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蜉蝣》 十年不远 01 他从不ai你。 这是认识的第九年，也是与他断联的第四还是第五年，齐雁已经记不清了。 2.14是她的生日。今年依旧是一个人过的，吹灭了象征24岁伊始的蜡烛，她双手合十交错，默默又念叨了一句:“突然就想你了。” 刚洗完澡，原本就很粗y浓密的头发像鸟巢乱糟糟的蓬着，前头的刘海有些自来卷，像泰迪。高中那会儿其他nv生的刘海又细又软，看起来很日本软妹，那另类的卷毛让她挺自卑的。这些年居然因为韩剧，莫名掀起了狗狗卷刘海的风cha0，放弃刘海很多年的她也跟风剪了个，大伙儿都说很适合她。 不过突然又想起有次理完发很开心地去见他时，青涩直白的大男孩手里转着篮球，汗涔涔的脸逆着光，袖子撸到肩膀上，lu0露的膀子裹着单薄的肌r0u，一下午被yan光照的微红发褐，“你怎么把头发剪成这样了啊，刘海呢？” 刘海呢？ 讨厌的蘑菇头被咬了一口，刘海被吃掉啦～ 那时候她和他还是微妙又暧昧的距离。 懊悔地捂着别着发夹的额头，语气恹恹:“很丑吗？” 篮球场上有人在吆喝，看到他俩一起众人起哄，不知道是谁嘴欠喊了句:“顾律，不打球就把球还过来啊，咱不吃狗粮。” “滚犊子。”他回头骂了句，齐雁也跟着不耐烦瞪了那人一眼。 电灯泡，真讨厌。 “算了，我今天打球你自己先回去吧。”他不耐烦地皱着眉，额头上有两颗聚集的豆大汗珠，齐雁放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面纸，手心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包装袋上sh滑一片。 然后又松开，把手从袋子里拿出来，空荡荡的。唉，又害羞了。 “哦，你别玩儿太晚。我们班主任说今天会有老师来c场抓人。” “没事，都是抓高三的。”他扭头应和了伙伴一声，然后逐渐跑远。 齐雁望着他清瘦高挑的背影，软趴趴的心脏又要化开了。 背过身，一路小跑往回走，她赶紧把发卡摘了下来。 小小的，一块西瓜的形状。 她挑了很久呢。 理发师都夸适合她，他为什么要说丑啊！ 心里突然又闷闷的。 顾律，最讨厌了，再不喜欢他了。咬着的唇藏不住笑意，算了，既然他喜欢的话她还是去把卷卷的刘海剪回来好了。 敷完面膜，头发也吹g得差不多，齐雁想起昨晚更新的韩剧里nv主角的新发型，装模作样也绑了个大概出来。 更像从宠物店里刚做完美容的泰迪了。 唔，也不知道他现在的nv朋友是不是也烫了这发型，肯定没我的好看！ 她倔强地想着，倔到又在生日那天梦了他一整夜。 喜欢他，好喜欢他，喜欢到不管再过多久，他说只要说一句，“哎，你还在啊。”就又跟泰迪似的，没心没肺地凑过去了。 翁醒醒说她这是犯贱。 可是，喜欢有错吗? —— 试试高中生恋ai，随心写，结局不一定。 十年不远 02 初三t检的时候顾律b她还矮两公分。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是同桌。 不过男孩一直强调自己和她一样高，只不过nv生是穿鞋男生是脱鞋量的身高。他数学很好，每次试卷发下来都会故意先把她的抢过去，然后指着之前教过她的题目，特不耐烦地骂道：“这道题你也不会做吗？笨si了。” 习惯了。 反正他还是会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教她，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就是这人x格特别倔，要做成的事情谁也阻挡不了。 早恋也是。 语文老师的nv儿就坐在他俩前排，顾律就ai上课的时候跟她传纸条，尤其是语文课。那姑娘也是胆子大，亲妈转身写黑板字的时候，手绕到后面把纸条塞回给顾律，两人还故意拉拉小手。 恶心si了，讨厌si了。 齐雁不止一次“啪”的一声把笔拍在桌子上，不过她是语文课代表，语文老师对她特别宽容照顾。至少在这方面，亲nv儿没b得过自己。 后来早恋的事情是因为顾律帮语文老师的nv儿写物理作业被逮着了，他爸妈也被请到了学校，听说语文老师当着一群人的面打了顾律好几下，还扇了自己nv儿一巴掌。 那天晚自习，班上的人怂恿她借着送作业的由头去看看，齐雁厌恶地撇了撇嘴：“我才不去，恶心si了。” 再后来语文老师的nv儿转到了其他班上，五楼的，他们在一楼，从此齐雁再没有看到过他俩递小纸条。 顾律跟她解释说：“异地恋太累了，我们约了等考上a中再复合。” 齐雁也只记得了一件事情，顾律要考a中，所以她也得好好加油了。 初中翻来覆去就那么点知识，在顾律的冷嘲热讽下齐雁也终于对几何题开了窍。中考顺利，发挥超常的她居然排到了班级第二的位置。 第一当然是顾律。 更幸运的是那一年a中分了两个强化班，她踩着尾巴又跟顾律分到了一个班上。 一个暑假没见，男孩的个子像拔了节的竹子蹭蹭地往上冒，而齐雁停留在了初三的高度，他们再也没能当同桌，幸好距离不算远，在同一组，她坐在第三排，顾律坐在倒数第二排。 开学还没有一周，班会上，班主任就开始强调他们作为强化班的一员要积极参加奥林匹克竞赛补习班。 当然也有门槛的，第二周的周六每个人都必须参加数学，还有物理、化学二选一的竞赛初试题。说着都是基础知识，然后齐雁只认识每个字，连起来就完全不懂究竟是哪套方程，又该应用哪个定律了。 考完试，看到落单的顾律，她抓着书包赶紧凑了过去。 哎，真的好高啊，她都得仰着脑袋看他了。男孩白净的脸被夏日的酷暑晒得黝黑，活像是在篮球场住了三个月的效果。额头上冒了颗痘，红红的，好巧她也有一颗，怕被看见厚厚的刘海盖着。 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 顾律看着忸怩的nv孩，十分不解，拽了拽她的书包不耐烦地问道：“g嘛，我不跟你对答案啊。” “不是，就想问你件事情。” “说啊，我还得去打球呢。” 算了，咬咬牙小声问道：“就那个……王明月她来了吗？” “谁？你能不能大声点。” “王明月，你nv朋友！” 顾律一脸无语地看着她，突然伸手m0了m0她的额头。 齐雁吓了一跳，整个人蹦的老远。刘海盖了一整天，她额头上肯定都是油，呜，好羞耻。 “我又没病你躲那么远g嘛？你找王明月啥事啊，我跟她老早分手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来a中啊。” “你不是说考上a中跟她复合的吗？” 顾律懒得搭理她，单手g着书包，低声骂了句：“白痴。” 人就走远了。 留在原地的齐雁，果然像个傻子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傻笑着。 十年不远 03 翁醒醒约了今天请她ktv当做补生日礼物。 好久没一起约会了，两个nv人把商场都逛了个遍，一人两套衣服提在手上，钱包瘪瘪，饥肠辘辘。 “走，吃饭去。” 请客的当然不是寿星。 两人吃了顿酸酸辣辣的泰国菜，翁醒醒一边猛灌水一边评价道：“这些菜就真的很泰，你懂吧，就是一吃，很泰~~” 说着说着又聊到了最近追的泰剧，翁醒醒脑袋一热，提议清明放假的时候去泰国玩两天。 齐雁送了她俩白眼：“你不怕你家祖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骂你不孝吗？” “都烧成灰了，我怕个球。”她想了想，又说道，“算了算了，你肯定要回老家祭祖的，下次约五一好了。哎，我就不懂了，要真的有鬼魂，也是他们行动b较方便，g嘛不飘过来让我请他们吃顿好的啊，我回趟家还得堵车。” 齐雁赶紧用水果堵住她的嘴：“呸呸呸，你还是不是中国人了，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行，我没有归属感，也没心没肺好了吧。倒是你，这么有归属感g嘛出来工作，老家待着，找个对象，过两年结婚生小孩，你爸妈得乐si。” “别说了。”被戳到痛处，齐雁投降了。 翁醒醒一路嘴就没停下来，到了ktv，齐雁又例行唱了那首歌，翁醒醒故意打岔，鬼哭狼嚎让她找不着调，齐雁没办法，切了歌没好气地骂道：“你到底是给我开心补过个生日的，还是想气si我啊！” “我哪儿气你了，要是我不打岔，你唱完这歌又该想顾律了吧？是不是还得哭一场，把你俩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来覆去回味，大姐，快十年了，都馊了行不行。” 齐雁盯着屏幕默默不语，举起话筒，安安静静又执着地唱完最后两句： “生命有好多的道理没道理 看不见的未来我竟然不在意。” 她转过头，笑得粲然，话筒尚未放下，淡淡地回道：“看吧，24岁的我没有哭了。” 翁醒醒抿紧唇，她的眼神依旧是悲伤的。 ** 齐雁真是从中考之后就走了狗屎运，歪打正着居然进了物理奥赛小组，顾律看到名单时都吃了一惊，跑到她桌子前一顿猛拍，问道：“齐雁你是不是拿头撞了墙的，终于开窍了？” “难怪个子长不高了。” 什么逻辑？！齐雁一脸蒙蔽，彼时还是她现任同桌的翁醒醒小声附在她耳边问道：“你怎么喜欢这种人啊，还嘲讽nv生。” “我没有！”她懊悔地咬着唇，声音太大了，掩耳盗铃。 翁醒醒笑得像个狐狸。 作为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还自命她最铁的闺蜜，翁醒醒开始帮齐雁谋划如何攻略顾律的计划。首先，顾律数学和化学测试都过了，数学跟物理是同时上课也是同时放学的，翁醒醒让齐雁一下课就先冲去停车库，她会提前帮她把车子跟顾律的挪到一块儿。 这样偶遇了几次，两人发现回家也是同一个方向，所以顺理成章顾律也习惯跟她一起骑车回家了，于是两人说话的时间也多了，虽然短暂的十几分钟，齐雁听着他聊着各种喜欢的东西，篮球，游戏，数学，鞋子等等她不太了解的东西。逐渐又跟初三那样熟络起来，顾律甚至每次t育课去买水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一罐可乐。 齐雁本来不ai喝碳酸饮料的，后来也成了习惯。 虽然这样的日子太短了。 一个寒假，顾律又恋ai了。这次的对象是和他一起上奥数的nv同学，打扮时尚，皮肤白白的没有痘痘，高高瘦瘦的，头发很长，服帖地披在肩膀上。 顾律开始每天跟她一起上下学，明明他们回家是两个方向。 齐雁一个人推着车看着前面两人依偎的姿态，翁醒醒从后面冲过来，故意很大声地喊了她的名字，前面的男孩顿了顿，扭头对她俩笑笑又继续跟nv孩亲密耳语。 她脸上强扯的笑容还没放下，那样随意快速的一眼，他才不会注意到自己换了裙子，还特地穿了跟他同款的运动鞋吧。 翁醒醒捏了捏她的肩膀打气，很义气地保证道：“我明天就把那nv的黑历史挖出来，你放心好了，我是不允许顾律被别的nv生抢走的。” “算了。”齐雁叹了口气，“他要是能喜欢我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他喜欢的nv孩子和她就是反义词。 ———— 这个故事可以配合许茹芸《我绝对不说我ai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