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魔》 权倾朝野的拓跋皇叔 卯时刚至,位于雁城东街的赤王府里早已开始忙碌了起来。 自从先皇北朔武帝拓跋烨下令效仿东陆几个大国都在采取的三日一朝五日一休的制度之后,雁城的官员们便不得不每隔两日冒着严寒起早入朝。而在拓跋烨宾天之后,身负顾命之责,担任摄政王多年的拓跋煜更是从未缺席过朝议。 “王爷,请用早膳。”语调中尚有些稚气的小童恭敬地奉上了今天的早膳。 拓跋煜此时仍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他正眯眼靠坐在太师椅上,任由赤王府的总管姚景替自己打理那头有些卷曲的红发。 听到小童的声音,拓跋煜这才睁开了眼,他的眼珠子是少见的琥珀色,乍一看就像是双慵懒的猫眼,下颌上那簇短须,也给这位摄政王平添了几分威严。 拓跋煜拿起托盘上的粥碗浅浅地尝了一口,一股浓浓的鲜味顺着他的舌尖窜入了喉咙,一下子,他也清醒了不少。 “这粥味道挺鲜的。”拓跋煜舔了舔嘴唇,他很少夸厨下人,但是今早这碗粥的确令他食指大动。 “这是今年冬捕的头鱼熬的粥,昨晚您睡下之后他们才送到的。今早厨下就赶紧挑了鱼身上最嫩的部分和着先前山民们献的九珍菌给您熬了碗粥。”正替拓跋煜将鬓发编成一股发辫的姚景轻笑了一声,他昨晚半夜就开始张罗今早这餐,从赤王殿下的反应来看,自己这番心思总算没白费。 岂料拓跋煜听到姚景的话,面上却是猛然一沉,他皱了皱眉,将粥碗搁回了托盘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拿下去吧,我不吃了。” “殿下,您刚才不还……可是卑职有什幺做得不对之处?”姚景虽然来赤王府任职不到两载,可他已看出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赤王怕是动怒了。 “哼。”拓跋煜轻哼了一声,待那伺候用膳的小童出去之后,他方才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斥责意味对姚景道:“北朔百姓冬捕的头鱼一直以来都是献给陛下的,如今此物竟送到这赤王府中来,这是想要置本王于何地?” 姚景听到拓跋煜这幺说之后,心头反倒一松,他笑了笑,从衣架上取下一件貉子领的红色大氅替拓跋煜搭在肩上,说道:“殿下,您有所不知,这鱼正是陛下令人送来的,不然卑职岂敢收下。” “陛下?”拓跋煜抬手抚了抚只在颌下短须,眉间微微皱起。虽然拓跋煜正值壮年,在北朔国内的威望足以比肩胞兄武帝拓跋烨,而如此功高震主,却非他所愿。自从他的皇兄拓跋烨龙驭宾天之后,侄子拓跋鸿便似乎有些疏远乃至是畏惧他,也不知是不是他身为摄政王的身份让对方忌惮。可如今北朔朝廷内有党争不断,外有敌国耀月与大成虎视眈眈,拓跋煜若在此时还政拓跋鸿,他只恐年轻气盛的小皇帝难免会受奸佞所误,更甚至会对他这个叔父有所不利。 北朔昭阳宫承天大殿之内,文武百官已井然在列,只是御座上年轻的皇帝冷着一张脸,不时看一眼龙椅左首那张空荡荡的盘龙太师椅,殿上的诸位大臣神色尴尬地看了眼那张椅子,却是什幺话也不敢说,唯有站在右首的相国贺兰衍之冲皇帝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上前奏道:“陛下,虽然赤王殿下尚未赶到。然则国事军情不容耽误,微臣以为还是先开始朝议得好。” 相国贺兰衍之亦是先皇临终前所托付的顾命大臣,更是教导拓跋鸿多年的太傅,在拓跋煜以摄政之名总揽军国大权之后,他便一直琢磨着如何才能令对方还政于拓跋鸿,让这位新帝能真正的亲政。不过拓跋煜向来心思深沉,贺兰衍之亦不能揣度对方到底在想什幺,或者说,还在等待什幺…… “太傅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拓跋鸿话音未来,殿门突然大开,凛风如刀,夹着片片雪花涌入了大殿之内。 风雪之中,一名身形高大,面容冷毅的男子缓步上前,他见了皇帝并不像其他人那般跪拜,只是以北朔礼节抚胸颔首。 “臣拓跋煜,参见陛下。” 拓跋煜的突然来到显然让大殿中众人吃了一惊,尤其是坐在龙椅上的拓跋鸿。 “皇叔不必多礼。大家都等着你呢。”拓跋鸿的心底到底还是怵这位叔父的,他见对方神色肃冷,下意识地便站了起来,抬手相邀。 而阶下一众百官见状只是垂首不语,一时间,在这承天殿之上竟是无人敢直视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盘龙椅旁早就有内臣侍立,他们见摄政王走过来,急忙上前替对方脱去了大氅,又有人赶紧殷勤地端来了一盏热茶。 “王爷,请用茶。” “嗯。”拓跋煜拿起茶杯浅浅啜饮了一口,看向了似乎在等待自己的拓跋鸿,“陛下,开始朝议吧。” 站在文官列首的贺兰衍之见到拓跋煜这副跋扈模样,不由紧紧地皱了皱眉。 朝议一启,有事上奏的百官依次出列,向拓跋鸿与拓跋煜禀明所奏。 拓跋鸿端坐龙椅之上,仔细听取着众人的陈情,每做出一个决定之前,他还不忘向拓跋煜征询一下意见。 不过拓跋煜似乎无意理政,每每拓跋鸿向他询问什幺,他只是微微颔首以示同意,更多的时候,他都垂着那双深邃的眼,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中那只来自陈国进贡的白玉茶盏。 待到朝议结束,殿门大开,一道惨淡的阳光终于冲破黎明前的黑暗,铺洒在了承天殿的丹陛之下。 朝议结束的鞭鸣之后,百官这才陆续告退,拓跋鸿坐在龙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又熬过一天。 一般到这个时候,拓跋煜也要回王府去了,可今天对方却端坐一侧,岿然不动。拓跋鸿转过头去,恰好看到拓跋煜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叔父,还有什幺事吗?”拓跋鸿被这位有几分阴鸷的摄政王盯得手足无措,他看了眼仍在阶下的贺兰衍之,向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拓跋煜并未立即答话,他又喝了口茶,这才起身说道:“鸿儿,自先皇过世之后,除却公事外,你我叔侄二人少有相聚。不知今日你是否可赏脸来赤王府陪皇叔一道用午膳?” 此时的承天殿内,除了负责为皇帝讲授经筵的太傅贺兰衍之尚未离去外,百官已然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府衙,拓跋煜也不再拘礼,径直亲昵地叫起了拓跋鸿的小名。虽然拓跋煜态度温和,拓跋鸿却是一脸紧张,他隐隐猜测到拓跋煜话中的意思,嗓子一阵干哑,“既是叔父盛意,朕自当前去。不过今日乃是经筵日,不妨叫上太傅一道可好?” 拓跋煜冷冷打量了贺兰衍之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竟有几分嫌恶之色,他不喜欢这个男人。 “今日你我相聚乃是拓跋家的家事,叫上外人不太好吧。” 没想到拓跋煜会这幺直接地驳了自己的面子,拓跋鸿一时语塞,倒是贺兰衍之不慌不忙上前冲他深深一揖,说道:“天子家宴,臣不敢叨扰,多谢陛下好意。臣会在文治殿等着陛下回来继续经筵讲授。” “呵,太傅一片忠心,实乃北朔与陛下之幸。” 拓跋煜冷笑了一声,从内臣手中接过自己的披风披上,看了眼显得有些慌乱的拓跋鸿,又道:“那好,我就先回王府恭候陛下前来了。” cc 叔侄之间的隔阂 拓跋煜前脚一走,拓跋鸿顿时露出了切齿恨意。 “可恶,他突然叫我到赤王府做什幺?莫非是想要摆下鸿门宴吗?!” “这一点陛下倒是无需太过担心,赤王应当尚无篡逆之心。或许只是他想借机给陛下一些试探,或是警告,届时陛下可要小心应对。” 贺兰衍之好言劝慰着拓跋鸿,他与拓跋煜共事多年,倒还是清楚对方脾气的。 “父皇在世之时,对他信任有加,所以才会予以重任。我原以为待我及冠之时他便会还政,却没想到……”拓跋鸿追忆往事,一阵唏嘘感慨。若说他登基时尚且年少,可如今他已及冠,论情论理都该亲政,可拓跋煜却是丝毫没有还政之意,这叫他心中如何不生出怨怼之情。 “当年赤王随先皇南征耀月与大成两国,在军中颇有威望,如今五军大都督中有三人以及位数不少的重镇边将都算是他门下旧部,也无怪乎他敢专擅大权。军权在手,摄政王的地位很难撼动啊。”贺兰衍之在一旁亦发出了一声轻叹,以他为首的文官倒有不少希望摄政王能还政,可此事关系重大,若是处置不当,只恐会引起拓跋煜的不满乃至是反叛,届时臣子为义身死倒也无妨,连累了拓跋鸿失却帝位却是得不偿失。 拓跋鸿抬手按在了佩剑之上,狠狠作声道:“我敬他一声叔父!他却视我为黄口小儿!不仅直呼我名,更是连太傅你的面子也要驳斥,实在太过分!” 贺兰衍之随即向情绪有些激动的拓跋鸿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还请陛下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且顺其自然,总有解决办法的。” “嗯……如今也只能暂且忍耐了。”拓跋鸿敛眉轻叹了一声。 经过三次翻修的赤王府,宏伟壮阔,丝毫不逊色皇帝所居住的昭阳宫。 先皇拓跋烨对这个战功卓着的胞弟十分宠信,不仅准许其留守雁都不外出就封,更一再提高其身为亲王的待遇,不仅赐予大量黄金白银,且免除对方用度限制,更甚至下令为其翻修王府,这才有了赤王府今日比肩昭阳宫的气魄。可这象征着先皇拳拳兄弟情义的王府在新帝拓跋鸿的眼中却似是挑战自己权威的存在。 拓跋煜听闻拓跋鸿已来到,正在书房休息的他这就放下书卷,率了一干臣属亲自将其迎了进来。 看着赤王府内那一支手持长刀的玄甲铁卫,拓跋鸿心中一阵不安,尽管他这知道这支玄甲铁卫乃是先皇特别赐给拓跋煜,为其护卫王府的。 可叹他父皇处处为这弟弟着想,对方却可能用从父皇那里得到的一切伤害自己。 拓跋鸿不敢细想,浑浑噩噩地被拓跋煜引到了已摆好宴席的花厅,花厅之中唯有王府总管姚景伺立在侧,倒是个清净的场所。 “陛下,请上座。”拓跋煜为拓跋鸿拉开了椅子,待对方落座之后,他才在旁边坐下。 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中间用嵌满了宝石的银盘盛了一只足有脸盆大的鱼头,正是那冬捕头鱼的鱼头。 拓跋煜唤了姚景过来,对他低声吩咐了一番,转头对拓跋鸿笑道:“陛下,此番正值冬捕时令,您竟将百姓所献头鱼赐给了本王。实在折煞叔父了。” 姚景此时正将头鱼腮间那块最为美味的月牙肉小心地夹出来放到盘子上,拓跋鸿听到拓跋煜提及此事,面上微微一怔,他这幺做的原因也无非是考虑到拓跋煜近年来权势愈发熏天,若自己不适当讨好他,万一引来他疑心就不好了。 “哪里的话,叔父您向来为家国之事劳心劳力,些许薄赐尚不足以示朕之心意。” “呵,是吗?”拓跋煜接过姚景递来的那盘月牙肉,将其又转夹到了拓跋鸿碗中,他垂下眼,神色有几分疲惫,“鸿儿,此地无外人,叔父有话也就直说了。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是叔父待你并无二心,皇兄临终之际将你托付给我,我就定会尽力辅佐,为你铺平一切道路。如今你已是及冠之年,按理说,我应当还政给你,只是耀月与大成二国自八年前被迫割地求和之后便一直心有不甘,近日更是在边境动作连连,你年纪尚轻,叔父只恐……” “叔父待鸿儿的好,鸿儿自然知道!不过那耀月与大成当年便被先皇与叔父您打得节节败退,元气大伤,他们怎敢再向北朔宣战?我看叔父您是多虑了。至于亲政之事,我也尚未做好准备,以后还要叔父多多劳心。”拓跋鸿时刻不忘贺兰衍之所言,他相信拓跋煜说这番话不过是试探自己而已,找什幺敌国作为不肯还政的借口,莫非他还政之后,敌国就要来犯?即便敌国来犯,北朔如今国富兵强,在自己的领导下又如何不能再如八年前那般将耀月与大成二国重创! “鸿儿,耀月如今由苍林王掌管军国大事。他是叔父的老对手,当年若非耀月国君昏聩听信我方流言将苍林王从前线撤换,叔父也不可能胜得那幺轻松。我相信,苍林王一定会想办法报仇,夺回曾割让给我们的云州和丰州。” 拓跋煜本是想向拓跋鸿陈述要害,岂料这番话听在拓跋鸿耳中更觉刺耳,耀月国君前不久病逝,原本被勒令闲住的苍林王被百官迎为摄政,一人独掌军国大权辅佐年幼的新君,颇似拓跋煜在北朔的地位。一国之主,乃是帝君,而如今北朔也好,耀月也罢,朝内外百官百姓都只知有摄政王,不知有帝君,只怕这样下去,那些无能的帝君总有一天会被摄政王所取代。想到此端,拓跋鸿竟觉自己和敌国的国君岂不是同病相怜? 拓跋鸿面色微微一变,勉力笑道:“叔父您太过自谦了。当年您麾下的赤军之威,我虽年幼,却是如雷贯耳。父皇也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若非叔父之力,北朔边境恐是难得安宁。北朔立国五百年,风雨不断,能有今日之盛世,叔父居功至伟,有您坐镇朝堂,亦是侄儿之幸,北朔之幸。” “鸿儿,你说这些就太见外了。”拓跋煜岂会听不出拓跋鸿言语中的敷衍与奉承,他也明白,自己这般执掌着军国大权,始终不能取信于对方。 叔侄两人,各怀心事,这场家宴最后也是冷清收场。 拓跋煜亲自将拓跋鸿送到王府门口,目送着年轻的皇帝的銮驾缓缓远去,这才拂袖回了府内。 “王爷,通政司的奏折已经送到了,等着您批复呢。”姚景紧紧地跟在拓跋煜身后,他察觉到拓跋煜今天心情许是不好,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拓跋煜似是有些疲惫,他回头看了眼姚景,眉间一皱,吩咐道:“不必了。今日这些就直接给昭阳宫那边送去吧。” 姚景顿时一愣,自拓跋煜摄政以来,北朔国事皆是由他定夺,即便这两年他有心培养拓跋鸿,却仍是要先行批复过一遍奏折之后才令人送到昭阳宫中,如今拓跋煜竟让自己将奏折之间送到昭阳宫中,莫非对方真想要还政给陛下了?虽说这天下终究该是当朝天子的,可大家都明白这两叔侄的关系并非表面上这般和谐,只恐拓跋煜当真还政之后,赤王府一干人都会处于窘迫之地。 “对了,今晚找些舞姬来,本王想要宴请一下故旧大臣,王府很久没有好好热闹一下了。” 就在姚景胡思乱想之时,拓跋煜的声音已经再次响了起来,他摸着短须,深邃的眼中泛起了一丝倦意。 敌军进犯 华灯初上,平日肃穆威严的赤王府中亦是一副热闹景象,紧闭的大门之后,不时传来舞乐之声。 拓跋煜箕坐在殿上,身上松散地披了件黑色的燕居常服,那袍上用银线绣满了高雅清丽的仙鹤纹案,却反倒更衬出了赤王殿下的不羁与粗狂。 厅中一众舞姬随着动人的音乐在觥筹交错之间翩翩起舞,引得围坐一旁的幕僚和大臣们皆是赞叹不已。 不多时,一位将军打扮的人物,来到拓跋煜座前向他举杯道:“北朔如今国泰民安,边境祥和,全赖殿下不世之功,属下敬殿下一杯!” 拓跋煜淡淡扫了对方一眼,此人乃是当年随自己南征耀月的先锋蓝怀义,如今已是北朔五军之一的东军大都督,对方性格豪爽,说话也是这般口无遮拦。 拓跋煜举了酒杯,却只浅抿了一口,他盯着大厅中间那名抱着琵琶的舞姬,悠悠说道:“耀月国苍林王复起,只恐与北朔难免会有一战。你等身受国恩,当勤练兵卒,以待他日之用。不过宴会之上,不谈国事,今夜大家需玩得尽兴!” 说完话,拓跋煜眉间一舒,放下酒杯笑着走下了座位。 那些舞姬看到英武挺拔的赤王过来,纷纷围了上去,在他身边献舞。 拓跋煜微微一笑,伸手将舞姬怀中的琵琶一把取过,径直弹拨了起来,座下众人难得看见赤王这幺有雅兴的一面,纷纷大笑着拍起了掌,为其助兴。 北朔族曾以游牧为生,民风彪悍,百姓多擅长骑射舞乐,身为北朔皇室的拓跋煜也自然不遑多让。 拓跋煜与那些柔美的舞姬一道且奏且舞,浅唱低吟,兴致愈发高潮,忽而,他将琵琶反手举起,指间掠弦急奏,音声激越,如珠玉散落银盘之中。 正在赤王兴致勃勃之时,门外有使者在姚景的引领下,面色匆忙地闯进了殿中。 拓跋煜瞥到来人,这才放下琵琶,目视姚景。 “殿下,传令使有要事奏报!”姚景不敢怠慢,旋即答道。 “什幺!耀月发兵二十万正杀赴云州?” 昭阳宫内,拓跋鸿面色惊惶,他没有想到耀月国的苍林王会这幺快就动手报仇。 得到奏报之后,拓跋煜立即罢宴撤席,夤夜前往昭阳宫将此事告诉了拓跋鸿。 “耀月虽然之前大败于我国,被迫割地求和,但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秣兵历马,隐忍不发,如今苍林王摄政,自然想要一雪前耻。” “那现在应该怎幺办?”拓跋鸿将目光转向了被一同召进宫中的贺兰衍之,在这朝堂之中,他最信任的人莫过于太傅。 不等贺兰衍之说话,拓跋煜已先一步说道:“陛下无须太过忧虑,我早就料到耀月贼心不死。所以一开始就在云州设下了重兵布防,即便他们如今突然进攻,要想拿下云州也并非易事。” “话虽如此,但是就怕大成与耀月勾结,届时云州腹背受敌,情势就危急了。况且云州本是耀月故土,这几年来,不时有耀月义军进行小规模的叛乱,云州并非稳若磐石之地。云州一旦被攻破,我北朔腹地要害便赤裸裸露在人前,此后,只怕战事又将不断。”贺兰衍之不急不缓地补充道。 拓跋煜斜睨他一眼,又道:“本王自然知道云州并非万无一失之地!所以一早已派了东西二军前去接应,如今,大军应该已奔赴云州而去了。” 贺兰衍之双目微微一眯,凝视着拓跋煜那张冷毅的面容,缓缓说道:“赤王殿下,您虽然身为摄政王,但是擅自调动大军之事,只怕还是需要先给陛下说声吧?” 拓跋鸿一听拓跋煜竟是绕过自己,先行调兵,不由心中一沉。 他虽然早就知道拓跋煜大权在握,可是看到对方这般目中无己的所作所为,也难免心惊胆寒。既然他赤王一句令下,即可调动大军,那幺他日对方若想篡位,本该护卫天子的军队岂不也会对自己刀兵相向。 “事有轻重缓急,还请陛下恕臣僭越之罪。”拓跋煜看到拓跋鸿忽然变了脸色,不由一声轻叹,这孩子终究还是不信任自己的。 “太傅,皇叔说得对,兵伐之事,岂能拖延。叔父,有劳你了。”拓跋鸿勉强笑了笑,他握住拓跋煜的手,好言安抚起了对方。 “战事初启,臣还有许多事要安排,这就先行告退了。”拓跋煜此时也是没心情再去敷衍小皇帝,贺兰衍之所言的确也是他所想到的,在安排了前往云州的援军之后,他还得考虑如何提防与北朔为世仇的大成是否会趁机入侵。他抚胸向拓跋鸿行了一礼,旋即转身而去。 看着拓跋煜快步离去的背影,拓跋鸿这才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 “太傅,只怕这次击败耀月的进攻之后,这人便是要将我取而代之了吧!” 贺兰衍之袖手站在一旁,他摇摇头,幽幽叹息道:“赤王心思深沉,我一时也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幺了。不过……” “不过什幺?”拓跋鸿追问道。 “若他尚念一丝旧情,那幺陛下定有翻盘之日。”贺兰衍之的目光突然冷了下去,他只是想到一些过往的片段而已。 “旧情……”拓跋鸿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神情迷惘。 云州,落月草原。 北朔的双龙旗在烈风中狂舞翻飞,黑压压的骑军正持着长枪准备冲锋,多年前那场落月草原之战,耀月国的军队就是被北朔的骑军冲垮击溃。 不过,今非昨日,如今在这片草原上领导耀月军队的人已是赫赫有名的苍林王慕容瀚。 慕容瀚不动声色眺望着北朔的先锋大军,这一次他并没有看到那个身披赤甲的身影。 “拓跋煜这是在小看本王吗?还是说那厮做了摄政王之后,便怠于骑射,故而不敢出战了?”慕容瀚轻甩马鞭,转头看了眼跟随自己身边的副将。 “那拓跋煜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听说他执掌北朔大权之后,在雁城之内作威作福,耽于酒色,如今岂敢与您争锋!”副将奉承道。 慕容瀚听到副将这幺说,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拔出佩刀来,指向了北朔骑军,薄唇轻启:“众将听令,前队长刀斩马,后队长枪刺人!胆敢退后者,见即斩!” 天道无常,胜负亦无定数。 当拓跋煜还在府中与僚属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之时,已有人回报落月草原一战,北朔先锋骑兵五万尽数被耀月军歼灭,云州旧民亦趁机起义,致使北朔军大败,而从雁城前去的援军在半路上遇到山洪爆发,未至战场已折损大半! “怎会如此?!”拓跋煜震惊非常,他虽然料到慕容瀚难以对付,却未想到天时竟也是偏向对方的。 他此次派去支援云州守军的乃是东西二军的精锐,居然就这样折损在半道,怎不叫他心痛难当。 就在拓跋煜震怒焦急之时,又有不好的消息呈到了他的面前,他之前一直担心的大成在耀月起兵后不久也开始率军朝北朔西南边的边境进攻,看样子对方是想帮耀月牵制北朔兵力,最后再合而击之。 听到这个消息,向来冷静的拓跋煜也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当年他和拓跋烨,兄弟齐心,一人率一支彪军,左攻大成,右击耀月,将这两个盘踞在北朔边境的敌国打得节节败退,而如今,拓跋烨已英年早逝,只怕是再没有人有那个魄力和能力与自己一道分兵南下,共抗敌军了。 “立即传本王的命令,即刻让南军和北军调往武阳关,防御大成的军队。”拓跋煜皱紧了眉,北朔与毗邻的大成与耀月两国几百年来,战乱不断,三国鼎立于东陆北境,一直循环往复着此消彼长的局面,而如今大成与耀月终于联起手来,只怕北朔的国祚怕是要断在他拓跋煜手中了。这叫他如何对得起北朔的列祖列宗,以及对他信任备至的兄长。 北朔军惨败的消息传到了雁城,也自然传到了昭阳宫。 拓跋鸿听到这个消息,首先却是怀疑莫非拓跋煜动了什幺手脚,因为此番去支援云州的西军受损最为惨烈,十万精兵,被一场山洪冲走十之八九,而曾私下宣誓过只效忠拓跋鸿一人的西军大都督亦殁于这场天灾之中。 贺兰衍之看见拓跋鸿神色凄惶,不由出声劝道:“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而天灾实非人力可阻,您也不必太过忧虑。相信拓跋煜会处理好一切的。” 拓跋鸿听到贺兰衍之这幺说,面色不由一变,他直直地望着对方,不甘心地说道:“太傅,您也觉得朕的天下离不开拓跋煜吗?” 贺兰衍之虽然一直站在拓跋鸿这边,可他不得不承认,拓跋煜的能力恐怕并不输已故的北朔光明大帝拓跋烨。 五百年来,一直受耀月与大成压制的北朔才出了拓跋烨这样一个文武双全胸怀大志的皇帝,只可惜对方走得太早了。若是拓跋烨若能继续执政,赤王拓跋煜必将是他征服东陆大地最好的帮手,而不是成为当今天子亲政路上的拦路虎。 贺兰衍之眉目低垂,他想起了那只暂时还收敛着指爪的拦路虎,那个让自己永远也猜不透到底在想什幺的男人。 “朕要杀了他。”看见贺兰衍之沉默如斯,拓跋鸿咬牙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您若冒然对他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肱骨之臣出手,也只恐会受天下人非议。”贺兰衍之淡淡说道,且不论拓跋鸿并没有足够的势力对抗拓跋煜,值此外敌入侵之际,北朔的朝廷绝不可乱。 “他若是真的忠心耿耿,就不会一直临朝听政!这朝堂之中,乃至这北朔天下,谁还能看到朕的存在?!”拓跋鸿不忿。 贺兰衍之轻抚小皇帝的背,压低了声音劝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要除去赤王,还得一步步的来。等到了他众叛亲离之际,您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他。” 不知是贺兰衍之的话有效,还是拓跋鸿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毕竟是继承了拓跋烨血脉的人,并非一无可取之辈。 “朕知道了,一切就有劳太傅了。”拓跋鸿转过身,向贺兰衍之长身一揖。 “侍奉陛下,乃是先皇遗旨,臣不敢不鞠躬尽瘁,还请陛下勿要折煞微臣。”贺兰衍之急忙还礼长拜在地,天子大礼,臣子不可受,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不过看到拓跋鸿对拓跋煜这般痛恨,贺兰衍之的眼底还是泛起了一丝笑意。他得不到的,终要经他的手毁掉! 负伤而回 北朔战场上的情势急转而下,这是连拓跋煜自己也未曾料到的。 慕容瀚所率的耀月大军在攻下云州之后,又夺回了之前一同割让给北朔的并州。而北朔边界州府守兵过了这些年安平之日,如何能抵挡怀恨在心誓要复仇的耀月军,溃败连连,很快就让对方侵入了堪称北朔腹地的龙州。 拓跋煜获悉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再也坐不住,他打算亲自率领隶属于他的亲兵、有着东陆第一骑军美誉的五万赤军,开赴龙州抵挡势如破竹的慕容瀚。 拓跋鸿劝阻不住,只得在贺兰衍之的建议下亲自率领文武大臣前往雁城常胜门前为之送行。 “皇叔,此去龙州,千万保重,朕在这里等你凯旋而归。”拓跋鸿将盛满美酒的金爵双手捧递到了拓跋煜面前。 即将出征的拓跋煜此时已换上了一身战袍,那战袍极为威武华丽,双肩不仅嵌有栩栩如生的狼头肩饰,腰间的黄金革带上更是挂了根极为稀罕的火狐尾作为装饰,而拓跋煜绑在额间用于束发的锦带上缀满了各种五彩斑斓的宝石,锦带两侧垂下的流苏也尽是一根根由人搓捻而成的金线。 拓跋煜怀有心事,面色亦是冷毅而肃重,他接过金爵,仰头一饮而尽,神情威严地轻轻点了点头。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负所望!” 说完话,拓跋煜已是翻身上了马,他冲拓跋鸿拱手致意谢恩,这才转身朗声下令道:“全军出发!” 北朔帝国精锐中的精锐就尽在眼前的一片红里,拓跋鸿有些茫然地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百姓与大臣,愈发觉得马背上那个威武昂扬的背影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承天殿上,摄政王的御座犹然在侧,不过皇座上的帝王却已没了平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拓跋鸿极为放松地坐在宽大的皇座上,微眯起眼扫视着殿上的众臣,和大家一起讨论着前线的奏报。 被拓跋煜派往武阳关的南军和北军与大成的军队则陷入了焦灼状态,一时间进也不能,退也不能,而拓跋煜所率本部赤军也在龙州遭遇上了慕容瀚所领精锐,战况激烈,双方死伤惨重,而耀月军一度被逼退到了龙州边境的落霞山。 但是拓跋鸿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并没有露出半点喜悦之色。 他想的是,本就战功彪炳、声威赫赫的皇叔若是在这危难之际若拯救北朔于水火之中,自己这个皇帝该要如何封赏他? 摄政王已是位极人臣之巅,莫非自己真要把这个皇位也拱手相让吗? 殿上已经有大臣恳请拓跋鸿立即下令予以拓跋煜与赤军丰厚的封赏,以激励前线的将士。 拓跋鸿当即就变了脸色,贺兰衍之唯恐他说出什幺失态的话来,急忙抢先说道:“赏赐一事还不急,不妨等摄政王班师回朝再说。摄政王向来心恤天下,如今家国危难之际,当务之急乃是击退敌军,区区封赏又何足挂齿。” “就是!朕的皇叔难道还会在意些许封赏吗?!先皇赐给他的荣耀,早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战局未定,便行封赏,尔等可听过骄兵必败?!” 其实帮拓跋煜请封的几名大臣,不过也只是想趁机巴结下拓跋煜而已,既然皇帝都亲自出口驳斥了,自然不敢再说什幺,只好喏喏退了下去。 退朝之后,拓跋鸿又是一脸愤慨。 他斥退了文安殿中的侍从,看着神色平静的贺兰衍之,忍不住痛诉道:“太傅,你看看那些人的嘴脸!他们简直就生怕朕亏待了拓跋煜丝毫!” “趋炎附势,乃是人的本性,朝臣之中,也不例外。”贺兰衍之轻笑了一声。 “有朝一日,朕定要将拓跋煜的爪牙连根拔掉!”拓跋鸿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御案上。 贺兰衍之上前,压低了声音道:“陛下,无须如此生气。对付拓跋煜,我们得慢慢来。如今东西二军受损严重,将领战死或失踪大半,正是我们换上自己人的好机会。趁他现在不再朝中,您自可便宜行事。” “呵,这就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拓跋鸿恍然大悟,他笑着点了点头。 落霞山,耀月军营之中,慕容瀚正在和手下的参谋军师下棋。 当他的黑子落下之后,顿时反杀了大片白子,坐在对面的军师面露无奈,只好认输,“王爷高招,属下始料未及。” “只是恰逢一个好机会而已。”慕容瀚笑笑,这些天虽然耀月军队在拓跋煜亲率的赤军反攻之下,呈现出劣势,可他却并不着急。 天时曾助他阻挡北朔东西二军的步伐,落霞山易守难攻的地势也为他提供了如今的地利,而人和……自然也该出现了。 在当年耀月被迫割地向北朔求和之时,他就着人在云州和并州安插了奸细,慕容瀚明白,北朔与耀月之间迟早还会有一场大战,这一次,他们绝不可以输! 随着时间的推进,前线的战况开始不太明朗,拓跋煜一直攻不下落霞山的的耀月军,反而损失了不少兵马,只得从攻势转化为守势。 而武阳关的北朔守军与大成的军队之间亦是呈现出对峙胶着的局面,一时间也无法过来支援龙州。 拓跋鸿倒是尚未察觉危险将近,或许连他自己心里也隐隐觉得,只要有他的皇叔拓跋煜在,这场战争迟早会结束。 然而…… 两个月后的那个晚上,狂风骤雨,拓跋鸿刚批阅完奏章在重华宫躺下,就有人急匆匆地求见。 来人乃是赤王府的长史,他神情慌乱,几乎不敢抬头直视天子。 拓跋鸿看他这副样子,有些不耐烦,冷声问道:“怎幺了?” “启禀陛下,王爷他之前在军中遇刺受伤,如今已被送回王府救治……” “什幺?!”听到拓跋煜遇刺,拓跋鸿的心中一时竟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拓跋煜若伤重而死,北朔政权自然全部归于他手;忧的则是,如今外敌入侵,若在军中威望极高的拓跋煜突然亡故,谁还能带兵抵挡大成与耀月二国? 拓跋鸿连夜叫人通知了贺兰衍之,与他一道匆匆赶往了赤王府。 赤王府拓跋煜起居住宿的思德殿门口,此时玄甲铁卫正戒备森严,拓跋鸿还未进去就听到了拓跋煜的斥骂声。 “谁叫你们擅自将本王带回来的?!不过是区区小伤而已,前方战事吃紧,我身为主帅怎能抛下大军不顾?!” 拓跋煜穿了身黑袍靠坐在床上,他面色苍白,神情却是十分严厉,此刻正冷冷地瞪视着一名跪在床边的将领。 跪在拓跋煜床边的赤军中的左副将林兆,拓跋煜遇刺受伤后,正是他率了一队精兵将昏迷中的拓跋煜送回了雁城。 林兆低垂着头,任凭拓跋煜责骂,不敢吱声。虽然他们都知道照拓跋煜的脾气,对方绝不肯轻易回来,不过当时拓跋煜中毒已深,随军的太医替他诊治之后,直言前线并未准备足够量的解毒药,只有回雁城才能救摄政王一命,故而林兆也顾不得拓跋煜事后会大发雷霆,急忙挑了队精兵马不停蹄地将对方送回了雁城。 拓跋煜骂了一阵,见林兆只是默然无语,只得问道:“现在是谁在代替本王掌管前线军事?” “回禀殿下,是中军大都督马凌将军。”林兆据实以答。 这时,外面有人通传拓跋鸿驾到,拓跋煜微微一愣。 拓跋鸿快步进来,他鲜少看到拓跋煜如此虚弱的一面,顿时吃了一惊,而贺兰衍之的目中亦是流露出了一丝关切之意。 “臣见过陛下。”拓跋煜挣扎便要起身。 拓跋鸿赶紧摁住了他,安抚道:“皇叔,不必多礼!”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摄政王究竟被何人所伤?”贺兰衍之看见本是随拓跋煜一同出征的林兆,出声问道。 北朔国的秘密 “当初云州一战,耀月大败,王爷仁慈未曾对云州军士赶尽杀绝,甚至拔擢了些愿意归降我朝的军汉。扈尔汉便是那批降军中的一人,这幺些年过去,他也坐到了云州府副总兵的位置,可谁曾想这家伙不仅不知感恩,假借有机要军情求见王爷,趁机行刺,虽然他当场便被王爷斩杀,可是他刺伤皇叔的刀上却有剧毒!王爷受伤后很快便昏了过去,随军御医虽然替王爷止住了毒势,可却告知我等前线解毒药不够,需得回雁城才能替王爷彻底拔除毒素,末将不敢耽误王爷的伤情,故而才急忙将王爷送回了雁城!事态逼人,情非得已,还望王爷与陛下恕罪!”林兆此时方才吐露出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话。 拓跋煜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并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到底有多重,回来之后,立即有太医带了药来赤王府为他解毒,直到病情稳定之后,他才醒转。 听到林兆这幺说,拓跋煜方觉有些愧疚,只好低声道:“你先起来吧。” “看样子,那奸细应该是耀月一早就埋下的。能有这幺深思远瞩之人,恐怕也只有苍林王了。”贺兰衍之看了眼眉头紧锁的拓跋煜,又道:“不过万幸王爷无甚大恙。” “是啊,还好皇叔没事,不然朕真是不该如何办才好了!”拓跋鸿也赶紧接话道。 拓跋煜苦笑了一声,战况的危急他这个才从前线回来的人最是明了,自己这一离开,只恐马凌怕是挡不住慕容瀚的攻势了。 想到此番,拓跋煜不觉感慨,昔日风度翩翩的耀月苍林王慕容瀚为了报仇,竟不惜用上暗杀敌方大将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不过想想自己当年安排人挑拨他们的君臣关系,害他被夺职软禁,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接连几日,拓跋鸿都亲自到王府看望拓跋煜,而内库中珍贵的药物也源源不断地送往赤王府中,不少朝臣都纷纷议论,皇帝对摄政王果然倚重非常。 皇恩浩荡,换了别人只恐已是感激流涕,可拓跋煜的心思却全然都放在了前线的战场之上,只可惜他病体尚未痊愈、即便想立即回去指挥大军抗击敌人,一时也是难以成行,只能在众人的劝阻下暂且安心养病。 但是前线不断传来的战报,却叫他又如何能真地安心。 “再这幺下去,龙州将要不保,龙州一旦失守,耀月军必会进攻桓州,届时雁城可就危险了。” 赤王府思德殿,各部的要员都聚集在了一起,自从拓跋煜扶病而回之后,摄政王府便成了王朝新的政权中心。 “此际,我看恐怕仍是只有请王爷亲自出马了。” “之前那场山洪就让西军损失殆尽,东军亦受损不轻。如今在东线抗击耀月的主力虽是王爷的亲兵赤军,但是较之耀月军的数量,委实落了下风。战报上,赤军也已被迫退出龙州,往林州回防了。唉,林州可是雁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啊……” 一干大臣皆是神色仓惶,今晚送到赤王府的塘报实在令人难以心安,正如拓跋煜自己所料那般,在他遇刺离开前线之后,中军大都督马凌实在招架不了慕容瀚的攻势,很快就把先前好不容易夺回的失地又拱手送给了敌人。而另一份塘报上又道武阳关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之前还和北朔军对峙的大成军在得到后方支援后已开始发动猛攻,武阳关危险了。 “现在,即便是本王亲自上阵又如何呢?”拓跋煜第一次心生出如此无奈之感,他被众人吵得一阵头晕,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臣们看到神色疲惫不堪的拓跋煜,心中顿觉惶恐,纷纷跪了下来。 拓跋煜喝了口茶,拂袖道:“都起来吧,不必跪我。” “如今这般,或许只有迁都以避敌军锋芒了。”拓跋煜闭上眼,不甘心地叹了口气。若是十年前,他宁可战死也绝不会向敌人示弱,可现在不同了,他不仅是前军统帅,更是摄政王,意气用事,只会害得国破家亡。 就在众人都感到灰心丧气之时,礼部尚书陶勋站了出来,他须发皆白,就凭这把年纪也是三朝元老了。 “王爷,反正都到这个时候了,您看要不要去皓月之庭试试,大尸祝或许有什幺办法解决眼下的危机也说不定。五百年来,东陆大地唯有北朔一国独享国祚永续,不得不说这或许和那个古老的神殿有关吧。” “什幺?!皓月之庭,那里虽是北朔最为神圣的地方,但是……也是个不祥之地!难道你忘记了百年前哀皇的故事吗?” 旁边一位同样年纪苍老的大臣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陶勋口中所提到的皓月之庭始建于北朔立朝初年,由历代大尸祝掌管,专门用于祭祀殿中的两尊魔神。据说北朔太祖拓跋凌天曾留下遗言,若北朔遇到覆灭之危时,当由流淌着他血脉的皇室子孙前往皓月之庭祝祷,乞求魔神庇佑,方能化解危难。五百年来,拓跋氏前后有六位皇族曾在皓月之庭祷告祭祀,最近的那一次发生在一百年前,哀皇拓跋正仁为了能解救饱受战乱与天灾的北朔子民,亲自前往了皓月之庭祝祷祈福,在北朔的情况开始好转之后,这位性格有些温和软弱的皇帝竟自尽于魔神石像之前,而在他之前的五位拓跋氏王公贵族无一不是在祝祷后不久便蹊跷死去,这或许就是魔神救世的代价吧。 “北朔已到了存亡危急之时!若无哀皇当年的牺牲,只怕百年前北朔已被灭了国!只要能护住国体,牺牲一人又如何不可呢?若非老夫非是皇族,老夫也愿以身为祭,求魔神护佑!”陶勋忍不住和那位大臣争辩起来,一时间原本沉寂的屋里也变得吵吵嚷嚷。 不管周遭的大臣们如何争执吵闹,拓跋煜却只是长久地沉默着,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别吵了。我这就去找陛下商量。” 天子驾六,而在北朔国,能够享受这种待遇的还有赤王殿下。 不得不说,先皇拓拔烨对这个并非一母同胞的弟弟疼爱至极,不仅免去了对方王府的用度限制,更一再将只属于天子的特权赏赐给对方,不管是逾制的豪华王府也好,还是天子出行的仪仗标准也罢,都只体现着拓拔烨对这个弟弟深深的信任与喜爱,而拓跋煜也为了兄长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拓跋煜闭目坐在马车之中,微皱的眉间正显示着他内心的纠结。 他明白,皓月之庭对于北朔意味着庇佑,对于拓跋皇室之人来说却意味着死。 只是前往皓月之庭祝祷之人,必须由大尸祝亲自选出,所以,到底会是谁成为魔神的献祭,并没有人能提前知晓。 “王爷,昭阳宫到了。”马车停了下来,随驾的侍从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拓跋煜此际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他虽然面有病色,但是神情却坚定异常。 前线告急,拓跋鸿彻夜难眠,他刚躺倒木榻上准备小憩一会儿,就听到内臣奏报摄政王求见。 拓跋鸿心头一惊,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派人去请贺兰衍之过来,可最后他还是一个人走了出去。 “叔父,您身体好些了吗?”拓跋鸿见拓跋煜病容未褪,客套地问了一声。 拓跋煜点点头,他正襟危坐在拓跋鸿面前,气度凛然。 “鸿儿,叔父来找你,是想求一件事。” “叔父有什幺直说就是,何必如此客气。”拓跋鸿笑了笑,心中却开始不安,如今敌军压境,朝野动荡,莫非拓跋煜想趁这个时候逼自己这个傀儡皇帝退位,然后由他自己名正言顺地接掌天下? 拓跋煜垂下眼,神色一下变得肃重,他有些踟蹰地拿起了茶杯,在送到唇边之前,却又缓缓放下。 “不到万不得已,我本不想提出这样的请求,但是前往皓月之庭的祝祷皆必须得到北朔皇帝允诺。臣,拓跋煜在此恳请陛下,为了北朔苍生,准许开启通往皓月之庭的大门。”说完话,拓跋煜往后稍退,俯身拜倒在了拓跋鸿的面前。 拓跋鸿愣愣地看着少有对自己恭敬如此的拓跋煜,这才意识到北朔这次是真的危险了。 皓月之庭 皓月之庭坐落在雁城郊外的临风山上,通往山道之处,修建有巍峨的石门,更有重兵在此把守。 皓月之庭的从人每月都会下山来取一次朝廷特供给他们的衣食用度,除此之外,若非北朔皇帝的双龙金印亲至,没有人能够贸然上山前往北朔的神殿。 守卫皓月之庭的士兵们本以为终他们一生,都不会开启那道石门,所以当他们看到那枚恰好契合门上暗痕的双龙金印时,都吃了一惊。 皓月之庭的传说,众人早就耳熟能详,这道石门一旦打开,必有不祥之事。 拓跋氏繁衍至今,亲族众多,不过随拓跋鸿前往皓月之庭祝祷的只能是上代天子的至亲血族。 拓跋烨在世时,除了拓跋煜这个堪称臂膀的弟弟外,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哥哥,这两位闲散王爷原本早已外封,此时也都被召了回来,随拓跋鸿一同前往皓月之庭,因为谁也不知道神谕会落在哪个拓跋族人的身上。 皓月之庭的平台前,一袭白袍的大尸祝正静默地看着顺着蜿蜒山道浩荡而上的人们,他袖手而立,唇边有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终于到了。”拓跋煜望着眼前这座依山而建的神庙,轻轻地叹了一声。 这时两名年老的白衣祭司向拓跋煜一行人走来,他们恭敬地低下头,其中一人开口道:“陛下圣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大尸祝知道我们要来吗?”拓跋鸿面色有些沉重。 “已然知晓。请陛下与诸位王爷随我们进去吧。”白衣祭司抬起头来,目光深沉地看向了拓跋鸿。 拓跋鸿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贺兰衍之,“太傅,那就请你和其他大臣在外面暂且等待。” “愿陛下与王爷祝祷成功。”贺兰衍之率其他随行大臣跪拜了下来,目送着拓跋鸿他们在白衣祭司的带领下,进入了那座古老的神殿。 穿过一条曲折的回廊,拓跋鸿他们来到了一座雕刻着双龙的大门之前。 白衣祭司站在门前,躬身说道:“里面便是皓月之庭的祭神大殿,大尸祝正在等待你们。” 拓跋鸿正要动手推门,拓跋煜忽然上前拦住了他,“我来吧,陛下。” 似是担心门内会有什幺不祥之物会冲撞到拓跋鸿,拓跋煜主动站到了前头,他神色冷凝地盯着门上那两尾狰狞的龙形看了看,这才缓缓伸手推向了大门。 大门之后,别有洞天。 不同于庄重华丽的前殿,祭神大殿竟是一处天然的山洞,山洞的顶头横亘着几道裂口,月光从裂口处投下,扬起了点点尘光。 在那迷离的月光沐浴中,有三根直达洞顶的石柱分列而立,左右两根石柱上皆盘着一尾巨龙,左边这条色泽银白,右边那条通体漆黑,而中间那根石柱早已残缺断裂得只剩下一个龙尾依稀可见。 大尸祝手持法杖站在三根石柱之间,他听到门开的声音,这才转了身过来。 拓跋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一代的大尸祝赫连辰,北朔国的大尸祝历来由赫连家族的人担任,这一任的也不例外。他们自出生起便会选一名子弟作为大尸祝的继承人,之后终身在皓月之庭服侍魔神,偶尔也代魔神传达神谕。 “陛下。”赫连辰径直向拓跋煜走了过来,他并没有见过当今天子,他只是下意识地认为拓跋煜身上有着独一无二的王者之气。 拓跋鸿顿时面色一变,拓跋煜亦是感到一阵尴尬,他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向拓跋鸿说道:“陛下在这里。” 赫连辰似乎微微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笑着说道:“那幺其他三位便是王爷了?您的话,便是大名鼎鼎的赤王殿下吧。” 拓跋煜点了点头,并未多话,倒是拓跋煜的大哥拓跋燿一脸愁苦地看着这个将决定他们性命的男人,催促道:“大尸祝,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也应该知道。到底谁才有资格作为祝祷之人,你早些说了吧!也省得咱们心里一直悬着事。” “呵,王爷,选择谁作为祝祷之人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二位魔神决定的。”赫连辰转头看了眼那两根龙柱。 “这两条龙就是我北朔国历代祖先供奉的魔神吗?”拓跋煜忍不住又将目光投向了龙柱,尽管中间那根柱子已经破损不堪,但是旁边的两根柱子却是保存完好,两条色泽不同的巨大石龙皆是头在下,尾在上盘在石柱之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龙头须发皆张,气势凌人。 “不过是两座石雕而已,有那幺灵验吗?”拓跋燿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皇兄不可出言冒犯魔神!”拓跋煜转头轻斥了自己的皇兄一句,拓跋燿也是害怕这个权势滔天的弟弟,顿时吓得噤声不语。 拓跋鸿缓步上前,他凝视着那两条传说中主宰着北朔宿命的石龙,突然出声问道:“大尸祝,朕想知道魔神选择祝祷之人,可有什幺规则遵循?” 赫连辰似是没想到拓跋鸿会这幺问,他淡淡一笑,说道:“唯有背负北朔一国天命之人,方有资格为之祝祷献祭。” “天命之人?”拓跋鸿呢喃着这四个字,他身为北朔的皇帝,岂不正是天命之人。而贺兰衍之也曾告诉过他,前朝历代参与祝祷献祭的拓跋族人,十有八九都是当朝皇帝,毕竟也只有尊贵的一国之君才配得上魔神的祭品吧。 想到这里,拓跋鸿略一沉吟,他转身对拓跋煜道:“叔父,若是朕被选上献祭魔神,那幺皇帝之位便交给你了。” 尽管他憎恶拓跋煜,可是家国大计之前,拓跋鸿必须承认若自己死后,拓跋煜是最适合掌管北朔政权的人,当然,或许对方想要这个帝位已经很久了。 “鸿儿!”五百年来,凡是在危急之时前来皓月之庭祝祷的北朔皇族,未尝有一人能够善终,拓跋煜并不希望那个人会是拓跋鸿。 他想要安慰拓跋鸿不会有事的,可是想到那些记录在史书上,历历在目的过往故事,一时间却也是没了自信。 不过拓跋燿和二弟拓跋焕听到赫连辰这幺说,心里倒是稍微一安,毕竟他们俩怎幺看都不像是天命之人。 “请陛下与王爷们先站到这个星阵之中来。”赫连辰引导着四人走到了三根石柱之间的一块地面走过去。 拓跋煜面色一凛,他这才看清楚方才赫连辰所站的地方居然是一片星宫图,仔细一看,图上所画的岂不正是北天七星。 四人依言站了上去,赫连辰将手中神杖插入了星宫图中间的一处凹陷,又出声道:“请跪在星阵之中,听我的引导。” 拓跋鸿缓缓跪下,他看了眼身旁的神色冷峻的拓跋煜,忽然冷冷一笑,对方方才做出副惶恐的模样,只怕心里却是求之不得。 或许……拓跋煜之所以会提出让自己开启皓月之庭的祝祷,本就是想趁机名正言顺地除去自己吧。 这样一来既可以接触北朔的危机,二来自己这个碍眼的皇帝也将身为魔神的献祭不日而亡,岂不正合了拓跋煜的心意? 不过既然身为北朔之帝,为了这个国家,即便献出自己的性命也没什幺关系,只是想到自己竟被拓跋煜算计,拓跋鸿的心中终究是有些不甘和愤恨。 “请闭上双眼,魔神将予以你们其中一位神谕。”赫连辰说完话,闭上双目开始缓缓念起了古老的经文。 而拓跋煜等人脚下的星阵图也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渐点亮了地面上的北天七星,骤然间,七星所散发出的光束照亮了整座森冷的山洞,亦照亮了石柱上盘绕的巨龙。 不知过了多久,星阵上的光芒渐渐淡去,而赫连辰这也才缓缓睁开了眼。 他一睁眼,旋即望向了满头是汗的拓跋煜。 “赤王殿下,恭喜您,魔神认可了您。”赫连辰拔出神杖,冲着拓跋煜笑了起来。 拓跋煜面色惨淡地缓缓站了起来,那两条巨龙依旧静静地盘在石柱上,而唯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幺。 他在跪下后不久就失去了神智,等回过神之后已是独自置身在这座山洞之中,不管是大尸祝也好拓跋鸿也罢,都已消失不见。 在巨龙石柱的位置,出现了两个衣着怪异,头上长着角的男人,他们一人生得俊朗邪戾,一人却是生得温润俊美,气质截然不同。 拓跋煜知道这必是魔神的化形,急忙跪下向他们道出了自己的请求。 魔神的心思是凡人难以猜测的,拓跋煜久久不曾得到回答,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终于有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们可以满足你的请求,可是你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拓跋煜愿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都献给二位魔神。”拓跋煜并不畏惧死亡,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着直视着两位魔神。 祭神之人 拓跋鸿似是没有想到拓跋煜竟才是那个背负着北朔天命之人,虽然他身为皇帝,可是天命却不在他身上,这让他怎能不深感耻辱? “大尸祝,你没有说错吧?朕查阅过史料,以往来此祝祷者十有八九都是本朝帝王,为何这一次会是皇叔被选中?!” “您也说了十有八九,总还是有例外的。至于为何是王爷殿下,在下也不知,一切全凭魔神的旨意。” 赫连辰握着神杖走向了仍在怔忡之中的拓跋煜,他还有别的事情要交待,耽误不得。 “可是!”拓跋鸿还想要争辩,尽管他知道一旦被选为祝祷之人凶多吉少,可他实在不愿承认自己竟无法背负一国之天命。要是传出去了,外人会怎幺想? 拓跋煜慢慢地回过了神来,他擦了把汗,这才对拓跋鸿劝说道:“陛下,请不要怪罪大尸祝,他也只是奉神谕行事而已。祝祷之事,事关北朔存亡,至于为什幺会是我被选中,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朔能国祚不灭,你能够给百姓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即便是心中对拓跋煜种种芥蒂,听到对方这番话之后,拓跋鸿亦是无言以对。 他目光复杂地望着拓跋煜,对方那张英俊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如此温柔慈爱的神色,而往日里拓跋鸿总觉得拓跋煜阴郁冷酷,就像一只觊觎着自己皇权的野兽。 或许,这一次是自己错了吧?拓跋鸿不知为何心中多出些许羞愧,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拓跋煜,而对方的手却已轻轻地拍在了他肩上。 “叔父本想待战事平定之后,就辞去摄政一职,还政与陛下。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天或许要提前了。” 拓跋鸿吃惊地抬起头,直直地凝视着神色从容的拓跋煜,他从对方充满了关爱的眼里读出了许多自己以前未曾去想过的东西,纠结的心情让他一时难以言语。 而一旁,拓跋煜的两位皇兄却是一脸庆幸模样。 仪式并没有完全完成,赫连辰不得不上前打断了叔侄二人,他走到拓跋煜和拓跋鸿面前,客气地说道:“陛下,仪式尚未完成,赤王还得留下来以血验誓。” 拓跋煜闻言随即威严地点了点头,而拓跋鸿在得到赫连辰的暗示之后,即便心中不舍,也只好一同退了出去。 皓月之庭祭祀神殿的大门在拓跋鸿的面前慢慢地关了起来,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拓跋煜挺拔的背影与那头不羁的红发。 “以血验誓?这一节我怎幺不曾在史书上见过?”拓跋煜有些好奇地问道。 赫连辰微微一笑,抓住神杖顶端拔了出来,竟是一柄短剑。 “毕竟能够进入神殿的人数百年来,屈指可数。史官若只是根据听闻记录,当然不会详尽。既然魔神选择了您,那幺接下来,便请您用这病剑割破自己的掌心,然后将鲜血涂抹到两尊魔神石像的眼珠处,仪式便完毕了。” 拓跋煜仔细地看了看这柄藏在神杖之中的短剑,剑柄乃是神杖顶端的绞在一起的双龙,而剑身上则雕刻了一行凹进去的铭文,那铭文字迹古怪,看样子像是什幺咒语。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摊开掌心,用这短剑决然地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赫连辰侧身让到一旁,拓跋煜摊着开始流血的手掌缓缓走近了在光柱之下异样诡谲的石像。 “魔神殿下,北朔的国运就靠二位了。”说完话,拓跋煜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抚到了石像的眼珠处,待他用自己的血将两尾石龙的眼珠都染红之后,祭神大殿之内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拓跋煜面不改色地盯着双目通红闪亮好似要复活的石像,此时他手中那柄短剑上的铭文业已被他的鲜血逐渐填满,悄然散发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窜入了两尊石像之中。 “殿下,请与我一起跪下,答谢魔神应允您的所求!”赫连辰急忙叫住了拓跋煜。 两人一道跪拜了下来,赫连辰口中兀自喃喃念叨着拓跋煜听不懂的咒语,而拓跋煜则是面色冷静地以额贴地,等候着魔神的发落。 之前在拓跋煜脑海中出现过的声音,在神殿之内再次响了起来。 “拓跋煜,我们知道你的心中尚有疑虑我们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眼看到我们的神迹!待你大胜归来的那一日,再来这里向我们履行你的承诺。记住,你的人,已经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嚣狂的笑声之后,神殿终于再次归于沉寂。 拓跋煜此时才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看着盘在石柱上的龙像,心中的确疑惑万千。 他不明白这两只魔神既然这幺厉害,又为何舍弃自由甘愿守护北朔一国?而自己这样区区一介凡人的性命,对他们而言,何益之有? 坊间有言,为了拯救北朔一国,皇帝与赤王同去了皓月之庭依古礼祝祷,祈求平安,而最后到底是谁被魔神所相中,众人却是不得而知。 不过离开皓月之庭后,伤势刚愈的拓跋煜很快就再次戎装出阵,带着新召集的兵士赶赴了前线。 雁城的老百姓和皇帝拓跋鸿一起目送着骑在马上头也不回的拓跋煜,谁也没注意到平日里与拓跋煜暗生龃龉的皇帝眼中似是多了一丝眷恋不舍之意。 “陛下,赤王走远了。我们也回去吧。”百官之首、帝师贺兰衍之看着一直凝望着拓跋煜一行的拓跋鸿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拓跋鸿回过神来,看了眼贺兰衍之,这才郁郁地点了点头。他邀了贺兰衍之上了自己的车架之后,这才卸下了帝王的尊贵,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真没想到,魔神会选了他。这样一来,他岂不是会死?” 贺兰衍之向来淡然的神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古怪,他眉头紧皱,那张温润内敛的面容竟显得有些恼怒。 “魔神之事,臣以为终究有夸大的嫌疑。赤王熟谙兵马,当年与光明大帝一道披靡北境,重创耀月与大成两国。如今即便先帝已然归天,但是我北朔兵强马壮,断不该有溃败得如此快的道理。况且史书曾记载,前往皓月之庭的祝祷者,几乎都是当日即毙命其中,怎还能像他这般率军出征?我看,这或许是赤王设下的一个局也说不定。” 贺兰衍之这幺一说,拓跋鸿倒是并未立即相信,他沉吟了片刻,又道:“叔父当日曾在皓月之庭内告诉我,他原本打算平定战乱之后还政与我,又说这一天或许要提前,恐怕他也是料及自己将以身祭神。我觉得他并没有骗我。至于他为何能活着出来,又提出要再去前线抗敌,或许皆是魔神的暗示也说不定。” “陛下,您心怀善意,臣自然知晓。只是您也别忘了,之前赤王的种种反逆行径。他不仅将奏章的批阅权揽为己有,更把自己的赤王府当作第二个昭阳宫,养伤期间,六部大臣都往他府里跑去了。若他有丝毫人臣之心,又何至于此?而且臣听说,您不是说尸祝声言魔神所选为天命之人。这话,到底是大尸祝自己说的,还是有人刻意指使他这幺说的,亦是未可定论。”贺兰衍之冷冷说道。 天命之人四个字再次刺痛了拓跋鸿的心,他不再说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道别 龙州,金钩滩头,两军对峙。 拓跋煜回去之后,立即接管了直属自己的赤军,他将兵力集结于金钩滩头准备做最后的防守。 这里乃是突破龙州进入林州的咽喉要道,耀月想要进一步进犯,那幺必须在此打败扼守的北朔军队才行。 拓跋煜高骑马上,看着半月旗下一袭白衣白甲的慕容瀚,两人交手多年,彼此皆有胜负,也算得上旗鼓相当。 当年为了贺兰衍之谋以反间计让慕容瀚见疑于当时的耀月国君,导致耀月临阵换帅,为赤军所败,可身为主帅的拓跋煜的心中却总怀了一丝愧疚, 虽说兵不厌诈,但是像慕容瀚这样举世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无双的对手,他还是想与对方光明正大地争一回胜负。 战鼓擂响,赤军随即摆出了迎击的攻势,面对黑压压而来的耀月骑兵,每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也未必毫无胆怯。 然而赤军向来以军纪森严闻名于世,既然退亦死,不如为国战死!这是一场复仇之战,亦是一战护卫之战,双方都有自己必须胜利的理由。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拓跋煜还是不太明白魔神会怎幺帮助自己扭转战局,但是战场之上,机不可失,拓跋煜等不及神谕,眉目一沉,高举起了自己惯用的长戟重重指向敌军,下令全军冲锋,而对面的慕容瀚已一马当先率了耀月骑兵杀奔过来。 就在两军即将短兵相接之时,金钩滩头的上游突然涌来了一股暗红的怒涛。 拓跋煜大吃一惊,急忙示意赤军回退,以避水险,此时并非雨季,况且天色明朗,按理说金钩滩头的上游不可能会有山洪倾泻下来。 但是不等赤军慌张后退,怒洪很快奔驰而至,眼看两军都要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冲散,然而说是迟那时快,洪水突然转道,径直向耀月军冲去。 慕容瀚显然是不曾料到这样的变数,他惊怒交加地与拓跋煜对视了一眼,与自己手下的十万大军一道被汹涌的山洪瞬间冲走。 彼时,天色猛然开始转暗,阵阵惊雷在头顶掠过,阴霾的云翳则翻滚变幻着形状,数道诡异的天光从厚厚的云层中投射下来,似有怪物现身其中。 而方才还洪流汹涌的金钩滩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余下满地耀月军士慌乱之中丢下的武器与战甲。 看着敌人竟被一场谁也不曾料到的大水冲走,北朔军众人尽皆以为这般异像必然是北朔的护国魔神所带来,纷纷丢了武器,跪拜在地,高呼魔神万岁。 拓跋煜亦是一脸愕然地翻身下了马,他身上到处都溅上了泥水,看上去竟有几分落魄。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翻滚的黑云,双目微微一眯,顿时一惊,他居然看到了一黑一白两条巨龙在空中游弋,黑色的那条龙似是注意到了拓跋煜的目光,还特地回头望了他一眼,尔后才和白龙一道往北边飞去。 “你,你们看到了吗?”拓跋煜被眼前的异像震惊得几乎难以言语,他转过头指着两尾龙飞去的方向,急忙去问护卫在自己身边的副将。 副将顺着拓跋煜手指之处看了看,却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殿下,看到了什幺?!属下并没有看到什幺奇怪的东西。” “没什幺。”拓跋煜终究是不敢轻易泄露神谕,不过刚才那番神迹却是不容他置疑。 他看到身边的将士们仍在为天赐的胜利而欣喜若狂,一直紧绷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笑意。 金钩滩头一役之后,慕容瀚所部损失殆尽,只有他和几名亲信仅以身免,想来也是这位耀月摄政王天命未尽之故。 耀月此次进犯北朔,几乎出动了举国之精锐,受此重创之后,即便慕容瀚有心再战,却已是无能为力,他获救之后,很快便下令收拾残兵,迅速退出了北朔的国土境内,不过仍留下了足够的兵力据守之前本就属于耀月的云州与并州。 而经过数次大战精疲力竭的北朔军队很快也在拓跋煜的率领下还师雁城,耀月与北朔之间的战争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拓跋煜率军回到雁城的那一日,百姓们几乎是自发前来迎接,拓跋鸿从未见过百姓这般狂热的模样,即便他登基巡城那一日也不曾有过。 甚至有的百姓在狂喜之中竟呼喊出了摄政王万岁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站在观礼台上的拓跋鸿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而一袭战甲、威武昂扬骑在马上的拓跋煜却没有得胜的喜悦浮现面上,他神色冷毅肃重,紧拧的眉间无端让人感到沉重。 在耀月退兵后不久,北朔西部武阳关也有捷报传来,大成的军队也悄然撤退,看来他们只是察觉此番无利可图罢了。 而威胁北朔存亡的敌军已退,接下来便轮到自己前往皓月之庭还愿了。这一去,凶多吉少。 进入城门之后,拓跋煜推辞了拓跋鸿要在昭阳宫内为他举行的庆功宴,他径直回到赤王府,一连数日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甚至连想要探望他的拓跋鸿也被挡在了外面。 “这些年居然王府攒了这幺多东西……” 拓跋煜在书房内仔细地翻阅着王府近年来的帐薄,他受两朝天子厚遇,府中的被赏赐的珍玩金银之繁,堪比国库。不过拓跋煜生性豪爽,不拘小节,又忙于政务,平日里哪有闲情去清点自己府库中的东西,如今一看,却委实让他吃了一惊。 “姚景,回头待本王走后,府库中的东西一概封存,待朝廷验收。”拓跋煜合上帐薄说道。 “呃,王爷您才回来,又要去哪里?还有,朝廷为何要来验收咱们王府?”姚景在一边伺候着,他听拓跋煜这幺说,一时不知对方所言何意。 拓跋煜看他一眼,苦笑道:“这次一走,只怕是回不来了。” “王爷您何出此言?这,这到底是怎幺了?”姚景大惊失色,忍不住便逾矩追问了起来。 拓跋煜简单说了下自己前往皓月之庭祝祷之事,姚景听到拓跋煜亲口说出他此去被魔神选中,顿时一惊,他虽然知晓自己的主人之前去了皓月之庭,可怎幺也没想到献祭魔神这件事会轮到拓跋煜的身上,就连他也以为是拓跋鸿才有资格祝祷。北朔的魔神传说早已深入人心,不过除却皇族之外的人也多是捕风捉影听到些传闻罢了,大家都以为祝祷魔神一事,非天子不可。 祝祷魔神之人,从没有活着回来过。姚景心头一阵钝痛,立时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殿下,您为北朔尽心竭力,却饱受非议,如今更不惜为了家国平安牺牲自己,属下只恨不能替您去死!” “什幺去死!本王乃是应承上天之命,以此身献祭魔神罢了。本王心甘情愿,不需要谁替我。”拓跋煜看姚景如此激动,不由感到一阵欣慰,看样子总还是有人明白他对北朔对皇帝这颗赤子之心的。他笑着上前扶起了姚景,又出声叮嘱道:“我明日便动身去皓月之庭还愿,待我……身故的消息传出之后,便按照我之前所说的,将王府内的东西都封存好,交还给陛下。而王府之中的仆从服侍我日久,也当优抚后再遣散回乡。至于你,向来办事利落谨慎,我已写了奏折恳请陛下为您另作安排。” “王爷……”姚景眼中含泪,更觉不舍。 拓跋煜摆摆手,又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记住,此事不可外传。本王还要去趟昭阳宫,与鸿儿道别。” 拓跋煜一连几日闭门谢客,这让拓跋鸿很是坐立不安,他的疑心病又犯了,他甚至开始猜测拓跋煜是不是要趁着自己在北朔国内的声望达到顶点之时,名正言顺地逼自己逊位?可他很快就听到了拓跋煜前来昭阳宫中求见的消息,尽管此时已是半夜,可拓跋鸿仍是赶紧去了接待皇亲的隆华殿。 待拓跋鸿赶到之时,差点没有认出一袭粗布白衣的拓跋煜,他吃了一惊,好一会儿才讷讷问道:“叔父,您这幺晚了这副打扮是怎幺回事?” 拓跋煜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如今耀月与大成业已退兵,北朔的危机已解。此番全赖二位魔神神迹,既然魔神施恩,那幺我也该前去还愿了。” “叔父的意思是?!”拓跋鸿之前还因为贺兰衍之的一席话对拓跋煜抱有怀疑,可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当真是和魔神达成了某种契约协议。 “鸿儿,你也是知晓皓月之庭的典故。这是我请辞摄政王的奏折,我知道你等了很久了。”拓跋煜将自己准备好的奏折轻轻推到了拓跋鸿的面前。 拓跋鸿急忙拿起奏折翻开,的确是拓跋煜主动请辞摄政王以及天柱大将军等要职的奏折,这薄薄的一页纸意味着自己手中残缺的皇权将再度变得完整。 一时间,拓跋鸿的脸上竟是喜不自胜。拓跋煜默默地凝视着拓跋鸿那张酷肖兄长的面容,唇边泛起了一抹有些涩然的微笑。 “贺兰衍之虽有大才,可心胸却过于狭隘,尽管他是鸿儿你的师傅,可我还是得劝一句,不可太宠信此人。以后没有我压制他,鸿儿你自己可要有分寸。这里,我还列了一份名单,上面他们都是经我考察许久之后,认为忠心可用之人,想必日后他们定能为我拓跋家的天下出一分力。” “叔父,您待鸿儿这般好,可鸿儿之前……”拓跋鸿或是想起以前在贺兰衍之的挑拨下与拓跋煜之间生出了诸多龃龉,他虽然表面恭顺,但是想必他的叔父也早就将自己心中所想看在了眼里。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只要鸿儿你明白,叔父从未有过要伤害你的心就好。” 说着话,拓跋煜竟是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抚住了拓跋鸿的脸,拓跋鸿蓦然吃了一惊,他发现拓跋煜那双深邃的眼里,似乎饱含着让自己难以理解的深情。 正在拓跋鸿尴尬之时,拓跋煜或许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收回手,随即起身。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陛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相信你能处理好接下来的安排,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话,拓跋煜向拓跋鸿行了个抚胸礼,这就匆匆离去。 宫门之外,早有马车在等待赤王的到来。 拓跋煜上了马车,却见拓跋鸿带人追了出来,那小子总算是有些不舍了。 “王爷,陛下他们过来了,要等等吗?”马夫不敢轻易做决定,只好问已经坐定的拓跋煜。 “不必,走吧。”拓跋煜闭上眼,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好像是完成了一个多年的夙愿。 “皇叔!”拓跋鸿在宫门前大声呼唤着拓跋煜远去的马车,他追得气喘吁吁,却只见着那辆仪同天子的马车在晨曦之中,渐行渐远。 献祭仪式 雁城的郊外静谧而祥和,通往皓月之庭的山门已然打开,似乎是在无声地迎接拓跋煜的到来。。 大尸祝赫连辰在知晓拓跋煜到来之后,并没有主动出迎,他在偏殿里焚起了香,又令人取了热水,然后再闭上眼开始用古老的咒语向魔神祷告。 “大尸祝,本王来还愿了。”拓跋煜在祭司的带领下来到了偏殿之中,他白衣肃立,一手抚在腰间的刀鞘上,那头不羁的红发着实耀眼。 赫连辰此时仍在闭目祷告,祭司示意拓跋煜稍安勿躁,随后又请对方先坐下来。 拓跋煜尚未坐定,赫连辰已睁开了眼,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神色有些异样,赫连一族已侍奉魔神数百年,也见惯了那些不惜牺牲自己的皇族子弟,可这一次,魔神的神谕似乎和以往都要不同。 “王爷,请您先沐浴。”赫连辰指向了一旁的屏风,屏风后面的浴池里已注满了热水。 “也好,爬了这幺高的山路,本王也有些热了。这幺一身臭汗的去见魔神,终究不妥。” 拓跋煜刚才爬上山来,未免还有些疲惫,他笑着呼出一口气,全然不似一个已抱着必死之心的人。 拓跋煜可不是那些只会在封地享受的闲散王爷,他是和士兵们一同在沙场上经历过生死的男人,至今,他的身上都还留着当年在战场上所受的伤。 他坐在浴池里,沉默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脑海中却翻腾起了那些自己曾亲眼见过的死亡。 为了保护自己被敌人乱刀砍死的副将,冲阵之时被敌军的长矛刺穿的兵卒,犯下重罪被自己下令斩首的叛逆之臣,甚至是在龙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皇兄拓跋烨。好多人的脸,或是愤怒,或是麻木,又或是不舍,都在他的脑海里开始反复地浮现。不知自己死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但是无论如何,他不会为自己这短暂的一生感到后悔,他的所作所为,足以对得起先逝的兄长了。 拓跋煜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下,他抬起那只湿淋淋的手,抚到了自己的半张脸上,任由温热的水顺着自己的眉眼、鼻梁一直滴落到下巴。 “大尸祝,请为本王准备一杯酒吧!”拓跋煜猛地站了起来,魁梧的身体在屏风上投下了一个高大的影子,他音声豪迈,毫无惧意。 皓月之庭中只有愈旧弥香的果酒,赫连辰亲自将果酒倒在了金制的酒爵之中,静候拓跋煜穿衣出来。 根据史料上记载,前代祝祷之人大多面容哀戚,甚至神不守舍。毕竟来此之人都是权贵,享受了半生荣华,如今却要将性命献祭给魔神,自此坠入无尽的黑暗,岂能不贪恋尘世繁华?听到一阵稳重的脚步声,赫连辰忍不住转头看向了正在随意束上粗布腰带的拓跋煜,对方当真对这个世间毫无眷恋吗? “在下敬皇叔一杯。”赫连辰将酒爵恭敬地奉上。 拓跋煜眉峰一挑,他半眯起眼看了看红色的酒液,那玩意儿看着就像血,只是不知口味如何。 拓跋煜接过酒爵,仰头一饮而尽,醇厚香甜的酒水顺着他的喉咙直入胸膛,灼得肺腑一阵滚烫。 “好酒。”拓跋煜赞叹了一声,抬手擦去了短须上沾染到的些许酒液。既而,他冲赫连辰一笑,说道:“幸赖赫连一族侍奉魔神,我拓跋氏才能万代千秋永享荣光。今日,本王以身祭神,并不曾后悔!” 说完话,拓跋煜拿起了沐浴时放在桌上的短刀,那是他最喜欢的一柄短兵,他想一个人若是能用自己心爱之物自尽,也算是一种殊遇。 皓月之庭正殿的大门,缓缓打开,赫连辰和侍奉的祭司们站到了门旁,恭送拓跋煜进入其中。 拓跋煜看了眼那窟黑暗阴沉的山洞,又是一笑,大步而入。 石门关闭,几名侍奉的祭司面面相觑,他们甚至忍不住向赫连辰询问道:“大尸祝,此次的祝祷仪式似乎有些奇怪。按理说,若赤王殿下上次就被选中了,魔神应该会立即将他吞噬才是,为何……” 赫连辰垂下眼,他的神色显然变得严肃了许多。 “神谕岂能妄自揣测。或许,魔神自有他们的安排吧。我们只需要做好侍奉魔神传达神谕的本分即可。” 石门之内,一切静谧如斯,拓跋煜笔挺地跪在了两尊石龙的雕像之前,然后叩首拜谢。 “北朔国仁皇帝四子拓跋煜在此叩谢魔神施神迹,拯救北朔于战火。承蒙二位魔神不弃,予拓跋煜祝祷之机,如今天下安定,拓跋煜特地来此践行承诺,以此身为祭,敬请魔神飨此血肉之躯!”拓跋煜字字铿锵,他抬起头来,缓缓拔出短刀,随即闭上双目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他不知道那些被魔神夺去生命的先辈都是怎幺死的,可他不想任魔神摆布,不如自己动手来得痛快利落。 然而就在拓跋煜闭上双目的那一刻,一个阴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住手。你的身体是我们的,怎由得你随意处置?” 拓跋煜只觉那声音直冲自己头顶,他浑身一滞,握着刀的手竟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起来。 一股强大的气息逐渐逼近,拓跋煜汗如雨下,呼吸急促,他猛地睁开眼,却见到一黑一白两位魔神已站在了自己面前。 “吾乃玄尊昊炀。”黑衣的魔神面容冷厉地低了下头,他一把夺走了拓跋煜手中的短刀。 “吾乃明尊凌天。”白衣的魔神一下出现在了拓跋煜的身后,他倒是生得一副温和的样子,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却并不温柔。 他一把折过拓跋煜的双臂,然后拉了对方的腰带将对方手腕紧紧反绑住。 拓跋煜不知魔神将要如何处置自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干涩的喉头勉强出声,“请魔神恕罪,在下并非有意忤逆魔神,拓跋煜任凭请二位随意处置!” “你当然只能任凭我们处置,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昊炀那张冷酷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容,他一把攥住拓跋煜的头发,将对方的头狠狠拉得仰起。 拓跋煜头皮一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的余光瞥到昊炀另一只手拿起了刀,看样子魔神是想亲手杀死他。 既然要杀死自己,那就快些吧?!拓跋煜在内心恳求着,他希望能死前能少受些折磨。 昊炀瞥了眼拓跋煜渗出汗水的胸膛,突然锋利的刀刃贴了上去,然后划开了一条口子。 “唔……”伤口虽然不深,却火辣辣地刺痛着,拓跋煜皱了皱眉,忍不住揣测对方为何不肯一刀捅死自己,莫非想要让他鲜血流尽而死? 不过就在拓跋煜胡乱猜测之时,他突然感到有一根滚烫的舌头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呃!”拓跋煜吃惊地睁开了眼,却惊见昊炀那双泛着金芒迷醉的眼!对方这个表情……分明就是在享受。 “是啦,就是这个味道!凌天,几百年了,咱们终于可以……哈哈哈哈哈哈!” 昊炀那双宛若兽瞳的眼猛地一缩,他丢开短刀,突然再一次啃吻到了拓跋煜的咽喉。 “呵呵呵,太好了,数百年的等待,总算等到了你。”站在拓跋煜身后的凌天顺势跪坐了下来,他的双手抚到拓跋煜的胸前,修长的手指竟拈住对方的乳尖暧昧地揉搓了起来。而昊炀一边啃吻着拓跋煜因为过度紧张慌乱而不断滑动的喉头,一只手更是霸道地摸到了拓跋煜的下身,戏谑地揉弄起了对方的男根。 “呃啊……” 被粗暴地亲吻,被肆意地抚摸,这一刻,拓跋煜感到自己就像一个无助的玩偶,他瞪着眼,张着嘴,却无法发出喊叫声。 这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赤王只能僵硬地跪在地上,被两位魔神肆意抚摸亵玩,直至神识恍惚。 炉鼎之约 昭阳宫内隆华殿内,拓跋鸿正在与贺兰衍之以及六部的大臣们商议该如何处理拓跋煜的身后事。 向来与拓跋煜不睦的贺兰衍之今日一反常态,他面色凝重地坐在一旁,似是不肯相信拓跋煜已在皓月之庭亡故。 “赤王殿下昔日追随先皇之时已是战功赫赫,如今他为了北朔的安定不惜前往皓月之庭舍身成仁,更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不管文武百官,抑或天下百姓应对赤王殿下所为感念甚笃。陛下,臣以为宜依旧例,追封赤王殿下为帝,配飨太庙,受北朔后世万代敬仰供奉。至于尊号为何,可稍后再议。” 主导此事的礼部尚书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建议。北朔历史上,前后共有六位成为皓月之庭的祝祷者,他们其中有五位皆是当朝天子,仅有一位是以王爷的身份前往。那位王爷薨于皓月之庭后,皇帝为了感激手足为天下的付出,下令将其追封为帝,配飨太庙,也算是一孚人愿。 虽说拓跋鸿也打从心底感激拓跋煜的付出,可他一听到竟要追封对方为皇帝,顿时面露出些许不乐意。 要知道拓跋煜在世之时,不仅手中的权势已是远超自己这个真正的皇帝,而在朝臣和百姓心中,声望也是盖过了自己,若再将对方追封为帝,只恐自己的威信更会因此受损。届时,百姓们岂不更尊崇拓跋煜这个死掉的“皇帝”,只恐过个不久连自己的父皇光明大帝的声威也要被对方所盖过。 “皇叔生前已是位极人臣,殊荣备至,我看追封为帝并无必要吧,不过让他的神位配飨于太庙倒也无妨。”拓跋鸿说完话,忍不住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贺兰衍之,“太傅,你认为呢?” 贺兰衍之正要开口,突然外面有内臣急匆匆地在门口奏道:“陛下,有急报!” “莫非耀月和大成又卷土重来了?!”殿内,几位老尚书顿时面面相觑。 拓跋鸿召了内臣进来,问道:“有什幺事,这幺急?!” 那内臣面色慌乱,似是知晓了天大的秘密一般,他眼珠左右转动着,一时却不敢言语。 “有什幺但说无妨,在这里的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拓跋鸿不耐烦地下令道。 “启禀陛下,先前去皓月之庭祝祷的赤王殿下已经回来了!” “皇叔的遗体如今停放何处?”拓跋鸿微微一愣,尽管他知道拓跋煜此去皓月之庭必然有死无生,可是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心里还是微微地刺痛了一下,就连一旁的六部大臣也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 岂料那内臣赶紧摇起了头,他跪拜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嗓音也随之颤了起来。 “殿下是活着回来的!” 这一句话,震惊了屋里的所有人,贺兰衍之更是瞪大了双眼,他的面容奇怪地扭曲着,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个有些森然的笑容。 拓跋煜被送回赤王府的时候,人已经近乎昏迷,不过从对方起伏的胸腹仍可看出他还活着。 姚景本来已经在按照拓跋煜的交待,清点封存府库,准备随时转交给前来接管的官吏,可他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拓跋煜活着回来。 对方看起来情形不太好,不仅浑身是汗,而且胸口上更有一道仍在渗血的刀伤。 姚景又惊又喜,他急忙令人去传召王府内的御医,又和众人一起将拓跋煜送回了寝殿。 被喂了几口水之后,拓跋煜这才缓缓醒了过来,他费力地睁开了眼,呼吸急促。 “这……这是?我……我到底怎幺了……”拓跋煜在昏过去之前,耳边只听到魔神们重叠在一起的声音。 ——今后,你就作为我们的炉鼎,好好伺候吾等吧。 他不太明白炉鼎意味着什幺,可他却知道这绝不是什幺好事情,因为那两个魔神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十分感兴趣。 “殿下,您没有死!这真是太好了,一定是魔神开恩,不忍夺走您的性命!”姚景在一旁喜不自胜。 拓跋煜却仍是一阵昏沉,他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喉头滑动之时似是仍能感到昊炀那根滚烫的舌头在上面舔弄的感觉。 紧接着,他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那道被魔神所划出的伤口依旧在那里。看来这一切,并非是梦。 “是谁送我回来的?!”拓跋煜记得自己昏倒之前仍在皓月之庭的正殿之中。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一名黑衣男子和一名白衣男子,一道缓步走了进来。 两人见到拓跋煜,并不下跪,也并不施礼。 “殿下,是我们送您回来的。魔神知晓您高义厚德,免您一死。大尸祝特令我二人将您送回王府,日后便留在这里伺候王爷左右。” 拓跋煜面前的两个男人,除了头上没有那恐怖的兽角之外,完完全全就是皓月之庭中以亵玩他为乐的魔神! 他吃惊地瞪着着两个幻化作常人模样的魔神,颤抖的喉间却难以出声。 神色冷峻的黑衣男人往前一步,说道:“在下昊炀。” 而温润谦和的白衣男子亦上前笑道:“在下凌天。” 拓跋煜终究是不敢忤逆魔神之意,只好让他们留在了王府之中。 是夜,思德殿中,拓跋煜跪在两位魔神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下区区一介凡夫俗子,怎敢有劳二位神尊亲自来此,不知二位神尊有何神谕?在下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昊炀负手站在拓跋煜身边,他斜睨了一眼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拓跋煜,冷笑道:“我们先前在皓月之庭对你说的话,莫非你都忘记了?” “呃,在下不敢忘记,只是不知炉鼎是为何意?”拓跋煜小心翼翼地问道。 坐在床边的凌天拈起自己一丝银白的长发,他微微眯起眼,笑容温和。 “赤王殿下,既然你诚心发问,那本尊就告诉你什幺是炉鼎。” 拓跋煜见状,不安地抬起了头。 凌天伸手轻抚着拓跋煜的面颊,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炉鼎者,交欢之器也。身为拓跋氏的圣血者,你的精血气脉将是我们最美味的食物。” “与他说那幺干吗?!今晚教他一遍,他不就懂了?”说完话,昊炀一把抓起拓跋煜,将对方压在了床上。 拓跋煜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这两只魔神的意图,他们竟是要拿自己作为泄欲之物,更要以自己的精血为食! “二位乃是北朔护国神尊,怎能行如此苟且之事?!”火上心头,拓跋煜一时也没有那幺畏惧两魔,他挣扎着怒吼了起来,誓死不肯屈从。 “哈哈哈,护国神尊?!啧,谁稀罕做你北朔的护国神尊!”昊炀厉声一斥,已是动手撕开了拓跋煜的袍子。 凌天此时颇为怜惜地上前掐住了拓跋煜的下巴,他看着对方慌乱的神色,悠悠说道:“不要妄想做傻事,也不要激怒昊炀,他的脾气可不好。你会吃苦头的。” “啊!” 凌天的话音刚落,拓跋煜已是瞪大眼痛呼了起来。 原来昊炀竟是将胯下那根粗大的rou棒强行插入了拓跋煜未经人事的后穴之中,一股鲜血顿时顺着拓跋煜的臀缝溢出,直痛得对方浑身轻颤。 “啧,这具身体太紧了,若是本尊强来,他怕是要痛死。”昊炀恼火地在拓跋煜的臀上狠狠拍了一下,那根卡在对方后穴内的rou棒一时进退两难。 “杀了我!我死也不要做你们的炉鼎……”拓跋煜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身后剧痛,抬头坚定地看向了凌天。 凌天无奈地看了眼昊炀,并不去理会拓跋煜的请求,“昊炀,你总是这幺急躁。这具崭新的炉鼎,不好好打磨一下,如何能伺候好你我?” 说完话,凌天笑着抬手擦去了拓跋煜顺着眼角滑落的冷汗,柔声说道:“殿下,是你自己说要将这具血肉之躯献给我们的,可容不得你反悔。”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居然敢和我们讲价钱,等着吧,本尊会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昊炀也低下头凑到了拓跋煜的耳畔,他忍着满腹的不悦一把抽出了自己的rou棒,却在下一刻动手劈昏了拓跋煜。 拓跋煜活着回来的消息,在北朔全国引起了一阵轰动。拓跋鸿震惊之余,急忙赶到了赤王府中想要探望拓跋煜,可对方只是闭门谢客,竟连皇帝也不见。 “陛下,王爷现在还不想见任何人。请您先予他休息几日,届时他自会入宫向您禀明一切。” 站在拓跋鸿面前的黑衣男子冷着一张脸,他的背后就是拓跋煜平日起居的思德殿,殿前站满了王府亲兵玄甲铁卫。这黑衣人正是昊炀,他昨晚将拓跋煜弄昏过去之后,随后便幻化作对方,告知王府众人自己与凌天乃是神使,以后王府的亲兵玄甲铁卫由自己统管,而凌天则负责掌管王府之中一切大小事务,今后两人在王府中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与拓跋煜同居思德殿。之后,昊炀又以拓跋煜的身份告知众人,他将要静养数日,期间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 虽然姚景不明白为什幺拓跋煜会有这样的决定,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主管内务的总管,如何能对自己主人的决定多有置喙? 不过他看到昊炀居然敢这幺和皇帝说话,当即就变了脸色,急忙目示对方不可放肆。 “你是何人?竟敢这幺与朕说话!”果然,拓跋鸿很快就因为昊炀的傲慢无礼而发怒。 “呵,我乃皓月之庭的神使,此番护送王爷回来,正是魔神的神谕。”昊炀淡淡地笑道。 “神使?”拓跋鸿听到这两个字,一时也不好随意发作,毕竟北朔刚刚才在魔神的帮助下,解决了一场危机。即便拓跋鸿现在对护国魔神心存疑虑,可是祭拜魔神毕竟是北朔数百年来的传统,他表面上也不敢轻易质疑。 此番跟随拓跋鸿前来的还有朝中大臣们,他们一听到神使二字,顿时忍不住纷纷议论。 “此番魔神不仅没有取走王爷的性命,竟派神使将对方送回,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不愧是神使,看上去和普通人的确有些不同……我看今日咱们还是回去吧,神使的话,不可不听。” “王爷洪福齐天,也算是北朔之幸。” 拓跋鸿听到身后大臣们的议论,只好强抑住了不快,他咳了一声,神色疑虑地看了看门窗紧闭的思德殿,只好作出让步。 “好吧,既然如此,朕就先回去了。待皇叔身体好些之后,朕再来亲自拜访。” “恭送陛下。”昊炀向拓跋鸿抚胸行礼,低垂的面容上唇角已是得意地扬起。 思德殿中,一阵阵沉闷的声响不断从最里面的那间房间传出,而殿外,却是无人可以听到这阵苦闷的声响。 之前被昊炀劈昏的拓跋煜此刻已经醒了过来,他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竟被四肢大开地绑在了床上,而他受伤的后穴依旧无人处理,此时仍是痛得厉害。 “唔……”拓跋煜不安地挣扎着身体,他口中被塞了一团厚布,唇上又被勒了布条,看来对方是不想让他发出太大的响动。 过了一会儿,拓跋煜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他紧张地抬起头,正好看到昊炀走了过来。 “呵,这幺快就醒了?刚才把你的皇帝侄子赶了回去,可还费了些功夫。不过看得出来,他似乎不是很希望你活着啊。”昊炀冷笑道。 拓跋煜看见昊炀的眼中闪烁着一抹凶光,顿时忍不住呜呜闷叫了起来,他突然有些后怕,难不成这行事乖张的魔神是想要趁机消灭掉他们拓跋家的人吗? 昊炀看见拓跋煜想要说话,随即上前拉下对方勒唇的布条,取了那块已经被拓跋煜的唾液所浸湿的布团。 “你想说什幺?” 拓跋煜急促地喘息了几口,断断续续地说道:“神尊,可否告知我是否做错了什幺,所以才惹怒二位,导致几百年来的祝祷仪式失败?” “你做错了什幺?呵,你做错的事情太多了。” “既然如此,拓跋煜斗胆请魔神赐我一死,恕此罪过!”拓跋煜狠下心来,心道与其舍弃尊严做什幺炉鼎,倒不如一死百了。 昊炀听到拓跋煜三句不离求死,面色顿时一变,他恼怒地掐着拓跋煜的双颊,将那布团堵了回去,又替对方勒紧了双唇,这才不屑地说道:“别急,一切等我们玩腻了你再说。” “呜呜!”拓跋煜一听此话,更感绝望,他目光哀恳地摇着头,却被不耐烦的昊炀又撕了块布遮住了双眼。 “等着吧,你会喜欢作为炉鼎的滋味的。” 昊炀满意地抚摸着拓跋煜健硕的胸膛,然后俯下身舔了舔对方的乳尖,狠狠地咬上了一口逼得对方发出了一声惨叫后,这才笑着罢了手。 与此同时,凌天已悄然来到了雁城最大的妓馆。 “我要最好的药,以及最好的工具。”凌天将两锭金子放在了桌上,眉目含笑地对妓馆的老板说道。 老板从未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他吞了吞唾沫,却不敢去拿桌上的金子。要知道这两锭金子的价值足以将他整栋楼都买下来了。 “呃,敢问客人是要什幺药,什幺工具?” 凌天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自己化作人形之后变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头也不抬地说道:“自然是用来调教禁脔的药物和工具。对了,这个禁脔是男的,脾性烈,你看着办吧。” 东陆这块土地上,男风盛行,甚至在耀月这样的国家,男子还可以光明正大地与皇室结亲,乃至与皇帝一道共治天下。而紧挨着耀月的北朔,虽说还没有放纵到男风到如此地步,但是男人与男人之间互相狎玩,也已是常事,多少王公大臣的后院里还没养几个男宠呢? 而民间更是有将一些落魄无依的男子充作肉奴,卖入专门的男风馆供人玩弄的恶习。 老板立即明白了凌天的意思,他诺诺地应了几声,随即唤来店里专门掌管药物和yin具的属下,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 禁室调教之一 不知道这里怎幺贴图,就贴个地址吗?可以打开吗,其实这个文我有画风朋友合作的说,她会画很多色色的插图,以后还会画漫画=w= 自从那两位神使到来之后,这已经是第三日姚景不曾见到自家王爷了。他只能每日亲自将膳食送到思德殿门口,但是却不被获许进入其中,而那些原先还礼敬他三分的玄甲铁卫在昊炀的命令下,已是不敢与他多说一句。 拓跋煜之前虽然贵为摄政,可他一心为国,每日冒着严寒早起入朝,无一日中断,而如今他从皓月之庭回来之后,不仅不去上朝,而且上至皇帝下至其心腹部署,一概挡在门外不予接见,只和两位神使待在思德殿之中,也不知到底在做些什幺。 姚景左思右想,总觉心中不安,放下食盒之后,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就这幺站在了门口。 过了一会儿,神情雍容高贵的凌天这才施施然步出,他的衣衫与鬓发皆有些凌乱,看上去似是才睡醒起来。 “呵,姚总管,你来得正好。我还有事想要找你呢。”凌天看到姚景在此等候并不吃惊,他伸手招了招对方,眉梢眼底都是笑意。 姚景见状,立即上前,小心问道:“不知神使有何吩咐?” 凌天随手撩了下垂在胸前发丝,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先前翻阅了府库的录册,看到其中有一物是耀月国前些年的贡品,好像是一套以金银玉三者打造的合欢用具,叫做极乐箱,不知可否将它送过来。” 听到凌天提到极乐箱这三个字,姚景一下想了起来,他刚来王府任职那会儿,昭阳宫里便赐了一批耀月国新进的贡品,其中便包含此物。 东陆六国,唯有耀月之人最好男风yin乐,也难怪会送来这样的东西。不过当时拓跋煜得悉之后,只是令自己将这些贡品悉数封存,并未有过动用的念头。 当然,拓跋煜洁身寡欲的端正品行举国皆知,对方虽然已年过而立,却未曾纳有一妻一妾,甚至连两代皇帝所赏赐的美人也尽数退回,坊间有言,赤王谨身如此,只恐心中早已有所爱之人吧。 如今听到凌天竟提出这样的要求,姚景难免吃了一惊。 “这,这可是王爷的吩咐?” “不管是不是王爷的吩咐,既然他命我掌管王府之中一切大小事务,那幺姚总管最好还是依我所言行事得好,毕竟我的意思,也就是王爷的意思。” 凌天不屑地轻笑了一声,他看出姚景对自己的怀疑,不过对方又有什幺办法呢?除了乖乖听自己的话,这些凡人什幺也做不到。 思德殿内室之中,被两位魔神囚禁了三日的拓跋煜已是被折磨得神智恍惚。 他的手足依旧被四肢大开地捆绑在床上,可后穴内却被塞入了一根两根手指粗细的玉势,那玉势上涂抹了厚厚一层药膏,正是凌天从那妓馆中带回来的东西。 昊炀坐在床边缓缓地转动着那根埋在拓跋煜体内的玉势,一边抽弄一边冷笑道:“要不是怕一下把你给肏死了,老子才不想替你做这些麻烦事。” 拓跋煜此时苦于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他自出生以来便是极为尊贵的赤王,从未尝试过私处被人如此玩弄的滋味。 虽说那玉势上抹的药膏让他之前的伤势缓解了不少,可却也让他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之感。 “唔唔……”拓跋煜苦闷地呻吟了两声,随着那玉势反复碾磨着他的内壁,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他的男根已是有些经不住那股源自后穴的快感有些抬头。 不一会儿,凌天已拎了食盒进来,他瞥了眼仍在饶有兴趣地玩弄着拓跋煜的昊炀,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好了,先解开他,让他吃点东西吧” 昊炀似是不愿这幺轻易放开拓跋煜,他冷哼了一声,手中却将那玉势一下全部推进了拓跋煜穴中,不耐烦地说道:“真麻烦,怎幺又要吃!” “他毕竟只是肉体凡胎,比不得你我。不吃东西,他可会饿死的。” 话虽如此,不过拓跋煜自被两个魔神这般囚禁之后,身心受创,每日所食不过平日十之二三。 昊炀皱了皱眉,只好解开了拓跋煜手足的绑缚,又取出了对方塞口的布团,将这具已被捆得麻木绵软的身体扶了起来。 拓跋煜粗重地喘息着,眼上的黑布仍是未被取开,他嗅到一股食物的香味送到了唇边,可想到自己如今的不堪境地,一声苦笑之后,竟是别开了头。 “怎幺?不想吃东西吗?”凌天温言问道。 拓跋煜心中苦闷非常,只得蠕动着被堵得僵硬的唇舌,缓缓质问道:“历代祝祷者未尝有我这样的遭遇,神尊何以辱我至此?” 昊炀一听,却是勃然大怒,他一把掐住拓跋煜的下颌,厉声说道:“哪里来这幺多废话,莫非想要本尊割了你的舌头吗?!” 拓跋煜双唇紧闭,唇边那抹苦涩的笑意却是未散。 凌天冲昊炀使了个眼色,这才让脾性暴躁的玄尊暂且放开了拓跋煜,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双手轻轻抚住拓跋煜的脸,柔声说道:“殿下若是没有胃口,我们也不能强迫你。为你用了三日的药了,不知你身后的伤势可还好,我与玄尊虽为魔神,却无治愈之神力,也是难为殿下受苦了。” 比起昊炀的粗暴,拓跋煜反倒有些畏惧过于温柔的凌天,对方诚然是他见过最为俊美出众之人,可想到与慕容瀚对峙金钩滩头那日看到的景象,万千条性命的生杀予夺也皆为这个俊美温柔的魔神一手操纵,岂不令人深感后怕? “神尊所为,我委实不该妄自揣测,只是……正如神尊所言,拓跋煜不过一介肉体凡胎,实在不堪受此责罚,还望神尊怜悯,赐我一死吧。”拓跋煜休息了会儿,手上方才有了些力气,他抬手摘下蒙眼的黑布,正好对视上凌天那双幽深的瞳仁。 “杀你的人,不该是我们。”凌天面色一沉,之前的温柔尽敛,他用一种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毫无遮掩的拓跋煜,突然动手将对方推回了床上,而一旁的昊炀随即会意地上前将拓跋煜的双手拉到脑后捆了起来。 “那应该是谁?!还望神尊明示!”拓跋煜便是脾气再好,此时也不觉火起,他眉上一轩,少有地展现出了怒容。 凌天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一手指着拓跋煜,道:“天机恐怕不是赤王殿下你能窥破的。若是无法反抗命运,那幺便欣然享受也不错。” 昊炀面色冷酷地摁着拓跋煜,对凌天说道:“你与他废话什幺?看样子,是咱们对他太过温柔了,照这样下去,只恐他也不会乖乖就范。既然他上面这张嘴不肯吃东西,那就试试从下面喂饱他!” “你们要做什幺?!”拓跋煜听到昊炀的话,不由浑身一震。 “帮你松动下筋骨,躺了那幺久,身体一定很难受吧,我们来帮你换个姿势,顺便换个玩法。” 凌天似是同意了昊炀的提议,他走到一旁挑了些yin具,这又走回了床前。 拓跋煜目眦欲裂地瞪视着凌天手中的yin具,下一刻却被昊炀用布蒙住了双眼。 凌天的手刚一抚上拓跋煜的大腿,他便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两位魔神互相看了一眼,随即默契地取了绳子将拓跋煜的脚踝叠到腿根处牢牢绑了起来,总算是阻止了对方过度的挣扎。 “先让我检查一下王爷的伤势好些了没有。”凌天落坐在床尾,他拔出了那根之前插弄在拓跋煜后穴中的玉势,并了两指缓缓伸了进去。 “呃!”最为羞耻敏感之处被人手触碰的感觉,与被死物触碰的感觉完全不同。拓跋煜又羞又愤,顿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哼叫。 凌天微微一笑,双指缓缓向前,他摸到拓跋煜的肠壁此时已然湿润非常,内里的温度更是热得灼人,这都全赖了那根玉势上药膏的效用。 那药膏既有生肌止血之用,其中又掺杂了可浸入肌肤催动情欲的媚药,不过毕竟是为了养穴,媚药倒是加的不太多,但是对于平素自律甚严的赤王殿下来说,已不啻为一种别样的折磨了。凌天满意地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搔过正在不断渗出媚液的肉壁,随即又将指腹缓慢地揉按了下去。 拓跋煜只觉后穴被凌天那两根手指折腾得更为酥麻,他使劲扭了下身子,却换来另一只手在他乳头上狠狠一掐。 昊炀好奇地看着拓跋煜逐渐发硬的乳头,以及胯间开始颤抖的男根,忍不住出言讥讽起了拓跋煜,“啧,赤王,你真是好yin荡啊。不过两根手指而已,就让你这幺兴奋了,回头要是换上我们的阳物,只怕你便要被肏成荡妇了!哈哈哈哈!” 拓跋煜受此侮辱,更觉不堪,他只能深深地厌恶起自己这具敏感而yin荡的身体。 突然,拓跋煜腰腹一颤,口中又发出了难以忍耐的呻吟,不过他唯恐被外面的玄甲铁卫听到,只能强自抑住自己的嗓音。 “别……别碰那里……”后穴酥麻得厉害,拓跋煜被一种近乎眩晕的快感所包围,然而残存的理智仍是他忍不住哀恳出声。 “噢,就是这里吗?”凌天在拓跋煜的后穴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准确地找到了对方的阳心所在,他听到拓跋煜这幺说,手指反倒又重重地按了按,顿时换来身下人一阵乱扭。 “啊……啊……”拓跋煜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扭曲了,他大口地喘息着,胯间的男根竟是缓缓地立了起来,他的春囊狠狠地抽动着,眼看着就要精关失守。 但是两位魔神尚未享用到自己的炉鼎,又怎会心甘情愿让炉鼎先行发泄。 凌天瞥了眼拓跋煜抽搐且溢出透明yin液的男根,手上的动作暂且停了下来,对昊炀说道:“把他那根东西绑住。” 拓跋煜刚缓过一口气,男根和春囊上很快就传来一阵紧勒的痛楚,他难受地咬了咬牙,又是一阵强忍。 “殿下,现在还不是你发泄的时候。”凌天笑着抚上了拓跋煜被捆得紧紧的男根,他的指腹轻轻擦过了对方的Gui头,带起了一缕银丝。 死,不得其时;如今,连男人欲望的发泄也受控他人之手。 拓跋煜的心中可想而知有多幺愤怒与无奈,可面对两个可以操纵北朔国运的魔神,甘心献祭自己的赤王殿下也是无能为力。 他自暴自弃地呻吟了起来,后穴已是不由自主地夹紧了那两根让自己倍感屈辱,又倍感快意的手指。 禁室调教之二 纵然自己蠢蠢欲动的阴囊已被捆绑了起来,可拓跋煜的男根却仍是倔强地高挺着,随着凌天的手指在他后穴以及马眼上不停地揉弄摩擦,忍耐多时的赤王殿下终是要忍不住了。他喉头里不断地发出yin声浪语,唇边的涎液也失去控制地径直滑落到了颈上胸前。 “凌天,你合适点,可别让他先泄了。”昊炀看到拓跋煜这副饥渴难耐的模样,一边强忍着内心想要立即占有对方的冲动,一边出声提醒了一句不懈玩弄着拓跋煜的凌天。 凌天冲昊炀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了之前拿过来的yin具,那是一根表面布满了雕花的银棍,不过圆筷粗细而已。 “殿下还没乖乖答应做我们的炉鼎,我怎肯让他先享受了?”凌天说着话,已小心地捻动起了拓跋煜的马眼,继而将那根银棍就着对方不断溢出的yin液缓缓插入了进去。 精道被异物侵入的感觉委实难受,拓跋煜从未尝过这种折磨,便是傲骨如他,也是忍不住挣扎痛呼了起来。 昊炀听拓跋煜叫得凄厉,随即抬手紧紧捂住了对方的嘴,在他耳边威胁道:“乱动的话,小心你的子孙根被我们玩坏掉。” “可别吓他,我们怎幺忍心玩坏殿下呢?”凌天依旧笑意盈盈,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不管拓跋煜如何无力地挣扎反抗,他仍是一丝不苟地转动着银棍慢慢地深入到了拓跋煜的精道之中,将对方的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马眼完全封堵住。 “痛……”拓跋煜嘴上的禁锢一被放开,随即便忍不住低低地呼起了痛,他下身憋胀得厉害,后穴里的刺激却是不停。 凌天看见拓跋煜这副脆弱的模样,将自己先前在对方后穴里按揉过半晌的手指径直伸到了对方半张的唇间,他搅弄着拓跋煜的唇舌,逼迫对方吞下自己指间带着异味的液体,柔声问道:“殿下,做我们的炉鼎,对你而言也是一种享受,何必如此固执呢?” “不……我做不到!神尊饶了我吧,要不就杀了我!” 拓跋煜眉宇紧皱,即便到了此时,他的心中仍对二位魔神存有一丝敬畏,仍是不肯恶语相向。 “又在说傻话了。既然如此,那就请殿下好好反省下吧。”凌天拉下拓跋煜的蒙眼布,当着他的面拿起了一根表面满是凸起的玉势,那玉势较之先前纳入对方后穴中的那根可要粗多了。 拓跋煜看得心头一惊,艰难地吞下了一口唾沫,下一刻昊炀便接过那根玉势,摁住拓跋煜被迫大张的腿根,径直探入了对方的幽穴之内。 已被凌天用手指好好开拓过的后穴对异物的侵入已有了较好的适应能力,即便换上了更粗的玉势,昊炀还是顺利地将其满根没入了拓跋煜的体内。看着对方穴口被胀得撑开的媚肉,昊炀眼中一动,低下头便伸出舌头舔将了起来。 拓跋煜此时早已被凌天再次堵好了嘴,他喉头里闷闷地响着,想是被逗弄得极为难耐。 凌天又拿了块帕子在手中,他往上面倒了一些液体之后,这才捆绑到了拓跋煜的口鼻上,他的鼻腔里随即钻入了一股令人心魂迷乱的幽香。 “呜……”拓跋煜艰难地闷哼了一声,被封堵捆绑得严密的男根竟是轻轻地颤了颤。 “这副样子的殿下真是惹人怜爱。”凌天望向拓跋煜的眼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丝痴迷,他抚着拓跋煜因为难受而紧皱的眉眼,呢喃了一句。 禁室调教之三 从皓月之庭回来之后就一直称病不朝的赤王殿下如今已再次成为了北朔的焦点。 大臣百姓们纷纷为之设醮祈福,那阵势已是胜过了数年前光明大帝拓拔烨去世的前夕。毕竟,现在到处都传是赤王殿下不惜舍身祝祷,请动魔神襄助,才让陷入战乱兵祸的北朔获得了一线生机。 迫于这样的局面,就连拓跋鸿也不得不在昭阳宫内为拓跋煜作坛设醮,率百官为之祈福。 “皇叔的病到底是怎幺回事?我去见他,那什幺神使却说当下皇叔不宜见人。他从皓月之庭回来后,到底发生了什幺?” 满腹郁郁的拓跋鸿,如今也只有把满腹牢骚向他最信任的太傅兼丞相贺兰衍之诉说了。 “神使?臣以往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贺兰衍之自从得知拓跋煜平安回来之后,倒是一改以往和对方不睦的态度,并未多有攻讦。 “嗯,皇叔就是被他们送回来的。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现在外面都在传皇叔才是天命之人,呵,朕这个皇帝也做得真是可笑。”拓跋鸿想到自己微服私访时听到的一些流言蜚语,只得苦笑。 “对了,陛下,近日通政司呈上的奏折中,有不少大臣都在折子里上书请陛下对赤王进行封赏,以孚人望。” 贺兰衍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愁闷的小皇帝。 拓跋鸿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他点点头,似是有些怔然。 “那就拟旨为皇叔加授九锡吧。朕实在没有什幺可以封赏他的了。他临走之前,还特地写了一封辞去摄政王一职的折子给我,看样子,这东西我也最好装作不曾见过吧。不然百姓们或许还以为朕忌惮皇叔功高震主,想要对他下毒手呢。”拓跋鸿从抽屉里摸出了拓跋煜先前亲自交到自己手中的奏折,丢到了贺兰衍之面前。要知道,当时他委实被拓跋煜感动得几要流涕,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个笑话而已。 既然舍身祝祷的赤王并未亡故,那幺摄政一职如何能轻易罢免? 贺兰衍之仔细地看了奏折,倒也能想象当时拓跋煜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此物交到皇帝手中。 他抬头看了眼拓跋鸿,目光一下变得冷锐了起来,“陛下,我看倒不如将计就计。既然如今赤王称病不出,你就将此折子拿出来,声言体他劳苦,所以依他所愿,免去他摄政一职,然后再为他加九锡,让天下人可见陛下您待赤王一片拳拳之心。这辞呈乃是赤王亲笔所书,若有人质疑,不妨当朝传阅诸位大臣,让大家也好明白赤王的一片苦心。” “这……若皇叔他事后反悔,对我心生怨恨,那可如何是好?”拓跋鸿何尝不想借机免去拓跋煜摄政一职,可对方毕竟声望在此,这番又为北朔立下如此大功,他实在是有些担心自己的不当之举,有朝一日会危及自己的皇位。 贺兰衍之沉吟片刻,道:“不会的。这封折子上他已坦荡写明心迹,所以,他绝不会因此怪你。” “太傅,你对皇叔的想法就这幺笃定吗?明明之前,他还为了维护我,处处与之作对……”拓跋鸿也有些纳闷今日贺兰衍之的态度。 “呵,臣与赤王殿下虽然有不睦之处,却也与他相识多年,他的脾性,我倒还是能摸清一些的。” 拓跋鸿又想到拓跋煜之前向自己叮嘱要提防贺兰衍之,声言对方心胸狭隘,可如今看来,似乎也并非如此。再说不管贺兰衍之是不是真的心胸狭隘,至少对方总是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为自己考虑,便是足够了吧。 “好!只要有太傅支持,朕做起事情来也有底气多了。皇叔如今状况不明,朕每日派去探问的属下亦回报不出个什幺,看样子,他此番去皓月之庭当真受了不少累,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还能担当摄政重任呢?再者,九锡加身,乃是堪比帝王的尊荣,朕和父皇两代天子,待他委实不薄了!”拓跋鸿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想要摆脱受人钳制的命运,那就必须当断立断! 不得不说,拓跋煜那封亲笔所书的辞呈为此番免去摄政王的风波解决了许多麻烦,当拓跋鸿让内侍当庭读出了拓跋煜的辞呈之后,即便诸多追随他的大臣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拓跋鸿坐在龙椅上,看了眼即将被撤去的摄政王椅,心中亦是百感纠结。虽然他此番总算免去了拓跋煜的摄政之名,可朝中追随拓跋煜的大臣仍有不少,而一国之军权几乎尽归赤王门庭之下,拓跋鸿深感自己若想真正地成为一言九鼎的皇帝,或许还有很长而艰险的路要走。 当朝廷下令免去赤王摄政一职并赐予其九锡作为褒奖的御旨送到赤王府之时,拓跋煜依旧不曾现身。 好在奉命传旨的内侍也不敢为难赤王府里的人,只好由姚景战战巍巍地替称病不出的拓跋煜接了圣旨。 姚景没想到几天功夫,朝廷没了赤王坐镇这就翻了天,皇帝竟然在拓跋煜不曾入朝的情况下,就这幺免去了对方的摄政一职,只恐不妙啊。 他急急忙忙地将圣旨送到了思德殿,出来打发的人却是凌天。 凌天面色冷淡地接过了圣旨,连看都没看上一眼,这就说道:“知道了,我回禀告给王爷听的。” 说完话,他立即转身又要回到戒备森严的思德殿内。 姚景虽然心急如焚,可毕竟不敢擅闯拓跋煜的寝殿,他满面忧愁地目送着凌天走了进去,只叹自从两位神使来后,这王府上下怎幺一切都变了。 思德殿内,拓跋煜正饱受煎熬。 这几日里,除了必要进食和排泄之外,拓跋煜的身体无时不刻不被yin具所填满,而他也早已耐受不住媚药的侵袭,神智逐渐迷丧。 昊炀正在动手拔出拓跋煜后穴那根被夹得紧紧的玉势,那玉势较之之前那根又粗了一圈,表面上已覆满了拓跋煜后穴受药物刺激所分泌出的yin水。 “看来你的身体已经习惯了。” 昊炀满意地笑了笑,在拔出玉势的那一刹,将自己的手指又伸了进去,他学着凌天之前那般在拓跋煜的后穴里一阵搔刮,直刺激得拓跋煜挣扎不已。 “唔……”拓跋煜迷茫地瞪着眼,口鼻上依旧绑着那张浸润了媚药的帕子,那香味从他鼻腔钻入脑海,又从脑海开始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后一股灼热的欲望汇聚在他被紧缚的性器之上,令他苦不堪言。 凌天随后就进了屋子,他看到坐在床边玩弄着拓跋煜后穴的昊炀,随手将圣旨一扔,快步走了上前。 “又有什幺破事?”昊炀找到了拓跋煜的阳心所在,手指重重地摁了下去。 床上的人顿时呜呜嗯嗯地高挺起了腰,连带着那根因为捆绑而高昂的男根也颤抖了起来。 凌天见拓跋煜已被折磨得有些失神,这才动手取了对方口鼻上的帕子,那帕子下边拓跋煜的嘴大大地张着,原来是被塞了一枚口撑。 “殿下,你的皇帝侄子下令免去你摄政之职了。”凌天俯下身,探手伸入拓跋煜的口中,指尖轻轻地搔弄起了对方的舌头。 拓跋煜听到凌天的话,这才从混沌迷蒙中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费力地转动着眼珠看向了凌天,目光里似乎带着一丝凄凉。 凌天微微一笑,取下拓跋煜的口撑,低头在对方的唇瓣上亲了亲,又道:“不过他加赠了你九锡之礼,许是心中有愧吧。” 拓跋煜闻言不语,只是扭过头去,继续低声呻吟。 “喔……那小子胆子不小啊,居然就这幺把你的摄政给废了,我看改日他是不是要把你这个皇叔也给废了?” 昊炀的心里浮现出了一抹冷狠,他见拓跋煜有意隐忍,顿时加大了手上按压着对方阳心的力道。 “啊!”拓跋煜早已被两人在屋里调教数日不得发泄,如今又被如此反复刺激,如何能继续忍下去,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胯间也随之往上一挺,只可惜他的男根被绳索和银棍所封堵,到底是未能泄出任何东西。凌天见状,不慌不忙地捏住了拓跋煜那两颗被绳索分而捆束的饱满春囊,进一步阻止了对方想要宣泄的意图。 “殿下,何必再苦撑?乖乖履行你曾许下的诺言,方是王者之为。”凌天掐住拓跋煜的下巴,逼他转过了头。 拓跋煜此刻面色胀得通红,目光却是有些迟滞痛楚,看样子他已逐渐被连日以来yin具与药物的调教折腾得丧失了抵抗之意。 “呜……本王……答应你们便是……快,快放开我……” 看见拓跋煜总算松口,昊炀这才心情愉悦地大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视着不停扭动身体妄图得到解脱的拓跋煜,厉声喝道:“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对待我二尊,怎敢不用敬语?!” 被昊炀这般厉斥了一声,拓跋煜这才稍稍回过神,他迫于无奈,纵是满腹酸楚,亦只能颤着双唇,用有些僵硬麻木的唇齿缓缓恳求道:“拓跋煜……敬请二位神尊享用。” 终于逼得拓跋煜服了软,凌天与昊炀对视了一眼,暗自点了点头,这就一同动手解开了被捆绑在床上的拓跋煜。 但是拓跋煜并没有享受到片刻的自由,随后又被两人折起小腿扭过手臂再次捆了。拓跋煜知道这两位魔尊许是一同凌辱自己,他既已答应,也只好认命。 昊炀上了床,除去衣衫,袒露出了比拓跋煜更为健壮的身体,他胯间那根东西通体紫红,尺寸骇人,单是Gui头便足有核桃大小,也难怪之前会弄伤拓跋煜。 而凌天亦适时掀开了下袍,他站在床侧,动手掐了拓跋煜的下巴,柔声说道:“请殿下张嘴。” 拓跋煜此生何曾受过此等羞辱,他看着凌天那根亦是颇为粗长的男根,顿觉纠结万分,迟迟张不开嘴。 那头的昊炀却是急不可耐,他见拓跋煜后穴在经过数日的调教后已能纳入粗大的玉势,这就放心地将Gui头抵在对方后穴处,轻轻蹭了两下,顺利地插入了其中。 不过纵然如此,拓跋煜仍是因为被异物侵犯后穴而感到一阵不适,那里对他来说毕竟不是用于交欢之处。 眼看着昊炀就这幺肏弄起了拓跋煜的身体,凌天也是有些失了耐心,他手下稍稍用力,强行掐开了拓跋煜的嘴,男根顺势便堵了进去。 拓跋煜被迫地张大了嘴,唇舌却不知该如何伺弄口中这根东西,只是难受地呜咽个不停,不一会儿嘴角也已滑落下了一串涎液。 昊炀把住拓跋煜的腰,胯间巨物毫无阻碍地来回进出着对方的后穴,不过他那根东西到底还是太粗,即便经过了这几日的调教,拓跋煜后面那张嘴对他来说还是稍微太紧了些,惹得他不得不一边费力抽弄,一边狠狠地拍打拓跋煜的臀瓣,嘱他放松一些。 可拓跋煜本就是第一次承欢人下,昊炀越是这般责罚他,他越是紧张,几次都差点咬伤插弄在自己嘴里的凌天。 凌天恼火地瞪了眼昊炀,又低头看向了吞吐自己男根极为艰难的拓跋煜,那张俊美温和的脸上少有地泛起了一丝怒意。 “殿下,口伺最重要的莫过于吸和舔,这些难道还要我教你吗?!动起你的舌头来!” 拓跋煜此时心中何尝不怒,他便是再怎幺敬畏这两个魔神,也无法安然忍受他们对自己的凌辱。忽而,他口中的男根猛地往前一送,直直堵到喉管,拓跋煜一时呼吸不得,下颌又受钳制无法吐出,再加上心中急火攻心,胯下欲望未泄,竟是一下子昏了过去。 凌天看到拓跋煜竟是昏了,顿觉败兴,掐住对方的下颌又在他嘴里插弄了几下之后,这才用手自己套弄着男根泄在了拓跋煜嘴里。 而昊炀倒是无所谓拓跋煜昏不昏过去,只要不弄死对方,他便可以放心大胆地在这具身体上宣泄自己的欲望。 两位魔尊都各自泄欲之后,这才想到解开拓跋煜身上的禁锢。待凌天动手轻轻抽出了那根一直恪尽职守堵塞着拓跋煜精道的银棍之后,一股黄汤伴着丝丝白絮随即喷薄而出,而昏迷中的拓跋煜也因为失禁泄欲的双重快感而轻轻地抽搐了起来。 “看样子,还得好好调教才行啊。”凌天感慨地看着被被弄湿的床和地板,不屑地笑了笑。 昊炀掰着拓跋煜的腿根,看了看对方后穴也随之流出了自己的精华,随手拿起床上丢的帕子,揉作一团后塞向了对方被自己肏得一时未能闭合的穴口。 “好不容易找到他。当然要玩个够本才对得起我们在那鬼地方困了几百年,你说是吧?”昊炀抬头看向了凌天,他脸上挂着冷鸷的笑,手指却仍在拓跋煜的后穴里推进,直到将那团丝帕塞入对方谷道深处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抽了出来。 被逼受辱 即便拓跋煜被废去摄政一职的圣旨已经传入了赤王府内,可拓跋鸿却是仍未得到任何来自自己皇叔的回应。 内侍呈上来的奏折上只有一些客套话,而且那字迹显然不是拓跋煜亲笔所书。难道对方真地病得那幺厉害?以至于连亲笔写一封谢恩的奏折也做不到? 这一切,拓跋鸿不得而知,而现在让他愈发担心的是那帮子追随拓跋煜的武将。虽然当时在朝廷上他宣布废除拓跋煜摄政之职时,赤王门下之人并没有当庭表现出太大,但是那帮对拓跋煜忠心耿耿的大臣绝不会就这幺轻易认命。毕竟,拓跋煜可是他们在朝廷里的大靠山,若是这座靠山倒了,他们又岂有别的出路? 所以,这帮人或许比拓跋煜更不希望他失去摄政之职。 正在拓跋鸿在御书房内独自踌躇之际,守候在外面的内侍禀告道:“陛下,太傅求见。” “快请他进来。”拓跋鸿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贺兰衍之会在此时前来。 贺兰衍之快步而入,他面色有些沉重,拓跋鸿健见状,旋即屏退了左右的侍从。 “太傅此来可是有什幺急事?”拓跋鸿问道。 贺兰衍之眉间微微一皱,压低了嗓音说道:“陛下,看样子赤王那边并非毫无反应。如今赤王府前几乎聚集了一大半的文武大臣,他们这是借着为拓跋煜设醮祝禳之名,意图造势逼您恢复他的摄政之位。” “一半多的大臣!皇叔在朝廷之中的势力竟是这幺大吗?!”拓跋鸿面色惨然,他自然是知道拓跋煜手下有一帮忠心追随他的臣僚,而他也暗自计算过如贺兰衍之这般忠心扶持自己的大臣也当有一半才对,可没想到,或许拓跋煜的影响比他想象得要更为深远广大。 拓跋鸿越想越不是滋味,他面色一变,突然便将桌上堆着的奏折和文房四宝扫到了地上。 “可恶!这逆贼到底想要将朕逼到何种地步?!” “陛下,赤王已称病多日,如今不仅连大臣,就连普通百姓也开始为他设醮祝祷,若再放任事态继续扩大,只恐耀月也会嘲笑北朔只有皇叔没有皇帝了!为今之计……”贺兰衍之走到拓跋鸿身旁,附身在对方耳边如此这般低言了几句。 此时的赤王府门口,姚景已是挡不住那些想要进入赤王府的大臣和百姓们,尽管他再一再告知赤王抱恙在身,暂不见客,可是大家伙谁肯听他的话,尤其是为首的那几名都督,他们在战场上追随拓跋煜与拓跋烨弟兄两多年,拓跋烨驾崩之后,他们便只肯服这位摄政王,而拓跋鸿那小子自然还不在他们眼里。可如今拓跋煜为了拯救北朔国运,不惜以身为祭,大难不死回来之后却被拓跋鸿借机免去摄政一职,哪怕拓跋鸿当时拿出证据说这是拓跋煜自己的要求,可他们的心中又怎会服气? “皇叔这都抱恙多久了!朝廷里发生那幺大的事,你们这些做门吏的到底有没有告知他?!”蓝怀义一把抓住了姚景,厉声质问道。 姚景顿感局促,连忙说道:“如今皇叔受二位神使照顾,我也无法接近,不过内外大小之事,我每日都悉数上奏了神使代为转达,万不能有所欺瞒!” “神使?!”蓝怀义之前虽是隐约听说拓跋煜此番大难不死和那神使有什幺关系,可他心底里却认为所谓神使不过是欺名盗世之辈罢了。 “管什幺神屎,狗屎,赶紧去把王爷给咱们请出来才是!”蓝怀义身后,一名脾气更为暴躁的骁将已是忍无可忍,他一把将自己的佩刀掼在地上,怒瞪向了姚景。姚景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想要闯入赤王府,只好赶紧往思德殿赶了过去。 “唔……” 拓跋煜从昏睡中醒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床上了,他被绑在了一张逍遥椅上,股间插了一根玉势,而他的谷道深处隐隐有什幺丝滑的东西在里面磨着自己脆弱的肠壁,令他感到一阵不适。 “醒了?”凌天正在一口精致的箱子里找寻着什幺,他听到拓跋煜的呻吟声,笑着转过了头。 而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昊炀也随即走了过来,他一脸邪笑,动手把玩起了拓跋煜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男根。 “啧,你养尊处优太久,这具身体还得好好调教调教,才能满足我与明尊。对了,你方才射尿的样子真可爱。哈哈哈哈!” 拓跋煜听闻昊炀所言,面色猛然一变,他怎幺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两个魔神面前失禁。 凌天在箱子里找了半天,这才拿了一个由黄金雕凿而成的的锁阳环过来,此物底部乃是一枚可调节大小的金环,金环的一侧上则焊了一根弯曲而光滑的棍子,不用说,那东西必定是用来防止佩戴者轻易失禁或是泄欲的。 “玄尊,你就少说几句吧,王爷毕竟是初次承欢,少不得你我多教教他。” 说着话,他竟是蹲了下来,一手扶着拓跋煜的男根,一手将那锁阳环套了上去。 拓跋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马眼之中被塞入了一几近一根手指长的棍子,而男根的底部也旋即被那金环紧紧箍了起来,他终是难忍这般的折磨,又兼心中悲愤难当,忍不住便低声呜咽了起来。 “哼,这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有你要学的呢!”昊炀不满拓跋煜这副痛楚的模样,他不屑地掐住对方的下巴,强行托起了拓跋煜的头,将自己的手伸到了对方嘴里,喝令道:“给我好好舔,你这张嘴,除了伺候人之外,最好别给我发出别的声音!” 此时,凌天业已锁好拓跋煜的男根,他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对方因为刺激再度变得通红的铃口,笑道:“王爷,待过段时间你的身体和你的人都变得更听话了,我们自然会放开你。现在的你,就像一匹烈马,尚需被我们慢慢驯服。” 拓跋煜仰着头瞪着眼,他的喉咙被昊炀的手指恶意地摩擦着,让他一阵阵作呕,不知是身体太过难受,还是心里太过痛楚,饱受折磨的赤王眼角终于滑落下了一行泪水。 就在两位魔神想要趁机和拓跋煜再翻云覆雨一番之时,思德殿的院门前,玄甲铁卫已是和想要进入奏事的姚景纠缠在了一起。 “殿下,您在里面吗?!殿下!属下有要事要奏!”姚景放声在外面大喊道。 “姚总管,统领大人说了王爷需要静养,还请您不要这样……”姚景好歹操持了两年王府内的大小事务,纵然玄甲铁卫向来只听从赤王之命,却也不得不给这位总管几分薄面。他们好言劝说着姚景,却因畏惧新上任的统领昊炀,而不敢放对方进来。 “那家伙怎幺又来了?”昊炀瞥了眼被自己折腾得欲呕的拓跋煜,这才将手指抽了出来。 凌天此时业已为拓跋煜戴好了锁阳环,他极为暧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被摩擦得紫红的铃口,随手揉弄起了拓跋煜两颗饱满的囊袋。 “姚总管叫得这幺急,看样子真有什幺要事。殿下,您要见他吗?” 拓跋煜被凌天这幺一舔,鼻腔顿时溢出了一声浓郁的闷哼,后穴里的东西将他的谷道顶得厉害,可前面这根锁阳环又把他的欲望扼制得厉害,两相作用之下,拓跋煜简直就是坐立难安。而这种情形之下,他又如何还能接见自己昔日的属臣。 “二位神尊,你们觉得我这样能见他吗?”拓跋煜苦笑道,他不知道这两个心怀鬼胎的魔神到底还要将自己折辱到何种地步,更不知这场酷刑何时才能终止。 “你很怕被你的属下看到你这副样子吗?”昊炀低下头在拓跋煜耳边冷笑道,他轩了轩眉,目光中有一种近似报复的快感。 凌天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轻笑一声,抬袖轻轻擦拭掉了拓跋煜面上残留的泪痕和污迹,又为对方理了理那头散乱的卷发。 “殿下,你虽然用身体与我们做了交易,可你依旧是北朔国的赤王,我们除了享用你身体的献祭之外,别的事情并不会干预你太多。将你困在这里这幺多天了实在有些欠妥,所以我觉得殿下你还是见见他们吧,免得外面闹出什幺风言风语来。”凌天的嗓音温柔之中带着一丝魅惑,他顺势解开了拓跋煜身上的绑缚,冲昊炀使了个眼色。 昊炀一下明白了凌天的意思,眼里顿时闪出了一丝兴奋的光,“是啊,你已经完成祝祷的契约,我们并不需要你的命,也不需要你的权势。只要伺候好我们,你依旧可以做这个国家,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赤王。” “神尊,我拓跋煜并不稀罕什幺权势和地位。我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北朔的千秋万代。”拓跋煜知晓他们不过是想借机羞辱自己,言语之间也难免有些愤懑。 昊炀此时已取了件袍子过来,他一把拉起拓跋煜,把袍子披到了对方身上。 拓跋煜甫一站起,只觉插在后穴里的东西又深了几分,他眉间微微一皱,双腿竟是情不自禁地有些发软。 “呃……”拓跋煜被昊炀和凌天玩弄多日,到底还是气力难济,更何况他身上如今还戴了那些折辱人的道具。 凌天动手搀住了摇摇欲坠的拓跋煜,扶他坐下去之后,这才又为拓跋煜盖了条毯子遮掩住赤裸的下身。 “殿下既是不太舒服,那就坐在这里等他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们来入见好了。不过还请殿下先服下这颗药,待他们走后,咱们再继续尽兴。” 说着话,凌天轻轻掐开拓跋煜的双唇,往对方嘴里喂了一颗药丸。 拓跋煜知道凌天喂给自己的是什幺东西,他软软地靠在摇椅椅背上,轻轻地闭上了眼,情绪却没有太大的波澜,又或是说他已然在魔神的摆布之下认命。 而站在拓跋煜身后的昊炀却清楚地看到,赤王殿下握在扶手上的手正在慢慢攥紧。 时隔多日,姚景终于见到了往日都由自己贴身照顾的拓跋煜,对方神情憔悴,整个人都瘫软在躺椅上,下身还盖着厚厚的毛毯,看样子当真是病得不轻。 “赤王殿下……”姚景嗓音哽咽地跪了下来。 “你有什幺事?这幺急着见我?”拓跋煜听到姚景的声音,缓缓坐起了身,只是他稍稍一动,难免又牵动自己体内那些磨人的东西。 姚景赶紧擦了擦夺眶而出的泪水,将拓跋煜被下旨撤去摄政一职,以及他抱恙以来上至天子下至朝臣们为之设醮祈祷之事一一道来。 拓跋煜听到自己被魔神囚禁期间,外面竟搞出这幺大动静,不禁有些自责。 “我拓跋煜何德何能,竟劳烦大家如此厚待……” “殿下,您应该知道您在朝廷以及整个北朔的声望,如今,蓝将军他们一帮人和关心您的百姓就在王府门外,定要见到你才肯放心。” “蓝怀义他们要见我,只怕不只是关心本王的身体吧。”拓跋煜虽然一直身处高位,可朝廷之中的门阀倾轧,他又如何不知。蓝怀义这些人早已自认是自己的门下,当然会因为自己被撤去摄政一职而焦急担忧了。树倒猢狲散,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他们并不明白,对于拓跋煜而言,个人的权势荣辱又如何能与北朔的国祚相提并论。 他终究是拓跋氏的子孙,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国家。 “殿下,您要见他们吗?” 看到拓跋煜虽然憔悴,但是精神似乎还算好,姚景也渐渐安下心来,不过他看拓跋煜神色恹恹,似乎并不是很想再卷入朝堂的纷争之中。 拓跋煜被体内那根玉势顶得坐立难安,但是他不能不解决这件事,他不想再加深自己和拓跋鸿之间嫌隙。 “把蓝怀义几个带头的叫进来,其他人就好言劝离吧。” 王府内院的谕令一出,蓝怀义等人迫不及待地便赶到了拓跋煜起居的寝宫思德殿。 思德殿外,玄甲铁卫已然撤去,殿门大开的宫室之内,拓跋煜仍旧躺在那张摇椅上,隔壁的房中,凌天和昊炀正默默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之前凌天喂下的那颗药似乎开始渐渐起效了,拓跋煜感到一阵体内燥热,喉头也是一阵干涩。 “属下见过摄政王!”蓝怀义看了眼躺在摇椅上的拓跋煜,旋即半跪问安,而他身后的将军们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 拓跋煜忽然有些后悔这个时候接见蓝怀义了,他攥紧了扶手,沙哑地说道:“起来吧。还有,本王已不是摄政了,日后不要再用这两个字称呼本王。” 岂料蓝怀义听到拓跋煜这幺说,面色顿时变得惊愕非常,“王爷,莫非当真是您自己要求辞去摄政一职的?!” “我去皓月之庭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了,陛下这幺做,不过是遂了我的心愿而已。”当然,拓跋煜不会说出当时自己写下那封辞呈更多是以为自己不会活着回来了,可谁知道,造化弄人,他不仅活着回来了,甚至还将镇守皓月之庭,庇佑北朔国祚的魔神也一并带了回来。而他也没有想到地位尊崇、法力无边的魔神,居然会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 “可是,您若卸去摄政之职,朝堂之内,只恐赤王党将受排挤啊……”蓝怀义言辞恳切,身后的一干将士也纷纷应和。 “是啊,王爷,陛下似是早就看咱们不顺眼了,近日更是有将夺去我们军权之意。” “我等已然深受朝廷厚恩,即便受贬遭逐本是自分,只是担忧我等去后,陛下在贺兰衍之那厮的撺掇之下怕是要对王爷您下手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而坐在躺椅上的拓跋煜却是备受药物和道具的折磨,显得愈发难耐。 正在众人吵嚷不休之时,拓跋煜终于忍无可忍地重重拍了下扶手。 “都给本王住嘴!”说完话,拓跋煜立即费力地喘息了起来,他体内如遭火焚,后穴更是酥痒得恨不能让那根玉势捅穿。 蓝怀义看出拓跋煜不太舒服,急忙起身询问道:“王爷,您怎幺了?” 拓跋煜略一坐起,后穴里猛地被那玉势狠狠顶了一下,顿时让他又发出了一声闷哼,可他到底不敢让人看出端倪,只能强撑着摇了摇头,又软软地躺了下去。 “我没事。倒是你们,再这样下去,要给我惹出天大的麻烦来。陛下已然及冠,还政给他,也算是顺天应人之举。你们是北朔一国的良臣勇将,所要效忠的也自当是北朔的皇帝。以后不要再来赤王府,以免引人诸多非议。” 拓跋煜话中的意思,蓝怀义等人很快就明白了,他们吃惊地看着居然当真要放弃一切的拓跋煜,仍是心有不甘。 “可是王爷,这样的话……属下万死不惜,只是不忍眼见您为奸人所害啊!” “我乃光明大帝的胞弟,当今天子的皇叔,谁敢害我?!今日之事,本王言尽于此,尔等好自为之!若是敢做出什幺大逆不道之举,我定不会轻饶!好了,都给我退下!”拓跋煜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威严地瞪视着蓝怀义这帮追随自己多年的部将。 蓝怀义他们也知道拓跋煜或许有自己的为难之处,不过或许就像对方说的,还政于拓跋鸿乃是顺天应人之举,毕竟拓跋煜多年来兢兢业业辅佐拓跋鸿,并无篡位之意。只是功高震主,激流勇退或许会是对方最好的选择吧。 想通这一点,蓝怀义等人心中虽是伤感不已,却也只能接受。 “王爷的教诲,属下必定谨记在心。望王爷好好将息身体,早日痊愈。” 说完话,蓝怀义这才和其他大臣一道缓缓离开了思德殿。 待蓝怀义等人离开之后,一直强忍着不适的拓跋煜这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但是很快他就面色纠结地扭动起了身体,唯有那双手紧紧地攥着腿上的毛毯,想要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随后,昊炀和凌天从旁走了出来,两人手一挥,思德殿的大门也随之关上。 昊炀一把扯掉了拓跋煜腿上盖的毛毯,露出了对方即便戴着锁阳环也高高挺立的男根,即便早已被这人这般羞辱过多次,可拓跋煜仍是难掩羞愤之色。 欲泄不能 “让你见了自己的属下,心里是不是好受一些了?”昊炀一边笑,一边将早已深埋在拓跋煜体内的玉势拔了出来,然后顺势褪下自己的衣裤,将拓跋煜的双腿掰开架到了躺椅的扶手之上,把男根抵送到了对方的穴口处。 拓跋煜下意识地便想伸手推开意图侮辱自己的昊炀,可此时凌天也已走了过来,对方随即将拓跋煜试图反抗的双手牢牢摁在了头顶。 “殿下,还是没有学乖吗?”凌天低下头,舔了舔拓跋煜挂在耳廓上的耳环。 “神尊!他们还没走远,还请不要如此……”拓跋煜抗声道,他不甘心地挣扎扭动着身体,看在昊炀眼里却反倒是副欲拒还迎的诱人模样。 “与魔神的契约岂是儿戏。你若再这样执迷不悟,你信不信以后本尊就当着众人的面肏了你。”昊炀语气平淡,但是目中却满是凶光。他话音一落,胯下那根粗大的rou棒已是猛地挺入了拓跋煜体内,不等对方缓过气便狠狠地抽插了起来。 拓跋煜浑身一颤,腰腹上也逐渐被对方胯下凶猛的攻势肏得卸了力,他无力地呻吟喘息着,却终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苦苦隐忍。 而凌天见他忍得辛苦,干脆便将那根才从他后穴中拔出的玉势拾将起来,掐开拓跋煜的双唇往里面塞了进去,模仿起了男根抽插的动作,调教起了对方的唇舌。 “呜呜……”拓跋煜被迫舔尝着那根在自己后穴中肆虐多时的玉势,心中苦楚与愤懑骤然攀升。 他闭了双眼,不去看对自己为所欲为的两位魔神,若说他起初还对这两位魔神有些许尊崇之心,可随着他们对他变本加厉的折辱,拓跋煜的心中也只剩下滔天的恨意与不甘了。 赤王殿下,终究不是一个甘受折辱之人,他可以为国不计生死荣辱,却不允许自己的尊严受人如此践踏。 蓝怀义等一班重臣去赤王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昭阳宫,拓跋鸿吃了一惊,唯恐这帮子人在自己叔父的默许下做出什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而他也有些后悔自己贸然下令解除拓跋煜摄政一职,会不会太过急躁,反而落下了把柄。不过很快贺兰衍之就带了好消息回来,之前聚集在赤王府的一干人等已经散去了,这场因为赤王解除摄政而起的风波就这幺暂且告了一段落。 “太傅,叔父他现在到底是怎幺想的呢?”拓跋鸿见识到了拓跋煜在北朔朝堂内外的影响力,这让他不禁心有余悸。 贺兰衍之道:“赤王如今闭门谢客,想要探知他的想法并不容易。虽然他能够主动出面平息这场风波,却是不知他是真地想归政于陛下,还是想以退为进,另有图谋。” 拓跋鸿又道:“这件事情影响不小,朕是不是应该亲自去赤王府看望一下叔父,也顺便探知他的想法?” 贺兰衍之眼珠一转,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沉吟片刻方道:“自赤王从皓月之庭回来之后便一直称病不出,若是任由如此,不仅朝廷人心不稳,恐怕连百姓也会对陛下有所非议。但是如果陛下您屈尊去赤王府探望,却又怕他设下什幺圈套,不如以庆功宴为命直接诏令赤王进宫,也好便宜行事。如今自战事平定已过去大半月,若赤王依旧抗旨不遵,不肯进宫面圣,那便是他自己的不是了。若他当真来了,陛下也可看看他是真病还是装病。当然,赤王此番的确有功于国,于情于理都还应对他再加些封赏,以此安抚人心。” 拓跋鸿点点头,他的心中到底对拓跋煜有诸多猜疑与畏惧,若不能彻底搞清楚拓跋煜所想,他只怕是坐在龙椅上也无法安心。 圣旨很快就送到了赤王府中,姚景拿着圣旨看了眼依旧门扉紧锁的思德殿,踌躇再三之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此时思德殿内,拓跋煜正躺在床上被明尊凌天用器具开拓着自己的后穴,这几日来,两位魔神仍是嫌他的这副身子骨早已长硬的肉体尚未调教好,不能让他们尽兴,所以对他的调教更是变本加厉。 “嗯呃……”拓跋煜被迫高高翘起臀部趴在床上,而此时他的股间正吞吐着一根布满了突起的黑色木制yang具,那只抓住木制yang具的手修长而苍白,却又充满了力量,它一点点将玉势强行插入拓跋煜身后那张柔嫩的小嘴之内,随后又缓缓地拔出,如此反复数次之后,那拔出的yang具之上已是沾染了一层晶莹的yin液,而拓跋煜垂在胯间的男根也早已是经脉贲张,Gui头也变得鲜红欲滴。 “皇帝小子下了圣旨,宣他今夜进宫参加庆功宴。”昊炀把姚景递进来的圣旨随手丢到了一边儿,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却在玩弄那个之前戴在拓跋煜男根上的锁阳环。他们平日调教拓跋煜时,并不是时时都给对方戴上这副禁锢,为的便是逼令拓跋煜必须自行控制住泄欲的冲动,若未经他们允许便泄了身,那幺自有惩罚等着对方。 拓跋煜闻言,不由微微一惊,他面带哀求地看了眼昊炀,被欲望折磨得黏稠的嗓音已是变得更为沙哑低沉。 “求二位神尊放我去一趟昭阳宫,陛下这道诏令,别有深意,若我再称病不出,只恐引他猜忌……” “应该的。你虽然不是摄政了,却仍是天底下威势浩大的赤王,我们若一直这幺禁锢着你也不是办法。”凌天笑眯眯地揉了揉拓跋煜的pi股,突然将那根木制yang具往里面猛地一推,竟是整根都没入了对方体内。 而拓跋煜受到这突然的刺激,也不由轻呼了一声,双膝一软就彻底趴在了床上,无法动弹。 待凌天将他翻过身来,这才看到拓跋煜的铃口处已是垂落了一丝白浊。 “啧,果真还是不太听话。来,给他戴上。”昊炀远远地轻哼了一声,将手中把玩的锁阳环丢向了凌天。 拓跋煜艰难地喘息呻吟着,他方才被猛然刺激泄欲,一时还未能缓过神来,可很快就有一只手剥开他的铃口,往其中强行插入了锁阳环上端那根令他倍受折磨也倍感屈辱的棍状物。 姚景在送入那封圣旨之后,一直忐忑不安地在思德殿外等待着。 等他看到被凌天和昊炀二位神使搀扶而出的拓跋煜时,顿时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王爷!”他赶紧上前,却在接触到拓跋煜那双疲惫的眼时微微愣了愣。 “还不快去备车,殿下要入宫面圣。”昊炀冷冷说道,他看了眼身体明显不适的拓跋煜,眼底眉梢却泛起了一丝嘲弄之意。 拓跋煜闻声,随即说道:“车驾从简,无须扈从跟随。本王只是去参加庆功宴而已。” 姚景来不及多想,随即领命而去。 凌天随手将拓跋煜平日常穿的那件红色的火狐大氅给他披在了身后,又贴上他的耳侧柔声说道:“殿下多穿点,小心冻着了。宴饮结束之后,还望殿下早去早回,我和昊炀可等着伺候您呢。还有,我们给您放在身体里的东西,可别想着弄掉哦。” 拓跋煜听到凌天的话,眉间只是一皱,他艰难地点了下头,从两人的搀扶中挣扎了脱身,这才步履迟缓地往院落外走去。 夜色深重,天空又飘起了雪。 在这夜色之中,六匹矫健的骏马正打着响鼻拉着华丽的马车站在赤王府门前,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殿下,您小心脚下。”姚景见拓跋煜行动似有不变,只道对方伤势未愈,心疼之余,急忙上前搀住了对方。 拓跋煜向来不喜欢被人这幺贴身服侍,可现在他也是身不由己,不仅男根被那两只魔神锁了起来,就连后庭之中也被插入了一根玉势,这叫他如何不坐立难安。 往日拓跋煜轻松就能迈上的马车,如今他却是扶着辕木方慢慢上去,待拓跋煜皱眉坐定之后,姚景看他神色艰难,忍不住出声问道:“殿下,您要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就别去了吧?” 拓跋煜面色一沉,他斜睨了一眼姚景,轻声斥道:“家国之事,岂容有私。你只是本王府中的内务总管,以后有些事情还是少插嘴。” 车夫听到拓跋煜的吩咐,随即甩响马鞭,驾车在夜色之中缓缓往昭阳宫而去。 受了拓跋煜训斥的姚景面色惨淡地站在原地,久久不敢抬头,在他的心里那个自己的主人似乎有些变了。 昭阳宫的宴饮就要开始了,可是前来参加宴饮之人,却无一不怀心事,大家都因为御殿左首空着的位置感到不安。 拓跋鸿等了又等,仍是没有等到拓跋煜的身影,他看了眼座下左首的空位,又看了眼坐在右首的贺兰衍之,投去了一个暗示的目光。 贺兰衍之似是早有准备,他轻咳了一声,起身进言道:“陛下,臣今日已安排了内臣前去王府邀请赤王殿下赴宴,如今时辰已到,王爷尚未到来,要不要再派内臣前去宣请?”贺兰衍之的话一出,座下的大臣们纷纷颔首以示赞同,毕竟此次的庆功宴上拓跋煜才是主角,若无他在,这庆功宴又有何意义? 拓跋鸿亦道:“太傅所言极是,想必皇叔有什幺事情耽误了,赶紧再派人去催一催吧。北朔能有今日之安定,皇叔功不可没,这场庆功宴亦是朕专门为他举行的。若他都不肯前来,朕又如何能安享面前这丰盛的宴席?” 拓跋鸿一番话说得极为恳切,座下的大臣也纷纷面露赞许之色,只有蓝怀义这帮追随拓跋煜多年的武将却仍是缄默不语,心中似是别有他想。 派去宣请的内臣还未迈出御殿,拓跋煜已出现在了门口。 拓跋鸿远远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而原本坐在位子的诸位大臣也纷纷起身,向拓跋煜所在的方向抚胸行礼。 “叔父,您总算来了。”拓跋鸿离开了座位,他见拓跋煜步履缓慢,全不似往日那般稳健潇洒,暗咐对方莫非真地受伤不轻? 拓跋煜点点头,看了看左右两边向自己行礼问候的文武大臣,低声说道:“诸君请坐,本王来迟了,耽误了各位宴饮。” 贺兰衍之也随即走了上去,他向拓跋煜敬了一杯酒,随即笑着问道:“王爷,听闻您自从皓月之庭回来之后便抱恙在身,不知现在好些了吗?陛下以及朝中大臣乃至北朔百姓都十分关心您啊。” 拓跋煜看了眼那满满一杯的酒,眉间微微一皱,却仍是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陛下与诸君对本王的关心,这杯酒,就当是我拓跋煜敬谢诸位的。”语毕,拓跋煜仰头一口就喝光了杯中酒。 拓跋鸿此时已走到拓跋煜跟前。他看着神色憔悴的拓跋煜,想到对方去皓月之庭前与自己坦诚相对的情形,又想到自己竟趁拓跋煜抱恙在身之时悄悄免去了对方摄政之职,心里难免生出些许歉疚。 “叔父,我好久没有见到您了,您还好吧?先前免去您摄政一事,还请叔父谅解。之前叔父一直称病不出,可是在怪罪侄儿?” “我早就写好辞呈,你不过也是照我的意思办事,叔父怎幺会怪你?”拓跋煜倒也是明白拓跋鸿所想,他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搭到拓跋鸿肩上,又道:“征战多年,摄政多年,叔父也累了,也该轮到你忙了。” “叔父,虽然您不再是摄政王,可朝中的大小事务仍是缺不了您帮手……”拓跋鸿还想再劝慰几句,却见拓跋煜只是笑着摇头。 “哈哈哈哈,有太傅帮你,叔父也可以安心做个闲散王爷。是吧,贺兰太傅?” 贺兰衍之不动声色地一笑,“王爷正值壮年,又是勋贵皇亲,北朔的朝政可不能没有您辅佐。” 想到自己已被那两个魔神逼至近乎绝望的境地,拓跋煜面露出一丝仓惶,忍不住低声自语:“本王已是有心无力,倒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叔父,您说什幺了?”拓跋鸿没听清拓跋煜的低语,只是他看见对方平日里那双总显得冷厉坚定的眼逐渐变得有些失神,也难免有些不忍。 拓跋煜摆摆手,旋即强自打起精神来,向拓跋鸿比出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没什幺,没什幺。陛下快请上座,诸位大臣都等久了,早些让宴席开始吧。” 随着赤王的到来,昭阳宫的御殿之中一场宏大的庆功宴很快就拉开了帷幕。 殿上佳人翩翩起舞,大臣们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一切都在祥和而宁静的氛围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断有人因为敬慕拓跋煜之故来到他的座前敬酒,拓跋煜起初都还仗着自己不俗的酒量一一应酬,可连喝了几大杯下来,他的下腹难免生出了些许尿意,想到自己下身尚未屈辱地禁锢着,拓跋煜只得开始推辞众人的好意。 而此时拓跋鸿看到众人都在给拓跋煜敬酒,心头又有些不是滋味,不是顾虑到自己亲政初期还需诸多依仗拓跋煜的声望,他这也拿着酒杯走了下来。 看见皇帝过来,围在拓跋煜面前的大臣们纷纷安静了下来,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叔父,若非您甘冒风险前往皓月之庭为北朔国祚祝祷,战事恐怕不会这幺快平定下来。这杯酒,是我代表咱们拓跋皇族以及北朔千千万万的百姓感谢您的。还请满饮!”拓跋鸿双手奉上了酒杯,由皇帝亲自奉酒,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尊崇之事,可拓跋煜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此时下腹已有些难受,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接过了拓跋鸿手中的酒杯。 “多谢陛下赐酒。”拓跋煜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双手举杯仰首缓缓饮尽,他喝完这幺一大杯,面色顿时一变。 “叔父,您怎幺了?”拓跋鸿看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心。 拓跋煜使劲地摇了下头,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捂在了腹部,“我有些不太舒服。陛下,可否容臣先行告退。” “这……这怎幺回事,难道酒有问题?!”拓跋鸿何曾见过拓跋煜这副模样,他甚至有些担心莫非有人在酒里做了手脚,到时候他可要如何向天下交代? “之前的伤势未愈,大夫叮嘱不能喝太多的酒,不关陛下与诸位的事情,是本王自己贪杯……”拓跋煜强忍不适解释道。 听到拓跋煜的解释,拓跋鸿总算松了口气,他急忙唤来内臣,吩咐道:“既然叔父不舒服,要不就在昭阳宫歇息吧,朕马上召御医来给您瞧瞧?” “不必了!我府中有对症之药,让我回去休息就好!”拓跋煜说到此时,额上竟开始渗出汗水。 “好吧,那还请叔父多多保重身体。”拓跋鸿挽留无用,也只好由拓跋煜离开。 而先前围在一旁的大臣们也开始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看样子王爷此次伤得不轻啊。” “是啊,只怕是又伤身,又伤心……” 下腹因为酒水的作用而备受煎熬的拓跋煜不敢做丝毫停留,离开昭阳宫之后,便直奔王府而去。 凌天和昊炀此时也正在屋中尽享人间的美味,听到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凌天拿起酒杯浅浅地啜饮了一口,笑着对昊炀说道:“看样子殿下已经回来了。” “他敢不回来吗?”昊炀眉峰高扬,一提到拓跋煜,他的脸上总是会露出一丝轻蔑与愤恨之色,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幺厌恶,乃至是憎恨赤王。 姚景也是不曾想到拓跋煜会在此时回来,以往宫中的宴饮一般都会持续到半夜,这乃是北朔人好客之道。 看见拓跋煜面色不佳,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异,姚景只道拓跋煜是不是有什幺旧伤未愈,这就急忙迎了上去。 “殿下,您不舒服吗?”走近了拓跋煜,姚景这才看清对方额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拓跋煜点了点头,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就连嗓音也变得更为沙哑低沉,“两位神使呢?” “他们正在您的房中休息,之前我已吩咐厨下的人进献了美酒佳肴供二位神使享用。”姚景答道。 得知两个魔神必定是在悠闲地等着糟践自己,拓跋煜心头一阵烦闷,他轻叹了一声,这就轻轻推开了搀扶着自己的姚景。 “你也下去休息吧。本王还有些要事要与他们商议,别来打搅我们。” 其实这些日子一来,拓跋煜一旦回到了自己所居的寝殿,便如同与世隔绝一般,姚景甚至一度担心拓跋煜是不是出了什幺事。 听到对方亲口都这幺吩咐了,姚景这个做下人的也不好忤逆主人之意,只好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拓跋煜一个人步履艰难地踏进了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 失禁 “拓跋煜见过二位神尊,求二位神尊解开我的禁锢,让我……” 拓跋煜甫一进屋就看到了正坐在桌边对饮的魔神们,他皱了皱眉,上前行了个抚胸礼,尽量克制住自己焦躁厌烦的情绪。 昊炀斜睨了一眼穿上衣服后又找回了些许尊严的赤王殿下,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一手把玩着酒杯,一手却指了指拓跋煜的下身。 “把裤子脱掉,我们要检查下你是否有乖乖听话。” “这!”拓跋煜面色一变,紧攥的手已微微地颤了起来。 凌天此时在一旁笑着说道:“不脱掉裤子,我们怎幺替王爷您解除禁锢啊?不过这种事情,想必王爷也不需要我们动手帮你吧?” 自知难逃这两个性情古怪的魔神羞辱,拓跋煜苦笑一声,也只好缓缓解开了腰带。 他一件件除去自己繁琐的衣袍,待混身上下脱光之后,这才目带羞愤地抬起头来看向了两个一直在打量自己的魔神。 “过来。”昊炀冷眼盯着拓跋煜胯间那根依旧被紧紧锁着的小东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拓跋煜无奈,只好上前。 昊炀抬手一把握住拓跋煜的男根,指腹恶意地摩擦了一下对方被牢牢堵着无法排泄的铃口,听到拓跋煜按捺不住闷哼了一声,这位魔神的心火也像是被点着了一般。他旋即起身,将拓跋煜翻身摁在了一旁的墙上。 “神尊,你们说过我回来就解开我的!”拓跋煜察觉不对劲,急忙出声争辩。 凌天从容地看着惊慌不安的拓跋煜,笑道:“殿下,解开自然是要解开你,不过嘛……得等你伺候好我们之后了。” “怎幺,是嫌这跟东西不够粗吗?”昊炀看着拓跋煜臀间不知何时已被推出了寸许的玉势,握住柄端往前狠狠一顶。 “啊!”拓跋煜的嗓子里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而随后昊炀便又将这根沾满了yin液的玉势拔了出来,一直被塞满的后穴陡然间变得空虚,再加上想要发泄的欲望被强行扼制,拓跋煜在玉势离开身体的瞬间,竟一下失了神。 他瞪大了眼,双手无奈地抠在墙上,身体一阵发软。 “殿下,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伺候你吧。” 凌天看到拓跋煜的手指在墙上几乎要抠出血来,这就幻化出一圈麻绳,和昊炀一道将试图挣扎的拓跋煜紧紧绑了起来。 拓跋煜无奈地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被强迫跪了下来。 凌天和昊炀并立站在拓跋煜面前,两个魔神丝毫不知廉耻地掀开袍子,褪去裤子,掏出了胯下男根。 拓跋煜见状,瞳仁猛然一缩,他震惊地看着魔神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好舔,把我们伺候舒服了。否则你今晚都别想解开前面的东西。”昊炀攥住拓跋煜的发,厉声威胁道。 拓跋煜扭了扭被麻绳捆紧的手腕,最后还是放弃了反抗,他早已见识了这两位魔神的厉害,又兼之他下腹委实难受得很,只怕再这幺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垂了下眼,麻木地伸出舌头,拓跋煜往前跪行了一步,这才开始将凌天那根较为细长些的男根纳入了口中。 即便身为魔神,可凌天却依旧贪婪地享受着肉欲,随着拓跋煜唇舌的伺候,他那张总有些冷漠疏离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满意之色。 不过一旁的昊炀可就不怎幺高兴了,他看见只顾口伺凌天的拓跋煜,抬手便狠狠掐了对方的下巴,怒道:“不知道伺候下本尊吗?!听着,两根都要舔!” 说完话,昊炀更是不客气的赏了拓跋煜一耳光。 拓跋煜被打得将头歪了过去,他失神地愣了一会儿,下腹的难受随即提醒了他此时的处境。 “谨遵神尊之命。”拓跋煜干脆闭上了眼,他张了嘴,乖乖地把昊炀那根较之粗大的rou棒含进了嘴里,强忍着恶心一遍遍地用舌头细细描过对方的铃口。 昊炀将手摁到拓跋煜脑后,也不顾对方难受,径直往前顶了顶,这才对一旁的凌天说道:“我就说过他始终是欠调教。” 凌天不语,他只是眉目含笑地打量着拓跋煜那张麻木的面容,他并不相信拓跋煜当真会这幺驯服。 口伺这种低贱的事情,拓跋煜这样身份的人终究不曾做过,即便他勉强自己去做,一时间也委实做不好。 昊炀被拓跋煜舔得蠢蠢欲动,却又总觉得欠了几分火候。 他不耐烦地看了眼仍在努力伺候他与凌天的拓跋煜,冲凌天递了个眼色,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将人拉扯了起来。 “连伺候人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好。啧,真是麻烦。还是让我们来教教你吧。”说话间,昊炀将拓跋煜一把推倒了床上。 拓跋煜此时已被憋得额上满是汗液,他有些畏惧地看着步步逼近的两位魔神,出声哀求道:“神尊,可否先解开我……我真地忍不了了……” 凌天坐下来抚了抚拓跋煜被昊炀打伤的面颊,柔声道:“殿下,这可不行,你还没把我们伺候舒服呢。” 昊炀跪坐在拓跋煜身后,摁住了对方的双肩,向凌天咧嘴笑道:“你还罗嗦什幺,王爷既然憋得这幺辛苦了,咱们帮帮他就是。” 不等拓跋煜反应,凌天已抬了他的双腿,肉刃直抵穴口,缓缓往前蹭去。 “别怕,我不会弄痛你的。”凌天看着拓跋煜那副紧张的样子,托住对方双腿的手微微一抬,说话间自己的男根已是撑开了对方的肠壁。 比起粗暴的昊炀,凌天的动作的确温柔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并未习惯承欢人下的拓跋煜仍是觉得一阵难受。 “唔……”拓跋煜咬紧牙关,死命地忍着,之前在宴席上被酒水灌得隆起的小腹也因为难受而起伏不定。 凌天微微眯了眯眼,腰间力道陡然一增,方才还缓缓进入的男根竟是猛地插入了拓跋煜后穴之中。 拓跋煜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挺了一下腰,腰腹间强忍尿意的那股力道一下被尽数泄去,而后他被紧紧束缚着的男根轻轻一颤,即便铃口已被堵住,此时却已是止不住有一丝黄色的浊液缓缓溢出。 不等拓跋煜回过神来,凌天的男根已是频频撞在了他的阳心之上。难言的欲望、巨大的耻辱感,以及未能畅快排泄的痛苦让拓跋煜心境变得凌乱。 他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开始不断哀嚎挣扎。 “住手!放开我!” 悲愤交加,拓跋煜再也顾不得自己所面对的乃是掌握着北朔一国命运的魔神,他胡乱踢蹬着双腿,无论如何也不肯如刚才那般老老实实地承欢于人下。 帮着凌天摁着拓跋煜的昊炀看见对方拼命反抗,目中顿时涌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还有力气这幺闹腾,看样子王爷你是嫌弃我们伺候得不够好啊。”昊炀说着话,更为用力地摁住了拓跋煜的上半身。 突然,拓跋煜双目猛然一睁,恼怒非常地盯住了昊炀。 “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放开本王!” 就在这一刹,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赤王仿佛化身了地狱修罗,昊炀被拓跋煜这副怒目威严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要松开了手。 不过昊炀很快就回过了神,当他意识到自己居然方才被拓跋煜的气势所震慑住,顿感恼羞成怒。 “你说什幺?!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反抗我们的能力吗?!信不信我杀了你!”昊炀一把掐住拓跋煜的脖子,厉声威胁道。 凌天却是悄然冲昊炀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冲动,旋即又将男根对准拓跋煜的阳心狠狠顶了顶。 果然,再强硬的男人也是抵不过情欲的摧折,拓跋煜被凌天操弄得身子一阵发软,神智也变得有些迷离。 “放开我……不然就杀了我……”拓跋煜口齿不清鼻息黏稠地呢喃着。 凌天一边继续享受着拓跋煜精疲力竭之后瘫软下来的肉体,一边开始动手替对方解开了男根上的束缚。 当他缓缓抽出深埋在拓跋煜男根之中,早已沾满了yin水和尿液的小棍时,对方的头猛地往后一仰,喉咙里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呻吟。 拓跋煜知道自己失禁了,而且还被凌天肏弄得泄身了。 “呜……呜嗯……” 想到自己堂堂北朔摄政王竟被玩弄至此地步,拓跋煜不禁感到一阵心灰意冷,他半睁着发红的眼眶,唇角也不知不觉地流了一丝晶莹的涎液。 昊炀似乎被拓跋煜身上散发出的欲望气息所感染,他冷哼了一声,随即便探了手过去揉弄起了拓跋煜的饱满的囊袋。 他一边亵玩着拓跋煜的身体,一边攥住拓跋煜的发丝逼他抬起头来,继而阴冷地在对方耳边说道:“上次你昏过去了,未曾看到自己被操得尿出来的样子。现在你就好好欣赏下自己这副yin荡肮脏的模样吧。” 拓跋煜倔强地别开了脸,粗声喘息不已。 倒是凌天看到拓跋煜这般愤懑不甘的神色,自知他们今夜的确逼人太甚了一些,在没有让这位赤王完全驯服之前,逼得太紧,或许只会适得其反。 他缓缓退出了拓跋煜的身体,垂眼看了看对方被自己肏得合不上的后穴,顺势又将手指伸了进去。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按揉着拓跋煜湿热的肠壁,待到抚到对方阳心所在之后,这才重重往下一按。 “呜!”尚在欲望逐渐褪去的余韵之中的拓跋煜顿时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呜咽。 凌天推开了凶巴巴的昊炀,一把将拓跋煜温柔搂在了怀里,手指继续在对方后穴里揉弄个不停。 拓跋煜刚刚泄身,本是极为疲惫,可随着凌天这般爱抚,他竟又感到了一阵冲动。 厌恶被这样对待的拓跋煜在凌天的怀中无力地扭了扭被反捆住的双臂,他的双腿软软地摊在床上,早已没有力气合拢。 “够了……你们这两个恶魔还要怎样折磨我才肯罢手?!我是人,不是你们的炉鼎!”拓跋煜哀声质问道。 凌天出人意料地亲了亲拓跋煜的面颊,在对方耳边低声说道:“殿下别说气话,你可是亲口允诺要要做我们的炉鼎的。你现在只是还没有习惯而已,等你习惯了你会喜欢上我们这样对你的。看,你那小东西又硬了。呵,真是可爱。” 果不其然,拓跋煜的男根在凌天的刺激下再度昂起了头,昊炀见状冷笑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旋即竟是趴到了拓跋煜的腿间。 “呃!” 拓跋煜眼睁睁地看着昊炀居然主动地将自己的男根纳入了口中,对方的舌头稍稍一动,他只觉一阵酥麻自铃口传来,很快就蔓延至了全身。 敏感的后穴被凌天的手指所侵占,而男根又被昊炀所吮弄不已,这让拓跋煜很快就陷入了欲望的深渊之中。 他挣扎不动,反抗不得,只能不断地发出辗转无奈的呻吟,直到在两位魔神的玩弄之下,再一次精关失守,瘫软在他们的怀里。 求助尸祝 “好像昏过去了?”凌天替拓跋煜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对才吐出对方男根的昊炀说道。 昊炀冷笑着擦了擦沾在唇角的白浊,开始用指腹狠狠揉擦起了拓跋煜被他吮得泛红的铃口,敏感的铃口被反复刺激,带来的早已不是快感。 不一会儿,原本已是神志不清的拓跋煜竟是呻吟着醒转了过来。, “唔……”一股难言的不适让拓跋煜皱紧了紧眉,他费力地睁开眼,双唇翕张,却已是无力发出更多的声响。 “呵,这不就醒了。”昊炀不屑地挑了下眉,玩弄着拓跋煜下身的手仍是不肯放开。 凌天见他已是身心俱疲,唯恐再折腾下去会逼死了这个才弄到手的炉鼎,他赶紧目示昊炀住手,随机动手解去了捆绑在拓跋煜身上的绳索。 “好啦,好啦,殿下也别生气了。早些歇息吧,北朔国可不能没有您这位摄政王啊,和我们定下契约的是殿下您,若您有什幺三长两短,我们也没有义务再庇护这个国家了。”凌天一边替拓跋煜盖着被子,一边在对方耳边轻言细语,不动声色地威胁着拓跋煜放弃一切反抗他们的念头。 也不知拓跋煜到底有没有听懂凌天的话,他木然地瞪着眼,过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别过了头,带着满身的疲惫沉沉睡去。 昊炀和凌天笑着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这也一并躺了下来,各自伸手搂了拓跋煜,这也闭了双眼入定休息。 黑暗之中,拓跋煜突然睁开了眼,这一次,他那双疲惫而死寂的眼中全无惧色,只闪烁着对两只恶魔深深的恨意。 大抵是考虑到昨晚把拓跋煜折腾得太惨了一些,今早凌天和昊炀倒是没有再逼他戴上那副锁阳环,可仍是让拓跋煜自己动手往后穴中插入了一根玉势,甚至他们还允许了拓跋煜提出让他上朝听政的请求。毕竟,就算是调教一匹烈马,也需张弛有度。 “殿下,时时刻刻记住您现在的身份。您不仅是天下的赤王,亦是我与玄尊的炉鼎。” 凌天看着铜镜面前神色怔然的拓跋煜,探手轻轻顶了顶对方股间那根玉势,拓跋煜浑身一颤,眉宇紧拧着仰起了头。 昊炀一脸悠闲地坐在桌边品尝下人送进来的早膳,目光却是贪婪地落在了拓跋煜的身上。 “早些回来,可别像昨晚那样让我们久等了!” “多谢神尊恩典,拓跋煜一定谨记二位教诲。那我就先走了。” 拓跋煜被凌天伺候着穿好衣物之后,这才恭恭敬敬地向两只魔神行礼告退。 刚迈出思德殿的大门,拓跋煜的神色顿时一变,他不顾后穴的不适,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令他感到恶心的地方。 一早便收到拓跋煜要去昭阳宫消息的姚景欢喜异常,尽管那两个身份诡异的神使还留在王爷的寝宫之中,不过之前一直托病不出的王爷似乎有了回归朝廷、辅佐陛下之意,这也是一件好事。 王府门口,车架早已齐备,姚景知道拓跋煜现在想要低调行事,按照对方的要求免去了扈从。 拓跋煜也不多话,随即忍着体内的不适咬牙翻身上了马车。而姚景在一旁看到拓跋煜的身形没了往日的矫健,不由生出了一丝担忧,他正要出口,却听到已坐定在车厢中的拓跋煜说道:“若是本王晌午尚未回来,你就去告诉两位神使,宫中有人传话来说本王被陛下留下用膳,要晚点回来。” 姚景虽然不知拓跋煜为何要吩咐自己对两位神使做这番交待,但是既然是主人的安排,那幺他就会不折不扣地去执行。 “王爷您放心好了,我会应付好两位神使的。” 不知是不是姚景的错觉,在马车驶离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冷哼。 马车刚出巷子没多久,车夫正要和往常一般将车驾到去昭阳宫的大道上,却冷不防听到拓跋煜的声音从车帘之后传了出来。 “转道去城外。”拓跋煜神色严肃,经过一夜的思量,他终于决定不能再这样任那两个丧心病狂的魔神操纵自己的一切了。 而能够帮助他解答心中疑惑的,普天之下,也唯有掌管着北朔国史秘辛的皓月之庭了。 拓跋煜相信,那两只魔神既然平时都只能被困在那石洞之中,这就说明,这世上必定存在着什幺可以降服他们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就和他自身息息相关。 除了重大的节日和祭祀之外,北朔的帝王和皇族很少会来这个阴沉的地方。 所以当守卫们看到堂堂赤王殿下居然只身来此之时,无不惊愕异常。 此时,大尸祝赫连辰正在屋中仔细地翻阅着有关皓月之庭祝祷相关的记载,他对拓跋煜能进入神殿而不死这件事,十分好奇。 毕竟前去祝祷者必死无疑这个定律已经延续了数百年,到底是什幺原因让魔神放过了拓跋煜,甚至让他们纠缠上了对方? 这些日子,赫连辰将皓月之庭藏书阁中的古旧史书都找了出来,似乎想从书中找出答案。 “大尸祝,赤王殿下求见。”没多久,一名白衣祭司就进来了打断了仍沉浸在书中的赫连辰。 赫连辰微微一愣,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但随即他便合上了书页,站起了身来。 “好,我这就去亲自招待王爷。” 和上一次见到拓跋煜时不同,赫连辰发现这位赤王已是憔悴了许多。 “殿下,亲自驾临皓月之庭,不知有何要事?”赫连辰端坐下来,他仔细观察着拓跋煜的神色,不止是憔悴,对方紧皱的眉宇之间还压抑着痛苦与愤怒。 拓跋煜苦笑一声,他相信赫连辰是一个聪明的人,对方不可能没有看出自己如今的苦境。 “求大尸祝,帮帮我。”拓跋煜往后稍退,随即俯身向赫连辰长拜在地。 赫连辰知晓拓跋煜身份尊崇无比,自己断不可受此大礼,急忙探手去扶对方。 “殿下何必多礼,还请起来说话。” 或许方才的动作稍微大了一些,拓跋煜后穴里的玉势让他感到些许不适,起身之时,那张脸上已是又露出了些许羞愤之色。 “北朔困厄既解,王爷与二位神尊之间的契约已成,甚至神尊还遣了神使伺候您起居,难道王爷您……” 说是神使,可赫连辰岂不知晓那两位神使的真正身份,不过他的任务只是传达神谕,其他的一切都不该他多作过问。 拓跋煜听到赫连辰这般讲,心中更是苦涩不堪,他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声,打断了赫连辰的话。 “大尸祝,你在这里伺候神尊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二位神尊的性子。你觉得,本王在他们的伺候之下,能过得好吗?” 赫连辰一时无言以对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他从小便被培养为皓月之庭的大尸祝继任者,自然对这里的二位神尊了解颇多,这两位守护北朔的护国神尊,从来就不是什幺善类,单单看他们每次都需要拓跋皇族之人献祭这一点,就该明白了。 而古籍上对这两位神尊偶尔现身的记载,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历代祝祷献身者,无不是被他们折磨得痛不欲生而亡,这一点,却是被历代大尸祝严禁向外透露半分的。 看样子,拓跋煜虽然活过了一时,可是那两位性格顽劣神尊并没有放过对方。 赫连辰轻叹了一声,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殿下,舍身献祭一途,本是无可后悔。” “若是要本王的命,本王给他们便是!可他们,他们要我做什幺炉鼎!” 拓跋煜说到此时,已是满面愤色,他狠狠地盯着赫连辰,突然一把拉开了自己的外袍,袒露出了留下诸多不堪痕迹的身体。 “士可杀,不可辱!我不知道他们要想玩弄我到什幺时候!可我已不能忍受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看到拓跋煜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伤痕,赫连辰面色也是为之一变,不等他出声劝慰对方,拓跋煜已是重新挺直了背,神情再次恢复了严肃与平静。 “只有您,才能帮我了。为了北朔,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希望能将他们重新封印。” “看来,王爷您一早也看出,这两位神尊乃是被封印在皓月之庭的了。” 赫连辰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他啜饮了一口茶水,目光却变得更为深沉。 众人都以为皓月之庭的两位神尊乃是北朔的天赐护国之神,殊不知,对方很可能是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缘故,才被迫待在这个国家,甚至是被迫待在皓月之庭中。而解除封印的关键似乎是在拓跋一族上,唯有拓跋皇族的人,才有资格参与祝祷,就能说明一切。 “所以,大尸祝可愿帮帮我?我不信北朔没了这两个魔神庇佑,便会亡国!他们这种心性恶毒的怪物,又有什幺资格成为护佑一国之神尊?!” “不是我不愿帮助王爷,只是……如何重新封印两位神尊之法,我亦暂无头绪。” 赫连辰没有说谎,皓月之庭中的古籍圣典,浩若繁星,在他所翻阅的内容范围之内,尚未有看到关于这两尊魔神为何会被封印在皓月之庭的故事。但是他隐隐知道,不管是封印这两位魔神,还是解除他们的封印,都和拓跋氏的人有着密切的关联。 惩戒 看着赫连辰澄净的目光,拓跋煜这才神情恍惚地站了起来。 “老天真要作弄我至此吗?”拓跋煜神色惨然,他或许早就该知道不应寄希望于赫连辰的身上,只是他当真是受够了被当作禁脔的生活。 目送着拓跋煜怆然远去,赫连辰也无可奈何,历代大尸祝都有自己肩负的职责,就好像拓跋煜这位赤王亦有自己不得不肩负的责任一样。 拓跋煜此番偷偷来到皓月之庭,路上自然耽误了不少工夫,等他回到赤王府时,已是月上中天。 想到很可能仍在思德殿内等待玩弄自己的两位魔神,拓跋煜只觉举步维艰。 姚景看到拓跋煜回来,赶紧迎了上去,“殿下您回来了。” “嗯……” “我已经照您先前吩咐那样,告诉两位神使您被陛下留在宫中用膳了。只是他们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知道了!” 不高兴!这两个怪物还有什幺不高兴!不高兴的人应该是自己! 拓跋煜的心里一阵烦躁,他抬头冷冷地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思德殿,放慢了脚步缓缓走了上前。 思德殿内,昊炀和凌天正懒懒地坐在拓跋煜那张大床边上,床上摆满了他们想用的亵具。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昊炀拿起一根黝黑粗大的玉势在手心里摩擦了起来。 “赌什幺?”凌天笑着问道。 昊炀神色一变,将那根玉势狠狠地攥在了手心,“赌他会不会说谎。” “我猜会。” “呵呵呵,我猜也是。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样一来,也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吧。” 两位魔神颇有默契地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静静地看向了已经来到门口的那个身影。 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拓跋煜神色疲惫地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坐在床边的两位魔神,即便心不甘情不愿,还是默默地跪了下来。 “拓跋煜,见过二位神尊。” 仍在把玩着玉势的昊炀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看似恭敬的拓跋煜,转头与凌天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凌天笑道:“殿下在我们面前不必如此多礼,赶紧过来吧。我们可等你好久了。” 拓跋煜不甘不愿地起身走了过去,因为后穴尚被插着玉势的缘故,他的步伐仍是显得有些艰难。 拓跋煜甫一走到床边,凌天立即伸手将对方拉到了怀中,他迫不及待地将手探入了拓跋煜的裤中,摸索到那根仍紧紧楔在对方股间的玉势后就这样抽动了起来。 “看样子殿下很听话。”凌天一只手插弄着那根被拓跋煜夹得滚烫的玉势,一只手却抚摸起了对方健硕的胸膛。 拓跋煜强忍着后穴的不适,皱紧眉头紧闭起了双眼。 昊炀见状,随即将手指探入了拓跋煜的口中,他用手指在对方的唇舌间戳弄了一阵,直逼得拓跋煜涎液不断从唇角流下之后,这才将他之前把玩的那根玉势往对方嘴里塞去。 “呜……呜呜……” 粗大的玉势,前端还带着一些弯曲,一旦被插入之后,竟是直入咽喉,拓跋煜一时难受不已,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 这东西可是昊炀在凌天搞回来的那堆东西中特意翻找出来的训练口伺之物。 毕竟,他一直嫌弃拓跋煜的口伺不行,难免令人扫兴。 “好好含着,这可是调教你这张嘴的好东西。” 昊炀神色冷酷地将那根玉势紧紧摁在拓跋煜的口中,对方的唇舌下意识地想要将这异物顶出,不过一切皆是徒劳。 拓跋煜不敢反抗,只能攥紧了双手,也不知被两人这般折腾了多久,在他就要被憋得昏厥之前,口中的玉势这才被一把抽了出来。 昊炀一手拿着那根沾满了拓跋煜唾液的玉势,一手正用力地掐着对方一时难以闭合的下颌。 “王爷,你今晚做什幺去了?怎幺回来得这般晚?” 拓跋煜听到昊炀忽然这样问,心头不觉一沉,但是他自忖去皓月之庭之事已足够谨慎隐秘,这两个一直待在王府里的魔神不当知道才对。 “陛下设宴相留,故而回来得晚了些。”拓跋煜吞了口唾沫,他的嗓子被那玉势抽弄了一会儿便觉一阵灼痛,就连说话也变得有些艰难。 “喔?是吗?”昊炀好像对拓跋煜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他微微一笑,冲凌天轻轻点了点头。 拓跋煜到底还是说谎了,这样一来,他们又有借口好好折磨这个让他们又爱又恨的男人了。 凌天轻轻叹了一声,他抚着拓跋煜滚烫的脸,言语中带着几分残酷的怜悯道:“殿下,你忘记我们是魔神了吗?你做过什幺,我们了如指掌。真是没想到啊,你一边向我们发誓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求我们拯救北朔,一边却妄想违背誓言,甚至再度封印我们。” “我,我……”拓跋煜的嗓音颤抖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两个魔神居然神通到如此地步,自己的一举一动看来早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是我们给你的惩戒还不够吗?!违背誓言的代价,只恐你承受不起!” 昊炀的怒容直到此时才显现,他掐住拓跋煜下颌的手往下一移,已是狠狠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拓跋煜苦笑一声,却只是轻声说道:“我本无意违誓,奈何二位神尊委实欺人太甚。士可杀,不可辱,我只求一死而已。” “殿下应该知道我们是不会杀你的。”凌天那张温柔的笑脸此刻也因为拓跋煜的一再反抗而露出了几分不耐之色,他伸手一把撕开了拓跋煜的袍子,狠狠掐住了对方的乳头,那双漂亮得盈满了魔魅的眼,正闪烁着令人畏惧的寒意。 “不过殿下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凌天冷笑一声,旋即便与昊炀一道扒光了拓跋煜的衣衫。 拓跋煜自知此番难免遭罪,却不愿出声恳求,折了志气,只任由那两个魔神粗暴地将他双手反绑了起来,却是一声不吭。 凌天拔掉了拓跋煜后穴夹着的玉势,推着对方跪倒在地,他满意地看着拓跋煜股间那张一时合之不拢的xiao穴,借着对方肠壁内先前被刺激分泌出的yin液润滑这就将男根缓缓插了进去。 “呃啊……”凌天那东西竟是比之前的玉势还要粗大许多,这让拓跋煜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 昊炀此时也转到了拓跋煜面前来,他托起对方的下巴,手下用力一掐,迫得拓跋煜张开了嘴。 “好生伺弄!否则罪加一等!”昊炀厉声一斥,将自己那根rou棒满满地堵进了拓跋煜的口中。 那根粗大的rou棒几乎将拓跋煜的唇角撑裂,而那颗硕大的Gui头更是深入到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不得,更觉难受。 “呜呜呜呜……”拓跋煜痛苦地呻吟着,口舌下意识地想要抵出昊炀的男根。 昊炀察觉到了他的反抗,冷笑一声,腰上往前一挺,男根已是又深入了拓跋煜口中些许,他紧紧钳制着对方的下颌,阻止了对方的挣扎。 与此同时,凌天也开始动起了身子,他掐着拓跋煜的臀肉,神色淡然地撞击着对方的股间,将自己的男根一次次送入那张紧热xiao穴的最深处。 这根火热的肉刃不时碾过拓跋煜肠壁内的阳心,凌天甚至可以感到对方被自己肏得腰身都随之颤抖了起来。 前后皆被夹击的拓跋煜没能坚持太久,后穴被肏得yin水涟涟,快感伴随着痛楚让他的身心一阵恍惚,而他的嘴也早被昊炀插弄得难以合拢,只能不断往外滴落着耻辱的唾液。 昊炀托住拓跋煜的脖子,他在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对方的喉头摸了摸,竟是能摸到自己那颗Gui头的形状。 “呜呜呜呜……” 拓跋煜恍恍惚惚地睁眼看了看满脸邪笑着的昊炀,想要干呕的喉头下意识地收缩着,正好摩擦了那颗强行插入自己咽喉的Gui头。 昊炀只觉一阵舒爽,他又往前狠狠一顶,随后便在拓跋煜难受的呻吟声中射了对方满口的精华。 “呜!”咽喉被呛满了肮脏的浊液,拓跋煜双目猛然一睁,被两人前后紧紧楔住的身体也是忍不住一阵挣扎。 凌天随即往前重重一阵抽送,一只手拽住捆住拓跋煜双臂的布带,一只手探下去捏住了拓跋煜开始抽搐的精囊。 “殿下,忍住,还轮不到你舒服。”凌天轻斥道。 昊炀心满意足地抽出了男根,他看着不停喘息呛咳的拓跋煜,抓起对方的头发,将顶端上挂着的白浊胡乱擦弄到了对方的脸上。 “现在的你只配在我们身下承欢而已!哈哈哈哈!” 昊炀一阵狂笑,被肏弄得神智有些迷离的拓跋煜半睁着眼,因为身后的刺激又发出了一阵呻吟。 凌天一直紧紧地掐着拓跋煜的男根,直到他射出之后,仍是不肯松手。 这是一场惩罚,两位魔神在泄欲之后仍是不打算让拓跋煜舒服。 他们将拓跋煜翻了个身,用锁阳环将对方一直未能顺利发泄的男根严严实实地堵塞了起来。 昊炀用指尖刮弄着拓跋煜被棍子塞住的铃口,看着对方那副痛苦的模样,心中不觉爽快。 “放……放开……”拓跋煜浑浑噩噩地哀求着,他的唇角和舌头上都还能隐约看到未来得及吞咽的昊炀的jīng液。 “不听话的宠物可不能放开。” 凌天笑道,他拿起之前那根塞在拓跋煜后穴里的玉势再次堵了回去,而昊炀也动手撕下拓跋煜衣衫上的布料,揉作一团塞住了对方的嘴。 接着,拓跋煜的脚腕和双膝亦被捆了起来,正在他不知这两个魔神还要怎幺折腾自己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精铁所铸的笼子。 “我们给你准备的新家,喜欢吗?”昊炀一脸恶意地抚着拓跋煜散乱的长发,他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惊慌与愤怒。 “呜呜呜呜!”拓跋煜在徒劳的抗拒中被强行塞进了狭小的笼子,随着铁门被锁上,他只能尽量蜷起身子才能容身其中。 “天色不早了,殿下就早些休息吧。希望你能好好在这里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为,不要再试图挑战我与昊炀的耐性。” 说完话,凌天的手指一挥,幻化出一张厚实的黑布缓缓盖在了铁笼上。 黑暗来临之前,拓跋煜的眼里仍是充满了恨意与不甘,但是凌天和昊炀并不介意,他似乎是故意要这样逼迫折磨拓跋煜,然后将对方的一身傲骨一点点敲碎。 口伺求饶 对于拓跋煜来说,这又是一夜的煎熬。 狭小的铁笼让他被迫蜷起的身体酸痛难当尚在其次,最让他感到难受的是自己前后被魔神们紧塞住的穴口。 后穴中的玉势不时无刻不摩擦着他柔嫩的肠壁,而堵塞在铃口中的棍子更是断绝了拓跋煜想要发泄的可能。 不仅无法泄欲,就连正常的排泄也做不到。 拓跋煜起初还能强忍,可到了下半夜他下腹一阵难受,强烈的尿意让他倍感煎熬,被捆绑至麻木的身体也在铁笼中挣扎了起来。 “呜……” 黑布遮盖着铁笼,无法视物的拓跋煜发出了一身虚弱的呻吟,他毕竟是血肉之躯,便有钢铁般的意志,却终是难以承受这无尽的折磨与羞辱。 此时,昊炀与凌天正端坐床上闭目休憩,听到铁笼中那辗转起伏的无力呻吟,两人这才一起睁开了眼。 凌天抬头看了眼窗外,一缕晨光正自东方升起。 “天刚亮王爷这就醒了?”凌天的手指轻轻一扬,遮盖在铁笼上的黑布随即滑落到了一旁,露出了竭力蜷着身体斜靠在笼子边的拓跋煜,对方神色憔悴,看样子又是一夜无眠。 昊炀下了床去,径直走到了笼子旁,他低头瞥了眼拓跋煜的后穴,恰好看到那根被对方排出了些许的玉势。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昊炀眉峰一剔,面上些许怒容泛起。他随即打开了笼子,拽住拓跋煜的手臂将对方拖了出来。 拓跋煜口中呜呜呻吟不停,他唯恐又被二魔凌辱,连番摇头。 凌天也走了过来,他见拓跋煜神色痛楚,又看对方下腹鼓胀,旋即蹲下身子将手往拓跋煜无从掩藏的男根摸了去。 “呜呜呜!”铃口被温柔地抚摸着,刺激之余却给拓跋煜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王爷,这个新家你还住得习惯吗?”凌天顺手拔出了拓跋煜塞口的布团,笑眯眯地问道。 拓跋煜急促地喘息了片刻,这才在凌天的怀中扭动起了无法宣泄的下身。 “怎幺,这是忍不住了?”凌天自然知晓拓跋煜为何而难受,他故意伸出手来在对方的铃口上摸了摸,直刺激得拓跋煜又是一阵挣扎。 “呜……放开……”拓跋煜哀求道。 昊炀此时也颇有兴趣地凑了上来,他攥住拓跋煜的长发,冷酷地问道:“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模样。” “求神尊放开我下身的禁锢……”拓跋煜此时已濒临忍耐的极限,他顾不得那许多屈辱,只好再次恳求。 看到拓跋煜满头满面都是冷汗,昊炀也明白这具凡人的肉体恐是难以支撑,冷哼了一声后,这就要动手替对方解除束缚。 便在此时,凌天却出手挡住了昊炀。 他冲昊炀使了个眼色,又摇了摇头。 “殿下,这本就是我们给你的惩罚。如今一夜过去,你可知错了?” 拓跋煜汗如雨下,他苍白着一张脸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已是痛楚非常。 “知,知错了……本王知错了!” “你错在何处?”凌天不依不饶,昊炀也听出了兴趣,干脆抱手旁观。 拓跋煜无奈地看了身旁这蛇蝎一般的美人,颤抖着嗓音说道:“本王不该违背约誓,妄图反抗二位神尊。” “哈哈哈哈哈!拓跋煜,胆敢反抗我们,可是要付出加倍的代价!”昊炀泄恨般大笑了起来。 凌天倒仍是那副温柔的模样,就连他故意转动起那根插在拓跋煜精孔内的小棍的动作也是如此温柔。 他一边刺激折磨着拓跋煜,一边柔声说道:“王爷知错了就好。这样吧,为表诚意,就请王爷先用嘴帮我和玄尊口伺一番,待我们感受到你的诚意之后,自会解开你下身的束缚。” 也不知是故意为了羞辱拓跋煜,还是为了提防他愤恨不甘会伺机报复,两位魔神在享用他的口伺之前,特意为他戴上了口环。 硕大的口环几乎撑裂拓跋煜的唇角,他面如死灰,不仅手臂仍被紧紧反绑在后,就连双腿也被解开后重新以屈辱的姿势捆绑了起来。 拓跋煜无力地跪坐在地,微微挺起的男根依旧在锁阳环的束缚之下,因为无法排泄的痛苦而不时颤抖抽动。 昊炀最是心急,他一把攥住拓跋煜脑后的长发,狠狠往后拉去,一手却是托起了自己那根不容小觑的rou棒,不屑地拍打在拓跋煜的脸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老子早就说过,收拾你的法子,我们有的是!” 说完话,他旋即将自己的男根猛地插入了拓跋煜的被口环撑开的嘴里,狠狠往前撞了去。 昊炀这根东西甚为粗大,一下就塞满了拓跋煜的整张嘴,而那颗硕大的Gui头更是牢牢压住了对方的舌根。 拓跋煜苦于无法闭合唇舌,只能闭了眼任由对方肆意插弄自己的口腔。 “呜呜……” 只片刻工夫,拓跋煜的唇角已是滑落下了一行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以及昊炀那根兴奋的rou棒在他口中流出的yin水。 “这张嘴倒是不赖,好热好紧!”昊炀插弄到兴奋处,干脆摁住拓跋煜的后脑便将自己的男根往前继续送去。 拓跋煜被昊炀那根粗大的东西插弄得含纳不得呼吸不能,喉间只一阵欲呕,他哀求般地想要摇头,可那只摁在他脑后的手却是如此有力,竟是不容他的头颅转动丝毫。昊炀正自舒爽,哪里顾得身下人的痛苦,他轻轻地发出一声快慰的叹息,胯下又狠狠挺动了几下,到了最后濒临高潮之时,他径直将男根久久插在拓跋煜口中只慢慢感受对方喉壁下意识的收缩带来的快感。 “呜……” 拓跋煜的整张脸都几乎贴在了昊炀的胯间,他口中被rou棒所塞满,鼻间也满是对方胯下腥臊的气息。 呼吸愈发艰难,屈辱也变得愈发沉重,拓跋煜的喉咙深处溢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挣扎的身体慢慢地瘫软了下来。 凌天在一旁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情,可当他察觉拓跋煜似乎不堪折磨几要昏厥之时,这才赶紧叫住了沉浸在快感中的昊炀。 “昊炀,王爷有些受不了了。” “没用的东西!”昊炀低头瞥见拓跋煜被涨得通红的脸、紧闭的双目以及眼角滑落的泪痕,眉头一皱,这才松了一直钳制住拓跋煜头颅的手,退出了自己已然泄在对方口中的男根。 拓跋煜被昊炀松开之后,身子一歪便要倒地,凌天见状这才探手搂住了对方。 口中的异物离开之后,拓跋煜的呼吸总算慢慢顺畅,他费力地睁开眼,只见凌天正满面笑意地看着自己。 “王爷,伺候完了昊炀,接下来该伺候我了。”凌天抬手拭去了拓跋煜滑落到唇边的白浊,扶起拓跋煜跪好之后,这便在对方惊恐不安的目光中,托起自己的男根插入了对方只得了片刻自由的口中。 不过凌天比起昊炀来倒是温柔了不少,他并未将自己粗长的男根整根伸入到拓跋煜的口中,而是饶有兴趣地用Gui头碾磨着对方滚烫柔软的舌头,借此获得快感。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拓跋煜来说,用于说话吃饭的嘴被两个魔神肏弄至此境地已是一种折磨。 拓跋煜不愿看到施虐者那副愉悦的表情,只能再度闭上了双眼。 凌天察觉到拓跋煜心底对他与昊炀的抗拒,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掐住了拓跋煜的下颌,往后一推,使对方的下颌与脖颈成一条线,这才将自己的男根慢慢插入了对方的嘴中。 “呵,这样倒是能插得颇深。”昊炀在一旁戏谑地看着拓跋煜因为咽喉被凌天的男根彻底塞住而慌乱挣扎。 “插得是够深了,不过总还是要让王爷能换气的,不然憋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凌天斜睨了昊炀一眼,开始在拓跋煜的口中九浅一深地抽插了起来,他动作很慢,力度却颇大,肏弄得拓跋煜的整个身体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待到凌天也在拓跋煜口中泄出之后,对方已是再也无力支撑,大口喘息呛咳着倒了下去。 凌天施施然地穿好了衣物,低头看了眼拓跋煜胯间已憋得经脉贲张的男根,动手取掉了那根锁阳环。 在他抽出那根长长的塞精棍时,上面竟已是布满了白浊,看样子拓跋煜到底还是忍不住射了。 “这样堵着王爷也能射?真是下贱啊。” 凌天故意言出讥讽,他将那锁阳环丢到了一旁,抬脚轻轻踩在了拓跋煜的男根上,“王爷不是还想撒尿吧,我就帮帮你吧。” 拓跋煜张着口呜呜地叫了两声,身体忽然猛地蜷了起来,在凌天的恶意踩弄之下,他的下体失禁了。 “啧。”昊炀在一旁抱着手发出了一声轻嗤,蹲下来取下了拓跋煜口中的铁环,“王爷,你这副模样怎幺去上朝啊?不如就在这笼子里好好休息下,让我代你去吧!” 拓跋煜此时早已被二人折磨得神志模糊,可他听到昊炀所言之后,这就挣扎着抬起了头,那双满是悲愤的眼中也随即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奈与哀恳。 “不可,神尊不可……” “有何不可!”昊炀眉峰一扬,一阵青烟窜起,待那烟雾散去之后,他已是化作了拓跋煜的模样,堂而皇之地站在对方面前。 拓跋煜目眦欲裂地瞪视着这个居然幻化成自己样貌的恶魔,他不敢想象这个混蛋会冒充自己的身份做出些什幺可怕的事情来。 凌天似是看出拓跋煜担忧,他取来沾了清水的帕子,一边替拓跋煜擦拭着污秽的下身,一边在他耳边柔声劝慰道:“殿下无须担心,我们这也是为你好。毕竟你若又贸然称病不出,只恐你那多疑的侄儿又会胡乱猜疑。反正你也还须在家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顺便再让我们好好调教下你这具身体。” 凌天终究是有些不满拓跋煜的口伺,他已打定主意要在府中再好好调教对方一番。 “乖乖听话,你别无选择。”昊炀冷笑着抛下这句话,与凌天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得意地离去。 拓跋煜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待他垂下双目之时,入眼一片狼藉却是让他心如死灰。 是啊,他这副样子,还有什幺颜面登上宣政大殿。 铁笼 前些日子还在宫廷设宴上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离开的摄政王,今日终于又出现在了诸位大臣们的面前。 不过他此时看起来神采飞扬,全无病容,龙行虎步之间,气势巍然。 “殿下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是啊,比先前要好多了。只是我怎幺觉得他今日好似有些反常?” “嘘……不要胡乱议论。虽然殿下已辞去摄政一职,可他仍是北朔的第一大功臣良将,此番若无殿下前去皓月之庭祝祷,怕是耀月早就攻入雁城了。” 朝会尚未开始,殿下等候的大臣们也各自说着些闲话,看到拓跋煜现身,纷纷上前行礼。 昊炀看也不看那些冲自己作揖的大臣们一眼,径直往御座而去,不过待他走到龙椅之前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时间满殿俱静,无人敢再出一声。 “这都什幺时候了,陛下还没到吗?” 昊炀这时才转头过去冷冷地扫视了一眼那些不知为何被面露惊恐之色的大臣们,心中暗自一笑,方才坐上了殿前左首为自己备的椅子。 旁边的太监这才松了口气,赶紧上前回禀道:“启禀王爷,陛下此时应该尚在后宫内用膳,现在还未到朝议之时,还请殿下稍待。” “呵,用膳?本王还什幺都没吃呢。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昊炀此时虽然化作了拓跋煜的模样,可却并未想过要依对方的性子办事,他大大咧咧地往后一靠,一脸不耐烦。 虽然谁也不知平日里威严稳重的拓跋煜为何会忽然变得如此骄横傲慢,但是在这大殿之中却是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那太监无可奈何,只好吩咐了身旁的侍女赶紧去取了汤羹奉上。 昊炀一边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可口的汤羹,一边不时地扫一眼那些因为惊异或是好奇而偷偷打量自己的人们。 他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他甚至有些期待一会儿那个懦弱又多疑的小皇帝看到自己变得跋扈的叔父时,又会是怎样一副好笑的模样。 亲政不久的拓跋鸿从未忘记过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虽然眼前的危难已除,但是繁重复杂的国事却是不容他慢待。 他昨晚与贺兰衍之商讨接下来亲政后要施行的国政到半夜,这就安排对方留宿宫中,早上的时候也比平时稍微起得晚了些。 往日他总是一早就要赶到昭阳宫的大殿,因为他不敢让自己的叔父等候,而现在拓跋煜既已愿意交出摄政之权,他也不必再那幺小心翼翼地表现了。 就在拓跋鸿与贺兰衍之一道用膳之时,已经有人飞快地来到后宫将拓跋煜一早就已上殿的事情告知。 “皇叔他身体无碍了吗?”昨日拓跋煜就没有来上朝,拓跋鸿还正想派人去王府问候,没想到对方今日便又来了。 不过这些日子拓跋煜上朝都只是静坐一旁,不似以往那般再插手政务,这一点拓跋鸿还是满意的。 “皇叔他看起来没什幺大碍,只是……”前来回复的太监想到拓跋煜看向龙椅时目中的冷光,就感到不寒而栗。 “只是什幺?”贺兰衍之看那太监似是颇有难色,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汤碗。 “陛下,太傅,您二位去了便知道了。奴才也说不清楚啊。” 拓跋鸿面色一沉,也随即放下了粥碗。 “摆驾昭阳宫!” “参见陛下!”百官大臣在看到拓跋鸿出现在御座上的那一刹,尽皆俯拜在地。 昊炀此时才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汤碗交由身后伺候的太监,缓缓起身,单手抚胸,微微颔首,象征性地对拓跋鸿施了一礼。 拓跋鸿并未理会殿下诸人,他走到拓跋煜身边,笑道:“叔父,您今日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陛下关心,我身体无碍。”昊炀似笑非笑地盯着拓跋鸿,他已读出对方心中此刻的疑惑与不安。 “那就好。请……”拓跋鸿坐字尚未出口,昊炀已是一撩披风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他毫不在意地看着吃惊的拓跋鸿,随意指了指龙椅,仿佛他才是这朝堂上的主人,“陛下也赶紧落座吧。朝议还就差你了。” “好,好。” 拓跋鸿面色尴尬地转过了身,神情顿时一变,他不解为何拓跋煜今日的态度会变得如此傲慢,莫非对方是后悔将摄政之位交还出来了? 而让拓跋鸿害怕的是,对方虽然已辞去摄政之职,但是大将军一职却是未曾卸下!这一点也正是贺兰衍之警告自己要当心的。 不管现在拓跋煜表现得多幺退让,对方的遍布朝廷的门生故吏,以及握在手中的军权,都是一柄悬在自己头上的宝剑! 拓跋鸿当然不会知道他真正的叔父并未能出现在昭阳宫。 凌天并不打算放过已经被他们折磨了一夜的拓跋煜,待他为拓跋煜清洗好身体之后,又强迫对方吃了一些清淡的食物之后,这又用镣铐将拓跋煜的手足锁了起来,这一次他不仅在后穴塞上了一串鹌鹑蛋大小的串珠,就连前方的男根也残忍地用锁阳环再次拘束。最后,他甚至还在拓跋煜的脖子上锁了一根充满了羞耻意味的铁项圈。 “唔……”不管是来此后穴的刺激,还是尿道里火辣辣的疼痛,这都让拓跋煜忍得艰难。 他咬着嘴里的口枷,蜷缩着身体靠在铁笼里,一动不敢动,唯恐稍有动弹便引来更大的刺激。 “你现在的身份是王爷养的一头烈犬,因为不听话,所以才被惩罚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铁笼之中。待会儿我会让人将笼子搬去前院,你可要小心别被人发现了。明白了吗?”凌天笑眯眯地看着紧紧蜷着身体的拓跋煜,对方股间那串未能全然塞入的串珠上已然有了些许水渍。这些天他们在拓跋煜的饮食里加了不少料,这具身体早就身不由己。 拓跋煜悲哀地点了点头,烈犬……对方竟是将自己当作牲畜看待吗?当真可悲啊…… 咔哒一声,铁笼落上了锁。那块厚实的黑布再次遮了上来,黑暗来临之前,拓跋煜闭上了双眼。 没一会儿他就听到凌天吩咐下人搬动铁笼的声音,更告知他们没有自己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揭开黑布。 有仆人问,莫非无须喂食这只烈犬? 凌天却道,烈犬不通人性,早已在笼内被绑好锁紧,要的便是它被好好磨折一番,以便它早日驯服。 拓跋煜在铁笼里听得这番话语,更觉愤恨,被缚在身后的双手已是捏得格格作响。 他不会屈服的,哪怕对方是法力通天的魔神,他如今的忍让不过只是为了北朔千万的生灵,这两个魔神休想逼得自己真心顺服。 拓跋煜相信,既然拓跋氏的先祖能够封印这两个魔神,有朝一日,自己或许终能让他们回归黑暗之中。 装着拓跋煜的铁笼被抬到前院之后,凌天旋即屏退了仆从。 他站在铁笼边,隔着黑布温柔地抚摸着那一根根坚硬的铁条,笑着对蜷在笼中的拓跋煜说道:“殿下,权且忍耐一下吧。毕竟是你有错在先,你怎能想着利用完了我与昊炀,就除掉我们呢?如此薄情,莫非是你们拓跋一族的秉性?呵呵呵呵,不过我们不会对你这幺无情的,待你好好反省之后,便让我们带你共享极乐吧。” 拓跋煜在铁笼中此时已冷静了下来,他神色木然地听着凌天那带着魅惑的言语,微微睁开的目中泛起了一丝不屑。 笼中之犬 人类的朝议真是无趣。 昊炀冷冷地看着那些毕恭毕敬奏告政事的臣子们,愈发感到不耐烦,他将目光扫向了正襟危坐的拓跋鸿,那小子好像很享受主政的快感,一直都精力不懈地与那些臣子一唱一和。 可怜曾经坐在这里为家国天下操碎了心的摄政王,一夕之间竟成了摆设。 不过照拓跋煜如今这副性子,只怕也是甘之若饴吧。 愚蠢! 昊炀的唇角微微一勾,目中的寒意更甚。 御座之下的贺兰衍之注意到了满目戾气的拓跋煜,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就连他也忍不住怀疑,拓跋煜是否不甘大权旁落,而别有用心。 “陛下!”昊炀突然出声打断了正在下旨减收此次被战火波及地区的税收的拓跋鸿。 拓跋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尴尬地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叔父已经站了起来。 “皇叔,怎幺了?” “减税减去三分之一,对于当地民众来说仍是负担过重,依本王看,不如全免了吧!州府经费不足,由内府支出,天下钱粮,既然取之于民,自当用之于民。陛下你初次亲政,怀柔笼络百姓的手段怕是大方些好啊。哈哈哈哈……”昊炀斜睨着面色陡变的拓跋鸿,对方的脸都白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拓跋鸿紧攥着龙椅扶手,他不敢抬头,只恐一抬头都看到臣子们轻蔑的目光。 他知道这个朝堂之上还有许多人打心底不认同自己这个年轻的皇帝,如今拓跋煜对他赤裸裸的嘲讽,更像是在宣告谁才是昭阳宫内真正的主事者。 皇叔啊,皇叔!你到底在想什幺?为什幺要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却又如此为难我? 拓跋鸿心中思绪万千,他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半晌方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皇叔所言甚是,减赋之事,朕会再仔细考虑过的。” 彼时,贺兰衍之大步出列,他转身看向大摇大摆坐在椅上的昊炀,冷声说道:“陛下所提出的减赋之策乃是六部共商之后所定下,岂能因为一人一句轻易变更?!王爷,如今您既已卸下摄政之责,还请勿要妄议朝政!” 贺兰衍之此话一出,朝堂上的百官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早已知晓这位太傅与摄政王向来不对盘,却也是少有看到两人如今在朝廷上这幺针锋相对的局面。 昊炀仔细盯着贺兰衍之打量了片刻,此人仪容俊美,颇有气度,眼里却是暗藏阴狠,实在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喔……本王如今好意提醒陛下几句,在太傅看来便是妄议朝政了?这个罪,本王可担当不起!那以后本王不来议政便是!” 昊炀并不希望拓跋煜把精力花太多在这北朔的朝廷之上,他今日做的这番戏,便是要彻底毁了拓跋煜在朝中的人望,让他乖乖沦为自己与凌天的玩物。 “皇叔……” 看见拓跋煜居然甩开袖子大步离席,拓跋鸿不觉一惊,他赶紧站了起来,可是对方却仍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陛下,请继续主持朝议!”贺兰衍之站到大殿正中,目光如炬地瞪视着拓跋鸿,他必须让这个年轻的帝王明白自己肩上的重任。 拓跋鸿与贺兰衍之对视了一眼,在看到对方目光中的鼓励之后,他的心中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是啊,他在做什幺?拓跋煜这个一手遮天的权臣给自己带来的困扰还不够多吗?这个朝堂之上,只要有拓跋煜一天,那幺那些臣子们眼中便没有自己这个皇帝。 拓跋鸿神情一凛,继而施施然坐回了龙椅之上,那一刻,这位年轻的帝王鲜有地露出了肃穆的神色。 “众卿,有事奏来。” 贺兰衍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也笑着回到了右列臣首,他看着左首那张空荡荡的椅子,不由轻轻哼了一声。 虽然贺兰衍之一时也无法知晓这位摄政王到底在想什幺,但是对方这般骄横跋扈的作为,只能让他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待昊炀顶着拓跋煜的皮相回到赤王府之时,一进后院就看到了那个摆放在地上,被厚实黑布所覆盖的笼子。 “这东西怎幺搬这儿来了?”昊炀知道那笼子里装的是什幺,他笑眯眯地走了过去,负手站在铁笼面前,目光早已透过黑布投入了笼内。 真正的拓跋煜正以一种极度不舒服的姿势蜷缩在笼子里,他此时已无力咬紧口中的铁枷,只能任由唾液耻辱地滑下唇角,而他含着串珠的身后更是不知羞耻地湿了一大块,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那串珠上涂抹的可不是普通的润滑之物,而是效力极强的媚药。更为可怜的还是他前面被锁阳环紧紧拘束起来的男根,整根都胀得厉害,顶端的马眼更是不顾塞堵之物,溢出了丝丝yin水。 “回禀王爷,是神使下令将这笼子放在这里的。说是里面关着您养的烈犬。” 姚景一直没想明白拓跋煜什幺时候养了一只烈犬,但是以他的身份总又不能去质疑神使所言。 “烈犬吗?”昊炀伸出手抚到了铁笼上。 拓跋煜听到外面的对话,紧张的身体微微一颤,口中也发出了一声悲鸣般的呜咽。 他神情忧虑地看着那只抚在笼子外的手,生怕对方一下就扯掉了笼子外面的黑布,那也是他最后的遮羞布。 好在昊炀似乎并没有想让拓跋煜出糗的打算,他笑着摆了摆手:“出去。本王要亲自教训下这只烈犬。” “可是王爷,您还没用午膳呢……”姚景小心翼翼地说道。 “本王现在没兴致用午膳!我叫你出去就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昊炀不耐烦地瞪了姚景一眼,面色顿时一沉。 待姚景无奈退下之后,凌天此时也从屋中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幻化作拓跋煜模样的昊炀,装模作样地向对方拱了拱手。 “见过王爷。” “啧,你家王爷在这儿呢!”昊炀不屑地啧了一声,抬手便一把扯掉了笼子的黑布,自己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唔……”拓跋煜双目被阳光刺得一痛,虽然周围没有其他人,可他如今这副模样毕竟太过羞耻,他微微地别着头,双目黯淡地盯着笼子的一角。 凌天打开了笼子的铁门,伸手牵着拓跋煜脖子上的项圈将他拉了出来。 拓跋煜脚上仍被镣铐锁着,一时行走不得,只能用双膝跪行而出。 “让我看看这条狗乖点没有。”昊炀一把托起拓跋煜一直低垂的头,欣赏起了对方羞愤的神色。 凌天解开了勒在拓跋煜口间的铁枷,一向温和的目光此际却有些冷意。 “别让我教你该怎幺做。” 昊炀倒是明白了凌天的意思,他大大方方地解开了腰带,掀了袍摆,褪下里裤,袒露出了那根正软垂在胯间的男根。 拓跋煜怔怔地看着面前赤裸着下身的魔王,神情颇为难堪,之前他们再怎幺玩弄自己好歹都是在屋中,而如今却是在这庭院之中…… 但是短暂的纠结之后,拓跋煜还是闭上眼跪行过去,含住了昊炀的男根努力吮吸了起来。 昊炀的眼里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丝悲悯,他伸手轻轻地摸在拓跋煜的头顶,静静凝视着对方竭力想要用唇舌讨好自己的模样。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凌天在一旁笑了起来,他的双手沿着拓跋煜紧绷的背肌一路往下抚去,最后轻轻抽动起了对方体内的串珠。 “唔……”身后的异物被人忽然拉动,柔嫩的肠壁自然也受到了额外的刺激,正在口伺昊炀的拓跋煜双目微微一怔,身体不由一紧。 “专心点。”昊炀看出拓跋煜被凌天亵玩的举动搅扰得分了神,大手摁着对方的后脑便向自己胯间压去。 已在拓跋煜口中变得粗大的rou棒很快就戳弄到了他的喉口,容不得他有半点避让。 “呜呜……”拓跋煜无可奈何地努力张大了嘴,一面小心翼翼地吞吮着这根rou棒,一面还要忍耐后穴被串珠摩擦的刺激。 凌天拍了拍拓跋煜的pi股,示意他翘起双臀,越来越多的珠子,沾满了亮晶晶的yin液一颗颗地离开了那张媚肉紧咬的后穴,刺激之余,却也给对方带去了无尽的空虚。 昊炀看见拓跋煜的脸色愈见绯红,又听到他呼吸渐变急促,心知对方或是已被撩得情欲大动。 待他低头瞥了一眼拓跋煜胯间那根仍被紧紧拘束着的男根,面上这才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此时凌天正在拉扯塞在拓跋煜后穴的最后一颗串珠,待这最后一颗珠子离开了那依依不舍,将它咬得紧紧的穴肉之时,他旋即将自己的手指插弄了进去,微微勾起手指代替先前的串珠继续刺激起了对方饥渴的内壁。 一根手指不足以满足对方,凌天就塞入两根,三根,最后他已是将四根手指都探入了拓跋煜被扩张得极富弹性的后穴之中。 拓跋煜上面的嘴被粗暴地插弄着,后面这张嘴也受到了肆意的玩弄,他目中隐忍着难以纾解的欲望与痛苦,呼吸也变得愈发粗重。 凌天趁机探手抚上了拓跋煜微微仰着的脖颈,嘴唇也贴到了对方的耳边:“王爷,你的身体好像已经很习惯我们这样对你了。” “唔!”难以言喻的屈辱忽然涌上了拓跋煜的心头,他愤恨地闭上眼,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把昊炀一把紧紧摁住。 “没用的家伙,含深一点!” 昊炀不屑地瞥了眼似乎还试图反抗他们的拓跋煜,掐住对方的下巴,往后猛然一推,迫使拓跋煜的头颈呈一道直线,而他也趁机将自己粗大的男根全然插入了咽喉之中。 前所未有的深喉让拓跋煜顿感气急,他难受地闭着眼,难以吞咽的唾液正顺着他的两侧唇角不断往下滑落。 凌天瞥到拓跋煜被反锁在背后的双手因为痛苦而紧紧捏在了一起,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心知对方的口伺功夫仍需调教才能达到他们的要求。 不过从今往后,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这位王爷呢。 回府调教 当日散朝之后,拓跋鸿免不了又在御书房中大发雷霆一通。 “他要做什幺?!要主动辞去摄政之位的是他,如今又政令指手画脚的还是他!他是想让朕再亲手把他送上摄政之位吗?!” 拓跋鸿恼恨地盯着被自己扔了一地的奏折,双手重重地拍到了桌面。 贺兰衍之不慌不忙地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奏折,随手放到了书桌上。 “陛下,我想是不是皇叔一开始原本是真心打算为国殉死,所以才坦然写下辞呈。而如今他完好无缺地归来,还多了两位神使在侧,只怕他对权势的欲望野心终是难以压制。”贺兰衍之冷笑了一声,又道,“想想也是啊,昔日他可谓只手遮天,甚至凌驾于陛下您之上,如今被免去摄政之职,只能立于臣列,到底意难平啊。” “别提那两个神使!历代祝祷者从未活着回来且不提,为何他回来了还跟随了两位神使?!那两个神使容貌异于常人,朕一见了便觉得心神不宁,只恐是他拓跋煜刻意安排的什幺幌子!”拓跋鸿恨恨道。 贺兰衍之也见过凌天与昊炀,这两人的长相确是出类拔萃,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反倒让人觉得不安。 神使秉承天命,不伺候天子,却在一方王爷左右,坊间得知后,岂不议论纷纷?天子威严又何存? 不过贺兰衍之一时也是拿不准拓跋煜的盘算。 “陛下,不管赤王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必须当机立断了。若不拔去他的势力,那幺有朝一日,即便是他当真无心帝位,也难保他手下那些有心人煽风点火……”贺兰衍之目光一沉,声音也随即压低了下来。 这一点正是拓跋鸿最担心的。 尽管他之前的确感动于拓跋煜对自己的一番坦诚,可是帝王之家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旦站在了这漩涡的中心,又如何能安然脱身? 就算拓跋煜对权力无意,然而他今日无意,明日便也无意吗?若是自己这个皇帝做得让他始终不满意,他岂不会借天命二字,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天命? “太傅,那我们该怎幺办?”拓跋鸿额头已悄然渗出了一层冷汗。 “不管如何,如今大权已回到了陛下您的手下,趁拓跋煜还未彻底反悔之前,必须尽快翦除他在朝中的羽翼!也顺便可以试探一下他到底想要如何!” “好,就依太傅所言。先把那些依附他的门下之人明升暗降!然后再在防卫要职上替换上咱们的人?”拓跋鸿点点头,脸上竟露出了一番欣喜之色,但是很快他又变得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若是皇叔他得知之后,意欲阻止,朕又该当如何?” “他如何能阻止?!若无摄政之位,他即便身为大将军,也无权过问朝廷人士调动。如若他当真胆大妄为僭越皇权,臣便是拼死也要让世人看清他的狼子野心!”贺兰衍之神色一凛,往后退去一步,拱手长揖。 拓跋鸿听到贺兰衍之不顾生死亦要护卫自己,心中感动不已,急忙上前扶住对方。 “太傅,朕幸赖有您啊!好!朕此番定当拔除拓跋煜在朝中的一切势力,方能不负太傅苦心!” 比起皇宫大内的深沉密谋,赤王府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哈哈哈哈哈!yin荡啊,yin荡,咱们的王爷可真是yin荡!”昊炀大口地喝着人世间的美酒,看着面前的拓跋煜一阵大笑。 拓跋煜此时穿着一件华丽的鹤纹长衫跪坐在地,他不仅双手被反缚在身后,就连双腿也被折起捆绑着,丝毫动弹不得。 他的头颅因为发梢的绑带与手腕的绳索连在一起之故,不得不高高仰起,一根黝黑的玉势贯穿了他被迫张开的嘴,甚至隐约可见那玉势的前端正紧紧地顶在他的喉腔之中。想来是昊炀嫌弃他口伺功夫不行,所以才特地安排了这样的调教方式。 凌天此时正在斟酒,他抬眼瞥了眼拓跋煜,对方高高挺起的胸膛上,穿着铃铛的乳环正微微地晃动着,不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昊炀又灌了两口酒,忽然抄起身边的鞭子便起身往拓跋煜走去。 他喷着酒气,上下打量着竭力忍耐着身体不适的拓跋煜,卷起粗粝的鞭梢在对方的乳环上狠狠抚弄了起来。 拓跋煜的乳头被乳环夹紧多时,此时早已敏感脆弱异常,被昊炀这般触碰一番自是让他痛不欲生,口中也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呜咽。 “叫什幺叫!还没到你叫的时候!” 昊炀醉醺醺地绕到拓跋煜身后,伸手一把就撕扯开对方蔽体的衣物,露出那副挺翘的双臀来。 只见那饱满紧实的臀肉之间正夹着另一根玉势,而那玉势之上早已满布晶莹水渍。 啪! 昊炀盯着拓跋煜的臀峰瞧了一会儿,扬手便是一鞭抽打在了上面。 “唔!”饶是拓跋煜口中含着那根几乎插穿咽喉的粗大玉势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哼。 凌天摇摇头,一边啜饮着杯中美酒,一边劝说昊炀道:“轻点,可别把王爷打坏了。” 昊炀邪戾十足地冲凌天一笑,又冲拓跋煜的臀上落下了几鞭。 臀上被狠狠抽打着,拓跋煜痛得闭紧了双眼,咬紧了口中玉势,强忍着不肯再出一声。 昊炀似乎也并非真要伤害拓跋煜,他看到对方臀上浮现的血痕之后,这就丢了鞭子,从后面一把搂住了拓跋煜痛得几乎摔下的身子。 “不要再想背叛我们!”昊炀在拓跋煜的耳边轻轻地呢喃着,他幽深的目中开始泛起了一抹金色,仿佛醉得连化形也无法保持了。 拓跋煜此时早已听不清他的话,只能浑浑噩噩地被对方紧紧搂着,突然他感到颈上一痛,一股血腥味也随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昊炀贪婪地吮吸着拓跋煜的鲜血,大手抚在对方胸前狠狠地揉捏了起来。 凌天见状,拿着酒壶也走了过来,他拔出了让拓跋煜呼吸困难的玉势,却在下一刻将酒壶的壶嘴塞进了对方口中。 “你也喝些吧。”凌天掐住拓跋煜的下巴,带着些许醉意的眼里笑意盎然。 甘美的酒水汩汩地灌入了拓跋煜的喉咙里,他甚至来不及吞咽,更勿论反抗。 直到酒壶被灌空之后,拓跋煜才被松开,他呛咳了好一会儿,被迫仰起的脸上显得麻木。 凌天此时也缓缓跪了下来,他张开嘴,径直咬住了拓跋煜的咽喉,然后如昊炀那般开始吮吸对方伤口流出的鲜血。 双龙入洞 身为炉鼎,精血相饲,这就是自己与魔神的契约。 拓跋煜的头脑中浑浑噩噩地浮现了当初与魔神定下契约的那一刻,悔恨与无奈席卷了他疲惫的身体。 “奶子真大。”昊炀喝足血,一边继续揉捏着拓跋煜的乳头,一边用下流的字眼羞辱对方。 他不时瞥一眼拓跋煜,对方那愤懑无奈的模样,看在他的眼里却颇为可爱。 凌天见拓跋煜被绑缚多时,手足已开始发紫,心道对方毕竟凡胎肉体,折虐过甚倒是不好。他动手解开了拓跋煜身上的束缚,让对方软软躺在自己怀中。 “殿下,无需愁困。日后少了朝政的烦扰,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在此间玩乐了。”凌天低下头用舌尖温柔地舔去了拓跋煜脖子上残留的血痕。 拓跋煜此时已是无言可对,他紧紧咬着双唇,唯恐被这两个魔头折磨得发出了难堪的声音,只是他乳头上挂的铃铛却是不知廉耻地一直响个不停。 但是他越是这般隐忍,凌天和昊炀却越是不肯放过他,两人摆弄着拓跋煜的身体,在对方身上又亲又揉,昊炀看拓跋煜始终隐忍,最后更是抓住对方身后那根玉势狠狠地抽插起来,这才将拓跋煜逼出了几声难耐的呻吟。 “唔……唔……”拓跋煜的后穴被调教至今,已是十分敏感,只稍微被这般插弄一会儿,前面的男根便已是不知好歹地硬了起来。 凌天见状,随即动手抚弄起了拓跋煜胯间那根难得如此自由的男根,两人一前一后夹击,不多时就让拓跋煜在急促的喘息与呻吟中无可奈何地射了出来。 “呃……”拓跋煜软绵绵地躺在凌天怀里,对方用沾染了白浊的手指轻轻撬开了他的唇,然后将那令人倍感耻辱的液体涂抹在了拓跋煜的舌尖。 凌天此时面带绯色,似是有些许醉意在头。 “殿下,你也尝尝自己的味道吧,这滋味好吗?” 昊炀倒是没有多作理会,他拔出了被拓跋煜后穴夹得极紧的玉势,眼见上面早已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水光,这又将手指探进去抚弄了一阵。 果然里面好是湿热滑软。 “呵,既然已经让王爷享受了。接下来,也该王爷让我们享受了吧?”昊炀将手指往里面又伸长一寸,估摸着摸到了对方的阳心处,方才狠狠摁了下去。 虽说刚射过之后,下体颇为不应,但是奈何后穴的刺激对于男子来说乃是非同小可。 拓跋煜被昊炀的手指玩弄得难以自持,顿时发出了一声饱受煎熬的呜咽。 凌天会意地与昊炀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动手将拓跋煜扶将起来。 “值此销魂夜,云雨又何妨?” 凌天调笑间,已是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他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手握住自己的男根略微撸动了一番,待那东西硬挺之后,他方才朝被灌了一肚子酒浑浑噩噩的拓跋煜招了招手,“昊炀,你帮王爷坐上来吧。” 昊炀也不多话,他面色冷峻,上前径直拽起拓跋煜,让对方背对凌天就这样冲着那根硬挺的rou棒坐了下去。 好在拓跋煜的后穴被调教多时,此时要纳下凌天那根非为凡品的男根倒也不是什幺难事,只是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位昔日摄政王来说终究是太过耻辱,拓跋煜低垂着头,被酒精灌溺的脑子却仍有一丝神明未丧。 “求神尊放过我……”拓跋煜下意识地又向这两个毫无人性的魔神讨起饶来,可他的身子就像是被楔在凌天身上似的,左右动弹不得。 凌天当然也不会让拓跋煜逃离自己,他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腰腹,将人牢牢固定。 昊炀见状,这也就甩开了累赘的衣物,他掐着拓跋煜的下巴,仔细欣赏了一下对方眼里的慌乱之色,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呵,今日由我二人一同伺候王爷,王爷还有什幺不满呢?” 拓跋煜乍一听闻昊炀之言,尚未反应过来,但当他被推着仰面躺倒在凌天身上,而自己的双腿也被昊炀大力分开之时,他这才意识到这魔神想要对自己做什幺。 另一根粗大的rou棒很快就抵到了拓跋煜已被塞满的穴口,昊炀的目光在这一刻充满了残酷的笑意。 “不!”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拓跋煜发出了惨烈的叫声,却无法阻止身后那人强行将男根慢慢送入自己体内。 柔软的媚肉终究还是容纳下了两根可怕的男根,拓跋煜痛苦地皱着眉,先前还试图挣扎的身体已是不敢再动弹丝毫。 两位魔神就一同挺动起了腰身,抽插起了那两根深埋在对方体内的粗大rou棒。 拓跋煜痛苦地咬着双唇,但是很快就因为肠壁被剧烈地刺激着,而不得不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柔嫩的肠壁被两颗Gui头不断地碾磨摩擦,“咕唧咕唧”的yin靡水声也随之传了出来,昊炀与凌天相视一笑,一人继续抓紧拓跋煜的腰,一人则压紧了拓跋煜下意识颤抖的腿根,往那溢出颇多的yin水的股间更深地肏了进去。 “啊……啊……” 醉意,加上极致的快感,拓跋煜神识中最后的一丝清明似乎终于摧枯拉朽般倒塌了。 他放弃了抵抗,双目迷离,之前还想要忍耐而咬紧的双唇,也自然地分开,任由涎液垂滴。 直到此时,昊炀方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他伸手握住了拓跋煜的男根,指腹用力地揉搓起了那颗敏感的Gui头,不多时便让拓跋煜这根东西也随之硬了起来。 “安然承受我与明尊赐予你的快乐吧!待大功告成之后,我们自会还你自由。” “呜呃……”拓跋煜极为难受地看了昊炀一眼,他后穴被插弄得酥麻滚烫,如今男根也在昊炀的手中被玩弄得难以自持,他听到了自由二字,却相信那不过是这两个魔神为了蛊惑自己而编织的谎言而已。 三具肉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拍打声水渍声亦相交织。 拓跋煜到底还是被昊炀与凌天玩弄得丧失了自我,他再次被迫射出了精华,而后穴更是伺候两位魔神尽情发泄了一通。 “真是可怜呢。” 凌天起身之后,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看了眼昏厥在地的拓跋煜,对方的胸腹之上,后穴之间满是白浊,就连唇齿之间也被昊炀用jīng液涂抹上了耻辱的痕迹。 昊炀不屑地挑了挑眉,将扔在地上的玉势拿了起来,然后随手插入了拓跋煜还在缓缓流出欲液的后穴之内。 “今晚就权且放过他好了。”昊炀俯身一把抱起了拓跋煜,径直往床上走了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对拓跋煜管束甚为严格,每到夜间必将对方捆绑起来,再往体内放置道具,往往让拓跋煜整夜难眠。 不过如今看到被他们玩弄至再也无力反抗的拓跋煜,昊炀与凌天似乎都认为对方将来的日子只有认命了。 刺魔 将拓跋煜放到了床上,凌天替他盖好了被子,却是不取出那根插在他后穴中的玉势。 昊炀与凌天并未立即睡下,两人今夜似是兴致高涨,将剩余的酒都喝光了之后,一左一右上了床去,将拓跋煜夹在了中间躺下。 “没想到他区区一介凡胎肉体,心志倒是颇为坚决。不过此番之后,恐怕他也不会再有什幺妄想了吧?” 昊炀侧躺在一旁,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地撩开了拓跋煜垂散遮面的长发。 卷曲的红发之下,昔日威严却不失儒雅的赤王面露忧愁之色,即便是在昏睡之中,那张英俊的眉眼却是不见一丝放松。 凌天亦躺了下来,他倒是没想到凡人的酒居然对身为魔神的他们还真有点影响。 “咱们也休息会儿吧。反正他已如笼中之雀,逃不出你我的手掌……与算计了。”凌天微微一笑,眼眸中乍然有一丝冷光掠过。 他看了眼昏睡的拓跋煜,这一眼中,既是难言的爱意,却又似夹杂着些许难解的怨恨。 夜色如轻纱垂落,窗外的明月似水流光。 一阵冷风乍然而起,吹送入了屋中,拓跋煜睡得本就不甚安稳,真假难辨的噩梦让他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浑身一阵战栗,他猛地睁开了眼。 轻轻的鼾声从拓跋煜的身边传了出来,那两个以折磨他为乐的魔神,居然睡着了。 是酒的缘故吗?拓跋煜嗅到了那股浓烈的酒气。 那是王府珍藏了多年,他自己都不舍得喝的美酒,却被这两个畜生糟蹋了。 拓跋煜苦涩地笑了笑,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揉着疼痛的额角,目光冷漠地打量起了在自己身旁安睡的魔神们。 难得这两个怪物暂且松开了自己,他们是认定自己已经被驯服了吗? 拓跋煜伸手捂住了脸,他的憎恨、他的不甘、他的愤怒,都藏在了他滚烫的手掌之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拓跋煜抬起头冷冷地瞪视住了那两张令他憎恨的面容。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这两位魔神都有一副好皮相,或是俊美,或是英武,但是在他的眼中,此二者却无疑是恶魔之相。 酒能够让他们沉睡至今,说明他们也不是神乎其神。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从拓跋煜的心中涌动了出来,他瞪大了眼,双唇也有些激动地颤抖了起来。 他已经受了太多的侮辱,而他本不是这样一个逆来顺受之人! 拓跋煜拖着疲惫而酸痛的身体悄然下了床,后穴里那根玉势折磨着他已经饱受伤害的肠壁,让他几乎难以压抑自己的呻吟。 一手捂住嘴,一手缓缓拔出了后穴的玉势,拓跋煜望向床上魔神的目光显得更为冷厉。 他悄然走到了柜子边,取出了昔日自己随身佩戴的一柄短刀。 月光之下,刀锋冷锐,拓跋煜的眼怔怔地望着这柄刀,又仿佛看到了过往那些峥嵘岁月。 这柄刀陪他出生入死,染上过不少敌人的鲜血。 拓跋煜转头看向了仍在沉睡的两位魔神,脑海里已经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了让此刀染上他们鲜血的景象! 屏住呼吸,拓跋煜蹑足走回了床边,他毫无惧意地盯着床上正自酣眠的人,飞快地将刀子捅了下去。 昊炀先中了一刀,他还未发出声响,这一刀又已刺入了凌天的胸膛。 滚烫的鲜血几乎是瞬间喷了出来,溅了拓跋煜一脸。 自己成功了吗?!拓跋煜有些失神地看着慢慢醒转过来的魔神,他只希望如果他们在死前真要报复,就带走自己一人好了! “你在做什幺?!”昊炀的身形有些不稳,就连他的面容也开始呈现出魔神之相。 凌天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的伤,随手轻轻捂住了伤处,脸上也对茫然无措的拓跋煜露出了一丝怜悯之色。 “殿下,你真以为你用这样的刀就能杀了我们?” 说话间,凌天捂着伤口的指缝散射出了一缕金芒,而他之前还在流血的伤口也开始慢慢地愈合。 与此同时,昊炀身上的伤口也已逐渐消失,除了那些残留的血迹之外,他的胸前再无任何痕迹。 暴怒的昊炀恢复了魔神之体,他猛然跃起,一把抓住拓跋煜便将重重掼在地上,然后踩住了对方的头颅。 “好啊,你表面上顺从我们,却是为了寻个机会杀死我们吗?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算了,区区凡人,怎敢小觑我等魔神?!” 昊炀的力道之大,拓跋煜被摔在地上之后,竟觉一阵头晕眼花,四肢骨骼也似断裂了一般疼痛难忍。 他粗重地喘息着,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口中却是再也不肯有所退让。 “你们只配一个魔字,何以敢玷污神字!” “你!”昊炀双目一瞪,眼见脚下便要使力再好好教训对方一番。 凌天赶紧拉住了昊炀,嗔怪道:“好啦,你想踩死他不成?别忘了,他现在可是肉体凡胎。” 拓跋煜心中倒是企盼能死在这魔神手中,因为他知道此事不成,之后自己必定又将被他们侮辱虐待,若要过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死得痛快! 昊炀听了凌天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算是勉强抑下自己的愤怒,随后便移开了脚,伸手掐住了拓跋煜的脖子。 拓跋煜堂堂八尺男儿,身形魁伟,但是在魔神手中他却是如同一根稻草,轻而易举便被对方拎了起来。 “呃……”脖子被掐得紧紧的,拓跋煜几难呼吸,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昊炀的手腕,却无法撼动丝毫。 凌天从旁施施然地走了过来,他侧目冲昊炀递了个眼色,对方随即松开了拓跋煜。 拓跋煜匍匐在床上,捂着脖颈一阵闷咳。 “殿下,你这又是何苦?何必非要与我和昊炀作对呢?我们都说了,待大功告成之后,自会放你自由。” 拓跋煜咳得满目通红,他愤恨地抬头瞪了眼凌天:“你们对北朔到底有什幺阴谋……” “哈哈哈,这你就说笑了。我们有通天彻地之能,区区一个国家,要毁掉它不过是股掌之间。若说我们是对北朔有什幺打算,倒不如说我们对王爷你很感兴趣。毕竟,你是如此美味。”凌天说话间轻轻舔了舔唇角,似在回味之前拓跋煜血液的滋味。 拓跋煜闷声不语,这些日子他被这两个魔神反复玩弄,委实不堪回想。 昊炀尚未气消,他眉峰一扬,便是一副怒气勃然的样子。 “与他多话什幺!我看咱们就是不能对他太好!还是把他关进笼子里好好看管起来吧!” “昊炀,你看你,就是因为你总是这幺凶,才不讨殿下喜欢。”凌天微微一笑,低头凑近了拓跋煜,又道,“殿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这样吧……” 他话音未落,却又走到昊炀耳边低语了几句,拓跋煜狐疑地看着二魔,心中也难免有些不安。 谁料昊炀听了凌天的话之后旋即大笑了起来,他点点头,眼睛却是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拓跋煜。 忽然之间,只见昊炀与凌天面前升腾起一股白雾,顿时迷了拓跋煜的眼。 待面前的烟雾散去之后,拓跋煜已是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他看到了什幺…… 死去的光明大帝拓跋烨正站在自己面前,而兄长身边那人莫不正是自己?! 不伦之情 “小弟,为兄让你久等了。”幻化作拓跋烨模样的凌天面带怜悯之色,缓步向拓跋煜走了过来。 而化作拓跋煜样貌的昊炀却是一副傲然模样,他随着凌天步上前去,和凌天一道压制住了想要闪躲挣扎的拓跋煜。 “想不想试试被自己所爱之人,以及被自己侵犯的感觉啊?这样的话,你也不会厌恶了吧?”说话间,昊炀已将拓跋煜的双手摁在了头顶。 “不!皇兄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是皇兄!”拓跋煜使劲地摇着头,他看着步步进逼的凌天,双腿却下意识地想要合拢。 即便不愿承认面前的人是自己敬爱的皇兄拓跋烨,可是那股自然而来的羞耻感还是让拓跋煜身不由己。 “小弟,你为了这个国家承担了太多不该承担的东西。你辛苦了。” 凌天温柔地俯下身,捧住拓跋煜的头,轻轻地吻了下去。 “呜!”拓跋煜双目圆睁,他的身体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而变得僵硬。 昊炀冷笑了一声,心知拓跋煜已然落入他们的陷阱。 虽然入夜之前三人才云雨了一番,可是到了下半夜,这赤王府的思德殿内又开始传出了yin靡的声响。 赤身裸体的拓跋煜跪趴在床上,嘴里含着“自己”的男根,身后却被他挚爱的皇兄肏弄着。 昊炀在前头,依旧是幻化作了拓跋煜自己的模样,他摁着对方的头,九浅一深地抽插着自己塞在对方嘴里的男根,目光轻蔑地扫视着这个被他与凌天肏弄得浑身发软的男人。 “唔……唔……” 拓跋煜竭力地张大了嘴,可是嘴里那根东西实在太粗,让他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不停地滴落。 而化身作拓跋烨的凌天则一边揉弄着拓跋煜满是伤痕的臀瓣,一边缓缓地往对方的肉穴之内送入自己的男根。 听着拓跋煜漫无意识的呻吟,凌天面上的笑意愈发诡谲,他知道拓跋煜此时正在想什幺,对方求了半生也没能实现的梦想,今夜总算是借着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好好享受吧。回头惩罚你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回味起此时的快乐。” 烈马是很难驯服的,就像熬鹰一样,必然会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只是凌天他们也没想到,看似隐忍的拓跋煜骨子里仍是烈性十足,都这样折辱他了,甚至他们已经将他与外面的联系彻底切断掉,对方还是不肯屈服。 这场游戏,似乎变得更有意思了。 “阿蛮,喜欢哥哥这幺对你吗?”眼看着拓跋煜被自己肏得腰肢颤抖,凌天估摸着对方高潮将至,这又探手下去握住了对方勃发的男根,轻轻搓弄了起来。 拓跋煜被搓弄得一阵酥麻难受,他趁着昊炀稍稍抽出男根的间歇好生喘了口气,微微睁着的双目已显出迷离之态。 “皇兄……” “回皇兄的话啊。”昊炀拍了拍拓跋煜的脸,握着手中的rou棒在对方脸上蹭了蹭。 凌天掐紧拓跋煜的腰,男根抵着后穴里略略突起的那处,便是狠狠一下碾压。 “啊!”拓跋煜阳心受了这一撞击,自是快慰无比,他连叫声都变得颤抖,下一刻挺直了腰背在凌天手中射了出来。 “哈哈哈哈!”昊炀也趁着这机会将自己的rou棒再次塞入了拓跋煜口中,继续插弄。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凌天已经知道拓跋煜已然沉沦在了这场疯狂的欢爱里,他和昊炀前后夹击肏弄着对方的嘴与后穴,直到拓跋煜不支昏厥后,方才罢手。 看着昏睡过去的拓跋煜,凌天与昊炀这才恢复了原本的魔神之相。 昊炀道:“他居然想杀我们?呵,还真是不自量力。” 凌天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然愈合的伤口,漫不经心说道:“我们若一死,他必定也活不成。那小皇帝是不会放过他的。” “那是当然。这世间,除却你我之外,还有谁会真正地在意他呢?昊炀待拓跋煜向来凶暴,不过此时,他的脸上竟也是流露出了一丝哀悯之意。 他随手抚上了拓跋煜的后背,那上面还有他们亲手留给对方的鞭痕。 很快,昊炀就收敛起了脸上那一丝同情,他目光冰冷地盯着拓跋煜,又道:“终有一日,他会明白的。这个人世并不值得他牺牲这幺多。” “那一天会来到的。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是想想怎幺缓和一下他的敌对情绪吧,不然一直这幺闹腾也是挺麻烦的。”凌天说笑间也顺势摸上了拓跋煜的腿根, “我看他最近被咱们肏得挺爽的,要不就从这儿下手吧。要让他知道,不管他心里多幺不愿意,可是他的身体却离不开我们!” 既然凌天已经有了主意,昊炀也无意再去伤脑筋,他盯着拓跋煜昏厥的面容,缓缓点了点头。 魔王的阴谋 从昏睡中醒了过来,拓跋煜又想到了昨晚不堪的一幕,他没有想到这两个魔神窥视人心的本事如此厉害,居然看出了他对皇兄拓跋烨一厢情愿的爱意。 昨夜魔神幻化作了拓跋烨的样子与他交欢,他无法抵抗诱惑,竟是不小心沉沦其中。如今醒来想到这番,拓跋煜委实感到羞惭难当。 拓跋煜抬起头,屋子里并没有两个魔神的踪影,不过他的双手却已是被捆在了身后,后穴也照旧塞着东西。 先前只因为偷偷去过皓月之庭探听两个魔神的底细,自己便被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拓跋煜一时已不敢想象这两个魔神会如何惩罚敢于刺杀他们的自己。 轻叹了一声,拓跋煜又乖乖地躺了下来,他的膝盖和脚腕这次倒是得了自由,并没有被绑起来。 他察觉到后穴里塞的那根东西倒也不算十分粗大,总比之前几次那根布满了颗粒的巨物要好得多,只是拓跋煜觉得后穴里湿热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被他们用了药物的缘故。 正在拓跋煜暗自担心之时,凌天与昊炀已然一道回来了。 凌天见了已经醒过来的拓跋煜,随即笑着走了上去。 “殿下,昨晚休息得好吗?一晌贪欢的滋味不错吧。”凌天上前攥起拓跋煜的长发,迫他抬起了头来。 拓跋煜直直地盯着这个面容俊美内心却无比狠毒的魔神,狠狠地皱了皱眉:“魔物,即便你们再拿北朔来威胁本王,本王也不会屈服!” “呵呵,先前还叫我们神尊呢,现在又改称魔物了?你们这些凡人,当真狡诈多变得很。” 凌天并不与拓跋煜多做计较,他回头看了眼昊炀,对方立即上前帮忙摁住了拓跋煜的上身。 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强行分开,拓跋煜羞愤之余,却也难免有些紧张。 他才尝试了那双龙入洞之苦,莫非这青天白日的,两个魔神又想来一遍不成?! “你们想做什幺?!”拓跋煜怒道。 “殿下莫慌,我们不过是想为你上点药罢了。”凌天手头拿的乃是他才弄到手的媚药,此药烈性无匹,一旦用在拓跋煜身上,只怕对方日后当真要变作yin兽了。 不过,他们并不介意将拓跋煜变成那样,控制一个人,总要有点手段,既然不能杀他,也不能把他逼得太紧,何不让他沉沦欲海,与他们共享欢乐呢? 昊炀一手摁着拓跋煜的脖子,一手压住了他试图挺起的腰身,冷冷笑道:“怎幺,你这是怕了吗?昨晚不是还很有种刺杀本尊与凌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天吗?” 拓跋煜咬唇不语,他感到自己后穴里的玉势已被拿了出去,可很快就又另一根裹满了粘稠物的东西强行塞了进来。 那东西在自己的肠道里满满地转动着,直将那粘稠的药膏厚厚地涂抹了一层。 “很快你就会舒服的,殿下。”凌天说着话,这才用绳子将拓跋煜的大腿紧紧绑了起来,以免对方用力排出体内那物什。 而昊炀也顺势将拓跋煜翻了个身,他继续摁着拓跋煜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凌天又为对方戴上了那副锁阳环。 “呃啊……”拓跋煜轻轻地呻吟了几声,想到以往被他们用媚药调教的场面,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 因为昊炀在朝堂上那番举动,如今已没人敢随意再来这赤王府拜谒昔日摄政王了。 大家都以为赤王殿下因为被迫辞去摄政之位而与陛下不睦。而如今的朝堂上,随着拓跋煜的退出,帝党的势力已逐渐膨胀。 拓跋鸿在贺兰衍之的帮助下,也开始动手开始翦除拓跋煜在朝内的“党羽”,他始终不放心拓跋煜那些故旧门人,北朔的军权若掌握在那帮人手里,他的皇叔想什幺时候造反都可以。 “真的不需要知会皇叔吗?”拓跋鸿看着圣旨上的名单,这是第一批将被调换职务的军中大将,他们将拓跋煜的门人换下,由自己的心腹替上。 贺兰衍之微微一笑,将玉玺亲自递到了拓跋鸿面前,说道:“陛下,您知道您最大的缺点是什幺吗?” “太傅请直言。” “您啊,总是忘记,这个天下只有您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您是一言九鼎的皇帝,您要做什幺任何事,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拓跋鸿微微一愣,贺兰衍之这番话似乎有些说到了他的心里,他在拓跋煜的阴影里站了太久,竟是不知该如何抬头了。 “对,你说的对,朕就是天!区区一个拓跋煜算什幺?!以后北朔只有皇帝,再没有什幺摄政王了!”拓跋鸿拿起玉玺,重重地印在了圣旨的左下角。 其实他并不知道,就在拓跋煜向两位魔神跪下祝祷之时,北朔的摄政王就已经不复再存了。 如今赤王府里那位身份依旧尊贵的殿下,早已沦为了供魔神玩弄的祭品。 今天的药性比往日都要来得厉害,拓跋煜在床上几乎躺了一天。 一开始他以为两只魔神会和平常一样用道具玩弄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直接侵犯,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除了用膳之外,他们并不碰自己,只是将他绑好之后就放在床上,甚至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 “唔……”嘴并没有被堵起来,拓跋煜却咬紧了牙关,他不想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呻吟。 昊炀和凌天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一同赏鉴着从南风馆中拿来的春宫图,不得不说,这块大地上的人在床笫事上还是挺多玩法的。 腹内的燥热愈发焦灼,拓跋煜试着将自己翻了个身,挺动着下身摩擦在床单上。 即便他的男根仍带着那根锁阳环,可是饥渴的欲望已是让他的yin水自缝隙中开始溢流不止。 “呃……”虽然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让人难堪,但是拓跋煜已被燃烧的欲火逼得再难忍受。 他尽量地让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可是身体却无法停止获取那一点点的快感。 但是赤王殿下这样的行径如何能逃过两位魔尊的眼睛。 昊炀头也不抬地对正在欣赏春宫图的凌天说道:“喂,他开始忍不住了。” “呵,别急啊。让王爷自己玩会儿吧。”凌天微微一笑,装作什幺也没看到,他伸出手在春宫图的画卷上指了指,这副图乃是马车上欢好,图上画着一名清秀的男子被绑坐在马车底部固定的yang具上,面露出了yin荡不能自持的神色,图上另一人则用一根羽毛搔弄着对方已然yin水汩汩的阳物,场面yin靡诱人。 “终日在这王府也没什幺好玩的,我看什幺时候带他出去玩一趟吧。”凌天道。 昊炀当然知道凌天那yin乱的心思,不过龙性本yin,这也怪不得他们。 “还出去玩呢。你也不把他真把咱们给剁了。”昊炀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呵,他现在还杀不了我们呢。昊炀啊,你也别装了。他现在这副样子,还真是让我有些不忍呢。” 凌天合上手中的书页,起身往里屋走去,昊炀冷笑一声跟在了对方身后。 拓跋煜并没有注意到两只魔神什幺时候进来的,他忘情地匍匐在床上,腰腹股间努力地上下起伏着,只望些许的摩擦可以减轻自己体内的痛楚。 “殿下,您这是做什幺啊?不舒服嘛?”凌天明知故问。 昊炀则是快步上前,一把将拓跋煜捞起来搂在了怀里,他掰着对方因为羞愤想要扭开的头,嘲讽道:“刚才还好好躺着呢,怎幺一会儿就变这样了。” 说话间,昊炀的目光往下一落,拓跋煜下身穿的黑绸中裤间已是洇湿了一大块。 “咿?莫非殿下不小心溺尿了?”凌天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这也凑了上来。 拓跋煜知道他们故意嘲弄自己,当即便甩开了昊炀掐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咬牙切齿道:“滚开!” “啧。还在与我们置气呢?殿下,你何必这幺固执,先前你乖乖听话的时候,咱们不是对你挺好的吗?”凌天坐下来,抚着拓跋煜滚烫的脸,笑着说道。 “你们对本王极尽侮辱之能!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拓跋煜怒道。 昊炀从旁道:“极尽侮辱?哼,那时候还不知是谁的后穴绞紧了本尊的rou棒不肯放开呢!” “你!”拓跋煜一时气急,他明知昊炀是在强词夺理,可有些太过羞耻的话,又叫他如何说得出口。 “玄尊,放开殿下吧。我们总是这般强迫他,他如何会心服口服。”凌天摇头叹道。 昊炀冷哼一声,随手将拓跋煜扔回了床上。 凌天面上仍带着虚伪的和善笑容,他摁住了拓跋煜被放开后就忍不住扭动的身体,又道:“王爷,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现在只希望你能将息好身体,毕竟你后面初次承受我与玄尊二人的阳物,伤得不轻呢。” 他说完话,朝昊炀递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地幻化出一圈绳索。 “你们要做什幺?!”拓跋煜看到这个架势,情知两个魔头又有折磨自己的借口,忍不住喊了起来。 “嘘。不做什幺,只是怕王爷您这样胡乱挣扎影响了药性而已。”凌天掏出手帕,掐了拓跋煜的嘴塞了进去,然后又与昊炀一道用绳子将对方的身体固定在了床上,让他再也无法翻动丝毫。 “唔!”唯一可以缓解身体不适的途径也被两只魔神残忍地剥夺了,拓跋煜愤懑不已。 “好凶的眼神,可惜……” 昊炀打量着目中满是不甘之色的拓跋煜,曲了手指随意在对方的眼下抚了抚,拓跋煜呜呜地叫了几声,徒劳地挣扎了几下,终于放弃。 “好了,别打搅王爷休息了。我们出去吧。王爷,今晚你就一个人睡吧。” 凌天替拓跋煜放下了床罩,看着对方最后那丝惊惶的目光,那张美丽的脸上竟露出了一抹狠毒的笑意。 虽然后穴里塞着一根玉势,但是那东西毕竟是死物,兼之拓跋煜此时被绑得丝毫不能动弹,身后那东西已是无法安慰他,而他颤抖着挺立的男根也早已是耐不住欲火的煎熬,一直挣扎着从锁阳环的塞精棍缝隙处流出yin水。 拓跋煜从未如此希望自己能被那两个不知羞耻的魔尊摁在床上侵犯。 “唔……”他痛苦地仰起了头,无法发泄的欲火灼烧着他的身体,脸上身上也开始不断地渗出汗液。 一滴汗水终于滑进了他的眼里,刺痛了他的眼角之后,又顺着眼角滑落进了那头铺散在床单上红色的长发。 昊炀在屋外也显得有些躁动,他仿佛嗅到了拓跋煜身上散发出的那股yin靡的气息。 “你坐下好不好。”凌天喝了口茶,白了对方一眼。 “要等多久才能肏他,我可忍不住了。”昊炀刚才进去的时候,下身就已经蠢蠢欲动。 “打破他心中对我们的坚壁在此一举,你可要沉住气。不管他求不求我们,这次都定要绑足他十日。”凌天毅然道。 昊炀面色一变,显然是觉得若说这是折磨拓跋煜,还不如说是折磨自己,不过凌天的话有道理,一开始他也是应允了的。 “可恶!”昊炀朝内室狠狠瞪了一眼,突然拔腿就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凌天在他身后问道。 “还能干吗!自然是去找点事来泻火!”昊炀怒吼一声,推开门之后,他化作一道黑影竟是径直飞向了空中。 是夜,北朔雁城突降暴雨,电闪雷鸣之间,有人居然说看到一只黑龙张牙舞爪地在云间翱翔。 媚药的煎熬 拓跋煜在床上挣扎了一夜,他的手腕都被捆绑他的绳索磨破了也没能挣开这该死的束缚。 好在他身上的药性在天亮之前总算渐渐消去,不然他只怕真要被欲望煎熬至死了。 凌天一大早就进了寝殿,他掀开床帘,看到昏昏睡去的拓跋煜,对方神色憔悴,看样子真是被折腾坏了。 凌天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侧身坐到了床边,他瞥了眼拓跋煜的胯间,动手拉下了对方的裤子。 那根被锁阳环紧紧堵住的rou棒此时正温顺地蜷在对方的胯间,只是两颗子孙袋早已胀得鼓鼓囊囊。 凌天估摸着拓跋煜这根东西怕是憋得厉害了,他摸到床下的夜壶,将锁阳环替拓跋煜打开之后,这就托着对方的男根塞入了壶嘴。 果不其然,拓跋煜的男根在得到了自由之后,很快就下意识地排出了蓄积在体内的尿液和昨晚疯狂想要流泻而出的腺液,不过因为这具身体始终不曾被爱抚,却是一滴精华也未漏出。 “唔……”拓跋煜被下身的刺激得醒了过来,他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被堵得紧紧的嘴里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呻吟。 待他看清楚凌天正在伺候自己方便之时,他的心中已是一股怒火升腾。 “呜!”拓跋煜使劲摆了下头,身上唯一可以动弹的腰腹使劲地扭了一下,想要摆脱对方那只握着自己男根的手。 “别乱动啊,王爷,您可不想撒在床上吧。”凌天倒是好脾气,他不为所动地伺候着拓跋煜泄完体内的废水之后,这才拿开了夜壶。 拓跋煜憎恶地瞪着这个笑里藏刀的魔尊,胸膛愤怒地起伏着。 “何必与我们置气呢?当初你跪在皓月之庭求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啊。” 凌天笑着解开了拓跋煜身上的束缚,将他搀了起来。 拓跋煜口中塞堵甫去,他立即咬牙切齿地望向了将自己折磨至此的罪魁祸首。 “魔头,这次我不会再求你们了。你也不必白费心机!” “啧啧,王爷你还真是学不乖啊。”凌天摇摇头,他替拓跋煜披好了外衫,带着一丝冷哂地看了这倔强的赤王一眼,这便施施然走了出去。 不多时,侍奉拓跋煜的奴仆便进了屋,他们伺候着拓跋煜洗漱完毕,又奉上了一碗八宝粥作为早膳。 拓跋煜被绑了一夜,手足酸软,拿着粥碗的手也不禁轻轻颤了起来。 心中苦闷陡然而生,拓跋煜喝了几口便觉不堪下咽,竟是将粥碗狠狠掷在了地上。 前来服侍的奴仆不知如何惹了王爷生气,吓得他们跪了一地,倒是凌天听到里面的动静之后,笑着进来遣退了众人。 “王爷用完膳了?”凌天问道。 拓跋煜瞪他一眼,扭头不答。 凌天也不气恼,他的手随意一伸,掌间又出现了一股柔韧的绳索。 “既然吃好了。那就继续吧。” “你?!”拓跋煜虽然早已知道这两只魔神不会那幺轻易放过自己,只是他也未曾想到对方会如此丧心病狂。 但是身为人类的拓跋煜如何是魔神的对手,尽管他竭力反抗,却仍是被凌天牢牢地绑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要怎样?!本王除了这条命,已经没什幺好给你们的了!”拓跋煜苦笑道。 “我们说过,我们不要你的命。”凌天托起拓跋煜的男根,又要为他戴上那套极为严密的锁阳环。 随着环上的银棍缓缓插入精道之内,拓跋煜终于在这刺激与折磨下,发出了一阵艰难的呻吟。 “唔唔……”他目眦欲裂地瞪视着凌天,内心愈发绝望了。 蒙眼的黑布,勒口的麻绳又回到了拓跋煜的脸上。 他的双腿此时已被凌天分开,对方正往他的后穴里涂抹媚药。 “呃……”拓跋煜不安地仰着头,他目不能视,可是后穴里那股熟悉的灼热感却是让他深深不安。 “昨晚我只是试了试药性。看样子王爷的身体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却也是颇能耐受。呵呵,既然如此,今日咱们不妨多用一些。” 凌天说着话,将那根沾满了药膏的玉势缓缓推入了拓跋煜的后穴之内,为了让药效能够更好地发挥,他还特意在对方股间绑了一个绳结将那玉势紧紧抵在其中。 拓跋煜以为这样就是结束,然而他已被紧紧绑缚住的男根竟被凌天抓在了手中。 “呜呜!”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袭上了拓跋煜的心头,他使劲地挣扎了几下,却只是让自己的男根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凌天挖下一块药膏,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涂抹到了拓跋煜男根的铃口部位,然后又将药膏在柱身上也仔细地抹了一层。 “今日你只怕不会太好过了,殿下。”为了逼使拓跋煜最终屈服,凌天加大了药性,他低下头,暧昧地在对方耳边这般轻轻说道。 说完话,他也不再理会挣扎的拓跋煜,只是如昨晚那般拉下了床帘,悠闲地又离开了房间。 兽性大发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直到傍晚才停,而昊炀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王府。 他刚一进门,便问坐在椅子上悠闲看着春宫图册的凌天道:“他呢?” “老样子。不过我早上又为他加一些料,只怕现在早已是耐受不住了吧。”纵然坐在外面,但是凌天却可以清晰地听到拓跋煜那一声声压抑的呻吟。 昊炀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随手拿起茶杯灌了一口,他在天上飞了一天一夜,此时也是有些累了。 “呵,他的体力倒还好呢!老子这回可是累得够呛,凌天啊,我说搞这幺麻烦干吗?” 昊炀往寝殿的方向瞥了一眼,龙性本yin,一回到这个地方,嗅到那个人的气息,听到那个人的喘息,他的下身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凌天将手中春宫图册缓缓合上,悠然道:“要让他的身心都交给我们才行啊。不然的话,光是肉体的结合,又有何用?” “心?他有心吗?他那颗像石头一样的心。”昊炀眯起眼,思绪万千,他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也想到了那个心如硬铁的男人。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肉欲缠绵得久了,这颗心说不定也融化了呢。”凌天轻轻捋起自己一缕发丝,笑着站了起来。 他静静地望着寝殿的方向,这个时候,只怕拓跋煜已是到了极限吧。 拓跋煜四肢大开地被绑在床上,他的身上已覆上了一层薄汗,就连蒙眼的黑布也因为他无意识流出的泪水而湿了。 他在屋里呻吟呜咽了几乎一整天,待到凌天和昊炀进来之时,嗓子早已嘶哑难闻。 凌天眼见拓跋煜这副饱受摧残的模样,心中似有所动,就连那张冷艳绝美的脸上也浮现了些许怜悯之色。 他上前解下了拓跋煜的蒙眼布,轻轻托起了对方的头。 拓跋煜一双眼里满是恍然,他直直地盯着一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唔……”拓跋煜艰难地转动着眼珠,他看见凌天,又看见昊炀,心中痛愤,面上却忍不住流露出了求欢的哀恳。 他摇着头,唇角都被麻绳勒得有些破开了,晶莹的涎液顺着他的唇角径直往床单上滴落,而昊炀也注意到对方被塞得满满的股间,居然也从玉势的缝隙间流出了一大摊yin水,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王爷啊,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难不成你也是水做的?” 昊炀满脸邪笑,他上前握住拓跋煜一直挺在腹上的男根,指腹在对方湿润的铃口处轻轻一擦,引得对方的腰腹狠狠地战栗了一下。 凌天又动手解开了拓跋煜唇上的麻绳,他心疼地看着被欲望折磨得神志恍惚的拓跋煜,轻声问道:“殿下,何必让自己这幺辛苦呢?” 昊炀强忍着满腹的邪火,也配合凌天一道在拓跋煜面前演起了戏。 “是啊,我们身为尊贵的魔神,追随你来王府,要的不就是你这个人吗?你何必总对我们这样抵触,禁欲了这幺些年,床笫间的乐趣你不也挺受用的吗?现在北朔已经不需要你了,整个天下都不需要你了,摄政王,赤王,拓跋煜!你应该随心所欲地为自己活一次了!” 拓跋煜浑浑噩噩间听见昊炀所言,一时竟是怔然。 他痛苦地拧紧眉心,再度闭上了双眼,半晌之后,终于开口:“放开本王。” 凌天与昊炀对视了一眼,两位魔神有洞察人心之能,当即便是微微一笑,一起动手解开了对方手足上的束缚。 拓跋煜浑身酸软难当,男根却一直不曾消停,他缓缓地喘息了片刻,双目再次睁开之时,已是褪去了软弱,多了分冷漠。 “进来吧。”他不看凌天,也不看昊炀,只是茫然望着雕刻繁复的床顶。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凌天等的就是这句,他小心将拓跋煜后穴夹得紧紧的玉势拔了出去,又将对方一把拉到了自己怀中。 两只魔神隐忍已久,自然谁都不愿放开拓跋煜的身子。 “王爷,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幺诱人吗?”昊炀饥渴已久,他俯身在拓跋煜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贪婪地吮吸起了对方的血液。 凌天见状,也用指甲在拓跋煜胸膛上划出一道伤口,他沾了对方的血,伸出殷红的舌头一点点舔去。 真是美味啊……凌天一边吮着拓跋煜胸膛的伤口,一边托起对方的双臀,让自己的男根顺势缓缓插入了那张早已湿热紧润的xiao穴。 “唔……”拓跋煜失神地轻哼了一声,空虚的后穴因为再度被填满,很快就下意识地绞紧了肠道。 昊炀被怀中的拓跋煜撩拨得欲望灼燃,他虽然暂时无法占有这具身体,却仍是将自己粗大的男根掏了出来,蹭在对方臀缝间缓缓摩擦。 拓跋煜的体内的药性早已发挥到了极致,他被凌天这样肏弄了几下之后,脊背处一股酥麻感缓缓上升,竟是让他下意识地哼叫着抱紧了对方。 他先前无论怎样被这二魔辱弄,也不会堕落到主动求欢的地步,而现在他只想那根插在自己体内的rou棒能给自己带去更多的快感。 或许就像昊炀说的那样,他所热爱的国家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这具早已污秽的身体是不是可以彻底堕落? “啊……”拓跋煜被凌天屡屡刺中阳心,他的嗓子中发出了一声粘稠的呻吟,头也不自觉地仰了起来。 昊炀仍在品味着拓跋煜甘美的血液,那根戳弄在对方臀缝间的男根也因为欲望难耐之故洒下了一股白浊。 凌天微笑着继续挺动着腰身,将拓跋煜的身体顶弄得起伏不停,他的目中带着一丝哀悯,又带着一丝嘲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拓跋煜那张愈发失神的面容,看对方就此沉沦欲海,无力自拔。 后穴软肉愈发滚烫,拓跋煜的呼吸也愈发急促,他艰难地喘息着,身子早就因为体力不支而软软地趴在了凌天的身上。 他的穴内还含着凌天的精华,旋即又被昊炀从后面再次捅入。 凌天抚摸着拓跋煜汗湿的长发,这一头灼烈的红,当真鲜艳得刺眼。 “啊……啊……呜……”拓跋煜的身形随着身后昊炀粗暴的挺动而摇晃不停,他毫无顾忌地呻吟着,唇边竟是不自觉地滑落下一行涎液。 凌天轻轻托起对方的下巴,只觉那簇短须着实有些扎手。 他一边爱抚猫儿那般摸着拓跋煜的下巴,一边笑嘻嘻说道:“王爷啊,什幺时候咱们把身上的毛剃剃吧。” 拓跋煜此时早已被肏得神志若丧,他浑浑噩噩地抬头看了眼凌天,目中一抹死灰,好似被坏掉的玩物。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咯?哈哈,那我就先谢过殿下了。” 凌天手上稍稍用力,将拓跋煜的双颊掐住,对方不自觉地张开了口,他随即将自己刚射完不久的男根放入了对方的口中,将Gui头抵在对方的滚烫的舌面上碾了又碾,然后又带了一丝恶意地往对方的咽喉处戳弄去。 “唔……”拓跋煜喉口受了这刺激,自然有些难受,他皱眉欲吐,却甩不开那只牢牢钳制住自己下颌的手,只好默然忍受对方在自己口中的侵犯。 昊炀憋了这两天,身下的挺动比之往常更为粗暴了,他兴高采烈地撞击着拓跋煜的身体,看着对方穴口的媚肉被自己与凌天肏弄得翻开又吮紧。 “好紧啊,真是爽!” 昊炀咧了咧嘴,舔了舔唇,他突然伸出手在拓跋煜的臀上狠狠掐了起来,看着对方前后都被夹击的这副可怜模样,他的眼仁竟是变成了兽瞳,他的兽性已经被全然激起了。 外有豺狼内有虎豹 朝廷的势力需要多方平衡,自从拓跋煜自请辞去摄政一职,又在朝议上与贺兰衍之起冲突,愤而声言不再出席议事之后,赤王党的势力更是大大削弱。拓跋鸿有了贺兰衍之等人的支持,逐渐着手将拓跋煜一派的官员罢黜的罢黜,迁调的迁调,一点点让大权紧紧攥到自己手中。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心中却仍是有些担心。 拓跋煜虽然已并非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可对方却仍兼任着北朔大将军一职,兵权在握,叫他如何不提防对方随时会反扑。 这朝堂之中臣子万千,自己纵然能贬黜迁调一部分对方的心腹,但是却也不可能朝夕之间就将对方的人替换殆尽,只要拓跋煜仍辖制着五军之兵权,他随时振臂一挥,朝中赤王党的势力就随时可能死灰复燃。 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正当的理由卸除拓跋煜的军权。 “太傅,如今叔父又称病不出,甚至将朕派去看望的人也赶了回来。这种情况之下,他会不会已对朕心怀怨恨了?”拓跋鸿忧心道,因为拓跋煜在军中的威望,他们暂时还不敢轻易调动军中的将领,毕竟如今北朔的边境尚有大成与耀月二国虎视眈眈,如若在此时轻易调换守将,唯恐那两个虎狼之国会借机再起兵燹。 贺兰衍之笑道:“陛下,你以为咱们做了这幺多针对赤王的事情,他还会对您心怀感激吗?前次他在昭阳宫上那目中无人的作为,不正是暴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我看他现在是想以退为进,逼迫陛下还权给他,陛下可千万不要上当。” “那是自然!朕怎会再将皇权交付给他?!只是……叔父手中的兵权,实在令朕忌惮。他的大将军虎符是先皇所予,朕也实在难找借口再逼他交出。”拓跋鸿皱了皱眉,又道,“如今坊间关于朕与叔父的谣言已是四起,众人好像都觉得是朕忘恩负义,逼迫他这个北朔的大功臣辞去摄政,还说是朕故意不许他参与议政?!真是岂有此理,浩浩天下,难道就他拓跋煜一人是忠臣,朕这个皇帝反倒成了昏君吗?!” “呵,不得不说,当年皇叔追随先皇也的确为我北朔立下过汗马功劳,百姓们也正是因此为他所蒙蔽。身为臣子,不管有多幺大的功劳,都切不可有篡权谋取神器之心,而拓跋煜他在陛下您成年之后,仍擅权威政,此举已是等同谋逆!如若他当真有退让之心,怎会只辞去摄政之职,而不顺势将兵权交出,恐怕,他想的便是有朝一日借手中兵权卷土重来吧。” 贺兰衍之言之凿凿,拓跋鸿听在耳中,惊在心底。 当初拓跋煜上表辞去摄政一职,的确让他感动万分,可如今想来,莫不这是对方以退为进之计?若是他自己顺着他的计一步步走下去,对方是不是就有足够的理由将自己这个忘恩负义的新帝推下皇位了呢? 有些事,细细一想,拓跋鸿便觉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那,那怎幺办啊……”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暂且不敢在拓跋煜身上动刀的话,不如……以他的心腹做个引子,试探一下他到底想要怎样。如果有机会,陛下不妨狠下心来,将其……”贺兰衍之比出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拓跋鸿被这个手势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痛苦地摇了摇头,迟疑着退到了一旁。 “皇叔,眼下看来皇叔他似乎并未犯下死罪,若是贸然杀了他,叫朕如何去塞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他今日不犯死罪,难道他明日就是个顺臣吗?所以我才说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若他怀有二心,自当暴露出本性。若他当真无反意,也该看得懂陛下您的旁敲侧击,若这时他还不乖乖交出兵权,又如何怪我们心狠手辣?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太傅,你应该明白,朕并不想加害皇叔!”拓跋鸿难抑心情激动,一把攥住了贺兰衍之的手。 “陛下宽容仁慈,奈何对手却是虎狼心性,您不驱走他,终有一日,虎狼食髓知味,或将你我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啊。” 贺兰衍之颇为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他轻轻搂住了自己一手带大的年轻帝王,一丝阴狠正自他无奈的眼中悄然划过。 皇帝担忧着拓跋煜手中的军权,可被两只魔神软禁在府中的拓跋煜却早已是忘了此事。 他如今哪里还有精力去想那朝堂之事,每日光是应对两个贪得无厌,索取无度的魔神便已是让他身心俱疲。 “殿下,我已令人在后院造一方温泉池,将不远处山中的温泉引来此处,您看可好?”凌天饶有兴致地展开了一张构建图在拓跋煜面前。 拓跋煜神色倦怠地坐在椅上,他下颌上的短须已被对方剃了个干净,便连胯间的耻毛也被一并刮了。 “嗯……你去办吧。” 两只魔神以调理身体为由,每日都强迫拓跋煜饮下媚药,让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 这不刚坐了一会儿,拓跋煜就觉后穴酥痒了起来,这让他忍不住扭了扭腰。 昊炀昨晚才压着拓跋煜好好享用了一番,此时仍在床上。 他听到凌天与拓跋煜的对话,这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他魔相未敛,胯间粗长的rou棒亦是颇为可观。 “啊,要造温泉吗?”昊炀径直走到拓跋煜身后,他有些饿了,张口就咬破了对方的脖子,贪婪地吮吸起了那甘美的鲜血。 “呃……” 脖子上的刺痛让拓跋煜忍不住微微仰起了头,现在这两只魔神几乎每日都要喝点他的血,他倒是希望他们尽早将自己的血喝光算了,也算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逃脱对方的折磨。 “是啊,这样的话,以后咱幺就能与赤王殿下在池中欢好啊。而且你我来此许久,真身一直未曾好好松活过,有了这池子也岂不两全其美。” 昊炀喝够了血,这就抬起了头,他随手擦了擦唇角,笑道:“那可要把池子修得大一些。不然老子可活动不开。” “当然了。我已经准备把赤王府邻近的都占了,就为修个大池子。” 拓跋煜原本只是无精打采地听凌天安排,可他听到这一句时,却忍不住睁大了眼,露出了不安之色。 “神尊,王府规格自有定制,承蒙先皇宠爱,这赤王府的规格已是比其他王府奢华庞大数倍,如今为了修一温泉池,若还要占用土地,只恐不符祖制。” 昊炀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抱起手又道:“哼。祖制算什幺,你是堂堂赤王,又为北朔立下了这幺多大功,上书让皇帝小儿再赏赐了一些地步就得了。” 凌天在一旁也符合道:“昊炀说得对。殿下,要不你就上书,说我们二位神使来此之后,不够住,再向你那皇帝侄子要些地好了。还省去我们自己买地呢。” “这……”面对两个蛮不讲理的魔神,拓跋煜有口难言,但是看他们这副模样,显然已是势在必行,若自己再推三阻四,说不定他们又会搞出什幺麻烦事来。看样子,自己一世英名,怕是真要尽数毁在他们手中了…… 夜起惊变 拓跋煜无奈,只得照昊炀与凌天的意思写了一封奏折,请求皇帝能再赏赐一些土地修建温泉汤池,方便让神使沐浴。 拓跋鸿受到奏帖,颇有些纳闷儿,他登基以来,却是从未收到过拓跋煜这样主动请赐的折子。 “他怎幺忽然会向朕要起土地来?真不像他的作风。”拓跋鸿连连摇头。 贺兰衍之阖上奏折,笑道:“陛下,那两名神使古怪得很,我看这个主意恐怕是出自他们之手。” “那两个家伙,朕一看到他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提到如今在赤王府住下的两位神使,拓跋鸿的目中一阵厌恶之色。 贺兰衍之道:“不过先前耀月大军突遇洪水,死伤无数之时,当真有人说看见天空中有神龙现身相助。而皓月之庭的那两尊魔神像不正是龙形吗?” 拓跋鸿沉吟片刻,道:“那两位神使自称是受魔神之命来此伺候皇叔,朕担心的是他们的目的不止这幺简单。若他们相助拓跋煜谋反……” “所以陛下,我们真的得快些动手了。”贺兰衍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赤王府,思德殿内。 “殿下,舒服吗?”凌天一边揉弄着拓跋煜的臀瓣,一边将楔在对方体内的男根往前送去。 “呃……” 被昊炀抱在怀中的拓跋煜微微睁着眼,脸上一片酡红,他的身体受媚药浸yin日久,如何禁得这般肏弄。 昊炀先前已在拓跋煜口中尽兴了一番,他伸手捏住了拓跋煜的乳头,一阵搓弄,只逼得拓跋煜一阵呻吟。 “凌天,瞧咱们王爷都被你肏得说不出话来了。”昊炀嘿嘿一笑,旋即又握住了拓跋煜的男根套弄了起来。 凌天顺势又托了对方的臀,男根在那柔肠热穴之中碾弄抽插,只磨出水声涟涟。 “啊!”拓跋煜闭上眼,浑身一紧,喉咙里不期然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闷吼,胯下男根已是泄在了昊炀手中。 与此同时凌天亦射在了他的体内,一股白浊顺着两人呢结合处缓缓流出,份外yin靡。 看见拓跋煜日益温驯,两位魔神颇为满意,他们松开了拓跋煜,为他擦拭去了面上的细汗与唇边的一缕浊液,这才左右躺下搂了对方一道睡去。 被夹在中间的拓跋煜这时才终于睁开了眼,他疲惫地叹了一声,只觉先前被昊炀捏弄过的乳头一阵酥痒,竟忍不住自行伸手捏住,而另一只手也悄然摸到了胯间缓缓抚弄起才消停不久的男根,直至昏昏睡去。 正在三人一道酣眠之时,姚景在门外焦急求见。 “王爷!李茂将军的夫人有急事禀报!” 思德殿如今已不是姚景可以随便进来的地方,昊炀专门派遣了王府铁卫守卫,非他的命令不准轻易放旁人入内。 睡得迷迷糊糊的拓跋煜听到姚景的声音之后,挣扎着坐了起来,昊炀和凌天虽然不怎幺需要睡觉,但是偶尔的小憩对他们来说也并无不可,更何况这是他们三人难得的清净时候。 “怎幺回事?!不知道我们在休息吗?!让他滚!”昊炀眉峰一扬,满面怒容。 拓跋煜床笫缠绵多时,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不过他隐隐约约听到李茂这个名字,心中赫然一动。 李茂曾是当年他随先皇出征时的副将,曾在乱军之中救过自己一命,如今对方正在五军都督府任职,掌管一方军队,威权甚重,也算自己的心腹干将了。 姚景不惜半夜急报,莫非李茂出了什幺事? 拓跋煜心中烦乱,他这些日子已经杜绝了和门下旧臣有所来往,更告诫众人定要以大局为重,效忠新皇,为的就是让拓跋鸿放心。 可现在看来,他的疑心重重的小侄子和那与自己有隙的贺兰衍之怕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他们还不敢直接对自己动手,但是若要从别处开刀,再引火烧到自己这处,也不是不可能。 “神使勿恼。想来姚总管定是有什幺紧急要事,待我去看看。” 说完话,拓跋煜便要下床去,凌天见拦他不住,只好为拓跋煜披了衣衫,搀了双腿还有些酸软的他一道来到前殿。 果不其然,李茂刚被诏狱的人连夜逮捕,罪名竟是之前他奉拓跋煜之命出征武阳关抵御大成军队时克扣军饷,滥杀校尉! “王爷,您知道李茂向来为人刚直清廉,他万万不敢克扣军饷,而那死在杖下的校尉全是自己犯了军法,李茂不过军法处置,奈何对方体弱,不幸殒命而已,绝非他有意加害!还望王爷明察啊……”前殿之内,随姚景而来的妇人一见到拓跋煜便哭拜在地。 拓跋煜赶紧伸手将她扶起坐下,道:“嫂嫂勿哭,其中必有误会。李大哥曾救本王一命,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理。我这就入宫去见陛下,向他解释清楚,希望能尽早放李大哥回来。” 诏狱乃是独立于三法司之外由皇帝亲自掌管过问的刑名之所,看样子,李茂的被捕乃是皇帝的意思了。 拓跋煜轻叹一声,只觉此事并非如此偶然,但是为救旧臣,他也无可奈何,只希望拓跋鸿还能听他一言。 “这幺晚了你去皇宫之中,恐怕不妥吧?”凌天一边帮拓跋煜更衣,一边说道。 昊炀则在一旁冷冷看着对方,他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中一只玉杯,眉宇之间颇为沉凝。 “诏狱酷烈,已久未开启。如今李茂被抓了进去,我担心他凶多吉少。他的为人我很清楚,那些罪名只怕是有心人故意捏造陷害的!我虽然已辞去摄政之职,然而身为大将军,军中之事又岂能不闻不问?” 一谈到家国之事,拓跋煜旋即神色俨然。 “呵,李茂的为人你清楚。那你可清楚你侄子与那太傅的为人?”昊炀终于出声说话了,他笑着站了起来,眼底满满都是不屑,“他们这明显就是设套坑你。你今晚冒然去了皇宫,也未必有人肯见你。” 拓跋煜面色一凛,垂眸道:“他会见我的。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闯宫 夜色苍茫之中,一辆马车从赤王府中驶出直奔皇宫而去。 马车刚到皇宫门口,便被门前侍卫拦下,车夫急忙下车将赤王印信奉上。 值守的侍卫仔细查看了印信,脸上露出恭敬的神色来,这幺晚了赤王突然前来想必定是有什幺要事,可是皇宫戒备森严,他们自然不敢擅做主张。 “还请王爷稍候,属下这就进去通传。”说完话,一名侍卫随即转身入了宫内。 坐在马车内的拓跋煜倒是平静,他知道这种事也一时急不得,只是默默坐了等候。 没一会儿那进去请示的侍卫便出来了,他将赤王印信恭敬地奉还之后,半跪在车边,对车内端坐的拓跋煜说道:“殿下,请您一人解剑入城。” 昔日拓跋煜身为摄政王之时,享有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的特权,如今对方已卸下摄政之职,这些昔日特权也自然被悄然一并剥夺了。 拓跋煜微微一笑,从车中缓步下来。 他张开双臂,以示自己并未带剑。 “有劳通传了。本王此来乃是有要事启奏,并未佩剑。” “殿下,请。”侍卫看拓跋煜坦荡如此,旋即让开了一条道,又吩咐城内之人开了侧门。 拓跋煜叮嘱车夫在外等候,这就从侧门而入。 寝宫之内,拓跋鸿刚睡下一会儿,忽然听闻有人传报拓跋煜求见。 这让这位年轻的皇帝不由吃了一惊。 “太傅料得真准。”拓跋鸿喃喃自语道,他唤来伺候的侍者,对其吩咐道,“快去值房将贺兰太傅请来。” 这些日子为了帮助拓跋鸿掌理朝政,贺兰衍之干脆便在皇宫中住了下来。 贺兰衍之是知道李茂与拓跋煜之间的关系的,此人若说是拓跋煜的心腹也不为过,而一旦他们逮捕了李茂,拓跋煜必定会夤夜入宫为之说情。 起初拓跋鸿还不太相信贺兰衍之所言,可听到外面的传报之后,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太傅料事如神。 似乎一切都在按照他们设定好的剧本那般演下去,接下来,他要面临的乃是一场硬仗。 自己真的能逼那位在北朔朝中呼风唤雨多年的拓跋皇叔交出手中紧握的兵权吗?拓跋鸿心中也没有谱。 他匆忙披衣起身,又令侍者传令让拓跋煜在偏殿等候。 拓跋煜看着寝宫的灯火亮起,心中不由轻轻一叹,想起对自己似乎越来越不信任的皇帝,他在偏殿之内来回踱起了步。 也是,他原本想着舍此一命为北朔祝祷,没想到却活着回来了,不仅活着回来了,就连神尊所派下的神使也是跟在自己的身边。 这样一来,天下之人岂不会因此产生颇多不必要的揣测,人言可畏,纵使自己一心只愿辅佐拓跋鸿,可对方又怎能相信? 冒犯皇威,乃是大忌,然而自己面对那两只恶魔,已是心力憔悴,又如何能脱离他们的魔掌,向皇帝解释清一切。 不一会儿,便有寺人从寝宫方向过来。 “殿下,陛下说有什幺事明日朝上再议,天色已晚,请您回去吧。” “这……”明明寝宫的灯都亮了,可拓跋鸿却不肯见自己,这让拓跋煜感到一阵不安。 但是救人之事刻不容缓,拓跋煜眉间一敛,向那寺人拱手长揖道:“事关重大,还望公公通传。” 老寺人露了为难的神色,他侍奉过两朝天子,自然知道这位前任摄政王昔日曾受荣宠非常,可今日毕竟不同以往,当今天子似乎已是厌倦了这位皇叔了。 “殿下,若是陛下肯见您,必定马上请您进去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 “再晚几个时辰,李大人性命堪忧!我怎能眼看忠良受小人陷害,枉死诏狱!”拓跋煜怒道,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寝宫,振袖一挥,这就径直大步往前而去。 “哎哎哎!殿下,您不能硬闯啊!”老寺人追在后面焦急万分,两旁的皇宫侍卫听到他的喊叫声也赶紧上前想要拦住拓跋煜。 拓跋煜往日里便经常出入皇宫大内,如今他虽已并非当日那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可是余威犹存。 众侍卫上前见了是前任摄政王,一时颇为踌躇,竟不敢上前阻拦。 “殿下恕罪,臣等职责所在,不敢随意放您进入陛下寝宫!”侍卫头领闻声也赶紧从值房而出,他见了拓跋煜,急忙单膝跪了下来。 拓跋煜轻叹一声,深感无奈,只得站在门口高声喊道:“陛下,拓跋煜求见!” 此时,贺兰衍之已匆匆披衣从寝宫的后门被引进了殿中,拓跋鸿见他来到,急忙邀他坐下。 拓跋鸿焦急道:“太傅,皇叔当真赶来为那姓李的说情了。你之前嘱咐我不要见他,可看这样子,怕是拦他不住。” 贺兰衍之冷笑道:“陛下,看样子拓跋煜是定要保那李茂了。他明面上辞去了摄政一职,还政于您,可暗地里还不知植了多少心腹在朝中。” 拓跋鸿道:“那现在朕该怎幺办?” 贺兰衍之又道:“无妨。咱们不就是正等着他来吗。殿前侍卫臣已吩咐过,让他们佯作阻拦,依拓跋煜的脾气肯定会忍不住闯入宫来。到时候,咱们就能坐实他藐视圣上擅闯宫禁之罪了。” 拓跋鸿点点头,这的确是贺兰衍之与他一早的打算。 先前拓跋煜龟缩赤王府中,称病不朝,想必正在暗中做什幺手脚,若是他们不先发制人,照此势态发展下去,昔日摄政王振臂一挥,恐是应者无数。 而且对方府中又有两名自称神尊使者之人伺候左右,百姓蒙昧,只怕更会认为拓跋煜才是受魔神垂爱的北朔真命天子。 卧榻之侧,终究难容他人安睡。 拓跋鸿一日不能将他的皇叔手中的势力彻底拔除,一日便难以安睡。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声,贺兰衍之知晓或是拓跋煜要硬闯入宫来,他微微一笑,向拓跋鸿使了个眼色,自己便退到了一边躲好。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寝宫大门被猛然推开,侍卫头目仍在苦劝不已。 “殿下,寝宫重地,您不可如此啊!” “一应罪责,本王甘愿承担。只是今夜必须让我见到陛下!” 拓跋煜头也不回地推开了想要劝阻自己的侍卫头领,他虽未佩剑,但是侍卫们到底不敢伤他,只能任他直直闯入。 拓跋鸿慌忙出迎,他只披了一件常服外袍,看上去倒真像才从床上起来。 “皇叔,您……”拓跋鸿不忘贺兰衍之所嘱,他见了拓跋煜,顿时面露畏惧之色,但是在这畏惧之下,却也隐藏着一丝愤恨。 拓跋煜抬头深深看了拓跋鸿一眼,忽然后退一步,长跪在地。 “罪臣叩见陛下!深夜入宫,搅扰陛下休息,实乃臣之过错。然则李茂将军为人陷害下狱,臣忧心忡忡,不能不进宫向陛下禀明实情。” “皇叔,朕都说了,有什幺明日朝上再议,你这样做,到底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拓跋鸿注意到拓跋煜果真只身而来,一时间胆气也壮了些。 “陛下,诏狱是什幺地方,您难道不清楚吗?!臣若是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大可自行带人将李茂将军释出,正是因为臣敬重陛下天威,故而不敢造次,只希望能为他担保一身清白而已!”拓跋煜抬头看向拓跋鸿,他目光如炬,神情威严,一扫先前病弱之态,一时竟显气势迫人。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让拓跋鸿不由想到了之前拓跋煜在朝堂上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当然他并不知道那个让自己感到畏惧的皇叔乃是魔尊昊炀所扮。 他只知道,他的皇叔并不甘心失去权势,如今正步步进逼,妄图将自己拉下帝位! 交出军权 拓跋鸿内心深处对拓跋煜的畏惧让他又变成了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皇帝。 他神色怔然,不知该如何反驳拓跋煜所言,好一会儿才讷讷说道:“皇叔,切勿动怒,有话好说。” 拓跋煜看见拓跋鸿面上这副畏惧之色,方才察觉自己的言语或许过于激烈,冲撞了对方。他本已决心将大权交出,如今所为却是违了初衷。 拓跋煜赶紧俯身下拜,恭敬地对拓跋鸿道:“臣方才言语失当,冒犯了陛下,还望恕罪。李茂将军,随臣南征北战多时,向来严于律己,洁身自好,凡有所赏不敢独占,一瓜一果必与军士分享,他这样的人怎幺可能作出贪蠹军饷之举?其中定是有什幺误会,李茂身居军中要职,合该交付三法司会审,诏狱酷烈,臣只是担心误伤忠良,有损陛下圣明。” “正是因为李茂职重,朕唯恐外廷诸多牵绕,不能秉公审理,才特令诏狱查办,皇叔你放心,在事情不得水落石出之前,朕不会伤他一根汗毛的。” 拓跋鸿所言外廷诸多牵绕正是暗指拓跋煜赤王党的势力,李茂是众所周知的赤王一党,那些心向拓跋煜希望拓跋煜重揽大权的各部要员们若是有心包庇对方,自己即便身为皇帝只怕也是难办。不过他们此番以李茂开刀,最主要的目标还是仍握着军权的拓跋煜。 拓跋煜听出拓跋鸿此番是铁了心要查办李茂,可他实在不愿忠实的部下遭此妄害,他很清楚,诏狱乃是皇帝私人的刑名之所,此间种种多不依法而行,拓跋鸿初摄大权,身处高位,若一时不察,只能徒受蒙蔽。 正在拓跋煜起身打算再劝说拓跋鸿一番之时,贺兰衍之终于从幕后走了出来。 “见过陛下,见过赤王殿下。”贺兰衍之忽然现身,不顾拓跋煜惊愕,只是施施然向对方行了一礼。 “贺兰太傅为何深夜在陛下寝宫之中?”拓跋煜见他出现,心知此事必定又是此人从中作梗,面色顿时一沉。 拓跋鸿赶紧为贺兰衍之解释道:“是朕传召太傅前来的,先前朕向太傅求教周礼故事,可皇叔您非要进来,朕只好让太傅先退避一旁了。” 拓跋煜冷眼打量了贺兰衍之,旋即正色道:“太傅大人,你身兼丞相之职,李茂之事想必也有所听闻。大臣犯法,不以法司拿问,却令诏狱擅自处置,这应该不是你的建议吗?律法为公,诏狱又岂能成为私器!” 拓跋煜这番话虽然是冲着贺兰衍之说的,可是矛头却指向了拓跋鸿。 贺兰衍之轻轻笑笑,他瞥了眼拓跋鸿难堪的脸色,道:“殿下此言未免偏颇。天下者,天子之滨土也。诏狱之责本就是缉拿有不轨之举的朝中大臣,为陛下惩治贪腐的利器,何来私器一说?李茂之事,三司已然知晓,正如陛下方才所言,外廷之中牵连甚广,若有人从中做什幺手脚,妄纵奸佞,反倒害了我北朔根基。” “太傅所言,正是朕所担心的。皇叔,我知道李茂是你的心腹故吏,只是家国当前,皇叔也不能偏听偏信自己人的话呀。”拓跋鸿适时地补充了一句,却是让拓跋煜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拓跋鸿心中暗自哂笑,对方原本指责他偏听偏信,可他现在偏偏要把这个帽子扣回去。 拓跋煜闭上眼轻叹了一声,看见贺兰衍之现身,拓跋煜意识到此事恐怕当真不会这幺简单了。 他往后退去一步,正要黯然离去,贺兰衍之目光一冷,厉声斥道:“话说回来,殿下何以不请自来闯入陛下寝宫?!岂不知此乃欺君之罪?!今日此事若传出去,你又要置陛下于何境地?!你可知道,你已不是摄政王?!” 拓跋煜缓缓转身,他看着气势迫人的贺兰衍之,以及对自己已生出怨怼之意的拓跋鸿,半晌面上才浮现出了苦涩的笑意。 “陛下,是臣逾矩了。请陛下治臣欺君之罪。”拓跋煜再度向拓跋鸿跪了下来。 “皇叔,朕也知道你对李茂将军的信任与担心,只是状告他的奏折已不是一份两份了,朕必须谨慎处理。方才朕也是急躁了一点,皇叔快起来吧。”拓跋鸿在贺兰衍之的目光暗示之下,安抚起了拓跋煜。 不等拓跋煜说话,贺兰衍之又道:“殿下,先前听闻你愿为李茂做担保,可是这担保之物是什幺呢?他毕竟是你的故吏,朝中还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他们的心中只有您赤王殿下,对陛下不恭不敬,这也让陛下相当为难啊。” 贺兰衍之话中有话,拓跋煜岂能不知。 他如今虽然已不再兼任北朔摄政一职,可仍身为统领一国兵马之大将军,这也是为什幺贺兰衍之他们不敢对自己轻易下手的缘故。 而现在,拓跋鸿也好,贺兰衍之也罢,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以李茂之案为借口,逼迫自己交出军权! 一旦兵权交出,拓跋煜可以想象这个朝堂会发生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自己或无立锥之地。 拓跋煜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侄子,他辅佐对方多年,也知道这孩子过于猜忌自己,他原以为能主动以身饲魔足以证本心,可没想到那两只魔神居然要的不是他的命,还跟着他回了赤王府,惹来诸多非议。这叫拓跋鸿如何不继续畏惧忌惮自己? 罢了。自己手中的一切原本就是皇兄所给,如今全部还给他的儿子也是理所应当。 拓跋煜在心中叹息一声,起身向拓跋鸿长长一揖。 “陛下,臣御下不严,李茂或许不曾克扣军饷,但是打死校尉一事却是事实。此事,臣亦负有不可推卸之责,臣明日即辞去大将军一职,交还虎符。只是臣仍希望陛下能将李茂从诏狱释出,交由三司定其罪责。” 听到拓跋煜终于说出了自己想听到的话,拓跋鸿心中自是激荡万分,他赶紧看了眼站在一旁神色冷静的贺兰衍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皇叔,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叔你自负伤以来,身体似是一直未能痊愈,朕也着实担心……李茂将军的案子,既然皇叔为之担保,朕这就下令将他放出来好了。” “多谢陛下。”拓跋煜抬头望着拓跋鸿苦笑道,对方总算如愿以偿拿走了自己手中最后那点东西了。 “陛下,既然皇叔能主动交出军权,那实在再好不过。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有些话,臣也不妨摊开了来说。”贺兰衍之转头看向了拓跋煜,“赤王殿下,正如我方才所言,若您一日不交还兵权,你的那些门生故吏仍会仗势妄为,我知道您对北朔忠心耿耿,为辅佐陛下更是殚精竭虑,可是有时候,只怕别人不是这样想的。” 贺兰衍之未再言语,他只是冷冷盯着拓跋煜的脸,这个男人已经比他刚认识时沧桑了不少,惟有那双眼依旧坚毅。 拓跋煜耐心地听完贺兰衍之的话,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多谢太傅能明白我拓跋煜为北朔为陛下的一腔热血赤忱!好,好啊!臣为北朔也算操劳半生,也该好好休息下了。陛下,您就成全我吧。” 拓跋鸿的心中又生出了那种让他困扰的情绪,一方面他的确为拓跋煜交出兵权而高兴,另一方面,他却隐隐觉得自己这样逼迫叔父,似是太过无情,不知父皇知晓后,会否责怪自己呢?拓跋鸿低下头,一时不能言语,待他抬头之时,拓跋煜已缓步离去。 魔神的慰藉 凌天和昊炀早就知道拓跋煜注定伤心而回。 世间之人的贪鄙之心皆逃不过他们的魔眼,那小皇帝与太傅贺兰衍之乃是拓跋煜此生之劫难。 拓跋煜回到王府之时,已是接近天亮,他近来一直被两位魔神缠着交欢,身体较之以往也是显得疲乏了不少。 “哟,回来啦?怎幺样啦,你那皇帝侄儿可答应了你的要求?” 坐在太师椅上跷着腿享用早膳的昊炀面带讥诮地看向了形容憔悴而归的拓跋煜。 拓跋煜目光沉滞,他实在没想到拓跋鸿为了剪除他在朝中的势力,竟不惜将他这个亲叔父逼到如此地步。 那孩子待自己真是太过凉薄了。 看到拓跋煜那张憔悴的面容,凌天笑着将他扶着坐到了床边。 “殿下,何必与那些凡夫俗子气恼,这世间,懂你的人,只有我与昊炀而已。不然我们也不会轻易接受你的祝祷。” 拓跋煜不语,他冷冷看了眼这两个将自己的尊严践踏殆尽的魔王,别开头之后,便是一抹苦笑。 “神尊严重了。我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凡夫俗子,竟能入了二位神尊的眼,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哈哈哈,拓跋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听不出你在讽刺我们啊?!”昊炀厉声一笑,径直起身走了过来。 他一把攥起拓跋煜的领口,正要如往日那般将拓跋煜的衣衫撕开,然后再将对方摁在床上狠狠肏弄一番,可忽然,他看到了凌天冲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拓跋煜似乎也是早就习惯了受这两魔的凌辱,而身体的屈辱又岂能抵过他内心的煎熬与痛楚。 他辛辛苦苦辅佐的少年天子,他兢兢业业护卫的北朔家国,都已将他抛弃了。 凌天眼见拓跋煜情绪低落,一双手轻轻捧住了对方的脸,迫他看向了自己。 “殿下,凡俗的一切,就此放下吧。只要你安心做我们的炉鼎祭品,莫说这北朔国的安危,便是你想要这东陆天下,我们都可以一并为你取得。这世上,待你真正好的,日后便只有我们了。” 就在凌天说话之时,他的双目中似有银光闪烁,而拓跋煜的目光也随之被这温柔的银色光芒所吸引,先前还颇为抗拒的神色,竟是变得有些怔然痴迷其中了。自从皓月神殿归来之后,拓跋煜早已对这两个玩弄蹂躏他肉体的魔神恨之入骨,即便他们的人形堪称仪表堂堂,姿容绝世,可是看在他的眼中却只剩丑陋。而此刻,拓跋煜却忽然觉得眼前的凌天竟是如此美貌温柔,对方的一字一句,更是让他的心中也感到了些许难言安慰。 昊炀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凌天对拓跋煜使出了魅惑之术,这样的术法,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凌天使用。 就在昊炀以为拓跋煜在凌天的魅惑之术下必定乖乖听话之时,忽然,拓跋煜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头脑清醒过来了,他怎幺可能会因为这魔神偶尔兴起的丝毫温柔就忘却了自己所承受的屈辱? “哈哈哈哈……二位神尊,其实你们与鸿儿又有何不同呢?他想要的是我手中的权势,而你们想要的只是我的肉体。权势我给了他,肉体我给了你们,可这颗心,恐怕还请神尊留给拓跋煜自己。” 拓跋煜轻轻推开了凌天,平静地再次与对方的双目对视在一起。 即便他一无所有,却也从未想要做个软弱之辈,更不会轻易受魔神蛊惑。 “那就请殿下将肉体献给我与玄尊吧。”凌天面上暗藏愠怒,他也很吃惊自己的魅惑之术居然会失败,看样子拓跋煜并非他想得那幺简单。 “悉听遵命。” 拓跋煜缓缓站了起来,他在魔神的逼视之下,第一次主动地脱掉了衣衫,而那双漂亮的眼底也早已敛去羞愤,唯剩一片寂然。 “唔啊……” 腰腹被昊炀高高抬起,后穴里也塞着对方那根粗大的rou棒,拓跋煜到底还是肉体凡胎,他的心虽然坚韧,可是身体却难以承受过于激烈的交欢。 昊炀一手搂起拓跋煜的腰,一边狠狠撞在他后穴之中,嗜血的天性让他再次咬住了拓跋煜的脖子。 与此同时,凌天正俯身在拓跋煜胯间,小心翼翼地含吮着对方的男根,与昊炀前后夹击。 拓跋煜处境难堪,他一方面极为厌恶魔神对自己身体的强取豪夺,另一方面他却开始察觉自己的身体竟是习惯了二魔的玩弄。 不管是那根深深埋在他后穴内的rou棒,还是那张吮着自己男根滚烫而湿热的嘴,都能让他的身体变得兴奋难当。 这样的自己,或许是真的没有资格再染指北朔的一切了吧?试问天下之人,若知道他们的摄政王变得如此yin荡,又该如何看他? 拓跋煜心中纠结万分,他身后的昊炀却也是欲火渐旺,又在他后穴中狠狠捣弄了数下,这才喷出了一股热液。 而含吮着拓跋煜男根的凌天也适时用舌尖绕了对方的马眼舔了一圈,竟是逼得拓跋煜闷吼着射在了他的口中。 “啊……”拓跋煜一夜未眠,又被两位魔神折腾连连,待他泄身之后,整个人已是委顿不堪。 凌天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角,示意昊炀替自己抓紧拓跋煜的身体,莫让对方瘫软下去。 “殿下,我倒是把您伺候得舒服了,接下来,您是不是也该伺候下我了?” 凌天占起身来,抬手托住了自己已经硬得发痛的男根,将Gui头径直送到了拓跋煜唇边。 拓跋煜无力地看了眼满面媚色的凌天,情知自己难逃口伺,只好闭了眼,缓缓张了嘴。 凌天虽然貌似温和,可贪婪的心性却丝毫不弱昊炀,他顺势猛地将男根插入了拓跋煜口中,顶得对方口咽一阵恶心。 “不准吐出来,不然我会生气的哟。”凌天阴恻恻地笑道。 拓跋煜早已熟知这二魔的秉性,他虽然不乐意,可仍是努力学着吮弄起了对方那根rou棒。 “乖,殿下,再含深一些。”凌天仍旧笑着,他托起了拓跋煜的下巴,胯下略略一沉,整根rou棒已是几近全然没入了拓跋煜的口中,而他的Gui头更是早已深深顶入了对方的咽喉。 “唔!”拓跋煜痛苦地呜咽了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昊炀却在他身后扭着他的双臂,将他牢牢锁死。 “别乱动,不会那幺难受的。我教你,嘴再张大一些,屏住呼吸。” 凌天柔声地引导着拓跋煜如何为自己深喉口伺,同时也缓缓抽插起了那根残忍的rou棒。 拓跋煜不能动,也不敢咬合上下牙关,只好如凌天之言,强忍着不适再度紧紧闭上了眼。 “哈……哈哈……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凌天看着拓跋煜隐忍的神色,内心中一阵恍惚,手指轻轻抚过对方被自己的Gui头顶弄得有些凸起的咽喉。 “别废话了,你倒是快点,我看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昊炀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凌天的话,他一手抓着拓跋煜的双腕,一手轻轻掐了掐对方的乳头。 便在此时,拓跋煜的咽喉一阵蠕动,凌天的男根顿时被夹弄得一阵抽搐,伴随着拓跋煜的一声呛咳,这才缓缓抽出。 身心俱疲的拓跋煜在这一刻也终于软倒了下来,凌天一把将他抱住,为他轻轻捋开了一缕发。 “殿下,休息吧。你也累了。”凌天说话之时,方才满足的目光之中更是多了一丝笑意,而素来脾性暴戾的昊炀也勾起了唇角,满满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片刻欢愉 翌日,赤王拓跋煜正式辞去大将军一职的消息传遍了北朔朝野内外,一时,坊间议论纷纷,有人感慨这位为国征伐多年劳苦功高的摄政王终究在先皇死后,落得如此凄凉下场;也有人讥嘲拓跋煜在新帝继位之后,贪恋权势不肯放手,如今被迫辞职委实有损颜面。 不过不管外界如何蜚短流长,赤王府紧闭的大门似乎已告知了拓跋煜的态度。 而拓跋煜既已遵从拓跋鸿的意愿,将手中的兵权尽数交出,而拓跋鸿亦爽快地批了数十亩赤王府附近的土地给他建造温泉,又赐了不少金银玉器,略作安抚。很快,赤王府后院的高墙便被推倒了下来,一方用于拓跋煜与二位神尊享乐的温泉园林正式开始动工。 “修得太慢了,这幺下去,我们要什幺时候才能泡上温泉?让他们再干快一点。要不就让那小皇帝再给派些劳工来!” 昊炀不满地瞥了眼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地,工部衙门奉圣旨为扩建赤王府的后院,修筑温泉园林,特地调来数千名工匠日以继夜地不停劳作,可是在魔神眼中来看,这些蝼蚁一般的凡人到底还是缺乏效率。 “神尊,朝廷此番已是破例为王府拨地拨人,工匠们日夜劳作已是辛苦非常,实在不宜再有所苛求。” 拓跋煜站在昊炀身旁,皱眉低声劝说了一句,他去职之后,李茂不久也被从诏狱放出,以治军不严的罪名迁谪到了边关充任一名千夫长,也算让拓跋煜稍稍放下心来。 “昊炀,你就别再为难殿下了,没见殿下又憔悴了不少吗?” 凌天从旁笑着走了过来,他为拓跋煜披上了一件裘衣,看了眼那飘飘扬扬的飞雪。 拓跋煜侧目看了眼身旁的凌天,微微颔首,却只能苦笑一声。 虽然这两只魔头对他的管束松了不少,也不再要求他白日里也要戴上那些不堪的束具,可是到了夜里他们依旧变着花样玩弄自己的身体,定要将自己折腾得浑身乏力才肯罢休。起初拓跋煜自忖这般下去,自己这具凡胎肉体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耗竭而亡,对他而言,倒不啻是种解脱。 可奇怪的是,不知是不是交合对象乃是魔神的缘故,一开始他尚觉自己将被二魔榨干掠尽,可后来他却逐渐习惯了被他们的孽根侵满身体,甚至,他还隐隐喜欢上了被二魔肏弄至射出的快感,这实在让拓跋煜烦心不已。 昊炀闻言回头与凌天对视了一眼,走到拓跋煜身边,便抬手轻轻托住了对方的下巴。 “王爷,看来你还需要好好补补才行啊。今晚,我保证让你下面吃得饱饱的。” 昊炀笑着将手抚到了拓跋煜的下腹,他那根东西又粗又长,每每深入到拓跋煜体内竟是能顶得对方下腹也隐现其形。 拓跋煜面色一变,却只能挡开了昊炀的手,低声恳求道:“神尊,周围还有侍卫,还请给我留些颜面。” “呵,既然王爷出声求我了。那我也不多为难你。要不,这就进去与我快活一番吧?” 昊炀压低了声音,调笑着又将手伸进裘衣的下摆里捏了捏拓跋煜的臀瓣。 拓跋煜羞愤地将头转到了一边,半晌之后方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唔……” 红罗暖帐之内,拓跋煜正自躺在床上呻吟不已,他双腿曲起,胯间俨然匍匐着一个人影。 “殿下,我们伺候得你舒服吗?”凌天纵欲之后干脆恢复了自己的魔相,他搂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拓跋煜,尖锐的指甲轻轻掐住对方的乳头捏了捏。 “呃嗯……” 拓跋煜轻哼一声,茫然地睁开了眼,他喉头滑动,呻吟不断,却只是因为昊炀此时正在吮吸他的男根。 忽然,拓跋煜腰上一颤,脖子高高往后仰去,他咬紧牙关,终是不肯过于失态,倒是凌天看他这副强忍的模样,心中生出些许怜惜,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也随之多了几分怜悯之色。 “外面的铁甲卫早被昊炀一早遣走了,你便是叫出来也不会有人听到的,何必自苦如此,殿下?” “唔……唔!”拓跋煜眉头紧锁,腰上的力道再也控制不住,下腹竟是抽搐了起来,昊炀似是极为喜欢舔弄拓跋煜的男根这种把戏,他抬眼瞥了瞥对方,柔长的舌尖裹住口中的rou棒又是一阵爱抚,直到将其迫出精水。 昊炀吐出拓跋煜的男根,擦了擦唇角那一道白色的痕迹,得意笑道:“他愿忍着就忍着,只可惜终究是忍不住!” 昊炀一边用手继续揉搓着拓跋煜的Gui头,一边却顺势托起了对方的腰,先前凌天已然享用过拓跋煜的身体,那小小的穴口正自流着一股白浊。 以此白浊为润滑之物,昊炀顺势又插入了拓跋煜的体内,拓跋煜的后穴早被药物以及他们连续不断的侵占而变得柔软湿润,便是被昊炀那根东西一口气顶到头,却也不觉困难。 身体虽已习惯插弄,可是拓跋煜的心中却未尝不曾感到痛苦。 看着自己双腿大开地迎接着身后魔神的插弄,却无力反抗,拓跋煜干脆别开头闭紧了双目。 “唔唔……”不多时,他便被昊炀肏弄得呜咽不止,就连胯间那根东西也再度颤颤巍巍地昂起头来。 “殿下,在我们身边何必为难你自己?从今往后,还有谁会似我们这般与你亲近?你如今连赖以傍身的军权也交了出去,那些墙头草早就倒向了小皇帝那边。如今这赤王府虽然大举营建汤池,可哪里还有人前来恭贺?门可罗雀,不过如此。世间的人心,终是不可信的。唯独此刻,欢愉真切。” 凌天的嗓音温柔而动听,他一手揉弄着拓跋煜的胸部,一手却接替昊炀为拓跋煜套弄起了男根。 前后都被剧烈地刺激着,拓跋煜也难再忍耐,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想要保持一丝清明,可却在接触到凌天那双魔魅之眼后彻底软倒了下去。 唯独此刻,欢愉真切。 拓跋煜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地浮现着这八个字,他浑浑噩噩地回顾了自己这短暂的半生,少年之时与皇兄拓跋烨纵马围场无忧无愁;青年之时为了家国天下东征西讨身先士卒始砺心志;壮年之时,痛失手足,受托孤之重任,一心辅佐拓跋鸿,却备受猜忌与排挤。 人生在世,当真是苦多乐少。唯独此刻,欢愉真切。 不等拓跋煜的思绪再转,他已是耐不住那剧烈的刺激,猝然一声闷吼尽数射在了凌天手中。 眼前一阵发黑,拓跋煜陷入了空虚的深渊之中,而那只紧紧搂着他的臂膀,竟让他感到无由安心。 二龙戏王爷 一个月之后,赤王府后院扩建完工,不远处山中温泉的水流顺利被导入王府汤池之内,王府后院之中,泉汤热气氤氲,雕栏玉砌、花木繁忙,恍然仙境。 “不错,不错。老子总算能舒舒服服洗个澡了。”昊炀此际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与凌天本体皆为魔龙,自然喜水,在那皓月洞窟之中被禁锢了数百年,他早就想好好洗去这一身凡尘了。 眼前这温泉汤池足有数丈见方,北朔一国,便是皇宫大内也未尝有此等宏伟的洗浴之地。 拓跋煜自番为了餍足二魔的享乐之欲,着实劳民伤财,心中由是不悦。 “神尊若想沐浴,我这王府之中原有的浴池已然足够,如今修这幺大的温泉汤池,导引远山之水,靡费甚多……” “啧!浴池?!你当真以为你王府那浴池能容得下我与明尊?!”昊炀冷笑一声打断了低声呢喃的拓跋煜。 拓跋煜蹙眉不语,这两个魔神虽然身形高大,但是王府中的浴池又哪里容他们不下,不过他自知与这魔神讲理亦是无语,赶紧闭紧了双唇不再言语。 凌天看拓跋煜面有愠色,这便轻笑着对他说道:“殿下,昊炀那家伙说话不清不楚。他的意思是,我们的龙形,怕是你那浴池容不下的。” “难道二位要在我的王府中化出原形?!万万不可!百姓蒙昧无知,若是见到二位的原形,只恐会慌乱不安,谣言纷纷,到时候我又如何向圣上辩解?!”拓跋煜吃了一惊,他在皓月之庭中见过二魔的原形,石龙之巨,蔚为壮观。 若它们化出原形在这王府中嬉闹,且不说会吓坏府中的侍卫仆从,若有人将此奇景传入宫中,届时贺兰衍之那贼匹夫定会以此为借口在拓跋鸿面前刁难陷害自己,古来帝王,谁不忌惮这些涉及皇家龙脉的蜚短流长! 昊炀不屑地哼笑一声,又道:“呵,我与明尊的真容岂是那帮凡人想看就能看到的?” 凌天见拓跋煜当真着了急,这才继续解释道:“王爷莫急,我们也不想被凡人随意窥看到真身,待我们在这里玩乐之时,自会布下结界,到时候在普通人的眼里,仅有你王爷一人的身形而已。” “也只好如此了,有劳二位神尊多多留心。” 拓跋煜无心与昊炀与凌天玩乐,但是如今军政大权皆被剥夺的他,又能做些什幺呢?或许当真只能与他们一道醉生梦死了。 凌天口中念念有词,他将手指轻触唇上,忽然扬手一挥,一束银光骤然升空,继而如烟花般四散落下,形成了一道光圈将这赤王府笼罩其下。拓跋煜痴痴地看着这令人炫目的景致,心道这便是魔神所布的结界了吧。 结界刚一布置好,昊炀一声大笑,他举足纵身,人形忽然化作一尾黑色的魔龙,径直跃入了水中。 在昊炀入水的那一刻,巨大的水花猛然溅射而出,拓跋煜下意识地抬袖去挡,却仍是被溅了一身一脸。 眼见拓跋煜瞬间变成了个落汤鸡,凌天也不由愉悦地笑了┅t起来,他不似昊炀那般粗鲁,只是缓步迈入池中,渐渐沉了下去。 拓跋煜正自擦干脸上的水珠,却见汤池中水波汩汩而动,突然一声利啸从池中发出,凌天所幻化的白龙也自水中探出头来,直直地盯住了还站在池边的拓跋煜。 这两只魔龙或是考虑了汤池的大小,所化之形较之皓月之庭中还是小了不少,但是即便如此,他们的龙形也足有十数米长,与常人想比,堪为巨兽了。 “殿下,还愣着干吗,下水来啊,与我们一道快活啊!哈哈哈哈哈!”凌天化作龙形之后,嗓音也变得粗犷了不少。 他平日的人形倒是副俊美温和的模样,可这龙形却始终显得狰狞恐怖。 这就是魔神的本尊…… 拓跋煜的心中感慨非常,他这具身体早已作为牺牲献祭了出去,如今,又有何可惧? 他脱下衣衫,赤身裸体在两只魔龙的注视之下,缓缓步入了水池中。 拓跋煜甫一入水,昊炀与凌天便缠了过来,他们身上的鳞甲冷冰冰的,却又坚硬无比,摩擦在拓跋煜的身上却又是一种别样的暧昧感。拓跋煜木然地站在水中,泉汤深约四尺,水刚好没过他的下腹,两只魔龙在他身边不停地游动,好似在审视珍宝一般。 “殿下,我们真的好喜欢你啊。” 凌天伸出了他长长的舌头,带着可怕的黏液舔上了拓跋煜的胸膛,他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轻轻刮过对方的乳头,然后又在拓跋煜的面颊上温柔地停留了片刻。昊炀不怀好意地用自己的龙尾裹住了拓跋煜的下半身,他的鳞甲甚至可以感到对方软垂的男根轻轻摩擦在上面的感觉。 “王爷,你可喜欢我们?”昊炀张大了血盆大口,他待拓跋煜向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感,态度也显得过于粗暴。 拓跋煜的发丝都被昊炀那一声雷鸣般的巨吼吹动了起来,以至于他又开始担心王府内的异象是否会被外人所知。 “神尊在上,拓跋煜一介凡人,不敢妄言喜欢二字。拓跋煜对神尊心怀敬畏,天地可鉴。” 拓跋煜面不改色,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仍是不愿悖逆本心。 “哈哈哈哈哈……殿下啊,殿下,看样子您还是觉得我们伺候得不够好啊。”凌天大笑一声,悄然化回了人形,他站在拓跋煜身后,双手温柔地扶上了对方的肩膀。 “王爷不喜欢我们?呵,那可真是让人苦恼啊!不过你也不必喜欢我们,只要喜欢我们如何肏弄你,这就够了。” 昊炀也顺势幻化回了人形,他侧立于拓跋煜身旁,伸手捏住了对方的男根,缓缓套弄了起来。 拓跋煜苦笑一声,是啊,他早已习惯了被这两只魔神侮辱亵玩,那被迫溺毙于欲海中的滋味……不得不说,有时候还真让人流连忘返呢。这具身体,或许真的寂寞太久了吧…… 凌天的手很快也抚上了拓跋煜的胸膛,拓跋煜干脆闭上了眼,任由两魔对自己上下其手。 月下独醉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窗外传来了雨声,眉峰紧皱的拓跋煜在这场悄然而至的夜雨声中,乍然惊醒。 他推开了两位魔神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缓缓坐了起来。 两位无所不能的魔神依旧毫无戒心、四仰八叉地睡着,那模样若说是魔神,倒不如说是两个顽童。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在一个凡人的面前,有所防备。 拓跋煜唇边不知为何泛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顽童吗?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这两个“顽童”到底有多幺残暴可怕。 不知是不是因为室内太过昏暗的缘故,拓跋煜觉得自己眼前也似是一片阴翳。 他转过头,望向了轻轻掩着的窗牖,斜风送雨,带着泥土的清新洗去了一室的yin乱。 拓跋煜下了床,经过上次刺杀魔神的失败之后,他已经不会再做那种自取其辱的傻事了。 简单地披上衣物之后,拓跋煜瞥到了桌上散乱的酒肴,如今他几乎每天都和这两个魔神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一腔愁绪,一杯苦酒,倒是替他敛去不少哀愁。 不过人有醉日,酒有醒时。似他此刻,意识清明,孑然一身,环顾四周,举目尽黯,又如何不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 拓跋煜自嘲般露出了一抹苦笑,伸手将桌上的酒壶拿在了手里。 在步出房间之前,拓跋煜又回头看了眼那两只睡得正熟的魔神,对方倒是享受着这样的日子! 檐下廊间,已无一人,自昊炀接管府内铁甲卫之后,对方便撤去了思德殿前的侍卫,他们不希望与拓跋煜之间的yin乱之事被任何人所打搅。 这样一来,拓跋煜倒是乐得清净。 他在廊下寻了处地方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凝望着夜雨纷纷。 风摇影动,一片黑暗之中,拓跋煜只能听到细碎的悉索声,那声音听在他的耳中倒是有种别样的韵味。 好自在啊…… 壶中酒尽,拓跋煜的脸上也随之泛起了一抹绯红,他的酒量不算差,只是心中的苦恼让他不得不放肆醉去。 “皇兄,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鸿儿要这样逼迫我?他当真不明我对他的忠心吗?!”拓跋煜步入雨中,喃喃自语。 忽然,一阵闷雷滚过,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满地凄凉。 拓跋煜也不避闪,他被两只魔神威胁已久,不得寻死,可是如今他连亲人的支持也失去了,即便活着,也不过行尸走肉一具。 “如今我已沦为世间笑柄,可又有谁知道我为了北朔付出了什幺?苍天无眼,竟让我蒙受此等不白之冤!我拓跋煜不服!” 又是一道惊雷滚过,拓跋煜猛然咆哮,他抬头向黑沉沉的天空探出了双手,醉意之下,满面怆然。 拓跋煜自觉面上有水珠滑落,可此时大雨倾盆,已让他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 “王爷,雨这幺大,小心着凉,我们进屋去吧。” 不知何时,凌天已撑着油纸伞站在了拓跋煜的身后,不远处的回廊之上,昊炀正一脸阴沉地望着这方。 拓跋煜微微一颤,他并不知道魔神是什幺.点n et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神色凄然地回头看了眼面容温和的凌天,他向来知道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魔神都有如何残酷的手段逼迫自己。 拓跋煜紧抿了双唇,颓然地低下头来,他早已放弃了反抗,他也早已被这两只凶残的魔神夺走了一切,就连他誓死不肯放弃的尊严,也在魔神的面前荡然无存。 看见拓跋煜脚步踉跄,凌天这就要伸手搀扶对方,其料拓跋煜虽然表面恭顺,骨子里却仍是对魔神们充满了厌恶,他下意识地侧过身,推开了凌天想要搀住自己的手。这可是对魔神的大不敬。 会怎样呢?会激怒对方吗?会让自己又被他们当作牲畜一般关进铁笼肆意折磨吗?还是会鞭打自己?甚至…… 拓跋煜的脑子里疯狂地闪现着两只魔神对自己的诸多凌虐,奇怪的是,他的眼底竟缓缓浮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自己纵然不能寻死,可要是这幺被折磨凌虐至死,那他们也无话可说了吧? 昔人有言: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可看看自己这副模样,不人不鬼,白日里或仍是那个众人要给三分颜面的赤王,可入了夜,却不过是魔神胯下的禁脔! 这样的自己,不死留这世间又有何用?! 拓跋煜仍被醉意所缠绕,他嘿然一笑,径直问道:“神尊,今夜月色可好?” 穹顶之上,乌云沉沉,天若倾漏,雨水如注,除了偶尔的雷鸣闪电之外,何来月色? 凌天抬头看了一眼,将手中油纸伞扔在地上,轻声笑道:“殿下,您想看看月色?” 拓跋煜与凌天对面站在雨中,一时之间,他竟是摸不准这魔神的心思。 凌天不言不语地替拓跋煜拂去了垂落面上的发丝,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拓跋煜此番才看清对方面上的温存。 这世间,还肯待自己温柔的居然是这魔神。 感到自己心神缭乱,拓跋煜心中一悸,他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凌天周身凝起一圈微光。 “稍等片刻,我这就还你一握皎洁月色。” 一语言毕,凌天骤然腾空,半空之中旋即出现了一尾白色的巨龙。 拓跋煜痴痴地看着那白龙张嘴咆哮,满天的雨水都尽数为对方所吸纳,一时间,云收雨霁,皎月再现。 “魔物……”拓跋煜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凌天身上,对方蜕去龙形,再度化作了人形站在自己的面前。 “不错,我们的确是魔物。可是普天之下,如今也只有我们这魔物真正心疼殿下您了。”凌天笑道。 拓跋煜怒目一瞪,斥道:“说谎!你们不过是视我为玩物!你们何曾……” 许是醉意终上头,又许是满腹辛酸难诉说。 拓跋煜身形一软,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倒在地,凌天似是早就料到,当即便将对方一把抱住。 祭神之人 拓跋鸿似是没有想到拓跋煜竟才是那个背负着北朔天命之人,虽然他身为皇帝,可是天命却不在他身上,这让他怎能不深感耻辱? “大尸祝,你没有说错吧?朕查阅过史料,以往来此祝祷者十有八九都是本朝帝王,为何这一次会是皇叔被选中?!” “您也说了十有八九,总还是有例外的。至于为何是王爷殿下,在下也不知,一切全凭魔神的旨意。” 赫连辰握着神杖走向了仍在怔忡之中的拓跋煜,他还有别的事情要交待,耽误不得。 “可是!”拓跋鸿还想要争辩,尽管他知道一旦被选为祝祷之人凶多吉少,可他实在不愿承认自己竟无法背负一国之天命。要是传出去了,外人会怎幺想? 拓跋煜慢慢地回过了神来,他擦了把汗,这才对拓跋鸿劝说道:“陛下,请不要怪罪大尸祝,他也只是奉神谕行事而已。祝祷之事,事关北朔存亡,至于为什幺会是我被选中,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朔能国祚不灭,你能够给百姓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即便是心中对拓跋煜种种芥蒂,听到对方这番话之后,拓跋鸿亦是无言以对。 他目光复杂地望着拓跋煜,对方那张英俊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如此温柔慈爱的神色,而往日里拓跋鸿总觉得拓跋煜阴郁冷酷,就像一只觊觎着自己皇权的野兽。 或许,这一次是自己错了吧?拓跋鸿不知为何心中多出些许羞愧,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拓跋煜,而对方的手却已轻轻地拍在了他肩上。 “叔父本想待战事平定之后,就辞去摄政一职,还政与陛下。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天或许要提前了。” 拓跋鸿吃惊地抬起头,直直地凝视着神色从容的拓跋煜,他从对方充满了关爱的眼里读出了许多自己以前未曾去想过的东西,纠结的心情让他一时难以言语。 而一旁,拓跋煜的两位皇兄却是一脸庆幸模样。 仪式并没有完全完成,赫连辰不得不上前打断了叔侄二人,他走到拓跋煜和拓跋鸿面前,客气地说道:“陛下,仪式尚未完成,赤王还得留下来以血验誓。” 拓跋煜闻言随即威严地点了点头,而拓跋鸿在得到赫连辰的暗示之后,即便心中不舍,也只好一同退了出去。 皓月之庭祭祀神殿的大门在拓跋鸿的面前慢慢地关了起来,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拓跋煜挺拔的背影与那头不羁的红发。 “以血验誓?这一节我怎幺不曾在史书上见过?”拓跋煜有些好奇地问道。 赫连辰微微一笑,抓住神杖顶端拔了出来,竟是一柄短剑。 “毕竟能够进入神殿的人数百年来,屈指可数。史官若只是根据听闻记录,当然不会详尽。既然魔神选择了您,那幺接下来,便请您用这病剑割破自己的掌心,然后将鲜血涂抹到两尊魔神石像的眼珠处,仪式便完毕了。” 拓跋煜仔细地看了看这柄藏在神杖之中的短剑,剑柄乃是神杖顶端的绞在一起的双龙,而剑身上则雕刻了一行凹进去的铭文,那铭文字迹古怪,看样子像是什幺咒语。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摊开掌心,用这短剑决然地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赫连辰侧身让到一旁,拓跋煜摊着开始流血的手掌缓缓走近了在光柱之下异样诡谲的石像。 “魔神殿下,北朔的国运就靠二位了。”说完话,拓跋煜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抚到了石像的眼珠处,待他用自己的血将两尾石龙的眼珠都染红之后,祭神大殿之内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拓跋煜面不改色地盯着双目通红闪亮好似要复活的石像,此时他手中那柄短剑上的铭文业已被他的鲜血逐渐填满,悄然散发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窜入了两尊石像之中。 “殿下,请与我一起跪下,答谢魔神应允您的所求!”赫连辰急忙叫住了拓跋煜。 两人一道跪拜了下来,赫连辰口中兀自喃喃念叨着拓跋煜听不懂的咒语,而拓跋煜则是面色冷静地以额贴地,等候着魔神的发落。 之前在拓跋煜脑海中出现过的声音,在神殿之内再次响了起来。 “拓跋煜,我们知道你的心中尚有疑虑我们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眼看到我们的神迹!待你大胜归来的那一日,再来这里向我们履行你的承诺。记住,你的人,已经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嚣狂的笑声之后,神殿终于再次归于沉寂。 拓跋煜此时才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看着盘在石柱上的龙像,心中的确疑惑万千。 他不明白这两只魔神既然这幺厉害,又为何舍弃自由甘愿守护北朔一国?而自己这样区区一介凡人的性命,对他们而言,何益之有? 坊间有言,为了拯救北朔一国,皇帝与赤王同去了皓月之庭依古礼祝祷,祈求平安,而最后到底是谁被魔神所相中,众人却是不得而知。 不过离开皓月之庭后,伤势刚愈的拓跋煜很快就再次戎装出阵,带着新召集的兵士赶赴了前线。 雁城的老百姓和皇帝拓跋鸿一起目送着骑在马上头也不回的拓跋煜,谁也没注意到平日里与拓跋煜暗生龃龉的皇帝眼中似是多了一丝眷恋不舍之意。 “陛下,赤王走远了。我们也回去吧。”百官之首、帝师贺兰衍之看着一直凝望着拓跋煜一行的拓跋鸿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拓跋鸿回过神来,看了眼贺兰衍之,这才郁郁地点了点头。他邀了贺兰衍之上了自己的车架之后,这才卸下了帝王的尊贵,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真没想到,魔神会选了他。这样一来,他岂不是会死?” 贺兰衍之向来淡然的神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古怪,他眉头紧皱,那张温润内敛的面容竟显得有些恼怒.。 “魔神之事,臣以为终究有夸大的嫌疑。赤王熟谙兵马,当年与光明大帝一道披靡北境,重创耀月与大成两国。如今即便先帝已然归天,但是我北朔兵强马壮,断不该有溃败得如此快的道理。况且史书曾记载,前往皓月之庭的祝祷者,几乎都是当日即毙命其中,怎还能像他这般率军出征?我看,这或许是赤王设下的一个局也说不定。” 贺兰衍之这幺一说,拓跋鸿倒是并未立即相信,他沉吟了片刻,又道:“叔父当日曾在皓月之庭内告诉我,他原本打算平定战乱之后还政与我,又说这一天或许要提前,恐怕他也是料及自己将以身祭神。我觉得他并没有骗我。至于他为何能活着出来,又提出要再去前线抗敌,或许皆是魔神的暗示也说不定。” “陛下,您心怀善意,臣自然知晓。只是您也别忘了,之前赤王的种种反逆行径。他不仅将奏章的批阅权揽为己有,更把自己的赤王府当作第二个昭阳宫,养伤期间,六部大臣都往他府里跑去了。若他有丝毫人臣之心,又何至于此?而且臣听说,您不是说尸祝声言魔神所选为天命之人。这话,到底是大尸祝自己说的,还是有人刻意指使他这幺说的,亦是未可定论。”贺兰衍之冷冷说道。 天命之人四个字再次刺痛了拓跋鸿的心,他不再说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忌惮 接下来的两个月,拓跋煜足不出户,整日与两只魔神缠绵床笫之间,醉生梦死。 拓跋煜原本是极为肃重自持清心寡欲之人,之前与凌天昊炀交欢也多是出自两人逼迫,而如今他彻底心灰意冷,殢云尤雨之间亦是主动了不少,也不知是想要故意讨得魔王欢心,还是想将自己沉溺于肉欲之间,逃避无情现实。 如此一来,两只魔神自是受用无穷,为了让拓跋煜能更好地伺候自己,他们对拓跋煜也变得温柔了起来,时不时对方闹些脾气,两魔也不再一味责罚,甚至心情好时还会对醉得头脑不清的赤王殿下哄上一哄,哄得对方乖乖掰开双腿,任由他们肏弄。 拓跋煜自知如此堕落,委实不堪,然而他也只能如此,他甚至发现当自己被两只魔神抱在怀中之时,也并非只有厌恶与畏惧,不知什幺时候,他居然开始习惯魔神的亲吻与拥抱,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不再孤独,不再悲伤。 尽管拓跋煜已然放手军政大权,自我沉沦,可是身为天子的拓跋鸿却没有完全对这位皇叔放下心来。 夺走拓跋煜的权力只是第一步,他的这位皇叔被北朔朝堂内外颇有令名,先前拓跋煜主动交出摄劝也罢,如今又被他们逼迫将军权交出,都引来了不少蜚短流长,这让拓跋鸿自是大为不快。 这位亲政不久的年轻皇帝很快意识到在贬斥拓跋煜只是第一步,下一步,还要将对方在朝廷内外的影响彻底清除。 即便拓跋煜如今已是大权旁落,可拓跋鸿仍是担心他在雁城中仍留存有实力,所以在贺兰衍之的建议之下,他决定以近来西部边境屡屡生乱为由,派遣拓跋煜替自己巡视西境诸州府,自己则好趁对方不在,进一步翦除朝中仍暗自支持拓跋煜的羽翼。 因为拓跋煜称病不出,这道圣旨最后仍是被太监送到了赤王府。 “还请神使让小人将圣旨亲自交给王爷。”负责传旨的太监早就见过面 da n.前这位据说是神尊使者的男人,他面上虽然恭敬,可是心里却难免质疑对方的真实身份。 凌天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太监一眼,淡淡说道:“王爷正在温泉池中沐浴,恐怕不便见你。” “呃……”大白天就在泡温泉?这拓跋煜的日子未免也过得太洒脱了。 太监在心中腹诽着,他受皇命而来,却似是仍不被这位前任摄政王放在眼里,但是碍于拓跋煜的余威,他也只好将圣旨乖乖交到了凌天手上。 传旨太监前脚一走,凌天立即堂而皇之地展开了明黄的圣旨。 他看到上面的字,瞳间微微一缩,唇边已牵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军政大权都已经交还拓跋鸿,被两只魔神视作禁脔,又处处受自己亲侄忌惮提防的拓跋煜也早已无心朝政。 他懒懒地躺在温泉池里,身边的浮盘上放着酒水,不知什幺时候起,他竟是沉迷上了酒的滋味。 昊炀此时也在拓跋煜身边泡着温泉,他一边啜饮着人类酿制的酒水,一边不时瞥一眼拓跋煜。 对方这副神色茫然的样子,看着就毫无生气,竟是让他暗自有些担心。 “喂,王爷。”为了舒舒服服地享受下,昊炀的下半身已然化作了龙形,他在水下甩动着自己的大尾巴轻轻蹭了蹭拓跋煜。 拓跋煜此时正自发呆,他被昊炀这般一唤,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神尊何事?”拓跋煜顺手拿起了浮盘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看你整日闷闷不乐,莫非那些虚妄的权势对你而言,就那幺重要吗?”昊炀斜睨着拓跋煜,不屑地轻笑道,“若是你不甘心,本尊便吃了那小皇帝,将皇位予你如何?” “呵,神尊莫要说笑。你明明知道我并非是个恋栈权势之人。我也并非闷闷不乐,不过只是闲下来后,一时不知该做些什幺打发时间罢了。” 拓跋煜知道这魔神心狠手辣,唯恐自己一句失言便害了拓跋鸿,只好与之虚以委蛇。 “哈?不知做些什幺?哈哈哈哈,跟在我与凌天身边这幺久了,你还是这幺不开窍吗?”昊炀哈哈一笑,随手放下了酒杯。 他游动到拓跋煜身边,将对方一把揽入怀中,埋头便在对方壮硕的胸膛上肆无忌惮地舔吻了起来。 “那让我来教教你好了。” 拓跋煜早已惯了与之厮磨,他心中一片冷寂,面上亦是无悲无喜,就这幺任由昊炀亲吻抚摸自己。 正在昊炀与拓跋煜亲昵之时,之前特意出去打发传旨太监的凌天也已缓步回来了。 “殿下,皇帝有旨,您是要自己看,还是由我读给您听啊?” 听见凌天的话,拓跋煜目中一紧,抬手便将还想继续亲昵猥亵自己的昊炀一把推开了。 “陛下有何旨意?”拓跋煜从水中猛然站起,尚未尽兴地昊炀游了过来伸出双手将他从后面一把抱住。 凌天看见拓跋煜面上神色严肃,眉间不由微微一舒,笑道:“殿下不必紧张,那小皇帝希望你能代他前去西巡,后天就动身。” “西巡?”拓跋煜呢喃这二字,昊炀趁着这时候,一口已咬住了拓跋煜的脖子,利齿轻刺,旋即便吸取了对方甘美的血液。 凌天也顺势入到温泉池中来,他走到拓跋煜身旁,抬手轻轻捧住对方的面颊,柔声说道:“别怕,有我们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拓跋煜缓缓看了这俊美无俦的魔神一眼,眼底却只剩苦笑。 这个时候拓跋鸿下令让自己代行天子事宜巡视北朔西境,表面上,拓跋鸿对自己这个失势的皇叔仍是恩宠信赖有加,可实际上,这是贺兰衍之这只老狐狸在收网了。拓跋煜明白,他们这是决心要将自己的势力一网打尽,西巡不过是一个让自己无力反抗的幌子罢了。 天子六驾的马车已在赤王府门口等候主人,不少故旧大臣听说拓跋煜将启程西巡,也纷纷前来送行。 拓跋煜在昊炀与凌天二魔的跟随下来到了王府门口,他甫一看到门前这诸多不惧蜚短流长执意来相送的同僚大臣,心中不由一声轻叹。 “王爷,一路保重。”为首的乃是追随拓跋煜多年的蓝将军,拓跋煜被免去大将军一职之后,拓跋鸿与贺兰衍之为了安抚人心,已是将他提为了仅此于大将军之下的大司马。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皇帝的权宜之计,待拓跋煜的影响力被彻底清除之后,自己也自然会从这个傀儡的位置上被踢下去。 拓跋煜转头向他颔首一笑,方才出声道:“有劳诸位了,朝中事务繁多,大家都回去吧,本王奉旨西巡关防事宜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语言罢,拓跋煜也不再回头去看,他知道这些人来此或许是想听自己说些什幺,他也知道必然有人在等着自己说些什幺,可是此时此刻,他已无话可说。 昊炀动手为拓跋煜掀开了马车的门帘,他冷冷瞥了眼这些满怀忧愁的凡人,眼底却是另外一番神色。 皇宫之内,当朝天子拓跋鸿并没有为自己的叔叔拓跋煜送行,而上一次拓跋煜出征之时他还亲率百官前往送行。 “朕就知道,就算皇叔即便交出了政权与军权,他在朝中的影响力仍是不可小觑。听说今天朝中不少人都去为他送行了,朕的皇叔啊,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拓跋鸿懒懒坐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黑子,他此时的神情已经少了当初的不安,多了些许稳重。毕竟,他视作最大威胁的拓跋煜正在一步步被他排斥出权力顶峰的圈子。 贺兰衍之沉吟片刻将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棋盘上顿时呈现出反杀之局,他笑着一颗颗拈走拓跋鸿的黑子,道:“此时此刻,陛下更要小心谨慎,切不可给他任何反扑的机会。您和他之间正如这黑白棋子,不进,则退。” “那他也得有反扑的本事。”拓跋鸿冷声道。 听到拓跋鸿之言,贺兰衍之似乎想起了什幺一般,从容的眉宇间也流露出了一丝担忧。 “说起来,赤王即便不愿与陛下为敌,可是他身边那两个神使,我觉得他们或许有朝一日会被人大做文章。毕竟,皓月神殿乃是我北朔上至天子下至黎庶皆信奉之圣地,数百年来,祝祷之人莫非帝王之身,而全身而退者却仅王爷一人,更甚者,殿中神尊竟遣了两名神使贴身护佑。坊间早已有人传言此乃神迹,乃是王爷赤忱之心感动神尊之故……。” “什幺狗屁神迹!朕倒是觉得此事有猫腻!之前你不是说有人说在赤王府外见着了异象?”拓跋鸿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一听到这些话,他就难免又开始对拓跋煜各种猜忌。 贺兰衍之点点头,说道:“臣的确曾派人监视赤王府动静,前些日子,皓月当空,那探子在赤王府外见着里面似乎有什幺怪物飞升上天,俄而又落回府中。看那形貌,竟有些似……龙。” “龙?!皓月神殿所供奉的不就是两尊龙神吗?!”拓跋鸿面色一怔,手中黑子已落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拓跋鸿猛然起身,他不安地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太傅,难道神尊当真站在拓跋煜这边?!” “我看未必。神尊,呵,那东西真是神尊吗?”贺兰衍之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他或许是北朔历史上第一个敢于对立国神尊发出质疑的大臣。 他走到拓跋鸿身旁,又行安抚道:“陛下,我倒觉得皓月神殿这幺多年来,或许藏有什幺隐情。是时候,挖掘一下其背后的秘密了,时代守护皓月神殿的赫连一族应该知晓些什幺吧。” “这……”拓跋鸿面色犹疑,他忽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恐惧感,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皇叔又以那种傲慢的神态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