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前妻之惑》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1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重生之前妻之惑》作者:之雅【完结】 1、去民政局签字(修) 舒雅正在电脑上打文案(c6k6.com),总经理交代明天一早就用,让她连夜赶出来。 她扶了扶深度眼镜,灌了一口浓咖啡。突然地面震动,电脑桌如放置在电动机上,动个不停。电灯忽明忽暗,也跟着摇晃起来。 “地震”两个字从舒雅的脑海中迅速闪过,立刻拉开椅子,钻进了桌子下面。咣当,哗啦的声音陆续传来,房间里的东西大多倒了。 舒雅捂着耳朵,害怕的连呼吸都忘了。 沙土从上面掉下来,天花板裂开一条缝,有一大块掉下来,正好砸在舒雅头顶的桌子上。 舒雅的眼前一黑,暗骂,是谁说地震要钻桌底了,我看只能死的更快。 可怜的舒雅,正值妙龄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舒雅从不知道人死的时候,可以想很多东西,生前的种种从眼前掠过,如同演电影一般,她甚至想到总经理会不会给她开追悼会。意识消失前的唯一愿望,便是希望可以像小说中的人物一样可以重生。 舒雅不知道是她的身体在飘,还是灵魂在飘。她看到自己所居住的大楼整个倒塌,下面的楼层深陷地下。舒雅打了个冷战,看到很多人被夹在大楼的废墟里,哭声震天。 舒雅不敢再看,阖上了眼睛。 突然一阵强大的吸力,把她拽向一个方向,同时听到一个男人好听的声音,“唉,真是个笨蛋,住在一层直接跑出去不就行了,还非要钻桌底,我都没见过这么笨的,害的小仙我还要费力给她找身体……” 舒雅眨眨眼,一层?一层!对啊,她住的是一层! 胃里难受的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张开嘴巴,哇一声,吐出一堆秽物。舒雅睁开眼睛,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 把手举到眼前,细细查看十指,十指粗短,手背上还有十个小坑。天啊,这是多么肥厚的一只手啊。更让她受不了的是,留着那么长的指甲,让她想起《西游记》中的老鼠精。 舒雅一点点回过神来,这好像不是我的身体。忙摸了摸脸,一样的肥厚。低头看见肚子,险些叫出来,套了好几层的游泳圈。 快速搜索房间,找到一面镜子,跳下床,跑了过去。 “啊!”舒雅尖叫,这,这不是我! 舒雅掩住脸,呜呜地哭起来。她知道她死了,又重生了。在小说中看时,觉得没什么,轮到自己身上却觉得恐怖,难以接受。 舒雅哭累了,明白事情难以回转,她既重生,能有一次重活的机会,应当觉得庆幸。 环顾所在的房间,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卧室,一张席梦思大床,床上铺着绿底红花的三件套,舒雅抽了下嘴,本尊的品味,还真是不敢恭维。 床边是一套白色的床头柜,她站的地方是一个衣柜,打开衣柜,是放的凌乱的衣服。一年四季的衣服,全塞在里面。提起一件红色的外套,款式是前年的,又提起一条裤子,天啊,款式更老。把衣服翻看了一遍,得出结论,全部过时了,没有一件她看上眼的。 走出卧室,进到客厅,客厅的墙上挂着二十九英寸的彩电,铺着地毯,一套红沙发。还有一件卧室,舒雅懒得去看了。 她最不喜欢红色,而房间里的摆设几乎都是红的,那就意味着,全部都得换掉。 舒雅找了一只杯子,洗干净了,接了半杯凉水喝,瞥见桌上放着一个药瓶,看见药名,愣了一下,安眠药!难道本尊服食了安眠药?! 重又走进卧室,见桌上放着一张纸,开头写着“遗书”二字,字写得还算入眼。浏览了下内容,舒雅切了一声。真是个不重用的女人,离婚而已,至于这么想不开吗?把纸团了团,扔在抽屉里。 胃里又一阵不舒服传来,弯下腰,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倒是觉得饿了。 舒雅开始翻箱倒柜,希望可以找出点人民币。老天还算对她不薄,找出了一万现金,还有一张,呃,有六个零的存折。 舒雅吹了一声口哨,前辈子她虽然吃穿不愁,可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越发看不起本尊,有那么多的钱还至于寻死吗。 舒雅的心情好了很多,拿了两张百元大钞,打算去大吃一顿。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舒雅嘴角抽/搐,这铃声也太……让人作呕了吧。手机扔在沙发上,是红色的女士手机,手机链上一大堆串串,也分不出是什么,还闪着光。 舒雅看都没看,便接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不是说好今天下午三点在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吗,你怎么还不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迟到的毛病?” 舒雅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三点整,“等着,我马上去!”不等对方说话,便挂了电话。 舒雅打车前,买了三明治和咖啡,她实在是太饿,吃之前询问了一下司机师傅的意见,司机师傅笑了笑,说吃吧吃吧。 舒雅看他笑得诡异,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算了,还是不吃了。 到了民政局,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徘徊,还时不时看手表,很是不耐烦。 舒雅看一眼三明治,又看看男人,还是吃吧,以后再减肥。于是舒雅边吃边走,拍了下男人的肩膀,“要签字吗?” 男人先看到她手里的三明治,厌恶地皱起眉头,仿佛连话都不愿与她多说一句,率先进了民政局。 舒雅咧了下嘴,确实是个帅男,那身西装是华伦天奴的,手表虽不起眼,却是名牌,步履矫健,张扬着自信,从外表看是个不错的男人,怪不得本尊舍不得。 舒雅走的很慢,她要吃完三明治,再进去签字。 帅男停住,回身望着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磨叽,有意思吗?” “我只是想把它吃完。”舒雅的口中塞满食物,说话不免含糊不清。 帅男再次露出厌恶的神情,“快点!” “着什么急,我一准签。” 帅男似是不相信她一般,嗤笑道:“舒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舒雅翻个白眼,“我一向好说话!”把最后一点儿三明治塞入口中,“走吧!”率先走了进去。 2、身价过亿的前夫(修) 梅少轩看着手中的离婚证,仿佛不相信一般,那个对她死缠烂打,要死要活的胖女人就这样干净利落的签了字,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舒雅嫣然一笑,对着梅少轩扬了扬手,“拜拜。” 梅少轩看她的笑容灿烂,不似往日般哭哭啼啼,竟有些恍惚。 舒雅可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收拾自己,再找份工作。 回到家,便冲进了浴室,打开花洒,把身上搓了个干净。越搓越是伤心,粗略估计,这具身体至少有一百八十斤,所幸个头不矮。 裹着浴巾出来,在梳妆台上找出了修剪刀,把手指甲,脚趾甲剪短。翻看化妆品,呵,全是名牌,这是本尊做的唯一让她入眼的地方。 舒雅把发丝缠在手指上,发质不错,只是染成了栗色。她不喜欢染发,纯黑色才是她的最爱。而且本尊的头发太长,几乎到了腰部以下,太难打理,她还是喜欢短发,干净利落。 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到处霓虹闪烁。 舒雅打开电脑,浏览招聘信息,有一条吸引了她的注意。招聘总裁秘书,要求有留学背景。舒雅早年间曾在法国留学,法语和英语都很流利。查看其它要求,她都符合,于是做好简历,投了出去。 又投递了几家公司,伸了个懒腰,上论坛逛了逛,便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正想继续赖床,门铃便响了。来人似乎很着急,门铃一声接一声的响。 舒雅皱了下眉,无论来的是谁,她都不认识,唯以沉默应对。 舒雅看到来人愣了一下,哗,浓妆艳抹,那嘴唇红的像鲜血,眉毛又浓又粗,波浪卷发,直垂到腰间。不过却是个美人,若是旁人化这样的妆,一定难看至极,而她,却另添了一分风情。 舒雅很敏感地注意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轻蔑,见她张开双臂,以为她是要攻击自己,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来人眉毛轻挑,不但没有放下手臂,反而上前几步,大力把舒雅抱在怀里,使劲拍打着她的后背“你怎么就签字了呢?从今后,你可怎么生活?” 舒雅厌恶地撇了撇嘴,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熏地她头疼。扳开她的双臂,挣脱出来,暗自舒了口气,“我觉得挺好的。” “好什么呀!”她跺了跺脚,仿佛离婚的是她一样,“谁不知道梅少轩是梅氏企业的少东,身价过亿,你一离婚,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呵,想不到他有这么高的身价,难道那写着几个零的存折是他给的? 舒雅吧唧了一下嘴,是有那么一点儿可惜,不过,她耸耸肩,自嘲地笑道:“其实做豪门太太也不好……” “舒雅,你吃错药了!”万巧珍使劲摇晃着舒雅的胳膊,大有把她摇散的趋势。 “s!”舒雅赶紧制止她暴力的行为,再摇下去,她非吐了不可。 万巧珍瞪着双眼,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像铜铃一般。近距离看,舒雅才发现她的浓妆艳抹是经过一番心思的。又打量她的穿着,充满着时尚的都市气息,品味不算差,只是怎么和有着如此差品味的本尊做朋友呢?换做是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万巧珍上下打量舒雅,捂住嘴巴,做吃惊状,“舒雅!你好像变了!” 舒雅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她看出了端倪。 万巧珍继续道:“你敢对我发脾气了。”她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愈加开心,“你若早这样,梅少轩也不至于跟你离婚。” 是吗?舒雅可不这么认为,就她这副尊样,是个男人都不会跟她结婚。打住!那梅少轩为什么和她结婚?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舒雅扫了万巧珍一眼,或许能从她身上得到讯息。 舒雅假装伤心,抹了把眼泪,“其实我也不想离婚,谁不愿做豪门太太,吃穿不愁,可是……他实在不喜欢我。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嫁给他了。” 万巧珍眼神闪烁,叹息道:“我早就劝过你,他跟你结婚只不过是觉得新鲜,谁愿意娶……”万巧珍顿了下,干笑几声,“这么丰满的人做妻子。你也是,不好好把握,抓住他的心,反而怀疑他有外遇,你想想他能不生气吗,我要是你,别说他有外遇,就是养个二奶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舒雅心中冷笑,看她说的意思,好像恨不得是自己嫁给梅少轩一样。她低下头,嘴角扬了扬,再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悲伤,“是我的魅力不够大。” 万巧珍叹气,摆摆手,自顾自地打开冰箱,打开一瓶可乐喝了两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一起去吃早饭吧?我饿了。”她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里。 舒雅看在本尊面子上,没有直接轰她出去,而是说:“我还没有梳洗,不如你帮我买上来吧。” “好,”万巧珍伸出手,“给钱!” 舒雅眨眨眼,她说的可真干脆。 万巧珍见她犹豫,撇嘴道:“我帮你提高穿衣品味,帮你做头发,帮你想办法留住梅少轩,帮了你那么多,请我吃顿早饭怎么了?” 是不怎么样,一顿早饭而已,花不了多少钱,可她说的也太理直气壮了,她真怀疑她的动机。 万巧珍看她还在犹豫,把可乐重重放在茶几上,“舒雅,你丫别太太抠门!想请我万巧珍吃饭的人多的是,我让你请是给你面子。” 那我宁愿你不给,舒雅腹诽,转身回了卧室,拿了十块钱给她。 万巧珍扯着钱,斜睨着她,“就十块?你打发要饭的呢。” 舒雅翻个白眼,两个人早饭吃十块钱恐怕绰绰有余吧。 万巧珍再次伸出后,“再给点!” 舒雅只好又塞给她十块钱。 万巧珍好像还不太满意,“算了,将就着吧。”她扭着腰肢走了出去,也没给舒雅关门。 舒雅不禁扶额,这是哪门子的朋友。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舒雅皱眉,怎么忘了换铃声,听一次她就少活一天。 电话里传来万巧珍的声音,说她有事先走了,让她自己去吃早饭。 舒雅嘴角抽/搐,这是她遇到的最极品的一个女人,要是她再上门,看她怎么对付她。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手机在手里震起来,舒雅真想把手机砸了,口气很是不好,“哪位?” 这次是一个磁性的男音,通知她今天十点到梅氏面试。 梅氏?梅氏!那不是梅少轩家的公司吗?是了,昨天她发的第一份简历就是梅氏的。 3、到前夫的公司面试(修) 看了下时间,还有两个钟头才到十点,简单洗漱完,吃了早饭,便去理发店剪成齐耳短发,意外发现,本尊留有耳洞。舒雅欣喜若狂,她怕疼,所以没有打耳洞,每每看到人家戴耳环她便眼馋,这次总算是得偿夙愿。 立刻去首饰行,选了一款银质耳钉戴上,又去服装店选购了一套套装。 按照舒雅以前的体型,那是穿最小号的,纤腰盈盈一握,腿是又直又细,服装店的导购小姐总是对她的身材赞不绝口。现在可好,不但要忍受导购小姐的白眼,还要说尽好话让她们拿来最大码的。 换了好几个款式才找到她要的号码,可那款式却是中年妇女的。 舒雅欲哭无泪,若再不减肥,她就不要出来见人了。 一切准备妥当,正好九点三刻,到梅氏大楼又用去十分钟,也就是说距离面试时间还有五分钟。 舒雅迈着优雅的步子步入梅氏大楼的一楼大堂。她本是自信满满,待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后,便有些泄气。都怪这具身体,若是换做以前的自己,迎来的只有异性欣赏的目光。 电梯前等满了人,舒雅站在最后面,电梯门滴地一声打开了,舒雅跟着人流进入电梯,刚站稳,便听到警报,是电梯超员了。 目光通通集中到舒雅身上,舒雅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摆弄摆弄指甲,又不是她最后一个进来的,为什么要让她出去?不能歧视胖子! 突然又一只小手戳了戳舒雅的胖手臂,“小姐麻烦你先出去好吗?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舒雅翻个白眼,回过头,露齿一笑,“又不是……”舒雅顿住,她看到众人全都拿一种含恨的目光看着自己,而跟她说的女生,个头娇小,和她站在一起,仿佛是一只猴子跟一头大象。 舒雅叹息,好吧,她忍。 默默退出电梯,电梯门在身后无声的关了,看着红色的数字从一跳到二,再跳到三,舒雅是心急如焚,面试最忌讳迟到,若是迟了,恐怕连成功的机会都没了。 舒雅咬咬牙,为了工作,拼了,爬楼梯去! 往日,舒雅把爬楼梯当做体育运动,有的时候故意不坐电梯,爬楼梯。现在呢,爬楼梯简直是要命。就她那两条大象腿,光抬起来就煞费力气,不要说再朝上迈了。 才爬到二层,已是累得大汗淋漓。 舒雅抹一把汗,继续爬。 爬啊爬,爬啊爬,就在舒雅快累晕的时候,总算到了八层,她面试的地方。 还未走到人事部办公室,就听到一个女声说:“舒雅,舒雅来了没?” “来了!”舒雅先出声,然后才从楼梯处露面。 人事助理小王看见舒雅,张了张嘴,又合上,直到舒雅走到她跟前,小王才说:“到你了,进去吧。”那话说的是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仿佛是在应付叫花子。 舒雅暗自嘀咕,她只是胖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于这样子对她吗。 舒雅整了整妆容,才敲门,听到一声进来,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人事部经理笑得人畜无害,“请坐,请把简历给我。” 舒雅从包里拿出做的精美的简历,递给经理。 经理一目十行,很快浏览完,只是那笑好像变了味道,有点……古怪。 “舒小姐曾经在法国留学?” “恩,在巴黎政治学院。” 那是法国最好的学校,申请十分困难,她也是运气好,大四就申请到了名额。 “修的工商管理专业?” “恩。” 舒雅注意到,他每问一个问题,嘴角的笑意便加重一分,好像在听笑话一般。舒雅竭力忍耐着,没有发作。 “请用法语自我介绍?” 舒雅用法语很流利地说了出来,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经理。 经理的神情总算严肃了,眼睛里却增加了一丝迷惑。 舒雅换用英语问:“经理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经理微怔,用英语回答,“没有,请回去等通知。” 舒雅笑笑离开了办公室。 小王见舒雅出来,嗤笑一声,“梅太太,不,应该是前梅太太,您对总裁还没有死心吗?” 舒雅一愣,梅太太?这个称呼倒是提醒了她,她既然是梅少轩的妻子,不,应该说前妻,那么公司里的人没有理由不认识她,这就不难解释刚才经理那古怪的笑。 舒雅淡然微笑,“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梅氏的待遇丰厚,我想是个人都想来试试吧。” 小王轻笑,“这话要是别人说我还信,你嘛,呵呵,我可不敢苟同。再说了,总裁对秘书的要求相当高,就凭您的体型,恐怕……” “我这体型怎么了?既然能当他的太太就能当他的秘书。梅氏这么大一个公司,用人不会只看背景吧,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梅氏的确看中能力,不然怎么会做到今天的规模。”舒雅回过头,见她的前夫梅少轩先生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想必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梅少轩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系蓝白相间的领带,手上拿一本掌上电脑。他的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绪。舒雅望着他,他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样。 小王立刻收敛神情,唤了声总裁。 梅少轩点点头,把目光移向舒雅,“若你有能力,我梅氏的大门一样敞开。” 梅少轩的态度温和,不曾流露出一点儿轻蔑和不屑,不知道是他的修养好,还是会做表明功夫。不管怎样,他没有歧视舒雅,舒雅心里就舒坦。 舒雅绽开最真心的笑容,给梅少轩深鞠躬,“谢谢总裁赏识。” 梅少轩恩了一声,便走了。 舒雅回头看了看小王,甩头而去。 她虽和小王争执,却不认为能被录用,除非人事部经理不想在梅氏混了。而事实证明,人事部经理真的不想在梅氏混了,而且有自杀的倾向。刚吃过午饭,舒雅正打算多投几份简历,他就打来了电话,让她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梅氏上班。 舒雅愣怔半晌,连铃声都顾不上讨厌了。除了说一声y god,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4、怀了前夫的孩子(修) “哇——”舒雅把午饭全吐了出来,望见马桶里的秽物,恶心再次涌了上来,弯下腰,继续呕吐,只是胃里已经没了食物,只能干呕。 冲完马桶,洗好手,倒了杯水漱口。 舒雅皱起眉头,莫不是本尊有什么病吧?怎么老是吐?吃午饭前她已经吐过一次了。 找出证件,去了最近的医院就诊,医生是位中年女子,她问明舒雅的情况,然后又问了一个让舒雅打冷战的问题,“多久不来例假了?” 舒雅双眼望天,多久?她怎么知道,她来这具身体才两天。 “我建议你看下妇科。”医生把病历本推给舒雅,笑的弯起了眼睛。 妇科?好吧,她去看看。 妇科大夫又是一通询问,然后说:“验下尿。” 舒雅去拿接尿的容器,心里不断打鼓,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结果出来,妇科大夫把一张写着阳性的检查单给舒雅,“小姐,你怀孕了。” 轰隆隆,舒雅被震的晕头转向,颤着声音问:“多久了?” “要验血,或是做b超才能知道。” 舒雅摸着腹部,“验血吧。” 明天上午才能出结果,舒雅只好先回去。本想重新布置一下房子,现在也没心情了。 做女人最痛苦的莫过于刚离婚就知道自己怀孕了,而这样的事只有在小说或是电影中出现,没想到老天这么厚待她,让她给遇着了。 舒雅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她在想,不要孩子行不行?毕竟是条小生命,拿掉他就等于谋杀。不工作行不行?也许可以,她还有一张六个零的存折。可这份工作来之不易,还能接近孩子的爸爸……可他若是知道自己怀孕了,会不会以为是她图谋不轨?想用孩子绑住他? 舒雅抓了抓脑袋,先不管那么多,看看存折里是否真的有那么多钱,她总觉得她不会遇到这么好的事情。想她上辈子,总是麻烦不断,就没过过几天痛快日子,死还死了个糊里糊涂。 找出存折,打电话问讯,听着接线员小姐甜美的声音,舒雅如坠冰窖,原来这张存折只是摆设,里面一毛钱都没有。舒雅抽了下嘴,她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还是毛爷爷说的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舒雅一夜没有睡好,涂了厚厚的遮瑕膏,才隐去黑眼圈。 所幸梅氏大楼离住的地方不远,不必挤公车,走路二十分钟就到。 电梯前照例等着许多人,舒雅一眼便看见上次戳她胳膊的“小猴子”。“小猴子”也看见了她,撇撇嘴,低声和身边打扮时髦的女子说了几句话,那女子看向舒雅,轻蔑地扬了扬嘴角。 舒雅冷笑,还是大企业的职工呢,没一点儿素质。她没去等电梯,而是走向了楼梯。这具身体的脂肪急需消耗,她不想承认,她爬楼梯是希望能出点小事情,好让肚子里的受精卵自己走掉。 许是这具身体素质好,累地气喘吁吁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舒雅先到人事部报道,人事经理一副笑模样,拨通了总裁电话,然后告诉舒雅,去九楼总裁办公室。 舒雅只得又爬一层楼。 不愧是总裁办公的地方,装修低调奢华。条件堪比总统套房,除了没床,其他的配备一应俱全。最让舒雅嫉妒的是,办公室的一角还有一个小型酒吧。 梅少轩从文件中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有淡淡的笑意,说话的口气公事公办,“舒小姐,请熟悉这些资料,顺便约一下肖总,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要与他共进晚餐。“ 舒雅抱起文件,问:“总裁什么时候方便?” “从周二到周四晚上都有空。” “我尽量给您约周二。”舒雅抱着文件出去,她胖胖的身体在走出门的时候,撞在了门框上,咚的一声。舒雅咧了下嘴,侧了侧身子,走出去。 梅少轩望着她的背影略有所思,他认识的舒雅,是不会主动要求上班的,尽管他们认识之前,舒雅是一家公司的广告策划,业绩也不错。可是结婚后,她便足不出户,专心做他的太太。 梅少轩把玩着签字笔,若是当初他不那么专断,一定让她做全职太太,也许他们走不到离婚这一步。 梅少轩叹息,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舒雅先给肖总打了电话,约见客户是她的专长,梅氏又是大公司,只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搞定。 “约在周二晚上六点。”舒雅向梅少轩通报。 梅少轩愣了一下,便收了线。看来她的工作能力不错,肖总是出了名的爱刁难,为了不使她太难堪,他故意说他周二到周四都有空,其实他只剩下周二晚上的时间。 舒雅一上午都在看文件,也多亏这样,她才没有时间想怀孕的事。可,怀孕是即成事实,不去想并不代表没有。 趁着午饭时间,舒雅赶紧跑了趟医院,拿到化验结果,已经怀孕四十天。舒雅打算尽快了断此事,便约了周日的手术。她知道她很残忍,可她不能不为自己打算,单身带着一个孩子,未来的路会走的十分艰难。 舒雅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还是忙的焦头烂额,甚至搭上了休息时间。 梅少轩的日程安排的很满,除去七个钟头睡觉的时间,连吃饭都要和客户一起。有的时候舒雅还要跟着,顺便充当司机。 大概本尊不会开车,梅少轩知道舒雅会开车后,惊讶了好一会儿。 舒雅硬着头皮没有解释,她没法解释,要是说出实情,梅少轩肯定以为她因为离婚受了刺激,疯掉了。 梅少轩坐在后排座位,盯着舒雅的每个动作,刹车,油门,离合器,无一踩错,什么时候加速,什么时候减速,掌握的十分好,车子开的既快又稳,若无三五年驾龄是没有办法达到这个水平的。 闭上眼睛,陷入沉思。自他和舒雅认识,从未见过她开车,“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都不曾听你提起过。” 舒雅心里咯噔一下,脚下打滑,踩到了刹车,车子戛然而止。梅少轩没有提防,脑袋撞在前面的座位上。 “总裁您没事吧?” 梅少轩暗叹,她果然还是这么迷糊,摇摇头,表示无碍。 舒雅讪笑,发动车子,“您可有问过我?” 梅少轩再次摇头,他似乎对她知之甚少,连她有几个朋友都不曾知道。一则,他对别人的事从不上心,二则,他不认为舒雅会有多少朋友。 舒雅就知道,像梅少轩这种豪门少爷,是甚少关心人的,“您看,您不问,我总不会主动告诉你说,少轩我会开车这样的话吧。” 少轩?梅少轩扬了扬嘴角,她的嗓音很好听,叫的他很受用,“周末跟我一起出差。”他出差很少带秘书,对于舒雅来说是特别的恩典。 可是舒雅却不这么认为,要不是他是她的顶头上司,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一定拒绝,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梅少轩转头,看到路边一个妇人正在逗弄孩子,那孩子只得几个月大,张开大嘴,笑的很开心。妇人露出会心的微笑,那笑容很温暖,像冬日的阳光。 梅少轩把目光移向舒雅,若他们有孩子……都怪他,是他说不想要孩子,所以一直采取避孕措施。 由于刚才的猛刹车,胃里又有东西朝上翻,舒雅吞口口水,硬把恶心压下,她可不能当着梅少轩的面呕吐。 车子停在一栋白色的别墅前,舒雅下车,给梅少轩打开车门。这里是梅少轩的家,不久前,舒雅也曾在这里出入。 梅少轩微笑着,幽深的眸子里有了些许温度,“进去坐坐?” 开玩笑!她要是进去,一定被前婆婆打出来。 梅少轩看了下腕表,“我父母今晚参加party。” 那就更不能了,孤男寡女的。 梅少轩轻挑双眉,看进她的眼睛里去,“你以为我对你还有兴趣?”舒雅的犹豫让他恼火,看看她现在的身材,哪个男人还会对她有兴趣。 舒雅冷笑,“什么样的女人总裁没有见过,哪还会把我放在眼里。”她想起万巧珍说他有外遇的话来,把钥匙扔在他怀里,转身便走,和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是浪费口舌。 梅少轩没想到她会发脾气,没有接住钥匙,钥匙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没有捡,而是盯着舒雅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5、判若两人的前夫(修) 舒雅独自占着一个沙发,庞大的身躯正好把沙发填满。她愤愤地盯着坐在梅少轩左右的苗条女郎,就在刚才她被她们赶到了这里。 舒雅端起面前的酒杯,才要喝,想起肚子里的baby,只得放下,灌了一大口水。说什么让她跟来出差,依她看,分明是来羞辱她。 那些个女人,看她跟着一个大帅哥,不是斜她一眼,就是白她一眼,甚至还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小姐,你该减肥了。” nnd,难道她不想减吗?这么多的肥肉,减也需要功夫啊。 梅少轩扫了眼舒雅,扬起嘴角,对身边的女郎说:“替我敬梁总一杯。” 女郎娇笑着,倒了一杯威士忌,扭着腰肢,走到梁总面前,“梁总——我替梅总敬您一杯。”她那娇媚的声音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有人却很享受,梁总笑着接过杯子,在她的翘臀上拧了一把。 女郎哎呦一声,坐在梁总的膝盖上,搂住他的脖子,笑道:“梁总,你真坏。” 梁总哈哈大笑,在女郎的脸上使劲啵了一口。 舒雅抽了下嘴,她当真是佩服她,就梁总那一口黄牙,还混合着酒精和口臭的味道,若是换做是她,非吐了不可。 舒雅再次灌了口水,压下胃里的恶心。包房里燥热的空气,让她憋闷,解开领口的纽扣,露出肥白的脖子。 梅少轩转着酒杯,眼睛里蒙着一层氤氲,他借口醒酒,出了包房。走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降温。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叹息一声。 “梅总为何叹气?”梁总站在他身后,笑的有点古怪,“是否为你那丰满的秘书?”他言语里的轻蔑没加任何掩饰。 梅少轩看着镜子中的他,笑道:“我只看重她的工作能力,其他的都无所谓。” “是吗?”梁总在小便池前撒了一泡尿,“我可听说她曾经是你的太太。” “你也说‘曾经’。” “我真好奇你们两个在床上……嘎嘎。”梁总笑的很是滛/贱。 梅少轩厌恶地皱起眉,若不是临来前父亲叮咛要谈成这笔生意,他早就上手了,他厌恶极了梁总这一流,“今晚我埋单,梁总看中哪个尽管带走,我不胜酒力,恐怕不能再陪你了。” “好说好说。” 梅少轩没有再进包房,直接回了酒店。 舒雅只好一个人打车回去,经过梅少轩的房间,听到里面有痛苦的呻/吟声。 舒雅出于道义,敲了敲梅少轩的房门,“总裁,你没事吧?” 没有听到回答,舒雅本想走,房里又传来呻/吟声,且一声大似一声,只得再次敲门,“总裁?总裁,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仍旧没有回答,却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 舒雅皱眉,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她大力拍着房门,“总裁?总……”门打开了,梅少轩只着睡衣,睡衣是真丝面料,滑的很,没有系带子,露出光洁的胸膛。他的脸上布满红潮,眼睛微弯,带着笑意,只是有哪里不一样,似乎有几分邪魅,浑身带着危险的气息。 舒雅本能地退后一步,“你没事吧?” 梅少轩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斜靠在门框上,“雅雅,你还是关心我的。” 雅雅?舒雅满头黑线,这昵称叫的。 梅少轩挑起舒雅的下巴,他的手指微凉,碰到舒雅温热的肌肤,很是舒服,“雅雅,这些日子你过的不好吗?怎么瘦了。” 瘦?!舒雅真想找块豆腐撞死,就她那身材还叫瘦? 梅少轩见她不语,叹息一声,“雅雅,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几日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生怕你生气。”他握住舒雅的手,“雅雅,你原谅我。” 原谅什么?她从没有怨过他,要说原谅也是本尊的事。 “总裁,我从没有怪过你。” “总裁?”梅少轩笑的有几分凄凉,“若你从没有怪过我,为什么叫我总裁?” 不叫总裁叫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梅少轩抚摸着舒雅的脸,“雅雅,今晚留下可好?” 什么?!舒雅以为她听错了,“你,你要我留下?” “我们是夫妻,总是分居不好。”梅少轩揽住舒雅的腰,将她朝房间里带,他的力气很大,不容舒雅反抗。舒雅苦笑,她这么大的块头,竟然挣脱不了。 舒雅双手扒在门框上,“总裁,我们已经离婚了。” 梅少轩猛然回过头,“你说什么?”他扳住舒雅的双肩,使劲捏着,疼得舒雅倒抽一口凉气,“我告诉过你,不准离婚!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梅少轩暴怒,脑门子上爆满青筋。 舒雅吸了一口冷气,“疼!” “疼?!”梅少轩松开她的双肩,右手捏住了她的脸,左手指着自己的心,“有我这里疼吗?!舒雅,我曾经警告过你,你若负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是你要离婚的!”舒雅双手扳住他的右手腕,他的力气实在大,疼得她眼睛里溢满眼泪。 “你说是我?”梅少轩仿佛不信,“我爱你至深,怎会和你离婚,你在撒谎!” “若你不想离婚,为何打电话要我去民政局签字?”舒雅恨恨地瞪着他,什么都是他说,他也太霸道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梅少轩踉跄几步,继而愤然道:“一定是他!” 他?是谁?舒雅满头问号。 梅少轩换上笑脸,抚摸着舒雅的脸颊,“对不起,我不该怪你,你别生气,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雅雅,我想你。”他把脸埋进舒雅的脖间,环住了她的腰。 他身上有好闻的薄荷味,呼出的气体喷在舒雅的脖间,有些痒。 舒雅垂着手臂,没有回应他,她早已察觉现在的梅少轩与她平日见的不同,要不是她知道只有一个梅少轩,她肯定会以为是两个人。 舒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2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舒雅拍拍梅少轩的背,“总裁?” “叫我少轩。” 呃,好吧。 “少轩……”舒雅吧唧了一下嘴,她很少直呼男士的名字,总是带着姓,感觉有点别扭,“你……” “嘘,让我睡会。” 睡?舒雅嘴角抽/搐,他把她当人体肉垫吗? “总,呃,少轩,我扶你去床/上睡吧。”耳边传来梅少轩均匀的呼吸声,他竟睡着了。 6、不和前夫说话 舒雅扭了扭脖子,睡了一晚,浑身疼,可恶的梅少轩,把她当人体肉垫,压在身下。她推开梅少轩,侧过身,见他睡的正香,脸颊红红的,长长的眼睫毛如小刷子一般,皮肤滑如凝脂。不可否认,他真是个帅的掉渣男人,只是可惜,这个男人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舒雅下了床,活动着胖胖的身体,感觉有目光盯着自己,转眼望去,见梅少轩已然醒转。 梅少轩眼露讥讽,仿若看着一个不速之客。 舒雅被他的目光刺痛,“是你要我留下。” “是吗?”梅少轩冷笑,显然不相信,“那现在请你出去。”他指着门,不留一丝情面。 舒雅恼怒,他什么意思,把她当应召女郎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梅少轩挑了一下眉,“还想让我说第二遍?” “不用,我自己走!”舒雅愤愤然离开。 和梁总签好合同,两人便乘坐当天的飞机离开。虽然两人的座位挨在一起,却从未说过半句话。舒雅依然在生气,她是小女子,没有宰相的肚量,更何况她一向记仇,暗暗警告自己,梅少轩不先和自己说话,她绝不跟他说话。 梅少轩似乎是同样的心思,自上飞机便闭目养神,把舒雅当透明人。 舒雅冷哼,翻开小说,细细阅读,读到情深处不免落泪。面前出现一张面巾纸,拿面巾纸的手呈小麦色,五指细长。舒雅抬头看他,他的眉毛很粗,是典型的剑眉,眼睛明亮,虽是单眼皮,却很大,嘴唇略厚,微微上翘,很是性感。 舒雅拿过面巾纸,道了声谢。 欧阳简微笑,嘴唇被撑的很薄,“小姐,书中的故事大多杜撰,不必如此伤心。”他笑得彬彬有礼,眼睛完成了月牙。 “可是书中的故事却让人感同身受。” “若不如此,出版社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他灿若寒星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我曾遇到一个作者拿自己的亲身经历做素材,结果无人问津,出版社只得召回。” “你是编辑?” “鄙人在出版社供职,若你有作品出版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他双手奉上一张小小的纸片。 舒雅接过,扫了一眼,见上面写着某出版社主编欧阳简。其实欧阳简长得更像健身教练,他健康的肤色,一点儿都不像坐办公室的。 突然飞机剧烈颠簸了一下,舒雅的脑袋撞到前面的座位,名片掉在了地上。舒雅很是抱歉,对欧阳简说了声sorry。欧阳简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只是他再也没了名片,便拿出一支签字笔,在舒雅的手上写下了电话号码。 他的手掌宽厚,手心里有老茧,被他碰到的地方痒痒的。 舒雅看了眼电话号码,她可不认为她有吸引到男人的魅力,但是她更不会写作,只能把欧阳简的行为归于礼貌。 不一会儿,喇叭里传来机长的声音,“各位乘客,由于遇到气流,飞机可能出现颠簸,请系好安全带。” 果然飞机又剧烈颠簸了几下,乘客们纷纷抱怨,说怎会遇到如此倒霉的事。 舒雅虽然死过一次,仍然很胆小,牢牢抓着安全带,扫了眼梅少轩,他丝毫未动,还在闭目养神,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只是嘴角上翘,像是在笑,至于他那笑有什么含义,她没有心思追究。 再看欧阳简,他轻松地喝着咖啡,靠着舒雅一边的耳朵,塞着耳机,耳机声音开的很大,能听到悠扬的笛声。 舒雅撇了撇嘴,她承认,与他们两人相比,她就是怕死的胆小鬼。 欧阳简转着咖啡杯,杯子上绘有一个卡通人物,是《家庭教师》中的云雀恭弥,“我经常遇到这样的事,还有一次遇到有人劫持飞机,满飞机的人都成了人质,就跟演电影一样,最后他们被警方制服,无一人伤亡。” 舒雅抽了下嘴角,他莫不是在讲故事吧。 “你不信?”欧阳简轻挑眉毛。 “劫匪长什么模样?” “一个高大身材,留着一字胡。一个胖胖的,没有头发。还有一个很黑,颧骨突出。他们都拿着重型武器,拿走了乘客值钱的东西。”飞机颠簸一下,欧阳简只皱了下眉,便疏开了,饮了一口咖啡。 “飞机是开着还是降落?” “飞机在香港迫降。” 喇叭里又传来机长的声音,“各位乘客,请做好跳机准备,前面有涡流,飞机可能失事。每个人的座位下都有降落伞,请取出后,按照说明学习用法。”他的声音充满悲哀,听他的声音年纪不大,对生活正充满期待,就这样死了,难免可惜。 舒雅苦笑,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只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次重生。摸了下小腹,baby,看来你要随我一起跳伞了。 欧阳简取出降落伞,顺便帮舒雅取出。 舒雅拿出说明,细细阅读,读过后,却只字未记,只得再次阅读。 欧阳简拿走她的说明书,“不用看了,我教你。……他是你朋友?”他朝梅少轩抬了抬下巴。 舒雅冷笑,“别管他,他要与飞机共存亡。” “你真会说笑。先生,请取出降落伞。”欧阳简皱眉,一个人高傲至斯,就变成不近人情了。 “我说了他要与飞机共存亡,你不要管他。”舒雅白了梅少轩一眼,他以为他是谁,臭屁给谁看。 欧阳简靠近梅少轩,见他双眼紧闭,眼睫毛动也不动,侧耳倾听,能听到轻微的鼾声。欧阳简轻笑,“他睡着了。” 啥?不可能!舒雅转过身,紧盯着梅少轩的眼睛,盯了足足一分钟,也不见他睁眼,她拍了拍他的腿,“总裁?”没有反应,舒雅的眼睛里滑过一丝狡黠,用大力拍梅少轩的脸,“总裁!” 梅少轩睁开双眼,怒视着她,“不要打扰我睡觉。” 舒雅满头黑线,“是睡觉要紧还是性命要紧?” 梅少轩嗤笑,“想和我说话也不用找这样的烂借口。” “你!……你就是咬了吕洞宾的那只狗!”舒雅气的脸色通红,他太不知好歹了。 正在这时,喇叭里第三次传出机长的声音,这回充满了愉悦,“各位乘客,涡流突然散去,警报解除,请大家放心乘坐。” 梅少轩弯了弯嘴角,“杞人忧天!” 舒雅扶额长叹,机长大人,麻烦您以后把情况确定清楚了再广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除夕了,给亲们拜个早年,祝亲们新年快乐! 7、前夫有了女朋友(修) 舒雅知道,她只是一介小小秘书,不该有怨言,可,为什么总裁有车接,还有美女捧着鲜花入怀,她却要独自一人排队等大巴。她从不仇富,只是觉得不公。 梅少轩连看都不看她,拥着美女进了汽车。 舒雅朝着他的汽车撇嘴,显摆什么,等老娘有钱了,吩咐两辆车子来接,再找一个排的帅哥,捧着鲜花夹道欢迎。 有人拍了拍舒雅的肩膀,抬起头,见是欧阳简,欧阳简提过她的行李,笑道:“若是不嫌弃可以坐我的车。” 舒雅感激涕零,能有车子坐已是万幸,她怎会嫌弃。 欧阳简开着一辆越野,很配他的长相。 舒雅早就累极,出差两天,仿佛打仗,比在办公室还要忙。再加上怀着身孕,本就容易疲惫,一坐到车上,便进入梦乡。 欧阳简体贴地把空调调到适当温度,还不忘打开舒缓的音乐,缓解她的疲劳。 舒雅小睡片刻,醒来后,车子已经停了,欧阳简在看报纸。舒雅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睡着了。” “无妨,你太累了,早点休息。”欧阳简拿下行李,送她到家。 舒雅邀他进去喝咖啡,欧阳简却微笑拒绝了,他还有要事做。 舒雅冲了凉,没吃东西便睡着了,睡到半夜实在是饿,便起来煮面吃。吃完面,再也睡不着,打开电脑,浏览新闻。 有一家网站用醒目的标题写着,梅少轩另结新欢,打算本月十六号订婚。 舒雅弯了弯嘴角,另结新欢?恐怕就是接机的那位美女,她承认自己与她相比有天壤之别,用一句话形容,便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 继续浏览,原来那美女竟是史氏企业的千金,史墨雨。曾在澳洲留学,开有一家时装公司。 有背景的人就是好,一出生就万人瞩目,做什么事更是水到渠成。史墨雨才多大,若不是有有钱的爹妈,怎开的起公司,若是自己也这么幸运,恐怕就不是今日的舒雅。 舒雅在博客发表感慨,很快跟来评论,大约那人也是穷人,对富人诸多不满,牢马蚤满腹。 舒雅一笑置之,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何必管别人。 门铃响起,舒雅皱眉,这么早谁来了? 舒雅穿了一件外套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胖的像猪,水桶腰,那身材跟自己有一拼,还有一股油烟味,“舒小姐,你真是大忙人啊,找了你几次都不在家。该交房租了,再不交我就赶人了。”她一说话便有一股气味,似是口臭混合着大葱的味道。舒雅很想掩鼻,碍于礼貌,硬是忍着。 她本以为本尊是个有钱的主,没想到房子竟是租的,“对不起,我忘了,交多少钱?” “三个月,六千块。” “这么多?” “已经是最便宜的了,你去问问,像这样的房间,一个月两千块,谁肯租给你。” 也是,现在的房价这么高,两千块租一套两居室的确很便宜。 付了六千的房租,还剩下不到两千,勉强能凑出手术费,只是术后修养的费用没有。 舒雅叹口气,只好先把手术推了。等发了工资,再预约。 她却不知道到了三个月,腹中的胎儿渐大,手术风险加大,医生不肯做手术,只能做引产,只是引产需要家属签字,她只身一人去找谁签? 舒雅愁肠百结,拖着脑袋叹气。幸好她胖,又穿着宽松衣服,没有人看出她怀孕,只是肚子一天大似一天,以后要如何隐瞒。 有人轻叩桌面,那是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手指甲日日修整,漂亮洁净,一根汗毛也看不到。舒雅已经很熟悉这只手了,那是史墨雨的。 舒雅换上笑脸,站起来说:“总裁在里面。” “不先打电话通知他一下?”史墨雨微笑,她今天穿着一件白绒毛的外套,看起来很暖和。 “总裁交代,史小姐来不必通报。” 史墨雨拨了下长发,留下一阵香气,走进了办公室。不多时,挽着梅少轩的胳膊出来。 史墨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少轩,你的秘书长得可真有特点。” 梅少轩斜看了舒雅一眼,“要不我换个好看的?” “别,我放心她。” 梅少轩笑笑,转过头,换上了一张严肃的脸,“订一家餐厅,明天是墨雨的生日,我要和她一起吃午饭,再订一束花。” 舒雅领命,“我知道了,只是史小姐生日是大事,若是总裁能亲自为史小姐订餐,并亲手选一束玫瑰,我想史小姐会更开心。” 史墨雨眼睛闪亮,娇笑道:“舒小姐说的对,若是少轩亲力亲为,我会更加欢喜,爸爸也更高兴。” 舒雅抿嘴而笑,她不介意卖给史墨雨一个人情。 梅少轩自然不会扫美人的兴,欣然答应。 舒雅想她今天总可以提前下班,享受下夜晚美好的时光了,谁知梅少轩甩来一张名片,“约徐总谈下这个季度的广告。” 舒雅垮下脸,只得照做。 徐总爱喝酒,且健谈,拉着她说个没完,从公司业务到家庭琐事,无一不说。舒雅不但要微笑倾听,还要时不时发表意见,应付地相当疲倦。 “小雅啊,你说我怎么讨了这样一个老婆,一天到晚的查岗,就我这个样子谁还稀罕……”徐总摇头叹气,他已年过不惑,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妻子是同他一起吃过苦的糟糠之妻。他对妻子的爱,已经在妻子每日的唠叨中消磨殆尽,剩下的唯有责任而已。 徐总还在喋喋不休,舒雅扶着额头,希望有人立刻救她脱离火海。电话响了,舒雅舒口气,往日讨厌的铃声,今天听来是多么的悦耳,“喂,哪位?” “雅雅,是我。” 梅少轩!舒雅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和史墨雨在一起吗,怎么打电话给她? “雅雅你在哪儿?怎么有男人的声音?”梅少轩的声音透着不悦。 “我在和徐总谈广告的事。”距离梅少轩的反常已经有一个月了,她以为已经没事了,没想到他今天又发作。 “我本不该管你的工作,只是这么晚还在外面,我终是不放心,你把电话给徐总,我给他说几句话。” 舒雅照做,看到徐总连连点头,还不断看她的神色。末了,把电话给她,说了句,很晚了,咱们散了吧,便付了帐。 舒雅很好奇梅少轩说了什么话,只是她不敢给梅少轩打电话,因为她不知道梅少轩什么时候又变作总裁。 作者有话要说:除夕快乐,上饺子楼~~~ 8、前夫的女人来找茬(修) 舒雅埋头在文件中,抽空看了下腕表,九点一刻,总裁还没有来。今天十点有早会,他若不到,早会只能推迟。 舒雅拨通梅少轩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舒雅纳闷,总裁一向重视工作,怎么今日这么反常,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只是他是梅氏企业的总裁,若是出了事,应该有报道。 等了一分钟,继续打,这次不但没接,还把电话挂了,而舒雅却放了心,既然能挂电话就代表没有出事,她又给副总打电话,告诉他,总裁身体不适,会议等总裁来了再开。 梅少轩一直没来,史墨雨却来了。 舒雅笑脸相迎,“史小姐,总裁还没来。” 史墨雨化了浓妆,眼睛周围涂得黑黑的,她上下打量舒雅,嘴露讥诮,“真没看出来,你都这样了还能勾引少轩。”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舒雅缓缓坐下,她是孕妇,没人心疼,只能自己心疼自己。 史墨雨看她坐下,更是生气,“你少来这套,整天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你和少轩已经离婚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再缠着他。” “我并没有缠着他,除了工作时间我们从未在一起。” 史墨雨冷笑,把一张电话打印单扔在舒雅的身上,“你自己看!别说不认识这个电话号码。” 史墨雨把舒雅上班后,梅少轩给她打的电话,全部都打印了出来。舒雅看着密密麻麻的通话记录,只觉得好笑,“总裁是我的上司,打电话稀松平常,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你还嘴硬!”史墨雨指着断开的一截通话记录,“这是少轩的私人电话打出的,你还狡辩。” 舒雅扫了一眼时间,是昨晚打的。 “怎么?没话说了?” “史小姐,你是总裁的未婚妻应该相信他,他和我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再说电话是他打出来的,我并没有打给他。” “舒雅!你不要把脏水泼到少轩身上,你不主动勾引他,他能给你打电话?” 舒雅无奈叹息,看她挺聪明的,怎么笨起来这样笨,以自己的水桶身材,就算脱guang了,梅少轩都不会看她一眼,“史小姐,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我还真信不过你。昨天少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突然翻了脸,让我……”史墨雨咬住下唇,从小到大,即使是父母,都不曾对她说过“滚”字,梅少轩是第一个,她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恨恨地瞪着舒雅,“他还跟我说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泪花在史墨雨的眼睛里打转,她心气高,总觉得豪门弟子都是纨绔子弟。当初父母安排她和梅少轩见面,她千般推阻万般不愿,她知道父母只是看中梅少轩的家世,想跟豪门联姻而已。 一次偶然的机会史墨雨和梅少轩认识,她才知道,豪门子弟也有值得托付终身的。 史墨雨便默许了父母的安排,和梅少轩谈起了恋爱。 梅少轩对她也是礼遇有加,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从不拒绝。 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梅少轩从洗手间出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对她不理不睬,绅士风度也荡然无存。 回家后,她哭了一夜,她不相信往日对她百般呵护的人,竟变了心。一大早她便去梅家找他,管家说他病了,今天不能见客。 史墨雨疑虑丛生,认定有人捣鬼,便通过电话局的朋友,调出了梅少轩的通话记录。一看才知道,他经常给舒雅打电话。她当是就怒了,一个长得像猪一样的女人,也配跟她抢男人! 越想越气,史墨雨便带着通话记录来公司找舒雅,谁知道这个舒雅还底气十足,仿佛是她胡闹一般。 史墨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从未受到过那样的羞辱,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是百般讨好,只有昨晚的梅少轩,竟然对她视若无睹。 史墨雨瞪着舒雅,都是她,若不是因为她,梅少轩怎么会那样对待自己。 舒雅知道,史墨雨遇到的就是不正常的梅少轩,在她看来,凡是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一个胖子。 “史小姐,你不要生气,我想总裁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敢保证,今天他会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梅少轩。”舒雅想起《犬夜叉》,每到没有月亮的晚上便会变成|人。 可那毕竟是动画片,真实的世界中不会出现。梅少轩的异状只能有一个解释,她打算回家后,好好查查。 舒雅听到脚步声,这脚步声十分熟悉,听得不下百遍。她缓缓站起,朝楼道的拐弯处望去,只见梅少轩正朝她走来,他仍旧是一身黑西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舒雅微笑,朝梅少轩颔首,“总裁,你来了。” 梅少轩轻轻恩了一声,目光投向史墨雨,微微皱了下眉,“墨雨?你怎么来了?”他喜欢清净淡雅的女人,不喜浓妆艳抹。 史墨雨扁着嘴,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梅少轩再次皱眉,女人一哭,他就想甩袖子走人,若不是父亲让他好好待史墨雨,他一早把她轰走了,。 梅少轩耐着性子问:“为何哭了?” 舒雅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史墨雨,史墨雨看了一眼,没有接。舒雅讨了没趣,耸耸肩,把纸塞进盒子中。 史墨雨扑到梅少轩怀里,紧紧抱着他,“少轩,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梅少轩抬起双臂,本想立刻扳开她,却在抓到她的肩膀的时候,变成了抚摸,他也说不上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见舒雅看着他们,他就这么做了,声音也是出奇的温柔,“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他拿起纸巾,给史墨雨擦眼泪,“别哭了,这里是公司,让人看到不好。” 史墨雨点点头,“我听你的。”她握住梅少轩的手,对他笑了笑。 舒雅立刻垂下脑袋,装作没看见。她知道史墨雨是故意做给她看的,目的是让她明白,她才是梅家未来的少奶奶。 舒雅摸了摸小腹,宝宝对不起,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梅少轩见舒雅脸有哀色,便退开了一步,和史墨雨拉开了距离,轻咳一声道:“舒雅,给林副总打电话,通知他们开会。” 舒雅应了声,投入到工作中。 …… 梅氏的食堂彰显大家风范,什么样的菜色都有,如自助餐一样。往日,舒雅总是最后一批吃饭,因为梅少轩总有交代不完的事情。今天,梅少轩早早就跟史墨雨去吃饭了,没办法,美人不高兴,他这个美人的未婚夫只得安慰。 舒雅偷了闲,早早来吃饭。 舒雅选了自己喜欢吃的食物,端到角落处,慢慢吃。吃到一半,察觉到有目光看过来。她抬起头,看了过去。这一看,差点咬到舌头——她看到了万巧珍。 万巧珍勾了一下嘴角,端着午饭坐到她身旁,“做了总裁秘书眼界高了,都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她的口气酸酸的,醋味十足。 舒雅干笑,她身上的香水味呛得她难受,“怎么会呢,只是总裁交代的事情多,做不完,所以没有时间跟你打招呼。”舒雅捡着托盘中的食物,一点儿胃口都没了。 她其实见到过万巧珍,只是她没看见自己,所以装作没看见,这次被她撞见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真没想,你还挺厉害的,这头和梅少轩离婚,那头就做了他的秘书,若论心机,我是甘拜下风。” “一切都是凑巧而已。” “是吗?那你为何不辞了工作?” 辞工?让她们娘俩喝西北风去啊。舒雅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万巧珍捏住舒雅的下巴,左右瞧了瞧,“哟,你好像又胖了。” 舒雅推掉她的手,厌恶地撇了下嘴,“工作多,不多吃些,没有精力应付。”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体重并没有变,因为怀孕的关系,身体有些浮肿。 万巧珍对她挤挤眼,“听说梅少轩搭上了史家的二小姐?” “你看新闻就知道了。” “那也没你这个总裁秘书知道的多,你给我说说,她长什么样,和我比如何?” 舒雅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凭她也能和史墨雨比?说句不好听的,史墨雨若是牡丹,她就是狗尾巴草。 万巧珍见舒雅不说话,撇了撇嘴,“对了,我手头有点紧,你借我点钱。”她说的毫不客气,好像舒雅欠她的一样。 舒雅不悦地挑了下眉,她这个动作和梅少轩的如出一辙,“我的钱都交房租了。” “骗谁呢,你现在的薪水不少,即使交了房租也有剩余。” 有剩余我自己也要用啊,我现在是两个人,需要加强营养,而且每个月都要去医院做检查,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当舒雅知道没有办法做手术的时候,她就决定生下孩子。她父母去世的早,是奶奶把她养大,读大一那年,奶奶也去世了。她孤苦无依,一个独自生活。 现在老天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有了家人,她怎么能不珍惜呢?她知道以后的路会很难走,她认了,依她这幅长相怕也找不到什么称心如意的男人了。 “喂,你到底借不借啊?”万巧珍见舒雅不语,还面露微笑,甚是不耐烦。 “对不起,我没有钱。”舒雅拒绝的干脆利落,“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她端起托盘,离开了座位。 万巧珍冷哼,“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还是梅家少奶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年,新年好! 9、吃饭遇前夫上(修) “咚咚咚……”舒雅听着宝宝的心跳声,激动地热泪盈眶。她从不知道做妈妈的感觉这么好,以前看到孕妇,只觉得辛苦,轮到自己,却无比的幸福。 医生扶舒雅起来,“一切正常,请下个月准时来产检。” 舒雅点头,下床的时候没有站稳,险些跌倒,幸好医生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 舒雅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脏砰砰跳。医生责备道:“你现在是孕妇,需小心谨慎。”她的语气虽不重,却让舒雅觉得汗颜,她虽知道自己怀孕,并没有格外当心。 医生开了一些多元维生素片,叮嘱舒雅要注意营养均衡,且不能节食,现在宝宝正在发育,需要大量营养。 舒雅连连点头,她的身材不允许她吃太多,但是为了宝宝只能暂时忍耐,减肥的事只有等生过宝宝再说。 舒雅去收费处缴费,缴费的人很多,舒雅排在最后,同时小心观察四周,免得有冒失鬼冲来。谁知,越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一个小男孩从注射室跑来,方向正对着自己,舒雅赶紧闪躲,谁知,小男孩也在闪躲,躲来躲去,两人竟撞在了一起。 小男孩的身量不高,恰好到她的腹部。幸好舒雅护着腹部,才使其免于撞击。只是,冲击力太大,舒雅收不脚,倒退了几步。 这本也没有什么,是事情赶得太巧,又有一位母亲抱着婴儿过来,以舒雅的身躯,若这样撞上去,恐怕婴儿会受到惊吓。 情急之下,舒雅抓住了旁边一人的手臂,希望能阻挡后退的趋势。 那人没有提防,本能地跟着舒雅倒退。 母亲见状,吓的脸色大变,捂着婴儿的头,忙闪到一旁。 那人反应过来,忙抓住舒雅的胳膊,竭力保持直立的姿势,只是舒雅太重,他也被拽着一起倒下。 舒雅暗道糟糕,他若是砸在自己身上,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托住了自己。 舒雅松了口气,还好有人伸出援手。 “舒小姐你没事吧?”欧阳简一身休闲打扮,轻蹙双眉,担心地看着舒雅。他的肩膀强壮,足够支撑舒雅肥胖的身躯。 舒雅摇摇头,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欧阳简提着小男孩的耳朵,佯装生气地道:“还不快给阿姨道歉,你若撞坏了她,我就把你赔给她做儿子。” 欧阳亦辰嘟起嘴巴,“我都说了不要打针,你还让我打,我只好跑了。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把自己赔给你做儿子,就是怕爸爸不答应。” 爸爸?看欧阳简的年纪不大,竟然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这孩子少说也有七岁。 欧阳简弹了一下欧阳亦辰的脑门,“少贫嘴!舒小姐怎么一个人来?你老公呢?” 由于没有上班,舒雅穿着孕妇装,现在的社会人情凉薄,知道你是孕妇,尚且不照顾,若是不知道,只会更加欺负你。 前几日看新闻,有一帮小偷,专门找孕妇下手,可恨至极。论坛上也有人抱怨,明知道人家是孕妇也不让座,更有一些老人仗着自己年老,还让孕妇让座。 舒雅弯了下嘴角,老公?恐怕这一生她都不会有这种生物。 欧阳简见她不语,自知唐突,连忙岔开话题,“以前不觉得,自己带孩子才知道做父母的不容易,想起小时候我经常惹妈妈生气便觉得惭愧,可惜双亲已经不在,想要孝敬他们也不能了。”欧阳简抚摸着欧阳亦辰的头发,眼睛里是满满的慈爱,他虽然责备他,但是对他的爱却是真真的。 欧阳亦辰抬起头,对着欧阳简露齿一笑,“爸爸,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孝顺你。”他的嗓音稚嫩,说出的话却是铿锵有力。 看他们父慈子孝,舒雅既是羡慕又是妒忌,巴不得孩子立刻出世,好拿出来显摆。 欧阳简道:“若你不嫌弃,让我们父子陪你可好?” “你不是说他要打针?” “既然他不喜欢打,就算了。” 欧阳亦辰跳起几尺高,“yeah!老爸我爱你!”他抓起欧阳简的手使劲啵了一口。 舒雅弯起眼睛,轻笑出声。 欧阳亦辰拿过舒雅手中的单子,“阿姨你去坐,我来排队,排到了再叫您。爸爸,你陪阿姨坐啊。”欧阳亦辰对欧阳简挤挤眼,把舒雅搀到了座位上。 “你儿子真懂事。” 欧阳简笑的弯起了眼睛,好像夸的是他一样,“他若顽皮起来,特别顽皮,听话起来特别听话,两个极端。你……几个月了?” “三个月。”舒雅低下头,温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 “听说孕妇很辛苦,反应大吗?” “现在好多了,前两个月,吃完就吐,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想起那段日子,简直要了舒雅的命。喉咙里一直有异物感,看到油腻的东西便没了胃口,每天就喝点粥,吃些清淡的小菜。又怕宝宝的营养不够,买了各种水果吃,还每天补充一粒叶酸片。 当时她羡慕极了那些专门在家养胎的,吐完可以再吃,而她呢,在公司,不但要瞒着同事们,还要饿着肚子。后来她买了很多零食,饿了便吃。 被梅少轩抓到几次,原先他还说一下,让舒雅顾忌下形象。后来见舒雅变本加厉,他也就不说了,大概是觉得,舒雅的身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出差再不带她就是。 说起出差,梅少轩大概恨死了舒雅,自那之后,他便只身一人出差,可能是怕舒雅影响他在客户心目中的形象。 舒雅微微摇头,想他做什么,他都快结婚了。 欧阳亦辰朝舒雅招手,“阿姨,排到了。” 舒雅扶着椅子的把手站起来,缓缓走到窗口,付了钱。欧阳亦辰拿着付费单,“我去拿!”他跑到拿药的窗口,踮起脚,把单子给了护士。 舒雅看他竭力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禁扬了扬嘴角,如果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如他这般聪明懂事该有多好。 欧阳亦辰领来维生素,塞到舒雅手里,“阿姨收好,别弄丢了。” “谢谢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欧阳亦辰,你可以叫我辰辰。”欧阳亦辰一手拉着舒雅,一手拉着欧阳简,“爸爸,快中午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欧阳简微笑着邀请舒雅,“一起吧?” 舒雅有点犹豫,人家有儿子,那一定也有老婆了,和他们一起吃饭,会不会引来误会? 欧阳简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放心,没有不便。” 说实话舒雅并不想一个人吃饭,每到周末,孤独的感觉便会围绕着她,即使有肚子里的宝宝陪伴,这感觉也始终难以消除。 欧阳父子给了她温暖,和他们在一起,让她想起前世和父母在一起时的感觉,这感觉让她着迷,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们的邀请。 10、吃饭遇前夫下(修) 欧阳简带他们两人去了一家法国餐厅,这家餐厅装修的温馨浪漫,且没有音乐叨扰,来就餐的人也是低声说话。 侍应生引三人落座,翻开菜谱供三人点餐。 舒雅要了一份十成熟的牛肉,一杯橙汁。 欧阳简亦是如此,并且吩咐侍应生在舒雅的牛肉里少放些调料,她现在是孕妇,不宜吃过多的调味品。 舒雅没想到他竟这样细心,知道照顾孕妇,也是,他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会不知呢?当年他老婆怀孕的时候,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百般呵护。 欧阳亦辰装着小大人的样子,也点了一样的。 欧阳简吓唬他,“吃不完我就塞到你的鼻子里。” 欧阳亦辰朝他扮个鬼脸,“我才不怕呢,每次剩下不都是爸爸包揽的。” 欧阳简哈哈大笑,“你看我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 “辰辰已经很听话了,你说是不是?” 欧阳亦辰忙不迭地点头,“还是阿姨好,爸爸就知道欺负我。阿姨,等你的宝宝长大了,我就带他出去玩。”他轻轻摸了下舒雅的肚子,“宝宝你要乖哦,妈妈怀你恨辛苦的。” 舒雅微笑着,眼睛里隐隐有泪花闪动。 吃完饭,欧阳亦辰拽着欧阳简的胳膊要冰激凌。欧阳简只好给他点了一份小的,并且叮咛他少吃。 欧阳简和舒雅小声谈着话,还时不时地给欧阳亦辰擦嘴上的奶油。他发现舒雅学识渊博,无论哪一科都稍有涉猎。欧阳简难得碰见这样的女性,难免露出惺惺相惜之态,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说到兴奋处,欧阳简大力拍着桌子,发表自己的看法。 如此大的动静,引来众人侧目,舒雅一再提醒,欧阳简才稍做收敛。 舒雅总觉得有一道带刺的目光不断瞟向自己,她寻了好几次都未寻到。等目光再次瞟来,舒雅立即转头,心说总算抓到你了。 看到他,舒雅心中一惊,本能地护住了肚子,梅少轩和史墨雨正在不远处用餐。 可是他们来的时候,她扫了一遍餐厅,并没有看到他们,想必他们是后到的。只是她的位置正对着门口,并没有看到他们来,许是和欧阳简聊的太投入,没有注意到。 梅少轩嘴角上扬,无一处不写着嘲讽二字。 舒雅朝桌内动了动身体,压低声音道:“我老板在那边,别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怀孕了。” “为什么?” “你知道梅氏的待遇丰厚,薪水也高,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和宝宝都需要钱。” “国家对孕妇有照顾,他知道了或许会特别优待。” “我才来梅氏,还没过适应期,此时让他知道,我敢保证,明天他就会辞退我。” 欧阳简叹息,“好吧,我帮你。”他脱下外套,给舒雅穿上,他的外套很大,正好能掩盖住舒雅的肚子。 欧阳亦辰吃的小脸通红,身子瑟瑟发抖,“爸爸,我也要。” “你起来跳几下就暖和了,阿姨是孕妇不能随意跳动。” 欧阳亦辰耸耸肩,“好吧。”他爬下位子,跳了几下。 舒雅轻笑,“好了辰辰,你爸爸逗你的,快别跳了。”她拉着欧阳亦辰坐到身旁,搓着他的小手,还不时地哈气。 欧阳亦辰看着舒雅,不知道想起什么,竟然哭了。 舒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欧阳亦辰吸了吸鼻子,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3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钻进舒雅怀里,“没什么,阿姨,你真好。”大概舒雅的身上肉多,趴着舒服,欧阳亦辰竟睡着了,还轻轻打着鼾。 欧阳简无奈摇头,抱起孩子,和舒雅一起走出餐厅。 梅少轩和史墨雨也吃好了,他们出去的时候,欧阳简刚把孩子放好,正打算上车。 梅少轩呵了一声,“看到上司也不知道打招呼,你这做下属的也太没眼色。” 舒雅只得笑着说了声“总裁好”。 梅少轩似是不满意,微微挑了下眉。 史墨雨挽住梅少轩的胳膊,以昭示所有权,“舒小姐越发……胖了,呵呵。” 舒雅自嘲道:“我没有烦心事,每日吃得下睡的着,自然长得胖,有一个词不是叫‘心宽体胖’吗。” 史墨雨很是不悦,“你的意思是我小心眼了?” “史小姐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史墨雨扫了眼欧阳简,欧阳简和梅少轩是不同类型的帅哥,若说梅少轩是精英型的帅男,欧阳简则是亲和型的。 史墨雨撇撇嘴,嘲讽道:“舒小姐看人的眼光还是这么好,这位先生的长相真当不错,只是……呵,却是个有孩子的,难道舒小姐是饥不择食了?甘当人家的第三者?” 她这话刺痛了舒雅,前一世上司的老婆跑到公司大闹,说她是第三者,还扬言有证据,而她所谓的证据只不过是舒雅发给上司的日程安排表,当时舒雅就气得辞了职。 舒雅抓住外套的一角,外套柔软的布料让她警醒,她是孕妇,不宜动气,“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耐着性子解释,倒不是怕史墨雨的羞辱,而是怕欧阳简难做。 史墨雨似乎不打算放过她,“何必急着撇清,舒小姐不知道有句话叫越抹越黑吗?” 她的意思是不用解释?也好。 舒雅对梅少轩颔首,“总裁,我们先走了。” 史墨雨没想到舒雅竟然不理睬她,她咬住下唇,哧一声笑,“何必急着走,相见不如偶遇,不如咱们出去玩玩?” “不……用。”舒雅瞧了一眼欧阳简揽过来的手,微微一笑。 欧阳简看到她含笑的眸子,也笑了,“雅雅,你不是说累了吗?咱们先走吧,又不是工作时间,什么事都要向上司请示。”他看向梅少轩,“梅先生,我们先走了,拜拜。”他体贴地扶舒雅上车,然后对着梅少轩两人再次微笑,“失陪。” 梅少轩盯着他们走远的车子,眼神黯了黯,随后抽开手,自顾自地上了车。 史墨雨赶紧跟上,爬上副驾驶座,“哼,都这么胖了还不知道收敛,我要是男人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就她那腰,啧啧,比水桶还粗……” 车子戛然而止,史墨雨的脑袋重重撞在玻璃上,“少轩,你小心开车!” 梅少轩冷着脸,“下车!” “什么?” “我让你下车,你没听见吗?!” 史墨雨已是第二次见梅少轩发脾气,她恨恨地跺了跺脚,“好,我下车,你等着伯父骂你吧。” 梅少轩已是不耐,打开车门,把她推了下去,然后车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 史墨雨气的大吼,“梅少轩!你一定会后悔的!” 11、前夫酒吧猎奇(修) 史墨雨哭着到梅家告状,不但控诉梅少轩的恶劣行径,连舒雅也不放过。 梅少轩的母亲白萍,穿着一条棉布长裙,肩上搭着披肩,贵妇韵味十足。她刚做完美容回来,容光焕发,皮肤光洁如玉,洁白如雪,很是年轻,一点儿都不像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身材保持的也很好,和史墨雨坐在一起,就像两姐妹。 她轻呷一口咖啡,可能咖啡太苦,微微皱了一下眉。 史墨雨所说的话,她只听去小半,意思却再也明白不过。当年她不是也做过这样的傻事,哭着喊着,到未来的婆婆家告状,可是得到的是什么,左不过是人家的白眼,未来丈夫的反感罢了。 自然当着你的面是笑容满面,还百般安慰,你走后,还不是一笑置之。 白萍如法炮制,装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且不断安慰史墨雨,还表名态度要好好教训梅少轩。其实她心里想的不过是下次去一家好的美容院,这家美容院的技术越来越差了。 史墨雨心花怒放,她也明白,梅太太如此做,也是为了他们两家的公司,只有结成姻亲,两家的合作才能稳固。 当白萍提出解雇舒雅时,史墨雨马上摆手表示不同意,因为她知道走了一个很舒雅还会来别的秘书,而舒雅与别人相比,自然要安全的多。 白萍本就懒得管这件事,而且梅凯文曾经告诫她,不让她参与公司的决断,她当然不会去找麻烦,和梅凯文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为了一个外人,她也不愿与他的关系搞僵,毕竟后半辈子还要靠他。 白萍拿出一套珠宝首饰,那是上周在巴黎展出过的,梅凯文以五百万拍得。史墨雨推辞着不肯收,白萍硬是塞给她,才算把她打发走。 白萍致电梅少轩,让他不要做得太过,免得她为难。 梅少轩正在酒吧饮酒,听到此言,越发心情郁结。 梅少轩本就长得玉树临风,喝了点酒,没了往日那股子严肃劲,邪魅的气质被酒精全部激发了出来,他那双如蒙着雾气的桃花眼,越发的勾人心魄。 来酒吧里猎奇的单身女郎,都被他吸引,纷纷抛出媚眼,以期他能主动上前。 奈何梅少轩正在烦闷,把她们当透明人。一个穿着吊带长裙的女子,缓缓走来,她划着浓妆,显得几分妖冶。 她轻轻抚弄着梅少轩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一个人?” 梅少轩不理,继续饮酒。 女子挑眉,一个独自饮酒,且高傲的男人,值得下点心思。她坐在梅少轩身边,叫了一杯和他一样的酒,缓缓转着酒杯,眼睛在梅少轩的脸上巡视,“你不觉得两个人喝酒要比一个人喝有意思的多吗?” 梅少轩嗤笑,“不觉得。” 女子探头在他的下巴下,在外人看来两人如同接吻一般,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恩,我闻到了一股孤独的味道。” 梅少轩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上,“我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今天倒是可以例外,你走运了。”他打了个响指叫来侍应生,放下几张钞票,“这位小姐的也算在我账上,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女子的眼神闪了闪,很少遇见出手这么大方的。她娇笑着勾住梅少轩的脖子,“去哪儿?” “随你。” 梅少轩携着女子进入酒店,酒店装修的富丽堂皇,与都市奢靡的气息很搭。 梅少轩把女子按在地板上,只听“嘶”的一声,吊带裙被撕成了两截。女子的脸色微变,抵住了梅少轩的胸膛,“别心急。”她用双腿勾住梅少轩的腰,“慢慢来才有趣味。” 梅少轩冷笑,捏住了她的下颌,另一只手不停,把裙子整个撕掉。 女子心中一禀,抓住他的手,“等……啊!” 女子大声尖叫,不停地说轻点轻点,梅少轩不理,在□来临的那刻,迅速离开了女子的身体。他在最初那刻虽然戴了tt,但是仍旧小心,现在产品的质量让人忧心,绝不能丢了一粒种子。再说他有洁癖,即使跟舒雅,也是隔着一层膜的。 女子的身体微微颤动,就在刚才她也达到了□。只是□疼的厉害,仿佛撕裂一般,这个该死的男人完全把她当泄欲的工具。 梅少轩完全不看女子,进去淋浴。 女子喘息着,扫了一眼地板,到处是撕得破碎的衣服。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却是第一次遭到这样的待遇。她扯下床单,裹在身上。从提包里拿出一支香烟点上,尼古丁很快麻醉了神经,疼痛消失不少。 梅少轩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女子披散着头发,妆花了,手腕有淤青。他从皮夹里拿出几张人民币,扔在床上,作势欲走。 女子冷笑,“你当我是应招小姐?” 梅少轩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这里有五万,算是对你的补偿。” 女子把香烟掐灭,拿过那张卡,细细把玩,“五万?呵,梅总裁真是大方。” “你认识我?” “梅氏企业的少东,谁不认识啊。”女子拨了下长发,指着自己的脸道:“恐怕梅总不认识我这张脸吧?也是,梅氏上下有几千号人,你怎么会认识我这个无名小辈呢?” “你在梅氏上班?”梅少轩的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他不想跟公司的人私底下有来往。 女子刮着卡上的黑色磁条,笑道:“我叫万巧珍,仰慕梅总很久了。”为了进梅氏,万巧珍用尽了方法,最后和人事部经理做了一场肉色交易,才算进入梅氏。可恶的乔万良却只给了她一个打字员的工作,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梅少轩。 梅少轩又不喜欢泡吧,除了工作便是工作,万巧珍根本无从下手。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舒雅,以为可以借此与梅少轩亲近,没想到舒雅防备人的心思极重,根本不让他们见面。 眼看着年龄渐大,父母百般催促,万巧珍为了躲清静,便在酒吧里猎奇,希望能遇到一个有钱的,把自己娶回家,没想到,来这里的男人也大都跟她一样的心理。 万巧珍换了心思,只玩一夜情。 前不久和一个男人开房,那男人花言巧语,诱她去赌博,输尽了积蓄,她去找舒雅借,谁知她竟一毛不拔。想到此,万巧珍咬了咬牙。今天老天开眼让她遇到了梅少轩,她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梅少轩已是后悔莫及,若是万巧珍到处乱讲,会有很大的麻烦,不但梅氏的名誉受损,也没有办法跟史家交代。 万巧珍勾唇一笑,贴在梅少轩的胸前,蹭了蹭他那质量上好的西装,“其实我要的也不多,只要少轩你在闲暇之余想起我,慰藉一下我相思的心就可以了。” 梅少轩抽了下鼻子,似是现在才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他推开她,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只要你不张扬此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反正他的婚姻是场交易,由不得他做主,不如自己寻些乐子。看她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钱。 钱嘛,呵,他有的是。 万巧珍暗笑,第一步已经迈出,不怕日后梅少轩不受她的摆布。 他们二人各怀心思,都打的如意算盘,却不知谁的谋算更高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系统通知说某雅此章节涉及河蟹内容,只好删除一小段,扶额长叹,某雅是忍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才写下这段,尼玛说删就删~~~ 12、前夫的情妇来显摆(修) 舒雅搞不明白她哪里得罪了梅大总裁,自这周上班,他总是横挑眉毛竖挑眼,仿佛她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对。 舒雅压住心头的怒火,不声不响地改正梅总裁指出的错误。熟不知,这样更让梅少轩火大,对她的挑剔更胜。 舒雅捂着脑袋叹气,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尽头。一只手在她的桌子上敲了敲,舒雅盯着那只手想,要是剁下来,放上黄豆,炖上一个小时,不知道会不会和炖猪脚一样的味道? 梅少轩皱眉,他发现舒雅最近更懒了,总是低头打瞌睡——他看到别人捂着脑袋,便想当然的认为那人是在打瞌睡。 梅少轩再次敲了敲舒雅的桌子,这回用上了力气。 舒雅叹气再叹气,抬起头,咧开嘴,做了个笑的动作,“总裁,您有何吩咐?” 梅少轩眯了眯眼,她这副样子真让人讨厌,“做下都市花园的企划,周五要。” “总裁,做企划应该交给企划部。” 梅少轩不悦地挑了下眉,“怎么?总裁不能为秘书派工作?” “当然可以,只是我是秘书,做企划不是我的工作。” “你直接说你不会做就行了,何必找借口。”梅少轩收回文件,不屑地扬了扬嘴角。 舒雅被他的表情激怒,“既然总裁开口,我不做倒显得矫情。周五要是吗?我一定给您做出来。” “要让我满意才行?”看她鼓起腮帮子,一副较真的样子,梅少轩心里很舒坦。 “好,我一定让总裁满意。”舒雅咬牙说出,就算她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要给他一份满意的企划书。 梅少轩环抱双臂,“我等着。”他回身进了办公室,却在关门的瞬间,笑了出来。似乎是觉得笑得不合时宜,又急忙敛去笑容,轻咳一声,坐到了办公桌前。 他盯着电脑屏幕,不点鼠标,也不按键盘,想了一会儿,轻点鼠标,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梅少轩和一个女子的合影。照片上的女子笑得很开心,依偎在他胸前。 又点开一张,是女子的单人照,女子坐在一颗榕树下,脸上有树叶投下的阴影。她闭着眼睛,嘴角上扬,似乎在做美梦。 梅少轩抚摸着女子的脸庞,这张脸上的笑容曾经触动他的心房,可是……唉,想这些做什么。他关掉文件夹,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电话响起,梅少轩看一眼电话号码,没有接。 是万巧珍打来的,自从经过那晚,她几乎每天都给自己打电话,他也无一例外的,都约她去酒店共度欢愉时光,只是他从不留宿。 电话响了一阵子,便不响了,隔了一会儿又响了。梅少轩厌恶地皱起眉,按了红键。 梅少轩翻开文件,才看两眼,电话又响了,梅少轩扫了一眼,等响过五声,才接起来。 万巧珍虽是满肚子的怒气,却不敢发作,微笑着说:“少轩,晚上一起吃饭吧?” 梅少轩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是,“我还有事,明天再说。”老是看她那张画的如同唱戏的脸,真让他反胃。 万巧珍还想做努力,梅少轩已经收了线。 万巧珍扫了一眼,上司刚送过来的文件,厌恶地皱了皱眉,每天都是不停地打字打字,什么时候才是劲头……她要用些手段才行。 万巧珍摸着手机上的显示屏,笑得有几分诡异,明天若是梅少轩再搪塞她,她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午饭时间到,万巧珍丢下工作,去食堂吃饭。恰好看到舒雅坐在一角,静静地吃饭。看她吃饭的样子斯文了很多,不像以前,总是狼吞虎咽。 万巧珍眯了下眼睛,选好菜式,坐到了舒雅旁边。 舒雅穿着宽松的衣服,掩饰微微隆起的肚子。最近,饭量有增加的趋向,肚子也有愈大的趋势,走路的样子也微微改变。虽然她的身材给她做了极好的掩饰,留神看,仍旧能发现不同。 舒雅扫了一眼万巧珍,她来准没好事,要赶快吃完,走掉的好。 万巧珍轻轻敲了下托盘,伸出右手,她的中指上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她转着戒指,叹一口气,“有钱就是好,只要是喜欢的,甭管多贵,把卡一递啊,那东西就是你的了。” 舒雅挑一下眉,她说话的口气真讨人厌,听着就很下jian。她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轻蔑,嘴角却弯了弯,“恭喜你搭上了有钱人。”她微笑着,神情淡然。 万巧珍愣了下神,多日不见,她变聪明了,“谢谢,要不要我帮你引荐?” 舒雅耸耸肩,“不必,我怕我的样子会吓到他。” “说的也是,你在那一站啊,就跟个水桶似的,谁看见了都得吓一跳,呵呵。”万巧珍捂着嘴笑,仿佛这样才能显示出她已经升高的身份。 “我自然不能与你相比,你是闭月羞花之貌,弱柳扶风之姿,谁见了都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只是不知道你的情郎会不会娶你?我听说,有钱人大多情薄,玩玩的事也是有的。” 万巧珍的脸白了一白,舒雅说到她的心里去了。看梅少轩的架势,根本就不像要娶自己的,还不让公开,分明是在搞地下情。梅少轩也许真的只是跟她玩玩,不,根本就是在跟她玩,等玩腻了,再一脚把她踢开。 万巧珍用力捏着筷子,眼珠不停地转,忽然凑近舒雅,“你想知道是谁吗?” 舒雅摇头,“没兴趣。” 万巧珍冷笑,“我说出来你就有兴趣了。”她在舒雅的耳边低语,说了三个字。 舒雅瞪大双眼,仿佛不认识她一般,“你是说梅……” “嘘——”万巧珍朝四周看了看,“别让人听见。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的。” 舒雅搅着米饭,细细思量,她真的是把自己当朋友吗?未必,恐怕是想把她当传话筒,把这件事公开。她才没有这么傻呢,舒雅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谁都不告诉,连总裁都瞒着。”舒雅看到万巧珍变得难看的脸,心中笑出了声,她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舒雅吗。 万巧珍恨得牙痒痒,她想不明白,舒雅怎么会转了性,若是以前,她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定会生气地跺脚,还会大肆嚷嚷。 她盯着舒雅的脸看了一会儿,虽然还是以前的那张脸,却感觉哪里变了。她咬着筷子正在思量,瞧见梅少轩走了进来。 食堂里有专门为高层设置的雅间,菜色自然也是上好的。没有应酬的时候,梅少轩便在这里用餐。 万巧珍嘿一声笑,故意朝舒雅的方向凑了凑,在外人看来,她们就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梅少轩看到她们两人,挑了下眉,他没想到舒雅会和万巧珍在一起。他的心思百转,舒雅,万巧珍,酒吧……莫非自己着了道,被她们两人设计了? 13、前夫的□曝光(修) 早报登出梅少轩和万巧珍的大幅照片,照片中两人的动作亲昵,且以梅少轩再结新欢为标题。 梅凯文摇头轻笑,仿佛在看笑话,他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遍,才把报纸给梅少轩,“你喜欢在外面搞女人我不反对,但是保密工作要做好,要是让史家知道,又是一通麻烦。” 梅凯文穿着考究,头发虽然白了大半,却梳得很整齐,身材些微发福,面庞干净,没有一根胡须。他在美国出生,十五岁才回国,所以普通话说的不是很好,还带着外国口音。 白萍闻言抬头,嗤笑道:“别教坏儿子。” “还用得着我交,你儿子是无师自通。”梅凯文的面前摆放着一份西餐,而白萍却吃的中餐,他们的习惯很不相同,却能生活这么多年,甚是不可思议。 梅少轩略微浏览,脸都气绿了。他曾告诫万巧珍,让她守口如瓶,现在闹出这么大的阵势,要他如何收场。 管家福伯匆匆走来,“老爷,外面围满了记者。”他看了梅少轩一眼,似是知道因为他。 梅凯文咽下口中的三文治,喝了口咖啡,才说:“交给少爷处理,我已经退休了。” 梅凯文已到知天命之年,除了特别大的决定,基本上不再管梅氏的事。也幸好只有梅少轩一个儿子,他才免于在儿子中做选择。他每日不过是做些公益活动,出国旅旅游而已。 梅少轩丢下报纸,“我知道,我会搞定。”他出了门,不到五分钟便回来了。 梅凯文笑道:“真快,怎么说的?” “今天下午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明此事。” 梅少轩上楼,给万巧珍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万巧珍先是说不知道,后来支支吾吾地,言辞闪烁,“少轩,我,我只告诉了舒雅,会不会是她……” 梅少轩听到此,立刻收了线,穿上外套,去了舒雅的住处。 舒雅正在睡觉,今日是周末,无需上班,可以睡到自然醒。周公也作美,送给她一个美梦。梦中她和一个帅哥相遇,相知,相恋,正准备和他共进晚餐的时候,门铃响了,舒雅呻/吟着,捂住脑袋,想继续美梦,谁知道那讨厌的门铃却响个不停,想要无视都不能。 舒雅无奈爬起,气冲冲地去开门。她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在这样好的日子吵她睡觉。打开门,见是梅少轩,舒雅愣了愣,也忘记生气了,“总裁?”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梅少轩脸色发冷,把报纸扔在她脸上,“你自己看!” “怎么了?”舒雅茫然地翻开报纸,看到照片,嘴巴一咧,笑道:“照的不错。” “你!”梅少轩气极反笑,拨开她,走进房间。看到房间里全新的装修他愣了下神,在他的记忆里,舒雅没有这么好的品味。 舒雅倒杯水给他,“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水。”自从怀孕后她就拒绝各种饮料,不喷香水,不化妆。 “我不是来喝水的,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消息卖给了记者?”梅少轩扫一眼玻璃杯,杯子洗的很干净,上面有梅花的花纹,他看向壁柜,上面还有几个,想是买了一套。 舒雅更加茫然,“什么消息?” “别装傻,万巧珍说只有你知道……我们的关系。” 舒雅冷笑,也不知道万巧珍是聪明还是糊涂,她这样告诉梅少轩,不就等于是告诉舒雅,她才是卖出消息的人,“我是知道,但是我还不至于做这样无聊的事,再说我说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相反,这件事公布了,得到好处的只有万巧珍。” 你既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我只好再泼回去。 梅少轩的眼神闪烁,她说的不错,万巧珍才是最大的赢家,“你和她是朋友?” “仅仅是认识而已。”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是闺蜜?”舒雅耸耸肩,“我才不会和这种人做闺蜜。” “是吗?”梅少轩这才打量舒雅,她虽然刚起床,但是头发纹丝不乱,脸跟他平常见到的一样,也就是说她没有化妆,奇怪,他明明记得她以前不是长这样,怎么会突然变得赏心悦目了?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她的气质也变了,让人忍不住接近。 舒雅看他盯着自己出神,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只穿着睡衣,而且里面是真空的。她忙捂住胸口,“总裁,你若没事就请回吧。” “你赶我走?”梅少轩站起来,朝她走近两步,隐隐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其实她的皮肤很好,长得也不丑,身量也高,若是减去这一身的肉,也算是个美人。 梅少轩身上的薄荷香直钻进鼻孔,让舒雅想起他不正常的那晚。她垂下头,脸上火辣辣的,想是红了。 梅少轩挑起她的下巴,望进她清澈的眼睛中去,“下午开记者招待会,你……一起去。” 舒雅扭过头,脱离他的手指,他的手很凉,能沁到心里去,“好,几点?” “两点,在公司的会议室。”梅少轩走到门口,背对着她,补了句,“别迟到。” 舒雅点头,想起他看不到,便轻轻恩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不要告诉我,是你给我租的?……你不回答就代表默认了。”舒雅看他的手在门把手处停住,“我说对了。” 梅少轩拧开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吹起舒雅的裙摆,她朝下拽了拽睡衣,真冷。 “这样的小事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若想感谢,就不用了。” “身为你的前妻,连一丁点财产都没有分到,我不觉得有感谢你的必要。”舒雅嘿一声笑,这是压在她心底许久的话,她就不明白,为何别人嫁豪门本尊也嫁豪门,别人能分到几百万的财产,她就一丁点儿也没有。 梅少轩已经走到门外,“当初我们曾经签过协议,离婚后你净身出户。” 什么?!太欺负人了! 舒雅捏着自己的脸,暗骂:你太没出息了,就算不嫁也不能签这样的协议!等等,婚前签这样的协议,就是说,梅少轩一早知道他们会离婚,那他为什么娶她?这其中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 可这原因是什么呢?需要好好想一想。 14、前夫的两个女人(修) 舒雅准时出现在会议室,梅少轩还没有来,记者们相互低声交谈,彼此的眼中带着几丝兴奋。也是,梅少轩很少有桃色新闻,这件事一出,不知道救活了几家杂志社。 舒雅找了个角落坐下,其实她来不来都没有多大的意义,她又不是主角。只是总裁发了话,她这个小小秘书唯有听命。她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慈爱的微笑,宝宝应该能看出男女了吧,名字还没有想好,现在的宝宝金贵,要想个好听的名字才行。 忽然一个记者跑了来,“史墨雨和万巧珍在一楼大厅。”他拿着相机跑出去,众记者纷纷跟上,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只剩下舒雅一个人了。 史墨雨和万巧珍正在对峙,万巧珍一如既往地浓妆艳抹,还穿得花枝招展的,史墨雨却是素颜朝天。两人站在一起,万巧珍就像是压榨众妾侍的正房,而史墨雨就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不过,史墨雨这样的打扮,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不自觉地同情她。 记者纷纷对两人拍照,镁光灯不断闪烁,舒雅就只见到一片白光,她躲在人少的地方,生怕被殃及。 有一记者问万巧珍,她和梅少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万巧珍微笑着,说:“我们一年前开始。” 舒雅撇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史墨雨立即反驳,“她在撒谎,是她一直缠着少轩。我以人格担保,少轩的人品绝对没有问题。” “他的人品是没问题,可他也需要解决生理上的需要。我们在酒吧相遇,少轩一个人喝酒,很是寂寞,他还主动相邀。” 史墨雨轻笑出声,“大家都听到了吧,她说少轩是解决生理上的需要,可见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只是一场交易。” 万巧珍的脸涨得通红,她现在才知道说错话了。 舒雅弯起嘴角,没见过这么笨的,凭她的智商能钓上梅少轩,真是比天上掉馅饼还要幸运。 记者中也有人笑出声来,万巧珍很是生气,是她把消息卖给记者,好让自己的身价大增,在梅氏谋个好职位。 记者打电话给她,说梅少轩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她想当然地认为梅少轩要公开他们的关系,便精心打扮一番,急匆匆赶到公司。没想到一下车,就和史墨雨撞在了一起。 两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都在报纸上见过彼此,自然是知道对方的。两人立刻眉毛对眉毛,眼睛瞪眼睛地对峙起来。 记者们是唯恐天下不乱,有人问万巧珍,梅少轩可有对她做过什么承诺。 万巧珍又摆弄起手上的红宝石戒指,“自然是有,他说他和史墨雨在一起是身不由己,和我才是真心的。” “你撒谎!”史墨雨声嘶力竭,这话如一根刺刺在她心中。 有好事的记者继续发问,“史小姐你和梅少轩在一起,是不是商业联盟?” 史墨雨攥紧拳头,这是她心中的痛,“不是,我们是真心相爱。” “谁信啊,大家还记得梅少轩的前妻吗,他们莫名其妙的结婚,又莫名其妙的离婚,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少轩和史墨雨在一起,恐怕也没有这么简单。” 舒雅眯了眯眼,她们之间的事,干嘛扯上她? “那请问万小姐,你知道是什么秘密吗?” 万巧珍支吾起来,她还真不知道,只是本能地觉得奇怪而已。 史墨雨冷笑,“她就是个无知村妇,只会胡说八道,少轩是真的喜欢舒雅,这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们后来发现彼此不合适才会分开。” 舒雅垂下眼帘,史墨雨倒是比万巧珍聪明的多,这样说不但卖给梅少轩一个人情,还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那为什么舒雅没有得到一分财产?”万巧珍抛出一颗重量级炸弹,当初舒雅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当看到她只剩下一万块现金,才确信舒雅没有说谎。 记者们都很震惊,舒雅离婚后,不再有价值,就被他们淡忘了,没想到她会这样惨。 史墨雨语结,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万巧珍幸灾乐祸,“这要问舒雅本人才知道。”她突然指向舒雅站着的地方,“她就在那。” 舒雅一愣,转身就朝电梯走去,心中不断地咒骂万巧珍,为什么要拉上她? 记者纷纷涌向舒雅,不断对舒雅拍照。 舒雅一手护着脸,一手护着肚子。镁光灯太亮,照地睁不开眼。她被众人挤到墙角,还有人不断上前。情急之下,舒雅蹲□子,护住了腹部。 记者们你一句我一句,不断问询。 舒雅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一味摇头。 忽然一人站在她身前,“我们是来追踪梅少轩和万巧珍的桃色新闻的,怎么对他的前妻盘问起来?看,万巧珍去楼上了。” 记者们又一窝蜂地上了楼。 舒雅舒口气,缓缓站起来,“谢谢你。” 欧阳简把相机挂在胸前,查看她的状况,“你没事吧?” 舒雅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她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有点害怕,她摇摇头,表示没事,“你怎么也来了?” “我手下的记者全部派出去了,老板又说一定要拿到报道,我只好亲自出马了。” “那你赶快去吧,去晚了,就没有头条了。” “不着急,反正梅少轩对外界的说法是一样的,那两个女人说的话又不算数。”欧阳简眨眨眼,开玩笑地道:“要是你觉得过意不起,给我点独家也行。” “他们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不过,梅少轩应该不喜欢像万巧珍这样的女人,她……太笨了。” 欧阳简哈哈大笑,“说的也是,咱们上去吧,看还有什么好戏。” 他们上去的时候,记者们正围着梅少轩,史墨雨和万巧珍都不见了身影。梅少轩笑得很公式化,说的话也是如此,他说他和万巧珍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只是认识而已。那天他们也是偶遇,所谓的亲密动作,只不过是照片拍摄的角度问题。 记者们显然不信,但是也没有更强有力的证据。 有一记者不死心,说:“可万巧珍说你们已经交往一年了。” 梅少轩的脸色微微变冷,“既然你相信她说的,为何来问我。” 记者讨了没趣,闭口不再说话。 梅少轩见到舒雅和欧阳简,脸色越发的冷,“要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你们随意。” 和梅少轩站在一个方向的记者也看到了舒雅,他的年纪在三十到四十之间,眼角上挑,有几分凶相,“请问梅总裁,你的前妻为何没有分到一分财产?” 梅少轩微愣,这件事只有他和舒雅知道,外人是怎么知道的。他本能地看向舒雅,是她透露给了记者? 舒雅也很想知道原因,便摆出了倾听的样子,熟不知,她这副神情,正好做准了梅少轩心中所想。 欧阳简既然能坐上主编的位子,自然是有真本事的,察言观色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只需一眼,他便看出了梅少轩所想。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相机上,再抬起头,已是满脸的笑意,“梅总裁不语,就表示万巧珍所言不虚。” 万巧珍,呵,看来你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安分。 梅少轩笑道:“舒雅和我是真心相爱,她为了表明不是为了我的钱,便签了婚前协议,若是离婚,不要我一分钱。她是高傲的人,从不把钱放在眼里。” 舒雅冷笑,果真吗? 欧阳简在舒雅的耳边低语,“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气节。” 舒雅苦笑,气节能当饭吃吗,她宁愿要钱。 梅少轩看到此情景,哼了一声,“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她!”他拨开记者,走到舒雅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舒雅,你告诉他们,你是真的爱我。” 舒雅甩开他的手,“那只是曾经。” “曾经也好,现在也罢,我只要你承认。”梅少轩想他肯定是疯了,每次看到舒雅和欧阳简在一起他就莫名其妙地生气。 15、带前夫看医生(修) 梅少轩怎么处置的万巧珍,舒雅不知道,只是万巧珍再也没有在梅氏出现,人事部也换了经理。据说乔万良被分配到了库房,只做了两天,便辞职了。 报纸和杂志都以梅少轩和万巧珍为话题,万巧珍所说的话被全部登了出来,还有好事者添油加醋,大肆渲染。 两天后,所有的报道全部更正,只登出了梅少轩的官方说法,而万巧珍如一颗流星般,在报纸中消失了。 史墨雨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公司,待她再次出现,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但浓妆艳抹,而且穿的衣服全是大花色,指甲涂了豆蔻,戴着大圈耳环,只有头发维持原样,仍旧乌黑发亮,长及腰间。 她高昂着头,目不斜视,直接进了梅少轩的办公室,只留下一阵浓烈的香气给舒雅。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传来两人吵架的声音,史墨雨的嗓门很高,大致的意思是不再迁就梅少轩。 舒雅没有听到梅少轩说话,史墨雨却哭起来,还砸碎了东西。 舒雅眼观鼻,鼻观心,这样的事,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舒雅整理好文件,本是应该梅少轩签字的,这个时候进去,就是找死。舒雅没有这么笨,打算整理好别的文件,再一并给梅少轩。 门“嘭”地一声打开了,史墨雨满脸是泪地出来,她的妆花了,脸颊上有两条小河,小河边还有泥土。 舒雅忙垂下脑袋,史墨雨冷哼,“看见就是看见了,何必假装,跟梅少轩一样的虚伪。” 舒雅苦笑,看来她今天要充当史大小姐的出气筒了。 “干嘛不说话?你平常不是很能说的吗,你别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嫁进梅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4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再被赶出来。” 舒雅甚是无奈,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再说她平常也不怎么说话啊。 史墨雨擦一把眼泪,“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能跟我比,凭什么你能嫁给少轩,我却要百般迁就。”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其实,你也不用迁就的。 “舒雅,我警告你,别再打什么歪主意。” 她敢指天发誓,她绝对没有对梅少轩有任何想法。 史墨雨看舒雅一直低着头,火气更盛,“你看着我!” 舒雅抬起头,看她成了一只小花猫,不禁歪了下嘴。 “你笑我!”这话说的像撒娇。 “没。”舒雅急忙摆手,“你的妆花了。” 史墨雨掏出化妆镜,才看了一眼,就变了颜色,大叫一声,跑去了卫生间。 舒雅好笑摇头,难道她一直都没发觉吗? 她把整理好的文件拿给梅少轩,请他签字。 上好的一套茶具被打碎了,扔了一地。茶几上有洒落的咖啡,地上也有水泽。梅少轩珍藏的一只青花瓷瓶,也横躺在地上,瓶口和瓶底分在两个地方,瓶身碎成了四块。 舒雅把文件放在桌子上,从外面拿来扫把和簸箕,收了出去。 梅少轩似乎很疲惫,一直靠在椅子上养神。 舒雅轻轻唤了声总裁,把文件摊开让他过目。 梅少轩看她一眼,“在哪里签?” 舒雅微愣,难道他不看了?以前他总是浏览过才会签字。她翻到签字处,指给梅少轩。 梅少轩很快签好,“给我冲杯咖啡,不加糖。” 舒雅依言照办,把咖啡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梅少轩勾下嘴角,身体?连感情他都无法做主,要身体做什么。他喝了一大口咖啡,往日喝咖啡总会感觉到一丝香甜,今天却只有苦味,他微微皱眉,舌头被苦味浸麻了。 突然胃部一阵痉挛,梅少轩的五官扭曲,脑袋抵在了桌面上。 “总裁,你怎么了?” 梅少轩疼的冷汗都出来了,“胃疼。”他强撑着支起脑袋,靠在椅子上。 “有药吗?”舒雅急忙打开桌子上的抽屉,里面有一沓文件,还有一张照片,舒雅扫了一眼,那男的是梅少轩,那女的……不认识。 梅少轩摇头,“我……从不胃疼。” 舒雅摸了下梅少轩的额头,一手的汗,忙拿出手绢帮他擦拭,“你再忍忍,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的手很暖,很软,摸在头上很舒服,手绢上有洗衣皂的味道,还有一股……奶味。难道她在带小孩?梅少轩笑出了声,都快疼死了,还有心思想这个。 他抓住舒雅的手,她的手真小,就是肉多了点,不过手感很好。他看向舒雅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看着她的眼睛说话,“不用,你扶我去看医生就好。”可以预见,若是叫了救护车,明天的报纸又热闹了。 舒雅只好照办,扶着梅少轩进了电梯。 梅少轩靠在舒雅身上,舒雅咬着牙,尽力支撑。梅少轩的整个重量几乎都压在自己身上,她怕伤到宝宝,顺势靠住了墙。 梅少轩捂着胃,疼的越来越厉害,他一直出冷汗,即使碰到了舒雅微微隆起的肚子,也没有心思朝别处想。 舒雅盯着不断亮起的红色数字,心里一直默念,快点快点。终于,电梯的门开了,舒雅扶着梅少轩出来。 梅少轩推开舒雅的手,站直身子,朝停车场走。他走的很快,舒雅在后面紧追,追到的时候,梅少轩正靠在车子上,脸色苍白。 舒雅从他的下衣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扶他进去。 梅少轩靠在座位上,长出一口气,“去圣德医院,找王明生大夫。” 王明生是梅少轩的私人医生,很快给他做了检查,打了止疼针。 梅少轩的生活习惯一直很好,最近因为万巧珍的事,上了火,好几天没有吃饭,胃才罢工。 王明生开了一些药,嘱咐他按时吃饭,好好休养。 舒雅经过一番折腾,也累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休息。 梅少轩从病房出来,恰好看到舒雅正在抚摸腹部,她的腹部似乎高了一些。 觉察到有目光注视,舒雅忙垂下手,站了起来,“总裁,你没事了?” 梅少轩摇摇头,目光还在她的腹部徘徊,她一站起来,好像又没有那么高了。他打量舒雅的穿着,她怎么老是穿着肥大的衣服,乍一看跟个孕妇似的。 孕妇?难道她怀孕了?不可能!他每次都做了措施,再说以舒雅的性子,若是真怀了孕,还不大叫着让他负责,怎么还会默默地工作?是他想多了。 梅少轩收回目光,“我没事了,你回家吧,也到下班时间了。” 梅总裁好不容易大发慈悲一回,她也想听命,可是,“我的包还在公司。” “坐我的车子去拿吧。” 梅少轩第一次充当司机,他还勒令舒雅坐到后排。舒雅迟疑,那他不就真成了司机了? 梅少轩看她迟疑,不悦地挑了一下眉,“还要我再说一遍?” 当然不用。舒雅立马上车,坐好。 梅少轩的嘴角似扬非扬,这才是听话的秘书嘛。 16、曾经觊觎前夫的女人 舒雅无奈地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人,欲哭无泪,什么叫不速之客,她算是知道了。一回来,就看到门口窝着一个人,蜷缩地像一只猫。开始她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跟乱草一样。 她本打算,随意施舍些吃食把她打发走,待她抬起头来,咧嘴一笑,舒雅惊得险些坐在地上,她,她,她……竟是万巧珍。 舒雅没想到万巧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唉,好好的日子不过,招惹梅少轩做什么。 万巧珍呼噜噜吃完一碗泡面,用手背抹了下嘴,“真香。”又舔了舔嘴唇,似是意犹未尽。 “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话一问出口,舒雅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万巧珍的眼中,嗖嗖嗖地飞出了数把小刀。 万巧珍攥紧筷子,牙齿咬得咯咯响,“全拜梅少轩所赐,自从他辞退了我,就没有公司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公司,该死的老板却让我,让我……”万巧珍啪一声折断了筷子,“让我陪他shui。我呸!他算老几,长得跟只大蛤蟆似的,也配!” 舒雅叹息,“你可以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 “凭什么?!”万巧珍怒视着舒雅,打断她的话,“我在这里长大,这里有的我家,就算死我也不离开!”一提起家万巧珍的眼神就黯了下来。 她的父亲看到报道,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要不是母亲拦着,父亲定会将她痛打一顿。父亲爱面子,出了这样的事,在单位里抬不起头来不说,还要忍受冷眼。父亲气不过,把万巧珍赶了出来,不再认她这个女儿。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梅少轩,还有……史墨雨,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舒雅裹紧衣服,开着空调,还感觉到冷,“你有什么打算?” 万巧珍的眼中滑过一丝狠戾,“先暂时住在你这儿。” 我这里?舒雅眨眨眼,她就怕她说出这句话,她还真说出来了,而且说的干巴利落脆,就跟说“我们一起吃饭吧”一样的简单。 舒雅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还很“体贴”地抱了一床被子给她。 万巧珍不客气地拿起她的睡衣,冲进了浴室,还不忘嘲讽一句,“衣服大的能装下一头猪。” 舒雅对着她的背影瞪眼,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寄人篱下的自觉,到了这步田地,还不忘挖苦人。 万巧珍很快洗出来,脏衣服扔在浴室,“舒雅,有空把我衣服扔了。”呵,她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还指使主人做事。舒雅装作没听见,不停地换着频道,以前哪个台都有好看的节目,怎么今天全没了。 万巧珍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双脚翘在茶几上。 舒雅皱眉,她多久没有剪脚趾甲了,那么长,腿上的汗毛也该修理了。舒雅真想把遥控器戳在她脑袋上,告诉她,这里是我的家,请你自觉。 万巧珍变本加厉,夺过遥控器,按到一个正在演肥皂剧的频道,看得不亦乐乎,还不断发出大笑。舒雅不停地翻着白眼,这还像是刚才那个穷困潦倒的万巧珍吗,根本就是记吃不记打的猪。 待一集演完,万巧珍又去翻冰箱,拿了一个苹果,洗了洗,大口吃起来,也不问舒雅要不要吃,还不停地抱怨冰箱里没有可乐。 舒雅靠在沙发上,直运气。万巧珍啊万巧珍,你把我舒雅当成什么了!她猛地站起来,盯着万巧珍。 万巧珍的眼睛朝上,茫然地看着舒雅,在舒雅的方向,只看到她的眼白,“做什么?” “吃苹果要削皮。”舒雅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应该提起万巧珍的领子,请她出去,顺便把自己的睡衣脱了。 万巧珍扁了扁嘴,“舒雅,你真好。”她吸了下鼻子,紧紧抱住了舒雅的大腿,“从今后我再也不给你出歪主意了。” 歪主意?舒雅的眼睛朝上翻,她做过什么对不起本尊的事? 万巧珍从原先的抽噎变成嚎啕大哭,“舒雅啊,我认识你的时候,知道你嫁给了梅少轩,我那个恨啊,我万巧珍哪里不如你,凭什么你能嫁进豪门,我却要没黑天没白日的工作,连个疼我的男人都没有。我嫉妒死了你,就想着法的治你,不,是想着法的把你们拆开。” 舒雅继续翻白眼,她可够损的。 万巧珍还在继续,“舒雅啊,我对不起你,我说帮你提高穿衣品味,却变着法的降低你的品味,教你胡乱搭配,怎么难看,我让你怎么穿,我还,还暗示梅少轩有外遇。” 啥?!舒雅不可思议地看着万巧珍,这可不是损了,简直是可恨,本尊和梅少轩分开了对你有神马好处,你也配做本尊的朋友?! 万巧珍擦一把眼泪,抹一把鼻涕,“舒雅,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想着你和梅少轩分开了,我就有机会了。我还恨你,不肯把我介绍给梅少轩,我还,还做了小人扎你。” 舒雅哆嗦了一下,可恨,恶毒,这样的字眼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恶劣的行径了。 万巧珍还想继续说,舒雅赶紧捂住她的嘴,再说她怕自己受不了会把她轰出去,“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万巧珍趴在舒雅的肚子上,“舒雅啊,啊!你的肚子怎么大了?” 舒雅心中一惊,急忙推开她,故作生气地说:“干什么?!我胖了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万巧珍嘿嘿地笑,“我错了,舒雅。”她站起来,脑袋搁在舒雅的肩膀上。 舒雅叹气再叹气,“我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 万巧珍点头,“你去睡吧,我再看会电视。” 自打怀孕,舒雅的睡眠就多了,头一挨到枕头,便进入了梦乡。睡到半夜,听到一声尖叫。舒雅吓得心脏噗噗乱跳,忙穿上衣服,出去查看。 万巧珍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 舒雅打开灯,“你怎么了?”她坐到床边,扳过万巧珍的头。 万巧珍哭得满脸是泪,她扑到舒雅怀里,“我梦见爸爸喝醉了酒,打我出气,妈妈被打的倒在了地上,到处都是血,呜呜……” 舒雅抚摸着万巧珍的背,“没事了,只是做梦。” “不是做梦,是真的,爸爸从小就打我,妹妹离家出走,哥哥也不回家,就只有我一个人。”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舒雅也不再怪她了,“不是都过来了吗,你好好在我这里住下,工作的事以后再说。” 万巧珍点点头,复又睡下。 直到舒雅去上班,万巧珍还没有醒,房门关的紧紧的。舒雅贴在门上听了听,听到轻微的鼾声,她微微一笑,万巧珍就是个没心肺的。也好,忘记伤心事,重新开始。她以为万巧珍以后会安分守己,没想到她做出的震惊的事还在后面。 17、给前夫当伙夫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昨天的,一直没有显示,重新编辑下试试~~~ 舒雅美滋滋地吃着午饭,最近她的嘴变刁了,吃不下食堂的饭,只好自己做。 不做饭的时候,总觉得做饭是件麻烦的事,做起来才知道,其乐无穷。每天在网上查菜的做法,已经成了舒雅的必修课。 今天做的是辣子鸡丁,烧蘑菇和丸子汤,舒雅正吃的不亦乐乎,突然光线一暗,面前站了一个人,舒雅没有抬头,只翻了下眼睛,看到黑色的西装,便知道是梅少轩。她忙抬起头,龇牙一笑,“总裁。” 梅少轩看了一眼饭盒,喉咙里咕噜一声。因为胃痛,很多喜欢吃的食物暂时都不能吃。王医生叮咛要吃些易消化的食物,禁止喝咖啡,半熟的牛肉更是碰不得,最好是吃些家常菜和馒头之类的。 早上和晚上,梅少轩都是回家吃,有专门的厨子料理,中午的这顿,就惨了点。有客户的时候,得喝点小酒,没有客户就在食堂凑合。食堂里的饭偶尔吃一次,还觉得可口,吃多了就腻,像饭盒中做的这么可口的菜色很难见到。 舒雅看梅大总裁盯着自己的饭盒,心里直嘀咕,他该不会看上我的菜了吧? 梅少轩清了清喉咙,“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他们结婚那会儿,可没见她做过菜,总是到吃饭的时间才下楼,为此,母亲没少唠叨。 “才开始学,做的不好。”舒雅放下筷子,礼貌上谦让下,“总裁要不要尝尝?” 梅少轩用食指摸索着下巴,“也好。” 舒雅的脑袋差点没有掉在饭盒上,他还真想吃啊?她用餐巾纸擦了擦筷子,双手递给梅少轩,“请。” 梅少轩笑笑,接过筷子,看了看,把筷子掉了个儿,用大的那一头夹起一块鸡肉。 舒雅心里很不舒服,他这样做不是嫌自己嘛。可她还是好心地提醒,“总裁,那个稍微有点辣,你胃不好,还是不吃的好。”舒雅喜欢吃辣,怀孕后就很少吃了,直到馋的实在受不了,才放一点点的辣椒,犒劳下味蕾。 梅少轩无奈地放下,夹了一块蘑菇,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嗯,很好吃,比家里厨子做的还好。 梅少轩又夹起一个丸子,皱着眉头,左看右看。 舒雅满头黑线,他该不会没有见过吧?“这是鱼丸,是我亲手做的,很干净。” 梅少轩这才放心地放入口中,小时候,他贪玩,曾经买过路边摊上的贡丸,结果,回家后就拉肚子,直拉地起不来床,打了两天吊针才好,从此后,他就对这类食物望而却步。 梅少轩吃完,放下筷子,“你的厨艺不错。以后我的午饭就交给你料理了,我会通知人事部,给你加薪。” 什么?!舒雅瞪大眼睛,从没有听说,秘书还要给总裁做伙夫的。 梅少轩没有给舒雅反驳的机会,转身便走,走到一半,又回来,拿起饭盒,“今天开始加薪水。”便进了办公室。 舒雅哭笑不得,他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话说,她还没有吃饱呢,……不过,她有备用的。舒雅从包里拿出一盒小点心,是前天做的,还剩下几块。 舒雅拿这个月的报表给梅少轩看,梅少轩边看边问:“你几点起床?” 问这个做什么?舒雅不解,但还是回答了,“八点。”最近她嗜睡。 “来得及做菜?” “菜是昨天晚上做的。”她还记得昨天做菜的时候,万巧珍在一旁偷吃,吃掉了一半的菜,害得她又多做了一个。 梅少轩的手微顿,也就是说他刚才吃的是隔夜饭,他的眉头轻皱,自打出生,他吃的饭都是精心准备的,何曾吃过隔夜的,这是第一次。 舒雅垂下头,暗道:我又没有让你吃,是你非要吃的。 梅少轩合上文件,“从明天开始你九点半上班,菜要保证新鲜,……吃隔夜饭不好。” 舒雅也知道不好,可她不是懒嘛。 梅少轩看舒雅呆怔着,“还有事?” 舒雅急忙摇头,又点头,“总裁想吃什么?” “随便,我没有忌口。你往常做什么都给我做什么。” 好吧,做的不合胃口,可不关她的事。 得了胃病的人,最好吃馒头和菜,舒雅特意买了面粉,做了几个馒头,菜嘛,准备的也是清淡易消化的。一个清蒸鲫鱼,一个素炒什锦,还有一个西红柿豆腐羹,她怕发胖,就给自己准备了米饭。 为了怕万巧珍起疑心,舒雅偷着藏起一个饭盒。 最近万巧珍吃了睡,睡了吃,也不打算找工作,每次回来就见她对着电脑发呆,问她在做什么也不说,原先舒雅还担心,后来见她天天如此,也就不再过问了。 有一次万巧珍问舒雅,史墨雨是不是天天去找梅少轩。 舒雅说不是,一个星期只有两三次。而且吵架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冷淡了不少,史墨雨来一会儿就走,也不和梅少轩一起吃饭。 万巧珍就不再说什么了,舒雅再问,她就回了房间。 早上到了公司,舒雅就把饭盒放在了梅少轩的办公桌上,“下午我再把饭盒拿走。” 梅少轩点点头,把一堆待处理的文件给了舒雅。 中午,史墨雨来了,趾高气扬的,昂着下巴,斜着眼睛,瞟了舒雅一眼就进了梅少轩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史墨雨就出来了,她对着舒雅重重哼了一声,便走了。 舒雅一头雾水,这又是何故?她又没有招惹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保安经理跑了来,满头大汗,还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总,总,总裁,在,在,在吗?” “在,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舒雅倒一杯水给他。 他端起杯子,一仰脖,就喝了个一干二净,可是喝的太急,直咳嗽。舒雅翻个白眼,“别着急,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保安经理急的拧了下大腿,疼得嘴一咧,说:“出,出大事了!” “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史,史……小姐,被,被……” “被什么?”舒雅抓住他的领子,使劲摇晃,她本来不急,可他说话结结巴巴的,把她弄着急了。 “被绑架了!” “啊!”舒雅推开他,赶紧进了梅少轩的办公室,“总裁,史墨雨被绑架了!” 梅少轩慢悠悠地抬起头,微微一笑,“是吗?” 舒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难道他一点儿都不着急吗?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史墨雨可是他的未婚妻啊,“是啊,怎么办?” “通知她的父母。”梅少轩坐着未动,镇定地有点可怕。 舒雅打了个冷战,想不到昨天还如同孩子般抢她饭盒的梅总裁,竟然如此的冷血,“总裁,咱们还是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跟史墨雨的父母联系吧。 这时保安经理走了进来,“总裁,她指名要见您。” “绑架的是什么人?” “是……万巧珍!” 怎么会是她?!舒雅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万巧珍啊万巧珍,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18、冷血的前夫 万巧珍挟持着史墨雨在梅氏的楼顶,她用刀抵着史墨雨的脖子,眼睛里全是恨意。她每天都来这里等着,今天幸运,一来就看到了史墨雨。 万巧珍把史墨雨推到楼顶边缘,史墨雨的身子朝外弯,脑袋悬空,风从耳边掠过,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头发被吹乱了,蒙在脸上。 史墨雨紧紧抓着万巧珍,吓得又哭又叫。 万巧珍连连冷笑,“梅少轩害的我一无所有,我也要他跟我一样!他不是爱你吗?我倒要看看他肯不肯为你去死!” 万巧珍作势推了史墨雨一下,史墨雨吓得大叫,“不要!” “不要?呵呵,原来你也害怕啊。”万巧珍神经质地大笑,朝楼下啐了一口,“真高,要是掉下去……嘭!”看到史墨雨吓得捂住了眼睛,她再次笑了起来,在史墨雨的耳边,轻声说:“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史墨雨脸白如纸,双腿不停打战,“疯子!你是疯子!” “我是疯了,自从被梅少轩逼地走投无路我就疯了!”万巧珍看了下表,“还有一刻到十二点,他再不来……呵呵,你就只能去见阎王了。” “不!是梅少轩害得你,跟我没有关系。” 万巧珍哼一声,甩开史墨雨的手,史墨雨朝后倒去,手忙脚乱间,抓住了万巧珍的衣服,刚松口气,就听“嘶”的一声,衣服被撕开了,她的身子又朝后倒去,史墨雨大叫一声,抓住了栏杆。 梅氏的员工喜欢在闲暇时间来楼顶聊天,为了员工的安全,特意装上了栏杆。 万巧珍看到她的窘样,笑得很开心,“谁让你是他的未婚妻呢,你就自认倒霉吧。”她拿着刀子的手有些发酸,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还不见梅少轩的身影,她变得不耐烦起来,“给梅少轩打电话!” “我的手机在包里。” 万巧珍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lv包包,这款包包她早就看中了,可惜囊中羞涩,攒一年的钱也未必能买到,她恶狠狠地瞪了史墨雨一眼,为什么她就没有一个有钱的父亲? 楼下积聚了很多人,有看热闹的,也有记者,他们俱都仰头看着楼顶,记者还不断用长焦镜头拍照。保安经理报了警,警车呼啸而来,警长带着几名警员上了楼顶,剩下的人员拉起了救护设施。 警察很快到达楼顶,其中两人拿枪,一名谈判专家,警长道:“小姐,请不要乱来。” 万巧珍全身戒备,藏在史墨雨的身后,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藏在人质的身后,好让警方没有办法射击,“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请冷静,杀了她,你也跑不掉。”警长看了谈判专家一眼,示意他劝说。 “我早就不想活了!”万巧珍朝四周扫了一眼,其中一名警员正在悄悄逼近,“你们都别过来!” “好!”警长示意警员在原地待命。 谈判专家举起双手,朝前走,“我是谈判专家,你可以信任我。” “我凭什么信你?你给我站住!”万巧珍退到大楼边缘,后身贴在栏杆上。 谈判专家看了一眼警长,意思是怎么办。 警长想了想说:“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满足你!” “我要见梅少轩。” “好,你等着,我们马上去找!”警长立刻联系保安经理,让他去找梅少轩。这才发生保安经理气喘吁吁去找梅少轩的情景。 舒雅先到,看到此情景吓了一跳,“总裁马上就到!巧珍你不要做傻事,快放开史小姐。” “舒雅,你走开,不关你的事。”自从被舒雅收留,万巧珍才真的把舒雅当朋友,且是那种生死与共的朋友,她不想连累她。 “为了他们赔上性命不值得!” 万巧珍苦笑,“我已经不想活了!”工作找不到不说,还没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家也不回不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妈妈呢?你也不要她了?” “妈妈……”万巧珍的眼中现出一抹痛色,母亲是她唯一牵挂的人,“下辈子我再做你的女儿。” “什么下辈子,人就只活一辈子。”舒雅急的团团转,“怎么办?”她向警长求助。 “梅少轩呢?” “他……”舒雅的眼神一黯,未必肯上来。 警长派出一名警员,再去找梅少轩。 舒雅协同谈判专家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劝说万巧珍。 梅少轩总算来了,他的神色如常,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你找我?” 万巧珍有些激动,“梅少轩,我要你娶我!” “凭什么?”梅少轩冷笑,眼中带着嘲讽。 “你若不答应我就杀了她!” “少轩!”史墨雨极近哀求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动容,可是梅少轩仍旧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似乎不打算救她。 万巧珍仰天大笑,“你看到没有,你的未婚夫,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 史墨雨几乎是惊呆了,怎么可能?就算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是普通朋友,被挟持,他也应该有所表示啊。 史墨雨也笑起来,笑着笑着,变成了大哭,“梅少轩,想不到你竟这么冷血!” 梅少轩别过脸,“我忙的很,不想看戏,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原先他还顾忌着两家的商业联盟,对她忍让,做些表面功夫,自从发生万巧珍的事,她来公司吵过架后,他便不再顾忌了。反正史家的人说了,不管他们闹到何种地步,都是要结婚的。 梅家家大业大,任谁都想跟他们扯上点关系。史家好不容易攀上这颗大树,是不可能随便就翻脸的。再说梅少轩是梅家的独子,将来,梅家的产业都是他的。这也就意味着,嫁给了他,别说后半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用愁。 其实史墨雨一直爱着梅少轩,只是她高傲惯了,一心巴望着梅少轩能先道歉,谁知他就是不低头,史墨雨也一样,两人就僵持着,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 今天,史墨雨是被母亲硬逼着来的,母亲说两夫妻总有一人先退一步,史墨雨打算做那个先退的人,可是一见到梅少轩那副冷漠的样子,她就改主意了。 气呼呼地出了梅氏大楼,正在拦出租车,就被万巧珍给掳走了。 舒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难道这就是与她日日相处的梅少轩?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 万巧珍知道再也无法以史墨雨相威胁,她松开史墨雨,跑向梅少轩,“梅少轩,你去死!……啊!放开我!”万巧珍使劲踢打着,就在她快到梅少轩面前的时候,被两名警员制服,匕首掉在了地上。 一名警员抱住万巧珍的腰,另一名拿出手铐,铐住了万巧珍的双手。 万巧珍如泼妇一般,脑袋乱摇,脚乱踢,还在警员的手上咬了一口。警员疼地大叫,另一名警员见状,在万巧珍的后颈一拍,她便晕了。 至此,所有的人才长舒一口气。 19、和前夫雪中散步 天空飘起雪花,冬天过去了大半,才迎来第一场雪。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地上,很快便融化了。也有顽固者,落在地上,仍旧是洁白的雪花。 很快,地上就蒙了一层白。 史墨雨蜷缩在楼顶的角落,雪花落了一身,如受伤的小动物般发出嘶吼,她的心比这天还要冷。 梅少轩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她是不能入眼的污秽之物。 一把伞撑在了史墨雨的头顶,“史小姐,天冷,你快些回去吧。” 史墨雨抬起头来,呼出阵阵白气,脸上挂着两行泪,透过层层雪花,看到一张满是关切的俊颜,“是你。” 欧阳简微微一笑,发生这样大的事,记者们怎么会放过?他和几位同仁早就躲在楼顶的一角拍摄。得到资料后,他打发走了他们,想看看进一步的发展。 “别人不心疼你,你要心疼你自己,身体坏了,只能自己吃苦。”欧阳简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将她扶起来,“我送你。” 史墨雨点点头,靠在了他身上。他的身上真暖,暖的她都不想离开了。 舒雅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雪花,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刚才的担惊受怕,被这雪冲的一点儿不剩。她喜欢雪,洁白光洁,尤其是下了一夜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甚是好看。 时针指向五,舒雅扫了眼窗外,雪还没有停,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她看了一眼抽屉里的饭盒,嘴角半扬,梅少轩竟然都吃完了,馒头吃了一个半。 梅少轩有喝下午茶的习惯,今天却没见他去,可见,的确吃的很饱。 舒雅把饭盒装好,背着包,出了梅氏。 路上的行人突然多了,车子开的缓慢,公车里的人也不多。马路上,树上,建筑物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 舒雅踩着路人的脚印,小心行走。脚底下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舒雅微微一笑,不再踩路人的脚印,专挑没人走过的地方,只为听那咯吱咯吱的响声。 滴滴滴,有汽车的喇叭声在身后响起。舒雅皱眉,她没有挡路吧。 回头一看,一辆波兰基尼的跑车跟在身后,玻璃窗摇开,露出一张带着微笑的脸,“我送你。” 舒雅微怔,很少见梅少轩笑,乍一见,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她慢慢走近他,在靠近他的地方停了下来,“不了,我很快就到。” 梅少轩没有因为拒绝而流露出一点儿生气的迹象,他看了眼路上的行人,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我陪你走。” 她没有听错吧,堂堂梅氏的总裁竟然要陪一个小秘书在雪地里走? 梅少轩穿着黑色大衣,围一条米蓝色围巾,站在雪地里很是养眼。 舒雅垂下头,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再加上肥胖的身材,很是臃肿,和他站在一起,实在是……呵呵,让她自惭形愧。 梅少轩清咳一声,别换过头,“我偶尔也想散散步,难得碰上这样的雪天,一边散步,一边看雪,不失为一件乐事。” 好吧,他要散步,她没有权力反对,但她还是好心提醒,“你的车子……” “不用管它,会有人开走的。”梅少轩先迈开步子,舒雅在他身后跟着,他长得真高,身材也挺拔,走路时散发出一种悠闲自得的气质,跟他的做派很不搭,要是他再平易近人些,多笑笑就好了。 舒雅正在专心研究,不想梅少轩却停了下来。舒雅没有注意,整个人撞在他身上。哎哟,舒雅捂着鼻子,疼的流出了眼泪。 “你没事吧?”梅少轩的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她走路时还是这么的不专心。 舒雅笑笑,吸了下鼻子。天太冷,她的脸被冻得通红,眼睛里有两个小小的人影,人影后面是皑皑白雪,眼睛被映衬的分外明亮。 梅少轩回之一笑,继续走。他看舒雅仍旧走在身后,便停下来等她,“下了班,我就不再是你的上司,你可以把我当朋友。” 朋友?她可不敢,万一说错了话,他给自己小鞋穿怎么办? 梅少轩的眉毛一挑,“你似乎不情愿?” “没,我愿意。”舒雅赔笑道,她最恨自己这点,一点儿骨气也无。 梅少轩颔首,似乎在说,这还差不多。 舒雅走上前,和梅少轩并排走。 说实话她有些拘谨,在她眼里,上司便是上司,没法做朋友。不是有人说过,千万不要和同事做朋友嘛,更何况是上司,容易出问题。 “你在想什么?”梅少轩发现身边的人心不在焉,不禁问道。 “没想什么,呵呵。”舒雅仰头看他一眼,恰好,脚下有一粒石子,若是在往日,定然能看见,可今天下雪了,石子被埋在雪里。舒雅的脚一崴,整个人朝梅少轩的方向跌去。她的脸色大变,本能的护住腹部。以梅少轩那冷血的性子,一定会闪到一边,不管她的死活。 可,奇迹发生了,梅大总裁竟然扶住了她。 舒雅眨眨眼,露出了傻笑,老天开眼,梅总裁今天发慈悲了。可是,他为什么脸红了? 舒雅一看,自己半倚在他怀里,一手被他握在手里,另一只手竟然抓着他的腰带,腰带还要死不死的开了,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揽着自己的粗腰。 他们两人的动作亲昵,落在别人眼里,如同情侣一般,路人纷纷投来目光,还有人掩嘴偷笑,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舒雅急忙推开梅少轩,这一推,许是用的力太大,梅少轩被推地一个趔趄。 舒雅大惊,忙拉住他的手。 梅少轩抓住后,本能地朝前趋,这一下,两人的方向相对,舒雅整个人扑在梅少轩怀里。鼻息间全是好闻的薄荷味,这味道让她眩晕。 梅少轩抱着她,又闻到一阵奶香,他皱眉,她胸前的柔软紧紧贴着自己,心脏砰砰地跳起来,呼吸急促,这样的感觉让他反感。他轻轻推开舒雅,“我还有事,先走了。” 舒雅愕然,怎么说走就走?变得也太快了吧。 梅少轩很快消失在视野里,舒雅有那么一点儿失落,很快又释然。本尊走错的路,她不能再走一次,和梅少轩还是尽量少单独见面的好。 回到家,舒雅才想起,万巧珍也许不会再来了,她被警察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她稍微收拾下屋子,把万巧珍用过的东西通通放进了垃圾桶,在她看来,她和万巧珍再也不会有见面的那一天。熟不知,第二天,就再次见到了她。 20、不正常的前夫的甜言蜜语 警察局打来电话,说万巧珍绝食,让舒雅去劝导。 林警长亲自接待了舒雅,他告诉舒雅,万巧珍的情绪很不好,不和人交流,不吃不喝,还自杀过两次,现在在单人牢房,有专门的狱警看着。 舒雅没想到,才几天而已,万巧珍会憔悴如斯,脸小的只余两只大眼,嘴唇干裂,一头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齐耳短发。 舒雅的目光落在万巧珍的手上,冰冷的手铐锁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右手腕上缠着一圈白纱布。 万巧珍自嘲地弯了弯嘴角,“我还以为没人记得我了。”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生气,苍老如老妪。 舒雅笑了笑,其实她也不想来,为了林警长的嘱托,只好尽力规劝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劝,“为什么不爱惜生命?” 万巧珍掀了下嘴角,“生命与我来说,可有可无。” “你就这么想死?” “生无可恋。” “为了梅少轩不值得。” “这好像是我当初劝你的话。”万巧珍动了动脚,传出哐啷的脚镣声,“你能忘记一切重新开始,我却不能。” “你为什么不能?你和我比差了什么?”舒雅冷冷地看着她,“人只活这一世,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史墨雨被你挟持,梅少轩都不曾动容,你若嫁了他,你敢保证他会真心你对吗?万巧珍,不要再做梦了。好好改造,出狱后,找个真正爱你的人。” “你说的这样好,为什么还做梅少轩的秘书?” 为什么?她当初不是不知道嘛。后来见梅氏开的条件优越,也就舍不得这份工作了。她清咳一声,说:“我看中的是梅氏的薪水。” 万巧珍的眼中忽然滑过一丝奇异的光,她的身子前倾,看着舒雅的眼睛,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舒雅仿佛看到一道闪电在万巧珍的头顶炸开,她如何知道的? 万巧珍笑了笑,“我在你的房中看到了检查的单子。”她竟私自进入自己的房间,还乱翻东西?舒雅打了个冷战,幸好她不住了,不然有什么隐私都被她知道了。 舒雅垂下眼帘,掩饰心中的不快。 万巧珍继续说:“孩子是梅少轩的?”她冷笑一声,“怪不得你要做他的秘书。” “这是两码事,我在做梅少轩秘书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怀孕了。”舒雅的手缩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 “你为什么不打掉?” “我打不打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舒雅别过脸,不打算继续与她谈。 万巧珍看着她微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呵呵,我倒是想看看,梅少轩知道你怀孕后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她掩着嘴,眼睛里流露出恨意。 舒雅暗自摇头,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万巧珍继续笑着,只是笑声变得尖利无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要看到孩子出生,然后……” 舒雅警惕地看向她,“然后什么?” 万巧珍缓缓站起,“你今天没白来,我不会再自杀了,我要留着这条命,嘿嘿。”她转身朝里走,“探监时间已到。” 舒雅不知道怎么出的警察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该死的万巧珍,进了监狱还不安分。她在网上查了绑架罪如何判刑,这才发现判的很重,她放下心来,等万巧珍出来,她的孩子就大了,到时候她还怕什么。 舒雅又从侧面知道,史家起诉了万巧珍,恐怕她又要多坐几年牢。 …… 梅氏的一块地皮出了问题,准备动工的时候才发现手续不全,且是政府用地。 梅少轩为此事忙的焦头烂额,政府的工作人员咬死不松口,定要梅氏归还。可那地皮是花了五千万买的,本想开发了建成商业区。若是归还,定然血本无归,即使梅氏实力雄厚,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舒雅知道梅少轩正在气头上,凡是她能处理的绝不去麻烦他,也尽量少与他见面,准备的午饭全是清淡去火气的。 这天,舒雅很晚才回家,她极累,想好好休息,可是,房门紧闭,将包翻了好几遍,也未找到钥匙,想是丢了在公司。 舒雅又赶回公司,办公桌,地上,各处都找了,也未找到。莫非是丢在了路上?可她在路上并没有掏包啊。 舒雅坐在椅子上思索,忽然发现总裁办公室的灯亮着,难道他还没走? 舒雅悄悄打开门,见梅少轩趴在桌子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电脑关了,办公桌上的东西已然收拾好,看迹象是要走的,只是为何没走? 舒雅没有朝下想,扫了眼空调,已经关了,怪不得感到阵阵凉意。她打开空调,调好温度,然后拿起梅少轩的外套,给他轻轻盖上。 这时,她发现自己的钥匙正好好的躺在梅少轩的办公桌上。她越过梅少轩,拿起了钥匙。 钥匙呼啷响了一声,梅少轩的身子动了动,舒雅急忙把钥匙攥入手中,只是为时已晚,梅少轩已经醒了。 舒雅忙站直身子,笑着叫了声总裁。 梅少轩皱眉,生气地说:“雅雅,你怎么又叫我总裁。” 舒雅一怔,雅雅?这个梅少轩又是…… 不等她细想,梅少轩已经把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舒雅苦笑,他怎么这么喜欢她的肩膀。 梅少轩搂住她的腰,“雅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也要敢才行啊,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梅少轩才不正常。 梅少轩站直身子,抬起她的下巴,“你身上的肉又多了。”他笑起来,捏了捏她满是肉的脸蛋。 舒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当她是小孩子吗? 梅少轩的眼睛里燃气熊熊欲火,手勾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衣内。 舒雅大惊,忙捉住他的手,“做什么?”咳,她不是明知故问嘛,“这里不行。” “哪里行?”梅少轩弯起嘴角,他眼里的欲火更盛,“自从三个多月前我们做过,我就再也没有碰过你,你不知道我多么想你。” 三个多月前?难道这孩子是处在不正常状态下的梅少轩的?也是,正常人是不会喜欢一个胖的像猪一样女人的。也不对,梅少轩再怎么不正常,审美却是一样的,……那他和本尊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梅少轩已经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了,喂喂,你的手在哪里放?还有嘴,不要乱啃啊。 舒雅用手掌托起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朝上推,“少轩,再等等。” “等什么?”梅少轩眯着眼睛,捉住了她的小肉手,慢慢揉搓着,“雅雅,你不说你想去香港的迪士尼乐园玩嘛,我定了两张去香港的机票,这个周末就去。” 舒雅头痛地揉着眉心,还周末呢,他能保证周末他就变成不正常的梅少轩吗? “雅雅,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出汗了。”梅少轩轻轻拭去舒雅额头上的汗,为她脱了羽绒服,“屋里这样热,我还穿这么厚的衣服。……你这衣服该扔了,这还是去年我给你买的。” 脱去羽绒服,舒雅的胖身体暴露无遗,尤其是肚子。她就不明白了,怎么鼓起来的这么快,她看人家三个多月的没有这么大啊,难道是她胖的原因? 梅少轩摸索着下巴,轻笑出声,“雅雅,你这身肉还真是……啧啧。”他摇摇头,忽然笑容尽去,“雅雅,你怀孕了!”请注意,他用的是肯定句,也就是说他对舒雅怀孕的事确定无疑。 舒雅的心中猛跳,还未否认,梅少轩已经抱起了她,“我要当爸爸了,哈哈。” 舒雅这么大的块头,梅少轩竟然能抱动她。 舒雅拍着梅少轩的肩膀,“快放下我。” “对对,可千万不能伤了宝宝。”梅少轩将她放在沙发上,盯着她的腹部,过了一会儿,轻轻碰了下,立刻又缩了回去。 看他小心谨慎的样子,舒雅的心疼了一下。她拿起梅少轩的手,放在肚子上,“快四个月了。” 梅少轩点点头,把耳朵贴在了上面。 舒雅轻笑,“傻瓜,现在还小呢,听不到。”话一出口,她便愣住了。她怎么会说出如此亲昵的话来?难道在她内心深处,也渴望着能有人分享当妈妈的喜悦? 梅少轩并没有动,他环住舒雅的腰,“宝宝你要乖哦,妈妈怀你很辛苦的。”他的声音柔地能掐出水来。 舒雅抬起双手,在他的头顶停了一会儿,又放下,她不能交出心,一旦交出就收不回了。 “雅雅,我告诉爸爸妈妈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梅少轩一脸的受伤。 舒雅暗叹,“少轩,我们已经离婚了,若是这个时候让你爸妈知道我怀孕了,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一定以为你用孩子当筹码,想再次进入梅家。” 真是聪明的孩子。舒雅抚摸着他的脸,“你既然知道,就要替我着想,我生孩子,并不是为了梅家,而是为了……”舒雅咬咬牙,对不起,为了我自己,只能用谎言骗你,她垂下头,轻声说:“是为了你……” 梅少轩用食指挡住她的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你。” 你每月的十五才出现,如何照顾我? 舒雅在网上查了梅少轩的情况,知他是双重人格,只是不知道两个人格的梅少轩知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病。而且她细想了梅少轩变不正常的时间,都是十五,今天又是,所以她断定,这个性格的梅少轩出现的时间是每月的十五。 梅少轩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好吧,她就暂且相信他的甜言蜜语。 身边人传出均匀的呼吸声,舒雅绕开他的手臂,悄悄起身,她该走了,若是另一个性格的梅少轩早上醒来看到她,又是一通解释。 舒雅抚平他微微蹙起的眉,离开了办公室。 21、前夫发了慈悲 作者有话要说:jj最近抽的厉害,听说还增加了审核,每次发出去都不显示,害得我,每章都要发两回。还发现一个怪现象,不显示的章节能从上一章点进去,相当无语。 天气初晴,阳光普照,多日的积雪融化,万物现出了原来的模样。 今天是腊八节,难得的好日子。 梅少轩搬开了心头大石,地皮问题总算圆满解决。他看一眼马路上的人流,车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记得只在很小的时候,在一位年长的叔叔家里吃过腊八粥,没想到今天重温了这味道。 他打开微波炉,拿出饭盒,打开了,是香喷喷的腊八粥,里面放了大枣,葡萄干,核桃仁等物,舀半勺送到口中,甜香酥软,米熬的很烂,味道充分融入。 可以说,梅少轩是很珍惜的吃完的。他看一眼紧闭的房门,这半个多月,辛苦她了,几乎每天都跟着他加班。 梅少轩按了一个键,说:“进来。” 门一开,他嘴角的笑意便消失了,她的身体越发臃肿了,他真的不想承认她又胖了。梅少轩垂下眼帘,其实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前提是——不看她,“你明天不用来了。” 舒雅嗤一声,他终于要解雇自己了。 梅少轩没有看她,所以没有看到舒雅郁结加愤懑的表情,胎儿四个月了,这个时候换工作,谁会要她啊? 梅少轩挑眉,“有事?” “有,我和梅氏已经签了合同,在我没有犯错的前提下解雇我,是要付双倍工资的。” 梅少轩诧异,“谁说要解雇你?” “你刚才不是说不让我来了嘛。” 梅少轩的脸憋得通红,虽然没有笑,可他那双含笑的眼睛却出卖了自己,“我的意思是给你放一天假。” 放假?就这样?舒雅挠挠头,是她误会了。她嘟起嘴,“想笑就笑,干嘛忍着。” “谁忍着!”梅少轩嘴硬。 舒雅哼一声,出了办公室。刚一关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哈哈的大笑声,且不断拍着桌子。舒雅朝门做了个鬼脸,“笑死你!” 医生曾叮咛,十点前产检,且要空腹。是以,舒雅早早起床,只喝了点水,便急匆匆朝医院赶。 不想却在楼下碰到了欧阳简,欧阳简仍旧一身休闲打扮,他拿着报纸,在车内读,看到舒雅,忙下了车,对她微微一笑,“我送你去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医院?” 欧阳简神秘一笑,“今天早上起来,我掐指一算,嗯,舒雅小姐要去产检,我便自告奋勇来当陪护。” 舒雅翻个白眼,没有理他的胡言乱语,径直上了车。 欧阳简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孕妇,不禁咋舌。他殷勤周到,为舒雅各处跑。 医生开玩笑地说,“舒雅,你老公真好。” 欧阳简在一旁嘿嘿笑,舒雅瞪他一眼,纠正道:“他不是我老公。” 医生吐吐舌头,给她开了一堆检查单。 舒雅第一次做b超,心情忐忑。掀开衣服,看到自己的大肚皮,她抽了下嘴角,怎的这样大?医生倒是神色如常,用探头查看腹中情况。 舒雅看到到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胎儿,激动地攥住了床单。 医生告诉舒雅一切正常,此外还告诉她一个特别的消息,那便是她的腹中有两个胎儿。 舒雅激动的险些坐起来,幸好她没有打掉,不然杀的就是两条命。 她拿着b超单,左看右看,一团黑白,根本分不清哪个是胎儿。即便如此,她还是咧着嘴,想到今后会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她的嘴就咧得更大了。 欧阳简不断唏嘘,还开玩笑说,将来要做孩子的干爹。 舒雅早就乐的找不着北,自然是满口应允。 舒雅再次回到医生处,跟她去听胎心。 舒雅躺在床上,医生把听头放在她的肚子上,听了几次,都听不到胎心。医生皱眉,舒雅紧张的攥紧拳头,莫不是出了事?刚才做b超的时候,她还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 “肚子上的脂肪太厚,听不清楚。”医生找到部位,示意舒雅耐心倾听。 只要没问题就好。 欧阳简在一旁听到,不禁动容,他从未想过生命如此奇妙,那咚咚咚的跳动声,比世界上任何声音都好听。 舒雅整理好衣服出来,看到欧阳简的神情微微一愣。 欧阳简的眉眼里都是笑,脸就跟个花儿一样。他盯着舒雅的肚子,喃喃道:“或许我该做一期孕妇专题。”他笑道:“舒雅,我要给你做个专访。” “我能访出什么来,不做不做。” “我要歌颂当今时代的孕妇,你看,你多辛苦,既要上班,又要养活自己,比任何人都伟大。” 舒雅呵呵笑,“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我很伟大。” “好,那请问……”话说到一半,欧阳简的手机滴滴响。他看一眼,皱起浓眉。 舒雅扫了一眼,看到两个字——墨雨,呵,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称呼的这么亲密,连姓都免去了。“怎么不接?” 欧阳简干笑,到一旁接电话,“喂。”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史墨雨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口齿有些不清。 欧阳简半捂住嘴,压低声音说:“我很忙,在开会。” 史墨雨冷笑,“你骗谁?我打电话给杂志社,说你今天休息。”她打一个嗝,在嘴前扇了扇,似要扇走翻上来的污气。 欧阳简沉默,不吭声。 史墨雨又道:“你听听我在哪里。” 手机里传来噪杂声,男的女的,音乐震天,“你在ktv?”还没到中午,ktv就营业?有钱就是好,有钱了,全世界你想干啥就干啥。 “bgo,猜对了。”史墨雨露出原形,她喝了酒,且到了八成醉,“你再不来,我就跟着他们走。” “去哪儿?” “你说呢,除了酒店便是宾馆。” “何必糟蹋自己。” “谁让你不理我,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胖女人?!”史墨雨又灌下一大杯啤酒,双眼朦胧,脸红的像滴出了血,“限你半个小时到情人海,不然,我就让爸爸收购了杂志社,让你为我打工。” “史墨雨,你清醒点!” “现在开始计时,半个小时看不到你的人,我就从二十楼跳下去!”史大小姐真的喝多了,刚才说要跟着别人走,现在又说跳楼。 欧阳简知道跟她说不清楚,又怕她借着酒醉,闹出事来,只好跟舒雅辞别,赶去情人海。 22、前夫的未婚妻要出墙 情人海是只供有钱人消费的娱乐场所,二十四小时营业。 史墨雨经常和一帮狐朋狗友光顾,最近更是频繁。本来她爱梅少轩,可是梅少轩根本不在乎她,她心灰意冷,想到今后要和梅少轩生活在一起,前途漫漫,充满了黑暗,那心就跟掉进了冰窖一样。 恰好此时,欧阳简对她伸出了援手。欧阳简温文尔雅,比梅少轩要体贴的多。那天梅少轩送她回去,她便发了烧。 史墨雨的父母去了美国,她嫌烦,又给佣人放了假,因此,家里只得她一个人在。 梅少轩只好留下来照顾她,先让她冲了热水澡,又亲自下厨为她煮面,照顾她吃药。怕她的病情反复,梅少轩整整守了一夜,第二天,看她彻底好了,才离开。 追求史墨雨的人是不少,可没有人为她做过这些。 现如今,大家都知道她是梅少轩的未婚妻,一个个说好话奉承她,没了知心朋友,以前追求她的人,也如水蒸气般在人间蒸发了。 她知道梅家家大业大,谁都不愿意得罪他们,可消失的也太快了,他们还曾信誓旦旦地说愿意为她付出生命,呵,感情,真当经不住考验。 也许,他们看中的是她的身家。 因此,欧阳简的出现,让史墨雨看到了一丝曙光,她想要抓住,据为己有。原先高傲的豪门千金,变成了患得患失的普通女人。 一有空她便约见欧阳简,先前欧阳简随传随到,自打她抢了他的手机,强行输入自己的名字后,他就对自己冷淡了。 史墨雨受不了这种不被人重视的感觉,每天买醉。 包房里,音乐的声音开的极大,有人拿着麦克风干吼。史墨雨坐在地上,上半截身子趴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带颜色的酒,跟着吼几声,喝一大口酒。 欧阳简打开包房的门,被里面的声音震了出来。他掏掏耳朵,再次进去。 找到史墨雨,扔掉她手中的酒瓶,把她扛了出来。 史墨雨大声笑着,她的脑袋朝下,长发扫到了地板,她抱着欧阳简的腰,脑袋朝上挺。 欧阳简拍了下她的脑袋,史墨雨格格地笑,在欧阳简的腰上使劲咬了一口。欧阳简吃痛,把史墨雨扔在了地上,“你属狗的啊?” 史墨雨抱住他的大腿,脸贴了上去,“简,我想你。” 欧阳简想掰开她的手,试了几次都没用,“史墨雨,注意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你告诉我。” 欧阳简瞥她一眼,“你是梅家未来的少奶奶。” “少奶奶?呵,他们梅家的人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我史墨雨连他们梅家的一条狗都不如。” “连你自己都轻贱自己,谁还看得起你。”欧阳简用尽力气,抬了腿,连带着史墨雨一起往前迈了一步,“放手!别让我讨厌你!” “简,你爱我好不好?”史墨雨仰起头,委屈地看着欧阳简,她那神情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狗。 欧阳简别过头,他怕看到她的样子,会忍不住同情她,“我当你在说醉话。” “你知道我没有,我真的很想有一个人爱我。”史墨雨攀着欧阳简的身体起来,送上红唇。 欧阳简扳开她的脑袋,“你若是不爱梅少轩可以跟他解除婚约,何必这么糟蹋自己?你家也有身份,有地位!” “爸妈根本不理会我,我只是他们和梅氏合作的棋子而已。”史墨雨搂着欧阳简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关心我。” 欧阳简气恼地扳开她的手,“史墨雨,注意影响!”他们在走廊里,被来往的人收入眼中,史墨雨的那张脸任谁看了都认识。欧阳简不想惹麻烦,拽着她离开。 一上车,史墨雨便搂着他的胳膊,美美地睡着了。 欧阳简开车到她家门口,灰白色的别墅像一座监狱一样立在眼前,紧闭的门窗,就像豪门里不能公开的秘密一样,需放在心中才不会露出丑态。 他看一眼史墨雨,厌恶地皱起眉头,都说豪门家的小姐娇生惯养,目中无人,看她的样子,整天耍赖,一点儿豪门千金的派头都没有,怪不得梅少轩不喜欢她。 想起梅少轩,他便想起了舒雅。有的时候他真的搞不懂舒雅在想什么,怀着前夫的孩子,给前夫当秘书,她到底是想让前夫知道后重新进入梅家,还是单纯的只是为前夫打工? 欧阳简想起今天听到的咚咚咚的胎跳声,便激动地拍了下方向盘。 史墨雨睡的正香,呢喃一声,又继续睡了。 欧阳简下了车,被风一吹,打了个寒战。 快过年了,记得小时候,一到过年,他便慌的不行,盼望着穿新衣,吃好吃的。现在呢,人大了,心也老了,每当过节,只觉得力不从心,那股子喜悦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过几天,是亦辰的生日,该给他买些什么好呢?欧阳简靠在车上,点燃一根香烟。 香烟抽完,车中的人仍旧酣睡着,是该叫她起来了。 欧阳简大力拍了拍车窗,史墨雨睁开一只眼睛,对他嫣然一笑,再次进入梦乡。 欧阳简看一下手表,该去接亦辰放学了。他打开车门,横抱起史墨雨。 史墨雨窝在他的怀里,叫了声简,双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钥匙呢?” “在包里。” 包?把她从情人海捞出来就没见到包,想是丢在了那里。 “包丢了,怎么办?” “找保安。” 欧阳家抱着她去保安室。 保安队长见此情景,笑的很是暧昧,这里是别墅区,进进出出的都是有钱人。他对其中的小姐少爷们都再熟悉不过。 “哟,这不是史小姐嘛。”队长笑着露出一口大板牙。 “麻烦你给我用下钥匙。” 保安队长上下打量欧阳简,“看着生啊,你是谁?” “我是她朋友,她的钥匙丢了。” “你说是朋友就是朋友啊,身份证拿出来!”平时都被人吆来喝去,只有这个时候最威风,。 欧阳简才要掏身份证,史墨雨扬手就给了保安队长一嘴巴子,“凭你也敢跟他要身份证,你知道他谁吗,他是我史墨雨的男朋友。把钥匙给我,不然解雇你!” 保安队长甚是委屈,他只不过是例行检查,万一来的是坏人怎么办,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他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丫头张嘴,传出去他这个保安队长还怎么混啊。 保安队长的眼睛里出现一抹狠戾,nnd,老子怎么混的这么窝囊?! 欧阳简看保安队长的脸上出现了五个红指印,半张脸肿起老高,他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她喝醉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看。一会儿我送她回去了,再送你去看医生。” “看什么医生,他就是给我们看门的狗!” “他们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你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豪门小姐,凭什么这么说他们?!你给我道歉!”欧阳简最看不惯有钱人那种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史墨雨作势趴在欧阳简身上,“好嘛,我道歉,你别生气。……对不起。” 欧阳简躲开了她,“大点声,看着他说。” “对-不-起!……行了吧?”史墨雨讨好地笑了笑。 保安队长回身把钥匙塞到欧阳简手里,“用完送回来。” 欧阳简先行离开,史墨雨跟在后面。 保安队长在地上啐了一口,“有朝一日,你落在老子手上,老子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23、不正常的前夫=完美丈夫 打开门,房间里有一股陌生的味道,舒雅的心中一禀,是谁?她朝客厅望去,只见梅少轩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她以往检查的单子。他正一张一张地拿着看,眉心间皱成一个“川”字。 舒雅的双脚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一瞬间,编造出无数个谎言,她掂量着,用哪一个更合适。 梅少轩微笑着站起来,“雅雅,你回来。”他到门口迎接,包,水果,菜,全都接了过去。 他是那个不正常的梅少轩! 舒雅放下心来,讪笑几声,“你何时来的?”今天不是十五,他怎会出现?舒雅的脑中急转,设想了无数个可能,最后都归结到一处——梅少轩的病情加重了。 梅少轩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来了一会儿了,你去检查怎么不叫我?” 叫你?她怕发生八级地震。 舒雅自动忽略他的问话,“你有钥匙?” “你给我了,你忘了?” 舒雅挠挠头,不是忘,是根本就不知道,“吃饭了吗?” “还没,你想吃什么?”梅少轩把菜拎进厨房,挽起袖子,看看锅,看看碗,意思是要做饭。 “你会做饭?” “雅雅,你的记性怎么变的这么不好了?每次来你这里不都是我下厨啊。”梅少轩点了下舒雅的脑门,“是不是做了妈妈就想着宝宝不再想我了?”他委屈地扁起嘴,就像是要糖吃的小孩子。 舒雅张着嘴巴,一瞬不瞬地盯着梅少轩,她没看错吧,梅大总裁竟然在跟她撒娇。她揉揉眼,再看,他还是那个样子,眼睛里貌似还有晶晶亮的东西。 舒雅阖上眼睛,不能再看了,他那张脸再加上那种表情,只要是女人都会忍不住想要爱抚。爱抚?舒雅吧唧了一下嘴,脑海中浮现某人在床上任人蹂躏的小受样。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正想继续yy,便觉得脖子处痒痒的,软软的,还有点温热。 她睁开眼睛,看到梅大总裁像小狗一样在自己的脖间蹭啊蹭,蹭啊蹭。 舒雅叹气,好吧,她认输。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某人的头发,他的头发还真软,手感真好。不知不觉的,舒雅变得温柔起来。直到…… “喂喂,你的手在哪里放?”舒雅抓住某人不安分的手,为何每次他都想吃老娘豆腐? 梅少轩贼兮兮地笑了几声,“我听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 “想都别想!” “雅雅——” 舒雅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撒娇也没用,……扁嘴也没用。”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掉了几块白,该通知房东补一下了;低下头,再看看地板,嗯,该擦地了,就是不看某人。 某人耷拉着脑袋,扮可怜相,一会儿左脚扒拉扒拉地板,一会儿右脚扒拉扒拉地板,“雅雅,我不想走了。” “不行!” “真的不行吗?” “真……”舒雅顿住,因为她看见梅少轩的眼睫毛上隐隐带着泪光,她摸了下,湿湿的,他真的……哭了。 她真不是心软,只是看不惯他那样子,真的,真不是心软……“你可以留下,但是,要在另一个房间。” 梅少轩点头如捣蒜,笑地眯起眼睛,推着舒雅出了厨房,“你去看会电视,饭马上就好。” 舒雅心不在焉,根本不知道电视上在演什么。 某人一边做饭,一边哼歌,舒雅偷着看了一眼,被某人逮了个正着,某人抛了个媚眼过来,对她莞尔一笑。 舒雅愣了半天神,她的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画中某人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裙,攒着发髻,盘坐在樱花树下,膝盖上放着一把古琴,修长的手指挑起一根弦,妩媚而笑,唤了一声,“夫君。” “娘子。”一根胖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顺着手指往上看,看到一张胖嘟嘟的脸,那张脸太熟悉,每天都在镜子中看到。 舒雅一阵恶寒,忙挥去脑中画面。 梅少轩端着菜出来,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看到每日高高在上的梅大总裁,突然穿着围裙出现在家里,手里还端着菜,她怎么就觉得……觉得这么爽啊,哈哈…… 让你每天都让我给你做午饭,你也有今天,哼!若是一直是这个梅少轩该有多好!舒雅心情郁结,她真不想见到上班时的那个梅少轩了。 “雅雅,洗手吃饭了。” “好了?”舒雅走到餐桌,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再次张了张嘴,她夹起一块红烧鱼块,放入口中,比她做的好吃百倍。 “我听说孕妇要多喝鱼汤,生出来的宝宝才聪明。下次来,我多买几条。”梅少轩给舒雅搬开椅子,让她坐下,然后给她盛米饭,“多吃些,宝宝才会长得壮。” 都说怀孕的女人是皇后,此时此刻,舒雅才有那么一点儿感觉。自重生以来,都是一个人忙前忙后,连工作都不敢辞。一日三餐全是自己做,还要给梅少轩准备午饭,若是一直这样她也不会有别的感觉,猛地有人心疼,鼻子便酸酸的。 她吸吸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 吃完饭,梅少轩自动收拾碗筷,放在洗碗槽里,哗哗地洗着。 舒雅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出神,这样的梅少轩无法不让她心动,温柔体贴,多金又帅气,简直是完美的丈夫形象,可惜,这个梅少轩是得了病的梅少轩。 舒雅心中哀嚎,老天爷,你没事就喜欢拿我开玩笑吗? 梅少轩端着果汁出来,放在了茶几上,这是他亲手榨的,新鲜健康。他坐到舒雅身旁,将她的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 一直围绕着的孤独感突然间消失了,满心的幸福安逸,若是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少好。舒雅阖上眼睛,静静享受这难得的美妙时光,至于以后,呵,以后再说。 …… 清晨,第一缕曙光穿破云层。 房间里仍然很暗,空调开到适宜的温度。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他们还在睡着,呼吸绵长。 忽然,那男的睁开了眼睛,看一眼身边的人,眉毛轻挑,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表示他很不悦。不过,很快,他的眉头便展平了,因为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了。 梅少轩拿开搭在身上的胖手,悄悄起身。 穿好衣服,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张过期的机票。他不记得自己定过飞机票,可是航空公司却告诉他,是他亲自定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如同……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张每天上班都会看的脸,如同好几次醒来莫名其妙地睡在她身边一样。 床上的人嘤咛一声,翻个身,变成仰面朝天。 梅少轩再次把目光投向她,突然瞳孔微缩,她的肚子?! 梅少轩一步跨到床边,抓住被子的一角,那被子仿佛有千斤重,他深呼吸了几次都没有掀开,他怕所想成为事实。 梅少轩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后,睁开了眼,这次一定要掀开探个究竟,可他的眼睛却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你醒了?!” 舒雅蒙松着双眼,朝他龇了龇牙,翻身,朝着里面睡着了。 24、前夫变现任 梅少轩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朝舒雅的肚子上瞟,他特想弄明白那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种。 舒雅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紧张的要命,你说平常吧,梅少轩没注意的时候,她觉得挺轻松,该怎么走路就怎么走路,可他一注意吧,她就不知道怎么走了,手也不敢往肚子上放了。 再一想到穿着围裙,端着菜盘子,温柔体贴的梅少轩,她就更没办法镇定了。一有空,就想偷着看梅少轩几眼。那感觉,就跟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乍遇心上人一样,啊,我呸,梅少轩怎会是我的心上人?! 舒雅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琢磨着,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一并再交给梅少轩,好少去他的办公室几趟。可梅大总裁呢,一点儿小p事也把她叫进去。 梅少轩指着饭盒说,今天的菜怎么跟以前的味道不一样。 能一样嘛,以前都是她做的,今天的菜是梅大总裁您自己亲手做的。 舒雅装傻充愣,说:“没有啊,我吃着跟以往一样。” 梅少轩挑着眉毛,怎么吃怎么不合口,干脆不吃了。反正胃病也好了,不管是西餐还是料理,他的肠胃都能承受。 于是梅大总裁拿着车钥匙,出去外面吃午餐了。 舒雅巴不得他消失,从微波炉中拿出饭盒,一边吃,一边看杂志,突然,一条报道跃入眼帘,她差点把饭都喷出去。 那什么,梅大总裁被人扣绿帽子了。 照片中,史墨雨被一个男人抗在肩膀上,男的面容看不见,只看到两条强有力的大腿,史墨雨的脑袋微微上扬,双眼迷离,嘴角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妈妈咪啊,要是梅少轩看到非气炸了肺不可。 舒雅很快浏览报道,说此男一直把史墨雨送回家,还去物业要钥匙,此事得到了保安队长的亲口承认。还有一张被隐去车牌的车子,看车的样子跟欧阳简的有几分像。 欧阳简?那天他接了史墨雨的电话就走了,难道是他?舒雅仔细辨认图片中的那两条长腿,真的是欧阳简,她记得那天他就是穿的这条裤子。 舒雅立刻打电话给欧阳简,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欧阳简不断笑出声来,根本没有当回事。好吧,人家当事人都不觉得什么,她又何必着急。舒雅悻悻然挂了电话,觉得自己做一件很愚蠢的事。 舒雅还没吃完,梅大总裁就阴着脸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本杂志,那杂志看起来好眼熟啊,舒雅翻开自己的杂志看了一眼,嘴角一咧,呵,原来他也看到了报道。 事情远比舒雅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梅少轩一出梅氏的大门便被记者围住了,记者七嘴八舌,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听,梅少轩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其中一个记者很好心的把杂志给了他。 梅少轩一看火冒三丈,丢开记者就回来了。 在电梯里把报道看完,梅少轩立刻致电史墨雨,问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6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问她是怎么回事,史墨雨承认的干脆利落,她爱上别人了,不会履行婚约。 堂堂梅氏的当家,竟然被人甩了,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梅少轩盯着舒雅,眼睛里不断闪烁着火光,突然他抓住舒雅的手腕,拽着就朝外走。 “去哪儿?喂,你放开我!”舒雅强烈抗议,去哪里应该先知会她一声吧。 梅少轩阴着脸,喝一声“闭嘴!” 舒雅听话地赶紧闭上,她怕晚了,梅少轩会变成饿狼将她吃了,梅少轩的脸实在是太可怕了,就跟谁欠了他好几百万似的。 楼下的记者一看到梅少轩出现,闪光灯此起彼伏。舒雅挡着眼,也挡着脸,更重要是要护着肚子。 梅少轩举起舒雅的手,“都看好了,不是史墨雨有了外心,而是我要与前妻复婚!” 咔咔咔,舒雅仿佛听见无数道雷劈了下来。复婚?!我呸!你说复就复,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舒雅对梅少轩怒目而视,她要发表意见。普一长嘴,就被另一张嘴给堵住了。 d,你当老娘是什么?!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吻我! 舒雅使劲在梅少轩的背上捶了一拳,听到某人闷哼一声,那叫一个爽。很快,她就哭了,因为某人公然报仇,在她的舌头上咬了一口。舒雅疼的皱起脸,梅少轩,老娘绝不同意! “梅……唔。”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梅少轩捂住了嘴,连同她的脸一起被摁在了梅少轩的肩膀上。 梅少轩笑得人畜无害,“她高兴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还有事,你们就散了吧。” 于是梅大总裁又把舒雅给提溜上了楼。 舒雅气恼万分,瞪着某人,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梅大总裁已经死了n+n次了。 “总裁,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复婚是侮辱你?” “不然呢?你有征求我的意见吗?” “我以为你十分愿意呢。”梅少轩悠闲地喝着咖啡,根本没把舒雅当成一回事,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办公室中的一件装饰品似的,不,也许还不如装饰品。 舒雅看到他嘴角的笑意,真想上去给他几拳,“你以为谁都想嫁给你啊?” “咦,难道你不愿?那为什么今天早上我会在你的床上?” “是你自己去的!” “我自己?呵呵,真是笑话,要不是你勾引我,我会去?” 舒雅快气死了,他这是不认账啊。她叉着腰,学他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你不但去了,还给我做饭,给我榨果汁,伺候我洗脚,给我铺床,当肉垫!”舒雅鼓着腮帮子,乱说一气。 梅少轩的脸一会儿晴一会儿阴,“胡说八道。” “好好,我胡说八道,等你下次再去,我就用录像机拍摄下来,看你还有话什么话说!”舒雅气呼呼地出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楼道拐弯处,有几个人探头探脑,舒雅扫一眼,那些脑袋全不见了。 电脑的右下角,有qq新闻跳出来——梅少轩和前妻舒雅复婚。这么快就出来了,信息时代,真不是盖的。她正在感慨,便有声音传了过来。 “当初她做总裁的秘书我就怀疑有猫腻,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看她的样子,也就是总裁好心,才会跟她复婚,不然谁搭理她啊。” “谁说不是啊。你说人事部经理也是,招谁不好,偏偏招她。” “就是就是,都那么胖了还不减肥,跟头猪似的。” “……” “你们在说谁呢?”舒雅环抱双臂,冷冷地看着她们。这几个女人,没事就喜欢嚼舌根,老娘的简历放在人海中任谁都能一眼看到,人事部经理是爱惜人才。 那几个女人撇嘴的撇嘴,哼气的哼气,就是不把舒雅放在眼里。 舒雅冷笑,“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跑到这里来议论,就不怕总裁知道解雇你们。” “你算哪根葱?” “我是哪根葱,想必你已经很清楚了,我,舒雅,是梅家的少奶奶!怎么着,你有意见?再不走,我就通知人事部,我就不信我这个未来的少奶奶说话不管用!” 那几个女人虽不服气,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舒雅一阵暗爽,看来做梅家的少奶奶也不无坏处嘛。 “很爽?!” “恩恩。”舒雅大力点头,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忽然觉得不对,一抬头,望进一双冷厉的眸子里。 “是谁口口声声说不情愿,转眼就用我梅家少奶奶的身份吓唬人。”梅少轩板着脸,定定地看着眼前耷拉着的脑袋。 “你也说是吓唬人了。”舒雅小声抗议。 “还不快回去工作!”看舒雅灰溜溜地回了办公桌,梅少轩的嘴角朝上扬了扬,怎么每次看到她吃瘪,他就这么高兴呢,莫非他有虐狂癖? “我让你约吴总吃饭,约了吗?” “约了。” “这个月的报表呢?” “一早就给你了,你说看完给我。” “销售计划给销售部了吗?” “昨天就给了。” 舒雅暗中翻白眼,拜托,你脑袋锈住了,这些事早早就做好了,你难道都忘了?还有,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总裁你不回家,我还想回去休息呢,老娘累了一天了。 突然肚中动了一下,舒雅瞪大双眼,这,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胎动?宝宝,你再动一下,让妈妈感觉一下。 舒雅完全听不到某人的问话了。 梅少轩说了几句话,没听见应答,抬头一看,舒雅呆愣愣的,双眼发木,眼圈红红的,胸膛剧烈起伏。 “你怎么了?”梅少轩没有发现询问的口吻中带着焦虑和关切。 看她还没有反应,梅少轩走到她身前,扶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舒雅看着他,嘴角微动,“动,动了。” “什么动了?”梅少轩皱眉。 舒雅忙垂下头,“没什么。” “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舒雅默默离开办公室,她多想和他分享这一刻的喜悦,可是,不能,若是他知道了,他一定会要回这两个孩子,孩子是她的,谁都不能给。 25、和前夫共进早餐 深夜不能成眠,舒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各大网站都是梅少轩复婚的消息,舒雅的照片被放的极大,那张大饼脸,放在网络中,砸倒了众多漂亮的平面模特。 可以想象,明天的报纸会乱成什么样子。 房间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舒雅掀开被子,下床查看。 客厅里的窗户开着一条小缝,她记得关好了。有风从缝隙中吹过来,舒雅拿起墙边的一根棒球棒小心走近。 窗帘被风掀起,瑟瑟地响。舒雅拽住窗帘的一角,使劲扯开,空无一人。她舒了一口气,一个人住就是这点不好,遇到入室抢劫,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透过窗户朝下看,竟有一团黑影在不断挣扎。 舒雅攥紧棒球棒,问:“你是谁?” “我被挂住了。”听声音是个男的,年纪不大。 舒雅找来手电筒,一看,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家伙,卡在两层楼之间,衣服挂在一个挂钩上。 他讨好地笑了笑,“麻烦你救下我。”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舒雅打量他的穿着,他背着一个大包,里面似乎有镜片在反光,“你是记者?” “啊?是。” “你来我家窥探我的隐私?!” “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他不道歉,还理直气壮。 “那你在那挂着吧!”舒雅回屋,打了110,让警察来处理这个家伙。 警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小区里恢复了宁静。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住了,舒雅寻思着搬到何处,竟睡着了。 门铃被按的一声接一声地响,舒雅从床上爬起,拢了拢头发,披上衣服开门。梅少轩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她一愣,“干什么?” “搬家!”梅少轩一声令下,两个壮汉闯进屋来,开始收拾东西。 “住手!这里是我家。” “你还想让记者再次进来?” 他的消息真快! 舒雅沉默不语,她的确不愿意,“我进去换衣服。” 房间里的摆设全是她自己花钱买的。梅少轩似乎知道,指挥着两个壮汉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一空,要不是舒雅拦着,估计连床都搬走了。 “房东那里怎么办?” “不用你操心。”梅少轩冷着脸,把她塞到车里,开到一个高档小区。 房子在一楼,虽也是两室一厅却比舒雅住的地方大的多。房间里空荡荡的,显得很冷清。 梅少轩打开空调,把温度调高,房间里很快暖和过来。他让两个壮汉把东西搬进来,指挥他们摆放,位置和原来的一样,乍一看,就跟没搬家一样。 舒雅很是惊讶,没想到他竟会这么细心。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照顾自己。”虽说他帮自己安排了住处,少去很多麻烦,可这些麻烦都是他带来的,她不打算领情,也不愿和他产生过多交集,主要是孩子的问题。私下里,能少见面就少见面,若是换做不正常的那个,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梅少轩斜靠在沙发上,“你能对付那些记者?” 舒雅摇头,表示不能。记者若是好应付了,就不叫记者了。 梅少轩把一个手机扔在茶几上,“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号码已经存好了。” 看两个壮汉已经把东西都归置好,梅少轩便带着他们消失了。 此时天已经亮了,舒雅简单梳洗后,做了早饭。 说来也怪,厨房里的东西竟然一应俱全,冰箱里也被塞满了各色食物,也就是说有人提前做了准备,是梅少轩吗?舒雅摇摇头,怎么可能,他是个冷血动物,怎么肯为他人着想,若是不正常的那个还有可能。 舒雅做好早饭,还未吃,门便开了。 舒雅诧异地看着来人悠闲地踱步到餐桌前,坐下,把她面前的小米粥旁若无人地端到自己面前,拿走她的筷子,然后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舒雅真怀疑他让自己搬来的动机,真的只是为了躲避记者? 梅少轩优雅地吃着,完全不管对面已经石化的人。 直到梅少轩吃完一碗小米粥,再盛好一碗,说了句,“快没有了”。舒雅才回过神来,她夺过小米粥,呼噜噜喝了一大口,可是,太烫,伸着脖子,张大嘴巴哈气。 梅少轩弯了弯嘴角,慢腾腾地拿了回去,“这碗是我的!” 舒雅怒视某人,这是抢她的好不好啊?! 某人嚼着一根酱黄瓜,说:“从今天起你不用为我准备便当了。” 舒雅笑着点头,某人看她一眼,嘴角上挑,“中午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回来准备午饭。” “我不同意!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某人把最后一截酱黄瓜塞入口中,“扣除这个月的薪水。” “你不讲理!” 梅少轩耸耸肩,“谁让我是你上司。”他拿起一张餐巾纸,擦拭嘴角,“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 舒雅垮下肩,暗道君子,不,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变的不正常了,我再讨回来。 “我同意,但是半个小时不够。” “再晚上班半个小时。”梅少轩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看一会儿,嗤笑一声,出了门。 舒雅收拾好碗筷,他便回来了,手中多了份报纸,“以后记得买早报。” 舒雅装做没听见,故意把水龙头开得很大,哗哗哗地流水声冲散了某人说的话。 梅少轩倚在门框上,看她洗碗。 留学的时候他也洗过,可惜,洗了两块打碎了两块,当天的工钱全赔给了老板,因此他再不去餐馆打工。学着投资股票,赚来的钱交完学费还有剩余,便投资房产。 梅少轩垂下眼帘,那时候有她在,他做什么都觉得轻而易举。他记得,他们吃完饭,她也这么洗碗,喜欢把水龙头开很大,说那哗哗的流水声很好听。 只可惜…… 梅少轩陷入沉思,没看到舒雅正站在他面前,观看他的神色。 舒雅从未见梅大总裁的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这是第一次,他紧锁的双眉似乎有着难言的苦楚,嘴角紧紧抿着,仿佛不肯透露一星半点儿。 原来他也有伤心事。 舒雅正在感慨,不想梅少轩猛然睁开了眼睛。 舒雅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护住腹部,小声说:“宝宝别怕。” 梅少轩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油盐不进的样子,深陷到沙发里,看起了报纸。 舒雅撇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上网,比这快捷多了。她走到阳台,小心翼翼地伸懒腰。自昨天宝宝动过一次,到现在还没有动过,她不断跟宝宝沟通,可他们就是不动,仿佛昨天是她的错觉一般。 玻璃窗关的很严实,一点儿风都吹不进来,初升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是暖和。舒雅眯着眼,舒服地嗯了一声。 手机响了,舒雅走过来接,却看到梅少轩挂掉了。 舒雅不悦,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打开一看,是欧阳简打来的。她回了过去,询问何事。欧阳简请她参加今晚欧阳亦辰的生日party,舒雅欣然答应。 “晚上要加班。” 舒雅扫他一眼,他靠着墙,盯着她手中的电话,那眼神似乎有些厌烦。 舒雅嗤一声,“我请假,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不能爽约。” “请假扣薪水。” “你爱扣多少扣多少。”舒雅不鸟他,对着太阳练深呼吸。 梅少轩看一眼腕表,“上班了。”转身便走,也不等舒雅。 舒雅边收拾东西边小声抱怨,真是小气的男人,睚眦必报。 梅氏大楼下面等满了记者,舒雅一下车,便有镜头对着她拍,她嫌恶地挡起脸。记者堵着路,没有办法走,还不断问她,和梅少轩复婚感觉如何。 梅少轩一手挡着记者的照相机,一手揽着舒雅的腰朝楼里走。 有记者问梅少轩,突然复婚是不是和史墨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有关。 梅少轩黑着脸,不吐一字。 保安经理很快赶来,他带着几名下属,护住梅少轩和舒雅,把记者拦到了外面。 舒雅舒口气,做公众人物有什么好,整天对着闪光灯,耳根子也不得清净。她看一眼鞋子,皱起眉头,连鞋子都遭殃,她尾随梅少轩进入高层专用电梯,不怕死的问:“可以不复婚吗?” 梅少轩扫她一眼,舒雅赔笑,“我只是觉得每天应付记者很麻烦。” “以后不会再有。” “但愿。” 她胖嘟嘟的侧脸上有几粒红色的痘痘,肤色暗沉,梅少轩盯着不断亮起的数字,说:“明天化妆。” “不要!”化妆对宝宝不好,舒雅摸一下脸,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很难看,但是为了宝宝,她宁愿如此。 梅少轩挑眉,“有碍观瞻。” “你大可以不看,我又没有强迫你。” “舒雅小姐,你是我的秘书,再顶撞我,我就解雇你!” “我并没有顶撞你,只是实话实说。”他今天吃了火药是怎的,火气这样大。 “你看看你的样子,让我如何带你出去?” “你可以不带。” “舒雅!”梅少轩一声怒吼,震的耳膜嗡嗡作响。恰好此时,电梯的门开了。 舒雅抢先走了出去,她不要再跟着这头怒狮子呆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是情人节,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26、把前夫的车撞了 一上午,梅少轩都对舒雅冷言冷语。所幸,舒雅已经习惯,关上耳朵,当听不见。 到了中午,舒雅没好气地问:“吃什么?” 梅少轩嗤笑,“意大利面。” 舒雅转身就走,不就是外国版的炸酱面嘛,谁不会做?!一会儿她又回来,伸出手,“车钥匙!” 梅少轩挑眉,“我还开呢。” “那我呢?” “打车!” 舒雅上下打量梅少轩,冷笑道:“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我好歹是个女的。” 梅少轩轻笑,“两百斤重的女人也确实少见。”他把车钥匙扔到桌上,“拿去,撞坏了,你要赔。” “放心,把你撞了,也撞不到它。” 没想到梅少轩一语成偈,舒雅果真把车撞了,还撞的不轻。 事情是这样的,她正在等红灯,谁知后面突然来了一辆保时捷,保时捷的车主正在跟身边的女子打kiss,哪里还看得到红灯,一点儿都没减速,直直撞了上去。也多亏梅少轩的车子好,经撞,不然,舒雅一定被撞飞。 饶是如此,舒雅还是吓了一大跳,安全气囊打开,才免去撞头的危险。她安抚好宝宝,方下车,查看车子的伤势,表面看起来没有大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内伤。她先打电话给交警,再致电梅少轩。 梅少轩听后没有说话,直接收了线。 舒雅对着电话撒气,“都不说问问我怎么样,死男人!”她看一眼保时捷,车主在和一名漂亮的女子调笑,根本没有下来的意思。 舒雅敲他的车窗,对他勾了勾手指,“下来。” 车主微笑着扫她一眼,在女子的脸上啵了一口,又说了句什么才下来,“怎么了?”他穿着一件蓝白色的毛衣,卡其色裤子,比舒雅高一个额头,狭长眼,浓眉呈上扬的趋势,薄唇,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他的嗓音醇厚,据舒雅猜测应是吸烟的缘故。 下一秒,男子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香烟,在匣子上戳了戳,点着了,吸了一口。他悠闲的样子,不像是发生了交通事故,倒像是和人聊天。 舒雅挥走烟雾,“撞人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赔多少?”他说地轻描淡写,好像撞车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舒雅冷笑,“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不会说人话。”她拍拍波兰基尼的车尾,“这是赔能了事的吗?”舒雅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可是今天气不顺,说话有些冲。 再说车子是梅少轩的,撞成这样,又免不了一顿数落。他那没事还喜欢挑刺的毛病,还不发挥到淋漓尽致? “你想怎样?”蔺柏奢把烟头摁灭在保时捷的车盖上,“要不我赔你一辆。” “你要是愿意我没意见。” “至于嘛,只是轻微撞了那么一下而已。”舒雅早就注意到女子在一旁观战,只是没空打量,现在一看,倒抽一口凉气,她见过美女,还见过不少,但是没见过这么美的,肌肤净白如雪,脸跟卡通人物似的,身材那叫一个棒,舒雅要是男的一准流鼻血。 “这要是普通车,早就撞烂了。” “你那不是不是普通车嘛。” 舒雅懒得跟她争辩,“等交警来了再说。” 蔺柏奢看看腕表,“你等着吧,我还有急事。” “你是想逃逸?”舒雅环抱双臂,冷冷地看着他。 蔺柏奢狭长的眼睛里滑过一丝恼怒,“小姐,别得理不饶人,我会打电话给我的律师处理,赔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有钱很了不起吗?” 蔺柏奢嘿一声笑,“说起有钱,你应该更多,未来的梅家少奶奶。” 舒雅愣住,随后露出笑颜,也是,现在哪个人不认识她?!她这两百斤的体型再加上大饼脸,本来就让人过目不忘,现在更是了。 “你既然知道我谁,就更应该等着。” 蔺柏奢冷笑,“若我不知道你是谁说不定会等着。” “你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看梅家很不爽!”叶海梅微抬下巴,斜睨着舒雅。 合着是碰到了梅家的对头。 舒雅静默片刻,“你们要走我也没办法,请留下姓名与联系电话。交警问起我也好有个交代。”主要是跟梅少轩有交代。 “我没带名片。” 舒雅怒目,她已经退了一步了,“随你。”碰到这样的人,算她倒霉。 舒雅走到路旁等待交警。 梅少轩开着一辆迪桑过来,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跑车。舒雅握紧拳头,指甲深陷到肉里,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还没有车子重要。 “撞车的人呢?” “走了。” 诧异过后,梅少轩竟然笑了,“舒雅,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才没那么无聊,他说他看你们家很不爽,所以就不等了。我也不等了,交警也快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回去做午饭了。” 舒雅不管已经爆发了小宇宙的某人,拦了辆出租就走了。 舒雅做好意大利面,打电话问梅少轩何时到,梅少轩说不来了。舒雅当即挂了电话,爱来不来,不来更好,自己吃完,便去上班。 梅少轩一直阴着脸,舒雅也懒得理他,直到下班两人也未说话。 …… 舒雅买了一部遥控汽车给欧阳亦辰,小亦辰很高兴,拉着舒雅的手问小宝宝好不好。 舒雅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说很好,等他们出来给他当弟弟。 小亦辰高兴地直拍手。 欧阳简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餐桌中间摆着一个大蛋糕,上面有“辰辰生日快乐”的字样。 舒雅暗中打量摆放的照片,只有欧阳简和亦辰的,没有别人。而所谓的party,也只有他们三人。 趁着欧阳亦辰上洗手间,舒雅问:“她妈妈呢?” “他妈妈和爸爸都不在了。” 嗯?舒雅瞪大双眼,“你不是……” “我和亦辰的爸爸是好朋友,他和妻子出了车祸,临死前把亦辰交给我,我便领养了他,当时亦辰才三岁,什么都不懂,也幸好如此,他才没有那么伤心。说来讽刺,今天也是他们的祭日。”欧阳简语气低沉,满脸忧愁,他自嘲地笑笑,“每年的今天我都先去拜祭他们,再来给亦辰过生日。” 欧阳简点燃蜡烛,“帮我保守秘密。” “好。”舒雅转过头,看到欧阳亦辰从卫生间出来,便对他招了招手,“过来,该许愿了。” 欧阳亦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许的什么愿?”吹灭蜡烛后,舒雅问亦辰。 亦辰煞有介事地摇头,“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爸爸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舒雅轻笑,勾了下他的小鼻子。 欧阳亦辰笑了一会儿,然后垂下了小脑袋,闷闷地说:“其实我很希望在我生日的时候能见到妈妈。”欧阳简正在摆放碗筷,闻言一愣,扫了他一眼,又接着摆放。 舒雅的心一沉,他拉过亦辰,将他揽在怀里,“不是有阿姨在嘛。” 欧阳亦辰吸吸鼻子,朝舒雅展颜一笑,“阿姨要是能做我妈妈就好了。” 舒雅轻咳,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她权当童言无忌了。 27、前夫vs欧阳简 舒雅一直说自己回家,欧阳简还是开车把她送了回去。 舒雅问起他和史墨雨的事,欧阳简淡淡微笑,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是媒体胡乱写的。 可是据舒雅所知,史墨雨已经承认在和欧阳简交往,并且与梅少轩解除了婚约。 就在梅少轩宣布与舒雅复婚的当天,史墨雨就来公司与梅少轩摊牌。那天她穿着貂皮大衣,戴着大墨镜,意气风发。 舒雅不知道她和梅少轩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她很意外地对着自己笑了笑,还说让自己以后自求多福。 其实史墨雨就是有点而儿大小姐脾气,人长得漂亮,出身又好,若她和欧阳简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最起码欧阳简没有梅少轩那么冷血。 “你在想什么?”欧阳简见身边的人露出微笑,不禁开口询问。 “我在想若你和史墨雨在一起……” “怎么可能,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再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样的?” 欧阳简看了舒雅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这般神情落在舒雅眼里,好像他未说的话和舒雅有关一样。 欧阳简打开cd,传来男性醇厚低沉的声音,细细诠释着都市的男欢女爱。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霓虹灯不断倒退,店铺的招牌做的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漂亮。 一对男女在大街上激烈地吻着,视旁人为无物。 舒雅翘了翘嘴角,自她记事起,就没有这么疯狂过。以前的同事总说她对生活缺乏激|情,她想也是,明明二十几岁的年纪,心境却像老太婆一样。 滴滴滴,欧阳简的电话响了。他扫了一眼,没有接,任它响。 舒雅笑道:“要不要我帮你接?”她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墨雨。 “不用。”等电话不响了,欧阳简拿过,直接关了机。看此情景,欧阳简真的对史墨雨没有半点意思,史墨雨的真情恐怕又要付诸流水。 车子拐进高档小区,门卫查看过后,直接驶了进去。 舒雅和欧阳简一起下了车,舒雅笑着邀请,请他上去喝杯咖啡。欧阳简摇摇头,刚要说不,一辆迪桑很快驶来,车前灯照地两人睁不眼睛。 舒雅伸手遮挡,迪桑停在身后,从车上下来了梅大总裁。 梅少轩阴着脸,站在他们两人之间,看欧阳简的眼神就像在看……情敌,是的,情敌,舒雅想她没有看错,可她不觉得自己有让梅少轩喜欢上的资本。莫不是,梅大总裁看到自己未来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很不爽?好歹她也算是过了明路的。 梅少轩嗤笑,“你送她回来,我是否该道谢?” “不用,这是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刚才还温文尔雅的欧阳简,现在却如斗鸡一样,乍起了翅膀。 舒雅万恶的想,要是自己长得漂亮些,看到这样的一幕一定美的冒泡。现在呢,明显两人不是因为自己,而像是在赌气。 “这么晚了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未婚夫吗?”梅少轩冷冷地说,眼睛深处蕴藏着暴风骤雨。这个女人,长成这副德行还不安分,就该让她加班到深夜。 舒雅不理他,笑着对欧阳简说:“真的不上去了?” 她只是想再客气一下,没成想欧阳简却应允了,他说:“好啊,多日不喝你煮的咖啡,真有些想念。” 老天作证,她从没有给他煮过咖啡。他刚才不是说不进去了,怎么现在却改了主意? 舒雅偷着看了梅少轩一眼,他的脸比碳还黑。她讪笑几声,低着头朝楼里走。 欧阳简紧随而上,还不忘对梅少轩笑几声。 舒雅细细磨着咖啡,两只眼睛一只看着梅少轩,一只看着欧阳简,他们两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一角,都拿着报纸看,至于看没看进去,她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他们之间仿佛炸开了无数道闪电,噼里啪啦,一瞬间就达到了几千伏。 舒雅煮好咖啡,一人面前放了一杯,“放糖吗?”她问欧阳简,欧阳简说好,梅少轩扫她一眼,把咖啡推到她面前,“放糖。”他说地理直气壮,就跟在办公室命令舒雅一样。 舒雅翻个白眼,我给你面子,她听话地放了几粒,再次端到他面前,“可以了。” 梅少轩端起咖啡,轻啜一口,眉头微皱,“手艺退步了。”他放下咖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那地方很小,不一定能塞的进去,舒雅正在迟疑,梅少轩却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过去。舒雅一个趔趄,刚好跌到沙发里。 “你小心些,她是……” “欧阳,我没事。”舒雅用眼神制止。 欧阳简斜了梅少轩一眼,站起身,“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不牢你费心。” 舒雅送他出去,在门口,欧阳简问:“你真的没事?” 舒雅摇头,“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还能瞒住吗?” 舒雅苦笑,“瞒到几时算几时。” 梅少轩横躺在沙发里,西装扔在沙发背上,只穿着白色的衬衣,他的眼睛跟着舒雅转,“看你似乎不舍得。” 舒雅洗好咖啡杯,归置好,进了卧室。 梅少轩皱眉,在她关门的瞬间,挡在了门口,“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是你的秘书,不用每句话必答吧。”舒雅仰头看着他,“再说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总裁。”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在这里留宿很正常,再说咱们睡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了。”梅少轩笑笑,走进屋,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看看天花板,看看窗帘,看看床上的被单,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莫名的心安。 其实他没打算来,可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里。他想来就来了,不如过来看看。 也幸好来了,不然怎么会抓住他们这对“j夫滛妇”。 梅少轩斜睨了舒雅一眼,上次娶她,是父母点过头的,这一次,他们未必肯。他暗叹,侧过身,脑袋一条枕着胳膊,“你该减肥了。” “关你什么事!” “你长得也不算难看,就是身材,唉!”梅少轩盯着她的脸,缓缓走进。 舒雅倒退几步,梅少轩不悦地皱眉,用手臂圈住了她的身子,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舒雅,然后,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舒雅心中一跳,强自镇定。 梅少轩慢慢抚摸,他的眼仍旧盯着舒雅的脸,仿佛是想发现什么一样。 舒雅仰头看他,不畏地对上他的眼睛,她要让他相信,自己没有任何隐瞒。 忽然腹中的胎儿动了一下,舒雅的眼睛瞪大,这次比上次动的幅度大,她激动地嘴唇微动。悄悄在后背拧了一把,靠痛意让自己维持理智。 梅少轩低下头,看着她的肚子,刚才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 舒雅尽量保持平静,冷冷地道:“我还不知道总裁有这种嗜好,喜欢研究女人的肚子。” 梅少轩抬头,嗤笑一声,“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舒雅扭过头,“我要睡了。” 梅少轩的目光又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确定她真的没事瞒着自己,才满意地走开。 舒雅靠着墙,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装作没事一般,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把手放在肚皮上,悄悄说:“宝宝,再动一下。” 这次,宝宝听话地动了,舒雅激动万分。她下床,打开cd,把声音调低,和宝宝一起听舒缓的音乐。宝宝似乎很高兴,接连动了好几下。 舒雅阖上眼睛,这样就很好,生活中不一定要有另一半,有一对可爱的孩子也不错。 深夜,梅少轩悄悄打开舒雅的房门,她睡得正香,音乐还开着,正在放班得瑞的钢琴曲。他走到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悄悄抬起舒雅的头,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肚子,嘴角微扬。 舒雅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被窝里暖和了许多,到后来都热了,她踢开被子,被子很快又盖上了,连续踢了三次,都是如此。她有些生气,悄悄伸出脚,这次被子没有盖过来,她轻笑,满意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被窝里只有自己,音乐还开着。换好衣服,出去梳洗,见梅少轩的房门开着,床上的被褥未动,不像有睡过的迹象。 舒雅耸耸肩,搞不明白梅大总裁在干什么。 吃完早饭,也不见梅少轩来接,看看表,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 舒雅只好打车去公司。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问她和梅少轩什么时候办婚礼,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 舒雅装聋作哑,车子还未停稳,扔给他钱就逃也似的跑了,她不得不感慨信息时代散步消息的速度,真是又快又广。 保安经理见到舒雅立刻奔了过去,小声说:“舒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史墨雨又被绑架了。” “啊?这回是什么人?” “还不知道,对方说今天中午就要见到六百万现金,否则就撕票。史家一下子筹不到,大清早就来公司找总裁借钱,您进去的时候最好是少说话。” “我知道了,谢谢。” 自打复婚的消息传出后,保安经理就把她敬为神佛了,一有消息就来告诉她,说来也怪,连她都不知道的消息他是如何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感冒,又加上跑公证的事,没有时间写,停了两天,很抱歉。 28、前夫的前未婚妻被绑架事件(修) 总裁办公室的门紧闭,里面不时传来说话声。 舒雅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说是工作,心思却没在这上面,她很好奇,史墨雨又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老是遇见绑架事件。 史墨雨的母亲田玉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一直不同意史墨雨和梅少轩解除婚约,可是史墨雨就跟鬼上身似的,要死要活的。老头子心疼女儿,也跟着瞎起哄,这下好了吧,一下子去哪里找六百万,还得她赔上老脸,来求梅少轩。 她看一眼梅少轩,故意把哭声放大,以求他能发点善心。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7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点善心。 梅少轩面无表情地看着田玉兰表演,现在想起他梅少轩了,当初她女儿给他戴绿帽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出来给个交代。就史墨雨一个人跑到他办公室,将他冷嘲热讽一通后,甩出一句解除婚约便走人了。 别说他现在没有六百万,就是有,他也不借。 …… 一座废弃的汽车厂内,两名男子埋头吃着饭盒,其中的一个忽然把饭盒打翻在地上,“他奶奶的,凭什么老子要吃这些?!” 另一名男子咬着一只鸡腿,笑道:“大哥,咱们很快就不用吃这些了。” “不错。”男子戴上丝袜,打开仓库的门,仓库只得一个窗户,玻璃还碎了,突突的灌着冷风。男子裹紧军大衣,骂了声娘。 一名女子蜷缩着身体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变作了紫色。上身只有一件紧身毛衣,36d罩杯暴露眼前,腿上一双黑色丝袜,裙子到大腿中部,一坐下,便什么都挡不住了。不远处躺着名贵的貂皮大衣,大衣上沾满了尘土。 昨晚,史墨雨精心打扮一番,本想和欧阳简共度良宵的,谁知他不接自己电话,她只好亲自去他家,就在她拦出租车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蒙住了嘴脸,闻到一身怪异的气味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史墨雨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眼前蒙住了脸的人。 男子狞笑着,靠近她。 史墨雨摇着头,脚蹬着地面朝后退,只是退无可退,徒做工而已。 男子扯开她口中的白布,扔在地上。 史墨雨大声呼救,男子像看猴子耍戏一般,“叫吧,叫吧,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他早就找踩了点,这里人迹罕至,连个耗子都没有,就算杀了人,也没有人发现。 另一名男子也进来了,丝袜只套了半截,不断舔着鸡骨头。 原先的男子见状,骂道:“混蛋,你想害死老子啊!把脸蒙严实。” 男子随手扔掉鸡骨头,拽下丝袜,哑着声音说:“大哥,别让她叫了,震的耳朵疼。” “耳朵疼就呆一边去,别影响我欣赏好戏,你看她垂死挣扎的模样是不是很赏心悦目啊,哈哈……” “大哥,你别说,她这小模样长得真不赖,啧啧,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瞧你那出息。” “不如咱们……嘿嘿。”男子搓着双手,眼中冒出阵阵滛光,围绕着史墨雨转个不停。 史墨雨吓得睁大双眼,连哭都忘了,怎么办?谁能来救救她?欧阳简,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若是来接我,我何至于会落到如此地步。 原先男子的喉结上下浮动,他被说的心痒难耐,“不行,万一他们不给钱怎么办?” “大哥,咱们又没伤她性命怕啥。” “说的也是,呵呵,你小子也不算笨嘛。”他赞赏地拍了下男子的脑袋。 男子扰头憨笑,“来城里这么久,我还没碰过女人呢。” “老子还不一样,这帮有钱人!”男子止住话,看着另一名男子,朝门口努下巴。 男子会意,笑嘻嘻地走了,临走前,说了一句,“快点,我还憋着呢。” 门“嘭”一声关掉了,史墨雨的心“嘭”一声碎了,他们说的话她听明白了,他们要干什么她也知道了。 “你别碰我,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臭□!”男子扬手给了她一巴掌,直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让你以后还狂。”他一边说一边脱裤子,他脱的很快,直留一条遮羞布,腿上长长的汗毛让史墨雨恶心。 “你别过来!” 男子□着上前,一把便扯开了她的裙子。史墨雨抬起双腿朝男子的肚子上便是一脚,男子吃痛,疼得五官扭曲。 “你别逼我,我要是死了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我呸!□还想立牌坊。” “不信你就试试!”史墨雨的正前方有一块碎玻璃,她忙上前拿到手里,抵在手腕上,“你再朝前走一步,我就割腕自杀!” 男子看看史墨雨,又看看碎玻璃片。太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恰好照在碎玻璃上,玻璃破碎的棱角泛着光,透着层层寒意。他权衡再三,不甘心地放弃了原来的想法,“老子先忍着,等钱到手,老子就不信找不到比你还漂亮的女人。”他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传来训斥声,话音未落,人又回来了,后面跟着另一个男子。男子的左脸浮肿,有五个指印,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史墨雨,眼神中带着杀气。 史墨雨咬紧双唇,害怕的全身发抖,仍旧死死握着碎玻璃,由于用力过大,玻璃割伤了手,鲜红的血液顺着玻璃流到地上,有一滴溅在了丝袜上。黑色的丝袜映衬着红色的血,显得格外惊心。 男子嘿一声笑,“别表演贞洁烈妇了,老子不稀罕看!”他拿起地上的貂皮大衣,拍了拍土,披在身上,“真他妈的冷。”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只响了一声对方便接了,他笑得眯起眼睛,“钱准备好了吗?” “爸爸,快来救我!”史墨雨大喊一声。他的电话声音大,史墨雨能听到父亲关切且焦急的声音,那声音像黑夜里的一丝光,让她濒临绝望的心重又升起了希望。 男子轻笑,“听到了吧,你女儿还活着呢。” “爸爸……”史墨雨嚎啕大哭,以后她再也不任性了,“让警察抓他们……” 男子的脸色微变,“你们要是报警,就等着收尸吧。” 史金生唯唯诺诺,问在哪里交赎金。 男子朝另一人使个眼色,离开了仓库,“按我说的做,一点整,到城南的游乐场。” “然后呢?” “到了再说。”男子收了线,看一眼蔚蓝的天空,伸了个懒腰,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那头,收了线的史金生无奈地看着身边不断哭泣的人,“别哭了,哭,小雨就回来了。” “都怪你,我说让你派保镖跟着女儿,你就是不肯,现在好了,出事了吧,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再去借钱啊,还差一百多万呢。”史金生叹气,愁容满面。 “去哪里借,梅少轩根本不松口。” “他不松口,你不会去找白萍啊?你和她不是好姐妹嘛” “姐妹?哼,我现在还哪里敢把她当姐妹,她比梅少轩还狠,对我冷嘲热讽,连你和小雨也不放过,话说的那叫一个难听,根本就没有借钱给咱们的意思。” “梅凯文呢?” “见不着人。平常就跟你称兄道弟,到了用人的时候一个个都躲起来,不肯帮一点儿忙,我早就说让你少交点酒肉朋友,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一个人都指望不上。”田玉兰很是憔悴,妆没化,头发也是随意地梳着,跟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无异。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发生这样的事,她比任何人都心痛,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行了行了,一有事就抱怨,有什么用!”史金生急得直挠头,本就没有几根头发,现在更稀了。 田玉兰擦了擦眼泪,“要不去借点高利贷?” “一百多万呢,利息高的吓人。” “是女儿重要还是钱重要?” “好好好,我去,你在家等着,看他们还打电话过来不?”史金生急匆匆出了门。不到半个小时便借来了一百五十万,只借了十天时间,十天后要还二百万。 要是还不起……史金生也知道后果,恐怕他们史家就要面临一场灾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亲们的要求做了修改,说是修改就是删除了某些血腥镜头~~~~ 下一章晚饭前送出~~~~ 29、此章与前夫无关 史金生提着现金,到达约定地点。 今天不是周末,游乐场没有太多人。他走到摩天轮下,打电话给绑匪。 史金生却没看见,接电话的绑匪正站在楼顶上,用望远镜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没有发现警察,男子满意地收了线,让史金生坐地铁到离废弃的汽车厂最近的车站。 大冷天的,史金生急出了一身的汗,他不断用手绢擦着,进了地铁站。 男子从楼顶下来,尾随着史金生。 说来讽刺,男子竟坐在史金生的旁边,史金生一门心思地要救史墨雨,却和绑匪比肩而坐,也未知觉。 男子不断嘲笑他的粗心大意,这帮有钱人,看着挺精的,其实都是傻帽。 到了地点,史金生先下车,男子在他身后跟着。 男子躲到一颗树后面,打电话给史金生让他在电话亭旁等电话。 男子打车回了汽车厂。 另一名男子正在睡觉,坐在椅子上,两腿叉地老远,身上盖着貂皮大衣,仓库的门大开着。男子大惊,忙进去查看,仓库空空如也,早就没了史墨雨的身影,地上有被割断的绳子,还有带着血的碎玻璃。 男子怒气大盛,一脚便踢翻了另一名男子,“人呢?” 他揉着眼睛,嘻嘻笑,“在里面呢,钱送来了?” 男子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的脑袋摁到门上,“你自己看!”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刚才还在呢。” 男子把他扔在地上,“还不他妈的快去找!” 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跟着男子一起到外面寻找。 眼看着到手的鸭子要飞了,男子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男子重又打起主意,反正已经走到这步,钱不拿走就太可惜了。他扭住另一男子的胳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后路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来一个……”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声,男子听后脸色大变,“不好吧?” “那你说怎么办?” 男子犹犹豫豫,最后一咬牙,拍了下大腿,“干就干,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史金生等在电话亭旁,不见绑匪打电话来,急的抓耳挠腮,他拿出手机犹豫再三,拨出了电话,电话里却传来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接着是一串英文——对方关机了。 提钱的膀子酸痛,六百万现金绑在一起,就跟几块大砖头似的,死沉死沉的。史金生不断换着手臂,希望早点见到绑匪,好带女儿回家。 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接到绑匪电话就该报警,警察说不定能救出女儿还能抓住绑匪……正在他走神的时候,有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悄悄靠近。 两人的脸上戴着面具,一个是老虎,一个是猫,戴猫面具的人走在前面,另一个跟在后面,他们快速地移动着。 这条街上有三三两两从地铁站下来的人,住宅区也是年久失修的危房,据说只有那些刚毕业,或者生活贫困的人才会才此地居住。这里早就该重新规划了,只是政府部门顾不上,任由其荒着。 这为他们两人作案提供了方便,人们见到他们都好奇地打量,谁都没有朝别处想,连史金生亦是如此,他还好笑地摇了摇头。 正在他为两人的行为感到无聊的时候,电话来了。来电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史金生不敢接,怕错过绑匪的电话,便挂了。过了三十秒,电话重又响起,还是那串数字,史金生厌恶地皱眉,没好气地说:“你是谁?我正等电话救命呢。” “爸爸……”只说了两个字,史墨雨便哭起来。 在停顿了几秒后,史金生反应过来,焦急地询问:“小雨,你在哪里?” “我在……” 史墨雨的话还未说完,那两个戴面具的人已经冲到史金生面前,抢夺他的箱子。幸好史金生把箱子视如生命,情绪如此激动还死死地抓着,才没让他们一下子得逞。 史金生顾不上和史墨雨说话,丢了手机,和他们抢夺,“你们干什么?来人啊,抢劫啦!”史金生此刻已经后悔万分,若是带着警察一起来,何至于发生这样一幕。 街上的行人都麻木地看着抢劫上演,没有人上前帮忙。 手机里不断传来史墨雨的声音,“爸爸,爸爸,你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史金生与两人争夺着箱子,可他一个经常做办公室的老头子,怎么敌得过两个年轻人?但那六百万是他们史家的命根子,说什么不能让抢走了。史金生死命地抓着,就是不放手。 有一热血青年上前喝了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估计这是个喜欢看武侠小说的,日日想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惜,在他看到猫面男亮出匕首后,便灰溜溜地逃走了,不过他没逃远,躲在角落里打电话报警。 猫面男见状,急的没了理智,再这样下去,必定夜长梦多,他看了看匕首,一咬牙,一跺脚,那匕首就朝史金生的腹部刺去了。 史金生只觉得腹中一凉,有硬物进入,紧接着剧痛袭来,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箱子便被夺去了。他方要上前追赶,脚下一软便倒在了地上。血从身体流出,如小溪一般,自己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他抓着匕首的柄,手上满是血,红红的,像他经常用的印泥一般。 有一女子见此情景,吓得大叫。 虎面男已经吓呆了,史金生抓住他的裤管,哀求道:“救……救……我。”他的脸色灰败,如同濒临死亡的人。 猫面男抱紧箱子,朝虎面男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还不快走!” 虎面男回过神来,拽着裤管同史金生争夺。 史金生的求生意志强烈,用尽了力气,两人僵持不下。眼看着猫面男已经跑到了马路对面,虎面男一急,用力拉扯,只听嘶一声,裤管被撕了下来,腿获得了自由,他忙朝猫面男的方向追去。 史金生的手里抓着撕下来的黑色布料,绝望地望着他们逃去的方向,扯了扯嘴角。 方才报警的青年又从角落出现,他一边打救护电话,一边找东西给史金生止血,希望能挽救他的生命。 30前夫的对头来了 史墨雨握着父亲的手,百味杂陈,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亲人,爱情?呵,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趁着男子睡觉,用玻璃割破绳子逃了出来,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无边的恐惧,她只有一个念头——跑,如无头苍蝇一般,看到路就跑,幸好碰到一位好心的大姐,借给她手机打电话,事后又帮她报警,将她送了回来。 史金生经过抢救,留住了性命,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养。 他们已经报警,相信警察会抓到绑匪,至于那些钱,也会尽力追回。 史家已经没有多少现金可动用,别墅也抵押给了银行,为了救命,田玉兰只好再次借钱,这回她没有去梅家,而是去了蔺家,那个曾经和舒雅撞车,扬言看梅家很不爽的蔺家。 蔺柏奢一听梅家一毛不拔,立刻奉上一百万,还说帮忙还高利贷。 田玉兰千恩万谢,就差给蔺柏奢立长生牌位了。 林海梅看田玉兰走了,趴在蔺柏奢身上,娇笑道:“借给她钱她就感激不尽了,何必再帮她还高利贷?” 蔺柏奢揉搓着她丰满的臀部,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帮她还了,她才会更感激我,到时候……呵呵。”他笑得弯起了眼睛,捏了下林海梅的小脸蛋。 林海梅嘟起嘴,“到时候怎样嘛?”她探手在蔺柏奢衣内,不断在他的腹部画着圈圈。 蔺柏奢的眼神一热,翻身将林海梅压在身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有一天让你如愿。”他俯□,在林海梅的脖子上激烈地吻着。 林海梅娇喘连连,两条长腿勾住了蔺柏奢的腰,“柏奢,人家着急嘛,你看看他现在多风光,还要和前妻复婚呢。” “前妻?呵,那样的前妻不要也罢。”蔺柏奢解开她胸前的扣子,强有力的大手不断揉搓着。 林海梅被点燃欲火,却竭力忍着,她知道蔺柏奢喜欢掌握主动,越是看到你忍着越是兴奋,“你答应我要让梅少轩身败名裂,可,这么久了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抬起头,在蔺柏奢的肩膀上小劲地撕咬着。 蔺柏奢冷笑,她来自己这里就是为了要报复梅少轩,她以为他不知道吗。当时她故意与自己巧遇,千方百计地讨好自己,就是为了做自己的枕边人,好实现她的心愿,他也就顺水推舟觉遂了她的愿。其实他看梅少轩不爽已经很久了,让梅少轩吃点亏,给他点教训也不错。 蔺柏奢分开林海梅的大腿,强力进入,林海梅嗯一声,咬住了唇——他总是这么粗鲁。 “不如再让他戴顶绿帽子。” “你想……嗯……”激烈的动作已经不能让林海梅吐出想说的话。 蔺柏奢的眼中虽然欲火大盛,却藏着一丝理智,“该赔他未婚妻修车的钱了。” 林海梅的眼神复杂,迎上蔺柏奢的动作,“你……小心……别……玩火。 蔺柏奢哧一声笑,“她还不够格。” 当舒雅看到蔺柏奢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微抬下巴,从他面前走过。 蔺柏奢觉得好笑,吹了声口哨,“舒小姐是要上班吗?” 这样冷的天气,不上班难道去逛街啊。该死的梅少轩说好每天都来接她上班的,除第一天履行了承诺外便再也没有来过,害得她不得不打车上班。 舒雅龇牙一笑,“干嘛?” “唉,本来想赔你钱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我走了。”蔺柏奢握住车把手,打开车门,摆出要上车的姿势。 舒雅一听他是来送钱的,态度立刻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好吧,她承认她很势力,“怎么不早说,呵呵,钱带来了吗?” “当然,你想要多少?”蔺柏奢坐在车椅上,翘起二郎腿,仰头看她,心中不屑地笑了笑,是女人都爱钱。 舒雅转了转眼珠,伸出一根手指头。 蔺柏奢嘿一声笑,“一百万?你真会狮子大开口,不过,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就给你一百万。” 舒雅咽了口口水,乖乖,她只是想要十万,他心情好就给了一百万。 蔺柏奢写好支票,唰一下撕下来,动作潇洒利索,“拿去。” 舒雅接过,看到那么多的零一阵眩晕,“真的给我?”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立字据。”蔺柏奢弯了弯嘴角,看她没见过钱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做过梅家少,将来他自己的老婆要是这么没有见识,他一定休妻。 “不用。”昨天梅少轩还说他的车子返回原厂修理了,让她负责修理费,这一百万总够了吧,想到把支票在他面前一摔,他那吃惊的样子,舒雅就想笑。 笑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能支出钱来吗?”别是空头支票。 蔺柏奢冷笑,“跟什么人在一起学什么样,我蔺柏奢绝不是那种骗人的人。” “蔺柏奢?”舒雅张大嘴巴,难道立在她面前的这位就是传说中一眼就能分辨出珠宝真伪,拥有一双超级无敌放大镜眼睛的蔺柏奢?珠宝商蔺浩威家的二公子? 蔺柏奢很满意她的反应,他就说嘛,只要说出他的身份,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拥有了他就等于拥有了蔺家闪闪发光的宝石。 舒雅双眼放光,“我若是去买珠宝报上你的名号能打折吗?” “打折做什么,你说你喜欢什么我都送你。” 这么大方?肯定有猫腻,舒雅摆出一副很上道的表情,“说吧,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蔺柏奢上前一步,在她的耳边说道:“做我女朋友。” 哈?她没听错吧,堂堂珠宝商的二公子蔺柏奢竟然要与她这个重两百斤,身怀双胞胎的准妈妈交往?这简直是本年度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舒雅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张开嘴,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板起脸说:“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 蔺柏奢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他还以为胜券在握呢,掩住嘴,清咳一声,郑重其事地道:“我说的是真的。” 舒雅摆摆手,“我不想介入你和梅少轩之间的事,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好了,我该去上班了,你请自便。”这种手段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行,像她这种死过一回还身怀六甲的人是不会中招的。 蔺柏奢当下愣住,她竟看出了他的想法,看来她还不算太笨,这样也好,有挑战性,很合他的胃口,“我送你去。” 舒雅摇头,“我怕梅少轩看到会解雇我,我现在很需要钱。” “我不是给你了吗。” “这是赔给梅少轩的。” 原来不是她自己要,蔺柏奢越发来了兴致,“我还有。” “不是我的。”舒雅坐上出租车离去。 蔺柏奢立刻上车,跟在后面。 蔺柏奢和林海梅那段是汤还是肉?写的真爽,o(n_n)o哈哈~~~ 31跟着前夫去竞标 被保时捷跟踪,是个司机都会很快反应过来,司机问舒雅,后面的车子她可认识。 舒雅看了一眼后车镜,阖上眼睛,淡淡地道:“别管他。” 蔺柏奢一直尾随到梅氏大楼,舒雅付好车资,扫他一眼,蔺柏奢立刻展开微笑攻势,那嘴都快咧到耳边了。以往这样的笑容总会让对面的女郎尖叫,他正期待着,却未料舒雅把他当透明人,一刻都未停留便进了大楼。 受到如此大辱,蔺柏奢相当恼火,他何曾这么上赶着追一个女人过?她舒雅是第一个。 蔺柏奢思虑片刻,嘿嘿笑了几声,进了梅氏。 保安经理熟谙各种风云人物,看到蔺柏奢进来,那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颗鸡蛋,惊讶的连本职工作都忘了,直到蔺柏奢进入电梯,才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他扒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说:“蔺先生,蔺先生,请你……”话还没说完,蔺柏奢已经冷冷的扳开他的手,随着电梯上去了。 他从电梯出来,梅少轩恰好也从电梯出来,两人一照面,都先愣了愣,随即,梅少轩笑道:“真是稀客啊。” 蔺柏奢亦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来……”他故意顿了顿,在看到舒雅的身影后,继续道:“找舒雅的。” 梅少轩的脸一沉,该死的女人,她又去招惹男人! 蔺柏奢满意地看着他变了的脸色,转身朝着舒雅的方向走去,“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 闻言舒雅抬起头来,目光越过蔺柏奢落在梅少轩身上,“总裁,资料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她要和梅少轩去参加一个楼盘的竞标会。 对于她的反应,梅少轩还算满意,“拿进来吧。” 舒雅跟着进去,蔺柏奢却在门口抓住了她的手,“你还没答应我吃晚饭呢。” 舒雅翻个白眼,这人的脸皮真厚,她都说了不陪他玩了,“对不起,我很忙。” “那咱们可以约明天。” “我哪天都很忙。” 蔺柏奢微微变色,他已经把身段放的这样低了,她还拿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舒雅微笑摇头,吐出两个字——不去。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蔺柏奢拽着她就朝外走。 “喂喂,你干什么?放开我!”舒雅抵死挣扎,这人也没礼貌了吧,怎么强行拽她走。 一个身影挡在蔺柏奢前面,冷冷地道:“放开她!” “总裁。”舒雅呼救。 梅少轩看她一眼,用她甚是怀念的声音说道:“雅雅,别担心,有我在他不敢乱来。” 是他!真好。舒雅没想到再次见到这个梅少轩她会这么激动,心竟砰砰跳个不停。 前一秒对舒雅还面若冰霜的人,这一秒却变作了温柔呵护,难道传言有误?蔺柏奢上下打量梅少轩,不错,还是原来的那个,“让开!” “该走的是你,她是我妻子!”梅少轩宣布所有权,抓住了舒雅的另一只手,同时,眼睛扫向她的肚子,微微皱了皱眉。 由于被他们两人拽着手,衣服被拉起,肚子的轮廓显露了出来。舒雅没有注意到,她朝梅少轩的方向靠近,“蔺先生,请你放开,我要上班了。” 蔺柏奢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他们两个同仇敌忾的样子真让人……嫉妒。 “你是想让我叫保安?要是让媒体知道你这个蔺家二公子公然抢人家老婆,恐怕会不太妙。” 蔺柏奢嗤笑,松开了手,“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恩爱到几时。” 舒雅激动地看向梅少轩,“少轩……” 梅少轩的瞳孔微缩,“你叫我什么?该叫总裁,别忘了你的身份!” 他不是不正常的那个,为何刚才给我的感觉那么像?舒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就在刚才他紧紧的握着的时候,如同碰到了百万伏特的高压电,直击心脏,把她全身都电麻了,现在却被一句话浇灭了。 是她痴心妄想,不该对他有所奢求。 舒雅把文件放在梅少轩的办公桌上。 梅少轩背对着她,在看街景,刚才她的一声少轩叫的他心湖澎湃,其实他很想打开心房,让她住进去,可是一想到另一个人,他便没了勇气,他承认是他懦弱,不该这么多年了,还不放下。 梅少轩的背影有些落寞,舒雅低着头,同样有些落寞。 过了许久,梅少轩才回过身,看到舒雅微微一愣,她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竟不知道,难道他走神走的这么厉害? 梅少轩坐在椅子上,翻开资料,她做事情总让他很放心,他只大致浏览一遍,便合上了,“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 舒雅点头,应了声好,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支票,双手展平,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这是赔你修车的钱。” 梅少轩看到上面的户头,火竟腾一下上来了,阴阳怪气地道:“他可真大方啊。” 舒雅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又要找刺,她不想解释什么,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她走的很决绝,仿佛要跟梅少轩断交一样,梅少轩心中拂过一丝莫名的疼痛,这疼痛让他慌了神,曾几何时他的心也这么痛过,不,是比这还疼,他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梅少轩收好资料,急匆匆走了出去,“你不必去了。”连看都不看她。 舒雅站起的身子复又坐下,他总是这么喜怒无常,怪不得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谁受得了他的臭脾气。 不到一分钟,梅少轩又回来了,他站在舒雅面前,看着她的头顶,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连头都不抬,她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舒雅低着头,盯着他西装上最下面的扣子,咬着笔,不动声色。去而复返,无外乎两种情况,一,丢东西了,二,来给我交代事情。 “这是你对上司的态度?” “我觉得我的态度挺好啊。”舒雅抬起头,不怕死地嫣然一笑。 梅少轩把资料摔在她的桌子上,“带上,走!” 舒雅立刻看向他的脸,今天梅大总裁怎么转性了,他可是很难改变主意的。梅少轩别过脸,“还愣着干嘛?走啊!” 舒雅撇撇嘴,真是别扭的一个人。 竞标大厅内坐了许多人,大都是一个领导带着一个秘书,环顾所有的秘书,像她这样身材的唯有她自己。 他们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也幸好如此,舒雅的双腿才没有受委屈,她伸开双腿,捶了捶。不怀孕不知道怀孕的辛苦,走几步路就累的要命,腿肿脚涨的。 梅少轩微微皱眉,“收起腿。” 舒雅撇嘴,不情愿地收了回去。 “一会儿我说举,你就举牌子,听到没?” “知道了。” 忽然大厅内传出小的惊呼声,舒雅朝后一看,只见蔺柏奢带着林大美女出现,林美女一身职业套装,头发盘起,眼睛上架着一副眼镜,知性味道十足。 他们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蔺柏奢坐在舒雅身旁,笑道:“咱们又见面了。” 一天见三次,也真够烦的。 林大美女扫一眼梅少轩,妩媚一笑,“梅总裁,好久不见。”她的眼睛中射出森森寒意。 梅少轩冷笑,“蔺二公子何时对房地产感兴趣了?” “我就是想玩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可真有心情。 舒雅低着头,数鞋子上的鞋带孔,你们说你们的,跟我没有关系。 蔺柏奢扫她一眼,故意靠近,对着她的耳朵吹气,“舒小姐似乎不欢迎我?” 舒雅躲开去,掏了掏耳朵,“这话是怎么说的,竞标会又不是我承办的,谁愿意来就来,我没有任何意见,更谈不上欢迎不欢迎。” 蔺柏奢不悦地抿起嘴,看来她是油盐不进啊。 林美女见蔺柏奢吃瘪,大为不爽,“舒小姐说话可真冲,一点儿都不像大家闺秀。” 冲吗?她怎么不觉得,再说她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 舒雅扭过头,对梅少轩说:“我去下卫生间。” 梅少轩点点头,“要开始了,你快点。” 她当然知道,谁让她是孕妇呢,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下卫生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竞标会已经开始了,她弓着身子,悄悄移动,可是块头太大,再怎么不想惹人注意,还是被全部的人看在了眼里。干脆,站直了身子,走到座位。 主持人微笑着询问,“还有没有人出价高过七百万的?” 舒雅吐了吐舌头,乖乖,这么快就标到这么高的价格了,七百万啊,得数到什么时候去。耳边传来一声举,舒雅立刻举起牌子,主持人笑道:“八百万,还有没有高过八百万的?” 举一下就一百万?!这牌子可真够贵的,舒雅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可得拿稳了。 蔺柏奢看一眼林海梅,林海梅会意,高举起牌子。 “九百万。” 舒雅看他们一眼,又看看梅少轩,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很为难。舒雅低声道:“这块地不值得这么多。” 梅少轩看她一眼,笑了笑,说:“举。” “总裁!” “按我说的做。” 舒雅不情愿的举起牌子。 “一千万!” 话音未落,另一只牌子便又举起了,“一千一百万!”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大概也都觉得这块地皮不值这么多,他们也都打算放弃了。 舒雅低声道:“还要不要?” “举!” 舒雅叹气,唯有听命。 “一千两百万!” 林海梅再次举牌,把价格升到了一千三百万。 舒雅咬咬牙,不能再举了,这块地赚不回来。 梅少轩似乎和她想到了一起,阖上眼睛,直到槌声响起,他才睁开。他站起来,对蔺柏奢伸出手,笑道:“恭喜蔺先生。” 此时蔺柏奢已是后悔万分,他以为梅少轩会再次举牌,没想到他竟不要了。这跟他得到的消息不符啊,梅老头子不是下了死命令,让梅少轩务必竟到这块地吗?难道他敢擅自做主? 32和不正常前夫的温馨时刻 梅少轩立刻给梅凯文打电话告诉他竞标会发生的事,梅凯文对他的决断赞誉有加,能够审时度势才是梅氏合格的接班人。 蔺柏奢火气大盛,他在珠宝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众星捧月一般,乍然遇挫,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他目送着梅少轩微笑离开,在林海梅的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 林海梅吃痛,咬着唇,把喊声憋到肚子里,她太了解蔺柏奢了,越挫越勇,这回他一定记了仇。而今晚,她也将会遭到一轮狂风暴雨,想到蔺柏奢疯狂的行为,林海梅攥紧了拳头,只要能报仇,她什么都不怕。 是夜,梅少轩送舒雅回了住处,他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扫到电视柜上放着一沓早报,嘴角扬了扬,他没来,她也买了,很好。 厨房里传来舒雅做饭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堪称美妙,他时不时地朝厨房看一眼,在看到她的身影后,又忙收回目光。 今天是本年度最后一天上班,想到有一个星期不用早起,舒雅乐得哼起了歌,很快,又愁容满面。春节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以前她和父母一起过,自打母亲去世后,父亲每日买醉,温暖的家变得冷冷清清的,她也懒得回去,在外面一住就是一年。 幸好她已经读大学,靠打工和奖学金完成了学业,还把自己送出了国。 舒雅把做好的菜端上桌,扫了眼沙发,梅大总裁的脑袋扎到怀里,闭着眼。 舒雅撇嘴,他倒好,什么都不用干,坐在这里等吃,“总裁,饭好了。” 梅少轩还是那个样子,突然咕咚一声栽到了沙发里。 舒雅忙上前查看,扳过他的身子,拍了拍他的脸,“总裁,总裁……” 梅少轩的眉头轻皱,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舒雅松口气,“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雅雅。”梅少轩迷惘地望着舒雅,手却揽住了她的腰。 舒雅心中一滞,推开了他的手,“少来,吃饭!” 梅少轩委屈地嘟起嘴,“雅雅,你生我气了?” “不要再叫我雅雅!”舒雅一想到今天他假扮不正常的梅少轩,便心头火气。 “雅雅——”梅少轩拽着舒雅的衣角,如委屈的小媳妇一般,摇啊摇。 舒雅拍掉他的手,坐到餐桌前,气呼呼地盛饭。 梅少轩站在她身旁,不敢坐,“我知道我多日不来看你,你生气,雅雅,你打我吧,”他拉起舒雅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拍,“你打吧,只是别伤到宝宝。 舒雅猛然看向他,他说什么?宝宝?他是…… 舒雅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胸前,“少轩……” 梅少轩愣了愣,随后抱住她,“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今天不是十五,他能再次出现,她很高兴,说明他越来越记挂自己了。 “快过春节了,明天咱们逛街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好。”只要他有心就好,能不能去她不在乎。 晚饭吃的甜甜蜜蜜,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两人恨不得吃一碗饭,那叫一个郎情妾意,连空气都是暖的。 吃完饭,梅少轩把舒雅按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洗碗。 舒雅喜滋滋的,连肥皂剧都看的津津有味。 梅少轩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地上,然后抬起舒雅的脚,脱去了袜子。肥嘟嘟的脚板被他握在手里,如同一团棉花糖插上了五根竹子。 舒雅瞪大眼睛,他要干什么?她缩回脚,梅少轩复又拿了回去,轻轻放在水里,然后脱另一只袜子。 他要给我洗脚?!舒雅的大脑立刻当机,她刚才还寻思着如何多虐他一些,好报往日之仇,没想到他竟然屈尊降贵为自己洗脚! 舒雅仰起头,把感动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这是第二次他让自己感动地落了泪。她垂下头,望向他修长的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8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的手指,他认真的洗着,小心的样子仿佛捧着至宝,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洗好,梅少轩拿过毛巾,将她的脚包住,擦干净了,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擦另一只脚。 舒雅盯着他的动作,心中隐隐升起一个想法——如果梅少轩一直处于这个状态…… 一个黑影压下来,脸上有手温柔拂过。 梅少轩捧着她的脸,“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在想明天去哪里逛街。”舒雅在他的手上蹭了蹭,如猫一样,窝在他怀里,以她现在的身材做这样的动作很困难,但是很舒服,她喜欢依偎在他身上的感觉。 梅少轩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俯□子,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动作快的如做贼一般。 舒雅微笑,手放在他的心脏处,心跳地快而有力,难道他在紧张吗? “雅雅……”梅少轩摸向她的臀部,捏了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舒雅满脸黑线,他还有这种嗜好? 梅少轩的手悄悄上移,探入衣内,放在了她突起的肚子上,感觉到宝宝的跳动,他的心一紧,将舒雅放平,耳朵贴了上去。 咚咚咚,第一次听到胎儿的跳动,梅少轩的心头压上了父亲的责任。他跪在地上,看着舒雅的脸,慢慢靠近。 舒雅闭上眼睛,他温热的呼吸喷到脸上,痒痒的。唇上有柔软落了上去,带着一股清凉的薄荷香。舒雅笨拙的回应着,说来惭愧,二十好几的年纪了还没有谈过恋爱。想到此,舒雅的动作停了停,却引来梅少轩激烈的进攻。 他的舌头探入口内,摄取着她的香甜。 舒雅被吻的呼吸不畅,张大嘴呼气,反让他更容易进入。 舒雅嘤咛几声,抓住了梅少轩的衬衫。 梅少轩抬起脸,眼睛里蒙着一层氤氲。 吻细细密密地落下来,没有放过一丝肌肤。 身体起了反应,让舒雅又惊又怕,她不知道如何应对,手抓地越来越紧,裂帛声传来,梅少轩的衬衫竟被她撕开了一条口子。 我知道停在这里很不道德~~~ 33正常不正常的前夫一起出现 梅少轩挑眉,他早已发现她的不同,只是下意识的忽略而已,今天她太反常了,即使和他的第一次她也未曾这么紧张。 梅少轩细想这些日子以来和舒雅的接触,总有一种熟悉中带着陌生的感觉,明明是同一个人,哪里却不一样了。 舒雅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迎了上去,主动送上红唇,她不能让他有丝毫怀疑。 身上一凉,衣服尽去,舒雅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前。 梅少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雅雅……”他的声音沙哑,额头上有汗沁出,“你……没事吧?” 舒雅摇头,“我……”她咬咬唇,她太紧张了,心脏仿佛快要从胸口跳出,调整呼吸,别过脸,撒了个谎,“我怕伤到宝宝。” 梅少轩舒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个,他笑了笑,说:“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他拿开她的手,唇落了上去。 舒雅弓起身子,这感觉既难受又舒服。她闭上眼睛,等待关键时刻,当那一刻来临,心头升起被异物侵袭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梅少轩的动作轻而慢,紧张而温柔,以往他虽也顾忌舒雅的感受,却也有激烈的时候,今天他却不敢,虽说少了保护措施一项,却多了宝宝。 他本以为会不尽兴,谁知却比以往还让人眷恋不舍,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过了好久仍然难忘。 舒雅枕着梅少轩的胳膊,脸埋进他胸前,过了一会儿,抬起脸,红的如苹果一般,太热了,身上黏糊糊的。 她准备起来洗澡,却被梅少轩又拉进了被窝,“等下再洗,对身体不好。” 舒雅乖乖听命,窝在他的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中,有痛苦的呢喃声不断传进耳朵,舒雅原先以为是在做梦,后来手被抓痛才反应过来是梅少轩。 打开床头灯,只见梅少轩的五官扭曲,满脸是汗,很是痛苦。 “少轩,少轩……”舒雅连唤几声。 梅少轩已经把下唇咬出了血,舒雅掰着他的嘴,“少轩,快松开!嘴唇快咬掉了!” 梅少轩根本听不到她的话,双手一会儿抓床单,一会儿抓舒雅的手,身体佝偻着。 舒雅急中生智,捏住了他的鼻子。 梅少轩总算松开了嘴唇,他仰面躺在床上,大口出气。 舒雅摁着人中,焦急万分,“少轩,你快醒醒。”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过了片刻,梅少轩睁开了眼睛,扯了个无力的笑容,“雅雅……”抚上舒雅的脸,“别担心,我没事。” 舒雅点点头,握住了他的手,他还在,真好。 咸咸的泪水流进嘴里,她从不知道她这么在乎他。 梅少轩阖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满目的清冷,他松开舒雅,摸了摸嘴唇,看到手上的血瞳孔微缩,“舒雅,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冷地质问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下了床。 待看到自己不着寸缕后,脸黑的如锅底一般,“舒雅,你竟然……” “竟然怎样?”舒雅的泪痕未干,却幸灾乐祸地龇了龇牙,“是你主动的。”这么快就换回来了,心中升起一股失落。 “你胡说!”想到自己主动和她l,梅少轩简直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舒雅躺好,乐呵呵地瞧着他不断变幻的脸色,让你不叫我家少轩出来,气死你! 梅少轩环顾一周,没看到自己的衣服,脸更黑了,他扯起被子,围住了要害部位。 舒雅淡淡的笑道:“不用挡了总裁,我早就看完了。” 梅少轩怒目而视,忽然看到她的肚子,一个扑身上前,掀开了被子。 舒雅大叫一声,正道完了,再看时,梅少轩栽在被子里,没了动静。 舒雅嘴角抽/搐,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的变幻过程吗?她拉过被子盖好,翻过梅少轩的身体,等他醒转,谁知等着等着,竟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醒来不见他的人,舒雅叹息,她告诉自己,这样才不至于陷得太深。 穿好睡衣,拿着换洗衣服进入浴室,洗到一半,听到有开门的声音。舒雅的心一颤,梅少轩来了,是哪一个呢? 舒雅没有停止洗澡的意思,反而慢吞吞的,把身上搓洗得干净又干净,才从浴室出来,她知道她是想晚一刻面对现实。 怀孕后一直没有剪头发,如今已经长到脖颈,她穿着黄底印花的棉睡衣,今天不打算出门也就没换出门的衣服。 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包子,两杯牛奶,一碟清淡小菜。 梅少轩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穿着蓝格子的睡衣,白拖鞋,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 舒雅不记得为他准备了衣服和拖鞋,想是刚才出去买的,“少轩。”她笑着叫了一声。 梅少轩闻言抬头,笑的比阳光灿烂,“洗好了?吃饭吧。” “恩,你出去了?” “是啊,买了些日用品。”递给舒雅一个包子,看她吃着,却未动筷。 “怎么不吃? 梅少轩笑了笑,起身,从浴室拿出一块干毛巾,站在舒雅身后,帮她擦起了头发,“你啊,头发也不说擦干净,还滴水呢,感冒了怎么办?” 舒雅微张着嘴,忘记了咀嚼,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万一她离不开了怎么办? 擦好头发,梅少轩又拿来一块干毛巾搭在舒雅的肩膀上,好不弄湿睡衣,才坐到餐桌前吃饭。 这样好的男人一定要抓牢了,千万不能跑了,舒雅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亲爱的,咱们什么时候复婚?”好吧,她知道她在耍小心眼,只是不这样,如何留得住他?正常的梅少轩一来,他便走了,她除了留住这具身体还能做什么呢。 梅少轩比她还激动,“雅雅,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跟我复婚。” “千真万确。”舒雅连连点头,复婚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只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她知道是梅少轩在拖延,她不等了,她要采取主动。 “换衣服,咱们回家。” “回……家?”舒雅眨巴眼,这里不就是吗? “找我爸妈,让他们立刻举行婚礼。” 太,太快了吧! 舒雅又开始犹豫了,他爸妈知不知道这个梅少轩的出现呢? “少轩,咱们再等等。” “还等什么,现在就……”话还没说完,梅少轩又趴在了餐桌上。 舒雅苦笑,她就怕这样的情况出现,万一说到一半,正常的梅少轩出现,她一个人对峙他们一家人,不吃亏也得扒层皮。 舒雅一口一口地咬着包子,心上转了好几个念头,要不告诉梅少轩他有精神分裂?舒雅摇摇头,不行,万一看好了,不正常的梅少轩再也不出现了怎么办?她的感情不是要付诸流水? 最好的办法就是…… 梅少轩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一幕,似笑非笑,“舒雅,你还真拿我当家里人了,连衣服都懒怠穿了。” 谁说她没穿衣服?!她穿得很整齐好不好,只不过是睡衣而已,再说又不止她一个人。 舒雅朝他的身上努下巴,“总裁,您还不是一样?” 梅少轩看到自己的穿着,脸一沉,站起便走。 “总裁,您去哪儿啊?您的衣服在阳台呢。”舒雅嘿嘿地笑,她也是才看到的,她的少轩真勤快,起来就把衣服全洗了。 梅少轩的身体一顿,扭过头,看到阳台上晾的衣服,脸都绿了,竟然把贴身穿的内衣裤也洗了,“谁让你洗的?”他吼出一声,到阳台拿衣服。 舒雅咬着包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是您洗的,连我的也洗了,呵呵。” 今天的包子真好吃,不知道少轩在哪里买的。 衣服还没有干透,这样的天气穿在身上一定感冒,梅少轩懒得管那么多,把衣服抱在怀里,进了卧室,为了表达愤怒的心情,把门关的山响。 舒雅格格地笑,这回算是报了上次的仇了。 她拿起牛奶,踱步到梅少轩的门前,大声说道:“总裁,我建议您还是穿睡衣回去吧,感冒了可不好,大过节的,多晦气啊。” 房里没有回应,舒雅不怕死的继续道:“总裁,包子是您在楼下买的吧?我吃着像,往日吃着挺难吃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老是吃不够,越吃越香!” 舒雅喝尽牛奶,转着杯子,嘴角带着笑意,“总裁,您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做。” “不用!”梅少轩从房里出来,狠狠瞪了她一眼,“都胖成猪了还吃。” 舒雅嗤笑,“这么胖您晚上还舍不得走呢,要是瘦了,您会更舍不得。” “舒雅!” “哎,我在这呢,不用这么大声叫,让邻居听见,还以为您多么离不开我呢。”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 “您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舒雅拍了拍他的肩膀,“沾上灰尘了。”她的言语轻柔,仿佛是太太对要出门的丈夫的叮嘱。 两人俱都一愣,舒雅别过脸,她把他当做不正常的梅少轩了。 梅少轩冷笑,“多谢你关心。”他几步便走到门口,打开门,微微一愣,随即冷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欧阳简正打算按门铃,不想门却开了,反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梅少轩,心中隐隐升起阵阵酸意,“我来找舒雅。”他俯□子,笑道:“辰辰,这里就是舒雅阿姨的家。” 34前夫知道了 欧阳亦辰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爸爸,咱们给舒雅阿姨一个惊喜。 欧阳简摸摸欧阳亦辰的小脑袋,轻轻说了声好,目光落在梅少轩身上,“梅总是要走吧?” 梅少轩扯开嘴角,“谁说我要走的。”他一转身又回去了。 舒雅见他去而复返,正想出言讽刺,看到他身后的欧阳父子,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欧阳亦辰小跑着过来,在舒雅面前来了个紧急刹车,伸出小手,在她的肚皮上轻轻拍了拍,“嗨,小宝宝,你们好吗?我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想你们了,昨天还梦到你们了。” 舒雅张着嘴,笑不出,哭不出,脑袋仿佛有千斤重,她想转过去看看梅少轩的反应,却转不过去,双腿如灌了铅,动弹不得。 梅少轩扳起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你好大的胆子!”他几次三番查看她的肚子,都未得到答案,没想到小小孩童的一句话,让他知道了真相。而这孩子还是欧阳简的,也就是说欧阳简也知道,可他偏偏瞒着自己,想到此,梅少轩的心沉了沉。 舒雅无力地扯了个笑,瞒着那么辛苦,拆穿的却这么容易,看他黑起的脸就知道一定气炸了肺。 欧阳亦辰被梅少轩的举动吓住,哇一声哭了,扑到欧阳简怀里,“爸爸,他欺负阿姨。” 欧阳简甚是歉意,他不该和梅少轩置气,让舒雅受委屈,“对不起,舒雅。” 舒雅苦笑,一声对不起就能把欧阳亦辰的话收回去吗,“算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你把我当透明人吗?!”梅少轩的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她竟还有心情跟他说话,“几个月了?” “梅少轩,你当心些,别伤着宝宝。”欧阳简见他动作粗鲁,出言阻止。 梅少轩吼一声,“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滚!” “梅少轩,你凭什么这么说话,他们又不是来找你的。”舒雅推开梅少轩,拉着小亦辰坐到沙发上,“亦辰别怕,有阿姨在没人敢欺负你。”她擦干亦辰脸上的泪,“你是男子汉,不能哭鼻子。” 欧阳亦辰点点头,朝她笑了笑。 梅少轩不断运气,不眨眼地盯着她的肚子,该死的,到底多久了?他天天跟她在一起,竟没有发现,是他太粗心,还是她掩藏的太好? 他几次三番让她减肥,现在想起来真当可笑,这是减肥就能了事的? 忽然梅少轩神情一滞,对了,那时候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奶香……他此时后悔莫及,当初为何不多想想。 欧阳简低垂着脑袋,嘴角似乎有淡淡的笑意,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歉意,“舒雅,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辰辰,来,跟爸爸走。” 欧阳亦辰犹豫一会儿,站起来,恋恋不舍地说:“阿姨,我先走了,改天来看你。”他看看舒雅的肚子,小声说:“宝宝,我先走了,拜拜。 舒雅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进入电梯。 “你还想看多久?”梅少轩替她关上门,冷冷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他抓住舒雅的手,一把扯开了她的上衣,隆起的肚子暴露眼前,那么大,大的让他眩晕。 舒雅嘴角一抹嘲讽,“怎么不说话了?”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肚皮上,“那天你不是也感觉到他们的跳动了吗。” 是的,那天他的确感觉到了,可他还骗自己,其实他早就隐隐发现了此事,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等等,她刚才说什么,“你说……他们?” “是,他们,不管你如何待他们,他们都是我的。” “你的?” “是,我的。” 梅少轩仰天大笑,那笑容让舒雅的心一颤,“他们是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你!” 她最怕的结果来了。 舒雅攥紧拳头,“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也别忘了,咱们很快就要复婚。” 复婚,复婚……昨晚她还想着早日复婚,现在却不敢复婚,她怕再也见不到孩子。 “我不同意!”舒雅推开梅少轩,把自己关进卧室。 怎么办?怎么办?复婚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为了孩子梅家会暂时对她好,可是生完呢?岂不是要把她扫地出门? 梅少轩敲了几下房门,“出来,别伤到我的baby。” 舒雅把cd打开,躺在床上,装作没听见。 梅少轩弯了弯嘴角,走开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中多了把钥匙。 舒雅听到开门声,翻过身,扯开被子,捂住了头。 面对如此孩子气的举动,梅少轩竟咧开嘴笑了笑,“过完春节,你不用上班了,我会负责你和baby的各项开支。”不管她听不听,他还是固执地宣布自己的决定,“你怀孕的事暂时保密,复婚的事以后再说,你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出面。……若你没有意见,我就去请个保姆。” “不用,我自己会照顾自己。”舒雅闷声说道。 “也好。” 好久没听到动静,舒雅掀开被子的一角,房间里竟没了梅少轩。她撇撇嘴,管他呢,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梅少轩正在发疯地打着沙袋,他光着上身,因为出了汗浑身闪着亮,额发湿嗒嗒的,黏在额头上。他似乎要把全部的闷气发泄到沙袋上,沙袋被打的左右摇晃。打累了,他坐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 为何,为何他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他不是应该生气吗?父亲这个字眼,曾经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遥远,现在却近在眼前。 脑海中浮现舒雅的身影,尤其是那个大肚子,他就想不明白,她是如何怀上的,也许那孩子不是他的? 梅少轩猛地挺直了身子,若不是他的会是谁的?他只跟她有过一次,还是有保护措施的。 不对,好像还有一次,他醒来舒雅睡在身边,就跟今天早上一样。 梅少轩离开健身房,驱车到了一家诊所,他在外面犹豫了好久才进去。 田振宇医生正在对一个病人进行催眠,他是心理医生,从小和梅少轩一起长大,每次梅少轩心情不好就来他这里。 等病人走了,梅少轩便坐在了病人坐的椅子上。 田振宇笑道:“稀客啊,说吧,又有什么事?” “你若是突然知道有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 “噗……”田振宇把咖啡全喷了出来,“你说什么?有女人怀了你的孩子?” 回答他的是梅少轩的沉默,田振宇哈哈大笑,“少轩啊少轩,你也有今日。” “笑死你,亏我还把你当朋友。”梅少轩站起,欲走。 田振宇忙按下他,“好了好了,我洗耳恭听。” 梅少轩事无巨细地告诉他,听完,田振宇皱紧了眉头,“少轩,你若是不介意,我想对你进行一次催眠。” 第二更送上~~~ 35前夫的情史 “不行!”梅少轩的反应相当激烈,似是在害怕着什么。 田振宇转着咖啡杯子,低声道:“其实你知道对不对?” “我什么都不知道,振宇,我来你这只是希望有人能倾听我的心事。” “是吗?”田振宇嘴角一抹嘲讽,“若真是如此,你大可以去我家,或者约我喝酒,何必来诊所?其实你的潜意识中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与一个心理医生玩心眼,能有多大胜算?更何况这个心理医生还是以全校最优异的成绩毕业的。 梅少轩叹息,“给我点时间。” “好……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件事?” “先这样吧。” 田振宇轻笑,“原来你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你让我怎么办?那可是我的孩子。”梅少轩一想到舒雅大大的肚子,眉头就锁紧了。 “以后呢?” “以后再说。”梅少轩揉着太阳|岤,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若是在商场厮杀,他什么都不怕,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可是遇到这样的事,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并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孩子,而那个生孩子的女人……也不是他真正喜欢的。 田振宇拍拍好友的肩膀,“你还没忘记她,这么多年了……” “你还有病人吗?” 田振宇摇头,“去喝酒?” 梅少轩点点头,“我去外面等你。” 两人去了一家名为孤单人的酒吧,他们经常到此,是以不必问询,酒保便知道他们要喝什么酒,一人面前放了一杯调好的鸡尾酒,酒保便悄悄走开了。 酒吧的灯光很暗,要离的很近才能看清对方细微的表情,田振宇的眼睛里闪着光,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细细地品着酒,回忆起和梅少轩一起留学的日子,那个时候的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味挥霍着青春。 直到那件事发生…… 田振宇看一眼一脸落寞的梅少轩,也只有在他面前,他才会流露出这种表情。 田振宇暗暗叹息,若她还在,想必他不会如此。 记得那是到英国的第二年,他们两个在校园里飙自行车,梅少轩骑在前面,疯也似的,他跟在后面,他知道他争强好胜,故意落后。 在一个拐角,梅少轩撞倒了一个女生,女生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长发飘飘,她穿着一条花格子的裙子,膝盖上破了一大块,正在流血。 梅少轩窘迫地站在她身旁,脸涨的通红,手足无措。他并不是没见过女生,只是不知怎地,见到她心就跳个不停,呼吸不畅。 田振宇把车子停在一旁,问她,“同学,你没事吧?” 蓝盈指着自己的膝盖,愤愤不平,“你没看到流血了吗。” 田振宇嘿嘿傻笑,踢了脚呆愣在旁边的人,“愣着干嘛,还不快送医院。” “好。”虽如此说,梅少轩却站着没动,他要怎么送她去,抱着还是扶着? 田振宇扶额长叹,他今天怎么了,脑袋秀逗了?往日,可没见他这么傻,“快扶她起来啊。” 梅少轩扶起蓝盈,让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驮她去了校医院。 幸好只是擦破了皮,上了点消炎药,便让他们走了。 后来蓝盈开玩笑地说,若是缝针落了疤,就让梅少轩养她一辈子。 当时的梅少轩只知道笑,她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跟她生活一辈子。这个念头到现在也没有变,只是再也不能实现了。 那年他们出海,遭遇风暴,船被海浪打翻,他们在海上漂了三天三夜,就在救援队赶来的时候,蓝盈体力透支,永远成为了他脑海中的一个记忆。 从此后他关闭心房,不再轻易付出感情,婚姻成了一件工具。 田振宇握紧拳头,又松开,他的痛苦并不比他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也是对她满心的付出,到现在仍旧不变。 田振宇喝完鸡尾酒,要了一瓶啤酒,五年了,每当她的祭日,他都会买上一束百合,放在她坟前,而梅少轩,从未去祭拜过,他知道他是太伤心,不愿想起,可他还是没有办法认同。 日子还要照常过不是,“什么时候复婚?”田振宇问,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便扔到了一旁,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面对自己。 梅少轩已经喝的有点醉了,闻言,嘻嘻笑了几声,“我根本就没想复婚。” “不要让一个人伤心两次。” “切,她才不会伤心。”梅少轩想起今早舒雅对他的讥讽,用力捶了下吧台,“有了我的孩子还若无其事地给我当秘书。” 田振宇轻笑,天下间能这样做的恐怕除了她再无第二个,“也许她是真的不想让你知道。” “那是我的孩子!” 田振宇皱眉,多久了,他没有这么暴躁过,或许他的心已经悄悄敞开了。 田振宇的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苦楚,为蓝盈,也为他自己,不管多深的感情,总会被时间冲淡,留下的也只不过是脑海中一瞬的记忆而已。 眼看着梅少轩已经快要醉的不省人事,田振宇付了酒资,带着他离开了酒吧。 两人坐在出租车后排座位养神,梅少轩本来在呼呼大睡,却在司机一个紧急刹车后醒了过来。田振宇普要训斥司机,梅少轩却趴在他身上,吐了起来。 出租车内立刻酒臭扑鼻,司机的嘴角抽了抽,说:“先生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去洗车。” 田振宇说:“你送我们到了地方,我付你双倍车钱。” “这不是钱的事,我快到交车时间了,弄不干净,老板要扣工资的,大不了我不要你们的车钱。” 田振宇无奈,扶着梅少轩下了车。 这个地段,恰好是最难打车的地方,田振宇扶着梅少轩在马路边走,希望能遇见好心的司机搭个顺风车。 不知道是他们的运气背还是车子少,走了半个小时,竟没有遇到一辆车子。 田振宇走的双腿发软,肩膀也被压的酸痛,看到一个马路边的椅子,扶着梅少轩坐了上去,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城市的夜空,看不到一颗星星,连月亮都是朦胧的,霓虹灯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其实却只是照亮了它面前的一小块地方。 思绪再次飘远,那次梅少轩也是喝的酩酊大醉,他陪着他,听他说醒着的时候从未说过的话,他们在路边坐了半夜,没有办法回学校,他给蓝盈打了电话,才免去在路边宿夜的危险。 被风一吹,酒醒了大半,梅少轩坐直身子,茫然四顾,这里是哪里?他看向身边的人,“振宇?” 田振宇迅速收敛心情,“酒醒了?” 梅少轩点点头,看了下腕表,大惊失色,“都这么晚了?!” 田振宇哑然失笑,他们喝了近两打啤酒,能不晚吗。 梅少轩搓着手,很是着急,“怎么连辆出租车都没有。” “我已经叫车了,相信很快就到。”话音刚落,便有一辆出租疾驰而来,停在了两人面前。 梅少轩率先上车,说出一串地址,田振宇皱眉,身为多年的好友,他自然知道梅少轩的住址,却不是这个。他没有说话,任由司机开往此地,他要看看这个地方住着谁。 车子很快开入小区,梅少轩丢了一句,“你付钱,下次我付”的话便跑进了一幢建筑物。 田振宇付好车钱,尾随梅少轩进入建筑物。 梅少轩刚开门,正准备进去,看到田振宇也来了,踌躇半晌,笑道:“进来吧,我给你引见一个人。”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喜悦与甜蜜。 “雅雅。”开门后,他这样叫。 田振宇的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子,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亲昵的呼唤一个人了。 房间里黑着灯,没有人应答,梅少轩打开灯,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前,悄悄打开一条缝,看到舒雅睡的正香,他抿嘴笑了笑,关了门。 田振宇盯着他的动作,脑海中浮现一串问号,为何刚才还一脸落寞的人,现在却面带微笑? 梅少轩动手沏了两杯茶,“你今晚也宿在这吧。” 他说“也”,就是说他不打算走了。 “少轩,里面睡的是?” “是舒雅,我的前妻。”梅少轩轻啜一口茶,“她睡了,明天再介绍你们认识。” “哦。”田振宇端起茶杯,掩住眼中的探究,“她怀孕了?” 梅少轩用一种身为父亲的语气说:“是啊,四个多月,双胞胎,呵呵。” 若不是有多年的行医经验,看惯了这种场面,田振宇一定掉头就走。他轻轻放下茶杯,手放到口袋里,偷偷打开了录音笔,“要做父亲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是啊,想到要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就兴奋的睡不着觉。”梅少轩满面红光,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看一下舒雅的房间。 田振宇的手开始出汗,不仅因为紧张,还因为面前的梅少轩让他感到陌生,恐惧迅速包围起自己,“你不是不喜欢你前妻吗?” 他忘不了,梅少轩和舒雅结婚的前一天,他跑到自己诊所大闹的情景,还说除了蓝盈他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难道这么快就变了? 梅少轩的脸色变了变,突然跃起,掐住了田振宇的脖子,“你胡说!我怎么会不喜欢舒雅,我爱她,我爱她!” 稍晚还有一更~~~ 36前夫知晓分裂症? 梅少轩如一只发怒的狮子,火红的眼睛里布满怒火,谁要质疑他对舒雅的感情,他就要杀了他,不管他是谁。 虽然田振宇一早就做好梅少轩发疯的准备,但是没想到会发生的这样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他抬起手,在梅少轩的后颈拍了一掌。 由于被钳制,力道减了不少,饶是如此,梅少轩还是被打晕了过去。 田振宇解开领带,绑住了梅少轩的双手。 忙完,面前出现一双腿,还未及反应,后脑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舒雅扔掉棒球棒,给梅少轩解开领带。 听到动静,她便悄悄起身,将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见梅少轩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她以为有人入室抢劫,随手拿起棒球棒,准备应对。 后见梅少轩被打晕了,趁着来人不备,给了他一闷棍。 舒雅在梅少轩的脸上洒了点水,见他醒转,喜道:“你没事吧?” 梅少轩摸了摸酸痛的脖子,推开舒雅,“我没事。”低头看到躺在地上的田振宇,“振宇?……他怎么了?” “你们认识?” “他是我朋友。”梅少轩扫一眼田振宇旁边的棒球棒,“你不要告诉我是你打晕了他?” “我以为他是小偷。”舒雅干笑几声,“我下手不重,一会儿应该就醒了。” 梅少轩抬起田振宇,拍拍他的脸,“振宇,振宇……”叫了几声不见他醒,似笑非笑地道:“这叫下手不重?”他摸了下田振宇的后脑勺,脸色微变,“起了个包。” “啊!我真的下手……不重。”舒雅自己都说的没有底气了,“要不送医院?” “还不快去打电话!” “不……不必了。”田振宇苦笑着醒来,本想把梅少轩绑起来,没想到自己却着了道,他摸摸头上的包,咧了下嘴,她下手可真重,“你就是舒雅吧?” 舒雅点点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认识。” “没关系。”田振宇好脾气地笑了笑,“我叫田振宇,是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舒雅看向梅少轩,他知道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田振宇观舒雅的神色就知道她一定知道什么,他站起身,友好地伸出右手,“有什么心理问题请尽管来咨询我,不管我多忙都会抽出时间给你。”他在间接告诉舒雅,让她来找他说明情况。 舒雅会意,但去不去还有待商榷,礼貌性地伸出手,却被梅少轩拍开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振宇,你先走吧,咱们改天再见。” 田振宇失笑,这个人格的梅少轩虽然没对舒雅表示出什么,但是不难看出,他对她有着一份感情。 田振宇放下一张名片,再次提醒舒雅有问题就来找他。 梅少轩不悦地再次下了逐客令,待他一走,便勒令舒雅去睡觉。 舒雅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回想着田振宇的话,明天要不要去拜访下? 舒雅找遍了屋子也没找到田振宇留下的名片,想必是梅少轩拿走了,她叹口气,这回可怨不得她,不是她不想帮他的。 舒雅打开p3,调到上次听到的地方,塞上耳机,闭上眼睛,一边听一边养神,正听到紧张的情节,门铃响了,她不甘愿的起来开门。 蔺柏奢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出现在她面前,“喜欢吗?” 舒雅扯了下嘴角,“浪费。” 蔺柏奢耸耸肩,“谁让我有钱,不请我进去?” 舒雅犹豫,谁知道他又安的什么心。 蔺柏奢笑道:“放心,我吃不了你。” 舒雅冷哼,回身进了屋内,“喝什么?” “咖啡。”蔺柏奢环顾房间里的装修,“你这里还不错。” “能入您的眼,是我的荣幸。”舒雅把咖啡放到他面前,见他打开香烟盒,皱了皱眉,“我这里是无烟区。” 蔺柏奢露齿一笑,“尊重你的意见。”他收好香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真香。” 舒雅撇嘴,“不用奉承我,咖啡是速溶的,哪里都能买得到。” “冲的人不一样,味道自然也不一样。” “呵,被你追的女生一定受不了你的甜言蜜语,都俯首称臣。” 蔺柏奢定定地看着她,“除了你。” “像我这样的女人也入不了您二公子的眼。” “谁说的,我发现你还挺耐看的。” “咳咳……”舒雅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睁眼说瞎话,有这么说一个胖子的吗。”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减肥教练。” 舒雅冷笑,“看来你还是介意的……欢迎下次再来。”她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和这样的人聊天简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听小说。 蔺柏奢坐着不动,“这么快就赶我走?我还没坐够呢。” “你请便。”舒雅再次塞上耳机,听起了小说。 蔺柏奢嘴角抽搐,她这就不管自己了?她知不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知道她的住址,梅少轩动用了势力,把她的住址瞒地死死的,他动用私家侦探,查了好几天才查到地址。 今天推开了应酬特意来见她,她就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蔺柏奢越想越气,一怒之下,摘了她的耳机,“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你想怎样?” 蔺柏奢抓住她的手,“咱们去逛街。” “不是吧,现在年底,人多的要命。”一想到人头攒动的市区,舒雅就心肝发颤,她最不耐与人挤。 “又不用你走路。” “你不怕堵车?” “不怕!” “我怕,一直坐在车里,闷死人。” “我已经很迁就你了,你还想怎样?” “其实你大可以让别的女人陪你。” “我就要你!”当她拒绝他的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让她爱上自己,然后狠狠地甩了她,这是她触怒他的代价。 舒雅轻笑,“二公子,你是在耍脾气吗?” “不用你管,我再问你一次你去还是不去?” 舒雅摇头,“好不容易休假,我就想在家里呆着,你要是愿意,就在这里陪我,我送上一顿午饭给你,不愿意,就请吧。” 蔺柏奢的强势却对舒雅不起任何作用,他很挫败,无力地垂下脑袋,“我要吃西餐。”他想刁难舒雅。 “我不接受点餐。”舒雅复又塞好耳机,“十一点做饭。” 37蹂躏蔺柏奢 蔺柏奢把遥控器按了一遍又一遍,电视的声音从女声换成男声又换成女声,最后定格在《猫和老鼠》的音乐上。 舒雅翻个白眼,“若是没事做就来帮忙。” 切,他堂堂蔺家二公子要下厨房?传出去,还不被业界的人耻笑。 舒雅甩过来一颗洋葱,“剥干净!” 蔺柏奢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很快又恢复如初,他一早就做好了被她蹂躏的准备。蔺二公子用他那修长的手指,一层层地剥着洋葱。 眉毛拧成了结,怎么剥来剥去都剥不干净?洋葱到底有几层皮? 眼睛被辣的流出泪来,他用手揉了揉,不但没好,反而流的更多。 舒雅等着洋葱用,进来一看,险些被雷翻。 这是什么情况?蔺二公子靠在沙发上不断揉着眼睛,洋葱放在茶几上,被剥的只有一个鸡蛋大小,剥下来的皮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蔺柏奢吸溜着鼻涕,说:“好辣。” 舒雅扒开他的手,“别揉了,你的手是摸过洋葱的,越揉泪越多。”这么简单的道理,孩童都知道,他一个珠宝界的大人物却要让她这个小女子来告诉。舒雅拿来一块毛巾盖在蔺柏奢的眼睛上“一会儿就好了。” 舒雅再不敢让蔺柏奢帮忙,蔺柏奢倒是自动到厨房要求帮忙。 舒雅扫一眼他红的如兔子般的眼睛直摇头。 蔺柏奢靠在门框上看01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9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看她忙活,眼底深处掩藏着怀念和悲伤。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温暖的阳光照进厨房,舒雅站在阳光里,长满红痘痘的脸上有着异样的温柔。她的行动有些笨拙,白粗的手指却很灵活,土豆丝切的细长而均匀,乍一看就像用工具擦出来的一样。 案板上放着两颗洋葱,一颗大且饱满,一颗却被剥的满身伤痕,甚是难看。蔺柏奢不想承认,那个难看的洋葱是他剥的。 他看看自己的手指,嘴角一抹笑意浮现,经他手的珠宝都被富豪抢先订购,经他手的洋葱,却被嫌弃地扔在案板上。 舒雅熟练的炒好两个菜,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油闷大虾,她招呼蔺柏奢端到餐桌,叫了一声不见他应,看他时,却见他正在出神。 那表情像极了梅少轩,当时他也是靠在门框上看她炒菜,出神的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直觉告诉她,他在想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或许就是那天她看到的照片上的人。 舒雅很狗血的猜测,那女子定是梅少轩深爱的人,但是他们没有在一起,或许是第三者插足,或许是女子另有所爱,也或许她不在了。 “你在想什么?” “呃?”舒雅回过神,闻到一股糊味,锅里的洋葱已经成了黑色的。她忙在锅里倒了一碗水,锅里升起阵阵白气,黑色的洋葱飘在水上,诉说着无辜。 蔺柏奢很不悦,她就是这样糟蹋他的劳动成果? 舒雅把锅清理干净,再次放在了灶上。 蔺柏奢勾起嘴角,“这回可要专心了。” 舒雅用铲子指了指炒好的两个菜,“端走。” 蔺柏奢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端?” “不然呢?你没看见我很忙吗。”舒雅闪过身,给他让开一条道。 蔺柏奢盯着她看了足足三十秒,可是舒雅却不鸟他。蔺柏奢叹气,认命地端走了菜。 舒雅暗笑,他当她做的菜就是那么好吃的? “二公子。”过了片刻不见蔺柏奢进来,舒雅扬声叫道。 蔺柏奢蹭到厨房,“干嘛?” 舒雅努嘴,“把这个也端走。” “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你是三只手啊,能一次端走三个盘子。” 蔺柏奢端起洋葱炒鸡蛋,拿起一根洋葱放到嘴里,甜甜的,一点儿辣味都没了。 “不许偷吃。” 蔺柏奢嘿嘿地笑,忽然脸一板,“以后不准说我有三只手,我又不是小偷。……好了吗?” “还有一个汤。” “我喜欢喝鱼汤。” “今天只有冬瓜汤。” “下次我带条鱼来。” 他还想有下次? 舒雅冷笑,今天她都不想让他吃。 蔺柏奢已经说不出来心中是什么滋味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家常菜了,自从妈妈……蔺柏奢看一眼舒雅胖胖的脸,记忆中妈妈的脸也是这个样子,胖胖的,带着慈爱。他和哥哥最喜在她怀里撒娇,天真的他以为这就是永久,却不知道在大人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永恒。 蔺柏奢吃了两碗饭,直吃的打了饱嗝,才算罢休。 舒雅把碗一推,“洗碗。” “你让我洗?”蔺柏奢连连摆手,“我不会。” “我教你。” 舒雅指挥着蔺二公子收拾碗筷,然后告诉他如何洗碗。 蔺二公子手忙脚乱,干净的衬衫上沾染了油渍,西裤也未能避免,双手浸在水里,沾满了洗洁精的泡泡。 舒雅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眼睛里全是笑意,她发现蹂躏蔺二公子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不枉让他吃了一顿饭。她摸摸肚子,愉悦的身心对胎儿最有好处。 蔺二公子打算偷懒,洗洁精还未冲洗干净,就放在了碗柜里。 舒雅瞧见,勒令他重新洗。 蔺二公子只好照办,洗完,躺在沙发里不肯起来。 舒雅掩嘴打个哈欠,昨晚被梅少轩两人打扰了觉头,快天亮了才睡着,现在又困了。她踢踢蔺二公子的脚,“你该走了,我要睡觉。” 蔺二公子霍一下站起来,“舒雅,你什么意思?用完了就哄啊。” “那是你应该做的。”舒雅不耐烦地摆摆手,“快走,快走!” 蔺柏奢攥紧拳头,要不是因为她是女的,他早就…… “看你的意思是要打我?”舒雅龇牙一笑,“省省吧,被媒体知道了你得吃不了兜着走。” 蔺柏奢瞪她一眼,气冲冲地走向门口。 “等一下。”蔺柏奢立刻停住,欣喜才上来一半就被舒雅的一句话给浇灭了,“带上你的花。” 她把玫瑰花塞到他怀里,被梅少轩看到免不了要解释一通,她嫌麻烦。 “你!好,舒雅,你等着!” 至于等什么,蔺柏奢没说,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让舒雅等什么。 出了门,便把花扔在了垃圾桶里。低头看到衬衫上的油渍,气却莫名其妙地全消了。 他靠在驾驶座上,脑海里浮现舒雅在厨房忙碌的情景,其实他不知道,此时他的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这柔情还未停留片刻便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 蔺柏奢的父亲蔺浩威如发怒的狮子一般吼出来一句话——给老子滚回来!便收了线。 蔺柏奢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驱车往家赶。 蔺浩威的面前放着一份合同,地上是被打碎的杯子,咖啡洒落在沙发上。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跟蔺柏奢长得很像,比他大两三岁,脸色很不好。 一个划着淡妆的女子不断给蔺浩威揉着肩膀,她和蔺浩威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父女,不知道是她保养的好,还是年纪就是如此,她安抚着蔺浩威的情绪,“老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想必柏奢不是有心的,他也是为了咱们蔺家,柏萧还小,柏寒又对珠宝没有兴趣,将来还得靠柏奢,您就当他在耍脾气好了。” 蔺柏寒抬起眼眸扫了女子一眼,勾了勾嘴角。 蔺浩威摸着项敏的手,“他要是有柏寒,柏萧一半懂事,我这个做爸爸的还能多活几年。” “看老爷说的,您一定长命百岁。刘妈,快来打扫干净。” 刘妈拿着扫帚和簸箕闷闷地出来,默默地打扫完,悄悄退了出去,一切都进行的无声无息。 项敏重又冲了杯咖啡放在蔺浩威手上,“老爷,柏萧快放学了。” “让方叔去接。” 话音刚落,蔺柏奢进来了,他吹着口哨,转动着车钥匙。 蔺浩威见状,把咖啡重重放在茶几上,“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的德行,哪里像我蔺家的孩子?!你的衬衣是怎么回事?去饭店刷盘了?!” 蔺柏奢嗤笑,“在你眼里就只有柏萧才是你的孩子,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里了。” 蔺浩威把合同摔在蔺柏奢脸上,“看你干的好事,用一千三百万买来一块破地皮,你是嫌我的钱多还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项敏轻拍着蔺浩威的后背,“老爷,您消消气,柏奢,你看你把你爸爸气的,还不快道歉。” “没有你说话的份!”蔺柏奢拿起合同,放到了蔺柏寒手里。 蔺浩威大怒,“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蔺柏奢双眼充血,恶狠狠地瞪着项敏,要不是这个女人,妈妈怎么会死? 蔺浩威气的直喘粗气,“反了,反了。” “老爷,他还小,不懂事。”项敏垂眸,漂亮的脸上多了一丝委屈。 “你别护着他,都二十好几了还小,柏萧都比他懂事。” “是啊,我哪里有柏萧好!”蔺柏奢掉头就走。 “你给我回来!” 蔺柏奢不理,走到蔺柏寒前面的时候,被他抓住了胳膊,“阿奢,你做的的确不对,咱们只做珠宝生意,何时碰过地皮。” 蔺柏奢甩开他的手,“万事总有第一次,我会负责开发。” “你用什么负责?能用的现金全被你调走了。”蔺柏寒无奈摇头,这个弟弟就是太任性。 “哥,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办。”蔺柏奢扬长而去,在大门口,碰到放学回来的蔺柏萧。蔺柏萧今年十七岁,读高三,戴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他笑着叫了声二哥。 回答他的却是蔺柏奢的冷笑。 蔺柏奢本打算去海边,却不知不觉开车到了舒雅的住处。他坐在车里,看到舒雅的影子印到窗帘上。蔺柏奢拿起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她,却在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后,果断地拨通了电话。 等了许久,不见她接,蔺柏奢苦笑,他何时到了这种等待别人施舍的地步。 窗帘上的两个人影依偎到一起,蔺柏奢的瞳孔微缩,踩上油门,很快驶离了小区。 38被前夫软禁or保护 舒雅没想到田振宇会来找她,她很礼貌地请他坐,然后奉上一杯咖啡。 田振宇转着咖啡杯,幽深的眼睛里带着些微责备,“我以为你爱少轩,会为他着想,原来是我错了。” “何必绕弯子,有话直说。” “你为什么没来找我?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若是我说我弄丢了你的名片你信吗?” 田振宇盯着她半晌,“我信。”他又拿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希望你能保管好,今天下午三点,我等你。” 舒雅准时到了田振宇的诊所,诊所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布置温馨,一进来就觉得浑身轻松,毫无戒备之心。 田振宇给她倒了一杯水,开门见山地道:“你能告诉我你所知道是一切吗?” 舒雅垂眸,能吗?她不知道,她有些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温柔体贴的人。 “你有顾虑?”田振宇细细引导,他从未跟她接触过,从她那天的行为看出,她很在乎梅少轩,“舒小姐,少轩现在有病,而他本人或许还不知道,身为他的妻子,你有义务帮他。” “田医生,请注意你的用词,我是他的前妻。” 田振宇笑道:“是我的疏忽,少轩来找过我,可他没有勇气承认,我看得出,你比他勇敢的多。” 舒雅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眼睛里多了一丝坚定,“我想知道若是他好了,我还能不能见到另一个性格的他。” “我不敢保证,情况各异,有的人会消失一种性格,有的人会同时保留两种性格。” 舒雅弯了弯嘴角,“看来要博一下。” “我看得出无论哪个性格的梅少轩,对你都是不一样的……” 舒雅不等他说完,便站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是圣母玛利亚。” “舒小姐,我请你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可考虑的。”舒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诊所,她还是没有勇气,她不想让那个深爱着自己的梅少轩消失,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这个忙,她帮不了。 田振宇盯着敞开的门出神,是他太高估了她吗?他以为她和蓝盈一样,为了梅少轩可以做任何事,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田振宇冷笑,少轩啊少轩,你何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前妻竟对你置若罔闻。 过年的意味渐浓,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商家打出促销的招牌,到处都是大大的条幅。 舒雅漫步在大街上,听着喧闹的人声,心里乱糟糟的。 一个女人把一张传单递到自己面前,“小姐,请看看,免费的。” 舒雅嗤笑,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免费的,她摇摇头,在听到女人一声冷哼后,笑了笑。前面是一家咖啡厅,宽大的玻璃窗上还画着圣诞老人的头像,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热气,到处都是浓浓的咖啡香。 舒雅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端起杯子,闻了闻,真香,可惜她是孕妇,不能喝。 对面的桌上,一对青年男女头对着头,正在低声说话,女子的脸上洋溢着羞涩的笑容。 舒雅抚摸自己的脸,这种表情似乎从未出现在她的脸上。 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多了,有人等着位子,一个年轻的女子过来,问能否拼桌。舒雅点头,她坐得已经够久,该走了。她拿过包,刚想付钱,却发现包被割开了一条口子,钱包不见了。 舒雅苦笑,一到年底小偷就猖獗,没了钱,如何付帐? 她摸摸耳朵,这是一副银质耳钉,应该能值咖啡的钱。她站了起来,侍应生忙走过来,舒雅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钱包丢了,用这副耳钉做抵押可以吗?” 侍应生很是为难,“对不起小姐,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惯例。” “可是我没有钱。” “这……”侍应生顿了顿,“你等下,我去找经理。” 经理很快来了,他同意了舒雅的做法,但明天必须赎回去。舒雅感激不尽,放下耳钉离去。 还没走远,听到有人叫,回过头,小亦辰跑了来,小小的手上放着银质耳钉,“阿姨,给。” 舒雅俯□子,从他手里拿过耳钉,戴上,抚摸着亦辰的小脑袋说:“谢谢,改天还你钱。” “爸爸说不用还,改天请我们喝茶。” 舒雅微笑颔首,目光落在欧阳简身上,“你总能及时出现在我身旁。” “这说明我们有缘。”欧阳简拉起欧阳亦辰的手,“不介意陪我们父子逛街吧?” “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个孕妇就行。” “怎么会?亦辰一直吵吵着要买新衣服,我一个男人,哪里会选。” “交给我。” 舒雅替他们选了一套亲子装,亦辰很高兴,小脸兴奋地通红。 走到一家书店,亦辰嚷嚷着要买书,欧阳简征求舒雅的意见,恰好舒雅也想买几本书,便一起进入书店。 书店显眼的位置,放着畅销书,下面是一排杂志。 舒雅随便翻了翻,看到一篇抨击当今有钱人的文章,文笔犀利,观点独特,舒雅一看便喜欢上了,找到笔名,呵,笔名起的也很特别,叫双面人。 舒雅把文章推给欧阳简看,欧阳简扫了一眼,嘴角露出笑意,“你喜欢他写的?” 舒雅点头,“你不喜欢?” 欧阳简笑的很古怪,“或许他只是想赚些稿费维持生计,根本就不在乎喜欢不喜欢。” 舒雅吃惊,“难道写作人不是视金钱如粪土?” “那还不把人饿死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要跟着亦辰,你慢慢选。” 舒雅选了几本时下流行的小说,付钱的时候没有见到欧阳父子,给欧阳简发了一条短信,便回了家。 梅少轩正在等她,身后站着上次帮她搬家的两个壮汉。 梅少轩见她回来,淡淡地道:“收拾下东西。” “又要搬家?” “这里不安全,只带些换洗衣物就好。”蔺柏奢和欧阳简都知道这个地方,让他很不悦,她是他孩子的母亲,不需要太多的人关注。 舒雅知道拗不过他,只得收拾东西,房间里的其他东西纹丝未动,就好像仍旧有人居住一样。 这回他们搬到了郊区,人迹罕至的地方。 三层的别墅建在半山腰,四处都围着铁栏杆,院中还有身着黑西装的保镖巡逻。 舒雅一下子紧张起来,这是要把她软禁起来吗? 她惴惴不安地跟着梅少轩进了别墅,别墅装修的富丽堂皇,就跟进入了宫殿一样,地上铺着地毯,走在上面软软的,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舒雅抱着包,就跟土包子进城似的,步子都不敢迈,生怕弄脏了。 梅少轩拉起她的手,上了二楼,“以后你就住在这。”他打开房门,房间里放着一张大床,蓝底印花的三件套,窗帘也是同色系,床边放着白色床头柜,再旁边有一个同样是白色的衣柜。 梅少轩走进去,打开衣柜,呵,满满一衣柜衣服,“都是你的,不够再买。” 他叫了声徐嫂,一个妇人应声进来,“少爷。”她的形态恭敬,穿着一身蓝布衣裳,头发盘在脑后,个子不算高。 梅少轩点点头,“这是……少奶奶。” 舒雅嘴角抽搐,少奶奶?他当现在还是旧社会吗? 徐嫂的双眼一眯,笑道:“少奶奶好。” 舒雅讪笑,回了声徐嫂好。 “有什么需要尽管对徐嫂说,她会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是吗?舒雅冷笑,“徐嫂麻烦你出去下,我有话跟他说。” 徐嫂笑的很暧昧,如来时一样悄然消失。 舒雅问:“你是要软禁我?” “我没这个意思,你可以自由出入,我给你配了司机,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 “我岂不是没有半点私人空间?”舒雅攥紧拳头,他这是侵犯。 梅少轩淡然道:“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踏进你的房间半步。” “请你把保镖全部撤走。”想到以后出入都有人跟着,舒雅就头皮发麻。 梅少轩笑道:“我会让他们尽量躲着你。”他不顾已经发怒的舒雅,走了出去。 舒雅愤懑不乐,把包扔到床上。 在这个鬼地方,她就像一个废人,什么都不用做,有人会帮她做好一切,甚至脱衣服徐嫂都愿意代劳。舒雅死活不肯,她才笑着离去。 可是为毛在她洗澡的时候,也要让旁人参观? 舒雅对着梅少轩怒吼一通,徐嫂才在她洗澡的时候消失。 舒雅决定不再让他任意摆布,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 徐嫂火急火燎地给梅少轩打电话,梅少轩火速赶来,舒雅从门缝里扔出来一张写着一行字的纸条,梅少轩签字了她才肯出来。 梅少轩一看上面的字火冒三丈,什么叫把徐嫂弄走,让他做徐嫂的工作?难道她不知道他很忙? 梅少轩甩出两个字——不签。 他找出房门钥匙,却打不开,门从里面锁了。 梅少轩憋着气,脸色很是难看,“舒雅,你给我出来!” “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才出去。”天天让一个陌生人盯着,她烦! 徐嫂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少爷,你就答应少条件吧,孕妇的情绪很易激动,你要体谅。” 梅少轩瞪她一眼,徐嫂垂下头,闷闷地道:“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受得了,肚子里的宝宝可受不了。” 梅少轩咬牙,好,他忍,等她生完孩子再说。 39前夫转了性 梅少轩不情愿地签了字,舒雅吹干上面的墨,笑的见牙不见眼。 舒雅摸摸肚皮,跟着自己挨饿,真当对不起他们,她仰靠在沙发上,如慈禧太后一般地说道:“小梅子,去给我做碗鸡蛋肉丝面,我饿了。” 梅少轩的眉毛一跳一跳的,小梅子?她当他是太监吗?! 梅少轩站着没动,徐嫂倒是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厨房。 舒雅用眼角扫了他们一眼,拿出协议书,摇头叹息,“唉,看来这协议是白签了,我……不吃了。”她懒洋洋地站起来,准备朝卧室里走。 梅少轩咬咬牙,“好,我做,你等着。” 舒雅眼睛一眯,“看你说的多不情愿啊,算了,我还是饿着吧。” “舒雅,你别得寸进尺。” 舒雅微笑,“谁让我是你孩子的妈呢,还不快去!” 梅少轩认命地去了厨房,徐嫂已经切好了食材,正准备开灶炝锅呢,梅少轩摆摆手,“我来。” 徐嫂惊得目瞪口呆,她没听错吧,他可是少爷,从未下过厨房,现在却要给少奶奶煮面? 梅少轩尴尬地清咳一声,“你先出去。” “少爷,您会做吗?要不我帮您?”徐嫂还是有些不相信。 “不用。”梅少轩熟练地打开灶,把锅放了上去。 徐嫂再次目瞪口呆,合着从未下过厨房的人,知道怎么烧饭啊?她立刻对舒雅佩服地五体投地,屁颠屁颠地跑到舒雅面前,她的双眼冒着小星星,那崇拜的表情,都让舒雅不好意思了。 徐嫂给舒雅倒了一杯水,“少奶奶,喝水。”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舒雅,她长得也不美啊,身材还没有自己好,为什么少爷对她言听计从?是了,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宝宝。 舒雅已经被徐嫂盯惯了,是以,她站在旁边就跟空气差不多,舒雅也懒得管她心里想什么,喝完水,不到五分钟,又去卫生间把水给排了出来。 出来,闻到葱花的味道,她吸吸鼻子,真好闻,肚子里传来一声响,她委屈地看了眼肚子,实在了太饿了,下次,说什么不能跟饭过不去了。 舒雅走到厨房,梅少轩正在盯着锅发呆。 舒雅抿嘴而笑,她就说嘛,人格分裂的人会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另一个梅少轩会,这个肯定也会。 “你看它做什么?” 猛然听到说话声,梅少轩吓了一跳,“你能不能弄出点动静来再说话?”他朝天翻了个白眼。 “是你太入神,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她凭什么让我给她做饭?又不是我什么人,是不是?”舒雅的眼睛很澄清,仿佛能洞穿一切,“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你若是没事就去客厅等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梅少轩冷冷地说,眉毛轻挑。 “小梅子……” “要么叫我少轩,要么叫我总裁,别叫小梅子。” 舒雅笑了笑,说:“另一个性格的你可是比现在的你可爱多了,他会帮我做饭,洗碗,还给我洗脚,最重要的是温柔体贴。”舒雅打开锅盖,水开了,汩汩地冒着热气,她拿起一颗鸡蛋,打了进去,“田振宇找过我。” 梅少轩一愣,“他找你做什么?” 看鸡蛋凝结在了一起,舒雅下进去一把挂面,“当然是为了你,他希望我能告诉他另一个你是什么样的。” 梅少轩垂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吗?” “可是我没告诉他。”舒雅嗤笑,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可她就这样自然地说出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她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梅少轩回过身,从碗柜里拿出一只碗,他看着碗上的花纹,说:“为什么?”他的声音飘渺而遥远,一点儿都不像是近在眼前的人说的话。 舒雅盯着不断翻滚的面条,她很想笑着告诉他,说出的话却显得有几分悲凉,“因为我想留住另一个你,我怕他会消失,我想每天都见到他。”舒雅摊开手,一缕阳光落在掌心,她合上手掌,仿佛是要抓住这阳光。 梅少轩呆呆的,把碗默默放在案板上,“你……爱他?” “是,我爱他。”舒雅回答地很坚定,“但是……不爱你。” 不爱你……三个字不停在梅少轩的脑海里回荡,他扯了下嘴角,他不是不爱她吗?为什么心里会酸酸的,涨涨的? “我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好,小心开车。” 他真的开得很小心,车速慢的堪比自行车,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舒雅的脸,高兴的,生气的,认真的,狡黠的,他不知道会对她记得这样清晰,不该是这样的,他只是利用她而已。 梅少轩气恼地拍了下方向盘,不小心按到了喇叭,喇叭声大的出奇,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在乎她,是因为她怀着他的孩子,他想要的仅仅是孩子而已,而不是她,对,就是这样。 梅少轩刚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个电话打来,这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了。 打电话的人是他给舒雅找的妇科医生,她需要定期做检查,为了不让她跑医院,他特意找来了最好的妇科医生。 梅少轩把车子开到医院,亲自接医生去了别墅。 黄医生是位中年妇女,经验丰富,她给舒雅做了详细地检查,除了舒雅的身体过胖,不易生产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全部检查,梅少轩都在一旁观看,当他听到胎儿的跳动时,裤兜里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黄医生告诉他,二十五周左右,需要做三维彩超,观察胎儿的身体及器官是否发育正常,需要舒雅去医院,做这个检查的孕妇很多,要提前预约。 梅少轩连连点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发育不好呢?” “有的人会选择引产。”这是个残酷的现实,胎儿好就什么都好,若是不好,要么引产,重新再要,要么生下来,照顾一辈子。黄医生接着说:“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舒雅和梅少轩对看一眼,又很快错开目光,他们都知道,他们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仅有的一次。 舒雅抚摸着肚子,默默祈祷,宝宝,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梅少轩送走黄医生,黄医生这样告诉他,舒雅的情况其实不适合生产,需要早点做好剖宫的准备,要多加锻炼,最好做孕妇瑜伽,对她和宝宝都有好处。 梅少轩连声答应,忽然问道:“有无生命危险?” 黄医生笑道:“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即使有危险也会降到最低,若是放在以前,舒雅的情况会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梅少轩的手心里沁出汗,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无异于走一趟鬼门关。 不到傍晚,梅少轩便回来了。 此时,舒雅正在听音乐,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弯,一副准妈妈的幸福模样。 梅少轩站在门口,不忍上前打扰,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徐嫂惊讶的声音响起,“少爷?你回来了。” 梅少轩责备地看她一眼,笑着对舒雅说:“今晚想吃什么?” 舒雅愣怔半晌,记忆中,这个笑容属于那个他,那么他是吗? 看她不语,梅少轩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雅雅?” 舒雅慢慢弯起嘴角,是他!双手交扣,将他的腰锁住,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前,“少轩……”他不知道她有多想他,她在他的胸前不断蹭着脸,西装的纹路磨得脸上带着一点点疼。 徐嫂见此情景,微微一笑,悄然走开。 梅少轩抬起手,在她的头上停了半晌,又移开,扳着她的肩膀。 舒雅摇摇头,将他锁的更紧。 梅少轩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地笑,“你和另一个我经常这样?” 舒雅如触了弹簧,立刻离开他的胸前,“你框我?” 梅少轩冷笑,“是你把我错当了他。” 舒雅的脸涨得通红,想到刚才自己主动投怀,心头一阵恼怒,“梅少轩,你真无聊!” 梅少轩双手插在口袋里,“不能只让你消遣我,偶尔也要供我消遣下。”他拍拍自己的胸前,“我的怀抱是不是很温暖,很安全?”他的眼中带着一丝诡计得逞的笑。 舒雅别过脸,她抵死也不会承认,他说的是真的。不管刚才是不是她所怀念的那个他,他结实的肩膀是真的,给她的感觉也是真的。 梅少轩轻笑,“雅雅?原来他经常这样唤你。” “不许你叫!”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样叫就怎样叫,雅雅,雅雅,雅雅。”他一连唤了三声,“你怎么不应?还是说你喜欢我叫你孩子他妈。” 舒雅满头黑线,不是她出现了幻听就是他疯了,事实证明,他的确疯了。 梅少轩似是叫上了瘾,每句话必带“雅雅”二字,“雅雅,冰箱里的菜不多了,今晚先应付一下,吃完饭,咱们去超市买一些回来。” “雅雅,你尝尝菜咸吗?我听说孕妇不宜吃过咸的食物。” “雅雅,菜好了,让徐嫂进来端。” “雅雅,你想喝什么汤?” “雅雅……” 舒雅真想把遥控器砸在他脑袋上,他就不能消停下?! 徐嫂想笑又不敢笑,一直忍着,最后忍不住,跑到院中没有人的角落,捂着肚子笑了很久,笑完,才又一本正经地回了别墅。 吃饭也不让安生,一会儿说雅雅吃菜,一会儿问雅雅要不要添饭,一会儿又说雅雅要多喝点汤。 舒雅气恼地吼了声,“再不闭嘴我就掀桌!”本想梅少轩会安静一会儿,没想到他却委屈地扁起嘴,“雅雅,你欺负我。” 舒雅当即趴在餐桌上,梅少轩,i服了you。 40前夫陪检,索要抚养权 梅少轩像变了一个人,吃完饭愣要拉着舒雅去逛超市,还说孕妇要多多运动,有助于生产。 好吧,既然他兴趣浓浓,她也不忍扫兴,逛就逛吧。 梅少轩带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超市的规模不算小,商品琳琅满目。临近年底,置办年货的人很多,过道里挤满了小推车。 促销员沙哑着喉咙,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相同的内容。 梅少轩不悦地挑眉,他最不喜来人多的地方,舒雅何尝不是如此,所幸,蔬菜区的人不算多。梅少轩走到一个货架前,“喜欢吃什么尽管拿。” 瞧,他说的多慷慨,好像超市是他家开的一样。 舒雅正在挑选蔬菜,猛然惊觉有光亮闪过,她抬起头,四处观望,瞧见梅少轩也是同样的神情,“你也发现了?” 梅少轩点点头,“选好了吗?” “快了。”舒雅又选了些水果,称重量的时候,又有同样的感觉,回过头,却不见了梅少轩的身影。 舒雅皱眉,前面还排着几个人,略一思量,把水果放下,推着小车立即离开。 付账处集结的人更多,舒雅左右看看,没见到梅少轩的人,她把车子丢在一旁,从未购物通道离开。 出了超市,一阵冷风吹来,舒雅打了个喷嚏,她裹紧衣服,走到路旁,拦截出租。 一辆辆载客的出租车过去,舒雅心急如焚,看到一辆空车,拼命挥手,车子停在面前,舒雅一喜,打开后车门,刚要上车,胳膊被一只手抓住。舒雅一看,五指修长,不是女人的手。她顺着手往上看,瞧见一张暴怒的脸。 “你要逃跑!”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得肯定的不能再肯定。梅少轩回来没看到她的人,急的什么似的,生怕她走丢了。他疯也似的寻找,她却要独自离开。 舒雅讪笑,她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到他找来的这样快,“我没看到你的人,怕出事,所以想先行离开。” “是吗?”梅少轩关上车门,让出租车离开,“你根本不知道地址。” 她忘了她不知道地址这回事。谎言被拆穿,舒雅舔着脸,不但不解释,却委屈地嘟起嘴,“你都没告诉我。” 是他疏忽,他不是怕她知道了会告诉别人吗。 舒雅垂下头,“其实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梅少轩没有说话,拉着她上了车子。 车里的气氛沉闷,某人一直板着脸,弄得舒雅好像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舒雅摆弄着手指头,好吧,她先开口,谁让她心地善良呢,“是什么人?” 没头没尾的话,梅少轩的脸色却当即和缓,回道:“狗仔队。” “跟踪我们做什么?”狗仔队不是只对明星感兴趣吗?何时关注起她这个小老百姓了? 梅少轩看她一眼,“你认为梅氏总裁陪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逛超市的照片会值多少钱?” 舒雅撇嘴,“分文不值。” 梅少轩的脸立刻黑地跟锅底似的,腮帮子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原来在她眼里,他竟然分文不值。 舒雅赔笑,“我开玩笑,他要卖给杂志社?” “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幸好有保镖暗中跟着,他才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偷拍记者。他没收了他的照相机,还警告他,若是将此事说出去,他就甭想再做记者了。 也幸好有保镖跟着,他才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你问明他是哪个杂志社的了吗?” “没有。”或者说他根本不屑知道。 梅少轩不再让舒雅外出,买菜等事宜全部交给徐嫂。 隔天,梅少轩带来了瑜伽师,瑜伽师是一个小个子男人,很瘦,大衣里面穿着紧身衣裤,走路的姿势有几分娘。 梅少轩只说了句他姓郝,便走了。 瑜伽师上下打量舒雅,比他在杂志上看到的照片还要胖。 舒雅也在打量瑜伽师,她暗中猜测,此瑜伽师说不定是个同志,她嘿一声笑,在她的生活中还未碰到过这样的人物,头一次遇到,心中痒痒的,很想请教,同志是如何l的,爽不爽。 瑜伽师见到舒雅脸上邪恶的笑容,打了个颤,轻咳一声说:“普通孕妇练习的瑜伽恐怕不适合你,以后咱们就练习水中瑜伽。” 前世的舒雅是瑜伽爱好者,几乎每天都练,怀孕后她也偷着练习过,但是因为行动越来越笨拙,便搁浅了,现在有人专门指导,她自然乐意。 郝老师看学生学的这样认真,教的很是上心,他还在梅少轩面前大力夸奖舒雅,梅少轩听后没有表示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才露出微笑。 郝老师闭口不谈私生活,让舒雅无从下手,一次练习瑜伽的时候,郝老师的手机响了。舒雅说郝老师你去接吧,可是郝老师的敬业精神值得敬佩,愣是教完了,才回过去,弄得舒雅连偷听的机会都没有。 舒雅叹气,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只要郝老师出现,她就死死地盯着他,直把他盯地一直出错。最后郝老师败下阵来,跟梅少轩递了辞呈。梅少轩问他为什么,他抵死不开口,还说舒雅的情况练习瑜伽没多大用处,到时候做剖宫产就好了。 梅少轩听后火冒三丈,当即辞退了他。 舒雅知道后,郁闷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遇到的稀罕品种就这样被她吓跑了。 自此,梅少轩没再请过瑜伽师,舒雅来了兴致就去水里练练,懒了就窝在房间里看书。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该做三维彩超的时间。 梅少轩带着舒雅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接待他们的仍是那位黄医生,黄医生让舒雅躺好,把探头放在她的肚皮上,电脑屏幕中立刻出现两个胎儿相互亲吻的画面。 黄医生呵一声,露出会心的微笑,做妇科医生就是这个时候的感觉最好,看到小生命在母体里活动,幸福地就跟自己做了妈妈似的。 梅少轩乍一看到,心中猛跳,胎儿虽然未完全发育好,却能看到五官,没有眉毛,眼睛紧闭,嘴巴也抿着,两个胎儿如漂在水中一样,不时地动着。 黄医生示意梅少轩看,“这是胎儿的头,手,脚……”她不断的换着探头的位置,“胎儿的心脏,胃,肾等器官都发育的很好,没有唇腭裂。” 突然黄医生激动地说道:“看,他在吐舌头。” 梅少轩也看到了,一个胎儿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黄医生再次轻笑,“小馋猫。” 梅少轩也笑出了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新鲜而激动。 舒雅听到梅少轩的笑声,转头看他,她没有听错吧,那个整天板着脸的人也会笑的这样开心? 两个胎儿玩耍起来,这个胎儿的手推着另一个胎儿的下巴,另一个的脚踢着这个的肚子,两个胎儿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微笑。 梅少轩不眨眼的看着,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黄医生说胎儿这样配合,可以考虑刻录光盘。 舒雅还未发表意见,梅少轩便说了声好。 一切就绪,舒雅却不行了,长久的平躺,使心脏负担太重,致使舒雅呼吸急促。 黄医生忙扶起舒雅,让她休息。 舒雅靠在椅子上,刚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她平躺着什么都看不到,眼馋的不行,刻录了光盘说什么都要好好看看。 许是胎儿淘气,不再配合,任凭舒雅如何移动,就是不肯再露出脸。 舒雅的心中充满失落,黄医生安慰说,还有照片,她拿出彩超单子,舒雅看到两个胎儿相互依偎在一起,失落感才减轻了一些。 回来的路上,舒雅问梅少轩,“你都看到了?” 梅少轩点头,到现在他的心情还不能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10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静,“雅雅,我想要孩子。 ” 她也想要!她不说话,靠在副驾驶座上。 “要不我们一人一个?” 舒雅摇头,他们是双生子,怎能拆开? “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又何尝不是呢。在没看到他们之前,父亲的意识是模糊的,看到他们之后,父亲的责任立刻压到了肩膀上。 舒雅嗤笑,“既然知道我舍不得,你还要。” “雅雅……我以后不会再结婚,所以留一个孩子给我,我只要一个。”梅少轩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地凄凉,若是蓝盈还在他何苦这样放□段跟她索要。 可是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他们是一起出生的兄弟或是姐妹,她不能让他们分开。 “雅雅……”梅少轩轻唤,“我会好好爱他。” 舒雅无奈叹息,“到时候再说吧。” 他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协议,以宝宝为前提,他们开始了和睦相处,梅少轩仍旧称呼她雅雅,她也自然地叫起他少轩,只是每次这样叫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另一个他。 他多久没有出现了?是忘了她,忘了宝宝了吗?每当深夜,舒雅就想起他在身边的情景,有他在,她莫名的心安。 舒雅有的时候会看着梅少轩,想要看到另一个他,可是她失望了,她看不到他,他到底怎么了? 41前夫的不幸换来久违的幸福 她不知道,梅少轩在看心理医生,田振宇已经开始了对他的治疗,在另一个性格的他快要出现的时候,他就会采取强硬措施,不让他出现。 舒雅更不知道,梅少轩看心理医生是受了她的刺激,她那天告诉他,她爱的是另一个性格的他,骄傲如梅少轩,怎么会受得了这样的冷遇,即使是另一个他也不允许。 所以,他不会再让他出现,永远也不。 行驶在公路上,梅少轩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福伯的电话号码,他皱眉,福伯很少给他打电话,塞上蓝牙,问:“什么事?” 那边传来福伯焦急的声音,“老爷住院了。” 梅少轩的大脑一瞬间空白,父亲的身体一向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住院?他挂断电话,直奔医院。 梅凯文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情况仍旧不乐观,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福伯正在焦急等待,看到梅少轩忙迎了上去,他小声说:“老爷和太太吵架,不知道太太说了什么,老爷很生气,打碎了杯子,接着就晕倒了。” 梅少轩黑着脸,心一个劲地往下沉。透过玻璃,看到父亲的身上插满管子,鼻间输着氧气,脸白如纸。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此时才知道大山已经化作了风浪中的小船,随时有覆灭的危险。 他穿好护士为他准备的无菌服,打开房门,走到病床前,他的脚步很轻,生怕吵醒父亲。他缓缓坐下,握住了父亲的手。 记得小时候,父亲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现在却干瘦如柴,握在手里,硌得骨头疼。 梅少轩把父亲的手贴在脸颊上,轻声唤道:“爸爸,我来了。” 回答他的是心电图滴滴滴的声音,他看一眼,父亲的心跳平稳,血压正常。 陪父亲坐了一会儿,梅少轩离开病房,直奔医生处。 医生告诉他,梅凯文是突发脑溢血,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还告诉梅少轩,老爷子醒来的机率很小,即使醒来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梅少轩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医院的,整个人处于恍惚状态,甚至忽略了母亲这个关键人物,当他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看电视的母亲时,才回过神来。他怒气冲冲地走到白萍面前,啪一声关掉了电视,“爸爸在医院躺着,你还有心情的看电视!” 白萍勾唇一笑,“我的好儿子,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你爸爸又没有死。” 梅少轩没想到往日同父亲举案齐眉的母亲,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萍把双脚放到茶几上,在脚趾间夹上纸巾,白皙的手指拧开了指甲油的盖子,细细地涂起了脚趾甲。 梅少轩拿起指甲油重重摔在地板上,“爸爸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个?!” 红色的指甲油如一团血似的,无辜地摊在地板上。白萍看了一眼,惋惜地皱起眉,这是昨天她托姐妹特意从香港带来的,还没有用,就这样摔碎了,实在是可惜。 白萍穿好拖鞋,准备上楼。 梅少轩抓住她的手臂,“你欠我一个解释。”他的眉宇间皱成了“川”字,一个不愿承认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 白萍握住他的手,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你还是不要听的好,免得受不了。” “我不怕。”梅少轩执拗地看着她,不退不让。 白萍嗤笑,“你执意如此我就实话实说。”她重又坐在沙发里,脱掉鞋子,蜷缩起双腿,双手交扣抱住了脚踝,“我和你父亲只是表面的夫妻而已。”她沉浸在回忆中,扬了扬嘴角。 “当年,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同你一样,薄情寡性,不轻易付出爱,我死缠烂打,什么招数都想了,甚至用他的父母威胁他……可他就是不爱我。”白萍把头埋在膝间,肩膀不停抖动。 梅少轩以为她哭了,刚要劝解,却听到白萍压抑的笑声,她抬起头,满是笑容的脸上挂着泪珠。 “他的父亲有心脏病,复发的时候,我以为他是装的,没有理会,第二天,他便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心脏病,真的不知道。”白萍抱着脑袋,不停地摇头,仿佛回到了当时,“他恨透了我,不再见我,说他永远都不会跟一个杀死他父亲的凶手在一起。 从此后,我日日买醉,你外婆不断介绍青年才俊给我认识,可我一个都看不上眼,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她说此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下肚子,“在这个时候认识了你父亲,他有钱,有貌,很和你外婆外公的意,我也就答应了,后来……有了你。” “这么说你从未爱过爸爸。” “是,我从未爱过他,”白萍嗤笑,“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梅少轩扭过头,自动忽略后面的话,“爸爸怎么会住院?”他不相信他们只是争吵这么简单。 白萍抚了抚头发,妩媚一笑,“因为他回来了。”她的脸上突然焕发出光彩,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代。 “回来?” “当年他去了美国,现在回来了,我要回到他身边,你爸爸不同意……离婚。”她一直以为梅凯文不爱她,所以离婚的事会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他竟告诉自己,从一开始他就深爱着自己,所以才接受她的一切。 白萍自嘲地弯了下嘴角,他就是用和别的女人共度良宵的方式来爱她的?简直是满口胡话。 “你现在如何打算?” “当然是回到他身边。” 梅少轩在看到她坚定的目光后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默默离开了家,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让他恋恋不舍的家了,他要去医院陪伴父亲。 其实父亲不用他的陪伴,有福伯在,还有特护在,他也只是看着,帮不上一点儿忙。心一下比一下疼,就像被凌迟一样。 福伯劝他回去休息,老爷的状况不会坏到哪去。 再次行驶在公路上,收音机里传来某个女人控诉的声音,她老公背着她找女人,她痛不欲生,梅少轩冷哼,全世界都在上演这种戏码。 接着是主持人的劝导,无非是让女人离婚,或许再给她老公一次机会。 梅少轩关掉收音机,打开cd,把声音开到最大,打开车篷,任夜里的寒风吹散头发,吹疼了脸颊。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凭着意识,到了半山的别墅。 院子里的灯亮着,很微弱,保镖在暗处休息。整个别墅处在黑暗中,仿佛要吞噬一切。梅少轩停好车子,走进别墅。 借着月光,能看到别墅里的摆设,他上了二楼,站在舒雅的门外,停了一会儿,悄悄打开房门。床前灯开着,舒雅抱着书,睡得很安稳。 他轻轻走进去,坐在床边,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露出了微笑。 忽然,他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五官很快扭曲,他忙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拧开笔盖,将钢笔尖狠狠插在了手心,钢笔一早被控干了水,是以,只在手心留下了一道红痕。他闷哼一声,疼的险些落下泪。 疼痛很快消失,他又恢复了正常。 他朝舒雅移动了一□体,轻轻抬起她的手,拿出书,放在桌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在他将要关台灯的时候,脑袋如撕裂一般,他想故技重施,还未抓起钢笔,人就栽倒在床上。 等他醒来,看到舒雅关切的脸,他微微一笑,说:“雅雅,我好想你。” 舒雅搂着他的肩膀,说:“我也想你。”然后,泪如雨下。 这一夜他们再次交融,凌乱的发丝交织在一起,犹如剪不断的情丝,汗水浸湿了被褥,他们喘着气,不忍辜负美好的时光。 累了,她靠在他胸前,摆弄着他修长的手指,他的下巴贴在她的头顶,闻着她的发香,心被填的满满的。 她不敢说话,害怕惊扰了难得的美梦。他亦不敢,害怕再次消失。 直到天亮,他们才蒙蒙睡去,醒来,他还在身边,呼吸绵长。 舒雅抚平他蹙起的眉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躺好,此刻,不管他是谁,她都不愿他离开。 感觉到身下的人动了动,舒雅抬起头,他的眼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他黑亮的瞳仁里印着两个小小的自己,小人的眼睛里写满惶恐与不安,似是害怕着什么。在他启唇,笑着叫她雅雅时,她的一颗心落了地,脸上浮现久违的安心的笑。 梅少轩牵着她的手,十指交扣,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徐嫂瞪大着眼睛,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鸭蛋。 梅少轩对她微笑,拉着舒雅到卫生间梳洗,他给她挤好牙膏,看她刷牙,她洗脸,他便帮她湿毛巾,小心地帮她擦干,生怕弄破脸上的红痘痘。 徐嫂不时挠头,那个平日爱板着脸的少爷,今天怎么像换了一个人?简直是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他竟亲手为她剥鸡蛋,为她夹菜,给她吹凉牛奶。 徐嫂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她要是也有这样的老公该多好,一定幸福的睡不着觉。 吃完早饭,梅少轩带着舒雅在院中散步,围着游泳池,一圈圈,不厌其烦,温柔地能将人融化。 幸福地想落泪~~~ 42前夫的生活突然出了状况 正午的阳光落在两个相互依偎的人身上,梅少轩一手放在舒雅的肚皮上,一手拿书,用他那好听的嗓音念着文字。 舒雅眯着眼,慵懒的如一只猫。 不是她欺负他,只是他这次停留这么久,不让他做些有意义的事就白白浪费了。于是她拿出书,让他读,见他不肯,她便如孩童般撒泼耍赖,他拗不过,只好依她。 他的声调毫无起伏,听到心里却很舒服。 梅少轩不喜看小说,为了她,甘愿受女性文字的荼毒,所幸,此作者的文字简练,对话简洁,读到深处,竟难以自已。 几章过后,梅少轩的喉咙发干,嘴唇隐隐有白色的干皮,舒雅瞧见,起身,为他冲了杯咖啡。 梅少轩借着她的手,喝尽了咖啡,拉着她坐下,继续读。 舒雅以为一直到晚上他们都会是这个样子,没想到,一个电话打碎了奢望。 自舒雅辞职后,梅少轩便重新招募了一个私人助理,他打电话给梅少轩,说竣工不久的工程出现了质量问题,让他立刻前去处理。 梅少轩听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现场。 舒雅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知道再次见面恐怕就不是他了。 出了问题的工程名叫世纪花园,是梅氏今年重磅推出的楼盘,性价比高,地段也不错,挨着地铁,交通方便,配套设施一应俱全,本想借此大赚一笔,没想到出了状况。 售楼处集结了一大群人,个个满脸怒色,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头上缠着布条,布条上写有“还我房款”的字样。他带领众人,不断给售楼处施压,如同游行示威一样。 销售经理被逼的呆在售楼处不敢出来,售楼小姐们更是躲在角落里,生怕被殃及。 梅少轩的车子一到,就有一人跑了过去,他的神情焦急,车子还未停稳,就打开了车门,“总裁,你总算来了。”他正是梅少轩的私人助理——马明。 马明引着梅少轩从另一个通道进入,销售经理一看梅少轩来了,暗舒一口气,恭敬地道:“总裁。” 梅少轩颔首,他的脸色如常,看不出半点着急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梅氏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注重名誉,经他们施工的工程从未出现过质量问题,这是第一次。 销售经理暗抹一把汗,“前几天我们收到客户投诉,说卫生间漏水,我立刻找人去修,那人回来说是楼板渗水,很快,我们就又收到了投诉,不止卫生间,连卧室和客厅也开始漏水了。” 梅少轩的眉头皱了皱,看来此次的问题非同小可,“是谁负责施工的?” 销售经理压低声音,说:“据说找的是临时施工队。” 梅少轩冷笑,“据说?”他看销售经理一眼,销售经理的汗立刻掉了下来,“你听谁说的?” 销售经理讪笑,“这个,呃……” 梅少轩看他吞吞吐吐,勾唇一笑,“看来你是当腻了经理?” 销售经理的神情一禀,忙道:“我一听说楼板渗水,就立刻找生产部门询问施工情况,生产部长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我一看有猫腻,就约了他喝酒。酒过三巡,廖志喝高了,很神秘的跟我说,施工队是他亲自找的,还说他们开的价钱低,他这样做不但为咱们公司省钱,还……”销售经理偷看了一眼梅少轩的脸色,继续道:还装满了自己的钱包。” 梅少轩冷笑,“他可真会打算!” 销售经理只得赔笑,“总裁打算如何处理?” 梅少轩扫他一眼,站了起来,“你只管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他打开售楼处的门,群情激昂的买房者们立刻上前围住了他,“给我们退钱!” 梅少轩微微一笑,“钱,我们一定会退的,还会给你们相应的补偿。”他的头微微朝后偏,“这是我的私人助理马明。”马明立刻上前,站了出来,“他会全权负责,你们只需把购房合同拿来就好。”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似乎是在商量,带头的年轻人道:“我们还要搬家,租房子……” 不等他说完,梅少轩就接过了话茬,“由此产生的费用我们会全付。” 马明凑到梅少轩耳边,“总裁,恐怕数目不小。” “跟梅氏的名誉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梅少轩见不再有人表示异议,叫上销售经理,亲自去了世纪花园。 他去一家尚未住人的房间查看情况,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墙壁湿漉漉的,有大条裂缝出现,地板潮湿,卫生间里到处都在渗水,地面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梅少轩的脸立刻黑了,又驱车赶往公司。他正想质问生产部长,没想到生产部长早就听说出事了,这几天都没来上班。 满肚子的火气全部发到了人事经理头上,“堂堂一个部门的部长没有上班,你这个经理是怎么当的?我限你到今天下班前把廖志给我找回来!” 人事经理吴生唯唯诺诺地应着,保证把廖志找回来。待梅少轩一走,他却如同没事人一样,玩起了电脑。 梅少轩去查了中标人的档案,根本就没有世纪花园的。他的心思百转,看来这件事是有人在故意捣鬼。 梅少轩思虑再三,打通了私人侦探的电话,要求他马上找到廖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可是廖志如水蒸气一样在人间蒸发了。 连私人侦探都要费番周折的事,一个小小的人事经理如何办得到?因此,梅少轩没有责问吴生,他还照常上下班。 马明粗略统计了一下赔偿数额,竟高达八百多万。 依梅氏的财力,拿出八百万不算什么,可是还有别的工程要施工,新落成的酒店也需要大笔资金装修。 梅少轩看着一笔笔数字,眉毛拧成了疙瘩,如今之计,只有暂停一部分项目,集中完成一部分,用卖出楼盘的的钱填补空缺,酒店的项目不能停。 梅少轩这边焦头烂额,蔺柏奢却同林大美女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去了巴厘岛度假,两人都晒的黑了一层,回来听说世纪花园出了事,蔺柏奢淡淡一笑,捏了下林海梅的小脸蛋,“这回满意了吧?” 林海梅娇笑道:“还不够狠。” “慢慢来,别心急。” “我真想看看现在的梅少轩是什么样子。” 蔺柏奢点了下她的小鼻子,半是开玩笑,半是宠溺地道:“心眼真坏……不过,我也想看看,呵呵,今晚约他吃饭怎么样?” 林海梅点头,“你和他不是很少有来往吗?” “为了你,我甘愿跳入龙潭虎|岤。” 林海梅的脸上浮现两片红云,“少甜言蜜语。”她笑得弯起眼睛,倒在蔺柏奢怀里。 蔺柏奢果真约了梅少轩吃饭,他没有带林海梅,只身赶往。 地点约在蔺柏奢名下的西餐厅,蔺柏奢穿的很随意,牛仔裤,白衬衣外套着夹克衫,梅少轩穿的也很随意,蓝格子衬衫,卡其色的羊毛开衫,西裤,他们两人面对面坐着,嘴角都带着淡淡的微笑。 梅少轩转动着高脚杯,漫不经心地道:“蔺先生不会是真的想跟我吃饭吧?” 蔺柏奢靠在椅背上,耸了耸肩,“谁说不能呢?”他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仿佛很兴奋。 梅少轩垂下眼帘,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梅氏的项目出了问题,想必蔺先生一定知道。” 蔺柏奢假装很惊讶地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微微一笑,“我和海梅刚从巴厘岛回来。” “蔺先生的耳目众多,就算人不在,也一样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梅先生太看得起我了。” 梅少轩没有说话,心中隐隐浮现一个想法,或许工程的事和他有关,只是他们虽然两看生厌,并没有结过怨,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不想妄加揣测。 侍应生端着牛排过来,分别放到两人面前。 蔺柏奢切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似有心似无意地说:“真怀念舒雅的手艺。” 梅少轩的手顿了顿,没有接话。 蔺柏奢看他一眼,笑道:“上次和舒雅一起吃午饭,让我怀念了好几天,真没想到她那么会做饭。”他保证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确实怀念,一空下来,就会想起那顿午饭,只是这样的真话落在旁人耳里,恐怕不会那么受用。 梅少轩从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牛肉,太老了,咬不动,咽不下,他喝了口红酒,挑了下眉毛,今天的酒为何苦中发涩? 蔺柏奢满意地看着梅少轩的神情,“真羡慕你。” 梅少轩放下刀叉,使劲咽下口中的牛肉,“你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么,很抱歉,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恐怕不能陪你。”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嘛,不过,再忙也需要休息啊,”蔺柏奢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展示给梅少轩看。照片上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笑得很开心。 梅少轩的脸色大变,“你想干什么?” 蔺柏奢抚摸着照片上小女孩的脸,“啧啧,这小姑娘多可爱啊。” “我警告你,不要胡来!” 蔺柏奢笑得有几分险恶,“那可说不定。” “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把我从你手里竞拍到的地皮按照我出的价格买回去。” “不可能!” 蔺柏奢叹息,“那就不要怪我了!” 稍微做了下修改~~ 43前夫的暗敌 看蔺柏奢收好照片,准备叫侍应生买单,梅少轩咬了咬牙,道:“好,不过要过段时间,我现在没有办法拿出那么多钱给你。” “其实我也不想趁人之危,这样吧,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样?” “至少半年。” “半年啊……”蔺柏奢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似乎久了点,要不三个月吧。” “半年。” 蔺柏奢轻笑,“梅先生以为我是在跟你谈生意吗?在我看来三个月已经够久了。” 梅少轩不知道他的生活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父亲住院,母亲要离婚,公司出现状况,就连……他摇摇头,不愿再想,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舒雅了,他不知道是惦记她,还是惦记她腹中的孩子,总之很想见到她。 梅少轩驱车去了别墅,开进院中,看到二楼舒雅的房间亮着灯,白色的炽光灯落在阳台一个胖胖的人身上。梅少轩望着她的身影,竟有一种怯意,他是怎么了? 他没有下车,而是破天荒地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许久不吸,连吸烟的技巧都生疏了。 烟吸到一半,车窗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梅少轩抬头,望见一道责备的目光,那目光如毒蛇一样缠绕着自己。梅少轩灭掉烟,摇开车窗,“干嘛?” 从车子里冒出一股浓烈的烟味,舒雅用手在鼻前扇了扇,“你怎么不进去?躲在车里吸烟。” “最近事太多。” “我听说了。”舒雅给他打开车门,“问题既然出了就一个一个解决,吸烟又不能解决问题,只能有害健康。” 梅少轩扯了下嘴角。 舒雅叹气,“去睡一会儿吧,眼睛里都是血丝。” 他好像不记得有睡觉这回事,奇迹般地睁眼到了现在,经她一提醒才想起有好几天没合眼了。 舒雅拉起他的手进了别墅。 梅少轩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胖手,没有松开,而是听话地跟着她走。 在舒雅放开的时候,他竟有那么一刻的失落,看她大着肚子为自己铺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心里暖暖的,仿佛有一小团火燃了起来。 舒雅拍了拍枕头,笑道:“这几天天气好,我让徐嫂把房间里的被褥拿出去晒了晒,睡着很舒服,还有太阳的味道,不信你闻闻。”她侧着头,有一缕头发从脑后掉了下来,遮在了脸上。 梅少轩抬起手,将掉下的头发拢到耳后。 舒雅被他的动作吓到,吃惊地看着他。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动作是不属于这个梅少轩的。 梅少轩尴尬地别过脸,轻咳一声,说:“谢谢你。”他脱去上衣,坐在床边,脱鞋子,正准备脱裤子,惊觉舒雅还在,便看了她一眼。 舒雅正在发呆,看到他为难的表情,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梅少轩躺上床,拉起被子,盖到脖子下方,像是想起什么,拽起被子闻了闻,嘴角出现一抹微笑,原来这就是太阳的味道,是很好闻。 他很快进入梦乡,梦中的人来来往往,看不清面容,突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出现,他疯也似的跑过去,拉起她的手,她却冷冷地撇开了,转身,离去。 他大声叫她,她不理,走的越来越快,离他也越来越远。 孤独无助的感觉围绕着自己,他抱着双肩,企图得到温暖,可是,很冷,从心里渗出来的冷。 突然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他扭过头,看到一张沉浸在记忆中的脸,他轻声唤她,“盈盈。” 蓝盈伸出手,抚摸自己的脸,她的手好冷,他打了个冷战,再看她的脸时,却变成了母亲的,母亲说她要离婚。 他想劝解,却说不出话来,他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父亲醒转过来,告诉他——你不是我的儿子。 他失声尖叫,不肯相信,眼睛里有湿湿的东西流出来,他知道,那是泪,许久不曾出现在眼睛里的泪。他俯□痛哭,哭着哭着,听到有人叫他,他抬起脸,有一只温柔的手拂去他脸上的泪痕,他动了动唇,说:“雅雅。”然后埋在她怀里。 他再次沉沉睡去,这回睡的很安稳,不再有梦魇,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动了动胳膊,听到一声呢喃,他挑眉,侧目,看到舒雅皱着眉头醒来。 她怎会在这里? 舒雅摸摸脖子,侧身睡了一夜,真累。 她望着他,嫣然一笑,“醒了?”突然觉得不合时宜,半坐起身子。 她指指梅少轩的手,“麻烦你松开好吗?” 梅少轩这才发现他的手握着她的,他挑眉,怎会这样?难道另一个我又出现了? 昨晚梅少轩发梦,不断叫喊,舒雅进来查看,见他正在哭,她摸了下他的脸颊,他便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谁知他却立刻安静了,她想让他松开,他不肯,死死地抓着,她只好睡在他身旁。 徐嫂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她掩嘴偷笑,敲了敲房门,“少爷,少奶奶,午饭准备好了。” 梅少轩唔了一声,见徐嫂还傻站着,挑眉,“还有事?” 徐嫂摇头,立刻消失。 舒雅看着他的手,他想握到什么时候。 梅少轩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一直握着,他收紧了手,“你和蔺柏奢一起吃过午饭?”他的语调有几分埋怨,还有一分不易察觉到的酸意。 这和握她的手有关系吗? “吃过。”舒雅如何回答。 梅少轩的手再次收紧,眼睛里射出危险的光,“不准再有下次。” 就算他不说她也不想有下次,蔺柏奢这个人碰不得。 舒雅的肚子咕噜一声,她扁扁嘴,该吃饭了。 梅少轩轻笑,“我换衣服。”终是松开了她的手。 梅少轩下楼的时候,舒雅已经在吃了,她的面前有一堆鸡蛋壳,手里拿着一颗鸡蛋,她早就饿坏了。 梅少轩勾了下嘴唇,坐到她对面,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口。 舒雅复又剥了一颗鸡蛋,送到他面前。梅少轩不喜欢吃鸡蛋,总觉得有一股腥气,他看着剥的光光的鸡蛋,接过去,咬了一口。 正想咬第二口,手机响了,梅少轩扫了眼电话号码,神情微滞,那是私人侦探的,私人侦探袁临告诉他,廖志找到了。 袁临是在深圳找到他的,带他回来颇费了一番周折。 廖志的头发蓬乱,衣服既脏又破,神情萎靡。他一看到梅少轩,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在了角落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梅少轩冷笑,“我还没问你,你就说你不知道。” 廖志不敢看他,抱住了脑袋,不断重复着“我不知道”。 袁临对梅少轩说,找到廖志的时候,他窝在乞丐堆里,吃着别人施舍的剩饭。 在梅氏当生产部长的时候,他是何等风光,总是用鼻孔看人,现在却落到了如此天地,真是应了那句话——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梅少轩板着脸,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袁临已经盘问过廖志很多次了,他都是这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肯再说其他的话。他让手下把廖志带走,把查到的消息告诉梅少轩。 廖志的户口里多了一笔钱,查不到来路,问他的妻子,她说是廖志提前退休梅氏给的钱,廖志还跟她说要出差,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梅少轩的眉头紧蹙,照这样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可是廖志抵死不开口,根本查不到这个暗敌,也就是说梅氏时刻处在危险中,恐怕不止梅氏,还有梅家。 “你有什么办法吗?”梅少轩问袁临。 袁临查了廖志最近打过的电话,发现他与一个号码联系频繁,等他打的时候,号码已经停机了,依他的人脉竟查不到办号码的人。 梅少轩暗叹,这样一来,除了小心,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第二更,本想码到三千,码来码去码不出来,只好如此了。 重新编辑了一下~~~ 44东窗事发 梅少轩本以为糟糕的状况到现在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不可能比现在还糟,可生活偏偏不能像他预料的那般发展,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他是聋子,瞎子,看不到也听不见。 都市早报正在连载一篇小说,小说的名为《我的前妻》,连载以来,读者甚多,早报也因此每每售罄。小说的内容含沙射影,意为某集团总裁的真实生活改编。 巧合的是,此前妻怀孕六个月,身材肥胖,为总裁秘书,情形和舒雅极像。 记者找上门来,问梅少轩他的前妻可曾怀孕。 梅少轩三缄其口,要求报社立刻停止此小说的连载,小说给报社带来丰厚利润,报社主编自然不肯,梅少轩几次向报社施压,在他抛出再不停止连载就收购的重磅炸弹后,报社才不情不愿地停止了连载。 可是读者情绪激动,要求继续连载,网上频发愤怒的帖子,说梅少轩仗着有钱胡作非为。 梅少轩不得不再次用钱摆平一切,表面上舆论被镇压下去,实际上暗涛汹涌。 白萍一直在猜测,文章是否暗指梅少轩,经他一闹,彻底明白过来。她知道问梅少轩等于白问,便派人暗中跟踪梅少轩,从而发现了半山的别墅。 白萍的门第观念极重,不可能让舒雅再次进入梅家。 趁着梅少轩不在,白萍亲自去了半山别墅。 别墅里的保镖一看太太来了,自动隐形。 舒雅正坐在院中晒太阳,看到一辆红色小跑车开进来,她用手遮着阳光,暗忖梅少轩又换车了?车上下来一位漂亮的女人,她的容貌与梅少轩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舒雅缓缓站起,她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这么晚才来找她,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只是她怀孕的事一直瞒的很严实,她是如何知道的?心中有百般疑问,面子上却露出了微笑,“夫人请坐。”她让开了藤椅。 树枝已经悄悄发芽,春风和煦,拂在脸上犹如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抚摸。 舒雅整理下鬓角的乱发,叫了声徐嫂,徐嫂端着茶杯出来,放在了白萍面前。 白萍目不斜视,直直盯着舒雅,她似乎不像以前那般上不得台面——当然忽略她的身材的话,能在她面前不卑不亢,说明下了些功夫。 白萍端起茶杯,掩饰眼中的厌恶,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让一个她讨厌的女人两次进入梅家,即使她要和梅凯文离婚也不成。 思绪飘到几天前,她兴冲冲地去见曾经深爱的人,看到他如梦中的一样,只是头上多了几根白发,还是那么有魅力,她的心咚咚乱跳,她想像老朋友般上前打招呼,谁知他的身后却走出一位年轻的女孩子,女孩子挽着他的胳膊,叫他爸爸。 白萍使劲捏着茶杯,指节微微泛白,他结婚了,她早该知道的,他恨透了自己。 舒雅垂眸,白萍的神情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不说话,等着白萍回过神来。 白萍的嘴角一抹嘲讽,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我早就说你心府颇深,少轩偏偏不信,现在倒好,玩起了金屋藏娇。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舒雅微微一笑,“你能给我多少?想必梅氏的经济状况你也知道。” “不必梅氏出钱。” “是了,我忘记你出自豪门。”舒雅不断换脚站着,最近几日,全身开始浮肿,稍微站一会儿,腿便涨的发酸。她朝屋内张望,没看到徐嫂的人影,她暗叹,算了,就当是她对前婆婆的敬意好了。 白萍不看她,转着茶杯,“说吧,要多少?” “你能给多少?”她不看舒雅,舒雅却一直紧紧盯着她,电视中演烂了的桥段正在她身上上演,所谓的恶婆婆也不过如此,钱?呵,她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她偏不让她如愿。 白萍笑了笑,“五百万。” 舒雅嗤笑,“原来梅家的两个孙子就值五百万。” 白萍的眼神闪了闪,梅家孙子的确不是五百万就能买到的,可是这个女人生的就未必了,“再加一百万,你应该明白,你斗不过我,就算不给你一分钱我也照样能带走我的孙子。” 舒雅抚摸着肚皮,她承认她说的对,可是,她偏想跟她斗斗,“少轩知道吗?” “他不需要知道。” 舒雅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他不可能不知道,听到发动机的声音,舒雅转过头,看到一辆车子疾驰而来,在面前戛然而止,下一秒,梅少轩便冲了出来,“妈,你来这里做什么?” 幸好徐嫂打电话给他,他才能及时赶到,他拉起舒雅的手,“她没为难你吧?” 舒雅摇头,“阿姨只是想看看未来的孙子而已。” 白萍知道梅少轩会来,没想到赶来的这么快,她再次把目光投到舒雅身上,看来这个女人已经抓住了梅少轩,而梅少轩也甘之如饴。 她儿子不是这么经不住考验的,她知道梅少轩对蓝盈的感情,他是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孩子。 孩子,呵,无论如何都她都要得到,不管是为了梅家还是为了她自己。 白萍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少轩,你是个大男人怎么懂得照顾孕妇,不如让妈妈亲自照顾。我想你爸爸要是知道有了孙子一定很开心。” 梅少轩挑眉,“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就不牢母亲费心了。” 白萍轻笑,“你这孩子,跟妈妈还客气……你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母亲还是多陪陪父亲,他现在才最需要你的关心,舒雅这里有我就行了。”梅少轩发现舒雅不断皱眉,手紧紧抓着他的,徐嫂跟他说舒雅的身体浮肿,站的时间久了就会累。他不悦地抿起嘴,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他扶着舒雅朝别墅里走,“母亲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白萍的拳头紧握,她一定要得到孩子,至于舒雅,她本就不该再出现在梅家任何一个人面前,为了儿子不受到伤害,她绝对要让舒雅消失。 舒雅靠在床边,舒了口气,她天天数着日子,巴不得立刻就到了预产期,怀着两个孩子实在是累,睡觉不能平躺,只能侧身,稍微躺一会儿,骨头就压的生疼。 忽然舒雅的脸皱在了一起,哎呀一声,坐直了身子。 “你怎么了?” 舒雅摸着小腿,“腿抽筋。”越来越频繁了,一抽起筋来,疼的就像在割肉。 梅少轩按住她的小腿,“是这里?” 舒雅点头,梅少轩轻轻按摩,揉搓了好一会儿,才好了。 舒雅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不禁晃神,他对自己这么好也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吧? 梅少轩看了下腕表,公司的事一大堆,他得赶紧赶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匆匆离去,舒雅望着他的背影,竟有千般不舍。 医院里传来消息,梅凯文醒了。 梅少轩总算放下心中大石,赶去医院。 梅凯文的手脚不能大幅度移动,只能说些简单的词汇。他看到梅少轩,双眼中竟迸发出怒火,嘴唇不断抖动。福伯不敢看梅少轩,握着梅凯文的手,让他冷静。梅凯文的情绪越发激动,血压猛然升高。福伯见状,忙叫来医生。医生给梅凯文注射了镇定剂,梅凯文才沉沉睡去。 医生叮嘱,不要再刺激病人。 梅少轩皱着眉头,他什么话都没说,为何父亲会这般激动?他没有离开而是在病床前等待,他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梅凯文醒来已是半夜,梅少轩趴在床边睡着了,手握着他的。 梅凯文看他一眼,昏花的眼睛里淌出两行泪。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 福伯小声劝道:“不关少爷的事。” 梅凯文艰难地点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梅少轩是无辜的,可是他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他闭上眼睛,这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啊。 觉察到父亲的手在动,梅少轩抬起头来,看到父亲醒了,他露出安心的笑,“爸爸。” 梅凯文没有应,而是再次闭上了眼睛。 福伯道:“少爷,老爷可能是累了。” “我知道,爸爸,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梅凯文的情况怕是不能告诉他他想知道的答案了。 普一松开梅凯文的手,他便再次握了上来,他看着梅少轩,说了两个字——明天。 福伯笑道:“老爷是让少爷天亮了再走。” 梅少轩点点头,反握住了父亲的手。 待到梅凯文醒来,梅少轩已经走了,他叫福伯,问:“她呢?” “太太在家呢。” 梅凯文苦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比不上她心中的那个人。初次见面的情景历历在目,可是他却老了。记得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洋装,青春貌美,他被她深深吸引,希望一生一世都同她生活在一起,他的愿望实现了,可是,却从未得到过她的心。 因此他开始眠花宿柳,希望能忘记她,可是她的影像却越来越清晰,仿佛是印在心上的朱砂痣,抹不去,擦不掉。 福伯跟随梅凯文多年,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我想太太会明白过来的。” 梅凯文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就算她明白过来又怎么样,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办法与她开始新的生活了。 45前夫的父亲去世 梅凯文的情况突然恶化,医生抢救无效,通知家属准备后事。 梅少轩站在梅凯文的病床前,心里很不是滋味。 梅凯文不断朝门口张望,梅少轩知道他是在等母亲,可是,母亲一直没有出现。 梅凯文出现回光返照,突然坐起来,拉着梅少轩的手,不停地抚摸他的眼睛。 从小,父亲就爱抚摸他的眼睛,他知道,他的眼睛跟母亲的一样。 梅凯文叹息,“少轩,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般疼爱。” 梅少轩的心口被重重一击,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怪不得那天醒来,他看到自己那么激动,原来这才是缘由。 梅少轩垂下眼帘,亏他自诩骄傲,眼高于顶,谁知道竟是母亲和别的男人生的。 梅凯文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从未亏待过你,就是希望你母亲能把我放到心里,是我错了,我不该奢求的。” 梅少轩心如刀绞,“我只有您一个父亲。” “我知道,孩子,我对你一直很放心,所以才把公司交给你。我走后,你要好好待你的母亲,她……也不容易。”梅凯文再次看向门口,她还是没来。 梅凯文松开梅少轩的手,缓缓躺下,盖上被子,然后闭上了眼睛,接着,心电图里传出滴一声长鸣,他的心跳停止了。 眼泪无声地落下,周围的世界好像停止了,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梅少轩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任谁叫都不动,忽然,一个转身离开了。 他疯也似的赶回家,提起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母亲,“说,我是你和哪个男人生的?” 白萍嗤笑,“他还是告诉你了。” 梅少轩的眼睛血红,如喷出火,“爸爸死了,你知道吗,他死了。”他的嗓音沙哑,如得了重感冒。 “死了……”白萍失神,不停地呢喃,忽然推开梅少轩,“你胡说!他不会死的!” 梅少轩冷笑,“不信你去医院看看!” 白萍忽地又笑了,“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是想让我去医院看他,我不去,只要我不去他就会一直等着我。” “他没等到你,失望地离去了。”梅少轩瘫倒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白萍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别哭,别哭,他长命百岁,他不会死,不会,永远不会。”她的声音渐渐哽咽,而后变成嚎啕大哭,她坐在地上,毫无形象,脑海里浮现梅凯文带着微笑的脸。 他从不对自己发脾气,即使她用恶毒的语言告诉他,梅少轩不是他亲生的,仍旧笑着说他会把他当亲生儿子般疼爱。 他夜不归宿,她便继续用梅少轩刺激他,看到他懊恼,生气地饮酒,她便觉得痛快。 她不知道她的心里早就有他,他更不知道他早就走到了她心里。 直到此刻,阴阳两隔,她才知道她早就爱上了他。 白萍大声叫着司机,她要去医院,她要拆穿他的阴谋。 到了医院,病床上空空如也,白萍大叫,“凯文,凯文呢?” 福伯闻声赶来,他从未见过一向优雅的太太这般失态,他垂着脑袋,低声道:“老爷被送到了太平间。” “他还活着送到太平间做什么!福伯,他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啊!”白萍擦干脸上的泪,精致的妆容也一起擦掉了。 福伯心中一禀,太太怎么老成这样了? 白萍呵呵地笑,“他想玩我就陪他玩,福伯,你好好照顾老爷,我先走了。” “太太!”福伯挡住白萍,“老爷真的死了,你不要再骗自己了。” 白萍无声地哭了,“为什么不让我骗自己?为什么不让我骗自己?!”她的身子突然朝前扑,晕倒在地上。 福伯忙扶起白萍,大喊救命。 白萍醒来,双眼空洞无神,如换了一个人。 梅少轩轻声唤道:“妈……”喉咙中如梗了一根刺,疼得难受。 白萍动了动眼珠,笑道:“你爸爸还没有看到孙子。” 梅少轩垂眸,应了声是。 “舒雅还在半山别墅?” “恩。” “你好好照顾她,她肚子里是我们梅家的根。” 梅少轩看她一眼,心中冷笑,梅家?他身上流的是另一个男人的血。 “你走吧,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梅少轩驱车前往半山别墅。 梅凯文的事,舒雅听说了,电视台都在报道。 梅少轩来后,不发一言,坐在阳台上,盯着天空发呆,天黑了,他便盯着星星。 舒雅怕他冷,给他盖了条毯子。 梅少轩拉住她的手,“陪我坐会儿。” 舒雅点头,搬来椅子,坐到他旁边。 梅少轩分开毯子,和她一起裹住,头歪在她肩膀上,“我一直以为父母深爱着对方,前几天才知道只是父亲一厢情愿,可笑的是,他死了,母亲才知道她也爱着他。他们相互折磨对方这么多年……” 舒雅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雅雅,你知道吗,我也爱过,还爱的很深,可是她和父亲一样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也跟着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空壳。”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跟蓝盈一起走。 梅少轩陷入回忆,许久,沉沉说道:“我用坚强的外壳伪装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再爱了,爱的越深伤的越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我出现了,每当他出现的时候,我就躲在角落里,看着他表达我所想表达出来的喜怒哀乐。” 梅少轩轻笑,“我不是不知道自己有人格分裂症,可我不想看医生,我怕我要承担我不想承担的一切……我想找个人爱。” 梅少轩埋首在舒雅胸前,“雅雅……别离开我。” 舒雅轻轻恩了一声,再看他时,他已经进入了梦乡,脸上带着哀伤,长而密的眼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她轻叹,“睡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忘记了。” 梅少轩靠在舒雅胸前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发现舒雅的脸扭曲着,愤恨地瞪着自己。他莞尔一笑,“雅雅,你怎么了?” “麻。”一个姿势待了一夜,任谁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孕妇。 梅少轩连忙道歉,扶着她进去休息,“我做早饭,当是补偿。”他笑的阳光灿烂,一点儿伤心的样子都没有。 舒雅愣神,难道那个正常的梅少轩又缩到壳里了?“徐嫂应该准备好早饭了。” “那我做中午的。” “你父亲那里……” 梅少轩的眼神暗了暗,“福伯会料理一切,我只想陪着你。” 好吧,他既然这么说,她也无需假惺惺地赶他走。 梅少轩脱去她的鞋袜,轻轻按摩足底,“舒服吗?” 舒雅点头,不正常的梅少轩终于又出来了,“你为什么会爱上我?”这个疑问一直压在心底,难道真的像他昨晚说的,只是想找个人爱? “因为你让我感觉很踏实,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就这些?” 梅少轩点头。 舒雅失望地撇了撇嘴,他不是应该说他见惯了娇生惯养的豪门千金,看到我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家碧玉,立刻就被俘虏了吗? 梅少轩宠溺地点了下她的小鼻子,“我可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你。” “偶尔说一下也好嘛。” 梅少轩轻笑,“你睡一会儿吧,昨晚让你受累了。” 舒雅点点头,侧身体躺好,很快进入梦乡。 笑容从梅少轩的脸上消失,他的眼睛有几分凉意,跟刚才判若两人,他轻轻抚摸着舒雅的脸颊,其实,田振宇已经完全医好了他,不正常的梅少轩再也不会出现。 他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所以假装是另一个他。 他知道他很懦弱,连说爱的勇气都没有。 有感于父母的事,他才有勇气对她说出一直深埋在心里的话,可是他还没足够的勇气面对她。 梅凯文后天入葬,福伯告之梅少轩,梅少轩穿着一身黑衣,捧着一大束满天星出现。 父亲躺在棺木里,入葬前,家属瞻仰遗容,梅少轩只看了一眼便匆匆移开了眼神,他怕看多了,会舍不得。 几个人抬着父亲的棺木,放到事先挖好的坑里。 梅少轩抓起一把土,洒在冰冷的棺木上,连声音都没有。很快,一抔抔土将棺木盖住。 土继续落在棺木上,坑一点点变小。 白萍低声哭泣,墨镜后面的脸浮肿着,比舒雅还要厉害。 当知道自己是母亲和别的男人生的时,他恨过母亲,可是现在,恨意没有了,留下的只是心中的一抹哀伤。 白萍把一对精致的手表埋进土里,“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买的,让它们陪着你,就像我陪着你一样,你要等着我。” 梅少轩把满天星放在父亲的墓碑上,墓碑上有一张父亲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得自信满满,仿佛天底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人都是从年轻走过,最后归于尘土。 梅少轩仰望天空,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46同父异母的姐妹 梅少轩满心的期许,不断想象着若是他告诉舒雅他爱她,她会是什么反应,不管她是什么反应,他都会全盘接受。 经过花店,梅少轩停下车子,走进去,选了一束玫瑰。 火红的玫瑰象征着此刻他火热的心。 梅少轩把玫瑰放在副驾驶座上,一想到舒雅收到花时惊讶的表情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电话响起,“喂,你好。”心情好,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欢快的。 对方并没被他的语气感染,低沉着声音说:“有进一步发现。” 梅少轩微愣,扫了眼玫瑰,“我马上来。” 半山别墅就在眼前,梅少轩望了眼别墅,眼神顿了顿,驱车到山脚,转了个圈,离去了。 梅少轩的步伐有些焦急,没敲门,直接进了袁临的办公室,“你说有了进一步发现?” 袁临微笑点头,给他冲了杯咖啡,“自从廖志做了替罪羊,别的公司都不敢聘用他。他便频频出入赌场,很快输了一大笔钱,他的太太不肯替他还账,万般无奈之下,他开始频繁联系一个人。”他的嘴角上扬,这要多亏他能干的手下,把廖志带进了赌场,不然从哪里得到进一步的消息。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虽是侧影,也能认出他是谁。 梅少轩的瞳孔微缩,“蔺柏奢?!” “不错,正是他。”袁临转动着签字笔,“他跟你有仇?” 梅少轩摇头,他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他。 “那就是商战了。” 蔺柏奢做珠宝生意,他做房产,两家的生意根本挨不到边。 袁临接着道:“听说蔺家也开始接触房产生意。” 梅少轩看向袁临,“只有蔺柏奢偶尔炒炒楼,还是以珠宝生意为主。” 袁临低头沉思,“我再查查看。” “有劳。”梅少轩没了跟舒雅表白的心思,他急着赶回公司,除了廖志,公司里应该还有别的内鬼。 普一到公司,马明就迎了上来,“总裁,咱们的标书泄露了。” “你怎么知道?”竞标会还未开始。 马明压低声音说:“我有个朋友在向达房产上班,有一次喝醉酒,他无意中透露了竞标的数额,竟只比咱们的低一万,还说他们得了内部消息。” 梅少轩的脸紧绷,看来内鬼出手了,他沉思片刻,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 “好,你负责秘密侦察此事……标书我会重做。” …… 一番激|情过后,林海梅还想继续和蔺柏奢温存,蔺柏奢却撇开她进了浴室。 林海梅满心的失望,她裹着床单,光脚站着地板上。 瞥见蔺柏奢的西装口袋里露出相片的一角,好奇心使然,她走过去,拿起照片的一角,缓缓抽了出来。 表情瞬间凝固,她呆呆地盯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一对父女,大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蔺柏奢沐浴出来,她还维持着那个姿势。 “你在看什么?”蔺柏奢一边擦头一边走近,待看到她手上的照片,眼神闪了闪,嘴角紧紧抿了起来。 林海梅笑的很苦涩,“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蔺柏奢坐在床边继续擦着头发,湿漉漉的头发被他擦的很凌乱,给他俊美的外表增加了几分狂野,“你又没问过。” 就算她不问他也应该告诉她啊,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他早就是她的全部了。 林海梅死死捏着照片,若是有可能她真想撕的粉碎,“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蔺柏奢把毛巾丢在床头柜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是吗?”林海梅的眼中吟着泪,“那你打算怎么办?” 蔺柏奢不答反问,“你说呢?”他穿上衬衣,低头系着扣子,一直系到了第一颗,似乎是觉得有些憋闷,又解开了,直解到第三颗,他拽了拽衣领,轻咳一声。 过了许久,林海梅开口,“让她知道。”她的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这么沉重的负担不能只让自己背着。 “好。”蔺柏奢穿好裤子,系着腰带,“她住的地方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需要费点功夫。” “我知道你有办法。” 蔺柏奢轻笑,从她手中拿过照片塞到了口袋里,“我先走了,有空给你电话。” 他很快离去,房间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林海梅点燃一支烟,狠狠吐出,仿佛吐了一口恶气。最近蔺柏奢对她的态度不像以前了,以前他们欢爱完,蔺柏奢总会在床上赖一会儿,现在却一完事就去冲澡,然后走人,连多余的话都不跟自己说。直觉告诉她,她在他心中已经不再占有分量。 她的事,他也不再放在心上。这件事要是靠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须得亲自动手才行。 林海梅踩着高跟鞋,出现在某侦探事务所,她甩出一沓现金,“三日内,找到这个人。” 侦探一看照片上的人,为难地挠了挠头,“她可不好找。” 林海梅笑笑,“要是好找我也不需要找你,这是定金找到了再付你全款。” 侦探扫了眼现金,双眼弯成了一条线,“三日后给你消息。” 三日后,林海梅拿着侦探给的地址,兴冲冲地去了,可是看到到处布满保镖的别墅,她咬咬牙,含恨离去。 林海梅再次光临侦探社,“我要她的电话号码。” 这个最容易,侦探立刻写出一串数字给她。 林海梅盯着侦探数秒,冷笑道:“刚开始为何不给我?” “你又没要。” 林海梅真想一巴掌掴在他那张欠扁的脸上,她拿起电话号码愤愤离去。 林海梅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电话里传来彩铃,女人的歌声犹如长了猫的爪子,一直不停地在心里挠,直挠得她不厌其烦,终于,听到了她期盼许久的声音。 她说:“喂,你好。” 林海梅顿了顿,竟然不知道该用何种口气跟她说话,“我是林海梅。” 对方停了好一会儿,才说:“找我有事?” “是,你能出来吗?” 对方又停了一会儿说:“恐怕不太容易。” 林海梅咬咬下唇,“姐……” 这一个字不但把对方叫怔住了,连她自己都怔住了。 “林小姐,你……叫我……姐?” “姐姐,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啊。”林海梅诚恳的连自己都觉得她是诚恳的了。 对方再次停顿,就在林海梅以为她要挂断的时候,传出来她想听到的结果,“明天上午十点,在xx路的xx超市见。” 对方匆匆收了线,林海梅盯着电话,眼睛里出现一丝恶毒的快意。 第二天十点,林海梅准时出现,她看了一眼刚下车的胖女人,目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停顿了几秒,迎了上去。 舒雅看到她,朝她使了个眼色,看她停住脚步,回头,挽起徐嫂的胳膊,笑道:“徐嫂,你先去进去逛,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就来。” 徐嫂笑笑,孕妇总是频繁进入卫生间,她没有任何怀疑,叮嘱她小心些,便进了超市。 舒雅若无其事地进了女洗手间,林海梅紧随其后。 舒雅拧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流着,她边洗手边说:“说吧,怎么回事。” 林海梅装出激动的样子,说:“姐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这句话你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你和我是同一个父亲。” “这跟刚才那句话有什么区别吗?” 是没区别。林海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爸爸是梅少轩害死的。” 舒雅轻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们的仇人!”林海梅攥紧拳头,“我们要报仇。” “报仇?”舒雅冷笑,“怎么报?杀了他?” “对,杀了他。” “你为什么不动手?” “我……我没有办法靠近他。” “所以编出一个谎言来让我替出杀了他。” “不是的,我没有骗你,不信,咱们可以去验dna。” “你觉得我能跟你去医院吗?”舒雅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我该走了。”再不走,会引起怀疑。 “舒雅!他娶你就是为了林家的财产。” 舒雅的脚步未停,匆匆离开了洗手间。 舒雅跟在徐嫂身后,神情恍惚,林海梅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她和她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若是真的,梅少轩大可以娶林海梅,何必娶她? 脑海中有很多疑问,一个接一个,都得不到答案。 …… 林海梅失望而归。 蔺柏奢正在等她,见她回来,冷冷地道:“如愿了?” “什么?”林海梅被他没头没脑的话问晕了。 蔺柏奢嘲讽地弯起嘴角,“但凭你一句话,舒雅就能相信你?简直是做梦!” 他知道自己干什么了! “你监视我!”林海梅猛然意识到这个事实。 蔺柏奢捏住她的下巴,“我得知道我的女人都背着我做什么。你太心急!” “我都等了这么久,梅少轩还没有身败名裂,你让我怎么办!” “既然你能自己想办法,那就无需我了,从今后,咱们再无关系。” “不要!柏奢,不要离开我!”她紧紧抱住蔺柏奢,“求你,别走!” 蔺柏奢掰开她的手,无情离去。 林海梅瘫倒在地上,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帮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47当真相摆在面前 马明把监控录像放给梅少轩看,下班后,一个人鬼鬼祟祟进了他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拷贝了一些东西后离开了。 梅少轩沉着脸,万没想到内鬼竟然是吴生。 吴生是人事经理,安排内应进来轻而易举,他在公司呆了小半年,不知道拉进来多少人。 梅少轩暗中调动人事档案,查看自吴生来后都招聘进来了什么人。 经过查访,锁定了几个人选。梅少轩把他们全部集中到一起,控制住了吴生。经过盘问,竟然又交代出一部分人,这些人员遍布梅氏的各个部门。 梅少轩火冒三丈,要不是世纪花园出了事,进而查出内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前人事经理也是蔺柏奢的人,可他是自己亲自招聘进来的,还查过他的底细,唯一的解释就是半路变节。 梅少轩辞退了全部内鬼,空出来的职位,只好重新招聘。 梅少轩忙的没有时间见舒雅,舒雅却很想见到他,她想知道林海梅的话是不是真的。 等了几天仍不见梅少轩来,舒雅只好打电话给他,“少轩,你何时回来?” 这是舒雅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梅少轩很是激动,他巴不得立刻飞到舒雅身边,可是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实在走不开,“再等几天。” 忙完这几天,他一定好好的陪她,还要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妻子。 梅少轩却不知道这是他和舒雅的最后一次通话,若是知道她会离去,不管有多忙他都会去见她。 每隔几天,舒雅就会和徐嫂一起去逛超市,当是散心。 徐嫂推着小车在前面走,舒雅在后面跟着。 觉察到有目光追随着自己,舒雅四处张望,莫不是像上次一样,有记者偷拍?可是她出入都有保镖暗中跟随,是不可能再发生类似的状况的。 一个小孩子走到舒雅面前,偷偷塞到她手里一个东西。舒雅低头一看,是张照片,照片中一对父女笑得很开心。女孩子虽然只得七八岁大,可那眉眼是她日日见惯了的,怎会认不出。 塞给她照片的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对面有人轻咳,舒雅望去,见是蔺柏奢,微微一愣,他怎么来了? 蔺柏奢指指她手中的照片,看了下卫生间。 舒雅会意,跟徐嫂打了声招呼,走进卫生间。 林海梅在里面等她,见她进来,忙道:“现在你信了吧?”林海梅在蔺柏奢的门外守了两天两夜,哭哑了嗓子,哭红了眼睛,蔺柏奢才勉强答应收留她,只是他却不再碰她。 林海梅收回思绪,眼睛里多了一丝哀愁。 “信什么?” “照片,”林海梅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这是我们的爸爸。” “你想怎样?” “还是那句话,报仇。” 舒雅嗤笑,“不可能。”她转身离去,还未拉开卫生间的门,就被人从后面蒙住了嘴脸,后颈一麻,便晕了。 过了许久,舒雅醒来,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反应过来——她似乎被绑架了。 “你醒了。”循声望去,蔺柏奢微笑着看着自己,手里摇晃着高脚杯,杯子里有喝了一半的红酒。 舒雅靠在床边,笑道:“蔺先生,好久不见。” “我们是好久不见了。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请你来?” 请?舒雅暗自冷笑,他请的方式还真独特,跟绑架差不多。 舒雅龇牙一笑,“那请问你为什么请我来?” “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 “敌人?我不记得我跟谁有过仇怨。” “那是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我洗耳恭听。” “一年前,梅氏亏空,需要大笔资金注入……当然,亏空的事他们隐瞒的很好,几乎没人知道。” “蔺先生还不是一样得到了消息。” 蔺柏奢笑道:“我当你是对我的赞扬。在这个时候,梅少轩恰好认识了你。” “我能帮他什么?” “你当然能帮他。林敬之原来以为你和你母亲在一次洪水中遇难了,所以他才娶了林海梅的母亲。几年前,你的出现,让他知道他的女儿还活在世上。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想你应该能体会,他巴不得把自己的全部给你,别说钱,就是命,恐怕他也不会吝啬。” 蔺柏奢喝了口红酒,继续道:“梅少轩知道了这件事,制造了一次偶遇,你对他一见钟情,他却若即若离。林敬之为了你的幸福,与梅少轩达成协议,只要你们结婚,他就会把资金注入梅氏。不久后,传出你们订婚的消息,不到半个月你们就结婚了。婚后,你父亲履行承诺,动用了全部资金。半年后,梅氏起死回生。可是你父亲的公司却倒闭了,还欠了一大笔外债。” 蔺柏奢顿了顿,其实这件事他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即使林海梅找他,他也不想理会。直到他知道她怀了梅少轩的孩子,才不得不插手,“你父亲被逼无奈跳楼自杀,林海梅的母亲也抑郁而终。” 舒雅垂眸,真的是这样吗?她不相信梅少轩会这样心狠。 “你不相信?”蔺柏奢转着高脚杯,“也是,他毕竟是你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 “你有证据吗?” 蔺柏奢打开抽屉,把一个档案袋放到她面前,“你自己看。”他站起身,开门离去。 舒雅拆开档案袋,一沓照片出现在眼前,照片上全是梅少轩和林敬之的照片,还有她和林敬之的。 档案袋里还有一个文件夹,夹子里有几张报表,几张转账单。 浏览完,舒雅闭上眼睛,蔺柏奢说的全是真的。梅少轩真的是在她利用她,不,是在利用这具身体的本尊。 当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跟她离婚。 梅少轩啊梅少轩,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你既然能利用本尊,那对我呢?何尝不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 和梅少轩在一起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眼泪无声地落下,滴在档案袋上,传出低低的声音。 舒雅把档案袋放在床上,打开门,蔺柏奢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 舒雅说:“你可以帮我吗?” “可以,你想要什么?” “我希望你能带我去见一个人,然后送我离开这里。” 蔺柏奢挑眉,“你不想报仇。” 舒雅摇头,她不想管本尊和梅少轩之间的恩怨,她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蔺柏奢笑道:“也好,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你喜欢哪个国家?” “巴黎。”她曾经在那里读书,还有认识的人在,去了,也有个照应。 蔺柏奢沉吟,“不如去澳洲。” “为什么?” “你在巴黎留过学,梅少轩会很容易找到你。” 舒雅苦笑,“那就去澳洲。” “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夜晚,舒雅坐着蔺柏奢的车子,停在一幢建筑外,她先下车,蔺柏奢在后面紧紧跟随。 舒雅站在门外,按响了门铃,很快,门从里面打开。 来人见到舒雅似乎很吃惊。 舒雅笑的有几分苦涩,“欧阳先生没想到我会来?” 欧阳简很快露出欢迎的神情,“怎么会,里面坐。” 舒雅坐下,问:“亦辰呢?” “他睡了。”欧阳简奉上两杯茶,蔺柏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打量起屋中的摆设。 舒雅不想兜圈子,直接进入正题,“欧阳先生的稿费颇丰吧?”不然怎么住得起这样大的房子。 欧阳简微愣,“还算过得去,怎么突然问这个?” 舒雅嗤笑,“双面人这个笔名起的真不错,很贴切。”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让他评价双面人的文章,他说的话古里古怪。后来,白萍找上门,她被弄得糊里糊涂,她怀孕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她是从何得知。 无意中翻开杂志,才知道有文章报道了此事,而文章下面的笔名竟是双面人。 她忽然明白了一切,欧阳简和她的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他自己制造的与她认识的机会。一个长的不算好看的胖女人,如何能让第一次见面的人给她名片?而这个人的长相,工作都不差,恐怕躲都来不及。 后来的一系列事件,都太巧合了。她去产检,正好碰到他。她的行踪,住址,他从没问过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是帮过她不假,可那是为了他自己。 她真恨自己,有眼无珠,把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当朋友。 “我来是告诉你,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也请你不要再把我的事当做你赚钱的筹码。蔺柏奢,咱们走。” 蔺柏奢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他本以为舒雅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危险人物,原来她清楚的很。他的嘴角扬了扬,像小跟班似的,跟着舒雅离开了欧阳简的住宅。 欧阳简望着两杯还未凉的茶,露出一丝苦笑。他曾经是用了些计策,可那都是为了得到独家新闻,若不如此做,他如何坐稳主编的位子,如何供楼,如何养亦辰。 他知道他伤害了舒雅,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欧阳简呆坐在沙发上,他是真心和舒雅做朋友的,写文章的时候,他挣扎了好久,可……还是写了。 舒雅靠在副驾驶座上,“什么时候去澳洲?” “你想什么时候?” “明天。” “好。” 当舒雅坐上飞往澳洲的飞机,她才真正体会有钱的好处。今天一大早,蔺柏奢就把机票放到了她面前,还是头等舱。 略微收拾些东西,就送她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的刹那,舒雅竟想起了梅少轩,他现在在做什么?知不知道自己离开了,他在意吗? 舒雅摇摇头,闭上了眼睛。无论他在不在意,她都不想再在意了,即使是不正常的那个,她也不想与他有任何联系,她怕她会记起他曾经做过的一切。 48五年后的蜕变 五年后……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子推着行礼走出机场,身后,一个短发女子一手牵着一个男孩,两个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睁着好奇的眼睛东张西望。 一个男子匆匆而来,越过人群,站在马尾女子面前,说了声什么,眼睛弯成了月牙。绕过她,抱起两个孩子,在孩子的小脸蛋上分别啵了一口。 男子很快越过马尾女子,打开车门,将两个孩子放好,然后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舒雅小姐,请。” 舒雅微笑,摘下大大的墨镜,坐上了副驾驶座。 如今的舒雅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怀着身孕、胖的像猪一样的女人了,她已成功瘦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穿在身上,便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她现在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广告公司,是某女性杂志的时尚顾问,这次回国,是要开拓国内市场。 蔺柏奢脸上的柔情能将冰块融化,五年来,他看着她从蛹蜕变成美丽的蝴蝶,他的倾慕一点点儿增加。他不记得有多少次对她暗示自己的深情,可她总是拿孩子当借口。他无数次地告诉她,他不介意,可她还是不肯接受。 蔺柏奢道:“我帮你租了一套房子……” “我们还是暂时住酒店好了。”舒雅转头看着两个趴在窗户上朝外看的孩子,露出会心的微笑。要不是有他们,她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蔺柏奢苦笑,她总是拒绝自己的帮助。 “舒雅,你不是暂时不打算回澳洲吗,租房子要划算的多。”看护两个孩子的女子望着蔺柏奢的后脑勺,劝道。 “巧珍,你何时学会精打细算了?”舒雅似笑非笑。 到澳洲的那一天,她才知道,蔺柏奢什么都安排好了,甚至连照顾她的人都找了。她没想到,那人会是万巧珍。 蔺柏奢找到万巧珍,说明来意,万巧珍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蔺柏奢当即保释她出来,并且做了育婴培训。 万巧珍入狱后,想的再透彻不过,金钱,名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感情是真的。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只有舒雅是真的对自己好,若能出狱,她一定好好报答她。 如今万巧珍也变了,剪去了一头长发,没有化妆,表情柔和,就像舒雅的姐姐。她有几分尴尬,她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半个月就花光了。 为此舒雅没少说她,可她就是改不了。 万巧珍感激蔺柏奢,甘愿给他当马前卒,所以才有上面的话。 舒雅以累了需要休息为理由,将蔺柏奢打发走了。 两个孩子早就累了,洗完澡,便睡下了。 万巧珍问舒雅,“你还在想着梅少轩?” 乍一听到他的名字,舒雅有点晃神,“没。”她说了一个字,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万巧珍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提梅少轩她就是这副德行,哪里是忘记了,分别记得牢牢的。 水喷下来,落在脸上。 舒雅闭着眼睛,眼睫毛不断颤动,梅少轩……你可还记得我。在澳洲,她连调到国内频道的勇气都没有,她害怕一见到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他身边。 她以为她可以不在意,可以不想念,可是她错了,到澳洲的第二天她就后悔了。林敬之的死活干她何事,她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啊。 只要梅少轩真心喜欢自己,她才不在乎他以前做的事。 可是她又没有勇气回来,她害怕白萍会夺走她的孩子。 沐浴出来,万巧珍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拍拍万巧珍的肩膀,小声说:“你去洗吧。” 万巧珍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进了浴室。 舒雅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从行礼中找出一本小说,翻开第一页,便愣住了。 曾经,梅少轩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这本小说,现在想来,好像昨天一样。 舒雅抚摸着铅字,耳边响起梅少轩好听的声音。 翻到第二页,上面写满了梅少轩的名字,字迹潦草凌乱。她合上书,眼泪无声落下。 听到开门声,舒雅忙擦干眼泪,闭上眼睛装睡。 万巧珍裹着白色的浴巾,轻轻拿开舒雅的手,把小说放在床头柜上,再给她盖好被子。又看了看两个孩子,打着哈欠,钻进了被窝。 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睡熟。舒雅悄悄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酒店。 她漫无目的地闲逛,这里的一切跟以前一样,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在路边卖报纸的摊位停下来,翻开一本杂志,正好看到梅少轩的照片,照片上的他表情严肃,一双眼睛清清冷冷,就跟她刚认识他时的一样。 舒雅抚摸着他的脸,他似乎清减了。 摊位老板笑道:“小姐,这是梅少轩,梅氏的总裁,全国首富。” 舒雅笑笑,掏出零钱,“我买一本。” 老板苦着脸,似乎很为难,“小姐,你能换成|人民币吗?” 舒雅这才发现她拿的是澳元。 一人递上五十块钱,“我替她付,不用找了。” 舒雅望去,恰好看到蔺柏奢盯着她的手,她低下头,见自己的手仍旧放在梅少轩的脸上,如触电一般,连忙收回。 蔺柏奢苦笑,五年了,她还想着他。 把杂志放在舒雅手上,“去喝杯咖啡。” 舒雅点点头,把杂志抱在胸前,“你……一直跟着我?” 蔺柏奢笑笑,没有说话,他不放心,怕她一回来就去找梅少轩。 舒雅垂眸,她竟没发现,是她想得太入神吗。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12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值深秋,树上残留着几片枯黄的叶子,风一吹,树叶便飘了下来,落在地上。 行人踩着落叶,匆匆地走着。 舒雅缠好围巾,摸了摸冻得冷冰冰的脸。 蔺柏奢拉开咖啡店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舒雅打了个喷嚏,立刻引来众人的目光。 她歉意地笑笑,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蔺柏奢点了两杯拿铁,侍应生很快端了上来。 舒雅搅着咖啡,心情烦乱,不知道该跟对面的蔺柏奢说些什么。 蔺柏奢端起咖啡,轻呷一口,望向窗外。 有的时候,他愿意和她一起坐着,哪怕不讲一句话,他的心也是幸福的,就像现在。 舒雅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对相拥的恋人走过,紧紧锁住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放在桌子上的手被人握住,“舒雅,你考虑下我。” 舒雅笑着推开了他的手,他的手再次握了过来,紧紧抓住,不让她躲开,“五年了,你难道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舒雅歉意地摇头,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是朋友。 蔺柏奢败下阵来,仍旧不死心地握着她的手,“舒雅……” “舒雅,你回来了。” 有人很不识趣地接过了蔺柏奢的话,蔺柏奢有些恼怒地看着来人,“原来是欧阳主编啊,不,是欧阳社长。舒雅,你还不知道吧,人家现在办杂志了。” 欧阳简并没有因为蔺柏奢的嘲讽而生气,“舒雅,我为我当年所做的事向你道歉。”他以为他看错了,直到听到蔺柏奢叫她,他才知道当年那个胖胖的女人竟变成了大美女。他知道他应该走开的,可是管不住双脚,还是走了过来。 “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早忘了。”当初没有他的文章,也瞒不了多久。 欧阳简没想到她会这么宽容,“谢谢你的谅解,亦辰经常提起你。” “是吗?改天约出来一起玩。” “好。”欧阳简放下名片离去。 蔺柏奢拿起名片,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舒雅盯着他的举动,嘲讽地弯起嘴角,“名片……不是给你的。” 蔺柏奢讪笑,“我帮你保管。” 舒雅伸出手,“不必了。” 蔺柏奢只好掏出名片,放在她手上。 舒雅的手机响起,传来万巧珍求救的声音,“舒雅,救命,你再不回来,两个小东西就把我杀了。” 舒雅好笑,挂断电话,坐蔺柏奢的车子回到酒店。 房间里被折腾地乱七八糟,万巧珍被两个小家伙压在地上,他们一个抱着万巧珍的脑袋,一个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地威胁她,再不带他们出去玩,就不让她起来。 舒雅笑着拉开他们,“妈妈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互相看了看,一起抱住舒雅的脖子,异口同声地说:“我要去游乐场。” 舒雅挑眉,“这里的游乐场和澳洲是一样的。” “那也要去。” 舒雅立刻举手投降,她拿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蔺柏奢甘当车夫,带着三人疯了半天,最后他和舒雅一人抱着一个回了酒店。 房间里又收拾地干净整齐,万巧珍坐在沙发里,边吃零食,边看电视。见他们回来,忙接过舒雅手中的孩子,轻轻放在床上,“你们再不会来我就报警了,电话也打不通。” 舒雅很是抱歉,她和蔺柏奢的手机都被俩孩子玩得没电了,“你吃饭了吗?” 万巧珍撇嘴,“肚子都快饿扁了。” “那你快去吃,这里有我就好了。” 恰好蔺柏奢也要离开,便和万巧珍一起出去了。 他们刚出房门,就看到梅少轩从另一间出来。 蔺柏奢和万巧珍的神情一禀,看了对方一眼。蔺柏奢若无其事地上去打招呼,“梅先生。” 梅少轩停住脚步,眼睛里带着几分敌意,他知道他藏起了舒雅,可是,任他怎么查都查不到,“蔺先生别来无恙。”他看了眼万巧珍,勾唇一笑,“蔺先生的品味似乎变了。” 万巧珍攥着的拳头瞬间松开,他陌生的眼神告诉她,他已经忘记了她是谁,这样也好,真的很好。她垂下眼帘,随即笑道:“我和柏奢只是普通朋友,梅先生误会了。” 梅少轩无所谓地笑笑,道了声失陪,消失在走廊尽头。 蔺柏奢道:“何必跟他解释。” “我不想让他误会你,……会影响舒雅对你的判断。” 对于她的好意,蔺柏奢很是感激,“得赶快让他们搬走。” “我会劝舒雅。” 蔺柏奢把一串钥匙塞到万巧珍手中,“这是房子的钥匙,地址是……”在万巧珍的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暖暖的,痒痒的,带着专属于他的味道。 49人贩子团伙? 万巧珍握紧口袋中的钥匙,寻思着如何开口,才能让舒雅毫无怀疑地搬走。 舒雅却抢先一步,告诉她,她已经找好了房子,连开公司的写字楼都找好了。 万巧珍微愣,她知道舒雅的办事效率,可,这也太快了,她们才来一天而已。 舒雅笑着说,她早就找好房子了,房子和写字楼挨得很近,走路五分钟就到。房子的主人昨天才搬走,故耽搁了。 万巧珍苦笑,蔺柏奢算是白忙活了。 她们很快搬离酒店,舒雅一方面筹备公司,一方面为两个孩子找幼儿园。 因为才开学不久,很容易就进了幼儿园。两个孩子初到陌生的环境,还有些不适应。舒雅亲自送他们去了幼儿园——以往是万巧珍在送。上了没几天,一天中午,老师给舒雅打来了电话,让她立刻去趟幼儿园。 老师的语气很急切,舒雅正在监督工人装修公司,以为发生不好的事情,匆匆交代了一声,便去了幼儿园。 老师告诉舒雅,他们打架了。 舒雅放心的同时,又很吃惊。在澳洲,他们从未打过架。她给老师道过谦,带着孩子离开了幼儿园。 两个孩子很不高兴,皱眉的样子和梅少轩如出一辙。 舒雅没有询问,开车,载着他们去了公园,让他们坐在长椅上。 两个孩子的脚悬空,一下一下的踢着脚。 舒雅看着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问:“舒礼,舒仪,你们为什么打架?” 两个孩子垂着头,谁都不说话。 舒雅假装生气地问:“舒礼,你说是怎么回事。” 舒礼看了舒雅一眼,“他说我们没有爸爸……”大大的眼睛里汪着泪,舒礼咬着下唇,硬是憋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我和小仪跟他理论,他就推了小仪,我推了他一下,他就哭着告诉了老师。”他的声音微颤,很是委屈。 舒雅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两个孩子一个人伸出一只小手,擦干舒雅脸上的泪,“妈妈不哭。” 两个孩子很懂事,从未问过爸爸的事,也从未在她的面前提起过爸爸。 舒雅碰着他们两个的脑袋,“你们的爸爸……他,他……”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谎言来弥补四年来,孩子生活的空缺。 舒礼抬起小脑袋,“妈妈,我们不问。”舒仪附和地点了点头。 舒雅再次落泪,他们越懂事,她就越内疚。 舒雅拉起他们的小手,“走,妈妈带你们去吃大餐。” 两个孩子欢呼雀跃,争着爬上了车。 舒雅带着他们去了茶餐厅,叫了蛋糕和一些小点心。这些高热量的食物,平常她是禁止他们吃的,偶尔才带他们吃一次,每次他们都吃的很开心。 舒仪吃东西很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弄的嘴上全是奶油,舒雅笑着用纸巾擦掉,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慢点吃,不够再叫。” 舒礼要斯文的多,他点了点小脑袋,“妈妈说的不错,小仪就是不顾形象。”他用食指抹了抹自己的小脸蛋,“羞。” 舒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这叫有大将之风。” 舒雅喷出一口咖啡,“谁说的?” “蔺叔叔啊。”舒仪一副骄傲的样子,在他小小的世界里,蔺柏奢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什么都知道。 舒雅扶额,蔺柏奢就知道惯着他们。 吃完,两个孩子齐齐要求去公园踢球。 舒雅复又带着他们去了刚才的公园。她从后备箱拿出足球,“踢的时候小心些,别踢到人。” 舒雅坐在长椅上,看两个孩子玩球。 远处走来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孩子似乎刚学会走路,脚尖着地,走的很不稳。他看到舒礼和舒仪,拉着母亲的衣角说:“球球,球球。” 母亲摇头,“你还小,不能玩。” 舒仪瞧见,抱着球,走了过去,“来,我跟你玩。” 舒礼环抱双臂,挑眉,不屑地切了一声。他的神情和梅少轩最像,甚至臭脾气都是一样的。 舒雅盯着他发呆,不想,小小孩童抢夺舒仪手中的球时,脸着地摔了一跤,哇哇大哭起来。 母亲忙抱起孩子,见孩子的脸上擦破了,出了血,急的哭起来。 舒仪吓地脸色苍白,也跟着哭起来。 舒雅一边安抚舒仪,一边掏出手绢,按住出血处,“我有车,送你们去医院。” 她抱起舒仪,小声说了什么,舒仪点点头,擦干了脸上的泪。放好舒仪,看舒礼和孩子的母亲上了车,忙驶到医院。 医生给小小孩童做消毒处理。 舒雅很是抱歉,自动在旁边帮忙。 舒仪站在角落里看着,眉头一直蹙着,没有松开。 舒礼在走廊上练习带球,小小的腿很是灵活,球像长在脚上一样。护士见到,责备地拿走了球,医院需要保持安静。 舒礼立刻道歉,可是护士不肯归还足球。舒礼便跟着护士,不要回球,他是不肯罢休的。 护士许是觉得好玩,逗弄着他。不想一个转身撞到了人,她急忙道歉。 舒礼见状,嗤笑一声,“原来阿姨的眼睛是用来吃饭的。”讽刺让护士的脸涨得通红。 被撞的人听到,循声望来,他的眼睛忽然瞪大,直直地盯着舒礼,再也不能移动。 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大大的眼睛,挑起的眉毛,这不是他的缩小版吗? 护士咦了一声,“你们长得好像。” 梅少轩的大脑嗡嗡地响,他是我儿子,舒雅回来了!一个箭步上前,抱起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舒礼撇过脸,给他一个后脑勺,“把球给我!”他对着护士说,完全不理会梅少轩。 梅少轩弯了弯嘴角,捏住他的小下巴,在他胖嘟嘟的脸上啵了一口,“我是你爸爸。” 这句话具有神秘的力量,舒礼猛然看向他,黑色的眼珠上看看,下看看,“你确定?”他勾唇一笑,“我妈说人贩子都这么说。” 梅少轩满头黑线,该死的女人她就是这样教我儿子的。 舒礼还奶声奶气地威胁梅少轩,“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喊救命了。” 梅少轩轻笑,“你叫啊。” “救……唔。” 这小子还真叫啊。梅少轩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说:“嘘,嘘。” 舒礼翻着白眼,小手不断打他,小脚乱踢。 梅少轩皱眉,这小子的劲头真大。 护士见状,忙到:“梅先生,你……” “我是他的亲生父亲!”说完,抱着孩子离去。 走廊的另一头,舒雅紧紧捂着舒仪的嘴巴,她告诉自己,不能出去,不能出去。他们娘仨,不能全部让梅少轩找到。 看他们走远,舒雅松开舒仪,瘫坐在地上。 舒仪流着泪,说:“哥哥被带走了。” “妈妈知道,妈妈会救他出来。” “真的吗?”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舒仪抱住舒雅的脖子,“妈妈,你一定要带哥哥回来。” …… 一大一小,环抱着肩膀,挑眉,坐在沙发上,看着对方。 小的那个一脸倔强,大的那个也是一脸倔强。 有人从远处疾步走来,一把抱起那个小的,“乖孙子,我是奶奶。”白萍使劲在舒礼的脸上亲了又亲,她穿着简单的居家衣裤,头发挽着,没有化妆,眼角处有细小的皱纹。 自从梅凯文死后,她就成了这个样子,跟普通的妇人无异。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已经不在了,她还打扮个什么劲呢。 舒礼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小手推着白萍的下巴,“人贩子团伙。” 白萍的脸立马僵住,“小崽子,你说什么?” 舒礼一本正经地纠正,“我不是小崽子,大婶,你的耳朵不好使吗,我说人-贩-子-团-伙。” 大婶?!若是以前的她一定气得跳脚。 白萍无奈地看向梅少轩,“她就是这么教我孙子的?” 梅少轩点头,再点头,脸黑的像锅底。 白萍忽的又笑了,“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乖孙子,你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妈妈烧的菜。” 白萍再次僵住,“你妈妈都给你烧什么菜啊?”她细心引导,不信斗不过一个四岁的孩子。 舒礼伸开五指,一个一个的数着说:“蒜台回锅肉,蒜苗炒猪肝,韭菜鸡蛋,芹菜香干,地三鲜,还有什锦丸子,鱼头豆腐汤,熘鱼片,炸鸡翅……”他小小的嘴巴里报出一溜菜名,每报一个,白萍的脸色就白一分,最后如同白纸一般。这些菜全是她看不上眼的家常菜,吃都很少吃,别说做了。 舒礼仰着小脑袋,“大婶不会做?” 哪能在孩子面前露怯,白萍拍着胸脯,“奶奶什么都会,今晚咱们吃烤鸡翅怎么样?” 舒礼摸着小小巴,考虑良久,为难地说:“好吧,我先吃吃看。” 明天有可能去上庙,更不更的成,还不知道。 50相见不如怀念 舒雅既然已经回来,蔺柏奢就无法再隐藏她的行踪。梅少轩很快打探到了舒雅的住处,可是他捏着写有地址的纸条,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走到该处。 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在这条街徘徊,他不是做梦都想见到她的吗?为何现在却止步不前?是近乡情怯? 想起家中跟他长得十分相像的儿子,紧绷的脸上有了一丝柔软。 那小子实在是难缠,吃得满嘴流油,竟然还嘴硬的说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梅少轩买了一大堆礼物讨好他,这小子不但不领情,还在拿走全部的礼物后,将他关在了门外。 他想从舒礼的口中探听出他们以前的生活,可是舒礼三缄其口,简直比地下党的口风还要紧。 思绪被眼前一对拉着手走过的母子打断,她也是这么拉着他们两个的手散步的吧。 梅少轩靠着大树,熟练的点燃一根香烟,张口,喷出一个圆圈,圆圈慢慢扩大,消失在空气中。 路人诧异的目光在梅少轩身上停留几秒,而后,迅速移开,匆匆离去。 有一滴雨掉在脸上,梅少轩似乎无所觉,继续喷着烟雾。 雨,一点紧似一点,落在脸上带着凉意。 梅少轩用食指沾了一滴雨放到嘴里,嗯,一点儿味道也无。 拽了拽西装的领子,低着头,急匆匆地走。 总要面对的,晚,不如早。 按响门铃,等待的时间里,想象着舒雅见到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门从里面打开,梅少轩抬起脸,眉头轻挑,“雅……舒雅呢?”一个陌生的女子。 万巧珍心中一禀,他竟找到了这里,“她……不在。”与其撒谎,倒不如诚实来的更好。 梅少轩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万巧珍摇摇头,“回来的时间不固定。”公司正在筹备期,舒雅忙的脚不沾地,有的时候凌晨才回来。 “是吗?”梅少轩淡淡地道,失望爬满脸上。 “要不你进来等?”话虽这样说,可是并没有邀请他进去的诚意。 梅少轩摇摇头,转身离去。 雨,还在下着,行人撑着伞,从眼前走过。 淋着雨,进了车子。盯着前方,呆了几秒钟,而后,转动钥匙,踩上油门。车子朝前驶去,不到两分钟停在一幢写字楼外。 望向二楼大大的落地窗,有工人从窗前走过。 不眨眼地盯着,终于,一个女子站在窗前。 女子的身材苗条,长发,戴着鸭舌帽,一身工装打扮,对着他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有工人拿着图纸过来。她微笑着说了什么,工人点点头,离去。 梅少轩紧紧握着方向盘,很想冲上楼去,近距离看她现在的模样。 喇叭声想起,头转向后视镜,有一辆保时捷停在后面。车门打开,有人下来,没有撑伞,雨点很快湿了衣衫。 梅少轩的眸光轻闪,是蔺柏奢,他来了。 看蔺柏奢进了写字楼,思虑片刻,拔下车钥匙,也进了写字楼。 待上到二楼,已经不见了蔺柏奢。 举手,敲了敲门。 有一个工人探出脑袋,“先生,您找谁?” “舒雅。”语气尽量平淡,却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 工人笑笑,闪开身,让他进来,同时高呼,“舒小姐,有人找。” 目光在空中相撞,两人的身子俱都一震。 她没想到他会来,全无思想准备,不,是她故意忽略他会找来的事实。她浑身不自在,她怎么能这个样子见他,没有梳妆打扮。她摸摸头,拽拽衣服,有些局促。 梅少轩的目光再也移不开,鹅蛋脸,大眼睛,淡妆,很清新,是他心目中的形象。 迈开步子,朝她走去,一步步,仿佛踏在玻璃上,生怕一不小心,玻璃碎了,眼前的人再次消失不见。 “雅雅……”他唤她,久违的称呼。 久违的温暖涤荡在心间。 舒雅攥紧拳头,手指甲嵌进肉里。她曾无数次想象过他喊自己雅雅,如今听到耳边,却是那么的陌生和遥远。 她掀了掀嘴角,叫他“梅先生。” 梅少轩的步子猛然停住,她竟叫他梅先生,呵,他无奈苦笑,梅先生。 一道鸿沟横亘在两人中间,鸿沟咧开嘴,嘲笑地看着两人。 舒雅的心中哽咽,手指尖微微颤抖,“梅先生,找我有事?”她先开口,说出的话冷冰冰,硬邦邦,如同在见客户。 梅少轩紧绷着脸,一双眼睛冷冷清清,“有事,舒礼……在我那。” “我知道。梅先生打算什么时候送他回来?” 梅少轩冷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把另一个儿子还给我?” 她不说话,眼神有埋怨,有懊恼,垂眸,再抬眸时,是坚定而决绝,“他们是我的儿子,你无权要回。” “是吗?”梅少轩嗤笑,“他们身上流的是我的血。” “我不介意与你见诸法庭。”她的声音发颤,心,更是颤的厉害。 梅少轩的心亦然,可是,骄傲让他无法退步,“我也不介意。”他转身离去,决然而果断。 舒雅全身瘫软,要不是蔺柏奢搀扶,早就坐在地上。 蔺柏奢把一杯热水放在她手中,她的手冰凉,脸色发白,“不要怕,我会帮你。” 她不是怕。 心仿佛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汩汩地冒着血,生疼生疼的。 推开蔺柏奢的手,“我先回去了。” 躺在床上,脑海中全是梅少轩的影子。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自己不是一直思念着他吗? 一只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舒雅睁开眼睛。 舒仪对他笑笑,有几分胆怯地说:“妈妈,你在生气吗?” 舒雅摇摇头,将他抱在怀里。他们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命,她怎么会拱手送给他人?!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 她又何尝不是,从小到大他们从未离开过自己。 舒雅的脑门顶着舒仪的小脑袋,“妈妈很快接他回来。” 果断拨通梅少轩的电话,“三点,惜缘咖啡厅,我等你。” 三点她准时出现,他却早已等待。没有穿西装,简单的白衬衫,卡其裤,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他转过头看她,马尾辫,开衫毛衣,背着单肩包,像是出来逛街。他露出微笑,“五年不见,你似乎变漂亮了。” 突然被他夸奖,她欣欣然,弯起了嘴角,“多谢,你还是那么英俊不凡。” 梅少轩摸着下巴,眼睛在她的脸上流连忘返,“被你夸赞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道夸奖的背后是不是埋着地雷。” 舒雅的眼神一黯,假装委屈地道:“原来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 “不,”舒雅看他,等着他下面的话,他却喝了口咖啡,不说了。 许久,他才说:“找我什么事?” “想跟你谈谈孩子的抚养问题。” “没什么可谈的,他们是我的孩子。” 舒雅看他,不错眼睛的看,“没有商量的余地?” “有,”放下杯子,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而后吐出两个字,“复婚。” 正在搅动咖啡的手顿住,“什么?”仿佛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梅少轩重复一遍,“我说复婚。” “复婚……”无意识地重复着,除了这个再无别的办法? 看出她的迟疑,梅少轩的心中燃起怒火,“不行就算了。”他站起来,准备离去。 她拽住他的裤子,由于用力过大,腰带顺着她拽的方向掉了两公分。 梅少轩不在意,只是看着她。 舒雅动了动嘴唇,然后听到一声好。 梅少轩勾唇,露出笑颜,“现在就去拿身份证。” 这么快?!舒雅抬头看他。 梅少轩别过脸,“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是,后悔还来得及。她的手慢慢松开,刹那,脑海中浮现舒礼和舒仪的脸,手再次收紧,“好,我答应。” 心,瞬间安定。皱在一起的眉头,松开,嘴角上扬,“走吧。” 舒雅站起,跟在他身后。 万巧珍见梅少轩跟着舒雅回来,不安地问:“舒雅,他来做什么?” “我们要复婚。” “什么!”万巧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舒雅,你疯了!” 你和他复婚,蔺柏奢怎么办? 她摇晃着舒雅的肩膀,希望她能清醒。 舒雅被她摇得头痛,推开了她的手,“我没疯。” 拿着身份证,和梅少轩一起离开。 万巧珍立刻跟蔺柏奢打电话,“快,舒雅要复婚。” “跟谁?”蔺柏奢的大脑突然短路,问了一个再白痴不过的问题。 蔺浩威不悦地皱起眉,正在开会,他却公然接电话,分别是对公司的藐视。蔺柏寒朝蔺柏奢使眼色,可他根本没当一回事。 “梅少轩!刚拿身份证走了。” “该死!”蔺柏奢抓起外套就要离开。 蔺浩威大发雷霆,“你给我站住!” 蔺柏奢充耳不闻,夺门而去。 车子开得极快,冲到民政局,疯也似的跑到登记处。 51无题 民政局照例有很多人,离婚的比结婚的还要多。 舒雅和梅少轩坐在一位年纪略长的男子面前。 梅少轩拿出身份证说复婚。 男子看一眼梅少轩,双眼瞪大,“你,你,你……是梅少轩!”他很激动,就差双眼冒小星星。 梅少轩点点头,再次说复婚。 可是男子充耳不闻,手忙脚乱地翻抽屉,不一会儿找出一张梅少轩的照片,“你能帮我签个名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扭捏的姿态仿佛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梅少轩大笔一挥,写下一串乱符,他再次重申要复婚。 男子却捧着他的签名,百看不厌。 梅少轩的眉毛轻挑,淡淡地道:“再不给我们办复婚我就去投诉你。” 男子的脸立刻僵住,说:“你别着急嘛。”他慢腾腾地拿出几张纸,“签字。” 舒雅拿着笔,看着签字处,名字一写上就再也没有办法收回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冷冷的声音,说明主人的心里很不悦。 男子凑过来,说:“小姐快签吧,超级大饭票,一辈子不用愁。”他急切的样子仿佛要替舒雅签字。 笔放在纸上,写下一撇,手便被一只手按住。那只手的力道很大,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舒雅抬头,一双暴怒的眼睛瞪着自己。他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额发。 还好,他及时赶到,“别签。”用全身的力量说出两个字。 梅少轩很不悦,十分不悦,面上却淡淡的,“不签就算了。” 蔺柏奢冷哼,大力拽起舒雅,“走!” 舒雅没有挣扎,任由他拽着走。 梅少轩单独坐着,显得很孤单,他没有动,头也不抬,看着自己的签名,这是他自会写自己的名字以来,最具讽刺意义的签名。 舒雅回头看他,停在原地。 蔺柏奢皱眉,“怎么不走?” 舒雅推他的手,他再次皱眉,手紧紧的抓着,不动。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他只能看着,任由她一根根掰开。 “舒雅!”他叫她,痛彻心扉。 “对不起,我想要我儿子。”舒雅的眼中有泪,一步步走向梅少轩,坐下,拿起笔,签字。 梅少轩朝蔺柏奢投去胜利的一瞥,时隔五年,赢家终究是他。 侧过脸,在舒雅光洁的脸上印上一吻,“我陪你去搬东西。” 被他吻过的地方湿湿的,带着薄荷的清香。 薄荷,本是清脑的,她却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走,甚至没顾得上看蔺柏奢。 蔺柏奢的拳头紧握,他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果然,一出民政局的门,笑容便从梅少轩的脸上消失了,他甩给舒雅一串钥匙,“你知道我家在哪儿。” 舒雅苦笑,这就是他们再一次的婚姻。 木木地收拾着东西,其实她的东西很少,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些书。舒仪和舒礼的却很多,需要费些功夫。 万巧珍站在一旁,沮丧而无奈。 舒雅说:“去接舒仪。” “我不去!”她发脾气。 “我去接。”舒雅错过她,拿起车钥匙,去幼儿园接舒仪。 她跟舒仪说,妈妈带你去见哥哥。 舒仪很高兴,一路上说个不停。 一个个包搬上后备箱,占不下的放到后排座位。驶到别墅,别墅的门自动打开,驱车而入。 舒仪睁着大眼,东张西望,好奇中带着不安。 白萍拉着舒礼的手,站在门口。 舒仪看见,不安立刻消失不见。车子未停稳,便爬下车,朝舒礼奔去。 舒礼挣脱开白萍的手,紧紧抱住弟弟,然后,一抬头,看到妈妈。眼泪从舒礼的眼中滑落,即使再假装要强,终究还是孩子。 白萍不像以前那般咄咄逼人,“一家人团聚,值得庆祝。”她把舒雅当做家人。 舒雅很感动,点点头,露出微笑。她踌躇,是否该叫她一声妈。 福伯从里面出来,“太太,晚饭准备好了。” “恩,都进来吧。” 福伯含笑的目光扫过舒雅,落在两个孩子身上。他们是梅家的希望,自从舒礼来后,太太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有两个孩子在,气氛不会沉闷。 晚饭吃的还算其乐融融,只是梅少轩不在,有几分遗憾。 …… 蔺柏奢喝的酩酊大醉,车子开得东倒西歪。 路上被交警拦截,车子和驾驶证一起被扣押。 蔺柏奢满肚子的火气正没出撒,仗着喝了酒,大骂交警,似是不解气,又加上拳脚。 交警被打得鼻青脸肿,通知警察,将他拘留。 牢房里极冷,蔺柏奢窝在角落,睡了一夜。第二天,发烧,被送往医院。 蔺柏寒知道后赶来,不免训斥几句。 蔺柏奢垂头不语,待他离开,拔掉输液管,摇摇晃晃走出医院。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走来走去,竟走到林海梅的住处。他大力拍着房门,手拍得红肿,仍不自觉。 一位邻居闻声打开了房门,“先生,林小姐不在家。” 蔺柏奢看她一眼,瘫坐在地上,头重脚轻,浑身发冷,甚是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放在额头,轻轻唤他柏奢。 他以为是舒雅,抱着她,不停呢喃,“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你。”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放下心来,如孩童般进入睡眠。 醒来,头不再痛,也不再冷。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盖着棉被,手里似乎握着什么。 从被窝里拿出来,自己的手中多了一只手。顺着手望去,看到一双满是关切的眸子,“柏奢,你醒了。” 蔺柏奢松开她的手,下床。可是他没有穿衣服,赤条条的,不悦地抿起嘴,拽过床单,围住□。 “别走!”林海梅恳求,五年了,这是他留宿的第一晚。 蔺柏奢问:“我的衣服呢?”声音平板,没有起伏,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洗了,还没干。” 蔺柏奢朝阳台走去,林海梅忙下床跟着。她穿着睡衣,光脚站在地板上。地板上很冷,却比不上心中的冷。 蔺柏奢在客厅穿好衣服,便要走。 林海梅抱住他的腰,再次恳求,“别走。”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他。 蔺柏奢掰开她的手,让他想起舒雅掰开他手指的情景,心中如被重物击中,咚地一声。 林海梅咬咬牙,“你爱上了舒雅对不对?”从他说要给梅少轩戴绿帽子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拦。 蔺柏奢淡淡地道:“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没有舒雅,他怎会这么对自己,她恨舒雅,很恨,很恨。 手被蔺柏奢彻底掰开,望着他决绝的背影,说出恶毒的话语,“可是她不爱你,她爱的是梅少轩!” 蔺柏奢顿住,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林海梅的心中一阵痛快,既然你不爱我,我又何必在乎你,你让我心痛,我就让你心痛百倍,“我说她-不-爱-你。” 蔺柏奢的眼中射出凶光,狠狠掐住了林海梅的脖子,“你再说一遍!”一声低吼,仿佛发怒的狮子。 林海梅喘不上来气,却笑地落下泪来,就该这样,她死在他手中,他才能陪着她沉沦。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阵阵发黑,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突然,空气如开闸一般,涌到胸口,她剧烈咳嗽着,喉咙火辣辣地,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林海梅笑道:“为什么不杀了我?”她的嗓音沙哑,如报纸擦过玻璃。 蔺柏奢背对着她,“以后都别让我见到你!” “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她继续笑着,“在你最伤心的时候还是我陪着你。” “住口!” “你怕了?呵呵。”林海梅站直身子,恶毒地笑着,“你死心吧,舒雅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 嘭一声,门重重地关上。房间里再也没有蔺柏奢的身影,只有她自己。 林海梅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落在地板上,啪啪地响声,听到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般。 舒雅…… 林海梅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 舒雅躺在床上,鼻息见全是梅少轩的味道。这张床是他的,这个房间也是他的,可是他的人却不在。昨天不在,今天又不在。仰天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暗忖谁在说我? 房门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两颗小脑袋,“妈妈,我们可以进来跟你睡吗?” 舒雅微笑点头。 两个孩子一人抱着一个枕头,分别躺在她的身侧。伸出小手,一人握住舒雅的一只手。 舒雅把两只小手包裹在自己手中,“是不是想听故事?” 两个孩子一起点头。 舒雅开始慢慢讲述,“从前,有一只小熊……”为了他们,她特意买了很多童话书,每天都看,为的是讲不同的故事给他们听。 梅少轩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睡熟。三颗脑袋挨在一起,脸蛋红扑扑的,呼吸绵长。 借着月光,细细看他们的脸。 手抚上舒雅的脸颊,慢慢滑动。他早就想回来了,只是公司里的事情太多走不开。 床上已经没了他的位置,他坐在地毯上,头和他们的挨在一起,很快进入梦乡。 醒来,床上空空的,他平躺在地毯上,身上盖着被子,他微微一笑,起身,下了楼。 母亲,妻子,还有两个儿子坐在一起吃早饭,这样的画面只在梦中出现过,没想到今天成了现实。 舒礼看一眼梅少轩,略微迟疑,叫了声“爸爸”。 梅少轩竟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众人惊呼,福伯抢先扶起梅少轩,“少爷,你没事吧?”短短几秒,手在他各个要害关节摸了一个遍,还好,没有大碍。 梅少轩笑着站起,并不觉得自己刚才出了糗,“舒礼,你叫我什么?”他满怀希望地看着舒礼,希望他再叫一声,好确定那不是幻觉。 可是,舒礼这小子却别过脸,哼了一声,“我什么都说。” 梅少轩大为失望,一只小手拉住了食指,“哥哥叫你爸爸。”舒仪仰着小脸,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奶奶说以后我们要叫你爸爸,爸爸!”他又乖巧地补上了一声。 梅少轩弯下腰,抱起舒仪,在他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几口。 舒仪却不悦地撅起嘴,“爸爸,扎。” 梅少轩大笑,“爸爸去刮胡子。” 这一幕父慈子孝的情景,在很多年后,舒雅仍旧乐此不疲地提起,当时的她,很为自己五年来自私的行为后悔,如果早一点儿,两个孩子是不是就不用过没有父爱的日子? 想不出来啥标题好。 突然觉得他们复婚,对蔺柏奢太残忍,五年的等待啊…… 52着了道 梅少轩即使再忙,哪怕是凌晨也要回家。 每当看到床上睡得正酣的舒雅,他的心便暖暖的。他悄悄睡到她身侧,生怕吵醒她。 可她越来越没有睡相,总是紧紧抱着他,害得他每每欲火焚身。 就在他想要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她却一个转身,躲开了。要不是均匀的呼吸,他真的以为她在装睡。 本就劳累的身体,越加劳累不堪。不得不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 迎接他的,却是福伯暧昧的笑脸,还有母亲无奈地摇头。 只有舒雅,没事人一般,和两个孩子玩笑。 梅少轩坐在餐桌前,连连打哈欠,偏偏舒雅还不怕死地问:“昨晚没睡好?” 梅少轩瞪着她,明明她是罪魁祸首,却表现的这么无辜。 白萍弯起嘴角,给两个孙子剥鸡蛋,“书礼,书仪,一会儿奶奶送你们去幼儿园。” 自从舒雅搬来,白萍便把两个孩子的名字改成了梅书礼和梅书仪。 两个孩子跟着白萍走了,剩下舒雅和梅少轩。 舒雅没心没肺地吃着,梅少轩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只能看着舒雅吃。 “你怎么了?”舒雅终于发现了某人的异样。 梅少轩捂着脑袋,“头痛。” 啊?舒雅张着嘴巴,是不是她怀念已久的不正常的梅少轩要出现了? 下一秒,梅少轩的脸上便堆满了笑,嘴角咧的再大不过,“雅雅。”他扁着嘴,拿起一颗未剥的鸡蛋,“剥鸡蛋。” 舒雅咽口唾沫,“少轩?”她不确定地叫他。 他点点头,举着鸡蛋,一副委屈的模样。 舒雅拿过去,一下下剥着,眼睛转来转去,“少轩,你一会儿要去公司吗?” “不想去。”他揉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13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彼嘧盘魘岤,“想睡觉。 ” 睡觉啊……舒雅看一眼明媚的天气,把鸡蛋放入他手中,“吃完再睡。” “你陪我。” 我陪你?舒雅眨巴眨巴眼,不太好吧。 梅少轩把鸡蛋丢在桌子上,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好不好嘛?”他撒娇,摇她的手臂。 舒雅迟疑,看样子像是不正常的那个,正常的,可从不会如此,“那个,呃,好吧。” 答应完,舒雅又后悔了,因为她看到某人的眼睛里滑过一丝奇异的光,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横抱起。 她忙搂住梅少轩的脖子,“快放下,让人看到!” “谁敢看!”话音刚落,福伯便进来了,看到此情景,立刻捂住眼睛,“少爷,少奶奶,我什么都没看见。” 舒雅嘴角抽搐,说没看见一定是看见了。 她被某人放到床上,然后看到某人越来越大的俊脸,“等等。”她推住某人的下巴,现在是白天啊。 梅少轩再次扁嘴,“怎么了?” “你不是要去公司吗?” “我说了不想去。” “公司的人都在等你。” “让他们等去。” “那个……” “还有什么?”梅少轩的脸越来越黑,行使丈夫的权力有这么难吗?假扮不正常的那个也不行? “这个,那个,呃,呵呵……”舒雅搜肠刮肚地想借口。 梅少轩却俯□子,封住了她的唇。他的吻很炽烈,仿佛要吸干她肺中的空气。 他的手探入衣内,她的身子弓了起来,“别……” 字,消失在梅少轩的口中。 不合时宜的电话响起,梅少轩没有停止动作。可那电话声百折不挠,响个不停。 梅少轩拿起电话,普要关机,舒雅却抢了过去,而后说了句“我马上来”。 “今天公司开业。”她说的很没有底气。 梅少轩冷哼,摔门而去。 舒雅被关门声震地一颤,刹那间明白过来,他……不是不正常的那个。 广告公司开业,请来几家媒体做宣传,很巧,欧阳简的杂志社也在其中。 舒雅穿着职业套装,头发挽起,很有几分女强人的样子。她拿着剪刀,剪短红绸,掌声响起,她微笑着邀请人们进入。 公司装修的简洁大方,放着绿色的植物,窗台上有几株兰花,光是坐着就觉得浑身舒泰。 当天签下几个大单,足够支撑一年。 舒雅忙得脚不沾地,既要招待客户,又要应付媒体。 媒体不是善茬,不谈广告公司,专问舒雅的私生活,梅少轩和两个孩子才是重点。 舒雅微笑着反问,“今天是我的公司开张,还是梅家召开记者招待会?如果是前者,我很乐意和大家谈谈,如果是后者,那么对不起,我恐怕要下逐客令。” 媒体立刻消音,有人说你这样很容易得罪人。 舒雅不介意,“我在做生意,不是靠私生活赢得曝光率。” 媒体冲着梅家的面子,还是坚持到了最后,问的问题很公式化。 突然一个女子闯进来,指着舒雅的鼻子骂,“这样的女人也配开公司做宣传,和杀父仇人做夫妻,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林海梅赤红着脸,恶狠狠的样子仿佛要生吞了舒雅。 白光此起彼伏,全部对着林海梅。 有人问:“谁杀了谁?” 林海梅冷笑,“梅少轩杀了我父亲林敬之。” “林敬之是破产后跳楼自杀的,和梅少轩有什么关系?” “我父亲为了这个女人把全部资金调给梅少轩用,后来梅少轩不认账,才逼死了我父亲。” “可有证据?” 其实媒体不要证据,只要有人说话,他们就能写。 林海梅摇头,“若是有证据我早就将他告上了法庭。” 媒体立刻对准舒雅,“请问舒雅小姐,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舒雅的脸色发白,桌子下的手紧握成拳,“我……不想解释。”她站起来,准备走。可是媒体早已把她包围,不容许她逃脱。 舒雅皱眉,这样混乱的局面,让她头痛。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身前,“各位,舒小姐的身体不适,改天再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明此事。” 他拽着舒雅的手,离开会场,“我送你回去。” 舒雅点点头,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开车。 欧阳简没有送舒雅回梅家,而是去了梅少轩的办公室,他将今天的情景说出,同时劝告梅少轩最好能早点了结此事。 梅少轩的神情淡淡的,似乎不领情。 欧阳简看了舒雅一眼,暗叹一声离去。 梅少轩还记恨着早上的事,故意不看她,批改文件,可是,文件上写满舒雅的名字,盖住了原来的铅字。他合上文件夹,目光落在照片上。 照片是舒雅母子的合影,他将照片反扣,转着钢笔,“你为何不问我?” 舒雅揉着眉心,“问你就能告诉我?”她苦笑,不觉得他会这么大方。 梅少轩倒了杯热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水,冒着热气,隔开了两人的脸。 他坐到她身旁,想拿起她的手,胳膊抬起一半,又落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若我说事情不是林海梅说的那样你会信吗?” 舒雅点头,她一直认为梅少轩不会这么狠心。 梅少轩忽地笑了,如释重负,他不求别的,只为她的信任。“我当初娶你的确是这个目的,可是资金一周转开我便全部还给了林敬之。” “那为什么……” 梅少轩看她一眼,阖上双目,“是他所用非人,被偷走了全部资金。” “怎么可能?!” “谁都觉得不可能,一个叱咤商场多年的人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可,偏偏发生了,就在我汇给他资金的第二天。”所以,他才说不清道不明,背上了这么大的一个黑锅。 当年,梅氏出现危机,业界的人仿佛都商量好了,谁都不肯借钱给梅氏,为了能救活梅氏,他才出此下策,利用了女人。 他一直怀疑那次的事件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的,查了这么多年,仍旧查不到头绪。 “我们是不是该举行婚礼?” 舒雅正在喝水,闻言,水全部喷到了茶几上。 话题换的也太快了吧。 梅少轩挑眉,“你不愿意?” “复婚也要举行婚礼吗?” “上次的不隆重。” 什么样的才算隆重? 舒雅看着一排婚纱,脚发软,她已经试了不下十套了,梅少轩还是不满意。 她发脾气不肯再试,梅少轩只好同意她身上穿的那件,不是他故意挑剔,只是觉得每一件穿在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试完婚纱又要试礼服,试完礼服又要买居家穿的衣服。 买了一大堆,才算完。 可偏偏某人又不送她回去,连东西带人塞到了出租车,他便急着赶回了公司。 舒雅坐在后排座位,扫了眼司机,头戴鸭舌帽,脸上还挂着大大的墨镜,看不清脸。她扯了下嘴角,现在流行这么怪异的打扮吗? 开车技术倒好,平稳,不颠簸。 舒雅累了,闭着眼睛养神,只是过了许久,还没到。睁开眼睛,快速倒退的风景让她迷乱,车子里飘着奇异的香味,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口鼻。 她看向窗外,竟是偏僻的郊区。她的心中一震——这不是去梅家的路! 她喊停车,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手扣住车上的保险,却使不上力气。 她突然明白,她着了道。 最近老是看到差评,很无力的说,连码字都没动力了,真想早早了结,又怕对不住一直追文的亲们。所以某雅选择无视差评,无视,无视,无视…… 53替 什么叫身不由己,舒雅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只有眼睛,她看着自己被拽下车,狠狠摔在地上。 司机拽着她的胳膊,朝远处拖。 身体压在石子上,咯的生疼,衣服被拖破,□的肌肤被蹭得皮开肉绽,流出了血。血迹长长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连咬牙的力气都使不上,只能忍着,眼泪无意识地流了下来。 突然听到一声嗤笑,她转动眼珠,还未看清,头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倒抽一口凉气,瞪着绑架她的凶手。 司机解下围巾,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摘下鸭舌帽,如瀑的秀发散落下来。 舒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做梦也想不到绑架她的竟是林海梅。 林海梅把帽子等物扔在她身上,“怎么?很吃惊?呵呵,”她冷笑,“少生活很滋润吧。”她拍拍舒雅的脸,“我的好姐姐……瞪吧,瞪吧,使劲瞪。” 她掸掸身上的灰尘,“明天,让梅少轩来陪你,呵呵……”她笑得有几分阴险,“不知道看到心爱的女人被折磨,他会怎么样?” 她看着舒雅,眼神越来越狠,扬手给了她一巴掌,“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家破人亡!姐姐?!哼,你也配!” 舒雅的半边脸肿起,嘴角有血丝。除了看着林海梅,她没有任何办法。她气她,气她的鲁莽不自知。害死的林敬之的凶手另有其人,她错把梅少轩当仇人,走到了悬崖的尽头还不勒马。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林海海讨厌她怜悯的目光,“应该怜悯的人是你。” 毫无预兆,她转身离去。 只剩下舒雅一个。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连月亮都没有。 恐惧包围着自己,舒雅闭上眼睛,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猛然睁开,可是眼睛所看到的范围太小。 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脚上,她想动,可是动不了。 东西在朝上爬,从腿,到腰,再到胸,最后到了脖子下面。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老鼠!是老鼠! 她哭了,恐惧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老鼠在她身上不停地嗅着,似乎是没发现什么可口的地方,转了一圈后,走了。 舒雅的心却没有办法放下来,因为她不知道老鼠什么时候又来。 整整一夜,她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 天亮了,眼睛实在睁不开,才睡着。 好疼,睡梦中的舒雅皱了皱眉。 “醒醒,你还真能睡。”林林海使劲踢她的腿,厌恶地皱起眉。 舒雅醒转,“干什么?”她能说话了!可是身体还不能动。 林海梅弯了下嘴角,“我下的药量重,三天之内,你不可能动弹。”她用绳索绑住她的手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海梅仍旧拽着她上了出租车。 经过一夜,伤口已经结痂,再次被蹭开,加倍地疼。 舒雅强忍着,不吭声。 林海梅的车子开的很快,后排的窗户没有关,呼呼地灌着冷风。 舒雅冻得浑身发紫,凌乱的头发蒙在脸上,很是狼狈。 她不能思考,甚至辨别不出方向。 她知道这样不成,不能任人宰割。 她咬住下唇,狠狠的咬,下唇出了血,疼,终究战胜了冷。 这里是?一幢废弃的别墅。 林海梅把舒雅拽下车,用一根更长的绳索绑住她的手,然后拽着绳索,上了二楼,一点点收紧,绳索被撑直。 绳索绕着二楼的栏杆缠了几圈,朝后一拉,舒雅便被吊了起来。 林海梅的力气似乎很大,直到固定好绳索,气都不曾喘。只是双手被绳索勒出了血,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腥味充斥在口齿间。 舒雅被吊起一楼半的高度,肚子朝下,若是摔下去…… 舒雅闭上眼睛,不敢往下想。 林海梅坐在楼梯上,“你知道吗,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深爱的家。”从小到大,她是大家眼中的公主,父母的掌上明珠,习惯了用鼻孔看人,性格孤傲。 父亲死后,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仰人鼻息,过着连乞丐都不如的日子。 这些都是拜梅少轩所赐。 她咬了咬牙,她恨他,恨不能喝他血,吃他的肉。 别墅里空荡荡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唯有灰尘孤零零地落在各处。 这个地方,是林海梅求了蔺柏奢才留下来的,每当她沉浸在蔺柏奢为她编织的美梦中的时候,她就会来到这里,好让自己清醒,她还有父仇未报。 电话突兀地响起。 林海梅的嘴角上扬,扫了舒雅一眼,“喂。” “我到了。” 林海梅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一辆黑色的小跑车停在外面,她冷笑,“进来。” 门,很快打开。 梅少轩站在那里,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舒雅!”他紧走几步。 “站住!”林海梅警惕地看着他,“再朝前走,我就割断绳子。”她手上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只需轻轻一碰,绳子就会断。 梅少轩止住脚步,抬头,看向舒雅。她的衣服破了,身上沾满血迹,头发披散着,眼神无助而哀伤。他暗惊,只是一夜而已,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憔悴的模样像是三天三夜未曾进过食。他的心中一痛,咬紧了牙,“你想怎样?” 林海梅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哐啷一声,扔到梅少轩面前,“给我父亲偿命!” “不要!”舒雅看他拿起匕首,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掉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形成一朵好看的花。 林海梅一瞬不瞬地盯着梅少轩,“你死,或者她死,你选。” 梅少轩挽起袖子,露出强劲的手臂,把匕首放在手腕处,“你放了她。” 林海梅的眼睛里射出嗜血的光,“你死了我自会放她。” “我不信你。” 舒雅大声道:“林海梅,你爸爸不是梅少轩害死的,害他的是别人。” “你少替他开脱,蔺柏奢已经替我查过了,就是梅少轩害死的我父亲。”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头脑中闪过,只是速度太快,舒雅还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了。 “杀人偿命,林海梅,你父亲一定不希望你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 “只要能手刃仇人,我什么都不怕。” “林海梅!啊!”舒雅尖叫,绳子竟然开了,她正以自由落体的速度下坠。 林海梅暗骂,学了这么久,还是没学会如何绑绳子。 梅少轩的脸色大变,张开手臂,忙跑上前。同时林海梅也奔下了楼。 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舒雅认命地闭上眼睛,她不想看到自己皮开肉绽。 可是,地面怎么会是软的? “你……还真沉。”梅少轩的脸发青,手臂岔开,仰面躺着,身上压着舒雅。 舒雅暗松一口气,还好,有人体肉垫。她用眼神表示歉意。 梅少轩的手撑在地上,支起上半身,而后,拉起舒雅,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恰在此时,林海梅冲了过来,手里握着匕首,匕首的方向正对着舒雅。 舒雅的大脑一片空白,金属与肉摩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噗的一声,仿佛割开了空气。她苦笑,逃过了上一劫,却逃不过这一劫。 只是,为何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 地上有血流了出来,支撑着自己的胸膛晃了晃,她明白过来,那匕首扎在了梅少轩身上。 可是,为什么?匕首明明对准的是自己。 她没看到,在紧急时刻,梅少轩扳开她的身体,替她挡了这一刀。 林海梅大笑,跪在地上,“爸爸,你看到了吗,女儿替你报仇了。” 血腥,弥漫在空气中,让舒雅感到头晕。她的脸色白了白,耳边,梅少轩的呼吸渐弱,朝后跌去。 舒雅也因少了支撑物,仰面倒下。 下一秒,她便被人横抱起。结实而温暖的胸膛,属于另外一个人。 他还是晚来一步。 知道她失踪,他便派人到处寻找。找到林海梅的家,她的家门紧闭,他就知道是她绑走了舒雅。他找遍了林海梅可能去的地方,仍旧没有找到。 幸好,监视梅少轩的人来报,说他去了林家废弃的别墅,他马不停蹄地赶来,希望能救下舒雅,没想到还是被人抢了先。 林海梅看到心爱的人来了,自己却是这副样子,不禁倒退两步,手掩住胸口,颤颤地问:“你……是来找我的?” 蔺柏奢的眼中射出无数把刀,扎在林海梅身上,他似乎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你怎么样?”他低头看着舒雅。 “快救梅少轩!” 蔺柏奢扫了一眼,匕首扎在梅少轩的左腰,血不断地从伤口流出,他皱眉,“放心,他死不了。” 警察冲进门来,抓住了林海梅,送梅少轩去医院。 梅少轩失血过多,医生正在奋力抢救。 舒雅坐在走廊上,身上披着蔺柏奢的外套。医生给她打了解毒针,已经能活动自如。 蔺柏奢靠在墙上,面无表情,他来医院,不是担心梅少轩,而是为了舒雅。 白萍急匆匆赶来,舒雅看到她,眼眶发红。 白萍亦哭过,仍旧坚强地问:“少轩怎么样?” “还在抢救。” 白萍叹息,拍拍舒雅的肩膀,“放心,他能挺过去。”无助的时候,母爱总是显得格外伟大。 舒雅的心仿佛找到依靠的港湾,落回原来的位置,她点点头,“孩子们呢?” “他们很好,福伯看着呢。” 昨晚她没有回去,两个孩子一直吵闹着,不肯安静。 她的电话也打不通,梅少轩急的跟个什么似的,连孩子都顾不上了。连夜请了私家侦探,只是时间太短,根本查不到她的行踪。 凌晨,接到电话,说她被绑架了,要梅少轩一个人赴约。 梅少轩想都没想就去了。 想起临走前,他的眼神,白萍一阵心颤,仿佛告别一般。 说的话,像是在交代后事,她抱着两个孩子,让他务必安全回来,孩子不能同时没了母亲和父亲。 还好,他们都没有大碍。 手术室的门开了,主治大夫问:“谁是患者的家属?” 舒雅和白萍一起上前,“我是。” “病人急需输血……” “抽我的!”舒雅撸起袖子。 “他是rh阴性血。” rh阴性?舒雅无力地垂下手臂,她是o型。 白萍的眼神闪了闪,“什么时候要?” “最好是马上。” 马上……白萍思虑片刻,转身离去。 “妈,你去哪儿?” 白萍的脚步顿住,“去找血!” 走出医院,她才回过神来,舒雅似乎叫她妈了。 很想修改下前几章,昨天看了看,却无从下手,无奈~~~暂且先这样写写看~~~ 54宏昌的幕后老板 妈一个字,震得蔺柏奢头晕,他扫了一眼还在亮着灯的手术室,打算离去。 警察不合时宜地出现,蔺柏奢的脚步顿住,冷笑道:“张警官很敬业啊。” 张警官讪笑,他也不想过来,上司非逼着他早点结案,只好硬着头皮撞钉子,“梅太太,我们想录口供,林海梅已经被关在了警察局。” 蔺柏奢替舒雅回答:“她现在的心情还未平复,不能录口供。” “可是……”张警官很为难。 “那我只好拜托律师了。”蔺柏奢准备打电话。 张警官忙阻止他,“算了,我们改日再来。”律师的嘴他已经无数次领教,但凡有可能他就不与他们打交道。 舒雅朝蔺柏奢笑笑,表示感谢,她真没心情在这个时候回想案发的经过。 手术仍在进行,可是,白萍却还没来。 白萍驱车去了一所学校,她停好车子,进了一座灰白色的办公楼。进入电梯,按了八,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白萍左拐,停在第三个办公室前。 很早以前她便打听好了他的一切,只是没有来,今天,是被逼无奈。 敲了几下门,门从里面打开。白萍抬起眼睛,是个长相姣好的女子。 白萍问道:“何教授在吗?” 女子微笑点头,对里面喊道:“爸爸,有人找。”她侧开身,让白萍进去。 白萍低着头,白色的地砖照着自己不安的神情。 何恩正在调试小提琴的声音,他未抬头,说:“找我有事?” 白萍点点头,眼睛看向他的手,他的手还在那么修长,只是……老了,皮肤不再紧弛。 何枫桦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阿姨请坐。” 咚的一声,小提琴的弦断了,何枫桦嘟起嘴,“爸爸,这已经是断的第二根弦了。” 何恩呆呆地看着白萍,似乎没听见何枫桦的话,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小提琴,脑海中出现一个女子笑得放肆的脸。 白萍扯了下嘴角,她变得有那么多吗,她摸摸脸,笑容有几分苦涩。 何恩垂眸,往日的种种涌上心头。 何枫桦看看何恩,看看白萍,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父亲的脸上出现过哀伤且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这是第一次,她眯了眯眼,不禁对面前这位阿姨产生几分兴趣。 何恩轻咳一声,找到了声音,“你……找我有事?” 白萍点点头,看了眼何枫桦。 “阿桦你上课的时间到了。”何枫桦看了下腕表,不满地撇了下嘴,“好吧,你记得修好我的小提琴,,晚上还要用。” “我知道。” 何枫桦走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何恩紧紧抓着小提琴,淡淡地道:“说吧。” “你能跟我去下医院吗?”白萍的声音发颤,面对昔日的爱人,心情复杂。 “做什么?”何恩的神情变得冷淡。她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请求,不似以前那般咄咄逼人,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 白萍无意识地抓住衣角,“我儿子急需输血。” 何恩嗤一声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跟你的血型一样。” “开玩笑!”何恩绑好小提琴的弦,试了试音。她的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是真的。”白萍眼眶泛红,“他出血过多,……医院里没有备用的。” 何恩满意地点点头,把小提琴放到一边,“你不用编这样的理由哄骗我,白萍,我早就看透了你。”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恨意,可是梅少轩是无辜的。 白萍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在地上,“就当是我求你,救我儿子一命。” 何恩似乎不相信面前的女人能卑躬屈膝到这个地步,不禁讽刺道:“你很爱你儿子啊。”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你肯输血给他,我愿意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何恩冷笑,当年他父亲死的时候她怎么不这么说,他撇过脸,下了逐客令。 白萍跪行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裤管,“我求你了,救救他好不好?就当是积德了。” 何恩很想拂开她的手,可是看到她挂满眼泪的脸,却狠不下心来。他站起来,身量如以往般高瘦,“你拽着我如何走?” 声音虽冷,听到白萍心里却是暖的,她高兴地站起来,抢先走出办公室。 何恩坐在副驾驶座,看她开车,她的技术仍然熟练。 那时候,他是个穷学生,每天坐公车上下学,小轿车之类的,只能看看。 第一次坐轿车,还是她硬拉着他坐的,她像在赛车,只要前面有车子就一定要超过,车子开得像无头苍蝇。他害怕的全身发抖,仍旧死命的咬着牙,不肯说怕。 停车的时候,他的手僵得松不开把手,是她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她还嘲笑他,说他胆小。 他生气,一连三天没有理她。 车子停在医院里,何恩下车,跟着白萍走向抢救室。 舒雅乍一见到他,不禁愣住,这分明就是年老版的梅少轩。她看着他跟着医生去输血,目光落在白萍身上。 白萍木然地坐着,双腿分开而不自觉。 舒雅拍拍她的手,“妈,少轩有救了。” 白萍没有说话,头放在舒雅的肩膀上,她……有些累。 护士过来说何恩抽完血的情况不太好,正在输营养液。 白萍撑起身体,进去照顾他。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舒雅上前询问。 大夫说,梅少轩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伤到了肾,肾功能衰竭,只好摘除。 随后,梅少轩被推出来,身上插满管子。 舒雅的心中一痛,若不是他替自己挡了一刀,现在躺在床上的应该是她。 她握住梅少轩的手,他的手好冷。她慢慢揉搓,搓暖后,贴在脸上。 白萍见儿子没事,放下心来,这才发觉,累的浑身发酸。她靠在一旁的病床上,缓缓睡去。 何恩醒来,精神好了很多。护士进来拔针头,他的手放在唇上,示意护士轻声些,护士会意,悄悄完成一切动作。 何恩下床来,给白萍盖上被子,看了她一会儿才离开病房。他本想走,忽然想起白萍的儿子,有几分疑惑,便悄悄走了过去。 此时,舒雅已经睡着了,病房里只有仪器声。 何恩推开门,走近梅少轩,细细看他的脸,他,很像年轻时的自己。 …… 舒雅睡得正熟,忽然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碰了下。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马明正皱眉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小声问。 马明有几分无奈,“少奶奶,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他先向白萍汇报,还未开口,白萍便摆摆手,让他找舒雅。 舒雅的神情一滞,梅少轩还没醒,若是在这个时候公司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她扫了眼梅少轩,和马明一起走了出去。 “到底怎么一回事?” 马明汇报:“梅氏一直跟一家叫宏昌的公司合作,而且合作的也很愉快,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宏昌突然停止了与我们的合作。” “咱们可以找别家啊。”舒雅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天下的公司那么多。 马明苦笑,“公司所需要的原材料,只有宏昌有。” “他们垄断了?” “也可以这么说,而且开发商也只认宏昌的原材料。” “这样做岂不是梅氏要一直依赖宏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宏昌的原材料是最好的,原先别家也有销售,最近三年,宏昌吞并了别的公司,一头独大。” “宏昌的老板是谁?” “老板很神秘,至今没有见过。” “总裁也没见过?” “是,我们一直和宏昌的副总交易。” 看来事情很不妙,“你安排下,我要和宏昌的副总见面。” 马明很快安排好,舒雅一身职业套装出现。 宏昌的副总叫华森,一个精明能干的人物。他大约三十五岁,举手投足间彰显成功人士的优越。 他浅抿着咖啡,透过氤氲看向舒雅,面前的女子就是梅少轩的夫人吗?沉静温婉,还算配得上他。 “有话请直说。”华森搅动着咖啡,嘴角一抹未卜先知的笑意。 舒雅坐的笔直,没有换过姿势,“华先生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何事。” “呵呵。”他笑,“想必梅太太也知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谁做得了主?” “我老板。” “你老板是谁?” 华森耸耸肩,“请恕我无法奉告。” 舒雅冷笑,“看来宏昌很会欺负人啊,找个不能做主的出来谈生意。” “我们老板不喜欢见客。” “理由也太牵强。” “那没办法。” 舒雅转而向别的地方进攻,“要怎样,宏昌才能和梅氏继续合作?” “抱歉,我做不了主。” 看来他是油盐不进,舒雅正在想办法,一个女子站在了华森身后。 舒雅顺着衣服的纹路看上去,“史小姐?”来人正是史墨雨,她变得沉稳了,眼睛里多了一丝狠戾。 华森站起,唤了声,老板。 老板?她竟是宏昌的老板! 史墨雨颔首,“阿森,你先回去吧。” 她坐在华森的位置,“舒小姐变漂亮了。” “彼此彼此。”她跟梅少轩合作,恐怕一开始就不怀好意。这次趁着梅少轩受伤,终止和梅氏的合作,一定早就做好了看戏的打算。 史墨雨的左手食指戴着一枚大大的红宝石戒指,她转动着戒指,勾唇一笑,“梅氏要想买宏昌的原材料,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价钱提高百分之二十。” “史小姐,你是在趁火打劫。” 史墨雨笑了笑,“无商不j。” “你恨少轩?” “不,我恨的另有其人。” “那为何针对他?” “无可奉告。” 又是无可奉告!舒雅有些恼火,感觉有一张大网扑向了梅少轩。 55结局(jj抽了,放在作者有话说里了) 舒雅上网查找宏昌代理的品牌,发现此品牌是国外进口,且国内只有宏昌一家代理商。 舒雅想方设法找到了此品牌的经销商,刚一说明来历,便把她赶了出去。 马明那边催的厉害,施工日期不能再耽搁。 舒雅无计可施,只好再次找到宏昌,答应史墨雨的要求。 这样一来,成本提高了不少。 梅氏所有能动用的资金加起来也没有办法买齐原材料。 舒雅百般无奈,准备卖掉公司,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思来想去,只有先借钱,帮梅氏度过这次危机。 舒雅驱车来到蔺柏奢的住处,一回国,蔺柏奢便告诉了她地址,可是她一直没来,没想到第一次来就是来借钱。 蔺柏奢早就搬出来单独住,他和蔺浩威的关系一直紧张,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他认为,要不是自己有珠宝方面的才能,老头子早就把他踢出公司了。 舒雅正想按门铃,不想,门却从里面开了。 目光相遇的刹那,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舒雅苦笑,“史小姐,咱们又见面了。”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想看见这一幕。 蔺柏奢和史墨雨的关系似乎很好,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蔺柏奢亲自送她到门口。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舒雅已经明白。 史墨雨微愣,不安地看向蔺柏奢。 蔺柏奢紧绷着脸,“墨雨,你先走吧。” 直到史墨雨进入电梯,他和舒雅还是那么僵持着。 “你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 “你不是都看见了。”蔺柏奢靠着房门,似乎不打算请舒雅进屋。 舒雅攥了攥拳头,“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主谋?” 蔺柏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舒雅深吸一口气,“那么我呢?是否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现在不是。” 那就是说一开始是了。 “为什么?”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蔺柏奢垂眸,不打算解释。 “也好,咱们的关系到底为止。” “舒雅!”蔺柏奢拽住她的手臂,“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舒雅甩开他,“鬼才信!” 蔺柏奢追上来,钳止住她的双臂,“我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他蛮横地扯过她的手,强制地按在心口,“这颗心早就装满了你。” 舒雅扭头,不肯看他。 他扳过她的头,“你看着我!” 舒雅倔强的闭上眼睛,她讨厌被人骗。 蔺柏奢的胸膛剧烈起伏,狠狠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野蛮而炽烈,带着进攻性。 舒雅咬住他的唇,像发泄一般,直到口腔中充满血腥味才松开。 蔺柏奢的表情很受伤,嘴唇上有舒雅的牙痕。 舒雅冷冷地看着他,嫌弃的眼神,如刺了蔺柏奢一刀。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他发怒了,愤懑不平地吼道。 “是,当他替我挡那一刀的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都不再离开他!” 蔺柏奢做了一个说不上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只是晚了一步,就什么都晚了,若是他替她挨了那一刀该有多好。 舒雅用手背狠狠地擦嘴唇,“请问蔺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她的动作再次刺痛了蔺柏奢,“随便!”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陌生人。 舒雅的车子开的极快,她不想再回想关于蔺柏奢的一切,原先还对他有些愧疚,现在,什么都没了。 她拿出镜子,准备整理下妆容,再去看梅少轩。 当看到镜中的人红肿的双唇时,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去了广告公司。 让秘书联系买家,尽快出售公司,不管是以多低的价格。 第二天,秘书传来了消息,找到了买家,给的价钱也合理。 舒雅立刻和买家见面,是个刚毕业的小伙子,全权代替他的老板。舒雅没有心思想别的,很快与他签了合约。 舒雅拿着支票找到史墨雨,史墨雨却说她已经不再负责宏昌,有什么问题找蔺柏奢。 舒雅捏着支票的手泛白,蔺柏奢?呵,她冷笑,她不可能再见他。 找来马明,让他去找蔺柏奢,可是蔺柏奢避而不见,指明要和舒雅谈。 舒雅正在踌躇,医院里传来消息,梅少轩出现并发症,进入了重症监护室。 舒雅立刻赶往医院,穿着无菌服守在梅少轩身边。 她握着他的手,轻声唤他,“少轩……”顿一顿,把手贴在脸颊,“只要你能醒过来我愿意守在你身边一辈子,除非你赶我。”她的声音哽咽,眼泪湿了梅少轩的手。 梅少轩仍旧安静地躺着,呼吸微弱,若不是氧气罩上出现的白雾,她会以为他停止了呼吸。 舒雅从包中拿出一本小说,这是那个下午,他读给她听的,现在,她读给他听。 她读书时的声调和他一样,平板没有起伏,不管书中人物的情绪。 读得渴了,便喝一口水,再继续读。 马明的到来打断了读书的声音。 舒雅合上书,她知道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她把书放在梅少轩的枕头边,轻声道:“走吧。” 带着马明一起出现在蔺柏奢的办公室。 几日不见,蔺柏奢清瘦了许多,胡子肆意地长着,眼睛里布满红丝。 舒雅狠心不去看他,公事公办地道:“这是支票,你们什么时候发货?” 蔺柏奢看着她淡然的脸,她也瘦了,下巴尖尖的,眼睛越发的大,是因为守护梅少轩的缘故吧。他自嘲地笑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自作多情。 收好支票,拿出来一份合同,“签字。” 舒雅很快看完合同,签下名字,“我们明天就要。” “好。” 他们的会面就这样结束,没有一点儿寒暄。 蔺柏奢靠在椅背上,把支票拿过来翻过去的看,忽然眼神一闪,支票撕成了两半。 他弯了弯嘴角,将支票扔进了抽屉。 梅氏的工程如期开工。马明找到了新的供货商,以后再不受宏昌的牵制。 舒雅一心照顾梅少轩,三天后,梅少轩醒转。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问舒雅她可还好。 舒雅紧紧握着他的手,她很好,一直很好。 梅少轩很快恢复,出院后,才知道舒雅为他做的事。他本想帮她重开广告公司,可是舒雅已经把心全部放在了他和孩子身上。 一天, 万巧珍来找舒雅,告诉她,蔺柏奢的情况很不好,让她去看看。 蔺柏奢每日酗酒,已经成瘾,任何事都不理。 舒雅闭口不言,她不想再看到那个人。 “就看在他曾经苦苦等待了五年的份上,你去看看他。”万巧珍的语气近乎乞求。 舒雅摇头,“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我。巧珍,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万巧珍已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只是真的无功而返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无比难受。 再见到蔺柏奢已经是三年后,舒雅带着书礼和书仪去上小学,路上,恰好路过蔺家的珠宝店。蔺柏奢坐在门口,表面冷漠,身边放着一只酒瓶。 万巧珍从店里走出来,在蔺柏奢的身上盖了条毛毯。 蔺柏奢仰起头看她,脸上多了一丝柔情 重生之前妻之惑第14部分阅读 重生之前妻之惑 作者:yuwangwen 情。 …………………… 其实早就该结尾了,一直拖着,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明天上番外,交代一些文中未交代的事。 五年之后的情节有些欠缺,本想补补,可是无从下手,只好先如此了,下次再开文的时候一定仔细的写,好好地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