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星际歌星》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本书来自ee电子书,免费电子书 更多更新免费电子书请关注 《重生之星际歌星》作者:清瑜【完结】 文案(c6k6.com) 微白,轻松,微吐槽,治愈系 未来星际,机甲有,娱乐圈有,兄弟cp 伪冰山与面瘫闷马蚤冰山的对对碰 伪科学,经不起考究,只为博君一笑。 战争令古典乐,浪漫主义音乐消失在历史长河 2012前靠卖钢琴为生的落魄音乐生,重生在只有电子乐,摇滚乐的未来平行世界。 从此卖卖钢琴,唱唱小歌,勾、搭美男。 未来需要治愈身心的人们,让我来为你唱首歌吧。主角说。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娱乐圈 重生 遥远星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尔瓦·马科斯 格兰·巴鲁多 ┃ 配角:格温布里,阿斯兰·萨拉 编辑评价: 阿尔瓦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公元3255年。这个时代歌手的歌声相当于武力增幅器,能应用于战场,歌手的地位非常高。 上辈子音乐系出身的阿尔瓦自己设计了已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的钢琴。 音乐节选秀上,阿尔瓦用它弹奏并演唱了现代世界的歌曲,从此一炮而红。 此时阿尔瓦的少校哥哥格兰归来,原本与家人关系尴尬的阿尔瓦,现在将要怎样和这个陌生的哥哥相处…… 文章充满了未来科幻色彩,加入了机甲等元素。 人物关系伏笔颇多,开篇就写出了主角和家人关系的尴尬,引起大家好奇。 在阿尔瓦走红后,冰山哥哥的归来让人眼前一亮。 面对陌生的哥哥,阿尔瓦的紧张、沉默让两人的第一次碰面就状况迭起。 而后,阿尔瓦在街上遭粉丝围追堵截时被哥哥救下,兄弟一起去买衣服的温馨场面,让人无比期待两人今后的感情发展。 第一卷 星际成名之路 序章 历史背景:fu纪年,freedo and union 人类纪元 公元3255年文明高度发达,人类所在太阳系首次接触到来自外系的文明,至此人类迈入大宇宙时代。 而随着基因科学的发展,一部分科学家主张进行人为基因改造,以适应未来的宇宙生活,但遭到科学委员会大部分的科学家反对。公元3459年以马科斯为首的改革派脱离地球,宣布独立,称libertas and sophie ,意为自由与智慧的联盟。 这场革命马科斯流派带走了将近五千万的基因改造人类和数十座被称作eartha的宇宙殖民地,但基于人数的弱势,采取全员皆兵的政策。而地球因为重大殖民地脱出控制,造成了宇宙金属与宇宙蔬菜的供应不足,给地球经济带来巨大冲击。地球组成联合军追击,宣称要人类的叛徒为此付出代价。然而,ls凭借更加强健聪明的新人类,以及他们创造的高科技,再加上长期的宇宙生活带来的优势,两方势均力敌,损失惨重。 后ls与萨姆伊星球联盟签订合作合约,地球军腹背受敌,被迫放弃追击。ls正式脱离地球宣布独立,lse联盟,以3255年开始纪年,称大宇宙纪年。 脱离地球的ls在萨姆伊的支援下飞速发展,尤其在基因学方面的改造,被充分利用到各个领域。马科斯家族因为基因改造并没有像历史的许多家族一样,因人才的缺失而没落。但这样一个带着新人类开创了新纪元的家族却遭到了几乎覆灭的打击,在那之后,马科斯之名成为了历史书中众多名字中的一个。lse的脚步没有因为一个人,一个家族的湮灭而停下,在那之后由马科斯家族控制的专制议会改为轮流执政的民主议会。 而地球与lse的关系也在多年后得到缓和,地球方面主动展开了与lse在经济农业各领域的合作,大宇宙纪年586年,lse更名为fu,采用地球通用语命名,freedo and union,但军部保留lse这一名字,以此纪念fu204年中,所有牺牲科学家及军人的生命,希望自由与智慧常在。 第一章 “fu纪年,freedo and union ,人类纪元 公元3255年文明高度发达,人类所在太阳系首次接触到来自外系的文明,至此人类迈入大宇宙时代,又称fu纪年。” “公元3459年以马科斯为首的基因改革派脱离地球,宣布独立,称libertas and sophie ,意为自由与智慧的联盟。” “这场革命马科斯流派带走了将近五千万的基因改造人类和数十座被称作eartha的宇宙殖民地,但基于人数的弱势,采取全员皆兵的政策。而地球因为农业殖民地脱出控制,造成了宇宙金属与宇宙蔬菜的供应不足,给地球经济带来巨大冲击。地球多国组成联合军追击,宣称人类的叛徒要为此付出代价。” “后ls与萨姆伊星球联盟签订合作合约,地球军腹背受敌,被迫放弃追击。ls正式脱离地球宣布独立,lse联盟,以3255年开始纪年,称大宇宙纪年。” “马科斯族因为基因改造并没有像历史的许多家族一样,因人才的缺失而没落。但这样一个带领新人类开创了新纪元的家族却遭到了几乎覆灭的打击,在那之后,马科斯之名成为了历史书中众多名字中的一个” “lse的脚步没有因为一个人,一个家族的湮灭而停下,在那之后由马科斯家族控制的专制议会改为轮流执政的民主议会。而地球与lse的关系在多年后,得到缓和,地球方面主动展开了与lse在经济农业各领域的合作,大宇宙纪年586年,lse更名为fu,采用地球通用语命名,freedo and union,但军队保留lse这一名字,以此纪念fu204年中,所有牺牲科学家及军人的生命,希望自由与智慧常在。 阿尔瓦合上现在已难得见到的纸质书,放在一边。空气里甘桂飘香,头顶的蓝天白云里仔细看还是能观察到合成金属。 “什么啊,你一个人躲在这里看什么,让我看看。”一只手从阿尔瓦身后伸来,拿起放在桌上的书。 “诶?宇宙纪年历史?你看这种东西做什么?”格温布里好奇地问道。 阿尔瓦看了格温布里一眼,望向他身后的草地,那片绿色蔓延开来,像是没有尽头。 “没什么,只是,无聊了打发下时间而已。” 没注意到阿尔瓦的奇怪,格温布里拉起阿尔瓦的手,边走边说, “失踪了两天,都快急死人了,快点,洛德森教授找你。” “什么事?”阿尔瓦望着被抓住的手腕,问道。 “再过几天,就是fu音乐节的日子,错过了这个机会想要出名可就难了”格温布里看了阿尔瓦古怪的脸色一眼,说,“是好兄弟才叫上你,别一脸不情愿。” 阿尔瓦不说话,格温布里叹了口气,说,“真不明白你父母在想什么,既然你对音乐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什么要送你来布鲁诺音乐学院。” 阿尔瓦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那里有一处被镭射光射穿后留下的伤痕。 “对了,你这几天一下课就不见了,去了哪里?” “……医院。” “诶?!你去医院干什么?生病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阿尔瓦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准确来说,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或者说这个时空。 这里有地球,有太阳系,却从来没出现过中国,美国,在阿尔瓦记忆中应该存在的国家,历史似乎从亚特兰蒂斯时代开始就来了个大转弯,然后,现有的历史轨迹湮灭了本该存在的时间。 二零一二来了,然而生命仍在继续。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一丝活下来的庆幸,有一丝对新世界的恐惧,还有那么一丝怅然,为这不为任何停下的时间,以及隔了悠悠时间长河的孤独与寂寥。 “没什么,感冒而已。”阿尔瓦笑着答到,将手在心口握成拳头给自己打气,能活下来就该手舞足蹈了,自己不该那么脆弱。 “没事就好。”格温布里上下扫视阿尔瓦一圈,确定他说的是实话,继续拉起阿尔瓦快步走。 人越来越多,路过fu音乐节宣传广告时,阿尔瓦发现相当多的人围在投影式巨型电子屏下驻足观看。看来fu音乐节是个相当盛大的日子,每个人都着装隆重,脸上掩不住的兴奋地期待着。 “好多人”阿尔瓦尽管被拉着朝远离屏幕的方向飞快离去,但还是忍不住回头。阿尔瓦发现屏幕下围观的还有上了年纪的白发老叟,这让他不禁想起自己穿越前,某个芒果台正播的的火热的女生选秀节目。总有那么些有着年轻人心态的老妈妈老爷爷。阿尔瓦忽然觉得很怀念。 “连上了年纪的人都想参加啊。” “那是当然,要知道在fu,除了军人,最受欢迎的职业就是歌星,薪酬和地位都是一等一的。” 阿尔瓦点点头,想想也是,同样是工作,歌星不仅不用上场杀敌,还能受亿万人崇拜,换做他,也选歌星这个工作。不过听格温布里刚才的话,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现在的音乐专业。嘛,个人喜好问题,不予置评。至少,阿尔瓦还不是‘阿尔瓦’时就喜欢唱歌,只可惜老天没有给她一副好嗓音和分辨五音的能力。这样也就算了,其实如果稍微长得好的话,他至少还可以走下偶像派在芒果上唰唰票混个脸熟,可惜上一辈子他就长了张大众脸,说白了就是丢进人堆找不着的路人派。 每个人都有一个明星梦,只不过给现实和自己的长相给打败了,没能实现。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由于基因改良,fu的新人类长得都各具特色,不能怪阿尔瓦这么说,只能说,总有那么些父母,审美情趣异于常人。在fu,紫色蓝色粉色甚至彩色头发也是正常,刚醒来时,阿尔瓦就给查房护士那头艳红色长发吓了一跳,险些以为自己因为在临死前偷吃了包薯片而被发配到了到了地狱。他害怕地喊出不要吃我,我只偷吃了一包薯片就把脸埋在被窝里等待各种恐怖刑罚,结果只等来护士姐姐面色古怪地点开通讯器喊来精神科医生。 待他和医生相互解释清楚后,阿尔瓦强作镇定地微笑表示他想洗个脸清醒一下。但在他洗完脸抬头看向梳妆镜时,阿尔瓦终于淡定不能地扯开嗓子,他惊恐地发现了自己穿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清秀少年身上。 阿尔瓦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刺激过度,尖叫道。 “妈呀,我穿啦啊!!!!!”还是魂穿! 这次,精神科医生没有再听解释,和红发御姐护士一起抓着想准备泪奔的阿尔瓦做了一次完整的全身检查。 想到这里,阿尔瓦打了个激灵,甩甩头,将心神转到fu音乐节上。阿尔瓦想起上辈子那些红透世界各地的歌,以及舞台上璀璨夺目的歌星。阿尔瓦上辈子是音痴,但是他却有一颗热爱音乐的心,无论是任何歌,只要听过一遍,他就可以完整的记下。可惜这点特长对他的人生毫无帮助,以致于2012时他连乘上方舟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至少克丽丝蒂·诺可登上了方舟,想当年阿尔瓦可是萌这位美国姑娘萌的中毒颇深。这么一个珍贵的灵魂歌手,如果被海水吞噬了,那真是人类的遗憾和损失。 等等,美国?!阿尔瓦忽然想到什么! 这个世界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叫美国的国家出现过!那是不是意味……后世他所听过的那些歌曲,那些音乐都从未出现过! 颤抖地用没被拉住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前几天在医院刚熟悉的微型手表式投影触屏掌控电脑,打开搜索引擎,先搜克里斯蒂的名字,没有,在搜她的成名曲,还是没有,然后搜音乐历史,阿尔瓦发现,虽然音乐在这个世界占了很重要的地位,但似乎随着高科技的发展,特别是在人类文明在大清洗过后,古典音乐,浪漫主义音乐,印象主义音乐都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没有钢琴,没有提琴,没有笛子,长笛,竖笛,什么笛子都没有,只有人工合成的电子乐。 不是说电子乐不好,只是与纯天然的声音比起来,电子乐少了一分灵气,一分演奏者的灵魂。 想想一直沉浸在人工电子乐中的人们,阿尔瓦心中一阵悸动,说不定,这是一个完成自己梦想的机会。 此时,阿尔瓦的心情也和当年现在这些参加选秀的选手一般激动,这可是成名的机会啊,一激动脑力想的就脱口而出,感叹道。 “当歌星真好,工资高还不用上战场。”最重要是受万人崇拜,尖叫啊,鲜花啊,什么的,最美好了。 格温布里停住脚步,脸色古怪地回头,然后伸手,放到了阿尔瓦额头上 “没烧啊,在说什么胡话呢?” 阿尔瓦不满地拍掉脑门上的手,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歧视了,他只是对这个世界无知了点,为什么人人都当他脑子有问题。好吧,他承认,在医院,是他失态了。但他刚才的问题很正常好不好?! “我没发烧,难道说这年头歌星开演唱会还开到战场上去了。”阿尔瓦怀疑到,这种情节,莫非自己不是魂穿,而是同人穿,实际上这里是across f那部伪娘三角恋动画吧。传说中娇俏萝莉,一个扭头,转身,再一个星闪动作哦,全宇宙便拜倒在她的超短裙下,敌军开着雷射炮自杀的情节?阿尔瓦不禁感叹,如果是,那真的太神奇了。 格温布里无奈地摇摇头,“果然烧坏了脑袋,谁不知道,歌手的歌声相当于武力增幅器,在战场起到一定的治愈和杀伤的作用,不行,你还是再去看看医生吧,教授那边我帮你请假。” 你才发烧,你全家都发烧!阿尔瓦炸毛,准备一手掌糊过去,让这小子看看究竟谁在发烧。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了。 他刚才听到什么?这世界,这年头,歌声还可以作为武力增幅器?还能杀敌? 靠!你当是大中华第一神曲忐忑啊!还杀敌?阿尔瓦心中成千上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 看着阿尔瓦一脸不可置信的傻呆样,格温布里一脸我看你是烧傻了的鄙视表情,说 “要不你以为为什么圣布鲁诺要挨着巴鲁多军事学院建造?当然是为了联合演习方便。” 阿尔瓦听完,泪流满面,难怪这身体的原主人不愿当歌星。正常啊,这唱个歌都要跑到战场上,把镭射光当现场灯光,将爆炸声当鼓点,谁受得了?! 原以为穿到了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谁知道只是个披着未来皮的伪科学片,太坑爹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乐文,我需要happy一下,娱乐而已,不要深究,一稿未修。 喜欢就收藏下啦~打滚~ 第二章 阿尔瓦纠结地在完成梦想和上战场当炮灰间徘徊,格温布里哪管阿尔瓦那么多,人家正在一夜成名的梦中,拉着身后的人一路狂奔到洛德森教授的办公室。 好在即使再激动,格温布里还是记得进教授办公室要按门铃问候教授一声,不然真要闯进去,估计这次fu的推荐名额就没了。 格温布里先是替阿尔瓦说明了这两天失踪的原因,再为他们俩的迟到诚挚地道歉后,便开始又期待又支吾地说起fu音乐节的事。 洛德森教授对两人迟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在知晓两人的来意后,洛德森教授拿出了两张携带着推荐芯片的戒指,一个交给格温布里,一个拿在手上。格温布里拿到戒指后,一面欣喜若狂一面又要维持着面上的平静,面部肌肉因此不可避免的抽搐起来,好在身边两人都没空注意他。 洛德森教授拿着戒指走到阿尔瓦面前,一脸严肃地看着阿尔瓦。阿尔瓦有些莫名,但还是毕恭毕敬地站好,垂首低头状。 “知道这是什么吗?”洛德森教授将戒指递到阿尔瓦面前,问道。 阿尔瓦虽然不明白这位教授的深意,还是乖乖地答到 “fu音乐节的推荐资格。” “那你又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获得它挤破布鲁诺的门槛,为他彻夜奋斗,不眠不休吗?” 阿尔瓦内心不由囧了一下,原来是想说这个,看这个样子,这身体的原主人讨厌音乐似乎人尽皆知。这不好,真的,非常不好。这让他这个音乐爱好者如何解释自己的一百八十度转变。 阿尔瓦无言以对,只得沉默。但他的这番沉默看在教授眼里就是另一回事。 这该死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洛德森教授咬牙切齿地捏着戒指,愤愤然地开始了漫长严厉的说教。 “你啊,性格冷淡,不喜交谈,不擅交友也就算了,估计这也和你生活的环境有关,但你不能因为一部分接近你的人是为了巴结你,讨好你,利用你,于是对谁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洛德森教授还在baba,阿尔瓦内心则惊讶不已,看来这个身子还是名人,富二代,官二代之类的,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当时他用电脑搜自己新名字时,出来的相关内容只提到自己的在校信息,并没有太多的花边新闻。至于两人的性格,因为上辈子是个音乐宅,加上性子懒,不喜欢应付人际关系,自己和正主相比,勉强也算得上性格冷淡,不喜交谈,在前两项的基础上,不擅交友那是肯定存在的,嗯,性格基本靠谱。 不管怎样,官二代富二代什么的总是好处多多,想想自己上辈子到最后也只是守着一家琴行即使单身日子仍旧过得勉强,阿尔瓦都快忍不住仰天长啸,哈哈哈三声。 但还好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的本能使然,也就是长期面瘫所致,就算是笑,也不会像阿尔瓦上辈子那样笑得呆特欠扁。洛德森教授只见那张俊俏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笑得三分漠然,七分温婉,总而言之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礼貌笑容。 洛德森教授看在眼里,火气更大,这讨厌的漫不经心的淡定小鬼! “你啊!能不能少让你妈妈操点心,她既然让你来上音乐学院自然有她的打算,她的道理,你就听她的一次,她是你妈啊,她又不会害你!” “她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呢,从小就不愿意回家,连看她一眼都不肯!你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让她怎么办?!” “一个住在外面就真的那么好吗?!不会寂寞吗?!不会孤独吗?” “受伤生病的时候……不会难受吗?不会想家吗?” “你就没想过……你妈妈吗?” 不知不觉,洛德森教授已经抓着阿尔瓦的肩膀马教主似的咆哮完,一脸沉痛伤感地低下头。 教授你都脑补了一副怎样的苦情剧啊,阿尔感叹,然后继续淡定地想到,原来这原装货还是个叛逆中二,不过看起来这个教授似乎对自己的老妈有那么点不可说的情愫。 我爱你但如果无法守护你便守护你儿子之类的hp剧情怎么在这个世界也有啊,阿尔瓦一边感叹,一边轻声说, “教授,请冷静。” “总之我不管你究竟想不想参加,你都要给我接受这枚戒指!”这台词听着怎么那么像逼婚。 “好。”尽管汗颜,但阿尔瓦还是从善如流的接受了。 “不准反驳!这个名额可是我等等,你说什么?”教授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好。”阿尔瓦接过教授手中的戒指,低头特纠结看着带着无限机遇的人工钻石戒指,这幅表情放阿尔瓦的脸上,看在教授眼里就是特深情地凝视着戒指。阿尔瓦叹息,苦逼道,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阿尔瓦想说的是,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参加fu音乐节,他只是不想上战场但不上战场又不可能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说完,阿尔瓦又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欲言又止,那辗转的思念仿佛便潜藏在这呢喃缱绻间。 美人垂目低首,眼波流转。无言诉衷肠,总是最美,最动人。 饶是洛德森教授也防不住被命中红心的命运。 嗷嗷,这货和他母亲一样是祸水祸水!没出名的话祸害身边人,这出名后还不祸害了全宇宙。教授悲催地在心里嚎道。 “教授,谢谢你。”美人微微一笑,不露齿,含蓄温婉地道谢。 教授猛地扭头,泪流。“行了,没事,你走吧。” 为什么他有种被温柔治愈的感觉,这还是那个拽得二万五的冰山吗?挠墙啊。 阿尔瓦和格温布里向教授行李告辞,来到走廊上,确定四周没人后,格温布里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我能去fu音乐节我能去fu音乐节了我能去fu音乐节了!哈哈!” 阿尔瓦则回头奇怪地看了关上办公室房门一眼,明明自己笑得很得体很礼貌,为什么教授的脸好像一直在抽搐?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喂,兄弟,你真的打算参加fu音乐节?”格温布里一脸探寻,想从阿尔瓦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阿尔瓦看着手中上的戒指。其实他也在犹豫,但听到这枚戒指如此珍贵后,阿尔瓦秉着小市民那种不要白不要的心里,拿下了在说。大不了自己不去,卖给 想参加的人也不错。听刚才教授说,这个身体的母亲似乎是单身母亲。单身母亲都很不容易,让母亲操心这种事,上辈子就是一个孝顺儿子的阿尔瓦是不会做的。虽然感情上没交集,但先接受下来,让对方安心些,就当给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还债,图个心安吧。毕竟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人生呢 见阿尔瓦不说话,格温布里倒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样的沉默,说 “如果实在不想去,就不去。人生呢,就是大多数人啊,都没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但总要有那么个人为之奋斗一次。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啊,最重要呢,是你开心,你觉得满足,就足够了。对了,你饿不饿?在医院没吃什么东西吧,我房间有面,要不要一起吃?” 阿尔瓦捏着戒指,目光复杂地盯着格温布里。 真是,久违的……tvb体安慰。其实格温布里你是香港人穿的吧。 “好了好了,是不是被我感动了?”格温布里享受这阿尔瓦的注视,自恋地抚了额前的刘海, “不过话说回来,fu音乐节有本大爷一个天才就够了,哼哼。” “格温布里……” “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迹部景吾的人?” 在得到一个否定回答后,阿尔瓦拒绝了格温布里的邀请,一个人回到前天才住进去的新家。用指纹锁开了防盗门后,阿尔瓦接着打开昨天折腾了他一天的密码锁。新的密码换成了生前的生日,阿尔瓦敢打赌这个密码没人能猜得到。 用清洁雾气洗了个澡,阿尔瓦换上干净地衣服用家里的电脑上网,先是仔仔细细地再搜了一遍网上关于音乐这一块的历史,然后查了查相关音乐人的新闻,以及……他们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或妩媚身影。 这个时代似乎非常流行摇滚音乐,强烈震撼的音乐毫无疑问可以激昂人的情绪,带动人的斗志。但这似乎和战场都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阿尔瓦叹了口气,真搞不明白这个世界在想什么。 古典乐与浪漫主义乐曲倒是确确实实从历史上消失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到要重新走自然古典之美的音乐风,但由于乐器的局限,以及限定的音乐思维模式,未来的人们似乎只想到了清唱和用单一电子音的方法。这样子做出来的音乐,新鲜了一阵子,然后毫无疑问地销声匿迹了。 长期以往,人们便形成一种思维,在音乐领域,摇滚和电子音乐,无出其右。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流行,研究自然古典的音乐风格越是少,也越难以发展起来,自然古典音乐于是走进了一个死循环中。 到底要不要参加fu呢?想实现梦想,但不想上战场。 只是,除了音乐,阿尔瓦别无所长。 苦逼地闹心着,阿尔瓦索性起身打量自己才住了一天的新房子。 阿尔瓦环视宽敞先进的房子。偌大的房间简洁宽敞,白色的主基调,适当的绿色,干净清爽,看得出主人是个有条理的人。 房间里最多的就是书,一本本都是关于生物物理的高深书籍,房间的隐藏式柜子里还有一套试验用的未来高倍显微镜以及一些奇奇怪怪阿尔瓦不太熟悉的工具。 除了这些,阿尔瓦连一丝与家人有关的东西都找不着,如果不是电脑里一排未读邮件,他还以为这个身体是个孤儿。 这样的人应该是擅长理工科的天才吧,至少他十七岁的时候可不会什么高聚合分子的高阶方程式。阿尔瓦大字型躺在地板上,看着一侧的书柜想到。忽然,他有些羡慕,又有些落寞。 太陌生的环境人总是脆弱的,不管他怎样吐槽着这个世界与自己曾经的生活的相似点,也改不了他孤零零一个人的现实。 洛德森教授说的没错。 一个住在大房子里,会寂寞,会孤独。 受伤生病了,会难受,会想家。 尤其,会想自己的妈妈。 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否还活着?阿尔瓦难过地想到。能拿到方舟绿卡的都是权贵,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像christy nockels一样出名能够带着父母登上方舟了,那么现在,他是不是就不会愧疚,不会难受,不会一个人孤独地在异世。 千金难买早知道,阿尔瓦讨厌古人言。 叮咚!电脑忽然轻响,简洁的投影屏幕上的一角浮出一个邮件式的图表,电脑语音询问, “来自奥德丽的语音邮件,请问是否打开。” 阿尔瓦想了想说道,“念吧” “阿尔,妈妈……听洛德森先生说你接受了fu的推荐名额。”柔弱的女声小心翼翼地说着,“如果,阿尔不喜欢不参加也没关系,但妈妈想说的是,阿尔,fu是个很好的机会,有时间的话试着参加一下总没什么坏处,就当课外娱乐活动……”后面还有些什么阿尔瓦都没听进去。 所有老妈爱唠叨的事情都一样,无非是注意身体,注意饮食,注意锻炼,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要注意些什么,而每一个子女会做的事也都一样,那就是敷衍地听着。 但就像留声机里放着的音乐,虽然并不一定时刻在倾听,但其实每个人都一直都在感受那里面的深情。 不知不觉,让那熟悉的声音在心底走下一圈圈的圆轨,刻在心中,便是生命的痕迹。 阿尔瓦鼻子一酸,捂着眼睛,小声嘟囔道, “我爱你,爸爸妈妈。” “对不起,爸爸妈妈。” 阿尔瓦决定了,他要参加fu音乐节! 作者有话要说:一稿,未修,有错,请包容。 喜欢就收藏一下吧oo 咱潜下去继续另一篇,这文暂时应该是日更吧。 第三章 决定参加后,阿尔瓦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格温布里发了封邮件,就说他决定参加比赛。格温布里虽然看着像个搞怪自恋红发叛逆少年,却也是个通人情的人。他没有问为什么阿尔瓦突然改变注意打算参加fu音乐节,只简单询问了阿尔瓦是否需要他的电子音乐器材,阿尔瓦谢绝后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并且一切如常地约阿尔瓦出去吃饭。 阿尔瓦还是拒绝了,离音乐节只有两周,他还要准备音乐节用的乐器和歌曲,估计这几天会忙不过来。格温布里也没有强求,问起阿尔瓦需要什么样的乐器,这年头虽然玩电子乐的人占大多数,但还是有少数人喜欢实体乐器。格温布里告诉阿尔瓦,他认识几个不错的乐器销售制作商。 阿尔瓦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坏了,乐器对于音乐人来说就好比灵魂。而钢琴作为上辈子陪伴了阿尔瓦一生的乐器,不仅是灵魂,更是他的空气。钢琴为他的生命不断带来新鲜氧气,给予生命活力,怎么能因为历史上的战乱如此简单地消失在漫长时光里。阿尔瓦决定,不管最后参赛的曲子是什么,先把钢琴做出来再说。也算是对上辈子的一种缅怀吧。 向格温布里要了几个乐器销售制作商的一切通讯地址,阿尔瓦又开始犯愁了。 已经不存在的乐器要怎么重现呢?虽然上辈子迫于生计,阿尔瓦也曾不得不自己修理钢琴,基本构造还算清楚。但具体制作细节阿尔瓦从未细致了解过,毕竟他是弹钢琴的,不是做钢琴的,卖钢琴只是副业。 带着烦恼阿尔瓦来到格温布里提到的乐器销售制作商店,一开门,琳琅满目的重金属质感乐器顿时闪瞎了阿尔瓦的眼睛。摆在橱窗里和展览台的乐器永远是最花哨这一销售手段,不管过去还是未来乐器店里都保持着。一个身着破洞紧身皮衣,头顶鸡冠头的店员飞快地出现正犹豫着要不要推出门外的阿尔瓦面前。 “先生,想看最新的多功能合成音制作机,还是想看超高频多弦电吉他。”就连推销人员也是无论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一如既往热情,你还没开口就已经口若悬河地介绍开来。阿尔瓦忍住退后一步的冲动,他最怕这种热情的推销员,他们总让他产生不买总有种对不起人家的感脚。顶着一张冰山脸,阿尔瓦端出漫不经心的态度,努力无视推销员的星星眼,斩钉截铁地打断说, “我需要定制乐器,但对乐器制作方面,我不是很懂,麻烦你介绍一下吧” 推销员见到阿尔瓦第一眼是便两眼蹭的一亮。嗯,美男!穿着,高档!没有任何符合电子乐音乐人的装扮,哟,一个不懂行的肥羊!赚了! 于是,推销员小哥很天真地开始漫长的baba推销。 “这是最新集音器,电子乐器定制的必备品之一,弥补了静距离采音音色单一,远距离大范围采音造成的音质不佳,是由最先进的xx金属合成,集音用的膜是仿制生物耳膜,是上一代的二十倍有余……。”哦,未来高级麦。阿尔瓦看了芝麻点大的麦,呆呆地想这东西要别在钢琴哪儿。 推销员小哥见顾客没反应,赶紧换下一个 “我们还有用在定制乐器上的多功能合成音制作机,各种模拟的合成音,只有你想不到到的,没有它无法模拟合成的声音……。” “……”未来加强版初音未来变种神马的,很好很强大,可惜钢琴用不着,都混音了还要钢琴做什么。 这推销员发挥了一个推销员优秀的品质,坚韧的精神,与超强的嘴功,与阿尔瓦从店铺前,说到店铺后,说得天花乱坠,可惜阿尔瓦仍旧不为所动,当然,也可能根本没听懂。 爱岗敬业的推销员看看不为所动的冷脸冰山美男,悲苦地舔了圈干裂的嘴唇,此时他喉咙已经干得冒烟,可眼前这人慢条斯理地,没一点掏钱的表示。费劲嘴舌的推销员表示即使不被他的说辞打动,总也会被他诚挚的热情给打动吧?怎么可以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不说买也不说不买地吊着他,嗷嗷,太无理取闹了。 苦情哀怨的推销员小哥终于忍不住幽幽地问 “这位先生,想好要买什么了吗?” 他居然问出了这么失败的一句话,他居然说出了一句这么被动的话,这不符合推销美学啊! “啊,我刚才说的是这里可不可以定做乐器,我想要的乐器这里没有,是从零部件到整体都要定制的乐器。”冰山美男将视线从刚才介绍的电音吉他上挪开,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没有?”推销员小哥原地微笑泪流,无语凌乱。敢情他磨破嘴唇说了半天,一句没有就打发了,太坑爹了,呜呜。 但秉承一个未来推销员应有的吃苦耐劳素质,不,应该说是本能,他继续微笑说道 “本店提供任何乐器的定制,不管是已有的,还是自己设计的,本店都能为你呈现最好的品质,最诚挚的服务。” “这样啊,太好了。”阿尔瓦点头表示满意,终于有点靠谱了,“但我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我的设计也不一定对,而且我没有设计图纸。”阿尔瓦又补充道。 出现了,史上最坑爹的顾客,史上所有推销员的死敌!一问三无顾客!无目的无购买意图无人情味啊!推销员小哥继续微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僵硬, “没关系,本店有最新型的设计头盔,只需将它戴上想着你脑海中的乐器的构造,便能完美重现,即使没学过设计,不懂力学,也没关系,系统会帮你完美补完。” “我可以开始设计吗?”阿尔瓦纯良问。 “……您这边请。”推销小哥内心握拳泪流地,礼貌地请到。终于肯花钱了,早点说清楚要求嘛,亲,我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嘛,亲。 阿尔瓦跟在推销员身后,推销员请他在一个皮质沙发上坐下,取来一个类似摩托车头盔样的……头盔,让阿尔瓦戴上,然后再接线电脑连上。阿尔瓦感到头皮一阵轻微的麻痹,仿佛有电流从头盔里毛绒绒的细丝流到了头上。 阿尔瓦担心地问,“这个……安不安全?” “您请放心,微电流,双保险,高于规定电压自动断电。”推销员对答如流。 阿尔瓦不安地动了动,还是照推销员的话乖乖坐好。 “等眼前出现黑色屏幕便可以开始构图。”推销员在一旁提醒道。 滴的一声,阿尔瓦发现黑屏了,然后视野里右面出现了一条工具栏,看起来好像大学里曾经做过的cad线性切割实习的画图表,只不过当时的界面是二维的,这个,变三维的了。 跟着提示步骤先选择主要材质,金属材质有钛金属、聚合金属、纳米金属等等,生物复合材料,这是神马?阿尔瓦这么想着旁边立刻跳出提示,它是由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材料复合而成的生物材料。制备此类材料的目的就是进一步提高或改善某一种物体材料的性能。 阿尔瓦看完解释,发现还是不能理解,于是,跳过。然后拉着菜单直接找木质,结果在其他分类里的倒数第五栏看到了木质。阿尔瓦不禁感叹,这年头木质乐器已经沦落到被人塞在角落里的程度了啊。 阿尔瓦百感交集地选中木质,然后开始选择表层漆面,以前的钢琴漆在现在已经找不到了,阿尔瓦只得回头根据介绍说明在其他材料中找,最后在生物复合材料中选了一款xwb_34x的抗压抗高温抗变型防水防腐蚀的喷料。 大体设计完成,接下来就是琴键,响板,音板,对了,音板也要实木的,呃,纵向实木更好,如果没有,那……实木也可以。这么想着,这些意见注释便全部添加在相关部件的旁边,连那迟疑时的省略号都没少,重分反应顾客的要求……阿尔瓦想了想,还有铸铁板,考虑到定弦轴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2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弦轴的影响,阿尔瓦给它加上了抗张力的复合材料,唔,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对音色造成影响,干脆做两个吧,如果不行还可以换。 然后是钢弦,击弦机……还有什么呢? 阿尔瓦托腮,仔细回忆。零零总总又补充了很多零部件,阿尔瓦最后发现还有一个系统自动补完按钮,想了想,点上。 等到阿尔瓦做完一切,旁边的推销员已经等得腿脚麻木,笑得面容抽搐。阿尔瓦取下头盔看着推销员问, “这样,可以了吗?” “……我帮您看看。”推销员点开刚做好的设计图。 被折腾精疲力尽的推销员小哥两眼无神的飘过去,唉,今天的营业额又只有这么点还折腾了这么久他就要活不下去了好不好……诶?诶!这是?这是什么?! 做了五六年的推销员,无名的推销员小哥不是没见过自己设计乐器的音乐玩家,但是在这所有东西都微型化的时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返祖的巨型乐器。还是如此巨型的乐器。推销员小哥嘴角抽抽地点开构造图,然后,他震惊了。 说实在,推销员接待过的音乐人不少,做乐器的人挺多,但所有做乐器的人无不是在现有的音乐器材的构造中打转。 人们设计来设计去,最终改变的,不过是乐器的外形,用以标榜个性的外型。 在这任何音质都可以合成的时代,很少有人还会去特意设计结构精密的乐器。也正是因为这样,乐器的时代也逐渐走向终结。 而纵观这件巨型乐器的设计,外到造型,内到琴弦,无不是匠心独运的构造,再这个年头,能做出这样乐器的人已经很少了……逆流而行的返祖乐器,推销员眼睛一亮,在这里面看到了商机,。 卖了五六年的乐器,也算资深推销员的他乐理知识当然不差,他明白,这件乐器的音色绝对动人! 阿尔瓦看到刚还脱力的推销员小哥忽然正襟危坐凑到屏幕前,两眼闪着诡异地光,不由地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设计有什么问题,于是问道 “那个,有什么问题?” 阿尔瓦看着推销员小哥身子一抖,然后猛地转身,抓起阿尔瓦的手,激动地问, “美人,你这个乐器的代理权卖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阿尔瓦看了看被紧紧握住的手,反应过来,眯起眼,慢悠悠开口反问 “你,刚才喊我什么?” 推销员小哥在锐利的目光下抖了抖,一不小心太激动说漏嘴把美人给调戏了,怎么办? 抱大腿行不行,求包养行不行,总之乐器代理权,你不能跑啊! 第四章 阿尔瓦没有答应营业员的请求,询问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取钢琴后便打算离开。 “大概四天以后,除了木材取材要从别的eartha运过来,耗费的时间多一些,其他部件的制作还是很方便快捷。”听到阿尔瓦的拒绝,推销员小哥神情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再三问道,“真的不能将销售权代理给我吗?” 阿尔瓦不忍心,转过头,嗯了声。不想窃取钢琴制作者的成果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乐器一旦推广开来,阿尔瓦无法向人解释为什么他会想到要制作钢琴,他想人们也不会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够有这样的天分,设计出一件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的乐器 “这样啊。推销员低落地答到,嘴角第一次没了职业性的微笑,“我还以为这一次能够在同行间扬眉吐气了。” 阿尔瓦回过头,默默地看着推销员小哥,有些内疚却又不懂如何安慰,只能分析说 “这种返祖乐器也不定就卖的好,毕竟懂的人少”全宇宙只有他一个人懂行,“而且制作成本也不低,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阿尔瓦斩钉截铁说,他最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灰心丧气的样子,快刀斩乱麻,早走早轻松。他都已经望了无数次门口,做了许多次暗示。拜托,放他走吧。 推销员自然看出了阿尔瓦的不耐烦,苦笑一下,兀自说道 “说的也是呢,我啊,当时因为一时兴趣选了乐器制造,没有听老爸老妈的话选择电子音乐,原以为只要有梦想,有热情就可以不用在乎别人的目光,薪酬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阿尔瓦囧,刚才还在说返祖乐器怎么突然扯到理想这么远。 “你说的对,其实这种大型新型返祖乐器,懂行的人少,玩的人更少,在电子乐的天下,还有谁玩真正的乐器,推行返祖乐器什么的……我大概,在做梦吧。”推销员轻声叹息无比伤感地说道,然后强颜欢笑,嘴角勾起露出八颗白亮牙齿,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给您造成了困扰。” 阿尔瓦沉默地看着推销员小哥的笑脸,面无表情,他已经困扰了……谁让他就是个心软的烂好人,所以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阿尔瓦进入天人交战的发呆状态。 而一直被阿尔瓦盯着看,推销员小哥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刚刚说完一番丧气话,美人便一脸淡漠地看着他,是瞧不起他还是怎么地。推销员小哥想到这里恼羞成怒,也不管这笔生意做不做的成,甩手怒道,愤愤然像是说给阿尔瓦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是在做梦又怎么样?!我就是一边做梦一面不思悔改,怎么样?!你们都瞧不起我又怎么样?!我活得是我自己的人生,我活着是为我的梦想,就算你们嘲笑我,我也值了!” 说完,推销员小哥转身离去。却被一只温润有力的手抓住了臂膀。推销员小哥拗着不肯扭头。因为……糟糕,一激动,一不小心就哭了……真挫,推销员小哥自暴自弃地吸吸鼻子。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阿尔瓦的声音有些迟疑,他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刚才只是回想起过去的自己,稍微走了一下神,等回过神来,这笑容满面的推销员小哥就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求解答…… “反正,返祖乐器是没市场的,你不要管我。”推销员小哥别扭傲娇道。 这回轮到阿尔瓦怒了。钢琴,乐器中的乐器之王,传递情感,震撼生命的乐器,音乐家的灵魂伴侣,怎么会没有市场! “钢琴的代理权,给你了!”一时冲动下,阿尔瓦脱口而出。 诶?这是推销员小哥。 诶!这是阿尔瓦…… “和我去公证处公证!”不要说得想去登记办结婚证! “那我的钢琴怎么办?!”阿尔瓦回头看着设计用的仪器。 “资料已经传输过去,工作人员会帮你处理的。”推销员小哥欢脱地说。 公证处,其实不止是办结婚证的地方,还是一个可以做商业公证的地方。阿尔瓦拿着一纸合约,在感叹未来还有纸质合同的同时,犹豫了。合同的条约倒是基本公平合理,上面的条款都是根据以往乐器发明的条款整理罗列出来,大的差错不会有,只是……真的要将钢琴制作的代理权交出去,阿尔瓦觉得有点对不起钢琴制作者克利斯托弗利大师。 推销员小哥见阿尔瓦犹疑不定,以为他是对合约的条款价钱比例不同意,咬咬牙,弯腰低头将分成由一九分改成了三七分,这在乐器代理上已经是相当阔绰了。阿尔瓦看着纸上改动了的数字眨了眨眼,奇怪地看向推销员小哥。 “为梦想总要付出些代价的,不是吗?”推销员小哥说。 阿尔瓦张张嘴,看了眼合约,最后抬眼用不可违逆的口气坚定问道,“我要再加一个条件,你没意见吧?” 推销员看着这女王气势十足的发问,咽了口唾沫,认命地点点头,说, “你加吧。” 阿尔瓦在电脑上在条件上加上一句,在对外文件上钢琴的制造者必须署名,克利斯托弗利。 虽然只是个形式,不过也只能这样了。对不住了,克里斯托弗利大师。你设计的钢琴,我会让它在未来星际绽放异彩的。阿尔瓦看着屏幕上名字,默念道。 推销员小哥凑过来一看,本以为会是什么有关利益的条件,谁知道是这么莫名的一句话。 “……你”这是在做什么?推销员小哥想问,但没问出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着美人严肃的侧脸,那坚毅的眼神,他想他稍微能了解他的心情。 阿尔瓦发现一直盯着他看的推销员小哥,笑着解释说,“没什么,只是想这么做。” 好任性的理由,好任性的美人,推销员小哥内牛,但是好萌,为什么? 后面的流程和前世的签约差不多,双方签名,然后交换。阿尔瓦接过合同,在姓名栏处看到了这个怀抱梦想为梦执着的推销员的名字,硬质白纸上黑漆漆的几个英文大字,athrun……za?阿斯兰·萨拉?! 好惊悚的名字! 对方捏着合同,同时也嘟哝到,“阿尔瓦·马科,好大众的姓氏。”那是废话,在马科斯开创大宇宙时代后,姓马科斯的就多了,后来为了和伟人区别一般人会将姓氏改为马科……有意见?有意见对马科斯提去啊!又不是他想叫这个姓!阿尔瓦瞪着推销员小哥,推销员小哥立马闭嘴,麻利地将合同收好。 “钢琴做好了我会亲自给您送去的。”推销员小哥殷勤地将阿尔瓦殷勤送到圣布鲁诺门口,感叹一句名校出天才后,欢乐地与阿尔瓦告别。 阿尔瓦回到房间后,做得第一件事便是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反正地上二十四小时有机器人打扫,干净得很,室内维持着恒温状态也不怕着凉。放松疲惫地四肢,阿尔瓦在思索。接下来四天,在没有钢琴的时间里,他要做些什么? 选歌,练习,做v,了解未来各种音乐软件……还要给不熟悉的母亲发个邮件,应该要感谢她帮忙争取到名额之类的……啊,总之,各种麻烦事。 烦人!阿尔瓦原地翻了个身。 口袋里的合同哗哗作响,阿尔瓦掏出来,上上下下仔细读了一遍。 将古典乐器重新带入未来世界吗……听起来好宏大的一项工程,不像是以前的自己会做的事。但是阿尔瓦很想试一试。 也许,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也说不定。 阿尔瓦微笑着视线下移,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阿斯兰·萨拉。 这个名字,真是无论何时看,都让人有种想自戳双目的感觉。 世界,真奇妙。 每当他觉得孤单犹疑的时候,总会有熟悉的事物出现。总感觉,好怀念……虽然囧了点。 呵呵地开心笑着,阿尔瓦将合同小心折好,命令系统管家收好。 好了,器材解决了,那么接下来,歌曲选哪首好呢? 为一件事奋斗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为无数件事烦恼。阿尔瓦感叹,真是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点开随身界面,看看还空空如也的电子乐谱,阿尔瓦将脸贴着地板。温热的暖流源源不断地从毛绒毯上流进疲惫的身体里,将身体烘得暖乎乎。 阿尔瓦闭上眼,蹭了蹭地毯细软的绒毛。 他还是先洗洗睡,明天再说吧。 第五章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却仍旧有旧的烦恼。音乐素材有很多,却不知演绎那首的阿尔瓦很苦恼。未来的音乐,虽说只有电子音乐,摇滚乐比较单一的乐种,但这其中也不乏佼佼者。真正的好音乐是不会拘泥于形式,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有人唱着传统的电子乐也依旧能广受欢迎,而阿尔瓦也有可能唱着新种歌曲仍旧无法被接受,如同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所谓创新者一般被音乐界淘汰。 所以虽然有好的音乐,但如果演奏者无法凭借自己的阐释演绎出来,那么再好的音乐也是空有外表的行尸走肉。阿尔瓦明白这一点,但也更加困惑。究竟什么是自己已经透彻地理解了的,能够阐释给众人的音乐呢? 一夜辗转反侧,睡也睡得不安稳,阿尔瓦没到六点就醒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七点,阿尔瓦烦躁的起身。胡乱吃了点早餐,阿尔瓦换上简单的长裤衬衫,肩上披着间针织衫,在胸前打了个简单的结,出门散步去了。 学校为了迎接fu音乐节,全校停课,因此随处可见兴奋地围在一起讨论的学生。阿尔瓦后天的人群恐惧症,让他对人群避之不及,转身便朝另一个人较少的地方走去。但是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了。时不时有女生经过身边,见到阿尔瓦,眼波流转地瞟他一眼,然后故意用阿尔瓦听得见的声音与身边的朋友窃窃私语又哄然笑开。 这种若有似无的调情手法在人际交往经验不足的阿尔瓦看来只是烦不胜烦,看他一眼既是什么意思,对他意思?他很帅?还是想通过他的回头证明自己的魅力?烦死了,不想猜!于是,冰山·面瘫·阿尔瓦表现出明显的不感兴趣,甚至是微微地厌烦,几乎是立刻对他抛媚眼进行挑逗的女生就少了。不过,除了泄气地瘪瘪嘴,女生们似乎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像是对阿尔瓦这样的态度习以为常。倒是一旁的男生沉不住气,就像是青春期的少女渴望白马王子阳光美少年的关注,一切打扮成坏坏痞子模样的少年都期望着有清纯妹子为他的英雄救美而倾心。所以,老套的情况出现了,一个梳着刺猬头,穿着打扮都透着未来是朋克风的男生,领着四五个人,气焰嚣张地走近阿尔瓦,开口讥讽道, “看看这是谁哟,这不是音乐白痴阿尔瓦·马科斯吗?听说你这次也准备参加fu音乐节?”对方蹿到阿尔瓦前挡住阿尔瓦的去路,上下打量一番后,啧啧道“穿成这样,不像啊。” “……”这是fu音乐节呢,还是ny时尚节?昨晚没睡好的阿尔瓦顶着疲倦的眼皮在心底吐槽,实在不想回答。瞟了刺猬头男生一眼,阿尔瓦没有理会挑衅,径自绕路走开。反正路又不止一条。 被假想敌人用近乎漠视的态度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少男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地伤害,刺猬头毫无疑问地举起了拳头,一边叫骂着,一边准备冲背对他的阿尔瓦来上一拳。却在半路被人拦了下来。拦住刺猬头的黑发面瘫男小声了说了句什么。刺猬头瞪着阿尔瓦离开的背影,不屑地切了一声,收回拳头,愤愤地骂了一句, “官二代了不起?!” 阿尔瓦听到后,没有反驳,这是事实不是?没什么否认,也没什么好耻辱的。 逆着人流往某个方向走,人越来越少,等阿尔瓦察觉到他到了学校放着校训墙的后花园,周围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难怪没人往这边走,阿尔瓦心想。 此处就好比华山的思过崖,没犯事一般不会有人来。走近高耸在一角的石壁,阿尔瓦抬头仰望。好高!老头子们的训话真是不管哪个时代都没完没了,而且不管那个时代的人们,都喜欢将这些话语收集起来,用来抄写它们惩罚后人。 阿尔瓦想起了自己中学时代那面被调皮学生篡改的校训校规墙,不由的微笑,有些东西不管经历了多少年多远的时空多远的距离,也还是存在。 绿色的藤蔓爬满石墙,生机盎然,斑驳的石墙镌刻着岁月。石头的质地不像是eartha殖民地的风格,这块石板已经有些腐蚀风化,应该是地球上带来的吧。看起来和以前在景区的碑文非常相似,这种镌刻的实体字总能让阿尔瓦倍感亲切。 阿尔瓦轻声念到,“音乐家的艺术……不在于直接描绘形象,而在于把心灵……置于这些对象能够在心灵里创造的情绪中去——路索。” 心灵创造的情绪是什么?阿尔瓦忽然想到自己正在烦恼的事,开始仔细阅读石碑上的文字。 “我深信:质朴和真实是一切艺术作品的美的原则——歌路梭” 真实的……情绪。 “音乐的真正意义……在于使人幸福,使人得到鼓舞和力量——侅盾” 越念越茫然,阿尔瓦渐渐没了声响。因为,他发现他从未想过这些。 在音乐学院时,教授也曾问过类似的问题,还交待要交音乐史读书笔记。但他总是蒙混过关,想着这种形式主义的废话说起来没有意义,写起来更是费时费力。然而,他现在才发现,也许他一点也不了解自己所学的音乐。这上面的问题,他一个也答不出来。这些感悟,他一点也不了解。 他学了的,不是二十多年的音乐,只不过是二十多年的音乐技巧罢了。 原本渴望给新世界带来改革的心因此变得沉重。如此肤浅的他,真的能做到吗? 阿尔瓦抬头看向虚空,稀薄的天空背后隐约能看到其后闪耀着的信号灯和各种绳索管道,深嗅,泥土中没有阳光温暖的味道。 世过两世,物是人非花开茶迷,宛如风过,怅然若失。 “年轻人,你在这里做什么?”背后有人走近问,阿尔瓦转身,看见一个长相顶多四十岁总之还年轻着的男人。所有刚刚酝酿好的感情瞬间碎成了渣渣。叫什么年轻人,你看起来也只是四十岁,s什么世外高人,。 阿尔瓦发现各种美好的情愫在未来,总是容易被各种诡异的状况给破坏掉。 “很少有人会主动来这里面壁思过。”男人站到阿尔瓦身旁和他一起仰望立在花园里的高耸石壁,“年轻人,你来这里,想找些什么?” 阿尔瓦无言以对,你才面壁思过,你全家都在面壁思过! 他只不过在这里看着天然的石壁想缅怀下过去,缅怀下那有着真正蓝天白云,有着芬芳大地,也许还有工业废水,工厂废弃物三聚氰胺苏丹红毒鸡翅假鸡蛋神马的,但总之他思来想去想念得要死的地球。 还有老师损友家人…… ……啊咧?! 阿尔瓦慢慢眨眨眼,心弦一动,猛地抬头看向石壁。 斑驳的字迹诉说来自远古的笺言,等着需要的人来此寻找顿悟。 音乐家的艺术……不在于直接描绘形象,而在于把心灵……置于这些对象能够在心灵里创造的情绪中去。 他懂了,他知道该选什么样的曲子了! 灵感来了的阿尔瓦冒冒失失地扔下还在等待回答的男人匆匆离去。 男人好脾气地看着阿尔瓦急切的背影,回味刚才少年顿悟时,两眼绽放出的光彩,感叹道。 “年轻真好啊,是不是,马科斯?总能在迷惑时,不断发现自我,不断前行。” 高大的石壁与古旧的花园已然浑然一体,在历经千年后,依旧屹立不倒。 风摇树响,石壁上,藤蔓轻摇,像是回答。 他始终相信,当初带着这块石碑逃离地球的决定,是对的。 阿尔瓦一路不停歇地飞奔回家。 飞快地打开电脑,双手颤抖地点击搜索,然后惊喜地发现,还在,还有,关于过去那个有着蓝天白云,雄伟高山、淡水资源、洞|岤迷宫、奇幻沙漠、冰封世界、辽阔平原、季节森林、富饶丛林、多样浅海、无垠深海美丽地球的影像还有。 一切还存在,无论是奔腾的羚羊,翱翔的雄鹰,还是海底欢鸣的鲸鱼,都还存在。 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还能感觉到风的流动,还能看到星星的光亮,还能够安眠,然后醒来继续等待新的一天 真的,太好了。 看着曾经存在过的景象,看着已经消失过一次的景色,阿尔瓦第一次,为这自然的生命之美,生命的壮阔之美感动得小声啜泣。 只有失去来才知道珍惜,只有失去了才会感悟,只有失去了才会思念。 只有失去了,他才发现,自己深深地爱着自己曾经生活的那块土地,那片天空。 美丽的地球,珍贵的生命,鲜活的世界。 这便是他心底最想表达的意象,最深切的情愫,最想歌唱的感动。 阿尔瓦坐在电脑前,将他能在网上能找到的,关于地球上各种生物各种风景的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他将在平原奔腾的羚羊群,夕阳下草丛里嬉戏的狮子,高山深夜里绽放的雪莲,冰山海洋里跃出海面的鲸鱼,用未来先进的软件剪辑成一个短片后,最后累得趴在桌上,仍旧看着循环播放的画面傻乎乎地,快乐地笑着。 他要为生命唱一首赞歌! 第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想死了,这章字数少了点,下一章应该会正常……吧,大概。 接下来的日子,阿尔瓦没有闲着,他忙着修剪视频,了解赛程,递交申请,练习歌曲。 与未来先进的科技相比,fu音乐节的比赛赛事流程意外地传统,就是一般的海选,初赛,复赛,终级赛,有pk,有网络投票,还有现场评委,整一个未来选秀节目。 第一场海选除了要求现场演唱,还要求交一段v。v阿尔瓦打算就拿地球风光剪辑而成的影片,相信在这v里满眼都是飞驰在高楼间豪华飞船的未来世界,没多少人会用到这样的自然景色当v,算是出其不意,打另类牌。 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歌曲。初赛的歌曲,阿尔瓦经过仔细挑选后,选定的是他最喜欢的灵魂歌手christy nockels的歌,歌名叫做by our love。 阿尔瓦觉得在现在这个物质生活愈加丰富,精神生活却愈加空虚的未来,人们迫不及待需要的不是摇滚对现实的讽刺和批判,而是来自回归自然的,源自生命的,灵魂的治愈。 而christy nockels恰恰是一首用钢琴空灵纯净的声音便足以展现的灵魂之歌。 阿尔瓦选择这一首歌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这是给过去的一首歌,给在2012逝去的同伴的歌。 这首歌,是他重生后,要给生命的,最盛大的赞歌。 他不想用一种嘶喊的音乐进行一场温柔歌颂。 他要做的,是用最温婉的声音给未来的世界带来一次回归自然的治愈革命。 为了唱好这一首歌,也为了这个梦想,阿尔瓦努力地练习,这要是在过去,如此频繁的练习着实不可能,歌唱家都不会这样糟蹋嗓子。但澎湃的心潮无可抑制的阿尔瓦,即使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也是这首不断循环往复的歌曲。 好在,未来有关嗓子保养品在音乐人广大需求下得到迅猛发展。喉咙有点不舒服,喝点,嗓子就好了,能唱能吼。 但阿尔瓦还是注意着,合理地分配练习时间,累了就练练最简单的发声练习。或者在桌面上,练习钢琴的指法。 过了四天,定制的钢琴由推销员小哥亲自开车送上门了。幸亏未来的电梯和门够大,不存在要用车从阳台上送进去这种囧事。 安置好钢琴,阿尔瓦首先做的就是试了试琴键触感。音色圆润,饱满有力,非常棒,和印象中的钢琴没有任何偏差。听完音色,阿尔瓦才起身打量自己的新灵魂伴侣的样子。 白色的琴身,流利的线条,干净的就像天边的白云。 阿尔瓦看着钢琴,指着琴身说“这个颜色……?” 推销员小哥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笑着说,“只是觉得,和你的头发很相称,于是就擅自决定” “不喜欢可以换的,不收钱。”推销员小哥觉得不妥,马上又补充道。 阿尔瓦坐在钢琴前的座椅上,摸着琴键,回过头,一双真挚地眼睛望着推销员小哥,笑着说 “谢谢。” 然后,阿尔瓦第一次在未来,弹起了来自过去的声音。 推销员小哥成了这次深情演唱的第一个观众。 brothers, let e together walkg the spirit, there&039;s uch to be done we will e reachg, out fro our forts and they will know by our love we can pierce the darkness as he shes through we will e reachg, with a song of healg see with his eyes看着他的眼, bd it around you,将这一切系在心中 let it never leave you让它永远不会离开你。 琴键敲击出圆润的声音,合着空灵的声音,唱出心中遥远的爱和信念。 空气因音符而震颤,灵魂因思念而感动。 stand fir the now, set your hearts above you will be reachg, long after we’re gone,当你到达时,我们也将离开 and they will know you byyour love!他们会了解你的爱。 乐曲动人,指尖飞扬,时光缠绕音律穿梭其间,奏起青青子衿时的旧梦,一曲颂尽浮生偷欢。 黑白琴键上,生命短暂与悠长的幸福交织,不断回响。告慰着生灵,生命虽短暂易逝令人惆怅,但生的希望总鼓舞着人继续前行。 浮生一梦,旅途一场,总有人停下,总有人继续。 就如歌中所唱,you will be reachg, long after we’re gone——当你到达时,我们也将离开。 但只要将你的身影映入眼底,系在心中 bd it around you,将这一切系在心中 let it never leave you让它永远不会离开你。 爱与我们同在,生命便与我们同在。 一曲终了,然而曲终,人还在,歌散,余音缭绕。 扬手弹完最后一个音符,阿尔瓦闭眼坐在回荡的琴音中,微微发颤的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房间内寂静无声,连颤抖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忽然,一声响亮的吸鼻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阿尔瓦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推销员小哥,无奈地笑了。 对方也不好意思,脸埋进袖子里,用力地边擦边说, “啊,真是的,异物飞进眼睛里难受死了。” 阿尔瓦笑着看着可爱的推销员小哥,忽然再次认真地说, “真的,很谢谢你。” “知道了,知道了,别啰嗦,不要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给你打折已经是最优惠了,打折是坚决不可能的!”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道。 “是是,我知道了。”阿尔瓦无奈地走到窗边,打开刚才为了隔音而封闭上的窗子,假装看外面的风景。 身后是悉悉索索擦眼泪的声音,还有……响亮的擦鼻涕的声音。 终于,推销员小哥头脑也清醒了,声音也正常了。 而他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 阿尔瓦闭眼,清风拂面,脸上有些凉,伸手摸摸,上面是湿漉漉的痕迹,他还笑别人呢。但是,这也是活着才能感受到的温度。阿尔瓦看着学者号上葱葱郁郁的树木,轻声说道 “歌名是……by our love”通过我们的爱。 通过我们的爱,通过我的歌,你们感受到了吗? 爸爸妈妈,地球,以及地球上曾经与我一起生存过的生命。 我爱你们。 第七章 “很好听!”推销员小哥心中百感交集,觉得就算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那份感动,索性将自己感受用一句最朴素的赞美表达。 完了,还觉得不够,又竖起大拇指,露出未来不管男女老少都白的闪亮的牙齿笑着传递他的感情。 阿尔瓦一回头,便被这傻大式笑容闪瞎了眼。 “不过……”推销员小哥迟疑了一下,阿尔瓦立刻紧张起来,不过?不过什么,是感情不够还是音不准?难道才五天没弹钢琴他的手就生疏了吗? “不过这么大的乐器你要怎么带到海选现场。”原来是这件事,阿尔瓦松了口气,关于这个他早就想到。申口快递为您竭诚服务,解决您的所有物流问题。 “还有,这架钢琴设计时我就想问,它没有音频接口,也没有无限接口,怎么连接到现场音响上?” “……”这倒没想过,阿尔瓦心存侥幸地开口问道,“推销员小哥,海选现场……有多大?” “啊,这个我不大清楚,不过一般坐上百万人没有问题。”推销员小哥眨巴眼睛,欢乐地雪上加霜,“圣布鲁诺作为重要海选点之一,场地规模应该还要上一个层次。” 阿尔瓦在心里跪地无语凝咽,他居然忘了考虑音效的问题,设计了一款古典钢琴。要知道古典乐器的演奏基本上是要在专门的演奏大厅,通过演奏厅的物理结构,将原始音质不通过任何人造物直接传播,以求做到最自然最真实的音质传递。而像演唱会的钢琴都是有音频接口的,通过音频输出的声音最大程度满足现场观众。 阿尔瓦依旧不死心,再次问道,“推销员小哥……那个海选音乐演出舞台是个什么结构?” “诶?露天漏斗型啊,最通用的舞台类型嘛。” 他就知道……阿尔瓦继续在心底跪地泪流。 这可怎么办!!!准备了这么久的音乐,练习了那么久的音乐,难道要因为无法被人听到而放弃吗? “那个,有什么问题吗?”推销员小哥看着美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变脸似的,小心问道。 “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声音收集起来,又不改变音质。”阿尔瓦开口,用一种极慢的语调说道,“我的钢琴……既没有无线接口,也没有有线借口。” 这回,轮到推销员小哥掉下巴,这返祖乐器返得太厉害了吧?! 风,穿过窗户吹过,凌乱了两人的表情。 两人不约而同在心底呐喊,坑爹呢,这是! 阿尔瓦提出能不能在钢琴上加一个音频输出口,被推销员小哥否定,原因是这一改,改的就是内部构造,现在的音频输出都是给电子乐用的,声音传递与收集的方式都只有与电子乐配套的部件,定做的话又要四天,改装还要一天,肯定来不及。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可能。 两个人在房间里想了又想,推销员小哥又提出用麦,两人决定试一试,将芝麻大的微型麦撒了些在钢琴里,然而声音是足够大,但是…… “总觉得,没有直接听到的动听,好像,声音刚一出来就被麦吸掉直接放出,听起来……缺少空气感。”推销员小哥想了半天才找出一个能表达感受的词。没错,就是空气感!被这么一提醒的阿尔瓦也反应过来。 古典乐演奏厅的构造基本都是木质,为的就是使声音在撞击木质结构时,达到一种融合舒缓的效果。这样的声音融合空气与树木的气息,带着自然的气息,令人沉醉。但知道了空气感的重要性那又怎样,他总不能将舞台改造成木质演奏厅,即使音乐节组织委员会允许,他也没那么多资金。 不过,要是只在他周围绕一圈造一个舞台中的舞台倒是办得到,虽然在舞台中央摆一个木头盒子歌手坐在里面演出听上去很古怪,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推销员小哥,推销员小哥觉得这个方法倒是值得试一试,“不过……” 又来了,怎么您老有那么多不过啊!阿尔瓦心中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只祈祷别又是什么技术问题。 “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木头?当初你设计钢琴材质我就想问了,开始以为是你的特殊爱好,不过现在看来不是,其实生物复合材料也可以达到你说的效果,而且轻便透明结实快捷。”推销员小哥奇怪问,“为什么非得选木质?” 阿尔瓦沉默着扭头,无语凋零在风中。因为我是未来生活白痴啊好不好! 无视这个问题,阿尔瓦继续对声音采集进行深入探讨,最后两人都认定将麦嵌在透明墙是最佳的吸收声音的方式。商量完透明小舞台的制造和价格以及运送安装等问题,两人约定后天在进行试音。送走推销员小哥,阿尔瓦直接面朝下往床上一倒,这太累人了,他要休息。 然而,还没三分钟,电话就响了。 电子女声询问道, “来自格温布里·道格拉斯的电话,是否接听?” “不接!”阿尔瓦拿枕头捂住脑袋闷闷说,反正那家伙从来就没正经事。 电子女声嘟的一声断掉连接,“您选择拒绝——”话还没说完,又是 “来自格温布里·道格拉斯的电话,是否接听?” “不接不接!” 如此反复,阿尔瓦终于怒了,点开床头的可视按钮,从被单间一点点地哀怨爬起,对上镜头。 画面那头是比他更哀怨更凄惨泪流满面的格温布里,只见他死死扒着镜头,嚎啕道。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阿尔瓦快点来救救我,呜哇哇。” “……发生什么事了。”阿尔瓦强睁着朦胧睡眼,头疼地问道。 屏幕上镜头一阵晃动,对上一副不是很熟悉的面孔。有着黑色刺猬头的男人朝着镜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这下,阿尔瓦清醒了。 , “阿尔瓦·马科是吧,不想你朋友出什么事的话,记得带上你的fu参赛资格证,来第三音乐室找我。” 阿尔瓦看到男人嚣张的脸,真的头疼了,校园暴力什么的,非常不好。 “……我要先看看格温布里有没有受什么伤。”作为他受伤后,唯一一个来看他的,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阿尔瓦良心上还是不能放着不管。 刺猬头揪着格温布里的红发将他扭到镜头前,说 “喂,再嚎几句。” “救我救我救我,阿尔瓦,快点来救我!”几乎是镜头凑到面前的同时,格温布里便涕泗横流地叫嚷起来。 真是……没骨气。这么挫的朋友究竟值不值得他去救啊,阿尔瓦捂脸。 fu音乐节……眼角余光扫过放在床头的戒指,戒指下面压着的,是他根据记忆修整的一叠叠乐谱。 比拿起更难做到的是放下。而且,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救我救我救我”屏幕那边,格温布里皱着一张俊脸,还在放声嚎道。 “我知道了,等我。”阿尔瓦最终说道。 “对了,不要想着报警,要知道我们b级音乐生可是有着赦免权,而且”对方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我们什么也没做,不过是不小心弄碎一个戒指,话说,现在的戒指还真是容易碎啊。” 阿尔瓦认出了被一上一下抛动的戒指,正是格温布里的推荐资格证。 “我等着你,记得早点到,过时不候。”刺猬头指着屏幕,傲然说道。 屏幕嘟的一声,黑掉了,阿尔瓦削瘦的身形半隐在黑暗中,哑然失笑,对着已然关掉的屏幕嘟囔“还过期不候,你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都这年头了,现在的小孩怎么还那么喜欢耍狠?罢了,不就是一个参赛资格吗?又不是不准他踏足音乐界。 穿上外套,理好头发,阿尔瓦拿起放在乐谱上的戒指。 手上的戒指,小小的那么一枚,环形金属上的钻石在黑暗中静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光,流光溢彩,干净纯粹,像梦一样。 啊,明明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3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明没什么大不了,这种难过的心情是怎么回事。把戒指塞进口袋里,不去看它就不会想它,阿尔瓦对着镜子拍拍脸调整心态。 镜中少年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平淡得从容不迫。 连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放不下?阿尔瓦安慰自己道。 第八章 第三音乐室并不在偏僻的地方,在人流量大的地方被抓住,被人抢了fu音乐推荐资格却没有人阻止,说格温布里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阿尔瓦打死也不信。果然,当阿尔瓦赶到第三音乐室时,里面围观的人还真不少。见阿尔瓦进来,不少人刷的一齐望过来,这些目光里有好奇,有不屑,也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情绪。阿尔瓦将这总结为围观属性。千百年来,人类在人痛苦时围观的陋习也伴随着人类的生命在延续。 只会在杀人场上围观生命凋零,看着鲜血淋漓面露厌恶的同时暗自在心底兴奋着,但绝不会在法庭上贺喜判决无罪的罪犯,只想把结拜的人齐拉入浑浊水里,只因为‘我’已经脏了污浊了,所以凭什么你还能如此干净超然。 只会幸灾乐祸,投井下石的劣根性是基因改造也无法改变的……吗? 科学家追求的完美的人,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阿尔瓦眸色暗沉,被这么多人围观令他十分不舒服,这种想法忽如起来窜入脑海更是令他头疼万分。无视投过来目光,阿尔瓦之想快点拉着格温布里离开。而在众人眼里,看到的是美丽少年厌弃地皱着秀气的眉,目光环视一周后,冷冷落在按着格温布里的那几人身上,然后大步从容走了过去。 将被压在地上的格温布里拉起来,仔细打量。很好,没死,只破了点皮,看来未来打死人还是要负责的,不是对一部分人特殊优待的不河蟹社会。然后没有犹疑,阿尔瓦抬手将戒指扔给一直盯着他的刺猬头,拎起可怜兮兮的格温布里转身就走。刺猬头显然没想到阿尔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放弃了fu音乐节的参赛资格,原本张嘴想好的讽刺话语没机会说,还迎面被戒指砸了个正着。 接住从脸上落下来的,看着对方毫不留恋的背影,安德尔忽然异常不爽,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这个人,究竟把他重视的音乐,把他重视fu音乐节当作什么。这么想着,里安德尔朝左右两人示意。那两人迅速会意,挡住了阿尔瓦的去路。 安德尔满意地看着阿尔瓦停下脚步,然而对方却没有回过身正面瞧他一眼,只是侧过头,冷冽的琥珀色细长眸子不耐地一瞥,冷淡道,“有事?” “我说你可以走了吗?”里安德尔炸毛道。 阿尔瓦想我都放弃资格了,你能不能别像个得了糖还不满足的小孩纠缠不清。饶是脾气温吞,阿尔瓦这次也被折腾得火了,用原本就清冷得不近人情的声嗓冷声说, “什么时候,一个公/民去留需要……”不知道这刺猬头姓什名啥,阿尔瓦改口说,“你来决定?”他连参赛资格都放弃了,还闹那样啊,少年? 周围人的表情好像有些松动,安德尔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是多么的无理取闹,但碍于面子,还有对方那冰冷冷的态度,他不想服软。安德尔狠狠瞪了阿尔瓦一眼,眼角瞥到还在呜咽的格温布里,忽然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大声反讽道。 “偷了我们的曲子,以为放弃fu音乐节的资格就可以了事吗?” 语毕,安德尔满意地看到刚才还在对他指指点点的人都不说话了。阿尔瓦低头用眼神剜着格温布里,你居然干这种事都不嫌丢人还要我来救你?!格温布里委屈地泪水在眼底打转转,“我只是想看看学校第一乐团的乐谱找些灵感。”阿尔瓦望着贴着他的衣衫还在抽抽搭搭的格温布里,彻底地无语了,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找灵感,哼!”安德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目光鄙夷地看着缩在阿尔瓦身后的格温布里。阿尔瓦想了想,无可奈何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安德尔原本只想让这种凭借关系入门的参赛者退出fu音乐节,但在看到阿尔瓦放弃资格时没有犹疑的样子后,他改变注意了。 “接着。”安德尔将戒指像阿尔瓦抛给他时一样,直朝阿尔瓦的面门扔去,却被对方轻易地接住了。于是安德尔愈加的不爽。骄傲地昂起头,安德尔宣布道, “我,安德尔才不是那种凭武力打击对手的人,阿尔瓦·马科,我要堂堂正正地和你来场比赛,以fu音乐节比赛为准,只要你能进入复赛,我就把剩下的这枚戒指还你,但是如果你输了的话”安德尔勾起嘴角,坏笑道,“我要你用fu的舞台像所有音乐爱好者为你对音乐鄙薄的态度道歉。” 阿尔瓦看着对面刺猬头昂着脑袋,牛掰哄哄地指着自己趾高气扬的样子,深深地觉得自己苍老了,明明死之前也只是二十七八岁,重生也才几天,为什么他觉得他的思维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喂,少年,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音乐鄙薄了。也许正主是不喜欢音乐,但他也没发表什么音乐无用论之类犯众怒的事。要他带戒指来的是他,要他拿回戒指的也是他,这么反复无常,叛逆期还是叛逆期呢还是叛逆期呢? 阿尔瓦看着刺猬头手里剩下的戒指,提起手里拎着的那只晃晃,问“你拿着他的戒指他怎么参赛?” “我们名字都是a字开头,所以我们的比赛都会在第一天进行,如果你赢了,他自然能参赛。”安德尔悠哉道,然后不怀好意地说“但如果你输了,就要做好在全lse甚至全银河系面前出丑的准备。” “……随便你。”看着在人群欢呼声中露出得意笑容的刺猬头,阿尔瓦留下轻飘飘一句,走掉了。 傲娇安德尔站在原地,笑容僵在脸上,然后浑身颤抖。气得! “阿尔瓦……谢谢你。”格温布里抽抽鼻子,诺诺说道。阿尔瓦只管拖着他离开,一路走得目不斜视,一句话也没搭理格温。 拉着格温布里走出第三音乐室一段距离,来到一处人相对较少地方,阿尔瓦将格温布里往地上一扔, “你究竟在想什么?!你以为音乐是只靠乐谱就能打动人的简单东西吗?”阿尔瓦厉声说道。 “……不是,我只是找不到灵感,想去看一下”格温布里耷拉着脑袋,捂着被打出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地说道,“阿尔瓦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你被人家抓了个正着,你叫我怎么相信你!”阿尔瓦看着格温布里肿起的嘴角,对方抿嘴隐忍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忍,转而叹息“算了,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前面阿尔瓦的厉声斥责没让格温布里反驳,倒是后面看似放弃的言语似乎刺痛了格温布里的心,格温布里愤怒地抬起头, “什么时候连你这个对音乐一点不在乎的人也能够来责备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那个资本不去稀罕那份荣耀,那份财富!巴鲁多议长的少爷!”忍无可忍地闭眼将刺人的话喊出口后,格温布里自己先愣了一下,慢慢抬头看着同样一脸错愕的阿尔瓦。 不是那样的,我不是那样想的,别那样看着我啊。格温布里想要解释说。 “对不起,我累了。”格温布里盯着地面,最终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抱歉连累你搅和进来。”飞快地道歉后,格温布里落荒而逃。 阿尔瓦一人留在原地,有人停下来朝这边指指点点,被他冷厉的一眼吓得快步离开了。 什么啊,为什么明明是他错了,还可以一副错的是别人的样子。阿尔瓦愤然转身,风扬起发丝,露出紧咬着嘴唇。 所以说他最烦的就是处理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人际关系! 人来人往,晚风悠扬,吹乱心绪,飘落的草叶被气流托着飞向虚空。高空上时刻不停止运转的运输枢纽正忙碌地运作。一艘艘补给艇载着这座农业eartha的物资飞向宇宙各个方向。飞向正从前线返航到中心earth的一只巡逻舰上。 “格兰少校,已经脱离宇宙公域,正在返航,三个小时后与补给船回合。” “航线信息反馈完成,正与星际航线管理局核对路线,三分钟后完成。” “热感雷达,电子通讯一切正常,半径八百公里范围内未发现舰/只,前方航道clear。” “警戒级别降至三级,调整方向坐标,目的地,”一声笔挺军装的金发男子坐在舰桥的指挥椅上,看着前方一望无垠的浩瀚星际,用低沉平稳的声音命令道,“目的地,fu农用殖民地‘学者’,代号lse03 eartha,左舵二十度,速度微速,马尔斯号,前进!” “大家,打起精神,进入fu宇域后,再过十二个小时我们就能到家了,但要时刻警惕着,别被人在家门口被人干掉了!”男人望着舰桥下松了一口气的将士们,大声命令道。 “是!”将士们士气鼓舞地答到。 格兰朝舰桥下的士兵们点点头,回头看着踏入边界线后收到的一封来自中/央eartha的信件,信上寥寥数语,却带来了难以置信的消息。 “居然……答应参加fu音乐节,您做了什么……父亲大人。”男人的脸映着屏幕的蓝光,神色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二更了哟,篇幅不够,音乐节只能下章了。 第九章 短短一周飞快地便过去了,这一周里格温布里没有出现,阿尔瓦也没有主动去找他。 一个人的生活似乎也没有不妥,只有推销员小哥拉着宽敞的房车来接人的时候,奇怪地问了句“你的家人朋友呢?他们不去看你表演吗?” 阿尔瓦嗯了一句便不说话,推销员小哥还想问些什么,被身后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士揪着耳朵拉走了。“废话那么多,迟到了怎么办?!” 偌大的房车只装了三个人还有一架钢琴驶离了阿尔瓦的公寓,景色在身边倒退,仿佛一切都回不去般。 fu音乐节的选手停车场中,阿尔瓦站在推销员小哥找来的未来房车里,任由刚才才第一次见面的女士摆弄。 阿尔瓦眼前这位成熟艳丽的女性,便是推销员给他找的化妆师。 站在化妆师姐姐面前的少年已经换上一身白色规整西装,贴身的线条,利落的裁剪衬得少年的身材愈发修长挺拔。紫色的打底衬衫与白色西装交叠的层次感,西装领子上雕花的镂空设计,一朵蓝色的苜蓿花点缀其上,简单却不失华丽雍容。看得旁边的化妆师姐姐一边啧啧的赞叹,一边问在检修道具的推销员小哥 “阿斯兰,你从哪里挖到这么个美人?你说要做这种衣服时我都吓了一跳,心想这种一本正经的军服样的衣服真的穿得上台吗……之类的”化妆师大姐手拿化妆刷托腮,满意道“不过现在看来,很合适,和他这种干干净净安安静静的气质很相衬,你还真是捡了个宝贝啊,阿斯兰。” 阿尔瓦听到那个名字,不可抑止地抖了一下,然后努力无视。 “但是,眼神空洞了些呢?”捏着阿尔瓦因为常年呆在实验室而有些苍白的脸,化妆师姐姐凑近,坏笑着说,“来,给姐姐笑一个。” 阿尔瓦窘迫地扭头,不语。化妆师姐姐看着空了的手,停下了动作,气氛有些尴尬,推销员小哥连忙打岔说, “啊,他是店里定做乐器的客人,而且这种衣服也不是我的设计,是阿尔瓦提议的,说想要简单正式点的衣服为模版,于是就将军服和日常服改造了一下,这件衣服采用了……。”推销员小哥说到最后职业病犯了,开始认真地介绍起这套服装来,末了还一脸纯真地扭头对阿尔瓦说,“真的很漂亮很合适呢,定做的老板甚至问我要代理权和你的号码”你的脑子里只有代理权。阿尔瓦在心里吐槽道。 “我一直觉得,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推销员小哥眼睛在房车的灯光里,一闪一闪。 这激|情四射的话语,这令人纠结的名字,你确定这番话不是应该对着基拉大神说吗?这样真的合适吗合适吗合适吗? 阿尔瓦稳住崩溃的内心,随便回了句,“嗯,我知道了。”便扭过头去。 再看着那鸡冠头星星眼,他都觉得毁了阿斯兰的形象。 “哟,真是个冷淡的贵公子。”化妆师姐姐调侃到,“虽然最近的男女老少吃这酷酷的一套,不过——” 用力抓乱阿尔瓦的白色卷发,化妆师姐姐揪着一小撮头发,丰满地胸部贴上阿尔瓦的后背,小腿勾住阿尔瓦修/长的腿,一双玉臂拦住阿尔瓦的脖颈,限制住少年所有的动作,用暧昧的低语警告道“不过我可不吃哦,阿斯兰这呆瓜也许会犯犯花痴,但这孩子人很好,要是你再敢这么欺负他,嗯”鬼畜大姐思索一阵,艳丽的唇/瓣轻启,微笑着,轻声说“我就……捏烂你的小脸哦,知道吗?” “……知道了”拜托不要再提那个诡异的名字了…… “乖。”化妆师姐姐拍拍阿尔瓦的白毛发顶。 “喂喂,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面就欺负我的朋友,还有!不要叫我呆瓜!”阿斯,啊,不对,推销员小哥抗议道。 化妆师姐姐哼了一声,无视了上窜下跳的推销员小哥,手执不知名的喷料继续摆弄阿尔瓦的头发。 房车是半敞开式样的,音乐节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时不时传过来,强烈的音乐鼓点震动着舞台上空的空气,三百六十度的飞影式摄像机绕着舞台上空不断盘旋,在夜空下闪烁如同星光。 阿尔瓦看着窗外巨大的环形音乐馆,捏紧了拳头。“怎么,紧张?”化妆师姐姐站在他身后整理后面的头发,头也不抬地问道,“要是害怕,我可以安慰你哟。” 真是个敏锐的女人,阿尔瓦无奈到。旋即放松了握着的手,目光落在房车里的白色钢琴上,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怎么可能。”站在巨人肩上的他怎么可能会害怕。 他不会输的,千年岁月沉淀下来的音乐不可能会输的! “135号选手,阿尔瓦·马科,请到后台准备。五分钟后上台。”音乐节的组织人员来门口通知道。 推销员小哥将钢琴盖上黑布,放在悬浮运载器上交给前来搬运的音乐节工作人员,阿尔瓦跟在他们身后朝后台入口走去。 “阿尔瓦,加油!”推销员小哥在阿尔瓦身后大声喊道。 “小子,不要输。”化妆师姐姐跟着走到后台门口,倚在门口不再前进,懒洋洋地嘱咐道。 阿尔瓦朝她点点头,转身朝黑漆漆的通道里走去,走到指定的升降台上,顶上的欢腾的喊叫声穿过地板传到他的耳边。闭眼屏息凝神,仰头听着耳边的倒数。 “二号升降台启动准备,选手135号,阿尔瓦·马科,你准备好了吗?” 阿尔瓦睁眼,琥珀色的眼底一派清明,望着漆黑的顶板,说道,“准备好了!” “升降台运作倒数,三、二、一!” 头顶的顶板缓缓打开,微弱的光束穿过黑暗落在身上,阿尔瓦望着只成一个光点的天空,脚底是升降台不断向上时的磁磁声。不断上升,光束愈加强烈耀眼,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强烈,阿尔瓦仰视那片越来越接近的星空,神情是朝圣者般虔诚而宁静。 “让我们有请第135号参赛者,来自圣布鲁诺的阿尔瓦·马科!” 一片欢呼中阿尔瓦站到舞台中央,四周是如同花瓣纷纷扬扬飘落的彩纸。舞台中的少年容貌清秀,一身干净又不失奢华的类军装打扮,清新冷冽的气质浑然天成,宛如自然吐吸间,由风化作的幻像。 “他穿的那个是什么啊?”那身奇异的装束立即引来众人的议论“看起来像军装,又不像军装。”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穿着一身白色来参加fu音乐节。虽然和朋克风的装扮不太搭调,不过很漂亮!” “啊,好干净好漂亮的人!”有人对着浮在空中的巨大投影屏幕捂脸羞涩尖叫,“那双眼睛,太美了!像傍晚时的天空的颜色!我决定了,我要做他的粉!”颜饭是无论何时何都会有的存在之一。 阿尔瓦看着四周密密麻麻坐着的观众,在经久不歇的议论声中心不由地跟着激动起来。微微吐气,他转过身去,身后是刚刚由升降台送上来的还盖着黑布的钢琴。推销员小哥要他到了舞台上再将幕布扯下,说是这样比较有惊喜感。阿尔瓦走到钢琴身边,他能感到全场的视线在跟着他转动,照推销员小哥说的,牵起幕布一角,屏气,然后迈开一步,用力扬手将幕布扬到空中,动作一气呵成。 四周好奇的观众只看到少年走到一块盖着黑色大幕布的巨大事物旁停下。只见清逸俊朗的少年弯下腰身,用白/皙修/长的手执起深色的幕布,神情肃穆地振臂一挥,幕布在空中像旗帜般飘扬,舞动如飘落的夜色,又因为牵在少年手中,黑缎裹体如水袖舞落,空中顿时银屑飘扬,一飘一舞,慢慢散尽,如暮冬白雪,飞絮纷繁,四周是震撼人心的寂静。 观众的心跳为这极美景色中的极美之人一滞,然后目光被少年身后绽放在舞台之中的事物夺取,优美的曲线,纯净的颜色,一如少年般干净明澈。 “那是什么?”有人问出了大家心中的问题。 穿着金色闪耀皮衣的主持人也赶紧翻看介绍资料,接着用高亢激昂的声音向观众介绍,“来自圣布鲁诺的少年,将用返祖乐器给我带来一首献给自然的歌,by our love,哟!观众们,你们准备好接受心灵的洗礼了吗?” 主持人举起双手食指指向观众席,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观众很热情地给予回应。 已经坐在钢琴前的阿尔瓦黑线地看着身上缠着皮带铆钉的主持人,这种摇滚乐现场弹钢琴的感觉还真是不和谐,还好他和推销员小哥在设计透明小舞台时发现了一个很有用,可以解决这个小问题的办法。阿尔瓦点开手腕上的启动装置,钢琴四周的六边形框架自动展开,透明生物复合材料膜迅速地展开,在舞台中围出一个如同水晶玻璃房的舞台。 观众还在惊呼,阿尔已双手平放在黑白琴键上,白净灵动的手指轻击琴键,和缓动人的音符从少年指下流泻,如泉轻涌。四周的嘈杂的谈话声渐渐在琴音中消弭。随着宁静的音乐,透明的生物复合材料上像投影屏幕出现了一幅蓝天白云的景象,是真正的,蔚蓝的,深沉的,流霞云涌的天空。 伴着轻缓的音符,阿尔瓦脚下出现的是迎来拂晓的地球。浩瀚星际中,阳光一点点从地球的边际升起,阳光的光晕柔和地散开,像拥抱般将地球轻轻拥入祥和的霞光中。在场所有人看着这一幕无不被这样温柔又壮阔的景色摄住心神,连呼吸都不由地放缓,生怕破坏了这美丽的一刻。 在这仿佛地球苏醒,生命诞生的神圣一刻,一个空灵轻柔的声音随着变换的景色响起。歌声轻柔,如画面上清流潺潺流入心中,安抚灵魂的同时给以宁静。 在寂静的黑夜中,这祥和的声音陪伴着生命,走过四季变换,踏过高山流水,见过花开茶迷。生命的微观与宏观之美。在歌声中碰撞发出震撼人心的低鸣,略带伤感的歌声在落花凋零的景象中让人感慨生命的短暂已逝,时而高亢的声音让人在奔腾的角马中看到生生不息,无限广阔的生命。生命的脚步在爱的歌声中走走停停,越过时光的长河,来到众人的面前,悄无声息地走进众人心中,融化早已坚硬冰冷的内心,触动那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化作一泉清水,激起涟漪徐徐。 一曲悠扬,唱尽生命起承转合。 阿尔瓦在他的舞台上,用他新生的生命,纵情歌唱,用他的心情,尽情演绎。 这是来自心中对生命的爱,给地球,给生命的礼赞。 第十章 作为银河系最具盛名的音乐节,fu音乐节自然受到各大媒体的关注,虽然初赛不是每个选手的比赛过程都会详细报道,但电视屏幕下的滚动条还是会给的,偶尔也会给一些颇具潜力的选手三十余秒的镜头,毕竟半决赛后才是重头戏。然而,这次fu最大媒体破天荒地对一个选手的比赛进行全程实况转播,从琴声响起的第一秒,到琴音落下后许久观众振聋发聩的掌声,一点不拉的如数播出。 一时间,不论是街头的巨幅电子投影屏幕,还是飞车上的小型可视电子屏,亦或是靠港的军用民用舰艇上的娱乐用电子通讯设施,到处能看到这场天籁之音的表演。整个earthas都在关注屏幕上时而唱响云端,时而低吟至深海的美丽少年。 三百六十度的镜头在旋转,将少年不经意的一颦一笑,或是专注,或是怀念的神情一点一滴捕捉下来。星光璀璨,流霞云涌全在少年温婉的声线中,那情那景美得仿佛记忆里的老旧画面,泛着时光的光晕却依旧美得窒息,美得惊心动魄。 为生命之美而寂静的银河之夜里,晚风伴歌,将这份悠扬传颂至星球的每一个角落。为歌而生的灵魂在银河中,同群星一齐闪耀。低眸吟唱的深情,由少年的歌娓娓道来 轻灵的声嗓在唱的,不是一个人的歌,是包涵着所有人感动的记忆的歌。不少人驻足街头,仰视屏幕细细倾听婉转的琴音,然后和现场的许多人一样,禁不住心中的悸动流下眼泪。有人不好意思地偷偷擦着眼泪,却发现身边的人也在干着相同的事。两个陌生的人愣住,然后相视一笑。 不同的人为同一首歌而感动,必定是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样的感受。一样的,对生命的大爱。 第二天,这场非同凡响的音乐演出史无前例地挤进新闻播报的前十分钟,打破了前十分钟都是宇宙领导人在忙的隐性惯例。主持人甚至抛下了礼仪式的职业笑容,真挚地微笑说, “第一次知道,生命的壮阔之美也可以用安静的音乐来演绎,甚至比鼓点嘶喊来得更震撼,更让人心如潮水澎湃,这是来自自然的动听歌声。” “地球联邦外交官罗伯特·科斯莫表示他十分喜欢这首歌,并希望借助这首歌来表达这次和平谈判的诚意,有相关消息指出,fu节上的这首歌极有可能成为这次fu与地球和平典礼的主题歌曲。” 网络上的评论更是铺天盖地,fu最大音乐网6sg的评论员更是赞叹道,“就像看着天边静静升起的启明星,心中升起的都是希望的光,美好的憧憬。” 这一说法在网络上广泛流传开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给135号选手阿尔瓦起了一个极美的爱称,aphrodite,意为黎明的星星。 中央eartha的国际港口,一身蓝色外交服的罗伯特·科斯莫坐在贵宾接待厅里,听到主持人播报的新闻禁不住嘲讽地对屏幕勾起嘴角。屏幕上的少年发色异常,面容清秀,歌声空灵震慑灵魂。 “真是动听的歌声啊,仿佛能听到自然的呼吸。”在旁边陪同等待的地球官员感叹道。 “动听?”罗伯特缓缓开口,一双狭长锐利的眼随意一瞟,那位官员立刻噤声。 罗伯特盯着屏幕,面色不善地笑着说,“那是当然的。” “毕竟是基因改造人,歌声自然非同凡响。”边整理着袖领边漫不经心地称赞,罗伯特忽然手一顿,话锋一转,面露乖戾之色“但是由怪物唱出的来自自然的歌声?别笑死我了!” 身后的官员看着这次外交代表团的负责人,面面相觑,识趣低下头,不做声。 而刚刚接待完地球来宾的议会大楼里,也有人在关注这场演出。 “卡斯帕,你在看吗?儿子和你一起出现在新闻上了哦。”中央eartha的办公大楼里,奥德丽忍不住通过可视电话告诉卡斯帕·巴鲁多这个好消息。身材伟岸,身着紫色军服的灰发男人端坐在皮质椅子上,目光深沉地盯着屏幕中少年的身影,锐利的双目中竟似有水光泛过。 “卡斯帕?”奥德丽得不到回到,奇怪地问。 “咳,看到了,还不错。”卡斯帕简单地答到。 “很高兴吧,我在电视看到阿尔瓦时,也很惊喜,那孩子真是吓了我一跳,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奥德丽说到后面神色有些黯然。 “嗯,的确。”那孩子在他面前都没有笑过。单手扶着额头,卡斯帕清清嗓子,“一会还有会议要开,晚上我不会回来了。” “……好。”奥德丽勉强笑着答应,没有询问原因直接切断了视频通讯。 看着奥德丽的面容在小屏幕上消失,卡斯帕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拿起手边的遥控器后,又将它放下,屏幕上的少年仍旧在高歌,面上的柔和表情是他从不曾见到过的。这么想着,心中微微有些刺疼,卡斯帕头疼地揉揉额。人真是老了,一老就容易怀念。 不过……那孩子长得真像那人。并且像那人一样讨厌他。 他这个父亲还真是做得不够称职,心中感叹着,卡斯帕看向屏幕上对着钢琴微笑的少年,心想,不知道,一个称职的父亲应该送什么礼物给进入初赛的儿子? “来自格兰少校的通信,加密号x50132gb,是否打开?”电子音提示。 “打开吧。”卡斯帕面露疲倦,朝空中挥了挥手。 “父亲大人,我已经到达lse03 eartha,‘学者’,刚刚在港口通信看到的是……?”格兰·巴鲁多站在屏幕的那一端,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军装,背后是舰艇冰冷的合成金属板。 “你也看到了,那个是你弟弟的参赛转播。不说那个,巡逻辛苦了,好好休息整备吧”带过fu的话题,卡斯帕一板一眼地叮嘱,然后,有些迟疑,“如果……有空,去看一下你弟弟吧,带……”瞟了一眼屏幕上,阿尔瓦胸前的苜蓿花,“方便的话,带一束苜蓿花给他,就说我……算了,就说是庆祝就行了。” “是,我明白了。”这是无论何时都简介明了的应答。也许,比阿尔瓦的冷漠任性更令人头疼的是格兰的一丝不苟,卡斯帕望着安静下来的屏幕,深深叹息。这个两个孩子性格都太极端了,再加上从小就不合,真不知道经过这么久,再次见面,又会是怎样的糟糕场景。 希望不要太糟。卡斯帕在心里默念。 关掉通讯器,格兰沉默地站在原地,直到有人来到他面前,敬礼报告。 “少校,船只的补给将会在明天进行,然后于下午19:00从三号港口出发,请是否要联系军队接待处?” “不,不用了,我要回以前的学校一趟,保持通信畅通,有事通知我。” “啊,我都忘记了,少校是‘学者’上的军校毕业的,但是,从这里到学校也挺远的,需要备车吗,少校?”后勤兵艾伯特面上露出崇拜的神色,殷勤地问到。 “不需要,我还有事,暂时不去学校。”格兰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附近哪里有花店?” “花,花店?”瞪大双眼的后勤兵,少校这是要去看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不知道吗?”格兰提起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不,不,我绝对知道!”后勤兵眼底燃气一股名叫八卦的火焰,就差没欢乐地举手。 “那么,在哪里?”格兰问道。 后勤兵眼角迅速地瞟,啊!前阵子说自己女友在学者上开花店并准备去看她的杰夫!“少校,请等一下,真的,只要一下就好!”后勤兵一溜烟地跑开,格兰望着他飞奔而去的声音,皱着眉头,真是太冒失了。 “fu音乐节上返祖音乐惊艳亮相,是昙花一现,还是一场新的革命的开始,敬请欣赏,稍后是专业评论员为您带来的分析。”港口大屏幕上,播报员播报完毕后,轻柔的琴声缓缓流出,百听不厌。 格兰抬头凝视屏幕,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柔和感。了解好情况赶回来的后勤兵看到那冷峻脸上难得露出的笑容,不禁倒退一步,这还是舰长吗?再看看屏幕,立刻了然,原来是看了这次音乐节的音乐演出,难怪,他自己每听一次这首歌就泪奔忘川,舰长还只是在脸上露出含义不清的蒙娜丽莎式微笑,果然是舰长本人。 “少校也喜欢这首歌吗?”后勤兵为自己与上司的共同爱好而窃喜,满怀希冀地希望借着歌声与自己崇拜的上司发展友好关系。 “嘛,一般吧。”格兰扫了一眼,收回了视线,古井无波地说道。 “……”被打击了的后勤兵。 “花店地址呢?”格兰提醒道。 “啊,这里这里。”手忙脚乱地点开便携式通讯器,没找到。可怜的后勤兵开始在通讯信息里一阵乱翻。 格兰沉默地行注目礼,盯得后勤兵同志愈发的紧张。 “明明应该在这里,哈哈,我记得放在通讯文件的好友里了,我再找找,花店花店花店,啊,有了!” 打开通讯录接收地址,格兰抬头严肃地看着忐忑的后勤兵 “艾伯特二等兵,无论是过份的好奇心,还是你没有条理的行事方法,在战场都是致命的。” 格兰的声音异常严厉,艾伯特后勤兵惊得立正站好,响亮地应了声是,然后沮丧地垂下脑袋。 “但是,现在不是在舰桥上,不属于工作时间,我也无法处罚你,希望明天登舰之前你可以好好反省,如有再犯——” 滴——“欢迎来到fu学者号,您预定的悬浮车已经到达二号出口,该车将在门口等候五分钟,五分钟如无到达将自动返航——” 格兰按掉系统通讯,看了看时间后,提起行李对松了口气的艾伯特说,“总之,以后注意!” “是!不会再犯了!少校!” 目送格兰少校离开,艾伯特长吁一口气,然后一脸坏笑地点开通讯器, “喂喂,杰夫,叫你女朋友注意一个带墨镜穿着黑色军装金发男人。” “黑色军装?你们艇上就两个穿黑色军装的高级军官,金发……艾伯特,你追踪你们舰长干什么?”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记得帮我问下花是送给谁,为什么送,详细点!” “……艾伯特,我知道你很崇拜你的舰长,但是如果让他知道你追踪他,你会被处罚得的。”艾伯特的好友,杰夫劝到。 “我知道了,不和你多说,总之记得发消息给我,要详细的!拜!” 杰夫看着手中黑掉的屏幕,抽抽嘴角,无奈地想到,你知道什么啊?这么快就挂了!估计连他说了些啥都没听清。 这年头,粉丝真可怕,名人不好当。 叹了口气,杰夫还是打开通讯器,对着屏幕那头许久未见的女友说 “honey,我回来了,对了,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学者军港二号出口停车处,由指示灯投射形成的轨道上,一辆悬浮车正停在那里等客人上车。格兰将行李放在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中,点开程序。 “欢迎使用学者自动悬浮车,请输入目的地。”机械女声提示道。 “巴鲁多军……不”格兰停顿一下,点开通讯器,将刚才传输来的地址念出,“丘……比特之心花店。” “目的地确认,丘比特之心花店,预计花费时间三分钟,是否启程?” “启程吧。”格兰坐在驾驶座上,想想接下来的见面,似乎格外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男三出现,渣男,勿拍~ 第十一章 在格兰买花行驶在买花途中时,一夜成名的阿尔瓦正躲在家里。昨晚,在演奏完毕,得到全场雷动的掌声,以及评委一致给出的pass卡后,阿尔瓦只朝朝观众和评委席弯腰行礼,便迅速地离开舞台。绕开记者,阿尔瓦找到推销员小哥,乘上车,回到了布鲁诺。这下,可害惨了紧接下来的选手。当他满心期待地从升降台来到舞台,迎接他的却是给上一位已经走掉的歌手的欢呼,还有此起彼伏的安可声。 “安可!安可!安可!安可!”全场的呼声渐渐一致,工作人员有些不知所措。 而被叫安可的俊美新星,阿尔瓦·马科斯走得毫不留恋,只留下一个冷淡、孤高的背影给在场所有人。 至于,阿尔瓦为什么要走? 那当然因为、因为……他害羞了。 就像网络作家写文时可以心中汹涌澎湃,豪气冲天,但当把文点了发送后,即使点击和收藏猛涨,面对留言,总有人会犹豫。 啊,要不要点开看看呢? 大家好像很喜欢但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不足? 不知道刚才的文章有没有标点符号的错误? 人物情感是否有些幼稚诸如之类的婆婆妈妈瞻前顾后左思右想的混乱思绪。 一句话说来就是,当激|情如潮退,一曲完毕的阿尔瓦因内心纠结、忐忑、羞涩、很挫地……溜了,并且是外表从容不迫,实则两腿虚软地……溜了。 他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自己在舞台上的身影以及别人的评价,所以,让他先逃了在说吧。身后的人群还在喊,喊什么他也不管了,他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舞台上的演奏者内流满面。 究竟,还有没有人要听我唱歌? 顶着推销员小哥不解的目光,阿尔瓦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回家。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掉所有获知外界信息的通讯设施,然后关灯盖被,将自己裹成条毛虫,一人在被窝里激动得颤抖。 第一次站在舞台上! 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 好高兴……阿尔瓦幸福地将脸埋在枕头上摩挲。 但是,总有点羞羞的感觉,这又是怎么回事? 啊啊!不想了!睡觉!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乎,鸵鸟阿尔瓦缩在被窝里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然后,毫无疑问地错过了晨间新闻,错过了卡斯帕·巴鲁多议长出席三方经济会谈的场景,也错过了格兰·巴鲁多提前发来的拜访通知。 “你所联系的联系人暂时无法接通,为您转接到留言信箱,请在哔的一声后留言。”格兰站在花店门口,看着通讯器上的十五通电话,对于这一如既往的无视习以为常,无喜无怒地推开花店的门。 “欢迎光临,丘比特的花店为您服务。”穿着粉色围裙,笑容热情的卖花少女戴着防护手套抱着一大束花从柜台后的门走出来。放下花的少女弯腰将花束放在工作台后,擦擦头上的汗,转身面对身穿黑色军服的客人,笑得亲切,“这位客人,想买什么花?” “有苜蓿花吗?”格兰出于礼貌取下墨镜,问道。 “苜蓿花?很少会有人买这种花呢,真是特别的喜好呢。”少女一边翻看着花簿,一边说道,“正常培养的新鲜花暂时没有,不过我们这里提供快速生长的苜蓿花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4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花种子,共212种,本店还提供颜色选择哦,请问可以吗?” “可以。”格兰想想,点点头答应。 “那,请问需要什么颜色呢?”少女又问道。 “颜色?这种事情无所谓,随便吧。”格兰说道,反正也是送到马上就会被丢掉的东西。 “怎么能这样?”卖花少女有些惊讶,不由地微微提高了声调。 “啊,对不起,不是责备您。”见穿着军装男子不经意地望向她,她连忙解释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的心意,不是吗?” “既然想到送花,自然是希望收到花的人能够高兴,选一个适合的颜色,也是为了如此不是吗?”脸上长着雀斑的阳光少女小心翼翼道。 格兰迎着那真诚的目光,挪开视线,看向花店里盛开绣球花,小小的花朵凑到一起长成怒放一团,温暖又美丽,看得心情舒畅。 “没用的,不管送什么也只会被扔掉。”格兰看着相拥相簇在一起的花,冷声答到。 “吵架……了吗?”卖花少女仔细瞧着格兰的表情,喃喃猜测,“那么,更应该好好选一束花去道歉,就算不是你的错也应该这样做。” “为什么?”格兰眼神冷淡的问。 “你说……为什么?”少女显然没料到会被人反问,微微有些恼,放下手中正在打理的花,大步走到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头的军人面前,仰头用澄澈的褐色眼睛看着格兰认真说道,“因为,你是军人啊,军人应该比普通人更勇敢,更有担当,也许你和女、收花的这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或者他有什么过错,但如果你不喜欢这种现状,难道不应该去努力改变,对方也许,也许只是没勇气做出改变,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由更勇敢的人来承担这个责任,如果这样做可以更幸福的话!” 格兰看着凑到面前的褐发女孩。女孩神情真切,眼神闪动。格兰轻轻推开她,若有所思。颜色……吗? 印象中,两人从未好好交谈过,更别说分享各自的喜好。不冷不热的嘲讽倒是时常有。像是说他的军装一身黑看着就让人心情压抑恶心之类的讽刺是常有的。即便是对着母亲,那人也是极其任性,完全不讲道理。因为讨厌百合的香味,便将母亲亲自为他采摘的花一朵朵扔在地上碾碎。 还有就是报考音乐学校的事,明明大家是希望他能不用那么辛苦整天废寝忘食地做着研究,却对关心他的家人冷冷说,宁可对着硫酸铜,也好过端着乐器到前线送死。 他明知道,无论是父亲还是自己都不会也不可能让他出事。 格兰想到这里皱起眉头,他到现在都不了解为什么他的这个弟弟会这么讨厌自己的父母,以致于到了独自搬出去住的程度。 这么仔细想想,那个人各种这样那样不喜欢的东西还真多,格兰无奈地摇摇头。如果真的随便选束花,大概肯定免不了被扔掉。父亲知道后,虽然不会像母亲一样露出难过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就算是铁打的男人也会为儿子的讨厌而难过,只不过这样的难过,是默默一个人进行罢了。 格兰想想,最后说道,“就蓝色吧,无味,不用放其它的小花做装饰,简简单单就行了。”犹豫了一下,格兰问“能再给我一些种子吗?”下意识里,他总觉得对于阿尔瓦来说,应该会对种子更感兴趣。 比起生命无法改变的结果,拥有着无限未知的起源才是科学家的追求吗那人是这样说的。 “是!”听到格兰的要求,少女对格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多谢惠顾!” 取出种子放入培养皿,少女用电脑输入设定,然后转过身领着格兰走到等候的小厅里,“请稍等,大概五分钟就好了。” 格兰点点头,在花店的白色藤椅上坐下。窗外,绿油油的麦田一望无垠,树枝缠绕着学者的中心主轴,向上攀岩。科技与生命的交缠,意外的和谐,看上去又是那么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一阵风吹来,格兰眯起眼,感叹道,“学者,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呢”。 “那是当然,因为你们一直在保护着这个地方,所以它们才能像现在这样生长。”一只手托着茶杯递到格兰面前,格兰抬头看到花店少女明媚的笑脸,“辛苦了,还有,欢迎回家!” “你……对每个客人都这么热情吗?”格兰轻嗅着茶香问道。白色茶碗中,浅褐色的茶水中几片花瓣漂浮其上,娇艳粉红,如一涧春水,暖香四溢。 “不,大概是我的男朋友也是军人的缘故吧。”少女大方承认,一边放下茶点,一边朝穿着黑色军装的格兰调皮地眨眨眼,“还有就是,他也在今天靠港,不过,要做完补给工作才能来看我。” “啊,您定的花应该差不多开好了,我先去包装,请稍等。”花店少女说道。 格兰靠着椅子,坐在花丛中,仰头看向天空。头顶是透明的无机玻璃顶,柔和的光线暖暖地落在身上。 确实,回家的感觉真好…… “久等了。”少女捧着花和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出现。 “多少钱?”格兰准备拿出卡,却被少女赛过来的花止住了动作。 “嘛,不要钱,是礼物哦。”少女摇着头郑重说,然后微笑说“是平安到达的礼物哦,舰长大人,好了,快点去和那个人和好吧。” 格兰还想说什么,却被少女推着背往门口推去。格兰站在花店门口,回过身看着花店的卖花少女。 他想说谢谢,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卖花少女的名字。 “还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失礼了。” 少女愣了愣,然后笑着答到,“爱丽丝哟,我的名字叫□丽丝·该恩斯巴勒。” 格兰沉声看着和这个殖民星一样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少女,沉声道“谢谢,爱丽丝,替我也谢谢艾伯特。” 说完,格兰便乘着悬浮车离开了。 站在花店门口目送格兰离去的少女,挥着手喊道不谢,然后托着脑袋歪着头,奇怪地嘟哝道,“但是,艾伯特是谁?” 格兰捧着花,根据父亲给的地址一路来到阿尔瓦所在的公寓楼下。乘上电梯,到达阿尔瓦住着的楼层,停在在紧闭的门口,格兰低头小心理了理花,然后才按响门铃。 然而,半晌过去,却没人应答。 格兰像是早知如此,有条不紊地一下下按着门铃。 黑漆漆的房间内,阿尔瓦头发蓬松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昨晚辗转反侧一整晚,好不容易到天蒙蒙亮时才睡着,谁这么早啊。 阿尔瓦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看时间,重新趴下,迷糊地问, “谁?”如果是格温布里,他一定掐死他! “影像捕捉,身份确认,来访者为,格兰少校。”管家系统说道。” 谁啊?……不认识。 “叫他走开。”阿尔瓦咕哝一声,翻个边继续睡死过去。 未来的科技管家相当人性化的迟疑了三秒,对着在门外等待的格兰·巴鲁多礼貌地说道 “你好,格兰·巴鲁多少校,主人现在因事不能开门,请您稍后再来,对给您造成的不便,我表示非常抱歉。” “会这么说,就是在家了。”一身笔挺军装的格拉·巴鲁多站在紧闭的自动门门口,皱起英气的眉,没等电子女声回答,直接点开密码锁,掏出口袋里的军用磁卡一刷。 “身份确认,格兰·巴鲁多。虹膜指纹确认,本人无误。请问,格兰·巴鲁多少校,需要系统为您做些什么?” “开门。”格兰·巴鲁多站在门口冷冷地吩咐道。 滴的一声后,格兰·巴鲁多朝前走了一步,由光明的室外走入阴暗的室内。屋内的隔光布帘被拉上了,灯也没开,自然是一片昏暗。 格兰·巴鲁多在黑暗中停顿了一下,说了声开灯,系统乖乖地照做。屋内的大床上,趴在床上的少年对忽如起来的光线感到不适,皱着眉头蹭蹭细软的枕头 慢慢地睁眼,看着站在门口的来人呆滞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撑着脑袋起床,见对方一身戎装,想想刚才管家的提示,语气不是很好地开口 “请问,格兰少校有什么事吗?” 这是法制社会啊口胡,你一个军人擅闯民宅算什么啊!没睡醒没清醒的阿尔瓦乘着起床气在内心咆哮,然后摆脸色。 “我不认为……格兰少校停顿一下,将捧在怀里的花单手拿着放在身侧,看着埋头坐在床边的削瘦少年,慢慢说道,“非得到有什么事时,哥哥才能来看自己的弟弟。” “……”阿尔瓦僵硬抬头,站在门口的陌生男人拿着花看着他。两人相顾无言。 阿尔瓦想掩面泪流,子啊,带他走吧!哪有人会将自己哥哥的名字设成格兰少校这么生疏,中二也不是这般呐! 第十二章 在这之前,阿尔瓦不是没有想过与正主家人见面时的场景。他曾想着,毕竟是一家人,不管是哪一方的过错导致了现在不相往来的局面,都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他原本打算,找个机会代替正主和家人和解了,然后再找个理由独居。但这位格兰·少校·哥哥的出现,打乱了那还算不上是计划的计划。千万只草泥马撒蹄狂奔着在阿尔瓦心中呼啸而过,泰山崩了都无法形容他震撼的心情。 回想刚才自己口气不善的对话,再看对方现在的反应,阿尔瓦知道对方一定是误会他这个弟弟不待见哥哥了。虽然照正主的脾气来说,才是最正常的。但不知道他现在表示欢迎还来不来得及呢?他是装呢是装呢,还是装呢?其实,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不是那个意思啊!阿尔瓦此刻的大脑已是乱成一锅浆糊,思考不能。 占了人家弟弟的身子不道德,占着弟弟的身子欺负哥哥那就更不道德。但在脑海里胡乱地脑补了这装不好被人抓去当作活体研究标本的下场后,再综合考虑到武力值金钱值等方面后,阿尔瓦犹豫半天,又磨蹭了半天,还是在这场强作镇定的眼神对视中败下阵来。 在那气势逼人的目光下,这货怂得连站也站不不起来,倚在床头,转移视线盯着乐谱心虚气弱地,尽量冷漠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听着这冷淡的一句话,格兰不说话,手里拿着的花也没送过去。 阿尔瓦扭头看了墙壁半晌,却等不到对方半点,心渐渐一点点揪了起来。 即使是说错话了,拜托也问句话,解释一下他也好受些…… 格兰看见自家弟弟连个正脸都不想给,再想想过往两人不欢而散的种种,突然觉得这场会面根本是个错误。 低头看看手中的花,蓝色的苜蓿被包得极好,卖花的少女甚至细致地在花上罩上了一层镂空纱网。 如果想要改变的话,至少要由勇敢的一方做出改变。少女是这样说的。 只是,要做到改变,那又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十多年的隔阂,那些存在过的,无法忘记的事,随着时间的沉淀,早已渗入骨髓,变得无关对错。 阿尔瓦想做的,只是厌恶他们而已,然后,通过他们受伤的表情来获得一丝快感。 格兰忽然觉得手中的花变得浑身是刺,不管拿着还是丢掉,都弄得他满手是伤。不过想想,反正,就算被厌恶被丢掉,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么想着,格兰拿着花朝阿尔瓦走去。 阿尔瓦只听到对方动了动,回头便大步流星,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军靴靴底踩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咔嗒声,一下一下,越来越近。那人就这么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底的神色太复杂,以致于阿尔瓦根本看不懂……于是,内心更忐忑。 在对方低气压的压迫下,阿尔瓦极其想拉开与男人的距离,无奈背后贴着的便是墙壁。他总不能刨墙壁。 想想这些日子自己面瘫着张脸也没人看出问题,阿尔瓦索性豁出去了,冷着脸扭头再次与之对视。 为了减缓自己胆小心虚无力的状况,阿尔瓦一边对视,一边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想些不相干的。 思绪由对方的脸长得真英气为什么同是兄弟他会长得一副小白脸相无限发散到啊这么近的距离连对方军服上银色扣子上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之类乱七八糟的事上。不知不觉中,那微妙的怒气更甚,阿尔瓦抖了抖,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眼前这个兄长似乎更生气。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来个人给他解释一下吧。阿尔瓦泪奔。 正纠结着,阿尔瓦突然瞄到男人伸手到军服内侧掏东西。 难道是要拿枪?!阿尔瓦小市民惊慌失措。 在大脑短路cpu爆满的情况下,他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未曾料到的动作。 抓住了男人已经伸到口袋里的手! 两手相握,阿尔瓦可以感到对方骨骼分明的手掌,还有,有力到可以轻易扭断他脖子的手腕。 男人白色手套上的细纹蹭着阿尔瓦手心,每一丝痕痒都挠到心底,大叫着快跑啊快跑啊快跑啊。 可惜他怂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不要说跑了。他,现在只想哭。 才刚成唱完一首歌,就要从人生的舞台退场,果然,他应该厚着脸皮打开电视看一下自己的表演的,至少这样死而无憾。 沮丧地低头,阿尔瓦挥发这颓丧之气等着男人的判决。 是杀是剐来得爽快点吧…… 然而,就在阿尔瓦心中默念大悲咒古兰经圣经求如来佛祖安拉耶稣基督保佑之时,一束花凑到了眼底。 呜,连陪葬的花都带来了,要死了。 “……送给你,礼物,父亲的吩咐。”男人踟躇地说道,一句话说的简洁且磕巴。 然而在那凌厉的气势下,胆小的阿尔瓦只看到简洁有力,干脆利落,没看到那冰冷表情,简短语言下的紧张和无措。 “……给我?”望着大束花,阿尔瓦迟疑了许久,才不太确定地反问了一遍。其实,在听到男人的话语后,阿尔瓦的大脑里已经在放礼花庆祝,两耳轰鸣,各种能够欢欣鼓舞。 “是这样啊……”他淡淡地感慨说。不用死了,真好。 “嗯……”男人答到,双眼紧盯阿尔瓦,见阿尔瓦看向他,没有接也没有扔掉,闷不做声地拿着花站在原地。 还有什么事吗?阿尔瓦嘴角抽搐,眼神迷惘,望回去。对方还是盯着他,这回连话头不说了。 盯着他既是什么意思,他丑了瘦了胖了,还是脸上长什么东西了?阿尔瓦莫名,微微退后,鼻子底下的那束花跟着朝前移动了下。 “……” 他往左挪挪,花束跟着往左挪挪,他往右动动,花束跟着往右动动。 男人一丝不偏地拿着花,就像拿着枪顶着敌人脑袋样的对着阿尔瓦。 阿尔瓦顿时觉得他压力好大。 犹豫地抬手,阿尔瓦不确定地接过花,身上的压力瞬间解除。 阿尔瓦无语地抱着花束,看着对方放松面部后柔和的棱角。 啊,真是个固执呆板的男人。啊,真是一次不愉快地收花经验。 他第一次收到的花居然不是萌妹子粉丝送的,而是个穿着军装的大老爷们,这个世界太残酷了,他要回地球。 固执呆板面瘫破碎了阿尔瓦萌妹子梦想的军装大老爷们将从怀里掏出的小巧盒子再接再厉地递过去。这粉色的绑着绣花的蕾丝的,十分少女的盒子阿尔瓦从善如流地接了。 打开一看,黑不溜秋的小颗粒,密密麻麻,这是糖是药还是什么动物排泄物。 好恶心,迅速地合上盖子,阿尔瓦将盒子放到床头上。 男人已经在打量他的房间了,目光在昨天被推销员小哥运回来的钢琴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视线落在了摆着乱糟糟的琴谱和整整齐齐明显没动过高阶生物方程 式书籍的桌上。 阿尔瓦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糟了!阿尔瓦才冷静没多久的脑子轰得一声炸开,登时手脚冰凉。 男人走过去,拿起没动过的生物书籍,埋头翻看了几页,抬头疑惑地望向他,阿尔瓦心脏都要跳到喉咙眼了 “为什么——” “嘟——,格温布里来访,请问是否——” “开门!”阿尔瓦喜出望外。终于有那么一次,那个麻烦的家伙来得及时了。 格兰则注视着面上稍露喜色的弟弟,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弟弟为别人的拜访而感到高兴。 对比之前见到他的样子,刚刚多云转晴的心情又变天了。 阿尔瓦抖了抖,觉得有煞气,偷偷瞄了眼身边人的表情。好吓人,缩回去。阴晴不定什么的,太可怕了。强烈呼唤跳脱的格温同学。 你快来啊,这里的冷气我承受不来。阿尔瓦在心中一边泪流一边呐喊到。 于是,待格温布里一副我是来认错的小媳妇样磨磨蹭蹭地挪进阿尔瓦卧室后,立马收到了两方灼灼的目光。 一方,目含春水,隐隐闪动,溺死人! 一方,眼光冷厉,寒气逼人,冻死人! 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不好受,格温布里忍不住后退一步。阿尔瓦一个眼刀扔过去,收到信息的格温布里停住了脚步。 “谁?”格兰不动神色地问道,冷面哥哥对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任何好感,更不会主动去找他说话,所以问的对象自然是阿尔瓦。 阿尔瓦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简洁答到“朋友。” 千万不要问他们怎么认识的千万别问他们怎么认识。因为,他也不知道啊。 “怎么认识的?”还是问了。这是什么人品?阿尔瓦无语问苍天。 阿尔瓦泪目,尽管这么说不好,但这种情况大概也只能说关你什么事了。 “关你什么事!”这不是他…… 阿尔瓦看着替他挡了第二回合的格温布里,心中甚为欣慰。 格温布里不满格兰一进门的冷眼相待,嚷嚷道“你又是什么人!就算是军人,是粉丝,擅闯民居也是犯法的。” “粉丝?”格兰重复了一遍,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鄙夷道,“无聊。” 明显被狠狠鄙视了的格温布里炸毛了,“不是粉丝,那你是谁?” 比想像中顺利的见面被一个外人接二连三地打断,格兰终于不耐烦了,转过身子好好打量这个妨碍兄弟交流的人。 在格兰转身的刹那,阿尔瓦能感到身上的压力如数卸去。揉着僵硬的脖子,阿尔瓦围观对峙的两人。 而被格兰锐利目光盯上的格温布里同学有些慌乱, “看、看什么啊?” “那,你又是什么人?”格兰并没有回答格温布里的问题,扬起下巴反问。 “我,我”迅速地偷偷地看了阿尔瓦一眼,格温布里别扭的低头,小声说道“……朋友。” “什么?”看着连回答个问题都吞吞吐吐的少年,格兰十分不满,声音禁不住冷了几分。 “朋友!我们是朋友!”格温布里也恼了,“你又是谁?!” “朋友?”格兰没有理会格温布里的问题,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淡淡地说道,“他没有朋友。”特别是这样没用的朋友。 简简单单的一句否定,如寒冰筑成的桩木,狠狠地刺进了格温布里,还有阿尔瓦的心里。呼吸依旧带着颤抖,甚至可能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寒。他没有忘记当初这个身体在医院醒来时,身边连一个守着的亲人也没有,陪着他的,只有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格温布里。 他可以为此自己脑补些解释,甚至庆幸不需要向他人解释太多,但终究还是止不住心底那份疑惑和寒心。 而今天,那份心寒在这句话刺痛下,从内心深处铺天盖地而来。阿尔瓦说不清是这具身体里潜藏的愤怒和怨恨爆发,还是他一时情绪激动。他抛下被揭穿的害怕,扔开拽在手里的被单,站起身,赤脚走到格温布里的身边,握住对方微微颤抖的手,仰视身着军装的俊逸男子,冷声道 “不,我有朋友,他就是!” “他不适合……”格兰皱着眉头看着格温布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阿尔瓦生生打断。阿尔瓦捏着格温布里的手,一字一句说道, “说什么没有朋友,你留意我的时间有多少?关注我的时间又有多少?别用你对我的仓促一瞥来对我定义!” 想起整理这个身体前任主人的笔记时,阿尔瓦是由衷地佩服这个全心全意地为了自己所爱的事业放弃一切的少年。没人知道eartha的防卫装甲,还有军队的生化强化装甲god&039;s shield是由这个少年呕心沥血制作。能抵御爆炸高温压力还能吸收辐射的装甲被用来保护了eartha千千万万的居民,还有在星际航行的军人。当人们在宇宙中的星辰上团聚时,没人知道这是一个少年放弃了多少际遇换来的,经过多少次失败后又重来的试验的出的。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守护自己的国家和家人,也许他任性,也许他自私,但是,但是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三道四,甚至是评头论足!”阿尔瓦忍不住将手中的花扔了出去,簇拥着的娇嫩脆弱花朵撞在笔挺僵硬的军装上,落花委地,一瓣瓣落尽昔日的思念。格兰低头看着脚边纷纷扬扬的花叶,眼底是苜蓿幽幽的蓝。 “滚!”歇斯底里地吼完,阿尔瓦朝身后用力地挥手指向门口,袖口舞动的风撕裂空气,拍出声响,“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格温布里怔愣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阿尔瓦, “诶……你、他?” 格兰看着因情绪起伏而微微喘气的阿尔瓦,在阿尔瓦倔强的目光中踏出一步,再一步,步步踏着落了满地的花叶,碾上昙花一现的期望。 有些事,有些人永远不知道。 冬雪未消时,早春花易逝。 第十三章 送走了格兰·巴鲁多,迎来了巨大的烦恼。 阿尔瓦余怒未消,但心中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十分不妥。 本想着照之前的推测,身体的原主人与家人并不亲近,只要自己少说少做就能将这位哥哥打发了事。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为什么最近情绪起伏如此之大?阿尔瓦丧气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 格温布里显然还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犹豫着小心翼翼地靠着阿尔瓦坐下。 “那个……” “有什么事就说吧。”话一出口,阿尔瓦立刻意识到口气冲了,放缓语气,“戒指……拿回来了吗?” 格温布里用手挠挠脸颊,扭捏地低头,眼神闪烁,窘迫地说,“嗯,那个……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算了”阿尔瓦有些郁闷,看着脚边落了一地的花瓣,更加烦躁,泄气地躺倒在床上。 “格温,我们是朋友吧?”阿尔瓦仰视着天花板,问道。 “诶?当然是!”格温布里反应过来,咚的一声趴到阿尔瓦侧身,盯着阿尔瓦发誓般表态。 阿尔瓦侧脸看了眼格温布里,扭过头继续看着天花板问道, “呐,我哪点好了?” 阿尔瓦睁着眼,呆呆地透过雪白一片的天花板,思绪飘向那早已不存在的远方,说道,“我不善交往,从不给人好脸色看,被人说成冰山脸,死人脸是常有的事,可能还自私,有时根本不顾周围人的感受,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会想要和他成为朋友,会很幸苦,不是吗?” “……前面好像说得都对。”格温布里老实地说。 阿尔瓦默默扭头,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但是,你是唯一一个在布鲁诺入学考试时给我帮助的人。”格温布里补充道。 “只因为这个?”阿尔瓦扭头看着侧身躺在一旁回忆过去的格温布里,心有些凉。 “当然不是,那时候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在为我的生物考试试验器材损坏窃喜,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写着,啊,又少了个竞争者的表情。”格温布里露出一个嘲讽地微笑,“不过,也不是所有有都在幸灾乐祸,至少有一个人没有,当时那个人走到我身边,捡起我的报告看了看,然后冷着张冰山脸夸我说,写得还不错之类的,我那时一边边捡起碎了一地的材料,一边想,这个人,其实是个好人吧,可惜不能和他一起上学加深认识了。” 阿尔瓦满头黑线,为什么音乐学院会将生物学作为考试内容?不过这听着倒像是正主会干的事,说,“他,我是说我,只是对你的研究题材比较感兴趣而已。” “我知道。”格温布里单手撑着脑袋一脸无奈地说道,“但是感兴趣是一回事,带我找到布鲁诺的教授,帮我借实验室,甚至帮我重做试验样品,那就不是感兴趣那么简单了,如果只是感兴趣,那么看一眼就够了不是吗?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帮我找教授借试验室。” “虽然看着不好接近,但其实是出乎意料的好人呐。”格温布里看着阿尔瓦,眼底是一片温柔的笑意,“而且,你嘴上说我麻烦,却从来没有真正抛下我,无论是要推荐资格,还是用自己的名额去帮我,所以——” 格温布里双手合十,埋头大声说道,“我也知道我很厚脸皮,但是,请不要生我气,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尔瓦静静地看着那乱糟糟的红毛脑袋,轻轻笑了一声,然后立即板起面孔来,冷淡说,“啊,我考虑一下吧。” 叫你乱发好人卡! “怎么能这样?!”格温布里捏着被子,耷拉着眉眼很是委屈,“我都道歉了……” “那么,你特意赶来就是为了道歉?”阿尔瓦忍着眼角眉梢的笑意,看着像只被欺负的小动物般缩在一旁的格温布里,随意地问道。 “啊!我忘了!”格温布里一惊一乍地从床上跳起来,拉起阿尔瓦。阿尔瓦被他吓了一跳,冷静下来后,瞥了一样被拉着的手,没有挣开。格温布里将阿尔瓦拉到电脑旁,点开可触投影屏,问, “你上网看了你昨天的表演吗?” 阿尔瓦摇摇头,别说电脑,连电子资讯他都没敢点。 格温布里的手指在空中一阵无声的敲击,最后点开一个页面,“你看着这个。”格温布里将屏幕拖到阿尔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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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快想点办法!”格温布里为这漫不经心的一笑怒到。 阿尔瓦倒不紧张,再次躺在床上,只是这次,无论身心都无比轻松陷入松软的床铺。 先不说钢琴的演奏技巧与电子乐的不同,光是音符间的留白,便是电子音乐所欠缺的。好比写意画之所以能够凭几笔水墨,画出春暖花开,冬雪消融,靠的不是铺天盖地的精致细密的花朵,而是那独立画面的风雪中的一点红。 一枝红杏,便知是春。几声琴音,便知真心,必要时,连停顿也是倾诉,欲语还休的深情比喋喋不休令人疲倦的甜言蜜语更为令人触动,来回重复的音符如同饱含爱意的笨拙重复,清清浅浅,一句句简单质朴的我爱你也有比花样层出的示爱出众。每个人想对众生表达的情感都有所不同,每个人停下的地方都有所不同,每个音符都有各自高低和缓,就像每一笔都有画家心中的浓淡。 真正的音乐不是靠生硬的模仿能创造的,每一首曲子,每一次演绎,是音乐家对自己生命的感悟,融入了自己的情感。就像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人,即使是双胞胎也会因际遇不同有不同的人生,那么世界上也不可能第二首by our love。 萧邦的音乐,只有萧邦演奏的才能称作萧邦。 同样的音乐,阿尔瓦演奏的才是阿尔瓦的感悟,感动人的不只是音乐,而是音乐中所包含的,音乐家的感情。 不是说机械精密布置过的电子音乐没有动人之处,只是过于契合的音乐,严丝合缝得让人找不到进入的缝隙,里面充斥的感情太过于泛滥,让人无法真正走入其中去感受,一首无法靠近的音乐自然无法超过一首敞开心怀唱出的歌。 阿尔瓦看着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格温布里,心里忽然异常柔和, “要不要和我一起给这世界带来一次关于美学的震撼?” 作者有话要说:才发现还有实习报告没写tat,玩得太high完全忘了这件事了。 让我们一起等待这场美学的震撼吧。 第十四章 “我吗?”格温布里听后有些吃惊,激动之余又有点担忧,“不会拖你后腿吗?” “我还在想会不会影响你接下来的比赛,你的初赛安排在五天后,也许会影响到也说不定。”阿尔瓦看着别处,故意说道。 “不,绝对不会,我的音乐都已经做好了,阿尔瓦你帮了我这么多次,这次,一定要让我帮你!”格温布里异常坚决地表态。 “嗯,谢谢。” “那我要做些什么,你要教我返祖乐器吗?”格温布里说着兴奋到。 “嗯,不过,返祖音乐不是那么好学的。”阿尔瓦失笑道,“不过得先让你教我把混音工具用熟练。” “这个你放心,我的混音在学校里不是第一,至少也能算得上个第二。”格温布里十分自满道。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放心。阿尔瓦汗颜。 “但是,阿尔瓦,你对混音音乐了解多少?” 他可以说他一点都不了解吗?“不了解。”阿尔瓦老实答到。 “所谓的不了解就是什么程度?”格温布里刨根问底。“是混音后期的音效协调不懂,还是调音时的准度不懂。” “全部不懂。”阿尔瓦面无表情道,他都已经听不明白格温布里这是在说什么了,这么解释也没错。 “……”格温布里脸上表情飘忽,阿尔瓦顶着生物狂人的头衔淡定无压力。 “我从开机开始讲吧……”认命的格温布里。 “好的。”继续淡定的阿尔瓦同学。 格温布里把他用的混音工具搬到了阿尔瓦的公寓里。在格温布里的帮助下,阿尔瓦只花了一个晚上弄懂了混音器和电子合成音的各种功能,并能熟练操作。当然,这一切都得益于基因改造人发达的大脑还有超强的实践动手能力,还有……格温布里的讲解应该也算吧。 弄懂功能后的阿尔瓦立刻试着做了一个简单的混音音乐。怀着一种报复社会的心情,阿尔瓦将某个一经播出就摧残了自己的大脑神曲一字一句地敲入,阿尔瓦在电脑屏幕的绿光下,嘴角微微挑起,笑得格外渗人。 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格温布里不安地看着阿尔瓦阴森森的侧脸,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试验品。”即使面瘫如同阿尔瓦,格温布里也能从那张脸上读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心中的那份不安更加扩大。 “究竟是什么?”格温布里忍不住问。 “稍微,等一下,好了。”阿尔瓦对着键盘一阵熟练地噼里啪啦,将音乐连上,内心坏笑着打开音响。 一阵典型的、强烈的电子混音从音响灌入耳中,惊如雷击。 不断充斥耳膜的神样的音乐如电流般蹿遍格温布里,只见他双目瞠圆,四肢抽搐,浑身颤抖,也依旧……欲罢不能。格温布里第一次了解到,这世上还存在如此彪悍的音乐,强大到即使大脑神经元被摧残,心灵受到重创也无法,也无法说出关掉,或我不想听了这几字。 这首歌唱出了如同网络时代乱码带来的巨大困扰的同时,也让人忍不住产生求解答求解脱的心情,从而继续在这令人困惑的乐曲,不能自拔。 “这首歌叫什么?”格温布里抽搐着问。 “初音未来般若波罗蜜混音版。”阿尔瓦看着格温布里的反应满意道。 那一成不变的单音节,不加停歇的说念,呆呆的声音,既萌又囧,刺激大脑同时莫名地还会使人产生一种跟着傻笑的冲动,如同洗脑般让人产生这才是正常这才是正版这才是原创的错觉。阿尔瓦表示对格温布里此时的感受深有体会。 所谓听了以后变呆变抖,大抵就是如此吧。阿尔瓦为未来人也抵挡不住初音的杀伤力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时代自豪感。 论摧残论卖萌,谁能比得上二十一世纪十一区的音乐技术宅中的抖s和抖们,感谢神樣赐予了他们无与伦比的脑回路和叫做萌的大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大杀器。 “好微妙……”言语不能表达心中所想的格温布里最后一句话总结了自己的心情。 “可爱是挺可爱”格温布里斟酌着如何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是这样的音乐放到网络上是不会让人信服的。” “嗯,我知道,所以只是试验品,没打算放到网络上。”阿尔瓦说完抬手就准备点删除,他只是想恶作剧一下。 谁知刚还否定了这首歌价值的格温布里一把抓着阿尔瓦的手,问“你要干什么?” “删掉。”阿尔瓦莫名地望着格温布里,耍完人后这曲子算是功成身退,还留着干什么。 “不行!”格温布里坚决道。 “为什么?”阿尔瓦不知所以。 “因为,哼哼,我要报复社会。”格温布里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铿锵有力,嘴角是和刚才阿尔瓦内心一样的笑。 看着笑得不怀好意的格温布里,阿尔瓦有种真相了的感觉。他终于明白2012前的神曲是怎么得以发扬光大的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江山代有神曲出,一人祸害另一人。这种在这人手里栽了一定要在下一人手里讨回来的报复心理,真是非比寻常的强大存在。 单纯处于恶作剧的心里,阿尔瓦收回了准备按删除键的手。他表示祸害他人什么的不亦乐乎啊不亦乐乎,如果可以,真想再多看看众人听神曲后的表情,肯定很欢乐。 于是,初音被保留在了存储系统里,并经由格温布里之手,通过新建的帐号‘大葱神’发了出去,从此掀起了混音界的一场血雨腥风,造就了混音界的一个囧囧神话。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整理完一切,天刚蒙蒙亮,忙了一夜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呵欠。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格温布里首先扑哧一下笑出声, “第一次,第一次看到你懒洋洋的样子,怎么说呢,看起来呆呆的。”说完,格温布里又忍不住笑了笑。 阿尔瓦懒得理这个大惊小怪的损友,揉了揉发涩的眼角,看了看时间。 “是该好好休息了。” “啊,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要去排队拿号码。”格温布里看看时间,惊讶到。 嘴上急切地说着,格温布里动作却十分迟缓,忙了一个晚上,他也累了。之前太过专注也就没有察觉,这下望望外面露白的天空,他才发现眼睛因长时间盯着屏幕而累得涨痛,直起身子伸伸懒腰甚至能听到骨头不堪负荷的咔嗒声。阿尔瓦看见格温布里挠挠脑袋露出困乏的表情,转过头去,对着电脑屏幕,一边逐一关掉音乐制作界面,一边看似随意地说道, “累了就回去睡吧,号码牌的话,教授已经帮你拿到了,我过会也要休息了。” “但是我的参赛资格今天才……”格温布里喃喃到一半,忽然醒悟过来,看向盯着屏幕就是不看他的少年,“你……” 少年正慢吞吞地关着混音器的界面,目无表情,仿佛没看到格温布里吃惊的表情。 格温布里心里一热,手比脑子先动,一把揽过阿尔瓦的肩膀,将装作若无其事的少年揽入怀里,让少年靠在一个可以相互依靠的肩膀上。 格温布里开心地笑着问 “这算是关心吗?” “……不,这只是建议,如果你不累的话,那就继续主音辅音交杂时的淡入剪辑吧。” “我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听到这个回答也不恼的格温布里假装伤心应道,拎起放在地上的包。 阿尔瓦起身,将格温布里送到门口。 格温布里站在门口,摆手止住阿尔瓦的脚步,笑着不用送了,“我又不会走丢。” 晨露熹微,远处地平线上,人造太阳的光芒笼着大地,格温布里的背影与笑容被阳光镀上层柔光,看起来格外温暖人心。 格温布里手里拎着包,站在朝阳里,看着阿尔瓦, “需要的时候,可以尽管来麻烦我,就像我有麻烦时,总是第一个想到你一样。” “我们,是朋友哦。”格温布里说。 “嗯。”远处的阳关刺得眼睛生疼,阿尔瓦垂下眼眸,答到。 “那我走了,晚些时候再来找你。”格温布里打声招呼后离开了。 阿尔瓦在门口站了半晌,望了会正在升起的红日,转身关上了门。自动门一合上,光线立刻被隔绝在门外,室内又是昏暗一片。背靠着门,阿尔瓦泄气地笑着。一步步走向从昨天到现在还未来得及整理的床铺,无视那一地的花瓣,阿尔瓦疲乏地向着床倒下去。 有光线穿过窗户斜落在床上,将蓝色的床单也暖成一片明黄。 阿尔瓦侧脸贴着床单,手背落在阳光划出的框架里,上面是蔓延开来的暖意。阿尔瓦伸手动了动,光帘随之涌动,却也没有改变形状。 无聊地放下手去,阿尔瓦翻了个身,背对阳光将脸埋入被单,沉默中呆了半晌,才闷声说, “管家,把窗帘关上,顺便……把地上清理了。” 电子女声机械地应到,自动清扫的小型机器人从隐形壁橱里窜出,在床的四周忙活起来。 窗帘在电脑控制下,徐徐关上,一同被关掉的,还有不得不无时无刻的小心谨慎。 听着身后逐渐关上的布帘,躺在黑暗中,阿尔双肩开始微微颤抖。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很想自己的家人。 也许,不管是笑着,还是唱着,又或是生气,他其实都是难过的。只是这情绪与疑惑,迷惘,恐惧,孤独还有希望,交杂在一起,太复杂了,连他自己都无法分清。 生与死的距离隔得太远,生的喜悦与死的悲哀又隔得太近,这些,都不光是坚强和勇气能够扛得起的。 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胆小,懦弱如他,做到这样,已经是尽力了。 那么,接下来,就让他好好在梦里休息一下吧。 第十五章 隔日,阿尔瓦醒来,房间里恢复了往日的干净整洁。看看时间还挺早,阿尔瓦打开通讯录联系推销员小哥。阿尔瓦想着,既然要混音,一种乐器是肯定不够的,但也不一定非得用各种不同频率的音乐混杂,简单的两种乐器交错环绕的声音,也可以造就极美的听觉盛宴。 “啊,你干什么去了?!”通讯器联通以后,推销员小哥见到阿尔瓦的脸,凑上镜头急切地问。 “……在家。”整张脸挤满屏幕的推销员小哥有着微妙的搞笑感。 “真是的,担心死人了!电话不同,留言不回,正担心你被粉丝偷袭了。”推销员小哥抱怨道。 阿尔瓦这才想起自己的通讯系统,还有媒体都被切断了。顺手打开通讯箱,除了每天一封的家书,剩下的都是推销员小哥的留言。 阿尔瓦无视了粉丝偷袭这个可能性极小的推测,揉揉眼睛问“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作为钢琴的设计者,钢琴要被批量生产,你说是不是大事?”推销员小哥看着睡眼惺忪的阿尔瓦,急得跳脚。 “批量生产?”阿尔瓦不明白了,“但是,谁会买?” 难道未来人有那种所有乐器随便扫一眼便通晓指法弹法的世外高手。 “粉丝啊,你没看到网上到处是都是你的粉丝,他们不停地搜索你弹奏的乐器是什么,四处留言询问哪里可以购买,还有如何演奏。”推销员小哥讶然。 阿尔瓦沉默以对,他还真不知道。 推销员小哥干劲十足,摩拳擦掌说,“现在我们是一家独大,定制的货单都排到下个月去了。实木材质的钢琴还早就脱销了。按照这样的销售进度,这个月结束,我就可以自己开家返祖乐器专卖店了。” “还有人问我,能不能联系你让你出让初赛演出时的钢琴,不过我拒绝了。”推销员小哥面露惋惜,不过马上又激动地冲着屏幕说,“但是,我告诉他们,凡是在这里购买钢琴的,会得到阿尔瓦你的亲笔签名,还附赠你佩戴过的花朵一枝,由x通公司运送,保证送到时新鲜艳丽。 这便是所谓的得不到你的人,即便是看着你的贴身之物睹物思人也足以的粉丝心理吗? 阿尔瓦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此被人粉上一把。高兴是很高兴,但是…… 无力地扶着屏幕,阿尔瓦看着推销癖发作的推销员小哥,问 “你现在的订单有多少?” “每日大概有一千三百笔单,总共接了一个半月的。”推销员小哥一脸开心答到。 “你的意思是,要我接下来的一个班月里,每天身上插着一千三百枝花像是孔雀到处转悠。”阿尔瓦对着屏幕开始放寒气。 推销员小哥猛地醒悟过来,张口结舌地呆愣在镜头那边。犹豫了一会,他诺诺地提议道, “要不咱改成亲吻过的花行不?” “不行!”每天亲吻一千三百朵花,且不说看起来自恋,他自己也觉得不自在,想想一个大男人成天拿着朵花亲来亲去,像什么? “那……摸过的?”推销员小哥继续。 “……还是不行!”这摸来摸去的,难道就不怪异了吗? “浇过水的总行了吧。”推销员小哥开始瞪他那可怜巴巴的双眼。阿尔瓦表示,鸡冠头做这个动作一如既往的伤眼。 “没时间!” “只是浇花而已。”推销员小哥软着声音纠缠道。 阿尔瓦也有些犹豫了,换做浇花确实就不那么难接受了。 “种植的花圃离你们学校很近,而且是整个学者号花木品种最齐全的花圃,环境好,店主美。”推销员小哥发挥软磨硬泡的厚脸皮。 “我们学校附近的花圃?”阿尔瓦奇怪道,他从来没听说过学校附近有花店,不过这作为一个音乐宅来说也很正常。 “嗯嗯,步行只要三分钟,名字叫丘比特之心哦,很可爱吧!” “丘、丘比特之心?”这种诡异的充满少女漫风名字是怎么回事?莫名让人联想到女主和男主在花海意外相遇之类的狗血戏码。阿尔瓦抖了抖,勉强评价,“还可以吧。” “那你是答应了。”推销员小哥欢乐地问。 他什么也没说。不过,给花浇水还是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想想推销员小哥连日来的帮助,还有通讯箱里那一连几页的未接来电。 “好吧。”阿尔瓦松口了,“但只是浇水。” “好,只浇水!”推销员小哥眉开眼笑,他的要求其实很低。 “对了,我需要一种新乐器,现在可以定制吗?”阿尔瓦终于有机会提自己的要求了。 “当然!请放心,老顾客享受待遇,不紧可以打折,还能享受到更多的服务——”差点刹不住车的推销员小哥,看到了阿尔瓦那无奈的眼神,“我的意思是,没问题,放心!” “那我现在去你那里。”阿尔瓦说完,准备拿衣服,却被推销员小哥止住了。 “你现在还是别出门的好。” “怎么了?”阿尔瓦纳闷,“你有事?” “不是,总之我带器材到你家去吧。”不知为什么,阿尔瓦觉得推销员小哥的表情飘忽的很,但他还是放下了拿在手中的外套。 “那好吧,我等你。” 二十分钟后,推销员带着设计仪器出现在可视门铃的镜头里。这次的设计比起上次要快得多,一来小提琴的构造着实要比钢琴简单,二来有了上次的经验后,阿尔瓦对于设计乐器渐渐上手起来。设计完将图纸交给推销员小哥,阿尔瓦问大概什么时候能拿货,推销员小哥嘿嘿笑着说因为构造简单用的又是现有的木材,方便的很,只要一天就好。推销员小哥忙,阿尔瓦口拙留着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推销员小哥收好图纸就推说要准备新店面的事情,准备离开。阿尔瓦木讷地表示自己准备了一首新曲子,谱完曲子后希望推销员小哥来听。推销员小哥高兴地答应了,嘱咐阿尔瓦练习时打开隔音系统,还有防盗系统就离开,回去忙去了。 阿尔瓦经提醒又想起昨天被人强行破门的不愉快经历。想想也确实有些担心,谢了推销员小哥的提醒,阿尔瓦开始询问人工智能管家。 “昨天那个格兰,不,我哥哥是怎么进来的。”这种用名字称呼自己哥哥的中二习惯一定要改。 “因系统与军部管家系统是同一类型,格兰少校的身份认证在联机系统内存有备案,作为直系亲属,系统不能阻止对您有监护权的人进内。” “监护权……”真是个久违了的词语,当了九年的成年人重回少年后还真是种种说不出的苦逼。 “有没有取消监护权的方法?”阿尔瓦问。 “没有。”机械女音毫不留情地敲碎了阿尔瓦的期望。 好吧,反正也只有一年了,迟早他能脱离这样的境地。与其烦恼不可改变的事实,还不如顺其自然地耗日子。哼着小歌,阿尔瓦整理着谱子,顺便大点起演奏要用的零碎物。一般表演前乐器的调音是少不了的。他的钢琴要试音,小提琴也要拧弦,还有上松香。 阿尔瓦想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倒带。 松香?松香啊!这个时代不知道还有没有松香这种东西啊! 生活总是处处有惊无喜。阿尔瓦跪地伤神。哪次能不来点意外吗? 怀着一丝希望,阿尔瓦联系了刚离开不久的推销员小哥。 “松香?那是什么?”推销员小哥对着可视镜头歪歪脑袋,“防滑用的?现在的乐器都只需要润/滑,没见过防滑的。” “这个真的没有?”阿尔瓦不依不饶地问。 “这个真没有。”推销员小哥感情真挚地摇头说。 心灰意冷地关掉视频,阿尔瓦只想大吼一声。事事不顺心,日日不如意,这股憋屈感实在让人怄得难受。 “松香……松香。”记忆中这东西和琥珀倒是类似的东西,阿尔瓦印象中在自己的时代琥珀就已经是珍贵的宝石,那么在这个自然也价值不菲。他还没有奢侈到能够为了一首歌一掷千金。琥珀好像是松树的树脂落在昆虫上经过千年后形成的化石。只是这年头还有松树吗?阿尔瓦想起推销员小哥刚提起的品种最齐全的花圃。 “管家,搜索丘比特之心的店址。”不管找不找得到,尽人事听天命吧。 阿尔瓦换上披上外套,将推销员小哥送得帽子扣在脑袋上,刚好将一头的白发遮住,然后带上自动导航系统出了门。 阿尔瓦走在校园里青青石板路上,穿过沉甸甸的枝头,驻足在花影里,闭目吐吸间,肺腑里皆是那隐隐的馨香,已开和未开的花与细碎的阳光一齐压满其上,视野里一片令光阴都渐缓了脚步的美。一片片花瓣纷飞着,如同一流暖涧,纵使有着草青人远的相思,也被这片层层叠叠的暖意化开。 阿尔瓦眯眼打量眼前的这一片景色,这条路走了那么多次都不曾觉得它美,今天心情郁闷的偶然一瞥,却看到了别样的美。 人总是很难相信心能被自然的一朵花,一阵馨香,轻易地感动,然后便忽然得治愈,又或者忽然地顿悟。阿尔瓦以前也不信,但现在,他信了。 有时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看着花渐飘零,心便安定坦然,过去的景象随着这片纷繁的美景渐渐模糊,渐渐淡去,现在的情景变得越来越实在,如同晒在身上的阳光般,越来越暖,从肌肤一直熨贴到心底。 走到枝头轻轻抚摸粉/嫩的花朵,几多花便顺势落在手中,阿尔瓦站在花枝下仰头迎着细碎的光影微笑。这才是生命应有的态度不是吗? 淡然地开,淡然地落。无论何时都不缺生命的从容与坚强,由柔软织成的坚韧的美,动人时亦有着沁透灵魂的芬芳。 托着手中的花,心情愉快地继续朝前走,果然,人还是要多出来走走。阿尔瓦愉快地想到。 阿尔瓦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离开,这一路偷偷跟在他身后的一干人等,立刻蜂拥而上。枝头那些娇弱的花全都一朵不留地落入这群人手中。 “啊,王子摸过的花~”少女陶醉地学少年扶着花,上扬的音调昭示着心中满足与幸福。 “我想把这棵树也搬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们晚上偷偷搬吧,那时候就没人能发现。”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激动地提议。 “喂喂,那边几个,我这个保安就在旁边啊喂!” “切,刚才王子摘花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现在才蹦出来。”女孩不满地抗议道。 “王——刚才那个少年哪里摘花了,分明是那几朵花自己掉落在他手中的!”年轻的保安红着脸嚷嚷道。 “那,这些花也是自己落在我们手中的。”少女们齐声抗议。 枝头的花静静地开,树下的人激动地吵,总之是,各有各的热闹。 事实证明,这次出行,注定热闹非凡。 第十六章 沿着校园的小路出来拐个弯便到了附近的一条著名的商业街,只是这一路走来,阿尔瓦越走越不自在。来自四面八方视线如蜘蛛丝般粘在身上,令他浑身不自在,可每当他望过去,那些视线又纷纷挪开,该干嘛干嘛。这又让他疑心是不是自己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 不管如何,这若有似无的视线都太折腾人了。手脚全然不知该往哪里放的别扭感逐渐遍布全身,阿尔瓦就连走路都开始变得僵硬。为了不出现同手同脚的丢人场面,他不由地便想加快脚步。 正在这时,恰好一阵稍强的风迎面吹来与阿尔瓦加快的脚步相撞。头顶的帽子被风吹起,错过少年回首伸出的手,随风落在了地上。少年迷离的眼还在望着,一头柔软弯曲的卷发由风抚起,于空中划出优雅的轨迹,翩然飘落至脸颊上,又遮住少年清秀的侧脸。 周围的人被这柔软发间的一回眸美得窒息,一时间连目光都无法挪开。阿尔瓦低头看看帽子,再看看四周忘记挪开的目光。群众看向他的目光太有激|情了,那里面闪着的火花都快实质化了,他想骗自己是错觉都不可能。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动,阿尔瓦的帽子被风吹着又欢乐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愈发的远了。 一个小女孩率先反应过来,小跑着在阿尔瓦弯腰之前捡起了帽子,仔细拍了拍,打掉上面的灰尘。阿尔瓦看着对方将帽子拿到的手上,没有立刻还给他,而是背到身后,笑眯眯地打量着。 “……谢谢?”阿尔瓦试探地说道。 女孩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就在阿尔瓦看着这个笑容愈发困惑的时候,小女孩高兴地跳起来,然后拿着帽子,跑了…… 边跑还边喊,“我拿到阿尔瓦的帽子了!” 这下,四周的目光更加灼热了,也更具危险性了。 四周的人紧逼着朝前踏上一步,阿尔瓦紧张地朝后退了一步。 不知谁扔掉了手中的瓶子,瓶身砸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哐当声,这声响在一片沉寂的街道上,就像起跑的发令枪的一声枪响,一时间刚还在蠢蠢欲动地人们全都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衬衫是我的!” “我要摸脸!” “裤子是我的!走开!” 现场一片混乱,有人在推搡,有人在叫喊,大家都气势汹汹毫不相让。阿尔瓦悲催帝发现如果他捂着衬衫就有人扒他的裤子,如果他捂着裤子就有人扒他的衬衫。推搡中,他不知被多少大妈妹子吃了多少豆腐,更加悲剧的是,他还不敢还手。这不是因为妹子太可爱,也不是大妈太魅惑,而是她们那饥渴的手,正蓄势待发地等在他的裤子衬衫边,打算乘着他松手之际,将他身上仅剩的布帛一网打尽。 阿尔瓦在誓死捍卫他身上越来越少的遮羞布的同时,不由感叹,如此彪悍的民风他还是第一次在未来见到。难怪在过去,明星上街无不是把自己打扮得邋里邋遢便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他该为自己的出名感到高兴吗?可是为什么他只有流泪的冲动?那位大婶,别在扒了,再扒他就得裸奔了。 片刻的拉扯,已将阿尔瓦扯得衣衫半开,香肩半露,大汗淋漓,扣子早就不知落在哪位粉丝的手中,他现在能死守的就是已经被人扒开的,就快离身的皮带。警察叔叔,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等犯罪结束才来,再不来,他今天怕是真的要裸奔街头了。 这场混乱的明星粉丝拉锯战里,阿尔瓦只能尽最后的努力拽着皮带不松手,肩上背的小包已经不知所踪,身边的人还未散去,反而有越围越多的趋势。人多嘈杂,你推我挤,阿尔瓦一个头两个大,头昏目眩的感觉愈加强烈。就在阿尔瓦准备自暴自弃地准备松手,想着扒吧扒吧,真把他扒光了,所谓的偶像光环也幻灭了的时候,忽然,一个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小臂。 手套上线条分明的细纹膈着皮肤,分外不舒服。阿尔瓦挣了挣,没能挣开。那只手的力道却愈加的大。阿尔瓦只觉得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拽,便从围着他的人群中落到了一个坚实可靠怀抱中,那只手臂揽着他,隔开了恼人的拉锯。就这么被抱着,阿尔瓦听着严厉的声音从他靠着的胸腔轰隆隆震开。 “公共场所聚众抢劫,大家,都想去学者号的警局参观参观吗?”一声简洁的询问,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 听见四周的喧哗声渐渐小了下来,阿尔瓦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不少人心有不甘,腿脚倒是利落得溜了,剩余一些人还在围观。 “谢谢。”阿尔瓦冲还揽着他的人微微点头示意。偷偷摸了摸被军装徽章压得有点疼的脸,阿尔瓦一边感叹这人真高,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警察最终还是没来,不过来了军人,算了,总算有一样比过去强。阿尔瓦低头看看自己,整一个衣衫不整的流浪汉打扮,窘迫之余,来不及好好看身前的军装男一眼,便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衣衫。 “……不用。”揽着他的人似乎在低头看他,见阿尔瓦拉着已经掉了半边的袖子又想去捂胸口的狼狈样,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接着,男人抬手帮他将衣领拉好,低头皱着眉头看着那一身变成破布的衣料,沉声问,“要去哪里?怎么这么不小心?” 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们不熟啊,兵哥哥。 阿尔瓦狐疑地抬头,接着朝后退了一大步,在听到后面仍不死心的人民群众的吸气声后,又强迫自己停住了。 真的是哥哥!受刺激过大的阿尔瓦嘴角抽抽,喃喃念着哥哥二字,呈脑袋当机状态。 他就说大街上为什么没有警察倒来了一个军人,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年头的执法部门还是靠不住的!来的这个最终还是自家家属! 格兰听到这一声意外的哥哥,手里的动作停了停,忽然拉起有些呆住了的阿尔瓦,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所谓才出虎口,又入狼|岤大抵是如此了,阿尔瓦反应过来,本想甩开紧握的那只手,但在听到身后那一声声遗憾的叹息后,只能泪流着任人拉走。 跟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在街道上左拐右转,早已离开了群众视线的危险范围。阿尔瓦此刻觉得既紧张又尴尬。他一手拢着衣服,一手被牵着,不情愿地跟着格兰走。 一条小路蜿蜒向下,来往的人渐渐稀少,但街道全无阴暗潮湿的感觉,倒是意外的明朗干净。 格兰拉着他的手意外得用力,阿尔瓦使劲甩了甩,没甩掉。走了会,实在是被勒得疼,阿尔瓦只得鼓气勇气小跑着跟上格兰的脚步,并肩走在格兰身边,抗议道,“很疼的!放手!” 格兰扫了阿尔瓦一眼,低头看了看手里不盈一握的纤细手腕。手倒是没有放开,力道却是卸去了不少,至少不痛了。阿尔瓦看着明显轻松了许多的手腕,脚步稍稍一顿,便再次被人拉着向前走。 “喂,去哪里?” “给你买衣服。”格兰答得理所当然,阿尔瓦竟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格兰的背影。 清幽干净的小巷里,鞋子轻扣在青青石板路上,发出声声清脆的回响,一大一小,一低沉一清脆,交错地敲打在心间,与糖果推车的轮响,一同在小巷里回荡。 有光线从前方越过格兰的宽阔肩膀,落在阿尔瓦的眼里,金灿灿的发像是林间的落下的光束,刺得人眯起眼。 恍惚间,阿尔瓦莫名地竟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那时,妈妈也是这样牵着他的手。 大大的手暖暖的一圈,盈盈握着他的小手。 虽然只是跟着走,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但就是觉得无比安心。掌心粗糙的细纹摩挲着手掌,又轻又痒,让人止不住地想微笑,觉得只要被牵着,自己就是安全的,便可以心无旁骛地看着路边的风景,随心所欲地为路边的人,路边的事,纵情地笑,而不用担心会摔着。 现在,这只戴着手套的,同样宽厚的手掌,也如同小时的掌心一样,一样地令人安心,一样地令人温暖。 阿尔瓦跟在这修/长挺/拔的身影后,一步步地向前。 也许,这便是亲人吧。偶尔会吵架,会生气,会彼此伤害,却也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身旁,替你遮风挡雨。 这样牵着,这样温暖,阿尔瓦突然,就不想挣开这手了。 第十七章 格兰一路拉着阿尔瓦来到一家服装店里,挡住店外好奇的目光,拉开店门将阿尔瓦一把推了进去,然后朝门外冷冷扫了一眼,霎时间,围观的人作群鸟哄散。 售货员小姐只在和阿尔瓦打照面时愣了一下,然后便端上职业礼貌的微笑点头示意,不再用视线在阿尔瓦脸上扫来扫去。阿尔瓦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对这家店子的印象愈加的好。 格兰朝店内走去,挨个架子挑选,手脚俐落,不一会便揽着一堆衣服回到了阿尔瓦面前 阿尔瓦站在原地不动。这种家长带孩子买衣服的氛围过于和谐也过于诡异,而且他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就是那种,忽然有人说要给你买东西你不知该怎么表达谢意的紧张。 格兰站到阿尔瓦面前,低头淡定地和阿尔瓦大眼瞪小眼,抬手将一顶新帽子扣在了阿尔瓦头上。阿尔瓦手忙脚乱抬手护住脑袋,在摸到头顶上的帽子后稍稍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鼻梁上又被架起一副墨镜。 格兰从手中的衣服堆里挑出一件,拉起阿尔瓦的手,放到他手上,说 “去把衣服换上。” 然后转身走向柜台,将剩下的衣物交给售货员小姐准备付钱。 “我自己付!”阿尔瓦手里拎着衣服,急匆匆地赶在格兰之前跑过去,将衣服往柜台上一放,坚定地说。 格兰深深地看了阿尔瓦一眼,收回了掏钱包的手,侧过身子让开。 售货员小姐夹在这莫名的气场中间,尴尬地笑着朝正盯着她的阿尔瓦礼貌地问到 “承蒙惠顾,五件衣服,共五千六百四十七元整,请问付现还是刷卡?” “刷卡。”阿尔瓦生怕格兰帮他付款,急切地开始掏左边裤口袋。 咦?咦——!不信邪,阿尔瓦又开始掏右边裤口袋,然后是上衣口袋。这一摸,风便从衬衫断裂的袖口钻了进来。阿尔瓦抖了抖。 格兰还站在一旁看着,售货员小姐,端着刷开机,笑得越来越尴尬。 阿尔瓦手插/在破了的口袋里,傻眼了。 啊,丢死人了!他怎么就忘了他刚被一群人洗劫一空,连包都丢了的他,现在是一贫如洗。 其实一贫如洗还是其次,关键是一贫如洗时还想装阔,真的丢死人了。 “那个……”销售员小姐迟疑地转向刚才准备掏钱的那位,眼神示意格兰。虽然美人窘迫得双颊粉红的样子很可爱,但是也很可怜,她都不忍心催促。 格兰叹了口气,隔着帽子拍了拍阿尔瓦的头,对销售员小姐说, “我来吧。” “共五件衣服,三件衬衫两件外套,承蒙惠顾,共五千六百四十七元整。”销售员小姐立刻松了口气,欢乐重复道。 “嗯” “请在这里按一下。”售货员小姐将银行联网的指纹机由阿尔瓦面前挪到格兰面前。 “您好,格兰·巴鲁多少校,您的lseb银行已经将五千六百四十七元整为您转到商业贸易中转帐号,如果这不是您本人的操作,请回复n,如果是,请回复y。” 通讯器响亮的电子音在店铺里回荡,那五千六百四十七元字字铿锵有力,尤为响亮。阿尔瓦脑里如同有人拿着锣鼓在敲打念叨着,全是五千六百四十七元整在回响。 “我会还的,那五千六百四十七元!”阿尔瓦脸上发烫,咬牙说道。 格兰敲着键盘操作的动作停顿了一秒,说, “没必要,反正你每月的住宿费生活费都是由我在负责划进账户,直接买给你和从银行划钱没多大区别。” 阿尔瓦觉得他这张脸真的没必要再留着了,已经丢到自家门口了。 “母亲和父亲习惯定期划钱给你,但有一次我月中查家里账单时,发现你的账户余额不足,是买实验器材超支了吧”格兰接过售货员小姐包好的衣服,看向低着头的阿尔瓦,不经意地说,“那之后,我每到月中就会定期查看你的账户。” 阿尔瓦仍旧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走出一步后回头望着自己的金发男人。层层寒冰覆盖的心河下,传来细微的开裂声,突然涌起的一股热流顺着裂缝一点点漫出,蔓湿了心房。 “如果硬要还,不妨连之前的也一齐还上,这样才有意义不是吗?”格兰随后扭过头后,又补充道。 “……对不起。”阿尔瓦突然道歉,不知怎地他忽然既心酸又内疚。 格兰沉默不语,然后放下手中的袋子,按着帽子在阿尔瓦的发顶上揉了揉,顷刻间温柔了许多的声音,轻声应到,“好了,快去换衣服吧。” 阿尔瓦只觉得发顶上的那只手拥有着无限温暖,刹那间便如同暖风涵尽无穷天际。 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去,我去换衣服。”果然,落跑才是最佳的选择。 换好衣服,戴好帽子墨镜把脸遮了大半后,阿尔瓦忐忑地坐上了格兰的车。事情发展越来越超出他的控制了。心中所想的是尽量与这里的家人拉开距离,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去哪里?”格兰问。 “……丘比特之心。” 为什么这个花店的名字不能正常点。看吧,嘴角弯起了,要被嘲笑了吧。阿尔瓦羞得耳朵都红了,早知道就不答应推销员小哥。这都什么破名? “真是个美好的名字呢。”格兰轻笑着,喃喃道 “什么?”阿尔瓦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格兰放下手刹,车开上马路,一路向着花海驶去。 丘比特的店主如销售员小哥说,是个美人。虽然她的美不是那种乍一看十分惊艳的美,但见她笑,阿尔瓦仿佛是看到暖暖阳光撒下的美。略显普通的褐发素颜无法掩盖那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只要她笑,连带着白/皙的皮肤上的雀斑看起来也俏皮可爱。所谓干净的,能够治愈心灵的笑容大抵如此吧。 少女向阿尔瓦介绍说她叫爱丽丝,但阿尔瓦从爱丽丝自我介绍时一直看着格兰的眼睛可以看出,对于他的到来,似乎格兰的到来更令她惊讶。好奇的视线在格兰的脸上来回打量,盯得格兰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一巴掌把站在旁边阿尔瓦推到了爱丽丝面前。 爱丽丝好奇地看了看阿尔瓦,不是那种狂热的粉丝看偶像的眼神,也不是看珍稀动物的稀奇眼神。干净的,纯粹的,好奇的目光,让阿尔瓦无法心生厌恶。 “花,喜欢吗?”穿着背带工装裤的少女抱着一捆花笑着问他。 阿尔瓦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漂亮的花,他不讨厌。 女孩听到他的回答后笑得更加明媚,朝阿尔瓦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拉起阿尔瓦的手朝店内走去。 听阿尔瓦说明来意后,爱丽丝将他们领到了花圃后的树林里,大方地指着几颗粗壮的松树说任他们采树脂。 在阿尔瓦差点用锉刀把自己的手指给削下来后,格兰没收了阿尔瓦手中的锉刀,让他在一边等着。两人呆在一起却又无话可说的情况令人尴尬,阿尔瓦在一旁的树根上坐了没多久,便借故走开了。 蓝天白云做底衬,葱葱郁郁的叶间漏下的阳光照在长满苔藓的小路上,林间嘹亮的鸣叫,引着人步步向前,走着走着忽地就眼前豁然开朗,广袤的花海从眼所不能及的地方蔓延到面前,刹那间撞进心底。 迎着风,嗅着香,天地之广袤,连风声都是渺小的,让人心生惆怅。 “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爱丽丝戴着草帽背着背篓出现在阿尔瓦身旁,与他并肩站在花海的岸边,闭目深吸。 “……没什么,只是太美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阿尔瓦感慨道。 爱丽丝想了想,伸手从背篓里取出一朵盛开的玫瑰,“给你。” 阿尔瓦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笑着接过,说,“谢谢。” “现在,摸得到了,也闻得到了,可以确定是真实的了。”少女压着帽檐微笑着说道。阿尔瓦低头看着还粘着露水的花朵,水珠顺着花瓣落在手上,凉凉的划过一条痕迹,痒痒的,阿尔瓦不由地微笑。 “虽然显得有点冒昧,不过,你和舰长大人和好了吗?”爱丽丝看着正望着花的阿尔瓦,问到。 正转着花枝的手停了下来,阿尔瓦抬头沉默着,手中的花很美,但眼前的花海依旧遥远。 “没有吗?”爱丽丝见阿尔瓦不说,虽然不忍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为什么?……大概是有距离感吧”阿尔瓦低头摆弄手中的花,“不是自己的,所以,不敢接近,也不想得到后又失去,我……很懦弱吧。” 爱丽丝看看低着头的阿尔瓦,歪歪头,又重新望向盛开的花海。 “那你不快乐吧,当你想着自己会失去的时候。”爱丽丝问道。阿尔瓦抬头看着朝前迈了一步的少女。爱丽丝背对着花海,面向阿尔瓦。 “花开了,自然也会有落下的时候,太阳升起后,也会有落下的时候。”爱丽丝背着手,笑着说,“如果因为花会落,便不去栽种,不就看不到这么美的花了,如果因为太阳会落下,便不去追逐晨光初现的刹那,是不是会更加遗憾呢。”阿尔瓦低头不语,爱丽丝看着这样的阿尔瓦又说,“如果觉得歉疚,就加倍地回应对方,直到自己无愧于心。” “难道大家不都是为了快乐而努力吗?歌也要用幸福的声音才能唱得好听吧。”爱丽丝放下背篓,弯下腰帮田间的花除草。“我有听你的歌哦,充满感激和爱的温柔歌声,那时的你很快乐吧,既然那时可以做到,现在也一样可以。” “还有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6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我觉得能唱出那样磅礴大气的歌的人,一点也不软弱。”爱丽丝抱着摘下的一束花,递给他,笑说,“总觉得你拿着一枝花的样子有些可怜,来我们花店的人可都是笑着走出去的,不能让你砸我的招牌。” 阿尔瓦犹疑了一下,接过了少女手中的花,将玫瑰并入采摘下来的花束中,姹紫嫣红,热闹美丽,没有一点违和感。阿尔瓦抱紧手中的花,真挚地对爱丽丝说了声谢谢,转身,便看到戴手套,端着接树脂的盆子的格兰。 “只接了这么多,不知道够不够。” 阿尔瓦捧着花,看着格兰,不能言语,只是胡乱点了点头。 “哥哥”阿尔瓦鼓气勇气喊了声,格兰望过来后,抓着的花枝都深深陷入手掌的肉里,他紧张地盯着格兰白变黑的手套,迟疑地问,“那个,你能来看我复赛的比赛吗?当然,如果很忙就不用了,我只是,只是” 我只是,想为你唱首歌,不知道这样够不够。 爱丽丝说的对,歌,光是有感情还是不够。它需要的,是一颗歌者的幸福的心,还有一个歌者想为其歌唱的人 第十八章 得到格兰肯定的回答,阿尔瓦的心情一时复杂的难以言喻,回去的路上同去时一样尴尬,甚至还多了几分羞怯感。当天晚上,格温布里便帮忙将新采的树脂蒸馏分离。阿尔瓦拿着跨越千年后,重现于眼前的松香感慨万分。凑近低嗅,淡淡的松脂香味飘入鼻中,半透明的橙黄|色晶体小巧简单,凝结着的是人类智慧,阿尔瓦将松香紧紧握在手中,对着格温布里说, “要开始了哟,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辛苦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基因改造人的天赋的确是得天独厚,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格温布里便能把小提琴拉得有模有样。不过,这也得益于他的勤学苦练。平时看起来不靠谱的一个人,竟为了学一门返祖乐器,把除了准备比赛的曲子和吃饭睡觉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练习小提琴了。连阿尔瓦都不得不佩服他这股疯劲。后来问及他为什么,这家伙一脸慷慨说是为了朋友理所应当的。但阿尔瓦无意中翻开fu最大实名音乐网后发现,这不老实的家伙在他说要演绎异常美学后,便在网上放出豪言,说要和自己给音乐界来一场美学的震撼。 话是阿尔瓦的原话没错,但阿尔瓦用箭头一路将页面拉下,看到豪言下战况惨烈的口水战后,默默关掉了网页,无视了一群颜饭音饭,红与黑的无尽头口水较量,打开混音器开始调音。 他就知道那家伙没这么省事!那家伙难道就没想过把话说得这么满,真栽了跟头该怎么办?一群人正在网络那头盯着等着看好戏,他都不想知道其他知名音乐网和音乐节目是怎么评价他的这次举动了!骑虎难下啊骑虎难下!阿尔瓦当场便烦躁得连格温布里带回来的口信也没心情听。什么安德尔当众道了歉,并找到格温布里想和自己好好认识一下之类的,还说什么很关注这次关于美学的音乐云云。 话说,安德尔是谁?他认识他吗?谁有空管这事啊!烦死了! 但烦躁归烦躁,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好,再加上复赛也快近了,可复赛的歌曲阿尔瓦还没想好。 据往年经验,复赛一般是命题作品,提前一天发表题目,余一天准备,这场比赛拼得的就是歌者的理解和演奏技巧,还有现场人气。说到底就是想准备也无法准备,心里没底的感觉不好受,阿尔瓦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网络上。 一面是他一人的等待,等待着题目揭晓的焦心,一面是成千上万fu乐迷的等待,等待着他一曲美学的震撼,或是跌落谷底,或是再创辉煌。哪边都不是省心的事。一连听了各种电视台对于他这次音乐的各种猜测,阿尔瓦骑虎难下的烦躁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感,看到最后,阿尔瓦索性把电视也戒了。 一群人说着什么一种乐器的辉煌难以撑起一个新兴流派的长久发展,什么凭他一个十七岁少年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相当不错,再创辉煌恐怕是难啊,什么后生可畏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扬言给美学定义的这种少年意气值得欣赏但不敢苟同。 各色评论只有越看越气的份,阿尔瓦虽然从未想过返祖音乐一推出便能得到音乐界人士的认可,但这么一致的打击声音,还是让他愤愤难平。连日来无事,他也在实名音乐网上听了不少的混音电子乐。作为当今音乐的主流,混音电子音乐的繁荣是返祖音乐不可比拟的。音乐榜单上,除了他的一首by our love挤进新晋榜第一名,当月排行榜第二名,其他的榜单皆是混音电子的天下。少的可怜返祖自然音乐被挤在角落里,稀稀拉拉的点击和票数,让人根本无法在榜单上发现其踪影。当然,阿尔瓦承认混音电子乐中也不乏部分优秀作品,那歌声和混音效果也极其动听,极其打动人心。 但也不能因此就全盘否定了返祖自然音乐的价值,听着自称专家学者的人,光是一句凭经验,一句凭阅历,看似有理地分析来分析去,然后为返祖乐器盖棺定论,断言这样一种新生音乐毫无前途。就是真有好的音乐也被打压下去了。 再者,纵使返祖音乐在近代音乐史上没有掀起什么壮阔的波澜,可试问这群人又是否真正了解过真实的返祖音乐,凭着一家之言,断了其他音乐的道路,一心想着一门独大。阿尔瓦实在无法将这样的言论看完。试问,一家之言,何以言天下。 又试问,仅仅以一种音乐,可否唱尽百感千回,人生百态。 不过,托这些评论的福,阿尔瓦之后算是全心全意地精心制作这次的音乐,誓要让一群专家学者好好听听。 这样一首赌上了一名歌者的尊严的歌,这样一首给所有在返祖音乐上的领路者的歌,也值得他去为之拼命。 因为,他要唱响的,是一场来自远古的温柔的革命。 格温布里约定的上传歌曲的日子,不仅所有粉丝,就连许多音乐家也在关注这次上传。一时间,实名音乐网的服务器挤入了大量等待歌曲上传的网民。网站管理人员不得不开启后备服务器勉强撑了一段时间。结果没过多久,网站登录系统还是崩溃了,最后实在不行,实名网向6sg的借了部分服务器支持,才勉强撑了下来。 阿尔瓦和格温布里坐在阿尔瓦卧房里的家用电脑的屏幕前。格温布里紧张地将帐号连连打错,最后还是阿尔瓦帮他登上的。格温布里看着这庞大的在线人数,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说, “阿尔瓦,我手不听使唤,要不,你来点上传吧。” 阿尔瓦二话没说拉过屏幕,抬手准备点,却又被格温布里拦住。 格温布里拉着阿尔瓦的手腕问,忐忑得连说话都含糊不清。他问,“要是,我们的音乐没人认同怎么办?” 阿尔瓦平静地看着格温布里,忽然安抚地笑了,“即使只有一个人说好听,我觉得,那也是对我们的认同,再说,你要相信我啊。” 而他,相信他的音乐。这首歌是他的决心,他对音乐虔诚的爱,是发自内心的歌唱。 来自灵魂深处的歌,总有人会被它打动。 “好,我相信你,我们一起点。”格温布里看着阿尔瓦坚定的双眼,拉着阿尔瓦的手,移向屏幕。 阿尔瓦能感到那微微的颤动,只是说不清这颤动,是格温布里的,还是他的。 真正的宠辱不惊,常人是难以做到的吧。但即使现在做不到,也无所谓了,是宠是辱他也不去在乎。 人一辈子总有那么一次,要试着去为一样东西拼一次。 实名音乐首页,两个个蓝色默认头像下,几个简单的字母,标着阿尔瓦·马科和格温布里两个普通的名字。 一对书名号括着一次美学的震撼,两个少年的梦想,一场革命的前奏,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首aesthetic,为逝去的前人讴歌,赞颂着来自时间长河悠悠的美。 从未听过的 独一无二的混音一时间从各式各样的音响流泻而出。 longg for you day and drea(在白昼与梦中,向往着你) i&039; hopg you are here and leadg y way(愿你来引领,引领我前进的路) you steers y road anyti i need(无论何时我需要,你都会为我掌舵) if you walk away, i will follow you(如果你远去,我将跟随) tryg y life with your sacred gifts you gave to (尽我此生,以你赠我的神圣礼物) i won’t va and sueed it as your precio soul(不会让它变成徒劳,我会继承你的灵魂) holdg your hand and i&039; walkg through the all of the world(握着你的手,我随你走过整个世界) carryg your wish like the ven the di sky(带着你的期盼,像颗晨星闪耀在暗空) 仅利用一种空气扩散时的震动感营造出的声音,如自然的叹息,道尽天地间浩瀚的空旷感。 随着这一声连绵渐远的叹息消散,钢琴琴键轻敲几声,叮咚如泉响,心中被这声叹息激起的涟漪,随着琴音扩散开来,惆怅之感顿生。 干净如同来自高山白雪的声音,空灵清澈,缓缓倾诉着心中虔诚的崇敬。如天籁般的悠远歌声的身边,小提琴的略带伤感的琴音不知何时走近,来回拉响起心中的遗憾与失落,钢琴轻且坚毅的声音与它一同高歌,相互辉映。 歌者纯净浑厚的声音便停在那里,聆听着由两种乐器拉开生者与逝者的距离。琴声渐远后,是歌者对着空旷的世界轻哼。用一个单纯的音节清唱起的宁静的歌,没有歌词,没有多余的修饰技巧的歌声,像是小时候窝在外婆怀里听到的,那哄人安稳哄人入睡的声声轻哼。 满满的,轻轻的,柔柔的,皆是安心,皆是平和,皆是深深,深深的怀念。 心潮忽然得就随着这轻哼涌上,涨得喉咙发堵,眼睛发涩。 一曲歌,便在岁月的清唱中渐行渐远。让落在后面的人不禁抬起脚步,想要跟着前行,想要牵着那走在前面的人的手,说 “请等等我,再等等我。” 还不想失去,还想跟着你走得更远,还想让你陪着。感伤的心情跃上心头,在电脑边的人抬手忍不住再次点击。 不想让你消失在我耳边。 握着你的手,听着你的歌,我想随你走过整个世界,走过整个悠悠的岁月长河。 坐在网络另一头的一位fu音乐节的评委听着这以美学命名的歌,页面旁边是混音电子乐专业留言板上这些天来的评价,他的视线落在傲慢两字上,不禁微笑 “傲慢吗?的确是。不过,也有这个资格。” 第十九章 一经播放便受到各方关注的歌曲,在fu音乐节上是史无前例。但网上的硝烟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愈演愈烈。有人认为用aesthetic命名歌曲,有夸大其辞引来噱头的嫌疑。直言傲慢的人也不在少数,有不少人从专业角度将aesthetic批得一无是处。不过,不管粉丝还是anti,不约而同地询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音乐中出现的另一种乐器是什么。阿尔瓦也不是喜欢故弄玄虚的人,有人问他也就答了。而就在他回答了众人的疑问后,各色代理商的代理请求立刻挤爆了他的邮箱。起先还觉得高兴,新鲜但页面不时跳出的信息实在令人厌烦,关掉网站信息后,那些商家又不知道通过何种渠道,弄到了阿尔瓦的家用信箱。无语地看着一封封激|情洋溢的赞美信,阿尔瓦终于意识到了这是个麻烦,回头便在网上挂上公告,告知那些商家代理权已花落别家。 绝了一众商家的期望后,阿尔瓦给推销员小哥去了电话,把小提琴的代理权也给了他。 镜头那边的推销员小哥却迟疑,问阿尔瓦要不要换一下别家。阿尔瓦奇怪地问他为什么。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因为,我已经有钢琴代理权就足够了,而且,以我现在拥有的资金和规模,要同时制作两种乐器根本不可能,勉强答应了也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 “这样的好乐器,如果因为我一个人,而限制了它的发展,总觉得不大好。” 阿尔瓦当时就准备说他不在意,他也不急在一时。推销员小哥赶忙说道“我知道你很信任我,但既然你信任我,我就不能做害你的事。” “这个代理,即使你给我,我也不会要的。”推销员小哥最后坚决道。 阿尔瓦想了想,同意了推销员小哥的意见,但坚持只将代理权给推销员小哥推荐的乐器代理商。 “我相信你,所以你信任的人我也绝对相信。” 推销员小哥笑得无可奈何,只得答应说叫阿尔瓦放心,他会找一家不错的乐器制作商的。 两人闲聊了会,推销员小哥问起复赛的事。复赛将近,推销员小哥问他是否需要他开着幸运号房车去陪他。 阿尔瓦欣然答应,并说想和化妆师大姐当面说声谢谢。前段时间,某人终于有勇气看自己的第一次演出,结果一看就上瘾了,不停地一遍遍的重播,还找来各种不同角度拍摄的版本,一边看一边乐得合不拢嘴。甚至嘴里还常常嘟囔着说,怎么看怎么惊艳,怎么听怎么美妙绝伦。自恋到这种程度,一直和他呆在一起的格温布里都吓了一跳。一度以为阿尔瓦被各种留言刺激过度,疯魔了。 推销员小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对阿尔瓦坦白道, “你也就别谢她了,你谢她之前,她便把你用过的梳子,化妆品全都在网上高价转卖了。” 阿尔瓦听到顿时就囧了,他该庆幸衣服都是自己的并且都带回来了吗? “她还积极地问你,复赛需不需要她准备衣服什么的,我是来给你提个醒的。” “……我知道了,我绝对会穿自己的衣服去参赛的。” 阿尔瓦看看衣橱里的新衣,不禁微微一笑。他穿着新衣去参加比赛,有人一定会很高兴吧? 复赛比想像中要来得快。宣布题目那天,阿尔瓦穿着新衣在候播厅的化妆室等待。因为太紧张,他从一开始便僵坐在化妆镜前,没挪过步 。 “怎么还会紧张,不都已经上过一次台了吗?”化妆师大姐朝着阿尔瓦的背后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得周围偷瞄着这边的其他选手和化妆师妹妹们的心跟着一跳。这该多疼啊,看到这一幕的隐性粉丝们无不在内心咬着小手绢心疼。 “大姐,麻烦你不要每次都用这么粗暴的方法安慰我行不?”阿尔瓦疼得咧嘴道。 “为什么?我觉得挺有效,看,现在你不就不紧张了。”他那是疼,顾不得其他! “还有,别叫我大姐,我才不是你大姐。”化妆师大姐揪着一小撮头发用力一卷,阿尔瓦继续龇牙咧嘴,“大姐是阿斯兰叫的,你要叫我的话,还是喊我芙拉好。” “为什么?”阿尔瓦眼含泪水,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化妆师大姐勾起红唇,魅惑一笑,手里再用力一揪,轻声细语道“因为我是大姐,我说的话你都得听。” “好好,我知道了,大姐,啊,不,芙拉,美女,松手松手,头皮要掉了。” 不明真相的默默的围观群众为受虐少年抹一把心酸泪,然后在行事泼辣的大姐的杀必死眼光下该干嘛干嘛。 “喂,小子,你很喜欢音乐吗?”化妆师大姐弄着弄着头发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镜中的阿尔瓦问。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阿尔瓦忍着疼,想抬头看化妆师大姐,结果被一巴掌拍了回去。 “我问你话,你回答就行了。”芙拉大姐彪悍地说。 “当然是喜欢的。”阿尔瓦乖乖答到。 “那,如果你的音乐变成杀人的武器,你还会喜欢吗?”芙拉大姐语带迟疑的问道。 “不会的,我是坚决不会上战场,我的音乐会一如既往的干净澄澈。”阿尔瓦笃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说,结果脑门上又挨了一下。 “很疼的!”阿尔瓦抗议。 “什么也不知道的小鬼你说该不该打。”化妆师大姐哼哼两声,俯身装作打量阿尔瓦耳边的发际,压低声音悄声说, “小鬼,听着,现在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一定要给我记住,知道吗?”阿尔瓦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化妆师大姐摆弄着他耳边的头发,耳语到“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如果遇到不想选择却不得不选择的时候,就变回从前那样。” 阿尔瓦心里突的一跳,盯着镜子上方反光的部分,张口想反问,结果被化妆师大姐的长而利的红指甲刮了下脖子,示意他闭嘴。 “下次还是找个好点的化妆师吧,姐姐我可不适合你这种小鬼。” “好了,去吧。题目的揭晓仪式快开始了。”化妆师姐姐拍拍阿尔瓦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阿尔瓦心里困惑着,想说话又想起对方刚才的示意,脖子那下并不轻,摸一下还能摸到一条细痕。阿尔瓦只是呆愣地朝对方将他推出的方向,机械式地抬腿走去。 有人在他眼前晃过,他没在意。 有人在他身边擦肩而过,他也没在意。 最后有人撞了他胳膊一下,他还是没在意。 那晃来晃去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在进入演播厅的大门前拦住了阿尔瓦。 阿尔瓦这才回神,迷惑地看着那一头黑色的无视地心引力的头发,谁?啊,想起来了,是那个抢了格温布里戒指的刺猬头。 阿尔瓦最初的迷茫眼神没有逃过对方的眼底,对方最初的微怒变成气得脸都红了。 “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无视我!你!你等着吧,我不会输给你的!” 对方撂下豪迈的宣言,便潇洒地转身,率先走进演播厅,阿尔瓦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禁感概。 好热血的宣言啊,年轻真好。不过,周围围观的人是不是能出来解说一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刺猬头突然间就炸了。 阿尔瓦没有想太多,他脑子还在想化妆师大姐那隐晦的暗示是什么意思。 但愿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忐忑地走上舞台,在选手席上站好。四周的灯光全都打在主席台上,他同其余几十人站在黑暗中,眼睛不由地便朝有光的地方飘去。 舞台下是八位权威评审,这次的题目将由他们选定并宣布。 阿尔瓦随意地将台下的评审扫了一遍,然后低头继续想自己的事,突然觉得不对,猛地再次抬头,看向坐在中间的评审。 啊,那不是思过崖那个装世外高人的假老人家吗?再看看他的名牌,校长两个大字刺瞎阿尔瓦的眼睛。 对方也注意到阿尔瓦的视线,呵呵地笑着朝他这边挥了挥手。这种时候不是更应该撇清关系吗?不是应该怕人说师生关系之类的。 站在他旁边的刺猬头倒是立即欢乐地摇手回应,还激动地喊了一声校长先生。 四周的视线刷的集中过来,各色目光灼灼逼人啊灼灼逼人,主持人立刻笑着打圆场,将视线转移 “圣布鲁诺不愧是知名音乐学府,人才济济啊,布鲁诺先生一定很欣慰吧。” 准备移过来的灯光半路转了个圈又回去了,阿尔瓦倒是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刺猬头不满地切了声,阿尔瓦侧脸看着他,对方兀自嘟囔着什么他又不是靠和校长的关系才爬上来的,用的着这么心虚吗? 结果刺猬头一扭头便看到阿尔瓦在看他,脸一红,慌张地别过去,半晌才别扭地说, “我说的又不是你,看什么看!你,你还是有资格站在我旁边的。” “是吗?”阿尔瓦淡然说完,也转过头去,继续打量自家校长先生。 其实他实在很想笑,这是害羞加歉疚吗?让人好想欺负啊。 舞台中央的在报完一长串赞助商的名字,随着一声巨响,礼花绽放,彩色闪耀的光点一点点落下,四周的投影屏幕的上的fu音乐节欢迎您瞬间齐齐转换成fu音乐节的芦苇与夜莺的标志。 主持人用略微嘶哑又不失高亢的声音,十分带感的问了句“are you ready?” “fu音乐节复赛现在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音乐节复赛开始,are you ready?~~ 终于写到这里拉,芙拉大姐要走了,走之前爆料,不过,爆料又不爆完整什么的最讨厌了。 安德尔少年被无视被遗忘结果炸毛了,放心,你会成为一个好基友好对手的。 最后,求包养。 第二十章 随着主持人一声开始,现场的气氛立刻热闹起来。无数的粉丝晃着手中星光棒,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口哨声与呐喊声此起彼伏。 “哇,现场的观众好热情。热得我都快被你们的热情烤化了,那么,闲话不多说,先来介绍下我们此次fu音乐节的评委。” “首先我荣幸地向诸位介绍学者号督长,fu音乐联盟荣誉主席,当然,还是我们著名音乐学府圣布鲁诺校长的克里斯托弗·布鲁诺先生。” 几束追光灯的灯光打到评审台上,舞台的灯光随之暗下来,阿尔瓦终于可以放松手脚,肆无忌惮地打量坐在主席台中央笑得温和的中年人,眼里满是好奇。 “接下来是五次获得fu音乐盛典最佳音乐奖,六次最佳作曲奖,五次次最佳歌手,素有音乐界怪才之称的布伦特·斯特莱夫先生。” 阿尔瓦目光往校长身边的男子瞟了一眼,恰巧碰上那人的往这边漫不经心的一眼。阿尔瓦惊得将视线收回,后又想起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对方应该看不见他,可想想那似笑非笑的眼,阿尔瓦心底又是一阵古怪。暗骂了一声古怪的老狐狸,阿尔瓦才重新看向评审席。那人的已经看向别处,似乎刚才那一眼只是无意之举。 主持人还在热络地介绍着评审。余下六名评审员男女各半,皆是地球和fu音乐界有名音乐家。对着这几位着装各有特色的评审,主持人是极尽溢美之辞,倒是显得开头两位的介绍简洁许多。不过,就算是夸,主持人也夸得各有不同,令各位评委是止不住地发笑。对穿得妖冶个性的,主持人便夸其穿着,如果是最近有何喜闻乐事的,便说几句俏皮话调侃那位评审一番,惹得对方嗔笑着无奈摇头。现场气氛被他这么一炒顿时活络起来,众位粉丝也没有任何不耐。 将剩余几位评审夸遍了后,主持人才揭晓了此次复赛的内容。 此次大赛,评审将会为选手挑选出三种情绪或者是人生态度,让选手用歌曲来演绎。 “当然,为了增加趣味性,和粉丝们的参与积极性,这次大赛将使用人气擂台,选手们自行选择演出场地,最后综合人数和歌曲的契合度来给每位选手打分。 主持人说完又朝着观众席位摇了摇手指,“不要想着事先去为偶像助阵什么的哟,选手们的演出场地都是保密的,比赛时凡是设计比赛地点和歌手名字的信息都会被屏蔽哦。那么,接下来就由评审们为我们的选手抽取这次的题目。” 题目抽取是事先抽好的,也既是由评审定下的,不过是为了趣味性才增加了这样一个抽取环节。当然,这种事选手和观众都不知道。 克里斯托弗·布鲁诺率先为第一个选手抽取题目。第一个选手走上前去,站在屏幕前,眼睛紧张地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字条。 “哦,出来了出来了,让我们看看第一位选手的题目是什么,不安,恐惧,还有放弃,诶,好消极的词,不过我们的一号选手显然没有为此而消极,看来他还是挺有把握的。 那位选手大大松了口气,看来这组词还是在他的承受范围。布鲁诺先生拍了拍那位选手的肩膀,示意他加油,一号选手朝校长先生投去感激的一瞥,退回了选手之中。 “接下来是二号选手,有请二号选手到舞台中央来……” 舞台上总共五十位选手,号码是随即抽取。格温布里排在阿尔瓦前面,领了个怨恨,哀愁,绝望的题目。 这些个词没有一个适合他。格温布里站在他前面,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阿尔瓦觉得他愁死了。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是三十二号,按照这样轮下来给他抽题目的应该是那个目光犀利的狐狸男。想起那似笑非笑的眼,阿尔瓦不安地动了动腿,换了个站姿。 刺猬头在他之前领了一组词,欣喜,高兴,感激。 三个近义词,却要演出细微的不同,不是一个简单的题目。 刺猬头倒不在意,昂着头自信满满地朝观众台挥手,还不忘回头挑衅地望着阿尔瓦一眼。 阿尔瓦淡定地移开视线,不与中二少年计较。 不过这么多组下来,他倒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这些词组要么都是消极词,要么都是积极的词汇,需要的是一个渐变的演绎过程。只要把握住了其中的差别和变化,还是不难。 “哦,下面这一位厉害咯,三十二号!最近备受瞩目的黎明之星,阿尔瓦·马科,不知道他的题目会是什么呢,来一起看向大屏幕,我和你一样期待哦!” 台下评审席上,笑不达眼底的狐狸慢悠悠地站起,朝走近的阿尔瓦做了类似个微笑的表情,阿尔瓦心中的不安愈加扩大,看着那人的手在按钮上按下,屏幕上流窜的字体不停地转着变换,令人有些眩晕。 “让我们看看,咦,这次的题目稍稍有些不同,不过仔细看,又有些相同哦,喜悦……忧伤?还有、还有拒绝,呃,好……复杂的一组词,不知道三十二号选手会怎样演绎呢?” 而阿尔瓦仰视着舞台上的巨型屏幕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心里诧异,怎么不一样?! “怎么题目不一样?!”有人从选手中站出来,不满地抗议道。阿尔瓦以为是格温布里,回头仔细一看,竟是那个刺猬头。 “是啊,怎么有些不一样啊?”观众台上也有人开始发出不满的议论声。 已经坐下的布伦特,见观众和选手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傲然地笑了,从容地站起来,看着四周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题目为什么和我们的不一样?!”刺猬头少年丝毫没有顾及对方评审的身份,再次不满地问。 布伦特却没有看向问问题的刺猬头,反而是看着阿尔瓦,笑了笑,随意说, “只不过,是来确定你是否真的有傲慢的资格罢了,美学少年。” “本来我也不想多提的,但既然起来了,还是说说我的看法把,算是额外要求吧,做不到也无所谓,但我希望你不是通过一个渐变的过程来表达这些情绪,而是将这些情绪一齐表现出来。”布伦特施施然道,无视观众席上越来越响的抗议。 “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承认你有傲慢的资格。”布伦特目不斜视地看着阿尔瓦说。 “你不要太过份!”这下连格温布里也蹦出来了,走到阿尔瓦身边瞪着布伦特。 观众席上也有人响应说太过份了,叫嚷着阿尔瓦不要答应他。 但怎能不答应。 阿尔瓦看着那人狡黠的眼,在这个宇宙性的直播节目上提出要求,虽说做不到也没关系,但如果真做不到的话,即使他原本的音乐再好也会给其他评审一个失败者的印象。最重要的还是布伦特的最后一句话,这就扯上了音乐家尊严。输了,他作为一个音乐家的美学就将被否认。 “喂,主持人,你说句话,他这样做根本不符合赛事流程吧!”刺猬头冲一旁的主持人嚷嚷。 “所以我才说这是我个人的要求,做不到也无所谓嘛?”布伦特微笑着说,眼睛却还是看着阿尔瓦,等着他的回答。 “你!”刺猬头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干瞪眼。 “怎么样,接受吗?”布伦特又问了遍。 会场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阿尔瓦的回答。 格温布里拉住阿尔瓦的胳膊,眼睛瞪着布伦特,小声警告阿尔瓦, “听着,不要答应他。” 灯光不是何时全部聚集在了阿尔瓦的身上,就与那屏幕后千千万万观众的视线一般,还有那此时如泰山般重的尊严一齐重重压在少年的肩上。 少年的手指抖了抖,然后握成拳。迎着所有的目光,阿尔瓦挣开了格温布里的手,向前走了一步,以不输对方的气势,傲然坚定地说 “你的要求,我接受!” “好!那我就静候你的佳音。”对方听到这个回答,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无视各色声讨,大方地坐下。 但是有人不依了。 “凭什么!”刺猬头朝前气势汹汹地走了一步,那架势看着比较像是他被人平白无故添了莫名的要求。 “如果是这样,所有的选手都应该加上这一条才公平,喂,你说句话!” 从来还没有人敢当着布伦特的面喊他喂,布伦特分神打量了这无礼的少年一眼,好笑地说, “我说了,这只是个人要求。做得到就做,做不到可以不做,不影响评分,如果你也想接受挑战的话,当然也可以,其他选手也一样,不过要量力而行才好。” 刺猬头飞快瞥了阿尔瓦一眼,结果被一直看着他的阿尔瓦逮了个正着,视线飞快逃开。 安德尔重重哼了一声,指着布伦特,高傲地宣布, “你的挑战,我也接受!你就等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相爱相杀神马的,来战吧,少年们! 有比赛才有激|情,有挑衅才有爱,傲娇炸毛什么的,不要太多哦,安少年。 最后,求包养 第二十一章 “傻瓜!” “……傻瓜。”格温布里和推销员小哥异口同声对着将刚才舞台上退下来的阿尔瓦训到。 太伤人自尊了,被两人同时否定智商神马的。刚才那种情况下,不答应就是懦夫的行为。阿尔瓦露出一副你们都不了解男人的尊严的表情。格温布里看着就抓狂。 “校长大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学生被欺负,你和安德尔两个傻瓜一个劲地起什么哄?” 阿尔瓦反应过来,愣了。再然后淡定地站在原地风化。他怎么忘了,要对付一个老狐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更老的狐狸。校长大人那副慈眉善目的笑脸,一看就是妖兽级别的,那张年轻的脸皮不就说明人家驻颜有术,时刻青春,也许早就老而不朽成仙了。这种内里黑简称腹黑的高人和一看就是明黑的狐狸相比,绝对压倒性的优胜。 实在是失策了。阿尔瓦内心啜泣着,后悔地将自己过度膨胀的自尊心戳了一百遍啊百遍。他根本没把握能一定赢。阿尔瓦悲催帝发现似乎为自己的行为懊恼也是他这种没计划的傻瓜常干的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连着挑选钢琴,头脑发热的做小提琴,他足足折腾了自己三次! 没办法,大概人年轻了,心也年轻了,不知不觉就跟着热血了一把。 后台的灯逐一被点亮,照亮众选手喜忧怨愤各不相同的脸,熙熙攘攘的全是对题目的议论,也有人闭口不提对自己题目的看法,低调地收拾好东西便匆匆离开,似乎早有安排。 “你究竟想没好怎么应对这个题目了么?” 推销员小哥担忧地问,阿尔瓦老实地摇了摇头。 “真是的,你什么都没把握就答应了,要是输了怎么办?”格温布里见阿尔瓦一脸漠然的摇头,忍不住扶额。 “不过,那个的题目怎么看都像出给精神分裂者的题目。”格温布里担忧地吐槽。“喜悦又忧伤的同时还要表达一种拒绝的情绪,啊!如果是一点点地转变心情,我还能理解!什么人会既喜悦又忧伤还要有拒绝的情绪,这不是逼着人诠释精神分裂?!” 格温布里说的的确是个关键问题,但被他一嚷嚷下来,阿尔瓦心中的压力半点没有缓解。 “这个先放一边,我们是不是还要租借场地,准备音响灯光之类的器材,租借场地还要考虑地段时间交通情况,五十个选手挤在同一个地方,学者号能容纳千百人的表演厅不多啊。”推销员小哥想得更为周到,细细分析给他们听。 的确,只有一天……除去选择歌曲还要挑选,预定场地,之后应该没有时间进行排演了,也就是说选手要即兴演出,难度又加大了。演出的时间虽没有限制,不过选得多也没用,比赛要求歌曲全部符合要求,选多了歌曲也增加了难度。凭借一首歌吸引来的人群极为有限,事先通知粉丝这种事音乐节委员会不会准许,究竟要怎么做? 一时间,大家都愁眉苦脸的。 “算了,不是还有一天吗?加上今天大概有一天半的时间,场地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们先去吃饭吧。附近有家餐馆还不错哦,托阿尔瓦的福最近赚了不少,我请客。”推销员小哥安慰众人。 “但为什么我会觉得异常沮丧?”格温布里无力地仰望天空发愁。 “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认为自己会输!”芙拉提着化妆箱出现在格温布里身后,用箱子顶了格温布里后背一下,示意他别一副弯腰驼背丧气样,训斥到,“你们是为了赢才来比赛的,如果自己都觉得自己会输,那一开始就别参加!听到了没?” “听到了!”格温布里和阿尔瓦被呵得浑身一阵,不约而同答到。大姐气场什么的,最有震慑力了。 “好,现在我们出发,开开心心地吃饭去!”芙拉大姐大手气势地一挥,叉腰指着天空,“我们今天的目标是吃穷阿斯兰!” “……”推销员小哥泪目看着钱包,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但愿他的钱足够付账。 一行人乘着房车一路按照芙拉大姐的指示来到一条小吃街。然而一下车,阿尔瓦就被朱红砖墙明黄琉璃闪瞎了眼,充满中国式喜庆感的大红灯笼高挂在类似梨花木的屋檐上,镂空的雕花木栏上贴着鲤跃龙门的剪纸,简直是一副穿越时空而来的唐人街。只是这种唐人街式强调中国特色的大红柱子是怎么回事?太喜感了。 阿尔瓦单手扶着脑袋上的黑色假发,仰望着蓬莱阁三个大字,感慨万千。 “欢迎来到学者号著名的小吃一条街。”阿尔瓦循声望去。第一次见到小吃街门口还有迎宾的。而且,出现了,传说中的高开叉旗袍!包子头,倒是没有,阿尔瓦遗憾地摇了摇头。 芙拉大姐带着他们穿街走巷,最后停在了一家流动摊档旁。经过一系列无语的刺激后,阿尔瓦已经可以淡定地无视投影招牌上,那由水墨字体写成的四个字,兰州拉面。 “老板四碗牛肉面,一碗不加葱,再来两三碟小菜,炒个蚝油牛肉!”芙拉大姐熟络地冲在蒸汽腾腾的大锅后忙乎的老板嚷到。老板扬了扬满是面粉的手算是回答。 随他人在桌旁坐下,阿尔瓦好奇地打量四周,干净先进的小摊与过去相似又不似,时空错落01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7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落的感觉顿生。阿尔瓦脸上涌现出一种名叫怀念的感情。 “怎么了?”芙拉大姐从移动的碗筷机器人那里取了干净的碗筷,一一分发给他们。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阿尔瓦回过神,接过芙拉大姐手中的碗筷,看着和自己一起围在桌边的四人,想起了大学时,和三五好友一起在晚上,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新疆来的拉面老板甩着拉面,听着路边飞驰而过的汽车的日子。那时他们还笑说,真正的左派全在卖兰州拉面。 “什么故事?”芙拉大姐倒是显得对阿尔瓦口中的故事比较感兴趣,桌子上此时空空如也,刚点的小菜还没来得及上。 阿尔瓦想了想,其实他也记不太清了,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个说法,抵不住芙拉大姐好奇的目光,他还是说了。 “大概讲的是一件东西被某个人发明后,过了一段时间后又被另一人发明创造出来,但两人住的地方相隔十万八千里,工作也不同,文化程度也不同,却做出了类似的东西,很神奇不是吗?有的人明明没去过某个地方,却对某个地方感到异常熟悉。” “啊,我听说过这个说法。”芙拉了然,满脸兴味地点头,“万花筒理论,或者又叫拼图原理。” 听芙拉大姐这么说,阿尔瓦似乎有点明白但又不是特别明白,忍不住问,“什么叫万花筒原理?” “你看万花筒时,是不是总能看到由于镜面对于光的折射和彩片组成的图案,不停地转,图案就不停地变啊变,似乎永远都不会有重复的,对吗”阿尔瓦点点头,芙拉单手撑着桌子朝阿尔瓦靠得更近后,继续,“但是组合来组合去,再多的组合方式也总有变回之前看到的那个花样的时候。” 阿尔瓦不解地看过去,芙拉大姐正认真地把玩着手中的筷子,“不同形状的彩片越多,组合成的图案也就越多越复杂,不过总有相似,甚至重复的一天。” “人类的基因也是一样,基因上有信息,子嗣的传承让人类交换这些信息,不停地变换着组合,那么,会不会有一天,某个曾在很久以前的人,又会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或者同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原本兴致勃勃地听着的阿尔瓦不知为何背脊有点发凉,他忽然发现这个话题朝着一个他并不想听的方向发展下去。芙拉大姐的声音不同往日的霸道,又轻又柔,变得夜间鬼魅的轻唤,令人颤栗。但她还在继续讲。 “但后来又因为这而引申出一个未知的领域,也引发了不小的麻烦,零碎的记忆和本体不相符,产生了本不应该存在的第二意识,甚至是本体意识和第二意识的争夺。”芙拉笑着,异常讽刺。“科学家总是爱这样的未知,那么创造这样的人去探寻这其中的奥秘,就不可避免,只不过,这样的人,算不算所谓的来生或者重生呢,同样的大脑,甚至同样的外貌,有时还带着零碎记忆的人,算不算是曾经存在过的同一个人呢?第二意识消灭了本体意识占据主导地位后,那又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谋杀呢,问的更直白一点就是,这样的人,究竟算不算人呢?明明已经死了。” 明明是本来不该存在的存在。 “违背自然,违逆天道循环,擅自改变生命的轨迹,这种事——” “啊,肚子好饿。今天的老板好慢。”格温布里突然起身朝拉面老板那里张望,然后失望地低头,“我们的号码还排在后面 ,阿尔瓦,陪我去买点吃的吧。” 阿尔瓦几乎是被格温布里拉起来后,才想起来要呼吸。刚才的气氛太过压抑,他紧张得差点就把自己给憋死。 “那我们先走开一阵子。”阿尔瓦朝芙拉大姐和推销员小哥招呼。芙拉大姐没看阿尔瓦,倒是推销员小哥起身想帮忙付账,被格温布里拦下来。 “这点钱我们还是有的,走啦,阿尔瓦。” 匆匆回头一瞥,阿尔瓦看见推销员小哥正在对芙拉大姐说着什么。芙拉大姐一脸的无所谓地装作心不在焉。阿尔瓦扭头看着将自己拉离小桌的格温布里,随他在人群中穿梭来回,陪他左挑右选地拎了好一大袋东西后,心情才稍加平复。停在不知第几处,也许刚才来过,也许没来过的小摊旁,因为许多小摊都是移动的,样子也差不多,他已经分不清了。阿尔瓦盯着铁板上嗞嗞作响的烤鱿鱼,想起以前路边的小摊也是这样随着人流移动,尽可能的招揽客源,既方便又满足了人们需要。 忽然,阿尔瓦抱紧手里暖乎乎的纸袋。 他明白怎么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听他唱歌了。。 第二十二章 阿尔瓦目光追随移动的小推车,偶尔有父母牵着孩子在小摊边停下,无可奈何地给吵闹的孩童买些零嘴小吃。兴高采烈地接过小吃,孩童心满意足地舔着嘴角的汤汁,父母也会一边抱怨着一边微笑。也有路过的一脸疲惫的上班族,站在小摊面前,两眼无神的盯着价格板,嘴里念叨着计算生活费,只要小摊老板见他辛苦多送些小吃食,便开心得拖着疲惫的眼角笑开来。这便是随着流动的人群,看到的百态,有苦有甜,有艰辛有欢乐的众生相。 旁边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透过雾气看到的人群有些朦胧,阿尔瓦脑中的想法却愈加清晰。没错,既然人群是移动的,那么只要场地跟着移动就好了,场地做不到移动的话,只要唱歌的自己能够随着人群流动就行了。古时没有电视没有电话,各种史诗故事能够得到传播便是吟游诗人带着这些词曲游走四方,向人们传颂的结果。 在舞台上歌唱,一首歌的位置站得那么高,灯光将舞台照得那么亮,台下却那么黑,放眼看去,目之所及看到的全是自己的喜乐悲哀,以致于以为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人,唱的也只是自己一人的歌。独站在璀璨的舞台,一曲唱尽,终究只是局限在小我的悲欢离合上。孤芳自赏的喜悲,如果有人为这样的歌曲一同悲伤喜悦,那一定是两人恰巧有了共鸣。 但他人的悲伤喜悦呢,别的时候的喜悲呢,没有为他们歌唱,为他们演绎,便只能留在心中。而他们为歌而感动,实际是为有人唱出了他们的心声而感动。人人都需要这样一首歌,伤心的时候能够陪着一齐悲伤,开心的时候能陪着一同快乐。这样能相伴相生的歌,陪着一路走下去的歌。 一人无法同时拥有喜悦和悲伤两种感情,再怎么演绎其中都有微小的变换过程。 只有众生的感情,才能够做到悲喜同在。天雨地湿,有人看到万物复苏,有人看到阴霾黯然。这便是万物的情绪,时喜时悲,有喜有悲,变幻无常的,引人深思,需要宣泄的,需要感动的,需要被歌唱。 原来,需要被歌唱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听到歌曲的所有人,甚至是万物。 一即是全,全就是一,歌者的歌即是世界,世界便是歌者要唱诵的歌 人生路途,渐行渐远,从有到无,从无到有。一路逝去的,忘记的,放下的是世界,遇到的,听过的,记下的也还是世界。 心逐境生,境随心生,心自然无限广阔,歌自然颂尽世间。 从一首歌里听到世界,天堂的消息便在一个音符上,将无限的情感存于歌声中,刹那间,唱尽人间百感千回,原来如此简单,只是如此简单。 而能够做得这些的,必然是将世界的悲喜放在心中的人必然是个在乎这个世界的人。但来自众生的情感过于复杂,源于生命深处的振动,剧烈的,缤纷的,令人无法承受,拿起后又不得不再放下,只能拒绝着。歌唱者无法介入其中,唯有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人生的道途上,用歌唱尽人生百态。不用花哨的歌词,不打隐迷,不用反复的烘托点缀,甚至不需要固定舞台,唯独这一次他想用最朴素的歌声唱着自己见到的听到的情绪,用歌声见证着这世界的虚实,用最嘹亮的歌声容纳世界,诠释世界,鼓励世界。 这些,阿尔瓦在第一首歌时不知不觉便做到了,因为那时,他的心中是牵挂着自己的世界。生与死,喜与悲的感悟尽在一首歌中。那恰恰又是他不得不放下的,因为只有拒绝着过去,拒绝停留,他才能在生与死的狭缝中走下去,这是生命不得不有的淡漠与决绝。网络上的盛誉令阿尔瓦昏头,因信手拈花得来偶然感悟自得,落在掌中真谛几近从指间滑落。 过于少年意气,会因为一次次挑衅,而冒失冒进。做不到闲看庭前,漫看天边,自然无法以一副淡然的态度,看待喜悲,通透世界。 即使这样,他也仍旧狂妄地拿出了aesthetic。 布伦特说的没错,他终究是傲慢了。 一首aesthetic,没能为世界而唱的美学,因他落了下乘。 身在此山,不见自我。而生命中总有那么些人,似乎就是为了点醒迷途者而来的。 看似最难的题目,却是只要他找回自我就行了,布伦特真是顶着张恶人脸在做好事。 “想什么呢?”格温布里抱着又一大包不知是什么的食物,挤过热闹的人群,来到阿尔瓦面前,笑着从袋子里掏出一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塞到阿尔瓦嘴里。“看,这样嘴角就不会耷拉着了。” 阿尔瓦嘴里含着甜丝丝的糖葫芦,有些没反应过来,格温布里笑眯眯地看着阿尔瓦问, “好不好吃?” 阿尔瓦嚼了嚼,被糖浆裹着的果子有点青涩微酸,却又与糖浆的甜配合的恰到好处。阿尔瓦被糖葫芦撑起的嘴角越咧越开,露出一个甜到心底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睛明亮璀璨,透着无限生机, “格温!我明白应该怎么唱这首歌了!” “因为吃东西来得感悟?那你可要好好感谢我。”格温布里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笑着搂上阿尔瓦的肩膀开玩笑。 将口里的果子嚼碎了吞下去,拿着手里的糖葫芦晃了晃,细碎的糖屑淌着晶莹的光飘落,阿尔瓦认真地问格温布里 “那你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琥珀的眼睛被格温布里看在心底,就像阳光的一样澄澈明亮,连同心也被照得清明透亮。格温布里笑了笑,就着搂着的姿势,捏了把阿尔瓦的脸,一边暗叹手感真好,一边说 “我才不用你帮我什么,你只要站在晋级台上等我就行了。” “但是你的歌曲也不怎么好唱,消极的歌曲不适合你。”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适合,说不定很适合呢。” “绝对,不可能!” 两人笑闹着,抱了一堆回到了拉面摊旁,面已经端上来了。四人围着桌子吃得不亦乐乎。本以为这样一餐饭花不了多少钱,但后面越吃越兴起,坐在街边还有临时的杂技舞蹈表演,芙拉大姐喝了点酒,拉着阿尔瓦和格温布里跟着人群一起又唱又跳,累了坐下休息时又点了不少东西,结果付账的时候推销员小哥手都在颤抖。期间阿尔瓦乘兴提起了他的计划,提议以街道广场为舞台,唱一首歌。推销员小哥点头说不错,但要准备便携式扩音器和小型器材。格温布里则提到了另一个他没有考虑到的事。阿尔瓦想想觉得也对,便记下了。 待到晚上散场时,已经23时左右了。与格温布里在公寓楼下挥手作别后,阿尔瓦上楼开始悉心研究线路图,大会要求在明天中午统一的时间将企划交给fu音乐节委员会,好让直播的摄像机有所准备。 格温布里转了个弯,见到了明明已经离开却又出现在这里的芙拉。 “那边有消息,听说卡斯帕·巴鲁多会来观看演出。”芙拉站在树底更加阴暗的阴影中,见到格温布里来了,将嘴里的糖嚼碎了吞下去。 “正好,我也想送份大礼给巴鲁多议长,爱丽丝那里打听的怎么样?” 在夜间冷风中,裹紧外套,看着芙拉,格温布里听到之后没多大反应,面上没有丝毫动摇。 “有点麻烦,主轴的看护比想像中的要严密,就算拿到了后勤兵的准入卡也很麻烦,但一些还在军港里没来得及转移的东西要拿到手还是比较容易。”芙拉说,“所有人都去为这个fu狂欢去了,连工作进度也放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格温布里没有理会芙拉的嘲讽,径直问,“前几日你给布鲁诺发的匿名信有回音了吗?” “没有,那老头一如既往的顽固。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手里有他想要的,他手里有我们想要的,一交换就两全其美,他却不肯。”芙拉耸耸肩,无可奈何“不过,那孩子,他已经无意中把乐器的制造方法,甚至连演奏方法都交给你了,你还留在他身边干什么?” 格温布里回头看向远处亮了灯的那层楼房,深深凝视一眼后, “只是想带他一起走而已,科派的人不应该由一个军派的人抚养,而且他原来似乎也过得不好。” 芙拉大姐无奈地摇头,嗤笑了一声, “怎么,心疼了?你看他现在这样,还有半点科派的样子吗?带回去又有什么用?就算是原来那个,学识虽然是一流,但脾气却是和布鲁诺老头一样又臭又硬。”芙拉不客气地掐掉格温布里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别忘了,你也算杀了他一次,如果知道真相后你以为他还会像从前一样对你?” 格温布里站在校园幽静的小道上,周围孤灯一盏,尘埃从光下无声无息流过,几个飞虫正一次又一次地扑向发热的灯泡,发出细小啪啪声,义无反顾。沉默了半晌,格温布里慢慢说, “我只是想,如果是现在的他,是不是可以作为我的弟弟而不是我的对手。” “格温布里·马科斯你玩温情玩傻了,把脑子也玩坏了吧!”芙拉听到格温布里说的话后,厉声说到,“如果有他在,你以为科派的其他人会允许你来对他们说三道四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傀儡,和一个碍手碍脚的马科斯,你以为他们会选那个。” 听完芙拉的咆哮,格温布里笑了笑,指了指安静的四周,“所以我说,我只是想一想而已。” 不过是心中有过一个念头曾一闪而逝,他是不是也可以有个家人呢。手里肩膀搂着那人的感觉还在,但温度却留不下来,冷风缱绻间徒增惆怅罢了。 想想复赛抽到的词组,怨恨,哀愁,绝望。这组词真的是选得一点也不差,也不知是谁的眼睛这么毒辣,一眼便看出他藏了许久的情绪。 布鲁诺那张笑得温和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格温布里哼了声,与芙拉道别。反正再过一天,这宇宙中,就没有布鲁诺这个人了。 第二十三章 周一的喷泉广场因为fu音乐节的举办,难得的人来人往。四周金属质感的墙壁上皆是巨型屏幕,屏幕上刻有夜莺和芦苇的盾牌不停地旋转,下面是滚动新闻以及不停跳换着的数字,倒数着音乐节复赛的到来。 “拍到了吗?”一个戴着墨镜的削瘦少年与他穿着风衣戴着鸭舌帽的同伴挤在小巷里,手里拿着微型摄录机在拍摄来往的人群。 “还有那个!”少年用手稍稍抬起墨镜,兴奋地指着一处,不时拍拍身边的男子“拍下了没?” “拍到了,别打我头。”杰夫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放下微型摄录机。 他今天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答应了爱丽丝来帮这个小鬼的忙。天还未亮就来广场守着拍路过行人的表情,这个被音乐界誉为天才的少年其实是个变态跟踪狂吧。陪着这小鬼从早上到现在,被路过的治安官揪出了几次,他一大好青年军官为什么要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本想直接找人说明拍照的用意,少年却说这样的情绪不真实。真是能折腾人。 “啊,你现在这个表情也不错。”少年抬起摄像头对着杰夫的脸。杰夫满脸黑线地按下摄像头,这个笑得傻兮兮的小鬼哪可能是格兰少校的弟弟,根本一点都不像。 “还有十分钟就到比赛时间了,你还在这里拍这些无关的东西没关系吗?”杰夫好脾气地提醒。 “糟了,要去准备微型麦,我先走了!”少年飞快地扫了眼通讯器上的时间,拍了拍杰夫的肩膀,边跑边回头笑着说“那就麻烦你把这些交给推销——阿斯兰先生,我去换衣服了,今天麻烦你了,还有谢谢,爱丽丝的未婚夫先生。” 这都是什么称呼。杰夫懒得和少年计较,晃晃手中的微型摄录机算是拜拜。 接近十点,清晨的朝露微寒的感觉正逐渐散去,人工太阳沿着轨迹贴着gs的内/壁逐渐爬上人们的头顶,光线自头顶斜上方照下,略有些刺眼。不少在室外等待音乐节的人们开始变得有点焦躁。许多人抬手挡住阳光,仰视着屏幕,不停地拿着扇子扇着,焦急地数着屏幕上倒数的数字。买冷饮与卖花的流动小摊贩穿梭其中,唯有响着转动的彩色招牌在这逐渐变得炎热的天气里,看着让人心情舒缓。 人群越聚集越多,时间越来越接近,不少人一边猜测着选手的比赛地点,一边倒数。投影屏上的时间有十分钟变成五分钟,再变成一分钟,终于,五,四,三,二,一! 远处粉色的礼花在天空炸开,粉色的棉花团形烟雾软绵绵地飘向高空,广场人们的高兴地欢呼起来,但几声宣布音乐节的礼花结束后,大家都有些迷茫。该往哪里走呢。有人犹豫不决地往布鲁诺学院的方向走了几步,毕竟几个优秀选手都是布鲁诺的学生,借自己学校的场地理所当然。其余人见有人朝布鲁诺走去,也跟了过去,一个带动两个,两个带动三个。 稀稀拉拉的人群开始离开聚集的广场,正当所有人似乎都准备朝布鲁诺方向走去的时候,一阵轻快的琴音随风而至,如踏着细碎水波而来的少女跳跃至于身旁,音乐轻盈得又像轻而快乐的呵呵笑声,随着少女的脚步匆匆擦肩而过,有人捕捉到这一声音,停住了脚步。一人的停下引得他人跟着停下,见别人聚精会神的四处搜寻,先是好奇,再接着,另一人也听到了轻盈的琴声。 鞋跟踢踏石板路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回头,循声望去。 有人站在水波粼粼的喷泉前,闭目轻弹乐曲。那人身着简单衬衫,就同每一个日常出游的少年,身边的喷泉石阶上还放着几页琴谱,看起来普通,身上却又有夏日枝头阳光的灿烂的光辉。映着喷泉的水光,少年就像记忆中青草河畔的童年记忆,入目都是夏日的清新和令人心情愉悦的阳光。 越来越多的人停下脚步,大家都认出了这个弹着现代版简易钢琴的少年,正是在初赛上一鸣惊人的阿尔瓦·马科。 轻快前奏带着人们停下脚步,甚至走进彼此,大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歌手,聆听他的歌声,似乎都有些难以置信,一时间都张大了嘴巴。有人反应过来,想要靠近,却被少年微笑着摇头拒绝了。阿尔瓦单手弹着简易钢琴,另一只手放在耳边,做出希望对方倾听的动作。那人的动作止住了,本来想跟着靠近的人也停下了。 少年手里弹着琴,见到大家吃惊的表情,他甚至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坏坏的,就像邻居家准备干什么坏事的捣蛋鬼,惹得人不禁无奈地会心一笑。大家靠近驻足,开始期待少年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歌曲。 意想不到的舞台,意料之外的相遇,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音乐界新星,用往相同的演奏方式,唱响的不一样的歌曲。 少年见大家终于静下心来,便开始以音乐向驻足聆听的观众哼唱起一首风格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歌,如果说之前的歌是赞礼,那么现在的歌便是好友之间的呢喃话语,随意,贴心,悄然走进心间 where is the ont when we needed the ost 命运似乎在和你作对 you kick up the leaves and the agic is lost 你踢了踢地上的树叶 世界仿佛失去了活力 they tell your be skies fade to gray 他们告诉我你的世界已经乌云密布 they tell your passion’s gone away 他们还告诉我你的世界已经冰冷无比 and i don&039;t need no carry&039; on 我不希望你轻言放弃 you&039;re standg le jt to hit a new low 你的状况变得越来越糟糕 一句句歌词,像相识已久的好友般的问候,阿尔瓦用音乐做沟通纽带,向在场的所有侧耳倾听的朋友问候。 见众人已经开始投入,阿尔瓦推开身边的便携式乐器,一步步走下喷泉前的台阶,接下来的是脱离了音乐,纯粹的对话般的歌声。阿尔瓦用掌击打节拍走向了人群,从身边每个人露出真挚的微笑。缓步与每个人相遇,与每个人擦肩,直到走到人群前,他逆着光回头看向还呆愣着的众人,欢快地招了招手,呼唤大家跟他大家一起向前走,一起去放下心灵的重担,去看看这个世界。 每个人心中既好奇又有一种奇怪的情愫在心口膨胀,与旁边的交换一个目光,露出一个宠溺甚至无奈的眼神,大家一齐跟上了少年的脚步。 这样单纯只为追逐而进行的追逐,孩童式的追逐,没有利益,没有奖赏,纯粹为了快乐跟上的脚步,轻快如清风飞扬。 少年高唱着歌,领着众人前进,向每个遇到的人微笑招手,问候。 you’re fakg a sile with a ffee you go 你拿着杯咖啡从我面前走过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 tell your life&039;s been way off le 你告诉我你的生活已背离常轨 you&039;re fallg to pieces every ti 你正经历着又一次艰苦的考验 and i don&039;t need no carry&039; on 我不希望你轻言放弃 becae you had a bad day 只是因为你的运气有点糟糕 you’re takg one down 所以你才会事事不顺 大踏步朝前走,青青石板上不复往日的清幽,多了一份相知相交的欢乐生气。阳光在奔跑,风跟在身后紧紧相随,眷恋着那融融暖意。阿尔瓦唱着歌缓步在街头,与身后的众人一同,踏着自然的节拍,看着有哭有笑,有悲有愁的众生百态 路边有孩童因奔跑在路边摔倒了放声哭泣,身边的母亲微笑着将他扶起,鼓励他继续朝前走。 挺着胖肚皮的老头正愁着张脸数着营业额,脸上尽是不如意,沮丧地摇摇头,同是花白头发的妻子扶着老头的肩微微一笑,也摇了摇头,但这微微一摇却像是甩掉了千斤重担,两人双手交握的幸福,仿佛拥住了世界。 双手叉腰,穿着制服的正在高声呵斥打碎了门口花盆的女雇员,眼看着碎成碎片的花盆,一脸的心疼。 女店员站在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老板娘面前,低着头,委屈得双眼通红,任旧努力地强忍着泪水,一边收拾地面,一边道歉。 人生跌倒时的沮丧,与挚爱之人一起时的笑容,因工作失误而遭遇的挫折,即使如此也仍旧坚忍地努力着,一滴眼泪也不肯掉的人们。 如此平凡的,会悲伤,会开心,会犯错,会失落,却仍旧坚强着的,正是我们的生命。平凡却不断向前的生命。相互扶持,又相互伤害,永远矛盾着的,却又异常和谐的生命,这便是由喜怒哀乐构筑的人生百态。 歌声里有音符挑破了生命里浮在阳光下水泡,轻轻的破裂声在每个人心中微微敲击脆弱的情绪,令人感动地流泪同时又忍不住微笑。 第一次,知道平凡也可以被歌颂,即使是普通的喜怒哀乐也是精彩,也是见证,也是舞动着前进的生命。 阿尔瓦仍旧在高歌,不管一路有怎样的幸福,他也没有驻足。不管一路有怎样的愁苦,他也没有停下。 阳光下的手牵手一起走的情侣,小巷中睡孩的呼吸,窗前向阳的小花,孩童不小心摔碎的糖果盒子,每一个画面在歌曲中路过,每一刻都如同咬在口中冰糖葫芦般,感受音符中甜腻的同时也尝到了一丝酸涩,就像人生里一幕幕留恋着却又留不住的记忆。 因为还要朝前走,所以不能停留,因为还要为更多人歌唱,所以不能停留。 他哼着一首歌,一首不需要乐器伴奏,不需要舞台,他用他钟爱的音乐,只为生命唱响这一首歌。 众人的情绪,超越个体,跨越时间,踏过距离,合着轻快的歌声,尽情地涌了出来。 时代尽迁移,人事尽变化,唯有音乐将众生的点滴都留了下来。 一首歌有富贵的商人听到了,街边忙碌的小贩也听过了。真正不分贫贱,只为生命记录的歌,如同从深藏心底的森林里透出来,给以精神上的安慰,给予祝福与平安。 you sg a sad song jt to turn it around 你哼唱了一首歌曲希望情况会变好 you sayyou don’t know 你说你不明白为什么 you tell don’t lie 你要我告诉你真相 you work on a sile and you go for a ride 你笑了笑然后舒缓了一下心情 you had a bad day 你只不过运气有点糟 the cara don’t lie 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历史 you’re g back down and you really don’t d 回想起这一切,你会发现真的没必要太在意 you had a bad day 你只不过运气有点糟 the pot is they ugh at what you say 别理他人对你的冷嘲热讽 and i don&039;t need no carry&039; on 你会一直坚毅的走下去,不是吗? 我们都在一路走下去,不停留,带走能带走的记忆,留下不能改变的遗憾。 you had a bad day 你只不过运气有点糟 you’re takg one down 所以你才会事事不顺 you sg a sad song jt to turn it around 你哼唱了一首歌曲希望情况会变好 哼着一首歌,希望所有人都能开心。这才是歌者的愿望,这才是歌者的职责。 you sayyou don’t know 你说你不明白为什么 you tell don’t lie 你要我告诉你真相 you work on a sile and you go for a ride 你笑了笑然后舒缓了一下心情 you had a bad day 你只不过运气有点糟 the cara don’t lie 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历史 you’re g back down and you really don’t d 回想起这一切,你会发现真的没必要太在意 好的与不好的,都不必在意,因为这都会过去,真的没必要在这里停留,下一秒,这世界还有精彩在等着。 sotis the syste goes on the brk 有些时候我们会被卡在生活的瓶颈里 and the whole thg turns out wrong 让后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 you ight not ake it back and you know 你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that you uld be well all that strong 但你可以改变自己 and i’ not wrong 相信我是对的 一路唱至豁然开朗,春暖花开。前方是明亮的,浩瀚的,生机勃勃的花海。来自自然的风舞起,扬起生命的花瓣。见过一系列身边从未留意过的风景的人们几乎在同一刻被这突入起来的美摄住心神,禁不住捂着嘴,为行至花开处的路程而激动落泪。 花海一边的花店门口,有个穿着军装一直等着的高大身影。阿尔瓦见到后,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然后加快脚步,越走越快,唱着歌朝那人跑去。 众人停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目送为他们高唱一曲的少年跑远,却没有跟上去,任由歌声随着脚步一同远去。 so where is the passion when you need it the ost 当生命需要动力的时候 动力就在那里 oh you and i 噢!你和我 you sg a sad song jt to turn it around 你重复的唱着一首歌曲 you work on a sile and you go for a ride 你笑了笑然后舒缓了一下心情 you had a bad day 你度过了倒霉的一天 you’ve seen what you like 你知道自己喜欢的 and how does it feel for one ore ti? 是什么样的感觉再来一次 you had a bad day 没错!糟糕都将过去 you had a bad day 这世界终会雨过天晴 陪了一路,走了一路,这样笑着开心过感动过就足够了,众人心满意足地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看看身边不知不觉越聚越多的人,至少他们知道,大家其实都是一样,都不孤单。 网络电视的屏幕上少年远去的背影没有停留,没有回头,甚至这首歌有没有结束大家都不知道,但大家都觉得这样就足够,真的足够了。就连一路伴着走来的人控摄像机都没有跟上去,就这么拍摄着少年离去。 歌声终于听不见后,屏幕上变成了老式胶片的效果,哭泣的婴孩,笑得一脸皱纹的老人,一副副普通的面孔缓慢交叠,用各自情绪诉说着各自的故事。 坐在评审室的布伦特凝视着屏幕,也禁不住微笑着,率先站起来,啪啪的鼓起掌。 接着是布鲁诺校长,只见他笑得像看见调皮的孙儿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一边起身,一边一副不得不服了这小子的表情摇摇头,冲着屏幕高举双手拍着,。 稀稀拉拉的椅子拖动的声音响起,评审席一时间竟无坐着的评审员。如果连为生命歌唱的歌手都不认同,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认同的事。 第二十四章 阿尔瓦跑到花店前,看见站在门口的格兰,止不住想微笑。一首歌终了,有人等在终点的感动,难以言喻。 “因为不能通知演出地点,还担心你不能来听我唱歌,那个,你听到了吗?”阿尔瓦走近,见格兰望过来,却忽而有点忐忑,低头紧张地说。 格兰看着穿着新衬衫的参加复赛的弟弟,不知在想什么,面上冷淡地顺着阿尔瓦的问题,用公事公办的口吻一一回答。 “嗯,听到了,因为爱丽丝说今天要送一份特别的花给我,叫我一直在门口等着,我就来了,然后看到了投影屏上的直播。 “我可没叫舰长大人一直站在门口。”爱丽丝抱着花从门口经过,故意说,“是他自己一直不放心要站在门口等你,而且收到消息后居然开着机体就赶来了,太吓人了,花也踩死了不少。” “我会付钱的。”格兰立刻说。 爱丽丝看着格兰认真的样子,忽然有些无力,摆摆手摇头说,“算了,这根本不是重点,对吗,阿尔瓦?” 阿尔瓦看着还一丝不苟穿着军装的格兰突然有些歉疚,他只记得邀请对方来看他比赛,却忘了问对方是否有时间。 “歌,很好听。”格兰见阿尔瓦又低下头沉默,忽然说。阿尔瓦抬头想高兴地问真的吗,却在看到格兰严肃的表情后犹豫了。 “真是对让人头疼的兄弟。”这像盒带卡壳的对白听得爱丽丝无奈地扶额,指了指时间,“阿尔瓦还要去音乐节评审厅报道吧,舰长大人可以帮我送他去吗?”爱丽丝抬抬手里的花束,“工作还有很多没做完。” “坐机体没关系吗?”格兰似乎有些迟疑,问阿尔瓦“驾驶舱只有一个位置,坐我身上没关系吗?” 机体,s,高达,多少少年的梦想,怎么会不愿意! “绝对没关系。”阿尔瓦立刻高兴地说。 格兰见弟弟兴奋地凑到他跟前,用期待地眼光看着自己,心中不明地微微一动,轻咳两声,便转身朝停着机体的方向走去。 “在这里等我。” 阿尔瓦期待地目送格兰去取集体,原地开心地哼哼着转圈圈。 “阿尔瓦。”爱丽丝停在了阿尔瓦身边,忽然喊了他一声。阿尔瓦回头看向一直对他倍加照顾的花店少女, “什么事?”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舰长大人。” 风吹过,少女压着帽子,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面孔,少女本来清脆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 “诶?” “还有,对不起了。”扶起帽子,爱丽丝朝阿尔瓦露出一个笑容。 少女的背后,花海里的花被风的重量压得直不起腰,一时间,风吹得太远,连香气都带走了。 “为什么突然道歉?”阿尔瓦尴尬地笑着问,心中却将这个场面与芙拉与自己的对话重叠。 “不能去看你的复赛评审,抱歉。”少女如是说。 阿尔瓦如释重负,原来是这件事,连忙笑着摆手说没关系。大概太多心了吗? 格兰开着机体来到花店门口,将阿尔瓦放进驾驶室,朝音乐节评审委员会飞去。少女注视着两人远去,收紧手中的花,走到仓库,将早已准备好的救生囊放入发射仓。里面躺着的赫然便是早上与阿尔瓦一起的杰夫。 “对不起。”少女坐在救生囊旁,将花放到杰夫身边,喃喃地说道。 阿尔瓦让格兰把机体停在了评审委员会的广场上,开心地将一直没能送出去的亲友通行证给了格兰,让他去亲属席等他,自己则朝后台走去。推门进入后台待演区,表演完的人不少。在一个小隔间里找到格温布里,阿尔瓦走过去和好友打招呼。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等你啊,谁要你非得搞什么游街示众,等得大家都不耐烦了。”格温布里将某样东西随意地放进兜里,笑着对阿尔瓦说,“不过,反响好像不错哦,人气也足够了,你真应该看看现场跟着你的浩荡队伍。” “你听了吗?歌声怎么样?现场效果怎么样?”阿尔瓦拉着格温布里的手,急切地想从好友口里听到评价。格温布里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抽出被握着的手,眼睛一直往着桌子上的杯子瞄。 “还不错,现场效果气势很足,尤其是挥手招呼身后人群的那一瞬间呢,好多看回放的人都说帅气又阳光。”见阿尔瓦还想问,格温布里将双手挡在胸前,露出无奈地表情, “好了好了,效果等会评审时看了就知道,呃,先喝口水吧。” 格温布里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递给阿尔瓦,看着阿尔瓦毫无防备地接过,然后喝下,再然后亲眼看着阿尔瓦在自己面前倒下。 “你在这里干什么,格温?!”芙拉急匆匆地推门赶来,看到这一切,明知发生了什么还是忍不住问。 “我在做和你当初做的一样的事。”格温布里扶起阿尔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8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扶起阿尔瓦,眼里是平静的疯狂,“只要意识融合了,他就既是我认识的阿尔瓦,也是一个天才,他就可以一直陪着我。”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他有可能会死,我要给他灌解毒剂!把他给我!”芙拉厉声喝到,朝格温布里迈了一步。 “阿斯兰不也没死,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死?”格温布里搂紧阿尔瓦不肯放手,朝身后倒退一步,取出衣服口袋中的小型镭射刀,横在胸前。 “你疯了!那是试验用的药,阿斯兰那一次纯粹是侥幸!”芙拉紧张地盯着阿尔瓦的反应,一边劝解格温布里。 “那说不定会有第二次侥幸!”格温布里不肯听。 阿尔瓦在闭上眼后,听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对话,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推销员小哥的拒绝,芙拉大姐的忠告,爱丽丝的歉意,还有格温布里。但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他都不知从何问起。只是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重,渐渐开始什么也听不清。大概有些事情只有等下次醒来才能问。 只是,不知道还醒不醒得过来。 阿尔瓦最后连声音也听不见,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宇宙惯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二更,坏消息是国庆节窝着,我要报复社/会,哼哼 最后,惯例,求包养 第二十五章 仰面看着天,阿尔瓦知道自己在梦中,却不知道这是自己记忆中的哪里。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片这样的天空。因为他从没有躺在地上,以平视的角度,看过这个世界的天空。 天空还是蓝得那么稀薄,连上面的机械缆都看得清清楚楚。 平静地躺在草坪上,能感觉到血正在从伤口流出来,但是他就这样躺着看着天空。这样心无旁骛的看着,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是第一次。 为什么无喜无悲,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遗憾?这是阿尔瓦的疑问。耳边有一个不是他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因为,没有留恋。” 阿尔瓦听着内心又或者是记忆里的对白,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这是,真正的阿尔瓦马科的记忆,另一个他的记忆。 他正在从阿尔瓦马科斯的视角看着他曾经生活过的世界。脑海里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看到世界的同时,平静地叙述着过去一切。身边的场景在变换,阿尔瓦透过记忆看着自己身处的花园,温馨的长满百合的花园,纯白的凉亭,一个穿着便服的妇人坐在里面看着他。 那是……妈妈? 抱着皮球,自己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不想呆在那里。不想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 为什么?阿尔瓦问。那个声音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像是行尸走肉般地说话方式,阿尔瓦产生一种自己是不是只是在与一段记忆交谈的感觉。 眼前的场景飞过,不断有资料送到自己面前来,在自己完善后又被拿走,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对,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天才,备受赞誉的天才。这个称呼,比起荣誉,更像个诅咒。 小时候高兴将自己设计的模型拿给母亲看时,她会露出笑容,轻轻地摸着我的头,说,做的不错呢。 但是,那个笑容并不是高兴的笑容,小时候只觉得古怪,并没有太在意。 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一旦注意到了,就不可能再去忽略,也许,不发现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幸福下去,但是做不到。 天才,擅于洞悉科学中的奥秘,对于人心的微妙,也看得一清二楚。 阿尔瓦听着另一个他的回忆,忽然发现自己正在接近一个秘密。 是的,是一个秘密。一个违逆自然,违逆天理的秘密。那个声音平静地在叙述。 本不应该存在的存在,却被创造了。 双亲看着我时的微笑,永远是快乐过后又带点苦涩。偶尔玩得开心时回头,便会发现他们正在用怀念而又歉疚的眼神看着我。有时候,我抱着皮球不禁想问, 你们,究竟在透过我看着谁? 不理解,好奇,甚至隐隐的怨愤,于是,决定自己揭开这个秘密。 阿尔法列特·马科斯,科派的前任领袖,卡斯帕·巴鲁特的挚友,奥德丽·巴鲁多的……表兄。 天才中的天才,开创了提取基因序列上信息方法的人。一个天才般的疯子。 一个本该死掉却还活着的人。 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这样的问题问出口都觉得愚蠢,因为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 阿尔瓦·马科斯就是阿尔法列特·马科斯。 这样一切明了了。 但事情并没有随着水落石出变得轻松。 家人的微笑变得愈加难以忍受,每一次赞赏都像是在对另一个人在说话,每一次我爱你我都在猜是不是在对那个人表达爱意 ,就连放在面前的百合花看着刺眼,闻着更觉得恶心。因为那全是阿尔法列特最喜欢的东西。 我是我,又不是我。那我是谁? 如果只有我在父母的身边,也许我还能自欺欺人下去,我是阿尔瓦,不是别人。 但是,家里还有一个格兰·巴鲁多。父亲会在他犯错时对他严厉的斥责,却会在转过身后看着格兰努力的样子微笑。母亲看他的样子也是那样。 那与对着我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和那三人呆在一起越久,越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我就像一个活着的记忆,一个幽灵,又或者是一个残像。 在科学上只有意识没有肉体的生物是不存在的。 超越生死的重生是不被允许的。 我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后来大概害怕我发现真相,就不准我再接近各种研究。 不过,太迟了 不是这样的!阿尔瓦看着记忆中卡斯帕·巴鲁多对格兰温和的笑容想大声否认却发不出声音。 所以我离开了。离开后中央来到学者号,我发现的能让我活下去的还是那人的天赋。我是个生物材料方面的天才。 站在圣布鲁诺的校长室,拿着布鲁诺给的god&039;s shield的古旧资料,看着纸页底端的署名,a· 阿尔法列特·马科斯,就像个梦魇。 “你是自己喜欢生物学的对不对?”布鲁诺这样问我。我只觉得好笑,谁知道呢?也许只是本能也说不定。 “知道为什么科学家喜欢创造吗?”布鲁诺又问我,我怎么知道。他笑着说,“因为想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通过创造一件物品来向世界宣告自己曾经存在过,让自己成为历史的一个标向。” 听着真的很诱人。通过自己的成果向世界证明自己,留下自己存在过的正剧吗?好像值得一试。 但是,就连这个也被拿走了。因为某些原因god&039;s shield没能署上阿尔瓦·马科斯的名字,就连阿尔瓦·马科也不行。 gs计划书的设计者名单上只有一个缩写,a· 又是a·,我已经不想活在曾经的阴影里。 天上的浮云飘渺又遥远,躺在这里看似乎正好,没有任何建筑的遮拦。干净的,纤尘不染,看着连心情都平静了。 阿尔瓦发现视角又回到了他第一眼看到的一幕,他正在死去。 其实,那时我就死了。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就死了。 我的天才不是我的。我的成果不是我的。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这样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的人生,从来就没有真实过。 它就像一个由零碎的,种种不属于我的记忆拼成的丑陋拼图,破烂,混乱。 人都希望有来生。 但是,如果真的有来生,如果真的有来生,阿尔瓦听着另一个自己自语般低囔着一字一句说。 如果有来生,那一定是神对违逆生死的人,最严重的惩罚。 阿尔瓦沉默着听着另一个自己的自白,有些伤痛沉重到已经不是能用言语就安慰得了。 你想要这具身体的话,就给你吧。另一个阿尔瓦忽然说道。 “你不是记忆!”阿尔瓦惊讶。 “记忆,又或者本体意识,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有意义吗?” “你没死!” “有意义吗?”另一个阿尔瓦没有任何波澜地反问“这样活着和死去有区别吗?怎么样都好,你就乘着这次融合,成为本体意识吧。” “为什么要放弃?明明这么努力,明明这么不甘心,为什么不活下去!看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阿尔瓦冲着另一个他大声喊道,虽然看不见他在哪里,却知道他能听到。 阿尔瓦不能理解这样的放弃,明明有梦想,也想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就这样放弃了,如果这样就让他放弃了。 “即使只有记忆没有实体或共用实体,我们也是真实存在过!如果照你那么说,那我也是不应该存在的存在啊!”他也是不应该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否认另一个他的存在。 “你会伤心,你会难过,你努力过啊,你的成果保护了很多人啊,这就是证明!你是活生生的啊!不单纯是记忆,也不是什么幽灵!” “别在那里自以为是。”记忆里的声音变得有些冷。“你又知道些什么?” 站在记忆中四处寻找那个抱着皮球的孤独的身影,阿尔瓦有些焦急,脚底的大地开始变得模糊,但他坚持喊道。 “不是自以为是,因为我和你一样,为自己的存在害怕过,迷惘过,但我选择了活下来,到现在,我也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这样就足够了,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坚持下去?!” “没有人会承认我的。”那个声音干巴巴地说。 “没有人承认你就由我来承认你!你自己来承认你自己!你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来说三道四!” “同样是记忆样的存在,我会因为末日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做而遗憾,你难道就没有遗憾吗?我还想再弹一次曲子,还想再和在乎的人说几句话。人不就是应该这么不知足吗?得到了还想要更多,我来到这界后也一样,还想要家人,还想要朋友,还想要被接受,哪里会有人真的轻易就会满足?!”阿尔瓦拼命地朝已经开始化成模糊一片的天空喊道,不停地说着,生怕对方一不小心真的消失了。” 令人焦急的半晌后,另一个他才笑着说 “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既然这样,把身体抢过去不就好了,如果是两意识共存,可能活不下去。”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就、就当我借了你身体那么久欠你的!”阿尔瓦犹豫后,仍旧坚定地说。 “你会后悔的。”另一个他毫不犹豫地叙述着这样一个结果。 “如果失败了,那的确会后悔。”阿尔瓦承认,“但是,我知道我不这么做的话,我更后悔。” “那就如你所说,我们就试一试吧,但是,会死也说不定。”终于,另一个他与阿尔瓦并肩一起站在一片人工麦田的边沿上,他侧过头,对阿尔瓦说,“其实我一直想看看田野,真正的,不是用培养液无土栽培的麦田,想闻闻空气中土地的清香。” 阿尔瓦拉住另一个自己的手,看着随风起浪的麦田,闭眼坚定地说“一定可以看到的,我们一起。” 世界真的在意识中化成了一片,不分彼此。 后台的小隔间里,一屋子的人听着阿尔瓦用同一个声音,两种不同的语气诉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芙拉惊得甚至忘了要上前夺过格温布里手中的刀。格温布里则是连抱着阿尔瓦的双手都在发颤,刀子险些拿不稳,掉在自己身上。 站在门口扶着门把,准备带阿尔瓦去见父亲的格兰僵在原地,然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推开门,朝墙上的镜子便是一枪。 闪身躲避镜子的碎片,格温布里差点就扶不住阿尔瓦。 “放开我弟弟。”格兰双手稳拿着枪,分别指着芙拉和格温布里,命令到。 第二十六章 “放开我弟弟。”格兰拿枪分别指着两人,命令到。 芙拉反应最快,抬腿就是猛的一脚,一张凳子迎面朝着格兰砸去。格兰闪身避过的同时朝着芙拉那边开了两枪,不过全是打在墙上地上的的声音。 逃到格温布里身边,芙拉将格温布里怀里的阿尔瓦拽起来,挡在身前,再一把夺过格温布里手中的镭射刀放到阿尔瓦的脖子旁。 “不许动,也不准开枪。”芙拉大声喝到。 格兰看到被人架在面前的阿尔瓦,脸色阴沉的吓人,但没有开枪,也没有动。 “放下枪,让开,让我们过去,我就放开他。”芙拉对挡在虚掩着的门前的格兰威胁到。芙拉的声音气势十足,但刚才那几枪令她心有余悸。那完全没有瞄准的几枪,枪枪都只是堪堪避过。男人在没有没瞄准的情况下,根据她的移动做出判断,并且估算出她头部大致出现的位置,然后连开两枪。如果不是她移动的速度足够快,恐怕她已经躺在地上脑袋开花了。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格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既没有放下枪也没有让开,而是冷着张脸命令说 “放开你手中的人,这里今天由军队驻守,你们逃不出去。” “逃不逃的出去我确实没把握,但在他身上开两个洞我还是做得到的。”芙拉将刀朝阿尔瓦的脖子贴近。一丝头发落在镭射光上,立刻嘶的一声变成一缕白,“走开!” 格兰面不为所动,端枪的双手稳得纹丝不动,目光锐利笃定,看得芙拉都开始动摇。 “我说了,走出这里你们也逃不出去,杀了他也没用,放下枪投降吧。” “我不会放开他的。”格温布里忽然开口,面带挑衅地看着格兰。 不复往日的单纯傻气,格温布里一张脸阴冷狠厉,声音却是异常的温柔,“我和他才是同类,才是真正的亲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开他?”格温布里从芙拉身后站出来,眼眸向上一挑,嘲讽着慢慢说出后面的话,“巴鲁多家的人。” 砰砰几枪,没有打中格温布里,却迫使他退回了芙拉身后。格温布里站在芙拉身后,用尖利的声音哈哈大笑, “怎么?我说错了吗?”格温布里装作懵懂地问,“还是,生气了?” “但这是事实啊,我也没有办法,我相信你也听到了吧,他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就不应该生长在那样一个家庭”见格兰没有回答,格温布里继续疯狂地大声说。 几声枪响逼的芙拉扶着阿尔瓦连连后退,托着一个少年,还要拿着刀子的芙蓉拉移动的颇为吃力,偏偏身为同伴的格温布里一点也帮不上忙,还在挑衅, “如果在科派,他会是万众瞩目的领袖,众人争相膜拜的王子!而你们给了他什么?迷惘,卑微,失落,就像千千万万被你们军派镇压的科学家一样,郁郁不得志!” “你们这也算家人,你们有什么资格继续留着他在身边?!” 格兰用枪将芙拉和格温布里逼到墙角,平静地换弹夹,重新抬手对准两人的脑袋,冷声说“家人,是不需要什么资格的。” “好一句家人不需要资格,哈哈”格温布里伸手帮芙拉扶住阿尔瓦,笑着嘲弄格兰,“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家人也不需要快乐。” 砰的一声子弹射/在墙上,反弹一个弧度擦着格温布里的脸划出一道血痕。 “闭嘴,格温!你想死吗?”芙拉见格温布里受伤,连忙让他闭嘴,并且咬牙一狠心,朝阿尔瓦肩膀上刺了一刀,血肉烧焦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 “放开他!”格兰终于不再开枪步步紧逼,而是紧张地喊道。 “你干什么?!”格温布里也吃了一惊,伸手想要夺取刀,被芙拉一个后手肘打了回去。芙拉不理会身后的格温布里,不去听镭射刀抽出血肉时的嗡嗡声,对着格兰说,“不要以为我下不了手,反正是死,我不介意多个垫背的。现在,放下枪!” “听到没有!我说放下枪。”已经刺了一刀,芙拉索性豁出去地将手中的刀又举起。 啪的一声,格兰将枪笔直地扔出了门外。 这一举动是芙拉未能料到的,只听到门外经过的人疑惑地说,“这是枪吗?” “诶,我刚才好像也听到枪声了。” 糟了,芙蓉心往下一沉,拉着格温布里,趁机将刀往格兰的方向一甩,再将阿尔瓦朝格兰的方向一推。格兰为躲避飞来的镭射刀先是一个侧身,接着看到一个人被人推了过来,看清是阿尔瓦后赶紧飞扑过去,在他磕到桌子之前,垫在了他身下。抱着阿尔瓦,格兰抽出袖口的微型枪朝着门口开了一枪,却只扫到格温布里的衣角。 扶着阿尔瓦,打开通讯器,格兰立刻连接警备处。 “这里是格兰·巴鲁多少校,军队代码x50132gb,学者上出现变革者余党,重复,学者上出现变革者余党,马上暂停音乐节,护送巴鲁多议长离开!” 对方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所有开着的屏幕上都变成了红色ergency字体,顿时周围红光一片,通讯遭到了系统强制截断,机械女声警告,“一级戒备,一级戒备,主轴中央系统遭到入侵,gs防护模式遭到篡改,所有人立即到附近避难所避难,重复,一级戒备……” 试了几次发现所有通讯都被截断,格兰干脆地关上通讯器,将阿尔瓦的手搭在自己脖颈上,一把抱了起来,走到外面朝还呆在原地不解地看着屏幕的选手喊到,“所有人立即前往附近的避难所,立刻。” 众人见一穿着黑色军装的军人忽然出现,再看看他怀里伤口正在渗血的阿尔瓦,顿时惊慌失措地乱窜起来。 格兰也没空理会这群人,他现在担心的是永恒号上的载着的东西。 断开学者的通讯频道,打开军用宇宙频道,格兰命令道,“这里是格兰·巴鲁多,永恒号现在立刻完成补给,启动gs,船舰状态改为待起航,原地待命。” “舰长?”轮值的通讯班显然没反应过来,不是今天才再次靠港吗? “听到没有?!”格兰命令。 “是!” 四处都是奔跑逃命的人,有人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温度好像变得有些高。” 格兰抱着阿尔瓦,护着他避开慌乱的人群,跑到停放机体的广场。然后,格兰看到了头顶的天空。 银灰色闪着水印一样光泽的天空引得许多人仰头观望。这是gs的外表面,吸收宇宙辐射,防御撞击的的外表面,现在这个外表面被设置为相反方向,正朝学者号里面释放能量。 根据放射的能量,学者号的温度会因为越聚越多的能量而被烧熔,而gs的越热越坚固的防御原理注定了要破坏它几乎是不可能。整个殖民地会变成了逃不出的笼子,成为火海地狱。 格兰看了天空一眼,将阿尔瓦抱上机体。为阿尔瓦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格兰启动gs防护层,开足动力朝三号军用港飞去。 从机体往下看,便能看到不知该逃往哪里的居民。他们都是为了音乐节而来。 “舰长,刚才巴鲁多议长着舰。”格兰一入停机舱便有人报告,格兰只点了点头,快步朝前走。 艾伯特看见舰长抱着人,却来不及细看是谁,只顾着急切地问,“舰长,发生了什么事?” “gs系统被反向操作了,学者号现在就是一个封闭的火炉”格兰简单平静地说明了情况 “什么?”艾伯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联系程序员,试着打开港口发射轨道。”格兰语速飞快地说。 艾伯特喉结一动,手有些发颤。 “舰长,难道你认为……我们有可能出不去吗?” “还不快去!”格兰没有回答艾伯特的问题,命令到。 艾伯特连忙踉跄着跑开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呢,哥哥。”虚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格兰低下头,对上那熟悉的似笑非笑的冰冷的眼。 这是他熟悉的那个弟弟。 第二十六章 “见到是我不怎么高兴?”阿尔瓦仔细端详格兰的脸,随即低下头不在意第笑了,“是不是在想,如果是另一个就好了之类的。” “没有。”格兰的脸上看不出波澜,他用平静几近平淡的声音说“无论哪个都是我的弟弟,没有区别。” 阿尔瓦闻言抬头再次看向格兰,试图从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试想,一张棺材脸上能有什么表情。阿尔瓦看似颇为遗憾地摇摇头。 “你知道我以前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我永远也不能从你那张棺材脸上看出你是在撒谎还是在说实话。”嘴里说着讨厌,阿尔瓦的脸上却笑着,“撒谎也好,真话也罢。放心吧,我们两个谁也没死。” 阿尔瓦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于是换了种说法,“应该说我们两个独立的意识个体都不再存在了,剩下的是融合后的单一共同体。恭喜你,因为另一个意识的影响,我也许不会太讨厌你。” “关于gs你记得多少?”格兰单刀直入。 阿尔瓦微微眯起眼,挑眉。“我以为你会先好好感动一番,算了,怎么样都没关系。” “gs的原理是温度越高就越坚固,如果无法用指令打开港口,拖得越久强行突破就越加苦难。”少年靠在兄长的胸口,没有一如既往地针锋相对,第一次试着与这个他并不熟悉的哥哥沟通。 “我应该怎么做?”格兰没有因为听到噩耗而变了脸色,相反他很冷静,就像他相信少年一定有办法解决。 “该怎么做?你在问我吗?”阿尔瓦脸埋在黑色的军装上闷笑,抬头目光柔和地看着格兰那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的脸,轻声说,“如果我说,没办法,你应该会和我死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格兰面无表情地答到,“我更喜欢一起活着。” 啊,调戏不成,阿尔瓦耸耸肩,呵呵地笑了笑,伸出能动的那只手做了一件他想做一直不敢做的事情——揪住格兰的脸颊使劲地向旁边拉。 看着那张严肃的脸因拉扯变得扭曲搞笑,阿尔瓦似乎终于满意了,微笑着说,“那我们就一起活着。” “将港口gs温度集中起来瞬间释放,在达到最高温时港口那块的gs会因为能量耗尽出现能量短缺的两秒,用冷却剂将温度降下来抓紧这两秒在那里开个洞,冲出去,从外面打碎gs。如果这你也能做到的话,我们就能活下来。”额头抵/着格兰那硬质的军装,阿尔瓦自言自语说,“不过没想过gs会变成杀人的工具,科派的东西……果然不能用吗?” “不能从系统中突破吗?”格兰问。 “不要太小看科派的人了,我们可都是一个人就可以毁灭一个殖民地的存在。”阿尔瓦玩笑到。 阿尔瓦放开手,拍拍格兰的脸认真说道,“是你说要一起活下去的,那么,说到要做到。” 将阿尔瓦的不安分的手拉回收进怀里,格兰抱着阿尔瓦朝医务室边走边说,“别说两秒,只要有一秒,我也会带着你活下去的。” “因为我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死了太可惜?”依偎着温暖的胸膛,阿尔瓦虽然疲倦但仍旧嘴上不饶人地问。 “不,因为你是我弟弟。”格兰点开舰长房间的门,将阿尔瓦放在床上。 “虽然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但没想到你真的会说出口,一板一眼的兄长什么的,真是无趣。”阿尔瓦躺在床上微微阖上眼,迷糊地说,“那午安……记得喊我起来吃饭,走了一上午,肚子……好饿。”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也没啥大不了的。 吃喝拉撒睡大过天。没错,他还是那个有点懦弱,有点懒,有点无神经的音乐生。只不过现在,他的脑海中多了一份不属于他的记忆和感情。其中的科学定义太复杂了,他也弄不清,但他知道他还存在就够了,尽管他很可能又快死去。 看着昏过去的阿尔瓦,格兰帮他掖好被脚,便朝舰桥上赶去。 “舰长!港口密码被篡改!不止是港口就连救生舱的出口都被封锁了,现在正试图用军用命令系统强行突破。” “外面的温度?”格兰在座位上坐下后,看着屏幕上的数值表,面色凝重。 “华氏1058度,仍在以085度每分钟上升。” “试着不关闭gs系统,改为将港口四周gs的能量转到港口航道出口处的gs铠甲上,做得到吗?” 虽然不明白舰长想干什么,但永恒号的程序员二话没问,立刻动手操作。 “修改港口部分gs系统同时,启动永恒号gs的吸收装置,夹层冷却系统开启,港口电脑还连得上吗?” “部分指令无法识别但基本上还能连接运作。” “试着连接出口处的冷却系统,计算最高温度达到的时间,以及冷却剂的喷/射距离和面积覆盖还有冷却效应发生的时间,同时喷射冷却剂,将主炮瞄准港口出口的gs铠甲冷却部分。”一口气下达多个命令,格兰看着不停变换地仪表屏幕,目光坚定。 “舰长,修改gs系统需要学者号督长布鲁诺先生的指令密码。” “是需要督长的命令还是布鲁诺先生的命令?”格兰思索了一阵后,问。 “督长不就是布鲁——舰长,难道……”永恒号上的程序员明白过来,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回答我!” “督长的指令。” “点开巴鲁多议长的通讯。” “巴鲁多议长”格兰朝通讯完成的屏幕起立行军礼后,立即说,“请求撤销学者号督长克里斯托弗·布鲁诺的职责,让系统重归中央人工系统管制。” “格兰少校,这是个越职的要求,而且在这个时候突然撤销职务,你认为外界会怎么想。”巴鲁多议长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 “我认为身为学者号的督长布鲁诺先生比我们更关心学者号人民的生命。”格兰盯着屏幕,“他不会希望相信自己的人民因自己变成熔炉里的焦炭的。” 巴鲁多议长还在犹豫,舰桥上一时气氛有些凝重,没人作声,仪表运作的滴滴声代替耳边的心跳成为耳中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拜托了,父亲大人。”格兰面对屏幕恳求到。 “好吧,帮我联系中央系统。”巴鲁多议长最后还是妥协了。 “非常感谢您的协助,巴鲁多议长。”格兰对着屏幕深深地一鞠躬。“给你造成的不便,我非常抱歉。” “瑞克,连接中央系统,进行传输。” “程序员继续进行突破。” 一阵焦心的等待后,舰桥上的通讯员忽然收到了消息,但他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 “报告,指令阻拦解除,但是操作被认为锁定,仍旧无法调试gs。” 舰桥上一片哗然,无法连接意味着即使他们能把握好那两秒的时机,也没办法进行。 “安静!程序员继续操作,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如果因为慌张死在这里,丢的可是lse的脸。” 舰桥上的成员看着站在高处的舰长,那是他们追随了一路的舰长,带着他们由塞姆依边界活着回来的舰长。 格兰在全员不安的注视中,从容地坐下,, “程序员将计算的结果发给我,其他人做好自己的事!” “是!” 就在格兰不停地在一堆资料中翻看着可以进行突破的地方,忽然听到程序员惊喜地喊道 “舰长,有人正在主轴人为修改操作配合我们,gs的系统以分散解体的方式释放能量。” “全部解体需要多长时间?” “初步估计三十三分钟。” “外面的系统没有gs,撑不住接下来的高温,查出是谁在主轴操作,试着联系他。” “正在联系学者主轴试图通讯系统,辨识权限,是布鲁诺督长!舰长!”程序员难以相信地喊道。格兰听到布鲁诺的名字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缓慢地问, “现在主轴的温度?” “华、华氏1269度,舰长。”程序员忽然觉得仿佛是自己身处火海里,连吐吸都变得困难。所有人的手都为之一顿,然后又咬牙继续手上的工作。他们都有自己的职责,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国家。 格兰站着,眼前是舰桥的全视角影像。 眼前是一片黑暗的港口航道,航道的尽头是关闭的生路,而现在有人正用生命在努力为他们凿开一丝光亮。 “通许员联系布鲁诺督长,程序员远程协助。” “是!”程序员的声音虽然颤抖却异常坚定。 “港口gs连线完成,能量正在聚集,温度华式2759度,3680度,三分钟五十一秒后达到最高温,舰长。” “主炮瞄准,冷却剂准备” “报告,主炮瞄准微调整完毕,冷却剂准备,现在倒数。” “八,七,六,五。” “加农粒子炮,发射!永恒号引擎全开,全速前进!” 舰桥因gs碎片的刮擦而震动,周围的尘土轰隆着散开,然后一切变成无声的默剧。不管是被炸开的港口铠甲,还是震耳欲聋的爆炸都因为真空而变得遥远。 他们出来了。 “所有炮口打开,目标,裹着救生舱部分的殖民地底部gs铠甲,就近确定范围,瞄准,发射!” 格兰站着目光望向那遥远的,不久前还绿意盎然此刻全变成了火柱的主轴。 一片火光中,gs的铠甲一片片剥落,像一朵在宇宙中凋零的花,反射着炮弹的火光。 格兰的声音在舰桥上回荡,舰桥上的乘员是第一次朝着自己国家的殖民地按下炮弹的发射按钮,一时间皆是无所适从,甚至难以接受。 那是家啊。 那是他们停靠的,栖息的有着亲朋好友的家啊。 如果没有舰长的命令,如果不是军人服从命令的本能…… “不要让布鲁诺督长的努力白费,将刚才吸收的能量转为炮源,第二波炮弹准备,为了学者号的居民!发射!” 格兰的声音喊在每个心里,舰桥上的成员注目着在他们手里分崩离析的殖民地 宇宙里,一颗星星陨落了,却有无限的火种随着历史的洪流飘向四方。 无数闪烁着求救信号的救生舱像四散的美丽晨星,带着生命的脉动环绕在永恒号四周,在这宇宙中亮极了。 第二十八章 距永恒号脱离学者号领域已经过了一天一夜。漫天的火海和爆炸随着距离的拉远变得遥远,像是很久之前的事。 格兰守在床边,看着少年熟睡的侧脸。阿尔瓦一直睡着就没有醒来,军医来给他处理过伤口,检查完身体后说只是大概是太累了,睡够了自然会醒来。 然而这一睡就是一天。阿尔瓦睡了一天,格兰也就陪了一天。期间父亲也来过,见少年无恙后叮嘱几句便离开了。格兰没向他提起自己听到的事,送走父亲,继续坐在床边看文件,偶尔会查看下少年的情况。 少年的脸是苍白削瘦的,嘴唇上也没多少血色。睡觉的样子十分的不安稳,格兰翻页时偶尔一瞥便可以看到他不安地抖动眼睫毛。比正常少年要瘦小许多的身子躺在军人标配的床愈发显得瘦小,根本不用担心会打开被子。格兰守在这里不知道在等些什么,只是呆在别的地方会觉得心浮气躁,唯独坐在这里,翻着书页心情就能够平复。 想说还没能说的话,希望能第一时间告知对方这种心情,急切又不安。 电子书页的滴滴声在安静的空气最难过回响,少年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咕哝正在醒来。格兰放下手中的电子阅览器凑了过去,轻轻抚着少年的头,喊了声 “阿尔?” “……口干,水。” 格兰拉出墙壁上的饮水机,倒了杯水,扶起阿尔瓦,将杯子凑到少年有点干裂的嘴边,一点点的喂下去。 阿尔瓦艰难的吞咽下第一口,水沿着喉咙一路畅快淋漓地向下。迷糊的眼变得清明,视线由戴着首台握着杯子的手移到格兰的脸上。 阿尔瓦似乎有点迷茫,唇瓣轻合,然后开口问 “你是谁?” “……”格兰喂水的手僵了,但很快又波澜不惊地说,“格兰·巴鲁多,你哥哥。” 阿尔瓦一双清明的眼睛迎着格兰的目光,打量对方,最后露出败兴地样子。 “啊,没意思,不管骗到没骗到都那么无趣。” “骗到了要怎么样,骗不到又怎么样?”格兰放下杯子问。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吃惊,或者是伤心的样子,至少不像现在这样板着一张脸“阿尔瓦看似遗憾地撇撇嘴,“从小你就没对我笑过,当然也没当着我的面哭过,不会哭不会笑的就好像一尊无喜无悲的佛像,谁会喜欢一个像一尊佛像的哥哥?” 格兰显然是首次听到这种论断,犹豫了一下,才说 “你小时候也从没对我笑过,也没当着我面哭过,每次见到我,你都一声不吭地走掉了。” 阿尔瓦顿时语塞,无法反驳,觉得窘迫的同时又有点恼怒。 “肚子饿了!”阿尔瓦瞪着格兰,生硬地转移话题。 格兰对这变换的飞快的话题显然没有任何意见,起身将书放到床头柜子上,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这几天已经成为习惯的动作,抚了抚阿尔瓦的发顶。 条件发射地厌恶任何身体接触,阿尔瓦抬手就准备打掉。手背触到手臂却又后悔了,他并不是为了延续这份厌恶而来的。 忽地改变动作,本是打掉手的动作变成紧紧握/着格兰的手腕。 格兰看见少年因用力微微颤动的关节,本可以挣脱但什么也没做任由少年抓着,另一只手揽住少年的头让他靠着自己,轻轻拍了拍,问 “怎么了?” “只是肚子饿。” “……那放开手,我去那餐点过来,好不好。” 这哄小孩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别扭,爷也是个二十好几的大好青年怎么融合了一个大概百岁的正太妖怪后就这么别扭了。阿尔瓦憋屈地将那扭曲地脸埋在格兰怀里,铁打不动。 “肚子不饿?” “饿!” “那我去拿餐点。”格兰又问了一次。 阿尔瓦又不说话了。嗷嗷,这种既讨厌又想靠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精神分裂了吗?是精神分裂了吧。 丢死人了!坚决不要看对方的表情!鸵鸟病又发作的阿尔瓦把自己埋在格兰怀里。 陷入死循环的对话,连格兰也无语了,不知道这是闹那样。 最后还是格兰强行拎着阿尔瓦的脖子,把他从憋死自己的边缘拯救回来,然后出去拿不知是早饭午饭,还是晚饭的存在。 阿尔瓦坐在床上面对着墙壁静心思过。 作为曾经的科派领袖人物,他的头不是随便就能摸得,不对,这不是重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根本不可能为这点事生气! 如果……硬要说是一种什么感情让他抗拒着格兰的接近的话,应该说是……嫉妒吧。 凭什么你就能得到大家的喜欢,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在我这受挫的,偏要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9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要折腾你的……心情。话说这是什么破脾气?! 前前后后加起来他至少活了也有一百岁把,还这么中二不行的啊,会像佐二少一样后悔的啊!少年。 打定主意从今天起要做个好弟弟的阿尔瓦决定,格兰下一次进来时,要好好微笑着表达自己的亲近之意,不能这么阴暗这么中二。 结果,格兰单手托着餐盘出现在门口时,见到的便是笑得身后圣母光芒四射的少年。 站在门口半晌,格兰眼角动了动,似乎是抽筋了, “你又想干什么?”格兰站在原地问。 为什么一定是有所图谋才能笑?!你歧视小爷! 阿尔瓦在发现浪费表情还起到反效果后立刻就不笑了,重新变回半冷不热的脸,不阴不阳地说,“我在想,不是你说我没对你笑过吗?现在我笑过了,该到你了。” 格兰这回嘴角真的抽了,按着阿尔瓦的脑袋,将面包塞到他嘴边,说“不要胡闹。” 胡闹你妹!爷都给你笑了,妞你怎能不给爷笑个。虽然他确实是随便胡说来着。 内心豪气外表弱暴了的鸵鸟阿尔瓦嚼着别人喂的面包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想到。 “我以前是不是很讨厌,现在……是不是也还很讨厌。”阿尔瓦嚼着干巴巴的面包,虽然艰难但最后还是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格兰托着餐盘在床边上,将矿物饮料递给阿尔瓦,表情平和地说, “不知道。” 阿尔瓦觉得他有点想摔餐盘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不知道这个坑爹选项。 “小时候看着你,我也常常想,我是不是很讨厌”格兰一边用勺子舀着碗里的汤,一边说,“为什么别人的弟弟喜欢和哥哥抢玩具打架,为什么别人的弟弟闯祸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哥哥背黑锅,被欺负了也会找哥哥欺负回去,我的弟弟却从来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 阿尔瓦嘴里呆呆地叼着面包,完全忘记了咀嚼。他知道他的表情肯定傻透了,但他还是无法调动面部肌肉做出任何反应。 哥哥大人……你是吗?为什么你期待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后来,再长大一点,我认为你之所以不肯依靠我是觉得我不可靠。你很优秀,和你比起来,我不足以成为你依靠的对象,因为有时你看向父母的目光都隐隐含着不屑。我就想,如果我努力了,变得能够依靠了,你是不是就会认同我,而且我也想像你一样被父母赞赏和认同。于是就默认了,在我没有成功之前,你不依靠我是理所当然的。” 阿尔瓦扶额。正主,你的中二史无前例无与伦比的彪悍。哥哥大人,你出乎意料的忠犬加呆。 “一点也不讨厌我?”阿尔瓦不信。 “不讨厌,很多朋友都说自己的弟弟妹妹讨厌,可那时他们脸上全部是幸福的”格兰好笑地回忆,摇摇头,将勺子递到阿尔瓦的嘴边。“没有人会真的讨厌自己的弟弟妹妹,再说你根本就没给过我讨厌你的机会,你几乎不和我说话。” “我自己来!”大为窘迫地用能动的那边手接过勺子,阿尔瓦感到自己的耳朵快要冒烟了。 “父亲,也在舰上,身体好了就去见他一次。” “我才不要!”又本能反应了。格兰似乎不在意,说习以为常也好,说无可奈何也罢,总之没有强求。 阿尔瓦心底也清楚他能接纳格兰,也许是因为格兰是唯一一个不涉及自己过去的存在。 慢慢一步一步来吧,这是感情,不是速食,能那么快就好起来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了。 “那应该也不想回家了对吗?”格兰问,阿尔瓦不说话默认了。 “既然不想回家的话,要不要去水星基地看看我训练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十八章 “布伦特先生在第三舰队上曾经给你发过信息,我帮你回了。”格兰提起了前天音乐节委员会发来的短信“由于学者号的崩溃,这届音乐节不得不暂停。” “没关系,音乐节每年都有。”阿尔瓦不介意地说,“明年再参加吧明年,我一定会赢的。” 格兰看着志在必得的阿尔瓦面露迟疑,但还是不得不告诉少年,“音乐节是不允许重复报名的。” 神情悠闲的少年闻言僵硬地将脖子转动,面部表情都狰狞了,“你、说、什么?” “你参加了这届的音乐节,按照惯例参赛选手不能重复参赛,也就是说你不能参加下一届音乐节。” 就像格兰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婉转,阿尔瓦也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面对。 “我要睡觉,晚安。”关灯拉被。 “现在是早上9点。”格兰看着桌上的时间说 “我困了!” “你才醒过来。”格兰一语点破。 “好了!我说实话,我很郁闷,你能不能看着恰当的时候消失!”刚还好好的气氛又变的沉重,阿尔瓦将被子拉过头顶,任凭格兰说什么也不闻不问。 “你没有输,所以不必要沮丧。”格兰最后总算说了句算是安慰的话。 “但我也没有赢。”阿尔瓦的声音闷在被窝里,带着厚重的感觉。 “输赢真的那么重要吗?”格兰问。 阿尔瓦能感到格兰的手隔着被子放到了肩上,听到格兰的问题,虽然不情愿承认自己的功利心,但还是答到,“因为期待过,忽然一下什么都没了,怎么心里都有点难受。当然也全不是因为这个,不是输了而是因为没能达到自己预想的程度,不管怎么都会不甘心的。”没有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认为你已经赢了。”格兰轻轻一下下拍着阿尔瓦的肩膀地说,“你的歌很好听,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你听你唱了一路的歌,这就足够了,你永远是巴鲁多家的小王子。” “最后一句可以不要,谢谢。”阿尔瓦拉开被子坐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还想当面向布伦特先生说声谢谢,校长先生也是。” 格兰听到校长的名字停顿了一下。阿尔瓦见到格兰露出这个表情就觉得不对劲,问 “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犹豫着不告诉我?” “克里斯托弗·布鲁诺先生……在学者号的死亡名单中。” 两人相视沉默下来,阿尔瓦将餐盘往格兰的怀里一推,果断拉被,“我还是需要睡一觉。” “布伦特先生让我替他问你,有没有兴趣去他在水星上的学校。”格兰无奈地看着又盖过脸只露出一个毛绒绒脑袋的头顶,“虽然和我住的地方不在一个小镇,但有专车接送,还是很方便。” 于是,一个月后,阿尔瓦站在了水星音乐与军事学院的秋季入学典礼上。 但能不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座位是教师席位?!身边坐着的是那个叫做安德尔的刺猬头?! “下面让我们欢迎我们的新老师,来自学者号,圣布鲁诺的优秀音乐家,安德尔·里克和他的朋友阿尔瓦·马科!”布伦特先生坐在最高的位置笑得慈祥又和蔼,就像任何一只老狐狸一样。 阿尔瓦坐在位置出奇地悲催泪流,他发现他被骗了!他要求涨工资!才一个月就从学生变成了老师,这比让他接受从二十七岁变成十七岁,啊不对,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怪还难。 诲人不倦辛勤耕耘的老师他做不来的,他最希望的事情是一辈子当学生当到死。 他强烈要求追加精神抚恤金。 “下面由我们的新老师为我们说几句话。” “哼,不管是新生还是已经就读了一定时间的学生,拜倒在我的音乐之下吧。” 这么热血,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刺猬头。 啊,话筒传过来了,说些什么好。阿尔瓦看着话筒发呆了。 “音乐道路很长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愿与君共勉。”阿尔瓦想了想也就只能挤出这干巴巴的一句。他说的是事实,而且他认为谦虚的态度应该不会招人恨,不像刺猬头。阿尔瓦满意地在心里点点头。 阿尔瓦永远不知道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即使不说什么话也会得罪人,更别说一句与君共勉听在一群真中二生的耳里有多虚伪。要知道中二生崇拜的永远是那些个性独立甚至嚣张的老师,而不是处事圆滑和高高在上的老师。伪冰山阿尔瓦一句冰冷冷的与君共勉就这么简单地激起了中二生的不满。 “切,装什么,又不是真的拿了个冠军,不过是媒体给了个无冕之王的称号。”不知道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声。阿尔瓦面对中二那是永远的淡定。身边的中二太多了,这具身体的正主就是一个。台下细碎的声讨还在继续,阿尔瓦的思绪已经飘到了继王子,美人,黎明之星后,他又多了一个无冕之王的称号。 无冕之王是什么,能吃吗? 嗤,一群臭小孩,别以为他没看到那些嫉妒的嘴脸。 因为好奇,崇拜,但又无法靠近于是用不在乎的态度赢取关注度什么的,不要太多哦。 大概是那一贯淡然的脸太讨打,又或者本就冗长的开学典礼令人心情烦躁,大家都急需些乐子或问题来排解。下面竟然开始闹腾起来。当然闹腾得再厉害的,其实也就几个男生在带头起哄,女生大多正对着他的脸发花痴,没空。 “切,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圣布鲁诺的保送名额多,要是我们学校也有那么多的名额,根本轮不到你们,说不定,你们的校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撤职的,利用职权之便获得额外的名额之类的,他是评委之一诶,你们说是不是?”一个戴着眼睛的高个男生朝身后的洋洋自得地分析到。 如果只是对阿尔瓦个人的人身攻击,阿尔瓦真觉得没什么。年轻人谁没说过几句蠢话,但是自以为是地牵扯到代表着荣誉与家的学校,牵扯到已逝世的前辈,就不能够容忍。布伦特先生见情况不妥,正准备开口喝止,但有人比他更快。 安德尔直接抡起放在手边的教师用微型混音器朝那个学生头上砸去!只听咚的一声,所有人吓得噤若寒蝉。阿尔瓦到嘴边的讽刺话全都忘记说了,只懂得呆望着气势汹汹的刺猬头。 刚才口出狂言的学生正捂着流血的头,傻在那里,嘴角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是老师不能打学生之类的,然而,在看到刺猬头手里拎起的凳子,最后他还是把嘴也识趣地闭上了。 刺猬头狞笑着,一只脚踩在教室席上,一手撑在上面拿着话筒,嗤笑道, “圣布鲁诺还轮不到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评价,假如你还有点脑子的话,就应该知道你的校长也是音乐节评审。还有,如果你以为音乐节是仅仅靠人脉就能赢得比赛,它还配是lse的第一音乐节吗?!而我们的校长,最公证也是富有责任心的校长,我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吝啬地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校长!” 阿尔瓦叹了口气,他很想提醒他的校友,你现任老板就在台上看着你。夸前任校长没错,但加个最好神马的……会得罪老板的。 啊,现任老板已经在微笑了,真恐怖。 “还有我的校友!”安德尔还没发完飙,他扯着阿尔瓦的袖子,似乎想将人从椅子上拎起,对着大厅里的几百个学生大声吼道,“你连给他舔鞋都不配!连我和布伦特先生都无法否认他的才华,你,你们算什么东西!” 阿尔瓦歪着脑袋斜着身子,半个胳膊被人扯在手中,半个身子坐在椅子上。尽管不知这句话又替他拉了多少仇恨值,但他忽然觉得,其实……这样有人维护有同样的归属感的感觉也不错。 尽管刺猬头抓着他的手,勒得他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我要累死了,咱是在网吧弄完这些的,一稿未修。 留言明天一起回,现在在外面回不来。摸摸所有留言的筒子。 第三十章 新学校,新生活,新环境,老麻烦,老面孔,这便是阿尔瓦此刻要面对的。拐过走廊,再次看见像摩西分海似让开的人群,阿尔瓦捏着电子讲义板的手微微发抖,咬牙切齿地说,“你能不跟着我吗?” “为什么?我们是老同学,现在又是同事,好好交流一下吗?”刺猬头在旁边嚷嚷,不知是根本没发觉还是假装没看见阿尔瓦阴沉的脸色。 “麻烦你看看周围,每次我们经过学生身边的时候,这些学生不是飞快地闪开,就是扭头装作和身边的人聊天。”所以能不能别在给他吸引关注度,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直呆到上课前一分钟。 “啊哈,果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讨喜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好歹是校友我会照顾你的。”刺猬头先是嘲讽,然后又大啦啦地勾肩搭背地建议到。 喀吧一声,阿尔瓦差点没捏烂自己的讲义板,拍掉刺猬头搭在肩上的手。和粗神经呆在一起,他宁愿孤零零一人。 还有,不讨喜的方面,他们两人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话说,他现在人人避之不及的情况究竟是拜谁所赐。 猛地拐过又一个拐角,看着闪避不及贴到墙上的同学,阿尔瓦黑线了。那个同学,你下来吧,他保证刺猬头不会用讲义板把你拍到墙壁上。 “啊,我忘了你人缘一直差,真是没办法,我就勉为其难——”刺猬头摆手在空中挥了挥,一副你捡了大便宜的表情,“——和你做朋友吧。” 阿尔瓦气得直磨后槽牙。不用,谢谢,真的。 “你真以为我人缘差?”阿尔瓦哼哼阴笑两声,一把打断刺猬头的话。不等刺猬头的话,阿尔瓦伸手将一直把自己贴在墙壁上的那个学生扒了下来。看看衣领上的年级标号,很好,一年级生。被阿尔瓦抓到的男生一头黑色柔顺短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不安地偷偷打量阿尔瓦,眼里除了隐隐的期待还有不安,时不时朝刺猬头手中的讲义板投以紧张的视线。 阿尔瓦满意地打量着这个一年级生。嗯,懵懵懂懂,初入学校,什么都不了解,内心总忐忑着自己是否能被身边的同学老师接受,也意味着……最容易受人影响。微微弯起嘴角,阿尔瓦朝刺猬头露出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邪恶笑容。再一转头,又变成那个冷漠的,高高在上的,似乎很不好惹的返祖音乐学教师。 阿尔瓦昂着头,眼眸微微朝下流转,眼底映出矮个子一年级生紧张的模样,直截了当地问, “我很吓人?” 一年级生怯懦地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赶紧使劲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大而无辜地向上紧紧盯着。 “你很讨厌我?” 一年级生的头摇得更用力,细小的脖子撑着脑袋在使劲地晃呀晃,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 “喂喂,你这是作弊。”刺猬头在一旁抗议。阿尔瓦才不理他,面无表情地伸手。一年级生朝后面缩了缩。结果他惊悚地发现后面是墙壁,心跳越来越快,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只是,预想中的巴掌或拳头没有落下,一只温暖的手覆在头发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然后拍了拍便离开。 偷偷睁开一只眼,一年级生发现那个看起来很严厉很不好靠近的人正在朝他……微笑? 一时间,看到那温婉的笑容他甚至忘了反应,只顾着张大嘴露出傻气的呆愣表情。头顶上刚才被摸过的地方还有柔柔软软的感觉,温暖得让人想继续蹭蹭。 一年级生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人的表情,看那人露出苦恼的表情捂着嘴思考,又看那人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片小型的教师用记事板,轻轻拉起他的手将东西放下。指尖掌心相触,如翡翠轻击,发出圆润的低鸣,敲击心湖,激起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呃,这个给你,算是……奖励。” 那人对开心地笑着说,笑容里有一丝不自觉的孩子气般的自得,那是真心实意的高兴,秀气眉目间的微笑里仿佛掬着落在柔软水间的细碎阳光,璀璨亮眼又极其温柔,看得人挪不开目光。 一年级声红着脸,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再看看拉着吵闹的好友快速离开的阿尔瓦,捧着新得来的印着阿尔瓦·马科的电子笔记本,一年级生嘴巴咧得大大,嘿嘿笑着一脸幸福的粉红色。 周围一直在围观从未靠近过的群众反应过来,捶足顿胸地嚎啕,为什么自己要在一旁看着,为什么被抓住的不是自己?! “喂,小子”几个看似温柔实则彪悍的高年级姐姐将矮小粉/嫩的一年级小朋友团团围住,露出一个她们认为温柔,别人看来狰狞的微笑,弯腰两眼放光地盯着他手里的小小电子记事本“这个,卖给我们,姐姐会给你好多好多钱。” 反应过来层层挤上来的人群叫嚷着, “喂,诱拐是犯罪!别听她们的,我出一百!” “两百!” “两千,少废话卖给我!” “才两千,你买什么?我出五千!” 被挤在人群中的一年级生泪眼汪汪地透过人群间的缝隙,看着那丝光亮中远去的背影,抱紧巴掌大的电子记事本,一脸坚决地护在胸口。温柔老师给的东西他谁也不给! 拉着还在叫嚷着作弊的刺猬头迅速离开,站在二楼的一间空教室里看着一楼回廊里发生的一切,阿尔瓦满意地看看自己的手。看那孩子被自己吓坏了有些不忍,于是忍不住像格兰一样拍拍对方脑袋以示安抚,想不到这个方法挺好用,难怪格兰喜欢摸自己的头。 “喂,那可证明不了什么,用粉丝什么的是作弊!” “不是作弊。”阿尔瓦笑眯眯地转过头,靠着窗户,阳光在少年身上镀上金边,“因为喜欢和好奇,想靠近却不知如何做,想要谈及某个人却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对他的喜慕之情,害怕挫折,害怕嘲弄,所以总是不停地小声议论对方的不足,装作讨厌对方,其实心底明明喜欢得不得了这种心情,谁没有过呢。” 这种少男少女般的中二心谁没有过呢,阿尔瓦耸肩表示。他只不是稍微表示出自己其实很好接近而已。 谁知刺猬头闻言却突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你你你了半天,气急败坏地撂下一句你以为你知道什么,扭头拉开教室的门。 阿尔瓦莫名其妙,然后反应过来。 啊,是不是某种程度来说,某个人也算是少男少女中二心。 ,“正好,你们两个都在。”布伦特先生出现在门口,勾勾手示意刚走出几步的刺猬头回来。接下来校长先生告知的消息,令他们两人嘴角都抽出了。 “你要我们收那个敢对布鲁诺先生说三道四的臭小鬼为学生?不可能!”刺猬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一别,头一扬,一点面子不给。 阿尔瓦没那么直接,“布伦特先生,谢谢你的赏识,但是一下子从学生转变成老师,又是教导高年级学生,我们可能不能胜任。” “啊,其实能进到复赛就已经有职业音乐师的资格,如果真等到你们进了决赛赢了比赛,我就不可能同时请得起你们两个人,所以不要以什么资格不够经验不足做借口哦。”布伦特笑啊笑,笑得阿尔瓦头皮发麻。 “而且,吉尔那个孩子不是天生就是那个脾气,父母双亡,生活艰苦,缺少关爱,性格偏颇也是没办法。” 刺猬头翻了翻白眼,嗤笑了一声, “好像就他一个人好痛苦好特别。” 阿尔瓦也干巴巴地说,“比起他,我觉得学者号的同学亲友更让我难过。” 布伦特先生叹了口气,不容违逆地说,“总之已经决定了,他会去上你们两个的课,我相信有那个资质,如果一个月后,你们还是无法接受有一个这样的学生再来找我!” “你在开玩笑!”刺猬头没好气地说。 布伦特先生显然也不是个耐心的人,他指着自己的脸,看着刺猬头,“你看见我笑了吗?” “一切就这么定了!”布伦特先生斩钉截铁。 “他如果敢进我的教室,见一次打一次。”刺猬头威胁。 “如果发现有虐打学生的情况,你们的职业音乐师资格就暂时别想拿到手,注意是你们!” 布伦特先生离开后,刺猬头愤怒又不解地问,“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明明在救生舱认识的时候挺好的一个人。” 你当然得罪了他,在开学仪式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阿尔瓦看着天然粗神经无语。“你准备好讲些什么了吗?” 对于上课,从来只当过学生的阿尔瓦表示压力很大,他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学生,也许是最勤奋的学生,却不是最讨喜的学生。 “暂时没有,不过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刺猬头坦然表示无压力,随意的态度让人弄不清他是胸有成竹还是根本就不负责任。话说回来,混音至少还有以前的老师做模版,他的返祖音乐要怎么讲?从音乐史开始讲?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要从何说起…… 直接上技术课吧,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乐理课,混音上过这种东西吗? 第三十一章 乘着中午吃饭的时间,阿尔瓦强迫自己回忆起幼时的初级钢琴课程,一点点将最基础的五线谱和音符在讲义板上标出,又试着做了几个变音训练,从简单的单音节到和弦难度不等的安排了几道题。按照当初的标准,这些上一节课应该是没问题的。反复过了几遍阿尔瓦自认为没问题,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与煎熬。时间在困顿和忧心中,小跑着溜过。 阿尔瓦该庆幸铃声响进教室这一珍贵的传统保留至今,不然他便一觉醒来便错过了上课时间。站在教室门口,回想起自己已经是老师,不需要赶在上课铃声之前冲回教室的阿尔瓦深吸一口气,打开门,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一排排整齐地坐在下面的学生,但阿尔瓦却高兴不起来。 一眼扫过去,他的眼皮直跳。 “没有选修返祖音乐同学请自动站起来给站在后面选了课程的同学让座。”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全是人,他的花名册上的名字才十几个,其余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位穿着标有绿色标志制作系校服的同学,没错说的就是你,麻烦你至少换身衣服再来蹭课。还有…… “刺猬——安德尔教授,麻烦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教室里?” “这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上两个人的课也是上,上一群人的课也是上。”刺猬头坐在下面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笑得十分欠抽。 “至少请你把位置给学生让出来。”阿尔瓦无语了。 安德尔耸耸肩站起来,笑嘻嘻地拍了拍身边戴眼镜的高个子男生一下,用阴暗的表情微笑着 “要好好上课,不能给教授添麻烦哦。” 是那个在开学仪式上捣乱的学生。不过看样子刺猬头没打多狠,因为男生正凶狠地瞪回去,然后不怀好意地看向讲台上的阿尔瓦。真是麻烦的小鬼。 阿尔瓦拿出讲义板打开电脑,简单说了句现在我们从五线谱开始讲便开始上课。其实他也很想来一段鼓舞人心的课前话语,但鉴于适得其反的例子就坐在下面,他还是作罢。 学生们学的很快,而且听得认真,作为老师,阿尔瓦本应该很高兴,但现在他却滴汗了。 太快了,三分钟记熟五线谱和音符,占了基因便宜的新人类果然恐怖。 单音节试听训练很快也结束,下面的吉尔同学露出也不是很难嘛的自得表情,结果被站在一旁的刺猬头一巴掌从后脑勺糊了过去。两人又开始互瞪。 “咳咳,下面开始和弦试听。” 他就不信和弦也有那么多人能一次就听准!曾经栽在和弦上的人愤恨表示。 和弦的确复杂了些,准备的歌曲也比较复杂,底下的学生终于开始忐忑了,生怕被阿尔瓦点起来回答问题。阿尔瓦微微笑着,心里的小人却是在叉腰哈哈笑到,终于让我考到你们了!但出于自己当初的悲催记忆,阿尔瓦没有恶趣味点人回答。折腾人是不对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夫子讲得还是有道理的。 于是阿尔瓦开始飞快地讲解难听清且易错的地方,末了讲完,满足地问了一句,听懂了吗? 下面的学生纯良的点点头,然后望着阿尔瓦。 阿尔瓦满意地点点头,也望着下面的学生。 咦?好像有什么不对。 讲台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继续。 但是他的课已经上完了…… 可以提前下课吗? 糟了…… “教授先生,难道你就准备了这么点东西?”吉尔同学不怀好意地问。 底下群众的眼神开始变得怀疑,阿尔瓦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跳脚。 这种时候该干什么呢?没错,就是东扯西扯,大学教授的最爱! 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扯到人生哲理! 台词错了……是谈殖民地谈水星,从五线谱聊到音乐美学。 阿尔瓦灵机一动,讲起了自己熟悉的钢琴的构造,由来和演变。以及与钢琴有关的小故事。 月光曲的故事听得许多女学生感动不已,看看时间阿尔瓦表示松了一口气。 “教授先生,不好意思我有问题要问。”吉尔同学举起了小手,阿尔瓦教授表示很想装作没看见。 “虽然你将钢琴的构造毫无保留地告知给我们,我们应该很感动,但是这难道不是需要代理商批准的事吗?”不需要点名也自动问的学生。 阿尔瓦想起了某个笑得一脸憨厚的人,还有那瞎眼的鸡冠头,面无表情地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冷淡声音简洁说 “死了,和学者号一起。” 啊,真好,教室里一下废话少了好多,安静了不少。阿尔瓦安慰地想到。 吉尔同学甚至直到下课都没有再举手。 “教授,您好,我是制作系的学生,我刚才看了下,这个钢琴的不少部分都可以精减,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将体积做得这么大的制作方法?” 啊穿绿色标记的制作系学生你怎么还在? “如果我对你说,依照现在的科技手脚外表已经变得可以精减,只需要将大脑挖出来与机械联网便能存活,你愿意吗?” 他为什么会举个这样的例子? 制作系的学生被这个例子吓了一大跳,脸色变了变,似乎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精简’。 “音乐寄托的大多时候是感情,和音乐一直相伴着的是我们的乐器,很多时候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是舍不舍得的问题。习惯了就难以丢弃,会因为改变而变得难以适应的才是人类,会因为时间而变得难以割舍的是我们感情。看似很婆妈很无用的眷恋和心情,说着无法做到决绝无法做到阔达就无法做到飞速地进步,但我认为,人,正是因为这样才变得可爱。” 阿尔瓦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地诉说着,下面鸦雀无声。 “不想改变得再见面已是物是人非,想留着曾经存在的痕迹证明一段历史的存在。” 不论是会摸得泛黄失去光泽的琴键,还是老旧的踏脚全部是记忆,是活着证明。看着由手指一点点磨平的琴键,仿佛就看到自己和音乐在一起成长,这些,都是保质完好的材质所不能给予的。 而又恰恰是这些看似多余的痕迹,在关键时候,给我们鼓气勇气。 “不需要过去的人是不存在的。” 下课的铃声安全响起,阿尔瓦拍拍手说下课。 有女生缓缓举起手,亮晶晶地眼看着阿尔瓦说 “教授,我想学习代表你过去的音乐,希望以后多多指教。” 阿尔瓦扶着门框,回头笑了笑说, “彼此彼此,明天见。” 走出一段后,阿尔瓦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他。 “教授,阿尔瓦·马科教授!” 阿尔瓦停住,气喘吁吁地吉尔撑着膝盖站在了他面前。 “你有……什么事吗?”阿尔瓦迟疑地问。你下课了我也自由了,别纠缠了少年。 “对不起!”吉尔同学大声说道。 “哈?” “对不起,我就是个没长脑袋的笨蛋,我不应该随便拿学者号的事开玩笑,非常对不起!”吉尔一口气说完,不知是紧张还是没有换气的缘故憋得脸庞通红。“你要怎么处罚我都无所谓!” “怎么处罚都无所谓吗?”阿尔瓦闻言笑了,冷的那种。吉尔少年紧张地抖了抖,却没有放弃请求原谅,站在原地等阿尔瓦发话。 “那么……就把圣布鲁诺的校训抄上一千遍吧。” “哈?”这次轮到吉尔少年了。阿尔瓦施施然走远,罚抄书什么的,真是有纪念意义的活动。 为防止校友被欺负而赶来刺猬头停在不远处,听到这个处罚哑然失笑,圣布鲁诺的校训吗? 他也有些想那爬满青藤的石墙了。 第一天安全度过,明天的课程才是要头疼的。 阿尔瓦上完课提早下班等在学校门口,准备回去好好准备。 脱离了吵闹的人群,阿尔瓦戴着墨镜站在学校门口,未到放学时候的门口异常清冷。 宽阔的河面从校门口延伸向四面八方,校门口的水道上,偶有小船晃悠悠地漂过,晃得水光在斑驳的石墙上摇曳不止,一排排整齐的五瓣玫瑰形窗户将阳光印成一个个花瓣落在他身后的回廊上,像阳光安静走过的的脚印。不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水波,吹得小船晃着的嘎吱作响,一声声随波浪轻摇的规律声响,像与风交谈的轻声细语。 头顶随处可见的全息投影屏幕正不停放着他的歌曲,从byourlove到badday 阿尔瓦低着头,看向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一个月了,学者号的新闻似乎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关于学者号的新闻播报大概也就持续了一个星期,便开始淡出人们的视线。而所谓的新闻对外既没有说明事故的真实原因,也没有提及布鲁诺先生的死因,对外宣布的消息学者号因内部程序操作错误解体。军部对格兰少校危机时刻的判断倒是给出了高度赞扬,在水星上举行了所谓的嘉奖仪式。阿尔瓦当然没去。格兰在嘉奖仪式回来后,阿尔瓦也没在他胸口看到类似勋章的东西。格兰绝口不提学者号的事,阿尔瓦更不会主动说起。这样没什么交流的日子,竟然也相安无事地过了许久。 每日阿尔瓦起来时,格兰已经走了,有时阿尔瓦睡下了,格兰还没回来。但周末会陪他看水星的民俗音乐,会带他去水星著名的景点。生活平淡地如记忆中的日子一样,但又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那些没有被提及的事,反复地在心里碾磨着深深嵌入心中,沉入心底。多少他曾经以为不会改变的事,便在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习惯了的道路,看习惯了的风景,心熟悉了的人……格温布里。 眼前的一切就如同昨日般的陌生,然后又会如昨日般变得熟悉,却也不知又会在哪天消失。badday的音乐轻快地回响,他的歌声在笑着说坚强,然而患得患失间要做到又何其困难。 看着随着河水远去的流云,阿尔瓦走到水边,脱掉眼镜,忽如起来的大风吹起衣角,撼动少年纤细的孤立在水边身体。 轻盈的歌声随风而起,伴着远去小船的摇摆声,轻轻唱着 sosayoryitisariverthatdroenderreed 有人说,记忆是条河容易将柔弱的芦苇淹没 sosayoryitisarazorthatleavesyoursoultobleed 有人说,记忆是把剃刀会任由你的灵魂流血 sosayoryitisahungerandendlessachgneed 有人说,记忆是种饥渴一种无尽的带痛的需求 isayoryitisaflowerandyouitsonlyseed 我说,记忆是一朵花。而你,是唯一的花种 it&039;stheheartafraidofbreakgthatneverlearnstodance 是因为心害怕被伤害所以永远不学习跳舞 it&039;sthedreaafraidofwakgthatnevertakesthechance 是因为梦担心被惊醒所以永远错失机会 it&039;stheoneakentogive 不愿吃亏的人不懂得付出 andthesoufraidofdygthatneverlearnstolive 忧心死亡的灵魂不懂得生活 whenthenighthasbeentoolonelyandtheroadhasbeentoolong 当夜显得寂寞不堪,去路显得无尽漫长 andyouthkthatloveisonlyfortheckyandthestrong 当你觉得只有幸运者及强者才有幸得到爱 jtrebertheterfarbeneaththebittersnow 请记住,在冬日那片酷雪下 liestheseedthaiththesun&039;slove 深藏着一粒种籽 thesprgbeestherose 一旦春阳临照,就能幻化成一朵玫瑰 有笛子的声音合着音乐响起,配合得默契十足,阿尔瓦惊讶地唱完后半段曲子,看着乘船而至的黑发少女。 穿着渔民装束的少女吹完一曲腼腆地笑着,朝阿尔瓦挥挥手,然后随着水流离开了。 第三十二章 古有伯牙钟子期以曲相通,一曲于彼此心中了然的高山流水,跨越千言万语,将两个并无交集的人紧紧的相连在一起。然而并不是人人都如伯牙钟子期般幸运,但每人都有着亘古不变的寂寞。 而歌手只不过恰好寻到了一种方式,将这种寂寞唱了出来。 咏旧,是一个面对世事沧桑却无能为力的歌手的发泄,歌唱则是歌手柔情的寄托。但一首歌的触动说到底,还是缘于内心的寂寞。在这迁尘一色的天地间,在这浩瀚无垠的宇宙里,孤独感便如宇宙之广阔给人带来的迷惘,犹如沧海一粟的渺小使人无力。 但这并不是人真正的寂寞。 世界虽大,人能看到只有眼前一方,时间虽远,但人能展望的,也只有此去经年。 小小的一手,能把握住的终究只有见过的,听过的,偌大的世界不过是将存在其中的这份孤寂无限得放大在众人眼前,让人心神惆怅。 归根结底,一个人寂寞了,不过是这双手,没有握住对的人。一首歌,没有懂的人能来合唱。 在这幽静的水一角歌唱,不过是看着远山凝寂,水天广阔想起学者号上同样美丽的景色有感而发,却没能料到会有如高山流水一曲的相遇。 笛声虽然粗糙但胜在悠扬。他感伤时,那笛声便像朵朵出岫的白云,带着他的感伤迈过那峰峦。他释然时,那笛声便随他的歌声一起沾染斜阳的暖色,冉冉地卷,静静地舒。 如随风般,风动时动,风止时止。 轻缓地,一点点地将他心里所有因感伤而出现的缝隙填补,给人以情感上的清明和释放。 凭着本能将一曲唱完,思维已经不能反应,心灵的震撼远难以用言语行动表达,阿尔瓦只能呆愣这目送流水将渔家少女送走,心中却有个声音狂喜地在说。 找到了!于歌中相会的知己。 惊喜缓慢地在眉眼间展开,蔓延至身体各处,就连军用飞行器在身后停靠激起水波阵阵阿尔瓦也没有注意到。 飞船上走下来的人紧张地走近,手脚僵硬地来到阿尔瓦身边,绷直身体舌头打结地说到。 “你你你你你好,我我是格兰·巴鲁多少校的后勤兵兵,艾艾艾伯特,很高兴来接你,我是说,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你的粉丝,阿阿阿尔瓦·马科科先生。” 阿尔瓦眼睛还盯着水流的拐角处,伸着脖子张望着早已没了影的船尾,根本没听清身边的人说了什么,更没看清身边站着的是谁,只随意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0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问了句 “什么?”心中还懊恼着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截下船只询问人家的名字。 “格兰少校派我来接您的,因为军部今天临时传达重要的命令,少校不得不亲自前往,真的非常抱歉!”艾伯特太紧张了,没有发现眼前人压根就心不在焉。 听到格兰的名字,阿尔瓦反应过来,看着穿着后勤兵服装的艾伯特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狐疑地打开通讯录,果然发现格兰发来的短讯,大概意思是有事不能来,他第一天上课不能接他非常抱歉,之后会好好补偿之类的。 谁要他补偿,跟哄孩子似的!皱着眉头啪的一声关掉通讯器,阿尔瓦走到艾伯特前面,在军用飞行器上坐下。 “走了!” “来来来了”艾伯特小跑着登上飞行器,利索地启动,飞行器离开地面飞向高空,放眼望去各色的建筑连成一片,视线豁然开朗。看着水星上荡漾的水光,阿尔瓦心情莫名地好。艾伯特眼角偷瞥到偶像面带微笑,似乎心情不错,鼓气勇气再次同阿尔瓦搭话, “舰长吩咐的,说阿阿阿尔瓦你今天第一天上课,应该庆祝一下,想去哪里吃饭,随便点。” 为自己一紧张就结巴而羞愧了一下,说到后面艾伯特的底气忽又足了些,颇有些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卡。完全忘了那是舰长的卡,与他无关。 阿尔瓦坐在一旁看着飞行器下掠过的风景,听到这位刚见面就紧张得不得了的后勤兵的声音,回过头去。眯起被风吹得睁不开的眼,他笑着说 “我叫阿尔瓦·马科,不叫阿阿阿尔瓦,还有,你手上拿的应该是我哥哥的卡吧?真要请人吃饭的话,不是应该自己付钱吗?” 一针见血,后勤兵小哥表示被偶像似笑非笑的表情刺伤得体无完肤。好强势的女王气场,但是莫名有想被s的冲动。 飞行器低速飞过城市高空,四周环绕的投影屏上正播报着同一条新闻,无所事事的阿尔瓦手撑着飞行器边沿,坏笑地看着屏幕,假装没看到后勤兵沮丧的表情。 “今日,地球代表团来到水星lse所属殖民地ursu,此行地球欧洲联邦代表罗伯特·科斯莫表示希望同lse加强相关领域合作,借这次访问增进双方友谊,促进双方共同发展……随行的还有这次前来交流的地球军精英机体队,以及艾利音乐团,罗伯特先生表示非常期待这次的交流。”屏幕上的美丽女主播正说着新闻主播说的客套话,接下来画面切转,一个金发碧眼高傲的男子出现在镜头前,阿尔瓦好奇地扫了眼。 “请问,对于这次交流,罗伯特代表有什么期待吗?” 男子得体地微笑着听记者问完问题,然后莞尔一笑,“期待是当然的,不仅是lse的机体团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就连音乐也是别具一格,非常具有吸引力,希望这次能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那不知道罗伯特代表最喜欢fu哪位歌手的歌呢,也许这次这位歌手能有幸为你歌唱。” “说起来,我曾有幸在fu访问时看到了学者号上的表演,阿尔瓦·马科选手的表演实在经验得令人张口赞叹,当然,对于学者号的事故我表示十分遗憾。”说到这里,男子露出沉痛的表情,诚恳地说,“如果阿尔瓦选手还活着的话,希望能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听着人一脸沉痛地缅怀自己,真是说不出的火大,还有,谁要为政客唱歌!阿尔瓦摇摇头准备收回视线。身边开着飞行器的艾伯特瞟了屏幕一眼,切了一声,“说什么增进友谊,我看根本就是来较劲的。比机体,lse绝对不会输!” 这时,一个欣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一角,抓住了阿尔瓦本应挪开的视线。男子身穿地球代表团的红色军服,比军服更加红艳的头发没了在学者号上的张扬,柔顺地贴在耳边,飞扬跋扈的眉眼变得内敛,眼间少了傻乎乎的笑意,整张脸看起来冷漠了许多。 格温布里沉默地立在罗伯特·科斯莫身后,看着这边的镜头,冷淡地一瞥便走出了镜头。 但阿尔瓦不会看错。 抓着飞行器边沿的手猛地收紧,阿尔瓦听着屏幕里记者用抚着被风吹起的头发,拿着话筒用激动的声音说到, “地球代表向fu音乐节的无冕之王发出了邀请,据我所知,阿尔瓦·马科选手并没有在学者号事故中丧生,并且他现在正居住在水星上,不知道他看到这个新闻会不会应地球代表的邀请,与我们来自地球的朋友来上一番音乐的交流,以歌会友呢?tv记者在现场给您带来的报道,下面交给…… “阿尔瓦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吃饭?”艾伯特看到这则报道本来想发表一番地球音乐怎么比得上fu的评论,但看到阿尔瓦阴沉的脸色,联想起在学者号丧生的名单,话到嘴边改了话题。 “不吃,回家!”阿尔瓦不再看身边不断掠过的屏幕,目视前方,一字一句说到。 艾伯特虽然遗憾不能和偶像一起共进晚餐,但也瞧得出偶像心情非常不好,与刚上飞行器时简直是两个模样,于是没有任何异议地将飞行器开回了格兰的住宅。一进门,阿尔瓦就接到机械管家的询问,有两百二十三封邮件,是否一一阅读。疑惑着今天突增的邮件,阿尔瓦信手点开一封来自xx音乐公司的信件。 信件开头,对方首先表达了对他的深情问候,然后表达了自己对学者号事故的沉痛哀思,以及希望他节哀顺变的意思。接下来一段是啰嗦的自我介绍,详细的讲述了自己公司在音乐制作领域得天独厚的优势,以及跟他们签约的好处bb之类,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你的代理商死了,钢琴代理权给我吧。 阿尔瓦正在拖鞋的手停在半空,那个抖啊,那个哆嗦都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愤怒。 “还有多少这样的信件?全部给我删掉!” “关键字搜索,共计173封,是否全部删除?” “全部删掉!” “剩下的还有什么,说大概!”阿尔瓦已经不想听到任何虚情假意地哀悼,如果不是真的伤心就不要哭泣,因为那比笑着更让人觉得凉薄和讽刺。 “四十一封来自水星各大经纪公司的邀请信,是否删除?” “放到一边,我暂时不想看。” “剩余九封来信,分别是来自奥德丽夫人,格兰少校,刺猬头,布伦特校长,音乐委员会,未知来源……” “未知什么?”阿尔瓦奇怪地问。 “未知来源,来件人不明,来件地址不明。” “点开,我看看。”阿尔瓦将鞋子放在收入式鞋架上,走到离门厅的投影屏前。 投影屏上的模拟信纸上只写着寥寥数语。 “在别的eartha上完工还未来得及运送到学者号已经送到水星上,希望由你接手,小提琴的制作商是gaia公司,合同已备份并随邮件一同寄到,记得查收。” “还有,对不起。” 中央机械女管家的声音永远是没有起伏的冰冷,听在心里除了寒心还是寒心。 阿尔瓦关掉信箱,看着已经自动打开的电视,新闻频道里正反复播着刚才见到的那段新闻。 再次点开通讯录,收信人设置为tv,阿尔瓦对着语音麦克风说 “既然地球代表团诚意邀请,我愿意接受这次表演交流,同时也想借这个机会,希望与地球的代表一起,为学者号的所有罹难者进行一次悼念活动。” 第三十三章 一周下来,学校的教学渐渐步入正轨,选择返祖音乐的学生越来越多,阿尔瓦不得不通过给教室门制定限制条件来减少拼命往教室涌的学生,但仍有不少学生蹲在门口试图乘着其他学生开门之际溜进去。阿尔瓦看着在他眼皮底下的战战兢兢却仍不肯挪步的学生,叹了口气,既然进来了,总不能赶出去。 乘着第一周与布伦特先生汇报教学工作的机会,阿尔瓦要求这位不怎么管事的校长帮他想想办法。 “那就加开班级嘛。”校长大人靠着靠背椅不以为意。 “已经加开了三个班,我没那么多时间。”阿尔瓦站在办公桌的对面看着自在的上司咬牙切齿。 “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加你工资嘛。”校长大人朝阿尔瓦笑了笑,无奈地安抚。 “加了三个班后的工资恰好和聘请一个fu音乐节冠军的薪酬差不多,校长先生以为我真傻了吗?” “哎呀呀,这样好了,现在工资的基础上在加百分之十,多开两节公共课,既可以缓解人流也没有上正课时要求严格,还可以赚外快,怎么样?这个主意可以吧。” “不上!”他是来减轻负担的,不是来加重负担的。 “再加百分之五?”布伦特假装问,“再多就不行了。这年头开学校也是很费钱的。” 看着老狐狸在装,阿尔瓦心里偏不愿叫他如意。两人你来我往,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以以百分之二十的加薪敲定。布伦特狐狸坐在靠背椅上扶着扶手,笑吟吟的脸上写着满意两个字。阿尔瓦只想扶额,他总觉得最近智商反而变低了,绕着绕着又被这只老狐狸绕了进去。不对,他的智商不容置疑,都是因为太心软的缘故。没错!一定是因为太心软的缘故,听着什么有学生抱着午饭守着他教室门口就为了听他一节课之类的,是个老师都会心软。 “听说,今天你要在地球交流代表团的欢迎晚会上表演,是真正的吗?” 布伦特在阿尔瓦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突然开口。阿尔瓦无力地回头,一眼看见舒坦地坐在沙发靠背椅有着宽大办公桌的布伦特,想想又要前后在校园里奔来跑去赶课,语气自然想好也好不起来。 “还用问吗?tv不是已经播报了。” 布伦特若有所思地抿起嘴,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阿尔瓦直起鸡皮疙瘩。 “干什么?有话就说。” “不,没什么。”布伦特低下头。 意味深长之后永远是深藏不漏,阿尔瓦看着说完这句掏打的话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拿手边文件的布伦特校长,磨着后槽牙,挤出一句, “没事我就先走了,校长先生。” 阿尔瓦拉开门把懒得再和老狐狸计较,布伦特却有在背后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演出,要是能顺利就好了。” 所谓的烂上司,大概指的就是只会在属下好事将近时,给出冷冰冰的加班通知还有一句不阴不阳的祝福。阿尔瓦在内心鄙视了一下这个压榨劳动力的黑心老板,认命地离开去工作。没办法,谁要他只是个打工的。果然教书匠不好当,他就应该签了那些五花八门的经济,而不是因为烦那些稀奇的节目要求音乐要求而拒绝。 其实他不工作也可以,在家搞搞小研究,不做大,写几首小歌发出去一样赚钱,虽然不多,但过日子够了。不过,这样一来就得靠格兰供他住。他原以为教师工资高,看着工资后面的好几个零,他还豪言壮志地对格兰说过,等赚了第一份工资就自己去租个房子。结果,格兰默默地看了他几秒钟,摸摸他的头,说“志向很好,慢慢来。” 阿尔瓦当时就自尊心受挫,抛下碗筷搜索了水星几大房地产网站的价格,一一浏览完后……他默默地关掉网页,乖乖地坐会饭桌边上。捧着饭碗,吃着哥哥夹来的菜,阿尔瓦的心在流泪。这什么房价?!他一个月的工资连房子的厕所的一块板砖都不够!非军人还要交一大笔税金!这是穿越来中国房市吧?会泡沫经济的!要广大百姓怎么活啊! 总之,在水星赚钱买房任重道远,除非他在签约经纪公司和成为军人之间二选一,否则,买房?没门! 阿尔瓦心里盘算着这次加薪后,他大概还要花上个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买上属于自己的厕所,一没留神,拐角和刺猬头撞了个满怀。 “喂!走路不看路的扣十——什么啊,是阿尔瓦啊,你在这里干什么?” “算工资——我是说,我刚才汇报完教学工作,从布伦特先生的办公室出来,有事吗?” 差点一不留神地将自己盘算的事说出来,阿尔瓦正色问, “找我有事?” “没有,只是……你不是应该去准备演出吗?晚上就开始了。”刺猬头奇怪地问,“服装?道具?流程?走位?演出地点怎么去?去了以后等待的候演厅在哪里?你的节目排在第几?你都了解清楚了吗?安排好了?” “……”好多问题。他能说他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吗?从前这些都是……有人安排好了。 “……唉,我陪你去吧。”刺猬头无语地摇摇头,耸肩说“你一个人会忙不过来,反正我已经没课了,就勉为其难地帮帮同校的你吧。怎么样,感动吧?” 阿尔瓦用淡定飘开的视线表示,刺猬头,你自作多情了。不过,刺猬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送上门的免费苦力不要白不要。 “既然你那么想去看我表演,那我就带你去后台特等席吧,怎么样,感动吧?” “……一点也不。” “你刚才的问题同理可证。” 唇枪舌剑后,刺猬头还是跟着阿尔瓦拿着包,出了校门乘船到达公共飞行器的等待处。刺猬头站在候车亭还在嘟囔着没良心没义气之类的话,阿尔瓦一时烦躁,看见公共飞行器来了,便一把将刺猬头塞了进去。 “客人想去哪里?”人工投影仪投射的形成的司机影像礼貌地问。 “ocean露天表演场。”阿尔瓦报出地址。刺猬头在旁边唏嘘,“军部这次花大价钱了,这么大的顶级公共表演区。”阿尔瓦没有理会刺猬头的废话,打开物流查看自己的钢琴是否已经运到了现场。 奇怪的事发生了,物流地图显示的地址仍旧是他的住所,压根就没有改变。忽然,阿尔瓦身边的刺猬头嚷嚷, “喂,破系统你要把车开到哪里,兜远路我们不付钱的!” 脑海里布伦特的话一闪而过,阿尔瓦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他强作镇定地说, “前面路口可以停下车,我想起有些东西忘买了。” 前面的系统司机恍若未闻,仍旧开着飞行器不知朝哪里驶去。刺猬头也意识到不对劲,扑向前去试图去按强制着落。阿尔瓦则去扳飞行器的门。 “系统被锁上了!”刺猬头拍了几下强制按钮不见反应,回头急躁地说。 飞行器的门也打不开……阿尔瓦又将指令试了几次仍旧打不开。随着路程越偏越远,阿尔瓦心中一个想法浮上心头。看着已经变得广阔的水域,他问刺猬头 “你会游泳吗?” “什么?””算了,有事我来救你。”阿尔瓦撬开车头主板下的外壳,一咬牙挑断了电源与引擎的连接线。失去动力的飞行器一头朝低下栽去。 “啊啊啊啊!我们在往下掉!你疯了!”看着窗外飞快向上的景色,刺猬头使劲去推车门仍旧推不开,“出不去啊出不去!” 咚的一声,飞行器掉到水里,而且还在继续往下沉。阿尔瓦即使抓紧了椅背,仍被这阵冲击撞得有些两眼发花。不过,至少如他所愿,掉到水中系统如预想的开始变成紧急优先的红色,也就是说,门可以打开了。阿尔瓦摸索着小型应急氧气瓶打算等飞行器慢慢调整压力再开门。 结果,惶急时刻人的脑子多数都丢到爪哇国去了。阿尔瓦刚摸到氧气瓶,转身便看到刺猬头惶恐地去拉门把手。 “不要!” 比车内大得多的压力推着水流在门开的一瞬间涌进飞行器内,刺猬头被迎面而来的水流撞到座位上昏了过去。 阿尔瓦迎着水流一手紧紧将小型氧气,一手拼命地揽住刺猬头。 扑面而来的水流太汹涌,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阿尔瓦几乎是凭着本能努力朝飞行器外挪去,然后抱着一个人向上扑腾。浮到水面的过程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阿尔瓦好几次累得想就这么休息一下。但知道停下来就等于死亡,阿尔瓦还在努力地拍打着水流。终于眼前一亮,微咸的海水流过眼角,刺激得眼涩涩得疼。海水还在耳边扑腾,嘴在水面上下来回,阿尔瓦连脱离氧气瓶,大口张嘴呼吸也不敢。 放眼望去,一片蔚蓝,看不到岸。但阿尔瓦知道会有人来救他们。那些人,只是希望这次表演进行不下去。并不想他死。他现在该想的,就是如何应付那些来救援的人。 这看似平静的海面,实则波浪起伏,仰面托着刺猬头随着海面漂浮,阿尔瓦忽然觉得非常的愤怒,又异常委屈。水波荡漾,托着他漂到哪他就得漂到哪。 他想做的,只是为死去的人们唱一首歌,难道这也不行吗? 正当他无力闭眼地随水飘荡时,忽然感到手臂被人用木浆轻轻戳了一下。头顶刺眼的阳光被一个娇小的身影遮住,隐在阴影中的黑色的眼眸像是海里的明亮透净的黑珍珠,里面满是担忧和好奇。 在他漂浮着的海天一线间,有人朝他伸出了手。 将他和刺猬头拉上船,少女先是拍拍阿尔瓦,然后指指海岸,又扬扬手中的浆。 少女就是那天吹笛子的少女,阿尔瓦第一眼就认出她。 而那天吹出美妙声音的少女,是个哑巴。 阿尔瓦脑袋有些空白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少女有些焦急,再次拍了拍阿尔瓦的背,似乎担心他还在昏神当中。趴在一旁的刺猬头咳了两声,吐出几口水,摸着后脑勺终于清醒了过来。 看看指着岸边的少女,又看看不做声的阿尔瓦,刺猬头问 “我们回学校报警吗?” “不。”阿尔瓦撑着湿漉漉沉甸甸的衣服在船上坐起,眼神坚定地对少女说, “我们要去ocean露天表演场。” 作者有话要说:渔家妹子给刺猬头……不能因为人家妹子是哑巴,就歧视人家哦。渔家妹子是好姑娘。珍珠一样真的好姑娘。 作者一时忘了大纲不等于章节,下章才是演出……应该吧。 顺便,这不是阴谋,这是明着阻止~每次都顺风顺水啥意思呢,隔那么久就折腾一下你们这群磨我的小妖精是我唯一的乐趣。 第三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天空之镜,尤尼坞盐沼。本文ocean的由来。地球上真的存在天堂哦。 同步请放过,其他我不管。 当背景音乐吧,非自动播放。 第三十四章 ocean露天表演场,虽然取名为ocean,却并不是真正的海,或者应该说它曾经是海更加确切。当初改造水星,原本计划是将干燥的水星表面逐片改造成汪洋,科学家将第一个试验地点取名为海之女神ocean,意在希望这次试验能得到海的女神的保佑。但是改造计划并不顺利,水星表面大量矿物析出,改造用的水多数形成了结晶体,覆盖了所谓的海。过高的盐度不适合微生物生长,不得已,科学家只能宣布放弃ocean。但谁又知道,只余下一层薄薄水面的ocean,因盐度过高而没有过多的杂质生长其中,而愈加干净明亮。 浅水覆盖在洁白干净的的盐沙上,平静无波的宽阔水面像一面镜子照映着蔚蓝的天空,站在水天之间,仿佛置身于天堂,美得令人窒息令人震撼。百年后回头,人们发现这块心灵净土般的存在,将其改造成了一个天然的舞台。ocean表演舞台作为水星著名舞台,以其全透明的环绕悬浮式座位,以及表演时采用的反重力系统著称。所谓如果世上真有天堂,那一定是ocean。这里的ocean指的便是ocean露天表演场。 tv将表演安排在这里,也是希望以天堂之名望逝者安息。可是…… 看着于入场口仍在排查来访者身份的官兵,阿尔瓦心里即使愤怒却也无济于事。 他早该猜到了。身为表演承办方的tv不可能做出自打巴掌的事。甚至表演监督提议ocean作为演出场地也是因为听了他的想法而决定的,还有种种宣传,做了那么多,却想方设法让他临时不能参演,这不可能。而地球代表本就是打着友谊的旗号来观看演出,被赞赏的歌手没有参演,折损的是他们的面子。阿尔瓦想不出他的演出和他们有什么利益冲突。 难怪连日来的报道只说他要在欢迎晚会上演唱,却从未说过他要为什么歌唱。军部,军派仍旧不想太多人在意学者号的事故。lse内部分裂的事不能被提及,就像马科斯这个名字一样,牵扯到科派的事件都渐渐被一只叫做政/治的手在无形中慢慢抹掉。 “怎么办?表演已经开始了?我们怎么进去?”刺猬头虽然不解阿尔瓦为什么不直接从入场口进去,也没问他为什么之前要敲碎通讯器。刺猬头很有耐心地陪着,奇怪到“为什么今天的演出还有军队把守。”阿尔瓦扯起嘴角冷笑。刺猬头看到这个笑容抖了抖,没了声。 渔家女孩眨巴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看阿尔瓦又看看刺猬头,突然拍拍两人的肩膀牵起两人的手。少女粗糙干燥的手牵着他们两人绕过飞行器停车场,在夜色的掩护下,穿过附近盐场大大小小的盐堆,来到了一处没几个士兵把守的空旷处。眼前的那片天空与水面因彩灯的照射变得五光十色,阿尔瓦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舞台,回头真挚地感谢徒手撑着浆将他们送到这里的渔家女孩。 女孩连忙摇摇头,觉得不够又摆摆手,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推着他们催促着快走。 然而,刚踏入表演地附近,还没找到地下后台的入口,他们就被人喝住了。 “站住!什么人?!在动就开枪了!” 刺猬头在一旁忽然拽紧了阿尔瓦的手臂。两人紧张地不敢动弹,倒是渔家女孩三步并两步走到他们面前,挡住了端着枪靠近的士兵的视线。 “是茱丽啊,你在这里干什么?”见到是谁人对方似乎松了口气,但没有立刻放下枪而是狐疑地探头朝后面看去。 “又想偷偷溜进去看演唱会吗?要是被你哥哥知道会发火的哦”端着枪穿着随便的雇佣兵叹了口气,朝茱丽身后的阿尔瓦和刺猬头语气十分不好地喊道,“喂那边的小子,你们两个是茱丽的什么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茱丽主动朝前走了一步挡住对方要靠近的步子,对方想要靠近但被茱丽阻止了。对方更感狐疑。 “喂,小子!你们是什么人?” 渔家女孩回头示意阿尔瓦他们快走,但试问走又能走多远。阿尔瓦正想说明来意。刺猬头却抢先一步走了出去,走到渔家女身边与她并肩。刺猬头一把揽住渔家女的肩头,非常大声地说到 “我、我是茱丽的男朋友!我们是来约会的!” “哈?!”对方端枪的手有点不稳。上下打量了刺猬头一圈,又看了看几步以外的阿尔瓦。 “那他是谁?” “我、我弟弟!” “三个人的约会?”对方疑问。 “……”这回刺猬头无语了。渔家女孩茱丽的脸窘得通红,早已不知该做何反应,根本帮不上忙。 一阵尴尬的静默,雇佣兵首先收起枪,哈哈笑着说 “既然是茱丽的朋友,那没办法。”拍拍刺猬头的肩,雇佣兵感叹“有勇气追我们队长的妹妹,胆子不小啊,小子。去吧去吧,演出已经开始很久了。真不知道现在还要我们查什么非法入侵者,说是什么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白发入侵者。” 阿尔瓦听到这句话朝雇佣兵望了一眼,对方却不看他大拉拉地对刺猬头说 “今天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看看,听说阿尔瓦·马科要为学者号事件唱歌祭奠,其实如果能去后台问他要个签名就好了。可惜东面地下入口太多人把守了。西面说不定还有机会。”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拉着茱丽和刺猬头走开了。 刺猬头挣了挣没能推开雇佣兵钳子般的手,回头担忧地看了阿尔瓦一眼。阿尔瓦朝他点点头,一个人朝西面摸索去。 夜色以晚,演出已经不知开始了多久,如雇佣兵说的,西面看守的人确实是少些,但也不是没有。阿尔瓦捡了放在房车旁的箱子中的演出服,翻出一个一看就是假的假发,混进了演出的队伍中,挤进了后台。不知是不是大概是演出快结束了,检查的人也没太在意,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三秒钟便移开了。 阿尔瓦终于在监控后台找到了与他商议演出的监督,对方见到他既松了口气,又遗憾地摆摆头。 “虽然在场地放出消息说你要为学者号唱歌被军方阻止,但果然还是来不及。” “没关系,我已经来了,只要你上去报幕我就可以开始唱歌。” “但是……你的钢琴呢?”对方犹豫了半天,为难到。阿尔瓦不在意,他拉着对方的手,恳求到“没有钢琴也没有关系,我也可以唱,有嗓子就可以了!” tv的监督看着他欲言又止,还是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歉疚。监督身后的音响灯光师转过椅子,望着这边沉默不语。阿尔瓦看着大家为难的神色,瞬间明白了。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入口的士兵根本不拦他。不是不拦,是已经没必要拦他。” “为什么啊?我只是想为学者号事故逝去的人唱一首歌,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人民服从国家的意志那是理所当然的!” 低沉威严的声音自阿尔瓦身后响起,阿尔瓦回头便看见几年不见的父亲,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对方神色严肃,厉声训斥“你以为在地球代表的欢迎晚会上提起学者号对军队有什么影响?说假话,让他们了解我们是多么的愚蠢,因为技术原因而使得一个殖民地解体。还是说实话,让他们了解我们内部也不平稳,科派和军派在斗得你死我活?!” “啊,巴鲁多议长,已经快到到闭幕致谢的时间了吗?啊哈哈,我们这就去准备。”监督开口解围,伸手去拉阿尔瓦,却被阿尔瓦甩开。 “那我什么都不说,我只是为他们唱首歌也不行吗?”阿尔瓦冲到自己父亲面前,但被卫兵拦住,他只能隔着人墙向他的父亲请求到。 “你还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卡斯帕·巴鲁多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自己儿子面前,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可怕,“任何关于学者号的话题都要谨慎,非不得已不要提起,祭奠什么的,电视台已经做过节目了,不需要你费这个心思!格兰,过来把你弟弟带走。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站在卡斯帕·巴鲁多身后,格兰面露迟疑,“父亲……” “你叫我什么?!”巴鲁多议长厉声喝到。 “非常抱歉,巴鲁多议长,但是……” “我不会走的!”阿尔瓦朝后退了一步站在tv的监督身旁,监督背后,灯光师音效师也全部站了起来,来到阿尔瓦身后无声地望着议长。 “你究竟知不知道羞耻!非要我让人将你压着回去吗?!”卡斯帕·巴鲁多瞪着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低吼到。 “该羞耻的人是你!没能保护到学者号居民的,是身为议长的你!军人,难道不应该是无论何时都忠于自己的人民的存在吗?不是人民应该服从国家的意志,而是国家的意志应该代表人民,被名利蒙住了双眼的你,看不到解体的殖民星的你,听不到人民声音的你,还配叫做议长吗?” 啪的一声,被巴掌甩得脸肿了起来的阿尔瓦仍旧在冲卡斯帕不顾一切地喊道 “你是军人,军人不应该是为守护自己重要的家人,守护自己家园的而奋斗吗?如果连你都不能承认你的人民,连你都不允许有人来为你的人民歌唱,还有谁会去承认你的人民。连为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战斗都做不到的军人还叫军人吗?” “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成为军人!” “把他抓起来,谁允许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卡斯帕·巴鲁多抿着嘴,额角因暴怒而青筋暴起,大吼着命令到。跟随而来的士兵面露不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犹豫着,谁也不肯上前。 “你们,想违抗命令吗!” 士兵们听到这句话面色一震,虽不愿意但还是走上前,制住了阿尔瓦的动作。被擒住的阿尔瓦仍旧在挣扎,双眼仍旧望着眼前这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军人,琥珀色的眼蒙上一层水色,却没有让他显得有一丝一毫的软弱。 “那些不只是一个个在新闻上一闪而过就可以遗忘的数字,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是你们应该守护却没能守住的人!他们存在过,努力地活过,他们相信着你们,相信着自己的国家,所以才会放心地在你们守护着的殖民地上工作,在上面养育自己的子女,并且告诉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家。” 琥珀色的眼眸干净而明亮,让人无法直视。 “他们相信你们!”努力地想将被遏制住的手解放出来,阿尔瓦一一掠过在场所有人的脸上,质问到,“但是,你们又为他们做了什么?!” 见没有动作,没有人松手,也没有人劝阻,阿尔瓦有些失望,有些不甘心,责问变成了哀求。 “哪怕再渺小的生命也不想被遗忘!所以,至少,至少,让我来为他们唱首歌,可以吗?” 没能忍住的眼泪从少年的脸颊上一点点地砸落在地上,绽开出一朵朵小小的水花。静极了的后台演播室内,所有人低着头,没有人敢去看少年的脸,光是听着少年哽咽地一遍遍地问可以吗可以吗……便让他们觉得心头无比沉重。 “你要呆在这里随便你!其他人,准备谢幕!”令人无法透气的沉默中,卡斯帕·巴鲁多率先转身,扔下一句话,命人领他上台发表致词。钳制住阿尔瓦的士兵松了口气,立刻放开抓着阿尔瓦的手。他张嘴,看着少年低垂的头似乎想说什么,可开口后却又发现声音似乎被纷繁的情绪堵住,根本就无法发出,只得沉默地走开。 “你们留在这里看着他直到晚会结束,不准让他乱跑!”卡斯帕·巴鲁多临上台不忘嘱咐一句。 少年站在那里,有人想上前安慰,却又因为不知该说些什么而放弃。任何语言在真正的悲伤面前,似乎都无能为力。他们恰恰如少年所说的,是那些没能守护住应该守护的军人。 格兰走到阿尔瓦面前,摸摸他的头,伸手想去触那被打的通红的侧脸半路却又停住了。轻轻将低着头的弟弟圈进怀里,格兰慢慢抚着少年的背,轻声问 “还疼吗?” 扑到兄长的怀里,抓紧格兰军装的衣角,不让任何人看到哭得一塌糊涂的脸,阿尔瓦拼命地摇着头。 “对不起。”格兰又说。 阿尔瓦更加用力地摇着头。后台的影像正播着巴鲁多议长的谢幕礼,稀稀拉拉的掌声从音响流泻出,后台里安静得让这掌声一下下拍在每个人的心上。 “对不起” “对不起” 格兰一声声说着的话,是所有人想说,但没能说出口的。 第三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为ayitbe,是一首充满美好祝愿的歌曲。 魔戒三部曲的电影配乐。 奥斯卡金球奖格莱美奖 第三十五章 屏幕上的光渐渐暗下来,议长已经从舞台中央走下。 晚会,结束了。 没有人因此而感到轻松,随着掌声落下,零落萧疏的寂静连着阴沉的气氲扩散开来。不知道是角度的问题,还是外面天空真的如此,屏幕上的天空黑得深沉。 “啊,结束了。现在应该不算是晚会时间了吧,那就没必要在守在这里了。”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句,芽绿自寒冬破土,给人希望。 “对呀,累死我了,一天就在这里转来转去,要快点回家,老婆孩子还在等着呢。”有人跟着响应。 阿尔瓦从格兰怀里抬起头,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些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士兵军官,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呀,灯光故障了,照着舞台中央的那束关不掉呢,这下真是头疼了,监督,这不会扣工资吧?”灯光师用力掰着控制灯光的按钮,直到按钮卡在on上挪不开移不动。 “扣什么工资,根本就是军部提供的货太烂了。”监督双手叉腰当着军部众位军官的面不客气地损到。 “监督,不好意思,连转播的线也掐不掉啊,这可怎么办。”负责转播的程序员将转播线用密码锁上后,拔掉了与军方系统的连接,悠哉悠哉地拖长音调说。 “就这么连着,反正夜间也没什么节目了。” 阿尔瓦看着身边所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去,再不去,我可就没办法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了。”格兰别过脸看着别处,嘴角微微笑着。 暖流破冰忽然便一阵阵涌出,顷刻间消融了心底的失落与失望,笑容渐渐浮上少年的脸,眉眼弯起,挤掉了眼中的泪。 “有人在等着你呢,去吧,去唱你想唱的歌。”监督将阿尔瓦朝升降台方向推了一把,朝阿尔瓦挤挤眼,笑着说“我啊,可是为了播出让人看着感动的影像才来当监督的。” 阿尔瓦最后看了一眼以各自方式帮着他的人,点了点头,转身朝升降台跑去。 “那么,各位,今晚的重头戏来了,打起精神!”监督喊了一声。 连同在场所有军人一起,大家齐声说到,“是。”然后,彼此相互看了看,大家一齐释然,轻松地笑开来。 人生在世,总得凭着良心,做几件不让自己后悔的事。 看着屏幕上升降台上的少年,仿佛看到最初的自己,一腔热血,充满信念和自己的坚持。 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便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呢? 为了什么而成为监督? 为了什么而成为灯光师? 为了什么而成为军人? 理由,是各种各样的,但其中的感情,却是相同的。 希望播出让人感动的影像。 希望照亮别人的人生。 希望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因为有想要为之付出的人,人才会变得强大,才会变得坚强,才会变得锲而不舍。无惧于打击,无悔于选择。 就像童话中,王子能披荆棘,斩乱麻,斗恶龙,不是因为有锋利的宝剑,也不是因为有坚实的盾牌。 而是因为,他有公主。 爱,才是这个世界上让人强大的存在。 天为幕布,地为舞台,用爱为逝者而唱的歌,不需要其他。 嘹亮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海天之际直响彻云霄,又从云中回响到天边。如银辉轻轻地越过山巅,来到人间。迂缓的,漫长的,轻柔的回荡。广阔的音域在这天地间蔓延开来,将各种心声汇流融合,将多余色彩都化作了干净的月华。 本来已经准备起身离开的观众有些莫名。 “咦,表演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天空中的投影屏幕被打开,字幕变成了为学者号上逝去的同胞致哀,一个少年的侧脸出现在屏幕上。格温布里抬头,眼神闪烁。一个月没见,少年瘦了,但也显得成熟了。 “还有这样的余兴节目,挺有意思的嘛。”罗伯特重新坐回座位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ocean中央只在屏幕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 少年仰望天空,张开双臂拥着天空放声歌唱,星海里的光彩,大千世界的音籁,全部被这歌声囊括其中,平静了一切的动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一切的动,止息了一切的不安。 在人间的天堂歌唱,用心慰藉,愿死去的安息,愿活着的坚强。 「祈愿夜幕之星,将光华撒满你全身。 祈愿当黑暗降临之际,你的心依然坚定。 你跋涉在寂寞路上,家乡那么遥远。 黑暗虽然降临,但它终将消散。阴霾也将烟消云散。 愿你在旅途上,起身便能看到那耀眼的光辉。 我的誓言,与你同在。」 明镜般的水面,夜色初霁,星光自云间不小心流泻了一地,少年闭着眼浸在这光辉中,花海边的流霞,孩童的笑声,光阴减缓的流水由歌中走来,又渐渐远去。 灰色的纱随着星光落下,拢起忧伤的情愫,轻荡悲喟的音调。 天堂之镜肃穆宁寂地倒映着这一场生者的吊唁。 天空中没有飞鸟的鸟鸣,水中没有鱼跃的轻响,万物皆为此停下。 这份沉甸甸的寂静地压在心头,让人不由地想要开口抒发。简短几句歌词在歌声的反复中不知不觉被观众熟悉,有人开口轻轻跟着哼唱。 祈愿你旅途,起身便能看到耀眼的光辉。 天堂路上,一路走好, 我的同胞。 罗伯特看着舞台中央的少年,敛去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面无表情帝看着站在浅水中的少年。 格温布里在歌声中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里?”罗伯特头也不回的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座椅。 “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吗?还是说,你真的想在这里吊唁学者号逝去的居民。” “怎么可能。”罗伯特轻笑,昂起头睥睨着远处的少年。“倒是你,该不会因为听到这首歌,真的心情压抑想要逃出去喘口气吧?” “……怎么可能。”格温布里与罗伯特说了同样的话,却明显的底气不足,“我的那位朋友情绪这么激动,你能保证等会一不小心碰到了,他不会做出些什么不可预计的举动吗?” 罗伯特撇撇嘴,撑着脑袋继续看着舞台,背对着格温布里, “那你先走吧,我还想听完这首歌,难道遇到这么有趣的祭奠,不好好欣赏不行。” 第三十六章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ocean的上空,不知是谁先举起了手中的通讯器,说了声愿你们如星光与我们同在。稀薄的水面上一点点亮起了比天空更明亮的光,银河仿佛顷刻间坠落人间,天空与大地不分彼此。死寂的水流上细密的光点汇聚在一起,像冬日破云而出的暖阳,暖了这原本空旷冷清的水面,也暖了刚还孤寂怅然的心灵。簇拥着的光亮环绕在四周,不论朝哪个方向转身都能看见,阿尔瓦虽然看不见每个人的表情,但他能感到每一点光亮后的守望与陪伴。 这便是同胞,同喜同悲,荣辱与共后,会相互扶持着走下去的人。 身边围了一圈光亮,那么明亮,如此闪耀,阿尔瓦第一次如此真切感受到,他是活着的。 他是与这个时代的人一起活着的。 不是作为一个带着无限遗憾死去又带着格格不入感重生的音乐生。 也不是作为一个带着别人的影子,郁郁不得志地于生死边沿徘徊一回后又重生的科学家。 而是作为阿尔瓦·马科,一个活在当下,有着新的家人,新的同胞,新的归属的人类。 只有当人找到心灵的归宿时,那个人,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证明自己活着,需要的不只是别人对自己的认可,还有自己对所活着的这个世界的认可。 当别人认可了我们,我们便找到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位置。 当我们认可了世界,我们便找到了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 他在这里,阿尔瓦·马科在这里,与活着的同胞一起,在这人世间的天堂中,举起手中的光亮,仰望天空。 众人一起用嘹亮的声音祝福, “愿你们如星光,与我们同在。 罗伯特坐在站起的人群中,看着一个个高举着光亮面露动容的人,搓着手指深思。 挥挥手示意旁人带路,罗伯特果断选择在晚会的高/潮处出现在舞台上致谢,一场悼念会戛然而止。 毕竟是欧洲联盟的代表亲自到舞台上对这次盛情演出表示感谢,众人也无法说些什么。阿尔瓦朝还站着的观众挥挥手致谢,与罗伯特一起从通道走下舞台。罗伯特·科莫斯对着阿尔瓦笑得一派温和,感叹到 “真是令人感动的演出,能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跟着歌唱的表演还真是难得啊,您真是个令人惊奇的歌手。我听说您很喜欢返祖音乐,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幸邀请您代表lse与我们地球的原生态歌手来一次友好的交流呢?” 也许罗伯特认为笑得温柔便能使他看起来和善些,殊不知长期与布伦特打交道,阿尔瓦早已对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免疫。看了一眼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外交官,阿尔瓦却无法新生好感,政客的脸上写着的都是骗子两个字,笑着骗人似乎不能让骗子这个身份更加讨喜。阿尔瓦回过头瘫着张脸目视前方,说 “我不是军人,也不代表不了军方,如果是普通的音乐交流非常欢迎,我现在在水星上的音乐学校教学,平日工作时间里可以来找我。” “不不,事实上这次来,我们是为了与lse相互学习和交流改良的ns系统。” “ns系统?” “就是音乐能量核心化系统,可以将歌声转换成实质能量的系统。我还以为,lse上所有人都对这个十分熟悉呢?”罗伯特好奇地问,似乎有些不解。 “我对生物机械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句话当然实在撒谎,如果没有错,这个所谓的ns系统应该是当初从他手中经过的研究之一,从音乐对生物成长的影响开发出来的实质化能量,因为攻击的无别性受到限制使用,军方一直希望开发出解决这一弊端的新型武器。这次会拿出来进行所谓的交流大概是希望起到震慑作用,为了平息学者号的崩溃导致的不稳定和不安。政治这样的东西太复杂,似乎每一个不经意的活动后都有着看不透的含义。这让阿尔瓦对这场对话更感厌烦。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我想,少了能代表lse的你,这次交流比赛,我们是赢定了。”罗伯特遗憾地笑着,丝毫不在意阿尔瓦的不耐。对面的通道口有人朝这边走来,罗伯特最后看了一眼阿尔瓦,偏头示意,“对了,格温布里让我代为转达,他说,看到您还活着,他很高兴。” 脚步声渐进,阿尔瓦停在原地,罗伯特走了几步后发现阿尔瓦没跟上来,于是回头。背对着通道口落下的星光,阿尔瓦的脸隐没在阴影中,忽然他笑了笑,慢慢说,“是吗?但是,他还活着这件事,让我很难过。” 罗伯特撇撇嘴笑了笑,“这句话还是您亲自对他说比较好,那么,我先失陪了。” 罗伯特随来接他的随行官员走了,余下阿尔瓦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有人猛地扑上了他的背。 “好小子,干得好!”刺猬头勒着阿尔瓦的脖子,脸上是灿烂的笑容。“没给圣布鲁诺丢脸!” 阿尔瓦掰开几乎将他勒死的手臂,推开热情过头的刺猬头,回头便看到一群跟来的人。 穿着军装还没离开的格兰,一路用手撑船将他送来的茱丽,帮他安排表演的监督,故意弄坏音频器的调音师…… 大家脸上都是认同的微笑。 格兰朝阿尔瓦伸出手,说, “阿尔,我们回家。” 阿尔瓦走到家人朋友身旁,牵起格兰的手,用力点点头。 身边的人或是拍拍他的肩,或是揉揉他的脑袋,纷纷说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晚会之一。 不管明天网络上会有怎样的评价,也不管军方的态度如何。 他做了他该做的想做的事,还有家人朋友陪在身边支持他,这便够了。 一群人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地朝场地外走去,卡斯帕·巴鲁多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笑了笑,转身对随性官说 “好了,走吧。” “但是……这样好吗?”随行官不解地问,“如果没有您的默许,完全在演出开始的瞬间就强制终止,他们……不知道。” “谁说我默许的!”卡斯帕·巴鲁多冷着脸哼到,“不过恰好愣了几秒,灯都亮了,大家又都注意到他了,难道还当着全fu民众的面把他拉下来吗?” “是是。”随性官无奈地笑了,看看表,“议长,如果不赶在五分钟之内登舰,您会赶不上会议的,请快点。”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性,在军部给出严格控制与学者号相关活动的情况下,身为议长,他必须以身作则。 不过,在严厉的规章制度下,他至少还有几秒中宽容的时间。这几秒钟,是他对生命的致敬,也是对良心的义务。 第三十七章 “啊,又是花吗?”刺猬头站在教员室门口看到阿尔瓦被花堆满的座位,苦着张脸,“饶了我吧,现在每天我身上都有花香。” “那不是很好,省了香水钱。”阿尔瓦将堆在地上挡住了走道的花搬起,放到到搬运机器人上。刺猬头一屁股坐到阿尔瓦的座位上用手指点着,数花束的数量,“四,五,六……这是什么?”抽出百合中的卡片,刺猬头兴致勃勃地念到,“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为死去的家人伤心,但是看到演出后,发现还有人像我一样记得他们,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喂喂,快来看,你被感谢了!” 刺猬头冲阿尔瓦兴奋地扬扬手中的卡片,将手伸向余下的花束,乐不可支地在里面翻找其他卡片。 “这个也是,上面说……我不是……一个人在哭泣。啊,这应该是个女人。”刺猬头翻过背面,哈哈笑着说,“这个人还在后面留了通讯地址,说不定人家看上了你了。” 阿尔瓦一把夺过刺猬头手中的卡片,一手拿着卡片一手从嬉笑着的刺猬头手中接过花,放在早已被花盖住了导视摄像头的机器人手中。 “真是的,害什么羞?这里还有一张!”捡起掉落的卡片,刺猬头好奇地扫了一眼上面的滚动字,阿尔瓦随意扫了眼,然后紧张地扑了过去。“给我!” 刺猬头从座位上跳开,站起来举着卡片仰头念到,成功地凭借身高的优势阻断了阿尔瓦夺去卡片的希望。 “死神虽然吸干了你甜蜜的气息,只余下清冽苦涩。 却没有力量摧毁你的美丽。 你没有被征服,美丽的容颜只是被冰封,我多想轻拂着你的嘴唇和面颊,死神的白旗还未占领那里。 亲爱的宝贝,你为什么依然如此美丽……”刺猬头读完,率先抖了抖,然后哈哈大笑,“我想,你的这位粉丝已经爱你成狂了。” 从幸灾乐祸的刺猬头手中抢过没念完的卡片,阿尔瓦恼羞成怒地将卡片往花堆里一扔,喊道“闭嘴。” 刺猬头不在意地摊手,要是哪天阿尔瓦没冲他大呼小叫,他反而会觉得不自在。习以为常的刺猬头坦然地面对阿尔瓦的傲娇气场,说, “嘿,今天学生们打算举办小型返租音乐会和竞赛,你不去看看吗?”见阿尔瓦拎起放在桌上的包,推着已经无法确定方向的机器人朝外走去,刺猬头急忙喊住他说道。 “今天不行,我约了人去买通讯器。”阿尔瓦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格兰难道抽出时间说要陪他逛街,但学生们最近也很积极地在练习,许多人似乎在看了给学者号的晚会后,拼命地朝他的方向追赶,希望能跟上他的脚步。其中,和刺猬头互相看不顺眼的吉尔也相当的努力,也乖巧了不少。至少他现在忙着练习很少来找阿尔瓦课业意外的麻烦。 学生们难得主动组织了一场活动,身为教师不去似乎也不合理。 “刚好,我的通讯器也被你弄坏了,一起去吧。”刺猬头倒无所谓,抓起靠在桌子边的包走到阿尔瓦身边,“怎么去?搭公共飞行器,还是不了,我对那东西有一生的阴影,还是坐船吧。” 阿尔瓦推开门,对着如影随形贴上来的刺猬头,皮笑肉不笑说,“坐s机体。” “真的吗?”刺猬头两眼发亮,凑到阿尔瓦面前,“货真价实的s机体?不过……那东西有座位吗?” “没有。” “那你坐哪里?”刺猬头好奇地问。 “哥哥身上。”阿尔瓦笑着回答。 “那我坐哪里?”刺猬头又问。 “谁知道,驾驶舱以外的地方,也许机械手掌上是不错的选择。”阿尔瓦微笑,总之星间双飞绝对不行。 “……” 格兰意外地没有开s机体,而是开了一款新型飞行器来接阿尔瓦。刺猬头绕着飞行器转了一圈,尽管还存在对飞行器心理阴影眼中,但也不妨碍男人天生对机械的热爱。格兰靠学校停下飞行器,打量起刺猬头。阿尔瓦看格兰皱起眉头,立马察觉到格兰显然是一看到打了鸡血的刺猬头便联想到了某个人。当刺猬头打量完飞行器,格兰也正好打量完刺猬头。 回头见到一身军装英姿勃发的格兰,刺猬头立刻屁颠颠地跑过来,自来熟地朝格兰伸出手,咧嘴露出闪亮的大白牙笑到 “你好,阿尔的哥哥,我是阿尔以前的校友,现在的同事安德尔。” 格兰看着刺猬头伸过来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从口袋掏出军用通讯器,干脆利落地打开,连上军部系统,打开指纹录入系统,抓着刺猬头的爪子往上面一按。滴的一声,机械女声报告说,“安德尔·鲁夫,性别男,家庭登记住址水星军部第四试验区b栋301,母亲是……” 被抓着手的安德尔愣了。阿尔瓦扶额。他就知道…… 他这个看似冰山的哥哥其实就是个爱操心的老妈子性格。这年头的家长还流行查自己孩子或弟妹的朋友的祖宗十八代吗?时代啊,你真的进步了吗?还是说这种家长习性已经和吃饭睡觉一样成为本能深入骨髓。 总之,格兰确定安德尔确实是有真实身份家庭住址的三好公民后,犹豫了一会,终于允许他参与到兄弟两人的购物行动中来。刺猬头在格兰的审视下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乖乖地在飞行器后找了个角落坐下,心里正不解地想着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哥哥大人。阿尔瓦对于这个小插曲选择性无视了,利索地在副驾驶座坐下。格兰等所有人坐好,熟练地发动飞行器。 一路,他们沉默着在城市上空飞过。 刺猬头看看前方撑着脑袋靠在窗户上看风景阿尔瓦,又看看专心致志开飞行器的格兰,觉得空气异常沉闷,快来个人开口说说话吧。 然而等了半天,刺猬头终于在手脚不该如何放的不自在中暴发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听说东区商业街新开了电器商城正在特价促销,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不,东区再怎么特价也不如南区的老店铺保修送附件来得便宜。”阿尔瓦点开记事本,上面满满是昨天搜索到的资料还有需要购买的物品,自从来到水星后,他就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一个凡事做计划的习惯“而且,南区电器商业街出来就有全城最大的超市,买完必需品后,拐过一条街我们可以到附近的临河的餐馆吃饭,然后避开下班高峰于晚上八点前回到家。” “你觉得怎么样?” 阿尔瓦说完,扭头开始了上车以来第一次与格兰的沟通。 “很好。”格兰的评价永远简洁给力。 阿尔瓦满意地关上了电子记事本,回头冷淡地问刺猬头, “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连逛街都用记事本做安排,还规划好了几点回家,你是计划控吗?刺猬头僵着脸上的笑在内心咆哮。 刺猬头永远不明白,死宅不管是音乐宅技术宅还是动漫宅,对于漫无目的的逛街都有着莫名的抗拒。 如果是平常,刺猬头肯定要当着阿尔瓦的面嘲笑他一番,但不知为何,在刺猬头准备开口时,他总觉得开车的格兰在说完很好之后,朝后视镜瞥了他的方向一眼。于是话到嘴边,刺猬头又改口了。 “啊哈哈,那么早回去有什么意思?不如逛逛吧,听说南区新来一家流动露天餐厅,很多人推荐。” “……”两兄弟默契各自维持各自的姿势,没有回答。 面对如此不给力的态度,刺猬头只有再接再厉地找话题,“说起来,阿尔瓦晚上在家一般做些什么?” “写谱,修谱,练琴。”阿尔瓦想了想,答到。 好无趣的生活,刺猬头决定放弃阿尔瓦,换个说话对象,“那哥哥呢?” “锻炼,模拟战况,模拟战斗。”如出一辙。 “……”不愧是两兄弟,一样的无趣。 刺猬头不死心,问“没别的活动了吗?” 阿尔瓦想了又想,终于想起一件事,指着格兰说,“看他锻炼,模拟战况,模拟联系。” 格兰认同地点点头,也说,“看他写谱,修谱,练琴。” 好了,他放弃了,这么普通的无趣的日子这两人是怎么一天天过来的。难道就没有人觉得无聊吗?这么想着,刺猬头不由自主地就问出口, “你们,难道就不觉得无趣吗?” “不觉得,阿尔弹琴很好听。” “不觉得,哥哥模拟战斗很厉害。”兄弟俩齐声说。 ……也就你们两人觉得对方有趣,难怪你们是两兄弟。 刺猬头朝着窗外望天,车里再一次陷入一种名为默契的沉默中。 等阿尔瓦套上假发,三人便按照阿尔瓦的计划书上写的……买完必须的通讯器,再到指定的超市按照列表上的购物清单买了需要的商品。 走出超市,一点逛街乐趣也没感受到的刺猬头再也忍受不了了,坚持要去那家新开的流动露天餐厅。然而,他唯一的建议,在三人看到排了数十人的队伍后,被两兄弟鄙视了。 阿尔瓦望着长长的队伍前的点餐台,感叹,“好多人啊!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刺猬头涨红了脸,窘迫到,“那,那是因为好吃!” “要不去拐角的餐厅,还来得及。”格兰提议到。 阿尔瓦瞧瞧满脸纠结十分不甘心的刺猬头,露出了一丝坏笑, “难得安德尔推荐,就排一下队吧。但愿,饭菜如传闻一样过得去。” 露天餐厅的厨师是个金发碧眼的优雅年轻男子,炒着菜的同时还不忘一边与排队的女孩子抛媚眼暗送秋波。 阿尔瓦他们的队伍前排了许多人,因为餐厅的位置已经坐不下,许多人选择打包带走。 原以为排到号就可以点菜,但等轮到他们时,刺猬头才悲催的发现菜单上的文字并不是宇宙通用字,而是一串马蚤包的花体圈圈字…… 穿着白色厨师服的金发男子走过来,用手抚了抚刘海,露出极具魅力的笑容, “bonjour(你好),美人,点什么?” 难怪刚才有那么多人面带遗憾地走了,原来是语言不通。 刺猬头胃疼了,他开始后悔做出这种没有计划的提议。阿尔瓦无视了对方那句对着他说的美人,径直走到一旁看着格兰,意思是,交给你了哥哥。 而哥哥也不负众望地挽救了刺猬头和他们的晚饭,点了丰盛的一餐。刺猬头热泪盈眶地注视着格兰,多么可靠的人民军队啊,总是及时地挽救人们于水火之中。 就在他们提着晚餐准备离开的时候,排在他们后面的一个高大的雇佣兵引起了阿尔瓦的注意。对方一身整齐却略显风尘仆仆的雇佣兵军装在人群中明显的格格不入,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满是泥污,唯有那双黑亮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有神。 刺猬头显然也注意到他了,担忧地说, “看来这个人也是吃不成饭了。” 那个厨师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看着来到面前的脏兮兮的雇佣兵,他不由自主地挑挑眉,眼底带上一丝挑衅,用蹩脚的英语问, “点什么,请用法语。” 很明显,这个饥肠辘辘的雇佣兵不会法语。他正尴尬地挠着脑袋,结结巴巴地朝对方解释说他是听说这里的菜不错才来得。好不容易回趟家,他想带回去给家人尝尝。只是对方似乎不为所动,不耐烦地挥挥手像在赶一只恼人的苍蝇般。 阿尔瓦皱起眉头,准备走过去。但热血派永远比他更快。 刺猬头一个箭步冲到了点餐台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看就要破口大骂。金发碧眼的厨师却抢在他之前笑了笑,问“你,他,帮着点吗?” 刺猬头反应过来也大为窘迫,本想教训对方,但忽然想起对方是个外国人,到口的话憋在嘴边。雇佣兵见状,拍了拍刺猬头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拎起放在一旁的破旧背包打算离开。刺猬头咬着嘴唇,注视着默默转身的雇佣兵,忽然灵机一动。打开词典查了最简单的词,指着不远处阿尔瓦手中打包的菜,刺猬头冲金发厨师抬起下巴,说, “ê(一样)!” 金发厨师收起了不屑的笑容,上下重新审视了刺猬头一番,然后耸耸肩转身准备去烹饪,却又被刺猬头喊住。 朝回头的厨师露出龇牙咧嘴的笑容,刺猬头将握拳的双手凑到对方眼皮底下,猛地弹出两个中指。挑衅地看着对方,用英语一字一句说 “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语言也可以表达的,傻货!” 作者有话要说:又暴篇幅,这段情节还没走完orz 刺猬头这段是真人真事,不记得是出国留学的同胞,还是出国旅游的同胞碰到的事,真心佩服他们的急智。 宇宙惯例,求包养。 第三十八章 噗哧一声,有人忍不住轻笑出声。一个看起来顶多十岁的可爱的女孩从露天餐厅旁的飞翼狮子雕塑上跳了下来,迈着两条小短腿小跑到刺猬头面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以会见革命同仁的劲头使劲地晃,然后像争着回答问题的学生般举手大声说到,“我同意这货是傻缺!” 刺猬头眼角抽搐地看着热情地同他握手的女孩,一时哑口无言。他想要抽出手,却发现这外表娇小的女孩力气意外的大,已经被眼前状况弄糊涂的刺猬头求救似的看向阿尔瓦。阿尔瓦望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细细打量着绑着蝴蝶结发带的小女孩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女孩紧贴着刺猬头好奇地眨巴着大眼,顺着刺猬头的视线看向阿尔瓦,然后一脸惊奇地指着他说, “啊,银色头发的星星,你为什么在这里?” “……”大概是因为这女孩说起话来太自来熟了,他才会觉得不对劲吧。话说他带了假发,如果这也能认出来,那真是犀利的眼睛。还是说其实他们是认识的? “贝莉,不可以随便给人起外号,还有不能叫哥哥我傻缺,这不是淑女会说的话。”金发男子试图把黏在刺猬头上的妹妹拉回去。 “那就叫蠢货!”女孩灵巧地躲过男子的手,在刺猬头背后歪着脑袋露出半张脸。 “……这不是重点,还有,这个个和刚才没什么区别。”金发男子头疼地看着活蹦乱跳的女孩,“好了,去一边呆着,我还要工作。” “不要,说什么来促进文化交流,根本就是在炒菜,没人陪我玩,好无聊。”小女孩嘟着嘴,一脸不满地仰头看着自己的兄长,跑到他身边用穿着红色小皮鞋的脚不重不轻踢了对方一下,又跑回刺猬头身边。因为够不着刺猬头的手臂,小女孩只得拉着刺猬头手,特别郑重其事,“而且难得发现一个和我有相同见解的知己,我要和他结婚!” 刺猬头听着小女孩的惊人宣言,表情如遭雷击,反应不能。金发厨师抓下自己的厨师帽,烦躁地挠挠头,无可奈何地劝到, “贝莉,你不能向每个你看得顺眼的男人求婚,淑女要矜持。” “为什么,你又不肯答应和我结婚,为什么我不能向别人求婚?”眨巴着蓝色大眼如同洋娃娃般的小女孩认真地问到。 阿尔瓦淡定地从格兰手中的袋子取出小吃,看着这神展开的一幕。一下子从狗血爱情剧变成家庭伦理剧,刺猬头看起来完全昏了头。而当热血派感到自己的脑容量跟不上对话话题的发展速度时,他们一般会选择快刀斩乱麻。刺猬头试图甩掉萝莉的手,发现甩不掉后直接抬起另一只爪子豪不怜惜地拍掉了女孩拽着他的小手,吼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耍我啊!” 女孩看着刺猬头退后几步,揉着被打红的手缩回金发男子身后,抓着男子的衣角脸贴在上面委屈地说 “哥哥,他好凶,我还是嫁给你吧。” “……”额角青筋暴起的刺猬头磨着后槽牙,狰狞地笑着,看样子快发飙了。阿尔瓦见状走过来,拍了拍刺猬头的肩膀,说,“算了。” “算什么,这两兄妹根本就是在耍我!”刺猬头暴躁地指着笑盈盈的两兄妹。 阿尔瓦指着女孩说,“那你想怎么样,打她吗?”刺猬头顿时语塞。见阿尔瓦走近,小女孩忍不住好奇打量这在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歌手,忽然他羞涩忸怩地捏着裙角走出金发男子的背后,跑到阿尔瓦面前用手比了比身高,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你弱了一点,但仔细看银色头发的星星你也还不错……你愿意和我结婚吗?这样给你写情信的暗恋着你又不会明说的哥哥就不用离开我了,还有,我不介意3/p!” 女孩响亮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引得众人侧目,阿尔瓦放在刺猬头肩上的手猛地抓紧。看着对方清澈的蓝色大眼,阿尔瓦表示,……真想掐死这装得一脸纯洁的小萝莉,什么叫他虽然弱了一点,他的身体年龄才十七岁!十七岁懂不懂,身体还没长开! “贝莉,你究竟在我不在的时候都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金发男子显然还陷在3/p的冲击中不能反应,头疼地问。妹妹懵懂地想了想,扳手手指数,“你藏在音乐盒里的全无码人哔——乐园,禁断众人行,唔唔——” 捂着自己妹妹的嘴,金发男子面对众人投来的鄙视的视线一脸讪笑, “真是不好意思,妹妹还不懂事,嗷!” 狠狠地咬了哥哥手掌,妹妹挣开哥哥捂着她嘴的手,面对阿尔瓦继续爆料。 “他还在家里偷偷对着你的巨幅图片在做啊哈——啊哈——的事,他还给你送过玫瑰寄过情信。”跳着躲过来捉他的兄长,地球人已经不能阻止这个疯狂勇猛的萝莉爆料了。 萝莉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模仿着成熟男子的咏叹调, “死神虽然吸干了你甜蜜的气息,只余下清冽苦涩。 却没有力量摧毁你的美丽。 你没有被征服,美丽的容颜只是被冰封,我多想轻拂着你的嘴唇和面颊,死神的白旗还未占领那里。 亲爱的宝贝,你为什么依然如此美丽……” 刺猬头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这是他早上刚念过的情诗。 阿尔瓦决定回去就把所有的玫瑰都丢掉。女孩还在叫着跳着躲避兄长的追捕,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倒着后退的女孩见愈来愈多的人似乎更加兴奋,哈哈笑着说, “这才有意思嘛,都来抓我啊,快来抓我啊!” 忽然一双温柔的臂膀从小女孩身后环了上去,温婉的女声轻笑着说 “我抓到你了哦,不准再调皮了,贝莉。” 女孩瘪着嘴回头,结果看清是谁又开心地扑了上去,大声喊到 “爱丽丝姐姐!” 褐发褐眼的女子卸去了伪装用的雀斑,挽起平常随意披落的头发,打扮端庄的女子愈发温婉恬静。她朝追过去的金发男子点点头,然后看向在他出现后便一直注视她的阿尔瓦。 “好久不见了,阿尔瓦,还有舰长大人。” 爱丽丝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阿尔瓦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回答。爱丽丝不以为意地温柔笑着,似乎早就料到阿尔瓦的反应。低下头看着扒在她身上的女孩,柔声问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呢?” “傻缺哥哥说要与lse进行文化交流,我本来不想跟来的,但他不让我和雅琦他们一去银色头发星星的学校砸场子,哥哥说那太暴力了不是淑女应该做的事,于是我就来这里陪他炒菜。”女孩用脆生生的声音告状。 “这样啊,那和我回去好不好,格温布里大人看不见你们有些担心了。”爱丽丝笑着哄到,说着抱起女孩转身离开。 “站住。”阿尔瓦忽然开口。 爱丽丝抱着女孩停住,转过身来,一如既往地笑得如同三月春风。 “阿尔瓦想要问些什么呢?” 被爱丽丝这么一问,阿尔瓦反而不知如何开口。 爱丽丝看着茫然的阿尔瓦笑了笑,说 “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想问的,要么是我不能回答的。要么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我想说对不起,不过,我想应该有人已经说过了,那么多余的话也就没有意义了。” 爱丽丝直视阿尔瓦的眼睛,没有躲闪也没有羞愧,她淡然地莞尔说到,“晚会最后一首歌令人很感动,可惜我没能看完。” 阿尔瓦望着爱丽丝不知该说什么,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人窒息。小女孩仰头看看爱丽丝,又看看阿尔瓦,大概觉得阿尔瓦的脸色看起来难看极了,也似乎是为了肯定爱丽丝的话,女孩朝阿尔瓦竖起大拇指,诚挚地说 “音乐很棒哦,就像、就像银河里最干净最漂亮的星星,所以我不讨厌你……你看我都向你求婚了。不对,我要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啊呀,不管了,反正有些事情是语言也表达不清楚的,总之,就是这个”比了个大拇指,女孩笑着说,“我很喜欢你,姐姐她也一样。” 阿尔瓦看着爱丽丝背对着他们走远,女孩趴在爱丽丝的肩头,还在扬着大拇指,笑盈盈地挥手,大声喊 “à bientot(再见),美人” 金发厨师没有忘记做完最后一份菜肴交给雇佣兵再走。做完最后一道菜,他吩咐其他人收拾现场后也匆匆离去,余下一条长长的队伍和遗憾的人们。 本来他还想和阿尔瓦握手,但见阿尔瓦似乎没有伸手的意思,再加上美人身边两尊大佛的脸色似乎都不大好,金发男子只得耸耸肩乘车走了。 “他们刚才说的砸场子是怎么回事?”刺猬头注意到了。 阿尔瓦打开新买的通讯器,点开学生一栏,发现班里的学生一个也联系不上。接通学校值班室询问情况后他才知道,就在刚才,举办小型音乐会的学生全部进了医院。闹事的似乎不是学校的学生,而且已经被带走了。 “我要回学校一趟。”阿尔瓦将手里的东西往格兰怀里一塞,朝公共飞行器停泊场跑去。 “我和你一起去。”刺猬头也跟上了。 “还是我送你们过去吧,晚上不太安全。” 格兰看到爱丽丝后同样无太多反应,虽然爱丽丝这样的事情在军队里并不算多,但也不是没有。非要说有什么感触的话,也就只有一种只在传闻里听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真实感。很奇怪的是,几乎所有人面对背叛首先的反应不是愤怒,而是疑问。 无法抑制的,无法解答的疑惑,有个声音在心底不停地问,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不是恋人,不是兄弟吗?我们不是很喜欢对方吗? 那,这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这复杂又让人看不清的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完,啊呀,不小心先被地球代表团砸了场子~ 终于快到塞姆依星球的人出场了,残暴的女王陛下您才是我的真爱。 宇宙惯例,求包养 第三十九章 阿尔瓦赶到学校的时候,受伤学生基本上都被送到医院了,现场只余下一个骇人的大坑,四周散布着碎片。学校周围,几个新闻工作者模样的人在来回转悠。阿尔瓦在学校的教员室找到了鼻青脸肿的吉尔。刺猬头看到这样的吉尔当时便炸了。他扬言要去找地球代表团的人算账却被吉尔阻止了。 吉尔拉着激愤的刺猬头眼神闪烁,面上尴尬。阿尔瓦见吉尔迟疑着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默不作声地隔在刺猬头和吉尔中间。见吉尔放松后,阿尔瓦才开口问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吉尔心有余悸地看了刺猬头一眼,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不易察觉的一步才开口解释。据他所说,刚开始只是两个不认识的人突然闯到舞台上说想要进行一场交流表演,但他们的态度显然并不怎么友好。然后,这两个不认识的人拿出了某种类似音乐能量转换器的乐器,不过那当然只是能测试音乐能量转换值的练习乐器,并没有真正的杀伤力。 吉尔说到这里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看了刺猬头一眼,不太情愿地继续说下去。比试的结果……是他们输了。吉尔因为觉得他们的乐器有作假的嫌疑便不服气。对方就提议让他们拿学校的乐器来测试。 阿尔瓦奇怪地看了刺猬头一眼,疑惑到他们学校什么时候有如此先进的乐器,老狐狸连教师的工作时间都要压榨,更别提购买可以测试音乐能量值的乐器。 刺猬头直接朝阿尔瓦和吉尔翻了个白眼,说,“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学校有这种东西?” 吉尔再次往后缩了缩,小声说,“实际上……我们没有,但你……您有。” 刺猬头闻言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暴跳如雷,隔着阿尔瓦就准备伸手抓起吉尔一顿暴打。阿尔瓦赶紧拦住,事实上这有点困难,如果不是格兰在后面拽着刺猬头的胳膊,凭这个力道,阿尔瓦敢肯定吉尔的鼻子肯定又要开花。 “你偷我的音乐能量转换器去进行比赛?!”刺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吉尔,“那个科技部朋友拜托我调试的试验品?那是真正的武器!” 吉尔躲在阿尔瓦身后,看着怒气冲天的刺猬头缩了缩,随即不服气地喊回去,“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说不好意思,我们学校没有那么先进的乐器吗?那丢的是整个学校,不对,是整个fu的脸。” 刺猬头打不到吉尔,只能咬牙切齿地隔着阿尔瓦瞪着吉尔。听到吉尔的反驳,他笑了笑,问 “那你们赢了吗?” “……没有,那乐器,它炸了。”吉尔咕哝一句,瞟了刺猬头一眼小心地躲在阿尔瓦身后。 “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顿不可!”刺猬头听到这个回答,气不打一处来,再次伸手绕过阿尔瓦一顿乱拍,打得吉尔左右闪躲。 “等一下,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刚才外面的记者围着我就问,说是地球代表团挑衅,炸伤学生。”阿尔瓦忽然想起。 “老师你也知道,新闻嘛,虽然说是友好交流,但谁不知道地球和fu互看不顺眼很久了。刚开始可能只是误会,但总不可能报道说fu的学生太笨,炸了自己的学校。”吉尔躲过刺猬头的一巴掌后朝阿尔瓦耸肩。刺猬头哼了一声反手往吉尔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你也知道你们是一群蠢到炸了自己的学校的蠢货。”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格兰忽然开口问,阿尔瓦看向他。 吉尔抓着阿尔瓦的背,躲在后面想了想,说“不加上他在这里打我的时间,大概也有两个小时了吧。” 阿尔瓦明白格兰想说什么,立刻打开学校的新闻频道,新闻上正在播着粮食丰收的消息倒是没说什么。 “试试查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2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查一下fu最大的天际论坛。 ”格兰提议。 阿尔瓦刷开屏幕,满眼天蓝色的字体写着大同小异的标题, “地球音乐代表团,交流还是挑衅,所谓的友谊之旅是否名不副实。”阿尔瓦一字一句地念到。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吉尔同学。吉尔看着三人,揉着被打红的脸反问, “什么,那又不是我的错,大家本身就对地球军不满,这只不过是找茬而已。” “看来嘴还肿得不是很厉害,还可以说话对不对。”刺猬头一巴掌抡到吉尔背上,打得他嗷嗷叫。“你最后期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似乎根本不可能。到了晚上网上舆论一片哗然,不知是哪位好事者还放了一段音乐会的短暂视频,视频上截取的地球代表团的态度实在称不上友善,这引起了更多人的反感。新闻随后对事件做出了正确解释,但不管怎么说,在网络舆论面前,这些似乎都显得过于官方和无力,大家没有被事实说服,反而认为军部为了此次交流的顺利进行在掩盖事实。网络上反对地球的声音一时间骤然增加。随后,有人挖出这所学校正是阿尔瓦·马科担任教师的学校。突然间,阿尔瓦在音乐网的公共邮箱就被要求反击的信件塞满了。 所有返祖乐迷,混音乐迷声音一致地要求反击。 “让那些嚣张的地球人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美妙的音乐!” 几乎每封邮件上都写着类似的话。阿尔瓦到最后不得不关掉音乐网的邮箱提示。本想着不去理睬这件事,风波便会随着时间的推进而逐渐的平息的想法忐忑地睡到第二天早上。谁知,第二天去上课,学校门口被反对者堵了个水泄不通。人群发现坐在飞行器上的他后,情绪愈加白热化,众人不约而同地看起口号。 “反击,反击,反击。” 一声一声,群情激奋地声讨地球音乐代表团。阿尔瓦不得不示意大家安静,他压着底下人群的声音大声喊话要求大家听他说。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待他解释了事情的始末,下面一片安静。 忽然,有人朝他扔了一个水瓶,大骂懦夫。若不是格兰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了一下,水瓶便朝着阿尔瓦的头上砸去了。但待下面的人看清坐在阿尔瓦身边的格兰后,人们又开始骂, “军队的走狗,我还以为为学者号歌唱的你能明白我们的心情,走狗!” 阿尔瓦怔了一下,脑子里随即一片空白。格兰果断地将阿尔瓦拉着坐下,直接绕过校门停在了学校内部的广场上,亲自将阿尔瓦送到教员室。阿尔瓦只是木然地跟着格兰的脚步,身后仍旧是骂声一片,偶有闪光灯在闪烁。 教员室内,吉尔的脸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正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做着清洁机器人做的工作。刺猬头在一旁烦躁地瞧着电脑。阿尔瓦的眼睛在巨大的蓝色标题上掠过。刺猬头见阿尔瓦进来,啪的一声关掉屏幕,咧开嘴笑到, “你还好吧?” 阿尔瓦摸着椅子,在上面坐下,接过格兰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口水,茫然不知所措。 “我不确定。” 格兰摸摸阿尔瓦的头,看着阿尔瓦认真地说 “不要去想那些人说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真相,也不了解你,呆在这里直到放学,不要乱跑,等我来接你。” 阿尔瓦呆呆地点点头,格兰看着觉得不放心,拉起阿尔瓦的手, “我们还是回家,今天先请假。” “不!”阿尔瓦不由自主地立刻拒绝了,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冲,他勉强朝格兰露出一个笑容,“我很好,上课而已,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件事也很快就会过去,很快会过去。” 阿尔瓦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在和格兰说话。格兰还是有些担心,刺猬头拍拍格兰的肩膀,安慰说,“放心吧,我看着他。” 格兰最后还是让阿尔瓦在学校上课,然而事情并没有像阿尔瓦说的很快过去。就在中午吃饭时,便有不知情地学生拿着早上阿尔瓦差点被水瓶砸到的视频来质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愿意代表fu反击地球代表团的挑衅。阿尔瓦望着对方稚嫩的面庞,那上面写满了期待与气愤。他全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还好刺猬头凶悍地拍了拍桌子,“你是不是就那么不愿意让老师清净地吃个饭。”说罢,饭也不吃了拉着阿尔瓦离开了。 这件事似乎变得没完没了,阿尔瓦走在学校走廊上便能听到学生的议论。每个人看他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让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就在昨天他还是全校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而今天面对空荡荡的返祖音乐教室,阿尔瓦忽然后悔没有接受格兰的意见回家呆着。 身不由己,大概是唯一能说明阿尔瓦感受的词,处在tv的电视节目的现场,阿尔瓦茫然地看着面对台下观众的嘘声仍旧笑得优雅迷人的金发男子。这场节目是tv的监督执意邀请阿尔瓦来参加的。毕竟之前晚会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阿尔瓦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上了。其实阿尔瓦也说不清现场的唏嘘声是否有一部分是属于他的,但刚才金发男子已经将那份敌意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听说,fu的各位执意要与我们来一场交流,虽然在之后会有正式的比赛,但是如果大家非常期待我们的表演想要先睹为快,我不介意代表地球音乐团与贵国的阿尔瓦·马科先生来场比赛,他也已经同意了。至于题目嘛,爱与和平是永远的主题,既然和平稍后会有,我们就来谈下爱情怎么样?”男子俏皮地朝台下眨眨眼。此时台下的气氛已经缓和,节目在阿尔瓦做出承诺后得以继续。阿尔瓦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最后的。 节目结束,他在后台喊住了在南区喷泉广场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男子。待对方回头后,阿尔瓦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对方好奇地眨眨眼,耐心地等着。 “谢谢。”到最后,阿尔瓦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金发男子不在意地笑了笑,摇摇头,说,“你应该对tv的监督先生,还有格温布里大人说谢谢,先是格温布里大人找到我说希望我帮他一个忙,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之后tv的监督又找到我,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希望我能帮他一个忙。美人你的魅力还真是大。” 面对对方随意的调笑,阿尔瓦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金发男子看着面无表情的阿尔瓦,忽然收起了不正经的笑容,轻声说, “身不由己对吗?觉得不能够理解对吧,当觉得自己已经得到全世界的支持时,忽然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 阿尔瓦看向金发男子,对方漫不经心的脸上,祖母绿般的眼睛里闪着冷冷的光,清冽似寒冰,微微弯起的眼嗤笑着所谓的支持,所谓的理解。 “也许只是你期待的太多了,歌手都希望通过一首歌做到心意相通,但真正能通过一首歌做到心意相同的人有多少?真有那么简单的事,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那么多战争。不要太天真了,我的天使,在这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 说完,对方见阿尔瓦似乎没什么要说,朝阿尔瓦飞吻一个, “希望爱这个题目对你来说,不会太难,只爱世人的天使。” 阿尔瓦沉默着看着男子,他不知道男子没说完的话是,只爱世人的天使,永远不会懂的真正的爱。 干净的,纤尘不染的,这样的爱,不是人类的情感。 格温布里大人,你吩咐地只是解围,可没说我一定要输。男子看了阿尔瓦一眼,冷笑一声转身。作为一个歌手,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歌声成为别人手里的利器,用来宣泄不满和伤害别人。 同样,身为歌手,有为了歌者的尊严,无论何时都严肃以待,绝对不能输的坚持。 第四十章 “你好,我是tv的记者,情人节快到了,我们正在做一个关于的爱的采访,想问下你们对爱情的看法,或者说你们认为怎样才算爱着对方?” 带着蓓蕾帽的黑发少年拿着麦站在喷泉广场上,逮着来往情侣就问,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作为恋爱胜地的喷泉广场,一到周末就会聚集相当多的情侣。 尽管如此,阿尔瓦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热天,阿尔瓦看着来来往往穿着清凉的人群,挠了挠又闷又热的假发,烦躁不已。 “有进展吗?”冷饮贴到脸上,清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下来,阿尔瓦冻得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到一身便装守在身边的格兰。 无精打采地接过格兰递过来的冷饮,他摇了摇头,点开记录笔看着所得到的答案。 “爱情就是每份工资都交给老婆,老婆说一我不说二。”阿尔瓦头疼地看着诸如此类的话语,泄气地瘫倒在长椅上。“这都什么和什么,本以为会很简单,还特意为了这次借了tv的记者证,结果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没关系,还有很多时间。”格兰坐在阿尔瓦身边,拍了拍那白色毛绒绒的头顶。阿尔瓦歪在椅子仰头望着刺眼的太阳,顺势倒在格兰腿上。 半晌,阿尔瓦忍不住问, “……哥哥,如果我输了……会怎么样?” “大概你一直以来获得的认同会消失吧,从万人瞩目的歌手,变成可悲的失败者。”格兰小啜一口冷饮,看着远处嬉闹的人群,直言不讳。 阿尔瓦闻言叹了口气,撑起上半身与格兰对视, “这个我知道,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 “有意义吗?”格兰反问。 阿尔瓦语塞,再次倒在格兰身上,沮丧地闭眼歇息。格兰轻轻拍着阿尔瓦的背,清冷的声桑在夏日喧闹的人群中平静地说,“谣言不过月,过月无人传,不管人们现在怎么讨论你,最后也会被新的话题代替,再说,你明明知道自己在乎的不是别人给的荣誉。” “那为什么我会觉得难过?”阿尔瓦趴在格兰的腿上,慢慢地问。 “我们总是希望别人喜欢自己。”格兰的声音伴着水流泠泠轻响,远处孩童的欢笑声传来“因为抱有期望,所以才会在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感到难过。但是有些回应得不到没关系。” “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总有一些人,愿意一直相信你,陪着你。对你而言真正重要的不是所有人,而是少部分的一群人,这样不就够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因得不到关注而闹脾气的任性小孩。”阿尔瓦无奈地笑了,同时也释然了。“说起来,刺猬头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校友,我认可的对手,我的朋友!”刺猬头的热血的宣言犹在耳边,阿尔瓦笑着重复,“监督先生也是。” “被很多人相信着,还在这里沮丧,这样不行!”猛地坐起,阿尔瓦仰头大口灌着饮料 “好冷。”抖了抖,即使冻得牙齿打颤仍旧大口大口咽下饮料,阿尔瓦站在阳光下,郑重地说, “这次,一定要唱一首能倾诉爱意的歌!” 格兰托着饮料嘴角勾起看着忽又精神了的弟弟,见他再次积极地扎进人群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年轻人啊,真是容易烦恼也容易健忘。”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地喂着鸽子的老人忽然开口。 格兰看向伛偻的老人,笑着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老人停住喂鸽子的手,抬起松垮的眼皮看着格兰,“但是因为健忘或粗神经,也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 “他的话,不会的。” “还真是自信。”老人也笑了笑,掏出一把面包屑洒在地上。格兰的视线继续追随着在人群中忙活的少年,老人继续注视着眼前的白鸽。 “介不介意听我说说我的故事?”格兰忽然问。 “啊,人老了,耳朵也背,记性也不好,你想说就说吧,不过说了我也不一定听得清,听清了我也不一定记得住。”老人家挠挠耳朵,拍了拍脑袋。 格兰靠在长椅的木靠背上,笑了笑,当老人默许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这样喜欢隔着人群看着他。” “不管是玩耍的时候,还是完成了父亲交代的作业的时候,都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然后才能安心地去做手上的事,但是,每次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看着别的地方,多少有点让人失落。” “他在看着什么,他在想什么,我完全都不懂,但是就在我终于鼓气勇气准备去问的时候,他已经变得无论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全然没了生气。” “需要我帮着做些什么,又或者有什么要对我说?我这样问他,但他只是冷冷地看我一眼,便走开了。” “房间里总是堆着各种各样的材料,每天玩的时间很少,每天专注地坐在桌子前的时间总是很多,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格兰笑着回忆,细数着记忆里的画面。“既不笑,但也不会哭,和我一点也不像。” 一点也不像两兄弟,见过的人都这么说。 说着说着,格兰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如果不想做可以不做……这样的话,想说又没有说出口,如果不高兴地话,可以告诉我,如果一个人很孤单地话,我可以陪着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是兄弟。这些,全部,没能说出口。” “他是谁,对于别人来说又是谁,于我一点意义也没有。” “对于我来说,他只是我的弟弟,最珍贵的弟弟,不管他过去是谁,现在是谁,以后又会是谁,成功了又或是跌到了,他永远都只是我的弟弟。”热风吹过,将呢喃般的自白吹向喷泉许愿池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不会笑不是因为不幸福,不会哭也不是因为不难过,因为爱所有在乎,所以无法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过去放声笑出来,所以不能哭,一旦哭了就会有人跟着一起难过。” “我的弟弟,有着不同面上的意外的温柔,也意外地容易感到不安。虽然比起以前,现在要好上许多,但还是让人担忧。应该说,他让人忍不住想去照看。或者说,是我自己的目光不自主地想去追随他的身影。” “所谓爱,其实是自私,胆怯,委屈却又幸福,就像飘在空中的绒羽。”格兰看着空中飘忽的绒羽,忽然说“时不时担心会跌落在地,有会因为偶然的一缕阳光和风感到无比轻快,只是看着便觉得自己能一起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喂,小子,这还是亲情吗?老头子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老人扔了一把面包屑,不客气地打断到。格兰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脚边咕咕叫着围过来的白鸽,说 “谁知道呢?本来就是难以分清的情感。” 老人听了默不作声,只是无奈地耸耸肩,过了一会,才说, “身边就有这么好的素材,还舍远求近,你的这个弟弟真是傻瓜。” 老人好笑地摇摇头,将袋子里剩下的面包全都倒到了地上。起身的动作惊得脚边的白鸽直扑棱,霎时间周围都是翅膀的扑棱声,扇落的绒羽毛在阳光中纷纷扬扬的飘荡。 格兰侧脸看着老人点点头,笑着承认“谁说不是呢?但即使是傻瓜弟弟,我也很喜欢。” “我看你也是傻瓜。”老人拍拍裤腿,打掉落在上面的面包。 “什么傻瓜?”阿尔瓦拿着录音麦沮丧地走过来,看来仍旧是一无所获。 “没什么,你哥哥在说,你拿着录音麦到处的样子傻得可爱,说起来,你让我想到了年轻时读过的一本书,名字……好像叫做寻找爱的人。” “对了,老爷爷,你既然是过来人,那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阿尔瓦忽然两眼放光,将录音麦递到老人面前。 老人瞥了阿尔瓦充满希冀的目光,想了想,轻咳两声,一脸严肃庄重, “爱,就是烤红薯,猜谜,捉迷藏,落汤鸡,蠢。” “哈?”阿尔瓦拿着麦,嘴角抽搐不能言语。 不是老人的话太深奥了,就是他已经无法理解自己所听到的语言。 “不能理解吗?那是你还太年轻了。”老人哼哼两声,鼻孔朝天看了坐在一旁的格兰一眼,转头对阿尔瓦说, “刚才听了一个不错的故事,看你那么辛苦,作为回报,我来带你领悟什么叫爱吧。”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和红薯,捉迷藏,落汤鸡有关的土得掉渣的爱情。”阿尔瓦撇撇嘴,毫不留情地吐槽到。 “那我们从情人节前的惯例节目开始吧,据说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天然长成的蓝色玫瑰。” 老人根本就没有把阿尔瓦的话听进去,自顾自地说到。阿尔瓦不感兴趣地收起话筒,他表示花店里的基因改造花连彩虹七色都不在话下,蓝色的玫瑰根本提不起人的兴趣。 老人大概也看懂了阿尔瓦的表情,高深莫测地笑着, “你就看着吧,这里的人可都是为了一年一度的蓝色玫瑰而来。” “……骗人的吧。”阿尔瓦不相信。 数十分钟后,情侣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阿尔瓦不得不捂起耳朵。 “骗人!”吃惊地看着群情激昂的人们,阿尔瓦呆呆地说到,“为什么……” 老人看着一张张年轻的幸福又期待的脸庞,欣慰地笑了笑,颇为自豪地说, “对于恋人来说,偶然的奇迹便意味着幸福。” 偶然的擦肩,偶然地相遇,然后因为偶然而相恋。 为偶然产生的恋情去改变,为再一次偶然的相遇去期待。 仿佛上天赐予的缘分。 代表着奇迹的幸福,便是爱情。 第四十一章 参加到所谓的寻找爱情队伍中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阿尔瓦看看周围的成双成对的情侣,显然,他们这非同寻常的三人行格外引人注目。 “真是孝顺呢,约会还不忘带家中的老人一起。”旁边的女性温柔地笑着说。 “……不,不是那样——”他才不是我家的老人,不,应该说,这根本不是约会。阿尔瓦边准备解释边想。 但老人对这种说法似乎十分受用,乐呵呵地拉起阿尔瓦的手,表情满足地对那位小姐说, “是吧,我家的孩子一直那么孝顺。” “……不,不是……”这是阿尔瓦。 “说起来,您的两个儿子两位看起来真得很登对。”和老人搭话的女子看了眼表情严肃格兰,再看看一脸无奈的阿尔瓦,忍不住笑着说。 阿尔瓦扶额,都说了不是那样,为什么就没人愿意听他说完。懒得再去纠正,阿尔瓦开始四处张望。 “但是真的是很多人呢!”他感叹到。 “那是当然,两位是第一次参加吧。”女子边说边打量格兰和阿尔瓦。目光掠过阿尔瓦的脸后又再次看向他,脸上露出一副困惑地表情。 阿尔瓦不自然地别开脸。女子歉意地笑了笑,“啊,对不起,但是……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阿尔瓦悄悄扶了下假发,确定没有露馅,才松了口气说,“大概是我长得比较普通。” “大概吧……”女子显然没有被阿尔瓦说服,但因为人群忽然开始走动也来不及细想。格兰在她准备离开前,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说第一次参加,难道在这里的人都是第二次参加的吗?”这个比赛很难吗?格兰想问的是。 女子掩嘴轻笑,摇头,退着朝爱人的等着的路口走去, “不,我和我的爱人可是第六次参加了,我想我们会一直来参加这个比赛,直到再也走不动为止。” 女子的笑容甜蜜美丽,洋溢着温暖到心底的幸福。看得阿尔瓦一愣,他情不自禁地朝前一步,喊住女子。 “那么请问,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女子显然没料会被人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表情一愣,然后笑得更加开心。 “爱啊,是气馁的时候会让人感到充满无限勇气,寒冷的时候会感到非常温暖的感情,如果非要说它是什么,应该是代表奇迹的幸福吧。 “是在不管是受挫还是得意时,都不会改变的幸福。”女子如是说。 阿尔瓦似懂非懂,还想问些什么,女子却望着他的眼底摇摇头,阿尔瓦不由地止住了话语。女子朝三人挥挥手,小跑着离开。 “祝你们能找到属于你们的幸福。” 阿尔瓦有种很接近了,却又错失了失落感。他喃喃自言自语,“说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弄明白。” 头上忽然一暖,阿尔瓦抬头,看着格兰。格兰目送着那对情侣走远,笑着说 “没关系,最后一定会明白的。” 阿尔瓦看着格兰,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微笑,心头的失落感顿时消散,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 “……说的也是。” “既然如此,爱的探险开始!”老人比他们还兴奋地拿出大会发的古旧盒子,打开蒙了一层灰的盖子,取出珍贵的纸张。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女孩的红鞋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阿尔瓦凑过去跟着老人念了起来。 “猜谜游戏……吗?”格兰也站到阿尔瓦身边,斟酌着谜题上仅有的一句话。 阿尔瓦将纸张翻过背面,后面再没其他的词句。 “从使用纸张这一点,毛了纸张的边沿,还有泛黄得甚至变软的纸质来看,这应该是一件大开发时期存在的纸张。既然如此,这里提到的钟应该不是新的电子钟而是大概在大开发时期就存在的钟楼。”阿尔瓦冷静地分析,偶然间瞥见老人的脸露出隐隐的失望。 “现在的年轻人都太聪明了,这样的题目越来越难不住你们。”老人坦然地承认。 敢情您老就那么期待看我苦恼的样子吗?这是什么恶趣味。想着老人指望不上,阿尔瓦跳过老人,直接问格兰。 “哥哥,这个城镇有哪些钟是从大开发时代就存在的?” “钟楼的话,旧东区有一座,ocean有一座,南区这里有两座,不过ocean周围没有任何和鞋子有关的东西。” “旧东区以前是商业区吗?” “不,东区一直作为研究中心,商业区的话一直是南区,鞋子的话,有着和城镇相同历史的鞋店,我查查看——” 刚准备打开通讯器查找地图,便被老人按住了手,格兰不解地看向老人。老人呵呵地笑了两声, “有些东西,不亲自去寻找,是发现不了的。” 阿尔瓦则是无奈地摇摇头,他完全不懂所谓爱情和查下地图有什么关系,但还是顺着老人的意思来。 三人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周围时不时有同样拿着纸张一边思索一边寻找的人走过。他们的运气很好,在找到第一座钟同时也找到了那家有着悠久历史的鞋店。 店员见到拿着纸张的三人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微笑的迎上来。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请问,这里是否有大开发时期的红鞋子?”阿尔瓦试着问。 “不好意思,客人,那么久之前的鞋子一般是不会放在店子里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向西区新建的总仓库咨询。” 店员小姐笑得礼貌得体,不知是不是阿尔瓦多心,总觉得那笑容里有着和老人相同的含义。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这是什么?”格兰走到一双鞋子前,拿起鞋子前的一个粉红蕾丝小盒子询问。阿尔瓦也注意到了每双鞋子前的纸盒。 店员小姐依旧微笑,阿尔瓦走到一双红色鞋子前,拿起盒子犹疑地问, “这个红鞋子前纸盒我可以打开吗?” “那是送给买鞋子的顾客,但如果客人您愿意买下它,那盒子自然也送给您。” “这个红鞋子和这张纸上提到的红鞋子有关系吗?”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回答,但阿尔瓦还是问了。 果然店员小姐微笑不语,老人在一边继续高深莫测地呵呵笑着。 总觉得……忽然间,这个世界全是腹黑。 阿尔瓦放下手中的盒子,转而询问,“请问这条街上有什么和红鞋子有关的传闻或者传说吗?从大开发时代就开始的。” 店员小姐这才露出一个真正意义的笑容,开心地笑着说,“当然有。” 阿尔瓦在店员小姐的介绍下了解到,很久很久以前……真是传统的开头。 总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从地球移民来的女孩,她因为憧憬水星上的生活来到了水星,可为了来水星她花掉了所有积蓄,身无分文的他除了跳舞没有任何可以谋生的本领。为了生活,她便每天在钟楼下的这个小小场地跳舞。 尽管生活有些困苦,但女孩还是很高兴来到水星。女孩一直梦想着能在水星的ocean上跳舞,成为知名的舞蹈家。于是,她每天很努力很努力地练习。 她那热情洋溢又充满希望的舞蹈感染了很多人,见到女孩的路人都会为她那双充满希望的闪亮的眼睛还有轻快的舞步折服。逐渐,女孩有了还算稳定的生活来源,最后甚至有了专门的舞台。但她还是每天坚持露天的表演。 因为,女孩她恋爱了。她爱上了那个无论晴天雨天都会来看她跳舞的年轻军官,从她身无分文到众人瞩目,甚至遭人非议,都没有离开过的年轻军官。 女孩曾经想过和那位军官说说话,可那个腼腆的军人总在演出结束前就离开了,每次女孩跳完舞都会踩着高跟鞋在人群中寻找,却一无所获。 她像每个人打听,“您认识那个军官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 日子久了,女孩也就胆怯,也就不再找了。她想万一我和他说了话后,他会不会就不来了?又或者,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各种各样的担忧充斥在女孩的心里,令她煎熬万分。从此,看到那熟悉的面庞成了她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其余的时候,她都被各种各样的担忧困扰着。 有一天,军人真的没有来。 因为战争打响了。 女孩站在变得空旷的广场上,心里如同那无人的广场一样沉寂失落。 她想,他都不在了我还跳给谁看。在广场上呆了一会,女孩又想,不为他跳舞我的舞蹈还有意义吗? 女孩在矛盾中度日,最终她忍受不了这份折磨,穿着一直陪着她的红色舞鞋来到广场。 在脚下迈开第一个旋步时,她的心似乎也跟着释放出来。 微笑的旋转,扬手跳跃间,生命跟着舞步在绽放。 女孩已经分不清她是爱上了跳舞,还是爱上了欣赏他跳舞的人,空气随着衣袖飞扬,她脚步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爱情,舞蹈,在跃动间随韶光飞逝,于不知不觉中和生命融为一体。 女孩越来越老,到后来,她只能穿着舞鞋在广场勉强跳上十二步。 而她等待的军人一直没能出现。 人们被她的爱情所感动,在她死后,用她的名字为这个广场命名。 “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娜塔莉广场全名是娜塔莉·博德曼,老老一辈的人都叫这里为红鞋广场。这里,是代表爱情的忠贞与坚强的广场。”店员小姐微笑着说,“我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将我听到的这个故事讲给别人听,这是我继承这家店的第一年,看到每个手那纸条进来的客人,我都会紧张得心脏砰砰的跳。” “如果我买了刚才那双鞋是不是就得不到正确答案了?”阿尔瓦听完后,沉默了一阵,忽然问。 店员小姐摇摇头,“所谓爱情,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我祖母告诉我,每一个鞋子前的盒子里都放了不同的线索,每一条线索都是真的,人们因为选择不同而有不同的际遇。有的人很随便,甚至连鞋子的颜色也不在意,只要有线索就可以了,有些人会去找店里的红鞋子,有些人会去南区仓库找古老的红鞋子,当然人也有人会愿意多询问下红鞋子的古老传闻,虽然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很少有人能做到,这大概就是每个人对待爱情的不同态度吧。” 店员小姐微笑着看向阿尔瓦。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 “但是后面还有一句红色鞋子染上灰尘是什么意思?”格兰注意到纸张上被遗漏的后半句。 店员小姐狡黠一笑 ,“这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爱情,是要自己去寻找,只有这样子找到的爱情,才是属于自己的爱情。” 阿尔瓦与格兰走出店子。站在阳光下,阿尔瓦的表情似乎有些动容,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录音麦,沉思了很久。格兰看着少年在阳光下认真的侧脸,看着他没有犹豫地按下删除键。阿尔瓦回头看着身后的招牌,对着红鞋子三个字,他说, “哥哥,原来爱情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 美好的相遇,无法替代的时光,无法替代的人。 在这令人眷恋的,蹒跚的,孤独的道路上,每一步,都是属于各人的,独一无二的幸福。 这寻觅间的奇迹。 “哥哥,如果我找不到,是不是就输了。”站在阳光下,阿尔瓦忽然又害怕地问到。 格兰将手按在阿尔瓦的头上,重重地揉了揉,他说, “没事的,一定会找到的,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很喜欢爱情这个题材 今天足足上了八小时的课,我先歇歇,明天早上八点回留言,摸摸所有留言的筒子。 第四十二章 三人在广场四处寻找着线索。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人。阿尔瓦和格兰猜测所谓红鞋子落了的灰尘指的是十二点钟声响起时,钟楼的影子,然而十二点钟声响起,他们发现影子指向的方向还是那家红鞋子店铺。显然这不是他们要的答案,漫无目的地在广场游荡,四处打听和红鞋子有关的消息。阿尔瓦不甘心走到这步又回去买已经知道不是他们需要的红鞋子。边走边听着耳边的老人一会嚷嚷着肚子饿,一会喊住他说口渴,阿尔瓦心情愈加烦躁。太阳当头照,汗流浃背的感觉十分不好受,想想对方是老人,软脾气的阿尔瓦也说不出重话。 站在冷饮店旁,阿尔瓦站在骄阳下,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老人坐在阴影出啜饮着柚子茶,看了阿尔瓦一眼,悠悠地开口说, “既然暂时找不到,不防到处走走看看,有些事急也没用。” “中午太热了,我们进广场的商业中心休息一下吧。格兰也说。 阿尔瓦虽然不大情愿,但也还是同意了。作为古老的商业广场,南区商业街有着很多古旧的从地球上带来的有趣事物,就连店铺也保持大开发时代的模样没有改变。让人仿佛时光错落间,回到了过去。阿尔瓦在商业区的休息区坐下,周围是面带笑容的游人。在游人欢声笑语中,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 “快看,那是第一代混音器。”几个游人好奇地围了过去。阿尔瓦循声望去,厚重的玻璃橱窗里,天鹅绒的紫色垫子上托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笨重的混音器。 “听说这是巴克·布鲁诺用过的混音器。” “真的?” “真的,你看这里。”那人指着一旁的铭牌念,“纪念永垂不朽的音乐,巴克·布鲁诺。” “要不要过去看看?”格兰见阿尔瓦感兴趣,开口询问。 阿尔瓦隔着人群看了那小小的铭牌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乐器和音乐,只有被演奏才能永垂不朽。被保护着的乐器,虽然还保持原来的模样,但是已经和他的主人一起安眠了吧。” 老人闻言看向阿尔瓦。阿尔瓦注意到老人的视线,回头便看到潜藏在那浑浊眼底的复杂情绪。阿尔瓦感到奇怪,他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 “怎么了?” “……没什么。”老人抱着茶杯埋头喝茶。阿尔瓦朝格兰无奈地耸耸肩,继续说, “如果我哪天死了,我会把我的钢琴送给一个能继续弹奏它的人,最好是我的学生。” “在乱说什么?”格兰轻轻敲了一下阿尔瓦的头。阿尔瓦笑着躲开,随后表情认真地说,“我是说真的,比起被好好保护起来,我更希望有人能将音乐演奏下去,这样我的音乐就能一代代的延续下去,成为活着的,真正永垂不朽的音乐,而不是被遗落在历史的角落里,像那样一点点地被灰尘掩埋……” 阿尔瓦话语一顿,格兰也察觉到了。 落了灰的红鞋子,希望被人找到的红鞋子。 作为一个舞者,娜塔莉小姐的心情,似乎在不经意地代入间,变得明了。 无论是音乐还是舞蹈,只有继续被人表演才能成为真正的永恒。 恰若生命不会因的不衰而幸福,行走四季,昨天看过的风景转眼云烟,沧海桑田,时间的魔力一点点将人拥有的事物悄无声息地夺走。而人习惯于把事物留在身边当作拥有。殊不知,即使握在手中的花,终有一天也会变成流沙细细陨落。 似乎怎么也留不住,似乎什么也留不住。 因执着于物,而忘了物存在的本质。 为什么会对于某样物品有别样的情绪,为什么会舍不得已经变成黄沙的落花? 究竟放不开是那看似珍贵的物品,还是拥有那物的心情。永远当局者迷。 人生永远像是迷途上的一场接力,充满干劲的起跑,略显疲惫的中场。一路上悲喜交加,胜败如常。然而,一切终会过去。 因揣着握不住,留不住却执意挽留的物件,路途变得愈加辛苦,心灵似乎随着不断的失去逐渐干枯疲惫。 喘着气,擦着汗,跋涉在最后的路途,仿佛早已看透生死的眼却在看到远处伸着手等着自己的蓄势待发的生命,不觉得眼前一亮。然后才发现,真正的幸福不是拿着那些早已成为负担的物品走完一辈子并且还要继续走下去。人所等待的,不过是临近终场的那声掌击,早已疲惫仍怀憧憬的心和满怀期待活力四射的心因共同的希望共鸣,响亮的一声,包含了拥者对过去自己的肯定和一句对自己的辛苦了。一切负担便在掌声响起的同时都卸下了。心是前所未有的释然。 缓缓停下脚步驻足远望,祝愿新的生命在自己未走完的道路上遇到自己遇过的幸福,有面对未知苦难是自己所没有的坚强,然后停下来回头欣赏自己的一生。 不是到此为止,也不是看不到尽头的令人恐慌的遥遥无期。 生命在指尖交错间,化作点点光随着奔跑的脚步在继续。 拥者终失,得者本空。因此怅然若失,而不知道所拥非物的人,是真正悲哀地活在恐惧里的人。 拥有的心情,拥有的希望,拥有的信仰,在传承间,在放手间,得以走得更远。不似薄情的物品,交出后便无法再拥有,心灵会因传承而圆满。 将心托付下去,纵使发是白的,躯体是老的,生命依旧熠熠生辉。 这才是生命的独特的美,传承的奇迹。 所以,娜塔莉小姐期望的是…… “哥哥,我们回鞋店!”阿尔瓦拉着格兰的手,朝商场外跑去。老人抱着茶杯落在后面。 “喂,你们不等我这个老人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冒冒失失。” 回头深深凝视了巴克·布鲁诺的乐器一眼,老人忽而释然又欣慰地笑了 “活着的音乐……吗,真是一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词。” 阿尔瓦冲进鞋店,把正在迎接客人的店员小姐吓了一大跳。 双手撑在柜台上,气喘吁吁地抹掉脸上的汗,阿尔瓦对店员小姐说, “请教我娜塔莉小姐最后跳的舞步!”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3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店员小姐呆在那里,忽然手中拿着的鞋子落在了地上。 鞋子跌落在地,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店员小姐晃过神来,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诧异和不知所措, “真的……有人问到了。” 眼泪从店员小姐的眼里涌出,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落下。 “对不去,我太激动了。”胡乱地抹了把脸,店员小姐眼中泛着水光,却忍不住微笑说,“对不去,我实在……是太高兴。我的祖母,我的母亲一直在等着有人能问她们这句话,但是……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阿尔瓦被店员小姐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笨手笨脚地安慰起对方。待店员小姐情绪稳定下来,她走到里间取出一个早已落满了灰有些压扁的盒子。托着盒子,她站在阿尔瓦面前,郑重地问, “那么,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请告诉整句话的含义。” 所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指的既是红鞋广场的钟声,也是娜塔莉生命落幕时的钟声,古钟的刻度只有十二个刻度,因此十二点即可以指中午十二点也可以是深夜十二点。深夜十二点是一天的结束,也是新一天的开始,意味着死亡与新生,生命的交替。中午十二点时,钟楼的阴影刚好落在红鞋子鞋店上也不是偶然,它暗含着红鞋子的地点。渐渐落了灰尘的红鞋子,渐渐落入阴影的红鞋子鞋店。” “当然,渐渐落了灰尘的红鞋子,也指再没有能替娜塔莉小姐跳她爱的舞蹈和为他爱的人跳舞,渐渐死去的舞蹈,渐渐随着时间流逝的爱情。” “这里面放着就是那双落了灰的红鞋子吧。”阿尔瓦看着盒子问。 店员小姐颤抖着手,缓缓打开鞋盒的盖子,手指在灰尘间抹开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一双褪了色变成了玫瑰红的旧舞鞋静静躺在盒中,上面放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for the one who is waittg for love 娟秀的字体,泛黄的墨渍写着,给等待爱情的人,我有跳舞的勇气,却没有开口的坚强,我用舞步写下真爱的线索,愿爱能相遇。 “按照约定,这双鞋子是你的,这位先生,祝贺你。”店员小姐嗓子有些嘶哑,双手递过将鞋盒交给阿尔瓦。 阿尔瓦接过鞋子,低头细细抚摸着早已不复往日光泽的舞鞋。这是陪着一个女人等待爱情走过一生的舞鞋。心随着指尖的触感仿佛忽然被玫瑰色的潮水填满,他抬头问, “接下来的线索要用到这双鞋子吗?” 店员小姐愣了一下,她大概明白阿尔瓦的意思了,“虽然用不到……但这是约定……” “还有想要找到这份爱的人吧,那这双鞋子就请你继续替我和娜塔莉小姐保存吧,希望能由你,你的女儿守护着这份爱,交给下一个找到它的人。” “我想娜塔莉小姐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在这里找到他们的真爱。”阿尔瓦将鞋子的盖子重新盖上,“而且我希望,这份寻找爱的感动能够在我们的手中延续。如果我将这份那么深沉的爱拿走了,对其他循着线索找来的人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明明怀着期待而来,最后却什么也找不到。” “我明白了。”店员小姐接过鞋盒,用手背擦掉眼角的眼泪,微笑着对他“我会在这里等着,等下一个人来找到它,我跟您约定。” 娜塔莉小姐最后的十二步舞,简单且明媚欢快,探戈步,旋转,九十度侧并步,小跳,侧行,滑门步,每一步从轻快到轻缓,再到激烈的旋转。每一次跃动都是一次悸动,用爱意在脚下青石板上画出一圈圈看不见的缱绻的痕迹,用心中的激/情在冷冰冰的大地上刻上还未来得及说的话语,让大地为这场爱情作一场见证。阿尔瓦站在娜塔莉曾经站过的地方,跳着倾注着生命炙/热明媚爱意的舞步。老人坐在广场的一脚,静静地看着这边。 缓缓张臂,屈膝弯腰谢幕,这是对生命的致敬,对爱情的献礼,卑微又忐忑的幸福。 阿尔瓦低头看见青石板上刻着的一行字。 天堂在左,人间在右,一步跨越时间。 每一块青石板上都刻着不同的句子,在日晒雨淋中等着有人弯下腰,去发现就在他们身边的爱。 “哥哥,出发去ocean和城镇的交界处。”少年笑着朝等着他的人招手,朝下个目的地进发,脚步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水星之外,宇宙虚空中,数十艘塞姆依的生物机械舰无声息地靠近。被盔甲严密包裹的旗舰中,女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通过结晶状的玻璃体注视着水蓝色的星球神情冷漠地一挥手,她冷声说到, “为了塞姆依,毁了这些背信弃义的叛徒。” 第四十三章 徒步沿着石阶坡道在城市的旧区穿行,离了随处可见的大大小小的屏幕,少了店铺音乐的嘈杂,漫步在洗得发白的干净的小路上,能感受到的只有宁静祥和。偶有手推小车载冷饮在小路上骨碌碌地滑过,发出夏日才有的清朗响声。淋花的老妇人会笑着往需要水气的路人用水管喷洒雾状水。孩子在水汽里你追我赶,嬉笑着打闹。阿尔瓦闭眼去感受空气着的微凉,仿佛能感到却又触不到水汽,随风扑在脸上微湿清凉。 还在使用最古老的四轮公交车的马路,有老人正坐在的红色停车站打着盹等公交车。 老人双手背在身后,领着他们边走边介绍, “那是手工啤酒制作坊,以前每逢过节就会有小伙子乘着做麦芽酒的时候,偷偷做些麦芽糖给心爱的女孩,老板见如此,干脆就提前关店将作坊让给小伙子们做他们想做的麦芽糖。后来有个小伙子喜欢上了啤酒作坊老板的女儿,他做了有史以来最大最漂亮的麦芽糖雕塑送给那姑娘,因为雕塑实在太大了,为了不浪费,姑娘和小伙子请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分享了他们的幸福。” 老人停在人烟已经变得稀少的店铺门口,画有小麦与杯子的木牌在阳光与风中吱呀,老人推开因岁月圆了边沿的木门, “后来,每次过节这里就会有免费的麦芽糖送给情侣们,即使现在来得顾客变得越来越少,老板娘还坚持着这一做法。这里有的可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最甜的麦芽糖。” “反正每次来喝免费啤酒时都会这样说,你这个老汤姆”围着围裙的妇人一边笑骂着,一边擦手从看似制作间的地方走出来。虽然嘴上那么说,见有年轻面孔来到店里,老妇人还是很高兴。不断拿出新鲜的各种口味麦芽糖让他们尝,还取来陈年的果酒。老妇呵呵地笑着给坐在长条吧台的三人斟满酒,偌大的店子里,十几张桌子上均摆着新鲜的花,却无人落座。 “好高兴,好久没有年轻人来这种老地方了。” 没停留太久,谢过妇人,三人继续缓慢朝高处走去。只要越过这山头,就到了ocean边沿。沿路有古老的手工帽子店,有还保留着用传统发酵的面包店,还有只卖自己栽种的水果的店铺。守着这些店子的多是些不愿意离开的老人,每个人看到新的面孔都会开心地打招呼,招呼他们尝尝自己店铺里的东西。帽子店的老板甚至送了一顶宽沿帽子给阿尔瓦。 阿尔瓦觉得不好意思,抓起店铺的一副浅蓝色手套付了钱。老板起初不肯收钱,阿尔瓦后来指着格兰说是送给他的礼物。 老板哦了一声,收了钱却没有立刻将手套交给阿尔瓦,而是小心细致地用同色的丝带将礼物包好。郑重地将礼物交给阿尔瓦,老人笑着祝两人幸福。 阿尔瓦窘得满脸通红,在老板期待的眼神将礼物塞到格兰手上。 看到老板开心的笑脸,阿尔瓦忽又觉得一切很值得很值得。 站在坡道半路上,回望山脚下走过的小路,浓缩着整个过去的街道就像活着的历史般。一个星球的过去和现在便在一个城镇存,令人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感慨万千。格兰也说,他从未了解过他居住的城镇还有这么一个美妙的地方。 “……哥哥,原来,真的有可以超越时间的存在,好漂亮的地方,如果能有更多的人能看到,能来到这里就好了。” 这里有最美的风景,有善良的人,有最珍贵的回忆。 是阿尔瓦见过的最漂亮最漂亮的地方。 阿尔瓦按着几欲随风而起宽沿帽,眯起眼感受带着夏日闷热的风。 雨忽然就这么下了起来,而且越下越大。 噼里啪啦,像落地糖果的轻响。 阿尔瓦大喊了一声,看谁先跑到山头,便抱着帽子笑着朝坡道上跑。 老人嘟囔了一句欺负老人作弊之类的话语,也跟在阿尔瓦身后小跑起来,脸色是忍不住的微笑。 格兰在原地看着一老一小两个小孩无奈地摇摇头,看看手里拿着的装有手套的盒子,他笑了笑,跟在两人身后朝坡道上跑去。 太阳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快到山顶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格兰还差几步来到山顶时,雨刚好停了。 他看到阿尔瓦站在坡道的顶点,呆愣在那里,不在向前,也不言不语。 “怎么了?”格兰感到奇怪,于是走了过去。 就这么突然,脚步随着撞/入眼底的风景骤然停下,不愿离开。 一边是纤尘不染的清明如镜的天堂,一边是祥和安静的人间,彩色的桥架在眼前,连接起两片截然不同的世界。 所谓一步跨过天堂与人间的美景。 无论生死都将得以延续的美丽。 他们用眼睛见证着。 看着同样的风景,因同样的心情而感慨。 娜塔莉小姐当年站在这里虔诚又赞叹地仰望彩虹的背影仿佛出现眼前。 “……好美” “……嗯。” “能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 “嗯。” “我们明年还一起来这里,好不好,哥哥?” “每年都来。”格兰点头。 “嗯!每年都来。” “哼,整个小镇还有很多你们没发现的地方,别这么快就做决定。”老人不以为然地别过头。 “那我们明年还来参加这个比赛。”阿尔瓦兴致勃勃地表态,全然忘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比赛。老人当然也看出来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同情地看了格兰一眼,缓步朝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收件箱走去。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看看该去哪里——” 很多事情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了,让人措手不及又无可奈何。 看似不变的事物总易在顷刻间翻天覆地。 原本刚才还在说话的人,下一秒便不见了。 原本还在看的风景,下一秒便消失了。 除了无措便还是无措。 阿尔瓦躺在地上,身上是忽然扑过来护住了他的格兰。 烟尘在蔚蓝的天空上飞舞,阿尔瓦可以看到被大风刮向天边的树叶,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哆嗦地伸手去摸,湿润温热地液体染了一手。格兰艰难地撑起上半身,阿尔瓦看着刺在格兰背后的碎片,完全听不见格兰在说着什么。 一巴掌打在了脸上,麻麻的辣辣的,痛觉停留在脸上,却没有传递到心底。 格兰站起时,不小心拉动伤口而发出的一声抽气让他回了过神。脑里一片空白,记忆似乎无法进行,几乎半扶半拖着格兰,阿尔瓦完全是凭借本能在走动,找到了ocean的雇佣兵团的盐场。 扶着格兰,看他要登上雇佣兵的老式s。被人阻止。然后碰到了茱丽,然后茱丽的父亲找来,赫然是那天广场遇到的雇佣兵。 说着话的人是他,思考着的人是他,但声音却变得很遥远。眼前的人变得像离得很远的影像。 茱丽眼神倒映在他的眼底,然而,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担心。 嘴上却已经应付过去。他说, 我没事。我很好。 放心吧…… 坐在s里,因为全身上下唯一较干净的是那双手套,阿尔瓦用它来按住了格兰的伤口。 揽着格兰的背,脸埋在格兰的衣服里,能听到他隐忍的吸气声。手中是逐渐湿润的感觉。 粘/稠得化不开的液体一点点浸透手套,缠在手上扯不开。 窒息的感觉勒颈了胸腔,侧脸想要获得一点空气,抬头间却透过外视屏幕看到了放大的城镇。 ……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 从上空望去,到处是一片废墟,根本找不到能够区别的标志。 格兰一把将阿尔瓦的头按了回去,四周是电子仪器的滴滴声,炮火声不断从外面传来。阿尔瓦沉默地按着伤口四周,不让血渗出来。被击中时的震动却将格兰震得往后一靠,碎片在刺破阿尔瓦的手背时,也刺得更深,血又开始往外流。 “哥哥!” “我没事!”格兰速度不减地操作着,阿尔瓦想抱紧他,却又不敢。 ……怎么可能没事。 两兄弟都是爱逞强的笨蛋。 能歪斜着冲进军港中,完全是因为那一带也被炸的破破烂烂,不幸中的大幸。 “舰长!” 扶着格兰在一片混乱的港口碰到了永恒号上的后勤兵艾伯特。他帮着阿尔瓦扶着格兰乘电梯落到了地下,由地下通道来到了水星的地底基地。格兰被带去治疗了。由于阿尔瓦不是军队的人,例行的身份排查不能免,尽管他更想去陪着格兰。 取下假发,拍完照,抽完血液样本,阿尔瓦坐在大厅里等格兰和验证的消息,地面的消息不断通过影像被传递到地底。 这里是军队的秘密基地,普通的民众无从得知。得知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虽然明白是怎样的理由,也明白不停地有军人正从这里出发到地面上去营救他们。 但是心中有一块地方被怒火烧得火燎火燎得疼。 才发现的,最珍惜的,最美丽的风景正不断地消失,变成废墟。 就在刚才,还有人对他说,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人能来。 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能看到这样的风景。 这么想着便会不可抑制地愤怒。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这里,是他的新家。 “东区损毁严重,北区,南区重要设施遭到严重破坏。”画面在不停地切换,根本就分不出哪里是哪里。 因此,红鞋广场的钟楼在这些图片里格外显眼。今天中午还报过时间的钟楼,现在只剩半截了。 “哟,看看这是谁。”忽然一个不认识的人走了过来,弯腰装作吃惊地冲阿尔瓦讽刺地笑了笑,“结果还是要求助于我们,lse也不外如是嘛。” “加拉!不要乱跑!会给格温布里大人添麻烦的!”有人呵斥了一声,走了过来。阿尔瓦抬头是地球军的熟人。金发男子的眼底没了那日的调笑,看着阿尔瓦的眼神有点冷。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不是说这里是lse的军用基地,不允许普通民众进来的……吗?” 男子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似乎觉得问出这样问题的自己有些愚蠢,不在意地转身,冲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男子摆摆头,“走吧,不要在这里做无谓的事,去支援地面部队。” “为什么fu的人不自己去,而要我们上前线,他也是歌手吧,不公平啊不公平!”名叫加拉的男子嘴上嚷嚷,嘴角却勾起,不怀好意地笑着。 “因为这是格温布里大人的命令!少啰嗦。”金发男子将叫嚷不停的同伴拉走,期间没有看阿尔瓦一眼。 阿尔瓦坐在原地,捏紧了手中染血的手套,却无法辩驳。 不断有人从眼前身边走过,脚步匆匆。而他坐在这里,什么也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次,在战场决胜负。 不过输赢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吧。 ps:我估计女王陛下要被臭鸡蛋砸死了。 第四十四章 接过后勤人员递过来的头盔,加拉揉乱头顶的发,朝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十分不安 “基诺队长,刚才那样子是不是稍微刻薄了点?我觉得对方似乎都快哭出来了。” “虽然有点不厚道,不过也没办法,不趁着现在这么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金发男子站在一旁检查身上的飞行服,神色不改,忽然笑了笑,“怎么?心疼他?” “倒也不是……只是我也不讨厌他,话说,为什么每次我都要做些惹人误会的事?”加拉怨气冲天地将头盔按下,“下次队长你能不能自己上。” “我这张一看就温柔善良的脸怎么适合做那种事?”金发男子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闪瞎了同伴的眼。 “是是,就因为我长了章坏人脸活该被使唤,但是”加拉还是有些犹疑,“他真的会去吗?” 男子将头盔套好,嘴角勾起,脸上浮现一个自信的笑,回想起ocean的表演,“他一定会去的。” “队长……请不要笑得像坏人一样,这会让我更加良心不安。”加拉叹了口气,拽了下自动攀绳,徐徐向机舱入口升去。 坏人……吗?基诺托着下巴,想了想,自嘲地笑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早就没有所谓好坏之分。不同的立场,不同的利益注定了这是个没有黑白的世界。lse过于强大则会威胁到地球,只有双方的力量都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和平才有可能成为现实。只是,这次要搜寻的武器似乎藏得过于特别,以致于就算放到了他们眼前,他们查不出这件武器的特别之处。lse看似大方的交流,无法落下任何话柄。 是拿准了他们查不出来吗? 基诺仰望这巨型机体,眼前浮现出令lse自满的怪物的身影。生物机械四个字就在看到那物体的瞬间刻入了他的大脑。 以承载着庞大复杂的信息量,用大脑记录着的数据,由自然完善的堪称完美的构造,由科技改造的超强再生能力。 侵入不能,盗取不能,就连靠近它都会被一掌挥开。 简直像一匹无法驯服又危险的野兽。 lse的科派都是些疯子。 他很难想像这样的生物被打量投入战斗中的场景。 不过好在,lse笃定他们找不到突破口的原因,是因为就连lse自己都找不到控制这匹野兽方法。 狡猾的政/客…… 将一切摆到面上,做出一副我毫无保留地与你坦诚相待了,弄不清是你自己的事的态度。 令人不甘心又无奈。 倒是芙拉无意间与格温布里大人的一句争执引起了他的注意。 基因上存在着钥匙,既是什么意思?芙拉这一句话说的不明不白。 倒是格温布里大人的一句拒绝的话,让一切变得明了。 “我是不会再去找阿尔瓦,他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你也不能保证所谓的猜测一定正确。” 阿尔瓦·马科,性格很普通,歌曲很惊艳的一个人。 长得也不错,但在基因改造下,lse很少有长得丑的人。 看了ocean晚会后,又发现,这样一个看着清冷的人,却意外的有一颗温柔的心。 找来的资料很多,近期三个月的资料泛滥,以前的资料却接近无。 纯粹是为了调查,无意间听到少年初赛的作品,所谓震撼人心大抵如此。 美丽的景色,美丽的身影,美丽的歌喉。 还有一颗美丽的心。 屏幕上的人闭目笑得温柔释然,看着他缓缓睁眼,看着那浅色的眼底泛起点点温柔的光,那双眼就像倾诉着怀念还有对于岁月的无奈。 好美…… “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贝莉抱着她的宝贝乐器在一旁评价到。能让小天才都开口称赞的人很少。 不过,她的形容总是最贴切的。 真的就像星星一样,只要看着,就会觉得有温热的东西一点一点落在心上,化作细小的,温柔的光,连心都变得熨贴。 “哥哥,你看这个人的眼神好奇怪。” 作为一个歌手,除非把阿尔瓦看作对手,想是很难会讨厌他吧。 而作为一个男人,有一个能触到自己心底的人,在震撼之余,应该是舍不得将目光从这人的身上挪开的吧。 格温布里大人似乎和阿尔瓦认识,虽然不知道过程,但看那似有似无的袒护,就知道格温布里大人应该也是很喜欢这个人的。 来拜托转移公众视线又是令人意外的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似乎已经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看着lse一点一点将他们自己捧起的偶像踩下去是很过瘾的一件事,虽然可惜,但是他没有立场去帮那个无助站在飞行器上的人一把。 作为一个地球人,他只希望lse越乱越好,乱得没心思研究那些危险的东西。 芙拉拿来了学者号相关的资料,嘴上说着只是些不相关的资料,手上却把那堆资料放在了重要一栏。 古怪的女人。 随手翻开学者号的资料,居然是最基础的构造材料。加拉在一旁抱怨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边着手丢到电脑的垃圾箱里。 身旁播放器正播着ocean的晚会,背景是学者号的gs像花瓣一样一片片凋谢的场景。 gs,算得上是lse科派的得意之作。 连名字也起得毫不谦逊,上帝之盾…… 烧死自己子民的盾牌吗?lse的人也真真是狼狈了一回,基诺心中幸灾乐祸地想,眼神便不自觉地朝屏幕上的人身上瞟,忽然灵光一现。 由gs联系到了科派,再联系到了那天见过的,同样是得意之作的生物机体。 基诺翻开资料,令人吃惊的发现。阿尔瓦·马科,如果写成缩写,应该是a gs的设计者是a,完善者也是a,前后跨越了将近五十年的时间,就算lse的人的寿命延长至了150岁,也不可能有人在还未出生前便能发明出一样物品。 难道猜错了…… 或者说,完善者a和设计者a不是一个人,极大的可能是血缘关系者。 基诺拿着手中的资料,努力将阿尔瓦马科与科派联系起来。 可惜,他不能。 首先阿尔瓦·马科的身份便让这个猜测变得不大可能,军派卡斯帕·巴鲁多的儿子应该不会和科派有什么关系 除非,阿尔瓦·马科不是卡斯帕·巴鲁多的亲生儿子。 科派和军派的内部争斗地球是有听闻的,只是不太清楚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即使死了一个马科斯也说不了什么……马科和马科斯吗? 翻开空白的资料,三个月之前的资料少之又少,有的都是最基本的,比如在哪里出生,哪里上学,哪里居住。 一个普通人的资料活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只有这小小1不到的资料。 被抹消的家族,明显作假的资料。 基因上存在钥匙。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基因确实没多大意义。但是马科斯的血缘亲属的基因可就有意义的多。 跟随着lse一起成长的家族,掌握了许多高端核心技术家族,难道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军派倒戈相向的应对方法? 当然不可能。 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身体更加可靠。不会背叛自己的,只有自己。 很符合那些偏执多疑科学家的性格。 与塞姆依的携手,马科斯的没落,出现在地下基地的无法控制的生物机械,似乎与马科斯家族牵扯不清的少年。 一切似乎串得起来了,也变得让人无趣了。 世界,果然还是简单的好。 金发男子坐在驾驶舱,眼前是因音能而爆料的塞姆依生物兵器。黑蓝色的血液顺着他屏幕不断的往下淌,遮掉了半个世界。 “队长,前方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家伙,要小心——哇!”加拉的声音从通讯装置传来,嚓嚓两声又没了。男子惊讶了一下,面上又没了表情,只驱着这笨重的机体朝加拉的坐标赶去。 击落加拉的是一个恶心的家伙,异常巨大的体形上覆盖着土褐色的片状铠甲,上面全是骨节型的触/手,浑身上下都是挂着倒/刺的。 一排整齐地复眼从前蔓延至身后,眼珠骨碌碌地不停转动,见有机体飞过便会拽到眼前打量一番就扔掉,或者捏烂。 加拉的机体就在那怪物的脚下,如果怪物在向前一步,就会将他碾成碎片。小心绕过袭来的触手,飞速地穿梭靠近,抱起加拉的机体迅速离开那怪物的身边。 “根本就没必要为了lse这么拼命吧,小加拉。”嘴里调笑着,基诺的脸色却不大好。 “你以为我想啊,它突然间落在我附近,我想躲也来不及了。”加拉隔着通讯器抱怨,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但那怪物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基诺正想着如何像模像样地撤退到后方,就感到机体一坠。他被勾住了! 基诺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怪物,冰冷无机制的复眼朝着驾驶舱望过来,几节触/手忽地刺进了驾驶舱。 线路引起的爆炸炸飞了许多碎片,基诺匆忙抬手护住头,却在此时听到了一声极低极低的呼唤。 那声音嘶哑不清,却又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呼唤着某人。 是那个怪物在轻轻地,不断歇地呼喊,模模糊糊间,基诺只能依稀听到几个字。 “……爱爱……爱……丽丝……“ 第四十五章 “想不想……做些什么?”一双白色军靴出现在视线中,阿尔瓦抬头,是爱丽丝。距离上次见面不过十余天的时间,阿尔瓦却觉得他们之间隔开的不止是那十余天的距离。身着一身利落白色军装戴着军帽的成熟女性,不同往日穿着牛仔工装裤的少女,少了几分阳光,多了几分机械苍白。 “……应该是,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吧?”阿尔瓦低下头,不去看昔日笑得友善的双眼,眼睛定格在灰色的地板上。 “我需要你帮忙,博士。”爱丽丝没有含糊,直接明了地说明来意。。 “我不是博士,我只是一个歌手。”阿尔瓦轻声地陈述着一个事实,纠正到。 “我要拜托您的事,无关身份,是只要您想做,就能做到的事。这里是您的新家,上次没做到的事,这次只要您想,就可以做到,那有什么理由不去做?”爱丽丝换了敬称,浅褐色的眼里是纯粹的笑,一如既往地淡然明媚。 还真敢说…… 阿尔瓦抬头,忽地笑了, “就像你说的,如果有能做的,我上次早就做了,既然连你们也没能发掘出我的剩余价值,我不觉得我这次能起到那么大的作用。” 爱丽丝看着阿尔瓦的脸,注意到他拽紧的手套,扑哧地笑出了声 “您这是在生气吗?真可爱。” 阿尔瓦一点也不想在此时此刻被这样一个人称赞,因为这听上去更像是讽刺。 爱丽丝笑着摇摇头, “因为付出了真心却没有得到相同的回应,于是觉得愤怒,你觉得我们应该为我们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我们没有,所以你更加愤怒。” 爱丽丝的声音夹杂在屏幕上传来的爆炸声中,意外地平静 “但,我们本就立场不同。从一开始相遇就注定了现在的场面,甚至可以说,我的工作就是要欺骗你们。既然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现在,那么自然不会拿出真心去与你交换,向你们敞开心怀岂不是很愚蠢?” 爱丽丝一字一句地叙述着一个事实,“我们是不会愧疚的,所以你又何必去生气呢?”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阿尔瓦气急反笑,反问。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要相信你的判断。”爱丽丝笑了笑,眉目间温婉柔和。 “……说说你准备用来说服我的理由吧。” 阿尔瓦,最后还是默许了。 马科斯家族在lse脱离地球时,曾经与塞姆依签订过一个协议。 塞姆依作为一个文明高度发达的星球,却维持着落后的社会结构,类似于峰巢的极端的分工社会在文明初期也许还有助于星球发展,但当文明的先进程度超过社会结构,就产生了不可协调的矛盾。因基因而渗透骨髓的本能束缚了思想与行动。 活着,却不能依照自己的意愿而活,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塞姆依的女王在很久以前就预测到了这一情况,所以她的条件是马科斯为首的lse必须与塞姆依的研究者一起研究解决的方法,并且想通过lse制衡地球。女王为了保险起见,在当初脱离地球的数十座eartha殖民地的中枢能源中放置了可能孵化的为女王的卵供lse研究,在必要时刻这些卵可以带着eartha自爆。 “您难道就不好奇作为母舰级别的永恒号为什么没有抢救民众而是自行突围,议长大人真的会为了一场比赛而亲临观看吗?” 阿尔瓦不说话,永恒号没有搭载民众自然是搭载了更加重要的东西,议长亲临也自然有需要议长亲自监督的东西存在。 “这不是你们毁了学者号的借口,除了学者号lse还有数十座旧时期的殖民地。”阿尔瓦打断爱丽丝,“而且,我看不出这和我要帮你,有什么必然联系。” 爱丽丝没有急着解释而是问了一个,阿尔瓦曾经想过却也没想通的问题, “您……还记得您第一次死亡的原因吗?” “我们的基因科学是很先进的,集合了不同空间的技术的lse怎么可能没有办法解决塞姆依?”爱丽丝缓缓说到,“塞姆依的矛盾激化到崩溃的边缘是迟早的事,工蚁不愿工作,女王不愿生产,只要lse什么都不做,塞姆依自然会崩溃。” 阿尔瓦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眼神有些躲闪。 爱丽丝见状,笑了笑。 没有人告诉她,她现在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得残忍。 “是的,您猜的没错,您成功了,但是却死掉了。您只不过是怀揣着自由与智慧的梦想,想通过改造基因来使生命更加幸福,这,又有什么错?” “真正背叛了lse,背叛了您的,不是我们,是军派”爱丽丝的声音在嘈杂中轻飘飘的,如同鬼魅般摄人。 阿尔瓦看了她一眼,说, “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爱丽丝也跟着笑了笑,不置可否, “谁说不是呢?不过,不管是从临死前,拉一把lse做垫背,还是转移星球的矛盾,攻打不受控制的lse的水星基地似乎都是必然。” “您,是不是应该亲自把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还给塞姆依呢?”爱丽丝问。 站在生物机械室内,刚还拼命挣扎的巨型生物机械体伏低在面前,阿尔瓦心中是百感交集。他缓缓走过去,停在一步之遥,有些委屈地趴在地上的生物没有先前的狂暴,一双无机制结晶体状的眼睛盯着阿尔瓦,似乎还有点疑惑。爱丽丝露出一个柔和的表情,兀自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它还一巴掌拍飞了当时的研究人员,我们也就只能强行连接上它的中枢,破解了第一层密码。其他的均显示为无法解读。” “真好,他还认得您。”爱丽丝站在阿尔瓦身后不远处,看着乖顺地趴在地上放轻呼吸的生命体。 阿尔瓦伸手,摸了摸对方被银色铠甲覆盖的额头,对方眨了眨眼,朝前微微挪动了一小步,像个大型犬般回蹭着掌心。叫他解开密码,他又怎么可能还记得几乎可以算得上辈子的事。 指尖摩挲到凹凸不平的质感,仔细抚开上面的灰尘,阿尔瓦看到了一行细小的字。 这是隔了二十多年的光阴,曾经的他给现在的自己迷题。 生命并非因科学和基因而不朽。 “请您快点。”爱丽丝的通讯器一直在响个不停,但她却没有理会,神色有些焦急地等着阿尔瓦解码。 阿尔瓦低头看着信赖地趴在一旁的生物,有些犹豫。 如果是从前的自己,真的会忍心将一个生物当作机械一样,上锁加密。 面前的生物披着坚硬的铠甲,却看起来异常脆弱地蜷缩在地上。 对方干净澄澈的眼里,倒映着他的模样。 阿尔瓦弯起嘴角,安抚地笑了笑,情不自禁地就脱口而出。 “好孩子,我送你回家。” 对方仔细看着阿尔瓦,忽然,吭哧一声,对方背后的舱门应声开启。 阿尔瓦和爱丽丝都傻了。 生命不会因基因而不朽,记忆会随着时间消逝,会伴着岁月枯萎。 既然没有不朽,那就在每一次见面时,都以一颗全心的真诚的心去沟通。 只要那份相交的心情不变,就不存在所谓的无法解读。 正因是生命,所以并非全然由看似理性的基因链堆砌起来的,这其中,还有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存在。 这也是生命之所以超脱科技,凌驾于机械之上的原因。 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 既然是两个平等的生命,那么, 打开门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告诉里面的人,我想进去。 “原来如此,我们都是些被科学蒙住了眼的大傻瓜。”爱丽丝忍不住在一旁摇头笑开来。 走到舱门旁,她扶着坚硬的铠甲,平静地说,“请你,带我一起去。” 第四十六章 红字转蓝,系统激活,中枢连接,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字 “god’s ncer”乍一看,两个字母竖着读下来,不就是gl吗…… “……这起的是什么名字。”可以再有创意一点吗?不是上帝之盾,就是上帝之矛,再不就是如此引人遐想的缩写。 “请不要自己对自己的决定不满,这会让人觉得很奇怪。”爱丽丝没有理会阿尔瓦之前的拒绝,跟着从舱口跳入驾驶舱。 “你究竟想干什么?”阿尔瓦侧身挤在驾驶舱中,手臂以极不舒服的姿势抬着尽量给爱丽丝让出一个人的空间的同时,小心不去碰刚设好的参数。 “你不知道塞姆依的母舰在哪里吧,军队的加密信息没有密码是不能读取,你想怎么办?”爱丽丝言下之意是您想开着史上最强杀器上战场晃荡吗?阿尔瓦顿时无话可说,扭过头,心里仍旧不舒服,嘴上自然也就不饶人。 “当然,我又不是间谍,不知道军队的加密信息是很正常的。” “那不好意思,这次的旅行还只能让我这个间谍陪你了。” 阿尔瓦猛地回头,准备狠狠瞪对方一眼,却看到对方顶着一张笑得无奈的脸在认真搜索波段,然后破解lse的密码…… 突然气氛变得很安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就这么出人意料地将两个本已站到对立面的人又再次联系到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 驾驶舱中只有爱丽丝飞快敲击键盘的声音。靠在座椅靠背上,阿尔瓦看着爱丽丝在一旁的动作,心里涌现出的是一种从潜意识里如潮水般倾泻的如释重负。 唯独没有一点紧张。 他应该紧张的。 他要上战场了,不同于隔着屏幕看炸弹在遥远的地方爆炸。那是真正的战场,稍不慎重便会丢了性命的地方。 摸了摸一直拽在手中的手套,上面的血已经开始干掉,变硬,凝结成血块深深嵌在上面,即使用手搓会变成细小的粉末落下,却搓不掉那渗透到细密纤维中的颜色。原本的心情变得复杂。 如果,爱丽丝说的是真的话,这场战争战争根本不存在应该受责难的一方。 因为立场不同而各自拥有的正义吗…… 那么,眼前这个正在努力破解lse密码的女人也有因为立场不同而有不能放弃的正义吗? 心中有无数问题,但阿尔瓦却不愿意多想。 只是他究竟在做什么?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将lse的机密私自还给塞姆依,只要做了,就是背叛,他再没有立场指责别人。 “爱丽丝……直接将它放出去,不可以吗?”就连阿尔瓦也没意识到,他这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4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这是在想爱丽丝求助,就像在从前音乐节比赛中一样。 “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回到你的家人,你的哥哥身边吗?”爱丽丝看似若无其事地反问,回头看了阿尔瓦一眼,温柔地笑着说, “其实,如果做得到的话,您可以试一试。” 爱丽丝这句话话里,包含着极为复杂的含义。 如果,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背叛家人和国家,仍能若无其事的一起生活,便去试一试吧。 如果,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背叛了,不让人知道,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便去试一试吧。 如果觉得良心过得去的话,可以试一试。 根本,不可能做到。 “背叛,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阿尔瓦仰头看着驾驶舱顶部发呆。 “难得您能体谅我的心情。”爱丽丝笑呵呵地答到。 “这不是夸奖。”阿尔瓦干巴巴地打击,挪了下靠在座椅上的脑袋,“你,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愿意去承担这样的压力?” “愿意这样做自然有愿意这样做的理由,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们。” 听埋头工□丽丝这样说,颇有些倔强的意思,阿尔瓦心中不由地一软,然而爱丽丝的下一句话便将这一丝心软一脚踢到了宇宙黑洞中去了。 她说, “我们从没做错过,所以根本不需要原谅。” 果然,这女人还是当间谍的时候让人觉得亲近些,现在尽管说的都是真话,却让人觉得心情异常地压抑。 “你,相信爱情吗?” 忙碌间,爱丽丝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阿尔瓦正在设想之后可能出现的状况,一时间难以理解爱丽丝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什么?” 倒不是真的没听清,只是不理解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个问题。 “如果我告诉你,所谓红鞋广场的故事的起源是一个谎言,故事中的那个男子从来没上过战场,他甚至不是一个军人,也不配称作一个男人,你还相信爱情吗?” 阿尔瓦抬起眼皮看了爱丽丝一眼,甚至懒得深究自己又被眼前这人跟踪调查的事。 “我还没遇到,所以也不知道。” “真是个狡猾的回答。” “不觉得不值得吗?”爱丽丝背对着阿尔瓦说,“等了一个和自己设想中完全不同的人一辈子,甚至连他究竟是谁也没了解清楚,单纯因为心中的一个憧憬而活了一辈子,愚蠢而又悲哀。” 阿尔瓦坐起来,眯起眼,难得心平气和地说, “但这些都过去了不是吗?大家记得的,只有爱情。” “即使所有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上?”爱丽丝问。 “即使所有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上,它也仍旧是爱情。” 讲过的话,在岁月中根本难辨真假。 任谁也不会记得每一句话真假。 只有那份心情,任谁都知道它的真假。 它刻在心中,心会随它开心悲伤。 所谓幸福,那是时间不能改变的,也无法造假的。 爱丽丝停下手中的活,回头仔细打量阿尔瓦,突然笑了,真的开心那种。 “我现在开始相信您真的曾经是我们的领袖。” 爱丽丝的目光错开阿尔瓦,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低声说了句 “我本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爱丽丝手下没停,随时会有人发现这里有入侵者。 毫无意外,当束缚着ncer的复合链解开的同时周围响起了红色的警报。 “警告,机体s000号非正常启动,警告——”爱丽丝操纵着机体朝发出警报的喇叭就是一发炮弹,果断地以残暴的方式终止了那烦人的警报声。 “你干什么?!万一那后面有人怎么办?!给我!”阿尔瓦挤到前面抢过操纵键盘。爱丽丝看了他一眼,手还是放开了,但也说了一句让阿尔瓦静止在原地的话。 “您,现在……下去还来得及。” “……早就来不及了。” 他的一条命,死了三次,一次死在末日,一次死在军派手中,一次死在科派手里。 早就来不及挽回了。 如果不能原谅格温布里他们,那么同样的,卡斯帕·巴鲁多也同样不能原谅。 “……对不起。”爱丽丝最后还是说了这句话。她托着阿尔瓦的手,将动力推到最大。轰鸣声充斥耳膜,银色的生命机械体撞开头顶的舱门,躯体不断将所有阻隔着自由的钢筋铁板撞碎,将赶来的警备人员甩在身后,冲向了天空。 阿尔瓦仰视着豁然开朗的天空,苦笑。 这年头背叛太多,道歉都不够用,更别说原谅。 战场上往往是还来不及伤感,危机便来到身边。 堪堪躲开同样是生物机体挥来的光能鞭,看来对方并没有因为是同类,对方就手下留情。那是当然,对于被印上lse编码的生物机械体,会认同才会奇怪。 阿尔瓦被高空的压力和迅速的移动逼的出了一身汗。 左躲右闪不是办法,满头大汗地阿尔瓦吃力地调出能够使用的武器。虽然以前觉得音乐做武器可笑,但真到了战场上,他也笑不出来了。 阿尔瓦看着眼前是一排钢琴键,就算被人强行登入驾驶舱也不一定能操作,还真是狡猾。这样说从前的自己,好像有些不厚道。 “爱丽丝!当前面来替我操作!”点下的按钮后,四周的空间开始拉扯变形,然后变得透明。准确来说,是周围的情况正通过全方位投影反映给驾驶舱。 只瞬间,阿尔瓦仿佛悬空地站到了战场的上空,脚下是破碎的城镇,身边是呼啸而过的炮弹。 从没想过,自己会以一个这样的身份,站在这样一个地方演奏。 天地骤然广阔,后无退路,前无指引。 躲在人后唱歌的日子真的就此结束了,但也未必不是更好的开始。 站在更广阔的天地,真正地独立在天地间,以自己的意志去唱歌,用歌声改变世界,真的做得到也说不定。 蓝色的光以银色的机体为中心扩散开,靠近机体的生物都在顷刻间被热源融化。 琴键起伏,泠泠轻响从指尖的缝隙流出,回荡着过去的叹息。 时间在琴声中掀开新的一页,音乐在星辰大海间变成蓝色的光亮,如波浪般扩散。 银色的流星,飞过喃喃念着爱情的生物身边,飞向宇宙。 “那是什么?!”躲闪不及,却没有和塞姆依生物机械一齐被蓝色的能源化作一滩液体,lse的军人惊讶的同时,又不禁怀疑自己看错了。 lse什么时候有能区分敌我的先进武器? 面对堵在面前的层层叠叠不断涌上来的塞姆依生物兵器,阿尔瓦停在了母舰外围。 点开了宇宙公用频道,无论是地球军少的可怜的支援部队,还是lse的舰艇基地,亦或是塞姆依母舰的女王前的投影水晶体。 一个少年的声音用过lse军用频道传播开来, “我是阿尔瓦·马科斯。阿尔法列特·马科斯……之子,来完成lse与塞姆依的约定。” 塞姆依舰艇内,女王斜倚在王座上,看着晶体中的银灰色的生物机体,笑了笑, “看来,我们是被某些人摆了一道,呵,不过,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停止攻击,让他进来。”女王冲一旁摆摆手,“我要亲自接见一下这位多年不见的年轻马科斯。” 由tv转播的网路媒体,于此同时向四面八方传递着一个信息。 马科斯家族回来了。 格兰坐在医疗室的屏幕前,上面一架一闪银色机体一闪而过,他根本听不清主持人在说什么。 第四十七章 黑色的通道,绵延不绝,引伸向更远更黑的地方。四周环绕的,与其说是墙壁,不如说是活着的筋肉脉络,蓝色的液体在脉络间流过,闪着诡异的光。与之相比,他们带来的生物表现的更像机械体。 为了方便体形巨大的塞姆依工兵通过,这艘母舰的通道格外的宽大。 阿尔瓦关了武器,操纵着机体跟随导航用的小飞虫朝塞姆依母舰深处走去。 偌大的房间,到处是黑色的结晶体,上面正播放着水星地表的情况。不是扭曲的爬虫,而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坐在高耸的王座上。王座的高度刚好做到与他们平视。 ncer见到女孩呜呜叫了一声,便不动了。 “我该说欢迎光临吗?”女孩笑了笑,腔调纯正的英语,由少女特有的声音说着,有种脆生生的稚嫩感,偏偏那目光却锐利得似乎能穿过厚重的盔甲直视着驾驶舱内的两人。“不出来见一下面吗?” 阿尔瓦看向爱丽丝,爱丽丝点点头,说,“没必要担心,进到这里,我们基本上是安全的,我在这里,您放心下去吧,女王不具有任何攻击力,如果对方乱来,我就引爆机体。” 阿尔瓦怀疑地望去,这真的有用吗?他怎么觉得这个计划其实一点也不可靠,话说这些话也丝毫安慰不了人…… 无奈也只能点开舱门,阿尔瓦坐在驾驶舱内与对面黑发黑眼的少女对视,对方看到他,表情甚是怀念,巧然一笑。 “居然自称是自己的儿子,您还真是无聊。” “……我们认识吗?”对方熟稔的态度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爱丽丝疑惑地看过来,阿尔瓦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外表萝莉内心御姐的女王陛下笑得高傲,睥睨众人的同时装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居然连当初承诺为您生孩子的女性都忘了,您还真是不一般的薄情。” 这次,换爱丽丝用不信任的眼神看他了。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心情忐忑地坐在一起,女王挥挥手,便有触手端着装有蓝盈盈液体的杯子从不知名角落递到面前。阿尔瓦没敢喝,端着杯子盯着刚才语出惊人的女王陛下爱丽丝碰都没碰。应爱丽丝的疑问,女王解释了刚才的提到的孩子。原来只是将卵交给他研究而已。请不要把话讲的那么引人遐想。 “不过,居然已经不记得我了,时间过了那么久吗?”女王陛下盯着阿尔瓦的脸,漫不经心地感叹。 还是那个问题,他们认识吗? “我想您大概弄错了,您认识的应该是我的父亲——” “血的味道。”女王打断阿尔瓦的话,点点自己的鼻子,说,“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任何生物的味道我只要闻一次就能记住,即使是血亲,那个味道也是不同的。如果是担心克隆人不存在合法身份的问题,大可以放心,我不是lse的人,而且您还活着,我很高兴。” 阿尔瓦与爱丽丝面面相觑,这样和谐的交谈不是不好,而是好过头了。事情发展得太顺利,总有让人担心的地方。 “那么您是不是可以退——” “不可能。”女王利落地拒绝,饶有兴趣地看着阿尔瓦吃惊的表情,她奇怪地托着脑袋凑近,“果然是重生后基因信息读取不完整的缘故吗?居然会对此感到吃惊,那么,您死了多少次?” 请不要用你打牌输了多少钱的口吻问出这么严肃的话题。虽然想叹气,但阿尔瓦还是回答了她, “……两次。”准确来说是三次,解释不清,所以他干脆省略。 “诶,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我还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啊。”女王陛下不咸不淡地微笑。 “那不记得也很正常。我曾经和您约定,如果哪天您死了,而且十八年内您的研究成果没能传递到我手中,我必须替您报仇。如果您完成了研究,我就帮您恢复马科斯家的荣耀。赌上了性命的承诺想不遵守也不行呢。怎么样,只要现在回去,lse也不得不承认您的存在,终于可以好好出一口气了,您也不必在担心对你的研究指手画脚,这算是我对您那两条摩纳哥的报答吧。” 阿尔瓦听完女王的话脸就已经全黑了,如果这么说的话,一切,全都是他的错。 “……我不需要。” “对不起,您说什么?” “我已经不需要复仇了,不管我以前和你做过什么承诺,那都是过去了,所以,请您遵守和lse的承诺,得到研究成果后,维护这之间的难得的和平。” “为什么?”女王看着微怒的阿尔瓦,半阖眼帘,轻声问,“这样不好吗?一直压抑着你,控制着你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终于不用站在夹缝中做人,可以活得自由自在,肆意地践踏曾经不拿你当回事的人。难道不好吗?您究竟,在为什么而生气?” “没有人会因为看到自己国家变成一片焦土而高兴,即使一切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现在的我也不希望谁来替我复仇。” “不会怨恨吗?”女王陛下嘴角勾起,好奇地近距离看着阿尔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怨恨,但即使怨恨,也没有向所有人报复的狠心。 说到底,可能无关良心,也可能只是上上次死亡真的离得太久,久到已经记不清那时候的感受。 其实也可能是因为他是个心软善变的人罢了。 当初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必定想好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因为无法承担这样的结果,一味地去埋怨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再说如果责怪别人会变得轻松的话,这世上也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啊,我开玩笑的。”不去深究阿尔瓦没说完的话,女王耸耸肩,无所谓地摊手,并且大方地承认“那样的承诺就算真的有,我也不会遵守。” “承诺,可是只有在双方都活着的时候,才有价值。” “那您为什么……?”问这句话的是爱丽丝,她是真的无法理解了。 “不是你们说什么我就会相信,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现在活着的还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马科斯,这些都要好好确认一下,还好,您还和以前一样,心软婆妈,烂好人一个,我放心了。” 阿尔瓦忍不住瞪了爱丽丝一眼,他早猜到可能会被这人算计,不过,现在似乎已经生不了气。 “那您是不是——”爱丽丝代替阿尔瓦问。 “不可能哦。我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个人之间虽然有交情,但国家之间只有利益。来打这一仗是因为星球的矛盾变得稍微有些棘手,仗打到一半撤退,我会很吃亏,而且我千里迢迢亲自赶来不是专门为了叙旧的。”女王陛下直来直去,斩钉截铁。 言下之意,没有好处我不走。 这样直接的,厚脸皮女人,意外地不好对付。 尤其在对方还打出一副我是你好友的友情牌,让人实在不好掀了桌子翻脸。 “你究竟想怎样?”阿尔瓦疲乏了,这一天内发生的事太多,心比身先累。 “打仗的话,战事拖得太长,物资耗费巨大,所有投入短期内无法得到回报,还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所以……” “所以?” 女王陛下笑眯眯,“所以,您还是快去抢回lse的位置,然后,我们来签不平等条约吧。” 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被算计的人还不能有异议。 阿尔瓦有预感,如果他敢不同意,对方会眼睛不眨就地喀嚓了他。 这年头,谈感情,真伤身。 眼前女孩依旧笑得迷人,阿尔瓦抖了抖。 他只想说,女人,好可怕。 “那么,我们来演苦情戏吧。”女王陛下大手一挥,“不然,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阿尔瓦看着昂着下巴傲气逼人的女王陛下,心想你这里哪里是在担心不好交代的模样。 于是,送上门的ncer被打包退了回来,女王陛下只抽取了相关数据,然后列出理由一二三,表示放在她这里,她会很麻烦。 一来她还没死,培养好的ncer,作为女王胚胎对于她的政策实施很碍事,塞姆依本来就已经不安稳,再添个不确定因素,不利于发展。 二来他们也不敢擅自将在lse放了多年的胚胎拿回去,太危险了。莫名送上门来的东西总伴随着各种危险,尤其是对方还没有既得利益情况。 三来, “算是,给你用来的筹码。这样塞姆依和lse都不能轻易对付你。” “我会与签和约的。”阿尔瓦想了想,也只能给出这样一个承诺。 “不用和约与我承诺什么,那全是给别人看的。我从来不相信那些扭头就可以扔掉的东西。”女王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阿尔瓦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女王陛下看着他迟疑的样子笑了,她说 “只要是你,我就相信,比起冠冕堂皇的说辞,我更相信到现在都没改变的你。” 坐回驾驶舱,在与王座平视的高度,阿尔瓦在想,眼前这个女孩。她究竟多少岁了? 如果按他所说,算上他们认识的时间,她至少应该五十多岁了。 年轻的外表,利落的言行,但有时又会有些自相矛盾,却又似乎能够让人理解。 她是女王,任何时候都要以星球为优先,理性主宰一切的女王,但同时,他也是一个个体。有朋友,有喜怒憎恶的个体。 两者的矛盾一直存在,把握着两者的平衡,从艰难地在夹缝中游走,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她付出了不少努力吧。 在从塞姆依舰艇右侧强行突破后,紧随而来的是一击擦着机体而过的高能炮,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塞姆依女王胚胎对所有塞姆依生命体都存在共鸣般的影响,将波段跳到机械生物的波段,音能瞬间扩散。 能量不至于置之死地,但短暂的麻痹,在战场上仍能让对手毙命。阿尔瓦忍不住想坐在王座上的那个女人,她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而lse,不,应该是整个fu在注视着这奇迹的一刻的同时,也在想,究竟怎样的武器,居然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所有人第一次知道,仅凭一个人尽然也起到这样关键性的作用。 阿尔瓦站在地表的临时基地,看着已经换上了与lse军服相似服装的格温布里,恍然想,这大概就是科派的制服了吧。 “欢迎您回来,马科斯大人。接下来,是要与军派一起进行的公开申明,又要辛苦您了。”格温布里朝走过的阿尔瓦侧身点头,阿尔瓦停在他面前,问了一句一直想问的话, “为什么?” 格温布里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了阿尔瓦一眼,神色平静地微笑,轻声说, “因为不得不。” 因为希望您回来,所以不得不。这是格温布里没说完的话。 49、第四十八章 买了没显示暂缺 50、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疯了…… 人与虫子的会议,在彼此的角力中被拉扯的格外漫长。 会议从早晨谈到中午,从中午谈到傍晚将近。 而此次会议的议题是,马科斯究竟是不是马科斯。 嗯,题目很抽象,内容很简单,过程很复杂。 军派表示,马科斯家族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很久了,lse感谢马科斯家族一直以来的贡献,但马科斯的回归对于lse是不适合的,至少现在不适合,由于权利层变更不利于局势稳定诸如此类bb五花八门等等原因,字里行间表示出的,是对于阿尔瓦·马科斯这个存在的怀疑。 对于阿尔瓦·马科斯是不是马科斯家族的人,军派的态度很暧昧。 不说承认,也不说不承认。 潜台词里透露出不管你是,还是不是,马科斯已经过时了,科派还是适合躲在幕后搞搞研究就好,至于小子你,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科派这边,则历数马科斯家族的丰功伟绩,并表示到现在为止大多数的科研成果其实仍是马科斯家族的辛苦研究的成果,只不过民众普遍都不了解这一情况。然后着重分析了lse的军事力量的构成,暗示科学研究等工作其实还是把握在马科斯家族手里,强调科研工作者对于马科斯家族的拥护。 隐晦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武,微笑地阐述着想搞死我们,也要看现在你们有没有那个实力这一个意思。 此过程中,塞姆依的一群虫子安静地坐在一旁,触手在头顶原因不明地欢快摆动,除了开头微妙地表示倾向科派外,会议期间的开口闭口,皆是在含蓄地表达,不给钱,就开炮的意思。 顶着一张昆虫皮,将畜生都不是的恶劣本质发挥到了极致,如此强盗般的逻辑和行径,偏偏没人说句不。 军派和科派忙着讨价还价,拉拢塞姆依,没空。 总而言之,现在的场面就是,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开着一个不伦不类的会,准备花一些不明不白的钱。 道貌岸然地将所有人民的性命在菜市场买菜般的讨价还价中,加减乘除。 真正验证了那句,在战场上,也许你永远你不知道,你的命是因谁而丢。 不过,至少没人现在动手。 因为大家都准备着谈不拢,回头扛枪再来。 就连女王陛下,在面对科派和军派一致委婉地拒绝她提出的经济条约时,也是笑得阴森森。 而阿尔瓦,他很闲,非常闲。 他主要的工作,只是在开场时负责阐述主要几个大的要求,剩下的,便由其他人辩论去了。 格兰也很闲,但是坐下后的他就如同入定的和尚,始终保持视线下垂四十五度,坐姿规范,缄口不言的样子。 阿尔瓦几次想与他来个视线的不期而遇也落了个空,莫名地有些失落。 偏偏这时他被点名了。 “那么,阿尔瓦·马科斯少爷凭什么觉得你应该回到中央来呢,据我了解,你只是一个唱唱歌弹弹琴的歌手吧,你对科学研究了解吗?这样的你恐怕没办法胜任以后的工作吧。” 军派的人开口讽刺,阿尔瓦回过神,瞧了那人一眼。说话的,是个穿紫色军服的中年人,黑发绿眼,也许是因为鬓角的一缕白发,外表看起来略显沧桑。眼角因微笑而而弯起而挤出的一丝丝皱纹,将那浅浅的笑意拉得意味深长。听他的口吻,想是看过他表演的。 阿尔瓦皱眉,他虽然不认为自己的曲子会是人人喜欢,但即使不喜欢,也没有人讨厌到以致于要拿出来公开鄙视的程度。 因为各种原因急需贬低他的个人能力,顺带贬低科派,于是将他贬低为只是唱唱弹弹的歌手……吗 虽然唱歌弹琴是现实,但从这人口里说出,阿尔瓦的个人能力和歌手的尊严,皆被这个人轻描淡写地践踏了一番。 阿尔瓦觉得,既然人家踩到脸上来了,也没有在忍下去的必要。 但格温布里没给阿尔瓦开口的机会。 “我想,卡迈尔上将还不知道,现在军队广泛应用的gs,是由阿尔瓦·马科斯改良的吧。” “你说的,是那个烧掉了学者号的gs系统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对方不以为意。 “学者号gs系统的崩溃正是由于军派的不合理管理引起的,如果是由了解构造的科派不断地改良调试,我想绝不会有学者号那样的悲剧!”格温布里义正严词地反驳。 对方哑口无言,毕竟,操作不当引起的学者号崩溃,可是军派亲口做出的解释。现在否认无疑是自打嘴巴,只得讪讪地闭上嘴巴。 阿尔瓦瞥了身边的格温布里一眼,没说话。 毕竟能将自己做过的事推的一干二净不说,还能倒着往自己脸上贴金,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或者说,这样的人,根本就是说谎说得,最后连自己也认为那就是真相了。 反正现在他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阿尔瓦不觉得面对这样的局势,科派输了,他会有什么好下场。 自己的小命一直被人抓在手里的感觉非常不好。 最好的结果是科派上台,达到能够长久与军派维持一种均衡的状态后,他再渐渐退出。 当然,最坏的结果也是存在的,那就是,再死一次。 只不过这次,估计不会有机会活过来了。 格兰不与他对视,卡斯帕·巴鲁多压根就是在冷冷地瞪他,回答不需要他,阿尔瓦急需要一个缺口来发泄不安的情绪,于是只的将目光转向现场唯一愿意搭理自己的非人类生物。 女王陛下显然对于人类的掐架非常热衷,看得兴致勃勃,但她偶尔也会瞟一下阿尔瓦这边,来点眼神交流。 于是,她很快发现了阿尔瓦的视线。 大概是因为发散性思维联想到死亡,以及现在爹不亲,哥不爱,唯一的伙伴还是个人渣,能够交流的对象不是人这种状态,阿尔瓦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沮丧。 在发现阿尔瓦消极的情绪后,女王陛下的脸上莫名地,也渐渐没了笑容,表情很是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会议到最后,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大家商定明日继续,然后散场。 阿尔瓦本想磨蹭到最后看看能不能与格兰悄悄搭上话,但这根本是痴心妄想。他不走,科派的人自然也休想动。无奈之下,只能起身与卡斯帕并肩离开会议室。 一时间,会议室里皆是细碎的谈话声。 趁着散会时一瞬间的混乱,卡斯帕·巴鲁多迅速地侧脸看了一眼阿尔瓦,眯起眼睛,很冷淡地说了句, “这套简单的制服,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干净纯粹。穿上去了,可就不是轻易就能脱下来的。” 阿尔瓦看了看不肯用正眼瞧他的便宜爹,正想说话,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惊叫了一句。 “格兰少校!你没事吗!” 阿尔瓦与卡斯帕·巴鲁多一齐猛地转身。 不同的是,卡斯帕·巴鲁多能疾步走到格兰身旁。而阿尔瓦刚迈出一步,就被格温布里紧紧地拉住了手臂。 不能去。阿尔瓦知道。 但耳朵就是忍不住地要去听。 眼睛就是忍不住地想去看。 身体,就是忍不住想要遵循本能,朝那个人跑过去。 “不能去……”格温布里小声地说,言语间带上了两人都未曾察觉的恳求。 “医生也说了,治疗只是将表面的创伤医治好,受伤了,就好好休息,跟来凑什么热闹,简直胡闹。”卡斯帕·巴鲁多的声音听上去严厉,但表情却是担忧的,“后勤兵!带他回去休息!” “我没事……”格兰回答。 阿尔瓦听到格兰的声音,心脏猛地一跳,却看不到格兰的样子。塞姆依虫子的触手纷纷扰扰,密密麻麻,挡住了他的视线。 隔着那么的距离,那一丝丝缝隙,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之前明明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但现在声音却带着抽气声,令人担心。 阿尔瓦想要错开一步,绕开挡住视线的触手。 下一秒,在就要看到格兰的时候,却被格温布里挡在了面前。 “该回去了,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留下。 他又要以什么身份,走去过问一句。 军派的军人受伤,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是有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必须没有关系。 他们之间,隔开的,不止是那么些距离和阻碍。 阿尔瓦停在原地,在格温布里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与女王的虫子擦身而过,女王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句, “被动的你,永远那么的可怜可悲,究竟要什么时候,你才能试着去为自己争取一下呢?” 51、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夜里的风,介于凉爽与寒冷之间。 坐在天空底下看星星,永远是夜里最惬意的活动之一。 阿尔瓦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小屋。 爱丽丝正在和格温布里对今天会议进行分析。 刚刚塞姆依回复格温布里的消息只有简单两个字,同意。 阿尔瓦想是格温布里背着他答应了什么条件。他当时不过是随意瞟了眼消息栏,然而只是一眼,格温布里也相当紧张。 阿尔瓦随即收回视线,他对这些即将发生或已经发生的阴谋不感兴趣。他也明白自己只不过是面可有可无的旗帜。 格温布里见他没有任何表示,脸上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阿尔瓦在他打算开口之前便起身,说, “我出去透透气。” 格温布里目光复杂地看过去,爱丽丝只低着头说了句, “外面冷,记得带一件外套。” 阿尔瓦点点头,赶在格温布里说出什么话之前拉开了花园与客厅的门,刚巧地球代表团的罗伯特来拜访,成功地阻止了接下来的对话。 时间在肉眼不可见的斗转星移中,悄然流逝。寒意渐重,阿尔瓦忍不住摩挲手掌。 “让lse未来的领袖在这里挨冻,科派的人都在想什么?” “挂名而已。”阿尔瓦在风中吸吸鼻子,看也不看走到身边的罗伯特。 罗伯特·科莫斯风度将外套脱下,披在阿尔瓦的肩上,风度翩翩地站在一旁,“我可以坐下吗?” 每个人似乎都会处于礼貌问上那么一句,但他们却从来没想过会得到一个拒绝的回答。 简而言之,这些,都是礼貌性地废话。 阿尔瓦虽然很想说一句不可以,但不管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还是他刚才脱了外套披到自己身上,都令这句话难以出口。 对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直接把沉默当作默许,坐了下来。 其实弄了半天,根本没人在乎他的意见。 阿尔瓦自嘲地笑了笑,“我好像没说可以。” “但您也没说不可以。”罗伯特在星光下侧脸看向阿尔瓦,笑意盈盈。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阿尔瓦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我想我还是会坐下,您总不可能将我拉起来,不是吗?” 阿尔瓦嘴角抽抽,政治家的脸皮,外交家的嘴巴,眼前这人两样都占了。阿尔瓦没有那样的脸皮和嘴皮,于是他选择无视。 “阿尔瓦·马科斯,歌声宛若天籁之音,容貌清逸俊秀,身势显赫,特别是今天,一身白色利落的科派制服出现在会议大厅,立刻夺去众人的目光。”罗伯特背诵似地将以上地话缓缓说出,笑了下,看着阿尔瓦,“再加上,抗击塞姆依突袭时的表现,您现在fu的年轻人中可是拥有着相当高的人气。” “科莫斯先生……” “叫我罗伯特就好,只有家族现任的当家才能被称呼为科莫斯,和你们的习俗一样。”罗伯特轻声纠正到。 阿尔瓦从善如流,点点头,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说上面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关于太阳和月亮的故事。” “太阳和月亮的故事?”罗伯特挑挑眉,显然不明白阿尔瓦忽然提起这个是打算说什么,不在意地耸耸肩,“洗耳恭听。” “从前有个傻瓜被人问到,你觉得太阳明亮,还是月亮明亮,傻子说,当然是月亮,众人哄笑。有人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你猜是为什么?”阿尔瓦揉着被风吹得发疼的额角,嘴角满是笑意。罗伯特猜不出阿尔瓦屋这个故事的用意,只能疑惑地反问,“为什么?” “傻子说,白天的时候到处一片明亮,太阳有什么用?倒是晚上,四周一片漆黑,月亮反而能给我照路。”阿尔瓦的头疼得愈加厉害,嘴角的笑意却在扩大。“所有人只看到我一人在那一刻的表现,却不知道前后有多少lse的军人在为我开道,人们在为刹那的壮举欢呼,却忘了是谁日日夜夜在守护着他们的星球,大家,是不是像那个赞美月亮的人般,都很傻。” 其实他想问,他是不是像一个偷了光芒反被称颂的小偷。 罗伯特思忖了一会,露出兴味的表情,托着下巴说,“观点很新颖,但从立场来看,由您说,非常不合适。” “只要是事实,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阿尔瓦淡淡道。 罗伯特看了阿尔瓦一会,忽然笑了,“我改变主意了,原本以为歌星不过是眷恋荣耀,流连在掌声中的肤浅的人。你,比我想像中有意思。”见阿尔瓦望过来,罗伯特笑了笑,继续到,“既然您给我讲了个故事,那我也讲个故事吧,但我要讲的故事要简单得多。” 阿尔瓦还未来得及反应,罗伯特便兀自开始说。仰视天空,罗伯特的嘴角上是浅浅的笑意,肩并肩的两人,此刻看上去,竟有那么些像月下促膝长谈的挚友。 “从前有三个人,一起吃分吃一碗饭,大家其乐融融。后来一天,其中一人将加农炮搬到了餐桌上,于是他吃到的份额变多了。另外两人于是也扛着加农炮上餐桌,后来大家天天搬着武器上桌,吃着和以前一样的饭,一样的份额,却没有以前轻松。他们,是不是也很傻?”罗伯特轻笑着问阿尔瓦,却没有等阿尔瓦的回答。 拍干净裤子,罗伯特起身。“和平,不是一个人说着想要和平,便能实现的。” “既然不想做月亮,那么就试着成为发光发热的太阳怎么样?” 阿尔瓦忍不住嗤笑出声,“才撺掇lse内讧,现在又忙着让科派内斗,您可真忙。” “各取所需而已。”罗伯特没有正面回应,得体地微笑着。 “那么,期待您一个星期后的演出。我们那时见。”扬扬手,罗伯特离开了。 一阵风吹过,阿尔瓦打了个喷嚏,裹紧身上的外套,这才发现对方的衣服还披在自己的身上。仰头看着星空,阿尔瓦喃喃地自言自语到, “问题是除去了这张脸,这把嗓子,这个身份,我一无所有。” 而几乎所有人看着的都是他这一层朦胧的光辉,除了这些似乎再没有人喜欢一个性格差劲,做事任性,一遇问题便喜欢逃避的人。 格兰的脸从脑海里一闪而过,阿尔瓦用力地摇摇头,像是代替谁否定般,自言自语地说,“谁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格温布里坐在桌旁,看着监视器镜头上的人,面无表情。 芙拉坐在一旁,看着镜头,又看了看格温布里,讽刺到“你不会真的打算把抢到手的东西,转手送给这个臭小子吧。” “咳咳。”爱丽丝一本正经地咳了两声后,微笑对芙拉说,“这个臭小子算起来可能比你岁数还大哦,芙拉姐姐。” 芙拉哼了声,关掉屏幕,“还没和你算账,硬要在条约里增加一项试验条款,向塞姆依征集试验材料也就算了,非得把那个巨型怪物也加进列表,你倒是看看哪里的实验室能容纳那种东西。” “难得的试验品不是吗?”爱丽丝笑着反驳,“融合了gs人类以及塞姆依的生物,堪称绝美的物体。”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东西——”芙拉被爱丽丝不温不火的态度惹得有些恼,准备挑破那层薄纸。 “够了!”格温布里不耐地打断两人针锋相对地谈话,“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准备,不要在这里为些有的没的事吵个没完没了。” 爱丽丝和芙拉对视一眼,无奈地打了个眼色,一齐朝门外走去。 “据说上司恋情不顺利,属下就容易仕途不顺利。”芙拉对爱丽丝如是说,刚还吵过的两个女人跟没事一般凑到一起咬耳朵。 “芙拉!” “是是,我闭嘴。” 翌日,会议通过科派的共议制,lse与塞姆依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 阿尔瓦在会议室里再次见到了格兰,对方依旧是坐在那里,目不斜视,让阿尔瓦怀疑前天因伤势而被紧急带离的是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5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是别的什么人。 之后因为种种缘故,两人变得没有什么交集。 倒是格温布里开始成天在阿尔瓦眼前晃来晃去。 阿尔瓦又不禁想,科派都那么闲吗? 至少和格兰一起的时候,阿尔瓦很少看到格兰空闲的样子,就连在家也是在对着模拟战场进行模拟对战。 科派会输,也许就是输在太缺乏紧张感上。 不过,这点阿尔瓦没资格说别人。 还有两天就是与地球音乐团约定的比赛日子,他的比赛歌曲还没决定。 他躺在草坪上,有时会想,干脆就这么输了便好。 那些荣誉,那些赞美,也许没有了会更好。 格温布里抱着毯子踟躇地来到阿尔瓦身边,给他盖上毯子。 阿尔瓦觉得格温布里是有话对他说的。但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开口,于是他便这么睡着了。 其实他听到了格温布里最后说出口的那句话,可惜他不懂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我定做了新的钢琴给你。 有些东西,永远新不如旧。 比赛前一晚,他才见到所谓的队友。 fu音乐排行榜上前五的队友,丢脸是不会。 问题是,这几人之间一点默契也没有。 反正也是各自打擂台,无所谓了。 说起来,不知道刺猬头怎么样了?有没有和吉尔吵架? 他的学生不知道有没有按照他说的练习? 他的钢琴不知道格兰有没有帮着保养…… 比赛当天,阿尔瓦站在舞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从礼花机上跳下来茱丽和刺猬头,吉尔还有班上的几个学生。 “既然有你的比赛,怎么少得了我。”刺猬头得意洋洋地抱着混音器站在“怎么样,惊喜吧?” “只有惊”阿尔瓦瘫着张脸,视线一一扫过那忐忑不安又熟悉的面孔,干巴巴地说,“惊的是这样的保安工作,我居然能安全地站到现在,真是奇迹……” “啊,这个,如果不是格——嗷”刺猬头正准备说些什么,被一旁的茱丽狠狠捏了一把,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老师。”吉尔走出了队伍,朝前一步,喊了一声老师后,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挠挠脑袋,眼神左右飘忽,他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开始东拉西扯拉家常…… “老师,你走以后,我们一直有好好练习,指法和音阶我们都有努力去练,虽然安德尔老师有代你上课,但是,但是你教的技巧我们还没有熟练,你教的音乐,我们还有很多东西不懂,安德尔老师毕竟不是你……” 可怜的孩子,说错话,又遭到体罚。 捂着被敲了的脑袋,吉尔仍在继续说,“我们都很喜欢老师,喜欢老师的音乐。虽然教材什么的,老师都留了下来,代课的老师也有。但果然、果然……我们还是最喜欢老师你!” 当着观众们的面,阿尔瓦被自己的学生一齐表白了。 “走开,啰啰嗦嗦半天什么也没说清楚。”刺猬头拍开吉尔,自己走上前,头一昂,一副大爷样,冲阿尔瓦嚷到 “喂!你给我听着,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拍档、同事,也只有我才能容忍。你看,你上次差点把我们淹死在大海里,我不也没和你算账。这次旷工数日代课的账,嘛,就算了。”刺猬头眼睛亮亮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尔瓦,“所以,唱完歌,比完赛,你就乖乖地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说完,刺猬头还咧咧嘴,露出两个小虎牙,笑得一如既往地欠揍。 “喂,你们,这里是比赛的舞台,非演出人员不得入内!”负责维持保安的人员终于赶了过来。 拉扯着他的同事,他的学生,他的朋友们,大声呵斥着让他们离开。 然而,他们才是阿尔瓦最想并肩,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他们才是真正应该站在这里,与他一同歌唱的人。 因为,只有他们,只有对于他们,阿尔瓦·马科才是不可替代的太阳。 除去了荣誉,地位,名声,还能作为一个重要的人存在于他们心中的存在。 “放开他们……”阿尔瓦不由自主地朝前一步,更加接近他的伙伴们。 制止了保安的粗暴行为,看着望过来的视线,当着舞台下,屏幕下的所有人,阿尔瓦一字一句地宣布,“他们,是我重要的队友。” 他们是重要的朋友,是在他难过时,愿意站到他面前,伸出手带他离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傻瓜是不会感冒的,于是咱不是傻瓜,over。 52、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你在和我开玩笑!” 后台化妆室的桌子被人猛地一锤,化妆用的道具震得全部滚到地上。已经穿着打扮好的fu音乐榜 5均是不同程度上的面色阴沉。捶桌子的那位,是常年盘踞音乐榜第三名的杰弗瑞·汉,此刻他正怒火中烧地准备踹翻第三张椅子。“你们!听清楚!是你们邀请我来代表lse来参加所谓的友谊赛!现在这样,算怎么一回事!” 有着一头张扬金色短发的男人昂着下巴站到节目组组员面前,咄咄逼人地发问,“现在忽然告诉我们不用上台,当着所有观众的面,你让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放?!” 节目制作组的组员满头大汗,紧张地赔着笑脸想要解释。可问题是,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说这个新领袖实在是太会给他们找麻烦了,节目还没开始俩分钟,就抛出这么个巨型炸弹,引得现场哄的一下差点失控,舆论上下一片哗然。 网路上,各种说法登时层出不穷。虽说,阿尔瓦·马科斯不乏粉丝,尤其是最近制服照爆出后,更是赢得无数做着豪门的少女少男倾心。但其余几位歌手,毕竟也是长期高居音乐榜前几名,还是有那么几分长年累月攒来的人气,这其中当然也不乏拥一群忠实且疯狂的粉丝。 一场看不见的口水战正在网络上无硝烟地进行,制作组成员擦擦汗,想着这次的科派的表演不用宣传也很高调了。 突然在舞台上提出更换队友什么的,的确太挑战观众和制作组的心脏了。 但不管怎么说,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可怜他们这群做后台工作的,要来替人收拾烂摊子。 制作组成员头疼无比,眼前这位大爷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歌唱得第三,人红得第三,脾气在排行榜上却是倒着数的。此刻又吼又叫的,已经不知砸了多少东西,其他几位也就刚开始象征性地劝了几句后,后面便不做声了,不同程度地看好戏。 正当制作组成员安抚了半天,毫无成效,眼看眼前这位大爷就要甩门离开。救星终于到了。 “给大家造成了现在这种麻烦,真是非常抱歉。” 看着姗姗来迟的阿尔瓦·马科斯,制作组成员泪流满面,回头瞧瞧刚还在发脾气的摔东西的大爷,呃,大爷不摔东西,改瞪人了。 “抱歉?现在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问题的吗?!”杰弗瑞朝前走了几步,一脚踹翻了地上的化妆盒,气势汹汹地逼近。 忽地,他被一面忽如起来的电网吓了一跳。 电流地嗡嗡声还在耳边,电流的蓝光却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没人跟你说过,说话要有礼貌吗?”芙拉站在阿尔瓦身后,手上的手套还冒着蓝光。 杰弗瑞倒是没有再靠近,退后一步,他谨慎地来开与阿尔瓦的距离,面带讽刺嘲笑,“哦,果然是与众不同的第二名,fu音乐节的无冕之王,不过,我想你头上最闪耀的光环,还是那顶科派的领袖吧。” 对方话中有话,笑着看向阿尔瓦,言辞间见其他几位歌手没有开口阻止,杰弗瑞的底气顿时足了不少, “对待比赛,想换成员就换成员,你们这些人,把音乐当成什么,玩玩也就算了,玩到丢了别人和自己的面子,可就不好。”男子斜靠在椅子旁,挑衅地勾起嘴角。 芙拉不会理会这种与科派切身利益无关的争吵,阿尔瓦也不会请她帮忙,事实上他们俩从见面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芙拉只安静地站在阿尔瓦身后,观望事态发展。 今天,阿尔瓦·马科斯难得的沉得住气,芙拉瞥了眼眼前的少年。 不知道被人说成小看音乐,只是随便玩玩的他,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真是非常抱歉!” 阿尔瓦再次诚恳道歉,甚至低下头致歉。 芙拉有些惊讶,却没有制止。 “因为之前一直联系不到队友,所以下属出于各种考虑,选择了实力和名声都兼备的各位前辈。”芙拉望天,格温布里成下属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一直没有出声的一位光头男子忽然开口问。 “现在制作组打算增加一个由fu众艺人参与的开场节目,虽然这样要求有些过分,但我人希望各位能够参加。” “你是说让我们由参赛的,变成陪衬的?”杰弗瑞怒极反笑,“这种演出我没兴趣!你们自己玩吧!”说完,拎起放在桌上的外套,与阿尔瓦擦肩而过,打算离开。 “如果现在离开,会被说成临阵脱逃,这样……也没关系吗?”阿尔瓦忽然转身,“当时舞台上发生了什么,距离那么远观众席上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只有我说了一句他们是我的队友,他们也可以是我找来代替临阵脱逃的某位歌星的队友。” “表演名单昨晚已经公布出去了。” “那只是非官方的暂时性名单,只说了参演并没有说参赛。”阿尔瓦开始嚼字根。 “那您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大可以带着您的队友登台嘛。”对方头也没回,只停在哪里,不冷不热地回敬道。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曾经在宣传单上出现过的各位,要怎么办呢?请你们自己想想这其中的利益关系。”阿尔瓦缓了缓语气,轻声说道,“最后,虽然没有太大意义,但我还是要说,真的,非常抱歉。” 双方对峙半天,最终杰弗瑞还是回头,一声不响地坐在座位上。 芙拉跟着阿尔瓦离开那件满是低气压的化妆室,忍不住笑了出声,又连忙用拳头掩住,换做一声咳嗽。 “您阴险起来也不比格温布里差嘛”芙拉表情愉快地说。“干得不错。” “这个,我就当作批评收下。”阿尔瓦松了一口气,平静地回答。“而且,我不相信lse会让地球音乐团输得体无完肤地回去,毕竟,这是友谊赛嘛,我想,有些人一开始就不想参加。”比如从头到尾就没有发出一声异议的第一名和第四名。 “你也太小看地球的音乐团了。”芙拉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扯到了别处。 阿尔瓦只觉得和她说话不同寻常的累,也就懒得在啰嗦。 他忽然非常想去看看刺猬头在干什么。 “喂,阿尔瓦·马科。”芙拉忽然喊住了朝候演室走去的阿尔瓦,认真地说,“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你。” 阿尔瓦头也没回,“不好意思,我虽然不讨厌你,但现在,也谈不上喜欢。” 阿尔瓦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也没有在意,径直往候演室的方向走去。 他来到候演室时,惊讶地发现已经有人在舞台上表演了。 “怎么了——”阿尔瓦话还没问完,便听到了舞台上传来的音乐。 屏幕上的男人,金色的发梢低垂,遮住半阖的眼睛,掩住那眼底沉醉在岁月中浓情密语。 来自北欧的暖流从清冽的圆润的琴音中滴滴答答地落下,经过之处,明月白露,光阴往来。一场在冬日中偶遇的爱情,伴随着飘忽的雪花,跌跌撞撞地走过冬日的风中,落在候车室旁,随冬而来的爱情,在歌声随春消逝,然而在寒风中,人们依旧能感到那一丝停驻叹息间的缱绻与温暖。 那,是属于相遇的爱情,偶然而至的暖流。 “抱歉,阿尔瓦,因为观众实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好地球音乐团的那家伙说他先上场,我就答应了。”tv的监督匆匆跑来,连忙解释。 阿尔瓦却呆在原地,不知该用何种语言描述他现在的心情。 “喂……阿尔瓦,他在用你的擅长的乐器向你挑战……”刺猬头喃喃地说着,忽然一把搂过阿尔瓦大笑着说,“你小子也有被人如此嚣张地挑衅的这天,哈哈。” “咳咳,放手!你想谋杀吗?”拍开刺猬头的爪子,阿尔瓦喘了口气,刚才一刹那间的动摇和震撼,被这么一搅刹那间烟消云散。 “我们不会输的,绝对不会。” 刺猬头圈着阿尔瓦的脖子,倚在阿尔瓦的身上,温暖源源不断地通过并着的肩牵着的手传来。 阿尔瓦点点头,看着舞台上的男人,认真地说 “绝对不会输的。”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队友,原来是连淘汰赛都没有进入的家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欣赏,茱丽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去。杰弗瑞一脸嘲讽的笑容,“好久不见了,茱丽,难道你还在做着那不切实际额的歌手梦?” 茱丽在久违的问候声中,脸色煞白。 53、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茱丽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有人通知杰弗瑞做好登台准备。对方不怀好意地指了指舞台,又看了眼阿尔瓦,朝茱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你认识他?”刺猬头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既困惑又恼怒,语气有些冲,话一出口,他自己首先觉得别扭。但茱丽神不守舍,压根没注意,只呆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刺猬头更加不懂了,这既是什么意思?认识,还是不认识?茱丽示意她要先离开一下,刺猬头刚准备跟过去,便被阿尔瓦拉住了小臂。 “干什么?”眼睛还盯着茱丽的方向,刺猬头不耐烦到。 “来问你上场的音乐准备的怎么样?” “我不用准备也能赢!”刺猬头听到如此没信任度的问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倒是你,前几天下班说去搜集素材,接下来忽然就消失了,再一出现,变成政/治人物了,呃,,我差点以为科派的代表是你的粉丝,崇拜到将自己的脸整成了你的样子。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和那些人在一起?你不打算当歌手了?对了,你上台的音乐准备好了?” 问题太多,阿尔瓦停顿了一下,挑了最简单的一个回答。 “事实上……歌曲我还没准备好?” 阿尔瓦老实回答。而基本上,所有的老实回答,对于听众来说,不过些是噩耗罢了。 “……你在开玩笑!”刺猬头当场跳了起来,揪着阿尔瓦的领子晃着,“你不是去搜集素材吗?真的一首歌没写出来?” “不……”歌是有很多,但不管是分别的情歌,还温情的小调,他始终唱不出那些呢哝软语间的情愫,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真要说,唱着那些情歌的时候,他像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不是不感动,只是,那份心情不是属于自己的。 爱情,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 自参加了那天的猜谜比赛后,他就知道。 不是每段爱情都会甜蜜得催人泪下,痛苦得山崩地裂。 也不是每份相遇,都能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为结束。 被人歌颂,当作信仰般来称赞的美丽感情似乎离人那么遥远,仅仅是唱着也觉得飘渺得似抓不住的海市蜃楼。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红鞋广场,阿尔瓦神色有些黯然,朝刺猬头安抚地笑了笑, “其实,还是有准备的,但不到最后,我也不想唱那首歌。” 因为,那不是他的爱情。 纵使不会输,他也不想唱那首歌。 总感觉在歌颂着别人的爱情同时,自己的爱情似乎就这么被悄然掩埋了。 “喂喂,你没问题吧,一脸我快死了的感觉。”刺猬头心里似乎不大安心。 “我没——” “现在我们来看gn数值!哦,很惊人的数字哦!”舞台的声音传来,主持人一惊一乍。 由于这次比赛评审标准不好把握,所以没有设置评委,主办方直接将音乐转换成能量值,方便换算,也不会落人口实。至于这个能量值作为评估标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还有待商议,不过,一场友谊赛的意义也不在于好与不好,只在于输与赢。 赢了是举国欢庆。 输了是万人唾骂。 最好的结果是不输不赢,但那样一来造假的痕迹太明显了。 “好、好高。”主持人惊讶地扶着数值板,将它转向观众,拖长嗓音“居然是满格!” 舞台后台一片讶然,周围的人看向阿尔瓦的目光有些担忧。 但容不得他们多想,为短暂休息准备的客串表演已经开始。 热闹的电子变奏引领舞台灯光在变幻,短暂的休息也变得气氛热闹。 不管是那边带来的压力都不小。 “五分钟后开始您的表演,请您准备。”来去匆匆地制作组成员扔下这一句又朝下一个地点奔去。 “那么,待会见。”阿尔瓦笑着摆摆手。 刺猬头面露担忧,却只点点头,说,“我相信你。” 阿尔瓦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扭头朝升降台走去。 钢琴前的软椅上,阿尔瓦在等待报幕。一如之前第一次参加fu音乐节一样。 同样的,想要为之歌唱的人,不在身边。 “老伙伴,从开始到最后,还是只有你陪着我……”阿尔瓦摸了摸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 一不小心碰响的琴键,重重的一声琴音由音响传出,吓了正在调试的工作人员一跳。 “对不起。”阿尔瓦歉意地笑了笑,工作人员见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放松了下来。 舞台上的歌声不知何时消失了,脚下的升降台仿佛一晃就将他带到了灯光下。 “那么接下来,是阿尔瓦·马科斯带来的歌曲,请欣赏。” 环顾一圈,放眼望去,皆是人山人海,阿尔瓦很快便在人群中找到穿着黑色军队制服的一群人。 但是,不在。 手在琴键上停留,却按不下去。 手指伸出,收回,就是无法轻松地将琴键按下去。阿尔瓦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大概过了半分钟,众人还在静静等待。 但是,还是没有音乐声从音响传出,人群开始有些马蚤动。有人疑惑是不是音响坏了,后台的监督也是这么想的。 “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线路出了什么问题。”监督挥手要求检查设备,大家又是一阵马不停蹄的混乱。 “阿尔瓦在干什么?”刺猬头在台下,比僵在琴键上的阿尔瓦还要焦躁。 “为什么还不演奏?”有人已经开始发出这样的疑问了。 “该不会是根本唱不出歌吧。”杰弗瑞在台下擦着汗,好整以暇地看着台上。 快点按下去,阿尔瓦在心里催促自己的不听使唤的手脚,但却完全不能动弹,他能听到周围的喧闹越来越响。 他不想输。但他也不想唱着不相干的歌。 他究竟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究竟他一直以来,都在干什么? “阿尔瓦·马科斯!加油!” 忽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盖过现场的喧闹从舞台下传来,阿尔瓦听着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心里却有一个预感。一个声音在焦急地催促着他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四下张望中,那个喊声再次响起。 “阿尔瓦·马科斯,你哥哥还让我告诉你,输了的话——就——不——准——回——家!” 后勤兵艾伯特拿着小型麦满头汗滴顶着四周群众的眼光,坚持将上司交待的话喊完。 啊,完了。他看到保安赶来了。艾伯特哀怨地回头看了穿着便装的上司。看样子,这个演唱会他是看不了现场了。 阿尔瓦循声望去,灯光师非常配合地在舞台下打上灯光,格兰坐在台下,坐姿端正,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舞台。眼神交汇的一瞬间,阿尔瓦鼻子一酸,心里有些堵,忽然地就恼了,几乎是赌气地扭过头。 回家而已,谁需要他批准! 心里这么想,抬手掩住嘴角的笑意,阿尔瓦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惊讶地发现,他的手能动了。 惊讶过后,是忍不住地微笑,眼角却涩得想要哭。 仰头猛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头脑顿时清醒了,心比大脑更先颤动,手指便在心的指挥下飞速地舞动流转。 并非温柔地低喃,不同于谁爱上谁,谁又错过谁的悲伤又甜蜜的故事。 阿尔瓦这首爱的歌曲,带着那么丝孩子气的倔强,前奏与歌词几乎是一气呵成,一点小小的赌气,一点微微的不甘心,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与苦涩,在歌声中,不经意间溢满心怀。 零零碎碎地捡起被他们路过的日子,细数其中的点滴。 萌生在不知不觉的爱情,最初也许是缘于好奇,甚至是自己也不了解的懵懂的情愫。 开始恋情,是在日夜的相处中,也许是那因为相互依赖时的牵挂。 真正明白爱,是近日来的冷寂夜晚。冷清的夜里,一个人真的会寂寞。 突然发现爱情,不是爱情就这么从天而降,而是因为它一直等在那里。 等着,被发现的那天。 只希望谁能在看自己一眼,察觉那眼底的所有情绪。 不过那究竟是一朵花开的时间,还是跨越生死的长度谁都不得而知。 所有沉浸在爱情中无知无觉的人,都曾羞怯,甚至卑怯地等待过。 如果我们的世界够大,时间够多, 这样的羞怯,也算不上罪过。 用所谓的海枯石烂,沧海桑田来等待。 等着爱情像植物般,一点点缓慢生长,直到比我们的帝国更辽阔。 但时光是匆忙的。 隔在爱情中间的,除了缄默不语的时光。 还有无法忽视种种天堑鸿沟。 未曾说出口的爱,错过了的爱,不小心放手的爱。 红鞋子姑娘的爱情,隔着悠悠时光,随着枯萎的身体变做了黄沙,除了遗憾和期盼什么也没留下。 尽管这样的悲剧也叫□情,但任谁也不想要这样的爱情。 大家总希望,自己的故事以很久很久以前开始,然后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结束。 但几乎没有几个人记得,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告诉对方,我爱你,这三个字。 “看着时间在秒针上飞快掠过,谁又曾想到一切会变得来不及。” “如果你的心因此变得沉重,那一定是你察觉了。” “没人告诉你,这便是爱情。” 爱情,也并非如同想像中的那样。 趁着有勇气,大声大声地用歌声诉说情意。 我爱你。 一直爱着你。 从我的目光开始忍不住追随你那天起,便一直爱着你。 慷慨地激昂的音乐随着畅快的琴键飞快地将心中不能停歇的话语诉说,这是属于现在的,活着的,正在进行的爱情的音乐。 “那是什么?”有观众突然惊叫。 粉色的光幕从能量转换器上腾起,不同于之前的覆盖全场的蔚蓝,这浓烈的颜色全都笼在了一个人身上。 舞台与台下被一道光幕连接在一起,像被彩虹连接的两端。 红鞋姑娘的愿望,爱情真的能变成彩虹,跨越时间,出现在人们眼前。 歌声的变换伴随着能源光幕的变幻,美轮美奂的色彩,涵盖了爱情的五蕴八苦,欢乐心酸。 观众们在听着歌曲,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难道是什么特别节目安排? 一曲纵情歌唱的最后,阿尔瓦在舞台上,咬着嘴唇想要装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但无奈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忍不住。 “i love you!” 阿尔瓦·马科斯当着亿万观众的面,在彩虹桥的一端,大声表白了。 时光很匆忙,爱情很容易错过。 我们无法叫停时光,却能紧紧牵着彼此的手一直不放开,与时光一齐朝前走。 舞台下,爱丽丝看着捏碎了通讯器的格温布里,问 “你去那里?” 格温布里回头,抑制住去看舞台上那人的冲动,勾起嘴角,笑得无比僵硬, “我想,我和罗伯特还有些话没说完。” 54、 第五十三章 “你究竟在想什么?”爱丽丝将手中的打印文件轻轻放在阿尔瓦身前的桌子上,在一旁的座位坐下后,无奈问到。 阿尔瓦拉开穿梭机的光子触屏,翻看着连日来的新闻,面色古怪,似乎想笑又觉得有点尴尬。当听到爱丽丝的问题,他反射地回答了一句。 “你问的是这些文件,还是这些天的新闻?” 阿尔瓦心情愉悦地翻过一页页新闻,上面是对于演唱会的告白事件的种种猜测分析,以及这件轰到事件对于局势走势的影响。阿尔瓦看到新闻里格温布里微微皱起眉头的样子,不由地觉得令别人苦恼是一件相当令人愉悦的事。 “科派与军派喜结连理”“相爱相杀为哪般,无非争一时上下”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标题充分展示了宇宙人民无限发散的诡异思维能力,偏偏在某方面来说这些标题又从离奇的角度将现在的状况诠释的无比贴切。 爱丽丝纠结地瞟了眼屏幕上的演唱会告白节选视频,叹了口气 “……算了,没什么。” 演唱会后地球联盟中乘势发出邀请,以进行音乐交流的名义,力邀的知名歌手到地球进行友好演出。为了避开联盟内的舆论压力,或者出于其他打算,格温布里不情不愿地同意了。毕竟这是fu自建立以来,第一次受邀回到地球。成千上万的眼睛都在注视着这次交流,热爱和平的人们总是希望双方能友好共处。 格温布里的坏脸色一直到维持到登机那天,因为受邀请的并不止阿尔瓦一个,还有一部分在演唱会上受到好评的歌手,于是所有人约定了在港口大厅见面。格温布里派了爱丽丝跟在阿尔瓦身边,但这不妨碍他去送机。当阿尔瓦毫无意外地看到自己的校友队伍保镖团中的格兰时,终于忍不住笑了。 也正因为如此,格温布里本就不好的脸色在见到格兰的瞬间简直堪称扭曲。 阿尔瓦对此表示喜闻乐见。自演唱会几乎被隔断与外界所有通信的阿尔瓦甚至不介意分区登机。反正该见的,都见到了。 格温布里尽管黑着脸,但终究没有说出取消行程这样的话。 爱丽丝因此才更加头疼,对格温布里来说明知道是坑还要跳,大概是他最大的无奈。但得知地球和塞姆依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让塞姆依坚持在地球上交易那个巨型生命机械体,爱丽丝也不得不借着此次机会替格温布里跑一趟。想想穿梭机的货舱内还蹲着一个不安分的大家伙,爱丽丝觉得十分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被他遗漏了。 看到阿尔瓦拿起搜集来的文件,她半是有意无意地开口问, “这是什么,研究得那么起劲?” “只是琴谱而已。”阿尔瓦简单答到。 阿尔瓦拿着残缺的乐谱,拿着一边耳机,一边调音,时不时地写写画画。这当然不止是琴谱而已。由于被变相软禁,闲来无事的阿尔瓦搜集了相当多的地球音乐乐谱,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在古典乐中搜到了为数不多,他熟悉的曲本。 其中就包含了现在手中的《梁祝》。 由于时光过去已久,无论是纸质琴谱,还是光盘都残缺不全,现在甚至早就没有了读取光盘的仪器。人们拼尽全力也只是还原了部分曲谱。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创作补完,不过皆因无法达到最佳效果而作罢。毕竟缺少谱曲者作曲时的心境心情以及想要表达的故事与情感,要还原曲子甚至要比还原一个作古的人还难。 但对于带着另一个世界记忆的阿尔瓦来说,这并非难事。阿尔瓦不是没有想过这世界也存在过自己曾经熟知的部分,只是时间太远,无迹可寻,大海捞针似的盲目寻找也无益于自己的创作。但偶然一遇听到那熟悉哪怕残缺的曲调时,那种此曾相识的激动仍旧是难以言喻,他乡遇故知般的暖泉涌入体内,让阿尔瓦对这次地球之行又多了分期待。 这首曲子仿佛像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礼物。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地球。 阿尔瓦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更加想要把曲子谱写完整。 “不能总是这样一专心就不休不眠,身体也很重要。”爱丽丝关心到。“还有约六个小时就到地球了,要抓紧时间休息。” “我不困……”阿尔瓦刚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调音器,揉了揉肩膀,“说起来,坐这么久也有些累了,我到处走走。” 阿尔瓦刚起身,爱丽丝便想开口喊住他。阿尔瓦却抢在她之前说, “不准到b区,也不准间接联系b区的人,对吗?”阿尔瓦耸耸肩,“我只是下去看看塞姆依那孩子。” 爱丽丝见阿尔瓦主动提起,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阿尔瓦扯动嘴皮朝爱丽丝笑了笑,走出了a区舱门。经过过a区与b区相连的过道,阿尔瓦停在b区的隔断舱门门口。他没有进去。头上监视器正调准焦距对着他。金属制的舱门没有任何窗口,但静静站在门前,阿尔瓦却仿佛能看到里面热闹的场景。刺猬头带着没有被邀请的茱丽叶来了。不知从何时起,刺猬头总是对茱丽那么上心。那位似乎和茱丽叶有过节的歌手也在邀请之列,两个水火不容的人不知又会起什么摩擦。格兰就算看到也不会阻止吧,大概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新闻。阿尔瓦站在昏暗的走道中,对着紧闭的舱门露出了他自己都为察觉的微笑。 不知道格兰看到那些新闻会有什么反应? 有没有想要问的问题? 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阿尔瓦又有些庆幸此时紧闭的舱门。转身朝阶梯下的货物仓走去。 巨型的生物机械在听到细微的声响时,就在喉咙里发出轰隆隆的低声咆哮,警告来人。待看清是阿尔瓦后,便趴下脑袋,温驯了许多。蹭了蹭阿尔瓦伸过来的手,巨型的生物机械像动物幼崽般发出满足的呼噜噜的声音。 “对不起,因为实在没有太多的空间,只能把你放在这里,一个人很寂寞吧。”阿尔瓦摸了摸对方冰凉的铠甲,脸上是微微的笑容。对方趴着十分舒服地摆摆脑袋,像撒娇的小狗一样。阿尔瓦忍不住轻笑出声,“不过还有六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达到地球z国基地,只要到了那里马上就可以自由了,再忍耐一下吧……” 阿尔瓦对着不能言语的生物机械絮絮叨叨了十几分钟,看得监视器里的工作人员实在无语。大概人被关久了都会有点不正常。 而坐在地球z国地底某处等待的塞姆依女王睁着虫化的双眼,看着传过来的影像,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 “……还有六个小时,干些什么好呢?” 第五十四章 穿梭机在z国b海海面港口着落。穿梭机与大气层摩擦产生的高热与海水激烈碰状后产生大量的水蒸气,浓厚的水雾在空中久久不散,遮天蔽日。舱门打开,阿尔瓦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漫天的雾气。水卷烟云从发间,身边流泻而过。点缀地化开在雾气中的景色如淡色水墨般飘渺。重新站在曾以为无比熟悉的大地上,阿尔瓦竟觉得有点陌生,就如同此处并不是他熟悉的故国。 这里也的确不是他的故国。 舱门外是早已在此等候的粉丝群,空中冒着类似烟火的彩色云朵,来回飞舞的小型机器人拖着横幅和粉丝一起热情地呼喊着歌手的名字。迎宾的队伍前面站着的并非z国的政府要员,而是一个长相儒雅,温婉如玉的男子。爱丽丝早就同他说过,这样文化性质的交流访问,来接他们的多半是亚洲联盟音乐领域的泰斗级人物。极少数可能,来的会是z国要员。 看那人的气质,一身正统的全宇宙最正规也最死板的礼服愣是被他穿出了谦谦君子的温和效果。而比起政客那时刻得体客套的笑容,来人的笑容就自然温和得多。眼角眉梢微微勾起,便是浅浅的暖笑,令人好感倍生。虽然拘于礼节对方,对方并没有像他身后的人群一样,用目光拼命打量已经出舱的fu众人。但那略带好奇与期待的目光又让他比起行为举止皆拿捏得度的政客多了分坦率。 就像阿尔阿期待见到地球音乐界的泰斗,作为地球z国在混音电越和古乐都颇有研究的李朗也盼望能和在遥远星际刮起返古音乐风潮的阿尔瓦见上一面。对于此次阿尔瓦到访的另一个,他倒并非特别在乎。对于他来说,阿尔瓦歌手这个身份的意义远大于政客这个身份。 虽然看过阿尔瓦的表演,收集了对方创作的许多歌曲。但李朗却觉得他从未听懂过阿尔瓦?马科斯。都说音乐能反应一个人的心性品质,甚至能将灵魂这种纯粹又虚无的意向概念具体化。但李朗将收集的阿尔瓦的所有作品,从入学到比赛,到成名,以及作为教授曲目的练习歌曲都听了个遍,他仍觉得他不懂阿尔瓦这个人。 入学时,规矩,甚至机械化的曲目青涩而且充满了密集的透不过气的压抑感,每个音符上,似乎都承受难以言喻的情绪和压力,偶尔出现的高音也似濒临绝境时的尖叫,虽不至于厌恶,但也谈不上喜欢,更不可能成为什么传世佳作。而参加比赛的作品,除了演绎方式回归传统,曲调歌喉间一派大气磅礴,欢畅释然。情感回归于音符中,置于音乐便如同置身于大千世界,音符踏飞星流云而过,落入人心后,不只是昙花一现的惊艳,还有久久萦绕在心中的,一股冬日暖流般的抚慰。那种感觉锲入灵魂,令人眷恋,难以忘怀。再到后来曲曲精妙的,点到要点的练习曲,以及最近那沸沸扬扬的恋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改变?这是李朗最好奇的,却也是他无法得知的。当这么一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放在眼前,想到能亲自同那个年岁不及自己却惊才艳艳的少年交谈,了解对方。李朗最终还是答应了这场带有一定政/治色彩的交流。 阿尔瓦当然也从爱丽丝那里,了解了这个最有可能出现在交流行程中的z国名人。印象中这人似乎对古笛十分有兴趣,甚至能吹奏几首简单的小曲。阿尔瓦本就好奇在这个流行复杂混音的时代,什么样的人会去研究看起来音色单一的笛子。一见面,除了握手之外,两人便一句话不说,都在打量对方。 都说见面不如闻名,相见不如不见,但待见到真人后,双方都剥去了那被文字附加上的外衣和身份,变得真实起来。 “欢迎。”李朗简单却诚挚的说。 “很高兴见到你。”貌似客套的话语,阿尔瓦说得是无比真心。他真心高兴来同自己大交道的是一个真正的音乐节泰斗人物,而不是地球联盟用来打掩护充当烟幕弹的假学究。 没有过多的,喧哗的欢迎词,李朗等fu众人同粉丝们互动完后,便领他们来到等候在港口的银色甲壳装大巴。待上到车后,阿尔瓦发现车的座位极其特别,座位的排布有点像太极八卦阵。阿尔瓦在大巴车内靠中央的椅子坐下,随后发现这样一来不管爱丽丝坐在阿尔瓦左边还是右边,阿尔瓦的前后始终留出了空位。毫无疑问,格兰坐到阿尔瓦的后面,刺猬头大拉拉地越过李朗一屁股坐在了阿尔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6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旁边。 饶是爱丽丝想开口,也不好当着李朗的面对格兰和刺猬头说,你们起来,别做这里。 李朗在阿尔瓦对面坐下,按下某个隐藏按钮后,车子的外壳便隐去,露出外面的风景。 “对这辆车,还满意吗?”李朗笑眯眯地问阿尔瓦。他直接掠过了阿尔瓦的名字,像个老朋友般熟稔地问到,偏生那友善间略带狡黠的笑,让人生不起怒气。 看着爱丽丝的目光在刺猬头和格兰之间来回犹疑,最终纠结地缄口不语。阿尔瓦看着李朗肯定地说 “很满意。” 李朗乐呵了,本就笑眯的眼睛弯成一弯半圆,看得出他十分高兴。高兴得让阿尔瓦觉得对方是有意要这么做的。这种想法在心中停留一秒,便很快掠过。终究只是初次见面的人而已,怎会对他了解如此之深。 “对了,听说你还带来了礼物。”对方还无羞耻感地开口问客人要礼物。他大概是第一个对fu访问团寻要礼物的接待人。剥去了fu对地球联盟,不是fu给地球联盟的礼物,而是作为一个歌手为异国他乡在音乐路上的求道者的礼物。阿尔瓦在对方兴致勃勃地期望眼神中,慢慢地眨了眨眼。 阿尔瓦有点犹豫。倒不是他需要考虑周全,只是曲谱的补完工作只是经过了第一次休整,达到了大略完成的状态。那满是修修改改的纸张,阿尔瓦拿不准将这么一份草稿作为礼物,是否合适。 “是怎样的礼物?”对方催促到。坐在一旁的刺猬头也好奇了,连连问“什么礼物?你还准备了礼物?我们也要吗?” 阿尔瓦还没打定主意,爱丽丝便笑着,弯腰自然地从阿尔瓦的包裹中取出一叠纸,递了过去。冲接过纸张的李朗盈盈一笑,爱丽丝说, “这是我们马科斯大人,特地为此次出行准备的礼物,大人还特定让我准备了几乎很少使用的纸张。” 李朗没有搭话,而是好奇地将那叠写满画满的纸张接了过去。周围一些人虽然似乎一直在漠不关心地自顾自闹着,但这下子忽然都静了下来。 “这是……十八号曲?”李朗接过标了看不懂的蝌蚪符还有宇宙通用音符的纸张,随着调子轻轻哼了一段,便知道手中的曲子正是他们近期正在纠集人手补完的无名乐曲之一。 “偶尔看到,擅自做了些改动,都是根据个人主观意见进行的改编。”虽然阿尔瓦是基本上完全的正版还原,但毕在这个时代没人听过真正的梁祝,他总不能说我这就是无删节准确版,对方不觉得阿尔瓦自大,阿尔瓦也觉得这种听起来毫无根据的话,说不出口。因此,阿尔瓦也并没有指望这份礼物能给对方带来多大的惊喜。”他本想将这首曲子在交流会上演绎一下,作为对对方文化的尊敬和欣赏。但现在却演变成了,阿尔瓦将本就属于对方国家的歌曲,赠送给对方。这里面的意思变得不是一星半点。 对方却并未太在意。阿尔瓦只看了爱丽丝一眼,便想着换个什么补救一下。谁料,对方却惊诧又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本来松松托着纸张的手,紧握着纸张,凑到眼前,两眼放光地细细品读。李朗反复将曲目过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怎么都意犹未尽。阿尔瓦见他不说话,有些不安。待到李朗终于放下手中的曲谱,阿尔瓦在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您曾经关注过这次乐谱补完工作吗?”对方语气幽幽,压下惊喜后是一种深深的不敢。李朗甚至压抑不住自己的叹息。 “……在新闻里偶然听过,也就关注了一下。”阿尔瓦谨慎地简单说明。 对方听闻回答,脸色古怪,面部的肌肉不可抑制地抽动了一下。就在阿尔瓦忍不住好奇准备发问时,李朗开口解释了。 “这……这份曲谱是我们近年来研究的重点之一。因为它所能寻到的乐谱中文献较为齐全,保存也较为完整的,而由我们古乐研究院综合人力物力研究出来的乐谱……和这份……相似。” 阿尔瓦却会错了意,原来早已将曲目补充完整了,看来他的工作是白做了。讪讪地笑了笑, “自从看到新闻,我就想试着补完,没想到歌曲已经谱完了,我是多此一举了,哈哈……” 李朗却几乎悲喜交加,喜的是能得到一份比他们现有研究更加完善,更加流畅,也较他们所作更为贴切的曲谱。悲的是,谁知道他们花了大量时间,耗费了许多资金,调动了所有对古乐有研究的研究人员,做出的成果比不上少年这连日来的功夫,如果真如少年所说,是无意中看到,从新闻播出时开始,那么仅凭一人之力就完成了这么大的工作量…… 李朗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其实,这次真是巧合。这首梁祝虽然是中国古典乐,却偏偏是当年流传最广泛的提琴与钢琴版本,否则阿尔瓦对它还真是了解不多。而研究人员在这方面也走了弯路,他们手中的也是西乐演奏的梁祝。而研究人员只敲定了古乐定是用z国乐器演奏,才会在研究路上颇费一番周折。 不过,不管个中缘由巧合怎样,李朗心中,阿尔瓦天才的称号算是敲定了。 谁说见面不如闻名,这是闻名不如见面,简直是相见恨晚。 李朗放下手中的乐谱,当着众人的面,执起阿尔瓦的手托在手心紧握,郑重说道, “请绝对要多留一段时间,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第五十五章 “希望绝对要多留一段时间,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z国音乐精妙悠久,不逊于欧洲古乐,但无奈我身为z国古乐研究人员,资质鄙陋,今天能够遇到在z国古乐有如此深入研究的同好,如果能留下同我一起研究,实在是三生有幸。” “在z国,你不仅能了解到古乐的一手资料,还能使用研究院根据资料还原的古乐器。据我所知,你在乐器生产方面也有涉足,z国为了推广古乐,使之得以更好的传承,不介意寻找最好的代理商和制作商,相信这对于你来说又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这话听起来夸张,但李朗言辞恳切,表情真挚,可以看出以上皆是他的肺腑之言。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一番话下来,能不被说动的人,大概极少。 但他的这个墙角挖得实在有点大。他刚一说完,爱丽丝便微笑着看过去。刺猬头紧张地朝阿尔瓦靠了靠。 阿尔瓦忽然抖了抖,他怎么觉得背后被人盯得有点凉? 李朗一副知音相见恨晚的模样,倒是让阿尔瓦哭笑不得。本身他就是西乐专业,这次补完曲目纯属偶然。凭对方对古乐的热忱,为了避免以后对方真的热情邀请他去参加相关的补完工作,又或者要他就z国古乐曲提出见解,阿尔瓦决定还是要解释一下。就他对z国古乐的了解程度,也就停留在一个入门截断,赏析有,完整系统的乐曲知识那是没有的。虽然说天下音乐不分家,但受乐器种类的限制,演奏方法还是存在较大差别,这也导致了在曲谱和演奏效果方别差之千里。 阿尔瓦知道共同研究,他肯定是帮不上忙,但提供些他所了解的讯息还是可以的。 在心中飞快打好腹稿,阿尔瓦礼貌地回握了一下李朗的手,斟酌着开口解释。见阿尔瓦没有立刻答应,李朗虽然有点惊讶,脸上却并没有不瞒,他安静地等待阿尔瓦的解释。然而,不待阿尔瓦开口,刺猬头便一把揽过阿尔瓦的肩头,笑得一脸挑衅。 “z国什么时候研究人员缺乏到要来挖fu的音乐人?不管你说得怎么好听,我告诉你,我们fu的人,不卖!” 好一个铿锵有力的不卖,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时间都愣了。阿尔瓦张开口,到嘴的话,被刺猬头这么一吼,忘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大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刺猬头搂着阿尔瓦的肩,不满于他的沉默,用力摇了摇,冲李朗嚣张地瞟了一眼,在一片寂静中对阿尔阿说 “我说的对不对?伙伴!” 一声伙伴触心弦,阿尔瓦合上嘴,看向那张嚣张跋扈下略带紧张的脸,突然笑了。点点头,阿尔瓦看着李朗歉意但坚定地回答安德尔的问题, “他说的对。” “你们!”李朗后面的随行人员有些坐不住,起身欲和他们理论。却被人按下了。李朗不受影响,依旧是沉稳中带点好奇。 他想了想,开口问,“因为是伙伴?” 阿尔阿点点头,肯定到,“因为是伙伴。” 因为是伙伴,所以不离不弃。纵使知道这有可能是一场复杂的政治角力,安德尔,茱丽叶,还有学校那几个学生也还是跟来了。不为别的,只为他们觉得阿尔瓦需要他们,他们便来了。友情的伟大也许并不在于一起轰轰烈烈的展开宏图壮志,开疆辟土。阿尔瓦与他们并不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他们没必要做到如此,他们却来了。 不是为共患难,而是一起渡难关。伙伴,便是在你背过身去时,愿为你挡一方风雨的人。 人在端着手中武器,紧握手中筹码时,需要犹豫考虑的,并不是像常言所说,是放下枪拥抱谁,又或是提起强保护谁的问题。 一个情深意切的怀抱,还不如一个可以依靠比肩的背膀。 他的身后,是愿意陪他,支撑他的人。他的肩头,是他不离不弃伙伴的手。 为此,一句状似不礼貌不明智,但却真诚的肯定,值了。 李朗听后,没有像他身后的随行人员般露出被冒犯怒容,而是哈哈大笑。安德尔正欣喜地注视着阿尔瓦,突然听到对面发出一声爆笑,莫名地看了过去。 等到众人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李朗才止住笑声。 “伙伴……吗?真好呐。”李朗望着头顶干净的一碧如洗的天空,喟叹到。“如果可以,我也想成为你的伙伴呐……” “咳咳”从双方各自传了一声假咳,李朗瞟了眼身后某个戴眼镜的官员,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也就此打住,不再多说。这边却是一个阿尔瓦不大熟悉的歌手开口了。 “话也不能那么说,什么人不是卖,不过是卖艺,不卖身。”那人看着阿尔瓦,似笑非笑。阿尔瓦皱起眉,这人……阿尔瓦想起来了。是在fu交流演唱会上找他麻烦的人,似乎还和茱丽叶有些关系。当时在演唱会上,他一下台就被人带走了,没有观看到后面表演。但据了解,似乎后面的表演也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乱子,不过由于之前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轰动了。后面的发生了什么,反而没多少人关注。 看来是刺猬头和这位名叫杰弗瑞的歌手不太对味。但他们两个有什么交集吗?怎么看这个名叫杰弗瑞的歌手,似乎对刺猬头相当的不瞒。连带着看着阿尔瓦的眼神都略有些不善。不管如何,那话说的实在不太能入耳,阿尔瓦却不能当着地球联盟的人,责备同队伍的人。 阿尔瓦这边没人说话,李朗倒是笑着开口, “我倒是觉得,歌手不是卖艺的。要说艺,我们学的是艺,但我们唱的是情。用宫商角徵羽,说人世五味陈杂,用四声八韵,道浮世七苦。我们用心谱写曲调韵律,因曲中一声知了懂了惹人爱怜,得心相通,因此才得以受人眷顾。你说这是卖,我却认为这是另一种相知相守。希望美好的事物不离自己而去,希望创作自己所喜爱的歌曲的人能幸福,这才是听曲之人真心期盼的吧。如果不是这样,那无论是歌者,还是听众都是悲哀的吧。” 李朗缓缓说完,不去看杰弗瑞那变了的脸色,而是笑看着阿尔瓦,眼神温和。李朗身后随行的官员学者见fu无人应答,刚才被拒绝的不满也都消了大半。阿尔瓦这边,许多人本就不赞同杰弗瑞那种卖艺论,再加上李朗说的在情在理,大家也不好驳斥。 杰弗瑞见自己被人堵了回去,居然连同一公司的歌手都无一人帮腔,顿时不满,咬牙想要反驳李朗。 李朗却抢先到,说 “如果您觉得不满,我们大可以来场比赛,看看是您用来卖艺的歌曲好,还是我用来叙情的歌曲好。” 第五十六章 一行人来到下榻的酒店。酒店的选址较为幽静,四周多是学府和研究机构。比起殖民星密集的热闹的街道和稀疏树影,酒店所在的地方更像是一片森林。偶有白色的建筑从一片绿色中冒尖,倒显得人类反倒是这片丛林中的过客,森林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酒店是靠着瀑布旁的悬崖峭壁上建的。乍一看去,就像是又一条瀑布挂在峭壁上,瀑布底下便是静谧的山谷,在瀑布顶乘电梯往下,透明的电梯玻璃外一眼可以望尽整片森林,飘渺的水雾缓慢流泻过森林,缭绕在山脚,远山含黛,好一副浓淡卷舒自相宜的美景。 踏出电梯,李朗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众人领到处类似展台的地方。长长的t型台延伸至空中,尽头是一个不小的圆形的浸润在水雾中的舞台。 李朗指着眼前景象,颇为自满的大声问阿尔瓦, “你觉得怎么样?” 不是他故意如此,而是瀑布的声音实在是过于响亮。阿尔瓦虽然没有听清对方说什么,但看对方那自豪的神情大概猜到了什么意思。对于这种向朋友展示从不轻易示人的珍宝的表情,阿尔瓦觉得这人还真有点可爱。 冲对方点点头,李朗笑着转过身去,用随身携带的电子投影屏写下了比赛要求。阿尔瓦有些汗颜,对着我,你就无所顾忌地扯着嗓子嚷嚷,对杰弗瑞倒想起要用电子投影屏。 出于好奇,阿尔瓦忍不住靠过去,他也想看看这个人究竟会给出些什么样的难题来?结果屏幕上的字让他大吃一惊。 李朗要比的,是音乐的洞穿力,也就是比一个音色的浑厚壮阔,看谁的音乐能压过瀑布的声音。看到题目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就连行外人都觉得这个比赛题目过于简单了。论声音,混音器要制造出比瀑布更加震撼的声音,不在话下。 杰弗瑞狐疑地看了李朗一眼,不知对方肚子里卖什么葫芦。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李朗问。 “我先来。”杰弗瑞傲气地一甩头,不管李朗打什么主意,他都对他的音乐有绝对的自信。旁边的助理赶忙跟上去帮忙架好设备。酒店的经理早就候在一旁,但无奈大家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阿尔瓦也很想知道这两人究竟会如何应对。 李朗的要求看似简单,其实要付诸实施起来,还是相当困难的。既然是音乐那比得自然不能是声音大就完事,就好比嗓门大不一定就能唱好歌,再盖过瀑布声音的同时还要留神瀑布水声以及环境为音乐附加的节奏感和音色。融景色于十指之下,扬指抬手间,将世间万物,山河万里绕于指尖,轻点心弦,并非简单容易的事。做到以上几点,不仅要求演奏技巧灵活变通,还要有一颗能懂得感悟景色,懂的用音乐讲述所见的心。 李朗说他要比得是心,他说了,于是他选了这样一个题目。 在杰弗瑞主动要求先来后,李朗也没有客气,直接同其余人一起,站在这一头,等待表演。他既没有要求随行人员准备什么器具,也没有说趁着这几分种酝酿一下,而是同他们一起,满怀期待地等着。 阿尔瓦看了李朗一眼,实在看不透这个人。转过头,趁着大家都在关注舞台上的动静,阿尔瓦看向格兰。这是分隔十多天以来,阿尔瓦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的,静静的,仔细的看看格兰。说长不长,说短不断的十多天,却好像许久不见。 出于考虑,格兰穿着便服,贴身的衣物看不到绷带的痕迹。脸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他虽然也在关注舞台上。但似乎心灵感应般,在阿尔瓦看过来的那一瞬间,格兰目光稍稍往旁边一移,便抓住了阿尔瓦的视线。阿尔瓦安心地一笑,无意中连表情都温和了。 “怎么了,想到什么好事了,笑得那么温柔?”站在阿尔瓦一旁的李朗看着舞台目不斜视地问。 “不,没什么。”阿尔瓦嘴角噙笑地说。 李朗奇怪地回头,朝阿尔瓦刚才看着的方向望去,正好碰到男人冷冷的目光。李朗莫名地感到背上一寒,等回过神,对方已经不在看他。李朗摸不着头脑,他做了什么惹人恼的事了吗? 杰弗瑞的演出很快夺去了李朗的注意力,这段小小的插曲便被他忘在了脑后。 杰弗瑞虽然自负且言行桀骜,但他在音乐方面确实是有他独到的一方面。金属质感的高音一开场便以爆破般天崩地裂地炸开来,瀑布的声音与混音器音效的声音,你追我赶,此起彼伏,如果说声音是刀,那现在便是兵刃相击,迸放出的和鸣,波澜壮阔沿着瀑布交织纠缠,彼此厮杀,在撞击间绽放出激烈的火花。一曲下来,惊心动魄之感,油然而生。不得不说杰弗瑞在技巧上,有他骄傲的资本。 以一个音终结了乐曲,杰弗瑞以凯旋将军的姿态走下台来。等待众人的欢呼。 大家在音符落下后,鼓起掌。就连z国的研究人员为这惊人的控制力和反应力,也不得不抬起手。杰弗瑞无视了众人的掌声之间走到李朗旁边,昂下巴问 “怎么样?” “好。”出乎大家意料,李朗大方地点头承认,“一场绝妙的厮杀。” 李朗一言道出了大家的感受,然而李朗接下来的问题是杰弗瑞始料未及的。 “但这场厮杀,你觉得,你赢了吗?” “我当然——”杰弗瑞话说到一半脸色煞白地停住了,刚被压制下去的瀑布,磅礴的流水声延绵不绝地回荡在四周。 李朗微微一笑,轻声道, “z国有句古话,抽刀断水水更流。你与什么都非得争个高低,但人与自然争,你可以赢一时,不可赢一世。春草可再生,与自然争,到最后落的个萧索荒芜的无力感,你将自己掏尽,你的喜怒哀乐皆被输赢榨干,也终不过渺渺世间的一粒细沙。” “呵,你说我,那你又能怎么做?”杰弗瑞脸色虽然不好,嘴上依旧硬着“我做到的,你未必能做的比我好!我虽然赢不了它,但赢了你,我也是赢了。” 最后几个字,杰弗瑞几乎是恶狠狠地在咬牙。 李朗无奈地笑了,不知为何,他这一笑,让杰弗瑞的心骤然不安起来。他不是没输过,却从没像这次般,如此输不起过。如果这次输了,他输的不只是音乐,而是他一直以来的信仰,他所信奉的自己的一套准则。 他不能输!但这种从心底冒上来的无力感是怎么一回事?李朗一番话还是不可避免地触到了他心底的某一处。在飘渺恍惚的水雾中,他忽然产生一种什么也抓不住的错觉,缭绕的雾气隔断了山峦碧翠,隔开了世界,唯余自己。 李朗见杰弗瑞如此也不多说,几步上前,踏入由谷底升上来的水雾。谷风携衣带翻飞,男子身形笔直,步履稳健,一身素黑的制服在这雾中飘逸如谪仙。从随身携带的腰间小包,李朗取出了一小块柱形金属,按下按钮,金属自动展开变成了一支小巧的长管。看着李朗手中与杰弗瑞复杂大型的混音器截然不同的简单乐器,众人的表情十分古怪。只有阿尔瓦认出了,那是笛子。 以最简单的构造,创造最丰富表现力的乐器。笛子,既能演奏悠长、高亢的旋律,又能表现辽阔、宽广的情调,同时也可以奏出欢快华丽的舞曲和婉转优美的小调。然而,笛子的表现力不仅仅在于优美的旋律,它还能表现大自然的各种声音。比如模仿各种鸟叫等。 李朗托着笛子扫过众人的面庞,在阿尔瓦的脸上微微停留了一下,便托着笛子,闭目凝神。 悠悠一声笛,缓而长,高却不急,漫随水声在宁静的林间峭壁中漫开。笛声浑厚,宛如流水,涤瑕荡垢,褪尽世间纷扰。曲调泠泠,如落入谷底深潭,随香炉烟袅,轻轻翻涌,随水流北去,浓淡舒卷,转呈起伏间,心随笛声骤然开阔,与那飞瀑流泉一起奔涌而去,穿越银波湛碧,途径荒漠天堑,孤高壮阔,荡气回肠,让人忘了瀑布,忘了森林,犹如飞鸟翱翔在天际,又如银鱼潜游在水底。 怡然自得间,身心舒畅。 如果说,之前的表演是一场人与自然的厮杀,那么现在,更像是人与自然的一场邂逅。由出生,初识,入世,混沌,了悟,然后抽身离去的所遇所感所想皆包含在这世间变换的景色中。笛声随流倾泻融入自然,与天地浑然一体,见证云出月霁,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跌宕起伏间,好一曲意境幽远,波澜壮阔的万里山河。好一声醍醐一盏曲一篇,暮醉朝吟不记年的幽幽叹息。 亘古绵长,余音缭绕。 曲毕,众人怔愣间,连话都忘了说。阿尔瓦自重生以来,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古乐演奏的如此酣畅淋漓。笛声早已绝迹,瀑布依旧奔流不止,但众人只觉得那曲音只不过是已经随水流渐行渐远。 大家眨眨眼,顿觉意犹未尽,心中是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触。 杰弗瑞整个人在李朗演奏完后便像丢了魂似的。李朗走下台,没看他,而是直接走到任觉得惊艳的而讶异的阿尔瓦身旁,狡黠地笑了。 “留了个后手,是不是太狡猾了,不过,看你们惊讶的表情真有趣”阿尔瓦忽然觉得这个人其实是只藏着尾巴的狐狸。“这乐器我可从未在别人面前演奏过,算是十八号曲子的回礼吧。希望你喜欢。” 瀑布下,李朗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第五十七章 小小的插曲结束后,一行人顺利地入住酒店。自那天起,阿尔瓦便十分忙碌。尽管酒店周围的风景很美,但他根本没时间细看。说是交流,其实就是四处走走看看。不过一天去一个地点是参观,一天去十个地点那便是赶路了。再加上一路都有媒体跟着,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阿尔瓦不得不时刻维持着爱丽丝要求的微笑,根本没有闲暇空余好好放松休息。参观完李朗主持的大型古乐修复研究,谢绝了一同研究的邀请。在李朗惋惜的目光中,匆匆朝下一个地点转移。 “下一站,亚洲最大的娱乐公司,h&娱乐公司。”芙拉翻着行程表。爱丽丝有事暂时离开,芙拉便顶了她的位置。阿尔瓦见到芙拉有些惊讶,后来想随行人员那么多,芙拉大概在别的舱位,没有碰到也是正常。不过,看着越来越生疏的脸,耳边是越来越客套的对话,阿尔瓦倒情愿爱丽丝派一个不相识的人来。 h&公司外人山人海,粉丝的人数比那天到港口迎接的还要多。大概那处是港口,限制了进出,今天这里可不一样,这里是娱乐公司门口。自然没有那么多保安守卫。 音乐无国界这句话说的不错,至少现场粉丝的热情是真实的。阿尔瓦他们同等候多时的粉丝握手留影,在早已恭候多时的h&的公关经理的带领下进到白色的,充满现代气息的大厅内。 “公司正在进行选秀活动的复赛,如果几位感兴趣的话,可以进去参观一下。” 一边朝内走,一边听公关经理将h&的历史娓娓道来。路过一个隐约能听到音乐和欢呼声的大门,公关经理见阿尔瓦停下,连忙介绍。 这个年代地球上的选秀阿尔瓦还没见过,不知和从前有什么区别。见阿尔瓦停着不动,也不出声,对方立刻打开大门。 他们进去的地方,大概是后台工作室之类的地方,看不到舞台,也看不到评委,周围是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不时有人在震耳欲聋的音响下喊 “四号鞋谁拿了?!”之类的话。 经理迅速带他们离开后台,在一片灯光闪烁中来到舞台前面的主席台。 公关经理跑到评审席后,附在一人耳旁说了几句,就见那人起身同经理一起走了过来。 “幸会幸会,不知道马科斯先生对选秀也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能否邀请你做一回特邀评审?” 芙拉嘴唇不动,阿尔瓦的内置耳机传来声音。他是h&娱乐公司的最大股东陈博,投资过多部影视音乐作品,他背后的家族,是亚洲有名的能源供应商。简单几句说明大概,阿尔瓦几乎要叹气。一路上这样那样的试探不少,但都被他挡了回去,多数人无功而返。但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在这样下去,大概明天就会传出这个马科斯只是个傀儡的消息。 虽然事实上就是这样,但他需要给外界一个信号,一个错觉。 如果单单是做评审,也还新鲜,阿尔瓦说不定就答应了。但是看着远处近处的摄像机,不知道都有谁在注视着这里。谁不知道阿尔瓦?马科斯是fu音乐节选秀出道,他怎么可能对选秀不感兴趣?今天这个路线只怕是安排好的,即使他不停下,对方也会找借口把他带到这里吧。不能顺着对方的意思来,明知是坑还要跳这种事他不会做。 “说到评审,我自己本身是选秀出生的歌手,也只会是歌手,评审对于我来说,不适合。” “懂音乐的人,自然懂得什么样的音乐是好,什么样的音乐是不好,您怎么会不擅长呢?”对方笑着说,看来是铁了心要拉他下水。 “今天四处奔波,我想马科斯先生已经很累了,陈总为什么不尽地主之谊,让我们远方的客人好好的休息一下,欣赏欣赏地球的音乐呢?”李朗忽然插了句话,阿尔瓦有些诧异。李朗开口了,陈博也不好说些什么,安排人急忙加了排座位,悻悻地坐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每个人面前还是多了一个麦。 阿尔瓦忍不住看了李朗几眼。 “怎么,就这么惊讶我帮了你。”李朗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阿尔瓦想了想,笑了,“对不去,还有,谢谢。” “……不客气。” 台上的表演结束,灯光暗了下来,四周突然变黑,阿尔瓦看不到李朗的表情。 灯光再次亮起,李朗的目光已经回到舞台上了。接下来上场的是一对少女组合,两个人都是黑发黑眼,身材娇小,穿着黑色蓬蓬裙,煞是可爱。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紧张,双手捧在心口,紧拽着那处的蕾丝。另一个女孩则是完全相反,她坦然地迎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微微抬起下巴,骄傲却不令人生厌,倒像个倔强惹人爱怜小女孩。 真是古怪的组合。阿尔瓦想到。 阿尔瓦与那女孩对视了一秒,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却来不及抓住。舞台上歌声却在这时响起。一人弹,一人唱。 就歌声来讲,不得不说,和之前相比,实在是……惨不忍睹。 这个时代还是以电子混音为主,虽然钢琴得到了推广,但还不是普及,也就供富有人家学习。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电子混音,混音要求音域宽,在复杂的音效下,要有与之相并的变化能力。而此刻的表演,就像萝莉玩重金属摇滚。用绵绵萝莉音嘶吼,便如同绵羊学狮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台下的评审频频摇头。 表演结束,有类似自我介绍的那么几分钟。说话的却不是那个看似傲气的女生。一直在唱的女生平复了一下呼吸,捏着裙角,紧张地说 “我……我这次……来参加表演的原因……是想向所有人证明……音域窄,声线单一也是可以唱歌的。”一鼓作气地说完后面的话,女孩终于抬起头,面对台下的评委。 “如果人人都能唱歌的话,那音乐榜岂不是人人都可以上,音乐不是你想的的那么简单,想唱就唱。”有人突然开口了,是作为一同作为特约嘉宾的杰弗瑞。阿尔瓦看着杰弗瑞,杰弗瑞却在看着坐在安德尔旁边的茱丽叶。他促狭地笑着补充, “不过,要是一个人自娱自乐也是没问题的。” 台上的小女孩脸色煞白,肩膀都在抖,但她没有哭。一直站在一旁不做声的女孩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挑起眼眸,朝杰弗瑞的方向微微一瞥。就这么淡然一瞥,却愣是生出了几分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傲然之气。杰弗瑞的笑容僵在脸上。 随即,女孩的眼神瞟到了阿尔瓦身上。 对方缓缓抬手,手指向阿尔瓦,清冷的声音,简单说到, “你说。” 众人愣了几秒,女孩的手还没放下,等待着阿尔瓦的回复。陈博也望过来,对着麦冲阿尔瓦笑到, “是啊,马科斯先生也来点评点评嘛。” 而阿尔瓦则是五雷轰顶,这女生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阿尔瓦就知道站在面前的究竟是谁了。看着那眼里藏着坏笑,瘫着张脸的女孩,阿尔瓦只觉得嘴角抽搐。 塞姆依停留地球的真相,其实是女王陛下想参加地球的选秀节目吧。 四周皆是屏着呼吸等待他的评论,阿尔瓦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然而,越是沉默,周围的人越是好奇。瞥了眼同样认真地等着他评价的另一个女生,阿尔瓦突然想到了别的。 对着麦,阿尔瓦缓缓开口,“我觉得……” 周围的目光愈发灼灼逼人,特别是来自舞台上的那道,阿尔瓦顶着压力说,“唱得有待加强……” 众人都失望地收回目光。阿尔瓦有些无语,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啊。 杰弗瑞则是像捡回了之前丢了的面子般,将下巴抬得更高。茱丽叶的嘴唇在颤抖。 在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时,阿尔瓦又犹豫着开口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机会。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 嗯?大家的好奇心又被吊了回来。 “也许换个演唱方式和乐器会有……新的突破。” “哦,马科斯先生的意思是,您有办法化腐朽为神奇。”这句话当着选手的面说,似乎有些故意给人难堪。台上的小女孩既期待又不安地看着阿尔瓦,生怕他下一句就把她放弃了。女王陛下倒是笑眯眯地看戏。 “我不觉得她的歌是腐朽。”能在自身条件的局限下将歌曲演绎到如此已是非常不错。“她只是需要换一种表演方式,每个人都有表演的天赋,歌曲也不只有一种表演方式。” 女孩只是被时代所局限了,她不是不能成为耀眼的新星。 “那么,我就将她交给您了,您看这样好吗?一个星期后决赛,她可以直接进入,我非常期待在您的指导下,她能有所突破。” 莫名的就多了个学生,附赠塞姆依人形大虫一只。回去的路上,阿尔瓦看着微型电视上的新闻。 网路上,h&的收视率狠狠飙了一把。 还是被人利用了…… “什么时候到,我好饿。” 女王陛下,即使到了,食谱上也没有您要的食物。 阿尔瓦差点忘了,利用他的,还有这条眨巴着大眼,伪装成萝莉的大虫。 第五十八章 女王陛下驾临,住的也是普通标配两人间。被阿尔瓦捡了做学生的小女孩,大概初次来到这样豪华大气的地方,处处畏首畏脚。在进了大厅后,便紧跟在阿尔瓦身后,寸步不离。她迅速打量了周围一圈后,眼睛便黏在阿尔瓦。她自觉眼神隐晦,却不知阿尔瓦都看在眼里 “怎么了?”眼睛盯着好奇打量四周,时不时那里戳戳,这里碰碰的塞姆依女王,阿尔瓦随意问到。女孩惊了一下,迅速埋下头。沉默了一会,快速而坚定地道歉说, “给你添麻烦了,非常抱歉,我会做个好学生,不会丢老师你的脸!” 这一句鼓足勇气的道歉,让阿尔瓦收回了视线,第一次将目光投在了这个容易紧张,谨小慎微的小女孩身上。 这世上,有种人最令人无奈。那就是一横心要做什么,就要做好的人。他们认定了,便不放弃,不妥协,不低头。她知道这将会是条被所有人注目的道路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要么破茧成蝶,要么万劫不复。女孩的脚到现在都还在发抖。这女孩应该可能遇见到输了以后,她将要面对的嘲笑鄙夷。 也许这甚至会让她本就不被看好,不被理解的坚持更受唾弃。 “多少岁?”阿尔瓦思绪发散中,随便挑了个问题问,尽管与之前的对话有点风牛马不相及,但阿尔瓦也想不出别的话题让女孩放松。结果女孩听到阿尔瓦开口,原还抖动的肩膀骤然绷紧了,更紧张了,战战兢兢的。 “十、十五岁!”短暂愣神后,女孩的回答,紧张又磕巴。 “参加过很多选秀活动吗?” “很多、多,但……都输了”女孩眼神有些黯淡,阿尔瓦于是换了个话题。 “喜欢音乐吗?” “喜欢!”这次回答的很快,没有犹豫。 “为什么?” “?”女孩有些不解,抬头第一次与阿尔瓦对视,也许是没听懂,也许是不知该如何回答。阿尔瓦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喜欢音乐?为什么想当歌手?” “我……”女孩仔细想了想,慢慢地开口,似乎在斟酌着如何表达,“我也喜欢很多东西,比如我还喜欢画画,读书,但是如果这是种喜欢,那么,我只是因为单纯地因为擅长,而觉得做这些事更得心应手而喜欢。但音乐是不同的。” 阿尔瓦静静听着,他才不管身后跟着多少人正在监视这场对话。 “有些情绪和感情,是无法通过说和写还有画能表达的。”女孩努力措辞,试图表达自己的意思,“情绪在写字酝酿之前,会流逝,到用文字表达时会流失,画是颜色,但情绪又不是局限与一块地方,它需要更大的地方去……发泄,画也不容易被理解,你画这幅画时在想什么,你又透过这幅画看到了什么……。”女孩越说越多,也越来越困惑,似乎在迷惘,但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坚定。 “只有音乐是不同的,它比文字更具有即兴的表现力,就好像人高兴时候的大笑,伤心时候的大哭,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费力描写,你只要发出声音即可,却能让周围的人清楚的了解你。”女孩讲的有些急,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 阿尔瓦却懂了,他点点头。 如果说文字和画作是一种对外界的描述的能力,那么音乐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自我表达方式。我们存在于世界,便渴望让世界感知我们的存在。不是单纯一声,我在这里,而是希望能植根人们的心里。这世界上有两种活法。一种是一个人活着,一种是大家一起活着。 一个人活着的人,虽然同大家呼吸同样的空气,沐浴着同样的阳光,淋着同样的雨,但他们不会因为你看到的阳光灿烂露出微笑,淋着同样的雨而感到一份悲凉。因为他们看不到你。你站在阳光下微笑,却没有人与你比肩共赞一声,阳光真好。 这是即使站在阳光下,也无法消散的寂寞和惆怅。 而音乐却能将本来分离的个体连接在一起,只要心中有一样的情愫,只要能唱便可。管你是声音嘶哑还是五音不全,哼哼唧唧的语调也可以将快乐传染。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7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乐传染。 即使下着雨,穿着雨鞋踏着石板路轻哼小曲的你,也能让人看到雨后初霁的灿烂阳光,引得路人因你而露出会心一笑。 你战前一声豪气冲天的嘹亮歌声,可以让战士们见到胜利时的凯旋,激|情满怀,壮志凌云。同坐船头时,忆起的糯糯乡间小曲,可让游子见到家乡捏着针线细密缝补的母亲,看到那绿了的芭蕉,红了的樱桃,以及浸在那歌中,母亲亲手腌渍的果酱的浓浓的甜。 温暖,细腻,如无形的能量,相伴相随,使离无忧思困顿,战不胆怯退让。 所以,音乐比其他的表达方式更加奇特,更令人喜欢,也更具独特的魅力。 它是能量。是能让人坚持,能让人坚强的能量。 有着不屈不挠精神,即使胆怯也鼓足勇气向前冲的人唱出的歌,大概,非常不错吧。阿尔瓦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突然笑了。 只要稍加改变表达方式的话,一定能让人了解,感受到的。 见阿尔瓦半天不说话,女孩大概觉得自己表达的不清楚,怕阿尔瓦不能完全明白。 她急切地说到,“我会努力的,我会让大家都来听我唱歌的!” 希望听到的人,能理解。 希望听到的人,能一同开心。 希望所有听到歌声的人,能认同这一份心情。 “我会让所 有人都认同我的歌!” 真是不错的梦想,不错的干劲。笑着看女孩信誓旦旦的样子,阿尔瓦仿佛看到雏鹰仰头展望天空的情景。 也许你从高处摔下很多次,也因此受过很多伤,但只要你能乘着气流,成功展翅一次,你就能看到比其他人更广阔的天空。 “你会做到的。”阿尔瓦郑重地肯定到 “嗯!”虽然是毫无根据的话,但是阿尔瓦这么说,女孩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兴高采烈地点头。 “你好,我是阿尔瓦?马科斯,从今天起是你的老师了。”阿尔瓦伸出手。 “你好,我叫莫桃,从今天起是您的学生。”女孩羞涩拘谨地握住了阿尔瓦的手。 莫桃,莫逃,不要逃避,很好的寓意呐。阿尔瓦在心中感叹,那么, “我们就一起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吧。” 第五十九章 h&的这次海选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选取有潜力的选手作为培养对象,另一个则是为新片《the other》宣传造势。 《the other》作为h&今年主打的一部惊悚悬疑推理小说,在集中了各种经典的恐怖元素的同时,也透析了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友情爱情。导演通过压抑的画面,撕扯灵魂的表现力,展现了这个时代的人们在面对种种压力时的抉择。 题材有点类似21世纪的生存题材电影。 一个濒临解体的殖民星,一群被困没能逃脱的人。一个卖花少女,一个从宇宙星系归来的士兵,一个总是与孩子处不好的,颇具野心的殖民地长官,分别多年的兄弟……12个人,六个队伍,代表六个不同的关系和感情。 其中有一人是潜入殖民星,导致殖民星将要解体的间谍。 剩下的,是为了唯一一个逃生舱,在余下24小时里,要相互厮杀的人们。 是杀掉间谍,保住小型殖民星。还是杀掉除自己以外的人,活下去。 自己,还是父母。自己还是爱人。自己,还是孩子。自己,还是弟弟。 亦或者理想,还是友情亲情爱情。 谁是那个截获密报里,提到的另一个人。 还是说,除了自己,谁都是生命里不相干的另一个人。 由知名导演xxx监制,人性与道德的考验,年度最有看点的影片。 坐在被女王陛下用次声波破坏了监视系统的房间,阿尔瓦看着手中的宣传资料。 在看到殖民星卖花少女兄弟等字眼时,他的眼皮跳了跳。 “你是故意的……” “没错!坐在对面沙发的女孩大方地点头承认,“不觉得是个值得人思考的题材吗?” 我只觉得您实在是闲得慌。当然这种话阿尔瓦不会真的说出来。他拿出借来的混音器,将调音用的器具交到女王陛下手中,然后问她,“既然剧本是您提供的,您一定对此颇有感触,那作曲的工作就交给您了。” “我以为你会为她作曲。”女王手指踮起大型的混音器,上演萝莉颠大缸的场景。“怎样,新强化的身体,很不错吧。” “那样对别人不公平。”阿尔瓦用眼神示意女王放下手里砸得死人的混音器,“我可以给你指导,教你作曲,但不能帮你作曲。” “虽然控制力和模仿力没问题,但创作我可是零基础哦,不怕我连累你们输掉比赛?”女王笑着颠颠指尖的混音器,阿尔瓦小心地挪了一步。 “我需要的就是你的零基础。”退到沙发边沿,阿尔瓦解释说。 女王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混音器,表示她在听。 “混音器的音效太复杂效果太强,容易压制住本就不具有爆发力的声音,令整首歌听起来没有生气和活力,但这种没有生气和活力的缺点从某一方面来说,非常适合这次的主题。不过,声音还是要音乐稍加修饰,要做到既突出了歌声,又不显得太突兀。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尽量简化音效,留出的空白多了,那么声音就会变得突出。所以你只要掌握最简单的几种基础混音作曲模式就可以了。当然,歌唱方面也仍要加强” “用最简单的方法击败最强的敌人……吗?听起来真不错。”女王听后笑容诡谲。阿尔瓦莫名地被赞赏,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请不要把唱歌说的像上场杀敌那么血腥恐怖…… 虽然理解存在差距,但结果是好的,女王陛下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了阿尔瓦提供的基础作曲训练中。 阿尔阿看着狂热的伪萝莉,最终还是忍下了你为什么参加选秀这样的蠢问题。 看对方一脸欢快的样还不明白吗?不就是图一个开心。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我该怎么称呼您?”总不能女王女王的喊,稍微有心的,略一联系,便能猜出大概。 刚还兴高采烈的女王陛下,第一次露出了迷惘的神色。 “我就叫女王。” “那不是名字。”阿尔瓦汗颜,强调到。 “但我只有这一个名字。” 在塞姆依上,女王是具有唯一的,作为仅有的为塞姆依生下后代的女性,她享尽无上的权利和荣耀。 但她却没有自己的名字。 名字是有意义的,它包含着起名人对名字使用者的美好祝愿。名字用以传承,代表的是后代对前人的尊敬。名字用以交换,代表的是对对方的信任。 而她的称号,便是她存在的所有意义。 没有来自父母的祝愿,没有需要表达敬意的人,没有需要交换真心的朋友。 女王这个称号代表无上权利荣耀的同时,也剥夺了她作为独立个体的存在。 她是所有塞姆依城民的女王,是整个塞姆依体系的一部分。 阿尔瓦突然理解她为什么要放弃那被人艳羡的权利和荣耀。不过既然已经放松了女王人身自由的限制,也就意味着……那个交易已经完成了吗? “干嘛突然用那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好恶心……”女王露出古怪地表情,然后抬起食指,“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那个孩子指的大概是莫桃了“她帮我填资料时写了,好像叫做、叫什么来着……吕望!对,是吕望!” “你……很喜欢莫桃?” “她是个好孩子。”女王陛下由衷赞赏到,“和她一起参赛很有趣。”是啊,很有趣,有趣到吓得他差 点心肌梗塞。 “她给我起的新名字,怎么样?”女王问。 “……很好。”阿尔瓦看着女王陛下一脸怎么很不错吧的笑容,说,“你喜欢就好。” “嗯!”女王陛下看着阿尔瓦若有所思的脸,用肯定的语气说,“我们一定会赢的!” 莫桃这时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外带的晚餐。阿尔瓦便顺便指出她声音的特点,说明她并不是太适合混音。但极具清润柔和亲和力的甜糯声音意外适合悠扬温润的钢琴声,不过,现在学习钢琴已经来不及了。如何将歌声配合混音器,利用自身优势和特点,另辟蹊径,才是获胜的关键。 “就这样,明白了吗?”阿尔瓦将要求大致讲了下,女孩一下明白过来,聪明如她,立刻明白这对她意味着什么,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音乐这条漫漫长途上,看到名叫希望的东西。 “明白了!老师,我会努力的!” 第六十章 《the other》这次的造势极为成功。一时间媒体焦点都集中到了这上面来了。先是由选秀活动和知名导演吸引广大乐迷,影迷的注意力,再是后来的fu空降评委事件。这里面最最劲爆的,无疑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生居然被马科斯看上,收作学生。h&的老总更是钦点她参加决赛。 一时间关于这个女生的猜测谣言漫天飞。网路上有人猜测她其实是某富商的女儿,整个个电影还有选秀不过是她用钱砸出来的造势活动。其中还有不少潜规则论,绯闻论,更离谱的居然有一家杂志居然写了篇报道女孩是马科斯先生的女儿。当然其中报道少女当初的落魄生活的也不少。大家对于穷人翻身的戏码总是乐此不疲。 而女孩身边负责音乐部分的“神色高傲,没有礼貌”的野女孩则被自动忽略了。非要提起,媒体便称她为雇来的落魄的混音高手。 阿尔瓦看得嘴角抽抽,点击文件自动过滤,清理掉某位殿下应该不会太想看的新闻。 爱丽丝端着托盘走进评委专用的房间,将托盘上面的糕点和茶放在阿尔瓦面前。 前几天,爱丽丝才刚从外面回来。她没有休息很快便接替了芙拉的工作。阿尔瓦对此居然感到轻松了不少。他没有问爱丽丝这些天去了哪里,爱丽丝也没说。两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交谈。阿尔瓦知道他能做到这样,是因为他已经不再将爱丽丝当作伙伴看待了。感情的事情太复杂,公事公办反而大家都轻松些。就像现在一样—— “决赛准备的怎么样?” “还好吧。不会输,但具体名次还要看其他人的作品。” “这次真的是太乱来了。随便就收了一个陌生女孩做学生,实在太危险了。” 虽然这么说说,但爱丽丝并没有太多责怪的意思,只是单纯感叹到。 “大概……是觉得很相似吧。”阿尔瓦不能说因为有塞姆依的女王跟着,他想收都不行。不过,话说回来,女生确实有许多和他相像的地方。她的人生就像他两辈子的经历加起来一般。 阿尔瓦知道,女孩一旦成功,她的故事将会成为灰姑娘式的传奇。而且阿尔瓦有预感,她一定会成功。第一,她这次的音乐从作曲和演唱方式都十分独特新颖。并且这种新颖比普通的唱法更贴合原作。第二,只要陈博看到了她的闪光点,即使有和她不相上下的作品,陈博也会选择她。 莫桃的经历就像一个所有年轻人都憧憬的现代式童话。落魄的经历让她的人生更具有戏剧性,也更让人憧憬。她给了所有在放弃音乐与继续音乐中徘徊的年轻音乐人一个希望。大家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下一刻站在舞台上的自己。 多么美好啊。 没人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不是巧合的巧合,有多少人搅和在这里面,又有多少利益纠葛在一起。 无知很幸福,看起来颠颠脚就够的着是最大的诱惑。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舞台,期待着今夜能成就他们的一个梦想。 想起成就梦想的地方,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学者号登台时的场景,明明没过多久,却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阿尔瓦关上微型电脑,“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登台戴的花,就是在你的花店买的。” 爱丽丝闻言怔了怔,轻轻托起茶壶,往杯中注水,没有说话。 “哥哥告诉我,他曾经在你那里喝过很好的茶,可惜,再也喝不到了。” 爱丽丝的手一抖,茶水撒了一桌。 门外刚好有人来通知,“请评委到评委席就坐。” 爱丽丝要起身寻抹布,阿尔瓦却喊住她, “算了,撒了就撒了吧。” 已经不想再计较些什么了。不停地试探,总等不到反应,他也会倦怠的。起身经过守在门口的保镖,爱丽丝忽然开口了。 “所以才写了这样一个剧本吗?”她问。 阿尔瓦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会认为剧本是他写的。他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事实上,他连转身都没有。 但他突然很想问一个问题, “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这么做么?” “……我只是”阿尔瓦很惊讶爱丽丝居然回答了,这是爱丽丝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口解释,“我只是……想让大家能在一起生活,科派不应该……像怪物般被囚禁在地下做研究,我们值得更多更好的。” 阿尔瓦不知道这算不算个回答。他被人催促着到评委席。爱丽丝在开演前才来到他身后坐下,带着完美的微笑扮演着完美的随行官。阿尔瓦只不明白,收拾一壶茶也要花那么多时间吗? 台上光影交错,灯光叠加的绚烂效果让人产生恍惚迷乱的失落感。一切如走马观花般来去匆匆,都还未来得及看真切,便错过了。结果什么印象都没有留下。 实在是太无聊了。阿尔瓦想到。真是太无聊了。 直到升降台上出现两个身影。 莫桃依旧显得有些紧张,但那双眼睛却有了掩不住的漂亮光辉。女王陛下是受万人拥戴习惯了,再大的场面也永远是眼皮不眨一下。 “下面是这次的最后一组选手,莫桃和吕望选手为我们带来的《until we bleed》 单调的鼓点声,像是钟声的单摆,时间在上面岌岌可危,不停地晃动。 电子音效渲染的紧张感逐渐清晰起来, 因为声效简单,音效有力,在盖过一切的声音的混音器下,现场逐渐安静。 所有人仿佛被这不停回荡的声音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中。 窒息的感觉,突然便扼住了喉咙。 小桃甜甜的声音犹豫地开口,特殊的声线让她的声音别具一格,她有着孩童般的单纯声嗓。 曾经是她弱点的声音,此刻便是最有力的武器。 试问,这世界上什么人的问题最让人难以回答。答案是孩子。 孩子的问题往往不带任何目的。他们只是单纯因为想知道而问。他们问的猝不及防,问的问题直中红星。 也最能让人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那么,欺骗什么人最让人具有罪恶感? 答案,还是孩子。 因为孩子往往都有着一颗干净澄澈的心。他们对任何人都能毫无保留地信任,对任何人都可以无条件的好。 仅是一个单单的喜欢,孩子便愿意为你做任何他能做的事。 人在干净的事物面前,总容易自惭形秽。 《the other》的故事,充满着欺骗,厮杀。道德在生死边缘便崩溃了。里面人性的肮脏和黑暗被暴露无遗。 然而,这所引发的不仅有思考,也不只是批判。 人所建立的道德和人的本能永远是对立的,没有人能将它辩出个对与错。 不管声嘶力竭地碰击,还是振臂高呼地赞同,这些在故事的最后看起来都毫无意义。 最深入人心,是那种从故事里透出来的深深地不解,深深地伤心。 少女的声音像那声在爆炸的火焰中微弱嘶哑的呐喊,这远比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更撕裂人心。 心脏被扯痛到透不过气的感觉,被黑色的星空给笼罩,拉扯开来。 很多事情直到结局都没有弄明白,那是因为故事还没到最后,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 不断地有人死去。 那一个个麻木空洞眼神,倒在信任和爱上,好像在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吧。太难过了,已经不想再继续了。 《the other》的故事最后所有人都死了。总得有个人来替他们问句为什么吧。倒不是非要个答案,只是实在太难过了。需要一遍遍地问,那份感情才能得到舒缓。 歌声清清冷冷在简单的音效下回荡。 “我□着。 我麻木着。 我是愚蠢的。 因为我还在等待。” 妈妈说她会回来接我的。 在歌声响起的那刻,几乎所有人都想起了电影宣传片中的那个孩子。一股悲凉的疼痛感从心底升起。 “如果丘比特拿着枪。 那么,他开火了。” “光线暗了,头破血流了。 我们苟延残喘着。” “真爱啊,我发誓我会给你。我们被彼此束缚着。” 承诺都是在人什么都有的情况下说出。 但却是在人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要求兑现。 故事里面许下承诺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在背叛承诺时,背负着他们的负罪感。 诺不轻许,故人不负我。谁又记得,谁又做到。 “爱到彼此头破血流 你在浪费你的时间。” “在我的心口,你把自己烧成灰烬。” 唯一真心相待的兄弟,却没能在一起。 “如果脚下的桥断了,你也会和我一起坠入地狱。” 最后一份扭曲的爱,终究是太爱了,放不开手。 一句一句简单明了地说完了几个故事,孩童讲故事般咿呀学语,懵懂却又残忍。像童谣般辗转几句,却一刀刀都刻在心口。 因承诺而产生的因果循环,因背叛承诺而产生的孤独感,因为孤独而突然陷阱人性的真实中。故事里谁都没有疯,他们还存在着本能,本能让他们活下去。他们还有感情,但感情却让他们面临生离死别的痛苦。 精神压抑是整部片子最后留给观众的唯一东西。 然而,如果可能,那这孩子般神经质的念念叨叨,将会是压垮所有精神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就看过影片的评委被歌声拽进了那个残忍的世界。还未看过影片的歌迷影迷们,却在歌声嗅到了一丝同宣传片如出一辙的味道。 都是那么压抑,都是那么绝望。 大家似乎觉得如果电影需要片尾曲,这个就是成品吧的感觉。 “……太神奇了。”这是陈博在歌声停下后,唯一能想起要说的话。 第六十一 歌曲结束,舞台上配合音乐的灯光暗下来,探照灯恢复到大亮,打在两个少女身上。灯光下,女王望着台下的评审席,平静地等待阿尔瓦的回应。 比赛前,女王对他这样说。 “这是地球,现场还有人数众多的一般民众,趁这个机会,我们一齐跳出这个你我都不想玩的游戏吧。” 从一开始,她就不是单纯为了好玩参加选秀比赛。 “我虽然已经不是唯一的女王,但我手上还有一支忠于我的军队。我帮你拿回你的地位,我们一起建立一个三方中立国。这样不管是人类还是塞姆依星人,地球人还是fu联盟,科派还是军派,都可以和平地生活在一起。你用你的科技,我用我的军队,我们一起创造一个我们武力和科技都不逊于的国度。” “……我考虑一下。”阿尔瓦没有立刻答应。 “决赛那天是最好的机会。我会等你到比赛结束。如果结束时,你没有回答,我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和科派合作。” 女王描述的蓝图很美,但这样三方中立的意思也就意味着同谁也不是朋友。三方都是敌人。 阿尔瓦在fu还有朋友,还有学生。一旦战争开始,说不定在战场上碰到的就是他们。阿尔瓦无法决定。 眼前的舞台很闪亮。它是每个歌手构筑梦想的地方,是每个音乐人心目中的殿堂。 此刻,站在殿堂之上的女孩,脸上写满了欣喜和幸福。她冲阿尔瓦笑着,好像在说,老师你看到我的表演了吗?它精彩吗? 阿尔瓦冲女孩笑了笑。 表演精彩极了,舞台上的人的笑容耀也干净极了。他不由地羡慕了。 他更想站着的地方是那处,而不是这里。 “你笑的这么难看,小心吓哭台上的学生。”刺猬头皱着眉担心地调侃到。 “我哪里笑得难看了。” 刺猬头仔细瞧了瞧阿尔瓦的脸,认真地说,“哪里都难看,好啦,开心点,不然有人会担心你的。” 阿尔瓦忍住回头看格兰的冲动,他问安德尔,“很明显吗?” “不熟的人看不出来,我们太熟了,在我看来,你现在的脸臭的可以。”安德尔咧开嘴笑着说。 “……对不起。” “算了,多大的事情,要你说对不起那么严重。”刺猬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女王在台上没等到回应。她的眼神暗了暗,转头看向别处。 接下来是现场评审,然后是评分。几乎没有什么悬念,莫桃她们赢了。 颁奖的时候,女王殿下被喊道名字,却仍站在原地。 大家以为她是太激动太紧张了。只有阿尔瓦知道,她还在等他的回答。 心都是偏的,不管是人类还是虫子,尽管话说的又绝又冷,但女王还是更愿意給曾经帮过她的好友一个机会。 所有人都在催促,所有人都在看着。阿尔瓦笑了笑,然后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台上的女王哼了一声,一把夺过主持人手里的奖杯,走到了前面,昂起下巴与莫桃一起接受粉丝的欢呼。 “那么接下来,还有几位特别的嘉宾要为我们颁发这次比赛的奖金。他们是谁呢?让我们掌声有请!” 掌声稀稀拉拉,大家都忙着看新人拿奖,至于来的是哪位歌星倒没放在心上。 琉璃状的蝴蝶型门打开,金发碧眼的男人走出来。 居然是上次地球联盟代表团的成员。 大家大概也逐渐想起这个阿尔瓦在音乐会上的对手。 不知道的也通过身边人的低语了解了怎么回事。现场的气氛忽然再次活络起来。 “又见面了啊。”基诺接过话筒,笑得温文尔雅。 “那么闲话少说,我是来挑战的。你接受吗?” 一上来便开门见山,丝毫不像是来当颁奖嘉宾的样子。 这话明显是对阿尔瓦说的。 然而,不光是其他人,就连阿尔瓦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基诺先生,现在是颁奖时间。” “哦,我忘了……那么,奖呢?” 这你也能忘,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主持人汗颜地将装有储蓄卡的盒子递给基诺。 基诺平静的拿着盒子走到女王陛下面前,双手递出去。 “给你。” “……呃,谢谢。”水晶的奖杯让莫桃拿着,女王手里拿着装有十万奖金的储蓄卡,表情纠结。她本就是一个星球的女王,塞姆依卖一块能源块的收入都比这个高。颁奖的人不在意奖金,被颁奖的人就更不在意了。 “那么,我可以继续了吧。” “……您继续。”主持人败退。 “我要和你比赛,你答应吗?”基诺继续刚才的邀战。 阿尔瓦看着对方不容拒绝无视他人的坚定模样。主持人还在一旁想说不敢说的踯躅不定。 阿尔瓦见这样的场面,突然开心地笑了,如释重负地笑了。 对啊,他能给别人一个放声歌唱的机会,就能给自己同样的机会,又何必去羡慕别人。 “当然,我答应了。”阿尔瓦回答的无比畅快。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进行那么一场比赛。 “既然是比赛,那么就需要场地和评委,不知道h&的场地是否能借我们一用。” 陈博这时候起身,朝观众席、评委席、以及舞台上的微微致意,然后才慢悠悠地说,“当然,乐意之至。” “那么评委,就由现场观众来担任,怎样?”基诺问阿尔瓦。 “好!”阿尔瓦欣然答应。即使这条件听起来对他不怎么公平 “这次比的是古乐器。”似乎是打算用同种乐器决高下,一雪前耻。“用音乐表达最想描述的场景和心情,如果然后由大家来猜测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怎么样的心情。谁的音乐更能被大家所了解,谁就胜出,如何?” 基诺也不愿意占人和的优势。 “好!”阿尔瓦忍不住笑意地答应。只要有舞台,一切都好。 “你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我还真没一点成就感。”对方一脸无奈,“你就没有一点想要提的要求吗?” “啊,那场地就要求露天吧。”阿尔瓦扭头看向陈博,“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 基诺见阿尔瓦真的没有别的要求,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很高兴能和你比赛。”阿尔瓦对准备下台的基诺说。 基诺回头,笑得眉眼弯弯,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是。” “哦,这么有趣,那我也参加。”李朗不咸不淡地插了一脚。“欢迎吗?” “当然”基诺耸肩,“交流,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那我也参加!话说这音乐文化交流,我是一首歌没唱,这样算什么交流。”刺猬头隔着评委席冲台上喊。 令阿尔瓦惊讶的是,安德尔这么说完,不少人也立刻表示想要参加。 “既然这样,大家就一起参加吧。”阿尔瓦对基诺提议到,“音乐要大家一起分享,才变得有意义。” 于是,一场音乐大乱斗便在选秀会场敲定,不知为什么这一场讨论下来,不论舞台上还是评委席,亦或是观众们都轻松了不少。 也是,正规的比赛太压抑人了,这样一场随意的音乐会般的交流才最符合交流的实质。 到了后台,女王找到阿尔瓦。 “真是服了你了,这么简单就能让你高兴。”女王无奈地说,“你也稍微考虑一下重要的事情吧。” “这就很重要。”阿尔瓦笑着耸耸肩。 “算了,”女王陛下泄气,但最后仍旧强调,“我的提议一直到你离开地球都有效。” “不是我不答应就放弃我吗?”阿尔瓦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伪人类。 “切,只是单纯觉得你比较信得过而已。”女王说完扭头边走,“好自为之,我等你好消息。” 阿尔瓦忽然觉得,也许,只是也许。事情也没他想的那么坏。 第六十二章 比赛结束后,女王陛下便离开了。谁都没有察觉她是怎么走的。隔日,小桃趁着邀请阿尔瓦到她的新家做客时,撩开了额上的头发,给阿尔瓦看发际间的两个透明的触角。阿尔瓦当时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小桃早就知道女王的身份。问及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小桃低头尴尬说,她曾经想要通过手术将声音改造的更加完美。 结果?结果自然是被不明的人弄晕拿去做实验了。女王在翻看试验素材时,发现了她,对于要参加选秀比赛的她女王立即想起了某个人,然后……还是把她改造了。不过,没有做实验,而是重新改造了她的身体结构。 声带的构造是很复杂的,具体怎样才能组合成能发出完美声音的声带,这种手术谁也把握做好。所谓的完美基因改造也只能是在受精卵在发育四周内进行,后天的改造是非常困难。但如果只是在身上加些东西,还是比较容易做到。 小桃抖抖藏在发间的触角。阿尔瓦认得这个,这是塞姆依星人发出和接受信息用的器官,不过,它和耳朵有本质上的区别。简单来说,就是生物般的电波频段的接收器,简称天线。只要在一定范围内有同类存在,他们便可以共享所听到看到的讯息。小桃表示,她可以用这个联络到女王。 “你……不怪她吗?”阿尔瓦奇怪地问。拿活人做手术,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草菅人命。 “不怪……倒也不是。”小桃不好意思地说,大概自己也觉得自己意志不坚定,“刚开始,喜欢肯定是说不上,但是慢慢地便讨厌不起来,而且,这对触角对我的确有很大帮助。对于电子乐的波频,它比耳朵反应得更快。” “人……很难对自己熟悉了的人产生厌恶感吧,毕竟经常在眼前晃,也许自己早就接受了这个人却不自知也说不定。那老师呢,老师讨厌她吗?” “……不讨厌,大概是因为她总是强调我是个坏人我是个坏人,当她干了一堆坏事偶尔帮了你一下时,你便会觉得,啊,其实她还挺好的。”阿尔瓦笑了,“我果然是要求太低了吗?” “也许正是因为不停地强调我是坏人的反而让人觉得真诚?” “都说了是坏人还被坑是自己活该……这种心情吗?” “听老师你这么说,我忽然觉得自己确实要求太低了。”小桃露出灿烂的笑容。对阿尔瓦,她少了最初的紧张,能在他面前流利地说话,并且坦率地表达自己。不过,虽然不会紧张,她对于这位半导师一样的人物还是在心里存有一份尊重和关心。 见阿尔瓦临近交流会,依旧很悠闲地在自己的住处附近四处闲逛观赏,她不由地担心。 “老师不用准备音乐吗?” “这个嘛,以前会准备,现在不会了。”见小桃不解,阿尔瓦难得心情好,“以前会觉得输赢很重要,输了便会输了全世界般心惊胆战。” “但老师你从未输过。”小桃忍不住插话。 “嗯,因为没输过,所以更觉得输不起,但是后来,就算赢了,我发现也不代表什么。它既不能给未来带来保证,也不能代表未来的成绩。它甚至连过去都不能代表。”阿尔瓦说的是他真正的过去。“既然输赢都不代表什么了,那么只要怎么开心便怎么做就可以了。” “但输了会很难过。”小桃坚持说。 “对,但比赛很开心。” 小桃摇摇头表示她还不能理解,“也许是没有经历过,但正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才会在意输赢,迫切地想要用成功去让别人认同自己正在做的事,得到别人的认同就如同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就有了存在的意义,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了存在的意义,才能借以肯定自己的意义。” 所以大家才都咬着牙关,就算明知自己在某一步上走错了也拒不承认。明明只要在错的道路上停下脚步都是一种进步,却没有人去做。大家终究还是害怕一开口,一停下,自己连信仰都失去了。阿尔瓦忽然想到了别的事情。 其实信仰和目的与所选择的道路并没有半点关系。从音乐来说,大家都是在追求同样的东西,只不过追求的方式不同,便有了分歧。 无论地球人,还是fu联盟,又或者是塞姆依,大家所追求的无非是一个更好的生活,更优秀的进化结果。 既然终点是一样,结果是一样,那么方式的对错有什么意义。不论谁选择的方式错了,只要换一个就好。 把输赢与所追求的结果挂得太紧,结果却输的连信仰也失去了,这有有什么好处呢。 其实只要把输赢看淡就好了。但是谁又能做到。 对于fu的分裂,地球的分裂,一直以来看不懂的阿尔瓦,忽然通过这个无意间关于音乐的对话想明白了。 但想明白后的阿尔瓦只觉得深深地无力。 就像小桃说的,这种事情没有经过怎么会理解呢。 从来没有输过的fu怎么会理解已经在科技上显示出劣势的地球的难过呢。同样的fu也因为一直赢着,而愈加输不起。做不到一直赢,那就让对方输好了。 塞姆依夹在中间,没输没赢,勉强过得去,却也不好过。 怎么样才能做到不发生战争,然后又让大家都满意呢?阿尔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小桃很懂事地没有再说话。两人一起散步到天黑。 第六十三章 没显示,暂缺待补 第六十四章 电影散场,不少人边走边议论着剧情。阿尔瓦和茱丽叶走出电影院,并肩走在街道上。街道两旁是摆满各色商品的店铺,小型机器人拖着长长的屏幕在头顶飞过,好不热闹。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茱丽叶这才想起她不是来看电影和诉苦的。阿尔瓦只见她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到, “因为乐器的事去找李朗,但他说这方面的事你更了解,我便跟来了。” 古乐器?那个腹黑……阿尔瓦几乎可以想像到李朗说这话时笑得眯起眼的样子。大概难得碰上一个懂古乐器的人,李朗总想有意无意地找些古乐器相关的东西,借机要与阿尔瓦研究。 “茱丽叶想要钢琴吗?”这样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阿尔瓦想。 茱丽叶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能麻烦你帮我做个笛子吗?” 阿尔瓦愣了一下,茱丽叶见状以为这件事相当麻烦,连忙在屏幕上写到,“如果太麻烦那就不用了,我只是很喜欢那天的笛声,所以十分喜欢。” 做乐器倒是没问题,但是笛子是那么难做的乐器吗?李朗对于笛子应该比他更熟悉。阿尔瓦刚想问,茱丽叶便写到, “因为李朗是z国古乐研究员,他说有些资料不太方便透露,但他说你一定知道,所以我就想……” “我明白了。”阿尔瓦干脆地点头,简单明了地说“我们去找个可以做乐器的店子吧。” 茱丽叶又惊又喜,歪着头又有点不安,她想问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她犹豫了很久才向李朗询问,结果被果断拒绝了。阿尔瓦却想也没想地很爽快就答应了。 阿尔瓦朝一家大型乐器店铺走去,一边笑着回头催促,“快点啊,没有好的乐器,怎么赢那个胆小鬼,然后再高调地原谅他?” 茱丽叶听后,忍不住笑了。听起来十分嚣张的内容,让阿尔瓦说来变得有那么些可爱。 小跑地跟了上去,两人进了 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8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了街道旁一家看起来比较上规模的音乐商店。 店铺里的乐器很齐全,甚至连钢琴也有。听说两人是来定制古乐器的,店员也没有太惊讶。他甚至提供了好几种木材作为选择。当阿尔瓦提出要竹子来做材料时,店员疑惑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你们应该庆幸这里是z国,竹子有是有,就看你们想要什么样的。” 阿尔瓦同茱丽叶试了各种竹子,用机器又敲又凿,不断调整音孔的距离。阿尔瓦记得音孔的音调,也记得指法,但是具体每个音孔该隔多开,音管的厚度和长度却不太清楚。 好在茱丽叶有双好耳朵,使得她对音调音色的偏差十分灵敏。两人便不停地捣鼓,终于在不断的调整,浪费了不少材料后,做出了合格的笛子。仅仅是合格而已,真正的完成品还要交给店员去根据刚才的参数打造。 “要不要试一试?”阿尔瓦建议到。他颇有兴趣地将手里的笛子颠来倒去地观赏。 店铺里还有不少人在挑选乐器,有些人会在乐器做好后,在店铺里即兴表演一番。茱丽叶有些犹豫。阿尔瓦就说,“就当是事前演练,我们来曲合奏怎么样?” 听阿尔瓦这么说,茱丽叶终于点头了。 从前,茱丽叶一直使用的是一种圆形的空心石头做的笛子。因为是石头做的,笛子的声音相较而言比较散也比较呆滞,但因为石孔比较多,茱丽叶的手指锻炼得非常灵活。 简单地练习,茱丽叶便熟记下每个音。由阿尔瓦用钢琴起头大概演奏了主旋律,剩下的便由各自自由发挥。 叮咚几声琴音由低到高重复,一段音乐,像轻点水面般的悠闲自在,轻轻托着后面的笛声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笛声悠扬却不似李朗的笛声孤高飘渺,而多了一分木质的圆润和厚重,一停一顿,一高一低,犹如踏在风中山丘的碧波中,闭目感受那微风细扫大地时的心旷神怡。 气氛恬淡,意境空旷悠远。钢琴和笛声的和鸣,如同天与地之间的对话。没了烦扰的音效,置身于明澈的天空之下,仰望那飞起的草叶,看他自由自在地翱翔。 来自音乐中的温存透着自然的气息和一片片宁静,就好像要将阴霾洗净般,要在春暖花开之际舞蹈,高歌般欢畅。琴声稍稍一顿,笛声便会迎着而上,笛声悠扬将寂琴声便会轻轻地将笛声在空气中摇晃,让它乘着风破浪而起。 琴声中的这份恬淡,更像一场缅怀后的如释重负。宁静地吐吸将心中淤积的瘴气化作春风轻吟浅唱,描绘着一副天堂般美好的世界。 店铺门口停留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驻足观赏。茱丽叶朝阿尔瓦露出开心的笑容。得到新乐器的茱丽叶似乎显得异常开心。在看完电影后感触良多,决定放下包袱的阿尔瓦也情不自禁地被这快乐感染。 有人举起摄制用的微型摄像机全程录像,这冰雪初融,春暖花开般的声音,注定会被更多的人听到。 果不其然,两人回到酒店便被安德尔一边一个搂着脖子。安德尔酸溜溜地抗议, “你们两个有表演居然不叫我。” 茱丽叶却拉过安德尔的肩膀,卸掉了安德尔压在阿尔瓦身上的重量,并在安德尔那看起来又硬又刺手的头上重重的敲了几下。砰砰两声,让人光是听着就很痛。阿尔瓦这才觉得,茱丽叶也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柔弱。 “你不是要为后天的表演排练吗?”茱丽叶噼里啪啦地一阵敲打后,将屏幕冲着安德尔,屏幕上出现这样一行字。 “我……” “既然如此,怎么有空上网?”茱丽叶的打字速度比安德尔开口的速度还快。 “我没有……”明显气弱的安德尔话还没说完便被茱丽叶不由分说地拖走。阿尔瓦好笑地看着两人,茱丽叶趁机回头用口型说了声“谢谢。” 心情愉悦地挥着刚才那家店铺送的小型录像镜片,阿尔瓦回到房间。然而,他的好心情到此为止。 “看起来很开心?”格温布里坐在屋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阿尔瓦的笑容僵在脸上。“电影很好看?” 格温布里翻看着桌上的电子杂志,上面已经有最新的影评。 “既然写了,为什么不写完整,里面好像没有我的存在,不觉得这样有些遗憾吗?” 平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阿尔瓦静静注视着对面的人,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像和爱丽丝还有芙拉在一起时一样。 “或者说……”格温布里似乎不需要阿尔瓦开口,继续慢悠悠地将话题继续,“写剧本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你,它不清楚我的存在,也可以说,他并不清楚我和你的关系,否则这部电影应该更精彩一些。” 阿尔瓦心里一沉,忽然想起还在做节目的小桃,他不知道格温布里知道了多少。他开始担心起自己学生的安危来。 但愿一切对格温布里来说,只是猜测。 第六十五章 如果说以前阿尔瓦是被人监视着,那么自从格温布里来后,他简直是被软禁。除了酒店和酒店的后花园,只要他走出规定的的范围半步,立刻就会有微型机器人从树林里冒出,在他面前发出嗡嗡的警告声。身着白色制服的保镖随后便很快赶到,将他请进酒店。不仅出入受到了限制,就连和其他人的接触也给切断了。小桃曾试图靠近却被身材高大的保镖挡在了远处。李朗也提出要来拜访,被人以各种理由挡了回去。不过李朗似乎铁了心,邀约电话不断。 “很抱歉,李朗先生,阿尔瓦·马科斯先生身体不适,暂时不能接受您的邀请,我会代您转达您的关心,真是非常抱歉。” 格温布里声音温婉,表情却是冷的。挂掉电话,他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转头, “看来这位先生对你非常热心,一副恨不得你永远留在z国的模样。” 任何的对话进行下去都会演变成争吵,阿尔瓦厌烦了这种相处模式,索性闭口不言语,低头仔细地谱他的乐谱。 “为什么不说话?”格温布里声音未变,阿尔瓦可以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握紧手中的电子笔,强迫自己不要停下。 不远处传来衣物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格温布里走到阿尔瓦身边。格温布里倾身,红色的发丝垂落到阿尔瓦眼前,阿尔瓦想当看不见都不行了。 “我说想留下有用吗?” 阿尔瓦抬头,直视格温布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在目光中胶着,情绪在这胶着的空气中被点燃,变得有些剑拔弩张。阿尔瓦又有些后悔这么开口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去在意以前的事情,但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每当他试着去和格温布里沟通,对方总会做出一些令他不满的事。然后两人便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冷场状况。 阿尔瓦低头,不打算继续这样的谈话。格温布里却开口了 “如果真的喜欢这里的话……等安定下来,我们可以在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一起生活。” 阿尔瓦拿着笔却写不下去了,也不敢抬头,他甚至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格温布里在说什么,这是阿尔瓦脑里唯一盘旋的念头 “我们可以在这里办一所小学校,石头盖的学校,上面刻上很多字,很多乐谱,记下我们想记下的东西,学校后面可以用来种花,天晴的时候坐在花圃旁看看天空,高兴地时候可以唱唱歌,倦怠的时候就躺在花丛中看天看云,就像从前在学校一样。” 阿尔瓦想大声嗤笑,想大声发怒,说你是在开玩笑吗?但格温布里声音始终如一的平稳,没有笑意,没有多余的感情。干巴巴地像在念着祷告词的话语,却让人觉得难以言喻的虔诚。 不知怎么,握着笔的阿尔瓦鼻子忽然有些发酸。有一个地方曾经也有这么一所学校,石头盖的房子上面会有泛黄的痕迹,风化的石上会刻着让人不以为意的字句,石头盖的建筑后有一片种满花的花海。他曾经在那里和许多人一起唱过歌。 水汽在眼中酝酿,又被忍了回去。 阿尔瓦不知道格温布里说这番话是真的忽然有了这样的心思,还是一种换个方式的安抚。不过,不管哪种都已经没有意义。新不如旧,有的时候不珍惜,后来再执着也无济于事。阿尔瓦不说话,笔尖重新点在电子屏幕上,屏幕上按下去的光又缓缓亮了起来。 被打断的曲谱谱着磕磕巴巴,阿尔瓦觉得空气中有沉重的东西压得他透不过气,格温布里在等他的回答,虽然面无表情,却像一个等待死刑的犯人。阿尔瓦隐隐觉得忽然这么安静的他有点可怜。但他想不出安慰的话。 “我出去走走。” 扔下笔,阿尔瓦起身。 从他起身到走出门,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声响,阿尔瓦几乎是狼狈地逃离那处沉默的地方。 酒店倚着悬崖而建,瀑布的水汽容易形成水雾,后花园虽有树林阻隔但经常可以看到雾气缭绕。 这个年代的建筑已经见不到多少民族风的痕迹,倒不是真想散步,阿尔瓦坐在花园里的木椅上歇气。抬手看看上面的通讯器,上面已经加载了嘴中追踪侦查系统。取下或破话,都会报警。放下手,靠着椅背,仰头看天,现在阿尔瓦想同意女王的提议也做不到了。 脚边的土松动了一下,蹭到了裤腿,阿尔瓦不经意地抬脚,抖掉上面的土。裤脚的土粒刚落地,便像被吸盘吸住般向着无形的坑漏去。 “!” 阿尔瓦连着椅子陷入地底。黝黑光亮的复眼冷冷地瞪着阿尔瓦,虫类冰冷的触手压在了他的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巨型虫子举起大螯转身,阿尔瓦这才发现它的身后,是一条黑暗的地道。从对方大螯上还潮湿的泥土来看,是刚刚挖出来的。阿尔瓦抬头看了看头顶,唯一的光源与他的距离不是跳一跳就能够得着的。 巨型大虫发出咔嗒的砸嘴声催促,阿尔瓦转头,取下了手上的通讯器朝洞口抛去。然后,转身朝身后的黑暗跑去。 “找,即使要把z国翻转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到。”格温布里捏着粘着泥土的通讯器,咬着牙命令。 “不用找了。”爱丽丝走进房间,打开电视,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上,一个长着长长触角,有着虫类竖瞳的男人和穿着白色制服的阿尔瓦站在一起。 两人共举一块金属牌子,两种语言的缔结的和约,带来了一阵新的动荡。 格温布里望着早已跳转的屏幕,握紧拳头。 因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面孔说, “我,阿尔瓦马科斯同意塞姆依女王提出的建议,愿与她一同建立一个和平共存的世界。” 不是和他…… 转播结束,站在镜头前的阿尔瓦松了一口气,随即对身边人说, “这样你满意了?” 松开一直攀附在阿尔瓦后劲的针刺,男人本来打算离开,听到阿尔瓦的话,扭头看着他,“当然,感谢马科斯大人的合作。”嘴唇咧开,冷冷的笑下,是交叠的利齿, “剩下的,就是请你在演出当天乖乖送死。” “这样一来,lse,地球就没有理由再维持那虚假的和平。” 阴恻恻的笑容,从严丝合缝的利齿后嘶嘶发出。阿尔瓦看了镜头一眼,真是从一个狼窝跳到另一个狼窝。但愿……女王看到他申明,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已经基本上自由了不再受女王束缚的臣民,究竟有多少还站在女王的身边,拿不准的事,让人从心底感到不安。 真是一场玄乎的博弈。 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呆在酒店里的亲友。他不见了……大家应该很着急,不知道看到他的消息,有没有放心,又或者看出些端倪。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the st song 地球z国主会场的彩灯是熄灭的,在文明发展到现阶段的如今,人们已经意识到了自然的美景比起任何人造的光都要美丽和璀璨。连成一片的微弱的星光与无尽的黑夜对抗形成的壮观的美。 “这很美,不是吗?”李朗站在格温布里身边,“不过我想你已经看厌了。” “过了今晚,宇宙中就再没有名叫fu的殖民星,所以乘着夜色好好欣赏吧。”格温布里厌恶地瞥了李朗一眼。李朗无所谓地笑了笑,“怎么,你的王牌还没找到吗?看来他今晚是不会来参加这个晚会了。人类和人类,是永远不会坐到一起好好说话,即使歌唱也不可能。” “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不在这里就是最安全的。我给了你想要的舞台。现在去你该呆的地方等待开幕吧。”格温布里盯着由空中飞行器拉出的字幕,舞台上是热身表演。数百只小机器 李朗摩挲着笛子,低头笑着说,“你们这些人做事,好像从来都不喜欢问为什么?真是令人无趣。” 格温布里按下通许器,红灯闪烁表示正在通过秘密频道接通。他头也不回地对李朗说,“宇宙里的事,无非你背叛我,我背叛你,你伤害我,我又伤害你。科学家一生都在寻常原因,但没有一个拥有好结果。我已经受够了,不管原因,不管过程,只要结果好,就足够了。 李朗耸肩,笑得无奈,“听着不错,但愿你能有个好结局,不然真不值得。” 舞台上正在滚动抽取选手顺序,机械女声念出了李朗的名字。 “到你了,”格温布里皮笑肉不笑地提醒,“第一个,这算的上是一个好兆头吗?” 李朗捏着笛子,星光照耀下的脸似笑非笑,“也许吧,总比不能到场稍微要好些。” z国代表的表演顺序排在了第一位,接下来是其他联盟国的选手,fu的歌手排在倒数第二,欧亚联盟的代表压轴表演。别样的歌声响彻天际,壮啸山河,群情高昂。然而,表演却在fu的最后一位演唱者上卡壳了。 “阿尔瓦·马科斯?”主持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呼唤歌手的名字。迟迟不出现的人却让他记得满头大汗。就在场上越加不耐烦的时候,忽然有人乘着机械萤火虫从天而降。大批的小萤火虫,如星光点点翩然而至。 格温布里松开了紧握的手,惊诧地望着场上,他试图朝前,然而就在他快步靠近舞台,原本还是装饰的萤火虫忽然调成了频率,呈现出攻击的状态。不只是格温布里发现了不妥。格兰也在舞台另一边试图靠近。 两人均未能靠近,他们试图通过呼喊让阿尔瓦注意到他们。但阿尔瓦显然在注意到他们后无法回应。钢琴的琴音从音响中传出,安德森是首先发现不对劲的人,茱丽抓着安德森的胳膊,比划着说是“漏音了吗?” 安德森皱着眉头仔细聆听,茱丽拦住退回来准备推着小型机械人上去清扫机械昆虫体的格兰。安德森将所有漏掉的音符在触屏上写了下来。格兰接收复制后立刻将其翻译。围在格兰身边的人首先白了脸色。 坐席上的观众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舞台旁的小小马蚤乱并没有影响他们欣赏音乐的心情。但逐渐有人发现了漏音的问题。 “这很奇怪,他不可能——”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似乎跟着颤抖了一下,众人身形随之一晃,纷纷稳不住跌到在地。这从表演开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格兰不顾一切地想要向舞台中心靠近,却被安德森按住。又一声巨响,白光划破天际,如劈开大地的利刃从天而降,直逼舞台中心。然而,有机械体挡在了阿尔瓦的上方。 gs,god shield 天盾的的六棱体银色防御罩是那么的熟悉,以致于阿尔瓦绝对不会认错。光束炙烤着gs,观众们终于开始惊慌了。人们开始争先恐后地涌出会场。场上的机械萤火虫几乎是机械体冲上来的同时,开始了攻击。 阿尔瓦被银色的机体横冲直撞地抱出了舞台中心。格兰一把接住了从机体手中跌出的阿尔瓦。格温布里坐在半透明的驾驶舱内对格兰说,“带他走,这是地球军的武器,本来是用来毁灭fu的核心殖民地a1的……总之,离开这里。” 但是就连这么说着的格温布里都明白要逃离是何其的困难。用来对付殖民星的武器消灭一个城市戳戳有余。白光只是一个目标定点。显然地球军也没有料到自己的武器出了如此大的疵漏,居然被控制着调转炮口对着自己的星球,地球上的国家。 昆虫们在空中持续发出低鸣,就像嘲讽般。就在大家在逃与不逃的犹豫之际,女王陛下带着阿尔瓦送还给她的新生生命机械体降落在大地。 “试着联手一次,相信我,又或是一起死?”女王陛下对着环抱着阿尔瓦的格兰说,伸出手,她等着阿尔瓦的回答。 阿尔瓦挣开格兰的手,冲他安抚地一笑,短暂地相聚后,又是分离。女王陛下牵着阿尔瓦乘上新生生命机械体,笔直飞向天空,巨大的翅膀张开,鼓膜般的闪翼抖动得发出音符创造的能量,奇迹般的能量带着生命体与机械还有歌声与地球军的武器发出的能量相撞,那天,大半的土地直接在原地消失。失踪人口上千。 同年,前女王陛下在宇宙的公用频道发出公告,由人类,生命机械提以及改造人构成的新联盟将成为宇宙中的独立的一体。这个自由的国度,包容一切,也允许一切,并渴望共存。联盟缩写为a,意为新世纪与新时期的来临。 而那一日的歌声,凡是听到它的人都活了下来,他们在a上以新的名字开启了新的生活,也许宇宙中的明天还有会有战争,还会有分离。但歌声永远能在最后给我们救赎。 全文完。 本书来自ee电子书,免费电子书 更多更新免费电子书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