文和马老头一点“上进心”,就被马王氏捂着肚子一阵连消带打,给打没了。 一百两银子啊,他们舍得,她可舍不得,马弘文警告他为尚未出世的孙儿积福,不许她去闹。 她表面答应了,转身就想去怂恿平日里最老实听话,到如今还认她这个娘的马艳艳。 ☆、第二百七十八章马老大发狠 马艳艳原本就是个老实心善的姑娘,得了楚小柔的惦记又是蜂蜜又是首饰的,更是记挂在心,以往赵婆子说什么她都不敢吭声,难得她学会了当面拒绝。 弄得赵婆子没脸,到底被休了,她也只敢偷偷拧了马艳艳几下,不敢声张,结果还是被一直盯着她的马王氏发现了,当即又是一顿吵,马弘文当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见媳妇气得捂着肚子大喘气,差点没把赵婆子打包送走。 赵婆子表面老实了,开业这日还是偷偷跑来了安集镇。 看见章母唱作俱佳的表演,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当即加入了战场。 两人一唱一和,开口就是一百两,别说梁田没,就算有也不能给,当然同样在场的楚小柔也不同意给。 不给章母就翻了脸,指着梁田和楚巧珍大骂,骂二人不要脸奸夫淫妇勾搭在一起后谋夺她家的铺子。 分卷阅读415 还别说章家人在铺子里住过一段时间,楚巧珍是她儿媳妇的事镇上的人都知道,还真有那不明就里的信了她的鬼话。 赵婆子只一旁煽风点火说楚记净出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就会勾搭男人,她大儿子以前多孝顺,自从娶了楚家女后如何如何,利用完一脚蹬了,如今得了失心疯一样自己吃香喝辣在县里当掌柜却置亲生父母不顾,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啊。 两个老年人一人把一边,坐在铺子门口拍着大腿哭诉,哭天抹地好不凄惨,舆论一边倒的偏向两人。 人群里有人吆喝抢了人家的儿媳铺子,害了人家儿子,一人五十两不多。 楚小柔冷眼看着,然后转身就把在医馆陪着赵银凤把脉开安胎药的章有根给提溜了过来,章有根看见楚小柔腿都是软的,想到那日她的恶魔行径,断手断脚更是莫名的疼,钻心的疼,疼的直哆嗦。 他不用吩咐就使出吃奶的劲力战章母和赵婆子,不仅讲明白铺子的事,同时还将楚家马家那点事倒了出来,包括马弘文如何歹毒的哄骗他一起谋害亲侄女的性命,想要霸占家产。 同时啪啪啪扇了自己无数嘴巴子,痛叱自己不是人,当年如何设计娶了楚巧珍,一家子如何虐待她,挨打、睡猪圈、吃猪食几次险死等等,最后还详细的说了他如何背地里搞大了赵银凤的肚子被逼婚,楚巧珍如何善良贤惠,替他着想主动提出和离,为赵银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位。 关于楚巧珍这一点,在楚小柔的示意下,他是能多美化她就多美化她,恨不得直接说对方一朵鲜花插在他这坨牛粪上,简直到了八辈子的霉。 一桩桩一件件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章母拦都拦不住,拦一回就被他痛斥一回没人性,连自己的亲女儿亲外孙女都卖,还有脸来讹别人家的铺子。 章有根战战兢兢的把该说的都说了,成功扭转了舆论后,才敢一拄着拐扯骂骂咧咧的喊张明菊离开,不离开他就死给她看,真往墙上撞。 声怕撞请了,张公母不随他走,惹怒了楚小柔把他的脑袋当胳膊腿一样碾碎了。 他怕死,即便苟延残喘他也要活着。 他痛诉自己恶行时,被压抑不住怒火的梁田按在地上打,他都不敢还手,别说还手了,在楚小柔的眼皮子底下躲都不敢躲。 被梁田打他也就疼上一疼,换成女魔头那就是要命。 章有根还一脸悔恨交加的给楚巧珍磕了三个头道歉,说是他配不上她,耽误了她这么些年,请她原谅,祝她早日找个好男人嫁了。 楚小柔这才满意的点头,他才敢喊上后赶来的赵银凤扯着一脸大受打击的章母逃也似的离开。 每次铺子开业都有事,楚小柔也是够够的了,当天回去后越想越气,午夜时分她轻巧的起床,翻进马家,从窗户那进去将酣睡中的赵婆子提溜进了松树林。 赵婆子半夜被冻醒,睁开眼就着月光她惊骇的发现自己又进了小树林,吓的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虽然没没吓出心脏病,也没好到哪去,逃回去后病了好些时日再没劲作妖。 不等她好全乎,宝器坊开业那日因为赵婆子的参与,章有根抖露出来的那些个马家内幕,比如马弘文勾结他意图谋害楚小柔,就传开了。 马老大不知道从谁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专门回来了一趟,家都没回,直接去了马家找到他,揪着领子把他锤了一顿。 马弘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是他的对手,当时家里就马弘文和马王氏,没人劝架,马弘文背锤的鼻血横流。 他从马老大的口中才得知,自己的老娘又给他惹了这些祸事,马老大把他压在地上捶他一拳骂他一声畜生,打的马弘文哭爹喊娘。 左右他清楚马老大的为人他没有性命之忧,疼的嗷嗷叫他也不敢让马王氏上前帮忙,生怕一个不注意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马老大看着他小心翼翼护着马王氏,确切来说护着马王氏肚子的一幕,怒火中烧,烧红了眼睛,一手摁着马弘文,一手指着躲在一旁的马王氏,“你媳妇是人,我媳妇就不是人,你的孩子磕一下碰一下都不行,我的孩子就是可以任意买卖杀害的!你再敢对你嫂子、侄子侄女他们下手,我……我我我……我也拿你媳妇孩子撒气,看谁的孩子多,能拼到最后……” 马老大这话就毒了,马弘文之所以那么宝贝马王氏的肚子就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可能是他唯一的后人,马老大想要孩子还能再生,他不能。 拼数量,肯定拼不过,而且他不敢赌,虽说马老大气急了才说的这些话,可保不齐真惹恼了他做出点什么,伤了马王氏的肚子,他就真的绝后了。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无视他的威胁,过去这老实的兄长就像他家的长工,印象里同他说都没敢大过声,怎么会真的伤害底细和侄子。 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在合适不过了,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昔日老实巴交的种田汉了,更不是那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长工”,他都敢向他回拳头了,他不 分卷阅读416 敢赌。 ☆、第二百七十九章万草园 马老大得到保证后又给了他一脚,这才离开,马弘文被马王氏扶起来后上了药膏,看着鼻青脸肿的伤的却不重,除了嘴角破了块皮,都没咋见血,第二天出去一随便找人一打听,才发现自己老娘做的蠢事,连累他已经成了过街老鼠,章有根的拿话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别地儿他不清楚,反正村里人都知道了,差点没把他气晕。 赵婆子的私自行动严重影响到了马弘文的名声,还害他挨了一顿打,她被恼羞成怒的马弘文直接被送回了赵家,重新住起了柴房。 且说马老大,难得爷们一把,顶着被马弘文一圈捣的红肿的眼圈回到家,受到了空前的优待。 好酒好菜整了一桌子,给了他英雄般的待遇,他那防他像防贼一样的闺女空前大方了一回,把她娘借给了他一天。 第二日,肿了一只眼眶的马老大终于如愿以偿的同楚氏过上了二人世界,他带着楚氏乘船先是去了镇上,后又去了县里,一路游玩一路吃,衣服首饰香粉糕点买买买,花完了自己最后一个铜板,磨蹭到天黑才把一脸春色明艳动人的楚氏给送回家。 分别时,他甚至有一股冲动,想去再胖揍一顿那个丧天良的弟弟。 之后楚满仓兄妹的婚事将近,楚家人忙的不行,楚小柔也没闲着。她忙着养龙筋草,因着龙筋草,她没能跟骆辰南下,心里难免会不舒服,想着一颗果子一万两,左右也去不了了,一颗果子是养两颗也是养,所幸又发大把时间来照顾它,干脆加把劲多催生了几棵。 那观主送的老参终于派上用场了,浪费了小半截后终于催生了六颗小青果,可她没想到的是六颗小果子耗费的能量那么多,她每日吸收那点能量全用在他们身上还是进展缓慢。 左右她不急,也就没再浪费人参,老尼姑恨不得一日三催,楚小柔懒得搭理她,慢慢养着。 老尼姑隔段时间来看一回,见果子从从最初的两个果子长成了六个,也在由绿慢慢转红这才没发飙。 结果天气越来越冷,从未经历过冬天的额楚小柔怂了,早早的穿上了夹袄还是手脚冰凉,没事都不乐意出门,养龙筋草需要的毒蛇都是玄空寺的尼姑们捉了送来给她用。 可最近蛇都冬眠了,想抓它们是难上加难,楚小柔哪知道蛇会冬眠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没有毒蛇,她要耗费数倍的能量也只能维持这些果子不落,但绝对不可能成熟,老尼姑的脸越来越黑,楚小柔的脸色也不好看 ,铺子开业后楚小柔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养龙筋草上。 眼看着离骆辰的归期就剩三日了,楚小柔也急了,拿出剩下的那半根五百年劳森,抱着那龙筋草出发去了悬空寺。 家人都知道那六颗野枣大小的家伙价值一万两银子一颗,当然不会拦着她,只嘱咐她穿厚点别着凉,路上小心入冬后野兽凶狠。 野兽什么的楚小柔当然是不怕的,她只怕冷,披着自留的那张熊皮做成的袄子,她就出发了。 楚小柔一早就出发了,在小秃山停了小半日才继续往悬空寺去。 五百年分的人参药性十分的猛,她一时也消化不完,肯定会从身体里溢出来,催熟龙筋草错错有余,多余的也不能浪费啊,当然是用来滋养那几株被她当成眼珠子护着的人参了。 除了当初发现的额几株,活力啊她又找到了几株连着几棵灵芝一起全被她移植到了小秃山野猪洞附近的峡谷的一处隐蔽所在,有木系能量在手移植成功率当然是百分百。 那处被她圈成了一个园子,取名为万草园,专门种她倒腾来的东西。 目标就是种满万万株人参灵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峡谷旁边是那处官府送的湖泊,唯一进出峡谷的路就在湖泊旁,楚小柔再那起了几间石头屋子,里面是楚小柔安排在这守山的,一行十人,全是从吴家处雇来的。 尽职尽责的守着,五人一组,负责巡逻守山,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允许外人靠近湖泊两边的这两座私人山头,一组一座山,尤其是有万草园的小秃山,是他们护卫的重中之重。 这些人是楚小柔精挑细选一番考察后才放进来的,人品没问题,切对楚家心存感激,忠心耿耿。 楚小柔当然不会亏待他们,守山不清苦切多野兽比较凶险,楚小柔给他们的工钱比作坊里手脚俱全的工人都高,可工作时长却短了很多。 小秃山蛇多,他们不用进山巡视,只需他们发现有人靠近时驱赶,着重看好百草园这块,另一桌山每日如山巡查一遍就成,其余也是守着人不让进山打猎伐树即可。 一月三十天,楚记其他工人只能休息三日,他们是双倍,一旬两日,可以分开休也可以合在一起。 进出山一趟就要花上两天的时间,这个时间算做工。 休息时可以住在山里,也可以住在作坊,都有免费的饭食,这两处都不想,你想去哪去哪,访亲探友干什么都行。 一群 分卷阅读417 上过战场的战士们当然不怕什么野兽,工作轻松工钱还高,又自由,这十人抢破了脑袋才抢到的这份工作当然是十分珍惜。 虽然不明白两座山有什么好守的,那万草园叫的霸气,实际上就是篱笆圈起来的一个小园子,还没人家菜园子打,又“长”的那么隐蔽,他们若是不是事先知道峡谷深户有那么一个园子,轻易都找不到,基本用不着咋守。 另一座山连人参都没有,只一些普通的林木鸟兽,基本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东家交待了,他们就尽职尽责的守着。 他们哪知道,连那万草园都是一个幌子,更别提另一个山头了,真正的目的是驱赶外人,要守的山底的萤石矿。 楚小柔来的路上遇见一头野猪顺手打了给扛了过来,给这群汉子添菜。 除了野猪还有一串野鸡野兔,她也不让人陪,自己倒了万草园,坐到人参圈里放好龙筋草,开始啃人参。 不过半个时辰,那六颗青涩的果实就转了红,直到他们完全熟透楚小柔才将它们摘下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玉盒里。 剩下的半截人参她也只啃了三分之一,用她又运转了功法,副作用不算太明显,只留了点鼻血,清理一番后甚至不用担心别人发现她的异常。 忍着疲惫,她直接去了悬空寺。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养了龙筋草那么久,当然是不愿再还回去的,之前就和老尼姑商量好了拿两颗果子抵了它,虽然心疼两万两银子,不过能得一株“摇钱树”还是很值得。 果子摘完,楚小柔直接把龙筋草从花盆里挖出来种进了万草园。 万草园里除了人参灵芝外,楚小柔在山里发现几株何首乌也移植了过来,还有从田埂上起的几株金银花、鱼腥草、野菊花,从无回峰那个山洞里挖回来的一大片止血藤。 但是是她认得出来的,有点价值的都要弄上一些往她这万草园里塞,除了药材,甚至还有她从悬空寺附近的山头发现的几株茶树。 左右空着也是空着,自己的山头想种啥就种啥。 临走前,楚小柔喊来老周,将龙筋草指给他人,交代他重点照顾它,要比对那几株人参灵芝还要上心,要是枯了生病了记得传信给她。 楚小柔偶然间发现山里有一种鸟会学人说话,寻摸了几日捉了一只,一屋里吃喝睡陪她打坐练功,当儿子一样养了一个多月,还真被她养出了一点灵性,一句话教他三五遍,就能完美复述。 马老大他们见了稀奇的好久,听说过山里有口吐人言的神鸟,却从没见过,没想到这么聪明。 有一次带到悬空寺,那观主见了逗弄了好一会,夸道:“好一只聪明的八哥”,楚小柔才知道这黑乎乎的拳头大小的“神鸟”竟然是只八哥。 彼时楚小柔正玩的兴起,那观主出家一千两她都没卖,后来新鲜劲过了调教好后就把它扔到了小秃山让它传信。 楚小柔带它走了两回,它就认得路了,为此楚小柔还特意给它奖励了一滴精纯的木系能量压缩后的能量液。 她头次试吃五百年分人参时不小心吃多了,本着浪费可耻的念头她费了老大劲才凝结出来那么两滴,一滴给了黄大仙,一滴给了小黑。 小黑就是八哥。 为了养了那几株人参,楚小柔隔个十天半月就会来万草园练练拳脚,出一身的汗再洗个澡,洗澡水浇灌到万草园。 她若是没时间来,也会把提前凝练好的能量液稀释后用玉平密封了装好让人送来,让老周他们再稀释后浇灌到万草园。 楚小柔倒是不担心龙筋草在这边会活不成,有稀释液的存在,死不了。 她移植过来的药材们都是多年生的没太大变化,反倒是附近被洗澡水稀释液浇灌过的空地上菌子一茬又一茬的长,虽然不多,但极其鲜美啊,楚家人最爱吃了。 不仅楚家人爱吃,那观主尝过一回后就爱上了,隔三差五的派人来老周这取,她们离得近跑的勤,出价又高,市场价十倍,楚小柔没有不卖的道理。 结果搞得她自己想吃都得省着,她干脆寻了些长着或者长过菌子的木头草坪连土铲了,搬回家,放院子里自己养着慢慢吃,除了菌菇,楚小柔还用把后院那边污水渠附近,因为吸收了她日常洗漱用水而肥力十足的地儿也改成了菜园子。 楚氏往里面种了好些菜,那滋味同样是小葱,别家要放一把才能达到的味儿,她家一颗就够,不论是什么菜,不仅好吃结的又多个又大,别家的南瓜长大腿粗就是奇迹,一颗上面结个三五个顶天了,她家腰粗的南瓜,一棵藤上至少也能结七八个,别家的窝窝头没人吃,她家的窝窝头整出来跟抹了蜜一样,抢着吃。 不光好吃,还养人。 一家子吃过那院子里的菜就再也吃不下外面的菜了,一家子都养的水灵灵的。 骆辰离开时一直担心他走后,没了他的手艺,楚小柔会挑食饿瘦,殊不知有那菜园子在楚 分卷阅读418 小柔不仅没饿瘦还水灵了不少,不到两个月的胸前的小荷尖都变成了水蜜桃,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傲人的存在。 楚小柔昧掉了人家的龙筋草,虽然是之前说好了到底是她占了便宜,当然不好空手去,挑了一株长了七八朵银耳的树桩子扛着同那六颗龙筋草的果实一起送到了玄空寺。 半道就碰上了又要去二道岔催她的老尼姑,两人一道去的悬空寺,那观主早就准备好了银票,一手交钱一手加货,银货两讫双方都很满意。 做为添头送来的银耳当场就被做成了银耳汤,楚小柔还分了一碗,甜腻腻的她并不是很爱,不过不妨碍她又要了一碗。 喝着银耳汤,楚小柔就想起了远方的骆辰,别看他整日里这不爱那不吃的,搞得好像餐风饮露长大,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 实际上,楚小柔仔细观察后发现,他偏爱吃甜食,就比如她手了端着的银耳莲子羹,又漂亮又好吃甜滋滋的,他一定爱。 想起骆辰,楚小柔就没心情留下观看那观主怎么用这龙筋草的果实了,直接挥手告别回了二道岔。 回到家天色已晚,将银票放好后,用了饭就早早就回屋躺下了。 之前南下贩卖海货挣加上卖鱼给夏少爷加在一起差多不到有一万两,听着不少,实际上两个宅子外加一个码头建下来就花的差不多了。 打捞沉船得的那五万多两银票,零头被她硬塞给骆辰当了辛苦费,她南下时她给了他两万两用于进货置办宅子。 如此就剩下三万两,前段时间楚东打听到安县那边有千亩良田出售,地方正好在码头附近。 说是一个乡绅儿子发达了,去投奔儿子去了,家里的着点田产带不走,以后也不打算回来,所幸都卖了。 楚小柔脱吴家打听了一番,那地往年初产出不错,有县城的佃户,没啥腌臜事,贵是贵了点,但是接手后不用费心,等着收租子就成,稳钻不赔。 楚小柔领着楚老爹还有马老大取看过,也说不错,靠河浇灌不成问题,一千多亩有水田有旱地,上等田地占一大半,其余的全是中等,下等的倒是有十来亩,人家直接当添头送了。 连着庄子和庄子里的下人一起,一共花了一万两千两,如此就剩下一万八千两。 ☆、第二百八十一章我来了 有了庄子了地,一下子成了地主,楚家人兴奋的摆了两桌酒席,把平日里交好的人家请来吃了一顿庆祝,楚小柔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因为厚厚的银票就剩薄薄一打了,银子不顶花啊。 好在是换成了能长粮食的田地,否则她得心疼死,为此她还给骆辰抱怨里一番,骆辰回信哄她,说这次收获颇丰,等他回来就把她空掉的钱匣子补齐,楚小柔这才好受点。 不等骆辰回来她花出去的银子就又回来了,一万八加上养龙筋草挣的四万两,又变回了五万了。 甚至比之前还多了几千了,楚小柔心里无比的踏实。 龙筋草的事告一段落,卸下两个多月的担子,再不用每日操心,还挣了四万两银子,搞不好比骆辰辛苦南下一趟挣的都多,楚小柔感觉自己棒棒哒的,想想就开心,心情放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结果半夜两度惊醒,一次梦见骆辰一身的血气息奄奄,一次梦见骆辰记忆恢复离她而去。 醒来后具体内容记不得了,但那一身血的场景和那决绝而去的背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一身的冷汗也提醒着她梦里那种悲伤绝望和无措。 她告诉自己梦都是反的,想他才梦见他,太在乎他了所以才会做这般噩梦,可到底没能再次入睡。 彻底清醒后才发现屋子里冷的出奇,身上楚氏刚给她打的八斤厚棉被像是突然薄了很多,轻飘飘的完全不保暖。 屋外是呼呼的风声,一阵阵让人齿寒骨冷的凉气透过窗缝吹进来,整个屋子冷的像个能冻死人的冰窖。 楚小柔哆哆嗦嗦的裹着棉被下床,点燃烛火,推开窗户一看惊呆了,透过淡淡的烛火,她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地上竟然已经积了厚厚的雪。 天空像是破了个洞,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撒个不停,洁白纯净,美成了人间仙境。 这是楚小柔只在书上看过,听人提过,却从未见过的美景。 这是她人生中经历过的第一场雪,没到让她窒息,好半晌才被冷风冻的回神。 这般美丽的场景她怎能一人独享,她想和她的美少年一起欣赏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当即顾不得冷,穿上早就做好的厚厚棉衣,又裹上熊皮袄子,披上披风,给家人留下一封信表明她去接骆辰了,让家人不要担心,捡了个包裹就出发了。 还没出村子她又折了回来,她只顾着自己忘记给他家宝宝拿棉衣了,这棉衣是楚氏同柳氏前些日子一起做的,家里一人一身用来过冬的,暄软暖和。 养殖场那边攒了好久的兔毛终于派上了用场,人手一件兔毛斗篷,漂亮气派,楚小柔一眼就看 分卷阅读419 上了,她给自己和骆辰选的是月牙白的锦缎,上面一圈雪白的兔毛,除了尺寸大小就按细带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早就期待两人穿着情侣装站在一起的模样了,除了兔毛披风,还有熊皮袄子。 楚小柔猎了两头黑熊,熊皮厚实暖和,她自己做了一件袄子穿,另一件原本是想给腿有残疾又年迈的楚老爹穿的。 他死活不要,他不要楚氏柳氏他们也不要,应是照骆辰的身材做了一身,说是让她当嫁妆带过去。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天冷正好拿来穿。 这两件兔毛披风还有那熊皮袄子都是在县里师傅做的,四件衣服光是手工费就花了十二两,好看鬼好看,就是老贵了,披风还好说,那熊皮袄子既要好看又要保暖还不能浪费,楚小柔还要求看起来有那么一点雅致,老师傅压箱底的技术都拿出来了,一件收工费就五两银子,放在箱子里每闲置一天她都觉得是在浪费银子。 拿好骆辰的冬衣出门时,胡大仙跟了过来,楚小柔摸摸领子上并不怎么保暖的兔毛,一伸手把小狐狸抓了过来当围脖围在了脖子里。 毛茸茸暖呼呼的触感,让楚小柔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果然还是活物暖和,她难得给了胡大仙一个赞赏的眼神。 一人一狐就这么消失在了漫天飘雪的黑夜里,楚小柔不爱坐船,大晚上的也没船可坐,她一路靠走。 走一段使一段轻功,沿着河岸往下游寻去,明知道下雪天他们多半不会趁夜航行,楚小柔还是忍不住打量河上的每一只船只。 天亮时她已经顺着河流走了有二三十里了,此时距离十日之约已剩最后两日了。 一路上冷风吹大雪冻,她的脸都冻僵了,飞蹿在岸边的树林间,一边赶路一边还要时不时的躲避大风从树上摇落的冰凌子,她走的并不算太快。 一路上鲜少有人烟,甚至连路都没,楚小柔走的急也没带吃得喝的,连个热乎气都没,想喝口热茶都难,其中苦楚可想而知。 对于没有经历过冬天的她来说,堪比酷刑,刚行了半日就觉得下腹坠胀针似的疼痛,一直不准的葵水来了,冰雪加重了腹痛,简直要了她半条命,轻功都有些提不起来。 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倒是想去最近村落找户人家休息,又怕耗时太多,她离开期间骆辰的船只经过在生生错过了,她这一顿苦就白受了。 这一路行来她确定没有错过任何一只船,所以骆辰他们一定还在下游没上来,楚小柔走过一趟,也认得路,这段河道没有岔路口,是必经之路,按照之前心中所说算算日子,他顶多半日也该到这了。 楚小柔看看周围绵延的山脉,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继续前行找户人家休息的想法,再往前该有岔路口了,万一骆辰换了路线可能会错过,所幸停下来就在河边等。 有山,就有吃的,不会饿着。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附近又没有山洞,更没有木屋,一片枯枝,搭个木屋也是四面透风不顶用,楚小柔再岸边坡上寻了一颗几人合抱的大树。 爬到半树腰在树干上暴力掏出来一个可供她容身的树洞,哪里离地面有五六米,在加上这棵树本就生长在岸边的七八米高的崖顶,十来米的高度可以俯瞰整个河道,树皮一档扣着洞,即保暖又不用担心错过骆辰。 ☆、第二百八十二章亏大发了 楚小柔把给骆辰带的冬衣拿出来,一件一件往身下铺身上裹,找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团城一团儿,又将胡大仙从脖子上拽下来贴着小腹放好,身子才渐渐暖和了些。 一刻钟后身体适应了树洞里的温度后她又觉的冷了,还是得生火! 这树洞里怎么生火,不把自己点了才怪,思来想去楚小柔想了法子。 飞身下树找了块大石,将它掏成火盆形状后从雪堆里挖出了一些枯枝枯叶一起带上树洞。 她又将树洞掏的大了些,然后就在树洞里用那石盆生起了火。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楚小柔饥寒交迫,想眯眼休息会都不成,树洞的温度没见升多高,火盆却烫的狠,再这般下去石盆温度过高恐会引燃了树洞,只能又去树下寻了些石板架空石锅用以隔热。 收拾完石锅,楚小柔实在耐不住饥饿,准备快去快回弄点吃的回来。 保存好火种,遮好树洞,留下胡大仙在河边盯着,她在它的脖子上系了一块帕子,用炭条留了言,在她离开期间骆辰若是到了见到留言必然会停下等她回来。 这胡大仙跟着楚小柔的时间最久,得到的好处也最多,如今的智商堪比三岁的孩子。 它认的骆辰,楚小柔连说带比划,确定它明白自己的意思,会尽职尽责的盯好河面后,楚小柔这才用上轻功往后面的茫茫大山疾驰而去。 冬日的山林白茫茫一片又没有茂盛的枝叶遮蔽,有什么动物一眼就能看见,只是这片山林不算太大,楚小柔也不敢走的太远,好在平日里应该少有人涉足,大型猎物没有,忙活了半天倒是捉到了一 分卷阅读420 对野兔,和家里养的比简直瘦的皮包骨,剥皮拆骨后能得三斤肉就不错了。 对于早饭中饭都没吃的楚小柔来讲,还不够塞牙缝的,只是腹部的坠痛越来越严重,额头已经被冷汗覆盖,冷汗变成白霜覆在脸上,脸都冻僵了,再往里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楚小柔只能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竟然时来运转,发现了一只鹿,鹿血最补,她在悬空寺喝过一次,一碗下肚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敲晕带走,一气呵成,她不知道骆辰什么时候到,万一今日不到,她就得在树洞里听着呼呼的北风过夜,火堆不可能一夜不熄,一只狐狸哪够她取暖,这只鹿皮毛柔顺光滑,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所以得留活口。 于是回去的路上,要扛着一头鹿,速度慢了不少。 再被冻僵的最后一刻,终于回到了河边,胡大仙还尽职尽责的蹲在那,河面零星两三只船只路过,不是她要等的人。 若是它就不会在这蹲那,而是蹿出去往船上游了。 骆辰还没到,那能怎么办?继续等呗。 上下跑了几趟将那捆脚的野鹿、收拾好的兔子、柴火、胡大仙全弄回了树洞。 她又做了一口石锅子,在河边打了水,自己厨艺自己清楚,烧烤炒炸都别想了,不把树洞烧了她把头拔了当球踢,骆辰给她做过那么多顿可口美味的饭菜,她不是没想过回报,比如像普通女子般,琴棋书画就算了,女工烹饪学一学做件衣服烧顿菜犒劳一下他。 然后她就被现实狠狠的打了脸! 捏针针断,裁布布碎就罢了连放布的桌子都能裂开,针线剪刀布压根不够她败坏的;炒菜锅破勺断,几次差点烧了厨房,这还罢了饭没做成还燎了自己一撮头发,手指被热油烫了几个大水泡,可把骆辰吓坏了,也心疼坏了,打那后骆辰再不许她动手。 一家子谁看见她进厨房都如临大敌。 如今,她只期待,最简单的烧锅水下了兔肉煮一煮,能顺顺利利的做熟就成。 然后…… 楚小柔又换了个树洞,到底还是引燃了树洞,扑了半天火把最后把那燃着的半截树干用玄铁棍拦腰打断,这才灭了火。 树洞毁了,只能再换一个,顺着河边走了大约一里地,终于遇到找到了一颗更粗的古树,没方才那棵高,但地势高,树洞开在树上大约四米处,因为地势高又临河,到底能看清河上风景。 为了活命楚小柔可没那心情心上爱护古树,左右这个年代树木不值钱,这一回楚小柔放开了掏,掏了个更大的树洞,能躺够卧站起来也不顶头的那种,说是树洞,简直是个小书屋,她找了个更大的石头把它几乎掏成了一口水缸当锅子。 她就不信了,这么大这么深一口锅,放不到几瓢水,炖被她抢救回来剩下得不到两斤的兔肉还能烧着了。 打了水正打算炖兔肉呢,一抹脸好家伙一手灰,方才失火时只顾着抢救物资了,包裹野鹿胡大仙都没事,就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 可不能让她家宝宝见到她这么邋遢的样子,她还想久别重逢来个深情一吻呢。 不行!不行! 得清洗一下,为了她家美少年,楚小柔去河里多打了水回到树洞烧热后就着帕子擦了擦脸颊脖子手臂等裸露的皮肤。 好在做饭时她嫌披风碍事就把它收了起来,身上是那一身黑熊皮,脏了也看不出来,拿湿帕子一擦,火边晾晾干了就能穿。 裸露的皮肤擦完之后,楚雄柔还面临着一个选择:她那鸟窝似的脑袋要不要洗。 洗吧,太冷,不喜吧,楚小柔拿起一撮头发放鼻子下一闻,一股子呛鼻的烟火气。 最终……爱美之心占了上风,洗! 洗之前,她给那头野鹿放了半碗血,趁热一口干了。 她都快冻成冰棍了,再不吃点东西就要完犊子了。 喝完鹿血整个人好了很多,腹痛都有了缓解,然后她这才开始洗头。 洗完头熊皮袄子还没干,她就裹了兔毛披风取暖,哆哆嗦嗦去洗了洗大锅,又打了水回来炖兔肉。 去河边一趟,回到山洞,滴水的发丝都结了冰碴子,楚小柔都不敢有大动作,生怕碰到连冰带头发给断了一大把。 暗骂一声这鬼天气,落雪虽美,可冷啊,当真是美丽冻人! 为了她家美少年,真是亏大发了,楚小柔在心里暗下决心,见了面他要是不好好哄自己,就和他没完。 ☆、第二百八十三章闻香识人 楚小柔不会煮兔肉,只记得面条饺子都是水开再下,于是先烧水,水开下兔肉,再然后就是等。 一人一狐蔫打打的盯着锅子,说实话什么作料都没有,兔肉煮开后上面浮着难看的血沫子,浓浓的兔腥味里还夹杂着上次煮它时染上的焦糊味。 一看就是黑暗料理! 可,她饿呀! 于是……她先给了胡大仙一块,想让它试毒,结果 分卷阅读421 胡大仙闻了闻,然后用爪子往楚小柔这边推,楚小柔从它那毛茸茸的脸上分明看出了它的嫌弃。 她做的就这么难吃? 楚小柔的脸都绿了,但是她决不允许浪费食物,于是慷慨就义一般给自己捞了一块,刚吃一口就呸呸呸的吐了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又从胡大仙那毛绒绒的脸上看到了讥讽,老脸有些挂不住,硬着头皮又捡起来涮了涮继续吃,一鼓作去连着骨头嚼吧嚼吧咽了。 又腥又丑还带着焦糊的苦味,楚小柔的味蕾接受了有死以来最大的挑战,兔肉进到胃里,胃就发出了反抗,一阵干呕…… 好半晌楚小柔才丛不适中恢复过来,尴尬的笑了笑,“那啥,老胡啊,你主人我都吃过了,怎么滴下一块也轮到你了。看,这块咋样,又肥又大,便宜你了。” 楚小柔嘴上手的好听,不等胡大仙反抗,直接将那块肉强硬的塞进胡大仙嘴里,“敢吐,我就把你做成正的围脖。” 胡大仙:…… 楚小柔亲眼看着它咽下去,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摸着它的脑袋赞赏道:“不错,你的狗头保住了。” 胡大仙:你摸的狐狸头。 楚小柔又吃了两块实在吃不下了,这会那鹿血的劲好像也过了,身体越来越冷,偏那熊皮袄子还没干透,她只能穿着里面单薄的夹袄裙子,外面披上兔毛披风,凑在锅边头疼着要怎么消灭掉这一锅兔肉。 死狐狸为了逃脱毒死剥皮的命运,趁着楚小柔穿皮肤的功夫,爬出了树洞,到河边溜达去了。 楚小柔猜,它宁愿吃生肉也不远吃她煮的兔肉。 楚小柔懒得理它,盯着锅子半晌,然后衣服慷慨就义的表情中夹了块只兔肉,正准备眼一闭就咽下去呢,忽然听见胡大仙去而复返,在外面吱吱吱的叫,应声看去,它正蹲在河边一棵树上伸着爪子指着河面。 楚小柔这个角度看不清,飞身出洞,顺着他的爪子看去,她眼神好穿过漫天的雪花,也能看见几里外的河面上有动静,仔细一看竟然是船队,不是之前那种小猫三两只,是真正的船队,动静不小,极有可能是骆辰他们。 楚小柔当即一喜,踩着枝蔓就沿河往下游飞去,大雪纷飞的河面上那只船队越来越近,打头的船上迎风招展的旗帜上豁然正是四通商行的标志。 楚小柔不顾身体不适再次提速,近了!更近了! 可一行三四十艘大船,浩浩荡荡能有两里地长,清一色都挂了四通商行的旗帜,楚小柔急了,他家宝宝再哪艘上啊。 她蹲河边瞅啊瞅,几十米宽的河道,灰蒙蒙的天空又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河面上一排排船只,看上去美的像一幅画,可身处画中的楚小柔压根没法清船上清醒。 眼看着船队已经打她面前过去一半了,还没瞅到,她是真的急了,正要像村里人喊下地干活的家人回家吃饭那样,扯嗓子大喊呢。 一阵风,将一阵扑鼻的异香带入了她的面前,那是她从未闻过的浓烈诱人的香味,只一缕香气,就彻底勾住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饥寒交迫的楚小柔再也顾不得什么惹不惹眼,一个飞身从枝头落下,运气轻功飞向河面,朝着河中央那香味追逐而去。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么馋人的香味,只有她家宝宝能弄出来的。 在她看来这世上再没人能比骆辰更会烧菜。 之前她还会想,这个船队或许只是四通商行其他的船队,只是一个巧合,骆辰并未在其中。 闻道香味的那一刻,她就确定了,这必定是骆辰跟着的那额船队。 闻香识人,追着这香味,就能知道他在那条船上。 她猜的不错,骆辰的确就在这些船队里。 骆辰这次南下终于集齐了佛跳墙的所有食材,为此中间还耽误了一日,眼看着快到家了,他想给心上人一个惊喜。 久别重逢,他家傻丫头见到他一定会很高兴,但他若提着一盅异香扑鼻的佛跳墙见她,她怕不只是高兴,还会兴奋。 他要让她知道,他是无可提低的,无论是人还是厨艺,任何能加重他在她心中地位的事情,他都愿意并乐于去做。 可前世今生他都没做过佛跳墙这道菜,他在自信,面对心爱的女子他一样小心翼翼,于是他决定提前练练手。 整道菜做下来,加上前期各种材料的处理准备,只他一个人的话需要将近五六个时辰。 如今他面前这一坛子已经是改良后的第三版了,再炖一个时辰就成了。 若是没有问题,明日天亮就开始准备做最终版,他都计划好了到了清河镇下船做马车,在马车上继续文火慢炖,到家正是时候。 骆辰守着炉子,看着外面的雪景,满脑子都是心尖尖上的那个傻丫头见到他和他做的破跳墙时的兴奋样儿。 答应给她做佛跳墙已经很久了,可一直没能实现,安县只是个小地方好些食材没有,即便有人家也不会轻易让出来,好在这次一趟集齐了,这佛跳墙他根据她的口味改善 分卷阅读422 过,想来她定是会吃的连汤汁都不剩。 那丫头会不会一高兴就……吻他呢? 会吧? 一定会的! 她就是那么一个热情如火的人儿,她说不定会像小秃山猎野猪那次一样,跳到他身上双腿盘着他的腰,“死皮赖脸”的讨要亲亲。 想着那丫头没羞没臊的样,骆辰那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 看得旁边大雪天摇着折扇都不怕冷的二丁,脊背发寒! 原谅他吧,二丁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心里千万个卧槽在翻腾。 他家少爷失忆后到底经历了啥,简直跟换个人似的。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二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事他那高贵冷艳的少爷,两人重逢这五六天,你看看他都做了啥,以前最鄙夷那些只会掉书呆子的科举士子们,如今挑灯夜读看得全是科举用书,听他身边那个叫楚前随从说,他家少爷明年打算考童生! 考完童生考秀才,考举人…… 更见鬼的是,以前刀架在他家少爷脖子上他都不会进厨房一步,别说厨房了,看锅碗瓢盆的眼神就跟看杀父仇人似的,如今整日里研究吃食。 你破炉子一守就是一天,好吧他承认是很香很诱人,可那有什么用?在想坐好后他尝一口,然后……整坛倒河里! 一口都不给他吃!他自己不吃也不给身边的人吃! 这脾气比失忆前更怪了! 要不是他的脸依旧是那张脸,依旧冷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冻住,他甚至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他家少爷到底是失忆还是被人洗脑了啊,以前无论男女老少谁都不能进他身,走大街上被人不小心碰一下衣角,当场都能脱了丢掉那种,如今据说有了未婚妻! 特别特别亲密的那种! 二丁观察了自家失忆的主子几日,心里骂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卧槽! 他独享摇醒他家少爷啊,只可惜,无论他怎么搭讪他都不理,怎么提醒怎么刺激他都记不起以前的事。 若不是前两天船队遇袭时,他认出了他,拉了他一把帮他躲过了致命一箭,怕是连船他都不会让他上来。 二丁看着自家失忆的少爷,想着等船靠岸,他就立刻飞鸽传书给在顾家做事的他爹,让他转告顾家主,少爷找到了,他一定很高兴。 他以为少爷死于虎头寨的山匪之手,跟着程将军回到了京城,之后也没有离开一直跟着程将军,帮他办事,而他爹则回到了顾家,少爷的亲生父亲那边做了一个管事。 听他爹说老爷偶尔提及无缘一面的少爷时也会露出怀念,想来也是父子情深。 到底是亲生儿子,回到京城回到顾家,总好过少爷像如今这般风里来雨里去冒着生命危险跑船,远的不说前几日水匪刚被打退,结果今天午饭后刚行了一会儿,转过弯走要走进两段悬崖夹着的河道时,突然发现前方河道旁边有浓烟升起,四通商行的人心生警惕,提前派人上岸顺着朝那边摸了过去,怕是就要中了埋伏。 搞不好他们就要赊在里面了,派出去的人来抱,他们快靠近时被人发现了,人跑了,只留下崖顶堆着的石块,冰坨子,甚至是浇了油木头以及打火石。 甚至还有简易的投石器,装备人员都没有前几天的水匪多,看样子不像是打劫,更像是抱私仇。 二丁私下里甚至怀疑过是顾家当家主母提前得到了消息,派人埋伏在这里想要致他家少爷于死地。 后来一想,这完全不可能,他也是姻缘巧合遇见自己少爷的,之前程将军派人到崖下寻找过,烧焦的尸骨、少爷打小就贴身佩戴的玉佩、甚至少爷失踪前戴的发钗,都在虎头寨的供述的地方找到了,大家都以为她死在了秦家宝制造的那场混乱里。 因为程将军的参与,秦家宝下了大牢,和他沆瀣一气的顾家主母都被顾家主冷落了。 唯一对少爷有威胁的顾家主母如今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么会知道他家少爷还活着,甚至还能不远千里派人来暗杀呢。 看情形那群贼人是打算他们船从崖下行过时,用石块冰坨子甚至燃着的木头投掷向船队,一行四五十艘大船除了三十艘四通商行的,还有前来挂靠的七八家商人呢,想来不一定是哪家的私仇。 这一路走来,二丁都是神经紧绷,他同自家少爷从山东出来后一起逃亡过一段时间,躲避顾家主母的追杀,躲避秦家宝的毒手,深深的明白危险无处不在这句话的含义。 只要少爷跟他回了京城,认回他的亲生父亲做回他的富家少爷,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安全无虞前程无忧,不用行商甚至不用科考。 秦家宝那个冒牌货已经死了,顾家虽然从旁氏过继了几个少爷当继承人来培养,到底不是亲生的,少爷回去肯定会受到重视。 二丁毒未来充满了幻想,他却不知道他眼中失忆的的少爷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跌倒脑袋撞到船株上,差点被 分卷阅读423 那水匪用箭射中的那一刻,他就记起了前世今生的一切。 京城,那是他前世的埋骨之地,是他避之不及的所在,怎么可能愿意回去 打小生活的清河镇秦家也好,京城亲生父亲顾家也好,他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往前凑,未免麻烦他甚至都装起了失忆。 至于二丁口中甚是思念他的忠叔,也就是二丁的父亲,他不恨他就不错了,又怎么会为了宽他老人家的心早日进京呢。 他不会进京,甚至不会让二丁将他尚在人世的消息传回去。 他亲耳听见虎头寨的人说他之所以失手被抓就是因为忠叔提前出卖了他的行踪。 二丁大小被拐子拐走,前世他逃出山洞,被程将军所救,回到京城为家人所不容,离家跟在程将军身后出谋划策,南征北战的时候,他还是个伙头兵,他见他是个可造之材就提拔他成了自己的护卫。 有他的帮助,二丁也争气,步步高升,他的亲生父亲忠叔一人跟着受益,直到他死在午门外,也没发现忠叔有其他想法。 重活一世,他提前找到了日后会大风光彩切对他忠心耿耿的二丁,他以为换来的事忠叔的忠心,不曾想是唤醒了他的贪心。 那是他被困在山洞,哟那么一丁点的家当也是靠他吩咐忠叔和二丁去办,积攒下来的。 就那么点家当,就引起了他的贪心,他若死了所有的家当都会是他们父子的。 为了他和儿子的大好前途,出卖他这个他大小看大的可怜小主子,害他险些死在虎头寨,这是他的选择。 他不怪,大小他就知道人心最不可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多次想置他于死地,别人又怎么靠的住呢。 忠叔不过是一个落魄在街,被他那尚未发疯的娘买回家中的老仆罢了,对他能有多少真心的。 他相信二丁是不知情的,但是人心异变,前世跟了他一辈子的忠叔都有可能被利益诱惑,此生的二丁也有可能被策反。 京城,那是他和他那可怜可悲的母亲,一切恶男的开始之地,他当然不会回去,也不愿意回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今生 说起来骆辰还要感谢那个让他恨了两辈子的女人,他的生母黄氏。 他的厨艺来自于他的生母,黄氏是盛京城一小户人家的女儿,天生一双巧手,有一手好厨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刚刚崭露头角,她就被御厨世家的顾家的当家少爷看上强行纳了妾。 为了家人的安全和心上人的安危,她委曲求全,成亲后半年的功夫顾家以为榨干了她所有的厨艺,对她看管的也就松散了很多,她趁机逃出了府,就出了顾家的深宅老院才得知情郎早已被顾家害死。 其中还有她的亲人们在推波助澜,心灰意冷之下她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 投河没死成,反倒遇见了来京城探亲不幸溺水的秦家老太太,好心救老人家上了岸,大夫给两人诊脉时她才得知自己已有身孕,浑浑噩噩中的跟着老太太来到了清河镇她老家。 不久后他出生了,在老太太的坚持下,收了他娘为干女儿,他就成了干孙子,顺理成章秦氏夫妇成了他的义父义母。 当然还有一位义兄秦家宝,五岁时母亲久病不治去世,去世前将他托付给秦家和她在清河镇买下的老仆吴叔。 几年后,秦家旧日的仇人找上门,面对危险伪善的秦氏夫妻将他当成秦家宝,丢给仇人泄愤。 那仇人不愿他轻易死去,将他锁于无回峰山洞日日折磨。 被困山洞多年,终于那仇人外出时被人寻仇死去,为了活命他自断双腿才得以逃脱,在程将军的帮助下回到京城找到亲生父亲揭穿顶替他的身份生活的义兄秦家宝。 只可惜那时的他没看清顾家的真面目,也被秦家宝的佯装的忏悔和无辜所蒙蔽,以为他们是真心接纳自己,殊不知他们看中的只是他同程将军的关系。 他同顾家他格格不入,反到是颇受程家军也就是忠武侯程万里十分看好他,邀他做幕僚。 之后他跟着程将军南征北战立军功,抬高顾家门楣,终于被家人认可,可最终得到的却是大难来时,亲生父亲主动推他去顶包,落得个通敌卖国,五马分尸的下场。 死的那一刻,他有太多的恨,太多的不甘,他的一声就是个笑话吗? 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仿佛都在告诉他:你就是个多余的人,就不该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亲生父亲姓顾,母亲黄氏,义父姓秦,可他姓骆,只因为他的母亲觉得愧对死去的恋人,让他随他姓,为他传中接待,甚至打小就告诉他们母子有一个不共戴天的额仇人,姓顾,住在盛京城。 一遍一遍的告诉他,长大了要去报仇。 也多亏了他姓骆,黄氏多番寻死没能流掉他将他生下来之后,才没把他直接掐死。 从记事起数不清多少次,她陷入疯癫后掐着他的脖子或者拿着菜刀斧头剪子满院子的追着他砍,最 分卷阅读424 终都在他哭喊出“娘,孩儿是骆辰啊。”时得以活命。 他逃过了亲生母亲无数次的迫害,却没能看破没有老太太压着的伪善的义父母,在那山洞日日受着非人的折磨,一忍就是五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自断双脚卸下镣铐逃出来,千辛万苦认回亲生父亲,自以为化解了矛盾,得到了认可,结果得来的依然是无情的抛弃。 既然我是多余的,何苦让我来这世上走一遭,来都来了,再苦我都没有放弃,五年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被困在无回峰的那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山洞里他都没有放弃,为了活着他甚至用那生锈的刀子生生自断砍双脚,用血肉模糊的双手一下一下爬出山洞,爬在满是荆棘的山间,躲过了毒蛇躲过了野兽;他一个断了双脚只能靠轮椅行走的残疾人,艰苦的拼杀在前线。 只为活着,得到认可! 如此艰难的活着,换来的确实一场场无情的抛弃、陷害、背叛,他不甘,他愤怒,临死前他朝上天咆哮。 一睁眼他又活了,重新回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山洞,那时的天真还没残暴到因为一盘不可靠的饭菜就砍杀御厨,顾家也没有后继无人又怕死到想起他这个流落在外孩子。 顾家人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毕竟黄氏的厨艺即便再怎么隐藏也会传出去,关键是她也没怎么隐藏。 得她巴不得她一手调教的,对顾家充满怨恨的儿子被顾家找回去,然后亲手为她报仇。 可惜,他没能把把儿子调教成复仇工具,也没有足够的分量引起顾家的在意。 顾家早就知道了骆辰的存在,可那又如何,一个被扔出府的小妾在外地乡下生下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晾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 于是,压根不管不问。 还没来寻他,他也就没和秦家彻底闹僵,秦家当然也不阻止忠叔偷偷来见他,即便后来的顾家再也做不出好菜色,已经被天子训斥过一回,死马当活马医想起了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找到了秦家,秦家顺势把秦家宝推了出去取代了他的身份。 他也只是按耐住心里的恨意,虚与委蛇,一步步计划、安排,设计杀了那个圈禁他的人,然后引着吴叔找到了流落在外的二丁,再靠着前世的记忆安排两人一边赚银子一边寻找能打开玄铁链的能工巧匠。 为了早日脱困,他不得不借助京城的力量,朝他那道貌岸热的亲生父亲抛出了一个假诱饵,说他娘临死前传了她一百零霸道前朝宫廷御菜。 为了这所为的一百零八道食谱,顾家才清理了秦家宝,才派人接触他,答应救他出去,代价就是那食谱。 实际上这个诱饵也不算假,食谱是真的有,而且不止一百零八道,是一千八百八十八道,源之于祖上,他们的祖上曾经出过一个御厨管制御膳房总管,甚得当朝皇帝的欢心,改朝换代后逃出了京城过上了隐姓埋名的日子。 怕被断定为前朝余孽,黄家人中过地经过商出过士子,就是没在出过厨子,早忘了先辈的传承。 即便有个别记得的,哪有几个男子愿意整日围着锅台转。 偏到了黄氏父亲那一辈搬到了京城,她极有天赋,事情有过去了那么多年,黄父就翻出了祖上的典籍交给了女儿。 然后黄氏才大放异彩,被人盯上强纳为妾,只是她心怀怨恨,咋顾家也只是假意交出了一些皮毛罢了,只是那些皮毛也让顾家惊喜若狂。 ☆、第二百八十六章缘起 黄氏逃出来后精神就不太好,十月怀胎产下骆辰伤了元气,不仅身子骨不好精神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刚开始只是偶尔犯浑,没两年老太太离世,之后没人照着她,在秦家举步维艰甚至当起了厨娘,许是生活压力大她就时常发疯。 疯疯癫癫的时候就会默那些食谱,逼着骆辰记下,强迫他练习,好了之后又会逼他忘记。 他不敢说全部记下,但也记了个大半,亲自上手做过的就有一两百种。 他说有一百八道食谱,也不算骗顾家,不过他不会交出去就是了。 他差一点就成功,偏秦家察觉到了他的逃跑计划,为了防止他逃出去影响秦家宝的贵公子身份,先是逼他交出那本莫须有的他娘留下的食谱,不成之后就起了杀心。 可又怕有朝一日秦家宝的事情败露,顾家震怒之下会让秦家落得个鸡犬不留的下场。 他们不确定骆辰是想私自逃走,还是已经和京城取得了联系,就想了一个或许可以保命损招——给他留后! 京城顾家乃御厨世家,偏这一代子孙凋零不说还一个比一比挫,除了家主,其他人连御膳房都进不了。 眼看着御厨世家的名头就要保不住了,顾家才会想起寻找早年流落在外的孙子,就盼着他能遗传他爹娘的好厨艺。 当然,也是天子越来越暴躁,念过四十的顾大御厨不想再担惊受怕,可又怕他离开御膳房没有顾家的人,会人走茶凉连累顾家从此一蹶不振。 这才会觊觎那食谱,还有骆辰这个流落在外的儿 分卷阅读425 子。 秦家也打起了这个主意,龙生龙凤生凤,说不定留的这个种能遗传她外婆外公的手艺呢,即便不能遗传好歹也是顾家之后,大难来时抛出了也能顶一阵。 最最关键一点事,那所谓的食谱威逼利诱都没弄到手,有了孩子他说不定会传给孩子,这样的话食谱到手转手拿给秦家宝,让他坐实了顾家少爷的身份。 那样秦家才能长盛不衰,有朝一日说不定还能跻身盛京城,成为名流望族。 骆辰如今特别感激秦家的无耻和天真。 别说是他的后代,即便是他这亲生儿子,那顾御厨也只把他当做可以换取利益的存在,在他的眼里没有亲情,只有利益! 秦家人的无耻和无知却成全了他,把她送到了他面前。 让他免于断脚之苦重获自由,而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甚至温暖了他。 他从未想过,那个前世他只见过一面,却念念不忘,刻在心尖尖上想都不敢想的人,如今成了他的未婚妻,多次救他于危难,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前世,两人唯一的一次相遇也是在一个雪天,一如今天这般滴水成冰,大雪纷飞遮蔽了视线。 关外一战,他们的军队出了奸细,提前走漏了行军路线,在峡谷中被包围,断水断粮饥寒交迫,那一场打的十分惨烈,惨烈到他原本该稳居后方的残疾军师,都到了战场中央,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持剑防卫。 分头突围时,他和大部队走散了,随从兵士死的死伤的伤,每一个能动弹的,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保护他的将士们被白雪掩埋,只能无奈的推着即将散架的轮椅,艰难的往援军方向赶去。 他不能死,他要把奸细的细心传递回去。 可援军尚未赶到,敌军先寻到了他,悬崖边他被敌军一箭射中,随轮椅一起掉入悬崖。 许是他命不该绝,双手抓住了崖边的树枝,讲自己隐藏了起来,等敌人离开后拖着冻僵的身体,够到旁边的藤蔓命大爬了上去。 他趴在地上后背还中了一箭,靠着双臂的力量抓住面前一切能抓的东西,树枝、石块、藤蔓、荒草,甚至是冰雪继续前进。 终于,他等到了援军,那一战只他一人活下来,包括带头的将军都死了,于是这援军就成了催命符,没人信他口中所言,把这奸细的名头按在了他的身上。 众口铄金,那一刻没人关心尚趴在西北荒野冰凉的雪地里他的伤势,也没人记得他对大齐的军功,更无人替他说话,往日交好的同僚也都变了嘴脸,众叛亲离。 然后她来了,乘着风踏着雪,一袭白衣,像极了那些志怪小说神话故事里的仙子。 他卑微的趴在地上,看着她一尘不染的从天空落下,无视旁人人的阻拦,踏雪无痕的走到他面前。 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然后突然伸手拂去了他面颊上沾满血水的发丝,对着所有人说,“这分明是战场归来,奋勇杀敌无畏生死勇士,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奸细,是勇士就该奖,回京后到国师府,我送你一双脚。” 她说他是勇士,他就是勇士,前一刻还有人要活剐了他,后一刻就给他写起了表彰的奏折。 只是那些所谓的加官进爵,都比不上国师府送他的那双脚。 国师府的人称它为义肢。 他在国师府外等了三天三夜,也没能见到恩人一面。双脚俱断轮椅上呆了十来年后,他又重新站了起来,揪出了奸细,再临战场,一场接着一场的胜仗,名声大噪,加官进爵,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封侯拜相。 人人都说大齐的国师手眼通天,能移山倒海飞天遁地,可偏偏冷性冷情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只爱修炼,神龙见首不见尾,朝游大齐,夕戏东海,神仙一般的人儿。 皇帝想见国师一面都得等,长则一年短则数月,骆辰没次打仗归来,都会再国师外求见,一等就是几天,许是无缘,到死都没能见到她一面。 确切来讲是没能再国师大人仙去之前见上一面,当面致谢。 那时他在边关刚打了一次场胜仗,得了一株天山雪莲,正打算回快马加鞭让人送进国师府。 国师大人性高洁,不爱金银不恋权势,更不慕美色,只除了各类珍惜药材,他没次得了好的补药,比如人参灵芝之类的都会让人送进国师府以表谢意。 他记得那日天阴沉沉的,没有意思的风,压抑而沉闷,他正要招呼二丁把天山雪莲护送回去,突然接到京城八百里加急。 国师大人暴毙而亡,加强边关戒备。 随后他就受到了,京城他的人传来的额飞鸽传书,比朝廷的要细致的多。 国师大人六月初九辰时一刻在国师府练功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半个国师府夷为平地死伤无数。力量之大,半个京城都感觉到了晃动,民进传言皇帝昏庸残暴,国师助纣为虐引来天罚,朝局动乱不安。 ☆、第二百八十七章狐仙 等骆辰回京,动乱已经平息,国师府早已 分卷阅读426 夷为平地,原地另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皇帝论功行赏,赏给了他这个德胜归来的将军。 他拒绝了,甚至辞掉了将军的职务,这大齐不再是她的大齐,他为何还要拼死守护。 辞官不允,那就消极怠工。 国师大人死后,在无人压得住暴虐无常的皇帝,他受见人挑拨,误信谗言,认为他通敌卖国,而那个提供证据的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最终,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两辈子加在一起他遇到过无数的人,只有她看向他时眼里有的是纯粹的欣赏,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没有厌恶。 送他义肢,是因为他值得。 不图他的财也不图他的人,更是不是享受施舍弱小时高高在上的感觉,当然也不是为了享受赠与他人时,对方给予的感激。 她是他两辈子加在一起,遇见的唯一一个看向他时,眼里只有他这个人,欣赏他这个人。 同他姓甚名谁,官居何位,是否残疾,有无价值都无关! 她让他知道,他就是他,不是笑话,更不多余! 前世,那个高高在上见上一面都难于登天,他只敢捧在心上供奉的仙人,如今成了他的未婚妻。 重活一次,他有过很多种猜想,唯独没有想过会再次遇见她。 在那个他做好准备再次自断双脚踏上血淋淋的复仇之路的午后,苍天怜悯让他遇见了年少时的她,再次救了他。 只是那时的她是尚未化茧的蝶,宝珠蒙尘同时他有眼无珠差点错过。 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气质容颜,一个傻子一个神仙般的国师大人,他差点就错过了,好在上天怜悯,他大难不死阴差阳错来到了她的身边,更窃得了她的爱。 他不仅不恨忠叔的背叛,反而还要感谢他,他的背叛成就了他求都求不来的姻缘。 如今想来就连那虎头寨都变的可爱了起来。 前世他一直想不通零星冷清的国师大人,为何要替他说话,还帮他拨开脸颊上沾血的发丝,如今的他懂了。 懂的不能再懂了,当年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看国师大人能掐会算看他面相是忠是奸,看伤势,看是否是旧识…… 单单没有想到是看颜值! 这般可爱的傻丫头是如何变成前世那让人心疼的,冰冷无情,好似一尊泥塑的雕像般模样的呢?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隐约记得有坊间传闻国师大人天生异于常人,为家人所不喜,愤而离家,后天授机缘习得通天彻地的本事,成为国师。 没有人知道她的具体过去,她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了盛京城,陛下力排众议封她为国师,她的过往一片空白。 偶尔有些传闻,都无从考证。 当时他以为都是谣言,如今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传闻中国师大人的父氏一族是大奸大恶的存在,是国师大人在时间的历劫之地。 冷性冷情来至于父氏一族的背叛欺骗陷害,娘死弟亡妹早夭,喜爱珍惜药材,是因为年少历劫时被她的父氏一族磋磨坏的身子,独身一人是因为她的生父多情薄幸,停妻领取,让她对世间的情爱失去了兴趣。 骆辰如今当然都明白了,传言也有不实的,比如他家的傻丫头可爱着呢,哪里冷性冷情了,即便是前世国师大人也是“热心肠”的,否则也不会正好出现在那里又正好心情不错替他说话,再比如她爱药材是不错,但不是有病而是练功…… 等等,练功! 对!就是练功,骆辰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的比外面的雪色还白。 他必须阻止她,不能让她在重蹈覆辙,想起前世国师府被炸掉的大片建筑,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她家傻丫头吃完人参后七窍流血、昏厥、醒来却异常兴奋爱动等症状。 或许是有他的存在改变了楚家原本的生活轨迹,也或许是他的存在让她心里有了爱,总之今生的事情似乎没后朝着前世发展。 至少他的傻丫头如今就生活的很幸福,家庭和睦,未来岳母也没有病死,岳父也没有另娶。 若不是义肢的存在以及同样的名字,他甚至都不能确定他那干巴巴跟缩了水的豆芽菜似的傻丫头就是后来高高在上有用天人之姿的国师大人。 他不想要什么人人敬仰的国师大人,他只要她健康幸福的活着。 只要她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开开心心的,他可以忘记两世加在一起的仇恨,忘记过去,永远只做她一人的叶哥哥。 虽然她很少叫他叶哥哥,更爱喊他宝宝。 只要她喜欢,叶哥哥也好,宝宝也罢,他都甘之如饴。 他可以收起所有的棱角,即便伪装也要一辈子当他喜欢的宝宝,书生也好武将也罢,甚至是商人、渔民、猎户、种田汉,她爱什么他就是什么。 如果她喜欢屠夫,他就拿起杀猪刀,他喜欢挑大粪的他就拿起粪舀子。 骆辰正想的入神呢,突然听见旁边二丁结结巴巴的指着船舱外结结巴巴道 分卷阅读427 ,“狐狐狐……狐仙!” 骆辰顺着他指向前方的折扇往船外的河面上看去,入眼的景象刺激的他瞳孔猛的一缩,瞬间丢掉了手里扇火的蒲扇,脚步慌乱有急躁的往船舱外跑去。 完全不顾二丁的呼喊。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分不清这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之间船舱外,苍凉的河道上一艘接一艘的船在吃力的航行,宽阔的河面上那些船只的斜上方岸边悬崖上飞身下来一袭白衣女子,漫天的大雪里她乌发披肩、白衣飘飘,肩头蹲着一只懒洋洋的狐狸,乌发红唇踏雪而来。 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飘逸轻盈,白狐相伴,不是仙子更胜仙子。 如今他总算明白为何那些个话本里老些人狐相恋,别的动物成精都是蛇精、兔子精之类的称呼,偏狐狸成精要称为狐仙。 他想即便有人告诉他面前朝他翩翩飞来的女子时狐狸成精幻化的人形,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她。 以前他不信,如今他却信了,狐仙的确能惑人心神。 苍凉的天地间他只看得到她这一抹绝色,那翻飞的大雪似乎都被这抹绝色震慑到,那一刻呼呼的北风都轻柔了,调皮的雪花似乎都静止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骆辰一路跑到到甲板上,双手死死的扒着船沿儿,静静的痴痴的看着眼前如前世一般踏雪来到他身边的女子。 两月未见,她变了和离开前简直判若两人,高了,白了,不再那么干瘦了,美到令他窒息。 也越来越像前世她见过的国师大人了,有他在他一定不会让她重蹈前世的覆辙。 她那嘴角的笑意和一脸的惊喜都在无声的告诉他,一切都来的及,她还不是前世的国师大人,还只是他的傻丫头。 她是那么的美,美的好似在发光。 河面飘飞的雪花仿若化作万千星辰,而她则是那万千星辰拱卫在中央的皎皎白月。 骆辰头次觉得自己才学浅薄,竟然无法用笔墨描绘出她千万分之一的美。 近了!更近了!越来越近了!近到他能清楚的看见她那纹丝不动的发丝,不是什么定力足,而是结了冰,激动、兴奋、心疼一瞬间涌上心头。 他伸开双臂,准备迎接她的到来,他听见她说,“宝宝,我来接你回家。” 下一刻,楚小柔乳燕投林般的扎进了骆辰的怀里,力道之大撞的骆辰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维持住身形。 不同于楚小柔身上的冰冷僵硬,她的声音里满是就别重逢的惊喜,甜腻娇软,“终于等到你了,有没有想我呀?下这么大的雪,你也不知道穿厚点,就穿一个单衣就敢往甲板上跑,不要命了?” 骆辰展颜一笑,眉目间满是赏心悦目的愉悦,伸手揽住她紧紧盘在自己腰间的双腿,生怕她他揽在自己脖间的双臂一松,整个人就会掉到冰凉的甲板上。 真好,她还是那么的热情如火,那么的直接,毫不掩饰对自己的爱,霸道不退缩。 他一个想字刚从齿间发出,尚未宣诸于众耳,就被一娇软软湿乎乎的吻给吞没了。 他错了,不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更是更热情大胆了,不过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甜软诱人。 两人身后被迫围观的众人下巴掉了一地,其中以二丁为最,仿佛间大家都能听见他三观碎裂的声音。 他家少爷那一脸宠溺的笑,不要太恐怖。 谁来告诉他,他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面前这温润如玉,全身上下甚至是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温和阳光的男人一定不是他家那万年冰山少爷! 大庭广众的就和女子搂搂抱抱,还当众亲吻!这真的是他家那被人碰一下一角就要丢掉一整件衣衫的冷酷少爷? 该不会是鬼魂附体了吧!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分明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 二丁正在心里腹诽世道多变,这青天白日的好吧是大雪纷飞的天气狐狸精就赶跑出来诱惑他家少爷,就眼前一黑。 他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兜头砸了过来糊在了脸上,毫无防备之下摔了一个屁股蹲。 慌乱间,刚巴拉下脸上趴着的东西,他就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怒斥道,“我的男人你也敢碰,再有下次剁了你的爪子。” 然后二丁就听见他家那冰山少爷无比温柔宠溺的声音,“你跟一只小狐狸较个什么劲儿,乖,不生气了。” 二丁听已经把炮弹一样投向他胡大仙从脸上拿了下来,听着楚前他们声齐声高喊东家,这才知道这女子便是他家少爷失忆期间自己找的未婚妻。 真没想到他家少爷好这口! 正要站起来自我介绍一番,就听那女子气呼呼到道:“它是一般的狐狸吗?”,瞬间二丁就支起了耳朵,并迅速的将手里的冲他龇牙咧嘴的狐狸扔掉,还不等他落地,就被旁边的额楚前一个飞扑背接着,他一个翻身背部落地,双手紧紧的护着它,嘴里还念叨着“ 分卷阅读428 黄大仙莫怪,黄大仙莫怪。” 除了楚前其他几个楚姓下人一个个都围过来看那小狐狸,安抚顺毛,都口呼黄大仙莫怪。 二丁傻了,那女子说它不是一般的狐狸,这些人一个个都称它是大仙,莫非是修炼成精的狐狸精? 啊呸,是修炼成仙的,黄大仙! 二丁正考虑着要不要也拜一拜呢,就听见了让他目瞪口呆的话,只见那女子被他家少爷从身上温柔的“撕”了下来,是的就是撕了下来。 在二丁看来楚小柔没有一丝小女儿的娇羞,甚至比一般的男儿还要勇猛,就那么大庭广众之下不遮不拦的像个熊一样,双腿盘再他家少爷的腰间,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一脸亲了几口,还不挪开,脸对着他家少爷的脸就那么耳鬓厮磨着。 比狗皮膏药粘的都紧! 楚小柔知道骆辰面皮薄,反正抱也抱过了,下就下来呗,听骆辰说不让她同一只小狐狸计较当即就恼了,“它是一般的狐狸吗,它是母狐狸,母的,懂不懂?我看不见的时候就算了当着我面就算是只母蚊子想吸我男人的血,也得打赢我再说。” 二丁:…… 接下来的一切二丁都觉得无比梦幻,眼睁睁的看着以往牛逼轰轰刁都不刁他一下的楚前几人,以及常武方严他们表演了一个叫做变脸的绝技。 以往的冷酷严肃不再,脸一抹就成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要多狗腿就多狗腿,像是伺候老祖宗一样的伺候着面前远看飘飘欲仙近距离接触实则彪悍无耻的女人。 问好、带路,端茶倒水递毛巾,生火盆,东家长东家短,恭维的恭维表功的表功。 那仨瘸腿瞎眼断胳膊的汉子更是谄媚到了极点,他一直以为这船上的人都是他家少爷的,直到此时才明白,连人船都是面前这位姑奶奶的。 别的也就算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小姐,您放心,这些天别说是活的母蚊子了,叶少爷想吃只鸡咱都给他挑只公的,我们三个轮流盯着,不论男女一律不准近身,上茅厕都有咱跟着守在外面,绝对不让外人看了去。” 楚小柔舒舒服服灌了一杯热茶,靠在火盆边的椅背上享受着骆辰的伺候,修长的大手正拿着一只大大的布巾,试图把她发丝上结的冰暖化擦干。 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命人往这狭小的舱室放了五个火盆子了,这还不够,正让人继续生火盆呢。 听见方严如此说道,楚小柔十分满意,“你们三个这事做的不错,我就原谅你们眼睁睁看着我的男人偷跑都不知道提前报信的事了,以后继续保持,你们是谁的人,该听谁的要心里清楚,明白吗?” “明白!”方严、常武、马八斤三个回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楚小柔更满意了,“这两个月的月前翻倍,回去找我领,以后也别住大通铺了,住四人间吧。退下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少爷,这位是? 常武三人还没退下,楚前他们就挤了过来,一个比一个会邀功,楚小柔论功行赏,二丁觉得他的神经受到了很大的挑战。 因为这些“功”,不是他们干了多少活,做了多少贡献,全部都是怎么帮他家少爷挡多少桃花的,这桃花不仅包括女的还包括男的,详细到一路上他家少爷见过几回女的,同几人说过话吃过饭,说了些什么,身高年龄长相家势。 而他家少爷不仅不生气,看起来还很“开心”! “不告而别是我不对,我是怕看见你就舍不得走了,好了别气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骆辰的语气比他擦拭头发的动作都轻柔。 什么鬼?他是不是看错了。二丁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少爷,这位是?您还没介绍我呢?”二丁决定打乱这诡异的气氛。 骆辰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二丁,他决定隐瞒恢复记忆的事实,实际上离开前他就会经常做一些梦,记忆已经在慢慢复苏,南下这两月也经常有模糊的片段在脑海里闪过,回程前已经记起了今生的一切,前几日遇袭磕到了脑袋,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一下子恢复了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 他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呢就听见楚小柔说,“有什么好介绍呢,咋滴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装不认识呢?您忘了我可还记得,当初我再清河镇摆摊卖鱼,你来我家摊子上卖鱼,你拿了鱼就走还想赖账,后来被我追了两条街才讨回来。你这脸蛋圆跟我家那青花盘子似的,见一次就忘不了,还在这根我装不认识……” 啊咧?卖鱼赖账? 等等,船上那几个不把他放在眼里家伙都姓楚,还说他们东家赐的姓,所以面前这女子也姓楚。 姓楚……清河镇卖鱼…… 二丁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差点没瞪出眼眶,越快楚小柔的五官越面熟,想到某种可能他的声音都惊讶的劈叉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楚家拿傻村姑长开了也不可能这么漂亮,跟个狐狸精似的!” 二丁僵硬的转过脑袋看像自己少爷,希望他 分卷阅读429 否认,结果他家少爷一脸迷茫,好像听不感动一般。 楚小柔完全不那句“傻村姑”放在心上,她选择性的只后半句,“真的吗,我这么漂亮,哈哈,多谢夸奖哈小圆脸。” 二丁被那声小圆脸气的脸都黑了,这事什么鬼称呼! 他这么英俊的容颜,风流倜傥的气质,她都眼瞎看不见吗? 骆辰却被她这不知羞的自夸逗乐了,揉了揉她那已经化开了一些的头顶,“和不相干的人说那么多作甚,别乱动,头发得快点檫干,否则伤风感冒了就不好。楚前,去我屋拿一件厚实的棉衣过来,给小姐披上。” “衣服!哎呀,停停停!快停船!我还给带了咱娘赞奶亲手给你做的棉衣,还有去裁缝铺订做的披风熊皮袄呢,我这一高兴就忘他们,这会都还在岸边的树洞里呢,还有我的鹿血。”楚小柔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后悔不已,“糟糕,树洞里可还点着火呢,要是再失了火把他们烧了可怎么办,衣服和披风好说再做就是,那熊皮袄子,我就打了两头黑熊,把了皮也就做了两件,没了再想要就难了。不行不行!我的赶紧回树洞那把他们拿回来。” 骆辰也不拦着,吩咐楚前将这艘船靠岸,其他人继续跟着船队前进,然后迈腿疾行追了上来,等他走出船舱,楚小柔已经到了甲板上,就连胡大仙都机灵的又回到了她的肩头,眼看着她脚尖一点就要离船而去。 骆辰心里无端涌起了一股恐慌…… 恢复记忆的这些天,他反复的回忆了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仔细的分析了她的言行举止,结合当初在虎头寨时她酒后的胡话,以及他来到楚家的这些日子里她的言行和酒后的梦呓,甚至包括平时脱口而出的那些个无人知晓的言语、道理。 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是国师也好还是傻丫头也罢,她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是外世来客。 她醉酒时口中的穿越、绿洲、变异兽、异能者……这些他都不懂,也不曾听过,书本上也未曾记载。 相信这不仅他不懂,这世间怕是也无人能懂,即便不懂他也能猜到大概。 她口中的的师傅无人见过,更无人听过,前世他已经到了封王拜相的程度,这世间能人异士他了解的也不少,有本事的人确实很多,但单打独斗能打的过她的怕是世间难寻,即便是想打个平手的怕也得大内那两位一百多岁高龄修炼出内劲延年益寿的供奉出手才能成。 可能教出这般身怀绝技的年轻弟子对不不可能! 而这些还是参考他两月前南下时她当时的武力值来判断的,具以往经验这丫头又啃了这么多补药,等她消化了武力值怕是又要攀升了,再和她比,那两位老供奉怕是要一起动手了。 说起来,她只吃补药增加内力的法子也是只有传闻,从未见人能成过。 他的傻丫头不是常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她的经历……怕是比他重活一世还要复杂,若是他没有猜错她也有前世的记忆。 毕竟她的人生经历太好查了,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家人,还是个痴傻的,不可能经历她酒后口中的那些个事情。 她的过去有在意的人和事,同他一样有着无法忘却的痛苦和悲伤,他们是同一类人,不同的是他忘不掉就选择了在黑暗中独行,而她彻底抛弃了过去选着了在艳阳下重生。 有了她,他想他也可以抛弃黑暗,与她并肩享受这时间的美好,甚至去创造美好。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忘记过去,醉酒的黑夜里不再哭泣,红唇的呢喃里只有他的名字。 彻底忘掉那个名为陈晓的负心汉! 可想是这般想,看着她一纵身就要离开,明明知道她使的轻功,却还是怕她会乘风归去,去到她的那个世界,再不回来。 “等等我,我和你同去。”骆辰的声音有点大,因为焦急甚至有些刺耳,吓了楚小柔一跳,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 “你去做什么?我去去就回。”楚小柔疑惑。 骆辰快步走近,牵着她的冰凉柔软的小手,这才有了真实感,态度坚决,“我不放心。” ☆、第二百九十章尴尬了 楚小柔哪抵御的了骆辰的认真的眼神,瞬间妥协,左右以她的本事带个人施展轻功还是能成的,只是她家男人这衣衫也忒单薄了点,扭头朝旁边立着的楚后吩咐道,“去拿床被子来。” 楚后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要被子做什么,但是跑的飞快,不一会就抱了一床最大最厚的新棉被跑了回来。 楚小柔接过被子将它展开往骆辰身上一披,然后再一裹,打横抱起,脚尖点地轻身一跃朝岸边飞去。 打开被子,裹上,打横抱起,施展轻功那是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一番动作下来前后不超过两秒钟,压根不该骆辰反应和反对的时间。 等骆辰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河面上的半空中了,楚小柔把他当成 分卷阅读430 易碎的娃娃一般,从头裹到脚,只留俩漆黑瞪的溜圆的眼珠子在外面。 还不等他发出抗议,两人已经穿过河面到了岸边,穿梭在白雪皑皑的林子间,两侧是疾速后退的树木残影。 除了雪就是树木,连只鸟儿都没,更别提人影了,算了,左右回京没人围观了,脸也已经丢过了,她愿意抱就抱吧。 放弃抵抗后,骆辰就专心心上风景以及抱着他看风景的人。 “别动,再动把你扔下去。是你非要跟着的,现在想起不好意思了,晚了。”楚小柔哪知道他已经放弃抵抗了,动来动去只不过是想找个舒服的姿势,以为他扭来扭曲是有害羞了,脸皮也太薄了。 骆辰不想和她纠结这个没营养的问题,就别重逢他还没有好好看过她呢,“还有多久?” “这就到了。”说话间楚小柔的速度慢了下来,就那么抱着骆辰直接弯腰飞进了树洞。 一到地方就把骆辰放了下来,还得意洋洋的求夸奖,“怎么样?我挖出来的,遮风挡雪还能煮东西。” 骆辰环视一周,洞口不大,里面的空间却不小,跟间小屋子似的两人一鹿,一口大锅,旁边还堆了一堆略有些潮湿的木头,这么多东西还有很大的空间。 大是大就是暗了点,即便点着火堆还是挡不住的阴冷。 除了一个包裹,几间衣服一个熊皮袄子,连捧稻草都没有更别提垫子了,他难以想象前世万人敬仰的国师大人,今生家人无限宠爱的傻丫头,是怎么憋屈在这里等他的…… 黑乎乎的石锅一看就是她自己掏出来的,里面辨不出颜色发出难闻气味的肉块就是她的吃食吗? 骆辰被自责愧疚所淹没,压根说不出夸奖的话,只能勉强笑笑,可这笑还没达到眼底,他又看到了弯腰拍打袄子上灰尘的楚小柔那又结了冰的发丝,顿时心疼到无益附加。 感动和心疼一起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半晌才平息内心的澎湃,默默的将丢在旁边的被子拿起,走到正弯腰熄灭火堆的楚小柔身后,将被子给她裹上,扶着她到旁边坐好,“你在这休息,我来收拾。” 起身时虔诚的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乖啊,裹好被子,你受不得冷。” 从不主动骆辰,主动献上一吻,楚小柔的大脑瞬间当机了,在他起身离开的刹那又恢复了清明,瞬间跃起将人压在身下。 “是你主动引诱我的,我就却之不恭了。”然后她就满血复活了化身为暴力女,一撕一扯骆辰的外衫就被扯烂扔到了一旁。 亵衣的领子扯开了一些,只一截锁骨露出来,精致诱人,一瞬间就燃烧掉了楚小柔残存不多的羞耻心。 若是以前的骆辰或许因为自己的未知过去可能带来的变数而畏首畏尾,如今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留住面前这个他爱惨了的女子。 拒绝……即便是欲拒还迎……他都做不到! 能忍住不主动扑上去永远把他困在自己身下已是极限。 左右两人已经订婚,不日就将成婚,她主动,他当然不会拒绝。 不仅不拒绝,还积极配合,怕自己的粗鲁鲁莽吓坏了眼前强装老练坚强的姑娘,强忍主化被动为主动的想法,任由楚小柔毫无章法的在他脸上吻来吻去,配合她引导她。 这个总是把睡了他放在嘴边的姑娘当成目标的傻姑娘,努力了那么多次,连个吻都是一层不变,只会两唇相接,或轻或重,毫无章法。 她啊只是个纸老虎,可爱的纸老虎,虽然他活了两世依旧是个童子身,到底不是真正的懵懂无知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前世活了四十多岁,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骆辰的主动和火热直接鼓励了略带试探楚小柔,这下她更激动了,直接把魔爪伸进了骆辰的亵衣,感受着手下鼓囊囊的胸肌,硬邦邦的腹肌,兴奋之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明明被吻的眼神都迷离了,嘴里还不忘嘟囔着,“身材不错哦,八块腹肌呢,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来最近没少练功。” 骆辰苦练两月才有的八块腹肌,被心爱的人儿赞赏当然高兴了,高兴之余又觉得自己技术太差,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功夫关注他的腹肌。 于是更投入卖力了,棉被下的两人的衣衫尽数剥落,你来我往,短兵相接,大战一触即发! 然后…… 骆辰突然感觉腰间一阵温热。 他感受到了,骑在他身上的楚小柔也感受大了。 再然后两人掀开被子……尴尬了。 “呵呵,我忘了我来葵水了……”楚小柔声如蚊呐,悔的肠子都青了,这都什么事啊,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好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骆辰…… 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强忍着,努力的控制自己快要失控的表情,他不能表现出任何失望,更不能表现出任何幸灾乐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哑着嗓子说了句来日方长,然后无奈的伸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楚小柔的纤背,,不知是在平息谁的躁动 分卷阅读431 …… 不大的树洞被尴尬和失落挤满,半晌楚小柔用自己都听不太清楚的声音视死如归道,“要不……咱……继续……” 骆辰轻抚她后辈的动作一滞,他还是小瞧了她要睡了他的决心啊…… ☆、第二百九十一章不对劲 骆辰嘴张了又张,还是放弃了给她讲什么生理期各种禁忌的想法,将整个被子都裹在她光溜溜的身子上,让她平躺下,在她殷红的小嘴上啄了好几口,然后用他那沙哑而低沉的嗓音低哄道,“你如今身子不适,贸然行事……会加剧你的腹痛,而且你也累了。我既然同意了就不会反悔,咱来日方长,好不好?” 方才一时激动忽略了身子的不适,这回回过神来,楚小柔确实不好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主动扑了一回,提议了一回,当真没有精力再去磨骆辰了,再不甘也只能作罢了。 骆辰见她点头夸了她好几句,把自己扯坏的衣服叠好垫在她身下,又安抚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亵衣还能穿,外衣已经不能穿了,楚小柔指了指东边的包裹,“里面是娘和奶奶才给做的新棉衣。” 骆辰打开包裹,一件件船上,大小合适,款式颜色都是他喜爱的,很满意,穿好衣服他将包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想找的东西,只能开口问,“你……换洗用的……那个……月事带呢?” 楚小柔摇头,“我没带啊。” “那你……”骆辰突然想起方才脱她衣服时确实没有穿。 “谁会没事带那玩意儿啊,我月事一直不准”楚小柔说的好不扭捏,“你走之后一次都没来过,我出来接你当然不会带那玩意了,估计是天太冷冻着了,它就突然来了。我不太舒服,就寻思着在这等你,挖了个树洞安顿下来,结果安顿好它又走了,要不是腹痛依旧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哈哈,我想着可能是结束了,谁知道一激动又来了……” 月事带没来得及做呢,就用不着了。 实际上她也没带针线,想做也做不成,她才不会说中间自己怎么扯了件衣服凑合过去的糗事呢。 骆辰看着一连毫不在乎的楚小柔,眼里的愧疚几乎化为实质,她来葵水时难受的模样他再清楚不过了,很难想象这冰天雪地的她是怎么强忍者身体的不适,窝在这阴冷黑暗的树洞里等着不知何时会来的他。 还有那一头结冰的发丝……骆辰心疼愧疚的几乎窒息,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哪有那么多早知如此,他后怕的紧,要是他晚到两日,她的傻丫头岂不是要在冰天雪地继续煎熬等待……光是想一想他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从未有过一个人为了他可以做大如此地步,从未有过! 骆辰想,这一刻,是他两世一来最幸福的一日。 幸福之余也有烦恼,他费了多大劲才将他的傻丫头拿破败的身子调理的好了一些,如今这一冻怕是要前功尽弃。 果然,楚小柔下一句话就是,“宝宝……你能给我盛碗肉汤不?我这肚子好像更疼了,一抽一抽的,我得喝口热的缓缓。” 骆辰看看已经熬干了,也放凉了的不知名肉汤,是真的急了,别说这肉汤凉了,就算是热的,黑乎乎也不能让她喝啊。 这时他想起了船舱里还炖着的佛跳墙,“这肉汤已经不能喝了,这样你等我一会我回船上去取,我之前炖了一盅佛跳墙这会儿正好吃。” 经他这么一说,楚小柔也记起了那诱人的香味,难怪那么好闻,竟然是传说中的佛跳墙,那玩意儿打从她知道的那一天就期盼着吃到嘴,期盼了几个月了,如今听说不远处的船上就有,那是一刻也不愿意再等,赶紧催骆辰去拿。 只是骆辰走到洞口往下一看,就有些为难了,树干又粗又大还覆满了冰雪压根没有着力点,这还罢了,树下一圈带刺的荆棘没有下脚的地。 不管是爬还是跳,他都没法平安下树。 他原本身子就弱,练武也才三两个月,他拼死也就连了肚子上几块腹肌,实际上还是个花架子,腿伤一直没好透,就算跳下去不被荆棘扎伤,也会摔伤。 他不怕受伤,但是他若受了伤,谁来照顾他的傻丫头。 楚小柔见他站在洞口半晌不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原因,“我也不是很想吃,你就别来回跑了,等我歇一会,好点了咱一起回去,慢慢吃。” 说是歇一会儿,一刻钟过去了,她更不起不来了,楚小柔觉得又冷有饿还腹疼,不吃点热的怕是不成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胡大仙,很快小狐狸就不知道从哪跑了过来。 “宝宝,你扯块布拿炭条写封信让楚前他们把我的佛跳墙送来,写好绑胡大仙身上,我让它送船上去。” 信送出去后,很快楚前他们就带着东西想法设法上了岸,骆辰的那封信写的内容有点多。 不仅要了佛跳墙,还要了床褥、针线干净的布匹、吃的用干的、穿的、手炉火盆、木炭。 几个人将树下的荆棘积雪清理干净,扔 分卷阅读432 了一根绳子上来,骆辰接住了,也不许人上树,自己一人站在树洞边一趟一趟的用绳子把东西给运到了树洞。 很快就把树洞布置成了一间温馨的小卧室。 油灯火盆手炉一一到位,两床褥子、三床被子连铺带盖暄软温暖,楚小柔躺在上面就像陷入了云朵。 两个暖手炉怀里抱一个,脚边一个,旁边还有三个火盆子,那佛跳墙送来有些凉了,骆辰正帮她热。 许是躺的舒服了,脑袋越来越沉,在浓浓的香味中终于没有抵御的住周公的招手,陷入了黑暗。 等骆辰发现时,她已经一脑门的虚汗的睡着了。 看着她在睡梦这也皱着的眉头,骆辰的心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啃噬,疼的都痉挛了,他没忍心把她叫醒,将佛跳墙下的炭火扑灭只留零星的火星只够保温就行,瓦罐稍微移开点,让她睡一会吧,醒来再吃。 收拾好,他摸摸被窝,那丫头活力太低竟然还没暖热,于是他脱了衣衫半个身子坐进被子里靠近她温暖她,身子靠着树壁,裁布穿针引线给楚小柔做……月事带。 做好一个就帮她替换了身下的旧衣衫,怕惊醒她只是草草的帮她清理了一番,就继续缝制月事带,一边缝一边等。 月事带都做了厚厚一叠,骆辰帮她掖好被角,起身将做好的月事带洗好火边烤干了,叠好收起来,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此时天也黑透了,他又是洗又是晾的动静不算太小,可她还没醒,这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的傻丫头一项机警,再累也不可能睡的这般沉!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骆辰强压下心中的恐慌,小心翼翼的趴在楚小柔的耳边喊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大却都不见她有任何动静,伸手推了几下还不见有反应! 骆辰一瞬间慌了神,要不是耳边能清楚的听见她的呼吸声,他甚至会崩溃。 不对,不对! 这呼吸生不对,太急促点! 骆辰赶紧拿了一旁的油灯过来,灯光下他能清楚的看见她一脸痛苦紧皱眉头的模样。 额头的冷汗一个劲的冒,脸色煞白,以往娇艳诱人的唇儿此刻正发白泛青! 伸手入被,不仅是脑门,后背一抹也是一手的虚汗衣衫都湿透了,脊梁紧绷还轻微的颤抖! 骆辰一瞬间乱了心神,慌里慌张的差点打翻油灯,她的傻丫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遭了这么大罪,他竟然毫无察觉。 没有时间让他自责,骆辰看着不听话直发抖的手,眸光一沉毫不犹豫的一拳捶到了一旁的树壁上,鲜血顺着树壁往下流。 来至手间的疼痛终于让他恢复了镇定,胡乱的摸干手上的血迹,就开始帮昏迷中楚小柔整理衣服,再用被子裹好。 他的船上没有大夫,但四通商行的船上有,他们先行一步,只要快点应该能追上。 按理说雪夜他们不会趁夜航行,但也不敢保证,保险起见骆辰一边派人顺着河岸去追船队,一边将树洞里的东西收拾好,抱上楚小柔出了树洞回大船,起航追四通商行。 许是骆辰的期待有了作用,一个时辰后终于看见了泊在岸边的船队。 说明情况后,大管事二话不说就讲自家大夫给派了过来,一番诊断下来,骆辰的一颗心揪的更疼了。 当场给了自己两巴掌,他恨透了自己的粗心,明明知道她爱装坚强,却不以为意,后悔莫及! 他的傻丫头总是为别人着想,从不让人担忧,是他错了,是他做的不够! 此刻因为他忽略而导致楚小柔病情加重,在骆辰心里产生的悔恨,甚至比当初错信亲生父亲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时还要多! 他挥退了众人,亲自在船舱里煎起了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施过针即将醒来的楚小柔。 大夫说她本就有宫寒之症,之前的调理初见成效,如今这一冻过去都努力都白费不说,反而更严重了,以他的本事只能开些药减轻她的症状,想要除根是不可能了。 楚小柔接受原主那破败的甚至也才几个月,还没完全调理好,别说跟前世比,就是比着村里的姑娘们都要弱的多。 她一个从未经历过冬季的头回碰见大雪天原本就不适应,前一天还用过五百年分的人参,透支的身体还没怎么休息呢,又雪夜赶路,断水断粮赶到一般又来了葵水,洗头淋雪一番折腾下来,能撑到骆辰到来已经不错了。 但是到底伤了根本,四通商行的老大夫不是专研这一块的,能做到的有限,虽然做不到但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他同骆辰交待若是无法找到更高明的答复,照此下去以后来葵水来时都要遭罪,这还是小事,关键影响到了子嗣,也不是说完全就没有机会了,将要个五六年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骆辰问他有没有其他办法,老大夫已经从旁人口中得知床上躺着的,让他大半夜跑来诊断的女子是骆辰未过门的妻子,以为他着急成亲生子,板着脸很是训斥了一顿。 分卷阅读433 这病不是一朝一夕得的,当然也不是几服药就能立竿见影的,如今知道着急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老大夫说归说,还是提点了几句,成亲生子的事急不得,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找有名的妇科圣手给调理调理。 骆辰送走老大夫,亲自煎药,更高明的大夫吗? 这个老大夫不是普通的大夫,据他所知是京城大药房的以为坐诊大夫,因着有事南下才搭了四通商行的顺风船,医术在京城虽然算不得最好,但绝对不差,至少放到邵阳府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否则大管事也不会放着自家的大夫不用,给他推荐了这人。 他都做不到,一般的大夫更做不到了。 若是其他大夫也无能为力……思及此骆辰扇火的手都有些抖,他只想和她在一起,有没有子嗣他完全不在乎,可她呢? 她对小石头还有冬妹是那么的护短,那么的有耐心。 她在与众不同也是个女子,是女子就会在乎吧…… 医术更高明大夫……妇科圣手……御医吗? 宫里那些专门给娘娘看诊的御医们,个个都是妇科圣手。 骆辰抱着侥幸心理,或许没那么严重,船到了地方再找些大夫来诊诊,路途遥远不说还天寒地冻的,先去府城看看,不行继续北上,总能治好的。 她可以不想生孩子,但绝不能因为他的疏忽而失去成为母亲的能力! 就像她只心仪他想和他成亲,不在乎他有什么能给她带来什么,但他却不能不在乎,她不要是她的事,他却不能不给,她值得最好的,他要给她最好的。 骆辰很快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前世听说过的哪些个大夫比较擅长这方面,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 前世他没有成亲,母亲早逝,他从未关注过这方面,要说谁会解毒谁更擅长调理救济,谁最擅长治疗刀剑外伤他都能如数家珍,可这方面完全没有涉猎! 骆辰再次后悔,后悔前世活的不用心。 药熬好时楚小柔终于醒了,喝了药又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半夜里,脸色没那么吓人了,但依旧没精神用了一点滋补的药膳没说几句话又睡了过去。 楚小柔问她这是怎么了,骆辰只说她冻着了,没事,让她好好休息。 楚小柔彻底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了,船都行至邵阳府地界了,再有两个时辰就到清河镇了。 恢复了些精神的楚小柔惦记起昏睡过去之前闻到了香味,结果一问就大失所望,骆辰说她病了,不能吃太油腻的。 她磨了好大一会儿都没能让骆辰松口,骆辰被磨的没法子了,直接说之前炖的早不能吃了,丢了,等她好了再给她做。 楚小柔不甘心又没力气揪着骆辰去给她立刻下厨,就哼哼唧唧的各种不适,心里不痛快就使劲作,要这要那,听故事听小曲,吹笛子弹琴,看武术表演,把骆辰指挥的团团转。 ☆、第二百九十三章归家 许是骆辰的吩咐,一直到了清河镇都没人来打扰她,休息的还好,到了清河镇,派人去铺子里打了招呼,船队继续前进一直开到了府城。 到了府城下了船,楚小柔虽然不在出虚汗了,到底不适,下地走路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腿软脚软的。 全程都是骆辰抱着她代步,下了船直接去了客栈,到了客栈安顿好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弱鸡的模样了,磨着骆辰给她去买鲜灵芝人参补充元气。 没有鲜的,炮制好的也行啊。 骆辰对她前世爆体而亡 有阴影,不许她去,也不给她买,好说歹说连美人计都使了才把人劝的卧床休息。 他怕楚小柔偷溜出去,卖货的事都交给了楚前和自告奋勇的二丁去办,他则留在客栈亲自守着楚小柔,寸步不离。 左右出货的事之前就商量好的,还是那几家,楚前之前跟着他去过都熟悉,有二丁那个精明的在不用担心。 他守在旁边,大夫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诊断,只说是趁着在府城帮她解决宫寒的症状,楚小柔也没多想。 只是大夫来一个又一个,但凡邵阳府有点名气都请了来,说的更严重了,还不如之前的大夫呢。 失望是难免的,不过之前就猜到过这个结果,骆辰只能暗自琢磨什么时候去盛京城请医用药。 他再怎么伪装脸上还是带着凝重,楚小柔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只以为是他在自责无法帮她减轻疼痛。 安慰了他几次,只说已经不那么疼了,结果没什么用处。 如今她一觉醒来,骆辰已经开始询问她想不想看看京城的繁华了,楚小柔这才觉得事情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盛京城什么的她没什么兴趣去看,不就是淋了点雪,葵水腹痛吗,有什么大不了,至于那么紧张吗。 几根人参就解决的问题,有必要愁成这样吗? 虽然每次大夫来了诊完,他都领到别处讲结果,但客栈就那么大,真以为她一点也听不见啊,只不 分卷阅读434 过老大夫云山雾罩的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词,她没兴趣次次都运功于双耳细听,搞不明白具体什么意思罢了。 可猜也能猜到,去京城压根不是看什么盛京城的繁华而是去给她看病! 楚小柔不忍心自家美少年再这么担忧下去,趁他转身断水的功夫一掌将人劈晕。 等他醒来,楚小柔已经让方严三人全城药铺搜索求购,终于买到了一株五十年份的鲜人参。 骆辰醒来时,她正窝在床上啃了人参,一株人参已经啃了大半。 见他醒来,还嬉皮笑脸的冲他挑眉毛,“呦,醒啦,要不要尝点?” 骆辰打心底里感到了一股深深地无力,好在见她一扫之前的虚弱,面色红润,精气神也十足,也没有当初山洞里的七窍流血、海边时的昏迷等不良症状,心下才安定了一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同她讲道理是自讨苦吃,骆辰放弃了。 “没要有,好着呢,等我吃完了还能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呢。你要是想看,我现在就可以表演给你看。” 骆辰:我并不想看。 即便想看我也只想看大石下的胸口…… 楚小柔嘴上说的轻松,实际上心里苦啊。 她有些理解他家美少年为何如此紧张她了,不仅他紧张如今她也紧张啊。 五十年份的鲜人参吃下去按说病痛该一扫而空,功力甚至也应该有所精进,可她嚼吧嚼吧咽下最后一口,吸收的还么有平日的千分之一。 除了手脚不再冰凉,腹痛稍微减轻之外,并无卵用! 她这身子就跟破了个洞一样……漏气了…… 吃的多出的多,她不确定是以后都会这样,还是只葵水期间如此。 前两次来葵水都有骆辰再身边,千娇百宠的哪有功夫去管修炼的事,压根没注意,这次也是情况特殊。 楚小柔强忍住让人去给她买根百年老参、千年灵芝试试的想法,鲜的没有干的也行啊,她如今还太虚弱,万一有啥意外,比如吸收不了又排不出去弄个爆体而亡就完犊子了。 宝宝心里苦,宝宝就是不说……是不敢说啊! 他怕他家宝宝跟她急,他家宝宝已经够担心了。 骆辰见她吃都吃了,还能怎么样,赶紧找了大夫来诊,诊断的结果倒是挺好的,没之前那么虚了,精气神是回来了一些,只是宫寒之症依旧。 骆辰见她吃了人参后没有什么副作用,也不再那么紧张了,看来少量食用鲜人参没太大问题,虽然他不主动去买,倒也不再阻拦楚小柔去让人去买了。 只是大冬天想寻刚挖出来的灵芝人参,那是极难的,毕竟大雪封山谁会去山上挖人参,枯枝烂叶皑皑白雪也找不到啊。 能找到那一株已是侥幸,全城求购也没能再得到一株。 楚小柔急着恢复身体,有些等不到卖完货物了,她急着去小秃山自己的万草园多挖几株再试试。 骆辰哪放心她独自离去,好话说尽劝她又等了一日,快速的出手了手里的十船的货物,他这次南下除了置办宅子,走了四通商行的关系又订了几艘大船,倒是赚了个盆板钵满。 刨除置办宅子买船的银子,还另赚了小一万两。 只是厚厚的银票并不能减少他心里的半点阴霾,再多的银子都比不过她的一丝头发丝儿。 卖完货物后,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归家途中船只都停到了县郊他新竣工的私人码头,自留的两船货物也入了仓库,安排人接管看守。 安排好一切,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月初七的下午,第二日便是楚满仓的大喜之日。 紧赶慢赶,赶上了。 楚满仓几日前就已经安排好铺子里的事回家布置新房了。 他的宅基地就在楚家新宅子的隔壁,是一起动工的,就一个简单的四合院,好弄,一月头里就竣工了。 说是兄妹两人的新家,实际上两人全程都没怎么参与,更没操一份心,他两只需要决定建几间屋子,一间屋子多大,什么样的布局就行,就这还是老师傅拿了几张现成的的小四合院图纸让兄妹两人过目,伸手一指选出一张就行了,压根没动脑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楚满仓成亲 骆辰在家时置办建屋所用物料时,又是码头又是新房又是楚家大宅的,顺带手就帮他那小屋给弄齐了。 楚满仓一心对楚家,为了给他家傻丫头治那痴傻之症甘愿受那老铁建的虐待之事他是听过的,心存感激之余对他的院子当然也上心。 不管你要不要,反正青砖红瓦的都往上用,木料门窗订的也都是最好的,骆辰走前都交待好了,走后按部就班的建着,虽然地方不大建好后却比村长家的大院子都气派。 暖房那日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尤其是那些个晚了杜家姑娘一步没有表达心意,错失良婿的作坊姑娘们。 杜春杏一个老姑娘如今走到哪都是别人羡慕的存在, 分卷阅读435 嫁给了一个大掌柜的,不是小妾不是填房,那可是原配。 过去以后也不用伺候公婆,那么大的院子,连厨房和茅房都是砖瓦的,七八间呢,生多少孩子也够住了。 就算要养小姑子一辈子也值了,更何况她那小姑子又许了人家,听说未来婆家十分重视她,还没定亲呢就在县里给她置办了宅子,就为了她在善好佳上工方便。 男方也是个能干的,在楚记做事,不日就将完婚,这小姑子压根也不会再楚家呆多久,更不用靠哥嫂养活。 杜春杏如今是十里八村最大的人生赢家了,提起她没有不羡慕的。 楚小柔回到村里和家人寒暄过还没来得及去小秃山取人参呢,就被一群乡里堵在了家中,被迫听到了不少恭喜羡慕的声音。 楚满仓来见她时乐的牙花子都出来了。 楚小柔对于楚满仓的婚礼那是相当期待,毕竟两辈子加在一起这还是头次见人成亲,她当然想抽个热闹。 可惜她那小身板拖了后腿,第二日天公作美下了几天的雪竟然放晴了。 天不亮楚家就忙活开了,长长的鞭炮噼里啪啦响了好久,响器吹吹打打热闹非凡。大红花轿,高头大马,那叫一个喜庆啊,十里八村头一份。 放饭时分,作坊食堂坐满了宴请的客人,旁边还有跑着笑闹的孩童们,欢声笑语不断。 可惜,这些楚小柔都没能亲眼得见,因为头天打到家嘚瑟狠了,觉得身子没那么虚了,就不顾阻拦下了床和家人一起准备楚满仓成亲事宜。 虽然只是起身凑热贴了几个喜字,同大家话了些家长,然后陪骆辰聊了会天,到底还是离开了温暖的被窝,踏上了雪地,半夜里就腹疼如绞,好在骆辰一直守在旁边,她刚有动静他就醒了,喝了汤药无用后骆辰无奈只能听她的让楚东几人连夜跑小秃山薅了一株人参回来。 一株已经骆辰他能冒险的极限,再多那是万万不能的,吃了之后才安睡下的。 她半夜发作动静也有些大,把一家子给吓坏了,就连住在自己新屋里楚满仓都给惊动了,可把他给吓坏了,在他眼里他这外甥女就是铜筋铁骨,没想到却受不了冻,第二日说什么也不让她下地参加他的婚宴。 他不同意,其他人也不能同意,尤其是楚氏和楚巧珍,这俩吃了不能生养苦的女人,坚决不同意她不拿身子当回事。 汤婆子、火盆、棉被、上好的木炭有啥好的这两女人都往她屋里送,去参加婚礼前千叮咛万嘱咐骆辰一定要把人照看好了,千万不能心软让她出门乱跑,除非必要最好连床都不要下! 骆辰当然比他们更重视,心里藏着楚小柔的病情,本就焦心,又被他大半夜吓了一道,觉都不敢睡了一眼不错的守她到天明,吃不好睡不踏实,眼眶下的黑影重的吓人。 他甚至本就单薄,常年困于山洞不见阳光皮肤没啥血色,那浓浓的黑眼圈,在配上眼睛里熬出了血丝,样子看着要多憔悴多憔悴。 看的楚小柔都有了负罪感爆棚,有他守着,当然没敢再整啥幺蛾子。 不看就不看呗,过段时间美人小姨成亲她再看,有啥大不了的,楚小柔这么安慰自己心情才好些。 那边咚咚锵咚咚锵的成着亲,热闹万分,楚家小院却安静的过分,楚小柔不喜欢人伺候家里一个下人都没让留,连看门的都被打发去吃酒席了。 胡大仙都叛变去凑热闹了,家里就骆辰和她两人,说冷清到不至于,还有些温馨和……诱人! 骆辰填天不亮就起来给她炖佛跳墙,屋子里浓郁的香味就没散去过,他算准备了那边开席这边也正好可以吃。 要不是有佛跳墙吊了胃口,楚小柔才么那么轻易同意放弃去吃酒席呢。 佛跳墙的味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郁,每一分钟都成几何倍数增长,此时已经浓郁到了楚小柔在床上都躺不住了。 好在骆辰将小炉子搬到了屋子里,应她的要求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炖。 她甚至小气到连口香气都不想让别人闻了去,非要骆辰紧闭门窗。 眼珠子就黏在那咕嘟嘟炖着佛跳墙的瓦罐上,小鼻子不停的抽动,聊天都没心聊,一会儿问一回“好了没”。 这已经是她第一百七十三回询问了,骆辰淡定的又王炉子里添了些炭,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快了,马上就好。” 楚小柔靠着枕头坐那眼馋的都快流口水了,“到底还要多久?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都说多少遍了?” 骆辰无奈,你不问我就不回,还嫌我了,“再有一刻钟就好,再等等。你要是实在想吃,我现在就打开给你盛一碗先尝尝,只是火候不到,怕是欠了了些味道……” 楚小柔…… 你那炖的哪是肉啊,分明是银子,她家美少年在原有破跳墙的基础上又往里面加了几种名贵食材,据说这一小坛只算食材就要花费上百两。 上百两啊,换成银子也能装那一罐子了吧,若是换成铜板……绝对撑爆! 楚小柔想想一 分卷阅读436 下给她盛一碗没做好的银子白白浪费掉那种心疼的感觉,还是算了吧。 默念好饭不怕等,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骆辰伺候的炉子上的瓦罐,若是眼神能化为实质,那炉子都被她看化几回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楚小柔开始转移话题,“你那小跟班二丁呢,一路上都嚷嚷着要帮你恢复记忆,怎么没跟过来?” 骆辰拿勺子搅拌的手一顿,装作不在意道,“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爱去哪去哪,不必理会。”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又补充了句,“他若寻来说些有的没的,你也不必理会,直接赶走便是。” 楚小柔歪着脑袋认真的打量骆辰半晌,突然来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第二百九十五章有了媳妇忘了二丁 楚小柔话音还未落地,骆辰手里的勺子直接掉进了瓦罐里,浓浓的汤汁都溅了出来,看的楚小柔直心疼,骆辰心跳如鼓,嗓子有些干涩,“我……” 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她的病情,还是他恢复记忆的事,再或者南下途中遇袭之事,这些怕她担忧他都瞒着了她。 他早该想到,他的傻丫头表面大大咧咧实际上十分敏感,又怎么会对他的异常毫无察觉。 他不愿意骗她,可他也不愿意破话她平静的生活,他只能容忍自己给他带来幸福开心,一丝一毫的伤害都不能允许。 若是她知道了她的事,以她的善良护短的本性……不行她不能让她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骆辰的纠结没有持续多久,楚小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刚才的凝重不存在,嬉皮笑脸的来了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就是问你和二丁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让你这么排斥他吗?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的事你想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我还乐的清闲呢,但是若果有需要,一定要开口。若是哪天有兴趣了想说给我听,我随时欢迎哈。” “我这人最好说话了,不过啊,二丁我有印象,他确实是你小跟班,好歹也跟过你一场,即便没想起来也没必要那么冷漠,他若来了,我们楚家又不是什么土匪窝,肯定是不能强赶的。他……对我家也算是有恩吧,即便只是相识一场,只要没什么坏心思,他来我也欢迎,想走我也不会强留。” 楚小柔不傻,当然看的出来他的异常,你不想说我就当没有发现吧。 不管你记忆恢复没恢复,想走还是想留,我……都能接受……吧? 只是,别不告而别。 骆辰长舒一口气,配合她岔开了话题。 在美食面前,等待的时光总是那么的难熬,楚小柔也不知道自己又问了多少遍好了没,就在她忍不住要跳下床去抢食的时候,终于骆辰宣布好了。 在那一刻,她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佛跳墙名字的由来,她那么好的定力……好吧,在美食面前她的定力稍显不足,但也算不俗吧,可还是差点要跳下床去抢,大头和尚跳墙也情有可原。 那味道太浓郁、太霸道简直无孔不入、无坚不摧,诱惑无限到让人无法抵挡! 顾不得烫,从骆辰手里接过碗来,立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有多好吃呢,好吃道她大脑当即无法去仔细体会多好吃。 一口下肚,脑海里无数句好吃炸开,楚小柔吃一口碗里看一眼锅里,再看骆辰,很明显锅里的碗里的包括厨子都是她的,非他莫属,谁敢动她就灭了谁。 佛跳墙,何止跳墙啊,这般美食在前,就是跳崖也要吃到嘴啊。 骆辰被她火辣辣的时限看的有些不自在,赶紧又给她盛了一碗递过去,“慢慢吃,都是你的。” 楚小柔嘴里塞了好些吃食,没法说话,用眼神示意他一起吃,骆辰帮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你吃吧,我不爱这些,在我看来吃什么都一样,如果让我选我更爱你给我倒的一杯茶。” 楚小柔终于咽下了嘴里包裹的美食,将自己吃空了只剩汤汁的碗递过去,“茶有什么好喝的,给你喝汤,你尝尝真的儿很好喝。” “好。”骆辰结果碗,同她一样没用勺子,旋转碗边,对着她方才喝汤时用过的那处印上薄唇,尝了一口,“很甜。” 楚小柔:…… 美食当前你不要诱惑我,要不是姑奶奶我身子不适,你真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楚小柔艰难的将黏在那薄唇上的眼珠子拔了了回来,默念色即是空,继续吃“独食”! 吃到第五碗时,屋门被人敲响了,吓的楚小柔赶紧加快了进餐的速度。 卧槽!该不会有人来抢食了吧? 早知道让骆辰把大门也锁了,这下好了都闻着味过来了。 果然,下一刻,二丁无比幽怨的声音响起。 “少爷,您交待的事我已经办妥了,您要找的人我也找到了,您看小的忙前忙后跑了一天,这天寒地冻的我还饿着肚子呢,您要不要打开门,赏小的一口饭吃?” 他家少爷不许他向京城传递他还活着的消 分卷阅读437 息,他就不传,人手不足他主动要求留下来帮忙做事,看在他这么听话的份上,这回该赏他口吃的了吧。 这味一闻就是佛跳墙,在船上他亲眼看他家少爷炖锅两回了,哈喇子流了一路,好话说尽愣是连滴汤汁都没尝到,都便宜了那江河里的鱼了。 今个这味道实在太霸道了,他都听见那楚家那傻村姑的声音了,他家少爷再心爱的女子面前总不好太小气吧 。 只是要让他失望了。 “不能!”这是楚小柔的声音,斩钉截铁咬牙切齿。 “滚!”干净利索冷酷无情这是骆辰的声音。 二丁扒着门框委屈啊,他家少爷冷酷无情也就算了,楚家姑娘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吗? “少爷,小的不挑……没有肉……赏口少奶奶喝剩的汤也行啊。” 楚小柔听见少奶奶两字眉目舒展了几分,只不过顾着吃没空理他,二丁没听见自家少爷训斥的声音,胆子肥了磨起了楚小柔,“少奶奶啊,这些天小的鞍前马后的伺候您和少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过河拆桥啊。” 楚小柔呼噜呼噜喝了一碗汤,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声音之大门外的额二丁都能听到,骆辰接过碗又给她盛了一满碗连汤带肉,她接着吃。 二丁继续,“少奶奶,您就赏小的一口吧,您就不想知道我家少爷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打开门,让小的进去给您详细说说呗。您着都快过门了,就不关心一下他家境如何,有无婚配,可曾有过心上人……我听您讲啊,有些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就我知道……” 骆辰看楚小柔似乎有些意动,有些坐不住了,赶紧又给她添了一碗,然后起身开门将二丁给提溜出院门丢了出去,指了指作坊的方向,示意他想吃肉喝酒去那边,慢走不送,然后关门。 被丢在门外的二丁一脸懵逼,他家少爷变了,真的变了,想当初两人一起逃亡时,他家少爷多疼他啊,对他比七兄弟都好,有他一口肉就有他一口肉,有的时候他家少爷不吃都要留给他吃,可如今呢有了媳妇忘了二丁。 说起来都是泪啊,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恢复他家少爷的记忆,否则他二丁太可怜,太没地位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二丁一边思索怎么助他家少爷恢复记忆,一边往宴席那边去,他家少爷和未来少奶奶不待见他,可楚家的人对他可好了。 昨天下午他同少爷回报消息,被楚家人拉着说哦好一会话,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即便少爷不许他乱说话,楚家人没能从他嘴里打听出来什么,也没有变脸,一家子至今还记得当初买鱼时他帮忙解围的事。 待他客气的很,不仅不把他当下人看,还把他当贵客恩人,说话也随和。 说实话,仅仅和楚家人呆了个把时辰他就有些理解少爷为何不愿意恢复记忆了,这样的人家实在太暖了。 二丁被热情的迎进宴席时,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时还不忘打听自家少爷失忆后的种种。 明明他家少爷比之前更有人气了,待人更随和,脸上甚至偶尔会带笑了,对他的身份也不怀疑,当然有楚家人作证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可他却感觉不到过去少爷带他情同手足的感觉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从少爷那里察觉到了淡淡的戒备。 若是以前,无论多重要的事他都只会说一遍,可不让他往京城传递消息,尤其是同他父亲,这事他反复同他交待过三遍。 若轮亲疏,在他心里指点他父亲将他找回来,把他当兄弟鼓励他指引他,让他活的像个人的少爷,远比那个年轻生同寡妇厮混,气死他娘又因为疏忽导致他被拐子掳走,卖给戏班子遭受非人待遇需要靠街头卖艺甚至乞讨活命的父亲要亲的多。 他当然不会痛那个他打心底里厌恶的男人汇报,不仅没有汇报,还特意封锁了他找到少爷的消息。 即便是他的新东家程将军那里他也写了信辞了职,甚至想办误导四通商行的人让他们以为,他家少爷只是他以前的一个东家。 可当时他于他家少爷相认时人多嘴杂,四通商行又是夫人娘家兄长的,这消息怕是瞒不了多久。 他今天本来也是打算同少爷讲这事的,奈何少爷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看来只能再找机会同少爷讲了。 结果参加完宴席之后,他就又被骆辰派了出去,不是忙这就是忙那,两日后才找到机会说明情况。 他能想到的,骆辰当然也想到了,听完后派给了他一个任务,回京打探妇科圣手,将人请到邵阳府来看诊。 二丁当然知道这是为谁看诊,事关他家少爷的未来子嗣他不得不重视,当即拿了骆辰给他一千两银票回京想办法去了。 若是以前,他的新东家可是镇国将军,堂堂的忠武侯,有这些银子托他老人家的关系请个从宫廷退出来的老御医甚至在职的御医都有可能。 可如今他老人家都自身难保了,这事不好办,好 分卷阅读438 在少爷说不指望他办成,能打听到具体消息也行,他不日也会进京。 二丁走了,楚家就没人在提起他,仿佛这人就不成来过。 楚家更希望他没来过,毕竟他的到来意味着骆辰找到过去,可能会离开。 好在骆辰“没有”恢复记忆,更不愿意去什么京城享受荣华富贵。 他一走,楚家人紧绷的神经才算稍稍安定,不再隔三差五的去试探骆辰的想法。 楚小柔这一躺就是七八天,她喜静也没人敢来打扰她,杜春杏作为新媳妇也只来见过她一次。 从作坊的女工转换为长辈,身份差别太大还有些不适应,说话时都有些拘谨。 不过一日既往的实诚,成为新妇后初次见面,还给了楚小柔三姐妹包了三个大红包。 一人一百文,对于楚小柔来说不多,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极限了。 她在楚家做工不算时间长,攒下的银子也就那么些,嫂子待她跟亲闺女似的,她嫁的好,生怕嫁妆少了被人瞧不起,杜家几兄弟和她攒了几个月的钱全来打嫁妆了,留的那么一点也就够被这三晚辈包红包的了。 三天回门,回完门两口子只在家呆了两天就坐不住跑县里去看铺子了。 不过惦记着还没暖热的新家,一早去县里,到了地儿一个去善好佳一个去楚春阁,到了晚饭前赶牛车回来,同楚家人一起吃顿饭再回家住上一宿,天不亮赶了牛车往县里跑。 小两口也不嫌麻烦,新婚燕尔的来回的路上都有说不完的话,来回的路上那也不耽误,谈情说爱看风景,美的很。 两人蜜里调油一样,羡煞旁人,看得梁田眼珠子都绿了,恨不得他的婚礼立刻举办,然后她也能赶着车带着他的媳妇看风景,楚小柔更是无数次用幽怨的眼神看骆辰,目的不言而喻。 楚小柔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扑倒骆辰,骆辰担心她的身子誓死不从。 楚小柔那叫一个郁闷啊,可骆辰连楚氏柳氏都搬出来了,她能怎么办,不能提前洞房那就找其他的事做。 两处宅子也该竣工,实际上早就该竣工了。 按照这边的习俗,搬新屋那是要请宴席的,两个宅子分开请太麻烦,干脆一起办了。 这回没去食堂,直接在三进三出的楚宅办的,至于隔壁那布局奇特的打院子还是算了吧,里面压根没有多大的空地,骆辰完全由着楚小柔的性子,她喜什么样的就建什么样的,就是个加大版的农家四合院。 当初规划时可把老师傅看呆了,那么大的地方建个四进的院子都建的,偏只建主屋外加东西厢房,要求竟可能的把土地都空了出来,他以为空出来的会坚称亭台楼阁假山花园,结果一个都没建。 都被楚小柔种上了各种果树,若不是家人拦着她甚至想把万草园搬回来,搬是没搬,她把楚家的菜园子给搬进去了。 那些果树有她去山上刨的也有让楚东去买的,能种的地都种满了,多亏骆辰走前做了规划,哪里修路,哪里引水建桥,哪里种树,哪里种菜,楚小柔只需要按图纸栽种即刻。 否则她能把院子种成天生天长的那种林子…… 宴席当日,来的人可比楚满仓成亲那日多多了,不仅有四乡八邻,还有和楚记合作的那些个掌柜的。 他们没空来,也会派人将贺礼送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神奇的楚宅 骆辰亲自写的帖子,楚东挨家挨户的送,但凡收到请帖的都来人了。 自己不来,也会派人来,热闹非凡,除此之外,东家有喜作坊和铺子都歇业一天,楚记的工人们但凡有时间的都可以来讨杯喜酒。 楚家如今可不在乎他们那点礼钱,提前交待好的,来不来的不强求,但凡来的礼金什么的就省了,人来就好,吃好喝好。 于是这乔迁宴办的那叫一个风光啊,得亏楚家新宅子大,否则几百号人装都装不下。 楚小柔心情好,甚至还让八哥小黑给悬空寺捎了信,老尼姑和那观主都没来,只派了俩尼姑,说是养伤走不开。 那尼姑连口茶都没喝,上了礼带了吉祥话,说是有事就走了。 那礼就有些重,关键是还送到了楚小柔的心坎里,乐的她啊亲自把人送出了宅子。 四乡八邻的来了多半是王家两颗白菜,秦家五个鸡蛋,这家一块布头,那家十个铜板的,那些个有生意往来的顶多也就是屏风摆件花瓶之字画之类的顶多也就值个几两银子。 对大手笔的的吴家,吴家少爷亲自来了也才送了一对价值六十两左右的五彩缠枝莲纹瓶。 唱礼的唱道“璇玑师太百年人参一株,黄金一百两”时,全场都惊呆了! 尤其是那些个掌柜以及被掌柜派来送礼的管事伙计们。 一株百年人参就值上千两,这还算了送礼还有直接送黄金的,送就送了你倒是送金票啊,哪有人直接送金锭子的,你倒是找个大点的木匣子装啊,盖都盖不住 分卷阅读439 ,露出金晃晃的颜色……这是要闪瞎谁的眼,嫉妒死谁啊? 代替四通商行而来的邵阳府大掌柜,路途遥远来的晚了点,刚下马车被领进院子,就遇上悬空寺上礼,看着自家主子三令五申能巴结就巴结,就算巴结不了也不能得罪的女子,此刻正抱着那人参银子笑的合不拢嘴,再看向那一匣金锭子时满意的神色,默默的往自己那礼品了加了一百两银票。 他没有随身携带现银和金锭子的习惯,连金票都没有,希望这银票能入这位姑奶奶的眼吧。 果然唱完礼,他的古董字画笔墨纸砚都没能让那位姑奶奶露出的笑脸,在看到银票时赏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代替县太爷前来的师爷,出衙门时有事给耽误了,只比四通商行的晚一步。 听见唱礼的唱璇玑师太的礼,还以为那位主子也来了呢,在大门口就吓的连滚带爬下了马车,在看见只是个小尼姑时这才恢复了镇定。 不过那尼姑路过时,他堂堂一个师爷下意识的给让了道,还舔着脸来了一句“师太您先请”,看得跟着他来到捕快一脸迷茫。 捕快们不知道,可陆师爷作为知县的心腹他心里可是门清,悬空寺里的那位祖宗远离庙堂不管事,可挡不住人家后台硬啊。 一辈子没见过圣旨的他,最近都麻木了。 这才多久,连圣旨带密旨,他都亲眼见过六回了,就这还不算八百里加急,悬空寺的那位打个喷嚏京城的那位都能下道圣旨。 下旨的公公翘着兰花指指着他家知县大人是这样说的,“就是那玄空寺的一株草,都比杂家的命重要,可不敢疏忽大意了。” 当朝一品大员都忌惮的郭公公,他的命都比不过玄空寺的一株草,他一个小小的师爷还能比的了玄空寺的一个大活人! 这些都是那位的贴身……尼姑,他给人磕头都不过分。 悬空寺的都来送礼了,还这么重……这么俗……师爷摸摸的自掏腰包在缘原有的礼品基础上有加了两百两银子。 四通商行的加一百,他必须翻倍! 他相信,知县大人一定会给他报销的…… 他可是很清楚,他家知县见到璇玑师太屁都不敢放,她老人家一个眼神他家大人就哆嗦,可面对这楚家姑娘,那位璇玑师太都要哄着。 这么牛逼的存在,要是他奉命来恭贺乔迁之喜做的不好让人记恨上了,他不敢想象后果。 人家如今可不是当初那个低调到,扛着半扇野猪求他通融一下,要回被连累查抄的那些个锅具的小人物了。 至于他以及他代表的知县大人这么个雅致的人,送礼送银票这么俗的东西,这么丢脸的事会不会被人笑话,那都无所谓了。 俗不俗不重要,重要是主家欢喜,知县大人的公子前途还要仰仗这位姑奶奶呢。 他家知县老爷好了,他这个心腹才会好! 楚小柔当然满意了,一两金等于十两银,一百两斤那就是一千两银子,四通商行一百两银子,陆师爷送了两百两,加在一起就是一千三百两,上好的水田都能添个一百六十多亩呢。 一百六十多亩水田那能打多少大米啊,光是想想一下,楚小柔就兴奋。 至此,人算是到齐了,离开宴还有些时间,这次的宴席包给了天然居,掌柜的亲自带人来的,从座椅板到采买烹饪上菜都是天然居的人负责,楚家只需要当个甩手掌柜,负责招待客人便好,倒是轻省的很。 新宅竣工少不了要参观一番,楚宅外表看起来是这个年代原汁原味的三进宅子,实际上为了居住方便楚小柔做了不少改动。 厅房、花园、假山流水之类的看着同其他大户人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到了里面就会发现别有洞天。 就那卧室来说吧,里面就别有洞天,这年头别家卧室里装衣服用得都是箱笼,将衣服折好放进去,翻找时不方便,取出被压在下面的衣物时很容易弄乱上面的衣物,这还罢了,衣服压在下面久了会有折痕印记,没次穿衣还要收拾一番,十分不便。 楚小柔直接搬来了后世的衣柜,的这是一排排众人闻所未闻的衣柜,多层分格设计,还配专门的衣撑子。 衣衫想叠就叠,不想叠就挂到衣撑上,不占地方还特别方便,想穿上取了就穿,完全不用担心压皱。 打开衣柜,什么衣服放在那里一目了然,再也不用受翻找之苦。 除了衣柜,就那连那梳妆台都同别家不一样,还有那食用的床头柜,每个卧室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净室以供主人洗漱。 最神奇的地方来了,无论是净室还是厨屋,都安装了一种名为水龙头的东西,拧开后那水就自动流了出来,用完拧紧就行,水流出来之后顺着铜管直接流走了,压根用不着污水桶往屋外提水。 据说屋子下面挖了专门的下水道,埋了铜管,这水就是顺着他们留出屋子留出院子的,十分之神奇。 但凡参观的没有一个不好奇的,都想上手试一试,试完之后惊呼神迹! 分卷阅读440 ☆、第二百九十八章窝冬 神迹什么的说来好听,可在这个皇权社会家里出了神迹就未必是好事了,甚至有可能是祸事。 好在之前骆辰就想到了这茬,反复询问了楚小柔原理,不管听懂听不懂吧,他给家里人以及下人都培训了一番。 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好一番解释才让众人知道这自来水并不是什么神迹,同山上的流水差不多,自己流下来的,这水龙头就相当于水坝。 至于楚家旁边没有瀑布也没有流水,怎么往下流的。这全靠河里的水车,高处的水车将水带进提前铺好的管道,流入楚家院子里高高耸立的水塔,水塔里的水在流入铜管途径各个水龙头。 大家虽然没听太明白,但是却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楚家所有的神奇之处,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复制,无论是衣柜、梳妆台还是水车、铜管、水龙头楚记宝器坊都有售卖。 不要担心不会安装不会使用,包教包会。 今个来的人里不乏身价颇丰的装柜们,梁田做为宝器坊的掌柜瞬间就被围了密实,当场就做成了好几单生意。 吴家第一个预约,接着四通商行、师爷、各位掌柜的都下了订单,冬天不好施工,铺设管道什么的是不成了,但是衣柜梳妆台、沙发以及小冬妹的婴儿椅、子母床铺子里有现成的,今天定明天就能给你运到家。 宝器坊之前低调开业一直业绩平平,今日却赚了个盆满钵满。 楚宅的种种神奇之处完全盖过了天然居大厨们费尽心思做出来丰盛酒菜的风头,就连厚着脸皮前来吃席的老宅之人都沉浸其中,惊叹连连。 有那马王氏看着,赵婆子又被赶回了娘家,难得楚宅的乔迁宴没有横生波折,办的很圆满。 宴席结束后,有兴趣的还可以去作坊参观,参观完想体验食堂伙食的就在食堂免费用餐,或者花银子点餐也行,鸡鸭鹅鱼羊兔啥肉都有。 用完晚餐是一场精彩的烟花表演,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响,点亮了夜空,二道岔附近的村落不知多少人都在仰望夜空里比星星还绚丽多彩的楚记烟花。 尤其是那烟花在空中组成闪亮的“楚记”二字时,更是惊呆了众人。 打那后,楚记的烟花也彻底打开了市场,那这一场烟花就是活招牌,怎么看都比外面其他铺子里那些只会砰砰作响,色彩单一、放的不高炸开也不大的烟花强。 即便每在夜空中放出一个字就要花数十两银子,照样有人争着定做。 悬空寺就是其中的大户,离得远她们没看见,但是这般奇事当然瞒不过她们。 璇玑师太知道,亲自来了一趟定做烟花,提出了诸多要求,一再强调这是要给她家观主看的,务必做到最好。 宝器坊就独眼王老汉和两个学徒,他在楚小柔的指点下改进手艺做出的这带字烟花,漂亮是漂亮,但也更复杂更耗时,即便是有两个学徒,楚记也只能走物以稀为贵的精品路线。 一月只接三单生意,这悬空寺大手笔用三倍的价格直接包了头三月,哗啦啦的银子流进来,楚小柔当然不会拒绝。 只要你给的起银子,再天空中排出一幅画都行,别说几个字了。 骆辰跑了几趟牙行总算是给两座宅子添够了人手,管家下人护院全添齐了。 当然这护院按老规矩都是从吴家庄子弄来的,一家子都搬进了新宅子,至于旧宅子楚小柔大手一挥给了便宜老爹马老大。 白的一宅子却苦了马老大,以前他以无家可归为由住进了楚家,虽然和离但楚家就那么大朝夕相处除了不睡在一起跟一家人没啥区别。 楚家人搬到新宅子了,他落了一套院子,甚至还有看门的下人,可他有点都高兴不起来,以前县里忙活完他总会想办法回来往楚氏面前转,胭脂水粉、蜜饯点心的送着讨好着,以求早日复婚。 眼看着有了起色,闺女甚至放他两人单独相处了,又搬了新屋,这新屋气派归气派,可地方大下人多规矩也多,人手是骆辰选的,规矩也是他定的。 在他的努力下,楚宅成了深宅大院! 女子来访还好,若是男子没有通报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而马老大就被归位了外人那一类。 楚满仓可以长驱直入,可他不行! 骆辰恢复了记忆,忆其前世国师大人的诸多不幸传言都源于父族,结合今生的所见所闻,他当然明白那传言不虚。 只要一想到前世国师大人那冷性冷情的模样,他就心痛,他没有参与的前世她的傻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般孤寂…… 所以,他迁怒了,马老大就是他迁怒的对象! 楚小柔对于他针对马老大的行为视而不见,这耳根子软的爹她看着都来气,她不添一脚已经不错了。 若是可以选,她更想和他划清界限,给她娘重找个男人,找个有担当的。 三进的宅子,马老大到了第一个大门就需要通报,楚氏居住的地方变成了内宅,内宅不许外男入内 分卷阅读441 ! 大冬天的他好不容易抽身从县里回来,进个门都困难,想见一面还得看他闺女心情好不好,整个人都慌了。 大宅子他不稀罕,可闺女儿子媳妇他稀罕啊! 背地里村里人都说他捡了大便宜,白得一院子,他偶尔听到了差点没呕出血来。 为此,他心情低落了很久,乔迁宴之后赵婆子实在受不了娘家的虐待,马家不收她,她就找到县里,马老大心里烦没心情同她虚与委蛇,直接让伙计称他不在,人都没见她。 把老太太气的在铺子外骂了好久,最后天空飘了雪她才匆匆离去。 马老大不高兴,楚小柔却乐的不行,新宅子是砖瓦房比之前泥胚茅草屋的保暖性能要好很多,而且每间卧室都砌了火炕,生了火暖和的很,任外面再大的雪,她往少的热乎乎的炕上一坐,就跟过春天一样,再也不用里三层外三层,熊皮袄子裹披风还冷的直哆嗦了。 骆辰除了夜晚回他那冷清的宅子,其余时间都在楚宅,几乎都同楚小柔一处,楚家人寻思这婚前见面太多总归不好有心反对,可那也得楚小柔同意,她不同意骆辰就得同她一处。 不仅一屋,还一炕呢。 楚家人也不敢太反对,入冬后楚小柔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搭了。 小日子虽然结束了,可到底伤了身子,畏寒更严重了,甚至影响到了胃口,至少在楚家人看来是这样的。 以前一顿恨不得吃别人八倍十倍的量,如今骆辰一日三餐亲自下厨她吃的也很少,饭量连之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剩。 主食还好馒头米饭都愿意吃,吃菜时就挑了,鸡鸭鱼鹅兔猪牛羊啥肉都不想吃,可大冬天的除了肉就地窖里的白菜萝卜了,天天吃也有够的时候,关键是她又嫌不新鲜,眼看着之前养的膘都有些下去了,可把一家子担忧坏了。 问她想吃啥,她能报出一大串,番茄、黄瓜、辣椒、豆角,石榴、葡萄、西瓜、草莓、桃、嫌香菇、鲜草菇……全是这个季节弄不到的。 这些没有没关系,去小秃山给我薅点人参回来也行,她是行了,骆辰却不许。 这日天放晴,骆辰去了趟县里无功而返后,又去了府城,跑了两天终于走了四通商行的路子,终于花高价从府城的一户富户那里弄了些新鲜蔬菜。 不过五斤菠菜、两斤香菜、十斤芹菜,足足花了他三百两银子,这还不算找人送礼请客的银子。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不到二十斤的青菜花了将近四百两银子,就这还得卖四通商行一个大人情。 ☆、第二百九十九章雪灾 这年头能供的起暖房的极少,人工场地这都是其次,主要是搭建暖房的帛极为珍贵,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那帛薄似蝉翼,保暖性能却极佳,透光透亮,但产量极少,价格极高。 搭建个半间屋子那么大的暖棚就需要几千两银子,但它又极易损坏,一年都用不到就要全换新的,一个冬天下来不知要修补多少次,单单是维修费也在千两上下。 一般人家是不可能为了那点口腹之欲费心费力弄这暖棚的,弄的起的也不会在乎那点钱。 要不是四通商行的帮忙,别说四百两,就是一千两也别想薅走一筐菠菜。 骆辰自然知道楚小柔的喜好,连根带土拔走的,都没敢走陆路,走的水路,专门腾出一间屋子烧了十几个火盆,生怕回程冻到了那些个柔弱的菜苗,用被子蒙着一路护送回到了楚家。 那清脆的颜色,勃勃的生机,看得楚小柔心花怒放。 就在楚小柔的屋里,现摘现炒、现调给楚小柔整了一桌子菜。 她总算吃了个饱饭,之前身子不适她一心想着少吃肉多修炼早日调理好身子,半饱都没吃到过,如今可算能敞开怀了吃,只是那点子菜她一顿就能吃完! 省着省着,两天六顿还是吃完了。 之后,直接大雪封山,骆辰想再去弄菜都不成,更别提买帛盖暖棚了。 几顿青菜下来,楚小柔快要干涸的经脉里终于又流进了新的能量,知道这世上是又反季节蔬菜之后,她就坐不住了。 问清骆辰之后,日思夜想都是怎么给自己弄个暖房,想吃啥吃啥。 没法子,骆辰死活不让她在动小秃山的野山参,别说吃了,一提他就急眼,想修炼只能吃素菜了。 弄不成暖房,天太冷她也出不去,只能把那日剩下的菜根载到花盆里放在炕上养着,还别说有木系能量的加持那芹菜根还真发出了新芽,但是吧不见阳光长势肯定不好,吃起来也寡淡无味、能量稀少。 木系能量就相当于营养,植物的生长离不开光合作用,有水有营养,没有光那也是不成的。 她整日想着暖房的事,骆辰看的也心急,只是这冰天雪地的即便找了四通商行也没能弄到一匹搭暖棚的帛。 这日他求到了陆师爷门前,陆师爷问了知县也没能弄到,不过给他指了条明路。 分卷阅读442 别家没有那悬空寺百分百有啊,只要你有本事要到,它们那要啥有啥。 骆辰回家后第一时间就同楚小柔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但是问题来了,楚小柔的地图画的再精细,骆辰的人也走不到悬空寺,太远,大雪天野兽横行也危险,那山又高,即便没有积雪覆盖普通人都到不了山顶的寺庙。 如今大雪封山,普通人就更别想了,除非找个屋里超群、轻功绝佳的,一时半会骆辰当然找不到了。 楚小柔让八哥小黑送了趟信,那边只回了一句话:“不借,也不卖!” 可把楚小柔气坏了,一看就知道是璇玑师太那个老不死的回的话,这个过河拆桥的玩意儿,楚小柔发誓等她好了一定要去山上给她比划比划。 楚小柔气不过让小黑又跑了一趟,拿烟花义肢威胁,老尼姑没那么嚣张了,还做了妥协,“已备好,请上门自取。” 她要是能跑一趟,还让小黑在那哔哔,可把楚小柔气着了,就连骆辰告诉他镇上楚春阁隔壁空着的杂货铺总于买到手了,她都没能高兴的起来。 经过多番打听,骆辰终于找到了沈成这对夫妻,还了当初买船时欠下的银子,并盘下了那间闲置的铺子。 手里有银子,楚小柔也不小气,这清河镇毕竟是楚记的第一家店也是总店所在,既然要重建就一次到位建个更好的。 骆辰出面高价将楚春阁另一边的铺子也买了下来,两人准备开春之后三间铺子一起推倒扩建。 入冬后,雪就一直下,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泼水成冰,天上的雪即便停那么三两日,积雪还没化完呢,天空又重新飘起了雪花。 院子里的雪一人扫就没法走人,楚氏还感慨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冷的冬天了,得亏今年日子好过,要是还如往一般住在马家牛圈,年衣少食的能不能过的了这个冬都是问题。 才感慨完,隔日就听说夜里学大,马家人懒没人到屋顶扫雪,那牛圈压塌了,好在屋里没睡人没人员伤亡,只是那牛被房梁砸到天不亮就咽了气。 听说外村还有冻死人的,被积雪压塌的房屋更不止一家两家,这场雪在有些地方已经演变成了雪灾。 楚家人再次感慨,当初听了楚小柔的当机立决离开了马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否则死的就可能是他们一家了。 骆辰听说了想买些牛肉回来给楚小柔做暖锅吃,结果一打听那牛天一亮就被马弘文租了牛车拉走了。 他租的事外村的牛车,拉哪去了都没人知道,只知道回来时车上拉了不少好东西,赵婆子堵到他,他还好心情的给了一些吃食,使了铜板让车夫送她回娘家。 大雪天的没啥活干,村里人就爱几人一堆的凑在别家的火堆前剥花生玉米做针线活侃大山,马弘文这不正常的举动很快就全村人皆知了。 因着他给赵婆子的东西里有鱼有肉,还有粮食布匹,村里人好些夸她孝顺。 还有人夸他读书人心态就是好,家里死了牛还能笑的出来,骆辰听了眸子里的幽光更深了。 那牛不用想他都知道送到了哪里,心态好?大方?孝顺? 他也配! 不过心情好是肯定的,毕竟攀上了“高枝”,不过这些他都无暇顾及,他的未婚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畏寒! 他的那件熊皮袄子只试了一回,就直接给了楚小柔,两间熊皮袄子加身都胖成球了,她依然冻的哆嗦,只敢在家里转转,不一会儿就得回屋,否则就冻成了狗。 大白天的也是躺在炕上裹着被子,咬牙切齿的咒骂鬼天气,恨不得立刻体内的寒气去除,轻功一跃给到悬空寺搬空他们的暖棚。 她是吃不好睡不好,小脸蜡黄,尖尖的下巴都能戳死人,看着都让人心疼。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马老大对于自家闺女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大雪天的愣是跑到善好佳,在二楼蹲点,见了人就问谁家有暖棚有青菜,但凡能上二楼的多半都是贵宾,是贵宾家境都尚可,其中不乏富豪乡绅。 还别说问了几日还真让他搞到了好东西,蔬菜没弄到,但是有两个贵宾家里有冰窖,里面冻了不少好东西。 在马老大的权力范围内,他给人免费升级了贵宾符,又折上折,那两家才愿意卖他一些。 除了冻梨、冻苹果、山楂之类的,他还弄回来一些板栗、槐花、芝麻叶还有几样野菜,解冻后口感都不错而且能量流失的都不太严重,楚小柔吃的高兴,骆辰当然也高兴。 这两位大佬高兴了,楚氏再一求情,马老大也得了好脸,终于住进了楚家大宅,虽然是住厢房,好歹离家人更进一步了,他也乐的高兴。 冻水果骆辰之前就弄回了两回,解冻后口感不佳,吃着还凉牙,家人是不敢让楚小柔多吃。 可那冻板栗就不一样了,里面水分上,化冻后直接吃,跟吃新鲜板栗差多不多,脆甜,不想吃生的熬粥,炖板栗鸭味道也绝佳。 分卷阅读443 关键是马老大带回来的板栗多,整整一麻袋,够她吃段时间了,那槐花、榆钱、嫩芝麻叶、蒲公英、马齿苋有汆水后晒干直接放在冰窖里冻上的,也有一把把直接冻上的。 化冻后,清炒也好凉调也罢,那滋味大冬天里给肉都不换。 汆过水的能量流失较多,那直接冻起来的,起码还保留了一半的能量,楚小柔顿顿都要吃。 她也不吃独食,喊家人一块吃,可家里人都恨不得一棵菜变两棵给她养膘,当然不会吃了,就连大雪听课在家的小石头也坚决一口吃。 楚小柔经历了人生中的一个寒冬,却体会到了极致的温暖。 楚小柔爱吃,马老大又跑那家把人家地窖里的这几样存货全买了回来,楚小柔高兴那家人也高兴。 板栗、野菜之类的是他家老太太偷偷放进去的,年轻时苦惯了,这些东西年老了也放不下,隔几日就要尝上尝心里才踏实,好好的一个冰窖被她当成了储藏柜,藏了好些个山野里不值钱的东西。 家里都没人吃,偏她藏的还多,年年如此,他儿子个顶个的孝顺,冰窖再珍贵还能珍贵的过老娘,都由着她老人家,本以为今年开春又要如往年一般偷偷扔掉一批再存进新的一批,不曾想还卖了个好价钱。 这买卖是双赢,马老大花钱买的开心,那家人也开心,他们老娘就更高兴,在她看来那点子东西半两银子都不值,今年卖了一二百两,乐的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老太太是多吃了一碗,可楚小柔多吃的可就不止一碗了,饭量蹭蹭的往上涨,当然她吃的不是饭,是能量。 不过看在家人眼里,那就是饭! 马老大的辛苦没有白费,这批都西吃完,楚小柔终于积攒了些能量,这些能量不多但是足够把她的身体调养到没那么畏寒了。 如此她才恢复了“自由”,恢复自由后她恨不得立刻跑堂小秃山啃人参彻底清除体内的寒气,结果正好赶上暴雪。 这场雪特别大,进山是不可能了,只能留在家,好在也没闲着两日后就是小冬妹满周岁。 因着大雪,这在家里摆了几桌,请了相熟的人家聚一聚,虽然规模不大,收的礼却不少。 蒋家直接给她打了一套刻有吉祥如意字样的银制长命锁和手镯。 楚满仓这个舅舅当然不会小气,给打了一个重重的银项圈,那杜春杏作为舅妈的也另外备了礼物,她女红不错,也是有心,给小丫头做了好些衣服,光是棉衣棉裤就做了足足八套,她那瞎眼嫂子也不知是怎么摸索的,竟然亲自给小丫头做了两双精致的虎头鞋,放在一起装了满满一箱笼。 他那几个娘家大侄子还专门请了假来参加周岁宴,也没空手,兄弟提着肉、点心、酒,还有一担子的大米和一担子白面,一匹布来,心意十足。 兄弟几个力气足,家里也是有地的,那粮食当然是他们自家地里产的,值不值钱切不说,知道楚家之前没地,粮食全靠买,之前就送过两回了,这是第三回。 给银子不要,再给就翻脸,说是他几兄弟基本都是姑姑带大的,说是姑姑跟亲娘也没区别,给自己的老子娘的家里送粮食还要银子,这是要天打雷劈的。 楚家有水磨坊按说买粮很方便,就连蒋家都没想着给送粮食来,老宅的人更不用说了,说是亲人跟仇人一样,不想法设法的弄点走就不错了,偏那几个兄弟打了粮食就想到了楚家,亲戚还没做成就开始送,之前都是那袋子背,如今成了亲直接用担子挑,可见是当真把楚家当亲人看了。 照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自家有何必去外边买。 程娘子几人也都送了礼,大多是衣服吃食,小丫头一岁到七八岁一年四季的衣衫鞋袜都齐全了,尤其厚厚的棉衣那叫一个多啊,楚氏专门给收拾出来一个衣柜,装了足足一衣柜。 有些提前送来的,有些事当日送的,谁来楚家都要去小冬妹的屋子看看,都是时兴的款式最好的料子,后来还有人专门爱串门,看那一衣柜的衣服,谁看了谁喜欢,嫉妒眼红的有的是。 梁田作为准小姨夫当然也大方了,他和梁母一起来的,梁母为了娶媳妇房子都敢买,当然是个大方的,衣服被褥少不了的,除了这些还给小丫头打了副银碗筷! 虽然是按照婴儿的饭量打造的,银碗只比婴儿巴掌大点,那筷子也是小小的,还是空心的,但所耗费的银子绝对比衣服长命锁或者银项圈要多,上满刻满了福字,碗筷上还有小冬妹的名字,特别讨喜。 他事先也没说,刚一拿出来就就惊呆了众人! 要不是有骆辰送的镇上铺子和楚小柔的百亩良田在前,怕是风头都要被他抢尽了。 ☆、第三百零一章狼狈为奸 骆辰很大方不声不响在清河镇置办了一个铺子,送给小丫头当生辰礼,虽然就是个普通的铺子,但坐落在旺街,每年拿出去吃租子她一个小丫头也用不完啊。 作为亲姐姐的楚小柔,自家妹妹的周岁礼当然不能轻了,肯定不能被骆辰 分卷阅读444 那正街百十两银子的铺子给比了下去,直接拿了一百亩地的地契当生辰礼。 马老大花光了身上最后一文钱才买来的一个长命锁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不过没人笑话他。 他手里没银子大家都知道,那长命锁打的比别家送的都重都大,浓浓的父爱显漏无疑。 小冬妹的周岁宴办的低调,但事后却传遍了四里八乡,冰封的大地漫天的雪花都挡不住消息的传播。 这下谁都知道了,楚家有女马冬妹,小小年纪变腰缠万贯,别人背地里称她都不在喊冬妹,而是喊楚家千金。 虽然现在没有千金,以后却未必啊,过个周岁而已,光收礼就成了地主婆,最小的地主婆。 价值百两银子的旺铺,百亩良田,银饰更是装了一匣子,吃饭的碗筷都是银制的,那她的身价换成银子铸造个娃娃都比她身子大。 虽然当地比较重视周岁宴,但是地主家的闺女也没她这待遇,当真是羡煞旁人! 之后很久,二道岔的人教训不听话偷懒的闺女都是骂她们没本事学人家楚千金投个金贵好胎,就老老实实的干活。 至于和离时小冬妹改姓马,划到了马老大的户头上之事,马老大不提,别人也不问,有个别知道的也不当回事。 没见别人当着他的面喊她女儿楚千金,他都乐呵呵的受了吗。 马老大如今恨不得自己都姓楚,搬进楚宅,更别提闺女了。 小冬妹的生辰宴不大,但热闹,传的外村人都知道了,就连那四通商行的人都听说了,送来十两金,一两金就是十两银,十两金等于白两银子,这礼不轻。偏老宅的人就跟不知道一样,生辰压根没人出现,反倒是马王氏事后知道了,从家里提了只鸡又做了一身小衣裳过来。 最近老宅的人安静的诡异,楚小柔还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再憋大招,问了马王氏,她直说马弘文最近经常往外跑说是在外面找了个活,偶尔也拿回来一些银子,不多但是足够养家。 婆婆有她看着不可能重回马家,公公小姑子都没什么异常,她没发现什么问题。 楚小柔听了还是觉得不大放心,骆辰说她没事就爱乱想,那马王氏的肚子那么大了,开春就该生产了,马弘文当然是忙着挣银子养家了,哪有功夫找咱们麻烦。 可实际上骆辰心里在清楚不过了,马弘文一有空就去回马县找那安修杰安公子,他父亲被贬,伤好之后也不愿意娶边关投奔,就留在了以前的知府如今的安知县家。 他糟了大罪,肯定怀恨在心,两人在具体在密谋些什么他不清楚但猜也能猜到同他有关。 方严这个曾经的伺候确实本事不错,南下回来遇见楚小柔之前在两岸崖顶撞破的那次偷袭,终于被他查出了些端倪。 竟然同马弘文有关,那段时间他不在家,有人撞见过他上恒泰商行的船。 看样子关系还颇为紧密,只是行踪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这恒泰商行是安家的产业,这一点他前世便知,顺着一查竟然发现回程时遇到的那让他彻底恢复记忆的水匪同恒泰商行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凡同恒太商行有过节的小商小户,甚至大船队,走水路都容易遇见水匪,而那水匪就是他们遇见的那一波。 那么事情就明了了,要么是那安修杰要么是那安知府对之前的事怀恨在心,不敢招惹楚家,就拿他开刀。 当然也有可能是两者一起策划的行动,可惜先是买通他的人要再船上投毒不成后,又来了一次硬碰硬,他们高估了自己,碰见了外出替程将军办事的二丁,他带的人手不少,再加上四通商行的人手也足,他只损失了一条船,其他到没什么。 还意外撞倒脑袋,彻底恢复了记忆。 第三次来阴的,想要从河边崖顶投石,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碰见了他家傻丫头烧了树洞,浓烟滚滚提前引起了他们的戒备,好好的计划就泡汤了。 他一度怀疑过时京城顾家那恶毒的继母所为,毕竟二丁能发现他,他们也能,好在暂时没有。 以他目前的势力,想要搬到安家是不可能的,即便被贬,他们依旧是官家人,还有恒泰商行这种商匪勾结的势力存在,宫里又有人,他如今就是一个小商人硬碰硬肯定是碰不过。 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他们是冲着他来的不错,可四通商行的人不知道啊,四通商行是程将军的势力范围,恒泰商行是安家的人,两厢本就积怨颇深,他只不过将查到的消息稍稍透漏给了四通商行的人的人,让他们以为两次偷袭都是安家报复程将军,牵累四通商行这个姻亲,两厢就掐了起来,这哪家就没工夫在搭理他了。 这马弘文好不容易搭上了那安修杰的线,抢了他一条船也算是帮他们办成了一件事,如今正得脸,分了不少好处,正上着杆子巴结呢,当然没工夫来找楚家晦气。 他的时间要么用在了照看自家未出世的儿子身上,要么就花在了讨好那安修杰身上,两头跑还要瞒着楚家人,也够他累的了。 骆 分卷阅读445 辰如今的心思都在怎么养畏寒的楚小柔身上,也没空出手去折腾他,不过他不动手也不会让他舒服,他让人给马王氏传了话,不能让他那么得意。 马王氏得了信,更能作了,要这要那,看啥啥不顺眼,一有不顺心就闹着绝食、上吊、跳井、撞肚子,整日里就跟着一点就着的炮仗一样,偶尔不点也能自燃的那种,愣是吓的马弘文几天不敢出门,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她要吃河里新打的鱼,大冬天的他就得借了渔网去捞鱼,大半夜的她说要吃县里哪家的点心,他连夜都得起床等在铺子外面开门买了第一份往家赶。 他不敢不照做啊,只一次她说要吃野鸡,他跑山里没打到,马王氏就绝食,一天一夜没吃饭,最终他求到马老大好话说尽柳氏从养殖场捉了一只养着的野鸡卖他,那马王氏才肯张口进食。 大冬天的马王氏挺着五六个月的大肚子,饿的脸蜡黄,还见了红,可把马弘文吓坏了,专门去县里请了大夫来给开的保胎药。 ☆、第三百零二章楚巧珍出嫁 赵婆子再次被赶回娘家,受的待遇还不如之前,大雪天的就一床薄被子,还吃不饱穿不暖,干不完的额活,不是没逃回来过,只是有马王氏在,她是断不可能进门的。 大雪天里在马家门外拍大门,从中午拍到天黑,只马艳艳偷偷给她端了碗热饭,家里没人敢给她开门。 冬日里的雪下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眼看着就是楚巧珍的婚期了,终于放了晴了。 虽然是二嫁,可挡不住梁家重视,办的比别家的头昏还隆重,聘礼给的足足的,嫁妆就更不用说了。 村里最体面的姑娘楚家也就做个牛车或者花轿,梁田弄了辆马车车厢装扮的比花轿都漂亮来拉她,自己则骑着从吴家借了匹威风凛凛的骏马,从二道岔一路吹吹打打接到了县里新买的宅子里,风光的紧。 喜宴就摆在心里的小宅子里,大冬天的来回不方便,也没请太多人,男女双方的客人包括县里的一些合作掌柜的加在一起也就摆了十几桌,场面肯定比不上楚家的乔迁宴,但是也热闹的很,桌椅从院子摆到了巷子里,很是温馨热闹。 三天回门时,楚巧珍一脸的幸福,一看就知道过的很如意,两口子还特意为那丰厚的聘礼跑楚宅给众人道了谢,尤其是骆辰。 骆辰一如既往的大方,楚满仓成亲当着众人的面,他将建房子时楚满仓非要签下的买材料、用人工的五十六两银子的欠条撕掉,说那新宅给他当新婚贺礼了。 小冬妹周岁宴他送的是镇上的一处旺铺,楚巧珍成亲他送的也是一处铺子,梁家之前在安集镇的那处小酒馆他给盘了下来,不多也就二十多两银子,可对于如今的梁家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 最关键的是那铺子对于他们来说意义不同,楚小柔是十分喜欢这个美人小姨的,也心疼于她过去所嫁非人在章家受的罪。 所以,她送的礼也很奇特,一辆牛车外加两张卖身契。 牛正值壮年,那牛车也是新打的,就是回门时他们赶的那辆,其中一张卖身契是赶牛车那个中年汉子的。 冬日里的大雪,看着美却隐藏灾难,很多人流离失所,大冬天的没了遮风挡雨的屋子死亡是在所难免的,为了家人活命,自愿卖身为奴的有很多,一个壮汉也才三两银子,骆辰跑了趟牙行,买了一匹身强体壮的,楚小柔置办下的千亩良田开春还需要人打理,小秃山那边以后也需要用到人,这时人命不值钱,买下便宜了自己也救了他们一命,何乐而不为呢。 送给楚巧珍的的这个赶车的汉子就是从他们中挑出来的,他拿了银子安葬了妻儿,带着侥幸活命的十岁打的二女儿一起卖的身。 他的女儿更不值钱二两银子,父女两一共五两银子,父亲看家护院赶车做些粗活,女儿给楚巧珍当小丫鬟,伺候一家子做饭浆洗,楚小柔想的好好的,这样一来他家美人小姨去了就不用做哪些苦活累活了。 至于梁家养不养得起,楚小柔表示养不起就别娶我美人小姨啊。 梁家表示,别开玩笑了这么会养不起,让那汉子每日赶着牛车拉人挣的银子养活父女两也错错有余,实在不行置办两亩地,赶两人去种地也成啊,更何况梁田夫妻两人一人一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呢。 吃住都可以再铺子,压根不用怎么花银子,梁母也不傻有人伺候她,她当然高兴了。 更何况,骆辰家送楚巧珍的铺子时,连未来的营生都给她想好了,允许他们开春之后将那铺子装修后重新开张,开个豆腐坊也好,粮油铺也好,或者直接加盟楚记。 不用花一文钱,你只要有铺子有人就成,楚记派人给你统一装修、宣传,甚至派人入店手把手帮你走上正轨,铺子里的货物直接去作坊拉,卖完算账,盈利对三七分。 楚记只要盈利的三成,对于加盟方来说,你只要提前盘下铺子,招到伙计,送到楚记一培训,不用再扎其他的本就能坐等盈利,即便不盈利,还有铺子有人,稳赚不赔,这简直就是天上掉 分卷阅读446 馅饼的事。 楚记的名声有多好,生意有多火爆,是个人都看得见,这加盟店的消息要是放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抢破了头想加盟呢。 别家加盟需要十两银子的加盟费,梁家直接给免了,这般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 更何况梁田没兄弟,但是杜家有五兄弟呢,都在楚记,上手也快,那铺子都不用请外人直接就能开起来。 等挣了银子再盘下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铺子,未来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梁母如今对于这个贤惠勤快孝顺的儿媳妇满意到不行。 楚小柔是懒得管铺子的事,在她看来盈利不多,还费心费力,干脆就想了个加盟的主意。 骆辰听了之后也很支持,毕竟是从未有过的模式,总要试验一番,开春后先让梁家做个试点,看看行不行,若是可行,等楚记总店建好重新开业时再宣布出来,到时广开加盟店。 大的县城府镇他们可以开设直营分店,小的镇子利润更薄,直接开加盟店就成。 到时候开了铺子,梁家只会嫌人不够用,哪会嫌家里多养两个下人。 楚小柔嘴上对梁田说,“你若好好待我家小姨,这牛车就是你们的代步工具,去铺子上工也好走亲串友也罢坐着也方便,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欺负她,别以为离得远你们关起门来我们就没法子知道,我不怕告诉你这两人就是我派去给我小姨做帮手的,真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好说,打完你,做着牛车就回娘家,想嫁就再找一家,不想嫁我们楚家不介意多双筷子,她有铺子有下人,也压根用不着我养。” 是的铺子和下人以及牛车都登记在楚巧珍名下,是她的嫁妆,楚小柔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楚家的女人,嫁出去你待她如宝,那就是得了个宝,人你用着,车你坐着,铺子里挣的银子你花着,若是不好好待她,娶到手的宝也能飞到别家。 章家在听说楚巧珍二嫁,楚家陪嫁后,气的差点没吐血! 要不是那赵银凤生产在即,他们都能拿着她撒气,即便没动手那脸色也不好看。 ☆、第三百零三章楚家有女 楚家接连办了四场喜事,一次娶新妇,一次乔迁宴,一次周岁宴,一次嫁女儿,都是大手笔,羡慕坏了旁人。 有一点大家算是明白了,只要是楚家人不管亲疏,那都是会下金蛋的金鸡,不论是嫁进去还是娶回来都等着享福吧。 楚小柔是骆辰的这点全村人都知道,大家不敢打她的主意,可和离在家的楚氏就成了香饽饽。 就连尚在襁褓中的小冬妹,年幼的小石头都成了众人觊觎的存在,大雪纷飞中楚宅门前愣是被串门的人踏出了一条小路。 家里有年幼儿子的领来同小冬妹“培养”感情,有丫头片子的领来在小石头面前混个脸熟,儿子大了,那也没关系,楚巧珍能嫁给一个小她五岁的男人,楚氏也能啊。 一个不亲的小姨就能陪嫁铺子牛车丫鬟下人的,亲娘那还得了,搞不好作坊铺子都能给她带走,就是带不走,入赘进去也吃香喝辣的。 年纪大点三四十岁的觉得他能入赘,年轻点的二十多岁的甚至有那十**的觉得自己年轻没准楚家能看上呢。 当真是楚家有女百家求,只不过楚家女指的不是大小姐楚小柔也不是二小姐马冬妹,而是掌家夫人楚氏。 楚小柔整日嗑着瓜子看热闹,安静的楚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再也不冷清了。 但是,把马老大吓坏了,铺子都不敢去了,整日里守着楚氏,生怕一错眼她就被人娶走或者楚家有人入赘了。 楚氏如今才三十三岁,吃得好穿的好,楚小柔还在日常饮食里偷偷添加了一些木系能量液,一家子一天一个样,尤其是楚氏,身子已经大好。 身边跟着两个丫鬟一个专门带小冬妹,一个伺候她起居打扮,早没了过去的老态,看起了比村里那二十出头的新媳妇还要鲜嫩。 就是比那十七八的姑娘也差不了太多,更有女人味,她长的本就好,打扮打扮更是出众,马老大就被她迷的神魂颠倒,村里的那些个大龄青年就不用说了,即便是那十七八的少年老远看见她都有脸红的。 马老大如今看着人人都是情敌,上到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下到十七八的少年,冬日里铺子里的生意冷清,他隔两日去看一看,其余时间寸步不离的守在楚宅,严防死守! 他重点死守的对象是蒋大还有林二,蒋大之前同楚氏之前就有过流言蜚语,进一步发展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林二更是同楚氏一个村子长大的,两家关系又好,堪称青梅竹马,若真的在一起同样说得通。 这两人年纪同楚氏差不多,都比马老大年轻,还都未娶妻,全在楚记做工,一个比一个能干,同楚家关系还好。 最最关键的是被楚家人看好,尤其是被楚小柔看好,当众夸过两人能干有前途。 两人都比马老大年轻,比他好看,若有机会说不定比他还能干,最关键是两家父母同 分卷阅读447 楚家交好,而且有意结亲,就差在脸上写上选我儿子四个字了。 马老大如今吃的好穿的好,出门有车接车送,有大房子住着,还当着掌柜的,还没人逼他没日没夜的干活,人人敬着,按说该是幸福满足的。 可实际上他却觉得自己穷的连接头衣不蔽体的乞丐都不如,再没有那一刻他如此清楚的认识到,妻儿才是他生命力最重要的存在,甚至是他的全部,离开妻儿他的世界一贫如洗! 以前父母是他的一起,失去之后才明白,孝顺没错,父慈子孝,前提是父慈子才能孝,大家庭重要,小家庭更重要。 若要排序,以前是先大家后小家,父母是第一位,孩子是第二位,妻子是第三位,他第四,如今他彻底的摆正位置。 没有什么比他的小家重要,既然成了亲就的为自己的小家负责。既然断了亲,那么他就只有一个家,一个他想破镜重圆的小家。 其他任何想要破坏他小家的人都是敌人,对敌人就要心狠。 于是……他主动给善好佳那条街上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交了保护费,寻求保护。 可把人吓坏了,他们不是没去收过,被楚小柔拆了全身的骨头挂在树上差点晒成人干,之后走路都绕道哪敢收她亲爹的保护费啊。 可马老大说了,有人总是来铺子里找事,我不方便出面,这“有人”说的是谁不言而喻,赵婆子有空就往哪跑,做为地头蛇当然是知道的。 想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帮你做掉她都行,您老别拿银子来吓我啊,偏马老大认死理,我出银子你办事这才公平。 他的要求很简单,将人赶走但别伤着了,让她别再来找事就成,他自认为事情难办,下了本拿了一两银子呢。 那群混混拗不过他收了银子,但这银子烫手啊,隔天就冒雪来了楚家,要上交银子,楚小柔当然不会收那银子,赏了几人一顿好饭,让他们好好干。 临走前又被骆辰交代了几句,赵婆子倒了血霉,她只要想去善好佳闹,就会被人拦住,拦就拦呗,她闹一次她娘家人就要倒霉一次,今个是兄弟破了相,明个侄子与人打架断了腿,几个嫂子出门就被偷,没人警告他们,他们也慢慢琢磨除了门道。 感情他们逼赵婆子,任由她去打秋风的事连累了他们,几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老嫂子关起门来将赵婆子一通抓挠,又饿了两天,才许她下地干活,只是再不许去楚家闹事。 管她管的更严了,生怕一个没看住,她又跑去闹事,她没事,全连累自家人。 没人闹事了,楚小柔的日子就舒坦了,刚舒坦两天葵水如期而至,恰逢大雪疼的她直打滚。 全家出动镇上县里包括府城能排到上号的专精妇科的大夫请了个遍,又是施针又是熬药的,还没回来时四通商行推荐的那个大夫管用。 如今她日子过的顺心了,有人疼有人爱还有人关心,楚小柔就越发的脆弱了,难受也不再忍者,抱着肚子在炕上打着滚哭。 以前即便是被变异兽洞穿身体都不喊一声疼,不掉一滴眼泪,如今来个小日子她都能捂着肚子仿佛泪精楚氏附体,眼泪哗哗的流。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一哭,全家人都吓坏了,楚氏柳氏跟着哭,骆辰直接被吓的六神无主,一封信接着一封信的催二丁,二丁那边终于有了些眉目,只是冰天雪地的,又进了腊月眼看着快过年了,他找的那些个妇科圣手给再多银子都不愿意离开京城到邵阳府出诊。 骆辰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娇气”的楚小柔一天一夜,终于还是没能抵住她的眼泪攻势,同意让人从小秃山给她薅株人参回来。 不过一株十几年分的人参,他拿在手里再三确认,“你确定吃完不会七窍流血昏迷不醒?” 楚小柔虚弱归虚弱,点头毫不犹豫,看着那株认识呢的眼神满是渴望,听他的问话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才十几年份的,给我塞牙缝都不够,怎么可能七窍流血昏迷不醒,如今的我可不是过去的我啊,就是五百年份晒干了的人参我都不怕,即便有千年人参我也吃得。就你手里这种,再给我十根百根一起吃下去,要是流一滴血,我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骆辰深沉的眸子直视楚小柔明亮的双眸,不允许她有丁点的心虚和撒谎,“当真如此,再多也吃的下,千年人参也不怕?不会七窍流血也不会事后昏厥?” 楚小柔为了让骆辰安心,当然是有些夸大的,此时再次被问及还是有些心虚的,眼神也有些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她如今的体格,千年人参,现挖的还好,吸收不完浪费点也就浪费乐可性命无忧,要是药铺里那种晒干的一次吞服肯定是要出事的,七窍流血是必然,事后昏厥那是肯定的,甚至可能当场血管爆裂,搞不好是要危及性命的。 骆辰见她低垂着眸子的模样就知道她心虚,继续逼问,“你当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就不怕补过了头有朝一日……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四个 分卷阅读448 字他说的掷地有声、咬牙切齿,字字直砸楚小柔的内心深处,她蓦的抬头看向他,双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会知道她补过了头会爆体而亡? 骆辰心下了然了,猜到是一方面,当真得到证实,心里的慌乱再也压不住,几近祈求的抱着楚小柔的肩,“咱不吃这人参了好不好?我一定会找到妇科圣手治好你这宫寒的毛病,咱不吃了好不好?你若是有个万一……你让家人还有……我怎么办?” 楚小柔从未见过如此慌乱的骆辰,心酸的厉害,不由自主的搂着他在他的脸颊额头伤胡乱的吻了以做安慰,他……这是怕她死吧? 被困在山洞也好,关在土匪窝也罢都不见他一丝一毫的胆怯,此刻却为了一个未来她可能发生的事怕到发抖。 楚小柔心酸的同时心里软的一塌一糊涂细声解释,“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也知道我修炼的功法特殊,需要吸收植物内的药力来提升内力,即便我今日不吃它养病,以后练修炼也还是要吃的。” “放心啦,我心里有数,绝对量力而为不贪吃,而且只要是新鲜的,对我来讲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危害,好吧,我承认方才我说了大话,千年人参的话若是晒干的我吃了确实有危险,但是鲜人参只要挖出土不超过一天,我整株服下顶多也就流两行鼻血,虚弱两天,消化吸收后我只会功力大长,不会有任何危害。” 骆辰确定她这回不是在说大话后,才稍稍缓了心慌,“若是挖出来超过一天呢?” “时间越久对我来讲副作用越大,超过一个月的那种我服下后,从长久来看对内力的提升还比不上现摘的野菜,但是能应急,当时可能有点难受,但能瞬间爆发出强大力量,事后多休息休息就成。我之前在无回峰的山洞就是靠着你给的人参弄断的玄铁链,能背着你爬上虎头寨的断头崖,也是因为我事先带的有株人参……” 骆辰如今记忆已经完全恢复,清晰的记得她在无回峰的山洞时那七窍流血的模样。 闭上眼睛,他甚至还能看到当时她额头脖子手上那盘踞的如小蛇一般的鼓起的青筋,以及一口鲜血喷出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的吓人模样。 骆辰拿着人参的手不自觉收紧,若果时光可以倒退,他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再给她那株人参! 哪怕,为此他要再山洞里多留十年。 想起南下时她让置办的人参,骆辰眸光里全是后怕,“打捞沉船回来那次,你晕倒,也是因为服用了人参?” “有人参也有灵芝……”楚小柔见不得他自责,“我这不是没事吗,放心我真的有分寸,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服用干人参的,回了之后你可还见过我吃过干人参?” “把悬空寺送你的那株五百年份老参拿出来给我看看……”骆辰毫不留情的揭穿。 楚小柔:…… 早被她吃光,就连那溢出的能量都化成龙筋草的果实被她高价卖掉了,怎么给你看。 “这都不重要,你拿的是鲜人参,根上的泥巴还湿的呢,我是要用它来驱宫寒的,绝对不会有问题。”楚小柔就差仰天长叹了,平时不是挺听话的吗,这事怎么就这么较真了。 她的眼泪不能白流,好说歹说她终于让骆辰相信鲜人参对她来讲危害并没有那么大,就小秃山那几株人参连着灵芝,年份加在一起还不到三百年,别说一根根的吃了,就是换成一株五百年分的鲜人参让她吃也不会爆体而亡。 终于骆辰松了口,请了大夫候在门外,亲眼看她服下后,见没有不良反应,又让大夫把了脉确定身子无碍,这才放心。 吃了一株就有第二株,还没到第三株呢小日子结束了,骆辰再不松口,两株十来年的人参作用能有多大,再加上是小日子期吃的,身体跟个筛子似的,消化的还没漏的多,能勉强驱点寒气就不错了,好在她已经确定了,只小日子期间吃的多浪费的多,平时修炼不受影响,这回没刚回来在府城那次那么慌乱。 ☆、第三百零五章拒之门外 楚小柔的小日子一结束,骆辰又让大夫来诊了一回脉,他问身体可又变化,大夫诊了又诊,才不确定道许是之前的药有了作用,宫寒之症没有加重,似乎还稍稍减轻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不明显,以后还是子嗣还艰难。 减轻的太少,要不是他再三确认,怕是都发现不了。 楚小柔偷偷翻白眼,吃的少当然不明显了。 骆辰送走大夫后,陷入了沉思,照楚小柔的意思,来株五百年分的鲜人参,她保证宫寒之症立马除去,可两株十几年分的已经是骆辰的极限,再多他的心脏承受不来。 于是,他又去了封信催促二丁。 腊月初八,天晴,楚家要熬腊八粥,家里没有桃仁、松子和莲子了,楚小柔看天气不错,裹了两层厚厚的熊皮袄子自告奋勇去悬空寺借,她觊觎悬空寺的暖棚好久了,顺道弄些青菜回来。 骆辰怕她半道乖小秃山偷吃人参,要跟着,楚小柔心思被戳穿无奈只好带上他,左右使轻功, 分卷阅读449 天寒地冻的有个人性抱枕替她挡了半空中的冷风也不错。 两人中途拐到小秃山仔细查看了一番万草园,楚小柔认认真真的检查了里面每一株植物,稍有不景气的就要运气渡上那一丝木系能量过去,确保每一株都正常生长,再三交代完守山的仔细看护,这才继续往悬空寺去。 想要拿人家金贵的帛回来建暖棚,当然不能小气,楚小柔将作坊里生产的东西一样带了一些,足足捡了一背篓还嫌不够。 又冒着刺骨的寒风在银装素裹的深山里寻摸了几只雪兔,一只傻狍子外加两只不怎么肥硕的野鸡这才往悬空寺去。 去悬空寺的阶梯上落了雪,就连扶手都结了冰,通往崖顶寺庙的阶梯本就陡峭,如今更是难以攀爬,好在楚小柔轻功卓绝,踏雪无痕带着那么些东西还有骆辰,也安全的到了紧闭的悬空寺门外。 两人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枯树雪山,赏景已经赏的麻木了,这悬空寺建在高高的崖顶一览众山小,一眼望去景色壮观震撼,犹如画境。 骆辰倒是有雅致心上,楚小柔怕冷穿的像熊一样,还想学熊冬眠,哪有心情赏什么雪景。 一路走来没有碰见半个人影,甚至连近期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没,可见即便是悬空寺这群身怀绝技的人也躲在寺里窝冬。 为口吃的,她容易吗。 两人在门口拍门拍的震天响,都没人来开门,楚小柔明明听见里面有动静,她的嗓门这么大不可能没人听见,偏就是没人开门,她严重怀疑是老尼姑没想到她真的不顾大雪封山来取帛了,如今反悔了,故意将她拒之门外。 你不想给,我还偏要了,要不然岂不是白挨冻了。 她期盼了那么多天,甚至连种什么果蔬都想好了,哪能容忍别人临阵退缩,当即就要破门而入,骆辰是头次来悬空寺,也是头次见悬空寺的人,心里有多番猜测,还是有些忌惮的。 好言相劝,好一番才打消了楚小柔的野蛮想法,两人又等了一会还是没人来开门,楚小柔失了耐心提着骆辰脚尖一点,翻身进了院子。 这门高的山我都翻进来了,一个破院子还想拦着我,做梦去吧! 进去之后才知道他们当真冤枉了老尼姑,前院包括大殿一个人都没,楚小柔动动耳朵,只那按住的额院子有人,于是领着骆辰就往那边。到了门口看见那醒目警告语,骆辰停住了脚步。 他一个男的,不请自来已是不对,这门口清楚的写着闲人勿进,他再硬闯人尼姑庵庵主的院字就更不对了,楚小柔听完表示理解,就让他去前面大殿转悠转悠。 进去之后才知道,人家老尼姑出门办事了压根不在寺里。 多日不见那庵主已经完全抛去了轮椅和拐杖,身着义肢行动自如,楚小柔一进院子就见她在几株红梅树下练武,一把鞭子甩的虎虎生威,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不比将军战场耍大刀。 旁边一圈的尼姑紧张兮兮的盯着她一脸焦急的求她休息,请她注意,除了老尼姑这寺里的尼姑都在了,围着那庵主一副随时扑上去救驾的模样。 几双眼睛堪称探照灯,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腿,生怕她脚下一滑摔倒了。 其中最年长的一个见到楚小柔进来眼睛一亮,大声禀告道,“主子,您看楚小姐来找您了,也不知所为何事,您看这都练了一个时辰了,也该歇歇了。您歇会儿看看楚小柔来找您有什么事,顺道让她给您检查一下您的义肢可有损耗。” 楚小柔收到全体尼姑们的求助眼神,尤其是说话的那个尼姑就差双手合十冲她拜了,祈求之意溢于言表。 她还十分隐晦的指了指不远处正在飞转腾挪的庵主的腿部,楚小柔眼神多好啊,在她的提示下一眼就看出了那庵主行动之间细看之下还有些僵硬呆滞,而且不是着义肢的那条腿,看来是另一条腿的腿伤还没好透。 这是老尼姑不在,没人压的住她了吧,一如既往的任性啊。 楚小柔对这位庵主还是颇有好感的,当然不愿意看她伤上加伤,扬了扬手里的野味,“庵主,亏我想着你,这冰天雪地的跑来给你送野味送吃的,你就这待客之道?咋的,怕我要你的帛,装不认识呢?啧啧,就算过河拆桥也得有个限度,更何况你这河也还没过完呢?” 见那庵主压根不理会自己,只能放大招了,“得嘞,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想来您对我新近研究出来的仿真义肢不感兴趣,我这就回去卖于别人。” 那庵主一听“仿真义肢”手下的动作一窒,一个纵跃来到了楚小柔面前,两眼晶亮的看着她,“已经做出来了?当着于真腿一般无二?” 楚小柔看傻子一样看她,“想什么了,当然不可能完全一样了,义肢就是义肢,再仿真,也只是看上去像,不可能于一般无二,砍一刀上去也不可能流血,摸上去和皮肤触感差不多,但是毕竟是死物温度不可能和身体同步。不过这根据您的建议我在坚固程度和灵敏度上做了调整,穿起了也更舒适,更耐用,在功能上比真正的腿脚还要好上数倍。” 分卷阅读450 ☆、第三百零六章她好穷 庵主听她这般说也没有失望,反而一脸希冀的看着她的背篓,“快拿来给我试试。” 楚小柔摊手,“没带。” “没带!”庵主捏着鞭子的手跃跃欲试,声音有些刺耳。 这是一句话不对就要打人的节奏啊,呵呵,楚小柔当然不会惧怕“对啊,没带。”她甚至将背篓取下递过来,“不信你看。” “为什么?”说话的事那位年长的尼姑。 楚小柔就等着他们这样问呢,嘴角扯出一丝笑,“已备好,请上门自取。” 这句话她用了口技,模仿八哥小黑的声音。 她好话说尽想盖个暖棚,那老尼姑诸多刁难之后让小黑传的这句话,她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大冬天的闲着没事,也没啥乐子,八哥小黑没次来传话,玄空寺的人都是一个不拉的看热闹。 这话她们熟啊,不仅他们熟,那庵主也也熟。 一时间大家被她堵的无话可说,那庵主的手抖啊抖,眼看着鞭子都要扬起来了,后面的尼姑赶紧上前拦住她,低声劝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能动手啊。” 楚小柔咧嘴笑,笑的特别欠抽。 一旁的尼姑们恨的牙痒,却不敢表现在面上,甚至还要拼命的规劝自家主子,眼前这位姑奶奶吃软不吃硬,偏又不好招惹还有真本事,真对上了吃亏的只会是她们。 她虽然嚣张,但又嚣张的直奔,况且,一直以来有求于人的就是她们。 楚小柔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样,“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儿。”接着她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递给离她最近的尼姑,“看我,不过是向你讨点熬腊八粥的材料,就拿了这么些好东西上门,被你们拒之门外都不生气。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仿真义肢,天下独一份的,你们不拿点实际的东西就想白得,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楚小柔这话看似有理,可她的语气就有些欠抽了。 庵主这会儿哪还会不知道她在打什么注意,不就是暖棚吗,她本就不重口腹之欲,种的那些个蔫了吧唧、淡而无味的菜叶子还真不稀罕,为了她的仿真义肢,即便端了她暖棚她都乐意,况且她库房还真有多余的帛,给她就是了,甚至不会影响不到她的暖棚,“去库房给她拿。” 她一挥手,就有个小尼姑奔库房而去,楚小柔眼睛一亮,抬腿就跟了上去,“这么重的东西这么能麻烦师太,我去帮忙拿。” 自家主子的库房重地,哪是一个外人能随便进出的,旁边尼姑当即就要去追,庵主摆摆手,“算了,随她去吧,不就是几匹帛吗。” 楚小柔还是很有原则的,头次看见一屋子各色宝贝,也只是羡慕了一番,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那盖暖棚的用的帛,对于库房里几架子的宝贝们她只是远远的欣赏了一番,哪怕是诱人的珍惜药材也只是偷偷嗅了嗅鼻子,绝无靠近。 在小尼姑看来看,高人就高人,武力高强定力也非凡,一屋子的宝贝,随便一个都是常人难得一见的宝贝,她都能做到目不斜视…… 只有楚小柔自己清楚,她在心里暗暗流了多少艳羡的口水! 自打进了这个不起眼的库房起,她才明白自己那几万两的银子有多么渺小,渺小的不值一提! 相比之下,她好穷! 屋子不大,放了三排架子,没个架子分六层,每层十个格子,都放的满满当当的,随意一个格子里摆放的宝贝都能抵她全部身家。 一株门板大的,大到可以坐屏风的白玉珊瑚,甚至都没有像样的摆设位置,只配安安静静的靠墙缩在角落里,可想而知那架子上的东西有多珍贵了。 楚小柔暗暗的摸了摸头上的那支白玉珊瑚打磨的钗子,莫名的有些嫌弃,货比货得扔啊。 更让她吃惊的是,在架子的顶端,放了十来颗脑袋大的夜明珠,全是萤石打造的,有绿色的、蓝色的、棕色的、黄色的、粉色的、紫色的、甚至无色的,这库房没有窗户,只一扇小小的门,按理说里面的光线应该是很暗的。 那十颗萤石球各自散发着不同的颜色,将库房照的美轮美奂,恍如仙境。 这也就罢了,左右她有小秃山的萤石待开采,不稀罕,可那架子上的一个盒子里竟然放着一个鹅蛋大小的紫色夜明珠,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萤石,而是极品中的极品,不用吸收日光可自体发光的那种。 楚小柔嫉妒了,深深的嫉妒了,自打发现萤石矿后她特意了解了一下萤石的行情,就这么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至少价值五六十万两银子一颗,属国宝级,有价无市的那种。 别看她有一小秃山的萤石矿,能不能开采出一颗此等精品都是未知,拒骆辰说开采出自体发光的精品夜明珠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 如今她对这庵主的身份倒是有些好奇了,不过好奇归好奇并不打算追问,谁还没个秘密咋滴。 眼花缭乱的欣赏完一屋子的奥贝之后,楚小 分卷阅读451 柔想起了正事,在她的火眼晶晶之下,盖暖棚的帛被她洗劫一空,就是那被深深的掩埋在一堆锦盒之下的,两尺长的一截用剩的布头她都没放过,整个库房她翻了个遍,连那被遗忘在角落里积灰几年的存货都被她翻了出来。 等她依依不舍的告别一屋子的宝贝,出来时,肩膀上扛了厚厚一摞帛,细数之下尽有五六匹之多,这帛极薄,普通的棉布一匹大约来米,它一匹下来足有有五十来米长。 她大致算了一下,不算损耗和修补的,这些帛能把她和骆辰新宅子里圈起来的花园覆盖个大半。 那庵主一看她肩上扛的数量,嘴角就抽了抽,自己库房里有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其中五匹整的还是前些日子兄长刚派人给她送来的。 剩下的那两个半匹是她之前就有,用剩下的,这怕是连块布头都没给她留下吧。 她那暖棚要是被积雪树枝压破了剐破了,想修补都没的用。 罢了,罢了,拿走就拿走吧,左右那些个温棚里出来的寡淡无味的青菜她也吃够了。 相比之下他更乐意喝酒吃肉! ☆、第三百零七章建大棚 楚小柔远比她想象中的土匪,将这些帛抱到院外给骆辰看管之后,转身就以参观学习为由去了悬空寺的暖棚,然后……不仅拔光了里面的每一根菜苗,甚至连那一间屋子大小的暖棚都拆吧拆吧要带走。 不许? 后天是我十八岁生辰,咱这么好的关系,你就不给点表示? 庵主和她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当然知道她得理不饶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既然说了生辰那就必须表示。 所幸好人做到底,将楚小柔需要的几种做八宝粥的材料一样取了五斤给她,然后还十分大方的将她这边剩下四五种素菜种子给了她,东西太多,最后还派了几个尼姑帮楚小柔把东西运回二道岔。 楚小柔来的时候带了一堆东西,回去的时候就轻松了,和骆辰手拉手一身轻松的回的家,至于那些东西就由着尼姑们一趟一趟慢慢运了。 到家时还没晌午呢,暖棚里的菜不少,她一次也吃不完,是连这下面肥沃的土壤一起铲下来的,让好放进想自己了,打算回来接着种的,回来年她给渡了一些木系能量,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时间久了肯定是不行的。 一到家,骆辰就去找之前就联系好的盖暖棚的人了,此次收获颇丰,这暖棚建的要比之前预计的大的多,他不放心手下人,正好县城码头仓库那边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就亲自跑了一趟。 骆辰走了,家里当然是楚小柔说了算,看着尼姑们一趟趟把她那生机勃勃的萝卜、白菜、菠菜、芹菜、小葱、蒜苗运过来高兴极了,也就不再拿乔。 尼姑们一连跑了三趟,终于天黑前将所有的东西都运到了楚家,楚小柔将做好的仿真义肢交给了她们,连着之前就写好的详细使用方法和保养方案一并交给她们,最后还十分大方的将自家熬的八宝粥盛了一些给他们带回去。 并珍而重之的表示,她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他们大方她也不小气,这里面她加了可以治疗庵主身体暗疾的独门秘药,两个时辰之内服用有奇效,越早服下越好。 悬空寺谁不知道她对药材有特殊手段,连那龙筋草都能养活,这秘药怕是也不简单,当即千恩万谢,出了楚家门全力赶会悬空寺,生怕晚了半分,那药效就减弱了。 半道遇见半事回来的璇玑师太,听完他们的禀告之后,打开食盒只闻了一下就察觉到身体舒泰,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勺之后发现多年停滞不前的内力都有了松动,立刻就明白这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当即,结果食盒拼尽全力赶回悬空寺给自家主子服下。 楚小柔在里面滴了一滴之前攒下的能量液,无论是味道还是吃下之后对身体的益处都是别家做不到的,这算是她给的另一种回报吧。 那庵主即便用了龙筋草,多年残疾一早好了也不会毫无影响,于正常人比肯定是不如的恶,有了木系能量的滋养,留下病根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当然,她之所以那么大方,是因为那庵主也是个会做人的,她给的种子不多,都是相对耐寒的,但是温棚种植在这个世界可不是普通人能懂得。 她特意让尼姑们给她写了一份这几种蔬菜的暖棚培育方法,十分详细。 几个尼姑甚至还奉命去隔壁宅子看了看,对于温棚的搭建他们也算是有点经验,给了一些十分有用的建议。 楚小柔自认为有木系能量在,不需要这些所为的经验,但是人家一番好意,她当然不会不领情。 一滴能量液而已,她还是给的起的。 在这个年代,能碰到一个不英姿飒爽的女人不容易,她算是她在这个世上交的半个女性朋友了。 送走了悬空寺的人,骆辰也领着从府城找的搭暖棚的人回来了,连夜在搭起了暖棚。 按照之前楚小柔规划好的,在院子的搭了高矮三个暖棚,没个 分卷阅读452 暖棚里面又分别隔出了几个单独可控的温区。 最高的那个暖棚里面她准备移植了一些果树进去,桃树、葡萄树、石榴、梨树,再加板栗树、核桃等较高的果树,但凡院子里有的,一样移植了两棵进去,每种果树单独放在一个区里,分开调温,各自生长。 这些果树之前挑的时候都是挑的开始挂果的植株,没有幼苗,有她在,她有外挂,相信很快就能吃到果实。 至于矮的那两个棚子,一个里面种各种蔬菜,一个里面种水果。 种子有玄空寺送的,也有之前让骆辰收集的,大多都是当地的一些品种,不过骆辰之前就已经托四通商行让他们的船队替他收集一些南方的果蔬种子甚至是植株,然后带回来了。 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前世的绿洲上,楚小柔没少在种植区打过下手,当然知道不同的果蔬成长周期,需要的温度甚至湿度都是不同的。 分区其实就是中间垒上夹墙,每个区都是独立的,温度单独可控,这样一来,即便是同一个暖棚,也可以同时有多重果蔬成熟。 至于加温设备,她采用的事前世古老的水暖,铁管、水塔、烧锅炉,这些在她去悬空寺之前就着手让宝器坊开始制作了,只是当时没想到悬空寺有那么多的帛。 做的管子一个暖棚都不够,只够两个温区的,不过没关系先把从悬空寺抢回来的带土的蔬菜栽上,保证他们的存活就行。 剩下的慢慢来。 楚小柔怕好不容易让悬空寺的尼姑们一箱子一箱子连土带植株,运回来的蔬菜冻死了,一运到就放在了大火烧的暖融融的炕上。 骆辰找的人多,一共二三十人,掌灯搭建一夜未歇,第二日上午就搭好了一个暖棚,楚小柔赶紧把两炕的植物移植了进去。 又过了两日另外两个暖棚也建好了,三日之后宝器坊连夜加班的暖气管子也做好了。 暖气管道铺好,开始加热,然后亲力亲为的挑了几棵果树移植到果树暖棚,确保它们正常生长之后,楚小柔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育苗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家人也就一开始好奇这暖棚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东西,来看了看,待发现除了罩了个棚子,跟烧炕差不多烧火加温之外,和平常的种地也没太大的区别,就渐渐就没了兴趣,各忙各的去了。 毕竟作坊和铺子都还在营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反倒是骆辰像个没事人一样,整日跟着楚小柔翻土、播种、施肥,什么活他都抢着干,活生生把一个贵公子忙成了庄稼汉。 即便是庄稼汉也是全村最帅,最有气质的庄稼汉,楚小柔经常被他认真的样子迷的五迷三道的。 再楚小柔眼里,他那个铁锹翻地,就跟神仙采露一样仙气飘飘,衣角翻飞间诗情画意,一举一动皆可如画。 实际上也真如画了,骆辰将她飞鸽传书的许愿树图珍而重之的裱了起来,回来看到善好佳门口那饱含爱意相当壮观的许愿树后,更是专门招人打了个薄薄的帖匣子,将那画装好,随身携带。 楚小柔看了之后很是嘲笑了他一番,说他没见过世面,不过隔天就拿出她私藏的一块十分通透接近透明的玉石原石,亲自抄刀防前世见过的那种镶嵌有照片的钥匙扣做了一个玉石照片扣。 巴掌大的两片薄薄的玉片一扣,中间的画作清晰可见,挂在腰间十分拉风。 那扣她设计的事活扣,看腻了还可以打开替换掉里面的画作,因因着双面可看,楚小柔还特意又补了一画作放进去。 一面是她许愿树下祈福,另一面她本来是打算画骆辰给青菜浇水的,但是骆辰强烈要求和她一样也要站在树下的那种,楚小柔勉为其难画了一副他的树下牵牛图。 都没让他做模特,凭记忆画出了,他刚来二道岔时浓浓的白雾里一袭飘飘欲仙的白衣,牵着黄牛打村口那几十年高龄的老柿子树下走过的场景。 缭绕的白雾,遮天的大树,将出未出的日头下斑驳的光线,少年一白衣翻飞,姿态风流,牵着黄牛仿若要乘风踏雾走向仙山。 骆辰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成日里带在身上,除了洗澡睡觉就不离身。 再看到楚小柔画的他浇水的那副画之后,就彻底放开了。 他以为自己卷着袖子干农活的样子已经很丑,结果在小未婚妻的眼里不仅不丑还赏心悦目到处处可如画,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彻底放飞自我,爱上了种地! 虽然依旧顾忌形象,怎么帅怎么来,甚至偷偷的在人后练过怎么拿锄头好看,怎么浇水看得身姿优雅,楚前楚后一边提意见一边在背地里翻白眼,不过骆辰的努力没白费,迷的楚小柔不行,不止一次由衷的夸他干农活都这么帅,和村里那些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骆辰越来越放的开,从未干过农活的他,上手之后还真干出了那么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每日读书练武之余总要钻进暖棚 分卷阅读453 里忙上一会。 锦衣华服换成了粗布衣衫,折扇变锄头,腰间的玉佩都换成了小玉瓶。 这瓶子里装的是“肥料”——稀释过的能量液,头次鼓捣暖棚,楚小柔也没太大的把握,为了增加成活率加速它们的生长和生熟速度,早日吃到嘴,楚小柔下了血本凝聚了两滴能量液。 稀释后用来浇灌,她珍而重之的将这稀释过的能量液交给骆辰之后,它就找了根红绳系了瓶口,花生壳大小的玉瓶做成了葫芦状,小巧可爱,一串挂在腰间倒不显的突兀。 骆辰亲眼看着楚小柔从指间逼出的这两滴露珠一样的东西,听她说是内力所化,十分珍贵,天下独一份的可以加快植物生长,甚至能加速伤口愈合,他就专门定做了这小葫芦,走哪都带在身上。 一共十个小葫芦,里面装的是其中一滴能量液稀释后的液体,另一滴没有稀释,做实验用了。 楚小柔当着骆辰的面做过实验,那只可怜的鹿被骆辰弄了回来成了楚小柔的血库,楚小柔小日子的时候没少喝它的血取暖,骆辰亲自取的血,一道一道的刀口,摸了能量液后不出一日就痊愈了。 也是那时骆辰才知道,他这次南下前,楚小柔亲自给他挂到胸前用红绳系着的小玉瓶里的保命神药是什么东西。 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内疚,他不愿意她冒险吃人参,她却将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内力逼出体外,整整逼了一玉瓶给他,骗他说是师傅留的保命秘药,让他留着防身。 那一小瓶,至少有十滴,楚小柔背着他偷偷啃了两株五十年的灵芝,两株六十年的人参,以及两株百年人参,才练出来的。 但是骆辰也不傻,亲眼见她啃了两株二三十年份的干人参,忙活了半天才逼出那么一滴,就知道它的珍贵了。 他在心里默默算了下,一滴就需要将近五十年份的药力。 他的那瓶回程时被水匪偷袭,磕到脑袋头疼欲裂时他喝了一半,外用一半,效果就是当即脑袋就不疼了,胸前的刀伤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连块疤都没留下,就连身上的陈年旧疤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亲眼看着一滴就能治好那只鹿身上的刀伤后,他用脚后跟也能想到她所谓的“师傅留的保命秘药,多的是,用完我再给你”是多么的珍贵! 他就后悔了,深深的后悔了,早知如此他是一滴也不会浪费,至少不会浪费剩下的半瓶来治疗那刀伤。 那刀伤又不太致命,合该忍着,让它自动愈合的,即便要用一滴甚至半滴就够了。 只要想象一下玉瓶里那肉白骨活死人的珍贵之物,是从小柔体内逼出来的,他就心疼,剜肉一般的疼。 那哪是秘药,分明是小柔的精血啊,他这是在残忍的喝小柔的血啊。 一滴两滴就够,他还浪费了够! 他一直没敢告诉小柔,玉葫芦已经空了,不是怕她责怪,而是怕她知道遇袭的事会担心。 那十个小玉瓶内已经稀释过的能量液,每一瓶能再稀释成一桶水,供给一个暖棚里的植物从种植发芽到长成的营养所需。 ☆、第三百零九章千年老参 要不是楚小柔拿“给你分享一个我最大的秘密的”作为诱饵,骆辰是断然不会给她弄来干人参,让她逼能量液的。 不过见她两天内吃了四株,年份合起来有百来年的人参,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良反应后,心里倒是踏实了几分。 当然这个秘密对他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小,因为要用到这能量液,他对暖棚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一个等级,凡事亲力亲为,不假下人之手。 甚至仔细研究了基本农事方面的书籍,还和悬空寺负责管理暖棚的小尼姑聊了好久种田心得,根据每种果蔬的生长习性严格控制能量液。 力求做到能不用就不用,一滴都不浪费。 那些个菠菜、白菜、萝卜、茄子、黄瓜之类靠着暖气和暖棚自己都能长,育苗后,只浇灌了一回,保证存活的基础上,生长速度略有提升骆辰就不在朝它们身上浪费,每日里精心照料楚小柔心心念念的果树们,以及水果暖棚里里的一地西瓜苗。 种子有限,目前水果棚里只种了几十棵西瓜,种植还是悬空寺提供的。 从悬空寺“抢”回来的蔬菜,不到三日就全部上了楚家的餐桌一多半到了楚小柔的肚子里,只那割了一茬还有一茬的韭菜依旧长在暖棚里。 但凡浇灌过骆辰“特殊肥料”的蔬菜,除了长的快,味道也好,用的越多长的越快,味道越佳。 他把所有的风险都揽在自己身上,即便对着楚氏柳氏他们也说那特殊“肥料”是偶然间从海外商人那里得来的。 即便他们这暖棚的神奇之后以后传出去了,大家有所怀疑也只会怀疑他,即便怀疑也无从验证,他连续下了南下,中间多次停靠单独行动,也确实接触过海外商人。 想一一验证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海外商人来了又走,下次来不来都不一定,真到了被人逼问的那天, 分卷阅读454 他随便编一个莫须有的人就成,总不能出海去他们的过家查证吧。 只要不怀疑到他家傻丫头身上,一切好说。 别家育苗总得段时日,楚小柔育苗,半天顶多一天的功夫,种下去后从生长到收获周期也极短,就拿小白菜、空心菜之类的生长周期短的,即便是正常季节,得月余才能长成,被她育的苗再油骆辰特殊浇灌,七八天就是一批。 楚氏之前见自家闺女特别爱吃荠菜、蒲公英和苦辣菜,还特地收集了一些种子,正好派上了用场,那水果大棚里空的地方种满了这三种,浇灌两回十来天就可以食用了。 自打有了暖棚,楚家的伙食就好了很多,楚小柔的胃口也与日俱争,暖棚里温度高,要不是有点憋气,她能住到暖棚里。 不过也不差不离了。她在哪,骆辰也在哪,暖棚倒是成了两人谈情说爱的地儿,没有外人想怎么黏糊怎么黏糊,关系与日俱增,若不是大冬天的楚小柔不愿意折腾,她都想立刻成亲洞房。 悬空寺老尼姑前两天带着重礼来感谢了楚小柔一回,自家主子多年暗疾都好了,残疾那么多年竟然没有留下一点后遗症,这多亏那碗神奇的腊八粥。 这对她来讲是大恩,于是她格外的宽容,即便心疼自家那连地皮都被铲走了的暖棚,也忍住没生气,库房里的帛都没了,没关系她再去弄,不过是穿个信的事,再难也有人送来。 刚得了两匹,她就十分大方带来感谢楚小柔了,除了两匹帛还有一株千年人参。 这真的是压箱底的货了,库房里统共就两株,一株是当年离开京城时带的也就是送来的这株,另一株是前些日子京城送来的。 要不是她想再求一碗腊八粥给她家主子巩固巩固,打死她也舍不得拿出来,楚小柔十分“大方”,让骆辰给她解了一个小玉瓶。 巩固一下吗,稀释的就行! 她拼死拼活练了那么久,逼干全身的经脉里外加丹田里的,也就能逼出来两三滴,对她来讲每一滴都很重要。 又不是拿去救死扶伤,还是不要浪费了,骆辰十分赞同她的“小气。” 这是楚小柔迄今以来收到过的最和心意,也最贵重的礼物了,给人家一瓶掺了水了到底心虚,领了老尼姑到自己的暖棚里,让她随便摘。 这一摘就出了问题,悬空寺的小尼姑日日到楚家报到,把楚小柔的暖棚当成了她们的菜园子,每天上午来一趟,风雨无阻,不白要,给银子。 楚记出品必属精品,悬空寺上下以前觉得辣条就是人间极品了,吃了楚家的蔬菜,那才知道什么叫好吃。 那庵主一个不平日子见到绿叶菜就皱眉头人,如今一顿不吃就难受的慌,好在她饭量不向楚小柔那么大,一天摘一篮子供她一个人也就够了。 她不挑不拘品种,给一篮子就够。 虎口拔牙,那就要做到被咬掉一口肉的准备,楚小柔要价可不低,楚小柔正指挥着骆辰给西瓜藤摘蔓。 瓜苗生长到一定正度时就要进行摘蔓工作,把主蔓上的长须摘除掉,以便侧蔓生长的更好,结出好瓜,不浪费营养。 两人正忙活着呢,就听门房来抱悬空寺的尼姑来取菜了。 这暖棚才建好十日,能采摘的蔬菜只有韭菜、小菜菜,蒜苗、荠菜苦辣菜和嫩蒲公英,这些生长周期短的青叶菜。 每样都不算太多,楚小柔每顿都要吃,都是论盆计的,说实话没有多少多余的,但是有钱不赚也不是她的风格。 毕竟能从自己催熟的青菜里得到的能量有限,还不如野生的呢,别人吃着对身体益处多多,但她反应平平。 能换成银子她还是乐意的,她接过门房递来的篮子,专挑靠暖棚边缘接触阳光少长势不好的,一样挑了一些,虚虚的装了一篮子递给门房,“二十两银子,让她转告庵主,命日是我十八岁生辰,在家摆个简单的家宴,若是有空可以来吃口新鲜的。” 新鲜的指的当然是这暖棚的蔬菜。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人来不来无所谓,礼来就成,悬空寺一向大方,她还是很期待的。 为了她的大礼,今个的菜钱她都没敢多要。 每天一篮子,她说多少银子就是多少银子,不论斤不估堆,多少钱全看心情,今个一篮子要二十两。 昨天下雪路滑出门时骆辰摔了一跤,她心疼,同样一篮子她收了五十两,不讲价爱要不要。 即便心情不错是,一篮子也要三四十两,装的还不算满的那种。 ☆、第三百一十章招贼了 如今骆辰这宅子成了楚家比作坊还重要的存在,骆辰亲自跑吴家庄子请了十个身怀武艺的穿了义肢当护院,日防夜防就怕别人拔了一颗菜苗,楚小柔会急眼。 除了这些个现成的护院,他还打点了人牙子,让有合适的青壮年多给他来信,准备多买一些下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家傻丫头十分喜欢种地圈地,想当地主婆,那一千多亩地绝对不不 分卷阅读455 可能让她满足,以后肯定还要买地,即便不买,明年肯定还要弄暖棚,这院子里的暖棚他能忙的过来,多了他就不行了,早晚要用上人,这时候雪灾人不值钱,多买些备着也好。 说起来家里的暖棚还是不够用的,好些个她家傻丫头喜欢的果树都没种,他已经派人去寻摸了。 那帛说起来不少,可光是那果树棚子就用了一多半,成年果树能长几间房子那么高,再精挑细选也得两层楼高,若是种蔬菜半人高就够了,可种果树两层楼高还勉强,耗费不是一般的大。 用了一多半的帛,搭建的果树区,放十来株相对矮小的果树就满了,再放就放不下了。 就这还是砍掉了一些张扬的枝丫的结果。 这么高的暖棚,院墙是挡不住的,只要打外面走过老远就能看见,楚家有暖棚的消息在这个大雪天长了翅膀一样在附近村子里传了个便。 若是往年,村里人缺衣少食,到了冬天只能窝在家里,消息还穿不出去,可如今这二道岔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楚记做工,冬衣是不缺的,即便个别家不在楚记做工,夏秋两季往楚记送菜送菜也能攒够这买冬衣的银子。 棉衣棉鞋一穿,哪都能去,冬日里没什么活,家家户户烧火取暖那多浪费柴火啊,多半是几家人聚在一起,今个张家明天李家轮着来,三五扎堆甚至十来人聚在一起烤火的事十分常见。 聊的最多的就是自家的收成,以及楚家的变化,这暖棚一事有一人知道全村人就都知道了。 明知道瞒不住,楚小柔和骆辰也就不再遮遮掩掩,随大家说去了。 作坊里的工人轮休时回家难免会聊起楚家的事,于是这楚家有暖棚的消息就插上翅膀飞到了外村。 这暖棚在安县不说独一份吧,五指头都数的过来,在规模上叶府的暖棚绝对首屈一指,暖棚里种植果树整个大齐都没听说过,在众人口耳相传中都算是一奇景了。 人有百态,不可能每个知道的都抱着善意,羡慕嫉恨的都有。 摄于楚小柔的武力值,一般人只敢艳羡,不敢动手,但财帛动人心,也有那胆大的愿意冒险一试。 临近年关,乡下偷鸡摸狗的也就多了起来,为了过个肥年那些个龌龊心思就冒头了。 过去的村长,如今新上任的里长葛里长,进了腊月得知小宋庄有家牛被偷了之后,就开始组织村里的汉子们,轮流巡逻了。 每家都一人,夜晚不间断巡逻,古今二道岔,附近的村子也是如此。 每年都是如此,只不过往年是过了小年才开始,今年雪大,熬不下去铤而走险的多,被迫提前开始巡逻了。 才巡了两日就抓了几个药狗偷鸡的,又过了两日雪夜里捉了个偷猪的,几个小偷在那家人的土墙上掏了个洞,给猪下了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昏迷的猪拖到了板车上,出村的时候被发现的,追了两里地才给追回来。 二道岔不比过去,四乡八里谁不知村里人靠着楚记家家户户发了财,偷谁家都有风险,当然找肥羊下手。 二道岔的巡逻队有楚家的护卫队参与,那都是上过战场的,还能发现不了这些不入流的偷子。 折了几波之后,以为会消停了,没想到他们打起了楚家的主意。 他们只知道楚家的首位都是些缺个少腿的,平日里不爱说话,哪里知道一个两个全寺硬角色。 这些人先是盯上人员最少,占地却最大,看起来最好偷的养殖场,好一番折腾都挂了彩才进了养殖场的大院,牲口棚的墙还没挖开呢,就被惊觉的大鹅发现了,叫声震天,很快就引来的巡夜的守卫,楚老爹船上义肢健步如飞,领着护卫队的人摁着他们就是一顿狠打。 这年头生活不易,乡下人家最恨的就是偷子,抓到了第一想法不是报官,而是打一顿,只要不打死打残管连管都不会,哪怕你一个之也没偷到被人打吐血,那也是活该。 楚老爹心善,将人打了一顿,检查一番发现没啥损失,没抵住那些人的哀求,将人放了,并没有送官。 养殖场没事了,又有人打起了楚记的注意,只可惜还没踩好点呢,就被作坊的护卫发现赶走了。 压根连楚记的院墙都没能靠进,计划就夭折了。 楚宅那边有胡大仙,平时守卫的人也多,倒是没人打它的注意。 骆辰平日里多半时间是在楚家蹭吃蹭住的,叶宅基本都是空置的,所以也没要那么多的下人,当时就一个门房,一个洒扫的下人,一个厨娘,一日他没回去酥在了楚家,竟然让人摸进了叶宅,风大雪急,下人一时没注意到,等发现时已经祸害了不少还没长成的菜苗。 可把楚小柔气坏了,将那人拆了胳膊腿愣是顶风冒雪在叶宅大门前老梨树树上挂了半天,差点没把人冻成冰雕闹出人命。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还不是一次两次,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骆辰加强了看护力度,又买了些下人。 如今叶宅护院几班倒,夜间还有巡逻,别处就算了,专门围着暖棚巡,一眼不 分卷阅读456 错的盯着。 这才杜绝了外面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人。 除了护院,还从养殖场调来了几个资格最老的大鹅来,这些大鹅长期被木系能量浸染十分机警,比村里的土狗都警醒,有时比护院还好用,有两次小偷还在院外徘徊呢,它们就发现了,粗嘎的叫声震天响,堪比后世的报警器。 而且它们十分凶狠护家,有次马弘文打着给马王氏换个胃口的旗帜往里闯,门房拦着,他就在那墨迹不走,大声诉苦,一副委屈吧啦的模样,试图吸引人过来引导舆论。 他就站在门外不进也不退,门房也不好动手,偏他姿态放的极低,一会家父重病没有胃口,一会内子有孕口味刁钻,好不可怜。 见有人围观了也不胡搅蛮缠,就打亲情牌,那日天好,楚小柔和骆辰去县里采买种子去了,并不在家。 ☆、第三百一十一章引进热带果树 临近年关,铺子里生意火爆,楚满仓和马老大都不在,就楚氏在家,快到饭点了她就到隔壁叶宅摘菜,这暖棚她家闺女宝贝着呢,骆辰从不让下人进去,当然她也怕别人毛手毛脚的毁了菜苗,所以亲自挎了篮子来摘菜。 结果刚进门,就被盯了老久的马弘文堵在叶宅里面。 不给吧,人越来越多,他一口一个小柔她爷生病了胃口不好想吃点青菜,一会是小柔她爷,一会是承坤他爷爷,一会又是冬妹她爷爷,三个孩子他轮着说了个遍。 要是不给吧,一定不孝的帽子就扣在了孩子的头上,大齐以孝治国,父可以不慈但子不能不孝,分了家断了亲律法管不了你,但人言可畏,“道德的审判”同样杀人! 可是给吧,谁来承担她家闺女的怒火! 楚氏正进退两难呢,不知混乱中谁不小心惊了鹅圈里的几只大鹅,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下人拦都拦不住,昂着脖子一路跑到了门外,楚府和叶府的人他们认识当然不会伤害。 出了门看见离得最近的马弘文,一个个昂着脖子张开大嘴撒丫子冲了上去,那几只大鹅长的极为肥硕,昂着脖子有半人高,嘴巴也是凶狠,啄的马弘文抱头鼠窜,围观的人群及时躲开倒是没被上倒,还看了场热闹。 马弘文被叶府的大鹅追了半个庄子才摆脱,打那再不敢去叶府讨东西。 楚小柔知道后,接连给几只大鹅加了好几餐洗澡水。 这地里的菜就是送给悬空寺的尼姑们,也不给老宅一片叶子。 刚送走悬空寺的尼姑,门房就拿了四通商行的拜帖求见,骆辰拍拍手上的泥,同正在精心呵护那株开了花的樱桃树的楚小柔交代了一声,就出去见客了。 这樱桃开了花离结果就不远了,她寻思着加把劲,争取过年能吃到。 确定樱桃树长势很好后,楚小柔转身去看靠边的两株葡萄,这葡萄藤是从问悬空寺要的,她们那的葡萄楚小柔吃过不止一回,又甜又大。 楚小柔以两篮子青菜一株的代价,让她们挖了两株连土送过来,被她重点照顾,如今绿叶舒张有成人巴掌大了,相信不出一月就能长成成串的葡萄。 处小如正在给它们松土呢,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出去一看骆辰正招呼下人推着府里的大板车往里运东西,四四方方的还挺大蒙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是什么。 一趟一趟,一共运了三趟才运完,被下人抬着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暖棚前。 楚小柔心里有个猜想,欣喜上前,掀开蒙着的布里面是三个大大的木箱子,打开木箱是一层层保暖用的棉被,棉被里还放了装了热水的羊皮袋子,触之温热,尚未冷却,棉被里面还有一层木条钉着的箱子,打开最后一层箱子里面果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果树。 第一个箱子里面是两株菠萝,第二个里面是两株火龙果,第三个箱子里一株香蕉树。 都是楚小柔爱吃的,多年生植物,吃完一茬还有一茬想想 就美。楚小柔不用他人帮忙,亲自将它们移进早就为它们准备好的暖棚。 四通商行的之前就来过信,除了种子还特意运了一些果树,品种是什么楚小柔老早就知晓了,地方都给他们提前选好了,这些天一直等着呢。 不想今日就到了。 只可惜比预料中的少,本以为会是一二十株,结果就这五株,所以楚小柔格外珍惜,挖土埋坑从未有过的仔细。 骆辰争求了楚小柔的意见后捡了一篮子菜让四通商行的人带回去尝个鲜,送完人回来时楚小柔已经把五棵果树都种下了。 骆辰将手里一个不大的布袋递过来,然后接过水壶,一边浇水一边解释,“里面是他们带回来的种子,说是咱这边是种不活的,也没多带,一样只带了一点。” 楚小柔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巴掌大的小袋子,每个袋子上面都清楚的写着名字,有芒果、荔枝、木瓜,草莓、菠萝蜜。 骆辰一样一样给她解释,芒果、荔枝和木瓜南下时楚小柔都见过,甚至还吃过,都是她一吃难忘几位喜爱的水果,很好解释,到了草 分卷阅读457 莓和菠萝蜜时骆辰自己都不清楚,“他们从一个海外商人那里买来的,买的时候那商人也不清楚是什么,种子是他在其他国家种生意时别人送的,只知道是水果,别的一概不知,看着稀奇又不贵就买替咱们买了下来。” 骆辰不知道,楚小柔却是知道的,当初在绿洲上托死老头的福还有幸尝过,尤其是草莓只一回就被彻底俘虏了,后来没少对着人家的种植田流口水。 如今看到种子,她很不得立刻催生,马上吃到嘴,拿着种子她抑制不住的兴奋。 在也不埋怨四通商行的办事不给力了,不仅这草莓,就连那菠萝蜜也是香死人不偿命。 骆辰在浇水,倒是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爱吃椰子,我原本拖他们运了两颗椰树的,因着椰树太高不好弄,他们就选了两株幼苗,结果半道都冻死了,不过他们给弄了五六颗椰子来,说是没有幼苗直接把椰子往湿润的土里一扔,他们也能慢慢发芽。” 骆辰没说的事,四通商行来送货的是老熟人,以前的二管事,现如今的大管事,看他的眼神跟看冤大头似的,好一番欲言又止,劝他别抱太大的希望,养不活的。 还想给他打折来着,运这些东西回来耗费可不小,冻不得热不得,又得通气,还要日照,比运海鲜可麻烦多了。 这也就是楚家要,换个人给再多钱他都不愿意干,鬼知道他弄了一船二三十株的果树,回来就剩这么几株,他是什么心情。 这大雪天的路不好走,一路颠簸,这些植物都不抗冻,他一开始没注意,挖树的时候嫌太重带得土不算太多,也没太注意保暖,半道发现时已经冻死一大半了,等他一层有一层的裹起棉被保温,生起炉子时,又因为日照的问题蔫了好一部分,在后俩碰上了暴风雪原本顶上用来保暖采光的帛不知何时破了大洞,呼呼的风吹着,落了雪结了冰。 等发现时已经在零下十几二十度的环境里冻了一宿了,千小心万小心,比伺候他家少爷都惊险,才勉强保住这五株。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骆辰当然知道因着气候甚至是土壤的迥然诧异,这南方的果木运到他们邵阳府来普通人是养不活,别说普通然,就连宫里都没养成。 前世,他曾听人提过怀恩公主还在世时酷爱吃荔枝,当世还是王爷的当今陛下,十分疼爱这位一母双胎的妹妹,她爱吃鲜荔枝,他就命人从南边运来来十几米高挂果的荔枝树,一船只装的下一株,连根带土起回来,随船带着当地最厉害的果农、种子、幼苗,不同年份的成株,一共运了十几船,搭了暖棚、烧了炭火,愣是一棵也没养活。 宫廷都没能养活,平常人就更不能了,但是她家傻丫头可不是经常人。 她可是大齐几百年历史上最为神秘且法力高强的国师大人! 虽然……那是前世,今生的她尚且稚嫩,不比前世的强大,可那也不是寻常之人可比拟的。 所以,他还不犹豫的许下五千两银子包了四通商行的一艘船让他们帮忙买些南下时傻丫头爱吃的水果果树或者种子回来。 如果口腹之欲能够抵挡她对力量的渴求,那么这一船养不活接着再运,十船不够就百船,一直到养活为止! 这次时间仓促,他来不及南下,下次他亲自带人、或者派自家的船去到南方甚至出海,尽可能的收集到让她家傻丫头吃到忘乎所以的果蔬来。 最近,他已经在主动研究其他的食谱,为的就是将她绑在吃这一道上,永远不要再步前世他那个凄惨的后尘。 这次算是他承了四通商行的情,五千两看是多,实际上绝对是友情价了,中途光是取暖透光用的帛因为折损严重就花费了三千多两银子, 他们若是拉一船货回到盛京城或者更西北的地方转手一卖轻轻松松赚个四五千两,七八千两甚至上万两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挣的多害还不用操这么大的心。 那管事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带过,但是该诉的苦一点也没藏着掖着,其实不用他说骆辰想也知道中间有多艰难。 所以管事称办事不利表示给只要三千两的成本费时,骆辰拒绝了,在原有五千两的基础上又添了一千两。 外加一篮子让他肉疼的青菜,若是可以,他宁愿再给一千两也不愿意给那一篮子菜,可对方指着自家那高耸的暖棚都好奇的问了,他也不好默不作声。 接下来的几天楚小柔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新水果的培育当中,就连人生当中正儿八斤过的第一个生辰都没那么期待了。 她一向不讲究排场,与其邀请一堆自己不甚熟悉的人来凑热闹,陪着笑,甚至疲于应付而没空吃喝,还不如自家人在一起聚一聚,吃好喝好,还自在。 腊月二十四,小年,同样也是楚小柔的生辰,虽然只是自家人聚聚,但是家人还是十分重视,老早就开始准备了。 作坊和铺子都放假歇业了,正月初六才开业。 这年假放的可谓不短,同 分卷阅读458 样是破五后初六开业,别的铺子作坊恨不得上工到大年三十的上午,楚记的员工二十三只半天工,吃罢午饭,开会表彰发节礼就正式放假了。 楚记的年礼和以往一样,按考核分数职位分等级发放,只要转正了,都有。 就连烧火的小工都能领到五斤素油、五斤香油、十斤精面、十斤白面、外加五斤肉,五斤鱼,但凡没有受过处分的都有年终奖,根据考核分数,少则几十文,多则几百上千文。 其他职位更高的人就更不用说了,管事级别以上的就更不得了,米面肉都是百斤起步,那年终奖更是没有低于五两、八两、十两的给。 不说别,那蒋家领了年终奖,不过夜,当天下午蒋婆子就打听起了村子里有谁家卖田地,张口就要七八亩地呢。 这年礼发的那叫一个声势浩大,且说当天下午二道岔围满了人和牛车,这放假的日子是老早之前就定下去的,楚记逢年过节就发节礼这事工人们心里有数。 他们的家人心里更有数了,确切来将就盼着年节礼呢,连年货都没干多置办,生怕有重样的。 有了以往的经验,他们准备的很充分,但凡家里有在楚记做工的,不论远近都一早就赶来等在作坊外,就等着帮自家做工的兄弟姐妹嫂子大娘拿节礼回家了。 好些都是雇了牛车,全家老小齐出动,一个二个无视呼呼的北风,从早上起就有人来,到了中午二道岔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辆辆的牛车、骆车、小推车都排到了村外。 附近的车子就那么多,好些晚了一步雇不到的只能挑着担子背着空背篓,有的人家兄弟姊妹多,担子都不挑,几兄妹齐上阵揣着麻袋就来了,准备一人分一些直接扛回家。 来了也不闲着,三五一堆的凑在一起聊天,聊自家的变化,比谁家谁村在楚记的人多,谁家的人职位高工钱高,谁的考核分数高带了家人到楚家用餐参观。 还有那攀关系的,聊着聊着发现对方家的孩子竟然是自家孩子的顶头上司,当即把背风的地让出来给人取暖的都有。 真真是比赶集都热闹,要不是作坊护卫队有人出来维持秩序,不许大声喧哗,二道岔都能被吵翻天。 因着是放年假,一年中最大的假期,楚小柔比较重视,县里镇上的管事伙计这次也统一到作坊来参会。 作坊的牛车裸车如今都有十来辆了,一趟就拉过来了。 楚记的员工已经发展到了四百多人,这次可没在楚家院子里发礼,而是在作坊内新建出来的礼堂里。 发节礼时的欢呼声一如既往的高,简直要掀飞屋顶,外面等待的亲人们一听这架势就知道节礼不轻,一个个兴奋的翘首以盼,都往大门口那边挤,力求做到自家人一出来就能看见他们。 礼堂大门打开时,工人们连提带扛,弄了几趟才运到大门外焦急等待望眼欲穿的亲人手里。 然后再和家人一起往自家搬运,那场面别提多壮观了。 当然随着工人们的离开,楚记开春要扩招的事也传开了,有多少人摩拳擦掌的等待着开春的招工,甚至为此奔波找人取经,就不管楚小柔的事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偷吃被抓 工人们走了之后,全家人齐聚在楚宅,为她第二日的生辰做准备。 小年当天,一大早家里就忙活开了,楚小柔就同家人一起忙完祭灶就被赶回房做炕上取暖了。 不过,她到底也没真闲着,说是自家人过,但是送礼的人却不少,蒋家、李夫子家、林大夫家、村长里长家……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来了人。 从半上午起陆陆续续来了好些送生辰礼的,都十分有眼色,礼到吉祥话到,然后各种理由走人,绝不留下用饭。 村里人知道楚小柔的生辰不奇怪,奇怪的是,四通商行的、吴府的、知县大人甚至是天然居等几家掌柜的都知道她的生辰,全派人送来了贺礼。 而且商量好的一般主子都没道,派管家或者下人送上贺礼道了吉祥话就离开了,不是说忙就是说路滑不好走的,总之不留饭,十分和楚小柔的心意。 这让因为骆辰要给她整治神秘的生日宴席而离开,客人来时不得不爬出温暖的被窝收礼的楚小柔十分满意。 当然,一样米养百样人,有那善解人意的就那不知趣的,比如悬空寺的! 她们很重视,十分重视,这次是老尼姑亲自带人来的,带的礼也十分符楚小柔的心意,“两株尚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将近百年份的老参”——现挖的,刚出土的,据说不超过两时辰,药力充沛的鲜人参! 骆辰再忙活生辰宴,楚小柔亲自接待的,看见时眼珠都差点贴上去! 可这份寿礼它扎手啊。 老尼姑毫不留情的薅走了她菜棚子里的所有可采摘的青菜,说是要招待贵客。 要不是楚小柔死把着,不让进另外两个果树水果大棚,楚小柔毫不怀疑她那已经开花坐瓜的西瓜苗也会被她给薅走几棵回去做菜。 分卷阅读459 这还不算,她还得寸进尺的要求年前免费供给暖棚里的各种青菜,一天两篮子,篮子可不是过去的小篮子,换了两倍大的大篮子,不答应,她就拿了人参回去。 楚小柔被人掐了七寸,哈喇子都流了一地了,能不答应吗? 当然答应了! 老尼姑许诺,只要他用心供菜,让她们的贵客吃的满意了,这鲜人参吗,她那里还有。 楚小柔一听当即换了表情,亲自给她装了好些腐竹豆皮、辣条之类的自家特产让带走,然后亲自将人送到叶宅门外,目送老尼姑离开,嘴里喊着好吃再来。 然后,趁骆辰再做菜还没发现人参,迫不及待的钻进那被她栽种了草莓的水果暖棚里。 等骆辰发现不对赶过来时,盒子已经空了,正仍在她盘膝而坐的脚边。 骆辰看着盘膝而坐忙着吸收药力而没有发现他到来的楚小柔,恨的牙痒痒,当然也吓的不清! 暗恨自己大意,他能藏起一株千年人参,还能挡住别人不送,要不是他之前就交代了自家门房,悬空寺的人来了要告诉他,恐怕这会儿他还蒙在鼓里。 看着早上起床上刚看过才发了两个小芽的草莓,这会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长大,一片叶子,两片叶子……长大,甚至有了开花迹象,骆辰不用问就知道悬空寺送的生辰礼一如竟往的和她的心意。 不是人参就是灵芝,总归是她爱的。 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会不会有危险? 好在盘膝于地的楚小柔看起来面色红润,并无其它的不适,骆辰不安的内心才稍稍平复了半分,立在旁边默默的守着,生怕别人误闯进来打扰到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小柔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骆辰又些急了,这比之前她吃那一二十年分的要长好久,看来这次吃的要比之前的年份要足,要多! 骆辰正等的心乱如麻呢,楚小柔终于睫毛轻颤吸收完收工了,她这一盘腿就是小半个时辰,等她终于吸收完时,外泄的能量已经将礼她最近的草莓催熟结果了,鸡蛋大小,红艳艳的,一看就汁多香甜,是草莓中的极品。 远的切不说,方圆一米内的草莓都挂了果,离她越近长的越大越红,从打坐种醒来她第一时间就被鼻尖好草莓诱人的香味吸引了,并没有发现不远处角落里一脸担忧的骆辰。 睁开眼的一瞬就把全部的心神给了映入眼帘的那红艳艳的草莓,惊喜之下伸手就摘,一连摘了两株,有十来个兜在衣襟里,挑了个大的放进嘴里几要吃,突然又停下了,喜滋滋的挑挑拣拣,捡出来五个最大的放在旁边。 骆辰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家傻丫头从打坐中醒来,耸动着小巧的琼鼻,然后一脸惊喜的摘了满怀的草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眼看着就要咬下去了,却突然停了下来,正疑惑呢,就见她把其中最大最红的单独挑了出来,一边吞口水,一边小声嘟囔,“给我家宝宝尝尝……”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明媚的笑容转为苦恼,“哎呀,不行,不行,好好的草莓苗突然长大结了草莓,这说不通啊,这不就等于不打自招,告诉他我偷吃人参了吗?哎……好苦恼啊……我要找个什么理由好呢……要不就说是老尼姑送我的贺礼?” “哦?是吗?”骆辰的声音如鬼魅般冷不丁的突然响起,吓的楚小柔一个机灵,做贼心虚的她差点没把手里草莓捏破,骆辰那毫无波澜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倒是不知,璇玑师太神童如此广大,连这海外的草莓都能弄来……” 楚小柔僵硬的转身,抬头,心里再疯狂的呐喊,糟糕,老子兴奋过头了,竟然没有发现他家美少年已经来了,还被抓了个先行,“那啥,宝宝啊,你啥时候来的?” 表面上轻松,心里为自己点了一排蜡烛,夭寿哎,真是要了老命了。 他家这抠门小心眼的美少年哪那都好,就是见不得她嗑药,听见人参灵芝都能色变,抓住她偷吃那还得了。 可怜的她,头次偷吃就被逮个正着。 要死了!要死了! 楚小柔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骆辰面无表情,继续死亡凝视。 ☆、第三百一十四章撒娇 楚小柔做贼心虚啊,讪讪的笑了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举着一个又大又红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草莓,往骆辰嘴边送,试图无视他的问题已经他那万年寒冰脸,“亲爱哒,别生气了,生气会变丑的,你看,人家自己种的草莓,一口都没舍得尝特意挑了最大最红的留给你呢。你尝尝,好不好吃?” 骆辰对着楚小柔那小心翼翼讨好还是很受用的,却且来讲是十分受用,差点丢盔卸甲就妥协了,好歹紧要关头崩住了,艰难的将脸扭到一旁,不去看她眼里的希冀,“你答应过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不会私自进补……” 楚小柔小脸皱成了一团,颇为苦恼果然还是生气了呢,“人家这不是怕浪费吗,都怨那老尼姑,送人参就送人参呗,干嘛送人家鲜人参,人家 分卷阅读460 ……人家……” 楚小柔“人家”了半天,终于找了一个勉强说的过去的理由,“人家……太冷了,就想吃根点参暖和暖和……那刚挖出来的多鲜嫩啊,人家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从鲜嫩多干变成枯树根,白白的能量流失吧……” 为了取得原谅她也是拼了,学着村里的那些个女子一般,把人家两字说的尽可能的娇软绵长甚至九曲回肠。 她娘说了,女人不能太强势,说话要柔和,要回撒娇,否者硬邦邦哪个男人会喜欢。 她奶也说了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不管骆辰觉得这个娇她撒的如何,反正她尽力。 呃……都快把自己撒吐了…… “几根?”骆辰的声音毫无起伏。 楚小柔有点猛,这和预料的不一样啊,他家美少年果然是绝缘体吗,接收不到她撒娇的信号,这声音咋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半晌,楚小柔才反应过来这是问她吃了几根人参,撒娇不行,那就继续贿赂吧,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把手里的草莓又往骆辰嘴边凑了凑,不吃,她也执着的举着手不挪开,骆辰到底是怕她一直举着手臂会累着,虽然没吃但也接了过去。 楚小柔这下才稍稍安心,还理她就成,真怕他闹冷战。不过同时也明白了,不交代清楚他家美少年今个就同她没完,于是可怜兮兮继续交待,“两根,我发誓真的只有两根,都是几十年份不足百年,还不够我塞牙缝呢,好了,亲爱的,你就别生气了,看在人家今个生辰的份上,念在人家是初犯,你就饶人家一次吧,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骆辰对面前这个又是撒娇又是讨好的丫头当然不像表面那般无动于衷,可一切都比不过她的身体安全,心里很是无奈,见她认错态度良好,刚想伸手揉揉她那古灵精怪的小脑袋瓜子,就看见她在那偷乐。 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的缩了回来,刚舒展开来的脸又冷了下来,不仅继续沉默,还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楚小柔试图扯他衣袖继续撒娇的小手。 楚小柔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瘪了瘪嘴好不委屈,果然一生气就不让碰,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宠谁宠,更何况他的初衷也是为自己好。 楚小柔一手扯着衣摆兜着草莓,一手指天发誓,“我楚小柔对天发誓,以后没有我家宝宝的允许,绝对不乱吃补药,否则天打……”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骆辰激烈而又凶狠的吻给吞没了,只听他从唇齿间挤出一出句话,“我信你便是,莫要发这般毒誓。” 他这一吻里带着惶恐、带着急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 小奶狗变成了大灰狼,这转变有些吓人,楚小柔都被亲懵了,怀里的草莓掉到了地上都没发现。 心里的恐慌一直没下去,骆辰吻的特别用力,生怕自己狰狞的样子吓到她的傻丫头,伸手捂住了她因为吃惊而瞪的圆溜溜的大眼睛。 楚小柔确实被美少年的画风突变给吓到了,那急切而用力的模样,甚至让她以为是是要吃了她……的双唇…… 楚小柔的眼睛被蒙上后,骆辰的动作近乎于撕咬,彻底的放飞了自我,将心里那对楚小柔近乎病态的爱和占有欲控制欲完全发泄了出来…… 长长的一吻,用上了他全部的力量和勇气。 好在他一丝理智尚存,没有真的彻底失控,将面前这个磨人的,不听话小妖精拆吃入腹,永远同他合为一体。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久到楚小柔都开始呼吸困难了,骆辰已经炙热火辣的吻着,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 直到外面传来楚氏的呼喊声,骆辰才恢复清醒,意识清醒的刹那,他就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味,看着楚小柔被他不知轻重吻的红肿甚至破了皮,在血色下更加娇艳欲滴的红唇,刹那间如遭雷劈! 他到底做了什么! 慌乱之后,愧疚几乎将他淹没,一叠声的道歉脱口而出。 抬手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楚小柔手疾眼快给拦着了,并且迅速的往他举着的手里塞了一个草莓。 面上的表情破耐人询问,“宝宝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骆辰刹那间面色惨白,心里荒凉一片,果然吓到她了吗? 发现他并不是如她喜欢的那样温良如玉,是不是……后悔了? 骆辰的自怨自艾并没有持续多久,楚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小柔也不再逗他,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唇上的血迹,一把搂出两步开外的骆辰的脖子,逼着他地头,埋首他的白皙的颈子上啃了一口,力度……不轻。 当场留下了浅浅的牙印,不等骆辰有其他反应,冲着他那红的滴血的耳垂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兴奋道,“宝宝,没想到你一脸禁欲系神仙的模样,私底下这么热情啊,哈哈,我心甚悦,甚悦啊!看来,我果是魅力无边,竟然能引得神仙下凡。不过,宝贝啊,咱稍微控制控制哈,我娘这就要进来了,晚上我去找你,咱再继续,翻来覆去里里外外随你吃个够 分卷阅读461 哈……” 骆辰:…… 千般念头涌上心来。 是他的错,他家的傻丫头本就是个野性未驯的小猎豹,哪会怕他这么一丁点的“主动”。 不过,她这脸皮……一如既往的厚……一如既往的自恋! 还翻来覆去,里里外外让他吃个够! 这口无遮拦的劲啊,他还真有些……吃不消。 只是,那场景想一想,就血脉喷张浑身燥热,前世今生都是个童子鸡的骆辰差点没飚出鼻血来。 ☆、第三百一十五章柔柔 楚氏进来时难舍难分的两人已经分开了,楚小柔往两人嘴里一人塞了一颗鲜嫩多汁的草莓,一口下去甜甜的味道冲散里嘴里的血腥味,红艳艳的汁水也掩盖了骆辰因为激动而给她唇上添的伤口。 楚氏进来果然没有发现异常,看着两人吃着从未见过的新鲜水果,一时还有些惊讶,再看看地上那生长情况参差不齐的草莓,就更惊讶了。 这暖棚才建了半月,就长出水果了! 这海外的水果就是不一样,同时播种育苗,这成熟的时间也差别太大了,有的才长出几片嫩芽,有的竟然已经成熟了。 不过,自家闺女秘密太多,她明智的选择了装聋作哑,只是嗔了楚小柔一句,“你这丫头,自己偷懒也就罢了,你嚷嚷着生辰时要吃顿好的,小叶从昨天忙到现在,如今那边六七个灶一起开火,锅上都炖着东西呢,他都这么忙了,你还粘着她不放,这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中午了,你这生辰宴还办不办了?好吃的你还吃不吃了?” 说完也不等楚小柔反驳,对着骆辰换了一副和蔼的模样,“你也是别什么事都随着她,喊你来你就来啊,我过来时你那几个锅里炖的东西都快熬干了,赶紧去看看吧。” 骆辰之前担心楚小柔的情况,完全忘了火上还自己的菜,这会被未来岳母一提醒,这才想起来,他准备了这么久,可不能这么功亏一篑。 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感激道别,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厨屋继续忙活。 骆辰走后,楚氏又嗔了自家女儿一眼,“你啊,不帮忙就算了,还扯人小叶的后腿,为了你这中午的生辰宴,他东奔西跑的准备半个多月,今个一早天不亮就起来忙活了,咱家的几个灶台都不够他使的,生生又搭了两,七个灶同时开火,连摘菜亲力亲为,谁都不让碰,生怕味道欠上一分让你失望了,眼看着就快到时辰了,我瞅着还有好些菜没处理,我们都替他着急,你倒好还喊他来陪你玩……你这么黏人,咋不早点把婚事办了,非要等到开春,能有多冷,成了亲,你俩天天腻在一起,从在到黑腻在被窝都没人管你……” 楚氏也是恨铁不成钢,说好的南下回来就成亲呢,一句太冷了,不能穿漂亮好看的裙子就打发到了明年。 楚小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是她黏人吗,明明是骆辰黏人好吗,以前她进山骆辰出去办事是常事,如今只要她出门他寸步不离的黏着,即便不出门,只要有时间他也要同她一起。 他单独南下回来一趟,跟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里看她看的特别紧,以前是醋精如今都成醋神了,不能看见他同任何男性说话,甚至有眼神交流,上至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下至十一二岁的小少年。 她多看人一眼,他那眼神都能杀死对方,要是说上两句话,那就更不得了,以前那么害羞的一个人,在外人面前牵牵手他都能红了耳朵,如今他随时随地的像别人宣誓主权。 他敢和别的男人多说两句话,他就能当着人的面找各种借口揽她的腰、父她的肩,摸她的头发,还用温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喊她“柔柔”。 他嫌小柔这个称呼喊的人太多,显示不出他的特殊,愣是重新起了个“柔柔”的专属昵称,不过自打楚小柔又一次在他喊过之后,把自己的脑袋伸过去,让他随便揉之后,他私底下就没在叫过这个听起来有歧义的昵称了。 只不过当着外人的面照叫不误…… 他这叶宅打从建好,说是有主人,跟个空屋子似的,整日里不着家。 好吧,她承认,骆辰粘她是有原因的,拒她猜测是怕她偷吃人参或者灵芝之类的补药,自打从她这里确定多次会爆体而亡之后,看她看的更严了。 这次也是一样,收到消息突然抓她,压根不是相思难里才粘着。 不过,管他为什么呢,只要离不开她就好。 “对不起,娘,我错了,以后不会了。”楚小柔不打算跟她娘解释那么多,先道歉,“这不是你闺女我突然发现我俩一起种的草莓熟了,喊她来看看吗,娘,给你尝尝,这玩意可是咱大齐头一份,就连周边国家的都没有,可好吃了。” 楚小柔说着就挑了一个塞进楚氏的嘴里,她可不敢让她这哭包娘亲知道骆辰来的真是原因。 骆辰早把她吃补药可能带来的危害告诉了全家人,全家那叫一个同仇敌忾啊,抓药都要参片的那种,生怕她偷偷吃。 连参蜜都给她断了 分卷阅读462 ,好不容易哄好一个,她可不想再哄一群人。 楚小柔催的草莓,又大又红,汁多又格外的甜腻,一口咬下去简直要化在口里,只一口楚氏就爱极了,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棚里种的草莓不多也不少,有一间屋子那么大一片,可真正成熟的就那么大一块,打眼看过去,全红的通过也就二三十枚,楚氏吃完一个就不肯再吃,不肯跟自家闺抢食,她家闺女那没有新鲜果蔬连饭都吃不香的怪病太吓人,好不容易自家种出了新水果,量这么少,她这个当年的当然不能多吃。 她甚至都后悔没控制住嘴,竟然把一整颗都吃完了。 楚小柔也不再劝,等会全摘了,洗洗端过去大家一起分。 楚氏走后,她又检查了一番草莓的长势,看完那一片青青红红的草莓之后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不枉费她除了不能消散溢出体外的能量外,她又特意多释放了一些能量出来。 效果颇好,想来之后即便她不再特意催生,这些草莓正常照看,每天也成熟几颗,慢慢吃到过年了。 在旁边拿了精巧漂亮的小竹篮,将成熟的草莓一颗颗小心摘下,扒开其中一篇枝叶,下面豁然藏着一颗她拳头大小红的诱人的大草莓。 一看就是汁多味甜,堪称此次的草莓王,这么漂亮可口的东西当然是要送给他家气还没全消的美少年啦。 楚小柔喜滋滋的去摘,噗的一声,那草莓在她眼皮子底下碎了,爆了一手的汁水…… 靠!情绪太激动,没控制好力道。 她还是托大了,以她现在的情况,一次性吃下两株接近百年的人参,果然还是有些勉强。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看着手上沾了的汁液以及掉落在地上沾了泥土的破碎草莓楚小柔心疼坏了。 就这样扔了吧她不舍的,可不扔也脏的吃不得了。 楚小柔控制好吸收药力之后猛然提升的力道,将剩下的已经成熟的草莓采摘完后,动手用竹片做了一个小镊子,在旁边的放着小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将那棵被她捏爆了的草莓拿在手里,一点一点的将上面的种子挑到一旁的小碟子里。 挑种子也是一种锻炼能力道控制的好方法,烂掉的那颗挑完之后,楚小柔所幸又挑了两颗又大又红的草莓继续挑,挑的越多,对力道的控制越好,以后也能育过更多的草莓苗,结出更多的草莓。 楚氏领着小石头过来喊她吃饭时,楚小柔已经在挑地四颗草莓了。 小石头第一眼就被她手里一看就很好吃的新奇水果吸引了目光,楚小柔见她眼馋,当即拿了一颗已经去过子的塞进了他嘴里,小家伙鼓着腮帮子吃的双眼亮晶晶的。 三两下吃完之后,一脸兴奋的接着要,楚小柔正好挑完手里那个草莓上的最后一颗种子,不等忽视阻止,她直接递把手里的草莓塞给了自家家弟弟,“慢慢吃,还多着呢。” 小家伙看看旁边的篮子里的草莓,再看看炕桌上一盘的小黑子,含糊的问出了他和楚氏心里共同的疑惑,“姐,这小黑点是啥,为啥要挑出来,不能吃吗?” 楚小柔收拾完自己,正打算提上草莓起身回自家吃大餐,就听自家小弟这么问,就给解释了一遍,“是草莓的种子,可以吃,只是咱家之前买到的种子太少了,不够吃,多弄点种子就可以多种些草莓出来,然后你这小馋猫还有爹娘爷奶他们就可以想怎么吃就能怎么吃了。” 楚氏挺过之后才恍然大悟,没想到这草莓的种子竟然长在果实的外面,还那么多,果然不愧为海外的水果,就是不一样。 不过,她家闺女也真是能耐,下手也没个轻重,想想方才被自家戳的千仓百孔的草莓,楚氏无奈道,“你这下手也没个轻重,挑个种子能挑没了半个草莓,剩下的交给娘,走先去吃饭,吃完饭娘全给挑出来。” 楚小柔知道她娘是误会了,以为她是想把剩下的也全部挑出来,鬼知道挑一颗两颗就够了,剩下的都是她在练手,“不用了娘,这就够了。” 楚氏白她一眼,“种子哪有嫌多的。” 这话没毛病,暖棚有限,可开春暖和了,种到地里就是了,她又上千亩地呢,再多的草莓种子也种的下。 三人说完话,给那篮子里的草莓盖上小棉被提着正要出暖棚,柳氏也过来催了,“我的小祖宗小寿星哎,你咋还在这墨迹呢,赶紧的,小叶那边都已经收拾妥当了,这大冬天家里就算又暖气那饭菜放久了也该凉了,走走走,等你开席呢。” 骆辰老早就开始为这生辰宴做准备,买食材,定制餐具,甚至还特意跑了宝器坊一趟定了特制的大桌椅。 神神秘的,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楚小柔有过心里准备,想来必定不俗,被骆辰蒙着眼睛领着进去鼻尖是诱人的各色香味,耳边是家人的惊呼声,从那小石头那石破天惊的“天啊”两字里,以及惊喜到刺耳的尖叫声里,她想他家美少年过人很能干,一定准备的特别丰盛。 可当骆辰松开 分卷阅读463 手掌,她缓缓睁开双眼,看见面前堪称华丽的宴席时,还是惊呆了。 瞬间被浓到要溢出来的幸福和惊喜所淹没,转头看向骆辰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佩服以及浓浓的爱意,要不是父母在旁边她肯定是要跳到他身上,很亲两口的,若是四下无人,直接把人扑倒。 她的心跳是如此的激烈,整个幸福到仿佛要燃烧,在家人一声叠一声的生辰快乐中,楚小柔乐成了一个傻子,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有此刻这般幸福过。 那种幸福和满足是无论多高的武力值,哪怕成为异能强者也无法体会到的。 骆辰牵着幸福到只会傻笑脑子都快不会转圈的楚小柔领着她入席,其他人一边说着溢美之词一边跟着坐下,就连那小小的冬妹都啊呀呀的兴奋的喊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词汇。 要知道骆辰打从开始准备这宴席,就神神秘秘的,食材、餐具、厨具、座椅都是亲力亲为,放进库房不让人看,今个这饭厅和厨房谁也不让进。 他到底准备了什么,大家再进来之前也都不知道,此刻所有人都同楚小柔一样惊喜,一样对面前堪称艺术品的宴席惊叹连连。 骆辰笑着为大家介绍,“一共一百零八道,原本吃起来也是有讲究的,该是先上四鲜果、四干果、四看果和四蜜饯,入席后再上冷盘然后热炒菜、大菜,甜菜的,吃上三天的。一方面我一人忙不过来,另一方面这天也冷做好的饭菜不能久放,影响口感对身体也不好,当然最主要的是,小柔肯定不想等上三天,所以就提前准备了一番一次性上来了。当然,这还多亏了小柔的点子,这折叠旋转还能加热的大圆桌十分好用。” 骆辰将伸手扶住餐桌上的转盘,为惊呆了的众人一道菜一道菜的介绍,这桌子是楚小柔亲自设计的,只不过她设计的一个双层旋转折叠桌。 而面前的确实九层,一层比一层小,就跟那一层层的蛋糕似的,最下面的一层直径足有两三米,最高那一层,直径也有一米。 一层层整齐的码放着诱人的菜肴,或盘或碟或盅各个摆盘精美,按照一定的规则摆在上面。 那餐具除了全套粉彩的瓷器,还配有造型独特的银器,看起来就赏心悦目,就连那菜肴,每一个都色香味俱全,赏心悦目的像一幅画。 骆辰依旧不疾不徐的慢慢讲解,“其中南菜五十四道,北菜五十四道,咱们人少,又要放在一桌子上,所以每一份的量就没那么大,那些个名贵的金器玉器我也没用,特别名贵的食材一时间收集不齐也做了替换,比如这熊掌、驼峰就没找到这鲫鱼炖熊掌、蒸驼峰就没法做,只能用其它菜色代替,摆起来也就没有原本的气派壮观,不过,不过味道还是可以的。回头我提前收集食材,等明年,明年小柔生辰咱再正经吃一次。” “大家尝尝看味道如何。”骆辰找料到大家的反应,没她理会众人的喧闹,而是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递到依然在幸福傻笑的楚小柔嘴边,“别傻乐了,赶紧吃,哪个好吃记下名字,我以后单独给你做。” ☆、第三百一十七章永远“失忆” 接下来骆辰转动转盘给楚小柔夹菜,没夹一道菜就介绍一番名字、特色以及来历都娓娓道来。 有烧烤、火锅、涮锅,也有扒、炸、炒、熘、烧各种菜色,天南海北甚至还有来至外国番邦的,别说吃了,单听他意义介绍就是一种享受。 土包子楚小柔更是乐的不顾一嘴的油纸抱着骆辰的修长如玉的颈子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若是平常家人早制止了,这会大家乐呵呵的假装没看见。 小石头嘴里包着几乎要香掉他的舌头的麻仁鹿肉,一边含糊的感叹道,“姐夫你好厉害,这么多好吃的,就是宫里的贵人也吃不到这么多好吃的吧?” 楚氏对给自家老娘夹转到自己面前第二层的鼓板龙蟹呢,就听见儿子说着大不敬的话,话下筷子赶紧捂着他的追,马老大夹香烹狍脊的筷子也是一顿,慌忙看了下四周,没有外人,连个下人都没有这才稍微放下心里,恭恭敬敬的抱拳朝着盛京的方向一连作了几个揖,说了好几句童言无忌才停下来压低了声音对着小石头严肃道,“胡说什么的了,什么人都敢编排。” 楚小柔不以为然的瘪瘪嘴,只是搂着委屈吧啦的小家伙到身边,也说了句童言无忌,没打算同他们争辩,哄着他继续享用美食。 这个年代打小受的就是天地君亲师的教育,刻在固执里的东西,打心底认同,很难改,她努力过几回有外人时装装样子就拉到了,私底下谁认识那皇帝老儿啊,结果还被反教育了一顿,如今已经懒得争辩了。 左右没个时代都有没个时代的生存和保命法则,她这个连装装样子都懒得装的外来货,还真没啥好说的。 骆辰眼眸微闪,这一百零八道就是她那疯疯癫癫的娘留给他的“财富”,前世的他官居高位之后还特意查过,是前朝的宫廷御宴,只不过如今失传大半了。 宫里的那几位确实吃不全,小石头的话也没错,不过如今的他不该知道这些事,更不 分卷阅读464 能和他们解释。 继续给楚小柔布菜,一层一层的转盘太高了,所幸直接站起来,自家人也不用讲究那么多。 顺道也招呼大家一起,够不着就站起来。 楚氏、马老大、柳氏、马老爹、楚满仓、楚巧珍这些亲近的长辈尚有些放不开,就更别说刚结亲不久就见识了这般大场面的杜春杏和梁田了。 梁田还好些在外面打拼多年,好歹见过一些世面,虽然不能同眼前的比,多少也能控制住自己不失态。 那杜春杏一个乡下女人,见过最大的世面就是去善好佳帮忙了,哪见过今天那阵仗。 只敢尖转到她面前的菜,下筷子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翻了那名贵的碗盘,碰见那些雕工精细的食雕都不敢动,生怕破坏了它的整体美感,指甲男人动哪里,她就动哪里。 第二层往上的,两人基本是自家媳妇和丈夫给夹什么就吃什么了,很少起来。 骆辰的厨艺那是不用说的,即便吃惯了他开的小灶的嘴巴变叼了的楚小柔都抵不住这面前的豪华宴席,那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梁田和杜春杏还是头次平尝到他的精湛的厨艺,哪哪都爱,各个都喜欢,恨不嚼都不嚼自己咽下去。 楚家其他人也只是是偶尔吃一下楚小柔剩的边角料,敞开了肚皮这么多猜测可以挑着吃,还是头一次,同样次的抬不起头。 骆辰一如既往体贴,一样样给楚小柔布菜,给她解释每道菜的由来。 席间除了他的声音,只有小石头站在凳子还勾不想吃的,喊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声音,其它的就只剩进食和碗筷相碰的声音了。 偶尔会有那么一句“好吃”、“真好吃”,“你尝尝这个真好吃”之类的溢美之词。 一百零八道菜不到小半个时辰愣是被他们十来个人吃了个精光,当然有一多半到了楚小柔的腹中。 左右今个刚吃了两人参,吃再多的肉也没大影响,她有底气,即便没有那两人参,他家美少年的一番心意也是她抵抗不住的。 饭后,喊了下人进来收拾,柳氏和楚氏全程盯着,不许磕着碰着,盯着洗好装箱子放进库房,期待着来年闺女、孙女的生辰宴再大吃一顿。 收拾完,一家子移步到花厅吃水果,这水果当然是刚长成的草莓了。 只不过画风不太对,在楚氏和小石头的科普下,一屋子人,人手一颗草莓在那挑种子。 就连骆辰都不例外! 好在,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一人分了两颗都吃了,骆辰作为功臣被楚小柔分了两颗最大的,形状最漂亮的。 这是楚小柔后来又特意催生的,两颗苹果大小心型的草莓,在楚小柔的熏陶下早就知道这形状为何意的骆辰,吃的格外用心,眉目都舒展开了。 忙活了那么久准备生辰宴说不累那是假的,但这一刻,他一点都不累了。 家里人说着话,他很少插话,但并没有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他靠窗有些凉,这凉意反倒让他更清醒了。 清醒的认识到,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京城、仇恨、那些他都可以放弃,只要想象一下他家傻丫头吃到美食那灿烂的笑脸,对厨房的恐惧和厌恶他都可以控制甚至……忘记! 所以……他就永远“失忆”下去吧。 一家子其乐融融,各自献上了自己的礼物。 胭脂水粉首饰什么都有,其中最特别,也最符合楚小柔心意的就是骆辰所赠了。 他的礼物没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而是两人溜达到暖棚时,骆辰才拿出来,尚未完全展开,楚小柔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熟悉的大红的印章,有些懵。 “田地还是铺子?” “都不是。”骆辰摇头,面上有些纠结,捏着那契书的手有些舍不得撒开,“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没有我允许绝对绝对不能私自进补,哪怕是一根参须都不行。” 楚小柔郁闷,咋还记得这事啊,虽然在武力和爱情之间,让她选,她即便很为难还是会选他家美少年,但是到底会有遗憾,心里也会不舒服。 楚小柔有些蔫头耷脑的点了点头,声音也有气无力的,“记得呢,记得呢,放心吧,只要咱两还在一起,我不会再食言……” ☆、第三百一十八章药园子 骆辰最看不得她这垂头丧气的跟被抽了主心骨一样没精打采的样儿,心如刀割。 他爱的女子就该是鲜活的,就该是光彩夺目的,哪怕张扬,哪怕强势也好过如今这般一脸生无可恋。 是他错了吗? 骆辰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拷问自己,他没有答案。 但是他知道的是,他宁愿忍受剜心之痛,每日出在担心后怕生怕她出意外中,也不愿看她如此这般不开心的模样。 他突然就想起了楚小柔劝楚巧珍活下去时的话,“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和离改嫁。” 是啊,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她 分卷阅读465 若练功出了意外,大不了黄泉路上一起走一遭。 想通了之后,骆辰笑了,笑的无比开怀,前世今生积在心头的厚厚阴霾,顷刻间散去,久违的阳光播散乌云,洒下万年寒冰的贫瘠之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重生了,阳光雨露还有她,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和她还有无限种幸福甜蜜的活法。 楚小柔原本还在为自己武学境界将要止步于此而难受,突然发现面前的人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以往的压抑深沉都不在了,明明失忆却仿佛有万千心事的美少年一下子开朗了,像是久旱干裂的大地遇上甘霖,石底镇压的小草拱出嫩芽。 更像是阴冷黑暗的地狱里那久被镇压的枯枝,在阳光普照下,发芽、抽枝、出一树繁花。 未来可期,必是硕果累累。 他那俊美无俦的脸上缓缓绽放出笑容,那笑容越来越大,她头次在他脸上看见了一堆浅浅的酒窝。 楚小柔被那对浅浅的仿若会发光的酒窝晃的脑袋都变的晕晕乎乎的,她醉了,要溺死在那一堆浅浅的酒窝里了。 一脸花痴的表面下,心里再疯狂的呐喊,“犯规,犯规啊,他家美少年怎么笑的这么好看,糟糕,她这是中了美人计啊,她想提升什么来着,对,是提升两人之前的感情,肯定不是什么武力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小柔一脸痴迷的正想入非非呢,脑门上被人弹了一下,骆辰眉眼弯弯的露出了一“坏坏”的笑容。 楚小柔看着他缓缓收回的手臂,再看着他一脸恶作剧得逞后的欠扁笑容,脑海中里被一句话刷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果然美色误国啊,她以后恐怕要收心做一个“好女人”了,只要他家美少年一直这么对她笑,强者什么的谁爱当谁当。 人家要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好妻子呢~ “傻丫头,想什么呢?”骆辰把自家那被他迷的找不着北的未婚妻揽进怀里,使坏的咬了咬她那小巧敏感的耳垂,在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想要逃离时,又将她摁进了自己的怀里,声音低沉而有诱惑,“你啊,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我算是彻底败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哎?楚小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明明是我败在了你的酒窝里好吧,待听清他话里的内容后,脸蓦的红了。 哎呀呀,好害羞呢,说人家是小妖精什么的,让她一个做了一二十年的金刚芭受尽嘲笑的女汉子哪好意思啊。 楚小柔拱了拱毛茸茸的脑袋,含羞带怯的来了句,“你家哪有那么好啦~” 尾音拉的长长的一拐三个弯,听得骆辰又笑出了声,感受着她因为开怀大笑而带动的胸腔震动,楚小柔更不好意思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学会撒娇了,瞅瞅,把美少年都逗笑了,心里美滋滋的。而实际上骆辰被她这个不伦不类的撒娇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很可爱是没错,可是,他果然还是更爱他家未婚妻那彪悍的模样。 于是,他赶紧打住了话题,把小丫头从怀里捞出来,将那张地契重新塞到他手里,“生辰宴不算,这才是我送你的真正礼物,怕婶子他们反对,没敢当众给你。” 什么礼物她娘他们会反对,楚小柔正疑惑呢,就听骆辰继续道,“这可是花了我全部的身价才置办下来的,如今我又变成身无分文了,以后可得靠你养我了。” 以他对自家未婚妻的了解,他更喜欢他离不开他的样子,果然一听要靠她养,小嘴就裂开笑了,立刻打包票说养他一辈子都没问题。 不过,楚小柔听他说花了全部身家还是有些奇怪,“什么东西,值那么多银子,我记得你手里少数说还有一两万两银票吧?” “药园子。”骆辰的声音不疾不徐,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地方不大,不过才两分地,是百草堂名下的一处快要荒废的药园子,在无回峰附近,里面不剩几种药材了,不过里面有一片他们前几年洒下的人参种子,活了一大片,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年夏天起同其他药材一样,一株接一株的死,如今仅剩下的一二十株也快不行了。” “他们对外出售,我想着你也许能治好,于是就买了下来。除此之外,我还从邵阳府其他几个药园子了定下了,十几株上了年份的,十来年到四五十年份都有,等你把那药园子弄好,咱就去把它们带回来养着。” 楚小柔狂点头,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能自己种出人参,她咋没想到呢,生病了?能不能治,都要试一试,万一成功了,那可是一二十株啊,好好养养以后可以养老啊,只不过想起他之前的态度楚小柔忍住满腔的惊喜,问道:“你……不是怕我乱吃会出事,干嘛还买药园子。” 骆辰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我虽然怕你乱吃补药吃坏了身子,但也更怕你不开心,也怕你需要时找不到……” 最后一句话骆辰说的很轻,几近呢喃,里面满是无奈、疼惜和宠溺,楚小柔听了之后喉咙就像堵着一般,鼻尖眼角的酸涩再也忍不住,一时间感动的落下泪来。 原来……原来……他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爱她啊… 分卷阅读466 … 真正的爱一个人本能的想要保护他不受伤害,这是人的天性,到底是多深的爱才能让他克服这种天性啊? 然后楚小柔就听见骆辰用极轻的语调呢喃,“人生短短几十年,爱你还不够,哪会忍心看你难过,只要你开心……大不了就是陪你黄泉路上一起赏风景罢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再美的雪景也不及你半分 楚小柔顺从内心的渴望闭上眼睛,去亲拥吻她的幸福,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最好是两人的骨血重新和泥,然后捏在一起化做一体,从此真正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离。 一吻方歇,不知是谁率先提议去开了暖气的卧室暖和暖和。 确切来将,是两人未来的新房和卧室,由两人一起设计,所有的装饰摆设都是楚小柔亲自采买摆放。 那张由楚小柔亲自设计,宽大,柔软,躺在上面就像陷进云朵的双人大床上。 屋内用的事和暖棚一样的暖气,烧了几日了,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温暖如春,穿着冬衣都能捂出汗了。 除去臃肿的棉衣,骆辰依稀雪白长衫,身形修长,君子如玉,更显迷人。 他笑出一对酒窝,朝楚小柔招招手,她便彻底沦陷了。 一切水到渠成般自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人展开了一番爱的“较量”。 一直以来在武力上碾压骆辰的楚小柔,首尝败北滋味,过往所学尽数化为乌有。 她以为爱情这艘船扬帆起航后,她会是绝对的掌舵手,结果却随波逐流的起起伏伏,差点溺毙在爱的汪洋里。 大红的锦被下传出楚小柔有气无力的质问,“你……习武是不是都习在了腰力上……” 回答她的是一串长长的得偿所愿的闷笑,很久之后,传来一声沙哑诱人的“多谢娘子夸赞。” …… 迷迷糊糊间,楚小柔才发现这屋子里的锦被和床幔何时换成了大红色,还有大白天的屋里怎么还点了蜡烛。 呃……偷偷瞄一眼,还是一对极为漂亮红色蜡烛。 楚小柔的心里还有很多个疑问,只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思考别的。 不过,她有有些怀疑她家美少年是怕她在某些时候,比如此刻东风压倒西风,从此夫纲不振,才想方设法的阻止她武学精进的。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再多的能量,再强的武力,她也是不换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风雪还是那个风雪,仿佛间没那么冷了。屋内的动静还在持续,听的雪花都羞红了脸,懂事的央着北风带着它绕着那屋子,不再打搅两人的相亲相爱。 …… 楚氏不知道何时来到了院子里,听着屋内的声响,作为过来人,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红着脸慢慢的退了回去。 顺道吩咐叶宅的下人,不要去打扰。 事实上也不用她提醒,自打恢复记忆后就恨不得立马成亲洞房和楚小柔绑定在一起的骆辰,回来后求婚不成,被楚小柔以太冷为由拒绝后,一直心里不安,怕她被人抢了,想着早日完婚。 今天的事,他是顺水推舟,也早有预谋,当然也招交待好了下人,别说打扰了,就连靠近都不会。 宅子里如今除了两个门房,其他的人都被他放了假,那俩门房离那么远,连动静都不会听见。 楚氏回到家,也不同家人多说,直说闺女大了,该商议一下婚期了,一直说天暖和了再成亲,到底是哪一天还是早些定下来的好。 这一商议,就商议到了天黑,崔氏把饭菜都做好了,还不见骆辰和楚小柔还回来,家里人问起,楚氏只好给二人打掩护,说两人去县里玩去了,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不用等,说不定今个就不回来了,已经给他们留了饭,不用等了。 家人也没太在意,毕竟两人一起外出是常有的事,在外面过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一起南下月余都干过,还在乎啥夜不归宿的。 不是他们不担心自家孩子的吃亏……凭良心来讲啊自家孩子自家清楚,小叶是一个多好多自律的孩子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就算吃亏也是人家小叶吃亏好嘛。 楚氏预料的不错,两人当真“彻夜未归”,当然也不是“胡闹”了一宿,毕竟骆辰虽然信了楚小柔那句“吃了人参后,身子大好,可以洞房。”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当然也心疼她是初次,很是节制。 天黑之后,楚小柔闹着饿了,他还起床煮了可口的饭菜,端到床边亲自投喂。 半夜里,两人又胡闹了两回,在楚小柔的柔情示弱下,骆辰没抗住,吩咐下人一早去小秃山给她弄株年份最大的人参回来,之后两人就交颈相拥而眠了。 骆辰一直没睡,佳人在怀他哪里舍得睡又哪里睡的着,确定怀里人儿睡熟之后,就在黑夜里睁开了双眼,低头看着怀里人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的轮廓, 分卷阅读467 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每一丝芬芳。 直到此刻,他都不敢相信,他真的拥有了她,那个他前世的信仰,今生的爱到骨子里的人。 在这一刻,记忆恢复以后的彷徨、害怕都烟消云散,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满足,黑暗中他在她的额头印下虔诚的一吻,眸光温柔似水。 睡梦中的楚小柔正在啃人参,一边啃一边嘟囔,“臭骆辰,等我吃完这株千年人参,再大战三百回合,看谁厉害。” 黑暗里,原本打算一触即离,浅浅一吻的骆辰,被她这小声的嘟囔,刺激的差点没把持不住,再次化身为狼。 好在……他忍住了,只是将瘦小的人儿整个包进他宽大温暖的怀里,尽量克制不乱动、不那么用力,而打扰她的“美梦”。 不止他的傻丫头在做梦,此刻的他也感觉自己再做梦,打从他受伤昏迷从野猪岭醒来,他就在做梦,做美梦。 如今,他过上了两辈子都梦寐以求的日子,更是拥有了连做梦都不敢肖想的女子。 如果,这是一场美梦,那么请永远不要让他醒来。 日上三竿时,楚小柔终于醒来了,一醒来就迎上了骆辰温柔到溺死人的目光。 骆辰也不怪她一醒来就大煞风景的说饿了,立马跟伺候刚出生的宝宝一样,伺候她穿衣、洗漱、描眉、梳发,就仿佛她的双手是摆设一般,伺候她的一切。 下人将他一早起来做好的早餐端上来后,他更是一个公主抱把人报到桌前。 将人揽在怀里坐下,亲自夹菜一口一口的伺候吃喝。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一向不知道害羞为何物,当然即便她知晓也不会表现出来,被心爱之人抱在怀里在她看来压根不需要害羞。 昨日温暖的卧室内,冬衣除尽,近距离赏完她肖想依旧的八块腹肌之后,一个失神,就被坐压在身下的人一个翻身,彻底被反“镇压”。 从柔软舒适的床上,再到那宽敞的花梨木雕书案上,甚至是临窗的红木软塌上……她都成了那个被赏玩的对象。 所学全无用处,手软脚软的只能“任人摆布”,对于她这个惯常事事把握主动权的要强之人来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一觉醒来,她满脑子都是如何吸取教训,争取早日东风压倒西风,重振妻纲。 对于此刻,骆辰的温柔备至,细心讨好,她享受的心安理得,谁让她昨日被“欺负”的那么惨呢。 她“怨气”未消,明明十分满意心上人的贴心伺候,嘴里却说着,“男人心海底针,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这会知道对我好了,昨天去哪了,脱了衣服和穿上衣服判若两人,我那么求你,你都无动于衷……” 骆辰看着她气的鼓鼓的笑脸,低头一边亲了一下,“生气了?睡过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变心了?不认我这亲爱的了,也不喜欢我这个宝宝了?” 楚小柔……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睡一次哪够本,少数也得万睡万睡万万睡,只要你不腻我是要睡一辈子的。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生气,但是生气和喜欢你是两码事。你昨天答应我的人参呢,是不是想反悔了,这样吧,我不要那五十年上百年的了,哪怕三十年、四十年、十年的也行啊,给我,我就立马不生气了,年份越高我就再多爱你分咋样?” 骆辰一早上脸上的笑就没断过,这会更是笑出声了,“好,只要我的傻丫头继续爱我,要多少根都行。不过……” 骆辰话锋一转,“你就不想知道,为何床上床下,我会判若两人?” 楚小柔抬头,一挺小胸脯,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我天生丽质太有魅力了,床上功夫也好,你把持不住了呗!” 骆辰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没让下人伺候。 不过,这样说也不算错,骆辰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正色道,“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能把我迷的把持不住,不过啊脱了衣衫我是对你欲罢不能的夫君,穿上了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傻丫头了。我的傻丫头啊傻乎乎的莽撞可爱又没心眼,跟长不大的丫头片子似的,我啊当然要更宠着了。” 楚小柔小脸绯红的,眼睛里的兴奋挡也挡不住,一大早的就被心上人告白,真是的,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不过,怎么听着像是上床是媳妇,下床是闺女的意思,算了,管她呢,反正都是爱她宠她就对了。 于是她再次把自己湿漉漉油乎乎的小嘴送了上去,这回对准的是那两片薄唇,吻完意犹未尽的来了句,“亲爱的,爱死你了。” 早上的男人最经不得撩拨,更何况是憋了两辈子才初尝情滋味的老男人,恨不得立刻化身为狼,把怀里懵懂的小白兔吞吃入腹。 不过,身体为重,饭还是要吃的。 我喂你一口,你喂我一口,吃一口说句情话,看谁肉麻。 楚氏避开家人过来时,一眼就看 分卷阅读468 见了饭厅里粉红泡泡漫天飞,刚吃饱放下筷子腻歪到不行的两人。 光天化日的两人就抱在一起,嘴对嘴的……亲的的火热。 她家闺女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未来姑爷的腿上,背对着她死搂着人家的脖子,仰着脑袋瓜子主动无比。。 骆辰率先发现了她,试图推开怀里没有丝毫警觉的佳人,结果他刚有动作,楚小柔就恼了。 刚推开那么一点缝隙,还不等他开口提醒,脑袋瓜子就挨了一下。 “不许说话,不许乱动,专心点。” 楚氏:…… 苍天啊,我的个闺女啊。 楚氏看着她家闺女放在骆辰脑后,正在朝她那边使力的小手,脸色无比的精彩,怎么看,她闺女都像个强迫良家妇男的恶霸。 再看不惯,她也没脸说人骆辰的不是。 虽然不能说,楚氏心里还是不爽当着她的面,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呃……也可能是她家的猪把人白菜给拱了,不管怎么样吧,这事她都不合规矩规矩啊。 昨晚……算了不提昨晚的事了,是她晚了一步,没能阻止,是她的错。可今日被她撞见,就不能再任由两人胡闹了。 总之这白菜还不到收割的时候,不能拱,于是楚氏把自家的“猪”牵回家了。 不仅牵回家了,还看的贼紧,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寸步不离的看着。 白日里家人轮流跟着看着,到了晚上楚氏直接抱着小闺女同楚小柔睡一张床。楚小柔起夜去茅房都得跟着,就差在把她和闺女的手脚绑在一起了。 夜里,一有风吹草动就醒,看不见人就喊,喊不应就泪淹楚宅,楚小柔连偷跑都不敢,生怕被她娘拿泪水淹死。 因为看管的严,骆辰答应楚小柔的人参都是从隔着墙头,偷偷扔进来的。 生怕被楚氏他们发现了,这人参就泡汤了,能搞定骆辰已不易,再想搞定家人,楚小柔觉得难于登天。 两人偷偷摸摸的隔两家之间共用的一堵墙对话,还别有一番滋味。 原本墙上开了个方便行走的小门,如今也被楚氏彻底堵死了,扬言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再打开。 楚氏就差从头上拔个簪子,在两人中间划一条天河,规定隔多久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见一面了。 好在,之后年味越来越浓了,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既要搭理暖棚,又要置办年货,两人被楚家指挥的团团转,没那么多的时间悲春伤秋,体会“相思”的滋味。 一墙之隔是相思,看见摸不到也是相思。 二十六,去割肉。 楚小柔跑猪圈里挑了最肥最大的两头,亲自抄刀杀猪割肉,连杀猪匠没请,骆辰全程打下手。 二十七,宰年鸡。 何止是年鸡啊,一腔相思无处发泄的楚小柔怎么放过养殖场里的那些个鸭、鹅、兔,一样宰了十只,全部用绳子吊起来,同蜡肠一起挂在廊檐下竹竿上,一排一排,特别吸人眼球。 进入腊月,作坊放假之前,骆辰让人收了不少猪回来,做了四五千斤香肠,大卖了一笔,如今剩下的这四五百斤是留来自己吃和年后送人的。 二十八,把面发。 楚小柔就帮不上忙了,发面是个技术活,她干不了,不过也用不上她,柳氏和楚氏都会,骆辰买来的三个厨娘也都会,别家连一盆面都发不了,楚家人多整整发了五大盆面。 二十九,蒸馒头。 村里人大部分就是蒸锅杂面馒头,家境好点的蒸锅白面馒头,再蒸锅包子了不得了。楚氏和柳氏亲自上手,蒸了豆包、糖包、肉包子、素包子、枣山、大馍,整整蒸了两大簸箩。 厨娘们动手包了上千个饺子汤圆,如今家里也有冰窖可以长久的放食物,不过也用不着冰窖,院子里随处都是白雪,随便挖个雪洞就能存放饺子馒头,取用还方便。 以前怕冷不愿意出门的楚小柔如今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看廊檐下挂着的一排排肉以及藏在雪洞里的饺子馒头,还要挂在墙上的一篮子一篮子的油条、果子、麻花。 家里处处是吃食,过年真好啊,她啊别提多满足了。 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三十的晚上,楚小柔是熬了一宿,骆辰陪着她熬了一宿,只是大年初一她没能扭一扭,葵水如期而至,煞白的小脸成功的戳穿了她那吃了人参病就好了的善意谎言。 ☆、第三百二十一章没菜了 楚小柔那宫寒如此之重,得病也不是一时半会了,别家姑娘十三四就来了葵水,她生生拖到了十七八,这病是日积月累来的,甚至是打小生下来被狼叼在雪地里差点冻死就落下了。 哪会是两株不到百年和时候一株二十年不到的人参能轻易治好的。 骆辰送走大夫后,看着躺在床上手捧着红糖水面色苍白的心上人,神色很是复杂,“这就是你口中的好了?” 楚小柔弱弱的反驳,“确实 分卷阅读469 好了,我又没说全好了……是你自己理解错了,我都没有疼的打滚,也没有出虚汗,打熊瞎子都不是问题。” “这还是我的错了?你明明没有全好,还和我……和我……要是因此家中了你的病情,我……算了,这事错在我,没能及时发现你的情况……以后万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健康不当回事了,知道吗?” 骆辰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怕,好在她也没完全骗他,身子确实有好转,已经从绝不可能受孕,变成难以受孕了。 宫寒之症也轻了一些。 楚小柔老实的点头:“前段时间受凉招的寒气确实被我逼出了体外,可打小落下的毛病哪会那么容易就好了,反正我现在比刚认识你时身子好多了。这不是好了,是什么?你要是真担心我,给我弄根鲜的千年灵芝千年人参之类的呗,吃了我立马就能痊愈……” “上千年的药材本就难得,这鲜的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上次才说过,你如今还承受不了千年药力吧?”骆辰走上前,将人揽在怀里,伸出干燥温暖的大掌,轻轻的帮她温暖小腹。 怀里的女子身形消瘦,他的大掌都能占满半个腰腹,正常人坐在的时候小腹都是往外突出的,而她却瘦到隔着棉衣都能摸到凹陷。 明明知道她是个一脚崩山徒手裂大石的强悍存在,可将人揽在怀里,还是抑制不住的心疼她的消瘦弱小。 早知她身子没大好,她生辰那日他就不该……骆辰正后悔那日的鲁莽呢,就听怀里的傻丫头压抑着兴奋的声音,“一次吃下千年人参确实有些勉强,换成两株五百年的,兴许可以,实在不行十株百年份的呗,我一根一根的消化吸收不就没问题了。” 骆辰尝叹一口气,左右没那么容易寻到,答应了有何妨,大过年就当哄她高兴了,“好,我会慢慢寻。” “慢什么慢啊,我的生辰礼呢,咱先去你买的那个药园子看看,先把里面的人参吃了,再去吃你定下的那几株人参,最后再去小秃山……” 骆辰抽抽嘴角,这丫头果然惦记着那些人参,能忍到今天才说也不容易,“你确定你舍得?它们如今可都是属于你的,吃一根少一根,长在地里还能长年份长药力,等咱老了可是能拿来养老的。你真打算现在就把他们全吃了,不留几根应急?你可想好了,万一日后你身子不适,或者我们有个什么损伤需要救命……” 楚小柔犹豫了,种点人参养老啊,这想法太诱人了,另外,万一家人有个损伤急需能量液救命,她确实需要人参傍身,有鲜人参在当然不愿意再去磕那令人痛苦万分的干人参了。 就是因着这个,她才养着小秃山的人参,否则……早吃光了。 骆辰见她还在犹豫,继续道游说,“就算连着小秃山的一起,你全吃了也凑不够三百年份,不如留着慢慢养,以备急用。咱再另想其它办法。我已经在打听妇科圣手,若是能用普通的汤药治好,也省的浪费那些个人参了,是不是?”最关键的是,不用他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自家还没过门的妻子吃多了爆体而亡。 楚小柔终于还是被他说服了,除了吃了一根十来年的缓解身子的不适,当真没在打那些人参的注意。 不过,她的东西放在别家的药院子里她可不放心,催着骆辰将寄放在其他药院子里的那几株人参,悉数移植到了小秃山的万草园。 至于从百草堂买来的那个药园子里那些个半死不活的,大冬天的没敢随意动,骆辰特意去浇灌过稀释的能量液,正慢慢恢复生机。 等情况稳定后,天气暖和了,再移植到小秃山统一管理。 楚小柔看着一株株人参打她面前走过,却不能吞吃入腹心情当然不会很好,可一时半会又没能想到怎么办。 只能把郁闷发泄在吃食上,暖棚里的青菜们遭了秧,她有宫寒,凉飕飕的水果是不能多吃了,那就只能吃青菜。 骆辰换着花样的给她做,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吃不着大补的人参就多吃点素呗。 她特意运转功法加快胃部的消化能力,暖棚里的菜都不够她吃的。 这就苦了悬空寺的小尼姑,年前敲诈了好些个新鲜蔬菜,早就把庵主和她的贵客胃口养刁了,以为年后能得更多,结果正好相反,这青菜的数量一日比一日少,到了初三小尼姑直接空着篮子回去的。 庵主和他的贵客看着空荡荡的篮子脸色都不太好,那庵主不是个太注重口腹之欲的,脸色只是有些难看,那位贵客的表情只能用狰狞二字来形容了。 若不是担心吓着时隔多年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宝贝妹妹,他当场就能抽出腰间宝剑斩下那办事不利的小尼姑的脑袋。 旁边的璇玑师太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再惹怒了这位煞神。 这位煞神虽然同自家主子是一奶同胞的双生子,可性格却截然不同。 自私、独断、暴虐、心狠,万事凭喜好,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这世上除了她家主子,就没他在意的人和事,即便是他的位置,也是可惜随时舍弃的存在,惹了他人都得 分卷阅读470 死。 大过年的,不管不顾的带着几个心腹离开京城,摸到寺里一住就是半个月,赶都赶不走,整日里磨着自家主子随他回京。 当着自家主子的面笑嘻嘻的,背地里可是个残暴狠厉的主,以前是如此,几年未见更甚。 这些年,即便院里京城,还是能听到他的消息,谁人不知这位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如切菜。 ☆、第三百二十二章苦逼的陛下 璇玑师太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瞎子是聋子,她可不想娶触霉头。 这些天,这位当着她主子的面到还能忍耐,来着半个月,背地里已经砍了不少脑袋了。 有大夫有厨师…… 刚来时吃不惯寺里的食物,带来了几个厨师上来,还是不对胃口,后来再也没见过那几位,请来给他诊治肠胃的更是一次换一人,重来没见过哪个来第二回的。 自家主子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十几里外的野狼谷就是他们的去处。 她出去办年货时听到了好些名厨消失的传闻,转到野狼谷果然看见多几具白骨。 本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位吃了楚家的蔬菜,打那后一日三餐全吃在寺里,打楚家的买来的菜一大半到了他嘴里。 说来也奇怪,这位主打小身子就不好,肠胃更是受不得刺激,早些年又中过毒,味觉退化,吃什么都不香,肠胃更不好,一个不注意就会上吐下泻。 说起来,尊贵无比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却瘦的跟皮包骨。 身子不好,诸事不顺,当然会脾气暴躁,即便是强悍如璇玑师太,几年后不见,在见时也心里犯怵。 除了面对自家主子,他就跟个点了火的炮仗一样,随时处于爆炸的边缘。 可自打吃过楚家中的菜,脾气一日好过一日,饭量一日大过一日,关键是肠胃那叫一个舒坦啊,再没请过大夫。 多少年了,这位主儿头次这么舒坦,就为了多吃几顿,顶着天打的压力,归期一日托一日,过年都没走。 结果,有人告诉他以后都没得吃了! 这还得了! 一身华服的男子越来越暴躁,坐都坐不住了,站起来一挥手就想让手下去强抢,稳坐太师椅的庵主掩着小巧的红唇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杏眼满含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兄长,懒懒道,“哥,你想对我的救命恩人做什么?” 一句话就像一碰冰水,瞬间浇了暴躁男一个透心凉,再大的火气也没了,僵硬的转头讨好道,“怀恩啊,你误会哥哥了,你的救命恩人就是哥的恩人,哥感谢她还来不及呢,哪会有别的想法。” 怀恩公主也就是庵主,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我也是为你好,忘了告诉你了,就你带的这几个人……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还真不够她看的。” 璇玑师太适时的上前解释,“启禀陛下,老奴曾同她交手十余次,次次败北,最后一次没能撑过三招。” 怀恩公主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一脸不可置信的兄长,继续加料,“我的好皇兄,她如今年芳十八,不论是武力还是轻功都以世所罕见,你猜她口中那位不方便透露姓名的神秘师傅该是什么水平,别跟我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用权力压人那一套,那些个隐士门派高人之类的吃不吃你这一套你最清楚。他该明白,他们不理世事更不愿意同朝廷打交道,但是前提是没惹到他们的人,以他们的护短程度,你猜要是知道咱们恩将仇报,她那师傅或者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师叔、师伯、师兄、师姐们会不会……” 大齐国的一国之主,能止小儿啼哭的伟大的无所畏惧的皇帝陛下,生生打了个寒战,他比任何人都能理解隐士高人的分量,他这皇位咋来的,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最清楚。 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像旁边装木头人的璇玑师太,这位便是隐世门派玄机门的人。 玄机门,在大齐境内传承了上千年的门派,历代皇族竟然一无所知,到了璇玑师太这一辈只掌门和徒弟两人。 谁能想象的到他家妹子幼时随手救下的一落水失忆的妇人竟然就是那玄机门的下一任掌门。 他亲眼看见那个给他下毒害的他差点死去、终身不再有子嗣,同时也害得怀恩断腿的好皇兄,被跑来寻徒的玄机门掌门抬手间弄死了。 璇玑护着他们兄妹二人在山里逃窜,被两名皇兄带领几千士兵围困在一个峡谷里。 那老掌门如天神般从天而降,不费吹飞之力的将他们救出包围圈,离开时一章挥向山崖,隔着几十米,那山崖都能立时崩裂,随后又是几脚,几千士兵包括他的好皇兄就永远埋在在了崩碎的巨石之下。 事后,他的妹子断了腿脚被未来婆家嫌弃,一心求死,他将人严密看管在宫内,结果那老头带着已经离去的璇玑师太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来了,视大内侍卫为无物,直接把人掳走了。 人都除了皇宫的,他养的那些个高手没一人发现。 那时他才知道,他还有他的父皇先 分卷阅读471 辈们骄傲无比的大内高手、朝廷供奉,同隐世门派的高人相比就是个笑话。 这么多年,他即便知道自家妹子在邵阳府境内都不敢来接,即便那老东西云游去了他也不敢来,还不是因为他即便把人接走了也护不住。 他的皇宫就跟人老掌门的后花园一样,别说老掌门,就是璇玑师太都比他宫里的四大供奉厉害。 你道为何玄机门只师徒二人,不是没落了,是入门要求资质较高,非常人能达到的,上千年的时光,门派人数最多时也就五六人,少的时候就掌门一个光杆司令。 别看人少,能量不小,外门弟子遍布国内外,各行各业,跺跺脚就能翻云覆雨,这一点,在老掌门接走怀恩公主后,皇帝陛下试图反抗营救,国内各行各业遭受重创,甚至还有外敌环视后,他才发现的。 要不是他见自家妹子只是挪了个地方,并无大碍反而心情更好了,及时服软撤退了人手,恐怕朝廷就不是缓两年能歇过来的了。 皇帝陛下如今一听隐世门派心里就犯怵,转头问璇玑师太,“你说的那楚家姑娘同你师傅比如何?” “没有比过,想来是相差无几……或者更甚……”璇玑师太皱皱眉,想起师傅云游前同她的对话,眼神有些暗淡,“老奴今年七十有二,家师更是一百二十八高寿,此次云游前将掌门印信传于我,让我将门派发扬光大,他老人家……预感大限将至……此番游历恐无归期。” ☆、第三百二十三章爱莫能助 璇玑师太是个守诺重情之人,失忆时许诺守护怀恩公主一世以抱救命之恩,即便恢复了记忆也没有离开,在怀恩公主面前习惯自称老奴,在皇帝陛下面前有时自称老奴,有时是老身,有时是我。 说起来有些混乱,但是,没人真的把她当成奴婢,连皇帝陛下也不敢。 对于她混乱的自称,没人在意。 她这话,言外之意,别指望她师傅老人家。 皇帝陛下能说啥,比老掌门都厉害的牛人,想想就脖子发凉。 他脾气暴躁,但不傻。 半晌,璇玑师太出声缓解了现场的尴尬,“陛下,老身同那丫头倒是有些面子情,要不是我去试试?” 皇帝陛下没有不允的道理,他求之不得呢。 璇玑师太当然不会空手而去,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不仅她清楚,她家主子也清楚的很,让她带足了银票,去库房看看还有没有中用的,随便拿。 库房里年份高的人参已经没有了,年份低的他们压根就没,好在还有灵芝,也不多,她挑了一枝百年的。 她到了叶宅,叶宅没人,又去了楚家,人道是在,却被告知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她只当是推脱之词,可也没敢硬闯。 先让门房将灵芝送上,直说有要是相商,几句话的事绝不打扰,这才见到了卧床的楚小柔,也才明白那句抱恙并非托词。 问明原因后,老人家主动表明,她医术尚可,尤其是女子的毛病,可帮忙诊脉。骆辰就在旁边,他一直怀疑悬空寺不简单,对于这位知县等人见了都怕的师太,更是有诸多猜测。 武功卓绝,身份了得,如今她说自己略同雌黄之术,他当即信了半分,毕竟这般人物没必要说谎,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一声,“麻烦师太了。”就让开了床边的位置,示意楚小柔配合。 一番诊脉之后,老人家面色无变,不过骆辰眼尖的发现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宫寒,难孕。” “可有救治之法?”骆辰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已成顽疾,诉老身爱莫能助。” 虽然早猜到可能使这般结局,听到答案还是无法接受,“敢问师太可识得能治之人?若有,还望推荐,小子感激不尽,任凭差遣。” “怕是要让叶公子失望了,楚姑娘这病非一朝一夕,早非普通的宫寒之症,该是幼时落下的顽疾,多年不治还日益加剧,这么多年甚至影响了……”璇玑师太说道这里似有不忍,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骆辰又看了看楚小柔,见她毫无躲闪,这才道来,“影响到了,胞宫的正常生长。” “胞宫?”说子宫楚小柔或许还知道是什么,胞宫这个称呼她没听过。 她不懂,饱览群书的骆辰确实懂了,之前请的大夫之说子息困难,从未有人诊出胞宫不健全的。 他心里明白,这璇玑师太的医术再之前请的那些个大夫之上,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抖,“敢问师太,可会影响她健康寿命?” 璇玑师太露出了进门以来第一个算是笑容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同样严肃,她当然诊的出来面前这丫头已经破了身,至于男人是谁想也知道是面前这位叶公子。 两人感情之好,生平仅见,她以为他多少会有些在意,不当场翻脸就不错了。 不曾想,他的反应不同于当今天下大多男儿,不关心子嗣,只关系对自己的未婚妻健康有误损害,“只要按照我的药方用药,病情不再恶化 分卷阅读472 ,大体无碍。” 这话的意思还是有些影响了,骆辰闭了闭眼睛强自镇定,“还请师太开方用药,帮忙稳定病情。虽然有些不尊重,可是小子还是想问,师太可认得个中高手,还请告知,不管是宫廷御医还是隐士神医,但凡有您知道的有可能的,都请您告知小子,小子在这提前谢谢您了。” 骆辰一拜到底,诚意十足。 “老身自认在妇科方面颇有心得,放眼天下那些个被世人所知晓的宫廷内外的所谓名医,除了家师老身还没服过谁,只可惜家师大限将至,早已云游去了,如今是否在世都是未知。” 这番话,楚小柔是听懂了,这老尼姑是在说她得了不治之症了,还是先天不足那种,看把她家美少年吓的,脸都白了,“宝宝,听她在这瞎胡扯,什么顽疾不顽疾的,不就是一点先天缺陷吗,我自己就能治,只要吸收足够的药力,刺激细胞生长啥的小意思,你给我备足药,我保证药到病除。” 骆辰这才从无人能治的噩耗中回过神,差点忘了,论医术谁能比的过前世有起死人肉白骨之能的国师大人。 起死人或许有些夸张,肉白骨是绝对没问题的,当年他亲眼见到国师府的一个下人将一名凌迟了一半的男子抬进去,抬进去时双腿剐的只剩白骨了,只三日的工夫出来时又长全了,光着脚自己走出来的,再国师府门外叩谢国师活命之恩,高呼当世活神仙。 他恰好围观了全程,看了个仔细。 自家小未婚妻虽然黑没达到前世的程度,想来也不会差太多,她说的什么刺激细胞生长,他不懂,想来就是真能解决顽疾了。 看来,以后只能靠他自己了,若是只影响子嗣他还不在意,偏已经到了影响她健康的地步,那就必须治了,接下来他会留意哪里有鲜人参灵芝的。 璇玑师太没能提供帮助,正暗叹可惜呢,想着好歹对方收了灵芝,多的没有,好歹也能来筐青菜的,结果青菜没弄到了,反倒弄了一篮子的樱桃和草莓。 这倒是意外之喜,骆辰感念她帮忙诊脉,这篮子水果是他亲自挑的。 楚小柔身子不爽利不准她吃生冷,青菜或抄或煮都好吃,樱桃草莓就不行了。 这樱桃和草莓加热后就会发酸,她宁愿吃菜。 草莓还好说,一日熟那么几十颗家人分分也就没了,那两株樱桃说熟就熟了,不分先后,顶多三两天就要全部熟透烂掉。 那樱桃还特别能结,三十上午开始变红,一会儿一个样,许是营养过剩,年夜饭前就有了全红的,楚家人还说这时吉兆,丰年的表现。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大年三十守夜,别家花生瓜子,楚家还有樱桃草莓,子时放完烟花提着灯笼到暖棚一瞧,好家伙刚过了两个时辰,地上又落了一层熟透了的樱桃,捡回去吃了个够。 楚家吃够了,我们皇帝陛下和庵主怀恩公主可没吃过,正好便宜了她俩,草莓熟的少,骆辰没舍得摘多少,只在树下捡了好些樱桃。 璇玑师太借了棉被,一层又一层的裹上,生怕回去的路上冻伤了,影响口感,飞奔回了寺了。 还没来得及清洗,就被等的不耐烦的皇帝陛下截了过去,大冬天外面冰天雪地的,打开篮子,的看着里面清香诱人,红的像宝石一样的樱桃,还有从未见过但观之一面就断定必定好吃的草莓。 兄妹俩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也不嫌凉一人抓了一把往嘴里塞,剩下的菜让人去洗。 一株灵芝就换了一小篮,总共不到十斤,其中九成是樱桃一成是草莓,这哪够啊。 尤其是挑食的皇帝陛下,他酷爱草莓,十来颗拳头大小的的草莓不一会就被他吃完了。 汁水然后了他的袖子都没反应,吃完草莓就去跟他没抢樱桃,拇指大小的樱桃,皮薄肉厚核小汁多,清香甜美,怎么吃都吃不够。 一盘子一盘子的往上端,很快一篮子的东西都吃完了。 璇玑师太把库房里最后两支灵芝也拿了,跑楚家换了百十斤樱桃,还有不到五斤草莓,供兄妹俩大快朵颐。 楚小柔亲自接待的去而复返的璇玑师太,“要不是看在你之前主动替我诊脉的份上,就你这两株刚百十年的灵芝,我顶多给你一百斤樱桃,这五斤草莓算是我送你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别说我不通情达理,你们家要招待贵客,咱家也要招待贵客,大过年的谁家没几个客人咋地。” 骆辰轻咳一声,接过话头,“当然,你们那里若是有现挖的,离土不超过半日的人参灵芝,我们倒是可以考虑每日余出来一些。年份越高换的越多。至于这些个干人参灵芝之类的……我们暂时不缺。” “对,不缺,除非是五百年以上的,最好是千年份的。”楚小柔轻轻揉了揉久坐发酸的腰,骆辰赶紧往她身后垫了个垫子。 璇玑师太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了,不过想起皇帝陛下的交待,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青菜可以卖我一些,价钱好 分卷阅读473 商量。” “没有!”楚小柔答的很干脆,突然想起了什么,“南瓜你要不?十两银子一个。” 她家美少年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稀释液在南瓜地里,南瓜都熟了,一个藤上能结十来个,最小的也有水桶大小,大的能有半人高,长的水缸似的,她娘都搬不动。 全家老小一起上也吃不完,关键是她不太爱吃南瓜。 璇玑师太直接那出随身携带的一千两银票,当她被落差呢领着到了楚家库房看见那堆积如山的南瓜后傻眼了,一屋子挤的满当当的,百十个都有。 十两银子一个的南瓜,她当然不可能挑小的,即便是小的她一次性也拿不了十个啊。 于是挑了一个卖相最好抗在肩上回去复命。 皇帝陛下对楚家的地里的东西由着莫名的信任,尝都没尝就表明有多少咱买多少。 他想吃的,怀恩公主明确表明想吃就自己去拿,别用我的人。 皇帝陛下当然不可能亲自去,他带来的十个大内高手出来五个换了寻常衣衫跑楚家扛南瓜。 人走后,怀恩公主看着面前非同一般的大南瓜,见猎心喜主动要求给自家兄长做饭吃,她哪会下厨,迈着矫健的步伐抱着南瓜到了厨房,兄妹俩一起上手鼓捣了半天,直接切开上过蒸的,啥都没放。 结果出来的成品卖相不咋底,肯定比不上精致的宫廷御膳,可味道却十足十的好。 皇帝陛下一人吃了半个南瓜,要不是肚子实在塞不下了,他甚至能把整个南瓜吃了。 这南瓜芳香宜人,蒸好后咬上一口甜蜜软糯,比宫里御厨做的那些个精致的糕点都要好吃。 皇帝陛下吃的龙心大悦,但是一想京城里一日多过一日的催促就心塞,一但回到京城以后怕是再难吃到。 越想越不痛快,宫里的那个替身快顶不住了,他最迟明后天就得出发,再不走就要出乱子了。 他家妹子是死了心不同他回去,一开始他不明白这穷山恶水的有啥好的,如今倒是理解了,他都有些不愿意做走了。 不回就不回吧,只要她高兴,大不了他多来看看就是了。 只是一想到皇宫里里那些个难以下咽的御膳,皇帝陛下那刚养出二两肉的脸就有些黑,想起璇玑师太说那南瓜楚家还有很多,不像樱桃和草莓限购,花银子就能买,他别的不多就银子多。 这南瓜不比青菜,很好保存,完全可以运回京城吃啊,于是皇帝陛下大手一挥剩下的五个大内侍卫也拿着银票去了楚家,花了一千五百两包圆了楚家仓库里的南瓜。 楚小柔一看这贵客还真贵,大顾客啊,就透露了一个消息,“再过两日,她种的西瓜和桃子就熟了。” 这下好了,挑食的皇帝陛下更走不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再停三日,水果不卖钱只能拿药材换,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想要收罗一些鲜人参还是可以的。 但是楚家只要离土两个时辰以内的,人生地不熟的就有些麻烦了,于是安县县令又接了一道密令。 县令大人和师爷推了满门的宾客到处寻摸人参,璇玑师太和大内侍卫们轻功运用到了极致一株株往楚家送。 楚小柔吃的高兴了,却苦了骆辰,每日提心吊胆。 年份大的直接吃,小的移植到小秃山,三天的时间楚小柔吃了两株百年人参,一株百年灵芝,外加两株五十年份的人参。 同时小秃山的万草园多了几十株,几年到五十年的人参和灵芝。 楚小柔第二日就活蹦乱跳了,啃人参灵芝外泄的能量催熟了一大批南瓜,西瓜,水蜜桃。 还有打南方移植来的菠萝,火龙果,香蕉。就连播下去的芒果、荔枝、木瓜都有长成了成株,不久就能开花结果。 皇帝陛下特别喜欢菠萝和火龙果,可楚小柔一共就那么几株,每株也结不了几个,当然舍不得多给,一样只卖了两回,一回一样一个,一颗果子还额外再要价百两。 ☆、第三百二十五章安贵妃复宠 第三日皇帝陛下走时,可谓一步三回头。 不过这些遗憾在看见他花了万两银子外加一株干的五百年人参买来的种在花盆里的几株挂了果的草莓、南瓜和西瓜后就荡然无存了。 不过,一样才五棵,还是有些少啊。 好在楚家保证,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养殖注意保暖,两个月之内可以正常生长,绝对不会死,要是好好保养照顾,南瓜和西瓜这些一年生的就算了,这草莓长个四五年都不是问题。 一群大内侍卫各个身背大南瓜、大西瓜护送着伟大的皇帝陛下一路披星戴月,一天换一换马,将半月的路程生生缩短了一半,第七日到达京城时,一路上省了又声,就剩下了一个南瓜和一个西瓜。 剩下的那三百六十七个大南瓜,五十个西瓜还有五株南瓜苗,五株西瓜苗,五株草莓苗,由大内侍卫首领亲自压船,四通商行派遣最好的船只,最厉害的船员紧随其后正在全力 分卷阅读474 运往京城。 算算日子,最快也得三天后! 伟大的皇帝陛下,生生把最后的那一个水缸大的南瓜、脸盆大的西瓜,一顿三餐,省了又省,吃到了四通商行的船只抵达盛京城。 期间,皇后娘娘前来请安,正好赶上了皇帝陛下用餐,不得已分了她半块西瓜、一碗红枣银耳南瓜羹,这才打断了皇帝陛下吃独食的行为。 当然也让他肉疼了好一会。 只那一顿,皇后娘娘就惦记上了,要不是碍于皇帝陛下往日的淫威,她甚至都要开口问了。 即便没问,请安的次数也变勤快了,没次都是皇帝这边穿御膳,她那边来请安。 好在,不久皇帝陛下心心念念的瓜果们就到了。 因着南瓜多,他也不小气,二妃四嫔一人赏了炖全南瓜宴,外加楚记的各色辣条若干,皇后娘娘还单独赏了一个南瓜一个西瓜。 楚记出品必数精品,味道是没得挑,只是吃完就没了。 南瓜、西瓜、草莓一共十五株幼苗,安放在了御花园专人照顾,皇帝陛下为了一口吃的特意拔了好些进贡的名贵花卉植株,将裕花园中最好的地方腾出种植他们。 这原本没什么,毕竟暴君做过的荒唐事不少,一言不合就砍人,再名贵的东西看不顺眼就毁掉都是正常的,可奇就奇在向来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暴君,迷上了种田,将以往的那些吃喝玩乐杀人消遣的爱好全抛之脑后。 每日不管再忙都要抽空到御花园中间的这小菜园子去看看,有时甚至会亲自浇水松土,成熟的瓜果更是一颗颗亲自采摘。 兴致好了甚至会亲自送到御膳房,交待怎么烹饪。 他把那小菜园子看的比金銮殿都珍贵,除了伺候的太监宫女,谁都不准靠近,他还给没一株都精挑细选赔了一个能干的太监和宫女,还派了一对大内侍卫看守,宝贝到不行。 皇后娘娘在闺阁中就擅养花,还培育除了一些名贵的品种,颇有名气,被暴君破格邀请去参观了一番,提了一些小意见被采纳后颇有成效,之后她就成了小菜园的常驻人口。 她这一常驻,后宫嫔妃们就发现了不同,他们那跟个人形杀器,走到哪都人人惧怕的皇帝陛下跟换了个人似的。 确切来讲是更像个人了,会笑了,说话也温柔了,虽然仅限于对会种菜的皇后娘娘,可也羡慕坏了一众妃嫔们。 虽然好好一个端庄贤惠、无比尊贵的皇后娘娘,每日里都要脱了广袖长袍、锦衣华服换上方便做农事的衣衫,不顾形象的拿着小铲子水壶干农活。 可她的付出被皇帝陛下看在了眼里,并得到了强烈的认可! 打从成亲后就跟陌路一样的两人,更像夫妻了,皇帝陛下会同她一起松土、施肥、采摘瓜果,甚至还一时兴起同她一起下了厨房,研究起了食谱! 在这个崇尚君子远庖厨的年代,这夫妻一起下厨的场景即便是在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都不常见,实际上即便是那穷的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家,只要家里的老娘、婆娘还能动,他们就不会进厨房。 皇后娘娘打从进宫就死了心,战战兢兢活了几年,因着不知情趣从来都被嫌弃,有时候活的还不如下面的那些个妃嫔,不曾想竟然体会了一把爱情的滋味,常年端着的脸也慢慢的舒展开了,性情也更好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仅皇后娘娘在宫里的地位日渐升高,他的娘家父兄在朝堂上甚至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当众夸奖,官职都给升了。 大臣们一打听,不淡定了,我家闺女、妹妹又不是断手断脚,还能不会种地,宫里的娘娘们纷纷收到了家里传信,于是各宫妃嫔们都在自己的宫殿小花园里开起了菜园子看谁种的好,种的多。 皇帝陛下吃剩下的南瓜子也有人要了,被各宫妃嫔们讨了去,自己种不出来的就送回娘家,各显神通。 大臣们私底下除了交流朝堂之事,竟然也开始交流起了种植心得,大司农是从底层爬上来的,算是皇帝的心腹,他啊是个牛人自家妹子将种植送出来后他当即就上了心,第一个成功种除了一个棵南瓜苗,并且大着胆子试着同皇帝陛下交流了一下种植心得,临出宫时断了盘御赐的南瓜糕,他那老实木讷的儿子一向没啥作为,当然也没啥建树,靠着他的关系才在地方上捞了个微末小官,皇帝陛下一高兴连声两级还调回了京城。 这下大臣们就更人心浮动了,娘娘们更努力了,其中就有安家的女儿,安修杰的姑姑,曾经的安贵妃,如今的安答应。 皇帝陛下是暴君时她都能陪着小心,颇为得宠,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长袖善舞的她当然不会放过。 有恒泰商行在,她即便从贵妃贬为答应,小日子过的也不算太差,手里的银子更不少。 按理说她一个小答应连单独的宫殿没有,是弄不到陛下小菜园里出来的种子的,可她有银子啊,往日的人脉也还在,愣是花了十数万两从其他妃子那里买了几粒南瓜种子和西瓜种子,又花了些银子,将同住的几位答应买通,独占了所在宫殿的花 分卷阅读475 园。 ☆、第三百二十六章小人得势 安答应为了远在边疆以及被贬为知县的两位兄弟,也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她最能吃苦,也最上心,成果当然也不错,更是找机会在陛下面前露了脸,若不是这些日子陛下同皇后娘娘种出了些感情,她怕是就要取代皇后的位置入驻小菜园了。 即便没有能进去小菜园,她也重得盛宠,巩固地位的同时,也在想法设法的给娘家兄弟谋划。 第一步就是把安修杰的父亲,从戍边的人员里划出,在太平地先给谋了个安稳的小官。 安家两兄弟以为这辈子都要被排挤在盛京城外了,不想自家妹子又得了宠,曾经的安知府如今回马县的知县高兴的同时,对她最为宠爱的侄子安修杰更好了几分。 甭管他是不是成了半个废人,娘娘喜欢,他就不能太怠慢了他,安修杰在回马县受宠了,权力也就大了,勾搭上他的马弘文也跟着水涨船高。 马弘文只等着今年考中秀才直接去当回马县当师爷了,他一边要读书备考,一边还要讨好自己的新主子,就没有太多的功夫去照看马王氏了。 赵婆子瞅准了机会又回到了马家,在马家她吃的好喝的好穿的暖,总好过在娘家受气,马王氏再怎么不满意也是人儿媳妇,打不得她骂不得,顶多多给点活脸色难看写说话难听点。 同回娘家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赵婆子都能忍了,她在娘家大冬天的两次差点没死去,吓怕了,再不肯回去。 在马家有马艳艳任她使唤,其实也不算太累,她倒是老实的很。 至于,马老头的冷脸慢慢捂呗。 说起来马弘文在回马县的风光还是因为楚小柔的菜,不过这也好,省的他们整日里算计着这么从楚家咬下一块肉来。 当真从盛京城到二道岔,一派祥和,你好我好大家好。 相比于二道岔的平静,盛京城就轰动多了,除了那些个不再每日战战兢兢上朝的官员,最高兴的就属御膳房了,皇帝陛下不挑食了,都会点餐了,再不用他们费尽心思的研发新菜,然后送命了,不研发新菜式陛下吃着不爽砍人,研发了吃着不爽也砍人,他们难做啊。 御膳房之前是人人避而不及的地方,进到里面生死难测,大厨就跟哪儿地里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谁不知道下一刀落在谁头上,整日提心吊胆。 如今,只要看好了库房里那堆南瓜,每顿煎炸煮炖随便做,陛下他老人家都爱吃。 偶尔还能得到赏赐! 只太医院的人傻眼了,皇帝陛下除了关注他的小菜园,还关注上了药园子。 太医院那么多的名贵药材他都不稀罕,皇家药院子里的一株十几年份的人参苗他都很关注。 太医院掌院被骂的狗血淋头,就因为人参灵芝种的太少了,最近整日里着急上火四处收罗移植。 好在,陛下骂归骂心情还行没有砍他的脑袋。 可人挪死树挪活,放在人参、灵芝这些药材身上同样适用,哪有那么容易一只成活的,即便是现播种子也没那么容易活啊,段时间也长不大啊。 皇帝陛下不知打哪弄了一些土,分装了好几花盆,让他派人四处寻找有大补之用的上了奶奶粉的补药,找到后移植到花盆里,然后带回来。 还别说那土看着没啥稀奇的,可成活率极高,以前十株未必活一株,活了之后也养不久可能还会死去,如今天气还冷,他试了一下,能有一半存活,当真是是稀奇。 不过那土数量有限,每一盆都有专人看管,他只分到了一点用于研究,一番研究下来没有任何头绪,只知道那土特别肥沃,他想再要也是不可能了。 御膳房的轻松了,太医院也不用担心去给陛下诊治而被砍头了,就连宫里的嫔妃们都活跃了起来,皆大欢喜。 皇帝陛下吃的好身子好,心情当然好,不会再暴躁的砍杀、贬叱看不顺眼的妃嫔和官员。偶尔心情好还能夸奖俩句,甚至还会赏赐,盛京城的氛围都被带动的好了不少。 皇帝陛下如何待皇后的他们看在眼里,也羡慕在心里,在有父兄的撺掇,她们就热络了起来。 然后一向人鬼不近的皇帝陛下突然发现他开始受欢迎了,以前见到他都吓得瑟瑟发抖,能躲多远就躲躲远的后宫妃子遇见他也不逃了,也不抖了,甚至敢壮着胆子同他搭话了。 这体验着实神奇,但也令人愉悦,到了妃嫔住处也不像往常一样睡过就走,全程几乎没有交流了,如今办完“正事”还能一起交流下种菜经验,赏赏菜园子,多了一层精神交流。 皇帝陛下高兴之余,还特意摘了自种的两个西瓜杀了,赏给打脸的妃嫔们,当然劳苦功高的皇后独得半个。 皮薄肉甜,一口下去甜如蜜,那是恋爱的味道,后宫的女人们没有不爱的。 皇帝陛下最爱草莓,草莓不像南瓜、西瓜,一个就老大,很能结,他自己还不够他吃当然也不想分给别人。 分卷阅读476 就那五株,每一颗草莓他看的极重,就是一个烂掉的皇后娘娘都得请示之后再摘掉,别说草莓就是南瓜、西瓜,长有几棵藤,接了几个果我们的皇帝陛下都清清楚楚。 虽然新结出来的没有从楚家地里摘的好吃,但也比以往吃到的好吃无数倍,关键是皇帝陛下吃了不闹肚子。 皇后娘娘偶尔被陛下赏下一颗草莓,那都恨不得供起来,邀请得脸的妃嫔赏一圈,完事了还要找画师画下她享用草莓的画面。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四通商行运来第二批幼苗,安县知县马广安如今比邵阳府知府都忙,县里的事务基本全交给了陆师爷来办。 他啊已经从七品县令升到了从五品均输令,同别的均输令往来各地购买运输各种宫廷所需物品不同,别看他品级不高,直属皇帝陛下,专门为陛下供应楚家的瓜果蔬菜各种产出。 甚至不用向顶头上司,大司农报备! 皇帝陛下还给他配备了两个属官,一队伪装成商船配备精良的水军供他差遣,往来于京城之间专门运送楚家所出。 ☆、第三百二十七章再次分离 马知县不知道他的皇帝陛下认定了楚小柔是隐世门派的人,这隐世门派最讨厌同朝廷打交待,所以万不能透露东西送到了皇宫。 他虽然不明白为何要掩人耳目,升了官不能说,就连替谁办事都不能透漏,但是他依然很高兴,因着他替皇帝办事得力,不仅他暗地里升了官,得了褒奖,他的宝贝儿子也从低层的剿匪小兵一跃成为了御前带刀侍卫,在御前当差。 当初休年假的他跟着大内侍卫统领一起押送楚家的果蔬船只去京城后,就直接入了职,说是带刀侍卫,实际上和他一样专门负责楚家的果蔬。 老子负责买,他负责运,比着那一对的水军,他好歹懂点农事,在船上好歹是个官。 大统领忙着陛下的安危,只跟着那队伪装成商船的水军跑了一趟,就将跟船的任务交给了他儿子。 活不重,权力也不大,但他们父子两是在皇帝面前挂了号的,只要这差事办的好,未来不可限量! 如今,就是拿邵阳府四品的知府的位置来喊她小小的安县七品县令他都不换,坚决不换! 因着楚家人认识他,他不方便直接出面,只能让两个属官伪装成商人去跟楚家交涉。 他最为担保和介绍人去楚家交涉过一回,说是交涉,实际上是人提啥意见他就应啥,半点都不敢讨价还价。 明面上的马知县,暗地里的均输令,到处打听收购鲜人参的信息,他可是有陛下的手谕,同意卖的就买,不同意的他也不介意以势压人。 弄来之后,再让属官出面运到楚家换取果蔬,然后扬帆起航运往京城。 楚小柔还十分大方的给了他们几盆掺了能量稀释液的土,用于移植和运输人参灵芝。 皇帝陛下的小菜园越来越大,从十五株慢慢扩展到了上百株,从南瓜、西瓜、草莓三个品种,扩展到了韭菜、空心菜、萝卜、白菜、葱姜蒜……等等包含果蔬在内的十余个品种。 虽然每样不多,但足够他一日三餐了。 陛下的身材和脸颊也同他和皇后的感情一样与日俱增,楚小柔用草莓种子新催生的草莓苗有五分之一都运到了京城,当然为了这不到一百株的草莓苗马知县愁掉了不少头发。 楚小柔给成株定价极高,尤其是像草莓这种多年生的,一株十年的人参只能换两株,还有价无市,即便有货还得看心情,心情好就卖,心情不好就不卖。 当真是随意到了极致。 一百株草莓苗到盛京城的时候已经开花了,皇帝陛下看了当然欣喜万分,十分大方的赏了这些日子劳苦功高的皇后娘娘一盆。 把皇后娘娘感动的,就差跪地发誓当家传宝一般一定照看好了,事实上也差不多了,就差供起来了。 她把这株草莓当成两人的定情信物,一日看个无数遍,亲娘来了都舍不得多让她看几眼,结了草莓之第一次成熟一个也舍不得独享,在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约了陛下一起赏草莓吃草莓。 当然,同样找了画师画下了皇帝陛下执她的手摘草莓,以及她喂陛下吃草莓的画面。 吃完草莓,陛下顺便把喂他吃草莓的人也吃了个遍,温温柔柔里里外外吃了个通透,当然这个羞羞的画面画师是没法画的,只能皇后娘娘自己慢慢回味。 打那后,皇后娘娘更疼爱那盆草莓了。皇帝陛下有隐疾,后宫无所出,母爱泛滥的皇后娘娘直接把那盆被她取名为星如月的草莓当成儿子宠了。 星如月,陛下头次听见这个名字时是懵的,直到那日未经通传直接进殿,偶然间听见皇后在照看那株他赐下的草莓时,低低的吟诵: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才明白内里的情思。 许是空气中弥漫的草莓想起太过甜腻,腻的他那颗除了对待妹妹对谁都凉薄暴虐的心颤了颤剥落了外边的盔甲,奇异的柔软了许多 分卷阅读477 。 以往每逢初一十五才会偶尔宿在这边,接下来一连几日都留宿在了皇后的寝宫。 楚小柔可不知道她剔掉的那些个长势太密卖相不算太好的草莓苗都被运到了皇宫,害被人当成宝贝一样伺候着,有了皇后娘娘这个例子,更是成了后宫娘娘们做梦都想得一棵的存在。 皇后娘娘同她一样,也干起了吃草莓去籽的活,别看还没有育出草莓苗,后宫嫔妃们一颗籽出一万两朝她购买她都不乐意。 楚小柔如今很忙,忙的脚不沾地,她一连吃了一二十株人参灵芝,筹够了将近两千年的药力后,终于被璇玑师太诊断无药可医的顽疾,彻底治好痊愈了。 全家高兴的同时,又迎来了分别,骆辰南下监督储冰去了,他买的那些个庄子虽然临走前安排了人手储冰,腊月里又让楚东他们南下监督了,还是不放心。 楚小柔痊愈的第二天他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不是他着急,实在是时间紧任务重,他要赶在三月初童生试之前回来参加考试。 说好的再不分离,楚小柔都做好准备一同南下了,这日璇玑师太办事路过顺道拿些果蔬回寺里,楚小柔就让她顺道给最近精神不太好很容易疲惫的楚氏诊个脉。 这一诊可了不得,竟然是喜脉!乐的旁边的伺候的马老大差点没晕过去,嗷嗷的喊着他又要当爹了。 她娘的身子经过大半年的调理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还没好到孕育子嗣,璇玑师太十分严肃的表示要好好养着,否则能不能保住还是另一说,就算保住了能不能生下来,生下来能不能立住都不好说。 就差直接说:如今日子尚欠,来日方长,不如…… 楚小柔虽然恼她便宜爹都和离了还偷偷勾搭她娘,但也不能真的放任自家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不管。 楚氏可不比她的身体承受能力,肚子还有小生命,不能一次性灌输太多能量。 她能治但只能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补,于是只能留在家里给自家娘亲保胎。 骆辰这次没有不告而别,两人好一番亲香才依依不舍的道别,楚小柔甚至还把黄大仙给了他,正月里还是很冷的,当个围脖也不错。 当然少不得移了好些盆果蔬到船上,让他一路别省着吃。 花了两天的时间又逼了一小瓶能量液给心上人带上备用。 骆辰走后,楚小柔每日一早一晚给运功给楚氏调戏身体,然后照看暖棚。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二月天气回暖,清河镇的楚春阁已经推到开始重建,所有的一切骆辰离开前都已经安排妥当,蒋四每日亲自盯着,楚小柔想去就隔几日查看一次,不想去完全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 她闲来无事,就想起了小秃山,小秃山万草园里的人参越来越多,一直那么放着,派几个人巡视也不是个办法,她就寻思着像养殖场一样圈起来。 可小秃山又不是养殖场,它要大很多,而且进出山也不方便,运送材料、人工都是问题,垒院墙肯定不合适。 最好种一些荆棘或者带刺的树,弄出一个天然保护屏障,可具体种什么都是犯了难。 楚小柔试了几种荆棘还有仙人掌都不理想,不是太矮容易被有心人攀爬,就是太脆弱容易被破坏,这日她又在小秃山的湖边摆弄刚找回来的几种带刺的植物,就听护林队里的一个独眼汉字对另一个人说,“这要是在我们放牛村就好办了,一圈守护神栽下来来,神鬼莫近。那守护神全身上下都是巴掌大的刺,村里老人说能活几百年呢,又高又大,还不用担心更换的问题。再在中间的空隙里填满荆棘、仙人掌,肯定没人敢靠近。” “守护神?”楚小柔放下手里正摆弄一种荆棘,这是林大夫推荐的,这种荆棘韧性十足,还有毒,一但被它的刺刺破皮肤,轻则手脚不受控制,重的眩晕昏迷,对她倒是无害,确切来将任何植物性的毒素对她都起不了伤害。 对普通人,看看自告奋勇替她采摘的护林队队长就知道了,在宿舍的床上躺了两个时辰了还没醒呢。 “是我们村子那边的称呼,具体叫啥我也不清楚,那玩意没啥用,就是刺多,我们那就爱在屋前屋后、院子边上栽它防贼,特别好使,因着它能看家护院,所以就有人称它为守护神。”独眼汉子尴尬的挠挠头,他没想到自己离了十几步远小声的嘀咕,还是被东家听见了,还招他细问。 “我家后山上有一个品种,刺特别多,不仅分支上长满了刺,就连主干上都是,我入伍前还特意挖了好十几棵围着我家院墙种下,离开那么些年,我娘一人在家,院墙都塌了半边,也没偷子敢不走正门往里翻。” 那独眼汉子提起家乡还有留在家里的老娘满是怀念。 楚小柔一听就上了心,让他详细的叙述了一遍,生长环境、树高、花色、枝叶,结豆荚,荚角直而扁平,有光泽,黑紫色,这不就是绿洲上那高高耸立的皂角树吗? 只是,绿洲上 分卷阅读478 的那株几株皂角树只分枝上长满了刺,主干上上极少。 不过,这皂角树可是没用的树,那皂角稍作加工就是极好的洗涤材料。 又廉价又好用可比这个时空的澡豆好用多了。 这年头洗涤用品只有澡豆, 这澡豆的制作她还特意的了解过,要把猪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白面、各种花啊香料啊大豆粉啊之类的,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便成可作洗涤用途的澡豆。 这其中要用到大量的猪胰腺这种原料,做起来成本高而且量有限,所以澡豆未能广泛普及,也十分的昂贵,若不是骆辰特意给她买的,她都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如果这守护神真的就是皂角树……那可就要赚大发了! 不管是不是,能防贼,她都不能放过,当即抬头问道,“你想不想回家看看?” “想肯定是想的,毕竟我那几个弟弟……算了不提也罢,好在我娘身子骨不错,我走时留了银子,她种着我那一亩地,应该饿不到。东家放心,您不嫌弃兄弟们,肯用我们赏我们一口饭吃,我们绝不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也不会偷懒,也不会为了家事耽误干活。”独眼汉子赶紧表忠心,他瞎了一只眼还断了一条腿,一身的力气没法使,还被人当怪物看,就是因为不被弟弟们所容,才远走他乡的,在家时他娘维护他和弟弟们闹得不可开交。 他走了,那边才能消停,他如今靠着楚记的义肢能活的像个正常人,还能挣银子养家,值钱的银子拖人送了回去,他那几个弟弟甚至还带着他老娘找了写信的给他回了一封保平安的信。 言明家里一切安好,老娘身体健康,侄子子女们如何如何……为了老娘能再家里过的好,他挣的银子多半都寄了回去。 如今的他,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脱了义肢回去给老娘添麻烦! 楚小柔沉思了片刻,这才道,“我对你说的这个守护神很感兴趣,你收拾收拾,明日启程弄些种子和幼苗回来。你回去顺道可以看看家人,如果实在不放心婶子在家,她的身子骨也可以的话倒是可以把她接过来,过段时间作坊还要扩建招人,复杂的做不了,洗菜烧火之类的只要手脚麻利都可以干……” 楚小柔的话还没说完,那汉子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哐哐哐的磕起了头,嘴里激动的喊着“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楚小柔…… 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个年代,动不动就磕头的习惯,不过丑化说在前头,“不用谢我,是你做事认真又提供了让我满意的建议解了燃眉之急,我才会同意接你娘过来的,不过,咱楚记招人也是有要求的,你也知道想进楚记的人多的事,你娘来了做什么活,一月多少月前,能不能成,还的看她的具体情况。” 独眼汉子磕头磕的更勤了,银子不银子都无所谓,甚至能不能应聘上他都不是特别在意,只要肯让她娘过来就行,他是守林队的副队长,一月一两银子,在二道岔或者附近的村子先租间房子养着他老娘都行。 攒个一年半载的盖新屋,再攒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还能娶个媳妇,这日子只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有奔头。 楚小柔见旁边的额汉子们一个两个都投来羡慕的目光,直接宣布了她之前的决定,“这次楚记扩建,不仅扩建厂房,还在作坊附近又买了一块地,专门用来建设楚记员工的住处,解决离家远往来不方便的问题。不同以往的大通铺和几个单间,今年会扩建不少单人或夫妻居住的单间,甚至还会有供一家三口甚至五六口居住套件,甚至独立小院,只要你们愿意就可以接家人过来,贡献值到了可以免费分配,不够的也可以租借甚至购买。” 楚小柔的话落,现场一片哗然! ☆、第三百二十九章修河道 楚小柔等旁边激动道不行的几个护林队成员慢慢平静下来之后,又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除了住的地方,还会兴建咱们楚记自己的学堂,以后甚至还会有自己的大夫,这些全是给咱们楚记员工的福利。只要贡献值到了,一家人免费住房,孩子免费读书。不够也没关心,根据贡献值多少安原价打折扣。放心这原价绝对会比市场价低,即便刚入职一月的也能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居住。这原本是打算下月宣布的,如今提前告诉你们,你们也可以提前计划一下,就先不要对外宣传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楚小柔离开后,整个护林队全沸腾了。 他们这群被家人嫌弃的存在,竟然可以惠及家人了! 扬眉吐气的同时,这些人对楚记的凝聚力就更大了。 楚小柔回到家就喊了梅子的娘家兄弟林大,让他拿上银票,带上独眼汉子出发去弄那守护神的种子以及幼株去了。 离得不远不近,赶了驴车五六日就能来回。 她要得不多,种子多拿点,幼苗随便几株保证运到时有活的就行。 等待的功夫楚小柔也没闲着,跑了好几个地方定好些果树苗,就等着天气回暖 分卷阅读479 将他们移植到和小秃山滆湖向望的那座青山。 楚小柔名下两座山,一座产萤石,另一座也不能空着啊,长些没大用的树作甚,当然是要栽上果树了。 只是一但种了果树,有了产出,往外运输就是问题,看着从小秃山那通往二道岔那弯弯曲曲跌宕起伏的小河,楚小柔陷入了深思。 最快的方法就是疏通一下这山间小河,窄的地方扩宽,浅的地方挖深,陡的地方填平。 对于别人这或许是一件浩大艰难的工程,对于她来说只要准备好趁手的工具,做起来也不算太难。 说干就干,转道去了宝器坊设计了几款可能用到的巨型工具,把之前用剩下的玄铁拿了过来,亲自锻造。 等林大将一车皂角种子和树苗运过来时,她已经同玄空寺那群身怀绝技的尼姑们干的火热了。 这深山里可不止她小秃山住人,再往里还有悬空寺呢,同在一条河上,不出点力说不通吧。 楚小柔只打算修小秃山到二道岔那段,二道岔到清河早就打通了,走大船都没问题,她可没打算再费心费力往里修到玄空寺山下。 按理说到不了玄空寺,她们是可以置之不理的,可谁让她们的代理庵主不争气呢,迷上了人家的吃食,一日不吃就难受,还上着杆子想和人做朋友,整日里想着怎么报人家的救命和再造之恩呢。 她们敢说不吗,当然不敢,更何况楚家的菜,她们偶尔也能吃到一些,着实食之难忘。 左右当真修好了,她们进出山也方便一截子,干就干吧,璇玑师太很光棍的想着。 已经大好的怀恩公主领着一群尼姑们陪着楚小柔干的火热,当然这活也不白干,包吃! 她们都会轻功,干完活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楚家,每日收工都要去楚家暖棚祸害一圈。 三个暖棚全开放,水果随便吃,吃饱之后一人还能拎一小篮子出来,那怀恩公主好了之后确实可跳脱的性子,说是报恩,却最爱看楚小柔心疼到想跳脚的样子,每次都是乐不可支。 她带着璇玑师太以及五个尼姑干活那是真出力,楚小柔让干啥就干啥,吃东西那也是敞开了吃,她最爱芒果,楚小柔也爱,两人钻进进暖棚看谁动作快,胃口大。 叶宅每日黄昏时分都要热闹一会儿,楚氏看过几回也乐的高兴,她闺女独来独往的性子难得有个能同她玩到一起的朋友。 闹一闹也挺好,看着也有烟火气,她一直觉得自己闺女脑子好使之后人冷清了些,都说闺女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可闺女待她是很好,她却总觉没那么贴心,仿佛中间隔了一层,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如今这玄空寺的一般人吵吵闹按说说笑笑的,反倒让她家闺女变的更深度,离她好像也近了。 怀恩公主来帮忙的第三天,就给楚氏邀请住下了,当然在她眼里这就是个同她闺女一样爱舞刀弄剑的普通姑娘。 她可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是什么公主。 怀恩公主自打腿好了之后就脱了僧袍,每日里怎么漂亮怎么穿,庙里的真尼姑就那么一两个。 其余全是她的侍女,她脱了侍女们当然也脱了,就连璇玑师太都换了装。 至于为何突然从尼姑还俗了,璇玑师太给楚氏的解释是,以前他家主子有病在身才会寄宿在庙里,他们这些下人为了方便跟着照看也做了尼姑打扮,原本就不是什么真尼姑,如今主子大好了,当然恢复如常。 楚氏在善好佳听过两次快意恩仇的江湖故事,自己给怀恩公主脑补了一个身世,什么武林世家的小姐,断了腿别家人嫌弃,送到寺里逼着她削发为尼,幸得忠仆照看,等到了她家闺女的义肢,从此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如今感念在心,才会来帮她家闺女修河道。 楚氏心善,想着好好的一姑娘家住在庙里多冷清,昨日自家屋子多,就把自家闺女这唯一的朋友给邀请进来小住。 楚宅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波客人! 楚小柔狠的牙痒,这死庵主看着瘦瘦小小的,不愧为习武之人,比她那“饭桶”爹马老大都能吃! 还会撒娇,一口一个婶子一口一个奶奶的,把楚氏柳氏哄的团团转,想法设法的给她弄好吃的补身子。 都快赶上半个闺女了,不过她们也没白吃,不仅给她打下手修建河道,璇玑师太这个妇科圣手还每日给楚氏诊平安脉,安排食谱。 楚氏从查出有孕,不过三五日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吃啥啥吐,除了暖棚里的产出,普通的食物闻到就吐,就差喝水都吐了,就算是暖棚里那些吸饱了能量的食物她吃的还没吐的多。 要不是楚小柔从旁用能量养着,她当真过不了受孕这一关,即便如此还是一日比一日反应厉害,严重的时候躺床上发晕。 大夫没少请却收效甚微,偏璇玑师太得知之后抓的药吃了一回就见轻,两回之后头就不怎么晕了,饭也能吃了,三回都能下地了。 也是因此,楚氏和柳氏才会对他们这主仆这么好。 楚小柔能说啥,只能说欢迎。b 分卷阅读480 r ☆、第三百三十章催生皂角树 林大他们回来的比原计划的晚了两日,好在皂角树苗和种子没少拉,同行的还有独眼的老娘,得亏他回去了,否则他那老娘就要病死在窝棚里了。 他留给老娘的破屋子在冬日里被积雪压塌了,他那几兄弟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收了他的银子信上说会善待老娘,却不办事。别说给她老人家修屋子了,屋子一塌,他们先冲进去把能用的值钱的抢走,往自家搬,美其名曰怕外人惦记,帮忙寄存,要不是怕老太太死了,老大知道了再不往家寄银子,他们连口勉强果腹的吃食都不打算给老太太留。 老太太自己搭了个窝棚,熬了一个冬天,开春却惹了风寒,不是啥大病,但是没人愿意出那个银子,她吃饭都靠村里人接济,哪有银钱看大夫,眼看着快拖不下去,林大他们到了,耽搁了两日给她治病,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到楚家时老太太已经痊愈了,瘦归瘦,精神不错,大冬天的能自己搭窝棚想也知道不是体弱的,领到作坊食堂一试,洗菜、摘菜、切菜都是一把好手,就直接留在了食堂。 母子俩当场泪流满面的磕头道谢,楚小柔给这狼狈的母子放了两天假,休息休息再上工,还给预支了一月的工钱,该买的买,该布置的布置,安心住下来。 两人走了,院子里就剩林大和一车的树苗子,如今才二月,这树苗子根枯树枝也错不了多少,但楚小柔一眼就认出了它就是皂角树。 除了了刺多点,无论是形态、气味都一模一样,关键是还有那两麻袋的皂角,特征太明显,想认错都难。 林大见东家小姐打开麻袋冲着那一袋子卖相不太好的豆角发呆,以为她是嫌弃,赶忙解释,“石猴老家那边这种树很常见,幼苗不难找,就是这种子不好弄,我听她说这种子过了十月就熟透落地了,因为不能吃谁家也不会想着捡回去,放在野地沤了一冬天,好些都烂掉了,留下来的不多,我们俩在山上找了两日挑完整的就找这么多,不知道能不能用,也怕您等的着急就先拉回来让你看看,您要是觉得能用,我就再跑一趟,去别处转转兴许能找到更多更好的。”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辛苦了一路,林叔你也休息两天,不着急上工。”楚小柔将人赶走后,拿了几个豆荚就回屋试验。 准备煮点皂角水洗头,做法不复杂,是她前世为数不多能做出来的东西。 首先准备几片成熟的皂角晾晒几天,然后再洗干净,捣碎。最后将捣碎的皂角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清水小火慢慢的熬煮,一边煮一边翻搅,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 煮好的皂角水用滤网将其中的残渣过滤出来扔掉,剩下的皂角水装罐子里,除了洗头还可以洗脸、洗手、洗衣服,用时倒出一点即可。 林大他们拉回来的皂角卖相不好,但还算干净,应该是已经初略的清理过,事急从权,看着也挺干的,楚小柔就没再晾晒,直接洗净捣碎,放锅里煮。 刚煮好分装完,拿到洗手盆处,正放热水准备洗头试试呢,外出办事的怀恩公主就回来了,一听这是她新研发的洗涤用品,当即散了发抢先一步将脑袋凑到了洗手盆里打湿了头发。 楚小柔被她挤的一个趔趄,她正散发呢,猛的被撞手上失了分存,扯掉了好几根头发,捏着发簪的手紧了紧又紧,“楚钰!” 她的宝贝头发啊! 楚是个大姓,大齐姓楚的没有十万也有一万,大家并没有怀疑,她的乳名单子一个钰,楚钰这个名字是她的乳名,除了极为亲近之人是没外人知道,在这偏远之地报出来不怕暴露身份。 楚小柔连名带姓的喊,用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偏怀恩公主跟没事人一样,还“哎”的答应了一声。 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啊。 楚小柔咬牙,“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你都敢往头发上抹,不怕变成秃头,还是你真打算当个真庵主?” “你这我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怕这怕那的累不累,你我都信不过,还能信谁,是吧,小柔妹妹?”怀恩公主已经把头发打湿了,自力更生倒了不少皂角液出来,往头上一抹,她倒的有点多,揉几下出了一头的泡泡,抬头从洗手盆对面巨大的铜镜里看见自己一头的泡泡惊呆了。 然后就被流下的皂角液刺激到了眼睛,咋呼呼的喊着“小柔,救命啊,这玩意儿真有毒。” “这是洗脸洗头洗衣服用的,不是让你用来洗眼睛的,闭嘴吧!收回你张扬舞爪的爪子,别乱晃。”楚小柔排开已经呼到她脸上的爪子,将那一头泡沫的脑袋按低了点,直接打开水管,咬牙切齿的给她冲洗眼睛。 水一冲果然不适就消失了,怀恩公主当然知道这东西不可能有毒,她就是爱看楚小柔变脸。 不适消失,很快就沉迷上了玩泡泡,一个头发洗了三遍,洗完头发洗脸洗手……甚至沐浴! 然后楚小柔刚熬出来的两瓶皂角液,一瓶被她祸害了一半,另一瓶被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b 分卷阅读481 r   楚小柔…… 等挖完河沟子一定把这么个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玩意儿赶出家门! 闹归闹,这皂角液是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种植皂角了。 可让她按部就班的播种之后等上七八年再开花结果,她可等不及,而且中间这七八年的空档,小秃山谁来守护。 好在她有外挂!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楚小柔背着人背上一袋子的种子朝着深山里出发了,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播种催发。 一连几日,在骆辰的允许范围之内,啃了两株五十年份的干人参,终于将他们种下破土出芽,慢慢长大。 骆辰离开前定了死规矩,未经请示,如果急需,每月可是食用百年以内的药量。 她全用来催生皂角树了。 得亏这只是普通的植物,而不是人参灵芝这类的药材,需要的能量不多,否则将几百粒种子催生到八到十几年的皂角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过段时间,她进山几次,假装发现了这些“野生”的皂角树,然后移植回自家的山头就可以了。 左右她催生的这些皂角树刺更大,更多,看着同他们带回来的就不是同一个品种,不怕他们怀疑。 ☆、第三百三十一章爹娘的反常 处理完皂角树,楚小柔同怀恩公主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将所有的河道清理完毕。 确切来讲是楚小柔同璇玑师太作为主力,其他人从旁协助。 两大高手运起功来,简直就是为了挖河道而生的,尤其是楚小柔拿着一面墙那么大的铁锹,一铁锹下去就能撅起半间屋子那么大的土堆来,偏她不是一铁锹一铁锹的挖,而是将铁锹插进河道里,运起轻功往两边推。 那那大的铁铲子在她手里就跟玩具似的,几趟飞过去,河底的泥土直接变成了两边的河堤,怀恩公主带着她的侍女们干的最多的活就是夯实河道,娇滴滴的姑娘们干了两日就受不了,怀恩公主出去一趟就弄了一群身强体壮的汉子拿着工具开始夯实。 楚小柔在前面,他们在后面,两拨人隔了几里地,看都看不着,倒是不会互相打扰。 上百号来至军营里身强体壮的汉子们牟足了劲,还没楚小柔一人速度块,半日的功夫又多拉开了十来里的距离。 直到整个河道修整完毕,那群汉子们都没见过楚小柔她们,一直以为前面还有一大批人远超于他们人数的士兵在夜以继日的开挖河道。 不出十日,楚小柔把从小秃山到二道岔的河道梳理完了,那群汉子却连一半都没干到。 也不怪他们,楚小柔同璇玑师太他们只管往前推进,后续是不管的,汉子们一铲子一铲子的平河堤,楚小柔也是,但工具大小,身体强度,工程进度不可同日而语。 她还不安常理出牌,嫌弃路不好直接改河道,凹凸不平的地直接移半坐小山过来拍碎填平都是常事。 她遗留的废弃的河道需要填平,她开的山,挖的坑也都需要一点点修整,而且她能飞檐走壁,那群汉子们可不成,只能借助工具。 爬高爬低都是小事,挖、挑、铲……也都好说,可这毕竟不是修路,是修河堤,时不时的就要下水,被水打湿。 这春寒料峭,沾水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他们当然快不起来。 不过,楚小柔也不是很急就是了,左右萤石矿一时半会开不了,果子一时半会也长不出来,河两岸更不会走人。 实在着急,河道其实已经行小船了,没啥大影响。 只等整个河堤加固修好,她再去上游将两处分支堵了,三条水汇成一条河,河宽水深,大小船畅通无阻。 疏通玩河道的当天下午,楚小柔就将怀恩公主这个难缠的家伙赶回去了,楚宅终于清净了,即便她是以空了小半间库房为代价也值了。 她却不知,她舍出去的那十来罐子果酱,以及若干果脯、十来坛子咸菜、咸鸭蛋、上百斤的腊肉、腊鸡、腊兔、腊肠,一大半直接运到了盛京城。 若不是看在怀恩公主招人免费帮她修河堤的份上,她是绝不会如此大方的。 楚小柔刚休息了两日,就发现自家爹娘很不正常:时不时的出现在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日,楚小柔正对着一盆的皂角和几种用途的澡豆,思考怎样将这皂角液做成澡豆这种方便取用的固体,甚至用途加入不同的香味。楚氏又期期艾艾的凑了过来,这次她没忍住,扶着腰开了口,“闺女啊,你有空吗?娘想和你说点事……?” 楚小柔默默的在心里翻白眼,真以为眼瞎,看不见你频频回头,看向几米外藏在墙角处的便宜爹吗? 等了两天了,她都的耐性都快熬干了,这两人终于肯开口了。 孩子都能不声不响的搞出来了,真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他们不好意思开口的。 “有啥事娘你就直说吧,同我这个闺女有啥不好意思的。”说归这样说,楚小柔站起身扶着楚 分卷阅读482 氏往屋里去,院子里下人多,她怕是不好意思,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冲着隐再拐角处的马老大扬声道,“爹,你真不过来?” 马老大讪讪的走了出来,母女三人进了屋,落座之后又是好一番局促的沉默,这回是马老大开的口,“闺女啊……爹真的知道了错了……你能不能让爹搬回来住?” 楚小柔从果盘里捏了一个棵红诱人的草莓,慢慢吃,顺手递了一个给旁边一脸忐忑的楚氏,“就这样?” “最好还能撕了那和离书……” “还有吗?”楚小柔一口一口吃着草莓,波澜不惊。 “爹找人看过日子了,下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媒人聘礼也都准备好了……”马老大的声音在自己闺女那一脸的淡定下,越来越低,总觉得她吃的不是草莓,是他的脑袋。 楚氏一开始还紧张,待听见自家男人说到媒人聘礼时,像个小姑娘一样老脸一红,害羞压过来紧张,羞红了脸恨不得离开之间屋子,眼神更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额瞟像楚小柔,看她是个什么意思。 那紧张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她是闺女,楚小柔是娘的。 楚氏正又紧张又羞窘呢,就听见自家男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快消音了,腾的一下抬起了低垂的脑袋,葱白的手指也从那被她绞的变了形的衣角上挪开,鼓足了勇气,接过话头,“你爹的意思是,你要是气消了,我俩就复婚,这回你爹娶我,再摆回成亲宴。” 说道这楚氏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娘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快藏不住了……你这做姐的就忍心,他们生下来被人说道。” 言外之意,为了这为出世的弟弟妹妹你也得松口。 楚小柔有些恨铁不成钢,“娘,以前我爹入赘你都要受那么多的磋磨,真要是嫁进马家,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吗?” “你爹……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年三十你奶称病,他都没被骗去,以后肯定也不会再糊涂了。如今都断了亲,你爹不用再听他们的。再说,这不是还有闺女你吗,娘怕啥?”楚氏很清楚自家如今的荣华富贵安乐生活是怎么来的,只要他家闺女还在,她啥都不怕。 楚小柔:你不怕,我怕啊,我怕麻烦! 马老大见自家闺女脸色依旧不好看,好在有点软化的迹象,赶紧表决心,“闺女,爹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糊涂了。你放心,就算你娘嫁给我,咱家还是她说的算,不对不对,咱家你说的算,好不好。我听你娘的,你娘听你的,和现在没区别。老宅那边就按之前说好的,每年的养老银子该多少就多少,再闹也不用理会,就当是个普通的邻里,我保证不让你娘再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楚小柔默,说的比唱的好听。 马老大急的脸上都出汗了,“闺女啊,行是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爹要咋做你才能点头,你说出来,爹豁出命去也给你办成。你要是担心你娘嫁过来受气,那爹还入赘,不行,爹也改姓,和你们一样姓楚,只要能和你娘在一起,我怎么都行。” “顺哥……”楚氏一听自家男人愿意再次入赘给自己,还愿意改姓,感动的连刚成亲哪会的昵称都喊了出来。 楚小柔被酸的牙倒,再也不想被这两人喂狗粮,“这几天我家男人也该回来了,等家里人到齐了,咱全家开个家庭会议,举手表决,多数服从少数。” 马老大和楚氏狂点头,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赶在闺女变卦之前飞快的溜了出去。 至于闺女还没出嫁就称骆辰为“我家男人”……随她去吧,儿大不由娘,还管着娘,说多了她一不高兴再来个棒打鸳鸯,两人哭都没地哭,左右早晚要成亲,私下叫就叫吧。 她高兴就好。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马老大两口子压根不担心投票表决的事,柳氏老两口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楚巧珍那性子肯定是劝和不劝分的,至于楚满仓即便不满自家表姐早年受的苦的吃的亏,看在未出世的外甥外甥女份上,稍加安抚劝慰也会支持的。 小石头更好哄,冬妹太小不参与投票。 杜春杏和梁田两人肯定是跟着楚满仓兄妹投票,满打满算一家子就这些人。 如此算来,即便骆辰不同意,她们也胜券在握。 但是,夫妻俩深知自家闺女拥有一票否决权,万一事到临头她改了口,一切都不好说。 有楚巧珍这个和离再嫁,过的还很好的例子在,他们可不认为自家闺女只是说笑。 于是,之后夫妻俩更不敢惹自家闺女了,马老大做事更加的体贴周到了,春耕在即,他见闺女整日里忙着往山里头钻,主动提出去楚小柔去年买下的庄子以及那千亩良田去查看,安排春耕事宜。 楚小柔哪种过地,去年穿越过来时压根没地可种,春耕啥的她不懂,压根就没想起这茬。 马老大的积极主动,她还是很满意的,跟着跑了两日就见他爹经过几个月的磨炼,办起事来确实不错,实际上骆辰离 分卷阅读483 开前就已经安排过庄子的管事,用不到父女俩操心。 楚氏要只呆了两日,马老大多留了几日也回来了。 这日楚小柔终于找了个机会将她催生的皂角树过了明路,亲自领着人去将它们挖了回来,为了逼真有几棵她甚至催生到了几十年份,毕竟一片天生天长的皂角林不可能全是几年到十几年份的。 那几棵实在太高的就留下了,剩下的全部挖走种到了小秃山,隔段距离种上一棵,围着小秃山栽了一圈。 这些当然是不够的,楚小柔也不急,另一袋种子也已经催生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再过了明路运过来就行。 至于空掉的麻袋,她另派了人去石猴老家那边又寻了皂角填满,伪装成林大他们拉回来的,已经种到了小秃山对面的那座青山上。 除了填满那两袋,还多弄了三麻袋回来,种了好大一片。 其实如今也算不得青山了,护林队的人又增加了二十来个,专门砍伐上面的无甚大用的树木,为皂角以及各种果树腾出位置。 砍下的树木也不会浪费,收集起来主干用来建造房屋打造家具,旁支树叶用来烧火,左右楚家开春后就要大兴土木,清河镇楚记总店,员工生活区,甚至尚在计划中的绿洲山庄。 这绿洲山庄只是楚小柔的一个想法,还没成型,左边的小秃山有萤石还有万草园,右边的青山栽果木,以后的产出肯定不少,就几个零星的护林队可不成。 之前给护林队建的几间屋子如今已经有些挤了,以后采摘果子,挖矿都需要人手,地方早晚要扩建。 小秃山有山有水,周围还有猎物,楚小柔很是喜欢,中间湖泊处地势低,四周青山环绕,冬天暖不暖且不说,夏天一定凉爽。 这年头富贵人家都爱在城外建山庄,她也打算建一个,就建着,夏天避暑,春来打猎,秋来摘果,冬日里也可以再湖上溜冰,想想都美滋滋的。 源之于骨子对前世绿洲的额向往,她连这山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绿洲山庄。 具体怎么建,还得骆辰回来了两人商议,他见多识广,很会安排。 那湖中心有个不大的湖心岛,这山庄就准备建在岛上,地方不大,不过没关系,随便挖点图移坐山就够建一处大宅子。 倒时她和骆辰住在湖中心,湖的外围还可以建一些宅子,亲朋好友想来了,也可以住上一段时间。 湖中心是她的地盘,只给自家人住,外人来了只能住在外面,比如楚钰那个“不讨喜”的,她宁愿围湖专门给她建一座宅子都不想她踏进自家半步。 以后有能耐了,楚小柔打算把附近的几座山都买了,练成一片,稍微建一建就是个旅游胜地,山里气温低,说不定还吸引人来游玩呢避暑发一笔小财呢,当然这些还只是她的瞎胡想,具体还没个章程,一切还得骆辰回来了商量后再说。 他们如今手里的银子倒是够买山头的建庄子的,可买了之后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从而暴露了萤石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说了。 三月初十,马老大的生辰当天,离家两个多月的骆辰终于回来了,只是让人遗憾的是他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三月初的县试。 书生科举之路,第一步就是参加县试、过了之后,再参加府试得童生,第二步是,以童生的身份参加院试,考取秀才功名。 县试和府试每年都有,可这考取秀才功名的院试三年才一次。 第三步才是以秀才之身,参加三年一次的乡试,考取举人。 在之后才是春闱,殿试得授官身。 一番考下来,耗时费力,十年寒窗苦读这句话不是白叫。 巧的是今年恰逢三年一次的院试,以及三年一次的乡试。 也就是说,只要学问好,一路畅通,别人需要几年才能考中秀才甚至举人,他今年一年就能完成。 理想状态下,三月考取童生,四月考取秀才,八月中举人,转年三月去盛京城参加会试,然后参加殿试及第。 当然这是理想的状态下,而且他不打算做官,大齐的官员每月只一日沐修,他可不想把有限的生命都浪费在做官上。 日日同他的傻丫头耳鬓厮磨他尚嫌一世太短,又怎会浪费时间在为官上,那些个荣华富贵、权力身份都比不过他家傻丫头的一根汗毛。 更何况,那些都是他前世玩剩下的。 他考取功名的初衷只是让他家傻丫头崇拜他……然后让她的傻丫头如愿以偿的享受种地的免税的待遇。 省的她老羡慕别家的学子有了功名能免税,也省得小石头整日抢他的活,嘚瑟着长大考了一定考取功名给她姐姐田庄子免税,让她以他为荣。 真当他这个姐夫是死的呢! 只可惜,万里长征第一步,他错过了县试。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今年错过了,至少要再等三年甚至更多才能达到原本一年就有可能完成的目标:当上举人,免除千亩地税。 骆辰回来是大事,提前一天楚小 分卷阅读484 柔就得了信,一家子都聚在了楚宅给他接风洗尘。 饭桌上没多说,饭后分完礼物才聊了起来,一家子听他惋惜错过了,连礼物都不看了,都在那安慰他。 不过两月未见,骆辰……又黑了一些…… 这一点让他很闹心,好在有那神仙颜值撑着,黑那么一丢丢并不影响观瞻,反倒衬的更有男人味了。 听着家人的安慰,骆辰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老宅的方向,掩下眸底的冷意,低头继续给楚小柔剥核桃,然后低低的笑,只说是他大意了才错过了县试,以后不会了。 核桃是他这次南下带回来的,比这边的核桃要小,皮薄如纸,炒制之后更香风好吃,楚小柔和喜欢。 之后他就讲话题转移到了分别后的见闻,楚小柔也给他介绍起了家里的变化,小秃山、河道、作坊及生活区的扩建还有清河镇总店建设进度、春耕等等。 骆辰少不了要夸她几句能干,然后话题就扯到了楚氏和马老大身上。 投票的结果同马老大的猜测一样,许是楚小柔高兴,倒是没有行使她的一票否决权。 答应就答应了,楚小柔也不再挑剔,权当给他老爹贺寿了。 日子就随二老的意了,就定在三月十六。 ☆、第三百三十三章父母大婚 马老大如今月银二两,平日里闺女媳妇还会给些外快,年节元宵发的礼他用不着都卖了,着实攒了十来两银子。 再加上楚小柔和骆辰分别给的百两银子寿礼,还是有老两口楚满仓、楚巧珍给的寿礼,林林总总他手里可是有二百二三十两银子呢。 楚家之前的小院给了他,屋子家具都是现成的扯点红绸子贴点喜字也要不了多少银子。 娶楚氏足够了! 马老大当真请了媒人上门求亲,该走的过场一样不落,比两日第一次成亲都要重视,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大红花轿,高头大马,终于将他弄丢的媳妇重新娶回了家。 毕竟是复婚,楚氏脸皮薄,没同意大操大办,只通知了相熟的人家来喝杯喜酒,规模上和乔迁宴是没法比。 但楚家今非昔比,总有那不请自来的,比如怀恩公主,比如镇上吴家,再比如从属官哪里得知喜讯的县太爷,他没敢自己出面,派了一开始就同楚家关系不错的陆师爷。 陆师爷做为马知县的心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自认为对楚家已经够重视了,一来就看见了忙前忙后以半个楚家人自居的怀恩公主,差点没给跪了! 这次,他又自掏腰包加了和离。 大齐唯一的公主殿下,陛下世上仅存的至亲怀恩公主殿下都在这迎客了,他这礼要是轻了……会不会被护短切残暴的陛下诛九族啊? 前些日子,这位主儿亲自去县衙借兵,就是他接待的,那明晃晃的令牌,还有知县大人闻风而来跪呼千岁的场景他此生难忘。 想忘也忘不了啊。 好在,紧要关头记起了这位为主儿那不得透露她真实身份的要求,将那已经软成面条的双腿又给提溜直了,愣是没跪下去。 之后整场喜宴下来,他都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楚家人喊他坐主桌,打死他也不敢啊,硬是和管事们挤了一桌,就那屁股都只敢坐个凳子尖尖,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他赶紧告辞。 只是离开前,他看了一圈没找到骆辰,想着同他的未婚妻楚小柔说也是一样。 于是盯着巨大的压力找到公主旁边的楚小柔,强忍着行礼的**,略有些磕绊道,“楚楚楚小姐……有件事麻烦您帮忙转告叶公子,县试前他的担保人李秀才被打一事,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不是本县人,是隔壁回马县的几个地痞,据他们交待是有人给他们银子请他们做事,具体是谁见面时隔了帘子,他们也不清楚,据我们调查幕后指使很有可能是你村里的马弘文。和你们有仇,那段时间正好在回马镇,说话文雅极有可能是书生,符合这几点的只有他,只是苦无证据,查起来怕是需要些时日。” “我知道了,不用查下去了,谢谢陆师爷告知。”骆辰端着一碗汤不知何时站在了几人后面,“您这是要回吗,我送送您。” 骆辰将端着的汤碗递给旁边的下人,有些不太敢看楚小柔的眼神,领着如蒙大赦的陆师爷往院外停放马车去。 他离开后,怀恩公主拿肩膀撞了撞楚小柔,“你不是说你男人是错过了县试吗?听着像是有人使坏打了他的担保人,没考成啊……” “要你管!”楚小柔白了她一眼,她也不知道好吧,“吃好了就回你的山里清修。” “哎呀呀,我头晕,好像喝多了,来人扶我去休息,好晕……”怀恩公主话音刚落,璇玑师太就扶着了她一脸严肃认真的看像楚小柔,“我家主子不胜酒力,山路难走,况且天色已晚,今日怕是要借楚姑娘家的客房一住了。” 然后也不用楚小柔答应,扶着怀恩公主就往外走,头也不回,自己招呼下人,“你还有你,跟我来,我家主子吃醉了酒, 分卷阅读485 你家小姐说让你们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大喜的日子,楚宅的下人一大半都到了新房这边帮忙。 房子破旧,为了这场婚礼,下人们忙活了好些天布置,楚小柔嫌弃泥巴墙暗沉沉的颜色不鲜亮,也不喜庆,之前特意用暖棚催生了一批玉米,别家一棵玉米上只接一个棒子,接两个都是罕见,她用的能量多,一棵上面接两三个棒子,又大又漂亮。 晒干后,剥了外衣编成辫子,挂满了院墙和三间堂屋、四间后建的屋外墙,就连院墙内外都挂满了。 黄橙橙的,颜色特别漂亮,不管远看近看都赏心悦目,关键那是粮食,象征着丰收。 老远看去跟金殿一样,就连怀恩公主都看呆了,听说这事楚小柔看过别家院子里挂的几辫子玉米之后有的灵感,更是对她伸出了大拇指。 她哪会知道,楚小柔这样做好看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吃,烤玉米、煮玉米、炒玉米粒都很好吃,关键是她想吃爆米花! 焦糖、奶油两种味道的她都爱,尤其是奶油味的。 养殖场养的有羊,就弄了些羊奶她指挥柳氏动手还真提炼出了一些奶油。 过热放油放糖放玉米粒,盖盖三分钟,砰砰砰之声停息,打开锅盖那浓郁的味道别提多霸道了,吃到嘴里那种酥香无与伦比。 因奶少、奶油也就少,做出来的爆米花也少,骆辰回来尝了一回也爱上了,别看他平日不苟言笑,实际上爱吃甜食。 爆米花就很符合他的胃口,他主动提及北方游牧民主饲养一种牛,专门产奶。 并且托了四通商行的管事,让他们去北边时帮忙运几头回来,四通商行的生意可不止水上,北边也是有生意的。 换成别人,大老远的让运大型牲口四通商行肯定不会同意,给再多钱都不行,说的简单,这年头又没有火车汽车大卡车,这么大的体型一开口就是三对,怎么运,只能赶回来,那耗时就不好说了,别说运过来不一定能养活,半道都能死差不多,搞不好全军覆没,这明摆着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这是楚家的事,别说运牛,就是运个牧场,他们也得笑嘻嘻的接下下来。 管事的得过自家主子的嘱托,但凡楚家有所求,尽量满足,并第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 而且是直接上报给老家主,不是那不太顶事的少主,消息已经上报,多年不跑省一点老家主亲自去了趟北方运牛! 安家和将军府是宿敌,安贵妃得了势,程将军肯定就倒了霉,本来就因为小人作祟,战场失利被贬差点下大狱,好在夏少爷得了楚小柔那条白花鱼献上去立了一功,一番活动下来才保住了性命,虽然没有悖降职,但兵权全部被收缴了。 如今安贵妃又得势,对付一个没了军权更没实际职务的忠武侯,还不是容易的狠。 夏三小姐是侯夫人,夏家同忠武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然着急了。 要不是程将军是太后的义子,有这层关系在,一家子怕是早就是午门外砍头的一员了。 可这太后并不是今上的亲生母亲,有的也就是个面子情不顶用。 他们如今唯一能走的路子就是曾经同将军一起战场杀敌的怀恩公主了,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打扰连陛下都不敢轻易打扰的怀恩公主了。 公主找到了,不愿意回京,就爱在民间隐藏身份玩,他们只能干着急。 好在年后陛下用过四通商行的船运东西,一时半会还记得夏家,那安贵妃没敢步步紧逼赶尽杀绝。 不过,如今楚家主动找上门,这么大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他们当然上心了,楚小柔可不知道他们定下的三队奶牛,已经变成了几十头,已经在往回运的路上。 那老家主直接飞鸽传书了正在北方贸易的管事,把所有的货物都换成了奶牛,全力返回,他一路狂奔此时已经同那群奶牛碰了面。 ☆、第三百三十四章马弘文得女 怀恩公主对四通商行的事是不知道的,当然也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爆米花很快就能量产了,此刻她正琢磨着怎样才能从楚小柔口里再扣点出来。 她不是没试着做过,且不说她不会做奶油,就算会,想也知道普通的玉米和羊奶做出来的肯定比不上楚家的。 她此刻正一边装晕一边盯着那一墙又一墙的玉米眼馋呢,她要几根回去煮着吃都要墨迹好久再大出血才能得逞,说什么又大用,这大用就是挂墙上装饰,看着一院子晃的人眼晕的金黄,真真是暴殄天物啊! 楚小柔无力的冲看像自己的下人摆手,大好的日子懒得同这装醉的家伙计较。 眼看着人都要走出们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招呼不远处的楚东过来,“你赶紧去叶宅一趟,交待门房千万不能放他们进去,祸害我的暖棚。另外嘱咐厨房寸步不离的看好我的奶油,千万不要被他们摸走了。” 不一会楚东回来复命,“小姐果然料事如神,小的到的时候,楚小姐正 分卷阅读486 要往里面闯呢,我说这是您的意思,她们才离开。我亲眼看着他们进了客房,又交代了厨房,才回来复命的。” 楚小柔暗呼庆幸,差一点就着了道。 楚东回完话就下去了,宴席已经结束了,此时楚小柔和骆辰正坐在之前楚小柔住过的那间屋子里说话。 楚小柔在楚东回来前已经将县试的事逼问的差不多了,“所以,你压根就没错过考试时间,初六就回来了,还请了李夫子给你担保,打算考了童生甚至是秀才给我个惊喜,结果去考前临出发时,你去喊门却发现不对,打开门就看见李夫子被人打倒在地,人事不省,然后你就报了案。” 大齐没有那么先进的影音技术弄不了照片之类的在准考证上,报名时也就填写了姓名、籍贯、年龄以及大致体貌特征等,为了防止替考作弊,报名的同时就得有担保人。 而这担保人也不是谁都行,县试府试的担保人必须是本县之前就通过院试的秀才。 一但上报就不能随意更改。 考试当天龙门查验,衙役唱到某个人的名字,担保人就得站过去说:没错,我保的就是这个人。 临出发前李夫子被人打倒在客栈,人事不省,骆辰一时间上哪再去找个秀才给他作保,还能让官府同意替换。 这才没考成。 当时他有过诸多猜测,甚至以为是京城顾家派人来捣乱,逼他回去认祖归宗。 毕竟,二丁才传信说那边已经快瞒不住了。 未免楚家受连累,他耽搁了几日,排除了这个可能之后,才敢回来。 凶手没有着落,他怕家人担心,正逢家中有喜,他就含糊的说了个错过了。 算起来他也没完全说谎,不管是什么原因吧,他确实错过了。 回来之前他就猜测过可能是马弘文,结果还真是他。 看来他对他还是太仁慈了。 骆辰将坐在自己腿上有些炸毛的小丫头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也是怕你们担心,想着等有了眉目再告诉你们,这次南下时间本就紧,那边事又多,我确实差点错过县试,这大喜的日子不生气了,好不好?” 楚小柔怎么可能不生气! 自家男人的本事她是一百一万个信任的,他说有信心考上,她就觉得十拿九稳,结果错过今年,就要把原本一年多的赛程,跑成四年七年甚至更久! 大好的光阴啊,大把的地税,能不气吗? 还有她给叶宅换个宽点气派点的大门,这年头讲究门第,建多大的院子人家不管,但是门面却管的严,开几个门,多大尺寸,门槛、门头都身份相关。 只要你愿意,秀才比着白丁家那大门能宽了倍有余……开一扇门就能并排跑两辆马车。 可叶宅如今的大门逼仄到架辆牛车进去都要小心撞着了门框…… 骆辰好不容易才安抚好楚小柔,拉着她不让她跑到回马县去找马弘文的麻烦! 是的,马弘文傍上安修杰,还替他办了几件事,得了不少好处,举家搬到了回马县他新租的宅子里。 腊月初,马王氏生了个女娃,年初六办了满月酒,之后一家子就搬走了,说搬就搬提前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办满月酒是他们还舔着脸给楚家递了话邀请去参加,楚小柔可懒得搭理他,不过马王氏自打嫁过来之后也没少出力,楚小柔当时还算是满意,人没去但派人给送了贺礼。 贺礼不算贵重,但也不轻,表面上给了一套婴儿的平安锁手镯。 私底下她和骆辰商量还多给马王氏发了一年的月钱作为奖励。 马王氏作为骆辰买来的下人,是有给她发月钱的,即便捏着卖身契,到底不在身边,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变心了。 靠着那点子怨恨能撑多久,女人为了爱情和孩子什么都干的出来。 关键是这年头没有精确的验孕手段,因着出了事没两天她就被卖给了,前后两个男人也就差几天,马王氏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万一孩子长的跟马弘文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她搞不好就倒戈了。 所以,骆辰一直是恩威并施的。 不过,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据参加宴席的人回来说,那女婴白白胖胖的,长的不赖,可长相哪哪都随孩子她娘,就一小翻版。 这孩子是早产,长相又随她娘,还真不好判断是不是马弘文的。 即便是马弘文的,按照他们那套重男轻女的理论,马弘文还是绝后了。 不过,据说满月宴马弘文全程抱着他闺女,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想也是,是男是女这都是他最后的血脉,不疼他疼谁。 不仅是他的血脉延续,更是他够男人的证明! 他掩耳盗铃的想着,有了后代,他那点子病……四舍五入就等于没了。 即便是极度重男轻女的马老头、赵婆子都对这个孙女疼爱的狠,一口一个小心肝、小祖宗。b 分卷阅读487 r   比当初对待小石头可是真心多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马艳艳的婚事 马弘文一家子搬走之后,基本同村里就断了联系,马老大成亲,按礼是通知了他们,只是人连个面都没漏,贺礼更是没有。 不来拉倒,楚小柔反倒觉得不来更好。 马弘文此刻正提了一包吃食回他租的小院,他出主意搅黄了骆辰的考县试。 对楚家恨之入骨的安秀杰,很是表扬了他一翻,给了他不少赏赐。 将从酒楼带回来的吃食随手扔给了看门的下人,哼着曲就去看他闺女了。 是的,他马弘文也用上了下人,虽然只是一个他随手买来的一个逃荒的老头子,年老也不太中用,但是看个门装装面子还是可以的,好歹他也用上了下人,是大户人家了。 马弘文跟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马老头和赵婆子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进屋看闺女去了。 他进门的动静吵醒了睡梦中的小丫头,扯着细细的小嗓子就哭了起来,正做针线的马王氏慌忙放下做了一半的衣衫走过去哄她。 三四个月的宝宝啥也不懂,饿了哭、渴了哭、尿了、拉了、困了……都是靠哭来传递消息,可以说哭就是它的语言,按说哭两嗓子没什么。 可爱女如命的马弘文却看不得,觉得她没戴好孩子,害她哭了,小丫头早产身子骨弱,哭声又细又小跟那刚出生的小猫叫似的,听着都揪心,他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推开刚走到床边的马王氏,就去抱他的闺女。 压根不管,在他的大力下撞到桌角闷哼一声的马王氏,听见她喊疼,还瞪了她一眼,“闭嘴!敢吵着小娇娇,老子扒了你的皮。” 马弘文很宝贝他这闺女,起名叫娇娇,当成掌上明珠来宠。 至于孕育了这可颗明珠的亲娘……该死哪去死哪去,老子如今有钱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况且,身有隐疾,他对女人……也没之前的热衷了。 她没看见的是默默退出门外的马王氏眼里闪过的厌恨。 她大着肚子嫁到马家,受到了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体贴照顾,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被照顾的就越加精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是没想过叛变。 只是碍于骆辰捏了她的卖身契,她不好做的太过分,可实际上越往后面,她就越少往楚家送信。 她甚至想过,生了孩子就好好劝劝马弘文,让他别和在楚家作对,她再从中间说和,两家相安无事,好好过日子。 如果……楚家不解恨,她甚至想过舍了性命换取丈夫女儿的平安。 可一切都是奢望,许是孕期补的太好,孩子有些大,难产了,发动之后,刚过半日,她就听见马弘文再窗外喊舍大保小。 那稳婆下不了手,只在她下面拿剪刀剪了两刀,出了好些血,她就不敢再动手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马弘文再窗外喊,“娘,那稳婆不顶事,在这般下去你的宝贝孙子就要出事了,您进去,就是把那贱人的肚子剖开也要把我儿救出来。”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有人粗鲁的从她下面把手伸了进去,肚子上也被人死命的往下暗哑,无果之后她听见窗外马弘文的催促声,还有稳婆的惊呼声。 她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掀开,衣衫除尽,冰冷的刀锋挨在肚皮上的那一刻,她拼尽全力将孩子生了出来,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剥了珍珠的蚌壳,还有谁会珍惜! 若不是生产伤了身子奶水不太足,他们怕磋磨狠了断了奶水,能把她磋磨死。 好在,她的小姑子是个好人,帮了她不少忙,否则寒冬腊月的,隐秘部位开被剪了两个豁口又大出血缺医少药的,她甚至都有可能活不到出了月子。 即便有小姑子替她求情用了汤药,还剩下自己的口粮给她补身子,她还是受尽了苦楚,毕竟小姑子在家的地位也不高。 这好的姑娘就要出嫁了,那人她见过,看起了斯斯文文的,模样也不错,还是个秀才,二十六了尚未娶妻,说是为了科考耽误了,这些年四处游学,前段时间才带着寡母来此定居。 她总觉得那人不太靠谱。 想来能同马弘文聊得来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她没证据,讲出了自己的怀疑,家里没人听的,还被赵婆子指着鼻子骂“看不得我家闺女好。” 就连自家小姑子也一头扎了进去,被那柳秀才迷的五迷三道,只会羞答答的说“二嫂你多虑了,柳大哥识文断字还是个秀才,他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除了她这个吃够了读书人的亏的苦命女子,有多少人会怀疑读书人的品性,更何况还是个秀才公。 秀才啊这年头出去别人都要称一声老爷,见县官都可以不跪的存在。 都说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更别提嫁给秀才了。 马弘文不过一个童生还没那柳秀才半分样貌就能哄的她迷了心智。 分卷阅读488 嘴甜会办事,还是秀才,经常借故给小姑子送点小东西的柳秀才,当然能把自家小姑子吃的死死的。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凭着直觉,那柳秀才绝对不靠谱,别说什么读书人不读书人的。 有一个心狠的马童生,就能再有一个手毒的柳秀才。 最让她起疑的还是,马弘文同那柳秀才刚认识不久,他就来提了亲,亲事还催的很急,就定在这月二十八。 说是一见倾心,思之难忘。 可不是她瞧不起自家小姑子,艳艳那姑娘打小过的就不算好,长相本就一般,后天又没好好保养,就是个普通的乡下丫头。 虽然搬家后,马弘文偶尔会邀人来家,为了体面给她置办过两身尚可的行头,可穿上之后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除了眼睛大点,扔人堆里依旧是认不出的那种。 那柳秀才怎么就对这个给他端过一次茶水的普通姑娘一见倾心,思之难忘了? 肯定目的不纯! 马弘文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从他往家里拿的东西,平日里偶尔的酒后失言,她推测,肯定是攀了高枝。 有次酒后,他甚至说只要考中秀才,他立马就能当上这回马县的师爷。 想来那柳秀才也是因此同他交好的,继而“看上”了自家小姑子。 至于马弘文……他只会想着什么对他有利,院试在即,他为了多得到一些指点,压根不顾及马艳艳的闺誉以及她这个媳妇,整日里领了那柳秀才在家一呆就是大半日,说是做学问。 吃吃喝喝银子不少花。 四月初院试,婚期就定在三月底,有必要这么赶吗。 马王氏决定再去劝劝自家小姑子,转身去了马艳艳那屋,亲事已定,她如今正在赶制嫁妆。 她知道,这个家里只这便宜小姑子才被楚家人看在眼里。 她……之前犯了糊涂,想要安稳的过下半生,还是得指望自家的主子,还有楚家。 不知是不是错觉,娇娇长的同她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她总觉得那丫头有些他后嫁那个男人的影子。 万一越长越像,被马弘文发现了端倪,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小姑子这件事,如果她办的好了,兴许就能弥补之前的懈怠了。 只是马王氏没想到,赵婆子给她安排的活越来越多了,小姑子是待嫁娘专心备嫁妆,家里的活都变成了她的,又要带孩子又要干活,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 赵婆子还防着她,外出买菜什么的活都是她亲自干,马王氏连出门的机会都没,压根没法报信。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门,使了银子拖人往楚家送信,离马艳艳的婚期只剩三日了。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开春化冻后,梁田和楚巧珍两口子就结束了善好佳的积累经验之旅,就开始着不值安集镇骆辰送她们的铺子——以前的梁家酒馆。 一家三口见天往铺子跑,争取能早一日就早一日开业。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可忙的,铺子不大,装修的事也不用他们操心。 和楚春阁善好佳是一个风格,只不过是简化了而已。 二道岔的朱大力是个又脑子的,帮楚家盖了几间房子之后,又帮楚家零零散散攒过几次人修路、修河道干的都不错,也尝了些甜头。 楚家装修铺子时他还专门去看过,事后也仔细研究过,后来还带头接了两个普通铺面装修的活,攒了几个人还真给干成了。 听说楚小柔再招人装修铺子,而之前合作的对象忙不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就毛遂自荐了。 结果,处小如还真答应了,真的成了他还是有些忐忑的,听说只是个小铺子不用同县里那么豪华之后才稍稍安心。 年前年后,冰天雪地的也干不了啥活,他就领着他那班子人在家里研究梁田那铺子要怎么装修。 针对楚记的装修风格,琢磨了几个月,也暗揣摩练习了几个月,上手起来还是很快的。 一化冻立刻动工,一个多月完工了,楚小柔看过之后,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比不着之前骆辰找的那个施工队建的好的,但也不算太差,装修加盟店足够了。 楚小柔想着以后兴许还有很多加盟店,就和朱大力口头约定,以后还找他。朱大力做梦也没想到,他喝了点酒脑子一热就来了个毛遂自荐,再后来竟然为他带来了那么大一笔财富。 一个铺子装修下来快的话十天半月,慢的话一个月,这还是不熟悉的结果,熟悉后更快,一个铺子下来,能分到他手里的,拿梁田那铺子来说吧,一月的时间他净赚二两半。 这还是不熟悉,有不少浪费的结果。 在后面的额岁月里楚记开遍大齐的上千家加盟店都是他来装修的,楚记遍布大齐,甚至他国的直营店,大部分也是他装修的。十来年间,他为儿女攒下了上千两的家私还要大宅子。 他 分卷阅读489 也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存在。 安集镇离二道岔不过半个时辰的路,楚巧珍两口子有楚小柔送的牛车,赶了牛车拉货上货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母子三人再加上一大一小两个下人,只一间不算大的铺子,完全够了,压根不用再招人。 收拾收拾,随时就能开业。 装修、宣传都是楚记的老一套,提前发签子免费送馒头,是楚记的人穿着楚记的制式服装,亲自宣传的,即便是加盟店也引起了强大的反响。 开业当日楚家人都跑去助阵了,楚满仓连着杜家五兄弟都去了,生意相当火爆。 前三天都是人满为患,别看梁家这铺子不大,商品却包含了楚春阁和善好佳全部价格平民的商品。 除了比较昂贵的香肠、辣皮其它都有售卖,毕竟安集镇比不上县里,没那么繁花,消费不高。 豆腐、腐竹、粮油、挂面这些物美价廉,还有开业优惠,生意想差都难。 因着是楚记的加盟店,楚记的贵宾符在这里也是可以使用的。 有些消息灵通的贵宾甚至专门跑来下了订单,因为开业前三天折上折,贵宾价的基础上还能打九折,他们要的多,这优惠可是很诱人的。 好在开业优惠力度大,但有订购上限,否则作坊的工人可就要吃不消了,那么多订单可有些做不来。 别看楚记常年招人,作坊还是人手不够,如今楚记的好些商品都是供不应求的限量供应的。 三天下来梁田纯盈利就达到五两银子,这还是因为他们这里只能使用贵宾符却不能办贵宾符的原因,否则的话充值办贵宾符,即便分给楚小柔三层,他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这铺子开业的场面相当壮观,来帮忙助阵的姻亲杜家五兄弟当即羡慕的眼都红了,求到了楚满仓跟前也想加盟。 楚小柔当然应允了,将条件一说他们没有意义,挡酒让他们先看铺子找人手、装修,弄好后直接来拉货就行。 马王氏找的人来送消息时楚小柔和骆辰刚从梁田那店里帮忙回来,一听马艳艳要成亲了,对象还有可能是个渣男,一时间还有些懵。 骆辰将人打发走,就派了打探消息最在行的方严去查探。 那柳秀才果然不简单,方严那么能干的人,到了第二日黄昏才带了消息回来。 楚小柔抱着爆米花坐在主位上,听方严汇报,一边听一边吃,时不时喂旁边的骆辰一口。 “属下到的时候天色已晚,那姓柳的同寡母在灯下说话,我藏在屋顶听见两人正为喜宴的事发愁,他寡母说银子不太够,提议卖了厨娘换了银子填上,那柳秀才没同意,说家里不能连个下人都没,说这事不用他娘操心。” “第二日他就约了马小姐上街,属下一路来跟随,期间两人进了几间铺子,买了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哄的马小姐很开心,半道还去一间酒楼用了餐,进门时门口的伙计恭恭敬敬的喊他柳账房,听说他只是带朋友来吃饭,恭恭敬敬的将人领到了楼上雅间,可那伙计转身时眼里没有半点恭敬。” 楚小柔觉得**部分要来了,坐直了身子,果然方严的话还在继续。 “属下觉得这里面许是有问题,就使了点小钱,然后打听到那姓柳的压根不是什么账房,甚至同那就留也压根没关系。只不过是在那吃过两回酒,混熟了之后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那掌柜的同意当着外人的面,称呼他为账房。属下要了他们隔壁的雅间,还听见那姓柳的还恬不知耻的同马姑娘吹嘘那间酒楼是他同朋友合开的,只是读书人不方便经商,只挂了个账房的虚名。 楚小柔听到这喂骆辰爆米花的手一顿,唏嘘道,“读书人果然不靠谱,又是一个斯文败类吗?” 骆辰看看伸到面前拿着爆米花的嫩白手指,张口接住爆米花的同时,含住了指头不轻不重的咬了上去,小小的惩罚了这个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傻丫头。 楚小柔“嘶”了一声,这才意识道说错了话,杆件找补,“还是我家宝宝好,不仅人美学问高,还心善,和那些个沽名钓誉的臭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方严低头,认真的心上地面,脸上就差写上,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骆辰“教训”完不乖的小女人之后,示意方严继续。 “属下还打探到那姓柳的只是面皮嫩,对外说二十六,实际上三十有余,另外从他和寡母的言谈中属下猜测他之前在外地时该是娶过妻或者妾的,还不止一个……他那寡母埋怨他在马小姐身上花费太大,还说早知道这么麻烦就换个娶了,还是你以前挑的那些个好……时间紧属下暂时就查到这么多,小姐您看,还需要接着查吗?” 楚小柔摆摆手,“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人走后,楚小柔准备和骆辰一起走躺回马县,出门时被楚氏撞见了。 事情还没查明,楚小柔不想她一个大肚子瞎抄心,直说有事出去。 楚氏就不依了,“整天瞎跑胡跑,能有多急的事啊,非要大晚上的往外跑,等天亮 分卷阅读490 了再去。” 楚小柔一想也对,心想反正这样了,上花轿洞房之前阻止不就行了,天亮再去也不晚。 ☆、第三百三十七章执迷不悟 次日,天一亮码头那边就传信有事需要骆辰亲自去处理,楚小柔摆摆手让他忙去了,她是去劝马艳艳悔婚的,他一个男的跟着不合适,而且她一个人运起轻功跑的更快。 楚小柔到了回马镇稍顺着方严给的地址,很轻易的就找到马弘文租在一处背街上不太宽敞的四合院。 绕开门口的老头,楚小柔一个纵身就从墙头翻了进去,悄无声息的就潜入马艳艳房间。 她可不想同这家子脑子有问题的打照面,马艳艳正地头绣枕套,见她猛地从窗户处翻进来还吓了一跳,好在及时捂住了嘴,没有惊叫出声。 楚小柔开门见山道明来意,一番交谈之后却发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难解决。 马艳艳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压根不信楚小柔的说辞,更关键的是她早在一月前订婚的前头就**给了那姓柳的。 她说是那姓柳的同马弘文在家吃醉了酒,休息时进错了屋,一时糊涂犯下的错。 楚小柔才不信这只是一场单纯的酒后乱性,不管马艳艳怎么美化听起来还是像早有预谋。 楚小柔懒得再多费口舌,从怀里拿出一根马艳艳万分眼熟的镶珍珠的银钗子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这个你总该认得吧?” 马艳艳先是羞红了脸颊,然后颇为羞恼道,“小柔……你就算是不喜欢柳郎……不愿意你送我的钗子给了他,也不能直接去抢啊,” 哎?楚小柔:我又不是土匪,怎么就成枪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他,你之前说这钗子给我当嫁妆……我身无长物……就提前送给他当了信物……” 楚小柔,“小姑,你是不是误会了,这是我从当铺里赎回来的,真金白银花了我十五两银子呢。我亲眼看那姓柳的当进去的,死当。你看他都不把你的定情信物当回事,又怎么可能把你当回事,小姑,你就听我劝,三条腿的蛤蟆难寻,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走,咱换一个靠谱的吧?” 马艳艳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她的记忆里小柔脑子恢复正常后脾气相当火爆,一言不和就打打杀杀,别说爹娘就连要赌坊的打手都不敢招惹她,见到钗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看不上柳郎,动手抢回来的。 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是她从当铺赎回来的,小柔打小就不会说谎,她说赎的那就一定是赎的,毕竟她也没必要说谎。 心慌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道歉后还是执迷不悟,“小柔啊小姑知道你是好意,也不会骗我,但柳郎他识文断字,性格又那么好,对我也好,肯定不会骗我的,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把这钗子当掉,这里面要是就是有误会,他肯定有苦衷。” 楚小柔握拳,“你要是不信,我把他抓来,当面对峙。” 马艳艳慌乱的拉住了起身就要翻窗出去抓人的楚小柔,“别!千万别。小柔……小姑谢谢你的关心,但是,后天小姑就要成亲了,算小姑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就别捣乱了好吗,婚礼要是出了意外,那就是要了小姑命,知道吗?小姑很感激你大老远的来看我,也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柳郎,就像你喜欢各种吃食,顿顿离不开可口的饭菜一样,没了她小姑会死的。” 楚小柔想了一下,让她放弃吃……她也宁愿死! 她喜食辣,即便知道来葵水时不能食辣,她还是忍不住,宁愿肚子疼也要吃。 所以,她小姑这意思是,即便知道那男人不如表面那般好,依然想不开,还是要一头撞上去? 楚小柔又试着从各个角度劝了几句,马艳艳吃了秤砣铁了心,依旧不为所动,楚小柔留下了珍珠钗子和一些银子,交待她想通了来找她,她去帮忙退亲。 要是想不通……这五十两银子就算给她添妆了,婚礼她就不参加了。 无论是原主还是穿越过来的她,都得到过这个便宜小姑的照拂,虽然不多,但她是真心向着她们一家的,她出家她理应有所表示。 楚小柔又私下找到马王氏交代了一番,然后才失望的离开。 回到家同骆辰说起,楚小柔心里还是不痛快,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结果就是骆辰给她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安慰她。 吃饱了吃好了,烦恼也就抛开了,该做的她都做了,她问心无愧,至于怎么选择那是别人的人生,她无权干预。 楚小柔一心扑在了种树上,不再理会马艳艳的事,骆辰没考成县试,直接一心扑在了楚记的发展上。 楚小柔就是个甩手掌柜,加盟店都开始弄了,这直营的分店也不能落后太多啊,这事就交给了骆辰处理。 骆辰也不负所托,不过几日就选了五六个合适分店位置,楚小柔看过之后,再安县又选了两个,离得比较的,沿河可以到达的附近的三四个县城分别各选了一个,甚 分卷阅读491 至连邵阳府都选了两个铺子盘下来。 前前后后盘了七个店,装修安排人手,都要骆辰去计划去安排。 梁田那铺子生意不错,有心人看在眼里,尤其是家里有人在楚记做工的问过之后好些人对加盟一事感兴趣。 问的多了,楚小柔就有些烦了,所幸开了楚记的全员会,宣布了加盟一事,有意之人均可报名,审核通过之后就可以着手办理。 你只要有铺子有人就成,楚记派人给你统一装修、宣传,甚至派人入店手把手帮你走上正轨,铺子里的货物直接去作坊拉,卖完算账,盈利对三七分。 楚记只要盈利的三成,对于加盟方来说,你只要提前盘下铺子,招到伙计,送到楚记一培训,一次性缴纳十两加盟费,不用再扎其他的本就能坐等盈利,即便不盈利,还有铺子有人,也能转行做其他生意,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楚记的名声有多好,生意有多火爆,是个人都看得见,梁田加盟后的效果在那放着,想不动心都难。 但是真正报名的不多,毕竟梁田那才办了一个多月。 ☆、第三百三十八章通船 第一批报名加盟店的就六家。 梅子的娘家林家,楚满仓的岳家杜家,蒋家蒋大,李夫子家,还有小宋庄一家、葛庄一家。 家里都有两个以上在楚记做工,对楚记比较熟悉,也比较信任, 当然楚家对他们也熟悉,于是都通过了。 这六家是真正意义上的楚记第一批加盟店,楚小柔还是很重视的,结盟费减了一半,只要五两。 他们开始找铺子,安排装修的同时,作坊的扩建和新建的宿舍区也弄好了,楚记又开始大规模招工了。 楚小柔作坊河对面的空地甚至再往里的两个山头都买了下来,用来扩建作坊和建设员工生活区,中间架了桥方便往来。 作坊的操作间扩大了三倍有余,生活区独立于作坊外部,单独拉了院墙甚至有门房把守,占地面积比二道岔一个村子还要大上几分。 里面新建的学堂,比着李夫子的那个学堂可要上档次的多了。 员工宿舍是土肧加木石结构的土房子,可那学堂确实青砖大瓦房。 一个月前楚小柔就对外宣布了,作坊的扩建,宿舍区、学堂甚至医馆一事已经公布,造成了巨大的反响。 不说别的,就但是那学堂就够吸引人了,但凡是楚记的孩童入学只象征性的每月收取五十文钱的束脩,一年下来也才半两银子,比着外面动辄一年十几两甚至几十两的学堂,这简直就是白送的读书名额啊。 关键是楚记的学堂还是由李夫子负责,除了他楚记还招了一个老童生,一个落地的老秀才。 小小的一个学堂,有两个秀才,一个童生,就是镇上的学堂也就这样了,不来是傻子。 这还罢了,还给分配房子,根据贡献分到不同规格的宿舍,大通铺,八人间,四人间,双人间,单间,套房甚至有东西厢房的农家小院。 价格也是极其亲民,贡献值越高价格越低甚至免费住,即便你只是一个普通小工,没啥大贡献也没关系,干满一年房租减半,三年就能免费住,十年那房子直接过户给你了。 不仅可以自己住,还能拖家带口一起来,地方不够你就租小院,价格也极其便宜。 这般好事……楚记的女员工就更抢手了,比如梅子她一个人就能分一个六间屋子的小院,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逢年过节各种补助,但凡蒋四敢打她,说和离就和离,再找男人不要太简单了。 有的是喊着要入赘的男人。 楚记的女员工在家里本来就地位高,如今更高了,家庭关系、夫妻生活特别的和谐。 楚家有一言不合就和离的传统,再嫁、复婚都被宠成了少奶奶,上行下效,敢对他们不好,那就离,离了老娘再找。 娘家人嫌弃?不存在,离了更好,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好处他们一点也享受不到,离了回娘家还能养我们一大家子呢,不要太受欢迎。 就比如扬老实那皮肤略黑,长相欠佳的闺女,如今都挑花了眼了,前段时间经媒人介绍同一个家境殷实的小伙子定了亲,婚期都近了,才发现那男的被父母宠坏了,啥都不会,只会啃老,就那还嫌弃女方长相不佳。 杨老实一气之下退了亲,那家人见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气不过到处败坏女方名声,转头就另娶了他人。 杨老实看着闺女从抢手又变回了无人问津,后悔的没少抽自己大嘴巴子, 好在她家闺女一心扑在事业上,压根不在意,甚至说她能养活自己,一辈子不嫁也没啥。 女孩子哪能终生不嫁,杨老头愁的牛车都不想赶了,结果楚记扩建之后的员工福利宣布了。 他家闺女如今可是小组长,次次考核都优秀,甚至脑袋瓜子灵活提了些小建议,获得了不少贡献值,问过之后发现可以分一个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套房。 分卷阅读492 楚小柔参照了后世的建筑,更加合理的运用空间,引入了自来水下水道,暖气,建出来的生活区楚之家,受到了所有员工的一致好评。 落成之日,全员参观时造成了极大的轰动。 四月中旬装修完毕,扩建的作坊也招工借宿,终于迎来了工人分房入驻。 楚之家每一间房都是统一装修好的,桌椅板凳、床、衣柜锅灶都是弄好的。 提着铺盖卷就能入住的那种。 楚小柔放了三天假让员工搬家,浩浩荡荡的牛车驴车载满了东西一辆一辆的往楚之家运,一连运了三天,连县衙都惊动了。 以前的葛村长如今的葛里长更是亲自上阵主持秩序。 除了他,村里几个大姓的族老爷出来维持秩序了,尤其是马家的马旺太叔公特别积极,他一家子有五六个人在楚记做工,本事吧就那样,不突出也不拖后腿,按理说最好的一个孙媳妇也就能分个单间剩下几个甚至只能住双人间,甚至四人间。 但是太叔公本人不在楚记但是却帮忙压制马弘文他们也算有功。 楚小柔破给给他们一家子分了个六室一厅的套房免费居住,老了老了他还能住一间这么神奇的房子,可把老人家高兴坏了。 马弘文那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只要他知道了,比马王氏都要上心,第一时间上报。 他高兴,比他更高兴的还有杨老实,好家伙闺女家都没搬完,附近的媒婆就来了个遍,求娶的想入赘的多得是。 她家闺女更牛,愣是瞧不上外边的人了,自己在作坊找了个年轻的后生,分房时特意申请了挨着的,他还是今个帮闺女搬家才发现的。 三天忙活完,作坊正式开工,楚小柔心里的一件大事也算落下了帷幕。 又两日怀恩公主亲自来取菜,说河道已经清理完了,楚小柔喊了楚东叫回骆辰从码头那开了一艘三层楼船回来试了水。 往小秃山去是逆水行舟比较费时,船员都上空着船从早上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才到小秃山,但毕竟是通了,船往山里走逆水行舟已经是是奇迹了,一路上楚东几人包括骆辰都连连称赞,好在回程就快了一个多时辰就回到了家。 通了船,就能运送打量的材料,建她心目中的绿洲山庄了,以后再运果树也不用那么麻烦,需要她偷偷摸摸的一个人连夜扛进山然后谎称让其他人运来的了。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一点都没错,路通了以后开矿也好往外运。 ☆、第三百三十九章贡生 三层楼船来回航行了两遍,确定了这河道安全可行后,骆辰亲自挑了些经济价值较高、观赏性也不错的果树想要种到湖边和峡谷处,为会后的绿洲山庄做准备。 楚小柔当然同意了。 除此之外他还考虑到水土流失的问题,还备在沿途两岸的河堤上种些易成存活有固土储水作用的绿植。 楚小柔当然是不会允许在她的地盘上全种些“没用”的东西,她找了之前定果苗的人又定了一些桑葚、梨树、枣树等常见的果树,准备再河两岸隔段距离种上一棵。 想象一下进山一路瓜果飘香,绿树成荫,那是多美的场景啊。 怀恩公主得知此事后,当即表示大力支持,一群汉子回去官刀还没暖热呢,又有了新活,马不停蹄的又跑来种树。 这个春天乃至夏天绝对让他们记忆深刻! 不用操练、不用杀敌、不用剿匪,净干些修河栽树的事了,催的还急,活生生累掉了半条命。 骆辰可比楚小柔细心多了,巡视时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帮忙的人,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掩藏在恭敬之下的抗拒。 当即表示人不能白用,该怎么算钱他们一文也不会少。 之前修河堤时,楚小柔可是用的心安理得,别说发工钱的,连吃住都是他们自理。 骆辰的话音刚落,楚小柔就急了,“凭什么?这山里又不是只咱一家人,河道修好了他们玄空寺就不用?最难的部分都是我来的,让他们做个收尾工作还得给银子?” 被讨论的对象玄空寺的负责人怀恩公主就站在旁边,她表示,“我和小柔谁跟谁,帮自家妹子种几棵树还给银子,这不是打我脸吗,再说这河修好了,我们肯定是要用的,之前就想重新玄空寺,苦于运送材料困难,如今你们可算帮了我们大忙,正打算开工呢。这银子我不要,我坚决不要。” 骆辰撸了撸喜笑颜开的狂点头的楚小柔的小脑袋,“我知道楚小姐是一番好意,也不缺这点银子。” 骆辰指指岸边正种树的汉子们,“可他们不是玄空寺的人,你请了他们来,不管付出的是金钱还是人情,肯定是又代价的。我们又怎能坐享其成。不过,你们非要帮忙也行,该出多少银子我们占八成或者九成,毕竟修河栽树都是我们起的头,以后也是我们用的多,这样可行?”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楚小柔说的,楚小柔想想觉得也有那么点道理,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 分卷阅读493 骆辰低头凑到她耳边悄声加码,“或者,你更希望以后玄空寺的人或者他们以这河堤的半个主人自居,随意往来顺道摘你你种下的果子吃?” 他们指的是修河堤种树的汉子们,骆辰一眼就敲出他们是行伍出身,能请动他们一干就个月的楚姑娘更不简单,想来必是官家之人,他自己倒无所谓,可小柔最好还是不要同官家尤其是天家之人牵扯太深,避免重蹈覆辙,走上前世的老路。 楚小柔的领地意识多强啊,什么叫以半个主人自居,想吃就来摘,这怎么可以。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她楚小柔修的河,她楚小柔种的果树,别说结的果子,就是树杈上的鸟窝那也是她的。 她高兴了可以送给别人,但是别人休想主动染指。 不过,这话她还没傻的直接说出来,之前这姓楚钰的借口盖大棚的帛是她给的就没少占便宜套近乎,合伙修个河道更是化身土匪把她的暖棚给霍霍了无数遍。 想想都心痛,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再发生,还是他家宝宝聪明看得长远,必须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楚小柔点头如捣蒜。 “宝宝说的对,还好你提醒我了,之前是我欠考虑了,给银子,必须给银子,这河道是我要修的,甚至都没修到玄空寺山下,以后也是我们用的多,我修的河这银子说什么也不能让玄空寺出,更何况楚姑娘你甚至都不是玄空寺的庵主,更不该让你出了。就算我同意,我娘和我奶奶也不同意。” “你一个女子孤身在还要养活一帮人也不容易,我还嫌自己能耐小帮不了你太多,哪能再占你便宜,关系再好也不行。楚钰啊,你得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哈,毕竟不是一家人,就算是一家人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这样,该多少银子算一算,先把之前修河堤的银子结了,这栽树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种完后再结,或者现在结爷行。银子我全出,你一个字都不要了管。”楚小柔一边说一边用力点头。 旁边的璇玑师太听的嘴角直抽抽,离得这么近,大家都是习武之人,真以为你俩的对话我们听不见啊,不过她见自己主子一副:原来楚姑娘是为我考虑,我好感动啊的样子,她也假装自己刚才失聪了。 怀恩公主可是宫斗出来的高手,演戏谁怕谁,一脸的感动可比楚小柔要真诚感人,“我就知小柔妹妹心里有我,万事都替我考虑,姐姐好感动。这样你替我考虑,我也送你一份大礼,礼尚往来嘛。” 大礼?楚小柔漆黑的眼珠子瞪的溜圆,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怀恩公主,这位主可是个出手大方的,她都说是大礼了,那礼该有多大。 难道是现挖的千年人参?好期待啊。 在楚小柔的无声的催促下,怀恩公主一个眼神,璇玑师太从怀里拿出巴掌大的木盒来。。 楚小柔结果去小心翼翼的打开,有些失落,不是人参,是一纸文书,打开来粗略骚了一眼,不是地契、也不是房契。 她瞬间没了兴趣,递给了骆辰,骆辰看的仔细,神情格外凝重,这的确是一份厚礼。 厚的有些扎手! 璇玑师太解释了起来,“叶公子大好的学问却错过了县试,为此要多浪费几年时间才能继续科考,着实令人惋惜,我家主子特意为你们讨了这贡生的名额,可直接入盛京城国子监入学,有了它叶公子不必再辛苦等待明年参加县试、府城得了童生再参加院试,如今直接就有了生员的身份,也就是说他此刻等于秀才身。你们即刻出发入国子监报到学习,八月就能直接参加今年的乡试,然后是会试、殿试,以叶公子的水平想来明年春金榜题名都不是问题。”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璇玑师太这帽子盖的可有点高,她连骆辰的文章都没有看,就断定她能金榜题名,骆辰反倒更警惕了。 楚小柔却高兴的不行,自家男人被夸她当然高兴了。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哈哈,原本还在恼恨错过了县试要多浪费几年的光阴,不曾想峰回路转,直接跳过了四场考试有了秀才身。 免税,免徭役,妥妥的。 京城啊,她还没去过呢,听说这大齐最繁华的地方了,有着数不清的美食,好期待啊。 璇玑师太面无表情的老脸下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这贡生的名额哪是他家主子弄来的,分明是远在盛京城嗷嗷待哺的皇帝陛下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已经过了地方选拔举荐的时间,自己硬加进去的。 陛下做梦都想让楚姑娘定居京城,这样他能吃口好的同时,说不得她家主子也会进京同他团聚。 可这年头的人大多安土重迁,谁会无缘无故千里迢迢搬家到盛京城来,楚姑娘再厉害也是个女子,肯定是要跟着家人走的。 他可没胆子逼一个隐士门派的人,甚至他们的家人,再想也得忍着,只能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这话说着好听其实就是无能为力,皇帝陛下心里当然是清楚的。 他算了下,要楚姑娘进京有两 分卷阅读494 种可能性。 一是楚家有人在京为官,楚姑娘跟随家人搬到盛京城,二是楚家店铺开到了盛京,她们一高兴就搬了过来。 先不提那楚记多久才能开到盛京,即便开到了盛京他们也不一定搬家啊,想来想去只有楚家男人入仕升官一途。 可楚家只小石头一个读书人,指望他……才七岁,那还要多少年啊。 于是骆辰这个准女婿就入了他的眼,再高的高人也是个女人,夫唱妇随,男人都来了,女人还会远吗? 为了让骆辰的科举之徒更顺利,耗时更短,陛下脑子一转圈就以太后娘娘大寿为名在今年加开了恩科,去年有乡试,按礼还要再等一年的,他等不到明年了。 加个恩科,几年就考,陛下做好了准备,骆辰就是大字不识一个,只要去考了,他就能中,一路金榜题名。 反正他是昏君,他任性,谁能耐何。 结果呢……皇帝陛下等啊等,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县试,结果骆辰错过了,他收到马知县消息的刹那脑子都是懵的。 脑海里无限回旋一句话:总有刁民想害朕。 有他催促,李夫子被打一案查的不要太快,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引起楚小柔的警惕,他都打算诛了马弘文处楚家之外的九族。 管你有没有证据,敢破坏朕的好事,说是你就是你,砍了刮了没商量。 可陛下太了解隐士门派的尿性了,他们宁愿蹲在深山里吃土,都不愿意同天家甚至官家惹上半点关系,他是万不敢让楚小柔察觉他在背后捣鬼的。 恼怒之余就赶紧找补,于是就有了这贡生的名额。 楚小柔翻着那文书,喜滋滋的,可骆辰眸光不自觉的暗了暗,这楚姑娘的身份怕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拒在下所知,这贡生只能从各地优秀的秀才中选拔,在下一介白丁资格不符,想来楚姑娘费了不少心思。” 骆辰将文书装好递回去,“这么贵重礼物在下是万万不敢拿的,请您收好留给其他需要之人。” 他最不愿意去的就是京城,更不会带着心爱的女人去,他不怕父族顾家找麻烦,却怕她的傻丫头走上前世的凄惨老路。 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她的傻丫头的能力毋庸置疑,若是一个不注意被那个残暴昏庸的陛下发现了,再封个国师……举全国之力供给她。 以他家傻丫头对力量的渴求,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拦得住那源源不断送到跟前的鲜人参、灵芝、雪莲等各式补药。 他对功名本就不那么渴望,又怎么会冒这个险。 可楚小柔舍不得啊,多好的机会啊,可以让她男人少奋斗几年呢,还可以免税免役。 听说边关不稳,近几年多有战事,不定啥时候就会抽壮丁,他可不想骆辰或者她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宝宝啊,钰姐也是一番好意,她跟我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自家人有啥好见外的,不就是珍贵了点吗,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大不了咱从其他方补偿她呗。” 为了拉近距离,楚姑娘都变成钰姐了,她也是蛮拼的。 怀恩公主:“小柔救过我的命,还帮我重新站起来,同我有再造之恩,是我欠你们的,一个贡生名额我还嫌拿不出来手呢,你们要是真感激我,以后我再去楚家别赶我走,随便啥菜啊瓜果啊多给点,你也知道我就好那口。千金难买心头好,我还要感谢你们呢。” 楚小柔正一口应下让人随便住,随便吃,却听骆辰低声道,“我听人说,国子监里都是些达官贵人之子,空降过去的,尤其是无权无势的,在里面多半会被排挤,听说还出过人命……” 楚小柔一颗激动的心凉了半截,光是想象一下自己宝宝被人欺辱的场景,她就火冒三丈,脸色五无比难看。 四人沿河巡视,这会已经下了船,楚小柔走在最外边,身旁就是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她心火四起一掌就劈了过去,那树木应声而倒,发出巨大的轰隆声。 旁边栽树的汉子们闻声看过来,直接看傻了,好端端一颗大树咋就倒了还是整颗巨大的树身飞出几米远的那种,发生啥事了? 离得近的骆辰几人被她突然的发动吓的一跳,看着远处的树身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璇玑师太和怀恩公主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远离怒发冲冠的楚小柔。 这农家女有点彪悍啊,她们这**凡胎的可扛不住她随手一拍。 她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皱着眉头安慰骆辰,“宝宝别怕,我和你一起进京,有我在我看谁敢欺负你!” 怀恩公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面颊,然后佯装镇定,“我我……家一个长辈同国子监祭酒是旧识,到是我修书一封,你们带去,有他这个国子监最高负责人罩着,绝对没人敢欺负叶公子。” ☆、第三百四十一章进京 骆辰这才注意到无论是璇玑师太还是怀恩公主都默认了他和小柔一起进京,他更加觉得不对劲了。 可……看看旁边 分卷阅读495 的断树,他家傻丫头好像真的很希望他收下这份礼,继续科举…… 在不舍她失望,为了她的安全着想,骆辰还是要硬着头皮拒绝。 明知道前面可能有陷阱,他更加不能让这身份不明的主仆如愿了,“两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份人情太大,在下怕是无法接受。在下自认为学艺不精,再多磨砺两年参加科举也是好事。况且,在下虽然有心科举,但更愿意凭自己的真本事,让小柔以为我傲,而不是凭借外力走捷径让人诟病。小柔,你也不想以后别人提起你男人,就说是那个靠关系进国子监的吧?” 楚小柔:…… 骆辰来了个摸头杀,声音温柔而有磁性,“乖啊,你就不想我多陪陪你尽快筹备婚礼?” “想……” 怀恩公主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在楚家用了一场丰盛的晚餐,骆辰即便不愿意领情,也不会结怨,更何况这楚姑娘是她家傻丫头为数不多的朋友。 关键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有恶意,骆辰亲自下厨添了两个拿手好菜招待怀恩公主以感谢对方的一番好意。 怀恩公主吃过之后……更加坚定了要把骆辰弄到盛京城的决心。 她那好兄长恨不得一日三催催她回京,多了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早晚都要回盛京,毕竟那里才是她的家。 对面这两个恩爱的小年轻,一个擅种植瓜果蔬菜,一个拥有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烹饪术,宫里的御厨在他面前都逊色。 这两人双剑合并,用香味都能勾走她的魂魄,不为了她那挑食的兄长,就是为了自己她也得想法设法的把人弄到盛京城去。 毕竟同楚家的果蔬饭菜相比,这世间其他的果蔬饭菜简直就是猪食,即便是御膳房做的那些个精致菜肴,那也只是稍微精致一些的猪食而已。 要不是干不过,她能直接把人掳走。 饭后,主仆二人满载而归,一人背了个硕大的篓子,丝毫不顾及形象,里面装的全是楚小柔的亲自种的蔬菜瓜果,以及骆辰亲自制作的腊肉。 楚小柔今个可是大放血,由着这主仆二人连吃带拿,相当有诚意,可满载而归的两人回到寺里全完全高兴不起来。 归期渐近,人却没拐成,等回了京再想吃点好的,搞不好就得跟陛下一样费心费力的讨好,然后才能捡些楚家不要的残次品了。 是的,没人比这两人更清楚了,运回京城的东西大多都是楚家嫌弃长相不那么好的。 就比如那批草莓苗,看着不错,其实就是楚小柔育苗育的太稠了,要剔苗,他把那些个长势不好的又缺陷的剔除掉,转手卖给了他那傻皇兄。 怀恩公主当时亲眼目睹了楚小柔的剔苗行动,稍微长的好一点的,即便太稠了,挖出来埋在其他地方也不会便宜外人。 他兄长如珠如宝对待的那些个草莓苗里最大株的还没楚家留下的那些个苗里面的一半好…… 卖给她兄长的那些个养殖场初的腊鸡腊鱼咸鸭蛋……也都是楚家做的多了,吃不完,又放的有些久了才会高价出手的。 璇玑师太年纪大了,肠胃又好,味觉都有些退化了,吃了楚家那么久美味可口的东西她都以为自己的毛病好了,偶尔吃了顿外面的吃食才知道:完全没有! 她一个孤寡老人,说是玄机门的传人,实际上半道出了岔子流落在外失忆期间荒废了武学,本事也没怎么学到家,无儿无女的一直把救命恩人怀恩公主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疼。 老了不跟着闺女跟谁,闺女要回京城,她铁定也是要跟着的。 至于玄机门的衣钵……在见识了楚小柔的武力值后,她深深的觉得自己有辱隐士门派的名声。 掌门师傅说他老了,将门派交给了她,如今她也觉得自己老了,门派的传承和未来还是要看下一代,所以她老人家想着,门派的未来确实该靠年轻人。 玄空寺里尼姑各个受过她的教导,包括公主的几个侍女都受过她的指点,都算是她的徒弟。 玄机门也不算后继无人,回头重点挑两个资质好的收作入室弟子,让她们继承玄机门的衣钵,她也算是对得起师傅。 她对师傅的那套云游四方不感兴趣,不想走他的老路,她还想看着公主成亲生子,帮她照顾孩子呢。 以前觉得皇宫里挺好的,有吃有喝冬暖夏凉,她都是站在陛下那一边催公主回去,如今……吃了楚家的饭菜她老人家也不想回去了。 但京城才是她家主子的家,她啊早晚还是要回去,毕竟她的那个他……至今为娶,帮她的主子守着她楚家的江山。 以前是不良于行羞于见他,甚至诈死,她如今已经可以站立行走,从外面看来同常人无异,只要他不在意,她的公主早晚有一天会回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的。 主子要回去,她肯定也是要跟着的,所以到底要怎样才能把楚小柔这对小年轻拐进京城呢? 两人的烦恼并没有持续太久,两日后两人再次去楚家蹭饭,骆辰一反常态主动询问起了贡生之事,又过了三日就 分卷阅读496 收拾收包裹,上船往盛京城出发了。 人都走了,两人都还是懵的,咋就突然变了卦呢? 不过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拐走一个第二个还会远吗,当然不远了。 他们却不知,骆辰拒绝之后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二丁从京城传信:顾家已经打探到他在邵阳府境内,来人已在路上,且来着不善。 骆辰当然不会将危险引到楚家,可离开总要有理由,去国子监读书就是现成的理由。 正好院试的成绩下来了,马弘中走了狗屎运中了秀才,还回村里炫耀了一番,特意跑到楚家耀武扬威。 他只说看不惯他的嚣张嘴脸,不愿意输给他,他这前后矛盾的态度也就勉强说的通了。 一家子还很夸了他一顿,说他又有志气,马老大更是端起了准岳父的架子,学着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话,拍着骆辰的肩膀勉励道,“小叶有志气,小柔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安心在国子监读书考取功名,功成名就之日就是你俩大婚之时。” 一家子都是祝福的话,果然没怀疑。 ☆、第三百四十二章总店开业 骆辰离开后楚小柔就有些闷闷不乐,说好的永不分离,结果说走就走了。 偏楚记总店已经竣工就连装修都到了最后阶段,开业的日子都选好了,还有那几个分店也装修的如火如荼,回头开业、上人、上货都需要她在家主持大局。 最关键是楚氏的身子骨……她的肚子一日打过一日,目前调理的还差点火候,还不算太稳妥,也需要她在守一段时间。 好气啊,说好的蝴蝶双飞,又变成了她独守空巢。 不过骆辰这次没再说让她在家等,为了安抚楚小柔他只说自己先行一步,在京城等她。 等她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他那边也站稳了脚跟,当时再派人接她过去共享盛京繁华。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故意不带楚小柔去的决心,骆辰甚至专门用一艘船运了一船的果蔬菜幼苗,说是慢慢养着,等楚小柔去了正吃。 楚小柔不是那土生土长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当然不会信骆辰那京城繁花生活安逸的鬼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盛京城可是大齐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据说带头老大还是昏君,上行下效那还得了,绝对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他家那柔弱没有根基的美少年到了那还不得让人嚼吧嚼吧碎成渣渣。 在楚小柔看来,盛京城虽然不至于漫天下刀子,但也是刀光剑影,她家美少年是足够聪明,但是所有的阴谋诡计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 再聪明也怕别人捅刀子啊。 挨刀就得有药治啊。 临出发前楚小柔用了三天的时间,给骆辰整整凝聚了上百滴能量液。 同样是一串小玉瓶挂在腰间,里面去不再是稀释液,而是精纯的充满神奇治愈效力的能量液。 骆辰理亏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怀恩公主之前给送来的那株五百年分的干人参一口一口啃掉,然后化成能量液逼到小玉瓶里给他带走防身。 一株人参不够,他还被迫亲直去药铺买了一株百年份的灵芝回来,才凑够五瓶活死人肉白骨的保命神药。 除了那五瓶保命神药,还有一把被她称作手枪的东西。 自打楚小柔发现骆辰在练武一途上没有太高的天分之后,就凭记忆慢慢复原了这前世见过的这老古董武器——手枪。 火药啥的都是现成的,零部件自己亲自动手打的,然后组装。 一把手抢,一百发子弹,顺手又做了五颗手榴弹,外加够救五条命的能量液,她才觉得自家美少年的人身安全了有了些保障。 前世坏境恶化变异,已经导致普通可食用动植物生存艰难,为了防止继续恶化这些个热武器是不允许制造和使用的。 一经发现,哪怕你是异能者也要受到严惩。 她见过,甚至看过制作图纸,却从未使用过,做好后两人一起试验了一番果然不错,至于那毁坏了惊人的手榴弹更是让骆辰打开眼界,之后更是如珠如宝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确定不会意外爆炸后锁进箱子带走。 当然,楚小柔是确定了他能正确的使用这两样秘密武器之后才把人放走的。 骆辰走后,楚小柔为了早日解决家里的事,北上盛京城同心上人团聚,一番常态的积极主动,就连她钟爱的深山都不怎么去了,整日里忙活着铺子里的事。 她是没什么装修开店经验,但是怀恩公主有啊,为了早日把目标拐进京城,她整日里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跟在楚小身边。 走哪跟哪,哪那都有她。 有她在装修、开业、选派人手、上货、宣传都极其顺利。 不过十日清河镇占地面积扩大了三倍有余,从一层变成了三层装修的更加富丽堂皇的楚记总店盛大开业。 由楚满仓担任掌柜,县里的分店自有 分卷阅读497 他人顶上。 这总店不同于其它分店加盟店,它的主要服务对象是贵宾、加盟店主等大型客户。 通俗来讲主要作用是门面,提过一个大家认识楚记了解楚记的地方,新产品发布,招商,个分店加盟店甚至是贵宾们想要聚一聚也需要一个地方。 毕竟作坊拿着地方有太多不能外泄的解密,不适合接待外人,清河镇离作坊近,水陆交通都发达,也是楚记第一家店铺所在地,将这里设为总店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它面向大众敞开,就算你只买一块豆腐也能进,但是里面的装修五一不精,无一步透着大气! 到了这里你能享受到最完美的服务,一楼大厅最是富丽堂皇,假山流水、古董字画,翠竹红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什么了不起的宅院呢,一排排的博古架上整齐码放各类货品,豆腐、腐竹、豆皮、辣皮、咸鸭蛋、腊肠、腊鸡……等等之前楚春阁所售卖的货品。 每样货品都被整齐的码放在漂亮的竹制托盘里,那托盘编程各种形状极其雅致,一排排货品摆在博古架上看上去就像是艺术品。 每一位进来的都惊叹连连,赞不绝口,当然这些事骆辰的注意,楚小柔是想不到这些的。 她啊只给出了一个方阵:高端大气上档次! 骆辰执行的和彻底。 一楼是用来售卖加工过的食品,基本都是楚春阁的那些,二楼的装修只比一楼稍次,但也绝对大博眼球,售卖的是善好佳的那些米面粮油,唯一的不同就是以后会不定期加入了一些楚家的产出,比如楚小柔种的那些个偶尔吃不完的瓜果蔬菜,开业当天就摆了不少南瓜冬瓜卖。 三楼是贵宾服务区,得到了巨大的升级,集吃喝玩乐为一体,开业前三天更是将“服务”两字贯彻到底。 只要手持楚记的贵宾符,每位贵宾限带两人入场,都可进入服务区免费享受,为期三天。 听书、看戏、胸口碎大石随意看,瓜子花生、椒盐香豆腐、烤豆皮,烤面筋随便吃。 另外还新增了冷吃兔、焦糖味的爆米花、肉夹馍、凉皮……各种挺逗没有听过的美食,全部免费大放送。 嫌太吵,后院有专门的借阅大厅,里面又免费的茶水点心,以及书籍纸笔随便查看使用。 楚记总店开业楚小柔给所有的贵宾加盟商都发了邀请函,来过的人都说不虚此行。 十日后第一家分店开业,又十日第二家,第三家……分店虽然不如总店装修豪华,但是该有的都有,地方也足够宽敞,尤其是贵宾服务区该有的一样不少。 同样的三日免费畅享,好些贵宾们自己没时间去也会把贵宾符给家人让他们去,楚家不论是总店还是分店开业就没有冷场过。 但凡去贵宾区享受过的出来了总要炫耀一番,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里面是如何的新奇,吃食是多么的好吃,服务是多么的周到……充值贵宾的人又多了起来。 米面豆腐之类的都是日常消耗品,去哪买不是买,楚记对贵宾那么好,当然选楚记了。 楚记第二家分店开业时,充值贵宾达到了一个**,虽然大多是最低级的青铜级别,但量大喜人。 楚小柔第一个分店开业时骆辰已经到了盛京城,同二丁汇合。只是他并没有如楚小柔猜测的那般进入国子监学习,而是找了个清净的院落安顿下俩,着手处理顾家的纠缠。 自打恢复记忆以后,骆辰就做好了准备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年后他的船队连续三次南下,有着冰块的加持运回了不少稀罕的海货,而那些海货都被他派人有目的的销往了盛京城,悄无声息叩开了好些个权贵人家的大门。 有着前世的记忆,盛京城里各大世家豪门的情况他在清楚不过了,有什么喜好、软肋,不说门清至少略知一二。 他如今是人微言轻的,但是他有绝对的把握摆平顾家。 只是,骆辰刚开始自己的计划,就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简单! ☆、第三百四十三章入狱 骆辰的复仇计划开展的还算顺利,很顺利的就联系上了顾主家的两位政敌。 这两位“同盟”远比他预计的要好说话,他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小商人朝当朝权贵投递拜帖,做好了一次不成两次、三次的准备,结果两位大人收到他的拜帖很快就接见了他。 好酒好菜的招待,相谈甚欢到让他怀疑人生,要不是他早就知道这两位的嘴脸,恐怕都会被他们骗过去了,误以为盛京城一片祥和,官员们都礼贤下士,天生好客,再或者他重生一世变成了万人迷。 这些当然是不可能的,他还是他,再身份上甚至不如前世,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身边有了一个楚小柔。 骆辰这下更警惕了,尤其是这两位大人都对他的才学表示了欣赏,言谈中有意无意的都在把他往科举之路上引,就差直接说他们二人都有关系,若是想进国子监,他们可以代为推荐了。 国子监的 分卷阅读498 那名额是那么好得的? 彭、薛二两位大人,一个从三品,一个正三品,从父辈开始努力了那么多年,一家也才一个名额,自家的子孙都争的头破血流。 若真有多余的名额,那铁定也是分给自家人了。 这还罢了,国子监祭酒他前世是见过的,甚至打过几次交道,当然认得,若是他没有记错,大街上他已经偶遇过他三回了,要不是有意提前避开,怕是早“撞”上,然后发现他是叶仁,被拉进国子监了吧。 试问这世间谁能同时指挥的动这三个党派不同各持己见的大人,又愿意为了一介白丁的他去动用如此大的力量? 在大齐,怕是只有那个昏庸的陛下愿意,也敢于如此了吧。 自己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他没那么大的价值,而同他近的只有楚家。 楚家不顾偶是一个普通农家能够被觊觎的只有……他那充满神奇的傻丫头。 他不得不怀疑是暴君已经发现了他家傻丫头的于与众不同,打算通过他引他家傻丫头进京……进而当国师,走上前世的老路。 好在这幕后之人似乎有所顾忌,不愿意或者不敢直接接触她家傻丫头。 他按照他们的计划进了京,却没去国子监报到,而是住进了二丁提前为期尊卑的宅子,那边也没人来催,更没人逼他,顶多就是旁敲侧击的引导。 骆辰这才心下才稍安,继续同彭、薛两位大人接触,然后将他收拢到的一些证据透露给他们。 一切进展的很顺利,收集证据,转交两位大人,应天府受理,顾家一应老小被抓入狱…… 只是发生了一个意外…… 暴君陛下不知道他真是身份,见他功名都不在乎了一心想要搞倒顾家,以为是有什么伸仇大恨,大笔一挥给来了个诛九族。 顾家主试图传递消息给骆辰,让他走走关系,把他们救出去。 他能认识忠武侯,说不定也能认识其他权贵,顾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骆辰哪认识什么权贵,唯一谈得上认识的前世老熟人程将军,也就是忠武侯,如今也自身难保,一家老小被贬为庶人,身负通敌叛国之罪被关押在死牢,同顾家一样等候秋后问斩。 别说他没本事救人,就算又本事他也是救忠武侯一家。 实际上骆辰进京后确实有想办法为忠武侯活动,只可惜收效甚微。 顾家求救无望之后,骆辰的好后母直接把他供了出来,同顾家主四成相似的长相,二丁的父亲吴叔这个老仆人的亲自指认,骆辰在睡梦中被应天府的人闯入房门,直接抓进了死牢。 死牢一见面,骆辰就被顾家的那些个子弟围殴了,得亏他勤练武术,虽然不算精通,但同顾家那帮废物比还算可以,只受了些皮外伤,没吃太大的亏。 骆辰磨着唇角的血迹靠在牢房的一角,一脸的冰冷的看着那群挂了彩,想反击却拿他没办法的顾家人。 对于方才那些拉偏架的顾家长辈,以及佯装叱责动手动的那些年轻人的亲身父亲顾志吉,骆辰更是一个眼神都欠奉。 若真想拉架,十几个大人会拉不开五六个最大才十四五,最小十来岁的孩子。 事到如今了还想利用他,一口一个“我是你亲爹,我会害你吗?” 说什么,“爹只想临死之前见你一面,不知道怎么就透漏了消息,让应天府的人知道了你的真是身份,连累了你。” “这里面日子苦,你若是有关系,赶紧把自己捞出去,爹没本事自身难保,就算拼了命也帮不了你,苍天弄人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想让你认祖归宗……偏又遭奸人陷害全家下了大狱,还连累了你……孩子啊,你是爹的长子,这些年爹一直惦记着你……”顾志吉一把鼻涕一把泪,若不是骆辰的眼神太冷他甚至想上去抱住这个同他长相极为相似的长子。 入狱这些天,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该托的人也托了,银子没少花,一点效果也没。 实在没法子他才想到了这个刚进京城的长子,只可惜他心狠,使了银子托他的老仆人吴叔传递的求救信息他压根不理会。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有牢一起坐好了。 吴叔贪财,顾家上百年的大家族即便被抄了家,还是有些没被发现的私藏的,地契房契金银珠宝,他有儿子二丁要养,给够了好处他自然是愿意指认骆辰的。 这下好了,都在狱里了,一条船上的蚂蚱,就看你到底有没有路子可走。 骆辰进京后一直行事低调,顾家对他所知甚少,一直都是通过二丁了解他,只知道他如今是个跑海货的商人,大半时间在船上漂,居无定所。 因为派出去的人也收了回来,甚至不知道骆辰同楚家的关系,更不知道他还有个名字叫叶仁。 见骆辰不为所动,顾家的那些个族老一个两个都当起了老好人,劝骆辰自救。 “孩子啊,我们一把老东西了也不求别的,就求你们这些后辈平安健康,我听你爹说你娘临死前给你留了个家传食谱,那东西生 分卷阅读499 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不如献上去,说不定陛下开恩网开一面,放了咱家,你认祖归宗之后那就是咱顾家的大少爷,锦衣玉食前程无忧。就算不成,你先出去,咱家留的还有银子,回头我告诉你在哪,你拿了银子活动活动,再把各房几个兄弟救出去,以后你们好歹也有个照应,” “对对对,你若是害怕,把那食谱给我们,我们献上去也是一样。” …… 骆辰眼神如刀锋,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去,面前这些或老或少,或一脸凶狠、或满脸慈祥的人穿着囚服披头散发的人。 有个稚嫩的面皮就是好,都以为他年少好骗,轻易的就把目的暴露了出来。 先来个下马威,见他不屈服,然后再假心心的用“亲情”感化他,见他不为所动换成利诱。 这么低劣的把戏,前世的他怎么就会看不出来呢。 当真是眼瞎误人啊。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说起来,顾家人还觉得这场牢狱之灾来的莫名其妙,这盛京城的权贵之家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可私底下哪家没点子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们顾家也不例外,可他们顾家在盛京城混的当真不咋滴,最有出息的也就是顾家主这个在御膳房当差的。 一个厨子能犯多大的错,顶多杀人枉法、中饱私囊,像什么通敌卖国、谋朝串位之类的诛九族的重罪他们就算是想干也没那条件啊。 可偏偏有人翻出了他们隐藏极深,有些深到连他们都忘了的见不得光的罪事,然后阖族老小都进了死牢。 他们甚至不知道得罪了谁。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当时顾家主收到手下的消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正在赶往盛京城。 一家子正等着骆辰回进献食谱,顾家主同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庶子以及旁支过继过来的三个颇有天赋子弟正做美梦,想凭借着前朝有着食神之称的御膳房总管留下的绝密宫廷食谱,再次巩固顾家在御膳房的地位,甚至顾家主一举成为御膳房总管。 当年顾家主仅仅是从他巧取豪夺来的小妾手里学到了十几样菜式,就在御膳房站稳了脚跟,如果能将那据说有几百道之多的菜谱全部学会,稍加活动御膳房总管之位非他莫属。 顾家主只恨当初有眼不识金镶玉,误以为那小妾就是一个有点天赋的普通农家女,觉得十几样拿手菜已经是她的全部,学会之后就一脚蹬了那哭哭啼啼不情不愿也没多少姿色的小妾。 要不是前些年那小妾家里出了点事,求到头上主动告知,他哪会知道被他一脚蹬掉的小妾是前朝大名鼎鼎的食神后人,甚至是唯一传人。 可惜一切都晚了,小妾被他赶出家门后投河没了,而那传说中被她看过就撕掉的食谱也一并被她带到了阴曹地府。 当他得知小妾还活着,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极有可能继承了她的衣钵时,当即力排众议要把他接了回来,结果阴差阳错接了个资质平平的冒牌货秦家宝。 养了几年,也没位他带来任何帮助,好在被揭穿了。 只是当时陛下脾气日益残暴,经常为饭菜不合口大发雷霆,御膳房的厨子死了一茬有一茬,他龟缩起来保命还来不及,当然不敢出风头。 所以对亲生儿子的回归并不算太上心,结果导致他被那逃跑的冒牌货害死在了土匪窝。 为此他甚至受到了忠武侯的当众的次责,颜面丢尽还很被同僚排挤了一番,就连顾家旁支那些不安分的都蹦跶起来想夺他的权,好在他妻族势重,这才稳定了自己的地位。 年后陛下性情大变迷上了种菜,待人也温和了许多,御膳房再没死过人,好同僚还得了赏赐,就连他也靠着之前从小妾那学来的一样有关南瓜的糕点得到了陛下的赏赐。 他的心思又浮动了起来,就在这时他也得知那个便宜儿子尚在人世。 多番打听之后得知他这便宜儿子竟然做了商人,有个船队专门倒腾海货,当即派人去接。 好不容易人到了京城,却一直没露面,好在同过二丁往顾家传了消息,说是等忙活完手头上的事再登门拜访。 顾家不好逼的太紧,只是派吴叔出面同过他儿子二丁沟通,劝骆辰早日归家。 骆辰再事情没有办好之前当然不会公然同他们撕破脸皮,由着二丁同他们虚与委蛇。 吴叔并不知道骆辰已经知道了他的背叛,自觉是长辈,压根没有想过儿子会同骆辰一起糊弄他,倒是稳住了顾家。 二丁早已经知道了亲生父亲对自家主子的背叛……对于这个对他只有生恩没有养恩,亲手害死他亲生母亲的男人,心里恨大甚至大过爱。 承蒙主子的大恩,他得意识字习武活的像个人,他那个口口声声爱的他的爹……却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残害两人共同的恩人。 主子不仅对他恩同再造,主子的母亲也救了当年居无定所身有重病的他爹。 主子人那么信任他们,将所有的产 分卷阅读500 业交于他和父亲两个并没有签卖身契的人保管经营,待他说是主仆更是兄弟,待他父亲更像是长辈。 别看主子不爱说话,整日冷着一张脸,可待亲近之人极好,极好。 即便如此他那父亲依旧背叛了主子,这般忘恩负义之辈……他二丁能做的就是事成之后求主子饶他一命,他会替他养老……别的再无更多。 二丁在得知父亲的背叛后一度以为主子再不会信任他,没想到主子毫无芥蒂的相信了他,并对他委以重任,明知道他爹投奔了顾家,所有的计划还是毫不保留的告诉了他。 他二丁何德何能让主子如此看重信任,感动之余,二丁更加尽心的帮助骆辰完成计划。 轻易的通过他爹稳住了顾家,让他们以为自家主子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又自尊心极强的人,不愿意以白丁或者商人之身回归大家族顾家,想找个清净之地备战秋闱,有了功名在风光归家。 偶尔报备一些假消息,成功的为主子争取了一两个月的时间。 顾家对于骆辰的“上进”当然是不反对的,左右要认回这个儿子,好学是好事。 他又多上进,就证明又多想认祖归宗,如此就更好拿捏,他回归楚家只日就是交出食谱之时。 楚家正做着鲤鱼翻身获得陛下的恩宠的美梦,结果祸从天降,抄家入狱诛九族。 多番求救无门,他们又把主意打到了骆辰的头上,想着他在京城也有些时日,或许有些人脉,不管他有没有人脉他人在外面,总比他们自由,结果好不容易传出去的信却石沉大海。 骆辰那边连个回音都没,更别提前来探监了。 顾家人恼了,直接把他也给供了出来,他这嫡亲的儿子当然在九族之中,确定顾家所言非虚之后,应天府派人把骆辰一起抓了。 偏这时陛下摊上了事,无暇甚至无法顾忌其他。 他被当朝宰相给软禁了,传上来的折子和信息他压根没空也没法看。 他对骆辰的事一无所知。 ☆、第三百四十五章我来了 骆辰同顾家的关系一直没有公开,只私下里二丁偶尔传些消息,暴君对骆辰的关注也艰险与帮他铺路,安排国子监还有彭薛二人在他主动找上门时多家照顾,连个监视的人都敢派。 原本是一番好意,却也导致骆辰被以顾家长子的身份关入狱中无人知晓。 恰好那日二丁外出办事了,梁田后回来看见空荡荡的宅子一路找到了彭薛二人家里,这两位得了陛下口谕的大臣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只可惜这二位也不是那有实权了,在应天府压根插不上手,原本想搬出陛下的口谕,一想当时陛下严令保密,有憋了回去。 一听顾家这抄家灭族得重罪还是陛下亲自判的,当即就怂了。 心想自家陛下想一出是一出,出尔反尔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回,说不定是对于这位久不进国子监,还隐瞒身份恼了,故意判下的重罪呢。 到底担心猜测有误,将实情写了份奏折上报给陛下,可惜一直没有得到回信,这下二人又有些忐忑了,莫非陛下还有其他打算,思来想去二丁再次求上门时二人行了个方便,安排二丁同骆辰这个死囚见了一面。 骆辰被关在大牢,受到的待遇当然算不得好,二丁来时他身上都每一块好肉了。 二丁问起时,骆辰也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他所收集的那些个证据,都是些贪赃枉法、杀人占地、强抢民女、中饱私囊的罪证顶多让顾家落得个抄家流放,绝对牵连不到他,不知哪里出了错,入了暴君的眼直接给判了个诛九族! 他如今又开始怀疑了,是不是他猜错了,那暴君压根不知道他的存在,更没注意到他的傻丫头,也不他进京的幕后主使。 欣慰自家傻丫头没有危险的同时,又有些自嘲,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如今后悔也为时晚矣。 可有一点他想不通,据他进盛京之后得到的消息来看,楚家流出去的果蔬的确流入了皇宫,别的他不敢确定,那草莓是他和傻丫头一起培育出来的,整个大齐独一份。 如今盛京城好些权贵都开始种草莓,那彭薛二人家里就有,一家一盆宝贝的紧。 骆辰后悔了,他不该妇人之仁,想着这辈子顾家还没开始对他如何,就想着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离开京城这个权贵圈,以后再无法打扰他的生活即可,不曾想他们就是一群疯狗,见人就咬。 若是她的傻丫头知道他身陷囹圄不日问斩……他不敢想象,以她的性格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她一定不会做事不理,极有可能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先不是他的武力,单是她会制作手榴弹这一项,想想都毛骨悚然……可双拳难敌四手,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他不愿她为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不怕死,就怕她没了他吃不好,过不好。 好在二丁来了,有他,他就还有胜算。 那食谱他没有,拜 分卷阅读501 前世所赐,他知道在哪,当年她娘确实烧了那家传食谱,但是掏出顾家跳水前又将食谱默了出来,就藏在她在娘家的闺房的暗格里。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之后,他让二丁去办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把食谱拿出来,然后进献今上,为他求得一线生机。 左右那食谱对他来讲,同废纸没什么区别。 第二件事,避开楚家尤其是楚小柔,联系玄空寺的璇玑师太或者庵主楚钰,力请她们出手帮忙。 这两人肯定不简单,一身的武艺,能和宫里的贵妃抗衡轻易的搬到安家,知府大人都能迫于压力绑了自己子侄打至半死,低三下四的亲自上门赔罪,还能随意的使用兵丁干私活,绝对是权贵之家。 再加上他们姓楚,同陛下同姓,很明显是皇亲国戚,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皇帝遗落民间的哪一门亲戚,但能量不小,能再暴君面前说话上的可能性极大。 第三件事,就是后手了,如果以上都不能成功,那么就让二丁带了他叶仁的拜帖再去找彭、薛二人,以他带来的那一船果蔬为代价,让他们进献给陛下,求他网开一面。 当今陛下如今痴迷种植这点整个盛京城都知道,他从楚家带来的那些个蔬菜果蔬在他一日不落的精心照料,一棵普通的番茄都能长成苹果树那么高,结数百个苹果大小的又红又大,口感极佳番茄,他就不信那暴君看不上。 当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交代了二丁他房间里机关后面木匣子里的东西的用法,实在不行就劫法场。 那木匣子里装的是满满的手榴弹。 他是睡梦中被应天府的人闯进宅子里抓走,走的时候穿着一身的亵衣,什么都没带。 好在为了睹物思人,那一串不太起眼装有能量液的玉葫芦,被他随身带着,带进了牢房。 要不是他暗地里用了那能量液,他早就如他那便宜爹一般……命赴黄泉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也没干过多的使用,看起来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实际上都是皮外伤。 他却不知,他的安排注定无用。 他离开之后,楚小柔为了早日进京团聚,马不停蹄的做事,总店外加七家分店,以十天开一间的速度,三个月内全部搞定。 在怀恩公主的友情帮助下,中间还顺带手开了十几家加盟店,超额完成了任务。 六月中旬,楚氏的肚子已七个月大了,完全稳定住了,楚小柔算了算日子,骆辰八月参加秋闱,以她的速度秋闱后两人完全可以赶在楚氏生产前回来。 一番交待之后就带着为数不多的银票出发了。 作坊扩建,修河种树,总店的建成,七家分店的购买装修上货上人都需要银子。 单说府城那一家三层楼的分店,光是买铺子就花了她上千两银票,杂七杂八开起来花了一千五百两左右。 其它七家没那么多,但是总店、分店一路开下来花了万两有余。 种树、修河、湖心小岛上的绿洲山庄还没有建,只是在湖边建了一些工人的住宿区,扩建作坊,一番下来又花了将近四五千两。 其它杂七杂八的开支算在一起,好家伙她手里就剩不到三万两银银票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如实相告 家里一大摊子要运作,离了银子不行,楚小柔走时只拿了五千两银票,就这还是她打算再京城开个分店,否则她一张银票也不拿,随便揣几块碎银子就能出发。 楚家当然不放心他一人离开,楚小柔将楚东五人以及几个厉害的护卫都带上了,甚至带了楚满仓夫妻俩,左右铺子都上了正轨,每间铺子都有自己的掌柜,楚满仓做为总掌柜的也就是查查账,视察视察安排一下工作,有蒋四他们帮忙,李夫子的两个儿子从旁协助,马老大也能干得来。 她走前去衙门办路引时,可是特意给请师爷喝了茶吃了饭,还托他给县太爷送了礼,师爷当时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了,说他有路子就是知府哪里也说的上话,让她放心,她离开时楚家和楚记是什么样,回来时只会更好。 楚小柔倒是谈不上多信任他,主要是她信任璇玑师太,她老人家连知府都能拉下马,每家铺子开业时她可是都拉着她老人家还有她的主子一起去的,在人前露了面的。 这主仆二人一直鼓励她进京城追爱,家里有事早她一步离开去京之前可是也拍着胸脯保证过,所有的关节都已经打通,邵阳府境内绝对没人敢招惹楚家。 因为楚小柔表示怀疑,怀恩公主还给楚氏这个她刚认下的干娘塞了一块玉佩。 楚小柔没看出什么名堂,反正她拍着胸脯说了,有事拿着去官府,绝对好使。 楚小柔这才放心,跟搬家一样拉了一船的东西北上。 对于楚小柔此番北上家人是不放心的,否则也不会把做为总掌管的楚满仓派来跟着。 楚小柔不好拒绝,家人让拿啥她就拿啥,只要让她北上,啥都好书,只是船刚驶出楚家众人的 分卷阅读502 视线范围,她就找到了自家小舅舅,喊了楚东几人,让他们继续前进。 打听清楚去盛京城的路后,她就带上银票,背上竹篓独自出发了。 那竹篓里除了一大包吃食外,还有十几株裹了泥十分鲜活的人参。 为了给骆辰一个惊喜,她并没有告诉骆辰进京之事。 彼时,骆辰刚入狱。 从二道岔顺着官道去往盛京城,日夜兼程马加鞭七八日就能到,楚小柔的轻功当世无双,说是轻功跟飞没什么区别。 一路嗑药一路飞,也不走官道,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近,她视山河湖泊为无物,一路翻身越岭两日的功夫黎明时分到了盛京城。 彼时二丁进献了食谱后没有任何回信,实施了第二个计划,递了拜帖给彭薛二人,将那一船的果蔬进献今上。 楚小柔找了个客栈将自己洗的香喷喷的,换上漂亮的裙子,画上美美妆,天色已经大亮。 思念心切,她连口吃的都没要,更没休息直接出了客栈,在晨雾中一路打听找到骆辰的宅子,只是看着大门上交差贴着的两张官府封条有些不可置信。 她识字,上面写着呢应天府封! 他家美少年不是在这读书做学问等待秋闱吗,咋就被官府封了宅子呢? 难不成拒绝进国子监读书也是犯法?不能够啊,没听他家美少年说啊? 还是说走错地儿了? 楚小柔退后抬头再看上门头匾额,上面大大的“悦柔”两字没错啊,两个多月前骆辰来信说不习惯国子监那种人多的地方,在僻静处置办了一处宅院研习学问,取名悦柔时,她嘴上嘟囔着这名字娘们唧唧的,心里暗喜了好久呢。 悦柔,悦柔,她叫小柔,不就是心悦她吗。 很好,很直白,一定能挡掉大部分的莺莺燕燕,她很喜欢。 这么娘们唧唧的名字,别人怕是不会用吧,所以他的美少年到底怎么了? 这里是背街,又在巷子的尽头,确实算是偏僻,楚小柔打算进去探个究竟,纵身一跃就进了院子,进去后就发现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四合院,一眼就能看全。 房屋不多,每一间上面都贴了封条,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活物都没更别说人了,地上杂乱一片还积了好些落叶灰尘,一看就是好些天没有住人了。 楚小柔无视封条打开了离得最近的一处房门,桌椅板凳倒的到处都是,各种摆设也凌乱不堪,跟招了贼似的。 转了一圈出来,正打算推开正屋的门时,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躲在暗处一看竟然是老熟人:二丁。 他翻墙进院子,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直奔主屋,正小心翼翼的揭封条呢,突然听见身后幽幽的飘来一句,“二丁,你家主子呢?” 二丁正干着违法犯忌的事呢,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名字,差点没吓个心脏骤停,要不是这声音有些耳熟,他都准备反手给背后之人来一刀了。 回头一看果然是他家主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她知道的未来少奶奶……二丁默默收回放在腰间匕首上的大掌,欲哭无泪,他虽然替自家少爷不值,想过告诉这位事情,到底没胆子忤逆主子,真的没同这位讲过。 就连传给玄空寺的信都是通过四通商行,绕过二道岔送进山的,这位咋就来了呢? 还是赶在这么个紧要的关口。 而且他的信才送出去三天……就算是收到信的那一刻就启程,三天的时间也不够到盛京啊? “您您您……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进京的?怎么也不提前告诉小的一声,好去接您啊?”二丁眼神有飘紧张的嘴都有些瓢了。 “本打算给你家少爷一个惊喜的,结果你们倒是先给了我一个惊吓。”楚小柔眼神看向房门上的封条,“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在京一切安好就是这么个安好法?” 二丁纠结了一番决定如实相告,不过离午时三刻就剩不到两个时辰了,耽误不得,“少爷出事了,具体情况一时半刻说不清楚,时间紧,您在这等小的片刻,小的进去取个东西,咱边走边说。” 二丁说完准备继续揭封条,楚小柔看的头大,推开他上前一脚把门踹开了,“都说时间紧了,还在这墨迹,直接踹开多省事,要什么赶紧拿。” 二丁看着被震断的门锁以及碎的拼都拼不起来的封条,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大不了被人发现就说是自己撕开的,反正他都打算劫狱了,也不在乎多背一个撕封条的罪。 于是,他无视了面前这位姑奶奶的彪悍行为,默默的将已经拿在手里的已经用不着的钥匙又放了回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骆辰不见了 二丁进屋后,找到少爷说的书架上的那唯一的一本关于农事方面的书拿开,果然下面有一个按钮,按下的同时出现一个暗格,小心翼翼的将自家少爷的秘密武器搬了出来。 严格遵循轻拿轻放的嘱托,将那不大的红木箱子搬出来放到桌子上后,又将机关归回原位。 分卷阅读503 他家少爷说了,这里面的东西够摧毁一个应天府大牢,他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宝贝能有这么大的威力,但是他家少爷从来不说谎,他不得不严肃对待。 楚小柔全程看着二丁慢动作一般的操作,有些无语,但也没有出声,只是她越看这红木箱子越眼熟。 无视二丁“很很危险,千万不要碰”的叮嘱,劈手打开了箱子,里面果然是一匣子的手榴弹。 这手榴弹是她亲手收进去的,箱子也是她亲自选的,可不眼熟吗。 “说吧,你家主子到底怎么了,连我送他傍身的手榴弹都要用上了?真为你家少爷好,就别试图骗我……”楚小柔不敢想象,是什么的样的困境,让他家美少年连手榴弹都要用上了。 该不会是受了欺负要炸人全家吧? 二丁稍稍挣扎了一番就决定以实相告,如果此番营救成功,他家少爷的后半生怕是也要亡命天涯了,以他对少爷的了解,他必定是舍不得心爱的女人陪他东躲西藏吃苦的,此生怕是再难相见。 若是营救失败,他家少爷怕是就要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更不会相见。 无论营救是否成功,他家少爷注定于面前这位无缘了。 若是她远在二道岔也就罢了,人都寻来了,还主动问起,说什么他也得让自家主子再见上心爱之人一面。 哪怕是违背少爷的命令,他也要再尽力在保全楚姑娘的同时,安排两人见上一见,以解少爷的相思之苦。 两人从宅子里出来,一路飞奔赶往应天府大牢,半道二丁把那箱子手榴弹藏了起来,一边赶路二丁一边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解释给楚小柔听。 到达应天府牢房之前,他已经简要的将骆辰的身世以及来京后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讲了一遍。 过了前面拐角就是应天府大牢了,二丁拉住了楚小柔,指着前方的牢房目光里含着决绝,“少爷如今就在里面,今日午时三刻就要同顾家老小一起问斩了,我按照少爷的吩咐给玄空寺去了信,也将那一船的果蔬通过彭大人和薛大人进献了给了宫里,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如今只剩下劫囚一途了,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午时前出牢房去刑场的路上,我们就会动手,有那箱子东西在,我相信一定能成功的。” “少爷他怕您担心,特意嘱咐这事不能告诉您,可我实在不忍心少爷到最后都连见您一面都不成……” “谢谢你如实相告,不过……我的男人,我自己会救。”楚小柔脸色无比难看,此刻她的脾气有些暴躁,连日来不眠不休的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心情本就不好。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主动送上门,又得到这么个噩耗……脾气就有些压不住了。 确切来讲是暴虐之气,年后人参灵芝没少吃,功力进展神速,可大量吸收木系能量的副作用就有些压不住了。 尤其是骆辰离开前,她吃了不少干人参凝聚出上百滴能量液,副作用有些大,血肉经脉能承受的住,可火气有些大,暴躁易怒。 没次来葵水前她的脾气就会变大,算算时间也就差个三四日了,火上加火,脾气蹭蹭的涨。 楚小柔强压着暴躁,低头不让人看见她眼里的狰狞,跟着二丁望天牢门口走。 二丁一边走一边小声交待,“这天牢守卫森严,死囚是不予许探望的,之前我拿了彭大人的令牌进来过一回,那令牌后来他也没收回去。如今行刑在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不管怎么样试一试吧。待会您先别说话,容小的交涉。如果彭大人的这枚令牌只能放一个人进去,您就自己进去。” “进去后同少爷道个别,出来后我就安排人送您即刻出城回二道岔,后面的事您就当作不知道,也别同人提起,左右没人认得您,您就说中途出了事压根没到盛京城,半道折了回去,想来我们这边事发找不到您头上。” 楚小柔微敛的眸子里漆黑一片,黑暗下面是即将喷发的火苗。 二丁同守门的刚一开口就被堵了回来,直接说死囚不能探监,一个人都不让进。 二丁拿出事先准备的好银子正在那交涉呢,就感觉眼前一阵风刮过,砰砰砰!天牢前的差役全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地上。 他再一愣神的功夫,“轰隆”一声那紧关的天牢大门直接被楚小柔踹开了。 二丁这回是真吓傻了,我的个姑奶奶哎,天牢的大门您也该踹啊。 等他反应过来追过上的时候,眼前所见的一切直接震碎了他的理智。 他眼中一身嫩黄娇滴滴的未来少奶奶提着一个一身牢头装扮的男人,无视几十人的围追堵截,手持铁棍大杀四方,所过之处无一人站立,遇墙拆墙,遇门破门,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到了大牢深处。 二丁游魂般一路迈过地上不知死活的衙役紧跟其后,磕磕绊绊的还没人家一手提人一手开路走的快。 直到此刻他才深刻的明白,自家少爷的眼光有多么的……独特! 他虽然只在二道岔呆了没两日,但也亲眼见证了自 分卷阅读504 家少爷对这位姑奶奶多么的温柔,伺候的各种精心细致。 他一直以为那源自于深深爱…… 二丁再次看见一扇紧锁的牢门被楚小柔一脚踹飞到对面的墙上化成一地的碎木块后,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他家少爷死到临头了还因为怕这位姑奶奶的担心而隐瞒实情,想来是真爱,下厨、做饭、种地、缝衣……一定是因为爱。 他家少爷那么英明神武……绝对不会屈服于武力…… 二丁坚定的点头,他家少爷就是好这口。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不信! 至少不全信! 呜呜呜……少爷啊,二丁不在的那些日子,您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牢头在吓昏过去之前,终于带着楚小柔来到了羁押顾家老小的牢房前。 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句,“女女女……女侠,饶命啊,顾家所有的人都在这了,您放小的一条狗命吧……” 然后他就被楚小柔扔破布一样丢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然后二丁眼睁睁的看着那锁在牢房木门上的铁链就跟面捏的一样,被这位姑奶奶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渣渣掉在了地上。 所以,当初当初将他家少爷困在石洞里的选铁链真的是这位弄断的? 看来他家少爷真没说谎更不是故意瞒着,是他自己有眼无珠不信罢了。 这么说来,这位还真是他家少爷的救命恩人啊! 然后他家少爷心怀感激,然后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 二丁想,他家少爷有这么厉害一个未婚妻难怪不敢让她知道自己下狱的事。 看吧,她这般一闹,以后逃亡的不仅仅是他们主仆,还有楚家老小了。 造孽啊……不过他如今完全不用担心少爷所谓秘密武器不顶用,会劫狱失败了。 这不已经成功了一半吗? 很快,二丁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不等他动手,楚小柔已经将吓的缩成一团的顾家老小挨个翻了一遍,上至八十岁的叔公,下至三岁小儿都在,偏生少了骆辰。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可不认识什么顾家人,将牢里的老老小小全看了一个遍也没发现她男人,喊了几嗓子也没人应。 光天化日之下她家美少年就这般消失了? 楚小柔是真的火大了,一圈捶在了墙上,那号称坚不可摧、无人可破的应天府牢房的外墙,直接被她捶塌了! 这外墙有足有一米多厚被她一掌拍出了一个可供一辆马车通过的大洞,从洞里还能看见外面的悠悠的蓝天白云以及……自由。 顾家老小们从震惊回过神后,冲着那大洞就冲了过去,行刑在即,不怕是傻子。 楚小柔也不管是谁,顺手抓了一个冲到她面前的,逼问道,“骆辰呢?” 被抓这的那个倒霉蛋哆哆嗦嗦裤子都湿了,“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们这间牢房里全是姓顾的,没有姓骆的……” 楚小柔皱眉,难不成真的找错了? 二丁赶忙上前逼着那人抬头看向他,“装什么糊涂,我家少爷呢?” 那个倒霉蛋这才注意到同楚小柔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二丁,欲哭无泪,“呜呜呜,早说是找你家少爷顾辰,我不就知道了……女侠女侠您老手下留情!我说,我说!你们来晚了,那小子不知道得罪了谁,还没到时辰就吃了断头饭,一刻钟前被衙役提走了,这会估计都到午门了,跑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看……” “砍头。”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暴怒中的楚小柔扔在了墙上,扣都扣不下来了。 楚小柔黑漆漆的眸子如刀子般剐了眼二丁,二丁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一指,“行刑的地方在那边,我带路。” 二丁指的方向是来时应天府天牢大门口的方向,他正打算在前面引路,楚小柔直接抓小鸡崽子一样领着他腰带就把人拎了起来,一脚将那墙上的洞给破的更大,走出去后脚尖一点运起轻功就往午门方向飞去。 闻讯赶来的弓箭手唰唰唰一排排弓箭射了过来,二丁头朝下看得分明,满天的箭雨铺天盖地的射过来,相隔不到十米! 这么近的距离直面铺天盖地的弓箭,想来想一秒两人必定会变成刺猬,他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少爷啊,小的好悔啊,悔不该擅自做主,我死在这微不足惜,却辜负了您的厚望,无法救您出囹圄了。 二丁的眼泪才留了半截,突然发现他离地面越来越高,那些射出来的弓箭不进反退,离他越来越远。 不对! 是这位姑奶奶的轻功速度太快,弓箭都追不上啊。 二丁觉得此刻他的表情一定很傻叉,原来是他孤陋寡闻了,轻功是可以快过飞驰的利箭啊。 他在楚小柔催促他指路的不耐烦声音中回过神,再看向面前这位姑奶奶时,眼里只剩下敬意了,他是会写 分卷阅读505 拳脚的,在普通人里甚至算个高手,可在这位面前简直就是蝼蚁于神仙的区别。 所以…… “少奶奶,您是神仙吗?”二丁不自觉的呢喃出声。 不知何时天阴了起来,方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已经大变天,风起云涌,狂风卷起了乌云,乌云浓黑如墨层层堆叠,厚重阴沉到仿佛要从天上掉下来。 二丁那小声的呢喃被风吹散在半空中,破碎凌乱到连他自己都没听清自己再说些什么,偏楚小柔听见了,只不过连一个眼神都没回应,更别提回答了。 楚小柔心急如焚,心情比着天气还阴沉,一想到她家美少年这会正被人按着脑袋斩首,她就更加急躁了,再次提速,被她拎在衣服提在半空中的二丁晃悠的更厉害了。 速度的提升带来的是更大空气阻力,二丁被狂风吹成了空中凌乱的风筝。 狂风糊了他一脸,睁眼都变得万分困难,好在几里地的路几乎片刻间他们就到了刑场上方。 待他看清下方刑场上的景象是,只一眼他就吓的肝胆俱裂。 正下方的刑场边围了好些看客,监斩官的令牌已经掷出,行刑的刽子手高扬起的大刀正在下落! 不仅二丁看见了,楚小柔也看见了! 阴沉的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刑场,她清晰的看见刑场上跪了一排发丝凌乱,一身血迹,脑袋低垂看不清人脸穿着囚衣的囚犯。 每位囚犯的身后都站这一位膀大腰圆,正高举着大刀的刽子手,而那大刀已经挥下。 二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晚了,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离刑场还有上百米的距离远,而且还是在半空中,而那刀锋整齐划一的砍下,眼看着就要砍到在场十余名囚犯的脖颈了。 二丁看不清那一排的囚犯里哪个是他家少爷,看身型至少有三四个相似。 他那饱含悔恨凄凉的“少爷”二字还没喊出口,就发现他家姑奶奶再次提速,他的身形在疾速下降,而他的面前突然飞出去了一根长长的数十米长的铁棍,翻滚着以极快的速度朝刑场而去。 直接击穿了拦路的一座三层楼宇,而后速度不减继续前行,一路掀翻了七八间屋顶,最后拦腰打断刑场前的两人合抱粗的古树,直接躺平贴着那排跪地等待行刑的囚犯头顶,赶在刀锋完全落下的那一刻将身后行刑的十来位刽子手,连人带刀拍飞十几米。 他的力道还没有用完,继续前行直接撞塌了后面的城墙,没入下方的泥土里。 那铁棍速度极快,几乎瞬间完成了这些事情,现场的人知道他停下来才反应过来,发出巨大的尖叫嘶吼声。 二丁被楚小柔扔在了混乱的人群里,等他在层墙倒塌的巨大轰鸣声里抬起头时,只看见身旁慌乱尖叫的人群,以及远处漫天飞起的尘土。 等他拨开眼前混乱的人群挤到刑场前时,正好看见楚小柔双眼充血的检查完在场所有的被救下的囚犯,走向嘴边上那两位已久挨了刀子的。 她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有两位已经糟了难。 八个幸存者她全掰着脑袋看了一遍,没一个是她的美少年! 那么……楚小柔看着前方滚落的一颗被头发血水糊的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脑袋,还有那个挨了一刀,脑袋还在挂在脖子上,脸朝下倒伏在地,正浑身抽搐脖颈处鲜血四冒的一身秋衣的囚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楚小柔大脑已经一片混乱,拼命的摇着脑袋,这两人肯定没有他的美少年。 她家美少年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般狼狈? 若是她的美少年……真的这般没了,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面前这些眼睁睁看着他去死,甚至害了他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既然是仇人,那么就没必要活着了! 或者连同这整个世界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杀进皇宫 楚小柔一步步朝那那个依旧在垂死挣扎看不清面容的死囚走去,突然脚下踩到一个硬物,僵硬的低垂脑袋看去:一个晶莹剔透指头大小的玉葫芦…… 颤抖着手弯腰将其捡起来,小葫芦上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柔字,那是她亲手刻上去的。 她一共做了十个这样的玉葫芦给她家美少年装能量液,手里的这个是她做的第一个,因为手艺生疏字迹歪歪扭扭,第一笔刻的尤其重,差点洞穿玉璧,还被骆辰嫌弃丑来着。 所以,她绝不会认错。 玉葫芦在,所以那个扔在挣扎的死囚…… 这一刻,楚小柔的理智完全崩溃! 这时二丁已经到了那棵滚落的脑袋前,壮着胆子查看之后冲楚小柔喊道,“不是少爷!” 说完,二丁就意识到了什么,都不是……那么那个倒地抽搐,血水直冒的就是了…… 楚小柔一个闪身走到近前,抖着手捂住了那血水四溅的伤口,不管不 分卷阅读506 顾的将体内的所有能量朝手掌逼去,然后化作一滴滴精纯的能量,一股脑的往那伤口上汇聚,拼命的修复伤口。 这人伤势太重,稍不注意就会一命呜呼,她不敢挪动,更别提查验面容。 一手捏着玉葫芦,一手拼命的凝聚能量液修复伤口,完全不理会旁边反应过来正朝她靠近的手持大刀的应天府兵丁! 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大一双,她如今运气内力,刀枪不入。 刑场的衙役以及从天牢赶来的衙役齐上阵也不能伤她分毫,无论是官刀还是利剑,甚至是啐了毒的弓箭对她都毫无用处。 监斩官下令火攻,普通的箭矢全换成了燃火的箭头,箭在弦上眼看着既要射向全心全意救人的楚小柔。 二丁撕心裂肺的提醒,楚小柔恍若未闻。 最后的关头,楚小柔伸手从脚下扣掉了一块刑场地板上的木条,巴掌宽,足有七八米长,伸手一甩,木条翻飞出去击中弓箭手,全部倒地,无人再有动手之力。 随后她又扣下一块木板,一只手舞起来近千人都无法近身。 弓箭手都射不到她身边,更别提伤害她怀里护着的囚犯以及他身后二丁。 这会应天府以及附近赶来支援的一应官兵重点全放在了楚小柔身上,那群原本该被斩首的囚犯都无人顾及。 如此僵持了一刻钟也没能靠近,反而死伤无数。 终于,楚小柔拼着废掉半个手臂的危险凝聚了一身的能量终于止住了怀里人的伤势。 确定伤口愈合,再没有鲜血飚出后,她暴虐的情绪才稍减。 一身的能量耗尽,楚小柔甚至没有力气将她救下的人翻过来看一眼他的面容。 四周是几千虎视眈眈的敌人,她却能量耗尽脱力随时有昏倒的危险,好在她是有备而来! 楚小柔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了那根怀恩公主送她的千年人参,这株人参她珍藏依久,年份药力最强的一株,一直没舍得用掉,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 她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交待二丁,“看好他。” 然后露出一丝冷笑,一口一口快速的啃了起来。 想杀她,那就要看谁命硬了! 干涸的静脉缓缓流入能量,破碎的手臂渐渐复原,能量越来越多,开始出现副作用,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撑胀感。 上次这般感觉还是刚穿越来,在山洞那次,也不对,这次比那次更严重。 痛并快乐着,这盛京城的人敢把她的美少年关进牢房吃苦,甚至……他们都该死! 强劲的能量四溢,楚小柔强忍着不适低声呢喃“宝宝,等我给你报仇!” 她以为声音极小,在能量的裹挟下那声音比天空中的炸雷都响,从法场直接传到了远处的皇宫…… 楚小柔一个转身捡回了她的武器玄铁棍,冲着远方咆哮着冲过来的人群冲了过去,然后肆意的发泄起来。 在楚小柔冲出去的瞬间,二丁也终于看清了那名救下的死囚那熟悉的面容。 此刻的楚小柔听觉和视觉已经被冲击的能量摧毁的差不多,脑袋晕晕乎乎的压根听不见,二丁在身后的大喊,她测彻底暴走了! 一根棍子舞出了捅破天的气势! 官兵压根不敢靠近,刑场附近的百姓早已逃走,楚小柔所过一处皆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二丁麻木的抱着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也不敢再出声再打扰,他当然看出了前方人的不正常,方才他喊的大声了,这位姑奶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爆红的眼球,一身的杀戮之气,他毫不怀疑再出声打扰,她老人家会连他一起解决了。 此刻她老人家还能记得护着他,不伤害他已经十分难得。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如今这般了,半天的功夫他的三观已经被震碎重组了无数回,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只能跟着前面大杀四方的姑奶奶,她动,他也动,她停,他也停。好在这位姑奶奶的这会只知道发泄,一步步走的极慢,否则她老人家运气轻功,他想跟都跟不上。 璇玑师太赶过来时看见的就是就是四大皇家供奉合力阻拦,却被无情拍飞,鲜血乱飚的场景。 她伙同四人一起试图再次阻止,在楚小柔手里连一个回合都没走到,就被玄铁棍蹭了一下,一口鲜血吐出来,被拍给了几十米远,掉落在一片废墟里。 她的旁边是一边喋血一边试图起身过来搀扶她的皇家首席供奉王大师,这人受过她的指点,两人关系还算可以。 璇玑师太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搀扶,自己站了起来,趁着楚小柔还没杀过来,抓紧时间问清了具体情况后,璇玑师太当即力断,“你们几个不要恋战,把她往皇城外玉泉山方向引,注意安全,我去接个帮手。” 璇玑师太交代完起身运起轻功就往皇宫方向飞驰,飞刀正阳门上门空时,同怀恩公主以及当朝宰相魏霖碰个正着。 看清魏霖手里架着的人,她紧绷的心神一放松,一身的气就散了,直 分卷阅读507 接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好在怀恩公主眼疾手快,挥动鞭子将人拦腰缠住,缓缓降落在地。 刚落地璇玑师太再次呕出一口血来,强忍主住眩晕恳求的看向被魏霖带着降落到他面前的骆辰,“叶公子,楚姑娘以为你出事了,正在午门外发疯,我和几位供奉一起出手都不是阻止她,她如今一身功力暴走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几乎理智全失,只知发泄杀戮。老身观她尚有一丝清明,还知道护着你那下人,想来也认得你。如今盛京城无一人是她低手,只能寄希望你。事不宜迟,叶公子请速速随老身一同前往阻止。方才我怕她伤及太多无辜,已让人将她往城外引去。” 是的,刑场上的那人压根不是骆辰,而是于他有恩的镇国将军程将军,也是忠武侯。程家、顾家都是死囚,牢房紧挨着。 狱中相见这位今生对他有恩,前世的老上级受刑后危在旦夕,骆辰就解了一个玉葫芦送他保命。 老人家没用了一半,剩下的给了自己的儿子,不曾想刑场上被楚小柔和二丁误会了。 二丁离开骆辰后就跟着程家这位小公子,好歹也是他的主子,主子昏迷不醒他当然不能置之不理,所以一路抱着。 楚小柔见他抱着不放,就自动默认了那是骆辰! 然后更加愤怒了! 这厢璇玑师太正等骆辰回答呢,就见对面的骆辰以及他家主子还有魏霖都一脸惊恐的望向她的身后。 这时,她才听见身后传来巨大的房屋倒塌的轰鸣声,一声连着一声。 待她回头看去,就见楚姑娘那根她熟悉的数十米长,几千斤重的玄铁棍正打着旋从后面呼啸而来,所过之处途径的拦路树木、房屋都成了纸糊的,刹那间分崩离析。 眼看着那根棍子就要击璇玑师太的脑袋,怀恩公主纵身扑了上去,将人死死的压在地上,那边魏霖迅速反应过来摁压住骆辰,匍匐在低,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难。 而那根棍子继续前进,正阳门的城楼直接被拦腰截断,那棍子还在继续前进,中途不知击倒了多少楼宇! ☆、第三百五十章国师大人 怀恩公主几人惊魂未定刚起身,砰砰砰!四个被揍的不成人样的大内供奉,从远处飞来重重的摔到倒几人面前一米外的青石板地面上。 王大师吐着血一脸绝望的看着面前的几位,最终将浑浊目光定在当朝宰相魏霖身上,“请宰相大人速速进宫,护着陛下出城,我等不敌那妖女,皇宫危……” 王大师还没说完,就被人扼住了咽喉,他听见一个来至地狱的声音在问他,“你说谁是妖女?” 力道之重,他毫不怀疑一个答错,他就会命上黄泉。 王大师挣扎的艰难的抬头看去,是个陌生的年轻人,带着一脸令人齿寒的阴郁。 一身素袍,十七八岁的样子,明明没有过多的表情,看起来比陛下发怒时还让人胆寒! 魏霖正要阻止,就被怀恩公主和璇玑师太联手拉住了。 开玩笑! 如今整个皇城都要靠着这位,惹了他,他同那煞星一起疯,怕是整个盛京城都要被夷为平地。 璇玑师太硬是挤出一丝笑来,“叶公子,不知者不罪,王大师久居皇城不知道楚姑娘是您的未婚妻,这才出言不逊。楚姑娘这是救夫心切,如此重情重义世间少有,我等敬佩和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是妖女。” 被大内侍卫统领带着,晚来一步的陛下,一落地就看见骆辰扼住他的供奉质问,顿觉事情不妙,当场大声呵斥道,“大胆,王有坤!楚姑娘乃朕亲封的国师,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如今有叛军作乱,国师身先士卒以一己之力平乱,实乃整个大齐的楷模,再有人敢议论编排国师,统统按谋逆罪论处。” 陛下的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几人的面前又落下一人。 璇玑师太一眼就看出了倒在地上噗噗吐血的老道,是他那云游在外的师尊。 刚要去扶,远方一人疾驰而来,抬脚就要踩下。 璇玑师一个飞扑冲了过去,两手死死的抵住来人的下踩的脚,尽量阻止她踩到师尊身上,并大声求饶,“楚姑娘手下留情,这是家师。” 怀恩公主一看楚小柔来时路上那一串深深的脚印,就知道她这力度有多大,当真踩下去非死即伤,眼看着璇玑师太力有不逮,她也连忙扑过去抱住楚小柔的腿阻止。 魏霖一看心上人都上手了,赶紧弯腰将李玄之从楚小柔的脚下拖了出来。 李玄之是璇玑师太师尊的名讳,平日里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鹤发童颜拿个浮沉一副老仙人样,如今出气多进气少一副老人迟暮,时日不多的样子。 此刻任由魏霖将他拖死物一般,从死亡的阴影下拖出来,半点都身体动弹不得,嘴巴却没闲着,一边吐血一边说话,“贫道不是这妖……姑娘的对手,诸位速速离去。” 李玄之“妖女”二子还没说完,妖字才发了半个音节,就收到了在场众人拼命的暗示, 分卷阅读508 尤其是已经被骆辰放开,正拼命喘气的王大师疯狂摇头眨眼睛,失忆他不能乱说话,福由心至当场改了口。 骆辰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他如今全部的心神都在一身杀气的楚小柔身上。 陛下已经在拼命的暗示、明示他去安抚楚小柔了,因为怀恩公主主仆已经被震飞了,他的傻丫头正踏着死亡的步伐一步步朝正在拼命喘息的李玄之走去。 大有斩草除根的架势! 骆辰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楚小柔面前,他想挤出一丝笑来,以最好的状态让她家的傻丫头宽心。 她这般状态再不能受刺激了,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他不敢相信,面前一身血,浑身散发着暴虐气血,如上古凶兽一般,一身杀戮气息却有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人真的是她的傻丫头! 虽然通身的气势然他陌生不已,但那熟悉的面容……是他的傻丫头,没错…… 他到底做了什么,把她那爱笑、喜欢撒娇的傻丫头逼成了这般? 骆辰眼底有无尽的暗黑情绪翻滚,怎么办呢,看着她家傻丫头仿若一个杀人机器般,他完全没有阻止的念头呢。 他只想同她一起……毁灭世界! 怎么办呢? 骆辰突然觉得,他家傻丫头这般彪悍的模样一点也不可怕,相反还可爱得紧,可爱到他恨不得将人锁起来,只有他一人能欣赏。 或许,这才是她家傻丫头本来的模样,就如她一般,平日里都是为了对方装出来的温顺,骨子里都是冷血无情,暴虐杀戮! 果然,他和她是绝配呢。 不过,毁灭世界什么的暂时不急,等她家傻丫头清醒了,如是还看不惯这个世界…… 骆辰眼眸里划过狠虐,想着傻丫头给他防身用的手榴弹,心底划过雀跃。 或许可以多做一些,然后两人一起,把所有让她伤心难过的人或者事物,统统炸掉,若是她家傻丫头不能原谅他此番犯下的愚蠢错误,那就连他一起炸掉好了。 即便死去,化成风,他也会陪伴在她左右,疯狂一把又若何? 左右,如今闹成这样也没法收场了,这些人若敢对付他们,就得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 璇玑师太的角度正好看到骆辰微微翘起的嘴角,暗叹一声不好,这位该不会也要发疯吧? 她赶紧出声阻止骆辰的黑化,“叶公子,你别发呆啊,楚姑娘内力暴乱正遭罪呢,还等着你救她呢,你倒是想想办法,让她少受点苦啊。” 她更想说的是,您倒是开口劝啊,或把人引走啊。 没看见那女疯子注意到你之后就停止动作了吗,很明显认出了你啊。 好在,璇玑师太是站在楚小柔的角度说的,只说让楚小柔少受点苦,但凡她说成让她少杀点人,骆辰就能彻底黑化,不管不顾带着他的傻丫头……将整个盛京夷为平地。 陛下这会也不傻,说的话更好听,“对对对!这乱哄哄的又脏又血腥,女孩子家家都不喜欢,你赶紧把国师带走,万一她突然清醒过来看见自己呆在这么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又该闹心了。国师已经将叛军清楚的差不多了,剩下残兵残将留给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你感赶紧带她去歇息。” 陛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这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委婉的一句话了,翻译过来就是:你放心,赶紧把这煞星带走,她发疯犯的错,全推到那莫须有的叛军身上,不仅不追究,还会被当成功臣封为国师。 骆辰当然听明白了,完全停止了黑化,前世这个暴君就封了小柔为国师,如今他又提国师,他倒是不会怀疑这是缓兵之计。 如今,这倒是一条出路,如果可以既往不咎,他和小柔还能过安稳的日子,他当然希望他的傻丫头安稳幸福了。 没谁真得愿意在拖家带口的情况下,同整个天下为敌! 他不怕,小柔想来也不怕,可楚家呢? 所以,国师就国师吧,骆辰妥协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再哭就不漂亮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就坡下驴,骆辰也开始为以后考虑,他不再吝啬,走上前抱着正呆呆看着他的傻丫头,在她苍白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柔声安抚,“小柔乖,不要动在这里等我一会,好不好?” 楚小柔歪头,透过血红的眼睛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眨了几次眼睛还是看不清,面前血红一片只能看见一个大致轮廓,知道是个年轻男子。 但那身影莫名的熟悉,声音更是熟悉,她歪着脑袋试探道,“宝宝?” 骆辰突然就泪如雨下,将人揽进怀里,哽咽道,“对……是我,是你的宝宝。小柔乖乖听话,再忍一忍,等我交待两句,就带你进山打猎好不好?” 楚小柔咧嘴笑了,打猎她喜欢,亮出了的洁白的牙齿……以及齿缝渗出的血迹。 骆辰慌乱的帮她擦掉,擦完又有新的流出来,永远都擦不干净一般,他知道此刻的她必定是忍的辛苦 分卷阅读509 ,需要发泄,当即不再耽搁,将身上的一串玉葫芦接下来,递给旁边他前世的老熟人宰相魏霖。 他的人品,他信的过! “这是我未婚妻的师门秘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用上几滴就能活命,外敷内服均可,就这么多,你们省着用,后面的事就拜托给你了,我先带她离开。” 骆辰转身握住楚小柔的手就要牵着她往城外去,刚牵着那细小的手掌就察觉到了不对。 宽大的衣摆下那小手一片湿漉漉,火热的烫手,受伤了吗? 骆辰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受,在众人的诧异中,他被楚小柔猛的朝天空甩飞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楚小柔安静了那么一会就再也忍受不住体内暴虐的能量,将骆辰推开后,一拳捶在地上,强劲的力道直接击穿地面上铺着的厚厚的青石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的周围方圆几百米的石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龟裂。 刹那间天空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打下来,将漫天的烟尘洗刷干净,众人这才发现她已经从深坑里跳了出来,飞到了被她甩了上百米高的骆辰身边,此刻正揽着人降落。 现场四位大内供奉以及李玄之、璇玑师太、大内侍卫统领……这些所谓的当世高手,在楚小柔发动的瞬间,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分别冲到了陛下、怀恩公主,魏霖的身边,将人保护了起来。 只是被保护的三人依旧被楚小柔捶爆的深坑炸了个灰头土脸,比起从天空降落纤尘不染的骆辰……简直是在啪啪的打脸啊…… 有点洁癖的陛下此刻脸色极其难看,四大供奉外加侍卫统领这五位大内武力值最高的人合力保护他一人,还让他被楚小柔那一拳的强劲力道给震了个屁股蹲,摔倒在废墟里。 雨一淋,泥巴糊了一身,狼狈极了。 他真相抽刀对着这几人,问上一句,“养你何用!” 此刻他无比庆幸,没有违背祖训得罪隐士门派,还主动叫好了。 看吧,就他养的这些个废物,指望他们……呵呵,方才但凡他说一句追究这女煞星的责任,这会他都在阴超地府和父皇母后团聚了。 虽然……他当时想的最多的是,这人是他妹的朋友,还能种出他喜爱吃的果树,只能交好不能得罪,压根没想过他养的一群酒囊饭袋能不能打赢的事,不过歪打正着。 他果然是个英明神武的好陛下。 英明神武的好陛下正在庆幸呢,就听已经落地的骆辰小声的问着那煞星,“小柔乖啊,告诉我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方才下落的过程中,楚小柔委屈吧啦的表示她好难受,可把骆辰心疼坏了。 楚小柔此刻已经认出了骆辰,所有的心慌都化作了委屈,眼泪的簌簌的流了下来,哽咽道,“我以为你被人害了……呜呜呜……都怪你……都怪你非要到这破地方……我好难受……呜呜呜呜……这里的人都欺负我……宝宝,他们丢欺负我,我好难受……” 那委屈柔弱的样子啊,看的在场众人浑身寒毛直竖! 姑娘拜托你装柔弱的时候好歹也收收您的神通啊。 没见哪家姑娘一边娇滴滴的哭卿卿,一边跺脚喊委屈难受的时候,一跺脚就是一个坑,您老就没发现您现在正在下沉,整个人越来越矮了吗? 你这般彪悍的模样,还指望你男人心疼你,除非他眼瞎。 骆辰真眼瞎,恨不得带她受苦,她一哭,他的心肝脾肺肾都跟着揪着疼,“乖啊,不哭了,再哭眼睛就不漂亮了,你先告诉宝宝怎样做你才能好受点,等你好了,咱再找那些欺负你的人算账,一个都不放过,好不好?” 陛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煞星看上的男人果然也不正常,冲着那红肿充血跟怪物一样的一对眼珠子,这位都能眼都不眨的说漂亮,还能虔诚的一边吻一下。 陛下甘拜下风! 不过,楚小柔很吃着一套,一听不漂亮了,赶紧止了泪,“人家好难受,要喝酒……” 喝酒? 对!喝酒!之前她就爱喝酒,说是喝完酒身体就舒服。 可环视四周一片废墟,哪来的酒,蓦地骆辰发现了老道士李玄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怀恩公主也发现了,她没怎么受伤,当即就要上前去拿。 魏霖看来当即拦住她,这个他心心念念几年,以为已经去世此生无缘的心上人,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站在他面前,他怎么能让她接近那煞星去冒险,当即抢了酒壶送了过来。 骆辰打开酒壶,一口一口的喂楚小柔,楚小柔嫌她慢,夺过来,咕咚咚半斤酒进了肚子。 灌了一斤酒下肚,是没那么难受了,但是人也醉的不行了。 打着酒嗝,摇晃着葫芦,嚷嚷着还要,那边侍卫统领收到陛下的指使,已经回宫去取了,只是一时半会还没回来。 没有酒,那还得了! 楚小柔耍起了酒疯,她还记得这酒是从哪来的,摇摇晃晃的一步一个深坑的跑过去扯住老道士的领子。 分卷阅读510 “把酒交……哎?死老头你咋来了?嗝!你不在绿洲好好呆着,跑这来干啥?嗝!该不会是你知道我离开你以后混的好了,有千亩良田还有两山头,来来来……嗝……来……来……投奔我了吧?我可告诉你,没门……”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已经完全醉了,眼睛本就充血,如今又醉眼朦胧,眼前的东西只能看个大致轮廓。 模糊间她看见一个拿着浮尘身着长袍打扮的老人,这身高体型和熟悉的装扮可不就是前世死老头的最爱吗,就以为是他了。 这会儿更是误以为死老头要来跟抢她食物,正拼命的摇头表示拒绝,她摇头拒绝的同时身子也跟着晃悠,提着老道衣领的手也随着摆动,老道被她晃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把楚小柔吓了一跳,慌忙停了动作,“嗝!死老头你咋吐血了?该不会是要死了吧?早跟你警告过让你没本事就别学人整天乱玩女人,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才两百多岁,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还一口一口的呕血……” 前世,普通人活个一两百岁很正常,异能者们更是轻轻松松活几百岁,甚至上千岁死,老头同虽然不是异能者,但扎根在遍地时异能者的绿洲,用过不少好东西,按理说活不到四五百岁,三四百岁肯定没问题。 楚小柔说者无心,旁边的人听者有意。 大家都知道她这酒醉认错了人,但什么叫“才两百多岁”“年纪轻轻”,这是胡话吧? 骆辰的目光微闪,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傻丫头不简单,刚开始以为她同她一样重活一世,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 相处中不难发现她对很多常识都缺乏,反倒是知道许许多多他活了两世都未见过甚至听过的事情。 他爱她,当然也在意她她醉酒时曾经提到过的绿洲、异能者、变异兽……甚至是那个负心汉陈晓,当然也包括死老头。 不是没暗地里查过,但是她的生平就摆在台面上,那些东西当然是查无此物,但他知道这些不是她臆想出来的。 他猜测会不会是借尸还魂,可变异兽、异能者压根不是此间事物,再后来他在一本收录用民间鬼怪故事书里发现了一个词:天外来客。 讲的是几百年前亡国灭族的小国子乌国境内发生的事情,说是北郡有户农家的哑巴媳妇落水身亡,棺材入土时突然又活了过来开口说了话。大字不识一个的人,突然间能写会算,还懂的许多世间无人知晓的事情,不懂医术却会治人,靠一中红色丹丸活死人肉白骨。 她自称天外来客,不是此间人,她的家人对外说她是天上神仙转世,以前没有开启神仙记忆,生死边缘走一遭这才恢复记忆。 当地很多人被她救过,名声斐然,只可惜不久之后她就离开了家乡,之后再没回来过,当地盛传她功德圆满重回了天上了。 知道看到见这片鬼怪故事,骆辰才叫楚小柔的来历猜测了**不离十。 那位天外来客的身世不知真假,但她家傻丫头必定身份不凡,毕竟……他都能重生,她家傻丫头比他厉害多了,是天外来客也不奇怪。 因着他觉得楚小柔也可能是天外来客,特意多番查证了那个故事的真实性。 几百年前的事情,还是鬼怪故事早就无迹可寻,不过,他却在另一本有关子乌国秘闻的旧书里发现了另一个故事。 大约是是天外来客离开后的五十年间,子乌国活了一百零百岁的江南首富的小儿子误杀皇子,连累全家入狱待斩,他将一盒红色丹丸并一骨瘦嶙峋的女子进献陛下,不仅全家无罪释放,火来遁走他国。 年迈的陛下将那名女子交给国师,洗净投入炼丹炉炼成两枚人丹,同宠妃一起服下,多年不老,后来那老而不死的富商从阴间借兵,突然攻入了皇宫,讨要那名女子无果,愤然杀了皇帝和宠妃,烧毁皇宫。 这些东西换做别人肯定不会信,偏骆辰信了,前世他无意间看过前朝秘史,里面详细的记载了那子乌国的灭国原有。 秘史种记载,子乌国一鹤发童颜的百岁商人嫉恨国君对他的迫害,来我朝进献,言他国皇室有一人瑞,身为女子却浑身是宝,血肉皮骨皆有奇效,生食或者练成红色丹丸服用可延年益寿青春永驻,若整个练成人丹或可长生不老。 年迈重病的前朝皇帝误信他言,派兵攻入子乌国,遍寻人瑞无果,得知以被**和宠妃食用后,将二人捉走,练为人丹,服用后并无任何功效,一怒之下将那名商人全家上百口君练为人丹服用,月余而崩。 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自家傻丫头同那人瑞一样有或死人肉白骨的能力。 不同的是,她靠的事骨血,而他的傻丫头用的事能量液。 看起来不同,可,那能量液是她家傻丫头辛苦修炼凝聚而成,和她的骨血没什么区别。 他不知道她家傻丫头的骨血有无奇效,也不想知道,但是她的傻丫头绝不能被人盯上。 万不能继续暴露下去,万一被 分卷阅读511 暴君盯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虽然她家小柔如今已经够……彪悍的了,但这彪悍还勉强可以解释为武力高强,至少是普通人类。 一但暴露她天外来客的身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不敢保证暴君会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 以她家傻丫头的能量,虽然未必成功,给他足够的时间,有手榴弹在,他甚至能将整个大齐打下来送给她,保护她。 但是她家傻丫头一直在努力装柔弱,装普通人,很喜欢目前的生活,更不贪恋权势……就连他也一样。 两人对二道岔的生活都很满意,不愿意再节外生枝,于是赶紧出声阻止楚小柔的醉话,“小柔……” 可不等他说完,楚小柔一把拉过他,把他往李玄之面前一塞,催促道,“死老头,你先别死,先看看我男人,看到了吧?嗝!好看吧,哈哈,姑奶奶如今也是有人要的了。不行……不行……你还不能死,我都快成亲了,你人来都来了,参加完我和我男人的婚礼再死……” 说罢楚小柔四处张望,晃了几下脑袋也没找到一个是光头的,于是大声喊道,“吴世兴,吴世兴你跑哪去了,死老头快都快死了,赶紧过来救他。” 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她醉酒说话不利索,大家都把“吴世兴”听成了“吴师兄”,以为她是在喊她师兄来救人。 骆辰慌忙去顺着她的话引导她,“小柔,你吴师兄在城外,要不咱带着这位老人家去城外找他。” ☆、第三百五十三章再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 楚小柔跟听不见骆辰的话一样,突然变了脸,十分气愤的指着李玄之破开大骂。 “死老头,看吧,我就说你眼光不好,吴世兴他们几个哪有我好,他们如今翅膀硬了谁还管你?出来事还是得靠我,嗝!让你瞧不起我,让你赶我走,后悔了吧,嗝,求我,求我我就救你,姑奶奶我如今也算是勉强入门了,虽然比不上吴世兴他们,好歹也摸着了些异能的门道,救你肯定没问题……” 楚小柔显摆完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摆手道,“算了,你一把年纪了,我不和你计较。” 上前,一掌抵在死老头的背上,将体内暴乱的木系能量通过手臂涌入他体内为其疗伤。 这暴乱的能量可不比本身炼化的,完全不听管教,不一会她就开始七窍流血,吓的骆辰赶忙从魏霖手中夺过了能量液拿到楚小柔面前,“小柔,乖,快停下,用这个也一样。” 说话间骆辰赶紧往李玄之嘴里倒了几滴能量液,给他续命。 不救不行啊,这位要是真死了,他家这傻丫头能把盛京城平了,到时候怕是在有自保能力之前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那他俩的婚期岂不是要无限延期! 这一点坚决不行!所以他只能救下死老头,左右之前就忠武侯时他就想好了退路,将这能量液说成是傻丫头的师门秘药。 想要,有本事就去找她那个子虚乌有的师门要去啊。 楚小柔却不肯停手,摇摇晃晃道,“不行,不行死老头头发还是白的呢,还没治好,得继续。” 骆辰一听也不再心疼,一整瓶全部倒进李玄之的嘴里。 片刻间李玄之就不吐血了,面色从苍白到红润,甚至不用人扶就能站立,肉眼可见的白发转黑,转瞬一头白花变成黑白参半,年轻了十岁不止。 楚小柔这回已经完全醉糊涂了,听骆辰说什么人救好了,要带她去打猎,兴奋的一抄手就把人背在了背上,脚尖一点炮弹一样就朝着骆辰指的方向,往城外飞去。 徒留下一群看傻眼的人…… 楚小柔那一番醉花留下的信息量有些大! 首先,可以确定她是有师门的,应该是在哪个穷乡僻野的深山,否则也不会说什么,惦记她的千亩良田来投奔她。 听那样子人还不少,其中最厉害的是他口中吴师兄,不仅武力值高,应该还有治病救人延年益寿的通天本事,那师门秘药应该就是他做的额,而她资质是最差因为不能入门,被人嫌弃。 如今在他们看来这般厉害,还只是自学成才,摸索到了一些门路。 璇玑师太一脸关心的扶着自家大变样的师傅关切道,“师尊你感觉如何?” 李玄之浮尘一甩,一脸梦幻,“再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 在场看过去,好家伙,眨眼的功夫,这老头的一头白发全转黑了,脸上的褶子都平了,看起来顶多四十多岁,和方才垂垂老矣的模样判若两人,再活三十年都不成问题。 毁天灭地、起死回生、延年益寿……所以这煞星的师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神仙门派。 莫不是一门的神仙吧。 陛下看着重新还回魏霖手里的剩下的三个玉葫芦,眼里发出了绿油油的光,哪个皇帝不求长生! 他简直太他娘的英明了,国师,必须封国师! “魏霖,你赶紧派人跟上去保护,不要太靠近,远远的看着,万不能让心怀不 分卷阅读512 轨之人靠近我们国师大人。” 说话间他十分自然的将剩下的三个玉葫芦拿了过来,想要据为己有。 “哥!”怀恩公主大喝一声,“这是叶公子留下救人命的,要是他二人回来,发现你全部据为己有……” 皇帝陛下打了个冷颤,最终只留下了一瓶,剩下的,他亲自拿着,恨不得一滴掰成八瓣给需要的人服用。 一番统计下来发现,伤亡情况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轻的多。 楚小柔刑场上空扔出玄铁棍动静太大,那毁天灭地的阵势将方圆几里的人都吓跑了。 她给程将军之子疗伤的那段时间,附近早就人去楼空。 基本上你不往她身边凑,她就不会主动大杀,应天府的以及后面赶来的官兵压根没敢太靠近。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乱挥棍子,毁坏楼宇树木。 除了十几个倒霉蛋,被倒塌的房屋砸到,有些伤亡,伤的最重的反倒是四大供奉…… 四大供奉用过能量液表示:伤势痊愈,功力更上一层楼! 陛下心疼坏了,他的长生不老药啊! 再心疼,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能量液越用越少。 于是他怒了,大手一挥,“既然已经好了,就将国师的兵器给送过去吧,顺便为国师护法。” 他可是听自家妹子说过,那兵器十分重。 四大供奉试过脸色都很难看,讪讪的冲陛下表示,国师大人的兵器……真乃神兵利器,非我等凡人能拿的起。 最终有喊上了侍卫统领,璇玑师太、李玄之一起还是没能抬动。 陛下更看不上眼了,直接甩手走人,不管他们怎么弄,左右把兵器送过去就行,他回去研究他那瓶仅剩的能量液去了。 几个人被陛下的鄙视弄了个灰头土脸,试了又试还是不成,干脆也不干了,交了了一群身强体壮的大内高手,人多力量大,指挥者他们讲那玄铁棍从废墟里抬出来,往城外运。 实际上也怪不得这几位,他们又不是力量型选手,这玄铁棍是楚小柔重新锻造过的,随着功力的提升之前那根在她手里越发没有份量,如今这根将重达**千斤! 哪是他们几个老胳膊老腿的能抬的动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陛下只关注结果,陛下走了,武器也运走了,剩下的烂摊子还得收拾,魏霖能者玉瓶去废墟里把拉人,能救的都救。 当然,他办正事的同时,一把抓住了想要偷溜的怀恩公主,此生他都不会放任心上人再离开自己半步。 说起来今天盛京城遭的难,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陛下说有叛贼,也不是空穴来风,他就是那个叛贼,为了一个女人……的宫殿,他连夜逼了宫。 ☆、第三百五十四章阴差阳错 魏霖从见孩童时见到怀恩公主的第一眼喜欢上了她,之后更是对她情根深种,甚至放弃家族安排安逸生活,到了她的身边当一个小小的侍卫。 后来,在皇宫他是她的侍卫,怀恩公主代替兄长征战沙场时,他就她的副将,屡立战功,守护她以及她想守护的一切。 魏霖有勇有谋,肯付出、能拼命,更深情。功夫不负有心人,八年的守护,终须换来美人倾心,两人互许终生,不料大婚前夕他外出办事回来,得到的确实皇城暴乱,他怀恩公主为救陛下“身亡”了。 尸骨无存,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不是没想过追随爱人而去,但看着爱人所在意的兄长,大齐江山在风雨飘摇,他只能坚持下去。 他脱去了戎装,走进了他万分厌倦的尔虞我诈的朝堂,告诉自己你的兄长,你的家国,从此由我来替你守护。 他把自己逼成了内可管理朝臣,外可上马御敌的宰相,也是因着他的无条件维护,暴君才得以安做龙椅。 骆辰前世还是很佩服他的,前世怀恩公主没有楚小柔救下,是真的死在了玄空寺,他是个痴情的种子,终生未娶,呕心沥血的保护楚家江山,不到四十岁就过劳死了。 他除了无条件维护昏君,本质上是个重情重义颇为正派的人,骆辰佩服他的为人,所以才敢将那么重要的能量液交给他。 魏霖的一生不知道为那昏君肃清了多少反派逆贼,按理说这大齐谁都可能造反,就他魏霖不可能。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巧! 忠武侯被安家陷害,身陷囹圄,边关失守,无人可用,他这个可文可武宰相只能安排好朝堂,远去边关披挂上阵,好不容易将来犯的敌军打出边关,收复失地。 他就收到匿名信言陛下为了一个女人,要了拆了怀恩公主的旧居公主府。 怀恩公主人虽然去了,可那公主府还在,里面留下了两人无数的美好回忆,魏霖就是靠着回忆支撑才苟活于人世,公主府的摆设,达到假山流水,小到一本书一个茶杯,都是严格按照公主去世前的摆设,他每次怀念完离开都会亲自复原,五年来没有挪动过一丝一毫。 分卷阅读513 他可以容忍暴君怎么荒唐都行就是不能动他的公主府! 那是他的命! 他原本是不信的,毕竟陛下虽然荒唐但对于同胞妹妹的感情不作假,不比他差,可亲信传来的消息,是陛下最近很是古怪,对各宫娘娘娘的不再是一言不合就打杀,暴虐的态度有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再次得宠的安贵妃以及皇后娘娘。 两人尤其是皇后娘娘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出入公主府,大兴土木,劳师动众,公主府已经焕然一新。 他的人试图打探过,但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魏霖带着亲信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看着已经被翻盖一新的公主府,拆的拆,换的换,甚至还有按照女子喜好重建的宫殿、花园,连日奔波劳累万分的他当场呕了血,当即进宫同陛下理论。 两人话不投机当场吵了起来。 陛下看他就烦,妹妹好不容易找回来,他还没来的及稀罕呢,这个死小子又跑回来和他抢,我就修公主府了咋了,就不告诉你她还活着很快就会回来,你不许,我还偏修! 当年妹妹重伤醒来,不愿意让爱郎看见她身体残缺的样子,几次三番求死,后来还是他对外谎称她已身亡,暗地里将人送出京城这个伤心地静养,妹妹才勉强活了下来。 要不是魏霖,他的妹妹就不会远走他乡,同他分开那么多年! 就算是他认可的妹夫,也必须受到教训,暴君面对他的质问,直接对吼“朕就是为了个女人翻修公主府了,不仅修了,就几天朕就要把人接进去住,你能怎样?弑君?” 两人争吵中,安贵妃求见,添油加醋拱了几句火,魏霖彻底受够了这暴君! 弑君那是不可能的,出宫后叫上亲信,反了! 他也没想干什么,对龙椅也不敢兴趣,就是让手下围了乾清宫,逼陛下将公主府的一应物件归还,所有的建筑摆设复原! 暴君那就是一头倔驴,以前觉得对不住这痴情忠心的半个妹夫对他同别人不同,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他不瞎,这人为他“已故”的妹妹守身如玉,甚至不惜同家人断了关系,对他更是忠心耿耿,他领情。 可如今,妹妹重新站了起来,她要回来了,他可爱、善良、乖巧的妹妹要回来了,回来之后肯定既要投奔这小子的会怀抱。 暴君心里苦啊,醋味熏天,我不痛快,坚决也不让你痛快。 面对魏霖的误会质问,他不仅不解释,还故意误导他,各种挤兑,反正他早看这人不顺眼了,整天管东管西的,要不是他是自家妹妹喜欢的人,早砍了。 他甚至恶劣的想着,闹吧,闹吧,闹的越厉害越好,妹妹回来他就告黑状,让妹妹厌恶他,能留在宫里多陪他一天是一天,最好一辈子同他相依为命,眼里只有他这个哥哥。 是的,陛下有严重的恋妹情节,两人大小关系就好,母妃早逝,父皇厌恶,在尔虞我诈的宫墙内相依为命隐忍偷生。 暴君出生时身子都是紫的,一度没了气息,差点被扔掉,还是小小的怀恩扒着他不松手,拿身子温暖了他,让他又活了过来。 稍长,因为是他是皇子经常遭人暗害,别看他早一个时辰出生是兄长,实际因为大小体弱,一直都是怀恩公主护着他。 怀恩公主为了护着这个哥哥,经常受伤,她一声本事就是为了保护兄长练就的。 兄妹两长大后干掉了一众继承人,暴君登基为帝,把妹妹看的比眼珠子都重要。 当初就不少给魏霖使袢子,如今只不过故技重施。 他明白的,他的胳膊是拧不过妹妹的大腿的,早晚得同意,只能现在收点利息。 陛下不松口,不解释,还专门误导,魏霖死都不怕,当然也不退缩。两人在乾清宫僵持了起来,这时骆辰入了狱。 ☆、第三百五十五章坦白前世今生 暴君被圈禁了,压根不知道骆辰被顾家连累入狱求救无门一事。 要不是怀恩公主,早楚小柔几日出发,一进宫就发现了彭薛二人送进宫的那惊世骇俗的果蔬,主动问了句,恐怕骆辰真要送进刑场了。 怀恩公主都回来了,魏霖这钢铁直男瞬间变绕指柔,小绵羊顶都二米他乖,陛下看着前一刻还恨不得同他拔刀后一刻搂着他妹哭卿卿的宰相脸比锅底还黑…… 然后不等他告黑状,宰相大人自扇耳光,赔礼道歉,还抢了陛下的活,主动表示陛下辛苦了,公主府翻新的事情交给他,他最清楚公主的喜好,他一定办到额妥妥的。 陛下那个恼啊,正要发怒,就从自己妹子那里得知骆辰下狱一事,而且监斩在即。 赶紧吩咐应天府把人送来,正解释着呢,就听见了有人来报应天府出事了,有人劫狱! 再之后,他们就听见了楚小柔在刑场上,那句如炸雷般的“宝宝,等我给你报仇!” 别人或许听不出,骆辰当即就听出了这是楚小柔的声音,听情绪还不太多,一群人傻眼了。b 分卷阅读514 r   魏霖一个行差就错,害的楚小柔差点平了盛京城,暴君怎么会在乎那一点伤亡当然不会追究,但魏霖自己内疚啊。 是他受见人挑拨误了事,好在及时阻止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于是,楚小柔喝骆辰离开后,他扯着心上人,自掏腰包也要救治补偿死伤人员,平复民愤。 到处给人解释,叛军已除,盛京安稳,召集四散的民众回来重建家园,费用他出,双倍的出!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城外玉泉山天崩地裂的动静也持续了一天一夜。 玄铁棍没送进去时还好,赤手空拳的楚小柔也弄不出太大的动静,顶多一脚崩块巨石,伸手拔棵巨树,动静不算太大,至少不足以震惊十几里外的盛京城。 当天晚上武器一到手,玉泉山就遭了殃,盛京城的百姓们睡梦中多次被轰隆巨响吵醒。 好在外面暴雨倾盆雷声阵阵,大家只以为楚小柔闹出的动静是远方响起的打雷声,顶多有点疑惑这场暴雨的雷有些多有些密集,倒不会有多想。 即便是附近的人家,也不会冒雨去探查。 直到大雨停歇视线清晰,盛京城的人们远眺玉泉山时,才发现几百上千年看惯了的阳顶峰没了,确切来讲是秃了。 以前远看绿油油的如一片翡翠的玉泉山,如今这秃一块,那秃一块,露出了山体的颜色。 有那不怕死的想跑去一探究竟,都被山下围着的官兵拦住了,可即便不进山,也能看清一二,比如河水改道,再比如一起盛京城学子们最爱去的踏青好去处阳顶峰,就像被仙人一刀斩断了一般,生生少了半截。 京城里流传各种传言,有人说那里有仙人渡劫,有人说那里有宝物出世,也有人说那里有妖魔出世天雷灭之……甚至有那胆大的信了宝物出世的谣言,纠结着要去寻宝。 最终还是朝廷贴了告示,表情新封的楚国师在玉泉山修炼,这才平息了谣言。 楚小柔实际上第二天清晨就发泄完,浑身虚脱的晕倒了,骆辰不敢将她的爆发后虚弱的样子暴露出来,怕横生枝节让人生了歹心。 只能讲楚小柔秘密安置在山洞里休养,让赶来的二丁送了被褥吃食将人安置好。 他则拿了二丁秘密取来的手榴弹,隔断时间扔一颗两颗制造点动静,做出一副楚小柔依然精力旺盛的样子。 楚小柔还是被手榴弹的爆炸声吵醒的,醉酒之前的记忆她都有,醉酒之后的也有些模糊记忆,看着一脸憔悴的骆辰,她内疚的直想落泪,“宝宝……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骆辰将人抱紧怀里,“错的是我,不是你……” 两人搂在一起,吻的好不缠绵悱恻。 稍解相思之后,骆辰看着为了给他报仇,愿意屠了整个京城,与天下为敌,一身狼狈的楚小柔再也无法忽视内心的负罪感,同楚小柔坦白他那暗黑的前世今生。 他做好了被嫌弃的准备,毕竟在他看来他就是一个厉鬼重生,是一个阴暗不祥之人,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君子如玉、儒雅温柔、家世良好…… 楚小柔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讲述着过往。 从前世在秦家出生,被疯癫的母亲折磨,在鲜血和泪水下练就厨艺,仇人来袭秦家将他当成请秦家宝的替死鬼送给仇人囚禁山洞,几年后他断腿逃出,被忠武侯程将军所救回到京城,被顶替了他的身份留在京城顾家的人排挤、打压、陷害,有家不能归,几次三番差点丧命,直到遇见她,得义肢重新站立战场杀敌,获得家人的虚假认可,最终被狠狠的利用,榨干,之后陷害,顶罪,五马分尸! 然后,他重点讲述了,重生在山洞,多番努力无果即将再次自断双腿也要逃脱报仇时,十分庆幸的遇见了她,两人分离之后他如今灭了秦家,如何在她的提点下躲避后母的追杀,之后又是如何不幸被二丁的亲爹陷害落入匪徒手中,再如何幸运的碰见楚小柔。 大火逃生失忆,住进楚家,为了幸福如何装失忆,只想同他国平凡幸福的人生,最后被顾家发现迫不得已离开。 骆辰远远本本的将自己的过往,包括心理路程都讲了一遍,“小柔,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不要讨厌我好吗?” 他做好了死缠烂打也要留在她身边的额准备,结果却对上了楚小柔亮晶晶的眸子,“所以,我是你两辈子加在一起唯一的女人……跟我之前你还是的雏男!” 骆辰:…… 他的爱人果然非同凡响,骆辰慷慨赴死的情绪被她兴奋的明显高了八度的调子全给喊没了。 虽然很羞窘,但他还是耳根通红的点了点头,“是……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隐瞒……”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一听美少年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都只是她一人的,喜得差点没跳起来,当即搂着人亲了又亲,“啊哈哈哈!宝宝,你真可爱,我简直爱死你, 分卷阅读515 么么么么么!” 楚小柔乐颠颠的抱着骆辰啃了又啃,乐的像个偷腥的小猫,“告诉你个秘密哦,你也是我两辈子唯一的男人,哈哈哈,咱两简直是绝配。” 楚小柔是个孤儿,在前世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到处都是血腥嗜杀,比她惨的简直不要太多,哪有时间悲春伤秋,她的时间都用在提升武力,吃饱肚子上来。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背叛杀戮在前世那是常态,尤其是出在最底层的普通人,命更是不值钱,在利益面前,亲人、朋友,爱人压根经不起考验。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她大小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所以没被现实逼疯。 唯一的一跟头就栽在了负心汉陈晓身上。 骆辰静静的听着楚小柔的回忆,在脑海里缓缓勾勒出了一个仙妖人共存危险重重的世界。 在他的理解力,绿洲就是海外仙山,异能者就是神仙,变异兽就是妖魔鬼怪,而楚小柔就是那在夹缝里挣扎求生存的一心想修炼成仙求而不得凡人。 骆辰从头听到尾,这才理解她的傻丫头为何对武力值的提升这么的执着,做惯了催死挣扎的凡人,突然有了掌握凡人命运的机会,若是他……他也会疯狂。 只可惜……他依旧是个凡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陈晓是谁?” 楚小柔扶额,她醉酒后到底都说过些什么啊,方才他特意隐去了陈晓的事,如今就被人翻出来了。 “就是个白眼狼,我前世为了生存,不太注意易容和身材保养,样貌有些……总之就是不讨男人欢喜,他是我无意间救下的一个普通人,后来一直跟在我身边,他是唯一一个把我当女子看待的,我以为他不嫌弃……结果,他只是在利用我,我从死老头那给他弄了绿洲的通行证之后,他就翻了脸,被一个水系的妹子收入了后宫……我不好,人家看不上也正常。” 楚小柔正说着呢,就听见骆辰幽幽道,“你不是说,前世今生你就爱过我一人吗?” 楚小柔甚至有些僵硬,讪笑道,“那啥,宝宝啊,你不会是连个人渣的醋都要吃吧,我那时年少无知,以为感激及时爱情,如今想来对他顶多算是有好感,猎杀变异兽的时候护他几回,我俩最亲密的接触也即是牵牵手而已,他连我的腰都没搂过……你看你看,人家的初吻都给你了呢,我的心肝脾肺肾全是你的,还有我这这嘴巴、腰、熊、屁股……” 骆辰再次无语,他的傻丫头大煞风景的本事原来越好了,听他这般说他心情好了很多,但是心里还是不忿,凭什么他的傻丫头要养那个攀炎附势的小白脸。还有啊,“加入水系妹子的后宫是什么意思?” 楚小柔面色有些古怪,“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们那个年代男欢女爱很放的开,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哦,男男大防、女女大防也没有,爱无性别之分,合的来就滚到一起大战三百回合,合不来拍拍屁股走人,贞操还没地上的野草值钱,人人崇尚力量,只要你是强者,无论男女,都有无数的男男女女的爱慕者跟随。据我所知那水系妹子后宫里有男有女,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肯定能凑够三妻四妾七十二妃,说是后宫绝对没夸张。” 骆辰抱着楚小柔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所以,你拼命提升功力,就是为了开后宫……” “我和后宫你只能选个?” “当国师是不能成亲的,更不能开后宫?” “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吗,为什么爱武力?” “你已经天下无敌了,举世无双了,非要为了那没用的武力,同前世一样爆体而亡?” …… 楚小柔再骆辰一连串的灵魂重击中,晕晕乎乎的表示“宝宝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没有你的允许吃人参了,哦,灵芝也不吃。” “我娶你,我不当国师了,也不提升武力了,你别离我那么远,让我抱抱,亲亲,好不好? “亲爱的我发誓,我真的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我早就被你迷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了,哪还记得异能是啥。” “只要你一辈子只爱我一人,永远对我好,不背叛我,嫌弃我,我就不会背叛你离开你,我不要后宫,也不要异能,就同你厮守终生好不好?” 楚小柔就差哭着求骆辰,从前世她爆体而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楚小柔就像个改邪归正的负心汉一样,赌咒发誓,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比如,以后吃人参必须他在现场,比如不许当国师,比如不许看其他男人一眼,比如彻底忘记陈晓,比如回二道岔等他处理完京城的事回家娶她。 骆辰这才收了一脸的阴郁有了笑脸,从山洞的另一边走过来,抱起浑身瘫软靠墙壁坐着动不了的楚小柔,化身二十四孝嘘寒问暖好男人。 陛下等啊等啊,等的眼珠子都直了,才收到消息玉泉山里的人出来了。 紧赶慢赶的跑去一看,就骆辰一人领着他那小跟班。 “国师呢?” “请陛下慎言,草民的未婚妻师门规矩甚 分卷阅读516 言,不允许插手凡俗事物,这国师怕是当不得,此番动静太大,她以备师们带走回去重学规矩,若非她之前资质尚浅,只是不受重视的外门弟子,规矩没内门弟子那么严苛,此番怕是不死也得脱成皮。陛下切莫再提国师一事,以勉为大齐江山遭来祸事。” 陛下以及通行的怀恩公主等人,表情都有些难看,骆辰成功的将楚小柔那莫须有的师门提了一个档次之后,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他师兄临走之前,十分感谢陛下对绿洲仙山弟子的照顾,不追究他小师妹的胡闹行为,让我将此物转交给陛下,陛下观之,可保大齐十年国泰民安。” ☆、第三百五十七章楚氏难产 骆辰说着将一个锦囊交了出来,里面是他根据前世的记忆,默出的十年内大齐朝堂内外发生的重大事件。 比如岭南伏牛山的前朝宝藏,比如两年后北疆的雪灾,比如半月后朝州的瘟疫……再比如安家的真实身份乃是前朝皇族余孽,蛰伏几百年一直试图复国,勾结敌国陷害忠武侯等忠良。 陛下看完之后脸都青了,他虽然不原意相信,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派出去的人传回消息,上面的的预言一一得到了应验。 之前他听骆辰说楚小柔的师门在绿洲仙山时,还有些不屑,如今预言一一得到应验之后,就彻底服了。 以前他只把楚小柔“师门”当成隐士门派,如今却不这么认为了,此般仙人手段是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 他虽然自称天子,但实质上就是个地位尊贵的凡人,哪有什么资格同仙山叫板,人家不愿意弟子当国师,那就不当吧。 只是国师一事已经传出去了,必须有人顶上,“死而复生”的怀恩公主是个最好的人选,公主府的牌子一摘换成国师府,蒙上面纱就成了楚国师。 至于之前盛京城那么大的动静,肯定是同西仙门弟子无关,说是有叛军,那就是有叛军,当然不可能把逼宫的魏霖推出来,安贵妃这前朝余孽就成了现成顶包的。 根据锦囊的指示,魏霖带人抓了不少前朝余孽,一串遗传的额往应天府运。 就连藏在深山里的叛军都被他们一窝端了,人员众多,牵连甚广。 光是位高权重的当朝官员就有几十人,更别提小兵小将了,应天府的天牢都挤爆了,午门外更是血流成河。 相比于楚小柔造成的混乱,反倒是查抄叛军更让京城的官员百姓人心惶惶,也就没人在意一个小小的劫法场了。 同京城里的乱成一团不同,楚小柔的日子过得无比的滋润和安逸,她没什么师门,当然不可能真的被师兄们带走听训。 从玉泉秘密出来后,她就住进了二丁安排的一处秘密院落,好吃好喝,祸祸了不少鲜人参养伤,彻底恢复并功力又上一层楼后才被允许下地。 京城附近明面上能买的到的鲜人参有限,骆辰迫于无奈只能冒险求救与人,好在楚小柔藏的隐秘也被发现。 骆辰再京认识的人有限,得他照顾一家得以保全,冤情平反官复原职的忠武侯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忠武侯,他还亲自上门求助彭、薛二位大人。 别人不知,这三位可是对他的身份很清楚的,毕竟楚小柔的动静那么大,陛下甚至都拟好了诏书就等她云泉山回来封国师了。 普通民众不知道,满朝文武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得到了风声,同这件事有直接接触的这三位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一听是要收罗莱给未婚妻师门长辈的,那还得了,当即进给陛下报信。 果当天下午暴君让魏霖把太医院这些时日收罗来的鲜人参,用骆辰提供的土壤,一盆盆送了过来,其中甚至有一株千年份的。 说是对那个锦囊的回礼,骆辰看着一株株的人参后悔了……太医院的药园子他是知道的,前世还去过,小的他们看不上,只有几株上了年份的,绝对不超过十株,更不可能有千年份的,面前这几十株是哪来的,这是把方圆百里药园子里的劝收来了吧。 他可不知何止方圆百里,陛下在全国各地甚至附近国家都派了人专门搜罗了往京城运,可不就多吗。 骆辰一眼不错的盯着楚小柔以疗伤为名,一根、一根又一根,整整吃了一二十株,不进山受损的静脉恢复如初,功力还暴涨了一大截子。 就这还是,逼出了一瓶能量液,要是全部消化吸收那就更不得了。 能下地之后,她就在院子里待不住了。可盛京城里到处是官兵在抓叛军,楚小柔怕出门被人撞见认了出了身份,从而暴露了“师门”的秘密,只能憋在宅子里,入夜带上面纱稍稍出去放放风。 骆辰以秋闱在即闭门读书为由谢绝任何来访,在家里陪她,前两日两人白天在院子里眉来眼去,晚上在床上蜜里调油,都还好,几日后楚小柔就受不了。 骆辰见她实在憋的谎,只能提议盛京城不能待,那就去城外远些的地方。 楚小柔出城在附近的山里晃悠了两日就腻歪了,盛京城附近的山 分卷阅读517 同二道岔的一比就是小土堆,猎物也弱小的可怜,压根不够她施展,想找点野生的人参灵芝几率更低。 五六天的功夫她就方圆百里有名的山脉晃悠了一个遍,也完全适应了暴涨的功力。 轻功使起来速度快了一倍不止,这日上午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左右京城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他决定回去一趟。 骆辰亲自帮她收拾了些衣物吃食,以及两株应急的人参,楚小柔嘱咐他好好读书,过两天来看他,就运起轻功除了京城,往二道岔赶。 出了京城那股不详的感觉越来越重,直接吃了一株人参毫不顾忌的全力赶路,她的速度极快,飞的又高,大白天的有人看见也只会以为是只飞鸟。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慌的感觉越来越来重,她只能拼尽全力赶路,身影在半空中直接化作了虚影,终于入夜十分到达了邵阳府境内。 过了安县,就是二道岔,大老远就看见家里灯火通明,人影走动。 楚小柔强忍主心慌直接落到了院子里相对来讲最为镇定的楚满仓身后。 她的到来悄无声息,直到她开口询问才被人发现。 “小舅舅,这是咋了?” 不等楚满仓回答,马老大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的扭头看过来,发现是她直接跑过来,一脸惊慌,“小柔啊,你娘动了胎气大出血,从进去到三个时辰,都晕过去三回了,人参都不管用,全靠你留的那瓶师门秘药撑着,楚小姐留的大夫和稳婆说再这样下去,大人小孩都熬不住,你快进去帮帮你娘啊……” 楚老爹也很着急,但是闺女他疼,孙女也疼啊,“瞎说什么,稳婆大夫、你娘、巧珍、春杏都在里面呢,你让她一个小姑娘进去做什么?” 一般未成亲的女子是不能进产房的,不吉利是一方面,也怕看了生产的过程会对害怕,对以后成亲生子产生畏惧心理。 楚小柔不等楚老爹说完,推门就进去了,柳氏看见她就把她往外推,“小柔你咋进来了,这哪是你一个姑娘家家能待的地,赶紧出去,出去。” 楚小柔看着床上面白如纸,一脸痛苦,进气多出气少的楚氏,明明痛的脸都扭曲了,听见她的名字硬是睁开了眼睛,哄她“娘没事……小柔别怕……出去……等……” 楚小柔鼻梁上涌起一阵酸楚,轻易的就睁开了一手血的柳氏还有楚巧珍稳婆他们,走至楚氏床前,“娘,你省点力气别说话,有我再,不会让你出事的。留下稳婆,其他人都出去。” 说着就将吃剩的半截人参捏扁塞进她嘴里,借着人参的遮挡逼了几滴能量液进入她的体内。 旁边的桌上,她留下的那小玉瓶已经空了,她只要再晚回来哪怕一刻钟,怕是都要一尸两命,不,是一尸三命! 楚小柔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放到楚氏那高耸的肚皮上,一点一点的感知,然后运起内力,小心翼翼的控制力道,引导、推送…… ☆、第三百五十八章双生子 柳氏几人出来后,同马老大他们一起坐立不安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一刻钟后,产房里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大家听见稳婆高声喊道,“恭喜夫人,恭喜小姐,是位小少爷!” 又一刻钟后产房里再次传来稳婆的声音,这次声音明显比方才高了八度,“恭喜夫人小姐,又是一位小少爷!” 直到稳婆,打开门高声通报,“母子平安”之后,院子里的众人一颗心才放下来。 马老大更是喜极而泣,当即不顾旁人的阻拦冲到了产房里,抱着楚氏哇哇哇哭,一会哭一会笑,看的楚小柔脸黑不已,扯着人把人拽了出去,“跟我出去,别打扰我娘休息。” 楚小柔心情好,楚氏没事,还给她添了健健康康的两个弟弟,出了产房就开始发赏钱,稳婆大夫一人十两银子的赏钱,楚家下人、楚记的员工这月一人多发半年的工钱。 楚记的员工还在睡梦中,不知这般好事,楚家的下人集体换欢呼了起来,吉祥话一句接着一句,把不能进产房的马老爹、楚满仓、甚至梁田都说的事眉开眼笑。 楚小柔把稳婆大夫和下人打发走时,楚氏已经累极睡了,两个小包子被柳氏和楚巧珍喂了水,扯着细细的嗓子哭了两声也睡了。 就连小石头都熬不住睡着了。 一家子在偏听里说话,没有外人,楚小柔问起了楚氏是怎么动胎气的,气势全开,话刚问出来,马老大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楚老爹和柳氏面前,用足了力气啪啪反手几个耳光把自己脸给抽肿了。 通过马老大悔恨交加的叙述,以及家人的补充,楚小柔终于弄明白了,果然如她所料,又是老宅的人! 只是这次不是没脸没皮的赵婆子,而是一向躲在幕后的马弘文! 安家是前朝余孽,诛了九族,安修杰当然也在九族之内。 马弘的靠山倒了,他一个靠着安修杰作威作福的外乡人,当然也落不得好。 当初,他恨极了潘氏 分卷阅读518 离他而去,在回马县得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压潘家。 潘氏的弟弟潘知文是个有本事能隐忍的,愣是靠着以往的人脉关系以及潘氏改嫁的那个商户在回马县苟延残喘了下来,甚至还保住了他典史的职位。 安家一倒台,马弘文就没了靠山,在潘知文的暗中运作下他一个不会有人关注的小根班小虾米,入了狱,马老头跑前跑后花光了马弘文好不容易积攒下的所有家底,变卖家产才把人从狱里捞出来。 人是出来了,但在狱中瘸了一条腿,好不容易得的秀才功名也被一撸到底,连个童生都不是了,终生不得参加科考! 这还罢了,刚出来还没到临时住处,就被以前欺压霸凌过的人找上了们,好一通打砸抢拿,还是马王氏看不下去报了官,才把人赶走,最后雇了牛车,连夜将一家子伤残拉回了二道岔。 马弘文再狱中瘸了左腿,被那一群人又打断了握笔的右手,躺在床上养伤,马老头手脚倒是完好,但是年纪大了,大热天的被一群人冲进来一通闹腾,吓的中了风躺床上,吃饭都得有人喂,更别提起床了。 马艳艳出嫁了,家里就马王氏一个能动弹的,楚小柔在盛京城里搅风搅雨的时候,赵婆子在一个夜晚消无声息的死在了回马县。 马王氏是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在回马县被马家被当成畜生欺压了几个月,没一包药药死这一家子就算是好的了,能自掏腰包雇牛车将人运回来还是看在娇娇还小,家里不能没有男人的份上,回到二道岔随便请了大夫给马弘文止血包扎一下,保证不是几拉到了,尽心伺候那是不可能的。 马弘文趁着马王氏抱着娇娇外出的功夫,强忍着痛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楚氏和马老大居住的小院。 先是声泪俱下的祈求,以中风的马老头为借口,说老宅就无人居住,家里人手也不够,不适合养病,冲着马老大一口一个血脉至亲,一口一个孝道,逼着马老大把他和马老头接到了小院。 马老大吃过太多的亏,铁了心不肯,即便马弘文以小石头将来参加科举,背上不孝的名声以后科举受阻,他和楚氏商量后也只肯出银子请医用药,安排下人到老宅帮忙。 几副汤药,一个小院,几个下人,楚氏倒不至于气到动胎气。 偏那马弘文还不满意,不肯离开不依不饶的,他以后都于无缘科考,还成了残废,名声对他而言已无大用,直接撕去了伪装,大声吆喝将全村人都嚷嚷了过来,一个大男人学那乡下妇人的手段,解了腰带,哭诉兄长马老大忘恩负义,恶毒不孝,要逼死亲爹和兄弟一家老小。 最终逼的楚氏主动退让,将小院让给了他,等马王氏风尘仆仆的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家,还是从隔壁婆子的口中得知,马老头和马弘文以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霸占了马老大的小院。 一切已经成了定局,马王氏再恨也没法子,只能安排被休落子后失魂落魄的小姑子住下。 她可不敢去住马老大的小院,只将马艳艳以前的屋子给收拾了一番,同她一起住下了。 那柳秀才本就是个嫌贫爱富胆小怕事的,在酒楼一听说说马弘文同叛贼扯上了关系,下了大狱,就吓破了胆,到衙门确定了消息之后,回家的路上就拐到药铺买了一包堕胎药。 回家家让他母亲给熬上了,一封休书就甩到了马艳艳的脸上,母子两一个按人一个灌药就把马艳艳那十日前才诊断出来怀上的孩子给打掉了。 母子俩直接将血流不止的马艳艳给扔到了门外,还是一个平日里同马艳艳关系不错的老妇人心善看不过去,把人送到了医馆,然后一番辗转将信传到了马王氏这边。 那婆子传信也没说清楚,直说是马艳艳有事,让家里人来一趟,马王氏一早就得了楚小柔的吩咐多帮衬着马艳艳,收到信拿了银子抱上闺女雇了辆牛车就出发了。 刚讲马艳艳安排好,马弘文就来了,他是霸占了马老大院子也请了医抓了药,可屋子他能住,下人他却指挥不动,吃饭熬药都得自己动手。 他带下连根柴火都没摸过,又怎么会生火做饭熬药,左等右等不见马王氏找来,父子两饿的不行,他只能回老宅看看。 ☆、第三百五十九章马艳艳自杀 马弘文来的正是时候,马王氏刚把马艳艳扶到床上,正准备关了门去楚家报信呢。 两人一见面就吵了起来,不仅动口还动手,正闹得不可开交呢,就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连忙看过去,马艳艳不知何时下了地,已经一把剪刀捅在了腹部,人已经痛苦的软倒在地,血染了衣襟。 偏巧林大夫去外村出诊了,马王氏跑了个空,她记起因为楚氏身子不好又是大龄产妇还怀的双胎,所以家里一直备有大夫,就跑到楚家求救。 楚氏一听小姑子快不行了,赶紧叫上马老大喊上大夫往老宅去。 临走前为了以防万一她揣上了楚小柔给她留的“师门保命秘药”,据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救得回来。 马艳艳一心求死 分卷阅读519 ,那一剪子捅的极深,中间又耽搁了时间,几人到的时候人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大夫只看了一眼就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走了,让他们做最后的道别,楚氏对这个老实心善的小姑子还是很有感情的,想也没想就决定救她。 两口子一对视就有了决定,将马弘文还有马王氏打发出去,马老大一咬牙将剪刀拔了出来,楚氏拿出能量液,按照楚小柔的交待,往伤口倒了一些,然后捏着马艳艳的嘴巴灌了一些。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血当即止住了,马艳艳苍白如纸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红润。 两口子震惊之余,更觉万幸,马老大当场就被震的惊呼出声,“好了,好了!真的好了,小柔给的这药真的能活死人肉白骨,秀玲你快看,小妹好像要醒了。” 去而复返,躲在窗户外偷看偷听的马弘文看着自家妹妹那瞬间止住了的血,渐渐红润的脸庞,震惊了。 下一刻被断定必死无疑的马艳艳更是幽幽转醒,跟没事人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马弘文看着自己瘸了的腿,还有断掉的右手,想着那句活死人肉白骨,再也忍不住了。 他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屋,眼看着就要拿到被楚氏暂时放在桌上已经少了一半能量液的小玉瓶,却被发现不对劲去而复返的马王氏逮个正着,当即大呵一声。 楚氏两口子如今已经知道这秘药的珍贵,闻声发现马弘的意图后,赶紧去抢,楚氏离得最近,眼看着就要拿到了手了,万万没有想到,马弘文会伤心病狂到对一个孕妇出手。 他情急之下推了楚氏一把,楚氏大着肚子又没防备,狠狠的摔倒在地,还撞了腰,当时就就见了红,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往下滚,马艳艳和马王氏死死的拉住马弘文,马老大抢过能量液,给楚氏灌了一大口才止住了大出血。 之后,马老大怕楚氏出意外,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更不允许马弘文靠近,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不曾想马弘文靠近不了楚氏,就打起了小石头的主意,在小石头去学堂的路上劫走了他,将人绑在河边要挟楚氏拿能量液交换,不给他就将人推河里。 河水湍急,小石头那么小又不会游泳,当时还是被绑昏迷状态,楚氏想也不想就同意了,马弘文不放心别人,坚持让楚氏亲自将能量液递过来交换小石头。 夏季玉多,一夜的暴雨,河边路又湿又滑,楚氏一手能量液,一手扶着肚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马弘文却以为她是在磨蹭时间想反悔,就急了。 实际上有楚小柔在,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把小石头真扔河里,只是吓唬吓唬楚氏而已,他怕楚氏磨蹭下去会看出他的心虚,楚氏离他还有两步远时,丢开小石头抬腿上前,伸手就去夺那能量液。 楚氏松手不及,被他的力量一带,脚下打滑坠入了滚滚的河水里。 作坊护卫队赶过来时楚氏正好落水,马老大心神大骇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在护卫队的帮助下将已经被冲了十来米已经呛水昏迷的楚氏给救了出来。 时隔一夜楚氏又动了胎气,命在旦夕,偏生那只剩一半的能量液在护卫队的人抢过来之前已经被手快的马弘文又喝了个差不多,就剩下几滴了。 全灌进去也不顶用,楚氏血流不止,大夫开了药,用了上好的人参灵芝都不管用,肚子里的孩子没动静,楚氏却渐渐脱了力,眼看着大人小孩都要不保了,马老大只能将那玉瓶兑了水,使劲晃晃,让柳氏喂给楚氏喝。 那瓶子都算了两回了,眼看着楚氏就要撒手人寰了,楚小柔回来了。 也多亏母女感应,楚氏落水后危在旦夕时楚小柔感到了无边的心慌,临时决定回家看看,再最后一刻救下了她。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楚小柔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楚氏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仅是毫无底线的爱她这个女儿这一点就能抵消一切,她从未想过会失去她……“马弘文人呢?” 七月末的天气闷热无比,黑漆漆的院子里院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聒噪的蝉鸣声,吵的她越发烦躁。 难怪她留了一整瓶的能量液,她娘还差点一尸三命,原来都用在了别处。 是她的错,最近事太多,竟然忘了处理马弘文这颗臭虫,让他蹦跶了这么久。 这时,一声又长有尖格外嘹亮的蝉鸣声从窗外的梧桐树上响起,楚小柔一个眼神冷冷的看过去,蔓延的杀气,伸手拿了桌上一粒葡萄,朝着窗外甩手一掷,蝉鸣声戛然而止。 整个院子似乎都为之一滞。 果然,对待那些上蹿下跳污染环境的聒噪玩意,就该直接抹杀! 楚小柔的嘴角露出了堪称邪恶的微笑,杀气四溢,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马老大甚至都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这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发好心才会拿出秘药,是他不注意让马弘文那个畜生偷听了,是他一次两次没能护住妻儿……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让媳妇大着肚子跟他去看自杀的妹妹! 闺女和女婿离开前都三翻五次得提醒他,不要同老宅的人扯上关系,有事让 分卷阅读520 下人去,不要轻易上当受骗。 他全当成了耳旁风! 当时……他是有犹豫的……有想过只让大夫去看看,可看着媳妇比他还急的样子,他就将那份犹豫抛之脑后。 是他的错!马老大振兴再给自己几个耳刮子,可又怕动静刺激到了已经很吓人的大闺女。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满仓无比庆幸,当时大家只顾着救治昏迷了的楚氏,没人关注马弘文那个畜生,让他给逃了,“当时你娘出了事,大家没顾得上他,发现时人已经不知去向了,有人看见他逃出村子,具体去哪还得慢慢查。” 他毫不怀疑,此刻马弘文若是在,他家外甥女盛怒之下会活撕了他。 在楚老爹的示意下,柳氏扯了几回嘴角,才硬扯出一点笑容来,冲楚小柔的转移话题,“你不是去京城陪小叶了吗,按理说这会不是在路上就是刚到京城,咋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楚小柔四散的杀气一滞,此番去京城她惹的祸也不小,暂时还是不要说出来让家人担心了,“今天上午我突然感觉心慌无比,觉得可能是家里出了事,就折回来看看。” 柳氏眼眶一热,“你娘出事就是在上午……你们这是母女连心啊,感觉到了你娘的危险……呜呜呜……得亏你回来了,要不然你娘……” 柳老爹看看楚小柔因为老婆子的话和眼泪又阴沉下来的脸色,赶紧出声打断了后面的话,“这么远的路,难为你啥都不知道还特意跑回来一趟,既然回来了,就在家休息两天再走。” 楚小柔点头,两个弟弟才七个多月就出生了,还是双生子,小小的身子也就比她巴掌大点,那小手瘦的就跟鸡爪子似的,让她现在走,她也不放心。 她拼尽全力仅用了几个时辰就从京城回到了家,到家又马不停蹄的抢救楚氏,这会有些扛不住了,又困又饿,“奶,有吃的没,我饿了,这都大半夜了没啥事你们都去休息吧。” 柳氏一听宝贝孙女饿了那还得了,自己亲自下厨做饭,其他人都走,马老大磨磨蹭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天不肯离开。 “爹,你还有事?” 马老大被闺女一瞪,心虚得不行,但是想着自家妹妹的身子还是开了口,“闺女……你要不要去外面看看,马老二伤了你娘跑了,娇娇她娘抱着娇娇和你小姑从出事后就一直跪在咱家院外……不吃不喝,谁喊也不起来……大人也就算了,娇娇才八个月这都十来个时辰了,大热天跟着大人熬我怕会出事……你小姑才没了孩子……” 楚小柔回来时倒是没注意大门外跪着人,这会儿听说了,当然是要去看看的,点了点头,起身就走了出去。 院外,两大一小果然还跪在那,小的已经趴在她娘身上睡着了,两个大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看见楚小柔两人都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起来吧,马弘文犯的错同你们无关,我不会迁怒,我娘没事,给我生了两个弟弟,你们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 楚小柔看出来马王氏有话要说,不曾想先开口的反而是马艳艳,“小柔,要不是为了救我,你娘也不会被那个畜生盯上,是我连累了你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今个晚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罢,她主动包接过娇娇,扶着马王氏艰难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黑夜里。 楚小柔吃饱躺下一觉睡到日晒三竿,醒来就听见家里欢声笑语一片。 起床洗漱完先去看了看产子后的楚氏,人已经醒了,面色还有些苍白,楚小柔逼了两滴能量液到被子里倒了水,端着喂了她,很快面色就红润了起来。 母女两说了几句贴心的话,楚小柔看了会儿两个酣睡的小家伙,又逗弄了一番摇摇晃晃追着她喊姐姐的小冬妹,然后才去用餐。 她特别享受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谁想破坏它,那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一家子,除了去上学的小石头,其他人都在,她笑着同人打招呼,仿佛昨日那个杀气四溢的她不存在,一家子这才稍稍放下心。 刚吃完饭下人就来报,马艳艳来了,马老大见闺女的脸色还行,这才开口,“你小姑一早就来了,听完你还没醒又回去了,也不让叫你,过会再来,这都第四回了,也不知道有啥急事?” “我去看看。”楚小柔也好奇她有啥事要同她讲,难不成指望她让柳秀才回心转意,或者让她教训柳秀才。 按照这个时代女性的特意,她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再或者为马弘文求情? 楚小柔做了很多种设想,不曾想马艳艳一开口,就惊着了她。 “赵婆子是被马弘文撞死的?” 一向老实的马艳艳眼里闪过一抹悲哀,悲哀里夹着灼人的恨闭了闭眼掩下心底里无边的悲凉,缓缓回忆,“那天相公外出会友,出门前说想吃翡翠蒸饺,交代让包了等他晚饭回来吃,结果亥时初还没 分卷阅读521 回家,婆婆急了,怕他又是醉了倒在哪个无人的路边人事不省,打发我去寻他,我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就想着兴许咱咱家,就往那边去,在鸡鸣巷附近时听见前面有动静,我拐过弯,就看见一辆马车撞了人之后不管不顾扬长而去,赶车的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站在拐角处听的清清楚楚,那声音就是马弘文的声音……” “当时即震惊又害怕,双腿发软靠着墙角半天动不了,等确定那马车拐进鸡鸣巷走远了,我才恢复了力气,大着胆子起身朝那撞倒的人看了一眼……那人头朝趴在地上,看不清面容,只知道是个老婆子,纸糊的灯笼沾了血就扔在一边,照着她那被锋利的树枝戳穿的后脑勺,血流了一地……我当时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逃也似的跑回了家,大病了一场……” “第二天家里人来找我,我才知道娘死了……他们都说娘是出去寻二哥时天黑路滑摔了一跤摔死了,我却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二嫂说娘死的很奇怪,平地摔一跤那木棍怎么能把结实的脑壳给戳穿……” “那鸡鸣里住的都是普通人家,用的多是牛车、驴车,只咱一家刚买了马车……同样是老婆子,一样木棍戳破了脑袋,还都是大晚上死在同一条街上,我还听见了马弘文的声音,哪有那么巧……我就知道是马弘文那个畜生害了娘……” ☆、第三百六十一章不能报官 马艳艳哭的不能自已,“连二嫂都能看出不对劲,他一个秀才又怎么会看不出,还不让家人往外说娘的死因,只说是得了急症睡一觉就没醒来……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故意害死了的娘?还是醉酒后没看清?但是,他就是一个魔鬼!他不是人……” “他能卖了你,卖你娘,勾结王家勾结赌坊陷害你爹,还能伙同外人谋夺你家的家产,往死里打二嫂……绑架小石头,推你大着七个月肚子的娘,就连我爹也是被他气的中风的……他明知道柳秀明已经娶妻……甚至不止一个两个,是个为了利益惯会抛妻弃子的畜生,还故意把他灌醉领到我的房间……他还勾结叛贼……这些他能做,他就能故意杀了看不顺眼的亲娘!” “小柔,他这样的恶魔,活着也是个祸害……咱报官吧?”马艳艳双眼通红,想到嫁进柳家的几个月她过的日子……她恨死了那个所谓的二哥! 她打从第一眼见到就爱慕上的那个男人,那个所谓的秀才公……是一个比她二哥还该挨雷劈的畜生。 几个月的时间,先后有两个妇人领着孩子找上门,都称是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就连家里唯一的丫鬟也同他不清不楚…… 一开始他不承认还编各种借口哄她,直到小柔给她的嫁妆被婆婆以各种借口骗走之后,他彻底变了脸,对她再没耐心,非打即骂,还威逼她胆敢将家里的事告诉娘家,就休了她。 人是她选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只能忍……即便一床大被三人、四人甚至五人同眠她也能忍,哪怕事了,让她这个明面上的妻子给他们打水清洗……她也能忍。 哪怕每次……她都一身的青紫红肿……她也还能忍! 可……他不该试图将迷晕,领了几个有特俗癖好的所谓的朋友来……欺负她。 在他眼里她怕是连窑姐都不如,窑姐尚且还需要付银子,而她…… 她的那个婆婆竟然还是帮凶,亲自给她下的药,若不是那日她身子不适,用做饭恶心难受的吐了,药效没那么厉害,模糊间被他们恶心的说话声和动作吵醒,在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前察觉不对,然后装作难受,硬逼着自己吐了一身,装难受让请大夫,怕是就要…… 也得亏请了大夫,诊出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她才得以幸免,那个丫鬟代她受了罪。 而她装作完全不知那日的事情,才幸免于难。 只可惜她可怜的孩儿,刚被她发现,不过十来日就被那个畜生一碗药给灌没了。 她的孩儿是不想走的吧,一碗药下去,她多没见红,是她没有保护好他,那个男人见吃了药没用,竟然拿了凳子往她肚子上砸,一下一下直到下身血流不止,他才止了动作,连同染血的休书一起把她丢出了门外。 打从知道赵婆子死后,她日日活在愧疚当中,在她被丢垃圾一样丢在柳家门外的刹那,那愧疚达到了顶峰。 毕竟赵婆子对她虽然不好,但有马老大这个打从出生就被嫌弃大哥在前面顶着,她这个老来女也没受到太大的虐待。 在她出嫁时,因为她嫁的男人是个秀才公赵婆子觉得脸上有光,顶着压力很替她在马弘文面前争取了一翻,争取到了一份马艳艳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的不菲的陪嫁。 衣衫、家具甚至还有首饰,即便挑的都是最次的,但该有的都有,比二道岔的任何一个姑娘出嫁都要风光。 虽然这些都是建立在她同柳秀才定亲后,在家里说话越来越有分量,帮着赵婆子劝服了马老头和家人再不提休书一事,重新接纳赵婆子的前提下。 但马艳艳打心底里领情了,她不是没想过报官,可已经死了 分卷阅读522 一个娘了,不能再有一个杀人凶手的兄长。 她恨丈夫的无情,可是那恨却抵不过浓浓的爱,柳家愿意娶她就是为了巴结马弘文,这一点她很清楚。 否则柳家也不会经常让她回娘家联络感情,让马弘文引荐安公子,马弘文怕被人争宠,一直拖着没同意,所以柳秀才才没被牵连。 她当时想一但马弘文出事甚至因杀人入狱,柳家再无忌惮,怕是连人前的脸面都不在给她。 为此,她将赵婆子的死因烂在了肚子里,谁都没说。 可马弘文还是入狱了,事实证明她猜的没错,马弘文刚入狱,她就被打掉孩子休弃,差点丢了性命。 也是在那一碗落胎药灌进去之后,她才得知当初柳秀才醉酒入错房的真相。 她才明白,在她深爱的男人心里,她有多么的……下贱! 她好悔,当初没有听从二嫂的劝诫,没有接受小柔的帮助退亲,更没有听两人的劝告收好自己的嫁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该。 可剪刀捅进肚子里的刹那,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剧烈的疼痛下,她前所未有的清醒,她后悔了! 她这一生除了隐瞒了娘的死因,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没错,凭什么她去死,而那些害人的却活的逍遥自在! 她不想死了,所以她弄出了动静,引起了正在打架的马王氏两人的注意。 可血越流越快,大夫还没有来,她躺在地上听着亲二哥无情无义骂骂咧咧,嫌她没本事留不住男人,嫌她晦气,不知道死远点。 自杀之前,她最恨的柳氏母子,对马弘文的恨只是顺带手的事,毕竟是她自己先对那个男人动的心的,马弘文虽然用错了方法,但还是成全了她。 躺在血泊里的刹那,听着他无情无义的话,她对马弘文的恨甚至超过了对柳家的恨。 没有他,即便她再怎么动心,她也不会嫁入那个狼窝! 没有他无耻的安排,即便她嫁入柳家,他们也不会如此看不起她,轻贱羞辱她! 那一刻她的求生欲达到了极致,她要报仇! 可随着身体里的血液越流越多,她的身边渐渐变的冰冷,就连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她听见大夫说没救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准备后事吧。 她甚至想好了,化成厉鬼她也不离开,一定要报仇。 结果,这一辈子给过她做多温暖的大哥、大嫂救了她,那么珍贵的药,都舍得用在她身上。 就因为救了她,暴露了秘药,才遭来马弘文的抢夺伤害! 她不能原谅自己! 如果大嫂还有她肚子里侄子侄女若是因为她受到了伤害,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第三百六十二章人找回来了 马王氏的卖身契在楚家,她没看好马弘文让他铸成大错,她为求自保第一时间跪在了楚家院外,这是楚小柔能想到的。 听完马艳艳断断续续的讲述,楚小柔这才明白,马艳艳是恨她给自家爹酿遭来祸事,愧疚之下跪在那赎罪。 她从她的话里能感受到明显的恨意,但是报官是不可能。“马弘文的事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我谁也没说?”马艳艳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 “那就行,这事你以后继续当做不知道,小石头还有你那两个新出生的侄子以后或许会走科举道路,人言可畏,他们不能有一个弑母的二叔,所以不能报官,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马艳艳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听了楚小柔的解释,还是理解的点点头,理解归裂解,到底不甘心,“就这么饶了他?” 楚小柔挑眉,“小姑说笑了,你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报官说不定还能被他反咬一口,逃脱惩罚,即便判他有罪,顶多也就是一死。他可是我的好二叔呢,我怎么忍心他去死。” 楚小柔再马艳艳疑惑的眼神下,冷冷一笑,“相比于让他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赎罪,我更相信人间地狱的力量。” 马弘文有心隐藏,楚小柔武力值再高,她就一人想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所幸拿了怀恩公主当初留下的令牌去了趟衙门。 左右离她被“师门”带走也有段时间了,她的“师门”有能掐会算的本事,她得知母亲有难,回来并不稀奇。 实际上稳婆和大夫前脚出了楚家门,后脚就我往盛京城飞鸽传书,楚小柔决定去麻烦衙门的人帮忙寻人的时候,怀恩公主还有陛下就已经知道她回家的事了。 马弘文逃跑半个多月后,终于被衙门捕快送了回来,直接送到了楚家。 他们进村时并没有遮掩,好些人跟着过来看热闹。 捕头将人交给楚小柔离开前,当着楚宅门众多看热闹的村民的面再次好心相劝“楚姑娘,不是我多嘴,我当捕快这么些年,见多了他这般无耻歹毒心狠手辣的小人,你心善不计较他害你娘差点一尸三命,看他可怜的份上还替他还了几百两银子 分卷阅读523 的欠债,将他从债主手里赎回来。还劝服了那些债主撤了状纸,不再告他。” “要不是你他如今即便不被群情激愤的债主打死了,也得把牢底坐穿,但是他未必会感恩,说不得哪日找到机会就能反咬你一口。你顾念亲情没错,但也得看清对象,他这种小人不值得,这次咱家大人看在你的份上,民不告官不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可就不行了,再有下次,只要他再犯事,但凡被我们知道,哪怕你安抚了苦主不报官,我们也不会再轻饶了他。” 楚小柔笑着道谢,只无奈道徐浓于水,她这做晚辈的既然得到了消息,就不能见死不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捕快一行人这才离开。 这时围观的人群,已经从村里几个“知情人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这秀才老爷就是厉害,不仅读书有本事,这惹事的本事更厉害,乖乖,真看不出来,这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在回马县不过大半年的功夫,竟然能惹的七八家人围攻,这是多大的仇啊,进村时我看了一眼,好家伙,跟个死狗一样被衙役抬着动都不能动,他那胳膊腿都变形了,该不会以后都瘫了吧?” “自己惹一身骚就算了,还害的楚家白白折进去七八百两银子,真是造孽啊,活该被人打断手脚!” …… 蒋婆子终于听见有人提起银子,眼神一亮,在没人发现时随即又恢复了八卦脸,重重了叹了口气,“我呸!屁的秀才老爷,回村前就被割去功名了。自己作奸犯科,还连累小姐家,当初那雷咋没把他劈死呢。哎!这么多银子说没了就没了,他不心疼,老婆子我心疼啊。年后,小姐还和我说今年要是铺子盈利多家里钱宽裕,今年年节时就不能再同去年那样寒酸了。” 梅子的娘也在人群里,“老夫人也同我提过,虽然没说发多少,但是前几天妇人产子,楚记员工每人可是多发了仨月的工钱,按小姐这大方的劲,她说多分点,估摸着咋滴一人也得几两银子,只是如今这楚家平白花了那么多银子出去……” 人群里还有几个“消息灵通”的提及,楚记有意给大家涨共签订额事。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这会以及出奇的愤怒了,村里谁家没人在楚记做工,他们自动脑补了一番,原本要拿来分给他们的七八百良银子被马弘文给糟蹋没了,那还能忍! 这哪是花楚家的银子,这是在喝他们的血啊! 原本要涨的工钱,要发的节礼,就这样没了?! 他们这会哪还有心情看热闹,全变成了苦主。 马艳艳抱着哭闹的娇娇,马王氏和马老大在下人的帮助下,推着板车上刚包扎好不能动弹马弘文从楚宅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群情激愤的景象。 马弘文抢了能量液喝掉后,手脚却时好了,他见自己闯了祸回家收拾了细软就逃跑了,他也没什么熟悉的地,转啊转就逃到回马县,找个僻静的地方躲了起来,没两日,就被往日欺压过的人找到了藏身之处,那些人约好了一般一起来的,疯了一样不听他辩解,甚至不要他的银子,冲上了就是一顿暴打。 他势单力薄,只能在哀嚎声中被人打断了手脚。 双手双脚皆断,粉碎性骨折,方才楚家那大夫说他的伤势太重,必须截肢,否则有性命之忧。 但是他觉得自己被打一事有蹊跷,他藏的好好的,连门都不出,怎么被债主寻到了,还是一起来的,上来就下死手,压根不提银子的事,这很不正常。 虽然没有证据,他却觉得这事说不定就同楚小柔有关系。 即便楚小柔帮他还了债,把他从那些人手里,甚至从牢里救了出来,他依然信不过她,更信不过她找的大夫。 所以即便他讨要秘药无果,他也坚持不截肢。 毕竟按那大夫说的,他的伤比较靠上,如果截肢就要从大腿根和胳膊肘上面截断。 他说能保他性命无忧,可如果真截了,他那模样和人棍有什么区别。 他不信,上天会待他如此不公,他马弘文千辛万苦考了秀才,还没来得及参加秋闱,老天爷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了人棍。 他坚持要回自家家,到时让马王氏另请大夫给他诊断。 结果一出门就听见大家的辱骂唾弃声,恶毒难听的语言生生把他给气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他指挥者马王氏拿了他私藏的银子去请大夫。 当他从大夫口里听到那句:耽误太旧依旧没救了,若是早个一日两日的或许还能保住左腿和右手时,他疯了一般砸了想砸东西,想杀人。 可偏他动都动不了。 唯一能动的就是脑袋和嘴皮子,他只能撕心裂肺的嘶吼怒骂,拿脑袋撞床,也仅此而已。 为何,为何他偏偏就被那些无知村民给气到昏过去,是不是,他不昏迷这一夜,直接请大夫,说不定他就不用变成人棍了? 等他发泄完,依然得截肢,那据说县里最好的老大夫,花了大把银子请来的大夫,只帮刚帮他截了一条腿,就哆哆嗦嗦的不敢再 分卷阅读524 继续了,收拾药箱就要走人,连诊金都没要,连之前给的定金都给退了回来。 也不让人送,背着箱子跑的飞快,临走前只说,“不是老夫医术不行,实在是他是万中无一不服麻沸散的,灌了那么多都无用个,只截了一条腿,他都能疼到咬断了舌头,你们另请高明吧。” 老大夫还算有点人性,跑路前帮马弘文的舌头止了血。 只是当晚就恶化了,在马弘文不断的“呜呜”声里,马王氏明白了他的意思,去楚家借了大夫。 他的舌头断了,连说话都成问题。 ☆、第三百六十三章马弘文的下场 楚小柔陪着大夫一起来的,用的是同样被她动了手脚的“麻沸散”当然也起不到作用,大夫刚落刀子,马弘文嗷一嗓子就疼晕了。 坏公主留下的那位御医很为难,“楚小姐,事情有些麻烦,病人耽搁了几日病情明显恶化了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而且病人还不服麻沸散,老朽年迈,手脚没年轻时利索,做不到手起刀落臂断,光是疼都能疼死他。除非有个手脚麻利代替我瞬间斩断他的手臂,老朽全力施针用药为他止血止痛,如方能有五层把握。” 老大夫看看等在一旁的马王氏和马艳艳,略一思索就讲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恕老朽多嘴,您没必要为了这种人冒那么大的风险,治好了还好说,万一失手,说不得您还会被埋怨,甚至吃官司。” 楚小柔到了谢,不过还是让马王氏和马艳艳将中风不能动弹的马老头请了过来,请大夫给他讲情况一五一十的再说一遍。 马老头坐在马老大给他准备的轮椅上,歪着嘴,一张嘴就流口水,艰难的开口,“救……救……救救他……生死不……怨。” 然后拿眼神祈求的看着楚小柔,论身手,谁能比的过她啊。 马老头只是中风,脑子不傻,却起来讲中风后无事可做,多了很多时间去思考,他此刻脑子无比的清晰。 如今他能指望的只有以前最不看好的大儿子一家,而大儿子一家真正能当家做主的却是面前这位。 在马王氏和马老头的一请再请之下,楚小柔“勉为其难”的动了手,手起刀落马弘文就这么变成了人棍。 楚小柔那么快的动作,他依然大出血,止都止不住,大夫各种方法都用过了,还是束手无策。 楚小柔冷笑,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他不是喜欢能量液吗? 那就给他用呗,多大点事啊。 楚小柔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逼出了一滴能量液运功打散覆盖在两个断臂上,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等马弘文第二日醒来时,他已经失去了双手双脚,变成了一个人棍,还是一个哑了的人棍。 他拼命的发出响动,想引家人过来告诉他们,他在昏迷之前看见的楚小柔那么诡异的笑容,以及她在他耳边轻声说的那句,“小叔,如今这般你可满意了?” 可他口不能言,无手可写,甚至不能动。 他诉说无门,还要看着经过楚家的大夫诊治后,“幸运”的上半身恢复了行动能力后坐在轮椅上的亲爹,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向他述说楚家的好,楚小柔的孝顺。 他爹说:小柔是个好人,怕家里忙不过来,专门给他俩一人配了一个身强体壮的小厮,不用他们养,工钱吃住都在楚家。 他爹说:小柔心善,在作坊给你妹和媳妇都给安排了工作,工钱高,活还轻松,只需上半天班,轮换着还能照顾娇娇和咱们。 他爹说:不要怕花银子,小柔说了,两人的医药费她全包了,要是伤情恶化就去找她你,花再多的银子,用上最好的药,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亲小叔亲爷爷去死。 …… 他爹还说了很多,多到马弘文又气晕了。 中午,马艳艳回来照顾他时,在他耳边恶毒的诅咒、辱骂,他才知道这个妹妹有多恨他,当她故意大声惊呼,“啊!二哥,你头别乱动!”, 一边喊,一般一脸冷笑的将那那碗刚盛出来的滚烫的白粥倒他一脸时,他才知道他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滚烫的热粥没有把他烫晕,当下人把马王氏喊回来,他爹也在旁边时,马艳艳欺负他有口不能言,恶人先告状捂着脸呜呜呜哭诉,“二哥,你为啥这么恨我?恨到连我喂的饭都不啃吃,宁愿撞翻在身上都不愿意我靠近你吗?呜呜呜,你当初故意把我相公灌醉领进我屋的坏了我的身子不得不嫁给他,我不怨你,你驾车撞死娘的事,我真的谁都没说,不信你问爹和二嫂……” 马弘文隐藏在内心深处最不能为人道的事,乍然间被提及,还是当着家人的面提及,马弘文只来得及看一眼他爹和媳妇那不可置信、厌恶、恐惧的眼神,就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打那后,马弘文悲哀的发现,家里最疼他的爹都同他疏远了,两个恨他入骨的女人照顾他,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想过去死,偏楚小柔派的人日夜盯着他,不允许 分卷阅读525 他去死。 他以为他是好心,当他卑微的拿眼神祈求他时,他却在他耳边用恶魔般的声音告诉他,他一定会保他长命百岁。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他一个断了舌的人棍,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只能用那只剩下半截的上臂,挪着一点一点往床下、墙边挪,然后撞墙,撞桌子,撞任何可撞的东西…… 可从没成功过,那个服侍他的少年用着癫狂的声音告诉他,“你还记得当初回马县,七喜茶楼被你强行带走献给姓安的那个畜生的唱曲姑娘吗?她可是我未过门媳妇呢,你帮她找了那么好一户人家,还让人给我捎了那么多银子,让我治好了重病,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呢,怎么会让你去死。” 那姑娘是马弘文替安修杰弄去的第一个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安公子看上了吩咐他把人弄来,他第一次办事,怕事发被人告发,就想了个逼良为奴的主意,那姑娘是个孤女,只有一个大小定下的娃娃亲,未婚夫重病,他给了银子她那婆婆很痛快的就签了卖身契。 他只记得那姑娘在安家,不过两日就被残疾到心里变态的安公子给玩成了一块烂肉,身体破烂成了筛子,被下人扔死狗一样扔到了乱葬岗。 事后,她那病好后得知真相的未婚夫来安家闹过,他没碰见,只听说被下人打了半死,最后被家人拉走了,他从未见过,他从未想过,被楚小柔以照顾他为名派到他跟前的小厮,会是那唱曲女子痴情不改的未婚夫。 马弘文再次绝望惧怕到昏倒! 时间再马弘文一次次的晕倒中,缓缓流淌。 楚家的两个小不点一天比一天硬实,楚氏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秋闱的消息也传了过来,骆辰不负众望考中了举人! 捎信回来,不日即将归来。 楚小柔一边喜滋滋的盼郎归,一边如火如荼的建立皂角加工作坊时,就在这时她受到了京城的一封求救信! 再骆辰到家的前一天,她启程去了京城。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那封信求救信来至于怀恩公主,她开出了一个让楚小柔无法拒绝的条件,只求她即刻进京帮忙救治一人。 良田万亩,永久免税,京城旺铺十间,若是给真金白银或者古董玉器楚小柔或许还会犹豫,这么多土地砸下来,楚小柔直接把一日后就要归来的骆辰都抛之脑后。 她艺高人胆大不怕什么陷阱,当然通过骆辰的分析她如今已经明白自己这在前世上不了台面的身手,外加“仙山弟子”的身份,在大齐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那是完全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当今只会拉拢和交好,绝对不敢得罪。 骆辰归心似箭日夜兼程往家赶时,并没想到他思之如狂的那个姑娘已经包袱款款抛下他跑了。 楚小柔离开前给骆辰留了封信,让他注意一下章家的事情,必要时帮一把。 梁田一家子自打开了加盟店之后,生意蒸蒸日上,更令人惊喜的是被断定为“不能下蛋的母鸡”的楚巧珍竟然怀孕了。 许是楚家的基因好,即楚氏之后,她也怀的是双胎。 梁田当初为了配得上心爱的女人,扯了个善意的谎言,谎称他受过伤今生也无缘子嗣,他骗过了所有的人,甚至连楚小柔和骆辰都信以为真,放心的将楚巧珍交给她。 楚巧珍被诊断出有孕时,他怕人误会这才将实情道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向爱子如命的梁母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自家儿子能生育还娶了个个二嫁女亏了,也没有被富贵眯了眼嫌弃楚巧珍。 反而对楚巧珍更好了,老人家迷信,她发现自打楚巧珍进门,家里的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有了铺子,然后开了分铺子,再然后盖了新屋,置办了良田……就连家里的她之前养下的那些个鸡鸭都比以前更能下蛋了。 一天一个蛋,时不时的来个双黄蛋,吃都吃不完,不要太喜人。 她活了几十年她和儿子也活了二十多年,两人出门只有丢东西的份从未捡过任何东西,别说捡银子,两把被人扔路边的野菜都没捡过,儿子成亲后两人的运气一下子都变好了。 不仅捡野菜,还捡粮食,成袋子的那种,甚至捡铜板、捡银子,更离奇的是自家盖新房挖地基时竟然挖出了一匣子银元宝,整整五百两之多。 乖乖,要知道之前他们选的可不是那块地,是儿媳妇看了之后她觉得那块地好,儿子宠她,她也被说服了,这才同别人换了那块地。 几次阴差阳错之下,梁母将楚巧珍当成了家里的福星。 将家里一切往好里的变化,都归结于福星娶进了门。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日子过的蜜里调油,任谁挑拨都没用。 偏有那不省心的,主动找上门找茬。 安集镇离章家凹只有一刻钟的车程,章家凹的人有事没事就爱上街,章母也不例外。 章家一场变故接着一场变故,闺女孙女卖了又卖,是保住了章有根的命,可他到 分卷阅读526 底残疾了干不了农活。 家里的事就都落到了老两口和赵银凤头上,老两口恨赵银凤的到来,坏了家里的财运,可劲磋磨她,揣着肚子时他们没奶喝,孙子一出生还没坐两天月子呢就让她下地干活。 赵银凤到底生了个男娃,可把章家高兴坏了,家里有了香火一改之前的颓废,生活有了奔头,老两口干起活来可比之前下力,安慰自己只要章家后继有人,没了楚巧珍那个摇钱树也值了。 到底气不顺,孩子一出生他们变本加厉的磋磨那赵银凤,偏那赵银凤能是个厉害的,她能害死前夫,还怕一个残了的章有根。 到底改嫁一回了,名声也臭了,她这次倒是没动杀心,只不过也没吃亏。 章有根残疾之后,眼睁睁的看着楚巧珍越来越好,他家越来越差,两相对比他的性格更家阴暗,也更嗜酒了,酒后依旧撒酒疯。 赵银凤大着肚子的时候,他不敢冲她动手,怕伤了儿子,有气就冲章父章母,老两口经常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不敢见人。 等赵银凤的肚子卸了货,他就肆无忌惮了,可赵银凤那一米六五,生完孩子更胖了,重达一百七八十斤的体格,可不是盖的。 她可不会惯着章有根,他耍酒疯,她就对着打,章父章母看不惯一起上,她一打三,稳赢! 于是章有根一撒酒疯,家里鼻青脸肿的就变成了三位,三人恼了,合计着要休了她。 章有根一提休妻,赵银凤就给他一顿打,打不过还躲不过,那干脆不提了,章有根直接招人代笔写了封休书,扔到赵银凤面前。 赵银凤不哭也不闹,一把撕了休书,压根不承认,该吃吃该喝喝,直依旧赖在章家,章家难听的话还没说几句呢,她就买了包耗子药,扬言敢休了她,她就一包药药死全家。 敢告官,她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章家独苗,左右她除了这个还有四个儿子,不怕没人养老。 要么好好过日子,要么鱼死网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找迎风就是你豁的出去不要命的头,最终妥协的是章家。 章家一家子被赵银凤捏在了手里,到底憋屈,章母时常抱着大孙子去镇上逛街,路过梁家铺子,看着越发容光焕发光彩照人的贤惠孝顺的楚巧珍,看着她一家三口蜜里调油的样子,就不平衡了。 一次两次还能忍,次数多了就将儿子的嘱咐抛之脑后,走进了铺子,借着买豆腐的功夫,很是奚落了一番给她大打豆腐的楚巧珍。 她一边得意的逗弄显摆大孙子,一边恶毒的咒骂楚巧珍占着茅坑不拉屎,若是早点休了她,他家早有大孙子了。 嚷嚷着她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她这么个丧门星,不下蛋的母鸡,一个破鞋还敢再嫁祸害他人,抛头露面的开铺子,当真不要脸,要是换个人早找根绳子上吊了。 外出送货的梁田和梁母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媳妇、儿媳妇被骂的羞愤欲死,见他们回来直接难堪的眼一闭昏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章家的下场 楚巧珍这一昏迷,请了大夫才知道她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楚小柔刚把两个小弟弟调理的好了一些就得知了自家美人小姨竟然为了这事动了胎气,当场就要去章家凹弄死那一家子,得亏楚氏他们拦着,否则章家就算是完了。 不能直接动手,那就间接呗。 她跑了一趟赵银凤的娘家村子,找到那个同她有染的老光棍。 她已经问过了,那赵银凤生的儿子果然是个卷毛,面容同章家人相似不相似楚小柔没看见,也不在意,她只要知道赵银凤之前的姘头也是个卷毛就行。 她找到那个家徒四壁的卷毛男,给了他十两银子作为定金,许诺只要他能将赵银凤的生的那个儿子从章家接回来,事成之后她会再给他十两,如果还能让章家的人都相信那孩子的确是他的种,再加十两。 若是他能让章家父子气出个好歹,永远断了香火,再加五十两。 若是他能将事情闹大,将那孩子是他儿子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偏章家人还得捏着鼻子认了,即便知道这孩子不是他们的种,还不得不养在身边。事成之后治好他瘫痪的母亲,另给银子一百两。 为了能让那卷毛男安心办事,楚小柔还特意运功将她瘫痪多年的病母治的好了一些。 楚小柔离开时,章家已经吵翻了天,楚小柔还特意带楚巧珍去看了回热闹。 楚小柔呆着楚巧珍坐车马车,仆人开道,丫鬟伺候声势浩大的进了章家凹,丫鬟代替主子开口,只说自家主子坏了身子,还是双胎,回娘家故居看看,行至此处口渴,进来讨杯水喝。 围观的人群一大堆,又是马车又是仆人,都好奇里面坐的是谁,帘子掀开一看是位貌美的妇人和漂亮的姑娘,但不认识。 直到楚巧珍一一和熟人打招呼,这些人才从她那雍容华贵的脸上辨认出少许熟悉的熟悉来。 底下惊呼连连,一听说她怀了身子,还是 分卷阅读527 双胎,恭喜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外冒。 毕竟第一个道喜的可是被楚小柔大手一挥赏了一角碎银子,直到楚巧珍喝了水离开,但凡来恭喜的不管大人小孩都有赏钱,几文或十几文但看你的本事。 楚小柔在章家凹呆了不到一刻钟,全村人来了一多半都得了赏钱。 不出一日全村人都知道楚巧珍身子没问题,不仅能生还能怀双胎呢,她能生,那么不能生的就是章有根了。 章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传言,这次又被翻了出来,当次日卷毛男来到章家讨要孩子时,章家当了绿毛龟的事就完全坐实了。 章家人但凡出门,都有人打趣,说他们眼瞎赶走了摇钱树抱回了土疙瘩,还是揣着别家种的土疙瘩。 楚小柔到了盛京城,直接去了皇宫,扯着嗓子一喊就找到了怀恩公主。 当然也找来来陛下。 经过两人的叙这才知道火急火燎的喊她来京要救之人,竟然是怀恩公主的情郎:当朝宰相魏霖。 怀恩公主原本就因为身有残疾自卑,在回京之后拒绝了魏霖的疯狂求爱,如今又领了个国师的身份,国师是能婚配的,她更有正当理由清心寡欲了。 魏霖苦等多年,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或者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几次三番铩羽而归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症结所在。 怀恩公主看着楚小柔疑惑的目光,痛苦道,“他以为只要他也变成了残废,我们两个一样了,就般配了,我就会同意和他在一起……” “然后呢?”楚小柔咔嚓咔嚓啃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当听故事一样示意对方继续。 楚小柔听的津津有味,半夜被吵醒的陛下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一脸的煞气,替自家妹妹回答了,“那个白痴竟然瞒着所有人自行斩断了双腿,若不是我安插的眼线在门外察觉到有异及时上报了消息,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楚小柔原本觉得梁田为了迎娶她小姨,自称不能生育已经够痴情了,这边还有一个愿意自断双腿的,果然一山还比一山高高,听故事的兴趣更浓厚了。 后面的事情,陛下想想就肉疼,在妹妹的哀求下,他好不容易藏起来的一瓶能量液,还没舍得尝一下咸淡,就浪费在了那白痴的身上。 陛下心塞不欲多言,怀恩公主接过了话头,两人收到消息急冲冲赶到到宰相府时,魏霖的双腿已经被他自己挥刀斩断了,他准备好的大夫正帮他止血包扎。 为了深刻体会心上人当年的痛苦,他连麻沸散的都没用,生生忍了断肢之痛。 怀恩公主见识过能量液的妙处,当然不忍心情郎继续承受痛苦,央着陛下贡献了出来,只是被残疾折磨了那么多年的公主殿下又如何甘心只是止血生肌。 她是死也不愿意自己的情郎也受她受过的苦,在看见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断肢时,她发了疯似的想给接回去。 她异想天开的将断肢对在一起,然后用了能量液。 魏霖忍者痛,由她胡乱施为,原以为只是徒劳,不曾想那仙山秘药果真神奇,竟然真给接上了。 一小瓶秘药,顶多有十来滴,两条断腿都接上了,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魏霖的当场就能下地走路了,经此一难怀恩公主也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和决心,担心再不从他还会继续做傻事,她可没第二瓶秘药再拿来救他了。 于是,时隔多年,怀恩公主终于从残疾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敞开心扉接受了这个为她付出良多的宰相大人。 于是楚国师还没接受正式的册封就去云游了,“在外养病”的怀恩公主被宰相大人找回来了,男未婚女未嫁,本就有婚约在身,陛下很快就敲定了婚期。 当初怀恩公主的消失,陛下可从来没正面承认过她的去世,对外只说公主身子不适外出养病了,大家都以为是陛下接受不了现实,自欺欺人。 毕竟公主自杀的事,传的人尽皆知。 如今人回来了,大家只能信了陛下那套公主自杀被高人救下,带去休养,多年之后归来一说。大家只是吃惊了一下,到没怎么怀疑。 魏霖欢喜的准备婚礼时,他那接好之后看起来完好如初的双腿出现了问题,他不过演武场上练了几下,伤口竟然崩开了,一阵剧痛之后,双腿就不听使唤了,然后慢慢开始红肿。 怀恩公主知道后惊骇欲绝,第一时间给楚小柔发求救信。 ☆、第三百六十六章御膳 楚小柔听完两人的叙述之后,猜测应该是能量液不够,那腿看起来完好如初,但实际上药不够后劲不足,只是勉强被催生拼好,就跟那纸糊的一样,正常活动还没关系,练武那可不就崩溃了吗,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她检查一下。 “人呢?带来我看看。”吃完苹果,楚小柔开始吃肉干,牛肉干! 牛肉干这东西可不常见,御厨的手艺也很不错,不一会一碟子牛肉干就被她吃完了,“饿了 分卷阅读528 ,这个还有吗?” 楚小柔举着空了的碟子,问旁边伺候的宫女,方才就是她给端进来的。 怀恩公主不用她回答,直接命令到,“愣着干什么,没听我妹说她饿了吗,还不赶紧去拿,除了这牛肉干,让御膳房赶紧整治一桌子好酒好菜……酒就算了,弄一桌子好菜来。” 她是见过这位醉酒的样子,除了叶公子六亲不认,这会儿叶公子不在,可不敢给她喝酒,至于牛肉干没有也得有,现宰牛现做也得有! 魏霖是外男,宫里众多娘娘当然不好让他住进来,不过他的待遇也不差,整个太医院都快搬到宰相府了。 楚小柔吃到第二桌饭菜时,他终于被接进了宫,事急从权,大半夜的直接送到了怀恩公主这,即便是被抬进来的,也少不了一番折腾的,到的时候已经疼的脸色煞白,随行的还有他那贪慕虚荣嫡母以及被陛下那好看的面皮和破天的富贵蛊惑,时时刻刻耍存在感试图入宫为妃的嫡妹。 在楚小柔心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第二桌食物才吃了个开头,她当然不会浪费。 不会浪费食物,也不会浪费进食的时间去给人看病! 左右那人看着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怀恩公主看得心焦,但是也不敢开口催促,陛下不嫌事大,他还主动问道,“二妹啊,够不够吃,要不要皇兄再给叫一桌?” 怀恩公主被楚氏认了干女儿,她称楚小柔一句妹,之前楚小柔是不承认的,这次楚氏生产她留下的大夫和稳婆出了不少力,这怀恩公主相当于救了她娘和弟弟三条命,这次见面被称妹时她就勉强认下了。 陛下为了和这仙山爱徒攀上关系,封国师无果之后,都恨不得给直接给骆辰封个状元或者异性王爷当当,通过他同楚小柔拉近乎。 结果夫妻两一个德行,都不贪慕全力,一个比一个推的干脆。 楚小柔走了,他当然不能再放骆辰离开,趁着骆辰解决顾家的功夫,他没少拉近乎,但是收效甚微。 骆辰被陛下烦的狠了,来年春闱都不打算接着考了,直言对当官不感兴趣。 得亏楚满仓这个舅舅来了,陛下一下又看到了希望。 他来事时楚小柔已经被“师门”带走了,他和骆辰见过面之后本打算回去的,结果四通商行那边被迫“出了问题”,不能将奶牛送到邵阳府,只能就近送到盛京,左右就几天的功夫,楚满仓知道自家侄女等这奶牛等了好久,所幸等一等,准备装船自己运回去。 这一等,就等出了好事,他发现来盛京之后他的运气特别好,出门就能碰见好事,便宜的铺子,合适入手的宅子,恰好急转手的良田,带媳妇逛个街的功夫,他竟然遇见了几位持有楚记贵宾符的贵宾,他没啥印象,但是人家一眼就认出了他,都热情的催他在盛京开分店。 楚满仓想着楚小柔本就有意开分店,所幸找骆辰商量,得到首肯之后就不走了,风风火火的要建作坊开铺子,买田置地。 愣是用楚小柔留下的四千两银子买了三间铺子,骆辰主动拿了两万两银子给他,指点楚满仓给楚小柔添了宅子,置了地,甚至连沿河可以建作坊的地皮都买了下来。 他当然明白这么便宜的价格,里面肯定有猫腻,左右不过是上面的拉拢手段,他也不能做的太绝,小柔既然喜欢那就占点便宜吧。 不过他不能直接出面,更不能以他的名义置办,否则楚家人包括他的傻丫头都认死理,会认定那是他的东西,不会要的。 所以,他将银子“借”给楚满仓,他只指点,不出面。 在楚小柔离京后,他更是将最近船队赚取的和楚小柔平分后,他能得的五万两银子全“借”给了楚满仓。 两人和合计,就准备再盛京城外开了个比二道岔还要规模巨大的作坊来。 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果然,陛下同意放他离京了,至于楚满仓……骆辰见他挺满意盛京的生活的,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左右,盛京城应该没人敢招惹他。 陛下为了尽快让楚记再盛京扎根,连工部的那些人都被他派了出去,乔装成普通的建筑队给楚记打工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看了魏霖的断肢续接之后,他更眼馋仙山的秘药,正愁拉拢无门呢,这仙山仙山弟子突然就认下了他皇妹当姐姐。 他当然打蛇随棍上,舔着脸以皇兄自居了,楚小柔一桌子菜吃完,第二桌子就是他大献殷勤又吩咐上来的。 楚小柔听见陛下的话后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了,摸摸已经撑的鼓鼓的小腹,暗自运功消食,然后坚定的摇头,“不够,还要!” 陛下激动啊,他喊她二妹,自称皇兄,她没有拒绝,这是承认了? 陛下一激动,直接要了两桌,御膳房又忙活了起来。 陛下一脸欣慰的看着楚小柔大吃特吃,第三桌饭菜上来时,他甚至连给楚小柔这个干妹妹的封号都想好了。 第三桌吃完,上第四桌,大家静静的等着宫女将 分卷阅读529 一桌子的狼藉撤走,然后上了一桌子新菜,魏家母女进宫以前被儿子叮嘱过,进来后千万不要乱说话。 她们听了,即便被当成空气也忍了,看着再不像,毕竟是他么有求于人。 魏霖关乎这魏家的前程,对她们极为重要,公主和陛下对魏霖很是看中,不可能拿他的安危不当回事,她们说面前这胡吃海塞的人能救魏霖,那就应该能救。 为了富贵前程,她们忍了,只是没想到她吃完一桌,还有一桌…… ☆、第三百六十七章我家宅子老大了 魏夫人的眉头越皱越紧,面前这个自顾自胡吃海塞,乡下丫头打扮的粗俗女子真的能救魏霖吗? 她那胃里仿佛连着几头猪一般能吃,她是饿死鬼托生吗? 魏霖得势这些年,魏夫人这个嫡母有些膨胀,全大齐只有魏家儿郎的话陛下能听进去几分,她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即便是全大齐最尊贵的太后和皇后娘娘见了她也得礼让三分。 如今,魏霖就要尚公主了,怀恩公主那可是这天下除了陛下最尊贵的人,或许再陛下眼里怀恩公主比他还重要。 她嫡亲女儿不久的将来说不定就要入主后宫,靠着她兄嫂的关系着皇后也是当得,她可是这天下最尊贵之人的婆婆,未来皇后的亲娘,面前这粗俗不堪的下等人不就是懂点医术吗,凭什么给她摆脸色? 魏夫人愈发的膨胀,明明听见陛下在楚小柔面前自称皇兄,她尖酸刻薄的话还是脱口而出,“这位姑娘,莫要忘了正事你是来救人的,救人要紧,救好了我儿子,不仅我们魏家,就是公主和陛下也不会亏待你的,这御膳你有的是时间吃。” 楚小柔吃饭的筷子一滞,美少年不是说没人敢惹她吗? 算了,吃饭要紧,不理她。 “姑娘!”魏家小妹就没她娘那么好的涵养了,端着魏夫人的架子,有话不明说,至少声音很柔和,她的声音有点刺耳,“我们大半夜的来找你,是找你来给我兄长看病的,不是来看你胡吃海塞的,吃那么多,也不怕撑死!” 楚小柔吸溜一口爽滑的燕窝银耳汤,甜滋滋的真好喝,但是面前这些人就有些倒胃口,“你不想看,我还嫌你倒胃口呢,哪来的狗吠,楚钰让人把饭给我打包带走,你家也不咋底,吃个饭都不安生,神烦。” 怀恩公主怎么可能就放她这么走,一个眼神璇玑师太面无表情的上前,伸手就给了魏小妹一巴掌。 那一巴掌极重,直接将人打倒在地,脸当即肿成了猪头,魏家小妹歇斯底里的叫声还没喊出口,陛下上去一脚将人踹了两米远,“闭嘴!” 陛下阴沉的脸都快滴出水来了,这母女两嘴太快一前以后出声,说话都不太喘气,连珠炮一样,在场的人甚至都没机会阻止。 魏夫人要不是反应快,捂着了惊叫的嘴,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也会被陛下赏一脚。 在楚小柔眼里,打扰她吃饭的人都该死,这母女这么烦,受这么带你惩罚简直太轻了。 她说走就走,见没人给她打包,有些失望,只能自己动手,可没四下一看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楚钰,我记住了你了。” 然后扛起桌上最起眼的那只烤全羊,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被记住的楚钰,欲哭无泪! 不一会侍卫统领来报,“楚姑娘原本是要出城的,半道拐弯去了她舅舅家。” 怀恩公主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方才楚小柔走的太快,压根没机会解释。 魏霖的脸色不比陛下好多少,他们对楚小柔的了解还停留在她大闹盛京,以及师门鬼神莫测上,见她负气离开,已经把问题上升到了国家存亡的战略高度。 怀恩公主比他俩好点但是心里也没底,到底对楚小柔多了一份认识,“来人,吩咐御膳房即刻准备五桌,不,十桌酒席,即刻送到楚家。” 璇玑师太在旁提醒,“陛下,宫里可还有鲜人参,灵芝也行,没有的话炮制过的只要年份高也行。” 怀恩公主也想起了楚小柔的嗜好,“对对对,除了人参还有野蜂蜜、烈酒。” “还有良田!”璇玑师太在旁补充,楚家一家子对买田置地有着非凡的热情。 陛下只看着魏霖,一脸的阴沉,没有多余的话语,魏霖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事由魏家而起,当然也该魏家解决,辰府上珍藏了两只千年老参,和一枝八百年份的灵芝,京城外玉泉山附近有良田千亩,城郊也有三处环境清幽的宅院,还有一处温泉,若是还不够臣家中还有几间颇能入眼的铺子,若是楚姑娘看得上也一并送去,至于蜂蜜、烈酒这些一时半会臣凑不齐多少还请陛下帮忙。臣这就告辞,稍后同家母和家妹一起带上礼品,登门赔礼道歉,绝不会让楚姑娘和她的师门迁怒我大齐!” 魏霖带着一身狼狈被削了诰命的母亲和剥了县主封号的妹妹出了宫墙就再也没忍住爆发了怒火。 “母亲,如 分卷阅读530 今这般您可满意了?” 魏母泪如雨下,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一些家底,因为她和闺女多嘴的一句话,如今都要赔出去了,她还要怎么不满意。 她对之前的生活很满意,不想要什么公主媳妇,不想被人压一头,更不想大把的家产便宜了外人,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让着个庶子治好双腿,故意搅黄他的亲事,想成全自己得亲儿子亲女儿有错吗? 不等魏母回答,魏霖继续道,“父亲前些日子同儿子讲,他如今身强体壮,在家闲不住,想谋份差事,原本我是不打算让他老家人一把年纪还受累的,不过母亲这般有主见,想来有您和妹妹从旁帮助该不是难事。” 直到魏父带着一家老小包括魏夫人和魏小妹,离开盛京,越走越偏,往民风彪悍、荒凉到鸟不拉屎的大西北去时,魏夫人才明白她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此刻,魏母和魏家小妹请了怀恩公主陪同带着一车又一车的礼物直到天明才叩开楚宅的大门,等日晒三竿才等到楚小柔起床。 好一番割地赔款小意讨好之后被楚小柔放进院子,然后她当着他们的面喊了怀恩公主和魏霖一起陪着楚满仓和杜春杏一起用了一顿迟到的早餐。 这一吃,就是从半晌午一直用到下午,她在众人的陪同下细嚼慢咽面不改色的吃光了御膳房不断送来的十几桌席面,这才满意的擦了嘴净了手,不情不愿的开口,“楚钰,看在你留的大夫稳婆帮了我娘的份上,你一封信,我连我心心念念即将到家的男人都没见就来了,吃你几桌菜饭菜还吃不得了?” “胡说,你是我干妹妹,皇宫就是你家,御膳房就是你家厨房,在自己家里吃自家厨房的东西天经地义。吃!随便吃!一会你跟我回家,将家里厨子的手艺尝个遍,喜欢那个记下来,咱回头挑你喜欢的单独做着吃。要不是你这地儿太小,皇兄都打算把御膳房全搬过来了。” 楚小柔暗自运功消化掉食物,御厨的手艺果然不错,反正比家里做饭的婆子手艺好,这么一通胡吃海塞下来,果然没那么思念美少年了,“我舅舅这里小,二道岔楚宅大啊,我家那宅子你是见过的,我娘他们还没吃过御膳呢。” 魏母和魏家小妹这会可不敢再多嘴了。 这会陛下正好处理完事,带着皇后换了便衣进来,一听自己便宜妹妹这话人还没坐下就赶紧开口,“来人,让御膳房在各大菜系里各挑两个人出来,送到我干娘他们那去。二妹,来皇兄给你介绍,这是你二嫂,她可会种菜了。她给你带了些自己种的瓜果做见面礼,你可别嫌弃。” 楚小柔当然不嫌弃,她吃了十来桌子席面,正腻呢,这瓜果来的正式时候,这皇后是个妙人上来就夸楚小柔好眼光,一早就把本届乡试头名解元给预定了。 还把人堂堂解元迷得连唾手可得的权势都不要了,明明有着状元之才,偏偏说什么大齐为官每月只得一日沐修,他参加科举之事完全是为了博未婚妻一笑让她面子有光,却不愿意因为在朝为官而生生少了厮守的时间。 皇后陛下恰到好处的羡慕可把楚小柔哄舒坦了,夸谁都不如夸她男人,夸啥都不如夸她有魅力。 当即楚小柔心情大好,冲怀恩公主伸出来大拇指,“你选嫂子的眼光比选婆家好。” 陛下:公主娶驸马,一个君一个辰,这魏家可不算婆家,还有皇后是我选的好吧? 陛下以前并没觉得皇后有多好,这般被楚小柔一说,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皇后他选的好。 在皇后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她的春天了来了,因为她讨了楚小柔的欢喜,这会儿陛下觉得她会种地,会做饭,还会说话,长的也不错,哪哪都好,比后宫那些花瓶好太多了,决定以后要对她好点。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楚小柔越看皇后越喜欢,见她年纪在这个年代也不小了,就入乡随俗的问起了人家有没有孩子,心想若是有,也像小石头一样可爱,她就破例给个见面礼,她哪知道陛下中过毒不能生养啊。 话一问出,原本端庄贤淑、笑语晏晏的皇后娘娘突然变了脸色,一脸凄苦泪如雨下,“我一直想有个陛下的孩子,奈何我……曾遭人暗算中过毒伤了身子,一直无法孕育子嗣,不知仙师可有方可治?你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只要能给陛下留下子嗣,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情愿。” 出了魏夫人的事,陛下决定带皇后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的,皇后娘娘能再暴君的后宫无病无灾的坐到后宫之主的位置,可不是魏夫人那样的蠢货,别说面前前这位是经过她小姑子认证的有真才实学的仙山弟子,即便是陛下一时兴起讲的一个笑话,她也能为博陛下一笑,心甘情愿的认了。 她同后宫里的那些个女人不同,同陛下相识于微末之时,那时的他还没有如今的暴虐,英俊儒雅甚至是温柔善良,更是她甚至她全家的救命恩人,她是真的爱他,即便长大后的他被这吃人的宫廷以及病痛折磨的像变了一个人,她还是求着父亲进宫陪他。 她心知 分卷阅读531 面前这位的分量,当然不会自称本宫,只要她能治好陛下的病,让她自称女婢都行! 在场的人都不傻,谁都知道中毒的人是陛下,皇后这是替陛下去问的。 楚小柔看着旁边桌子上皇后刚带来送她的据说是前朝什么大师留下的珍贵文房四宝,还有珍贵的补品,首饰、布料…… 拿人手短,虽然她不会解毒,但是有木系能量在,万一碰上植物类的毒素,肯定是没问题,即便是动物类或者矿物类的不能解毒,也能修复损伤的身体,于是决定还是试试看,“如果是植物提炼出的毒素的话,应该没问题,你放松,我探一下。” 说着楚小柔抓住皇后的手就要运功查探,魏霖赶紧清了场,当然清的是楚家下人和魏母以及他们带来的下人。 楚小柔一番探查下来,并没有发现问题,露出了疑惑的眼神,陛下在怀恩公主和皇后鼓励的眼神中,站了出来,表面平静,实则激动的浑身都有些抖,“二妹啊,皇后方才是顾忌你皇兄我的面子呢,她没中毒,中毒的是我。” 楚小柔翻了个白眼,不过懒得计较,往陛下伸过来的手上一搭,闭上眼睛一翻感知后,松开了陛下的手,在大家紧张的注视下,淡定的表示,“不止一种毒素,有植物类的也有矿物类的,集中在腹部,生不出孩子应该就是因为它们,好在植物类的居多只少许矿物类的毒素,治倒是能治,就是有些麻烦……” 在场诸位尤其是陛下心情大起大落,好在不是没希望,“怎么个麻烦法?还请二妹告知,有什么需求,是人还是物你尽管开口,倾全国之力,皇兄也会半道。” 楚小柔一脸莫名其妙,“我自己就能行,不需要什么任何物。” 皇后娘娘很紧张,“那您说的麻烦是?” 她不自觉的用了敬语。 “我家美少年今天下午最迟傍晚就到家了,我本来打算吃过饭就走,跑快点就能回家陪他吃完饭了。楚钰男人的腿好弄,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好,不耽误晚上到家抱男人,陛下这病有些麻烦,植物类的毒素一下就能解决,那矿物类的我不擅长只能一点一点排,十天半月都未必成,耽误我同我家宝宝谈恋爱。” 陛下:…… 皇后娘娘、怀恩公主、魏霖、璇玑师太:突然觉得有点撑…… 陛下好半晌才缓过神,“之前的承诺还有这次带来的礼物,只是二妹出手救魏霖的谢礼,若是你能让皇后右后,朕把邵阳府给你当封地。” 魏霖十分识趣的将邵阳府的大小、人口、可耕种面积,以及近十年每年的税收报了一便。 从怀恩口中得知封地的意思之后,楚小柔就心动了,但是还记得骆辰之前劝她不让她当国师的话。 待听见璇玑师太太悠悠道,“这公主和国师不同,没有禁止成亲一说,也不用做任何事情,只需要享受就成,有着皇族人的身份别人都不敢惹你,惹你就是以下犯上,是要砍头的,咋你的封地里你就是最大的,看谁不顺眼不用顾忌想杀谁就杀谁,最关键的是作为公主的夫君,驸马爷一辈子只能爱公主您一人,即便公主做错了事,或者不能生养,也不能休弃,更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也不能眠花宿柳!就连房事,也是公主说了算。” 一直想翻身压倒美少年的楚小柔眼珠子瞪的溜圆,“真的我说的算?” “对!你是君,他是臣,君让臣死,臣都不得不死,更别提房地之事了,你要是睡腻了直接休掉,换个驸马玩,或者养三千男宠都行!”陛下恨不得现在就送她三千男宠,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索,压根不顾及旁边的准驸马魏霖。 楚小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扭捏了,扭捏归扭捏改口倒挺快,“皇兄可不要瞎说,人家心里只有宝宝,别的我可不稀罕。那还等啥,赶紧的开始吧。” 于是救治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魏霖的腿敲断去脓,重新接好,这好弄,楚小柔收了封地当然不会怠慢陛下,每日上午运功帮他逼毒半个时辰,顺道调理身体。 这一调理就是两月,陛下不可能每日往楚宅跑,楚小柔住进了皇宫临时为她收拾出来的富丽堂皇宫殿。 可惜楚小柔一心想自家男人,压根待不住,跑出去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有次还错过了给陛下逼毒的时辰。 为了留住她的人的同时也留住她的心,陛下让御膳房每日换着花样的,一天三餐两点外加夜宵的往里面送美食。 她除了给陛下治病,其他时间就在宫殿里享受,啥也不用干,吃饭有人喂,坐累了有人给捏腰捶背。 还有乐坊的人表演各种节目看,不想看,也没关系皇后娘和怀恩公主更是随叫随到,陪说话,陪玩耍,想听宫廷秘闻她们都敢讲,不想听那就看,皇后娘娘书画一绝,怀恩公主武艺超群。 看够了这两人,后宫还有三千佳丽呢,楚小柔再皇宫过的醉生梦死,呃……只醉了一回,毁了两座宫殿,皇室供奉外加大内侍卫一起上都没能拦着她砸完回家抱男人,等她第二日酒醒被骆辰劝回皇宫后再没人敢给她喝酒了 分卷阅读532 。 骆辰知道她憋闷,临走时还十分体贴的许了她在京期间可以在身体承受范围内服用一些补药,练功。 楚小柔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去,继续当大夫。 打那后,太医院更是各种补药、补品往里送,人参、灵芝、雪莲,鲜的、干的轮着送。 只要她开口,没有也得有,天南海北也得给弄来。 楚小柔这才勉强接受了同骆辰的长时间分离,安心给陛下解毒,不再随时消失。 陛下见这位阻止终于不再闹腾了,赶紧催钦天监选好了日子,昭告天下,楚家有女名小柔,貌美心善,多番有恩于皇室,获封天佑公主,赐出生地邵阳府为封地。 陛下难得大方,来了个普天同庆,来了个大赦天下,全国耕地免税一年。 京城公主府在建的同时,陛下又令工部拨了一批人前往二道岔小秃山全力督建公主府。 ☆、第三百六十九章册封 骆辰刚在家休息没几天,处理完章家事情的后续,给了那卷毛男人五百两银子,准备进京寻妻,楚家就迎来来圣旨。 楚家人养育公主有恩,都得到了册封,陛下怕楚小柔反悔,给楚家一家子的册封可不吝啬。 楚老爹姓楚,是国姓,查也没就定性他是皇室旁支,皇室早上位之争是被他杀了几个来回,凋零到不成样子,本就没什么成员,他说是就是。 楚老爹压根没见过族谱,陛下说啥就是啥,他还乐呵自家有这么牛逼的身份,他咋不知道呢。 楚老爹和柳氏成了王爷王妃,马老大这个女婿领了五品闲职。 楚氏已经出嫁,没有封公主啥的,但是她二品诰命,比马老大官高三级。 小石头都成了世子。 至于冬妹和两小的都随马老大的姓,姓马,就没有被册封。 反倒是楚满仓和楚巧珍,因为姓楚,同楚小柔关系又极近,一个成了伯爷,一个成了县主。 提前一天就有人来楚家通知有圣旨要来,梁田梁母就跪在人群里,梁母听着前面的内容,正欣喜自家儿子眼光好,攀上了公主府呢,就听见自家媳妇被封了县主,也成了皇家人。 一个激动给晕了过去,好在大夫就在一旁一针下去就醒了,才没弄出太大的笑话。 一个圣旨宣完,大太监又拿出了一份圣旨,这份是赐婚的圣旨。 宣旨的太监将圣旨递给骆辰,一脸和颜悦色道,“老奴来前,天佑公主还特意交代,让老奴转告驸马,让您安心在家,等她回来……娶你。” 骆辰脸不红心不跳的接过圣旨,打赏,送走人,然后领着工部的人去小秃山湖心岛勘察做图纸。 骆辰走后,楚家人简直要激动疯了,楚老爹赶紧打发人去杜春杏娘家杜家,梁田的叔叔那边通知这个好消息。 接下来就是:赏赏赏! 大把的银子撒出去,谁也不心疼。 楚记的员工突然得知自家东家变成了公主王爷,还没听见那一年月前的赏钱就乐疯了。 接下来是大摆酒席,楚记直接贴上了东家有喜,停业三天的牌子。 骆辰忙得脚不沾地,他得尽快忙完抽身去京城,否则那傻丫头被人骗了还帮人倒数钱。 他一个不在就被人骗成了公主,他再晚去会儿,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呢。 陛下就防着他呢,他刚忙完宴席准备出发,工部安排采矿的人就到了等着他交接安排,刚交接完,安排好,邵阳府的各位大人们又到了。 邵阳府成了楚小柔的封地,她是个甩手掌管,公主府相关事宜全全交给骆辰这个准驸马。 公主府的建设,萤石矿的开挖,公主府的交接,封地的管理,皂角作坊的步入正轨……一项项接踵而来,困的他走不开。 好在楚小柔还算有良心,好吃好喝、开作坊建铺子、给陛下治病之余,也会抽空回来看看骆辰。 她的功力再次得到提升,从盛京用罢午饭出发,到家不耽误吃完饭,她滚床单还能睡到鸡叫,后半夜出发还能赶上上午给陛下排毒。 楚小柔十天来回一次,两人蜜聚少离多,小别胜新婚反倒好的更蜜调油了。 就等着处理完京城的事,年底大婚了。 如今的楚小柔宫里高深,宫寒之症早已除根,大雪地里穿单衣也不会觉得冷。 终于,腊月初六皇后陛下被御医诊断有了身孕,楚小柔得以离京回家。 不过,她不是一人走的,陛下龙颜大悦的同时又怕楚小柔的离开他好不容易得了的子嗣会出现闪失,留了已经痊愈的魏霖处理朝政。 他和皇后以及怀恩公主作为娘家人,同楚小柔登船一起南下到邵阳府,亲自主持婚礼。 浩浩荡荡一群人,到达二道岔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二,神秘的公主府早已完工,离婚期也只剩下四天了。 早在修建公主府时,陛下就下令工部的人在公主府隔壁修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行 分卷阅读533 宫。 比公主府还要早几日完工,宫女太监早就等在那了,陛下、皇后以及怀恩公主怕楚家人不自在,打了声招呼就直接乘船住进了小秃山附近的行宫。 楚小柔的公主府围湖而建,由工部全权负责,从设计施工到装潢摆设都集天下之大。 公主府里随处可见的那些个字画、摆件、古董全部都是陛下和怀恩公主以及她的驸马宰相魏霖所送。 为了表示对仙山弟子的感谢,魏霖伤好,陛下开了一次私库;怀恩公主大婚,他又开了一次私库;皇后被太医诊断出喜脉,他也开了一次私库,每次都是请了楚小柔进去随便挑。 这次一同南下,作为皇兄,他更是大手笔,不仅开了私库,亲自挑了一匹宝贝随船拉来,还搬空了五分之一的国库,来恭贺她大婚。 即便骆辰拒绝了陛下普天同庆,大肆操办大办的想法,和楚小柔一起坚持低调温馨的主题来举办这场婚礼。 腊月二十六那天照样来了不少人,骆辰的船队以及四通商行的船队一大早就忙活开了,从清河镇、安县的码头以及二道岔的新码头一船一船的往天佑山公主府运客人。 小秃山已经正式更名为天佑山。 小秃山下面的萤石矿已经开挖,挖出的萤石骆辰一块也没卖,在湖心岛给楚小柔见了一个充满少女梦幻色彩的水晶宫。 这水晶宫也是公主府的主殿,也是整个公主府的精华所在,楚小柔只一眼就喜欢上了,确切来讲是爱死了那里。 就连那挖空了的天佑山山体也被骆辰做了其他的安排,当然作为惊喜,成亲前楚小柔是不知道的。 楚家打从接到圣旨就在骆辰的指挥下开始准备,即便有宫里的人主办她们只是从旁协助,还是把楚家忙活了够呛。 忙归忙,心里却跟打了鸡血一样,尤其是腊月二十六一大早看着络绎不绝的宾客时,心里更是开了花。 以前还觉得小柔的婚事总是不顺,本来订好了时间,结果父母、小姨、舅舅先后成亲生子,再后来骆辰又赴京赶考,好事一桩接着一桩,两人成亲的时间也一拖再拖。 好不容易骆辰回来了,她又去京城了,几天不回来一次,两人直接聚少离多了,原本以为这婚事还要无限期的拖下下去,这身份摇身一变从农女变成了天家公主。 册封的圣旨同赐婚的旨意同时下达,楚家人这才有了种心里踏实的感觉。 什么叫时机未到好事多磨,马老大、柳老爹、楚满仓招待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现在这就叫好事多磨啊。 面前这些光鲜亮丽的客人,以前他们就是在外面见了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可如今呢哪个对他们不是和颜悦色和蔼可亲,甚至点头哈腰。 别说邵阳府的官员了,就连京城的那些个达官贵人,能自己来的自己来,不能自己来的就派了夫人少爷低调的带着贺礼来了。 如今京城的官员谁不知道,陛下新认的天佑公主不知道什么路数但是极位得宠,为了她就连亲妹子婆家都给贬了。 得罪了天佑公主心上人的顾家,如今全家老小在大西北吹着寒风挖矿的挖矿,戍边的戍边,别提多凄惨了。 至于邵阳府的官员,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离得近消息最灵通,最明白这野路子出身的天佑公主能量有多大。 至于楚记的员工、以及二道岔和附近村子前来道贺的,更是看傻了眼,她们有杜春杏这个伯爷夫人和楚巧珍这个县主来招待。 同那些个达官贵人分开,另外开席。 马家、章家、杜家、梁家都在邀请之内。 ☆、第三百七十章恶有恶报 马弘文那人棍的模样实在有碍观瞻,在家被下人看着,马艳艳和马王氏推了马老爹来参加婚宴。 两人安排好马老爹,就抱着孩子在一旁帮楚巧珍和杜春杏两人呢招待客人。 马艳艳是楚小柔承认的小姑,同旁人的身份那是不同的,虽然没有被册封,但是也得了一些赏赐。 不是黄金也不是白银,而是让邵阳府找了个由头将柳家母子贬为奴籍,赏给了她当下人! 还是那种登记在册的官奴,生生世世不得赎身的那种,她只管用,官府养。 不满意你就退回来,调教完了再给你送回去。 至于怎么个调教法,参考欺负过马艳艳的那三女就知道了,她们也成了官奴被打包送到马家,当天就马艳艳退了回去。 调教了两天送回来之后,那三女为了留下来能拿刀划自己的脸,割身上的肉,甚至为了让马艳艳消气,主动去跳茅坑吃屎,都不愿意再被退回去。 可想而知,这调教有多凶残。 那柳家母子留在马家,还想摆架子试图说服马艳艳帮他们出去奴籍,哪知道马艳艳早已恨透了他们,直接将两人也退了。 等这两人被调教好回来,在态度积极的三女面前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即便如此马艳 分卷阅读534 艳也就用了他们不到半个月就烦了,直接给退了回去。 马艳艳不知道她把人都退回去了,并标明以后都不要了随官府处置之后,柳家母子以及三女,无论男女都被充了军妓,死在了军营的床榻上。 至于姓柳的两个私生子,大的才四岁,小的也才两岁,当官奴都还早,还在被调教,能不能长大都是个未知数。 如今的马艳艳一身轻松,只想着同二嫂一起照看中风爹,养大娇娇,然后照顾二哥“长命百岁”! 至于余生,有没有男人已经不重要了。 马艳艳不知道的是,她作为天佑公主认可的小姑,即便被休,别说附近的男子大娘们,即便是邵阳府的几个丧偶的官员都有打算娶她当续弦。 善良的人终会被温柔一带,就比如方才同她点头示意,然后擦身而过的蒋大就是他日后的真命天子。 蒋大看着身后笑容真诚,待客大方的马艳艳,心里一阵庆幸,这么好的姑娘终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他被诬陷偷了主家东西,被砍断手指时,这个姑娘当时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当时就在旁边,同家人一起来给给在隔壁做活的马老大送东西。 她明明吓的瑟瑟发抖,还是小声的替他辩解,说他不是那样的人,没人信她的话,她也不放弃还试图跑去找人救他。 在未来的日子里,马艳艳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有了开始新生活的想法,对比于一些别有用心的男人,马艳艳这回眼不瞎,她听从了楚小柔的建议,选择了心里真正有她的蒋大。 虽然他比她大了十多岁,但温柔体贴,待她极好,即便她成亲后三年没有生养,依旧对她宠爱如旧,夜晚是媳妇,白天是女儿般无限的宠爱。 马艳艳大方的同对面的额杜家兄弟打招呼。 杜家几兄弟作为姻亲,也跟着忙前忙后的招呼人,他们同楚家关系好,这道无可厚非,至于以前瞧不起梁田母子的梁家叔伯婶子们,就有些尴尬了。 别说帮忙了,看着自家县主侄媳妇想去打个招呼,都会被丫鬟拦着,严厉斥责他们:县主有孕,还是双胎,冲撞不得,外人不得靠近! 同样是亲家,杜家的瞎眼婆子都能做主桌,他们却是被排挤的客人,同样是亲家兄弟,杜家兄弟却能同他们打招呼,“吃好喝好,别客气哈,就当时自己家。” 梁家那些个人在梁母奚落的眼神下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最倒霉还是章家人,他们是不想来的,偏那那个奸夫卷毛是个厉害的拿到请帖后硬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逼着赵银凤和章家老小带着他一起来了。 他老娘已经痊愈能下床了,今日也来了,母子俩同抱着孩子的赵银凤坐在一起,旁边才是章家母子三人,有骆辰给的五百两银票卷毛还特意扯了新衣,一样的布料,给他和母亲以及赵银凤和赵银凤生的儿子一人坐了一身。 卷毛给旁人介绍,“大家可能不认识我,我是银凤娘家赵家村的,我俩打小一起长大,关系特别好,最近借住在章家,今个听说他们要来参加公主的喜宴,就厚着脸皮一起来了。你们别误会,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是我和银凤是清白的,虽然这孩子和我亲,喜欢我抱,但是你们看这孩子长得同章兄多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大家看着卷毛抱在怀里同他脸对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貌,同样的卷毛……心里一言难尽。 在场的都是熟人,谁不知道这章家为了个大肚子的二嫁胖女人,赶走了能干的楚巧珍。 理由是人家不能生养,章家不能绝后。 结果呢,是生了儿子,可这儿子横看竖看都不是章家的种,而是抱着他的卷毛的,瞅瞅这家子连衣服都一样,不是一家人才怪呢。 啧啧,被奸夫逼上门一起住也是绝了。 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被赶走的原配摇身一变成了县主,谁说人家不能生了,没见人家都怀里双胎吗? 章有根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太师椅上几个婢女一起伺候,漂亮到发光的前妻,心如刀绞,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清晰得认识到,他从见她第一眼就爱上了她,一直到如今从未变过! 只是父母的溺爱,养成了他喜怒无常、对万事不在意的自私性格,父母因着聘礼新奇不顺,怂恿他打压他千辛万苦才谋来的媳妇,他那被酒精腐蚀的大脑在父母节目的一再暗示明示怂恿下,更加糊涂了,糊涂到以为他是天,以为他离开她还能找到更好的。 往日如一场噩梦,如今他都不敢想,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弄丢了他最爱的女人! 丢了那么完美心善甚至是尊贵的女人,娶了个恶魔般的女人进门,然后引狼入室,害的家宅不宁! 儿子?哈哈!狗屁的儿子!他恨不得掐死那一头卷毛的小畜生,可惜他自打知道这儿子不是他的之后,连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不远处楚巧珍下意识轻抚肚子的动作,章有根的眼眶模糊了额,他这才记起,他的巧珍也是能生的,刚过门不久就怀上了 分卷阅读535 ,只是被醉酒后的他还有助纣为虐的父母给打掉了。 这样的事还不止发生过一次,最后一次孩子已经成型,他亲眼看见,是个双胞,都是男婴! 四周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章有根看着身边恬不知耻的狗男女,暗自咬牙忍下了喉头的血腥,拄着拐匆匆离席而去。 出了公主府,到码头要了一个船,也不等他的父母妻儿,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镇上那处偷偷藏起的几个铜板,买了一包耗子药。 到了家,一脸失魂落魄的将那一包粉末倒进了水缸里,等待着那群人吃饱喝足,晚上回来用水缸里的水做饭,大家同归于尽! 只是他终究没有等到,躺在床上,回忆往日的一幕幕。 他没有告诉爹娘他半夜醒来,听见了同床的贱人和奸夫的对话,原来那日外出把他打了半死的小混混是那赵银凤伙同奸夫所请,然后借着出银子给他治病为名义住进来,好时时刻刻的羞辱他! 章有根有多还念楚巧珍的美丽贤惠,就有多恨赵银凤的丑陋恶毒,越想越狠,本就有伤的身子一口血喷溅而出,他挣扎的想要起身,还是一口气没上来倒回了床上,歪头没了气息。 且不说他死后,章家人包括那奸夫母子回来后如何毫无防备的用了家中下了老鼠药的水做的饭,然后团灭的,此刻楚家的婚宴还在继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大结局(上) 婚宴也是分内席和外席的,水晶宫里的内席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即便是当朝一品大员或者一品诰命亲来都不一定能进。 偏安县一小小的知县和师爷甚至捕头都能进去,同陛下共进宴席,据说内席外席的菜色也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落到他们头上,还不是因为他们同楚家走得近。 且不说有多好吃,光是能同陛下共进宴席就是一种荣誉,说不一定同这新封的天佑公主一样不知怎得就入了陛下的眼就能得到泼天的富贵。 偏进入内宴是要资格的,这资格还把在怀恩公主和陛下手里,据说拿到帖子的各位都认出那上面的字是陛下的墨宝。 他们没想到的事,此刻已经尽可能的把内宴想的奢华无比,却远比不上它实际上给人的震撼和好处。 当然这好处并不是讨好陛下带来的,而是宴席本身。 观礼结束后,正式开席,外席是由御厨做的,规格当然是顶级,让在座的赞不绝口,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水晶宫最大的一间宫殿里,摆满了骆辰用尽两辈子所学,提前两月就开始准备,宴席之前亲自带人下厨为新婚妻子备下的一千八百八十八道美食,每一份都是超大份的,合在一起足够上千名战士一同进食的那种。 为的就是让在诸位以及他的新婚妻子放开了吃个痛快。 楚小柔不是一般女子当然不会坐在床上盖着盖头羞答答的等,她老早就说过,成亲宴上要宾主尽欢,她要大吃一顿。 为此,她还提前准备了不少能量液,准备馈赠参加她婚礼的客人。 外席只酒水里掺了少许,内席因为楚小柔参加,是没有备酒的,只有鲜榨果汁和白水。 可不要小瞧这白水,这些都是稀释过的能量液,没人限供一杯。 虽然不敢说喝了百病全消,但绝对对身体有益,多活个几年肯定没有问题。 做饭的原材料要么是能量液催发的,要么是能量液浸泡过的,煲汤的水也是稀释的能量液,这顿宴席绝对世间难寻。 能进内廷的都是楚家自己人以及楚记的各大掌柜和管事,统共加在一起还不到五十人,楚小柔十分大方的给了陛下五十个名额。 在陛下看来这简直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啊,吃一口都是赚的,当然很重视,提前邀请了几位受他重视的大臣和他们的家人。 入席前,每个人都知道,得以于天佑公主的师门,这场宴席非同一般。 即便早有准备,水晶宫大门打开,入席时,还是惊呆了众人! 天佑公主的额师门是在哪来着? 对,是绿洲仙山! 大家心里统一的出现了一句感叹:仙山出品果非凡品! 这大冬天的,水晶宫温暖如春,正中间一棵巨大的仿佛散发着神光果树,光是树身都有五六名成年男子合抱那么粗。 偏那果树树冠极大,抬头看去整个大厅的上方都是枝丫,而那枝丫又极低,离地不过两米高,果子就垂在头顶,随手可摘。 最稀奇的还这寒冬腊月的,这棵树上却同时结出了,他们见过的没见过的,甚至听都没听过的,天南海北各种时令的果子。 大家抬头一看,各个惊呼。 不仅有苹果,梨,葡萄、木瓜,橘子,山楂、西瓜、菠萝,香蕉、芒果、火龙果,草莓等水果,甚至还有花生、大豆、玉米、核桃、麦子、青菜。 明明那是一棵树,却神奇的仿佛是一块无比肥沃的土壤,只要是吃的就没有它长不出的,就是这么神奇。 分卷阅读536 这些是楚小柔忙活了几天弄出来的,嫁接技术谁不会,至于基因隔离啥的不存在啊。 别说让它们长在树上,就时长在空气里她都做到。 他家美少年送她这么一座少女心的水晶宫,她就送他一个祥瑞好了。 是的,这棵无比巨大神奇的果树,夫妻俩对外说法是,这是她师兄们送来的新婚贺礼:千喜树。 每一颗果子上,都被楚小柔利用光照的时常的不同,弄出了一个浅浅发白的小小的喜字。 骆辰淡定的瞎扯:这棵树历经千年,即便再仙山也不是寻常植物,吸收天地之精华,上面的每一颗果子吃了对身体都有益处,强身健体,甚至延年益寿都有可能。 别说他们,就是亲眼见证这棵果树诞生到长成的骆辰,每次看到都震惊,这些人就更不用说了。 巨大的水晶宫里,围着千喜树的是一个巨大长长一米宽,围成一个闭合圆环的长木桌。 桌子中间摆满了骆辰精心准备的菜肴,入座后陛下一声开席,那摆放菜肴的部位竟然动了起来,一份份美食缓缓的前进,就像曲水流觞一样往前传送。 传到谁面前,想吃的就可以用上的勺子夹子或者筷子自主夹取。 精致丰富的菜肴,以及新颖的进餐方式,震撼了楚家、楚记的人,同时也震惊了被陛下邀请来的那五十多名忠心耿耿的臣子和家人。 饭一入口,大家在心底里就明白了,陛下暗地里告诫他们的那个“仙山弟子”身份是多么得有份量。 忠心耿耿的国子监祭酒是个孝顺的,他得到陛下的首肯后,提前将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给送了过来。 那白发苍苍走道都不利索的老太太,大老远坐船来了水晶宫口渴的厉害,刚坐下儿媳妇就伺候她喝了属于老太太那杯白水。 老太太越喝越精神,一杯喝完还想要,他儿子就打算将他那杯也递过去,骆辰眼尖制止了。 “老太君年纪大了,一次喝太多不好,祭酒大人可以将您的这杯带走,改日再给老君享用。”通过骆辰的解释,大家这才明白这杯看是普通的白水,居然是仙山佳酿。 再看老太君,嘶! 好家伙,一头白发黑了一半。 这下好了,在场的诸位一个比一个手快,要么一口干了面前的“白水”要么紧紧的护着准备带走送人或者自己慢用。 陛下看着自家带来的人小家子气的样子,暗骂一声没出息。 不过他也好不了多少。 ☆、其他类型彪悍农女:夫君孩子热炕头 一顿饭下来,在做的各位都觉得身子轻了不少,互相看一看,咋绝对都年轻了呢,这吃的那是饭啊,简直是仙丹。 当即就有那脑子转的快的,拱手道,“愿公主和驸马早生贵子,倒是下官一定来讨杯水酒,沾沾喜气。” 陛下给那人一个赞赏的眼神,接下来是一片的附和声。 楚小柔好不矜持的点头道谢,表示快了,到时诸位有空只管来,饭管够! 饭后,楚小柔给在场诸位一人发了一个篮子,让他们享受自由的的采摘千喜果时光,说是自由,不是想摘多少就摘多少,而是品种任选,一人只能一篮子,交待好两人就离开了水晶宫。 这一篮子一篮子的千禧果,出了公主府,就成了震惊天下的存在。 每一棵都价值连城! 不仅味道绝佳,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武者得到还可以增强功力。 皇室四大供奉喜宴后就是靠这千禧果突破瓶颈,武力突飞猛进,璇玑师太吃完直接从老太太变成了大婶,她师傅更夸长,本就武力高强,困于瓶颈多年经历过能量液之后就串了一截子内力,吃了内宴,又啃了一篮子千喜果,更是得到了质的飞跃,直接变帅大叔了。 别人用的是篮子,陛下和怀恩公主以及皇后用的是篓子,生生多了别人五倍的量,他们简直爱死了这里,过年都没回京,赖在公主府,直到二月二龙抬头,楚小柔同骆辰全世界跑了一圈,度蜜月回来,这两人还没有离开的迹象。 烦的楚小柔直接答应回头再向师门讨要一棵小点的千喜树,送给陛下,他才带着胎位已稳的皇后铺盖卷卷滚回了盛京。 当然走的时候差点搬空了楚家的作坊、养殖场、库房、暖棚,恨的楚小柔牙痒。 即便人回到京城,他依然不放过楚小柔,把八百里加急当成了普通信使,一天几封信的送,要这要那。 楚小柔想不理,偏那厮一脸我是你皇兄,是你唯一的兄长,占妹妹点便宜怎么了? 你嫂子大着肚子,你不表示表示合适吗? 你干姐也大着肚子,要你点东西补补身子怎么了? 不白要,我给银子买还不成? 我把国库大门的钥匙给你,你随便拿,好不好? 他还厚颜无耻的表示,在楚家一见如故,想要给爷奶尽孝,接爹娘进京享福,这爷奶爹娘指的就是楚老爹楚氏他 分卷阅读537 们。 这家伙自从妹妹回来了,他能吃能喝,病好皇后怀孕后,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里笑眯眯的。 面对大臣还好,至少保持了往日里的五分威严,在楚家简直就不要脸到了极点,智商儿童化! 有楚小柔这个大杀器,他根本不担心皇朝安危,在往后的岁月里,一年至少有两三个月都带着他最爱的皇后和妹妹赖在天佑山公主府蹭吃蹭喝。 苦了驸马魏霖,整日里镇守京城,倒不是怕敌国攻打,真的打下也没关系,他媳妇可是给他看了楚家开山用的手榴弹,即便皇宫失守,不用天佑公主出手,他拿上手榴弹就能把敌人打出大齐,然后继续攻城略地。 他守的不是皇宫,而是皇宫里大臣们虎视眈眈,各国虎视眈眈的那棵一年也就接一二十个果子的宝贝小千喜树! 直到太子长大成人接替了朝政,他才有幸来水晶宫长时间做客。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新婚夫妻俩辞别众人一路来到了小秃山矿洞门口,楚小柔任由骆辰用温暖的大手,温柔的帮她蒙上双眼。 在黑暗中,一步一步摸索着朝山腹里走去。 楚小柔柔顺的靠着骆辰,行走在黑暗里,喜滋滋的等着他的惊喜。 黑暗中,感受着骆辰细心和温柔,她无比的踏实,也无比的期待。 她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可当骆辰挪开双手,她睁眼看见山腹里建造的城池时。 她还是震惊的留下了喜悦的眼泪。 她站在午夜梦回时,无数次重新踏足的那熟悉的田间小路上,两遍是绿油油的田地,远方是于这个世界迥异,她却无比熟悉的街道、房屋、广场。 骆辰将拦着她的肩膀,牵着她的手,一步步穿过田地,踏上接到,走过广场,来到那狭窄逼的小屋前。 那死老头在绿洲上的住处,也是她前世唯一感受到温暖和安稳的地方。 骆辰引着她拧开门把手,进到她熟悉卧室,坐在柔软的床上,床头放着一盆枝叶摇展的土豆苗。 多么熟悉的摆设,一切得一切都如她前世离开时那般模样。 楚小柔哭的不能自已,“宝宝……” 骆辰展颜一笑,日月失色,“我无意间发现了你抽屉里的画册,尽量还原了里面的景色,我无法带你重回你的世界,就想给你建一个一模一样的绿洲以解你的思乡之苦。” 随即明媚的笑颜染上了一丝忐忑,“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即便用上了铜铁都建不成你画中那种上百层的高楼。而且……时间有限,只这间屋子里面的额摆设,我想法设法复原了,其它的里面都还是空的,你还……喜欢吗?” 为了挑一盆同他画中一模一样的土豆,他费劲了心思,从上千株土豆苗里精挑细选才找到了这盆蔫了吧唧,瘦瘦小小,个最为相似的。 楚小柔拼命的点头,喉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喜悦的泪水喷涌而出,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幸福过。 “你个傻子,这个世界没有钢筋水泥,你当然造不出高楼大厦……不过那些都不重要,这些已经极好,如今你才是我心中向往的的绿洲,是我所有思念的归属。”楚小柔主动伸手环住骆辰的腰,缓缓靠在他的温暖宽阔的胸膛上。 然后突然倔强的抬起头,看着他,“我是不是你永远可爱漂亮的小公主?” 骆辰顺着她的力道,缓缓倒在后面柔软单人小床上,然后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不是。” 在楚小柔变脸的前一刻,他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是我的仙子,是我两辈子唯一的信仰,更是我生生世世的追求。” 两人对视一眼,浓情蜜意如有实质,在这狭小的单人床上,两人除去一身喜服,被浪翻滚间,身与心从未有过的贴合。 …… 一辈子还很长,两人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一辈子也很短,短到一眼可以看见两人的一生。 两人之后必定会健康长寿,富足吉祥,子孙满堂,举家甜蜜幸福的谱写传奇书章。 ————全文完———— ☆、第三百七十三章番外一 七年后。 天佑山公主府内一片鸡飞狗跳,骆辰颇为头疼的看着院子里一个纵身将太子殿下压在身下抡拳头的大闺女香香,心塞无比。 这丫头是七年前成亲后度蜜月时她家傻丫头怀上的,两人两辈子才得这一女,初为人父人母,自然是新奇又宠爱。 若是皮实的小子还好,偏还是个娇娇软软,一笑就有俩酒窝的闺女,又小又软三分像她娘几位可爱。 打从出生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类似于草木的清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克制不住的想要亲近,从小到大但凡见过她的就没有不喜的。 原本就长的就讨喜,还有后天加成,可想而知她在家中的地位。 无论是公主府还是楚家老小,甚至是隔壁行宫的帝后还有怀恩公主都把她当成眼珠来 分卷阅读538 疼。 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连帝后所生的太子殿下都对她爱不释手。 比她早出生两个月的太子殿下,打小冷着一张小脸,根个木头人似的,同帝后都不亲,吃喝玩乐一样不爱,就爱香香这个小丫头。 只要可以,他几乎都同小丫头寸步不离,,这几年他渐渐大了,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帝后每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这邵阳府的行宫住着,就是因为他想见香香。 陛下毕竟伤了身子,经过楚小柔的调理能得一子已是侥幸,后面再没传过喜讯,不过已经做好了绝后打算的帝后已经很满足了。 楚家人宠香香还算是有底线,帝后这两位宠儿子宠起来就没边了。 要不是怀恩公主从旁看着,太子说要天上的星星,陛下都能让大齐子民人搭人摞个通天梯,上去给他儿子摘下来。 也得亏太子打小懂事,哭闹都很少更不要说无理取闹,太子殿下对什么都不在意,尚在襁褓中就表现出了极大的依恋,饿了不哭,渴了不哭,见不到香香妹妹能哭到脸色发紫。 拒他家傻丫头分析,小太子是靠着木系能量的滋养才出生的,香香虽然不能修炼,但体质特殊体内天生充盈着木系能量,普通人靠近香香都是觉得舒服,他感触更甚,亲近她也正常,这是天性,小孩子不会控制,长大了就好了。 帝后这才放下心,太子周岁前几乎就长在公主府,同香香一个床睡,两岁时才回盛京,之后每年有半年都要来行宫常驻。 说是住在行宫,整天长在隔壁公主府,当香香的小尾巴。 只有在香香面前,他才会哭笑玩闹,帝后再不舍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名正言顺的来公主府蹭吃蹭喝! 小太子沉稳,香香却继承了她母亲的彪悍和爱动,她的身体素质天生就好,打小就接受她母亲的调教,才五岁就打遍二道岔无敌手,公主府的一半的侍卫都不是他的对手。 从小就老实不住,整天跟个猴子似的满山乱跑,两岁时就敢扯着面瘫的小太子去竹林里捉蛇,三岁时带着小太子离家出走去镇上看大戏,顺道端了一窝人贩子,四岁就敢偷偷跑到山里去打猎。 这两日她最最最爱的娘亲闷闷不乐,为了哄娘亲,她一早带着护卫出门,誓要给娘猎头熊回来,让厨房给娘炖她最爱吃的熊掌哄她高兴。 临走前,她不放心惹了娘亲生气的爹,就把小跟班太子殿下留了下来,嘱咐她照看好她娘。 不料,灰头土脸的跑了一天也没猎到熊,空手回来,娘还丢了,于是她就迁怒上了小太子,将人压着打。 小太子理亏,既心疼香香妹妹哭红的双眼,又自责没把心情不好的小姨看好,只能任由香香妹妹出气。 “楚德昭,你混蛋,我那么信任你,你还把我娘看丢了,你陪我娘,把我娘陪我!” 骆辰黑着脸看着闺女一边压着人家太子打,一边嚷嚷,得亏帝后今天不在,否则不知道又要怎么心疼了。 不过他也明白闺女这是气狠了,这还是这护短的丫头第一次对她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动粗,“香香,把太子殿下放开,让你娘看你见她该生气了。” 看看时间外出的帝后也该过来接太子了,虽然他相信闺女下手有分寸,但是被人父母看到肯定不好。 骆辰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检车辆一番见太子没破皮也没红肿,这才放心,正打算教训闺女一顿,闺女小嘴一憋就哭了,“爹,都是香香太笨,没猎到熊,娘肯定是没吃到熊掌生气不香香了,呜呜呜……我会后练功再也不偷懒了……” 她一哭,被摁着打都不带变脸的的太子殿下就也跟着红了眼眶,不等她把闺女哄好,小四小五在奶娘的看护下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两个小子是双生子,差两个月还不到两岁,小炮弹一样冲到骆辰跟前,一左一右各抱了一条腿,哭着喊着要娘,哭得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 “爹爹,我要娘,我要娘,娘去哪了?” 骆辰刚把两小的一手一个抱起来安抚好,四岁的二子和三子也跑了过来,打底是男孩子年纪也大点没哭,不过眼睛也红红的,一人扯他一片衣角,二子仰着小脑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爹,娘去哪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了,爹你跟娘说,我和三弟以后再也不挑食了,让我们吃什么就吃什么,您让娘回来好不好?” 骆辰头疼,他要怎么告诉他们,他们的娘不是因为没吃到熊掌,也不是因为他们挑食,而是因为不想生孩子,所以跑了。 七年的时间,傻丫头怀了三胎,头胎是个闺女,初为人母,她还是蛮兴奋积极的,御医嘱咐她不能乱动,不能乱吃东西,她都听了。 二胎时,是双生子,御医同样的嘱托她虽然烦了,但勉强忍了,后期肚子太大御医交待……不能同房,她虽然不耐烦,到底还是忍了。 到了第三胎,依旧是双生子,同样的嘱托……她的耐心耗尽了。在她一口一个大闸蟹的时候,御医在旁尽职尽责的唠叨,“公主,蟹性冷,不可多食。”时 分卷阅读539 ,她把御医打了! 谁说打谁,在她啃第二盆香辣蟹时,她的克星楚氏和柳氏终于被请了过来,在两位无敌的眼泪攻势下,到底没把第三盆酒酿蟹给吃完。 怒火无从发泄的她,徒手在公主府外添了一条护城河之后,才气消,她当时就发誓以后再也不生了。 她说到做到,生完小四小五,每次房事之后她都会运功清理身体防止怀上,前段时间他的生辰,两人喝了点酒……事后她睡着了,他就没忍心叫醒她,提醒她。 他以为不会那么巧,偏只那一次就怀上了,御医确诊之后,她暴跳如雷,直接嚷嚷着要打掉, 别说落胎会对她的身子有损,就是无害,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爱的结晶就这么没了,苦口婆心的劝了老久,效果不佳,就连隔壁的帝后怀恩公主都来了也没用。 楚家人来陪了她几天解闷,他以为好些了,不曾想,一转眼的功夫她就留书一封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