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分卷阅读1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同人】《(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作者:水映遥 《(霹雳)阎王不知道》水映遥 短篇 嫖国相(夺舍后),没有感情戏 微赤隼 不改剧情 标题与内容没有关系 内容标签: 霹雳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鹭(红药) ┃ 配角:赤命,赑风隼 ┃ 其它: ====================================================================== 第1章 第一章 楔子. 阴暗空旷的殿内,冷风阵阵吹过,吹动纱幔摇曳,烛光颤/动,若即若离间隐约可见台上曼妙的身姿—— “咿——呀。” 随着台上之人开嗓,纯白水袖扬起,女子旋身间犹如红色的曼陀罗绽放,鲜红的唇、鲜红的发、鲜红的衣、连同一侧眼尾所绘的那抹鲜红的印记,成为这片黑寂之中唯一明艳的色彩。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戏腔幽怨缠绵,诉着女子心思流连。唱戏之人甩起长袖,眼中所见台下人影现,再一回眸,已是另一种神态戏言—— “路途迢遥, 趁西风斜阳古道, 几催鞭行色劬劳, 恨不一时古城到。” 台下之人一下一下以手中玉扇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沉静的眼中映出女子的身影,纵是她口出此言,他也未曾流露出一点诧异的神色。 女子眉一蹙,语气更加幽怨:“又怎知,那人轻把旧情抛,葬义逍遥!” 声调蓦然变冷,她虚步一踏跃下高台,翻转的水袖间忽出一道冰冷剑锋逼向那人,后者出扇格挡,你来我往间缠斗在这方寸之地。女子脚步一转,竟是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而她举起的手中哪里还有剑的影子?不过是一盏酒杯罢了。 千玉屑一手揽住她的腰间,另一手持玉扇抵住她的喉咙,却见她喉头滚动几下,是将那杯酒饮了一半。 他说道:“舞姬红药怎会武功?” 女子咯咯一笑:“国相又怎会如此狠戾?” 千玉屑任由她的动作而将那半杯酒饮了下去,入口薄凉无比,而后道:“你是如何认出吾的?” 嫣红的唇扯出一抹笑意:“红冕七元纵使化成灰……妾身也认得出。” 她发力脱离他的钳制,几步之遥后与他面面相对,巧笑嫣然:“国相又知妾身乃是何人吗?” 千玉屑自然猜到了,说起来这算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因为在上一次时—— 她是毁容的。 1. 她叫白鹭。 她的爹娘都没什么文化,只因在她出生之时天上有白鹭飞过,所以她便叫这个名字了。 是的,没错,天上。 她家连屋顶都没有。 白鹭的家里很穷,在她之上还有三个哥哥,所以她的母亲将她生下时她的父亲十分开心,因为女儿远比儿子值钱。 于是她便被自己的父亲卖到了妓院里。 那一年,她十二岁。 2. 怪贩妖市是一个偏僻而独立的国度,它被一片凶险的海域与外面的大陆隔离开来,总是见外面的人来这里做生意,却少见妖市的人会离开。 作为妖市里最低贱的生口,白鹭从小便很向往外面的世界,那时她还带着属于孩童的天真的憧憬,而在十二岁之后这憧憬就变为想要逃离妖市的怨恨。 自被卖入妓院后任其毒打凌/辱,她也再也没有笑过,直至她十五岁那年妓院意外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净,尽管脸部疼痛无比,但从大火中逃出的她却笑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意外,因为没有人相信貌美的她会以毁容来为自己辩解。 3. 一场大火毁了她半张脸却也给了她自由,自此她便戴上了半张面具,纯真不复的她在这个混乱的染缸里反而混得如鱼得水,直到那一日她被鬼方赤命救下—— 为报恩情,她欲解罗衫却被他拒绝,走进来的赑风 分卷阅读2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隼摘下了她的面具,惋惜的轻抚过那些扭曲的疤痕,赤命则咂舌直言可惜,赑风隼当即怼了他一下,问向她:“疼吗?” 她不言,却是潸然泪下。 4. 相遇便是有缘,白鹭就这么与赤命、赑风隼二人结了义。 这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所有生活在妖市的人都曾听闻过琴箕的琴艺无双,白鹭也曾前去一观,但她却只觉得十分悲伤。 被困于笼中的鸟儿所奏出的旋律只是徒有空壳罢了。 5. 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在一次交易中赑风隼被平朔新月城的人买走,白鹭和赤命只能神情复杂的目送他离开,心中感慨—— 真是个看脸的世界。 不过他们心中也明白,赑风隼虽然外表美丽阴柔但性情却十分刚烈,若是他不愿也不会离开,这对他而言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所以在多年后见到他衣锦还乡,他们一点也不意外。 6. 这一天白鹭上街打酒,当她提着酒壶往外走的时候却在门口遇到一个鬼祟的少年,妖市自然没有未成年人不能饮酒的规矩,所以她便冲他打趣,那少年红着脸跑开了。 她回到住所却见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竟是赑风隼突然归来,他意气风发的替赤命赎了身,要带他们离开。 乘坐上出海的船,她忽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有多少人一辈子回不到家乡,又有多少人一辈子无法逃离家乡? 似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嫖阎王的某个儿子 奈何她生君未生…… 第2章 第二章 他乡遇故知并没有让千玉屑产生半点感动,面对着这昔日同僚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最多有一点小心与谨慎罢了—— “你来森狱做什么?” 红药收敛几分笑意,神情迅速变冷:“自然是来看看国相这些时日都在做些什么。” 千玉屑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不满,无非便是对他没能找到赤命的消息而已,然而在这件事上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都没有资格不满:“那你看到了。 “是啊,好一个兢兢业业的森狱国相,连我都差点忘记了你是谁呢……不知,你还记得吗?” “森狱之中环境复杂,你以为像你这般莽撞便能成事吗?”对于她的阴阳怪气,千玉屑毫不留情的讽刺道:“自赤命失踪之后你们这些自诩对他忠诚之人都在做些什么?赨梦只知傻等而你就跟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至于赮他们更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若非是吾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你又怎能出现在此。” 红药也不恼,反而为他轻轻的鼓了几下掌:“国相智慧过人,妾身自叹不如。”她走近几步,贴着他的耳畔轻声道:“只是不知国相如此用心真的是为赤命吗?” 大殿空旷,无言时就俩彼此的呼吸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那一盏微弱的烛火摇摆不断,带着烛光在他们的脸上时隐时现,明灭一瞬间—— 千玉屑亦贴近了她的耳边,身在森狱,提起这层身份时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尽管此处再无第三人——“红冕七元之间乃是谛命的情谊,这种牵绊远比你所知晓的任何感情都要紧密,你的担心太多余了。”在红药思虑间他话锋一转,又道:“你既已来到这里,若此时再离开恐会引起怀疑,吾便允你留在森狱,但你要谨记慎言慎行,尤其是……不要去试探阎王。” 闻言红药一扬水袖,一股不容抗拒的柔力震开千玉屑,她轻轻笑了一下,言语温柔却十分危险:“当了几天国相便真以为自己是我的上级了?”她的语气蓦地冷了下来:“给我立下马威你赪手奎章还不够资格,吾有自己的行事步调,不需要你来指教。” “如此甚好,千玉屑尚有要事,告辞。”千玉屑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也是懒得与她计较这一时的口舌之快—— 没文化的野蛮人! 红药眼神幽幽的看着他离去,她不信任他,她与赤命不同,她无法信任一个有太多秘密的人。 七元之中,只剩下他的来历尚不明了……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该去献舞了—— 给阎王和他的新后。 …… 1. 赑风隼在平朔新月城混的风生水起,还向王举荐了赤命,当年结拜之时的一句有福同享他从未忘记,然而他想要给白鹭的东西却全都被婉拒了。 权力地位不要、府邸侍从不要、连治疗面容都不要,那张有着狰狞疤痕的脸让旁人不愿接近于她,而她却总是独自一人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她的身已经得到了自由,可她的心仍被困在妖市中。 她无法原谅将她卖入妓院的父母,她永远记得 分卷阅读3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那名为父亲的男人的眼神,那么的贪婪而冷漠,那是大火也无法温暖的冰冷过往,将她死死纠缠。 2.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赑风隼久违的找到了她——先前有些时日她不见他的踪迹了。 平朔新月城位于一片荒漠之中,就算站在最高处也望不见遥远的那片海岸,望不见那个囚困她的囹圄。 窗外风沙呼啸,窗内一片安稳。白鹭看着桌子上的一碗素面十分不解,赑风隼就是特意要请她吃一碗面? 他说,今日是你的生辰。 白鹭坐在桌前,愣愣的看着这一碗面,耳边他的声音像是清晨的雾气一般缥缈,她耳畔的声音逐渐变淡,那片雾气也散了去,她仿佛看见了久远前、她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的家中贫困,父母更是不将她当作亲人,甚至还不如陌生人。他们未曾对她有过半点温柔言语,打骂、侮辱、劳役充满了她的童年,低贱如她更不可能知晓自己的生辰八字,父母只盼着她长大,长大了便可以拿去卖了。 ——就算没长大,也是有人要的。 不知何时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落在了这碗面里,在她的童年连这么一碗面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纵使她如今高高在上可以尽享山珍海味却也无法弥补曾经的伤害。 赑风隼还在说着,他说自己前些日子回到了妖市,找到了她的父母并将他们买下,然后……杀了他们。 他说,你自由了,从今天起你再不是白鹭,我为你取了一个新名,便叫红药吧。 绽放于焦土之上的红花纵使伤痕累累也依旧美丽动人,这便是……红药。 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好,我就叫红药,我只是你的红药。 3. 她变了,连心思不是那么细腻的赤命也感觉到了,她不再独自愣神也不复那般阴郁,她重新戴上了那半张面具、穿上了有着美丽水袖的大红色长裙,与赑风隼学习唱戏跳舞。 昔日武场变舞场,赤命扛着两米八的大刀无所事事。 ——武功不练了? ——练,待我跳完这支舞。 这要跳到什么时候去……赤命想了想收起了刀,任由她去了。 舞台之上,女子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大红的水袖扬起,惊艳了多少看客,半面的神秘引得多少人遐想。 她笑着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是啊,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快爱上三贝了 第3章 第三章 琴音松沉,如远古之诗的悠悠低吟;箫声靡靡,似恋人耳语般婉转痴缠;红纱轻缦,勾勒舞者身姿摄人心魂。大殿中的一派歌舞升平是常人难得一见的风华,却不见有人心不在焉—— 新后仍是一身素白,即使是脂粉也掩盖不住她苍白的脸色与淡淡的愁容,显然刚刚历经灭族之痛的她没心情欣赏这莺歌燕舞,就是不知道阎王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同意在她来到森狱这短短数天后便嫁给了他。 而与之相反,阎王显然对红药饶有兴致。 红药笑得风情,这种眼神她见过太多,男人眼中的欲望是瞒不过女人的,可惜很多女子却只看得懂这一种情感,也不知该说她们可悲还是……幸运呢。 “停。” 阎王突然令下,红药似是措身不及,脚下一崴随即向后倒去,幸而被人及时扶住肩膀—— “多谢国相。”她轻柔一笑,退至一旁。 但千玉屑笑不出来,事实上刚才在阎王看不见的角度里她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用了很大的力气…… 很明显,丫就是故意的。 …… 退出陀罗迷殿后红药沿着小路返回她所在的文鸢楼,舞姬舞姬,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妓,像她这般身份的人就连大路都走不得,以免惹人非议。 呵……不过好在她早就习惯了。 “国相在此等候是有何事?”刚回来就看见千玉屑在楼前等候,红药维持着一贯的假笑恭敬道。 “不请吾进去一坐吗?”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红药微微眯起了眼——你不是怕我们走太近被怀疑吗? “吾得到一本残谱想请姑娘一观,有何不合适?”千 分卷阅读4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玉屑同样以眼神回敬——偷偷摸摸见面才会惹人怀疑,我正大光明前来拜访有何问题? “哼……国相大人请吧。”一声只有他能听到的轻哼,和一双只有他能看见的冷眼。 以前在红冕时对他态度就不好,来森狱后更差了……千玉屑心中感慨一句,随她入内。 红药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舞台妆这种东西远比日常妆厚重得多,真还不如面具戴着舒服,她一边动手一边说道:“有话快说,我的耐心有限。” 被晾在身后的千玉屑倒是从容:“吾应该警告过你,不要接近阎王。” “我也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教。” 这就是你任性妄为的理由?千玉屑没有火上浇油,他转而说道:“关于阎王你知道多少。” 红药自然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不多。当初赤命失踪后我一直怀疑他是被哪个仇家给套了麻袋,直到其他五王的情况才让我起了怀疑,钜王燹王这种死宅深居简出也就罢了,连身为商贾的亨王都音讯全无,我去调查蓝王的下落也是毫无收获,而唯一有讯息的阎王却突然封锁了森狱……不过直到你的行动才让我确定是阎王做了什么手脚。”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那你还敢接近阎王?你认为他是会听信耳旁风的那种人吗。” 红药扔下手帕,转头看向她,此时她的妆已经卸得差不多了,没了那艳丽的花纹映衬她的脸色是有些病态的苍白,这是幼时便落下的病根,始终难以痊愈。 “也许吾从未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她站起身来走近几步,让他看清自己的脸却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国相大人,我美吗?” 千玉屑有点莫名,老实说她的外表确实无可挑剔,在她还戴着那半张面具之时便有不少人为她神秘妖娆的气质所吸引,尽管少有人知晓这风情之后的悲哀往事……虽然他们二人有点不合但他毕竟不是杠精专业毕业,没必要故意抬杠,却也不想说一些浮夸的言辞:“无聊。” “美丽的容貌永远是一个人最得天独厚的工具,像你这般样貌平平之人恐怕难以理解。” 千玉屑的额角很给面子的爆起了青筋。 “一个女人想要接近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利用自己的身体,这是事实,但你们男人却理所当然的将女人视为自己的附属品,觉得女人是在牺牲自己的色相去换取想要的东西……如果你也是这般肤浅,我真的很失望。”她缓缓踱步越过他,“我想知道的事会亲眼去验证,靠近阎王并非有什么目的,也许我只是想要一个新的玩具。” 那是应该夸你胆子大还是口味重?槽点多到千疮百孔,千玉屑带有嘲讽的提醒道:“那你可要记得吃药,阎王的后妃生子必死。” “放心。”红药边走边褪下披帛扔在一旁,显然以她的经历是不会在意这种程度的冷语:“就没停过。” 她说得轻飘但千玉屑不会再对此挖苦,虽然他没听过她的故事但也能猜出一二,那么没品的人身攻击他可做不出来。 她又道:“国相大人还有什么话便快说吧,往后你我能如此交谈的时日可不多了。” 她还真打算去得到那个新玩具……千玉屑到底是不想看她作死:“走到那一步对你我的行动不利,毕竟吾不便靠近阎王的……等等。”恍然间明白了,他有些无语的一挥袖,背过身去不去看她:“你真无聊。” 不就是他夺舍的对象是她的上级吗,就那么在意身份吗?至于为了这点事儿爬上阎王的床吗! “排遣无聊本就是玩具的作用。”红药笑了一下,“我们毕竟是同伴,亦有着相同的目的,我是说也许……多一个人搭伙总不会更糟,你若是想如此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她转身来到他的身前面对着他,轻撩了一下他胸前垂落的头发,调侃道:“只要妾身成为国相大人的帐下之人……你此时去向阎王开口,他不会不同意,毕竟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罢了。” 而回应她的只有一句“呵呵”。 千玉屑不想再跟她扯淡,起步离去,这女子对他除了冷言冷语就是挖苦排遣,多年以来从未缓和,他是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此时若想知,为时如何? “红药,你为什么对吾有如此大的敌意?” “敌意?不,吾只是不信任你。” 所有的不信皆是因为无知……千玉屑道:“已经舍弃的前世真如此重要吗,吾亦不知晓你的过去。” “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不想知道,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无法知道。” 分卷阅读5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已是被抛弃的过往。” “这话你拿去骗鬼吧,不送。”红药背身而去,走向雾气缭绕的浴室,她的声音就如同雾气一般轻柔缥缈,好像是与他诉说却更像是对自己所言:“你不懂,赤命就是我的全部……” 不对,她的生命里曾经还有另一个人。 …… 1. 平朔新月城,一个对于她来说还有些陌生的地方,却已经是她的第二个家,或者说只要有他们在,险恶也好优渥也罢,对于她来讲都可以称得上是家。 直到那一日,誓约树毁——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迟钝,竟一直未能看出赤命与赑风隼之间的暗涌。赤命日益得到王的重视,好大喜功之下力压赑风隼,二人的矛盾就此一触即发、不可收拾,性情刚烈的赑风隼竟设局捉拿赤命,将其送刑深海…… 她哭了,有多久了,她再一次落泪?上一次是他们二人救下她,这一次却是死别…… 她无法责怪赤命亦无法责怪赑风隼,她最爱的两个人相杀葬命,她却什么也无法改变。 也许她这一生注定不配得到爱。 2. 本以为一方的死亡已是终结,但在那七个冤魂卷土重来之时她却并未太过意外,怎么会结束呢?怎么能结束呢?他们要相互纠缠,哪怕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在赤命撕下赑风隼的脸皮的时候她浑身都在颤抖却是一言不发,是害怕吗?不,她永远也不会对他感到恐惧,因为无论是谁得到胜利,他们都不会伤害她。 可这有什么用呢?她好似是很重要,实则无足轻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插入到他们之中。 后来的事便不重要了,屠城、血祭、改号、新纪元的到来。她仍在这里,只是从那天开始改叫它红冕边城了。 偶尔她也会独自在台上发着呆,手中拿着那本斩龙七段律,她已经可以将这段戏唱得极好,可她总感觉自己唱的不如赑风隼。 她有种预感,他还会回来,就如同他一般…… 3. 戴着半张面具的女子并非红冕七元之一却与他们关系十分密切,准确来说是她与赤命的关系十分密切,后者对她十分纵容,尽管她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什么也不要。 她的眼神淡淡的扫过他们:赮毕钵罗,唯一一个开着外挂的,与他们所谓的恩公关系匪浅;氐首赨梦,曾受恩于赤命,对他忠心耿耿,话不多;赯子虚澹,与赨梦有过一段瓜葛,话也不多;赦天琴箕,妖市曾经大名鼎鼎的才女,如今性情大变,话更是不多…… 你们这帮人怎么回事?自闭者联盟? 赤命倒是话多但他自言自语……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红药总是去撩拨赩翼苍鸆,只有他一点就着,性格仿佛停留在了死去的那一刻,始终少年心性。 说起来她还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红药抽着烟斗,在他身边吞云吐雾,呛得他咳嗽不止——“要么把烟熄了,要么离吾远点儿。” “好好好。”红药化去烟斗,转眼又不知道在哪儿摸出来一壶酒,一副一人我饮酒醉的寂寥。 赩翼苍鸆知道她有抽喝烫的爱好,但这么频繁却是十分少见,无非便是因为赤命失踪所以她心情不佳,只能借酒消愁。 不过……酒真的能消愁吗? 察觉到他的眼神,她把酒壶往他面前一递:“要吗?” 他把头一扭,避开视线:“不要。” 红药摇头,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她对着路过的赨梦第不知道多少次感慨道:看着你这张脸吾真的很不习惯。” 赨梦脚步没停,只说了一句:“吾也一样,” 红药抚上自己遍布疤痕的脸颊:“好吧,那我把面具戴上……算了。” 她把面具随手一扔差点砸到要去碰酒壶的赩翼苍鸆的手,后者有点尴尬的装作望天,东张西望间却不小心瞥见了她的脸—— 池水映出那副无瑕美艳的的面容,是其主人都感到陌生的脸庞:“美丽的容貌会带来无尽的灾难,奈何吾需要它呢……” 赩翼苍鸆觉得自己该问些什么,但她已经离开了。 第 分卷阅读6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4章 第四章 直到从文鸢楼中搬出来时红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千玉屑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还真是步步为营,就那么怕她捅娄子吗……她越想越不爽,虽说她很想与他唱一出反调、添上一把火,但她亦有大局要考虑,玩脱了可就不好了。 察觉后方之人仍在跟着自己,红药脚步一停,带着十二分的温柔谦逊回身说道:“十三皇子有事找妾身?” 行踪暴露的玄瑀悻悻地走上前来,放眼望去四周除了树就是湖连个人影都没有,也别指望能有人帮他解围了,反正他就是想问一个问题嘛…… 他清了清嗓子:“嗯……刚好我们顺路,陪我走一段吧。” 红药轻点头:“是。” 玄瑀是阎王那群有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儿子里唯一一个黑头发的孩子,外貌普通、能力平平、他早死的母亲也没什么显赫的背景,所以平日里他也没有什么存在感,这是他第一次找上红药,她会不起疑心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皇子有话便说吧,此处并无他人。” “嗯……我刚才听见父王将你赐给了国相?” “正是。” “是国相主动向父王开口的?” “没错。”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皇子言下何意?” 何意?还能是何意。眼看着逸冬青已经嫁给了阎王,天罗子出生后剧情马上就要开始了,但他可没听说过千玉屑还有个小老婆啊! 玄瑀的内心os就没停过,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必须得验证一下…… “我的意思是……毕竟国相与父王之间的决定并没有经过你本人的同意,这对你不公平。” “皇子说笑了,这对于妾身而言已是高攀,又怎会有怨言?” “包办婚姻加物质化女性她也忍得了,难道真是我想多了?”玄瑀心想。 “皇子会问起这种问题倒是令红药意外。” “那是因为……我的母亲便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想再有同样的遗憾。”玄瑀的眼神顿时忧郁了起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发出一声轻叹,当然他只是在扯淡…… 一段沉默,眼看淡扯得差不多了,该进入正题了……他拿出一张书信交给她:“此句乃是我偶然所得,一直难以想到下句,久闻国相智慧过人,还请你将此信交给他。” 这东西说是信但其实就是一张纸,连折都没有折,就那么明明白白的展示在她的眼前,而上面也只有五个字而已,红药确实看见了,不过显然她并不在意,只是随手收起。 玄瑀试探道:“你可知此句该如何应对?” 红药摇头:“红药没有读过什么书,并不知晓此中玄机,妾身会将其交给国相,改日将答复带给皇子。” “这样……”玄瑀若有所思。 两人行至一段岔路口,往右走就是千玉屑的住处了,红药道:“妾身的路已至,先行告退,请。” 玄瑀站在原地思索了良久,这句话的传诵程度之高远超想象,如果她与自己来自相同的地方不可能不知道。千玉屑位高权重,有过女人并不奇怪,或许她真的只是一个土著?可眼看剧情就要开始,难道……她会死在剧情开始之前? 他拍了拍自己纠结的脸,心中忧愁:她死不死还不知道,但自己可是快死了……眼看着天罗子就要出生,阎王可就要拿自己的几个儿子搞血祭了,很不幸他就是其中之一,自己得想个办法避开…… 他叹气,办法总是会有的,先照例去玄同那里刷好感度吧。 …… 枫红如火,却是一派沉寂冰冷,就如同那人给人的感觉一样看似难以接近。 然而玄瑀却是信心十足,谁让他看过剧本呢?嘿嘿嘿…… 他对着正在舞剑的玄同高声道:“四哥,陪小弟喝一杯如何?” 红叶簌簌落下,沉默便是无声的拒绝。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玄瑀可是深谙套路:“见你在宴会上中途离去才特地来开导你,见你这般潇洒恣意想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 “玄瑀。” 背后响起的声音让玄瑀停下了脚步,所以玄同并没有看到他勾起的嘴角还有这个胜利的笑容——嘿嘿,搞定。 他把酒坛往玄同怀里一扔,一手勾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语气:“咱们兄弟去喝个不醉不归,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醒后就 分卷阅读7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如何?” 玄同低落的情绪有了一些回缓,显然他非常吃玄瑀的这一套:“好,我们不醉不归。” 两人就在这枫叶林中对饮,眼见着这一杯接一杯的,玄同已经有了醉意,而玄瑀还是十分清醒,要说这些年他也只有酒量见涨和骚话渐多这两个长进了。 他拍了拍玄同的肩膀,后者已经趴在桌子上半梦不醒了——“兄弟,其实我也不是虚情假意,抱你大腿我亦是身不由己啊,你说我一个直男硬是把爱情三十六计用在了你身上……” 这森狱之内除了玄同还有谁可以信?要怪就怪编剧太无情,每个人都是两张面孔的王八蛋,充斥着塑料父子情、塑料兄弟情、塑料夫妻情、还有一个二五仔的国相……为了自己以后的安稳生活,他必须跟玄同这个最后赢家刷好感,可这好感也不能刷太高,万一让阎王盯上了那他可有一百种方式让自己消失,何况以玄同的命格来说跟他走得太近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掰着手指头数他的那几个墙头:紫色余分为保护他跳崖、玄膑给了他木精灵之力后被杀、挽风曲不舍得杀他而自杀、好不容易紫鷨没死最后俩人还分手了。 玄瑀感慨:“其实这也不能怪你,谁让你亲妈给你拿的是注孤生剧本呢……” 他推了推玄同:“你自己在这儿可以吗?咱们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影响不太好,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玄同没有反应,他已然相约周公了。 “睡吧,至少在梦里可以忘却烦恼。”玄瑀起身离去了。 …… 红纱叠幔,满室幽香。红药半躺在床铺之上,红发披散、衣冠不整,像是一具尚未腐烂的尸体。 千玉屑走了进来,仿佛可以听见他咬牙的声音:“是你把我的房间弄成这样的?” “红药既是国相大人的帐下之人,这‘帐’是如何总该可以决定吧。” “红药,你别太过分。” “不爽你可以搬出去。”她翻身而起,冷漠霸道:“怕你不成。” 鸠占鹊巢还这么理直气壮,他看她是不打算要脸了……等等,她要过脸吗? 红药杠上开花:“何况这里本来便是你巧取豪夺而来,不是吗,赪手奎章?” 言下之意,论不要脸你也不遑多让。 千玉屑一挥袖扯下满室红绫,窗户大开之际一阵风吹进,吹散了女子的幽香,“你若是想牵动赦的怒火便继续吧。” “……哼”红药瞥了他一眼,“算了,为你不值得。” 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回来便是这般脸色,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千玉屑是有点烦闷,但绝对不是因为她,“神思语言逸冬青所生之子乃逢九噬兄之命格,引得朝臣非议,阎王为保其母子显现恶相,力压众议。” “那么国相大人你又站在哪一边呢? “朝臣的意见不可取,阎王之言也不可信,吾只好在两者中间打太极。”所以他才心累。 “不管阎王有何阴谋总归不是冲着你来的。”红药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这是玄瑀让我交给你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问你后半句是什么。” 玄瑀?千玉屑脑海里出现了一张毫无存在感的脸,然后他看见上面所写便纠结了。 那上面只有五个字——奇变偶不变。 每一个字他都认得,但连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玄瑀:今天由我给大家讲解——三角函数 第5章 第五章 在一个天上下红雨的日子里天罗子出生了。 这一天的风吹得格外大,黑月悬照天穹整整三日,异象焦灼大地却更使人心惶惶,百年难得一遇的红雨淅淅落下,如同鲜血开启某场祭奠,掀开杀戮的初幕。 阎王戴上了半张面具,将自己的眼藏在假面之后,静候这场阴谋的开始。 妒忌、猜疑、恐惧、争端、怨恨、残杀。众生百相的情绪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天罗子是工具、黑后是工具、众皇子更是工具,为了他的千秋霸业,这还不够。 天罗子也快九岁了,是时候开杀了…… 三天后,玄瑀殿。 天罗子逢九噬兄的谣言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比如玄嚣就已经对此深信不疑,要不是阎王拦着估计他早就把这唯一的弟弟砍了,不过也 分卷阅读8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有人不信邪,觉得神思的预言存在一定巧合性,更有人根本不在乎,反正刀不砍在他身上他不知道疼。 说的就是你,二五仔国相大人。 宅男人设的玄瑀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关在宫殿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身为一名穿越者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阎王的阴谋,神思是阎王的副脑所以预言根本是阎王授意,黑后所生的儿子其实一出生就已经死了,那个天罗子不过是阎王为自己准备的副体,搞出这么多幺蛾子也是为了让皇子们自相残杀,当然这些都跟他没多大关系。 反正自己也不要权位,只要苟下去就够了,苟到玄同成为新王,他就再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至于是否要提醒剧情……很抱歉,他没这个打算。并不是每一个穿越者都是龙傲天,拳打死神脚踩弃天帝,他连自己最喜欢的霁无瑕都救不了——她死的时候他还在森狱里出不去。 何况在森狱这种地方让他对别人产生感情也太难为他了,真心只能以真心相交换,那些成天琢磨着他怎么站队的兄弟们根本不值得他冒险去救。 最是无情帝王家,还是自扫门前雪吧。 玄瑀揉了揉自己苦瓜似的脸,眼看着狩猎会在即,包括他在内的五名皇子就要成为烤肉,他还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方式避开这场灾难,其实倒也不是想不出,只是他实在怕引起阎王的怀疑,跟着玄嚣学装病是最笨的方法,难道就没有更自然的方式了吗? 烦躁间余光瞥见被门挤到爪子而骨折的笨狗,他的脑海中灵光一现。 意外就是最好的方式,没有意外那就去制造意外好了…… 与此同时,文鸢楼。 幽暗室内,烛光跳动,红纱从房梁绕至柱上、又从柱上垂向地面,偌大的空间内红纱层层叠叠,若隐若现着深闺中独舞的身影。 一架巨鼓、一双赤足,脚腕间的铃铛随着舞步清脆作响,在这寂静的室内久久回荡。 忽闻,琴音奏起—— 琴音婉转低回,引得她放缓了脚步,铃铛轻轻作响,水袖不再肆意飞扬,荒漠之中的神秘热烈一瞬转为江南烟雨的轻柔缠绵,巨鼓之上仍是那双脚,一个错身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没什么值得惊奇的,在很早之前她便懂得如何让自己取悦不同的人。 一舞毕,琴音止,千玉屑起身走向巨鼓,纵是红药的为人再令他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副身段确实世间罕有。 难怪赤命会对赑风隼念念不忘了。 等等,你是怎么脑补到这里来的↑ 红药跳下巨鼓,与千玉屑擦肩而过:“国相大人自便,妾身还有事,请。” 千玉屑没有应声,任由她离去。 其实此文鸢楼早已非彼文鸢楼了,此乃千玉屑在自己府邸处又给她建了一座一模一样的,一切按照她那与他背道而驰的审美来布置:幽暗而空旷,宛如鬼片现场。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国相挪用公款这种事谁会知道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红药离开文鸢楼后独自前往人迹罕至的死灵森林中,这片地界时常出没凶兽翞,其食谱当然包括人,由于生活习性所影响它也不能离开这里,所以相关部门直接把这片森林划为禁区,在前面插块牌子了事,也没有再管它。 但架不住有人作死嘛…… 红药无视了那块用血红的油漆写着“禁止入内”的牌子,她当然不惧区区凶兽,何况这一回生二回熟的连翞都习惯她了…… 红药仰首,只见翞盘旋于空中,此兽更比一人高大,灰腹褐翅、红喙碧眼、尾分三条锋利如刃、叫声尖锐刺耳无比,见领地被人侵犯,它象征性的俯冲而下直奔她而来! 嗯对,象征性,它也没打算反抗,反正她也不打算杀它…… 红药只为取它一点血作药,此兽有灵性,除了第一次时闹的比较大以外每次都十分顺利,毕竟对于它而言命总比一点血重要,然而—— 眼看翞就要冲至红药的面前,忽闻一道叫喊和一个人影窜来:“姑娘小心!” 只见玄瑀气势十足的冲向飞兽,掌聚真气散发出耀眼的白光然后被其一翅膀扇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一瞬间红药都惊呆了。 他是来搞笑的吗!她纵步一跃至半空中一手接住了他,却是眉头紧锁看向发狂的翞:这野兽惧光,这下怕是控制不住了…… 没办法,只能杀掉了。 她手并剑指 分卷阅读9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刺向它的咽喉,一道无形的剑气穿体而过,无声无息的刹那,翞摔落在地,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中汩汩的流淌出来。 红药落地,随手将玄瑀扔在地上,走到翞的身旁俯身接了一瓶它的血液收好,而后才回身打量起玄瑀,眼神中尽是不满:翞已死,以后自己只能再去找替代品了……这败事有余的废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思索片刻,拾起一块砖头掂量了一下,猛然朝他的脑袋砸去…… …… 玄瑀是在一种巨难受的感觉中醒过来的,恶心却又吐不出来什么,头疼的仿佛是被玄造用他的小锤锤猛砸过一样,脑中空白一片,仿佛里面装的不是脑浆而是豆腐花。 医生说了他无大碍,但他仍是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去死灵森林碰瓷。然后呢,他被翞所伤? 那场倒霉的狩猎会在他昏迷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正如剧情安排的那样,除了他以外该死之人一个也没留下,他不得不感叹剧情的强大。等他基本清醒后来了许多人,就连玄同都曾探望过他一次,搞得他受宠若惊。如今除了医生外还有国相和他的姬妾红药,难以置信的是他是带着她来道谢的。 “你说我……救了你?” 红药道:“正是皇子相救。” 玄瑀试图回忆那个过程,然而仍是一片空白,晃了晃大脑,他仿佛听见了大海的声音…… “十三皇子去死灵森林做什么?”千玉屑道。 还好他还没忘记这事儿:“我去此地寻找月晶石打(制)造(造)兵(意)器(外)。” 千玉屑点头,他又道:“红药,你又去此地做什么?” “……一定要说吗?” “你的解释亦是对十三皇子的交待。” “我想要翞的血。”说完又补充道:“给你用。”反正不能说她自己用。 千玉屑疑惑,那是什么? “嗯……”医生欲言又止。 “说。” “……回禀国相,翞之血具有壮阳补体、延年益寿之功效。”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红药沉默了,她保证她真的不知道翞血是用来补肾的。 这下全森狱都知道国相肾虚了。 一个时辰后,文鸢楼。 千玉屑气不打一出来:“你要翞血到底是为何用?” “不是说给你用吗。” “红药!” “怀疑我红杏出墙?我们可还没上过床呢。”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红药不屑解释,她转身就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你对我说这并不重要吗。” 千玉屑冷哼一声亦离去,其实他本想告诉她耐心等待,天罗子已经离开森狱,这枚棋子早晚会为他所用,找回赤命无法急于一时,他如果真不想找那一开始就不会来到森狱。 不过他认清了,自己果然无法与她交流。留下一纸书信,任她信或不信。 离开文鸢楼,红药漫无目的地踱步,其实她要翞血的理由很平常,她的体质从小时候便不是很好,来到森狱后无法适应此地的严寒,而翞血只是她用来抗寒之物罢了。 只是她绝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虚弱,哪怕亲密如赤命与赑风隼也从不知晓。 人这种生物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底线,哪怕在外人眼里低贱如她也有着难以理解的自尊心,她不怕毁容也不惧屈膝卑躬,她毫无傲骨与节操可言,却无法忍受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即使伤得再重她也会自己承受。 越是亲密的人就越是只能看见她强大的一面。打落牙齿和血吞,她就是这样的人。 糟糕也好、扭曲也罢,她不会悔改。 …… 枫红如火,飘落在道别的二人中间。 阎王阴谋得逞,在神思的引导下天谕以三十万血祭打开了苦境与森狱的通道,当然在世人的眼里只是黑海森狱重现于世罢了。玄同得知这个消息后决定离开森狱去苦境散散心,玄瑀前来与他道别顺便送了点临行礼物。 “如今局势瞬息万变,玄嚣已招兵买马准备攻打苦境,也不知你我下次再见会是怎样的景象,这本书你收着,或许有一天能用的上。” 玄同瞥见了封面,看见了三十六计四个大字,说不疑惑是不可能的,他给自己兵书干什么? 分卷阅读10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玄瑀对他挥手,想着玄同即将遭遇的几个墙头,心情复杂万分,这是一条不好走的路,但他必须要走这一程。 好歹还有个紫鷨活下来了,万一自己送的那本书能用上呢? 再说玄同那边,他与玄瑀分别后就忍不住翻开了这本三十六计,因为他觉得弟弟不会真送一本兵法给自己,而果不其然—— 暗度陈仓:感情的进展需要行动与物质的维持,礼轻情意重,重在让她知道你心里有她,但不要让自己真实的心意过早暴露在女人的眼前,要知道惊喜永远是调剂平淡最好的药剂,只是要注意别让惊喜变成惊吓。 下面还有案例解释,往后翻翻也都是这类东西。玄同满脑袋黑线,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又仔细看了眼封面才发现不对—— 原来在“三”之前还有两个小字“爱情”,所以这本书其实叫……爱情三十六计。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写感情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这就是一篇没有感情戏的嫖文 第6章 第六章 时隔多年,红药又来到了苦境。 苦境,苦境。自离开妖市一直到在红冕边城的那段时间她从未涉足苦境,直到赤命失踪她才外出找寻来到这片土地,而那时这里正逢异度魔界战乱,魔化天下民不聊生,她无心多惹是非便在找到线索后潜入黑海,来到森狱。 说起来她还从未好好看过这个地方。 她来到昔日旧地,却已是面目全非。此地本有一处风月之地名为笑蓬莱,与她昔日在妖市所寄身的吹雪阁十分相似,但不同的是笑蓬莱有金八珍撑腰所以其内的头牌是卖艺不卖身的,而那金八珍虽威望极高但其本人却是武功平平,众人畏她除了她本身的手腕之外更多是因为她的结拜姐妹练峨眉…… 红药嘁声,有萍山高人撑腰以妓院为生便是什么高雅之事吗? 没错……确实如此。这世界便是这样,没有人敢骂练峨眉的姐妹干的是肮脏勾当,亦没有人敢骂她手下的姑娘是下贱胚子,那些丑恶的男人反而会去阿谀奉承她们,只因为她的强大。 强者为尊,这不仅是赤命教给她的,亦是这个世界教给她的。 还有……强者不一定命长。 在得知笑蓬莱已被异度魔界所灭后她离开了这里。 …… 千玉屑带着小若叶已在玉心窝安顿下来,而红药自来到苦境后便与他分道扬镳,数日也未曾出现,当时她也没有问他要去往何处,所以他还以为她不会出现了—— 但她总是能找到他。 “国相,红姬回来了。”小若叶喊道。 姬者为妾,自她入了千玉屑府内森狱之人皆是如此称呼她。 红药对他笑了一下,踱步进入屋内,风情万种。 千玉屑坐于案前,对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的女人不为所动,随意问道:“去了哪里?” “国相大人神机妙算,不如算上一算。” “你回红冕边城了?” 红药一怔,“没有,我回去做什么?哦……”她随即了然,“你是担心我的举动会暴露你的身份?这你大可放心,我并无回去的打算,事实上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恕我直言,赨梦的脸是赤命原本的模样你定不会忘记,赦与赩还有赯子根本没有脸,你唯一可能忘记的只有赮。” 红药瞪了他一眼。 “好了,说说你去做了什么吧。” “哼……”红药推开他坐直了身体,“去了一处故地,笑蓬莱,但黄土仍在、旧人不复。” “笑蓬莱?” “青楼妓院,从前发生过一点事,那里有一个舞姬我很喜欢,不过她死了。”她把玩着垂落到胸前的发带,轻声说道:“我在寻找赤命的时候曾来到苦境,彼时正值异度魔界入侵,笑蓬莱亦在此中凋零,这本是很寻常的事,但我听闻一个消息,说那萍山练峨眉便是由于她的好姐妹笑蓬莱之主金八珍被异度魔界之人控制才被暗算而死,一代高人如此陨落令人叹息。” “千古江山,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徒留一个名声在世。”话没说几句她又开始排 分卷阅读11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遣千玉屑,“练峨眉好歹是流芳千古,而咱们死了估计还会有人拍手称快。” “你是你,吾是吾。” “是啊,至少比起你,我可是善良很多了,我可没有参与莫名其妙的屠城。” ……当初赤命要复仇所以他们六个就都跟着去了,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丫就针对他! 无理取闹,千玉屑不会理会,他接着做自己的事情,看着那张地图。 红药瞥了一眼,“瞧你那副鞠躬尽瘁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我还真以为你是那个对阎王忠贞不二的森狱国相了。你说眼下局势不便行动须等待时机,但何时才是时机?” 千玉屑道:“你答应过会信任我。” “不是信任,是暂不怀疑。”红药纠正了他的说法,“你的行动太慢了,慢到已经有人盯上你了,想要杀谁不妨告诉我,玄嚣还是玄灭?” 所以说是没文化的野蛮人……千玉屑并不怀疑她有这个能力,但问题是他一点也不想这么做,森狱的局面根本不是杀了某一个就能摆平的。 “不杀任何人,相反,吾还要去救人,好赢得一个人的信任。” “谁?” “说太岁。” …… 森狱之内,玄瑀慢悠悠的走到伽罗殿外,他知道阎王就在那里,在那个黑后与千玉屑眼里也并不十分牢固的囚笼之内,当然这都是阎王顺势而设的局,可怜玄豹还傻了吧唧给他父王守关,直到死在这里也不会知道真相。 他感慨,丑是丑了点儿,可心灵……某一层面上还是挺美好的。 刚踏进禁区半步,一道凌厉的战意便直刺他而来,是玄豹的目光所及。 他后退道:“心中思念父王,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这里,望父王能早日出关,告辞。”说得真好,他自己差点都感动了。 事实上他是在掰着手指头算阎王还有多久会出来,毕竟这之前的剧情他记不是很清了,而且这也是局势的一个分割点,阎王一旦出关,这森狱他就不能待了。 阎王、黑后、千玉屑……阎王虽然算计深沉但他目的明确,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铲除异己独霸王权,而黑后便更好理解,一个可恨又可怜的女子罢了,但只有千玉屑……他根本不明白这个人想要什么。 如果说来到森狱的根本目的是寻找鬼方赤命,那与黑后联手对抗阎王莫不是为了好玩?当然不可能,那时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向往权力的。后来阎王重掌大权,千玉屑也抛弃了国相的身份恢复为頳手奎章,开始抢夺红冕王戒,他便越发确定此人确有野心。可后来千玉屑回到妖市老家功成名就之时却想告老还乡,这一度让他摸不到头脑,不过联想那个开玩笑一般的便当估计是编剧编不下去了吧…… 一个难懂之人,也是一个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之人。 话说回来,阎王是被谁救走来着?若叶知秋?漂鸟少年?玄同?素还真?不对,怎么可能是素还真…… 记不清了,不愧是玛丽阎,被那么多人救过……玄瑀敲了敲头,刚来时深知一切却不敢记录下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一些细节他早已记不得了,眼下玄嚣虽已兴兵进入苦境,但对于这个打头阵的弟弟他也只记得他是死在了一线生的算计之下,还有与天谕那段令自己这个直男都感到迷茫的爱情故事…… 桥豆麻袋,貌似中间还有一段剧情是谁死了……对了,玄震! 这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倒霉孩子,在他的葬礼上玄同会回来祭奠,不如趁这个机会与他一起离开,至于理由不如说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怎么样? ……智商大于二十都不会相信吧。 第7章 第七章 随着逆海崇帆的凋零,黑海森狱的大军汹汹涌入苦境,而苦境正道以道门为主的势力亦集结了人马与之相抗,但因南北道真之间的复杂往事卷土重来亦有内忧,先是拳域之仇、后有天羌之怨,皆冲倦收天而来,原无乡为友亦卷入其中。 然而森狱又何尝不是…… 作为一个从登场到退场内斗就没停止过的神奇组织,玄灭太子入苦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法设法弄死玄嚣太子,目前的成果是间接害死了他的老婆天谕,估计玄嚣的复仇也就在这几天了;而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蛰伏未出的黑后也在伺机行动,企图消灭阎王颠覆政权,玄膑太子貌似软弱顺从却实则野心暗藏,而阎王又岂会如表面这般颓势…… 玄瑀吃着瓜围观着全程,他琢磨着等玄同称王之后他就 分卷阅读12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写一首国歌贴在伽罗殿的墙上,名字就叫团结就是力量,每天早上开会的时候先唱一遍。 话说回来,作为一个绝对的中立者,千玉屑不会让自己在这场皇权争斗中偏向任何一方,但这不妨碍麻烦主动找上门来,一方面是玄灭对其夹带着几分威胁的招揽,而另一方面则要与一心相杀天罗子的玄嚣周旋。 玄嚣是势必要杀天罗子,谁也无法阻止……桌案之上是一张摊开的白纸,上面写着数个名字,坐于案前的千玉屑看着这些名字沉思良久,提起的笔也一直悬在“天罗子”之上,片刻后他落下笔却在要划去名字之时停顿了一下,就在这时红药推门而入—— 指望她学会敲门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在做什么?”走到案前低头看去,看见一堆人名和乱七八糟的线,她蹙眉,随即拿过笔十分潇洒的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将所有名字划去了,扔下笔说道:“全杀掉就不用烦了。” “那上面也有你的名字。” 她再低头一看还真是,孤零零的连着千玉屑的名字,旁边还打了个问号。 她抬头,微微眯起眼,幽幽说道:“不必如此暧昧,吾对你怀有的只有敌意。” “唉,留着吾这条命去寻赤命吧。” “哼……”红药看见了天罗子名字上的墨迹,那是墨笔久久不肯落下时墨水滴落的痕迹,“你对天罗子还真的有感情?我以为你是装出来的。” “至少比你对吾对感情要深厚。” “那不也没深到哪儿去吗。” “我说的是你对我的厌恶。”千玉屑挥手化去纸笔,结束了这日常斗嘴的工作,却见红药一手撑在桌案上腿一抬便翻过桌子坐在了上面,姿态妩媚的俯身接近于他却被他抢先说道:“别被人看见。” 红药轻笑:“小若叶在隔壁房间。” “我是说……” “国相!我刚才发现有人闯进来的痕迹!” 红药有点僵硬的回过头去,难得的露出一副活见鬼的纠结之色:“玄……造……皇子?” 你他【哔——】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千玉屑隐蔽而快速的说道:“多日之前他便来了,当时你不在。” 玄造放下了他的小锤锤,“是你红姬,你为什么坐在国相的桌子上?” “因为我……”红药缓缓地站了起来,扯出一个虚伪的微笑,迅速的转移话题:“玄造皇子怎么会在玉心窝?” “我当然是留下来保护国相!” “你保护……他?”槽多无口、哑口无言,红药干笑一声,“那真是辛苦皇子了……” “份内之事怎么能叫辛苦。话说回来,红姬你要对国相礼貌一些,作为他的姬妾怎么能这么莽撞无礼,妇人之德可还记得?快向国相道歉。” 红药深吸了一口气,千玉屑感觉她要杀人了…… 她俯身:“我……妾身知错了,还请国相大人原谅。便不打扰二位了,妾身告退。” 这次她不会再回来了……千玉屑难以抑制的提起了一个笑容,怎么说呢……看她吃瘪有一种微妙的愉悦感,留下玄造果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国相你在笑什么?” “见皇子如此维护吾十分感动罢了。” …… 树林之中,红药怒而拂袖,带起的赤红罡气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焦痕。 她不该是如此意气用事之人,什么样的侮辱她没有承受过,区区道歉又能算得了什么?但她就是不想向千玉屑低头,唯独他不可以。 她感到厌倦了,对于这种伪装,她必须尽快找到赤命,恢复真实身份。 赤命……你在哪里? “现在吾该前往何处?”她思索片刻心中有了决定—— “先去妖市取回兵器。” …… 天阴沉沉,风冷飕飕。海岸彼端,怪贩妖市,一个神秘的国度,怪异的规矩与压抑的氛围使得外来者不敢轻举妄动,死气沉沉的交易是这里独有的景象。 红药久违的踏进死物孩集,之前她委托此处的匠师为她打造兵器,如今过去许久也该取回了。 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景象与味道,她的五感不自觉的变得更加敏感,这里承载着她沉重的过往却并非是什么不可提起的存在,不说只是因为无人问起,不回只是因为没有必要,情绪早已发泄完毕之后的如今她已经可以 分卷阅读13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坦然面对妖市了。 掀开沉重的门扉,门上挂着的风铃不断作响,那是某种动物的骨头所致,我想它应该属于人类。 “飞雪吹冷彻,忆几番寒暑。今朝寒鸦独倚楼,问何处归途。” “朽者讨厌你的诗,无病呻吟。” 嘶哑的声音响起,伴随而出的是一个须发皆花白的男人,他佝偻而消瘦的身体似乎不堪一击,如果没有看见他手中握着的沉重铸锤的话。 红药不恼,态度甚至称得上恭敬:“久违了,独舟老人。吾来取你为吾铸造之兵器,希望你不会让吾失望。” “这是朽者打造的最差的兵器。”老人干枯的掌中现出一柄锈迹斑斑的剑——如果还能称之为剑的话。 红药接住他扔来的东西,这如同废品一般的旧剑像是被遗弃在外许久的垃圾一般陈旧,黑黄的锈斑彻底遮掩了它原本的模样,沉重的重量是不符合外形的笨重,如果说得心应手是一把兵器应有的评价那这把剑对于她便是百无一用。 “不错。”她缓缓抚过斑驳的剑身与沉钝的剑刃,竟是赞叹道:“它便是吾想要的。” “你知道该如何做。” “是,吾当然知晓。必须用大量的鲜血唤醒它,唯有杀戮才能祭出它真正的面目。” “你不能在这里做。” “放心,吾还不想在此大开杀戒。” “也许有一天。” “也许没有。” 以红绸缠住锈剑,她将其收起,转身而去:“报酬早已给过,当年在吹雪阁。” “朽者还记得你那时的眼神,你说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如今这却成了交易的筹码。” “不重要了。”她淡淡道,“与你无关。” 曾经她以为烧毁吹雪阁会让自己自由,也以为杀死所有碰过她的人会让自己自由,但这都是无用的,到头来终究是赑风隼看破了真相。 她所恨之人从来只有她的父母罢了。 离去之际她忽而问道:“可有一名身着暗红袈裟、手持铁钵的男人来过妖市?” “并无。” “告辞。” 赮毕钵罗从未回过妖市,他又在等待什么? 第8章 第八章 拿到武器后红药并没有立刻离开怪贩妖市,时间久远重返故乡,她自然要好好看看这里。 看什么呢……她来到昔日自己的住处之外,此乃赑风隼尚未带赤命与她离开时他们的栖身之处,但过去了这么久此地早已易主,就连模样也看不出与曾经半分相似,可她知道一定是这里。 有些人、有些事,就算烧干净化成灰,混在泥土里重塑成另一幅模样,她也能一眼认得出来。 所以她知道跟在赨梦身边的赯子虚澹就是那日劫囚失败之人,她也知道赩翼苍鸆是曾经在酒馆门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就连远远一瞥的赮毕钵罗她亦知晓他的身份。 只有赪手奎章……红药拂袖离去,当年用尽手段也没能得到献刑犯人的名单,那八人中没有名字的二人便彻底成了谜,她本以为赤命他们总该知道点什么,但一个两个都说往事莫再提起。 谁都不在乎,只有她在乎,但那又如何,偏执狂要是知道自己偏执就不叫偏执狂了。 滴酉楼内,她独自倚靠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内,透过层层人群淡漠的看着台上表演之人,一杯又一杯的酒下了肚,她的眼前有一点模糊了,曾经她也站在这样一个台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周围喧嚣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仿佛这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轻轻哼起了不知名的腔调,仿佛看见自己远远的站在台上,空荡荡的台下只有一个红衣白发的男人看着她,神情那么温柔。 突然爆发的雷鸣般的喝彩声将她的思绪一瞬拉回现实,眼前景象复而清晰,她笑着同看客们一起鼓掌,唱的真好,好到她的心都有些痛了。 悄无声息的,她离开了滴酉楼。 妖市一行花费数天,待她再回苦境之时这里的局势又有了变化,当然这与她也没有多大关系,千玉屑早已被她抛在了脑后,她既已拿回武器便是与他分道扬镳,她会以自己的方式找到赤命,哪怕天翻地覆。 分卷阅读14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行至中途,林间静谧,却忽闻琴音响起,似是从远处传来,若隐若现。 她驻足,那琴音如同清风拂柳般扫过她的心上,荡起阵阵涟漪,一股莫名的悸动让她化去了兵器,启步寻声而去。 穿过园林来到别院,琴声愈发清晰,远远的她看见一名身着红衣的男子被垂柳遮住了面容,琴声自他指尖下传来。 而她的脚步却愈发踟蹰,矛盾的期待与害怕攥紧了她的心脏。突然,风吹柳起——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与琴艺并不相称。琴师似乎也注意到了有人接近,他的目光投向她,彬彬有礼的问道:“姑娘为何来到天水封?” 她好像还没有回神,有些磕绊的说道:“你是……我是听闻琴声寻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风静了下来,一瞬的停歇却仿佛千万年之久,而她在这煎熬中听他说道—— “琴缺风隼。” …… 森狱玄瑀殿,宅男毫无形象的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思考着依旧没有想明白的人生,他这宫殿里很少有人来,侍从没有召唤也不敢随意入内,所以他也不必担心被人看到。 今日的思考被前来报信的手下所打断,他回过神后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召人进来。 “启禀皇子,天罗子已死于玄嚣太子之手,说太岁不知所踪,详情听说……” 长得很有森狱特色的魔物尽心尽职,将事情过程完整表述了一遍,这也勾起了玄瑀对这段剧情的记忆,是说太岁替天罗子赴死,终结了玄嚣的追杀。 然而……说太岁又怎么能知道就算如此也不能保得天罗子平安,作为阎王副体的命运早已写下,任谁也不能改变。 毕竟阎王总是要杀的…… 他胡思乱想了很久,甚至想到了如果天罗子去做阎王会是什么样子,明明是分裂而出的副体却与本体的性情南辕北辙,这样的话他们是能算作一个人还是完全不同的两人?如果阎王死了那天罗子可以独立存在吗…… “皇子。”手下提醒道。 “吾要前往苦境,你留下看守。”玄瑀将思绪赶出了脑海,时间差不多了,他也正好以吊唁天罗子为借口离开森狱,以玄嚣的气度是不会为难一个死人的,就算自己要看一看这个名义上的弟弟他也会派人带自己前去的。 “是。” 葬天关—— “什么风竟把你吹来了,十三皇兄。” 玄嚣是真心觉得奇了怪了,遥想这么些年玄瑀连走出他的宫殿大门都十分舍不得,全世界只有父王一个人有能力叫得动他,也不见他与哪个兄弟十分相好,作为存在感最低的一个皇子,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 “吾听闻十八弟你杀死了天罗子,心中感怀,便来吊唁他一番。” 这事儿更奇怪了,玄嚣道:“吾可不知皇兄与天罗子如此要好,令你不远千里来到苦境。” “关系算不上好,毕竟他离开森狱之时只有九岁。只是有些感慨比起我们这些陷在利欲中心的人,天罗子明明远离尘嚣是非却仍旧难逃一死,有些可怜他罢了。” 玄嚣眼神变了,这话说的太直白了,直白到根本不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玄瑀前来苦境根本不为天罗子,他是来——划清界限的。 沉寂了这么久,这还是玄瑀第一次表态,中心思想就四个字“莫挨老子”,他在这时候站出来反而是为了躲避皇子之间的争斗,只要在这过程中不被卷入也就足够了。 反正到最后全都输了,谁也没赢。 此时玄嚣仍有玄灭这个问题困扰,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研究这个皇兄,而且同样是不与争斗,比起有着太子之名的玄膑与玄同,这个十三皇子连争夺的资格都没有,姑且随他去吧。 “天罗子被葬在天羌族旧地,吾这就派人带皇兄前去。” “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篇文只是吐槽向的嫖文,不会改变任何原作的剧情,幺蛾子的翅膀扑腾两下连个水花都扇不起来。 小剧场: (还在大海螺里的)深海主宰:“那么想知道赪手奎章的身份为什么不来问问神奇的海螺……是说吾呢?” 十年过去了…… (仍旧在大海螺里的)深海主宰:“有人能听见我的画外音吗——?” 第9章 第九章 天水封多 分卷阅读15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以堪称厚颜无耻的姿态强行留下,具体过程不必多言,反正……她如果要脸的话也混不到今天。 琴缺风隼是个好脾气的人,而他也有着所有人类的天性——欣赏美貌的女子,何况红药同样精通乐理亦能歌善舞,与他兴趣相投,所以你要问他介不介意……他是不介意的。 早就说了,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红药现在是“从此君王不早朝”,早就把她家老大忘九霄云外去了,要说一碗水还是不可能端得平,人心总是偏颇的,再亲密的二人也会有高低之分,就像小时候父母总会问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有的人会回答不知道、有的人会回答都喜欢,可这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愿说、不能说并不代表心中没有答案,只是没有到真正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罢了。 从来没有人无聊到去问过红药她更喜欢赤命还是赑风隼,但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吧。 又是数日过去了,红药曳着鲜红的裙摆走到了那桃花树下,落英缤纷撒在琴缺风隼的琴上,她欲抬手拂去那花瓣却被他抢先一步,她半抬的手僵在那里,最终抚摸上自己垂落的红发。 她敛眸,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这般刻意的疏离。 她笑了笑:“琴缺先生,在看什么那么出神?” 琴缺风隼拿着书卷的手微微一顿,他放下书卷并没有给她一看的意思:“是吾先前在路边捡到的一本戏谱而已。” “戏谱?”她神色自若,“红药亦懂得戏律,何不让我与先生一同参悟?” “你会唱戏?” “是啊。”她看着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曾教给我的。” “是吗。”他淡淡道,将那书卷置于琴台上,书名便露了出来—— 斩龙七段律。 “这段戏我会唱,可是唱的不好。”她只瞥了一眼,记忆便翻涌而来,她说自己唱的不好却可以逐字逐句倒背如流,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咿呀——冬残哓日三阳气,拨尽寒垆一夜灰……” 未等琴缺风隼开口,红药便已经高声唱起了这段戏,她唱的确实不好,明明是一段纠缠的恩怨情仇却让她唱得柔情百转,连带着那怨恨也淡了下去,像是初冬时飘落的细微雪花,阳光一出来便融化了。 没办法呀,风隼怨着赤命,赤命怨着风隼,而她又能去怨谁呢? 声音淡了下去,这一人的独角戏终究是唱不完的,红药心中悲戚,却听他说道—— “姑娘该离开了。” 她一震:“你要我走?” “是,姑娘对音律的造诣琴缺佩服,但你的感情太沉重,你我非是同路人。” “而你从未问起过我是否愿意与你同行,你连选择的机会都未曾给我。” “选或不选又有什么区别?情有迁异,缘有尽时,时机到了自然了断,既已了断何必纠缠不放。” “你在说你自己吗?” “琴缺所牵挂非是情,所以你我二人注定不能同路,你走吧。” 琴缺风隼拂袖,水袖波动琴弦一阵颤鸣,他神情坚毅,决绝无比。 “风隼……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依旧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一切。”红药颤声,她转身离去,眼泪却落了下来。 而他握紧了那本斩龙七段律。 …… 葬天关内,风云变幻。 在玄瑀刻意回避的这段时间内,玄嚣受双秀重创后被一线生计杀,随即黑后强势入主葬天关,而他也在此时归来。 发生这么大的事,若他此时彻底离开森狱名不正言不顺,太过引人注目,毕竟他又不是玄同那么有个性,他可是敬重父王的好皇子啊…… 而伺机夺得大权的黑后为阻止漂鸟少年救走阎王,决心坐观虎斗,待漂鸟杀死守关的玄豹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将他们二人一同杀死,孰料竟突生变故,若叶知秋的配合让漂鸟带着阎王逃走,她急忙下令众皇子将阎王追回。 当然这个众皇子里面就有玄瑀一个…… 他拔出武器混在人群之中,以自己高不成低不就的武功群殴漂鸟少年,当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是无心杀漂鸟的,只是尽力做做样子,反正多他一个也无法对局势造成影响。 直到鬼吟诗乍然来到—— 玄瑀心中有数,所以他反应极快逃脱了禁制,与黑后一同追着漂鸟少年而去, 分卷阅读16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突然剑光乍临,阻断黑后的前路! “这二人,玄同的剑保下了!” 玄瑀没有一点犹豫,他目的明确,在玄同拦截黑后之时他趁机掠过他们二人,在玄同异样的眼神中紧追漂鸟而去。 漂鸟虽然更强但此时已经身受重伤,如果玄瑀一心要杀他,那后果很难判断……玄同想要拦截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于前方。 …… 玄瑀确实追上了漂鸟,但他象征性的放了个水让对方打伤自己就停下了脚步,估计漂鸟自己都奇怪这个皇子是这么弱的吗? 算了,弱就弱吧,反正估计黑后也没能指望他能带回阎王…… 玄瑀擦干净嘴角鲜血,在玄同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 “玄瑀?”玄同离开葬天关后果然经过了此处,见玄瑀由反方向而来料想必定是他追击漂鸟失败。他化光上前,身后始料未及的紫色余分急忙跟上:“等等我啊!” “四哥,我给你的那本书看完了吗?”玄瑀打趣道。 爱情三十六计啊……“看了。”玄同说着接连点了玄瑀的几处穴道,后者顿时一口淤血吐出,他擦了擦嘴:“看了不是看完,如此浪费吾的心意还真是令吾伤心。” “亲爱的王子,这个人也是你的兄弟吗?”刚才玄同装逼时紫色余分在远处围观,加上局面混乱,他根本没看清谁是谁。 “玄瑀,吾的十三弟。他是……” “紫色余分,你的剑侍。我知道。”玄瑀难得打断别人说话,“如果没事的话吾便先……介意同行一段路吗?” 他说着却突然变了话茬,因为他这才想起来阎王的出关也意味着天疆的现世,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不久后他们就要悲剧了……这么想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紫色余分。 有些事他想了很多年也没有想明白,原来因为不是所有决定都可以在深思熟虑时可以作下,他的内心深处仍有着年少时的冲动,或者说……还有一腔热血尚未凉透。 玄同只能听见剑音可听不见别人复杂的心音,所以他只是应道:“好。” 走了一会儿,玄瑀始终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连一向聒噪的紫色余分此时也安静了下来,他不太懂森狱内混杂的人际关系,他追寻的只是一个人而已,无论这个人是惋红曲还是玄同。 如果玄同只是惋红曲,那他们可以浪迹到天涯海角,可现实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玄瑀道:“四哥,你也看见了,眼下父王被漂鸟带走,虽然黑后所言漂鸟是有狼子野心,但我想你也有另一种见解吧。可不管如何,据我所知天疆已经开启,牧神再现只是时间问题,昔日两境恩怨卷土重来,而你念及父王绝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你的处境也会十分危险。” “危险从来都存在,吾会记得你的提醒。” “重点不是这个,你武功高强可以自保,但他呢?”玄瑀看了一眼紫色余分,“他跟着你无非是个拖累,何不让他离开。” 突然被喷的紫色余分愣了一下,随即便反驳道:“什么叫做拖累?江湖路上结交朋友又不是结到仇人,为何一定要有着旗鼓相当的实力。再说,你又怎知有朝一日我不会超越王子?” 可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玄瑀心中有点焦躁,而玄同又说道:“想要超越我?哈哈,真是远大的志向。” 你还挺高兴! 玄瑀眉头一蹙继而又舒展开来,既然此路不通那便换个思路吧,“若四哥你真醉心于剑,不问皇权争斗,便远离尘嚣,别再回来了。” “此番吾回森狱是为找照世明灯一寻银骠玄解的故事,遭遇此事只是意外。” “吾说的是任何情况。”玄瑀加重了声音,“你明知道父王想杀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众所周知却又是不能说的秘密就这么被他说了出来,这下不止紫色余分,连玄同也愣住了。 “你知道父王将你立为太子根本不是有意让你继承大统,你明知道他对你多么绝情,为什么还要救他?你以为你救过他一次他就会改变心意吗,这根本不可能!” 不自觉的用力使指节都已经发白,玄同却避而不谈:“父子血缘,非是简单便能了断的,此事吾自有定夺。” 他在做什么……玄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继而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长久以来他避免与任何人深交便是为了防止自己弥足深陷,接近玄同不也是有目的吗,怎么做了那么多年缩头乌龟还能在最后关卡逞英雄吗? 分卷阅读17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多管闲事,我走了。”撂下一句淡漠的话,玄瑀拂袖大步而去。 “玄瑀!那不是回葬天关的方向,你去哪里?” “与你无关。” 难得见他貌似好像大概有点生气了……紫色余分干咳了一声,“我觉得……他可能是好心?” 玄同轻叹一声,他何尝不知道他是好心…… …… 玄瑀心情不佳,他亦不想回森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却在一处酒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红发红衣,美艳无比,那不是红药吗?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酗酒? 红药扔掉空了的酒坛,落地的刹那顿时响起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而她的身边已经堆满了这种破碎的酒坛,她含糊道:“拿酒来!” 老板不忍见她一个女子喝得烂醉便劝道:“姑娘你已经喝得太多了……” “怎么,你是觉得吾付不起帐吗!”红药怒而一掌,她掌下桌子顿时碎裂一地,一沓银票洒落漫天,“钱你要多少有多少,没有酒就拿你的命来抵吧!” 言罢,她一手伸向另一张桌子,屈指间那桌子就已被吸至身前,她趴在桌子上,仿佛刚刚的凶狠只是一场幻觉。 玄瑀已经惊呆了。 这是他认识的柔弱舞姬吗?那一掌要是拍在人的身上可以把肾打出来吧?是不是风太大所以他产生了幻觉? 他走上前去坐了下来,“红姬?你还认得我吗?” “你要我离开……哈哈哈……多年情谊,根本没有我的立足之地……”红药一边喝酒一边说着混乱的话语,完全无视了眼前之人她已经完全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玄瑀听着听着……此情此景此人此语,这怎么看都像是失恋了啊? “你也好、他也罢……可曾有将我真正放在心里?” ……到底几个人啊?玄瑀有点糊涂了,难道不是千玉屑抛弃了她?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放不下你……” 姑娘,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玄瑀专注的听了半天,心想还是把她安顿好再走吧,毕竟一个姑娘家这么醉在外面也不太好。 然而他刚想行动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都被红绸绑了起来,而他竟然毫无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混天绫吗这是!”他试图挣断红绸,可哪怕用上内力也没有丝毫作用,他满腹疑惑的看向她,而她还是半醉不醒的喝着酒,并不像是装的,只是她的一只手中握着一截红绸—— 捆绑住他的那段红绸。 她绑他干什么?眼看着剧情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玄瑀只能挣扎着去掰开她的手指,可他还没碰到她就见她突然暴起发难,一手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衫,这个瘦弱的女人竟将他提了起来! “赑风隼!” 这是喝假酒了吗! “红姬,你清醒一……不对,什么赑风……” 未说完的半截话语被人以吻堵了回去,他的大脑顿时放空了—— 她的唇柔软而凉薄,仿佛是苦境的太阳与烈酒也温暖不了的凉,带着湿意的柔软轻易撬开了他闭着的牙关,强烈的酒气一瞬侵袭而入,冲击着他混乱的大脑,在这夏日的午后醺得人意乱神迷。 他好像也有一点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阎王不知道的意思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国相是隔壁红冕的卧底,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是个西贝货,亦不知道自己的舞姬可以倒拔垂杨柳……标题是这个意思 第10章 第十章 在玄同与自己的弟弟不欢而散后其实有去寻过他,但很诡异的是到处都没有玄瑀的消息,森狱与葬天关这两处根据地就不必说了,甚至在整个黄泉归线内亦是如此。 这就奇了怪了,以玄瑀的万年老宅男的性格,就算置气也不会跑太远才对啊? 而事实上玄瑀也并不是自己跑远了,他是被红药拎回红冕边城去了…… 就在那日红药夺走了他的初次被强吻后他觉得故事要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时她却突然醉倒了,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倒进了他怀里,然而她的手中还死死的攥着那根红绸 分卷阅读18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所以他要么把手砍了要么只能留在她身边,你说他能选哪个? 最后还是老板帮忙把她弄进了客房里,反正她给的钱都足以把这家店盘下来了,而玄瑀也只能在她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干坐在一旁,靠着思考人生打发时间。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红药虽然个人风评不佳,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但她的警惕心极强,像这样喝到毫无知觉在她这漫长的一生中一共也不超过三次罢了。 “赑风隼……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玄瑀想不通,他总觉得真相已经很接近了,但却怎么也捅不破那层窗户纸。 而红药这一觉整整睡了两天一夜,待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次日傍晚了,只见她跟中了邪似的提起玄瑀就走,丝毫不顾他的挣扎与反抗,她的动作虽刚强利落但那双眼仍是带着迷蒙,其实她根本就还没有彻底清醒! 就在玄瑀觉得自己会被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之时他忽觉眼前的地方有一些眼熟,仿佛是在电视里看见过…… 靠!红冕边城! 他豁然开朗,他早该想到的,为什么她会跟在千玉屑身边、为什么她会与赑风隼有纠葛,因为她就是鬼方赤命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他都服了自己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被她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拎了进去,被风带起飘动的飘带与水袖不断在他的眼前飘荡,一片鲜艳的红阻碍了他的视线,等她推门进入一个房间后才将他扔了下来,这才看清了周遭的景象—— 这是一座幽暗的楼阁,在她弹指间燃起了幽幽烛光,映衬着极高穹顶上缠绕着的红绸投落下大片的阴影。垂落下来的飘带呈现出血一般的殷红,将室内隔离成多个区域,偶尔被不知从何吹来的冷风吹得轻轻飘动,红绸之后又是几乎相同的景象,层层叠叠如迷宫看不见尽头。 如果把红绸换成白绸这里简直就是灵堂……不,灵堂都比这里敞亮多了。 “你不能把灯点亮些吗?”他说道,此时她终于松开了手中禁锢着他的红绸,顺滑的布料很快便从他的手上脱落,他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并未逃跑,开玩笑外面的守卫是摆设吗,他敢迈出去一步就能被来自各方的兵器捅成蜂窝煤。 红药一扬手,眼前繁杂的红绸便被气劲分至两侧,让出一条路来。她脚步虚浮的向前走去,相似的颜色使她很快便淹没在那片殷红之中。 总感觉自己待在这里就算背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女鬼拍他一下,他也不会感到奇怪的……玄瑀咬了咬牙,快速跟上了。 仿佛走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似乎比自己在森狱的宫殿还要宽阔,偶尔也会经过拱门一样的东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从未离开过这座楼阁,因为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天上的那弯明月,无论何时向上抬头看去也只有似乎从未变化过的穹顶。 方向感早就丧失了,现在就是让他往外跑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在他心中愈发焦躁之时那碍眼的红绸终于消失了,在她推开一扇门扉之后是一个平凡的房间,房间的高度也变得正常,九尺之上便是有着横梁的屋顶,放眼看去,床铺桌椅、妆台衣橱,这便是一个最为常见的女子的闺房,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房间依旧很大,中间空旷的面积足以两人打一架……或者说跳一支舞。 最神奇的是这个房间竟然有窗户,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了窗户。 见红药没有理会他,他便上前推开了窗户,皎洁的月光顿时洒落满室,他放松的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却被糊了一嘴的沙子—— 啊呸,空气质量真差。 所以接下来是要做什么?他回过头去,见红药瘫坐在椅子上,神情颓然。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难过到以发疯来逃避。 寂静的室内,忽传幽幽腔调。 …… 日升日落,时间流走。外面打得昏天黑地,这里仍旧醉生梦死,红药日日酗酒、夜夜笙歌,不闻不问窗外事,也连累了玄瑀只能在一旁种蘑菇。 没有了参照事件,他也不知晓现在剧情走到了哪里,紫色余分死了吗?若叶知秋死了吗?魄如霜死了吗?很遗憾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记得大致的走向,毕竟记忆已经太久远了。 如果此处是安全的,他也不介在此渡过最后的一段时光,然而这里可是红冕边城,是鬼方赤命的地盘,一旦这个暴力狂归来,他这阎王之子可就是圣诞前夜的火鸡,进烤箱是板上钉钉的事,想想玄膑的下场…… 算了,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黄泉路上愚弟先走一步,相遇之时我们还能交流一下心得…… 分卷阅读19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玄瑀胡思乱想着,任由身边的红药对他这样那样,把他绑成最犀利的模样,这被自愿的捆绑play伴随着她时不时靠在他身上,把他当成赑风隼说着一些无法理解的话,不过最近的距离也就到此为止了,连那日那个冲动的吻都再也没有过。 他本以为她爱着赑风隼,不过现在想想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与其说是失恋倒不如说她是个被遗弃的孩子。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她将诗以戏腔唱了出来,听着像是临时改编,倒是还不错,可玄瑀无心欣赏,他不觉得她是真的疯了才把他当成赑风隼,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包括这酗酒也是假象,除了那最初相遇的一日,她何尝真正醉过? 喝醉了就有理由发疯,发疯了就有理由宣泄,心中难过至极还不能去死,可不就只剩下耍酒疯这一条路了吗。 玄瑀没学过心理学,他是瞎猜的,不过…… 红药忽而将手中酒坛掷出,紧擦着他的脸而飞过,落入另一人手中—— 是差一点,被那人躲开了。 尖锐的碎裂声骤然响起,玄瑀转身,面前是一个模糊了面容的人。 红冕七元。 这几乎是一道送分题,鬼方赤命被困,赪手奎章已经是千玉屑,赦天琴箕取代弱水琴姬,氐首赨梦与赯子虚澹远在妖市,赮毕钵罗从来是自己的模样,那这个人就只能是…… 极轻的脚步声由身后而来,红药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推至自己身后,抬眼淡淡道:“你来做什么,赩。” 就说她根本没醉! “来看看你在做什么,竟不再去寻赤命,吾还以为你也被人夺舍了。” 看似嘲讽实则关心,但红药已经没有精力去细思,她眉头一蹙:“你不懂。” 她当然没疯,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赑风隼再度而来,向着赤命复仇而来,正因为如此她才暂缓了去寻赤命的脚步。 选择,选择。如何选,如何择。如果选择的本身从来与她无关,那也便是赑风隼所说的选或不选又有什么区别。 “外面情况如何?”她问道。 “黑后与天地蝱围杀阎王失败,现在阎王已与玄同会和,至于天疆那边牧神已经见过素还真,但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吾不知晓。” “赪手奎章呢?” “协助黑后。” “哼。” “你想再去寻他不是不可,但此人……”赩翼苍鸆指向玄瑀,“已经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玄瑀当时就惊了,别闹好吗,不就是夺舍转生吗,再过几集这点儿破事儿你就都主动抖落给玄同了,怎么到他这儿就跟什么惊天机密一样? 红药不为所动:“他的处置吾自有评断,你无需担心吾会手下留情。” “那样最好。”他说完便离开了。 红药阴测测的看向玄瑀:“吾要前往森狱,需要你的相助。” “你刚刚当着我的面说要杀我,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 “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玄瑀:“回森狱是不可能回森狱的,这辈子不可能回森狱的。争权夺利又不会争,只有靠着苟且才能维持生活这个样子,进红冕边城感觉像回家一样,在这里的感觉比家里感觉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 第11章 第十一章 “生不如死?”玄瑀甚至一点也不害怕,好像他回到森狱后就不会生不如死一样,她未免也太不了解他了。 “放心,吾从不用刑,甚至会好生招待你。” 玄瑀微微皱眉,她要做什么? “千刀万剐固然痛,但只是痛在身上,终究只是皮外伤,人生至痛你知道是什么吗?”她靠近他的耳边,“是心痛。” 温凉的气息轻轻吹着他的耳朵,他蓦地打了个寒颤。 “世间唯有心痛无可遗忘、无药可医,杀死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并非折磨肉体,而是要他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着他所在乎的一切被摧毁殆尽,所谓杀人莫不如诛心。”她后退几步,“你若是不配合,玄同便会因你而死。” 玄瑀感到莫名其妙,她拿玄同威胁他?开什么玩笑,他会在 分卷阅读20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乎吗!? “玄同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况就凭你也想杀他?” “就凭吾。”一阵阴风忽起,不如她的语调薄凉:“论武,吾尚有自信,你要试吗。” “不可能,玄同的实力不输阎王……” “要试吗。” 咄咄逼人的话语打断了他的自我辩证,女子依旧没有一点气势,一如初见时的美丽单薄,一个漂亮的瓷娃娃,易碎而无用,这是森狱对她的评价,但玄瑀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的杀意。 红药拂袖转身:“来人,照顾好贵客,待吾归来。” “等等!” 她的脚步一停。 “说吧,要我怎么做?”玄瑀气急败坏地说道。 …… “红冕七元乃是昔日妖市被献刑的死刑犯,于深海中遭逢异象得以转生而来,以夺舍他人方能彻底复活……你有在听吗?”红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听着呢,只是有点不好接受。”玄瑀连连点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自己明明早就知道还得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真的很累啊…… “久远前赤命突然失去踪影,吾多方调查后发现森狱之内有蹊跷,便前往黑海找到了已经夺舍了千玉屑的赪手奎章。” “什么!国相是红冕七元?!”看看这感叹号。 “嗯,然而他们在夺舍的过程中极容易受到被夺舍对象的情感影响,赪手奎章便是没有及时斩断过往所以对若叶家族有了感情,故而收养了小若叶。” “那他对森狱有感情吗?” “当然没有。” “那他为什么还要帮助黑后夺权?” “你对他很感兴趣吗?何不让他自己来为你解答。” “不了不了……你继续说吧。” “我们怀疑赤命的失踪与阎王有关,但他不想我轻举妄动,于是我与他达成协议,他一定会将赤命找回,而我要配合他的行动。直到我们来到苦境,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玄瑀却感觉不对:“等一下,你既然这么急切想找到他,那为什么这段时间还在红冕边城里醉生梦死?”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红药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只说道:“因为发生了意外,他回来之后事情会有点麻烦,不过我已经找到解决之法了。” “是吗……你说了这么多都是关于他人,可你究竟是谁?”这才是他唯一想知道的事情,这个陌生的女人到底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如果她能败玄同的自信是真的,那剧情会不会因为她而改变? “吾与赤命交好,其他的并不重要。” 这回答太敷衍了。玄瑀撇嘴,搞不好还真是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此时他们已经走出了红冕边城,晴空烈日却如坠冰窟,他们只能调理内息以抵抗—— 他抬头,看见黑月悬于空中。 现在回森狱才是做烤火鸡,估计那里的温度已经快爆炸了吧,真是不想回去……他问道:“你要我带你回森狱,这肯定会引起怀疑吧?” 在森狱内红药不是个名人那也是个人名,他一个皇子把国相的小老婆带回去这叫什么事儿啊? “伪装一下便是了。”她说着扬起手中水袖,转身一瞬,雪纱落下已是红颜白发。 她彻底洗白了,物理意义上的…… 玄瑀看着一身白的红药突然有点想笑,她的想象力就只限于给自己染个色吗?要不你把千玉屑一起染了吧,满足一下他这么多年的脑洞愿望——把国相染成红的。 “从现在起,你唤吾白鹭。” 嗯好的,他在外面失踪好几天后领回去一个姑娘,人家拿着三国演义的剧本他却在演神雕侠侣,他是回去碍眼的吗! 要不干脆告诉她赤命在哪里算了,可是又没法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玄瑀想起玄同都不信任自己,还是选择了闭嘴。 “我在森狱多年,能去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所以便请你带我一探禁地吧。”黑海之前,她说道。 “可有些地方连我也不能进入。” “而那里正是我要前往的所在!” …… “十三弟?”玄膑有点惊讶,许久没有消息,他还以为玄瑀已经死了。 大哥好,大哥辛苦了,大哥再见。玄瑀深感跟影帝对话太费心力 分卷阅读21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撒谎都浑身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发生了一点意外,不久前才得以脱身,这位白鹭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与她……” 玄膑会心一笑:“吾明白。这段时间四弟一直都在找你,你有时间便去见他一面吧。” “他找我干什么?”玄瑀想了想,“我应该不欠他钱吧?“ “嗯……”影帝也对逗比无可奈何,“具体情况你一见他便知,吾还有事,便先行一步。” “嗯。”见玄膑已经走远,玄瑀看向红药:“你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你觉得我们这样像是一对吗?”他有点纠结。 “是不像。”她忽然贴身上前,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一带,旋身半步,按着他的后脑贴近了她的脸。 路过的龙套以飞一般的速度溜了。 “现在便像了。”她松了手。 玄瑀正直的表情有一丝丝的僵硬——他要是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会不会太不要脸了? 将无关紧要的想法甩出脑海,他开始紧张的梳理剧情:如果没记错的话阎王很快便会吞噬天罗子,而后他便会重回森狱掌权,届时再不离开可就走不了了。 也就是说,他们只剩下几天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玄瑀:“我玄瑀就是饿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去管玄同死活的!” 红药提刀就走。 “等等,再商量一下!” 第12章 第十二章 森狱之中,玄瑀领着红药先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如今阎王不在,黑后与玄膑等人又在葬天关那里拼事业,他倒是可以山中称大王了,可惜规矩就是规矩,规矩本身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也就是说他还是没资格进入那些禁地。 那就只能偷偷的进去了……玄瑀拿出一份地图铺在桌子上,他身为一个资深宅男去过的地方还没有红药多,你要他靠着久远前的记忆去寻找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而关于深脑长议的事情他也只记得六王的意识在某个地方开会,但这个“某个地方”是哪里,他真的记不住了。 也就是说其实他也给不了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你这宫殿未免也太冷清。”红药还是第一次进来,先前她还以为他不理朝政是因为荒淫无度,可是事实上这里竟连个女子都没有。 “好像你那里人就很多一样。”玄瑀回敬道。 “你跟我比?我在红冕边城内并无实权,只不过因为我与赤命关系匪浅,所以下面的人才对我毕恭毕敬。而你可是森狱皇子,这些年来既不发展人脉也不关心政事,终日待在这人烟稀少的殿内究竟在干什么?” 他在干什么?他能干什么。避开所有人不就是怕自己会背上感情债,会无法冷漠的走完这一程,他只是想活下去,不去管任何人死活,冷漠的活下去。他一点也不想穿越、不想当皇子、不想与这些人产生交集,他多希望一觉醒来后仍在大学宿舍里,下铺是呼噜震天响的胖子室友,他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嫌弃他。 苟且偷生这么多年,眼见曙光就在眼前,可他却开始迷茫,当一切尘埃落定后自己究竟剩下了什么?活着,只是活着,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却只剩下麻木的人生。他那么想活下去,却为何在红药以玄同威胁他时妥协了?为何他的心会跳得那么快,仿佛那颗冰冷跳动着的心脏重新变得炽烈起来。 心思复杂万千,转眼间他只是说道:“我要是说我在思考人生你信吗。” “思考出什么来了?” “尚未想通。”他话锋一转,“我倒是很好奇你与鬼方赤命是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切……来干正事吧。” 首先我们打开百度百科……哦不对,是地图。玄瑀指着伽罗殿:“伽罗殿就不用去了吧?先前无法进入是因为里面囚禁了阎王,跟鬼方赤命应该没什么关系。” “嗯……那此处呢?” “大黄地母,存放音土的地方,鬼吟诗死后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永寒树呢?” “你没去过?” “没有,此地被黑后派人看守,吾无法进入。” “我觉得没必要去了吧,如果鬼方赤命的失踪真的跟阎王有关,他也不会把他和黑后关在同一个地方。” 红药点头,又指向另一处:“黑 分卷阅读22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月天阿?” “……别了吧,黑月离开后那里已经是烤箱本箱了。” “去看看。” “要不你自己去吧,我精神上支持你……” 红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我去。” …… 越来越热了。 玄瑀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里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如果这世上有火焰山那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虽然知道不久后黑月就会被推回森狱,但看见一片焦痕的大地……花花草草做错了什么! 眼看前方是一片山谷,玄瑀立刻拉住了红药:“前方的山谷有古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人一旦进入就会被催生心底的黑暗面,陷入以往悲伤的回忆中,难以自拔者便会发狂而死。” “你怕了?” “我怕……我怕什么啊?”玄瑀感觉莫名其妙,“我连只鸡都没杀过能有什么阴暗面?危险的是你好吗。” “进入。” 行吧你最酷。他只能跟了上去,然而刚一踏入其中他便看不见红药的身影了,附近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似有一片雾气缭绕。 这么热的环境怎么可能会有雾?这是结界…… 前面有人。 玄瑀脚步一停,看着那人走近自己,银白的身影愈发清晰—— 玄嚣。 “十三皇兄,你明知晓天罗子逢久噬兄乃是谎言却依旧放任吾等残杀,你更知晓卜相机关的算计,却眼看着吾死在他的手中,你当真不会愧疚吗。” “我……就算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这都是借口,是你为自己的胆小软弱而找的借口,你根本不敢说出真相,因为你贪生怕死,你明明有机会阻止却仍放任一切的发生,你亦是阎王的帮凶。” 周遭的场景一瞬间变化,尸山血海、哀鸣遍野,将他围绕在中央。 而他不为所动,垂着眼淡淡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贪生怕死,想用这些让我崩溃还是省省吧。” “懦夫。”玄嚣说着便消失了。 哀嚎消失了,火红的枫叶飘下,转眼他已在枫叶林中。 本在抬头望着枫叶出神的玄同看向了他:“十三弟,你是何时知晓的?” 他咬了咬下唇,“我一开始就知道。” “一切吗。” “一切。” “阎王已死,众多兄弟只剩下我们三人,吾只能继承大统,这也在你的料想之中吗?” “没错。” “你接近吾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局,而非真心……对吗?” 嘴唇已经咬破,腥锈味儿刺激着他的感官,玄瑀狠狠的说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会将一切告诉你,无论是我再世为人还是我心中的一切所想,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会离开森狱,今生今世我们再也不见!” 景象随着他的大喊同时破碎,身边的雾已经散去,唯有口中血的味道依旧浓郁,他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头去,他已经走出来了。 他知道他有愧,但他也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越是像他这般懦弱的人反而越不会为心魔所困,因为他不会执着于过去,他知道自己只有前路可走。 而红药还未出来。 一刻之前—— 在踏入山谷的一刻红药便迷失了方向,一番奔波后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破落的草屋,记忆几乎一瞬翻涌而来,这里是她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地方——她曾经的家。 “白鹭,跟母亲来。” 一只干枯瘦弱的手突然搭上了肩膀,她几乎瞬间作势擒拿,可诡异的是她的身体十分沉重、力量却又那么轻,力不从心之感传来,为武者皆体态轻盈,怎么会如此呢…… 随即她看见了自己瘦小苍白的手,微微一愣—— 这是属于孩童的手。 母亲强行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拖入草屋内,潮湿的霉味瞬间扑鼻而来,阴暗破败的家中一眼便可看尽,坐在床上的男人下了地,用力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母亲松了手。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怪异的笑声,他眷恋的抚摸上她的脸,喃喃道:“真美啊,你今后一定是个美人,可惜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将你这么送出去太可惜了,既然没说要处子,不如来满足一下父 分卷阅读23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亲吧。” 男人的手突然下落撕碎了她肩膀的衣衫,恐惧与屈辱、悲伤与崩溃,是了,就是这一天彻底改写了她的人生。 “咔嚓。” 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男人哀嚎出声,在他面前站着的已经是身姿颀长的女子,她一脚踩碎了他的腿骨,毫无犹豫:“我最遗憾的一件事便是当年的软弱,让我没能亲手杀了你们。如今你们早已不配为吾的心魔,但纵使眼前幻象,吾亦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随着两具身体的血肉横飞,周围景象亦变换了。 海域无垠,风雷激荡,天地间响起哀歌。 她孤零零的站在岸边,看见赑风隼将赤命送上献祭的刑船。 她听见自己颤抖着问道:“风隼,当真无可挽回吗?” 赑风隼看着刑船消失在视野中,淡淡的说道:“早就无可挽回了。” 带着咸味的风忽然变得凌厉无比,风沙吹在脸上迷住了眼,浓烈的血的味道被风沙裹挟而来,她再次睁开了眼睛,看见赤命抓住了赑风隼的脸—— “我要你永远见证我为王。” 下一瞬间,他撕下了他的脸皮。 她麻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无数次的互相残杀,死后化灵、灵结怨气、重返而来、再启轮回…… 一次又一次,她不知道自己看过了多少轮回,看到连抬起的手都已经僵硬,她听见了自己嘶哑的声音—— “没关系,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剑气破天,碎裂了一切。 出口处的玄瑀被吓了一跳,急忙躲着从山上滚落的碎石,一阵地动山摇之后他看见红药走了出来,轻飘飘的,像一个白色的幽灵。 “你的脸色很差,发生了什……” 他的询问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她的眼睛,冰蓝的眼中聚集的是浓稠的血色,还有几乎压抑不住的杀意。 别说话,会被杀的。 求生欲使他保持了沉默,他们就这么安静的来到已经变成火海的黑月天阿,岩石早已被融化变成粘稠的熔浆,热浪吹得他不敢靠的太近,而在此时却见她纵身一跃! 片刻之后她化光而出,而玄瑀的表情就跟看见了鬼一样,半晌没有缓过来。 “没有。”她说道。 人家的牛逼还真不是吹出来的……“明天继续吧。”他低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的越来越拖了,本来计划是三万字结束的,不知道为什么废话就这多 第13章 第十三章 事情的进展比玄瑀想象中还要快,在他回到森狱后的第三天玄膑便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归了,看样子黑后是已经被他做掉了。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想想九轮天也就蹦哒了一个月而已,只不过是剧里演出来给人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于是玄瑀更紧张的掰手指头,他和红药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到一周了,而因为玄膑的归来还使得他们不得不放轻了动作,以免被看出端倪。 伽罗殿中,玄膑端坐于王位之上,下面站着千玉屑等人,昔日满朝文武如今只剩下这么几人,而十八个皇子还能站在这里的也只有他和玄离了。 看着玄膑与千玉屑一唱一和的揭露阎王的阴谋,引得在场众人震惊……好吧,只有玄离这个耿直的孩子比较震惊。而玄瑀蹙着眉,有一句话他不知当不当讲。 要不还是讲了吧。 “大哥,吾有一言。” “哦?请讲。” “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是非成败转眼空,留下的只有伤痛。既然阎王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与其内忧外患并扰,何不与素还真合作擒下阎王,让他将黑月推回森狱,而森狱亦撤兵苦境,自此井水不犯河水,再无争端。”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他,目光各种犀利。 屈世途悄悄记了一笔:有做正道栋梁的潜质。 玄膑没想到能从他口中听到这番话,他思索了一下,轻轻摇头:“十三弟,你太天真了。” …… 玄瑀殿内。 “天真。”红药听过后淡淡道。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素还真一心为苦境,他根本不是执着于小小是非之人,只要能结束战争,与森狱合 分卷阅读24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作他亦会欣允。待森狱封闭,也不会再有人与玄膑争夺王位,他想要的便是他的。” “吾不知素还真是什么样的人,但吾知道玄膑绝不会退兵。王者霸业,趋权逐力,他眼中的江山绝非只有小小森狱,你难道忘了当初森狱是为何才攻入苦境的吗?” “可是他根本没有胜算,森狱的战力还剩下几人?而玄同绝不会助他逐鹿天下,再加上还有阎王这个祸患,还怎么去打苦境?” “他觉得自己有胜算跟他实际上没胜算之间有什么关系?也许他有什么秘密武器吧。” 他要是有秘密武器就不会领便当了……玄瑀心想。 “权力的王座是一条死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走到底,这一点你是不会懂的。”红药想起过去,幽幽一叹。“何况天疆仍是个麻烦,不灭天疆,森狱是不会退也不能退的。而在森狱与天疆的争斗中因黑月与古曜必然将苦境牵连进来,三方争斗早已被牵连在一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阎王脑子被驴踢了肯止战。” “你怎么知道决定点在阎王?” 她冷笑一下:“阎王岂会如此容易失败,你见过他的元神兽吗?” 见过,在电视上……他心想。 “森狱之人的功体想必你比吾更清楚,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见过他的元神兽吧……阎王尚有底牌未出,这一点玄膑肯定也清楚,但他没得选,已经没有时间给他准备,他必须雷厉风行的斩断一切,他不能给阎王喘息的时间,这想法确实是上策,但他仍会失败。” “为什么?” “因为吾会找到赤命,而他绝不会与一个皇子共逐天下!” 玄瑀心里咯噔一声,让她说对了…… “现在你知晓了。帮我,玄膑死;不帮我,玄同亡。你后悔你的选择吗?” 他沉默了一下,却没有她意料中的任何复杂之色,那双眼平静而清明—— “白鹭,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以玄同威胁我不过是误打误撞,如果我有一点犹豫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嗯?”她若有所思,忽然眼神瞥向远方宫门的方向:“有人来了。” “来找我?”玄瑀头脑风暴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端着啃了一半的瓜进了后堂,“我不想见他,你帮我送他走。” “我以为你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我跟他无话可说。” “嗯……”红药捏着下巴思索着,看来她真的不了解他,明明很在意玄同却又是一副对他避犹不及的样子,这是什么道理? 看在她心情好的份上,帮他一次未尝不可。 “玄同太子,请回吧。玄瑀不想见你。” “发生何事?” “什么也没发生,不想见你便是不想见你。” 玄同在他大哥那里听说了这名为白鹭的女子是玄瑀从苦境带回来的女朋友,虽然比较突然但四舍五入就是自己的弟妹了,所以他的态度自然要好一些:“吾只是想确认他是否平安无事。” “他很好。请回吧。”而她的态度十分冷淡。 眼看她一副任你风吹雨打老子巍然不动的姿态,玄同只好离去,而她则喃喃道:“在我的目的达成之前他是不会死的,而那之后便与我无关了……” 她拂袖转身,大步来到后堂,见他正撑着下巴在发呆。 “他走了。”她说道。 “多谢。”他姿势不变,只有嘴唇动了动。 “你在想什么?” “思考人生。” “……” 少年你的心事有点重啊。 …… 玄膑果然没停歇,三天两头派人出去打架,而他本人亦是首当其冲,不是打阎王就是打天疆,苦境确实也被卷入其中,已经不是黑海王的原无乡估计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玄瑀这几天没有再去陪红药玩大冒险,因为他毕竟身在森狱之中,与玄膑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眼看人家都在打阎王,他一个皇子却成天待在后方种蘑菇实在不合适,所以他也只能撸胳膊去跟人打架,边打边感慨着世事难料,本来他此刻应该与玄造一起被世人遗忘的。 化身为白鹭的红药早已与千玉屑打过照面,但他还真的没有认出她来,玄瑀觉得也不能怪国相眼瘸,毕竟昔日的妖艳贱货变得高贵冷艳,一般人也不会 分卷阅读25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把她们往一起想,她的伪装还是挺成功的。 又是一场战役,玄膑大胜,抓回阎王。 玄瑀得知消息后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都说压力使人秃头,眼见着他这头发大把的掉,可他始终无法说服玄膑杀掉阎王,因为玄膑觉得阎王还有作用。 阶下囚,阶下囚,谁会相信一个阶下囚还有翻盘的机会?他的话根本没有可以让人相信的理由。 玄瑀甚至提示了元神兽的问题,但这更令人无法信任,因为谁都知道元神兽一旦离开身体后便脆弱无比,阎王本体在此何惧区区元神兽? 而就在玄瑀头秃之时,玄离死信传来,他竟将此事忘记。 剧情如同历史一般不容抗拒,滚滚而来。 他知道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拦下天罗子,哪怕把他套麻袋打成白痴。 在玄膑率领全部人马出征攻打天疆之际,他悄然来到森狱天牢,一会阎王。 “吾儿玄瑀,久违了。” “少假惺惺的了,你对我可曾有过半点父子之情?” “这话由你口中说出不觉得可笑吗,你又何尝对吾、对森狱有过半点感情?” 玄瑀一惊,他不可能知晓自己的秘密。 姜还是老的辣,阎王纵是不知晓但他亦能感觉到那种违和,只因他太熟悉欺骗的滋味。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绝不会让天罗子来见你!” 阎王眼一沉。 “你在这里干什么,玄膑他们不在,还不与吾接着去找。”竟是红药寻了来。 “我现在没有功夫,阎王之事十分紧急,必须先处理!”玄瑀急道。 红药眼一凛:“你最好搞清楚,吾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森狱会怎样吾并不关心。” 阎王心知,机会来了。 “阁下有何问题,何不向吾询问,森狱之事没有人比吾更了解。” “别中计!”玄瑀急道。 “嗯?”红药看向阎王,冷哼一声,“正好,吾有话要问你,你究竟是谁?” “吾乃初代阎王!” 完了,她已经中计了!玄瑀抓住她的手臂:“白鹭!别听他胡言乱语!” 红药甩开他的手,怒目阎王:“果然是你!赤命到底在哪里?” “你是红冕边城之人?”阎王心中迅速做了决断,“吾想与你做一场交易,你帮吾拦下玄瑀,让天罗子来见吾,而吾告知你鬼方赤命在何处。” “成交!” “白鹭!这是他的阴谋!”玄瑀已经用吼的了。 “吾发誓所言为真。”阎王淡淡道。 “你给我闭嘴!”红药恶狠狠的冲向玄瑀,“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根本不在乎森狱会怎么样,我只要赤命!” 她这一句话用上了内力,震得玄瑀当场愣在了那里。 阎王道:“在大黄地母的深处有一处深邃古河,你往那里去,进入河中,自会找到赤王的踪影。” 一声冷哼,红药拖着玄瑀离开了天牢,只剩下若有所思的阎王—— 深脑长议已经拖延了太久,也是时候结束了,卖这个人情给她不算什么,便让三首云蛟放她过去,待自己吸收了天罗子脱困再一并杀之! 再观另一方,红药带着玄瑀飞速赶到深邃古河,纵身跃入河中。 她施展红冕秘法,果然感觉到了异样,事已至此,早已丧失耐心的她自然没有了任何顾忌,当即掌提浩元,开天辟地之威能震荡整个古河! “赤命!”她喊道。 而脑识深处,六王意识汇集之处,鬼方赤命察觉异样,这气息他不会认错:“红药?” 阎王主脑亦知晓本体的心意,他当即虚与委蛇一般,六王意识各自散去了。 眼见一道熟悉的红气向远方而去,红药笑了:“太好了。” 而玄瑀只能心中哀叹——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三首云蛟:夭寿了!地震了!老阎你不做人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这下可以离开了吧?”玄瑀有点没好气的说道。 分卷阅读26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走。” 然而两人还未起步,一道庞大身影便自古河中窜出,轰然一声巨响落于他们面前。 “这是什么,水怪吗?”红药道。 “都这时候了卖什么萌啊!”玄瑀紧张的站在她的身后,“你觉得阎王会那么好心放我们离开吗,这便是他的后招,它的元神兽。” “可是你们……” “别可是了!阎王跟我们设定不一样!它攻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红药当即震开玄瑀,迎面与化为阎王本相的三首云蛟陷入激战,被震退十步的玄瑀也没有围观的功夫,数不清的士兵护卫围攻而上,还有一道沉重的锁链声。 众所周知,进战的时候是不能使用大轻功的。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阎王本体还没有来,拖得越久就对他们越不利。玄瑀催促道:“怎么办?” “自决定来此之时,吾便料想会有这么一天……”红药眼一凛,再提功力,迎面一掌与其正面交接,磅礴气劲扫荡而出,震得古河之水冲天而起达十丈之高,似瞬间下了一场急促的雨。与此同时,她身影一闪,拉起玄瑀快速而逃。 “哼,追!” “三首云蛟被安排镇守古河,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擅自离开的,这显然是阎王对它下了命令,要来个里应外合围攻我们!” “嗯。” 嗯就完啦?!玄瑀快抓狂了:“想必阎王已经吸收了天罗子去追杀玄膑了,等他也赶来你要怎么办?”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哪国的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啊!没听说过小兵围死巨头吗!” 玄瑀急促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因为数不清的残肢断体在他的前方飞溅,鲜血与脑浆迸得他满脸都是,而他也顾不上是否恶心了,他感觉到红药拉着自己的手中充满粘腻的液体,那是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 这一路而来红药已经杀了不少人,鲜血溅得她一身白衣上到处是斑驳的红痕,然而追兵却越来越多了,前方的路也被赶来的士兵堵死,他们的脚步不得不延慢了下来。 “听着,出了葬天关后往西南方向走十五里有一片榆树林,里面有吾布置好的幻阵,届时拿着这块玉佩会指引你正确的方向。” 她回神的同时拽着他的手臂向后抛去并将玉佩塞进他的掌中,剑指点落间十数人头飞至半空,从脖颈中喷溅而出的血柱染红了眼前的一片天空,而在这血雾之中倾势一掌直冲她天灵而来! “想杀我,就凭你!” 二人再次交掌,余劲震得玄瑀胸中气血翻涌,他看见她手中握着一把剑,一把已经斑驳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剑,当鲜血侵染那把剑时他似乎看见什么东西在缓缓剥落。 剑势扫荡间暂退敌兵,她拉起他再次逃亡。 再往前就是葬天关了,而那里还有人在看守……玄瑀感觉自己说出的话都在颤抖:“你别再管我了,你自己逃吧!” “对于吾而言,战场之上,只有同生共死,没有苟活求生!”一路杀来,她的体力已经有了明显的消耗,清晰的可以听见她低低的喘息声,但她的声音依旧坚定,坚定到令玄瑀无法理解。 明明连朋友都算不上,这种执着与尊严又有什么用处?让自己送命的用处吗? 他相终于信她与自己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了,因为像她这种人在那个世界里是没有的。 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在一片翠绿的环境中那么扎眼,连鼻息间都已经闻不到任何气味,他早已麻木了,只能看着她不断重复着杀人的动作。他相信这其中但凡任意一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哪怕是阎王本人也无法伤她性命,但敌兵实在是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完,一点点消磨着她的意志与体力,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围杀…… “葬天关到了。”她低声说道,“你离开!” “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只会碍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 “我不管。”他感觉自己也吃错了药,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要走一起走!” “你真是……”红药蹙眉,手中剑式再起,杀出一条血路。 十五里的路在此时是如此漫长,每走一步都会烙下一个鲜血染红的脚印,向着看不见尽头的前方急急奔逃。 奈何天要亡他们—— 分卷阅读27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手握双锋、怒不可遏,那人不是牧神又是谁? 玄瑀心中一声哀叹,看来是玄膑他们已经攻破了天疆,牧神此时应该已经疯了。 不,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牧神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让他在这个时候对森狱之人装作没看见根本不可能,何况还是森狱的皇子。他身边的玉雉衣急忙道:“牧神,不知何原因森狱大军就在其身后追来,此时不宜插手啊!” 忠言逆耳,他的话不假,但牧神早已红了眼,谁也不能拦他! 眼看牧天九歌杀到,玄瑀急道:“小心,他就是个疯子!” “我知道。” 红药一声冷喝,再提真元,朽剑横于眼前挡下双剑之势,然而神器岂是凡物,双方兵器交接的刹那只听天地间一声刺耳嗡鸣,极致耀眼的七彩霞光迸射四面八方! 玄瑀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眼睛,在那片光芒中他看见红药手中的剑断裂落下! 不,不对! 无心插柳,血祭……完成了。 灰黑的外壳碎裂飘散,她手中烟紫的长剑此时明亮如镜,薄如蝉翼的剑锋横扫,剑光无尽逼退牧神! “再锋利的兵器也只是兵器,所以朽者取你一根肋骨溶于剑身之中,以密法渗入你的灵识。为阻凡火干扰,淬炼之时朽者会暂且封印它的剑心,剑成之后乃是死物,待以人世鲜血二次淬炼方得大成,届时它将与你融为一体,你即是剑,剑即是你。” 当年独舟老人的话语回响在耳旁,因兵器与自己心神相连,红药亦随它而兴奋,杀意沸腾:“你找死!” 眼见她的战力猛然提升,与牧神厮杀间招招致命,而森狱的追兵此时也已经赶到,只见剑光耀射四野,剑气纵横间森狱士兵已死伤殆尽!玄瑀一边挡下玉雉衣一边惊叹,其实他真的很想问为什么你们这帮人拿了兵器就可以临阵升级,是土著才可以有的设定吗!? 好在红药只是兴奋还没有发疯,她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个人,只见她剑式回转间剑光一闪直刺玉雉衣而去,后者躲闪不及一道血花在肩膀猝然迸开! 玄瑀后退两步拉开与玉雉衣的距离,却见化为阎王本相的三首云蛟掠过自己直冲红药而去! “小心!” 红药未曾闪躲,手中剑势力压牧天九歌,牧神避无可避之下硬挨一掌,口中朱红溢出! 玄瑀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的变化,他没有看错吧……红药与他竟然……合作了?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她淡淡道,“先除去牧神!” 一股寒意在玄瑀的心头窜起,他终于知道自己确实太天真了,如果是他,他万万不可能在瞬息间仅凭一个眼神便与敌人合作…… 而在此时意外又生! “谁敢伤害老牧!” 剑鬼从天而降,搅乱战局,他骂骂咧咧的说道:“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二对二,这才公平!” 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杀招。 眼见他们四个人战作一团,玄瑀心中焦躁,他还是不相信阎王,更不相信这临时的合作,他们必须在阎王赶来之前离开,得想办法…… 再次挡下玉雉衣的剑,他的脑中灵光一现,眼前不正是办法吗! “玉雉衣,纳命来!” “雉君?!” 玄瑀是故意这么说的,尽管他并没有什么杀招,而剑鬼果然因此而分神,就在这刹那,七绝离恨之招已正面打向牧神,牧天九歌之威挡下极招,却难防冷锋从背后刺入心窝! 六个人、不足十尺的距离,对于他们而言不过一步之遥—— 竟是玉雉衣挡在了牧神背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红药的剑! 红药冷眼,却在剑抽出的一瞬间一道掌气突然破空而来,直催心脉!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阎王的偷袭谁都始料未及。 大口鲜血呕出,她仍旧没有松开兵器,但重伤之下再难抵挡,转眼间已是伤势垂危! “吾儿玄瑀,何必这么急着离开。” 阎王分出恶相,让其与元神兽对付牧神和剑鬼,游刃有余,而自己则悠哉的一步步逼近玄瑀与红药。 红药拄着剑再一次站了起来,眼看着阎王却是对玄瑀说道:“别让我再说一次,你离开。” “我也说过,我不走!” “你们谁也不用走!”b 分卷阅读28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r 阎王掌提浩元,逼命之招转眼已至眼前,红药豁命抵挡,危机之时却见一道暗劲突然闯入挡下阎王! 尘嚣之中,一把暗红的剑插在双方中央划清界限。 “魔罗天章!” 玄同化光而现,拔起魔罗天章挡在玄瑀身前:“你们离开。” 玄瑀心中惊疑未定:不,不对,那一招不是玄同,到底是谁在暗中? 红药不断咳着鲜血,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他抢过她手中的剑插在地上,“玄同你拿着它,多加小心。”说着他背起她离去了。 既然玄同能听见剑音,那这把剑会带着他找到自己的主人。 玄同拔起剑,微微一蹙眉。 而阎王权衡局势,作下了决定—— 不与玄同纠缠,放他离开,先杀牧神! …… 耳畔的喘息由厚重到清浅,她口中咳出的鲜血与内脏碎片喷洒在自己颈间温温热热,不同于他掌下透过薄薄的衣料触摸到的皮肤是那么的凉。 “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大夫!” 心脉重创、肺腑几乎被毁,她连睁开眼睛都已经十分困难,却还是断断续续的轻声说道:“多管……闲事,你们所有人……都是。” “你不也同样没抛下我。” “你根本……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梗写不出来,为什么玄同拔起剑会皱眉呢?因为这把看上去很漂亮的剑的内心是一个操着四川方言的暴躁老哥…… 第15章 第十五章 玄瑀背着红药急急而奔,终于从榆树林中走了出来,只是这附近着实荒凉,只有一个较为落后的村落可以落脚,他只能前来此处。 按理说他们俩一身血污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村民本不想收留他们,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玄瑀拿出厚重的金锭之后村民立刻喜笑颜开,将一间空房借给了他,还十分殷勤的向他介绍村里最好的大夫。 “大夫厉害的很,自从她来了后啊我这猪就再也没病死过!” 嗯,好像是很厉害……等等,猪??? “咳咳……” 躺在床上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了的红药口中不断吐出夹杂着组织碎片的鲜血,凌乱的红发贴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眼看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玄瑀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去找那个听起来特别不靠谱的大夫。 …… 一间挂着“村里最好的医馆”牌匾的不起眼房屋内,可以清晰的听见一个男人的抱怨声—— “自从认识了你我就没有遇见过好的事情,先是跟你互换过身体去过那种地方,还被不认识的人追杀过。这次更扯,还穿越了,穿就穿了,还穿了个平行世界……” “我不是说了吗,等天时一到,我们就能回去了。”坐在桌子后面的女人说道。 “十年啊!”陆离扭过头看向她,激动的抖着手中的书,“我们要在这个世界待十年啊!” “唉……十年还是乐观估计。如果十年内我找不到我的猫,那只能等下一个天时了。” “一只猫而已,找不找得到又能怎么样。你那么喜欢猫等回去后我给你买一车猫行不行?” “你知道什么……”兰因一脸沧桑,“那只猫的身体里是我的一魂,找不到它,我根本走不了。” “你……”陆离神色数变,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很多画面,想起那只猫被多少人这样那样过,几乎脱口而出:“你变态啊!” 兰因懒得解释,她也没说过自己不是变态……她忽而看向闭着的门扉:“这位同学,请不要站在门口犹犹豫豫,搞得我这里好像是什么难以描述的地方一样。 玄瑀心中忐忑,他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一股清苦药味儿让他稍微安了心,他快速扫过屋内景象——地方并不大,前堂与后堂之间被一道屏风隔开,屏风之前是一套桌椅和一个书架,屋内只有一对男女,男的墨衣绿发、眉目清秀,站在女人身后、书架之前,而女人坐在桌子后,她那张画着极重烟熏妆的脸还被凌乱的红色卷发遮去了一小半,一眼看去根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大夫。”他下意识的看向男人。 兰因敲了敲桌子:“我才是大夫。” “……”玄瑀的目光被她吸引过去,此时她身上的黑色裘皮大衣的毛领 分卷阅读29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随着她的动作而散开,露出了自己过分坦荡的胸怀,在瞥见那片白花花的皮肤之前他立刻转移了视线,默念了三遍非礼勿视。 虽然很久以前他见过不少女人穿深v低胸装,但他已经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早已习惯了女子保守的装扮。 视线无处安放间又瞥见了桌子上的一本书,那上面写的好像是……“母猪的产后护理?你是兽医!” “兽医?”兰因眼神一凛,语气严肃了起来,“什么叫兽医?难道你是机器人吗?世间万物生来平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是生命难道动物就不是吗?难道动物就没有资格被医治吗?怀揣着这种高傲想法的你既然觉得人类应该高高在上那人类又有什么资格被同是人类的我救治!” “呃……我错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没关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端起了水杯。 那我到底是为什么被喷……玄瑀嘴角抽了抽:“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受了内伤,正在这村子里,希望大夫你能跟我去看看。” “伤得轻就多喝热水,没有什么是一杯热水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加一点枸杞。”说着她还真抓了一把枸杞扔进了杯子。 “枸杞没洗!”陆离喊道。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你这是不讲卫生。” “诶~你知道为什么越是矜贵的人越容易生病吗,就是因为他们太爱干净了,所以平时根本接触不到什么细菌,一旦有点风吹雨打便病来如山倒,曾有先人说过,过得糙才活得长。” “哪位先人说的?” “秋如晦。” “她也能叫做先人?!” “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就不能叫先人了?” 眼看话题越扯越偏,玄瑀赶紧道:“大夫,她伤得很重,快要死了。” “男的女的?”兰因问道。 这是什么问题?玄瑀不解:“是名女子。” “那还不简单吗,交和渡气呀。” 玄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先去看看,陆离老师把诊箱拿上。”兰因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玄瑀倒成了跟在她后面的那个,“她怎么知道要往哪里去?” “很简单,血的味道。她以前是做杀手的,对这个很敏感。”陆离跟在他身边说道。 “杀手改行做大夫,这是看破红尘了吗……” “这要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 “罢了。但她真是村里最好的大夫吗?” “嗯,在这个村子里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大夫了。” 就在玄瑀稍稍放心了一点之时又听他说道:“因为她是这里唯一的大夫。” “……” 来到红药所在的屋子,兰因倒是立刻上前望闻问切一气呵成,哦不对,除了问,因为床上之人已经陷入昏迷了。 兰因一边将一片巴掌大的树叶卷成细管猛然插进红药的胸中一边说道:“内伤倒是次要,她体内有一道气劲在经脉中冲撞,不断造成新伤,如果不想办法除去只是治标不治本。陆离老师,你猜猜是何人所为?” “这么严重的伤势仍不能取下她的性命,看来她也是一个高手。结合眼下局势,不是阎王便是牧神吧。” “很接近了,两者皆有。” “她是什么来历会被这两人所伤?” “呵呵……她的功体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啊……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玄瑀被他们说懵了:“你们在说什么?” “这女子是红冕边城之人,是在寻找鬼方赤命的途中招惹了阎王才会被他所伤,至于牧神很可能是一个意外,对吗?”陆离道。 “倒是没错……可是这跟她的病情有什么关系?” “不想当侦探是杀手不是一个好大夫。”兰因道。 玄瑀被这二人的对口相声彻底弄无语了,不过扯淡归扯淡,兰因的医术确实过得去,红药的脸色已经不再发青了。 兰因拔出细管的同时站了起来,“我得为她把这道掌气逼出来。”说着她提起功力,却见一道磅礴气劲自红药体内迸出! “嚯!” 兰因一声怪叫,眼看着都要窜门口去了,陆离眼里的鄙视那是 分卷阅读30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呼之欲出…… “我的功体与她相冲……好吧,怪我打不过阎王。”兰因没好气的说道,她又走到床边,“只能先以金针走脉压下她的伤势,再想办法。陆离将长针给我。” 陆离打开诊箱,按照她的要求递上金针,而她慢悠悠的说道:“施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至少要一个时辰,那位同学你可以先去吃饭了。” “我哪儿有心情吃饭……”玄瑀彻底败给了她的脑回路,他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施针,因视线愿意,遮挡住脸颊的红发被她随手盘了起来,露出了完整的脸。他看了许久,有点不确定的问道:“大夫,我觉得你好像有点面熟?” “帅的人总是相似的,丑的人才各有各的丑。” “嗯……” “听着,我之前没有在跟你开玩笑。要想救她只有一种办法,找一个功力不亚于阎王之人帮她将体内掌气逼出,再有一人以阴阳交合之法为她渡气平息,这两人的人选最好是与她功体相仿者,否则我担心以她的身体会无法承受,之后再按照我开的药方按时服药,如此她自会痊愈。” “我……”玄瑀皱起了眉头。 “你当然不行。金针只能稳定她三天,三天之后她的伤势一旦爆发便是必死无疑。” 玄瑀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行,可他沉默正是因为他知道谁可以做到,想要功力不亚于阎王还与她功体相仿的人,只能前往红冕边城。 “老师你按照此针法为她继续施针,我回去取点东西。” “好。” 玄瑀的内心天人交战,真要往红冕边城去吗?岂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想必鬼方赤命已经回去了,自己这森狱的叛徒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那人一向最看不起废物。 这么去了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红药幽幽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警觉道:“你是谁?” “我是大夫——的助手。”陆离道。 “多管闲事,自以为是……”她的声音还是很弱,也没有力气挣扎,她憎恶自己这般模样,憎恶玄瑀的施舍,所以从她的声音中难以听出一点感激。 就在此时,玄同来到。 “怎么这么久?”玄瑀道。 玄同诡异的沉默了一下,还能是为什么,那把剑一开始很不配合……“无事,你的伤势如何?” “吾没事,但是她……” “不如吾去请非非想大人?” “非非想来了也没用。”兰因说着走了进来。 “你认得非非想大人?”玄同从未见过这女子。 “不认识,听你的语气他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陆离朝他们瞥了一眼,他最佩服她的一点就是哪怕她把话说漏嘴了也能淡定的给圆回去。 “不必了,吾有办法。”玄瑀也道。 “把我的剑……还给我。”红药不善的说道。 “你的剑在玄同那里,他又不会私吞。”玄瑀道。 “他太吵了。” “哈?怎么着,你也把剑拟人化了?” 玄同化出了那把剑,解释道:“她以自身肋骨铸剑方才使得心神相通。” 玄瑀忽然觉得肋骨一痛,他想起了亚当与夏娃的故事。 玄同化出了那把剑,“叫什么名字?” “……胭脂泪。”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二人对完这首诗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玄同将剑轻轻放于桌上,而红药淡淡道:“你们都走吧。” 玄瑀讨厌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等你伤势无碍我自然会离开。” “吾不需要……” “诶,别给大夫增添麻烦啊。”兰因一个手刀打晕了挣扎的红药,看这快准狠的手法,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而陆离也继续淡定的扎他的针,他早就习惯了。 “玄瑀,吾有话跟你说。”玄同道。 玄瑀背过身去:“有什么好说的。” “吾已经知晓了,你为吾所做的一切。” “你能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吗?” “红冕边城之人赩翼苍鸆也就是挽风曲将前因后果都已说明。” 分卷阅读31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玄瑀一噎,剧情进展是不是变快了?那位老哥才跟玄同认识几天就把事情都抖落出去了? “白鹭便是红药,她的真实身份是赤王的义妹,久远前来到森狱寻找她兄长的下落,而你受她威胁才相助于她。你与她非是同路人,何况你也救不了她。” “不,吾有办法。” “你不了解她。” “总比你了解,你才认识她几分钟。” “打扰一下,治疗已经完成,你们谁把医药费结一下?”兰因道。 “我来。”玄瑀走了过去。 “诊金十两白银。” “这么便宜?” 兰因嘴角抽了抽,“药方用法我都已经写在纸上了,告辞。” 说罢她就与陆离离开了,远远还能听见她恶狠狠的念着:“老子最讨厌你们这帮富二代了……” 她离开时没有带上门,玄瑀对着房门抬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今天多谢你救了我,日后有机会必会报答。” “你我兄弟之间何必算得这么清楚。” “我喜欢把帐算得清楚一些。”玄瑀推着他就往外走,“好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处理,你赶紧走吧。” “玄瑀,这女子……” “我知道她不是善类,但她没有在战场上抛下我,难道你希望我做一个不仁不义之人吗?待她性命无虞吾便跟她分道扬镳。” “吾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这样搞得我很像一个巨婴。” “巨婴?” “那不是重点,总之我可以处理。” “如果有需要来枫叶林寻吾。”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玄瑀推他出了院子,“慢走不送!” “啪”的一声他把大门关上了。 而紧闭的门扉后,他靠着门伫立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玄同。原谅我最后一次骗了你,本想向你坦白的事也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此去红冕边城凶多吉少,我不能让你陪我一起冒险,再过不久你便能退隐,而我不过是一个早该死去的人,这些年的时光本就是我偷来的。” 不想沾惹红尘意在远离尘嚣,以为自己早已逃离了江湖但终究陷入其中,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人本身就是江湖。若是此时远走高飞便可求得平安,但在今后苟且的余生里他又该怎么回忆起这一日她带着自己杀出重围的不弃? “我做了一辈子懦夫,也终于想做一次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他拿起胭脂泪,看了红药一眼,“你我本无瓜葛,但既然你没有抛下我那我也不会抛下你,欠你的这条命我会还给你。” 他推开大门,璀璨的阳光洒落满身。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明朝的购买力,十两白银大概是一般家庭三个月的生活费了……最后一段有几句话引用自金庸和电影,应该能看出来就不指明了。 感谢兰因同学和陆离老师的友情客串,去领十年后的盒饭吧。关于这俩人的背景,陆离是燹王的儿子,兰因是挽风曲的女儿,至于秋如晦是兰因曾用过的小号。 然后,拜个早年吧,我又要开始加班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如同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烛光,她从虚无中醒来,意识重聚之时鼻息间是熟悉的清淡幽香,她回到了红冕边城。 躺在床上的身体虚浮无力,她侧头看去,白色的纱幔遮挡了视线,但她依旧能看到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这是她绝不会忘怀的人—— “赤命……” “嗯?”鬼方赤命走近,抬手掀开了帘子,他伸手去扶挣扎起身的红药却被挡开,带着几分怀念的感慨道:“你还是这么爱逞强。” 红药满脸写着不开心,她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看,脆弱不堪,她不想自己这般模样被人看见,特别是被他看见。 “你在与吾初遇之时便毁了容貌,多年不见你已恢复,没想到你竟生的如此貌美。”鬼方赤命抬手抚过她脸颊的轮廓,最终落在了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辛苦你了。” 红药咬着自己的下 分卷阅读32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唇,依旧不去看他。不该是这样的,她根本不该回来。 “先将药喝了。”他递上药碗。 沉默便是无言的抗拒。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喂你吗。”鬼方赤命语带调侃,见她仍是不喝,他十分有耐心的……真打算喂了。 红药一把夺过药碗,几口便喝了下去,然后又拉长着脸。 “怎么,还是不开心?六王开天的大计仍要继续,但这天下终归是我赤命的,阎王这笔帐早晚会有清算的一天。” “我不在乎,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红药幽幽道。 “是,你从不给我为你出头的机会。所以这次,你是真打算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既然你已脱困,我的目的便达成了,其他的并不重要。如今的我已是拖累,我会离开红冕边城,另寻他处寄身。” “容不得你胡闹。”鬼方赤命言语间透露着不容置疑,“你体内阎王的七绝离恨之招已被吾化去,依照指示,还需一名与你功体相似者与你阴阳交合打通你封合的奇经八脉,如此就只能在七元之中择选了。” 他这话翻译过来基本就是我们七个你凑合挑一个吧…… “荒谬!这种顽劣之言你也会信?”红药终于把眼神转向他,充满难以置信。 “此言非假,吾心里有数。”鬼方赤命将一张白纸递给她,其上黑字正是兰因写下的诊断。 红药这才记起自己在半醒之时为自己施针的大夫,不悦当即写在了脸上。 “你是我情同手足的小妹,我断不能看着你死。此法虽怪异但若能救你一命,任谁也不会冷眼旁观。” 他这话倒也不假,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同僚,不说感情有多好但也不会多差,如果是为救命那奉献一下自己的节操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最多心里别扭一些罢了。 当然,某fff团团长除外。 “可是吾不愿。”红药瞪了他一眼。 鬼方赤命想了想,灵机一动:“听闻你与赪手奎章在森狱之时以夫妻为障眼之法,由他来如何?” “那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我与他之间并无夫妻之实。” “但终归对你名节有损,不如便让他迎娶你。” “你觉得我会在乎名节吗?”她哭笑不得。 “那你在乎的是什么?”鬼方赤命这一问把她问住了。 他当然了解她,这世上有很多视名节比性命重要的女人但决不包括她,她早非处子,身下玩弄过的男人更是多不胜数,名节这东西早就被她拿去拌饭喂狗吃了。如今并非要挟亦非强迫,要救的是她自己的性命,那她为什么不愿? 红药默然,轻轻摇了摇头。 “别任性。”鬼方赤命放下帘子,离去了。 红药一声哀叹:“赤命……风隼……” …… 金针可以为她暂时延缓伤势,但终归不是治愈,只有三天的续命之期中她的身体依旧很差,在醒来没有多久后便抵抗不住昏沉又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时已是夜晚。 房间内亮着暖黄灯光,帘外的人影打落在帘子上,构成一个模糊的人影。 红药微微蹙眉:“你怎么这么没用。” 千玉屑不想跟一个快死了的人互喷,淡然的解释道:“赤命虽遗失了红冕王戒,但在遗失王戒后的七天内他仍可以对七元下令,吾无法违抗。” 你以为他很愿意来吗。 而后便陷入了沉默,要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不发生点儿什么吗?可如果是这俩人的话还真可以,毕竟在森狱内装了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他们之间的关系正直得就算躺在同一张床上也是千玉屑没有被子盖。 王戒的缔约力量再强,也不能控制人跟谁上床。千玉屑是一个内心境界很高的人,以他的身份,在他复杂的三段人生中不是没有过其他姬妾,但他并未对哪一个女子动过情,在这层面上红药不会比她们特殊。 但没有爱情总有同僚情,嘴上再互不饶恕,终归是同一条战线的战友,她有难他不会见死不救,当时阻隔阎王那一掌便是他打出的,只是后来玄同出了面所以他便没有现身。 可这一战也让他看出了端倪。 “在你被救走后阎王并未针对玄同,而是全力杀死了牧神,如今天疆只剩下不成气候的宗女,已是名存实亡。而阎王已回归森狱重掌大权,连同燹王与赤命攻打苦境。” 分卷阅读33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说这些做什么。”她不关心。 “外界纷乱,你要离开红冕边城是要去往何处。” “天下之大,总有吾容身之处。” “不,你心中已有向往。” 红药的眼睫轻轻一颤。 千玉屑知道自己猜得十之八九了,但他并未说下去,转而道:“你一直都很想知道吾的真实身份,吾的真名是衣轻裘。” “千乘骑的义子?刺杀开天皇二世之人。原来你也被献了刑。”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愣了,听上去怎么这么怪。 “就是如此。现在你对吾可还有芥蒂。” “……没了。” “但吾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执念于这件事。” 短暂的沉默,才听她幽幽道:“我的故乡是怪贩妖市,幼时便被亲生父母卖入吹雪阁,三年后我烧毁吹雪阁逃了出来,脸便是在那时毁掉的。” 贪婪的父亲、麻木的母亲,非是心魔却是不能忘却的过去。 “亲情对于吾而言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直到我遇见了赤命与风隼,我们三人结拜为兄妹,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光芒,失去他们、我的生命便没有任何意义。” “你视他们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而他们或许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意识到如何,意识不到又如何。别人的想法从来都与我无关。” “你该学会为自己而活。” “这话由你口中说出,可信吗。”她轻笑一声,“你过来。” 千玉屑走过去,一只素白的手由帘中探出,他轻轻握住,传来的虚浮力道弱不堪言,此时他才真正有了直观的感觉——她快死了。 一低身,他探入帘中。 烛光灭了。 “妾身喜欢在上面,不知国相大人介意吗?” 这一瞬仿佛又回到森狱,只有在那里她才会用这种黏腻的语调唤他,勾魂夺魄。 这不是真正的她。 “红药,你真正放下了……” “嘘——” 一根稍凉的手指抵上了他的唇,制止了他的话语,她的气息洒落在自己的鼻息间,带着难以辨明的香气:“专心。” 薄凉的唇贴了上来。 他好像知晓了那是什么香气,兰草的清、薄荷的凉、还有…… 最后的思绪消散在夏日午夜的缠绵中。 第17章 第十七章 燃了一半的红烛周遭的一层烛泪已经凝固在了桌子上,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室内那说不明的暧昧气息仍未散去,混在属于女子的幽香中,证实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一只纤细的手推开了窗户,淡淡的烟雾从她的口中吐出,散去远方。夏日的风微乎其微,甚至吹不动窗前挂着的紫藤花风铃,室内一片寂静。 红药站在窗边看向窗外,过长的红发松散的挽了个发髻,身上穿着的已经是全新的衣裙,依旧是大红的外衣、纯白的水袖,只是裙摆上多绣了一只金色的凤凰。 纱幔之后的床上传出窸窣的声响,随即千玉屑走了出来,红药听见声音转头看向他,阳光在她的脸上打下一片晶莹的粉末,闪烁着点点光彩。 她一看就噗嗤一声笑了:“你这副模样真是令吾愉悦啊。” 神似被□□过的千玉屑开启了一秒换装功能,想想昨晚还真是不堪回首,这女人除了武功高以外恐怕就属床上功夫一流了。 笑什么笑,这种事情他经验也并不是很丰富好吗。 “看来你无事了。”他说道。 “我不会感激你,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来找我。” “你能帮到我什么。”他轻笑。 红药瞪了他一眼,“接下来你要前往何处,怪贩妖市吗。” “正是。”千玉屑不奇怪她能猜出来,在他亮明身份后答案就很明显了,他做了千玉屑太久但他终归是赪手奎章,是为复仇而来的衣轻裘,这段仇恨他必须去终结。 “说起来……你当初为何在森狱中那么认真的去夺权?”她也好奇,他总不会是想拿下森狱去打妖市吧? “红冕七元在夺舍转生的途中极易受到转生者情感的影响,甚至放弃自我,或许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分不 分卷阅读34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清自己究竟是赪手奎章还是千玉屑吧。” “放弃自我?可能吗?我看赤命他们也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人与人是不同的。” “看来我没机会见识了。” 该离开了,千玉屑穿过空旷的房间,推开了房门,却驻足片刻。 红药背对着他,看上去连目送的打算也没有。这一夜的鱼水之欢并不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解除了疑虑之后他与其他七元同样只是自己的一个同僚罢了,这世上除了赤命与赑风隼,任谁也无法在她心中留下半分重量。 千玉屑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纵使知晓她心中的打算,但既然她不希望别人插手那他也不必去理会,何况一个人的心结又岂是外人能解得开的。 末了,他只道:“保重。” 她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你也是。” 千玉屑前脚刚走下人后脚便来了,她端来药碗,恭敬道:“请姑娘用药。” “先放下吧。赤命呢?” “禀姑娘,赤王出去了。” “嗯?”她眼波一转,随即也要离开。 “姑娘!赤王下令……”她慌忙改口,“赤王希望姑娘留在红冕边城。” 这言下之意……“你说他囚禁吾?”她的语气不善。 “不是的!赤王是希望姑娘能安心养伤。”她显得很害怕,“如果姑娘离开了,我就……” 你就没命了。红药冷着脸,哪怕是万千大军她也不惧,但偏偏是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赤命还真是了解她! 她回身坐到窗边的躺椅上,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吾不会离开红冕边城。” “是。”她一躬身,极小声的说了句:“多谢。” 红药长吁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现在赤命不会知晓赑风隼归来之事,他应该只是单纯的为自己着想,毕竟现在红冕边城已经是苦境正道的首要敌对势力。自己留在这里……倒也不是不可,只要在赤命与风隼再次相杀之前……” 思绪飘散了很远,等她回过神来时那碗药已经变得温凉,苦味更甚。她端起药碗,随手倒入一旁的花盆中。 …… 又过去了几日,鬼方赤命已经拿回了红冕王戒,对苦境的征战更加紧逼,朝夕间覆灭了论剑海,抓俘虏逼得素还真下跪认降,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杀死一个无足轻重的疗灵师,弄得燹王伤心欲绝,最后还不是得去求那位恩公复活她。 红药听闻后不屑,燹王少在他面前秀恩爱就屁事没有了。 但这都是题外话了。 这一天一道人影快速潜入地牢,说是潜入也不太正确,以他的身份本就是畅通无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弄得跟做贼一样。 挽风曲很快找遍了地牢,这之中并未关押很多人,红冕边城的行事风格一向是暴力处理,犯人这种东西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拖出去喂狼也算是完善生态平衡了。 “没有。”他心中道,担忧之色藏于眼中。 然而在离开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人—— 红药一手拿着烟斗,吞云吐雾。大家都出去陪着赤命发疯,倒是她闲得无聊留下看家,难得见到熟人,她上前打了声招呼:“赩,你这是……去了地牢?”她看了眼他走来的方向。 “奉命清理一些东西。”他神色如常。 “哦……” “若是无事,吾先走了。” “嗯。” 她吐出一口烟,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杀意忽现。 …… “为何地牢里没有人?难道……”他蹙眉,不敢去想。 忽然,他脚步一停—— 杀意,如同实质化的杀意似寒芒如刺直指他的眉心。 “飞雪吹冷彻,忆几番寒暑;今朝寒鸦独倚楼,问何处归途。” 诗号出,人影现。 漫漫黄沙中,红药缓步而来,狂风吹得那血红的飘带张牙舞爪,不复往常的柔美动人。她的神情冷若冰霜,只为讨命而来。 “你这是何意?”他说道。 “你毫无感觉不是吗。”她手中的烟斗直指他,“玄同太子。” 刚打个照面就露馅了……事已至此再无伪装必要 分卷阅读35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玄同手化魔罗天章,剑意如虹划破风沙! “你很有胆量。”红药那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神情突然动了一下,她轻笑了一下,笑得让人不寒而栗:“亡命之前,吾准你说出心中疑问。” 对兄弟的担忧占据了他的心房,他当即道:“玄瑀在何处?” “原来如此,你是为他而来。”红药冰冷的眼神充满挑衅,“死了,被吾所杀。” 玄同神色瞬变,“他是为救你!” “吾根本不想回来!”红药飞出一封信被他接下,“你认得这字迹吧。” “这条命我还给你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如果鬼方赤命杀了我,请将我的尸体火化装入盒中。如果能去昊正五道向君奉天要个签名就再好不过了,如果能葬在罗浮山就更好了,哈。” 白纸黑字,不容不信。故作轻松的遗言却令玄同更加懊悔,心痛至极—— “是他错信了你,是吾错信了你!” 杀意坚决,不容分说—— “为吾弟偿命来!” 红药怒意催动剑气猩红,手中烟斗一瞬化为胭脂泪,划破空间,血月乍现! “这话该由我来说……你,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罗浮山还在吗,我都不知道…… 第18章 番外 天刚刚亮便响起了鞭炮声,索性红药一向醒得早到也没受影响,倒是鬼方赤命昨天喝多了些酒、睡得久了一些,这下子被鞭炮声吵醒便有些不悦了。 “好啦,今天是大年三十,开心一点,嗯?”红药一边给他轻轻按着头部穴道一边说道。 鬼方赤命被按了一会儿便有些飘飘然了,舒服是真的舒服,他这妹子脾气怪起来时能把人气死,可好起来时又能把你治得服服帖帖,也怪不得她毁了半张脸还有那么多男人喜欢她—— 啊呸!那些平庸的男人才配不上她。 “嗯。”他应了一声,睁开眼睛,显然已经消气了,“红药,待会儿跟我们去庙中上香,稍后一同去三贝府内过年。” “上香可以,但午时我还要为王表演,不如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平朔王的舞姬都干什么去了?你不必去。” 红药停下手,绕步走到他面前,“你忘了,先前已经答应了,他说我跳得最好。” 覆着她半张脸的金色面具精致华丽,衬着完好的半张面容美艳绝伦,这是她为此而特意准备的,她并非想出风头,只是不想丢了两位兄长的面子。 见他不言,她又道:“只跳一场,很快便结束了,不等宴会结束我便离开。对了,今日市集散得早,你们别忘了把菜买了,等我回去做年夜饭。” 赤命终于松了口:“去吧,早些回来。” “嗯。”她笑了笑,将一盏仍冒着热气的汤盅端过来,掀开了盖子,“陈皮莲子汤,喝了它醒醒酒吧。” 赤命不喜欢甜食,但也不会拂了她的心意,几口便喝下去了,颇有喝药的架势。 她将空了的汤盅收好,最后叮嘱了一句:“今晚少喝一些,可别再宿醉了。” 话是这么说的,也不看看最后醉的是谁呢…… …… 赑风隼府内,鬼方赤命将一堆材料扔进了厨房便不管了,他和赑风隼均是厨房杀手,只能等红药回来处理。 那边赑风隼写好了要贴的春联与福字,红底黑字简洁大方,笔触刚劲有力,正如他的为人一般。就像红药说的那般,他这个人只有外表是柔的,才会总给人造成一种错觉。 “等她回来再贴吧。”赑风隼说道。 “都已经未时了,还没结束吗。”赤命向外看了一眼。 赑风隼轻轻摇了摇头,他比赤命在官场上混得久,更明白某些潜规则,像红药这般女子定是要周转一番才能离开的。 正当他们说着,人便来了。红药提着两坛酒姗姗来迟,“在王宫里拿来的,听说是他国的贡品,味道不错。” “百年的寒潭香,此酒后劲十足,可不敢多喝。”赑风隼一眼看出。 “听到没有,跟你说呢。”红药笑着看向赤命。 后者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红药看了一眼春联,“百年天 分卷阅读36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地回元气,一统江山际太平。横批是什么,国泰民安?”她翻了一下,“还真是。” “我去做饭了,谁来搭把手?”她看向他们。 他们对视一眼,是赤命站了起来:“我去切菜。” “别碰灶台。”赑风隼在后面喊了一句。 赤命摆出一个oj8k的手势。 过了一会儿红药在厨房里喊道:“饺子吃什么馅的?” “都行。” “你定。” “猪肉冬笋吧。”她说话间赤命已经把处理好的冬笋递了上来,看看这熟悉的手法、这流利的刀工,砍冬笋和砍人在他眼里估计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在厨房里忙活了许久,直到太阳已在西落的边缘, “粉蒸肉还有一个时辰出锅、海鲜等会儿再热一下、白菜卷……怎么少了一个?凉菜已经摆好盘、年糕我先尝尝……还好不甜。赤命你把这地上的鸡毛收拾干净,都说让你去外面杀了。”红药解下挽起的衣袖,“我们去外面贴春联,你快点。” 这偌大的府邸自然是有下人的,但年夜饭这种东西哪儿有让外人动手的道理?何况这是他们在平朔新月城团聚之后的第一个新年,意义非常。 岁月变迁,已是身在异国他乡,但只要他们在一起……这便是家。 红药点燃灯笼挂于大门之上,在夜色里亮起两盏光芒,天空中不知是谁点燃的烟花不断绽放,五光十色,迷了人眼。 “走吧。”赑风隼说道。 “好。” 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菜肴,除了那两坛寒潭香以外他们还准备了不少女儿红,这三人都是把酒当白开水喝的人物,也不用担心酒精中毒。 “我有东西要给你们。”红药取出三个红结,“这是我在书上看来的,解百结、化千愁,一人一个。” “刚好我们也有一物要赠予你。” “什么……红包?”她笑了出来,带着莫名,“你们给我压岁钱?”她都多大年纪了还能收到压岁钱? “无论你多大年纪,你始终是我们的小妹,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赑风隼道。 小妹吗……她行了一礼:“那便谢过二位兄长了。” “子时已至,许个愿吧。” 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在漫天飞雪中,她合上眼,默念道:“愿岁岁年年如今日,我们永远不分开。” 年夜饭吃过,就开始拼酒,之前的话完全被当作了耳旁风,包括她自己。以这三人堪比文工团的水准连助兴节目都可以自己包揽了,赤命与赑风隼在台上唱戏,她在下面一边喝酒一边打着节拍,直到这琴怎么弹也弹不对,上面的人才注意到她把古琴当古筝弹了。 一坛寒潭香已经见了底,他们知道她这是醉了,尽管她始终坚持着自己没醉—— “我没醉,风隼,我没醉……” 赤命扶着她,听着她管自己叫风隼,这是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红药眼前一片模糊的红,她拽了一把鬼方赤命的须须,朦胧道:“你怎么穿着赤命的衣服?”随即她又一笑,“要不然你穿我的衣服试试?” 别了吧,女装大佬什么的他承受不来…… 赑风隼接过红药,对赤命说道:“我送她回房。” 红药已是喝断片了,貌似行动还算矫健但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非要拉着他给他唱虫儿飞,唱得还全程跑调,这对于她来说倒是十分难得,赑风隼只能反过来哄着她、唱给她听——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红药的力气渐渐小了下去,倒在床上但嘴里仍说着一些含糊的词句,听不清晰。 赑风隼见她脸上的面具硌得不舒服便帮她摘了下来,大片触目惊心的伤疤暴露于眼前,他怜惜的抚过她的伤痕,她却嫌弃的躲了躲,喃喃着:“很痒,赤命……” 这又把他当成赤命了。 赑风隼无奈的笑了一下,熄了灯,轻轻关上了房门。 无人知晓她这一晚在想什么,而她醒后绝不承认自己做了那么多蠢事,却再也没有碰过寒潭香了。 …… 红药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又是新的一年了。 自那日誓约树毁,她便将新年这一节日彻底掩埋,或者说她将所有可以庆祝的日子都埋葬了。 分卷阅读37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她如果想过除夕,赤王可以给她最盛大的宴席,只给她一人。 别讽刺了,她想要的又不是这种东西。 看了看手中三根红结,编了也无人再会佩戴了。解百结、化千愁,如果结得是生死、愁得是宿命,那要如何化解? 随手扔给路过的赩翼苍鸆,“送你了,不要便扔了吧。” “?” 而她已经回到了自己那座深锁的楼阁中。 自赤命改写红冕边城后她便搬进了这里,也少有人会来寻她,里面环境着实诡异,所以也没人知道其实她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门前挂上一盏灯笼—— 照亮回家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时间线在正文开始之前,大概是赤命还没去开会的时候。 新春快乐,阖家团圆~ 第19章 第十八章 为兄弟、为故友,玄同、红药二人之间的极端战斗一触即发,胭脂泪划开战局,顷刻间如同在名为天地的一张纸上划下一道红痕,攒动的红气飞速扩散,须臾间已是天地更转,二人身处异境! 无风的世界里亦无音,一派看不见尽头的荒漠被白色的沙砾覆盖,天空中一轮血色的下弦月散发的诡异红芒将整个世界笼罩,安静得如同到达地狱一般,不知人间何处。 玄同自然察觉到周遭环境的变化,但已没有时间给他仔细观察,对方攻势接连不断,不曾给他片刻喘息时间。 两人兵刃交接的声音成为这世上唯一的声响,两道残影闪烁间已过数百招,看似胶着而玄同心中却渐感不对—— “残红春归去。” “魔罗破杀。” 两人极招相冲间震起漫天风暴,雪一般的沙砾簌簌落下,掩住滴落的鲜血—— 红衣之下的伤口并不显眼,唯有鲜血顺着手臂自指尖流下,沾染了他自己的剑。玄同眉间蹙起,他知道问题出现在何处了。 红药拖着剑一步一步缓缓上前,冰冷的说道:“天生剑觉吗。不错,你是撑得最久的一个。” “在红月的世界里你的感知会被逐渐削弱直至消失,直到你被我杀死。” 玄同心中知晓她没有胡说,因为自己手中握着的剑的重量已经不同了,要么破界、要么在感知消失之前打败她,这是唯二的办法。纵是情况不利,但他心中的怒火却未减弱半分! “感知变化只需重新适应,如此而已。” “很好,希望你不是虚张声势。因为游戏……才刚刚开始!” 话甫落,二人身影同时消失,新一轮的交战于红月下展开。 观其战况,毫无疑问是红药占有优势。天生剑觉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被结界侵蚀的速度,然而红药本就无意速战速决,时间拖得越久便对她越有利,这结界维持的时间虽然有限,但要在此期限内杀死玄同也足够了。 她在等,等他彻底丧失感知。她这种人,越是愤怒就越不可能给对方一个痛快,折磨、侮辱、玩弄……说到底她始终都是一个心术不正之人,有一点底线可不代表她的品行能与正道栋梁比肩。 “方才的气势呢,可别死的太快了。” 红月之下,她游刃有余,戏虐的言语从口中说出,神情依旧冰封般冰冷,她真的只是愤怒吗,抑或是还有其他的情绪宣泄?挥舞胭脂泪之时她的脑海中浮现的又是怎样的画面? 玄同渐感不支,时至如此,他几乎是在凭借本能战斗了,战斗的主导权早已不在他的手上,再次受创之时他忽然想起有人曾对他说过一句话——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别在别人的地方与人打架。 只是如今已经不会再有人来劝导他了。 感知彻底丧失,魔罗天章脱手。死亡即将来临之际眼前飞速闪过一生的景象,也许生前无法圆满的遗憾在死后或能天伦团圆。 “结束了。”红药缓缓举起胭脂泪,本不该如此轻易了结,但她已经…… 就在此时,忽闻一声惊喝:“赑风隼?” 红药神色瞬变,是难得一见的惊慌失措,红月结界瞬间破碎! “风隼!” 可恢复如常的世界里哪有赑风隼的影子。 玄瑀强压心中恐惧,挡在玄同身前,直面她的滔天怒意—— “你们该死!” 分卷阅读38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事情如何会变成这样?只能从一开始解释了: 其实玄瑀当初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别说他是阎王的儿子,就算他是阎王的爸爸,赤王也不会杀他,因为他完全低估了红药在鬼方赤命心中的地位。只要是跟她有关之人那鬼方赤命就会将人留给她处理,要杀要留是她自己的事,他不想她因此不开心。 但他哪里知道,她在乎的人除了他以外从来只有一人罢了…… 多余的话暂且不提,劫后余生的玄瑀却被留在了红冕边城,红药不理他也不肯放他走,就跟养了只宠物似的把他关在自己的住处里,本来这混吃等死的日子他也没什么意见,直到他掐指一算时间差不多该到玄同来这里当卧底了。 他一巴掌糊在了自己的脸上,思考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人家的。 牢骚归牢骚,他还是出来寻找这二人,他担心心情不好的红药会不由分说跟玄同打起来。 你看果然打起来了吧! 三分钟前他凭借惊天动地的武息找到了他们,但他崩溃的是为什么两个剑客打架能打出固有结界来?!以百度百科的名义发誓这肯定不是玄同干的好事啊!那就只能是红药了呗。 可这也不对啊,森狱那一战都快被打死了她也没用过这种招式,她那时候……有这么强吗? 看来小兵围死巨头真不是吹出来的。 然而没时间给他吐槽了,他必须想办法阻止这场战斗,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俩人打架自己要是冲上去那先死的肯定是他,眼见玄同生死一刻,电光火石之间他几乎是凭借直觉喊出了那个名字——赑风隼。 看来他赌对了。 时间回到现在,红药几乎要把他们一剑捅个对穿,而他只有一句话的时间了,言简意赅——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赩翼苍鸆是自杀!” 话音刚落,剑尖几乎已至他的眼前。 “吾不信!” “怎么就不信呢。导演回放!” …… 导演自然是不可能给他们回放的,但玄同却可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他来红冕边城是答应了挽风曲帮他拿回他的魂识。只是与红药刚一照面时她就因为愤怒放了狠话说自己杀了玄瑀,而他一听自然也被激怒了,就这么打起来了。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误会。 红药扔下这两人走了。证据?证据就是玄同身上的红气。不由得她不信。 “我跟你没相欠了。”玄瑀扔给玄同一句话就去追红药了,“你等等我!” 玄同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其实他来此也是为了寻他……罢了,先找个地方疗伤吧。 再看红药那边,她沉默的靠在宫殿之外的阑干上抽着烟,抽了一会儿便开始咳嗽,好似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每一个老烟枪都是这样,边咳边抽、边抽边咳,不听劝也劝不动。玄瑀默默的站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你还气吗?” 红药平息了一下,磕了磕烟灰,又往里装新的烟丝,漫不经心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既是自愿,吾又何必为此生气。” “你就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想死便是想死,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她不善的看了他一眼,“但你敢用风隼骗我,确实该死。” “对不起。” “再有一次,吾会杀了你。” 他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烟雾在眼前徐徐飘散,他想起自己与她邂逅的那个中午,那个带着无限复杂情绪的深吻。 他知道鬼方赤命与赑风隼之间的故事,但她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想知道,但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机。又谈了一会儿关于玄同的问题,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想到自己该去那边看一眼而她也需要安静,他欠了欠身,离开了。 …… 红药没有限制他的行动,他却不觉得奇怪,傲慢如她,其实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他将伤药拿给玄同,场面颇有种“东船西舫悄无言”的感觉,唯见风沙漫漫,吹着他们的头发飘动。 “红药那边已经说好,她不会拆穿你的身份,只要你安分守己。这药可以帮你快速复原,这之前你先别与七元之人见面了,他们能认出你是被谁所伤,难以解释。”玄瑀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挽风曲没有跟你说过他的故事吧。” 想去 分卷阅读39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那临终托付,玄同道:“没有。” “那我讲给你听吧……红冕七元皆是死刑犯,但并非全部都有罪。挽风曲被献刑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被自己的亲人所利用,犯了妖市大忌。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玄同蓦地想起交战时他说的那句话——为什么被舍弃的一定是我? “七元之人你也都见过了,对于他们的性格想必有所了解。你觉得有人会带孩子吗?”他笑了一下,却不怎么开心,“红药一直都很照顾他,尽管她自己并不承认。挽风曲为你而死,她心中不好受,希望你能理解。” “吾不会放在心上。”尽管她差点杀了他。 玄瑀轻叹一声,感慨道:“你真是个好人,难怪那些小姑娘都喜欢你。” 见他不言,玄瑀道:“怎么,没有吗?” 怎么会没有,只不过他这一生不是在失去就是在错过,再提起又有什么意义。 放在平时本应再调侃几句,但连玄瑀自己都没有心情。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跟我来,我们去一个地方。” …… 一处荒凉所在、一座不起眼的新冢,碑上刻着的是令玄同心痛无比的四个字——玄膑之墓。 “本来是要将尸身喂狼,但被红药拦了下来,说是还我人情。”玄瑀道。 他并不知道鬼方赤命是否知晓此事,但这也不重要,这么点小事,赤王不会不遂她的意。 玄同抚过墓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大哥……” 该给他一个人安静的时间,玄瑀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了。 “玄瑀。” “嗯?还有事?”他脚步一停,回头看他。 “多保重,吾不能再失去你了。” 纵是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在此时说出,玄瑀故作轻松:“别对我这么好,我真怕我会爱上你。碍于身份,我们别再联络了。” 下一次,就是正式道别的时候了。 第20章 第十九章 红冕边城内,红药依旧待在自己的住处中,她已经有几天没出去了,但尽管如此她的脸上也涂着直男不理解的粉妆,阳光打落在上面闪烁着点点光彩。 “我说你这花好像快死了。”玄瑀碰了碰发黄的叶片,之前还好好的,想来也没有几天,怎么会死的这么快? 红药没理他,问道:“赤命在何处?” “出去拉仇恨了呗,跟阎王一起去打三教了。”他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剧情应该是“鬼方赤命暴打倦收天,苦境神T血条不见底”。 红药闻后不言,起身披上外衣,拂袖而去,步入那满是红绸的幽暗室中,反手把房门关上了。 她对征战天下没有兴趣,甚至也无心帮助赤命去做这件事,但如果他真的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那她也会与他一同。 来到大殿并无鬼方赤命身影,抓了一人询问也不知晓王在何处,久战未归,红药心中担忧,欲以秘法寻找他的下落—— 自上次赤命回归后她便悄然在他身上做了点手脚,免得他又失踪,但这件事她并没有告知他,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被人监视。 如果换作是她那她肯定大发雷霆……红药有点心虚的发动了法术,灵识一瞬掠过千里,于虚无间锁定其身影,那里是…… “咳咳……他去金瓯天/朝做什么?” 空寂的殿内唯有她自己咳嗽的声音起落,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她欲离开,却忽闻另一道声音响起—— “哗啦。” 极轻的锁链拖动声由殿内深处传来,她静心去听,果然没错。 心中疑惑,身形一动她往殿内而去。 “何人——啊……” 眼前一抹艳色于戏台之上背对于她,红药尚未来得及合上的嘴唇不住的颤抖,昔日的无情历历在目,但那个被嚼得粉碎的名字却仍旧无法咽下,终化做飞奔的脚步与缱绻的拥抱:“风隼!” 被她于背后抱紧,赑风隼幽幽一叹,当日断然拒绝何不是想她远离他们二人之间的纠缠恩怨,这本就与她无关,却一刀一刀的割在了她的心上。 “红药。”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 红药松了手,在他转身之时她清晰的见到了他脚上的锁链,那是赤命亲手打造的,他要将他永远囚禁,就如同他用秘术将 分卷阅读40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赑风隼的灵魂永困于世,无论身心,他要与他永远纠缠。 赑风隼的怨仍然深沉、赤命的恨也依旧热烈,而她却已经疲惫不堪,这颗破碎的心还能承受多少?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厮杀,与过往的一切重叠,愈是回忆过去就愈是痛彻心扉。 如果一开始就不曾相遇、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得到、如果一开始就不曾动情,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她仍愿与他们相遇,只愿能在最快乐的时候死去…… 再次抱着他,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百转的柔情早已化为死灰,唯有祭悼的钟声敲响残破的心房,带起无力的声响:“我曾询问上天,要如何才能改变这一切。如果我能代替赤命对你道歉,那我可以把这条命给你,但是我知道你不需要,你们谁都不需要,希望有一日你们能真正放下,即使……咳咳!” 话未尽她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所幸及时的用手帕捂住了嘴。 “怎么了?”情况突然,赑风隼顺着她的背,另一边去碰她拿着手帕的手却擦着而过,只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指,在这炎热的盛夏里冷得令人发抖。 “旧伤未愈罢了。”红药悄然将染血的手帕收入袖中。 “别再跟随鬼方赤命。红药,离开吧。”同样的话语如今却是劝导,却闻—— “想要离开去哪里。” 霸道的语气里有着不曾掩藏的嘲讽,鬼方赤命身影如电,转眼间拖着赑风隼行进数步,他一手抓着他的头顶、逼视他的双眼:“你哪里也去不了。” “鬼方赤命。”赑风隼阴冷的语气带着恼怒,“红药还在这里。” “怎么,害怕自己匍匐在我脚下的模样被看见吗。”他的语气依旧是胜利的嘲讽。 “你的眼中就只有这般浅显的东西吗。多年过去,你依旧毫无长进。” “我的眼中只有你失败的丑态,而我的能耐你很快就能领会到了。” 而红药在他们身后悄然离去。 …… 虽是见到了赑风隼,但她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也没有再与鬼方赤命提起过此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然度日。 因为没有必要了。 身体的疼痛愈演愈烈,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刀刃在切割肺腑,她在自己的脸上涂着越来越重的胭脂来掩盖病态的脸色,在身上用着更多的香粉遮挡伤口腐烂的气息,与玄同那一战她已是强弩之末,更是加剧了伤势的恶化,她活不久了,只有她自己知道。 君海棠在缥缈月那里吃了亏后前来红冕边城寻求鬼方赤命的相助,那女人心思活络、能说会道,再者鬼方赤命本就有消灭苦境正道的心思,便答应了她与她同去昙华无盛攻打三足,就在此时红药前来—— “媂君,你先行一步,吾随后就到。”鬼方赤命道。 君海棠点头,款款而去,心中却是冷哼一声。她喜欢漂亮的男人却不喜欢漂亮的女人,何况是那种目中无人的女人。 红药也不喜欢君海棠,当然不是那种无聊的理由,“赤命,我不希望你与她合作。君海棠先前不动声色,此时欲对付缥缈月不过是出自一己私欲,她请不动御清绝为她铲除这苦境正道才来寻你,她是在利用你。” “小女人的心思,不足挂齿,除去三足本就是我要做之事。”鬼方赤命不以为然,“若是你没有受伤倒是比她更合适与我一同征战。” “你拿我跟她比?”她不悦。 “媂君的武学怎能与你相提并论。所以我才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会被阎王伤至如此。 “赤命,你的话让我很不开心。” “那便当我没说过吧。”他不该怀疑她,鬼方赤命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弄得她莫名:“你干什么?”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这才叫差别待遇,他不过碰了她的手一下就如此大惊小怪,而赑风隼抱着她的时候也没见她有任何抗拒……不过真的如他所言,她的体温太冷了。 “你的伤势怎样了?” “还好。” 就是不好她也会说好。鬼方赤命化出一条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在此等候吧,吾去去就回。” “提防君海棠。” 鬼方赤命离开了,红药却站在原地半晌,披风的毛领刺得她有点发痒,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始终是关心她的,以他自己的方式。 对不起,恕我先走一步了。 再次来到囚禁赑风 分卷阅读41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隼之地,她直言道:“我放你离开。” 赑风隼有一瞬间惊于她的话语,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你知道我仍会回来。” “是,我知道你仍会回来。” “回来杀掉鬼方赤命。” “没错,你一定会这么做。” “那为什么还要放我离开。” “当年你要杀赤命,我只知道哭和求,什么也做不了。”红药笑了一下,却好像要哭了一般,她化出胭脂泪,“至少最后我可以做一次,尽管什么也不会改变。” 赑风隼垂着的眼轻轻颤了一下,却忽闻—— “杀啦!” “嗯?打斗声。”红药眼一凛,“我先去看看。”言罢她化光而去。 “红药。”锁链制止了他的行动,他心中不安,谁竟敢打进这里? 也只能在此等候了。 话分两头,红药现身之时正是阎王追杀素还真来此之刻,后者背着伤重的赨梦来此求援却不曾想鬼方赤命竟不在,危机之刻一道突如其来的剑气击退阎王—— “又是你,正好一清你杀吾森狱将士之仇。” “哼,你在乎过他们的性命吗。” 两人话不投机,顷刻间便交战难分,红药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两个赶紧滚。”她撑不了多久。 素还真是个聪明人,没有人比他更擅长审时度势,此时跟她探讨文明用语的问题显然不合适,他二话不说便快速离去了。 阎王是为素还真体内火元而来,眼见目标逃走他自然急切,却难以摆脱红药这个麻烦,心中怒火催动手中神戟威能更盛,强招直向她而去! 两人武器交触的一瞬,红药口吐鲜血向后退去,这一招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然而她竟逆行真元冲击功体再度拦截了阎王的去路! “你走不了!” “想死,吾成全你!” 缠斗间胭脂泪也难伤宝甲,阎王神戟横扫间长剑锵然落地,他一掌落下直盖红药天灵!熟料—— 意料之外的一道人影突然冲进战场,在阎王猝不及防间带走了她,纵是没有看清面容但阎王仍旧知晓:“玄瑀吾儿,你竟没死,下一次父王定会好好招待你。” 素还真已经跑远、红药伤重回天乏术、玄瑀不过是一个废物,转念间阎王心中已有决断,眼看此时红冕为空城,他向其中而去。 …… 玄瑀觉得老天一定很爱跟他开玩笑,从穿越到现在都是! 是,他知道阎王会打进来,但鬼知道红药竟然打不过阎王?!上一次被围攻又被偷袭也就算了,这一次一对一为什么还是打不过?姐姐你吊打玄同的气势哪儿去了?这么差别待遇玄同会哭的好吗! 在暗中观察之时他便察觉不对劲,但他并没有出面,没错他就是怂,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还要冲出去那是傻逼!鬼方赤命这个王八蛋也是,把赮毕钵罗开了把玄同开了把赦天琴箕和千玉屑放养了以为自己能吊打全世界了是吧?家被偷了吧!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不用上次跟玄同打时的那一招?难道阎王还克你吗!” 可红药已经无法给他答复了,她就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他背在背后,气息弱不可闻。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你比我强结果每次都是我带着你逃跑?”玄瑀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直奔昙华无盛而去,“别睡啊!说话!随便说点什么!” “风隼……” “你他妈就认识一个赑风隼是吧!” “风隼……赤命……” 意识混沌之时心念着的仍是自己最爱之人,在死亡即将到来的时刻是痛苦还是解脱?若是此生仍有遗憾那来生是否能求得圆满? “好,我带你去找赤命,很快就到了!”玄瑀扯开嗓子大喊,“鬼方赤命!还活着就吱一声,你妹妹快死了!” 已至昙华无盛附近,这一声他用上了内力,声音绵延甚远,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的同时他被一股罡力击退十数步,再定睛已见鬼方赤命。 “红药!”来不及细思,鬼方赤命立即运功为她疗伤,然而雄浑的功力如同石牛入海,杯水车薪。 姗姗来迟的君海棠不明情况,碍于赤王的怒火她识相的安静站在一旁,而玄瑀知道自己再不解释一下就会被暴怒的鬼方赤命撕成碎片,他立刻道:“是阎王干的!” “阎——王!” 血 分卷阅读42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红的罡气席卷方圆百里之地,大地顿时一片晃动,惊起林中飞鸟呼啦而起。 “大哥……” 微弱的声音叫出最初的称谓,红药颤抖着抬起眼看向他,一行鲜血代替眼泪的位置流下—— “我……” “别说话,吾带你去求医。”鬼方赤命抱起人即刻间消失了身影。 彼时转眼的路程此刻却如一生一般漫长,而她漫长的一生中唯有的一段快乐时光又何其短暂,如同烟花绚烂的刹那,却足以铭记一生。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走着飞速流逝的生命,最后的话语仍是入世的初衷—— “大哥……别再伤害风隼……好吗……” 意识消散时刻是无力垂下的手,世间恩恩怨怨再与她无关,或许沉睡的梦中方能回到最初的起点——在你怀里成长,在你怀里死去,这就是我选择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 红药这个人物不是正面角色,她很自私,她为救赤命不在乎森狱生灵涂炭,她也不关心被夺舍的琴缺风隼死了没有,像玄同明明才是要被夺舍的那个倒霉孩子但她却搞得像他对不起挽风曲一样。这份自私并不会升华,她从头到尾的人设都没有变过,她要的就是那么一点私情,她的格局非常小,但我知道这才是她。 我问过她,你想要称王为相、权霸一方吗?答案是否定的。就算是给她全世界去换她的爱,她也不会换,她的初心从未改变。 第21章 第二十章 死亡是什么感觉?是永坠黑暗吗?还是会走过传说中的那座奈何桥再启新的轮回? 不知道在虚无中漂泊了多久,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在依靠什么去看、去走,忽而绝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束光芒,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极致的白光瞬间将她笼罩—— “这是……地狱吗?” 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幽暗的山洞,而自己正躺在一张石台上,周遭空气潮湿而阴冷。她欲起身,然而剧烈的疼痛瞬间侵袭全身,疼得她几乎昏厥,疼得让她想起自己还活着。 霎那间,一片麻木的绝望将她的心死死缠绕。 “你不必勉强。” 男人低沉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她挣扎着坐起身来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人身鱼尾、身形巨大的怪物位于洞中,而他身后的洞口外正有一条鱼游过——鱼? “这气息……这里是魔婆之泪?”脑中疼痛仍然剧烈,她难以集中精力,蹙眉间说道:“你是……” 深海主宰点头,没错他就是…… “谁?” “……”稍微有一点尴尬,他淡定的自我介绍道:“吾乃深海主宰,亦是当年复活红冕七元之人。” “是你。”红药不再看他,她垂着头,声音悲凉:“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让我死?” 深海主宰哪儿见过这架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你们这些自以为是之人,以施舍的姿态给予我救赎,是想要获得什么,自我的感动吗。” “是鬼方赤命将你送来,吾只是相助他。” “他让你救你便救,你就这么听话吗!” 深海主宰救过很多人,七元也好素还真也罢,这些人对他都是感激,哪儿有人被他救了后还猛喷他一顿好像是他做错事了一样?他委屈吗,他当然委屈啊,都快委屈出颜文字了,但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温柔耐心的人,脾气好到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救你于吾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吾不愿看见一个生命消逝于眼前。吾不知为何你不愿被吾所救,但木已成舟,吾不会再干涉你的决定。” 静默的几息后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决绝,眨眼片刻抬掌欲自尽!却见—— “你!”被他挡下,她怒目。 “吾是不该干涉你,但你不能死在吾这里。”深海主宰摊上这事儿他也很无奈,“在此等候鬼方赤命吧,这是吾答应他的。”言罢,胭脂泪凭空而现,插入地中。 红药拔起胭脂泪,剑起哀鸣。 人剑相通之下或许它是这世上第一个察觉到她求死之心的存在。 “他回去过了。”她突然反应过来,语气变得急切:“边城之中有何情况?” “听鬼方赤命所言,阎王似乎带走了一个叫赑风隼的人,眼下他正前往森狱找阎王清算。” “吾不会感激你。”红 分卷阅读43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药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不感激就不感激,那么凶干什么……深海主宰倒也不在乎,只是想起那么多人拼命想活下去而她却一心寻死,难免感慨。 如果红药真的死了,那鬼方赤命会不会听进她的临终之言与赑风隼冰释前嫌?这个答案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因为正如天行有常,每个人的运命都在其固定的位置上,任谁也无法轻易将其改变。 …… 魔婆之泪的海岸上,两双仇视的眼死死对视着,两个宿命纠缠的人任谁也不肯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他们的心早已被扭曲的情感占满,彼此相爱的过往也成为见证那段友情变调的嘲讽,空余恨。 “鬼方赤命,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如同那一日一样,他再一次撕下了他的脸—— 鬼方赤命转身,却看见红药就站在距离他不足十尺之处,静静的看着他。 “当年也是如此。”她出奇的平静,向前走了几步,与他擦肩而过,来到那具尸体之前,“我亲眼看着你杀了他。”她微微蹙眉,声音依旧平静:“我也曾看着他杀了你。” 什么叫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就是。纵是鬼方赤命也察觉有点不对劲,他一挥手收起了兵器,对她说道:“回去了,红药。恩公的血并不能将你彻底治愈,吾会为你再寻医师。” 她摇头,回过身来却一步未近,有些疲惫:“我曾奢望有朝一日你会醒悟,会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你却享受着这段仇恨,现在想来其实痴迷的人是我自己。美梦易碎,我却不愿意醒来。” “红药。”他加重了语气。 “我不会再回去了。”几乎是紧接着,她说出了这句话,她无视了他的怒意,再说了一遍:“我不会再回去了。” 鬼方赤命怒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么离开吗。” “你好像忘了,我并不是你的下属。”红药淡淡道,“你能命令七元是因为王戒制约,你能囚禁风隼是以武威逼。但我既不是七元也不惧战,论武,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鬼方赤命不忍挑衅,鬼方斩再出,顿时强烈的武息铺天盖地,搅动空气吹得他们二人的衣发狂乱飞舞。 “来吧,趁我伤重杀了我,也算是成全了我。” 她阖了眼,感受刀气刹那袭至面前却在最后关头停下。 鬼方赤命握刀的手用力得几乎要将刀柄折断,声音低沉如阴云密布:“红药,别再闹了。” 她睁开眼,倒是遗憾他没有砍下去。她没有在闹,她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赤命,我跟随你只因为你是我的兄长,是我最爱的人,而这一点直到我死也不会改变。但如今你的身边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你留下我不过是因为我能证明你唱的这一场独角戏。赤命,你也好我也罢,我们都在做一场梦,但我们的梦从不相同,我的梦该结束了,望你有朝一日能得到这天下。” 她迈开沉重的脚步,身上的披风脱落刚好盖在了那具尸体之上,这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具属于琴缺风隼的陌生人的尸身罢了,也许有朝一日赑风隼还会回来,但那时便不会再有她的存在。 身后一声怒喝,大地随之颤动崩裂,无辜成了他的发泄。她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鲜血从口中溢出,怎么也擦不干净,她想这会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珍重。” 一身悲凉,满目风霜。狂风吹花折柳去,谁人道沧桑。 …… 翠环山下,玄瑀深吸了一口气,为见一哥做着准备。 素还真——多少人的梦中偶像、大众情人,虽然他个人对一哥无感,但不妨碍他对这位传奇人物充满好奇心。 自几日前他离开红冕边城后便没再见过红药,于是他就这么留在了苦境独自待了几天,直到听闻阎王已死,他这才来找玄同告别。 酝酿了一下感觉,他上了翠环山—— “想必阁下就是传说中侠肝义胆、智勇双全、才高八斗、倾……” 素还真都快听不下去了,他轻笑着打断道:“劣者素还真,玄同正在琉璃仙境内,请。” 玄瑀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满鼻莲花香,不禁感慨一哥就是一哥,这玛丽苏设定竟然毫不违和。 素还真让小狐领他入内,他很懂的将时间留给了他们兄弟俩,而这也让玄瑀松了口气,很快放松了下来。 “玄瑀。”玄同的语气中早已不复初入世的刻意冷漠,但这热 分卷阅读44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情反而让人更加心酸,这是失去多少后才有的倍加珍惜,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晓。 “都结束了,你要回森狱了吧?” “是,我答应父王——神思重振森狱。” “事实上……”玄瑀一咬牙,“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玄同闻言一愣。 “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去看终南山的花、去听洱海的雪、去寻极北之处的极光、去访任何我没有见过的东西……我不想回森狱。” “我明白了。”玄同看着他的目光真切,“何时回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玄瑀拿出一封信,“玄同,我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我从未与人说起,而这一切都在这信中,今天我将它交给你,三年之后你将其拆开就会明白一切。” “玄瑀,将话说清楚。” “隔墙有耳。这信被我下了封印,不是正确的时间、正确的人,是拆不开的。”他爽朗一笑,“森狱需要你,而我不属于那里,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放我离开吧。” 酸涩的滋味在玄同心上漫开,为何直到最后他仍在失去,非是死别便是生离? 可玄同永远是那个玄同,懂事得令人心疼,所以纵使他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解,他也会尊重玄瑀的决定—— “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的兄弟……保重。” “多谢,你也是。” 这一转身何其潇洒,大步迈出如此决绝,他终于卸下了所有包袱,纵使不舍,他没有回头之路,心中的独白亦是信中最后一段话—— 玄同,我配不上你的剑,更配不上你的人。兄弟一场几番情义,谎言真相何谓真心,皆已过去。吾于此立誓,若非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你我此生再也不见。 …… 离开翠环山的范围,苦境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自由身上,惬意之余倒还有点茫然,宅男的人设可不是谎言,他从不是一个喜欢旅行的人,跟玄同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难看,但真要让他启程……该去哪里呢? 天地苍茫任吾行的另一层意思本来就是……无处可去。 要不然先去昊正五道找君奉天要签名?这么想着他笑着摇头,恐怕以自己这番水平是见不到法儒尊驾的。 那不如去找个人帮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 玄瑀不会再回森狱,他跟玄同也不会再见了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玄瑀的朋友并不多,甚至有一些连他自己也不确定算不算是朋友,比如红药。说起来他与她相识还不足一月的时间,从被她抓回红冕边城再到被迫携她去森狱、从被阎王逼进红冕边城再到被他追杀逃出,这日子过的可谓是丰富无比。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算是共患难了吗?那要看她承不承认了。 独自思索的几日里他重新回顾了这一段时光的相处,却愈发觉得不对,红药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到底是什么他却始终想不透。 谁能给他答案呢…… 在前去寻找她之前,他来到了那个村庄,再次找上了“村里最好的大夫”。 他找来的时候兰因正要往外走,被他堵了个正着:“大夫,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哈?你谁啊。” 这才几天就把他遗忘了吗……玄瑀道:“几天前我来找过你医治我的朋友,如今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 “我治过的人多了去了,但长成你这样的我肯定记不住。” 这是人身攻击吧?绝对是吧!玄瑀内心疯狂吐槽,但嘴上还得装不在乎:“我那朋友是名女子,红衣红发、面容极美,你为她下的诊断还是……” 兰因一合掌:“想起来了。怎么,你是来送锦旗的吗?” “不……事实上她并没有康复。” “嗯?你先进来。”她坐回了桌子后。 玄瑀坐到了她对面,眉宇间尽是困惑:“先前你给的治疗方式我都找人照做了,本来我以为她已经痊愈,但直到几天前她又与阎王一战我方才看出她的伤势根本没有好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针封脉只能保她三天的性命,这早已过了三天但她还活着就说明我的诊断没有问题。” “可是……” “可是什么,你亲眼看见她把药吃了吗 分卷阅读45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她打断道。 玄瑀一愣,要不怎么说精神病人思维广,一般人只会想到是药物无效,哪里会去想病人根本没吃药。 她满不在乎:“没有痊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治疗步骤出了问题,而其中只有按时服药这点是难以证实的,要我说就是她根本没吃药。” 玄瑀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一幅画面:她房间里快枯死的花! “为什么……”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会无缘无故发生,一切都是有征兆的,只是你忽略了它们。”兰因伸手在他的眼前拂过,他顺势闭上了眼,而她说道:“不肯吃药难道是因为我的药太苦了吗?断然不可能。忘记那些刻印在脑海中的事,去回忆被你忽略的细节,从头开始。现在你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很轻……” 从头开始,便是那个午后……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酒肆,初遇了性情颠覆的红药,见到她借酒消愁。她因何而愁?是千玉屑吗?不,不是,是另外的两人,那其中之一是……“赑风隼。” “别去想赑风隼是她的什么人,接着向前走。”她轻声道。 不去想赑风隼……那便是鬼方赤命,她将自己带回红冕边城浑噩度日,却为救鬼方赤命再次潜入森狱……“她与赤命交好。” “你在她身上看见了什么异样?” 异样?对了,心魔!他们都通过了心魔的考验,他记得她眼中的悲哀,但是她说……“她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办法,她不会告诉你,但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些事。” 接下来她不顾一切唤醒了鬼方赤命,阎王的追杀接踵而来,她不敌围杀,而他救了她,她却并不开心,“她说我多管闲事。” “你做了什么?” “我救了她。”玄瑀的语气开始变得急切,“她不想我救她。从一开始她就让我自己逃走,她根本没想过离开!这一战……她没尽全力!” “接下来你找到我为她医治,我给了你们方法。” “是,我找上了鬼方赤命,将她带回了红冕边城,她得救了,却郁郁寡欢,她说——她根本不想回来!” “她为什么不想回去?” “因为她想死!她是赤王的义妹、也是赑风隼的旧识,她与他们相识在七元诞生之前,她了解他们的一切,她知道赑风隼一定会回来找鬼方赤命复仇,她夹在他们二人之中苦不堪言,而她找到的解决办法就是死在他们再次相杀之前!” 兰因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醒来。” 玄瑀猛然睁开双眼,喘息不止,他喃喃道:“这太荒唐了……” “人生本就是一出荒唐的闹剧。”兰因笑了笑,“不过我有点在意你的措辞,你说‘她知道赑风隼一定会回来找鬼方赤命复仇’……你对这二人之间的恩怨好像十分了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玄瑀的冷汗立刻下来了。 “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的不只是她,还有你。”她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别紧张,我只是一个大夫,既不提供心理咨询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喝完这杯茶就离开吧。” 玄瑀没有动那杯茶,直到茶已经凉了,他的思绪才渐渐清明。 能在森狱那种环境下隐藏秘密而活到今天,他自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如果不是被催眠了…… 是的,他被催眠了。 他知道这个大夫来历不简单,但听她话中之意是不想深究他的身份,如此相安无事是最好不过,他该离她远一些,但……“大夫,你能再救救她吗?” 他还是不能看着红药死。 “救?怎么救。”兰因轻轻敲打着桌面,语气平静而感慨,“我见过那么多病人,只要没断气我都有办法去救,但只有一种人是救不了的……叫不醒是装睡的,救不活是想死的。她早就病了,病在心里,心病唯有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这病我治不了。” “只要你能治好她身上的伤,其他的我来解决。” “你?”她瞥了他一眼,“你们这帮人就是吃的太饱了才总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我可没兴趣救一个找死的人。你走吧,我也该走了,再不去找猫,陆离该狂犬病发作咬我了……” “猫?什么猫?” “关你屁事。” “我……”玄瑀忽而站了起来、俯首躬身,坚决道:“求你!” 兰因敲打桌子的手指一停, 分卷阅读46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冷言道:“老子最烦这种痴男怨女的剧情了……上门出诊我要收三倍的诊金,医药费另算。” “没问题!” “哼……带路。” …… 花依旧,柳依旧,只叹物是人非。 本该空无一人的天水封中却闻幽幽琴声传出,更有女子低吟如泣如诉——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轻羽此去莫留连,更有南国花正好,莫向白苹洲上独叹秋水寒。 二曲肝肠断,深院梨花相谢早,五马罗堂久徘徊,油壁桐车载君去,去时盈盈红泪满红绡。 三曲肝肠断,落花为雨侬为愁,秋千架上看笑靥,而今都随海棠瘦,唯自弄笛别院忆兰舟。” 绿荫树下,七弦琴动。清风吹拂,吹动红药披散的长发拂过苍白的面容。 树上的翠鸟叫得依旧清脆,晴日的阳光亦温暖宜人,这里的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模样,唯有她正在死去。 琴音一颤戛然而止,一滩鲜红血液毫无预兆的溅落在琴上,染红琴身断纹,鲜血从她捂着嘴的指缝中渗出,滴落在纯白的水袖上如同点点红梅,竟有一种病态的凄美。 “你果然在这里。” 红药抬眼看去,是玄瑀带着那日的大夫来到,她顿时不悦,什么交合渡气,分明是在戏弄她! “滚。”只见她再拨琴弦,弦上鲜血竟化作无数利箭随弦音一同顷刻疾射而出! “红药。”玄瑀出招阻挡,双方碰撞下是他后退数步,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她伤重至此也不是他能抗衡的。 “你真以为吾不会杀你!”见他们不肯离去,红药心中焦躁,竟是起了杀意,弦音激荡,破风而去! “退下。”眼见情况不妙,兰因心中暗骂一句,上前一步挡开玄瑀并一掌打出,气流顿时崩散飞走,狂乱的风摧得院内花柳散落破败满地,片刻风止,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我这里可是上风口。” 红药身体顿时一软:“你下毒……” “一点软筋散而已,还真是如出一辙的低毒抗呢……”说着她指间金丝飞出缠上红药的手腕,悬丝诊脉。 玄瑀跑过去扶起红药,后者刚好昏了过去。 兰因看得直摇头:“你说你图什么,圣母心泛滥?” “我没有……” “那就是你小子见她长得貌美所以产生了点什么想法,年轻人啊……” “也没有,我只是不想见她寻死。”玄瑀无语,他想起了很多人:“明明有那么多人想活下去却做不到……” “年轻人,你陷入了误区。别人想活着与她想死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去劝她更是把她往绝路上逼。你要明白她是因何而痛苦,而不是拿别人的痛苦绑架她。”她收起金丝又打了个响指,手中顿时出现一个锦盒,“我本不想多事。此乃忘情蛊,如果你不明白,或许此物可以帮到你。” 玄瑀迟疑,用了忘情蛊会发生什么? 她又道:“现在购买给你打八折,再送你一本侦探的自我修养,多看点书总是没错的。” “搞了半天你就是在传销吗……”玄瑀忍不住吐槽,“好吧,一会儿与医药费一起结账。她的伤势怎么样?” “很糟糕,要形容的话就像此琴。”她掌一劈,竟是将红药的琴从中劈断,仅有一点木头仍粘连着。 “喂,她醒了之后会打死你的……” “那也要她能找得到我。”兰因毫不在意,“听好了,具体情况我也懒得跟你解释,总之普通的药物对她已无用,唯有那两百八十年一开花的珠兰草能救她。” “在哪里能找到?” “呵呵……这一轮回的珠兰草就在我手中。”她作手势示意他别打断,“这草珍贵无比,其价值非是金钱可以衡量,所以我也不会卖,你若想要便拿东西来换吧。” “换?你想要什么?” “此事暂且放下。你要知道我已经救过她一次,如今她体内又有深海主宰的血,可谓已经将外物用到了极致,这珠兰草是最后的方法,此次若再被糟蹋,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她瞥了红药一眼,“你有把握她不会再寻死吗?” “我……” “她已是半死不活,但我还有办法为她吊命,撑个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如果你能在这段时间里让她转变心意再给她用这珠兰草,否则也是浪费。” “好,我明白了。”玄瑀严肃起来,“ 分卷阅读47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那回到刚才的问题,你想要什么?” “呵呵……森狱的皇子,我只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 红药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身在房内,那大夫已经离去,唯有玄瑀坐在厅中。 眨眼片刻,她身形如电已至他身前,一只手掐着他的脖颈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字字如刀匕:“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想死对吗?”玄瑀的脸涨得通红,他竟打开她的手,怒目而视:“你想到的办法就是死在他们之前?红药,你不觉得你特别可怜吗!” 红药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碎尸万段:“你有什么资格对吾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 “因为我看不起你!我就是在嘲讽你!鬼方赤命与赑风隼相杀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空有一身本领就是为了做他们身上的寄生虫吗!” “放肆!”她一声怒喝,真气暴走,房内所有瓷器应声而碎,“吾不准你提起他们的名字!” “戳到你的痛处了吗!你不过是他们的结义兄妹,难道你的人生里就只有这二人而已吗!你活了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这两个毫不在乎你的人吗!” “你闭嘴!他们不是这样的人!”红药气得浑身发抖,“你根本不了解我!” “你不说我怎么了解!”玄瑀吼得比她还大声,“你自怨自哀的活在过去,你死在这里有谁会在乎!” 红药怒而一掌几乎要打到他的脸前,却堪堪停下,深深的几声喘息后她疲惫的放下了手,嘲讽的笑了一声,“你说的没错,我的人生中只有他们二人,我本就是怪贩妖市里最下贱的生口,自幼时被亲生父母卖入青楼后这人间于我已是地狱,我毁了一切逃了出来、浑浑噩噩的一次又一次的出卖自己,不知为何而苟活,这太阳早已照射不到我,是他们给了我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她疲惫的抬了抬手,“你知道了,离开吧。” 她与自己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每一句对于他来说都那么遥远,但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比她更惨的人……不,不对。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句话——你要明白她是因何而痛苦,而不是拿别人的痛苦绑架她。 是了,他只是想让她活下去,而不是争论个谁是谁非。 手腕突然被抓住,红药诧异的看向他,却见他坚定的说道:“你不必死,因为鬼方赤命与赑风隼一定会彼此原谅。” “你在胡说什么……”她扯出了一个悲凉的笑容,“五天前,我亲眼见证了赤命再一次杀死了风隼……” “相信我,在下一个冬天到来前,你一定能看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 红药甩开他的手,肩膀却被他死死的按住,咫尺间,耳畔响起了他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发誓,否则我陪你一起死!” 作者有话要说: 红药从第一次见过琴缺风隼之后其实就想死了,所以森狱的那一场大战里她根本是在自杀,阎王偷袭的那一掌是她刻意受的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红药最终还是答应了玄瑀相信他一次,不过也可能是多活这几个月对于她来讲也无所谓了吧,又或者其实她心底还是放不下唯一的牵挂呢?但玄瑀也不关心其中原因,反正只要能争取到这几个月的时间就够了,因为鬼方赤命战死时会幡然醒悟,与赑风隼携手共入轮回,而这就是唯一可能治好她心病的药。 红药在按时服药后她的情绪也有了明显的好转,不知道是不是大夫在药方里加的抗抑郁成分起了作用,不过说起这个大夫啊……那日红药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琴被毁了自然是怒由心中起,然而当她杀气腾腾的找上门时却已人去楼空,大门上贴着一张很符合大夫那非主流气质的纸条——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玄瑀看的满头黑线,这大夫由内而外透露着诡异,他都怀疑她是不是也是穿越的? 转眼又过了五天,红药看上去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总是爱发呆以及待在天水封中从未出过门,倒是玄瑀总出去拿回一些新奇或者不新奇的玩意儿,上一次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倦收天的同款烧饼,不过红药十分嫌弃的给了两个字——难吃。 考虑到立场问题,也不知道她是在嫌弃烧饼还是嫌弃倦收天…… 自赑风隼被鬼方赤命抓走后这天水封中便成了无主之地,如今红药鸠占鹊巢倒是心安理得,玄瑀想了想那倒霉的琴缺风隼,不 分卷阅读48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过随即也放弃挣扎了,指望红冕土匪团讲道理不是开玩笑吗,人家身体也夺舍过了、国家也灭过了,还会在乎一间房子? 真不知道良善如龙戬是怎么带出这么一帮暴力狂的…… 这一天玄瑀在天蒙蒙亮时就出了门,直到中午才回来,将手中提着的两坛酒献宝似的放到红药面前,笑着说道:“你猜这是什么?” 红药微微眯起了眼睛,她讨厌别人往她的琴架上放东西。 “是雪脯酒。”他一副你猜不到的样子。 红药起身提着这两坛酒走到了院中,将其放在了石桌上,满不在乎:“有什么特别吗?”说着她坐了下去。 玄瑀跟了过来:“当然特别啊,这是绮罗生最喜欢的酒。” “绮罗生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哦对,你确实不知道……”玄瑀反应过来,他轻笑道:“绮罗生是一个刀客,长得帅性格好,有不少小姑娘都喜欢他。”没穿越之前他就没见过不喜欢绮罗生的女孩。 “那你喜欢他吗?” “我又不是小姑娘。” “那你莫不是大姑娘?” 玄瑀惊了:“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会讲冷笑话……” 红药淡淡的笑了一下,她打开了一坛雪脯酒,酒香清淡——至少对于她来讲很清淡。 玄瑀亦是同样的感觉,论酒量,他已经是可以对瓶吹茅台的人了,目前为止森狱中还没人能灌倒他,他还有点好奇自己与红药谁的酒量更好一些?不过用这雪脯酒肯定是试不出来的。 清爽的风吹着酒香飘向整个院落,一片柳叶徐徐飘落,落到石桌之上,玄瑀拾起这片微微泛黄的叶子:“秋天了。” 红药挥袖化出杯盏,她摇晃着杯中清澈的酒液,随即一饮而尽。 四周一片安静,唯有风吹树叶的细微声响,同样的酒有的人喝得惬意,而有的人却喝得惆怅,可酒只是酒而已,如何的心境终是看人心。 玄瑀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有点愣神,忽而听她念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玄瑀见她披散着的红发轻轻飘动,明艳的颜色更衬得张未施粉黛的脸透露出憔悴,他看不见她低垂的眼中是什么神色,也许有寂寞、也许有忧愁,但总归不是当年在森狱中那般的妖娆妩媚,可他突然明白就算她恢复如初也不会是那副模样了,因为现在他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她,卸下了所有伪装和防备后真实的样子。 这跟鬼方赤命与赑风隼无关。这种隐藏极深的哀愁与脆弱是从更早之前便存在的了,那也许是……在她被父母抛弃的那一刻。 怪不得她将那两人视为一切……在绝望中得到的那一点希望足以让飞蛾扑火啊…… 玄瑀叹气,到底什么样的父母才会对自己的孩子做出那种事……忽然想起坑儿无极限的玛丽阎,他只能认了,这个世界里的奇葩就是那么多。 “你还是放不下鬼方赤命,对吗?”他说道。 她轻笑着摇头:“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放得下他。” 他喝了一杯酒,“但你似乎并不担心外面的情况。” “我知道。”她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玄瑀了然,这是装了个追踪器。 “他还以为我与他决裂了,傻不傻呀?” “他不了解你,他根本都不在乎你。”他搭话道。 红药顿时蹙眉:“住口!赤命不是那种人。” 玄瑀当即一愣,他心想这不是你自己说过的吗,什么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你却始终没有姓名……不过他随即也明白了,感情只有你自己能说是吧…… 红药喝着酒就开始回忆过去:“其实赤命是个很温柔的人……” “!”玄瑀一口酒差点把自己噎死。 “他那个人嘴硬得很,有话都不会好好说,一言不合就摆着一张臭脸,从前也不是没对我发过脾气……但我知道他始终是关心我的,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温柔。” 玄瑀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鬼方赤命捏断了别人的脖子、鬼方赤命一掌把人碎尸、鬼方赤命把倦收天拍得满屏幕都是血、鬼方赤命撕掉了赑风隼的脸……… 分卷阅读49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你管这叫温柔?!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了……等等。 看着她那一副怀春似的眷恋神情,玄瑀心中的惊吓都快变成惊悚了:“喂……你该不是喜欢他吧……” “不,我不喜欢他。” 玄瑀松了口气,嗯,还好…… “我爱他。”红药语气仍是轻飘飘的却透露着不容置疑,“余此一生,唯有赤命与风隼为挚爱。” 玄瑀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喃喃道:“人家挚爱都一个,哪儿有俩挚爱的……” “为何不能有两个?为何一定要做出选择……” “行吧,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都要。反正就鬼方赤命那薛定谔的性取向,我支持你们3p……” “吾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红药又饮下一杯酒,“我对他们的友情永远不会改变。” “……”玄瑀彻底无语了,他算明白了,这帮人心里真是一点数都没有,像玄嚣和天谕都可以盖章真爱,你们爱的要死要活、死去活来却按头友情?友情算是把所有锅都背了,霹雳式友情真是名不虚传…… “对了。千玉屑呢?你对他……”也是友情啊? “千玉屑是谁……哦,赪手奎章。”她摆了摆手,“那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那你演的还挺逼真的,不愧是演员呢……” 三刻过去,这两坛酒都见了底,而他们连脸都没红。玄瑀收拾了桌面,瞥见她散乱的长发时随口问道:“你就再也不打算梳头了?” “女儿悦己者容。吾身在此地,还梳妆打扮给看呢?” “话不能这么说。打扮是给自己的,难得你长得这么美,再说了我不是人啊?”他说着起了心思,“要不然让我给你梳个发髻吧?” “你会梳女子的发髻?”她有点惊讶。 “哼,我会的东西其实很多……”他望向天空,眼神突然深沉。 “是吗……那便来吧。” …… 幽香的室中,红药对镜梳妆,久违的让他人动手。 玄瑀看了一圈她的梳妆台,东西意外的全,“你才搬来几天,怎么会有这些?” 她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先前我便曾栖身在此,那时此地的主人还是琴缺风隼。” 然后你走了后赑风隼就一直留着这些?玄瑀没再接话,贵圈乱是真的乱,令人费解的关系……他握起她的一缕长发,这手感真如广告写的一样如丝般柔滑,他打了个转儿,长发如流苏倾泻。 “玩够了吗。”她的声音中倒没有不悦。 玄瑀讨好的笑了一下,拿起梳子,梳个什么发型好呢……他想了想,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一提起红发他的第一反应果然还是…… 没过多久一个简单的发型便完成了,红药左右看了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高马尾,发饰简洁到只用了一个发冠,倒是像一般男子的装扮,“有点奇怪。”她说道。 “嗯,是有点。”玄瑀反复摸着下巴,“太英气了,不符合你的气质,看来海景房也不是适合每一个人的。” “海景房?” “就是这个发型非常受欢迎的意思。”他总不能说这其实是游戏里卖的造型,绝版道具的价格已经翻了几百倍吧……“换一个吧。”他又开始动手。 这次的时间要久了一些,发髻也比之前要复杂,用上了许多珠钗装饰,耀眼的金饰与明艳的红发相得益彰,在她看不见的位置垂着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的手艺还不错。”她笑了笑。 “在森狱宅着时闲出来的。”他摊手。 “那时你是用谁的头发练习?” “忽略这个细节,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太压抑了,水一章缓和一下氛围,本章推荐搭配bgm相思无解。 玄瑀梳的两个发型都出自游戏,海景房其实很像赤命二版造型,基本差不多,第二个我爬上八百年不用的电脑找了一张图↓ IMG src=wx3.sinaimg.cn/mw690/742813a1ly1g07hmpxc8sj20g40g4my3.jpg 分卷阅读50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外面的世界打得热火朝天,天水封内却一片岁月静好。晴空万里、微风吹拂,佳人立于高台之上,红袖剑舞若翾风回雪,长袖翻飞的风情间别有一番凌厉。 “好!”玄瑀作为台下唯一的观众由衷的鼓着掌,他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比起戏曲频道他还是更喜欢歌舞频道,起码他看得懂。 不过说实话他更喜欢相声频道。 无人伴奏,红药只得自唱自舞,待她由沉醉中醒来时台下已无玄瑀的身影,不过她也不在乎,三尺红台排遣的是自己的时光,有无观众并不重要。 不一会儿玄瑀便回来了,还端着一个很大的盘子,他吆喝道:“尝尝我做的新奥尔良烤翅!” 两人回到屋内,在桌子两旁对着一个盘子,烤翅色泽焦黄,泛着透亮的油光,丝丝热气伴着香味钻入鼻中,看上去味道就不会差。但红药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一点感兴趣的样子,她扫了一眼问道:“酒呢?” “你也不能天天喝酒吧。”玄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瓶子,“有新榨的橙汁。” 红药没去拿橙汁,她尝了一下烤翅,“你加紫苏叶了?” “这你也能吃出来?香料缺了一些,鸡肉味腥,我就尝试了一下。” “我不喜欢紫苏的味道,一般都是用桂皮替代。” “你还会做饭?” “嗯。” “看不出来啊……”玄瑀意外得很,“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做饭。” “我怎样?” “嗯……”玄瑀想了想,“你看那些脸好看的人几乎都下不得厨房,要是再加上武功高强那妥妥的厨房杀手。” “你这算是在夸赞我吗?” “诶~我这是实话实说。” “油腔滑调。”红药不吃这一套,但鸡翅还可以,紫苏叶的味道也不是很重……突然间,心中莫名悸动,眼前闪过一副画面,让她片刻失神。 玄瑀察觉:“怎么了?” “没什么……”红药回过神来,用手帕轻轻擦着手,迟疑道:“我看见苦蛮花败了。” 记忆中熟悉的那一棵树上,嫣红的花突然落了下来,砸在地上零落成泥。 “花?这里哪有什么花?” “赪手奎章在何处?” “嗯?他应该在妖市吧……”顷刻间玄瑀恍然大悟,苦蛮花败了……他死了。 “吾要前往妖市。”红药说着已起身离去。 玄瑀立刻跟上:“我也要去,我还没去过妖市呢!” …… 这还是玄瑀第一次来到红药的故乡。 怪贩妖市是被海域与苦境隔离开来的一片陆地,因为交通不便所以独立于世,唯有一些商人会与此有往来,所以便造成了此地的风俗习惯都有些怪异,权贵与贫民之间权利地位的悬殊差距比古罗马奴隶制还要严重十倍。 玄瑀安分守己跟在红药身后,边打量周围变腹诽:哪怕是黑海森狱也只是上层之间的关系紧张了些,平民的生活还是很正常的,但妖市的氛围却压抑得像是鬼片现场,拍电影都不用布景了。 “这里是庸流萍寓,是妖市中下等生口居住的地方,亦是我生长的所在。”红药说道。 “那吹雪阁便是在这里吗?”玄瑀知道她不在乎所以才敢问的。 “是在死物孩集,但当年我逃出来时便将其烧毁了,早已不复存在。” “你将其烧毁没有受到惩罚?” “我演了一场戏,将自己扮成受害者,半边脸也因为这场大火而烧毁,所以没人怀疑我。” 玄瑀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脸。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是以那副丑陋的模样生活在这世上,也许你无法理解,在这个地方,过分美丽的容貌是一种罪过。当年风隼被平朔新月城之人带走后不久赤命救回了一个男人,那人有着不亚于吾现在姿容的脸,那模糊了性别的美貌亦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他便是氐首赨梦。” 玄瑀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他还是很难想像一个糙汉长着一张女人的脸是什么样子,“同样是被鬼方赤命所救,他成了下属而你却成了义妹。” “赨梦将自己看得太低了,只愿臣服于赤命,不敢让关系更进一步,自然便疏远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gay 分卷阅读51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呢……玄瑀决定换个话题:“你们都是出自于庸流萍寓,那你们的武功都是谁教的?” “如果你也出生于如此恶劣的地方,那你也会习得一身高强的武功,或者拥有能让自己苟活的狡诈与圆滑。” 说白了就是自学成才呗……“时势造就人生。”他感慨。 ——“这不是虞美人吗?” 行至中途,却忽遭两人拦路,其中的一个男人以挪愉的语气开口,而另一人也不坏好意的看着他们,或者说——看着她。 “怎么,不认得哥哥了吗。” 一句话宛若平地惊雷,直接劈在了玄瑀的身上,她居然还有亲人在世上?! 红药睨了他们一眼,全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吾的眼中容不下废物,自己滚吧。” “小贱人!”男人啐了一口,而另一个人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嘲讽的说道:“何必大动肝火,咱们可是一家人。当年白鹭你进入吹雪阁后我们兄弟二人可是很想进去探望你一番啊。” 他话中之意分外明显,听得玄瑀蹙起了眉头,然而红药依旧淡淡道:“探望?以你们那几个臭钱连喝吾洗脚水的资格都没有,还妄图进得了吹雪阁的大门吗。” “红药,何必与他们废话。”玄瑀忍不住说道。 “哈哈哈。”那二人竟是相视一笑,走近几步眼神直白,“不愧是远近闻名的祸水,勾引男人的手段依旧高明,这就是你身下新的玩物吗。” “住口!”玄瑀冷声道,“再口出污言秽语休怪吾不客气。” 他们依旧是有恃无恐的模样,两人一搭一唱—— “这里可是怪贩妖市,不是你这外人能撒野的地方。” “白鹭,当年你那姘头有本事将爹娘杀死,但如今我们兄弟二人已是……” ——“你说什么。” 这不是疑问,而是冰冷到极致的威压,红药终于正眼看向了他们,紧缩的瞳孔里尽是压抑的杀意:“你敢再说一遍。” 玄瑀心中惊叹不妙,而那俩人还在不知死活的挑衅道:“有什么不敢,不就是赑风隼……” 话音戛然而止,杀意迸发的瞬间一条人命当场逝去,惊恐的叫声伴随着飙飞的鲜血而出,那尸体才缓缓倒地——眨眼之快,红药活生生撕下了他的下颌,地上的舌头竟还在跳动。 街上顿时慌乱了起来,谁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当街杀人。方才还飞扬跋扈的男人顿时害怕起来——也许她会受到惩罚,但在那之前死的一定是自己。 “白鹭,别杀我,我道歉、我道歉!” “我不会杀你。”她轻笑了一下,“不会如此轻易的杀你。” 男人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随即冲了上来,但这在她眼中不过是蝼蚁的垂死挣扎罢了—— “当年我没有机会亲手杀了咱们的爹娘,如今上天将你们送到我面前来便是让我圆满这个遗憾,斩断过去。”捆绑他脖颈的红绸越缩越紧,却始终给他留着一口气,红药以手中匕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吐气如兰:“你说,从哪里开始好呢……” 一刻之后,玄瑀面对着满地狼藉十分勉强才没有吐出来,就在刚刚,他亲眼看着红药将那人一刀一刀凌迟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她的颓然和温和给的他错觉,也许是她在自己的两位义兄之间的矛盾与挣扎给的他错觉,但此时他已经彻底明白——只要不涉及鬼方赤命与赑风隼,她还是那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女人。 玄瑀并不同情这两具尸体,但生理性不适是在所难免的,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想吃刺身了…… 姗姗来迟的执法者这才将他们围起来,红药身上的杀意已经消散,除去两只蝼蚁而已还不至于让她杀红眼,她对着领头者说道:“吾要见衣轻裘。” 领头人也不是傻子,当即心知此人非是一般人,但是……“衣轻裘大人已经死了。” “死了……”红药眼一沉,“带吾去见深海主宰。” …… 在前往大殿的路上,玄瑀手动给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打着马赛克,从其中提取出一些他不理解的事情,“那二人真是你的兄长?” 红药依旧是那个红药,对于她自己的黑历史她从不介意,刚才的愤怒只是因为他们在侮辱赑风隼。她知道玄瑀想要问什么,干脆一起说出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虞美人是我在吹雪阁时的花名,而白鹭则是我本来的名字,我的父母也确实是被风隼所杀。” “他们不配做你的父母,该杀。”玄瑀 分卷阅读52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心想这赑风隼果然也是个狠人,因为一般按这个世界的逻辑父母不都是做什么都可以原谅的那种存在吗——当然他并不支持这个观点。 “在我被卖进吹雪阁之前,第一个拥有我的是被我称为父亲的男人,那一年我十二岁。” “卧槽……”玄瑀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骂了一句:“畜生!” “你不觉得吾弑亲是罪吗?” “开什么玩笑!要不是他们都死了连我都想砍死他们!” “你的反应很有趣。”她瞥了他一眼又收回,“我们到了。” 红药二人还是见到了深海主宰——也就是龙戬,在玄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当街杀人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要不然能怎么办,红药断然不可能为那两人甘愿受刑,以她的实力这要是再打起来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何况死的两人也并不无辜,平日里仗着有点地位便欺压百姓,坏事儿没少干,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在了解到红药来此真正的目的后龙戬痛心疾首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亲自将红药引到了衣轻裘的坟前,玄瑀想着自己这时候不该过去于是便远远的站在后面了。 “为何碑上刻的是千玉屑的名字?”她问道。 “他说自己其实最想做的是千玉屑,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快乐吗。”她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将一杯酒倒在了坟前,“也许吧。” “红药姑娘,其实衣轻裘有一句话要吾帮忙带给你,他说……” 红药听罢沉默了片刻,龙戬看着她转身看向自己,眼神沉冷了下去,语调低沉:“战栗公在何处?” “他……”龙戬刚想说又改口道,“你想为他报仇,吾明白,但此事需从长计议。” “不必,你只需告诉我……”红药说着眼神瞬变,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景象,语气竟有些慌乱:“怎会如此?!” 言罢她身形如电当即离去,龙戬一脸懵逼但还热心的问向玄瑀:“发生何事,是否需要吾相助?” 玄瑀也懵逼啊:“那什么,可能是家里灶台火没熄……再见!”说着他匆忙追了上去。 …… 红药急得差点把开船的人掐死,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回到苦境,她像只有头的苍蝇一样直奔昙华无盛而去,幸好缥缈月不在家,要不然又得打起来。 玄瑀追上来直喘气:“到底怎么了?” 红药茫然无措:“我留在赤命身上的灵识消失了,这里是最后的地点,出事了……” 玄瑀眨了眨眼,剧情远还没到鬼方赤命死的时候,这不可能啊。 “怪我……”红药摇着头,声音颤抖:“我不该离开……” “你先冷静一下。”话是这么说现在也只有他还能冷静了,毕竟红药都快哭了。他仔细看了看附近的景象,拉着她的手一一指给她看:“地上的脚印凌乱,至少有五个人在此发生打斗,地上有大量的血迹喷溅的痕迹,确实是有人殒命,但你看这招式留下的痕迹,是鬼方赤命杀了人。” “那为什么灵识会消失……” “你让我想想。”玄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可他真想不起来这种细节了,那就只好自己分析了,为什么会消失……被藏起来不就消失了吗? “或许是被结界阻挡了!”他一手握拳轻敲掌心。 “结界……”红药慌乱的眼里重现坚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落水者一般,化光而去。 玄瑀气还没喘匀又得跟着跑了,心想估计红药要去找缥缈月打架了,以她现在这狂暴的状态,搞不好皓足是要提前退场了…… 不过话说回来,家里灶台的火到底熄没熄?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好像没怎么提到过,但红药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这辈子所有的犹豫和踌躇都给赤命和赑风隼了,其他时候的画风向来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红刀子再进红刀子再出……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红药确实是打算去找缥缈月把这笔账算明白,当然以她的为人,这帐自然是要用手中的兵刃去算了。然而这个世界总有一个定律,如果你不想见到某个人那即使你出去打个酱油也能遇到他,可如果你非常想见到某个人那即使你找遍全天下也找不到他。显然红药就找不到缥缈月。 “可恶!”随着一声咒骂,压抑不住的戾气化作猩红的风暴摧残了四面八方的景物,在一片残垣的小 分卷阅读53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树林中红药思索了片刻,冷哼一声拂袖往回走了。 “你要干什么?”玄瑀跟上去问道。 “烧了昙华无盛,我就不信她不出现。” “啊?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你还不如去抓了却尘思呢……” 她脚步蓦地一停:“你说的对。”说着她便换了方向而去了。 玄瑀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没事儿瞎出什么馊主意。 “红药?” 身后忽闻一声疑问,红药回过身去,“赮?” 说起来他们两个可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见过了,赮还是那个赮,除了脑袋上多了一片叶子,而红药在他的眼里就变化大了些,看着那张完好的脸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我在附近察觉此处动荡便来一探,没想到竟是你,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碎了几里地、折了几棵树而已。再遇故友,红药收敛了几分情绪,但眉间仍有忧愁:“赤命又失踪了,你可有他的下落?” “失踪?”赮毕钵罗想了想,将最近发生的事为她简单叙述道:“详情听说……” 这段时间发生不少事,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支线以外,与鬼方赤命有关的无非就是异识附体一事,但赮毕钵罗自与他一战击出他体内的异识之后也没有再见过他。 “异识……莫非又是那帮人找他的麻烦?”红药喃喃道。 “姐姐你清醒一点,明明一直是鬼方赤命找别人麻烦好吗?”玄瑀只敢心里默默地吐槽。 “赮,你可知那异识是从何而来?” “你且往异识古洞中一探。”赮毕钵罗指尖舞动,于空中绘出一份地图给她,“小心行动。” 红药记在脑中,颔首道:“多谢,请。” 玄瑀跟了上去:“你跟他的关系不错啊?” “有问题吗。” “倒没什么问题,只是你看上去不像人缘很好的样子。”玄瑀想道。 红药无心理会他,直奔异识古洞而去,又听他问道:“你不是在鬼方赤命身上下了追踪器吗,为什么还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使用术法千里寻踪很耗费精力,维持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两刻,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他。”她脚步一停,“到了。” 二人眼前是一个十分常见的山洞,只是洞口被许多巨石封住了,红药翻袖间打出一道真气却没有什么作用,她随即手化胭脂泪:“退后。” 其实在她说这句话之前玄瑀就窜出去十米远了。 “落梅翻雪乱!” 剑招使出,剑气纵横如无数红梅旋飞疾射而去,冲撞洞口的瞬间只见一片山崩地裂,大地动摇间无数飞石迸出露出洞口,她当即化光而入。 玄瑀在五十米外躲着落石,风沙飞扬间他也没看清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可片刻后他却清楚的那一道红影又从洞中飞出——看那方向与姿态,好像是被打出来的。 红药落地后退三步,一口血吐出,但并无大碍,她的语气里充满恨铁不成钢:“赤命,你竟被控制!” 鬼方赤命由洞中一步步踏出,依旧霸道的眼神中毫无迷茫,但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战斗已经昭示了他脑海中的混乱,一言不发又是招不留情! “鬼方赤命!”红药只得阻挡闪躲并未还手,交手数百招后眼看她渐入颓势,却依旧不能唤醒他,她眼中寒光一闪,剑招不再保留——“你要打那便来吧!” 强对强,战意迸发!鬼方赤命旋即化出鬼方斩,刀剑交击之声穿梭在二人不断变换的身影里,真气冲撞间余劲破向四面八方,不断摧毁着方圆百里所有景象! 剑行凌厉、刀走霸气,拳掌对垒、红袖翻飞,久违的交战仍是旗鼓相当,极具破坏性的战斗却又因二人似舞般的身姿多出一分鬼魅的美感。眼看战况胶着,二人伤势不断互换,鲜血溅落,但终究只是皮外之伤,难分上下。 心知对方丧失神智,唯有极端的暴力方能将其制服,但红药碍于情感始终难以下杀手,而鬼方赤命虽已是本能驱使战斗、不知眼前是何人,但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阻碍手中的刀落下,不能取其性命。 而战局之外的玄瑀围观了许久,情绪从不知所措变成了你们开心就好,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根本是暴力版的情意绵绵刀和眉来眼去剑,看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实际上谁也没下杀手,这么打下去打到天黑也不会有结果。 眼看已经快黄昏了,他喊道:“你们悠着点儿打,苦境 分卷阅读54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就这么几棵树了。”他要回去做晚饭了。 一个时辰后他又回到了这里,在更加废墟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地方感叹道:“我去……你们居然还在打……不累吗?” 累是不可能累的,但心累是肯定的。红药本就情绪低迷到需要靠药物治疗,而鬼方赤命陷在迷梦中却是愈战愈勇,二人心境全然不同。身虽无感但心已疲惫,红药竟是化去胭脂泪任由鬼方斩劈面落下! 电光火石一刹那,鬼方赤命脑海中闪过无数错乱的画面,于分毫间止住刀势。 锵染一声响,刀落地,他按着额头后退两步,再次抬起头时眼前只有一道模糊的红影复渐清晰。 玄瑀屏住呼吸,眼看着鬼方赤命抬起爪子摸上了红药的脸,而后者微微低着头,还在心累中没走出来。 “我去……基佬撩妹最为致命啊……” 红药抬眼,拂开他的手,却在此时听他喃喃道:“三贝……” 砰然一声闷响,鬼方赤命倒在了她怀里—— “三贝、三贝,你就认识一个三贝!”她没好气的说道。 这台词怎么听起来那么眼熟呢……前几章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对她说过?玄瑀走了过去,却在看清她手中物件的时候微微愣神,“不是……你哪儿来的平底锅啊?” 是的,刚才红药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平底锅把鬼方赤命拍晕了。 “我买的,不行吗!”她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赶紧回去吧,不然我熬的鸡汤要凉了。” 红药的神情软了下来,“你给他带份了吗?” 玄瑀:“……”到底亲妹妹,记吃不记打。 “我不会把他打傻了吧?”她有点后悔了。 “没事儿……本来脑子也不灵光……” “你说什么?” “那什么,风太大你没听清……”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这个是个rpg游戏那红药就是那种绝对不可能被攻略的女主,大概就是那种官方喂屎的存在,怎么打都不可能有传统意义上的HE。以玩家玄瑀的角度来看,大致可以走出以下几个结局: 第一个是在红药第二次被阎王重伤,她死在这里就会达成【初心不负】的结局,赤命和赑风隼和解,但女主死亡,攻略失败BE; 第二个是在忘情蛊这里,玄瑀如果动摇给她用了忘情蛊她就会彻底遗忘关于赤命与赑风隼的一切,整个记忆回到在妖市当碧池的时候,注意此时她的戾气很重且异常敏感多疑,所以她会杀死形迹可疑的玄瑀,达成【有蛊忘情】的结局,玩家都死亡了自然是攻略失败BE; 第三个与第四个结局的分歧点只在一句话,如果玄瑀说对了就会达成【策马同游】的结局,红药会活下去与他一同共游江湖,这也是唯一的HE,在这个辣鸡游戏里玩家与女主都能活下去就算是HE了……如果玄瑀说错了就会达成【生死相随】的结局,红药与赤命、赑风隼共入轮回,在这个结局里玩家八成会得到一张好人卡,发出“虽然看上去是个完美结局但总感觉自己白忙活一场了呢”的感叹,因为女主死亡依旧是BE。 以上是攻略给出的常规结局,但黑心的策划其实在游戏里设置了不少开放性的隐藏结局,比如如果玄瑀把杀马特大夫的好感度刷到一定程度就会触发【逆转未来】的结局,穿越时间回到红药与赤命、赑风隼相遇之前的时候,阻止她与这二人的相遇……也比如如果玄瑀把鬼方赤命的好感度刷到一定程度就会触发【冰消雪融】的结局,鬼方赤命不必等到临死一刻才幡然醒悟向赑风隼道歉,也可以提前解开红药的心结,他们二人免于一死,妖市退隐…… 然而隐藏结局的触发条件都十分坑爹,在没有攻略的情况下也几乎不可能完美的完成,所以可以当作不存在处理。 第26章 番外 红药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明明上一个瞬间她还在守着意识混乱的赤命发呆,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孑然一身的站在这片不真实的树林中。 是的,不真实。虽然这里也是蓝天白云、晴日朗朗,这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央却有一棵巨大的樱花树,头顶十丈之上才是树桠花枝,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树冠被粉色的花朵覆盖,随着微风吹拂,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花瓣轻轻飘下,落在地上便消失了踪迹。 没有鸟、没有虫,这根本不像真实的树……她抬手接住了一片花瓣,粉色的光晕很快散为光点消失了,没有任何触感。 这是……梦吗? 她不喜欢做梦,却又矛盾的总控制不住让自己不去做梦,再美的梦也会有清醒的一刻, 分卷阅读55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而惊醒的午夜后又是那么漫长难熬,所以她宁愿在现实中做一场不会醒来的梦,梦着赤命不会再与风隼相杀,而这个梦也已经被打碎了。 她缓步向树干而去,任由散着柔光的花瓣落在自己身上,偶尔她也会做一些记不得内容的梦,明明过程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清晰,却在醒来的一刻忘得一干二净,也许这次也是同样。 突然间她脚步一停,因为在一片树叶的簌簌声响中出现一道细微的不同声音,那是属于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就在樱花树后。 一道身影自树后而出,二人双目交接的一刹那不禁双双愣住了—— 从树后走出的女子一身绫罗红绸,妖娆妩媚,红发梳得露出了完整的面容——如果不是那脸上戴着半张面具的话。 “怎么会……”红药心中震撼,那人竟是她自己! 就算是梦中,也要分个是人是鬼!眨眼间她打出一道真气以试探,而那女子旋身躲过,移步间已行进十数丈之距离,不由分说欺身近战! “陌路相逢,你便敢接近吾吗。”红药淡淡道。 “呵呵……先挑衅的人可是你呀……何况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验证真假最好的方法就是打一架,这是二人心里共同的认知,而交手不过数招便已见高下,红药仅出一只手便足以压制对方,她的心中也隐约已经有了答案。 一手锁住对方琵琶骨,顺势而下扣住手腕,一条七彩的珠串滑落至腕间,红药瞥了一眼便已肯定,再一用力已将其双手剪到背后,战斗终了。 “够了,我们不必再打了。”她说道。 这女子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带着她曾经戴着的面具、穿着她曾经穿着的衣裙,而那条七彩的碧玺珠链也是她曾经最喜欢的首饰,只是很久之前便碎裂了——在她与赤命和风隼相遇之前。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女子是过去的自己。 被制服的女子果断的放弃了挣扎,她卸去所有力道之时红药也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但那她竟向后一倒、暧昧的靠在了红药的怀里,笑颜温柔缱绻:“姑娘好厉害,白鹭败了,不知姑娘想怎么对待白鹭呢?” 自己以前是这样的吗……红药扶着她的肩膀,“你当真不知道吾是谁?” “你洞悉了妾身的每一招武学,甚至可以说你比妾身更了解自己,若不是你比妾身要强太多,白鹭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妾身臆想出的另一个自己了。” “或许吾真的是另一个你。” “呵呵……”白鹭抚上自己完好的半边脸,虚伪的惋惜着,“若是妾身的脸没有被烧毁,也许便是你这副模样吧。” 红药当然不觉得她是在遗憾,自己可从来没觉得毁容是件坏事,而她也看出来了,白鹭仍不相信她们根本是同一个人,当然也不无道理,她能这么快接受是因为白鹭是她的过去,但她对于白鹭来说却是未知的未来。 “姑娘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白鹭慢待了姑娘?”她的语气愈发暧昧,“还未知道姑娘的名字,能否告知呢……” “红药。” “唉……那咱们的名字倒是相配。” 纵是梦中,能亲眼见到自己也是极其稀有的体验。红药并未抗拒,甚至一手揽上了白鹭的腰肢,温柔的抱着她,将自己与她贴在了一起:“别害怕。” 从肌肉反应上来看白鹭这才像害怕了,她的肌肉明显绷紧了起来,并非没有与人有过亲密的接触,但令她感到不适的却是红药语气中明显的同情,那么自以为是却又像洞悉了她的内心,令她愈发感到不安。 红药哼起了温柔的童谣,身上仍维持着那个动作,感受着白鹭僵硬的背部逐渐放松了下去。 白鹭静静的听着这首陌生的童谣,平静下来的心中蓦地泛起一丝心酸。 “你真是令人讨厌啊……”她轻声说道。 怎么会有人这么了解她……武学就罢了,连同这颗尘封已久的心居然也被洞彻了,仿佛一阵风吹散了布满的尘埃,露出了她自己都不想知道的本来模样。 说出来真是矫情啊,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她,就像一个母亲一样。 童谣声渐渐消失了,白鹭顺从的任由红药的动作、转身面对着她,在红药完好无损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与自己尤其相似,蓝得像飞不出的天空、深得像看不见尽头的大海。 红药抬手抚上那张银色的面具,金属凹凸不平的触感在指尖异常冰冷,轻轻摘下,露出狰狞的伤疤。 “丑吗?”白鹭问道。 分卷阅读56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丑。” “呵呵……”她轻轻的笑了起来。 红药抚摸着那片疤痕,仿佛又回想起了内心空荡荡的感受,一边渴望一边踌躇,那么害怕被人看清,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疼吗?” 白鹭的笑意止在了脸上,眼睫颤抖了几番后将脸埋进了红药的胸前,“你觉得呢?” “疼,很疼。”红药轻轻顺着她的背,“总有一天会治好的。” “治好了伤便能忘记痛吗?” “忘不掉,所以要用其他东西去填满……终有一天,你会得到你想梦寐以求的东西,如同瘟疫一般将你的内心占据,再也除不掉。” “听上去真可怕啊。” “是啊,真是可怕。在你不知不觉间它便将你吞噬得干净,你为此痴狂,你失去自我,你苦不堪言……你甘之若饴。” “这么可怕,何不让我避开?” “呵呵……”这次换红药轻笑了起来,“你舍得吗?” 哪怕倾尽所有去交换,她也想要得到爱,哪怕……只有那么一点。 白鹭摇头:“不能争取更多吗?” “不需要更多,到最后你就会发现其实只要一点就足够了,因为你的心只有那么小,这么一点就足够将其装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这么一点爱却会带来无数倍的痛苦吗。” “你终会明白,无尽的痛苦也填不满麻木的灵魂,而一烛光的爱便可以照亮空虚的内心,你不会后悔,就像我也不曾后悔。”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你还会这么选择吗?” 红药抵上白鹭的额头,于缠绵间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如同这飘落的樱花一般化为光点散去了。 她看着自己开始消散的手掌——梦该醒了。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啊……” 我还是愿意与他们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时间线的)红药x(还在妖市当碧池的)白鹭,搞一次自体水仙→ → 最后一次搞分析,后面就是剧情了,还有三四章就能结束。 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红药那一平底锅其实根本没用力,否则鬼方赤命就不是晕过去这么简单了,在将人抗回天水封后她短暂的发了一会呆,估计是在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玄瑀也在发呆,他则是在努力回想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可是很遗憾,他当年就对九轮天这段故事兴趣缺缺,基本上跳着看的,现在再想来也就能记得这个日常要完的组织蹦跶了一个月就完了。 记不得就算了吧……他看了一眼红药,反正看她也不像是要参合这档子事的样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守着鬼方赤命直到死吧…… 红药动了,她向仍昏迷在床上的赤命走去,开始动手动脚。 “嗯……你在干什么?”玄瑀问道,红药并没有理他,但他也看出来她是在脱衣服——别瞎想,脱鬼方赤命的衣服。 玄瑀虚起了眼,作为一个直男他对另一个男人还是个基佬的身体本能的产生不适:“这月黑风高的你要干什么?这可是本全年龄向的读物……” “给他洗一洗,你出去吧。”红药轻声道。 画风一下子就变得感人了,这登上新闻就是“痴呆父亲六亲不认,美貌闺女不离不弃”。玄瑀轻咳了一声,“我帮你……去烧点水吧。” “不必,一点水而已,我以内力烧热就行了。” “你的功体是炎心鎏璃体,体温应比常人要高才对,但你的身体却越来越冷了,你还撑的住吗?”玄瑀这么问着却是肯定的语气,“还是我来吧。”他说着转身推开房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似叹息。 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要纠缠我,为什么……不肯放弃我。 “因为……”玄瑀笑了笑,“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房门关上了。 红药看着床上之人,喃喃着:“是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 这一晚玄瑀睡得早,作为一个宅男他本应习惯晚睡晚起,但这一生活习惯自入苦境后就被慢慢改变了,向着养生宅男的方向发展着。而红药就比较奇葩了,反正无论前一晚她睡没睡,第二天凌晨五点都一定穿戴整齐,哪怕这一天她根本不需要出门 分卷阅读57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 本来睡得好好的,玄瑀却有种不安稳的感觉,身体比意识先反应过来,所以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黑暗中有个人影时一下子就精神了,一声穿透黑夜的惊喊震得房梁都抖三抖—— “鬼啊!” 话音刚落红药推门而入,十分淡定的牵起鬼方赤命的手,说道:“出去了一会儿就发现他不见了,原来在这里。” 玄瑀捂着自己扑腾扑腾的小心脏,没好气的说道:“他还有梦游的毛病吗!” “非也,他醒来后意思仍是混乱,也认不得我是谁,来到此处或许是因为这里有他熟悉的气息。” “难道我身上有赑风隼的香水味吗?” “这里便是风隼曾经的房间。” “……你不早说。” “你没有问。”红药跟哄儿子似的拉着赤命远离玄瑀,后者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他的行动吗,点穴或者绑起来,这个样子很吓人啊。” “你觉得这能控制住他?”红药一副你图样图森破的样子,“天一亮我就带他离开,此处不合适。” 到处都是赑风隼的香水味是吧?玄瑀心中吐了个槽,他披上外衣下了床,看了一眼窗外,“天也快亮了。”等等,他看向红药,狐疑道:“你是刚醒啊……还是没睡?” “他这个样子,我如何睡得下。” 玄瑀无语,他一开始以为她是赑风隼的女友粉,后来发现她其实是赤命与赑风隼的cp粉,现在看来她貌似还有隐藏的亲妈粉属性,女孩子的心思都是这么复杂的吗? “我去洗个澡,天亮后咱们一起走。”他说道。 红药默许了,也可能她有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房中太黑谁也没能看见。 玄瑀活动了一下筋骨,自己麻利的去烧水了。 …… 红药说自己无法控制鬼方赤命的行动是真的,总不能再一平底锅把他拍晕吧,所以她干脆放了手,跟着看他能走去哪里。 不过要玄瑀说她还是下不去手,控制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但那都是对待犯人的方法。 换了一身青绿衣衫的玄瑀走在这两人旁就像是混进汤圆堆里的月饼,那叫一个格格不入,他是力求与赑风隼反着来,免得鬼方赤命又把他认错,再来一次昨晚的事件他心脏病都要犯了。 苦境这个地方总是不得安宁,但由于剧情需要所以他们走了半天也没有遇到什么突发事件,直到鬼方赤命在北戏台停了下来,玄瑀还意外发现了一个“熟人”。 符去病是天谕的弟弟,而天谕是玄嚣的老婆,四舍五入一下他与自己还是亲戚,玄瑀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智力残缺的孩子与他脑海中的样子差不多,看上去傻傻的,坐在空荡荡的戏台下抱着一个节拍器。那边鬼方赤命突然回魂,唱起了戏,大抵就是那段斩龙七段律,这倒是让符去病很高兴。 玄瑀看了一圈,神经病在台上唱得如痴如醉、自闭症在台下打着节拍、抑郁症双眼无神的发着呆……这场面太诡异了,一个人的身边有三个精神病是什么体验?! 符去病是彻底没救了、鬼方赤命还会疯一段时间,也就红药还能抢救一下,玄瑀摇了摇她的肩膀:“醒醒!” 红药的眼睫颤了颤,一眼瞥到了符去病,十分了解她的玄瑀及时道:“此人智力有碍,人畜无害,我保证。”他真怕她一巴掌把来路不明的符去病呼死。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听着台上之人唱着的曲调,心中异常难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出去走走吧,我在这里看着。”玄瑀道。 她摇头,表情淡漠,眼神悲戚。 玄瑀默然,他专注的看着台上,与记忆中久远前的画面渐渐重合——就是此处了,一切的结局将在这里上演。 事已至此,他却有一点不确定了,就算鬼方赤命真的与赑风隼和解,但他们二人都已不在,红药还能找到其他的理由活下去吗?了却心结便是了无牵挂,既已了无牵挂何不……一起离开。 他的心沉了下去,起身说道:“我出去走走。” 林中寂静,若是仔细去听貌似还能听到远远的戏调传来,玄瑀走在树荫之下,斑驳的阳光打在他掌中的锦盒上,他犹豫再三,打开了盒子,入眼竟是一封留书—— “在你使用忘情蛊前,这会是最后的忠告。 七情六欲,众生皆苦,若是忘情,何不逍遥?若是忘情,真能逍遥? 忘情之 分卷阅读58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蛊,对于每个人而言作用的大小均不相同,它所抹去的不仅是情感,亦是记忆,无论喜怒哀乐,中蛊之人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切皆会被抹去,再不可回逆。用情愈深,忘得愈多,若全部遗忘,是否会铸成另一段人生?若成为了全新的自己,又是否意味着已是另外的一个人? 忘情蛊的源头是一个术法,曾有人以此术法封印了另一个人的爱与记忆,最终术法破解,酿成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所以忘情蛊经吾改进,一旦种下再不可解除,以此断绝回头的可能。 使用之前,切记三思。一旦售出,概不负责。” 这段话字迹潦草,应该就是那杀马特大夫所写,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他都可以脑补出语气了……玄瑀握紧锦盒,内心挣扎——该给她用忘情蛊吗? 难以抉择,思绪不断翻涌。她之经历,他所听闻的也不过寥寥百字,却字字诛心,眼前重现妖市中血腥的一幕,下手有多坚决就意味着家人带给了她多少伤害;画面再转她一心求死,愿死在阎王手中,一个人要有多痛苦才会活不下去? 难道那二人带给她的就只有苦吗…… 不应该的……至少在他没有见过的时间里,在久远之前,她一定很快乐,只是这快乐如同昙花短暂,转眼凋谢,爱得深痛得才深。 玄瑀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不能这么做!失去了苦也就失去了甜,那她还剩下什么,无论喜怒哀乐那是属于她的,没有人有资格剥夺别人的人生,他不能这么自以为是,以帮助的名义去伤害。 “罢了,不用了,相信她也相信自己吧……”他收起锦盒,回去了。 戏台之下只剩下红药在那里吞云吐雾,符去病已经回家了,而她说是看戏其实根本心不在焉,有什么可看的呢,这场戏她早就可以倒背如流,如今却物是人非。 悲哀吗?讽刺吗?赤命…… 手中的烟斗被人一把夺走,是玄瑀将药碗塞了进来:“该喝药了。” “我有没有说过,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待我的人。”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几口将药喝完了。 这药奇苦无比,而她面不改色,她随手将空碗掷向鬼方赤命,后者脚步一抬,一个下腰便避了过去,然而这只是本能反应。 “吸烟有害健康。”玄瑀将烟斗还了回去。 “你真啰嗦。” “嗯……” …… 一台戏被翻来覆去的唱,唱到玄瑀都能背下来了,而鬼方赤命仍被困在其中,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如何能改写结局? 不入轮回,怎能改写结局。 转眼数天过去了,玄瑀独自在台下守着鬼方赤命,胡思乱想着如果自己此时放一首最炫民族风会怎么样,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位老哥发疯后还能日天日地的武力,决定放弃这个找死的举动。 你说红药去哪儿了?她当然不会离开,只是去做饭了,人家不放心把他做的东西给赤命吃,可能是怕他下毒吧,毕竟他们之间还有杀兄之仇。 当然这是玄瑀自己揣测的想法,其实根本没这么复杂,你想想你给自己老哥做饭需要理由吗?那肯定不需要啊。 红药提着食盒回来了,喊了一句:“别唱了,吃饭了。” 鬼方赤命没反应,还在唱。 这场面就像是你妈早上叫你起床,第一声喊的温柔,要是没反应就该掀被子了……玄瑀紧紧的盯着她,不想错过她把食盒砸到鬼方赤命头上的场面,并伴随着“日你x嗨,老娘让你吃饭听见没有”这种劲爆的言语…… 但是事实只能让他失望了,红药好脾气的就像是喂孙子吃饭的老奶奶,亲妈粉已经进化成亲奶奶粉,就差唱一首外婆桥了。 鬼方赤命满脑子只有唱戏,连饭都是红药在喂,看得玄瑀是一阵恶寒,恶寒的同时还有点心酸,眼看着他指着她鼻子喊她三贝,三贝会这么温柔的对你吗,他只会把你沉到海底,然后你就撕了他的脸…… 啊,救命……就让他俩相爱想杀吧,官方玩的太刺激已经没同人什么事儿了,姐姐你就别参合了,咱们一起当土拨鼠算了…… 红药看了他一眼:“盒中还有一碗,自己拿吧。” 他这是沾了某人的光,否则想让她给他做饭估计这辈子也不可能。玄瑀拿出那一碗桂花银耳羹,笑了笑,其实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存在不好意思这回事,所以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他也不用多带来一碗。他尝了尝,味道还挺好的,嗯……可以跟他不相上下了。 “可以点菜吗?”他喊道。 你小子这是蹬鼻子上脸啊……红 分卷阅读59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药的眼神里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他当然看出来了,但依旧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道:“明天做些肉吧,这几天总吃这些我都感觉自己苗条了。” 她哼了一声,算是许了。 玄瑀嘿嘿一笑,两刻之后红药去收拾东西,而他第一次翻上了戏台,语重心长的说道:“她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伺候你洗澡、伺候你睡觉……哄你睡觉!你亲闺女都不见得能这么待你,你倒好,指着她鼻子喊她三贝。对她好些吧,别只认得个颜色,她有名字,你还记得吗,唉……” 拍了拍鬼方赤命的肩膀,估摸她差不多该回来了,玄瑀跳下台子,翻开一本小说打发时间。 红药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赤命没在唱戏倒是做着她常做的事——发呆,她眉头蹙了蹙,上前一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中邪了这是? “唉……”鬼方赤命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感慨道:“还是妹妹好……” 红药睁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他,惊疑不定:“你恢复了?我是谁?” “红药,我的小妹。” 红药瞬间变了脸,看来她不是不在乎自己被当成另一个人这件事,一脸高冷:“嗯,你恢复了,那我可以离开了。”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没有成功—— “你放手,你干什么,谁允许你这么对我,鬼方赤命你给我松手!” 玄瑀的书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鬼方赤命把红药拖走…… “我要不要报警啊……话说该去哪里报警啊……” 最终他的正义感和好奇心败在了巨大悬殊的武力值上,坐立难安的半小时后鬼方赤命回来了,身上稍微有了一些变化,比如他脑后那张脸没有了,又比如…… “我说你脸上那四道抓痕是怎么回事?该不是被挠了吧……” 鬼方赤命瞪了他一眼。 玄瑀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出声,他强忍着愉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虽然他的身高并没有这个条件):“哄妹子不是这么哄的,看我的。” 五分钟后他就回来了,脸上倒是没有抓痕,不过眼眶黑了一个。 鬼方赤命嘲讽道:“哦?那是你这么哄的吗。” “切……”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居然隐隐约约写出来了cp感?我说赤命和玄瑀…… 宅男的一些小设定: 玄瑀穿越前其实要比现在帅,性格也还好又会做饭,所以他的女生缘还不错,也有过几个女朋友,但因为本人比较宅所以没有主动追过女生,都是被追的→_→ 他穿越前是佛系看剧党,不参与活动也不参与撕逼,最喜欢霁无瑕和君奉天,喜欢这种长得漂亮、有责任心、能给人安全感的人,可惜穿越后错过了霁无瑕,未来应该能有机会见一见君奉天吧,要个签名之类的。 第28章 第二十六章 都说直男哄人最为要命,但在这个故事里很明显基佬的要命程度要更深一些,鬼方赤命哪里能学会好好说话,按照他的逻辑打是亲骂是爱,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妨我们出来尽兴的打一架,不要像一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 这霸气侧漏的发言把玄瑀震慑到了,心想怪不得她要挠你啊,没再拍你一平底锅就已经够真爱了好吗…… ↑那你是为什么被打了? 玄瑀:这不土味情话太坑爹了吗……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红药自己出来了,其实她哪里需要哄啊,她都已经是抑郁症了还能情绪糟糕到哪儿去,这就好比一个本身就已经癌症晚期的人再患上感冒会有什么区别吗? 她走到他的面前,垂着眼低着声:“我不怪你,大哥。” 她难过主要也不是因为他认错人,认错便认错了,认成谁不好,偏偏是赑风隼……在你已经杀死他两次后的如今再用那怀恋的模样叫出这个名字,不是很悲哀吗…… 你后悔了,对吗,赤命? 鬼方赤命有一丢丢不知所措,她很少叫他大哥,每次一叫准没好事儿,这友情破颜拳战术是行不通了,那他该怎么办? 玄瑀给了他一个眼神:抱她。 鬼方赤命:她要是再挠我怎么办? 玄瑀:挠死你算了。 要说谈过恋爱的还是要强一点,这次红药很温顺,也可能是她有些累了,她抚上他脸上的血痕,“疼吗?” “现在不疼了。”他说的好 分卷阅读60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像真的疼过一样。 玄瑀虚着眼……你们这帮人啊,平时飙血跟自来水似的也不当回事,这挠得还没有猫下爪狠是能怎样?真不愧是唱大戏的,演的还挺逼真…… 鬼方赤命听了建议抱着她,像抱着一块柔软的玉石温凉,他蹙眉:“红药,你的伤还没有痊愈?” 何止是没有痊愈……自森狱那一场大战后她便一直伤上加伤,伤势早就够她死好几次了,却又因为各种意外而留了一命,但也一直没有治愈,这一次大夫已经将药用到了极致,把这本应昙花一现的回光返照延长了数月,可惜她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眼下别说一年半载,能不能撑到冬天都是个问题。 都说人死则功散,她若是死了便会化为极寒的飞灰,连尸体都不会剩下,体温最能暴露她的情况。当然这些鬼方赤命并不知晓这些,他只知道她的体温理应比他高出许多,仅此而已。 “早就好了。”她不假思索,随即又补充道:“可能是深海主宰血的缘故,对我的体质造成了影响。” 这才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是吗。”鬼方赤命将信将疑,看了玄瑀一眼。 玄瑀一脸正直,毫无破绽。能在森狱苟这么多年真以为他不是影帝?拿不到奥斯卡好歹能拿个金鸡。 “我很好。”红药靠在他肩膀上阖上了眼,“真的。” “嗯。”他姑且信了,“此事还要感谢恩公,你要记得他的恩情。” “你知道,我讨厌亏欠。就算你不高兴我也已经对他说过我不会感激他,既然是你替我做的决定,那这情便由你来承吧。” “罢了,吾与你不分彼此,由我来也是同样。” “大哥……” “嗯?” “替我向他说一句多谢。” 他失笑,“何不自己对他说?” 过了一会儿也不见她说话,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响起,她竟是睡着了。 “这……”鬼方赤命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却听玄瑀没好气的说道—— “别叫醒她。这半个多月来你倒是疯得自我,她加起来都没睡上半天,我看她都快猝死了。” 鬼方赤命轻轻在她的眼下擦了一下,手上沾了一层细粉,而她的脸上仍是厚重的胭脂,看不出原本的面色。 “鬼方赤命你……”玄瑀欲言又止,一声轻叹,“罢了,飞蛾扑火本就是飞蛾的意愿,无关火焰与旁人。你身边本就不该有她这个人存在,所以她对于你才会可有可无,若是当初在妖市你没有救她就好了……” “吾与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鬼方赤命的声音沉了下去,态度不善,“你——森狱的皇子,在如今还留在苦境,一直纠缠于她,究竟有何目的。” “哈……目的?”玄瑀讥笑起来,“你这种人永远不可能明白同理心是何物。”他拂袖而去。 …… 红药发现这段时间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难不成是吵架了? 这想法刚冒出来就把她自己雷够呛,什么鬼,他俩怎么会吵架。 说,你们这对狗男男都背着她干了什么! 戏台之下,符去病一贯呆傻的脸上此时是明显的高兴,对于他来说能看戏大抵便是最开心的事之一了,其他一概不知,倒是让一旁的玄瑀有点羡慕了—— “要是能像你这般活得简简单单该多好啊,袄撒大神?”他打趣的这么叫他,却因为突然想起暴雨心奴偶像破灭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红药坐到了他旁边。 “诶,这个故事可就长了……”闲着也是闲着,玄瑀将暴雨心奴的故事说了一番,一个时辰过去才大致讲完,也捎带着将逆海崇帆的起源讲了一下,最后还感慨道:“天谕搞出这么多阴谋、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最后居然只是为了治病,真是令人唏嘘。” “有何可唏嘘。”红药淡淡道,“既是遵循自己的信念而行事,哪有高低贵贱之分,为什么并不重要,怎么做、能不能做到才重要,要说唏嘘倒不如说她被阎王骗得彻底,终作一场空。” “玛丽阎段位多高,一般人哪里斗得过他。” “玛丽阎?” 他轻咳一声,“外号。” “你给你的父王起外号?” “有本事他可以上来咬我啊。” 她轻笑一声,“阎王已死,你为何不回森狱?” 分卷阅读61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我才不回去,森狱又黑又冷。天大地大,去哪里不好,每一个宅男的未来都是现充啊。”他抬头看了看蓝天,又看向她,“你呢,这么久就没想过去别的地方看看?” 她看向台上之人,神情缱绻温柔,“我的世界就在这里,直到我死,不离不弃。” “你该学会为自己而活,找寻自我。” “自我,何谓自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并未有人逼迫我,我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未迷惘,只是我的自我不符合你们的期待罢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旁观者又怎么能全然领悟当局者的心境?如果一个人所选择的自我不符合大部分人的希望,那是否该为此做出改变?这似乎是一道有着哲学意味的命题,追究起来也许争辩数天也不会有答案,但玄瑀从不是个复杂的人,也不会让自己去钻牛角尖—— “我尊重你的决定。” 他明白了,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她侧过头,靠近了一些看向他:“你总是很奇怪。” “哼,等你多接触一些人后就会明白这世上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我们才是正常人。” “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了。” “你们两个——”一声突如其来的打断,他们同时抬头,是鬼方赤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大佬不爽中:“在下面聊的很开心啊。” 玄瑀不知死活的点头:“还行。” “嗯……”鬼方赤命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最近脾气太好了,好像还真是,好久没切菜了,要不……他对上红药带着笑意的眼睛,只能将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了……他撩了一下刘海,“观众需得专心才是对表演者的尊重。” 玄瑀冲着符去病扬了一下下巴:“他不是在看吗。”看得可认真了。 “但是你们扰了吾的兴致。” 玄瑀满不在乎:“就你事多,想当初红药跳舞时我都可以在下面包饺子……” 鬼方赤命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战意了…… 红药站起身还把玄瑀拉了起来,“人家嫌咱们烦了,那闲聊便到此为止吧。我看你也闲得太久了,不如让我来帮你活动一下筋骨?”她不怀好意的冲着玄瑀笑了一下。 他干笑了两声,“这就不用了吧……” “看不上我呀,那不如让赤命来?”她伸手一指鬼方赤命,后者也笑了一下,笑得就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你要我死啊!要我说干脆你们两个打一场好了。” “哦?此言甚好。”鬼方赤命眼前一亮。 “不好。”红药当即转过身不去看他。 玄瑀后知后觉,当然不好,因为一旦交手她外强中干的身体情况就会暴露了……“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切磋一下。”他只能给她打圆场。 “切磋?”她有点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能让他说出这种话的地步了? “是啊。”平时玄瑀自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眼见红药伤势沉重、已是灯尽油枯,他产生了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唉……”她轻摇头,一步踏出,转眼间已落在十丈之外的空地中,但她的声音却仿佛仍在他们的耳边:“来吧,我们来切·磋。”她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重音。 感觉有点方……玄瑀硬着头皮上了。 “你尽管攻过来,吾不用双手,若是你能将我放倒便是你赢了。”她说着将双手背至身后。 “切……我下毒也可以吗?” “哈……自然可以,只是你别将自己先毒倒了。” 用毒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也就是那么随便一杠,他可不会用毒……玄瑀眼一凛:“注意了!” 他可没跟她客气,招招紧逼不留空隙,而她封印双手便是不能还击,却也能全然避开,数十招下来她竟在周身三尺的地上画出一个圆,而她从未踏出这一圆圈。 她摇头:“你真以为吾无法还手吗?” 玄瑀不解,你说你不用双手那要怎么还手?难道还能用牙咬……“诶呀!” 没有手还有腿啊,你个小傻瓜。 脚下被绊了一下,玄瑀顿时乱了阵脚,不过几步便摔了个狗啃泥,而她还在说风凉话—— “本想试试你的体术,没想到你的基本功这么差,下盘不稳 分卷阅读62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重新练吧。” 玄瑀飞快的爬起来,那叫一个不服:“谁脚下被绊还能稳啊!” 她微笑,“你可以攻过来试试。”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这次躺倒在地上,怀疑着人生,丫明明看上去十分纤细却稳重得跟顶梁柱似的,灵活起来又像是没有骨头的蛇一样见缝插针,她甚至不需要反攻,只要利用反作用力就能放自己放倒了。 难道真要从基础开始重练?啊,练功什么的好麻烦啊…… 他抬起一只手,“拉我一把。” 红药拉住了他,却不料他猛然用力向下一拽,她猝不及防间便倒了下去。 “哈哈,中计了吧,你说过能把你放倒就是我赢了,呃……” 玄瑀本只是想捉弄她一下,其实他也没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可此时她已经紧贴在了自己身上,两人的面容近在咫尺,他甚至感觉到她的眼睫毛扫在了自己的皮肤上,微微的痒。 鼻息间铺天盖地净是她的幽香,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视线全被那双蓝色的眼睛所吸引了过去——真是神奇,明明是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却有这种颜色的眼睛,又不违和…… 红药狡黠一笑,轻声说道:“我大哥看着你呢。” 玄瑀猛然惊醒,不醒也不行了,因为一把四十米长的大刀几乎擦着他的耳朵插/进了地上,吓了他一跳。只听鬼方赤命低沉的声音响起:“起来。” 红药被扶起来后玄瑀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只是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她已经拉着鬼方赤命的衣袖,别过头低声说道:“大哥,他欺负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憋笑!玄瑀急忙摆手,手忙脚乱间嘴都瓢了:“开个玩笑大哥……” “谁是你大哥!” “哈哈哈……”看见玄瑀被赤命追得到处上蹿下跳,红药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人的脚步声。 她回身,却是难得的熟识之人—— “赦?” 作者有话要说: 团长啊,我很想你来,又很想你不来。 第29章 第二十七章 赦天琴箕是为深海主宰一事而来,这件事要说简单也简单,就是他被魔息大帝夺舍而且危在旦夕,她是来找人帮忙的。 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想当初是深海主宰给了红冕七元夺舍转生的法子,如今他自己被人夺舍,这或许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屁咧,都是编剧在扯淡。 一切都按照剧本进行着,鬼方赤命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救了魔息大帝一次又一次,然而就是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关心他——或者说关心深海主宰。 而赦天琴箕和赮毕钵罗又何尝不是,要不是因为深海主宰,你以为他们愿意跟着这个破脾气的家伙?魔息大帝都不在他们官网资料的人际关系栏里。 这估计是魔息大帝人缘最好的时候,身边一堆陌生人对他不离不弃,就是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前言多说无益,算起来红药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她的内心从疲惫渐渐到平静,死期将至,好像很多事情也不重要了,很多从前不愿意说出口的话此时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她亲自对深海主宰道了谢,虽然魔息大帝一脸懵逼,但她相信,他一定能听到。 事后赮毕钵罗忍不住找她问了几句,她也没有证据,也许是直觉吧,她从不会认错人,你爱信不信。 赮毕钵罗说他信,虽然他的脸上很淡定,但实则内心爽得一批。 又过了数日,随着“战且慢”和“罪浮夸”的便当,九轮天随之崩毁,这条虎头蛇尾的线宣告了完结,而洗的洗、白的白的魔息大帝、沉轮王、天譩众人就这么成为了正道栋梁,跟鬼方赤命一起在红冕边城养老院组成过气boss团,在解锋镝的带领下正式出道。 要说当年鬼方赤命为了这块地方的领导权不惜跟兄弟反目成仇,也是这出悲剧的开端,可如今此地已被魔息大帝占据,他却不是很在意了,一心只想回到北戏台,唱那一场无法改写结局的斩龙律。 这还真是“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却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哪里会有重来的机会? 愈是看他这副模样红药 分卷阅读63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的心中便愈是悲哀,她曾觉得他们之间的仇恨与相杀已是苦不堪言,可没想到原来当他开始后悔时却更加悲凉,这世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悔之晚矣,从后悔的这一刻开始的之后便都是折磨。 错了,她做错了,一时的贪恋使得她进退两难,在玄瑀走后她就应该以此为借口离开,自此天涯海角生死永别。 对了,忘记说了,玄瑀走了。 并非是她刻意忘记,只是她的记忆力下降得愈发厉害,伴随着心痛之症而来的更是精神的衰弱,她说自己只会跟随在赤命的身边更多原因便是不想别人看出什么,她希望聪明的素还真不要多事,但可惜很多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至于玄瑀是何时离开的她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在赤命去救魔息大帝的那时候?当时她与赤命一同离开,再回来时便不见他的踪影了。这件事赤命甚至比她还要在意些,因为他觉得她情绪不佳是跟此事有关,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撩完就跑的故事,半夜时阴森森的磨刀,计划着找到这小子就将其剁成饺子馅。 你问红药是怎么想的?倒也没什么,愣了一会儿后也就无所谓了。也许他是感到厌倦了,他想要离开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没有谁有义务一直跟在另一个人的身边,还是她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他走了,但这药她还是得吃,至少要撑过与幽都这一役,可当她自己拿着这药时她才知道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谁能想到这么一点东西要煎熬一个时辰才能成一小碗药,可他从未提过一句。 他是个好人,他值得更好的朋友……心中五味杂陈的感念一句,她将药材生吃了下去。 也许效果会差一些,但她可没有耐心煎药的心情。 “红药,你在做什么?” 鬼方赤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反应迟缓的红药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情急之下她只能将干枯的药材全部吞了下去,呛得她咳嗽不断。 你说她丢不丢人?反正她觉得很丢人,也不知道脸上那么红是咳的还是羞的。 “至于饿成这样,在厨房偷吃吗。”鬼方赤命吐了个槽,拿了一杯水递给她,却得到她一个幽怨的小眼神—— 走来,不要打扰我吃草! 红药没有去接那杯水,一只手仍捂着嘴在咳,喉咙间一股腥甜的味道返了上来,她暗叹一句不好却已来不及,胸中一瞬剧烈的疼痛后一口鲜血吐于掌中,于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 鬼方赤命脸色变了,瓷器破碎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硬生生拉开她的手,一瞬的惊愕后接踵而来的便是怒意:“红药你!” 麻烦了……脑中刚闪过一个念头她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鬼方赤命接住人,纵使他真的十分生气也不能向一个昏迷的人发火,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大夫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至于大夫……还有比那个人更合适的吗! 解锋镝刚刚来到红冕边城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被人强行带走了,当然他知道此人是自己人,用不着反抗,但他还是很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解锋镝,你看看她是怎么了?” 碍于鬼方赤命周身一看就不好惹的低气压,解锋镝善解人意的先给红药诊了脉,当时他心情就复杂了,就这情况还用问怎么了?收拾收拾准备料理后事吧…… 当然他是不可能这么说的,作为一个心思活络之人他很快就联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病重至此但鬼方赤命却浑然不知,说明她是在刻意隐瞒情况,结合这二人的关系,这还是一出家庭伦理剧。 眼下以她的情况,无论他如实说明或是为其隐瞒她都是一个死…… “她的身体曾遭受重创而一直未愈,旧伤之上又加新伤,五脏六腑皆为损,心脉已伤,恐无力回天。”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什么!”犹如平地惊雷般使得鬼方赤命猝不及防,“怎么可能,吾日日与她一同,她若真病重至此吾怎会看不出来!” “曾有人以金针封脉将她的要穴封锁,但数日前她再度动武冲破经脉使得伤势更加严重。”解锋镝轻摇头,他拿起在厨房找到的药材,“而她之所以外表如常则是因为以药物续命,然而此药的药性过于刚烈,无异于玉石俱焚,若是早些时候吾尚且有法可医,事已至此其他方法再无效用,除非可以找到传说中的珠兰草。” “此物在何处,我去找。” “且不论珠兰草数百年才会结成一株,而且此物生长于雪山深处,在摘下的一刻后便会枯萎,若想保持药效需得以世间至纯之火焰将其当场炼化。她的生命只剩下数日,已经太迟了。” 解锋镝—— 分卷阅读64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或者说素还真学识渊博,他几乎掌握了这世上大部分的知识,就是没有掌握的那部分也在“略懂”这一很神奇的范围内徘徊,但懂是一回事,有没有就是另一回事了,作为苦境的精神支柱、人类的伟大救星,他真的没时间去守着一棵破草去等它开花,这类东西如果他需要的话都是坑……咳,总之从别人手中弄来就是了,但珠兰草他是真的没有。 那便是……死刑了。 鬼方赤命不知解锋镝是何时离开的,从清晨直至午后他都坐在一旁,直到……她醒来。 …… 红药醒了,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睛,她真怕自己一睁眼就看见赤命那副能吓哭小孩的凶恶神情、质问她为什么要骗他。 可是阳光洒在脸上实在是太刺眼,白光刺入眼中的一刹那竟让她有一股想流泪的冲动。 她坐起身,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你都知道了。” “药是用来煮的,你竟那么吃下去,亏你想的出来。”鬼方赤命扶着她换了个姿势,一手抚着她垂落的长发,透过轻薄的衣料在他掌中的是她嶙峋的脊椎。 “哪里再找一个玄瑀为我煮药。”红药摸了摸自己的脸,“唉……你好烦,怎么把我的妆擦去了?” “要不要给你一面镜子,看看你现在是副什么鬼样子。” “我都快死了你还凶我。” “红药……” 她轻笑了一下,“你关心人的方式还是这么特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说话呢……轻点,你弄疼我了。” 他用力握着她肩膀的手一松,“你吃的药是谁开给你的?需向他讨要珠兰草。” “乡野山村的大夫,早就不知所踪了,再说你觉得她会有这种东西吗。” “他是在害你!” “不怪任何人,赤命,是我咎由自取。”她垂下了眼,感受到他沉重的吐息声,以及——“如果可以,大哥愿把这条命换给你。”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抬眼看向窗外,透过明媚的阳光是否能看见远方的故乡?也许看不见,也许正在她的眼中。 “我死后将我的尸身带回妖市吧,就葬在……老地方。” 活着伴他而行,死后落叶归根,那里终究是故乡,终究……葬着她最爱的人。 “你到了那里可不准怪我……赤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万堺的剧情一半都是回忆也没什么可写的,这篇文拖得也太长了,下一章完结。 感谢一哥友情客串,不敢给他发盒饭,那就去领一下纪念品吧。 第30章 尾声 山,一重又一重;水,一道又一道。极目眺望远方空中的一点雪色仍是如此遥远,就在那里,有着传说中的珠兰草,生于极寒之地、雪山之巅的救命之花。 玄瑀收回目光,继而一步步的行进,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与大夫的对话—— “珠兰草我可以给你,但我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你要什么?” “这不应该问我,而是问你自己,我要……你最为珍贵的东西。” “最珍贵?金银玉石?不……你不是这个意思……我最为珍贵的……此物给你吧。” “嗯?令牌。” “对,森狱皇子的令牌,这是我身上唯一所剩的森狱之物,是我……最后的牵绊。” “亲情吗……哈,好吧。这珠兰草归你了,自己去摘吧。” “摘?” “没错,我并未将它摘下,而是以结界将整座山围绕起来,以备日后所需。珠兰草虽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它可治愈一切伤痛疾病,如此逆天之物自然有着严苛的生长条件与使用之法,此物生长于雪山之巅,且整座山因磁场之故上山之人会丧失所有武功,直至离开,而珠兰草在摘下的一刻之内必须以世间至纯之火焰炼化为药,否则花枯无用,但尽管如此它的药效也只能保持一年而已。” “没有武功如何能炼化,没有武功又怎么能在一刻之内下山?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做不到是因为你太弱了。世间至纯之火只有五种,火焰种于体内便收发自如,如同呼吸一般成为本能,根 分卷阅读65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本无需以功力催发,所以珠兰草才只能由这五种火焰炼化。” “原来是个意思,珠兰草只能被至纯火焰炼化是因为只有这五种火焰能在山中被点燃!” “呵呵,还不算太笨……你不必问,我既然把话说出来就说明我有办法,五种火焰之一的南明离火就在我的身上,万事俱备……只是你可知此火非是常人能够驾驭,若是把火种种在你的身上,不出数月你便会被其反噬,异火破体而亡……” ……那日的交谈犹在耳边,脾气怪异的大夫不肯亲自前去,要他自己做决定…… 那不便是要他一命换一命? 何须再多言,他出现在这里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已至半山腰,周围已经看不见绿色的植物了,放眼望去是一片茫茫的白色世界,凛冽的风吹着终年不化的积雪打在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回首望去已不见来时的路,苍茫天地间他是如此渺小,如一粒尘埃。 所以不要再问值不值得了,尘埃不说话,只会用行动回答。 …… “两位,赤命回来了。” 百无聊赖的沉轮王与符去病一见来人顿时精神了,别人都去打架的这段时间只把他们二人扔在这北戏台,当真是度日如年。 “我们很想你!” 鬼方赤命心中一放松,“赤命也是。” 沉轮王向他身后看了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红药她……” “吾还没死呢。”红药姗姗来迟,将手中提着的糖果随手给了好奇的沉轮王,有点无奈道:“赤命,你还真不等我。” “不是你让我先走的吗。”鬼方赤命理直气壮,完全没觉得自己的把一个重症病人扔下不管有哪里不对。 “……唉。”红药摆手,“算了,不说了。”指望他学会怜香惜玉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不过你们女人的话中有话是真的很难懂诶…… 沉轮王抱着袋子看了看,试探道:“我可以吃吗?” 红药点头,其实那是她给自己买的,倒是没觉得他们会喜欢吃糖。 可鬼方赤命有不同意见:“男人吃什么糖,拿酒来!今日吾要将最后一段斩龙戏曲的结局改写完成!” “酒……不好喝。”符去病喃喃道。 “你可不能喝,回去会被你的廉庄老师骂的。”红药欲接过酒坛却被赤命夺去,他痛饮一番后说道:“你也别喝了,今日准你破例。” “规矩便是规矩。”红药夺过,压下心中痛楚,一口饮下,甩开酒坛,“大哥,让小妹陪你唱完这最后一场戏吧。” 三尺戏台,红袖翻飞,他欲改写结局,她却早已认命,记忆忽而翻涌至多年以前,一切尚未变调之时,她也曾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卿卿。 心中至痛,眼前倏尔一黑,一口鲜血吐出,再定睛却见地上黑色血液,她一个踉跄,“酒有毒!” 鬼方赤命眼前幻影消失,毒发片刻却听杀声来到,他当即化出鬼方斩,挡于众人之前:“红药,带他们离开!” 应无骞已率领幽都人马来到,一声令下:“杀!” “想讨命便用命来还吧!”鬼方赤命首当其冲,不顾剧毒扩散只为给挚友开出一条生路,而同饮下酒的沉轮王在符去病的背上哀声不断,红药手化胭脂泪的同时一掌将其推出战圈,转瞬之际已与赤命一同被敌兵包围。 “红药!” “月钩锁清秋!”红药全力催动剑招却只余三分气力,伤势爆发又身中剧毒,她心知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此地,竟是逆行真气冲击功体,血红罡气破体而出一瞬散发,她大笑三声:“哈哈哈!大哥,记得我们的约定,带我回家!” “你们谁也走不了。”随着诡魅琴音的响起,应无骞已是单锋在手,势不留命! 双剑交击的刹那,无数剑气纵横而出,疾风横扫着四面八方!红药一口黑血吐出,疾退数步间背后一道沉稳力道将她扶住,同时赤红刀气挡下攻势,她的眼忽而一热。 鬼方赤命沉声道:“今日怕是守不住与你的约定了,吾赤命在这世上仅剩你一个牵挂,又怎能允你迎战而独自离去,我们兄妹二人便一同……” “拖他们下地狱!” 刀剑合势,攻势更烈!二人抱着必死决心只为玉石俱焚,应无骞见状眼一凛,虚晃一招后退半步,任由幽都之人承受杀招,血肉横飞间只见幽魔琴被撕下脸皮,他于此空隙玄锋忽出—— 分卷阅读66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赤命!” 红药悲怒至极,一剑杀向应无骞,却是力不从心、剑差三分未伤要害,胭脂泪锵然落地,于此油尽灯枯,直面玄锋而来,却忽闻—— “赮毕钵罗你们快些!” 听闻此话,应无骞心念一动,当机立断抽身而退,戏台之上唯余垂死二人。 玄瑀出现,急忙赶至红药身前,哪里来的赮毕钵罗的影子,刚才他分明是在诈应无骞。 “我拿到珠兰草了!”他扶着她的肩膀说道。 红药一手甩开玄瑀,踉跄几步至赤命身前,声音比行动更加颤抖:“玄瑀,快把药给我。” 玄瑀心跳得飞快,她要救他! “玄瑀!”她带着哭腔回头喊道,却忽而浑身动弹不得—— “将药给她……”鬼方赤命放下长刀,拿出那本斩龙七段律,“红药……活下去。” 药被塞进口中的一刹,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英雄称王一刻便已经做好准备失去一切,终究还能保下你。”回光返照的瞬间,前尘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直至这一刻他终能直面内心深处的悔意—— “吾赤命,对不起赑风隼。” 手垂落,划下句点。 穴道解开的瞬间红药跪倒在地,抱着鬼方赤命的尸身失声痛哭,明明身体上的伤痛皆被治愈,可为何她仍是痛彻心扉——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玄瑀忽觉心中空荡荡的,竟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她哭得如此声嘶力竭,仿佛灵魂都在颤抖悲伤,鬼方赤命终对赑风隼道歉又如何?这对她太残忍了…… 他上前半步,轻声而无力的说道:“红药,活下去,因为……”因为什么,因为这是我用性命为你找来的机会?不,不该是这样……“因为他们一定会想让你活下去。” “哈……” 就在此时两道人影忽现,是赮毕钵罗与赦天琴箕来到,面对眼前这番景象他们惊异道:“发生何事?” “在你们签订协议之时应无骞带着幽都之人偷袭,结果……你们也看到了。”玄瑀淡淡道。 “卑鄙!”赮毕钵罗恼怒,但仍需先处理眼前之事,“红冕七元多年以来有过争斗也有过相助,终究是共命的情谊,我们先将他安葬了吧。” 赦天琴箕感慨道:“他一生最爱唱戏,不如便葬在这北戏台吧。” 赮毕钵罗上前,劝说道:“红药,放手吧。” 怀中是仍旧温热的身体,被泪水模糊的眼前似乎是赮毕钵罗的身影,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却反而抱紧了尸身,恢复平静的脸上仍是泪水不断,她却笑了。 有这么一瞬间赮毕钵罗觉得她疯了。 她抱着尸体站了起来,一步步离去。 赮毕钵罗看了赦天琴箕一眼:你拦吗? 赦天琴箕也看了赮毕钵罗一眼:你拦。 在这间隙玄瑀却说道:“交给我吧。”说着他跟了上去。 …… 怪贩妖市—— 庸流萍寓中一个不起眼的所在里立着一座孤坟,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而今天却有一个女子拖着一具棺木而来,她跪在坟旁,用双手挖着泥土,尽管长剑就插在一边。 那座坟前的墓碑之上亦是沾染着她鲜血的几个字——赑风隼之墓。 “当年,我违背你的意思,偷偷将风隼葬了,就葬在这里,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当年第一次喝酒的地方,那时候这里还开着许多的桔梗花,可是现在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多怕你知道了会发怒,可我又多想让你知道,这个……老地方。” 墓穴挖好,红药的双手已是鲜血淋漓,然而这一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心已经死了,还会觉得痛吗? 她翻开那本斩龙七段律,对着染血的一页上最后的一句话看了许久,眷恋、痛苦、不舍、欣慰……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眼中,终化作一滴眼泪落下。 她合上戏谱,将那滴泪一同合在里面,与棺木同葬了。 靠着墓碑坐下,她打开一坛酒,不待酒醉人,人便自醉了。 眼前忽而起了大雾—— 方才还亮的的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周遭的一切皆被浓雾掩盖,唯有前方有着一点光亮,在那唯一的光芒之中似乎有人走来…… 愣神片刻,她忽而 分卷阅读67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飞奔向前,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间,无限怀念与缱绻:“风隼……” 鬼方赤命张开的手臂又放了下去,他摇了摇头,到底是谁没有姓名啊,每次她都是去抱赑风隼。 赑风隼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道:“红药,吾与赤命要离开了。” 她立即摇头,任性得像个孩子。 “红药。”赑风隼带着一点嗔怪,又讲了一遍。 她松了手,笑了,如此轻松的笑,“风隼、赤命,带我一起走吧。” “你还想往哪里走。”鬼方赤命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她本就散乱的长发现在更不能看了,“赶快回去,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我不。”她还敢瞪眼了。 赑风隼抬手示意赤命别说话,而他说道:“红药,吾与赤命这一世的恩怨已了,是该离开的时间了。我知晓,你将我们二人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但你的心不该为此填满,你的人生还远没有结束,除了怪贩妖市与红冕边城你还应该去许多地方,去见识不同的风光、结识不同的人,你该拥有更多属于你自己的故事。” “我……”她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只愿与他们一起离开。 “终有一天你会理解,也许这一天要很久才能到来,若你感到迷惘,在此之前这便是吾与赤命对你的祝福与期望。”他抬手遮住了她的眼,“好好活下去。” 言罢,他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你讨厌。”红药推开他,眼神慌乱的四处不定,脸烧了起来,心却是鼓动欣喜着。 “还害羞了,真不像你。”有人吐槽。 “你更讨厌!”红药这么说着却忍不住的起了笑意,“好了,你们快点走吧,否则……我怕自己反悔。” “不转过身去?”鬼方赤命打趣道。 “都见你们在我眼前死过几次了?我还会见不得这种离别吗……”她凉飕飕的说道。 “看来是没问题了。”赤命转身对他招手,“走了,三贝。” 赑风隼最后留给她的是温柔的笑容,与赤命携手而去了。 不说再见是因为不会再见,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舍她亦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因为……这是他们的希望。 活下去吗……我会如你们所愿。 红药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仍靠在墓碑上,好似也没有过去多久时间,而玄瑀就站在一旁,她的身上还有属于他的白色披风。 “我看你在笑就没叫醒你。”他说道。 她起身,将披风还给他,“你是从何处得来的珠兰草?”这可不是什么大白菜,满大街都是。 提起这件事玄瑀就蔫了,他垂头丧气道:“其实这次我是来跟你道别的,详情听闻……” 他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讲了出来,他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既然做了当然要说出来,这又不是坏事,何况他连命都搭进去了,难道不值得一句道谢吗? 红药听罢眉一蹙,一手按住了他的腕间,而他还在碎碎念:“当然你也不用太感动,这都是我自愿的,做完这一切后我感觉我胸前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不过如果你还记得当初我的那封遗书的话就请你帮忙拿着我的骨灰盒去昊正五道找君奉天要个签名吧……” “行了。”她打断了他的话,收回了手,感觉有点气愤、有点好笑、还有点说不明的温暖…… “啊?” “你死不了。” “啊?” 她抬手以食指用力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傻不傻,你再将那疯女人的话仔细想一遍。” 见他一副茫然的神情,她只好解释道:“没错,以你的身体确实无法承纳火种,但你想一想,南明离火是何其珍贵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将火种给你?她分明是在耍你,你体内根本没有火种。” 等等,让他头脑风暴一下……玄瑀又开始逐字逐句的回想,好像还真是,她只说自己所言句句属实,但可没说会把火种给他啊! “那我用的那火……” “一次性的火苗而已,你现在还用得出吗。” “啊……”他恍然大悟,随即笑了起来,“那我不用死了,我可以自己去要签名了!” 红药无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玄瑀。” 突然被叫,玄瑀从计划的幻想中挣扎出来,却见—— 分卷阅读68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红药俯身说道:“多谢你。” “嗯?啊……不用这么客气。”他笑了笑,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头,“你突然这么有礼貌我还不太习惯……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红药起身,目光扫过两座坟冢,“我不知道,也许会去很多地方,见识不同的风光、结识不同的人。” “刚好我也是!”他笑容灿烂,开心得就像是个没死成的孩子,“就是不知吾是否有幸伴你同行?” “你要与吾一同?” “是啊,你看,江湖险恶而你武功高强可以保护我,而我知道许多有趣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起去,一个人也是走、两个人也是走,何不一同?” “哈……”她轻笑一下,“承君相邀,三生有幸。” “那我们走吧。”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哦……”玄瑀很快明白了,“你还是要去杀应无骞……也罢,不这么做也就不是你了。那咱们可要快点,别被人抢先了。” “你也去?” “嗯……你去杀,我在一旁给你加油。” 她最后对着坟冢一鞠躬,随即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你说……那疯女人要森狱的令牌做什么?”她突然想起。 “谁知道呢,她也没说,应该是砍线了……”玄瑀本是跟了上去,余光却扫到墓前一物而停下脚步,“你的烟斗?” “不要了,吾戒烟了。” 玄瑀一愣,随即喃喃道:“戒了好,吸烟有害健康……诶你等等我!” 本是阴暗的角落里突然照射进阳光,那烟斗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 文载龙渊外,剑非道一战应无骞与崇玉旨,道剑相忘势要斩除罪恶! “风卷寒云暮雪晴。” 剑出鞘,剑气破天,剑非道以一敌二仍是独占上风,而应无骞与崇玉旨见势不妙,竟是互相出卖,试图将罪过全部推到对方身上,应无骞更是一剑杀向崇玉旨,而就在此时一道暗箭破空而来,却见—— “暗中放箭的宵小之辈,该杀!” 剑比人更快,话未落,剑光已至,化作万千流霞破开此箭直贯放箭之人,只闻一声惨叫,再无声息。 崇玉旨想逃,可眨眼片刻竟是一只手犹如利钩按住了他的头颅,他瞳孔一缩:“别……” “死吧!” 话甫落,崇玉旨已是爆体而亡,于漫天腥风血雨中飞剑才回至她的手中—— “飞雪吹冷彻,忆几番寒暑;今朝寒鸦独倚楼,问何处归途。” 剑非道被这一连串变故搞得有点短路,一个从未见过的红衣女子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抢了他的人头,看这下手的凶残程度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而应无骞哪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中玄锋直刺剑非道背心而去! “你当真无药可救。”剑非道察觉,再不留情,身型交错的一刹那——一剑封喉。 罪恶终结。 红药看了一眼应无骞的尸体,面露不悦:“你抢了吾的人头。” 剑非道一脸懵逼,“嗯……抱歉。” 此时马蹄声哒哒响起,玄瑀牵着两匹马而来,“剑非道是个老实人,你别欺负他。” “在下剑非道,不知二位乃是何人?” “我叫路人甲,她是路人乙。”玄瑀笑了笑,“我们无意参与江湖争斗,恕不报姓名。” “吾明白了,请。”剑非道了然。 “请。”红药上了马,与玄瑀一同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 “别觉得遗憾了,应无骞那种人死在谁手上都是死,再说你都抢了人家两个人头了。” “哼……接下来去哪儿?” “太多了,去看终南山的花、去听洱海的雪、去极北之地寻找极光、去访任何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特别是那极光,我保证你只要看过一次就一定会爱上它。” “多是险恶之地,若是没有吾,你要如何?” “嘿嘿,这不是有你吗。” “还指望我保护你一辈子吗?你的武功太差了,从今天开始由我来教导你,别想着偷懒,吾不会放水。” “结果还是要练啊……那我是不 分卷阅读69 (霹雳同人)阎王不知道 作者:水映遥 是要喊你一声师父了?” “随你。” “那以后徒弟可就全然仰仗师父了。”玄瑀倒是乐意抱这个大腿,只是悠哉的日子怕是要结束了,依她的作风,说不放水那就一定不会放水…… “对了,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你,当年在森狱内你让我交予千玉屑的那句话究竟是何意义?” “啊?哦……奇变偶不变啊……那是一道算术题,对应的下一句话是符号看象限。” “算数?罢了,吾没有兴趣。”她语露嫌弃。 玄瑀眼珠一转,“要不要我教师父你?就从九章算术开始吧。” “都说了我没有兴趣!” 让一个艺术生学数学,你丫的就是故意的! “哈哈……” “哼……明天开始,卯时两刻之前必须起床,每日蹲马步一个时辰,直至你能在我的脚下走过十招。” “啊?!还真要从基本功开始练啊?”玄瑀哀嚎,末了他一巴掌呼在了自己的脸上,算是认命了,“我先给自己想一个帅气的名号吧,嗯诗号也要想……话说师父你的诗号也换一个吧,别再问归途了,你不是已经找到归途了吗。” “换,当然要换。”她抚上腰间挂着的三条编织在一起的红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应该有个番外但写到正文最后突然觉得没必要了,这就是结局了,红药会带着赤命与风隼的祝福与期望活下去,她也许会做一些改变,从戒烟开始。 这篇文不改剧情也没正经的嫖,其实没什么意义,我个人的初衷就是想写红药这样一个姑娘,她应该是我写的最用心的女主了,姓名外貌诗号武学都是有缘由的,没有充数的情况,有个小细节她所有的剑招都脱胎于李煜的词。 霹雳里红发的妹子特别少,琴箕清冷、公孙月帅气、妖应天然,她们各有各的好但都不是我心中最想要的样子,写完红药我也就圆满了。 我心血来潮模仿霹雳官网给她写了个人物介绍,感谢能看到这里的道友,江湖再会。 …… 美艳绝伦的女子,带着暗藏的目的潜入黑海森狱成为阎王的舞姬,能歌善舞、外表柔弱妩媚,实则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却也向往平静的生活,唯对其兄长真心相待。出身于怪贩妖市,为身份低微的生口,幼时遭逢不幸被其亲生父母卖入吹雪阁后将其烧毁逃出亦自毁容貌,后被鬼方赤命与赑风隼所救而三人结义,自此一生与此二人纠缠。 姓名:红药 本名:白鹭 称号:红姬(森狱之人称)、虞美人(吹雪阁花名) 根据地:吹雪阁,平朔新月城,红冕边城 诗号一:飞雪吹冷彻,忆几番寒暑;今朝寒鸦独倚楼,问何处归途。 诗号二: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人际关系—— 兄长/挚爱:赑风隼、鬼方赤命 情人:千玉屑(逢场作戏) 朋友/徒弟:玄瑀 其他:红冕七元,独舟老人,父母兄弟 武学—— 功体:炎心鎏璃体 武器:胭脂泪 具象结界:红月结界(非是术法,乃是心中景象的具象化) 剑招:残红春归去,落梅翻雪乱,月钩锁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