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曾为人间失格[综]》 分卷阅读1 ================= 书名:个性曾为人间失格[综] 作者:莲歧 文案(c6k6.com)(c6k6.com): 我知道还有人爱我,但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生而为人,真对不起。 [1]太宰性转,这个宰在混乱邪恶和混乱中立之间来回摇摆 [2]请忽视前文cp [3]作者超级想要作收的!我恰柠檬! [4]请勿将人物代入三次元哦! 内容标签: 综漫 前世今生 异想天开 我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太宰治(津岛修治),敦 ┃ 配角:万年老二 ┃ 其它:横滨野狗,小英雄,非常有钱的日本财阀,只剩一个脑袋的爬墙对象 ================== ☆、第 1 章 为了尝试更加伟大的冒险,津岛修治去到了神秘的森林,吃下了一块(传说当中的)人鱼肉。 后来她发现,那是真的。 而人鱼是一种不老的生物。 “你的寿命会是多少呢?” 津岛修治抽了一口烟,“若你踏入坟墓,而我依旧青春年少,你会怎样想?” 年轻的女性口中吞云吐雾,呛了对面的男人一口,“我是说,我发现我好像不会死了。” 她觉得这个说法更加通俗易懂。 对方会明白吧? “无人能逃离死亡,凡人终有一死。” 轰炎司注视着那张薄薄的嘴唇。薄唇的人薄情。然后他的视线又落到对方尖细的眉毛上,那末入发边的一摸尖锐得像把刀子。薄命。 津岛修治用手指抚摸着自己嘴唇下那道小小的疤痕。泛着新鲜的皮肉劲儿,疤痕边上是一圈淡淡的青色。 “我个人认为你只是脑子坏掉了。” 轰炎司斜睨对方,试图从那张熟悉缺流露出让人陌生的表情的脸上读到什么恶作剧失败的失望。 没有。 津岛修治收紧了下巴。 “是吗?” 她蠕动了一下嘴唇,一小股黑色的头发落在嘴唇边上。灯光把黑影打在她身上,她不算高耸的鼻梁上攀附着黑色的虫子般的纹路。 “可你怎么就能够否定呢?” 这个女人又问。她抬起上半身,下身的衬裙弯折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她把细长的女士烟戳进烟灰缸里——那可真是个漂亮的容器。她用手指压了压。 轰炎司的眉头跳了跳。年轻人的脸上没多少表情,所有的情绪顺着面部肌肉向后方滑去。也许藏在了头发里面。 “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谁惹你生气了?” 他想不明白。 “我比较喜欢吃蜂蜜滋滋糖。还有,人们见到我只想和我来一场美妙的约会。” 蜂蜜滋滋糖,哈? “我以为你很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轰炎司抿着嘴唇,嘴唇中央有一小片的深红(或许是有了影子的加成效果显得颜色更加灰暗了)。 津岛修治依旧用手指抵着那块新出炉的小小的伤疤。 “身份……身份呀。” 她似笑非笑,“你的夫人吗?” 轰炎司算是矜持地点了点头。但这淡漠的动作背后带着些心花怒放。 未来的轰家家主,现在也还是个小年轻。 轰炎司是三年之前结的婚。 那些黑色的影子在灯光下面摇摇晃晃,遮住了女人的容貌。 但轰炎司知道对方有薄情的嘴唇和带着薄命意味的眉毛。他曾无数次抚摸那里,感受触动,震撼己身。他知道那张嘴里能够吐出怎样的利语,可却讲不出一句甜言蜜语。那对眉毛可以带出嘲讽,但很少有温柔的弧度。 可是轰炎司就是被这样一张脸迷住了。 爱情的虫子在他的血管里迅速地爬动。 “可是那和我跟别人约会又有什么关系呢?与其和你这种棺材脸过日子,我不如去找漂亮的小姐殉情呢。” 津岛修治得意洋洋地笑了。 红发的男人轻微地皱了皱鼻子。 “你不喜欢。” “你不会喜欢的。你明明很害怕死。当然,我不认为你真的会对自己下手。” 轰炎司第一次看见对方是在伦敦的大桥上。作为来自异国的旅人,他脸庞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英国伦敦,雾之都。他看见巨大的伦敦塔,那座用来囚禁政治罪犯和安放皇室贵宝的塔楼静静地矗立在一角。被女王驯养在塔顶的黑色渡鸦呱呱地叫着。 他站在桥的正中央,下面刚好驶过一搜小船。当小船从他身下经过时,巨大的入水声惹人注意。 轰炎司盯着那块波纹泛起的水面。 首先露出水面的是一只鞋。黑色的高跟鞋,鞋跟有些颇圆。 像他这样的男人是永远不会懂得女人的想法的。 ——也许是设计师的想法。 黑色的湿透了的裙摆在水中浮 分卷阅读2 沉。 自杀? 大概又是哪个群困潦倒不想再挣扎一下的家伙。 他快步走开了。 一只漆黑混着棕黄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先前落水的那个家伙毫不费力地从水底浮起,湿漉漉的黑发贴着每一寸皮肤。 “人心冷漠。” 落水者抽了一下鼻子,向着河岸游过去了。 轰炎司错过许多鼻梁高耸,颧骨凸起的男女。他并不适应伦敦——或许是除日本以外的任何一个国家。来自东方的扁平面孔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Sir ,one doller.一个蹲在地上的男人喊了他一声。也许他还在打量这个异乡人过于耀眼的红发。 轰炎司知道那是个乞丐。 乞丐常用语之一。 轰炎司头也不低,径直向前走去。 “Costa”他的目的地。一家知名的咖啡店。知名的另一层含义就是昂贵。 多扇木质的小门排列在一起,玻璃窗被擦得闪闪发光。 他可不喜欢喝咖啡。但谁让接头人把地点定在了那里呢。 当这个日本男人走近咖啡馆的时候,几乎有一半的男女停下了交谈将目光投向他。 His hair is so cool!一个姜黄色头发的男人吹了声口哨。 轰炎司轻轻地皱了皱鼻子。他环顾着店里四周,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和他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女人。 接头人是个日本女人。他们都是职业英雄,为了国家工作。 但是很可惜的,这里清一色都是英国人。那个……也许是法兰西的?他不确定的想道。在轰炎司看来,大部分的外国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约莫一分钟还没有找到人后,他决定坐下来再等一会儿。 看来接头人是个不守时的家伙。 一向把守时作为准则之一的轰炎司还没有见到那个女人,对对方的好感已经跌落至很低。 怀表(真是抱歉他就是这样一个复古的男人)上的指针滴滴嗒嗒转过了两圈。 在前台忙活的工作人员见这个异乡男人迟迟不点单,不由得拿了菜单走到他身边去。 Sir , can I help you?他问。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个女人。 “Two cups of black coffee.” 那个女声打破了男人沉默的思绪。轰炎司抬起眼,首先望见的是对方那糟糕的行头。 浑身湿透,无论是头发还是衣裙都扭曲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弧度。 她刚刚是游泳去了吗?轰炎司惊叹于自己的冷幽默。 然而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好像迟到了。” 女人轻轻地笑了一声,但脸上没有一丁点愧疚感,反而洋溢着一种奇怪的类似于喜悦的情绪。“我觉得这里的黑咖啡不错,但是我比较喜欢喝柠檬蜂蜜水。” 轰炎司觉得这次的接头人可能不太靠谱。 前言不搭后语。 这时候,服务生把两杯咖啡端了上来。 May I have a towel(可以给我一条毛巾吗?)女人趁着那个时候问道。 Certainly, madam.(当然,女士。) 轰炎司一直都没有动那杯咖啡。 他不喜欢喝咖啡。黑咖啡浓郁的苦味也让他感到不适。 他千里迢迢从日本跑到英国,是为了办正事的。 “明戈斯之说,我来是为了这个。” 红发男人用指节敲了敲桌面,眼神中毫无温和。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严肃和古板。 女人耸了耸肩膀,胡乱的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其实我觉得这个暗号挺蠢的。” 那张薄嘴唇扭了扭,吐出了轻蔑的话语。 轰炎司用手指摩挲着杯柄。 这个女人好啰嗦。 女人从对方往外散发的情绪里感受到了这一点。 两个人十分迅速的解决了那个问题。 但当付钱的时,黑发女人掏了掏口袋,只摸出了几只死掉的甲虫(兴许是什么甲虫标本)。 轰炎司付钱了。 “糟糕。” 女人轻轻呢喃了一声,“你能顺便借我点钱吗?也许会还的那种。” 然而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女人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这一点。 “你就当提前参加我的葬礼给的份子钱好不好?反正你刚才都看见我跳桥自杀了。” 女人摆了摆手。 所以刚才水面上浮着的高跟鞋和裙摆都是她的? 轰炎司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冷冷地掏出一叠钱,放在了对方的手心。 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和这个人打交道了。 “所以说你们男人真是善变。” 赤司茉莉也给丈夫倒了一杯茶。 分卷阅读3 “开始的时候说什么死也不要扯上关系,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心。” 日本御三家之一赤司家,赤司征十郎的夫人茉莉也轻快地说道,“不过阿治并不是那种主动的人啊。” 作为津岛修治曾经的闺中密友,赤司茉莉也几乎可以笃定。 赤司家主,这个有着蔷薇色头发的年轻人以男性的视角偏颇地说:“女人一旦对男人着迷,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地。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虽然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梗,但的确很适用。” “你在读阿治的那本《美人》*。”茉莉也笑道。她从一旁的书架里抽出那本薄薄的书籍:黑灰为主色调的封面。 “[女人一旦对男人着迷,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地。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虽然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梗,但的确很适用。]”赤司茉莉也翻过一页,“[男人们总是认为这样的爱情是绝对的,但除去某些特殊的迷恋——一个女人如果要摆脱男人那是相当的容易。女人失去男人后并非是不行,相反的,她们更加的快活。]” 茉莉也可爱的语调打破了丈夫的观点,“你可不能断章取义啊。” 她合上书,摩挲了封面上的作者名字。 ——太宰治 赤司征十郎不可置慰地笑了笑。这个男人向来是严肃的,很少有露出笑容的时候。 “你笑了。” 茉莉也回以微笑,“阿治的书真的是相当有趣,不是吗?” 连一向以不苟言笑(或者说是人面兽心)著称的赤司征十郎都面露微笑。 “有趣到这个季度又要给太宰治老师所在的冬枝社投资了。” 赤司征十郎翻了翻手边那一堆厚厚的纸质资料,“但是作者一旦有了钱就会让自己沉迷于娱乐当中,而非写作。” 有钱就放荡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 看看人家富坚老师每次都是到了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打麻将输光了)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继续画他的大作《Hunter×Hunter》。虽然他这种画完就跑的行为让人很不齿,但每一次漫画一更新还是有八百个读者愿意往坑下跳。 “那不给钱的话作者蹲在破屋里喝西北风,有谁愿意去写作呢?”矛盾的斗争性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就先拨一小笔。” 小到并不至于让作者醉生梦死,大到给了那些鸽子精们一个向前的动力。 然而赤司征十郎似乎是忘记了——大概是愉快的聊天让他忘记了那重要的一点——太宰治老师从来不在意写作得来的钱。 换句话说,她是一只不会为钱而屈服的鸽子。 太宰治老师已经三个月没有出新作品了。 这一天,艳阳高照,树上还有夏天的蝉。 一个少年站在了雄英高校的大门口。他仰头望,只觉得这所学院伟大至极。 “轰君,还在这里发呆吗?”有着海藻发色的少年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轰焦冻回过神来了。 “我只是在想,” 有着一头红白异发的男孩踌躇而犹豫,表现出了与他树立给别人的冷酷形象所不同的姿态。“我是否能在这里找到她的身影?” ——消失了十五年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这书不存在 这篇文里的轰家关系不是原著的那种,轰焦冻是津岛修治和轰炎司唯一的孩子,所以原著里的哥哥姐姐这篇文里都没有。而且津岛修治生完孩子就跑了(喂) 绿谷和轰的关系大概是好友!比竹马差一点! 赤司茉莉也是一个原创角色,不怎么重要。 大家知道太宰治三次元的原名是津岛修治……吧? —— 04.06,我这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拉了这对破cp你们能不能当我一开始没有这玩意儿……我后面根本就没写轰家父子……操,哪里有爱啊。 还有我没看什么特典根本就不知道[书]居然是这么一个玩意儿……操。——其实我觉得大部分人也不真滴() 然后呢,下篇文是这个:身为女装大哥大的我竟然成了社畜[综]。 scp收容基金会是个好东西。 ☆、第 2 章 自中国的轻庆市出现了第一个能够自行发光的婴儿之后,世界各地绝大多数人的人们都惊奇的发现自己有了超越平凡的能力。但随着时代的递进,超凡成为了平凡。 与非凡的能力共同来到的是居高不下的犯罪率。小至超市抢劫,大至国际性恐怖行动,为了维护社会乃至国家的安全顺应而生的特殊群体——我们称其为职业英雄。 雄英高校,这是一所英雄预备役学校,其中的大部分学生毕业之后都会成为职业英雄维护社会秩序。偏差值达到了普通人只能奢求的高度。 “我感觉自己像是走了后门进来的。” 白发的男孩,中岛敦颇为抑郁的说道。 与他交谈着的是他的同学绿谷出久,那是个有着柔软的海藻色头发,脸上带着雀斑的男孩。因为欧尔麦 分卷阅读4 特的缘故而被保送进雄英的绿谷一个激灵,“中岛君的力量明明很强大。”见对方这般妄自菲薄,绿谷出久下意识的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上面是英雄狂热者(即是他)对每个英雄/个性的记录。 “你的虎爪一下子就撕碎了考场的机器人。”入学考试的时候学校采用的是积分制,而每个机器人身上所携带的积分是不相同的。绿谷出久点的笔记本上的那行[个性:月下兽],眼中的兴趣愈发多了。“不过,兽化的部分能够覆盖到全身吗?” 中岛敦伸展了一下右手,“目前只有双手和双腿。变成老虎的话,岂不是太可怕了吗?”他笑了笑。 绿谷脸上带了点羞赧的表情,“可我觉得那样子会很威风。”他说话的时候露出了小排洁白的牙齿。 中岛敦:“希望是这样。” 他低头看了看表,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有事先走了。再见,绿谷同学。” “再见。” 中岛敦拎起自己的书包小跑起来。 丽日御茶子探过头来,“好羡慕通校生(每日放学后可回家住宿的学生)啊。我还没有习惯高中的住宿生活呢。”茶色短发的女孩嘟囔道。 天光微暗。 由于夏天刚走的缘故,天空还亮堂的很。中岛敦查看手机上的短讯,林林总总有十几条。 11:55——[阿敦我起床啦。] 12:01——[我饿了] 12:15——[我讨厌叫外卖。] 13:14——[我渴望与美丽的小姐殉情。] …… 中岛敦越看越糟心,三点以后几乎是没有短训了。原因有两个,一是对方知道他在校期间不可以使用手机而放弃了这一项堪称骚扰的行为,二是对方已经饿昏在家里了。 当中岛敦回到冬青路的时候,房子的主人正和他的猫在沙发上躺尸,满脸的生无可恋。接着他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一堆快餐废料。 中岛敦拎起快餐盒,“老师,我听说这家店用的是地沟油。”名叫昌隆的肥猫一听这话就炸了,这只较为通灵的橘猫把毛茸茸的猫爪一把拍在了茶几上。 太宰治含着消食片,“正好,等我死了你就可以把这个当做证据去告发他们了。天凉了,快餐店该破产了。” “我相信老师你可以长命百岁的。”中岛敦边说边去翻冰箱:几把韭菜,一盒鸡蛋,还有半盒昨天剩下的黑米粥。“老师你有空就上趟街吧,再不买菜我们就要饿死了。” “早上的大爷大妈战斗力宛如高达,下午下班族约等于两千只鹅。我只是个战斗力等于零点五只小鹅仔的弱女子,你忍心?” 中岛敦回想起上个礼拜这个自称弱女子的年轻女人冲到编辑部,把主编私吞的那一半钱通过撕逼的形式给要了回来。不过这个撕逼是他主观臆断的,毕竟办公室的门一开一关,对方就拿着钱出来了。 “那中午呢?”抛去早上和傍晚,他又问。 太宰治撸着昌隆油光发亮的橘色皮毛,懒洋洋道:我懒。 行吧,无懈可击的回答。 不过菜就这么点,总不可能让他像便魔法一样变出一些大餐吧? 这顿晚饭吃得相当糟心。 “老师,我去工作了。” 在把水槽里的碗筷全都洗刷干净之后,中岛敦哀声说道。 太宰治对他爱理不理。 她此时正忙着给她的朋友(中岛敦是这样子认为的)打骚扰电话。 “殉情吗蛞蝓?” 中岛敦有时简直看不下去。他的老师在私生活上宛如一个变态。 那个被太宰治叫作蛞蝓的男人听上去脾气相当的暴躁,他的怒火通过电话线传了过来。 等等……他们家现在居然还在用座机。 中岛敦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这个。 “不回组织就别打我电话!臭青花鱼,你以为我像你那么闲,天天窝在家里没事找事?!” 太宰治舔了舔嘴唇。 ——老师,这样子更像个变态了。 “胡说,我可是有正经工作的。还有,祝你家老大今年也能去监狱过个年,我就不给他老送终了。” 被叫作蛞蝓的男性估计气得头顶的青筋都快冒起了。中岛敦捂着嘴,努力憋住了笑。 老师的“语言功底”着实了得。 中岛敦没有继续偷窥别人的隐私,轻轻地合上了自己的房门。 好了,他真的要开始工作了。 除了雄英高中生这一身份之外,中岛敦同时也是笔名为太宰治这一作者的实习助理。 说是助理其实就是跑腿的。 其实他有时也会小小的谴责一下太宰治老师当未成年没有人权,天天招呼他干这儿干那的。比如说,在他的那些同学们学习的时候,中岛敦他自己则要翻好多书给他那迟早会犯懒病死掉的老师找小说需要的资料。 八点以后他研究起了英国渡鸦(乌鸦)的历史 分卷阅读5 。他半趴在桌案上,摊着那本《乌鸦之城》。 [渡鸦,今日已是伦敦塔的宠儿,几乎没人太在意是否它们会来偷食自己手上的三明治,据说几个世纪前,也是在这儿,它们啄食了简·格雷被斩下的头颅的双眼。] 重点—— 中岛敦看到这段就立马作了笔记。他觉得以后老师写作的时候很可能会用得上。 简·格雷,在位仅仅九天的英国女王(还没有经历涂油礼)。当血腥玛丽登上王座的时候,简·格雷就被从前拥护她的贵族推至伦敦塔的监狱里。没几天后,她就被当众砍头。 在如花的年纪。 老师特别喜欢这种大人物的死亡。 中岛敦用浅色的记号笔打了记号之后,又往后翻去。 估摸几十页后,他合上书。 明天还要做了早饭以后再去学校呢。 小孩子的夜晚结束了,但大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在成功把曾经的同事中原中也——那条死蛞蝓气到头顶冒烟(她可是听到了电话那头东西碎裂的声音)之后,黑发的年轻女性回到自己房间,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今天的菜有点咸哦……”她低声说道。在半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以后,她坐起了身子,然后打开了自己笔记本里的一个私密文档。 虽然她更喜欢把文字写在纸上,但懒惰最终战胜了她。 那双棕黑色的眼睛从文件夹上扫过。 文件名是《野犬》,里面目前放着十几章的稿子。 太宰治撑着下巴,想着接下来要写什么剧情。一个模糊的想法在她脑中隐隐形成了。 她当初创作这篇小说的时候是以某个具体人物作为原型的。 一个少年的故事。 在超能力存在的世界里某个少年的故事。 所以接下来要写什么呢? 太宰治有些神经质地咬了咬自己的指甲。 啊,就写这个少年进入了一所超能力学校当故事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女性并没有按动一个键字。因为正当她把双手放至键盘上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就像是夜间骚扰电话的来电打扰到了她。 所有的思绪像是枕了翅膀一样飞走了。 太宰治捏起手机,把这个玩意放在离她耳朵很远的地方。 她接听了电话。 “太宰治老师你什么时候交稿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太宰治顿了顿,“爱过,救我自己。” 她挂断了电话。 就是这样子的冷酷无情。 说不交稿就不交稿。有稿也不交。 夜间,临近午夜,冬枝社编辑部。 作为太宰治老师编辑的高鹤编辑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痛哭泪涕。 同他一起加班的橘川编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放弃啊,你手上又不止一个作者。” 高鹤编辑狠狠地吸了吸鼻涕,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橘川编辑。 “如果不是有好几个大佬在花钱如流水一般把福泽谕吉砸在我们冬枝社上,否则我们早就倒闭了。” 而且好巧不巧几个大佬粉的都是一个作者。 太宰治老师的坑里已经跳了太多人了。 高鹤编辑说着说着又哭了。 要是这个礼拜再要不到稿子,他就只能提头来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带敦敦玩!敦敦的出生年份和原著不一样,差了很多(为了玩)中岛敦、中原中也、太宰治都出自《文豪野犬》,但是我文里的太宰治emmm我综了三次元太宰治的小说啦!我喜欢太宰治老师! 我有问题……雄英后来的住宿指的是一整个学期住在学校还是有双休日的……我这里还写他们住15,放67呢。如果光一礼拜五天老爸老妈们应该不会那样子慌得吧……好久以前看我英现在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 下篇从预收里抽,《绿谷海云决定去死》《织田作其弟》《相貌平平富江君》里选吧 ☆、第 3 章 “高鹤编辑?”新来的小编辑伊林寿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是个非常可靠的前辈。” 一旁办公的橘川编辑很假地呕了一下。 早上八点钟——这是一个很让人觉得舒服的时间——高鹤编辑便带着自己的文件夹冲出了编辑部,代替他留在岗位上的是一张潦草的请假单。 橘川编辑看见那种纸啧啧了两声。 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用纸笔写请假条的吗? 此时小编辑伊林寿刚好取了咖啡走过,只见她的前辈语重心长地呼唤她过去。于是她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橘川前辈?” 仗着自己有几年经验,在这个办公室里算是个老人。橘川问:“你看这字,你看见了什么 分卷阅读6 ?” 小编辑伊林寿只看见了一行凌乱的像是要晕厥过去的字体。 她说:“……有点丑。像是隔天蔫掉的菠菜。” “我还以为你会昧着良心把这个字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伊林寿的脑袋上冒出了几个问号。 橘川编辑拍拍小编辑的肩膀,“你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他露出了老妈子般关怀的微笑,“你看见的不仅仅是一张请教条,而是你的前辈——高鹤编辑舍身为业绩勤勤恳恳工作的精神品质。” 小编辑伊林寿呃了一下。 “明白了,我会学习的!” 她昧着良心说道。 高鹤编辑在走出编辑部的时候看上去可以说是人模狗样,典型的业界精英的打扮。 他现在就要去冬青路4号,也即是作者太宰治的家里催稿。 现在敢到作者家催稿的编辑已经不多了。一是因为在网络发达的现代,一切交流都可以在网上进行;但有的时候谈不拢了就会出现A方call了B方八百次B方也不会搭理的情况。这种时候,上门就有效的多。 但是为了应付是生活上的各种问题以及拖稿,绝大多数的作者都不会向自己的编辑公开自家的住址——事实上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家的门牌号告诉别人的。 对于太宰治来说,编辑是一种置于陌生人和没多大用处但是不存在就不行这两个境界之间的一个神奇生物。四退五返一下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不可以告诉别人自家门牌号的人。 所以在刚刚接管太宰治这个作者的那段时间里,高鹤编辑和这个作者的所有交流都是在网上进行的。 编辑与作者之间十分寻常的交流……直到这个作者的稿子从一开始的准时上交到后来几个月都不交,且有好几个大佬指名道姓想要捧红对方这样的场面出现后,高鹤编辑便感觉自己落入了地狱。 对方死也不回短讯。 死。都。不。回。 老大说了,要是要不到稿,第二天他就要看到某即将地中海的中青年男性的项上人头摆在他办公室的桌子上。 ——当然是夸张的说法。 但高鹤编辑的确慌了。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老天总是眷顾像他一样勤勉工作的人。 七月的一天,蝉噪林逾静。正当高鹤编辑趴在桌子上苦苦思索怎样的苦情计才能打动那名拖稿作者的时候,一个实习助理进入了他的视线。 “听说是靠关系走进来的。” 橘川编辑转过椅子对他说,“不过未成年也只能在办公室里打打下手。” 那时高鹤编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如何能要到稿子这方面上了,完全没有一丁点想要关注对方的意思。 黄昏从他那空白的大脑里悄悄流走。高鹤编辑只感觉自己浪费了一天的年华。 他已经失去了一天的生命。 某位领导说了,劳动者最光荣。 高鹤编辑只觉得自己愧对这句话的精神内涵。 他泡了咖啡,打算做点正事。路过了那个未成年·一看就十分不可靠·走后门进来的·实习助理的办公桌。 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对方桌子上摆着一叠乱七八糟的复印纸,A4大的纸面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而落在纸堆最上面的那一张上则有着黑色的加粗标题:《斜阳》 《斜阳》? 就是那个以女性为第一人称的独白作品?? 就是他最近几天拼死拼活在催的那个??? “啊……望月君。” 走后门进来的这个小鬼叫作望月。高鹤编辑觉得那估计是个假名。 但对方的发色的确如月光般皎洁明亮。明亮到他一度认为对方染了头还抛了光。 白发的男孩子听见呼唤,便转过头来了。那双金紫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漾成了湖泊。 “高鹤先生?” 男孩在走进这间办公室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在场的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住了。 要和同事打好关系,这是一条真理。 高鹤编辑努力使自己露出宽厚的笑容来,“望月君,你手里拿的是太宰治老师的稿子吧。” “是老师的小说。” 高鹤编辑一听有点不对味,对方的称呼看上去比他要亲昵一点。 “是在校对前七章吗?” 到目前为止,《斜阳》已经连载到第七章了。 男孩脸上露出了相当困惑的表情。 “前七章早就校对好了,老师让我核实一下第九章和前面有没有冲突。她突然忘记自己之前有没有写过美枝这个人了。” “是没有这个人物。第九章……第九章?!!” 高鹤编辑的脑筋变得迟钝,“不是第七章,也不是第八章,是第九章?” 难道是他记错了《斜阳》的连载吗? “呃,” 面对前辈突然的疯狂,男孩瑟缩 分卷阅读7 了一下,“老师刚刚想起来自己好久没交稿子了,所以——” 高鹤编辑简直想呵呵他一脸。 刚刚想起来?难道他每天的例行一催是不存在的东西吗? 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特别是那种背后站着好几个土豪的大佬。 就是从那天起,高鹤编辑意识到这个男孩是个很好的切入口。 毕竟对方拿的到连他都拿不到的稿子。 凭借他在业内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在其猛追不舍或是对方嘴碎之下,白发男孩蹦出了一句“毕竟我得回去给老师做饭啊。” 高鹤编辑当时的问题是:“加班的话可以涨薪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对方当下就拒绝了,说道:“毕竟我得回去给老师做饭啊。” 高鹤编辑的脑内风暴开始了。 太宰治老师居然使役一个未成年,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于是当天,高鹤编辑就十分热情地提出要送对方回家。 理由十分充分:电车停了;打的要花很多钱;他们可以促进同事情谊。 新来的小同事可还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话,愿意让高鹤编辑送他回家。 也即是那一天,高鹤编辑找到了催稿的新途径——上门式。 中岛敦托着下巴等太宰治吃完了早饭。 不用火急火燎地洗盘子或是把碗碟堆起来晚上回来再洗。 他爱周末。 门铃声突然响了。 “记得先看看是不是八木俊典那个麻烦鬼。” 太宰治顺势打了个哈欠。 八木俊典是前些天过来拜访过的客人。那是一个金发的瘦弱男子,皮肤凹进骨头里,中岛敦时常担心对方会在自己家里倒下去。 八木俊典第一次在他家里吐血的时候,他可是吓了个半死。可是老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一丁点儿惊恐的表情都没露出来过。 老师把八木先生成为一生当中遇到过的最麻烦的人No.2。 至于位列第一的……抱歉,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过,或是听老师提起过。 中岛敦打开一小条门缝,那张已经进入了更年期的老脸差点就塞了进来。 “高鹤前辈!”他下意识尖叫出声。 高鹤编辑恬着张脸(他有确保自己的着装没有任何问题),“早上好,望月君。太宰治老师在家吗?” 中岛敦立马把自己的状态切换成了实习助理望月。 这个实诚孩子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饭桌。 “笨蛋吗?这样子傻子都知道我在家了。”太宰治嚷嚷了一声。 中岛敦现在尴尬的要死,脸庞有点烧。 “嗯……” 他知道高鹤编辑来的目的。 “老师说她最近没什么灵感。” ——作者拖稿的一大(虚假)原因之一。 “可这次已经三个月了,太宰治老师已经从周更作者变成月更作者了。” “季、季更作者?” 中岛敦有些颤巍巍的说出了这句话。 高鹤编辑呈八爪鱼状态扒住了他们家的门,这让中岛敦进退两难。 “老师……”他只好向太宰治求助。 然而当他再一次转头的时候,黑发的女性早已不见了踪影。 溜之大吉了。 他觉得自己相当的绝望。 高鹤编辑也十分绝望。 “我要是明天还不能把稿子交到菊永先生(老大)手里,我就可以提头去见他了。” 这可是最后的期限了。 前几天由于中岛敦就读于雄英,太宰治又天天不出门,他只得碰壁。 今天可是唯一的机会了。 中岛敦显得十分的为难。 为难的手指头都快打成一个蝴蝶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里的(太宰治老师三次元的)作品发表顺序和它原本的发表顺序不一样。 /为什么高鹤编辑是全场最佳???还有欧叔出场了,欧叔致力于调节夫妻两人的关系。 /这文请别提双黑,爱你们 /球作收啦!!! ☆、第 4 章 正当她的助手同编辑在进行一场尴尬的谈话的时候,太宰治接了一个电话。 在看到来电显示人的第一刻,她就有想要把手机扔出窗外的冲动。 为什么最近的麻烦事这么多? 太宰治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 “我在写稿以后再聊。” 她十分冷酷的挂断了电话。整个过程不超过5秒钟。 死柄木弔对老师能够接通这个电话这件事情其实是不怎么抱希望的。因为对方是那般的冷漠,对人疏离,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万公里的冰山。 分卷阅读8 黑雾说:“既然知道她不会接,那就别打了。最近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社会太平,没有恐怖活动,只有日常的小打小闹。那些不入流的人们凭借着自己的个性为非作歹,但没潇洒多久就会被职业英雄给抓起来。 “首领其实也不太希望你再和太宰小姐联系。” 他叹息道。 八年以前,那个名为太宰治的女人带着迷雾般的出身加入了敌联盟。她看上去十分的神秘,带着无数的秘密。 有人说过,女人本身就是一种秘密。 就是在那个时候,仍然是个孩子的死柄木弔对其产生了依赖。 缺少母亲的孩子大多数都有恋母情结。他们向往着包容与关爱,向往年长女性柔软的胸怀。 他被迷住了。 可对方却是个情绪反复无常的人。她可以温和,也可以冷酷得致命(大多数时候对方都是冷酷的)。 但他还是被迷住了。 敌联盟的首领是不会想见到自己找回来的种子心中的天平向别人倾斜的,于是他要求黑雾去和太宰治谈谈,谈谈关于这个失去了双亲失去了爱的孩子的事情。 “首领的意思……他只想要一个超人般的继承人。” 超人,即超越常人。他们有着超越常人的坚定意志,超越常人的残酷情感,超越常人的非凡能力……敌联盟的首领希望他的弟子能够成为这般的人,而不是会依恋女人怀抱的柔弱的家伙。 太危险了。 “虽然我也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首领——那个男人说,“港黑的前任干部的确不可小觑。” 黑雾不知道对方是否话里有话。像这种大人物,总是说的让人读不懂的话语。 他只得点头称是。 于是他找到了太宰治,即是是被迫,他也得和对方谈谈。 “不是有本小说吗?”当他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那个有着棕黑色发丝的女人笑了,“小说里的主人公——就让我们称他为A君吧,他的母亲是一名天才的科学家,但是愚蠢的婚姻让她止步不前。” 黑雾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跟他讲起故事来,但他一向是个很好的听众。 毕竟大人物讲的话大家一般都听不懂,这是一条十分有用的真理。 这种时候,只需点头。 太宰治又继续讲了下去,“A君的母亲变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A君身上。拖油瓶这个词你懂吧?” 黑雾又胡乱点头。 女人挑了挑眉,用那种像是在讽刺,又像是在叹息的口吻缓缓说道:“她会在白天的时候殴打她的孩子,而在晚上将自己的眼泪流淌在对方的脸颊上。一直以为,A君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斯德哥摩尔?” 黑雾忍不住插口。 “哦是的,就是这样。”她苍白的骨节敲了敲木头的桌子,“A君是那般爱着他的母亲。然后有一天,为了追求更伟大的梦想——事实上她只是不愿意再被小小的电器行困住了,A君的母亲离开了。” 黑雾觉得自己隐约抓住了其中所要透露出来的某些信息。 “所以?” “所以A君变成了可以笑着杀人的孩子啊。” 虽然知道结局不是什么好走向,但“这也跳开太多了吧,让人一下子无法接受。我觉得太宰小姐你绝对不适合讲故事。” 年轻女人耸了耸肩。 “妄加猜测可是不可取的,说不定我以后就变成一个大作家了呢。” 那一场谈话便是以这句话作为结尾的。五年以后,当黑雾看见当天份的报纸上出现了太宰治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直至今日,他也依旧记得那天的报纸上是什么标题。 [文坛鬼才太宰治和她的人间失格] 黑雾意识到自己当年立下了一个Flag。 而那个时候,太宰治已经叛出了敌联盟。他也曾探过首领的口风,想要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突然不干了。 是家庭,爱情……还是什么因素困住了她?让她想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首领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为了更伟大的冒险。” 黑雾记得这和A君的母亲所给出的回答是差不多的。亦或许,说不定太宰治当时就是在暗示了她的未来呢。 · · · 其实也就随口一说。毕竟这年头一个好的理由越来越难找了。 白发的青年平时看上去很凶狠(实际上绝大部分都是凶狠的),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有点呆呆的。 “我以为她不会接的。” 老师接他电话了。 老师。接他电话。了。 这就和摩西分红海一样可以被载入史册。 “五秒钟都没到,一定要认清事实啊。” 黑雾觉得死柄木弔脑子里一定自带滤镜,他只能咳咳,提醒着他点。 “太 分卷阅读9 宰小姐并不希望我们再干预她的生活。” 黑雾觉得他好累。他又不是什么职业心理开导师。 “老师只是忙着写稿。”死柄木弔固执地说道。 黑雾:“……行吧。” 中岛敦仍然在和高鹤编辑困难地对话,他多次希望得到来这老师的帮助。在男孩第四次转过头去寻找对方的身影时,他捕捉到了太宰治那棕的发黑的长发从小门处一闪而过。 太宰治朝他比了个只有他们俩懂的手势。 [我出去玩,你打发他走。] 遇到这种事情,她总是溜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快。 中岛敦吸了吸鼻子。 大人真的是一种相当不靠谱的生物。 太宰治到了大街上才想起自己钱包没有拿。 她上街拿钱包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在没拿钱包就上街的日子里,总能和某些不知名的男性进行一场友好的交流。多年以前,太宰治就是如此骗取到了她前任的芳心。 “想喝酒……” 夏日未过完的季节里,她总是会生出许多任性的要求。 比如说她现在想喝酒,她想喝那瓶藏在她衣柜里的红酒。太宰治记得那瓶酒是她结婚后的第49天放进去的,藏在一堆花哨的根本用不上的围巾里面。 她到现在也没明白她的前夫心里是怎么想的。 啧,直男审美。 她阴郁地低下了头,也不走了,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身旁走过的宅男正用一种狂热的语气同他的女朋友说道:“我永远喜欢上司几太老师!” 他的女朋友抬了抬耳朵,“我知道。就那个写情|色小说的。你们男生的品味真是糟糕——” 为什么上个街也能遇到谈这个的? 太宰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情|色小说不是小说吗? 除了太宰治这个笔名外,这个年轻女人还有另外一个用来为非作歹的笔名:上司几太。 上司几太的意思是殉情未死。 太宰治自认为与她十分的贴切。在过去的一年里,她邀请不同的先生或小姐殉情281次,其中有281次是失败的,没有一次成功。因为全部的男女被她迷住之后,太宰治拔□□无情,当场就跑。这就导致每几天日本的大桥上就会坐着一个苦苦等待殉情对象的可怜路人。 至于太宰治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钓(这个词简直是为她天生打造的)到别人,其中的原因过于复杂因此说不清楚。打个比方吧,你能讲清一瓶香水里所有的成分吗?也许对于专业的人士讲是轻而易举,但绝大部分的人,即占据了世界巨大比重的普通人是无法讲出来的。 从少女时代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弄清她身上那种叫人迷恋的气质是什么。 她是神秘的,一百颗糖果里一百种味道;你以为你知道每一片空气的味道吗? 这个女人独自坐在长椅上,摆弄着自己手上一块小小的凸起。她的脸庞是瘦削的,在阳光下看起来苍白。 “请我喝酒吗?” 十分钟后,当一个男性走过她的身边,太宰治便伸出手截住了对方。然后她又抬起头问了一遍,“请我喝酒。” 不是请求,是要求。她棕褐色的眼睛里缠绕着抑郁和冷酷的情感。 但当她看见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那双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冷酷变作了狐疑。 被她拉住的男性有着一头暗红色的,刺刺的短发。 健壮的身体。 他的眼睛沉淀着,像岩浆。 “你是轰炎司什么兄弟吗?”她愣了一下,开始琢磨起来。“我好像记得没啊。” 虽然她没有把她前夫的家谱背下来,但基本的亲戚关系还是知道的。 这个人画风超不对的啊…… 美日混血? 男性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眼神。 “修治。” 他喊道。 那一刻,太宰治脑子里划过了如何避免熟人相认的一百种做法。 1. 戳瞎对方的眼睛 2. 戳瞎对方的眼睛 3. 戳瞎对方的眼睛 …… 她撅着一半的嘴,脸上的表情复杂,感觉大部分是嫌弃。 “你什么时候报了高强度的健身班啊?” 太宰治看着她被冷酷无情地甩掉的前夫,心里回想起她离开的那一天对方是什么模样。 虽然也有六块腹肌但总体来说还是个腰围处在正常范围内的美男子。 他变了。 太宰治哭了。 他妈的。她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前任是这样一个人。 太宰治的审美遭到了挑战。 “你把钱留下,我自己去喝酒。” 太宰治捂着脸,沉思地说道。 轰炎司:“……”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晚上突然疑惑,我当初。为什么。我发了什么 分卷阅读10 疯。我居然写了这个cp。你们怎么吃得下去我的天……完了我到底干了点啥爱我还能活到入v那天吗? /A君和他妈出自湊佳苗的《告白》,凑湊分不清楚 ☆、第 5 章 轰炎司坐了下来,然后太宰治就站了起来。她起来就想跑。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因为你辣眼睛。”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太宰治当场翻出手机,拨打了紧急拨号键。 好不容易把高鹤编辑送走的中岛敦口袋里响起了让人手忙脚乱的铃声。只听得电话那头老师压低了声音喊道:“我遇到在我最讨厌排行榜上的No.1了。敦,只能由你来对付他。” 凭借多年的相处经验,中岛敦读出了对方此刻内心的真义。 [我搞不了他,你帮我搞他。] 不过居然是那个No.1啊……前段时间遇到八木先生的时候他还在想老师最讨厌的家伙是谁呢。 她怎么上了趟街就遇到了这回事? 在老师的催促下,中岛敦匆匆出门了。 幸亏手机有定位。他感慨道。否则根本就找不到老师在哪里。 正当中岛敦匆忙赶去的时候,轰炎司正处于低气压当中。他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身材有什么问题,欧尔麦特比他长得还不像个日本人。人家那是地地道道的美式巨汉,他只不过是比平常人更加强壮了些而已。 喜欢肌肉有什么错? 太宰治抱着胸,“好吧说实话,我觉得没必要再见面了。都结束了。” 她偏了偏头,努力使自己的口气听上去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人讲出来的。 她讨厌处理情感纠葛问题。 “焦冻十五岁了,他今年去了雄英。” 轰炎司换了个话题,企图打亲情牌让对方回心转意。 “我以为十五年前我把他放在你家门口那一刻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太宰治扯了扯嘴唇,“他姓轰,个性是火焰,红发是红色的。”每一个都继承了轰炎司的特点,谁看得出来那个叫作轰焦冻的孩子和她有关系。 “还有津岛家的白发,冰的个性。” “哦真是抱歉,我可没有继承到那些东西。”太宰治冷笑了一声,把一卷头发缠在手指上。她觉得这场谈话毫无营养,只会浪费时间。 津岛家的孩子们多数有着白色的头发,冰的个性。轰炎司记得多年前见过津岛家的小女儿——修治的妹妹——津岛冷,她就是那样子的一个美人。 但修治和她是不一样的。 轰炎司的目光淌过那头黑发和深棕色的瞳孔;她的个性也和冰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既然关注着他,就该知道他是多么地渴望见到你。” “想见我?你觉得一个从未见过母亲的男孩会对他这个女人产生多少情感?” “至少超越见我的意愿。”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个当父亲的料。” 她的牙齿尖尖的,像根针一样刺破言语之间的空洞,“我想……你一定疏离他,让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只能将向往爱的愿望寄托在素未谋面的母亲身上。” “我有我的守则。怎样教导小孩子每个人的方法都不一样。” 他原本是想谈和的,可太宰治总是说一些让人生气的话。“还有,不要用这样尖酸刻薄的嘴脸。” 太宰治没理他,又自顾自的说着。 “爱只不过是一种欺骗小男孩,会让他们的脑子里充满废料的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傲慢极了,每一丝傲慢都顺着她的脊背向上爬,最后蔓延在那张脸上。 她青春依旧的脸。 路人会想,这是一对在吵架的父女。 十五年前轰炎司二十三岁,津岛修治二十三岁。 十五年后轰炎司快四十岁,津岛修治二十三岁。 她仍然拥有那美丽到变态的皮囊。多年前的那场谈话的记忆在脑子里变得鲜明了起来。 「若你踏入坟墓,而我依旧青春年少,你会怎样想?」 他当时心想,修治的脑子坏掉了吧。 女人装腔作势的模样让他无端怀念从前直率的模样。说的好听点叫做直率,说的难听点就叫野蛮,目中无人。她就像不知何处跑出的野猫,弓起身子,伸出爪子。利爪挠人。 轰炎司决定换个话题。 “我看过你写的小说了。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在文学上有这样高的造诣。”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就像你从来不知道我的衣柜里有一瓶红酒。” “……” 太宰治自觉的终止了直男的话题。 她仍在等待。 “老师!” 白发的男孩在街口望了望,终于发现了太宰治。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那片火红。 他的语调转了个弯,奇妙的弱了下去。 见鬼,老师是被追债的找到了吗?这样一想,中岛敦就有点不想再靠近对方了。毕竟他是如此的可怜无 分卷阅读11 助又弱小,和那个红发的巨汉比起来宛如一朵容易被风吹歪的小野菊。 中岛敦尝试用眼神和对方交流。 [老师,这个我真的搞不过。] [你。给我。搞他。]对方命令道。 白发。 轰炎司用那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小跑过来的男孩,泛青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些不明的光泽。 白发。 津岛家的白发。 中岛敦背后冷汗涔涔,但是在无良老师的逼迫之下,他还是缓缓的走了过来。 接下来他要怎么做?中岛敦只感觉有一百个问号在他脑袋上蹦哒。 “这位先生——”他的话才说了一半,那个红发的男人就站了起来。对方巨硕的身形所落下的庞大阴影将他完完全全的遮盖了起来。 老师,我真的搞不动。 轰炎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唇轻轻扇动。 “这孩子长得跟你很像啊。” 中岛敦陷入了困惑。 “我?” 他口中发出了一个疑问词。 “你在做梦吧。” 太宰治听罢,心想这个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眉毛、鼻子和嘴唇拼凑起来看了叫人生气。 当轰炎司认定了一件事情之后,即使外界因素再怎么强大,他基本上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他也需要一个兄弟。” “多年不见想到你脑子里的坑洞越来越多了,是在下认输。” 太宰治发现整场谈话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对方把脑子长在了肌肉上。 “还有,请停止你糟糕的幻想。” 也许是那头白发让对方弄错了。 太宰治露出一个惹人讨厌的假笑,“再见了您。” 她拢过自己的助手,压低了声音跟他说道:“我教过你的,不要和傻子说话。” “老师,你的声音太大了……” 轰炎司明白对方是故意的。多年来,她真是死性不改。 “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无所谓再等一会儿。” 当二人的身影愈发远的时候,这个已经踏入了中年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那你就等一辈子吧。” 太宰治头也没回,随后便与自己的小助手咬起了耳朵。 “老师,他是——那位先生看上去和你很熟。” “你得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太宰治摸摸他柔软的白发,“我们有仇。” “可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刚才似乎是在谈论私人问题。关于情感方面的私人问题。” 以他对老师的熟悉程度来说,绝对是老师先甩的对方。随后,他想到对方那句“他也需要一个兄弟”。 “老师,那位先生是不是把我认成谁了?”他隐约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关系并非老师口上所说的那般简单。 ——虽然老师一般都是出口成谎。 太宰治啧了一声,“不该记住的东西别记那么多。”在中岛敦的一声尖叫里,她从男孩的口袋里摸出了钱包。 “我有正事要去忙,你自己回家去吧。” 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上去真的是衣服要去做正经事的严肃模样。 中岛敦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企图。 “老师,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的。” 在他记忆里,每当遇到烦心事,老师就会去借酒消愁。 难道她没听说过借酒消愁愁更愁吗? “小孩子家家知道些什么。” 她用力拍了拍男孩的脑袋,“不要忘记做晚饭。” 太宰治拎着钱包上的那根带子,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中岛敦在原地停留了一小会儿,琢磨起一件他刚才怎么也想不透的事情。 既然那么讨厌的对方的话,老师为什么还要跟他讲那么久的话呢? 他着实想不明白。又或许老师讲得不错,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呢。 中岛敦哀叹一声,走上了那条熟悉的,通往冬青路4号的小路。 他被浪费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来去的路程上了。 中岛敦低着头,思考着今天晚上要做些什么菜。 一道纤细的影子横亘在他地面上的影子里;一条直线;截开了两个世界。 白发的男孩抬起了头。 “噢……” 他努力使自己的思想从晚上的菜谱里摆脱出来,“轰同学也住在这附近吗?” 那道纤细的影子属于他的同学,同为雄英英雄科——A班的学生。 轰焦冻沉默地看着他,看得中岛敦有些心慌。 “轰同学?” “我不住这儿。” 少年嘴里硬邦邦的蹦出一句话,同时,他的眼仁像是受了刺激般的放大了。“我走了。” 不知为何,他的脚步看上去有些慌乱。 中岛敦不明白平时一向以冷漠著称(他的交流对象只有绿谷同学一人)的轰焦冻为何今日会流露出这般奇怪的姿态。 还是 分卷阅读12 说今天所有的人都中了一种奇怪的个性,都会变得和平时不同呢? 他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好好思考一下菜谱更有意义些。 高鹤编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他的岗位上。作为多年的同事,知道他的处境的橘川编辑假惺惺的为他流泪了几秒。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可闭嘴吧,不就比我多学两句诗。” 高鹤编辑怒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如果我活不下去了,你也别想有好下场。” “你这可是公报私仇。” 橘川编辑无所谓的耸耸肩,“嗨,你猜老大会不会换个人——比如说我——来负责太宰治老师,毕竟你工作效率那么差不是吗?” “说的好像你工作效率高一样。” 高鹤编辑试图用他手边的一刀A4稿件砸死那个试图想要私吞他手下作者的无耻混蛋。 一封邮件的声音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分给他的电脑。 From望月: 这是老师这个月的稿子。下次我一定会催她的! 高鹤编辑大声地抽噎了一声。 “干嘛?收到辞退通知了?” 高鹤编辑拿纸巾擦了擦鼻子,“我觉得以后对望月君好一点。” 毕竟救命之恩摆在这里。 “他一定会觉得你别有所图的——糟糕有个变态大叔缠住我了!” 橘川编辑用婴儿般的假嗓子小声地尖叫道。 高鹤编辑:“……你滚。” 在征得老师同意后,中岛敦把她文件夹里的《野犬》第一章通过邮箱发给了高鹤编辑。 不过老师居然是一个拥有存稿的女人。 真是神奇。 作者有话要说:  /津岛家私设,嗯,轰冷被我搞成津岛冷了。轰爹原著四十五来着,这里就只有四十了。 /没想到你们居然愿意磕我的鬼cp,我太感动了噫呜呜噫。不推荐代入文豪野犬的太宰治……我不是很喜欢那边那个(。)这章里挺无赖的吧……就《秋风记》(是这篇吗)里的形象叭。而且我每次一想到敦敦就想到纽特。 邓布利多:你帮我搞! 纽特:不行我搞不动真的搞不动。 小剧场: 轰炎司内心os:我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轰焦冻:准备给弟弟打钱 中岛敦:???啥??? ☆、第 6 章 “轰同学……看起来不对劲啊。” 中岛敦和丽日御茶子小声说道。 丽日:“没啊。轰君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并且吸引了许多女孩子呢。不止我们年级呢,听说还有高年级的女生跑到我们教室门口偷看呢。” 中岛敦瞥了瞥门口那抹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女生身影,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总归不是很好的现象,希望老师能多加管理一下吧。” “相泽老师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吧。”切岛锐儿郎听见他们两个人在说话,稍微插了句口。 相泽老师全名相泽消太,是他们的班主任。对方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超不负责任。 如果老师像学生一样也要看出勤率扣分制度的话,对方早就到了该被通报处分的地步了。一个礼拜最少有五节课,而五节课里有四节课注定学生们要苦苦等待。 “有这个空余时间的话不如先预习一下上课的内容吧。” A班的女班长八百万百十分诚恳的建议道。 然而……“但是相泽老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吗?” 个性为黑影的常暗同学回答道。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毕竟浪费时间是不可取的。” 中岛敦加入了讨论,“老师说过,时间就是生命,所有浪费时间的人就是在慢性自杀。” “是我睡过去了嘛……” 上鸣电气微微侧了侧头,“我没有听见过老师讲这句话啊。” 中岛敦意识到对方口中的老师跟他口中的老师并不是同一个。 “是我认识的老师啦。” 在之后的很多日子里,中岛敦也常常提起他的老师。但是他的同学们到现在为止了解的唯一信息就是——那个老师是丧的代名词。否则就不会出现十句话里九句话不离死亡这个现象了。 回到原题。 “可是我觉得真的很不对劲……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我觉得轰同学最近老是在看我。”中岛敦对于视线这类东西一向很敏感,老师曾含贬义的夸赞他是一个视线雷达。当他人的目光注视他超过一秒,中岛敦就会感受到那些。 “我的背后老是凉飕飕的。” “诶……” 丽日御茶子看上去有些迷茫,她用手指搔了搔柔软的脸颊,“可能、可能他想要跟你交朋友而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不确定地说道。 “也许你可以问问小久。小久是轰君的朋友,不是吗?” 丽日御茶子很喜欢称呼她亲近的人的名字,她比较早的时 分卷阅读13 候就喊上了小久,小梅雨之类的。 “小敦的话听起来实在太奇怪了,叫我敦就好了。” 在丽日御茶子请求他同意那个可爱的昵称的时候,中岛敦思考过后十分认真地回答了。这样一来,女孩子反而害羞了起来,只肯叫中岛君了。 在丽日的建议之下,中岛敦只好去拜托绿谷出久,那个有着一头柔软的,绿藻色的短发的男孩。 绿谷看上去对轰同学引来怪异的行为有了一定的了解。 “轰君告诉我,他似乎有一个弟弟,和他差不多大。但是对方的抚养权——他好像是这么说的——似乎在母亲那里,所以他们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见过。事实上,轰君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中岛敦的第一反应是“哇什么渣母,居然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可立马他又觉察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他在看我诶。” 那目光凉飕飕的让他从早到晚都紧张的要死,只有回了家才是清净的。 绿谷抿了抿唇,“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轰君很少跟别人聊他的家里事。” 绿谷出久还记得对方跟他说过的第一件有关家人的事情是个性婚姻。 [我的父母之所以会结合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个性。为了使自己的后代能够继承父母两方的能力,拥有强大个性的男人会去寻找个性奇妙的女人。这就是个性婚姻。但是……那个男人似乎——] [爱着你的母亲?] “轰君当时看上去非常的迷茫,他说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只是个性婚姻的产物。” 中岛敦静静的听着,在对方停止说话的那个间断口插道:“然而领导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是爱。” 绿发的男孩脸上露出柔软的笑容,“是的。是爱。” 中岛敦总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特别私密的事情。 “抱歉我好像听了不该听的东西。” 他的眉头轻轻地弯起,看上去苦恼极了。 “轰君说了,这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中岛敦还是不明白他们是如何从目光聊到个性婚姻的。他想要走出这个话题,回到他的最初目的。然而一阵铃声响起,上课时间到了。 那就下次再问吧。他心里想着。 那道凉凉的目光又如刀剑般射了过来,坐在白发男孩的背后,竟然有些意外的痒。 绿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朝轰焦冻比了个小小的ok。 他总算把轰君拜托给他的事情办好了。 两天之前—— 面对一直苦恼着的轰君,绿谷说他愿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他提供帮助。 “希望我不经意间把关于轰君父母的消息透露给中岛君?”面对朋友的要求,绿谷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你不亲自告诉他呢?绿谷出久本来想问这个,可他想起对方在班里平日的高冷形象。 啊一定是害羞。 他不由得把“轰君真可爱”这个想法给重新埋回了心底。 “好的,我知道了。” 一直都是老好人的绿谷毫不犹豫的就接了这个求助。于是在今天——在中岛同学向他寻求帮助的时候,绿谷总是不经意的说出了个性婚姻和轰的父母。 接受到绿谷信号的轰焦冻轻微的点了下头。 他要开始认真听课了。 然而这节课的老师——相泽消太,他又迟到了。 太宰治正在看电视剧。就是最近很火的《你为什么要穿品子的衣服》。 她无事可干。清闲的反义词就是无聊。 在这样无聊的日子里,她难得的生出了一丝想要去工作的欲望。 当太宰治这样对她的助手说道后,中岛敦十分无奈的看着她:“老师有空的话多写写稿不好吗?这样子高鹤前辈就不会每到月底就天天跑过来催了。” “稿子这种东西就等于薛定谔的猫。谁知道有还是没有。” “那写作好歹是本职工作,如果要另找工作的话只能找兼职啊。” 男孩提醒道,“可我觉得老师干了两天就会溜哎。”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不要妄自揣度我的内心。” 太宰治懒洋洋地说道,“哦还有,最近学校里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作为你的监护人,我还是很关心你的生命安全的。” “那可是雄英,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生命安全问题。” 雄英高校可以说是日本最安全的地方之一;里面的老师是职业英雄,绝大部分的学生还是英雄预备役呢。 “如果有人要去雄英捣乱的话,那他一定是脑子不清楚了吧。”他这话说的十分的不客气。 他不可以说谎。当然了,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善意的谎言也是必须的。 “非常安全?” 太宰治挑着眉,又问了一遍,“就没有什么死变态一直盯着你看吗?” “学校里只有老师和学生,真的没有死变态。” 但中岛敦还是打了个哆嗦。他想起了来自轰同学叫人恐惧的凝视。“事实上——我的同学似乎一直在看 分卷阅读14 我。” “他是个死变态?” “不!” 中岛敦小声地尖叫了一下,“轰同学在班里,不,在年级里都是如同偶像般的存在。” 他试图让老师把死变态那三个字重新咽回肚子里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 太宰治语重心长的教导道。 “老师你不要老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男孩几乎要翻出白眼来了。 太宰治选择浏览《野犬》第一章的读者反响。 然而得到的都是:[太宰老师居然写轻小说了?这是天上下红雨了吧。] [还是期待老师的自传体式小说啊。] …… [老师写什么我都喜欢!]这是属于死忠粉的类型。 果然,新的尝试还是有很多人不看好的啊。 太宰治挠着下巴,关上了邮箱。 “我想我找到兼职了。” 中岛敦呆愣了一秒,“可老师你刚才只是在看读者的回复啊。” 太宰治拍拍男孩的头顶,“不要忘记我可是超受欢迎的,找份兼职有什么难的。” 中岛敦永远都无法遗忘当年老师没有找到工作的时候,他们俩硬生生在网吧里耗了一个月。 一日三餐当中最常出现的是只有干菜的三明治。 因为那段日子过于凄惨,反而让他永远的记住了那段时光。所以当太宰治说出“找一份兼职有什么难的”这种话的时候,他只能将狐疑的视线投向了对方。 “希望老师你这次说的是真的。” 来到雄英的第一个月,中岛敦迎来了他的老师兼雄英科老师——上司几太。 “等等老师!我记得上司几太是写情|色小说的!” 他看到那个年轻女人走上讲台的时候,他不由地尖叫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度大戏《你为什么要穿品如的衣服》(喂) /没错又是烂俗的太宰当老师梗but我可能控制不住我记几 ☆、第 7 章 “你和他和好了?” 面对坐在他面前的年轻女性,八木俊典不确定的问道。在熟人面前无需保持欧尔麦特模样的男人有着一副苍白而瘦弱的躯体;如同树枝。 多年以前,与敌联盟首领的那一战让他受了十分严重的伤。此后,八木俊典的内脏器官便一直保持着严重缺损的状态,使得个性能够被使用的时间越来越少。 黑棕色头发的女人捂着嘴打哈哈,她看上去还没有睡醒。 “你是在做梦吗?” 八木俊典:“……” “还是说你只是想来单纯看看孩子?” 当对方向雄英的校长白鼠根津提出要来学校任教的要求之后,八木俊典的脑子里只划过这两个可能性。 女人显得暗沉沉的鸢色眼睛看了让人有些害怕,她随手拨弄了边上的报警装置,尖锐刺耳的铃声在整间房子里回荡起来。 她在警铃声中站起身来,一撮长发像是绳索般拧在她胸前的扣子上。 “男人可不要八婆。” 她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八木俊典:“……” “所以是这个男孩?” 他从一边抽出一张纸来。那是一张学生信息表。 ——中岛敦。 “你八年前领养了他,但是我记得他一直管你叫老师?” “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多出个儿子来,监护人不等于养母。” 其实性质都差不多。八木俊典默默地想到。这个枯瘦的男人看着学生信息表上那张一寸的照片,男孩金紫色的眼睛似乎在闪闪发光。那是一双有神采的眼睛,那里面包含着生机,与茂密生长的情感。 那是和女人不一样的眼睛。 八木俊典年轻的时候曾无数次听见他的对手兼好友的跟他不厌其烦的讲那双眼睛。 [颜色是鸢色的……鸢色就是红褐色,非常的漂亮。] [红褐色和棕色差不了多少吧?]年轻的八木俊典想了想,回答了一句在对方看来相当愚蠢的话。 当时的轰炎司身材还正常——到现在为止他的字也无法明白对方是怎么变成如今的体态的,他用他那种别扭的几乎是嘲讽般的说话方式赞美着那双眼睛。 [……像是热巧克力一样的眼睛……] 八木俊典不禁打断了对方,“热巧克力?我记得你不喜欢喝热巧克力。”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打岔十分的不合时。 “你的脑子里还能再装些浪漫点的东西吗?” 八木俊典:“……” 说的好像你有一样。 大家明明都是脑子里只有肌肉的笨蛋。 轰炎司那双泛青的眼睛里露出一点点骄傲,“热巧克力是一种丰月季花,它的花瓣是赤褐色的。” 八木俊典头一次听到他的对手拿一种花去形容一个女人的眼睛。 于是他相信,对方是真的恋爱了。 八木俊典注意到女人鸢色的眼睛,带着 分卷阅读15 冰冷的光,像是表面覆盖了一层透明的玻璃。 “你待他非常好。” 他笃定地说道。在这几年里,八木俊典曾去拜访过太宰治。他去拜访对方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受某个别扭的家伙所托,二则是对整个社会的问题了。 太宰治和轰炎司都是从雄英英雄科毕业的。然而由于前者在初中花了一个学年去解决某不可言说的个人隐私,导致同年龄的两个人毕业的时间里差了一整年。毕业以后,二人都成为了职业英雄。然而与后者(魔鬼一般的晋升速度)不同的是,太宰治拿了执照以后只干些零零碎碎的活。她从来没有加入过什么英雄事务所,只是有时想起自己是个职业英雄的时候,会随便从任务单子里拖一个任务出来做。 虽然她是如此的散漫,但八木俊典不得不承认对方拥有着十分强大的个性。 消除。 消除系的个性总是让人十分的稀罕。在这个存在着各种超能力的社会,消除系的个性仿佛成为了一个bug。 即便你的能力是能在一瞬间毁灭一座城市,在消除系英雄手中总是讨不了好处。 由于人们过分依赖个性的存在,绝大部分的人的身体素质并不高。近年来,人体普遍素质较往年开始下降。 举个十分有名的例子。 在某个名为学园都市的城市当中,有一位被人称作一方通行的学生。他拥有着十分强大的能力,而凭借那能力所向披靡的他很快就登上了学校的顶峰。然而这个学生无论什么时候都使用着他的超能力——即使是走路。 俗话说坏事做多了迟早会遭报应。于是某一天,这名学生被另外一名学生在路上套了麻袋,被打的无法还手。 是的,那名学生拥有的可以消除一切幻想(超能力)的能力。 想想吧,自己的阵营里若是有这样一个存在该有多么的美妙。不过事实上,雄英已经有一位个性属于消除系的职业英雄了。那名英雄的名字叫做相泽消太,现在正在雄英科——A班担任班主任的职位。 比起被其他势力的人拐跑,还不如早些息收到己方来。 然而曾有一次,对方却加入了一个由穷凶极恶之人建立的组织——敌联盟。虽然在这些年中,所有的恐怖事件中都不见敌联盟的影子,但只要想到创建联盟的那个男人是谁,八木俊典就不由得感到心里颤颤。每每想起,他就会不犹自主的抚上自己腹部的伤口。 那个男人没有具体的名字,大家都称呼他为……“All for one” “我从来不知道你可以对一个孩子这样温柔过。” 八木俊典皱了皱眉头,“这样子一来反倒奇怪了。” “如果你能再找一个不仅能帮我承担家务还能帮我打下手的多样性人才来的话——”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弯弯的笑。八木俊典觉得月光的光辉都比对方的笑容温暖。 太宰治推开椅子,椅子脚摩擦地板发出了刺啦一响。 “话说,” 她捏着下巴,状似苦恼地说:“我能提前预支工资吗?” “……” 求你醒醒,你还没开始工作呢。 在女人走后,八木俊典又从一旁的学生信息表中抽出一张。 ——轰焦冻。 望着二个男孩相似的发色,琢磨不透女人古怪态度的八木俊典心中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该死……不会是私生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给不看文案(c6k6.com)(c6k6.com)的小火鸡们再提一遍:隔日更,更新时间晚十二点。谢谢了诶! 是的,那个栗子就是幻想/通行 今天吃铁虫流下了苦涩的泪水,然后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有,魔法师的学徒真的emmmm这邪恶魔法师也太菜了吧我怎么觉得主角和她是菜鸡互啄(喂) 本来是应该在昨天更新的但是我把发表时间从00:00写成了23:00……哭了 有关jio冻的眸色,原著一只遗传了老爸的青蓝色,另一只是灰色。但这里我就用暗(dark)来描述了,毕竟强行换妈。还有他脸上的疤我还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保留,所以文里不提起这回事。 ☆、第 8 章 今天出门的时候中岛敦就感到一丝不对劲。依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就算是天崩地裂,老师也不会在六点这个点起床的。 中岛敦那时刚刚掀开了电饭煲的盖子,把煮的浓稠的粥倒在了自己的碗里。桌上的鸡蛋还滚烫,一小碟玉米片在散发香味;它的味道同它的质感一样柔软。 女性趿拉着拖鞋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在睡衣外面包了件外套,一大卷头发卡在脖子和衣服接触的那条缝隙里。 “早——”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像是盲人一样摸到了餐桌和椅子。 “老师今天起这么早?” 中岛敦狐疑地看着她。在女人不耐烦敲桌子的动作下,他只好快速地给她盛了一碗粥。 女人看上去十分的困倦,上下眼皮还在打架。她眯开一条缝隙,找准了饭桌上各种东西的位置 分卷阅读16 。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 中岛敦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把一勺玉米片砸到了脸庞上。 “老师,要是困的话还是先去睡觉吧。反正早饭我给你放起来保温了。” 太宰治摇了摇勺子,“不了。我要去上班了。” 中岛敦:“这样的兼职还是别做了吧……”他蹙眉,“老师你肯定受不了的。” 出于合理的考虑,他还点了点头加深了这份确信。 太宰治用手背敲了敲桌面,“你太小看大人了。” 中岛敦:“我这明明是实话实说。除了写作——连本职工作平时都是推三阻四的——以外,老师你另外的工作持续时间就没超过一个月的。” “那是那些工作过于乏味与无聊。” 女人撑着下巴,狭长的眼睛柔软成一滩可以流动的水,“虽然这次也一样。” 中岛敦:“……” “老师你开心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中岛敦想了想他们存折里还剩下多少钱,够不够老师毁坏公物或者赔偿所用。 他似乎闻到了教室里各种味道的口气。 糟糕透了。真的。 “丽日,大家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啊。” 御日丽茶子:“上鸣同学说我们班好像要来新老师了。” 女孩努了努嘴,点了点另一旁的黄发男生——上鸣电气。 中岛敦拉长了语调哦了一声,“大概是相泽老师太累了所以需要其他老师来分担一些责任吧。” 他每每看见相泽消太对方总是一副要原地昏倒的模样,中岛敦时常担心相泽消太会上着课上着课就被送到校医那里去。 “超好奇啊,希望新老师是个温柔的男老师。” “丽日,” 中岛敦严肃道,“不要夹杂太多个人期待。” “幻想总是美好的呀。” 丽日御茶子拍了拍自己柔软的脸颊,嘻嘻地笑了。 “不过学校里老师的男女比例已经很不平衡了,来个女老师比较靠谱吧。” “男生都喜欢漂亮的女老师吗,中岛君?” 丽日撑起了头,对此感到好奇。 “嗯……”回想从小到大男生们的表现,“似乎是这样。漂亮女作家会吸引许多的男性读者,年轻貌美的女护士比长相平凡的更受欢迎。那么男学生对漂亮的女老师的渴望也是一样的。” 他觉得光是自己的想法是不靠谱的,只得再加了一句,“我想。” “有谁会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女老师呢?” 身高只有一米多一点的峰田实同学搭腔,脸庞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噫!” 中岛敦想起切岛锐儿郎对对方的评价:是个能把任何事情都和色情联想起来的大yin魔。 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峰田同学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个上面,他嘟囔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转过头去自己思考了。 但是吧……应该是超sex的事情吧。 在铃响的五分钟后,他们的班主任相泽消太姗姗来迟。发青的下巴上的胡须估计是好几天没有处理过了,看上去扎人得紧;眼圈还是如往日般深黑。照上鸣同学的惹人发笑的说法来看,相泽老师就是他们学校一只稀有的大熊猫。 ——看那样子是昨天熬夜熬过头了,所以今天才迟到了吧。 要知道日本的大熊猫可是拥有着相当的地位的。虽然它们来自种花家,但穿越了海洋的它们凭借着可爱的外貌赢得了绝大部分国民的喜爱。 然而相泽老师之所以能够成为“熊猫”的原因并非是他拥有那般的外貌(毕竟本体是个活人),而是因为他几乎是全校最为奇葩的老师。 某些日子里,A班的同学们总会想起那一天被相泽老师深深支配着的恐惧。 相泽消太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到了讲台后,“早上好,同学们。” “我感觉相泽老师像是要昏倒了。” “他昨天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戏了?” 相泽消太扯了扯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来认识一下你们是新老师。”黑发的男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哇,有点紧张。” 丽日御茶子小声地说道。 此时峰田实口中喃喃:“女老师女老师女老师女老师×N” 中岛敦有些无奈,“峰田同学看来对女老师的执念很高呢。” “是非常高。” 上鸣在后面接道。 相泽消太侧开一个位子,与某个人擦肩而过。他径直走出门口,眼光瞥了瞥那件琥珀色的风衣。 “她的衣柜里难道只有风衣吗?” 他从腹中吐出一口浊气,“希望那家伙不要搞砸了。” 身着琥珀色风衣的女性挽着一个岌岌可危的高发髻,缓步走上了讲台。 丽日御茶子没发现她的同桌的面色开始变得灰白,僵硬。 “啊……名字是上司几太。” 女人手里的粉笔像是长了脚,不肯乖乖地被按在黑板上一样。所以她的字是歪歪扭扭的,像是一堆线条所拼凑起来的奇 分卷阅读17 怪物件。“意思是殉情未死。”女人写完自己的名字后又转过身来看向大家——她的新学生们。 “不过如果和我殉情的话,说不定会被校长开除哦——”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 “我怎么感觉新老师像是在欢迎别人跟她一起殉情呢?” 出于女性的超直感,丽日质疑。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 中岛敦感觉自己快要抑制不住那疯狂出动的嘴角了。 上司几太到底是几个意思啦! 作为太宰治的个人助理,中岛敦几乎碰过对方所有的稿子。其中不光有写给冬枝社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出给其他出版社或是杂志的稿子。他依稀记得,自己当年翻到了一些很糟糕的东西。 ——情|色小说和r18漫画。 都是些糟糕透顶不可描述的物件。 而那些东西上面都签着某个人的名字:上司几太。 毫无疑问,这是太宰治老师要去发展的新业务。要是让太宰治老师的读者知道,自己心中堪称神明的老师居然写过如此污秽的东西,他们怕不是要当场疯掉。 而中岛敦便是一名忠实的读者。他相信,除了某些爱老师爱到痴迷的人之外,他绝对是最崇拜老师的人。从十二岁开始,这个白发男孩就开始帮他的老师处理文字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男孩所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尖叫。虽然中岛敦友竭力克制,但那份冲击所带来的巨大伤害让让声音还是从嘴巴里漏了出来。 其他同学纷纷看向了他。中岛敦只感觉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 “中岛敦?” 丽日颇为担忧的看向他,以为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中岛敦虚弱地摆了摆手。 太宰治:“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女性耸了耸肩,然后说出了让在座都大吃一惊的话来,“看来你等会儿到我办公室里跟我解释一下了,阿敦。” 那个昵称听上去过于亲昵了。 丽日使出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狂捅中岛敦的胳膊,眼中满是疑惑。 中岛敦:???老师不对啊??? “老师和中岛同学是认识的吗?” 按照常理来说,刚接触一个新班级的时候,这个老师一定会从学生们的姓氏叫起。一个新老师怎么会平白无故直接喊一个新学生的名字呢?摆明了这两个人之前是认识的。 黑发的女性用上了那种理所当然的口气,“啊,他给我做饭来着。” 中岛敦:??? 所以我的地位只是一个煮饭婆吗? 白发的男孩简直要被一堆问好所埋没。 “这个说法好暧昧哦。” 粉发的女生——芦户三奈完全是个乖学生的模样。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举起了手。 黑发女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一个更完美的介绍。 “那就这样说吧,” 那双鸢色的眼睛瞟过教室里的每个人,然后自然地略过那个头发一半为红色一半为白色的男孩,“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儿子。” “我觉得这听上去更像是骂人的话。” 中岛敦扭曲着半张脸,小声逼逼道。 丽日:“中中中中中岛君君??”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啊!” 中岛敦当场否认道。 “像是掩饰呢。” 芦户说。 “是掩饰呢。” 看透了一切的蛙吹梅雨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是偏心呢……我补了文野剧场版DEAD APPLE,太宰老师的新发型真好看prprpr。不过那个boss是真的惨,死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委屈巴巴),然而最后那句“我的天使”——哦我可以告他骚扰未成年吗???我永远喜欢敦敦.jpg(可虎化真的丑(喂 ☆、第 9 章 因为感觉好多人不看文案(c6k6.com)(c6k6.com)也不看作话我就在正文里提一下:最近隔日更,更新时间为晚上十二点。其余时间是在修文。谢谢了姐妹们。 拜托,不要再提我了好吗?! 中岛敦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只感觉脑海里有一百颗跳跳豆在胡蹦乱跳。这种感觉糟糕了,让他不禁联想到自己第一次使用个性时变成了小猫。羞愧,尴尬的情绪像是一把火在他的胸腔里燃烧得愈来愈烈,而柴火噼里啪啦响。 他不是讨厌老师把他当作十分亲近的人。他只是……只是不喜欢老师为了挑衅激怒某个人而把他拉出来当挡箭牌。 不过这个劲爆消息带来的后续却被新老师遏制住了。 “还有二十来分钟下课,” 女性看了看腕上的表,“我们来讲点东西。”她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中岛敦猜想她心里是在进行某些选择。 “有人知道人鱼吗?”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声线便显得有些尖锐。 “是鬼怪故事里的生物吧。” 丽日御茶子说。 “哎——差不多啦。”女性拉 分卷阅读18 出那个放在讲台后面的椅子,翘着脚坐在上面。其实按照学校规定,教师在进行授课时是禁止坐着进行授课的。然而太宰治本身就是一个乐于打破规定存在的人。 “有人能跟大家描述一下吗?” 虽然心里吐槽着这节课的内容和课表上的“实战”一点关系都没有,但知晓该生物的学生们还算是踊跃回答了。 “总结一下,大家心目中的人鱼都是人头鱼身,相貌貌美……峰田同学,拿歌声迷惑路过的船员是塞壬的专利,可不要搞错了。” 小个子的峰田实结巴了一下。 “嗯……” 中岛敦迟疑了一下。他其实对这种生物比其他同学更熟悉,曾几何时老师手把手教他认识过这种生物特征及其传说背后所隐藏的秘密。 太宰治高高地抬了抬眉,“中岛同学回答一下。” 称呼又从阿敦变回中岛同学了……中岛敦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担忧。老师总是容易变卦的,且变卦的背后定是藏着数不清的诡计。 “传说里——” 他强调了一下这三个字。虽然老师和他说过,近十年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鱼存在的,但中岛敦自认为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个性只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吃了人鱼肉的人能够变得和人鱼一样青春,且不死。” 太宰治虚虚地给他鼓了鼓掌。中岛敦十分的不好意思。 “在民间流传的传说里,人鱼都是一种十分美貌的生物。但是——” 太宰治突然住了口。刻意的停顿总是让人心痒难耐,想要知道后续。 “真正的人鱼其实是鱼头人身的。” “丑爆了!” 峰田实想象了一下那个模样。 那不就是海坊主了吗? 太宰治想了想,决定让她的学生能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依靠她多年来养成的高超的绘画水平,三五分钟后,一个太宰治口中的“人鱼”就出现在了白板上。 “她……她和鲨鱼是亲戚吗?” 姑且用这个代词吧。切岛锐儿郎说出了一个超冷的笑话。太宰治笔下的人鱼长着异常尖锐的一排牙齿,嘴巴裂开时几乎能把人一口吞下。还有短小的身体,畸形的四肢。 完美的打破了大家的幻想。 “没有哦。” 女性看似愉悦地回答了他。“同许多神话中的生物一般,它们并非是通过进化而诞生出来的。宛如外界的流星般突然出现在这片土地上,带着人类无法深入探究的奥秘和叫人恐惧的内在含义。” “上司老师你以前是民俗学家吗?” “?” “不是有民俗学家在研究克苏鲁文化的时候也发现了十分奇异的生物吗?什么长着蝙蝠翅膀的章鱼之类的。” A班的男班长饭田天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开口。 “克苏鲁只不过是洛夫克拉夫特小说里的一个邪神。克苏鲁神话也是假的哦。”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失望了。” 丽日问:“芦户同学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粉发的芦户三奈嘻嘻着说:“因为感觉超级神秘就注意了一下。” “但人鱼这种生物是真实存在着的。” 女性敛了敛眼,纤长的睫毛一根一根落下。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同学,就称呼他为少年A吧。少年A用那露骨的渴求的目光注视着她略略凹陷的双颊,那带着阴郁气息的侧脸。这些无端让他想起家里颓败了一半巧克力花。丰月季属的花朵倒在花盆里,它的旁边是断壁残垣。 “不修一下吗?”尚且是男孩的少年A问家里的女仆。女仆是从他父亲年少时就开始服饰的老人,如今的她已到垂暮之年,黑发化作白卷的丝,蒲绒般的发丝;下垂的面部肌肉。少年A管她叫作玲子夫人。 玲子夫人会说:“老爷一直没叫人修过。” “那是什么时候坏掉的呢” 少年A捧起一捧土,那被无数的岁月风化了的土壤是干臊的,一粒粒的土泥像是被胶水黏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 玲子夫人回答:“夫人离开之前,两个人在这里打了一架——从某种意义上只有老爷在发火,夫人看上去很冷淡的样子。” 少年A感到一阵热流涌过他的心扉。 冷淡的样子,就是这样吗 少年A用目光描摹着女人的脸蛋,像是画师用笔勾勒一朵花每片花瓣的形状。 太宰治轻轻地皱了皱眉,脖子连着脑袋那处倾斜的弧度大了些。那目光过于灼热,像是一根点着火焰的小小火柴。她能明白那其中蕴含的渴求与悲哀,就像她曾经说的,爱是一种欺骗小男孩的、会让他们的脑子变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克苏鲁说不定也会存在啊。”芦户同学看上去有一些不服气。 女性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为什么我这么肯定世界上有人鱼存在呢”她的表情变得微妙而奇妙,像是要揭开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见过。然后我杀死了它。” 她回味着那条人鱼的触感,对方滑腻的鳞片,尖锐的牙齿。回忆起那排牙齿落在她手臂上的可怕痕迹。 分卷阅读19 “老师的想法有时候其实挺奇妙的。” 中岛敦轻声说。由于这节课变得越来越不像正式的课堂,他只得自己提醒自己上课的初衷是什么,不可被老师的奇思妙想哄骗了。不过这个……啊是重点,要记下来的。 “真是可惜,那是世界上最后一条人鱼了。”太宰治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敏豪森伯爵奇游记吗” 中岛敦下意识吐槽道。 “我记得它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绿谷出久喃喃道。“是吹牛大王历险记。” 中岛敦补全了对方的后半句话。 中岛敦很久之前就阅读过这本童话里,他可还记得里面的主人公(敏豪森伯爵)曾夸耀道自己不小心杀死了世界上最后一只凤凰呢。 老师不会是因为不想上课所以随便找了个童话故事糊弄他们吧。白发男孩担忧地想道。 正当他神游天外,思绪落入那丑陋的人鱼和老师所讲述的涉嫌抄袭的故事当中的时候,下课的铃声响起了。 “终于——” 女性呼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看来,对老师来说上课是一种负担呢。中岛敦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治:他们居然不相信我讲的是真话.jpg 少年A:明明是大家都剧情,为什么只有我不配拥有名字(bu) 下章,我要求我的新任老婆百鬼丸出现在正文里 《多罗罗》超好看你们快去看啊!!!(疯狂安利) 明示你们一波:请勿忘记收藏莲莲的专栏,这个超重要(我恰柠檬) ☆、第 10 章 目前为止,中岛敦已经回答的问题有: 1. 和新来的老师没有血缘关系,是养母子关系。 2. 他口中常常提起的老师就是他们的新老师上司几太。 3. 他真的和新老师没有血缘关系。真的。 为了平复同学们涌起的好奇心,中岛敦可算了废了大半条命。终于得到短暂休息时间到他像条死鱼般趴在桌子上,金紫色的眼珠里瞳孔放大,有些失去了神采。 “中岛同学你还好吧” 一向被当作小天使的绿谷颇为担忧地问道。 中岛敦挥了挥手,示意他状态良好。 ……才有鬼嘞。 他感觉自己就快要虚脱了。头昏脑胀,额头上有什么在突突跳。 没想到大家都八卦力意外的高啊。 “毕竟大家都是热血澎湃的高中生啊。” 丽日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还有,中岛君知道上司老师写过什么书吗我超想看的!” 女孩暖色的眼睛一下子变作了星星眼,里面闪着漂亮的光辉。 ……怎么有种视奸他人的错觉。 “丽日同学还是不要去查比较好。” 上司几太名下挂着可是情色小说和r18漫画。每当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时,中岛敦就会拿出任何情况都适用的法宝—— “如果对老师感兴趣的话,请多读读这本书吧。” 他将一本《人间失格》递给了对方。 丽日御茶子有些迷茫。 “诶……这个作者我知道!最近几年超火的来着。”然而没有看过。一个字也没有看过。 然后她似乎读懂了她亲爱的中岛君视线里的东西。 [读了太宰老师的书,我们还是好朋友。] 这简直就像是威胁。 丽日眼泪汪汪地接过了那本封皮为灰色的书籍,她打开了第一页的空白页。上面明显有两个人的笔记。 [中岛敦:十一岁生日礼物] 这显然是中岛君十一岁时候的笔记,歪歪扭扭,十分的难看。 丽日偷偷地笑了声。 这行字上面还有一行,笔迹秀丽,应该是女人的手笔。然而那个笔花都线条纷繁,让人有些分辨不出哪根线条属于那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丽日含糊地问。 “生而为人,真对不起。” 中岛敦小小的弯了弯嘴唇,露出一小排洁白的牙齿。 “我很喜欢她的书。” 当那缕红白交错的短发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中岛敦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轰轰轰轰同学——” 他只想当场咬舌自尽。主要是轰同学自带的气场过于吓人,让他生出了一股完蛋、被盯上了的错觉。 ……不过对方的视线的的确确是真的。 轰焦冻表面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做着极为艰难的抉择:我到底要怎样挽回我和我弟弟之间的关系 他挺想上论坛求助的。 丽日御茶子察觉到两方之间那像是往醋里放了酱油的奇异气氛,瑟瑟发抖地往后退。这大概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非常糟糕。相当的糟糕。 四周是荒凉的壁野,不生草木。嶙峋的枯枝横插在地面上,空气中传来血的臭味一大群秃鹫在空中张牙舞爪。 太宰治面无表情 分卷阅读20 地摸出手机,给她的编辑打了个电话。 此时,冬枝社编辑部,高鹤编辑正忙着和橘川编辑吵架。 “等等,存一下档,我接个电话再继续。” 高鹤编辑抬了抬手,“哦是太宰老师啊。” “太宰老师” 高鹤编辑想不明白对方大白天的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太稀奇了,稀奇到他以为对方的手机被别人偷走了。 “我遭遇了生命危险,所以这个月的稿子我就不交了。” 女人用着性冷淡的声线说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便是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高鹤编辑: 橘川编辑:“太宰老师又拖稿了” 高鹤编辑冷酷地面对他的同事,“连门都没有。” 无论是生命危险还是需要给邻居家立马要生孩子的孕妇当家属之类的鬼话他是通通都不会相信的。 太宰治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还好有拉链。她永远喜欢自带拉链的口袋。 不过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她只是打开办公室的门,却打开了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她懵了。就算是前任港黑干部、前任敌联盟要员、现人气女作家也会因此而感到迷茫。 半分钟以后,她打了个哈欠。 “早知道就在家里睡觉不出门了。” 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最保险。 就算是提前预支了工资也没关系。 你们被上司几太骗了跟我太宰治有什么关系! 原野远处,有三个人在行走。老人,少年和小孩。 太宰治通过她优良的视力看到了对面的三人。 那可以称之为衣服吗和破布一样……就像是贫民窟里的人的穿着。不过那种打扮也太奇怪了吧—— 在以良好的心态接受了自己似乎是穿越到了其他地方的太宰治又开开心心的接受了这个时代与她相处的时间似乎颇为遥远这个事实。 要是中岛敦在这里他一定会忍不住尖叫:为什么老是能够如此淡定! “嗨——你们好啊!” 女性伸出自己的胳膊朝那边挥了挥,同时大声喊道。 多罗罗当时还在扯自己身上那块用来遮羞的绿色的破布,并和百鬼丸絮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琵琶丸带着不像微笑的微笑静静倾听着,偶尔插上一句口。 “我说你啊,下次不要再把脚伸进火堆里了,超痛的好嘛。” 被魔神夺走了全身的器官(留下的唯有一个带血的头颅)、浑身上下都是木制的少年,百鬼丸,前些日子刚刚斩杀了一个魔神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五感。当他把那只以同样方法夺回来的脚踩进燃烧着的火焰里的时候,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百鬼丸呼痛了。 年幼的男装打扮的女孩正在“教训”他,然而黑发的少年并未回应他一句。不过由于这是常态,多罗罗也是自说自的。 然而百鬼丸突然停了下来,这让走在他身侧的多罗罗不由地撞上了对方冷冰冰的身躯。 “干嘛啊,百鬼丸” 少年无神的眼珠移向了某个方向,那里,一个女人正在招手并喊叫。 “哦豁——看见了。” 盲老头琵琶丸说道。他的每一句话里都带着气音,像是人将死之前的呼吸声。 百鬼丸咬下自己的“右手”,露出了藏在木制的手臂里的刀剑。 “诶!那个大姐姐也是妖怪吗” 多罗罗惊呼道。 琵琶丸与百鬼丸两人,都有着通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他们二人虽然看不见人类表面的躯体,却能看到他们内在的灵魂。 没有敌意的人的灵魂是白色的火焰,草木植物是绿色的火焰,包含杀意与邪恶的是红色的,劣质的红色;诡异的血色。 “相当可怕的红色。” 琵琶丸说。 在一个呼吸间,百鬼丸冲了出去。虽然并非普通人类的血肉手脚,但经由入殓师寿海制造的精良的木腿相当的好用。少年的黑发在风里缭乱了起来。 太宰治眯起了眼睛。 搞什么,杀人狂吗 她可不想和这样的人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地方一起死掉呢。 虽然她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她自己死在对方手下。 从木质的手臂里伸展出的锋利刀剑只是划过她的脸庞,便留下了一道血痕。 “男孩,我们无冤无仇。” 太宰治弯腰避过对方的一刀,带着轻佻的语气说道。 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见鬼,为什么她路上碰到一个就是最厉害的人物?欺负个性为非攻击型的小可怜喽 太宰治向后跑去。 无论是徒手格斗还是带有武器的决斗都不是她擅长的方面。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被敌方抓住然后等着别人(某个小倒霉蛋)来救她。 一般来说,这个小倒霉蛋会是她的搭档中原中也——蛞蝓君。 不过她面前的这个男孩看来不是那种乐意留大把的时间让她废话的人。 啊,真是苦恼。 “她到现在还没有变成妖怪诶。” 多罗 分卷阅读21 罗说。 目盲的琵琶丸用木棍轻轻敲击着地面。“并非只有妖物的灵魂火焰是红色的,前些日子遇到的滑头鬼什么坏事都没做所以显示出来是淡淡的黄色。人类当中也有满手血腥的家伙,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和令人恐惧的魔神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那个——那个大姐姐看上去不像啊。” 虽然多罗罗也知道人不可貌相(毕竟之前遇到过的村长万代有着那么漂亮的容貌,却是个魔神),但遇见好看的人她总是忍不住多说上两句。 “灵魂火焰的颜色是不会骗人的。” 琵琶丸“看”着那个方向上的战斗,白色的火焰与那浓稠的红色交织着。 “我说,你就不能当做没看见过我吗” 太宰治还在那里说些让人讨打的话,可惜的是正用刀剑攻击者他的百鬼丸还未拥有能够听见声音的耳朵。 但他有预感,快了。 黑发少年的动作愈发凌厉了起来。 我讨厌战斗。 血并不会让她兴奋,只会让这个女人无聊。 自从多年以前她的好友织田作之助死去之后,世界就变得相当无聊了。 世界是腐烂的苹果。 就在她开小差的这个时间里,那把刀剑插|进了她的腹部。 血肉被刺进时会发出声音吗 有哦。 就是……“啵”的一声。 女人连连往后倒去。她眼角低垂,口中带出了一股血。 “真是可怕。” 她说,口腔里的那股血已经沾染了她的牙齿。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即使被刺中腹部,即使被破坏了心脏,即使被砍掉了头颅—— 她都可以重新活过来。 但十六年前太宰治吃下人鱼肉的时候,可没想到会发生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人鱼肉是个好东西啊,这里的百鬼丸还没有活得「耳」。不过美绪小姐姐真好啊,我酸了QAQ! 还有两个人的战力问题,太宰在黑手党里算中吧,不是很高。那么我的新任墙头就比较牛逼了(住口) 求个专栏收藏鸭∠( 3 」∠)_ 为什么我文里的问好全没了(生气) ☆、第 11 章 人鱼是一种相当神奇的生物。在有记载的传说当中,它们扮演着一个极其微妙的角色。在《古今着闻录》中曾记载,有一个叫做八百比丘尼的尼姑因为实用了人鱼肉而活到了八百岁。而那个时候的人们因为战争、瘟疫、灾荒等原因平均年龄不足四十岁。 十六年前,二十三岁的津岛修治听说了在某个遥远的小村落里出现了人鱼的身影。 “与其在家里发呆,还不如开始一个更伟大的冒险。” 二十三岁的津岛修治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说起话来的时候能把别人哄的一愣一愣的。 她在一天内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朝那个几乎是无人听闻过的小村庄出发。 茂密的森林,全是野兽的足迹。 她没希望自己真能找到传说当中那神秘的人鱼。 她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发现并杀死了一条人鱼。 只是下意识间,她就对从湖水当中跳出来的朝她发起了攻击的生物下了狠手。津岛修治以为是什么埋伏着想要取她项上人头的家伙。 但当那具身躯跃上半空,耀眼的阳光落在祂身上的时候——津岛修治才发现那并非人,而是一个鱼头人身的怪物。 如同老人口中所描述的海坊主一般的生物,巨大的长着利齿的鱼头和萎缩到几乎要退化的下半身。 当那个生物跃出水面的时候,津岛修治就掷出了自己手边的刀刃。 这个年轻的女人观察着这个奇形怪状的生物,眼中逐渐流露出对生命的感叹。 要不要……尝一下 她眼里闪烁着好奇与跃跃欲试。闻所未闻的生物总是容易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就像塞壬的歌声会吸引路过的船员一样。 她有着一手高超的野外生存技能。就算是现在,她也忘不了自己当年加入港口黑手党开始时的那一个月是被首领丢在荒山野岭里度过的。那座山林里没有人烟,只有野兽。唯一和善点的是一些无害的浆果。 第二□□阳爬过山顶,照亮了一大片绿叶的时候,一个当地人穿过这片森林,看到了地上那具骨架。 津岛修治将对方脸上的惊异,疑惑与恐惧尽收眼底。 “你已经被诅咒了!你杀死了最后一条人鱼!” 这个年轻的女人颇有兴趣地看着有个当地土著惊慌的逃开,连自己出门时带着的工具也落在了地上。 “没见识的……乡下人吗” 傲慢爬上了她的脊梁,年轻人总是有嘲笑他人的资本。而就在昨天夜里,她将那神奇的生物拆之入腹。 但是味道并不好。 在闲逛了几天之后,津岛修治便离开了这个落后的村落。 但某些东西从内里悄悄的改变了。 分卷阅读22 津岛修治第一次发现那个异变是在任务委托当中,她调查的那个男人因为受到刺激个性当场爆发,个性爆发的余波伤及了她。送她进医院的那个警察苦笑着对她说,这伤可能要在医院里要上个一个礼拜才能好。 绝大部分都是皮外伤,但有那么一两处伤及了内部。如果有治愈系的职业英雄在场可能没多久就会好,但这样的职业英雄实在是稀少的可怜。无奈之下,津岛修治只好乖乖地去住医院。 顺便调戏几个小姐姐。 当护士小姐打算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对方微笑着的脸庞一下子变作了疑惑与迷茫。 “诶……虽然流了很多血,那是一个伤口都没有啊” 护士摸了摸她身上那些血渍深重的地方,触手却一片平滑。 伤口——全部都消失了。 一个不剩地。 那是异变的开始。 黑发的少年瞳孔中毫无光彩,那更像是假眼。他又拿下了另外一只手的前肢,露出藏在里面的尖锐刀剑。 太宰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对方的刀上海带着她的血,可是被刺中的那块地方仍是光洁无暇。 高超的恢复能力。除非被挫骨扬灰,否则这份能力是不会消失的。 “你的刀很快嘛。”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这个女人也不忘记调笑。她黑色的高跟鞋早就被扔到了远处,带着袜子的脚踝淹在一片带着腐臭的泥土里。 太阳往西边偏了偏,两人的面孔上都滑下了沟壑般的阴影。 半分钟以后,百鬼丸向前走了两步,用刀把那一只黑色的鞋子捅了个刺穿。 女人突然消失在了他面前。 玲子夫人忙着在下雨前收好所有晾晒的衣物。 从前的时候总说天气预报不准确,愣是把一个艳阳天说成冰雹天;现在它说几时下雨,与真实的差距不足一个小时。 当玲子夫人把那些已经晒得干燥的还带着洗衣液香气的衣物收进房里后,一大片乌云便如同追兵般张牙舞爪地盘踞在了天空之上。不消一刻,一阵倾盆大雨。 年迈的女仆站在院子前的檐下,看着一阵水流在她脚下聚集成一个小潭。 老年人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而对于她这种做服侍别人的活做了一辈子的老家伙更不可能像其她的老太太们一样几个人凑个桌,找个温暖而喧闹的房间搓起麻将来。 玲子夫人用她那浑浊不堪的灰眼睛数着今年的月季花开了几朵,哪几个花盆里需要重新栽上花朵。 一阵噼啪巨响,在不知名物体的撞击下,原本就破败的墙头更是瘫乱成一捧土堆。 站着站着困着了的玲子夫人猛然惊醒,她的灰眼睛穿过那密密麻麻的雨丝化作的雨幕,从那乍起的潮湿的灰堆里辨认出一个人类的形体曲线。 “谁” 这个老女人迟缓了两秒,尖声问道。 一阵咳嗽声。 当玲子夫人迈出自己的步伐,雨水便顺着她叠起的皱纹滑到了干瘪的前胸。 这雨下的好大,大到每一滴雨都像是钢珠打在她身上。 那道模糊的黄色(她分不清是黄色色系当中的哪一个具体颜色)摇摆了一下我,在红棕色的热巧克力月季花里分明。 常绿低灌木是真的美,一年四季,如女人青春永驻。 “这不是玲子吗” 那个黄色的身影发出了女人的声音。 玲子夫人才分辨出那是个女人。 这个年老的妇人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她废力地弯下了一小截的腰,花白的头发像是被水刷下的海藻,耷拉在两侧。 “午安,夫人。” 这个年迈的女人恭声说道。 黑发的年轻女人双脚踩在泥泞里,她琥珀色的风衣上带着好多泥点点。 “我要干净的衣服,再给我泡一杯热茶。” 太宰治把自己的风衣随意地丢进了洗衣里,脏兮兮的袜子早就扔在了垃圾桶中。一套整洁的衣裙被提前摆在了门口的椅子上,连同新的毛巾浴巾与沐浴液。 “玲子的手脚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啊。” 年轻的女人裂开嘴笑了一声。 玲子夫人低垂着头,看着像是没听到这句像赞美又像是嘲讽般的话语。 温热的水从蓬蓬头里洒出,这间与和室为主体的房间格格不入的浴室宛如一个孤单的怪小孩。热水顺着肌理滑下,最后落入地面上那个微微凹陷的小圆孔里。 等她换上那套棉质睡裙出门的时候,已是午后四点。 屋外是滂沱大雨,让人怀疑是不是经常被人祈求实现他们欲望的老天不堪重负而哭泣了。 她把自己扔在垫了靠垫的木椅上,桌上摆着一杯红茶和奶罐。 手工的日历在墙上彰显着它的存在。 “周六……” 怎么一下子就周六了 太宰治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穿过一道门,就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好几天。 她 分卷阅读23 小小地叹息着,然后扯过一旁的毛毯,把除了脑袋以外的地方全部塞入毛毯之中。 至少现在,她还不想去睡那张床。 唔……等睡醒了,就回冬青路4号去吧。 轰炎司日常地训斥了事务所实习的那个年轻的雄英毕业生。 这个太傻。 这个太冷漠。 这个太平庸。 …… “安德瓦先生,外面下雨了,请带上这把雨伞。”当轰炎司打算关闭事务所回家去的时候,实习的后辈A追了上来。 这个冷漠的男人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那把黑色的常规伞在他手里就如同侏儒的造物。 其实不拿这把伞也没有关系。他出入都是由自己家的司机接送的,而车内必定有伞。 但是这个男人还是接受了这份来自后辈的善意。 ——即使是对方认为他真的需要这个帮助。 “先生,玲子夫人刚才打了电话来。” 开车的野村在轰炎司坐上车并关上车门的时候说道。他打开打开,踩下了油门。 “焦冻今天又去他同学家过夜,嗯” 他脑子里出现了那个有着一头绿色的海藻似的短发的男孩。似乎是叫作绿谷……绿谷出久 不怎么接触男孩交友圈的这位父亲对此颇为怀疑。 野村打了个方向盘,车辆驶入一条人烟较少的大道。 “不,玲子夫人——女仆说,夫人来了。” “国木田夫人” 国木田夫人原名津岛冷,是他前妻的妹妹,多年前嫁给了一个叫作国木田独步的男人。 司机野村说:“先生,您在明知故问。不是国木田夫人,是夫人回来了。” “您知道的,修治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要讲什么,嗯情人节快乐吧。 我与柠檬同在(哈利路亚) 求作收1/1,下本大概写《织田作其弟[综]》,我已经放专栏最上面啦! 抄了老格的那句“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所以这是一个格林德沃宰。 冷妈嫁给国木田应该是个好事吧……人家可是理想型好男人! ☆、第 12 章 所以他现在是捂上司机的嘴,还是当作自己的耳朵落在事务所里了? 奈何司机不愧是称职的司机,没多久这辆黑色保时捷就停在他家门口。 位列第二的职业英雄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打鼓。 她是要来拿回监护权吗?不不不等等……等等等等修治明明对这孩子视若无睹的——还是装作看不见? “先生,该下车了。夫人说不定在等你呢。” 在男性呆坐一分钟以后,司机出言提醒道。 轰炎司头一次生出了想要辞退这个司机的想法。 然而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开,离开了保时捷。 他心中宛若一百只炸尾螺在互相残杀一百只嗅嗅偷走了他珍贵的理性。 哦见鬼……哦,操。 修治是脑子坏掉了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焦冻也是今天回家。 苦涩,生活过于苦涩了。 他总是阻止他的儿子去探究有关生育了他的母亲的一切。 十五年前——他从来不计具体的时间,但是高一的学生们大多是十五岁,那么他就认为是十五年前了。他记不太清楚那是个艳阳天还是个淅沥沥的雨天,那么多年的时光被各种各样的案件搅得乱七八糟,如同脏兮兮的泥潭。总之是那么一天,为了保证在七点半到达事务所,他会在十五分钟之前出门。 七点多路上的行人渐渐变多了,而司机会在房子那扇大铁栅的一侧等待。 当轰炎司把自己打理到能够出门的程度时,他踏出去的双脚遭遇了一个恐怖生物的袭击。那个用布包住的软质生物只露出半张小小的脸,显得暗沉的右眼和青蓝色的左眼。 是一个男孩。 也许用“a boy” 的说法听起来更浪漫些? “老爷,您是忘记带——” 比现在年轻些的玲子夫人出门,她也看见了那个细小的生物。 “一个孩子……” 她小声地叫着天呐,浑浊的灰眼睛微微放大了。 “你先——照顾一下。我走了。” 男人逃也似地离开了门口。 这是什么啊? 混乱的思绪充斥着他的胸腔,等到他关闭事务所回家的时候玲子夫人已经在一间空房间里搭配好了婴儿所需要的环境。 “老爷,这是放在婴儿包袱里的信。” 待到玲子夫人熟练地让男婴睡着之后,她那干瘪枯瘦的手中捏着的那封找到的信便被交到了轰炎司手上。白色的信纸,展开以后上面也只有一句话。 [交给你了。] 这是多么不负责的母亲才能说出的话啊。 身心疲惫的年轻男人注视着男婴那双 分卷阅读24 异色的眼睛,叹了口气。 就在轰炎司深思恍惚之间,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孩跟在他后边进了门。 轰焦冻用那双异色的眼睛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那个比他高大上不少的男人,“我回来了。” 啊,糟糕透顶了。比柠檬雪宝拌鸡蛋还要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来自于死对头的电话让轰炎司只能冷淡地应了一声。 来者是欧尔麦特。 “有事?” 没事就挂了。 欧尔麦特在电话那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然而接下来的语气便变得虚弱与迟疑。 轰炎司没有听见那段话的前面部分,唯有那句“津岛她来我们学校任教了你知道了吗?是在A班,和相泽是同事。” 轰炎司:? 欧尔麦特带着歉意说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所以犹豫到现在——” 轰炎司:??? [先生,修治夫人。修治夫人回来了。] [津岛三天前来雄英A班任教了。] 头发一半为白色一半为白色的年轻男孩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客厅。 只见轰炎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臂穿过对方腋下,将男孩给抱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常年时时刻刻带着戒备心理的轰焦冻右边燃起了冷气,而且是加强版的那种。他从未对父亲这个男人存在多少愧疚感,于是那冷气的温度低到了可以将人冻伤的程度。 男人的身上燃起了淡淡的红色火焰。 被轰炎司平稳放到了家门外面的轰焦冻露出了相当困惑的表情。 “你等等……你先出门去找你的同学玩会儿,等会我给你打电话了你再进来。” 年长的男性面无表情地对男孩说道。 轰焦冻的第一反应是家里藏了什么情人,否则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如此慌张。第二反应是他果然还是对自己的个性运用的不充分,他的冷气居然被对方那种程度的火焰给压制住了。 男孩也和他的父亲一样板着张脸,“绿谷现在在帮他妈妈做饭。” 潜台词就是我怎么能去打扰别人温馨的晚饭时间,而且我为什么不能进我家。 “脏东西就不要往家里带。” 他虽然是用着淡漠的语气,但其中潜藏着的刺毛般的情绪却是很容易被感受到。 轰炎司心里想,你妈算脏东西吗? 虽然期盼了那么多次,但是一当幻想成为现实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轰焦冻作势就要往里走。 这时,玲子夫人正带着一袋垃圾出门。 “老爷和少年回来了啊。”年迈的女仆慢手慢脚地侧过身子,“夫人刚刚睡醒了,等着开饭呢。” 晚饭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要人齐了才开的,一个人的晚饭着实无聊的很。轰焦冻无比明白这一点。 玲子夫人慢吞吞地到外边倒垃圾去了,徒留男人与男孩面面对视。 轰焦冻问:“真的” 轰炎司:“……假的。” 两个人都在门口不动了,像两座雕塑。 等到玲子夫人倒完垃圾回来以后,这座屋子的男主人和未来的男主人分毫未动。 坐在饭桌边上等待开饭的太宰治忍不住嚎了两声,“可以开饭了吗?” 她蹙眉,披上风衣出门想要看看玲子夫人到哪里去了。 太久不吃这种高档餐她都忘记要怎么动手了。 入奢容易入俭难。 啊,这是重点,要记下来的。 这个高挑的女人不耐烦地走到门口去,刚好和正在用眼神激烈对视的父子撞上了。 三角形的尴尬圈完美地形成了。 “哦梅林的透明丝袜。”她露出一个太宰式标准假笑。 男人的身躯刚好卡在了门口。 轰焦冻一弯腰,从缝隙里溜进去了。 苦涩,生活太苦涩了。 正当他的老父亲黯然神伤的时候,这个十五岁的男孩干巴巴地憋出一个拟声词。 太宰治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结巴的模样。在学校里听说是个酷哥不怎么爱说话,现在看来是内向啊。 年轻的女人仗着自己脚下穿着高跟鞋还毫不客气踮着脚尖所形成的身高,以微妙的角度小小地俯视了这个男孩一小会儿。 随后,她冷软的手掌覆盖在了男孩的头顶上。 “你估计是我见过的最靓的仔了。” 她语气轻佻,轰炎司脸色不是很好看。太宰治又接一句,“比你爸好看多了。无论是什么时候。” 太宰治永远都忘记不了自己时隔多年再一次看见轰炎司时的那份震惊感。 人家已经从强壮高大英俊的日本男性进化成她最欣赏不来的肌肉巨汉了。 于是她便哀叹着又摸摸男孩的脸,“别长成你爸爸那副丑样。” 轰炎司:……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随榜更新∠( 3 」∠)_ 我是真觉得jio冻是雄英里最靓的 分卷阅读25 仔 求作收1/1 ☆、第 13 章 在开动之前,太宰治打了个电话。 这个座位不对劲。 太宰治坐在中间,父子二人分别坐在两旁。 “不饿?” 见两个人都不动筷子,她反问道。 两道目光交错了一下,一齐又移到了摆在桌子上的菜样上面。 哇,超傻。 完全没有一点当事人造成了这幅局面的意识。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三个人的饭桌沉默极了——只要剔除唯一的女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敲桌子的声音外。 “多谢款待。” 女性合手道。然后她握了个热茶杯,又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了。 轰焦冻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紧紧地合上了房门。 “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呢?” 她托着下巴,脸上满是恹恹的表情,“看来我超——不受欢迎的啊。” “没有。” 轰炎司那双和身躯相比显得细小的眼睛略微偏移了几个角度,“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提前通知一声的话——” 太宰治撇了撇嘴唇,“意外事故,意外事故。” 随后她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然后看到你们大吃一惊的表情感到超有趣的啊!” 这显然已经属于高度的恶趣味了吧。 她严肃着面孔,“希望豆腐里面少放点盐,其余都挺好的。” 一阵门铃声响起,太宰治说:“有人来接我了,再见!” 吃完就跑,无赖做派。 轰炎司:“你就来吃个饭没其它事情了?” 即使是再怎么冷酷地形象也无法阻止男人把满腹的疑惑表现在脸上。 他家难道是供食屋吗? “哎——顺路,就吃个饭。” 她熟练地拉开鞋柜,从里面拉出一双高跟鞋来,“你难道是有恋物癖吗我十几年前的鞋子都超干净的。虽然款式超老了。” 轰炎司有苦难言,不想说话。 她麻利地套上鞋子——多亏了这具停止了时光的身体,鞋子并没有什么不合脚的。也许这是一个好处但与那绝望般的,连自杀这一行为都无法比拟的黑暗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打开门的时候,白发的男孩正抿着嘴等待。 “老师。” 他露出了像是要哭出来的表情。 女性拍了拍他的脑袋,“没纸巾,憋回去。” 中岛敦瘪着嘴唇。 此时男人正好走了过来,与白发的男孩撞上了眼。 这是一个还不知道二人之间养母子之间关系的轰炎司。 中岛敦心中尖叫道:出现了,老师名单上最难搞的男人!前一次的短暂对峙让他头皮发麻,他看看老师,又看看那个男人,背后的影子一瞬间矮小了下来。好似他被空气压扁了。 “先、先生好。” 他当场就想拉了老师逃跑。然而女性看上去自在的模样。 这两个人之间果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关系。因为某段特殊的经历而踏上了保父道路的中岛敦感觉自己差不多明白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套路。 轰焦冻从房间里出来打算去冰箱里那一瓶酸奶,顺便想看看门口传来的第三者的声音是谁。 白色的半长不短的头发,金色与紫色混合的双眼,纤细的身材。 是同学,也是某种更深层的存在。 白发男孩的眼神飘忽不定,在注意到一股奇妙的视线时在关注他时,凭借超高级的反射能力立马回看了过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看来是轰同学的父亲啊…… 和老师有不正当的关系啊…… 那些来自于冷漠同学的视线,那个的由父母和孩子构成的温暖又悲伤的故事。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 对不起老师,“那老师我先走了。” 他深深地鞠了个躬,僵硬地转过一百八十度打算离开这座超大的房子——他进来时也是花了极大的勇气的。 在贫民窟呆了三年之后,就算是看见冬青路4号的房子他也会哇地大叫出声。 超丢脸的。 是的,就在不久之前——至少以他们家日历上和钟上的时间来算的话,他消失了整整两天。在这两天里,他去到了一个异世界,并且在那里度过了三年时间。而且是在贫民窟里。 作为一个小说家的助手,熟读了多种转生文穿越文的中岛敦在第一时间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身上可能带了什么奇妙的东西,毕竟能够得到穿越待遇的大多数都是主角。但是当他把身上的口袋全摸了一遍之后,发现自己身上唯一多出来的东西是一本书。 一本……空白的书。 起先,中岛敦还是相信其中蕴含着什么奥妙的,但当他将那本空白的书翻来覆去之后发现他仅仅是一本空白的书。 绝望到哭泣。 好歹给本小说吧。 分卷阅读26 小说可是一个书虫的精神食粮了。 给他一本白纸书是让他在上面自己创作吗 可他唯一的技能是处理文字而不是写小说啊……毕竟他不是一个真正的作者。 更倒霉的是那本书他还没在手里焐热,就被贫民窟里的一个小孩抢走了。为了夺回那本看上去没什么用实际上可能有点用的白纸书,中岛敦付出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根巧克力棒。 然后过上了饿肚子的日子。 超惨。 在异世界游荡了三年当了三年的保父之后,突然间地,他就回到了冬青路4号。当中岛敦看见那些熟悉的桌椅和摆设时,他差点感动的哭出来。休息了大概一刻钟后,来自于老师的夺命连环call便将他从短暂的睡眠当中唤醒。 电话的内容是让他去一个地方接人。接的人自然是太宰治自己。 那个时间点,路上只有路灯的影子,连行人都未见几个。中岛敦只好跑到街上去拦一辆出租车,报了那个听上去就超级炫酷的地址。 事实发现那座房子更加的炫酷。 到底是怎样的有钱人才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啊……再和贫民窟一比—— 大抵是贫民窟给他造成了过于深刻的印象,每每想起脑子里皆是那破败的残象。瘦骨嶙峋的身躯,吃不饱的孩子,酗酒吸毒□□的男女。 那里是人间地狱吗 他恍恍惚地按了门铃,然后看见了熟悉的人。不止一个,有三个。 中岛敦觉得这并不是适合他出现的场合,他那运转迟缓的小脑瓜要求他立马走出这栋房子并且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回家。 然而有些魔鬼是不会放过别人的。 比如说太宰治。 女性拍住了他的肩,“来,说个再见我们再走。” 哦操。 他并不是一个乐于说脏话的人,他甚至是一个没有说过脏话的人。 哦操。这就是生活。 不知道生活到底犯了什么错,这个词最近老是出现在大家的口中。 白发男孩带着显而易见的绝望转过身来,“……先生再见。” 更大的残酷随即扑面而来。“先生”只听女性鄙夷的说道,“这个还是叫叔叔比较合理吧……嗯——算了。” 她又自顾自地摇头。 中岛敦内心叹了口气。 还好。 否则的话…… 生活为什么要折磨他就是无辜的小猫咪 “再见。” 轰焦冻扇动了一下嘴唇,用那种性冷淡的声调淡淡地说道。 明天星期一。 真的是再见呢。 哦,操。 冬青路4号,灯火明亮。 “原来老师也有这样子奇幻的经历吗?” 在听说那神奇的两天里太宰治突然出现在一片荒原之上的时候,男孩的声线便和尖叫没什么区别了。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的那套说辞在老师面前不能过关了。毕竟人家是个写小说的什么奇幻场景(仅小说限定)没有见到过。 “所以你到了贫民窟?” “超级可怜。” “你?” “那里的人。” 男孩一下子塌下了肩膀,“男人们会做任何低劣的事情,女人们的乳房都下垂到肚子上,小孩们会为了争抢一根巧克力棒而大打出手。” 太宰治在吊灯的光辉下注视他的助手,他的养子,他的学生。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虽然所处的地方不一样。” 因为别人的处境而心生怜悯,面对自己所处的地狱而自怨自艾,于是产生了自残性的温柔。 八年之前,横滨的孤儿院。 津岛修治遇到中岛敦。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有出现名字,但我们都知道那个住在贫民街的人是芥川龙之介(bu)顺便一提,请注意一下主角栏和题目,这次我有好好提的。 然后……然后接下来有一段很(xx)但是我就是这么设定的死都不会改的剧情。 还有,我刚刚了解了一下无cp的意思(原来无cp不是没有对象是没有主动、被动感情和暧昧),然后看了白沙塘太太的文,真好看(哭泣),然后我就有点、就有点讨厌轰老爹了。你们就当我文里的轰老爹是ooc平行世界的,ok?毕竟只有一个崽(。) 求个作收鸭!!! ☆、第 14 章 “你已经心无外物了吗?” 当敌联盟的首领,AFO问她的时候,津岛修治回答道:“那你等等,我现在就去带个累赘进敌联盟。” 这一次她说到做到。 冬季,大雪的日子里。津岛修治来到第十二家孤儿院的门口。 说是要拖家带口,家是不可能拖过来的,只能随便捡一个小孩回去了。 那个时候,横滨的黑手党们像是 分卷阅读27 发了疯似的到处跑,不把人当人,不把命当命。当拥有超能力的黑手党们进行战斗的时候,就必然有伤亡。 横滨几乎可以说是津岛修治的老家。她曾经在这里的港口黑手党当过差。虽然后来逃离了港黑,但港黑的新boss仍有招揽她的意思。 这个刚刚离了婚,孑然一身的女人走过很多地方,她看见地面上的尸体叠成了漂亮的香槟塔。某一天,她的脚脖子被一只脏兮兮的小手给抓住了。 脏兮兮的,上面带着伤口和从伤口里生出的白色软虫。 时隔多年,她再一次无比深刻地意识到这里是可怕的人间,是无法寻求幸福的人间。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给了那孩子一枪。 本身就是无法再苟延残喘下去的生命,就算再怎样呼唤神明,神明也无法降临到他们的面前。 她决定去孤儿院。横滨虽然不是个大城市,但大大小小的孤儿院却有许多,大概是因为局势的缘故。 战争太多了,成年人死了,没有父母的孩子就只能去孤儿院了。 津岛修治已经去过很多孤儿院了。可她还没有找到令她满意的那个拖油瓶。 就算是拖油瓶,也不能是那种不合她胃口的。 挑剔的食客是不会去动她不喜欢的食物的。即便它们装饰得有多么精美。 她站在那扇不甚好看的门面前,便已经能窥到其中的内里。 和无数个孤儿院一样的贫穷。养育一个孩子总是昂贵的,更别说这种福利机构了。无论是吃食还是衣物,仅仅用换代着穿也是不够的。 一个矮个子男人同一边的小屋里探出脑袋,眼神有些鬼鬼祟祟。 “你是要去那个孤儿院□□吗” 那个男人的视线四处打探之后,小声地问道。 “嗯也许。” 矮个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想说什么他有什么想要对陌生人倾吐的话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矮个男人向她招了招手,几乎是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孤儿院里前几天死了个人呢。” “冬天的话,没有足够温暖的衣物和取暖的设施的话,冻死几个身体弱的孩子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这太小题大做了。但津岛修治只是微微眯着眼睛,暗暗地催促那个男人说些真正要紧的话。 “不不不!” 矮个男人尖叫了一声,但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前几天,深村和广柳两个人说悄悄话的时候被我听见了。” 看来深村和广柳和孤儿院里的什么人吧。 “深村和广柳说,有个白头发红眼睛的男人在他们孤儿里做人体实验的时候死了,六条院长把他的尸体埋在院子里面了。” 哦,那大概那两个人说的悄悄话并不是她理解意义上的悄悄话了吧。不过人体实验……有点有趣。 “行吧,我知道了。不过随随便便下,路人吐露这么重要的消息——” 津岛修治朝他比了个斩首的动作,矮个男人当场把自己的脑袋缩回了衣领里。 “我不是好心嘛。”男人嘟囔道。 津岛修治目光触及那探出墙头的一缕冬季樱花树枝,那些淡色的花瓣被风一吹,纷纷落下。等到时间再推过几个月去,全日本便会涌现出一道由浅到深的樱花线。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野樱飘落的季节。冬季。在触碰不到的院子外面,盛开着一丛又一丛淡色的花朵。 地面上湿漉漉的,唯一的石板小路也因此变得光滑起来——这样的路走起来一定很容易摔倒的吧。 那一天,在下雪。在冬季最严寒的那一天,雪里面夹着细小的冰晶,砸在人的脸上有着生冷的痛。 在擦完教堂里彩色的玻璃之后,中岛敦抹过额头的汗,手上的伤口因为碰到水而火辣辣地疼。他呲起牙咧起嘴,从嘴里吐出一口带有腥味的唾液。 「无用的、不该生存下来的家伙。」 名为中岛敦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样被贴上了表情的容器。 无用的、废物。 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似乎是将前几年的寒气一并带了来。 中岛敦在干完活后什么也不想做,他就窝在破旧的被絮里,身上裸露出一大片皮肤。 寒风从破窗里吹进,带着强烈的呼啸声。 他感觉自己腹内突然一阵绞痛,疼得他不由地弯曲了身子,活像一只碰到热水的虾。 他饿了。 他没有食物。 他是无用的。 院长说他应该去死。 年幼的白发孩子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寒风呼啸之下,他那金紫色的漂亮瞳孔里面没有一点生气。 被否定的人。 被否定的形。 门突然被打开,周围的孩子迅速从床上起来排成了一排。 院长们大驾光临,在这座孤儿院里面,他就像是国王一般的存在。 国王能干什么? 分卷阅读28 国王能制裁。 国王能杀戮。 耐着身体的疲乏,中岛敦从床上翻起来。他的眼下有着深青色的眼袋,面孔的色彩也是没有营养的姜黄色。他就像是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身姿摇摇摆摆。 白发的男孩到队伍里去站好。其他的人推挤着他,然后似乎无意间隔出了一片天地。 他不敢抬头,也就沉沉地垂着。周围其他的孩子,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我觉得我能在这里找到我想要的孩子。” 那是一个无比奇异的声音,比千变万化的彩虹风采都要奇异。男孩摸不准对方是如何咬舌,又是如何吐词的。身着黑色的风衣,露出在外的体表上缠着一些洁白的绷带。 受伤了,或是行为艺术? 面色肃穆的院长们在两旁严阵以待。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怕,就像葛丽塔与汉贝赛在森林里遇到的可怖的巫婆一般。 年轻的女性细细打量着在场的各个孩子,然后抛去扔掉了那些年长的。这也不奇怪,女性自身本就年轻,再大些的孩子早就拥有了自己独立的个性,并不是被领养的最佳选择。 中岛敦虚虚地呼吸了一口。他感觉空气好沉默,又沉重。如同铁块压在他的喉管上。 又是哪个幸运儿要被带走了 他自认为是那种永远不会被别人收养的孩子。而且一想到自己等会儿又要被关到小黑屋里他就害怕的要命……自从前几天那个外来人突然消失之后,院长们对待他的态度简直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如同对待一个怪物。 “不知道您有什么要求?” 六条院长是个如铁板板冷酷地男人,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军人般的气质。 女性秀丽的眉眼轻轻地扫过那些瘦弱的孩子。 她提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话题。 “我听说前几天有人拿这里的某个孩子做了人体实验?”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六条院长的身体不明显的紧绷了起来。 “这是什么胡话?” 六条院长冷绷绷地说道,“我们是签了协议的福利机构。” “你的眼神在躲闪,手指不自然地蜷起。”津岛修治笑了起来,“我就要那个孩子啦。” 看上去轻率的、如同孩子般天真的决定。 六条院长冷冷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里面描述阿敦那一段是我以前文里的。 我看原著译文的时候,院长是有“们”的。但是叫什么都是我瞎编的。 死的那个人是涩泽龙彦,算是剧场版里的那个boss了。但是时间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涩泽龙彦其实也没有做人体实验他就是拿电电击了阿敦想要把他体内的老虎激出来结果被一掌拍死了(太惨了ba) ☆、第 15 章 那些残酷的故事,暂且不提。但在太宰治将中岛敦从孤儿院里带出来之前,对方的确忍受了一段时间到可怕对待。 让小鬼拿钉子自己的脚这种事情,不该是一个普通的福利机构的院长做的出来的事情。 ——但那毕竟是普通限定。 当中岛敦知道自己能变身为一只老虎的时候,他可是吓到心脏都快骤停了。 “除了这次,下次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对于这一次的突发事件,二人(就算是太宰治)也毫无准备。 当事人之一的太宰治只是旋转了一圈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旋转椅。 “诶——那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说不定下次会是一个比较温和的地方呢。” “一次都不想来了。” 痛苦,太痛苦了。中岛敦捂着自己的胃部,感觉那里因为遭受了三年的折磨而隐隐发痛呢。 “不要那么丧嘛……让我来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娱乐。” “我觉得老师在轰同学家就已经过得很滋润了,再来一点娱乐项目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了。哦老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轰同学家里啊”男孩一直想问这个,但是被各种各样的骚话耽搁了,到现在才想起来。 “在那里被人捅了一刀之后就掉到人家墙上了呢,那里的墙可不是一个自杀的好地方。” “不要随意给别人制造麻烦啊!” 中岛敦小声喊道。“不过老师你没事吧,毕竟被捅了一刀——啊啊啊啊啊老师你没事吧!”原本以一种平静的口吻把话接下去的中岛敦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他当下就伸出手想要摸摸对方到底身上哪里被人戳了个洞。 “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哦,就算你是我儿子也不行。” 太宰治严肃地说道。 白发的男孩瘪了瘪嘴唇,“那就是没事了” “诶有事的。” 这下子男孩又紧张起来了,但听到对方的下一句话后,他简直想要翻个白眼,“我想要吃果冻。” 然而家里的冰箱早就空了。 “噢……我去买吧。”幸亏便利店是24小时开放的。 分卷阅读29 当中岛敦拎了一袋除了果冻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上来的时候,屋里的《横滨说法》节目的声音正响。 “今日下午三点港口黑手党干部中原先生无故对情报贩子折原先生施暴,请让我们来看看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幕——” “老师,零食。” 男孩把塑料袋递了过去,随后他坐在沙发的一角,说:“明天也会去上课吗” 因为那起突发事件,两个人都请了三天的假。于是相泽消太只好重新上阵,肩负其他班主任的职责来。这三天里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太宰治当老师一点也不可靠。 如果当事人在场的话她一定会说:我这明明是不可抗力因素。 高鹤编辑已经听多了对方的不可抗力因素。 “大概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 “请把这当成是正经工作,学校可不是什么玩乐场所啊,老师。”中岛敦无奈地说道。在他踏上社畜的道路之后,这个男孩心目中已经树立起了一面墙那么多的道德准则。适用对象为太宰治。 “而且你已经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啊。” 太宰治转过头,“啧,本来想拿了就跑的。” “请不要这样想!” 中岛敦觉得他脑子都快痛了,有没有人来救救他收拾一下这个大魔王啊。就算是太宰治的助手兼养子在他经受那么多年的摧残之后,也没有变成百事通啊。 日常的刺激让中岛敦有些大脑缺氧,“那我就先回去看书了,《情书》我还没有看完。” 活到现在,这个男孩唯一庆幸的事情是在老师的教导下让他成为了喜爱读书的人。就算是除了整天除了读书其他什么也不干也不会让他觉得厌烦,书中的故事比人间要美好的多。 不过老师的书仍然是他最喜欢的书!因此,即使是在陪那些贫民窟的孩子们讲故事的时候,他也先是以《人间失格》作为开头的。 人间失格,在人间失去了做人的资格。 无法拯救别人,幸运的人是没有活着的价值的。 中岛敦一直坚持着这两条准则。虽然前一条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准则,而且超级丧。 太宰治摸了摸男孩略长的白色软发,认真说道:“先变成老虎让我撸够了以后再去看书吧。” “我才不要!”面对老师的无理要求,他当然是拒绝了。 男孩噔噔噔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没过几分钟他又从门口探出了脑袋,“老师,你和轰同学是什么关系啊?” “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谁让你到现在才问,那我就不说了吧。” 中岛敦:“……噢。” 超会读空气。 只有一人的空间是显得空旷的,太宰治从茶几底下摸出了烟。 中岛敦在很久以前劝过这个女人戒烟,但每每不成功。你当他把家里的香烟全部收刮干净的时候,对方总能从不经意的地方再抽出一包新的来。 女性点燃了烟头,烟气弥漫开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穿越了时空,去往了另一个地方。 [我发现我身上有一本书。完全空白的书。] 男孩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 在那繁杂的记忆里,太宰治捕捉到了某些古早的东西。 [听说过吗有一本独一无二的书。一本空白的、写在它上面的内容会变成现实的书。] 被“钟塔侍从”“组合”“死屋之鼠”三个黑道大家曾以七十亿悬赏过的神奇存在。可惜它的身影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这个吗 唔……“看上去相当没用啊。” 太宰治打开一个果冻,咬了一口。 哦,居然是鼻涕虫味道的。 她一定要投诉这个产家。 在太宰治思考果冻口味的时候,夹在手里的那根细长的女士烟咕咚一下掉到了茶几上。一堆纸巾燃了起来。 太宰治盯着那堆生出烟气的纸巾,喊道:“阿敦!” “……哦。” 男孩已经懒得再用什么惊叹句还回应了。 在处理完这些谁制造了垃圾之后,中岛敦提了一件事。 “下个礼拜我们要进行救援训练,我的直觉告诉我可能……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愧是猫科动物。” “老师,我只觉得你在讽刺我诶。” 女性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对呀,我就是在讽刺你。” 中岛敦:……哦。 太宰治滑了滑同事发给她的短讯,“这个救援训练我也要去啊。感觉好烦的样子。”她懒散地把手机丢到了一旁,“干脆假装没看到好了。” 中岛敦说:“老师你还是辞职吧。” 新的一周的日光变得有些温柔。毕竟夏天在过去,而秋天迎面走来。 “中岛君是生病了吗请了三天的假诶。” 关心同学的丽日御茶子在看到他走进教室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总不能告诉人家 分卷阅读30 自己在这三天里进行了一场三年的旅游吧。而且目的地是贫民街这种。 有时候当然不能说真话。 “有点私事。” “上司老师这几天也没有来上课,你们两个——” 饭田天哉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中岛敦仿佛看见了对方眼里露出的一道闪光。 “呃……老师也有一点私事。” 对方不仅去异世界被捅了一刀,还跑到轰同学家去吃了个饭呢。 想到此,中岛敦不由的偷偷瞄了瞄轰焦冻轰同学。对方不愧是学校里的酷哥,不像他,脸上面无波澜,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白发男孩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周三中午12:50—— “今天的英雄基础学将由我,上——上司老师和另外一位老师共同监督。”在说到上司几太那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名字的时候,相泽消太还是不由得顿了顿。欧尔麦特那家伙……老了就要知老,有什么好逞强的呢?这一堂课,本来是由他、欧尔麦特特和另外一名救援英雄三人一体进行授课的。然而不久之前,因为进行了某项救援活动而耗尽了变身时间的八木俊典根本无法以强大的欧尔麦特的形象出现在学生面前,无奈之下只好临时替换老师。 不过换谁都好啊……根本无法料到根津校长既然指定了那个女人过来。 相泽消太对待他们的新老师上司几太的态度是相当怪异的。与那些天真的学生们不同,他知道对方一半的背景。 真名为津岛修治,是班里一位叫做轰焦冻的同学的母亲。曾经的黑历史就算是跳到江水里也洗不干净。虽然不知道对方完整的身份,但相泽消太还是知道那个女人加入过,许多个穷凶极恶的黑色组织。而对方最开始的出身便是在无恶不作的港口黑手党。 二十几年前,在名为“龙头之争”的斗争里,以港口作为根据地的某个黑手党拔地而起,最后生长成为了一个庞大的怪物。而津岛修治,就是那个组织里的高等干部之一。 相泽消太觉得这次的课程可能无法如一开始的计划进行了。毕竟有那个女人在的地方都有灾难。 对方难道是天生自带霉运吗 但是据津岛女士的闺蜜所说:阿治只是太会搞事了而已。 “相泽老师,是实践训练吗?”八百万百问道。 “是的。课程的内容是水灾的人身救援训练,你们将会去到假定灾害事故场(USJ)进行此次的授课内容。在此之前,不要忘记穿上自己的英雄服装。” 一群学生欢欢喜喜地去换衣服了。 “绿谷的英雄服装是还没有修理好吗”中岛敦换完衣服后,发现绿发男孩穿的居然是柔软的体操服。 绿谷出久用手指搔了搔脸颊,“因为战斗训练变得破破烂烂了,还没有修补好。中岛同学的服装好像比上次更加轻便了,防御不会不足吗?” “啊是有原因的,毕竟我的个性是虎化嘛……再怎么优良的衣服到时候也是要撑破的。” 就是因为这个,中岛敦在衣服上的花销总是比较大。因此,他身上所穿的英雄服装采用的只是一般的材料,并非……“诶,爆豪同学的服装好像变得更炫了。” 白发男孩发出了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下章开始就是作者不会看评论的群魔乱舞了。你们打我吧骂我吧我不会听的!!!我一开始计划的小甜饼没掉了……哭了。 ☆、第 16 章 [既然生命很快就会终结,而死亡又确实通向荣誉与幸福之门,而我们又何必总是沉溺于痛苦之中呢] ——《简·爱》 敦合上了精装的黑色封皮的书籍。 “敦,你感觉怎么样实验的副作用出来了吗?” 弔跟他一样坐在某节还算干净的台阶上,撑着头问道。 白发的男孩注视着“师兄”那张阴郁的侧脸。师兄比他大上四五岁,已经有瘦高的个子了。今年他的身高像是雨后的竹笋一样往上拔,而那张脸也长开了些。但是长大并也未让这个少年变得富有生气,然而是那样每天带着恹恹之色。 其实两个人都差不多啦。 敦也对着镜子审视过自己的面容,因为食用多种药物而苍白的脸容,眼下常常带着青黑。 他总是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就会看书。一看就能看上大半夜。若非弔早早地和他分开了睡,对方怕是也会被他影响到。 “最近很累……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倒下去一样。” 敦陈述着近来的现状,“然后那个也能用一点出来了。” “你原来的个性不是很强大吗?为什么要拜托老师——” 敦知道对方口中的老师并非将他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那个女人,而是他所处这个地方的领导人。我也不知道对方确切的姓名,他常常将那个首领唤为无面人。 ——当然只是心里说说。 “可是我害怕它啊。”敦把下巴磕在略硬的书籍的封面上,“我害怕 分卷阅读31 那只老虎。”他的个性是「月下兽」,能将自身的有部分甚至全身化为巨大的白色老虎。但是对于敦来说,那只白虎是他的梦魇。 就是因为这个,孤儿院的院长们才会对他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也无法跨过那个坎。 “你要驯服它,而不是畏惧它。” 年长些的弔说道。但是白发的男孩只是摇了摇头,把脑袋埋在了膝盖里。 他的“师兄”总习惯于发号施令,可绝大多数时候,在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什么也干不好。已经是少年的年纪了,可是思维方式还是像婴儿那般单纯。这个单纯甚至是包涵着贬义的。 社会上不是有那种啃老族吗?不去工作,整天都呆在家里。明明有了电饭锅却不会做饭,明明有了洗衣机却不会洗衣服……这种人通常被成为巨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柄木弔就是还未成型的巨婴。 因此,作为照顾他的那人——黑雾,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去照顾对方。而且是没有回报的那种。 假定灾害事故场。 太宰治懒洋洋地到达了USJ,环顾四周后突然惊喜地叫道:“哦那片湖不错,是个入水的好地方!” 她说着就要往那边走。 除了中岛敦以外的学生全都不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 “老师,你能在这节课结束之后再入水吗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啊。” 中岛敦瘫着个肩,喊了一句。 太宰治耸了耸肩膀,“哦——那座假山也不错啊!” “求求您消停一会儿!” 中岛敦简直要失意体前屈了。 “中岛同学照顾上司老师一定很辛苦吧。” 绿谷见道,也不由地感叹道。 中岛敦说:“其实还好。主要是习惯了。”十岁以后,他就迈上了社畜道路的主要原因就是老师。起先要做的事情是给老师赚够酒钱。每每想起那些事情,他的太阳穴处就会发痛。 “都多大的人了——” 爆豪胜己嗤笑了一声,短短一句话里带着硝烟味。他对这个新老师没多少好感。大概是因为对方讲的第一堂课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吧。他来雄英可不是为了听故事的。 “别理小胜这些话。” 在自己的竹马暴躁地说出口后,绿谷出久随即对中岛敦耳语道。 自开学以来,中岛敦在班里最害怕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总是酷哥轰同学,一个就是暴躁少年爆豪同学。 讲真话,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想扯上关系。但是依照现在的现况来看,前者已经无法避免了。 “做爆豪同学的同学真的相当不容易呢。” 丽日御茶子嗫嚅道。 看,连一向很温柔的丽日同学都这么说了。 中岛敦更加坚定了要离这个人远远的这个想法。 随后,“原来相泽老师说的另外一位老师是13号啊。我超级喜欢13号的。” 丽日御茶子崇拜地说道。13号是一位太空服打扮的男士。虽然看上去矮矮胖胖的,但实际身高却有一米八。 “我是13号,是一名救援英雄。”如同大象般质朴的男性介绍自己道,“如你们所见,我的个性是黑洞。”对方展示了一下他的个性。 “诶——那个,也是老师的个性产生的吗?” 中岛敦盯着自己身边…出现得那个黑色的漩涡。 “嗯?”13号刚刚使自己的黑洞化为了虚无。 “快离开那里!” 首先注意到那个异变的是相泽消太。这个身经百战的职业英雄我从空气里就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中岛敦愣了一秒,随即跳开了去。 那个黑色的漩涡带着不详的气息,如同汹涌的暗海漫上了照明的灯塔。 一只苍白的手掌将漩涡拉伸至足够个人出入的程度。 惨白的皮肤,不停在流血的干燥的嘴唇,身上攀附着无数只死人的手。 中岛敦的瞳孔放大了些。 “老师。” 他小跑过去,和太宰治站在了一起。 不可思议。 出现在雄英科A班同学面前的是相当不可思议的景象。 “敦以后想做什么” 苍白的大男孩问道。 “职业啊……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想要开一个孤儿院。弔呢?” 如同幽灵般的大男孩沉默了一会儿,“我要扼杀所有的希望。” 因为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天没有得到来自于英雄帮助的男孩,决心以自己的力量打压光明。 未来的职业英雄,英雄预备役——他们就是就是未来的光。可那光芒是如此的弱小,如莹莹烛火。就像刚开的玫瑰,会被毒蛇一口吞下。 敦抬头望了望他的师兄,他漂亮的眼睛里流淌着温和的溪水,“哦。” “老师,是弔。” 太宰治于中岛敦曾在名为敌联盟的黑暗组织呆过三年。而在那三年里,太宰治是以要员的身份在那当中违法乱纪,横行无忌的。 “没瞎。 分卷阅读32 ” 太宰治拍了一把男孩的脑袋。 “是敌人,快到这里集合!13号负责保护学生,上司几太——上司几太!” 当看见那个女人没有后退,反而以一种奇妙的眼神打量着前来的敌人的时候,相泽消太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向他诉说着危险信号。 “敌人竟然敢直接潜入英雄的大本营!” 爆豪胜己握拳,眼里燃起了一团火焰。绿谷呆滞了一下,不过又立马清醒过来。也是,只有在战斗的时候小胜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小胜他……在发光啊! 若是平时的绿谷出久绝对和别人说上一句的,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敢直接潜入英雄大本营的敌人,苍白的幽灵男子死柄木弔的瞳孔因为某些人的存在而放大了。 “我没想到老师放弃敌联盟以后会加入雄英。” 他说话时的声音沙哑,像是早就被地狱的硫磺给蒸煮过了一样。 “哈没有啊。” 太宰治挑中了那个“加入”二字,“我就挣个外快。” 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他什么意思是说新老师以前也是敌人吗” 上鸣电气面容一下子变得僵硬。 常暗踏阴说:“静观其变。” 死柄木弔的手指动了动,“虽然很想和老师叙叙旧,但——以后有的会是时间。”这个幽灵的眼神变得锋利,“把这些学生一起杀死!不要——动那两个人。” 黑雾心想,怎么偏偏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太宰小姐。虽然对方的本性恶劣,对待普通人的生命无任何原则,但也不能够确定在离开敌联盟的这几年里对方的性格到底有没有改变。 不过中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瘦弱啊。 黑雾还记得对方每次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都是要趴在床上趴个好几天的。 一只属于敌人阵营的,大脑暴露在空气当中的鸦型怪物嘎嘎地叫了两声。 这个……是脑无吧太宰治记得自己临走之前,看到过AFO的计划上面有这个生物。是完全人造的怪物。 那这不就和弗兰克斯坦(拿尸体拼凑出了能够活动的怪物)差不多了吗 “老师,要出手吗?” 中岛敦问。 太宰治眯着眼睛想了会儿,“好歹是提前拿了工资——那你就去吧。” 她可是想做壁上观的。战斗对于她这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女性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虽然对方是自己以前的师兄,但是老师的命令显然高于师兄。 这是属于男孩的病态的依恋。 黑雾看时间差不多了,以一种看似温和的口吻说道:“初次见面,我们是敌联盟。这次前来拜访英雄的大本营的雄英高校的目的是——”将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铲除。 黑雾本来是打算这么说的,可是来自于他人的攻击阻断了他演讲般的发言。那只白色的兽爪朝他袭来,爪牙上的利齿锋利得可以割开风。 同一时间,死柄木弔指挥自己手下的异形兵团将学生们撤离的出口全部封住了。 黑雾颈上的那片雾气晃动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原状。似乎是在嘲笑男孩的不自量力。 当中岛敦发现自己的手出现了另一个空间的时候(完全是因为对方的个性与操控空间有关),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啊,果然不行。轰同学果然超炫的。” 个性为半冷半热的男孩仅仅凭借遗传自母系家族的冰的力量就将他面前的杂兵打得节节败退了。 黑雾心想:太宰小姐到底是怎么教的?难道中岛到现在都不知道在战斗的时候分神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吗? 他不由地操起了老妈子的心。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也不能光看着啊。” 白发的男孩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他浅浅地鞠躬,“抱歉。”他再次扑了过去。 黑雾的唯一感想是中岛的礼貌学得比死柄木要好得太多了。 太宰治站在护栏后边,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少了些光彩。 一刻钟,总撑得住吧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得检验一下成果的。 就算是少年A们残酷的“母亲”,也还是有一点温情的。 就算只有那么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弔哥看上去那么乖……你们只能在回忆篇里看见他残忍的本质了(bu) 求个作收么么哒!!! ☆、第 17 章 在无个性面前,拥有个性的人是强大的。在拥有强大个性的人面前,个性弱小的人就是蜉蝣与微尘。在具备了良好的战斗素养的人面前,刚刚掌握了个性的“孩子”是脆弱的。 不久之前,突然出现的敌人不仅挡去了他们的退路,还将那些刚刚掌握了个性们的学生分散到了各处。 没有老师们的保护,过分年轻的学生就会遭受折磨。 因为他们所面对的并非玩笑般的小丑,而是真正的,浑身散发着血腥臭味的、险恶的敌 分卷阅读33 人。 不得不承认,这样子简直糟糕透了。相泽消太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绷带,好让自己以完全紧绷的战斗姿势面对眼前的敌人。 那个青年……敌人自称敌联盟。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津岛修治的履历上面也有这么一项! “上司几太!” 他喊道。这个向来懒散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十分严肃的表情,他一边抵抗着袭来的黑雾,一边向那个女人使眼色。 “我可不是什么战斗系啊。” 同样如此,一向活跃于救灾活动中的13号与其他普通的职业英雄相对比,在各项能力上面也差了一些。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滑开了手机,“莫西莫西,你什么时候到啊?” 她的通话对象是八木俊典。这种时候,怕是对方来解决这件事情最好了。 毕竟那个如幽灵般苍白的青年的最终目标还是欧尔麦特本人嘛。 “马上!” 即使是在如此混乱的环境当中,太宰治仍然能够听到对方需要的喘息。怕是之前的活动已经消耗完了他变身的极限时间了,本来这一次救援训练没有叫上对方的原因就是想要那个男人好好休息一趟,可谁知道半路上会出这个岔子呢? 自多年前与AFO的那一战之后,他就失去了灵活运用个性[One For All]的能力。 中岛敦立在原地喘了口气。 “果然不行。” 其实说起来他之前一切的行为看上去都是在白费力气,像黑雾的[传送门]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棘手啊。 “回敌联盟吗?” 黑雾间歇时小声问道。 “老师是不会回去的。” 五年以前,太宰治在AFO的授意下(抑或是她个人的愿望)离开了那个尚显青涩的黑暗组织。临走之前,那个有着深沉的鸢色眼睛都女人问:“有没有人想要跟我一起出去流浪啊?” 对方口中的流浪,大概就是寻找各个地点进行完全死不了人的自杀行为。 黑雾像是母鸡护小鸡一样地挡在了两个男孩面前。 “太宰小姐,首领只允许你带走自己的东西。换言之,死柄木和中岛都是敌联盟的财产。” 这个说法听上去已经十分的不客气了。 那双鸢色的眼睛显得异常的……Dark(只能这么形容了)。黑雾至今为止从未见过这么黑暗的眼神。不愧是差点暗杀港黑首领成功篡位的危险人物。 死柄木有些蠢蠢欲动了。他称那个女人为老师,敬慕她,爱戴她。 [如果是老师的话,一定能够教我如何铲除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的。] 每当黑雾听到对方说出如此忠犬的答案的时候,老爱操老妈子心的黑雾就会有一种“这孩子不是我看大的”的错觉。不过他难道忘记了是谁将他带入了黑暗吗不是太宰小姐,而是那位先生啊。 典型的“吃里扒外”。 “老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令黑雾没想到的是,先做出反抗的反而是平常看上去更乖巧的那一个。 中岛因为手术过后持续性的虚弱而穿着一身厚实的羊绒大衣,藏青色的衣服几乎是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苍白的面容,奄奄一息的外在(错觉)。 “我想要跟老师在一起。” 那个有着暗棕色瞳孔的女人眼睛尖缩了一下,黑雾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笑得如此的猖狂。 “嘿,你听见了吗?” “不作数的。” 黑雾回答。 “我说作数就作数,首领,我带来的孩子当然是由我带走,不是吗?”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显示屏,往外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显示屏上面显露出一个男人漆黑的影子。 AFO。中岛习惯叫他无面人。另外一种说法叫作无脸男。毕竟对方是男性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太宰,” 经过机器修饰过的声线如同机械般冰冷,又带着迷人的磁性,“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好再怎么阻拦你。但是像你这样子的人,又能到哪里去呢残酷,冷漠,视生命于无物。” 那道显示屏上的身影虽然不是非凡的强壮,这也给人以压迫感,“敦,就算太宰不把你当个人看,你也愿意跟着她离开吗?” 黑雾心想,就要从薄弱的地方出手吗?毕竟是孩子,心性还比较脆弱,当一个富有魅力的人说出话语时,那些语句常常能够打动他人。 AFO就是一个富有魅力的男人。 这个白发的男孩对那句话疑惑了一下。 “但是,” 他的声音细细的,和高脚玻璃杯上的纹路一样的纤细,“我的话,还能算是人吗?” 他露出了相当困惑的表情。 太宰治假笑着,目视显示屏上的男人,用手掌拍了拍男孩的后脑勺。 “说什么蠢话,我还把我自己当人看呢。” 她在年轻的时候吃下了人鱼肉,按那村落里的传说来看,吃下人鱼肉的人会逐渐被这块肉所代表的东西同化,直至最后成为非人非人鱼的生物。 啊,相当的凄惨。 这个男孩对对方的话表示茫然。b 分卷阅读34 r   “老师说的都是对的。” 就算是听不懂——老师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也没有关系,他能感受到那份深沉的黑暗下面有那么一丁点的对他的温情。 黑雾经常说他是一个情感细腻的孩子。 女性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表情,甚至是半分的血色。她如同虚假的画中之人(但有些名画里的人物所表现出来的情感比真正的人类要多得多),罕见的呆滞从那微颤的眼睫里流露了出来。 她开始哈哈大笑。 “那是当然了。” 她知道有人是爱着她的,可她好像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答案是肯定的。 死柄木那带着淡淡猩红的双眼里所投射出来的视线刺破了空气。 两个人之间惊人的、甚至是可怕的关系。 “我十五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作中原中也的人。”年轻的女性讲述着她的故事,“不,也不能称之为人。他更像是一团能量所造就的产物,我所认识的只不过是他的表表,而非他的内在。” “横滨的荒霸吐事件。” AFO说道。 太宰治笑了笑,“是的。我对此表以千万分的好奇,如果往一个人的体内塞满能量的话,是否也能创造出如同中原中也那般的存在。” “这是非常危险的想法,太宰小姐。如果你的朋友真是以那种方式构成的,那他一定是万中无一的幸运人物。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的话,如果要实现这个想法,那么必定会牺牲许多的个体。” “你见过那么多生生死死,手上沾染的鲜血可以铺满一座高楼,你会对这种事情畏缩不前?” 女人的笑容里带着轻蔑,还有笃定。“为什么不试试呢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更伟大的冒险。” 这个女人有着漂亮的脸蛋和危险的心思。 [为了更伟大的冒险] 遵循着这一条准则,她去往了那个小村落,吃下了人鱼肉。 AFO没有出声,但太宰治觉得他也在笑。无声的笑。那个笑容必然像是用油彩画在脸上似的。 “你不是人,太宰。” AFO来了这么一句。 太宰治说:“多谢夸奖。” 中岛敦感觉有点不妙。 不是因为多年不见的师兄出落得更像是一个疯子了,也并非攻击多次被黑雾躲过而恼羞成怒。 而是…… “老师……我好像要吐了——” “您是什么神仙啊中岛君!!!!” 丽日御茶子像是要哭出来了,她一边尖叫一边往这里施展了她的个性[无重力]。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中岛敦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不,不是——” 太宰治一直在栏杆后面遥望着战况,学生们被分的太散了,她只能选择一个区域进行观望。 黑雾脑内一下子警铃作响。 “等等!” 他下意识往后跑去,可一道黑泥仍然落在了他覆满尖甲的手臂上。 出乎意料的是,那部分的装甲一下子化为乌有。 哦。 这黑泥有毒。 是那个实验—— 白发的男孩弯下了腰,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那些如同淤泥般的黑暗物质。 [痛苦] [愤怒] [嫉妒] [悲伤] …… 那一瞬间,中岛敦以为自己要疯了。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唇,试图制止那些物质的流泻。可是黑泥还是从他的指缝之间流淌了下来。 [我的话,还能算人吗?] 普通人的肚子里怎么可能会装这种东西啊。 芦户三奈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中岛同学!” “哦——” 太宰治唔了一声,“好像有点难办啊。” 她以为那么多年没有出现过症状,还以为实验已经失败了。 将高浓度的能量灌入某个生物的体内—— 那一次,他们得到的能量来源于一个叫作[圣杯]的神奇存在。那些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进行七天七夜斗争争夺[圣杯]的男男女女们死伤大半,而最后活下来的那个胜者说,[圣杯]已经被污染了。 那个光辉灿烂的金杯里装着的是此世之恶。世界所有的恶意所汇聚而成的……黑泥般的物质。 女人从高处跳了下来,“弔,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是有这么一出的……宰就是那么黑。反正黑。毕竟和原著是两个世界,织田作死了以后他也没有改过自新啊(。)否则干嘛还要加入敌联盟—— 你们骂我吧但我不会听的!敦敦还是我心水的男孩子!! 给自己开个文案(c6k6.com)(c6k6.com)玩玩 相貌平平富江君[综] ☆、第 18 分卷阅读35 章 他看上去痛苦得像是要死了。 太宰治拿着一杯黑雾调制的鸡尾酒,伏在酒吧吧上听着那些惨叫。 这里是敌联盟的据点。是一个酒吧。不过平时根本没有人能够走进这个酒吧的大门。 死柄木弔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却盯着他对面那个男孩。头发一半是白色,一半是红色。 ——轰焦冻。 在之前的USJ事件里,他受到了来自敌人的暗算。也就是说,他被俘虏了。 这个个性为半冷半热的少年沉默着,青蓝色和灰黑的眼睛里沉淀着太多的情绪。 “老师,这个学生——” “闭嘴。” 女人用那种叫人害怕的眼神扫过他。 死柄木闭嘴了。 轰焦冻不明显地扫过周围的摆设,心里暗暗地记了笔。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败于别人的偷袭——但这也只能说明他实在是太不谨慎了,而且她也会在这里。 他小心翼翼地瞄过女性苍白的下颚。 她看上去很烦躁。 是因为中岛敦吗? 虽然知道很不合时宜,但他心中仍然生出了些许的嫉妒。因为他被绑在这里,对方到现在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过给他。 若非知晓他们两人之间才有着血脉关系,轰焦冻一定会认为中岛敦才是对方的亲生儿子。 黑雾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他换上一身酒保服,无声地擦着玻璃杯。 那空无一物的地方发出了亮光,显示屏出现在了那里。显示屏上,一个男人的身影落在那上面。 “太宰。” 面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太宰治假笑了一声。 “没想到还有不认识的——学生仔。英雄科”他自问自答,“我知道你。” 轰焦冻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虽然不认识那个男人,但从在场人的表情来看,那应该是个了不得的存在。比如说……幕后大Boss反正对方的气场挺像的。几滴冷汗从他的背后生出。 太宰治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于是那个黑影给他的压力又化作了另外的东西。 “安德瓦的儿子。” 职业英雄排行榜位列第二的存在,火焰英雄安德瓦。真名为轰炎司。 “也是你的儿子。” 在场的人就算一开始听不懂,只要稍微转个脑筋就懂了。毕竟在场的人里面,只有太宰治一个人是女人。 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这一点被其他人挑出来轰焦冻还是心有不甘。如果……是那个人自己承认就好了。 死柄木弔的眼皮跳了跳。 “老师的儿子?” 他发出了疑惑,其间夹杂着痛苦。 黑雾用自己的八级死柄木翻译翻译了一下对方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居然还有比我跟老师更亲近的人 老妈子只想说:别痴心妄想了。 然而碍于这实在是太打击这个男孩脆弱的宛如玻璃一般的自尊心了,黑雾只能把这些话紧紧地关在肚子里。 虽然有话不能直讲很痛苦,但也好过隔壁房间的中岛吧。 啊……黑泥从门缝里漫过来了。 太糟糕了。 看着轰焦冻波澜不惊的表情,死柄木弔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了。 “你管我。” 女性嗤笑道,“你还没这个能力呢。” 这话说的就有点打脸了。 “我有正事问你。”她的唇线变得锋利了,像一把刀的刀刃。 “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你要是能解决五年之前早就解决掉了,你也就是个只会说空话的人。”作为实验的参与者,太宰治对此还是持有一定的认知量的,而并非两眼一抹黑的状况。 “是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相出的解决办法。” AFO说,“当然了,如果你想获得它,也必须付出相等的代价才行。炼金术师不是经常说吗等价交换是世间的法则。” “诶——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啊。哦,还写写小说呢。”她鸢色的眼睛里不带笑意,完全是用声线假装的愉悦。 “前任港黑干部可真会说笑。” “都说是前任了,前任可是被用完了丢掉的人啊。” 轰焦冻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一直在僵化,都快具现化出根本不存在的火药味了。 不过港黑干部……她以前是黑手党吗? 轰焦冻自然是知道港黑代表着什么,如果要问日本国内最大的黑恶势力是什么,港口黑手党一定是名列前茅的。有人说,港黑成员所到之处,不会拥有生气。而港黑的高层们,遇人杀人,遇鬼杀鬼,残忍恐怖至极。 联想到这个以后,他看太宰治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家里从来没有过[母亲]存在过的痕迹。就算是玲子夫人也只会寥寥几笔带过那些。 在这几天的接触里,他也感受到对方应当是个可怕的人。否则的话 分卷阅读36 ,她怎么会有那么黑暗的眼神呢 显示屏突然花了一下。人影重新出现时,依旧是那个黑色的影子,与之前的姿势别无二致。 “呵,你迟早会同意的。太宰,你已经变得心软了。” 黑影闪烁了一下,连同显示屏一起消失了。 太宰治重新坐回吧台上,她伸出手拉开一个抽屉。 空的。 “我的烟呢?” 她厌倦地盯着吧台上一块纹路,问。 “……早撤了。” 太宰治有藏烟的坏习惯,在她走后,黑雾就从大大小小的地方摸出了好多香烟来。“我以为太宰小姐你早就戒了。” 对方细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她猛地站起身。 “走,回房间去。” 她一手揽过轰焦冻的肩膀,看上去是挂在对方身上其实态度强硬的狠。 轰焦冻感受到了来自肩部的压力。 她的内在并没有此时看上去的那般和善可亲。 房门被重重关上。 除了床,柜子和桌椅以外空无一物的房间。就像是刚刚进行完最基本的装修的屋子。 太宰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后背靠着冷邦邦的墙。 隔壁传来了撕裂般的痛苦叫声。 “别叫啦,睡一觉起来就又是新的一天!” 她以手握拳,敲了敲墙壁。 逐渐靠近的喘息声……大概是肢体靠在墙壁上的沉闷重击声。 “——” “好的。” 太宰治试图往嘴巴里叼点什么,可无论是口袋还是抽屉里都摸了个空。 在女人的示意下,轰焦冻坐了下来。 “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我不一定会回答就对了。” 这大概是……今日份的最大纵容了吧。 轰焦冻突然感到嘴巴里很干燥,汗水一下子从皮肤上蒸发了。 你想、问点什么? 雄英,教师会议。 有关之前敌人(敌联盟)入侵到英雄的大本营——雄英内部事件。 “我们捕获了敌方的一个武器——脑无。” 当八木俊典以欧尔麦特这个形象出现的时候,他首先对付的那个敌人就是那只大脑暴露在空气当中的鸦型的敌人。 “但是同一时间,我们失去了两名学生和一名教师。” “失去明明是对方临时反水了,我早就说过太宰治这个人不可信,可校长您居然还把她放进来!” 犬山正章,有着比在座的绝大多数老师都要凶狠的面容的这个男人几乎在磨牙,“她混黑混了七年,哪件重大的涉黑事件里没有她的身影” 当猎犬在操场上看见那个溜达着的美貌女性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反胃地都快要吐出来了。 摆着那张无害的脸给谁看啊……她就是那种地地道道的恶人。 其他人因为早就知道犬山正章对太宰治感观不佳,所以也只是虚虚的劝了两句。 “我相信津岛——上司几太老师并没有背叛我们,只不过是因为现场有名学生出事了而已。而且轰焦冻同学是在另一个场地(土砂训练场)被敌人偷袭才导致现状发生的。” 欧尔麦特简直不知道到底要用哪个名字去称呼那个女人好。他下意识就要说出对方的原名来,可问题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当年同轰炎司结婚了的那个津岛修治就是现在的太宰治啊。无奈之下,他只好换用了对方现在正在使用的假名。 犬山正章讽刺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叫中岛敦的学生有什么身份吗就算是异能特务科(政府部门)把对方的履历洗了差不多干净了,可也挡不住知情人的嘴。” 这个男人用那双细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欧尔麦特,“他就是从那个所谓的敌联盟里出来的!” “犬山,你要就事论事,上司几太和中岛同学退出敌联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相泽消太就连脸上也缠着厚厚的绷带,所以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谁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退出。” 根津校长用那可爱的小手托着下巴,这只拥有神志的鼠类说,“大家,不要吵了。” 不愧是校长,就算只有如此娇小的身材,在众位教师面前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此事只有等调查清楚了才能再下定论。光宙老师,现场遗留的黑泥的成分已经检验出来了吗” 光宙老师抿了抿嘴唇,“无论用什么技术都只能检测出一点——那只不过是普通的,黑色的[土]。但是,” 这位职业英雄露出了困扰的表情,“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它上边所携带的恶意。” 难道这世界上黑泥也成精了吗? 轰焦冻所选择的第一个问题是:中岛同学怎么了 太宰治回答道:“死不了。也治不了。” 自己做的孽,吃早有一天会被还回来的。 “我改主意了,”太宰治临时变卦,“只问三个问题。你刚才已经用掉一个机会了。” 轰焦冻正 分卷阅读37 在思考。因为只有两次机会可他想要倾诉十五年的衷肠。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并不是一个对情感多么热烈的人。会造成现在这种现状的原因是——是血缘关系吗 第二个问题。 “你很喜欢中岛同学吗?” “你怎么竟会问一些跟自己没关系的问题” 太宰治用手指搔了搔脸,还是说她不懂青少年的心思 但是她还是回答了,“谈不上喜欢。就是死了我还得再找一个不用付工资的煮饭婆兼助手。” 助手大概是小说作者的助手吧。 轰焦冻心想。 “等你有了一个小尾巴以后就会发现甩掉他有多么的不容易了。” 轰焦冻听见这话时,首先想起的就是绿谷和他的竹马爆豪胜己。听绿谷说,他们两个人从小是一直长大的。按爆豪充满主观臆断的说法,绿谷一直是他的跟屁虫。 [像你你这废物干嘛还活着,浪费资源吗] [无个性就要有无个性的自觉。] [不要跟着我!] 的确是……充满了主观因素的话语。 因为在轰焦冻眼里,绿谷永远都没有因为自己曾经是[无个性]而丧失过生的希望。(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的确有过那么一次) “乖是挺乖的,就是管的事情太多了。” 轰焦冻心想,那你还不是乐在其中吗 “好了,第二个问题回答完了。最后一个。” 女人摇了摇手指。她笔直的长腿微微弯曲,形成了一个优美的拱形。 轰焦冻感觉自己的嘴唇更加的干燥,上面甚至起了一层死皮。 “那你——”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你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这些幼稚的,充满着孩子气的问题。 他问:“那你属于敌人吗?” 太宰治简短地否定:“暂且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原著那个光屏太low我就给了AFO一个炫酷的屏(喂) 我们来理一理这该死的剧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这个。 没有犬山正章这个人,原型是猎犬,但是不太熟悉只能换了个原创(。) :格林德沃宰拿大猫做了实验后来她又把人家带走了,现在病发(?)了自己又莫得办法只能回敌联盟,AFO有办法但要宰拿东西去换。嗯,那个东西就是[书]。在野狗原著里,[书]看上去很牛逼(实际上感觉超鸡肋的)。 ☆、第 19 章 他打了个哈欠。 现在是新的一天了。 啊……他昨天吐出来的黑泥到哪里去了黑雾都把它们移到另外的空间去了吗 中岛敦习惯性地摸出手机,看见了上面未读的几条短讯。 From老师: [我饿了。] [哦这小鬼好烦。] [我能把死柄木打昏了自己跑吗?] 还有一条……[中岛同学?]From绿谷 [还行。]他按了“发送”。 周末,正在自己房间里学习的绿谷出久听到了短讯的叮铃一声。 From中岛敦: [还行。] “哇……”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会回。 [中岛同学现在在哪里请告诉我,我们一定会过来营救你们的!] 发送。 中岛敦低垂着头,此时一只灰暗的手臂伸了过来,夺走了他的手机。 “没收。” 死柄木弔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露出寒光,留着略长指甲的手指按在显示屏上。 上面的一句[中岛同学?]仍然在他眼前晃荡。 “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现在才六点出头,正是做早饭的好日子。死柄木一副怀疑的表情。“我专门学的,连老师吃了都夸好。” 老师当然没说过这个。 “……麻婆豆腐。” “口味真神奇。” 中岛敦认真地评价道。 他又去敲隔壁的房门,开门的人是和老师有着奇妙关系的男孩——轰焦冻。中岛敦瞥了一眼,太宰治正趴在床上睡大觉呢。 超会读空气的中岛敦没有问那个令人发指的问题。 “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轰焦冻微妙地联想起昨天那句话里的“煮饭婆”。 “荞麦面,拜托了。” 真是相当的不客气呢。 “老师呢?” “我要喝加了洋葱的鸡尾酒!” 对方仍然保持着那副死亡的状态,头也不抬地喊道。 “好的我会随便做的。”鬼才会给她准备加了洋葱的鸡尾酒呢。 太宰治这回睁大了眼睛。 “你居然不听我的话!” “老师,你说的明明都 分卷阅读38 是胡话。” 中岛敦哀叹了一声,“您再睡会儿吧,我出门买菜去了。” 轰焦冻心想,对方的人身自由权限居然有这么高的吗? 啊……感觉除了他以外,其余两个人的行为都非常的熟练。 围观了昨天那场堪称秘密的谈话之后,这个男孩儿心里有点急躁与不解。 大家都是熟人系列。每个人身上都潜藏着秘密。 他这个俘虏都不知道要干点什么了。 轰焦冻原以为自己被强行带至这个所谓的敌联盟后,会受到严刑拷打。结果残酷的器具一个都没有看见,反而在房间的客房里睡了一觉。 真是神奇。 总不至于敌人要在他吃好喝好之后再对他动手吧。 就算是酷哥也有一份做谐星的才能呢。 黑雾也早早地起了床,在玩手机。 中岛敦问:“你们平时的早中晚饭是怎样解决的?”他刚刚翻了一遍这里的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哦还有半箱冰激淋。 黑雾慢吞吞地说:“点外卖。你感觉好点了吗?我把那些黑泥全都移出去了。” 啊,果然是这样解决的。否则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瞬间清空那些带着恶意的东西了。 “哎……”中岛敦心里想,你们三个怎么一个德行?“多吃外卖对身体不好,我现在去买菜,等会回来做早饭。” “你会逃跑吗?”黑雾那充当了头部的组成部分上有一双细长的发亮的眼睛。 中岛敦往回瞥了一眼,“老师在哪我就去哪儿。”至少现在太宰治还在房间里窝着睡觉呢。 见对方仍然没有移动脚步,黑雾又问:“还不走?” “……没钱。” 他的钱包可是直接放在书包里了,去USJ场地进行救援训练的时候可是不会把书包一起带上的。 黑雾沉默了一晌,“你等等,我去找找现金。”现在的人越来越不大习惯使用现金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在网上支付解决。但黑雾是不会把手机交给对方的。 谁的手机里面有一点小秘密啊? 一小会儿以后,偷偷摸出了死柄木弔(从来都不用)的零花钱的黑雾把现金交到了男孩手上。 “早去早回,外面不安全。” 明明是你们这边比较不安全……敌联盟诶,刚刚袭击了雄英的黑暗组织诶。 不过这话他也就心里嘈两句,毕竟他也是从这里出来的。 啊,履历上混黑这段历史可能永远都不会被遗忘。 中岛敦踏出了酒吧的大门,一瞬间,他就到达能热闹的大街处。 在大门上到底有什么神奇的机关? ——其实是黑雾使用了传送。 望着街道上的人流,他只感觉一阵轻松。 唯有这种地方才能让他身心放松下来。 中岛敦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还在疼,口腔里仍然含着那股腥臭的味道。虽然做那个实验/手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一天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哪想到居然拖了五年才产生啊。而且好死不死居然是在战斗场上面。也正是因此他才会连累老师和轰同学到了如此的地步。 想来想去还是他的错。 没办法拯救他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老师和轰同学一定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他必须得想个方法。 谁让这是这是他的错呢? 中岛敦逛了逛鱼虾市场和蔬菜市场,打算把一天的材料全部都买齐了。 “请等一下,我去楼上找零钱。” 老板娘轻声说道,踩着木屐嗒嗒嗒上楼去了。 在一旁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小广告,非常劣质的那种。 [……有事请拨打xxxx] 署名为夜斗。 中岛敦有点心动。 虽然这只是个虚假的小广告。 但怎么说呢,猫科动物的直觉通常都是很准确的。虽然不是正统猫科,但也差不了多少吧。至少昌隆那只肥猫的直觉比他还要不准一点呢。 老板娘拿了零钱下来了。 “我给以用一下电话吗?”中岛敦摸出几个硬币,摆在了一旁。 他拨打了那个小广告电话。 “莫西莫西!这里是夜斗!” 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非常的清爽。 居然真的打得通。 “我想拜托你,去一个酒吧,救两个人。” “光说酒吧的话我可能无法定位准确。” 名为夜斗的小广告主人说,“可以面谈吗?” “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这可能不太行…… “放心,我超快的!” 中岛敦心想,这能快到什么程度啊? 他拿了东西,缓缓地离开了。如果要回到他出现的那个地方的话,还要经过一条小巷道。 一个影子从上方落到了他的脸上。 “你好,客人!在下夜斗神!” “噫!”中岛敦被突 分卷阅读39 然出现的少年给吓到了。 “我就说我超快的!你说的那个酒吧在哪里,要救的又是谁?”围着一条破围巾的少年的脚步落到了地面上,他那荧蓝色的双眸在闪闪发光。 中岛敦描述了一下。 “我想请问,你真的是神明吗?”虽然对方是这样“我是夜斗神”介绍自己的。但保不准少年是个中二病患者啊。 少年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那是当然。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中岛敦露出了微笑。 “你真的相信啊?”少年愕然。 “难道是假的吗?” “当然是真的!” 名为夜斗的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中岛敦用简短的话语描述了一下情况。 “要救的人叫太宰治和轰焦冻,酒吧的话……我跟在你后头一起去好了。” 男孩蹙眉,“会被发现的。” “神是不会被人类看见的。” “那我呢?” 夜斗嘻嘻地笑了两声,“当你拨通我的电话的时候,我们两个之间就产生了关系。所以你就能看见我啦。” “感觉好神奇。” “神明的事怎么能叫神奇!” 少年辨道。 再次回到酒吧的时候是七点过一点,就算是没睡醒的也起了。 大家各干各的,就连应当是俘虏的轰同学也拿了一本说躲在角落里。 看上去气氛相当的和谐。 ……做梦。 表面上无事发生,内地里暗潮汹涌。 轰焦冻手里捧着的赫然是《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所有版本我都有哦。” 中岛敦骄傲地说道。毕竟是太宰治写的书,出版社将该书重新出版后自然会送到对方手里。然而太宰治对于自己的作品并无什么兴趣,最后全套都被中岛敦收录了去。 虽然太宰治藏在酒吧里的香烟被全部清走了,但那一架子的书仍然摆在那里。从川端康成清新的《千只鹤》到渡边淳一的艳情小说,从荷马的史诗《伊利亚特》到偏执的《罪与罚》……他什么都读,什么都看。 书中有人间百态,比身体的苦难更甚。 “有什么好骄傲的,快去做饭。”太宰治打了个哈欠,踩着黑雾还没有拆封的新拖鞋出来了。 中岛敦耸了耸肩。 他的视线里,黑发的神明在手舞足蹈。 真的看不见诶。 死柄木的麻婆豆腐,轰焦冻的荞麦面,还有普通的配食。 这样一看,他在吃食方面真的是个普通人呢。 轰焦冻头一次和敌人一起吃饭。 酷哥心里有点慌。 “我说,这里是不是刚刚混进一个人?” 太宰治本来是在用筷子戳一块面包的,可下一秒那块面包就被她捅了个穿儿。 中岛敦:??? 你不是说别人看不见你的吗? 夜斗说:“我怎么知道?!这不应该啊——” 那双鸢色的眼睛移动了,在空气当中的某个点上落下了目光。 “啊,在这里。” 属于敌联盟的两个立马站起了身,桌子上砰砰响。 “头一次呢。” 夜斗喃喃说道。 “这里哪有人。” 中岛敦背后直冒冷汗。老师,拜托你不要现在这么敏感好嘛?我还不如拜托别人来救的你们哎。 太宰治一点也不领情。 “那个叫太宰治的也太可怕了吧。” 面对自己的神器,夜斗苦恼地说道。 “虽然拿了对方的钱可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我觉得你可能还给对方添了麻烦呢。” 年幼的神器说道。 “你怎么不说因祸得福呢?” 年幼的神器抱拳,“我看您没那个当福神的福气。” 夜斗:“……我跟你讲我可要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敦敦:老师我救你! 宰:救个头。小心头被我锤烂× jio冻:我感觉我像是来做客的。 这个礼拜榜单差一千……我不补了,生气 我空了几行大纲提前写完结局啦,是个True Ending吧! 求个作收么么哒 ☆、第 20 章 “说,那个人是谁?”只有两人存在的房间里(确保除去了所有监视器和窃听器),太宰治翘着脚,上半身向男孩那边倾。 中岛敦自知自己瞒不过老师,只得承认,“五元神吧。我给了他五元作为报酬的。” “就是那个只要给了五元就什么事情都会做的那种劳工?” “是神明……” 他弱弱地反驳道。 “是不是唯物主义的坚定维护者?”太宰治拍了一把他的头,“年纪轻轻信什么神,小心到时 分卷阅读40 候被人拐进教拖不出身。” “……” 太宰治点了一根烟。 今天早上黑雾出门的时候她要求对方带回来的,一包细长的女士烟。是薄荷味的凉烟。 那清新的气味弥漫在男孩的口鼻处。 “还有,为什么要找那种人?你想把谁从这里带出去?”那些烟雾直接吐在了男孩的脸上,中岛敦有点呛得慌。 这个白发的男孩欲言又止。 想要把两个人带出去……他们不应该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的。 “你以为我出不去?就这个破地方。” 女人的面容变得如同恶鬼般恐怖,鼻梁高耸,黑色的阴影如毒蛇般涌上那上半的侧脸。“如果我要走,谁拦得住我?” “何等的自作多情,颓丧,怠惰,真以为世界仅仅围绕你一个人转动吗?以为你一个人可以独自解决所有事情吗?”那根冰冷的手指顶在男孩的额心,生冷。“中岛敦,你太让我失望了。”女人一下子缩回了手指。 男孩感到一阵怅然若失,他的理智随着老师的话语再奔腾,那些话像是一盆冷水倒在了他的身上。 “不,我没有,我只是想——!” 他尖叫道,瘦削的脸庞上泛上病态的绯红,瞳孔紧缩,眼白出现的地方更多了。可他随即又放低了声音,变得软弱了起来,“本来不该是这样的。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吐出了那个,老师就不会回这里了,轰同学——” “他被抓来这里只是他个人的失败,要是他足够谨慎,会躲不过敌人的攻击?”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中岛敦至今也很震惊,因为这代表轰同学的父亲就是老师的丈夫了),却一定要用那种尖锐的眼神去评判对方的行为。 “他很强的。” 中岛敦顶嘴了。 “强?” 这女人裂开嘴笑了一下,她睥睨的视线让人感觉惊恐。“你这种小鬼懂什么?在同龄人当中或许称得上是天才,但要是摆到社会层面上呢?” “能不用这么带有偏见的视角去看待轰同学吗?你们难道不是母子吗?”中岛敦表示自己真的非常不解。 “所谓母子指的就是一个子宫和一个受精卵之间的关系,这很亲密吗?知道代孕吗?把夫妇A的受精卵撞到女子B的子宫里,生下来的小孩可是要管女子A叫妈妈的。” “老师你今天不对劲。” 中岛敦摇了摇头,“如果生气的话,我愿意挨打。” “把我当成孤儿院里的人了?要我逼你用钉子钉自己的脚吗?” 太宰治踹了他一脚,“闭嘴,好好听着就够了。” 中岛敦不吭声了。 他有时畏惧着老师,如同畏惧着白虎。 因为畏惧着老虎,因为自己的无本事,所以他才会去选择做那个实验品。这样子的话,他就会有容身之所了。 反正那个白头发红眼睛的男人也对他做过……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薄荷味的烟气里带了一丝血腥味,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流下的血。 太宰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要把你的命不当命,我拿你做实验不还是留了你一命吗?我后悔啦,我当时为什么要带你走。”她捏住男孩的下颚,审视着,“天天天天懦弱无为连自己的异能(个性)都害怕,以为平静的生活可以掩盖你杀过人的过失,以为自己能够重新融入和平的社会里?” “我有的时候真是受够你。” “我讨厌你。”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伤害了。 白发的男孩开始哆嗦,眼神变得涣散。 太宰治把烟头拧灭在桌子上,又开始抽第二根烟。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回敌联盟吗?” 她的容颜氤氲在烟气里,那清丽的眉眼显得我情色,嘴唇鲜红。 那双金紫色的眼睛回神了一些。 “如果你被职业英雄抓住了,就要被他们解剖啦。他们一定会想知道你肚子里到底装了什么邪恶的东西。”她弯了弯嘴唇,下唇上有一个让人不能忽略的白印子。是用牙齿咬的。“此世之恶,我当时去冬木市的时候带回来的。非常强大,同时——非常邪恶。”她发出了高亢而清晰的叫声,珍珠白的脸部隐隐在发光。语调虽然柔软,却像哄骗小人鱼拿鱼尾换双脚的巫婆。 她又继续说:“你迟早会死的。我以为当年那场实验失败了,毕竟你没有变成中也那副样子。可我错了,发作的时间隔的太长了。时间让我良心悔改,想要修正什么错误。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我已经排除了,第二个你也听到了吧,AFO要我跟他交换呢。交换什么呢?我以前也不知道啊。” 她用轻柔的婴儿般的假嗓子叙说着,只感觉让人头皮发麻。“不过AFO有给过提示哦,那样东西出现在横滨,是一样非常厉害的、曾被多个组织联合悬赏过的东西。” “是[书]。” “什么……书?” “你的书。出现在你身上的那本完全空白的书。” 这个智极近妖的女人已经将一切联系了起来。 “那么,你愿意给 分卷阅读41 吗?”鸢色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是在看一个死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师。” 男孩感觉自己的手臂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他的大脑里一下子塞不进那么多东西。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如同野犬般残酷的女人;她有尖牙利齿;她的傲慢与咄咄逼人缠绕在脊椎上,所以她从不弯腰。 “我不知道!” 中岛敦尖叫了一声,用双臂牢牢地抱紧了太宰治。 四周空白的墙壁对他发出了嘲笑。那些无形的嘴巴大大地长开,每一张里都塞满血肉,齿间流淌着血水。 [懦弱] [恐惧] [无为] …… 此世之恶翻腾起来。 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意,是人们不想要的情绪的集成化合物;它是新生的无知儿,是独眼断臂、人人喊打的魔女。 [想要去老师不在的地方。] [就算是消失一小会儿、小时一小会儿的话也好啊。] 他感到了天旋地转。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注视着那道身影的消失。 三秒之后,她走出房间,把门狠狠摔上了。 “有没有人打麻将?我压AFO的全套收藏品。” 黑雾:“……” 有病吗? 海风吹拂。 这里是横滨港口,属于港口黑手党的地盘。 船帆鼓起,商船远航。 吉田坐在一个集装箱上,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半个小时没动过。 而那道身影的主人出现在半个小时之前。 “吉田,看什么呢?” 川端忙里偷闲地问道。他把一个小箱子叠到大箱子上面去,再把自己叠到小箱子上面去。集装箱里装的都是废弃的工艺物,是要丢到孤岛上去掩埋的。 “就一眨眼的时间,那个人出现在那里了。我得监视着点。毕竟上趟我们的货船被人给强拆了。” 川端说:“行吧。但你不要偷懒啊。” 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过。 “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另一个我,做着我不敢做的事,过着我想过的生活。”中岛敦默念着山本文绪所写的《蓝另一种蓝》里面的句子,他的眼睛注视着凭栏无波的海面,远方有一只白羽的鸟在空中划过痕迹。 他在心里想,想要去老师不在的地方。 然后他就到了只有老师不在的港口。 好神奇。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面又有那本书了。完全空白的,看上去是要自己来为之书写的书。 这么大的本子是怎么装进他的口袋的? 他把那本书掏了出来。 [那是一样非常厉害的、曾被多个组织联合悬赏过的东西。]老师的话仍在他耳边环荡。 “如果真的这么厉害的话,给我一本书吧。” 如他所期盼的,湊佳苗的《告白》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那是一个由渴望得到爱的少年A、对所得到的爱仍不满足的少年B和失去了所有爱的老师所构成的故事。 来阅读吧。 书中自有人间百态。 他一个人静静地翻着页,白色的书页上黑色的文字可爱的如同芝麻。 “他在读书吗?” 吉田找秋田借了个望远镜,只可惜精度不高。此时川端从集装箱的后边跳起来,强行把他从上方拉了下来。 “过分哦,可疼了。” 吉田抱怨道。 川端呼了口热气,“看那里,芥川阁下来了。” 朝他们缓步走来的,是刚黑有名的无心之犬,黑色的野狗,不吠的狂犬。 [一个人的价值观跟标准是由成长环境决定的。] 所以孤儿院里的孩子才会自卑,贫民窟的孩子才会凶恶如犬。 [而判断他人的标准是依据自己最初接触的人物而定。] “打绕了,我想请问——” 白发的男孩转过了头,头颅轻轻低下,“先生您觉得我应该是个怎样的人?” 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白痴。” 真是、相当的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电影里加的最后那句黑透了! “从今开始是你重生的第一步 开玩笑的。” 老师复仇成功之后说了这句话,让人天旋地转。 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书的啦……有没有推荐QAQ!我什么都看的! 这个礼拜的榜单是两万字,我绝望了。 然后我本来想贩卖新双黑股的,写到后来忘记了……你们就当没有这个股吧(。) ☆、第 21 章 “输光了……” 原本就贫穷的神明这下子输的连兜裆布都没掉了。 轰焦冻搂过自己身前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其 分卷阅读42 中包括AFO的全套纪念品,自称神明的少年的存钱罐(里面全是五元的硬币),和几张免死证。 ……啊,轰焦冻或成今晚的最大赢家。 夜斗心想,我只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又来了一趟,哪想到被那个可怕的女人当成出捉住。 ……我真的不会搓麻将啊。 哭了QAQ 太宰治舔舔自己的手指,从一旁的抽屉里又抽出了一样东西。 “接下来赌这个。” “太宰小姐……你不要随便拿些东西来赌啊。” “闭嘴。” 太宰治把那个瓶子摆在了桌面上,透明的玻璃瓶里闪耀着一些晶莹的珍珠母光泽。 “能够让喝下的人对你一见钟情的爱情魔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敢保证那只是一瓶饮料。还是过期的那种。” 黑雾说。酒吧里可没有什么爱情魔药啊……谁没事去研究这种东西。兴许是麻将让他的神经变得兴奋了,这个头颅看上去不见踪影的男人说话时也变得胆大了些。 夜斗说:“我、我能退出吗?” 太宰治笑了笑,“不能。” 轰焦冻无言地把那个装满了五元硬币的罐子递还给对方。至于那套AFO纪念品……他并不是很想要诶。 死柄木弔的脸突然出现在夜斗身边,这位被捕获的神明猛的打了个哆嗦。这不能怪夜斗,实在是对方的脸太过于可怕了。并非是容颜长得有多么的吓人,而是那狰狞的面孔配上那阴沉的气息营造出了一个绝对恶棍的感觉。 夜斗:QAQ “老师,” 死柄木弔那张起着死皮的嘴唇动了动,“敦不在。” 可他没有看见对方出去,黑雾也没有见过他。 太宰治横瞄了他一眼,“你管他。” 她叼了根烟,薄荷味的香气让坐在他一旁的轰焦冻想要打个喷嚏。 “他跑了?” 那双鸢色的眼睛冷厉地看着他,细长的眼睛,狭长的眼角,红棕色的瞳孔在瞬时少了些光芒。 “哦,是吗?” 她嗤笑了一声。 “你给我去酒柜里拿瓶酒,嗯……要最贵的那一瓶!” 黑雾:“那是我的酒……” “反正你也不喝,摆那里光看吗?” 太宰治把脚抬到了桌子上,一排清脆白底的竹制物倒塌在桌面上。 夜斗决定做个隐形人。 港口湾。 “白痴。”那个被人称为不吠的狂犬的青年有着一张苍白阴郁的脸,他脸颊瘦削,个子很高。他身上的黑色风衣无风自动。 嗯……中岛敦眯了眯眼睛,手指有些神经质地抚摸着书页。他嘿嘿地傻笑了两声,“真的好神奇啊。” 他的嘟囔声传到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的耳朵里。 “……”芥川龙之介用那双暗沉沉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下意识地,他把对方一脚踹进了水里。 “咕噜咕噜咕噜——” 吉田看的眼睛都直了,“芥川阁下是不是在谋财害命?” “你是白痴吗人家连异能都没用呢。快走快走,等会被人捉住我们两个在偷懒就不好了。” 川端撇了撇嘴,用手去拉同伴的帽子。 “等等芥川阁下也被拖下水了!我们要不要去救——” “救个屁,那是情趣。” 川端暴躁道。 芥川龙之介在被拉下去的一瞬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用自己的异能[罗生门]把那个拉他下水的混蛋戳成刺猬,但考虑某种非一般的关系,他还是决定暂时放对方一马。 那些黑色的白色的头发在水中浮散开来,像是飘逸的草在舞动。 黑色的野犬拉住对方的胳膊,把男孩从海水里拉了出来。 “你在谋杀我吗?” 中岛敦上半身趴在石板上,往外吐了两口海水。 太咸了啊……他回去之后得多喝两口水才行。 芥川龙之介坐在了石板之上,身上也是湿漉漉的。虽然罗生门很厉害,可他也不能把自己烘干啊。 那本白色封皮的《告白》孤零零地躺在石板上,书页翻开了几页。 芥川龙之介捏住书籍的一侧,高高抬起。 “好看?” “当然。” “比起《人间失格》呢” “那肯定是老师的作品更——” 他突然止了声。现在,不想提对方。 黑色的野犬讥笑道:“吵架了?” 像他们这种从小在贫民街长大的孩子,特别会看人的脸色。眉毛也好,嘴唇也好,视线的角度也好…… “又不是我想要吵架的。” 中岛敦打了个喷嚏,“冷……又冷又饿。” 日近黄昏时的橙黄色从天际的一角开始往四周泛滥,远方的海线上涌起一阵暖色的白浪。 芥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两个世界之间的流速不一样啊……在中岛敦不知道怎样接受了这个可以穿越世界神奇的设定之后,他反倒关注起这些细枝末节 分卷阅读43 的问题来。 明明自己只是过了几天学校生活对方已经从贫民窟走出来并且好像还当了官诶。不过这个“官”吃的不是什么政府官员,只是职位高的一种说法而已。 毕竟路过他身边的人无论哪一个都超级恭敬的,满口都是“芥川阁下”“芥川阁下”的。 芥川龙之介简直混得风生水起。哪像他不仅被前师兄现敌人绑架了,还被老师恐吓了一番。虽然知道老师说的大部分都是气话但……但害怕这种情绪是无法避免的嘛。 差不多时候就回去吧。 要相信猫科动物的直觉。 在芥川的衣柜前面,中岛敦罕见地表以沉默。 “你很喜欢……这种姬式荷叶边的衬衫吗?” 白发的男孩以一种“是我孤陋寡闻”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个衣柜,然后又合上了,“我、我觉得可能我不太合适这种,有没有别的。” 芥川龙之介:“……不要得寸进尺。” “明明以前在贫民街的时候是你比较得寸进尺吧。” 中岛敦回想了那段为期三年的充满了垃圾臭味的时光,哀叹出声。 黑衣化作的尖刺直直地捅了上来,碍于情面芥川又注意力道。 中岛敦摔落在地面上,脊背撞上了坚硬的地面。 “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对我发火啊!” 他突然尖叫道,尖锐的虎牙斜斜地露出在嘴唇的缝隙当间。 [愤怒] 那种奇妙的压迫感再度涌上他的喉头。 太过分了……中岛敦觉得自己真的太过分了。因为他深刻的知道他在无理取闹。 他皱紧了眉头,企图减轻那种恶心感。 芥川龙之介掐着嗓子说:“你脑子里进水了”真不好意思,虽然芥川在前辈面前是乖巧的后辈,在手下面前是不苟言笑的上级,但在某些熟人面前他不介意直白一点。 白发的男孩贴着背后冰凉的墙壁,用手捂住了脸,“抱歉……我最近有点不太舒服。我去倒杯水——” 他扶着墙壁,寻找着厨房。 啊……这个人从来不做饭的吗? 连水都不喝的吗? “你平时吃什么啊?” 保父的心理又浮现了出来,似乎是把那股恶心感往下压了一点。他两只手撑在空白的料理台前,眼神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黑泥黑泥黑泥……拜托了别给别人添麻烦了。 芥川:“外面吃。” 果然什么都没有。中岛敦翻了翻那些柜子,干净的好像刚刚装上去一样。 “哇你们这群人真的是——一个个的——” 老师也好,黑雾和弔也好,没想到芥川这边也是一个情况啊。 糟糕到简直要哭出来了。 “港黑成员可以港口附近的餐馆享受优惠,根本没必要自己做饭。还有,衣服。” 芥川把那件酷似他身上的荷叶边衬衫的白衣扔了过来,“不换的话你就穿着自己的湿衣服过吧。” 个性超级恶劣哦…… “阿嚏——!” 中岛敦:我认输我认输。 出门之前,中岛敦确保那本[书]已经被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不过这种宛如异次元空间的错觉真是不错啊…… “我一直都很想问,” 中岛敦抬头——身高相差几厘米真是太叫人难受了,“你们黑手党吃饭会赖账吗?” 芥川龙之介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绝大部分人不会。” 啊果然有。 “那你出门带钱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哦我也没带。” 芥川不耐地把把钱包甩到对方身上去,中岛敦忙乱地接住了。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还有他妹妹小银的照片。 是妹控无疑了。 “小银也在这里工作吗?” 芥川点点头。 “你对我们加入黑手党没有反应。” 芥川龙之介温吞地说道,夜晚的灯光像层薄雾笼在他的肩头。“那你呢?” “诶……我是老师的助手,帮她处理文字和各种要与编辑打交道的事物的。” 那双金紫色的眼睛睁大了些,“虽然比不上黑手党这种高危职位,但也超烦恼的。毕竟老师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拖稿了。” 前方是lupin酒吧。 “你带我出门喝酒!” 中岛敦惊了,“你的正餐呢?” “我先找个人。” 芥川烦躁地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中岛敦站在门口,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来消磨时光。 “咖啡要加几块糖呢?” 一个轻佻的男声响起。 中岛敦想也不想地回答,“最多三块,老师。再多就会伤到牙了。” 说出口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男孩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对视。 [太] [宰] [治] 救命。 分卷阅读44 作者有话要说:  [此世之恶]跟随情绪行动。 我估摸着大概全文大概会有三个太宰,分别是津岛修治,太宰治和太宰修(喂) 开个新坑自己玩 绿谷海云决定去死[主我英] 赤谷海云是绿谷出久的旧设,是性转黑久穿平行世界绿谷妹妹 ☆、第 22 章 “谁大清早的乱敲门。” 黑雾困倦地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在五点钟骚扰他们。 如果是中岛的话就原谅他一回,如果是敌人……哦,敌人本身是要严酷对待的。 黑雾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没人? 恶作剧? 一声猫叫唤起了他的注意。在酒吧门口,一只油光发亮的大肥猫正在用爪子挠门呢。 谁家的猫这么没礼貌—— “昌隆!” 太宰治衣着凌乱地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黑雾,开个门。我家的猫。” “……哦。太宰小姐养猫了?” 门开了,一只橘猫蹦了上来。它虽然看上去四肢都没埋没在皮毛里,可是弹跳力还是一级棒! 所谓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垮炕。 昌隆喵喵地叫了两声,把爪子搭在女主人的肩膀上。那双细小的眼睛看上去蠢笨极了。 太宰治感受到一股无言的沉重。她揉了揉橘猫的肉垫,“居然能找到这里来,厉害。”女人玩弄着猫咪柔软的爪子,对黑雾做出回答:“是阿敦在街口捡的哦,那个时候还是这么小——这么小的一只小猫崽呢。不过阿敦当年也只有这么小小的一只。” 黑雾心想你现在一口一个阿敦喊得多亲切,别以为我没有听见前两天房间里发出的尖叫和争吵声。而且对方现在干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女人心,海底针。 昌隆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那双莹莹的绿眼睛高傲地看着黑雾。 黑雾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只肥猫个鄙视了。 他似乎成为了敌联盟里的最底层,就连抓回来的俘虏活得也比他轻松。 不过说起俘虏,那个轰焦冻……黑雾的视线移至吧台后方,他第二贵的那瓶酒被人家赢走了。小孩子家家为什么搓麻将的手那么熟练啊,如果要贴条的话他对方身上定是白白净净的,而黑雾怕是脸上都没有块空地了。不过那位被“请”来的少年夜斗显然更惨,若非轰焦冻保留了一份怜悯之心,对方怕是会成为街道上一道裸跑的风景。 “我继续睡去了,等会不要忘记做早饭啊。” 黑雾为难道:“我还是去街上买点吧。” 拜托,他的厨师技能只点到可以做出蛋炒饭的那种程度啊。 明明是你自己把厨娘气走的。 太宰治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哦,我的胃口超刁的。” ……所以干嘛撒气到我们这种普通群众身上啊。我很无辜的。黑雾本来就只是个给AFO开车的,跟了死柄木弔以后就感觉成为了保姆之类的角色。等到再多几个人,他就变成了那种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跑腿了。 泥人也是有脾气的呀。 太宰治摸着橘猫软和的皮毛,她鸢色的眼睛被某些暗沉沉的东西填满了。 “你生气了吗?” 黑雾:“没有。” “你生气了吗?” 黑雾再答:“没有。” “你——” “有。” “你有AFO现在所在地的地址吗?” 这两句话是同时响起的。 黑雾脸色(看不出来)一白,“别耍我了,太宰小姐。” 太宰治露出了一个标准假笑。 六点,轰焦冻按照他的生物钟起床了。他轻轻地打开房门,看见正欲出门的黑雾。 已经换了常服的黑雾理好脚下的皮鞋,他细长的黄色眼睛凝视着轰焦冻,这个本来是敌联盟俘虏的少年。 “请不要随意离开。”客气的说法,就是叫他不要逃跑。 轰焦冻:“一直被这么驱使的话,你真的不会生气吗?” 他显然听了早些时的那场谈话。 “……谁让你们都是小孩子,要么就是幼稚鬼。” “我是问,”少年摇了摇头,看上去不满意刚才那个回答,“你甘愿一直当黑恶势力手下打杂的吗?从我来到这里四天的时间里,就算是我也看得出没什么人在乎你啊。凭借你的个性,你本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 黑雾隐隐有些生气了。他平时的口气非常客气,可是一旦激动起来说话就会变得乱七八糟,“我不需要你这种外人里说教。” 有着半红半白短发的少年突然干巴巴来了一句“对不起。” 黑雾沉默了一会儿,径直离开了酒吧。 轰焦冻重新回到房间,打开那份赠礼。 《如何使你的敌人反水~超级有效的一百种可实 分卷阅读45 践方法》by太宰治 感觉书上讲的方法不太适合我啊……轰焦冻心想。 另一房间,太宰治躺在床上,那只圆墩墩的橘猫趴在一旁的枕头上。她眯着眼睛抚摸着对方橘色加白色的皮毛。一跟圆柱状的细物藏在猫咪被猫遮蔽的地方。在某个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被发现的死角,太宰治打开了那个——那张纸条。 [组织地址] 她算是看出来了,那是轰炎司的字迹。 太宰治嘲笑,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 如果她要出去谁能阻止她? 夜间,lupin酒吧。 [阿敦,方糖的话,四块就太多了。就算是因为孤儿院里没有糖吃也不能那么放啊,说不定哪一天你的牙齿就全都烂光了。] “咖啡要加几块糖呢?” 一个轻佻的男声响起。 中岛敦想也不想地回答,“最多三块,老师。再多就会伤到牙了。” 一阵凉风拂过他的耳际,男孩打了个寒颤。那些不对劲的东西随着冷风拂进他的心底。 这里明明是,没有老师存在的地方。 他抬起头,混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少年黑色的略卷的短发,鸢色的眼睛,和黑色的风衣。 [太] [宰] [治] 别无二致的容貌,一贯轻浮的语气。 男性。 这里的确是没有老师存在的地方。 因为老师的性别是女性。 糟糕透顶。 这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吗? 中岛敦觉得自己的牙齿在打颤。面前的少年看起来最多刚成年,按照老师生平的事业线铺开的话,对方正在港口黑手党担任着五大干部之一的职位。那时的老师,(据她自己所说)是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死神般的人物。残酷,冷漠,是港黑一把尖锐的能够刺破他人胆脏的匕首。 虽然老师大部分时间说的话都和开玩笑似的,但有些东西……是的确要牢记在心的。 “你叫我什么?” 黑发的少年太宰治笑道,他侧过了身。 中岛敦微微垂下了脑袋,“我误作熟人了。十分抱歉。” 芥川龙之介从lupin酒吧里提了两瓶酒出来。在看到黑发少年的时候语气变得恭敬又狂热。 “太宰先生。” 太宰治懒洋洋地回答道:“啊,是芥川啊。”此后别无他话。“唔,问你个事。” 他的手指突然指向了白发的垂着头的男孩,“我还没见过呢,这孩子是谁啊?” 明明自己也才刚成年的样子居然管他叫孩子……中岛敦内心吐槽了一下。 “中岛。” 芥川说,“是在下认识的人。” 档次已经从熟人变成认识的人了。 塑料朋友情。 “哦。” 酒吧里面传来了他人的脚步。一位红色短发的青年走了出来,“太宰?” “希望下次我们还能见到你,中岛——君。”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揽上好友的肩膀走进了酒吧里面。 织田作之助无奈地说道:“你刚刚是不是对那个孩子施加压力了?” 太宰治作惊讶状:“诶?有吗?织田作居然污蔑这么善良的我。” 这个少年夸张的表情像是舞台剧演员的表情。因为舞台离观众太远,为了能让观众看到人物的情绪变化,每一个表情都要夸大。 说谎。我明明看见对方的脚不自然地抖动着。 但是没办法啊,谁让这是“爱撒娇”的太宰呢。 那就……原谅你了。 “不过……”他,是,望月君,吗? lupin酒吧外,中岛敦喘了口气。 “快走吧。” 他都快被这个少年太宰治给吓死了。 老师不愧是老师。就算是转了性降了年龄还是那么叫人畏惧。 这样的太宰治让中岛敦不由地将近日老师的形象与其重叠起来。有相似性,也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怎么说呢……老师的话,他感觉老师身上带着疯狂的特质。那种疯狂可以让维苏威火山加快爆发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在那般的情绪当中溺亡。 “那是太宰先生,教导我的人。” 中岛敦担忧地看了看这个身子骨脆弱的少年,“那你小心点哦。” 虽然都是太宰治,但他并不愿意完全地信赖这里的这个太宰治。 老师仍然包含对他的温柔。虽然那温柔藏在无数的骨头与剑里。 中岛敦深深地吸了口气。 “走了。” 芥川龙之介不明白对方的告诫是什么。但现在,明显是吃饭更加重要一点。 港口街,灯火通明。属于港口黑手党所保护范围内的商贩们和外边的商贩们并无区别。从某种角度来看,港黑在横滨所起的作用就和政府一样——从主体部分来看。 中岛敦不习惯地扯了扯身上带着荷叶花边的衬衫。 好少女。 分卷阅读46 感觉……哇,超丢人。 佩服死他了。 “那下次的话,我请你吧。” 中岛敦诚挚地说道。 芥川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 “巧克力棒。” 对方轻声说了一句。 中岛敦一下子没有听清,“什么?” 少年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层恼羞成怒的绯红,“我说巧克力棒。” 之前,在贫民街的时候。中岛敦身上唯一的食物——一根巧克力棒被当时的芥川龙之介抢走了。 白发的男孩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好的,我知道了。” “哼。” 是傲娇本娇了。 浓重的夜色还未袭来,圆月散播明亮的清辉。水面下的黑色还未浮现至表面,人们的现在正享受着的平静尚未被打破—— 明日有雨。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最喜欢的那种超时空同居!!! 求作收1/1 大概是24章入v ☆、第 23 章 “哎,问你。想回家吗?” 太宰治问。 轰焦冻心下一愣,“我想,回到学校。” 女人嗤了一声。 “今天下午三点,你径直从大门出去就行了。轰炎司应该在附近等你。” “为什么?你们……偷偷联系过了?” 他惊讶于对方竟然是放开了胆子讲这种话。难道她不怕被敌联盟的人抓起来吗?为什么有恃无恐?他真的不明白对方的想法。兴许是因为他还是个与黑暗接触不深的少年的缘故。 “这还用偷偷联系嘛……你们是不是落后了,随便打个电话就好啊。” 太宰治以一种嫌弃的口吻评价道,“虽然家里是和式风格可我记得现代科技该有的一个也不少啊。啊,你家有什么高科技诸如人工智能什么的,给我玩玩?” 轰焦冻对那个“你家”的感观非常的不良好。 “不过我打电话给你爸的时候他好像惊讶得要蹦起来了,啊,完全没有一个成熟男人的感觉。” ……这种时候平静得下去才有鬼呢。 不过你是个鬼才吧。轰焦冻心想,雄英方估计快吓坏了。哪有在敌人腹地给人打电话吧,估计会认为是诈骗或者诱敌深入吧。 太宰治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烟,却发现烟盒子已经空了。“唔……你现在出门给我买个烟,钱我当然是不会给的。你找黑雾要去。等会下午三点再走,ok?” 轰焦冻:“嗯。” 他找黑雾要钱的时候对方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在敌联盟的地位真的变成底层人员了。黑雾的嘴脸显得异常苦涩。 轰焦冻想了想,“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黑雾:“……没必要。” 轰炎司,现在或称火焰英雄安德瓦比较合适。安德瓦的身上燃烧着熊熊的烈焰,导致他身边都没有人愿意坐得离他近一些。 “怎么说?” 欧尔麦特询问。他是真没想到那只肥到简直要走不动路的橘猫能够如此轻易地进入敌联盟内部,“这也太轻松了吧。” “修治……她打了电话过来。” 安德瓦摇了摇手机。 相泽消太:不是很懂你们诶。 安德瓦按了“免提”。 “莫西莫西!” 放大的中气十足的女声和这里人心惶惶的氛围一点也不相配。见没有人应答,女声又道:“喂?” “我在。” “我怎么觉得她在磕瓜子……” “呃——” “我都安排好了,下午三点你随便找个地方站着,我觉得至少天黑前你就能见到你的宝贝儿子了。弔,不要偷听大人讲话。” 众人心中一惊。 他们目前已知的信息当中,弔是那个组织的人员之一——那个身上攀附了十四只手臂的白发青年。 通话被偷听到了? 一阵像是桌椅翻倒的声音响起了,手机像是被人置在了一旁。 “别以为……会像以前……温柔。” [别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温柔。] “少年A。” 令人心惊胆颤的高亢而清晰的声音。 “就这样。” 女性挂断了电话。 午夜:“……上司几太老师真是可靠呢。” 这看上去并不是像夸奖。 安德瓦黑了脸。 “那就……安德瓦你去?” 欧尔麦特问,“上司老师既然都安排好了。” 这种时候搅局的人就来了。 犬山正章奚笑道:“你怎么就敢保证对方说的是真话,万一太宰治早就背叛了我们那我们岂不是会失去一位职业英雄。” 欧尔麦特虽然很想理解对方的情况,但还是不由地……相泽消太当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一家人当然要整整齐齐的喽 分卷阅读47 。” 安德瓦:我怎么觉得你在骂人啊? 犬山正章:“哈?” 就这么决定了。 扮作了普通男性的轰炎司真的随意找了个街口,当然不可能傻愣愣地站着。那附近有一个咖啡厅,他点了杯无糖黑咖啡,装作看报纸的样子。 “那个人看上去超可怕的。”服务员A小姐同B道。 B说:“我也不是很能欣赏肌肉诶……我喜欢长得好看的美男子啊!” 轰炎司:?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只注重表象呢? 现代教育太不过关了。 一杯咖啡喝完,报纸倒是一个字也没有看出来。 感觉要到被人收款的时间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余光中,一个发色为半白半红的少年出现在了那里。手里拿了一把纸袋。 轰炎司付了账,走出了店门。父子二人的视线相交。 “手里拿的什么?” 轰焦冻提了提袋子,认真道:“伴手礼。” 轰炎司:??? 他今天脑袋上冒出来的问号怕是比这一辈子都要多。 “你去敌联盟作客了?” 他觉得对方在胡闹。 更换了一件黑的不能再黑的纯色长袖(毕竟洗澡是不可能不洗的,少年甚至还怀疑他身上这件和死柄木是同一个款式)的轰焦冻:“我打麻将赢来的。”他是非常耿直のboy。 “他们太弱了。” 你是不是别人假冒的?! 无意之中通晓了打麻将的一百零八种方法的轰焦冻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少年把手上的重心放下去一点,轻声说:“他们要转移基地了。” “再不动作就是白痴了,不过有职英跟去了。” 哪有被敌人串了门还不转移的组织啊。 于是话题又回到那些所谓的“伴手礼”上面去了。 炸弹? 毒药? 监视器? “打开看看。” 两人转移到了某个偏僻的地方,一个一个的纸袋被依次打开。 ——喝下后能让他对你一见钟情的爱情魔药 ——黑雾最贵的红酒之一 ——不为人知的AFO全套纪念品 ——死柄木的新衬衫 …… 轰焦冻有记得把那几张“免死证”塞回黑雾的抽屉里,毕竟那个是真的没什么用。 轰炎司:“哈?” 你一定是敌人打进我们雄英的奸细吧。 他深深地怀疑道。 已经空无一人的酒吧内部。 白发的男孩“啪”地一声出现在那个他消失的房间里面。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套桌椅。床单上仍有凌乱的褶皱。 “老师?” 中岛敦小心翼翼地喊道。可他打开门,仍是什么人都不在。无影无踪,酒吧里只有风的声音和稀薄的薄荷味的烟气。 属于黑雾私人酒柜里的东西已经消失一空,只有一个橡木塞子仍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怎么回事? 大家是都走了吗? 一阵说不上轻松的惶恐感席卷了他的内心。 “老师?” “这儿。” 女声宛如救世的天使。中岛敦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黑色的带卷的短发,漆黑的风衣,细长的手指里捏着漂亮的女士烟。 中岛敦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看上去像是芥川的“太宰先生”。可他又立马反应过来,而且敲了自己一个榔头。 太宰治停下了吸烟的动作,“我们去保须市。” “弔和黑雾呢?” 太宰治贫着嘴,“因为我临时反水所以先跑喽。” 老师你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干了什么?你不是刚刚反水过吗怎么又搞事了? 这种像是吐槽一样的情绪开始充盈他枯竭的内心,就像枯萎的草木得到了雨水的滋润。 “他们……不会再找上来吧?” “想摆脱我还来不及呢。” “那保须市是老师家那里吗?”他隐约记得对方提过这回事。 “虽然阿冷已经嫁到横滨去了,但姑且算是吧。嗯……不知道国木田妹夫有没有帮我交水电费啊……” 中岛敦:“……诶,好过分。” 明明自己家的房子居然还要妹夫交水电费什么的……究极的无理啊。 “那是不是要办休学手续?听说很麻烦——” “不是休学,” 太宰治出声打断道,“是退学。” 诶? “本来就没多久了还想着上学?我可没有牺牲自己去为小鬼延长生命的精神啊。AFO那边我不会再过去了,你就……随便玩玩吧。” 宛如对处于生命末期的病人的当众处刑,他他刚刚充盈起来的心再度凉下去。 但是这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分卷阅读48 ? 哪有人喜欢天天带着一个累赘啊,果然还是早死早超生。 太宰治靠着门,手指在键盘上啪啪啪地打着,似乎是在与某人通讯。对方的眉毛不经意地皱了一下。 太宰治说:“先回一趟冬青路,收拾收拾东西。” 贵重的物品可还是放在那个房子的保险柜里呢。 昌隆喵喵叫了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男孩的怀里。中岛敦差点没接住对方。 太宰治看着手机界面上的短讯。 [From轰炎司: 我已经安全到校。] 小鬼偷了大人的手机给她发的信息啊。 太好笑了。 啊等等……还是先回一趟横滨吧。 横滨,武装侦探社。 “哈?那个魔头要来一趟横滨?!” 认真工作的好男人国木田独步发出了尖叫。同事之一的江户川乱步罕见地这种时候睁大了眼睛。 “能让国木田君抓狂的人真是少见呢。” 谷崎润一郎说。 国木田夫人噗嗤笑出了声。 “这、这有什么好笑的。” 说着说着,面对人比花娇的夫人,国木田独步开始结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大概在周二凌晨!!! 请收藏我的专栏么么哒? ☆、第 24 章 横滨, 武装侦探社。 武装侦探社是被称为生存于白昼世界与黑夜世界的夹缝之中“黄昏的武装集团”。它目前的办公楼位于一幢老式办公楼的四层, 这个组织和组织里的人看上去就很穷。 这种时候, 太宰治就会回想起位于横滨市最中央的那幢宏伟建筑,金碧辉煌, 就算是灯光稀少, 但靠宝物来进行反光也并非不可以。 “好久不见啊, 阿冷还是这么漂亮。” 面对许久不见的妹妹,太宰治表以她少有的良善。毕竟妹妹是真的, 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蓄着马尾的金发男子匆匆从楼上走下来, 多年如一的小马甲让人怀疑对方的穿衣品味是不是超级没品。但就算是太宰她自己, 衣柜里也不过是色泽有少许不同的风衣罢了。 “啊太宰你这家伙——又有什么阴谋?”现任的武装侦探社社长国木田独步的脸突然变成了超级可怕的国字型。 ——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变脸术啊。 “真是过分, 不仅不叫姐姐,还直呼我的姓诶。” 太宰治抱怨道。 “又不是真名。” 国木田独步嘟囔道, 他的妻姐, 原名津岛修治,大概是三十岁还是几岁的时候就以“太宰治”这个名头行走在人间了。有的时候他还能在报纸上看见这个名字——以知名作家的身份出现。 曾经国木田说过:这种人要是能当作者那文坛绝对完蛋了! 每每想起那回事, 国木田就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疼。 超有名气的无赖派作家。 虽然好多文学评论家批评过太宰治的作品有些过于黑暗了,但仍然挡不住对方人气的上升。 “唔……别太在意这些啦。” 国木田夫人安慰道。 这个时候他们的儿子国木田松从外边回来。 “修治阿姨!” 小松还没把书包放下,就看见那道对幼年时的他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的人的身影。看在好久不见的面上,来一个拥抱吧! 太宰治一闪身, 小松扑了个空撞倒了他的爸爸。 “啊哈哈哈哈哈!国木田你这么身娇体弱的吗?” 太宰治哈哈大笑。 国木田独步脑门上蹦出一个“井”字, “要不是——”他隐忍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好笑了。当然了,这个好笑是对于太宰治来说的。 “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吧,我给你们泡茶, 嗯?” 国木田夫人脸上挂着淑女的微笑。 银白的长发,深灰色的眼眸里满满的温柔。 大家闺秀,是太宰治学的学不来的那种类型。 不过……她为什么要学这个啊。 小松捧了茶杯,任由他的小姨揉乱了他原本光滑的头发。 马尾消失了QAQ 趁着国木田夫人在另外一边忙活的时候,国木田独步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问:“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办吗?”他不可不相信对方无缘无故会来横滨这边串亲啊……对方自从去了静冈以后就没有回来过,就算是他和冷的婚礼也只是寄了祝词和礼品回来。而后就在两人完婚后不久,静冈那里就发生了一起足以引起职业英雄界恐慌的事件。 稍微想想就觉得对方一定是参与到其中了。对此国木田独步只想说,混黑的真的是死性不改。 国中生小松眼观鼻鼻观心,他想:我的存在这么稀薄的吗?你们看看我,我还在这里!我要听到你们秘密的谈话了! 然而他小姨的手虽然看上去柔 分卷阅读49 软,力量却大得让他无法脱出。 好绝望…… 太宰治露出了那种让国木田一看就心慌的笑容。 “带我去那个地牢里,见见那位;那位叫作言峰绮礼的神父吧。” 国木田独步问:“你要见他干什么?对方可是危险分子……哦我忘了你也是。”这个男人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我和那里新任的长官有点关系。” 妥协得异常爽快。 麻烦这种事情,如果能像锅一样甩得爽快就好了。 黑牢,外称“邮局”。仿照的是美德那边的牢房,但至今为止美德也没有承认过修建了用以关压极度高危人物的牢房。极度高危人物,外称犯下大罪之人,内称非普通人群。异能者,拥有强大个性的反派,魔法师……诸如此类。 “言峰绮礼,男……原冬木市言峰教会的神父……” “参加过第四次(冬木市的)圣杯战争,被此世之恶沐浴过后获得了新的生命。于提前举行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当中惨遭失败后被捕获。” 太宰治补充道。 浑身漆黑的狱警瞥了她一眼,“时限是三分钟。” “ok。” 女人轻松地回答。 黑晃晃的牢房里,四周都是采用特殊合金制作的墙壁,狱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空气中喷能够抑制超能力活性的缺陷抑制剂。 在某个牢房里,关压着一位神父。 前神父。 深色的短发,凌乱却不憔悴的模样。 “言峰神父——” 太宰治的发声听上去很奇怪,与这个牢房似乎产生了什么共鸣。 名为言峰绮礼的犯人抬起了眼睛。暗沉沉的、毫无光彩的眼睛。 言峰绮礼对那些丑恶的事物总是难以忘怀,可这不代表他能够接受这一尘不变的深黑监牢。 “津岛修治。” 言峰绮礼认出了那个女人。虽然光线太暗,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但是那种姿态、语气却让他很快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言峰绮礼当时还在普通牢房里的时候,他的狱友跟他说:“把津岛修治那种人放在社会里就好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为什么我们都被抓进来了而对方还在外面兴风作浪呢?” 太宰治看了看表,“时间不多。我就想问问,当时你在此世之恶里&039;重生&039;的感觉怎么样?” 第四次圣杯战争,被破坏的圣杯里涌出了黑泥般的此世之恶。言峰绮礼和他的英灵从此世之恶当中探出脑袋,获得了呼吸与肉体。而冬木市却陷入了一场大火之中。 都、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言峰绮礼抬了抬眼睛,“你为什么,不去自己试一试呢?唯有亲自检验过的,才能叫作真相。” 太宰治嗤笑了一声,“看你的样子感觉还不错嘛。不过也许是时间太久了的缘故吧,你如今的形容竟是如此枯槁。行行好你要把此世之恶当作一日三餐相随的饮料喝下去,说不定会恢复往日的神采呢。” 男人如老潭般的眼中出现了裸露的可笑感。 “不用套话了,那种实验体是活不下去的。他又不是英灵——哈哈。” 刺耳,异常刺耳的笑声。 “时间到了。” 狱警跑过来催人了。 太宰治抿着嘴笑了一下,“是吗?那就请你拭目以待了。” 言峰绮礼的双目望着地面,上面干干净净,就连一只虫蚁也没有。 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当中,以弓兵形态被召唤到世界上的吉尔伽美什在结局时刻吸收了圣杯溢出的一部分此世之恶,然而凭借他身上流淌着半人半神的高贵血液,就算是此世之恶也无法消灭他,却给予了对方人类的□□躯体。 可是……津岛修治他们所选用的实验材料不过是普通的人类而已。就算是以超凡的技术达成了“塞入个体”这一条件,却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吧。迟早有一天那个个体会被膨胀的此世之恶打破,最后变成一堆碎肉的话。 除非——除非那人是不死的。 中岛敦不敢去看身边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一直使用个性啊……浑身冒着火的样子不仅可怕,而且看上去更凶了。 火焰英雄安德瓦,轰炎司瞅了瞅他边上那个矮小的男孩。 在太宰治出发去横滨之前,她“拜托” 轰炎司带中岛敦去雄英办理一下退学手续。 “证件都在我抽屉里,你叫阿敦拿一下,钥匙在他那里。” 轰炎司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养子身份重要。 根津校长之前接到了消息正在校长室等待。 路上发生了点意外。 “中岛敦你这家伙!” 暴躁狂魔爆豪胜己尖叫道,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对待一切看不顺眼的事物都会大骂出声,还天生持着一个[爆破]这一个性。完完全全的恶龙嘛。 猫科动物对此害怕了。 轰炎司那细长的眼睛望了一眼,“ 分卷阅读50 焦冻的同学嘛……” 爆豪胜己收了气,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轰焦冻的父亲,目前在职英排行榜上位列第二的职业英雄。 如果要比谁比谁凶恶,那爆豪可能略输一筹。 成年人的险恶世界并非是他这种少年人可以明白的。 轰焦冻悄悄地出现在了一旁。他看看轰炎司,又看看中岛敦,默不出声。不过也许是太宰治的缘故,又或许是在敌联盟里培养起到基本上不存在的感情,对方的眼神明显软了一点,不再像当时那般的让人感觉如芒在背。 轰炎司说:“我们去校长办公室。” 是该履行一下成年人的职责了。 修治是他的妻子,中岛是修治的养子,所以得出结论,中岛是他的养子。 ……感觉没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出于个人问题,我想请问你,中岛同学,” 根津校长问,“你真的想离开雄英吗?” 在雄英的短暂时光,是否给你带来了欢愉与舍不下的情感呢? 白鼠校长微笑着,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白发的男孩嘟囔了一阵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小话,“嗯。”他沉闷出声。“真的很不好意思。” “为什么要说不好意思?你什么都没有做啊。” 根津说。作为一只拥有了灵智的白鼠,也许是自然赋予了动物们大部分人类所不具备的细腻情感,根津总是能够听见学生们心底的话。 “USJ事件中你也只不过是受害者而已。虽然我们还没有分析出黑泥的成分——啊,我们没有恶意。”在看见白发的男孩抖了一下之后,根津校长温吞地继续说道,“而且大家都平安回来了不是吗?轰焦冻同学已经在准备接下来的雄英体育祭了。” “体育祭……?” “是全校的一个活动,每年都是最受学生们欢迎的活动了。” 男孩弯了弯嘴角,“这样啊。” 轰炎司正在和相泽消太核实一些文件,刚刚从睡袋里钻出来的相泽老师强行恢复了一波精神。 “财务处还没有上班,等会才能算清退学费用。” 轰炎司本想大手一挥说不用了,可他又想起修治最近很穷,非常穷。对方的财政状态有绝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只够买菜这方面。 作家这么贫穷的吗?不对啊,他还给冬枝社投资了啊…… “……接下来我们要去保须市,老师在那里有房产。” 在被问及接下来要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男孩笑得很腼腆。 轰炎司听到了这段话。如果说起保须市的房产……津岛家吗?津岛家现在只剩两个人了,津岛修治同津岛冷。津岛夫妇二人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不过好在给姐妹二人留下了大笔的遗产。 诶……联想到对方现在的经济情况,那那些钱到哪里去了? 横滨,铃兰孤儿院。 “……食物呢?” “是一星制的营养餐,我们努力做到每一天都供应能够提供钙质的牛奶。” 藤原女士如实说道,“但是……最近有些年长的孩子已经戒牛奶了。说是戒,其实是孤儿院的资金不够了。像実花、直树、小江本来都应该上国中了,可是钱实在是不够——” 铃兰孤儿院的负责人藤原女士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悄悄看着这位看上去就十分年轻的女士。她原以为对方是前来□□的,哪想到对方开口一句“买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对方似乎仍然在考虑的样子。 铃兰孤儿院是保须市唯一一所孤儿院。前些年的时候还有其它几所的,奈何后来爆出了孤儿院虐童事件,那几个经营者被纷纷下了牢,那些孤儿们也被政府安排完了。 太宰治审视着这个地方的角角落落:虽然不算漂亮但是很整洁,孩子们也穿着干净的衣服,厨房……厨房也没有问题,菜都是新鲜的。 “政府每年拨下来的救助资金越来越少了……有些东西只能我们自己出钱。本来之前还有两位院长的,现在都受不了走了。”只有她一个人坚持在这个战场上了。藤原女士咬牙,明明社会现代化已经迈向越来越高的高度,可是像他们这些福利设施却越来越难做了。 “公务员们就只会管自己的喜乐……哪里会想到他人。” 藤原女士带着太宰治四处转着,一群小孩子因为好奇黏了过来。 “院长!” “又有人能够回家了吗?!”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把被收养叫作回家。 藤原女士心想,这也太叫人心酸了。 “要叫人啊。” 然后是齐刷刷的一片“姐姐”,夹杂着个别不友好的“大婶”。 太宰治假笑了一下,拎出了那个叫她大婶的男孩子。 啊……这年头白发这么多的吗?他怎么随手一捡就是个白发。 “小鬼,叫什么名字?” 她恶意地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被成年人的无耻所吓到的男孩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 分卷阅读51 紫苑哭啦!” 估计是这小鬼平时就仗势欺人,见到这么怂的他好多小孩都笑出了声。 “没有礼貌,扣一百分。看在白头发的份上给你加一分。” 叫作紫苑的男孩打了个哭嗝。 “那么,签一下合约吧。” 藤原女士的眼睛亮了起来。 “谢谢您!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藤原女士几乎要哭出来了。太好了,如果有人经营的话,大家又能健健康康地成长了。 对于管理这种机构一向不上手的太宰治又说:“那么你就先担任这里的院长吧,钱我会按时打过来的。当然了,我会定期抽查的。” “您不在横滨吗?” 藤原女士问。 这个看上去年轻漂亮的女人望了望这附近的孩子们,“过段时间——最多一两年,有人会代我来的。到时候,你就把合同交给他吧。” “他?” 太宰治:“对。一个笨蛋。” 比自己的老师暗地里叫作笨蛋的中岛敦正苦手于和同龄人的交谈之中。 同龄人正是轰焦冻同学。 “……也就是说,你们接下来会在保须市定居一段时间?” 这个同龄人当中的酷哥正在思考自己到底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善意可他明明已经很温和了,但对面的中岛同学还是露出了苦涩且绝望的面容。 啊……果然是因为人设冲突的缘故吧。 “是的。也要好好安定下来干些轻松的工作了吧,不过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学校啊。没想到第一次当高中生当下就吹了……” 白发的男孩鼓起了嘴巴。 “据我所知,保须市似乎只有普通高中。如果想要学习有关英雄学科的知识的话,雄英和士杰是最好的。” “那也没有用啊……到时候再说吧。” 看着对方得过且过的鸵鸟状态,轰焦冻简直想用冰让对方清醒一下。 不过同学情——必须要培养良好的同学关系。 兄弟关系也成。 “啊那个……给你的礼物,很抱歉我就准备了这个。” 本来还想给其他同学送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所有财产只不过是一堆书。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玩具,没有纪念品,也没有钱。他有的只不过是满满一面墙的书籍。 轰焦冻从对方手中接过了那本《人间失格》。早早地识破了上司几太老师真面目就是他妈的轰焦冻同学从某些角度十分轻易地得出了作者太宰治就是那个把他丢在轰家门口自己一走了之的无良母亲。 因此,他半是兴趣半是怀念地去购买了太宰治的全套作品。然后……真好看.jpg 《人间失格》当然是首选。因为这不仅是“太宰治”的出道之作,也是人们口中她的巅峰之作。 轰焦冻很细地阅览了那本书。于是他就被其中所包含着的死亡气息给差点击倒了。 先不说那些已经被中学生用于装逼用烂了的[生而为人,真对不起。] [我失去了做人的资格。我已经完全不是人了。]也许是因为这些句子迎合了当下的丧元素,所以脑子还没有完全长全的中学生们特别喜欢把这种丧句挂在自己的line上面。 但是首先打动轰焦冻的,是当作为主人公的大庭叶藏已经绝望到有女人不可活的境地的时候,面对他曾憎恶的堀木的微笑,大庭叶藏竟然夸那是“绝美的微笑”后潸然而泣。 轰焦冻从中岛敦手里接过那本书,在对方近似鼓励的眼神下打开了扉页。 “祝 焦冻小朋友能够早日泡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注:小朋友那三个字是在焦冻和能够之间画了个小喇叭写在外边补充上去的。 这行字下面是 “太宰治亲笔” 哇……先不说他能不能找到喜欢的人吧,小朋友这三个字也实在是太糟心了吧。 但轰焦冻还是十分感动地说:“谢谢你。” ——虽然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一丁点感谢的样子来。 不行啊焦冻,你的同学时常感觉自己不够酷炫而和你们格格不入呢。 “那……拜拜。” 中岛敦挥了挥手。“噢,接下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谢谢你,轰先生。” 他对拥有绝对俯视领域的男人深深鞠躬。 轰炎司看见轰焦冻的眼神中有一些亮闪闪的东西。 “在为某人的离开而难过,因此想要追上祂吗?”他自认为自己说的很含蓄了,那个祂无论是哪一个人都能够套进去。 简直是万无一失。 “啊,中岛同学的眉毛也是白色的。” “好酷。” “……” “我帮你把眉毛剃光就更酷了。” “Liar.(骗子)” 轰炎司:“……” ???大家说个标准语言不好吗?? “C&039;est un petit garon.(小鬼就是小鬼)” 轰焦冻惊了。 他爸爸他,居然背着他学了西 分卷阅读52 班牙语! “老师,你觉得我是去自学一门中文还是深化一下我的日语水平?” “那你先帮我把稿子写完了,我就告诉你这个答案。” 中岛敦说:“这是不等价的。” 太宰治回答:“这里又不是什么炼金术师的世界,我才不遵守那个等价交换原则呢。”她苦恼地揉了揉一把发丝,头发被拧成了麻花。“好烦啊,接下去要写点什么。” “是《野犬》那一篇吗?” “是哦。我已经和高鹤商量过了,以后改成网络连载,这样子比较方便……” “也是。而且查看回复评论的话更加便利啊。” “比较方便咕咕咕。” 中岛敦:??? “老师?老师你刚才说什么??” “誒,没说什么。噢你听,门铃响了,快去开门。” 中岛敦认命般地去了。 这里是保须市,位于东京西部的一个中等城市,其中横列着大大小小几十个英雄事务所。不过最出名的,莫过于英格尼姆事务所。 不过无论是中岛敦还是太宰治对于不是排在前头的那几个英雄以外的都不是很清楚。不是他目中无人,是……没有网络。 太惨了,惨到让人哭出声来。 在敌联盟的时候,AFO是禁止他们两个未成年玩电子设备的(没想到他在这一点上面居然这么有原则),中岛敦唯一的消遣就是那些书。而死柄木弔……好像是在睡觉和仇恨当中度过的,偶尔也会找他说说话。离开敌联盟后的那段日子,他开始正式帮老师处理文字,但工作的事情怎么能和玩乐混为一谈呢?那些英雄网站,他根本就没有点开来看过。 不过另外一人……诶,感觉真的是目中无人呢。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要诋毁你。我说的话超真的。 “接下来写点什么呢……” 太宰治抠抠脸,又扯扯头发。一个作者没有灵感的时候真是太叫人难受了。 《野犬》已经行月刊杂志撤到了网络上,暂且标明是周更。也即是说,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她就会失去四章存稿。 突然觉得这个决定是不明智的了……但总感觉,故事已经进行到不得了的地方了。 在太宰治已有的文字当中,作为主人公的少年A因为遭受了某个重大挫折而陷入了沉重的打击之中,他的老师为了教育他狠狠地给了少年A一顿。结局当然是向积极的方向进行的(否则就不符合社会所颁布的价值观倡议书了),但是在那位老师的大条之下,少年A得知了有关他的不知道的黑暗秘密之一。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接下来要写什么?少年A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然后大家高高兴兴地先去搞个小Boss玩玩吗?可是太宰治觉得根本就不需要女主角存在啊。女主角出现的话少年A岂不是太掉价了。就算是有!也必须是那种神秘的,每句话上面都蒙着带着格子的黑色面纱,每一滴眼泪都为未出现的局面而定下的阴谋而流——嗯,这好像和她撞人设了。 “老师!有眉毛的芥川出现了!” 等到太宰治把黑色的钢笔丢到笔筒里面,笔筒边上新买的圆形鱼缸当中的几条金鱼被震得跳上水面一消会儿的时候,白发的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像是发现了非洲大地上还有斑驴这种生物的存在。 “什么有眉毛的芥川,难道还有没眉毛的芥川吗?哈,芥川是什么神奇动物吗?” 中岛敦:“不是。我上次在贫民街里认识的人,他叫芥川龙之介。嗯……没有眉毛。” 太宰治抬起脚,把拖鞋重新套到了脚上。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那个芥川好不好玩。” “?” “老师,人是不可以用来玩的。” “我就认识一下。” 门口,一个估摸是国中生的男孩拎着个小篮子站在那里。 发色挺稀奇,总体部分是黑色的,但是头发尾巴那里就像是褪了色一般呈现出一种惨淡的白色。 中岛敦心里想,这个有眉毛的芥川也喜欢这么花哨的衬衣啊。 国中生芥川皱着张脸,把篮子提了起来。 “妈妈叫我给你们的。是小饼干,不是毒药。” 他补充道。 你的思想……可能有点危险哦。 “谢谢。” 中岛敦接过了那篮小饼干。 国中生芥川连鼻子都皱起来了,然后像是忍受着剧痛说:“以后请多多关照。” 说完,他给两人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走到了——津岛家的房子隔壁。 “噫……居然是邻居。” 太宰治看见边上的房子里又跑出个小女孩,大概是妹妹。 她趁着中岛敦不注意从篮子里面抓了一把饼干。 口感不错,但是……“为什么形状是狗啊!” 太宰治最讨厌的东西除了中原中也,就是狗了。无论多可爱都没有用,对于她来说,无异于生化武器。这种生物可是不能够 分卷阅读53 用[人间失格]解决掉的啊。 “你去给我打听一下那个小鬼最讨厌什么,然后我们下次做客的时候带上。” 中岛敦咆哮道:“这跟人家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好吗?!” 明明都是老师你自己的问题诶…… 回到家的国中生芥川警告自己的妹妹道:“小银,隔壁那个女人我觉得不行。你以后一定要绕路走。” 芥川银:??? 但碍于她是乖巧听话的好妹妹,“嗯。” 这就是听话的好典范啊。 另一边,太宰治决定交给中岛敦一个重要任务。 “阿敦,你看过《野犬》了吗?” “诶,没有。” 中岛敦有一个习惯,就是绝对不追连载当中的小说。他总是在整部书完结之后再从其它正规渠道购买完本以供阅读。太宰治曾发表的作品当中,《美人》《斜阳》或是像《女生徒》一类的作品都是经由他的手二次修订过的,但唯独太宰治当前连载的这本《野犬》,中岛敦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也就是说,对方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啊。 “那正好。” 太宰治拍了拍手掌,“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作者了,该学着自己写小说了。” “我有写过……但是还没有发表过,都是一些纸质稿。” “《山月记》嘛,我看过了。” “哦这样——等等老师,你怎么偷看!” 他分明记得自己从来没有给别人看过那份文稿。 太宰治虚虚地移开了眼睛,“我刚刚有说什么吗?我什么都没说啊。” “还有,我把材料发你了,你阅读一下就开始写吧。” “老师你是想压榨我吗?” “我不是压榨你好多年了吗?”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遇到不要脸的人又能怎么办呢? 中岛敦叹了一口气,打开了发送过来的文件。只有一页,上书一行:[少年A突然发现:他身上藏有无数人想要强夺的珍宝] ??? “老师,你不是叫我开文,而是叫我续写下去吗?” 就算没有阅读过《野犬》,从评论里他还是大致知道了些。而且那些剧情竟然和他挺像的……“老师你该不会拿我做材料吧。” “作家的事怎么能算数呢,写作材料源于生活。好了我要去追剧了,快回你房间去。爱干嘛干嘛。” 太宰治推搡了他一把。 这个嬉笑的女人把自己摔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着手机荧屏上的那条来自未知人士的未读信息,嘴角拧了拧。 [见一面吧,太宰。] 太宰治啪啪打了两字,[不去] 不要以为你不穿马甲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去死吧AFO。] 她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我很生气。] [迟早有一天拧掉你的头。] 怎么如同撒娇般的只言片语呢? [你心软了,太宰。] [黑心老板闭嘴吧。] 秋风。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脱离学校一个多月了……所以自己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啊?中岛敦开始怀疑起自身来。他叹了口气,把手稿放好了。那是老师让他书写的《野犬》的后半部分,但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但意外地,网上的评论还不错。 大概是因为这都是他的亲身经历吧……不过《野犬》的剧情最近有些拖了。 [From轰君: 接下来我们要进行职场体验,我可能会来一趟保须市。] [啊欢迎,如果可能的话,请来我们家吧。] 发送。 他果然是热情好客的好同学啊。 [轰同学:最近保须市不太安全,要小心英雄杀手斯坦因。] 英雄杀手斯坦因,最近活跃于社会上的反社会份子,是个励志要毁灭英雄的反派角色,已经有许多职业英雄死在他的手上了。 对方的标志物是“血染的围巾”。 [中岛敦:放心啦,老师从来不出门的。] [那你呢?] 轰焦冻询问了这个。 [可我不是英雄啊。] [轰同学:你还是小心点吧。] 中岛敦给对方发了个“安心”的表情。 “老师,你要出门?” 中岛敦刚刚发完邮件,就看见常年不修边幅的老师换了黑西装三件套。他似乎还闻到了空气当中淡淡的香水味。 “唔……我去一趟编辑社?” “有什么急事吗?我代老师去吧,外面实在不安全。” “就静冈而已,坐新干线很快的。” 太宰治摆了摆手,“在家里给我好好看家哦,少了点什么我就从你工资里扣。” 中岛敦:“可我没有工资啊。” 太宰治蹙眉:“那你现在有了。” 黑色制服的女性踩 分卷阅读54 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往外走。空气里的香水味渐渐地变淡了。 中岛敦稍稍疑惑了一下,打算先去整理东西。他在桌子上,看见了太宰治的钱包。 丢三落四。 他去送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沙雕送给大家快乐一下;下一章就emmmm 已知给冬枝社砸钱的有赤司大哥,轰爸爸,还有[???] ooc我巨强,我自认为牛逼(闭嘴)请不要代入三次元人物哦~对于这样的ky作者已经劝她去做梦了(喂) 依旧求专栏收藏鸭! ☆、第 25 章 等中岛敦拿了钱包出门的时候, 四处都看不见太宰治的影子了。 老师的脚步有这么快吗? 不过如果要去乘坐新干线的话……啊, 应该要走那边。 中岛敦匆匆往那里去了。 另一个方向, 太宰治踩着用来看矮子的高跟鞋,朝田森町走去。田森町离津岛家的住宅不远, 是保须市比较繁荣的商业街。 发现了。在这里。 太宰治撩开了门口的帘子, 向角落那桌走去。 那里只有一张供两人使用的桌子, 一端已经坐了一个人。暗沉沉的柔软的头发,贴身的黑西装衬托出对方挺拔的身材。在散发着咖啡香味的室内, 对方的手指正灵巧地折着什么。 太宰治拉开椅子, 坐了下去。 “一杯黑咖啡。” 服务生记下后迅速离开了。 她对面的男人似乎沉迷于折纸。在那张脆弱的纸成就了异常华丽的形状之后, 那个男人抬起了头。 瘦削的脸庞, 两只眼睛似黑非黑,闪耀着掠夺者、捕食者的光芒。那并非一个英俊的男人, 容貌只能称得上是中等。但他身边的气场却让人忽视了对方的模样。 “给。” 男人把黑纸叠成的玫瑰花递给太宰治。这个高挑且傲慢的女人当着对方的面把玫瑰花揉烂了。男人倒也不生气, 只是重新把黑色卡纸展开,重新叠了一遍。但是经过一次破坏之后, 那朵黑玫瑰已经没有原来的那份美丽了。 “自然界上可不存在黑玫瑰啊。” 太宰治撑着头,拨弄着那不甚光洁的花瓣。自然界里被称作黑玫瑰的玫瑰的色彩并非黑色,而是接近黑色的深红或深紫。 在年轻人的脑子里,黑玫瑰代表着神秘, 恶魔与诅咒。 啊……真是差劲到底的寓意呢。 有着暗沉发色的男性叠起了手, “一切皆有可能。不过,要把太宰你约出来真是难啊。让我猜猜,嗯……是敦又&039;发病&039;了吧, 频率是不是越来越快了?” 拥有美丽姿容的女性哈哈笑着,“你哪里来的自信呢?我今天只是刚好,刚好有空而已。拜托,我的工作很忙的。不像你,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死柄木做呢。哦还有啊,死柄木表现得简直像个大龄巨婴,真的是做什么都不行呢。” 她的中指触碰在那薄薄的淡色的嘴唇上面,指甲是修剪得很整齐的圆弧型。 “那种小孩子,根本比不上我家助手哦。” 简直就像是在炫耀嘛。 男性看着女人的脸,像是在观赏一样珍宝:一顶传自伊丽莎白一世的女王王冠,一把曾在圆桌骑士兰斯洛特手中挥舞的被湖中仙女所祝福的宝剑。 “死柄木正在成长,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登临这个世界黑暗面的顶端。他天生就是扭曲的,是不可阻止的霍乱之王,是潜藏在人们心底的淤泥恶意。他在成长,只是还需要时间。” “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和他的那个敌联盟吗?那种孩子,根本就领导不了一个组织,更别说黑暗帝国了。” 太宰治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想要把死柄木弔培养成他的继承人的,因此他对那个男孩百般宠爱,对方无论是想要什么,男人都会给他。就算是一条人命,就算是百条人命。 这个时候咖啡上来了,太宰治的鼻腔里充斥着苦涩的咖啡豆所研磨出的香气。 “我教过对方三年,他到底是怎样一个胚子早就摸透了。” 女性细腻光洁的手指摩挲着杯柄,她的眼睛就注视着自己因为体质缘故而恢复了所有伤痕的肌肤。 太糟糕了。仿佛剥夺了她二十三年的生存痕迹一般。 那个男人说:“这是你的偏见。自从你心软了以后,你就带着这种偏见看死柄木了,不是吗?并非是他不够优秀讨不得你的欢心,而是你对那个孩子心软了。” 多么柔软的谈话啊,犹如两个家庭的父亲与母亲分别讲述着有关自己孩子的故事。但是很可惜的,这注定是充满了无形硝烟的一场谈话。 咖啡厅里的人们有哭有笑,玻璃窗外的行人来往,发动机制造噪音,大屏广告的人声常常会吵到路人。 太宰治喝了一口咖啡。 那个男人用一种轻柔的语气说:“还记得吗?那一天,在实验室里。他说——” 他说—— [我不想死,老师。] 分卷阅读55 [我不想走。] [我想要在老师身边。] [我不想死。] 老师—— 老师—— 老师—— 她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呢?她那个时候在说什么呢? 那个装有此世之恶的容器被她握在手中,面对代替了实验体X出现在实验台上的男孩的时候,她鸢色的瞳仁闪烁了一下。 [讲吧,你的遗言。] 上了手术台的实验体是不被允许半路退出的;而太宰治觉得这个实验必败无疑。 所以讲吧。讲你的遗言吧。人面临死亡之前所讲的话的真实性总是出奇的高。 男孩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那些泪水是滚烫的,是火山喷发后的岩浆。太宰治恐惧于这样的热度,这会要了她的命。 他张开了嘴。 讲吧,你的遗言。 老师—— 老师—— 老师—— [我不想死,老师。] [我不想走。] [我想要在老师身边。] [我不想死。] 这个男孩说,他不想死。 他说,我还想见到你(太宰治)。 那是时隔了至少十四年的心动。并非是男女之间的心动,而是心脏再次跳动。距离她上一次心跳停止,过去了十四年。 太宰治的心跳在织田作死的时候开始跳动,在织田作死后变化作了硬邦邦的没有生命活力的石头;顽石。管你是风雪,是洪水,是上帝七天的审判,都和她这块顽石没有一丁点关系。 有一千条绳子出现在她的胸腔附近,那腐烂的瓣膜开始扇动,绳子紧紧捆住了那个许久不用的器官。紧紧收拢,压缩。 “闭上眼睛,我叫你睁开的时候再睁开。” 她的嘴里吐出了这样的话语。 男孩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但他眼角仍有带着咸味的泪水。 这场“手术”进行了约莫一个小时,他们割开了这个实验体的前胸,观察了那颗心脏在注入容器当中的物体后的跳动频率。忽快忽慢,像是人在跟着节奏打板子。颜色也产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 整个人的情绪也是。 他开始呕吐,开始叫喊,开始大哭大闹。疼痛经由反射弧传达到了大脑,于是大脑的各个部分便开始疯狂。 最明显的一点是,属于人的四肢开始像黑色的液状物变化。但过程才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种变化又消失不见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男人记录着数据。 这太过分了。 太宰治忽然想道。但她还是很尽职的,把那些开口重新缝了上去。 等到什么时候去找个个性为治愈的英雄看看吧……否则伤疤要留好多年的。 “太宰,你心软了?” 简称为AFO的男人问她。 太宰治说:“闭嘴。” 十五分钟过后,心电图变得平稳了起来。 太宰治看着那张被疼痛扭曲过,现在重新化为平静的充满稚气的脸蛋。 “阿敦,可以睁眼了在此之前,她只叫过对方中岛或者小鬼。 这是太宰治头一次叫他的名字。 被叫唤的男孩困难地睁开了眼睛,被强光刺得难以打开两块眼皮。 “好了好了,睡一觉吧。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了。” 太宰治不耐地赢指头敲着桌面,“你是想敲诈我吗?我可是钱包都被河水冲走了诶(上次入水的时候)。” “有谁能敲诈你?你可是太宰治啊。” 面对对方的赞美,女性没有提起一丁点的兴趣。 “你喽。不过事先说明,[书]这种东西我只在十几年前听过哦。” “是我的失误。” 没想到那个男人如此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 太宰治心想,对方大概还不知道那本完全空白的书正藏在阿敦的口袋里吧。 那他还能作什么妖?哦这个人啊……能作的妖多了去了。 “那么换一个条件吧。你重新加入我们,我就把那个提取此世之恶的方法交给你。” 这个面容不甚英俊的男人露出了微笑。那微笑看上去异常的可怕。他又嘟囔道:“啊,太久不用人的脸了,实在是不习惯啊。” 这张脸估计是他从某个路人脸上扒下来的吧。 “不要和我说用你的个性哦。” AFO的个性,即是[All for one]。剥夺他人。 “就算是,你也只能答应,不是吗?我相信英雄方那边已经查到那些黑泥和冬木市,和圣杯的关系了。话已经说完了,那么,再见。” 男人拾起他的礼帽,微微颔首致意。 留在桌旁的是太宰治一人,留在桌上的是钱。 “哈。” 她冷冷地唏嘘出声。 中岛敦正在队伍里寻找太宰治的身影。黑色西装三件套,深棕偏向 分卷阅读56 黑色的长发,秀丽的身姿—— 老师在哪里? 该不会已经走了吧?可是她没拿钱啊…… 还是…… 一个念头蹦上了他的心头。 还是老师骗了他? 中岛敦灰心丧气地离开了这个人群集中处。之后便在街道旁边的书店里逛了一会儿。 他出门前有锁门的。 当店员提出今天书店需要提早关门的时候,中岛敦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天开始变得深沉,一盏一盏的路灯接连亮起,许多灯光透过玻璃向外投射。 白发的男孩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 啊,黑夜到了。 那么白天还会久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是小蜘蛛,我死了。 希望妇联四还我爱情。 三月份挺可怕的。我们边上学校死了两个还疯了一个——市里还发生了成年男性四次爬墙女大学生墙企图实施强女干报了四次警一点用也没有() ☆、第 26 章 夜里什么都有。 无论是妖魔鬼怪, 还是险恶的人心。 一阵口哨声忽远忽近, 那阵声音从喉咙里压出, 嘶哑,像是捕食者的嘶吼。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那个陌生的低沉的男声说道。 这种时候有两个办法, 一是以强硬的态度拒绝对方, 让对方趁早断了这个念头。这是对跟踪狂的适用方法。但中岛敦心想, 他只是一个退学的普通高中生而已,有什么人会来跟踪他呢?于是这一条pass掉。 第二点便是迅速赶往人群密集处, 这种人通常不敢出现在人山人海的地方。若是在人群聚集的场合下手(无论是什么行为)都很容易被抓住把柄且珍惜留下痕迹。这是不理智的行为。 中岛敦本来想打个电话预警一下, 可为了给老师送钱包而急忙出门的他并没有带上手机。 当然了, 钱包也没有送过去。 他回想地图上的路线。向左转然后直走的话, 就能达到达金钱国王广场。夜间常常是老年人的世界。虽然现在已非夏季,不是做某些附带音乐的活动, 但清爽的秋季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一群老爷爷老太太们带着他们的子孙辈在那里聊天。 身后的口哨声渐渐地变弱了。大概是决定不再过来了吧…… 中岛敦松了一口气。他的脚步变得轻慢了起来, 胸腔里紧张的情绪少了些。 金蔷薇广场边上的灯光明亮,两边的树木茂密, 一阵秋风拂过他们宽大的衣衫。 “今晚月色真美啊。” 那道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了,叫人心惊胆颤的可怕的口哨声如影随形。 猫科动物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了,紫金色虹膜色彩在交叉的灯光里闪现着鬼魅般的色彩。 猫咪会在夜里嘶叫的。 他的手臂化作了虎爪,当这个变化产生的时候, 他手臂处那轻薄的衣物发出刺啦一声, 连着整条袖子爆炸开来。 那个不知名的人物轻轻笑了两声。他明明在笑,可口哨声仍在他附近时不时地响起。 中岛敦的大脑当中警铃作响,他下意识爪向了那个声源处。一阵湿热的呼气落在他的脖颈上, 寒毛根根刺起。 那人笑着说:“你就是这样杀死涩泽龙彦的吗?” 战斗是不可以波及普通民众的,于是中岛敦转移了阵地。在没有多少灯光的地方,他的眼睛在闪闪发光。多亏了相当好的夜视能力,使得他能在黑暗中辨别方向和敌人,而不是像瞎子一样四处转悠。 “我没有杀过人!” 这个男孩压低了声音,可他的喉咙里传出尖叫声。在空旷的无边的夜色里,所有的声音都被两边的墙壁反弹。 男孩看见一双碧绿的眼睛在他上方闪耀,像是长满了绿藻的湖水,一汪。然后那片湖水开始沸腾,那双绿眼睛里闪烁着嘲讽、不屑与莫名其妙生出的可怜可爱。当中岛敦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便虎化了脚部。强健的腿部肌肉支撑他向高处跳起,他越过了边上一堵较为矮小的墙壁。 ——绿眼睛消失不见了。 中岛敦开始猜测对方的个性大概是高速之类的。因为实在是太快了。每当他作出反应时,对方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另一边的墙壁上传来了故意踩踏而发出的沉闷的响声,中岛敦抵着背后的墙,问道:“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他正在用那双夜视能力极好的眼睛搜寻对方的踪迹。可那人像是黑夜的一份子,除了忽闪忽闪的绿莹莹的眼睛,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可那人不答这个,反而是顺着他自己的话继续问道:“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对方突然出手了,中岛敦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割开了一道口子,他疼得冷嘶了一口气。一股火热的液体从那个伤口里流了出来。 他流血了。 中岛敦恼道 分卷阅读57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不知道对方在那尖锐的武器上涂了什么,他的伤口在发痒,那条细小的开口里像是有一百只蚂蚁在爬。痒立马变作了剧痛,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条蜈蚣钻到了他的皮肤下面。 他忍不住用未虎化的那只手捂住了脸,他的手指忍不住去抠弄那块皮肉。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那我给个提醒吧。” 绿眼睛出现在了这个男孩的面前,与他的鼻尖只不过相差了半毫的距离。他的手臂按着男孩的手臂,他的痛苦就是男孩的痛苦。虎爪上的尖齿划开了他的内部皮肤,可绿眼睛没有松手。他仍在笑,他像是感受不到痛苦。 “孤儿院,地下室里,那个被你一爪拍死的男人。” 白发的男孩睁大了眼睛,“你是谁!” 这次他放开了声音尖叫道。听觉比较灵敏的女孩因为好奇而朝这边迈动了脚步。 知晓他最讨厌的秘密的绿眼睛嘻嘻地笑了,他的笑声原本很轻,可渐渐变得猖狂了起来。一群飞鸟划破了夜间的天空,它们漆黑的翅膀上面带着足够美丽的月色,朝着某个更深邃的角落飞去了。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扒着墙,在巷口偷偷探出了脑袋。 中岛敦的眼睛又是一缩,他随即喊道:“回去!快回去!” 小女孩瑟缩了一下,却没有移开半步。她望向自己的脚掌,明明完好,却一动不动。 绿眼睛用那种充满恶质的声音说:“嘿,发现了一个小讨厌鬼。” 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看到糖果时的动作。 她终于能动了。那副小身躯向厚倒去,像一截用完了不在被需要的粗烂麻绳。 喘息声。 他听见了自己的尖叫。 “不!!!” 男孩情急之下撕下了自己面部一块已经脆弱到不行的表皮,那阵口哨声又在他耳边徘徊,像个无法躲开的巫婆的诅咒。 三长一短,三长一短。 [节奏的话,是三长一短。] 他的爪子拉开了半面墙。 太宰治在路上停下了脚步,她高高的鞋跟像个木桩一样定在地面上。在她跟前的一块地面上,躺着一个钱包。里面没多少钱,但有几张出门必备的卡片。 太宰治刚才已经回过家了,她两脚一甩,整个人又恢复到原来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她昂贵的(某人赠送的)西装套裙三件套变得皱巴巴的,有点像一团抹布。 那个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外面的人流比她出门的时候会多一些。她抽着烟,电视机里播放着近日的新闻。 大概是前几天的事情了。 [职业英雄英格尼姆遭遇英雄杀手……正在休养当中……] “又不是英雄,总归不会遇上那种家伙——是叫斯坦因吧。” 她吐了个烟圈,整个人像白烟一样缱绻。 中岛敦不在家里。 又过了三小时。 就像是在书店里看书,这个点也应该回来了。 她披上自己的风衣外套,重新踩上那双显得傲慢的黑色高跟鞋。 夜晚的秋风一波又一波,道路旁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阿敦——” 太宰治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正在寻找走失儿童的可怜母亲,当然了那是她自认为。周围有几个男人看着她说背影,甚至吹了几个调戏用的口哨。 太宰治笑了笑,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脚面上。那光整的鞋面上映上了一个深色的鞋印子。这个看书去了年轻貌美的女人移动着脚部,男人大叫了起来。 她只用了三分力,但是是踩在对方的脚趾上用的力。 “女表子!” 男人叫道。他一把撤回自己的脚掌,疼痛在一瞬间侵袭了他。等到他的痛觉渐渐消失了之后,他才能站直了身子。他伸手就想去扯女性的衣服或者是头发,可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拉住他的胳膊,一把把他甩到了远处。 在夜色里,在灯光下,她的眼神里藏着鬼魅。 “啊,真是让人烦恼。” 咏叹,古怪的声调。 男人咒骂着,“怎么今天尽碰到神经病!” 他现在只敢逞口舌之勇了,因为他的屁股疼得仿佛要裂成四块。 女性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她的发丝被秋风吹得飞起。 男人在后边小声逼逼道:“没想到比先前那个吹口哨的打得还重——” 也就是说,他今天已经挨了两顿打了。 在一旁看戏的男子A说:“那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喽,要不你去神社求个符算了。” “滚滚滚!” 男人骂道,“都是超能力社会了,神社这种地方迟早要倒。” 他困难地站起身来,一个路人刚好擦过他的肩膀。 又是重重的一击。 “怎么回事?今天你们都不长眼睛的吗?” 他恶骂道。 擦过他的那人戴着鸭舌帽,肩上还撑着一个像是喝醉了的人。 可男人嗅了嗅,没闻到任何酒味。也许是他的行为太招人厌了,那个 分卷阅读58 路人转过了脸。 男人看见了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窒息。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那个绿眼睛早已消失不见了。男人觉得他的后背粘稠得可怕,可是……为什么外边也湿了呢? 他摸了一把,将手掌放在路灯的灯光下面。 他的手掌上是凝固了的暗色的血。 太宰治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金蔷薇广场附近的巷口,灯光黯淡;她没有发现监控。 她因为闻到了血腥味而前来,然后她的脚尖抵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电筒的光照亮了这个远离热闹处的路面。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的身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脸色发青,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她死了。 太宰治绕过她,走进了巷子里面。墙壁上有爪子划拉过的痕迹,血渍从人高的地方流淌到地面上的尘土里。那些泥土被血液染成了棕褐色,里面甚至还藏着一小块的皮肉组织。 矮墙上有人的脚印,一堆碎砖留了一半在墙头,另一半则在地上。 她的心中还原出了当时的景象。 一阵呜呜的警笛声自远而近,红色的灯光不停闪烁。身着警服的人员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们双手执枪,围住了那个藏在黑暗当中的人影。 “放弃抵抗!” 为首的警官大声喊道。 那个对于男人来说还算是矮小的身影转过了身子,警察们才发现那是个漂亮的女人。可在他们的追捕命令里面,连续绑架案的犯人是个有着绿眼睛的高大的男人。 那个漂亮的女人脸上带着厌世的表情,她整个人都看上去恹恹的。 “晚上好,警官们。” 她露出了漂亮的笑容,可每一丝微笑都要通过扯动嘴角的肌肉来维持。 “我的孩子丢了。”她说。 地面上那具女童的尸体才映入警察们的眼帘,而太宰治脚下仍踩着那只钱包。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搞个不好的事情。 想了想,我现在好像写过的性转角色有:太宰治,上条当麻,绿谷出久,富江……还有啥吗???有什么想啊看的吗但是我不一定会开坑诶(喂) ☆、第 27 章 从上个月三号开始, 保须市已经发生了十二起绑架案, 至今没有一案被破。 “……受害者都是幼于十岁的男孩女孩, 他们的发色都是偏于稀淡,眼珠子都是和发色相反的绚丽色彩。” 加贺美警官打开了屏幕, 屏幕上拼切着十二位受害者的照片, 边上有着简略的相关叙述。 这十二个孩子毫无例外都是出自附近的孤儿院, 不仅有保须市的,还有保须市附近的城市。 加贺美点了点屏幕, 翻了一页, “我们从附近的监控里找到了嫌疑人。” 停止的监控录像里的人影被放大了, 他的半张侧脸渐渐地变得清晰了起来。 那个嫌疑人有一双绿眼睛。 “是的, 我们在金蔷薇广场附近的监控里也出现了这个人。” 他调出了昨天晚上的监控,下面的警官们把本子翻过了一页。 太宰治双手交叉着托着下巴, 接道:“第十三个。” 加贺美道:“虽然是同一个人, 但是这次的狩猎……抱歉,请允许我使用狩猎这个词。因为到现在嫌疑人也没有要求索要赎金……这名受害者年纪是十六岁, 目前是雄英高校的高一生。” 太宰治又懒洋洋地插道:“退学一个月了。” 加贺美脸上一臊,沉默了一下,“目前是闲居在家的十六岁少年,发色是白色, 眼睛是金色与紫色的混合型。除却前一点与对方的狩猎范围不符之外, 外貌上的两点都对上了。但是,嫌疑人为什么要临时改变自己的标准吗?” 太宰治盯着那个嫌疑人的面孔,她总觉得隐隐在哪里见过。 年幼的孩子……孤儿院。 在她身旁坐着的轰炎司安抚性地摸了摸她附着外衣的手臂。 “啊, 我想起来了。” 她突然开口道。 加贺美的瞳孔紧缩了起来。 “八年以前,在横滨孤儿院里我见过他。” 她的指腹虚空挑起,眼神里藏着来自过去的幽灵。屏幕离她是那般远,可她的手指就像是点在那个男人的脸庞之上。 “深村。” 女性吐出了冰冷的话语。 昨天晚上,18:38 pm 太宰治被当成犯罪嫌疑人铐进了当地的警局,她进了警察局以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拨打了轰炎司的电话。 大名鼎鼎的火焰英雄安德瓦还在自己的事务所里处理某些必须得由他亲自签名才能够通过审核的文件,他的手机便一阵叮铃铃地响起起来。 安德瓦事务所的人员A对着颇为老式的铃声十分的好奇,而且是谁能够拨打这位先生的私人号码呢?是朋友,还是亲人? 分卷阅读59 在对方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人员A快步退到了门外。他闭塞着两耳,使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部。 接听了电话的安德瓦脸上露出了堪称严肃的表情,这名火焰英雄身上的火焰缓缓地熄灭了,这样一来他就像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了。 “我马上来。正好我和焦冻也有事情要来保须市一趟。” 女人毫不留情面地挂断了电话。 等到轰家父子开车连夜赶到保须市的时候,太宰治给他发了个定位。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保须市东巷口的一个派出所。 轰焦冻心里想,她犯事了?太宰治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是那样一个胡作非为的女人。这一点并没有夸大。在观察了中岛同学一段时间之后,他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对方看上去每天都很疲累。 可根据他父亲的表情来看,事情好像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简单。十五分钟之后,他了解到他的同学中岛敦,此时陷入了一场连环绑架案当中。 ——不知踪迹。 先来讲讲某个男人的故事吧。在日本这个社会里,每年都会有许多高考失利的学生陷入抑郁。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或是自我恢复后,有一部分会重新返回考场,还有一部分会凭借自己当前的学历去寻找一份勉强能够填饱肚子的工作。 深村泷就是后者当中的一员。 从高中退学以后,他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时间超过四个月。由于看不惯自己唯一的儿子有渐渐成为啃老族的趋势,深村的父亲气急之下给了深村一个装着少许财物的包裹赶他出了门,并勒令他没有找到一份固定的工作便不许回来。 但是这个社会,就连大学生中也有部分找不到工作或是找不到好的工作,留给他这种人只有那些吃苦不讨好的职业。 深村虽然在学习上得过且过,但一旦干系到自己的生命问题的时候,他便会付出十二般的努力。可是各种方面的问题造就了浑身上下都有缺点的深村,要说他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大概就是阅读了吧。 深村很喜欢看书,无论是灵异志怪的小说还是晦涩的文学名著都是他的精神食粮。在高中的时候老师常常说:你要是学习也有看书那个劲头,成绩提上去还不是稳稳的? 可深村所有的爱与活力都在这些书上,他不愿将有限的精力和时间分给枯燥的教科书们。 但是没有这样的工作提供给他。 明明都有酒店试睡员了,为什么会没有试读员呢?想想真的是不公平。 带着仅剩下财产,深村来到了横滨,一个比较混乱的地区。它横在大海边上,所以空气里带着清新的海洋气息。港口海域是几乎是横滨GDP贡献最大的时候区域。 他在桥洞里住过,也在贫民街度过了一段时间——很可惜最后被人撵了出来。 无奈之下,某个夜晚,深村就躺在了路边的长椅上。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一名留着黑色锅盖头的严肃男性站在一旁看着他,他的胸前缀着胸牌[六条]。 深村想,这条毯子大概是他的。 “谢、谢谢。”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名为六条的男性问:“没有工作?” 深村迟疑地点了点头。 六条说:“那跟我来吧。” 已经无法可想的深村带着他最后的行李匆匆跟在男人身后,对方绕过一条弯弯扭扭的小路,他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孤儿院的工作并不轻松,” 六条拿钥匙打开了门,“但是只要那些孩子严守纪律的话,一切就会变得十分简单。” 深村跟在他身后,不敢敷衍地回应。“所以面对那些孩子的时候,你必须要不苟言笑,不能轻易附和他们。年长些的孩子们聪明得紧,如果他们发现你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那么你就会遭殃。你的上一任高木就是这样离开的。” “请问……孩子们会做出什么行为呢?是往茶杯里放蟑螂的那种吗……吗?” 六条冷哼,“你太天真了。轻视这份工作的话,你可能会死。” 深村咽了咽口水。他差点以为自己进入的不是孤儿院,而是装着狮子的笼子。 但是都走到这里了……男人的勇气一旦被质疑整个人都会萎缩起来。 六条交给他一套白色长袍和必读的材料。 相当的严酷啊……简直像是弱化了的军事管理。 深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感觉看上去差不多了才换好衣服出了门。现在正好是孩子们集合报告的时间。所谓的报告,就是互相打小报告。 这样的制度太糟糕了……深村心里无比厌恶这种制度,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板着面孔,注视着那一排从高到矮的孩子们。全都穿着统一的白色衣物,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 “今天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六条在孩子们面前转来转去,一个高个的黑皮肤男孩举手,在获得允许后高声喊道:“院 分卷阅读60 长!中岛他偷了三块糖!” “那是赤濑夫人送给我的!” 一个比较矮小的白发男孩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 深村不明白对方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剧烈。但是下一刻他便知道原因了。 六条院长说:“自己去关两天禁闭,不准吃饭。” 这太糟糕了。纯良的心思在他心里涌动,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六条那冷冷地眼神让他制止住了这个话头。 他不敢说话。 名为中岛的白发男孩呜咽地哭出了声。深村注意到对方的露在衣服外边的手臂和小腿苍白的可怜。 深村的绿眼睛里闪着泪光。 中岛几乎是拖着自己进入了一条漆黑的走廊,那个黑皮肤的男孩低声地笑了笑。 六条院长说:“你等会去看看他有没有违背命令。” 深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去之前,想了想还是决定回了一趟房。他从自己的包袱巾里拿出一本比较轻薄的书来,把书藏在了衣服的内衬里面。 禁闭室在一条幽黑的走廊内侧,没有灯,只有从高墙上的窗户里流露出少量的灯光。每个房间都很窄,是小型的监牢。 名为中岛的男孩抱着自己的双膝,蹲在禁闭室的角落里。微弱的光线落在他的头顶,照亮了那一簇柔软的白发。 真可爱啊。 听到脚步声的中岛惊慌失措地抬起了眼,当看到来人不是六条的时候他微微地松了口气。可是由于深村是新来的他一点也不理解,所以男孩还是抱了十分的警惕。 “嗯……” 深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要说叫他不要再犯错了吗?可他心里认为,那三块糖就是那位赤濑夫人送给他的。毕竟这个男孩是那么的可爱。但是六条院长为何连个解释都不愿听就让这个男孩来关了禁闭。 深村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他的绿眼睛里努力表现出善意来。 “这个,给你。” 他把那本薄薄的书从缝隙里递给对方,“不认识的字可以下次问我。” 这个有着绿眼睛的青年微笑的时候会露出嘴角边上一颗小小的酒窝。 中岛怀揣着不解,迷惑与恐惧,用那双小手接过了书。 深村心里想,真可爱啊。 “那个——” 中岛伸出小小的手,指着书架上摆在最高处的那一本书。 孤儿院是有图书馆的,虽然很小,但也称得上是图书的集合地。深村不知道这些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大概是历代的院长或是工作人员的“礼物”吧)。图书馆很少有人会来,因为孤儿院里的绝大多数孩子都不识字,院长们也没有一点想要教导他们识字的欲望。 深村心想,大人们大概是想着:孤儿院里的孩子只要活着就足够了。根本就没必要去认字读书。 但是中岛是不同的。 “我妈妈她有很多书。” 说起这个血缘上的亲人的时候,男孩没有露出欢喜的表情,反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恐惧来。后来,深村从六条院长那里了解道,中岛的父母对他们唯一的孩子做了相当残酷的事情。 上一次—— “上次那本书有哪些字不认识……或是不理解的句子吗?” 这个有着绿眼睛的年轻人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中岛转着眼珠子,对于这个新来的先生,他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样的态度来。新来的先生和院长们不一样,他一点也不凶。 “以前看……看过一遍了。” 他小声说道。 深村上次递给对方的书是《小王子》,是本非常哀伤的书。适合小孩子看,许多大人也对它赞不绝口。 “嗯?” 深村没想到,“你很喜欢看书吗?” 他问道。 男孩弯了弯嘴角,低声说道:“喜欢。” 深村道:“真巧,我也喜欢看书。” 借着自己的私权,深村偷偷带着中岛进入了孤儿院的图书馆。图书馆并不是很大,里面有满满的四架书。书架不是那种普通规格的,反而顶天立地,就算是大人也够不到最上层。这种设计让深村深深怀疑到底会不会有人购买这种性价比超低的书架。 “有什么想看的吗?” 那个时候,男孩已经把深村从家里带出来的书全都看完了,除了某些特别晦涩的词句(诸如圣经箴言)外,对方的理解能力非常的高。深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和一个孩子可以算得上相谈胜欢。 这种时候,深村就会生出“于连般”的思想来,他开始对那些蠢笨的孩子们使用冰冷的面具。他觉得那些孩子的举止行为都太粗鲁了,简直就像是锯木工的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思想,明明他自己也只是个普通职员的儿子。 中岛指了指书架最高处的那一本,一本书脊完全空白的书。 深村搬来了梯子,把那本书拿了下来。在所有破旧封皮的书籍里面,唯有那一本空白如雪。 男孩坐在地面上,倚着书架,翻开了那本书 分卷阅读61 。 那是一本完全空白的,没有一个字眼的书。 深村想说:那是为了恶作剧放进去的书吗? 可是超乎他的预料的是,男孩反而看得如痴如醉。 后来他问男孩,“那本书上面写了什么呢?作者是谁呢?” 中岛的脸上露出了相当困惑的表情,“不记得了……忘记了。” 深村觉得相当的不对劲。因为在他看来,中岛是个能把书里的句号都记得下来的聪明孩子。 冬风呼啸的一天,深村擦完走廊的瓷砖后便想回去在火炉边捂捂手。这个冬天实在是冷得过头了,他的每一根手指上都长出了招人难受的冻疮。 中岛又被六条院长关禁闭了,原因是春叶(一个粗野的女孩)说中岛偷拿了她的梳子。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深村见过春叶所说的梳子,那只不过是一把小商贩那里可以随处买到的劣质塑料梳子而已。 可是六条院长依旧没有听男孩的解释就把他关进了禁闭室。一想到对方要在寒冷的禁闭室里关上两天,深村对那个有着野蛮面孔的女孩就不由地生出厌恶来。 啊……下午还要去给中岛打针。但是针筒里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深村往手掌上吹了两口热气,希望使自己暖和点。 那时,一个穿着厚厚冬装的男人站在孤儿院的大铁门口,敲了敲那根几乎被冻成了冰柱的栏杆。 露在对方白色毡帽外边的是一头秀丽的白发,在冰天雪地里,深村看见对方的红眼睛似乎在发光。 白发,红眼。 他立马将这个人物与六条院长交代的可能要来领养某个孩子的那位先生联系上了。 “请问是涩泽先生吗?”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此时拜访,真是不好意思。” 对方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变化,所以从嘴里吐出来的那句话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道歉的意思。 但深村还是给他打开了门。 广柳说,孤儿院里的孩子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反正那些孩子们都渴望被领养走不是吗? 白发红眼的年轻男人走入了里室都冷冰冰的孤儿院,男孩女孩们又分作两排笔直地站在那里了。深村发现,中岛也在那里。大概是临时被院长叫出来了。 不过等这回事情过了,他大概又要回到那个小小的冰冷的房间里了。 好可怜。 深村在内心痛哭道。 名为涩泽龙彦的年轻男人走了一圈,在某个孩子面前停了下来。他弯下腰,露出了十分不协调的笑容来,“中岛君,能和我去房间里谈一谈吗?”他没有考虑其他人,只是径直地问那个白发的男孩。 中岛吃了一惊。在注意到其余孩子的眼神的时候,他刚刚涌起的那股欢欣便化作了怯懦。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涩泽龙彦牵起了对方的手,得到了六条院长的应允后走进了一个小房间。 深村从来没有进到过那个房间。因为钥匙一直以来都在六条院长一个人的手里。 “那里面是作什么用的呢?” 他问。 广柳插口道:“是孤儿院的前身——私立医院留下来的东西。” 六条院长狠狠地瞥了广柳一样,那个男人便不再敢说话了。 那个白发红眼的男人没有出来。当其中发出几声尖利的而欺凌的惨叫声之后,六条院长独自一人急匆匆地进入了那间房间,同他一同出来的是眼神涣散的中岛。 中岛看上去没有遭受什么身体上的……怎么说呢,是凌虐吗?可是他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一点也不好。在那几天的时间里,对方常常以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别人。 ——人体保护机理。 他绝对是遭到了什么。 深村本来是想问问六条院长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六条院长的眼神冷得像是孤儿院边上那个结了冰的水池。 他止住了嘴。 但是有些东西是会从别人的嘴巴里讲出来的。 最善于打探消息的广柳对深村说,中岛是个怪物。 那样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怪物呢?偏见。这一定是偏见!深村愤愤地想道。 广柳说:“我上次亲眼看到对方变成了这么大一只老虎,前几天那个没有从房间出来的男人就是被老虎爪子一爪拍死的!” 广柳是在孤儿院围墙边的一个小角落里和深村说这件事情的,年轻人的绿眼睛显得很锐利,里面充满了怀疑。 他又说:“六条院长把他埋在院子里了,是三天前的半夜做的。但是他没注意到那个时候我在窗帘后面偷看他!” 由于比别人获得了更多的情报,广柳总是洋洋自得着。 有什么好骄傲的? 粗鄙……野蛮人。 深村追求的是对金钱,名誉和地位毫不关心的高尚人格。 ……虽然这离他实在是太远了。 分卷阅读62 也许是因为广柳的那些“胡言乱语”,深村那几天看中岛的眼神便变得很不对劲。 孤儿院的孩子们总是对他人的情绪变化感觉得十分迅速,当中岛发现一向最向着他的深村先生也开始用那种狐疑的眼神盯着他看的时候(有的时候是偷瞄),他便开始慌张了。 “深村先生……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惴惴不安地问道。 深村一时没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注意着对方耳边一撮柔软的,白色的鬓毛。 真可爱啊。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怎样吹口哨会比较好听。” 他轻轻地哼了起来,“三长一短怎么样?” 中岛看上去不是很相信这番说辞,但是书籍是二人之间弥补关系的最方便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究竟是哪一颗星星, 究竟是哪一位神灵, 天上的神灵该怎样看啊, 朱丽叶居然爱上了罗密欧!” 深村深情并茂地念着《罗密欧与朱丽叶》当中的一段,中岛咯咯地笑了。 然后第二天,孤儿院来了一个女人。 深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女人。他曾读过司汤达的《红与黑》,曾想象过对方书里拥有冷淡气质,高贵美貌,贵族气息的玛蒂尔德小姐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现时代的女性实在是太平庸了……这个时代的大和抚子式女性还是很多的。就算穿上了洋装,日本传统的女性教育也不会立即改变。 那位女性来的时候也是大雪,但是冬季的那株樱花却开得很漂亮。深村甚至怀疑对方是什么精灵鬼怪,那种形象大概和雪女这种女妖差不多。 对方披着一件黑色的带绒的斗篷,深褐色的长发有一半藏在衣服里面。她的秀妍并非那些清新的韵律可以描绘的出,会有什么画家画得出对方美目的流盼吗? 她身姿优雅,却浑身上去漫着一股颓唐的气息,就像是喝了酒的老男人的那种感觉。但这并无损于她的美貌,反而使她感觉更加的神秘。 六条院长依旧喊来了所有的孩子。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大抵是不太记得清了),中岛这次怯怯地躲在所有人后头。也幸亏他长得小,黑肤男孩一个人的后背就可以完全将他挡住。 但是这个女人也是朝着中岛来的。 她的笑容里像是藏着毒药或是某种致死的东西,“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孩子……” 她指的大概是那位涩泽先生对中岛干过的事。 六条院长冷着脸反驳了她。 那个女人笑了,笑得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那我就要那个孩子啦。” 小小的中岛;受到过伤害的中岛。 他还会再一次受到伤害吗? 六条院长这一次依旧给了两个人独处的空间。深村被关在外面,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个小时以后,中岛说:“想要和太宰小姐一起走。” 深村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 他额头上的伤疤疼得几乎就要炸开了,他的眼睛也瞪得圆圆的。那双绿眼睛亮得出奇。 中岛似乎被他的神情吓到了,反而躲到了姓氏为太宰的女性身后。 怒火席卷了他。 深村觉得自己是于连了,他被他所认为的可爱的孩子抛弃了。这怎能叫他不生气?于连最后可是一枪击中了“背叛”他的前任情人啊! 绿眼睛真的,真的很生气了。他所有温和的表象在一瞬间被撕裂。 中岛敦活到现在,只有两次没有理解过别人。 一次是六条院长,一次是深村先生。 登到离开孤儿院,知道了自己拥有可怕个性之后,他才意识到六条院长之所以那么严酷地对待他是为了防止他这头恶兽伤人;针筒里装的也不是毒药,而是营养剂。 …… 第二个人,是深村先生。 在看到对方充满怒火的绿眼睛的时候,中岛敦他退缩了。 不能不听别人讲话。 必须要理解别人,必须要和他人产生情感共鸣。 所以在和弔握手的时候,他虽然疼得感觉要死了,但是他也没有放开。 天亮了。 把中岛敦从昏睡当中唤醒的,是从墙壁高处那扇小窗里所流进的阳光。 今天,看来是个艳阳天啊。 绿眼睛蹙眉,拉下了临时装上的窗帘。 这个世界再一次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中岛敦拉了拉身旁的小女孩——桔梗的小手,他用那种自己也不懂的机械语调毫无波动地说道:“没事的。” 下一个死的,就是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没查资料所以上部分没详写。 把两章合并了比较爽。 然后明天莲莲寻找死了,今明两天更新一起放啦。 深村大概就是我 分卷阅读63 看见我的书被我妈送给别人然后在别人家看见它变得破破烂烂时的形象。 是的。我超生气。 ☆、第 28 章 “拜托……拜托。” 他的视线模糊在远方破落的墙壁上, 小女孩的手臂横亘在他身边。 我依稀记得, 有关《人间失格》当中的主人公大庭叶藏的自我讽刺。 他说:“我被侵犯了。我认为会玷污小孩子的男仆和女仆简直是世界上罪无可恕的存在……我不曾向别人讲起, 即使是父母。在我看来,一切都是不可信的……就算是摆在了公众面前, 也只不过会看到别人妄加评论。” 那么我是叶藏吗? 我绝对有某个部分, 是和叶藏一样的。 那么, 来讲某个少年的故事吧。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将那个扭曲的男人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前半生讲述过了。 少年的故事非常的无聊, 因为我们已经讲过很多次他的存在了。 我们来讲讲他的出生。 脆弱, 带着从母胎里生出的可怜和可爱。 如果按父母的希冀来看的话, 他本来应该是二子的。敦是给哥哥准备的名字, 弟弟的名字则是像女孩子一样的“望月”。 作为母亲的女人说:“[桂]的话,也是相当浪漫的月亮的意思。” 两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面, 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但是, 弟弟吃掉了哥哥。 这是一种在双胞胎(或是多胞胎)之间才会出现的情况,负责拍摄片子的医生对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说:“左边那一个非常的健康, 但是右边的男孩可能生下来没多久就会夭折。” 太残酷了。对于一个试图为两个孩子取名的女人来说,这件事情太残酷了。 弟弟在失去营养,他开始不停地缩小。所有的生命的气息似乎离他远去。 女人心想,没关系的。我会照顾好左边的孩子的。他在未来绝对能够成为一个好哥哥。 于是[望月]被舍弃掉了。 作为哥哥的[敦], 将会得到一切最好的东西。 女人对着她腹内未完全成型的孩子念着雪莱的诗, 还有泰戈尔的诗。 她想,敦绝对会成为一个超于常人的好孩子的。 她想,敦绝对会成为她付出心血最多的孩子的。 但是有一天, [敦]停止向右边的那个小小的身体夺取对方的营养了。[敦]放弃了自己。 作为母亲的女人对着医生尖叫,她说:“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倾注了所有浓稠爱意的孩子竟然像生出了超越大人的智慧,他知道自己要吃掉右边那个孩子了,于是他停止了活动。 ——他停止了呼吸。 [敦]变得越来越小,就像曾经的右边的。 然后在某一天,他就从胎儿的形状变成了一堆黑糊糊的小小的影子。 [敦]消失了。 右边那个开始茁壮成长了。他完全没有,完全没有吃掉了自己的哥哥而愧疚。 女人对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说:“他是恶魔!是魔鬼!” 但是男人说,“那他以后就是哥哥了。他以后就是敦了。” 可是女人再也没有怀孕。 他是敦。 是吃掉了哥哥的望月。 他是罪人。从知道自己充当了哥哥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是有罪的。 罪的反义词是蜜,是甘甜如蜜,是地狱里,女人嘴里流淌的蜜。 “我的话,原本应该叫望月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但是他的脚趾触碰到了冰凉的书脊。 个性抑制剂—— 肌肉松弛剂—— 精神稳定剂—— 这些东西,黑市和医院里都搞得到。 在东海那边有一个女人,是个港女郎。她曾经是在医院给人接生的,每次给那些不要孩子的妇女做完活以后,湾女郎就会去丢死婴的垃圾桶里把那些婴儿尸体捡回来。她会施施然地放在饭盒里面,大摇大摆地走出医院大门。旁的人见了还会问候一句:嘿,今天辛苦了啊。 等到这名港女郎回到家,她就会取出那些婴儿们,搅碎了肉,作饺子。那是能够永葆青春的饺子。 …… 抱歉,并非是用来膈应人或是恶心人,只不过—— “医院的制度太糟糕了,想要带点什么出来或是带点什么东西进去实在是太容易了。” 那个容颜像是烟又像是雾一样的女人吞吐着薄荷香烟的烟气,嘲讽地笑笑。 她的视野里,有一幢拔地而起的市中心医院。 她说:“就算是我往里面放了炸弹,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怕也是什么也发现不了。” 然后关于个性抑制剂。它的全名应该是“抑 分卷阅读64 制个性所用的缺陷药剂”,创造出它的人只是想要借此来短暂抑制他人的个性,但这种药剂会对人的大脑产生极大的影响。 致幻效果相当强烈。 这样的药品是无法在市场上流通的,唯一能够把它摆在摊位上的只有黑市。但是除了想要使自己的敌人生不如死,又有多少人会去购买它呢? 深村注视着针筒里那管银白色的液体,他想,真是个好东西啊。 可是深村只是一个高中毕业证书都没有拿到手的……半个文盲而已。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种药剂所带来的危害有多大,有多么伤人。 他再次推翻了身边的书籍。那些以黑白灰为主调的封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高高地躺在桌子的一角。红色的夕阳,大黄色的向日葵……那些名画被安置在一本画册里面,每一页都胡乱地向四周飞。 深村自我陶醉于自己的勇武与机智,他通过嚼碎花瓣来代替更加容易出事的酒精和尼古拉。 美奈子的小手臂因为被埋在书堆里,所以今天早上去处理垃圾的时候没有带上它。 深村盯着那只小小的如藕般的手臂,他突然产生了某种欲望。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你永远也无法指出一个人最想要的,现在想要拥有的,未来想要拥有的,曾经极度渴望的……你无法指出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蹲在地上,用着温吞的调子给对方念一首诗,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 用清新的旋律细数你的秀妍, 未来的时代会说, 这诗人撒谎! ……” 他用那种极致冷淡的目光注视那双绿眼睛。 啊……地狱。 [痛苦] [绝望] [企图死去] …… 恶的那位开始翻腾了,善的那位唉声叹气。 太宰治砸吧砸吧嘴,那些浓烈的劣质香烟的味道被喷吐出来落在她的口鼻处。这个身着一身黑色和服的女人打扮得像是个来参加葬礼的。 太不吉利了。加贺美警官心想。但是…… “……今天早上,我们在环城的垃圾车里,发现了中川桔梗,田岛美奈子,大庭熏的尸体。” 他的脸部布着一层阴郁的阴影,下座的警官们皆是一个个严阵以待的模样。“那辆垃圾车每天清晨五点会从绿城垃圾厂出发,在保须市的外城收取专用垃圾桶里的垃圾……保洁人员在负责将所有的垃圾进行分类的时候,子几个黑色的大塑料袋里面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其中,田岛美奈子的右臂消失不见了。” 加贺美划过一块板,“法医已经在对尸体进行解剖了,但是……我们初步怀疑,嫌疑人进行了活体人工取用DNA——” 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侵犯。 这是一个用来挽救他人最后的情绪的,一个掩饰性名词。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去,署名为折原临也的情报贩子给了她和送出去的钱财拥有同等价值的消息。 她居然也沦落到要靠别人的地步了啊……怀念,怀念港黑的情报部。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只恶鬼。 “啊,” 她轻轻地啊了一声,“真是没用啊。” 当众蔑视警官,有的时候是可以被抓起来行政拘留的。 加贺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五天时间了,你们就找到几具尸体,嗯?” 她嘲笑似地笑了笑,不,那明显就是嘲笑。 “就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抓耳挠腮吧。” 她拎起自己的包,笑得无礼极了。 “津岛女士,请您再等候一段时间。” 加贺美沉声说道,“我们绝对会——” “绝对?”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了,“很抱歉,我已经找到他了。我会,在你们找到他之前——” 她微笑着,比了个咔嚓掉脑袋的动作。 “杀人是违法的!” 立元猛地站起,作为警察,他绝对不允许罪人还没有经过法律的审判就被他人杀死在外边。 “那他们又从哪里来的杀人优越权?” 女性展开了双臂,她黑色的和服无风自动,她像一只冲出了地狱的蝴蝶。 “好失望啊。本来东京就很叫人失望了——” 她轻轻呢喃着,然后在监控之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特案组。 本来没有资格进入特案组并且参与案件的女人。 并不是因为她是受害者的家属——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加贺美垂下了头,在那些死掉的孩子的文件里,夹着对方的身份文件。 危险人物,必须要特别对待才行。 在太宰治问他们“凶手哪里来的杀人优越权的时候”,加贺美就很想问,他很想问一句话。 ——你杀死我妹妹的时候,又是哪里来的优越权呢? 对方的履历上面的照片,是她还在港口黑手党工作,被称为恶魔是那段 分卷阅读65 时期的照片。 那个时候,对方还和他妹妹没差几岁呢。 英雄杀手斯坦因最近正在保须市作恶,自职业英雄英格尼姆遭到袭击以来,绝大多数的职业英雄们都人心惶惶。 太宰治走在街道上,朝着越来越偏远的方向走。而在那段接道的某一个路段,交通居然堵塞。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像是在观赏什么神奇的动物。 太宰治看见了地面上慢慢向斜处流淌的血,那是一种熟悉的色彩。 普通人是血的颜色大多数是一样的,但有些人,有些血……不一样的。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太宰治觉得,那里有什么在等着她。 她慢慢迈动了步子。 “让让——”她拉长了调子,推搡前边的人走开。她为自己开辟了一道狭窄的道路。 在人群的中心,一个漆黑的物体——那是什么呢?那是人吗?那双亮晶晶的东西是眼睛吗?那是嘴巴吗? 那些如同黑色淤泥般的东西覆盖在某个物体身上,而那个物体的形状又勉强看得出是一个人形。 那是谁呢? 啊…… “敦啊。” 那些黑泥有如意识般地,将人形全都包裹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看来,对小孩子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是罪无可恕的。 不过到底有没有……我没底,我不知道。 我感觉文案(c6k6.com)(c6k6.com)就是用来诈骗的。最后的人生赢家是猫。 港女郎指的是李碧华的《饺子》 《杀人优越权》是韩国的一部电影。 折原老哥是真牛逼……至少我看的情报贩子一个一个能顶上天—— 这章全员ooc!!!因为实在是太ooc了所以……没有所以。 而且存稿日渐变少。日更是不可能日更的。 说句真话,没人会认识你的本性的。 比如说,我是个变态,你们也不知道,对吧(喂) 求个作收!!! ☆、第 29 章 至今为止, 还没有人获得过完整的[书]。曾有一人, 得到过书的一页。 ——其名为陀思妥耶夫斯基。 就算不认识也没关系, 因为他远在天边。但我们所要托出的事情是,使用[书]是有规则的。 称它为万能的许愿机也不为过。 但是不同于冬木市的圣杯(它也曾被称作过万能的许愿机), [书]的使用限制比起圣杯来说要小的多, 也苛刻的多。 ——无法利用它去做代表[恶]的事情。 而圣杯, 就算是善良的事情也会被扭曲成恶。 比如说,某个人许下这样的愿望:我想要世界和平。我不想要看到世界上有犯罪案件发生。 于是圣杯以它个人的方式达成了这个人的愿望。 ——只要世界上的罪犯全部死掉了, 就不会再有犯罪案件发生了。 ……于是在[书]的主人呼唤它, 向它许下了[恶]的愿望后, [书]拒绝了它的主人的要求……请求。 浑身散发着蓝盈盈光芒的白色老虎踱着步子, 在这片漆黑的空间里面走动。四周是黑昏昏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老虎用那种颇为怜悯的视线看着它的拥有者。 对方已经很久, 很久没有呼唤过它的存在了。 对方抗拒着它, 假装自己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它。 老虎慢慢地靠近了它的主人。那个布满了黑色液状物的人形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形。 啊—— 啊啊—— “杀……” 白虎看着它可怜又可爱的主人,他如同小时候一般, 独自一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杀了……” 对方轻轻地呢喃声在四周来回冲撞。这是完全封闭的空间,这是完全属于他的,个人的监狱。 ——禁闭室。 “我杀了她们——” 白虎的主人啜泣着,像个迷失了人生方向和活着的欲望的可怜孩子。 好可怜啊。 白虎心里这般想着。它那巨硕的身体上柔软的皮毛蹭上了对方的脸颊, 它藏起了自己所有的利齿以及其它足以伤人的东西。 给予哭泣的孩子, 温暖的怀抱。 “没关系哦。” 从[月下兽]这一超能力当中诞生的白虎以一种温柔到过分的眼神看着它的主人。 它轻轻说着安慰的话。 它知道的。这和它的主人一点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对方只是受制于那句话的枷锁之中而已。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是没有活着的价值的。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是没有活着的价值的。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是没有活着的价值的。 分卷阅读66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是没有活着的价值的。 …… 呜——“是我杀了她们。” 弱小是原罪。 白虎无言地宽慰着那个小小的,它看着长大的孩子。 “我的辞呈书还没有交上吧, 所以我的工作还在继续喽。” 太宰治摆了摆手,把手上的一叠文件丢到办公桌上。绿谷出久的个人档案上新增了“参与英雄杀手事件”。 在保须市的儿童连环绑架案还火烧眉毛的时候,活跃了数月之久的英雄杀手反而落网了。 何等可怜又无知的反派……太宰治将有关对方的资料撕成了碎片,一把撒到了窗外。 口口声声说着要毁灭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结果最后还是如此轻易地就输掉了啊。 真正的英雄? 这个小鬼? 太宰治的目光在那个据说传承了欧尔麦特个性“One For All”的绿发男孩的照片上流连了几下,“担心我对你的学生们下手么,八木俊典?”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八木俊典其人。此时的他在熟人面前未使用那股个性增强后的肌肉状态,他浑身上下看上去干瘪瘪的,就像一堆骨头上面蒙了一层失去了弹性的人皮。 八木俊典的蓝眼睛里充满着忧郁和不解。 “你完全没必要回来,中岛少年那边——” 作为No.1的英雄欧尔麦特,他自然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保须市至今未破的儿童失踪案件,已经有四具幼童的尸体被从垃圾桶里发现了。 此时,不光是保须市,就连边上的城市也人心惶惶,生怕那个凶手跑到他们城市里去作案。 东京本部已经增加了人手去调查保须市的那件事情,但直到目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前两天找到了目前已知的幸存者。 ——中岛敦。 路人在新井街发现了对方,并且立马拨打了警局电话。可当参与那件案件的特案组人员到达的时候,受害者已经被他的亲属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该亲属便是八木俊典面前的女人。 由于案件头一次有了惊人突破,那些如围着肉骨头嗡嗡叫唤的苍蝇媒体们也纷纷涌了过来,但是却在当事人监护人的强行下失去了先到先得的大新闻。 但是报纸是不可能不出的,头条是不可能不会有的。 大概是在半年以前,曾有过一起户主遭遇上门杀人犯而反将对方杀死的事件,在媒体们搬弄是非的能力之前,当事人的说辞和简短的监控成为了没有用的东西。 最终,明明只是过度防卫的户主却被安上了“故意杀人”的罪名。 …… 这就是社会媒体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东西。 人命什么的,跟他们有关系吗? 名誉什么的,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么? “保须市连环虐杀幼童案”的残忍指数令人发指。相当糟糕,糟糕透顶。 八木俊典所知道的只有这些,除此之外简直可以用“一无所知”这个成语去形容。他不知道中岛少年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犯人又对他做了什么。但是如果他肯提供一些真实信息的话——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女性深褐色的眼珠里没有多少光,她的眼里像是住着一个幽灵,或是幽灵的影子。 她说:“你们是找不到他的。” A班之前上任的女老师仅仅在几堂课后便随着敌人消失不见,那个所谓的社会课便早早的从他们的课表上被剔除了。 但是今天,对方的身姿再度出现在A班的教室里。 漆黑的风衣如同恶兽般在身后崩腾咆哮,明明没有风,可她的发丝却往一个地方吹。那些凌乱的发黑的头发蜿蜒在肩头,在背后,被尖锐的眉眼直接切断。 “早上好啊,同学们。” 她以一种夸张的姿态张开了双臂,“许久不见,看到你们都安然无恙真是叫我高兴。” 面对这个疑似为敌人方的女人,宛如失格的英雄,众人都表以沉默。 轰焦冻从对方的行为里读出了嘲讽和藏起来的看似薄弱实则强烈的愤怒。 是因为……是因为那件事吗? 轰焦冻随着他的父亲去往保须市,去到当地的警察听,直观那起案件。 所以中岛呢?中岛去哪里了? 青蓝色的眼珠和深灰的另一只一起移动着。 “啊啊,没有一个人跟我道声老师好的吗?”她在原地转了个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拾起的油性笔在白板上刷刷刷地写下了叫作疯狂的字迹。 “我们来上一堂课吧。主题就是——” “复仇。” 她吐出冷酷的话语。 死或许是一种惩罚,但完全抵不上赎罪的份量。 “我始终觉得,我始终觉得一支笔、一瓶墨水和一张纸比一把匕首和一支□□还可怕。” 是《基督山伯 分卷阅读67 爵》当中的句子。 “假设有这么一种情况,是的,依旧是那个主人公,少年A——啊你们大概不知道。” 女性把“少年A”的故事又重新讲解了一遍。 “少年A被S很残忍地对待了,他无意之中重伤了S。自责的少年A企图借助社会的力量去给这件事情定个性质,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和人生道德认同感,但是存在于社会上的诸多媒体却靠着自己一张油嘴滑舌的脸颠倒黑白,将死人说成是活的,将坏人打造成完全的好人。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少年A感受到了绝望。” “他所希望能够帮助他的社会成为了反咬他一口的真凶,被S杀死的Y的母亲则反过来责备少年A。” “提问:少年A应该复仇吗?少年A,又要向谁复仇?” 饭田天哉高高地举起了手。 太宰治点了头。 “上司老师,你所讲述的两个少年A并非同一个人,是吗?” 太宰治:“比起个体,少年A指代的可以算是一种类型。男孩也好,女孩也罢;注定卑劣,可怜,痛苦,悲哀。说不定——”她冷漠地看向二十张桌椅,“你们当中也有少年A呢。” 是我。 轰焦冻心里说。是我。 他及是少年A之一。 “还有话要讲吗?” 饭田天哉说:“抱歉。” 他坐下了。 “我认为不应该复仇。” 女班长八百万百思索之下说道:“我们并非处在古希腊那种可以进行同态复仇的时代,比之个人去实行所谓的复仇,不如将一切交由法律。法律会做出公正的决策的。” “很可惜,法律实在是太弱小了。”太宰治嘲弄着说,“说什么凌驾于一切机关权利之上呢,就连一个普普通通的杀人犯都无法制裁。” 今日的报纸上,深村制药的老板深村泷应赤司财团的赤司征十郎所邀,前去参加即将在天鹅场进行的拍卖会。两方互相表示了友好。 “生活,过得挺滋润不是吗?”她轻轻低喃着,“那么你们就以这堂课的内容为主题写一篇长达三千字的小文章吧,操作方向请自寻选择。” 太宰治丢下笔,黑色的油性笔因为圆滚滚的体型而滚落在地面上。 她瘦削的后背也直得像跟笔。 轰焦冻垂下了头。 他是唯一一个读懂这堂课内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把别人碰伤之后逃跑的孩子,找上门去却会说“我陪你医药费啊”。 我觉得好可怜。 承认错误是真的很难的事情。 可是大人们也不全是讲理的家伙。 · 法律真的很强势,但有的时候它什么用都没有。 要保护好自己。 [书]的设定我加的,原著感觉到现在也没弄出点什么()但是涩泽龙彦是变态。 ☆、第 30 章 死柄木弔气愤地把手里的罐装咖啡扔到了地上。他们不就之前刚刚吸纳的同伙——英雄杀手斯坦因败于绿谷出久之手。 那个欧尔麦特的继承人。 黑雾伸手捡起了那个罐子, 把它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这里是神野市。当静冈的地点被太宰治暴露以后, 他们连夜转移了位置。好在原地点作为组织据点的酒吧里, 需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不过其实有黑雾的个性[传送门]的话,只要是能动的, 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能够带走吧。 新的据点仍然是个酒吧。大概是因为黑雾擦酒杯已经擦成习惯了, 手边一下子没有酒杯和擦洗用的布他就会十分难受。 这个酒吧名为“lupin”, 原主人是从横滨那里跑过来逃难的。但是由于不会做生意,导致酒吧最后荒废, 成了一块废地。 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地处极为偏僻(真不知道原主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开酒吧) 难得遇到不需要自己出钱又合心意的地方, 黑雾当然要把它拿下。 轻轻松松啊。 他哼着小曲儿, 在吧台后面擦洗一个本身干干净净没有灰尘的玻璃高脚杯。 就算是死柄木的坏脾气也没有让他的好心情低落一点。 前门被打开, 白发的男孩走了进来。他轻轻带上门,身后的斗篷垂落在地上。 斗篷很大, 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唯有那半张尖尖的小脸露在外面。 “敦!老师喊你去做什么?”死柄木开口问道。这个老师并非指的是太宰治, 而是那位先生——AFO。从前的时候,由于死柄木管AFO和太宰治两个人都叫老师, 黑雾有的时候会分不清对方口里说的到底是哪一位。 但现在,就只有一位老师了。 白发的男孩脸上带着不曾有过的阴惨之色,他的脸色微微发青,眼神涣散。 在场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但是前几天黑雾遇到了太宰治, 那个女人说:“带走他。把他带走。” 分卷阅读68 莫名其妙。 黑雾简直搞不懂对方在想什么——虽然他一直都是个不太聪明的人。 难道敌联盟是挥之即来用之极去的吗?黑雾那时真想说,你已经把人带进来带出去两回了!这是第三次了! 但是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太可怕了,可怕到让黑雾一朝回到五年以前, 回到那个对方六亲不认的时代。 他只好咽了咽口水,答了声“好的”。 中岛来的时候就穿着那一身黑斗篷,绒绒的,十分宽大的。他整个人都被埋在里面,那件斗篷就是一个软质的外壳。 ——他是藏在果壳里面的胆小鬼。胆小鬼碰到棉花也会受伤。 “中岛敦?” 死柄木弔蹙眉。他遍布着深色痕迹的苍白手指如同蜘蛛般伸展开来;细长的蜘蛛脚;但是很可惜,他并没有蜘蛛的聪明劲儿。 白发的男孩无声无息地走过了死柄木的身旁。他绚丽的眼睛里少了光彩,淡淡的,像是失去了生命与灵魂。 死柄木拉住了他。用的是那只具有[崩坏]个性的右手。 黑雾的呼吸猛地一窒。 被那只右手抓住的地方,皮肉开始片片凋零。可手臂并不是花,只由骨头,肉,筋,和血造就的。就像水库被打开了闸门,水倾泻出来化作一片汪洋。 那些血如同小溪般咕噜咕噜地流淌下来,几丝顺着手臂滑落到指尖,更多的,则是滴答滴答地淌在了地板上。 伤口没有愈合。 个性[月下兽]所带来的超高速愈合能力失效了。 黑雾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中岛被死柄木触碰的时候那惨烈的带着恐惧的尖叫。 伤口越来越大了,腐烂的地方也变大了。 死柄木突然放开了手。因为原本的结果不该是这样的……原本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青年猩红灼灼的眼睛里带上了疑惑。 白发的男孩若无其事地抽回了手臂。他似乎是感受不到疼痛;疼痛似乎已经从他的大脑里消失了。 他的传入神经是坏掉了吗?坏的还是传出神经呢? 男孩重新把斗篷的一边扯到了手臂一侧。 他要出去,去没有男人的地方静一静。 [想要去没有女人的地方。] 万念俱灰的大庭叶藏哭泣着。对着邪恶的比目鱼和“朋友”掘木哭泣着。 [我想要去没有女人的地方。] 而他,要去没有男人的地方。 黑雾说:“中岛的状态不太对劲啊。” 此时的他们还未将关注点从刚刚失去的盟友——英雄杀手斯坦因的身上转移过来。 死柄木再一次摔了一罐罐装咖啡,这一次黑雾把它接住了。 拜托,他总共就买了两瓶。 这个白发青年撅着下嘴唇,干裂的唇角上带着一场迷梦。他如同最糟糕阶段的他一般露出阴沉沉的,宛如要下雨的阴天一样的脸色,牙齿上泛着要咬人的光芒。 虽然这是他一首手看大的孩子,但黑雾还是感到恐惧。不愧是那位先生选定的弟子,不愧是黑暗的继承人。 而后,他听见回到了房间的死柄木弔开始大喊大叫。 黑雾心想,下一秒,他就要出来喊人进去了。 三秒。 十一秒。 二十四秒。 “中岛敦!!!你给我进来!!” 又是和以前,完全一致的相处了。 可是白发的男孩已经不坐在这里了。他出门去了 八年之前,敌联盟。 刚刚加入敌联盟的女人——太宰治带了一个拖油瓶进入了这个刚刚萌生的,由那位先生所带领的组织。 太宰治心里想,她连自己儿子都没亲自养,为什么要养一个从孤儿院里捡来的小鬼呢?想来想去,她最终把那个白发的男孩交给了黑雾。 黑雾起先是那位先生的手下,自从AFO有了一个将会继承他所有衣钵传承的弟子后,黑雾的职责便从“替那位先生开车”变成了抚养他的弟子成人。 当然了,这个抚养指的是表面意义上的养活他,让他长大。所有的教育都把握在那位先生的手里,后来那权利分了一半给那个半路加入他们的女人——太宰治。 她也带了个孩子过来,虚弱的,连声音都像是奶猫叫唤的白发男孩子。 “这孩子是……?”黑雾大胆问道。 “中岛敦,八岁,昨天还是孤儿。”这个容姿秀丽的女人撇下一句,穿戴好自己的抗菌防护服后便走进了酒吧下方临时搭建的实验室当中。 黑雾看着那个脸蛋被刺骨的寒风冻得红通通的男孩,叹息了。他从先生的弟子——死柄木弔的柜子里抽出了一条厚实的毛毯盖在了那个男孩身上。 太宰小姐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这个孩子身子骨脆的很;他的头发是白色的,睫毛也是白色的,那双少见的混色眼睛里藏着绝大部分孤儿都有的内向与怯弱。 分卷阅读69 尚显青涩的男人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玻璃杯外边垫着毛茸茸的小鸟套子。 “拿着吧,会暖和一点。” 酒吧不提供暖气服务——主要是在场没有觉得冷。不过死柄木那边……他可是应有尽有。 黑雾把水杯递给他,白发的男孩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先生。” “叫我黑雾就可以了。”黑雾心想这是天使吧,已经遭受了来自死柄木弔两年时间折磨的黑雾现在如果遇到一个比较乖巧的孩子,那么他的初始好感度就会非常的高。 黑雾问:“看电视吗?”虽然酒吧里没有装小电视机,但手机上的设备总是应有尽有。 然而白发男孩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想看书。” 黑雾愣了一下,却没想到对方现在想要的东西居然是书。这让他一下子犯了难。 黑雾从来都不是善于阅读的,就算是曾经喜欢过童话和鸟的死柄木弔接触的最多的也只不过是欧尔麦特的视频和太太小姐给他的必读书目。 “书啊……你等等我。” 黑雾从过道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语种尚且是日文的小说。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认识的字大概也不多,很多东西看上去都是一知半解。 黑雾翻开书看了几眼,在确定没有任何不雅内容之后他才把那本绘本上绘画着中世纪骑士与公主的书籍交给了男孩。在那匆匆的几瞥里,他的眼睛被那密密麻麻的蚂蚁黑字闪到了。 这些书的话……看个10分钟就会倒下来睡着了吧。在接触了好几个这些年纪的孩子后,黑雾可以笃定地说。 ——他错了。 黑雾原本是坐在一旁看着最近在网上曝光的犯罪人员的,当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那男孩还在看那书,似乎还看得津津有味。 黑雾当时就惊了。 他兴许是八百年年都没有见过这么爱看书的小孩子了。对比对象是一拿到《资本论》就开始自闭的死柄木弔。 不过书的种类不同也是会造成很大的差距的吧。 “书里讲了什么?”黑雾问。 男孩抬起头,尖尖的小脸上有一丝燃起的火焰般的神采,“有关——拔出石中剑的天选之王亚瑟·潘德拉贡和他的妻子格尼维尔的爱情故事。” 哦这个好像听过。最近亚瑟王在英国传说里实在是太有名了。不过黑雾有对大不列颠传承最广的神话只是稍微涉猎了一点。 “然后呢?” “在亚瑟王和她拥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摩根菲勒因为意外发生性关系的时候,他这一行为被她美丽高贵的妻子格尼薇儿王后看见了,伤心欲绝的王后与亚瑟王手下圆桌骑士团中最为英俊的一位——兰斯洛特,相爱了。” “嗯……”黑雾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没想到所谓的爱情故事居然是互相给对方戴绿帽子的故事啊。“还有吗?”嗨哦,决定如果后文中还有更大尺度的内容,他就要把这本书藏在小孩子根本够不到的高处去了。 这个下巴尖尖的白发男孩捧着那个厚重的书继续道:“与兰斯洛特私奔的王后最终被骑士团中的另外几位带了回来,她引颈哀歌,如同怨妇。来自遥远国度的高贵公主哭泣着,她的哀伤连日夜都不忍心睁开双眼。 王后质问亚瑟王道:“你竟然不愿给予我所需想要的幸福,为何还要与您的妹妹摩根菲勒,莫佳娜做出那般有丢王风的行为?”王后语中暗指那荒唐的通奸,她又说:“为何还要夺走我第二次的福运?” 金发的天选之王面露哀伤,他……诶?”这一段是男孩当场读的,当他读到那一处的时候突然卡住了嗓子。 黑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那带着不确定的话语继续流入他的耳朵。 “金发的天选之王面露哀伤,他摘下他的王冠,长发如松涛般落下。 格尼薇尔面露惊恐,她的眼中噙满了被欺骗后的泪水。那位英明传世的王有着秀丽的姿容,她的长发如同黄金般璀璨。 王后没想到她相伴多年的王其实是一名少女骑士。 “你所见的不过是梅林的魔法,为了考验你对国家,对我的坚贞。”大不列颠首屈一指的魔法师,身负龙血的奇妙存在,他能够施展瞒天过海的魔法。 少女王用那哀伤的眼神注视着她的王后和骑士,她的心中充满了比大海更深的苦涩。”男孩顿住了,“好奇怪啊,这里的亚瑟王是女孩子。” 亚瑟王不可能是个女人! 黑雾说:“我记得也应该是男人才对……”他说的去翻那本书的首页,但却空白一片,没有作者,没有出版社,也没有和书籍相关的一切信息。 “因为是我十六岁的时候写给老板女儿看的。”刚刚结束一场关于细胞活性实验的太宰治接道。她还特地在“女儿”二字上面加了重音。 黑雾心说,指不定不是女儿而是另外什么的。哪有给小姑娘写这种故事的啊……该行为的性质相当恶劣。 白发的男孩有些惶惶不安,“ 分卷阅读70 那少女王为什么要把格尼薇儿抓回来呢?她身为女人,明知自己无法给予对方幸福。”男孩质疑道。他觉得那样子的话,无论是哪一方都太可怜了。 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嗤笑道:“等你活到个十七八岁你就知道了。”她用手指扯回了那本书,重新置于高高的柜架之上,“最上面一层的东西不要动,下面随你的便。” 男孩瑟缩了一下,他在空气里闻到了阴冷潮湿的臭味。待到年轻的女性走后,他便不安的问黑雾:“我是不是惹太宰小姐不高兴了?” 对于这个让他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女人,我脑中总是对对方怀抱着许许多多的情绪。有庆幸,也有不安与恐惧。 是绝对不会比国王的独裁统治更可怕了。 他问这话的时候像只不知所措的可怜幼兽,手脚都在颤抖。 黑雾只得安慰道:“不,太宰小姐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 死柄木弔是喜欢童话和鸟的孩子。当黑雾听见那位先生是这样子说的时候,他内心其实是不相信的。那位先生的弟子拥有着名为[崩坏]的个性,当他的五指一起触碰到某样东西的时候,那件物品变会崩坏消失。 拥有这样个性的男孩会去喜欢童话和鸟吗?也许在他还未家破人亡,还未成为那位先生的弟子的时候,他是喜欢过这些的。 那位先生还说,无论死柄木想要什么,都要准备好了给他。钱也好,玩具也好,认命也罢。这个十二岁的男孩有着几乎干枯的白发,他的脸色成天抑郁的像是会下雨的阴天。 黑雾永远猜不到对方下一次伸手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某一天的中午,黑雾陪着新来的那个男孩在吧台前面看综艺。综艺很搞笑,艺人滑稽得简直像只猴子。 死柄木从他幽暗的房间里走出来,就那幅叫人偿命的表情狠狠地盯着依偎在黑雾身边的那个男孩。 对于这里唯一对他表以了善意的男人,男孩会产生依赖感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死柄木说:“中岛敦,过来。” 年纪较小的男孩因为那种语气,仿佛又回到了在孤儿院里被院长们呼来喝去的日子。 可是那位先生说了,无论死柄木弔想要什么都要给他送过去。 黑雾拍拍男孩儿瘦削的脊背,像是安慰了他一阵。 白发的男孩进入了那扇隔绝了光明的房门。 黑雾的眼睛仍然粘在屏幕上,可他的心思却不在上面。大约过了十分钟,男孩们的房间里传来阵阵尖叫,他顾不得拾起掉落的手机,强行打开了门。 死柄木弔镇压在中岛的身上,他的手指狠狠掐住了教小男孩的脖颈——五指。五指全部掐住了。 像是被浓硫酸腐蚀了,原本的皮肉在几秒的时间里腐烂他的一些白色骨头从消失的皮肉里显露出来。 黑雾当下就扯开了两人,他抱着中岛拉开了与死柄木弔的距离。 那个尚未成为少年的男孩向上翻着血红色的双眼,他的鼻子从里向外喷洒着愤怒的气息。那只具有[崩坏]能力的右手以一种扭曲的形状瘫在一旁,他开始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 中岛也在尖叫,他尖尖的小脸上全是因为痛苦而产生的汗水和泪水,血液从他脖子那的伤口处汩汩的涌了出来。 完蛋了……黑雾心想……完蛋了。 死柄木弔站在门口,用那恶意的眼神看着二人。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抓着一朵柔软的花,粘稠的汁液流淌在他的手指上。 白发的男孩疼得眼泪汪汪,他以为自己在下一秒就要死去。 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散发着莹莹的蓝光的白色老虎从远方走来。它的皮毛是那般洁白,像是用一千多无瑕的白云绣成的光滑绸缎。 中岛嗷嗷的大哭着,他只是所感受到的疼痛胜过院长让他用钉子钉自己脚的那份痛苦。他觉得自己要死了,在死亡面前那头看了叫人不害怕甚至还有些欢喜的白虎又算得了什么呢?可他又想起自己细弱的手臂曾化作白虎的前掌拍死了那个白发红眼的男人的时候,杀死人之后所产生的愧疚感比死亡更甚。他将死亡的念头挤出了脑海,剩下的更多则是恐惧。 那些情感如同白茫茫的雾气将他困住了,他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白虎的眼中有着对生命的动容,有着对弱小的蔑视。随后它伸出了舌头,舔了舔男孩的伤口。 “……个性/异能所带来的超高速愈合体质。”太宰治啪的一下合上了笔记本,“那不是正好?”她鸢色的眼睛盯着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她问:“书看完了吗?” 书指的是《资本论》那种相当晦涩的东西,就算是大人也不一定看得懂。 死柄木弔的眼神阴郁而暗沉,他翻了翻自己的嘴皮子,“看不懂,有好多不认识的。” 女性的眼里显出了那种失望,“看不懂的话不会去找工具,不会去问别人吗?” 黑雾心说,我也就是野鸡大学毕业,哪里懂什么马克 分卷阅读71 思的资本论? 可这位大忙人用优雅的腔调嫌弃完之后,锁上自己的房门便不再见客了。 中岛在他的房间里急促的喘息。他用一把椅子抵住门,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人的进入。 他抱着自己的双脚,把自己埋在了松软的被子里。 酒吧的部分在这层楼的前端,而后面是休息用的房间或是杂物室。通过后方的私人电梯,某些人就能够穿过三层楼房到达地下的研究室。 中岛的喘息声弥漫在房间里,不甚好的采光让整个房间显得黑洞洞的。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中岛,我可以进来吗?”是黑雾。 男孩应了一声。 出现在他面前的不仅仅是黑雾,还有死柄木弔。对方白垩色的脸庞上的那股怨毒连藏一藏都不愿意。 “你们要……好好相处。”黑雾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那位先生说了要极力满足死柄木的一切要求。 啊……总归是不会死的。黑雾心想经过了之前的事件之后,死柄木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不过得盼望着愈合的速度比得上被破坏的速度啊。 中岛嗫嚅着,脸色惨白。 死柄木弔关上了门。在幽暗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中岛看着死柄木弔那双带着鲜红血色的眼睛迟疑着,迟疑着要不要逃开。 面孔瘦削的少年盘踞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他托着下巴,昂首问:“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人?”他的眼神是那种邪恶的带着探究的眼神,他只想把这个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孩子的伤口挖得更加的深。 中岛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一旁的床单,他只有双眼以上的部分露在外面。 死柄木有一种想要把对方的眼珠挖出来的欲望。孩子的天性已经被扭曲成了恶人的天性。 他幻想着对方求饶,就好像刚才他把中岛压在地方,把他的脖子变得破碎。 他的美梦是阿谀的,带着鲜血的美妙梦境。 梦境会化作现实的。 男孩恐惧着。 他颤巍巍地开口:“妈妈是老师……国文老师;读过很多书。” 啊……这一点倒和预想的不错。死柄木沉着脸,脸色病殃殃,指甲却不停地摩擦着椅子的一角,发出刺啦刺啦的尖锐响声。 难受。 好像让他停下来。 白发男孩的眼神涣散了一下。恐惧让他一瞬间凝聚回了自己的精神。 好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黑雾……先生? 他不敢相信那么温柔的黑雾先生会把饿狼放到他的房间里。 此时的男孩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死柄木弔在这个地方的地位。 脖颈上的疼痛仍然铭刻在心中;暴君的暴行历历在目。 他逃离了孤儿院的国王,迎来了敌联盟的独裁暴君。 见他不答,死柄木弔猛地向前倾了一下身子,他那些干枯的头发上传来了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臭虫的味道。 男孩心想,他一定是某种臭虫的转世。不,不不……说不定他前世是某个杀人犯。 他差点杀死了自己! “爸——爸爸是,是……” 他说不出来,那些字眼像是鱼刺般卡在他的喉咙里。 “嗯?说呀。” 死柄木弔报以微笑,那种微笑是带着死尸腥臭的微笑。 “……是福利院院长。” 他痛苦地说道。 死柄木弔的眼睛睁大了些,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传至了隔壁,导致那名女性打开了音响放了一首《Lost Rivers》。 “什么呀,你爸爸是干这个的,但是你住在别的孤儿院里。” 死柄木觉得这是他今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嗳,我听说了,你父母对你做过很糟糕的事情,对吧?比孤儿院的院长教唆你用钉子钉自己的脚更甚。” 这个年幼的魔鬼坐在云端上,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这个可怜巴巴的孤儿。 白发的男孩握紧了拳头。 “不是……” 你这个混球,“不是那样的——” 他发出了细弱的,宛如哭泣般的尖叫。 都是我的错。 本来的话,我有一个哥哥的。 是。我。杀。了。他。 白发的男孩坐在台阶上,他身旁滚过一本世界名著。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书上破损的痕迹,和一条如同蛇滑行轨迹一样的血迹。 他左耳里是黑雾的叹息,右耳当中是死柄木气急败坏的叫喊声。他总是容易生气,大发脾气;他是个认为世界只围绕他一个人转动的自大狂。 男孩往边上缩了缩,躲过了一个硬邦邦的沙包。 也不知道这东西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仿佛它是什么无限的珍宝。 因为他知道,再过不久他就会迎来一阵毒打。 “ 分卷阅读72 中岛敦!!!” 死柄木开始尖叫了。他的喊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 近来,对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差劲了。他是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吗? 男孩听见声音后迅速站了起来,他把珍宝重新放进了书架里,换了一本《安徒生童话》出来。 他像过往一样打开了死柄木的房间门,然后又轻轻合上。 少年正用那双红瞳看着他。 这不就和孤儿院里一样了吗?男孩心中想。他的思想飘散在迷迷茫茫不知何人制造的雾气里,死柄木弔已经扯住了他的头发。对方似乎是把他当成了欧尔麦特——模样的沙包。 他和那个欧尔麦特一点也不像好吗? 死柄木只是自顾自地咒骂着:“欧尔麦特……死……去死啊!” 真的要痛死了。 他疼得眼泪汪汪。 潜意识里的白虎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他身上散发着无尽的温柔的光辉。 半个小时以后,死柄木弔打累了。他像是力竭了一般坐在地上,边上的椅子在他的触碰之下已经化作了一片灰烬。 男孩费力地抓过童话书,翻过了即将开始的,今天的新故事。 《幽灵船》 “……船长惊恐地发现,桅杆上面帮着一个失去了一条舌头的男人……” 讨厌,虽然知道童话的原版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可他一点也不想念这么可怕的故事。 他偷偷瞄了一眼死柄木,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呼——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男孩扯过毯子,把那个靠在床头的少年给遮了起来。 好痛好痛好痛——此时的他又开始叫唤他的疼痛;他的心也在叫唤着他的悲惨。 来回往复,循环到底。解不开的结,莫比乌斯环。 死柄木在睡梦里的时候是最让男孩放松的。但是对方似乎天天被噩梦困扰,每一个梦里都有让他痛哭流涕的事情。 “妈妈……” 啊,是个缺爱的孩子呢。 虽然他也没这么资格说啦。 男孩拉了拉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悄悄离开了这个房间。黑雾还在吧台后面慢吞吞地擦着本来就干净的不得了的杯子。 他有些羞愧地移过了脑袋,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视线就不会对上了。 男孩放轻脚步走在过道里,他想要去其它安静点的地方走走。 过道不长,但是幽黑神秘,没有灯光来照明。 男孩扒着墙壁,缓慢地向前走去。前方有几丝灯光从似乎是门的地方泄露了出来。 门? 通向哪里? 渴望压倒了恐惧,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渴望的东西是什么。 狭窄的门被他打开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堵墙壁,墙壁前方摆着一块巨大的落地镜。镜子的石框边上篆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似乎是文字。 男孩明明不认识那些文字,却能读出那些字眼的含义是什么。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些字……从某本古老的书里。可他依稀记得那本书是空白的,没有一丝内容的,可那些奇妙的字眼像是直接深深地映刻在他的脑子里。 带着悠久的,超越人类社会的历史。 “——” 他听见自己的嘴巴不自觉地念出那晦涩的文字,每一个音节都在嘴里千般回转。 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回忆之镜” 充满了回忆的镜子。 那泛黄的镜面似乎是因为他人的到来而兴奋得泛起了涟漪,一阵阵的水波向外波动。 男孩恍惚了一会儿,再次睁眼,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镜子里面。 他就在镜子里面,随着黑暗,空气,孤独,一起度过那漫长的时光。 某一天,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打开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摇摇晃晃,像是喝了酒一般地走了进来。 女性。身上穿着花点的深色和服。 毫无意义她喝了酒,脸上带着醉醺醺的酡红。 是太宰小姐。 男孩忘记了自己在镜内,也忘记了对方只不过是一段回忆。他因为恐惧而向后走去。 女人毫不迟疑地坐在了地上,她袖子里的那个酒瓶应声落地。 男孩觉得女人像是在看她;但对方只不过是再看这面回忆之境。 镜子里有什么呢? 太宰小姐想要回忆的东西是什么呢? 男孩身后出现了画面。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对方的家人,对方的朋友,对方的爱人,可是通通不是。这个年轻女人的回忆所展现在男孩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怪物。漆黑的,又或是五彩斑斓的。它(请容许使用这个词,男孩无法分辨那个物体到底是男是女,是否拥有性别)有着硕大的脑袋,可是脖子下面的身体却细小伶仃,像个竹竿。 奇怪的巨婴。 在男孩眼中,黑色的“巨婴 分卷阅读73 ”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然后跌坐在地面上;然后站起,重复走的动作,再次倒下。 看着那个黑色“巨婴”,男孩心中竟然生出了不忍之情。 好可怜……好可怜啊。简直和被院长,被死柄木殴打过后的他一般站不起身,走不动路。 女性舔了舔酒瓶子边上那几滴酒液,她的头发像是蛇一样蜿蜒在侧脸和眉毛以上的部分。 “我呀。” 她的嗓音低沉,像是夜晚时分偷偷冲过沙滩的海浪;海水蕴在冷风和礁石里。 黑色的“巨婴”伏在地上,轻轻哭泣着。它的哭声有如婴儿,而它本身看上去却像一个怪物。 好可怜。 他每次看到这样子的人和物都会忍不住伸出手去。 锦子快要死掉的兔子也是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的。 男孩还记得他在孤儿院里的时候,和他一个房间的锦子曾经养过一只很可爱的兔子,是过来领养孩子的人送给她的。锦子很喜欢那只兔子,可她自己也常常不能吃饱,兔子又怎么活呢?没几天以后,原本活蹦乱跳的兔子就变得奄奄一息了,它脆弱的就像这个黑色的怪物。但男孩又觉得它像锦子,它像锦子那边微微哭泣着。 “胆小鬼……嗝。” 女性打了个酒嗝,然后看似很傻地笑了起来,“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好羞耻好羞耻!拿这句写在我的墓碑上实在是太羞耻了。” 太宰治又咯咯地笑了两声。 她现在几乎是半个身子都趴在地上了,那团凌乱的深发像蜘蛛脚一样动来动去。 好像。 和它的姿态好像。 男孩在黑色的怪物身边盘腿坐了下来。 “你还好吗?”他带着害怕,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那个位置大概就是脑袋) 它大声地哭了起来,比男孩更像是一个孩子。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她似乎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画的那副自画像;那副地狱的画。 “什么呀……”她小声嘟囔着,“是我喝醉了还是有人在镜子上画画了——我才不长这样呢。”她看上去像是在发酒疯了,直接上手去擦那面镜面泛黄的镜子。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是这个狭间里唯一的背景音乐。 男孩开始尝试给那个哭泣的怪物一个拥抱。就在那时,女性疯狂擦拭镜面的行为停止了。她一拳砸在镜子上,感觉像是下一秒就会砸破这个脆弱的落地镜。 不被他人知晓,名为“回忆之镜”的镜子以它的冷漠看着女性的举动。 太宰治的侧脸像是粘了胶水一样黏在了镜面上。 一行热泪顺势滑下。 “织——田——作——” 生命之光。 天使。 “若我能以我的死亡——”她低声呢喃着,那个男性的名字听在男孩耳中模糊不清。接下来迎接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那张不哭也不笑的脸上只有宛如玻璃弹珠一样的鸢色眼睛,像是平面,不笑的猫。 “我忘了。” “我忘了我现在死不来了。” 天使失去了呼吸。 男孩怀中的黑色怪物变得冰冷僵硬;它随着主人的心一同死去了。 那是男孩第一次真正接近太宰治。 好可怜。 死柄木最近对他好了一点,但也只是好了一点而已。 也许是因为有人能容纳他的愤怒,他的心机,他的死气沉沉—— 死柄木开始不再连名带姓地喊男孩的名字了,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把对方名放在嘴巴里咀嚼。 我本来不叫这个的。男孩心里想。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回事。 他坐在死柄木边上看书,对方时不时会生气,会把边上的东西砸到他身上来。但是有的时候,死柄木又会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一样哭搭搭。 就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男孩会抚摸着少年的背,努力说出(学习)如同母亲般温柔的话来。 虽然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但是还是好可怜。大家都是可怜鬼。 在这里的这段日子,男孩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大家,每一个人都是可怜鬼。 太宰小姐也是。 男孩垂下了眼睛。这个有着柔软甚至可以说是懦弱心肠的男孩心里想:好想帮帮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存在。他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明明就是弱者—— 他反而强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考试,还被人捶在墙上锤了一遍。我哭了。 三天更新给你们,爱你们,么。 哭了。 [补]黑色巨婴指的是大庭叶藏的自画像,形象取自《青之文学·人间失格篇》 下篇文定一下,已经开坑了,原来是我是大哥大的坑,后来觉得单一太无聊了就改成综了。 《大哥大被铃兰高中开除之后[综] 分卷阅读74 》/原名《女装大佬生存守则》 第一章铃兰高中,第一篇章开久。还没写。不撒黑泥了,再洒我是傻逼。 ☆、第 31 章 智者筑桥, 愚者筑墙。 …… 她已经很少做过这样的决定了。 轰焦冻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领结, 他不怎么习惯穿这么正式的西服。在家里的时候, 大多是顺应季节而变化的贴身衣衫,偶有为了配合道场所用的浴衣。 镜子里的少年有着一副清俊的容貌, 但是不苟言笑为他带来了几丝冷漠。少年的头发往一边撩, 露出左眼边上一块烫伤后所留下的伤疤。 大家都不提那块伤疤, 但是看似最不在意那块伤疤的焦冻反而是最在乎那一块儿的。 他没有与这块伤疤有关的记忆。仿佛它是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他眼睛边上的。 是的。某一天就出现在那里了。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谁做了什么, 这块丑陋的伤疤的成因——他统统不知道。 面容极为年轻的女性立在门口, 她的黑发打理得泛着可怖的光亮。她倚在门口, 半边身子软软地靠在门框上。 “那个, 是意外哦。” 这是一名知情人士。 ? 轰焦冻对其投以了疑惑的眼神。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礼裙,胸脯和后背都遮得严实;她的打扮像是来参加葬礼的悼客。 “你十一岁那年——你不记得也正常。”她首先讲了前提。 十一岁的孩子已经能把很多事情记住了, 并且还会对某些产生深刻的印象。更何况是早就开始磨练自己的轰焦冻呢?他例图把每一件事情(除非是相当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记在脑子里。 所以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听着吧, 别打岔。挺烦的。” 轰焦冻觉得今天的对方温和得过分了。每一次与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接触时,他常常会感受到由衷而发的战栗;仿佛他面前的不是生育了他的女性, 而是来自旧日的恶魔般的日支配者克苏鲁。 轰焦冻当年了解克苏鲁这个神话体系的时候着实被震惊了一把:作者有着何等天才的想法,他描绘着不存在于人世的名为恐惧的怪物,而书中的每个人要么已败予这种恐惧或是即将被它所打扮。 那份恐惧是来自远古——连星辰都还未诞生的遥远古代,它出自古神的形象, 投入没法儿的梦境里边。 太宰治顺手摸了摸口袋, 可是摸了个空。裙子上是一层柔软的黑纱外罩,风衣边原本用来装烟的口袋随着那件外套被一齐丢进了更衣室。 她转而用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番腰际的那个硬物:冰冷的制物。 “我带阿敦过来看过你。在你们家围墙边上。” 轰焦冻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时他有着想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的欲望。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笑的时候, 这也实在不太符合他平日里的人设。 不过现在若是一个他熟悉并且敢于说真话的人在场的话,对方一定会告诉他:你的酷哥人设早就开始崩塌了。 他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 “围墙那边还开着花呢……什么蔷薇来着?” 轰焦冻答:“热巧克力。” “啊对,就是那个超肉麻的花。” 她扯了扯一缕特意留下来没有扎入发圈当中的黑发,“你当时在道场里练功。” 她开始缓缓叙述某件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那个时候阿敦看见你,说了一句好可怜。” 如果是中岛同学的话大概的确是会这么说的。轰焦冻虽然知道自己和对方并不熟悉,但这个年幼起就早熟的过分的孩子会从各个细节所体现的去感知对方,理解对方。 轰焦冻曾无数次听见对方小声呢喃道:“好可怜。” 无论对象是谁。也许是重伤的绿谷,抑或是一只受了伤的兔子。 他的心肠软到,或是说脆弱到一种恐怖的地步。 “他以前经常说这句话,还记得死柄木吗?啊,就是那个巨婴。” 他当然记得。轰焦冻在敌联盟“作客”的那几天里对死柄木弔的印象最深刻:无理取闹,如同小孩,却手握大权。巨婴这个形容的确没错。 “小时候因为没有得到英雄救援而家破人亡后,变成了一个十分凶残的孩子呢。” 现在网络上都开玩笑说熊孩子最凶残,可他们仅仅是将“凶残”二字当成了玩笑的形容词。 “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殴打——怎么说呢?那种幼稚的举动,阿敦看透的比我要早的多呢。” 轰焦冻大概理解了。被死柄木殴打的那个人是中岛同学。 他从小时候就开始承受暴力。 “不过因为在孤儿院里受到过近似虐待的教导,所以没几天之后就不再大哭大叫,变得十分安静了 分卷阅读75 。那个时候我有时就会想,如果弔也能变得安静一点该有多好啊——死柄木弔,他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 轰焦冻听见女性低笑了一声,“明明连真名都不是。” “从那个时候开始,对方就会不停地说好可怜好可怜。就好像死柄木是个被欺负得遍体鳞伤的小鬼一样。啊……扯远了。”她自觉把话题绕了回来。 “我就对他说:其它世界的他[轰焦冻]也许过着非人的生活。” “关于某些奥秘,你——有的时候需要将它完全忘记。” 貌美的女性,让轰焦冻无端想起亚瑟王的故事里,摩根菲勒那样的仙女。 “阿敦就说:当事人不自己进行比较的话,根本就判别不了哪个是天堂,哪个是地狱啊? 等到你老爸回家的时候,你脸上就有这块疤了。” 她略过了一些神秘的,不可用常理(甚至是超人社会的常理)去解释的事情。 轰焦冻心中骇然。 “我……我经历了另一个我的世界?”他的尾音拉长,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就把那份能力当作神无意的遗弃物吧。在某个世界,你是被当作个性婚姻最完美的产物被对待的。”她的眼神当中有着对生命的怜悯,“所以,可别把自己当成世界上唯一的小可怜了。” 你身边有那么多人身处地狱,可你还在这阳光强烈,水波温柔的珍贵的人间。 轰焦冻抿了抿嘴唇,“我并没有。”少年是两只眼睛分别呈现不同的色彩,一只深灰,一只青蓝。“我只是会迷茫。” “过多的迷茫会成为可怕的漩涡。” 她嗤笑了一声。 “走了。” 少年修长的身材,挺拔的身姿。 如此充满生命的活力与希望。 赤司征十郎正在和铃木家的老爷子虚与委蛇。这些大家族的人满口弯弯绕绕,基本上十句话里才有一句比较有用的东西。太宰治明明自己也是这样九假一真地说话的,但却要求他人把没用的话字数控制在二十个字以内。 年近四十的赤司征十郎依旧有着一副英俊的容貌。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男人到了四十就是啤酒肚的半个糟老头子,有的男人却仍然英俊,惹人注意。 赤司茉莉也微笑着,正在和迹部夫人打招呼。 这个来自传统大和抚子式家庭的女性总是带着一副温柔大方的表情看着他人,无论她所面对的人是男是女,是惹人欢喜还是惹人讨厌。 在会客之前,她早早地联系了自己曾经的闺中密友津岛修治。 对方这次难得是和她的家庭一起来的。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相当的不可思议,两个人互不搭理的状态持续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有能够修复的一天吗?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茉莉也还是抱着祝福的态度。 丈夫可是这个英雄社会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啊…… ——是不是模样变得太多了些? 赤司茉莉也还记得当年对方还是个身材挺拔的美男子。 看来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是四十一枝花的。 深村制药的继承人正在和某位公子哥交流。 赤司茉莉也眯了眯眼睛。 这个半路杀出以非常的手段夺取了深村家财富的年轻人(相比他们而已),有着十分清爽的面容。但真正的大家子弟是不会露出那种卑劣的眼神的。 ——宛如老鼠一般。 为了显示铃木财团的实力,于一百层的高楼上面举办了关于宝石的展览会。作为王中之王的,来自教皇国的西斯庭绿宝石,以花的姿态绽放在花钟中央。 它的周边,一切斑斓的贵重石块们纷纷呈现出各自的光彩来。 那些硕大的花蕾夹在层层的绿叶里,每一丝宝石的光芒都闪烁在那些纹路之上。 铃木财团总是喜欢搞这些东西。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再也不会有诸如怪盗基德这样的存在发下盗窃的预告函,然后在层层保卫里偷走这块珍贵的“无边之藻”了。 铃木财团如今的家主,铃木征信正在向来宾介绍这块“无边之藻”的来源,最后一位嘉宾终于隆重登场。 啊……一家人。 “是No.2英雄安德瓦——”某位夫人小声地说道。 轰炎司当场就有点想烧胡子。他平生最讨厌听见的词就是“No.2”或者“第二”。这些由他人口中说出的词总是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他是无法超越位列第一的欧尔麦特的这个事实的。 当年的他便把主意打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虽然并没有继承母亲的个性,但母系家族那一边的个性[冰]也着实很厉害。 只不过这个孩子是否过于心软了些呢? 但他也不是咄咄逼人,完全的坏爸爸不是吗? 面对诸多人的目光,轰焦冻微微移过了自己的视线。少年的眼神在不认识他的人眼中看来,是极度冷漠的。而他自身的个性又给 分卷阅读76 这份冷漠创造了一个相当契合的氛围。 赤司茉莉也迎了上去。 “许久不见,轰先生。” 他们两个虚虚地握了下手以后放开了。 社交的姿态真是叫人生厌。 不过因为修治的缘故赤司一家还是有些交往的。 ……他偷偷给冬枝社塞红包的时候恰好被赤司茉莉也发现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脸都丢光了。 “啊,好久不见。” 赤司茉莉也听见了那个慵懒的,叫人熟悉的女声。 曾与她交流过“要不要生孩子”这个问题(果然无论是多么强势的女人最终还是会担心起这个问题啊)的津岛修治姗姗来迟。 或者说……华耀登场。 传自法国的,用来显示时间的十二大花钟黯然失色了。那块耀眼的绿宝石正以安静的姿态注视着走上台前的女人的脸。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不想变老的梦想。年轻的时候会嫌弃自己脸上满是胶原蛋白,一到中年她们又会重新羡慕起那个时候。普通人家的女性会用上简单的爽肤水,面膜什么的,细致一点的就会经过十几道程序来使自己的面部保持湿润。 有钱的贵妇做的更多。 因为她们有着大笔大笔他人不可想象的钱财,可是青春与美貌是无法用金钱换来的。 若世上有永葆青春的魔药,即使它所标的价钱需要花费几十年去支付,仍然会有人对此心动。 若是有人容颜如当年青春年少,美貌仍在。这怎么能叫人不嫉妒。 在看到那么女性的第一眼,闪过人们脑子的词语是“魔女” “巫婆” “美人”。 赤司茉莉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津岛修治了。她和对方的联系仅仅是在信息软件当中。 她以为自己从那些收到是消息当中已经勾勒出对方的模样:美丽,但是有着不明显的衰老的痕迹。 可那些叫女人们憎恨的老的符号一个都没有。和男人在一起,她更像是妹妹;和少年在一起,她更像是姐姐。 人们开始质疑,是否是死神忘记取走这个女人的青春? 那些黑色的衣裙连在一起,让她看上去像个寡妇。 她是妹妹,是姐姐,是寡妇。 “许久——不见啊。”对着这群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太宰治展露了如同搞笑般的微笑。 这是她对人类最后的求爱。 深村制药的老板放弃了和在场的一位贵宾洽谈药材行业的发展状况,他如随大流,去看那个叫人心生嫉妒的美貌女人。 他被恐惧扼住了呼吸。 八年以前,就是这个女人从他身边带走了中岛。 现在,对方像是朝做了那件事情的他而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铃木财阀真的好惨。每次办个展都有基德过来的er 我以为我已经很变态了没想到你们居然和我是志同道合的变态(喂) 快来品品我的新封面 求一波作者收藏么么哒呀 我一开始不知道要不要给轰哥加上这个伤疤……jio望 [愚者筑墙,智者筑桥。]《黑豹》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思沐秋归 1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思沐秋归 1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 32 章 死柄木弔在外边转了一圈, 找到了站在河边的中岛。 他怀疑对方有想要寻死的意愿, 平常人怎么可能没事在河边乱逛。 “敦?”他拉着嗓子叫了一声。对方长长的, 黑色的斗篷像是黑色的妖魔,在风中张牙舞爪。 死柄木弔换了那只不具有[崩坏]性转的左手, 掐住了对方的肩膀。他的眼睛赤红, 那细长的瞳孔仔细地盯着男孩那消瘦的脸。 “你在发什么疯, 嗯?” 以前的时候,对方是相当听话的。 在他的暴权之下。 这个白发的男孩薄薄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他有话想说, 可同时又觉得那些话会给别人造成困扰。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解决才行…… 如果连累了他人, 就要从那些人身边离开。 青年并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倾听着, 他也不善于等待。他苍色的嘴唇蠕动了一番,最终露出森森白色的牙齿来。 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咬对方一口的冲动。 明明是老虎, 居然软弱得像是一只家猫。 之前被他的个性[崩坏]所伤的手臂因为还未经过有效的治疗和包扎, 凝血因子似乎又罢工了,那些显得暗沉沉的血一股一股如同溪流般蜿蜒流下。 “你 分卷阅读77 杀人了, 还是你被老师抛弃了?” 死柄木做出了这样的猜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还是很了解对方的。中岛就是一个胆小鬼,对于一切的生命都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即使是一只鸟, 一朵花。所以那个时候, 作为实验体的X才会被他放走,而中岛则是自己代替了X走上了手术台。 他这种行为……啊,真是蠢人的蠢举。 而且他敬爱老师, 如同老师的依附物。 死柄木所想到能让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幽灵的事情,唯有这两件。但因为对方便是老师送来的,所以后一个情况的几率大概为零。 所以唯一的正确答案是前者。 “你杀人了?” 男孩痛苦地捂住了脸。 “抑制剂……他用了个性抑制剂,还有肌肉松散剂,还有好多——好多东西……”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的沉闷叫声,他少许剩余的血色在一瞬间全部都跑掉了。 “她们才这么小……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中岛尖叫道。他的下嘴唇翻起,疼痛如同浪潮般席卷了他。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茫然。他又回到了那片茫茫的雾气里,白虎站在他所划定的个人的圈子外边,悲哀地看着他。 女孩,阳光,针剂,男孩……每一样打东西的名字都划过他的脑海。杀人的不是他,但他理应承担相应的责任……有些生命并非是你亲自动手扼住他们的呼吸才叫你杀了它,你所造成她们被杀的原因也可以代表你是一个杀人犯。 他痛苦得眼泪汪汪……他真希望身边有一些无用的废物供他发怒……可他又不是个喜欢发泄情绪的人。中岛他总是自己憋着,而憋着憋着是会出毛病的。 那些汹涌的恶意翻腾了一下。 中岛觉得自己大概知道那些东西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沉寂,又因为什么东西的出现而沸腾。而后者那种情况出现的时候,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会溢出那些恶意。 他已经被玷污了……他迟早会被那些东西完全吞掉的。 当时从嘴里吐出来的情况没想到已经是最好的了……他连一个苦笑也无法露出。 死柄木的呼吸落在他的肩头,那双恶鬼一样的赤红双眼打量着他露在外边的仅存的皮肤。 “那你就去下边好好清醒一阵再回来吧。”他毫不犹豫的,一把把男孩推了下去。 他用眼睛量了量,靠近岸边的水并不深,顶多没过他的腰。 那件黑色的斗篷在水面上浮沉了一下,然后随着湿透后加重的重量向下坠去。中岛猛然越出水面,他的头发全都湿淋淋地挂在脸上。 他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心也是冰冷的。 冷水把他的心浇了个透。 “抱歉……”他吐出了细弱蚊蝇的话语。 死柄木便又喊道:“快上来。” 中岛点了点头,撩开遮在眼睛上方的头发,他刚刚抬起脚就感觉有只什么手(真的吗?)拉住他没在水里的腿死命向后拉去。 他立马去扯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死柄木只看见对方重新沉于水面之下。 “中岛敦!”他不耐烦地,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声音十分尖锐地喊道。 可是再也没有人从水里钻出来了。 死柄木弔犹豫了一会儿,往下走了几步,他屏住呼吸把脸伸到了水面之下。 ——中岛的一只鞋被水草缠住了。 女人像魔鬼,记忆好得惊人。 深村没想到多年前的那一瞥对方竟然还能够记得他到现在。不……她不知道现在的我干了什么。 这个男人还天真的以为对方并没有从警方那里得到那起幼童绑架虐杀案的精确资料。 她不可能知道是我——等等啊,中岛他……中岛是不是回去找这个女人了? 中岛的逃走是他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误。他明明有按时注射那些药剂——不过也许是因为劣质药品的缘故,药效越来越差劲了吧。不过那个时候,和他相处的小孩子已经一个不剩了。 “许久不见深村先生,竟从孤儿院的小助手变成了深村制药的老板,真是让人不敢相信的转变呢。”太宰治虽然笑着,却毫不留情地揭开对方最不想暴露给别人的低贱的过去。 深村的脸白了一阵。 “毕竟人生总是起起落落的,只要抓住机会,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他努力微笑着。 “可听您最近的风评不太好啊,听说您最近被当成了一起幼童绑架案的嫌疑人?不过我相信——”女性的嘴傲慢地咧起,却滑稽得像个小丑,“传播出这个消息的人定是在嫉妒您。” 她这个敬称古怪极了,透着不可描述的恶意。 深村便答:“警察前些日子已经找我做过笔录了,我相信在他们的努力之下,一定可以努力将嫌犯抓捕归案的。” 警察们的确怀疑到他身上了,也许是因为监控的原因。某些时候他太过于得意忘形了行动就会变得粗糙起来。 分卷阅读78 但是那群家伙找不到证据自然不能把他怎么样。 深村微笑。不露齿的那种。他在心里微微嘲笑了一波那些个野蛮人。 轰焦冻坐在一旁的角落里吃着一块蛋糕,但他的眼神密切关注着正在交谈的两人。 蛋糕并不怎么可口,而他也不喜欢这种甜点。他只是十分机械地,一口一口食用着那块用上了巧妙装饰艺术的蛋糕。 他的眼睛盯着正在交谈的两人的方向,一面还在回想刚才与太宰治所交谈的内容。 [……等到你老爸回家的时候,你脸上就有这块疤了。] 所以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的记忆里有关那个时候的片段一个都不存在。 伤疤……热水…… 伤疤……热水—— 伤疤……热水……ma……妈妈。 他猛地转过头去,女性细长的手腕攥住了男人的胳膊,她的指甲深深地往下刺去。她面上显露着淡淡的微笑,迷幻,像是晕天的云彩。 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像是海水一样席卷了他的大脑。茫然……空白…… “其实我是个很喜欢和人交谈的,但是据我观察绝大部分的反派杀人之前都会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最后导致了自己的失败。” 对于突然讲出这样带着一点凶狠的话的女人,深村微不可见抽了抽嘴角。 这个女人……这个野蛮人想干什么? 碍于形象,他仍然与对方保持着客与客的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女性的手突然掐住了他的胳膊。 “很抱歉——”她嘴里说着并非带有抱歉性质的话语。 深村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这个时候他便忍不住发动了个性想要在一瞬间向后退去。 纹丝不动。 女性的右手仍搭在他的胳膊之上。 太宰治,个性为[人间失格]。即消除一切个性的力量。 深村的第二反应是去掰对方的手。即使那有碍自己给他人的印象。 女性另外一只手带出了一道幻影。在半秒不到的时间里面,深村飞快地辨别出了那抵在他额头上的冰冷器具是什么。 如今的社会虽然是英雄出没的社会,但与职业英雄出道率相比的,是社会犯罪率,而后者经常居高不下。社会犯罪的种类很多,小到便利店抢劫,大到杀人放火,恐怖袭击……而武器交易也在这个范围内。 虽然政府明确规定了qiang支弹药的管理守则,但在政府人员无法伸手碰到的地方——比如说黑市,武器的流通高到吓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得到一把qiang是很容易的事情。得到一把好qiang也并不有多难。 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这种姿势让太宰治回想起当年。 她有很多个当年,但第一次触碰qiang是在港口黑手党。她进入港黑的第一天,现任首领,前任首领的私人医生森鸥外让她拿起那个恶魔的器具杀死了一个人。 她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嘭! 电视和电影里,反派抓住主角之后不是一定会跟对方交代来龙去脉的吗?反派沾沾自喜,将自己计划的一切全盘托出。等到他得意洋洋地再想去杀死自己的敌人的时候,反派就会被主角反杀。 太宰治有的时候是个很聒噪的人,这一点由她的前任搭档中原中也先生亲自盖章认定。但有的时候,她的行动率过分的高。 qiang支装了消音器,那些轻声细语着的贵妇们依旧咯咯笑着;中年男子发福的和不发福的站在一块儿;有个穿着蓝色小西装的男孩抬起了头,镜片后露出他惊愕的双眸—— 轰焦冻站起身来,那块蛋糕哗啦一下倒在了地上。 很少有人看见那个。 太宰治收回了qiang,步履轻快地朝窗边走去。这栋大楼的第一百层上装着一层落地的玻璃窗,从那透明的玻璃里,她看见一只乌鸦嘎嘎叫唤,在半空当中来回盘旋。 深村的身体因为惯性仍直直地立在地上,他脸上还未来得及露出悚然的表情。角落里的一丝黑暗将他笼罩,额头上的那个弹孔里流出鲜红的血;那颗子弹,卡在了他的头盖骨之中。 铃木夫人疑惑着,疑惑着靠近了这个看上去浑身僵硬的青年。她的目光游离过去…… 啊。 她突然开始尖叫。 目睹了一切的轰焦冻瞪大了眼睛。他见证了一场谋杀。 这是谋杀!!! 原本“和谐”的人群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那具身体终于往后倒去。他尚且柔软的肉体与地面相接触时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津岛修治!”轰炎司大喊道。作为一名职业英雄,在面对犯罪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逮捕罪犯。 “消磁头”相泽消太评价他:“你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但是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他的身上燃起战斗的烈焰。 分卷阅读79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个人死去了。 即使他是恶人,也必须经由法律去制裁他的过错。 那个穿得像是寡妇一样的女人轻轻地倚在那大面积的玻璃窗上,她伸出手,把那把qiang反手扔到了地上。qiang支往外滑出三米远。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学生自以为偷偷地捡起了qiang。 “那么,”女性的唇角弯了弯,像是一道诡谲的微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冲去。那些为了追求精美而放弃了质量(事实上设计者们以为会傻傻的靠到玻璃上的只有儿童所以在那些玻璃前面围了一道小小的栏杆)的玻璃由一个点开始碎裂,炸开了一个大洞。 黑色的裙摆,纱罩,头发……通通被高空当中的风吹得上下飞舞,太宰治在一瞬间失去了踪影。 有支援还是……?!!! 轰炎司向外看去,他青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黑色的蝴蝶跌落在三百六十米以下的地面上。黑色的蝴蝶变成了血淋淋的红色。 伤疤……热水……妈妈…… 伤疤……热水……妈妈……妈妈…… 伤疤……下坠! 这个单词像是钉子一般钉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烧了一壶开水……水在锅上沸腾……热水掉下来了……轰隆一下就掉下来了。 拥有雪发的女性带着恐惧的表情看着他,看着他,说着道歉的话:“焦冻,对不起……对不起,焦冻……可是你的半边真的好丑陋——” 那不是他。 轰焦冻明白,对方口中的焦冻并不是他。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在某个瞬间,他因由某个男孩的愿望而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交换了。 可是……双臂护在他头上的……被开水烫了一身的女人是谁? 是谁? 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惊了,我枯了,我是谁? 我是一位可怜的老奶奶。 求个作收!!!!! ☆、第 33 章 “我——有问题。” 在面对这位著名的心理学家的时候, 津岛修治像个乖学生一样举起了手, 向对方提问。 这位著名的心理学家被她的随从们绑在了椅子上。他的嘴唇微微长开, 里面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山羊在嚼草,又像是女人们拿磨碾碎豆子。 他的舌头在一个小时之前被人割下, 早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就算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不停地, 用那破碎的喉咙发出像山羊嚼着青草的嗬嗬声。 港黑保卫小队黑蜥蜴的成员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这位港口黑手党史上最为年轻的干部。 对方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西装, 黑色的袖口上有一粒暗沉沉的袖扣。 津岛修治像是得到了老师的允许, 开始提出自己的问题。 “前几年, 我们这里有个女孩子肚子被人搞大了, 但是那个男人太没用了丢下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逃走了。然后呢,那个女孩子把孩子生了下来。” 那张秀丽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年少青春的白皙脸庞上还带着少年人浅浅的汗毛。“她明明那么辛苦把孩子生下来了, 可是把孩子养到两岁之后就丢到河里淹死了。” 那根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脸颊,那乌黑的睫毛软软地卷起, 即使是男装也无法掩盖其美丽。 她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我想问,母亲与孩子之间真的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他们之间生来就有爱吗?不是说血浓于水吗?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母亲的孩子第一次看到对方的时候,真的会产生[啊, 这个人是我的亲人]这样的想法吗?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为什么那个女孩子会把自己的儿子丢进水里淹死呢?是没有钱吗?那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来?是这个孩子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失误,而此时的她并不想承担责任造成的吗?” 黑蜥蜴中的几员都不敢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位干部大人发疯。 就算再怎么问也没有用, 那个男人的舌头早就割下来了。可如果起先就决定要问对方问题的话,为什么不再问完之后再处理掉对方呢? 感觉根本就不希求从他人那里得到答案吧。 心理学家轻轻移动着嘴巴,他那失去了表皮的两瓣嘴唇血淋淋的,那些血液流淌在他的牙齿上。 这个备受折磨的男人不停地,不停地用喉咙这个部位发出嗬嗬的,如同磨豆子一样的声音。 津岛修治恹恹地拿起手边的枪,往对方额前打了一枪。 “好了,收工。记得叫中也把后方清理掉。” 另一位年轻的干部,中原中也,经常被这位津岛大人派去打杂。 ……对方能忍到现在脾气是真的好。 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能够说出[书]这一存在从何而来,又是从哪个神秘的古域里诞生的,甚 分卷阅读80 至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这件带有魔幻色彩的物件为何会跟随在这个看似十分普通(虽然拥有超能力,但请不要忘记,他所出生的社会是一个超能力社会。)的男孩身边,如影随形。 [书]有着几乎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作用,可它的使用者,偏偏不知道它的用处是何等的大,它的力量又是多么的令人着迷。他把[书]当作了普通的,随处可见的书。而更过分的是,[书]跟随他的意愿而行动了。 中岛敦十一岁那年,他的老师太宰治因为和“无面人”AFO先生意见不合(他记得好像是这个),于是短暂脱出了敌联盟的所在地。她出门的时候,带上了中岛。 十一岁的中岛大概到她的腰那里,一米四左右,小小的一个。而比他大上四岁的死柄木弔已经是个身材修长的少年人了。 ……但是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出去的话,白天就不会痛了。” 中岛睁着眼睛,小声地说道。死柄木有午睡的习惯,而进行这项长达两个小时的睡眠之前,他就会像从来一样把中岛叫到房间里去念那些根本称不上美好的故事,而念之前,对方会向他发泄自己的情绪。 过分。 非常痛。 孤儿院里的时候疼痛是家常便饭,所以仅仅是这个的话是可以忍受的。 “你是什么品种的小白痴吗?不喜欢他的话要么拒绝他,要么就打他一顿。” 中岛又摇了摇头,嗫嚅道:“那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行吧,大白痴。” “今天带你去看个人。” 他们穿过许许多多的街道,与无数的行人擦肩而过。这个冬季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落下,从屋顶到房檐下的每一根纹路里,都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还有逐渐变厚的迹象。 中岛披着黑色的带绒的斗篷,尖尖的小脸上被冻的通红一片。他紧跟走在前头的太宰治的步伐,生怕下一秒就把对方跟丢了。 他们绕着一条小路走了一圈,头部港黑从一片常开的花藤里穿过。太宰治来到了一堵围墙边上,墙是垒着砖砌起来的,高且厚实。可是那堵漂亮的墙,中间那块地方像是被人撞坏了,好多小半块的砖头掉在地面上,墙壁上的空洞足以供一个人过去。 为什么不修一修这堵墙呢? 中岛不解。他注意到那些断口早已破旧发红发软,像是被雨水浸泡了好几年。 这里明明还有人居住,为什么不把墙好好修一下呢?电视机上不是常有那些坏人爬墙入室抢劫的吗?可是这堵墙根本就不能爬,直接穿过去就行了。 ……还是说这里面有他看不见的电流织成的网。 中岛偏了偏头,从空洞里看见了那座漂亮的和式房屋。在一个老旧的道场里,一个老者正抓着一个小孩“打架”。 是在练功呢。 对方奇特的发色一度吸引了他的注意,但是那个男孩连连后退的脚步,往外吐出的苦水都让他觉得非常可怕。 太宰治呢喃了一句什么什么大师。大概是说那个老者是很厉害的人物吧。 可是…… “好可怜。” 太宰治说:“为何要如此轻易地断定他可怜呢?过着不同生活的人是无法公正地做出评价的。其它世界的他[轰焦冻]也许过着非人的生活也说不定呢。” “但是这样子的话,[非人]的标准也不一样啊。当事人不自己进行比较的话,根本就判别不了哪个是天堂,哪个是地狱啊?” 中岛问出了对于小孩子来说很难得到清楚回答的问题来。 在他个人的世界里,[书]散发着蓝盈盈的,美丽的光彩。 [让他去感受] [让他去作出评判] …… 有着红白双色头发的男孩停顿了一秒。 他倒在了地上。 轰焦冻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刚刚明明还在练功。威尔莫特大师真的很严格,他觉得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他浑身酸痛,连手臂都无法如同常人一般轻松地抬起。 他的双脚此时站在了厨房里。可他刚刚还在道场里面。 厨房的柜子异常整洁,刀具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玲子夫人是一个有着微微强迫症的老妇人,这就导致筷橱里每一根筷子摆放的方向是一致的,就连角度也没有差多少。 他看见灯光下自己小小的影子。 好小……小到不像是他的影子。 轰焦冻今年十一岁了,可是那个影子脆弱的像是曾经的自己。 在他面前,在翻滚着的热水壶面前,一个身穿家居服的银发女人正在打电话。 她在哭泣。 轰焦冻的脚步声唤来了对方的注意。 这个十一岁的男孩看见银发女人脸上的惊慌失措,恐惧,厌恶……一切叫孩子会哭泣出来的情绪。 “妈妈……我觉得焦冻的左脸好丑陋……我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和他爸爸一样丑陋。” 分卷阅读81 那个不认识的女人用着尖利的嗓子对着电话那头说道,灶上的水壶翻出热气来。 她是谁?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会提到我的名字? 女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瞳孔紧缩得只有一条细缝。 热水壶的口子里翻滚出可怕的热气来。 那个女人带着明显精神崩坏的表情,提起了那把水壶。 这个时候,轰焦冻选择了躲闪。但是……但是啊……为什么动不了了?为什么我的身体不随我的意志行动? 这个十一岁的男孩的眼睛睁大到一种夸张的境界,白发的女性步步逼近。她的脸上带着眼泪,脸颊是被殴打过后的红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尖叫道。那把水壶也和尖叫的女人一样,从高空坠下。 轰焦冻动不了。 他动不了。 他——动不了! 即使隔着距离,他也能感受到那灼热的白气。这样的水倒下来,说不定会伤到眼睛。 我……为什么,动不了? 热水滚滚地跑下来,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痛楚在他的脸颊上爆发了,但那并非是一片热水造成的。那几束迸溅出来的液体打在他的面颊之上。陌生的黑发垂在他的眼睛边上。 身姿高挑的女性圈住了他。对方半弯着腰,将轰焦冻以一种别扭的方式护在了身下。她的手臂上泛起可怕的红肿与水泡,一排一排,犹如蟾蜍的背。 轰焦冻感到疼痛,他的左半边火烧火燎地疼。但是……他只是溅到了一点点。 陌生女人触目惊心的手臂,看不见容貌的低垂的脸,发黑的棕发,薄荷的香……烟气。 她是谁? 那个不认识的白发女性带着恐惧地走开,她手中的水壶哐啷一下掉到了别处。她像是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自己的孩子做出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如同一条被烫破了后背的野狗一样半是走半是跳地逃走了。 “女士……”小小的身体发出了细细的声音,轰焦冻从光洁的菜刀的一侧看见自己的脸。 年幼的他的脸。 那名突然出现的黑发女性松开了自己的手臂。那些密密麻麻看了叫密集恐惧症患者见了害怕的痕迹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 “请问!您是名号作什么的英雄!”他本想说自己日后定会去道谢的,可是这具身体不是他的身体,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世界,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不在他的世界里面? 湿漉漉的黑发遮着面孔的女性不说话,不作答,她开始缓慢后退。 她消失了。 下一刻,轰焦冻从冰凉的地板上惊醒。玲子夫人正摇着他的肩膀,衰老的脸庞上露出胆怯与恐惧。 “少爷……少爷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是在哪里烫到了吗?” 轰焦冻尚未从那个可怕的宛如梦境一般的世界里醒来,“我……我好像——”我好像见到了另一个我。他本想问问玲子夫人有关那个神秘的黑发女人的,可是在那一刻一股奇怪的眩晕感袭击了他。 高墙外面,太宰治在纸张下书写下[叫人遗忘]这般的话语来。她的指尖蘸着热巧克力蔷薇花的花汁,在那奇妙的[书]上写下文字。 写完之后,太宰治将那本完全空白的,毫无字迹的书交给站在一旁的中岛。 小小的中岛疑惑着问道:“给我的吗?” “就是你的。” 反正都要忘记,最好全忘了。 省得以后出现新的麻烦。 “走了。”她呼唤道。 轰焦冻搭乘了电梯迅速下楼,楼下已经围起了一圈又一圈的行人。 他们……是观众。 有人看见某个女人从一百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有些人看见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影子。 来人都屏住了呼吸。 惨象,已使他们目不忍视了。 深色的血溅开了好大的范围,在血泊中央的女人有着一张白皙的脸蛋,那些深色的血迹被凌乱地抹在她的脸颊上。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她像是被人拧断了四肢的木偶。 “还要叫……急救吗?”有人悄声问道。 不用了吧。看那,都死的差不多了。 这样子的话,为什么不拍几张照片发到推特上面艾特其他人叫他们不要随便放弃生活的希望呢? 这个人凭主观臆断道。 ——这个女人是自杀。 ——谋杀!这绝对是谋杀!这个女人身上绝对有黑暗的秘密! 这个人高昂地想道。 那双鸢色的眼睛看着天空,闪着玻璃珠般的光彩。 轰焦冻沉默着,沉默着推开堵在前方的人。 “干嘛啊?!” 他只是沉默地推开那些人。 “你不是安德瓦的儿子吗?!能给我签个名吗?” 分卷阅读82 他好卑微。 他的光芒都变作了身下的阴影。 轰焦冻终于来到了人群最中央,他的脚下踩到一块黑色的破裂的裙摆。 他缩回了脚。 旁边的人仍在吵吵嚷嚷,“叫警察了吗?有人叫警察了吗?” 还有人捂着嘴微微啜泣,“好可怕……” 会说“好可怜”的那个人在哪里呢? 轰焦冻凝视着那双眼睛和那张脸,可扭曲的四肢仍在在他眼中。 [老师的话,会在大家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然后大喊你们都是傻瓜的。]在某一次和中岛谈起对方口中的老师的时候,白发的男孩如此讲道。 于是如他所言,那双冷透了的眼睛再度散发出光彩。 “笨蛋笨蛋笨蛋!你们啊,都是傻子!” 她像只松鼠一样轻快地蹿起来,那些黑色的破碎的裙摆突然飞了起来。 被惊吓到的小女生直接跌坐在地面上。 这个死而复生的女人开始动弹的时候,周围的人不断往后退去。 她捂着肚子,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好似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个文的时候还没看中也特典 我惊了。 我预计了一下,再过几章黑时加武侦宰就会出现了(烟) 求个作收么么哒!! ☆、第 34 章 他的眼睛被水流蒙住了, 那只不断将它往下拉的胳膊(总不可能是水草)坚韧的要命。中岛感觉自己的耳朵里进了水, 那水甚至还要钻进他的脑子里去。他的眼睛酸涩的要命, 疼痛的压迫感让他面部的五官也被扭曲了。 那是谁?谁生活在水底下?是水中的妖精还是可怕的敌人?脚腕被拉住时的那股恐惧令这个男孩感到深深的害怕害怕。他想起自己在绿眼睛下的那种无助与无措,他的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的塌在地上, 其实它们仍然软趴趴, 只是他无法感受到而已。 中岛很久以前就对这样的, 会对孩子做出那种事情的人表示深恶痛绝。有人说孩子的天性是善良的,有人说人性本恶。但他既不支持善的也不崇尚恶, 他只是觉得性爱(事实上他认为性和爱这两个词排列的顺序不同实际结果就会天差地别)这种东西之所以创造出来, 是为了供成年人解决生理需求作用的。 《圣经》里的伊甸园, 在夏娃和亚当并未听信蛇的谗言而去使用上帝不准食用的善恶果之树上的果实之前, 他们没有羞耻心,对男欢女爱之事没有一丁点了解。他们两个视对方为朋友, 家人或同一个人, ——谁让夏娃是亚当取了自己的肋骨造就的呢?但当他们有了良知,懂得羞愧与否之后, 两人看见对方的身体便产生了荷尔蒙的碰撞物——性爱。被上帝赶出了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并开始结婚生子。 …… 所以说这种东西并不适用于孩子,那是侵犯,是玷污。他们尚未明白快乐是什么,能够感受到的只是痛苦, 他们只会发出哀鸣。 这种知识不是中学的时候大家都学过了吗?虽然小学生时代也会讲上几句, 但会听的人寥寥无几吧。关于人口结构图大概中学生们已经很清楚了,生物老师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解人体结构知识的时候,底下就会传来一阵一阵的哄笑声。 会提出诸如“男女为什么会分化成这种形态”这种问题的学生, 想必已经细细的看过一遍男性与女性的下体图了吧?然而即使是不想听这种“污言秽语”的同学也会因为想要拿到某个叫人出乎意料的填空的分数而把内容背下来。 那么不晓得下体这一部分的人便是傻瓜了吧。男人与女人不同,大人与小孩也不同。 日本《刑法》你不是有说吗?在国际内做出残害未成年这种事情的人是要被判处10年以上的刑罚的。但仅仅是这样的话,出于同为弱小群体的考虑,对于犯罪者的厌恶和憎恨便会更上一层楼。 现代社会不是夸耀着被判处死刑的犯人越来越少了吗?其实这并不是因为犯大罪者减少了,而是那些人被判处的刑罚减轻了而已。说什么“当今社会一派和平”“今年的犯罪率比起往年又下降了”……这些都是空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社会的文明人不都是秉承这样的宗旨去办事的吗? 依他看来,这样的大人是死不足惜的。对于自己难得的妄想,中岛表现出了极大的痛苦。 社会是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辞的。而且,他也有责任不是吗?他懦弱了,他逃跑了。 尸体尸体尸体!血血血血! 他头昏眼花,他头晕目转。 在他濒临死亡之际,他终于又再度呼吸到了空气。他眼中出现的并不是刚才那条水势平缓的河流,在近似昏迷的时间里,他被什么东西带到了一片海上。 他身处孤岛之上,孤岛仅可站下一个成年人的双脚。他坐在那上面,双腿淌在水中。海水是冰凉的,但与手相触时还会感受到温和的温度。 原本荡着水环 分卷阅读83 的海面微微漾起,某个生物从水中探出了里面。 中岛感觉自己的理智值掉了好几个,从他小腿那边的水面下面浮出一张怪异的脸来。中岛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动物的脸,它长得像是那种扁平形状的鱼,可它牙又尖尖,像是某种锐齿动物。对方两个圆如灯泡的眼珠挂在脸部,从额顶开始的几丝如海藻般的头发卡在那嶙峋的后背(那里全是突起的尖刺)里。 这是一只。另外一只小小的只露出了一对眼球。 ——请原谅他用只这个量词去形容它们。中岛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 “我是船山。”那张丑陋的鱼脸上面两颗泛黄的眼珠动了动,“这是我的妻子,小惠。”那只小小的鱼脸怪物往水下缩了两分。 “我……我是中岛。”白发的男孩没想到它们竟然是有名字的……啊,应该是他和她。两位竟然是夫妻关系。 船山吐了个泡泡,“我知道。不过我以为你已经是个高等体了……没想到你居然一口都没有吃上啊。”对方说出了没头没脑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一开始把对方拉进水里的时候,还想着男孩会自己呼吸呢。毕竟它们身上都长出了能够在水里自由行动的器官。 “什么?”中岛不太明白对方在讲什么。 船山与他的妻子惠对视了一眼,“我说,人鱼肉。” 这个白发的男孩露出了片刻的恍惚,“可那不是野记里存在的人物吗?”虽然老师经常说她见过被杀死了世界上最后一条人鱼,但中岛向来是当笑话听的。 船山的鱼脸上依旧是那副呆滞的表情,一个可见的疑问从他的头顶飘出,那个由水泡做成的问号一下子就破灭了。 “你不知道吗?十六年之前,那个叫做津岛的女人来到我们的村子,把人鱼一族的最后一位给杀死了,还把它烤了吃了。” 这时小惠伸出那只布满了蓝色鳞片的长着鱼鳍的“手臂”,递给中岛一个贝壳。 中岛颇为受宠若惊的接受了。 “我们村子里的老人从来是禁止我们去捕猎人鱼的,虽然传说里讲有个叫做八百比丘尼的尼姑吃了人鱼肉之后以不变的容貌活了八百年,可那只不过是特例而已。” 船山沉默了一阵,从水中站了起来。 中岛这才发觉对方身体的真正恐怖之处,他有着两条几近一米六的长腿,每一个部分都布满深色的鳞片。大概是尾椎骨那块儿的地方生出了一条长长的上面长满了倒钩的粗壮尾巴。当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怪物面对他的时候,中岛闻到了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 “吃下人鱼肉的大多数人其实会变成我们这种样子,还有些会当场一遍后死去。” 小惠一直沉默的听着,她只有几根头发浮在水面上。 “你们……也吃了?”中岛忍住了尖叫,但牙齿却在打颤。 船山说:“是的,所以我们被人鱼诅咒了,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但是你难道没发现这么多年了,津岛那女人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改变吗?”船山和他的妻子惠是去年在一片人工湖里游荡时发现了在边上散步的津岛。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船山也不会忘记对方的脸,更别提容貌不曾改变的脸了。 当年发现那个外来女人杀死了人鱼之后惊慌失措逃走后的船山又半路折返了回来偷偷把那仅剩的肉带走了,他原以为自己也能拥有他人的殊荣成为长生不老的存在,可他却和妻子便做了这样的怪物。 中岛哑声了一阵:“……我以为这是什么个性。”个性,即为超能力。这个世界上的个性简直是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存在的。其实说来,他对老师根本就不了解。 中岛所得知的太宰治是用表面的形象和窥视所得的残破碎片所堆积出来的人物。他甚至不知道老师的个性是什么,仍天真的以为和他脸上的作用效果是一致的。 无知的男孩! “那……为什么?”男孩抬起了头近日显得昏昏暗暗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认为我也吃了人鱼肉呢?最后一条人鱼不是已经被杀死了吗?” “其实吧,像津岛那样吃下肉反而不老的存在,她的血肉也是有一部分功效的。在受到人鱼诅咒的人当中,她才是那个被诅咒的最深的人。” 小惠用细细的嗓子开口了,“你想啊,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老也不死,周边的人世代更换,那样子不是很可怜吗?我们虽然变成了怪物,但是我们两个一直待在一起。” “你是津岛最亲近的人,她不把肉给你吃还能给谁吃呢?”船山又重新藏进了水中,太阳光让他深感不适。 “毕竟他都为了你而杀了人了,难道不是吗?” 杀人。 谁? “深村……叫深村什么的。” “深村泷。” 小惠接道。 “昨天我和惠在边上的人工河里游泳的时候,有个女人从一百层高的楼上跳下来了。” 船山回想着昨天所发生的那件高空坠落事件,“我看清楚了,是津岛那个女人。她真当是 分卷阅读84 不怕死吗?还是说有绝对的希望能让生命依旧留在自己的躯壳里?虽然我们说吃下人鱼肉后不老不死,但那只是一种极度夸张的说法而已。人鱼的细胞组织有着超高速的分裂分化能力,它会在你受伤的地方迅速产生新的细胞从而修补死去细胞的那些部分。其实人鱼说的这么玄幻,当成一种超治愈生物倒也合适。所以呀,像津岛那样吃下人鱼肉的人并非是不死的。一但人鱼细胞的修补能力低于身体被破坏的速率的话,这个人迟早会死的。比如说她在一个房间里经受几十轮的轰炸,即使人鱼细胞组织再怎么厉害,她也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昨天她从那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我和惠真当她在寻死呢。可等路人全部围过来以后,她又像是疯子一样地从地上蹿起来了。” “哦对了那些话原来是一个研究人鱼的科研人员说的,我只是照搬。”像他这样的乡野村夫是说不出这种话来的,他连细胞学说都没有听过。 中岛的身体僵硬了。他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声音说:“老师杀了深村先生……?” “听说是她搞了一把qiang藏在裙子里,和那男人面对面的时候就一qiang崩了他。是为了你,对吧?我最近有观察过你们两个,你被那个深村绑架以后再回来的时候,就老是死气沉沉了。” 船山有时还觉得自己是跟踪狂。 一股烈火开始在他的脑子里燃烧,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是一片冰凉。 “那老师呢?老师怎么样了呢?”他出现了幻听,一声女性的尖叫在他耳边炸响;那场血的复仇似乎发生在他的眼前。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老师的呢喃。 “被抓起来了吧。警察都来了。” 船山摇摆着他那条宽大丑陋的尾巴,“喂中岛,你要怎么办?虽然我不住在城里,但电视机上总是会播放那种杀人犯被判处多少年多少年刑罚的事情。你觉得津岛那女人会被关起来几年呢?我听说诶,在监狱里的女犯人没有一个好过的。因为监狱里绝大多数都是男人,但是女子监狱的话……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不过长州女子监狱里,有人说有个女人的脸会发光……” 中岛根本没听见对方后面讲的是什么东西,他都忘却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是浸了水的,带着一种比生命更加的沉重。 他磨了磨自己的嘴唇,眼珠子不自然地转了两下,“请……请立马带我回去!”他双手合十希冀道。 船山停止了他的絮絮叨叨,“可是你能做什么呢?就算是我这样的乡下人也知道像你这种小孩子一点用处都派不上。我看你得找个有权有势的大人……津岛不是认识很多人吗?我从其它的鱼那里听说,她可是个厉害人物啊。”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啊。” 小惠小声地插道。 船山说:“是很厉害的鱼长老呀。” 中岛紧张地看着交流着的二人。 “行吧,我背你过去。斗篷要扔掉吗?我看它很重的样子。” 中岛捏着斗篷的一角,摇了摇头。 他们要跨越一片海洋,才能再次回到陆地上去。 与此同时,港口海域。 一名身材娇小的橘发男子搭上了开往东京的海船。 “尽会扯麻烦。”中原中也叹息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给自己换了新封面,中间的图是伊藤润二老师的太宰治,我觉得这个封面可好看了嘻嘻嘻 解释了一下我文里的人鱼特点,所以是会死掉的。 写这章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理智值也没多少呢。 今天也在困难地求作收呢1/1 ☆、第 35 章 中原中也, 年三十九岁, 隶属于港口黑手党。现在的职位是港黑宛如传说当中的传奇干部——另一位则是津岛修治, 或称太宰治小姐。 中原中也站在船上,海风呼呼地吹起他的帽子。那头鲜艳的橘发发尾被风吹得一直往后飘, 露出男性光洁的额头。 这是一名长相秀气, 但是身高堪堪维持在一个叫男人绝望的高度上面。 昌运号海船迎着大风浪前行。 中原中也翻着手机, 查看着来自上头的私密任务信息。 第一,要牢记与其它组织交流时的方式和目的。 第二, 记得把太宰那家伙从牢子里带出来。 “海口, 多久能到东京?”他们的船只从港口海域出发, 刚好遇上了一场风浪。 本来乘坐其它陆地交通工具能够更快地到达东京, 但是这一次他们刚好要运输一些重要货物去东京和当地的黑暗组织进行某个交易,由于货物占据空间太大, 使用车辆的话容易在车流当中发生某种他们不可控制的意外, 无奈之下,一行人只好走起了海路。 而昌运号的船长, 海口,是个拥有多年行船经验的“老人”。并非是年纪多大,他今年才五十多岁而已。但是在这种风险更大的大海之上,又从事这种非法交 分卷阅读85 易, 他的船队常常会受到攻击。 但是这一次, 他们有中原中也。 “快了。”海口说。这位海上的“将军”一旦说出这种话,那就是真的离目的地不远了。 有关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是在十九岁那年当上的干部,比传奇干部太宰治要晚一些。而他刚当上干部没多久, 他的搭档太宰治就以“这里呆着太不舒服了”这些假的不能再假的借口叛逃了。 那个时候中原中也还在西欧那边执行任务,没想到横滨这里却发生了[Mimic事件]。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这起事件,但是听首领说:太宰的朋友织田作之助在那个事件里死掉了。而且……是首领亲自送他进入那个必死的局的。 那么,对方之所以会如此快地脱离港口黑手党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原因了。 中原中也虽然不认识那个叫作织田作之助的,但是他知道,对方是太宰的朋友;是那条青花鱼唯一的朋友。 谈起织田作之助,中原中也有时也会想自己在那个家伙心里的地位是怎么样的。他们两个人是以[双黑]之名纵横横滨的很暗组合,每当有人提起中原中也,就会有人想到太宰治;每当有人看见太宰治,他们就会怀疑中原中也是不是也在附近。 他们曾是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同事;搭档。 中原中也的异能[污浊了的忧伤之中]一旦开启,就无法停止。能够阻止他持续发狂的唯有拥有[人间失格]这种消除系异能的太宰治。 咸涩的海风吹进了男性的眼睛里。他叹了一口气,合上手机,立在了船头。 不知道太宰那家伙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居然还要他去局子里捞人。 她会解决不了? 媒体们被政府强行压制了一波,有关那名qiang杀某制药公司老板并从一百层高楼上跳下死而复活的女人的消息仅以豆腐块大儿的板面出现在那种几乎没有人看的小报纸上面。但是政府越是隐藏,公众们遍越好奇。于是那些小报纸的销量便往上翻了翻。 然而,并非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对于死去的深村姓男子,绝大多数的人们只发表了一句“好可怜”这样的话来。在这个犯罪率高升的时代里,每三天都会有人被宣告死亡(这还是在众多职业英雄疯狂压制之下的成果)。 每个人都自认为处于和平之中,只要灾难不降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便无所畏惧。但是他们所拥有的和平是虚假的,他们的认知是病态的。谁会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每周被宣告死亡的三个人之中的一名呢? 人真的太多了。他们的生命不仅没有尊严,还无处可以安放。 大家显然对那个“不死的女人”更感兴趣一些。 “是真正的不死还是单纯的细胞分裂比较快?”在某个研究室里面,男子发出疑问。松本研究所,几乎是职业英雄们管辖下的某个小型机关。他们的研究范围上从天,下至地。 松本研究所占地不大,但它却几乎挖空了地下十六米的土地,建造了一个四层的地下研究所。装满莹绿色溶液的巨型胶囊状罐里装着几个形状怪异的生物,深色的躯体,章鱼的头部,蜘蛛的四肢……宛如克苏鲁神话体系里来自外星球的邪恶古生物。 松本纲戴着手套,把一个罐子挪到了地下三层的储藏柜里面。同时,他把另外一样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你们上次交给我的东西。” 他所拣出的罐子里装着一滩淤泥般的物质。但是那些黑色的黏状物像是具有生命一般,用细小的不成形的手臂(其实并不是,只是一些分开来的丝)攀附着壁门。 “放心,是特殊材料。它出不来的。” 密林神威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个新时代的青年英雄,不久之前被欧尔麦特委以重任,来这个名不见经传(其实是隐藏的极深)的研究所来取某样东西,顺便把一块装在盒子里的标本交给对方。 穿着白褂的男子把一叠记录着密密麻麻数据的纸表塞进文件袋里,交给年轻的职英。 密林神威问:“有什么问题吗?” 男子回答:“完全是能量的产物。就这么小小的一块,里面却浓缩着高度的能量。我尝试把一毫克的该物质进行能量释放,但是它炸毁了我一间防护得当的小型实验室。” “虽然这不是我的范畴……这个物质与当年冬木市发生火灾那一夜里找到的东西成分完全一致,我严重怀疑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冬木市,那是一个神奇的城市。不同于他们这边,冬木那边存在着名为魔术师的职业。而每隔六十年,在布满了灵力的冬木市的土地之上,会有一场为了争夺某个[万能的许愿机]而展开的战争。 约莫二十年前,即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以后,冬木市的大面积土地上燃起了厉火,几近半数的土地被燃烧殆尽。尚且年轻的松本随着自己的老师前去冬木,在那些火焰废墟里发现了一种黑泥形态的其妙物质。 “……总的来说,如果这种物质大量且长期存在 分卷阅读86 于某人体内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死。听过薛定谔的猫吗?” 薛定谔的猫是来自某个奥地利人的生死叠加问题的想法:假如说在一个盒子里有一只猫,以及少量放射性物质。之后,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将会衰变并释放出毒气杀死这只猫,同时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不会衰变而猫将活下来。 密林神威应了一声。 “没有人能够断定那个物质会在什么时候释放能量……”男子开始讲述他的想法,“到时候,承载他的人体是会破碎掉的。绝对。”他下了定论。 “还有,这种物质大概是强行灌入的吧?” “那不就成为受害者了吗?” 密林神威从治愈女郎那里获得了有关[中岛敦]的身体健康检查表。开学的时候,每个学生都进行过检查,而所有的档案都被治愈女郎整理在一个地方。 名为[中岛敦]的个体,胸口,腹部,颈处有曾经切开过的痕迹。那些痕迹十分的老旧,产生年数至少超过五根手指那么多。那样的伤口理应在拆线之后愈合了才对。 伤疤处的皮肉泛着黑色,与周围健康的皮肤格格不入。仿佛某种恶意从那些纹理里面渗出了。 “受害者?” 密林神威仍沉浸于自己的想象当中。 但是……那个男孩同时是加害者。 不……受害者。 在百层高楼上被qiang杀的深村姓男子,被确定为保须市连环儿童失踪案的犯罪者。警察们在他私底下购买的平房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和一只幼女的胳膊。在地下三层的牢笼里,他们解救出了奄奄一息的一对兄妹。 那对有着泛白短发和紫色瞳孔的兄妹看上去吓坏了,他们说楼上每一天都会传来尖叫。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身边还有其她人的,后来一个一个消失不见了。 然后某一天,楼上的尖叫声消失不见了。 大概是星期三的时候。 深村被警察找去谈话了。 “那吃什么呢?” 哥哥回答说:“桔梗有一次被丢了回来,回来的时候藏了一袋面包。桔梗说是一个大哥哥给她的。” “哪个大哥哥?”警察们一开始还以为是深村,但是孩子并没有那么蠢。 妹妹想了想,“是个胸口有好大一块黑色伤疤的哥哥。” 妹妹看见了对方堪称“丑陋”的身体。 除了这些,还有被深村藏起来的几十份自我测评和精神鉴定。 所有的结果无意不指向“他并非常人”这一点。 深村制药的传承也有问题。 他本身只是个稍微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位的确是加害者。 加害者变成了谋杀案的受害者。 谋杀案的凶手为了绑架案的受害者而复仇。 那么绑架案的受害者是否也是杀人凶手的帮凶?他是否有教唆杀人的意愿? 密林神威抛去了这些可怕的幻想。 “请尽快将那个标本的成分解析出来。” 年轻的职英说道。 松本爽快地答应了,“行吧。” 对于他来说,探究未知就是无上之幸福。 很难搞,这个女人非常难搞。 “她不是承认自己杀了深村泷吗?这已经构成谋杀了。总不可能到时候翻供说是防卫过当,在场是有人证的啊。” 加贺美警官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有提什么要求吗?” “她要一台电脑。不过好嚣张,她明明昨天才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他(深村)也是杀人的凶手,”加贺美反驳了一声,“你带给她吧。” 上头还没决定好要怎么办这回事,据说是有人往高层那里打了电话。 就算是自称公正的公安也是会被权力压倒的。 门外,姓轰的高中生男生问:“我不可以见她吗?” “抱歉。谁也不可以。” 加贺美说。 “可以问一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吗?”加贺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用什么称谓去称呼对方。因为犯罪的事实是铁打的,嫌疑人这个词已经过时了。可是犯人这二字是当真不好听。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天真。 男生沉默了一阵,“打扰了。”他缓步离开了。 年轻的警官为太宰治带去了她想要的电脑。 “这里是警局,请不要胡乱作为。” “可是就算是我要胡作非为,你们也挡不住吧?”对方反问道。 这是相当恶劣的语气。 太宰治熟练地敲入一个网址,登上了作者的个人面板。 这里是名为[太宰治]的畅销文学作家用于发表新作品和修改旧作品的控制面板。 她发表了一篇体裁为[评论]的新文章。 标题为……[杀人社会]。 四十五分钟以后,日常沉迷于 分卷阅读87 网络的网瘾boys和网瘾girls发现自己收藏的作者专栏里有了新的动态。 [杀人社会] [作者:太宰治] [……我始终觉得,我始终觉得一支笔、一瓶墨水和一张纸比一把匕首和一支手枪还可怕……] 少年B评论道:是《基督山伯爵》里的句子。 少女A说:好可怕。 女性C说:像是在报复社会……太宰老师怎么会写出这种东西呢? …… 男人X说:你决定好了吗,太宰? 太宰治在给读者X的评论里这样写道:[我的搞笑技艺是不是相当的成功?] 点击[发送] 她关掉了页面。 “……你在和谁发消息?” 得到了特殊关照的八木俊典,或是说欧尔麦特前来探望情况,却从监控里看见某行模糊的,却带着可怕气息的文字。他的声音从广播里传了出来。 “当然是AFO了。”她笑着,然后承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作!收!!!!!啊啊啊啊QAAAAQ 作为一个写变态的作者,我哭的好伤心。我也想写谈恋爱的苏文哇——可是黑泥真的好好吃(。)我的存稿快写到回平行宇宙了!! 请把我文里的人物当成平行世界处理谢谢w ☆、第 36 章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津岛修治?”那个男人看着她, 青蓝色的眼里充斥着不惧与想要杀人的欲望。 太宰治微笑的歪了歪头。 “当然了。” 他们两人之间隔了一层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玻璃, 透过玻璃,对方脸上每一个细腻的毛孔都可以看见。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我最不相信的东西就是法律。”她像个没事人一样, 慢条斯理的说着话, “每一个高级官员都声称自己参与了为全民福祉而奋斗的活动, 但是如果仔细看看间隔修改的法律,与社会现状进行对比的话, 你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延长假期真是一个让人心动的提议啊……”她无端提起了这一项最近由某个高级官员提出的改革建议。 男人望着这个具有强大反社会人格的年轻女性, “那只不过是你个人的偏见而已。” “可是我还是觉得血的复仇是最直接, 也是最方便的做法。”一件案子快的话个把月就能够解决, 将嫌疑人告上法庭后有可能会把战线拖长到好几年,拖到受害人终于忍不住放弃的时候。 有个男人为了用法律制裁那些侵犯聋哑孩子的禽兽老师, 在全国上下来回奔走多年。他说:我们一路奋战, 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的确是很感人没错, 但有那么一种东西比死亡更伟大,更有勇武百倍。但是很可惜,她并不是那么一个有耐心的人。这个心理年龄超过了肉体十五六年的女人在犯罪的边缘冷眼旁观,跃跃欲试。 津岛修治, 女, 十六岁,曾就读于超人预备役的摇篮——雄英高校。她十六岁那一年,被雄英高层开除了。由于这件事是在私底下完成的, 表面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她当时的老师评价这名未成年少女说:“如果缺乏制约,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绝对会在敌人的阵营里看见她。”就算是成名已久的职业英雄都这么说了。 津岛修治,女,十六岁,具有强烈的反社会人格。若是以数量来评估的话,普通人群的情绪当中尽是喜怒哀乐,而她的情绪里则是无喜无悲,唯有对死亡的漠视与渴望。 寂寞时又渴望……何等的矛盾之人。 “津岛这孩子也许会学着去爱人,但她绝对不会爱上别人。” 前一任的[One For All],名为志村菜奈的强大女性担忧的说道。 但即使是风评这般恶劣,她也成功拿到了雄英的毕业证书——真是不可思议啊,明明都已经被开除了。“毕业”后的津岛修治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横滨实习。不久之后,于横滨最大的黑暗组织港口黑手党中,她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 有关他她恐怖传闻如影随形。 但没几年,英雄社会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变成那样动不动就找人殉情或是自杀的类型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要和我一起吃甜甜的感冒药自杀吗?”太子用着甜腻的口气对着身姿挺拔的女警说道。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简直被她的变态行为吓坏了。她一侧身,太宰治就看见了那一卷叫人熟悉的橙红色发丝。 “什么啊,怎么是漆黑的小矮人?都多少年了,你的身高是被珠穆朗玛峰给压住了吗?还是说比原来更矮了?” 橘发的娇小男子,中原中也握紧了拳头,“你这条死青花鱼——”不生气,千万别和这种傻逼生气。中原中也在心里安抚了自己一番之后坐了下来,把帽子盖在了冰凉的台面上。 “帽 分卷阅读88 子架——” “闭嘴。”中原中也压低了声线,“说吧,你又犯了什么事?都两天了,怎么还没有人把你从这里捞出去?”他可是和交易对象迅速谈完之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的,他路上甚至连顿午饭都没有解决过。 “有一个倒霉蛋自个撞到我的枪口上,然后砰的一下就死掉了!”太宰治不无夸张的说道。 中原中也听明白了,她杀了人。 “谁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在他记忆里太宰这已经很久没有对别人动过这种杀手了,而且还是在这般的众目睽睽之下。 这样子太不对劲了,对方仿佛是换了一个人。 “就算是织田……”他哑口了。那双颜色的眼睛中饱含一种奇异的神色,如果这是部漫画的话你一定会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失去了高光,仅仅是在眼眶的部分涂上了颜色。 中原中也有些瘆得慌。 “那不一样。”那双叫人害怕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褐眼睛盯着蓝眼睛。中原中也突然感受到了那股叫人心惊肉跳的孤独的气流。虽然太宰治什么也没说,就算是一句“好孤独啊”都没有开口说过,但是那种阴郁的气息似乎成了她身体的一半。 她就像一片落叶在气流当中旋转。 “我这辈子所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救活他。” 拯救某个人的是某人的生命与言行,毁灭某个人的是某个人的死亡及死前的话语。 破破烂烂的织田作在她的怀里,那个受了伤的,在场没有人能够拯救的男人说:“太宰,这个世界上能够填满你内心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然后他就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能怎样子才能算作死亡呢?有人说一个人要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在他的呼吸停止,大脑失去活性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他的葬礼之上;第三次是世界上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不再为他欢笑与悲伤的时候。 “如果我那个时候已经拥有了人鱼之血的话……”她喃喃道,失焦的眼睛渐渐的变回了原来的正常模样——其实所谓的正常模样只不过多了一抹高光罢了,“中也你皱纹都出来了诶。” 额…… “谁和你一样天天顶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壳子在外面骗人。”见对方轻轻的揭过了那让人不老不死的人鱼,中原中原也顺着台阶下去了。……不过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讨厌了。 “说个正事,明天早上你就会被放出来了。注意,明天有个大单子要干。合作方你也认识,是无面人。” “你这样大大咧咧地讲出来就不怕被人监听到?” “幻象异能者已经把这片区域包围起来了。” “哦……AFO啊。”她呼了呼气,“行吧。”回答的话出乎意料的简洁。 中原中也拾起帽子,“那我走了。”他刚走没两步,就听见那悠悠的如同鬼魅般的女声,“所以啊,社会是靠不住的。你看,像我这种劣迹斑斑的人都是说放就放的。” 中原中也在那之后转过身去,他的瞳孔里倒映出年轻女性如同恶鬼般的面容。 “对啦中也,”她的调子腻得想叫人把他的嘴巴给缝上,“我制造了一个和你一样的存在哦。” 中原中也,虽然有着人类的形体和名字,但从本质上来讲只不过是一团能量的聚合体。有个人制造了它,而它在随后的日子里成为了“他”,并逐渐开始拥有感情与人所拥有的一切姿态。 “什么意思?” 她像少女一样捧起了自己的脸,捏着嗓子用那天真的语气说道:“就像是往一个空的容器里装入了十分可怕的东西。” “诶,对小孩子做出这种事情呢我是不是要被判死刑才对?” “那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中原中也叹了口气,他从那些阴暗的角落,被交织成网格的奇妙的人类的情绪当中,望见一只正在模仿蝴蝶痛哭流涕的蜘蛛。 加贺美在门口值班。自从调查组从保须市转移到了东京本部之后,他的不安感便越来越强了。他来回踱着步子,缠绕在心间的情绪愈发浓烈,如同毒药。 “先生。”他听到细弱的,中气不足的叫声。加贺美记得面前这个孩子的脸:苍白而瘦削的,眼睛显得圆润。他看上去不太好,浑身上下都是湿津津的,像是刚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 有那么一刻,加贺美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为什么深村泷会选择这个孩子了。 八年以前的话,个子应该比同龄人要小上很多吧……一个爱看书的……和顽皮的孩子们格格不入的……被孤儿院的孩子们所欺压的弱小一方。 ……信任的眼神。 加贺美忍不住开口道:“……有两个孩子活下来了,还有两个,我们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他们。” 中岛那双较常人来说异样的眼睛里闪过怀疑,不解,狂喜,“真、真的吗?对不起……谢谢。谢谢。真对不起……”他有些胡言乱语,看上去像是要当场哭出来了。 “这不是你的错。”加贺美宽慰道。他努力使自 分卷阅读89 己的脸部显出不那么可怕的表情来,“来见她吗?”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称呼那个女人,只好用“她”去代指。幸亏大多数人都懂。 男孩点了点头。 加贺美不忍道:“还是先去换套衣服吧,嗯?” 男孩迟疑了。 加贺美意识到对方恐惧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幸存的那两个孩子说:“[大人]很可怕。” [大人]指的自然是这个案件里的死者深村。 “这里是警察局,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这大概是他所能说出的最好的话了。 因为对方进去的太久了,加贺美忍不住推开门小小的看了一眼。他以为对方太害怕,所以趁着这个点悄悄逃走了。但是并没有。 那个男孩抬着右边的手臂,端详着。 因为隔着距离和光线的问题,加贺美只能看到一丁点儿白色的尾须。 其实有点像患了白化病的孩子,但是瞳眸的颜色却异常的深,并且艳丽。 “你受伤了吗?”加贺美出于人道主义关怀问道。 男孩僵硬了一下,打算把袖子撩下去,但这一行为被加贺美阻止了。 “不把伤口好好处理一下的话,会化脓的。” 中岛不习惯的接受着来自他人的好意,他不自在的悄声问道:“老师怎么样了?” 加贺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以言表,他蹙着眉,把碘酒擦在那条伤痕累累的胳膊上面。 男孩的神色不变。 “等会儿九点钟的时候她就可以回去了。”下课莫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是有人对你动用个性了吗?”单纯的肉体暴力是不可能制造出这样的伤口的。 “没关系的。”中岛低着头,“习惯了就不疼了。” [哥哥,我不痛。]受伤了的明音——妹妹也会这样子跟他说。 加贺美的眼睛暗了暗。 “如果遇到麻烦的话,可以去求救,很多大人们都乐意为你伸出援手的。” 中岛的视线斜移了一下,“——” “什么?”加贺美一时没听清,他又回过味来去想那几个带着气音的字。 他知道了。 “只有老师。”对方说的是这些。 “那其他大人呢?” 中岛接过那卷多余的绷带,他说:“不知道。” 一种无法描述的沉重压在了加贺美的胸口,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明音,遇到麻烦的话要去找老师。] 明音身上看不见的伤口变多了。 [没和老师讲吗?] 是听信了其他学生的老师干的。 [哥哥一定要成为很厉害的人哦,]小小的明音羞涩地说道,[那样子就不会痛了。] 所以他成为了警察。因为他想保护某个人,所以他才成为了警察。 可是他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早就死掉了。 中岛问:“加贺美先生,你怎么了?”他感受到近似疯狂的气息。 加贺美立马调整了情绪,“不,没什么。”他看了看表,“快9九点了,我送你过去吧。” 中原中也在门口等人,他今天换了一身特别帅气的带排扣的黑风衣。不过太宰那家伙是不会注意到这点的,就算注意到了这一点,也只不过会从其他地方嘲笑他而已。 九点一到,换上了常服的女性打着哈欠从警局里走了出来。 真是有够轻松的。 其实昨天就可以把他带出来的,但好不容易看到对方进牢子。中原中也想想还是觉得蛮欢乐的。 不过当事人现在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容乐观,感觉病的。不过她要是个像个普通人一样喜怒哀乐,那就不是太宰治了吧。 “太过分了,昨天晚上居然连安眠药都不给我。”他又像个疯子一样开始无意义的絮絮叨叨了,“还把可爱的警官小姐从值班表格里给剔除了诶。” “绝对是你骚扰人家了吧?”中原中也倒是想不明白,对方作为女人怎么老是要去对一些女孩子做出这种近似于骚扰的行为呢?他做人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啊……见鬼。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够叫做骚扰呢?”看吧,她又在胡诌了。太宰治皱了皱鼻子,“我闻到了腐烂的气息……中也,是不是十几天没洗澡了?” 中原中也简直想跳起来打爆对方的脑袋,但他还是耐住性子说:“不是。” “就像是腐烂的苹果……臭果实。”她轻声的说那种丑恶如同粘液一般扼住了她的口鼻,太宰治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东西。某个正青春年少的孩子身上却发出了叫人难以忍受的坏掉的味道。 中岛脸色苍白,他干巴巴地开口了,“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惊了,这礼拜居然还差两千榜单……嘤。 顺便,请把我文里的人物都当作平 分卷阅读90 行宇宙处理ok吗?因为到时候,会和原著人物碰撞(。)而且我这边也快用[津岛望月]这个名字代替我文里的[中岛敦]了。 我为《熔炉》哭了。 开个新坑自己玩:普通科平安京晴明[综]。苏爽! 依旧求作收呀!!! ☆、第 37 章 “真的是……”自从中原中也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非人的气味的时候, 就确定那个男孩大概就是太宰口中所说的, 他仿制中也的物体。 但是这是个真正的活人……老师?这家伙居然在外面收了弟子吗? “好像我强迫你一样。”太宰治嘟囔着说出这句话来, “我还以为弔看的住你,大意了。”他那么可怕, 如同暴君, 而你弱小, 是羊圈里的绵羊。 “意外……出了点意外。”中岛先前思索过了,决定不把船山和小惠的事情说出来。 “你的学生?”中原中也问。 “胡说, ”女性轻佻的开口了, “带徒弟这种事情一点都不适合我,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还是找位美丽的小姐一起入水来缓解一下我的焦虑吧。”她轻快的说着, 却觉得有一股视线穿过他不老的皮囊,直视那犹如腐尸般的身体内部。 她冷下了脸, 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那句话:“别·看·了。”快点移开你的眼睛, 不要想着看透我。 中岛觉得对方的脸和当年镜子内部所看见的巨婴怪物完美的融合起来,看上去叫人恐怖, 实际上脆弱得连蹒跚学步都做不到。 假象。中岛心里默念道。她为了你而杀人。 中岛一直都认为老师是一个外表冷静疯狂,内心温柔的人。是的,即使别人说他是带了八百层层滤镜看人的时候他也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因为……好可怜啊。老师拥有的东西就这么一点。 这个精神状态不正常的男孩抿了抿嘴。 “不,不用的。真的没必要……”不要去杀人, 不要为了我这颗尘埃而杀人。 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仿佛打起了哑谜, 最终一切以女方的离开而结束。 中岛僵僵地立在原地,他的手掌握紧后又松开,那种致命的直觉令他苦不堪言, 。绝对有……绝对会发生什么事情,过往的幽灵将碎片送到他的面前,从对方的只言片语当中,他勾勒出一个复仇者的形象。 你可以阻止一个人犯罪,看你怎样去阻止一整个社会犯罪呢? 《杀人社会》by太宰治 [政治家的儿子会是政治家,黑心医生的儿子会是黑心医生,商人的儿子会是商人……这个社会日渐的腐烂变质,而大家口中所说的充满希望的一代无非是比上一代更会掩饰自己的存在。若想清洗着杀人的社会,最差也是最好的方法——即是战争,那么与以往历史当中的战争相同的,在那发生之前总有人会为这个社会下达预告函。] 中岛感觉天上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地上的一切都挂在天空之上,究竟是他在转动还是这个世界发生了变动?他陷入了迷茫。 加贺美问:“你还好吧?” “嗯……”所有的轨迹与碎片全都引出同一个东西。 ——复仇。 他迈着小步伐跟了上去。 绿谷出久发现欧尔麦特最近很焦躁,焦躁到有一次甚至保持着八木俊脸的样子走到了A班门口。他差点就要被人发现了。 “欧尔麦特,发生什么了?”这个心思比常人更加细腻的男孩子从平日的蛛丝马迹里抓住了些什么。 八木俊连那张枯瘦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罕见的灰白。 有个魔头从天而降,他似乎最近愈发的肆无忌惮了。无面人用那种柔软的语调发出可怕的命运来,他的声音清晰但不高亢,面对自己的弟子时他的语气还称得上是温柔。太宰治回归敌联盟,同时敌联盟与来自横滨的港口黑手党合作上了,据说还有什么另外的东京内部组织……中岛不清楚,他知道的东西太少,看到的也不够多。 两艘海船畅通无阻的驶入了东京附近的海域,仅仅是在一夜之间船舱里的货物都被搬了个空。第二天一早,这两艘大船又按原路返回了横滨。 “八十七箱,数量少了。”太宰治清点了一遍。她敲了敲那些密封起来的金属容器。 “另外三只半路的时候逃跑了,不过我有把它们解决掉。” 大概是在一年以前,横滨出现了一些怪物,他们的身形巨大,浑身上下综合着多种生物的特征,食物是活物,似乎还拥有智慧。 要不是因为那个拥有[旧日支配者]这一能力的男人早就被内务省拘留了,中原中也还以为克鲁苏又要开始侵略大地了。 “商品质量不合格的话,可是要被打上差评的哦。” “呵。”中原中也冷笑了一声。 初步构想是用这些怪物代替人类,虽然由人类为原料制造的脑无很好用,但只要一想到…… 分卷阅读91 总之让人很不乐意。怪物比人类拥有更高的韧性,经历强度,恢复功能……还拥有智慧。后者是一个可以利用但具有一定威胁的特征。 “先试试看吧。”太宰治拖过了一个箱子,“我可是好几年没有动过刀子了。” “那上一个被你动过刀子的人还真是荣幸啊。” “是阿敦哦。” “哈?” 女性笑了笑,“我上一次动刀子的时候,把定位芯片装在那里面了。那可是No.6都市生产的商品啊……我看看。”屏幕上的红点一动不动,就在这附近。 “果然,回来了。” 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她就是那团会把人烧死的火焰。 但是好奇怪。 为什么她需要的时候,偏偏就没有反应呢? 垃圾。废物。 ……啊。 中岛被死柄木弔当场抓住,场面一度尴尬。这个白发青年用那种冷酷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要把他撕成碎片。 “好……很好……又逃跑了……敦啊……” 中岛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这么叫过他了,他自己都快不承认这个名字了。 拜托别叫了,拜托,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 他又像是闻到了毒药气味的疯狗,他叫唤道:“恶心的味道……”他指着那些干净的衣物说。 中岛不知道对方说的是那些衣服还是他自己。 “水里浸湿了……”他偏开了头,那些失去原本形状的白发软软的搭在一边了。 接下来他被迫认识了一些今天加入敌联盟的新成员。不过也真是稀奇哦,这么多年来突然在这个时间迅速的增加成员。那些外人进来的时候,中岛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看书。他不想听,也不想认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荷马所写的《伊利亚特》。战争战争战争。死人死人死人。 他简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被称作是相当可爱的女子高中生的渡我被身子笑了,“这孩子我还没有见过——”她是前段时间加入的,因为性格的原因很不受死柄木喜欢。 中岛阴郁的抬了抬脸,和那个脸上带着红晕的女孩对上了视线。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逃离这里,他以为自己看到了深村。但是后者已经完完全全死掉了。 《伊利亚特》掉落在了地面上,那些用新木制成的书页上有着人脸般的惨白的光辉。 他的视线又移向了另外一人,戴着一顶圆礼帽,面容在黑暗当中晦涩不清。 “他是莱阿,个性是消除。”某位老成员介绍道。 中岛只看见对方帽子边溢出的那圈柔软的黑色头发。 “烧伤了?”死柄木嘟囔了一声。他用孩子气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所谓的新成员,“希望真的能够派上点用处。”他冷笑了一声。 中岛低下头把书捡了起来,在那上抬的瞬间,他看见“莱阿”呈红褐色的双眼。 中岛半夜被吵醒了,他房间的窗户被敲得啪啪作响。夜晚会敲人窗户的只有鬼魅魍魉,中岛开了灯,坐在床的一角。窗玻璃上有一片疯狂舞动的黑夜的影子。 它们一定是害怕光的吧……嗯?他的手机传来了一条新讯息,是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望月君快来救我,再过5分钟我就要吊死在树下了。] 诶?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这个名字?高鹤编辑的话不会用这种语气,而且在树下……中岛看着窗户,那舞动的影子仔细看上去的确像是人的身影。 中岛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打开了窗户。一条细细的影子来回摇荡,像极了用来吊死人的绳索。 事实上,还真的有一根绳子。 身穿深色风衣(也许衣服本来的颜色不是这个,但是夜色太深了)的青年用一根绳子吊住了自己,而绳子的一头绑在粗壮的树干之上。 “额哦啊哈哈哈——晚上好啊,望月君。” 中岛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遭到了超十万的打击。 怎、怎么回事啊?! 他手忙脚乱地站在窗棂上,然后爬到了树上。青年身躯的重量将树干一直往下拉去,他还被那些上下摇摆的纸条给打到了脸。 等到中岛把那个打了三个蝴蝶结的绳结解开之后,青年便像片树叶一样落了下去。 “痛痛痛——” 未经过思考便伸出手拉住了青年胳膊的中岛感觉自己的手臂就快要被扯断了。他整个上半身向前侧去,倾斜的头发几乎挡住了他的眼睛。 “望月君可以放手哦,下面就是地啦。” 青年十分轻巧地说道,声线宛如鸟的羽毛。 中岛呆滞了一下。他拼命从那些头发的间隙里寻找对方所说的大地母亲。 什么呀……他还是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会有人在两米多一点的树上自杀啊?!虽然说都会被吊死但刚才真的吓到他了啊……还以为大半夜有人想不开呢。 分卷阅读92 “莱阿先生现在是在自杀吗?”中岛叹了口气,刚刚被吓到后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名为莱阿的新成员坐在地上,那件深色的风衣浮在表面的尘土之上。 “因为这棵树太漂亮了所以忍不住要和它来一场更加亲密的交流呀。” 语气可爱。 ……可爱个头。 “请不要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啊。” 中岛劝诫道,“万一真的出事情了该怎么办?”吊死这种死法,无论是在多么低矮的地方,都是会死的。 “没关系哦,”青年的眼睛在闪闪发光,“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望月君都会来救我的嘛。” 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啊…… 呼呼——“到房间里来吧。” 中岛喘了口气。 提问:如果你的妈妈杀了人,你会偏袒她吗? 轰焦冻从一场纯黑的噩梦里惊醒,他望了望用窗帘掩着的窗外,看见一抹微微亮的天色。这个男孩儿犹豫了一会儿后拿着一套干净的衬衣走进了浴室。他的背后全是冷汗,那种粘稠的致命的触感像是章鱼的吸盘一样紧紧的贴在他的背部。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平时的时候他都是采用三分钟的洗法,一分钟温水,一分钟热水,一分钟冷水。然而此时这个少年仍站在花下面,任凭冰凉的液体滑过他那些漂亮的肌肤纹理。当冷水划过眼边的那块伤疤时,他感觉自己刚刚沉下去的心又浮躁了起来。 轰焦冻与太宰治。 他按掉旋钮后又在镜子前面站了一会儿,他端详着自己的脸,只从那上面找到了轰炎司和听说是津岛一家的特征。 那场意外里的白发女人的哭嚎让他不禁迷茫,事实上他并不觉得他红色的左半边很丑陋。 但是……焦冻与[轰焦冻]毕竟是两个人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声母,不同的家庭故事。 等到他拿到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昨天凌晨中岛已经回过他的信息了。 [From中岛:我挺好的。] 轰焦冻不太相信对方的说辞,中岛总是把事情放在心底,好似她的心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铁皮箱子。 公交都按上键盘打了几个字,他想了想随后又删掉了。在同学口中,他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也就是所谓的超会打直球。不过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合适。 轰焦冻的目光瞥过那摊在茶几上的那几张裁剪下来的静冈爆炸案的详细。 [轰:那就好。] 不过不会打直球的轰就不是轰了。 [轰: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它发送完信息之后才注意到现在是早上五点。如果没有采取飞行模式或者关机或者静音的话,大概是会被吵到的吧。 而为了避免手机辐射,每一天睡觉之前轰焦冻都有把手机放在客厅里。 对方没有回信。 毕竟是大早上,正常人应该是在睡觉的吧。 敌联盟。 4:46.am 因为听新成员莱阿讲了一晚上鬼故事而害怕着的中岛抿着嘴躲在被子里胡思乱想。 不要回过头去,会看见鬼的。 ……呜。 作者有话要说:  莱阿=20岁的宰,不打哑谜了。 望月君这个称呼还出现在第二十一章织田作口中。所谓超时空恋爱就是A回到多年前和B谈恋爱——等等,我这个好像是言情文。可是没有人要看言情线 我也不要看。 求作收么么哒w ☆、第 38 章 “晚上一个人坐电梯的话会发现电梯的夹缝里都是死人, 一个人走夜路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你你也不能回头;夜里听见扫把声千万不能睁开眼睛, 否则巴巴杜就会出现在你的头顶;遇到戴着口罩的女子的话一定要快速抛开, 否则她就会剪烂你的嘴巴。” 黑雾说:“中岛……有点可怜啊。” 新成员莱阿是个特别喜欢和别人讲鬼故事的家伙,而中岛成为了他的受害者。目前被迫害最深的一名。 “中岛, 书拿倒了。”黑雾提醒道。 白发的男孩垂下了头。黑雾这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在看书, 而是睡着了。他永远无法忘记昨天凌晨莱阿被赶出男孩房间之前房间里传来的笑声和尖叫声。 扰民……这种家伙就应该被关进局子里好好养几天。 黑雾心说自己虽然不害怕鬼, 但是莱阿的行为严重影响了敌联盟未成年人的心智发展。 果然这种家伙还是拖出去打死好了。 冷静。冷静,他的个性超好用的。 莱阿是“老朋友”介绍过来的, 介绍人说:虽然看上去十分不可靠, 但是个很好用的家伙。 ……不过他这样已经越过未成年人保护法了吧。 “中——岛——敦——!” 看吧, 我们这里还 分卷阅读93 有一个巨婴呢。 男孩的头顿了顿, 然后双眼迷茫地抬起了头。 莱阿的鬼故事让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他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 只想好好补个觉。 头发偏白的青年来回地踱着步子,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来回转圈。 中岛锈掉的脑子好不容易转动了一下。 “啊抱歉……我忘记洗了。” 还是塞在洗衣机里泡了水的那种。 当他打开洗衣机的时候,一股恶臭传入他的口鼻。 哭了。 他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 搬了个大盆慢吞吞地洗那些因为浸水浸了太久发臭的衣服。 黑色的衣服。 黑色的衣服。 黑色的衣服。 ……他衣柜里只有这个吗? 中岛怀疑自己也许要和黑雾好好谈一下之后的采买事项。 好歹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啊。 ——啊不,成年这两个字有待商榷。 深色风衣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早上好呀!望月君!” 现在是下午两点。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从哪个地方知道这个名字的……“请不要这样叫我。”中岛垂下了眼睛。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坏了。 青年一副受伤的模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诶!我是被讨厌了吗?” 好一幅自然熟的模样。 “不是。”中岛小声地说, “能让开一下吗, 挡住光了。” 深色的风衣移开了一些。 中岛捂了会儿眼睛,然后才慢慢地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他搓了搓手,开始搓洗衣服。 “你把洗发水当成洗衣液加进去了。”莱阿晃了晃那个蓝色的瓶子。 中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了。 “啊……完蛋了。” 什死柄木弔绝对会打死他的。 不过洗衣液和洗发水感觉没什么区别啊……他短暂地想了想这个问题。 这样以后只好把水重新倒掉。等到中岛洗完了那些黑黑黑的衣服之后, 他有些疲累地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什么啊……为什么在这里睡着了?”中岛完全没明白这个青年为什么能在这种阳台上睡着啊……简直惊了。 不过这种温度睡着了的话也不会感冒的吧。 中岛沉默地注视着对方毫不掩饰的,大大咧咧暴露在外边的脸。 火烧的痕迹。大片的深色的伤疤遍布着半张脸,唯有五官还算正常地摆在那里。 和轰同学不一样的疤痕啊…… 轰同学的伤疤是开水造成的。 究竟要怎么样子才能让脸烧成这个模样啊…… 他叹了口气。 等会五点的时候再过来叫他吧,最近大家看上去都很累的样子。 休息了一会儿的中岛拿起手机,发现了来自早晨的短信。最近轰同学很喜欢给他发信息啊……但是他能回答的内容少得可怜。 [中岛:我很好。] [中岛:我没事。] [中岛:不用担心,轰同学。] …… “效果怎么样?”AFO问道。他穿着合体的西装,在这个秘密的实验基地里来回观察。那些装在容器里的生物有着奇异的形状,有的生有三个头,有的则是一滩液体。 “相当不好用,不愧是智力生物。” 换上了白色防护服的女人扯出一块“肉”来。“看来我并不适合科学研究啊。讨厌,我还以为我能够成为一个科学家呢。” “研究人员马上就到了,是松本研究所的……他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了。” 太宰治嗤笑了一声,“那个科学狂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哪个阵营的吧?小心有一天他临时反水哦。” “如果谈起背叛的话,最有可能的是你吧。太宰。”无面人说道。他打开实验记录册,“还是人体比较好用吧。” “因为你肆无忌惮到处抓人的缘故,现在外面街道上处处是巡逻的警察呢。听说英雄协会已经成立了专门对付你的队伍呢……啊对,是八木俊典干的。” “志村菜奈的学生已经不行了。”这个史上最为险恶的敌人对着社会上如今的No.1英雄作出了嘲笑。“当年刚刚接受[OFA]这份力量的时候我还是听看好他的,现在已经完全被[人]这种生物拖垮了吧。” “所以才叫作杀人社会啊。”她笑了笑,“我可不是随便写着玩的。” 下午五点,中岛来到了阳台,莱阿仍然懒洋洋地躺在那里。 “五点了,请醒一醒。”他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 青年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 横滨,白昼之间。 “睡一觉的感觉怎么样,太宰?” 织田作之助问道。红发的男 分卷阅读94 性首先是给最小的孩子冲了个奶粉,然后给正在上国小的男孩女孩们批了作业,在这之后再来叫对方起床。 把所有的工作都推脱给自己的同事之后的太宰治躺在屋顶上睡着了。 今天是个艳阳天,太阳光暖洋洋的叫人着迷。 二十岁的太宰治和往常一样从工作地点跑了出来,在跑出来之前还把自己今天份的工作量全都堆在了同事的桌子上。 太宰治,十六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港口黑手党最为年轻的干部,十八岁的时候为了夹带私货带着自己的好朋友织田作“私奔”出港黑了。由于他过去的履历劣迹斑斑,来到社会上之后基本上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接纳他。太宰治的好友坂口安吾,一名为政府工作的社畜,提出了建议:先停止个两年左右的活动吧,我所在的部门会尽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对你的安全系数重新进行评估,没问题的话到时候就会给你重新颁布身份许可证了。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啊,对了。 “大家原来都是这样子虚假的人啊。”他当时还笑了两声了。 在坂口安吾的关照之下,太宰治隐姓埋名来到了政府手下一个小小的行政单位,这种地方每天要做的事情简单的不得了。但即使是这般简单的事情,秉着“能不做就不做”“一定要做就推给别人做”这样原则的太宰治成为了公司业绩最差的员工。 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和带着自己“私奔”出港黑的太宰治,织田作只好重新拾起写作这个爱好并将其发展成职业。不过对于他这种新人小作家来说写作根本就吃不饱饭,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出门做一些兼职。 ……简直和在港黑的时候什么区别都没有啊。 不,还是有的。 太宰终于把森首领给他承包的黑风衣给换掉了。但是绷带的坏习惯还是没变。 明明都没有受伤但是就是喜欢往自己身上绑那些乱七八糟的绷带。 他第一次和对方见面的时候还担心地想是不是出任务的时候被伤到了。后来证明那是他自作多情。 太宰治从屋顶上爬起,五点的阳光已经有些昏暗,冷意过来了。 “感觉做了个相当了不起的梦啊。” “该不是梦到和什么伯爵夫人一起殉情了吧?”织田作木着脸,“调侃”道。 “不,”青年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落在了最高一层的阳台之上,“梦见了望月君哦。” “其实吧,我觉得你给他打个电话他就回来了。”之前太宰治所给出对方离开的理由是——因为豆腐脑的天线党之争吵架所以对方回家去了。 织田作其实是不相信的,但他还是接着这个老梗下去了。 “哎呀哎呀——” 黑发的青年露出了假的不行的惊诧的表情,“说不定会被两个世界之间的管理者给硬生生地掐掉通信哦。” “那可真是冷酷无情的管理员呢。” 织田嘈道。 “那么,现在你能在下来之前,把阳台上的干衣服给收一下吗?我实在是腾不开手。”一手女儿,一手奶瓶。 “好呀。”太宰治应了一声。他来到阳台上,然后故意把那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衬衫给扯了出去,麻利地扔在了三楼外边的地上。 “不要因为仙川昨天抢了你的蟹肉就把人家的衣服给丢掉啊。”织田作叹了口气。 “才没有,我只是手滑。” ——所以你为什么已经开始对他的裤子动手了? 中岛以为莱阿昏倒了。 为什么会昏倒呢?是中暑了吗?可是夏天还没有到啊? 他跪在地上,害怕地探着对方的呼吸。 呼吸……没有呼吸。 他当即就站了起来想到前厅去喊救命,哪想到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晚上好呀,望月君。” 五点多……就姑且是晚上吧。 中岛如释重负。 “晚,晚上好。” 吓死他啦。 作者有话要说:  Liar=撒谎者 让我们先沙雕一会儿 昨天认识了好多写文野的小朋友,我还和辰哥和水水换了友链,我……灯哥,我什么时候能和灯哥交朋友嘤 求作收么么哒 了解一下织田作幸存if线 还有关于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大概是1:4.5……好像是这个? ☆、第 39 章 “以后也会像这样突然没有呼吸吗?”在见识过对方上一次一秒如死的中岛其实心里有点怕怕的。他还在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怎么一下子呼吸都没了。 对待死人, 他总是怀抱着崇敬与恐惧的。面对将死之人, 他心里又充斥着无助与可怜。 “诶——大概?”青年笑眯眯的。 “什么大概不大概啊!这种事情难到不应该是你最 分卷阅读95 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的身体啊。”中岛几乎是带着劝诫的口气说的。对于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哇这种感觉他好熟悉。中岛有一种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老师每天都会做超奇怪事情的从前。 “这又不是那种被捅了一刀的明白感。”莱阿说起了黑色笑话, “不过, 望月君刚才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吗?” 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怕死了。”他害怕别人死在他面前。他受够了。 “等等——”青年的脸上带着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笑容, “你已经不介意我叫你望月君了,对吧?” 这个人的脑子怎么回事啊?“都这种时候了——”突然意识到了不妙的地方, “你刚才不是在骗我吧?”男孩的眼睛瞪圆了些, 那样子的话岂不是超级过分。 莱阿褐色的眼睛里像是装满了可笑, “谁让望月君太笨了呢!简直是大笨蛋吧!” 突然被骂, 无从下手。 中岛站起身来,有些生气地走掉了。 但是啊……没事的话真的太好了。 莱阿欺骗了他。 当中岛第二次碰见对方本来好端端地一下子倒在地上之后, 他心里还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仍然要玩如此低劣的游戏。这种把戏难到不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失效了吗?还是说他要摆给别人看? 白发的男孩抿着嘴, 坐在一旁细细盯着对方那张突然失去笑意的,宛如土坯容器一样粗糙的脸。 嘴唇好薄…… 有人说, 薄唇的人薄命……是薄命还是薄情?他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完了一圈又一圈,中岛在那些钟声当中仿佛陷入了一个不可解脱的怪圈: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张静态照片里的人物,他所凝视的不过是一堆破碎了的垃圾。 一只钟变作了两只钟,两只钟变作了三只钟, 三只钟化作了一千只, 一万只。 滴滴滴滴。 嗒嗒嗒嗒。 滴滴答答。 因为时间的流逝,他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恐怖。这无异于院长把他关进了那个小小的禁闭室里,而那个禁闭室里则是没有钟表的, 所谓的时间都要靠自己的脑子来判断——但常常是错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岛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僵僵的疼,血管里流淌着的血变得有些冷。 “莱阿先生,五点了。” 他说道。 那个青年的身体仍保持着他站着时的姿态,只不过从竖着变成了横着的而已。在“昏倒”之前,他正对着折纸书折一朵纸玫瑰。然后那玫瑰只折了一半,另外一半的纸便被青年捏成皱巴巴的了。 “莱阿先生?”中岛拔高了音调。他企图以自己语气当中微微的无奈去愤怒去唤醒对方那颗不搞事的良知之心。 青年的身体仍然沉默得像是一尊雕塑。 他是什么石膏男孩吗? 哦不……这个并不应该被这么使用。 中岛又再度跪下来,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如果对方是个热衷于搞笑的人,那么就会在他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一下子蹦起来大笑他真是个单纯的傻瓜。 虽然这也是老师的行为模式但中岛总觉得安在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一分钟。 两分钟。 …… 八分钟过去了。 他的腿有些麻。 膝枕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存在的?那些女孩子居然有这么厉害吗? “莱阿先生?” 对方面部皮肤的温度正在下降,那些深色的伤疤变得像冷掉了的岩浆一样斑驳,一样的可怕。 有人在庞贝末日后的岩浆里发现了一对相拥恋人的尸体,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是一体的。 那莱阿先生的岩浆一般的伤疤后面还怀有生命力吗? 中岛突然有些害怕了。所谓大人的嘴,说谎的嘴。 所以哪些话究竟才是真话,哪些又是假话吗?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他的心脏被这一恪守的准则给压垮掉了。 太宰治失眠了。 “救命国木田!有什么能让我立即睡着的办法吗?要我磕个半盒安眠药吗?” 太宰治难得向新同事国木田独步“求助”了。 不就之前,他携带友人兼老父亲的织田作加入了名为“武装侦探社”的组织当中,这是一个人口稀少但能与港黑分庭抗礼的存在(如果不是知道森鸥外和侦探社的社长有私情他才不会进嘞)。 国木田独步是太宰治的新同事,个人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好男人。据说他原来做的是中学老师。 国木田对于新同事还保持着一副观望的状态,首先他也是从社长福泽谕吉那里听说了[太 分卷阅读96 宰治]这个人的一丁点过去——即使是一丁点,也比常人特殊上太多了。对于这位混黑混得很厉害的新同事,国木田独步决定当一段时间的壁上观。 “半盒安眠药已经足够你昏睡好几天了吧……大概会致死吧。” 虽然现在安眠药都有一定的规格,但见识了一段时间新同事的搞事能力,国木田严重怀疑对方口中的半盒有一个大饭碗那么大。 “睡不着的话就找点事情做吧,抢不着自己睡觉会更加睡不着的。”他诚恳地提出了建议。 然而太宰治只是幽幽地道:“果然,还是去撞墙比较快一些吧。” 国木田:?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好吗? “请不要听他的胡言乱语。” 织田作说道。 对于这一位提前成为诸多孤儿父亲并教导他们成长的男人,国木田独步还是很佩服他们的。 “太宰君真的没关系吗?无论是磕安眠药还是撞墙都不是什么好行为……一不小心的话会受伤或者死的。” 看透了太宰治本质的织田作说:“不必担心。他曾创造出从七楼一跃而下但是只摔伤了右腿的奇迹。” 这种奇迹完全没必要啊。 还有, “他还是有分寸的。” 织田作看着好友的身影。 总之……梦里的话,大概会发生什么好事情吧。 莱阿醒来是在三天以后。这个青年睁开迷蒙的双眼,第一眼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和他租的房子的天花板并不一样。 “啊……你终于醒了。”中岛用气音说着话。他的眼底下有一片青黑,脸颊上也泛着一种病态的红。 “早上好呀望月君。” 莱阿还是照常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莱阿先生。”这个男孩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说道。 “所以说这个不是装的喽?”这个男孩小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莱阿布满伤疤的脸,审视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 ……失落。 根本看不出来啊。 在孤儿院里,中岛学会了一项技能。那就是察言观色。他知道院长什么时候心情好一些,什么时候心情会差到不对劲的程度。但他无法从青年脸上获得什么。 并非是因为脸部大面积烧伤的缘故。 所谓表情,并非只有眼鼻口三个部分,肢体语言夜色一个可以用来观察的点。 一向以这项技能为荣的中岛感受到了微微的挫败。 “上次我为什么要说假话呢?” 青年诶了一声。 “明明是望月君自己认定那是假话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真可恶啊这家伙……居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来。 他明明就连心脏都骤停了。 “放心啦,我可是荣获过[怎么也死不了]大赛金奖的,我的同事们听了都说服。” “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比赛呢……”中岛呢喃着。下一刻,他倒了下去。 困死啦……“做梦……做个梦——” “”我可是给个成功的搞笑选手呢。 莱阿看着他,然后把被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这样子的话他算不算对未成年人出手了呢? 可他又不是什么正经公民。 等到黑雾一直到他们家的白菜被外来的猪拱了之后的心情是无法言喻的。最近死柄木还经常和他抱怨中岛如何如何地不理他,如何如何地把自己当空气。 就算是从小看死柄木长大的黑雾也想敲开这个小笨瓜的脑阔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拜托,你那么凶谁会喜欢你啊?能忍着你就不错了干嘛不抓住点机遇让量变成就质变然后成为人生赢家呢? 现在好了,发小没了,煮饭婆也没有,新成员也跑了。 ——并没有这么夸张。 黑雾露出了老妈子一般操心的表情来。 不过这表情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吧。毕竟整个头都被黑色的雾气环绕住了,就剩一对细长的金色眼睛暴露在外边了。 他决定提醒一下死柄木让他看好他们家的白菜,然而…… “什么?”白发的青年脸上露出了憎恶的表情,“那个家伙——” “莱阿。”黑雾怕对方压根没记住新成员的名字,特异补充道。 死柄木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个叫莱阿的,有用吗?” 对于死柄木突然操心联盟事,黑雾想起也泪两行。 “那位先生似乎有发展他的意思。” “啧。”白发青年扭曲着脸,“那就等到没用了再做掉他。” 看来短期内还能活得很快乐呢。 但是,问题是—— “哈?反正莱阿迟早会被丢掉,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所谓。” 狂妄地说出了这些话 分卷阅读97 的青年迎来了午睡时间。 黑雾的玻璃杯原本擦的好好的,却被青年投掷过来的一个棒球砸破了。 到底谁这么没良心在这个混世魔王的房间里放棒球的? “敦呢?”他的眉峰高高地刺起,那些黑眼圈的颜色像是要融化了。 “出去了。”黑雾冷静地说道,“和莱阿。”他无情地补上一刀。 作为回应的,是死柄木又把酒吧拆了一半。 “莱阿?”太宰治挑了挑眉,“那是谁?” AFO递给她一份文件。 面部中毒烧伤……个性是消除……来自千叶县……格斗能力比常人强……是个智商型人才。 “这张脸看着可真碍事呢……”女性注视着照片里男性那和她如出一辙的褐色瞳孔。 “特别是眼睛。” 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她就心生厌恶之感。 同性相斥这个道理大概是这么用的。 “你很中意他?” 女性秀丽的脸上浮现出暧昧的嘲弄来,“随便啦——反正这里也不是我做主。” “现在,来试一下第二阶段的反应程度好了。” 中岛和莱阿乘坐新干线去了保须。窗外的景色以一种常人无法达到的速度迅速切换着,但由于路旁全是一棵棵的大树或是灌木,切换后的风景也是同一个。 “地址是曲道三十三号。前段时间还有警察去找一些相关的线索,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去那个地方逛了。” “毕竟死了那么多小孩。” 莱阿没有看中岛,他轻轻翻过手上的文件夹。 中岛也没有看他。白发男孩低垂着头,整个人埋进自己的影子里面。 在这之前,他拜托对方道:能不能带我去一趟保须市? 他太弱小,太害怕了,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莱阿则问:“为什么选择我呢?” 大概是……回答的相当不好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呆在莱阿先生身边的话就会感到很安心。”就像呆在老师身边一样。 “噗呼呼呼——”毫不在意地夸张地笑了出来。 “既然是望月君诚挚的请求——” “那么我就答应了。” 所以那个奇怪的“噗呼呼呼”模仿的是A级罪犯黑白熊吗? 不过他可没有把这个问题给问出来啊。 中岛感觉一阵疲乏漫上了大脑。他打了个哈欠,靠在一边睡着了。 莱阿哼着歌。 “今天也要一起~快乐地死掉呢~!” 旁边的小孩听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的白菜。 我今天和隔壁的水水火热开文,她睡森医生来着,我写敦敦。 那个、那个,[书]的作用是替换现实。可我觉得陀思那么玩就好像上许愿杯啊……我不管我写许愿杯了。 是的,出现耽美线了。我不会写太宰那边的言情线的,我后悔jpg拉什么cp ?我思考了一下,这大概不是传统耽美线。大概是家人线() 求个作收么么哒。 ☆、第 40 章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喜欢捡小孩了。”在给自己收养的小女孩咲乐讲完故事以后, 织田作无奈地说道。 太宰正在一旁干正事。 “嘿咻——敦君感觉黑色怎么样?”他对他刚刚从路边捡来的小孩的头发下死手了。 刚刚从孤儿院里被赶出来, 走投无路饿昏在路旁十六岁的少年的中岛敦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愿意给他买饭吃的先生竟然喜欢给别人染发。真是相当特殊的爱好呢。 中岛和莱阿很快就到达了保须市。这只是个中等规模的城市, 由于上一次英雄杀手斯坦因对这里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之后,保须市的人烟便比之前冷清了一点。 莱阿走在前面, 中岛慢吞吞地跟在后头。 “望月君还记得是那一幢房子吗?”这是一个相当偏僻的小区, 房子都是一层的平房(这种房子现在根本就不存在了), 稀稀落落的,树干上不时还有乌鸦飞过。 只要想起那个夜晚, 中岛就会再度感受到恐惧扼住自己心脏的那种怖惧感。三长一短的口哨声……暗淡的苍白的月色……路灯……小女孩……一切的景象在他的大脑里旋转, 海上的灯光忽明忽灭。 “这儿……” 他指着一幢置于大片树叶底下的屋子。他当时通过屋里唯一的窗户, 看见了外边电线杆子上贴在蛮高一个位置的小广告。 那张广告仍然贴在那个位置, 但事实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 莱阿走到那幢房子面前,“啊, 门锁了。” 中岛有点紧张, “还打得开吗? 分卷阅读98 ” “那是当然。”对方的语气里带着自信。随后,门咔哒一声后就开了。 中岛站在门口, 不敢往内迈进一步。那里是他所有恐惧的源泉,是黑暗开始诞生的母地。 “进来啊,望月君。” 他害怕得想要逃走。 人所恐惧的东西就是恐惧本身。 青年拉住了他的手腕,那双红褐色的眼睛在黑色当中晦暗不清。 “他还在……”中岛轻轻地说道。绿眼睛的深村先生就在窗下面站着, 他手里拿了一本诗集, 或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他在你背后。” 青年没有转头。 “你看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个男孩颇为无助地站在门坎后边。“不,他在。”他拒绝进入。 莱阿打开了灯。 在灯光之下, 一切黑暗无所遁形。那些或是崭新或是老旧的书籍一本一本地堆在一起,那些漂亮的文字也是脓液一般流淌在地上。 中岛依稀记得那几夜书的摆放位置。那一天他太害怕了,他以为所有人都死掉了,他终于逃走了……《痴人之爱》当时就放在他的脚边上。封面上沾着一滩难看的血迹。 “看吧,什么都没有来着。”莱阿摆了摆手,“鬼故事可都是用来骗人的啊,望月君可不要当真。嘿……要是真的话那睡在我边上的岂不是都是漂亮的女鬼小姐了吗?” 居然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谢谢……莱阿先生。”中岛迟疑了一下,迈进了一步。他的脚步刚刚踏入那片他所无法逃离的地面,那种慑人的震悚感便将他团团围住。 他是一只被剪掉了爪牙的幼虎,比小猫还要柔软。 莱阿把地上那一摊书搬到了桌子上,然后瞬身躺了下去。 “干什么呀?” 青年很认真地说道:“在想窗户装那么高到底有什么用。” 中岛歪了外头,背后有一股冷汗,“这样子的话……就看不见光了。” “那那个人一定是厌光症患者诶、晒太阳可是能够补充身体钙质的。把窗户设计得这么高的人一定是个笨蛋!”莱阿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声“控告”着设计者的无知行为。 “地上很脏的,快点起来呀。” 为了保持现场的证据,没有人会来清理地面上的痕迹的。所以那里有各种药液的凝结物,有干掉了的血渍,还有眼泪什么的。 等到案件调查结束之后,失去了主人的房子变更加不可能被打扫了。 莱阿歪了歪脑袋,“望月君是不是当时也这样躺在地上呢?”他发出了对待灵魂的质问,这种直球提问让中岛有些不知所措。他默默地蹲了下来,衣服的下摆垂在地面之上。 “……嗯。” 深村先生还在窗户下面站着呢。一直都。一直都在那里。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为什么会在这里……”中岛抿了抿嘴,靠在墙的一侧,以此来躲避A班同学的视线。在那当中,轰焦冻对眼神格外的锐利。 “糟糕,被发现了。” “朋友?” “以前读书的同学。” 明明只在雄英呆了那么久,他才刚刚考上高中。 ——他的高中生涯早早地结束了。 果然还是因为他太笨而且特别会惹事的缘故吧。 “想要躲避他们非常地简单嘛。直接视而不见就可以了啊。” “认得出来的……”毕竟脸就摆在这里,好歹是当了一段时间的同学,大家又不是眼瞎。其实一开始直接绕过他们就可以了,但是那几个人分散开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也许会被碰到的。 “那超简单啊,”莱阿眨了眨眼睛,“去理发店的话,很快就能够解决的吧。” “黑色的头发……刚好白发里有一抹是黑色的,望月君不如试一下?”莱阿捻起男孩那抹黑色的头发,“试一下黑色啊。”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的撒娇的语气,“要不然红色也行。” “……太鲜艳了。”本来白发就很招人眼了,红色岂不是更加容易别人发现? “那就黑发吧……” “反正都要换发型了不如顺便把形象也改造一下嘛,这样子以后和你的同学面对面走过只要保持冷漠态度,他们就认不出来了。” 莱阿很热心地说道。 “总觉得莱阿先生有点不怀好意……”中岛难得地吐槽了一次,莱阿做出了西子捧心那种柔弱的姿态。 “所以决定是?”理发师已经操起了他的剪子。 “染黑,然后剪短一点吧。”莱阿笑着说,“喝汤的时候头发会掉到汤碗里的。” “那是什么小傻子……可以用勺子啊。”中岛闭上眼睛,任由理发师把他的脑袋摁在水池里,热水呼啦呼啦地往下流。 水流……如同羊水一般地在旋转。 分卷阅读99 他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新的人。就像老师的那部《维荣之妻》里的大谷夫人一样。被丈夫和家庭搞得乱七八糟的大谷夫人终于去了外面的世界,当她和世俗接触,意识到无论是表面上多么良善的人内心也许都有一袭污垢之地的时候,大谷夫人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她成为了一个新的人,她成为了一个可以戴着世俗假面生活的平庸之人。 真是幸福啊。 [女人无所谓幸福不幸福,男人则在时时面对恐惧。] 骗人骗人骗人—— 真是幸福啊。 男孩发出了微弱的感慨声,莱阿听见了。 “在说什么呢?是因为剪完头发神清气爽吗?”青年满是疤痕的脸上有一股无法描述的奇妙表情,“哎呀……下次去自杀之前我也去剪个短发吧。” “总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男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头发;发型换了,颜色变了,头发的长度也改变了;他把乖孩子一样的齐刘海剪掉了。 死柄木总说那个刘海丑到了一种境界。 “一定是坏心情随着流水一起被冲到下水道里去了吧。” 莱阿嘻嘻地笑了两声,“走啦走啦走啦,现在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玩了。” ——所以说染发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出去玩嘛。 没有人会认识他的。 就算是死柄木也认不出来。 在走出理发店的时候,清风软软地拂过。 真是幸福啊。 这个男孩的身上围绕着一股不可见的温和的气流。 仿佛已经摆脱过去了。 还是说……羞耻心像污垢一样被洗掉了呢? 就像《告白》里的少年B一样。 少年B杀害了老师的女儿,在被老师报复之后以为自己得了艾滋病。他怕的要死,一直把自己藏在污垢里面:头发是,皮肤上的脏东西是,浑浊的思想也是—— 后来,少年B意识到了活着的他是没有意义的。 他剪掉了所有的头发,洗净了所有身上的污垢。 连同羞耻心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然后和妈妈撒娇说:“是我杀了老师的女儿,妈妈快点带我去自首吧。” 那个时候的少年B,大概也能说出“真是幸福啊”的这种话。 “我看看……两点的时候有一部喜剧电影,叫《自杀专卖店》来着。” “听名字就不像是喜剧片啊。” “可是自杀对于我来说就是搞笑一样的把戏啊。” 黑漆漆的影院里面,荧幕上是灰暗色调的动画。以“自杀万岁”为结尾的bgm配上了不停从高楼下坠的人的身影。 这里有一家店,专门售卖各种让人自杀的工具和方法。 这里即是自杀之都。 …… 爆米花被莱阿吃光了。 虽然不是很懂这个动画电影的主题是什么,但看到那么多人甘愿自杀心里就是胆战心惊。 [人只要活着不就好吗?]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着的。 中岛凝视着那些喝毒药死去的人,跳楼死去的人,上吊死去的人…… “好可怕。”他小声地说了一句。 莱阿乐在其中。 “自杀的时候,莱阿先生不会感到害怕吗?”他真的很好奇。中岛有多次直面死亡的经历,每一次他都后怕得要死。人的生命是如此地短暂,如同朝夕之间就会完成一个生命轮回的蜉蝣。 黑发的青年哼哼了两声,“诶——超有趣的来着。不过如果能和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就更好了呢~” 好甜。 “老师也经常这么说。” 莱阿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来。 “说不定望月君的老师就是我假扮的。” 中岛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是两个人。” “但是莱阿先生口中的美丽又是怎样的呢?是指表面的美丽容姿么?还是指心灵?”人们往往将女人用脸和心两个部分当成两种评判的工具,浪荡的女人看脸,平淡的女人看心。 莱阿摇了摇手指头。在荧幕的点点光芒中,中岛开始读对方的口型。 [与我的灵魂所相配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遇到与自己灵魂契合的人物吗? 中岛将视线默默移开了。 大人的世界真是难懂啊。 电影散场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左右。莱阿一边叫唤着“好想吃冰激淋啊”一边在路旁搭讪那些漂亮的姑娘。 中岛讪讪地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总觉得这个样子很过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相当的轻。 “大人的世界总是缤纷多彩的呀。因为望月君太笨了,所以才会朴实得和大象一样。” 是夸奖吗? “——啊、噢。”他尴尬地回应道。 他们两 分卷阅读100 个走过一个个的橱窗,玻璃上的倒影清新而明亮。 “好不习惯。”中岛盯着自己那头刚刚染成的黑发。但是的确,玻璃上的那个人已经不像他了。 如果他不是中岛,不是敦,甚至不是望月,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之人—— 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吃冰激淋吗?”莱阿问,“覆盆子雪糕?” 中岛摇了摇头,“太甜了……”因为孤儿院的时候没有吃过什么糖,出来以后第一次就把自己甜齁了。从那以后他就不怎么吃这么甜甜的东西了……但是每次喝咖啡的时候,他的手就会不停地把方糖抖进去。 一块。 两块。 三块。 ……不能再多了。 牙会烂掉的。 没有人想要一个牙都烂掉的小孩。 中岛的神思飘到了好遥远的地方,他几乎屏蔽了耳边所有的声音。他已经变成了一片灵魂,他就要脱离这具掌控他的可怖的身体了。 “中岛?”老师的儿子叫了他的名字。 中岛在一瞬间回到了这个俗世。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敦十八岁遇到二十二岁的太宰治,这里苟一苟。反正我都ooc成这样了也不怕再来一点!!! 我就算是逼死我自己,也要努力在这个假里把存稿写到完结。加油,莲小歧!你是最棒的! 今天也在求作收呢么么么哒ww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夏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1 章 林间合宿。雄英的特色项目。 “改地方了?” 相泽消太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是的。临时原因, 不过内容还是和原来一样。保须市的职业英雄们会参与合宿, 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太丢脸了。” 保须市! 饭田天哉激动了。 他的哥哥,职业英雄英格尼姆就在保须市的英雄事务所任职。虽然在上一次的英雄杀手斯坦因事件里受了重伤, 但得亏拥有强大治愈个性的职业英雄[Angle]的帮助之下, 他有能够重新开始进行英雄活动了。 “那么临时原因有是什么呢?突然改变地点的话以前的一切准备都会作废的吧。”八百万百提问道。 “是因为[敌人]。我们得到消息, 敌人将会在我们原先选定的场所进行一场突袭,所以才临时更换了地点。” “那那个消息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万一是敌人的阴谋又该怎么办?”心思颇为细腻的绿谷出久面露疑惑。他得到了相泽消太一个略是肯定的眼神。 “我们自有我们的情报网。” 大意了。 轰焦冻用右手捂住自己左臂上的伤口。自称渡我的变态痴女用刀划开了他的手臂。 他刚才为了阻止另几名敌人的步伐释放了冰墙, 却没来得及解决自己这边的问题。 渡我被身子笑了两声:“渡我我——最喜欢的东西就是血了呢~小哥的血也是血红血红的!相当可爱啊!” 爆豪胜己已经在那里大骂痴女了。 老师们被欺骗了。敌人们根本不曾将袭击地定为他们原选定的合宿地点, 而是位于保须市郊外的这片树林。这里离雄英太远了, 能够帮上忙的只有随行的英雄。 但是敌人太多了。 他们以绝对的优势包围了爆豪一人。 “我们一开始的目的也只有这位小兄弟而已。” 某位敌人说。魔法师的戏法, 将爆豪装进了一颗小小的石头里面。大意了……完全被将了一军。 “怎么办?”望着被敌方带走的爆豪,绿谷出久险得在现场尖叫了出来, 他开始变得很焦躁。在那之前, 他与某位拥有超强个性的敌人交手了,他已经变得伤痕累累了。 “有办法。” 轰焦冻沉吟道:“黑雾的移动距离应该不会过远。他的个性缺陷很大。”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 少年得出了这个结论。 也就是说,他们的基地就在附近。 轰焦冻仍然记得敌联盟上一次的基地位于一幢楼的二楼,里面是一个酒吧。他开始回忆那个地方的特点,以及基地所处的位置。 不能太偏僻, 否则享受不了俯瞰那些民众恐惧的快感。 死柄木是个傲慢而自大的人…… “不会远的。”他再度说道。 关于全员出动。 “不, 那样子太危险了。”八百万百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在哪里,不如只派出几个人去探查一番。” “不要轻举妄动。”轰焦冻补充道。这个脸上有着一块丑陋伤疤的男孩静静地沉思着, 分卷阅读101 沉思着。中岛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他信息了。 地址被完全加密,就算是相当高超的技术人员也解决不了。 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那么绝对会很顺利的。 保须市虽然只是个中等城市,在东京里算不上什么。但那仅仅是以看地图的角度进行考虑的。对于六个高中生来说,走遍整个保须市简直是不可能的。就算先前排除了一些地方,但剩下的位置多的数也数不完。 而且他们只是一群稍稍特殊的年轻人。 “好累。”上鸣电气叹了口气。 八百万百蹙了蹙眉,鼓励道:“再坚持一下吧。说不定马上就有线索了。” 简直就像是痴人说梦。 轰焦冻走在路边,他身体的一侧有时会碰到冰凉凉的玻璃橱窗。可他的心中更冷,那玻璃的温度又算什么?他路过烟草店,那些或浓烈或清淡的味道夹杂在一起,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然后他又想起那卷薄荷烟;搓麻将的洁白的手指;乌云般的黑发。 一个黑发的人偶娃娃从他眼底略过。在那些西洋娃娃里,这个带着旧日本风的人偶,就像是被时代抛弃了一般。 “吃冰激吗?”他的右耳当中传入了某个年轻人的声音。 “覆盆子雪糕?” 他想到自己活到现在似乎没有吃过雪糕这样的东西。家里的冰箱里是没有雪糕这种东西的,但小的时候他有用[冰]的个性去冻过果子。把果子放在一些果汁里,然后用冰冻起来就行了。想至此,他就觉得童年并非是完全得不快乐的。但如果硬要找一个词去形容的话…… 太无聊了。枯燥。 大家都说课本上的内容是最枯燥的,可轰焦冻觉得他的前半生也无比枯燥,宛如失去了所有水分的花朵。 轰炎司很少在家里,少年的脑海里记得的对方的最新的形象就是那个肌肉男了。但翻翻家里的照片的话,他就会发现对方也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英俊青年的过去。 所以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呢?他可不是欧尔麦特那种可以凭借人格魅力而让别人忽略掉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美式画风的男人啊。 随后他听到了一个细微的,但十分熟悉的声音。 “太甜了……” 他无比清楚。那是中岛的声音。 “中岛?”轰焦冻唤住了那个即将走过那个街角的黑发男孩。 那双暗金色的眼睛睁大了些,圆圆的,像两颗珠子。 (他看上去并不想让我认出来) (他染头发了?) 中岛换了一个新的形象,轰焦冻心想自己若是没听见声音光看背影的话,那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对方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不,那分明就是改头换面。改头换面是为了什么呢?抛弃过往,躲避过去。 中岛感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张不开,他发出一些虚弱的喘息声。 “轰同学?”先前与轰焦冻拉开了几格距离的其余五位同学赶了过来。 中岛以一种不同于往昔那种羞怯感的镇定面对着众人。 在《白夜行》的最后,目睹同谋(恋人)桐原亮司在警察面前自杀身亡的雪穗,十分冷静,或是称冷酷地走上了楼。头也不回。 “啊……是轰同学的朋友吗?” 果真,看哪,这些刚刚接触了一月左右的学生们根本就认不出他来。 他根本就不在乎。 不在乎……啊。 脸庞上有着极端丑陋伤疤的少年用那双异色的眼睛凝视着染了黑发的男孩,他过于平静了。 “哎呀哎呀——是熟人嘛。”莱阿舔着雪糕,笑嘻嘻地说道。他脸上的疤痕更多,几乎摧毁了全部能够体现一个人美貌的五官。但是他褐色的眼睛里似乎藏着能够将人吸入的漩涡。 中岛不自在地撩了撩头发。对于他来说,这种动作其实很生硬。但是太宰治有的时候,比如说胁迫人的时候,她就会撩一撩自己的头发,然后轻轻地笑一下。那种笑容,被称作魔鬼的笑容。 “轰同学?”八百万百轻轻蹙眉。她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绿谷出久看着那个黑发的男孩,从对方的脸上感到了一丝丝的熟悉。 “中——中岛——同学?”他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诶?” “骗人的吧!”上鸣电气小小地叫了一下。他开始回忆起那个仅仅同班了一月的同学来:白头发,看上去总是很柔软——这一点和绿谷如出一辙。但是上鸣电气无法从面前这个黑发男孩的身上看到原来的那种淳朴的……大概是田园风吧。 为什么呢? 就像是在夜里往枝干上方攀爬的藤蔓。 中岛的眼睛往边上斜了斜,同时,他的手腕微不可见地抖了两下。 轰焦冻沉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行为。 莱阿煞有介事地大叫了一声。 分卷阅读102 “果然!是同学吧!” 他那和滑稽演员没有多大区别的说话的方式像是一根沾着辣椒酱的勺子在咖啡杯里搅来搅去。 ——好恶心。 离开这里。 赶紧离开这里吧。 中岛和莱阿对视了一下,他看进了青年褐色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魔鬼。曾几何时,他似乎也在哪里看到过这样子的眼睛。 他有着不好的预感。 轰焦冻整理好措辞后开口:“我们在寻找爆豪同学。” “等等!这样子说出去的话——” 眼前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 绿谷出久的直觉告诉他面前那个笑得特别开心的青年很危险。他总是对危险有着超强的预判,也许这与他曾经是一名[无个性者]有关。因为无个性,所以才能更快更加直接地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恶意。 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如果气息能够化作让人看得见的实质的话,那么对方身边便是缠绕了一整个世界的旋风。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到旋风在接近某人十会有一个口子呢? “什、什么?”中岛干巴巴地开口了,“走丢了——”不,绝对不是走丢。若是走丢了,这样子也太过于兴师动众和小心翼翼了吧。而且爆豪胜己又不是小孩子,他已经快十六岁了。 轰焦冻感觉那个有着残缺面部的青年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 看着对方分明有话要讲的神情,中岛犹豫了一下,随即对莱阿讲:“莱阿先生,你能先回去吗?”他觉得今天已经可以差不多就这样结束掉了。他已经八百年没有这样走出来,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过了。 “既然是望月君的要求——”他薄薄的嘴唇似是而非地扭曲了一下,“不瞒你说,抓走爆豪同学的计划是我制定的呢。” 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的菜咸了一点,莱阿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这个话来。他的手掌轻轻搭在男孩肩膀上,双指翘起,像是在试探某个距离。 中岛哆嗦了一下。 “什么意思!” 饭田天哉瞪大了眼睛,“什么叫作是你设计的?!” “啊啦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青年揉了揉自己的脸。那张脸太可怖了,那些被揉动的肌肉化作了鬼的面具。“敌联盟要袭击魔兽森林的消息当然是我通过太宰~小姐的情报网放出去的啦!没想到吧!”他像个孩子一样开始撒娇了。 “等等——等等你这混蛋!” 上鸣电气挥出了拳头,他的个性……他的电流——如果加在拳头上—— 电流消失了。 青年挥开了少年的手,“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个性刚好克制在场的每一位呢。” 消除系,在英雄社会的统计当中是除却治愈外最稀少的个性。 中岛的脑袋有些昏沉沉的。 “什……么?”他想要抬头,可是青年的力道却让他抬不了头。 “我是不是超级厉害呀?” “别说恶心的话了!赶紧!把爆豪同学还回来!”某个人开口了。 莱阿的脸上挂着甜嘻嘻的笑容,他说:“才不要——我可不想被老板打死啊。黑雾!你来了啊!”他朝学生们都背后喊道。 身着酒保服的男人,原本是头部的地方被一团黑色的雾气所代替,那双细长的金色眼睛在雾气里晃荡。 “莱阿,你就这样说出去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关系嘛。对吧,望月君?”他的双手依旧稳稳地搭在男孩的肩上。 “别想走。”轰焦冻使用了他的个性。首先要抵挡的,就是那个拥有传送能力的敌人——黑雾。敌联盟在每一次袭击之,敌人们都是凭借着黑雾的个性[传送门]而来去自如的。那么……先把对方定格住就好了。黑雾没有多大的武力,他所仰仗的只不过是那份传送的能力而已。 一堵冰墙在瞬间竖起,那些在日光下亮闪闪的冰块,每一部分上都倒映出男孩女孩们的脸来。 “违法个性使用法的未成年人可是要被抓起来的呢。”青年的脸变得灰暗起来。 “太可惜了,你们就在这里引颈叹息吧。” 三人在同一时间,消失在了冰块当中。 轰焦冻依然记得,中岛那双充满着疑惑的眼睛。 有救……拜托了……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尝试一下日更到完结,事实上是因为没有几章了。 没有黑时宰了,我写到后边忘记了() 求个作收么么哒w!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2 章 “太花精力了。”黑雾向这名新成员微微抱怨道, “从保须市跑回神野市, 这可真 分卷阅读103 有你的。” 莱阿放开了双手, 中岛所一直感受到的那股窒息感终于消失不见了。他有些疲惫地倒在地上,正好坐在门口的地板上。 “望月君可不要坐在地板上, 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黑雾道:“事实上, 坐一会儿并不会有事的。不过你怎么带中岛出去染了头发……”他把那句“黑不溜秋的”给咽了回去。 “新的发型新的心情嘛。” 莱阿咧开嘴笑笑, “不过太宰小姐的情报网真的是好用呢,职业英雄那边竟然有一大部分人认为我散播春秋的消息是真的呢。结果——”他比了个“嘭”地一声爆炸了给动作。 那可是从港黑那边带过来的东西。黑雾眼睛转了一下, “爆豪胜己刚才已经从迷药效果里醒了, 正在大吵大闹呢。” “不大吵大闹就奇怪了吧——噫, 他该没有和死柄木两个人掐起架来吧。总觉得虽然有年龄差距, 但是两个人一样的幼稚呢啊哈哈哈哈。” 说的不错。 “没有的事。死柄木正在睡觉呢。”最近他总是吃了睡睡了吃……糟糕,这不就和猪一样了吗?黑雾都不知道对方的进取心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他以前不是叫嚣要杀死欧尔麦特最积极的那个人吗?一半的敌袭活动都是他支使的。 “还有, 你干嘛叫中岛那个奇怪的名字?”黑雾从来没听过。 “诶、两个人的秘密,才不要你管呢。” 黑雾道:“你能收拾一下自己奇怪的说话方式吗?嗯?”前辈的威严摆在那里呢。 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才不要~” 中岛甩了甩头, 被莱阿拉了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让我们去看看爆豪同学——说不定会成为同事呢。” 不。中岛在心里想,那种家伙是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投向敌人一方的。 爆豪胜己被捆在一把椅子上面,椅子被他摇得晃来晃去。对方嘴巴上贴了胶带, 他所能给发出的唯一的声音便是呜呜声。 黑雾解释道:“因为吵到死柄木睡觉了, 所以干脆就把他的嘴巴封起来了。那位先生说是也要过来看看这个少年。” “老板?” 莱阿挑了挑眉,“那可真是有空闲时间呢……太宰小姐呢?” “不知道行径。大概是跟那位先生在一起。” 莱阿:“啧。” 中岛站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绑架他?”他尴尬地使用了这个词语。 “不论是模样还是性格, 都很适合做反派吧?”黑雾说:“如果雄英学生临时反水到敌人方的话,社会上绝对会掀起舆论的吧。” “超级——棒啦!” 黑雾棒读地应了一声。 羞耻。 中岛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羞耻。 他移开了脸,不敢去看那个怒目而视的金发少年。那可是他最不会相处的那种类型,在A班的时候每每碰到对方就会绕着走开。 羞耻的原因太多了。 比如说要他现在是一个站在对方对立面的敌人。 他不想做的……他不想做那种的。 一道黑色的影子打落在墙壁上。 “先生。”黑雾恭敬地喊道。 莱阿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这不是老板吗?”然而语气依然轻浮。 “敦,跟我过来。”没有五官的男人发出了指令。 月光呈现出黯淡的昏黄色,每条大街上五彩斑斓的灯光比月光更多,也更明亮。那些正在扮演着嬉笑怒骂的人类这个角色的人们会有功夫静下心来去看一本小说吗? 太宰治把那本《人间失格》丢弃在地面上。明明是自己写的书,但若是一字一眼念出来的话,那么羞耻是不可避免的。这种是小说我到底是怎样写出来的啊?但若你是要去回想这个问题的话,当时笔就在她手里,那些文字就在她的笔下。 所以说,织田作当年也是这样子写小说的吗?不过他肯定比不了我啊,他没写一段,就会把那一张纸撕掉。那个时候的织田作说:“现在的我还无法写出我心目中想要看到的那种小说。” “总有一天会写出来的嘛。”少女嘻嘻地笑了,“反正时间多的是。” 但是时间真的好残酷,是钢刀,是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所有的生命与希望在一瞬间被斩成两段,他们则在死亡的那一边。 中也说过:“像你这样的家伙,世界能容忍得了你的怕只有织田那个从不反抗的傻瓜了。相同的,在这人间里你可能爱上的男人,大概也只有他这种类型的吧。”那是太宰治头一次没有反驳蛞蝓的话。 “织田作可是个好男人呀。”你是这个世界少有的好男人,在二十二岁那年死在别人手里,那一年的太宰治才刚刚成年。她的拂晓与希望之光刚刚展现,非要马上像是被别人射下的太阳一样湮灭了。 这个不像少女的少女别以为自己朝男人奔 分卷阅读104 去,就可以将对方从死亡当中拉回来的。但是很可惜就算是搞黑石上最年轻的感悟也无法让人起死回生。 如果当时有医生在就好了。 如果当时,她的手边有万能的许愿机就好了。 如果阿敦在这里的话,那个心肠软弱到破碎的小孩一定会说:“好可怜啊。” 她明明是用暴力与鲜血造就的可以行动的肉体,却意外的向往童话和鸟。她脚下的尸骨那么多,血已经堆成了一个大池子,恨她的人的肉则挂在池子的边上供秃鹫啄食。 那张秀丽姣好的面庞朝着在人行道上走过的人群,她没有灵魂的眼睛里映不进任何人的影子。 啊……一场爆炸的话,有多少人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呢?如果有人看见被埋在废墟里的小女孩的话,他们会去救她,还是利落地抛下她呢? 孩子与成人,成人与老人,女人与男人。 人太多了。 而以前用来减少人口的最好方法就是发动战争。没有一场巨型战争是不以千万个人为基础的。 人的生命真的太廉价了。 太宰治想起自己以前养的一只猫。正确来说,那并不是她养的猫。lupin酒吧里有一只被叫作“老师”的三花猫,太宰治很喜欢那只猫的皮毛。安吾会呛口说:“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把老师的皮毛给剥下来炫耀吧。” 大概是在春天的时候,一只橘猫跑到了她房子窗下的一丛绣球花里面。绣球花是一把随意洒下的种子长成的,广津说那个花花了好几年才长成现在这个模样。那只橘猫小小的,没有老师那么富态。但是养过橘猫的人都会劝诫看到幼猫小小身的人说:“它迟早会变成庞然大物的。俗话说了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垮炕。” 太宰治在夜里饶有趣味地看着那只大概是流浪猫的橘猫在她窗下用幽怨的口气喵喵叫着,而心情好的时候,她会扔几条从别人那里顺来的小鱼干下去。 大概三个月以后,那种橘猫就死掉了。死因是中毒。 有些人连猫咪吃的小鱼干也不放过啊。 然后她就发现,有好几个贫民也偷了这种小鱼干,也是毫无生息地死在了他们的破报纸和破草席里面。 “喂喂,可不要随便对猫咪的食物动手啊。”她翻过那具身体,看见了死人翻起的白眼和嘴角的白沫。 她可能不太适合养动物。 也不太适合和人相处。 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爱我,但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生而为人,真对不起。 太宰治有一次问中岛,问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这种人。那个只会说好可怜的小傻瓜拿着笨蛋一样的眼神嘟囔道:“因为太可怜了。” 我需要你的可怜吗? 我需要你的可怜吗? 我需要你的可怜吗? 她反问道,同时也在质问自己。 太宰治并不知道对方从那面神奇的镜子里看见了恐怖的东西。她那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孩,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但是……太宰小姐身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形影单只,那个黑色的巨婴怪物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搀扶它起来的人。而那个时候,男孩向他伸出了手。 这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男孩有着病态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他人的心情,做出他人想要看到的表情来,努力使自己去迎合他人。正是这样,他才有一颗“如同玻璃雕刻般”纤细的心。 当他得知了这个女人所面临的如同漩涡一般的黑暗与彷徨之后,他就完完全全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了。他明明是雷贝卡,是悲伤就会躲在角落里吃土(连里面的蚯蚓都会嚼碎)的雷贝卡,随后他又变成了奥雷里亚诺,一个男子汉。 太宰治轻轻地喘息着,她用来发声的声带像是残了一半。那个时候到太宰治还喜欢往身上搞那些绷带,一层又一层,从手臂缠上去。大概是很久以前,那些绷带还会覆盖她半张脸。因此,国木田独步说她是“绷带浪费装置”。 “什么呀什么呀——”她在母亲膝上的时候就学会了撒谎,就学会了掩饰自己。她就连每一个呼吸都是调整好的。每次宴会过后她都会收到好多好多的礼物,礼物盒子里有好多漂亮的衣服,无论是西装也好,和服也好,洋装也好……只要一想到人是必须穿着这些不必要的衣服走在外面,这个认知就让太宰治感受到一阵恐慌。与此相同的,则是吃饭。明明不饿但是硬逼着自己把碗里的饭吃完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被“不吃饭就会死”这句话牢牢束缚住的少女,年幼的时候坐在古板的家庭里,拼命地往嘴巴里塞着菜和饭。即使是痛哭流涕也要全部吞下去。因为不吃饭是会死的。 被问道:“今天的胃口怎么样呢?”的时候,肯定会露出相当得体但稍微细心点的人就会发现那是讨好的笑容来。 这个容姿秀丽的女人托着下巴,注视着那些时刻都会面临生生与死死的男人与女人们。她倒在沙发里,用手臂推开了摆 分卷阅读105 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洋酒瓶子。 AFO旋开门,倚在边上。 “太宰,转移了。” “……其实现在想起来爆豪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愧是欧尔麦特看中的学生。”AFO用那种沉稳的声音说道,“不过既然带来了,那就好好利用一番再说吧。生和死都没有关系……相必你非常熟悉太宰吧?那么,扮演她的话肯定也是手到擒来吧?” 男人的话语持续了一个相当长的,漫长的时间。 [那你就去扮演太宰吧。] “诶?”男孩发出了小猫一样的细微的声音。 “刚好染了头发的话,假发也就没有必要了吧。……假发的质量真是差劲呢。” AFO扯了一下他落下来的,有些卷卷的黑色发丝。 “眼睛都话,戴上美瞳吧。明明是相当朴素的颜色但是你和她完全不一样啊……太耀眼了。左边那只暗沉沉的,就用美瞳吧。右边……你就绑上绷带吧。她以前也喜欢这样,不是吗?” 恐慌。 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为什么要这样子?” 中岛露出了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先是自顾自地说了那么多,然后又平白地为别人做出决定来。 你又不是我的老师。 “因为要从这里撤走了,所以你来吸引英雄们的注意吧。还是那句话,你很擅长吧?对于扮演别人这回事?” 因为太卑怯了所以才去模仿其他人的模样,就算是一开始的温顺样子也是照着明美的样子做的。和朋友相处要学澄。大人都喜欢乖巧听话的孩子。要做出依赖的表情……我知道你最容易亲近的人是什么模样的。 “那么,太宰的房间就留给你了。”这是不可拒绝的命令。 中岛坐在座位上,目送着无面人的远去。 我……我来? 我来扮演老师? 一种堪称死亡的恐惧压在他的心上,中岛又想起那些个午后,对方的白大褂,在黑夜里淌血的眼睛。 雷贝卡躲在角落里,开始害怕地吃起了土。她的手指抠着墙角,把里面的蚯蚓和小虫子全部都嚼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在母亲膝上的时候就学会了撒谎。”——形容的是邓布利多。 雷贝卡和奥雷亚里诺是《百年孤独》里的。 接下来的剧情简直我勒个糙的。我就不看评论了,反正现在订阅超低不会有评论的。 从今天起更新时间就换到晚上十点了,嗯,还是日更。我还差两章就写完了啊!!!!! 啥耶……我们干脆遗忘掉轰家父子算了() ☆、第 43 章 女孩子们, 是不是都很喜欢裙子?有人说, 女孩子就是用香料和糖果做成的。她们的裙子上会有很多很多的花纹, 蕾丝,各种花的香气。 那么做一个女孩子是怎样子的呢?她们笑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呢?同班的峰田同学总是说, 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珍宝。那么, 他口中的女孩子指的是一切的女性, 还是独独指那些长相可爱,性格也可爱的吗? 他要吐。 衣服上有着浓烈的烟气。那是薄荷的味道。还有好多奇怪的味道。并非是说这些衣服没有清洗过, 相反的, 每一件都是在洗衣机里洗涤了两遍之后才挂到阳台上晒干了, 再放到衣柜里去的。 中岛心想, 那可能是我身上的臭味。 如同如影随形的魔鬼一样,那股恶臭遍布在他皮肤上的每一个部分。人的汗水绝大部分会通过皮肤蒸腾, 那这些臭味也是像汗水一样被温度逼到了外面喽? 他颤抖地换上了那些带着薄荷味的衣服。 羞耻。 羞耻之心开始发作了。 不想要想拒绝想离开好可怕—— 黑色的裙摆像是地狱的烈火一样缠绕在他的腿部, 裙底下是空荡荡的一片。女人穿这样的衣物的时候,真的不害怕风一吹就走光了吗?虽然也有打底裤这种东西, 但很少有人穿吧。现在的女学生们的裙摆不是越来越短了吗?这样子的设计不就是为了罪犯专门设计的吗?一开始的时候,裙子还是长裙,后来就越来越短,到了小腿, 到了膝盖, 到了大腿,更甚者还有向上的趋势。这样子的裙子,不就比破布还没有用了吗? 中岛质疑道。 太宰治的衣橱里有一排的风衣。黑色。黑色。黑色。 大家都喜欢穿黑色, 仿佛这是彰显自己的阵营和黑暗方向的一种象征。 他看了被加贺美送回来的黑斗篷。上次办的假身份证还没有用过。 好瘦……他感慨道。 但是他的身材也很削瘦。 每次在学校就餐的时候,丽日同学就会问他:“中岛君,吃这么点东西不会饿吗?” 其实是不会饿的。这和糖是一样的。因为 分卷阅读106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根本吃不饱,出去了以后就胡吃海塞。等到吃到呕吐之后,就对食物没有多大欲望了。而且完全吃饱了的话,老虎也会从他身上汲取养分的吧。是不是只要他迟的够少,老虎就会死掉呢? “别做梦了。除非你死了,你的个性是不会消失的。”死柄木弔当时听见这个可笑的发言,嗤笑了一声。 无论是头发也好,眼睛也好……现在已经全都不是他的样子了。 可是中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恶臭恶臭恶臭—— “たすけ!” 死柄木弔醒了。其实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黑雾叫醒的。这个有着起床气的青年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看着黑雾。 黑雾干巴巴地说:“那位先生说,要离开这里了。” 死柄木弔的神色清明了一番,“老师回来了?” “是的。并且,似乎是要放弃抓来的爆豪了。 明明废了那么大的劲儿,结果现在像是丢垃圾一样轻巧地扔掉了。 “啊……没用。” 黑雾觉得对方大概是在说爆豪吧。 “中岛和莱阿也回来了,但是那位先生似乎有事交代中岛去办。” 死柄木弔眼神变得恹恹的。 “黑雾,把我的鞋拿过来。” 非要让人伺候的小少爷。 黑雾还是把那双干净的鞋拿到了对方身边。 死柄木走出房间,焦躁地用那只没有能力的手去挠脖子。白色的皮屑不停往下掉。他的眼神在各个角落里晃来晃去,然后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被封住嘴巴的爆豪胜己。 无法说话的金发少年看见敌人后便疯了似的瞪大了眼睛。其实他是在咒骂,只是没有人听得见而已。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整把椅子晃来晃去。但是由于四肢都被绑起来了的缘故,他也只能在那把椅子上嚣张了。 “没用了……是不是可以杀了。”死柄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些干燥开裂的表皮经过少许口水的沾湿后便变得有些微微湿润了,但是部分的湿润与偶边上的干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行。那位先生说爆豪还有用。”黑雾就担心死柄木一时兴起,冲上去就把他们好不容易抓回来了的人质给杀死了。虽然那位先生说爆豪现在没什么用了,但是一下子弄死的话对方的价值也太低了吧。 好歹是雄英拿得出手的学生啊。 ……虽然并没有欧尔麦特的弟子有价值。 死柄木哼了一声。 AFO在暗处叫了一声:“弔。” 碰到那位先生的死柄木是乖巧的孩子。真是稀奇啊……大概是对方当年将他带入了黑暗之中并且亲自教导他的缘故吧。可是实际上,AFO也没做过什么。一切的黑暗与仇恨,是要当事人自己去挖掘的。 “老师。”死柄木说。他赤红色的眼睛转了一下,“要转移到哪里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敦,到这里来。” 太宰治的房门被打开了。 死柄木的眼皮跳了一下。他以为那个是老师,是太宰治。可是身形有点不像,脸也太嫩了。 ——是中岛敦。 中岛抬着眼睛,那双现在已经换成黑色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感觉凉凉的。 他有些僵硬地,鞠了一个恭。 死柄木扯了扯嘴皮,“你那副是什么装扮?”他又想说出一些恶意的嘲讽来了。但是AFO伸出手臂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年龄看上去还是太小了……” 无面人挥了挥手,“到这边来。”他再一次重复了。 为什么那个男人手边上会有那个呢? 彩妆这种东西不用解释了吧。 “深色……荼一点?” 已经没有人会知道他是谁了。 宛如作品一样地被完成了。 中岛睁开眼睛,明晃晃的镜面上倒映出一张颓废的脸来。他本来和老师长的一点也不一样的,可是两个住在一起的人会长得越来越想像。所谓夫妻相就是这个意思。而形成这种形象的原因是两个同住于同一屋檐下,饮食完全一致……虽然粗粗看上去没什么关系,但是细看了反而会觉得像。 “莱阿,你留下来。”AFO对着面目可怖的青年说。 “嗨~” “说什么都可以。我相信,你在镜头下面绝对会把太宰扮演得很好的。”男人笃定地说道。 虽然早就意料到有这么一茬(否则化妆就没有意义了),但是中岛还是很惊诧。他还是挺害怕被镜头,或是他人注视的。 绿眼睛在盯着他。 “老师,他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死柄木迟疑了一下,问道。 “敦和莱阿一起行动。他们最近不是总是一起出现吗?” 那个语气太奇怪了,简直像是意有所指。 羞耻。 中岛感受到了羞耻。 分卷阅读107 他的手指扯着黑风衣的下摆,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淡粉色的直线。 死柄木切了一声。他其实还是听看不惯莱阿这个家伙的,天天嬉皮笑脸嬉皮笑脸,搞得好像所有事情都有把握一样。但是不可质疑的……对方的智力的确比他高。 不过死柄木弔是不会承认的。他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巨婴,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这个人迟早是他的手下,整个敌联盟当时也是为了他一个人设计的。无论是那个变态痴女还是黑雾,最后都是要听他命令的。 这种高傲一下子击倒了这个青年。 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中岛的手指轻轻在颤抖。 “嗯。”他的喉咙里压出一声浅短的闷哼声。 爆豪胜己的对面有一把椅子,那是为他而准备的。 “和那样的小孩面对面坐着真的是不舒服呢。”莱阿拉长了调子说道,“嘿——咻,望月君不行了就我上哦。我超擅长这种事情的!” 中岛感受到了恶意在四周流淌。此世之恶在他心里咯咯咯地笑着。 笑什么笑什么笑什么呀。 那个黑色的物质形成了自己的模样。它用一个小孩子的模样趴在男孩的肩头,嘿嘿地笑了两声。同时,在精神世界里,白虎冷漠地看着那个黑色的物质。 迟早……要杀死它。 爆豪胜己惊了。这群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商量计策,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是觉得他接下来必死无疑吗? 这种认知让爆豪的愤怒涌上了心头,他瞪着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里面似乎要冒出火来。 “行了,把他嘴上的胶带撕掉吧。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俩了。”AFO交代道。“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入侵了绝大部分的视频通讯工具。”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事情将会发生在很多人眼前。很多很多人。 中岛的心沉了下来。 “望月君快坐下啊。”莱阿按着男孩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个青年又跑到旁边去摆弄那些录屏工具了。 “爆豪同学可要好好掌控一下自己的表情,别到时候被路人认成是反派而不是受害者啊。”绝顶的笑话。莱阿抱着肚子哈哈地笑了起来。 中岛移开了头。 那个笑太虚假了。虽然以前的笑容也不算是真实,但是现在这个若是比作食物的话,绝对是添加了超过标准量的添加剂的食物。 他的手指蜷缩着,黑色的风衣遮在膝盖以上的部分。 高跟鞋好恐怖。女人为什么能够穿上这么可怕的鞋子? 他别扭地移了移脚。 “望月君,要开始了哦!”莱阿在界外喊道。 咔嚓的声音。整个人被暴露在镜头之下。 为什么只有我要一直这样受苦啊? 设备开始录像了。同一时间,正在播报各种新闻或是播放视频的十分之七的设备上,都显示出了同一个画面。 莱阿撕掉了爆豪胜己嘴上的胶带。这个活力似乎永远都用不完的少年开始大声喊叫起来,“中岛敦你妈的!!”他几乎见证了对方的变装,“你这个死变态!”他毫不犹豫地骂出了声。少年所有的怒气堆积在心底,现在终于有发泄出来的机会。 正因为所有人都是敌人,所以他才可以骂得这样肆无忌惮。 好可怕。中岛心里想,真的好可怕。 他最应付不来的就是这种家伙。 他把我的名字说出去了。我暴露了? 但是莱阿很镇定。相当的镇定。 “你们他妈的有本事放了老子!老子跟你们这群混蛋决斗!!”狂怒的语气。 这是不会成功的激将法。 莱阿说:“放心。声音经过处理了,外人听上去基本听不清内容。” 没有人会听清那个从少年口中喊出来的名字的。 中岛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 莱阿说:“望月君,设备正在工作呢。” 中岛望了望那个摄像头。 他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然后露出了堪称世界极恶的笑容来。 正在街道上苦苦追寻着某人身影的少年们,用于播放城市新闻和天气预报的大屏幕睡突然闪现出了另外的画面。 他们所寻找的金发少年,此刻正占据着一半的屏幕。 “是小胜!”绿谷出久惊声叫道。 那……那他对面的……? “是上司老师。”八百万百沉声道。 “是什么节目吗?”不解的人问道。 “啊我知道那个少年!他是上一次雄英体育祭一年级的冠军!” “那个女的笑得也太可怕了吧……” 诸如此类的话语层出不穷。 英雄方接进了视频。 “太宰治……”犬山正章喃喃道:“我早就说了不能相信那个女人!”面对那道纤细的身影所展露出来的极恶 分卷阅读108 的笑容,犬山正章抖了一抖。那种微笑……来自黑暗世界的微笑——他冷汗直流。 欧尔麦特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不可能……”他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可能。 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太宰治和AFO勾搭上了,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对雄英的学生下手。 屏幕里的年轻女性拢了拢头发,露出了世界上罕见的笑容。可悲的,轻蔑的。 “啊,这么来说吧。” “爆豪君,我们来谈谈人吧。” 这个话题,可是涵括了一整个世界,至今无人能够回答的问题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完这篇文了。接下来就可以吃存稿度日了。总的来说写的非常不爽,首先cp就拉的挺恶心人的,到了后来身体不舒服连带着逻辑混乱而且一点也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第 44 章 太宰治与黑暗时代1 人活着真是太痛苦了。 但是如果一旦说出“我好想死”这种话的话, 你周围的人便会分成两拨人。一拨人会嘲讽你想要博取他人关注, 另一拨人则是好心好意地劝你不要死, 和你说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美好你死了以后你的亲人朋友会多么的伤心难过。不过在后者当中,有一部分人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 所谓的“伪圣母”。 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个想死的人。 人真的是太奇怪了。一个人就好像一面摔成了千万块碎片的镜子, 每一片碎片上倒影出来的影子都是这个人的一部分。 如果我要死, 会有人理解我吗? 我这么可怜可悲,会有人理解你吗? 会的, 会有这样一个人的。 黑发的青年轻轻靠近那个熟睡的男孩。是在这里吗?他摸了摸对方的口袋。 明明那本书有那么大, 可是却能够装进那个小小的口袋。他的口袋又不是异次元空间, 也就是这个东西在捣鬼喽? 一本完全空白的书。有人称其为[万能的许愿机]。有人说, 在那本书上写下的内容都会成真。那么……必须是要写下去吗? 来吧。 [书]那样叫唤道。 写下你最想实现的愿望吧。 青年挥动着笔杆,在纸页上写下了他的愿望。 有个理论, 叫作祖父驳论。 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杀死了他还没有拥有儿子的祖父, 那么那个人还会出生吗? 时间被扰乱了,一切故事的剧情发展也会产生不同的可供选择的分支。 青年是个很神奇的人。怎么说呢, 他老有一种被世界选定的感觉。这种话如果是经他人的口说出的,那么大家绝对会嘲笑他是个中二病。可如果这话是青年说出的,那就相当可信了。 这个世界几乎是围绕他而转动的。似乎是被世界的意志所宠爱的青年看到了许多妙不可言的东西,比如说平行世界。 这样子不就和那个所谓的白兰·杰索一样了吗?名为白兰·杰索的男人, 拥有可以与平行世界的自己沟通的能力。而凭借这份能力, 他几乎能在举手投足之间灭掉一个世界。 但是青年是不一样的。他几乎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看了其他世界的[他]的一辈子。在千千万万个没有多少差别的[他]的身上,青年发觉自己似乎是独一无二那个。没有人与他有着一样的友人,没有人与他一起同那个友人长大。 那么……他的友人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喽? 可在那完全世界里面, 青年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他],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女人。 她才是那个特例。 而在怀着兴趣观察那个女人的同时,青年发现,那个女人的身边有着他的友人。 青年聪明的脑子一下子想明白了事情。 女人身边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友人。而致使青年认识他的友人的契机…… 是的,他在那本万能的书上,写下了某个要与某人相遇的愿望。 顺便。青年的名字,叫作太宰治。 “世界上值得延长这苦闷生命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暂且拥有的东西终究会失去。”这样的话用来作为一名国中生的自杀宣言,够格吗? 太宰治沉入了水中,首先入水的是双脚,然后是躯干,是脆弱的脖颈,最后被水淹没的是脸颊,脑后的黑发已经湿成一条一条的了。 不过对于他这种小小年纪家道中落父母双亡的男生来说,大概也算是爆炸性的发言吧。可是日本每年自杀的未成年人的数量高达万数,他便是那沧海一栗,有谁会来关注他的死亡呢?顶多来日的报纸上有豆腐块那么大的地方写着:一男子国中生淹死于水中。 如果他的尸体有幸在诸多路人面前被巡 分卷阅读109 警或是渔夫捞起来,那么社交软件上可能会多几张他死后的惨状的照片。 冰凉的河水拍打在他的面孔上,太宰治下意识的屏气——如他平日里训练水中憋气一般。这项纪录被稳定在5分钟。 他父母请来的医生说,这孩子有着强烈的自杀倾向。可太宰治心想,那是一群怎样的傻瓜啊? “我装哭大家便说我伤心,我为一只死去的兔子流几滴虚伪的眼泪,他们就说我是个富有善心的孩子,我常常锻炼在水中憋气的能力,大人们就说我不堪重负,想要在小小年纪结束那汲取了胎盘营养所成长过来了的生命。” 大人们都是十足十的傻瓜。这个小男孩心里想着,他们无异于《小王子》里把一条吞了大象的蟒蛇当做礼帽的男人和女人。明明人们的大脑开发的区域相差无几,排除天才之中的天才——诸如光明之父爱因斯坦,轮椅上的行者斯蒂芬·霍金,为什么有些人,啊……是绝大部分的大人都这么愚蠢呢? 父亲比光着脚走路的乞丐还呆笨,母亲也是乐做陪笑的影子。 他的兄弟姐妹未曾存在,有的只是在男女器官里破裂的幻影。 为了诠释他的怒火,这个男孩在纸上写下第一行微弱的诗句。他将自己的头颅化作沉重的石块,将自己的躯干同四肢投入水一般的烈火之中。 一双在水波中荡漾出了幻影的双手扳住了他的肩膀,那紧缩的力气,犹如即将夺取他性命的吃人的水草的力气。他在这水中感觉天旋地转,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被水所填满,他成了一个可笑可悲的水孩子。 “还能呼吸吗?”这个男孩听见了焦急的叫喊声,像是大风穿过蝴蝶翅膀上的那个洞口。 他想,这个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死亡才是最后的归宿,活着也只会浪费粮食,浪费空气,浪费人那僵硬的面部表情。但他还是咳出了肺中少量的河水,太宰治甚至觉得浮游生物仍在他的口中游动。但是不过多久,那些微小的生物就会死于人体所产生(对于它们来说)的毒液。 他在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看见白色的雪白,黑的乌黑;他看见祂(是男是女呢)浅色的浅薄的嘴唇,还有不同于常人的白色的眉毛。 这是什么山野里跑出来的精怪?是从乡下跑过来的不知季节的雪女吗? 这个男孩痛苦的咳了两声,又急的那个人给他顺脊背。二者的衣服都是湿透了,是紧紧的贴在脊背上的。当那个人的手摸上他的背的时候,这个男孩觉得他被侵犯了,被不知名的人物给玷污了。他的眼睫上还夹着水,而那个把他从河里救了上来的人也不知道用快叫干的不帮他擦拭。 太宰治后来想,大概是没有。 祂的指尖落在那带着丰腴的皮肉边的脊椎骨上,然后触碰到了无形的傲慢与厌恶。祂吓得一下子又跌在了一边。 太宰治用湿透了的紧贴在细小手臂两侧的衣袖擦了擦脸。这样一来,眼前的光景便会清明起来。 他看见跌坐在他对面的那人,穿着厚厚的带绒的斗篷——他简直不像是斗篷的主人,而不过只是这件斗篷的附庸。 太宰治心想,他可真傻,他居然会穿着那么厚的一条斗篷跳进水里,他不知道这样的衣服是最容易吸水的吗?想至此,这个男孩便以一种悲哀的心态看待那个有着湿漉漉的脸庞的人。祂的白发像是冬天霜下的枯草,唯一的一缕黑发便是怪胎,是太阳上斑驳的黑色。 这个男孩站起身来,千万滴水向下落下,他好像家里那个断了水的花洒。 “没事吧?”祂问。祂这时似乎才想起来要把斗篷解下来。那漆黑的斗篷落下之后,露出一身白色的病人服。 太宰治鸢色的眼珠子动了动,抛下这个陌生人走开了。 换个日子……换个地方再去死吧。 可他碰了壁,他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挡住了。 一股受制于人的怒火如洪水般席卷了他,这个年纪小小的国中生男孩睁着它红褐色的眼睛,用极端低下的想法去揣摩对方的邪恶和险恶的用心。 那人呛了一口水,四肢无力的垂下。 太宰治仗着自己是站着的而对方是坐着的便肆无忌惮地俯视着祂。那张苍白的削尖的脸孔向上抬起,接到了几寸潮湿的空气。 他才发现对方的眼睛是奇妙的金色与紫色的混合体。 祂的眼角通红一片。 少年无端的叹出一口气,然后随着这股气流一同消失的他全身的筋骨。少年如同一团乱泥一样瘫在地上。 太宰治坐在了他所能于对方最远的地方。方圆十米之中便是太宰治的脚步声可以响起的范围。 “名字?”太宰治少年这个最基本的问题。可不仅仅是名字,对方的大脑里没有一丁点和他自己有关的信息。在温和的日光下,他俩湿漉漉的头发干燥了些,但衣裳仍然贴在肌肤两侧。 “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觉得我要去做一件事情,非常的急迫——我自认为。”因为遗失了所有的记忆而无从下手的少年神经质地 分卷阅读110 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甲。 太宰治的眼中满满的不信任,充斥着怀疑。他转过身,走了过来,用手搭住了少年的肩膀。 因为陌生人的亲昵举动,白发的少年瑟缩了一下身子。 太宰治松开手向外走去。 他又碰壁了。 来回几次之后,他白皙的脸上便显出阴郁的神色。他的异能[人间失格]可以使他人的异能完全无效化,可现在这个局面的形成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阻挡她的墙并非异能,而是那堵墙代表的异能是无时无刻不往外散发着的。 就算是进行了消除,当他松开手后,屏障又会重新形成。这个时候,太宰治就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 这太糟糕了。就算自己去自杀对方一定会赶过来制止他,而两人现在是无法分开的状态。这个多次自杀未遂的男孩陷入了抑郁,他蹲在那个已经不能够称之为家的房子的门口,用手捏了一朵花玩。 少年正在厨房里煮今天的午饭,虽然所有的记忆都失去了,但一回到料理台前,熟悉的器具就换回了他的那份心灵手巧。可男孩却在心里抱怨着,他只想去死,根本不想再在这个世界上浪费时间了,世界上值得延长这苦闷生命去维持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对方的手艺是真的不错,就算是他的母亲也没做出过这般会叫人落泪的饭菜来。 这一天晚上少年喝了酒,至今为止也不知晓对方姓名是什么的,太宰治也不想去寻找什么ABC到去代替对方的名字。 他便在心里叫他少年。 白发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一瓶酒,像是假酒。劣质的酒精让人变得醉醺醺的,他还在讲胡话。 太宰治嫌弃的往边上坐去了,对方的脸蛋酡红一片。他的发丝凌乱的像是铺开的白色丝线。 男孩隐隐听见对方嘟囔了一声“老师”。但那一瞬间太窄,感觉有什么东西消失不见了。比如说……屏障。他光着脚向外跑去,像只撒欢了的野犬跑到了百米外的石桥边。 冷空气在他肺里打转。 “老师”是谁?这个人物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被锁上的迷雾?这个男孩坐在石桥的边上,鸢色的眼里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 前半夜时的巡警打着手电奔来,想要看看是哪个小孩离家出走了。 太宰治一溜烟儿的跑回了房子里,他出门的时候未将门完全合上,一半的灯光从缝隙里泄露出来。这个男孩回到了沙发上,坐着他的对面白发的少年正在喃喃低语。 他的每一个字眼里都带着酒气。 太宰治侧过了脑袋,他想知道对方现在正在做什么梦,是悲伤的,还是欢乐的?好奇通常是引领人们走向深渊的一个重要因素,而他从来对此深信不疑。 他注意到那张嘴里吐出了叫人人心碎的话语。 “老师……不能……我不想走;不要死。”他在醉晕晕的梦里哭泣,为了某个早已忘记了容貌与性命的人的幻影。“不要……不要——”他宛如被抛至地面上的鱼一般无力。 太宰治靠在了少年的嘴唇边,他想听那些破碎的无法叫人听见的话语。他侧着耳朵,对方身上的酒气进入了他的鼻腔。 少年说:“不要杀她!”那是一声被压抑在喉咙里的无助到极点的尖叫。 男孩跌回了自己的位子。 他若无其事地坐正了。 后来他才知晓,那是围绕对方不曾消失过的噩梦。 太宰治在那条纯黑的斗篷里摸到一张身份证,他从来没有去掏过那件斗篷的角角落落,所以也自然不会从缝隙里找到这个。 身份证属于少年,上面安置人像的地方便是他的脸。比现在更加瘦削一些,眼里带着深厚的无法消失的忧郁。 姓名是……[津岛望月]。 哦,他知道少年的名字了。比少年更先知道这回事的太宰治心情变好了些。掌握别人还会掌握的信息对于他来说比男人酷爱的烟酒更加美妙些。 但当他用这个名字去呼唤少年的时候,对方的反应过于迟缓了。而且经过小心的测试,他发现对方对于姓氏[津岛]的敏感度要高于名字[望月]。但是太宰治也不想把对方叫做喂或者仍然称其为少年,前者没有意义,后者显得他像个变态。 于是男孩便用那种时常亲昵又时常冷淡的声音叫他——望月君。 笨拙的望月君还会发现那个不可分开的魔咒已经被破解掉了,但他也是看来对方简直是那种绝顶的蠢人。他总不为自己的下一步而着想。 这样的思维方式总是使得它自己切断了自己的退路。但他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说会做一手美味的饭菜,比如说他读过很多书。 “即使我被关在果壳之中,我仍自诩为世界宇宙之王。”但是最近对莎士比亚着迷了,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吟诵对方所写的文字,即使那些文字出自他最不屑的爱情悲喜剧。他带着无形的王冠,掂着脚尖在沙发桥上行走,他觉 分卷阅读111 得自己就是那不被世人理解的果壳之王。 “好一场春梦里与你情深意重,梦里王座在,醒来万事空。” 他轻蔑的吐出这句话,犹如吐出了一个苦涩的果核。 望月君说:“也有另外一种译法。我曾有过你,像一场阿谀的迷梦。我在那梦里称了王,醒来却一场空。” 太宰治评价那只不过是更加矫作的译本。 “你还读过什么书?”男孩问,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高傲。 “嗯……”望月君沉默了一会儿,太宰治以为对方搜肠刮肚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了。 “加西亚至今出版的文里还有《霍乱时期的爱情》没有看,我读过《圣经》,也读过《埃及亡灵书》。卡夫卡的《变形计》,三岛由纪夫的“丰饶之海”四部曲,还有聂鲁达的诗……” 太宰治说:“你在撒谎。”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蠢笨的少年,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到躲藏和怯弱。可他最终悲哀的发现,对方说的似乎是真话。 他的气焰忽的消失了。 “你还记得卡夫卡的什么?”他不甘示弱,强装镇定。 望月君说:“城市是残酷,荒野房间就是我们的巢穴。”“心脏是一间有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着痛苦,另一间住着快乐。人能不能笑得太响,否则笑声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 诸如此类的尝试之后,太宰治觉得自己看错了人。然后下一刻,他又欣喜若狂。 他说:“过来,我来给你看样东西。”这个男孩把人带上只有他才能够进入的房间,太宰治把角落里的东西——椅子,桌子,篮球和风筝移开,那有一个半人高的画架,画架上蒙着一块脏兮兮的白布。 画吗?是什么画?望月君把那种疑惑放在了脸孔上。 太宰治在心中窃喜,等会他就能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或是谩骂了。他哗地一下,掀开了那块白布,那惨白的如同裹尸布一样的白布掉落在地面上。 望月君看见了那幅画。 太宰治小时候玩的比较好的“朋友”竹一(他早已忘记了对方的姓氏,看名字大概是这个)说这幅画像是地狱的马!但他已经记不清当时对方说的是这幅画还是莫迪利亚尼的裸女画了。 太宰治把那幅阴惨的自画像挂在望月君面前,他摩拳擦掌,想要看看这个人与世俗常人的共通之处。 就连他本人也无法说出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他只能确定是那幅画便是他的自画像。非人非马,色彩是黑色,又像是一百种色彩混合起来的颜色。 太宰治不出声,然后他就听见了望月君咽口水的声音。 “我……我可以碰一下吗?” 他在心里阴沉着,表面上却欣然应允。 不要乱碰我的画像啊,你以为那画布上只是一团我昨日涂上去的污渍吗?他鸢色的眼珠子来回转动,习惯性的拉长了自己衣服上的一个扣子。 “这个……”望月君小心翼翼的抚上了那个物体,他久久的凝视着,如痴如醉。可同时招人生厌的死亡感又直逼他而来,望月已经收回了手指,指尖在发颤。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以每分钟120下的速率疯狂跳动,他觉得自己将要当场昏厥过去。 太宰治疑惑着对方眼中为何蓄满带着十分热度的泪珠,他竟因为看了这幅画而潸然泪下。 “这个,是你吗?”望月君颤抖着说道。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他只想去四处奔走相告:看那!有个人从如此高尚的画里看出了第一等卑劣的我!看那!望月君认为这是我! 这个男孩心里被“失败”二字所填满,这是他至今为止的生命里被人看穿的第二件事情。“骗子”“劣等人”等的词眼刷刷刷的飘过他的脑海,一千个个小鬼在用叉子戳他柔软的皮肤。他被看穿了!他被看穿了!就算是邪恶的话语也无法制止他内心的震惊了,因为他就是比语言更加邪恶的存在。 望月君人用那副困惑的表情看着太宰治,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出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来。 太宰治嘻嘻的笑了两声,“望月君,你真是个天才!” 望月君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做那副迷茫的蠢笨样来面对这个欣喜若狂的男孩。 望月君满稻草的脑子终于意识到那个牢不可破的魔咒消失了。 在太宰治将这座房子一半的打理权交给他后,这个白发的少年在某一天提议道:“要不要去上学呢?” 太早这一口否决了这个提案。在望月君面前他已经能够很直白的表露出自己内心的欲望了。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他们都是一群蠢蛋,连我的傻瓜伎俩都看不出来。”说起他的“傻瓜伎俩”,太宰治就沾沾自喜。他高看他人一等,将俗世的男人和女人当做没有脑子的单纯的肉体。然后他又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撒娇道:“成子上次还骂我是怪胎呢。”他用着轻柔的嗓子悄悄的狡辩道:“我只不过是跟她说了真相,就算是每天往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的信箱 分卷阅读112 里写信,对方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男孩露出了淡淡的,如同狐狸般的微笑来。 望月君叹了一口气,“这样子不好。” 望月君为什么不会长大呢? 太宰治疑惑着这一点。随着年月日的过去,他的身高也蹭蹭的往上长了几分。 望月君依旧是那副瘦弱的样子,就连他的每一根发丝都保持原来的长度和形状。 太宰治保持观望状态。 十三岁的太宰治已经是个十分圆滑的少年了,所以当那名姓森的医生问她有没有意向加入黑手党的时候(那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听说我的啊),他装作从未听说过这个存在一般露出了相当腼腆的笑容来。 “听上去好危险啊,不过我有一直在追求死亡的。” 两人交谈的地址在那种心种上蔷薇灌木的房子门口,夕阳的余晖看上去格外温柔。 名为森鸥外的私人医生暧昧的咕哝了一句,视线从男孩的身上移至了另一个方向。 望月君用围裙擦着手,头发扎成一丝不苟的马尾,那个窗口里装着厨房的一切。 而他全神贯注油锅里油的沸腾程度。 他在这一下子收回了他的假笑,即使是落日也暖和不了他脸上的阴惨之色。 陌生人奇异的视线让望月君不由得看向眼神的来处,他疑惑了一下,安静的朝对方颔首致意。 森鸥外说:“真羡慕啊。那么,请再考虑一下吧。”森医生重新戴上它的风帽,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开了。 太宰治一脚越过台阶,无心顾及那些横在路上的花枝。 ——他有些心动了。对于死亡与黑暗。 太宰治加入了港口黑手党,目前他在森鸥外身边工作。所谓的工作包括拷问犯人,学习如何使用枪械,以及隐藏自己。每一样他都非常擅长,擅长到太宰简直不能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做到这种事情,而且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但是很可惜的,在听见那些人的惨叫声的时候,他并没有产生一丁点儿兴奋的意思来。无趣,实在是太无趣了,有这个时间的话,还不如去研究研究望月君的蛋堡饭里到底究竟是加了什么调料才会变得那么美味的。 当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度过这般无趣的时光的时候,他就会无比想念栅栏边上半开的蔷薇花和爬满了整堵墙的爬山虎。他会无比想念呆滞却有趣的望月君。 但是他回家的时候,望月君已经从那栋房子里消失不见了。太宰治花了三个小时在横滨的某家孤儿院里找到了对方。 望月君像个游离失所的幽灵,他的眼里甚至藏着太宰治所不认识的来自过去的亡灵。对方披着那件宽大的斗篷,在那家孤儿院的高墙边上来回游荡。 “望月君,在干什么呢?”太宰治在不远处喊道。他的步伐变得轻松了起来,心里的空洞甚至被填上了。 当时,孤儿院的铁栅栏门打开了,一个顶着黑色的锅盖头的男人带着严肃的表情走了出来——他在监控里看见了两个行踪怪异的人。 未成年,打扮古怪。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吓走一票人。 太宰治注意到望月君的身体在轻轻颤抖。他对这个男人产生了由心底而发的恐惧。他像是吓破了胆,匆匆的逃去了一边的小路上。 他盯着那个男人胸前的吊牌,知道了对方叫做六条。 太宰治慢悠悠的跟在望月君身后,而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哪,望月君。你刚才在看什么呢?”他又问了一遍,可少年再度呈现出那股像是醉了酒一般的状态来,他像是失去了自己的三魂七魄,最后吊着他身体的只有本能。他甚至听不见太宰说的话。 微妙的危机感在太宰治心里油然而生。身形渐渐抽长的黑发少年鸢色的眼里生出了打量,怀疑和某种深深的挫败感,他想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对方的目光。 拜托,调查小组去调查的东西终于出来了,太宰治在那些照片和文档里面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孩:白发,偏金色的眼睛,瘦瘦小小的一个,和望月君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 后边还有……疑似受过院长虐待,怀疑是异能持有者。 太宰治看完之后,用火点燃了这堆纸织物。 望月君也是吗?他也曾遭受虐待吗? 他的眸光沉静如水,净若琉璃,而身似钢铁。 难得。难得。 在面对太宰治“要不要来酒吧兼职”的时候,太宰明显的看到对方动摇了一下。 这些年里,望月君从来都没有过一份稳定的工作。成年人都嫌他看上去太小,怕被怀疑因为雇佣童工而被抓起来。因此,在面对这个提议的时候,望月君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诶,没关系啦。我也是童工哦,而且我和那个酒吧的老板超熟的!”在这漫长的年月里,他还未和对方提起过自己的工作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 分卷阅读113 。 如果望月君知道我杀了好多人他一定会害怕的想要把我撵出家门的。 太宰治在心里嘲讽道。 望月君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太宰治给他推荐的酒吧名为“lupin”,常客非常的少,客人也不怎么多。而酒保兼酒吧老板是个没有异能的好心人——在这黑手党遍地走的横滨。 太宰治之所以这么选择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每天都会和“朋友们”来这里,所以他对于望月君的个人安危也是十分的放心。 除了那段时间——港黑易主的那段时间。当森医生杀死前任首领篡位的那段时间,太宰治就从来未离开过港嗨的行政大楼。他每天都要躲避来自不同党派的攻击,甚至还要和其他干部保护这位新首领。他很忙也,很累。他心力交瘁。 他早就渐渐的不会笑了,就连假笑也憋不出来。 再后来,他遇到了织田,织田作之助,织田作。太宰治觉得对方真的很有趣,明明是黑手党却不愿意去杀戮,明明身负强大的异能却宁愿去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他真的非常有趣。太宰治乐于观察这种身上充满了矛盾的人。 等到太宰治想起他的旧朋友的时候,是在他认识的一位十分有吐槽才能得名为坂口安吾的青年之后。 然后三人相约“lupin”九八十太宰治便在人群里看见了那张如同大象般质朴的脸。他没有穿酒保服,反而是穿着一件深青色的和服。他不调酒,也不送酒,只是在一张桌旁和一个女人聊天。从太宰的角度无法看见对方的正脸,他所能见到的事女人偏黑的深棕色长发和瘦削的后背。 太宰治看见望月君在笑。他为何而笑?大人们劣质的笑话很好笑吗?他不自觉的露出了年幼时的那副阴沉的脸色。 坂口安吾吓了一跳。这位来自情报科的年轻人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询问道:“太宰,怎么了?” 而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干部候选者又恢复了那副洋懒洋洋的姿态,“老板,给我一杯加了薄荷味牙膏的鸡尾酒!” 老板并没有因为他的要求而惶恐,他只是按照配方调了一杯最经典的款式。 那太宰治的余光里,女人结了帐后便提起了自己的小珠包,她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男孩的眼角。太宰治,猜他们两个还互相道了再见。 织田作之助问:“你认识那个男孩?” 太宰治笑了两声,又滴了两滴虚假的眼泪下来,他像个孩子般无赖的喊道:“望月君!望月君!” 只要他叫,望月君就会朝他跑来。 太宰治一直对这个深信不疑。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而他正是属于这种类型。 那个男孩眼里闪烁着困惑与疑顿,“先生?” 太宰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那花了多年才诞生的情感已从对方的眼里消失不见了。 他感受到了惶恐。 老板说:“……几个月前出了场车祸,是元子小姐一直在照顾望月君。” 太宰问:“刚才那位?” “是山崎制药的千金,是位富有善心的小姐。” 织田作之助听见他身旁的少年小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黑手党?”没有反应。 “酒吧?”没有反应。 “津岛望月?”瞳孔放大。 “太宰治?”他……他哭了。 织田作问:“你弄哭人家了?” 太宰治便回答:“不,望月君只是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小孩——我所以感动得泪流满面而已。” 织田作之助一听就知道对方说的是瞎话。 再一次来到“lupin”酒吧的时候,他发现太宰口中的望月君正在酒吧角落里泡咖啡。 明明是在酒吧……居然一个人在角落里泡咖啡啊。 太宰治向前探出了身子,发出了对方那只放糖的手。 “四块,太对了。”因为过去的时候望月君对他说往咖啡里加三块糖是极限了,否则会把牙齿甜掉的。 莱阿坐在一旁斗篷椅子上,在纸上吭哧吭哧地写着话。那到底是怎样的纸呢?是普通的纸,还是从那本可以实习一切愿望的[书]下所撕下来的纸页呢? 外面的人们都在讨论那回事情,有关那个被绑架的雄英学生和敌人的事情。 模糊的声音在那一刻被调清了。 “诶,爆豪同学。”女性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像是羽毛轻轻搔痒。那张秀气的脸上混杂着可怖,期待和厌恶,“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这边来呢?” 爆豪胜己呸了一声。 因为这个邀请再虚假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非常的长。 lupin酒吧人不少,可是每一次……哇就是同一群人。 我写完全文以后 分卷阅读114 才发现加贺美的戏份被我裁掉了。本来给他的戏份是这样的: 加贺美靠近了那个女人。美丽的、青春仍在的女人。这让他想起明音,想起那个小小的、哭声微弱的像猫咪一样的明音。 太宰治转过了头,微笑着,“你想杀我吗?” 他当然是想的,他恨不得将这个家伙千刀万剐。他曾无比渴望自己是警察,现在又痛恨着自己的身份。 魔女的化身用那种女子高中生一样的浅淡微笑看着他,“好——可——怜——” ——然后加贺美就被一枪爆头了。 感觉不是什么好结局……啧。 求专栏收藏!!上次3.14号我有了520个收藏,真是妙。 ☆、第 45 章 “我们找找到敌人可能所在的地址了。”技术人员发来了信息。虽然AFO对他的地址进行了加密措施, 但是英雄方不乏有擅长攻破防护墙的拥有才能之后。在全国播放超过二十五分钟以后, 他们终于找到了视频的发布地址。 英雄方在先前制定了计划。 “那么……事不宜迟?”欧尔麦特发问道。长时间保持这个个性形象让他内心苦不堪言, 可是他必须得坚持下去。 得早点解决才行。 “首要目标是救出爆豪少年——” “然后将敌人一网打尽。”安德瓦接道。他负责带领一支联合了英雄和警察们的小队埋伏在敌联盟据点附近。 欧尔麦特难得地同意了。 “各位,那就出发吧!”和平的象征如此开口道。 意外来电。 “安德瓦你不关手机?”麦克发出了谴责。 安德瓦道:“焦冻。” 这种时候……? “等我一下。” 安德瓦接通了电话。 “那个不是太宰治。那是中岛。”电话那头的少年说。 安德瓦皱了皱眉, “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闹市之中, 正在大屏下方的轰焦冻看着屏幕当中女性轻轻颤抖的, 不易被人发现的手指。 “他是中岛。” “被人骗了。” 安德瓦转头说道。 “哈?” “和爆豪在讲话的那个人是中岛敦假扮的。” “等等……假扮的?!” 布雷森特·麦克尖叫道。 欧尔麦特觉得自己就快聋了,“停停——别用个性。” 这位声音英雄闭上了嘴巴。 “骗人的吧——”密林神威道。他对那个姓氏是中岛的少年的了解只存在于冰冷的表格记录上面, 对方曾是重点观察对象。 街道之上, 轰焦冻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了。” “那为什么要留下中岛同学和爆豪同学两个人弄这么一出?” 绿谷出久思考了一下, “转移——”他下意识地说道。在集中了全部人的注意之后, 转移人员或是物品就变得相当简单了。 轰焦冻说:“他们在拖延时间。” 黑雾正在驾驶车辆。黑色的十分不起眼的桑塔纳穿过开始混乱的街道,向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死柄木也在同时收看那个视屏。 他感到一阵恐惧。恐惧对于死柄木来说是很少见的, 但是中岛那惟妙惟肖的表演……不, 他简直就像是老师的分身。 “职业英雄们大概被骗得团团转了吧。非凡的技能。”AFO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估计马上就要被认出来了。” “但是我们已经离开神野本地了。”黑雾说, “那储存在神野实验室里的脑无和那些生物该怎么办?”由港黑提供的拥有智力的邪恶生物,似乎已经在实验台上死去了许多。 “大部分已经转移了,剩下的,就当是给英雄们的开胃菜吧。” 神野市的仓库里还有十只脑无, 并非是当初英雄方遇到过的那种, 而是增加了双重个性的新品种。 “他们大概要忙活好一阵呢。”AFO看着车窗外那失去了秩序的人群,轻轻说道。 死柄木看着手机上的视频,画面里的女性用手指托着下巴, 露出轻蔑而又倦怠的表情来。 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么,还有人会认出他是谁吗? “我有调查过你哦,”中岛努力去忽略那些不适的感觉,“从小的时候就一直受到别人的夸奖吧。简直就是妈妈口中的那种邻居家的孩子啊。个性超强,在淤泥事件里就遭到了许多英雄事务所的亲睐。” 爆豪胜己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人骂来骂去没什么意思,干脆闭上了嘴巴怒视着对方。他不太明白中岛这个家伙在这里搞什么……如果他之前听到的不错的话,其余的敌人全都转移了吧。就剩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用处呢? 他们两个该不是那种会被随时随地抛弃的炮灰吧。 等等……那他算什么 分卷阅读115 ?敌人花那么多功夫就是为了让他在这里听那个傻子的长篇大论吗? “相反的,你的发小绿谷出久是个无个性吧。在这个世界上的无个性简直就是残疾人啊。”对不起……“他从小就受到你的欺凌吧?你欺负他的理由是什么呢?看不惯他吗?还是单纯的觉得拥有个性的自己的地位高于对方呢?” 直逼灵魂的扣问。 “老子怎么对废久还要你管?!” 出口成脏啊。 “怎么感觉那个少年才是敌人呢?”路人小声地交流道。 “我是管不着啊。”女性移了移眼神。 中岛看见了莱阿,对方正把一张写了字的纸举给他看。 [校园暴力] [个人崇拜] [嫉妒] [嫉妒] “在学校里,你是唯一一个拥有考取雄英资格的学生。当你发现没有个性的绿谷也考到了雄英的时候,你很嫉妒吧?狂躁,痛苦……嫉妒——[Envy]。嫉妒是罪恶之源。你想要知道他的个性是从何而来,他几乎在雄英体育祭上战胜你一直以来树立的敌手轰焦冻。他的心中长出了恶之花。你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绿谷欺骗了你,隐瞒了你——嫉妒之心开始翻腾了吧?”女性笑着,十分可爱的笑容。那张秀气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稚气,但是同时包含着狂气。 “喂喂,我说了这么多了,你也好歹说句话啊?” 爆豪胜己那双有些像三白眼一样的眼睛高高的挑起,“妈的,跟你这种败类有什么话好讲的?哈——你以为我会听你讲的这些屁话吗?!去死吧你!”少年的胸膛挺起,手心中央暴起一些火花。 莱阿站到了金发少年的身后,按住了对方的肩膀。 “现在可不是被允许使用个性的时候啊。” 往外播放的画面上,出现了第三个人。那是一个脸部严重烧伤的青年,身材高挑,眼睛和嘴唇的形状让人感到微微的晕眩。 “那又是谁?”安德瓦到达了目的地。他同大量人员组成的小队埋伏在周边,而后遇到了轰焦冻。身着蓝白色英雄服装的少年的脸看上去异常的冷酷,他看着巨大屏幕上的影像,耳中流进一些或模糊或清楚的声音。有人在不停地改变播放设定。到底有哪些话可以给他们听,又有哪些话不能展现给观众听。 轰焦冻说:“莱阿。个性是消除。”在之前的相遇当中,他用个性所制造的冰墙被对方轻轻松松地解决掉了。 消除系敌人,非常难搞。 其实这样说来,他们的老师[消磁头]相泽消太老师也非常的难搞。 “不要参与进来,这一次是大人们的事情。”安德瓦沉声道。个性为魔鬼烈焰的男人身上燃着温度极高的火焰,他经常使用[低温]去威慑敌人,但他所说的低温对于敌人来说无异于地狱之火。那么,他能够使用的火焰的最高的温度又能到达怎样的程度呢? 轰焦冻还没有见识过。 “不会妨碍到你们的。逃走的敌人的踪迹查到了吗?”他换了个话题。 安德瓦挑了挑眉。火焰在眉梢上跳动。 “你知道?” “猜的。”轰焦冻冷淡地说。 “目前不知道。快点离开这里,说不定有一场恶战。”当时安德瓦和轰焦冻在保须市的时候遭遇了敌联盟方制造方的武器——脑无。脑无这一生物,非常的坚硬,虽然智力不高个性也不强大,但是恢复能力很强。由于不知道疼痛所以不会停止攻击,于是就会不停地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生物真的相当可怕。 但是松本研究所的那位说,他从脑无身上提取出了人类的DNA。 脑无是用人做的。 他们的敌人,其实是被敌人操纵了的死人。 不……也许不能称之为死人。现在的技术还没有到达可以将死人做成可以行动的武器的程度,更大的可能是那些脑无仍保存着人的生命,但是他们的生命是被人操控着的,他们一切的行为都是敌人设先设定好的。 玩具娃娃。 好可怜啊。 那杀死敌人不就代表着杀人吗? 可是英雄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保护民众的。 被做成脑无的人们并非是完全有罪的。 有罪的人是他们。 “我来超越欧尔麦特,你就像小狗一样跟在我身后吧——爆豪君一定对绿谷说过这样的话来。不过就算是没有说出口,心里也肯定想了千遍万遍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这个——败类。” 她吐出了异常残酷的话语。 爆豪胜己突然变得冷静下来,愤怒从他脸上消失不见了。这个金发少年端着一张冷淡的脸,脸上浮现出如同泡沫一般油腻的嘲弄来。 “我说你啊,是在模仿上司几太那个女人吧?”他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名,全当“上司几太”便是对方真正的名字了。 中岛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摆事实讲道理,嗯?想击垮 分卷阅读116 我吗?就凭你这种废物?!你哪里来的自信心?”爆豪胜己咄咄逼人,“你的模仿也太拙劣了吧,你只看到了表面然后进行了浅层的剖析,你以为你能够凭借这么低级的语言攻击把我,爆豪胜己击倒吗!!!!!!”少年猛地大声喊叫起来,他的情绪相当激动。 是的。就算是扮作了老师的样子,可他是不够格的。他眼界太小,整个人都显得很小家子气。 失败了吗?是要失败了吗?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干嘛要这种时候?! 中岛眼尖地瞥见了来电显示人。 啊……糟糕。是轰同学。 被他发现了?还是—— 他一下子恐慌了起来。黑暗里的影子狠狠地抓住了他,中岛又问到那种腐尸般的恶臭了。他的话语终结了,上不了台面的表演被迫中断。中岛感觉自己像具尸体一样僵僵地嵌在门框里面,动弹不得。 爆豪胜己嗤笑了一身。他的手指在衣服里抖了一下。 他刚才赌了一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拥有先天优势的,他知道对面的人不是“上司几太”,所以才能口出狂言——其实是专挑对方的弱处攻击。 人身攻击的话……他可是很强的啊。 莱阿轻轻地啊了一声。 “完全被别人吓唬到了呢,望月君。”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上突然失去了一切有关笑道表情,他的面部盖着一大片的阴影,从眼睛到嘴角,刚好是伤疤所覆盖的那块地方。 “好了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办吧!毕竟我也超擅长这个的呀!” 他还在刑讯处兼过职呢。 “你以为换个人就有用了?去死吧废物们!” 红瞳少年大声地嘲笑着。 莱阿推开了中岛的椅子,“其实哦,我刚刚已经把干扰设施全部都关掉了呢。所以爆豪君所有的话外面的人都会知道哦。不过爆豪君作为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可真是脏呢。” 中岛又感受到了那种叫人无法呼吸的恶意。 青年有着女孩子一般可爱的口癖。 “真你可比我恶心多了。”爆豪胜己咧开嘴,露出了一排森森的白牙。 “真叫人伤心。”莱阿低头看了看表,“已经三十五分钟过去了哦,英雄们还没有赶到呢。虽然说像欧尔麦特那样的英雄绝对会跑过来救你的——你知道吗,爆豪君?”来自远古的亡灵从坟墓里复活,死人们从棺材里爬出来询问为何暴风雨持续了这般久还未停下,“干脆告诉大家吧!”青年张开了双臂,宛如一只黑色的飞鸟。他像是下一刻就要飞起来了一样。“我有一个有关欧尔麦特的小小小小的小秘密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呢。” “密林神威,仓库里怎么样?”安德瓦站在楼下,通过设备向另一名深入地下仓库的年轻英雄询问道。 “十分抱歉!仓库里空无一物……等!、有脑无!!” 轰焦冻收看着直播当中的视频。 “换成那个莱阿了。”少年抬头,望向身上满是地狱火焰的职业英雄,“欧尔麦特……又有什么秘密?” 自认为是欧尔麦特敌手的安德瓦停顿了一下,“绿谷出久是他的私生子?” 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 在吊足了大部分人的兴趣之后,黑发的青年喳喳地笑:“欧尔麦特已经把自己的个性传给下一代了,现在的他不过是朽木上的星星之火。换句话说——欧尔麦特的时代!就快要结束了!” 青年大声地,向全国公布了这个被本人一直隐藏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条,求个作收。 第二条,太宰·混乱中立·治 [中岛]: 中岛总是会做一些包含恐怖意象的梦。弗洛伊德说,梦是欲望的满足。 但是为什么……他的梦里都是老师的死亡呢? 因为老师总是对他说:“……” ——“我想死。” ☆、第 46 章 这是基地还未转移之前所发生的, 青年与女性的对话。 大雨滂沱, 每一颗雨珠都像是子弹一样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黑发的青年站在电话亭里, 正在和某个人通电话。 “诶呀——那种事情,我无所谓啦。” “什么时候见面——无所谓啦。” “随便啦随便啦, 我随时随地都有空来着。” 简直就和《青春的悖论》的阿君一个样子嘛。阿君也是满口的“我么?随便啦。”就算是结婚, 就算是再嫁也是一个模样的。 莱阿嘴里横着奇怪的调子, 闷哼着几句“自杀快乐”。他摇下绿色的手摇电话——在郊外找个电话亭真是麻烦的事情呢。 外面的雨势急得很,嗙啷嗙啷。雨天带来了过多的阴影, 地面上早已泥泞一片。唯一可供行走的小路被淹掉了。一只浑身湿淋淋的麻雀从树干的这头跳到那头, 然后钻错了 分卷阅读117 别人家的屋子。 “好麻烦。等会又要换衣服。”青年吹了个泡泡, 然后把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吐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垃圾桶盖被“啪”地一声盖了下去。 其实不是很明白校园里的垃圾桶为什么常开。很多学校采取的还是那种开盖式垃圾桶——若是要清理大型垃圾而非烟蒂纸屑等物的时候。晴天倒是没事, 可是一旦下雨雨水就会从垃圾桶的底部漫上。那些被丢弃的垃圾一经浸泡就会发出各种臭味,仿佛有人抓了一百只臭虫扔到那个垃圾桶里去。等到天一晴, 处理垃圾的人员过来将这些垃圾带到垃圾处理厂的时候, 他们又会说了:简直是让人讨厌的垃圾。 其实的话,一开始只要在雨天之前把垃圾桶盖盖上不就好了吗? 青年黑色的靴子踩在泥坑里面, 一堆泥点点溅了上来落在了黑色风衣的下摆。青年一手持着一把只有小丑才会用的雨伞,另一只空闲的手则灵巧地拨起了电话。 “望月君望月君!我要回家啦~外面的天气糟糕透顶,我的衣服全都、全都湿透啦!” 不同以往,电话那头的喘息声平稳至极。 青年在泥地里站住了。两方产生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哎呀, 是太宰小姐。没听出来, 请多原谅!”随后,青年又用那种轻快地想叫人打他的声音说道。 另一边,太宰治站在这幢大楼的最高处, 雨珠打在她头顶的玻璃天幕之上。她手里拿的是中岛的手机。 这个穿着打扮宛如寡妇一样的女人看见远处高楼上飘起的如同魔鬼般的烟雾,她把烟灰弹在地上,并且用脚碾了碾最后的烟蒂。 “莱阿君相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吧,怎么,和天目商量得这么轻松?”天目是他们接下来预备吸纳的一个犯罪团体。他们本身就是混黑道的,品行和他们半斤八两没多少区别。那种人,给点钱就能够吊住,但也很容易反水。 黑发青年又开始走路了。他的每一脚都踩在泥水里,脚跟上沾了一层厚厚的泥巴。 “主要是因为天目的高层都是一群笨蛋嘛。”青年手里的雨伞转了个圈。伞上面那个有着雪白的面孔,红艳的弯钩型嘴唇的小丑拿一种诡异的姿态端详着四周。用来作装饰用的充当头发的金色塑料袋不停地被雨水打落,然后又弹起。 ——这把伞的性价比相当的低。基本上就是既不好看又不好用还贵的要死。 “对哦对哦!八斋会那边我也有说动哦,不过他们相当怀疑我们的诚心呢。” 女性低低地笑了两声,“你在从中作梗吧,莱阿。治崎和八在你走后转头就告诉我了,你似乎并不完全是我们这边的啊。” 青年冷冷地看向了远方那迷茫的天色。 “那绝对是冤枉的来着!治崎君可是相当不信任我呢,没想到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学小学生说假话告假状。” “是哪。” 女声暂停了好一会儿。 “有个事情告诉你一下。请注意,不是协商,而是统治。” 女性狂妄地说出了这等话。 青年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诶?!” 简直是恶心透了。就算是烂掉的苹果也比这个男人美丽。 太宰治打开玻璃门,迈入层层的雨幕当中。雨水顺着她身体的曲线而落下,那些漆黑的裙摆和风衣在几秒钟之内就变得湿哒哒一片了。 楼下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 “老师?你看见我手机了没?” “老师?” 台阶有一百十三层。十三是个非常不吉利的数字。 今天是星期五,星期五一点也不美好。 青年等待着女性的话。 那些凉薄的话语似乎要刻毒地刺进他耳朵里去。 “人渣,可别对我们家小孩出手。”她又在那里笑,“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就是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人渣,一样的败类,“噯,听不懂或者装作听不懂的话,下次就不是这么舒服地和你聊天了。”她的眼睛微微垂着,对着电话那头的青年威逼恐吓,可是神情温柔暧昧像是在和自己的情人说话。“你这种家伙,我可是熟得不得了。游戏人生的态度。啊 你找错人了。还有,你现在不用回来了,新的任务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莱阿的嘴唇外翻翻了翻。露出了敌视的眼神。当他们两个互相看到对方的时候两人便知道,对方绝对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种。 因为他们几乎是一个人:那些老谋深算,那些诡计,那些拙劣的笑话和蜘蛛的网,螳螂的前肢。 如果有一天世界上规定必须杀死一个人的话,那么他们自然会选择一者。 莱阿与太宰治。 “诶——太宰小姐你这样可是在压榨劳工,小心我到时候跑了哦!” 他随即打开邮箱,点开了加密邮件。 [把佐仓蜜柑带过来] “这种任务干脆口头上讲讲好了嘛,发邮件感觉超麻烦的。” 太宰治 分卷阅读118 讥笑了一声,“录音,关掉了吧?” 莱阿关上了手机屏幕。 “太宰小姐可真会说笑。” “为了防止你把我们的消息泄露出去,放心,我们有在邮件上设置某些东西。莱阿先生,请按照内容完成你的任务。那么,希望今天甚至是以后,我都接不到你的来电了。” “真是无情。” 她连每一滴雨水落下的声音都听得见。 “嘛,那就这样吧。” 黑发青年终于走到了柏油路边上,那些发臭的泥巴携带着草叶仍然沾在他的鞋子上面。 “拜——拜——”他挂断了电话。 不过居然被当场抓住诶。 土著人的身份真是好用呢。 莱阿想了想,把脚上的鞋甩到了一边。他的白袜踩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被污浊的水给染湿了。白色变作了黑色或是什么奇怪的颜色。 八斋会真是会打小报告。 嗯……那个家伙——折原临也,最近似乎是在出售什么特别抢手的情报啊。果然,这种事情还是找当地的情报贩子比较可靠吧。 他重新阅读邮件的附件,上面描述了有关任务对象——佐仓蜜柑的相关情况。 佐仓蜜柑,女,十二岁,能力为[无效化]和[盗取]。拥有复合个性的,是傻白甜来着吧? 啧,居然是叫他去闯把守森严的爱丽丝学院?太宰这女人,完全是在压榨他啊。 随后,青年粉碎了邮件。 高楼之上,容姿秀丽的女性站在雨中,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脸庞两侧,那些削瘦的面部痕迹就展露无疑了。 白发的男孩终于登上了一百十三阶的楼梯。他的手心里滑过一层薄薄的虚汗。 他害怕老师看见他手机里的内容,比如说和轰同学的聊天记录,比如说和莱阿的。他知道老师对前者情感复杂,对后者则采取仇视态度。 他走到了最高的楼层,看见了玻璃外的女性的身影。 她就站在那里,不声不响,但是名为孤独的气流却将她环绕了。连一句“好孤独啊”都没有讲出口——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 《人间失格》里面,叶藏在罪犯的妻子身边感受到了那股气流。 常人是无法从一个常人身上感到这个的。 中岛轻轻地吸了口气。 “老师,快进来啊。雨好大来着。” 等到中岛回到租的屋子——他从酒吧里搬出来了,每天和死柄木吵架(对方单方面认为不是)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今天的雨太大了,导致天色看上去就昏昏暗,路灯也比平时早了些亮起。 所以说是光控的吗?他曾有一段时间认为租房边上的路灯都是提前设定了时间开关的。不过毕竟还有光敏感受器这种东西啊…… 屋子里有一股潮潮的湿气,莱阿出门的时候没有把厨房的窗关上。一捧绿叶被风雨吹得倒伏在案板之上,菜刀上面沾了一排密密的雨珠。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连电视机也没关? 是回来了吗?可是门口没有鞋子…… 啊,他看见了。一个脚印。就藏在沙发底下那块阴影里面。 “莱阿先生?”他呼唤着,可是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中岛从客厅开始找起。他在浴室里发现了脏兮兮的风衣,拖把上头还沾着水——亏他还记得拖地啊。及一双满是泥巴的袜子。那么鞋子是丢在外面了吗? 他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书柜。书柜的门半掩着。放在上层打开柜里面的书的封面上的伊莎贝尔正用那种看情人的暧昧的目光看着他。 中岛把那本书翻了个面。 书柜下面的门乓乓响了两声。 这里……? 中岛弯下腰,侧着身子,尽量朝着光线那边。他缓缓地打开柜门。 ——青年呈一种婴儿状抱紧自己坐在书柜里面,纤长的身材挤压着,然后紧紧地抵着四面冰凉凉的铁质表面。 “莱阿先生?”这几乎是低语了,是耳语了。 青年的脸色泛着一股淡淡的青色。 中岛伸出手指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没有。 又是那种宛如死亡一般的昏厥。 但是中岛已经很习惯这种情况的发生了。他干脆盘腿坐了下来,正对着青年泛青的布满了伤疤的脸庞,他把对方堆在一旁的《情人》给拿了下来。 玛格丽特·杜拉斯想着,被爱者才回懂得爱。 现在是五点。等到六点了,他就起来去做个饭吧。 今天……想要吃茶泡饭。 他想起那些酸梅子的味道还有茶的香气。青年的脸浮现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求作收么么哒w [轰焦冻]: 因为感觉家庭里少了一个人,所以觉得 分卷阅读119 自己有着精神上的残缺。 当初去雄英也只不过是认定“若是职业英雄的话,那她的名字也许会在雄英曾经的花名册上吧”这种话。 他没想到会以那样的方式遇见那个女人:漂亮,青春……冷淡的像是永冻土。 轰焦冻想,他可能适合一个人生活。 不过啊……如果她也是一个人的话,那样子不是太凄惨了吗? ☆、第 47 章 太宰治与黑暗时代2 “太宰, 你该不会对人家未成年下手了吧?” lupin酒吧, 负责担任吐槽役的情报科成员坂口安吾在津岛望月去后边准备材料的时候小声地对太宰治说道。织田作之助虽然默默喝着酒, 但也竖起了耳朵。这个二十一岁就收养了五个小孩的年轻男人对于未成年人的关注简直高得不得了。 身穿一件黑得不能再黑的风衣的黑发少年趴在酒吧台上诶了一声。 “为什么这样说啊?明明我也才十七岁。织田作你快点谴责一下安吾啊,居然对身为未成年的我进行人身攻击。过分。” 坂口安吾心想, 平时最擅长人身攻击这回事情的人明明是你吧。 “不, 我认真的。” 织田作之助端着淡淡的口吻说道:“我觉得安吾说的挺有道理的。” 连朋友都站在别人那边了。 “绝望了!对这个没有友情的世界绝望了!”太宰治捂着心口, 虚情假意地嘤嘤地哭了两声,“老板, 我的肥皂水鸡尾酒好了吗?” lupin酒吧的老板把刚刚擦好的玻璃杯放回了酒柜里面“望月君估计准备好了吧。” 说着, 津岛望月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 鸡尾酒上面泛着一些可疑的泡泡。 “多谢!” 太宰治神过手, 咕咚咕咚地把整杯鸡尾酒都灌了下去。 “等等啊太宰!” 坂口安吾瞪大了眼睛, 连阻止都没来得及。那个……显然是真正的肥皂水吧。虽然太宰治平时总是嚷嚷着要往酒里面添汽油添薄荷牙膏,但是酒吧老板从来没有搭理过他这种过分的要求。 ……这个孩子也太呆了吧。 泡泡……“医院!医院!”看见了没有?!太宰治已经倒在一旁口吐白沫了。 “所以说是真的肥皂水吗?” 织田作之助在事后担忧地说道, “那常识也太少了吧。”因为津岛望月看上去就很呆, 又呆又笨,不像是那种会耍心机的人。那么会按照太宰的要求给他调肥皂水鸡尾酒的人大概是真的很傻诶。 “幸亏你喝得少, 否则就要给你洗胃了。”他对太宰说。 太宰治坐在病床上,撅着嘴,“我只听过用肥皂水洗胃还没听过喝肥皂水要洗胃的呢。难道喝了肥皂水不相当于给自己肮脏——肮脏的胃部清洗了一遍吗?”他看上去相当的天真。 天真就有鬼了。 坂口安吾看看少年有些发青的脸。虽然现在看上去有些虚弱,到没一会儿就会重新活蹦乱跳起来了。毕竟这家伙可是从五楼一跃而下只摔伤了一条腿而已。 津岛望月抱着衣服站在一旁, 脸上的表情有些瑟瑟的。他看上去真的不知道肥皂水这种东西不能喝。 被问到为什么会按照太宰的要求调那种鸡尾酒的时候, 这个白发的男孩用一种颇为疑惑与不解的口气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子难受呢?应该是没有任何反应才对啊……”他看着其他人有些难以启口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常识性的缺漏。他总感觉自己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情,但是那个人应该是毫发无伤的。 是因为体质不一样的原因吗? 他好像记得……那个[她]就算是喝了毒药也会面不改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那种类型。 原来[她]才是异于常人的人啊。 津岛望月时常会在梦里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女人的身躯, 那种曲线朦胧而又美好,但是又带着如同秋天般的萧瑟之感。在他的梦里,那名不知姓名的女性总是在梦境的最远端。他与那名女性的距离过于遥远了,遥远到他差点以为那道身影是他的臆想而造成的。 “服从。” 从遥远的那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要听我的话。” 即使是肥皂水鸡尾酒,也一定要端上来。 第二次的时候,在太宰治要求要薄荷牙膏鸡尾酒的时候,津岛望月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坂口安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好歹听听我们说话吧?” 这个穿着一身藏青色和服的白发男孩眯了眯眼睛,对着年轻男性的话产生了怀疑。 黑发的少年在那里哈哈大笑,他笑着说:“望月君是不会听安吾你说话的啦,别白费口舌了。”在坂口安吾气急攻心的时候,太宰治飞速伸过手臂,试图将某些东西放到对方的酒杯里面去。 分卷阅读120 津岛望月移开了那杯酒。 “很过分诶望月君。” 太宰治像是撒娇一样地抱怨着,“只不过是一些会让安吾变得聪明的灵丹妙药而已。” “哈?太宰你这家伙——织田作你倒是管管他!” “小孩子毕竟贪玩——” “他都多大了!” 身为吐槽役的坂口安吾先生今天也差点没喘过气来。 世界上哪有什么灵丹妙药。 而且你那边,不要告诉我是芥末粉哦。 津岛望月嗫嚅了一下,又把坂口安吾的酒杯推了回去。 “绝对。你绝对是把人家洗脑了吧?”坂口安吾深深地怀疑道,“没想到太宰你年纪轻轻就活成了人贩子的榜样。我记得,你的新部下——是叫芥川吧?是从贫民窟带回来的?” “凶得像条野狗。” 太宰治拍了拍桌面,“我才不喜欢照顾这种小孩。” “你要是会照顾小孩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噫!安吾今天明显变了一个人嘛。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和织田去报了什么吐槽提高班啊?” 坂口安吾怒道:“哪有会开设这种班级的人啊!” 太宰治随后又得意洋洋道:“不过我可不是人贩子啊。望月君才是吧。”在淳朴得不行的好友——好男人织田作的眼神下,太宰治软着声音说道:“哪,望月君,是你把我捡回家的,对吧?”他像是在求证。 坐在吧台后面当花瓶的津岛望月歪了歪头,“诶——那个、不是你的家吗?”他前段时间刚刚接受了自己和这名少年是住在一起的这个事实。但即使是失忆了,他也深刻地明白那栋房子并不属于他。那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笨拙的男孩揣摩不到少年的心思。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对方褐色的眼睛,试图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些外露的情绪。 ——根本没有。 这个少年在他母亲膝上的时候就学会了说谎。 深知友人脾性的织田作之助已经勾勒出那么一副画面:路过的男孩好心地救助了入水自杀的少年,然后被隐形的抖S少年绑回家去当男仆。 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织田作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太宰,这样不好。”他完全把对方当作一个小孩看了。 虽然坂口安吾老是会吐槽这一点,但身为一个养育了五个孩子的老父亲,织田作之助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这种神态来。 津岛望月随后又道歉道:“真是对不起。” 完全不知道为了什么而道歉。 太宰治撇了撇嘴。 “好无聊好无聊!我要回去睡觉了!”他张开了双臂,虚假地打了个哈欠。 “我记得你今天晚上还要和中原出去执行任务吧?”中原,全名中原中也,是太宰治近几年来唯一一个活得好好的合作同伴。而在这几年里,两人也打出了“双黑”的名号。 “那种杂鱼小矮子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吧。”小矮子是太宰治给中原中也的“爱称”。对方每听到这个称呼就会一蹦三尺高,恨不得当场把太宰的脑袋给拧下来摆在桌上当花瓶。 “这样子很不负责任啊,太宰。”织田作之助说。 太宰治说:“才没关系呢。”他趴在酒吧上,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褐色的眼睛盯着那些色彩斑斓的酒液,他的世界里却是黑白二色。这个世界不过是用黑色与白色两种颜色构成的单调世界,人类所谓的欢声笑语人间喜乐悲伤痛楚皆是一种只可看见无法感受到的普遍纹路。 他露出了相当丑陋的笑容。那种笑容,只要是稍微懂一些艺术的人,就会做出那种厌弃的表情然后离这个少年远远的才是。但是少年是一个非常俊美的年轻人,他的脸颊上带着幼小的绒毛,那是在阳光下会透过光去的特点。他时常微笑的时候,那种笑非常的有技巧。嘴角稍微上扬一点,眉梢比平时软化或者伶俐一点但那同时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笑。说它轻如羽毛也不行,因为它反而沉重;若说它重如高塔,你又无法从那种笑容里感受到一点生命的活力。 仅仅在一瞬间,少年便收回了那种丑陋的,比毛毛虫还要难看的笑容来。他再度扬起那种美妙的,足以夺走在场许些人的美丽微笑来。 那是那一刻,男孩的脸出现在他眼睛里。 惊诧不定的表情。 “干什么呢望月君?”太宰治轻快地问道。 男孩暗沉沉的眼睛转了转。 “诶、那个——刚才那种笑容,”他露出了悲切又恳求的表情来,“能再笑一遍吗?”他的手掌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拳头。就像是小猴子一样拳起的那种皱巴巴的拳头。男孩把自己一半的脸埋在酒柜下面,那些翘起的头发搭在光亮的台面上。 “突然请求我什么的——”太宰治拉了拉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来。 “不是。不是像小丑一样的笑。”津岛望月瞪大了眼睛,“不是这样的。”他想要看到的,不是那种红头发、红鼻子,画着 分卷阅读121 夸张妆容的那种小丑会给路人看的笑容。他坚信没有多少小丑是快乐的,即使小丑本身就是为人们带来笑声的一种职业。对于小丑,津岛望月总是会把那些小丑的形象代入斯蒂芬·金的《它》,也即是后来赢得了极大票房的B级片《小丑回魂》里面的那个小丑。那个小丑也会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手里拿着一大串五颜六色的气球。每当你遇见他,被他看透了心灵之后,小丑就会说:“来拿一个气球吧……你会和我们一样飘起来的……你也会飘起来的……”每每想至此,津岛望月就会不寒而栗。因此,他对小丑敬而远之。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吧台后面,谨慎地看着太宰治。 坂口安吾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 后来织田作之助对坂口安吾说:“他们两个人的脑电波有的时候总会诡异地链接起来。” 神奇,相当神奇。仿佛两个人拿什么东西死死地捆在了一起。 世界上最强力的联系是什么呢? 身体上的,思想上的,灵魂上的……? 太宰治瘪了瘪嘴。 “不要。”他拒绝道,“我才不要。”他像生闷气的小孩一样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然后把自己从中原中也那里顺来的小礼帽塞到了一旁的水箱里面。 里面的鱼吓了一大跳。 黑发的少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在门口,他和某个有着一头深褐色——偏近于黑色的长发的年轻女性相遇了。对方的手指扣在一本还散发着油墨香的新书上面,指尖上有一点小小的墨印。 他回头了。 该怎么说呢?那个女人像是仿照了他身上最突出的那些特点。无论是眼睛的颜色,头发的颜色,就连嘴唇的薄厚度也很像。秉着不能让望月君被其她女人给拐走了,原本说是要回家的太宰治又半途溜了回来。 深发的女性来到吧台前面,“这是望月君的朋友吗?”她对着一旁的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说道,“大人和小孩交朋友真是稀奇呢。” “不吧。”织田作之助相当直率地回答了。 “是太宰的朋友。”津岛望月补充道。 山崎制药的千金——山崎元子笑了笑,“啊,是那个太宰君吗?因为很出名,我也听过他一些事迹啦。”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千金小姐。不,会出入这种地方的也不会是那些只会唱着和歌的大和抚子。 “恶名远扬吧。”坂口安吾默默说道。 山崎元子又说,“书的话,我已经给你做好了。你看一下。”年轻女性抬起手,把刚才一直拿在手中的新书摆在对方面前。 漆黑的书封上面四个大字。 [人间失格] [人] [间] [失] [格] 作者:无名。 “作者叫……无名?”当坂口安吾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就忍不住把自己的舌头给吞进去。显然不是。 “作者是我的老师。”津岛望月微微笑着,“但是我忘记她叫什么了……不,应该是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只有身影,没有脸蛋,没有名字。 悠长的如同古歌一般的声音。 “噫!太宰你怎么又回来了?”坂口安吾说着就推了他一把,“未成年人不早点休息可是会长不高的。” ——狡辩。 太宰治瞅了他一眼,十分想要把对方脸上的泪痣撕下来……啊,高危行为。织田作绝对是不会允许的。那就……悄悄地做好了。 “未成年人可是有任性的权利的。啊!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你的光辉吸引我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流氓做派。是不是感觉叹号特别能够增加语气? 津岛望月最讨厌那种明明可以用句号句读却偏偏要用上一大串叹号的。每次遇到那些文段,他就会忍不住把那些稿子批掉。 ——所以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山崎元子“哎呀”了一声,“能得太宰先生如此夸奖真是我的荣幸。”这位年轻女性露出了相当得体的微笑。 织田作之助无端想起上流社会里根本不能算是贵族的贵族(所谓的没有贵族风度的假贵族)相互打招呼的模样。 少年的嘴角弯成一个柔软的弧度。他再一次坐在了酒吧边上,“是什么书呢?” 真是个撒谎精。山崎元子心里想着。不过可真是无情啊,居然把她撇开地那么快。 “是望月君拜托我印的。啊,望月君的手稿还在我那里,我今天忘记把它一起带过来了。” 津岛望月摇了摇头,“我只是把内容复述了一遍,那不是我的手稿。”他纠正了对方的错误。手稿,顾名思义是写在纸上的纸稿。但自己的作品和他人的作品又有着天壤之别。 “那我要看啦。” 织田作之助轻声说:“这好歹是别人的东西。” 太宰治翘了翘腿,叹了口气,“织田作好烦啊。” 坂口安吾啧了一声,“你看,你就是太宠着太宰这家伙所以他才会像这样 分卷阅读122 无法无天的。” “哎,没吧。” 单细胞生物吗你? 津岛望月正襟危坐,嘴唇小小地开了一个口子。“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作品。” 山崎元子说:“望月君相当喜欢这本书呢,甚至到了能把它背下来的程度。”就像大人夸耀自己家的小孩有多么多么厉害一般。但山崎元子又说了一些自己阅后的想法,“是功底非常强的私小说,现在大概没有人能够超过这位无名作者的私小说吧——抱歉,在下才疏学浅,一切都是自我的评判,请勿放在心上。”深发的女性拿宽大的袖子掩了掩唇,轻笑道,“不过小孩子的话,还是少看这种内容比较好。”织田作总觉得山崎元子在恶意嘲讽些什么。 “为什么?”通读了无数遍的津岛望月反问道。 “怎么说呢?”山崎元子噘着楚楚可怜的唇瓣,微微思索了一番。“感觉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我想死][我要死][我无法活在这个羞耻的人间了]的这种感觉。” “是良子那节。”津岛望月说。 身为主人公的叶藏邂逅了美丽的处女良子,并与她结为了夫妇。但对他有着天籁般信任的良子却被前来找寻大庭叶藏画漫画的男人侵犯了。看见良子被侵犯的叶藏,像老鼠一样溜走了。 [良子纯洁无瑕的信赖化作了污浊的水……一起骑脚踏车去青叶瀑布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又开始喝酒了……我又开始喝酒了……我要死……我得死……我为什么还能活在这样让我无比羞耻的人间……我是蟾蜍!我是罪人!] “诶——是的。”山崎元子应道。 “太宰君,你觉得怎么样呢?” 太宰治翻了翻那本显然是精装过的黑底白字的书籍。 “好可怜哦——”他用着叫人捉摸不透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这种家伙,是比下水道的乞丐还要不如的人嘛。” “不是!”津岛望月否认道,“叶藏——叶藏先生,只不过是被俗世压垮了。”男孩显得美丽的瞳孔里充斥着坚定,“老师才不是那样的人。” 太宰有点好笑,“喂喂望月君,我在讲大庭叶藏呢。” 津岛望月抬起眼睛,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由然而发。有那么一刻,太宰治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叶藏先生就是老师。他就是老师的化身。”他十分坚决地,用着不可质疑的口气说着这话。 “如果这个人物真的是用作者自己的形象创作的,那他岂不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物?”此时,太宰治认为对方口中的老师性别应该为男。 “可是老师就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啊。”津岛望月简直禁不得反驳,“她什么都没有了。” 太宰治本来还想展现那副阴惨的表情问问对方:那我呢? 他是被俗世关在茧里的可怜虫蚁。他曾经一无所有,到了那种即使假装睡着了并在梦中大声呼喊母亲也没有人会回应的那种境界。他是可怜虫。 津岛望月瞥见少年脸上那很少时候才会露出的,堪称本真的表情。 他应该道歉的。他总是会向别人道歉。可是这一次,他不想让步。 新书被翻至最后一页。 [酒馆的老板娘说道:“……我们所认识的小叶只要不喝酒……不,就算是喝了酒,也是像神一样的好孩子。”] “哎,太宰。” 津岛望月突然叫道。 生着气的太宰表示自己不想理那个负心汉。 男孩尖削的脸上爆发出一股恍然大悟,一种大彻大悟。 “你也是叶藏吗?”他的眼珠一动不动,很认真地询问道。 “你是。”他肯定道。 说什么呢。 “略略略!” 谁要理你这些胡言乱语。 此时,酒吧外边传来一声怒吼。 “死青花鱼!干活了!” 来人赫然是太宰治的合作同伴中原中也。一米六的个子,但是能够跳到六米一。 “我先走一步喽!” 太宰治使用了他的秘术:瞬间溜走之术。 织田作之助叹息道,“这样子完全是个废人了啊太宰。” 面对自己友人的感慨,太宰治表以暧昧的微笑。 山崎元子看着这如同闹剧一般的现场,“那么我便先走了。”她露出浅笑,袅娜地离开了。 津岛望月抱着那本《人间失格》,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他颇为惴惴不安地问道:“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不知道啊。”织田作之助回答。 “对了,你老师的书,我可以拜读吗?” 津岛望月点了点头。 “嗯。” 在安抚完自己家的五个小孩子睡觉以后,织田作之助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灯,翻开了那本新装订好的书籍。 细腻的文字。 ……处处散发着悲哀的气息。 织田作之助心想,他大概 分卷阅读123 明白望月君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问题来了。 大庭叶藏和太宰治,简直是大同小异的两个存在。拼命维持着自己活在这个人间的表现,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喘。 [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 啊,读完了。 大概花了一个钟头左右的时间。 怎么说呢?心里有点郁结,有些难过。但是织田作之助也不知道要难过些什么,在经受了上天对世人降下的那么多的苦难之后,大庭叶藏已经没有人的模样了。 他已经不再认为自己是活着的了。证据就在于对方连毫无血色的笑容也不甘愿继续保持下去了。 第二天,织田作之助来到lupin酒吧,打算把这本书还给望月君。 “望月么?今天他请假了。”老板说。 那么只好延后了。织田作之助一直认为只有把借来的东西亲手还给人家,这样才达成了一个轮回。 天色微冷。 “毕竟冬天了嘛。”坂口安吾已经换上了冬装。“太宰,你就不怕冻僵吗?”他询问道。太宰治今日也是穿了一件乌鸦黑的风衣。虽然说首领森鸥外承包了他一辈子的风衣,但也没有必要天天穿这个来吧。 “诶呀,这样更加吸引小姐姐们的注意嘛。万一她们到时候争着要给我披外套可怎么办呢?”他甜腻地笑了笑。 开玩笑。 “典型的废人发言啊太宰。”织田作之助把《人间失格》合了起来。因为真的是本很好看的小说,所以再看几遍也无妨。不过这本书居然和太宰的异能名是一个名字,可真是巧合。 “要是真的是废人就好了呢。嗯……老板,望月君哪去了?” 织田作之助说:“不舒服请假了。”反正他之前问过老板了,再答给太宰也没问题。 “最近总是做噩梦呢。”太宰治嘟囔道,“请给我一杯玛丽女王时期的鸡尾酒!” 过于无理的要求。 ——于是得到了一杯血腥玛丽。 “总觉得你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态发言啊。”坂口安吾觉得危险极了。港黑最年轻的干部可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纯良,但做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他擅长得要死。 太宰治咧开一排刷得干干净净的牙齿。 这里是他的梦境。 头顶上的那盏聚光灯亮得刺眼。 津岛望月坐在聚光灯下的一把椅子上,除却他所占据的这个圆是光明的外,其余的区域则是一片漆黑。 这是人格分裂症患者的内心世界然而并不是。 他既不是二十四个比利,也不具有比例综合症(人格分裂)。 津岛望月觉得这个场景出现在他的意识里是相当不正确的,不合适的。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又或许是一瞬间——在梦里人的感知总会变得十分迟钝,对于时间的流速也会无法掌控。 他的身边多出了一把椅子。并非是空椅子,上边还坐了一个人。 漆黑的长发,宁静的容颜。 光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天使将羽翼上的光辉轻轻抖落在女性的身体之上。 津岛望月一时之间看得有些痴迷了。他被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夺走了心魂。 一股红色的涓流从美丽的女性的鼻孔里流淌了下来。她突然之间流了鼻血。 随后是耳朵,眼睛,嘴巴。 怎么了? 怎么了?!!!! 津岛望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天使的光环退去,对方身上似乎打上了“来自地狱”这个标签。那些美好的光一下子消弭于无形,一股阴沉的深色如同暴风雨前夕的乌云一般将其笼罩了。 人有天人五衰。 一为衣服垢秽,二为头上华萎,三为腋下流汗,四为身体臭秽,五为不乐本座。 所谓天人,来自天上,不与世人同流合污。但他们又是极易受到威胁的存在。 津岛望月呆愣在原地。他想动,可是又动不了。他的身体被某些无形的东西固定在了原地。 美丽的身躯上流淌下肮脏的污秽之物。他心中所认定的高贵,在过隙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津岛望月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我自己下篇写的破文,缓慢连载中。 《身为女装大哥大的我竟然成为了社畜[综]》,又名《这里不搞scp收容》/《所有人都能从我脸上看到想要的》,带一点克系。 然后求作收ww [轰炎司]: 轰炎司觉得这个世界天翻地覆。 因为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有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老婆是……这不是修治的妹妹吗?! 绝、绝对是什么人的个性! ☆、第 48 章 分卷阅读124 英雄方存在奸细。 这个认知大概是在爆豪胜己被绑架的前一段时间形成的。 “我们的计划被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 近来, 英雄方的一些秘密活动被敌人刚好截了胡。 这次是要讨论一下究竟谁才是卧底的这个问题。 不过……这种东西要是讨论的出来就有鬼了。 “我投霍克斯一票。” “拜托, 这里可不是什么搞笑节目啊。”相泽消太说。 羽翼英雄霍克斯, 排名第三位的职业英雄。 超强,也超帅。创造了史上最早荣登职英前十的年轻英雄。 今年正好二十二岁。 “不要因为人家年纪小就给对方乱扣黑锅啊。”一位长辈说道。 “羽翼英雄呢?”午夜——香山睡问道。 “因为安德瓦在处理紧急事物然后顺便去帮忙了。” “果然是安派嘛。” “我怎么感觉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厨安德瓦不厨欧尔麦特呢。” 欧尔麦特看上去有些尴尬, “咳咳!”他假意咳嗽了两声, “大家这个时候不要相互怀疑。敌人也许就是为了分裂我们才营造了霍克斯是卧底的这份假象。” “可是我们好像还没说什么呢, 欧尔麦特。”声音英雄麦克差点扯开自己的嗓门了。好在消磁头相泽消太瞥了他一眼。 啊……想要眼药水。 他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有人把他的眼药水换成了指甲油。 哪个王八蛋? 欧尔麦特一阵尬笑,“啊哈哈哈哈哈哈是吗?” 完全的掩饰态度呢。 …… “好吧。霍克斯是我们派去敌联盟的卧底。” “竟然轻轻松松就套出来了。” “完全没有一点激动感啊。” “话说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啊?还有, 羽翼英雄是我们这边的卧底?那林间合宿那件事情——” 雄英A班林间合宿, A班学子爆豪胜己被敌方抓住了。 “那是意外。” 欧尔麦特沉了沉声。“也许是对方发现了……又或许是意外。” “那么这个意外来得可真是及时。”有人干巴巴地讲道。 “欧尔麦特, 我来讲吧。”相泽消太示意道。 黑发的颓废男人一改那个状态,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五天以前,羽翼英雄把敌方的一条信息网牵给了我们, 那条信息网的主人叫作太宰治——我想大家都知道太宰治是谁。” “魔鬼。”有人小声地道。 “麦克, 你的声音太大了。”午夜劝道。 所以声音英雄真的是不好当啊。 “哦哦哦——” “敌联盟要袭击我们原先那条路线的消息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能否请问一下,那条信息网传递信息的对象是谁呢?有无可能就是特别打造给我们看的?众所周知, 太宰治是个非常会玩弄人心的家伙。” “这和玩弄人心没什么关系吧?你只是单纯想用这个成语吧。” “够了这不是什么搞笑现场啊!” “挺、停下!现在可不是什么吵闹的时候啊!”身为[和平的象征],劝架也是一把手喽? “是天目。目前藏在东京黑暗深处的一个组织。不过我们之前就把天给端了。” “所以可信。” “因此霍克斯把这个信息交给了我们。” “——结果货不对板。” “总之,大家只需清楚羽翼英雄是我们方的人。” “他是一个英雄。” 会议结束。 羽翼英雄现在有些慌。 他随手灭掉一个敌人之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牌是黑的。不过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的洒脱不是吗? 嗯。是这样的没错。 这个下巴上留了点胡渣以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成熟的年轻男人思考了一下,十分认同自己。 “我讨厌英雄的味道——”渡我被身子说。 啊, 那个痴女。 “渡我果然还是喜欢浑身是伤的人啊~!” 好想让她停止自己的变态发言啊。 “霍克斯, 太宰小姐找你。”黑雾从传送门里出现,交托了信息。 太宰治找他干什么?他被发现了? 霍克斯有一丝丝的慌张。 不过我的伪装应该做的挺好的吧。 这为成年男性对于自己还是挺自信的。不过这大概归于,他没有生在太宰治那个年代的缘故吧。 太宰治没见到, 倒是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大概是国中生的年纪吧。 被太宰治拐卖来的未成年? 霍克斯倒是觉得对方挺有这份口才的。 分卷阅读125 “您您您您您好!”有着橘色麻花辫的女孩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是佐仓蜜柑!” 居然这么大方地把名字报给了别人…… 天真还是天然啊? 虽然只有一个字之差但实际差距还是蛮大的吧。 “很可爱吧?”太宰治出现在了一边。 果然还是在的吧。 在看他笑话吗? 霍克斯决定以沉默代替回答。 “佐仓蜜柑,个性[无效化][盗取]。霍克斯,接下来她由你带着。” “我可不会照顾小孩子啊,太宰小姐。”他可是随大流叫唤了。 “只要照顾到AFO死掉就好了。非常快的。”对方用相当轻快的语气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来。 哈? “是我刚才耳朵出问题了吗?” 看似年轻的女性笑眯眯地,“诶,没有哦。刚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的啊。” 大概是在诈他? 霍克斯觉得自己不说话比较保险。 作为一个[普通]国中生的佐仓蜜柑对于大人们之间的对话总是相当慌张。前天,一个脸上烧伤得非常过分的男人来到爱丽丝学园,从理事长那里将她“借”来了。 “会有大用场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好听,但是佐仓蜜柑隐隐察觉到了某些不可告知他人的可怕之处。 是叛徒吧?而且是是不是反水的那一种。 “诶,我是霍克斯。” “我是佐仓蜜柑!!” “你之前已经介绍过你自己了。”霍克斯指出。 “诶、诶诶?!对不起!” 可爱。 等等,我只是单纯觉得对方可爱而已。 “新成员?”黑雾问道。 霍克斯读出了一种“最近怎么什么人都往我们这里塞”的无语感。 黑雾近来看上去的确是比较窒息。可能这和他保姆的身份脱不开关系。 最近新加入的主要成员有莱阿和井野未来。莱阿好像跟敌联盟唯二的未成年搞上了,井野未来看上去好长一段时间都用不上。 “个性超好用。” 嗯,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啊。 黑雾翻了个白眼。 霍克斯查看了一下接下来的目的地。 神野市小村町二丁目西北方向一千二百米处。 那里有一个脑无的存放据点。 所以AFO到底是放了多大的心才把这些东西共享出去的啊? 如果不是碍于形象和安全程度,霍克斯一定想要当面问问AFO:你看看你们组织里都是些什么人啊? 二五仔,二五仔,二五仔,二五仔的死忠粉,卧底。 惊了。 井野未来正在计算替换十九平方米的地砖下方的整块大理石需要输出多少的能量。 一个GBU39小直径炸弹的质量是二百五十磅,PTAB却只有三点四磅。 对于他来说,选择相当重要。 井野未来的个性[以一换一]可以无视大小,对物体调整其质量,达到以相同质量的B替换A的作用效果。 太宰治交给他一个任务。一个只有他知道而且只有他能够完成的任务。 ——将十九平方米的大理石地板下面的东西全部都替换成具有大杀伤力的炸药。 井野未来不知道太宰治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服从于对方。 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也许本来就是路人的缘故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背景资料以供参考。 啊……烦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这是英雄方讨论奸细的第二天。 史上绝无仅有的、人为制造的灾难。 “欧尔麦特已经把自己的个性传给下一代了,现在的他不过是朽木上的星星之火。换句话说——欧尔麦特的时代!就快要结束了!”黑发的青年在面向超过七成人口的屏幕前,向这个世界宣告道。 欧尔麦特,现社会无须质疑的第一英雄,被人们冠以[和平的象征]。 无论你是沉溺于深海还是被世界抛弃,欧尔麦特都可以拯救你。 ——就像是传销一样的口气。 但是无数人都是怀着“想要成为欧尔麦特那样的英雄”而不断努力的。 无脸男同他的同谋们看着这一切。 “啧,所以说果然是真的吗?” “解除个性之后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差别了呢。一半的呼吸器官及胃部被全部摘除,为了营造和平仍在的表象而不顾性命的使用[One For All]”的力量。太宰治倚在一旁,表情有些恹恹的。她看上去非常地厌烦。 “我说你啊,这么无聊的把戏你也喜欢?”她露出了相当厌恶的表情来。也许是因为对自己这一位同 分卷阅读126 谋差不多知根知底了,连面具都不愿意戴上去了。 不过这对于AFO来说,正是合作伙伴之间亲密关系的见证。 “莱阿——” 她又说。 “犯规了。” “我可没叫他做的这么过分。”AFO立马撇开,表示这个锅不应该由自己背。 太宰治歪着头,看着屏幕里那个青年被严重烧伤以至于看不清本来容貌的面部。 对方的眼睛和头发的颜色刚好是她最讨厌的那种。 同性相斥的干呕感,像是毒蛇一样爬上她的脊背。 “等下要把他们接回来吗?”死柄木弔问。 黑雾想,现在好像不太适合提这个。但是死柄木本人就超不会读空气。 “看情况吧。”AFO说,“如果有障碍的话,那就算了。” 太宰治轻轻地哈了一声。 “你这无耻的话可真是叫人生气啊。”作为主角之一的爆豪胜己拉开了嘴唇,蔑视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但是藏在那份冷静之下的,是火星那么大的恐惧。 如果……欧尔麦特真的不行了怎么办? 废久支支吾吾的口气,欧尔麦特越来越少的身影,在雄英里偶尔瞥见的虚弱到极点的金发男子—— 是的,他观察过了。欧尔麦特每天出现的时间大概是三个小时。但那只是他雄英入学后最开始的那段长度,越到后来,对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间越短。 欧尔麦特总是忧心忡忡,有的时候还在强颜欢笑。 他可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能够微笑面对着大家都那种英雄啊。 “望月君,看吧。你找错关键词了。” “都是你指示的吗?”爆豪胜己试图更换话题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才没有。”黑发的青年弯了弯嘴角。 “你现在已经在思考了吧,爆豪君?这可真是让人感到欣慰啊。” 金发的少年吊着他那双三白眼,略微暴躁地喊了声“去死!” 中岛有些苦痛地捂住额头。 他装不动了。好累。他的胸腔被捏成小小的一坨了,连心脏都快被压爆了。 “我们还是来继续谈谈欧尔麦特吧,我自认为欧尔麦特的名气比爆豪君要大上不少嘛。”为了营造更好的效果,他所要做到的—— “欧尔麦特,你现在正在屏幕前面吧?还未变身成为人所知的那个模样吧?” 的确,仍然保持着八木俊典这个瘦弱形态是金发男子正在人群当中关注画面当中的三个人。他的拳头稍稍捏紧了一点。 “那么大家为何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物呢?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容貌显然不是传统的日本风。这种西化的面貌不是很容易分辨的出来吗?而且并非是大家熟知的那副筋肉max的状态,而是瘦弱如同僵尸一般的人物。这样子的人,是不是很容易找?” “人们啊,说不定——欧尔麦特现在就在你们身边呢。” 人群吵闹了起来,无数的人纷纷往身边看去。 欧尔麦特在哪里? 虚弱状态的欧尔麦特究竟在哪里? 八木俊典掩住了脸,悄悄往旁边退去。 “你!你等一下!” “这个人超像的!” 这种时候干嘛要发挥你超长的观察力啊? 八木俊典浑身一僵。他绝对不能在这里变身,他得把自己的秘密保存起来。 现在还不能、绝对不能。 “据点就在那里。” “突击小组在位。”密林神威回答道。 “网络视频暂时无法切断,但是构成系统最为简单的通讯器已经攻破了。” “攻破一些完全没有作用吧。” “总之,先走下去吧。” 谁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条直线切割一次就会分成两条,切割两次,会有四条。 “感觉到了。”黑发青年稍微嘟囔了一声,“不过救兵来的可真是晚了。看来我们很快就要说再见了,爆豪君。” “哈?” 一声爆响。 墙壁被一击爆破,一块一块累积起来的砖石被瞬间击碎,来自于密林神威的木枝藤蔓向他们袭来。 “嘿,这也算是幻想造物吧,嗯?”莱阿轻轻拨开了那些藤蔓,密林神威的藤蔓消失无影。 虽然是消除系,但是近战强不到哪里去吧。 “爆豪少年!已经没事了!”冲进酒吧来的欧尔麦特头也不回地大笑道。 虽然这种时候说那句名台词不太合适,但是……真的是超级帅气的啊!! “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我来了!” 我也要成为像欧尔麦特,不,我要成为超越欧尔麦特的人物!我要在纳税大户的名单上留下我的名字啊! 就算是废久,也能够理 分卷阅读127 解我的那份心情的吧? 人质跑了。 莱阿吹了一声口哨,“真是帅气的出场啊。” 中岛被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真是叫人抱歉,我还有第二个人质呢。” 黑色的裙摆冷冷地打在祂的小腿上。 祂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开始的时候,祂还是同伙来着。但是现在,祂再度成为了受害者。 “莱阿,别反抗了,你已经无法逃离了。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青年不知道从哪里甩出一把手术刀,就抵在祂的颈间。 “我也没打算反抗嘛。只是稍微有一点、有一点失望而已。” “暂且请你们停止动用武力哦,我的手术刀可是非常锋利的时候。虽然我的能力不是攻击型的,但是用起来相当好用啊。我这一刀下去,可是会直接割破望月君的劲动脉的。” 那双暗沉沉的眼睛微微地睁大了。 刀锋在他的脖颈间,他感受到死亡在逼近。 “别动手。”欧尔麦特沉声道。“AFO已经转移了,你何必负隅抵抗?” “抵抗?”青年的眼角微微扬起,“并非抵抗。只是想做个了解罢了。” 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讲什么只好糊涂地听着青年的话。 “总的来说,非常失望。”他自顾自地总结道。 “你要干什么,莱阿……先生?”中岛轻轻呢喃道。 “令我最失望的人就是你啊,望月君。”那双薄唇里吐出冷酷的话语。 “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呢?”莱阿问。 “我以为你比我强大的多,比我更勇敢地面对死亡。” 胡说八道。 我如此胆小。胆小鬼。胆小鬼中的胆小鬼。 “这算是个人恩怨吗?”密林神威轻声。 “但是太糟糕了。也许是时机未到。”对方虔诚地,挪动了手里拿的刀子。 “等一下!!!”欧尔麦特冲了上去。第一英雄的速度,非常地快。 但是那把手术刀也非常快。 而且……当事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抵抗的欲望。不是没有,应该是稀少。他对生的渴望简直可以用稀少去形容,但是又无比抵触着死。 割喉。 死线在即。 你知道人的生命可以延长到什么时候吗? 火星泛滥之间,那双褐色的眼睛里反而充满了平静。 “我也要退下舞台了。” ——他咬破了口腔里的胶囊。 “不!!!!”欧尔麦特的smash拳落到了空处。因为两个人都像尸体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这大概是被目击人数最多的谋杀。 中岛感觉自己的脖子那里在不停地往外淌血,兴许他还未明白莱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又要杀自己。 但是为什么呢? ……啊,心死如灯火。 为什么要对我失望呢? 他费力地睁大眼睛,看见了青年发黑的头发和褐色的眼睛。 “我……” “我……” “boku……” 我是不是见过你? 沉寂。 寂静。 潜伏于人们心中的恐惧爆发了。 “治愈系英雄在哪里?!” “正在外边待命!” 那根细弱的脖颈像根被折烂了的菜梗一样软塌塌地倒在地面上,红色的液体从其中迸溅出来。 黑发的女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来了。” 代替红色液体流淌而出的,是一些漆黑的液状物。为了使自己的宿主活下去,此世之恶充当了用于修复破裂的药膏。 “这是什么东西啊……”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叫人畏缩的黑色泥之物。 负责把黑泥送至松本研究所的密林神威道:“快离开那个!” 不仅碰到后会受伤,而且长时期注视那个的话还会狂掉理智值。 黑色的触手从伤口里爬了出来。 这是什么异形破体现场吗?! [烦死了。]此世之恶尖叫道。[我想要出生!][我想要出生!] 这是它毕生的愿望。 可是……他所寄宿的身体并非可以孕育下一代的女性。 黑泥覆盖在被割裂的颈动脉之上,那些创口被其中的力量修复。 酒吧下层,佐仓蜜柑正襟危坐。霍克斯观察着能量波动观测仪器上的情况。 数值超过了二十万。 “蜜柑。”他呼唤道。 “明白了!”长相相当天然的女孩咬紧了嘴巴。 能力[无效化]发动。无视距离,无视对象,只要是幻想造就的存在都可以通通消除掉。 从某种角度,此世之 分卷阅读128 恶也是幻想物啊。虽说是集结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意,可它起初也是被盛放在魔术产物的容器里所诞生的。 它突然感觉自己动不了了。 那只散发着蓝盈盈光芒的白虎走近了它。越走越近,对方的身体抽长,变细,变高变大。 有些个性/异能,会形成自己的形象。这些形象有的取决于个性/异能拥有者的心理需求,也有能量体自己所编造的自己所应有的模样。 白虎化作了一位相当美丽的女性。白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她蓝色的双眼当中带着非人的冷漠。 女性朝着此世之恶,张大了嘴巴。 膨胀。 小小的嘴唇变成了世界的尺度。她只是一口,就将黑色的怪物一下吞咽了下去。 黑泥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那股蛮横的筋道,一定会把她撕碎的吧。 “不要……怪我。” 女性说。 “不要……怪我。” “我……爱……你。” 异能体说出了人的话语。在她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白瓷的小盘子。盘子盛着一块肉。 如同鱼肉般光滑,像是丝绸……世界上最后一条人鱼最后的皮肉……的附属品。 太宰治无声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多了个洞实在是叫人不舒服啊…… 异能体拾起那块肉,吞咽了下去。 黑泥撕碎了她,她又被肉的力量重新拼凑好了。 女性躺在地面上。她的痛苦就是小小的主人的痛苦,她的沉默就是小小的主人的沉默。 在大家眼中,黑泥消弥于无形了。那个脖颈,又显现出血色来。 太宰治若无其事地打开了可以随身携带的镜子。 啊……是个爱着主人的异能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意识流飙起。不瞒你们说,接下来就是流水账了。否则你们就会看到两个人分别把刀架在脖子上逼对方答应自己了() 开个新坑玩玩:人生赢家太宰治[综]。和这篇文的莱阿先生联动一下。 求作收么么哒w [死柄木弔]: 这个巨婴心想:他失去了和他一样可怜的小怪物。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青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9 章 太宰治与黑暗时代3 噩梦做的越来越频繁。津岛望月快要分不清他所处的世界究竟是真实存在的, 还是只不过是一场清醒梦。 绿眼睛飘忽不定。 “你好!我们是不是在书店里见过?”名为深村泷的黑发青年问道。他有一张清秀的脸蛋, 绿眼睛闪闪发光, 额角有一块丑陋的伤疤。 津岛望月瑟缩了一下。 “啊……啊。”他发出无意义的词来。 津岛望月经常去一个叫作[岛上书店]的地方,那里有着横滨最多的书籍。而在那里, 他经常和这名叫作深村泷的青年碰上。对方的笑容相当腼腆, 看上去是个非常好相处的小伙子。 但是津岛望月却非常害怕他。那种害怕深入骨髓, 像是植根于灵魂深处。 他颤抖着移开脚步。 “请等一下!我想请问你上次阅读的人间失格是那位作者写的?”深村泷喊道。他的手打在津岛望月的手背上,然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深村泷热爱文学。 而且……这个男孩和孤儿院里的中岛长得真的好像。 津岛望月几乎下一秒就要瘫倒。他猛地抽开手腕, 向前跑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过去了多少时间。等到津岛望月跑到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他站在河岸边上, 夕阳的余光落在他的身上。 这一天晚上他去lupin酒吧工作了。 “你不会欺骗了人家的感情吧?”人家指的是山崎家的小姐山崎元子。 “没吧。”太宰治看了看自己漂亮的手型, “心甘情愿地在一起怎么能够叫作欺骗呢?” 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啊, 元子小姐今天邀请我去她家过夜。” “那你可不要对别人动手动脚。”长着一张好看皮囊的情报科人员坂口安吾叹气, “我怎么觉得你是不怀好意才跟人家确定关系的呢?” “如果织田作在这里绝对会对你进行一顿说教的。” “噫。才不会。” “今天!不醉不归啦! 坂口安吾道:“谁要跟你不醉不归?我还要回去工作呢。谁让你们一个两个全都压榨我们情报科,你知道我们情报科有几个人吗?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我在做啊!” 太宰治假哭, “安吾突 分卷阅读129 然变得好暴躁哦。果、果然!是被什么外星人入侵了吧。” 津岛望月把客人定的酒送到那桌去。他没想到,那位客人正是分别不久的深村泷。 绿眼睛。 绿眼睛和月光光。心也慌慌。 “你好,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我?”人总是很好奇的。深村泷像是嗅到了什么秘密,如同跟随气味而来的猫儿一般。 但对于津岛望月来说, 他就是猛兽。 他放下酒杯就跑。 “诶, 望月君,那是谁啊?”太宰治问。 津岛望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感觉像是变态呢。” “请不要随意发表这样人身攻击的言论啊太宰。”坂口安吾皱了皱眉。 “我看人眼神超准的!”太宰治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他褐色的眼睛里, 倒映出男孩发白的瘦削面孔来。 像是抹了一层粉。 [太宰治说:] “多谢款待。”我对那个女人说道。女人都是液体,无论是充满了肉脂的乳房和臀部,在做爱这一过程之中都会变成很奇怪的形状。 她们的叫声也很奇怪。 死变态首领所谓的性教育,简直是一种折磨人的东西。 山崎元子从一旁扯过外套,披在了身上。 好不知羞耻的女人。 山崎家的小姐用还沾着淡淡墨渍的手指撩开自己耳际的黑发,她说:“感觉太宰君对情情爱爱这种事情意外地抗拒嘛……呀,请不要这么爱我,我也是第一次。” 处男与处女的组合。 这很好笑诶。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个女人坐在镜子面前打理自己,那些细长的发丝,泛红的皮肤……女人的身体散发出一股如同水蜜桃糜烂了般的、吸引色狼的气味来。 现在是早上七点钟。 “唔……不想去工作。”我趴在榻榻米上面,“反正中也都会自己搞定的。” “随意抛弃同伴的话可是会被中原先生找上门来的。”山崎元子拢起自己漆黑的长发,把它高高地挽在了头上。 “无所谓。” 我问到房间里的气息。浊液的腥臭味。 男人为什么要和女人结合? 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和女人结合? 我尚未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手机上存着八通中也打过来的电话,我想了想,十分愉快地把他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新的黑风衣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裤子也是,袜子也是。黑色的皮鞋上端被擦得油光发亮。 没想到居然是高档皮鞋啊…… 我想起中也的工资卡还在我这里下次……干脆去帽子店订购一百顶高档帽子然后扔着玩吧! 就这么决定了! 山崎元子走了。 她走后我才冷汗涔涔。 女人真是可怕。女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真是叫人畏惧啊……世界创造女人就是为了压制男人吗? 完全感受不到快乐。 只有痛苦。只有痛楚。 我被羞耻心被完完全全地打败了。 真奇怪,明明提出要做爱的也是我,到最后害怕地也是我。 这一定是羞耻心在作怪的缘故。 ……洗澡。 我得洗澡去。 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死变态首领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吃红豆饭。 他心里还没有点数吗?就算是要吃红豆饭,那也必须是织田作亲手做的才行。 “望月君嘛……我迷路了,附近有一个超丑的公园,你快点过来找我啊。”说出了根本就让人无法得知有效信息的话语。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静静等待。 天黑了他也没有来。 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的恶臭已经散播了千万米远之外的地方了吗?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这个意思的话……那岂不是没一个路过的人都会问到这种味道吗? 我没想到世人竟然有这么灵敏的嗅觉。明明那条狗走过我身旁时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 世人的嗅觉什么时候盖过了动物?还是说……我身上的臭味是只有人类这个物种才能闻到的味道。 “喂,你闻见了吗?”我问路过这里一只花猫。它和lupin酒吧里那只被大家亲切地叫作[老师]的猫咪挺像的。 啊……过分,它居然对我翻白眼。 冬天的天黑得特别早。早早的,路灯就开始闪烁了。 我决定把漆黑小矮子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并且开了个视频通话。 “混蛋太宰!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感慨了一句“中也要是天天都这么暴躁的话就永远长不高”之后,中原 分卷阅读130 中也反而冷静了下来。 “首领说他昨天给你安排了一次特别任务,是真的吗?”中原中也问道。 “诶呀真是的,都说了是特别任务怎么能够被中也知道呢。我可是超敬业的呀。” “喂喂?喂喂?我这边信号不好!中——也——你——听——见——了——吗?” “死青花鱼你背后有人走过,你这个死骗子!” 中原中也原地爆炸以后立马关掉了视频通话。 “望月君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肚子都饿扁了。” 说谎。我其实是个不太明白饥饿是什么的人。不是说我不愁吃穿,而是指胃部似乎丧失了饥饿这一感觉。 望月君看上去是跑过来的。 “对不起……描述太模糊了,之前跑到西边去了。” 哎呀,不愧是蠢笨的望月君。我所在的公园可是在整条大道的东面啊。 “好饿……我快饿死了。” “路上买一点吃吧……我今天得工作到晚上十二点。” “加班么?” “明天是圣诞节了,大家都有些兴奋,客人自然也多些。” “原来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啊。” “圣诞老师会从烟囱里爬出来给我的袜子里装上礼物吗?” “额……估计没有吧。” 我猜望月君一定是在想要不要自己扮个圣诞老师。 “你可不要偷偷溜进我房间把中也的帽子放进来啊。” 望月君脸上全是窘迫之色。 “为什么要放中原先生的帽子啊?这已经算是偷窃了吧。” “未成年之间的事怎么能叫作偷呢!这分明是借。” “诶。” 回去的路上,我一路提着无理的要求。 “我想吃青口组的蟹肉罐头。”青口组是横滨的一个黑手党组织,他们的副业是贩卖海鲜的罐头加工物。 “我想要去箱根七汤泡温泉啊。”箱根在神奈川那边呢。 …… “我想买那本超酷的《完全自杀手册》。”我每次提,这个愿望总是会被望月君一口否决掉。 但是望月君只是不停地点头。无论听到什么,他的都机械地点头。 “望月君你今天发烧了么?”我怀疑是他的脑子出了些什么问题。 望月君抬起脸看着我,眼睛边上带着一圈的青黑。 他似乎很久没有睡好过觉了。 噩梦害人。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岂止是有点不舒服,简直是非常不舒服。 暗沉沉的眼睛里带着大片的血丝,他似乎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 “安啦~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你看我梦见了那么多次我被中也弄死,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啊。” 望月君别过头,小声地说:“那都是骗小孩子的话。” “诶,太宰。”他呼唤道。 “如果你最亲近的人突然死了,你会怎么样呢?” “哎——真可惜,我十一岁的时候家人就全部都死光了。”我说的,可是真话啊。 望月君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抱、抱歉……我忘了。”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这回事情了。这个恶棍住进我家的房子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一点了。 好笨啊……果然么,是笨蛋。 “那,是谁死了呢?没有指定对象的话,可是连胡话都讲不出来的啊。”凭空捏造的东西根本就不能当真。那些隔着网络展现关心的人都是一群骗子,他们又不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却一定要拿自己的经验往别人身上套。 讨厌!讨厌!讨厌的家伙们! 望月君展露出了世人的踌躇与迟疑。 “我可没有强迫你说哦。”我盯着他的侧脸。 说实话我也猜到是谁啦。这个谜语的谜底完完全全写在问题后边。 望月君露出了非常疲惫的表情。 啊……我也想要能够这么轻松地露出这种表情来啊。但一定会被别人嚼舌根的吧。 到底是谁给我贴上了搞笑艺人这个标签。哈?我吗?竟然是我自己吗?真正的搞笑艺人是不会自己给自己贴上标签的。 不合格!未完成! “我一直以为老师在某个地方……在某个地方生活着。可是我觉得她可能已经不在了。”望月君开始向我这个第二亲近的人哭诉了。其实吧,我觉得那个老师也应该是死掉了才对。虽然没有证据……啊啊,直觉嘛。 那个老师,绝对是死掉了。就算是没死,离死也不远了。 “为什么这么想呢?” 露出了可怜的表情来。 “因为最近一直在做老师死掉的梦。” “我其实啊,完全不懂望月君为什么对老师的执念那么深呢。”到底有什么故事啊,有什么故事连接起了密不可分的你和她吗?总是老师老师老师老师老师的——到底是怎样 分卷阅读131 的故事。 哎,告诉我吧。 作为世人,我也是有那粗鄙的好奇心的。 “我不知道。” 无论问什么,都会拿一个“我不知道”来搪塞。 羞耻心在阻止你说出真相吗? “噢,那好吧。” “那明天圣诞节圣诞老人会来吗?” “啊……大概,会的吧。” …… 圣诞老人不会来。 我还依稀记得去年的时候往我挂的大大的袜子里面塞的糖果。不过如果吃到牙疼了……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吧。 我决定用喝酒来代替糖果。等到受不了了,再去抽烟吧。 反正效果都是一样的……又不会有什么香烟店的良子小姐来劝我戒酒。 “织田作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啊?”我问安吾。这位极为憔悴的情报科人员半个头都要塌在桌面上了。 “你已经问了十八遍了。光今天的份。你能让我清静一点吗?” “啧。” “对了,你今天要和谁一起过圣诞节?首领不是给大家都放了假嘛。”虽说全部人员有些夸张了,但是基本人员还是给了他们一个短暂的假期。就算是再穷凶极恶的人也是要休息一下的啊。 ……不过没想到居然是以过洋节的方式。 “诶,如果有小姐愿意陪我殉情的话,那我就陪她一起去过圣诞节吧。” “谁会陪你这种败类去过圣诞啊别想了!” “望月君!你看安吾他吼我!” 不过就算是这样撒娇的话,望月君也会无动于衷的吧。 果然…… 冷酷的家伙。 “我今天先回去了。”望月君对店长说。 “噢、今天有点忙啊。”店长看上去十分困恼。 “抱歉!” “是出去和美丽的小姐约会吗?”我问。不过这种情况约等于零啦。自从上过床以后,山崎元子就没有出现过了。 ……肯定是怕自己身上的臭味被别人闻见吧。 “我先回去了。”他又原模原样地对我说了一遍。 有必要么? 黑色的衣角消失在黑夜里。 我才发现望月君今天换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过了一个小时。 “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去加班了。” 放假都是假的,工作才是真实不欺的。 “切——拜拜~” 圣诞节的男人们都喝得醉醺醺的,“老板,请给我一瓶威士忌。打包哦!” 老板笑着说,“直接提回去就好了吧。” 我回到那幢房子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电灯。也没有人气。 我摸索着来到了厨房,想要找个杯子或者直接灌两口冷水。 我在料理台上摸到一个小瓶子。上面的标签纸被抠掉了,但是抠的不完全,瓶壁留有一些黏哒哒的东西。 我打开电灯一看,才发现那是我经常用的安眠药瓶子。虽然商标纸撕掉了但是颜色和大小是一模一样的啊。 我打开盖子闻了一下,果真。 因为老是去药店里买自杀用的安眠药所以店员小姐早就把我拉黑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安眠药了。 每次都会被人救回来的,而且要是吃安眠药死掉的话到时候说不定会死后失禁的。我只要一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死的形态出现在大家面前,就羞愧难当,被羞耻这个恶魔击倒。 在我听到声音转过头之后,我看见望月君站在门口。他把那件黑漆漆的外衣脱掉了,仅仅剩下用来睡觉的白色寝衣。 我朝着他摇了摇药瓶。 “是要吃安眠药自杀吗?我数了一下,大概有四十多粒。” 望月君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他很冷静。 “嗯。” “就这样想不开了?” “突然觉得还是死掉比较适合我。”对方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还买了上好的鱼子和威士忌就,单单吃安眠药死掉的话也太浪费了。” 望月君欲言又止。 我把安眠药倒进了下水道。 他都没有阻止我。 “今晚上好冷,出去多买些炭吧。” “啊……好的。”他重新披好衣服,出门买炭去了。 我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过了半个小时,望月君提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了。家里还有些炭,但是烤火盆已经很久不用了。 火星在盆里噼里啪啦响,人的脸被映得红通通的。 望月君安安静静地往里面加着炭。 “太宰,你才十七岁。” 这种时候倒想劝诫起我了吗? 我…… 我的十七岁…… 面对望月君不曾露出过的真诚的微笑, 分卷阅读132 我不禁潸然泪下。 我开始答非所问。 “我真的觉得望月君好勇敢,居然能够直面死亡什么的。”我自杀了好多好多次,可我正是因为死不掉所以才会一停不停地去自杀的。 “好勇敢,真的好有勇气啊。” 我在真情吐露呢,懦弱的反义词是勇敢,无所谓的反义词是什么都在乎。 望月君朝我摇了摇头。火光在他的眼睛里面闪烁。 炭火烧的太旺的话会造成一氧化碳中毒的。半个小时,就足够去死了吧? 早知道就吃一点安眠药了。好沉默啊,好沉默啊。这个世界的沉默都在火炉边上了。 我有问题啊。为什么胆小的人反而比我更加勇敢地面对死亡? 我想,我大概能从望月君身上找到答案吧。 泪水是奇怪的滋味。 屋子里的热度在不停上升,上升,上升到灼烧灵魂的程度。 我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来自于某不知名的漆黑的小矮子。 “太宰!!!” 作者有话要说:  ooc专场。太难揣摩了,我头都开始痛了。 安眠药出自《人间失格》 我觉得能够直面死亡的人真的好有勇气,也不是所有自杀的人都是懦夫。我心中太宰就是那种不敢死的胆小鬼,如果没有人引领他他绝对是不敢死的。但是因为体质原因又死不掉,就会变成殉情对象死掉了而他活着的那种状态。 [太宰治]: 死了……没了……死了死了死了!!! 这位年轻的干部大人从医院里面醒来,面对一脸烦躁的中原中也,他低声说:“别说。” 中原中也不明白了,这家伙到底是要搞什么。 “别说。”少年头一次卑微地恳求道,“别告诉织田作。” 每日求作收么么哒。晚安。今天远足我表现除了最菜的一面:回程路上瘫倒在路边被老师送回了学校。 ☆、第 50 章 那把手术刀划过他脖颈的冰凉触感依旧停留在大脑皮层。 是不是割到大动脉了?可是割到大动脉的话, 不就意味着死亡吗? 为什么莱阿要那么做呢?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中岛觉得自己的大脑混沌一片, 各种疑问充满着他小小的用于思考的的脑子。他从一场带有死亡细致的梦中惊醒, 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那不是梦。那种事情都是真实的……或许现在才是一场清醒梦。 中岛触手可及的书来的棉被,周边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风的味道……他难道不应该被关到换人开管所里面去吗——他的行径那般恶劣, 还是说老师救了他? 中岛感到一阵疼痛, 他摸索着开关, 最终在光线中合上了眼睛。一分钟以后当他再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标准规格的和室房间。他的身边一位黑发的娇小少女突然沉睡着。 他的大脑当机了一秒。 那时, 黑发的女孩睁开惺忪的眼。 “做噩梦了吗, 敦君?”虽然是用相当冷静的音调, 但是其中的关切之意不言而喻。 “我、我、”中岛搞不清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这里是哪里?为何他的的身边会有一名少女?为何这不知名的少女却对他表现出这般的亲昵与关切?他往后瑟缩了一下,少女肌肤所特有的温度让他心慌意乱, 思绪繁杂。 黑发少女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后知后觉的, 中岛才发现对方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都没有看见少女是从什么地方拿出匕首的。 难道说……在枕头下面? 泉镜花谨慎的看着这个披着敦君皮囊的陌生人, 手中的匕首慢慢送近。一行血珠沁着冷刃映在了薄薄的刀片上。 “我、我!”他惊呼起来。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中岛心里想。他对着镜子,正在用手挤压面部的肌肉。这是他的脸,又不是他的脸……骨架比他大上许多……体重也是……身高至少差了五厘米。 这是谁……是他吗?不、不会的……那我是谁? 总算是熬到了天明,武装侦探社的众人们要开始自己的日常工作了。 国木田独步拉开太宰治房间的移门, “太宰, 大事不妙。你出来看一下。”金发的男子看上去相当的严肃,“是有关敦的事情。”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之中岛敦是被太宰治这个家伙从路边捡回来的,不, 应该说是对方单方面将这个少年拐过来的。在成了太宰治的后辈以后,中岛敦就提前过上了奢侈的生活。小小年纪的他就已经背负了由长辈向他施加的压力,自中岛敦加入武装侦探社,已经过去了一年。 黑发的青年从被窝里慢吞吞的爬了出来,“哎呀——是被什么人抓走了吧?芥川又出手了?”他早就困觉又打了个哈欠。今天可不适合那种朝气蓬勃自杀的好日子呢。 国木田独步 分卷阅读133 道:“不是。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来描述的话——敦变得不像敦多了。” 太宰治躺在棉被上,双眼直视着看向天花板,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上线了,就好像玩家突然弃游销号了一般。但是……是不是[他]上线了? 在面对职业英雄和警察的时候,写在[书]上的内容化作了现实。不过啊……这与他当初定下的时间差的可是太多了。 “行了,我知道了。”这一次他没有再去逗弄他的同事招致国木田独步不生气,见他这么反常金发单子反而面露担忧之色。 “那你记得快点。”一个陌生人突然占据了熟人的身体这种事情想想就可怕的要死。 移门被合上。太宰治从桌脚下抽出一本的封皮破破烂烂的书。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开过这个了。自从上一次加文字写下后,就再也没有翻开过。 最新的一页上他书写的文字会已经被一滴墨染开,墨珠刚好打在时间的位置上。竟然是这般的错误。 黑发青年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接下来,他就要去见证奇迹了。 姑且算是和平的用完了早饭,可是做饭的人手艺好糟糕……不……不是……并不是说有多么的差劲。再次给自主的六年里,他早已养成了个人的进食方式和习惯,在餐桌边的时候他简直坐立难安。 他小小的啜饮了一口牛奶,感觉像打折奶……经济,懂了。 “我看错日期了。”另一位成员谷崎润一郎,羞愧的说道,他立即把桌上的牛奶全都收了起来。他的妹妹直美叫道:“哥哥真是迷糊得可爱呢~”当这位妹妹开始对他的哥哥做一些骨科般的亲密动作时,白发的男孩吓得往后跌去。他的眼睛里闪过不解,惊异……以及恐惧。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他逃也似的走开了,只剩下另外的人面面相觑。 武装侦探社的“庸医”——与谢野晶子说:“太宰还没起?”这是一位黑色短发,清爽秀丽的年轻女性。 “大概快了。”国木田独步回答道,“不过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中岛站在水池前,有些木愣地看着水池中央一汪自来水。他把脸打湿,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可那种肌肤相亲的视觉冲击,让他面露惧色。 他要沉到漩涡里去了。 洗手间的灯被什么人摁灭了,窗帘拉得紧紧的不透进一丝光线。房门也被人关上上了。中岛突然置身于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面。而黑暗又常常引起他的恐惧。 地下室……书……小窗上泄进的几抹惨淡的的阳光。 “谁!”他压低了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威胁。一个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中岛当时就伸出手去抓对方的手臂或是什么可以直接触到的地方。 “阿敦,是我。”对方幽幽的叹了口气。 中岛感觉自己被这个亲密的称呼击中了,世界上会这么叫他的人只有一个。他的大脑早已处在风暴的中央,根本无暇关注“为什么老是会出现在这里”这一点。对方的吐息中带着轻微的香烟的味道。 中岛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来回试探,“老师,发生了好可怕的事情。”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那些,他又对自己所处的阵营感到一股如同漩涡一般的巨大迷茫。他不是一个合法公民……他的履历上有着可怕的,他人无法想象的污点。无脸的恶魔发出清晰而高亢的指令,死亡的阴影就随之而来,每每想起AFO的所作所为,他就一阵心悸。 他大概十七了……他比其他同学要晚一年上学。这个未成年的男孩只觉得喉咙那里奇痒无比,难过的想让人把那里的肉都给抠下来……虫子在他脖颈里缓慢爬动。 那双略显冰凉的手抬起他的头发,然后绑了起来。 男孩轻声呢喃着,“老师,我该怎么办?”他已经无法在人间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太宰,你在做什么?!”国木田独步打开了门,那些刺目的光线从光源当中射出来。镜面上反映出照镜人清晰的身影,身穿驼色风衣的黑发青年,手腕上缠着一圈又一圈厚厚的绷带。 那是一张中岛极其熟悉的脸庞。但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面孔更小,也更加秀丽,带着女性的柔软弧度。 这不是他的老师。这是芥川的太宰先生。 男性;黑发;褐眼;颇为轻佻的笑容。 ……莱阿。 ——莱阿先生。 这个认知开始在他心中翻滚起来。 He is a liar. “骗子!”男孩发出了哀鸣。 霍克斯是真的不太懂和年轻的女孩子相处。虽然他又帅又多金,可他还没拉过女孩子的小手呢。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灼热了,佐仓蜜柑呆呆的问道:“怎么了吗,霍克斯先生?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橘发双麻花辫的女孩眨了眨眼睛。 朝天然。羽翼英雄霍克斯心里想,“没事,佐仓,练习得怎么样了?”他指 分卷阅读134 的是抽取个性一事,实验对象则是脑无。 佐仓蜜柑有些窘迫,“对、对不起!我对[盗取]还不太熟练!” 佐仓蜜柑,爱丽丝学园国中部,双爱丽丝/超能力拥有者。爱丽丝学园是一所培育超能力学生的私立学校,在读的学生们拥有的超能力名为[爱丽丝],与世界上普遍的[个性]略有不同。而佐仓蜜柑其人持有[无效化]和[盗取]双重爱丽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被认为是拥有[无效化]的特异性爱丽丝,然而在后期,她那份名为[盗取]的危险爱丽丝被人挖掘了出来。 [盗取]也可以被叫做提取,将某人的能力从人体中抽取出来,也即是将能力与拥有者分离。 霍克斯的羽翼消失了。 佐仓蜜柑目瞪口呆:“抱抱抱抱歉!”霍克斯知道这是她的[无效化]能力爆发了,佐仓蜜柑的无效化不同于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后者的限制太多,而前者简直可以用来为所欲为。可以小范围目前没有具体的数值,但[人间失格]必须通过肢体接触才能消除对方的个性。 真的是相当便利的能力……如果不是爱丽丝学院那位神通广大的理事长,这样朴实没有抵抗之力的“武器”怕是早已落入了敌人的手中。 霍克斯感慨道。 “不必担心。” 不过没想到那位理事长居然愿意将佐仓蜜柑借给他们。 只是感觉有些头痛,作为英雄方插入敌联盟的卧底,他大概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敌联盟最近的新秀莱阿是个二五仔,没想到他自杀之前还带了一条人命走……啊,不过中岛那家伙大概是没死。现在估计被英雄方安置到某所医院里去了。太宰治现在大概和AFO貌合神离了,他自己也是个卧底。井野未来似乎是太宰治一方的…… 惨。 两个字,好惨。 一段时间之前,爱丽丝学园。 “那么,合作愉快。”莱阿同理事长握了握手。 “我们一直都是英雄方的强力支持者。”理事长说。这算是挑明了阵营。 莱阿“呼呼”了两声,“我可不是。不过,要是以那个男人的死亡画下旧时代的终点,拉开新时代的序幕的话,想必也是叫人激动的一幕啊。” 两个肮脏的大人相视而笑。 横滨,午后。 “想吃橘堂的汤豆腐。”幼小的名为镜花的女孩说道,“这是我和敦君的约定。” 津岛望月——因为实在是不愿意用着别人的身体的同时用着别人的名字,这个当时制造的假姓名被使用了。但某种程度上,名是真的——折了折手指,面色带着梨花青一般的忧郁,“好的。” 泉镜花冷静地说道:“不必勉强,其实是国木田先生拜托我这么做的。” 相当认真负责的孩子。津岛望月想。“没事。”他不能在这么温暖的地方呆下去了,这里本来就没有他的位置,武装侦探社里的空气对他来说都甜蜜得过分。津岛望月几乎是跑着离开了二楼。在穿过了底楼的漩涡咖啡厅的时候,他有一种即将要重返地狱般的熟悉的感觉。 请像爱这俗世一样的爱着我……可我没有资格被人所爱。 她坐在小桌的一侧,对面的女孩子小口小口的吃着食物,并且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你不吃吗?”泉镜花问。 津岛望月摇摇头,“不,我没什么胃口。”其实他现在不仅是胃口不好,简直是浑身难受,他觉得黑泥在他灵魂上上窜下跳,叫他发出痛苦。但同时也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弥漫在那上方……温度……如同母亲一般的温度。 被尾崎红叶称之为黑暗之花的泉镜花无声中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她放下勺子,双手叠在膝上。 “我的名字是泉镜花,曾经在六个月内杀死了三十五个人,目前已从港口黑手党脱离,加入了武装侦探社。” 津岛望月滞了一下,“我……”他的话刚开了头就没有了。 泉镜花认真地看着他:“我明白了。” 居然在这样年幼的孩子面前手足无措。他有些挫败。津岛望月沉默的别开了头。 接下来还有商场。 因为是女性用品,所以津岛望月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没靠过去。那样子实在是太羞耻了,他努力把自己的存在缩减成零,甚至是透明。无数男男女女从他身边走过。 “人虎!”比这些惨叫先行到来的是一只狰狞的黑兽。 “平时的话还是要穿裙子的吧。”芥川龙之介若无其事的问道。他的妹妹小银点了点头。虽然平日里在港黑始终是以男装示人,但她的确是一名年轻女性。芥川今天是陪银出来买东西的,因为在通缉榜上所以小小的变装了一番——就比平时多带了个眼镜。 “哥哥能够等我半个小时吗?”小银问。 于是黑发的青年便倚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习惯让她审视周围的人,谁都不知道,人群当中是否会存在敌人,他的眼底落入 分卷阅读135 一个青黑色的影子,对方的头发是梨花白的色彩。 中岛敦,人虎,被组合、死屋之鼠、钟塔侍从三大组织悬赏了70亿的对象。同时也是他的敌人。教导了他两年赋予了他新的生存的意义的太宰先生于四年之前叛逃出了港黑。 上一次与太宰先生相识相遇时,那个黑发的青年队对芥川说:“我已经有了比你更加优秀的部下。”对方的话深深的刻在他的脑子里。 他比我优秀,为什么?为什么? 狂犬在吠。 然后芥川简直是惊悚的发现,太宰先生所谓的新录像是中岛敦,就是那个曾与他一起在贫民窟度过三年悲惨实况的那个中岛。但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芥川11岁到14岁那三年之中就已经隐隐感受到那种不对劲了,年龄,容貌。都不曾改变。 但是太宰先生的新部下显然和他认识的不是同一个。 同他在贫民窟度过时光的是个相当软弱的人——虽然人虎也相当软弱,但是前者从来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异能,而非像人虎那样滥用异能。 中岛只有异能的,那大概是异能者之间的感应吧。在贫民窟里,武力是至高法则。于是芥川问他你为什么不使用自己的异能?中岛显得相当抗拒。他当时躲在角落里,手臂上有一条泛黑的伤疤。 会伤害到别人的。他说。我会伤到别人的。他连身为自己一部分的异能都不敢承认。 而人虎……蠢货一个。 首领下达给他的命令是活捉人虎,所以当他看见那个白发男孩的时候,他的异能[罗生门]便发动了。对方跌倒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后躲开了罗生门的下一击。 芥川和一双暗沉沉的金色眼睛对上了,他就像嗅觉灵敏的野犬,从对方的眼里感到了彷徨。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对劲了。 但是,芥川龙之介是个十足十的武力派。 泉镜花拎着一个小包从时装店里出来。门外一片狼藉,墙壁上有两个深的大洞。桌子椅子和衣架被某股力量撕扯成了碎片。 大事不妙。幼小的女孩看向了远方。 “真的吗……” “没错……是他……” “那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女人的轻笑声。 青岛望月从迷蒙中醒来,他刚刚还在一场梦里呐喊彷徨。 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有一刻的意识完全空白,但他又马上想起来。是芥川。他不知道对他动手的是不是他认识的芥川。津岛望月接受平行世界这个设定已经很久很久了,千万个世界里有千万个相似而不同的人,而他大概是蝴蝶效应里那只蝴蝶。 他对面的黑发男子,轻松地朝他打了个招呼。 把人带回港口黑手党的时候,首领称赞了他。就是十分普通的上司称赞下属的那种。但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首领叫住了他。 “芥川君,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时间来听一个故事呢?” 首领并不是什么喜欢讲故事的人。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芥川是必定得听的。 “是有关太宰君的,一个相当无聊的故事。” 芥川龙之介走在路上,好好的晴天突然变作狂风大雨,凄厉的风声像是婴儿在哭号。他沿着栏杆一直向港口走去,一阵浪花翻上他漆黑的鞋面。他回想起首领的话。 “太宰治看上去是个喜欢滥交的男人吧,不过虽然说他有邀请几百位女性一起殉情,但实际上死掉的,也只有一个而已。”首领的微笑倒是叫人毛骨悚然,虽然大家都外传他是个变态萝莉控,但如果单单只是一个死变态的话是无法稳坐港黑首领的宝座的。 “很不巧,对方并非女性。” “比芥川君你矮几公分来着。” “津岛望月。死掉的那个对象的名字。” 芥川龙之介突然有些心冷,一股恶心感在他胸腔里搅动起来。似乎一切的故事都与那个名为[津岛望月]的迷宫有关。 “那是在五年之前,也就是太宰君即将叛逃港黑前一年的故事了。想想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五年的时间居然过得如此之快,时间飞速。 “在圣诞节那一天晚上,津岛望月和太宰君烧炭自杀了。 “那可真是个好日子啊,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就算是黑手党也要过节呢。 “不过太宰君运气真是好呢,又或许是他的求生欲比较强一些。总之……太宰君被抢救了回来。但是很可惜,另一方因为抢救不及时过世了。” 这是个相当短小的故事,但即使是芥川龙之介这样的武斗派,也堪堪窥见了那巨大漩涡里的一条蛛丝。 他认为太宰先生是永远不会自杀,做出投入地狱这种无聊的事情来的。 在他微微晃神之间,风浪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章为止,文里的津岛望月就只是津岛望月了。完全和原著脱离关系。耶(闭嘴) 我到现在为止,觉得最强的就是佐仓蜜柑了。怎么会有这么炫酷的小姑娘…… 分卷阅读136 哭泣嘤 求作收么么哒。 [津岛望月]:永远不原谅。 ☆、第 51 章 大脑似乎被什么东西搅动过了, 有一些很奇怪的记忆储藏在了大脑里。 津岛望月摇了摇头。 对面的黑发男子轻松地朝他打了个招呼。 “……医生。” 森医生。 一大股记忆涌进他的脑袋里, 让他痛不欲生。 “虽然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的, 没想到记忆全部恢复了啊。不过医生到底是多久之前的称呼了啊。” 早就篡位当上了首领的森鸥外笑眯眯地,“不过能够见到津岛君可真是奇妙啊, 明明都死掉了的说。” “全部都埋到地里去了。”金发红裙的小女孩说。 “死人就应该要有死人的本分, 从地里爬出来算是什么话啊。” “就算是笑话也不会有人想听的吧。”小女孩噘了噘。 “简直就像是奇迹呢。” 津岛望月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恶意。 “一开始的时候还不太相信, 但是看太宰君的表现就觉得不对劲了。”虽说对方已经叛逃了,但是应该有的监视一个都不少。 太宰…… 他的眼睛有些酸涩。 太宰。 太宰和太宰治。 他猛地清醒过来。 那些涌来的过往的记忆叫他头昏眼花, 每一根大脑神经都在噼里啪啦响, 名为[太宰]的魔咒像辆战车一样来往无阻, 突突突地驶过每一块土地。 记忆里面的炭火噼里啪啦响, 难闻的烟气侵占口鼻。他所选择的死亡像是一场躲不开的梦魇环绕在附近,记忆的铁钩狠狠抓住他的脑子。 津岛望月疼得弯下了腰。呕吐……他又想呕吐了。 一道莹蓝色的光芒四散开来, 从他瘦削的脊背处伸出了纤细的手掌。 森鸥外的脸被割开一条血痕。他愣了一下, 然后重新恢复到刚才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来。 “林太郎真是的!”爱丽丝不满地说道。 “诶呀,小爱丽丝这样子是在担心我吗?我实在是太感动了嘤——不过津岛君的异能当真是从未见你用过呢, 没想到这位漂亮的小姐啊。” 睁眼说瞎话。 挡在两人之间的,是一个身材比尾崎红叶的金色夜叉更大的女性个体。但巨大并非是肥胖,只不过是将原本的身材等比例放大了。对方那张素白如冰雪的脸庞上无悲无喜,蓝色的瞳孔却冷冷地盯着森鸥外。 那是个美人。但是……只有一半是。 雪发白衣的异能体有着半张美丽的左脸, 和半张极端丑陋的右脸。两个极端被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右半边的脸似乎是拿某种漆黑的泥巴制成的。但不同于普通的泥巴, 那些黑泥仿佛是拥有生命一样地在扭动,在尖叫。 森鸥外不由地联想到实验室里的实验体,拼合、缝线……你可以得到一只长了蝙蝠翅膀的老鼠。可是那样的人造物很快就会死掉, 就会被丢到垃圾桶里,甚至会被焚化掉。 感觉……自己要被捏碎了。 爱丽丝抬起可爱的小脸,呼呼了两声。“好可怕啊,林太郎。”她啪得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诶诶!小爱丽丝?”这个变态幼女控慌了一小会儿。但等他再次站直身体的时候,他又恢复到上位者的模样了。这个身着定制黑色风衣的男人给自己做了个大背头,一双眼睛又尖又利,就好像雪原里的野狼。但这若是被那位被人叫作[银狼]的福泽谕吉听了,对方变会说:“不过是狐狸。”但是森鸥外的手段比狐狸要残忍的多。 津岛望月只能看见那个巨大身形的后背和那头白色的长发。上一个有这种身姿的人,是他的母亲。 生育了他的母亲。 其实哦……就算是嘴上大喊着“魔鬼”“魔鬼”的母亲也会半夜偷偷跑进他的房间,抱着他哭得死去活来的。 “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白发异能体让他想起那个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女人。 异能体的形态有时会根据主人的意愿变化,有时……它们又有自己的愿望。 白虎睁开眼睛的时候,它的主人就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它看着对方长大,对方就是它,它就是对方。他的意志是异能体的意志,他的悲伤与快乐是异能体的悲伤与快乐。 “滚……开……”从异能体的口中传出了嘶哑不通顺的声音。那半张美丽的脸狰狞成怪物的形状,像是一个即将杀人的士兵。 黑泥般的另外一半正在咯吱咯吱笑。 没办法,被吞噬掉了,只好依附在异能体的表面了。 此世之恶厌恶地流动着,它的臭味环绕在附近,叫人忍不住掩住口鼻离开。 分卷阅读137 “那好吧。”森鸥外摆了摆手,往后退了两步。他紫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男孩和他的异能体,他有话想讲。 “津岛君知道最近引起异能者自杀的雾吗?至今为止,全世界已经发生几百起这样的事件了。 男孩对他投来了困惑的眼神。 “大概是昨天来着,太宰君被那些事情的主谋——涩泽龙彦带走了。” 津岛望月并不知道涩泽龙彦是谁。但当森鸥外把照片递给他的时候,他才感到一阵恐慌。涩泽龙彦不是别人。 ——曾是他手下亡魂。 名为涩泽龙彦的男人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睛像是上好的红宝石。 他见过这人的。 很久很久以前,在孤儿院里。 因为被很过分的对待了,然后一不小心杀死了对方。 异能体发出了微弱的悲鸣。 主人的痛苦就是它的痛苦。 他同时又觉得,对方大概是像他一样死而复生的亡灵。在暴风雨之夜从坟墓里面爬出,带着满身的泥土和潮湿的水汽,在泥泞的道路之上攀爬。 谈到死—— 津岛望月想到炭火边太宰流下的泪水,他一脸羡慕地说着“好勇敢”“望月君超乎想象地比我要勇敢”,但是随后又把手术刀架在他脖子边上哀嚎着“失望透顶”。他这个死人一样的家伙好伤人的心。 他算是大概理解了,[莱阿]的行为。可一旦把[莱阿]替换成[太宰],他的心便会悬空且无处安放。他似乎从来没有叫过太宰的名字……织田或是坂口先生也一直都是“太宰”“太宰”地叫着的。 “噢,走之前,把你之前的遗物也一并带走吧。”森鸥外说。 ——那是一件漆黑的,似乎贯穿了整个人生的黑色斗篷。 中原中也在接到首领命令后前往刑讯室,在门口与某个人擦肩而过。那张脸唤起他很多年之前的记忆:在那个充满了一氧化碳的房间里,中原踢开太宰家的门,看见了两个倒在火盆边的家伙。中原中也在浑浊的空气里面看见太宰边上的那个男孩子嘴唇泛着一氧化碳中毒后的樱桃红色,对方的脸蛋苍白如雪。 中原中也把两具尸体一样的身体搬了出来,一具送去了医院,另外一具送往了墓地。 中原中也记得从病房里醒来的太宰的模样。 一种真正的生无可恋感。 “别随随便便去死啊混蛋。”他当时轻轻地给自己的搭档来了一拳。 现在,那个原来嘴唇呈樱桃红色的死人又从他身边走过了。 ……啊,如果刑讯室不用的话为什么还要叫他们收拾出来啊。光是为了把那些锈迹弄掉就花了半个小时诶。 雾气那么浓重,可他却在这片雾气中行动自如。 必须找到太宰。 但是雾气当中究竟生存着什么怪物呢?他暗金色的眼睛转了转,然后用手拨开了面前的一份迷雾。 一阵狂野的机车声从夜色当中炸裂,一片尘土忽的扬起。险而又险的那辆机车从他眼前穿过,像是一只动作迅猛的黑豹,拥有流线型车身的车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汽车上的驾驶者摘下帽子,橘发的娇小青年端着那张女孩子一样的脸。 “津岛望月么?你要去哪里?”他的目光审视着白发男孩的打扮:黑色黑色黑色,简直像要去参加一场葬礼。 “大概是要到那个地方去。”津岛望月看着那耸入天际的高大建筑,一轮圆月在尖尖的塔顶上方,它的光辉在雾区中难能可贵。突然出现在那里的超过了一百米米的华丽建筑物,从那个塔顶俯视的话,大概能将横滨最耀眼的那座天鹅塔收入眼底吧。他指着是那个在雾气当中若隐若现的高塔。“他应该在那里。” 涩泽龙彦或者太宰治。 反正都在那里。 他只是不知道那其中还多了一个费奥尔多·陀思妥耶夫斯基。 中原中也问:“那么你是已经和你的异能对上过了吗?”这片雾气会引出异能者们的异能,唯有击败他们,人们才能够重新获得他们的异能。但是在面对自己的异能是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心生怯弱而被杀死。 津岛望月摇了摇头,“我没见过……我不太清楚这个。”老虎蓝莹莹的眼睛在他心中发亮。 中原中也啧了一生,他自己倒是没事,这种雾气对他这种非人的生物没多大用处。 “那——”话音刚落,一阵异能感打击在他的肋骨上,橘发的娇小男子抿了抿嘴。“你的异能来了。”如果真的要面对自己的异能的话,大概又有一场艰难的战役要打。 一个高大的影子从茫茫的雾气当中飘过,女性的姿态,宛如白雪夜叉一般的拥有高大身躯的女性。额前的红色水晶彰显着敌人立场。 白雪夜叉?中原中也挑了挑眉,是泉镜花那个小姑娘的异能?他只隐隐看见那个异能体的半张脸,因着那头白色的长发和秀丽的没有表情的侧脸猜测道。 然 分卷阅读138 而并不是那是一个很奇特的异能体,半边是洁白如雪的美丽女性,另外一边则如同泥塑:漆黑,颓败,散发出死亡的气味。 “请不要动手。”津岛望月没有从异能体的身上察觉到任何的敌对气息,女性蓝色的眼睛正温柔地看着他呢。 中原中也:? 白发的异能体动了动嘴唇。 “我——是——若——狭——”它用迟缓的语调断断续续的介绍着自己,另一半成黑泥状的它则露出了相当讽刺的表情。 中原中也心想,这比首领的爱丽丝改过分啊。爱丽丝是森鸥外异能的化身,但他的一切都是由首领自行设定的,看那家伙的样子……这名字是这个异能体自己取的吧。 津岛望月读过一个故事,故事的舞台是在人吃人的饥荒的古代,有一名叫做若狭的少女收留了以杀人为生的孩子——被叫做杀人鬼的——名为阿修罗的男孩。若狭用仁慈的目光让阿修罗懂得了人的情感,她用自己的死亡教会了阿修罗善良。故事的最后阿修罗成为了一位僧人,他每天所做的就是雕刻莲花观音像,而观音像上的脸则是若狭的脸。 他想,你也知道这个故事吧?他的手指搭着异能体的脸颊,耳边传来了对方轻微的、像是安慰一样的呜咽声。 随后,他拜托中原中也道:“请把我送到那座高塔之前吧。” 中原中也唔了一声,“行吧。” 这里是龙彦之间,即是名为涩泽龙彦的男人利用自己的异能所打造的房间。在这房间里存放着千万颗红色的宝石,而每一颗都是异能的化身。但在这多如海沙的宝石当中,却没有这个男人——涩泽龙彦最想要的那个一颗。至今为止,涩泽龙彦仍未找到吸引他的那种如同天使般的光辉。 现在,他的同谋(自称)——太宰治与来自俄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坐在圆桌两侧。 涩泽龙彦感受到了什么的存在,“有人来了。”白发的男人从高高的阶梯上走下来,他过长的衣摆一级一级的向前滑落。 白发的男孩正攀着螺旋楼梯向这座高塔的顶部前行,他的身后,雾气与他形影不离。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道:“你的新部下。”就不下指的是那个如同野犬一般凶狠而疯狂的芥川龙之介。 太宰治撑着头,褐色的眼睛里带了些零星的笑意,“不是。”他拨弄着手腕上的表。 昨天,他又重新浏览了一遍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如果按照1:4.5的速率进行换算的话,那么那边就是清晨四时半,再过半个小时太宰治——津岛修治就要死了。 “哎,你啊。”外表依旧年轻的女性说。“你到底算是什么呢?我吗?你不会觉得很好笑吗?”早早地察觉出了敌联盟新人身份的津岛修治简直想笑,AFO那家伙知道自己往家里放进了多么可怕的一只恶鬼吗? 她没忍住当场大笑了起来。 坐在津岛修治对面的黑发青年有着一张完全毁容的脸,只有五官仍然看得清的那种毁容。也许伤疤对于他来说不是障碍,反而是魅力的标志。 对于自己的脸有几斤几两津岛修治还是有点底数的。 “可我觉得我才是本体诶。” 两个人说的话都是假的。千万个世界里同一个人也有千万个,就算是基本形态一致但总的来说都是不同的个体。 不过……男人和女人已经是两个性别了啊。 两个人互相嘲讽着然后绕到了某个话题之上。 达成一致的最后一条:AFO必须死。 “那么办法的话,想要和我共享吗?“男性在纸上涂涂画画,最终画出了一个黑色的惨死的小人。 啊,堪比爱丽丝的画技。 “和你讲了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吧。虽然说你是我,可就算是我也无法在陌生的地方掌握到过多的信息吧。可别忘了,你的权限都是我给的。” “受制于人可是我超讨厌的东西呢。”在港黑的时候就是这样。听从他人的命令。 “你只要再边上看着就好了。” 男性不满道:“那我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了?喂喂,我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啊。” 津岛修治笑着,回应了男性的她,“你知道的。” 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 同类的气息是可以嗅得出来的。 手腕上的表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半夜十二时。 金雀花大厦顶层采用的密闭设计,全部的控制系统都在一人手中,十二坪地板下面的物质全部替换成了炸药。霍克斯会在4:50分把佐仓蜜柑带到下一层楼的储藏室里。 啊啊——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要他这里再过7分钟,异世界的故事就可以拉下帷幕了。 他早就忽然笑了起来,魔人就问:“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呢,太宰君?” “很奇妙的一种感觉。”太宰治说,“令我极度厌恶的那个家伙终于死了,但是她居然达到了自己的幸福之 分卷阅读139 境。”他拿着一种嘲弄的语气说道,可那份嘲笑中带着旁人都听得出来的羡慕。 但是啊……他并非一无所有的[太宰治]。 陀思妥耶夫斯基摆弄着桌上红艳艳的苹果,唏嘘了一阵。 “再过一个小时,英国的异能者就会对横滨进行扫荡。所以五十分钟之前,我会在他们之前动手。”中原中也,异能名为[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异能特务科目前记录在册的最强武力型异能者。若有谁能解除涩泽龙彦所造成的这么大范围的异能状态的话,大概也只有他了。一言带之,只是用武力强行破之。 “明白了。”虽然嘴上是这么说来着,但津岛望月身处巨大的迷茫之中。在那些携带着雾气的风吹过他的脸庞的时候,他又因为自己的轻率而懊悔。在大多数时间他着实是个笨拙的家伙,他的脑子摆在那里几乎是用来看的。 如果到了那座塔上,接下来又要怎么做呢?回旋之间,他与白发的异能体对上了眼神。异能体的眼睛里没有多少人类的光彩,但他也能读出异能体的想法。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体。 即使一直抗拒着对方、拒绝去使用对方,他的异能依旧在原地等待着他。 津岛望月终于来到了那个巨物的塔底下。 中原中也对于小孩子总是特别宽容——但他更觉得对方像是个什么妖怪的品种。 “别逞强。” 津岛望月嗯了一声。他收拢了自己肩上戴着眼睛花纹的披风,并望着这座高塔出神。这是一个巨大的鸟笼,所谓塔的主人,大概也是被关在鸟笼里的小鸟吧。 他顺着雕刻了拿破仑凯旋壁画的螺旋扶梯不停向前,绕过了一面又一面的古老壁画,古重的大门在经过数千万秒后,终于矗立在他的面前。但津岛望月不知道那扇门后藏着什么,是这次事件的主谋者,还是青面獠牙的吃人怪兽?一切不得而知。 [胆小鬼。]此世之恶惩这嘴上之威,他操控着异能体的另一半推开了那扇高至十余米的白色的大门,室内陈列于四方之地的红水晶闪烁着光辉。 “欢迎——有新的客人来了。”奇怪的说话方式,把前后的语句翻了位。白发红眼的男人展开他的双臂,宛如圣父拥抱圣子,他的两位同谋坐在一旁,神色各异。 十一分钟。一切都过去了。 白发的异能体猛的冲了上去,她虚无的手臂化作尖利的老虎的爪子。这一次她并未用人的语言去表达自己的心情,而是再度恢复到一贯的虎的形态,那双蓝盈盈的眼中充斥着仇恨。 津岛望月稍稍明白了、吸引他而来的东西、若狭生气的原因—— 白发红眼的男人、死在了虎爪之下的男人,被埋在孤儿院的后院里、失去了头颅的男人,在他那扭曲的人生当中占据了相当重要部分的、他杀死的第一个人类。 一半为白,一半为黑的老虎,用爪子刺破了那个可恨的男人的脸,但那张白的过分,宛如患上了某种疾病的男人的面部如雾气般消散后又恢复到原来的形状。 涩泽龙彦。 涩泽龙彦。 他心中念叨着,恐惧之意油然而生。 不过该他说是死过一次之后所以对于死亡更加看淡了些吗?那些可怖被压制住了一些。 涩泽龙彦困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的嘟囔道:“这里是我的房间啊……”其异能为[龙彦之间]。他心想,大概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毫发无损吧。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涩泽龙彦露出了“好客”的微笑,“这位客人的异能真是奇妙。”作为一个异能收集狂他这样的赞美出自真心,如同君王在巡视他的土地,白发红眸的男人迈开步子,同时审视着对面的男孩。 “很奇妙……奇妙……我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异能……是虎的形态啊。”他像个神经病一样念念叨叨,说着一些话语,“不……我绝对见过这个异能,但是在哪里呢?”他对着大家,也对着自己提问。 他同谋之一的太宰治露出了没有血色的微笑。 “那难道不是死前倒映在你瞳孔当中异能的形象吗,涩泽?” 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抬起脸,轻轻道了句“失策”。 有个叫作涩泽龙彦的男人,自认为是龙的化身。他有着非常强大的异能,在异能特务科被认定为高危级别的异能者。但就是这样强大的异能者,就像是泡泡一般啪的一声破掉了。 因为他在孤儿院里,试图从某个男孩的体内获取异能结晶的时候,被那个异能杀死了。 来自俄国的魔人利用自己的异能让涩泽龙彦的异能以为自己便是涩泽龙彦本身。 这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活在“我还活着”这个虚假的谎言里面。 真是稀奇啊,在知道自己死后反而能够心平气和的讨论起来了。不,应该是恢复了异能体该有的冷酷姿态。白发红眸的异能体安然的坐在了桌子的一侧,四人仿佛构成了一个四边形。 分卷阅读140 “陀思妥耶夫斯基。”成年男子形态的异能体念着这个拗口的名字,来自俄国的青年有着惨白的皮肤和紫幽幽的眼睛,他带着那顶冬日里的白帽,小幅度的歪了歪头。 “被发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他觉得太宰治大概是获得了什么帮助吧……就像他拥有一页[书]一样。她朝着大家露出了相当天真的、不存在任何罪的纯真的微笑。 白发红眸的异能体冷眼旁观着,他因为自己非人的身份而与众人格格不入。 异能体是异能者构造的一部分。从某种程度上,异能者的愿望就是异能者的愿望。 “我想要你们的异能。”成年男性的异能体盯着三个人,“我现在就要。”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光。 异能特务科。 “坂口长官!α处产生了能量波动,并且数值正在疯狂上升!”观察员小姐向他的长官报告道。 坂口安吾正在与中原中原联络。 “啊,要上了。”强大的重力操控者说道。随后他从直升飞机上一跃而下。 月亮的光辉照耀着大地,涩泽龙彦的异能化为巨龙盘旋于高空之上。 津岛望月撩开自己两侧一抹濡湿了的,冷透了的白发。 太宰治说:“中也会解决这件事情的。”他知道对方前来是为了向他要回什么东西。这个黑发青年推出了那本被他偷走的,完全空白的[书]。他人只消看上一眼,就会明白这本书究竟是有多么的美妙,雪白的纸页上已写少缺少主语的断章。 津岛望月原本看着他的眼睛挪开了会儿。 “啊真是没办法……”黑发青年说,“ようなら。” 福田综合医院,特殊疗养科。被半看护半监视的病人就躺在这里。 此时,是清晨尚未到来的时间,而外界火光冲天。 作者有话要说:  “ようなら。”——撒有哪啦,很严肃的再见/再也不见。 我觉得中也必须拥有姓名和剧情! 安利你们文野剧场版!吃!! ……本来和森医生见面应该是那种黑黑黑泥biubiu地炸开来,但是这个是我在假期晚上写完的。快凌晨三点了我脑子都快炸了,反正、反正森医生只要有幼女就够了,不需要剧情(bu) 求个作收。 ☆、第 52 章 “醒来, 忧伤的母亲, 快醒来哀恸! 但又有什么用?还是把你的热泪 在火热的眼窝烘干, 让你嚎啕的心 象他的心一样,默默无怨地安息; 因为他死了, 已去到一切美好事物所在的地方。” ——雪莱《阿童尼》 金雀花大厦第九十九层。 “霍克斯先生, 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啊?”佐仓蜜柑打了个喷嚏, 储藏室里面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有些不舒服。 羽翼英雄霍克斯说,“4:58的时候我们就走。” 很快, 一切就会结束了。 但是那家伙会怎么样呢? “总计三十二幢大厦里都安装了炸弹。”太宰治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 “大家都还在睡觉呢, 等会怕是要不穿衣服地跑出来了。” “兴许在睡眠当中就失去了生命。”AFO背着手, 看着外面黑熏熏的天。 “总之,先给英雄方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吧。” 普通人一般会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入睡, 清醒时是太阳升起的六七点。 学生们的标准睡眠时间是十个小时, 而大人们则是八个。 “替换完毕。”井野未来说。 “前方一百米的水泥都替换成了泡沫的密度,只要超过两个人走过, 地面就会塌陷。” AFO说:“下去吧。你可以转移了。” 井野未来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房门被合上后,井野未来抹了一把冷汗。他迅速地走到电梯前,打算直达地上一楼然后立马离开金雀花大厦。 他可不像佐仓蜜柑那个小姑娘一样有羽翼英雄的保护啊。 电梯正在上升至他的楼层。 ——是死柄木弔。 井野未来曲了个身。 “你的任务都完成了?”面目可以称得上是狰狞的青年问道。 “是的, 我正要去转移。” “可是看你这样子像是要去逃难啊。”死柄木弔凉凉地说了一句。 本来就是去逃难, 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但是这些话井野未来不会讲出来,只会在心里想想。他只好讪讪的应了个是。 死柄木弔嗤笑了一声,朝走廊最里面那个房间进去了。 井野未来把自己关在电梯井里, 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这和当初的计划稍微有点不一样,在原案里,死柄木弔现在应 分卷阅读141 该被黑雾拖在哪里才对。 不过……就他那个脑子,怕是只会在房间里多留出一具尸体。 井野未来几乎是强装镇定的离开了金雀花大厦。他走上一条无人可看见的小路偷偷离开了方圆。他没有踩这幢大厦附近的水泥浇筑的路,虽然那条道路的确是被他替换过的没错,但是事实上并非是向无面人报告的那样。 一百米米的道路并非是整块替换成了泡沫,而是制造成了滑梯状。与金雀花大厦为中央,附近的地面从高到低开始下降,而在这个圆的周围还有直径超过十五米泡沫地面。虽然这种东西对于巨人化的山岭女侠或者具有抛空功能的英雄并不算什么,但这个措施主要是用来防范普通人踏入那片区域。 四周一片宁静,大家还在睡梦之中。就算是职业英雄,这个时候怕也是在哪里做着稀奇古怪的梦吧。 火光会打破现在的黑暗。 “神野市发生多起爆炸!毁坏建筑已达二十一座!” “急报!未名怪物袭击!” “金雀花大厦附近发生地表下陷!” “人员伤亡已达两千人!” …… 刺破黯淡天际的是接连的爆炸。一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是轮胎或者煤气瓶爆炸,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火焰已经烧上了楼。他们开始哭嚎,开始寻找英雄。 可是英雄也是刚刚才从梦里醒来啊。 “搜索目标!” “目标确定!” “目标于β方位,金雀花大厦!” 英雄们,集结。 金雀花大厦的顶楼突然爆出一阵火焰,橘红色的火冲破了窗子来到了外界,将暗色的天空照亮了一大片。在爆炸那一刻之前,一对羽翼从下边的窗口飞了出来。 “咳、咳!”佐仓蜜柑因为被烟噎到狠狠地呛了两下,霍克斯掩住她的口鼻,从火蛇构成的火墙里穿了出来。 ……到底是往里面放了多少□□啊。 不远处,一群人滑陷在泡沫地面当中。 “请求支援!” 密林神威从楼厦之间穿梭而过,并用藤蔓把一些男女从拉到安全的地方。 事发突然,其余职业英雄正纷纷往发生了大事件的神野市赶来。然而此刻,他只能再多加把劲了。 装潢精美的房间被强有力的爆炸击破,无面人心中感到一阵战栗。 “太宰!!!”他尖叫道。AFO从未想到他的同谋居然会背叛自己,他的武装已降到最低,包裹他浑身的唯有喜悦! 这条巨蛇被同伙的巨石狠狠地压在了地底下。 AFO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将自己的弟子抛了出去。就算他死了,邪恶也不会消失!憎恨永远是孕育邪恶的第一母地。 太宰!!! 控制了整个房间出口的年轻女性按下了爆炸的开关。那一刻,也就是在那一刻,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佐仓蜜柑的[无效化]发动了。AFO引以为傲的全部个性通通消失,没有了个性的AFO与普通人又有什么差别呢?就算是再孔武有力,也无法在这样的爆炸当中生存吧?人类的本质真的相当脆弱,脆弱的要命。 火焰……非常的烫。 “真是不好意思,一起去死吧。”她喃喃道。她已经对生命无所追求了。虽然是个恶人,但有的时候也想做一个对社会无污染的家伙啊。 还有……自己去努力吧。我可拯救不了你。把你从泥淖里拉出来什么的——根本就做不到。 那双鸢色的眼睛似乎穿透了迷烟与火焰,看向了某个人。 对于中岛的醒来,轰焦冻有些惊讶。对方在这里昏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刚刚被送进福田医院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要死了。 手术刀直接割破了他的颈动脉。但是现在……已经什么伤口都没有了。 暗沉沉的金色眼睛迷茫了一阵。 开着小声地电视机突然接上了现场直播。 “……神野市发生超大级灾难……” 他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轰!轰同学!带我去神野市!拜托了,带我去神野市!”中岛紧紧拉住了轰焦冻的衣袖。他的嘴唇因为干燥一直在颤抖。结局……如果莱阿是太宰,那么老师又怎么会认不出来莱阿是太宰呢? 是他们两个设了局,设了某个局……救命……救命! 轰焦冻说:“你被禁止出门了。” 那个虚弱的病人看着他,痛苦着发出喘息。 “拜托……拜托你。老师在那里——老师在那里。” 两个人算是离开了福田医院。过程很艰难。 轰焦冻拦住一辆出租车,说了地址。中岛靠在他的肩头不安的呼吸着,他眉头紧蹙,还未完全从那漫长到差点吞噬生命的噩梦里清醒过来。 神野市离东京不远,大概20分钟的车程。可车开到半路司机就撂担子不干了 分卷阅读142 ,轰焦冻还以为是钱的问题。岂料司机只是打开广播愤愤的说,“神野市的人现在还巴不得从那里逃开呢,你们怎么偏偏要进去呢?” 广播里的女音似乎是因为干扰的原因断断续续:“神野市……多次爆炸……为敌联……所为……以欧尔麦特为首的职业英雄们……救援。” 司机又说:“前面几百米的桥全都塌了,车子根本就开不过去……除非你们会飞。”司机骂骂咧咧的把他们赶下了车后扬长而去。 轰焦冻掺着中岛,防止他的身体滑落下去。他们艰难的走到了无法通行的路段前面,一条大河横亘在两块高低不平的大地中间,专业人员正在布置“keep out”警戒线。 轰焦冻正想着要不要用个性制造一座冰桥以供通过的时候,职业英雄山岭女侠正以常人的姿态出现在一旁。 山岭女侠道:“你是安德瓦的儿子,对吧?”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但他仍点了点头。 “神野市那边则么样了?” “虽然不太确定,但密林神威通讯说结束的差不多了。他们还缴获了一个仓库的脑无呢。主脑AFO确认死亡。我现在正要赶去收拾残局,学生的话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 轰焦冻坚持道:“我们需要过去。”他的余光瞥过中岛惨白的脸色,“……太宰小姐也在那边是吧?”他尽量使自己冷静。 “那我倒是不知道。”山岭女侠皱了皱眉,“既然你们那么坚持,我顺便带你们过去。”她立即发动了个性。女性的身姿变得如大山般庞大,边上有群众叫喊着证明职业英雄的英雄名。 “上来吧。”她把两个男孩捧在手心,一脚跨越了那条奔腾的河流。 神野市,一片狼藉。 拥有能够瞬间炸毁一栋高楼的强力□□接连被引爆,从商场酒店、办公大楼……接连二十来幢建筑的内部都发生了大范围的爆炸。神野的紧急疏散部队还未完全将区域内的人员全部转移出来,那些被波及的人们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从邻边城市及东京本部等来的救援队伍在三分半钟之内开始进行救援,灾后物资正由军用飞机和卡车运送过来。爆炸不仅使得多幢建筑被破坏,还包括它周边的建筑。因多米诺骨牌效应被压伤压死的人员不在少数。 欧尔麦特穿过了无数的废墟,他最终来到这片废墟之前。 他现在已经不是欧尔麦特了,而是单纯的八木俊典。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往里边凹陷,那些枯萎的金发,掩不住的伤疤……这是个浑身是伤的骷髅般的男子。但披在他身上的那件美式英雄服装又彰显他的身份。 在冲进那些爆炸的建筑当中进行救援的时候,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刻。残留在他体内的星星之火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八木俊典困难的呼吸着。在他所开辟的狭小地域当中,几个男孩与女孩蓄满的泪珠,他们只是受到了一丁点的牵连。 “没事了。”八木俊典强撑着自己变成了那个和平的象征,人类的希望之星欧尔麦特。 孩子们大叫着:“不愧是欧尔麦特!”但无人能看见他惨白笑容后的那份绝望。 安德瓦在欧尔麦特之前赶往了现场。此刻他也在那片废墟当中。 那个强势到不行的男人突然散去了身上所有的火焰,他明明有着那等强健的体魄,可八木俊典却觉得对方像是一条孤苦伶仃的狗。 在把孩子们拜托给救援英雄13号之后,他蹒跚着前行。轰炎司正半跪在那片废墟里,可严重的视觉障碍让八木俊连看不清前方有什么。 “AFO么?”他咕哝道。八木俊典的目光有些涣散,那些砖瓦碎片里露出那个男人的半张侧脸。他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死了,没了……他死了吗?不可思议……奇妙……这会是一个骗局吗? 他开始四处寻找起太宰的踪影来了。 八木俊典觉得,这以前应该是她策划的才对。是她打败了AFO……是的。一定是的。 那么,那个战胜了本世纪最强大敌人的女人在哪里? 轰炎司仍然保持那个怪异的动作不变,八木俊典因此想到了某个原因。他僵硬的转过一个角度,目光穿越一片带着尘土的空气。八木俊典首先看到的是AFO的手臂,只是如同普通男人的手臂一般——或许更加粗壮一些。它被炸弹炸得粉碎,但皮肤上仍有一块粉色的区域。 八木俊脸转过头,他看见了那只胳膊:黑红色的痕迹在上面交叉。不同于AFO的惨状,她仍有美好到不可思议的躯体。但是……但是啊,八木俊典注意到对方比冰雪还要素白的脸蛋,她的每一寸皮肤上都泛着深色的光泽。可那并不是因为她在发光,而是那些从内里喷出来的血液在伯伯的皮肤组织下面凝固了。 她死了。太宰治,她死了。就算是超越极限的治愈能力也没办法治愈那么多的伤。 那种大厦里的□□多到惊人,每一个爆炸的瞬间对方都面临死亡,就算那些伤口一直在不停的恢复又怎么样 分卷阅读143 呢?总有那么一个瞬间,对方是在身上千万个伤口自行愈合之前死去了。仍有活性的人与组织未受到大脑皮层的控制,它们锲而不舍的加速细胞生长,分化,然后去填补每一个空缺。所以她的皮肤是那般光滑,有的部分甚至是洁白无瑕。然而在某一个时刻,她身上所有细胞活性都消失了——它们都死了。 轰炎司站起身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进行救援!!”还没有结束呢……还有好多人正气息奄奄地被压在某个角落。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但他是一名真正的英雄。 一件如同丝绸般的斗篷从他眼前飘过,黑色的斗篷像是羽毛般轻轻覆盖在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上面。 轰焦冻。 他的儿子焦冻。 他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看。 中岛跌落在地面上,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出现了一个空洞,浑身上下的人性都消失不见了。 “老师?”她唇间逸出破碎的喘息声,他一直坚信着老师会突然跳起来嘲笑他们是一群脑子锈住了的傻瓜。可三分钟的沉默成就了不可打破的永恒,空气中的每一颗微尘都给那具身体带来了压力。中岛觉得那个空洞已经完完全全的笼罩了他……他头痛欲裂……他眼泪汪汪。 新赶来的职业英雄开始抓捕外逃的犯人。 当密林神威用树藤绑住那个从废墟里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年轻人后,他意识到那个青年便是AFO的弟子,敌联盟的少主死柄木。那就常年覆盖在他面部的阴惨的手已经裂成两半被埋在灰尘里,从来都对那只手珍贵万分的死柄木弔一点儿也没有反应。他眼神涣散,浑身上下都在流血,除了已死去的人,没有人会知道在那场爆炸当中,他的老师给了他所能给予的最大的保护。三个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密林神威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所幸治愈系的职业英雄已经在不远处了。最大敌人死亡的消息让他振奋了一会儿,而那时白发青年就用他右手上的个性[崩坏]解除了来自密林神威的束缚。 这位新时代中的英才察觉到某些违和的地方了,那名本应该穷凶恶极的青年脸上带着澄净的如婴儿般的无辜表情来,他朝着那个聚满了人的地方走去。 为了防止对方对在场的人下毒手,密林神威跟了上去。 “蜜是甘甜如蜜,它的反义词是罪无可恕。 “大人们只不过是一群傻瓜他们脑壳里的大脑部分,甚至还不如一个核桃的果肉更大。”轻蔑的话语。女人的脸和男孩的脸重叠起来了。“这世界上值得延长这苦闷生命去坚持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所有拥有的终究会失去。”男孩的脸;女性的脸;太宰治深入骨髓的傲慢……她如同一支古歌节奏般夸张的姿态。 中岛有些喘不上气。他哑着嗓子尖叫道:“她没死!”他那么健康,一点也不痛苦。他看见老师手臂上那块被剜了肉的地方……若狭哭着和他说着对不起的话……他活下来了,他活下来了,可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这样活着。 她活着是想要何老师和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女性在一起,而非是这种一命换一命(胡说)的结果。他痛哭流涕,他被生和死这两个怪物折磨着。 经过称重后发现人的灵魂只有28克,但为什么那具身体却会没有一丁点分量呢? 轰焦冻拥住他的同学,他血缘上的生母捧在手心里的怪物男孩,他的眼泪无声的,像黑白片里的海浪一样涌来了。 他明明都没有和对方接触过,不仅没有温柔,连痛苦也没有。他们两个像是陌生人,可是血脉让悲伤连接起来了。 白发的青年跪在了地面上。他微微侧过脑袋,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孔带着诗一样的宁静和孩子般的困难。明明还在昨天,对方还在痛斥这渣滓般的英雄社会。 死柄木弔那干燥的嘴唇动了动,“敦,你在哭吗?” 中岛抬起头来,看见了那双眼里不谙世事的尚且年幼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头就要炸开了,道德感与仇恨交织一起,在他脑中嗡嗡作响。那个白发青年也看到了被砖瓦掩埋的“无面人”的脸。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长得很眼熟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巨婴嘤嘤地哭了起来。 中岛抑郁地抱着老师的相框,相框里的那张相片拍摄于对方的青春时代。那个时候的津岛修治已经有那种厌世的潜质了,镜头捕捉到她时,对方正在剪一条细细的薄荷烟。因为人影她便抬头看了一眼,这张相片被这般流传了下来。 在举办完老师的丧事之后,他决定去福田医院看望一下死柄木。 据医生所说,是因为遭遇了强大的冲击致使脑部受到打击引起记忆功能的片段性缺失,对方现在大概是十一二岁的绳子。那个年纪的死柄木和中岛在尚未成型的敌联盟里相遇了。 他本想自己去的,但轰焦冻坚持要陪她一起。 前几天中岛资料上的那块污垢在安德瓦的出面下终于洗白了,他们还同时进行了户口对接。凭借当年那份手续完备的收养文件和 分卷阅读144 津岛修志保险柜里找出的遗嘱(果然,她早就想好了),中岛继承了津岛家在保须市的房产以及位于横滨的铃兰孤儿院的控制权。中岛从未听老师说过什么铃兰孤儿院,但对方季度账单上的确是有那么一笔巨额流出,汇款人为[藤原]。 他决定不久之后过去看看。 除了有关津岛这一姓名的继承外,轰炎司也将对方养子的身份半强迫性的转移了。 他觉得这根本没有必要。 但是他有新的身份了…… 老师以前说,有了新名字,就去没有多少熟人的地方吧。 那张印有[津岛望月]那个名字的身份证被安安稳稳的放在皮夹这里。 高楼的大屏幕上,女主播正用略微放松的语调报告了最近七天的天气情况,一如既往都是艳阳天。 中岛进入了病房,掩上了门。 身穿宽大白色病服的白发青年正坐在床上,脸色病殃殃的,他在读那本曾经折磨了他好长一段时光的老师指定的书目《资本论》。其实再怎么看也不会有用处的啦。 死柄木的眉头时而蹙起,如涌起的山峦的线条。 他说:“我讨厌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他阴郁着脸,“我讨厌他们看我的眼神。” 那个年纪的实木已经有“下流”的心思了,他的脸色阴沉如地狱的薄云。中岛在他旁边坐下来,淡淡的应了声哦。 死柄木又说:“老师怎么会轻易的死掉呢?太宰小姐又到哪里去了?”心智为十一二岁的青年发问道。他在白发男孩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珠——如果移开了眼神,那么就说明对方在撒谎。 中岛沉默,组织了一下语言,“老师也死了。”他们两个师从不同的老师,可两位老师死在了同一个地方。 死柄木板着脸,“你骗人。太宰小姐吃了人鱼肉的,她不可能这么轻易死掉。” 中岛用悲哀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人鱼也是会死的。” 死柄木陷入了沉默。 轰君是比轰同学更加亲密的称呼。 ……至少亲密一点。 “轰君,我想再去一趟酒吧。”在走到羽西街的时候中岛开口。 “那个被遗弃的据点?” “老师有些东西放在那里还没有拿走。”他说,“希望那些东西还在。”酒吧位于这幢楼的三楼第三层几乎都是敌联盟的所属。后边有杂物间,对面是有几个房间,一条暗梯能够通向地下那个实验室。 中岛颇为怀念的走过,然后在那个大书架前站住了。 从名著到人物访谈……啊……在那里。在高高的书架最上端有一排粗陋封面的本子,是非正规印刷的作品。他当年已经看过那本少女王与格尼薇儿的书了。 中岛困难的把那排书搬了下来,十几本的样子。他还看见了《人间失格》前一半的手稿。 他突然很想哭。老师那张带着阴沉之色的脸再度浮现在他的眼前,笑容也好,嘲讽也罢。中岛透过那些层层叠叠的、新旧不一的书籍,看见了贴在墙壁上的幼稚的话,那种幼稚是对于死柄木来说的幼稚,漆黑的画面上有一条粗糙的、红色的大蛇。 死柄木的画被老师用胶带随意的贴着,那张画与这个书架有一种违和感。中岛触摸着那条翘起的胶带,他目光中有淡淡的蜡笔影子。 那是什么……画吗?他咽了咽口水,几乎是颤着手揭开了那张儿童画。 轰焦冻正在按他的请求把那些手稿装进盒子里去,一张纸从某本书里飘了下来。 四开大的纸上写着“人!人!人!”一个“人”字颠覆了这张纸的每一个角落。 红色的画纸后面,有一行用蜡笔写着的成年女性的字。 “中岛。”轰焦冻把那张纸递给他,他注意到那行细小的,却如同烈火般的字句。 [我不在人间。] 中岛简直想象的出写下这句话的时候那名女性是怎样的姿态:她坐在地上,细长的手臂伸长着。 我想成为人类。 中岛读到了这个。 “死亡对于人来说是一种如释重负。 “所谓死亡,就像是人从一场梦魇里醒来。 “死亡,并不可怕。 “我有人才能回归死神的怀抱。” 她的青春在地狱般的人间的影子里游荡,她的生命被自己的密谋所夺走。 中岛不禁流下了眼泪,他的呼吸里填满了苦涩的汁液。 “老师终于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人类。”他说。 ——她终于回到了人间。 正文END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点番外。一齐发给你们了。 虽然写得像流水账但是……啧,其实还删掉了好多东西。 最后的话参考了一下叔本华哲学。 推一下隔壁我生病时会更新的文:《圣母的视线[我英/文野]》——人格分裂也相当好爸爸 还有一条: 分卷阅读145 [佐仓蜜柑]: 女孩拿着手里黑色的、被提取出来的代表[人间失格]的黑色结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 53 章 津岛望月给津岛家的宅子我上锁的时候, 正好是隔壁芥川家的长子考完试回家的那个时间段, 津岛望月问那个黑发底下有白发的男孩:“你明年是要去上高中了吗?” 芥川龙之介谨慎地点了点头, “我要去雄英。”男孩绷着张小脸努力装出可信的严肃表情来。 “那你要加油啊。明年,你可能会遇到很多强敌。” 芥川龙之介挺了挺自己单薄的小身板, “我绝对会拿到第一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在闪闪发光, 是和芥川完全不一样的孩子啊。 是啊, 津岛修治和太宰也不是一个人。 津岛望月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个小型的手提箱,里面装着简单的备用衣物, 一套未拆封的三岛由纪夫的丰饶之海四部曲——最近迷上了其中的转世论, 一些积蓄和用于工作的笔记本电脑, 还有老师的遗照。 位于东京非繁华地带的冬枝社并未遭到多大的破坏, 而《野犬》也尚未到达可以打上完结的标签的程度,直到目前他依旧通过邮箱的方式将原稿件发送至高和编辑的手中。他搭上了新干线打算去横滨。因为在老师的支出账单里有一个孤儿院的存在。 上一次来到横滨还是在国中的时候, 因为没赶上巧, 也没和国木田一家碰上。此时,津岛望月提着箱子站在铃兰孤儿院的大门口, 他它显然不久之前刚刚翻新过,每一面墙壁上都有孩子们的笔彩。 他扣响大门后,一个身穿赭色外衣的中年女人出来了。 藤原女士看着客人年轻的脸,一时琢磨不透这个学生是来干什么的。 志愿者么?……可是穿着打扮也不像。 津岛望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相片, 问:“她买下了这里, 是吗?”藤原女士在看见那张相片上的女人的时候大概明白了来人是谁。 “是的,津岛女士目前把院长职位交托给我。” 津岛望月看着对方朴实的面容,倒有些怯怯的笑了一下。在院长的个人办公室里, 他把合同交由对方审核过。 藤原女士问:“津岛小姐不会来了吗?她上次挺喜欢紫苑的。” 津岛望月摇了摇头,“她两个月之前去世了。” 藤原女士噤了声。 津岛望月浏览了一遍孤儿院里的孩子的信息,指这几个较年长的问:“他们上学了吗?” 藤原女士笑着说:“是的,在附近穗原国中。”他指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说:“実花还是班长呢。” …… “钱我会定期寄过来的,我最近有些脱不开身,孤儿院里的一切事务就拜托给您了。”津岛望月深深的鞠了个躬,藤原女士也连忙回礼。 “我在铃兰孤儿院干了十多年了,无论哪一个孩子都是我的孩子。”那张大象般淳朴的脸上露出了相当温柔的神情。 津岛望月出门的时候刚好和一个小女孩撞上了,那是个相当平庸的,放在人群当中根本找不到的普通女孩。 藤原女士连忙介绍道:“这是洋子。” 小小的洋子努力把自己紧闭的拳头抬高,张开手掌后津岛望月才发现那是一颗包着花糖纸的糖果。 “给我的?” 洋子羞涩地点了点头。 津岛望月问:“作为回报,你要不要举高高?” 这次去横滨,是有两个地方本来想去拜访的。一是铃兰孤儿院,而是他出身的孤儿院。他并未打算去拜访国木田一家,上次来参加老师的葬礼的时候,冷夫人几乎当场昏厥。他也不想给对方带来什么麻烦了。 津岛望月顺着河畔走在路上,一个小偷故意撞到他偷走了他口袋里的一个小包。但是那个小包里其实只有一块津岛家门口的泥土那些生长在蔷薇花下的稍显肥沃的土壤。他注视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河畔。 他叹了口气,又去寻找自己此次的目的地。当他沿着过去的记忆来到那前身是医院的孤儿院门口的时候,那种怯弱感一时控制了他的身体。 这个地方承载了他长达十多年的恐惧,从六条院长到深村先生。 沉重的铁门如同记忆中那般敞开了,这座监狱翻版般的孤儿院对从他当中走出的孩子给予了冰冷的怀抱。 这个时间,正有一位身着条纹衬衫的矮个男人在考虑自己想要领养的孩子。 “我希望年纪小一点……乖一点,如果长得好看就更好了。”对方是这样描述的,看上去有隐隐成为嫌疑犯的潜质,但对方的履历相当的清白。 眼角已经长出皱纹的六条院长背着个手冷冰冰的注视着那个矮个男人。 那双高筒靴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异常的响亮,惹人注意。津岛望月才发现自己已经得到了来自他人过多的关注,密集的视线给他带来了 分卷阅读146 小小的恐慌。 “午安。”他欠身道。 孩子们对于这个身着黑风衣的先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至少高于矮个男人。六条院长从那个男孩熟悉的配色和没有变化太多的面部线条里看得出来当年那个孩子的影子。 “中岛。”他轻声说道。 津岛望月看着六条院长逐渐苍老的面孔。 “你好。” 孩子们很快就对这位年轻的先生失去了兴趣,因为对方太年轻了,年轻的像个学生。根本没义务,也没有资格去抚养一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孩子,他们又开始围着矮个男人叽叽喳喳。 六条院长打量着这个从孤儿院里走出的男孩,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 “本来,上次就像给你的。你上次来横滨的时候。” 那个时候,作为国中生的津岛望月远远地看了一眼这个孤儿院。 六条院长摊开手,那是一块表。 “虽然有些磨损了,但的确是一块好表。” 在孤儿院里,唯有真正长大成人的孩子才会拥有一块表。 六条院长沉默了一会儿。 “拿着吧。你已经不是小孩了。” 津岛望月呼了一口气。 他别过头,流下了眼泪。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要不动声色地伪装自己的情绪了。 他粗鲁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银色的表被他握在手掌中央。 指针不停地转动。 滴答,滴答。 武装侦探社的钟坏了。 “我可不会修钟啊。”国木田独步说。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请了修理工来。 门被轻轻扣响。 “请等一下。”国木田独步说着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黑发的男孩。 “嗯……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要去叫太宰?” 啊,总感觉接下来的生活并不会多平静。 国木田独步作出了今天份的、最厉害的预言。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下篇文再见(估计没什么人。) 再求一波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