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爆力医女》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重生之爆力医女》作者:不游泳的小鱼【完结】 ☆、契子 大周朝后宫中,江依依擦了把汗,长舒一口气,总算母子平安,丽妃为皇上平安地生下皇长子,这是皇上盼了多年的儿子啊,看着丽妃含泪带笑,幸福地亲吻着皇长子的样子,江依依心里有些感动。 她家世代名医,祖父和父亲都是宫里的太医,而她也是自小便喜欢医术,在宫中当医女多年,医术高超,比起很多男太医来,更胜出很多,而且,相比父辈,她还练就了一身臻入化境的武功,常年混迹宫中,她很懂得保护自己,但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一劫。 丽妃诞下皇长子的消息立即传遍后宫,皇上大喜,大赏接生太医与医女医婆,皇后娘娘也很替皇上高兴,皇上赏完之后,皇后也大赏,与江依依同时接生的还有一位赵医婆,她和江依依一同被皇后召进了坤宁宫里。 皇后娘娘笑得很端庄和暖,吩咐宫女拿出赏赐来,江依依与赵医婆二人各得了黄金百两,锦缎五十匹,二人谢恩后,正要退下,皇后娘娘却扬了声道:“江医女,本宫感觉最近精神不济,你来帮本宫把把脉吧。” 赵医婆听了立即羡慕地看着江依依,能得皇后娘娘青眼,将来,江依依在宫里的前途,那可会是无可限量的。江依依却感觉自己背后冷汗直冒,暗暗巡视着四周,想找个最好的逃跑途径。 赵医婆各种羡慕嫉妒恨地退下了,皇后淡淡地看着江依依,慵懒伸出一只玉腕来,江依依硬着头皮走向皇后,眼角余光已经找到了一条最好的逃跑路线。 江依依在皇后身边坐下,伸出三根手搭向皇后的脉搏,皇后突然手一收,尖叫着身子往前一哉,差一点就摔了下去,江依依及时护住了皇后,正要松手退开,皇后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宫女便大声嚷嚷起来:“来人啊,有刺客,江依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皇后娘娘!” 江依依愤怒地看着皇后,一伸手就扣住了皇后的脉搏,小声道:“娘娘,你这把戏演得也太假了吧,信不信臣女只轻轻一扣,就能让你无声无息的死去?” 皇后一脸的惊恐,脸都吓白了,但眼底的却满含讥诮,同样也只用江依依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是吗?小贱人,你倒试上一试,只要本宫伤了一根寒毛,本宫保证,你江家三百多口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识相的,你就自己裁了。” 江依依听得一震,她知道,皇后说得出,就做得到,这个女人阴险毒辣,手段残忍至极,自己没有听从她的话,让丽妃母子难产而死,皇后容不得杵逆她之人,不杀了自己,皇后不会善罢干休的,江家为皇室服务了几十年,家族前途不能断送在自己手里…… 外面一队御林军已经冲了进来,执剑向江依依攻了去,江依依愤怒而鄙夷地看着皇后,手指一紧,皇后顿时脸色一僵,半边身子都感觉麻木起来,江依依道:“我自裁就是,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为难江家,不能给我安谋刺的罪名。不然,我不介意鱼死网破,让你给我江家陪葬。” 皇后也怕逼急了江依依,如今她被江依依制住了,江依依只要手劲再加大一点,自己就很可能会没命,她对进来的御林军道:“出去,江医女在给本宫看病,你们都给本宫出去。” 御林军统统都退了出去,江依依放开皇后,皇后坐直身子,理了理自己的发服,对身旁的宫女递了个眼色。 宫女立即端上一杯早就准备好的毒酒来,皇后唇畔含笑,眼神却如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江依依:“江医女,上路吧。” 江依依怨恨地瞪着皇后道:“你丧尽天良,阴毒事做多了,总有一天,会碰到鬼的,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话,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服下毒酒后的江依依,最后一句话就是:“皇后,你奶奶的,来生再让我碰到你,老娘一天要将你碎尸万段。”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一章:敢欺负我娘,我打得你怕 江城造纸厂家属房里,制浆车间的钳工班班长江德良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家那张老旧的扒桌旁,端着酒杯,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小酒,老婆赵慧兰在厨房里正炒着菜。 江德良扔了几粒花生米到嘴里嚼着,越吃越不得味,对着厨房便骂道:“慧兰,你一上午死哪里发马蚤去了,饭到现在都没做好,老子饿死了。” 赵慧兰在厨房里听得一颤,忙将已经炒好的毛豆炒肉端着送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赵慧兰四十岁的样子,长得还算清秀,可能是因为长期倒班,做的又是车间打包的重体力活的缘故,眼角早早地就起了细密的皱纹,人看着就显得有几分苍老,她放好菜后,又立即转身回厨房去,还有两个菜没炒呢。 江德良却叫住了她:“你等会儿,去把刘英请来,今天难得家里有几个好菜,让英子也来吃个中饭,他老公出差了,就一个人在家,难得弄。” 赵慧兰听得一震,眼里就露出一丝屈辱来,江德良见了眼中凶光一露,吼道:“你他妈没听见老子说话吗?快去。” 赵慧兰回头痛苦而怨愤地看着江德良,嘴角倔强地抿着,身子一动不动。 江德良看得火起,将手中的筷子往地上一摔,蹭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赵慧兰吓得一多嗦,瑟缩着往边上躲,江德抡起铁扇边的巴掌正要打她时,门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哟,德良大哥,这是做什么,怎么动手打起嫂子来了。” 江德良回头一看,正是刘英,刘英四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白白胖胖,虽然青春早就不再,但还算徐娘半老,加之脸上涂的粉也厚,又打扮得时髦,看起来,倒是还有几分姿色。 江德良一听到她那声唤,就觉得骨头都酥了,绽开满脸的福禄寿,放过赵慧兰,大步走向刘英,手就不老实的往刘英身上摸,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就往刘英穿得清凉的低胸柔姿纱衬衣里睃,揽住她的肩道:“英子啊,我才还说要去你家里请你来吃饭呢,正好,来来来,让你嫂子再去炒几个菜,咱俩喝点儿酒。” 刘英假意躲了下,嗔怪地看了江德良一眼,斜了眼赵慧兰道:“不了,总在你家吃,怕嫂子不高兴呢。” 江德良听了立即横了赵慧兰一眼:“还不快把菜炒过来,磨蹭什么?小心老子揍死你。” 大爪子趁机把刘英白胖的手抓在手里里,抚摸着,“别管那臭婆娘,来,我们边吃边等。” 赵慧兰终于也忍不住了,鼓起勇气冲口道:“江德良,我不过了总行吧,你跟她在外头勾搭也就算了,还要公然勾进家里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刘英听了立即红了脸,哭闹起来:“赵慧兰,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跟德良大哥是很正当的同事关系,你们两口子吵架,不要扯到我身上来,你别乱给老娘戴帽子,老娘惹不起这马蚤。”说着,气呼呼的把江德良的手一甩,就要冲出门去。 江德良火了,冲到赵慧兰面前,扯住她的头发就连连两巴掌扇了过去,赵慧兰被打得嘴巴都破了,嘴角流出鲜血来。 正在这时,就听到一声凄惨而尖细的叫声:“你怎么又打我妈?” 刘英歪靠在门口得意地看着江德良揍赵慧英呢,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子自她的胳膊底下挤进屋里,向江德良扑了过去,她不由笑了,忙装作去扯架,拉住往屋里扑的小姑娘道:“依依呀,你爸爸正在气头上,你快别往他跟前凑了,小心他伤着你。” 江依依奋力甩开刘英的手,扑过去抱住江德良的胳膊哭道:“爸,我求你了,不要再打我妈,会打死的,真的会打死的。” 江德良正想在刘英面前显示他的男子汉气慨,回手一掌将江依依甩开,他本是做钳工的,身强力壮,有一把子力气,江依依不过才十七岁,身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瘦弱得很,被他这猛力一推,顿时就摔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地面砖上。 赵慧兰一见,忙扑过去抱住江依依:“依依,依依,你怎么了,怎么了,可别吓妈妈啊,别吓妈妈,你快醒醒。” 但江依依两眼紧闭,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赵慧兰吓得失声痛哭起来,她突然站起身来,一头就向江德良撞了过去,哭道:“江德良,你杀了依依,我跟你拼了……” 江德良也没想到会这样,看着江依依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心里就有点发毛,他平素打赵慧兰打惯了,但要是真出了人命,他也怕坐牢,一时心慌意乱,被赵慧兰撞了个正着,捧着胸口向后退了两步,但这会子也没有精神再打赵慧兰,伸了手向江依依的鼻间探去,一探之下,整个人都像被泼了盆冰水,透心都凉了。 一旁的刘英也感觉到江依依的不对劲,心里也害怕了起来,转身就想往外溜。 就是这个女人把自己的家害得不得安宁的,赵慧兰愤怒地向刘英冲了过去,揪住刘英的头发就撕扯,刘英顿时厉声尖叫了起来,忙喊:“德良大哥,你老婆疯了,打死了自己的女儿,又来打我,你快拉住她。” 江德良听得眼睛一亮,立即冲了过去,揪住赵慧兰的后领子将她拎了起来,伸手又向她扇去,骂道:“臭婆娘,你真是心狠手辣啊,连亲生女儿也敢打死?” 但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像被人铁钳钳住了一样,手骨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不由回头看去,就见刚才气息全无的江依依正眯着眼睛看着他,而他的手,就是被江依依一只纤细而瘦弱的手抓着一动也不能动。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得“啪”的一声响,一阵头晕目眩,刚醒过来的江依依甩了他一耳光,眼神冰寒刺骨。 江德良被打懵好,他怒火万丈,大声骂道:“小畜牲,放开我。”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一阵钻心刺骨般的痛,紧接着就听到‘咔嚓’一声,他一条粗壮的胳膊像根被折断后,只剩一块树皮连着的枯枝一样挂在肩上,江德良“嗷”的惨叫一声,差一点痛得晕了过去。 赵慧兰满眼震惊地看着江依依,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哆嗦道:“依依……你……你……”她望了自己身上的痛,实在是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一向乖巧柔弱又胆小的依依竟然……竟然生生卸掉了江德良的一条膀子,这还是自己女儿么? 江依依才醒过来,打完江备良后,感觉一阵头痛,一时还没的适应过来,眼前的女人很陌生,但这个女人眼里透出来的爱怜和痛苦却让她的心无端的抽痛。 自己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还有,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挨打,自己会很伤心?这些人……怎么都穿得怪怪的,领子低下,两条手臂都是光着的,真伤风化! 还有,门口站着的那个女人穿得更加露骨,身上那件雪坊短衣连里面的胸衣都能看得到……这里是妓院?不对…… 脑子里闪过一些记忆的碎片,好像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身体的母亲,而那个男人应该只是继父,这个身体是被这个男人打死的……而自己也正好在大周朝被皇后娘娘赐毒酒杀死,魂魄附体到了这个身体之上,还是叫江依依。 她有些僵硬的拍了拍赵慧兰的背,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那就要替这个身子尽孝道,保护眼前这个柔弱而可怜的女人,她柔声道,“娘,孩儿无事,正常得很。” 赵慧兰听了江依依的这与古装戏一样的对白,嘴巴惊讶得张得更大了,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江依依看着她红肿的脸,和她嘴角溢出的血丝,心头又是一痛,习惯性的自腰间去摸帕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一件光臂的短袖,江依依很快就明白,这是这个时代的服饰,她掩饰着内心的不适应,扯了衣袖去试赵慧兰的脸,唤了一声:“娘,他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依依……”赵慧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要开心,还是要难过。 江德良痛得满头大汗,他到现在也不太相信是江依依扯断了他的胳膊,尤自骂道:“小畜牲,老子白养活你这几年了,竟然敢对老子下重手,你等着,老子先去医院,回来就将你们这对狗母女扔出去。” 说着,就托着自己的断手往外走,江依依冷声道:“把我娘打成这样,你还想走?” 说话间,江依依的身子已经像鬼魅一样拦在了江德良的面前,骤然伸出手来,一巴掌向江德良甩去,只听得江德良的脖子上又转来一声咯吱,脖子被打得歪在一边,再也转不过来了,连下巴也脱臼了,他还没来得及惨叫,江依依又反手甩了回来,再听得一声咯吱响,江德良的另一边脸也被打得青肿,但下巴却是被甩得复了位,他正要破口大骂,江依依如法咆制,一手甩来,打脱他的下巴,再甩回去,又复位,这是一种比凌迟割肉还在痛苦的折磨,江德良的痛得直抽抽,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像一条落水狗一样杵在原地,任江依依打着。 一旁的刘英听得心惊胆战,吓得两股直发抖,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扇耳光能扇得这么有技术含量,可以一巴掌打脱臼,又一巴掌复位,这种痛,她没受过,但能想像得到,人说伤筯动骨一百天,人身上最痛的地方就是骨头了,关节一再的被扯脱,再复位,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酷刑啊,她再也不敢呆下去,若是这个江依依想起来,是自己害得她差一点被打死的,自己不也要受这种折磨么? 想到这里,刘英一步一步的向门外退去,只想趁江依依无暇顾及她时赶紧逃走。 但她刚逃到门口时,脚上一阵剧痛,左脚再也抬不起来了,垂眸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左脚指间竟然插着一跟筷子,脚掌被那根筷子钉在了地上,痛得顿时大声嚎叫了起来,“痛死我了。” 江依依看也不看刘英一眼,她似乎打累了,终于停了手,冷冷地看着江德良道:“跪下,向我娘亲赔礼。” 江德良早就感觉生不如死了,这样的折磨再多熬一刻他宁愿死掉,此时的他,看江依依的眼神就像看到勾魂使者一样,眼里充满了恐惧,身心全被江依依震住了,一听到她的话,便下意识地,机械地转身向赵慧英跪了下去。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二章:警察又如何,我照样打 赵慧英震惊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江德良,七年前,为了生活,为了让依依有个完整的家,有更好的学习生活环境,她带着十岁的依依嫁给了这个男人,前几年,这个男人还算好,给了她不少温暖和甜蜜,也肯给依依父爱,但是,自从他与刘英勾搭成j后,他就开始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一个不好,就动手打人,要不是依依就要考大学了,她一个人实在难以负担依依高昂的学费,真想带着依依离开这个暴戾而无耻的男人。 现在这个往日虐打、欺负、凌辱自己的男人像哈巴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赵慧英百感交集,她有一丝张惶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半晌,她突然颤抖地伸出手去,猛地一巴常抽向江德良,哽着声问:“你……知道错了吗?” 江德良先前的戾气和凶悍早就被江依依打得消失无踪了,他乞求地看着她,颤声道:“慧兰,我错了,我浑蛋,我该死,看在我们多年的夫妻情份上,你……你……” 江德良的欺软怕硬让赵慧兰心里很是瞧不起,但她还是不想离婚,现在结婚离婚虽然同吃饭喝水一样随便,但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若再离婚,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还是能淹死她,何况,毕竟结婚也有七年之久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对这个家还是有感情的,只要江德良是真心认错,以后好好的跟她过日子,她可以不计较他的过去。 江依依在赵慧兰眼里读出要原谅江德良的意思,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本是已死之人,突然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她很珍惜,但她对这个世界还陌生得很,看得出,赵慧兰很软弱,在她对这个世界熟悉之前,她们母女还需要江德良这颗不怎么高大的小树靠上一靠,而且,有自己在,这个男人以后应该再也不敢欺负赵慧兰了。 更重要的是,江依依的思想里,女人改嫁已经是丑事了,改了嫁再被休,那就更难被世俗所容,她不知道这个社会里女人也有权提出离婚的,为了赵慧兰的名声作想,她也只能饶了江德良这一次了。 于是,江依依对赵慧兰微微点了点头,赵慧兰心头一松,对江德良道:“起来吧。” 江德良站了起来,被打得青红紫绿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来,忙不迭地说:“谢谢你,慧兰,你和依依饿了吧,我进去炒菜,再过一个钟头,依依就要上学,可不能让孩子饿着肚子去学校。” 他突然变得这样体贴,让赵慧兰有点不适应,看着他那只断肩,赵慧兰不忍地说道:“你……还是去厂医院吧,这只手臂……” 江依依听了冷冷一笑,对赵慧兰道:“娘,你也受了伤,你且先歇息,让他去做饭。”说着,她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江德良的左肩,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左臂,趁他不住意,迅速一拉再用力一合,只听得又是一声咔嚓声,江德良的左肩关节神奇地合上了。 左臂上的疼痛徒然消失,江德良不可置信的摇了摇自己的手臂,再看江依依的眼神里就充满了敬畏,就像看到天神一样,忙走到赵慧兰的身边,殷勤地扶住赵慧兰说:“慧兰,你就听依依的,歇着吧,剩下的两个菜,我去炒,等下艳如和文升回来了,咱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 刘英的脚被江依依用筷子钉在了地上,她痛得干嚎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不敢乱动一下,这会子看到江德良一家和睦起来,没有一个人理她,顿时又气又伤心,江德良你个没良心的,平时占尽了老娘的便宜,被江依依那丫头片子一治,你就把老娘忘到九宵云外去了,老娘今天这痛就白受了么? “德良……我的脚……”心里虽然把江德良骂了个十万八千遍,但此时她的声音里极具撒娇之能事,听得江依依和赵慧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不知道她一把年纪了,怎么能发出这样嗲的声音来。 江德良却像没听见似的,仍是殷勤地扶着赵慧兰往卧室里去,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今天算是偿到了偷腥带来的苦果,刘英你这臭婆娘,老子就是被你这怂恿得对赵慧兰不好的,你他妈没看到江依依这小魔星还在屋里吗?你叫得这么酥骨,不是在陷害我么? 赵慧兰也是恨死了刘英,看见女儿把这个臭女人钉在了地板上,心中爽快得很,只是可惜了家里才铺不久的地面砖,只怕得换一块了,十几块钱一块呢。她也装作没听见一样,跟着江德良往卧室里去。 刘英又急又气,顿时怒火万丈,好你个江德良,过河拆桥是吧,老娘不好过,你也莫想好过,她自牛仔裤里掏出手机来,打通了派出所的电话,江城芙蓉区派出所的副所长是她男人的堂兄。 “喂,派出所吗?你们方所长在不在?我要报案……”刘英强忍着脚痛对着手机报了案。 刘英的手上拿的是一款苹果4的手机,要好几千块,江德良只是个小工人,哪里买得起要四五千的手机,他回过头来看着刘英,听到刘英报案,心情复杂得很。 被江依依打成那副模样,要说不恨不气是不可能的,刘英报案,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但一看到她手里拿着那款手机,他眼里就开始冒绿火来,麻弊的,老子一点工资大半都送给这个婆娘了,还差点为这婆娘散了这个家,这婆娘却还同时与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会如此想,主要是江德娘有自知之明,他那点工资也买不起这么贵的手机。 一向在刘英面前像只哈巴狗的江德良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松开赵慧兰就冲到了刘英面前去,大掌一挥,将刘英的手机抢过摔在了地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家孩子才十七岁,你这是想要送她进局子?她还是个高中生呢,知不知道这样会葬送她的前途!” 刘英的手机被江德良摔出好远,外壳与主机摔开了,她心疼得不得了,瞪着江德良大骂道:“江德娘,你混蛋,我手机要五千二呢,你赔得起吗?” 江依依看到刘英拿出一个黑匣子一样的东西,还对着那小黑匣子说了一通话,觉得奇怪得很,以为刘英是被她打疯了,说糊话呢,见江德良那样气愤,有点不解地看向地上那个黑呼呼的小匣子,好奇地捡了起来,在手里翻来复去地看着,没看出半点稀奇来,突然,那东西突然发亮起来,还发出一阵嘀嘀的玲声,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刘英的手机扔在了地上。 没多久,派出所的人就来了,方青卫亲自带着两名警员来到了江德良家里,一进门,但看到自己的堂弟妹坐在江家的地上,穿着皮凉鞋的左脚竟然被一根筷子钉在了地上,他看得目瞪口呆,用筷子作武器伤人,作为老警察可没少见,不过一般都是戳眼睛,或插喉咙,从没有见过用筷子将人的脚钉在地上的,这一手,可要不少巧劲呢。 刘英一见方青卫就来了劲,哭着对方青卫道:“方所长,你可看到了,我的脚被江依依伤成什么样了。我报案,她这是犯了故意伤害罪,快把她抓起来。”她之所以没叫弟弟,也是顾及亲属关系对方青卫处理案情不方便,所以,欲盖弥彰地叫着方所长。 江依依听了这话,对那黑匣子的作用有了一丝了解,感情那东西比海东青还好用呢,能把话传出去。 方青卫有点不相信,但刘英是他的堂嫂,信与不信不重要,堂嫂的利益他是要维护的,于是,他严肃地问江依依:“是你伤了刘英同志吗?” 江依依看着一身制服,威武而严肃的方青卫,她脑子里立即判断出方青卫的身份,应该就是捕快或者衙役吧,和前世一样,耀武扬威的,只会欺负升斗小民,她前世是宫廷医女,身份比起捕快来,不知要高到多少,压根就看不起捕快,于是冷冷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正是!” 江德良和赵慧兰对警察有着天生的畏惧,心里一时就慌了起来,赵慧兰母爱的光辉让她自心底里升出一股勇气来,冲到江依依面前挡住道:“不是的,不是我家依依,这根筷子是我插在她脚板里的,你看,我家依依她才十七岁,还是个学生,连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会伤人?” “赵慧兰,你要知道,作假证是要犯罪的。”刘英恨极了江依依,也恨极了江德良一家,她就是要毁了江依依的前程才甘心。 江依依被赵慧兰的行为所感动,她虽然与赵慧兰还很陌生,但血液里流动着的亲情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赵慧兰不顾一切的为她顶罪,让她心里感觉很温暖。 心突然就变得柔软了起来,很不想看到赵慧兰为自己担心,原本,她才不屑否认伤了刘英的事实,就算捕快来抓人又怎么样,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三个捕快根本就没有内功底子,一会子,她只要从这四楼的房间里跳出去,就能逃走,但是,现在她为赵慧兰改变了主意,原本清冷淡定的脸上浮起了一股悲伤委屈之色,小脸也变得苍白起来,惊恐地对方青卫道: “那个……我真没有伤过她,你可以到街坊邻居家里调查就知道,我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会伤了刘婶子呢?” 刘英一听,气得大声说:“方所长,你别被她这样子给骗了,就是她伤的我,她还把江德良的一只胳膊给御了呢,不信你可以看江德良,他脸上的伤,全是她打的。” 江德良狠狠地瞪了刘英一眼,又看向江依依,江依依用冰寒的目光回望着他,他心头一凛,就算江依依被抓进去,这点小错最多也就是拘留个半个月,出来了,还是分分钟就能收拾自己,而且还得赔刘英的医药费,那娘们最贪财,是个无底洞,真被她讹上了,家里莫想过称头日子,于是,他很英勇的挺起胸膛对方青卫道: “不是的,方所长,我们两口子吵架,动了手,刘英来扯架,结果,我不小心伤了她,事情就是这样,跟我家依依没关系,她这么小,看见我跟她妈吵架只会哭,哪里可能会伤人?” 这个说法方青卫很赞同,但刘英仍一口咬定是江依依,他与刘英本就有点小暖昧,为了安抚刘英,他对身后的两句警员道:“既然受害人一口咬定是江依依,那先送伤者去医院,其余人全都带到派出所去作笔录。” 江依依算明白了,哪朝哪代的捕快衙役都不是真心为民办事的,而且,这个社会似乎比前世的社会更加讲究法制规矩,一点子小事情,捕快也会上门,用拳头是不行的。 她眉头一挑,静静地走到方青卫身边,伸出手来,像拍一个晚辈一样,拍了拍方青卫的肩膀,方青卫立即感到半身一麻,然后,自右肩肩胛处开始,一股麻痛感往手臂处呈放射性辐射开来,麻痒难当,他怪叫一声,开始不停地耸起右肩来,像是在筛糠一样。 那种麻痛感迅速传遍全身,方青卫痛得汗都出来了,他不知道江依依是用的什么手法,但他心里明白,是江依依动了手脚,他终于相信了刘英的话,那根筷子,绝对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子插到刘英脚板里去的。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严重挑战,忍着痛对那两名属下道:“她袭警,把她抓起来!”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四章:打人与救人1 “刘部长,请你们纸厂保卫部赶快疏散群众,不要耽误了派出所办案。” 要说方青卫还真没把纸厂保卫部放在眼里,企业保卫部的人,说起来还就是小工人,跟警察没法比,他没有接刘宏民递过来的烟,也没有解释,语气很不耐烦。 方青卫半点面子也不给,这让刘宏民心里的火更加大了,他将那支烟收回来,慢条斯理的用打火机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后说道:“这事发生在我们厂里,我们保卫部有权调查清楚,现在群众有很大意见,方所长,我们也不好强行驱散群众,只能劝导,你看,我们易主席正在做工作呢。” 闹吧,闹吧,你方青卫不要脸,我们也就不必给你留脸,刘宏民不再理睬方青卫,而是向刘英了解当时事发的过程,听完后,他差点没笑出来,对刘英道:“刘英同志,没想到,你还真有编故事的天份,你说是依依伤了江所长的,这话说出来,也不怕寒碜了方所长吗?” 车上的方青卫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时,外面围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易江看这样下去,非影响员工下午的工作不可,他走过来,对方青卫说:“方所长,江德良已经承认了是他不小心伤了刘英,你看,是不是放了江依依,她还是个中学生,下午还要去一中上课呢,放了她,群众也就散了。” 方青卫心知今天是带不走江依依了,他一咬牙,对刘宏民和易江说:“那个江依依很有问题,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还以为我在装病,这样吧,我们把人撤走,你们保卫部的人把人控制起来,再跟一个人一起去医院,看我是不是说了假话。” 刘宏民听这话还算有道理,点了头,将方青卫的决定告知了围着的群众,让群众让开一条路来,放派出所的车和医院救护车走,群众见派出所不抓江依依了,自然也就让出了一条路来。 江依依得了自由,正要跟着赵慧兰上楼吃饭,这时,一个长相秀美艳女孩向她走了过来,关切地抓住她的手说道:“依依,你怎么啦,我怎么听说派出所的人要抓你?” 江依依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位长相异常甜美秀气,年纪约么十七八岁的女孩,她根本就不认得人家,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女孩却以为江依依是吓傻了,很同情的拉住江依依的手说:“你别怕,我哥会帮你的。” “你哥?”江依依看向正要开走的救护车,刚才有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好像对方青卫说了几句什么后,方青卫就同意放过自己了,难道,他就是这个女孩子的哥哥? “依依,看来你真的是被吓坏了,我哥是厂里的保卫部长啊,你不会连他也不认得了吧。”刘青青更加怜惜江依依了起来,依依自来小胆小,这次肯定是受刺激了。 “依依,要不,你让青青帮你请一下午的假吧,你这样子去学校,妈也不放心。”赵慧兰也很担心地看着江依依,今天的依依太奇怪了,看周围人的眼神全是陌生的,好像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江依依正要点头,这时,就看见刘宏民自救护车上下来了,走到她面前,对她说道:“依依,你跟我一起去趟医院,方所长认定是你伤了他,你亲自跟着去看检查结果吧。” 江依依听了眼神淡淡地看着刘宏民,她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就算了,毕竟自己现在是一介平民,民伤官,从来就没有这么容易揭过的,她点头跟上,刘宏民看着她额头上那一块青红色,柔声问:“又被你爸打了吧,一会去医院买瓶红花油揉一揉吧。” 江依依听得怔了怔,对刘宏民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却摇了摇头,她自己能配更好的跌打损伤药,才不要什么红花油呢。 刘宏民只当她是害羞,伸出手来,像大哥哥一样,揉了揉江依依的头,低声道:“等会到了医院,你只管跟着我就是,黑的,任谁也不能说成白的。” 江依依不太适应刘宏民太过亲昵的举动,羞郝地将头偏了偏,心里却是暖暖的,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内心极力希望快些了解和融入这个社会,来自他人的关怀和温暖很轻易就能让她感动,刚才那么多陌生人在为她说话,为她不平,她感觉,这个世界比之前世来,有人情味得多了。 刘青青一个人去了学校,顺便帮江依依请病假。 江依依跟着刘宏民一起坐上了那辆派出所的警车,跟在救护车后面,一同去了医院。 江依依头一回坐汽车,汽车的平稳和高速让她新奇得不得了,两旁急速后退的树木和高耸入云的建筑,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人们奇异而暴露的穿着,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应接不暇,好在她也是在皇宫里混过多年的,很懂得收敛情绪,不管心情如何激动,面上都是淡淡的,冷冷清清的,只是一双明澈的眸子里透着异样的光彩,她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新奇而快节奏的世界了。 医院里,方青卫被带进了专家急诊室,刘宏民跟了进去听诊,江依依百无聊赖地站在急诊室外面,大眼四出张望着,这里的医护人员全穿着白大褂,好不吉利,医院就像一个大丧堂一样,全穿着孝服,看病的人还没进来,心里就不舒服了吧,人还没死,就进丧堂,谁会高兴啊。 急诊室里,方青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付院长,您再帮我看看,我这一身又痛又痒,就像被涂了蜜丢进蚂蚁堆里一样,这种感觉真不是人受的。” 为他看病的是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教授,也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付永成,他是刘宏民的姨父,是刘宏民特意请来帮方青卫看病的,他在江城医院有着崇高的声誉,医术很是精湛,一般人根本就请不到他。 听了方青卫的话,付永成温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江城还从没有人质疑过他的医术,刚才给方青卫听诊过,也给他抽血做了化验,照了片子,方青卫身体健康得很,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但出于医者父母心,府永成还是没有发脾气,笑着说道:“你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属于心理疾病,会幻想自己被别人所害,身体不适,你应该去看心理科。” 说完,付永成就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下午三点,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手术要做,没时间陪眼前这个莫明期妙的派出所副所长,他从刘宏民那里得知了情况,对这个装病陷害小姑娘的大所长很是鄙夷和不屑,国家体制里怎么有这种社会人渣呢?付永成摇了摇头。 江依依根本就没有把方青卫的病放在心里,她的点|岤手法是独门的,除非有功夫更高深的武功高手才能查得出来,此时的她,正瞪着大眼在医院里瞎逛。 这时,又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后面跟着一辆红旗牌轿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口,后面又来了一辆帕萨特,从帕萨特上迅速下来四名身穿黑色西服,身材高大的青年,紧接着,医院里面急匆匆就跑出一群白大褂来。 江依依被这群白大褂一冲,只好靠边站着,好奇地看着外面那辆救护车和红色轿车,不用想也知道,轿车里面应该是坐着身份贵重之人,这个他们称之为汽车的大黑盒子,其实就跟前世的马车是一样的,从马车的豪华程度和随护的气派就可以看出主人的身份。 果然,她看到那群白大褂簇拥着一个四轮担架车推了过来,一路上,黑西装人在前面开路,大声驱赶着医院大厅里的行人:“让开,请让开。” 那群人自她身边经过,江依依好奇地跟了上去,她很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大夫是怎么给病人看病的。但是,病人被推入了急救室里,那些跟着的随从全都被关在了外面,江依依试着靠近一些,想从那扇透明的门里,看出点什么,这时,一个低沉的,略带一丝不耐的声音说道:“李军,把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五章:打人与救人2 立即有一名高大的西装青年拦在江依依面前,态度很不客气的说道:“看看看,看什么?快走,这里闲人免入。” 江依依最看不得这种奴才嘴脸,前世就有不少王孙贵族人家的家奴,仗着主家的家势,欺负平民百姓,在前世她就没少教训过这种人,听了黑西装的话,她不但没走,反而很不屑地看着黑衣人道: “这是你家啊?”边说,她还故意在走廊上的一排椅子上悠闲地坐了下来。 李军听得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胆的小姑娘,气得走过来就去扯江依依的左肩,想把她赶出重症科走廊。 江依依的肩膀一沉,躲过李军这一抓,纤细的小手轻飘飘的拍向李军的胸口,李军一抓没中,不由又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感觉胸口一闷,高大的身子顿时就震得腾空,摔出去两米才掉下来,另外三个黑西装全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看不出,这小丫头还是个练家子。”其中一名年纪大一点的黑西装皱着眉头说道。 李军一脸震怒地爬了起来,他可是从武术学校出来应聘成为保镖的,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小姑娘一掌击飞,这事传出去,他还怎么混啊,尤其是在主人面前,这个面子,他怎么都要自己挣回来。 “小姑娘,咱们再来比划比划?”李军的话语郑重多了,他伸了伸胳膊,两手骨节捏得咯吱作响,刚才江依依的一掌将他的傲气打落尘埃,眼里再也看不到半丝轻视之意。 说着,就亮了个李小龙经典的开场架式,对江依依道:“你是女的,我让你一招。” 江依依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根本就不理睬李军,她可不是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2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不是来打架的,只不过想观摩现代医术罢了,在这里,她可以听到家属和医生之间关于患者的诊治交流,这是刚才逛了一圈后所了解的。 李军被江依依不屑的态度激得更怒,他欺身上前,猛地一掌向江依依的肩膀劈去,江依依不等他欺近,就懒懒一脚踹了过去,正中李军的小腹,还算她不想惹事,用的都是巧劲,不然,李军的内府非受伤不可。 饶是如此,李军还是闷哼一声,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另外三个黑西装终于重新审视起这个不太起眼的小姑娘来,他们三个一同慢慢向江依依走来,为首的王哥道:“好本事啊,小姐,是你自己出去,还是哥几个把你扔出去?” “扔我?尽可以试试看?是单挑,还是你们一齐上?”江依依仍坐在椅子上,她被王哥的话激起了倔性子,她这人向来服软不服硬,平生除了那一次向皇后妥协外,就没有服过谁。 王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狂妄的小姑娘,他被江依依狂妄的态度激得气急,飞身对着江依依就是一个侧踢,脚下用了八成力气,带着呼呼的风声,向江依依攻来。 一旁的另外两个人并没有动手,以王哥这劲力浑厚的一踢,这小姑娘很可能会重伤,他们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 但只见江依依笑得云淡风轻,身子一闪,躲过那一脚,同时,像鬼魅一般突然欺向王哥的面前,甩手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王哥被打在原地转了两圈才站稳,谁也没看清楚眼睛的小女孩子是如何躲过那一脚的同时,又打了王哥两耳光的,王哥被打懵了,手捂着立即红肿的脸,一脸的不可置信。 另外两个青年见此,不敢轻敌了,两人再也顾不得面子,一起出手,其中一个一个勾拳击向江依依,另一人,飞身跳起,双腿向江依依踢去。 江依依一个漂亮的旋转,在空中来了个大劈腿,一前一后同时踢中了那两个人,不过一息之间,四个高大的黑依人就都被江依依打趴在地上。 “啪,啪,啪。”三声掌声慢慢的自走廊另一头响起,“小姑娘,功夫不错。”先前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依依拍了拍手,正准备坐回椅子上,抬眼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色衣服,身材修长,浓眉朗目的年轻人正向她走来。 年轻人长得很英俊,一双狭长的凤眸灿亮如暗夜中的启明星,线条钢毅的脸庞上,五官深刻而又俊挺,稍圆的下巴却让他显出一丝的稚气和可爱,破坏了刻意营造出的成熟、严谨的气质,反倒像是一个大男孩子在极力装大人似的。 他微笑着,看着很和善的样子,但他眼神里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使得他的笑容看起来,怎么都有点高高在上的味道。 “还好,一般般吧。”江依依没有与陌生男子搭讪的兴趣,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回椅子里。 年轻人看江依依的眼神更加复杂了,还带了一丝有趣的意味,正要说话,王哥为首的四保镖都爬了起来,一个一个脸红如浸了猪血,紧握着拳随时准备再一次向江依依动手,年轻人目光阴寒的回扫一眼,冷声道:“你们还觉得不够丢人现眼吗?” 王哥等听了脸色由红变白,羞愤地看着江依依,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武功深不可测,就算自己的武术师父来,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能讨得了便宜去。 “认识一下,我叫许嘉明。”白衣年轻人很礼貌地向江依依伸出右手,江依依微微有些发怔,她不知道这是这个世界的礼仪,有些迟疑地看着许嘉明伸出来的那只干净修长的右手。 四名保镖却再一次被江依依的无礼惹怒了,许嘉明是谁,泰安省省委书记的儿子,整个泰安省的太子爷,多少女孩子想要认识他,渴望他的青睐,眼前这瘦弱的,面色稍显苍白的小女孩竟然对许嘉明的青睐不屑一顾,脑子有问题吗? 许嘉明也有些意外,放在空中的手,有一阵僵硬,在泰安,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不给他面子,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很优雅的收回了手,潇洒的插在休闲裤口袋里,脸上的笑容更加高贵迷人了,声音里有了一丝的调侃:“小姐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觉得不太礼貌吗?我可是已经说了我的名字哦,来而不往非礼也。” “萍水相逢,没必要知道姓名。”可惜,许嘉明自己以为优雅的笑容根本就打动不了江依依,她前世不知道看过多少如许嘉明这样的自认风流倜傥的王孙公子,早就有免疫力了。 这时,重症急救室病房的门终于开了,许嘉明顾不得与江依依说话,转身急切的向门口冲去,付永成疲惫的走了出来,取下脸上的口罩。 “付院长,我妹妹怎么样了?”许嘉明急切地问道。 ☆、第六章:打人与治人3 “生命是保住了,颅内血块也已经清除,现在麻烦的就是她的腿,腿关节摔断,位置很不好愈合,要再动一次手术才行。”付永成揉了揉眉心,他这几天连续几个手术,人着实有点杠不住了,若不是省长千金出了事,他也不用亲自来主刀。 “那就尽快手术吧,辛苦付院长了。”许嘉明的语气很和暖,这与他平日的作风很不相同,主要是付永成不止是江城第一名医,也可以算得上是泰安省的第一名医,对待有真本事的人,许嘉明还是很客气的。 “可是,你妹妹贫血,刚刚又经历了一次大手术,接着再开刀的话,病人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付永成担忧的说道。 “付院长的意思是要过几天,等嘉晴恢复一些了再开吗?”许嘉成明只有这一个妹妹,最疼的也是她,可是妹妹竟然为了一个平庸的男人跟家里闹翻,最后竟然闹到了从四层高楼跳下来,嘉睛的身体要是不能复原,刘季昊,你就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吧。 “但她的病情不能耽误,我怕时间一长,错裂的骨头更难愈合,她的脚会难以恢复到当初。”付永成真的很矛盾,许嘉晴的心脏不太好,同时做两个大型手术,他真怕她会有生命危险。 “那怎么办?”许嘉明心里急了,他苦脑的弯起右手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敲着自己的额头,嘉晴醒来要是知道自己的腿以后都不能恢复正常,走路会一瘸一拐,天,肯定会受不了的,保不齐又会再一次自杀。 付永成也不知道。省委书记的千金,他可不敢轻易做决定,这个责任不是他这个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能担得起的。 “让我看看怎么样?”江依依在一旁听了好半天,原本不想管闲事的,但医者父母心,让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走路一拐一拐的,还真是不忍心,能救,就救上一救吧。 “你?”付永成和许嘉明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就是我,反正你们现在也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家祖上就是名医,对骨科有些研究,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也不会损失你们什么。”江依依小脸严肃得很,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神情淡定从容。 “你说什么?”什么叫死马当活马医?许嘉明听得眉头一挑,狭长的凤眸微眯,眼里带着危险的气息,长腿一迈,就逼到了江依依面前,声音冰寒森冷。 江依依耸耸肩,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如果想你妹妹将来都是个瘸子,你可以不答应!” “你……”江依依的话说得太难听了,许嘉明气得两手紧握成拳,眼里的危险气息更甚了,良久后,他似是才压住了怒火,“好,我答应你,不过,如果你治不好我妹妹的伤怎么办?” “我赔你一条腿就是。”江依依很无所谓的说,那语气,就像是赔一块钱那样简单。 “好,那到时,你就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许嘉明还真的是死马当活马医,嘉晴的伤势等不得,就算他现在去京城请名医来,也来不及了。 “嘉明,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付永成忙阻止道,打死他也不相信,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中学生能有本事解决得了自己这个美搏士都很头痛的难题,若是让她不知轻重的进去对省委千金动手,到时候,出了更大的问题,谁负责,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承受得起吗? “我没有开玩笑,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示范给你看。”江依依很理解付永成的怀疑,易地而处,自己也不会相信,毕竟顶着的这个身体也太小了些,给不了人信任感,何况,里面那位的身份很贵重,付永成审慎行事也是应该的。 “示范?怎么示范?”付永成有点恼火的问道,难道再找一个同病症的病人来吗? “你看好了。”江依依嫣然一笑,眼里的调皮一闪而过,与她方才一直板着脸的小大人模样很不相衬,其实,这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神情才对。 她明明不是他看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但许嘉明却被江依依那的抹清丽而自然的笑容震到了,狭长的凤目变得幽深起来。 江依依笑着转身走到王哥面前,很礼貌地问道:“我想,里面的姑娘应该也是你的主人,对吧。” 王哥被她问得莫明,很机械的点了点头。 “那你肯定很乐意为你的主人服务,哪怕受一点点痛苦也在所不惜的,对吧。”江依依的声音柔和,眸光透澈干净,清亮的大眼里满是期待。 王哥却听得头皮有点发麻,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主人,许嘉明的眼里也带了几许期许。 刚才在江依依手下,四个人联手,不是江依依一合之敌,已经在许嘉明的心里丢了面子,王哥明知道江依依问这话肯定不是好事,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你真是个勇敢的好保镖。”江依依笑着说道,“比那个豆屎眼强多了。” “豆屎眼?你说李军吗?”王哥被江依依口里的豆屎眼说得想笑,但笑容还没展露完整,突然就感到左臂一阵剧痛,他惨叫一声,就看到江依依正拿着自己的左臂像甩摇把手一样的,在空中打了个圈。 他痛得冷汗直冒,看江依依的眼神很想杀人。 江依依不以为忤,对付永成道:“付先生,你看他的症状与屋里的那位可相似?” 付永成被江依依这一手卸关节的手法给震住了。看着王哥那只在空中晃荡着的手臂和痛得满是汗珠的额头,脸色阴沉的大声道:“送去照片!” 这个小女孩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但伤害已经造成了,就不能让那个年轻保镖白受罪,付永成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王哥的x光照片出来,付永成拿在手上一看,心里大震,不由深深地看向眼前的那个小女孩,王哥的伤情与病症室的许嘉睛几乎如出一辙,她分明只是听了一些自己与许嘉明的谈话,就能如此精准地判断出许嘉晴的病情程度,而且,还能如此精准地再造一个这样的病症,真是神乎其技,付永成不得不收起对江依依的轻视,重新审视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来。 ☆、第八章:你很了不起吗? 方青卫大怒,冲上前一步,再一次用枪顶住了江依依的头,江依依正要动手时,就听得一声大喊:“依依,不要乱动!”刘宏民急匆匆的冲过来,一把扯过江依依,档在她前面。 刘宏民一直跟着方青卫到了二医院,在二医院也听了医生的诊断,他对方青卫陷害江依依的行为更加不耻和恶心,但看在人家是芙蓉区派出所副所长的份上,看在得罪了他,江城造纸厂保卫部很可能会在区民防治安会议上穿小鞋的份上,他一直跟着方青卫,其实也是怕方青卫对江依依不利。 看到方青卫拿枪指着方依依的头时,他的心猛地悬了起来,方青卫,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警察的枪是拿来恐吓小姑娘的么? 刘宏民的紧张程度让江依依意识到,那根,黑洞洞的管子可能是很厉害的暗器,回想起前世看到过的血滴子,那东西也是能杀人与无形之中,残忍而快捷,这个世界里有太多她不明白的东西,比如手机,比如汽车,比如现在这个衙役手里拿着的,所谓“枪!” 看着档在自己面前的高大伟岸身躯,江依依心里流过一阵暖意,她不记得这个身体以前与刘宏民是什么关系,但她从刘宏民眼里看到了关怀,那如同兄长对妹妹一般的爱护,心里迅速将刘宏民划归成了亲人,她江依依从来都只会保护亲人,永远不会躲在亲人的护翼下。 “让开,再不让开,小心枪走火!”方青卫身上的痒痛让他浑身都在颤栗,拿枪的手就有点发抖,刘宏民的话又让他更加羞愤,枪抬高了半尺,直接对准了刘宏民的眉心。 枪口顶在眉心,死亡就在眼前,要说刘宏民不害怕是假的,方青卫分明已经失去了理智,只要那根食指轻轻一扣,自己就会命丧当场,但一想到江依依那双明澈眸子中流露出的信任和依赖,刘宏民那双想要逃离的脚就怎么也提不起来。 血性一上来,刘宏民迎着方青卫的枪向前走了一步,大声道:“方所长,不要忘了你是人民警察,这枝枪是用来保卫人民,惩治犯罪的,有种,你就开枪。” 刘宏民的勇敢让一旁的许嘉明很是欣赏,他眼里露出赞许的目光,心里不免猜测这个年轻人与江依依是什么关系,肯以命相护,定然不一般,他再一次打了个手指。 “给我解药,不然,老子真的会一枪毙了他。”方青卫怒吼着,身边的人越多,他就越狂躁,只想快点解除痛苦后离开这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对你下过药。”江依依自刘宏民身后走出来,心中却盘算着,要怎样夺了方青卫的手枪,还要保证不伤到刘宏民才好。 一旁的付永成这才明白方青卫为什么会拿着枪指着江依依,他脸色很不好看的对方青卫道:“方所长,我已经给你做过全面检查了,你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合格,并没有什么病症,更没有中毒,你怎么不相信呢,拿枪对着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你不觉得羞愧吗?” “闭嘴,全他妈走开,你们全是庸医,老子的病就是这丫头弄出来的,臭丫头,你再不给老子……”方青卫听得恼羞成怒,他是有苦难言,一医院,二医院的名医全都证实他并没有病,但身体的痛痒真真切切,再忍一刻都想死了,他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方青卫话音未落,太阳|岤就一边一个被顶了两支同样是六四式的手枪,“哥们儿,说话客气点,不然,老子的枪也是会走火的。” 方青卫的头不敢转动,手上的枪也轻轻松开,做了个自由落体运动,落在了他脚前。 “你们敢袭警!私藏枪枝是犯罪的你们不知道吗?”方青卫怕极了,声音都在发抖,故作镇定地说道。 “袭你妈的大头鬼,你一警察拿着枪到处恐吓小姑娘就不是犯罪了吗?至少也是个渎职罪吧。”许嘉明一巴掌甩在方青卫的脸上,口暴粗言,他是气极了,看到方青卫用枪指着江依依时,他的心没来由的坚缩了一下,一恼门子的怒火全撒在方青卫身上。 “你他妈还人民警察呢,两仿真枪就把你吓得,就只会欺负个小丫头,你还要不要脸啊。”打了两巴掌后,许嘉明感觉气消了些,不屑地骂道。 “你是谁?敢打我?芙蓉区这片地界儿上,老子还没怕过谁,你们最后快点放下枪,私藏枪枝,涉嫌袭警,光这两知就能判你个十年八载。”方青卫只当人家是吓唬他,蛮横地吼道,许嘉明的两巴掌打得他火气更旺,若不是被两杆枪顶着,他撕碎许嘉明的惦都有了,他妈的,今天就是他的倒霉日,谁都敢欺负他。那两个人手里拿着的不是仿真手枪,做警察多年,这点子眼力还是有的。 “抓我?好,好,你抓,老子在这里等着,看谁他妈的敢来抓我。”许嘉明听了方青卫的话气得笑了,使了个眼色让保镖放下手中的枪,两手一抱,很悠闲的站着。 方青卫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来打电话,这几个人,一个也走不了,全都要抓起来,现在已经不止是江依依的事了,抓到私藏枪枝的人,也算是立大功一件呢,所以,他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江城公安分局局长阮华江,“喂,阮局,有重大案情举报……嗯,是的……在第一人民医院。” 许嘉明听了笑容更深了,悠闲地走到刘宠民身边,向他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许嘉明,刚才表现不错。”又向江依依看了一眼,问:“你妹妹? 看许嘉明上来就甩了方青卫两巴掌,还轻易地就卸了方青卫的枪,刘宏民对他也很有好感,伸出了手去道:”我叫刘宏民,江城造纸厂保卫部部长,依依是我妹妹的同学。“ 原来只是妹妹的同学!表现得也太关心了点吧,许嘉明心里闪过一丝的郁堵,深深地看了江依依一眼。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江依依此时却懒懒地坐回到了椅子上,神情悠闲得很。好像这里,她反倒是个局外人了,反正这下也回不去,她充分相信,许嘉明这个衙内肯定能摆平那名警察。 没多久,江城公安局局刑侦大队队长王达带着几名刑警赶来了,方青卫一见刑警大队队长亲自来了,心里激动万分,看来,阮局对自己的报案很重视啊,江城很久没有出过大案子了,想要立功还真难找到机会,今天虽然受了不少苦,但总算还有收获,在体制中混久了,越当官,就越想往上走,他激动地迎了上去,远远的就向王达伸出手来。 王达也热情的伸了手出来,但那只手却自方青卫身边错身而过,直接向许嘉明而去。 方青卫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明暗不定,他妈的,今天是什么典道黑日,谁都跟老子不对付。 王达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许嘉明,他曾经与许嘉明打过交道,见过几次,有些交情,泰安的太子爷怎么也在发案现场?王达立即感觉到事情不简单,他大步向许嘉明走去,”许总,好久不见。“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九章:求你治治我吧 许嘉明也伸出手来,与王达握住,故作不知地笑道:“王队长公事繁忙,怎么也有空到医院来了?” 王达笑道:“来查个案子,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许总。”说着又关切地看了看重症室,有些担心地问:“里面的是……朋友?” 许嘉明并不太想很多人知道嘉晴的事情,父亲的身份在泰安太过特殊,一但有人知道嘉睛病了,送礼的人肯定会多得让自己杠不住,会给父亲造成不好的影响,便笑笑道:“来看个病号,王队长要办什么案啊?方不方便告诉我?” 王达听了有点失望,能让许嘉明亲自来探望的人身份肯定也不简单,自己若能趁机送上些礼品过去,结识一下也是好的,但他也是个聪明人,既然人太子爷不喜欢,他当然不能做讨人嫌的事情,便顺着许嘉明的话题往下说:“有人举报说这里有人私藏枪支,阮局让我来查案。” 正好方青卫走了过来,王达似是这时才看到方青卫,“方所长,是你报案的吧,犯罪嬚疑人在哪?”其实王达在跟许嘉明说话之时,他带来的那队刑警就已经控制了医院的各个出口,严密监视着医院。但部下传来信号表明,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方青卫黑着脸,嘴角扯了扯,没说话,心说我倒想抓呢,你老兄不是与他相谈正欢么?在方青卫看来,许嘉明也许就是一个商人,公安系统与商人的关系向来也是不错的,王达会与许嘉明认识也不算什么奇事。 看到方青卫尴尬的表情,王达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让犯罪嫌疑人逃走了?” 方青卫听了终于忍不住满腔的怒火,指着许嘉明的两个保镖道:“就是这两个人,他们刚才一人手持一支六四手枪,顶在我的额头上。” 王达一听,脸色变得沉重了起来,手一挥,两名刑警就向这边包抄过来,他认识许嘉明,可不认识许嘉明的保镖。 两名保镖面平静的任刑警制住,半点反抗也没有。 方青卫见了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对那两名保镖道:“小子,在江城,还是不要太嚣张了的好。” “方所长,好像你比我的员工更嚣张啊。”许嘉明听了眼里全是讥诮,不咸不淡地说道。 “他们是许总的员工?”王达正要让刑警收队,一听这话,心一凛,忙道:“快放开,这是场误会。”奶奶的,方青卫你想死,别拖老子下水啊,你什么人不好举报,举报泰安的太子爷! “王队长还是先查清楚了的好,免得人家说我搞特殊化。”许嘉明半挑了眉,说话间,他亲自动手,将两名保镖的枪给拿了也来,递给一旁的刑警。 让方青卫奇怪的是,那两支原本应该是真枪的六四手枪竟然真的变成了仿真玩具枪,他的脸立即刹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他毕竟是在公安系统混了多年的人,不可能辨不清枪支的真伪,这事还真是糗大了。 王达的脸色黑如锅底,想杀方青卫的心都有了,对着方青卫就吼道:“你他妈还是混警察的,连真伪枪都不认识,你对得起身上这身皮吗?” 转头又对许嘉明连连道歉,说是误会,许嘉明很大度的挥了挥手道:“王队长也是公事公办,我理解的,我还要感谢王队长证明了我和员工的清白呢。” 王达对许嘉明的大度很是感激,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瞪了方青卫一眼,这小子也不知道真是嚣张还是白痴,连太子爷也敢得罪,这一次,怕是谁也保不住他了,等着被免职吧。 他立即当着许嘉明的面,打了个电话给阮东江,电话里,阮东江一听说方青卫把省委书记的儿子给污告了,气得当时差一点摔了话筒。 他正在开市公安局工作例会,突然就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冲着电话大吼道:“混蛋。把人给我招呼好了,我立即就来。” 放下话筒,他虎目一扫,瞪着芙蓉区派出所所长道:“方青卫这样的草包,没资格在人民警察的队伍里继续下呆去,连真假枪都不认得,还怎么保护广大的人民群众?撤职!” 与会的全是江城公安系綂副处级正科干部,老大这一团火发得他们全都禁若寒蝉,不知道方青卫怎么得罪了老大,让他发这么大的火,连职位都免了。 没等这些下属弄明白事情原委,阮东江一扔话筒,“散会!”便冲出了会议室。 王达差点没被老大把耳朵震聋了,他瞪着方青卫道:“方所长,阮局就要来了。”他那语气好像在说:你的死到临头了。 方青卫还想辩解,“王队,我刚才明明就是看到……”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王达就截口道:“你有什么话还是跟阮局说去吧。” “阮局要来了么?正好,我也有案情要举报,你们公安系统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国家给你们配枪是用来惩治犯罪,保护百姓的,但是这位方所长,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枪恐吓这位柔弱的小姑娘,而且,还扰乱了医院的正常工作,这算不算渎职,算不算扰民?”许嘉明对方青卫的嚣张真是讨厌之极,他不知道方青卫与江依依有什么过节,但他欠江依依一个人情,怎么也得帮帮江依依的。 许嘉明的手指着江依依,江依依原本看戏一样,正看得津津有味,一见王达的目光看过来,她立即很配合的把目光变得呆滞起来,两手抱肩,缩着脖子,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 既然是许嘉明出面维护的人,王达自然要表示出应有的关心,他走过去,很亲切的问:“小姑娘,你不要怕,人民警察也不全是方青卫那样,你告诉叔叔,方青卫为什么要用枪指着你?” 王达这样问很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方青卫是一个年过四十的警察,他不会莫名其妙的用枪指着一个小姑娘,这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恶劣的想,不会是强逼人家姑娘未遂后……方青卫的个人作风问题可不好,在警界也是出了名的…… 江依依目光呆滞而略带怯懦的盯向方青卫,声音颤抖着说道:“付院长和宏民哥都看到了,他……他还用枪指着宏民哥。”边说,清澈的眸子里很配合地滑出几滴泪来,“他说我对他下毒,我真没有。” 付永成立即在一旁作证,他很欣赏江依依的医术,对方青卫污陷江依依,利用强权恐吓江依依的行为很是不耻,这种败类再呆在警察队伍里,对社会就是一种危害。 方青卫恨死了江依依的虚伪,她不去演戏真的太可惜了,反正现在他说什么也没人相信,自己报假案,和持枪恐吓百姓这两条,让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再也难保住,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不顾一切的就向江依依冲了过去,抡起膀子就甩向江依依…… 江依依吓得忙缩向许嘉明身后,许嘉明长臂一伸,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将方青卫摔在了地上。 “来人,方青卫恶意行凶,把他铐起来。”王达气得脸色铁青,方青卫竟然敢当着泰安太子爷的面威协殴打中学生,这事要传到省委去,江城公安系统的脸还要不要? 两名刑警立即上前来,将方青铐了起来。 没多久,阮东江来了,他也同王达一样,大步走向许嘉明,“嘉明,来了江城怎么也不给你阮叔叔打个电话?” “刚来不久,正想晚一点就给阮叔叔您打电话的,没想到就碰到这种事情,还是惊动了您。”阮东江是许书记的班底,与许嘉明也熟,只是关系还真没有好到能当许嘉明叔叔的份上,不过许嘉明这人向来很平和,一点也不拿架子,对人也义气,所以,在泰安黑白两道都能混得开。 阮东江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正处极干部里,他也算是年轻的,很想往上更进一步,听许嘉明肯叫他叔叔,他笑得眼都眯了,但转过身面对王达时,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收了,板着脸道:“赶紧收队,还呆在这里,不嫌丢人现眼吗?” 王达心说不是老大你自己让我在这里招呼太子爷的吗?现在又嫌我们站这里防碍你拍太子爷马屁了? 但腹诽归腹诽,他很听话的带着属下,押着方青卫就往外走,方青卫看到阮东江就像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要知道,阮东江是他的远房的亲戚啊,不然,他也不敢直接打电话给阮东江来报案了,他再一次做了个不明智的举动,冲着阮东江道: “阮局,我没有报假案,这个许总的两个手下真的拿枪袭警啊。” 阮东江的肺都要气炸了,原本他可以内部处理完方青卫就算了,但是,方青卫啊方青卫,我原本还想放你一马的,你非要一次死透吗?这下,你自己把活路都堵死了,也怪我不得了,“来人,有群众举报方青卫同志持枪恐吓市民,还涉嫌贪污,移交检察机关吧。” 移交检察机关,那就是自己永远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连公职都会被开除?方青卫没想到阮东青会比王达更狠,顿时泄了气,头都耷拉下来了,这时,一旁有个认识许嘉明又与他有些交情的的刑警同情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让他更加绝望了: “你难道不是知道许总是许书记的儿子吗?” 方青卫听得一震,仍有些不置信的抬起头问:“哪个许书记?” “泰安有几个许书记?又有几位书记的儿子能让我们阮局这样恭敬的对待?”那刑警像看死人一样地看着方青卫,同情的摇了摇头。 方青卫终于明白为什么王达和阮东江都将他往死里扔了,也终于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对江依依再也提不起半点怒气,人家能让省委书记的儿子这样维护,自己还真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啊。 身上的痛痒让他想要自杀,卸职也好,开除也罢,都比不让身体的痛苦,他实在是熬不住了,现在,能解救他的,只有江依依,他突然大力挣开了刑警押制,向江依依猛冲过来,后面的刑警猝不及防让他逃了,正在追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 方青卫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竟然噗通一下跪在了江依依面前! “江依依,求求你,帮我治治身上这毛病吧,我求求你了,我实在是生不如死啊。”方青卫带着哭腔,先前的戾气和嚣张全都消散不见了,现在像一个流浪狗一样乞求着江依依的救助。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十章:第一笔诊金的由来 江依依嘴角忍住就含了一丝讥笑,如果方青卫一直强硬下去,她还能当他是个有点个性的汉子,现在她对方青卫只剩下了鄙夷与不屑,她虽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官员体制什么怎么样的,但一场戏看下来,也知道方青卫的乌纱是保不住了,心里的那口郁气顿时消散了不少,但她还是一脸惊慌地: “方所长,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那本事治好你,你……你还是找付院长吧,他是神医。” 付永成能治得好,事情也不会闹到这步田地来,方青卫知道江依依还没有消气,哭丧着脸对着自己就是一巴掌:“我混蛋,我不是人,不该恐吓江同学的,江同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实在是受不了啊。”边说,他的大手就往身上拼命挠着,薄薄的警服下,清晰可见地透着一层斑斑血迹。 付永成虽然也不屑方青卫的品行,但他是医者,看到方青卫因病而饱受折磨,心中便有些不忍,且见过江依依神奇的接骨术后,他也有点相信方青卫的话了,方青卫身上的症状很可能是江依依动了手脚,于是便对江依依道: “江小姐,你就帮他看看吧,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皮肤、血液都查过了,没发现异状,但他的痛苦又是真真切切的……或许,他真感染了科学仪器发现不了的细菌。” 许嘉明饶有兴趣地看着江依依,她身上有一种迷一样的气质吸引着他,他也相信,方青卫的伤是江依依下的手,但小妮子就是只小狐狸,柔弱和胆小都是装出来的。 江依依被许嘉明似笑非笑的眼睛看得有点心虚,故作惊慌的走到方青卫面前,作势托住方青卫的手,似乎想要扶起方青卫:“方所长,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我妈要是看到你这样对我,非打死我不可。” 方青卫还待要打自己巴掌,肩上突然又是一麻,紧接着,身上的痛痒感瞬间消失了,他顿时感到浑身畅快舒泰了起来,终于由心底里感觉到江依依的可怕,看江依依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胆怯,就是在阮东江面前,他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多谢江同学,多谢你。”方青卫只差没有给江依依磕头了,他边说,边哆嗦着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一叠红色老人头来,双手奉上:“江同学,我用枪恐吓了你,这是我的一点赔偿,请你一定要收下。” 再次看到红色大钞,江依依有点发怔,从钞票的厚度可以看出,这比先前许嘉拿给自己的那摞诊金厚实多了,她戏谑地看了许嘉明一眼,清亮的眸子里透着一股调皮和嘲讽,意思好像在说,他比你大方多了? 许嘉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我给你可是开的两万块,你大小姐自己不要啊,如今又怪我小气来。 方青卫见江依依默然着并没有接钱,以为她嫌五千块少,忙又拿出五千来,摞在一起往江依依手里塞,“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我做错了事,这是应该给你的补偿。” 方青卫的行为表示,他身上的病痛已经神鬼不知的好了,谁也没有看清江依依究竟是怎么医治他的,付永成只能将她的手治又归结成神奇的中医术,而许嘉明却是若有所思,俊挺的浓眉舒展开来,小妮子今天给了他太多的振憾,他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江依依越是不接他的钱,方青卫就越害怕,他本是在芙蓉区地面上横着走的,今天算是彻底哉在了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手里了,而且,赵慧英 当许嘉明以为江依依又不会要钱时,江依依等方青卫再加上一叠钱后,毫不犹豫的接住了,并很豪爽的拿了一半塞到一旁的刘宏民手里:“民宏哥,你也被他恐吓了,给你一半。” 刘宏民知道江依依家里很结据,她妈妈赵慧兰只是厂里的临时工,一个月也就八百块钱,还要供江依依上重点高中,这笔钱对江依依来说很重要,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小丫头竟然一出手就给自己五千,他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伸手抚了抚江依依的头说: “依依,我不缺钱,这钱你拿着吧,回家交给赵婶子,你明年就要考大学呢。” 江依依偏了偏头,在古代,她的头发很长,梳着的发式也很繁复,也没有男子随意摸女孩子的头发的,这让她很不适应。 大学是什么她不知道,但赵慧兰的苦她是看见了的,听了刘宏民的话,她也不客气,又将那一万块揣进了自己校服的兜里,嘴边带着一丝羞涩的微笑。 方青卫很快被刑警带走了,他走时,脸上有些沮丧,但眼里并没有了恐惧,江依依肯收他的钱,就表明她不会再找他麻烦了,去财免灾,现在的江依依在他心里成了不敢再惹的小恶魔。 许嘉明江依依将五千块递给刘宏民时,他的眉头不由主的挑了挑,狭长的风眼微眯,心底莫名的就升起一股烦闷来。 他走近江依依,故意当着刘宏民人同,低下头来,嘴唇靠近江依依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在江依依的颈间,声音轻柔中,略带着一丝的调侃:“晚上有空吗?海天酒楼怎么样?就算谢谢你为我妹妹接骨。” 要不是见他刚才给自己解过围,不然,江依依很可就给这个登徒子一个过肩摔,她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淡漠地看着许嘉明:“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这是她第二次拒绝他了,许嘉明的眼神变得更亮起来,却是挟了几分危险的气息,转过身,却是微笑着对阮东江道:“阮叔叔,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江城造纸厂的保卫部部长刘宏民,我朋友。” 阮东江对刘宏民这样的小角色自然是没放进眼里去的,只是,是许嘉民的朋友,就不一样了,他忙爽朗地笑着,主动向刘宏民伸出右手,“刘部长,江城造纸厂的治安工作做得不错,值得嘉奖啊。” 市公安局长可是平素只能仰望的大人物啊,何况又是同一个系统的,关系要是搞好了,指不定,自己还能得一个转干的名额,由工人变成真正的公务员呢。 刘宏民有点受宠若惊的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阮东江的手,声音激动:“多谢阮局长的夸奖,我们做得还很不够,还要加倍努力。” “宏民,你就不要谦逊了,相遇就是缘,来,我请客,晚上大家伙儿一起去海天,一个也不许少啊。”许嘉明很自来熟的拍了拍刘宏民的肩膀,又对一旁的付永成说道:“付院长,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这顿饭,你也一定要参加。”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十二章:阿姨,我是她朋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江依依都没有这样与男子亲蜜过,鼻间传来干净清爽的茶树香味,她有点不自在的尽力往坐椅后靠着,好避免与许嘉明的肌肤相接,他的碰触很轻柔,稍碰即离,让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轻垂眼眸,透过眼睫看着他,因为离得太近,许嘉明小麦色细瓷般的皮肤上,细小的汗毛清晰可见,江依依突然恶作剧的对着许嘉明的脸,吹了一口气。 少女的气息原本就清香诱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3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许嘉明感觉到脸上痒痒的,好像轻柔的羽毛从脸上滑过,心神一荡,脸很可疑的就红了。 “许总,这个呃……安全带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戴好吗?哎呀,你的脸都憋红了。” 某人原本想要戏弄江依依的,反被她调戏了,脸一僵,心知自己的心思被小妮子看穿,手里的动作就加快了,自己也坐直了身子,脸上的微笑还在,只是有点不自然,“你家在江城造纸厂?嗯,走建设路比较近。” “嗯。”江依依的眼睛看到车穿外,车开动了,林立的高楼大厦和光怪陆离,炫彩多样的广告牌让她应接不暇,许嘉明的车开得并不快,狭长的凤眼不时转过来看江依依,小妮子脸色淡然得很,根本就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心里不由有点失落,慢慢加快了车速。 江依依很喜欢这种快速奔驰的感觉,清澈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大眼里便是新奇之色。 感觉被冷落的某太子爷突然猛踩刹车,江依依的身子猝不及防就往前一仰,某人很体贴的伸出手来将她一揽,扶住了她的肩,故作不好意思地说:“前面那人怎么开车的,双黄线不能越不知道吗?” 江依依果然不懂他的意思,只当他真的是不得已,惊魂未定中,并没有注意某人的手放在她肩上,很小声道:“不是碰到大坑了吧。” 许嘉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很随意的收回了手,车子继续往前行。心里确像占了便宜一样的得意。 车子在江城造纸厂单位小区院子里停下,江依依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单元楼走去。 许嘉明放下车窗,“江依依,我好歹也给你当了回免费司机,总让该给口水喝吧。” 江依依淡淡地回头:“不好意思,我家不欢迎陌生男子进屋。” 陌生男子!许嘉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小妮子也无情了点吧,他们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总算是认识了吧,原本他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他这种身份,还从没有随便进过哪个女生的家,何况还是个中学生的家,听江依依这样一说,他还真下了车。 “这样不好吧,你可是我家的恩人,我还欠着你的情呢,上去拜访下伯父伯母,感谢他们养了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女儿。” 爱跟不跟,江依依懒得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嘉明快步跟在后面,江依依的家还是七十年代建的单位房,不过六十平米的样子,江德良手里正拿着一瓶红花油给自己擦着,听见敲门声,他忙起身开门,顿时愣住了,与江依依同在门外的,竟然还有一个相貌帅气的男子,看穿着,这男人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 “他说想讨口水喝。”江依依从发愣的江德良身边经过,很随意地丢了一句。 呃,讨水喝的?穿着名贵的阿迪达斯到别人家讨水喝,超市很多矿泉水买啊,就院子里的小铁棚子里也有卖。江德良莫明的让开身子,脸上的笑有点僵:“请进,请进。” 许嘉明打量着这个家,果然不出所料,江依依的家很简朴,客厅里的电视机还是二十五寸老式长虹,摆放的一套假皮沙发已经翻了毛,不过,还算整洁干净,他修长的腿一跨,走了进来,笔容可鞠:“”叔叔好,我是来特地谢谢叔叔的。“ 这个年轻人好有礼貌,江德良有点解受宠若惊的连忙说:”好,好,请坐,请坐。“伸了手想去握,又想起自己手上一股子红花油的味儿,忙讪讪的收了手,扬声喊道:”慧英,依依来朋友了。“ 赵慧英听得诧异,依依的朋友?她忙从屋里出来,一看许嘉明也是怔住了,这个贵气的年轻人是谁?”哦,请坐,你是依依……“说是同学,年纪又大了点,说是男朋友……依依还小呢,可不能这么早谈。”我和依依是朋友。“许嘉明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喝水。“话音未落,江依依一端了一杯水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放,冷冷道。”依依……“这可不是对待客人的态度,赵慧英嗔了依依一眼,不好意思说:”这孩子就这性子,请问你找我们家依依有事吗?“ 许嘉明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半点犹豫也没有,他就那样很随意的坐在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客厅里,客厅里的一切与他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江依依不得不承认,许嘉明长得很英俊,有他在的地方就是一道风景,别的人和物都成了陪衬。”喝完了就走吧,我爸妈身体不太好。“江依依肚子好饿,好在厨房里赵慧英还给她热着饭菜。 许大太子爷屈尊降贵到人家里来,一进门就被赶了,他庸懒的往沙发上一靠,不无委屈地说:”外面太阳大得很,我再坐一下。阿姨,依依很厉害啊,她医好了我妹妹的伤,我是特地来感谢您的。“ 还真赖皮,江依依没好气地瞪了许嘉明一眼,转身进了厨房。”呃,她……她……“赵慧英和江德良都知道江依依很能打,但是,还能医人……对许嘉明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以回答。 这时,自屋里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运动休闲服的女孩子,江文艳原本在屋里上网,是到客厅来拿雪糕的,边走,边随意的说了句:”妈,晚饭不要太晚了,我还要上自习……“ 一转身,一瞬不瞬地盯着沙发里的许嘉明,清丽明妍的脸上立即泛起一丝红晕,原本拿了雪糕就要进屋的脚,就转了过来,问道:”家里来客人了?“这个看起来像时尚杂志上的明星的男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十三章:似是故人来 “你好,我是依依的朋友。”许嘉明尽量忽略江文艳的眼神,笑着站起,很礼貌地伸出手。 “依依的朋友?你是她老师?她的语文不太好,你不会是来家访的吧。”江文艳高兴地伸出小手,主动握住许嘉明的,自作聪明的猜测道。 “呃……她的成绩都不错,老师都很喜欢她。”许嘉明将错就错地说道,回答也有点混淆视听。 原来真是依依的老师,赵慧英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丫头,对老师的态度也太不尊重了点吧。 她悄悄起了身,去了厨房,看出赵慧英的用意,许嘉明很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也是清江师范大学的,师兄也是从清江出来的么?”江文艳自来熟的在江德良和许嘉明身边坐下。 “呃,我毕业有两年了。”许嘉明笑着回道,眼睛直往厨房里睃,小妮子应该正在挨她妈妈的骂吧,越想他就越开心,他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双学士学位,可不是清江大学的,不过,刚毕来两年倒是事实。 “那你就是我的学长哦。”江文艳兴奋地扬起俏脸,声音甜得腻人,又向许嘉明坐近了一些。 江依依果然正被赵慧英念叨:“依依,你怎么能用那种态度对待老师呢,老师来家访也是一片好心,你就要高考了,老师要是能重点辅导你,你的成绩也能再上去一些,一定要考个重点本科,才是给妈争气,你看文艳,从考上了清江,咱这厂子里的小伙子一个一个都往咱家里跑,还不就是看她以后能有体面的工作……” “妈,我好饿……”江依依受不了赵慧英的碎碎念,在医院听了现代人说话,她也学着改了说话的方式,拿起一个馒头就啃着,心里却暗骂,许嘉明你这个混蛋,你什么时候是我老师了? “呃,你真的救了老师的妹妹?这个老师多大年纪啊,看着好年轻,依依,你可要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可不能……”赵慧英继续碎碎念。 “妈,我和他不熟。”江依依一个馒头下肚,感觉好过了些,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来到客厅:“许总,茶也喝了,坐也坐了,好走,不送。” 说完,自己就进了屋,她很想找以前江依依留下的东西,好好了解下她的生活习惯。 不然,她很难与这个新社会融合。 “江依依,你懂不得尊师重教啊。”江文艳瞪了江依依一眼,又对许嘉明道:“她脾气怪得很,师兄别见怪。”不等许嘉明说话,她又对从厨房里出来的赵慧英埋怨:“妈,你也好好教教依依吧,都到城里来了好几年了,怎么还是一点礼貌也不懂啊。” 赵慧英的脸色就有点尴尬,讪讪的没说什么,许嘉明却站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你是依依的姐姐吧。” “我们不是亲生的,她是我后妈带来的拖油瓶。”江文艳立即跟江依依撇清关系,她可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跟那乡巴佬可不一样。 “哦,怪不得,依依气质清纯可爱,而你就显得好风尘。”许嘉明晃然大悟道。 江文艳的脸色顿时刹白,嘴张着,半天都没有说话。 许嘉明说完,转身就走了。 江文艳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颀长背影,转过头就要往江依依屋里冲,江德良一见,死命拉住她往门外拽,今时不同往日啊,文艳以前欺负依依,江德良不帮腔就不错了,可是现在,她进去就是送死啊。 总算在江德良劝说下,江文艳没有去找江依依的麻烦。 第二天,刘青青一早就来约依依一起去上学,江依依昨晚看了一依前身的日记,总算对江依依的生活有点清楚了,她背着书包跟刘青青一同去上学。 从日记里江依依得知,刘青青是她的好朋友,两人是同班同学,还同桌,所以,今天她面对刘青青时,尽量让自己自然,热情一点,刘青青是个性格开朗泼的女孩子,一路上都是她在说,江依依在听,好在以前的江依依个性就很闷,并不太说话,所以,刘青青也没发觉她有什么异常来。 “依依,我哥说,昨天那警察跪在你面前求你了,是真的吗?”刘青青两眼冒光,很兴奋地问依依。 江依依点了点头:“那个人脑子有毛病,发神经呢。”江依依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紧跟着刘青青,她对这个世界实在太陌生了,如果没有刘青青的陪伴,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哈,依依,你不老实,没说实话哦,我哥说,你很勇敢呢,警察用枪指着你,你也不怕,他还说,你把一官二代给扔天上去了,是真的吗?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刘青青笑着挽着江依依的手臂,来回摇晃,漂亮的大眼里便是嘻笑,江依依正头痛要怎么回答时,刘青青扯着她就跑:“快,九路车来了。” 江依依看着蜂拥往车上挤的人群,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她实在不喜欢这种男人女人挤作一堆的感觉,迟疑着不想上,刘青青在后面推她:“依依,快点,要迟到了。” 还好,上车后,车上其实还有些空,并不太挤,只是没有坐位,江依依有样学样的握着扶手,跟刘青青站一块儿。 车子开动,江依依一阵头晕,车里,人的汗味里夹杂着另一种更刺鼻的味道,让她闻着有种想吐的感觉。 刘青青却在这时用手肘顶了顶她,大眼眨巴眨巴着,里面冒着小星星:“依依,看那边,那个男生正太不正太?” 依依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离她们不远的处,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孩子,正抬眸看过来,他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头儿挺高的,却有一张犹带天真气息的脸蛋和童稚未脱的五官,皮肤白里透红像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柔和的眉毛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是圆溜溜地十分可爱,宛如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扑闪着,像在撒娇一样,端正挺秀的鼻梁配上一个粉嫩的小嘴,看着着实诱人。 那男孩子见依依打量他,大眼一弯,咧嘴露了个略带羞涩的笑脸,依依整个人都怔住了,眼睛湿润了起来,颤着声轻唤:“阿浩……你也来了?” 刘青青没听清她说什么,边看着那男孩儿边笑嘻嘻地用手肘顶江依依,“很萌吧,依依,他看着咱们笑呢,看样子应该是一中的,只怕比我们低一界。” 江依依被刘青青一顶,这才回过神来,苦涩一笑,怎么可能是阿浩,自己是死了魂飞天外才来到这个世界,阿浩他应该在那边生活得很好吧,爹娘有他的照顾,应该不会很难过才是。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男生两眼,真像啊,只是穿着打扮完全不同,气质也不一样,阿浩明明就长着一张幼稚可爱的脸,却从小像个小老头儿,成天故作成熟,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可他却是一脸讨喜的笑,不过,那对乌溜溜的大一却同样的清澈澄净。 江依依闭了闭眼,心中酸涩难忍,再见了,爹娘,再见了,阿浩,今生无奈,下辈子有缘,我们再做亲人,脸颊上终是滑落两滴清泪。 那男孩被江依依的神呢怔住,不解地看着她,红嘟嘟的小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汽车继续向前开,一路上又上来不少人,将她那个男孩子挤得离江依依远了很多,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的江依依还是忍不住要去关注他,突然,她看到一只咸鱼手正偷偷的伸进那男孩子的背包中…… ☆、第一十四章:小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是小偷!江依依一见大怒,将刘青青拉开就要往那少年身边去,刘青青见了忙扯住她,低声说道:“依依,他们有同伙,你过去只会挨打的。” 刘青青到底没有亲眼看到江依依昨天的英勇事迹,还把依依当成是以前那个柔弱老实的小女孩。 车里果然有个身穿无袖t恤,粗壮的手臂上纹着青龙的光头男人,正横眼怨狠地看过来,而离那少年不远的地方,还有另一个小眼睛瘦高个子,正贼眉鼠眼地盯着旁那少年身后的扒手,这三人是团伙,一个偷,两个作掩护。 那行窃的扒手已经将那少年的背包拉开,手伸了进去,正拿着一个皮夹子样的东西出来,那皮夹子看着考究,而且鼓鼓的,很厚实的样子。 那少年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正在听歌,对此浑然不觉。车上不少乘客都眼睁睁的看着,被那纹身男人凶恶的神情震住,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敢去提醒那个少年。 行窃的小偷得意的微笑着,正要将皮夹子暗中交给瘦高个子转移时,就听得车厢里发出一阵抽气声,小偷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穿校服的少女猫着腰身,飞身跳上坐椅背,如灵猴一般踩着坐在坐位上的乘客的肩,几息之间就到了那少年身边,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手里的皮夹子已经像变戏法一样,被那少女抢了过去。 他正要破口大骂时,那少女扬手就是一巴掌,全车人只听得“啪”的一响,就见小偷脸上挨了一记清脆的耳光,同时,将那少年扯到自己身后,护住了他。 “无耻贼子!”江依依一生气,又冒了一句文言文。 那偷钱的小偷被打懵了,半晌没有回过神,纹身男气焰嚣张的冲开人群,对着江依依就是一巴掌打去,嘴里骂道。“臭丫头,找死吗?多管闲事!” 站在后面的刘青青看傻眼了,原来哥哥说的是真的,依依是神仙附体了吧,从别人的肩膀上踩过去……还……打小偷!不要命了吗? 但纹身男打依依时,刘青青还是忍不住担心的尖叫起来。 那少年被江依依一扯,诧异地回过身来时,正好看到纹身男凶神恶煞地扑过来,乌黑的大眼眨巴了一下,迅速将江依依一拖,一条长臂护住江依依,另一只手却护住自己的头,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 江依依身子太瘦小,一不着防,被少年修长的体魄护了个严实,眼看着那那纹身来一掌打了过来,她怕伤了少年,发不得力,就听得一声闷响,少年的背上挨了重重一记,少年闷哼了一声,江依依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揪痛了一下,小手拉过少年的手腕为他探脉,还好,并没有内伤。 车上的乘客缷事情闹大了,有些胆大的,有血性的人就骂了起来:“还有没有天理了,偷了东西还打人,司机,把车开到警察局去。” 瘦个子一听,手里挥舞着一把弹簧刀,对司机吼着,“谁他妈多管嫌事,老子捅死谁,停车,停车,我们下车。” 纹身男蛮横地指着江依依吼道:“臭丫头,跟老子下车去。” 江依依也正嫌客车里庆挤,手脚放不开,怕伤了旁人,冷笑道:“下就下,我怕你啊。” 司机正巴不得他们到车下去闹,忙将车停了。这种事情见惯不怪了,他平时也不敢管,一管就可能会被小偷打击报复。 少年忙死死地扯住她:“别下去了,算了吧,他们有三个人呢。” 刘青青也在后面喊:“是啊,青青,他们可是三个男人呢,而且,我们要迟到了啊。” 江依依:“你再去帮我请个假吧。”说完,她挣开少年的手,就下了车。 那少年一见,眼睛又眨巴了下,也跟了下来。 “呃,依依……”刘青青实在不放心,无奈的也下了车。 三个小偷正等着江依依呢,一见她下来纹身男上来就是一拳头,江依依对着他的肚子就一脚踹了过去,纹身男高大魁梧的身体像一片轻飘飘的枯叶一样飞了起来,撞到马路边上的大树上,才滚落在地,顿时捂住肚子,缩成一团,爬不起来了。 少年本想再一次拦在江依依前面的,没想到她这样强悍,惊的粉红的小嘴张得大大的,乌溜溜的大眼瞪得更圆了。 瘦高个和扒手对视一眼,两人各持一把弹簧刀,怪叫着冲了过来。刘青青再一次吓得一声尖叫。少年怯怯的鼓气勇气,抱起自己的背包向扒手砸了过去,没想到,还凑巧砸中了扒手的手腕,将刀击落。 江依依迎上瘦高个的刀,巧妙的捉住他的手腕,向身边一带,再顺时针一拧,咔啪一声,丫不的手腕断了,瘦高个痛得杀猪般惨叫起来。 扒手一见,掉头就逃,少年慌慌张张地去捡背包,却不小心伸腿一拦,正好勾住了扒手的脚,扒手扑面倒地,摔了个狗啃泥。 依依眼神复杂地看了少年一眼,慢慢地向扒手走过去。 两个同伙都在惨嚎中,扒手这回是真怕了,屁股坐在地上向后挪着,声音都在发颤:“小姐,呃,不,小姑奶奶,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这时,就听到一阵警笛声,客车刚开走,但还是有乘客怕江依依她们几个孩子出事,打电话报了警。 “饶了你?可以,但是,你好像多了一只手啊。”江依依面无表情的将扒手从地上拎起来,抓住扒手的右手…… ☆、第一十六章 “你是大学生?小弟弟,大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有十五岁吗?”刘青青一脸的不相信,踮着脚去拧穆家浩的脸。 穆家浩头一偏,瞪丰圆圆的大眼扯气白脸的说道:“我二十二岁了,我有身份证的,不信给你们看。” 江依依也不信,这小子还真和阿浩一样喜欢充大人,怎么看他也不到十七岁,摇了摇头道:“好吧,就算你有二十二岁,现在我们要回学校,我们就此作别吧。” 刘青青掏出手机一看,第一节课快上完了,趁着快下课时溜回教室,也许能蒙过窑砖的眼睛。 “嗯,小弟弟,姐姐们要上课了,你就慢慢玩吧。”刘青青拍了拍穆家浩的背,笑着拉了江依依的手往小巷子外走。 “哎,留个电话吧,我们也算是朋友了。”穆家浩一看江依依两个要走,急急地迈开长腿像只小猫儿一样的窜到前面来。 “我没电话。”江依依确实没有电话,赵慧英那点工资光给她支付学费已经捉襟见肘了,哪里还有钱给她买手机。江依依昨天虽然得了一万块钱,但她还不知道一万块的价值,也没有告诉赵慧英,怕她刨根问底,有很多事情她现在还没法解释。 穆家浩满脸失望地看着江依依,眼里含着一丝幽怨,现在没手机的少,以为江依依是不肯告诉他。 “呃,小弟弟,依依还没买手机呢,大姐姐我大方点,给你留个电话吧。” 穆家浩听了一副了胜于无的样子,掏出手机来记下了刘青青的电话号码,刘青青又好气又好笑双骂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多少男生想要姐的电话,姐还不赏他这个脸呢。” 江依依和刘青青总算打了个的,两人到了一中校园里,还好,正是第一节课下课,校园里喧闹得很,刘青青拉着依依的手往高268班教室走。 教室在二栋四楼,她们两个在课间休息的同学中间穿过,一路上,听到男生对着她们吹口哨,江依依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刘青青脸色很不好看,不时的对着周围瞪眼睛。 到了二栋楼前时,就听见有个男生怪腔怪调的说道:“哟,二六八的班花旷课?教务主任怎么没抓住你们啊?” 江依依巡生看去,只见前面拦着三四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这几个人一个个打扮洋气得体,穿着考究,刘青青脸一沉,拉着青青让过那几个男生,往路另一面走去。 但有两个男生立即又拦了过来,档在了她们前面,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像是打了过多的发胶,短发根根直立,看着就像一头剑猪,他吊儿郎当的抖着长腿,嘻皮笑脸地说道:“嫂子,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啊,我们老大可是等你半天了,晚上有空吗?到江城夜色去唱歌怎么样?” 刘青青秀眉一皱,冷冷道:“我没空,要上课了,请让开。” “别给脸不要脸,老大看得起你,是你的荣幸,这一中校园里,不给老大面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另一个胖胖的男子,眯着小细眼儿,一只大肥手就往刘青青身上抓来,他是想把刘青青拽到另一边去。 刘青青下意识就往江依依身后一躲,那只肥手就落了空,但还是没有挨到江依依,江依依冷冷地看着那男生,声音清冷无比:“请让开!” 那男生稀松的短眉一扬,发出一声怪叫:“哟嗬,小学妹今天胆子蛮大啊,还没被哥哥吓哭。” 平素的江依依遇到这种情况时,一般都会吓得躲到一边去,从不敢多言,胖男生笑眯眯的就把手伸过来,要摸江依依的脸,刘青青大惊,忙把江依依往边上一拽,依依的强悍她是知道的,这几个学生浓里都有背景,在学校充王充霸,调戏女同学惯了的,学校老师都拿他们没办法,几个都是江城有名的太子爷,得罪不起的,他们可不是几个小偷流氓,打了就打了。 “刘学妹,蛮有同学爱嘛,晚上七半点,江城夜色,不见不散,不来的话,后果你应该知道。”这时,一个声音略显沙哑,高傲地被几个男生族拥着的男生开口了,江依依冷眼看过去,这个男生个子很高,怕有一米八以上,长得浓眉大眼,相貌还算不错,头发梳得纹丝不乱,穿着一身洗水牛仔衣,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眼神也很阴戾,在男生之生,一副王者的架式。 “我要学习,没时间去。”面对这个男生,刘青青的声音明显软了很多,垂着眼皮,不敢看他。 “那你明天就不要来上学了!”那男生傲气十足,两手往口袋里一插,再也不看刘青青一眼,往前面走去。 “这学校是你家开的?”江依依原本不想闹事,前世她上过族学,族学里同是一族的人也有欺负族人的时候,何况这里,百家杂姓,来自各门名家的,欺弱怕强的事肯定很多,再说了,她也不想留给老师太坏的印像,尊师重道她还是懂得的。但这男生也太嚣张了点,仗着有点家世就为非作歹,调戏女学生,这在古代是坏女孩子名声的事情啊。 “哟,爱哭猫,说你胆大你还喘起来了,不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胖男生喜欢动手动脚,一听江依依的话,又是一掌向江依依推开。 江依依一动里动,等那胖男生的肥手触到她的衣服时,她突然出手,一下子就捉住了胖男生的手腕,轻轻一带,胖男生像个称砣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旁的几个男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胖男生哇的一声叫了起来:“妈呀,我流血了,我流血了。” 刘青青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胖男生长得太胖,脸上的肉快将鼻口给挤填了,这一摔,正好摔中了鼻子,原本就块成洼地的鼻口处,灾情就更严重了,那鼻梁快摔得缩进去了。 他的惨叫一出,很多学生主围了过来,但他们也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看着热闹。 “哟,爱哭猫长本事了?啊,团子,你他妈也太没用了点,被只猫儿给咬了,看哥们怎么给你出气啊。”剑猪男生冷笑着揉了揉手腕,冲过来要打江依依。 “走开,让我来。”那高傲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轻蔑地看着江依依:“我不打女生的,不要逼我。” “我也不打小孩子的,但你太讨厌了,少家教,我就替你爸妈教训教训吧。” ☆、第一十七章 “臭丫头,你找死!”江城一中里,就是校长大人亲至,也没有用这样的语气教训过他,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高傲男气得就是一个直拳捶向江依依的面门,江依依嘴角噙着讥笑,一动不动,等他的拳头快要击中自己的一刹那,瞬间一个扫堂腿,高傲男的脚下一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顿时来了个倒栽葱,摔趴在地上。 不远处传来一阵闷笑,围观的同学有很多正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有的人,笑得双肩直抽抽了。高傲男听到四周的嘲笑声,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发疯一样的冲向江依依,挥着拳头嗷嗷叫着冲向江依依,江依依存心戏弄他,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等他冲过来时,身子瞬间一移,高傲男就扑了个空,江依依再一脚踹向他的屁股,高傲男再一次摔了个狗啃泥。 人们终于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其他几个男生见此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围攻上来,江依依面无惧色,飞身旋起时,脚步连点,顿时,惨叫连连,被围着的小圈子里,站着的人就只有江依依和刘青青两个了,地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大片。 江依依走到高傲男身边,将他提起,打了他一个耳刮子,“这是替你妈教训你的,她生你养你是要你成材,不是要你为非作歹的。” 回手又一耳刮子扇回来,“这是替你当官的老子教训你的,他为官给你撑起一片天,是让你安全幸福地成长,不是让你优势欺人的。” 再一耳刮子扇过去:“这是替青青和被你欺负的同学教训你的,在一起学习就是缘份,是来建立同学之谊,而不是给你欺负调戏的。” 高傲男被江依依打得目露凶光,杀她的心都有了,却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像只没了筋骨的软脚虾一个被江依依瘦弱的身子拎着,俊秀的面颊上几个纤细的指印非常醒目。 “你还不服气?”江依依再一次扬手,高傲男吓得下意思地偏了一头,目光变得畏惧和可怜了起来,墨玉般的星眸里浮出一层水光,江依依手一软,将他扔在地上,冷冷道:“以后老实点,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完,她一拉旁边看呆了的刘青青,扬长而去。 地上躺着的几个男生一个一个都痛苦的呻迎着,剑猪头不服气对高傲男说道:“老大,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们去叫人。” 高傲男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径直往学校外走去。 “老大,你去哪里?”剑猪头和外号叫团子的胖男生也爬了起来,追了过去。 “走开,以后不要再跟着我。”高傲男生回头横了他们一眼,“以后不许叫我老大。” 二栋二楼的校长办公室里,江城一中的校长方文伯扶了扶无框眼镜,唇边露出一丝微笑来,一旁的教务主任刘成志有点担心地说:“方校长,要是赵区长知道了,会不会……” “会什么?刚才你看到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看见。”方文伯自窗前走回到办公桌旁,唇边仍带着笑:“那个女孩子是268班的吗?让姚老师问下,看她有没有兴趣参加体育特长训练,我看她能成为跳高尖子生。” 教务主任听得目瞪口呆,但他很快就回过味来,赵学明这帮太子爷在学校里没少闹事,把个学校弄得乌烟瘴气的,很影响学校风气,更扰乱的学习,有不少家长已经来学校投诉过了,学校也管过,但没有用,那帮太子爷比老师还横,刚才那女孩子还真强悍,竟然将这帮太子爷给收拾了一顿,保不齐,以后还就是她能震得住他们呢。 校长看到她打了人,不但不管,还重点陪养,让她参加特长生训练,这算是一种变相的维护和支持吧。反正,就算那几个太子爷身后的家长找来,学校只要来个一问三不知,就能推托责任了,原本就是他们的子女在调戏人家女学生嘛,被打也是活该。 “嗯,我这就给姚老师打电话。”教务主任想通这一层后,立即打起了电话。 江依依和刘青青两个此时正像凯旋归来的英雄一样,被同学们簇拥着往教室里去,一路上,同学们兴奋的问:“江依依,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是不是以前练过啊。” “你赐才那几耳刮子打得实在是太爽了,打得好,为我们出了口恶气。” 江依依的脸色始终淡淡的,很平静,同学问她时,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这群同学都认识她,可谁是谁,她一个也分不清,只好保持沉默,以免露馅。 刘青青则像个明星公司的经纪人一样护在江依依身边,笑嘻嘻地说:“我家依依原本就是武林高手啊,她业余爱好就是学武,她只是低调,深藏不露而已。”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大家蜂拥地冲进教室,秀气的英语老师走了进来,班长用英文讲了句:“standup!” 全班同学都起立向老师致敬,江依依莫明其妙瞪眼看着大家,好在她还算机灵,知道这是在向老师敬礼,忙有样学样地站了起来,只是比别人迟了半拍,很恭敬地向老师鞠躬,英语老师秀眉皱了皱,用英文说了句坐下,同学们又齐刷刷的坐下,只有江依依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又慢了半拍才坐下。 英语老师的秀眉又跳了一跳,在她眼里,江依依这是在故意捣蛋,在影响她上课的秩序。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十八章:白痴还是天才?一 英语老师不免瞪了江依依一眼,打开教案,开始上课。:。 同学们都安静下来,女老师柔和的声音在课堂上轻扬,江依依半句也听不懂,湿热的和风缓缓从教室里穿过,吹得她懒洋洋的,她的眼皮开始打架,一副昏昏入睡的样子,英语老师几次顿下来,愤怒地看着她,她浑然不觉,终于老师忍不住了,“江依依,请你回答,过去进行时里的谓语动词用法。” 被点名的江依依一激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迷茫地看着老师,过去正在进行的事情……那是她的前世么?那个世界里的人们,是不是也同她现在一样的好好地生活着呢。她不禁神飞天外,想起了前世的种种。 “江依依,请你回答问题。”英语老师再次感到自己被无视了,她加重了语气。 “不知道。”依依总算回过神来,很老实地小声回道。 “江依依,你怎么回事,你的英语成绩向来很好,这种简单的问题你也回答不出来?”英语老师气急了,认为江依依分明就是在与她作对,“好,那你把我刚才所讲的这段课,已经让老师失望了,她再没脸用谎言欺骗老师。 “那赶紧做题吧。”老师不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后,走开了。 江依依如坐针毡地坐在教室里,感觉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窗外夏蝉在声声叫着:“知了,知了。”而她,对眼里的试卷是一点也不知,又如何得了啊。 刘青青奋笔疾书,飞快地计算着各道题目,以最快的速度用小纸条抄了答题塞给江依依,江依依捏着那团纸条,手汗如浆,她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作弊,人无信而不立,诚信为人,可以心怀坦然地立足于天地之间,尽管江依依知道白卷交上去的后果会很严重,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如壮士赴刑场一般地第一个将卷子交了上去,然后,如同一个逃兵一样,不敢看老师那惊诧莫明,又万分失望的眼神,风一般自这个令她窒息的教室里逃了出去。!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二十章:天才还是白痴?(三) 老师们会说自己什么江依依心里早就清楚了,尊师重道在她的观念里根深蒂固,她很在意老师对自己的看法,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怯怯地捉住刘青青的手,似乎这样能让她安全一些…… “依依……你……是怎么了?”刘青青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她一直没有正式地问江依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是怕触痛了江依依的伤心事,更怕因此会伤害她,可是现在情况变得这么严重了,刘青青实在是好奇和不解,更是关心,如果真是脑子被江德良打成了脑震荡,还是应该及早医治才行啊。 在刘青青漂亮而明澈的大眼关切地注视下,江依依心一慌,目光躲闪开来,不敢与她对视,就算是玩得最好的朋友,她也没有勇气直白说,自己是一个来自另一个时代的灵魂,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说出去人家不会相信不说,保不齐还当她有神经病。 “我……昨天……”江依依面色为难地垂下眼眸,艰难地说道 刘青青听得心头一酸,依依的家庭情况她是最清楚的,她立即断定依依真的是被打成了脑震荡,忘了很多事情了,忙握紧了依依的手,颤声道:“依依,我明白的,你别说了,我会帮你在老师面前解释的。” 一股暖流从江依依心底滑过,她愧疚而感激地看着刘青青,刘青青莞尔一笑,拍了下江依依的脑门:“依依,你不会感动得想以身相许吧,走吧,去办公室,最多被窑砖砸两下,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老实地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江依依,姚明远一肚子气发不出来,江依依一直是他负于重望的学生,说实在的,其他几科老师告状的话,他真有点不相信,但只一个老师说他还可以怀疑,几个老师一起说,就让他不得不信了,明明就是一个很乖巧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变成坏学生? “这下子老实了,你胆子不是很大的么?上午不是还以一敌四,把赵明翰那邦子人打趴下了么?” “老师,是赵明翰欺负人……”刘青青一听急了,那事可是江依依为自己出头,再说了,赵明翰那伙人在学校里为非作歹那么久,老师不说惩罚他们,任其为所欲为,难道依依教训他们还错了吗? “你住嘴,刘青青,你也跟着胆子大了啊,也敢旷课了,要不要我给你哥打个电话说说这事?”姚明远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芙蓉王来,抽出一根想点火,又想起这里是办公室,郁闷地将烟摔在桌上。 刘青青立即闭上了嘴,她最喜欢的是刘宏民,但最怕的也是刘宏民,刘宏民曾经也是姚明远的学生,当年他可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b大的,一直就是姚明远心里的骄傲,姚明远没事就拿他和自己比。 “老师,我是正当防卫。”江依依来这个世界两天,架打了好几场,也学会了用正当防卫一词来为自己辩解。 “那数学交白卷呢,上英语和物理课打瞌睡呢,还有,你不会连汉语字也不会写,所以语,让她用毛笔字来默。” 这分明就是在捣蛋,数学教师高一时,曾当过一阵268班的班主任,高二以后,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4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年级组觉得数学老师太年轻,就把班主任一职交给了带班经验丰富的姚明远,数学老师对此一直很不服气呢,要知道,班主任一个月的津贴还是比较可观的,尤其268班的整体成绩不错,将来升学率一高,光家长们打来的红包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刘青青也正要为江依依辩解时,江依依却是听得心头一松,忙回道:“老师,就用毛笔吧。”她还真用不惯水珠笔,正求之不得呢,她不知道现代人很少用毛笔写字了,更不知道数学老师这是在为难她,感激地看了数学老师一眼。 年轻俊秀的数学老师被她纯净而又清澈的目光看得偏过了头去,摊开手里的试卷,继续改卷。 桌上摊着一大张白纸,江依依手握毛笔,蘸上墨汁,闭了闭眼,提起丹田之气,心神归一,专注地挥笔起来,落笔之后如行云流水,动作轻盈而洒脱,前几个字还没什么,等她默完第一段后,姚明远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一旁看热闹的英语老师也凑了上来,一看之下,也是将美目瞪得老大,姚明远忙对她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打扰了江依依。! ☆、第二十一章:天才还是白痴(四) 生物老师看得一双满是鱼尾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角翘得老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吧,我说她就是个天才,你们还不信。 斯,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市教育局的方局长到点儿了,王校长很有可能会接任,这一中嘛……”后面的话自然不会说完,留着刘成志自己想好了。 ☆、第二十二章:谁向谁道歉 刘成志的浓眉果然轻颤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在教务主任这个位子上混了好几年,再不往上升,就有可能永远止步于此了,王校长若升任教育局长,学校里好几位副校长都盯着他地位子,自己就算混不上个校长,副校长总要给一个吧,赵区长也是市委常委,如果他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他心里的天平很快就倾斜了,话也变了:“一中谁能当上校长,还不是赵区长说了算的事,一中虽是市里的,但还是属于芙蓉区管辖范围内嘛。”刘成志脸上的笑变得很谄媚,一转头,看到姚明远正带着江依依进来,立刻板起脸来:“姚老师,你们班的江依依呢?” 姚明远听这语气很不善,眼睛看向招待室里,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名牌,一脸傲慢的刘玲,心里就发出一声冷笑来,冷静的带着江依依进了屋,对刘成志道:“刘主任,我正是来向你报告一件天大的喜讯的。” 刘成志见姚明远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反顾左右而言他,脸色沉了沉道:“不管什么喜事先放一边,刘总来了,她要求严惩打人者,你把人带来了没有?” “刘主任,我发现了一个书法天才,这次市里的书法比赛,我们一中肯定能得头名,这难道算不得是天大的喜事。”姚明远似乎故意与刘成志作对,一脸兴奋的将江依依推到刘成志面前,你们把江依依当成害群之马,我偏要把她当天才来对待。 刘玲不耐烦了,指着江依依道:“她就是打伤我家明翰的女学生?开除她!” 此言一出,刘成志和姚明远同时怔住了,刘成志是知道王校长对江依依打人的态度,他不敢擅自作主开除江依依,姚明远则是愤怒直视着刘玲,区长夫人又怎么了,凡事得从道理上过不是吗? “你凭什么开除我的学生,她是个生物天才,书法天才,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她一直品学兼优,学校不能无故开除她。”姚明远义正词严的对刘玲说道。 “她敢打伤我家明翰,我就要开除她,不但要开除,我还报了警,一会公安局的人就会来抓她。”刘玲蛮横而跋扈地说道,宝贝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了家,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没有吃饭了,叫她好不心疼。 刘成志一听这事闹得也太大了,开除就算了,还要抓派出所去,传出去对学校的名声也不好,腆着笑脸劝刘玲:“刘总,您看,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那个,我看这样吧,让她赔明翰的医药费,给明翰赔礼道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行,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小小年纪就这样暴力,应该让她接受应有的惩罚,不然,她以后出了社会还会杀人放火的。”刘玲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完全忘了她自己的儿子要比别人更加顽劣暴力。 姚明远气急了,一拉江依依道:“走,跟我回班里去,今天我看谁敢来抓你,刘主任,江依依是被男同学调戏,被男同学殴打后正当防卫,如果学校连学生正当防卫也要惩罚的话,我看也不用再开校门了,让学生们全都躲回家里去吧,免得不是今天被某个局长的儿子打,就是明天被某个区长的儿子调戏!” 这话算是捅破天了,赵明翰在学校里的表现大家心知肚明,刘成志不当着刘玲的面戳穿,也是给刘玲留面子,姚明远如此明针尖对麦芒的直指刘玲以权压人,让刘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而他更是不知道要如何解围才好,他瞪了姚明远一眼,小声说:“姚老师,你这不是在捣乱吗?我正要想法子化解呢。” “什么化解,让一个被欺负的女孩子向欺负她的人赔礼道歉就是化解,刘主任,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姚明远的话像一记重锤一样砸向刘成志,他们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只是一个致力于教书育人,另一个则是一心想爬官位,理想不同,处世态度就不同。 “哼,好一副维护学生的好老师模样,姚老师,你的儿子今年不是要毕业吗?我记得他学的可是土木工程系,尊夫人可是到我家来了好几次了,其实,我公司也正缺个项目副理,正好可以给刚毕业的大学生锻炼锻练……”姚明远坚持的态度让刘玲起了警剔心,宝贝儿子的性子她也是清楚的,她知道姚明远没有说谎,如果这件事引起了学校老师和学生一致的反感,那她不但不能惩罚江依依,还有可能会给丈夫和朝翰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她的话头又转了方向。 姚明远果然嘴角抽了抽,他也就一个儿子,如今想在内地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很难,到广州上海那些城市去,他又舍不得,妻子确实跟他念叨过好几回了,可是,难道因此就要毁了江依依这个孩子吗?不! “姚老师,谢谢你。”江依依在皇宫里混迹多年,察颜观色的本事可不比一般人差,她看出了姚明远的为难,刘玲阴险的手腕,向强权低头,她江依依前世没有做过,今生照样不会做。 姚明远对她的维护让她即感动又敬佩,这样的老师才算有师德,她不能让爱护她的人为难。 走向前一步,江依依讥诮地看着刘玲,这个时代的官太太与前世的何其相似,养子个纨绔子弟在外头欺男霸女,不思教育,反倒为其撑腰护短,就是这样的家长,才会教出那样的无用的衙内出来。 “赵明翰是你儿子吗?你是想让我登门道歉,还是在学校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他道歉?”江依依不像是在道歉,倒像是在和刘玲谈生意,面对一个权贵妇人,她没有半点畏惧和胆怯,态度淡定从容。 刘成志一看江依依肯道歉,喜出望外,看还这个女学生眼皮子还算活,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肯转弯就好,他忙顺驴下坡笑着对刘玲道:“刘总,你看,其实都是小孩子同学之间闹矛盾的事,用不着咱们家长大操心的,保不齐,您这边正生气,明儿他们小孩子自己又好了,江依依也知道错了,明翰被打了,也就是面子上过不去,要不,让她道个歉算了?” 姚明远很不愿意江依依道歉,这件事情江依依没有错,可是,刘成志的态度让他很无力,加之刘玲刚才的那番话,真要把赵区长得罪死了,自家在这块地儿上也难过得好,他也怕老婆念叨,只好默然了。 江依依下手并不重,她也知道赵明翰几个是她的同学,下手时用的都是巧劲,只是教训了他们几下,刘玲也知道赵明翰并没有受伤,只是心疼儿子不吃不喝闷闷不乐,若是能让江依依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向儿子道歉,儿子里子面子都回来了,以后一中里,再也不会有人敢动儿子一个手指头了,如是,她用一副很宽容的语气说道: “好吧,看在你还是个高中生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这是不想让学校为难,不然,以你的作为,非让派出所拘留你几天不可。”说完,刘玲立即给儿子赵明翰打了个电话。 但电话响了很久,赵明翰也没有接,刘玲只好对刘成志说道:“明翰心情不好,我回家先劝劝他,后天上午,我会亲自带他来学校,让这个……”她忘了江依依的名字,转头居高临下的问江依依:“你叫什么来着。” “阿姨,我叫江依依,你很快就会对我的名字刻骨铭心的。”江依依讥诮地看着刘玲道。 ☆、第二十三章:我救了你 在穆家浩的指点下,江依依终于拦了一台的士,车子开到了迎宾路十八号,这里是一片老城区,房子也是七八十年代建的小户型套房,下车时,江依依仍是将穆家浩高大的身子往身上一甩,扛起他就往四楼走,身后的的士司机看得目瞪口呆,“她不是背的吹气娃娃吧……” 一口气到了四楼,江依依的气息仍然很平稳,吹气娃娃穆家浩却更虚弱了,身上已经开始发烫了起来。 江依依大力的敲着门,却半天没有人来开,她急的就用拳头猛锤。 “钥匙……在口袋里。”穆家浩清醒了一点,他连拿钥匙的力气也没有了。 江依依在他牛仔裤口袋里摸索着,裤子因为湿透而紧贴着大腿,江依依的手半天才探了进去,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私密的地方,江依依还没怎么,可病着的某人身子却是一僵,脸也异样的红了起来。好在江依依以为他是因发烧所致,并没在意。 进门后,江依依立即将他往沙发上一放,就开始脱他的衣服,湿衣服会加重病情。 “呃……那个,我床头柜上有药……”穆家浩红着脸,墨玉般的大眼羞涩地躲避着江依依的眼神,一副像要被侵犯的小媳妇模样。 江依依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小时候没少为阿浩洗澡,小小的阿浩也是这副害羞的模样,可是,他经脉堵塞,必须立即给他治疗,不止是上衣,就是……裤子也要脱掉…… 她是医女,前世也没少医过男子,于医者而言,病人没有男女之别,可是……眼前的穆家浩就像一只无辜待宰的小白兔,纯澈的大眼青涩而羞赧,让她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她还是依言去给他拿了药,上面写着的西药名称让她看不懂意思:“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吗?这是治什么的?” “治心绞痛,我有心脏病。”穆家浩见江依依终于肯放过他的衣服,露出释然的表情。 屁心绞痛,以江依依行医多年的经验,穆家浩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脉络疾病,而且,因为药不对症,体内积累了大量的毒素,要用高强的内力打通他淤塞的脉络,同时,针疚辅以药拔,至少要连续治上一两年,才能好转,而且,还难以断根。 “那个……能不能喂我吃一粒……”穆家浩见江依依拿着他的药翻来覆去,一脸嫌弃的样子,小声说道,他的手脚已经开始微微抽筋了,再延误下去,那种痛会让他承受不住,简直生不如死的。 “这药不管用,越吃越糟。”迎着穆家浩乞求的眼神,江依依随手将药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喂……”穆家浩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来救命的药盒被当成了垃圾,眉头跳了好几跳,眉宇间滑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戾气,拖长音了哀叹。撕心裂肺的痛开始铺天盖地的向他卷来,紧咬水润丰泽的双唇,从喉间终于逸出一丝哀吟来,眼神痛苦而无助。 江依依探向他的额头,果然火烫,再不迟疑,伸手就将穆家浩身上的湿衣撕碎,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剥得只剩下一条三角裤,穆家浩赤条条的如一只洗干剥净的||乳|猪般任她施为,手脚无力,没有半点抵抗力,稚气俊逸的小脸胀得通红,只有那双乌溜的圆眼里露出愤怒而羞辱之色,疼痛的间隙中,他咬牙切齿地哼哼:“你……你是不是女人啊?” 江依依懒得管他心里怎么想,两手提起光溜溜的穆家浩走进了卧室,穆家浩此刻有种就要被人强犦的感觉,这事好像倒过来了,我才是男人啊…… 江依依的小脸上看不出半点暖昧之色,横陈在自己面前的美男确实很好看,穆家浩属于修长精干型,看着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材比例很好,倒三角型的上身,白晰修长的大腿,肌肤细腻光滑,如丝绸般透亮诱人,圆润的翘一臀像两个半月,腰身精壮而纤长,颀长的背脊线条优美滑润,江依依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背脊。 这样的触摸有如凌迟一般让穆家浩的身子一颤,剥皮斥骨般的疼痛中,他竟然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某处还有了一些反应,脸,更红了。 但随即而来的感觉却让他痛不欲生,江依依在他的背部迅速疾点,连连点中了好几处|岤道,并同时输入内力大力按压。 穆家浩感觉好像有一把尖刀钻入了脊骨,疼入骨髓,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江依依不敢有半分怠慢,两手同时动作,聚丹田之气于手心,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通过|岤道输入穆家浩的体内,打通他体内闭塞的脉络。 穆家浩是饿醒的,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时,卧室里黑漆漆的,身上的疼痛没有了,手脚也恢复了知觉,而且,感觉体力充沛,精力实足,他适应了一下屋里的黑暗,动了动自己有点发麻的左腿,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忙用手摸了过来,手感滑腻,“哎呀!”他尖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灯。 就看到江依依趴伏在他的床上睡着了,小脸苍白如纸,原本清亮冷漠的眼睛紧闭着,秀气的远山眉轻蹙着,神情静谧而安祥,一缕秀发遮在额前,透出一丝少女的柔美和妩媚来,没有了戒备的江依依是那样的柔弱,穆家浩忍不住小心的靠近,大手轻抚她额前的碎发,脑子里终于回忆起晕厥前的事情,她……是在给自己治病!用她特有的方法?身体的舒畅感让他明白,她的法子很管用,每次发作,他就算吃了药,也会痛上两天,病症过后,会浑身虚脱乏力,不像现在,像是体内钻进了一只小老虎一般,充满了力量。 她……是累着了吧!看着江依依屈身半挂在床上的样子,穆家浩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怜惜地将她轻轻抱起,放到自己的床上,许是太过疲惫,江依依竟然没有醒过来,睡得很香。 ☆、第二十四章:我就住你家了 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赤条条的只余一条小裤衩,江依依,你要对我负责! 穆家浩去了浴室,从镜子里,他看到自己触目惊心的背部,青紫一片,丰润而小巧的红唇轻轻勾起,他很快就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厨房传来叮咚的响声,不过半小时,穆家浩就做好了两大碗牛肉面,端到卧室里。 “喂,学妹,吃饱了再睡。”揉了揉江依依乌黑发亮的长发,穆家浩试着叫醒江依依。 依依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阿浩那张漂亮的娃娃脸,她嘟嚷一声翻过身去:“阿浩,几更了,姐好累啊,再睡会儿。” 阿浩?她好像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叫自己,除了妈妈和奶奶,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他,穆家浩纯澈的大眼里滑过一丝暖意,将薄被拉起轻轻盖在江依依身上,关灯,反身出门。 书房里,穆家浩正对着电脑忙碌着,一双乌亮的大眼里闪着兴奋而残戾光芒,电脑上的数字不停的闪现着,变化着,他已经工作了四个小时了,按下回车键,收工,今天的工作很圆满,收获很大。 揉了揉疲惫的眉宇,他走到江依依的卧室外,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声音,看来一场治疗费了她很多精力,穆家浩怕吵醒了江依依,轻手轻脚的向另一间房走去,却看到自家阳台上一个纤细的黑影在晃动,不由惊呼一声:“谁?谁在那里。” “是我,你感觉好些了吗?”江依依略带疲惫的声音自阳台上传来,雨早就停了,她正在阳台上仰头遥望着寂静的夜空,不知星空的那一头,爹娘是否也在眺望,是否也在思念着他们早逝的女儿。 “怎么不开灯啊,吓我一跳,你饿了吗?我煮面给你吃。”穆家浩碎碎念着打开客厅的灯,向阳台走去。 “灯?”她知道这里的灯不用点蜡也不用油,只要一按就会很亮,可她不知道按哪儿。抬眼看着正向她走过去的穆家浩,稚气的脸上挂着纯净的笑容,像极了阿浩:“你饿了吗?我煮给你吃。”前世的女孩子除了要学琴棋书画,厨艺也是必学之课。 “好啊,冰厢里有牛肉,还有香肠。”穆家浩顿时来了食欲,漂亮的大眼闪闪发亮的看着江依依,他突然就有一种家的感觉,有多久没有吃过别人特意为他煮过的东西了? “冰厢?”才来两天的江依依着实还没有弄清楚这个世界的东西,她不自在的避开穆家浩探询的眼睛,径直向厨房走去。“你把食材拿来吧。”欲盖弥彰的说道。 本以为,到了厨房就能解除窘境,生火做饭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面对电子打火炉,高压锅,还有天燃气管子,江依依促手无措,可怜兮兮地看着随后进来的穆家浩。 “呐,这是牛肉,我切好了的,只下锅煮就是。”穆家浩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像极了正等大人做饭吃的孩子。 “那个……我……不会……”江依依满脸通红的绞着手,半晌才艰难的说道。 “不会?”穆家浩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随即笑了起来:“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可不多,依依,你去客厅等着,我给你煮面。”会治病,会打架,却不会做饭。没关系,以后我做给你吃就好。 呃,我不是不会做饭,我只是不会生火……江依依很想解释,却红着脸逃一般的窜回了客厅。 穆家浩熟练的打开气阀,打开炉子,架上锅,动作一气呵成,一刻钟过后,香喷喷的牛肉面煮好了,他端着碗一转身,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背影自己厨房门前消失,粉红的丰唇又勾起一抹浅笑来,将碗端到客厅里。 江依依着实很饿了,放学后没有吃晚饭,又动用了大量的真气,端起碗很斯文,很优雅,却又用旁人无法岂及的速度将一大碗牛肉面给吸溜光了,末了,粉红的小舌还沿着唇缘舔了舔,她的唇小巧而红润,泛着清亮的光晕,粉舌灵巧得像一条调皮的小蛇,这个动作太具诱惑,穆家浩漂亮纯净的眼底变得幽暗深遂了起来,他灿然一笑,接过依依手里的碗问:“饱了吗?锅里还有汤。” 江依依有点不好意思,让男人服侍她还是很不习惯的,饭已经是阿浩做的了,碗还是她来洗吧,她起身,抢过穆家浩手里的碗,低头一言不发的走进厨房里,先前穆家浩做饭时,她躲在厨房门口偷看,知道怎么用热水器,怎么用自来水了。 这时,穆家浩的电话响起,刘青青焦急的声音很悦耳:“喂,穆家浩,你把依依拐哪去了,赵阿姨快急死了。” 穆家浩略带稚气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笑来:“啊,刘学妹啊,依依在我家呢,她很好,那个,麻烦你跟阿姨说声,依依今晚就不回去了。” “喂,穆家浩,我家依依可是清纯少女,你……”刘青青一听就急了,哪有女生随随便便就彻夜不归,还住男生家里的,穆家浩的父母也会有看法的啊。 不过,一想到依依那身强悍的本领,她又松了一口气,就穆家浩那小胳膊小腿儿样,依依强了他还差不多。 “喂,学妹,你的脑子能不能不龌龊啊,干净点嘛!”穆家浩大眼一转,又改了口气:“求你了,依依为了救我费了很多力气,你就跟阿姨说她在女同学家好了。” 这时江依依从厨房里出来,静静地看着穆家浩道:“你家的钥匙呢,给我一片。” 拿着电话的穆家浩就怔住了,电话里刘青青在喊:“依依呢,让我跟依依说话,我才不对阿姨撒谎呢,我……” 江依依夺过穆家浩手里的电话:“青青,我暂时不回家了,我就住在阿浩家里。” 穆家浩完全石化了,呆呆地看着江依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电话里刘青青一样的怔住,尖叫着:“依依,你发什么神经,阿姨会急死去的……” “那个家我住不习惯,我会跟妈妈说清楚的。”不等刘青青再说下去,江依依就把电话给挂了。 穆家浩总算回过神来,惊诧莫名地看着江依依,结结巴巴的:“那个,你……你要住在这里。” “你的病耽搁不得,伙食费就用诊费来抵吧。”江依依说完后,不管穆家浩一脸的激动震惊,转身向卧室里走去。 那是我的房间……穆家浩在后面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卧室门呯的一声关上。 转瞬,眼神就变成了狂喜,高兴得跳起,手舞足蹈起来。 ☆、第二十五章:谁跟谁道歉2 第二天刚睁开眼,一股诱人的煎鸡蛋香丝丝钻入江依依的鼻间,她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冲到客厅里,穆家浩正端着早点往餐桌上放,一米八的修长身子,腰间系着一条表情夸张的狸猫样的动物,江依依不知道那是现在最流行的卡通阿狸,只觉得穆家浩的样子很滑稽很好笑。 “睡得还好吧,我煮了皮蛋瘦肉粥,煎了鸡蛋。”桌上还放了一盘拌了麻油的榨菜丝,江依依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噜了一声,她不自在地看了眼穆家浩,冲进浴室。 “我给你买了新牙刷,新毛巾,都在洗脸架上呢。”穆家浩放下手里的东西,忙跟了过去。 看着穆家浩塞在手里的牙刷和毛巾,江依依的鼻子有点酸,阿浩也很贴心,常会在她的药箱里放几包酥油饼,有时会是艾蒿饼,就怕她一忙起来,忘了吃饭。 “这是软毛刷,你不喜欢吗?要不,我给你换一种?”见江依依呆呆的半晌没有做声,穆家浩帮江依依打开牙刷的塑壳包装,帮她挤上牙膏,递了过去。 江依依眼睫轻颤,默默地接过牙刷,像前世用柳条一样,开始刷牙。 用过饭,穆家浩帮江依依把书包拿起来,跟着她一起下楼,江依依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不是说在找工作吗?也要和我一齐去一中?” “我带你坐公交。”穆家浩帅气的脸上挂着干净的笑容,眼神纯净而透澈,不会开汽灶,不会用牙刷,第一次到自己家来,肯定也找不到公交站牌,穆家浩不放心。 依依柔柔地看着他道:“不用了,我自己会找站牌,你身体不好,在家多休息吧,我写了个方子放在卧室床头柜上,你自己按方子抓药吧。” 但穆家浩还是把依依送到了楼下,看着她上车,挥着手对坐在窗前的依依喊:“我烧红烧肉,等你来吃饭。” 依依的鼻子就有点酸,汽车徐徐开动,眼前的影像在模胡,短发的穆家浩变成了团着发髻,头上只插一根碧玉簪的阿浩:“姐,娘说今天有酪梨酥,你记得早点回来。” 一进教室,刘青青就一把拽住她,将她拖到角落里:“依依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能住到男生家里去,你不会是……” “他病了。”依依只是淡淡的回了三个字,便默默地往自己位置上走,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刘青青解释她对穆家浩的感情,孤独地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前世的亲人阴阳永隔,再难相见,和阿浩有着同一张脸的穆家浩就成了依依心里的感情寄托,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穆家浩当成了亲弟弟,看见穆家浩被病魔折磨,她是无能如何也不能放手不管的,而且,跟穆家浩在一起,她有家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和阿浩一起远离了家乡在打拼,或许有一天,她们能一起回到故乡去一样。 “呃,依依……”刘青青急急的追了上来:“阿姨怎么办啊,你彻夜不归,知道她有多着急,多伤心吗?” 依依的脚步怔住了,她有点迷茫地看向窗外,水洗般明净蔚蓝的天空下,阳光照得高大的香樟树叶像染上了一层银光,一层水雾浮上了眼眶,江依依,你已经死了,你占了别人的身体,她的家人,在关心着你,你也责任为她担起那份亲情…… “我中午回去跟我妈解释。”依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姚明远拿着教案刚走进教室,手机就响了,他皱着眉头拿起电话,电话是教务主任刘志成打来的:“刘总带着赵明翰来了,你让江依依准备好,课间操时,停止做操,让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赵明翰道歉。” 姚明远一听火了,冲口道:“刘主任,江依依还只是个孩子,你让她当着全校人的面向赵明翰道歉,这对她的自尊心是一种莫大的伤害,学校不能这样做,她原本就没错,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私底下,这样做会毁掉这个孩子的。” “姚老师,你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怎么又反悔了,这件事我也知道江依依有委屈,可是,咱们能拗得过刘总吗?不要忘了,她背后的人是谁!”刘志成的声音变得有点无奈,耐心劝道。 “可是……”姚明远还要再说,就听见江依依说道:“老师,我道歉,用他们想要的方式。” 姚明远愧疚地放下电话,全班同学全都默默地看着他,昨天江依依打赵明翰的一幕很多同学都亲眼目睹了,早就传遍全校,十六七岁的孩子有自己的判断力,他们从电话里听出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也看出了作为班主任的姚明远的无奈。 “上课,把书本翻到一百六十二页,下面请江依依同学来讲讲,屈原写《离马蚤》时的历史背景。”迎着学生们愤怒谴责和不满的目光,姚明远感觉自己身上像压了一坐沉重的十字架,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学生们面前,是那样的卑微和羞惭。 江依依面色很平静,她淡淡地站起身来,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课堂上响起,把昨天在办公室里讲叙过的那一段话再一次复述出来。 同学们听得很认真,一个个惊讶地看着江依依,他们在江依依的叙述中,听到了和教科书上不一样的故事,内容更丰富也更显得真实,不由得都用异样和钦佩的眼光看着江依依。 学生们看江依依的眼神让姚明远感到安慰,他是故意让江依依在课堂上表现的,他要让她获得同班同学的尊重和认同,一会在她面对全校师生向赵明翰道歉时,她能获得最大的支持和理解。 刘玲昨天一回家,就得意的告诉赵明翰:“小翰,妈去了一中,找了你们教务主任了,那个打你的女学生已经认错,明天妈让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你道歉。” 赵明翰正在玩网络游戏,听了刘玲的话眉头一皱,不奈的说道:“妈,你真多事!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的,谁让你去学校了?” “我怎么能不去,小翰,从小我和你爸爸连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你一下,竟然让个黄毛丫头给打了。”边说,边心疼的抚摸赵明翰青肿的脸,“臭丫头,下手真狠,看把你打得……” 赵明翰的头不耐的偏向一边,眼睛仍盯着电脑屏幕,脑子里却浮现出江依依那双满含嘲讽的眼睛,一股羞辱感直冲上头,江依依,本少爷终有一天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第二十七章:谁向谁道歉4 “小翰,小翰!”刘玲悲痛地看着儿子,赵明翰的左肩像塌陷了一样,左臂像个吊绳一样无助的在空中晃荡,剧痛让他俊脸惨白,深遂的五官皱成了一团,一身傲气早就消失不见,黑眸紧紧地盯着江依依,痛苦而愤怒,眸底却掩着一层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的情绪。。 全校师生鸦雀无声,呆呆地看着台上发生的这一幕,谁也没料到瘦弱的江依依会有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区长夫人的面,当着校领导的面,当着上千名同学的面,将在一中横着走的太子爷的肩膀给御了。 剑猪和胖子两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江依依,前一刻还叫嚣张着要让江依依道歉的两个人,此刻脚上如负千斤,不敢向前一步。 江依依明澈的目光清亮亮的看了过来,未及开口,剑猪肝和胖子两个突然就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汗流如雨,手臂像中了风似的不停的抖着,他们可是领教过一次江依依的彪悍的,赵明翰的前车之鉴让这两个十八岁的少年彻底服了软,哼都不敢哼一声了。 刘玲疯了一样冲向江依依,一巴掌就向江依依甩去,尖叫着:“臭丫头,我要打死你……” 姚明远急忙上前捉住了她的手,严厉喝道:“你也想断掉一条胳膊吗?” 刘玲没有打到江依依,一股怒火便撒向姚明远,像个疯妇一样抡起拳头对着姚明远一顿乱锤,“是你让她行凶的,是你,是你们一中的老师教出来的……” 姚明远是担心江依依连刘玲也一并伤了,事情会越发不可收拾,这才拦住刘玲的,他任刘玲打着,心情沉郁到了极点,江依依的委屈他明白,原本他可以阻止她道歉,保护她的,是他的犹疑让这个孩子将祸闯得更大了,眼前浮起那一笔漂亮的簪花小楷,姚明远的心抽痛了起来,天才般的孩子啊,她的前途难道就此夭折了吗? 刘玲的话让刘成志从震惊中醒过神来,他竟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原本以为可以讨好区长夫人的一件事情让他给办砸了,区长夫人现在出离的愤怒,任何一中的人都会成为她的出气桶,现在急需作出的弥补就是立即处置江依依,这才能平息区长夫人的怒火。 “江依依,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一中的学生了,当众行凶,你将接受法律的制裁。”刘成志义正严词的说道。 刘玲也从愤怒人清醒过来,她掏出电话,打给芙蓉区派出所所长杨光荣。 杨光荣接电话前,正在检察院和接受调查的方青卫谈心,他实在不明白方青卫为何会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学生下跪。 刘青卫接过杨光荣递过来的大中华,贪婪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来,眼里还带着一丝后怕,对杨光荣道:“那个女孩就不是人,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对我下手的,那滋味,真他妈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极痒,极痛,像是有千虫万蚁钻进皮肉里,挠哪都不得劲。” 他看杨光荣一脸的不相信,痛苦的摇了摇头,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又猛抽了一口才道:“别说你,我开始也不相信,最无奈的是,医院检查还查不出问题出来,人家还说你是心理有毛病,,什么高科技医疗设备,全是一堆废铁,杨所,我在警察队伍里也混了二十几年了,我愿意跟一小丫头面前下跪?你是没受过那罪,不懂啊,老子连枪都拿出来了,我会不知道那是犯纪的吗?还不是被逼的。” 杨光荣听得若有所思,他想起黑七几个跟他去所里后说的话,黑七也是够蛮横的一人,竟然对那女孩极其佩服,可是,说出来,杨光荣怎么也不能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能有那么高深的武功,就算从生下来练起吧,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御掉人有只手腕啊。 “杨所,你不知道她给我解|岤的那一刻,我是什么心情,觉得就算拿全世界去换也值啊,太他妈受不了的,经历了那种痛苦,现在就算关局子里出不去,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了。”方青卫万般感慨的说道。 杨光荣听了摇了摇头,“你难道就不想要出这口恶气?她那一下可是把你的前途,你的颜面全给毁了啊。” “出气?”方青卫的脸有点发白,又猛抽了一口烟,痛苦的闭了闭眼道:“怎么出?阮局亲自把我送进来的,公职也没了,能不判刑就不错了。” 这时,杨光荣誉称号的手机响起,电话里传来区长夫人刘玲嘶心裂肺般的叫声:“杨光荣,快来一中,小翰被人御了肩膀。” 杨光荣脸色一沉,起身就走,方青卫听到了刘玲的声音,忙一把拉住杨光荣,“杨所,只怕又是那个江依依,区长儿子的德性你也清楚,你……” 杨光荣浓眉一挑,冷峻的眸子深沉地看着方青卫:“青卫,你怕我可不怕,这个江依依太暴力了,算上区长儿子,已经是第三个被她御了膀子的,她这是触犯法律,我就不信,法律还治不了她了。”说着,不等方青卫继续往下说,甩开他的手就走了。 “呃……”方青卫想提醒杨光荣,江依依好像跟省委书记的儿子很熟啊……但一转眼,杨光荣已经出了房门,这边调查工作组的人已经进来了,他只好生生将想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刘玲给杨光荣打完电话后,又打了120,一医院的救护车很快就开过来了,刘玲扶着赵朝翰上担架,回头凌厉地看着刘成志道:“刘主任,在警察来之前,打我儿子的凶手就交给你了,如果让她逃了,你就等着瞧。”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刘成志现在已经有点后悔管了这件事了,王校长多滑头啊,好死不死在今天出差,那几个副校长一个一个都是缩头乌龟,到了这份上,也没看出来一个帮学校说说话。都他妈是属狐狸的。 原本以为把区长夫人的马屁拍舒服了,自己的官位就能到手的,没想到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刘成心满肚子的火全往江依依撒去:“你就是学校的害群之马,学校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学校的耻辱。” 江依依轻蔑冷笑一声:“刘主任,刚才你好你已经说了,我不再是一中的学生。你没有资格骂我了,所以,请你说话小心点。” ☆、第二十八章:谁向谁道歉5 刘成志被江依依的话给呛住,脸气得通红,大声道:“校警,校警,把这个打人的凶手抓起来。” 江依依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优雅的转过身,向姚明远行了一礼,然后,默默的向台下走去。 校警倒是来了,但他们没有一个人上得台来,因为,台下的学生们自动自发的把校警拦在了外围,学生们都静静地看着江依依,当江依依走下台来时,他们又默默的让开一条路,用自己的方式支持和保护着江依依。 “江依依!”姚明远追了上来,拦住江依依:“不要走,没有人能轻易开除你,你还是一中的学生,我们都会为你作证,你是正当防卫,有人利用职权威逼,屈辱你,你所有的反应都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 “不用了,谢谢老师,我已经给你添麻烦了。”江依依感觉眼睛有些涩撞,她不想哭,一中,她是呆不下去了,她对现代文明太陌生,课堂上有太多她听不懂的东西,她与这个世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她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重头开始学习,要融入这个社会,光靠武力是不行的。 刘青青急得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正好她的手机响起,却是穆家浩打来的,电话里,穆家浩的声音透着轻快:“学妹,帮我找下江依依,我有事要问她。” 刘青青带着哭腔就嚷了起来:“找什么找,依依都要被派出所带走了。” “什么?为什么?派出所为什么要抓她?”穆家浩的声音开始发沉。 “她打了赵区长的儿子……呃……我没时间跟你说了,派出所的人来了……”刘青青没心情跟穆家浩磨叽,她要赶紧打电话给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打电话给大哥刘宏民才好,大哥是厂保卫部的,怎么说也与公安系统挂一边吧,说不定他有办法帮依依。 穆家浩看着发出嘀嘀声地电话,好看的娃娃脸变得阴沉冷峻起来,拿起自己的背包就往外冲,到了玄关处时,又生生顿住脚,漆黑的大眼里滑过一丝狡黠来。 许嘉明正在公司开会,南湖路老城区化肥厂停产很久了,市里决定要将那快地拍卖,那里虽是老城区,却滨临江城市最大的内湖南湖,如果把这块地拿下来,建造成一片高档商品,钱景很可观,他虽是市场委书记的儿子,但市里决定对这块地要公开招标,就算关系再硬,该做好的前期工作一点也不能马虎,这是许嘉明从商以来最注意的细节,就算要用些手段,明面上的事情也要做好,不给老爷子抹黑,是他做事的宗旨。 开发部经理巩倩正在讲解自己的投资计划,许嘉明的电话铃响起,她顿了顿,俏丽的美目看向这位年轻又俊逸的老总,礼貌地等着许嘉明。 许嘉明拿起点话,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信息内容很简单:江依依在一中被抓了。 许嘉明浓长的剑眉皱了皱,眼前就浮出现那双清冷而明澈的眸子来,他立即站了起来,匆匆的说了句:“会议改期。”就走出了会议室。 看着那如修长伟岸的身躯在门前消失,巩倩难俺眼中的失望,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关掉了幻灯机。那为了今天的发言,巩倩准备了很久,她精心设计了这套设资方案,并连预算都做好了,就是想在年轻帅气的老总面前展示她过人的才华,可是……会议才开始十分钟,许嘉明就离开了。 杨光荣以最快的速度直到了一中,刘玲已经护着儿子去了医院,他一身警服,威严的走进一中校园里。 刘成志一看派出所的人来了,立即迎了上来,指着江依依就喊:“就是她,她把赵区长的儿子赵明翰给打伤了,快抓她。” 姚明远轻蔑地瞪了一眼刘成志,挡在了江依依面前,杨光荣没有理睬姚明过多,只静静地看着江依依,这几天,这个名字在他耳边听得快起茧子了,总算看到了正主儿,可眼前纤细瘦弱的女孩儿让他很难相信,她就是那个将方青卫吓破了但,把黑七几个弄得心服口服的女孩子,最少也得长结实点吧,就她那细胳膊细腿儿,能把黑七那近二百斤给撂倒? “把她抓起来。”杨光荣不想多话,手一挥,让警员上前去捉拿江依依。 江依依的心里涌出一股愤怒来,前世她就死在强权之下,这一世,难道又要再走老路吗?刘玲在学校的耀武扬威让她彻底明白一个事实,一个人就算再有本事,再能干,没有权力也只有被人欺压的份,明明同学和老师都能证明自己没有错,错的是赵明翰,但学校还是逼迫自己道歉,到现在为止,整个事件的起因没有人过问,学校也好,派出所也好,只向自己问罪,欺压良善的赵明翰却成了受害者,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当区长的父亲么?江依依的心里第一次对权力产生了强烈的,她也要掌权! “我跟你们走,不过,你们不问缘由就抓我,我进去是容易,到时,可别求着我出来。”江依依眼神冰冷如霜,恨极了官官相护,以权压人的世道,冷漠而傲然的对杨光荣说道。 好嚣张!杨光荣剑眉一挑,心火就往上窜,从方青卫的事件中,杨光荣猜到江依依很有可能与阮局有关系,但赵大公子可不是方青卫,就算是阮局的嫡亲女儿,伤了赵大公子,也不是能轻易能了难的,今天还就要抓你了,看你有多横! “好啊,我倒要看看,我要怎么着求你出来,来人,将她带走。”杨光荣板着脸,转身回了警车。 ☆、第二十九章:谁向谁道歉6 与江依依同到派出所的,还有刘成志和姚明远。 虽然一再的说派出所,江依依还是第一次见识了这个时代的衙门,四处打量着小小的问迅室,原来这里是不用升堂,也不用打沙威棒的,还好,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她在思考自己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太弱小了,没有权力,就能被人随意屠宰,她要当官!而且要当大官,只有手掌大权,才能不被欺负,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亲人,朋友,可是,要当官又谈何容易? 在前世几乎痴心妄想,但这一世好像不同了,女子不再是被关在深宅里的囚鸟,女人也有了接受教育和平等就业的权力,学校里好几位先生都是女的,还有,赵明翰的娘亲,她像也是个什么‘总’来着,她们能做得到,自己一样也能做到,只是,现在自己还太小,这里要从政,好像首先得考大学,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可是……一想到考大学,江依依就感到很无力,也很无助,或许,要考虑休学,重头学起…… “江依依,请你说说,为什么要打断赵明翰的胳膊!”坐在对面的杨光荣没想到,到了审迅室里,江依依还能神飞天外,完全就没有把被抓当回事,他感觉自己多年积累的威严受严重的蔑视,不由得敲了敲桌子,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度。 “他欠揍。”江依依回过神来,厌恶地看了眼杨光荣,又是一个和方青卫差不多的人,她看着墙上贴着的标语不由轻呲,什么人民警察为人民,屁话,真为人民为什么不把赵明翰也抓起来,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就是好人啦? “你……”见过蛮横的,还真没见过这样蛮横的女孩子,杨光荣被江依依顶得额头青筯直冒,尤其是她那双清亮眼眸里透出的那抹轻蔑的神情,更让他光火,从警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嚣张的犯罪嫌疑人。 “我告诉你,一旦赵明翰的伤情评定,你就有要坐牢。”杨光荣猛拍了下桌子,似乎想以此来压到江依依身上那股凛然不惧的气势。 “那我们一起等吧,到最后,看看是我坐牢,还是你们求着我出去。”江依依无所谓的在椅子上动了动,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歪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懒得再看杨光荣。 杨光荣气得自椅子上蹭的站了起来,虎目喷火,却又对江依依无可奈何,她根本就没有否认伤害赵明翰的事实,就不存在要刑讯逼供这一回事,而且,让他杨光荣对着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用刑,他也做不出来,只好气得冲出了问迅室,点上一支烟,猛抽起来。 刘志成一见他出来,忙说道:“杨所,这样的害群之马一定要严惩,一中有这样的学生,真是耻辱啊。” 这话说得杨光荣不爱听,他刚才在警车上也听说了事件的来龙去脉,赵区长那儿子才是人渣呢,当众调戏女学生,还几个男生一起殴打江依依,若江依依是普通女孩子,那不是就白挨打了吗?刘志成作为学校的教务主任,难道就不该管管?如果赵明翰不是区长的儿子,那刘志成还会跟着到派出所来作死证吗? 姚明远狠狠地瞪了刘志成一眼,冷冷说道:“要判刑也是法院说了算,派出所也没有资格审判任何人,再说了,刘主任,江依依是未成年人,她今天所犯的错误,有一大半是被你和刘玲逼的,你让一个小姑娘当着上千名学生的对一个欺负她的男生道歉,这根本就是残害未成年人的心智,她作出不理智的行为也是情有可原的。” 刘志成一听这话差点跳起来,指着姚明远的鼻子骂道:“老姚,我看你是老同学,给你几分面子,你不要太过份了,不要忘了,我才是学校的领导……” 两人正争吵时,外面警员进来在杨光荣耳边说了几句话,杨光荣剑眉一皱,忙向外面走去。 许嘉明一身范思哲休闲西装,俊挺潇洒地站在派出所门口,杨光荣不认识他是谁,不过看他的穿着打扮也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就是不知道他来是为谁说情的。 “你好,我是来保江依依出去的,请问要交多少保证金?”许嘉明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开门见山地说道。 杨光荣听得眉头一挑,他早就知道江依依只是个纸厂普通工人家的孩子,这个男人穿着讲究,会是她的什么人? “对不起,江依依故意伤人,证据确凿,被害人家属要求严惩,我们也是依法办事,不能保,请理解。”杨光荣脸上也带着笑,话说得滴水不漏,暗示许嘉明,你来保人就应该知道,江依依得罪的是谁,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这面子我给不起,人家赵区长要严惩呢。 许嘉明浓长的剑眉微微蹙了蹙,转瞬笑道:“这样啊,那让我去见见江依依总可以吧,我是她朋友。” 这位贵公子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只要不把江依依保走,杨光荣不介意给人家一份人情,谁知道他是什么来路,看派出所外面的那辆雷克萨斯,也知道他不简单,年纪轻轻就开豪车,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啊。 许嘉明潇洒地走进派出所里,姚明远和刘成志还在吵,他正好听到刘成志沉了声说道:“姚明远,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要知道,她得罪的可是芙蓉区的太子爷,区长夫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何苦要与她作对?你儿子的工作还要不要找了?” 许嘉明不由得多看了姚明远几眼,主动上前打招呼:“你是依依的老师吗?” 姚明远被刘成志气得脸胀得通红,手都有点抖了,对走过来的许嘉明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做声。 刘成志眼光毒,一眼就看出许嘉明的不寻常来,方才还满脸怒容的脸上立即就换了笑颜,向许嘉明伸出手来:“你好,我是一中的教务主任,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许嘉明温润的笑了笑,却没有伸出来去,挑了眉道:“原来是教务主任?你们也是来保江依依出去的吗?” 他这是明知故问,刘成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尴尬了起来,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高贵傲然之气,卓尔不群的身姿使得刘成志在他面前,无端的就感觉出自己的卑微来。 “他哪里是来保人的,他巴不得自己的学生被多判几年刑呢。”姚明远气急了,不无讽刺地说道。 “你……”刘成志又要吵,许嘉明已经向迅问室走去,一抬眼,却是看得一怔,眼角就带出笑来。 本该惊惶无措的江依依此时正安静地歪在椅子里打盹,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这事要换了别的女孩子,还不得哭得稀里哗拉? ☆、第三十一章 赵明翰托着自己的左臂,俊脸因痛苦而拧成了一团,细微的震动都能让他的左肩痛彻入骨,所以,他不得不缓慢地迈着步子,他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受过这般非人的痛楚,平时被父母宠溺惯了,因为有父母撑腰,就以为天下老子第一了,在江城这片地儿上一直就是横着走的,可这两天,江依依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却将他的傲气和自尊踩在了脚底下。 刘玲心疼的回过转过身来,帮儿子托住左臂,哽着声,六神无主的低喃:“小翰,妈帮你找名医,妈就想办法帮你医治。” “不,妈,我不动手术,付院长说了,就算手术也不可能完全矫正契合。妈,我不要当残废。”此时的赵明翰没有了半点桀骜,柔弱得像一个受伤的小兽,漆黑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江依依,眼底的脆弱和委屈让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样的赵明翰让江依依觉得可怜,她原本也不想下重手的,只是,刘玲的气焰太嚣张跋扈了,她最看不得就是这种官太太,你不是心疼儿子,要为他出气吗?我偏要让你更痛,让你这口气出不来犹可,还要生生给咽回去。气归气,但江依依还是微微偏过头去,避开赵明翰的目光。 刘玲的心被儿子那泫然欲滴的泪翻搅着,痛得肠子都快拧成结了,在医院里,付永成告诉她,赵明翰的肩膀不是普通的脱臼,而是被人用特殊方式给拧折了,他还好心地向她推荐了江依依,说她的接骨手法世属罕见,最快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清江依依…… 刘玲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着江依依,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尖锐,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僵硬:“你……治好了我儿子,我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许嘉明嘲弄的问刘玲,将站在一旁的江依依一扯,江依依正看着刘玲呢,猝不及防就被他带到沙发里坐下,身子差一点就撞他怀里去了,这丫头下手虽狠,心却软着呢,刚才就看她对赵明翰心软了,已经到这份上了,不坚持到最后,反而白得了骂名。 刘玲厌烦地看了眼许嘉明,怎么又来了个管闲事的人,她现在服软是心疼儿子,可没心情理不相干的人,挑了眉,仍有点居高临下的气势对江依依道:“你要治好了我儿子,我可以既往不咎,让派出所放你出去。” “放我出去?我才被关进来,还没在这里好好逛逛呢,不想出去。”江依依秀眉微蹙着自许嘉明的怀里坐正,她不习惯跟男人贴得那样近,许嘉明清爽的气息让她很不自在。看着刘玲的眼神里略带一丝嘲讽,刘玲的语气不像是在求人,倒像是在施舍,到了这份上,她还是这么强势,真是官太太做久了,忘记要怎么求人了。 刘玲被噎得一口气差点岔了,胀红着脸半晌没回过闷,眼里的火气蹭蹭又往外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一个高中生,如果被判刑,你的前途就毁了,哪个学校会收有案底的人?” 许嘉明听得俊眉一挑,懒洋洋轻呲道:“判刑?谁敢判她的刑?刘总你吗?” 刘玲的公司也对南湖老城区那块地有兴趣,同样在做招投标的前期工作,许嘉明早就对所有的对手都进行过一一调查,刘玲一进来,他就认出了她。但刘玲却不认识他,被他这一激,气得血脉喷张,指着许嘉明就骂:“你谁啊你,关你什么事?” 刘嘉明俊脸一沉,懒懒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手将江依依一带,拽着她就往外走:“我饿了,陪我吃午饭去,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吃……吃饭,吃什么饭?”江依依被他莫明的拽着往外走,这家伙脸色阴沉得很,浑身散发着凌人的气势,漂亮的凤眼凝长幽深,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杨光荣这会子躲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姚明远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巴不得江依依就此出去了才好呢,刘成志很没眼力的冲上来拦住许嘉明:“你怎么回事啊,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怎么能随便把人带走。” 许嘉明冷笑着停下来,拿起电话来,声音很轻暖,也不见有半点“王局长吗,我是许嘉明。” 电话里立即传来教育局王局长激动得略带颤抖的声音:“嘉明,你来江城了吗?你在哪?饭点儿了,我请你吃饭。” 刘成志在一旁快傻眼了,这位公子爷是哪一方的神啊,怎么顶头上司王局长对他那么客气啊。 “今天恐怕不行,我在一中上学的表妹被关派出所里了,我得保她出来呢,下回吧,下回我请您吃饭,今天就是问候您一下。”许嘉明眉眼不动的说道。 他只是很平常的打个招呼,话里话外连刘成志的名字也没有提到,但刘成志额头上已经是汗如豆珠,滚滚而下,想起刚才他对许嘉明一再的挑衅,他感觉浑身有点发软了。正要说点什么挽回一下时,他的电话响了,刘成志哆嗦着拿出手机,电话里王局长的声音冷硬如铁:“你们学校今天课间操不做,都干了些什么?这事是你一手主导的吧?” “那个,王局,是这么回事,赵区长……”刘成志结结巴巴的说着,但话还没说完,那边王局长就截口道: “我不管什么赵区长李区长,我告诉你,我们是人民教师,教书育人才是我们的职责,教师要以身为典,不要做一些让学生们都寒心的事情,这件事情影响很不好,我需要一份书面报告,这几天你不用上班了,报告什么时候通过了,什么时候再上班吧。”王局长说完,也不是等刘成志分辨,就挂了电话。 不用上班?再过几个月学校领导就要换界了,王局要离休,而校长很可能就会高升为教育局长,那自己……这一刻,刘成志有种搬了石头砸中自己脚的感觉。 ☆、第三十二章 抬眸就看到许嘉明眼里的那抹冷冽,强支着身子不让自己的脚发软,哆嗦着对许嘉明道:“那个……您是……刚才……” 许嘉明懒得看他的小人嘴脸,将江依依往身边一带,拥着她就往外走。 刘成志脑子反应快,拉住江依依:“江依依,你昨天是见义勇为,替同学打抱不平,学校今天对你的处置并不妥当……” 江依依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不屑地看着他说道:“刘主任,我是学校的害群之马,学校把我送到派出所来就是要严判的,这话可是您当着全学同学的面说的哦,再说了,您已经把我开除了,您忘了吗?” 江依依的话把刘成志噎了个满腔,他求助的回头看姚明远,姚明远讥诮的戏笑道:“是啊,刘主任,你的记性也差了吗?刚说过的话就忘了?” 说话间,许嘉明已经拉着江依依出了派出所的大门,江依依不停的扭着手腕,想挣脱许嘉明的手,又怕伤着了他,只能消了内力跟他拖拽着。许嘉明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这家伙知道江依依舍不得对他动武,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故意将她带贴得很近,闻着她少女的幽幽体香,他心情大好。 许嘉明的能量一下子让刘玲心里有了警惕,儿子还被痛苦煎熬着,江依依却快走得不见人影了,她急得脑子一热,冲出来就拦住江依依,声音里带出哀求:“江依依,你别走,你走了小翰怎么办?” “阿姨,我只是出去吃个饭,一会还是会回来的,你放心,我不会逃跑的,你不还说要判我的刑吗?我等着呢。”江依依苦皱着小脸,眼里却带着戏谑。 “那个……你救救小翰吧,我们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了,小翰只是个孩子……”刘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儿子痛苦的申吟搅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阿姨,赵明翰读高三,比我大一岁。”江依依冷冷的回道,你儿子是孩子,我就是成年人了?非要毁了我的前程,你就过得意去?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刘玲又来了火,声音在往上扬。 “不怎么样?她就是不治你又怎么着吧。”许嘉明不耐烦的一扯江依依,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冲刘玲喝了一嗓子,伸手刮了下江依依的鼻子:“你那天就欠我一顿饭呢,今天不许再放我鸽子了。” “我哪有放鸽子,我哪看到鸽子……”吃饭?江依依垂着头,忽然就想起出门时阿浩说过要烧红烧肉的话来,这会子他应该在家里等她回去吧,她的心,突然就被温暖包裹,歪了头,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看着许嘉明。 这话听着就像在骂他是鸽子,偏她还一脸认真的样子,许嘉明差点没被江依依气死,可看她怪怪的看着自己,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眼里不自觉又滑出一丝宠溺来,故意警惕地看着她。 江依依被他看得更不自在了,红着脸吱吱唔唔的开口:“那个……能不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好啊,对了,我们先不去吃饭,你跟我来。”许嘉明边拿手机,边扯着江依依往自己车边走,完全无视了一旁天人交战着的刘玲。 待看到江依依就要坐上许嘉明的那辆雷克萨斯时,她突然发足狂奔,撑着车门就对江依依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翰吧,他才十八岁,不能成为残废啊。” 江依依和许嘉明对视一眼,许嘉明刚跨上车的脚又拿了下来了,笑着对刘玲道:“让她救也可以,不过,你们也要当着一中全校同学的面向她道歉,为她正名,她也只是个中学生。” 刘玲的脸色痛苦而不甘牵扯了一下,她紧咬着唇,眼里滑过一丝狠戾,这是她最辈子栽得最大的一个跟头,还是栽在一个小女孩身上,但形势比人强,现在是她有求于江依依,她不得不妥协,“好,我答应,只要你给小翰治伤,我什么都答应。” “还有,赵明翰要保证,以后在学校里再也不能欺负同学了,不然,我见他一次打一次。”江依依没有忽略刘玲眼底的那抹戾色,今天有不少人帮自己,她怕刘玲会秋后算帐,自己倒无所谓,但姚老师,青青还有……身边的这位……她也不知道许嘉明的后台与刘玲的比起来,谁的更硬,终归是不想给他添麻烦的。 刘玲一听,脸色黑如锅底,强压在眼底的狠戾更盛了,从牙缝里免强挤了一个“好”字来,那眼神几乎要将江依依凌迟。 小妮子还真是个不怕事的主,许嘉明在心里微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但愿刘总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好。” 刘玲听得一震,这是在变相的提醒和威协她,她眸中戾光一掩,迅速换了一副凄哀之色:“我也巴不得小翰经了这次事情后会吸取教训,会长大一点,懂事一些,也许,依依真能让他痛改前非。” 这话还算像个做母亲该说的,江依依对刘玲的映像好点了,走到一旁痛得发抖的赵明翰身边,“向全校赔礼道歉就算了吧,我知道你也是个好面子的,只是你若再欺负人,我真的还会打你的。” 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声音低柔而平缓,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平静跟他说话,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之外,心又有点哽有点涩,好像有泪水要夺目而出,他生生忍住了,他是男孩子,不想让她更瞧不起,只是眼睛雾蒙蒙的,在太阳的折射下,眼前的她像是披上了一层金光,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肩膀再一次感觉到剧痛,只听得一声脆响,那痛感竟然就瞬间消失了,赵明翰怔怔地看着江依依,就那样直勾勾的,一瞬不瞬,眼神幽深而绵长,像要将她吸进眼窝里去一般。 江依依让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微垂了眼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好了,这几天不要做剧烈运动,过两天关节就长妥贴了。” 抬眼看到姚明远也在不远处,她愧疚的走过去,给姚明鞠了一躬,“给老师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姚明远被江依依这一手接骨法给震住了,怪不得生物老师会说她是天才啊,这孩子要是被开除了,还真是一中的损失,可是,她以前不是这样啊…… 那边刘玲见赵明翰还在发呆,忙问他:“小翰,小翰,你的肩膀好了?” 赵明翰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突然就冲到江依依面前,结结巴巴的:“江……江依依,我……我可以……可以和你做朋友吗?”花季的少年,平时娇纵惯了,突然认真的跟女孩子说话,一张俊脸竟是窘得通红,眼神也变得清亮亮的,带着期待,更多的是紧张忐忑。 “我……”江依依刚要点头,身子就被大步跨过来的许嘉明一带,扯到了一边去,许大公子眼神充满危险地瞪了赵明翰一眼,拿着手机往江依依手里塞:“不是要打电话吗?快打,别又想偷溜,今天这饭得你请我才行。”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三十三章 江依依接过手机,拨通了穆家浩的电话,穆家浩正在厨房里,看到拨来的号码,迟疑着,半晌没接,乌黑的大眼里滑过一丝复杂之色。 电话响了半天,阿浩也没接,江依依有点担心起来,正要挂机时,电话通了,里面传来阿浩有点喑哑的声音,江依依忙问:“阿浩,你还好吧。” 穆家浩听得怔住,心就变得涩涩的起来,不好的是她吧,都被抓到派出所去了,却还担心他好不好……傻瓜! “我很好,依依,红烧肉做好了,我等你哦。”穆家浩的声音变得明快起来,透着一股子愉悦。 “啊……阿浩,那个,我中午不能回去吃了,你……”阿浩的热情让江依依感到内疚。 “为什么?你有事吗?”不是用那个人的电话打来的吗?能借电话给她打,肯定就是去帮她了,不会还被关着吧,穆家浩的脸色阴沉起来,乌黑的大眼里蒙上了一层戾气。 “嗯,是有点事,阿浩,我晚上回家吃。”看阿浩声音里透着紧张,江依依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倒是平静了下来,笑着说道。 看她说得轻松,穆家浩明白,她应该没事了,黑亮的眼珠一转,委委屈屈地说道:“是不是有人请你吃饭?” 江依依像是偷东西被抓包一样,脸一红,话就不顺畅起来:“呃,是的,那个,阿浩……人家帮了我……我要请他吃饭,要不,你也来吧。” 阿浩是谁,瞧小妮子的样子好像很在乎那个人,难得她肯跟他一起吃饭,才不想有第三个人打扰呢,不等电话里的人回话,许嘉明一把夺过手机挂断,推着依依往车里塞:“好了,电话打完了,去吃饭,我饿死了。” “呃,我还没说完……”江依依嘟着嘴看着许嘉明,哪有借东西没用完就抢回去的,真小气。 穆家浩看着嘟嘟响的手机,嘴角逸出一丝笑来,俊秀的双眉却微蹙了蹙,走进厨房,继续做菜。 车在一家高级西餐厅前停下,服务生很殷勤地过来打开车门,许嘉明潇洒的递上一张钞票,给那服务生作小费,带着江依依往楼上卡坐里去,江依依看着装潢得金碧辉煌的餐厅,一双大眼清亮亮的,满是好奇与新鲜,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一身名牌,而她却穿着一中的校服,与这里高雅的环境格格不入,餐厅里不少人都看了过来,好在她没有半点自卑与怯场的感觉,除了感到新奇外,江依依的神情淡然自若。 许嘉明的薄唇不由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小妮子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表现却很淡定,她总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抬了眸,俊目朝那些看过来的眼睛扫了过去,气势高傲而凌厉,那些人看他一身高档西服,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被他这一横眼,都垂了眸。 两人找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侍应生拿了菜单来,许嘉明礼貌地递给江依依。 江依依莫明的接过来,打开菜单,一看,傻眼了,全是小蝌蚪,好像还跟书本上的一样,它们认得她,她不认得它们,白晰的小脸立即窘得通红,老实巴交的把菜单又递还给许嘉明,不自在的说道:“那个……我不认得……一个也不认得。” 许嘉明听得怔了怔,浓长的秀眉蹙了起来,上面全是英文,按说她都上高二了,不可能一个都不认得的,可看她她难得一脸挫败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问道:“你英语成绩不好?” 江依依窘着脸,头快要垂到胸口去了,左手绞着右手,声音细与蚊蝇:“那个,不是不好,是考试打零分……” 许嘉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俊目快要瞪得脱眶了,冲口说道:“打零分?怎么可能?那你明年还怎么参加高考?” 他情急之下扬了声,引得餐厅里的其他人又看了过来,侍应生也正耐心的站在一旁等他们点餐,江依依的脸红得快要沁出血来,只差没有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感觉周遭的人像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她突然就起了身,低头就往外冲。 许嘉明长臂一伸,扯住了她,大手压着她坐了回去:“你跑什么?打零分就打零分,这里又不是国外,没谁规定非得懂英文的。” 江依依听得一怔,抬起水漾漾的眼睛,期期艾艾地问:“不会没关系吗?” “没关系,会说中国话就行。”她的样子好像个犯了错正求得家长谅解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许嘉明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憋着笑说道。 “那就好。”江依依长吐了一口气,脸上绽开一朵舒心的笑来,她两颊绯红,娇颜若花,笑容干净又清纯,许嘉明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心咚的一声响,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酥麻麻的。 “我也觉得,学那个没啥用,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要学,我们那地儿就没这种东西,说话卷着舌,也不怕舌头打结了。”放下心来的江依依嘟着小嘴抱怨道。 “你们那?是哪里?”英语早就普及教育了,她难道是来自原始部落不成? 江依依听得心一颤,忙捂住自己的嘴,顾左右而言他道:“呃,点菜吧,别让这位小哥等久了。” 小哥?她说话总是这么好笑,许嘉明没有继续纠缠她的话,点了一瓶干红和两份牛排,再加一份牛蚝,两份通心粉。 餐点很快就上来了,江依依看着冒着热气,还滋滋作响的牛排,清亮的眸子瞪得老大,她找半天也没看到筷子,而且,这牛肉怎么还没断红呢,厨子真懒,也不说切好了送上来…… 许嘉明优雅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声,斯文的吃了起来,江依依看他吃得好享受的样子,她吞了吞口水,望着面前的牛排无从下手。 “像我这样,这只手拿叉子,这只手拿刀切……” “哦”没吃过西餐的某人拿起小刀,用叉子将那快牛排抛起,小刀在空中翻了一个花式,只听得一阵刷刷作想,一片片切得大小均匀一致的牛像是排着队的士兵一样,落回盘子里,整齐的摆放着。 一旁正在开酒的侍应生看得目瞪口呆,这样吃西餐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高中生有特异功能么? ☆、第三十五章 许嘉明拖着江依依上了车,他坐在驾驶里,俊脸冷冽,薄唇抿成一条坚毅弧线,就连他那略圆的下巴也绷得紧紧的,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 江依依缩了缩脖子,老实地垂着头坐在副坐上,忐忑不安绞着手指,一定是刚才在餐厅里丢了他的面子,让他出丑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吃过那些东西嘛,还有,那个漂亮女人明明就是喜欢他嘛,让她误会了多不好…… 她微抬了眸,透过长睫偷睨他,看他深遂的凤眸紧盯着前方,根本没有理她的打算,抿了抿嘴,小声嘟嚷:“她和你很配嘛……要是误会……” 她话还没说完,许嘉明就是一个急刹车,她猝不及防身子往前一冲,差点撞到前面的档风玻璃上去了。 许嘉明及时反手勾住了她,看着她惊魂未定,连小脸都白了,嘴角抽扯着就想笑,却还是崩住,声音还是硬邦邦的:“我哪里跟她配了?”伸了手就去揉她的短发,“你小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你知不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我们是朋友,我又是女的……”她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着。 许嘉明伸手一勾,将她带入怀里,俊脸突然就附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在她发火的前一秒立即分开,他知道她的本事,触怒她的后果很严重,搞不好下一个御掉肩膀的就是他。 原本不想这么快的,知道她心思单纯得很,在这方面根本就是个二楞子,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就是不喜欢听她说,他跟别的女人相配,她竟然把他当成最普通的“男性朋友!”不做点记号,谁知道她以后又会把谁当成“男朋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亲近,这一刻,江依依大脑有点停摆,明澈的大眼怔怔地看着许嘉明,半晌也没说话。 虽是稍触即离,但她唇间的柔软和芳香还是让他气血翻飞,偏她还用这种直勾勾的眼神看他,许嘉明感觉喉咙有点发干,哑着嗓子说道:“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江依依的脸腾的就红了,总算是回过神来,幽黑的眸子里闪出小火苗来,小手张开,又慢慢攥紧,指骨咯咯作响,抿着嘴道:“你欺负我……” 看她明明就气得不行了,却还是忍着没有对自己动手,微笑在脸上漾开,许嘉明一脸无辜的看着江依依,霎有介事的说道:“哪有,我是在教你,你看,现在你就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了吧?你以后还会交很多男性朋友,但只有男朋友,才能这样对你,明白了吗?” 看他一脸痞赖的装无辜,江依依肺都快要气炸,明明就是条色狼,跟赵明翰那起子人没什么两样,女朋友就是议亲的对像……谁要跟他议亲啊,才认识三天,见过两次面而已,她伸手就去拽车门,一时找不到门把手,气得抡拳就要砸窗玻璃。 她是发真火了,许嘉明不怕死的一把将她又拽到怀里,两条长臂像蛇一样的箍紧她,附下头,再一次颉住了她的柔唇。 江依依大怒,手指一伸,就要按住他腰眼上的|岤道,他的唇就贴了上来,趁她小嘴微张时,灵舌长驱直入,一下就吸住了她的舌,她的脑子一个激凌,顿时一片空白,一阵酥麻感自尾脊处直往头上窜,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动弹不得,心就像只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没头没脑的乱撞起来,怦怦跳得厉害。 许嘉明的吻霸道而热烈,她太甜美了,带着清幽的芬芳,让他欲罢不能,先前只是想要征服她,小妮子太辣了,没想到,一尝之下,食髓知味,带出自己身体里的灼火,像要将他烧灼一般,不由将她揽得更紧了,感觉她小小的身子娇柔细弱,他的吻变得轻柔绵长起来,像在细心呵护一件至宝,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她。 他是花丛老手,吻技高超,她是个楞头青,活了两世,才初涉男女之事,被他吻得七晕八素,忘了置身何处,身子像是飘了起来,在空中悠游,找不到着地之处,好半晌,意识有点回转,那没来得及按下的指尖再不犹豫,轻轻一点。 许嘉明腰间一麻,整个人顿时僵了,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转,江依依尽力调匀自己被他吻得紊乱的气息,自他怀里钻了出来,小脸俏红,双眸似水,却是泛起冷芒,“我当你是朋友,但不是男朋友,如果有下次,我御的不是你的膀子,而是脖子。” 说完,她终于找到了门把手,打开车门。 许嘉明还保持着拥抱她的姿势,样子可笑又滑稽,看她要走,急得汗都出来,知道今天自己是触到她的底线了,“喂,你个小没良心的,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吧。” 江依依懒得看他,一只脚已经跨了下去,许嘉明脑子一激,突然福至心灵,冲口道:“我们有肌肤之亲了,你要对我负责,不带这样的,不能用完就扔啊,江依依,你始乱终弃!”他豁出去了,一副无赖像怨妇的样子,就是要赖上她。 “无耻,你……”江依依那只刚要跨下去的脚又拿了回来,气得小脸通红,“明明是你欺负我……” “那我对你负责,我决不始乱终弃。”许嘉明立即从善如流,凤眼直溜溜的看着江依依,保证道。 车子停在马路中间,虽不是主马路,也有不少行人和车辆通行,后面的车子不停的按着喇叭,司机伸出头来大骂:“哥们,忍着点嘛,这种事儿去宾馆干多好啊,您快活了,咱还有急事儿呢。” 要不是看许嘉明的车豪华,估计那位会下来踢车了。 许嘉明听了可怜巴巴的看着江依依,薄唇撇了撇:“你看……要不,我把车开到避静处你再罚我如何?我打又打不赢你,跑也跑不过……你治我还不是小菜……” 江依依愤愤的瞪着他,回头看路上,后面的车快排成长龙了,喇叭声,喝骂声一片,她又不会开车……无奈在他腰间一拍。 许嘉明感觉凝滞的血流一下子就通畅了,看江依依就要下车,忙一把拽住她:“别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6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别走!” 江依依冷冷地回过头来,眼睛凝向他拽着她的手,许嘉明立即松了手,两手举高做投降姿势,“好,好,我不碰你,保证不碰你了,我只是……想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帮过你,你也帮过我,咱们两清。”江依依头也不回的推门下车,扬长而去。 又说两清,江依依,我们注定会纠缠下去,永远也不可能两清。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渐行渐远,唇间的馨香犹在,许嘉明的心一阵空落落的,懊恼地双手捶向方向盘,今天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一下子变得急色了?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三十六章 下了车的江依依逃一样的跑了很远,确信许嘉明再看不到她了后,转头迷芒地看着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的马路,心里闷闷的,像堵了团棉花,又无力纾解,一脚将路上的一颗小石头踢得飞起。 谁知,前面传来一声闷哼,“谁打我?” 江依依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倒霉吧,喝水也塞牙? 惶然的抬头四顾,今天没看黄历啊,诸事不顺,前面不远处的大树旁,真的有个人正蹲下来,痛苦地抱着腿在那嗷嗷叫。 瞧着四周没人看见,却不好意思逃,江依依红着脸,老实的跑了过去,却是怔得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阿……阿浩,怎么……怎么是你?” 穆家浩扬起圆圆的脸,乌黑的大眼里蒙着一层水气,痛得呲牙咧嘴的,呜咽着:“依依,不要告诉我,暗算我的人是你,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江依依感觉喉咙里像卡了根火柴棍,张大嘴巴,“啊……那个……阿浩……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来,让我看看,伤哪了?” 说着,她弯了腰要去拽阿浩的手,阿浩的腿一缩,像个护食的小动物,把双腿抱在怀里,嘴里嗷嗷乱叫:“啊,别动,别动,轻点儿,骨头碎了,骨头肯定碎了……” 江依依听得更心疼了,完全忽视了穆家浩眼里的那一抹狡黠,柔声哄道:“阿浩,让我看看,我是医生,要真伤了骨头,我给你接好……” “不要,断了就断了,反正我是个没人关心,没人在意的讨厌鬼,再断条腿也没人会注意……做的饭也没人肯吃……”穆家浩嘟着嘴,乌亮的大眼泫然欲滴。 江依依的心一阵紧缩,自己死了后,阿浩是不是也在这样哭,这样的埋怨自己没有陪他吃饭?多么相似的一张脸啊,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 “阿浩,对不起,今天我……” “那你从现在起就陪我,哪也不去,好不好?”穆家浩乌亮的大眼眨巴着,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可是……”她要回家啊,就算不回去住,也要跟赵慧英打声招呼吧。 “哎哟,脚好痛啊,算了,我不麻烦你了,你走吧,让我痛死好了。”穆家浩不等她说完,抱着腿就往地上滚。 “呃,你别哭,我也没说不陪你呀,只是我要跟我妈说一声去……”江依依立即慌了神,忙哄他。 “打电话!”穆家浩立即将手机递了过来。 江依依迟疑的接过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里面就传来赵慧英急切声音:“依依,你……你在哪里,妈急死了,跟你宏民哥去派出所也没找到你?” 江依依秀眉紧蹙了起来,这个刘青青,要她别告诉赵慧英的,怎么又…… “妈,我没事,那事早解决了,您别担心,我在外头有点事……” “江依依,你个惹祸精,惹了祸就往外头躲,不敢回来啊,你妈被厂里辞退了,还害得我爸也下岗,我们家怎么就收留了你们这一对扫把星呢?”不等江依依的话说完,那边传来了江文艳尖锐的骂声,听得出来,她很恼火,声音大得差点让江依依把手机给扔了去。 辞退!下岗?辞退江依依倒是听得懂,可是下岗……是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是你把我伤成这样的……”江依依还没说话,穆家浩就摇着她的手臂说道。 “呃,好吧。”江依依也不二话,伸手就向穆家浩的肩膀拎去…… “别甩我……”穆家浩却像脚上装了弹簧,突然就蹦了起来,行动快捷得很,哪里像是个骨折了的人。 “你……”江依依这才发现原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受伤,气得抡起拳头就要捶他,穆家浩立即抱头蹲下,大眼水雾弥漫,可怜巴巴的,小声嘀咕:“我做了一上午的菜……你也不回来,我一个人……什么也吃不下……” “算了,你先回吧,我得回家去。”江依依的心一软,懒得打他了,伸手拦了一辆车就往家里赶。 阿浩动作迅速的钻进了的士后座,像只无尾熊一样,紧粘着江依依。 一进门,江依依就被剌鼻的烟味呛得猛咳,江德良坐在沙发里,闷头抽烟,赵慧英见她回来了,忙过来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检查着:“依依,你还好吧。”声音里满是关切。 “妈,我没事,厂里为什么要辞退你?出什么事了?”江依依的鼻子有点发酸,倒底是母女亲情,血肉相连,就算心里再陌生,赵慧英真真切切的关爱还是让她感动。 “你还有脸问,你在学校打人的事情全厂都知道了,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学校打的是谁?赵区长的儿子!赵区长可是芙蓉区的天啊。”江文艳一见依依那故作淡定的样子就来了火。 “人是我打的,关你们什么事?为什么要辞退你们?”江依依的心有点发凉,她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以为在派出所放了赵明翰一马,事情就应该了结了,原来刘玲果然是要打击报复的。 江文艳气得白了江依依一眼,一副不屑与她这种笨蛋费口舌的样子,匆匆跑进屋里去,提了个大包袱就向江依依甩了过来:“这是你们母女的东西,拿上,快点滚蛋,别连累我连大学也没钱念完,我爸可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文艳,你……这里是我的家啊,我和你爸可是扯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赵慧英震惊的问江文艳。 又救助地看向江德良,可江德良阴着脸猛抽着烟,对赵慧英的求助视若无睹,沉默着。 “爸,跟这个扫把星离婚,早点跟她们划清界线,你一没犯事,二没有违反厂纪厂规,凭啥突然就下你的岗啊,就是江依依这扫把星得罪了人,再不赶她们走,我们全家都得被害死,哥的工作也不好找呢。”江文艳劝江德良道。 “德良,你……真的要跟我离婚?”赵慧英的心在往下沉,她做了江文艳七年的继母,七年来,有好吃好穿的全都是尽着她和江文升来,小依依的衣服基本都是接她的穿,这个家,在她来之前乱糟糟的,她来后,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像个老妈子一样的照顾着他们父女三人的起居饮食,除了给了自己和依依一个栖身之所,她并没有得江家什么好儿,可现在,人家一句话就要滚蛋…… “慧英……你也知道,我干了几十年了,不想没了这份工作,文升他今年才毕业,文艳才上大二……哪哪都要钱啊……”江德良终于抬起了头,触到江依依冰冷的眸子,他心头一颤,硬着头皮说道。 ☆、第三十七章:被赶出家门 “走吧走吧,我家庙太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神。”江文艳像赶苍蝇一样的推着还想求江德良的赵慧英。 “德良……”身上连晚饭钱都没有,又丢了工作,依依还要上学……赵慧英伤心又茫然无助地求着江德良,希望他看在七年的夫妻情份上,不要做得太绝。 江德良再一次偏过头去,避开赵慧英乞求的眼神。 “妈,走,我们走。”江德良的无情让江依依心寒,这种人渣,根本就不值得留恋。 “到我家去住,我一个人住呢。”一直被挡在门外的穆家浩这时也挤了过来,乌黑的大眼里冒着星星,好像捡了宝一样的高兴。 江文艳这才看到江依依还带了个高大的小男生来了,眼里就带了鄙夷的笑:“昨晚没回家就住他家里了吧,上高中就跟人同居,江依依,你还真够开放……” 江依依没听得太懂,赵慧英真怒了,“文艳,你不要乱说,依依才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哼,前儿个是个老师追家里来,今儿又是同学,还一个一个都长得帅,看不出啊,江依依,你还蛮有眼光的嘛。”江文艳双手抱胸,美目直往穆家浩身上溜,“不过,这个怕还是你的学弟吧,你还真是生冷无忌,比你小的也……” “你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让你变成哑巴!”穆家浩不等那难听的话说完,突然就挤进门去,一下扼住了江文艳的喉咙,原本稚气的脸变得阴戾可怕,浑身散发着森冷之气,像是刚从森罗地狱里出来的夜罗刹一样。 江文艳吓得俏脸刹白,明明是个幼稚可爱的小正太,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勾魂使者,她的牙齿在打颤:“你……你……” “放过文艳,依依,快让你的同学放开文艳,她是你的姐姐啊。”江德良也吓得在哆嗦,这个男孩的样子比江依依更让他害怕,只要那手指一紧,文艳柔嫩的脖子随时都可能被掐断。 “我已经被赶出家门了,她与我无关。”江依依也诧异于阿浩的变化,但他出手比自己出手更好,免得江德良在外头说自己这个继妹伤了姐姐。 “慧英,文艳怎么也是你带大的,总有感情吧。”江德良被江依依打过一次后,再也不敢在赵慧英面前发脾气,好声好气的求道。 “我带大的,可我在她眼里只是个扫把星。”赵慧英也恨江文艳的无情,全心付出七年,得到的却是扫地出门。 “慧英,你不能这样无情啊。”江德良看着文艳的样子,心痛不已,颤声对赵慧英道。 “我无情?江德良,现在是你们父女要赶我们出门!”赵慧英气急,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我好好的钳工班干着,你女儿一巴掌就打没了,家里就靠我这点工资,没有工作这个家怎么办?”江德良红了眼,他也很郁闷啊,招谁惹谁了? “算了,阿浩,我们走。”江依依扯了扯穆家浩的衣服,自己确实连累他们,只是,这所谓的亲情也太淡泊了吧,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穆家浩手一松,江文艳的身子就像一条软骨蛇一样的摊软在地上。 赵慧英还想进去收拾东西,江依依死死拉住她,不让她进去,扶她往外走,赵慧英一步一回头地看着那套自己住了七年的家,悲愤交加。 但她们刚跨出门,身后的铝合金防盗门就嘭的一声关闭了,将她对江德良仅剩的一点期盼和余情也断在了那铁门之外。 “阿姨,正好住我家,我烧了好多红烧肉,晚上咱们一起吃!”穆家浩笑眼弯弯地扯着赵慧英,看着可爱又讨喜,乌黑的大眼纯真又干净,仿佛刚才那散着阴寒之气的是另外一个人。 “妈,我们去找房子吧,租一间二居室的房子先住着,等我赚了钱,再买一个新房子,以后再也不回这个破地方了。”江依依明白赵慧英的顾虑,她可以因为前世的记忆,把穆家浩当成弟弟一样,就算住在他家,她也心无旁鹜,但赵慧英不这么想,母女俩真要住到穆家浩家里去,这关系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 “可是,租房要钱啊……”赵慧英终于伤心的哭了起来,七年的操劳,七年的夫妻母女情份,说断就断了,一分钱也没给她们母女就赶了出来…… “妈,我有钱。”江依依这才想起了方青卫给自己的那一万块,她还放在书包里没用过呢。 “你那点钱能作多少用啊……”赵慧英摇了摇头,依依的零用钱都是她给的,就算她不吃不喝,又能有多少钱? “阿姨,不用租房子啊,我一个人住,两室两厅……”穆家浩急急的就想把江依依母女往他家拽。 “妈,这些租房子够吗。”江依依没理会穆家浩,从书包里翻出一叠钱来,放在赵慧英的手上。 赵慧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依依,这钱你是从哪里来的?”惊诧过后,她立即又慌了起来,拉住江依依道:“依依,妈可以再去找工作,来路不正的钱,咱不要啊。” “妈,这钱干净着呢,您放心用,您累了半辈子了,以后,我养你,不要再出去干体力活了,您还不到四十呢,好多白头发了……”江依依心酸地看着赵艳英鬓间的白发,粗糙的手掌,哽了声道。 下午,江依依没有再去学校,陪着赵慧英租了套二居室的房子,屋里有简单的家俱和一台电视机,一台一点五匹老式窗机,一台旧冰箱,母女两又去超市买了些生活必须品,穆家浩跑前跑后的跟着拿东西,小脸忙得满头汗。 经过接触,赵慧英对他的印像又转好起来,跟他扯东扯西的聊着:“你妈怎么让你一个人住啊,你一个男孩子,会照顾自己吗?” 穆家浩头上戴着顶报纸叠的帽子,正站在椅子上擦着玻璃。 “阿姨,我两岁时就没有了妈妈。” 他说得很平静,声音里并没有悲伤之色,赵慧英却是心疼起来,“哦”了声,又问:“那你爸……唉,他一定是又有了妻子,孩子,你一个人住是因为跟后妈合不来吗?其实,她也有她的难处吧。”赵慧英自己也是做后娘的,后娘的苦,她体会得很深刻。 正在擦玻璃的穆家浩手顿了顿,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半晌也没有声音。 江依依正好拿了抹布来洗,抬眼就看到穆家浩的眼睛变成了红色,身子紧贴着窗子,好像下一秒,他就要脱窗跳下去一般,她不由怔住,轻唤:“阿浩,你发什么呆?” 穆家浩似是回神,嘴角扯了扯,又擦了几下玻璃,跳下椅子,闷头就往外冲:“我去搬家俱吧……”竟像是在逃…… ☆、第三十九章 却说许嘉明,那天懊丧地回到公司,坐在宽大的办公桌旁,他还有点没有回神,巩倩穿着高跟鞋,踩着韵律实足的步子,妖娆地走了进来,将投资策划书放在了许嘉明的桌上。 “上午你没时间听完,现在请许总仔细看看吧,这份策划书,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巩倩的语气明显带了怨气,说完,她不像平日那样等待许嘉明的回答,转身就走。 许嘉明怔了怔,打开策划书,真诚地看着巩倩道:“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巩倩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巩倩头也没回的继续向外走,步律很正常,心里却在默数,一,二,三,最多五步,许嘉明就一应出声留她了,男人嘛,你天天粘着他,他会嫌烦,偶尔不拿他当回事,他反而会巴上来,欲擒故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但一直走出了那间诺大的总裁室,也没有听见许嘉明出声,巩倩懊恼透过玻璃窗看了进去,只见许嘉明正埋头看着她的策划书,修长的剑眉微蹙着,狭长的凤目灿亮如星,微低着的脸颊线条明朗又深刻,他认真工作的样子该死的优雅又迷人,巩倩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房在扑扑直跳,粘在许嘉明身上的目光怎么都错不开了。 突然,毫无征兆的,许嘉明抬起头来,正好触到巩倩偷觊的眼神,他的眼睛一亮,对巩倩招了招手。 巩倩先是有种偷东西被当场捉住的窘迫感,但见他笑得和暖,又让自己进去,心里一阵狂喜,深吸一口气,淡定,淡定,不能表现太热切了,不然,会把他吓跑…… “能把你的手机给人看看吗?”原以为他会跟她谈策划书的事,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在公司工作两年多,她勤恳而敬业,许嘉明越来越倚重他了,她就是要让他欣赏她,让他倚重她,从而离不开她。听到许嘉明这话顿时怔住。 随即又是一阵狂喜,他终于肯关心她工作以外的事情了,刚才还故意一脸严肃的巩倩终于露出妩媚的笑来,娇羞的拿出手机递给许嘉明:“这是爱疯三,现在爱疯四也出来了。” 巩倩的手机是粉红色的大屏,看着美观又大方,许嘉明拿在手里把玩着,修长的手指在触摸屏上轻点。 这算是查她的么?这细小的动作让巩倩高兴得神魂在飞,半点也不觉得这样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许嘉明是在乎她,才会去翻看她的手机。 果然,他浓长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一副很伤神的样子,巩倩的心一颤,不会是有什么暖昧信息引起他误会吧,刚要开口解释,就听许嘉明道:“太多英文了,有没有全中文版的?” 巩倩愣住,全中文版的?这上面的英文再普通不过啊,而且,他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啊…… “可以调换成全中文版……”巩倩的话还没说完,许嘉明已经拿起桌上的电话,秘书周凝应声而入,大眼在巩倩的脸上溜了一圈,满眼的八卦,微微一笑,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窝很是可爱。 “许总,什么事?” “这个款式的手机帮我去买一台。”许嘉明看指着巩倩的那台手机。 巩倩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猛跳了一下,他……要跟他用情侣机么?可是……这是女款的,忍不住插话:“这种型号也有适合男士用的款……” “就这款,哦,别买粉红,嗯,烟蓝吧,就烟蓝色的,记得配一个可爱些手机套。”许嘉明打断了巩倩的话,对周凝说道。 可是她不喜欢烟蓝……巩倩的心有点往下沉…… 周凝领命出去了,巩倩有点晕呼的还怔在屋里,许嘉明已经低头继续看策划了,不经意抬眸,见巩倩还在,“哦,多谢巩科长,还有事吗?” 巩倩的色跳跃着的心立即有被凝冻的感觉,脸色有点发僵,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嫉妒与失望:“手机……是要送给嘉晴的吗?我昨天去医院了。”谈家人,能拉近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许嘉明的眼神就有点冷,脸却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是,你去忙吧。” 下逐客令了,他没有兴趣跟她聊下去,她再也不能赖在这里,巩倩脑海里立即闪出江依依那张犹带稚气的脸来,僵硬拿起桌上的手机,忍不住说道:“好像中学生不适合用这样的手机。” 许嘉明的眼神变得冷冽而凌厉,“这好像不是巩科长和职责范围。” 江依依这几天过得很平静,令她意外的是,回到学校后,同学们对她像迎接归来的英雄一般,进教室的那一刻,全班同学都为她鼓掌,让她大惊又大喜,更多的是感动,心头缠绕着的那点子自卑和孤寂一扫而空,原来,正义和公理是广为存在的,她的眼神不再淡漠,再看同学时,有了亲切和温情。 赵慧英拿着江依依的那一万块,在迎宾路最繁华的休闲广场开了个烧烤摊,尽管江依依极力反对,但她还是执意要做,她是绝对不允许依依现在就辍学工作的。 江依依也没办法,只能顺从她了,只是打算有空了去趟一医院找付永成,如果有接骨之类的手术,她愿做,能暗中赚点钱贴补家用也好。 一个星期后,方校长和姚明远带着江依依来到省城南江,让姚明远意外的是,这一次并非青少年书法大赛,而是省文联举办的一次全省范围内的书画比赛,也就是说,江依依不是与她同龄的人比,而是与包括省内各大知名的书法家、青年书法爱好者一同比赛。 他的心就有点担忧起来,毕竟江依依的书法虽好,但与起已经成名的书法大家相比,他还是没有把握的,临来时,他可是在方校长面前夸下海口的,说江依依的书法进前三一定没问题,所以,方校长才没有放过这次露脸的机会,亲自率队前来。 要知道,江依依如果真能在这样大型的比赛上时前三,那她就真的是书法天才,而一中的名气在省内教育界就会有一次大的提升,而培养出这个天才学生的校长和老师,当然是脸上风光,这无疑也能给方校长的政绩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第四十章:参赛 比赛在省青年文化宫举行,会场外贴着横幅标语,还安了充气柱子和气球,摆满各色花盆,看着花团锦簇的好不热闹,听说有重要领导也会到场,举办方还派了联防队员维持秩序。 江依依跟着姚明远和方校长的后面,眼睛应接不暇地四处观看,南江毕竟是省城,比起江城来,要繁华热闹了好多,来时,他们是坐的火车,江依依第一次见火车,新奇得不得了,上车半小时后,还是一副兴奋莫名的样子,姚明远看着心里就有点酸,他早知道她家环境不好,只是没想到这孩子会连火车也没坐个,整一个乡里土孩子的样子。 如果这次大赛能得名次,一定要争取把奖金全部给她才是。 来参赛的有很多知名的书法家,画家,更多的是青年书画爱好者,像江依依这么小的,几乎没有。 会场是一个圆形大礼堂,主席台上坐着的评委有省政协副主席,省文教卫部长,还有国内几位很知名的书法大家,比赛规格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代表江城参加比赛的还有两人,一是清江大学中文副教授张文轩,四十多岁的样子,在泰安省书法界也是小有名气,听说一手颜体写得出神入化,犹擅行草,一是江城石化公司的工会主席周逸民,他是年轻有为的国家干部,戴着副金丝眼镜,斯文儒雅,两人是单位开车直接送来的,反倒比姚明远几个早到半小时。 当在赛区划分的江城代表处就坐时,他们两个才看到方文伯和姚明远,当然也有江依依,但因为这种高规格的比赛,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就自动忽略了她。 张文轩热情的向方文伯伸出手:“老方,没想到你会来参加比赛,当年你一笔正楷也是惊艳全校呀。” “跟你没法比呀,我的字再怎么出色,你老兄一出马,就立即没了影,被你是压得死死的啊,所以,有你在,今天我就不出丑了。”方文伯与张文轩曾是大学同学,方文伯的书法中规中矩,比起张文轩的来,缺乏张力与灵韵,两人也没少切磋过,只是方文伯总是输的那一方,因此,张文轩的话在方文伯听来,就有点讽刺的意味了。 “哦,那是……”张文轩其实是认得姚明远的,只是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是中学老师,两人差距摆在那,张文轩的眼里就有点挟不进人去,故意似笑非笑地看了姚明远一眼,意有所指道:“不会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吧,我可听说一中可是几年都没有培养好的书、画苗子了,这方面反倒比石化一中逊色不少。” “石化一中怎么能跟市一中比,子弟学校毕竟比不得正统学校,我们文化差一点,升学率自然要靠特长来拉了。”一边的周逸民也上来同方文伯握手,神情看着谦逊有礼,那话里话外却透着股子傲气,因为近几年,在他的带领下,子弟学校一连几年考上了好几名书、画特长大学生。 “我们在学生中选了个还算不错的苗子,让她来长长见识,跟你们这些前辈们学习学习,有机会,还请两位一定要多多指点她一二啊。”方文伯把江依依推到那两位面前,眼含深意地说道。 张文轩首先就不高兴了,这么大型的比赛,方文伯竟然让个学生来参加,不是他太儿戏,就是根本没当这是一回事,更是对他的蔑视,你方文伯当个中学校长了不起了,弄个学生来寒碜我,要知道,江依依的名次就算比自己差,他方文伯也不算丢脸,学生嘛,跟教授比输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如果她真得了一点名次,那有脸的就是方文伯了。 他不由审视起江依依来,很瘦弱的一个小女孩,大眼清亮,却透着新奇,方文伯介绍她时,她的大眼还在四处张望,一副小乡巴佬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起眼,嘴角便勾出一抹讥笑:“老方如今可是越学越滑头了啊。” 言下之意是方文伯是故意弄个学生来躲避比赛,以免再次败在自己手里。 周文逸笑得温和,却是扬了声道:“哎呀,方校长果然高人,早知道我也应该让个学生来参加的。” 姚明远听不过意了,插嘴道:“好像名额只有三个,而江城报名的就有一百多人,是通过层层筛选才有的资格,张教授的资格不是会是清江大学友情推荐的吧。” 张文轩气得一滞,感觉他的尊严和人格被污辱了,脸瞬间就有点发青,但却又无法辩驳,参赛资格确实是由文联推荐才有的……但那个学生……怎么可能? 江依依读懂了张文轩和周逸民眼里的轻蔑,她无所谓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摆着的水果吃了起来。 她的表现在张文轩看来,就是一种无礼和漠视,心里不由更气,冷笑道:“不会是哪个领导家的亲戚吧,老方,听说你就要升教育局长了?” 方文伯也懒得解释,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指了指主席台道:“好像要开赛了。” 果然没多久,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然后,就是主席台上的领导分别讲话,比赛开始,参赛者依次进入赛区,很多知名书法者鱼贯而入,当江依依入场时,竟然有人将她拦了下来:“这是比赛重地,参观者不能进入,会影响参赛者的心绪。” 不少参赛者停下来看着江依依,也有人附合道:“这是哪来的,也不管管,举办方怎么会让个中学生进场来?” 虽然被很多双眼睛不耐地看着,但江依依仍是一脸平静,她拿起胸前佩着的参赛证扬了扬道:“我好像没有违反比赛规则,你们不能无故剥夺我的参赛资格。” 众人不由愣住,看清那上面真有江依依的相片时,有人唇边就含轻蔑的讥笑,小声道:“谁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关系户,哼,真是世风日下啊……” 比赛开始,每人写两副作品参赛,江依依擅长小楷,来时,姚明远说,让她写自己最擅长的东西,这样,才能发挥得最好,所以,纸一摊开,她运笔如飞,不过一分钟不到,就完成了一个作品。 然后,就换了支粗笔,闭目集中精神,运气于手腕,泼墨挥毫,动作优雅而大气,神情凝重而专注,也不过两分钟,她就写完了,端起纸来,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一旁的张文轩和周逸文还正在极力运神,看她这么快就完成了两幅作品,皆不由摇了摇头,轻蔑一笑,倒底是小孩子,真拿这种比赛为好玩了。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四十一章 依依写完后并没有立即交卷,而是悠闲地坐着,不时的转头看正在挥墨的其他参赛者,自从数学考试交头卷,被人注目过后,她再也不敢交头卷了,其实,今天的这场比赛她还是很用心,也很在意的,毕竟于这个时代,她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并不多了,她其实并不推崇以武服人,所以,于心底里,在与人交往间,她还是有些自卑与怯懦的,她还是很想要用一些成就来证明自己,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同的。 而且,看着满场晃着的花白头发,她就感觉眼晕,更没有了开始的信心与自若,只是她向来淡漠惯了,神情看着就很笃定的样子,其实内心里也不知道翻搅了几圈儿,尤其如今她的成绩会关乎到一中的名声,方校长的脸面,还有姚明远尊严,心里就越发的忐忑了。 主席台上也有人看到江依依完成了比赛,但越是如此,越是不屑,更是信了开始的议论,这孩子不过是来玩儿的,他们也是在体制里混的人,这点子事心里也想得通透得很,她既有关系进得来这个赛场,那关系肯定就不一般,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就好了。 姚明远在场外看得就急,江依依这孩子也太自大轻率了些,场里的哪一个不是她的前辈?这会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悠哉坐着,不是更惹得人闲话么?得了名次还好,要是拿不到……只怕连方校长都会受连累…… 依依在场里无聊的坐了整两小时,好在她还算坐得住的,一直就没有主动去交卷,终于等到所有人都把作品交上去后,她才起了身,恭恭敬敬的送上了自己的两编作品。 还莫说,总有人是很八卦的,就算是大书法家也不例外,评委中,有个白花苍苍,却精神亦亦的老人,老早就含笑看着江依依了,这孩子看着朴实得很,怎么也不像他人嘴里说得官二代,根本就没有官二代的骄横之气嘛,那眼神也是清澈干净得很,还带着一股子怯意,好不容易看江依依送上了作品,他第一个接了过去。 一看之下,先是愣住了:麦冬二钱,白菊三钱,决明子三钱,甘草三钱,一颗通大海……这分明就是清热解暑的药方子,他一时忘要鉴赏字体了,抬眸看到江依依正要转身下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你家开药铺的?你怎么写药方子了?” 江依依吓一跳,脸腾的就有点红,眼睛就往台下的姚明远身上溜,姚老师说让她写最熟悉的,她最熟悉的可不就是开药方子么?前世看爷爷,爹爹的药方子开了无数,自己写得最多的也是药方子,没谁告诉她比赛不能写药方子啊…… “那个,大爷,要不,我再重写一张?”江依依的脸窘得就快要烧起来,她真有股子无地自容之感,感觉周围的目光再一次像这厅里的大灯泡一样的聚集在自己身上,她有种想要飞身而逃的冲动,偏这老头儿看着又很弱的样子,只怕经不得她一推…… “呃……”那老书法家倒是被江依依问住,低头又去看那方子,这才注意小小的方子,字体娟秀洒脱,竟是难得的古体簪花小楷,看她才十几岁的样子,笔力老到得很,最难得的是那字体中透出的清悠自然,恬淡幽静之意,让他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幅古意盎然的中医治病的图来。仿佛一位留着三羊胡子的老中医正在诊脉,身边的小药童帮他记录着病历…… 一旁省文教部部长诧异地看着老人抓住江依依不放,不由问道:“李老,可是……有什么问题?” “不过是小孩子家家在胡闹,李老您别跟她计较。”一旁张文轩得意的斜了眼看着江依依,他刚才倾尽全力,写下了一首辛弃疾的《水调歌头》,从刘部长的眼神可以看出对自己作品的欣赏之意,方文伯,我就是相信,一个毛丫头能在这人才济济的书法大家中间冲出头角去。 “就是,李老何必为个小孩子浪费时间,由着她好玩算了。”另一边也有评委劝那老头儿。 老头儿激动的将手里的药方子递给文教部长看:“刘部长,你看看……”声音里都带着丝颤意,苍老的眼眸晶亮晶亮的。 刘部长懒懒的接过,他也是热爱书法的,等着请他鉴赏的书法大家多了去了,真还没什么闲心来看一个中学生的作品,只是……李老的请求,他不得不应下,接过那张纸,年过半百的,身材微胖的刘部长白净的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之色,“呃……药方子……怎么看着像古方啊……”他不禁扶了扶眼镜,又把作品拿近了些,“要不是这纸张,这墨迹,我还以为看到古代大家的真迹了……这,是她写的?” 写的是四个行草,忠孝仁悌!李老拿着她的字爱不释手,这孩子,不只是楷书娟秀,行书也写得大气,小小的身体里,似乎爆发出莫大的能量,字体力透纸背,竟有股剑意韵含其中,真是难得的好字啊。 一旁的其他评委见刘部长也如此推崇,不由也围过来抢着看,结果,那张纸在大家手里传得最多,评论之声此起彼伏,江依依的另一幅字,倒是其他参赛者的作品反倒被冷落了好一阵。 一旁的张文轩犹浸在了冰窘里,从头凉到了脚,抬了眼寻到台下正脸含得意的方文伯,心中暗骂,这家伙运气真好,要是这丫头真能得个前十,只怕一中的名气又要大大上升,他当教育局长的事,那就成了板上订钉的事了。一股酸水在胃里直冒,同是一界的同学,那家伙总比他混得好一些。 评委评比是开放试的,当着各位参赛者的面各位评委打分,因此,不少参赛者怀着学习的目的,趁此机会请教评委中的书法大家,于是,主席台上变得拥挤喧嚣了些来。 这个大厅太大,空调效果就不太明显,李老周边围的人足有三层,江依依早就被挤到了圈外,她也被人围住,若不是亲眼见她进的赛场,又亲眼见她挥笔书毫,还真没有人相信那两幅字是这个小女孩子写的。 有人在耳边问:“小朋友,你家是书法世家吗?你爸叫什么,在哪个单位工作,是不是江城文联的啊……” “应该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吧,不然怎么可能才十几岁就能写也这么一笔好字,哎,看人家家长的教育,真是成功啊。” “你才还不是说她是关系进来的么?现在看到了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你的指导老师是谁,介绍我们认识下吧,他一定也是位书法大师!” 江依依突然被这么多人围着,而且,都是男子,一时很难适应,扯急白脸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家,小脸都白了,又不好动用功夫,围得一身老汗直冒,挥了手就大喊:“姚老师,姚老师……”救命啊……后面的三个字没说出来,但很多人却听出了她的哀怨,有的人不由笑了起来,嚷嚷道:“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子呢,别吓着她了。” 姚明远听到江依依带着哭腔的呼喊,不由笑了起来,这孩子,平时对赵明翰的那股子狠劲呢? 这时风光、露脸了,她倒是吓哭了,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大胆,还是说她孬。 笑着分开众人,江依依像看到救星一样,立即将姚明远扯了进来,躲到子他身后,正在这时,就听见有人急喊:“李老,李老,快,李老晕过去了,只怕是中暑……”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四十三章 许嘉明心急火燎地赶到文化宫大厅里,远远的却听到自家老爷子声音哄亮地在喊他,不由得怔住,也没管他说了什么,一个箭步上前就拽住老爷子,火气大得快掀了屋顶:“外公,不是说好了让您呆家里好生养着吗?您看您……走,去医院。” 他昨天才回南江,正在工地上巡视,接电话说老爷子在文化宫这里晕到了,急得当时就驱车赶来了。 李老一听,脸就皱成了团了,扬着眉就骂:“死小子,你妈管我,你也管我,谁把你叫来的?不去,死都不去医院!”边说一只手就死拽住桌子一角不放,一脸的泼赖相。 许嘉明也是一时忧急,连拽了两下没把老爷子拽动,倒是发现他神清气爽得很,就觉得心口松活了些,凤眼凝深地看着老爷子,声音森冷:“不会是你又耍花招骗我的吧……”老爷子最喜欢给他说媒了,成天介就给他介绍女朋友,搞得他好像滞销产品一样,刚才还说给他找了个妹妹来着。 李老听得火星直冒,探掌就在许嘉明的脑门子上一下:“死小子,用这个骗你我找抽啊。” 那……许嘉明的眼神更加森冷的看向四周,刘部子干咳了一声:“嘉明,电话是我打的。” 许嘉明这才注意到一边的刘部长,扔了李老,微笑伸出手去:“刘叔叔,老爷子不会真的发病了吧!”脸上虽是带了笑,但眼神可是迫人得很,明知道老爷子的身体不好,还把他从京里给弄来,他要真出了什么事,看谁能兜得住。 刘部长的脸色有点讪讪的,苦着脸道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7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道:“刚才李老确实发病了,好在及时得到了医治……” 怎么可能,老爷子的身体他最清楚了,每次发病,没个一两个月别想出院,自己从工地上赶过来也就半小时…… “臭小子,说了给你认了个好妹妹呢,就那小丫头救了我,还不快过去帮我感谢救命恩人。”李老又是一掌拍在许嘉明脑门上,扯着他说道,抬眸却不见了江依依,“呃,小丫头呢,怎么跑了?我的药方子还没拿呢?”老爷子的声音快变成哭腔了。 一边的穆老冷笑一声:“活该!” 许嘉明刚才是被老爷子的事急着了,这会子见到穆老也在,脸上微变,上前向穆老问好:“穆爷爷……” 穆老爷子斜了眼睨着天,看也不看他,冷哼着:“别乱叫,谁是你爷爷!” 许嘉明俊逸的双眉微蹙了蹙,眼里滑过一丝尴尬和痛色:“穆爷爷,我哥他……身体可好一点了。” 谁知穆老一听这话,额头青筋就冒了起来,胖胖的脸上带着沉痛之色,刚要开口,这边李老就将他一揽,瘦弱的身子像抱孩子一样的拍着穆老的背:“老穆,老穆,这儿人多,给孩子留点面子,咱要吵回院里吵去。” 穆老轻冷哼一声,起了身就往外冲,他身边跟着两名高大的警卫模样的人,一个冲在前面分开众人,另一个护在他身边。 刘部长的脸都白了,这都什么事啊,他怎么忘了这两家人是不对付的,书法大赛评比还没完呢,评委就气走一个了。 许嘉明怔怔地看着快要走出大门的穆老,微叹了一口气,抬眼看自家老爷子,自家老爷子眼里也是一片为难和愧疚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爷爷也动用了不少关系,一直在找那孩子,唉,得了那种病,也不知道……”声音有点哽咽了起来。 许嘉明不想老爷子为这事又伤了神,又把话头找回来:“您就老实交待吧,骗我来什么事?” 李老果然爆跳如雷:“谁找你了……”回头又四顾大喊:“小丫头,小丫头,呃,江依依……一下子跑哪去了?” 许嘉明的心就像被电击中了一样,一把拽住李老紧张地问:“您说谁?刚才你要给我介绍的人是谁?” “江依依啊,就那小丫头救了我,不然,你就看不到你外公了哦,你外公我就要与世长辞了哦,从此就再也不会麻烦你们了哦……”李老施着长音,好像唱花鼓子戏一样的在那干嚎。 “打住,丫头人呢,你不说要介绍给我认识的?”俊眸在人群里搜寻着,神情比李老还要紧张,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急着找人要报恩呢。 那天他让周凝买了手机手就送到江城纸厂江依依家里,但却被告知,江依依和她母亲已经搬离了那里,得知她又回到了学校,心里就松了口气,也不像去学校打扰她学习,但那天去学校等她放学,等了好久,也没见她从学校里出来,小妮子好像一下子从他皮底下消失了一样,一时心里就觉得烦闷起来,又恨自己那天太心急,不该对她做那样的事的,小妮子跟现在的女孩子不一样,单纯明净得像一汪泉水,是他做错了。 李老也是找小半晌也没看到江依依的人,见许嘉明难得的也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由乐了,狡黠地眨巴着眼小声附到他耳边说道:“小子,她来参加书法比赛呢,比赛结果没出来,人就不会走,等着吧,她还得上台领奖呢。” 许嘉明凤眸一亮,小妮子肯定是见到自己来了就躲起来的,那天的事她还没释怀呢,不由心里一黯,附在李老耳边嘀咕了一句,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江依依的确一见到许嘉明后,就闪身躲到了人群后,又趁许嘉明跟李老说话时,偷偷的走侧门溜出了大厅。 比赛结果下午才出来,穆老还是被刘部长请了回来,评委门为谁是第三吵得面红耳赤,江依依的书法虽好,但还是有更好的作品超越了她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书法界的名宿,并无意外的被他们夺得,但第三名却是在张文轩和江依依之间产生了很大的分歧,以刘部长为首的几个评委一致认为应该是张文轩的更胜一筹,但李老死活不肯,认为江依依的字体深得先人真传,又古风古韵,堪比正宗的黄体: “起笔处欲右先左,由画中藏锋逆入至左顿笔,然后平出,无平不陂,下笔着意变化;收笔处回锋藏颖。善藏锋,注意顿挫,给人沉着的痛快,深得黄庭坚真传。”李老一改上午的老孩子的顽皮,一脸严肃的说道。 “但是张教授的体也深得颜体真意啊……”一位评委摇头晃脑的争着,“而且比小江的字要沉稳大气,倒底是小孩子,虽然写得好,但还是差点成色啊。” “投票吧。”刘部长没法子了,他也不想正面与李老冲突,上午李老发病他就忐忑了好久,好在大老板还不知道…… 结果,李老和穆老这一对从不对盘的冤家把这票都投给了江依依,而评委里本就有好几个是他们的门生故旧,更多的都是附炎两大家族的人,自然跟着两个泰斗跑,江依依以一票多多,得到了第三名。 张文轩第一次在省内的大型书法比赛上败北,而且是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他很不服气,江依依运气好,竟然正好遇到了李老发病,及时救了他,才使得李老偏向了她这一边,不然,她一个小孩子,再本事,也不可能年轻轻就有那么深厚的书底。 于是,颁奖大会还没召开,张文轩很没有风度的提前离开了,临走时,迎着方文伯看似淡泊的眼神冷笑道:“运气来了可真是挡都挡不住啊,我祝愿老同学永远福星高照。” 方文伯看着他充满怨气的眼神,不由摇了摇头,他这位老同学其实很有才华,就是心胸太过狭隘,总把事情往黑里想。 转瞬他就忘记了张文轩带给他的不愉快,因为主持人宣布江依依上台领奖,当主持人宣布江依依来自江城一中时,方文轩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撞涩感,张文轩说得没错,自己的运气确实很好,这个第三名一拿回去,自己的教育局局长的位置是坐定了。 镁光顶不停的闪烁,江依依被照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长枪短炮的话筒对着她,记者的问题像机关炮,她一个也回答不出来,她很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包围着,小脸胀得通红,大眼四处求助,希望姚明远能再一次像英雄一样的出现救她,可是,这会子方文伯也被记者包围着,难培养出一名可以打败清江大学教授的书法天才,一中的校长当然会成为今天被采访的明星,反倒是第一名和第二名,因为年年都是那二位,记者们都觉得失去了新鲜感,这个新冲出来的黑马,自然成为了他们追捧的对像。 江依依真的快哭了,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想死的心都有了,人家一个劲的问她,几岁开始练书法,最早师从何人……等等,她要怎么回答啊。 她也算来了好些日子了,知道电视机的魔力,能把人的脸放在小盒子里面栩栩如生,她也不是不能用轻功遁走,可是只怕一纵身,整个过程都会被那闪着光的东西全照进去,那她的底就被掀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了,人家非当她是怪物不可。 姚明远被围在外面根本就进不来,只能看着干着急,江依依的大眼都快浸出水来了,可怜巴巴的四顾着,因为她一个问题也不回答,弄得那些记者更加逼得紧了,说什么的都有,有人直接就说:“那不是你老师写好了,直接让你带进来,李代桃僵的吧。” “是啊,看她这样子好木呐啊,也不像是个……” “她是学生,你们有什么事直接问她的老师就好了。”一个明朗而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有眼尖的记者一转头,看到泰安最有名的官二代兼一纵公司总裁许嘉明,眼睛一亮,他可是上过美国时代周刊的中国最年轻企业家啊。枪头立即转了过来,“许总,上个月安娜小姐说您送了她一个十克拉的钻戒,请问那是订婚戒子吗?” “请问许总,您也认识这位江依依小姐吗?” “请问许总,听说巩倩小姐与您青梅竹马,你们会是将来的一对吗?” 身边围着的人全都转了方向,压力顿时全都消散,这时的许嘉明在江依依眼里就像个救世的天神,她悄悄的挪着小碎步,打算趁这些人不注意,真许嘉明被围着脱不得身,转身就走。 许嘉明优雅而从容地回答着记者的八卦,看着那娇小的人儿很没义气的一步一步逃向厅外,气得咬牙切齿,没良心的小妮子,他可是专程来救她的,竟连个招呼也不打。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四十四章 眼看着小妮子就要逃走,许嘉明心火直往上窜,有个提问的年轻女记者难得看到许大公子今天好脾气的同时,又肯有问必答,她那妖娆而丰满的身子有意无意的就往他身上蹭,媚眼如丝,秋波频乃,许大公子正一腔子的火气没地方泄,脸上笑容迷人,凤眼幽黯深遂,连声线也是打着飘的,就像最动听的轻歌一般:“小姐,你身上的狐臭味好重,麻烦离我远一点。” 那记者被他深情款款的样子迷得五魂去了四,待听清他的话时,整个脸成了猪肝色,偏还有一大群记者正拿着录音机记录下了他的话,顿时眼圈儿一红,想死的心都有了,捂着脸转身就跑。 一旁的男记者还好,女记者心里大呼侥幸,幸亏刚才没有发花痴跟他贴太紧,不然,现在出丑的就是自已了。 还有人想继续提问,许嘉明的双眸已经挟了冰霜了,只是轻轻一扫,明明热得汗流浃背,不少人也感觉背后凉嗖嗖的,那要问出的话就生生吞进了肚子,许嘉明笑容不改,只是微蹙的浓眉已经告诉这些人,许大公子现在很不爽,有些乖觉的悄悄走开,又去找下一个采访目标了。 江依依踩着碎步子很快就溜到了大厅外,长吁一口气,早知道参加比赛会被人围攻,打死她也不来出这个风头,拍了拍胸口,刚一转身正要下台阶,手臂就被人紧紧拽住了,她吓得都心快跳出喉咙眼了,许嘉明不会这么快就出来了吧。 “小丫头,你又想溜哪去?”李老笑眯眯的看着江依依,上午就被她逃了,早知道她又要用这招,他早等在这了呢,逮着了吧。 “呃,李老……”江依依觉得头痛了,被这老爷子抓到,和被许嘉明抓到没什么两样啊。 “您感觉好点没,哦,药方子给您……”难得乖巧又恭顺,江依依拿出上午就开好了的药单子直往李老手里塞,扭身还想溜。 李老接过单子,却不肯放她:“你好像认识嘉明?” 江依依听得一震,“谁……那谁……我……我不认识。” “看来,我给你的印像不深啊,我不介意再加深一点,好让你记住我。”话音未落,人就被拽到了另一边,独特的清爽清香再一次包围了她,那语气阴森森的,好像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江依依原本还觉得自己面对他时该理直气壮来着,可被他这森冷之气一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那刚鼓起来的勇气又全散了。 垂着头,低眉顺眼的像个挨训的小媳妇,手臂却在使着暗劲,又感激他刚才给她解围,又怕伤了他。他外公在呢,总不至于当着长辈的面对她行那……行那羞人之事吧。 李老那双慧黠的双眼饶有兴趣地一下溜到许嘉明身上,一下又溜到江依依身上,好像有猫腻呀,大孙子这神情可不对劲,什么时候看他对女孩子这样凶神恶煞过? “那个,李老,您照着方子吃,要多吃些清淡的东西,老人家要多吃核桃,一天半两最好了,对你的病情很有好处……”江依依可怜兮兮的对李老眨巴着眼,求助地看着他,没搭许嘉明那话头。 “哦,好,好……那个,嘉明啊……”拿人家手短啊,李老眯着眼,装模作样的想打散方。 “外公,你不是要给我认个好妹妹么?人呢?”许嘉明警告地瞪着李老,仍是从牙缝里挤着说话。 李老听着也觉得发毛,这小子一用这腔调他就心颤,脸上却笑得更像子老狐狸了,一驽嘴:“就是她哦,不过,嘉明,你确定要认妹妹吗?” “认妹妹好,爷爷,请受孙女一拜!”许嘉明被李老问得一怔,眉头一跳,正要说话,却见依依挣脱了他的手,有模有样的向李老一拜,差点没跪下去磕头了,一口钢牙咬得后牙槽生疼,小妮子,就那样想要跟他撇清么? “哎,好,好,真是乖孙女儿,比嘉晴懂事多了,孩子啊,爷爷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啊,今晚就去我家吃饭去,明天让你嘉明哥哥送你回家。” 李老听得笑逐颜开,见许嘉明脸都黑了,状似无意道:“嘉明,你这个做哥哥的也要送点见面礼吧。” “不用,不用,李爷爷,我还要回学校……”江依依认亲不过是权宜之计,从比赛场上,各大官员对李老的态度就能猜出,李老定是高官贵人,她可不想往那高门大宅里凑,让人以为她攀高枝可就没意思了,不过是好心救个人罢了。 “依依妹妹,这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你可要收好了。”许嘉明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荒腔走版,听着就觉得人头皮发麻,他看出小妮子的打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机往她手里塞。 江依依不知道是什么,一个劲的推托不要,李老的声音却是不阴不阳的在边上响起:“哎呀,嘉明,限量版的爱疯四呢,你怎么没想着给外公也买一个呢。” “您就别凑热闹了,今天的事我还没跟妈说呢,好好的不呆在京里头,到这来凑热闹,发病了吧,还是想想要怎么跟妈妈解释吧。”许嘉明没好气的对李老说道。 李老听得脖子一缩,声音立即变得亲切了,拉住依依的手:“依依啊,你干妈的菜做得很好吃的,来,手机收下,爷爷这会子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走,咱回家去,别理有些人,吃错了药似的。”边说,边扯着依依就往外走。 这边方文伯总算脱离了记者的围攻,拉着姚明远去找江依依,两人跑到门外,却见江依依被李老和他外孙两个挟着正往一辆凯迪拉克上坐,姚明远看着就有点急,上前想拉江依依回来,方文伯将他下扯道:“这是她的造化,你拦着做什么,说不定,小建的事,靠这孩子更靠谱呢,李老的孙子可是家跨国公司的总裁。” “可是……”姚明远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一想到依依还是许嘉明从派出所救出来的,也就没追过去了。 ☆、第四十五章 车在一片高档别墅区停下,依依抬头看着苍郁葱茏的树木里,这幢||乳|白色的小二楼,样式精巧而别致,楼前围着一圈花式好看的铁栅栏,还有一片并不算大的绿茵茵的草地,有个小小的花圃,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假山花石,小桥凉亭,与她脑子里的高门大宅相距甚远,像这样的房子,放在前世,最多也就能算个两进,连抱厦都没有,心里不由松活了些,也许,许家的家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贵气吧。 见她眼里有些诧异,却并没惶恐和慌张,许嘉明的脸色总算缓了些,也不管李老,伸手很自然的轻握她的柔荑,眼神温润柔和:“嘉晴在家里,她总闹着说要感谢救命恩人呢,我想你应该能跟她成为好朋友。” “嘉晴?你妹妹?她的腿好了?”依依挣了下,意外的挣开了他的掌握,心中微喜,她对许嘉晴的印象不深,主要当时嘉晴躺在手术台上,脑袋上缠着纱布,也没看清她的脸。 “还没好,可她不肯在医院住了,闹腾着要回来,我妈也没办法,就把她接回南江了。”许嘉明微蹙着眉,他很少与别人谈及自己的家人,但他却很愿意讲给她听。 他平静而又温和的语气,又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这都让她觉得自在了很多,这样的许嘉明脱去了高傲和霸道,顿时平和了很多,依依也无需张开全身的小刺,提防他过分的亲近,“伤筯动骨一百天啊,她的腿虽然接好了,但复原可还要些时日。” “所以啊,你来了正好去劝劝她。”许嘉明看她面色变得轻松自在,太阳透过树阴洒下细碎的光,让她的脸,带出丝丝晶莹的明媚来,他忍不住就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伸手敲门。 保姆陈妈一见他带着个陌生的女孩子进来,不由怔住,眼睛就往江依依身上睃,大公子可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可怎么是个学生模样啊…… “嘉明回啦。”陈妈笑容可掬地从鞋柜里拿鞋,却并不理依依,到这个屋里来的,十有都是有求许家,或是有着小心思的,陈妈在许家做了好些年,来来往往的人也看得,也能辨识一些人的身份,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个家世上不得台面的,不会是大公子做慈善救助的女学生,来家里致谢的吧。 “小陈啊,她是依依,我才认的孙女儿,你看可爱不可爱!”陈妈正暗自揣度,李老自许嘉明身后钻了进来,看陈妈的眼神就有点冷。 陈妈听得怔住,惊得眼睛瞪得快要脱窗,“呃……哦哦,那就是三小姐了,恭喜李老,恭喜三小姐。” 江依依对三小姐这个称呼很不自在,羞涩地笑了笑,换鞋跟着许嘉明走了进去,屋里的装饰很简洁,并不显得华美而富丽堂皇,但处处透着股大气和古朴,客厅电视柜上摆着的两个大烟青团花瓷瓶吸引了她的眼光,太眼熟了,很像是前世在皇后娘娘宫里看到的那一对,记忆深处的痛苦由着这对花瓶又翻涌出来,她不由走近了些,弯腰细看那瓷瓶。 “哟,三小姐,您对古董也有研究啊,这瓷瓶可是价值连城呢,可不能乱碰。”陈妈上前有意无意的拦在依依面前,声音夸张而尖锐。 “不过是对仿真瓶,陈妈,拿几瓶红茶来。”许嘉明的声音有点冷,陈妈在他家做了很多年,还算勤恳敬业,就是太势力。 “就是就是,依依要是喜欢,一会我做主,送给你了。”李老拉着依依就往沙发上坐。 仿真?这仿得也太真了!依依的目光仍在那对瓷瓶上错不开,临死的那一刻,她的眼前就是这对大花瓶,一样的花色,一样的工艺,一样的精致华美,官窑出来的东西,她怎么会看错? 依依的脸色变得苍白,手也在微微颤抖,清澈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痛苦之色,这样的她,柔弱得像只离群的小羊羔,许嘉明心里升起一股怜惜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依依,陈妈只是个下人……”他以为是陈妈的话让依依觉得不自在了。 掌心传来的温暖,耳畔温柔的轻语,让依依怔过神来,摇了摇头,不过是一对瓶子,隔了一世了,那痛还是放不下啊,抬眸感激地看了许嘉明一眼,笑了笑,却道:“这瓶子不是仿真的。” 这话就像个重型炸弹,李老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张口结舌:“你……你……说这对烟青花瓷不是仿真,是……是真的?” 许嘉明的脸色也变得严峻了起来,握着依依的手不由紧了很多,正要说话,这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个温婉端庄的女人,她眉目如画,脸若银盘,笔挺而小巧的鼻子,五官精致而美艳,她的眼睛正看着许嘉明和江依依握在一起的手,带着一丝诧异还有冰寒,脸上却是带着笑,指着依依很礼貌地问许嘉明:“这位小姐是谁,嘉明,你还没跟妈介绍呢。” 依依却在看到她的一瞬,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起来,嘴唇都在颤抖,但她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暗暗调动内息,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慧芝啊,她可是我才认的孙女儿,来,依依,叫阿姨。”李老将依依推到李慧芝面前,笑着说道。 李慧芝笑得很温婉,嗔了李老一眼道:“爸,您可别吓着人家孩子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不能随便认亲,弄不好,还会害了人孩子一生呢。” 这就是反对了。的确有很多平凡家庭的人,因为突然沾上了权贵的光,便有了不同的路,有的人抓住机遇,一飞冲天,功成名就,但有的人,却从此不再努力,只想依附权贵,极尽拍马之能事,却是毁了一生。 依依也是见惯权贵的,这样的话她懂,她原就是被强拉硬拽来的,根本就没有攀附的心思,听了这话倒是松了口气,那双明澈的大眼却是专注地盯着李慧芝,那声阿姨怎么也叫不出口来。 “怎么是害她,慧芝,这孩子可是个宝贝,你不知道,她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有多好,省里书法比赛第三名呢,才十七,十七岁啊。认她做闺女,是我们家沾光呢。”李老扯急白脸的就嚷嚷道。4 温馨提示:百度搜索小说世界即刻到达本站! ☆、第四十七章 “小晴,今天感觉好些了吗?”中年男人声音清朗,有点钢硬,却还是听得出语气里的关怀。 “爸,我好多了。”嘉晴的眼里贮着泪水,含着歉疚。 许敬德目光留在了江依依脸上,难得的有了丝笑意,“你就是江依依吗?书法不错啊,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成就,前途无量。” 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以平和得多,虽然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但依依却很淡然,前世更大的官她都面对过,何况只是个省委书记,放在以前,也就是个正五品,还是个外放的,轻易上不得朝呢。 “许叔叔好。”依依学着现代人的方式向许敬德伸出手去,许敬德微微一怔,这是一种平辈间,平级间,或是朋友间的问好方式,这孩子…… 许嘉明兄妹两也是看得怔住,许嘉明有点哭笑不得,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要和依依握手时,她那古怪的表情,“爸,她……” 正要帮依依回还,许敬德爽朗一笑,有力的握住了江依依的手,“听说你不止救了嘉晴,还救了他们的外公,你这个朋友,值得交。” 呃,交朋友?他是长辈啊……依依的脸顿时又窘红了,又做错了吗?眼睛就有点想躲,许嘉明看她很不自在,便接过许敬德手里的公文包转了话题:“爸,外公在楼上,您要不要去见他?” “来给你介绍,这是你巩叔叔,在部队工作。”许敬德看了眼楼梯,转而向许嘉明介绍他身后那位稍胖的中年人,那男人虽然有点胖,身材板挺得笔直,行走如有风,一个就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能让父亲亲自介绍的人,身份定然不一般,许嘉明主动上前问好,巩伟国欣赏地看着许嘉明,大手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嘉明很能干啊,怪不得小倩常在我面前夸你呢。” 没有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儿子的,许敬德板着脸,眼里却全是笑意:“这小子不听话,早年让他爸给惯坏了,不肯进军队吃苦,就喜欢在社会上鬼混,你家小倩不错啊,b大毕业,又听话懂事,嘉明,过来认识下小倩,你巩叔叔的掌上明珠。” 巩倩从进门起,眼睛就一直看着江依依,她没想到会在许书记家里遇到她,心里便像是打翻了辣椒酱瓶,又酸又辣,在许嘉明身边两年,虽然他身边有很多美女包围着,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登堂入室了的,不过一个没长成的小雏儿,他竟然带回家里来了,一时,她浑身的剌都竖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攥得死紧的,极力使自己保持温婉端淑,强列的自尊心告诉她,要镇定,不能被一个不起眼的中学生打败。 “你好,巩小姐。”许嘉明神色不改,很礼貌的向巩倩伸出手,好像他们真是第一次认识一样,眼神平淡无波。 巩倩娇笑着伸出手来,但那只厚实而又干燥的大手与她稍触即离,似是她手上带了病菌一般,她早料到如此了,迅速的反握住那就要抽离的指尖:“我为你的策划案忙了好几个通宵,嘉明,你竟然在许伯伯面前装不认识我,这也太不地道了吧。”轻薄浅嗔,再配上她妩媚又含情脉脉的眼神,和那十指相扣的手,让听到的人不得不认为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 巩伟国听了哈哈一笑,故作意外的对许敬德道:“怎么?他们两个以前就是认识的?我们几个老的反而还蒙在鼓里了。” 许敬德也是哈哈一笑,拍了拍巩伟国的肩膀:“我们老啦,年轻人的心思猜不透了,嘉明啊,你可不许欺负小倩。”语气里,全是对巩倩的关怀,让许嘉明听得剑眉微蹙,抽回手来,神情仍是淡淡的: “爸,巩小姐是公司的员工,企划科科长,确实很能干的。没想到她是巩叔叔的女儿。”语气里的疏离任谁都能感觉得到。 许敬德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笑道:“我跟你巩叔是多年的老战友,只是后来我转业得早,他一直留在部队里,才刚从云安省军区调过来,你不知道才正常呢,连我也是才知道小倩在泰安工作。” 许嘉明听着凤眼就有点发沉,正要说话,这时,李慧芝从楼上下来,很热络的跟巩伟国打招呼,巩倩乖巧的上前向她问好,李慧芝细细地打量着巩倩,听说巩倩在许嘉明的公司上班,笑容就更和暖了,亲热地拉住巩倩的手:“小倩,嘉明一工作起来就很拼命,以后你可要多劝着他点,吃饭要宜时才好啊。” 巩倩优雅的笑着,语气含羞带嗔:“阿姨,你还真说对了,嘉明就是个工作狂,经常不按时吃饭,您放心,以后他的工作餐,我一定会督促的。” 许敬德和李慧芝对巩倩的态度很明显,他们很看好巩倩,似有认她为媳妇之意,许嘉晴微偏了头,看着被冷落在一旁的江依依。 江依依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她现在还是不太适应现代社会的社交礼仪,没人注意她更好,巩倩不时投过来的得意目光,让她感觉有点头痛,心也觉得闷闷感觉好像压了块大石,见嘉晴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牵了牵唇角。 那略带苦涩的笑正好落在一直注视着她的许嘉明的眼里,莫明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也不管说谈得热火朝天的李慧芝和巩倩,走到江依依身边,凤眸灿亮如星:“依依,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整个客厅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许敬德和李慧芝都怔怔地看着他,而巩伟国也像是才看到江依依,笑问:“这位小姑娘是……” “她是我的小干女儿,我爸才认的,敬德你还不知道我们又多了个小女儿吧。”李慧芝笑着介绍。 巩伟国听了松了一口气,笑着连连说恭喜,巩倩听得一怔,随即笑嫣如花,看江依依的眼神却带着不屑和鄙夷。 吃过晚饭,许敬德和巩伟国进了书房,李老因为身体没有复元,饭都没有下来吃,早早就睡了,嘉晴要换药,也上了楼,许嘉明在外面打电话,客厅里只剩下巩倩和江依依,江依依坐在沙发里,双眼仍不由自主的看着那对花瓶,记忆深处的那些痛又翻江倒海般涌上心头,她突然就很想阿浩,她来南江的前几天,阿浩就不知道到去哪里了,这家伙有时像只牛皮糖一样的粘在她家里不走,有时又像只飞鼠,神出鬼没的,突然消失。 从包包里拿出许嘉明才送给她的手机,说实在话,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用,好在上面全是中文,字还是认识的,她拿在手里拨弄半天,突然,一只手将她手里的手机夺了过去。 巩倩嫉妒和愤怒在这一刻顶到极点了,江依依手里那款手机,烟蓝色,与她的正是同款,许嘉明果然是买来送给她的,她有什么好,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连英文都不识的乡下丫头罢了,凭什么他眼里就只有她! 嫉妒灼烧着巩倩,她差一点就把抢过来的手机砸碎,耳边走廊上许嘉明讲电话的声音,她生生忍住,垂眸看到江依依清冷的眼神,脑子又是一激,冲口道:“不会用吗?不会连中文也不认得吧。” 江依依就是再傻,也看出了巩倩的敌意,不过,她向来就是人家越是气,她就越是漫不经心,语气里透着娇嗔:“是不会用啊,嘉明哥哥说一会来教我呢。” 巩倩听得一滞,嘉明哥哥几个字快让她疯狂了,臭丫头竟敢向她示威,眼睛正好就瞥见江依依身后的花瓶,她突然就一掌向江依依推去,依依身子轻松地一闪,巩倩用力太大,一下打空,一个趔趄向前扑去,身子正好砸在其中的一个花瓶上,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只烟青花瓶碎成了好几块,巩倩顾不得痛,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一弹而起,大声叫道:“哎呀,依依,你把花瓶砸碎了,手机不会用,可以慢慢来嘛,怎么能发脾气呢。”边说,边把从江依依手里抢来的手机扔在破瓶边上。 48 她的尖叫声果然成功的引来了李慧芝,李慧芝在楼上帮忙给嘉晴换药,听到这叫声,顿时失去了优雅端淑,从楼上冲了下来,惊慌失措地问:“什么花瓶,哪个花瓶破了?”待看清真的是那一对青花瓷瓶之一时,她眼前一黑,身子不由得摇了摇,差一点摔倒。 巩倩忙上前扶住她:“阿姨,依依也是不小心,嘉明新给她买的手机,她不会用,可能急燥了就……她不是故意的。” 这话如火上浇油,李慧芝也看出儿子对这个小女孩的不一般,她情愿认个干女儿,也绝不能娶这样一个平民家庭的女孩子作儿媳妇,不管是许家还是李家,从来都没有与平民家庭联姻的先例……气急之下,她扬起了巴掌…… 一样的脸,一样怨恨的眼神,隔了一世,还是那样的恶毒,江依依恍然又看到了那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竟是忘了要躲,眼睁睁地看着那巴掌打向自己。 但预期的痛并没有到来,许嘉明及时捉住了李慧芝的手:“妈,你干嘛!” 见儿子护着江依依,李慧芝更气了,“放开,你看她做了什么?” 许嘉明扫了眼地上的花瓶,松了李慧芝的手:“妈,不就是只花瓶吗?您也说了,不过只有几千块钱的事,您要是喜欢,我再买两对送你就是了。” “嘉明,你送给她的手机……”巩倩夸张指着地上,生怕许嘉明没看见那支手机一样,许嘉明浓眉蹙了蹙,走过去捡起手机,将江依依拉到身边来挡在身后,“不会用啊,来,我教你,这是触膜屏的,这里……是打电话,点开这里,可以发信息,还有……” 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不豫,倒还带着一丝宠溺,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江依依怔怔地看着他,明澈的大眼如浸在水里的葡萄,水亮清透,沾着唇露般的濡湿,他说的,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幽黑的眸子像要将他的模样印进骨子里去。 “嘉明……这花瓶可是……”儿子对江依依的维护让李慧芝更气,扯住许嘉明的衣袖欲言又止,气得脸都红了,这时,许敬德和巩伟国,包括李老都被惊下了楼来。 许敬德皱着眉头问:“出了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 陈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声音更是尖锐了:“哎呀,这么好的花瓶,怎么摔坏了?这要值多少钱啊。” “不就是个高仿花瓶吗?坏了扔了就是。”许敬德瞪了李慧芝一眼,家里有客人,为了个花瓶吵吵闹闹,慧芝是越来越不注意影响了。 “可是这个花瓶……价值……”李慧芝的脸胀得通红,冲口就要说出来,李老快步走过来一扯她的衣袖,截口道:“不就是值个几千块吗?别吓着我的小孙女儿了,陈妈,还不把花瓶扫干净了!” “这是皇家御用花瓶。”许敬德对巩伟国笑了笑,两人正准备回书房时,江依依突然开口说道,他的脚一时顿住,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依依。 李老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扯过江依依,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胡说什么,皇家御用的,你赔得起吗?几千块嘛,爷爷给你出啊?” “爸……”李慧芝的嘴唇在颤抖,“你还护着她,这是青花瓷啊……她赔得起吗?” “慧芝,你说清楚,花瓶究竟是怎么回事?”许敬德的脸黑如锅底,大步流星从楼上走了下来,声音严厉如霜。 李慧芝的脸色刹白,嗫嚅着半晌没有说话,许敬德的眼神更黑沉了,向李慧芝逼近几步道:“花瓶是哪里来的?如果只是几千块钱的事,就不要吓着孩子了。” 巩伟国一看这事很敏感,很知趣地对许敬德道:“许书记,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带着小倩回去,反正孩子们都认识了,以后可以常来常往?” 许敬德点了点头,巩伟国刚要带着巩倩走,江依依却拦住了巩倩:声音清冷如霜:“你不能走!” 巩伟国严厉地看着江依依,微眯了眼问道:“小丫头,她为什么不能走?” 巩伟国从军几十年,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生气时,部下常吓得头都不敢抬,江依依却淡定而从容:“她当然不能走,因为,这个花瓶价值不菲,而我,又不愿意背黑锅,所以,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留下的好。” 巩伟国怔住,看向巩倩,巩倩目光闪烁,脸色有点发白,却很快调整情绪:“江依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打坏了许伯伯家的花瓶,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花瓶是你打坏的,你想陷害我,结果自己没站稳,摔在花瓶上,把花瓶打破了?”江依依语气平淡无波,一板一眼地陈述着。 “你胡说,明明是你用手机砸坏的花瓶,我亲眼看到的。”巩倩的脸更白了,眼里浮出了泪水,倒底心虚,声音虽然尖刻,但怎么听都觉得没有底气,她也以为只是个工艺品罢了,没想到会是这么高档的古董,一时心慌意乱起来,更加不肯认帐了。 “小倩是高素质的人,怎么可能撒谎?江依依,你别让我看不起,我原本还感激你救了小晴,真心想拿你当女儿一样对待,可是你……”李慧芝一脸失望的看着江依依道,她现在恨死了江依依,那对花瓶价值连诚,当时,她收下后,怕许敬德知道,不敢直接收进储藏室,故意当普通的工艺品按在客厅里,等过段时间再收起来,千叮万嘱陈妈要小心看好,谁知,竟然被个小丫头给摔坏了,更可恨的是,她还当着许敬德和巩伟国的面直接揭露这花瓶的价值,让她背着许敬德的收受贿赂的行为很快就要露出马脚来。 “妈,我相信依依没有说谎。”许嘉明上前一步,挡在江依依面前,很笃定的对李慧芝说道。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嘉明,我在你公司里辛辛苦若干了两年,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值得信任?”许嘉明的话让巩倩几欲发狂,嫉妒再一次灼烧着她的理智,她柔弱的颤动着双肩,嘤嘤哭了起来。 巩伟国适时的发火了,愤怒的一拽巩倩的手道:“小倩,不许哭,我巩家的人可不是随便让人污蔑的?” 许敬德眼神严历的看向江依依,冷静地问道:“你说是巩倩摔坏的,可有证据?” “她就是污陷小倩,我刚才亲眼看见她手机掉在这里,明明就是她做的,还污蔑别人,敬德,看在她救过小晴的份上,我们不计较她,让她走,以后我再也不要见到她。”李慧芝不等江依依开口,抢先一步说道。 江依依冷笑一声,微眯了眼看着李慧芝,对许敬德说道:“我没有证据,不过,这个花瓶的历史至少有五百年,我与许家无冤无仇,又明知花瓶价值连诚,为什么要砸坏?” 许敬德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浓密的剑眉微蹙了蹙,“你凭什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8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什么肯定这个花瓶至少有五百年的历史?我看它就是个高仿品,有谁会把价值连诚的东西摆在客厅里?尤其是这种轻易就能摔坏的东西。好了,今天这事就算了,小倩,你跟你爸回去吧,依依,你也别听你李阿姨的,她就是太喜欢这对瓶子了,说气话呢?” 李老听了忙接了口道:“就是,就是,谁会把价值连城的东西摆客厅里啊,小巩啊,带着你家宝贝女儿回去吧,哎哟,累死了,我上楼睡觉去。” 巩伟国自然巴不得这事就这么了了,他今天来就是来交好许敬德的,可不愿意为了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坏了巩家与许家的交待,笑着摆了摆手,拉着巩倩就往外走,但这一次,是许嘉明拦住了他。 许嘉明手里把玩着那款烟蓝色的手机,眼神幽深不见底,脸上似笑非笑:“巩倩,你还真不能走,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亲眼看到依依用手机砸坏的花瓶吗?” 巩倩的脸色一白,心里更慌乱了,目光闪烁着盯着地板,不敢与许嘉明对视,嘴里却强自说道:“当……然,我亲眼所见。” 许嘉明听了不由笑了起来,让开身子踱回客厅里,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好,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但你没有珍惜,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到公司来上班了,我公司不需要品性不端的人。” 这话让包括许敬德在内的人全都震住,巩伟国的脸色气得泛青,许嘉明是半点面子也不给他,饶是他冷静自持,也挂不住了,拉住巩倩就往外走。 许敬德忙骂了声许嘉明:“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还不向你巩叔叔道歉!” 李慧芝也忙走过来拉住巩倩,劝道:“嘉明这是糊涂了,你别住心里去。” 巩倩听了伏在李慧芝的怀里伤心地痛哭起来,“阿姨,嘉明是被那小妮子迷住心窍了……真的不是我打碎的花瓶。” “嗯,嗯,我当然相信你啦……别哭啊……”李慧芝拍着巩倩的背,安抚着她。 这时,耳畔又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李慧芝听得一震,以为另一个花瓶又破了,回过头时,就看见许嘉明正举着爱疯手机给巩伟国看,画面上,正是巩倩一推江依依的那个动作,虽然只拍到了腰身部份,画面也晃动得厉害,但仍看得清晰,虽没有直接拍到巩倩碎坏花瓶,但她的动作,和花瓶碎裂时的样子,都证明,花瓶就是巩倩摔坏的。 原来,江依依不会用手机,胡乱拨动却按下了摄影键,巩倩当时气疯了,根本就没有注意,抢过手机就没看,自己把整个过程给拍录下来了。 巩伟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李老打着呵欠白了许嘉明一眼,骂道:“臭小子,怎么越变越蔫坏了!” 这一刻,巩清想死的心都有了,像是一盘冰水当头流下,寒彻骨髓。敬德鄙夷地看着她,眼里尽是失望,李慧芝那抱着她的手臂也在发僵,一只正要拍她背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被定了形一样,半天也没落下来。 许嘉明走到许敬德面前,郑重的说道:“爸,依依的话很可信,您还是把另一个花瓶找一个鉴定机构鉴定了吧,如果真是古董,那就看妈是收谁的,赶紧退回一只,另一只,由我公司来赔偿。” 许敬德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横了李慧芝一眼,点了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这事由你去处理。”说着,走近江依依,声音有些歉疚:“对不起啊,孩子,错怪你了,我要谢谢你啊,不是你,伯伯怕就要犯大错误了。”说着,他也不再理会巩伟国,冷冷地横了李慧英一眼,脚步沉重的向楼上走去。 他刚才就有七八分相信江依依的话了,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让巩伟国知道李慧芝收受重赃的事情,原本想等巩家人走后,再来处理这件事情,没想到嘉明还是把事情揭开了,儿子长大了,比他更有担当,更坦荡,这种处理方法,比让巩伟国回去乱猜更明朗,更合适,而且,当面揭穿了巩倩,却并不让巩倩赔偿,让巩伟国羞愧内疚的同时,还欠了许家一个大人情,江依依这个小女孩,还真是奇怪,她怎么就知道,那对花瓶不是仿真品呢? “许书记!”巩伟国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他微黑的脸膛顿时胀得油红发亮,跨了一步追了过来,“既然是小倩打坏的,我赔!”他巩伟国教女无方,但不能白受了人家的这分情,做错了就该认! “算了,老巩,嘉明会解决的,我累了。”许敬德摆了摆手往楼上走去,并没有回头。 巩伟国的脸色更难看了,拽着巩倩走了出去。 这时的李慧芝有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江依依,她呐呐地想开口,却又觉得很丢面子,干咳了一声道:“我去楼上看嘉晴了,嘉明,送你小妹去客房吧。” 这算是变相的和解,也是提醒江依依,她只能做许嘉明的妹妹,江依依转眸静静地看着许嘉明,前世她并未婚配就糟迫害,他是第一个与她亲妮过的男人,她还弄不明白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她固有的思想里,对第一次亲近的男人略有一点归属感的,刚才他对她的维护她能感觉得到,可是…… “别介意好吗?”灯光照在江依依白净的小脸上,额前细碎的发丝在晚风下轻飘,带得他的心也痒痒的,柔柔的,莫明的就有点担心起来,怕她经这一次就被吓住了,以后,再也不愿走进这个家门,声音里,就带着一丝的担忧。 “送我回宾馆好吗?”依依垂了眼眸,长长的睫在眼睑处留下一条好看的阴影,两手绞在一起,声音干巴巴的,有点提不起劲来。 她真的想要逃!许嘉明微叹了口气,算了,来日方长,她还小呢,忍不住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看她那头短发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又笑了起来,眼晴幽深,捉住她的手:“走吧,我送你。” 笑容如花绽,依依觉得这形容无比贴切,让她有点挪不开眼,许嘉明和嘉晴有着同样的五官,他板着脸时,俊逸儒雅,此时笑得自然,那五官就带出一丝明媚来,依依不由晃了下神,什么嘛,两世为人了还会对个男人发花痴,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更带出一股子清新的娇艳来,就像晨风中的初绽的海棠,许嘉明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又咚的一下跳漏了一拍。 车上,依依终于打通了穆家浩的电话,那边穆家浩听出是她的声音,立即就在嚎:“依依呀,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一走就是几天,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家里不管,我病了,真的又病了,你说过要给我治病的,你个说话不算数的啊……” 依依的耳朵都快给震聋了,把手机拿得远远的,皱着眉,知道他在夸张,却还是忍不住会担心,阿浩的病症太奇特了,上次给他治疗过一次后,她就打算给他用药蒸的,可是一直没时间,那家伙又三不两时的闹下失踪,“阿浩,我妈呢?” 那边的声音更大了,还带着哭腔:“什么呀,什么呀,一打电话就只问阿姨,我病了,病了你没听见吗?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啊!” 真病得厉害,怎么还能嚎这么大声,江依依忍不住翻白眼,“告诉我妈,我明天到家。”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呃,等一下,阿姨还没回家呢,依依,你有手机啦,这是你的号码?”穆家浩终于不嚎了,笑嘻嘻地问。 “嗯,是借的,明天我就去买手机。”依依很平静的说道。 车子突然就紧急刹住,好在这一次她终于知道提前系好安全带了,许嘉明黑着脸转过头来,声音阴沉沉的:“什么叫借的,你非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依依忍不住就缩了缩脖子,声音弱弱地:“那个……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接受别人的礼物……” “怎么是无功不受禄,你不是救了我外公吗?这算是报酬好了?”许嘉明有点咬牙切齿,若不是吸取上次的教训,他真想再做点什么让她明白,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李老也清我吃过饭了……”依依没敢抬头,两手绞着校服的衣角,浑身却是竖起警惕的刺,要是他又来上次那一回,她就立马下车去。 “你……”许嘉明又气又好笑,心里却像是钻进了一根饿毛,弄得满心满肺都是柔柔软软的,也只有她这个小笨蛋才会急着跟他和他家撇请关系吧,也只有她才会认为,救过人,用一顿饭就足以当报酬了吧,她干净得就像一颗不含半点杂质的水晶,又像一块蹼玉,质朴华美又高洁,她的心思很好猜,一切都在脸上,都在她的眼晴里,无需费太多的心思,可正是这样的单纯和美好,让他束手无措,让他无可奈何,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那些平时追女人的手段在她面前,一文也不值,半招也用不了。 许嘉明的脑子转得飞快,凤眼如漆,紧盯着依依,声音很危险:“你刚才跟谁通电话呢,好像你们关系很不一般啊。” 依依立即抬起头来,水漾漾的大眼里有点急切:“是阿浩,是弟弟!呃,也不是……”前世的阿浩是弟弟,这个阿浩可不肯叫自己姐姐,那是什么?她也弄不清楚了,“是朋友!”还是那点子归属感作崇,依依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什么嘛,她又没跟他怎么样,干嘛好像对不起他嘛。 “倒底是什么?”许嘉明俊脸逼近,深遂的凤眸幽暗得像不见底的深潭。 “我把他当弟弟来着。”他清新爽朗,略带丁香花的气息再一次包围了她,她感觉胸口像钻进了一只小免子,在乱撞乱冲,怦怦直跳,一慌神,大声说道。 许嘉明紧抿着的唇线就拉开一条好看的弧度,迅速在她鼻前上轻啄了下,得意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坐直身子,在后面车的喇叭声中踩下油门:“原来是弟弟啊,也是你的病人吧,你呀,救人是好事,但也不能见谁都救,要了解下别人的背景……”碎碎念,像个老头子一样。 依依垂着头,神魂还停在刚才那一吻上,脸上不由自主的有点烧红,长吁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像上回那样……其实,她还是有点点小小的失望的,哎呀,乱想什么!在心里啪了自己一下。 嘴里嘟囔:“是啊,我也不知道你的背景呢……我还是离你远点子的好。” “我不是带你到家里去了吗?你也看到了,我爸,我妈,还有小晴……呢,你不会是被我妈吓到了吧,她就是那样的脾气……”许嘉明从前面镜子里看着小妮子,见她的脸又红了,心里一阵窃喜,却也知道要适可而止,又有点担心起来,转过头看着她道:“依依,你不要管我的家人,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可以吗?你还小,我会等你长大,会让你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好吗?” 江依依抬起头来,也很认真的看着他,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半晌才道:“好!” 许嘉明的心里一阵狂喜,以为还要费很多周章她才会答应的,以为她就是个小榆木脑袋,很难接受他的表白,会像上回一样拒他于千里之外,可是,她答应了,真的答应了…… 车子突然加速,再一个急转,驶入一条河堤,饶是系了安全带,依依还是被晃得身子七弯八摇的,一阵头晕目眩,还没有醒过神来,许嘉明已经下了车,随即车门开了,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她自车里抱了出来,纵目间,眼前是一片广阔的绿茵地,不远处,是一条明静的河,他竟然抱着她在草地上飞快的旋转了起来,宁静的夜空里,响起许嘉明爽朗而愉快的笑声。 依依被许嘉明转得晕头转向,只差没把晚上吃的东西吐他一身,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狂喜的男人,坐在草地上,喘着气问:“你干嘛这么高兴啊,捡到宝贝了?” 许嘉明在她身边躺下,仰望夜空,夏夜的凉风习习,吹得人心情舒缓,抬手揉了揉依依的小碎发,笑得得意:“就是啊,捡到了你这个小宝贝啊,记住哦,以后我就是你的男朋友,刚才你答应了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依依瞪大眼晴,一脸无辜,却说得让许嘉明快背过气去,身子一翻,伸手就捉住依依的小蛮腰,指尖轻弹,依依哪里受得了这个,扭着身子就想要逃,这边早就提防了,咬呀切齿的:“小没良心的,才说的话就不想算数,看我怎么治你,让你长记性。” 边咯吱还边呵着气,依依被他咯吱的身子乱颤,倦成了一团,连连求饶。 “快认错,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好,我是你的男朋友……啊,错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不对啊,你说要等我长大的,要等我看清楚你的,我没有长大,也没有把你看清楚啊……” 依依最后还是说服了许嘉明,把买手机的钱还给了他,来时,她并没有带多少钱,但书法大赛得了三等奖,有五万元的奖金,正好去银行取了钱还给了许嘉明,虽然许嘉明的脸色黑如烧炭,但依依一句话就让他气哽在喉发不出来:“你说过要等我长大,等我看清你的啊,我还没看请你呀……” 回到江城,已经是第三天,许嘉明直接把依依送到了一中,校门外挂着一条长长的横幅,“热列祝贺本校高二江依依同学荣获全省书法比三等奖,“方文伯领着全体教职员工及学生代表在门外列队欢迎,连芙蓉区的区长赵守业也亲临,江依依一见这阵仗就缩在车里不肯下去。 许嘉明笑得不行了,明明就是个最不怕事的,面对巩伟国那样的军中宿老,黑七那样的二流子,方青卫的枪口她都毫无惧色,倒是这会子像只小乌龟一样的缩着,人人都爱的风光劲头她却是怕死了。 “不许笑!”依依钻在车窗下小声抗议,没见过这样的,幸灾乐祸不是? “要我帮你吗?”许嘉明收了笑,这样的依依让他心疼到骨子里去了,如她这个年纪,这样风光无限的事情,换了谁都会很兴奋,很激动,她却排斥得很,难得面对虚荣时,她能保持淡泊宁静的心,越与她相处得久,他便越是被她吸引,身边美女无数,却是第一次真动了心,动了情。 “算了,我自己去。”依依深吸一口气,让许嘉明把车开得离校门远一些,在一颗大槐树底下下了车,她打算着爬到树上,再越墙而过,正好躲过校门口的那一群人。 看着许嘉明的车开走,依依一提气,人才刚刚跃起,就听见有人叫她:“江依依!”声音竟然有点发颤,满是惊喜,依依以为是被老师发现了,一口气泄得差点就没从树上跌下来,站稳身子,低头一看,不由怔住,树下赵明翰正仰着头,一双俊目直勾勾地看着她。 依依叹了口气,这小子不是被打傻了吧,怎么看到自己像看到亲娘一样啊,压低了声音,故作凶恶状:“喂,不许告诉老师。” “不告诉,不告诉,我谁都不说,那个……他们正在门口迎你呢,哦,你不喜欢那样啊,别走这里啊,下面都是汽车,你跳下去会碰到警报器的,我带你从另一边走啊。”赵明翰羞涩一笑,两眼兴奋的眨巴着,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好像还有一丝的窃喜,好像与依依拥有了共同的秘密一样的高兴。 依依回头一看,墙下面果然停了好多辆高级小轿车,脚尖轻点,飘身而下,落在赵明翰身边。 赵明翰的目光尽乎崇拜,张大嘴,又抬头去看那颗大榕村,目测了下高度,估算着自己要是从上面跳下来,非得摔个全身趴不可。 依依不太喜欢赵明翰,尤其是他那个妈,对他仍是冷冷的,脚一着地就走,赵明翰忙小跑着跟上,急头白脸的,“你别走这边啊,我带你走后门,那守门的老头从不管我的。” “那你走前头。”依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顿住脚,赵明翰欣喜的忙转到前头去,走几步又回头偷瞄,生怕依依没跟上,到了后门,守门的老头看到赵明翰果然睁只眼闭只眼,但一看到江依依,就拦了手,两眼放光:“你是江依依?区长和校长都来了呢,你怎么能躲这儿呀。” 依依垂着头,心想完了,还是被抓包了,刚要说话,赵明翰俊脸一横,冲那老头就是一膀子搡了过去:“你白内障了吧,她是刘青青,不是江依依。” “明明就是……” “我说她是刘青青她就是!”赵明翰声音打着横,俊目森冷,那老头还真的就把头垂了下去,放江依依过了。 一进校门,江依依两手一握,指节咯吱作响,眉头微挑地看着赵明翰,赵明翰一听那指节声,差点没打个赴赴,吱吱晤晤的:“那个……我……”他刚才也没做错什么呀,还帮了她的忙来着…… “以后要尊老爱幼,欺负老弱病孺,实乃小人所为!”江依依板着脸说道。 “呃,那个……我以后知道了。”赵明翰似是恍然大悟,垂头搭脑的应着。 江依依笑得很有成就感,踮着脚,伸手去拍他的肩,这家伙长太高了,足有一米九吧,赵明翰很配合的弯下腰来,让她拍得容易些,依依强忍着笑,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你回班里上课吧,我也要回去了。”眼睛又担忧地看着校门口,她的思想里,尊师重道是很重要的,把校长和老师凉着不太好啊,可是,她实在是受不了被众人围观的感觉啊,人一多,她就特紧张…… “你是担心校长他们吗?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只要我爸一走,方校长就会把人都散了。”赵明翰看出她的担心,一拍胸脯保证道。 “那就……麻烦你了。”江依依的眼神变得温和了很多。 赵明翰的脸立即就红了,微垂了眸,一溜小跑就不见了。 果然,这小子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他爸给弄走了,方校长就散了人,各回各班。 姚明远回到办公室,打开书本就看到一张小纸条,娟秀的簪花小楷让他心情愉悦,字条下压着一张银行卡,江依依竟然分了一万块的奖金给他,姚明远的眼晴一阵撞涩,那孩子,善良敦厚,淡泊名利,明明家庭很困难,她妈妈才丢了工作,还在摆小摊子呢。 一起身,追到教室里,正好堵到与刘青青一起放学的江依依,一把拉过江依依来,把那张银行卡往她兜里塞。 江依依死都不肯收回,小身板轻灵得像只小燕子,姚明哪是她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气喘吁吁,银行卡还是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里,气急了直瞪眼:“你这孩子,你妈妈还在摆摊子呢,要为她着想啊,一万块得是你们母女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而且,你明年还要上大学。” “可是老师,师母也病在家里很久了,师兄也没有找到工作……我能赚钱养家,不会让妈妈操劳的。”江依依一本正经,小脸都憋红了,“再说,您是我的辅导老师,我的成就也有您的心血,这是您应得的。” 姚明远的鼻子酸酸的,眼中有泪水浸漫,他强忍着,带着浓浓的鼻音:“老师不能收,老师从来就没有教过你书法!” “老师,您就收下吧,不收依依会睡不着觉的。”一旁的刘青青拉住依依就跑,依依真傻,老站这儿,老师更加不好意思了,礼送完了人就该走呗。 谁知,才转过弯,就碰到了赵明翰和剑猪一伙,刘青青立即抖开满身的戒备,看着他们,警告道:“赵明翰,你的胳膊不痛了吗?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哟,青青妹子,你现在有靠山了,说话都硬气了呢,以前见到我们老大可不是这样的啊。”剑猪男嘻皮笑脸的,抖腿耸肩地说道。 话音没落,头上就挨了赵明翰一记铁砂掌:“对女同学不能这么说话,你有没有文化啊,没素质真可怕。” 转头就红了脸,垂着眼皮,连声音也低了好几度,期期艾艾的:“江依依,我送你回家吧,我有骑机车,很方便的。” “我不还是坐公交吧,赵明翰,其实你不坏。”江依依笑着摇了摇头,对赵明翰挥了挥手,拉着刘青青向前走了。 赵明翰像是被冻住一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看着江依依悄然而去的背影,剑猪伸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无比担忧:“老大,回神啊……” “她夸我了,她夸我了,他说我是好人啊,你们听见了吗?”赵明翰喃喃低语,眼晴仍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没说你是好人啊,只说你也不坏来着……”剑猪小声嘀咕,话还没完,脑门又挨了一记铁砂掌。 “不坏就是好人啊,你们两个以后也要学着做好人,做好学生。”赵明翰说完就站直了身子,挺胸昂首,迈着正步往前走,剑猪和胖子两个面面相觑,无比委屈:“做好人还打我……” 依依和刘青青分手后,背着书包心情轻松地回到家里,走进小区院子,就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摆着她们刚买回家的电器家具,边上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赵慧英正在跟一个胖女人理论:“明明签了租房协议的,你们为什么要我退租,你不能不讲理啊。” 那胖女人正是房东,那天依依母女来租这房时,她笑得像个活菩萨,和善得很,可今天却是阴着脸,一脸的嫌恶状,双手抱胸,挑了眉说:“以前是我看错了,看你们母女可怜收留你们,把房子租给你们,现在才知道,你们娘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是个出去卖的,嫁了一个嫁二个,你女儿啊,哼,手脚不干净,谁知道这租房的钱是哪里来的,快走,快走,别污了我家的房子,以后不好租出去。” 这话果然惹得围着的人一阵议论,人们看赵慧英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 “你胡说,我们母女行得正坐得端,我哪有……”赵慧英百口莫辩,呜呜哭了起来,想着她骂人的话头,就觉得委屈,自己是嫁过两个人来着,可是那不是死了男人,没办法么?哪里就是卖了?一时气得胸膛子里闷得慌,眼前发黑。 “哼,还说不是?没话说了吧,要不是听我朋友说起,还真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呢,你那女儿就是个太妹,有爆力倾向,见人就打,再留你们住这里,没得邻居们戳我脊梁骨,怪我没把房子租给好人家。”那胖女人看赵慧英软弱,周围的人群又跟着议论,骂得就更起劲了。 江依依气得双手攥得死紧,斜眼就瞥见楼道里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心中一凉,明白了缘由,几步上前扶住赵慧英:“妈,怎么回事?” “依依,他们不讲道理,算了,我们再去找房子吧。”赵慧英见依依回来,心中一喜,随即又担忧起来,胖房东嘴贱,依依又是那脾气,要是她又在这里打了人……那还不正中了她们的话了? “为什么要再找房子?白字黑字写着呢,租房期是一年时间,房租压金我们也交了,你说不租就不租啊。”依依来了气,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道听途说就把人看贬,跟这样的市井泼妇动手没意思,她不就是想坏了自己母女的名声嘛,那就照她们的来好了。 “压金我退了啊,你们住这十天半月的,我也不收钱,算白住了,赶紧的走吧,别在这里碍了邻居们的事儿。”胖女人一脸的鄙夷,像赶苍蝇一样的把母女两往小区外轰。 边上有人就搭言:“退了压金就算了呗,赖这里也不是事,这个小区里可没住过杂七杂八的人,金大婶,以后租房可把眼晴放亮着点,别害得我们住不安宁。” 依依扶住赵慧英,对那胖女人道:“走就走,总要等我们叫个车吧。” 胖女人见她松了口,也就没再轰,依依得了空,松了赵慧英,疾步就往楼梯道走,那人见依依过来,吓得转身就住楼上溜,她哪里跑得依依快,依依几步上前就提起她的领子走到院中间来。 挑了眉对那胖女人道:“那些流言你全是听她说的对吧。” 刘英吓得胆都快破了,没想到小妮子眼这么尖,来了后故意跟金大婶理论,装没看见她的样子,让她失了防备,也怪她,太想看赵慧英母女出丑了,应该藏到别人家里去才是的。 金大婶见了也怔住了,却是冷笑着说:“看,看,我说她是小太妹吧,快报警啊,她又要打人了。” 江依依把刘英往地上一扔,弯腰逼近她:“刘阿姨,我妈被江德良赶出来了,你不是方便很多了吗?正好可以跟我那后爸双宿双飞了,怎么还不解气,要把我们母女赶尽杀绝吗?” 人说听话听音,围着的人立即觉得有八卦,都张开了耳朵。 “你胡说什么?谁跟江德良有一腿了?你在学校打架,害得你妈被厂里开除,你是被江文艳赶出来的,关我什么事?”刘英倒底还是怕了依依,垂着头争辩着,声音却在打颤。 周围的人听出一些道道来,原来,原来这个女人确实是认识江依依母女的,看她这风马蚤样,再看那对母女,赵慧英穿得素净,根本就没有打扮,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而江依依也是穿着一中的校服,眉请目秀,瘦瘦弱弱的,虽然好像有把子力气,但也不是横蛮不讲理。 “说吧,谁让你来的,说出来就让你走,不说的话……”江依依凑近刘英,用小得只有刘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眼晴就往刘英的脚板处溜,刘英的脚伤还没好利索呢,一见她这眼光心里就发毛,嘴唇都在发抖,声音带了哭腔:“不关我的事啊,是江德良让我来的,他在广场上看慧英大姐摆摊,就知道了你们的住处……”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更加明白了,还说没关系,没关系怎么听那男人的指使啊,现在的人也太坏了,跟小三勾搭赶走老婆,还让小三来赶尽杀绝,连住处也不肯给老婆,有人就在说金大婶了:“您也别听有些人的话,现在这世道啊,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抢了人家老公,还要做到这地步,真没见过这么心狠手辣的。” “就是,我看赵婶子就不像是坏人,倒是有些人看着就不正经,你瞧她那衣服穿得,就是出来勾男人的。” 刘英听着边上议论的话,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偏她又怕江依依,坐在地上都不敢起来,这样子更像是心虚,人们越发觉得她就是不正经的人。 金大婶没想到会成这样,舆论一下子又转到了赵慧英这边了,江依依小脸一皱,眼里就泛了湿,哭道:“她跟我那后爸在纸厂里早就人尽皆知了,金大婶你也联合小三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伏进赵慧英怀里,一时两母女哭成了一团,边上看着的人都觉得揪心。 金大婶被众人遣责的目光逼视着,胖脸上一阵青紫,讪讪的却是说了实话:“我……我也是听她说的,以为……那大妹子,这房子说实在的不能租给你们,就是……就是没她说那些个事儿,也不能租了,不是我要为难你们,是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这才算合理,若只是刘英几句话金大婶也不可能钱不赚,还亏半个月的房租要赶她们走,江依依看着赵慧英鬓间的白发,心里一阵愧疚,是自己害得她居无定所,失去工作的,哽了声扶着她起来:“妈,我们再找房子吧。” 赵慧英为难的回头看着满地的家具和家电,母女俩费尽心力才安置好的家,又没有了,依依给的那一万块,除去买这些,她拿了一部份做本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再去租房子,哪有钱啊。一时又觉得自己无能,不能给依依一个安稳的家,心中大恸,哭得转不过气来。 周围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就骂金大婶根心,金大婶缩着头逃也似的跑了,母女俩把家具板到了烧烤车上,落日的余辉下,推着车,拉出两道长长的,孤寂的背影,慢慢的出了小区。 依依对这坐城市仍然陌生得很,不知道芙蓉区究竟有多大,看来刘玲是不整死她不会罢休的,赵明翰其实就是个性子叛逆的大男孩罢了,并不坏,但有这样的母亲,不知他将来是不是真的会走上歧路,如果放在前两天,依依受了这气,非要再打赵明翰一顿出气不可,但现在她没有了这心思,原本就是自己太草率了,一昧只用武力解决问题,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才会落到这步田地的。 依依推着车,薄衫汗得透湿,天色已晚,就算有房租,晚上也找不着人,母女两在迎宾路走了几小时,天色越来越晚,腹中饥肠辘辘,赵慧英身体不太好,又连着劳累,人就有点发晕,依依停下来,扶着她在路边歇息,一时间,觉得好生凄凉。 “妈,找个旅馆先住一晚吧,吃点饭,明天再找房子。”依依用书本帮赵慧英驱着蚊子。 赵慧英的为难的盯着烧烤车,好半晌才道:“依依,妈……这几天生意也不太好……”住旅馆,最便宜也得四十块钱一晚吧,而且,这么多东西,放哪啊? “妈,我有钱,我得了书法第三名,有三万多块呢。”江依依从拿出银行卡递了过去,赵慧英正要接,就听到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哟,好漂亮的妞,还是一中的,够味啊。” 赵慧英回头,就看见不知从哪里窜出十几个染着黄发,纹着纹身,穿得稀奇古怪的青年,一个个叨着烟,手里拿着管制刀,凶神恶煞的,不由吓得人抖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把依依挡在了身后。 “你们干什么!”赵慧英的声音在发抖,脸都吓白了。 “干什么,死婆子,哥几个看你们不顺眼,上,砸摊子。”那为首的黄毛烟一丢,皮鞋上前使劲一踩,双臂一挥,后面几个青年就挥刀冲了上来。 依依提起赵慧英往边上一扔,赵慧英只觉得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的就落在了好几米开外,却并没有摔着。 只听得一阵乒乓作晌,母女两才买的家电就被一伙人砸了个稀烂,依依气急,上前要拦,黄毛滛笑伸指勾她的下巴,想要调戏她,依依两指一捏,黄毛就清晰地听见自己指骨碎裂的响声,顿时痛得哇哇大叫,依依随即跟上两手握他的手肘,一个逆时针转,黄毛的左臂就成了摇把子。 边上的小青年见老大被打,一个一个挥着刀就砍了过来,赵慧英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大呼:“依依小心!” 依依旋身飞起,尖脚像长了眼睛,连踢数脚,每一脚都正好踢中了小青年们握刀的手,一把把管刀飞向天空,小青年痛得直甩手的同时,吓得抱头鼠窜,躲避上空中落下的管刀。 对方没有了武器,依依又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打得兴起,上手就不留情,见一个断一只手,一时间,鬼哭狼嚎,惨叫声一片。 有个阴狠的并不住前冲,悄悄拿走刀饶到江依依身后,举起刀来偷偷向江依依腰间刺去,江依依闻风听音,只等他走近再说,谁知赵慧英见了急得就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挡住了那刺过来的飞刀,等依依转身,已经相救不急,那明晃晃的管刀眼睁睁的刺进了赵慧英的腹中。 49 那小青年一刀刺中,抽刀就跑,赵慧英抽畜一下,腹中血流如柱,柔弱而单薄的身子缓援向后倒去,依依心中大恸,上前扶住她的身子,伸指疾点,压住动脉,堪堪将血止住,一边的小青年见出了人命,顾不得再砸东西,扭头就跑。 依依气急,却顾不得追人,从包里胡乱扯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帮赵慧英包扎,小青年一时跑得四散,方才打杀喧闹的街道上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她们母女在路边,依依泪流满面,看着脸色苍白的赵慧英失声痛哭:“妈,对不起!” 赵慧英痛得眉头拧在了一块,虚弱地睁开眼,见依依泪眼模糊,吃力的抬手想要抚去女儿脸上的泪珠:“依……依,是……妈不好,妈……没用,不能给你一个安宁的……家。” “是我不好,妈,是我惹祸,是我连累了你。”依依紧紧楼住赵慧英,又痛又悔,眼晴紧张地盯着路上,已是晚上十二点多,这条路原就比较偏,这会子没有行人,连过路的车都很少,她虽然止住了赵慧英的血,但是,赵慧英必须尽快接受治疗,天气太热,会感染的。 这时,依依的电话响起,她颤抖着接通,里面传来穆家浩懒懒的,嘻笑的声音:“依依,你饿不饿啊,我煮了牛肉面,要不要过来吃?” 依依如闻仙乐,泪水打湿了手机屏,抽泣着喊道:“阿浩,阿浩,快叫车来,我妈受伤了。” 电话里传来阿浩的抽气声,又听得一声光当脆响,好像什么东西打碎了,“依依,你们在哪里?” “我不知道,迎宾路吧,我没有家了,阿浩。”依依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的脆弱和无助过,阿浩的声音就像久旱的甘露,让依依孤苦的心得到一丝慰藉。 “你等着,不要怕,依依,我就来,就来啊。”按着又是一阵乒乓作响,电话这头的依依可以想见,阿浩急走得有多急,以至碰到家里的东西。 赵慧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夏依的凉见吹得她瑟瑟发抖,可她身上却开始发烫了,依依心急如焚,抱紧妈妈,紧张地看着路的一头。 这时,一两雷克萨斯急驰而来,停在依依母女面前,依依大喜,冲着车里大喊:“阿浩……” 抱起赵慧英就站了起来,脚却被赵慧英压得麻木,猛站之下,身子一歪,差一点带着赵慧英一起摔倒,一双强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怀里的妈妈也被他接了过去,依依抬头,却惊得目瞪口呆。 许嘉明一脸怒容地搂过赵慧英,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抱着赵慧英就往车里走,依依有一刻的僵木,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许嘉明回头就吼了一声:“还不快上车,你还想再耽搁阿姨的治疗时间吗?” 依依这才回过神来,忙追上车,抱着赵慧英坐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叭嗒叭嗒往下掉,许嘉明回过头来,看她一脸的惊慌失措,又孤独无助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却并没有安慰她,一踩油门,车子如箭一般的驶向医院。 许嘉明一个电话把付永成打了过来,付永成依依是认识的,有他亲自主刀,看着妈妈被推进了急诊室,高悬着的一颗心才算妥贴了些,却是被许嘉明一拽,拉着她就往走廊外拖。 他幽深的凤眸染上一层怒色,对着依依就吼:“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可靠吗?你宁愿打电话给别人也不打给我?” 依依被骂懵了,她拿手机才不过几天时间,当时事发突然,她根本就不记得还有手机这个快捷又方便的工具,而且……她也着实没有想到要向他求助……潜意思里,还是排斥他那个家的吧,不想让人认为她要高攀,更不想给他添麻烦,宁愿自己扛的吧。 可是,看到他的愤怒,听到他的怨责,心里没来由的又感觉温暖,还有一种安实的依靠感,明明抗拒他的,但在他面前时,她还是会卸下心防,放下了包袱,似乎有他在,一切都会妥贴。 看她的大眼红红的像两只小灯笼,明澈的眸子水雾迷蒙,瘦弱的肩膀因抽泣而耸动着,满眼惊惧和无助,一股怜意涌上心头,心里那股子怒火就泄了气,大手摸着她的后脑勺向自己怀里一带,嗡声嗡气的说道:“被赶出来时,就应该给我打电话的,要不是我刚才开车去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依依,你还小,一人扛不起这么多事的,向我求肋并不是软弱,更不丢脸。” 他的心跳就在耳边,强健而有力,薄衫之下的肌肤温暖着她,让她觉得安稳与安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9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安全,他的话,也让她愧疚,所有的委屈,害怕,担忧因他而松懈,依依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眼泪鼻涕全糊在许嘉明那件阿曼妮的衬衣上。 许嘉明爱怜地轻抚她的背,又恨自己怎么那么晚才去找她,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今天送她回学校后,他就忙着公司里的事情,不得不说,巩倩是他得力的助手,巩情离职,很多事情需要重新找人接手,加之南湖路的那块地的招标工作又迫在眉睫,他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到十一点时才忙完,心里惦记着依依,结果打电话小妮子根本就不接,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驱车赶到她说的新住址,结果邻居告知,傍晚时,依依母女就被赶走了,他当时就要气疯了,差点没去砸那房东家的屋,驱车就住外赶,沿路急急的找,却是找错了方向,与依依背道而驰,找到南湖边上也没看到人,又返程找了回来,远远的就看到小妮子抱着血泊中的赵慧英哭成了泪人。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人用铁丝绞住,揪紧着痛,一股怒火还没有窜上来,下车就听到她满怀期望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让他那口火气有了个满心,烧得心肝脾肺都在灼痛,对她吼了一气,才算消了些火,可这会儿看她哭,他又觉得那灼烧的内脏又被她用泪水灌满了,火气全浇灭了,感觉心都被她弄得湿湿的,没有了脾气,剩下的只有爱怜和心疼。 依依把头埋在许嘉明的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连着前世的怨恨,今生的委屈无助一起发泄了出来,许嘉明紧搂着她,任她哭,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也没劝她,好半晌,她的哭声又由抽泣变成了呜咽,再到后来,就没了声音,他感觉腰都酸了,低歪着头看她,却见小妮子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弯腰手一抄,将她打横抱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将她的头放在臂弯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却说阿浩,开着车直奔依依所说的地点,但赶到时,正好看到许嘉明抱着赵慧英上车,依依哭着跟了上去,阿浩坐在车里死攥着方向盘,眼睁睁地看着许嘉明将依依带走,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雷克萨斯,一拳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 良久,他看到被砸坏的烧烤摊,和那些他一同去买的家电时,一股邪火真往上冒,冲下车来,很快就在周围找到了几把管制刀具,明知道那个人一定会照顾好依依母女,他的心还是烦躁不安,平素又黑又亮的大眼此时满是阴戾之色,若依依现在看见,肯定会认不出他来,此时的阿浩哪里还有半点稚嫩天真之色,他脸色阴沉,浑身森散发着森冷之气,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勾魂使者,能让见到的人不寒而栗。他拿着手机,很快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头火气也很大:“你他妈赶着投胎啊,三更半夜的吵老子瞌睡!有事明天再说。” “阿彪!”阿浩平淡的唤了一声。 阿彪当时就从床上滚了下来,结结巴巴的:“穆……穆老大,我……我不知道是您……” 黄毛一伙人没敢去大医院,几个人打了两台的士,挤着去了一家老中医开的私人诊所,老中医按骨在江城也算出了名的,但从没一下子接过这么多断手客,而且,每个人断骨的地方都在同一个部位,都是被人生生扭断的,老中医看得连连称奇,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按好黄毛的断指,黄毛痛得熬熬直叫,到接他的手腕时,老中医直摇头: “你这个非得手术不可,我这里条件太差,治不了啊。” 黄毛一听就急了,正要发火时,门外冲进一群人来,见黄毛就这一伙就打,黄毛几个原本就被打得断手断脚了,再被这一顿猛打,顿时鬼哭狼嚎,黄毛忍着痛问:“都是道上的,哥们就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吧,不知到底得罪了哪位神仙啊。” 为首的人身材高大威猛,剃着平头,两条粗壮的胳膊上各纹着一头苍鹰,那人冷笑一声,鄙夷地说了一句:“你们犯了太岁了,回家好好烧香吧,泰安省还没有谁敢动苍鹰帮要罩的人,你黄毛是第一个。” 黄毛听了面如死灰,那个捅了赵慧英一刀的小青年直接就让那帮人给割了手筋和脚筋,从此成了残废。 许嘉明趁着依依睡着也没有闲着,一个电话打给了江城市公安局局长阮东江,阮东江正搂着老婆睡得香呢,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正要开骂,就听见许嘉明不愠不火的声音,脸上就立即带了笑,亲切的问:“嘉明啊,这么晚找叔叔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报案的,我女朋友的妈妈被一伙社会青年用刀捅伤了,正在医院急救,阮叔叔啊,芙容区的治安可是越来越让人担忧了啊。”许嘉明的语气板得平平的,却让阮东江听得背上直冒汗,许大少爷的女朋友? 谁啊,谁是他的女朋友啊?许家的亲家怎么会住在迎宾路那块儿,那里可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住的啊,阮东江觉得头好痛啊,许嘉明一挂电话后,他就立即打通了王达的。 王达正和战去在ktv嚎歌呢,接到局长的电话忙出了包厢,一听许公子的未来丈母娘被人伤了,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冲回包厢里就关了音箱,一个同事冲他就是一拳:“王队,不带这样啊,哥们好不容易有胆上来唱一前,你就给关了,啥意思啊。” “别嚎了,出事了,芙蓉区迎宾路出了事儿。有人被捅了。”王达边说边冲出了包厢。 半夜一点多,金大婶家的门被急促地敲着,她男人刚一开门,就冲进好几个来,为首的手里拿着警官证,金大婶的男人是个普通工人,见这阵仗直打哆嗦,当金大婶听说赵慧英被她赶出去后,又被人桶了一刀时,仗着她是女人,刑警不敢拿她怎么样,脸一横就开始撒泼: “她自己惹事生非,惹了仇家,遭了殃,关我什么事啊?” 王达拿起一张单子高高举起:“有人告你涉嫌合同欺诈,单方面毁约,导致受害人居无定所,才会被流氓所伤的,这是证据。” 金大婶顿时蔫了,她哪懂什么合同法啊,被王达一吓,立即就合盘说出:“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被逼的啊,是江城纸厂的人来告诉我,说江依依得罪了大官,谁敢把房租给她,家里就要遭报复……” 赵明翰今天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回到家里,刘玲正在看报,当看到泰安晨报上江依依那张清秀的小脸时,嘴一瞥,无比尖酸地说道:“弄错了吧,这臭丫头怎么可能会得书法比赛第三,现在的报纸越来越不真实了,把个中学生夸成了天才?” “妈,你还别不相信,爸今天就特意去了学校欢迎她得奖归来呢,她真的很厉害。”赵明翰听了从刘玲手里抽走报纸,两眼放光,抄起桌上的剪刀小心的将那张相片剪了下来。 “你这孩子,别忘了,她把你整得有多惨?”说着,就从赵明翰手里抢过照片,撕得粉碎。 晚上,赵守业和刘玲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刘玲不放心儿子,悄悄的走到儿子的卧室门前,门没关紧,透过门缝向里看,顿时又惊又喜,儿子竟然抱着语文书在看,祖宗坟地上开花了吧,从来不肯好好念书的儿子竟然主动看书了,刘玲喜出望外。 因为儿子的用功,刘玲睡梦中都是笑着的,她做了个很美的梦,梦见小翰终于懂事了,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b大……江城众多名门贵夫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正美时,却被人从睡梦中推醒,睁开眼就看见丈夫黑沉着脸瞪着她: “你背着我做的好事,终有一天,我和儿子都会毁在你这个婆娘手里。” 刘玲被骂得莫名,哭了起来:“守业,你干什么,三更半夜的,我为这个家费心费力,怎么害你了。” “江依依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她这一次在南江,可是被李老认作孙女,也就是省委书记的干女儿,你做的好事啊,你以为我是天皇老子吗?”赵守业气急败坏,以他的身份,江依依不过得了个书法大赛第三名,有什么资格让他赵大区长亲自相候,还是看在省委书记家的面子上? 好吧,人没接到就算了,反正他只要踏实做事,尽量不得罪许家的人就成了,谁料想,老婆有本事捅破天啊,把江依依一家赶出芙蓉区,这话可说得够大的啊,还找小混混杀人……赵守业恨得咬牙切齿,市里换届选举就要进行,他经营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混进了常委,这一次班子调动他很有可能会升为副市长,这下好了,只怕连现在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刘玲听得怔住,眼前浮现出许嘉明那张俊脸,省委书记姓许,他也姓许……她猛然捂住了嘴,惊得目瞪口呆,牙齿都在打颤:“怎么办?守业,怎么办啊?” 赵守业一扯住刘玲就往外拖:“怎么办?去自首,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你最好想清楚点,不要连累了我和儿子。” 刘玲的心一阵发冷,丈夫这话太过无情了,“不就是把她赶走了吗?也算不得是刑事犯罪,至于去自首吗?赵守业,你在外头找好了吧,巴不得找茬让我进局子去,你好风流快活!” 赵守业被这婆娘气死了,懒得管她,拿起衣服甩头就走,她爱死,自己死去,最多离婚! 但他人还没有走出去,就听见一阵玻璃破裂的声音,随即看到一个人影打破窗户跳了进来,刘玲吓得一声尖叫,那拉长的尾声还没落下,那人进来就是一巴掌,打得她直接趴地上去了。 赵守业气得人都在发抖,拿起电话就要报警,那人上前就是一脚,踢飞了他的手机,“你敢报警,你儿子就废了。” 赵守业紧张地看着楼道口,只见另一个黑衣人从掐住赵明翰的脖子从楼上走下来,赵明翰俊脸刹白,眼睛都快鼓出来了。 赵守业颓然无力地站着,问那人:“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你们。” “没什么要求,你老婆得罪了我们老大,我们就替老大出气。”那人冷笑着,边说边提起刘玲来,左古开弓,一连扇了十好几个耳光,刘玲的脸已经被打得看不见五官,肿成了一个包子,鼻涕眼泪加上嘴角的鲜血糊在脸上,就像开了个酱铺子,五彩斑澜,那人嫌恶的拍了拍手,扔了刘玲,手一摔,让手下扔了赵明翰,从大门处扬长而去。 赵守业气得心口绞着痛,刘玲还在歇斯底里的嚎叫,“嚎什么,再嚎明天去民政局离婚,都是你自找的。”说完,去扶儿子。 赵明翰僵木的坐在地上,哨哨的问:“妈,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江依依,我跟你势不两立……”刘玲疯了一样大叫着,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刘玲气得失去了理智,她认定这些人是江依依叫来报复她的。 “你还想做什么?你想毁了这个家吗?你叫人杀了那女孩的妈妈,人家只是打你一顿,算便宜你了,你真想把我也毁了吗?”赵守业气得伸手就甩了刘玲一耳光,他要打醒这婆娘,到了这份上,她还在嚣张,不知死活。 赵明翰听得一怔,冲过来就拽住刘玲,大声吼道:“妈,妈,你真的让人杀了依依的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玲茫然的看着赵明翰,连连摇头:“没有,我只是让人赶她们走,我没有让人杀她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赵守业最终也没有报案,他连夜带着刘玲和赵明翰赶到了医院,赵慧英已经出了手术室,依依在病房里守着,许嘉明正端着一碗馄饨递给她。 依依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赵慧英,泪水无声无息地流着,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你吃吧,我不饿。” 许嘉明拿出纸巾来帮她拭着泪水,叹了口气,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心疼:“眼泪也是要钱的,再哭,今年得涨大水了。” 依依转过头来,感激地看着他,今天没有他,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陪着她在医院里一直守着,这时静静地坐着,单调的白墙白被白床,凄冷而昏暗的灯,却因他的存在而带来一丝温暖,因他坐在那里的缘故变得炫目,原来人也是可以成为亮丽风景的,可以让单调变得明媚,依依缩了缩鼻子,看见他眼底的那抹暗沉,柔声说道:“你回去吧,明天还要忙呢,我妈应该没事了。” 许嘉明执拗地递过馄饨:“让我看着你吃完,不吃我不走。” 依依无奈的接过,吃了一大口,抬眸就见他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鼻子又开始酸涩起来,却是眯了眼,对着许嘉明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真好吃。” 明明就很伤心,明明就是笑不出来,却因为要让他放心,努力的笑,苦涩中带着甘甜,却让她清纯脸,显出一丝苍桑来,更揪得他心疼,伸了手就去揉她额头的碎发:“好吃就吃完,再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依依一碗馄饨还没有吃完,门外赵守业走了进来,许嘉明冷冷地看着这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眼神凛列。 赵守业大步进来,热情地向许嘉明伸出手:“许总,真是对不起,我带爱人来向江依依同学道歉了。” 许嘉明斜晚着赵守业的身后,像没看见赵守业伸出的手一样,赵守业呐呐的收回手,却没有半点不豫,自然的转过身来对刘玲喝道:“还不快过来向江依依同学道歉!” 江依依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丝当初那个嚣张又跋扈的刘玲的一丝影子,刘玲满脸青紫,在白炽灯下得狰狞而可怕,最肿的地方还带出一丝光晕来,眼晴已经成了一条夹缝,说话也大着舌头,更焉头搭脑的,没有半点嚣张气临:“对不起!”声音细若蚊蝇。 “赵区长,她好像犯的是刑事案件,对不起有用的话,刑法用来干什么的?”许嘉明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守业,还真是会打算盘啊,平时不好好约束家属,出了事,再打老婆打一顿,想大事化小,逃避法律制裁。 赵守业的脸色一阵尴尬,他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就能了了,现在不是让许嘉明消气的事,而是要辩明,刘玲没有唆使杀人的事了,毕竟夫妻一场,他还是不希望老婆坐牢的,于他的名声也没什么好处。 “许总,是我管教不严,给小江同学造成伤害,所有的损失我来补偿,只是……” “我承认,是我让人将她们赶出去的,也是我打电话让纸厂开除赵慧英的,可是,我真没有叫人打她们,我也是国家干部,我也懂法的。”刘玲推开赵守业说道,她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事情是她做的,不想连累丈夫也没有了官位,她知道当官的好处,如果没有守业在上头罩着,她的公司也难以为继。 许嘉明转过身去,背对着赵守业一家,声音清冷无波:“你们走吧,赵阿姨要休息,这些话对我说没有用,我不代表法律。” 赵守业一听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肯私下和解,心里不由大急,许大公子看来是真怒的,刘玲啊刘玲,你早就见过许嘉明和江依依在一起,还不知死活的要去撞南墙,你这不是把一家人往沟里整吗? 狠狠地瞪了刘玲一眼,使劲住江依依那儿睃,那是让她去下跪求江依依啊,刘玲死华着不肯,她肯道歉还是看在许嘉明的面子上,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在那小丫头面前失去尊严。 赵明翰一直躲在父母身后,一脸的愧疚和不安,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江依依,又在她不注意时,直往她身上睃,看她两眼都哭红肿了,心里就揪得慌,这会子见老妈犟住了,不肯道歉,他突然就冲了过来,扑嗵一声跪在了江依依面前,垂着头道:“依依,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妈才那样的,我妈脾气很坏,但她从不说谎,她说没有做就是没有做,请你相信她,我替她向你陪礼了?” 江依依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赵明翰,第一次见他时,他傲慢又嚣张,眼晴鼻孔都是朝天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是最好面子的吧,怕是打死也不愿意在女孩子面前下跪的,那天膀子都被她卸了,他也不肯说一句对不起……是代母受过吗?至少,他还是存着一份孝道的。 这样的赵明翰让江依依反而不忍起来:“你起来,你是不是她,就不是吧,反正她也……” “依依……许嘉明对依依的心软很有点无奈,就算刘玲没有使人行凶,那也是她赶得她们母女无家可归,流浪街头啊,怎么人家一两句话就心软了。 “嘉明,算了吧,妈妈要休息呢,反正公安局也会调查的是吧。”依依缩了缩头,讨好地看着许嘉明,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为她不平,他的心意她感觉到了,她不想他继续为了她而得罪人,许家官大,赵区长也是官,阎王好待,小鬼难缠,官场上的那点子破事她也懂一些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只要妈妈明天会好起来就好。 许嘉明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江依依知道他是默许了,忙把赵明翰扶起来,声音轻柔:“回去吧,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赵明翰的眼眶就有点湿,他脖子一拧,强忍着不肯在依依面前流泪,却是嗡声嗡气地说:“早上我冷你们送饭来,还有,我奶奶家的房子是空着的,如果……如果你不再生气的话,就……” “她有地方住,多谢赵大公子了。”许嘉明不耐烦的截口道,姓赵的小子傻愣愣的,就有股子倔劲,突然就不想让依依与他走得近了。 赵明翰回头直直地看着许嘉明,抿着嘴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就有点挑战的意味。 赵守业没想到江依依这么好说话,根本就不像老婆嘴里说的那个蛮不讲理的太妹嘛,儿子的那一跪让他心都要碎了,心里像有了块大石一样的沉重,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儿子啊,竟然闹到要给人下跪……可儿子好像长大了,懂事了,有担当了,肯为他妈妈下跪,还说要送饭给别人,他长这么大,哪里会关心过人?也许,儿子跟那女孩子关系好了,那女孩气一消,许嘉明的气也会消了的,那自己也就…… 话没说完,王达气喘吁吁的也来了医院,许嘉明怕吵着赵慧英,和依依一起出了病房,王达一见赵守业也在,脸上就露出一丝为难来,赵守业也觉得这事尴尬,正要走,王达叫住了他: “赵区长,我调查清楚了,正是来跟许总说请这事儿的,打人的黄毛交待了,有人出两万块钱让他们打人,那人是用电话通知的,电话号码是南江市的公用电话,钱也是从南江工行转过来的,应该不是刘总。” 赵守业长吁了一口气,老婆总算不用坐牢了,他上前一步,向江依依伸出手来,真诚地说:“小江,对不起,我为我爱人给你造成的不便和痛苦道歉,你是我们区里的优秀青年,区里对你家的困难已经有了解,等你妈妈好了,区里会重新给她安排工作的,市里在迎宾路建了廉租房,可以分一套给你们。” 这算是变相的示好,也是承诺,江依依礼貌的伸出手去,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谢谢赵区长,不用了,我们会自己解决的。” 经过一事的依依坚强了很多,也更明白了很多事情,不能靠一进冲动去做,当时可以爽快了,出了气,但会带出很多连锁反应,后续的麻烦只怕还有,以后做事,一定要考虑周全了才行。 电话号码是南江的,许嘉明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江依依只在南江呆了一个星期,她能得罪谁?谁会对她下毒手? 第二天,江城市召开常委会议,江城公安局局长通报了昨晚在迎宾路发生的恶意打砸伤人事件,还有雨湖区一家私人诊所也被砸,有一名参与打斗者被挑断了手脚筋,成了残废,虽然江城每天都有偷盗抢杀的事情发生,但这一次的事情却是惊动了省委,省委办公室打电话来询问此事,这不得不让江城市委,江城市公安局提起警惕了。 王达连夜通宵,也没查出来,是谁又打了黄毛那伙人一顿,他调查过江依依的社会背景,她是工人家庭,除了与许嘉明关系比较近外,没有跟其他特殊人按触过,应该不会是她请人报复的才是,但这件事又很明显是为她出气,王达几次想到医院里去找江依依调查,都被阮局长给阻止了, “她不过是个中学生而已,不可能有这样深的社会背景的,如果许嘉明想要用这种方式报复的话,根本就不会打电话给我,他我还是了解的,低调守法,从不冲动,做事沉稳得很,不愧是许书记的儿子。” 赵守业在会上作了深刻的检讨,让他头痛的事,另一封检举信到了市纪委的办公室,举报他老婆刘玲利用他的职务和人际关系,强征土地,省道二一二线江城部分所用水泥,钢筋以次充好,全不达标,工程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市委书记同情地看着赵守业,很无情的宣布:“在刘玲同志的问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守业同志还是先修养一段时间。” 这是变相的停职啊,赵守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很不服,但又很无奈,更多的是但心,刘玲的事情他是清楚一些的,很多事没有他的首肯,没有他打招呼,刘玲也办不了,只是二一二线的工程,她一直是和扬明海合作的,并没有参与,只听说扬明海的关系更硬,有更深的背景,他就没管了,哪知道路还只建了一小段,举报信就到了纪委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许嘉明经不得依依的求饶,还是回去休息了,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他处理,他不得不回去,临走时,揉了揉依依的碎发,将她摁进病房的另一张床上,命令她休息,看她闭上了眼晴,呼吸变得匀长后,他才悄悄走了。 阿浩提着保温桶,站在医院的楼道里,静静地看着许嘉明离开,眼深明灭暗沉,等许嘉明一走远,他就进了病房,推开门见江依依正睡着,赵慧英倒是醒来,正爱怜地看着旁边床上的依依,听见响动转过头来,忙指了指床上的依依,阿浩笑嘻嘻的,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把手里的保温桶提得高高的,做着口型: “我炖了柴鱼汤,补血的。” 赵慧英虚弱的笑了笑,阿浩忙放下保温桶,把病床摇高一些,又加了个枕头垫在赵慧英身后。 “阿浩,你来了?”依依一句话把阿浩吓得跳了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眨巴着满是歉疚,嘟了嘴道:“依依,还是把你吵醒了?” 依依支着肘想坐起来,阿浩忙上前去将她搂住,也在她身后放了个枕头,笑嘻嘻的:“醒了正好,我煮了汤,你也喝点。我昨晚上赶到迎宾路,你们怎么不见人了啊,都快急死我了,打电话又不接,依依啊,以后你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啊……”也是碎碎念,脑袋快拱到依依怀里去了,依依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无奈的晃着头,又觉得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阿浩,麻烦你了。” “不许说麻烦,你说过要治好我的病的,我还等着麻烦你呢。”阿浩唤了江依依一眼,端了汤去喂赵慧英。 依依不在家时,阿浩常过来蹭饭,赵慧英倒是很喜欢这个开朗而又勤快的大男孩。 中午时,阿浩在外头买了盒饭,又炖了乌鸡汤给赵慧英,三人正在病房里吃,就见窗前一颗大脑袋在晃动,阿浩脸一沉,大步走出去,转回来时,手里就拎着一个人,竟然是赵明翰,他手里还真提着一个保温盒。 “依依,你同学?”阿浩拎着一米八个子的赵明翰像拎着一只小鸡。 赵明翰的脸胀得通红,气呼呼的,一拳又一拳的就往阿浩的身上擂,腿也用上了,但阿浩左扭古拐的,像根面条一样的站不稳,却就是没让他沾着衣服边,气得他眼晴都红了,那样子,竟像是要哭出来。 50 “阿浩,他是我同学。”依依看赵明翰倔强的抿住嘴,气得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唤了阿浩一眼。 “我怎么看他都觉得不地道,喂,小子,你来干嘛。”阿浩玩累了,将赵明翰一扔,赵明翰一得了自由就和身向阿浩扑了过去,阿浩像只灵猴一样蹦到依依的床上,赵明翰又挥着拳头往床上扑,阿浩故意身子一缩,高大修长的身子竟然顾头不顾尾的躲到依依身后去,赵明翰的拳在依依面前生生止住,气得大骂:“有种你别躲啊。” 阿浩从依依身后钻出头来,笑得很无赖:“有种挨了打就别哭,男子汉大豆腐,打不过就发狂,鄙视你。”说着就对赵明翰竖起中指。 赵明翰还要打,江依依叫住他:“赵明翰,你来干嘛。” 赵明翰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送汤的,俊脸顿是窘红,他刚才一气愤,把保温盒子不知丢哪去了,垂着眸就不好意思看江依依,“那个……我是来看伯母有没有好一些……” 阿浩听了一呲,变戏法似的拿出赵明翰刚带来的那个食盒,赵明翰眼晴一亮,冲过去就抢:“给我,这是我给伯母炖的汤……” 阿浩听了手一提,故意打开食盒,闻了闻,脸上怪模怪样的,一副痛苦状,随手就往垃极桶里一扔。 赵明翰真怒了,挥起拳手又要开打,阿浩上前一步捏住他的手腕,赵明翰立即动弹不动,阿浩微眯了眼,黑亮的圆眸里射出阴戾的光来,“小子,你那个妈可不是善茬,以后少来打扰依依。”手一甩,赵明翰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赵明翰黑着脸,扭头就冲出了病房。 依依无奈地瞪着阿浩:“他其实不坏的。” 阿浩笑嘻嘻的伏到她身边,一咧嘴:“什么不坏,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依依,以后我常陪着你啊,那些个男同学什么的,能少来往就少来往,哦,你不是英文不好吗?我给你补习啊,我可是……”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可是英文成绩最好的呢。” 吃过饭,付永成来看了赵慧英母女,依依很感激他能半夜起来为赵慧英做手术,付永成满含深意的看着依依:“医者父母心,每一个有良好医德的人,都会把病人放在前位的,我是一名医生,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明明有能力让一个病人脱离痛苦,为什么不做呢?” 依依听了微垂了头,她对行医很排斥,上辈子她也是个有良好医德的医女,可是落了个什么下场?只因为没有听从皇后的话去害人,就命丧黄泉,这辈子,她真的不想行医了。 阿浩眨巴着大眼坐在一边,两条长腿晃悠着,见依依垂眸深思,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依依,其实你不用再上学的,学校里的那点东西对你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你的才华已经足够养活自己和阿姨了。” 赵慧英听得怔住,正要反驳,付永成也接着说道:“是啊,依依,以你的那手奇妙的接骨术,能在我们医院当桂牌专家了,国内的应试教育确实不适合你,你根本就不用学那些没用的东西。” 这原就是依依心里的想法,只是赵慧英想让她参加高考,她怕赵慧英伤心,又感激姚明远的爱护,所以才硬着头皮上学的。听了付永成和阿浩的话,她满怀希望地看着赵慧英。 赵慧英虽然知道依依从上次被江德良打了头后,就变得很厉害了,但只知道她能打,并不知道她身怀绝顶医术,听付院长这一说,她半信半疑,抬眼就看见桌上放着几剂中药,不由问付永成: “我这病也是中西医结合治吗?” 付永成笑了,两手一摊说:“我可是只懂西医,这几剂药怕是您女儿配的,我还正想拿去研究呢。” 赵慧英愣住了,张口结舌地问:“是……依依配的药?方子呢?” “当然也是依依开的呀,阿姨,你生了个宝贝女儿,她可是个名医呢。”阿浩笑嘻嘻的凑到赵慧英面前,指着自己说道:“我也有病啊,我的病也是依依治的,阿姨,你就别逼依依到学校里去了,那是让她受罪,她一个英文字母也不认识了……” “阿浩……”不认识英文字母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至于叫得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吗?依依拿眼剜阿浩。 正说着话,付永成的电话响了,“院长,快来,紧急手术,有个孕妇摔断了腿,不好实施麻药,怕影响胎儿啊。” 付永成听得脸色一沉,低着头就往病房外冲,走到一半又冲了回来,皱着眉道:“依依,救人如救火,这事只有你才能做到。” 依依也听到了一点,她不肯行医,并不代表她不肯救人,听了付永成的话,她二话没说,跟着付永成就走。 到了手术室,孕妇正躺在床上痛得直叫,她的丈夫急得满头大汗,都要哭了,一见付永成来了就扑了过来:“付院长,您一定要救救小梅啊,孩子已经八个月了,摔断了腿,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结婚好几年才有了孩子啊。能不能母子都救啊,拜托您了。” 断了腿不打麻药是很难手术的,局部麻醉根本就不能承担这么大的手术,而麻药是会影响胎儿的,男人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心急如焚。 付永成忙安抚那人,带着依依就往手术室里去,那个男人眼巴巴的趴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看着。 手术室里还有一名主治医生,一名助理,见付永成带着个中学生进来,以为江依依走错了,挥着手把她往外赶:“是病人家属吗?手术期间不能探病,请离开,不要影响医生工作。” 付永成忙拦住那名医生,皱了眉道:“刘医生,她是我清来的骨科专家。” 那医生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镜片后的双眼骤然明亮起来:“她就是院长上回说过的江依依吗?治好嘉晴的腿的那位。” “正是她,来,我们两个打下手,让她接骨。”付永成合笑戴上无菌手套,递给依依一双,依依摆了摆手,两手向那孕妇的腿部按去。 刘医生拿着片子递给她:“照了片,江医生,要不要看看片子。” 依依没看过片子,却不好意思说,心里想,这几天在医院里跟着付永成学点现代医疗科拉,省得连最基本的医疗术语都不懂,她只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两手熟练的给孕妇接骨。 孕妇的腿被绑在手术台上,依依将绑带解开,轻轻挪揉着妇孕的小腿,刘医生在一旁说道:“要不要局麻一下,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她很紧张。” 付永成沉着的摇了摇头,只是看着依依,依依的小脸很严肃,也很认真,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说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见。 孕妇却叫了起来:“我要打麻药,局麻吧,我受不了的。” 依依亲切地笑着:“我觉得你怀得是个女儿呢,女儿好啊,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她轻柔又亲切的家常话让孕妇放松了警惕,忍着痛说道:“是啊,我公公家有四个儿子,前三个都生男孩子,就想有个孙女呢,要是真能生个女儿,小姑娘,我一定送红鸡蛋给你吃啊。” “那姐姐一定要记得哦。”依依轻松的与她闲聊着,手下却半点没有松懈,突然一拉再往前一推,孕妇骤然尖叫一声,依依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好了,只是你暂时还不能走动。” “呃,什么好了?呃,我的腿好像真没那么痛了,小妹妹,是你帮我接好的吗?”孕妇喜不自胜,不可思议的抬着自己的伤腿,依依忙将她按住,不好意思地对付永成道:“要麻烦您来给她上夹板,我不会用石膏。” 刘医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真是神乎奇技呀,小江,你真可以算得上是神医,你……是祖传的医术吗?” “算是吧。”依依很怕别人问她这个问题,低着头就想逃。 付永成一把拉住她,笑道:“不是说不会打石膏吗?我教你,看我怎么做。” 依依半小时后从手术出来,那孕妇已经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她丈夫见妻子脸色正常得很,还在跟依依闲聊,一颗提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 一听说是江依依治好了妻子的腿,当时就拿出两千块钱装在红包里,非要打给江依依,江依依前世也收过,给大妇人家里看病,也有红封的,诊金外再加赏钱,但她不知到现在医院里规矩,死都没接。 付永成在一旁看着直笑,却是另外拿了个红包给江依依:“依依,这是接骨所应该收的正当手术费,除去医院里的分成,这是你应得的。” 依依这才收了,笑着回了病房,刘医生等依依走远了才说:“院长,这钱财务上可不好报帐。” “单列一顶科目,以后她的诊金就从那里来,这事我会打个报告给卫生部的,一千块,医院的手术费里远不止收这么多,那的确是她该得的,病人减少痛苦时间,医院也省去很多人力物力,皆大欢喜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依依又接了几个断骨的手术,跟着付永成也学了不少现代医科知识,也赚了六千块钱。 这让赵慧英喜出望外,也不强逼着依依去学校了,赵守业亲自送来了赵慧英的医药费,江依依没有收,因为赵慧英并不是刘玲使人杀的,幕后人并没有查出来,她也没拿赵守业当冤大头。 可那天赵守业几乎在哀求了,丢下一笔钱就跑了,把依依弄得莫明其妙,正要追出去,阿浩在边上不阴不阳的说道:“收下吧,你不收下,人家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许嘉明下了班就驱车来了医院,奇怪的是,每次他来时,阿浩就不知跑哪去了,两人从来也没碰上过,依依原还想要介绍他们两个认识的,结果一直没机会。 这一天,看赵慧英睡了,依依和许嘉明走出了病室,在医院花园里散步。依依对许嘉明道:“我不想上学了。” 许嘉明听得微怔,随即笑道:“是因为英语和数学太差吗?” 依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脚尖踢着路旁的一根野草:“不止是英语和数学,还有物理,化学,我都是一窍不通,坐在学校里像个白痴啊。” 她的小脸因为窘迫而菲红,路灯下,清新得像一珠早开的海棠,许嘉明伸手亲妮地揉了揉她的碎发,这几天她在医院里很用心地学着医,加上她原就身怀古怪的医术,她的前途一点也不用担心,她只是不清楚自己的价值,还在为那些不太实用的知识而烦恼,不知道她自己其实就是个宝贝,一个天才。 “不想学就不学了吧,反正学校里学的很多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并不用得到,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不过,依依,你还是要学一点这些学科的基本常识的,不然,你很难融入这个社会。”许嘉明捧着依依的脸,额头抵住她的,笑着又说:“你要常去图书馆,多看书,你很快就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价值的。” 依依的眼睛亮亮的,他说过要等她长大,可是她连个大学文凭也拿不到,她其实配不上他啊,现在不就是讲究这些吗?家世,工作,学历,三样一样也不能缺,可她哪样也比不上他,想想又觉得有种挫败感,其实,巩倩那样的女子才最适合他吧,她明白他的事业,还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自己呢,就是个白痴啊。 “你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看他脸庞有点清瘦,眉宇间夹着淡淡的郁色,依依小心地问,不懂,不代表不关心啊。 “还好,南湖路纺织厂的那块地我们公司已经中标了,只等拆迁,我要在那里建一个大型娱乐场,还有大型卖场,到时候,那块地会成为江城市的商业中心,可以提供几千个就业岗位,也算是为江城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0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民做贡献了。”许嘉明很自然的就说出了自己工作上的构想,他从来不认为依依听不懂,就算听不懂他也愿意说,她简单而善良,性子也很温和,和她在一起说话,他感觉很轻松。 依依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就像是晶莹的黑水晶一样,折射出迷人的光采,那样欣喜,还有一丝崇拜的眼神,让他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谁不愿意被自己心仪的人欣赏,崇拜! 许嘉明的喉咙有点发干,声音黯哑起来,突然退开一步,离依依远远的说道:“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不然……后果你自负!” 依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小脸也烧得通红,转了话题:“不上学了,我想去姚老师家,我觉得对不起姚老师。” “我陪你吧。” 两人驱车到了姚明远的家,姚明远住的老子也很老旧,他妻子病了几年了,一直在家病休,儿子才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打开门,见许嘉明和江依依一同出现,姚明远微怔,深深地看了江依依一眼,她又有好几天没去学校了,虽然语文成绩很好,但是,总旷课也不是个事儿啊。 依依被姚明远盯得心里直发毛,上辈子她就很尊重先生,生先打骂她都觉得是应当的,所以,在姚明远面前,依依仍有点拍着,让许嘉明看了直想笑,小妮子还真是有趣,面对小混混时把人家的手都折了,对着姚明远这个文弱书生她倒像老鼠见了猫。 姚明远的态度让依依怎么也不敢开口,许嘉明像是故意要看她的笑话,和姚明远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说正题,而姚明远却旁敲侧击的警告江依依,也是告戒许嘉明,江依依还是学生,不适宜早恋,害得江依依的脸快缩进衣领子里去了,许嘉明也尴尬得很,万般无奈之下,江依依是他的干妹妹,姚明远这才作罢。 正好姚明远的妻子从屋里出来,沏了两杯茶端过来,依依一看她的脸色就觉得不对,正好也想缓解压抑的气氛,便问:“师母,你病了多久了,能不能让我看看?” 姚明远的妻子付美华笑了笑,并没有当真,一个中学生而已,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她的病,已经去过好几家大医院了,芓宫肌瘤,而且是恶性的,现在切除都晚了,在做保守治疗,她也知道,自己这条命也挨不得多久了。 许嘉明知道付美华不相信江依依,便笑了笑对姚明远说:“我外公书法大赛时,突然心肌夜塞,要不是依依救得急时,这会子他只怕起不来了。” 这事姚明远当然清楚,便笑着让付美华试试,付美华知道许嘉明的身份,算给他面子,伸了手让江依依看,反正看看也不会少点肉。 三根纤细的手指搭在付美华的手腕上,江依依像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付美华都觉得自己手酸了,连连瞪了姚明远几眼,这个学生看着就不靠谱,装模作样的,她是病人,却并不愿意将自己的软弱呈现给陌生人看。 在付美华快气得暴走时,江依依终于收了手,“芓宫肌瘤,还是恶性的。” 付美华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她的病很多人都知道,江依依能说出来并不希奇,也许根本就不是把脉把出来的,而早就听说了。 “病灶虽然在芓宫上,但病因却是因为师母宫寒,而且,饮食也有问题,师母肯定喜欢吃动物内脏,和油腻刺激性的,日积月累啊,才会长肌瘤。”依依像个老大人一样的叹了口气,回身习惯性的找笔墨,许嘉明知道她这个习惯,笑着递上自己随身的小本子和钢笔。 依依怔了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还是用不怪钢笔,虽然写字能快好多,但软笔字与硬笔字区别真的很大啊。 付美华总算有点相信依依懂医了,但对她医术的好坏还持怀疑态度,见依依真的开方子,有点不以为然,姚明远却是郑重的收好,依依又嘱咐了几个注意事顶,禁忌什么的。 起身要走,姚明远将他们送到门边,依依飞快的,说了句:“老师,我要退学!” 姚明远听得怔住,大怒:“江依依,你怎么能退学?” 江依依一听,拖着许嘉明就逃,边跑边说:“老师,一定要让师母按时吃药,一个月后我会再回来复查的。” 姚明远追出了门:“江依依,你太让我失望了。” 逃出小区,坐到许嘉明的车上后,江依依还是一脸的愧疚,眼晴终于蒙上了一层泪水,许嘉明知道她很尊敬姚明远,将她的头一勾,搂进怀里:“没事,以后他会明白的,也会理解你的难处的。” 有了江依依亲自配的药,赵慧英的伤愈合得很快,十天后,就出院了,阿浩一大早就来了医院,忙江依依母女拿东西,依依看着阿浩的那辆沃尔沃,目瞪口呆,她最近跟许嘉明来往密切,也知道一些汽车品牌,知道这辆车也是价值不菲的,不禁止对阿浩的身世有了怀疑。 阿浩一见她挑了眉的样子,忙解释:“借的,借的,借我一哥们的,他老爸才买的新车,我借来得瑟下,充门面的。” 依依这才释然,正扶着赵慧英要上去,就见江德良手里提着一个水果蓝急急的走了过来,一见赵慧英要出院了,种情就更急了:“慧英,我才听说你病了,怎么,要出院了吗?那就是病好了?哎呀,真是太好了。” 他自说自话,笑容满面,话语也很亲切,好像从来就没有跟赵慧英母女闹僵过。 赵慧英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经直往车边走去,江德良忙追过去,伸手要扶赵慧英:“慧英,出了院就回家吧,我特地来接你的。” “江德良,人要有羞耻心。”赵慧英甩开江德良的手,冷冷说道,他们虽然还没有办离婚手续,但江德良的所作所为已经伤透了她的心,结婚七年,为江家作牛作马,服侍江德良父子三人起居饮食,像个不拿钱的保姆一样,结果呢,他与别的女人勾搭,还动不动就打她,最后遇到事了,就赶她们母女出去,赶走了后,还要联合别人来害她们母女,要赶尽杀绝啊,对这种男人,她是半点念想也没有了,能早点离了是最好的。 “慧英,是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你原谅我吧,我还是觉得,这个世上,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回家吧,我们重新来过,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江德良扯着赵慧英就不撒手。 “说吧,出了什么事又要利用我妈。”江依依实在是很讨厌江德良,手一伸,就拦在了赵慧兰前面。 江德良对江依依有心里阴影,她一过来,他就主动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讪笑:“依依好孩子,我是真的想跟你妈复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别打马虎眼了,我妈不会回去,你死了这条心。”依依一拳推开江德良,小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作了个扇耳光的动作,吓得江德良脖子都缩了,额头冒汗,却还不死心:“慧英,慧英,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不能太无情。” 阿浩听烦了,过去就是一拳,打得江德良当时就蹲地上了,“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阿浩扶着赵慧英上了车。 江德良一见,红了眼就吼:“赵慧英,我们可是合法夫妻,要离婚,家里的债务也要平分,现在债主逼上了门,二十万,你一半我一半,共同承担,明天我就会把债主带去你家的。” 赵慧英听得身子直打晃,气得脸色刹白,眼一翻,差点又晕了过去。 二十万,就江德良本事,那胆量想欠这么多也难啊,这分明就是在讹诈,李慧英缓缓转过身来:“你真不要脸!” “我看你是皮子痒了,想松松皮吧。”依依也是气急了,转身向江德良走去。 江德良一见,腿肚子就在打颤,他强自镇定地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依依,今天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只能这么说,人家把我逼上绝了啊。” 阿浩听得眉头皱起,走过去一把捡起江德良,脸上却还笑嘻嘻的:“你借高利贷了吧,说,借钱都干嘛了?” 江德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珠子四处乱转,小声说:“只借了五万,可是……” “利滚利是吧,滚雪球了是吧,高利贷现在追你家里去要砍人了是吧。”阿浩仍是笑嘻嘻的。 江德良猛地抬起头来,无力的点了点头,阿浩就是一拳抽向他的肚子,江德良顿时痛苦的捂着肚子,倦缩成一团。 “有本事借,就有本事还,找女人要钱,你真有种!” 说着,一扯江依依,把她推到车上去,开动车子,扬长而去。 江德良从地直蹒跚着起来,刚走几步,就接到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阴森森的:“江德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内,必须还钱,听说你老婆的女儿医术很好嘛,在一医院可赚了不少钱。” “她就是个小恶魔,她赚得再多,我也讨不到一分啊,求求你,再宽限几天吧。” “哼,你不还的话,那就等着法院的传票,江德良,我这里可是有黑纸白字,二十万,你借去做生意的,过期不还……那就等着卖房子吧。” 51 “我哪做什么生意……”江德良忍不住就回了一句。 许嘉明在景湖湾给江依依准备了一套房子,依依一坐上车就跟阿浩说了地址,阿浩笑嘻嘻地应了,但车子却并没有驶进景湖湾,而是朝相反的方向开去,依依不知道路,赵慧英还是知道的。 “阿浩,错了,错了,景湖湾在东头呢,你这是到龙山别墅区去的。” “是啊,阿姨,就是去龙山别墅区。”阿浩说得理所当然。 “阿浩,别闹了,去景湖湾吧,嘉明在那里给我租了房子。”依依扯了扯阿浩的袖子。 “他那么有钱,还会租房子给你?”阿浩一脸的鄙夷。 “他有钱是他的,我不要。”依依的眼神就有些悠长,她不想依靠男人生活,前世男子为尊,女子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时,她就是很独产,从小就跟祖父学医,付出的努力比家族中的男子要多出几辈,其中虽然艰辛,但苦中有甜,自己努力得到的,比坐享其成要心安理得得多,何况是现在这个社会,女子与男人有着同样的学习与工作的权利,那她就更应该自己奋斗了。许嘉明当然是想送房子给她的,但是,第一,他们的感情也没到那一步去,第二,她江依依不想依附男人生活。 阿浩听得微怔,大眼闪过一丝欣赏,但方向并没变,仍是一脸嘻笑:“他能租给你住,我也能啊,龙山那也有一套房子,是我奶奶的,正空着,我租两间房给你们,每月你们交租金给我就是了。” “别墅我们住不起啊……”赵慧英忍不住大声说道。 “阿姨,住得起的,依依本事大着呢。”转头深深地看着依依,眸如点漆,还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干净的眸底蕴着一丝忧伤:“依依,我小时候就在那房子里长大的,里面到处都是我奶奶的气息,我想住别墅。” “你奶奶……”依依最是受不得阿浩忧伤的样子,她的印像里,阿浩总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样子,想笑就笑,生气时就发火,很少看到他忧伤的样子。 “她走了,我十岁时就走了。”阿浩说得很平静,只是长睫如沾晨露,让依依没来由就觉得心酸,拍了拍他的肩:“好吧,我们就去你奶奶家住。” 赵慧英也叹了口气,母性泛槛起来,阿浩这孩子缺乏家庭温暖,看他有事没事就到自己家里蹭饭就知道了,可怜那孩子自己还做得一手好饭菜,要不是过早的离了亲人,一个大男孩子,又怎么…… 阿浩一听依依肯去住,大眼里立即漾出欢喜来,双手朝前伸,左摇古摆扭动着,像在跳蛇舞,把个赵慧英吓得脸都白了,大喊:“阿,小心开车……” 许嘉明听说依依不肯住到景湖湾了,眉头微皱,“那你住哪?我晚上去看你。” 依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阿浩,阿浩唇边勾起一袜冷笑:“让他来好了,就说是龙山金祥花园六十五号。” 依依报了地址给许嘉明听,那边长长的沉默,半晌也没有声音,电话又是通的,依依以为许嘉明没有听清楚,又说了一遍,良久许嘉明才回了句:“依依,我晚上去看你。”默了默又说:“哦,记得……介绍你租房给你的朋友给我认识。”声音竟然有点颤抖,更带了一希翼。 这是一栋古色古香,带着浓厚的欧洲风格的西洋建筑,房间里的装饰古朴而大气,有个独立的小院,院墙长爬满了爬山虎,使得整个院子郁郁葱葱的,虽然冷清,却并不死寂,倒显出几分生机来,阿浩带着依依和赵慧英走进空荡的大客厅,圆圆的大眼里有几分怀念,又有几分忧伤。 “依依,我带你们去楼上,这边是厨房,楼上有卫生间,还有浴室。你们住东边两个房,我住东间。”但只是一瞬,阿浩又恢复了活力,兴奋的扯着依依住楼上跑,依依跟着她来到一个房间里,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温婉而又甜美的女人,看着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圆而亮的大眼,眉如远山般秀美,嘴唇红润如樱挑一般可爱又小巧,竟与阿浩有七八分的相似,依依转头看阿浩。 “那是我妈妈……”阿浩的大眼幽深地看着那张相片,单手扶在依依的肩膀上,抬头对相片中的女人说道:“妈妈,我带朋友来看您了,以后她就住在这里,你就不会感到孤独了。” 依依听了忙向相片上的女人行了一礼,叫了声:“阿姨。”却忍不住问:“阿浩,你妈妈好年轻啊。” 阿浩听得圆眼一弯,嘟了嘴道:“才不呢,这张相片是我妈三十岁时照的。” 依依听得眼晴瞪得老圆:“不会吧,我看她才十八岁的样子啊。” “所以说啊,我比你大,你总当我是弟弟,告诉你啊,我二十五啦,你又不信。”阿浩满怀委屈,按着依依的肩不停的晃。 依依被他晃得眼晕:“好好好,你二十五了。”等阿浩松开,又忍不住歪了头去打量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个仔细,半晌才得了个结论:“你还是我弟弟,怎么看都只有十五岁。” 阿浩气急,伸手又要摇她,依依哪里还让他得手,拧身就跑,依依轻功好,她要不想让阿浩抓到,阿浩肯定抓不到,但却不料想,她跑得快,阿浩却并没有慢多少,好几次阿浩就差点抓住了她,依依停下来问:“阿浩,你是不是也练了轻功啊。” “什么啊,我腿长嘛。”阿浩弯着腰使劲喘气。 那天晚上,许嘉明真的驱车来了,阿浩正做了一桌菜,依依和赵慧英两人吃得眼都眯了,阿浩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 门玲响声,依依要起身,阿浩将她一按,笑道:“我去。” 门开了,许嘉明怔怔的看着围着围裙的阿浩,凤眼里闪着激动,嘴唇微颤着,半晌才叫了声:“哥,真的是你?” 阿浩嘴角扯了出一抹冷笑来,怪腔怪调的拖着长音:“可不敢当啊,省委书记的儿子竟然叫我哥,没得让人又说我高攀了。”却是挡在门口不放人进来。 许嘉明凤眸一黯,激动的抓住阿浩的肩:“哥,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里了?爸也在找你啊。” 阿浩嫌恶的用手一甩,冷笑道:“说什么笑话,我没有爸爸。” “哥,当年不是爸要赶你出去的……” 阿浩听了圆眼一眯,向许嘉明逼近一步,声音森冷如地狱中出来一样:“是,他没有赶我,他怎么会赶走亲生儿子呢,他是政界要人,那样的名声他背不起啊,他只是看着别人欺负他儿子而默许罢了。” 许嘉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叹了口气,语气里就带了丝恳求:“哥,当年也许你误会了,我和嘉晴其实都很想你的。” 说到嘉晴,阿浩的脸色缓了些,总算是让开了身子,一转身,江依依的双眼正深深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却带了一丝疑惑。 阿浩的手又随意的往她肩膀上一搭:“原来你的朋友,是我以老熟人啊。” 许嘉明看着那只搭在依依肩膀上的手,凤眼阴沉,伸手将依依一扯,就带了过去,冷声道:“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清吗?原来这个规矩只对着我来的?我可是记得第一次搭你肩时,你给了我个过肩摔的。” 依依被他说得又羞又气,更是委屈,这阵子跟阿浩闹惯了,她的眼晴,阿浩就像个调皮的大男孩子,她从来都是当他是弟弟的,前世和阿浩就没这么多顾及,何况是这世…… 阿浩听得冷笑,不阴不阳的:“既是讲究男女大防,许大公子自己怎么不注意点?还是你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多了,你习惯见了女人就搂着?” 许嘉明似是被他戳中痛脚,温润的脸上终于升起一股怒意来,凤眸专注地看着依依:“依依,我说过,会等你长大,我会一心一意的等你长大。” 言下之意,也希望依依一心一意的对他,依依越听越委屈,什么呀,这人太霸道了,她又没跟他议亲,再说了,阿浩怎么和别的男人一样?阿浩是她的亲人啊。这是吃的什么干醋! “我和阿浩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许嘉明,我十七岁了,我有自己的分辨和判断能力,请你不要干涉我。”依依的声音就有点冷,她不喜欢被人怀疑,更不喜欢被人管束。 许嘉明看着阿浩身上的围裙,餐桌上的饭菜,还有桌边的赵慧英,屋里的气氛温馨又和暖,好像是他进来打破了这里的温馨,他,才是多余的一个人,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太沉不住气了,就为一两个小小的动作就生气……那会吓走依依的,一抬眼,就看到阿浩眸中挑衅而又鄙夷的目光,心里顿时清明起来,微微一笑,大步走进餐厅里。 好像没听到依依刚才所说的话一样,对正呆怔住的赵慧英说道:“阿姨,你身体好多了吧,我也好饿,正好没有吃饭呢。”边说就边脱西装,随意得好像这就是他的家。 赵慧英怔了怔,半响才笑道:“哎,哎,好多了,好多了,没吃饭啊,那快坐吧,坐下一起吃,阿浩的手艺不错,依依,拿个碗来……” 依依唤了许嘉明一眼,不情不愿的进了厨房,阿浩懒懒的坐回餐桌,对赵慧英说道:“阿姨,我只煮了三个人的饭,菜也不够。” “哎,我少吃点,嘉明难得来嘛……”赵慧英使劲的对阿浩眨着眼晴,明明就是两兄弟嘛,怎么水火不融似的,赵慧英最看不得兄弟睨墙了,心里就巴不得这哥两和好。 不过,又在担心依依,以前她也觉得阿浩小,两个孩子在一起像是好朋友,像姐弟一样的,这次她病了,许嘉明忙上忙下的,她也很感激,看这个年轻人似乎对依依也很有意思,她心里就急,依依才十七岁,就算不念书了,也不合适这么早就谈恋爱,还不到年纪呢,私底下就说过依依,好在依依也清醒得很,应了她,现在不谈恋爱,她心里才松活了些,可现在这个样子……还两个人为了依依吵起来了,这是什么事啊? 阿浩的眼神像含了刀子一样的看着许嘉明,这家伙连吃了三碗饭,他严重怀疑许嘉明是特地来蹭饭的,省委书记家的厨子饭做得不好吗? 许嘉明无视他杀人的目光,优雅的放下碗,还故意拍了拍肚子,惬意的叹了一声,也故意拉长了音:“哥,你做的饭真好吃!我明天再来。” 阿浩终于怒了,站起来对他吼道:“不许叫我哥,以后也不许再来。” 许嘉明却根本不无所动,懒懒的站起来向楼上走去,边走边说:“奶奶真是偏心啊,只喜欢哥你一个人,小时候爸就带了我来过这里一回,还被奶奶赶出去了,我记得小时候,我常带着嘉晴在院子外站着,告诉别人,这是我奶奶的家。”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悲伤。 阿浩听了眉头微跳了跳,若有所思的站着,许嘉明楼上楼下的逛了个遍后,才走了下来,对依依说道:“这里环境不错,依依,不过,终归是别人的家,以后赚了钱了,自己买个房子吧,我公司有,算你便宜点?” 阿浩一听,眼里又冒着火:“有些人真爱管闲事,饭吃完了,快走吧。不留外客。” 许嘉明看了依依一眼,拿起衣服来准备走,依依很有眼力介的就去送他,他的嘴角这才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算你还有良心,一听说依依另外租了房子,他就担心得很,但一听那住址,立即怔住了,那是奶奶的家,小时候,他只能远看,不能入住的家,那里面有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有奶奶,他不知道,为什么奶奶不喜欢妈妈,连着他和小晴也不喜欢,不让他进那个家,这个房子,在他心里刻下了一道永远的记痕,他不知道那道痕,是伤,还是念想,总之,他对这坐房子的心情很复杂。 还有,他更不知道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面的哥哥,奶奶死后,爸爸曾把哥哥按回家住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又离家出走了…… 其实,看到阿浩的那一瞬,他真的很激动,也很高兴,可是,阿浩却并不喜欢看到他,阿浩和依依早就认识了,是巧合吗?还是……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发现,依依的嘴里的阿浩其实是自己的哥哥,许嘉浩呢,哦,依依说他叫穆家浩,是他自己太笨,没联想到,主要是跟他有太多年没有见过了,几乎……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了。阿浩的外公就是姓穆的,他连姓都改了……对那个家,他就真的那么恨吗? 依依把许嘉明送到院子外,月光下,许嘉明的脸色半明半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依依知道他现在心情肯定很复杂,半晌,她才说道:“他也许只是在气头上,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了,来日方长呢。” 是啊,来日方长了,许嘉明笑着揉了揉依依的碎发,虽然她的劝说有点干巴巴的,但至少她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想要劝他,想替他分忧来着,这样一想,他的心情有转好一些,却是凝了眸看着她问:“阿浩说,我身边的女人很多,你好像都不生气?” 依依被他突然来的一句说和愣住,生气?她应该生气吗?好像没感觉要生气啊! 他看她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迷茫地看着他,顿时就觉得一阵挫败,原来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还想着她会吃醋,许嘉明,你看得起自己了。 阴着脸回身就去开车门,依依这才晃过神来,傻傻的又来了一句:“你身边真的很多女人吗?”那个巩倩也算一个的吧。 正要上车的许嘉明又回过头来,专注地看着她,眼里有丝期待:“是啊,很多啊。” “那你都拿她们当女朋友吗?”依依皱着眉头问。 许嘉明听得一滞,她当他是什么?这种话她不是应该很愤怒的问出来吗?怎么偏是这种淡淡的语气,好像在问,你吃饭了吗?天气很好啊。 没好气的回道:“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生气?”依依鄙夷地看着许嘉明,就像在看白痴一样。 许嘉明感觉满头的阴霸全因她这一句话给散了,心情好得像要浸出蜜来,转身一下就把她拥进了怀里,知道她不能接受更多的亲妮,只是将她搂得紧紧的,让她听见他的心跳,告诉她,他有多高兴。 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许嘉明的声音沙沙的,像是在飘:“依依,你比我好,比我做得好。”他是在为刚才的事道歉,因为阿浩他吃了干醋,他不如依依,依依的感情简单而透明,他说过要她当他的女朋友的,而她也答应了让他等她长大,那算是一个小小的承诺,只要他的心里只当她是女朋友,别的女人再怎么围着他转,他的心没当别人是女朋友就好,她信他,而他呢,竟然在她一再的说阿浩是弟弟时还吃干醋。他真的不如依依。 这样简单又不含杂质的信任让许嘉明觉轻松,他的家庭特殊,自己条件又好,身边就不可避免的会围着很多女孩子,喜欢的也有过,动心的却不多,依依是最特别的一个。 “哦,那你改好吧。”依依在许嘉明的怀里闷闷的说。 阿浩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月光下相偎相依的两个人,漂亮的大眼里蒙上了一层戾气,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弧线,突然就对着半空大喊道:“依依,我心脏痛。” 52 看着法院的传票,赵慧英无声地哭泣着,与江德良夫妻七年,她全心地为那个家付出,有了好吃好穿的,全都尽着江德良父子三人来,自己和依依吃得最差,穿得最素,但就是如此,依依还经常挨文艳的打骂欺负,如今被赶出来了,江家父女还不肯放过,竟然让她赔十万,她拿什么赔?又凭什么让她赔?还有没有天理? 依依看着就心酸,她也不知道如今的法律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赔偿,阿浩在一旁耐心的讲解,她才明白,“阿浩,如果证明江德良这个钱借来不是做了生意,而是做不正当的事情,是不是我妈就不用赔了?” 阿浩点了头道:“的确是这样。”说着眉头一挑问:“我在那一带有几个朋友在地下赌场作事,要不要我……” “不用!”依依坚决地摆了摆手:“阿浩,我不能总让你和嘉明帮忙的,一遇到事情就想要依靠你们,我永远也难以独立。” 阿浩听了深深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深了,却也没有反对。 是夜,依依把赵慧英劝到床上睡了,看阿浩房门也是关着的,就偷偷地溜出了门,龙山别墅区离市中心有点远,这里并不好打车,但是,再远也不过十几里的路,对依依来说这算不得什么,提了一口气,依依运起轻功,眨眼间就消失在夜幕下。 阿浩在楼上静静地看着消失在别墅尽头的那个娇小身影,拿起电话来。 很久没有运用轻功了,依依的却步却还是很快,回到纸厂家属区,她悄悄地去找了刘宏民。 刘宏民接到依依的电话感觉很诧异,也很高兴,很快就从屋里出来,在球场上看到了依依,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小姑娘,刘宏民的心情有点复朵,上回依依打了赵明翰,刘玲打招呼后,厂里下令辞退赵慧英,还让江德良下岗,为此,他跟主管人事的副厂长大吵了一架,他的保卫部长一职因此差一点免了,但他不后悔,只怪自己无能,没能帮到依依母女。 后来又得知江依依在省里得了书法比赛三等奖,他由衷的为依依高兴,但青青却告诉他,依依退学了,这让刘宏民更为依依担心了,正想着哪一天,抽了空去看她们母女,没想到依依找来了,看着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依依娇小的身影,刘宏民刚毅的脸上浮出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依依,你跑哪里去了,好久都没看到你。”刘宏民习惯性的伸手去揉依依的碎发,眼里含着宠溺。 这个动作许嘉明常作,换了一个人,依依觉得很不自在,下意识地就偏了偏头。 刘宏民的手就有点僵,依依和青青从小就在一起玩,也常到他家去,小时候胆小的依依常跟在他身后怯怯地叫宏民哥,他也是常这样揉她的短发,可是不过一个多月,却好像……生疏了。 “宏民哥,你比以前帅多了哦。”依依没有发现刘宏民的怔忡,学着现代流行的语调对刘宏民开了个玩笑。 要说刘宏民确实长得高大帅气,一米八的个头,相貌英武阳刚,厂里不少漂亮女孩追求他,但他一次恋爱也没谈过,青青常在依依面前念叨,说她妈快急成神经了,见到漂亮姑娘拉着就要给刘宏民相亲,害刘宏民老躲她妈。 “我以前不帅吗?”依依俏皮的话冲散了刘宏民刚才的不快,这种轻松的谈话方式让他很舒服,指了指球场的看台台阶,他自己先坐了下去,依依见了也笑着挨她坐了。 晚风柔柔地吹来,淡淡的幽香丝丝钻入刘宏民的鼻息,好久没有闻到她的气息了,人家都骂她是乡巴佬,但他却喜欢她身上那股谆朴清新又干净的气息,她总是那样柔弱,总让他忍不住心里就会升起一股保护欲来,有人欺负她时,他常站在她身边保护她,而她,也很依赖他,依赖得就像他养的一个小宠物,可是,那天以后,依依变了,变得不再胆小,不再怕事,竟然打了江德良,还连派出所所长也打了,变得……让他觉得陌生起来。 但她身上的气息还是熟悉的味道,刘宏民忍不住就深深呼吸着,好像又找回了以前的那种感觉。 “宏民哥,今天来找你,是求你个事的。”依依揪着身边的小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揪一根,扔一根,这个动作也是以并的依依常作的,刘宏民的眼睛忍不住就弯弯的。 “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了,说吧,什么事!”他又忍不住揉了下她的碎发,这一次依依没有躲,刘宏民的眼神让她觉得亲切又温暖,让她无端的就有股安全感。 “我想知道,这里的赌场在哪里,哦,麻将房,还有,他们说的扳砣子的地方。” 刘宏民被问得一怔,他当然是知道厂里有地下赌场的,很多半边户,也就是家里只有丈夫在厂里上班,老婆没工作的,就在家里开麻将馆,有的赌得大的,就干脆租了套房做庄扳砣子,扳砣子也就是摸一群人,每人摸两个麻将牌跟庄家比大小,这种玩法因为简单容易上手,又快捷,输赢就很大,厂里很多职工因为扳砣子输得倾家荡产的,依依突然问这个……他突然就想起,最近总看到江德良出入赌博场所…… “依依,你妈已经被他赶出去了,再留恋也没意思,那种人不值得你们再关心的。”刘宏民好心的劝道,他以为赵慧英还舍不得江德良,想要规劝他。 “宏民哥,你只要告诉我他常去的地方就好了,我妈已经准备跟这种人办离婚了,只是……”她也不想告诉刘宏民,江德良赖十万块债务给赵慧英的事,免得他又担心。 她的保留让刘宏民心里有点闷闷的,但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坦然纯净,还是以前那纯纯的样子,也许,她只是变坚强了,只是变得想要自己保护自己了吧,刘宏民没有再问,站起来,向依依伸了手。 依依迟疑了秒,还是把手伸给了他,刘宏民拉起她来就住家属区里走。 依依在纸厂家属区住的时间并不长,前身的记忆又没留下多少,厂区里灯光昏暗,她只好由着刘宏民拉着她,一路穿过不知多少巷子,来到一群棚户区,刘宏民是厂保卫部的,赌场的方位熟悉得很,因为都是厂里职工家属为了解决生活困难而开的小赌场,厂领导也是睁只眼闭只睁的,并不太管,他也就不好非去挡了人家的财路,只要不闹得影响厂里的生产,不影响工人正常上班,保卫部就不会管那么多,他们毕竟不是有编制公安。 钻进棚户区,一个五间平房的小院子里,哟呵声震天,有人在嘶声竭力地喊着:“戒子,戒子,一九,一九。” 刘宏民带着依依在院子里的一间窗手下向里看,果然最大的一间房子里,江德良正光着膀子,打着赤膊满脸紧张的盯着发牌的人,两只麻将牌到手后,他用手猛力摁住,似乎想要把那麻将上的宇抹平一般,然后,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抡起牌,也不看,大拇指使劲在那片底一搓,两只牌搓完,他脸紧皱脸上露出枉喜,抡起牌重重一拍:“戒子,一对九筒,通吃,拿钱来,拿钱来。” 那一桌足足围了一二十个人,有的人就骂骂咧咧的将面前的红票子往江德良面前扔,有的人就骂:“妈的,江德良今天当庄手气也太顺了吧,你他妈把债都转给老婆了,手气就来了。” 刘宏民听了不由转过头来深深看江依依一眼,握紧了她的手,里面足有好几十个人,他怕依依一冲动就跑进去,这里是有打守看场子的,依依就是再能打,也打不过那么多人,而且,他也怕闹出乱子来,影响了厂里的治安。 但依依并没有动,仍是静静地看着屋里那样快赌疯了的人。 江德良刚才赢了一把,面前堆满了钱,那一堆足有一万多块,依依悄悄拿出手机来…… “宏民哥,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出来。”依依小声对刘宏民道。 刘宏民哪里肯,拉着依依要走,“依依,看到了就算了,咱们走吧。” 依依想了想:“也好。”就真的跟刘宏民走了。 才十一点不到,江德良就从赌场出来了,他哼着小曲,并没有往自己家里走,把衣服往肩膀上一甩,就住刘英家里而去,但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一个娇小的阴影挡在了面并,江德很定晴一看,吓了一跳,颤声道:“依……依,你怎么在这里?” “叔叔,手气很顺嘛,给点生活费来。”依依笑眯眯的向江德良伸了手。 江德良听得心一惊,眼珠手一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冷冷道:“什么生活费,我跟你妈已过分居了一两个月了,我凭什么还给你生活费?” “分居不是还没有离婚吗?你还是我名义上的父亲,给我生活费那是理所应当的啊。”依依怯怯的看着江德良,大眼里满含委屈,她穿了一件很旧的连衣裙,江德良认得出,那还是文艳穿剩下的,赵慧英没舍得扔,改了改就给依依穿了。 不由疑惑了:“你不是在一医院给人治病,赚大钱了吗?” 依依听了更委屈了,都要哭了:“我才十七岁,哪里真能给人治病了,给人接个骨,那不过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上一回还给人弄错位了,赔了钱呢。”又小声嘀咕:“妈现在又没工作,烧烤摊子也被人砸了,还住了十几天院,明天的米钱都没了……” 那也不关我的事!老子才没有闲心管你赵慧英那臭婆娘呢,江德良冷冷地扫了一眼依依,让开依依继续住前走,嘴里假惺惺的:“叔叔也没钱,你让你妈好生找个活干干吧,夜深了,早点回去啊。” 依依听了忙上并就去拉他:“叔叔,我刚才碰到赖子,他说你今晚手气顺,赢了一万多呢,给两百块给我们做生活费吧。” 江德良忙甩手,嘴里骂道:“赖子那狗日的乱编排什么,老子好不容易赢一回钱他就到处嚎嚎,老子一二十万都输了,他怎么不说?都他妈的眼红老子的钱,看不得老子赢。” 依依听了眼里就露出逼人的寒气了,突然就是一脚踹在江德良的腰上,江德良一个狗趴式摔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一付可怜虫样子的依依,怎么忘了她主是个小恶魔呢? “你……你发什么神经?老子已经不是你后爸了,凭什么找老子要钱?让你妈出去卖啊,她离了老子应该去找有钱人做绊绊啊。”(绊绊——湖南话情人,或是小三) 依依听得大怒,上前又是一脚踢在江德良的胸口,骂道:“狗贼,你自己赌博输了钱,还不起了赖到我妈头上去,让我妈替你还十万块,真没见过你这种无耻的人。” 尤于江德良同才骂得太大声,不少在家里看电视的人听到声音出来看热闹,一听江依依这话,有的人就在议论,“江德良就是个浑帐王八蛋。欺负孤儿寡母的,真不是个东西。” 江德良听了在地上就嚎:“她们哪是什么孤儿寡母啊,你们见过有这样凶悍的继女吗?我不是他亲爸,她就这样用脚踹我,我要报警,还没有没王法啊。” 依依听了又要用脚踹,手却被人拉住了,依依回头,就看到刘宏民在对他摇头:“依依,拿到想要的,就回去吧,明天可以直接去法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法院,打伤了人,对你不利。” 依依这才放过了江德良,转身跟着刘宏民离开了小区,刘宏民把依依送到路口,扬手帮她招的士,依依摇摇手道:“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刘宏民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依依,真有困难可以跟我说的,我跟厂里说了,可以让你妈再回厂上班。” “谢谢,不用了,我妈身体不好,不能再倒班,更不能再做体力活了。”依依感激地一笑,对刘宏民摆了摆手,走到公交车站牌处。 刘宏民静静地看着站牌处的依依,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忧郁,依依……变了,她不再依赖他了。 刘宏民的话提醒了江德良,他惊得一身是汗,刚才一时气急,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可是……江依依就算听到了又怎么样?他又没当着法官说,她还是没有证据,可是……她一脸笃定的样子……他突然心一震,那小贱人不会妙录起来了吧,他忙急急的拿出电话来。 依依心情轻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却发现,来时心情紧张,一股脑的就往纸厂这边跑,现在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同样整齐的高楼大厦,一排排大小不一的店门,霓虹灯闪得她眼晕,店子都朝路面开着,让她找不到北,想打电话,又想着来时对阿浩说过,要自己解决自己的事,结果,能把自己弄丢了,还解决个屁呀。 闷着头走,看前面那一巷子像来时走过的,她不由试探着走了进去,这里条街似乎比别的街更冷请,却有不少大型的宾馆就开在这儿,偶尔有车辆开出宾馆,但并不见行人。依依看到宾馆前还站在保安,就想上前去问路,刚走到花坛边,就听到角落里有人在呜呜呻吟,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依依觉得奇怪,那声音并非从宾馆里传出来的,而是在一旁两栋房的夹缝间,听那声音痛苦得很,不由寻声走了过去,已是深夜了,这里几乎没有行人,是谁受伤了吗? 依依走到夹墙边看去,顿时愣住,微光下,一个女人光着身子,正缠在一个男人的腰上,男人的上衣并没有脱去,裤子褪到了脚踝处,正奋力的向前猛挺腰,声音就是那女人发出来的。 依依立即转回了头,真是晦气,丫的,宾馆不就是边上吗?要那什么……也可以去开房的啊,在这光天化日子下,好吧,不是光天化日,但也是公众场合吧,就不怕被人瞧见? 依依听得脸红耳热,她前世就没有经过人事,这一世最过份的也就是被许嘉明给亲了,哪里知道那听着痛苦的声音其实是……滛一糜之声啊。 抬脚就要跑,却听见那女人喘息着地说了句:“好……好像有人来了?” 这声音让依依生生顿住了脚,太熟悉了,好像是江文艳的,她……不是还没有嫁人么?怎么就……那人是她的男朋友?依依的心里不由涌起股恶心来,关她什么事,人有自己下贱,愿意婚前就做这种苟且之事,她才懒得管呢,江家就没几个好东西。 谁知,她才抬脚走了一步,就听见那男人一声闷哼,紧按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似乎有重物砸地,接着就是江文艳一声压抑着的惊呼:“你……你怎么了?快醒醒。” 依依的脚还真是挪不动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可他们……并不想她去看吧,而且,都没穿衣服。 又向前走了几步,谁知江文艳疯了一样从那夹缝里冲了出来,连衣裙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上,雪白的胸在月光下像两团肉砣,一耸一耸的,边跑边喃喃的说道:“我没杀他,我没杀他。”一脸惊惧。 依依听得怔住,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一个词来:“马上风!”那男人怕是得了马上风。 回过头去,就见江文艳披头散发的惊恐万丈的乱跑,她一把扯住江文艳,江文艳吓得就要尖叫,依依忙捂住了她的嘴,冷声道:“你想把保安都引过来看你的丑事吗?” 这句话果然成功的制止了江文艳的惊慌,她看猜是依依,顿时泪如雨下,像找到了救星一样,紧紧抓住依依的手:“怎么办?依依,怎么办,他好像死了,他死了,我没有杀他,突然然就倒下去了……怎么办,他可是……可是……” 依依一耳光甩在她脸上,小声道:“清醒点,带我去看看。” 江文艳果然被她打得怔住,不再胡言乱语,泪眼朦胧地点了头,小声道:“依依,你一定要帮姐姐,姐姐这回死定了,他是大官啊。” 呸,这会子你说是我姐姐了,赶我们母女走时呢?依依在心里暗骂,但毕竟人命关天,付永成的话犹在耳边,行医者,以治病救人为已任,没碰到就算了,碰到了要置之不理,实是良心上过不去。 依依跟着江文艳走进那夹墙里,掉转头对江文艳道:“拿衣服给他盖上,你别慌,我先看看。” 江文艳依言盖住那男人的羞处,依依上前一看,顿时愣住,那人竟然是赵明翰的爸爸,赵守业,她不由回头鄙夷的瞪了江文艳一眼,赵守业至少也得有四十了吧,江文艳才二十二岁,那人都能做她爸了,真……算了,关她什么事,探住赵守业的脉,果然是马上风,依依前世虽没有亲手治过,但爷爷给她讲过这种病症,也说过治疗的法子。 应该是刚才他们正激烈的时候,自己出现,江文艳一说,这男人就吓住了,血液沸腾之下猝慌,引起了心肌哽塞。 依依让江文艳脱了那人的上衣,运指如风,摸着他的通天、玉枕、关元、天柱一路点了下去,然后扶起那男人,坐好,又沉着檀中、气海|岤点下,江文艳看得又惊又奇,她听江德良说过,江依依突然就有了一身诡异的功夫和本事,能轻易就把人的手打折了,又能轻易的接上,还在医院里给人接骨,她起先还不信,又不是神仙附体,人哪能突然就长了本事的,可现在不得不相信了,依依那张严肃的脸绷得紧紧的,动作娴熟的好像她做过千百次这样的动作一般。 看着依依头顶不断冒出的汗,和她紧蹙着的秀眉,江文艳第一次感觉心里升出一股愧疚来,她可以不管自己的,她完全可以就在这里看热闹,甚至大叫着引人来,让她出丑,看她坐牢,赵守业的老婆是只母老虎,她是清楚的,依依只是打了赵明翰,她就可以把赵慧英赶出纸厂,如果知道她与赵守业有不正当男女关系,那个女人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正晃忽间,依依猛地的掌拍向赵守业的头顶,赵守业身子随之一震,如梦初醒般睁开眼,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时,顿时脸色刹白,老脸窘得没处放,江依依清澈的眼眸让他无地自容。 “你得了马上风,我只是暂时救了你一命,但是,你必须继续按受治疗,不然,你以后都不能人事了。”江依依冷冷地,鄙夷地看着赵守业,突然就想,如果赵明翰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如此无耻的人,那孩子会怎么样呢? 其实赵明翰不坏的,他也有他的可爱之处,虽然只是相处几天,但依依向来喜欢看人身上的优点。 赵守业毕竟在体制城打拼了多年,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慌乱是没有用的,只能想着怎么善后,倒底只是个小姑娘,他想他应该还是能够对付得了的。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又摸出纸笔:“这上面有两万块,小江,请你……请你帮我。”保密那两个字他怎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笔飞快的动着,他在写银行密码。 又道:“只是小意思,略表谢意。”很快他又镇定下来,他知道江依依的情况,他现在不但怕江依依把这事传开,更怕她会告诉许嘉明,现在刘玲的事还没有解决,他正焦头烂额,又烦燥郁闷,所以才会找江文艳这样的大学生来抒缓情绪,寻找刺激,宾馆那种地方已经很难让他感觉到快乐了,越是在这种地方,越是偷偷摸摸的,他越能感受那种无比地刺激的快感。 他看着和谒可亲,但语气里却还是透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到底是当年惯了官的人,依依也不客气,她现在也明白了一些,像赵守业这种人,很多钱财都是来路不明的,也许就是收受的贿赂,不拿白不拿,这是她的诊金。 依依起身要走,赵守业忙叫住她:“小江,听说你退学了,可找到工作了?如果有困难的话,伯伯可以想想办法的。” 依依听得心中一动,她不想行医,对行医她有心理阴影,但她所学又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连英语字母都不太认得,被人欺负过几次后,她最想的就是赚大钱,要是能当官自然是最好的,有了前世的经历,她知道权力的魅力有多大,再本事又如何,就算武功再高,也斗不过当官的,有权的,当年的皇后手无寸铁之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她。 她不想靠许嘉明和阿浩,但不代表她不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想要的。 缓援回过头,依依戏谑地看着赵守业,声音里带了一丝讥讽:“伯伯真能帮我吗?我还真没有工作呢,又没有文凭,确实不太好找。” 赵守业见她心动,心里倒松了一口气,收了他的钱,又有求于他,那她肯定就不会再说出去,灭口他是没有这个胆的,以江依依和许嘉明的关系,他可不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想过没,想要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如果在芙蓉区,伯伯还是能想到办法的。”赵守业的脸上终于挂了笑,声音也轻松了起来。 “我想当公务员!”依依不紧不慢地说道。 53 赵守业听得怔住,公务员是有编制的,而且,现在的公务员是全国统一招考,她还真敢开口,如果只是进个国企什么的,他还能想到办法,公务员?万万不行。 赵守业脸上的笑容僵住,干笑着道:“公务员怕是不行,那是全国性的统一招考,伯伯也没那么大的能耐,你要是想当,可以参加明年五月的考试。” 考得起来还找你干嘛?依依似笑非笑地看到着赵守业,她可知道,所谓的全国性统一考试大多不过是走形式,第一次参加笔试确实是有的,但后头的之于面试之类的就全是走关系了,真正考得好的,成绩特别靠前的,也不一定就能选得上,面试考的不是人才,考的就是家庭背景,社会关系,这个世道,跟前世也没什么两样,同样是人情同,关系同统治着的。 只有一个高考还算是公平,就像是前世的科举一样,搞不得假,得凭真本事去考,所以,赵守业说这一番话分明就是在推托,他不是不能办,是这个办起来有难度,他不愿意为了自己去犯那个难。 “这样啊,那就不为难你了。”依依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准备往夹墙外走,赵守业果然心里发慌起来,忙在后头补了一句:“如果你想进别的企业的话,我还是能帮你的,公务员也不见得就比企业好,只是拿点死工资,到效益好的企业,一个月的收入比起公务员来要强好多倍。” 要钱她去医院就能赚很多,还要你来帮忙?依依哧之以鼻,却是回过头来,一脸担忧地看着赵守业:“不过叔叔,你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你肯定工作压力很大吧,体内不少筋脉淤滞堵塞,如果不好生调理,很有可能命不久矣啊。” 赵守业听了脸色又是一变,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觉得依依有点危言耸听了,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谢谢你的好意,我会去医院,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再一次被依依提到身体状况,他的老脸还是红了,羞耻之意爬满了心头,巴不得江依依快点离开就好,却又还是担心她会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 依依听了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又道:“嗯,那就好。”抬脚要走,赵守业终于还是补了一句:“小江……你能不能……替叔叔保密?”眼里带着哀求,她只要把这事透给小翰听,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儿子心里也就再也提不起地位来了。 依依回头扫了江文艳一眼道:“我尽量啊,只是,如果有人要惹得我心情不好,那就难说了。” 江文艳立即听出她话里有话来,今天若不是依依,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假如赵守业真死了,警察肯定会调查,而她的丑事就会大白于天下,那她的前途就会完了,不管是不是她杀的赵守业,这种丑事闹出去,她也一样生不如死,还有赵守业家里的那只母老虎,更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是打心里感激依依的,以前她对依依母女百般刁难,还把她们从家里赶出去了…… “依侥……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江文艳胀红着脸小声说道,“以前,是姐姐不能,姐姐不该那样对你和妈,你……你原谅姐姐吧。” 江文艳肯道歉那是在意料之中的,不过,依依要的不是这个,“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不过,法院发给我妈一张传票,说你爸欠了二十万,要分一半的债务给我妈,我妈哪里来十万块钱还债啊,只怕……她明天就要被关起来了。”边说声音就带了丝哽咽。虽然已经拿到了江德良赌博的证据,但如果多个人证出来,那就更好了。 果然江文艳怔了怔,眉头轻蹙起来,但很快就急急地说道:“依依,我爸做得太过份了,他自己赌钱欠了高利贷,却要阿姨还,真是不应该,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法院帮阿姨做证,证明那钱是我爸自己欠的,不关阿姨的事。 要的就是这句话,依依听了对她笑了笑,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些年我们够对不起阿姨了,我现在也知道错了,你就让我帮你们这一回吧。”江文艳立即坚持。主要不是怕依依泄了她的丑事吧。 赵守业在一帮也帮腔:“要不要我明天给法院打声招呼,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法律还是公平公正的,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呸,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这种人渣怎么还活得这般的滋润?依依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跟江文艳说好,明天约了一起去法院作证,便离开了。 依依走出那条街没多久,竟然迎面就冲来一群拿着管制刀的青年,依依眉头一皱,气就不打一处来,从上回赵慧英被人捅了一刀子,她就特恨这些拿着管制刀横行的小年青,也不说话,迎着他们就往前走,两只手骨捏得胳肢作响,来的那群人果然一句话不说,冲上来就砍,依依空手往前一探,准确无误的捏住了那个人的手腕,轻轻往身边一带,另一只手往他腰前一托,竟是将那人举起,拿他当工具,向后面冲过来的那几个人砸了过去。 顿时仰面砸倒一大片,其中一声惨叫震天响,有人收刀不住,竟然刺中了那人肉武器,小青年里不由乱了起来,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像这样彪悍的女孩子,向前跑的脚步就发起软来。 依依冷笑着昂前站立,伸出一根手指,轻蔑地向其中一个看似为首的人一勾:“来啊,姑奶奶今天正想要松松筋骨,不怕死就来。” 那为首之人黑沉着脸,竟然摸出一把黑洞洞的枪来,依依眼一黯,她知道这个东西的威力,比起一般的暗器要强大不知多少倍,脸色也凝重起来。 那人用枪指着依依的头,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小丫头很横啊,怎么,怕啦?”一回头,对身后的手下挥手:“把她扣起来。哥们好久没有享用过chu女的味道了。” 依依的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脸气得刹白,清亮的眼晴紧盯着那枚黑洞洞的枪,心里盘算着一会要怎么将那枪给夺过来,有几个青年就从后面包抄过来,依依倒没怎么看着眼里,正想好了等他们走近就抓一个当挡箭牌,随知一个青年手向她一扬,一些带有异味的白色粉末便扬了依依一脸,依依立即屏住呼吸,但她还是吸进去了不少,顿时就感觉头晕眼皮重,眼前的东西变得晃忽起来,妈的,是迷|药,依依在倒下去的最后一秒,心里怒骂! 那为首之人冷笑着收起枪,骂道:“再厉害又怎么样,老子一样收拾呢,等你偿到哥们跨下兄弟的滋味,你就老实了。” 说着,一挥手,两名手下就去拖依依,其中一个还滛笑道:“老大,你用完了,要记得给哥们也尝尝鲜。” 依依晕呼呼的就被那群人架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塞进一辆黑色骄车里去,这时,突然就响起了警笛声,而且还不止一辆,似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似的。 那为首之人脸色一变,上了车就要逃,他的手下人一慌,丢下依依就跑,扔下地上那个受了伤的没人管,爬在地上直骂娘。 来的并不是警车,而是几辆军车,车上的武警迅速冲下来向那逃散的凶徒追去。 前面的路被堵死,为首之徒跳下车便向街巷里窜,武警已经连抓了好几个小青年,只是那为首之徒甚是狡猾,生让他给逃脱了。 而最前面那一辆车下上来的竟然是阿浩,他还穿着一身休闲运动依,脸色有些惶恐,冲过来就一把将依依抱进了怀里,声音有些发颤:“你总是那么倔,不肯让人帮忙,要是我再晚来一会……”心里一阵发紧。 依依像一只柔顺的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紧闭着双眼,阿浩抱起他就往车上去,对一个身穿中校军服的人道:“王队,送我去医院。” 中校看了他怀里的女孩一眼,摇了摇头道:“阿浩,你这么急就是为了她?我看也不怎么样啊,长得也不般。” 阿浩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少费话,你以为我是你这种色狼啊,快送我去医院。” “切,我部下都在呢,你给我点面子,打人不打头,我可是帮你英雄救美呢,没良心的。”年青中校脸膛黝黑,却英挺帅气,缩着头一脸嘻皮笑脸的,很破坏他穿着军装,英气勃勃的形像。 却是上了车,踩下刹车,飞快地向医院行驶过去。 阿浩瞪了他一眼,骂道:“铁牛,我这可是帮你呢,看吧,又端了一个涉黑小帮派,刚才那带头的手里可是拿着枪的,你受表彰了可要记得请我吃饭。” “阿浩,我叫牛铁生,不叫铁牛,跟你说了千万遍了,你再喊我小名我跟你急啊。”铁牛开着车,嘴巴却不肯停,“你小子可真是的,要救人报警不就成了吗?非要哥们来,哥们这可是犯错误的事啊。” “错误?”阿浩的眼神冰冷如霜,让铁牛来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引出那幕后之人来,这一次的事情很不简单,跟那个家有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这事专门针对依依来的,甚至是想把依依至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车子还没有到医院,依依就醒了,她其实并没有昏迷,只是一直在运气逼毒,这会子毒气逼出来了,她的头脑也清醒了,偎在阿浩怀里轻哼了一声。 阿浩心一颤,手一紧,当没听见她的声音,反倒把她抱得更紧了。 依依在他怀里挣了挣,想直起身来,却听阿浩自言自语:“铁牛,我就没见过这样儿的,一个小女孩家家的,半夜三更的非要往外跑,还不让人跟,你就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担心,你说,刚才我要晚来一会儿,那几个人渣就要把他给强了,真要那样了,她还没怎么的,我就先死给她看好了,还有阿姨,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也了事,你让阿姨怎么活……”像老婆婆一样的碎碎念,还打着一副哭腔,悲天伤地的。 依依立即乌龟地缩着脖手,把头埋在他怀里没敢再出声。 铁牛忘了看路,转过头,一双虎目睁得溜圆,以为自己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还是那个阴险又冷酷的阿浩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阿浩垂眸,一副j计得惩的样子看了眼依依,手又抱紧了些,还扭了扭腰,把依依的头放到他臂弯里,让她舒服了些,又继续碎碎念:“算了,铁牛,咱不去医院了,回龙山吧,阿姨肯定担心死了,哦,抓的那几个人你给我审明白了,不说出后头的人来,就给我往死里整,你们军队的那套我是最清楚的,别告诉我你没本事撬开他们的嘴啊。” 铁牛愣愣地点了头,“不去医院了?她不是受伤了吗?” “废什么话,让你去哪就去哪!”阿浩又是一巴掌拍在铁牛的脑门上,骂道。 铁牛怒了:“阿浩,我告诉你,别打我头,你再打我告我爷爷去,说你呆江城也不去看他。” 阿浩一听立即就转了脸,腆着笑脸凑铁牛身边,“别介,爷爷会打死我的,我那还有件姚明的签名的球衣,送你了。” 铁牛听得眼都亮了起来,这才划算嘛,总算没白出趟兵,就知道这家伙手里有好东西,铁牛可是姚明的铁杆粉丝,就是火箭队也太他妈不得力了,总得不到总冠军。 军用吉普开到了龙山,阿浩抱着依依下了车,铁牛也没多呆,就直接开车走了。 依依忍不住就从阿浩怀里探出头来,想要下来,刚一动,就听阿浩扯了嗓子就喊:“阿……” 依依吓了一跳,一伸手就捂嘴了他的嘴,小声乞求:“别……别吵醒我妈,她真会急死的。” “那你别动,我抱着你悄悄的溜进去,保准不让阿姨发现。”阿浩笑得阴险,好不容易抱住她,才不肯就这样放手呢,她在许嘉明怀里怎么就没挣扎呢,我怀里有刺啊。 阿浩抱着依依直按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依依终于得了自由,就要回去,阿浩就微眯了眼看着她,嘴唇一嘟,张口又喊:“阿……” 依依立即顿住了脚,低眉顺眼的,苦着脸道:“好啦,你别喊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一个人行动了成不,你就别生气了嘛。” 阿浩这才有了笑容,却一拍床沿道:“不生气可以,我今晚为你担了一晚上的心,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陪我睡,我一个人睡不着。”阿浩一本正经地说道,乌黑的大眼纯净而无辜,好像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似的。 “胡闹,男女授受不清,我怎么能跟你睡一床,真真胡闹。”依依冲上来就要打阿浩。阿浩缩着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躲过依依一击,口里嚎嚎:“你不是说当我是弟弟吗?那还讲什么男女大防啊,再说了,我都被你看光光了,又不是第一次陪我睡。” “可你不是我弟弟啊。”依依冲口叫说道,这小子越来越坏了,刚才在车上就……故意抱着她不肯松手,以前的阿浩怎么会这样。 阿浩听了立即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猛地爬了起来,突然就冲到依依面前,在她额上轻吻了下,“你说的哦,我不是你弟弟,以后再也不许当我弟弟了,而且,我比你大好几岁呢。” “那就当……”依依的话还没说完,阿浩就按住了她的嘴:“不许说当哥哥,你也说了男女授受不清了,我可是什么都让你看光了,你不能这么没良心。”死咬着看光了不松口。 依依气急,懒得理他,打开门冲了出去,屋里阿浩一脸得意的笑。 第二天,赵慧英拿着那张法院的传票就难过,愁眉苦脸的,早饭也吃不下,依依胸有成竹,劝了她几句,阿浩神清气爽的下楼吃早餐,几人吃过饭后就到了法院,江德良早就等在法院门口了,债主却没有来,只是委托律师到堂。 赵慧英一看到那庄严的国徽人就打颤,她老实了一辈子了,从没有犯过错,最怕的就是跟公家打交道。 依依从容的带着她走了进去,审理员是个年轻姑娘,边上还有书记员,阿浩跟着进去时,她很有气势的把阿浩挡在外面:“除了相关家属,其他人不得进来,小弟弟,你还是回学校上课吧。” 阿浩的脸上立即闪过一丝戾气,从怀里拿出一张证件来,那年轻审理员立即怔住了:“你是律师?” “有律师资格证。”阿浩淡淡地走着,我是当事人赵慧英的律师。 依依听得怔住,她不知道律师是什么意思,但就这意思可以看出来,应该就是以前的状师吧,帮着打官司的,没想到阿浩还有这本事,不由高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成天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原来他还真读了不少书呢。 原告方代理律师把江德良的欠条拿出来,当庭陈述了江德良欠债的事实,“……被告人当时向我的当事人借了二十万,分三次进行,一次九万,一次五万,一次六万,说是要做木材生意,购买木材给江城纸厂做原料,说明是两个月还清,但现在过去了十五天了,他还不肯归还……请求法院予以强制执行。” 江德良道:“……我也不知道生意这么不好做,进了两个车皮的材都亏了,本钱都没赚到,我现在把房子卖了也还不起这二十万,我只有十万块,还是拿房子抵压才借到的钱,我妻子赵慧英现在正与我闹离婚,财产她分得一半,那债务也应该分担一半……” 赵慧英听完了江德良的陈述气得都在发抖,指着江德良骂道:“你扯谎,你什么时候做过木材生意?厂里的木材有木调处的人专门负责,你怎么可能插得手去?再说了,你说进了两车材,证据在哪里?两车材应该有厂里的收货单据,你拿来我看?” 依依没料到赵慧英其实也不糊涂,她都说到点子上去了,真做了生意,又是跟企业上做的,应该有收货单据。 没想到江德良早有准备,还真拿了两张纸厂的收货单据来给审理员看,审理员查验过后便对赵慧英说:“夫妻关系存续期内,财产和债务都应该共同拥有和承担。” 阿浩微笑着站起来道:“那如果是夫妻一方非正当欠债呢?比如说,赌博!” “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真是其中一方因为赌博,或者其他不正当的犯罪行为所欠下的债务,另一方是不承担这个债务的。” 依依听得眼晴一亮,将昨天录下的证据拿了出来,当放到江德良亲自说:“老子输了二十万的时候怎么没人说……”时,江德良的脸果然就黑了。 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那是我以前输的,并不是这一次。” 依依就知道他会狡赖,向审理员要求提供证人证言,当江德良看到江文艳站在证人席上为赵慧兰作证时,他的眼晴快要脱窗了,气得对江文艳吼道:“文艳,你疯了!” 江文艳不敢看江德良的脸,却是对审理员说道:“我爸爸最近一直沉为于赌博,确实输了不少钱,这点我可以作证。” 债务方的代理律师此时却问:“你那知道他究竟输了多少钱,是不是就拿了那二十万去赌了?你能证明吗?” 江文艳怔住,她只知道江德良在赌,哪里知道他输了多少? 江德良听了便气得声音哽咽起来:“文艳,爸知道你恨爸以前赌,以前爸是赌得大,但这两年只打点小牌,生意亏了后心情不好偶尔玩一玩,你怎么能说爸爸把钱都输了呢?” 江德良的狡猾让赵慧英气得哭了起来,审理员也觉得江文艳的话不足以证明江德良的债务就纯是因赌博而欠下的,官司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江德良得意的盯着依依,一副就要看着你倒霉的根毒样,依依气得小脸都白了,不知道这样了,法院还是会站在江德良这一边,一时又束手无策。 这时,阿浩打了个响指,对审理员道:“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证人要出庭作证。” 54 江依依不解地看着阿浩,阿浩对她挑了挑眉,乌黑的眸子里全是俏皮,却让依依没来由就觉得安心。 当阿浩的证人走上场时,江德良感觉背后冷汗直冒,阴沉着脸看着那人,嘴唇翕合,欲言又止,来人竟是那日地下赌场的老板,江德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冒着被抄场子,被抓的危险来为赵慧英这个女人作证。 但那人的证言彻底打碎了他的希望,那人竟然坦承江德良这一两个月来在地下赌场的赌博次数,参赌金额大小,连同他在赌场输尽后,在赌场借抽水高利贷的事实,还提供了他至今未还的两笔赌债欠条。 江德良彻底晕了,那人的场子开得很大,在芙蓉区那一带势力也极强大,竟然让他能以自暴自残式的方式来自首,这不是一般的能量的人能办法的,如果说江依依和赵慧英有这处本事,打死他也不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那个作完证后,立即就被公安机关带走,另案处理。 当院判处江德良独自承担二十万债务,并还提醒越慧英,她可以控告江德良犯有诈骗罪。 看着江德良那如开水烫过一样死猪般狼狈的脸,赵慧英连多一个眼神也欠奉,这个男人彻底寒了她的心,明天就会和他办理离婚手续,以后,她与他,就再无一点瓜葛了。 回家的路上,依依一直缠着阿浩问,那个证人是怎么请来的,阿浩神神秘秘地告诉她说,是那人自愿的,而且是良心发现自愿的,依依撇撇嘴,自愿,那种人会自愿,鬼才信你。 后来的几天,阿浩又神神秘秘的失踪了,依依也没在意,她开始考虑赚钱大计了,赵守业那里并没有来电话,她并不担心,赵守业的身体状况她很了解,现代医术并不能那么容易就抬得好他,总有一天,他会自己来求她的。 这一天,依依很随意地在街上逛着,近几天医院并没有什么紧急的接骨手术,她也闲得很,不知不觉就走到一条小巷子里,这间巷子出乎寻常的热闹非凡,一间一间的店铺林立整齐的开着,各式古玩,工艺品琳琅满目的摆在街道两旁,看着依依眼花撩乱,来来往住的人更是五花八门,有穿地摊货的,也有穿着上万元带品名牌的,年轻人都是在这里摆地摊的,不停的介绍着自家的货物。 “哎,上好的青铜器了啊,宋代钧窑玫瑰瓷花盆,哎来啦,看一看啦啊,绝对正品啦哎。” 依依看得眼都花了,她前世,本家就是京城大族,家里的瓷器古玩自是多的,更何况她常出入皇宫和王爷贵族府中,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 加之她在这里也生活了一段时间,对现代工艺仿品也见过不少了,更是能分辨出古董的真假来,只是,她看了好一路,竟是边一个真品也没看到,那些做生意的没一个是说真话的,什么明代的千手观音,什么唐代的彩釉花瓶,全是假的,但她如今也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做生意赚点钱养家糊口,东西的价格也还靠谱,她也不再傻乎乎的去揭穿别人什么,也没有多少人会真的相信商家那吹得天花乱坠的话,不过是来逛着玩,就算买了东西,也不过是拿回家去作摆设罢了,就目个心情高兴。 依依边走边看,偶尔也会拿起某个仿得特别真的东西看着一番,商家看她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算她相信了他们的宣传,真想买,也不相信她能出得起那个钱,纯当她是小孩子好玩,没太搭理她。 但走到街中腰时,一个地摊上的东西吸引了她,一个看次灰不溜秋的小黑土瓷花盆,样子很古朴,看着也有些陈旧,但品相还算完好,她不由拿起来细细观看,边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正拿着一个珐琅彩盘在看,那彩盘看着色泽晶莹,彩面带着一层淡淡的摩娑后的抚痕,摊主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长得矮敦结实,样子看着也厚道,话也不多,看那老人总拿着彩盘不撇手,便憨实地笑着介绍: “这是俺东北乡下淘来的,人家说是租家传下来的,真品,您老好好瞅瞅。” 老人似是有些动心,又拿了放大镜出来轻轻观察,那摊主又说:“俺也不卖高了价,卖太高了您会骂我赚黑心钱,一万块,这价您要是到古董店里头绝对买不到这个。” 那珐琅彩盘的品相确实不错,如果真是唐朝的,那确实不止这个价,但老人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买下来,毕竟在小摊子上出一万块买东西,还真没有人做出来。 那摊主见老人犹豫,也就没再催,更没有在一旁多言,倒显得老产忠厚,依依不想管闲事,只是拿着手里的那黑陶盆问摊主:“这多少钱?” “五百,小妹也喜欢古董啊,看你小,作四百块卖给你吧。”依依听了毫不犹豫的拿了四百块钱买递过去。 那摊住愣住了,他这盆子顶多也就买个一百大几十的样子就不错了,依依看着就是个小姑娘,他估摸着她也就是问着好玩,所以就随口开了一价,没想到小姑娘还是个爽利人,也不讲价就掏了钱,一时笑得那双满是风霜的眼都眯起来,不好意思的伸了手接过依依手里的钱,立马又跟热情的跟依依介绍起摊子上的其他东西来。 那老人就皱了眉头看依依,忍不住说道:“小姑娘,你花四百块钱买个黑陶回去,你父母要知道了肯定会说你的,小孩子还是不要在这种地方乱花钱的好。” 依依对那老人甜甜一笑,拿了东西走开了。她手里的绝对是真品,而且年代不会少于元期,她前世所在的历史其实与现代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历史朝代的名称不一样,但年份还是很相近的,所以,她能很快判断出来手里东西的年份,这种东西到了古玩正品市场,应该能买个一万五左古,四百块,她赚到了。 那老人见她不听劝,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珐根彩盘,也离开了摊位。 依依拿着黑陶继续走着,看到一家比较大的古玩店,她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 没想到,又碰到了那位老人,他正拿着放大镜在细细看着一个北京官窑哥釉,商家正在向那老人介绍,说得头头是道,从品相,到色泽,到年份,说得都很带细,就连那哥釉的历史由来,哥釉的收藏价值,将来的潜价值都介诏了,不得不说,那店家很有专业水评,让依依听着都很动心,店家还拿出了在某权威机构的鉴定证明书来,老人犹豫半天,竟然决定买走,依依上前去轻看,那价格把她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小小的哥釉碗,竟然要价一百八十万,坑爹呀。 那老人正要掏出银行卡付帐时,依依上前一步,挤到那店员面前,拿出自己刚才淘来的黑陶说道:“我看到你招牌上写着收古董是吧,我这是明代的黑陶,你们收不?” 她一打岔,把老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他觉得这个小姑娘好生有趣,才淘来的东西转手就卖,那东西黑不溜湫的一点也不起眼,这家正品店子肯定不会收。 那店员有点烦依依扰了他的生意,不过他良好的专业素质让他保持着礼貌的态度“小姐,请稍等。”意思是要先做完老人那一笔生意再来谈依依的。 老人却是笑道:“没事,你先看这小丫头的,我不急,钱在银行里也跑不掉,等会再买也是一样的。”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店员无奈,只好真的拿起依依手里的黑陶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就比先前要郑重认真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小姐要多手钱才肯出手?” “两万!”依依毫不犹豫的比了个胜利手势。 那老人立即惊得眼镜都快掉下来了,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依依。 怎么可能,四百块钱从地摊上买来的,能卖两万,他怎么都不相信。 那店员果然迟疑了:“东西倒是不错,但两万块太高了,我最多出五千,高一块也不收。” 依依听了淡淡一笑,收起黑陶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正宗明代宗时期的黑陶,你们这店里也没有几件比这个好到哪里去,你不收,自有人收。” 那店员没想到依依一句话不合就走,他不过是压价而已,依依手里的的确是真品,现在古玩市场鱼龙混杂,想到淘到好东西已经很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2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西已经很难了,这东西要是遇到个识货的买家,卖到五万块也是可能的。 忙笑道“小姐别急,两万块确实高了点,价钱我们还可以谈谈嘛。” 那老人这下真的被怔住了,四百块的东西,五千也是大赚了好不,小丫头还不肯,他可是亲眼看到她从地摊上淘来的,还真没看出来,一个黄毛小丫头,竟然有那个好眼力,火眼金晴啊,硬是被她淘到真品了,不由两眼放光的问那店员:“她拿的真是真品?真是明代宗时期的?” “当然是,少于两万我也不卖。”依依淡淡地回道,眼晴却落在老人先前看的那个哥釉上。 看依依态度坚决,那店员真的将依依手里的黑陶买下来了,依依转手就赚了一万九千多。 正要离开,老人上前一步就扯住了她:“小姑娘,你帮我看看,这个哥釉是不是真品,说是宋代的呢。” 依依微微一笑,调皮的时那老人眨了眨眼晴:“一百八十万,大爷,您真有钱。” 这话模棱两可,并没有正面回答老人的话,那店员的脸色却有点慌了起来,煮熟的鸭子要飞,能不急么?不过,只要依依说一句肯定的话,这笔生意就算是做成了,所以,他紧紧盯着依依的眼睛,眼神很是暗沉。 依依不想随便得罪人,像这种做古玩生意,又做得如此大的,肯定是有背景的人,她犯不着又给自己惹麻烦,便对那老人笑了笑道:“大爷您要是家里富裕,买回去也没什么关系。” 言下之意,你家有钱,你爱挥霍由你自己的意思。 这话仍是没有下定论,那老人听着却很不顺耳,不由皱了眉头,把东西住那柜台上一放,瞪了依依一眼,竟然冷哼道:“哼,我不买了,我家穷得很,一点也不富裕。” 穷还花一百八十万买个假碗回去,疯了啊。 依依撇撇嘴,走了出去。 店家没料到是这种结局,又怪依依不得,只好悻悻的看着一老一少前后走出了店子。 一下子赚了一万多,比去医院还来得快,依依兴至高昂了起来,转身又回了先前的那个摊子,中年男人蹲在那哟呵,见她回来,眼晴一亮说道:“小大姐儿,我这的东西最实城,再看看吧。” 依依一过来就拿起先前那老先生看的珐琅彩釉,说道:“这个多少?” 中年人一上午也就做了依依开始那一单生意,一听她对那珐根有兴趣,便一咬牙道:“八千给你,俺可是一直都出一万的。” 依依一听又赚了两干,顿时眉花眼笑,正要拿钱,手里的东西就被人抢了去:“九千块我要了。” 依依怔住,却见正是先前那个老人,正气呼呼的看着她,手里的珐琅紧紧的抱着,好像生怕依依抢走了似的。 依依看着就觉得好笑:“大爷,这可是我先看中的哦,你这样做可真不厚道哦。”刚才要不是她,你这大爷就亏大发了,还跟我抢这小东西? “明明就是我先看到的,开始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是真东西?”那老人嗔着依依,一副依依好像欠了他八百块没还的样子。 “可是您自己放弃了,不要了的啊,怎么能跟我抢?”依依气着了。 那中年人可不管这些,谁钱出得多,他就卖给谁,笑眯眯的就不看依依了,只跟那老先生说话,依依眼睁睁地看着那老先看把钱付了,一脸得意地拿着那珐琅看着她。 气死我了,依依掉头就走,反正没有这一家,还有好多摊子可以淘呢。 谁知还没走几步,那老人又追了直来,一脸慈祥的对将包装好的珐琅递给依依,依依莫明,不解地看着他。 “送给你,作为刚才的酬劳,要不是你,我肯定要亏一百多万呢。”老人一脸真城地对依依说道。 55 依依怔住,但随即眼里就含了笑,框柜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大爷不必介怀,东西太贵重,我不要。” 那老人见她说话文当当的,觉得稀奇,再一想她对古董的识别力,两眼就越发的带亮了:“你怕是书香世家的孩子吧,身上的带着股书香气呢。走,陪我去另一个古玩市场见见,那里才是真有好东西呢。” 依依那天陪着老人逛了一天,跟老人也很谈得来,老人在她的帮肋下还真买了一个好东西,明朝的烟青花瓷对卧马,这东西让老人爱不释手,也很开心,分手时,老人执意留下了依依的电话,这一天,依依在古玩市场上赚了四万多,心里高兴极了,她决定过几天再来,看中一个大的,把手里的资金一次全出手,狠赚一笔,到时候就可以买一套自己的房子,和赵慧英一起安心的过日子了。 这一天,依依又到了古玩市场淘宝,这几天她常来,倒是有不少人认识了这个眼法极精准,年纪又小的姑娘,她一来,就有不少摊主跟她打招呼,请她到自家摊子上逛,要知道,因为依依的眼光准,不少淘宝碰运气的看她往哪个摊子上跑,她往哪个摊子上看,人家也跟着看,而且认为她细看过的摊子肯定是有真货的,如此就带得摊子上的生意好了很多,所以,摊主们对她很热情。 依依从一个一从的摊子上浏览而过,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但走到一个小摊子上时,一块鸡血厂印吸引了她的注意,摊主一见,忙拿起那石印递给她,嘴里就在夸:“清代郑板桥的,你看,难得糊涂,正是郑板桥的名句呢。” 依依将印厂拿在手里细细查看,印石质地厚重,拿在手里有点沉,而色石面也光滑透着淡淡的光晕,确实不错,依依开口问:“倒是件古品,却不是郑极桥的。你要价多少?” 那摊主脸色微红,他也知道不是郑极桥的,郑极桥的东西那可是价值不菲啊,他也淘不到这么好的货来卖,不过,依依肯定是古品,倒让他振奋不少:“我这石章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依依你的价格可不能太杀了,至少得给我五千我才肯出手。” 依依正要还价,边上一人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就把那印石抢了去,“三千块我买了。” 摊主自然是不肯的,跟他讲起价来:“我是看这位姑娘是个懂行的,没喊高价,三千太低,不卖。” 依依诧异地看着那中年人,东西是她先看中的,当然得由她先决定买不买,这个人好生霸道,不过,她也不想惹事,反正没有这个印石,还有下一个东西。 于是没管那人与摊主的争论,又到下一个摊子上去看,结果,当她再次淘到一个宋钧窑的花瓶时,那人再一次抢了过去,下手要买,依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但她还是没有跟那人争,继续淘下一家,结果,一上午,她连看到了四件东西,都被那人稍压一下价后强买了去,依依心里就存了股怒气,那人分明就是利用自己的眼光,强夺自己看中的东西,眼波一转,丫的,当姑奶奶好欺负是吧,一会让你好看。 她面上并不露,不再看地摊了,而是往大店面里走,那几个人果然也跟着进来,依依故意看中一个价格不菲的展品,一件假唐三彩,上面标价十万,她很认真的细细查看很久,神情郑重得很,看了近一个小时,才小声出口向店家还价,大门店里的商品价格很难压得下来,依依费了好大力气,而那人却是意外的并没有立即出手抢,让依依有点诧异,难道他们认得出这是假的? 但她还是沉着的跟店价讲价,最后竟降了一万块,依依装模作样的拿出银行卡来,其实她卡统共也不过七万块,哪里能买得起这件东西,但她越是小心翼翼,那几个人就越是觉得她谨慎,果然依依要刷卡时,那人出手了,出价九万一,店家当然愿意多赚这一千块,肯把东西卖给他。 依依愤怒的质问那中年人:“你们太过份了,一上午抢了我四五回了,你们欺负人!”说着,就哭了起来。 那中年男人蛮横地瞪了眼依依:“谁欺负你啦,买卖自由,你也买我也买,人家不愿意卖给你,怪不得我。”说着,他身后的人就去刷卡。 依依还想跟他争,结果那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依依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离开了。 一上午没有淘到一件东西,依依也很郁闷,下午没去,过了两天,她再去古玩市场时,一进那条街,就被一伙人给拦住了,为首的正是那个中年男人:“臭丫头,敢耍老子,前天那唐三彩是假的,害我损失了九万块,你赔我。” 依依一声冷笑,骂道:“我为什么要赔,那东西是真是假关我什么事?我说是真的了吗?我请你们买了吗?明明就是你们自己抢着要买的,又怪得谁来?” 不少围观的人也觉得依依有理,这伙人在市场上横行霸道的,强买强卖,让人很不喜欢,边上就有人在指指点点。 那人气恼,竟是一巴掌向依依甩来,依依面色轻松,很随意的去捉那人的手,但却被那人震得手一麻,虎口感到有浑厚的内力传来,心一惊,今天怕是碰到高手了,神情就郑重了起来。 那人也没想到自己打过去的一巴掌竟然被个小姑娘给挡住了,也有点诧异,再出手就用了几成功力,依依认真与他对抗起来,几招过后,依依稍占下风,那人身边一个瘦高个的人见中年男人竟然没有制得服一个小姑娘,也在一旁动起手来。 一时场面就热闹了起来,有人看得紧张刺激,有人看得很担心,更多的人就在一旁起哄,依依一人对抗两个成年男人,而且都是练过的,却是面不改色,淡定从容得很,渐渐的,那一伙人全都加入了战团,而且个个都是练过的,这下依依就感到吃力了。 就在她感到压力很大,身上挨了几下时,一辆黑色桑塔纳开了过来,下来四个西装男,一来就挥拳对那几个人,依依抽空看去,竟然是李军几个,正是许嘉明的几个保镖,她心头微热,这几天并没有看到许嘉明,但他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 她兴奋地告诉他,自己常到古玩市场去淘宝,尤其是那天赚一几万块时,更是乐滋滋的与他分享,没想到今天她遇到困难时,他竟然派了人来了。 有了李军四个的加入,依依轻松多了,打起来也有了底气,很快就打得中年人打得经地不起。 正打时,许嘉明开车来了,一看依依还在跟人打,眼神就沉了下来,朗声对李军道:“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这些人根本就是不要脸,你跟他们客气什么,早些解决了。” 李军几个得今,四人同时抽出手抢来对准中年人那一伙,喝道:“谁再动一下老子让他脑袋开花!” 中年人几个果然不敢动了,停了手,李军上前一脚将那中年人跳翻,骂道:“江姑娘你们也敢动,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朋友。” 那个听得怔住,抬头向许嘉明看去,只见这个年轻人一身入骨的高贵之气,冷峻而傲然,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生畏,再看他的车,雷克萨斯,限量极的城市越野,霸气实足,而他的手下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于下公然持抢,身份肯定不一般,顿时知道今天怕是踢到铁板了。 许嘉明时李军道:“报警,把他们交公安局处理,哦,记得跟王队说一声,说是我报的警。” 李军听了看那几个人的眼神就有点幸灾乐祸,拿起了电话,王达果然很快就赶到了,取证很方便,这几个人在古玩市场上强买强卖,又是当众一伙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全被抓走了,而且,怕是没有个一年半载出不来。 王达跟许嘉明闲聊了几句,带着人走了。 许嘉明雷厉风行的把事情处理完后,才走过去一把扯过依依,没想到一向强悍的依依却轻哼了一声,似是很痛,许嘉明回过头来看她,这才发现她的左手上青紫一片,这还是露点在外头的,衣服下面肯定还有伤,以小妮子的倔强,也不会哼出声来,不由浓眉一皱,两手的抄就将她拦腰抱起: “伤了哪儿?我送你去医院。” 他的胸膛宽阔而厚实,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这种气息让依依感觉很舒服,也很安心,隔着薄薄的衬衣,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强劲的心跳,不由红了脸道:“没什么,只是一点皮外伤,擦点药油就好。” 许嘉明脸色阴沉沉的:“你确定不要去医院?” 得到依依肯定的答案后,他将她塞进车里,踩下油门,一路上,脸色就一直很冷,也不说话,让依依闷闷的,呐呐地说着跟那几个人冲突的起因,但许嘉明一直就没有搭她的话,让她更加不自在了,干脆说道:“那个,我还是下车吧,这里打的也方便,妈妈在家里等我呢?” 这话算捅了火山了,许嘉明不但没有停车,反而将车速加到一百码以上,一路的景致风驰雷电般后退,遇到转弯,依依的小身子都被甩得东倒本歪,吓得依依小脸苍白,不敢再刺激他了。 车子直接驶入了一个风景别墅区,在一栋小二层楼前停了下来,依依下车后转头就想逃,这个人今天不对劲,像吃了火药一个,随时都会爆发,在他身边太不安全了。 但许嘉明似乎早有预感,一回手就捉住了她的手,声音低沉,像在极力压抑着怒气:“不是说要擦药油吗?又跑哪去?” 依依被他捉住就挣扎,这一次他也不拖不拽了,直接两手一抄,抱起她就向屋里走去,在一间卧室里,将依依放在了床上,这间卧室很大很明亮,从窗子里可以眺望到山对面的湖,青山绿水,景致宜人,依依却没有心思欣赏窗外的景色,翻身就往床上滚。 许嘉明正在屋里扯屉里找药油,一看她还想逃,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再一次扔到床上,自己的身子也随即扑了过来,利用身高的优势将依依压在了床上,凤眼幽暗深遂,里面冒着一簇火苗,这个耍势让依依越发感觉危险: “你……你放开我。” 许嘉明捉住她乱动的双手,将之按在头侧,沉声道:“为什么前几天遇到那么大的事情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今天这么多有围攻你,也不打电话给我?你脑子里除了阿浩,还有我吗?” 前几天?是她遇到那伙歹徒的事吗?不是有惊无险吗?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其实又不是很……”依依试图跟他解释。 “差一点被人强jian了,还说是小事吗?”他一听,眼里的怒火更甚,两条修长的腿死死地夹着她的腿,不让她乱动,声音变得有些喑哑。 “可是阿浩及时来了……” 他听得就更气了,阿浩来了!他知道这件事时,气得快要爆炸,但手里的事情也太紧急,又知道她没有危险,所以才没过来,可是现在想起还一阵后怕。 她是把阿浩当成了她的保护者么?她那么依赖阿浩,却什么也不肯跟他说,一口气就堵到了胸口,找不到出口,他头一低,愤怒的吻住了她的唇,霸道而粗鲁的撬开她的贝齿,灵舌长驱直入,在她嘴里攻城略地,像是在宣示着他的所有权,要让这小妮子明白,他才是她命里的那个人。 依依的脑子一激凌,顿时就有点发木,他吻得她生疼,但那感觉又偏生带了股酥麻,让她痛的同时,又有股奇异的快感,心也跟着激烈的狂跳起来,距离他上一回吻她已经很长时间了,他的吻,还是让她一触就溃,心魂跟着飘入天际,忘了要抵抗,又挣扎,只是承受着他的霸道和激|情,还有他的愤怒。 她的乖顺让他火气消散了不少,心里又升起一股怜惜来,吻由霸道变得轻柔细致,像是在品尝一件最美的仙品,慢慢的,舍不得一下子就尝完,而她偶尔的回应又像是在一堆大火上浇上了油,让他的血液都在沸腾。 56 依依意乱情迷,魂游九天之外,而许嘉明的身体越来越火烫,吻也越发的缠绵激烈,紧抵在身上的那具精壮修长的身体已经有一变化,依依连喘息都忘了,自己觉身子也跟他一起发热发烫。 原只是想惩罚她不将他放在心上,只是气她不断地将自己立在危险里而不肯依赖他,但一触到她清幽香郁的身脸,一触那粉懒柔软甜芬芳的唇,他就控制不了那股喷薄而出的热情,向来镇定自制的她,竟然一再地在这个青涩的小青果面前溃败,垂眼看她的小脸都鼓胀着红了,不由气急,该死,她竟然不知道换气!强压下快要将他灼烧的热情,松开了她。 又好气又好笑,支在她的头顶,看她喘息着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鲜空气,小脸娇红媚艳,那原本明澈的眼子带上了股子潋滟的媚色,让他才褪下的热情又冲得他身子一僵,忍不住又附身轻啄下她艳润的唇,沙哑的嗓子里带出动人的魅惑:“我……给你涂药。” 依依的神魂还在九宵云外飘,听了他的话,只是轻嗯了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偏这声音让他的凤眼更深沉幽黯了一些,许嘉明几乎像逃一样的离开了床,第一次失了优雅持重,手脚慌乱的翻抽屉找着东西,翻了半天才看到,药瓶早就被他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他干脆冲到卫生间对着冷水笼头冲了自己一头一脸,借着水温冷静了下来,回到房间时,依依正在给自己上药,她的裤腿挽得很高,腿上青紫一片,其实这种伤对她来说真没什么,前世习武,这种小伤是常有的,所以,她也没怎么用力涂药,只是现在许嘉明像个发了怒的豹子,她还是老实地不惹他发火吧。 许嘉明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浓眉一皱,骂道:“该死!” 依依抬头看到他阴沉的脸,手一缩,药茶一点撒在床上,许嘉明过去将药抢到手里,倒了一些在掌心,轻轻帮她揉压起来,动作温柔而熟练: “如果那天不是大哥过去救你,今天不是我让李军几个护着,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语气还是有些不豫,更多的却是后怕,那天的事情他虽然亲见,但后来听人说后,当时气得就快炸了,冷静下来后,他也知道事情的不简单,那些歹徒,竟然有军队的背景,这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 “我……下回会注意的。”依依偷偷睃了眼他的脸色,小声嘀咕,在关心她的人面前,她从来都是脾气最好的一个,而且,他对她作那些亲热的行为,她竟然不生气,而且,还有一丝淡淡的欢喜,难道,这就是现在歌里所唱的,爱情?她爱上他了吗? 可电视里说,爱上一个人,就会很想要见到他,见到他后就会脸红心热,会很害羞,可是这些感觉她又还没有,那对他倒底是什么感情?难道是自己来到这里后受了这个世俗的影响,变得随便了? 依依感觉很迷芒起来,有时阿浩也会对她搂搂抱抱,那个感觉不同,阿浩抱她的时候,她感觉很高兴,也自然,常觉得他就是在跟自己撒娇,在开玩笑,没放到心里去,而他的拥抱会让她血行加速……也许,在她眼里,嘉明更像个男人,阿浩就像个男孩吧。 换完药,许嘉明给赵慧英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依依和他在一起,暂时不会回去,赵慧英的声音听起来很担忧,依依还小,她还是不太赞成依依这么早谈恋爱。但她是个老实人,又觉得许嘉明这个年轻人很稳重,不像是乱来的人,也就没多说什么。 这个别墅其实许嘉明只是偶尔来住一次,别墅请了专门的人来看护,给依依拾完药后,许嘉明牵了依依的手下楼:“中午就在这里吃饭,我做给你吃。” 他这话让依依的眼晴睁得老大,小嘴也微微张着,很是诧异的样子,在依依看来,许嘉明就是那种高高大上的大少爷,优雅又飘逸,如果在前世,这样的男子该是如竹似玉,像谪仙下凡的,他的手,生来就该是干大事业的,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怎么也会做饭? 许嘉明看她一脸的不高兴,忍不住就去揉她满头的碎发,把她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你那什么表情,阿浩会做饭,我就不能?我小时候,爸妈工作忙,奶奶又不待见我,常呆在外公家,外婆走的早,外公那性子你也看到了,他哪里会照顾人啊,嘉晴是妹妹,当然就是我学着做饭啊,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出租屋里也有厨房,我常做中餐给同学吃的。” 依依的眸子睁得更大了,她对国外的生活很是好奇,大眼扑闪扑闪地问:“美国很远吗?你家里没有让人跟着去,只让你一个人去那么远,他们能放心?” 前世的世家公子出门总要带小厮长随之类的,许嘉明也是太子爷,怎么可能让他只身出远门呢? “美国隔着一个太平洋呢,在西半球,当然很远啦,留学的费用很高的,怎么可能还带人出去,等有机会,我带你去美园看看,感受异国风情怎么样?”依依天真的样子很可爱,许嘉明摸着依依的头笑道。 依依的脸色立即黯淡了下来,听说美国人全都是说英文的,她一句英文也不会,去了就像个天聋地哑的人一样,他……的英文应该很好吧,都能在那样的国家生活好几年,依依抬头看着许嘉明,她突然就感觉他其实离她好远,他的世界她一点都不懂,也许,只有像巩倩那样的女孩子与他并排站着才是相配的吧,与他们在一起,她就是那个最不起眼的小丫环吧。 许嘉明知道触到了她的心事,一把棒起她的小脸,认真地对她说道:“这个世界很大的,每个国家都有各自不同的历史文化和语言,我们可能每门外语都精通,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中国人嘛,要会那么多做什么?又不去美国定居。” 那倒也是,依依不想继续这话题,他说要做菜,这让她有点期待,不知道是他做得好吃,还是阿浩做的好吃呢,结果,去厨房一看,冰箱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一起去买菜啊,说起来,我好久也没买过菜了。”依依兴奋的样子让许嘉明的心情很瑜悦,拉着她的小手一起下了楼,菜市场离得有点远,得开车去才行。 到了菜市场外,依依倒没什么,许嘉明一身昂贵的西服从雷克萨斯上下来,然后步履闲适地走进菜市场,这一群的阿姨大妈看呆了眼,他原就长得高大帅气,再加上优雅高贵的气质,名牌汽车,那样子不像是来买菜的,倒像是来体验生活的贵公子,不过,他原本也就是贵公子啦。 走到鱼摊前,卖鱼的大姐不过三十几岁的样子,正在给一条大鲶鱼开膛剥肚,锋利的小刀在手上灵活的翻飞,许嘉明低声问依依:“做条清蒸鲫鱼好吗?你喜欢不喜欢吃?” 卖鱼的大姐见有生意,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顿时眼晴就有点放光,殷勤地在鱼池里洗净手,热情地问:“大兄弟,买鱼吗?”那语气明显就是不太相信。 “嗯,来条七两重的鲫鱼,太大了不好蒸。”许嘉明眼晴就看向那一池子游动的鲫鱼,那大姐怔了怔才去捞,随手抓起一条来要称,许嘉明忙道:“这条不行,翻白了,不新鲜,换一条,要黑背的那种,看着像野生的。” 卖鱼的大姐原就存着唬弄他的心思,这种贵公子一看就是个不会做家务的,瞧他对身边小女孩的殷勤样儿,怕是装样子给女朋友看的吧。所以故意拿条翻了白肚的鱼来称,没想到许嘉明眼利得很,根本就很熟,还说要黑背的…… 依依好生崇拜地看着许嘉明,她前世是大家小姐,做饭还是会的,府里头的采买是有专人的,她从来也没买过菜,对鱼的新鲜度更难判断。 卖了鱼,许嘉明又带依依来到肉摊上,卖肉的大叔光了膀子正在跺排骨,许嘉明走上前道:“给我来一斤直排,夹骨就不要了。” 那大叔抬头看了许嘉明一眼,随手一刀下去,肉屑骨渣横飞,许嘉明身上就溅了不少,依依看着就心疼,她可是买过衣服的,他这一身,没一万也得八千啊,不由瞪了那大叔一眼,那大叔头也不抬,抓起一块排骨就道:“没有纯直排,都得搭夹骨,我说年轻人,你妹妹是要高考了吧,我看夹骨更补,炖汤更营养,你一起买去,我算你便宜点。” 依依正在给许嘉明拈衣服上的碎渣,许嘉明很喜欢依依的体贴,一脸笑容的选排骨,一听那大叔的话,选在手里的排骨一扔,黑着脸就牵着依依走了。 那大叔在后头喊:“哎,就买直排给你啊,到别家也不一定有这么新鲜的。” 依依莫明的不知道他突然哪根筋不对劲了,黑了脸,她也不好问,跟着她到了另一家,那家摊主看着他们过来的,知道先头那大叔肯定态度不好,惹怒了顾客,所以他们一过来,他脸上就带了笑:“现在像大兄弟这么贴心的哥哥可不少见了,小姑娘,你福气真好,看你哥多疼你呀。” 结果,摊主话音未落,许嘉明又沉着脸走了,弄得那摊主莫明其妙,再到下一家,那大婶看许嘉明的眼就没错开,一见面就说:“大兄弟,你找对像了没,大妈给你介绍个?正好你妹妹也来了,她可以给你当参谋呢。” 依依要绝倒了,买菜买出相亲来了,许嘉明这回没跑,把依依往怀里一揽道:“谢大妈,我有女朋友了。” 那大妈的眼睛在依依和许嘉明天上来回转了转,笑道:“有了啊,那恭喜啊,小妹妹,你嫂子漂亮不?像你哥这样的,就该找个大明星那样的才配得上,我家闺女可真长得好,整个市场里头没有不夸的。” 许嘉明听不下去了,拖了依依就走,排骨干脆没买成,最后就买一条鱼和几个小菜,原本开开心心去的,出了菜市场后就一直沉着脸,依依偷偷睃他,捂着嘴真想笑,一上车终于忍不住了:“哥,下回你还是带嫂子来吧,不然你这菜要买成相亲大会去。” 许嘉明听了就捏她的鼻子,嗔道:“你也来气我?我跟你长得很像吗?那些人太粗俗,太没眼力了,我哪点看着像你哥哥了?” “嗯,不像我哥,像我叔。”依依不怕死的躲着笑,没见过这么别扭的,人家不过随便说说嘛,她很想吃排骨呢,就为这没买成,悲哀啊。 回到家里,脱掉外衣,许嘉明系上围腰,在厨房剥鱼洗鱼,跺姜蒜,洗香菜,动作熟练而优雅,又麻利,神情温柔而沉静,依依趴在厨房门看他做事,心里就有股很踏实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前世,面前做饭的许嘉明和灯下刺绣的妈妈重影。 “依依,你先去坐着,半小时就弄好,你的伤再去涂一次药去。” 许嘉明头也没抬,白晰修长的手正在摘青菜,依依不肯走,声音有些羞郝:“我不会做饭呢……” “我会就行啊,以后我做给你吃。”他接得很快,也很自然,好像天经地义一样。 依依的脸就有点红,逃一样的回到客厅里,神情却是一阵怔仲。 果然半小时多一点,饭菜全都上了桌,依依急不可耐的夹了一块清蒸鱼,鲜香甜美又没有半点腥味,真的味道很好呢,依依前世在御膳房里用过的也没这么好吃,一时吃得眼都眯了,许嘉明看她吃得急,一拍她的手道:“慢点,鲫鱼的小丝刺多,当心卡。”边说边夹了肚皮下的一大块鱼肉,仔细的将粗刺都剔了,放到依依碗里。 一个麻婆豆腐也妙得滑嫩香辣,很下饭,再加一盘子青菜,一个磨菇汤,依依足足吃了三大碗饭,连鱼汤都喝光了,才捧着圆肚子幸福地感慨:“你要真是我哥该多好啊,我天天可以吃你做的饭。” 看依依吃得开心,许嘉明的心情更加愉悦了,一股满足感荡漾在心间,做菜的人最开心的就是吃的人吃得开心,吃得满足,嘴角漾开的那朵幸福的笑还没完全打开,就被依依这句话给凝在了脸上,脸一黑,收了碗筷的手就很重,敲得乒乒乓乓的。 冲依依就来了一句:“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宴会,你晚上当我的女伴。” 57 依依听了也没说话,只是趁他去厨房洗碗之际,跺手跺脚就住外溜,开玩笑,陪他去参加宴会,先不说她对现代贵族间的礼仪不熟悉,光是他那个妈她就受不了,那个有着一张她两世都难忘记的脸的人,那个不止是长得像,连气质,心机,虚伪的品性都十分相同的人,让她见着就郁堵,她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她不能把前世的仇恨带到现世来,知道她是无辜的,但是,她就是不想见那个人啊。 可惜还没走到门口,某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拽住了她,依依忙缩了脖子讪笑:“哎,这里景致真好,真不错,后面还有个湖,我就是去走走,走走啊。” “散步啊,大太阳底下散步,你的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许嘉明咬牙切齿的,那眼里的冰刀子让依依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结果依依只好焉头搭头的回了客厅,试图跟某人讲道理:“那个,你看,我不认识那些人。什么也不懂,连个英文单词也不认识,你们说的好多话我都不明白,跟了去也是给你丢丑,你看……要不……等我多学习学习,以后再有机会陪你?” “我觉得好就成,管别人怎么看?”某人黑着脸,收拾完卫生,一手提着垃圾袋,一手扯住依依往外走,出了门,顺手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把依依住车里塞:“先给你换个行头。” 依依坐在车上绞手指,仍在继续努力:“那个,嘉明,我下午还有事,我想报个英语速成班,还有,我妈说,她今天要找工作,我也想陪她,还有,阿浩他好像……” 车子猛地一下紧急剂车,许嘉明浑身释放着冷列的气息,空调明明开得不大,生让依依觉得手脚冰凉,忙老实地说道:“哎,我不说了,不说了,开车,开车。” “依依,我在害怕,我感觉跟你之间有距离,有很大的距离,我再不想办法,这段距离会越拉越大,怕以后我们会走入两条不同的平行残,会没有交汇点,我怕以后我会后悔,你明白吗?” 许嘉明凤眸中的冷列渐收,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她是他遇到的,最特别,最纯净的女孩,明明很纯净的眼神里,却淡着同这个年纪很不相符的苍桑,眉宇间淡淡的忧伤和遇到挫折时的勇敢坚毅都让他侧目,而强悍的她却明明表现出一股青涩的小女儿态,纯洁而温柔,这种刚强与温柔的矛盾统一,让他着迷,让他沉醉,明知她还很小,明明认识她也才不过几个月,可他就是想要拥有她,甚至没有耐心等她长大,不对,不是没有耐心,是没有勇气,没有自信让她在没有他的地方长大,对手很强大,比如阿浩,那个与他有着同样血统的人,那个看着没心没肺,却比他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人,让他感到危机重重啊。 依依眼眸深深地看着许嘉明,他的话她懂,她的来历对许嘉明来说是个迷,她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而他的生活,她也陌生得很,他的世界与她隔着的不止是年代,隔着的还有高墙,还有身分和家世,说实在的,对这个英俊又体贴的男人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面对他,她又很难完全闯开心去接受,他的那个家,那个母亲,还有社会背景都让她觉得头痛,而她外表柔弱,骨子里的刚强和骄傲又不允许她妥协,至少,她现在还没有喜欢许嘉明到能忍受他那个妈的程度。 所以,她其实也是想逃避的,想要躲开的。 但他眼里的那抹忧伤却让她心疼,她并不优秀,至少用现世的评定标准来说,她算不得优秀,是他,钟灵毓秀,帅气多金,用阿浩的话说,围在他身边的好女子很多,他却肯钟情于她,这让她很有感动,可是…… “可是……” “不要说可是,依依,我说过,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其他的你可以忽略的,你要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我也能保护你不受伤害。”许嘉明一指按在她的唇上,摇了摇头,深遂的凤眸里碎了一片星光,灼亮璀璨。 依依静静地点了点头,突然难得调皮的一笑,说道:“开车啊,后面又会有人骂的。” 女装某品牌专买店里,热情的店员帮依依穿着一条鹅黄|色圆带韩版长裙,依依对着镜子一照,紧捂着自己裸露的前胸死都不肯出试衣间,店员是个年轻的小姐,好说歹说她把她劝出来。 外面等着的许嘉明看到从试衣间里出来的依依却是凤眸一亮,像是满天的星星都被他收入了眼中,总看她穿宽松的衣服,总感觉她太纤瘦,原来……她发育得也很好嘛,这样的依依清新纯真不改,却添了一分妩媚和女人味,以前直板的身材现在玲珑有致,曲线流畅饱满,她不是很有肉的那种,但偏偏该凸的地方凸起,该凹的地方决不凸起,他又一次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了。 依依被他那灼热的目光弄得想要找个地方钻,扯起裙摆就往试衣间里逃,想要换回自己原来看衣服,这衣服穿着也太羞人了吧,还……裹得死紧的,让她呼吸都不匀畅,不行,这分明是那些花楼的姑娘才穿的嘛…… “就这一件了,小姐,把这一款,还有这一款,拿她穿的码,每样一件,打包好,如果你现在让她换下来的吧,我一件也不买了。”许嘉明看着依依那小媳妇样就想笑,小妮子保守得很呢,嗯,其实他也不想她穿得很暴露给别人看,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宴会太过重要,他才舍不得让他看中的宝贝被别人欣赏呢。 三件,每件两千多,一下子做成三笔生意,她可是拿提成的啊。店员小姐不由回头多看了许嘉明一眼,高富帅占齐了,这样的好男人,她怎么就没遇到呢?念头一闪,她人就冲进了试衣间,死死握住依依正在换衣服的手: “小姐,你衣服好配你的气质啊,这可是限量版的,今天不买,明天就没有了,就穿这一件吧……”后面还说了好大一堆,大抵意思你要不买的话,店主会扣我工钱,我就没钱孝敬父母,没钱供地妹上学什么什么的。 依依受不了她的哀求,终于还是没有脱下来,结果她从穿上那件衣服后,就再也没抬头,耳根烧得通红,小手一直就放在胸口上,让许嘉明笑得嘴角都抽抽了,后来他又带着她买了首饰,特意让她做了头发,把满头的碎发稍微卷了卷,这样依依看起来就更像个假小子了,清纯妩媚之外,还带了一股子英气。 依依自己怎么也看不惯,不过基于某人霸道之人的口味,她也给没敢太反对,何况满大街都是黄头发加低胸吊带短裙,她这个还真算不得太出格,而且,她也想让自己尽快融入这个社会,装束的改变也能加速她心理的改变。所以,她最终还是很老实的服从了某个居心不良的人的命令。 许嘉明甚至让人给依依化了个淡淡的妆,这样,依依看起来清纯美丽的同时,比先前那中学生的样子足足要成熟了四岁以上,他咬牙切齿地想,总不会再有人说他是她的哥哥了吧,他看起来也没那么老啊。 晚上,五星级大酒店门口,依依被许嘉明拖下车来,依依穿着一双七寸高的高根鞋,走路别扭极了,她哪穿过高根鞋啊,前世是没有,这一世穿过来后,就一直穿球鞋来着,突然高了好多,脚趾又全挤在逼仄的鞋里,挤得生痛啊。 她的身子几乎在挂在许嘉明身上的,这厢许嘉明强忍着笑,半扶半挽着她往门口走,今天是他朋友刘亮的订婚晚宴,刘亮的父亲就是省委宣传文化部的部长,中午他给依依当厨师没来参加,晚上有晚会,很多重头人物都会来,他当然也要来。 刘亮在门口看到许嘉明挽着一个陌生的清秀女孩进来,眉头一挑,迎下前道:“嘉明,今天带的这位看着可不一样,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3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不像你的口味啊,什么时候由辣妹变成小清新了?” 许嘉明和刘亮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从小就熟,玩笑也是开惯了的,但今天许嘉明没等他话落下去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副很怕身边女孩子介意的样子,竟是不理他这个主人,直接带着依依进去了。 刘亮摸了摸鼻子,看着那走进酒店的那对俊男美女,喃喃道:“这小子吃错药了,不会是认真了吧。” 一抬眸,就看到巩伟国带着巩倩下了车,巩倩一袭紫罗兰色的礼服高贵又典雅,丰满挺拨的身材让人看着血脉喷张,刘亮与她是大学同学,一见之下忙迎了上去,先是握住了巩伟国的手:“巩伯伯,我爸总念叨说您怎么还没来呢,你们可是多年前的老战友了。” 巩伟国爽朗一笑,拍了拍刘亮的肩道:“以前爱打架惹祸的小亮如今可是一表人材啊,听你爸说,你现在可是事业有成呢,不错,不错。” 刘亮谦虚道:“哪里哪里,比不得巩倩啊,人家可是嘉明手下的干将呢。” 巩倩听了脸一沉,美眸微闪,脸上微笑不改道:“我现在没在嘉明那做了,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不过,跟嘉明还是有业务往来的,不知道嘉明今天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今天带了个清秀佳人,倩妹妹,你可要加把劲了哦。”刘亮笑着说道。 巩倩的脸色又白了一白,笑着挽了巩伟国的手进去了。 好在依依现在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了,到大商场,大酒店里逛过,住过两回,但还是被宴会现场的华丽和热闹给震到了,她老实的垂着头一步不离的跟在许嘉明身边,只是偶尔会抬头打量一下周围的人,但绝不多看,目光从不在别人身上停留太久,这倒是她在前世就养成了好习惯。 许嘉明一路上不停的跟人寒喧,参加这个宴会的基本都是泰安市有头有脸的,认识许嘉明的很多,不认识的也请别人介绍着认识,许嘉明带着依依,神态自若,谈笑风生,语言幽块而风趣,让周围的人感觉轻松又亲切,许大太子爷一直就是八面玲珑的人,从不拿架子,更从不傲慢待人,他良好的教育让他赢得了很多人的尊重和喜欢。 越是如此,人们便越是对他今天带来的女伴感兴趣,前先就是刘部长的夫人,她笑咪咪地打量着依依,亲切地问:“嘉明,不介绍下你身边的这位可爱小姐么?是哪家千金啊,也让阿姨认识认识。” 依依听了眉头就几不可见的蹙了蹙,抬起清明的大眼看向刘夫人,许嘉明优雅的笑道:“阿姨,她是我女朋友,她家住在江城。”却并不介绍依依的家世。 刘夫人的眼里就有了疑惑,但她并没有究根下去,仍是亲热的引着依依去坐。 今天带着自家千金来的夫人很多,这些夫人在许嘉明一进来时,就盯着了他,许嘉明一直就是他们心目中最好的佳婿,不过这位许大公子一直不定性,总是不断的传出恋爱的消息,但却没有一个定下来的,也更没有见他在哪个场合公开承认过谁是他的女朋友。 这会子听许嘉明说依依是他的女朋友,顿时那带着审视,嫉妒,羡慕的目光如刀似冰,更像火一样,铺天盖地的就向依依罩来,好在依依的心脏够强大,在那么多双足以超过千万的炽光下,还能保持淡定自若的样子,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倒是让很多官太太们另眼相看,更是在心里猜测,这位小姐的家世会是什么样的呢,如许家那样的人家,太普通了肯定难入得了许夫人的眼的呀。 而那些跟随父母进来的小姐们,目光更是不意无意的就粘在许嘉明这位俊逸亲和佳公子身上,一双双花痴的目光让依依觉得自己就是个抢了别人心上人,惹得万千少女伤心的坏人,她不由在心里叹气,许嘉明啊许嘉明,我要的是简单平静的生活,而你却要我生活在这么多炽光灯下,我很岂止是不适应,更多的,是不喜欢啊。 58 巩倩挽着父亲的手走进了宴会厅,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却是在追寻许嘉明的身影,很快,她便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崇,修长俊朗的人影,她刚想要走前一步,手却被巩伟国拽住,转头,父亲那双饱经风霜看透世事的眼凌厉地看着她,低沉的声音在警告:“小倩,我巩家的人不需要对谁低声下气,你不要丢了爸的脸。” 巩倩的明媚的眸子里就染上了一层水雾,倔强地扳开父亲的手,小声道:“爸,我放不下……” 巩伟国看着她清瘦又略显憔粹的脸,心里升起一股怜惜,悴然黯淡了眼眸:“小倩……他眼里没有你,你又何必……” “只要他一日没有结婚,我就还有希望,爸爸,相信我,从小到大,我没服输过。”巩倩收了眼里的泪,灿然一笑,踩着优雅的步子向许嘉明走去。 许嘉明此时正被一群贵夫人和她们的女儿们包围着,他知道依依不习惯,也不舒服,便先把她送到了一边的卡坐上坐了,自己来与这些贵夫人周旋,这些贵夫人虽然地位不一定就超过了他父亲,但是,她们的丈夫和她们自己无一不是掌管着一个重要的部门,或身居要职,他的公司要运营正常,经常都要与她们打交道,与之保持良好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社交手段。 所以,尽管他很心疼依依,尽管他只想就陪在依依身边,但他还是不得不跟她们周旋。 一位贵夫人远远地看到巩倩过来,眉头一挑,亲热地跟巩倩打招呼:“小倩,快过来,阿姨好久没见你了,你这孩子,最近怎么瘦了很多?” 巩倩带着得体的笑容,名正言顺地被那位夫人叫到了许嘉明的身边,她眼眸灿亮,礼貌地回答那位夫人:“孙阿姨您好,我最近在自己创业,刚起步呢。” 那位孙姓夫人听了连连夸赞她,巩倩看了许嘉明一眼,很礼貌地向他伸出手:“嘉明,好久不见。”再平凡不过的招呼,好像之前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一样。 许嘉明的浓眉挑了挑,也伸过手去,礼貌的停留不到三秒,双方就都松开了,没有半点留恋和不舍,只是巩倩的眸光稍沉了沉,随即又恢复了淡定。 她转过脸,笑着问那孙女士:“阿姨,听说小敏要回国了,我真是好多年没见过她了,记得小时候,她可是最喜欢跟在嘉明身后的,像个小尾巴一样。”边说,边轻扫许嘉明一眼,果然在他儒雅温和的笑容里发现在了丝僵硬,她的唇边勾起一抹即苦又得意的笑。 孙女士一说至女儿,果然脸上笑容更威了,“是啊,小敏就要回来了,她这次是回来结婚的,我和你宇文叔叔其实都不同意她的决定的,对方是美籍华裔,听说家里是有名的零食业大亨,在全球都很有影响力的家族。” 孙女士话里虽说是不喜欢,但语气里骄傲谁都听得出来,巩倩故意大声道:“难道是台湾移民过去的,有名的盛家吗?世界一百强企业呢。” 孙女士谦逊地笑了笑,一旁的女士们都笑着向她道喜,只有许嘉明的脸色微微有点发沉,巩倩故作神秘地说道:“嘉明,我也恭喜你找到了心中的另一半。” 许嘉明浓眉微扫她看着她,尔雅一笑道:“多谢。”转身要走,孙女士却故意说道:“嘉明,你的女朋友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子吗,看着还不错,只是你一直都没有说,她是谁家的千金呢?” 许嘉明淡淡一笑,优雅的回答道:“她是个很好很独特的女孩子,我很喜欢。” 众人一听他这意思,也就有些了然,只怕对方家世很一般吧,眼里就露点出可惜之色,这么好的太子爷,年轻有为又帅气又是高干家庭,怎么会找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子为妻呢? 巩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安静地笑着,礼貌地看着一旁许嘉明,许嘉明正要说话时,就听见另一位夫人在说“嘉明,你妈妈来了,我们正好问问你妈妈去。” 巩倩的笑容就更明媚了。 李慧芝一身庄重又不失华贵的装束,雍容端庄地走了过来,她身边正跟着嘉晴,嘉晴的腿由于用了依依开的方子,恢复得很快,这是她受伤后,首次参加大型的聚会,大大的凤眼里全是兴奋,依依坐在角落里,也看见了进来的李慧芝和许嘉晴,她秀眉皱了皱,将身子缩进灯光的阴影里,突然就很后悔不应该跟着来这一趟的。 李慧芝见许嘉明也在,唤了他一眼:“你来也不跟妈说一声,小晴说要去买礼服,也没个人陪,你下午去哪里了?” 许嘉明摸了摸嘉晴的头,随便答道:“公司临时有事,忘了跟您说了。”抬眼就向卡坐里看去,却见依依先前的位置空了,不由一怔,也懒得管李慧芝和那一帮子太太们了,拉着嘉晴的手往一边道:“小晴,今天你可要帮哥哥。” 嘉晴大大的凤眼眨巴了一下,狡黯地问:“什么事,有好处没,没好处我可轻易不帮哦。” 许嘉明轻拧了下她的俏鼻道:“我今天带了依依来了,一会我会当众宣布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可要替我看着点妈,我怕妈……” 许嘉晴听得凤眼一亮,大声道:“大哥,不是吧你真的……” 许嘉明被她的大嗓门弄得晕,瞪了她一眼,嘉晴这才放低了声音:“你真的要她当我的嫂嫂啊,她好像还太小了呢,不过,我是蛮喜欢她的啦,只怕妈肯定是会生气的。” “你别管了,我的人生我自己规划。我只是怕依依受伤害,你帮我看着点,哥肯定会给你一个大礼物的。”许嘉明焦急地又扫视了一遍宴会厅,小妮子怎么突然不见了,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担忧来。 “就算你不给我礼物,我也会帮她的,她救过我,我可是还记着她那份情呢。”嘉明大眼含笑,也跟着许嘉明的目光四处看去。 依依好几次想要离开这里,想起来时许嘉明在车上跟她说的话,她还是生生忍住了,他说了,他的世界,她陌生,他需要她去熟悉,去了解,喜欢与不喜欢,都不在乎这一回,不管怎么样,今天的宴会她还是要坚持下去。 正无聊时,就听见有人走近,依依没有抬头,这里她认识的没了几个,就算有人走近,应该也不是找她的。 但那脚步声偏就停在了她面前,依依一抬头,就落进了巩倩那双怨愤中又带点鄙夷的目光,冤家路窄吗? 巩倩一直注意着依依,看她像只卑贱的麻雀一样缩在角落里,她就觉得好笑,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也敢到这种高贵的场合来,还真是不知量力。 她热情的笑着打招呼:“这不是依依吗?好久不见。”好像她们以前就是很好的朋友一样,不等依依回答,她又对一边跟着过来的几位富家千金道:“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江依依,她就是许嘉明的女朋友。” 她身边跟着两个漂亮的女子,一个热辣丰满,打扮也很高贵妖娆,她父亲是江城市市长,也是实足的高干千金,叫沈媛媛,她也是许嘉明的追求者,江城市里的太子爷也没有几个看得上的,自然省委书记的公子是她追逐的目标。 另一个柔柔弱弱,纤细而小巧,父亲也是江城币的某位领导,叫柳燕妮。 沈媛媛是军校毕业的,此时仍留在部队里,而巩伟国在军分区任高职,她自然是跟巩倩关系很好的,听巩倩这样一说,不由细细地去打量依依,见这女孩子看着不到二十岁,相貌也普通得很,不由问:“小倩,她爸爸在哪里工作?” “依依,你爸爸在哪里工作?我问过嘉明几回,他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呢。”巩倩皱了眉头很关切地问。 依依抬头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这是故意要来出她的丑的,她淡淡的一笑,声音清朗地回道:“我爸早死了,我妈失业中,我家就我和妈妈相依为命……” 她的语气再平淡不过,眼晴坚定而清澈,沈媛媛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半点自卑的情绪,她不由愣住,反经有点喜欢这样明朗而又直白的女孩子,不由笑道:“原来这样啊,那你是嘉明公司里的职员吗?你和嘉明是怎么认识的,他怎么会?”她实在是好奇得很,也许,这个女孩子有她的独到之处吧,不然,那个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的狡滑许嘉明怎么会被这样的女孩子俘获? “好像是因为一场闹剧认识的吧,听说依依很能打呢,在学校里得罪了人,关进派出所了,嘉明去救出来的。”巩倩似是不经意地说道,说完,又貌似不该这样说,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嘴,一副抱歉的样子。 不止是沈媛媛,就是柳燕妮听了也是大吃一惊,柳燕妮细声细声的问:“你……你跟人打架啊,在大学里吗?” 依依摇了摇头,她知道巩倩就是想把她的丑全揭出来,好让她知难而退,好让这里的人全都看不起她,她正要说时,巩倩抢先道:“不是大学里,她才上高二呢,哦,听说她退学了,学校开除了吧,总是旷课……”她的声音不大,只让小范围内的人听得到。 但沈媛媛的声音很大,她抽气式的大声叫道:“你还在读高二,还是被开除了的,你……你不是在社会上混的小太妹吧……” 59 她的声音成功的吸引来不少人,附近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眼神秘杂地打量着依依。 依依脸色淡然,正要说话时,一个白色像团光一样的人影冲了过来挡在依依面前,“去,你们知道些什么,依依可是医术高手,还是书法大师呢,你们几个养尊处优,只知道躲在父母羽翼下讨饭吃的米虫怎么能跟相依依比。” 沈媛媛定晴一看,竟然是赵明翰,冲手就对他一推道:“走开,你小孩子家家的捣什么乱,你认识她啊。” “怎么不认识,她是我同学,上个月还拿了省里书法大赛三等奖呢,你们谁有这本事?除了玩电脑,写出来的字怕就像鸡爪子挠的。”赵明翰也不怕沈媛媛,回头对依依灿然一笑,高大修长的影忆牢牢地挡在依依前面,好像只护雏的母鸡。 柳燕妮却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睁大眼晴哦了一声:“媛媛,我是说怎么看她觉得面熟哦,原来她是上回省里书法比赛的三等奖呢,我在电视上看见她了,哎,你就是江依依啊,我舅舅也参加了那次比赛呢,只得了个纪念奖。” 沈媛媛一听也细看了依依两眼,顿时眼里也有了笑:“是呢,你上回还穿着件校服,现在这个样子漂亮了好多,样子变得太大了嘛,我还真没认出来。”语气也去好多了。 巩倩狠狠地瞪了眼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傻小子,美眸一转,问沈媛媛:“这位是谁啊,媛媛你认识?” “他是赵区长的儿子赵明翰。”沈缓笑着介绍,“就是个小愣头青,平时在学校里也最爱闹事了,赵区长也没少为他头疼。”边说边捶了下赵明翰的肩,像个大姐姐一样:“你小子还是中学生,酒会这种东西还是少参加的好,快回去温习功课才是呢。” 赵明翰似乎有点顾及沈媛媛,嘟着嘴退到依依身边,小声道:“我爸带我来的,今天放假呢,媛媛姐,你少管我。” 一低头,黑眼笑成了漂亮的弯芽儿:“依依,你……今天好漂亮,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穿校服的样子,好帅!” 依依很感激他冲过来帮她解围,对他态度也好了很多,想着这孩子其实也可怜,摊上那样一对父母,怪不得教成了这副模样,好在他本性率真,一点也不坏了。 于是笑着看了眼他西装革履:“你今天也很帅,很好看。” 赵明翰的黑眸瞬间闪亮了起来,像满天的星星会被他搅进了眸子里,看得让人眩目,“真的吗?我也觉得我很帅呢,你看,白色正好和你的鹅黄相配呢。” “可不是吗?你们两个还真是配,赵明翰,我听说上回在学校里,你的胳膊就是被江依依打断的,没想到,你们倒是打出不一般的感情出来了。”巩倩看江依依和赵明翰旁若无人的交谈,气得牙齿有些痒痒,刚才那一番作为本来可以羞辱到江依依,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这莫明的小子给冲散了。 沈媛媛听到这个,眼晴再一次睁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江依依道:“你……你打断了他的胳膊?不可能吧,他可是男生呢。” 而柳依依却是皱了眉,她也感觉赵明翰对依依好像不一般,不由心里就生了郁气,这女孩子怎么好像不检点,还很花心啊。 “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依依了,我的断手医院都治不好,依依一出手就帮我接好了骨,简直就是神医呢,她要上什么屁大学啊,她就是个天才少女,就算是国内的顶极医师,也不一定就能比她强到哪里去,付院长你们认识不,他还常请依依去医院帮忙呢。”赵明翰一脸骄傲的说道。 那两名少女再次露出惊叹的样子来,而依依却是皱了眉,她在医院里帮忙接骨的事情,赵明翰怎么全都知道?她都好久没见过赵明翰了啊。 赵明翰被依依那眼神瞧得低下头去,小声道:“我虽然打不过你,可是你毕竟是女孩子嘛,我听说你在古董街那儿还被人打了……”他其实不上课的时候就会去找依依,依依搬了家,他很难找得到她,但是,那一天无意中在古董街看到了,就常去那里逛了,不过,上午打架时,他并不在。 他的声音虽小,却再一次让巩倩几个听到了,柳燕妮看依依的眼神就更冷了,拉起媛媛的手道:“我们走吧。”一副不想与依依为伍的样子,巩倩自然是不想走的,一转头,看见李慧芝在,突然扬了手喊:“李阿姨,李阿姨,到这边来坐坐。” 李慧芝微笑着转过头来,在看到依依的那一瞬,笑容凝结在脸上,她怎么也在这里?心里突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端着杯子,优雅的走了过去。 柳燕妮见李慧芝过来,倒不好走了,笑道:“李阿姨,这位江依依就是嘉明哥带来的女朋友呢,她看着年纪好小哦,您认识吗?” 李慧芝果然心头一震,嘉明太胡闹了,怎么把这个女孩子带来了?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家庭,怎么能跟许家攀上关系? 但她在外面涵养极好,很热情地回道:“当然认识,我还是依依的干妈呢,依依,你见了阿姨怎么也不来打声招呼啊,你这孩子,莫不是有什么亏心事,不敢见阿姨?” 依依一看到她这张脸就很不自在,虽然明知道她与皇后不是同一个人,把对皇后的恨加诸到她身上很不应该,但她就是不喜欢这张脸啊。 所谓的亏心事就是许嘉明带她来了这里吧,她一点也不想来的好不好?依依站了起来,神情淡淡的,“我见阿姨你很忙,就没过去,李老的身体可好些了?” 被李慧芝认作干女儿,既没有热情也没有激动,连一丝的感动都没有,如此淡然处之,让沈媛媛秀眉微挑了挑,要知道,能成了省委书记家的干女儿,可是莫大的机遇和荣耀,就算成不了许家的儿媳,对依依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也是一个幸运吧。 “好点了,不过,他很是惦记你呢,有空到阿姨家来玩啊,正好嘉晴也很想你,她多了一个妹妹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李慧芝浅笑着,眼神凌厉地看着依依,她是在间接的告诉别人,江依依不是许家未来的儿媳。 依依笑了笑,李慧芝又说了几句后,就转身要走,巩倩就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依依的这身衣服真好看,什么牌子的,是嘉明带你去买的吗?嘉明为了你这个女朋友可真是费了不少心呢。” 李慧芝正要迈开的步子立即又顿了下来,眼色微沉地对巩倩道:“小倩,嘉明为自己的妹妹买几件衣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不要乱说,一会子嘉明听到了也会不高兴的,嘉明到现在还没有定性呢,他要真肯老老实实的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在场的所人有立即明白了,书记夫人的立场了,江依依是许嘉明女朋友的身份不被认同,那就是说,她们都还有机会。 “阿姨,其实你不用太担心的,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要做许嘉明的女朋友,这里是买衣服的钱,一共是五千六百块,请您转交给许嘉明吧,还有,我对于做许嘉明妹妹一事也不感兴趣,您以后还是别免强做我干妈了吧。”李慧芝话里的鄙视依依焉能听不出来,这张脸还是同前世一样的可恶和势力,原本巩倩挤兑得心情郁闷的依依终于忍不住暴发了,她站起身来,淡然地看着李慧芝说道。 李慧芝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如落面子,江依依分明就是看不起许嘉明,也看不起她的家庭,她自己以为傲的儿子和显赫家世,被依依弃之如敝履,眼里立即翻涌出股怒意,沉着脸道:“那好,江小姐自便就是,也请你以后再也不要打扰嘉明的正常生活。” 依依嘴角就噙了一丝讥诮,微扬了下巴,故意皱了眉道:“真是对不起,阿姨,好像这话你应该对你的儿子说,就像今天,我就是被她强拉来的。” 李慧芝听了脸色更黑,一口气就有在心口上,那保养得完美无缺的脸上,优雅终于被撕裂了,竟然有人敢如此嫌弃她的儿子,她手一抖,端着的半杯酒就向依依脸上泼去,依依将身边的赵明翰一拎,挡在了自己面前,那一杯茶色的葡萄酒就全洒在了赵明翰有白色西服上,赵明翰大怒,冲着李慧芝骂道:“你怎么像泼妇啊。” 李慧芝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一转身,便气冲冲的走了,正好碰到寻声找来的许嘉明,许嘉明见她脸色很不对,忙拉住她问:“妈,怎么了?” 李慧芝深吸了口气道:“没事,碰到两只耗子,看着恶心罢了。” 许嘉明一抬眸,看到依依正拿着纸巾帮赵明翰擦拭身上的酒污,不由脸一沉,松开李慧芝就要走过去,李慧芝拽住他道:“你过去做什么?你是要气死妈吗?她有了新男人了,刚才还警告妈说,让你不要再去打搅她。” 许嘉明浓眉紧皱,拨开李慧芝的手道:“妈,依依性子率直,别人不惹恼她,她是不会说出格的话的。” “嘉明……”李慧芝还要阻拦,许嘉明已经走了过去,一把捉住依依的手道:“依依,跟我来。” 依依手一拧,便挣脱了许嘉明的手,脸上神情清冷:“对不起,许总,我还有事,就不相陪了,哦,衣服钱我已经给阿姨转交了。”说着,抬脚就往外走,许嘉明不死心,再一次拉住她:“依依,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依依淡淡地回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许嘉明道:“没有什么误会,一直误会的是许总你,你妈妈说,你必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我想,我应该是配不上你的家世的,所以,麻烦许总以后面对我时,不要再拉拉扯扯的,我有时手脚会没有轻重,伤着你许大公子千金之躯可就不好了。” 依依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这么重的话,许嘉明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往下沉,就像溺进了冰冷的寒潭里,冷得刺骨,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禁,凤眼变得凝深起来,再一次上前拉住依依的手,嗓子微哑:“好,如果我让你不痛快了,只要你愿意,手脚轻重都没有关系。” 依依怒了,冷喝道:“放开,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嘉明执拗地握紧她纤轻的手腕,她的武功他是清楚的,但是,他不相信她真的会伤了他,他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去求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强烈的拒绝,但他就是不放手,他怕这一放手,就很可能再也抓不住她了。 一股真气直冲入手腕入,许嘉明立即感觉依依的手就像烙铁一样的在发烫,而且,还有种被许多细小的针戳着的感觉,火辣辣的痛,他差一点就痛得松开了,但随即又紧握着,黑眸深深地,执着地看着依依道: “我知道,我的家庭让你嫌弃了,可是我没办法,我无法选择我的出生,生在这样的家庭不是我的错,你不能用这个来惩罚我,更不能因此而抛弃我,我说过,你不能始乱终弃的。” 一旁看着的巩倩从来没有见许嘉明用过这样近乎无赖的语气求过别人,更从没见过他肯低下高傲的头来向谁认错过,一时震惊地呆立在场中,而这时,围着的人更多了,听到许嘉明的话都惊诧得张大了嘴,还有谁会嫌弃自己出生太好了的? 还有男人说女人对她始乱终弃的,那个说话的男还是泰安身份最高贵,又最多金的钻石王老五,众多富家千金追逐的白马王子! 谁那么拽,会嫌弃省委书记儿子的出身,会抛弃许嘉明这个太子爷? 李慧芝快被儿子气疯了,冲到许嘉明面前道:“嘉明,你疯了吗?为了个小太妹这样低声下气?” “妈……你别管了,不然,连我也要嫌弃自己的出身了。” 许嘉明感觉自己手心的皮都快要掉一层了,手心灼热得像是放在贴在火炉上烤一样,他额头已经沁出细细的汗来,脸上也全是痛苦,嘴角却是牵出一抹笑来:“依依,我的手要是没了皮,你会给我治的是吧。都说你医术高明,我一直没机会体会,这一次,我可以实践一下了。” 60 看着他光洁明朗的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墨玉般的凤眼里的坚持和倔强,依依终于还是心软,收了功,“放开我吧,我想回家了。” “好,我送你回去。”许嘉明没有松手,拉着依依就往外走。 依依却没有动,柔声说道:“松开,让我看看你的手。” 许嘉明的唇角就微微勾起,她还是心疼他的,舍不得他的,松开手,慢慢地向依依摊开来,只见那白晰手掌间通红一片,一块皮肉已经烫起一皱褶,竟有脱落的迹象,依依心头一颤,手就有点发抖,甩开他就好,何必要用聚砂功,他可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哪里受过样的苦。 周围立即响起一片抽气声,很多人都不明白,许嘉明的手是怎么伤着的。都疑惑地看着江依依。 “没事的,也不是很痛……”许嘉明收起手指,掩了手上的伤。 李慧芝却从儿子与依依的对话中听出名堂来,她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嘉明的手,突然就回手甩了依依一个耳光,厉声道:“你太过份了,竟然把嘉明伤成这样?” 她的耳光打过来时,依依并没有躲,只是静静地挨了她这一巴掌,依依理解她做母亲心疼儿子的心,也更要让许嘉明明白,他和她在一起,她会遇到多么大的困难,要受什么样的苦,所以,她故意不躲。 那清脆的一巴掌就象打在许嘉明的心上,他怔怔地看着依依,依依的本事他当然明白,一个人就可以对付十几个小混混,半小时之几可以御到十几个混混的膀子,又怎么会躲不开母亲的一巴掌呢? “妈……”许嘉明甩开李慧芝的手,坚决地拉住江依依:“妈,你看请楚了,是你儿子舍不得她,她正嫌弃你儿子,你非要将儿子推入失恋的痛苦里去吗?” “嘉明,你疯了吗?她有什么好?一个工人的孩子罢了,而且,连个高中都没有毕业,她和你有云泥之别,她怎么配得上你?你可是妈妈心里的骄傲啊!”李慧芝气得唇齿发白,恼怒地对许嘉明吼道。 “我没疯,我喜欢她,她的好不用别人知道,我自己喜欢就好,妈,今天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如果您再干涉我的私事,我会搬离那个家的。”许嘉明拉起依依,往外面走去。 依依甩开许嘉明的手,目光凌厉有如实质般打在李慧芝脸上,声音清寒刺骨:“看在你儿子帮过我的份上,我忍你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不管你是省委书记的夫人,还是皇帝的老婆,都会让你好看。” 巩倩忍不住骂道:“太嚣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依依回过头来,突然走近巩倩,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后道:“男人不要你,你还死皮赖脸的巴着,如果我是你,我会找个地洞钻进去,免得丢了父母的脸。”说完,她再也不看许嘉明一眼,转身向外面走去。 许嘉明心头一紧,忙大步追了过去,李慧芝还要再拖他回来,“妈,您别在这里闹了,今天是别人的订婚宴呢。”这时,许嘉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看了周围的人群一眼,提醒李慧芝注意形像。 巩倩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正要再骂,许嘉明回过头来狠狠瞪她一眼道:“你再敢对依依说半句不中听的话试试?我可以嚣张地告诉你,你刚开的公司,明天就准备关门吧。” 巩倩脸色苍白,幽怨地看着许嘉明:“她就那么好吗?你为她对我如此冷酷无情?” “因为她没有你这样无耻!”许嘉明一回头,见江依依已经到了门口了,忙大步追了过去。 李慧芝也是气急了才动手打江依依的,听嘉晴这一说,心里也有些后悔了,她立即又恢复了优雅的贵妇模样,冷冷地对许嘉明道:“嘉明,你玩玩可以,要是娶了她做我许家的儿媳妇,我决不允许。” 一旁的沈媛媛殷勤的上前挽住李慧芝,“阿姨,嘉明不过是一时气话,您别放在心上。” “就是,那个什么江依依也太粗俗了,天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老鼠,怎么配在这种场合下出现。”柳燕妮声音细细的,话却是刻薄得很,她眼神悠长地看着正走向门口的许嘉明,那样明朗光鲜的一个男子,竟然喜欢一个杂毛野丫头,让她们这些苦苦追求他的千金们情何以堪啊。 正在这时,刘部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很殷勤的扶着一位白发老者,依依正好在门口碰到,刘部长见许嘉明要走,有些意外:“嘉明,你这是要去哪里,宴会还没有开始呢。” 许嘉明淡笑道:“临时出了点事情,恭喜刘叔叔娶了个好儿媳。” 刘部长也是见过依依的,见她也来了,愣怔了下,随即笑道:“小江啊,多谢你也来参加小亮的婚宴,怎么也要走吗?” 上回李老对这个小女孩子很特别,现在她与许嘉明在一起,刘部长也没觉得多奇怪,他多看了两眼依依,觉得这个女孩子还真会抓住机遇,果然就与省委书记家交好了。 依依很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很惊讶地看着那位白发老者,那位白发老子狡黯地看着她笑,却是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破,依依微微一笑,点了头就要走,那老者却对刘部长道:“小刘啊,你家请来的客人,饭都没吃,怎么能让他们走呢,肯定是你招待不周。” 刘部长听了忙拉住许嘉明:“你看,贺老都怪罪我了,嘉明,依依,你们两个怎么都得给叔叔这个面子,不能走。” 许嘉明没办法,只好和依依又走了回来。 柳燕妮几个见许嘉明又回来了,自是欢心雀跃的,但见依依也回来了,脸上就立即露出鄙夷之色来,赵明翰见依依回来了,喜出望外,他刚才见李慧芝打了依依一耳光,气得脸都红了,冲动的就要过去跟李慧芝理论,但却被不知从哪里走过来的赵守业死死拉住,那可是省委书记的夫人,儿子可不能得罪她啊。 很多高官夫人一见刘部长身边的那位贺老先生,都很恭敬的过来打见礼,贺老礼貌而又疏离地对那些过来与他见礼的人点头微笑,却时不时的跟依依低语几句,让很多人看着很是不解,以为贺老是因为许嘉明的缘故认识的江依依,一时那嫉妒的就更嫉妒了,恨的当然牙齿都发痒。 巩倩忍不住说道:“有些人也真是厚脸皮,明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她,明知道她跟这里不搭调,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可不是吗?以为搭上了嘉明就会乌鸡变凤凰了,再怎么扑腾,也还是只乌鸡。” 贺老的耳力很好,听了这些话不由皱了眉,情悄附近依依:“小丫头,她们嘴里的乌鸡不会是你吧。” 依依苦笑一声道:“乌鸡可是很补的,养血补气,至于凤凰嘛,那是就是个虚幻的东西,我可是看遍全场都没看到一只凤凰,所以,我觉得,做乌鸡比做假凤凰实在得多。” 贺老听得哈哈大笑,眼眸却是深沉,小声对依依道:“你想不想出气?明后两天,你陪着我再逛两天古玩市场,我就让你比那些假凤凰很漂亮好不好?” 依依被他勾得兴起,眨巴着眼晴道:“好啊,我也想逛古玩市场,要不,我们明天玩票大点的,让那些老坑您的也挨一次宰?” 贺老听得大喜,一副欢心雀跃的样子,一拍依依的肩膀道:“那你可不能食言,明天咱爷两好好玩。” 他们两个低低的说笑着,让周围的人,包括许嘉明都觉得很奇怪。 那边巩伟国大步走过来向贺老问好,贺老拍了拍巩伟国的肩膀道:“小伟子啊,你如今越发的有大将气度了,你家丫头呢,今天带来了没有?” 巩倩忙挤了过来,礼貌的向贺老问好:“贺爷爷,您好精神啊。” 贺老笑道:“小伟子,你长得不咋的,你丫头嘛,也不错……”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巩倩被贺老一先,脸上露出些许娇喜之色,但紧接着贺老又说道:“只是比起我家依依来嘛,还是差了很多呢,你家丫头看着太过妖艳,像只火鸡似的,哪比得过我家依依清纯可人啊。”说着,也不顾巩伟国那张青紫的脸,对许嘉明挑了挑眉道:“小伙子,你眼光不错啊,你就看得出来谁是假凤凰,谁是真孔雀。” 许嘉明立即对这个缠着依依说话的老头子有了好感,点头笑道:“当然,我的眼光是很挑惕的,一般的花花草草怎么入得了我的眼,依依的特别,一般的凡夫俗子是看不出来的。”依依没走,他就还有机会跟她和好,他这一次确实做得太心急了,急着把依依拉入他的身活里,却没想到依依单纯的性子跟这个圈子格格不入,让她难过了。 贺老也被许嘉明的风趣逗得给哈大笑,无视巩倩那张曲扭了的脸,一人大步向场中央主席台走去,他虽然白发苍苍,但身姿挺直,相貌威严,眉宇间有股掌控天下的气势,一看就是个久居高位,运筹帷幄的人。 “今天,我一来是恭贺小刘喜得贵媳的,再一来,我也是受一位好友之托,他让我来关照一个小姑娘,我只是没想到,这位受托之人竟然是我的一位望年交,刚才我听到不少针对我这位小友的言论,让人很不开心啊,没料到有这么多人用低俗的眼光来看我这位小友,来,依依,站到我身边来。”贺老对依依招了招手。 依依淡定的走了过去,她以为贺老不过是为了帮她才说的一些说词,所以,对他的话也没怎么在意,贺老却郑重其事的拿出一个盒子来,里面竟然是一根很漂亮的钻石项链,贺老不由分说的将项链挂在依依的脖子上,笑道:“这是你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他说今天这里有他讨厌的人,所以他就不过来了,这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你一定要收下。” 一旁的人立即看出那根项链很昂贵,中间的钻石足有黄豆大,而且款式也是最新的样式,有人眼尖,小声呼道:“这是巴黎顶级设计师设计的奢侈品牌呢,好漂亮啊。” 依依愣然地看着贺老,她知道这个项链肯定价值不菲,她以为贺老不过在演戏,也就没有推拒,只是有点意外,贺老还真的带着项链跑。 许嘉明却听出一些不一样的来,忍不住就在低下问:“贺老,依依的爷爷是……” “穆国华,我想,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4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你家对穆老爷子应该不陌生才对。 ”贺老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慧芝,淡淡地说道。 那是阿浩的外公!许嘉明的心往下一沉,阿浩果然比他更懂得照顾依依的感情和自尊,他人没到,却用这种方式为依依出气,用这种方式为依依解困,他,果然心思更深。 61 穆老爷子?依依立即想起在省城时,看到的那位身材微胖,却很威严别扭的老人,当时那个老人对依依的字也很感兴趣,只是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这么名贵的项链,还说要认自己做孙女? 心中疑感,面上却没显,只是愉快地陪着贺老笑着,眼晴再不看许嘉明一眼,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贺老挽着依依,向每个来跟他问好的人介结说,“这是我的侄孙女……” 先前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依依的人,如今都变了神色,对依依友好又羡慕,尤其是家里有儿子的夫人们,看依依的眼光就充满热情,省委书记是很大,但毕竟是只掌管一省,他有贺老在政界的地位高吗? 贺老是谁,他可是进过政治局常委的,只是前两年倦了,退到了二线,但他以前的战友,人脉和威信还在,他也是一个喷嚏能影响一个省的政局之人。 还有,江依依背后的那位穆国华穆老,也是个人物,厅级干部退下来的,在京里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光这两个牛人,就能让不起眼的江依依变得光辉亮丽起来,变成贵夫人眼中的金饽饽,要知道,能娶到这样的儿媳,靠上那两个牛人,自家丈夫的仕途就会光明灿烂很多啊。 依依的无视让许嘉明很惧恼,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做错了,而且还败给了阿浩,可是,他不气馁,以前他只有被追的经历,从来没有追过女孩子,就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女孩子开心,只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依依身上,没有照顾好依依的心情和自尊,是他不好,既然错了,就改。 他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含笑跟在贺老身边的依依,看她从容淡定,而又优雅周全的与别人交谈,她其实很会与人交际,她亲和,说话又深度,又温柔大方,最重要的是,她气质单纯干净,身上有股沉淀着的美,她看着不抢眼,但比起巩倩的妖娆来,就显得高雅而纯洁很多,所以,她很快就赢得了很多贵夫人们的喜欢。 沈媛媛的妈妈与贺老也是相识的,这个温婉大方,娇小玲珑的中年女士过来向贺老问好时,很真诚的对依依说:“我家媛媛是个脾气很率直的人,刚才她可能不明真相,被人小小的利用了,还请依依不要见怪。” 依依只知道巩倩带了两个人过来,她连谁是谁都没有对上号,自然不会介意别人说过什么,便笑了笑道:“阿姨客气了,我没有介意的。” “叫我乔阿姨吧,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相信你以后会和媛媛成为好朋友的。”乔维亚招手想让沈媛媛过来,但沈媛媛见依依在,她刚才又说过几句不中听的话,就拉不下面子,不肯过来,乔维亚歉意的笑了笑,正要离开时,她的身子突然晃了一晃,眼看着就要摔倒,依依忙上前一步托住她的腰。 “谢谢你。”乔维亚站住了,虚弱的对依依道了谢,便蹙着秀眉走开了,依依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没有作声,一旁的贺老狡猾的眨巴着眼,凑近了她问:“丫头,你是不是看出她有病啊?” “嗯,应该走消渴症吧。”依依皱着眉头说道。 “消渴症?呢,是糖尿病好不好,早就听说沈市长的妻子有糖尿病了,消渴症可是只在古代才这么称呼的,现在早改了。”贺老一脸鄙视地瞪着依依,依依微怔,笑道:“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好,何必非要戳穿我,您很懂医吗?” “不懂,不过,听你那便宜爷爷说,你很懂,上回把李老头儿的病一下子治好了,你敢不敢治消渴症,这可是当今天下的医学难题,很少有糖尿病患者完全治愈过,你敢治吗?” “不敢,现代医学都治不好的,我哪进里治得好啊,不过,帮她缓解病情还是可以的,只是,她未必肯定我的。”依依笑了笑,不理贺老的激将,转过身去,在桌上端起一杯酒,轻抿一口。 一老一少正说着情悄话,那边乔维亚突然倒在了地上,沈媛媛忙惊呼着冲了过来,只见乔维亚脸色发白,瘫软无力的躺在地上,沈媛媛急的哭了起来,掏出手机打电话。 “过去看看吧,正好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开开眼界,让他们知道,你比起那些个火鸡来,要强了多少倍。”贺老附在依依耳边说道。 依依其实不在乎那些人对她的看法的,她对上流社会的生活已经很厌倦了,前世就是生活在这个圈子里,这个圈子里有太多的勾心斗角,有太多的虚情假意,她觉得累得慌,但医者父母心,她看到沈媛媛在不停的摇晃着乔维亚,这是很危险的。 刘部长一家也急了,手忙脚乱的派了人过来要将乔维亚抬起来,依依忍不住就喝道:“不要动她,去泡杯白糖水来,让她喝一点。” 一旁的柳燕妮听大声道:“你疯了?乔阿姨有糖尿病,怎么能喝白糖水?那会害死她的。” 沈媛媛也抬起头来,愤恨地看了江依依一眼,巩倩更是在一旁冷笑:“真以为会刮个痧就当自己是老神医了?你以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才多大啊,就来显摆。” “你不相信我可是相信的,巩倩,我以为你以前很知性懂理,现在怎么觉得你好粗俗尖刻呢。”许嘉晴看不过去了,她老早就想要过来跟依依说话,但又怕李慧芝不高兴,才一直在一旁看着的,“我外公的病就是依依急救的,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风凉话。” 但沈媛媛还是不相信,她对许嘉晴道:“可我妈是糖尿病,糖尿病人最忌吃糖。” “确实如此,但你妈妈现在应该是血糖太低,她每天都在吃降血糖的药,又绝不吃含糖的东西,倒至糖分降得过低,低于正常的水平就会晕倒。”江依依淡淡的对沈媛媛说道,她在医院里跟付永成学了不少现代医学知识,所以,血糖这个词她也是知道的。 沈媛媛听了将信将凝,这时,有人已经经了一杯糖水过来,沈媛媛便喂了乔维亚喝了几口,结果,乔维亚还真的过了一会儿就醒来了,沈媛媛这才相信,江依依是真的会医术,感激地看了江依依一眼,扶起乔维亚。 刘部长大松了一口气,对依依说道:“你这是第二次给我解围了,依依,谢谢你。” 一旁很多人看依依的眼光就越发的不同了,许嘉晴嘟了嘴道:“也不看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一般的女孩子他能瞧得上眼?”边说边挽住依依:“依依,我哥那性子太急,可对你的心是好的,你可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啊。” 依依对许嘉晴的感觉还算好:“我会把他当成和你一样的朋友的。” 许嘉明听到这句话,心一紧,依依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他了,以前她一直是被动的按受他,试探着了解他,而现在,她不再需要等长大,就将他踢出局了,突然就感觉好像有块大石压在了心头,沉重而冰冷,让他觉得透不气来。 沈媛媛正要扶着乔维亚走,依依走近她,告诉她几个给乔维亚养生的法子,沈媛媛很感动,“依依,谢谢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和你交朋友。” 乔维亚也递给依依一个电话号码:“我听说你在找工作,我是市劳动局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来找我。” 一旁的贵夫人们更加喜欢依依了,她们把依依围在中间,热情的询问一些病症的治疗方法,有的需要减肥,有的是有妇科病,有的是胆结石等等,一时把依依当成了医药全书,什么都问,好在中医原就特大精深,对什么病症都有所涉及,依依倒还真是给了不少人一些有用的方子。 再加上她背后的两位背景深厚的牛人,一时依依成了贵夫人眼里的宝贝,有的更是把自己的儿子拉过来介绍给依依认识,许嘉明不是出局了吗?自己儿子正好可以补上,被人群推到角落里的许嘉明凤眼幽暗,但他并没有出来制止,只是静静地守着依依。 巩倩和柳燕妮两人看着成了热门人物的江依依,心里很不是滋味,柳燕妮还好,巩倩刚坐在角落里,嘴唇咬得紧紧的,眼神幽怨而恶毒。 李慧芝刚在贺老一说出穆老的名字后,就退到了一旁,眼神明灭不定,只是悄悄的把嘉晴从人堆子里拉了出来,警告道:“离江依依远了点,那姓穆的不是好东西。” 许嘉晴被她说得莫明其妙,担忧地看着神情落漠的许嘉明。 赵守业真没想到江依依的还有那样硬的后台,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最近身体越来越虚了,确实如江依依所说,有隐疾,他也偷偷去过几家大医院里看过,但医院里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症断,他的心就越发的焦虑起来,又不好求江依依,怕她旧事重提,要求当公务员……一转头,见儿子赵明翰正殷殷地看着人堆里的江依依,便捅了捅他的腰: “你不是喜欢她吗?她才失恋呢,你正好有机会。” 赵明翰愣然地看着赵守业,他也还是中学生呢,老爸竟然要他去追女人?不过,瞬间眼晴一亮,嘿嘿一笑,这个主意真不错,迈开长腿就向被好几个年轻贵公子围着的依依走去。 “依依,姚老师病了,你要不要去看望她,还有,刘青青说,她好久没有见着你了,很想你。”赵明翰拱屁扭腰,将一旁的几个年轻男人拱开,笑眯眯的问江依依。 依依一听姚明远病了,忙问:“怎么病了?严重吗?我……” “严重,一会宴会完了,我开车送你去好吗?” 依依正要答应,手机响了,是阿浩打来的,电话里阿浩一如既往的大嗓门,还拖着长音:“依依,我肚子好饿啊,我要吃面,你在哪里,回来煮面给我吃啊。” 听到阿浩的声音,依依突然就觉得鼻头一酸,哽着声道:“阿浩,你去哪了?” 62 “依依,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你在哪里,我接你回来。”阿浩的声音有点急切,问了一连串。 “不用了,我跟贺老在一起,阿浩,你认识他的,对吧。”依依眸光凝深地看着贺老,如果阿浩真认识贺老,那在古玩市场的遇见,会不会真的只是偶遇? “啊,那你晚上要不要吃东西,我好饿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吃饭啊,阿姨找到工作了,她晚上也不回来,依依,这里太大,太黑,我一个人很怕啊。”阿浩狡滑的没有接依依的话,却在电话里大叫,依依可以想像得到他在床上拿着电话打滚的样子,嘴角不经意就勾了起来,柔声道: “好,我跟贺老说一声,你做好饭,我回家去吃。” “那你说话算数,我去买牛肉回来。”那边立即兴奋的大叫,爽朗而又略带撒娇的笑声让依依没来由的心情大好。 贺老笑冷冷地,意味深长地看着依依,摸着下巴道:“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某人要去会小情人了,不陪我老头子了。” 依依被他说得顿时窘迫起来,不经意的就抬眼去看许嘉明,许嘉明正好也看着她,眼里的那抹痛色还没来得及掩饰,对她露出一抹苦笑,依依错开了眼,嘟了嘴小声道:“贺爷爷您就喜欢开玩笑,我还小呢,哪里有什么……有什么情人,那是我弟弟。” 眼角就见许嘉明的脸色稍松,剑眉还是轻拢着,切切地愧疚地看着她。 贺老鄙视的给了依依一个大白眼,嘟嗓道:“人家都比你大好几岁,你也好意思说他是弟弟,好吧,我不耽搁你,你走吧。” 依依向刘部长等几个相熟的人知会了声,就悄悄往外退,许嘉明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李慧芝一见忙过去拖住他:“傻儿子,人家都有了新欢了,你还巴着做什么,这里好女孩子多了去了,何必求着这么个野女人。” 许嘉明将李慧芝的手臂一甩,沉声道:“妈妈,嘉晴为什么会要跳楼,您是不是忘记了?” 李慧芝愣然,眼里就泛起了一股沉痛,喝斥道:“嘉明,连你也怪那是妈妈的错吗?” 许嘉明冷冷地回望她:“嘉晴表面上看着是伤好了,可她内心的伤痕根本就没好,你还想用你的眼光,你的手段干涉我们的生活到几时呢,我想,我应该回去跟爸爸好好谈谈,我要搬出家住。” 李慧芝看着那大步流星离开的儿子,眼里露出怨毒之色,儿子和女儿都是她的,他们的婚姻只能给顾家带来好处,两强相合,只会更强,一强一弱,不只是丢面子,还会拖内许家,而且,那个野女人,她……竟然跟穆国华那个该死的老头子有关联……”她攥紧手指,指尖插进手心,刺破皮肤而不自知。 那边巩倩体贴的挽住了她的手臂,柔声道:“阿姨,嘉明只是一时糊涂,相信他不久之后,就会知道自己是错的。” 李慧芝拍了拍她的手臂,问道:“听说你和明海两个合伙了,也要竟标江城的纺织厂的那块地?” 巩倩的脸一白,眼神就开始闪烁,纵一公司的竟标预案原就是她辞职前做的,离开纵一后,她原也没想开公司,因为她没有雄厚的资金,但是,既然有人肯出资,而她又掌握了第一手的竟标内部资料,怎么能够不动心呢,而且,她替那个人卖命了两年,那个人对她如此冷酷,她就不能去报一箭之仇么? “阿姨,我没那么多本钱,不过是好玩,增加业务经验罢了。”巩倩小心地回答道。 “用心一点,你没钱,明海还是有钱的,他的实力我还是知道一点的,纺织厂那块地我知道一点,以前我在江城呆过一段时间,现在那边搞开发,最赚钱了,你努力吧,阿姨看好你。”李慧芝脸上没有半点不豫,反而安慰巩倩。 巩倩不相信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李慧芝竟然鼓励她去撬自己儿子的墙角,这……怎么可能? 李慧芝附在她耳畔轻语了几句,巩倩漂亮的眸子瞬间灿亮如星。 依依走出酒店,扬了手想打的,许嘉明的车缓援开了过来,停在她面前,依依抬脚走开时,许嘉明从车上下来,拉住了她,眼里布着红丝,不过几小时的时间,他好像憔悴了很多,依依垂眸不看他,却甩开了他的手。 “依依,是我错了,我没站在你的立场上想事,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可是,那是因为我担心,我担心你会离我越来越远,所以才会心急,才会鲁莽,依依,我对你的心,你应该看得见的。”许嘉明闪身挡在依依前面,痛苦地看着依依,大手伸过来,又生生地顿在空中,没有继续。 “依依,我知道我的家庭给了你困扰,我知道我还没有学习好,怎么照顾女孩子,怎么体贴女孩子,但是,我可以学,我可以改,你说过,让我等你长大的,依依,你不能就这样抛弃我的心。”他的声音沉痛,很急切,正是因为急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表达什么,向来优雅稳重的他,两手搓在一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对,就像个孩子。 许嘉明的成熟稳重是表面的,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人生太过顺风顺水,因为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又有良好的天赋,不管是上学,还是经商,都没失败过,他是在赞美声和羡慕的眼神中长大的,不知挫败为何物,而他强悍的家世,他俊雅的外表,又让他从来就被鲜花环绕,他身边从不缺爱慕的女人,所以,他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子,更不懂得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女孩子的心,今天的这个宴会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教训,也让他认知到自己身上的缺点,更认知到,他与依依之间的隔阂有多大。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可依依会在乎,李慧芝会在乎,甚至老爸也会在乎的吧,就算依依真和他好了,李慧芝会接受依依吗? 挡在前面的石头不只一块,有很多块,甚至阿浩也算一块大石,他感觉那不是挡在前面,而是压在他的心上,失败一次又如何,他不肯气绥,也不肯放弃,前面二十四年里,他没有认真的谈过一次恋爱,第一次动了心,动了情,却被自己弄得一团糟,没关系,依依还小,他们还有时间,他还有机会,只要……阿浩不从中作梗。 依依抬起头,直视着许嘉明的眼晴,冷静的而又认真地说道:“我是个很传统的人,你的母亲她不可能接受我,而我,也绝对不可能与她生活在一起,但她终究是你的母亲,为了我而让你忤逆她,我会心存不安,所以,许嘉明,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只能是好朋友吗?” “如果你不答应也可以,你可以当没有认识我。”依依转身就走。 许嘉明再次冲动地拉住了她,哑着嗓手道:“好,朋友就朋友,那你现在让我这个朋友送你回家。” 依依这才顺从地跟他上了车,但却没有坐在副驾上,而是坐在后坐。 许嘉明凤眼里风浪翻卷,却又无可奈何,依依不同于现代的女孩子,她骨子里有很强的传统观念,善良,直率,而又倔强,越是逼她,越会将她推得更远,还好,她还肯做朋友,反正不到二十岁她也嫁不了,他还有时间追回她的心。 龙山别墅外,许嘉明没有下车,依依关上车门,正要住屋里走,阿浩听到了车声从屋里跑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一见依依穿着件吊带长裙,那双又圆又大的黑眼就变得更圆了,里面群星璀璨,伸出油渍渍的手就将依依一搂,手上的油沾了依依一身,漂亮的,丝织的,鹅黄|色的长裙上就出现了两个大大的黑手掌印。 依依无奈向他瞪眼:“阿浩………” “啊,我在,依依,有什么事?”阿浩无辜地瞪着大眼问依依,眼晴却瞟向车里,心里一阵暗乐,他才不想依依穿着许嘉明买的衣服呢,这样的衣服不适合依依,只有他买的,才适合。 许嘉明沉着脸走下车,冷冷地对阿浩说了句:“大哥,这衣服是依依花了五千块买的。” 阿浩的得意立即就僵在了脸上,喉咙里像卡了根刺一样的咳着,随即他眨巴着眼,一脸可怜兮兮地对依依说道:“依依,你不会要我赔吧,我没钱。” “算了,脏了扔了就是,反正我也不喜欢穿这种衣服。”依依最受不了阿浩委屈。 这回换许嘉明黑了脸,他气呼呼的回到车上,油门一踩,就冲出了院子,阿浩在后面哇哇大叫:“别跑啊,吃了晚饭再走嘛,我做了很多菜呢。” 依依瞪了他一眼,一手拍在他得意洋洋挥着的手臂上,“他要真留下来,你肯定又说煮少了饭,没他的份了。” 阿浩立即露出无辜的笑,“依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这颗小心肝是很纯洁,很单纯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肯定不会啦,你误会了,误会了。” 63 阿浩牵着依依的手,笑得一脸j滑,“依依,今天穿得很性感哦,这身衣服真是你自己出钱买的?” 依依一听性感两字,眉头就直突突,抬手对着阿浩斥是一巴掌,可惜某人个头太高,她要踮着脚才够得到:“你瞎说些什么呢,我妈呢,你在电话里说她找到工作了?” “阿姨确实是找了份工作,就是南湖路那头,嗯,纺织厂边上,一家房地产公司,让阿姨守仓库呢。”阿浩干脆低下头,把大脑袋凑到依依面前,让他打。 依依听了眉头皱了皱,守仓库应该不辛苦吧,可是,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家? “阿浩,妈妈在那边有饭吃吗?” “三班制的吧,应该有饭吃。” “你帮她找的?” “不是,阿姨自己看报纸上登了招工启事去的。” 两人边说边进了屋,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小黄牛肉炒尖极,好香的味道,依依在酒会上什么也没吃,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伸了手就拈了一块牛肉丢嘴里。 阿浩捉住她的手把她往厨房里拖:“你还医生呢,太不讲卫生了,洗干净再吃。” 到了厨房,捉着依依的手倒洗手液,依依不太喜欢用这东西,香味很怪,留在手上小半天也去不掉,阿浩按着她的手一顿死搓,肥皂泡起了一大盆,依依恶作剧的抬手对着阿语一吹,顿时吹了阿浩一头一脸。 阿浩气得抓起一把泡沫往依依脸上一抹,连着她的小碎发全挨在了一起,自己还哇哇乱叫着:“哈哈,像只小京巴。” 依依被他揉了一头脸,不得不去洗头洗澡,她一出门,阿浩扁一个嘴在那嘀咕,“好好的发型也给变了,还穿那样成熟的衣服,许嘉明你个笨蛋,连追女孩子都不会。” 洗完澡的依依一身休闲运动衣,坐到桌前吃饭,阿浩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自己却是傻笑着并不吃,依依看着自己碗里堆成的小尖尖,憨道:“阿浩,你不会是想把我当猪养吧。” “不是,当京巴养呢,我最喜欢圆滚滚的小京巴,又可爱又好玩。”阿浩眯着大圆眼,一副幸福的样子看着依依。 “你还特美呢,臭阿浩,你敢骂我是狗,我会让你好看。”依依拿筷子戳阿浩的胸,呲牙裂嘴的骂他。 又从脖子上取下那根名贵的项链递给他:“阿浩,太名贵了,我不收。 阿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眼晴睁得鼓鼓的:“你不要给我干嘛,不要还回去就是。” “穆老是你外公吧,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送我这么名贵的东西,阿浩无功不受禄,你知道我的脾气。”依依皱着眉头说道。 “就当个念想吧,依依,我没什么别的意思,老爷子反正钱多得没地儿花,你还回去,他指不定还会发火。”阿浩认真的对依依说道。 话都说到这头上了,依依只好收回,反正收入柜子里不戴就好,也许哪一天见到了穆老,当面还回去就是。 吃过饭,依依按到刘青青的电话,电话一通,刘青青就在那吼:“依依你个没良心的,搬了家也不知道我在哪,有手机号也不通知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朋友啊,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你在哪?我要去你那住两天。” 依依把手机拿得远远的回话:“龙山别墅,你自己打的来好了,这里房间多得是,不过,要阿浩同意,主人是他不是我。” 依依真觉得阿浩根刘青青有得一拼,两个人只要跟她打电话都是用吼的,连语气都一样。 “没事让她来做什么?那个人很吵呢。”阿浩鼓着嘴嘟囔,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依依拿眼瞪他,“我住进来时,谁说让我把这里当家的啊?谁说我有百分百的发言权的啊,现在又反悔了,好,我搬出去就是。” “哎,别,当我没说,你让她来就好。”阿浩气呼呼的收着碗,推到厨房里去洗,依依在后面追来:“阿浩,你去休息,我来洗吧。” “不用,厨房里脏,你的手可是医生的手,做手术用的,不是洗碗的。”阿浩笑嘻嘻的把她往外面推,依依也不客气,阿浩这一点倒是和许嘉明一样,都不让她做家务,她前世是养尊处优的小姐,身边丫环就有四个,还有管事妈妈,粗使婆子,哪里让她做过家务活? 坐在客厅里看电话,却听到厨房“砰”的一响,紧接着,就是碗掉碎的声音,依依心头一紧,忙跑了过去,就见阿浩倒在地上,两眼紧闭,俊脸上大汗淋漓,捂着胸口缩成了一团。 依依急了,一把扶起阿浩,将他背到楼上,脱掉阿浩的外衣,两手运气,抵住阿浩背部的肾经和肝经,开始用力帮他输导,一刻钟后,依依背上的衣服都汗湿了,她又拿出自己的针包,给阿浩扎银针。 眉头却是皱得越发的紧了,阿浩身上有种奇怪的毒,已经深入筋脉了,很难排解,前两回她用药物给阿浩蒸过,应该好了不少,这一次怎么越发的重了?阿浩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干什么了? 每次给阿浩运功疗伤,依依都会筋皮力尽,全身力乏而眠,这一次也不例外,阿浩缓缓醒过来时,不意外的又看到依依躺在他半裸的身侧,小脸苍白如玉,精神疲乏之极,阿浩墨玉般的大眼里闪着怜惜和一丝的愧意,他伸出大掌轻抚依依的脸颊。 他总不相信依依只有十七岁,十七岁的女孩子不可能功力如此深厚,也不可能有饱经苍桑眼神,可她就是十七岁,是什么样的成长经历让她如此早熟,赵慧英谆扑而善良,她应该能尽最大的努力守护依依成长才是,可是…… 阿浩伸出手,紧紧的,默默的将依依拥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毫无顾及的拥抱她,不是以她眼里的弟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爱她,珍惜她的男人的身份去拥抱她,可是,这种拥抱,又能有几次机会?又能维持多久,就算……她会喜欢上自己,他又能给她什么?这个残破的身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 依依的身子柔软而温暖,阿浩抱着她就有点犯困,睡吧,一起睡个好觉,短暂的幸福也是幸福啊。 两人睡得正沉,突然一声堪比石破天惊的尖叫吵醒了二人,“依依,穆家浩你这个混蛋,你把依依怎么了?” 紧接着,阿浩被人从床上掀到了地上,摔瞌睡虫花蝶而去,依依懵懂的,迷糊的看着屋里那个气成火龙的女子,“青青,你怎么一大早来了?” “什么一大早,你们……你们两个……”刘青青满脸胀得通红,拿了块毛毯扔在穆家浩身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依依。 “依依,你才十七岁啊,你……你不上学了,就……就学成这样了,你于你的身心健康都不好的呀,还有啊,你就是……就要那个啥,也要跟许嘉明嘛,起码家人高富帅,高干子弟,家里又有钱,人又长得好,你怎么……老牛吃嫩草,跟阿浩这根楞头青啊。”刘青青像放鞭炮似的,点开了引线就不肯停,依依的头都钻到被子里埋起来了,她还是不停的说。 阿浩实在是忍不住了,猛然吼道:“你出去!非礼勿视,我要穿衣服。” 刘青青被她吼得一怔,眼晴就有点泛红,一跺脚冲了出去。 依依一下子就急了,她好久没见过青青了,怎么她一来就遇到这样的乌龙事啊,忙翻下床就去追青青。 刘青青气呼呼的冲到楼下,她刚才来时,就见这里门都大开着,叫了几声依依,也没有回应,就经直上了楼,没想到,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她的心闷闷的,郁有得慌。 依依离开学校后,她常给穆家浩打电话,为了依依的事情,两人也见过两次面,她无形中,已经把依依和穆家浩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可是……当她看到两个好朋友相拥在一张床上,又还是那个模样时,她突然就有一种被背判,被排斥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总之是各种不舒服,各种难受,想要发泄,所以,她才不顾一切的把依依大骂了一通,骂完后又想,她凭什么骂依依啊,赵慧英还跟他们住在一起呢,赵慧英没骂,自己骂个毛线啊,看吧,阿浩就吼自己了。 依依追出来时,就见青青清丽的脸上,泪流满面,一时呐呐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青青看着依依一副犯了错误的样子,觉得更委屈了,一下扑进依依怀里,嘤嘤哭了起来,依依莫明地抱着青青,真不知道要如何劝解她才好,这……自己好像也没犯什么大错啊,阿浩那个……那个不是在疗伤吗? 一想到阿浩,依依就觉得头疼,那小子得好好教训了,总是乖人之危,太过份了。 “青青,不是你想的那样。”看青青哭得差不多了,依依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青青:“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一起挤公交,阿浩突然就病倒在雨里了,阿浩有病,我是在给他治病。” 青青从依依怀里抬起头来,睁大眼晴疑惑地看着依依:“治病?阿浩怎么了?他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要不要紧啊?” 依依被青青紧张的样子弄得好笑,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嗯,很严重,不过,我能治好他的。” “哦,你们从那个时候起就……就那个样子了?你……依依,就算要治病,也不用脱光他的衣服吧,这也……我们女孩子还是要保守一点的好。” 依依皱起眉,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她解说,只好转了话题:“你今天怎么想着要到我这里来?你来住,你爸妈知道吗?还有,宏民哥知道吗?” “依依,你还记得我哥啊,他最近很不好,保卫部长的职务被撤了,他打算考公务员。”青青皱着眉头说道,哥哥对依依的感情青青还是知道一点的,正是因为上回哥哥帮了依依查到了江德良赌博的证据,才被人打击报复,被撤职的,可是哥哥不愿意让依依知道,就算知道她与省委书记的儿子关系很好,也不想让依依为难,更不想让依依愧疚,哥哥总说,他没帮什么,但是,阿浩找过去的那个最主要的证人,就是哥哥提供的,阿浩再想办法让那个人低头的。 依依听了果然很难受,刘宏民是个很稳重又副有责任心的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国有大企业里的保卫部长,确实是有能力,人缘处理得也相当的好,可是,他怎么会被张职呢,难道与自己有关? 如果真是,那她还真是欠了刘宏民的,她一时就想到了赵守业,那个区长还欠她一个人情呢。 安抚好青青,依依梭通了赵守业的电话,而赵大区长从酒会上回来后,正在家里交公粮,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刘玲弄了出来,走关系,送人情,总算给老婆搞了个保外就医,而且,从现在的态势上看,刘玲的问题也不是很严重,他再加把劲,很有可能会不了了之。 刘玲也很久没有见赵守业了,在看守所里的日子,她度日如年,虽然只是几个月,却将她一身的嚣张和戾气磨砺掉了很多,她变得沉淀下来,没有以住那样的浮燥了。 虽说刘玲也有四十几岁了,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脱光后的身体丰满而妖娆,皮肤雪白,虽说肌肉有些松弛,但赵守业也有了啤酒肚,两人又算是劫后余生,自然久违的激|情就有点复苏,刘玲热情的钻进赵守业不太宽阔的怀里,热情似火,可是另一方,赵守业看着老婆那诱人的身体,却起不了反应,甚至提不起半点劲来,刘玲几番努力之后,终于怒了,将他一推,自己冲进了卫生间。 赵守业挫败地看着自己的下面,点燃了一根香烟,刘玲从卫生间出来后,便冷冷地对赵守业道:“我们离婚吧,我不在家的日子里,你肯定找了相好的,老赵,以前我对你怎么样,我心里清楚,这一次,我放你自由。” 天知道赵守业心里有多烦闷,那个江文艳不是个好惹的,那个女人是个无底洞,经常找他要这个,要那个,他的钱不少都花在那个女人身上,可是问题是,他这几个月来,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个女人,不是那个女人不想,而是他……他成了废物。 刘玲这一骂,他无言以对,正在此时,江依依的电话响起,当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是江依依时,赵守业有种遇到上帝,得到救赎的感觉,他受够了被女人鄙视的气,所以他的声音都有点微微颤抖。 “赵叔叔,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依依单刀直入,毫不拐弯抹角。 赵守业看了一眼一旁的刘玲,捂着电话向阳台上走去,他的自尊让他不愿意让刘玲知道,他身体的疾病。 结果刘玲就更气了,不由自主就悄悄跟在后面,价听赵守业讲话,却只隐隐约约听到,江城纸厂,保卫部长,要吃什么药,一个月只才进行几次什么的,还有什么要锻练身体,但最后一句她听得清清楚,那就是,他雄风会再起。 刘玲越听越怀疑,一时怒火快要填满她的心,但她强压了下来,打算找机会偷看赵守业刚才的那个号码是哪个贱人打进来的。 依依得到赵守业肯定的答复好,心情很好,答应哪天为赵守业把脉,并开药方,便把电话挂了,安慰青青:“放心吧,你哥是个能干的人,他有能力,上面就会用他的,也许,他不在江城赵纸厂,会有更好的机遇等着他呢。” 青青听得将信将疑,不过一想到许嘉明与依依的关系,又相了几分,自然是很感激依依的,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不少,挽着依依又回了屋里。 阿浩正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话,青青刚才来时,依依还以为是早上了,其实,他们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依依的脸色还很苍白,根本就没有恢复体力,阿浩见依依进来,便扯着依依住楼上走:“去,睡觉去,不许在下面聊天。” 刘青青看着又生了火,对阿浩吼道:“穆家浩,你什么意思啊,怪我打搅了你们啊,我走就是,哼,没见过你这号的,以后有什么事,再也不找我。” 阿浩今天也不知道怎的,就对刘青青持看不顺眼,见她走,不但不劝,反而说道:“你才知道你不受待见啊,要走快走,别罗里罗嗦的。” 青青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泛滥了,依依忙过去扯住她:“阿浩不过是开玩笑呢,你别介意,这里我出了房租的,你和我睡一间,不送他的事,而且,他也管不到我那儿去。” 一名付过房租的,让阿浩怔在原地,半晌没有吱声,脸黑得像李逵,依依还从没见阿浩发过火,冲他脑门就是一巴掌:“怎么,姐说错了吗?你才好一点,赶紧跟我回屋睡觉去,我和青青要说私房话,你一个大男人有这里算什么事啊。” 64 阿浩气呼呼地回去睡了,晚上赵慧英果然没有回来,青青在依依这里住了两天,和阿浩两个天天斗嘴,几人在一起过得倒也开心,后来刘宏民打了电话来,说他被调入石化公司当保卫部长了,这让青青开心得快要跳起来,抱着依依便一顿猛亲,把一旁地阿浩看得眼晴都鼓起来了。 青青回去时,依依一再对她交待,不要把刘宏民调动的事情告诉刘宏民,她不想让刘宏民人心理负担,男人在这方面是很爱面子的,希望自己的成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而非女人的帮助。 青青自然很感动,也保证不会透露给哥哥听。 依依与赵守业约好帮他治病,赵守业亲自开车到了别墅,依依给他扎针治疗。 一个疗程后,赵守业感觉自己周身气息运行通畅了很多,整个人精神焕发,让他终于对依依的医术刮目相看了起来,自第一次后,赵守业连着一个月都往依依这边跑,身体有了很大的起色。 这一天,赵守业又来到了别墅里,依依本是跟贺老约好了要出门的,见他来了,便给贺老打了电话,把时间推迟一个小时,阿浩懒详详的在屋里看电视,他对赵守业很冷淡,横着鼻子竖着眼,从来就是冷脸相对。 赵守业只当阿浩是依依的弟弟,没怎么在意这个别扭的男孩子,依依在楼上给赵守业施针,这时,外面响起了汽车声,阿浩闲闲地看向门外,就见刘玲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脚便踢开了客厅大门。 “赵守业,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本事不小啊,还买了这么大的房子养小情人?我今天就要砸了这个破地方。来人,给我砸。”刘玲双手叉腰做茶壶状,一脸的泼妇相,她身后的几个人立即冲进来,板起椅子就开始砸,很快,客厅里的电视,空调就全部给砸烂了。 阿浩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里,微眯了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5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子看着刘玲,而刘玲也当他是个小男孩,并没将他放在心上,这时,楼上的依依和赵守业听到打砸声跑了出来。 刘玲一见,顿时火冒三丈,心里的猜想像是得到了证实,那口气便更加旺盛,抡起衣袖就往二楼冲,她一生气,竟是忘记了依依的强悍,脑子里只想撕了那个跟她男人厮混的妖精。 赵守业一看不好,张了手就拦她,这会子他并不是怕刘玲伤了依依,而是保护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又嚣张跋扈的发妻,但他还没有碰到发妻的衣服边,就见刘玲被一只修长的手拎起,随即见她的身体飞向了空中,从二楼楼梯上,平平地向客厅大理石地面上砸了下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再接着就是刘玲的一声闷哼,赵守业便看到自己的老婆直挺挺地趴在了客厅地面上,人事不知。 那几个随同来砸东西的已经目瞪口呆地站在客厅里,正搬着椅子正要砸音箱的那个人,手一松,椅子自收落体,砸在他的脚背上,痛得他根起脚直跳。 赵守业心急如焚地往楼下冲,一把抱起刘玲来,只见刘玲嘴边沁出一丝血迹,他顿时慌了,抱起刘玲就住外头冲。 阿浩冷冷地说道:“慢着,今天赵大区长不把这屋里的东西原复原样的给我恢复了,你们谁也别想出门。”说着,身手一闪,快速地栏在了门口。 几个打砸的人见他轻巧巧的就把刘玲那吨位也不太轻的人从楼上扔了下来,没一个敢上前跟他较量的。 赵守业苦着脸哀求:“依依,你阿姨她确实做错了,她脑子有毛病,发神精,可是,你看她现在……”刘玲的呼吸都有些微弱了,依依也着实讨厌刘玲,这种女人就该得到教训,可是一想起赵明翰那小子,她的心又软了下来,走过来在刘玲身上轻推拿了几下,刘玲果然就缓过劲来,醒了。 她一醒,看到自己躺在赵守业的怀里,破口就要骂,赵守业看她精神抖擞了,把她往地上一扔,回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这疯婆子,小江在给我治病,你发什么疯啊?把人家屋里砸个稀烂?赔钱,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赔,老子再也不给你擦屁股了,自己犯的事自己了难。” 说罢,他竟然丢下刘玲扬长而去。 刘玲一抬头,便看到依依眼中的厌恶与鄙夷之色,她总算想起了依依的强悍来,一时心里就有点后怕了,挣扎着爬了起来,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小……小江,对不起,我……我弄错了。”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还有,你为什么误会?”依依冷冷地问她,这事透着蹊跷,按说自己给赵守业治病也有些起色了,他们夫妻应该都能感受得到才是,刘玲怎么会怀疑到那种事情上头去呢? “有人打电话告诉我的,说你……那什么,听说老赵还帮了你的朋友调动工作,所以……”刘玲也感觉自己被人当枪使了,垂头丧气的。 “电话是谁打的?谁告诉你的?”依依紧逼了一句。 “是你姐姐江文艳,她说的,她是你姐姐,她都那样说,我当然相信了……”刘玲的声音越来越低,快没有底气了。 依依顿时气得胸口都要炸了,真没见过比江文艳更无耻的人,明明是她自己跟赵守业有一腿,竟然……敢污蔑自己,依依的手指捏得咯吱作想,刘玲听着就怕,脚一软,差一点又趴到地上去,小声道:“不信,你可以看电话记录的……” “两万块赔偿金留下,你们给我立即消失。”阿浩懒得再看她,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的让刘玲几个快点离开。 下午赵守业就派了人来修补被砸坏的东西,连着别墅外面的花园都帮依依修整了一遍。 几天后,依依去看赵慧英,纺织厂的那块老地皮已经招标完成,现在纺织厂里的领导正在做工作,动员家属搬迁,折迁工作正在有序地进行中。 赵慧英在工地零时搭建的板房仓库里让班,见依依来了,她很高兴,“依依,我今天才知道,许嘉明是总经理呢,是大老板。”语气很有点与有荣焉,依依默然没有作声,她没想到妈妈还是进了许嘉明的公司工作。 不过,这也无所谓,妈妈靠自己的劳动挣钱,这很正常,在谁公司上班不是上班啊。 这几天,她跟着贺老又大赚了几笔,贺老赚翻了,见到依依就眯眼笑,没事就打电话给穆老,直夸他有眼光,认了个好孙女儿,依依到现面也没见着穆老先生,不过,对他的感觉却因为阿浩和贺老,有了几分亲近,像是那远在某一处关注着她的那位老人就是她的亲人一样。 因为钱赚得轻松,又有贺老和穆老两个护着,依依最近对于当公务员的心思也淡了很多,倒是很想自己开家公司赚钱了。 “依依啊,许总现在有没有常去我们家啊?”赵慧英热切地拉着依依的手问。 “没有。”依依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自那天酒会,她说了那几句话后,许嘉明还真的就没有再来打搅她了,她也过得很平静,天天与阿浩一起打嘴仗,定时给阿浩泡药澡,不时的被阿浩吃豆腐,不过,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依依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的排斥阿浩的亲密,有时也会追着阿浩打,阿浩总是抱头装委屈,让她舍不得下手去。 “你这孩子,妈看得出来,许总对你是有心的,虽说以前妈反对你太早谈恋爱,那是怕影响你的学习,可是现在你已经缀学了,先谈着也没错,难得碰到好男人啊,如今好的男生比熊猫还宝贝呢,你不出手,就被人抢走了。”赵慧英难得想通了,竟是劝起依依来。 依依眼神黯淡的看着仓库外,“妈,我跟他不合适,而且,我讨厌他妈妈,他妈妈也讨厌我,以后您别再谈这件事情了。” 依依说完,就把自己带来的补品往桌上放,又问赵慧英:“妈,你每天的伙食怎么样?这里看着条件还不错,你可别光想省钱,哦,对了,妈,我现在存了不少钱了,您有空看看,哪里的房子合适,咱们买一套房子去,以后就有了自己的家了。” 赵慧英听得眉花眼笑,将依依抱在怀里道:“我的依依真是长大了,又能干,又懂事,妈妈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惦记,嘉明那孩子天天派人给我送饭来,我的伙食就跟老总开的是一样的,你不知道,那些员工有多羡慕我呢。哦,依依,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也让你感受一下,妈妈的生活。” 依依听了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潜,却道:“不用了,妈,阿浩一个人在家,我不回去,他又得闹了。” 说到阿浩,赵慧英的脸色就有点沉,“依依啊,阿浩那孩子是好,可妈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长不大样的,你和他保持点距离,别让人家说闲话就好,要不,咱们搬出来吧,就在这里找套房子,你离妈妈也近点儿。” 那不行,阿浩身上的毒还必须要清理,她现在不能离开阿浩,依依摇了摇头。 屋外,许嘉明手里提着一袋水果久久站立,透过窗户,他专注地凝视着依依的脸,一两个月不见,依依好像变得更加自信明朗了,清澈的眼眸灿烂如星晨,原来,她没有了他的日子,过得更加舒心畅快,原来,他真的给了她很大的困扰。 他是来看赵慧英的,每隔几天,他都会给赵慧英送点新鲜水果来,跟赵慧英闲聊几句,也从赵慧英的嘴里知道些依依的消息,可是现在,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就在屋里,他却鼓不起勇气走进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不顾她的感受,把她强拉进怀里了…… 许嘉明默默地站立,脚如坠千金,心里有千万个声音在告诉他,进去,进去见她,哪怕只是像朋友一样的闲聊几句也是好的,至少,那样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可以离得她再近一点,听到她的心跳,看到她惊诧的样于,可是,理智却提醒他,现在不宜出现在她面前,他需要给她时间沉淀思想,给她一个自由的空间。 将水果放在窗台上,一转身,许嘉明僵直着脊冷离开了。 “依依啊,江文艳也在许总公司上班呢,我看进她就在十二楼大办公室里,好像是行政部工作,好像是实习。”赵慧英不经意的说道。 依依早就想找江文艳算帐了,那个无耻的女人,还敢自称是自己的姐姐,不给她一点教训,心里实在是窝火,一听说她就在十二楼,她想也没想,跟赵慧英说了声,就往仓库前面的楼房走去。 赵慧英也没多想,这几天江文艳对她很客气,也很热情,亲热地管她叫妈,跑前跑后的给她送饭,经常许嘉明忙不过来,就是她把饭送来的,倒也对她有些改观。 所以,赵慧英以为依依是想跟江文艳聊几句而已。 依依坐着电梯直升到十二楼,这里是纵一公司的大办公室,各个中间部门都设在这里,依依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出电梯的那一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她的样子很像是来的工读者,或者说是杂工小妹。 依依刚走出楼梯口不久,就见一个身着一套粉红小洋装,打扮知性的年轻女手正抱着一大包文件匆匆而过,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依依,停了下来,不由分说把手里的文件住依依怀里一放道:“你是新来的工读生吧,把这些文件送到行政部去,让行政部的人销毁。” 说完,她也没管依依答应不答应,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依依莫明地抱着那大包文件,回头四顾,看行政部在哪一边,诺大的办公室里打着格子式的摆放着很多办公桌,依依总算找到了行政部,快步向那边走去,但人还没到,就遇到另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拿起一张文件纸递给依依:“喂,新来的,帮我到影印室去复印这份文件。” 然后,又是不等依依拒绝,就把文件放在依依手上。 结果,等依依走到行政部时,她的脸几乎都埋在文件堆里了,推开门进去后,她找了个地方把文件放下,周凝正坐在电脑坐前打字,见依依进来,目不斜视地说道:“财务部送来销毁的过期帐本吗?放下吧。” 一转头,问下属:“负责文件的江文艳呢?” 一旁的眼镜小妹瘪嘴回道:“还能去哪啊,当然是总裁办公室啦,也不知道许总是看上她哪了?那种轻挑又轻浮的女人,也往许总身上贴,许总还真是改口味了。” “我说小敏,你这话要是放在半年前说,只怕立马就得卷铺盖回家,好在那个恐饰的巩倩离职了,不然,你敢这么说话?”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女员工笑着说道。 依依眉头皱了皱,问道:“请问江文艳在哪里?” “总裁办公室。”小敏想也没想回道。 依依转身就往外走,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想了,是赵慧英打来的:“依依,你在这里吃饭吧,我要了两份呢,你好久没有陪妈吃饭了。” 依依听着心酸,只好答应了她。 正在打字的周凝看到依依正往口袋里放的手机,浑身一震,起身走了过来:“小妹,把你手机给我看看好吗?” 冰蓝色,又是爱疯四,而且,是他指定的那一款,市面上的冰蓝色手机并不多,她记得,那时她是特约了商家定制的。 依依莫明地看着周凝,把手机递了过去。 连里面她以前设置过的功能都没怎么改,周凝忍不住翻了下,就看到自己先前故意留下的一张自拍照,竟然也在里面没删掉…… “你这手机是……别人送的吗?”周凝认真的打量着依依。 “不是,我自己买的。”依依很随意的回答,某人当初是要送,但她执意还了那个人的钱,当然就算是自己买的啦。 周凝听得微怔,随既露出怀疑的眼神,冷笑着问道:“你认识许总吧。”应该不止是认识,她从来没有见过许总给哪个女孩子送过礼物,这个手机算是头一份吧,看当时他拿过手机时的表情,周凝敏锐地感觉得到,那是许嘉明心里的那个人。 依依被问得怔住,迟疑了几秒才回道:“算是认识吧,小姐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依依不喜欢周凝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和轻蔑,很有点巩倩的味道,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除了刘青青,她还真没有从哪个女人眼里看到过友善,好像她天生就与这里的女人不对盘似的。 周凝没有说话,依依转身走了,总裁办公室前,透过窗户,果然看到江文艳正弯腰在做着什么,她对面的许嘉明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略显温馨的微笑,依依细看去,才知道江文艳正端着一盘菜在分,一个饭盒里分一点,她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不进的抬眼看许嘉明,还轻声说着什么,而许嘉明似乎也很愉快,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喜悦。 依依突然就觉得心里闷得慌,转身就走,一回身却看到周凝就在身后,“小妹,你不是要找江文艳吗?我带你进去。” 说着,不由分说就敲开了门,把依依推到前面去。 门开了,江文艳回过头来,看到依依来了,脸立即白了一拍,轻唤:“依依……” 许嘉明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却看到依依眼冒怒火地冲过来,对着江文艳就是一巴掌甩去。 65 依依这一巴掌饱含愤怒,江文艳整个人都被掀在了地上,捂着脸惊诧地看着依依,柔弱而又委屈地对依依说道:“依依,你……你为什么打我?你……你误会了,我只是帮许总送饭,并没有……” “住嘴,江文艳,你让我恶心。”依依轻蔑地看着江文艳道。 江文艳娇怯地抬眸看许嘉明,她含屈隐忍,楚楚可怜,这副模样让男人看了,便是铁石心肠也会生出怜惜来,偏许嘉明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依依,嘴角还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惊喜,江文艳的心里便像烧了把火,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凭什么,平日对她不假辞色的许嘉明对这个小贱人倾心至如斯地步,好像依依的到来,是对他的恩赐一样…… “许总,请你帮我解释,我……”但她就是的不甘心,凭什么,这么好的男人会被这个乡巴佬霸着。 许嘉明大步从桌后走了出来,这一刻,他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的甜,好几个月强忍着没有去见依依,怕她烦他,怕她恼他,怕见她的冷眼,可是,原来依依是在乎他的呵,原来小妮子还是有一点良心的,江文艳的话他像苍蝇飞过,直接过滤了,这时的许嘉明,满心满眼都是依依,哪怕她横眉竖眼的样子,在他眼里也是美若天仙,娇嗔喜怒都是可爱。 “依依,来,我正在想,中午要送什么菜给你,你看,上回我没买成排骨,今天特意准备了,有红烧排骨,还有请蒸鲟鱼,还有,你喜欢吃辣,我特地让他们烧了宫爆鸡丁……”许嘉明毫不掩饰他的喜悦,绕过江文艳,牵着依依的手就住桌边走。 依依挣扎着,想要甩开他,他却加了力道,还适时的轻抽了一口气,依依立即想起那一次,自己运功伤了他的手掌的,这么久了,还没有好么?一时又不好再用力,怕又伤了他。 许嘉明唇边的笑意就更深了,把依依按在老板椅上坐下。 周凝一直静静地看着,从许嘉明的表情中,她终于确定了,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强悍的,甚至可以说爆力的,不起眼的小妹子,她的醋意还真大呢,周凝不由看向仍赖在地上嘤嘤哭着的江文艳,人家都不理你了,还哭给谁看啊,真没自知之明,再赖下去,只会让她更难堪啊,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脸皮厚。 依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有特意生硬,小脸也是板着的:“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她。” 许嘉明笑意盈盈,明亮的凤眸深情看着依依:“嗯,我知道,知道的,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是来找她的。啊,依依,你说,我们是把阿姨请上来一起吃,还是我把饭菜拿到阿姨那去好呢?我特意让人炖了汤,阿姨最近胃不太好,喝点热汤能暖胃的。” 依依无奈的看着他,她说过,他们还是好朋友的,他的热情和体贴让她不好拒绝,“到这里吃不太好吧,你是老总呢,我怕妈妈不习惯。” 被人彻底无视了,江文艳娇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泪汪汪的对依依说道:“依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去照顾妈妈,我刚才也是帮许总送饭菜来,准备送给妈妈的,你无缘无故的就打人,你……你太欺负人了。” 这时,许嘉明像是终于想起了她似的,“依依,她确实是……”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依依想起自己家里满室的狼藉都拜江文艳所赐,想起她寡廉鲜耻的与赵守业偷情,还污陷自己,她的火就蹭蹭直往头上冒,冲过来,又是一巴掌甩在江文艳的脸上,骂道:“不许你叫我妈,你无情势力也还罢了,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不要让我说出好听的来,看见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就让我恶心,以后你和我,还有我妈再无半点干系,你再遇到任何的事情,我江依依都不会再管。” 江文艳的脸顿时白了,也忘了哭,她警惕,惊恐地看着依依,心思电转之下,她咬唇,悲愤地往外冲。 许嘉明不赞同的看着依依,“依依,她今天确实是来帮阿姨送饭的。”依依的醋意让他欣喜,但是依依怎么比以前更爆力了,那种女人,打一下就好了,再打就不讲理了。 看他误会,依依也不想解释,瞪了他一眼道:“这事与你无关。”说罢,转身就走。 许嘉明忙过来拉住她:“依依,别生气,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我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 “那好,你把这个女人开除了,我就不生气。”依依回头看江文艳故意要走不走的停在门口装委屈,装柔弱的样子就觉得恶心,难得恶作剧的说道,她以前一直是秉承着与人为善的宗旨,对江文艳也是以德报怨过多次,但现在,她真的想撕了江文艳那张丑恶的脸。 江文艳一听,如遭雷击,哭泣着哀求许嘉明:“许总,实习报告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开除我,毕业证都难拿到啊,而且,将来我再出来找工作就更难了,许总,请你看在我每天陪你照顿阿姨的份上,不要听依依的,她是一时气话啊。” 许嘉明眉头皱了起来,依依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她很善良,也不爱计较,今天这事听着就有点怪,以前江文艳把她们母女赶出家门,依依也没计较过,原本,江文艳进公司他并不知道,大学与公司联系的,后来她来之后,便一直以依依姐姐自居,又主动帮他照顿赵慧英,所以,他也就没有计较了,看来,这个江文艳肯定做过比以前更可恶的事,如此一想,许嘉明便对周凝道:“你知道要怎么做吧,明天起,我就不想再看到她在我的公司里。” 周凝淡笑着点头:“放心,许总,我会办得很好的。江文艳小姐,请你立即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江文艳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了,她怨恨又绝望的对依依骂道:“江依依,你太过份了,你以为许总是你的私有财产吗?你逼许总做这种随便开除员工的事情,这就是对他好吗?你让下面的员工怎么看许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依依不喜欢的人,我是绝对不会留在公司的。”许嘉明冷冷地按口道。 “你就不怕她毁了你的公司?你这样放纵她,她会害了你的,许总。”江文艳还想挣扎。 “如果她想要,我这家分公司送给她又何防?就是只怕我送给她,她还不屑一收呢。”许嘉明苦着脸,一副怨男的模样看着依依,他这倒是说得真心话,如今他和依依的关系陷入了冷冻期,如果钱能让依依回心转意,他少家分公司又算得了什么? 依依怕见他的温柔,怕自己心动,闷头往前走,脚步反而加快了很多,许嘉明一直追了出去,被当成透明人的周凝忍不住在后面追了一句:“醋味好浓啊,许总,小丫头应该是喜欢你的。” 许嘉明难得的回过头来,对她苦笑,然后,继续追去。 依依一口气冲进了电梯,按着电梯门正要关上,许嘉明迅速跑过来,一条腿就跨了进来,依依无奈地看着他:“你不是很忙吗?”忙的话就不用管我了,做自己的事情去吧,我真的不是来吃酷的啊。 “你怪我这么久没去看你吗?依依。”这一位立即忽略了她声音里的不耐,自发的以为她是在怨怪他。 依依有点想翻白眼了,无奈的说道:“不是,我听妈说,搬迁的工作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很多人在故意掏乱。” 手立即就被握住:“依依,你在乎我?你在关心我!” “我们又不是仇人,还是好朋友嘛。”依依垂了头,挫败的不想再说话,就怕越说他感觉越好。 许嘉明凤眸熠熠生辉,抬手揉着依依的碎发,依依偏头不让他椿,许嘉明的手僵了僵,笑道:“嗯,是好朋友,那我这个朋友今天中午请你吃顿饭,你不会不赏光吧。” 依依终于笑了起来,“走吧。” 赵慧英见许嘉明和依依双双进来,她喜出望外,高兴地迎了出来,许嘉明追得急,装好的饭菜都没来得及拿下来,与赵慧英说了两句后,就要回头去提饭,赵慧英就按住他的手道: “许总,你坐,依依难得来,你和她说说话,阿姨去提饭。” 许嘉明忙拉住她:“阿姨,我去。” 但他刚走出门,周凝就笑冷冷地提着饭盒下来了:“我也没吃呢,看着菜也有多,你们不介意让我也蹭蹭吧。” 依依不太认识她,但赵慧英还是认识的,她笑着接过周凝手里的饭盒:“周秘书,平时想请你还难得请到呢,快进来,一起吃吧。” “不了,我还有约呢。”周凝笑着推辞,许总的脸很黑,身为他秘书的她,怎么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当然不会当电灯泡了。 周凝转身正要走,就接到电话:“十八楼上,有人要跳楼。” 周凝吓住了,忙问打电话来的保安:“谁,谁要跳楼?” “好像是清江大学的实习生江文艳!” 许嘉明一听,脸就沉了下来,起身要走,如果江文艳死在他的公司,他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 依依听了按住他道:“放心,她不会死的,不过是吓吓你,我来解决。” 说着,她打通了江文艳的手机:“我劝你最好不要闹,如果十分钟意之内你不从十八楼下来,我就把那天晚上在某个大酒店夹墙里拍的某些照片公布到网络上去。” 那边江文艳嘶声竭力的叫道:“你……你怎么会有照片?” “苹果手机可真是好用啊,不止是有照片,还有录像呢,江文艳,你和那个人的那点破事我从来就不想管的,只是你太忘恩负义,竟然泼脏水到我身上,刘玲今天砸了我的家,我只是让你丢个工作岗位,不算过份吧。” 江文艳立即没有了声音,十分钟之后,她被保安带了下来,连着她的东西,被一起扔在了大楼外,原本还有人同情她,被突然解雇,现在她这么一闹,人家就觉得她在作秀了,舍不得死,没事吓别人干嘛啊,毛病。 66 吃饭时,依依的妈妈一个劲的给许嘉明夹菜,许嘉明则一个劲地给依依夹菜,眼中柔柔的温情让赵慧英看得眉开眼笑,真要是有这样的女婿,依依一辈子也就有了依靠了,就是怕他那样的家庭会看不上自己这样的亲家,赵慧英高兴之余,又有了担忧,貌似不经意地问许嘉明: “许总……” “阿姨,你叫我嘉明就好。”许嘉明正夹了块徘骨往依依碗里,看见依依吃掉,笑着又开始夹菜。 “妈,在这里您还是叫他许总的好,免得别人误会。”依依闷头大吃,她从不拒绝食物,不管是什么样的菜,只要坐到饭桌上,她都吃得极其认真,那享受的样子,就好像她在品尝菜美味的菜肴,使得与她同桌的人,都带得食欲大增。 “我不怕别人误会,阿姨,您就叫嘉明吧,听着亲切。”许嘉明眉眼不抬地说道。 “哦,那个,你家里……还有个妹妹是吧,那你爸爸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我家太穷了,阿姨没本事,没能给依依一个良好的出身,和富裕的家境。”赵慧英难过看了眼依依说道。 “妈……你很好,您吃饭吧,没事说那些干嘛。” “是啊,阿姨,您很好,我爸爸见过依依的,他对依依的印像不错。”许嘉明听了心中一凛,家庭问题是他的弱顶,又是依依的痛脚,好不容易跟依依有顿温馨的午餐,他真不想被这个话题破坏了气氛。 “是吗?那你妈妈呢,她喜欢我家依依吗?”赵慧英果然最关心这个问题,许嘉明的脸色就有点僵,抬眸看依依,依依脸色冷然中带了一丝讥诮: “妈,您现在也查户口了吗?许总那样的家庭可不是咱们平常老百姓能随便打听的,吃饭吧妈。”边说,边夹了菜往赵慧英碗里放。 许嘉明的眼睛滑过一丝痛色,“依依……你非要在我们之间划出一条沟来吗?” 依依眉眼不抬,“其实,就算是做朋去我也是高攀了吧,嗯,的确是高攀了。” 许嘉明放下了筷子,浓眉紧皱,好半晌,他才缓缓舒过一口气来,柔柔地,无奈地问:“依依,我从家里搬出来可好?” 赵慧英敏感地听出一些问题来,“依依,你也见过嘉明的妈妈了?” 依依也放了碗筷:“是的,见过了,他妈妈很不错,是个很高贵的书记夫人,所以,妈,咱们高攀不上的。我吃饱了。” “我送你回去。”许嘉明站了起来,收着桌上的饭盒。 赵慧英忙按住他:“怎么能让你收呢,许总,放下吧,我来收,哦,还有啊,以后您别给我送饭了,都是一个公司员工,让人家看到以为我在搞特殊化,这样不好的。” 依依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赵慧英还是感觉到依依肯定是在许家受了气了,不然,以依依的性子也不会对许嘉明冷嘲热讽,她是喜欢许嘉明,但是,如果人家看不起自己的女儿,她也犯不着让依依入那豪门,受人冷眼,天大地大,自己的女儿又能干又善良,一定会有更合适的人来疼她,何况,依依还小呢,她的前途还有无数种可能,自己只是喜欢许嘉明而已,但过日子的是依依,自己喜欢也没用。 所以,她的话也很快就透着疏离,嘉明也改成了许总,客气却淡然,没有了先前的亲切,女儿的意愿是第一的,她不是有本事的母亲,但绝不做让女儿不喜欢的事,让女儿为难的事。 许嘉明有种呼吸停滞的感觉,本以为今天和依依之间会有冰雪融化的迹象,没想到,弄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他仍在沉默地收着饭盒,缓缓地转过身去,背脊僵直的走了出去。 “依依,我们是不是太过份了。”赵慧英看着许嘉明那痛苦莫明的模样,有点心疼,这个男孩子还真是不错的,可惜啊,他怎么是省委书记的儿子呢? “妈,长痛不如短痛,我和他没有可能的。”依依给赵慧英倒了杯水,又道:“我再帮您找找吧,如果有更合适的工作,您就不要在这里上班了,我不想跟许家扯上关系。” 赵慧英摇头道:“我又不是通过你的关系来上班的,我是正常招聘过来的,为什么不上这个班,我很喜欢在这里上班的,依依,妈今天知道了你的意思,以后会注意些,不会让人说闲话的。” 依依这才放了心,转身走了出去,门外,许嘉明身影萧素地木立,依依一愣,冲口问道:“你怎么没走?” “走吧,我送你。”许嘉明面无表情的抬脚往前走。 “别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就好了,你还要上班呢。”依依在后面说道。 许嘉明仍一言不发的继续住前走,依依皱着眉,看他脚步有些零乱的竟然走到正在建造中的一栋高楼下而浑然不知,高架的脚手架上不时的掉下沙石,落在他修长而落漠的背影上,一向爱洁的许嘉明似乎都没有注意到,终于,一根钢管自高空坠下,直直的向许嘉明砸去,依依的心一紧,纵身飞了过去,一把将他扯开,骂道: “你疯了?” 许嘉明脸上带着淡淡的苦笑,柔声迹“谢谢!哦,我车在那边,你等等,我就开过来。” 原来是想抄近路去取车,是怕他去久了,她不肯等,会自行离开吧,依依的心突然就有点酸涩。 看他继续往那脚手架下钻,她终于跑过去将他扯了出来:“走那边吧,我和你一起去。” 许嘉明表情木木的由依依拉着走,依依担心地看着他,又不得不硬着心肠,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她不喜欢他,淡淡的喜欢,少女情怀初绽,第一个有好感的男子,哪里就能真忍心看他痛苦,可是,那样的家庭,那样的李慧芝,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而且,她对他的喜欢还没有达到能为他不顾一切的地步,所以,只能看着他痛了。 车停在地下车库里,许嘉明木然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依依又打开后坐门,他缓缓回过头来,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凤眼黑沉沉的,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里面暗藏风暴,卷起万千巨浪,依依心头一震,那要跨进后坐的腿便犹如千斤重,一狠心,还是坐了上去。 许嘉明默然地踩油门,车子缓缓开出车库,一路上,许嘉明沉默着,再也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回头看,只是冷峻的俊脸绷得紧紧的,凤眸凝深,车也开得不快不慢,很沉稳,到了龙山别墅,他停好车,看依依下车,又默默地,冷静地看依依向房里走去,眼看着依依就要走进那扇门时,许嘉明突然冲下车,快如闪电般冲过来拦在依依面前,“依依,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依依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深深地看她一眼,大步离开了。 依依转过头,看着那黑色的城市越野消失在自己眼睛,半晌没有回过身。 “你心里有他是吗?”阿浩的声音在依依耳边响起,把依依吓了一跳,抬手就敲阿浩的头:“干嘛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吓死人了。” “喜欢他的人很多啊,如果你心动,那就得行动起来,不然,他很可能就会被人抢走哦。”阿浩笑嘻嘻的捂着头道。 “谁喜欢他了,爱抢不抢,我没兴趣。”依依的心里闷闷的,绕过阿浩住里走。 客厅里,青青正拿着游戏机手柄玩得不亦乐乎,看见依依回来,点了下头,继续着,阿浩到冰箱里拿了瓶水给依依,那边青青就在喊:“死阿浩,我来了这么久也没说给我一瓶水,快来啊,我一个人打不过啊,快来,我们组队打boss。” 阿浩顺手也给她拿了瓶水,拿起手柄在电视机前,和青青一起玩游戏。 依依到厨房里煎药,阿浩晚上必须再泡一次药,她打算再连继续给依依泡十次,再用内攻帮他清毒,只是阿浩的筋脉好像已经受损了,要修复是很复杂,而且,要损耗她无尽的功力,不是一蹙而就的。 煎好药,依依把药放在灶上凉着,自己上了楼睡觉,楼下客厅里传来青青和依依两人时不时的吵闹声嘻笑声,青青时不时的吼阿浩几句。 依依这一睡便到了晚上,醒来时,已近黄昏,肚子饿了,却没听到阿浩叫她吃饭,她好奇的下楼来,阿浩和青青仍玩得劲起,见依依下来,青青就在喊:“依依,快做饭,我饿死了。” 依依疑惑地看着阿浩,阿浩的眼睛紧盯着屏幕也喊道:“是啊,依依,我也肚子饿了。” “可是,我只会煮面,你们吃不吃。”依依有些窘,她不太会做饭啊。 “依依,可不许偷懒你以前会做好多菜呢,阿姨上班的时候,你家的饭菜就你做的。阿浩,笨死了,你攻它后面啊,我攻前面,快,快给我加血。” 依依想解释,可是那两个已经沉浸在游戏里,没一个人理她,她只好无奈地进了厨房。 吃过晚饭,依依把阿浩拎进了卫生间,端了药给他泡,青青跟在后面,歪在门口看着,阿浩就把她往外推:“你没文化吗?男女授受不清呢,走啦,我要脱衣服了。” 青青瘪了嘴,不屑的说道:“呸,依依不是女孩子啊,她看得我看不得?切,谁爱看你。” 阿浩白她一眼道:“依依怎么一样,她是我……” “她是你什么人?怎么和我就不一样?”青青的两眼立即瞪得好大,眼眶有点红。 “你快走啦,不要担误我治病,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阿浩懒得理她,手一张,眨巴着眼对依依道:“手玩酸了,依依帮我脱衣服。” 依依没好气的拍他脑门,却还是笑着真的帮他解扣子,“你身体不好,像这样一坐一天是不行的,得起来运动,明天可不能再这样玩游戏了,眼睛也会受不了的。” “知道啦,怎么比我妈妈还罗嗦啊。”阿浩软手软脚地挂在依依身上。 砰地一声,就听见青青摔门而离去的声音,依依反应过来道:“青青这么晚了不会要走吧。” “不走干嘛?” “我觉得她好像喜欢你呢,阿浩。” “关我什么事?你想我跟她好?”阿浩斜了眼睛,俊脸有点发沉。 但依依已经把他扔下追了出去,却见青青只是摔了卫生间的门,又坐到客厅里看电视去了。 见依依一脸紧张的出来,她扔了一颗葡萄在嘴里道:“怎么?怕我生气啊,我才懒得呢。” “没有就好,晚上就跟我睡吧,我先帮阿浩治病了。” 以后的日子,依依再也很少去赵慧英那里,只是每个星期会让阿浩把妈妈接回家住一两天,而刘青青则是每到双休日就会赖在依依家里,和阿浩混得昏天黑地的,那丫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会默默地注视着阿浩,眼里难掩爱慕之意。 而许嘉明也没有再来看过依依。 依依也没怎么注意,她已经和贺老一起又赚了不少钱,商量着开一家饭店,以药膳为主,她把宫廷里的养生延年益寿的方子各研制成几种药膳,其中还有滋阴补气,又有壮阳功效的方子。 这一天,她一个人来到南湖路的一家店子里,她是看过报纸上的消息说这家店要转让,特地来谈转让事宜的。 进了门,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见依依进来说要打门面,两人都有点不相信,以为她在说笑。 “同学,这家店盘下来至少也得二十万,我们这可是上下两层,面积有两百多平房米,而且,店里的装修也没过时,楼上四间包房里的空调都是去年新买的。”中年妇女很随意地说道,一副要打发了依依的样子。 “可是电话里你们不是说,只要十五万的吗?”她只有三十几万,十五万盘下门面,再装修几万,还要买器皿之内的,招员工,流动资金等等。门面费太贵,她就会资金贤张。 “是吗?可能你听错了吧,二十万,一分也不能少。”中年男人懒懒的喝了一口茶,很不耐烦的样子。 依依实在很喜欢这个店铺,面临闹市区,这里又有几个很大的生活小区,人流量也大,很适合开养生内的餐棺,她也是通过深思熟虑才来的。 依依拿出自己的银行存单后,那一对夫妻再对她正眼扫看,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十七万转让,其实,那家店已经经营不下去了,这附近有很多家餐馆,这家以前就是开的鱼馆,但这一带有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6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有一家更大的鱼馆一开张以后,他们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老板夫妻打算盘出去后开服装生意去,所以,也是急于转手的。 双方谈了一下午,总算是谈妥了转让事宜,依依打算明天来签合同,也让夫妻两再盘下店里的底,该拿走的拿走。 但是,第二天依依来时,那对夫妻却对她说,店子不盘给她了,有人出了二十万要盘,他们当然是要给价高的,不过那老婆还是说了一句:“江小姐,都是做生意的,谁也不愿意自己少赚,你说是吧,确实是你先来的,但现在,只要你出二十万,我们还是讲信用,先仅着你。” 依依气得脸都白了,正跟她理论时,就看到她男人陪着一个年轻妖娆的女人从楼上下来,态度很客气的样子,依依一见那女人,顿时怔住,正是巩倩,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依依冲口就对那老板娘道:“好,二十万,你把店子盘给我。” 老板娘的脸上立即就有了笑:“嗯,好,我们还是讲信用,是你先来的,同样的价格下,当然应该盘给你。” 楼上的巩倩听得柳眉倒竖,她几步走下楼来,狠狠盯着依依,却对那老板娘道:“二十二万,你盘给我。” 那老板娘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两眼都放出光来:“好的,给你。” 这是在存心与自己作对,依依一口气就堵在心里,她眼眸一转又道:“好,二十二万,我出。” “二十四万。” “好,我也出二十四万。” “三十万!”巩倩咄咄逼人,又轻蔑地看着依依,她根本不想信依依能出得起这个价钱。不过是个没有家底的穷学生而已,而且,听说现在和许嘉明也断联系,三十万,她去抢银行吧。 “好,我不要了。”依依等巩倩的话音一落,立即接口道。 巩倩没想到依依突然就放弃了,连一秒都没有迟疑,突然她就从依依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算计,这家店主的心里价格最高就是二十万,三十万除了疯子才会出,江依依竟然算计了她,故意气得她出了三十万的价。 依依说完后,转身就走,而那店主两夫妻快要乐疯了,凭白无故的就赚了十万块啊,能不高兴吗?两人双眼贼亮地看着巩倩,把她当天上掉下来的财神爷了。 十万块算什么,巩倩咬了咬唇,一百万对她来说都是小菜,她不在乎损失这十万块,只要能害得到江依依,她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当她正要与那家店主签下协议时,那老板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过后,那店主的脸都黑了,一脸的诚惶诚恐,对巩倩道:“对不起,巩小姐,这外店子不能盘给你了。” 巩倩怒了,她多损失十万块竟然还盘不到?有谁会比她出得更高吗? “难道有人出得比我更高的价,你说出来,我加价就是。”巩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好像盘不下这家店,她就又输了江依依一程似的,也不知道是在跟江依依较劲还是跟她自己的较劲。 “不是,是十五万盘给刚才的江小姐,对不起,巩小姐。”老板神情古怪地说道。 “什么?你们疯了,有钱不赚!”巩倩差点没气得跳起来。 67 哪里有钱还不赚的,那个人他们两口子得罪不起啊,以后在江城地界上,他们还想要好好混下去呢,再说了,那个人也给了他们最合理的价,虽然少赚了一点,但比起得罪那个人的后果要强多了,老板无奈地陪着笑,跟巩倩说了不少好话,巩倩不依不饶的,威胁他道: “你们太不讲信用了,说好了,谁出价高,谁就得,我出了双倍价格,你们出尔反尔,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这店子肯也得盘给我,不肯也得盘,我看谁敢跟我抢,我告诉你们,我爸是省军分区司今员,你们敢不盘给我,以后就别想在江城做生意。”巩倩是气急了,她今天特窝火,原本就只是想让江依依难受的,现在变成难受的是她,而江依依此时正懒懒的斜靠在店门边上,一副看好戏的得意模样,让她气得要发疯。 老板果然被她震住了,脸色苍白地回望着江依依,依依是被他老婆打电话又请回来的,虽然也有点搞不懂这两口子是不是良心发现,或者是掉坏了脑子,突然非要半价把店面盘给她,还一副她不接受,他们就要倒大霉的样子,但看到巩倩那暴跳如雷的样子,心情就象连绵阴雨后的艳阳天,灿烂得很。 “老板,你就试试,看她有没有本事把军队都拉过来砸场子,我就不信,这个国家还没有王法了。”依依挑着眉,讥诮地看着巩倩笑。 “江依依,如今你也被许嘉明甩了,我看还有谁能再护着你,我告诉你,就算你盘下了这家店,我也让你开不起来,生意做不下去!”巩倩冷做地说道。 “是吗?只要我守纪守法,正当经营,我看谁敢来我店里闹事,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巩倩,你喜欢许嘉明那是你自己的事,你爱怎么追就怎么追,他要不要你与我无关,你总这样针对我,我告诉你,我江依依也不是怕事的人,前两次我就放过了你,今天你再嚣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依依沉着脸走近巩倩,她很少打女人,武功学来也不是欺负老弱妇孺的,但像巩倩这样贱得欠抽的,她还真的不介意破一次例。 看着依依手指骨节握得咯吱咯吱响,巩倩心里还是有点怕的,听说江依依很能打……把赵明翰那小子都打得服服帖帖了,不过,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而且,她还真不想信依依会真的敢打她。 “打我,哼,你也说了,这是法制社会,你敢打我试试?”巩倩虚张声势地说道。 依依冷笑着说道:“对付你这种人,我不会真打的,我才不给你机会陷害我呢,不过,我还是有本事让你生不如死就是了,就像现在这样!”说着,轻轻住她肩膀上轻轻一拍。 那掌力软绵绵的,并没有感觉半点力气,只是很随意地拍了下而已,在旁人看来,这一掌绝对不可能会伤到巩倩。 而巩倩也确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她以为依依不过是恐吓她,发现没什么以后,更加嚣张了,骂道:“江依依,你给我记住,许嘉明注定是我巩倩的丈夫,谁也抢不走,你江依依也不行,这家店,你有本事就开,我会让你好看的。” 说完,又极具威胁地瞪了那对夫妻一眼,踩着高跟鞋,妖娆而去,只是,才走到门外,拉开她的那辆红色法拉利,突然就感觉身上一阵麻痒难当,她忙坐下车去,关上车门,躲在车里挠痒,结果,不挠还好,越挠越痒,她不禁背抵住坐椅背,在椅子上来回的蹭了起来,她素来行止讲究优雅知性,似这等粗俗的行为以前从没有做过,可是,现在她不仅只是背在后座上蹭,两手抱着两腿也是不停的抓挠,娇嫩修长的美腿顿时被她抓出了一条一条的血痛,她还犹觉不解痒,双手抓了身上,又顾得身下,一时身手屈扭成一个很奇特的样子,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店主夫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又看向依依,依依耸耸肩,摊开手道:“不关我事啊,你们看到了,我可没打她,也没对她怎么样?” 确实如此啊,可是……老板倒底是被巩倩那句‘我爸是军分区司今’的话吓到了,巩倩若真在他家店里出的事,他们可担当不起啊,他对老婆使了个眼色,让老婆去看看。 老板娘皱了眉头不肯去:“出了咱店里的门,就不关咱们的事,她一没喝水,二没在店里吃饭,谁知道是发什么疯,也许是因为没有盘到店就发火吧。”但抵不过男人的横眼,她还是不情不愿的走到了汽车旁,跑车没顶棚,老板娘走近后一眼就把车里的情形看了个全,顿时目瞪口呆,刚才还打扮时髦美艳的巩倩现在竟然浑身被挠得血淋淋的,而她自己像是不知道,一直就不停的,疯狂的继续挠着,老板娘看着掺人,想阻止她,可手刚一碰到巩倩的身体,巩倩便是一声惨叫,把老板娘吓得倒退好几步,再也不敢接近跑车了。 她忙打电话120急救,没多久,巩倩被送去了医院。 老板心神不定的坐在大厅里抽着烟,他老婆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明明只是盘个店子出去而已,却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两方的人他哪个也得罪不起,但愿巩倩能讲道理,看在是他们夫妻把她送到医院去的份上,不要迁怒给他们才好。 依依懒懒的坐在他对面,看他魂不守合的样子,忍不住一拍桌子道:“签合同,快点,免得你明天又变卦了。” 老板战战兢兢的跟依依把合同签了,办好手续,依依心满意足的走了。 回到家里,依依看到阿浩又跟着青青两个在玩游戏,不由皱了眉头,把电视关了。 青青大叫:“干嘛啊,在外面吃了冲药啊,一回来就找我们撒气。” “阿浩不能再玩游戏了,他身体抗不住。”依依没好气的瞪了青青一眼又道:“明年不就要高考了吗?你怎么还玩啊,回家去复习,我可不想让人说我带坏了你,害你也没考上大学。” “切,依依,你别说风凉话,你根本不用考,学校里已经把明年的保送名额给你了,泰安同济,还是中医专业,与你的专业也正对得上,我们付出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你不付吹灰之力,就已经有人送给你了。而且,指不定你还根本不想要。”青青酸溜溜的说道。 依依听得莫明其妙:“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我都缀学好久了啊。” “听说是方校长,不对,他现在是教育局局长了,是他和一医院的付院长两人同时保举的,而且,你是定向生,大学毕业后,一医院直按按收,成为医院的正编职工,依依,现在毕业后能进一医院的可真不多了,人家不知道要走多少关系,送多少礼才能办到呢。” “可是,我真的不想上大学啊……也不想去一医院……”依依被这个消息自己震惊得有点呆木,喃喃地说道。 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江依依,这个机会很难得,虽然你已经身怀绝技了,但你要让这个社会承认你,要得到大众普遍的尊重,就必须进大学,而且,五年大学毕业后,你也有二十二岁了,那时,依依你就不是未成年了啊,我就可以正正式式的,呃,追你了。”阿浩笑嘻嘻地拿着依依的手拍依依自己的头,一副我没打你,是你自己打自己的眼神,那样子让依依有气也发不出来,只能无奈的瞪他。 “阿浩,你什么时候长大一点,成熟一点啊,总像个孩子,我呀,就算去了大学,也混不下去的,我的英文啊,一窍不通啊。” “那是学拉丁文的,你可以从头来学啊,又不难。”阿浩又如法炮制的打了她一下。 甩开手懒得理她,自己往厨房里去,对阿浩的那句‘我可以追你’自动忽略掉。 阿浩紧跟在她身后道:“依依,我说的是真的啊,你一定要上大学,你要证明给某个势力的女人看,你的实力,比她挑选的那些贵户千金要强多了。” 依依顿住脚,回头冷冷地看着阿浩:“我为什么要证明给她看?她值得我去努力证明吗?要证明,也是证明给你看,给我妈看。” 阿浩听得黑眸瞬间一亮,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依依,我在你心里是和阿姨一样重要的哦。” “是啊,一直就是一样的重要。”依依理所当然,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阿浩高兴得跳了起来,差点没手舞足蹈,长手长脚向蛇一样的缠挂在依依身上,声音低低的,竟然难得的温柔又性感,没有了平素的撒娇和稚气:“你说过的话,可要算数啊,我会当真的,不许骗我。” “你下来,我去煮面给你吃,热死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快下来啦。”依依好笑的回手敲他放在她肩膀上的头,前世的阿浩很冷清,就算再想见她,再关心她,也很少跟她这样亲近,这样赖皮,怎么转了一世,他连性子都变了。 “又吃面啊,难吃死了,我来做饭,依依,今天店子盘得怎么样?”阿浩松了依依,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还好,比理想价还低了两万块,哦,阿浩,明天我要去请装修队,你帮我参考一下,哪一家更好,更实惠。”依依也不跟他争,她煮的面,她自己都吃不下去。 阿浩愉快地应了,第二天,阿浩却赖在床上怎么也叫不起来,依依只好还是一个人去了店里,结果,她一到,就看到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正在店门口等她,一见依依,那人主动上并伸出手来: “请问是江小姐吗?我是宏景装修公司的李岳华,这是我的名片,听说你这家店要装修是吗?” 依依警惕地看着李岳华,怕他是江湖骗子,市面上的临时装修队很多,但良莠不齐,所以,她不敢轻易按受送上门来的生意。 “这是我公司的资质证书,江小姐没听说过宏景吗?那也是,我们在南江做得很大,但江城还是第一次来。”李岳华很热情的介绍着自己,并递上资料。 依依翻开资料一看,顿时怔住,宏景应该是泰安最大的一家装修公司吧,实力非常雄厚,一般接的都是几百上干万的顶目,自己这一家可是个小店,可供不起这么大尊神啊…… “那个,我打算,最多五万块装修费,李总……你是不是……弄错了。”上千万身价的大老板,特地开着名贵的跑车到自己这家小店门口来等自己,就为了接这单才五万块钱的生意?有没有搞错! “五万吗?我预算好了,三万块钱就可以拿下来,江小姐,这是我们公司的装修策划书,请你过目,如果你觉得满意的话,我让人员今天就进来。”李岳华笑得很和善,也很认真的对依依说道,神情里没有半点不豫,更没有半分瞧不起的样子。 依依更加发懵了,她的店才盘好,人家还没进去看呢,就已经把策划书都弄好了……是谁在帮她?阿浩吗?那家伙喜欢在后面暗中做些事情不让她知情。 “这个,李总……” “哦,你不用担心人员的食陌问题,包工包料三万块,江小姐你看看,如果满意的话,就在这张合同上签宇。”李岳华连笔都准备好了,人家为她的店想得非常周到,连细节处都处理好了,又便宜,又合算,还很让人放心,她为什么不签合同? 签好合同后,李岳华便急急的离开了,依依也很理解,三万块,只怕送到这位老总面并让他白拿,他只怕也不会用眼夹一下,为了这区区三万块,该耽搁人家多少钱的生意啊,谁的法码这么大,连这样的人都能轻易驱使? 68 依依满怀疑惑,但还是没放在心上,她现在满腔的热情都放在开店上,懒得顾及这些事,只要对方没有恶意就行,得人恩果千年记,到时总会找到这个帮助她的人,然后想法子报答就是。 果然,不出一小时,景宏装修队的人就到了,他已经备好了图纸,所以开工极快,人到时,材料也跟着到了,依依就在店子里看着,到了中午,回到家里,阿浩已经备好一桌饭菜,看依依两眼亮晶晶的回来,阿浩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说: “依依,你的装修队请好了没?我早上死都起不来,困死了,以后再不玩那么晚的游戏了。” 依依错愣地看他,眼神凝深,突然就上前拧住阿浩的耳朵:“臭阿浩,你说,是不是你请的景宏来的?” “景宏?那家最大的装修公司吗?啧,依依你真本事,连景宏也请得动?不过,景宏怎么会接这么小的单呢?”阿浩一脸莫明地说道。 依依歪了头问:“真的不是你?不是你在背后帮我?” “不是,不是,我哪有这本事请到景宏的人啊?哦,说不定是贺老啊。”阿浩揉着发红的耳朵,苦着脸说道:“好痛的啊,依依你个没良心的,我做了饭等你回家吃,你还揪我耳朵。” 依依陷入了沉思,应该不是贺老,贺老最近去了京里,并没有在江城,她开店的事情虽然跟他提起过,但门面在哪里,做什么生意贺老都不知道,那不是阿浩又是谁?一个名字跳进了脑海,但她很快就排除了,听赵慧英说,许嘉明最近并不在江城,而是回了南江…… 装修工作紧张又有序地进行着,一个星期后,饭店的规模已初具,依依看着屋里典雅的装修,她很开心,不得不说,那位李总神通广大,连她喜欢古典优雅的风格也知道,店中处处透着明朝酒楼的风格,很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又在不经意的地方,处处巧妙利用现代科技,比如空调,比如传唤器,比如每间房里都有的音响。 李岳华自那天以后,并没有再来过,依依盘算着,等店里的装修味道散去后再开张,那最少也得等一个月后,现代装修,用了太多的化学药剂,对人体的损伤很大,依依开的既然是药膳,自然就不能让客人在有毒气味的环境中用餐。 这天下千,装修已经进入一尾声,依依正在店里计划着都要买些什么家具,门外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好一帮子人冲了进来,那伙人看着气势泌泌,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依依并不认得那个女人,看那女人打扮时髦,穿着讲究,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 那女人一进门来就问:“谁是江依依。” 依依走上前去:“我就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依依一番,点了头道:“是的,就是她,把她给我抓起来。”竟是二话不说,手一挥就让手下的人动手。 “为什么抓我?你是谁?”立即有两个人上前来捉依依。 “哼,抓的就是你。”那女人不再多说,自己退后一步,她身后的劲装男人挥着拳就上来了。竟然还都是练过跑拳的,身手都不错,依依的心一沉,屋里才装修,她可不想被他们打坏了店面,便纵身跃了出去,但那女人却又是一声大喊:“给我砸,我看她怎么能开得起来,她开一家店,我就砸一家。” 有四个强健的汉子围着依依在打,依依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装修好的店子被余下的那几个人一通乱砸着,气得火冒三丈,下手不知不觉就重了,但那几个人身手也很不错,似是早就知道依依会武,并不近身,而是游斗,想以人多来消耗依依的体力。 依依跟他们打斗了很久,渐渐休力不支,这时,几人见久战不下,竟然同时拿出飞镖来暗中连发,以不同方位向依依射去,依依想要躲避,身前身后,左右都是密如雨林般的飞刀,躲过这一方,逃不过那一方去。 依依心想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那么密集的飞刀,分明就是想置她于死地,死了,也许还能回到家里,看到娘亲和阿浩吧,如果能再重生,她会进宫去,杀了皇后那老巫婆……依依渐渐闭上了眼,等着身上被射成筛子,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修长的身子扑了过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将那漫天的刀雨挡在了依依身外,而那扑扑的,小刀刺破皮肉的声音连连响起,身边那人连声闷哼,却一动不动,死死地抱紧了依依。 鼻间闻到熟悉的熏衣草香,依依的心像是被重物击碎一般的裂痛,他怎么来了? 依依反手搂住身旁之人,触手全是温热的鲜血,“嘉明!”依依撕声竭力的大喊。 “依依,你……你没受伤吧!”许嘉明的声间很虚弱,却带着一丝释怀,依依抬头,触到他温润而又濡湿的眼,唇角还带着一丝欣慰的笑:“还……还好,赶得及……” 而那群围攻依依的人此时全都住了手,怔怔地看着场中那个身中十几把小飞刀的男子,那个嚣张的中年女人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反身就想逃,哪里还逃得了,与许嘉明同来的正是阿浩,他和许嘉明几乎同时到达,只是所来的方向不同,许嘉明飞身扑过去时,阿浩也冲上了前,但他还是顿了顿,大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不时反退了出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行凶!”阿浩一拳打在了其中一人的鼻子上,把那人打得鼻血直流。 依依没管那些,她也没有看到阿浩,只是神魂惧裂,双手颤抖着连点许嘉明几处大|岤,为他止住流血,当看到他背后那刺入寸许的一把把小飞刀时,她泪如雨下:“你这个傻子,谁让你来啦,谁让你过来的,你不是去了南江吗?我不要你为我这样啊,你怎么这么傻啊……”那么多的刀,想抱他都无处放手,饶是依依前世为人治过不少刀伤,也看得心惊肉跳,明知道他的|岤道被封,就算拨出刀来,也不会再流血,她就是下不得手去,向来冷静自制的依依,她的手止不住的抖,怎么也停不下来,同样停不下来的还有眼泪,一滴滴落在了许嘉明的脸上,打湿了他光洁的额头。 许嘉明心疼地看着依依,虚弱的抬手:“别哭……不疼的,你……你给我拨刀吧。” “我……我送你去医院,我现在就送你去。”依依语无论次了,怎么会不痛,身上快插成刺猾了,怎么会不痛呢,他以为他是铁打的么? 从小就养尊处优,哪里受过半点苦楚,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他不知道,可果那些人下手再刁钻一点,如果射中了脖子怎么办?刺穿了心脏怎么办? “傻子,傻子,笨蛋,许嘉明你这个大笨蛋!”依依大声对许嘉明吼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这样对我,从来没有,就算你这样,我也不喜欢你,不喜欢!” 许嘉明的眼神黯了黯,挣扎着想起来,唇角却带着一丝落漠的笑:“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不起,依依,我并不想增添你的心理负担,以后……以后我……我还是不会打搅你的。” “动什么动,你想让伤口崩裂吗?”依依伸手就点了他的|岤,让他动弹不得,一狠心,又颤着手想去给他拨刀,刀不出来,他根本连担架都上不去…… “依依,你走吧,李军……李军你过来,送我去医院。”许嘉明虚弱的大声喊道。 李军吓得手脚都是软的,大少爷啊,你倒好了,当了人肉盾牌,让江小姐感动得哭,我们几个就惨了,死定了,死定了啊。但许嘉明的话他又不得不听,伸了手想去抱许嘉明,依依手一挡,抬眼就看到阿浩也在,顿时更觉得伤心:“阿浩,你快过来,帮我……把他身上的刀给拨了。” 阿浩他让人看好了那几位行凶者,急急地走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许嘉明,“你……忍着点儿!”边说,手已经动了,迅速地拨下一把小刀来,许嘉明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阿浩一拨之下,见果然没有流血,便再不迟疑,像拨草根似的,连拨了十二把小刀下来,万幸是真的没一处致命伤,也万幸依依会点血手把,不然,血流而尽,也能让他送命了。 “去医院吧。”阿浩冷静地对依依说道。 “李军送我去就好,大哥,你带依依回家吧。”许嘉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刚才那一阵拨刀痛得他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好困啊,他想睡了,但仍强撑着不肯闭上眼睛,不能让依依太担心了。 李军要来抱许嘉明,依依用手一挡,将许嘉明修长的身体抱起,坐进了李军开的车。 阿浩没有跟过去,默默地看着依依抱着许嘉明上了车,去了医院。 回过头来,他一巴掌甩在了那中年女人脸上:“你不想活了吗?巩夫人,你以为这里是宛北,可以让你为处欲为?” “你……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那女人惊恐地看着阿浩,她很少来泰安,她与巩伟国离婚多年,一直就住在宛北,在宛北也有不小的势力,这一次是听说女儿巩倩被人欺负了,特意来为女儿出气的,她混的是黑道,所以,带来的人也很有些本事,巩伟国那王八蛋,还说当什么军区司今,连个小女孩子也整治不了,让自家宝贝受欺负,如今还躺在医院里,被折磨得人鬼不似,没本事就别管女儿的事,让她来管好了,只是,她再横,也在看到许嘉明抱住依依的那一刻吓得魂飞魄散,那是许书记的儿子啊,女儿的心上人,他……差点被自己给杀了! “你到了泰安,我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你手段这么根!”是他大意了,以为以依依的武功,巩倩的妈妈请来的那些混混根本就伤不到依依,都是他的错,他应该一直跟着她的,如果刚才挡刀的是自己,依依会不会也很心痛呢,会不会也很伤心?不是他不想挡,是他……这个破身体,谁知道以后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他给不了她幸福啊,就只能强压住心里的情意,不是他跑不得许嘉明快,那一刻的犹豫只是因为,想看许嘉明是不是真的会为依依而死,将来,也许,自己走时,也能看到依依得到幸福,走得也安心一些。 “你是谁,有什么本事绑我?放开我,我前夫是……”巩夫人不认识阿浩,见他不过是个青涩未退的小男子,便色厉内荏的喝道。 阿浩反手就是一巴掌:“是司今员对吧,可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屁。” 那女人被阿浩打得脸一偏,吐出一口带牙的血来, “你和你女儿一样的恶心,你在宛北是吧,带经营着三个大赌场,两家药品超市,你现在可以打电话回去试试,看看你的产业经营情况如何!”阿浩的娃娃脸上带着威怒下的讥诮,以前见巩倩只是小打小闹,他并没怎么在意,现在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个变态狂,占有狂。 “你……你什么意思?”中年女人终于觉得点怕了起来,她没有从政,就算得罪了泰安的省委书记,最多是巩伟国倒霉就是,自己会到宛北还是一样的过得逍遥自在,她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产业,养自己和女儿两辈子都够了。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问问不就明白了?”阿浩吊儿郎当地说道。 那女人将信将疑的拙通电话,电话那边立即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冯总不好了,超市被查封了,说我们卖了违禁药品。” 电话刚挂,另一个电话等不及的就打了进来:“老板,你快回来,有人把我们的三个场子都砸了,怎么办啊,对方来头很大,没人肯出面保护咱们。赌场被鹰帮接手了。” 中年女人顿时整个人都萎顿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阿浩:“你……你是谁?怎么可能……” 阿浩拿刚才拨出的一把小刀,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又顺手用刀锋拍了拍她的脸:“我是谁你没资格过问,我只是想,你好像很爱惜容貌啊,你说,如果我在你脸上戈两个大叉,你是不是会更漂亮呢,那时就不是徐娘半老,而是新鲜可人了。” “你……你要啊,我……我求求你,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不要在我脸上划叉……”中年女人吓得终于哭了起来。 阿浩却笑嘻嘻的,一副天真可爱的大男孩样子,却很认真的在她脸上细心的划了两个大叉,笑道:“你的钱拿去整容不是更好,也许能把你整成金喜善,比你以前更漂亮。” 脸上刺痛的感觉让中年女人心惊胆战,这一刻,她后悔莫及,更是有种想死了算了的欲望,产业没了,容貌也毁了,她还有什么……她一辈子蛮横惯了,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挫折,不过是教训个丫头而已,没想到会遇到这到大的麻烦,教训人,倒把自己训得一无所有,而且,破了相…… 阿浩做完后,又不紧不慢的拿起电话打出去,电话里很快就传来巩伟国的声音:“你是谁,你不要乱来啊?” “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你的前妻,把许省长的儿子身上桶了十一刀,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看着办吧。” 巩伟国正在医院里,小倩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得了怪病,浑身痛痒难耐,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却查不出病因来,医生也只能给她打止痒的针,却没办法止痒,更没办法治好,小倩每天受着疯痛的折磨,他快心疼死了。 接到阿浩的电话,他震惊得无以复加,前妻的作风他最清楚,小倩就是有点像她妈妈的个性,太过任性胡为了,得不到的,就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得到,甚至不惜毁去也不让别人得到。 这种性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当年他也是因为这个,才和她过不下去了,离婚的,这几年,她在宛北混得不错,夫妻关系还算好,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包天的伤了许嘉明,那不是要他的老命吗?许嘉明可不止只是许书记的儿子啊,他还是李老的外孙,那个老头子可不是个好惹的…… 这时,他的手下走了进来,在他耳边开嘀咕了几句。巩伟国听得一震,怪不得女儿的病怎么也治不好,原来,真是江依依那个丫头下的手,他不由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这孩子太不省心了,非要跟江依依过不去做什么,没有江依依,许嘉明就会喜欢她了? 打听到江依依也在一医院,巩伟国强压住心里的惊慌和愤怒,打了个电话给李慧芝。 李慧芝在电话里一听说许嘉明病了,立即哭了起来,当要再问巩伟国具体情况时,巩伟国已经挂断了电话。 69 许嘉明的伤势并不要命,但伤口太多,送进医院后,医生看着他背后的刀伤,只觉触目惊心,每个刀口都有一公分半长的样子,要缝上百针才能缝完,他神志倒是清醒,依依一直守在他身边,手紧握着他的,手术室里,她也不肯离开。 从来许嘉明都是很优雅,很从容沉稳的,如今见他虚弱的躺在手术台上,俊秀浓眉紧定着,额头大汗林淋,唇角却带着欣慰的笑,眼睛半睁半闭着,目光却一直没离开依依的脸。 “很痛吧,那个,要不要,我给你点上|岤道,等会手术时,也就别打麻药了……”依依拿着纸巾给她擦着额头的汗水,声音有点发颤,心脏像是被一根丝悬吊在半空,稍不留神,就会断了,沉得没根没影,没着没落。 “不痛的,别点|岤,我想跟你……说话。”点了|岤后不能乱动,连脖子都是僵着的,他怕看不到依依的脸。 医生端了手术用的工具来,依依一看到托盘里的针和线,不由大惊,问道:“你们……要把伤口给缝起来?” 主治医生一脸的理所当然,外加鄙视:“刀口太多,如果不缝很难自行愈合。” “那他背后不是会有很多的伤疤?会很难看的,而且,这种伤,会像很多条小虫子……”越说声音越细,越说越愧疚,眼泪又出来了,以许嘉明的个性,应该是很在乎容貌的吧,一爬一背的虫子,那得多丑啊,多影响他贵公子的形像啊。 “依依……你……你会嫌弃吗……”许嘉明果然紧张地问。 “呃……我怎么会嫌弃……男人有点伤疤倒是更显得阳刚……呃……不是……”依依说不清楚了,她干嘛要说嫌不嫌弃……这话很让人产生歧义啊,他又不是她的男人…… “只要你不嫌弃,那就无所谓了。”许嘉明似是松了一口气,眼睛闭了闭,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那握着依依的手,又紧了紧。 麻醉师开始给许嘉明打麻药,依依见一旁的护士真的在穿针引线,心一慌,拦住麻醉道:“不行,我们不治了,不手术了,你们就给他打几天消炎针吧。” 许嘉明诧异地看着依依,依依安慰他道:“你是为了我而受的伤,我不能让你身上留太多的疤痕,效果可能会慢一点,但我一定能治好你,就算有伤印,也比十几条虫手在背上爬着的好。” “好,就依你,太丑了我以后会不敢背对着你的。”许嘉明毫不犹豫地说道。 “呃……”依依有点不敢再说话了,怕越说越说不清,她没说以后要看他的光背来着…… 主治医生大怒:“胡闹,这么多的伤口,不缝针怎么能行,出了事怎么办?一但流血不止,也会出生命危险的。” “我相信她不会让我有危险的。”许嘉明笑着竟然自己挣扎着要坐起,依依给他治病……那就是说,在他伤愈之前,依依就会天天陪着他,会天天亲手给他上药,他可以天天光明正大的看她,不用……再偷偷的、不敢近身前十米处的地方地方看她。 那种想见而不得见,见了又不连话都不能说一句,不能半分亲近的感觉,让他煎心熬肺,很难受啊。 阿浩处置完巩倩的妈妈后,还是来了医院,他来时,正好看到依依推着许嘉明去特护室,手术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依依,他……没打麻药?怎么就醒了?”阿浩接过依依的手帮他推着。 “没打麻药,我没让给他缝针,那种治法会留很多疤痕的,很难看。”依依咕哝道,这个问题她真的不想再重复。 阿浩怔住,大圆眼乌溜溜地看着她:“原来依依也是外貌协会的,也会嫌弃!” 又来了,又来了,依依拿眼瞪阿浩,又小心地瞟了许嘉明一眼,果然看到他也掀了眼皮看过来,是想听她怎么回答阿浩吧。 “他是为我受伤的嘛……”依依无奈地咕哝。 阿浩的眼底就闪过一丝亮光来,“嗯,不管嫌不嫌弃,能不留疤当然是最好的。” “我倒是想留疤的……”躺着的许嘉明就微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依依听得心一紧,不再说话,继续往前面走,这时,就见李慧芝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依依……顿时脸色就变了,冲过来一巴掌就甩向依依…… 依依没动,许嘉明是为她受的伤,就算挨了李慧芝的打也是应该的,但阿浩长臂一伸就捉住了李慧芝的手腕,手一扬,就将她甩开了。 “许嘉浩!是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李慧芝忘了脸上的痛,惊慌地看着阿浩!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或者说,你以为我应该在哪里?”阿浩逼近李慧芝一步,目光凌厉如芒,语气咄咄逼人。 李慧芝心虚地连退两步,语气里透着一丝的关切,眼神也柔柔地:“你……不是出国了吗?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你……爸爸他很想你。” “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了,你的这一套,我早就看穿了。”阿浩怒斥道。 “嘉明他……为什么会被小混混打伤?你怎么会知道嘉明受了伤?”李慧芝问。 “你认为是我布了局让他受伤的吗?”阿浩又逼近一步,那语气简直就要杀人了。 “我没这么说,只是觉得巧而已,阿浩,你跟我回去吧,你爸爸到处在找你……”李慧芝却不再退了,她很快就从刚才乍见阿浩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阿浩懒得再理她,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李慧芝又冲了过来,巩伟国的电话里虽没说清楚,但她来时,还是知道了,许嘉明是为救江依依才受的伤:“江依依,你不是不跟嘉明来住了吗?说话怎么不算数,还把嘉明害成这样?你不觉得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很不要脸吗?” 依依气极,但她毕竟是许嘉明的妈妈,当着许嘉明的面,也不想太给李慧芝难堪,垂了头当没听见。 阿浩却转过头来,对着李慧芝就是一巴掌:“我想打你很多年了,你敢再骂依依一句,小心我抽死你。” 李慧芝错愣而愤怒地捂着自己的脸,不可思义地看着气势凌厉,浑身散发着森冷之气的阿浩,“你还是人吗?敢打我,我是你的长辈呢。” “妈……”许嘉明身上的|岤并没有解开,他起不了身,只能无助地仰头看李慧芝,阿浩打李慧芝时,他也只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和妈妈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7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妈之间的矛盾很深,深得大哥连姓都改了……家也不肯回,当他们都是陌生人…… “长辈?你也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你很多年前就不配在我面前提长辈这两个字了,不要糟蹋了这两个字。我就打你又怎么样?你可以打电话给你当省委书记的丈夫告状啊,让他来打我就是。”阿浩讥讽地看着李慧芝。 “你……那是你爸爸,你这个孽子,你还有没有道德人(伦)?”李慧芝的眼神怨毒地看着阿浩,气得手都直哆嗦,她养尊处优多少年,哪里受人弹过半个指甲,从来就只有她教训别人的份,可今天,这个杂种竟然敢对她动手,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还真的就拨通了许书记的电话。 “敬德,许嘉浩竟然敢打我!” “谁?你说谁打你?” “你的好儿子许嘉浩!” “阿浩在哪里?他还好吗?”许敬德的声音很激动,根本就忽略了李慧芝话里的重点。 “他好得很,力气也很大,刚才还出后打了我这个继母!”李慧芝快要咆哮了,气得两眼直翻白。 “……”电话里一阵沉默,好半响,许敬德才问:“你不是说嘉明受伤了吗?你在医院里?阿浩也在吗?” “是的,你不是一直想看到你的宝贝儿子吗?他就在这里,你一来就可以看到。” “我马上来。”许敬德放下了电话。 李慧芝的眼神更加阴郁了,嘉明受了伤,她第一时间就打给了许敬德,但他说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离不开,不肯和她一起来,可是一听说那个杂种在,就忙忙地赶来了…… 这时,付永成听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一看许嘉明并没有手术,也很担忧,与李慧芝打过招呼后问依依:“不缝针恐怕不行,伤口太多了。” 李慧芝算是听到了重点,一把推开依依道:“你滚,我儿子的伤不要你管,你这个不要脸的扫把星,嘉明从小到大没流过血,竟然为了你受这么重的伤,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 她还在继续骂,那边许嘉明气得大喊:“妈,你要再说依依一句,我就跟阿浩一样,再也不回那个家了。” 李慧芝果然禁了声,幽怨地看着许嘉明,却对付永成道:“不手术肯定是不行的,付院长,请你立即给我儿子进行手术,不然,我儿子出现任何问题,我拿你们医院试问。” 付永成为难地看着依依,依依眼神坚定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我能治好他,而且,不让他留下难看的疤痕,不过,如果他的家属非要手术,我只能放弃。” “依依……我很想让你治,可是…算了,我不介意留不留疤的,你……”,你和阿浩回去吧,有付院长大,我会恢复得很快的。”许嘉明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哀和无奈。 李慧芝对依依的伤害让他很难受,可是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心爱的人,他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依依可能会因为愧疚而陪在他身边,直至伤好为止,这对他是一个莫大的机会,也知道依依会为了他而忍受李慧芝的辱骂和刁难,他舍不得让依依难受,舍不得让依依挨骂,那就只能让依依离开了。 依依缓缓地摇头道:“不管是手术还是别的,我都会留下来陪你的。” 70 “她走了更好,嘉明,沈灵回国了,妈才给她打过电话,她听说你在医院里,着急就要来看你,妈没让,让她回家倒时差。”李慧芝瞪了依依一眼,对许嘉明说道。 “沈灵?她回来了?”许嘉明眼里滑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嗯,她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你们小的时候关系就很好,后来又一起留学,如今她放弃了在美国的高薪职位,为了你回国了。”李慧芝的兴奋地说道,斜眼膘着依依,一副鄙夷的神情。 “妈,您……我和她只是……”许嘉明急急地想解释,突然又顿住了,微偏了头看着依依,眼神里带着急切。 依依神情淡淡的,问许嘉明:“你确定是要手术,还是让我给你医治,你的伤势很重,不能再耽搁下去。”他是因为救她而受的伤,就算李慧芝再如何尖酸刻薄地对她,她也会忍耐,直到许嘉明的伤好为止。 “依依,我还是手术吧,手术要好得快很多。”让依依医治,就能天天都看到依依,甚至可能会重拾旧情,可是……只要李慧芝在,依依就会挨骂受苦,他不忍心。 “那好,我们走。”阿浩牵了依依的手就走,许嘉明眼里滑过一丝痛苦和无奈,看着依依和阿浩一高一矮两个并肩立着的身影迹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外。 但两人刚走到医院大坪里,一辆黑色红旗桥车就停在了阿浩面前,许敬德从车上下来,与阿浩和依依碰了个正着。 阿浩秀眉一皱,扯住依依就往另一边走,绕开许敬德。 “嘉浩!嘉浩,真的是你?”许敬德快走两步追了上来。 “许书记,好久不见。”阿浩见躲不过,干脆停下,吊儿郎当地斜站着说道。 许敬德的脸一白,眼里滑过一丝痛色:“嘉浩,我是你爸爸!” “对不起,我没有爸爸,我爸早在十几年前,我离开许家的时候就死了,我现在叫穆家浩,请许书记不要认错了名宇。”阿浩冷眼斜视着许敬德,淡淡地说道。 “阿浩,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毕竟是父子,血肉亲情是割舍不断的,不是你一句我死了,你就能不认我这个爸爸的。”许敬德的声音低沉,浓眉浓皱。 “我知道许书记这些年平步青云,官越做越大,日子也越过越舒爽甜蜜,很多事情只当是过眼云烟,一吹而散,可是我不能忘,一个人如果连生养自己的母亲都能忘让的话,我怕别人说我是畜牲的,所以,许书记,对不起,我没有你豁达大度。” 阿浩脸上带着冷笑,眼眶却红了,牵着依依的手也攥得死紧,攥得依依生疼,依依抬眸怜惜地看着阿浩,不知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让阿浩连生爸也不肯认,阿浩……从来都是笑嘻嘻的,在暗处帮着自己的阿浩,她的心突然就痛得像是呼吸都困难了,忍不住拥住阿浩。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让他知道,她在他的身边,他不是孤寂可怜的一个人。 “阿浩……你就这样恨我?”许敬德脸色苍白的捂住心口,颤声道。 “不敢,许书记高高在上,德高望重,党和人民的父母官,我只是个升斗小民,哪敢恨许书记,只希望许书记和你的家人不要再来打扰我这个小民,我就给您烧高香了。”阿浩的眼眶终于湿润,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沉重,字字如刀,像是在割着他的心一样,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捂住胸口,强自镇定。 那话也同样像刀一样的刺向许敬德,他威严的神情终于破裂成痛苦的波澜,捂着胸口连退好几步:“阿浩……爸爸……从来都不知道,你恨我到这步田地,好,只要你过得好,爸爸……不会打扰你。” 阿浩听了僵木着转身,依依难过地扶住他,“阿浩,深呼吸,深呼吸,阿浩……”但依依的话音未落,阿浩就一头歪靠在她的身上,若非依依功力深厚,哪里承受得起他的重量。 依依知道阿浩发病了,而且,他很不愿意在许敬德面前发病,不想让许敬德看到他柔弱的一面,所以,拼命架住阿浩住前走。 门口却传来李慧芝讥讽的嘲笑:“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女人,刚才还假惺惺的对嘉明一住情深,转背就勾引别的男人,真是下贱得可以。” 软手软脚靠在依依身上的阿浩听了这话,突然就直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李慧芝面前,反手就是两巴掌,打得李慧芝那保养得当的脸上立即肿了起来。 许敬德震惊地看着阿浩,沉声喝道:“阿浩,你太过份了,她毕竟是你的长辈,是嘉明和嘉晴的妈妈,哪有儿子打继母的道理!” “敬德,你是亲眼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这些年,你总怀疑是我对他不好,现在你明白了吧,他就是个坏呸,不但不听教育,还对我又打又骂。”李慧芝捂住脸庞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浩转过身,眼神阴戾与十八殿阎罗:“我再告诉你一次,你再敢伤害依依,我保证,你的这张脸从此不会再消肿。” “许嘉浩,你太猖狂了,穆老爷子这些年就教了你怎么打骂父母的吗?”许敬德也来了气,沉声骂道。 “许书记好像忘了,我刚才已经说过,我父母早死了,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刚才只是打了一个曾经伤害过我妈妈的贱女人,骂了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伪君子罢了。”阿浩咄咄逼人的看着许敬德,毫不示弱的说道。 “好,好。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好,我就当没你这个不肖子。”许敬德的脸色更苍白了,几乎没有了血色,他又后退一步,靠在了车上,咬紧牙关说道。 阿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倔强地仰起头,将眼苦涩的眼泪吞回肚里,扶着依依,不再说半句话,转身走了。 这时,巩伟国却急急的追了出来,拦住依依:“江小姐,江小姐,请你放过我家小倩,小倩她已经与嘉明没有来往了,请你高抬贵手吧” 依依嘴角带着笑,终于受不了,要来求自己了吗?上午不还要置自己于死地,要杀死自己吗?要不是巩倩,许嘉明又怎么会受伤,自己又怎么会来医院,阿浩又怎么会碰到他的爸爸,又怎么会让阿浩这样的痛……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巩先生,请你不要污蔑我,我可连碰都没碰过巩倩小姐。” “是你,就是你下的手,我有证据的。”巩倩国听依依一口否定,气急了,大声吼道。 “证据?那你拿出来啊,你女儿是中了毒,还是受了伤,让医院拿出鉴定书来,还有,也要拿出我对你女儿施毒和殴打的证据来,不然,我可以告你污蔑。”依依冷笑着走近一步回道。 巩伟国听得一僵,医院连小倩得了什么病都没查出来,又怎么做鉴定?而且,小倩自己都说,江依依并没有打她,只是在她肩膀上碰了碰而已,光以这两点就证明是江依依所为,实在是说不过去,可是不是她有是谁? 方青卫就在医院里,说他当时也就是被江依依治得死去活来,最后拨枪来威胁她,弄得免官撤职,连公职也开除了。 “你不要接辩了,我知道你有点特殊本事,如果你再不给小倩医治,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巩伟国爱女心切,忍不住就威胁起依依来。 一旁的许敬德听了便皱了眉头:“老巩啊,凡事都要讲证据的,小倩的病医院都不能下结论,又凭什么说是江依依动了手脚,她才多大啊,十八都没有,算不得法定公民呢。” “许书记,真的是她,当初方青卫也得过这种怪病,正好也是得罪了这个孩子。”巩伟国是故意当着许敬德的面跟依依吵嘴的,就是想证明给许敬德看,让他明白,巩倩的妈妈伤害许嘉明也是情非得已,爱女心切而已。 “巩伟国,你老婆还真是很有手段啊,不动声色就把我家嘉明给伤了个千苍百孔啊。”一旁的李慧芝可是正恨着巩伟国呢,她虽不喜欢依依,但依依毕竟没有害过嘉明,她只要不缠着嘉明,李慧芝就不会对她如何。 许敬德听了果然脸色一沉,凌厉而威严地看着巩伟国:“究竟是怎么回事?嘉明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嘉明他是为了救江依依受的伤,许书记,嘉明的事情是个意外,以后我会好好劝导小倩她妈妈的。这件事上,我向您道歉。”巩伟国诚心诚意地说道。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慧芝,报警没有,报警,一切按国法行事,如果嘉明也有错,那你……”许敬德盯着李慧芝的眼睛说道。 “不要,请不要报警,许书记,我错了,不该为女儿的事情而循私的。”巩伟国也有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方才不应该当着许敬德的面说这些的,只需在背后后依告夫人,一定也能办成。 “敬德啊,咱们都是老工作者了,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只会害人害已的啊。” 71 “这件事情还是公事公办的好,我是泰安的一把手,决不允许有人在泰安境内搞黑势力,如果今天伤的不是我的儿子许嘉明,而是江小姐,或者说是普通的老百姓,巩伟国,你还会来道歉吗?”许敬德说完,便不再看巩伟国了而是走向江依依。 “嘉明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孩子这么认真过,如果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顾,你是不是应该对他认真一点呢。” 江依依怔怔地看着许敬德,听他话里的意思竟然是鼓励自己和嘉明在一起,他不嫌弃自己的出身? “敬德,你说什么呢,嘉明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我家嘉明那么好,怎么能跟一个朝三幕四的人在一起呢,你看她现在这样子……难道你就不生气吗?”李慧芝尖叫着说道。 许敬德听了眉头皱了皱,他早就注意到了阿浩与江依依关系也非同寻常,刚才只是被阿浩气得太过伤心了,例忘了这一点,沉了声对江依依说道:“女孩子还是对感情认真点,专一点的好,小小年纪可不能随便把感情当游戏,我也知道你年纪小,不大懂得感情的事情,并非故意的,但是,越是这种状况,就越要多加小心,注意分寸,不然,会害人害己,而且,有的错一旦犯下了,就很难改过,很多事情是没法重新再来一次的。”就像当年,他也是对感情摇摆不定,以致于,害了阿浩的妈妈,而阿浩,也痛恨自己这个亲生的爸爸,当面都不肯相认。 他这一番话,像是在劝戒依依,又像是在说自己,说话间,眼神痛苦而内疚地看着阿浩,悠远而绵长。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许敬德并不像李慧芝那样盛气凌人,更没有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反而更像一个慈严的长辈,让依依对他凭生出一丝好感来。 “哼,你把儿子当成宝,在别人眼里他未必就是宝,你如果担心你儿子,最好让他别缠着依依,依依从来都没有请他来救她。”阿浩听不下去了,将依依往身边一带,瞪了眼许敬德道。 “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看出嘉明对她很认真,希望她能对嘉明好一点罢了。”许敬德叹了口气解释着,“阿浩,嘉明是你弟弟,他一直惦记你的。”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怕依依跟我关系太好了,会让你儿子产生误会,怕他伤心吧。对不起许书记,这种事情可由不得你,如今依依对你们家也像我一样的讨厌,她就算喜欢嘉明,只怕也不会进你们家的门了,所以,你担心也是空的。”阿浩讥诮地说道,故意用手臂揽住依依。 “阿浩,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肯是最好的,我许家才不要这样的人进门呢。”李慧芝不等许敬德的话说完,就接口道。 “你住嘴,口口声声的说许家,你是在搞封建社会那套吗?现在是人人平等,没有什么高门望族之说了。”许敬德瞪了李慧芝一眼。 巩伟国在一旁焦急地站着,许敬德不肯放过他的前妻,而女儿小倩的病又查不出病因,他焦头烂额地不知道是要先求许敬德好,还是威胁江依依去救小倩的好。 这时,巩倩穿着一身病人衣服跌跌撞撞的从住院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江依依,她一下子像是打了激素一样的向依依扑了过来。 “江依依……” 阿浩环臂抱住依依,伸手将巩倩挡开了。 不过几天不见,巩倩整个都变了一个人,以前丰满俏丽的脸现在形容枯瘦,憔悴得不成|人形了,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是一条条深红的印子,有的还结了痂,那样子甚至是碜人。 许敬德和李慧芝见了很是震惊,李慧芝更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嫌恶地看着巩倩,不由自己的退开一些,生怕沾染了巩倩身上的病毒似的。 “江依依,方青卫是你治好的,我知道,你一定能治好我。”巩倩两眼冒着绿光,她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又痒痛的折磨了,一抬眼,看到巩伟国也在,“爸,你让她救我,快命令她救我。” “命令?!凭什么?我又不是他的下属。”到了这步田地巩倩还在耍横,依依懒得管她,转身就走。 “那你要怎样才肯救我?你说,你快说,我受不了了,这不是人过的日子啊。”巩倩真的快要疯了,她像疯子一样的对依依大声吼着。 依依置若,继续往前走。 看着原本美丽又知性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巩伟国的心都要碎了,他突然也将腰间的枪拔了出来,指着依依的头:“你若不救他,老子就枪毙了你。” 许敬德的脸立即沉如锅底,“巩伟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这是在做什么,持枪威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吗?你可是二十几年军龄的国家军人,快把枪收起来。” “许书记,如果换成是你的女儿成了小倩这个样子,我相信你也会拔枪的,几个父母忍心看着女儿被非人的折磨呢。”巩伟国定定地瞪着依依,黑洞的枪口就指在依依的额头上。 “尽管开枪,我听说,每个人的生命价值是一样的,你敢杀我,你也一样得死。”依依毫无惧色,很冷静地说道。 “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会让你女儿死得更难看。”阿浩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弹簧刀来,突然就抵在了巩倩的脖子上,脸色阴沉地说道。 巩倩吓得腿脚发抖,阿浩手里的刀已经害破了她的表皮,血顺着脖子正往下流,她不想这么年轻就死啊:“爸,爸,你放开她,放开她。” 看到女儿脖子上的伤,巩伟国更是心痛欲裂,阿浩下力很巧,再深一分,只怕就要害断动脉和喉管,到那时,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得了小倩。 他颓然的放下枪,对江依依道:“我求求你了,救救小倩吧,我以一个父亲的名义求你了。” 江依依想着自己那一次差一点被几个混混迷晕了强jian,后来听阿浩说,那伙人很可能就是部队里的人,应该就是巩倩在后面动了手脚,想害死她。这样恶毒的女人,自己为什么要救? “对不起,我没兴趣救一个害了我的仇人。”依依根了狠心回答道。 巩伟国放了枪,阿浩的刀就也收了起来。 巩倩的病情再一次发作,她全身痛痒难消,突然冲过来就跪在了依依面前,大声道: “江依依,我错了,我不该嫉妒你,不该打压你,不该在宴会上挑拨别人看不起你,也不该让小混混害你,更不该去抢你的门面,不该让我爸砸你的店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救救我吧。” 许敬德再一次深皱,没想到巩倩竟然是这样的人,心胸狭窄不说,还心狠手辣,更兼欺软怕硬,没有骨气。以前还想过让她做儿媳妇的,这样的人品,幸亏嘉明不喜欢她,不然,那有是丢尽了许家人的脸呢。 “真知道错了?”依依斜了眼睛问。 “真知道错了,求你治治我吧。” “可我不会,对不起,你白给我跪下了。”自己又是是圣人,许嘉明还躺在手术台上呢,如果自己没有武功,如果不是许嘉明替自己挡刀,可能自己早成了残花败柳,也早死了。 以为父亲当官,就可以欺压良民吗?不让你们受点惩罚,你们以后就会为所欲为。 “你……你骗了我?江依依!我杀了你!”巩倩没想到依依会这么回答,一时又羞又怒,爬起来就向依依扑去。 依依的身子巧妙一闪,便躲开了,巩倩一个没站住,猛地扑在了地上。样子好滑稽。 巩伟国大怒,上前扬起巴掌就向依依打去,依依一伸手就捉住了他的手腕,随手一甩,巩伟国高大的身体也被她摔了个狗啃泥。 许敬德冷笑道:“巩伟国,以你的级别,竟然持枪威胁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还动手打人,这件事情,我会在常委会上通报的,你也等着受处份吧。” “好,我等着,不过,伙同小倩一同对付江依依的可是另有他人,要不要也一起抓起来受处份?”巩伟国毫不示弱地说道。 李慧芝听了立即慌张了起来,脸色也有点发白。 许敬德一看她的神色就靖出了七八分,心中更是气,指着李慧芝的额头道:“如果我查出来,你又背着我做了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再不姑息,你也会受到法律制裁的,还有,嘉明的感情以后不许你再干涉,他喜欢谁由他自己作主。” “你……许敬德,你……你……”李慧芝不相信的指着许敬德,一看他真怒了,又顿住,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只是瞪了江依依一眼,转身回了医院。 许敬德也跟着进去了,阿浩只等许敬德一走,他身子一软,就趴在了依依身上,依依大惊,忙回头叫人相救。 许敬德听了急急的冲了回来,一看阿浩的样子,忙扶住阿浩,阿浩的脸色苍白,两眼也紧闭着,浑身在发抖,许敬得看了心急如焚: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依依愤怒地瞪着许敬德:“他病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直不知道吗?你这算什么父亲!” “我知道他从小有心脏病,可是,怎么会这么严重……”许敬德顾不得依依对他言语不敬了,拦腰抱起儿子就往医院里冲。 “他根本就不是心脏病,而是中了毒,这种慢性毒药在他体内至少浸蚀了十五年以上,许书记,十年前,阿浩有多大?你不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中毒吗?”依依轻巧的从许敬德的怀里一把搂过阿浩,像以前很多次一样,把他甩在肩膀上。 “中毒?十五年以上?怎么可能?”许敬德觉得自己的手脚在发麻,发软,脚上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看着依依把阿浩扛进医院,半晌也没动一下,手心汗水如浆,心情震惊得无以复加。 阿浩也被推入了手术室,依依这一次没有跟进去,阿浩的病虽然发得凶险,但她知道,经过了这么多次的治疗,阿浩的毒已经清除了不少,现在让医生查出他身上的毒来也好,许敬德肯定不会想信自己的一句片面之词的。 许嘉明和阿浩两个都进了手术室,依依的心里又空,又急,她呆坐大走廊里,回想起许敬德先头说的话,心里很是复杂,许嘉明和阿浩是亲兄弟,她现在也感觉得出来,阿浩对她也有情,以前,她总感觉阿浩是弟弟,对阿浩从没有产生过手足以外的感情,现在,她有点迷茫了,真不知道阿浩在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而许嘉明对自己也是一往情深,虽然,他在某些方面做得很不到位,自己也很讨厌他那个娘,但是……最初的心动还在,尤其是在看到他将自己护在怀里,将那些杀人的小刀全都挡住的时候,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李慧芝…… “江依依,好久不见。”她正沉思着,许嘉晴匆匆的走了过来。 依依抬头正要说话,突然见嘉晴脸上的笑容彼的不见了,眉眼间都是痛苦之色,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她不由也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正与那年轻人说着什么,神情很是亲妮。 “怎么了嘉晴?”依依感觉嘉晴的手在发抖,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问。 许嘉晴转过头来,掩饰的垂下眼眸,声音虚弱的回道:“没,没什么,我哥怎么样?还没出手术室吗?” 这时,那对年轻人好像也看到了许嘉晴,男子眉头稍皱了皱,想将作不见的从嘉晴身边擦身而过,可那个女孩子却一派惊喜的说道:“嘉晴,怎么是你?好久不见?上次听说你跳楼了,怎么?还没有好吗?” 嘉晴的脸色更僵更白了,依依听说过,嘉晴是为情而跳楼的,看嘉晴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为了面前这个男子,这个女孩子应该是第三者吧,看她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怎么说话也这么刻薄! “你才跳楼了呢,嘉晴才不会为头猪做这种傻事,你呀,小心有些人负情负义的事情做多了,见一个玩一个,哪天也把你甩了,你就会气得去撞车的。” 72 “你……你是谁啊,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谁被玩啊,你……”那女孩子可能从来没被人这样说过,竟是委屈得哭了起来,纯净的大眼里贮满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身边的男子果然看了很生气,冷冽地看着嘉晴说道:“有意思吗?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好,我就站在这里,你可以把你家所有的亲人,朋友,包括你的同学,你的老师,你的邻居,哦,对,可以让你爸把全泰的老百姓都号召来,最好让我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成全你许嘉晴被抛弃,我刘季昊负心薄义的名声!”他说一句,便逼近嘉晴一步,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几子是从心肺间嘶吼出来的,嘉晴被他一步一步逼退,最后退到墙边,垂眸并不看她,脸色却很苍白,胸前剧烈起伏,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 按着,嘉晴突然就咳了起来,她捂住喉咙,不停地咳,咳得很厉害,咳得喘不过气来,依依吓住了,走过去就要教训那年轻人,嘉晴却挣扎着边咳边摇手,示意她不要过去。 而那个女孩子也被年轻人刚才的样子吓到,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所措,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吓得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免。 嘉晴仍在咳,眼泪都咳出来了,咳得弯下腰去,蹲在地上,却始终不看那男孩子一眼,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样,只是那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借着咳嗽,流得肆无忌惮,流得姿意纵然,流得依依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她突然明白,刚才自己可能帮了倒忙,嘉晴和这个男孩子的事情肯定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她很后悔刚才自己的鲁莽,很可能帮了倒忙了。 那男孩子先前还沉着脸怒视着嘉晴,看她越咳越厉害,却是慌了神,眼里露出担忧来,几次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嘉晴,伸出的手又顿在了半空,似乎压了千斤重担,怎么也放不下去,嘉晴含泪的唇角就露出一丝笑容来,她不停地咳,含笑在咳,看在男孩子的眼里却像是一把刀一样的刺痛着他的眼睛,他终于忍不住扶住嘉晴的双肩,叹息着吼道:“不要再咳了,不许咳了。” 嘉晴微笑着甩开他的手,踉跄着,傍着墙往前走,似是挣扎着想要逃开,男孩子惧恼地垂下双臂,心痛地看着那仍倦缩成了团,拼命的咳,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却还要拼命逃离他的嘉晴,他的眼睛渐渐红了,疾走几步从后面一把搂住嘉晴:“别咳了,求你,别再咳了,小睛。” 嘉晴的身子猛的一震,却没有挣开他的怀抱,只是大口大口拼命吸着气,想要让自己的咳嗽停下来,依依忙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帮她推宫活血,让她呼吸畅通,嘉晴这才舒服了一些,她缓缓回过头来,凤目中泪如泉涌,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季昊,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我知道的,小睛,我是混蛋,是我不好,我自己怪自己,我是混蛋,你妈说得没错,我配不上你,我没有资格爱你,小睛,你太美好了,我不值得你那样对我的。”刘季昊的头伏在嘉晴的肩膀上,声音呜咽。 那个同来的女孩子竟然看得泪流满面,看依依站在她身边,她竟然一头钻进依依怀里,呜呜的哭起来,依依从没有被人如此依赖过,或者说,从没人被人当成母亲一般的撒娇过,她有点不知所措,更莫明其妙的拍着那女孩子的背,不由自主的哄着她,好像她就是自己的一个小妹妹一样。 “他们……他们爱得好深哦,我好感动哦。”女孩在依依怀里感叹。 咦!怎么是感动,不应该是很伤心,很嫉妒的吗? “那个,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依依忍不住问。 “是啊,女朋友,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看过我啊,我是喜欢季昊哥哥啊,可是人家的心不在我这里呀,季昊哥哥很不开心,很不开心,我想他开心,你明白吗?”女孩子抬起清纯的眼,睁着黑白分明的泪眼急切地对依依说道。 依依第一次被一个有见面的女孩子感动了,她伸手将女孩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道:“嗯,我明白,你是好孩子。” “切,人家比你还大好不好,你才是孩子呢。”女孩子不满的从她怀里钻出来,对依依翻了个仿丽的白眼,嘟了嘴道。 “嗯,我十八岁了,你呢。”依依很想和这个女孩子交朋友,伸出右手:“我叫江依依。” 那女孩子破涕为笑,说道:“用不着这么正式吧,好老土哎,不过,我二十,我叫李萌萌。我比你大哟,你要叫人姐姐才对。” 依依有不觉得她比自己大呢,李萌萌,很好听的名宇,依依牵住她的手,示意她看刘季昊和嘉晴,那一对情侣此时正小声的说着什么,嘉晴的眼中的泪水还没干,嘴角却带小小的幸福的笑容。 依依牵着萌萌的手打算走开,想给那两个人一点私人的空间。 萌萌也很配合的,像个第一次离家出走的孩子,带着小小的兴奋,还有一点落漠,更多的是感动,悄悄跟着依依走开了。 可是,两人刚走开没多久,就听见李慧芝那尖锐的声音:“姓刘的,离嘉晴远一点,不许你碰我家嘉晴。” 依依听得眉头一皱,忙拉着萌萌往回走,就见李慧芝正气冲冲的冲向刘季昊,扬起手就要打刘季昊,嘉晴勇敢地扎在李慧芝面前,颤声道:“妈,您别这样。” “走开,让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嘉晴,你不能跟这样的人来往,他是有前科的,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会丢尽许家的脸面。”李慧芝恨铁不成钢的骂嘉晴。 “妈,您不要这样说季昊……他爸以前也是市委书记的……”嘉晴为刘季昊分辨着。 “你也说是以前啦,他爸现在在牢里,他爸是贪污犯!而且,他还出了那么个丑闻,这种花花公子,你跟他来往做什么,走,跟妈去看你哥哥。”李慧芝瞪着刘季昊,拖了嘉晴就走。 刘季昊握拳的手指节都在发白,一拳犯击在墙上,手骨都打破了皮,萌萌飞奔本过去,心疼地握住刘季昊的手,这孩子的眼睛立即又变成了免子,哭着道:“傻瓜,你要勇敢点,去吧她抢回来啊,我看出来了,她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呀,你是男子汉,应该大胆一点啊,去让她妈妈相信,你是能给她幸福的啊。” 刘季昊怜惜地用另一只手抚摸着萌萌的头,深深地看着她道:“谢谢你萌萌,只有你不嫌弃我。” 萌萌猛地摇头:“不是的,我看到了,她也不嫌弃你。” “可是没有用,她不敢走出那个家,就算是死,她也没能离开那个家,我和她……不可能的。”刘季昊颓然地靠在墙上,目光幽深而痛苦,唇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半晌后,他抬步离开,萌萌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依依静静地看着那一切,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都有一份无奈,就算出身好又如何,嘉晴呢,她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公主了吧,天之娇女,那又如何?碰到李慧芝这样不讲道里,势力又蛮横的妈妈,还不是一样也不得自由,也很痛苦。 阿浩的手术室的门已经打开了,依依心头一轻,忙走了过去,出来的是一位依依相熟的普外科大夫,他见依依在,很去好的点了点头道:“看得出来,他是你的病人,他身体里有你为他治疗过的痕迹。” 依依点了头道:“是的,我每个星期都为他扎银针,你们查出他的病因了吗?他怎么样?”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身体里还有另外一种病,像是中了慢性毒药,嗯,他有吸毒史,至少有十年以上了。” “吸毒史?我知道他中毒了,你的意思是,那毒是他主动吸的?”依依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阿浩为什么要自已吸毒药? “确实是的,应该是海洛因或者是冰一毒吧,他体内应该还有另外一种病,发作时可能很痛苦,海洛因能有镇痛作用。”那医生说完,匆匆走了,他还有另外一个手术等着他。 阿浩被推入了病房,依依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熟睡中的阿浩,突然有种隔世之感,前世的阿浩身体很好,从小就被她逼着练武,有了强劲的武功底子,当然很少生病,可是现在的他,虚弱地躺在四周苍白的病房里,屋里空无一人,他的亲人就是不远的另一个病房里,却没有一个人过来看他,就算明知道他也发病了,他也有从手术室里出来,仍是没有过来,哪怕问一个主治医生他的病因病况…… 依依的心突然就一阵抽痛,走到床边去,拿纸巾轻轻擦拭着阿浩额头上的细汗,拿住他的手腕,帮他把脉,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阿浩,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记得不要难受,还有我会陪着你的,不管你到哪里去,记得回来,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阿浩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熟,依依看了看时间,快到午饭时了,她在阿浩耳边轻轻说道:“好好在医院里等我,姐去给你买饭来。” 她一走,阿浩就睁开了眼,黑亮的圆眼痴痴地看着门口,好像那里还留着依依的背影一样,眼角却滑落一滴清泪,唇边勾起一抹幸福的浅笑,喃喃道:“什么时候,你不再把我当弟弟啊,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呀,什么时候,你肯钻进我的怀里,把我当成你的爱人呢……” 转眼又摇了摇头,自嘲地说道:“穆嘉浩,你痴心妄想什么呢,一个要死的人了,难道想害她一辈子吗?让她当作弟弟不是更好?” 依依打了饭来时,阿浩已经醒来,笑嘻嘻地看着她道:“哎呀,好香,让我看看,你给我买什么来了?有没有我喜欢吃的。” “我买了牛腩,还有你喜欢吃的鱼香茄子。阿浩,你为什么要吸毒?”依依很随意地打开饭盒,又很随意地问道。 阿浩的身子却是一僵,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上,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是啊,主治医师跟我说了,他说你有十年吸毒史,阿浩,毒对身体有害吧,你怎么吸毒呢。”依依不解地问,难道是因为家庭问题想不通,所以要自杀吗? “依依,你不知道吸毒的概念是什么吗?你没有看过电视吗?知道我吸毒你还这么平静,为什么不快点离开我,我是个吸毒看,一个瘾君子啊。你和我在一起,会败坏名声,甚至很可能会被我害得吸毒的。”阿浩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对依依吼道。 依依僵然地看着大发雷霆的阿浩,认识这么久,阿浩撒娇,撒赖,阿浩你大哥哥一样的疼她,宠她,就是从没有对她发过脾气,一次也没有过,可是,发脾气的阿浩却更让依依心痛,她感觉心真的很痛,好像被人用钝刀在不断的砍着似的,她突然就冲过去,一把将阿浩的头抱在了怀里,哽声道: “吸毒有什么可怕的,我能治好你,我能让你断了瘾,就算断不了,大不了,我们一起吸就是,不就是个死么,阿浩不怕,我陪你。” 她的怀抱柔软而幽香,多少次梦回时,他都幻想过将她搂入怀里,一起相拥入睡,他真的,好依赖,好舍不得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8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得她的怀抱啊,可是…… 阿浩猛的挣开依依,将她推到一边,大声吼道:“不可能的,你陪我?那阿姨怎么办?你死了阿姨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吸毒是会被社会唾弃的啊,你明不明白?”说完,阿浩便下了床向病房外冲去,不行,再多呆一刻他怕自己再也舍不得离开她了,她像个磁铁在吸引着他,他必须离开她。 可是,刚走到门口,脸上便被人重重的甩了一耳光,阿浩被打得眼冒金星,莫明地看着前面,就见许敬德沉着脸道:“我许敬德的儿子竟然吸毒!你这个畜牲,你还要不要脸,这就是你外公对你的教育?他不肯让我接你回来,原来就是让你好方便吸毒?” 73 “许敬德,这是我最后一次挨你打,以后你再打我,我就不客气了,而且,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外公,没有他老人家,你现在看到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一具白骨,十几年前我就该死了!”阿浩怒视着许敬德,一掌将他推开,冲了出去。 李慧芝从旁边走了过来,咕哝道:“吸毒?那怎么得了,就是有万贯家财也不够他吸的啊,敬德,他不认你更好,我们许家要是出了个吸毒的子弟,对你的名声和政声都不好,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许敬德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眼里滑过一丝沉痛,又一次捂住自己的胸口。 “敬德,你怎么样,是不是老毛病有犯了?正好让医生检查一下吧。”李慧芝担心地说道。 依依看着瞬间像是苍老了很多的许敬德,心里很为阿浩不值,她虽不知道那吸毒的危害究竟有多大,但她相信阿浩,他决不是个自暴自弃的人,眼前又浮现出阿浩没心没肺的笑,他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便更是酸楚了,阿浩是那种把快乐留给别人,痛苦深埋心底的人,与他相处了这么久,她仍没有触到阿浩的内心世界里去,不知道他的究竟有怎样一个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缓缓走到许敬德面前,扶起许敬德,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许书记,阿浩是你的儿子,无论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像你方才教我的那样,不是所有的事情,做错了就有改正的机会的,但同样,也不是所有的事情做错后,就不能改正的,你是阿浩的父亲,如果连你也不相信他的人品,你都对他失去信心和希望,他又怎么可能对自己还怀有希望呢?也许,您应该检讨一下,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您究竟付出过多少,您是不是又配作一个合格的父亲。” 她边说,手指边搭在许敬德的腕脉上。 “你算什么东西,你竟然敢来教训长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慧芝没想到依依竟然用这样的口吻来跟许敬德说话,真是没见过这样狂妄的女孩子,厌恶的喝斥道。 依依懒得理这个女人,松了许敬德的手道:“你有肺病?” 许敬德惊异于依依的医术,点了点头。 “那你还是多休息吧,不要太操劳了。”依依走进病房,拿了纸笔写下一个方子递给许敬德:“照这个方子上的药吃三个月,应该对你的病情有作用的,你应该是肺纤维化,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严重起来也会致命的,请许书记为了嘉明和嘉晴好好保重身休。” 依依说完后,转身就走,她还要去看望许嘉明,人家救了她,出于道义也是要去看看的。 “江依依,请等等。”许敬德深吸一口气,追了几步上来。 依依回头看着他,这位在政坛上哧咤风云的泰安第一人,此时像一个衰老的老人一样殷切地看着依依,眼里泛起湿意:“你……说得对,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请你告诉我,阿浩他,究竟都有什么病?” 依依等的就是这个,她看了李慧芝一眼道:“阿浩的检查报告在主治医生那里,您可以详细询问主治医生的,不过,我可以告诉您的是,他中毒了,并非是你们所说的海洛因什么的,而是在他十岁前,他一直服用一副慢性毒药,这个毒药会侵蚀他的心脉,表现在外表就好像他有心脏病一样,所以,我认识阿浩时,他一直吃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其实,他没有心脏病,而是心脉受损。” “十岁以前?那时候阿浩还住在家里……”许敬德震惊地说道,猛然转头,目光凌厉地看向李慧芝,李慧芝在依依说出这番话时,就有点想躲,可又不敢躲,越是躲越说明她心虚,哼,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连国际知名医疗机构也没能查出来的病,就这丫头几句话,谁信啊? “敬德,你怎么也相信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啊,当年,阿浩患病,我爸爸可是亲自带他去美国纽约看过病的,他和他妈妈一样,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李慧芝冷静地回道,她神情里看不出半点慌乱来,连眼神也是很笃定的,让许敬德不得又怀疑起依依的话来。 他深深地看了李慧芝一眼,沉默着并没有说话,依依也知道自己的话很难就让他相信,只是淡淡地笑道:“阿浩身上的毒性每发作一次,全都都会发抖,手脚发麻僵木,有时动弹不动,最难受的是,毒发时,他会痛不欲生,我想,他之所以会吸毒,就是因为抵抗不住那非人的折磨吧。我听说,医院里也有吗啡,也是有镇痛作用的,所以说,如果阿浩吸毒,就如同给重症病人吃止痛药是一个道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如果一个人痛得受不了时候,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痛,除非那个人是铁石心肠。” 依依说完后,便起身走了,她并没有去看许嘉明,相对阿浩来说,许嘉明太幸福了,有疼爱他的父母,有可爱的妹妹,陪伴着他,而阿浩……一想到阿浩,依依的心又是一阵酸楚。 许敬德被依依的话说得很不自在,他感到很惭愧,一个在政坛上打拼了几十年的人,见识和胸襟还不如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广博,想起阿浩,他更觉难受,刚才打他的那巴掌,阿浩眼里迸射出的那股怨恨像把刀一样的刺进他的心脏,搅碎着他的心。 江依依说得不错,在阿浩的成长过程中,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如果江依依说的是真的,那阿浩身上的毒,不是管是什么原因染上的,他都难辞其咎。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江依依,请你好好照顾阿浩,如果有时间,欢迎你到我家里来坐坐,陪伯伯聊聊天。”眼看着依依的身影也要消失在楼道里,许敬德大声说道。 依依听见了,但头都没有回便走了。一出门,她就打电话给阿浩,但阿浩的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她的心便狠了起来,阿浩,你这混小子,又去哪里了? 她干脆回了龙山,别墅里并没有找到阿浩,她便开始熬药,今天是阿浩泡澡的日子,阿浩喜欢她给他泡澡,她相信,阿浩会回来的。 边熬药,她边做菜,最近她偿试着自己做饭做菜,虽然没有阿浩的手艺好,但还是逐渐有所提高的。 四菜一汤,色香味都浓,她把饭菜都摆在桌上,看着桌上的菜,她有一种满足感,很像前世的庄子里,主妇做好饭菜后,等待在田间劳作的相公,回家一起吃饭的样子。 反应到自己竟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依依难得的羞红了脸,什么呀,阿浩是弟弟呢,怎么胡思乱想的,依依忙把这种奇怪的念头赶出脑海,双手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 等了两个小时,阿浩还是没有回来,依依又把饭菜撤下去,又重新热了一遍,继续等。 晚上十二点时,依依已经把饭菜热了四遍了,阿浩还是没有回来,她伏在桌上睡着了。 昏暗的廊灯将一个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屋里,依依孤独而寂寥地睡了,屋里,那个影子像一个碉塑一样,一直立在窗前,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屋里的女孩子,如果他肯走进去,两个人一起吃饭,那该是多么温馨的场景啊,好几次,他的脚都迈开了,就是有逾千斤一般走不进去那原本就属于他自己的家。 他不敢进去,怕一进去之后,自己就依恋上了那分宁静与祥和,她是他的毒药,一饮而就上瘾,再也无法戒掉,嘉明有是适合她的吧,那傻小子爱得真切,爱得义无反顾,如果没有那个可恨而又讨厌的女人,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对的吧,依依曾经对嘉明是动了心的…… 秋深霜重,他站在窗外已经有六个小时了,一阵风吹来,屋里的依依缩了缩肩膀,迷迷糊糊地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眼,咕浓道:“阿浩天冷了,你要回来添衣啊。”然后,又伏下去睡了。 那娇小的身影慢慢地缩成了一团,阿浩再也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把她放在床上,拉开薄被给她盖上,正要起身悄悄溜走,睡梦中的依依突然伸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似是清醒,又似是梦吃:“阿浩,我知道,你泡完澡后喜欢我陪你睡……” 阿浩的鼻子一酸,轻轻拉下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哄道:“嗯,我就这点秘密也被你发现啦,你说话要算数哦,我这就去泡药澡了,不许走,要陪我睡哦。” 依依闭着眼睛笑了,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阿浩坐在浴盆里,老实地泡着依依精心熬制出来的药水,心口的剧痛又一次袭来,加上两天没有吸毒了,他的精神很差,他痛苦的倦在浴缸里,极力控制着自己去吸毒的冲动…… 好像有人拿着钢针正从心尖上戮下去,阿浩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这种痛让他额头上的青筋直暴,两手紧抓着浴缸沿着,极力不让自己离开浴缸。 终于,疼痛和毒瘾双重的煎熬让他忍耐不住了,他猛然起了身,长腿向外跨去。 突然,依依娇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卫生间门口,她第一次没有对阿浩赤着的身体感到羞涩,她只是定定地看着阿浩,眼里充满鼓励和信任,目光柔和得要浸出水来。 阿浩不由自主的又蹲进了浴缸里,双手紧抱着头,努力与病魔和心魔对抗着。 “阿浩,我相信你。”依依缓缓走过来,蹲在浴缸前,仍是柔柔地看着阿浩。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又来偷看我的身体,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害羞。”阿浩挤出一点笑容来,满嘴玩笑话。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了,最多,我对你负责就是,不对你始乱终弃!”依依笑着勺了药水抹在阿浩的头上,她刚才又烧了一锅热的,先前的那锅早冷了,该死的阿浩,也不说热了再泡,冷水的效果可是大打折扣的。 阿浩的黑眸幕然一亮,然后又很快地暗淡下去。垂着眸子并不看依依的眼睛: “我说着玩儿的呢,你别当真,我把你当妹妹看呢。” “嗯,我没当真呢,我们还小呢,我打算把饭店开起来,多赚钱,让我妈过上富足的日子,然后,再招个上门女婿,一起给我妈养老送终呢。”依依装作没看见阿浩眼里的纠结和痛苦,很随意地说道。 “哦,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上门女婿。”阿浩被她带得也随意地问。 “嗯,应该长得高高大大的吧,要很会做菜,我做的菜不好吃,你看,连你都不肯回家吃我做的饭菜了,肯定是难吃得要命对吧,所以,他一定要很会做菜,最拿手的要是牛肉面,因为我和我妈都喜欢吃。” 阿浩的黑又圆的大眼又开始发亮了,虽然双眉仍是紧皱,却似是被依依吸引了注意力。 “……嗯,个性吗?要很开朗的那种啊,有时爱撒点小娇,可以让我打几下又不还手,有时会调皮的缠着我,有时……嗯,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躲在暗处帮我,时时把我放在心上,我的事情,他永远是第一个知道,我遇到危险,他第一个冲在前面,不露痕迹的帮我消除……” 阿浩的嘴角露出一丝羞郝的笑来…… “嗯,不过,不能太傻了,每次帮了我,都把功劳给别人,也不能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把自己的苦闷在心里,从来不跟我说,好像根本就不信任我,认为我是个不值得分享的人。” 阿浩又垂下了头,哺哺道:“依依,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好熟悉啊……” “是吗?你也觉得熟悉哦,因为这个人你认识啊。”倒底是第一次用另类的方式表白,依依羞涩的垂下眼眸。 “是啊,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人就是嘉明呢?依依,上次你盘店子的时候,那个打压巩倩的背后那个人,就是嘉明…… “啊,你看,水不太热了,我再去烧热一下。”依依蹭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冲了出去,说是去烧热水,壶却扔在了卫生间里。 阿浩痛苦地看着卫生间半开半闭着的眉,头慢慢地向药水里沉去。 74 第二天,依依一大早就接到了赵慧英的电话:“依依,许总受伤了?她们都说,他是为了救你而受的伤?” 依依还在床上没起来,昨天她等阿浩泡完澡后,又为他运功疗毒了一次,倦得很,所以,睡到大天光也没醒得来。 接到电话时,声音就有点沙哑,“妈,也不是很严重,动了手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要休养来着。” “依依,妈不管他的伤势如何,人家救你的这分心是咱们得报答,听说是很多把小刀飞向你,若一个不好,真伤了性命怎么办?你现在赶紧到医院里来,妈也请了假去医院。”赵慧英对依依这种不太在乎的语气很生气。 依依就想起昨天许嘉明那殷殷的,略带无奈而又痛苦的眼神,放下电话,她翻身伏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捂着,昨天的事情让她很是震憾,阿浩……我该怎么办?如果能把你身上的伤、毒全都治好,也许,我的心能放得下你,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起了身,悄悄走到阿浩卧房前,门微开着,透过缝隙看去,阿浩睡得很熟,睡着后的阿浩,那张脸更显得稚气,像是个天真的娃娃,粉红的小嘴轻嘟着,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轻轻地瘪了瘪,秀气的双眉紧蹙着,脸上有着不合他相貌的痛苦,依依的心微微抽痛,很想走过去轻抚他的双眉,让那原本应该开心的,快乐的眉舒展开来。 摇了摇头,她去了厨房,炖了一锅药粥凉着,盛了一大碗在保温桶里,留了一大半在锅里,等阿浩起来后吃,自己提着保温桶出了门。 医院门口,赵慧英焦急地不停地在门口张望,一见依依过来,便迎上来,抓住她的手道:“怎么才来啊,快点吧,我看到许总的妈妈进去了,别让人家说我们这样不知好歹,不晓得感恩,妈今天把所有的存款都取出来了,不管怎么着,人家是救你受的伤,医药费怎么也得我们出。” 依依听了鼻子就酸,拉住赵慧英道:“妈,你那点钱就留着养老吧,我有钱呢,怎么能要您的。”一个月才一千多块,舍不得吃又舍不得穿,巴不得一个钱拆成两个钱用,却为了自己能不欠人家的良心话,宁愿都拿来了,这就是娘的心啊,前世时,娘也对她也有这么好的。 “可是你要开饭店,依依,妈知道你能干,这钱花了,将来你还不得又赚回来,妈不怕没人养老呢。”赵慧英把刚取出的钱往依依的包里塞。 “妈,我不要……”依依小声地推着,又怕医院人来人往的看见不好。 “别争了,先进去看看再说,依依,别管人家怎么说,咱们只做到良心无愧就行啊。”赵慧英压住依依的手,拖了她往病房里去。 昨天出了手术室后,许嘉明就眼巴巴地等着依依来看他,结果李慧芝阴阳怪气地告诉他,“她早跟阿浩那小子走了,嘉明,你为她连命都差点没了,人家心里却只想着别人,儿子,咱别那么傻好吗?你要什么样的好姑娘没有,非要喜欢个小乡巴佬?” 嘉晴在一边就叹气:“妈,感情的事情怎么能用钱来衙量,我看依依不是那种人,您别用她的出身来评断她的人品好不好。” 李慧芝一听更气了,戳着嘉晴的额头就骂:“你呀,你还有资格说,你跟那姓刘的小子要是再有来往,看妈不告诉你爸去,感情,感情,感情能当面子?能当饭吃?不是妈俗,如果让你们两个变成穷光蛋,穿不到名牌,开不起名车,连萝卜青菜也吃不到,每天为了几十块钱的生活费劳碌,我看你们还会不会一天只讲感情。” 嘉晴被她抢白了一翻,无奈地低了头,眼神幽幽地看着窗外,心也开始痛了起来,刚才刘季昊跟萌萌走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唇边是带了笑的,和那个单纯而又简单的女孩子在一起,他应该更开心,更轻松吧,那样自然而又轻松的笑容,是她以前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 李慧芝见女儿也对她不太理睬,又气愤地多说了几句,后来许敬德来了,她才停了嘴。 许嘉明心里乱糟糟的,后来一再强调自己想要睡,不要人陪护,有什么事医院里也有特护,李慧芝和嘉晴才走了,许敬德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也走了。 所以,第二天起来,许嘉明睁开眼瞧着四周冷寂的白色墙壁时,反而觉得耳根清净了,心里也有了隐隐的期待来,妈不在,依依应该会来看我了吧。 依依被赵慧英拖着着,一旁很多人不时地看这对母女,依依小声央求:“妈,我自己走,我本就是要今天去看他的。” 赵慧英这才松开了手,病房在十一楼,依依带着赵慧英往电样去,正好看到电样到了,她忙紧走几步走了进去,赵慧英也随后,依依刚要关电梯门,赵慧英忙挡住了:“有人也要上呢。”她看到有个人正走过来,便很好心地按住了电梯门,依依一抬头,竟然是李慧芝和嘉晴,李慧芝先还礼貌地向赵慧英点头致谢,一抬眼看到江依依也在,脸顿时就冷了。 嘉晴对依依去好的点点头,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依依,你昨天没来,我哥好失望。” 依依的尴尬地说道:“我临时有点事……”也不知道怎么和嘉晴说阿浩的事有好,嘉晴很单纯,她不知道嘉晴对与阿浩和李慧芝之间的纠葛知道多少。 李慧芝一看嘉晴跟依依嘀嘀咕咕,神态亲密,冷脸说道:“嘉晴,你是有身份的人,不要是什么人都跟她交往。” 赵慧英正想问依依怎么认识刚进来的人,笑着想与嘉晴说话呢,她觉得这姑娘看着好眼熟,听李慧芝这样一说,也生气了,把依依往怀里一拉道:“依依,过来,别跟那些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说话,人家看不起咱,咱还没拿眼睛看人家呢。” 依依没想到赵慧英如此护犊,感觉自己就像小时候被人欺负了,有妈妈来保护自己一样,依顺的偎在赵慧英的怀里,只是对嘉晴吐了吐舌头。 嘉晴也低头偷笑了笑,却是暗暗地拉住依依的手对赵慧英说道:“阿姨,我是依依的朋友,依依以前救过我呢,要不是她,我的腿可能是瘸的。” 嘉晴说这话的意思也是在提醒李慧芝,依依对自己也是有恩的,人家本事着呢,根本就不用巴结她。 “是吗?我家依依就是能干,别人看不起她,她可是我心里的宝。”赵慧英瞪了李慧芝一眼,笑着对嘉晴说道。 李慧芝不屑地把目光投到别的地方,懒得与赵慧英说话。 到了十一楼,四人同时下电梯,李慧芝停下脚步道:“有些人不是很讲志气,说过不再缠着我家嘉明的吗?怎么今天又来了?说话还是不算数啊,我以为她还很有骨气呢。” 赵慧英这才知道这个傲慢的官太太是嘉明的妈妈,脸色顿时就变了,怪不得依依对许总不冷不热,有这么个势利的娘,以依依的脾气当然是受不了这分鄙视的,不由心头一痛,都是自己不好,没有给依依一个高贵的出身,有使得她受人轻视。 回头看依依的脸色也不好,把她一扯理直气壮地说道:“依依,咱们是知恩图报的人,许总救了你,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咱们都得感激他,如果因为几句不着眼的闲言闲语就不来医院照顾和看望你的救命恩人,那只会让人说你忘恩负义,说咱没良心,咱只管们着良心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不让人家戳脊粱骨就成了,至于别人爱怎么说让她说去,就当狗叫就是,狗咬你一口,难道咱还要咬一嘴毛回不成?” 李慧芝听得大怒,回头颤抖着手指着赵慧英:“你……你这个无知泼妇!你竟然敢……” “我怎么了?你让这里的人听听谁是泼妇,开口闭口就骂人,这就是你们有钱人所谓的修养?快别让我呸起你。”说罢,拉了依依毫无顾及的往许嘉明病房里去,又对依依说:“你怕啥?咱又没打算跟这种人成亲戚,咱行得正,坐得瑞,要妈说,女人这辈子找个好男人重要,找个有品质的,有休养的婆婆更重要,像刚才这种人,你可千万离她远点儿,别找回来给妈添麻烦,妈可没心情跟这种亲家生闲气。” “妈……”依依简直要崇拜赵慧英了,她拖住赵慧英的手臂,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往前走,心里觉得特温暖,特感动,也特踏实,就是,怕个毛啊,她又没打算求许家什么,就是妈说的,咱就是单纯来感激恩人的,就把许嘉明当一个见义勇为的恩人来待就好,没有了那些感情纠缠,她觉得轻松了好多。 李慧芝被赵慧英气得脸色发青,踩着高跟鞋笃笃地直冲,嘉晴躲在后头感叹:天啊,依依的妈妈好强大哟,一时又觉得好羡慕,怎么人家的妈妈这样通情达理,自己的那个妈却…… 许嘉明正侧卧在床上,眼睛淡淡地看着窗外,赵慧英丰先走了进去,很礼貌地敲了敲门,许嘉明眼睛一亮,果然看到了她身后的依依,高兴地说道:“阿姨,你也来了?”眼睛却盯着依依手里的保温桶,唇边就漾开一个幸福的笑容。 “嗯,我是特地来看您的,许总,这回多亏了您救了我家依依,若不是你,依依怕是要……”赵慧英走到许嘉明的床前,真诚地说道。 “阿姨,我只是正好碰到了,您看,也没什么大伤,过几天就会好了。”赵慧英的话说得很客气,却透着淡淡的疏离,许嘉明哪里听不出来,他眼神微黯,忙安慰地说道。 “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你终归是救了我家依依的,许总,我带了两万块来了,虽然不够,但是,这阵子,我会想办法出去借,等你出院时,我一定能将所有的医药费都凑齐了送来……”赵慧英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阿姨……你何必要这样……我不缺钱……”许嘉明越听心越慌,他救依依,从来就没想过要她感激,他只是想要保护她而已,虽然,他总是做得不好,但他在尽力学着怎么去做,尽力做得更好。 “嗯,我当然知道你不缺钱,但你再有钱,那也是你的,你为救依依而受伤,这医药费是我们该出的,一码归一码,不能混肴了。”赵慧英不等他说完,很有郑重地说道:“许总,你若不肯收这钱,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依依。” 许嘉明顿时对赵慧英肃然起敬,在这个平凡的女人身上,他看到了骨气,看到了朴实无华的美,怪不得,能教出依依这样的女儿来呢。 “好,我收下,阿姨,你难得来,请坐。”许嘉明也郑重地点头道。 赵慧英这才露了笑容,正要说话,李慧芝走了进来,冲着赵慧英就吼道:“把你们这点臭钱拿走,我儿子的健廉是这点子臭钱买得到的么?出去,只要你们不再缠着我儿子就好了。” 说着,把依依放在床上的钱拿起对着空中就撒,赵慧英怒了,那是她好不容易有积攒下的钱啊,正要说话,许嘉明连连说:“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挣扎着就要起来,却被背上的伤抽得痛得中呲牙,李慧芝见了伤心地过来扶他,他奋力用手一甩道: “妈,你身上的钱也不见得比地这的这些钱来得干净,阿姨也许很穷,可她是靠劳动和血汗攒下的钱,而您呢,才四十几岁就内退了,您拿着国家发的退休工资,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为这个社会和他人又付出过什么?你凭什么说阿姨的钱是臭钱?” 赵慧英原本气得要教训李慧芝几句的,听了许嘉明的话这才消了气,倒觉得许嘉明看着顺眼多了,可惜了,真是个好孩子呢,怎么就摊了这么个妈啊。 一时,她用非常同情的眼神看着许嘉明:“许总,难为你了。” 李慧芝没想到儿子会在依依母女面前这样落她的面子,不由更气,正要又说话,嘉晴从后面进来,咕哝道:“妈,你真的做得很过份呢,你这样做污辱的不是阿姨,而是你自己,连着我和哥都觉得很没脸。” 李慧芝气极,儿子女儿竟然都不站在她这边,一时哭了起来,这时,她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一个很低沉的声音,她听完后,脸色立即变白了,也不管屋里的人,抬脚就走了。 嘉晴抱歉地看了眼依依,将地上的钱很认真的,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依依原本没动,看她这样,也跟着去捡。 赵慧英把依依炖的补粥盛了一碗出来,扶许嘉明坐下,笑道:“嘉明啊,这是依依亲手炖的,我都没福份吃到呢。” 许嘉明没想到赵慧芝这样开明,很快就不计较李慧芝的无理取闹了,听了赵慧芝的话笑得两眼弯弯的,不时的就偷瞄蹲在地上的依依,大口大口吃着绵软的粥,一脸的幸福。 嘉晴见了直瞥嘴,眉间却仍是挂着忧郁,她和哥哥的感情都被妈妈搅得乱七八糟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刘季昊和依依一样,都是硬骨头,没一个肯在李慧芝面前说软话低头的,唉! 依依看许嘉明吃得开心,心情也很好,又亲自给他添了一碗,小声道:“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做了送来。” 许嘉明故意当没听见,莫明地看着她,啊了一声,依依又小声说了一遍,他有笑着猛点头,“依依,我还是怕背上留疤呢,你不是说会帮我敷药的吗?背上太丑了我怕……被人嫌弃。” 一旁的嘉晴见哥哥说话时,眼睛灼亮地看着依依,把钱收拾好后,就非拉着赵慧英出去,说是要看医院后面的菊花,赵慧英也知道她是想给依依和许嘉明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想了想,还是跟她出去了。 屋里再没旁人,许嘉明就去握依依的手,依依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一步,许嘉明的身子向前一弓,痛呼一声,像是一头就要栽下床去,依依慌忙过来扶他,他趁机就握紧了依依的手,仰起脸,凤眼湛亮:“依依,好痛啊。” 依依脑子里立即浮现出阿浩发病时,身子痛苦的倦成一团的样子来,手下意识的就在挣扎,许嘉明程紧了不肯放:“依依,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嘉明,阿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依依忍不住就问道。 许嘉明听得一怔,眉头就皱了起来:“我不太知道,他离开家时,我才八岁,后来我一直很少见他,怎么了?为什么问我这个。”他莫名地就感觉恐慌,依依难道已经喜欢阿浩然了吗?是啊,阿浩做得总比自己好,可是这几个月来,他已经学会内敛,学会在背后默默地关心依依了,若不是这次打架事件,他也不会…… “阿浩十岁以前就中毒了,而且,是一种很厉害的慢性毒药,如果再不清除的话,也许,他活不过三年……”依依沉痛地看着许嘉明,心里莫明的就感到很愤怒,豪门争斗在古代也很多,她前世就没少看到,可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同,许敬德并没有万贯家财可以给两个儿子继承,许嘉明自己就已经身家上亿了,又没有什么王位,侯爵可以承继,究竟是什么原因令那个人对小小的阿浩下那么重的毒手呢? “什么?你是说……大哥他……”许嘉明听得震惊得无以复加,怎么可能?十岁以前,大哥他才……“难道你说是我妈?”许嘉明猛地坐床上想站起来,却扯得伤口一阵剧痛。 “我什么也没说,这是你们家里的事情,我没有证据,不敢乱说。”依依扶他坐好,“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几年,我会呆在阿浩身边,一直帮他治病,阿浩的病不好,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许嘉明颓然的半躺在床上,凤眸凝深,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在脑子里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龙山那座别墅,怪不得,同样是孙子,奶奶却不让自己进去,奶奶也觉得是妈妈害了阿浩吧,如果真是这样,那爸爸知道吗? 还有外公,十岁前,外公一直也是住在自己家里的,妈妈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虽然势利又肤浅,但是,要她处心积虑地布一个连爸爸也看不出来的局,那根本就不可能,除非外公也参与了? 可是,外公犯得着吗?阿浩有什么值得别人去谋害的? “依依……”依依陪阿浩三年,那自己呢,三年后,依依就该有二十一了,三年的朝夕相处,依依还会记得自己吗?阿浩……只要身体好了,他一定会抢走依依,可是,他是自己的大哥啊,他的生命很可能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而危机,一时,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画面,阿浩小的时候很乖,他很瘦弱,而自己却比大了两岁的阿浩还要高大壮实,家里一有了新玩具,阿浩总是抢不赢他的,有时他会把阿浩推到地上去,不许他碰新玩具…… 那时的阿浩从来都不哭,只是睁着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在一旁默默地看他玩,有时,他会拿起一个自己不玩了的玩具玩得津津有味,让自己又忍不住被他吸引,扔了手里的新玩具,又去抢他手里的,然后,狡猾的阿浩就会偷偷笑着,如愿以偿的拿着新玩具玩…… 记得有一次,两人都在二楼的阳台上玩气球,突然,自己的气球飞出了阳台,挂在斜伸过来的树枝上,自己端了凳子去够,却是够了好久也没够着,脚一歪,整个身子就直直的往楼下掉去,好在一只脚还卡在栏杆的铁花里,当时吓得大哭。 是阿浩伸出小手死命地把自己拽了上来,他自己的衣服却因拽他而破了,小小的阿浩就说:“阿明啊,你讲不讲义气?” 自己很感激他救了自己,便拍着胸膛说:“当然啊,我是黄飞鸿,我当然讲义气。” “啊,那我是粱宽啦,师傅,弟子的衣服坏了,是会被大人揍的,师傅救我。” “哼,小意思,妈妈回来,她要是揍你,我就告诉爸爸,而且,这衣服是我弄坏的,我一定承认。” “嗯,师傅真好。” 结果,那天晚上回来的不是妈妈,而是爸爸,爸爸听说他把阿浩的衣服撕烂了,以为他又欺负了阿浩,把他胖揍了一顿,而阿浩从那以后,却再也没叫过他一次师傅了。 “我还小,很多事情现在考虑都嫌太早,而你,也可以好好冷静冷静,也许……你只是一时的兴起,等热情过后,你就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了。”依依看许嘉明发呆,轻声说道。 依依的话把许嘉明从遥远的回忆里拉了回来,他愣了愣,眉宇间闪过一丝哀伤,哑声说道:“大哥他……应该受了很多苦吧,依依,我不知道他身上怎么会中毒,可是,他既然是我的大哥,我会用心去查的,如果……我是说如果,能找到那个下毒者,又能拿到解药的话,他的病是不是就能更快好呢?” 依依看着他眼里的热切和期盼,心中很是复杂,他想极快地治好阿浩,既有阿浩是他哥哥的原因,应该也是不想自己留在阿浩身边太久吧,他热切眼神下的惶恐让依依有点愧疚,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是什么了,曾经的心动在那次晚宴上被磨去了不少,再加上李慧芝一次又一次的混搅,那初时的萌动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已经快消失怠尽了,偏他眼里的柔弱让她心酸,也让她难受。 “嗯,但愿你能尽快找到的解药,而且,你应该比阿浩自己更能找得到的,毕竟,你们小时候是住在一起的,你们那样的人家,一般外人又怎么可能对阿浩下得了手……”依依移开目光,对于嘉明的那个家庭,她是打心眼里排斥的,有些话她没有说说透,那是给许嘉明留了脸面。 许嘉明的眼神黯了黯,神情有些落漠,他也不希望阿浩身上的毒真的是自己最亲的人下的手,可是依依的话已经表明了,她对他的家人已经很不信任了。 “你……知道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毒?”许嘉明痛苦地闭了闭眼,半晌有又问依依。 “很奇怪,我不太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毒,不过,我每次为阿浩治疗时,他的毒都能排出一些到体外来,听说现在的科枝很发达,或许你能帮我找人分析看看。”依依皱了眉头想了想道。 “嗯,这个不难,你拿一点收集起来交给我吧。”许嘉明的似乎觉得有点轻松,声音里带了一丝的欣喜。 “其实我今天就带了些,是我从他的中指关运功逼出来,原是打算今天请付院长帮忙的,既然你在,那就请你帮着想办法吧。”依依听了果然很高兴地拿出一个小瓶子来,递给许嘉明。 许嘉明看着小瓶子里几滴灰色的液体,喃喃问:“这是有毒的吗?如果人吃了是不是也会跟阿浩一样中毒?” 依依理所当然地点头道:“那是自然,阿浩身上的毒当年初染时是慢性的,但这些年,阿浩又吸了别的毒品,几种交合在一起,现在可能比以前更加厉害了……你……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依依话说到一半,不经意就见到许嘉明竟然揭开瓶盖,把里面的毒液倒进了自己口中,她想抢时,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大惊,上前就是一掌拍在他胸前,想要让他吐出来。 许嘉明背后有伤,身体也很柔弱,她一掌拍下去,他的身子一晃,就仰倒在床上,毒液早就被他吞下去了,根本就来不及逼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依依的心像是被重锤击中,痛得失去了呼吸,扶住许嘉明的肩猛摇:“你是傻子吗?一个阿浩我已经很难治好了,你又再来,不行,我要去请付院长来,赶紧给你洗胃。” 依依边就就边往病房外冲,许嘉明却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脸色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来:“不要去,依依,就让我中毒吧。” “你神经病啊,好好的为什么要中毒?”依依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如果他只是想要分得她的心,用这种办法来留住她,那她真的会恨他,一个阿浩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再来一个她,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你不是说,这个下毒的人应该是我的亲人吗?那个人之所以为害阿浩,肯定一大半原因是为了我和嘉晴,是关心和爱护我和嘉晴的人,所以,只有我也中毒了,他才肯拿出解药出来,只要他肯拿出解药,那阿浩也就有救了。”许嘉明感觉自己的血管里好像底进了千万只小虫子一样的难受,说话便有点气力不继。 “你……”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最直接,最凶险的办法来找凶手,依依的眼泪终于滑了出来,心酸地骂了句:“你这个笨蛋,要是没有解药,那怎么办?” “至少,我能陪着大哥一起痛,一起苦,把我亲人付诸于他身上的痛还在我身上了,阿浩也许就没那么恨我的那个家了吧,而且,依依,如果我走的怎么样了,你应该会永远记得我吧,不会再忘记我了吧。”许嘉明自嘲地笑了笑,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你……”依依泪眼婆娑地看着许嘉明,他的爱一直热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9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而大胆,一直就是那种全身心的,毫无保留的付出,很任性,任性得几子就不记后果,可是,又让她不得不感动,不得不心疼。 转过身,她疯一般地朝医生值班室跑去。 很快嘉晴和赵慧英听到声音进来了,嘉晴一听说许嘉明又中毒了,简直被惊得目瞪口呆,她立即就想起了依依带来的补粥,她自然是相信依依的,可是她相信,不代表别人也会相信,于是,她也顾不得去关心哥哥了,竟然在别人全都慌无所措时,她过去一口将到下的粥全喝掉了。 医生很快就进来,依依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她不应该把那毒液拿出来的,看许嘉明额头上大汗如雨,知道他毒已经发作了,心痛如校,帮着医生一起送许嘉明进手术室,但许嘉明却虚弱地笑道:“让……嘉晴打电话给我妈……” 洗胃肯定是没有用的,依依在手术室外紧张地来回走动着,李慧芝很快就赶了过来,得知嘉明中毒,果然第一个念头是就是怪依依送来的粥有问题,她气愤地要报案,嘉晴拦住她道:“妈,那粥我也吃了,我可没一点事,依依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害哥哥。” 可是李慧芝发现,自己一来就骂江依依,以江依依的个性,她肯定会鄙夷而又不屑地看她,而刚才,江依依却是一脸的愧疚,那神情,分明就是证明嘉明的毒是与她有关的。 李慧芝扑到依依面前要打依依,依依却是将捉住她的手往地上一甩道:“你还在发疯,知道不知道嘉明为什么会中毒?他是自己服毒的,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所以他有服毒了。” “不可能,嘉明从小最乖了,他怎么可能会服毒,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到了那种地步吗?”李慧芝恨依依,恨得只想将她碎尸万段就好。 “他也许只是想替你和你的那个家赎罪吧,信不信由你,他身上的毒和阿浩身上的是一模一样,洗胃根本就不能减少毒性,只会让他难受而已,很快,他也要像阿浩一样忍受心脏被割裂般的痛了,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也许,嘉明也活不过三年。”依依痛恨地逼视着李慧芝,她深信阿浩身上的毒就是李慧芝下的,就像前世,皇后也是逼她服毒自杀一样,同样的一张脸,有种同样恶母阴狠的灵魂。 看李慧芝那张苍白的脸变得狰狞,依依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报复后的快感来,她也知道痛么?也要让她切实地感受到心痛有是,只有她最心爱的,最在乎的人受苦了,她才也会痛苦。 “阿浩身上的毒,嘉明他……他怎么可能会染上,毒是哪里来的?你……你……”李慧芝紧捂着胸,差一点晕过去了,嘉晴过来扶住她,惊奇地问依依:“你说的阿浩是不是我的大哥,他……他在哪里,我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阿浩应该还在龙山吧,依依从嘉晴眼里读到了热切和关怀,那是只有亲兄妹眼里有能露出来的那种直实的关怀,心中一暖,嘉晴不像她母亲,她是善良而纯真的。 许家,干净的只怕这有这一对儿女了。 “依依,你说,我大哥也中毒了吗?他在哪里,为什么他没有医治呢?”嘉晴不依不饶地问着,似乎她对阿浩的关心要超过嘉明。 依依的脑子混乱得很,现在她也没办法回答嘉晴什么,她只希望能早点逼李慧芝交出解药来有好,不然,阿浩和嘉明的苦就要继续延续下去,她心痛啊,这两个人,如今已经是她最亲的人了。 “你还犹豫什么,快点拿解药出来,或者,告诉医生,阿浩当年究竟是中的什么毒,医生也才能对症下药。”依依将李慧芝从地上拎起来,愤怒地吼道。 李慧芝从痛苦中回过神来,对依依吼道:“放开,你这个扫把星,你一次又一次地害着嘉明,你是嘉明命里的克星,你是恶魔。” “妈……大哥身上的毒……真是你下的?”嘉晴有点相信地问李慧芝,眼里有着浓浓的失望和怀疑,如果依依说的是真的,那李慧芝也太狠毒了,那可是她的大哥啊,那个小时候,会让自己骑上头上的哥哥,会很小心地帮她擦去泪水,会帮她做风筝,会带她一起玩游戏的大哥啊。 “没……没有,我没有……”李慧芝受不了嘉晴眼里的恨意和怀疑,她疯了一般挥着手大叫道:“我从来都没有对他下过毒,我是不喜欢他,可是,我真的没有害过他,我只是想把他赶出我家里,不让他分享嘉明和嘉晴的父爱罢了。” “是啊,你赶他不走,所以就给他下毒,让他在许家过不下去是吧。”依依听出了端倪,紧逼一步问道。 “没有,不是我,下毒的人不是我……”李慧芝心虚地后退着。 “那是谁,难不成,才十岁大的阿浩还会有什么仇人不成?”依依怀疑地问道。 “不是,反正不是我……” 李慧芝快要崩溃了,她泪如雨下,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犯了大罪,正在受着江依依和女儿双重的审判。 许嘉晴拨通了许敬德的电话,正在开会的许敬德当时便感觉全身发冷,竟然摇晃着有站稳,身边的人忙扶住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许书记黑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即艰难地走出会议室,让人送他来了医院。 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后,许敬德坐在椅子上,半晌也没有说话,整个人好像骤然苍老了很多,一根接一根的猛抽着烟,最后,他走到李慧芝面前,看似平静,眼里却卷起惊涛骇浪:“我警告你,如果再不拿解药出来,我会立即送你去公安局。” 一旁的许嘉晴听了这话都震住了,没想到一直极爱面子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没想到爸爸会对妈妈这样无情,她发现,爸爸看妈妈的眼里分明就有了厌憎。 “敬德,连你也不相信我吗?如果我真有解药,嘉明在手术室受苦,我还不快点拿出来吗?嘉明可是我亲生的儿子啊。”李慧芝彻底吓到了,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对许敬德说道。 “你的意思是,阿浩的毒根本就无解药可言?那你就等着给嘉明一起收尸吧,记住,这个儿子是你害死的,是你亲手害死的。”许敬德距跑地转身,向手术室外走去,坚毅的脸上滑下一滴泪来。 李慧芝慌了,她现在百口莫辨,女儿和丈夫都不再相信她的话,把她看成了杀人凶手,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疯一般冲向外面,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李老,向他哭诉:“爸,嘉明中毒了,敬德说是我害他的,爸,怎么办,我真的没有对嘉明下过毒啊。” 李老被她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莫明其妙:“你慢点说,别哭,究竟是什么回事啊,嘉明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爸,是阿浩,阿浩中毒了,嘉明也中了一样的毒,敬德说毒是我下的,爸,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可是敬德他不相信我,爸,我怎么办,要是嘉明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跟他一起死了算了。”李慧芝抽泣噎噎地说道,两眼茫然无助的四顾,六神无主地哭着。 第七十六章 那边电话就没有了声音,李慧芝捧着电话又哭了好半晌,才发现电话里只余嘀嘀声,木然无助地挂了电话,身子缓缓地顺着墙壁滑下去,蹲在地上。 那天李老并没有来,许嘉明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脸色灰惨惨的,依依看了好生愧疚,早知他这般傻,她也不会把毒药给他了,如今看着李慧芝痛苦地倦在病房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里也害怕起来,如果这毒真不是李慧芝下的怎么办?或者说,是她下的,而她也没有解药又怎么办? 那岂不是既救不了阿浩,也害了嘉明吗?依依焦急地在走廊里来回踱着,神情忧郁,许敬德从病房里出来,看见依依六神无主的样子,目光深沉,依依被他看得有些局促,微张了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许敬德浓眉深皱,却是拍了拍她的肩道: “也许,这是救阿浩的最好办法,嘉明也不是个胡乱冲动的孩子,他若没有五分把握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所以,你也别太急,先等等吧。” 依依愕然睁大了眼,木木地点头,转眸看向病床上的嘉明,看他俊秀的双眉紧皱,眼睑微闭,似翕似合,线条柔美的侧脸因疼痛而变得有些屈扭,唇角却是坚毅的抿着,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痛呤,这样的嘉明让依依心痛,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胸腹,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搓揉成了一团,理都理不清了。 阿浩给依依打电话,听依依说她在医院时,他只是默了下,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叮嘱她好好照顾嘉明。 “阿浩,嘉明他中毒了。”依依忍不住说道。 “中毒?中什么毒?”阿浩有点没弄明白。 “嘉明为了救你,服下了我从你身上提取的毒素。”依依答有些有气无力。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依依也不敢再重复,老实地提着电话,眼里就贮了泪,她不知道阿浩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大抵应该会是很震惊,很难过,甚至很愤怒的吧。 阿浩狂风般卷了来,看也不看依依一眼,直接冲进了病房,一把抓起嘉明的衣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大吼道:“谁让你以身试毒了?谁让你救了,你就是再救我,我也还是讨厌你。” 嘉明一直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很不安稳,这会子突然被阿浩提了起来,也不怒,脸上虚弱地绽开一抹俊雅的笑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的呢,唉,便是寻常朋友,知道我在住院,好歹也来凑个人情,买点鲜花水果什么的意思下吧,你还是我大哥呢。” 阿浩被他的话噎住,双目赤红的瞪着他,半晌看他眉头痛苦地皱着,突然就一掌托在他腰上,一掌扶住他的脖子,将他轻轻侧放在床上,骂骂咧咧的:“以前你总是细皮嫩肉的,长得比个女孩儿还要漂亮,好吧,现在一背的虫子乱爬,看你还怎么晒美男裸背,看你还怎么勾女孩子。” “我长得再好也没有你厉害啊,你往大学里转一圈,成打的漂亮学妹围着你转呢,最气人的是,明明是你弟弟,人家非说我是你大哥,最恨你装嫩了,抢我风头。”嘉明侧卧着,气息不匀,却嘴利的回骂。 “算了,我再装嫩,我们学校的那个校花还不是一样跟着你去了美国,哼,害我跟人打赌输了一顿饭呢。”阿浩轻轻帮他擦着额头的汗,眼里尽是痛惜,嘴里却仍是笑骂。 依依紧张地站在门口看着,然后又默默地听这两兄弟说着以前的事情,眼睛越发的湿润,许敬德像一尊石像一般的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两个儿子,心里百感交集,嘉晴则悄悄地走了过来,悄悄地伸出双手,一只手握住嘉明的,一只手握住阿浩的,泣不成声,两个都是她的哥哥,可两个哥哥都……这要让她如何承受得起。 李慧芝偷偷地躲在病房外不敢进来,只是痛苦地凝望嘉明,攥紧的手指快要捏出水来,她不时地看医院大门外,眼含期盼。 嘉明心疼地摸了摸嘉晴的头说道:“傻丫头,我和大哥不会有事的……” 阿浩被嘉晴握着手的一瞬,很有些不自在,挣了挣,却没想到小丫头的手劲还大得很,竟然没有挣脱得开,再看小丫头满眼是泪,哭得伤心,冰冻的心便有些融化,血浓于水,他们毕竟是兄妹,便是他当初再恨,这个单纯而善良的,曾让他在那个冰冷的家里唯一感到温暖的妹妹也让他恨不起来,反而心生怜惜。 “都是大姑娘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也不知羞。”阿浩斜了眼骂道。 “就是要哭,你个没良心的哥哥,一走就是十几年,说好了要带我去龙山玩的,一次也没作数过……”嘉晴哭得压抑,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和大哥见面,竟然是用这种形式。 “是啊,我其实,也想带嘉晴一起去龙山吃大哥煮的牛肉面来着,可是……”嘉明浅笑着,说到一半时,一阵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阿浩自己是受过那份罪的,看得心都绞成了一团,对着外头就喊:“依依,依依,你快来看看他,看看他,帮他逼毒啊。” 依依也急急地跑了过来,像对待阿浩一样向嘉明身后一坐,想要给嘉明运功逼毒,但一掀起嘉明的衣服,看着背后密集的伤疤,竟是不知如何下手,手僵在空中直发抖,眼泪又夺目而出,嘉明却是扭过头来,捉住她的手道:“不要给我逼毒,会很累的,依依。” “可是你……” “我挺得住的,就是要病发得厉害,那个人才会心痛,也不妄我受这一遭罪,依依……” 是说让那个人痛,让他担心吧,如果依依能救嘉明,那个人怕是就不会拿解药来暴露自己了。 阿浩的双目又赤红了起来,骂道:“你混蛋,依依,别管他,给他疗伤啊,好痛的,我知道,那种感觉我知道,很痛的。” 可是,她也无从下手啊,依依抓起许嘉明的手掌…… “依依……”许嘉明的眼里露点出乞求来,这时,许敬德走了过来,冷静地说道:“如果你的治疗不能治本的话,那你就听嘉明的吧。” 许敬德不是不心痛嘉明,但是既然他已经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又怎么能让他的辛苦付诸东流呢? 何况,他也想救阿浩啊,那也是他的儿子。 阿浩没呆多久就走了,临走时还带走了依依,许敬德叹了口气,把嘉晴也带走了。 是夜,月黑风高,嘉明的病房里,特护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最可怜的就是许嘉明,阿浩毒发的时候,还可以在床上打滚,可他呢,痛了就只能硬扛着,背上的伤让他只能侧卧,不能乱动半分,俊逸的额头上,汗如水洗,竟然是痛晕了过去。 李慧芝守在自己儿子床前,拿着纸巾一遍一遍地给他试汗,这时,一个黑身的身影突然潜进了病房,李慧芝刚要尖叫,那个人上前来就捂住了她的嘴:“慧芝,是我。” “你终于来了,嘉明他……他快不行了啊,你快点拿解药来,快。”李慧芝急切地握住那个人的手,慌乱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解药还管用不管用,当年给那个小杂种吃的可不一样,他身上后来又中了别的毒……”那个人似乎很犹豫,谨慎的拿了根针想提取许嘉明身上的血液。 “我不管,你得先给嘉明试试,他太痛苦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嘉明受苦。”李慧芝蛮横地说道。 那个人似乎很无奈地劝道:“不行,如果不过症的话,可能会害了他的。不过,我这里还是拿了一点解药来,先给他服下,我再回去研究研究,一定找出真正的解药出来就是。”那个人说着便拿出一个玻璃瓶来,递给李慧芝。 李慧芝给许嘉明服了一粒药丸,那个人正要离开,这时,病房里突然就灯火通明起来,那人吓了一跳,忙捂住脸就一个飞跃,窜出窗外,这时,江依依眼疾手快,一下捉住了那人的脚踝,那人功夫似也不错,旋身一转,却是踢开了依依的手,而他脸色也迅速带上了一个面具,从腰间拔出抢来,抵住正向他扑过来的阿浩。 依依大惊,正要踹出去的脚就生生的放了下来,那人在依依愣怔的当口,竟是反身向另外的窗口窜去,这可是十几层的楼房啊,这一下去,不摔个粉身碎骨? 依依和阿浩都急急地向窗外看去,但预想中的惨像并没有看见,那人竟然像一只壁虎一样的攀在外墙之上,向另一间房游去。 阿浩也不敢硬逼他,他们只想捉凶,却不想伤人命,依依脑子反应过,立即返身出了病房,向另一间病房扑去。 但那人身手还真的是很好,等依依赶到时,那人已经窜到了走廊里,迅速逃离。 “不用追了。”许敬德在依依身后喊道,那个人有枪,逼急了怕狗急跳墙,真伤了江依依,两个儿子怕又要伤心了。 “慧芝,你不想解释下,刚才那个人是谁吗?”许敬德定定地看着李慧芝,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第七十七章 李慧芝脸色苍白,无神地看着病床上的嘉明,紧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肯说。 许敬德失望而又沉痛地看着她:“那人给嘉明吃的是解药吗?有没有剩余的?”边说目光便移到了李慧芝紧握着的手上。 李慧芝仍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紧张地看着许嘉明,许敬德也就沉默了起来,并不再追问她,一屋子的人,包括阿浩也一起看着许嘉明,先前在黑暗中他们都看到许嘉明吃过那人给的药,也听到了那个人说的话,不知道最后药效如果,心情无端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嘉晴,她与嘉明本是一胎双生,血肉相连,更加感同身受,倚在依依身边,紧攥着依依的手,抓得依依手骨生痛。 小脸也是蹦得紧紧的,大大的凤眸里染满氤氲。 依依的心是紧提着的,这不仅仅关系到嘉明,同样也关系到了阿浩的生命,她是极力保持镇定才站稳的,嘉晴依着她的身子若再多用一分力道,她就有可能会摊下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床上的许嘉明继续昏迷着,脸色却在一点一点泛红,一个小时过去之后,他终于醒来,依依猛地抓住他的腕脉探了起来。 大家立即又全都紧张地看着依依,就连李慧芝也是眼神热切,几分钟过后,依依终于松了一口气,脸色变得轻松了起来,嘉晴第一个沉不住气:“怎么样依依,我哥怎么样?” “脉相正常了很多,毒素应该清除了一部份,但没有完全清除。” 许敬德听了稍放松的心情又紧了紧,好在依依接口道:“不过对生命已无大碍了,我再多制些药草来给他们做药浴,不过半年,就会全部清除的。” 李慧芝听得大喜,热泪盈眶,颤着声扑到许嘉明身上:“嘉明,你没事就好,不然,妈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把解药拿出来吧”许敬德在她身后说道。 李慧芝默然地哭泣着,并没有理会许敬德,许嘉明虚弱地开口:“妈,把剩下的药给大哥吧,不要让……让我白受了这番罪。” 李慧芝从他身上直起身来,手里拿着那瓶药在手中转动,嘴角却是噙一丝凄冷地笑:“给他吃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你还有条件?”许敬德脸沉如水,突然上前就拧住了李慧芝的手腕,用力一折,一下就将她手上的药瓶夺了过来,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惨叫,许敬德用力过猛,竟是生生将李慧芝的手腕给骨折了。 李慧芝痛得蜷缩到地上去了,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敬德,颤声道:“敬德你……你好狠的心。” “没你狠,你连我的儿子都害……以前以为你只是任性蛮横,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阴狠,为了你这种女人,让我一生愧对雅兰,真是太不值了。”许敬德鄙夷地看着李慧芝,将药郑重地递给阿浩。 阿浩听他听起自己母亲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讥笑来,却还是接了他手里的药,倒出一粒吞了。 “哼,原来你至今都对穆雅兰念念不忘啊,可惜,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不然,你头上也不会戴绿帽子了。”李慧芝冷笑道。 阿浩一听双目赤红,冲上来就要踹她,被嘉晴死死拦在前面,嘉晴哀求道:“大哥,大哥,别……她是我妈啊,她的手已经断了……” “可她不能污辱我妈!”阿浩像只愤怒的小野兽,恨不得撕碎了李慧芝才好。 许敬德的脸色白了一白,人也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再一次捂紧了自己的胸口。 李慧芝对着冲过来的阿浩骂道:“小畜牲,你听不得吗?你那个看上去高贵典雅的妈其实就是个贱货,你不知道吧,她生下你后,守不住寂寞,跟别人有一腿,被捉了现场,受不了刺激才疯了的。” “你住口,再说一句我杀了你。”阿浩真被她激怒了,几次冲上去要掐死李慧芝。 许敬德却默默地转身,蹒跚地向病房外走去,阿浩一回头,看见正要离开的许敬德,也顾不得打李慧芝了,猛地冲回来,一把抓住许敬德的肩膀,森然道:“你果然也是不相信妈妈对吧,妈妈正是因为你的不信任,她才含屈自杀的,我……真替妈妈不值。” 许敬德没有回头,只是仰脸向天空,半晌才说道:“人都死了,再说这么多也没什么意思,阿浩,让那个女人住嘴,死者为大。” “你不用假惺惺一副很伟大,很宽容的样子,妈妈就是受不了你的表面原谅,实际怀疑,所以才郁郁自杀的,今天我非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不可。”阿浩低吼着,额头冒出根根青筋,手指也捏得咯吱作响。 “阿浩,当年,你还小,有些事情是我亲眼所见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妈妈,是我不应该丢下她去支边,让她一个人寂寞地呆在江城的,她从小锦衣玉食,被人簇拥着长大,从来就没有受过半点苦,你妈妈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纯洁,最单纯的,她像个仙女一样一尘不染,可是……”许敬德眼神幽暗而又沉痛,好半晌,他又接着道:“可是……可是就算是仙女,也是忍受不住寂寞的吧……” “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我妈她从来也没有对不起你过。”阿浩急了,大声吼叫着。 “也许吧,可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阿浩!”许敬德委顿地想要拨开阿浩的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阿浩。” “不行,我一定要让你明白事实真相,你跟我来……”阿浩气极,拽住许敬德的手就往外走:“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会明白的。” “阿浩,你怎么不明白,在我的心里,她是不是对我忠诚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她是什么样子,做过什么,我都……没对她变过心,哪怕……哪怕跟这个女人结了婚,这二十几年来,多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你明不明白……”许敬德却怎么也不肯跟阿浩走,他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倔强的扒住门框,怎么也不肯离开。 “那你不是更加应该知道她的心意么?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去?”阿浩不解地盯着他,却是松了手,嘴角又勾起一丝轻蔑来:“其实,你应该早就知道自己错怪了我妈妈对吧,这些年,你在饱受愧疚和悔恨,你恨当年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话对吧,你恨是你自己逼死了我妈对吧,你不肯跟我去看证据,就是想给自己留存一点自我安慰念想,你不敢去看,怕看了连你自己欺欺人的最后一点信念也没有了,怕你自己更加悔恨,更加无地自容,更加痛恨自己才是先背叛的那一个,你……是孬种。”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许敬德的心被阿浩这一番话彻底给击垮,他颓然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捂着胸口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脸色白如银纸。 阿浩瞪了他一眼道:“我妈是那个女人和你一起害死的,现在,你也知道她在我身上做过什么了对吧,你是一省之长,依照法律该对这个女人做出什么样的惩罚你应该是最清楚的,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我现在不逼你,由你自己解决。” 说完,阿浩甩手往外走去,依依知他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忙从后面追了上去,“阿浩!” “你陪着他吧,不要追来了……”阿浩在前面挥了挥手,跑得像逃一样。 依依眉头一皱,心里就有气,提气一个纵身便翻到了阿浩前面,挡住了他:“你……什么意思!拿我当礼物吗?” 阿浩大眼闪烁,目光游移着不肯直视依依,嘴里倔强地说道,“没有,我……我很累,我要休息,他的伤还没有好,他需要你……” “你的伤更重,你的伤在心里。”依依柔声说道。 “不是,我的毒一解就没事了,你现在不要再跟着我了,哦,忘了告诉你,我跟刘青青约好了,寒假就带她去巴厘岛玩。你和她是最好的朋友,你应该不会……”阿浩的声音很响亮,好像不是怕依依听不见,而是怕自己听不见似的。 依依听得一怔,心里像是被丢进了一块小石头,搅得心肺磨磨胀胀的,很酸很难受,大眼愣愣地看着阿浩,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是故意接近你的,我知道嘉明喜欢你,所以才接近你的,你在学校里出了事,是我发信息给嘉明,让他去给你解围的,你在古玩市场上被人打,也是我通知嘉明的,就是这一次,你被巩倩的妈妈找人围攻的时候,也是我通知嘉明的,我……我就是想要嘉明爱上你,然后,又让你爱上我,把你从他那里抢过来,让他也尝尝被人夺去爱人的滋味……”阿浩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依依脑袋木木的,傻傻地看着阿浩,好像突然被人扔进了冰窟里,她不由打了个冰战,浑身变得僵木了起来,阿浩抬了抬手,似乎想要将她抱进怀里,但他很快又双手握拳,直直的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依依像一尊雕塑一样的站在走廊里,一动不动,身后一双长臂将她紧紧揽进怀里,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依依,你别听他的,他在胡说八道。” 依依听得心头一震,猛地转过身来:“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 “我没事,这点伤要不了命的。”许嘉明俊秀的脸上挂了个灿烂的笑容,眉头却是轻皱着,依依忙将他往病房里扶,“发什么神经啊,你是病人呢,怎么能够这么不负责任呢,你看,你的背后又出血了啦,明天那个小护士又得骂你了……”不停地碎碎念,许嘉明嘴角带着笑,由她碎碎念着,却在她不经意时,忧伤地看着她,眼底压着一丝痛苦。 依依每天都去医院守着许嘉明,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而她,也从龙山搬了出来,就住在自己盘下的那家酒店的二楼里,赵慧英还是回了工地上班,她说许嘉明越是不在,她越要为他守好仓库。 阿浩那晚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手机号码也换掉了,谁也找不到他。 依依也没去找,就连一中她也没去过,更不去找过刘青青,好像她的生命里就没有出现过阿浩和刘青青这两个人一样。 许敬德在那一天把李慧芝交到了李老手里,他并没有跟李慧芝离婚,不过,外界很快传出省委书记的夫人去国外养病的消息,有人到省委书记家里去,是再也看不到这位高贵而泼辣的书记夫人了的。 依依等许嘉明出院后,就一心扑在了饭店里,她的私房养生饭店很快就开张了,那天,竟然连省委书记也亲自来剪彩,使得江城电视台也出动了,录制了一段小小的新闻,这等于是给依依的饭店打了个很好的广告,更让江城市政很多官员趋之若鹜,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开的饭店竟然惊动了省委书记,而且,书记对她还很亲切,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这不得不让很多人产生联想,这个小老板肯定是书记家的亲戚。 要说依依的药膳还真的有疗效,她是用的宫廷御用方子,皇帝和后宫妃嫔们养生用的,其中一道男性养生的菜,让很多在家里完不成功课的男人吃了红光满面,回家后大展雄风,使得很多夫妻生活更加和谐美满起来,生活x福指数大大攀升。 当然,有适合男性吃的药膳,自然也适合女士吃的,养颜美容的药膳就名目更多了,不少女士吃了后,容光焕发,脸上积累多年的斑痕都消淡了很多,而诸如其他养生的药膳也是花样百出,依依自己不善做菜,但她请了个很好的厨师,又让自己的妈妈赵慧英亲自主管厨房,她只管配好药,怎么煮,又怎么煮得好吃那就是厨师的事情了。 因为疗效好,用的又是名贵的药材,又是限量供应,使得她的菜价水涨船高。不出一年时间,依依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许嘉明一有空也会光顾依依的饭店,点个营养汤,再加几个炒菜,坐在大厅的一角里一个人,端一杯啤酒慢慢地喝着,脸带微笑,看着柜台里忙碌着的依依。 每每此时,赵慧英见了他都很高兴,会抽时间来跟他说两句话,嘉明与赵慧英的感情越来越好,好得就像两母子。 “嘉明啊,你可有时间没来了,江城娱乐中心那个工地开发得还算顺利吧,我还想着,等你的工程完了后,我去那边买个门面,将来依依就算不做生意了,阿姨把门面租出去,靠那租金也能养老呢。”赵慧英坐在许嘉明的对面端着橙汁在喝,她看嘉明的眼神全是可惜,多好的男孩子啊,怎么跟依依就是隔了层墙似的,一个在墙里,一个在墙外,看着近,却永远靠不拢,她看着都急,可是,这两个人好像都约好的似的,不论是依依还是嘉明,只要她谈起这件事,两人便会不约而同的不做声,任她怎么说,也不回答。 “好啊,到时可以给您打个九八折。”许嘉明笑得温文尔雅,语气却很是公事公办。 “九八折啊,那我占便宜了,这事你可记心里头的啊,阿姨到时候可得找你要门面的。”新娱乐城那里寸土寸金,门面还没有做起,就已经抢购一空,嘉明手上也只有几个预留给关系户的,要不是和依依的关系,赵慧英怎么能买得到那里的门面。 依依忙完,听见赵慧英的话嗔道:“妈,你又麻烦嘉明,人家那门面是留着有用的。咱们就租这个铺子蛮好,九月份我就要去上大学了,您一个人守着这店子,忙都忙不过来呢。” “有什么关系嘛,嘉明是自己人。”赵慧英撇撇嘴,看女儿过来,她笑着对嘉明道:“我去厨房看看,你坐啊。” “别老喝啤酒,对你的身体不好的。”依依伸手抢过许嘉明手里的杯子,这家伙进店来已经干掉了两瓶酒了,最近他有朝洒鬼发展的趋势,每次来都要喝四瓶以上,虽说啤酒度数不高,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尤其他走的时候还要开车。 “出去应酬不喝酒是不行的,这点啤酒算不得什么的。”嘉明深深地,微笑地看着依依,依言并没有再喝啤酒,而是盛了碗汤放在依依面前:“喝点汤吧,每天都忙得团团转,也记得给自己补补身体。” 他每次来都是点的女士滋补汤,自己喝啤酒,依依很听话的喝了一碗汤,静静地看着嘉明,嘉明拿纸巾很熟练地帮她擦着嘴角的汤汁:“我找过贺老了,他也不知道阿浩去了哪里。” “他要故意躲着,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算了,由他去吧,我只是担心他身上的余毒没有清完。”依依有点落寞地垂下眼眸,转瞬又笑道:“谢谢你给我请的家教,我现在的英语水平可以过四级了。” 嘉明听了忍不住就去揉她额前的碎发,“你还真有语言天赋,一点基础都没有,能练到四级出来,嗯,下半年上大学应该不会太吃力了。” 依依眼里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来:“那是,免得跟你再去西餐厅又让人笑话你呀。” 两人正说着话,赵明翰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小子现在剪了个平头,个子又长高了不少,身材也结实了很多,俊脸变黑了,呈小麦色,浑身散发着逢勃的朝气,在他面前,让许嘉明有种自己很老了的感觉。 “依依,我也报考了南江医大,我们又会是同学了。”赵明翰很兴奋,也很自来熟的坐到了依依的旁边,两眼黑亮亮的,这小子原本比依依高一年级,去年没参加高考,今年复读一年,倒让他把以前的功课都补上来了,现在成绩很好,估计考北大也没什么问题,却只报了个南江医大。 依依忍不住就拍了下他的头:“你神经啊,考医大做什么?你不是很喜欢法律吗?以你的成绩考政法大学没一点问题。” 赵明翰乐呵呵的摸着头,大脑袋往依依面前一凑道:“我喜欢跟你同学嘛,以后你也教我接骨术好不好。” 这小子像牛皮糖,缠上了撕也撕不开,这一年里他变化很大,冲动的性子改了很多,变得内敛而深沉了,却只在依依面前还像个大小孩,有事没事就粘着依依。 “我才不教你呢,要是你把人家的手骨接反了怎么办?这可是害人的事儿。”依依白了赵明翰一眼,一掌推开了他,却是给他要了一碗补脑的汤。 许嘉明一直含笑坐着,静静地听依依和赵明翰说话,好脾气的喝着依依为他盛的汤。 “许总最近不忙了吗?我听我爸说,纺织厂的老工人还会去你们公司里闹事,你可得小心些,我听说这事不简单呢。”赵明翰没心没肺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以前也会蹭到依依和许嘉明中间坐着,但很少跟许嘉明说话,他总是对许嘉明怀有敌意,也许是那次宴会,许嘉明让依依受气了的缘故吧,他总不喜欢许嘉明,但今天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许嘉明微怔。 许嘉明的眉头皱了皱,眼眸凝深,淡淡地说道:“每次开发工地,都会遇到一点困难的。”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赵明翰却看得出来,他其实很忧郁,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依依担心吧。 “还是小心点好。”依依果然说道,汤来了,她给赵明翰盛了一碗,赵明翰喝得眼都眯了,美滋滋,慢悠悠的喝着,“依依,我爸说,你给他开的补药很管用,他现在连痛风都好了。让我一会打包两分药膳回去呢,我妈现在更年期也好多了。” “那好啊,照价收啊,尤其你妈的那份,我要收双倍的价。”依依没好气地说道。 “三倍都值,我妈说,把她儿子抵给你都行,就只怕你会嫌弃,不肯要呢。”赵明翰笑嘻嘻的,什么都敢讲。 “死小子,皮痒了吧。”依依威胁道。 许嘉明一碗汤喝完后站了起来,对依依道:“穆老去了美国,下个星期我去美国出差,你有空吗?” 依依脸上的笑容凝结了一下,随即道:“不去了,我这里丢不开呢,如果你……找到了他,记得给我报个平安就好。” 第七十八章 吃过饭后,许嘉明并没有走,仍是一个人坐在大厅角落里端一杯龙井看依依忙碌的身影,阿浩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他与许敬德一起找遍几乎大江南北也没找到他,许嘉明知道,阿浩是想成全自己和依依,但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固步不前了,他知道,依依的心里有阿浩,在没有找到阿浩之前,依依是不会接受他的,而他,心里也因着李慧芝的事情而觉得对不起阿浩,所以,在依依的心事确定之前,他也不会逼依依,只会默默地守着她。 只要有空,许嘉明就会来洒楼里坐着,就这样静静地看依依认真工作的身影,心里就会很平静,很安宁,而依依也会偶尔像刚才一样,过来陪他喝一碗汤,吃一点饭,再去忙碌,或者太忙的时候,她会抬头对他轻轻一笑,而他也会回她一个温润优容的笑容,然后依依低头继续忙。 依依最终还是放过了巩倩,因为在医院用枪威胁江依依的事件后,不等许敬德有所动作,巩伟国便自动辞去省分军区司令的职务,亲自带着巩倩登门道歉,以父亲的身份求依依医治巩倩,那时的巩倩已经被折磨得皮包骨了,而皮肤的破败也让她原本的美貌不再,依依终于还是被巩伟国这个不太称职的慈父打动,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是出手医治了巩倩。 巩伟国决定带巩倩出国,不再留在让她伤心的地方,巩倩临走进来向依依告别,“江依依,我不会轻易认输的,我,还会再回来,胜败现在就定论还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20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还为时过早,等着吧,我一定有办法打败你。” 依依冷笑道:“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从来就只用真心对待对我好的人,并没有想过要与你争什么,而你呢,可能生活得太过一帆风顺,所以经受不起失败,一旦失败你就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其实,你连自己的心意都没弄清楚,你究竟是太过喜欢许嘉明所以受不了他喜欢别人,还是你觉得,只要是你看上的人或物,就只能归你所有呢? 我认为,真爱一个人,应该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考虑,爱他所爱,急他所急,他的幸福,才是你最在乎的,如果不是这样,那你的爱就是一种自私的占有,那就不是爱了。” “我不用你教我爱情理论,你才多大?我只恨以前太过轻视你,没有把你当成对手,不过,还好,我还年轻,我有信心恢复我的容貌,更有信心夺回嘉明的心。”巩倩怨恨地看着依依道。 依依耸耸肩摊手:“你随意,我没空奉陪。”说着,便关上了门,把巩倩隔绝在了她的生活世界之外。 巩倩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跟她的父母一同去了国外,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李慧芝最终也不肯说出那个给阿浩下药的人是谁,后来许敬德与李老密秘聊了一个晚上,许敬德把李慧芝送到了李老家里后,就再也没让她回来。 许嘉明曾经问过许敬德,究竟是谁害的阿浩,许敬德只是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吧,阿浩其实想查应该早就查到了,是他自己不愿意再追究了,我们也应该感谢阿浩,并不辜负阿浩的一番心意才好。” 许嘉明隐隐觉得那个人与自己也是很亲密的,他猜了好几个人,都不能肯定,又看许敬德似有难言之隐,也就放开了手,并没有继续追究。 赵明翰原本坐在一旁也等依依下班收工,结果他接到了刘青青的电话:“喂,你在哪啊,我才下晚自习呢,一个人回去好怕的。” “喂,你怕关我什么事啊,我没空接你啊,刘大小姐。”赵明翰一听眉头皱起老高。 那天阿浩说要带刘青青出国旅游,不过是个幌子,事后依依给青青打电话,青青心情很不好,只说了句:“我倒是想他带我去旅游呢,只是怕要等到下辈子去。”就挂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青青反而和赵明翰关系好了,两人成了欢喜冤家,几乎每天都要吵上一架,可偏又都惦记着对方,青青毕竟是女孩子,心思细一些,她可能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赵明翰这根楞头青还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有事没事就往依依这里凑,好像成了一种习惯,不来浑身就会痒,但他看到许嘉明和依依在一起,他又不生气,还慢慢的就跟许嘉明成了好朋友。 “喂,你真的不来啊,那我只好一个人打的了。只是听说这一带的士很不安宁啊,总有吸毒鬼抢劫……”那边刘青青垂头丧气的,语气很是失望,结果她话还没说完,赵明翰就急了:“呃,那你千万别一个人打的,呃,算了算了,我来接你好了,你真麻烦呢,要不是看你和依依关系好,是铁杆,我才懒得接你呢。”说着,跟依依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晚上十点准时打烊,赵慧英留在饭店里睡,许嘉明开车送依依回家,依依在迎宾路买了新的电梯房,一百多平米,四室两厅,装修好后,就跟赵慧英住了进去。只是离饭店有点远而已,依依已经在学车了,只是还没有拿到执照。 车在依依新家的小区门口停下,依依下了车,许嘉明也跟着下了车,他半倚在车窗前,默默地看着依依往楼梯口走,依依回过头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回吧,不早了,你明天还很忙呢。” 许嘉明微笑看着依依,拉开车门正要上车,眼角看到依依的包落在了车上,他忙拿起包关上车门追了过去,依依已经进了电梯,他只好等下一趟,片刻钟后,电梯下来,许嘉明出电梯时,依依开门正走进去,愕然地看着追上来的许嘉明。 “包掉了,你总是丢三拉四的。”许嘉明宠溺地看着依依,摇摇头把包递过去。 依依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细细地汗,知道他定是追得急了,推开门道:“进来坐下吧。”记不清他送她回来过多少次了,但上楼来还是第一次。 许嘉明深深地看着依依,又看了下手表道:“算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依依默默地点了点头,正要关门时,许嘉明突然走近她,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道:“依依,穆老应该知道阿浩在哪里,你……确定不去美国吗?” 依依深吸一口气,大眼里升起一层水气:“不了,他也许……哪里都没去,就在我们身边,他不想出来,找到了也没意思。” 许嘉明怔住,黯然的自嘲一笑道:“如果他一直不出现呢,依依,你打算怎么办?” 依依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高跟鞋的脚尖,她现在穿高跟鞋也习惯了,想起以前许嘉明第一次带她参加宴会时,她穿着高跟鞋走路七摇八拐的,被巩倩几个好生笑话过。 “我没打算过,他回不回来我都是这样过。”依依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点苦涩。 许嘉明:“哦,这样啊,也是啊,那……你休息吧,我走了,如果有他的消息,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说完,转身进了电梯。 依依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她默默地关上了房门,并没有开灯,而是借着月光坐在客厅里,发呆。 楼下许嘉明坐在车里,仰望着依依那间并没有开灯的房间,抽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这半年,在无人的时候,他会抽上几支烟,看着缭绕的烟雾,眸光深沉。 这样的生活模式,一过就是三年,依依已经是医科大学大三的学生了,她仍经营着她的小饭店,生意仍然红火,而许嘉明的公司越开越大,公司的总部却是从省城搬到了江城,这一天,许嘉明送依依回去后,开车回到自己的寓所,一下电梯,就看到周凝站在他家的门口,他愣住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今天的企划案有问题?” 三年过去,周凝变得越发的沉静内敛,浑身散发着一股知性的美,她现在已经成为许嘉明公司的副总裁,是许嘉明不可或缺的帮手。 听见许嘉明公事公办的口气,向来自信又洒脱的周凝有点不自在地笑了笑:“不是,我心情不好,来找老板开解的。” 私底下,许嘉明与周凝的关系也很好,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许嘉明看了看表,有些迟疑:“那要不,我们去咖啡厅里坐一坐好吗?” 周凝的脸微僵了僵,脸上笑容不改,伸手拂了拂披肩的长发:“何必呢,都到了你家的门口,你想拒我于门外?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他的确不喜欢其他的女人进他的房间,那是属于他的私人空间,那是留给他喜欢的那人的,并不希望有别的女人的身影留驻,哪怕只是几十分钟。 但周凝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郁,眼眸浸着水雾,可能失恋了吧,算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嘉明打开了门,礼貌地请周凝进去。 周凝很自来熟的在客厅里坐下,眼睛默默四顾,许嘉明的家很简洁大方,墙上只挂了几幅风景画,客厅里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很符合他沉稳儒雅的个性。 “喝饮料吗?橙汁还是酸奶?”许嘉明换上休闲鞋,打开冰箱问道。 “橙汁吧。”周凝收回目光,眼角余光看到一支手机,那还是几年前的旧款,烟蓝色的,就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她的目光微凝,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来。 许嘉明把橙汁递给周凝,自己在对面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那支手机把玩着,动作很随意,周凝暗想,怪不得那手机的外壳磨得很光滑,原来是他常拿在手里把玩摩挲的结果。 “你……还没有找到穆家浩吗?”周凝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 许嘉明怔住,愕然地看着她,片刻后,他的浓秀的眉就皱了起来,正要开口,周凝又道:“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关于你的事情,我几乎没有不清楚的,只要是有关于你,我都会想尽办法调查清楚的。” 周凝的坦诚让许嘉明很恼火,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个没穿衣服的透明人一样,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在暗处窥视的感觉,“这好像不是周副总的份内事情。”许嘉明的声音有点冷。 “你何必一开口就拒我于千里之外,是的,这的确不是我的份内事,但是,许嘉明,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爱了你有多久。”周凝大胆而热切的看着许嘉明,她是通过深思熟虑后才来找他的,他的答案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拒绝,这是勿庸置疑的,可是,她必须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好几年的感情,一直埋在心里,像一坛浓烈的酒,再不开封,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自燃,会爆炸。 说出来,不管结局如何,也不枉她爱过一场,也对得起自己这些年来的感情。 “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我的心里……”许嘉明冷冽的摇了摇头道。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江依依嘛,我也知道,她是个很奇特的女孩子,我没打算跟她争,可是,许嘉明,我看不下去了,我不能再忍受你的颓废,不能忍受你的放逐,你以前的大胆,热情,你的勇气都去哪里了?她明明就在那里,一直就等着你去爱她,可你为什么像个懦夫一样的缩在一旁,只是默默地关心着她,为什么你不敢和她结婚,为什么?是怕拒绝吗?是承受不起失败吗?”周凝勇敢地直视着许嘉明的眼睛,冷静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似乎触到了他心底的伤痛,许嘉明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道:“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要休息,请何副总回去。” “哼,你是在害怕对吗?你不敢面对现实,你许嘉明是什么人,堂堂跨国公司的老板,商界精英,你会怕一个才满二十一岁的小女孩?你怕她不爱你,你怕她拒绝你,你不敢面对失败。”周凝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语气讥讽。 “你……周凝,看在我们多年合作的关系上,你不要惹火了我。”许嘉明英俊的脸因为痛苦而紧绷,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只差没有过来拎起周凝扔出去了。 周凝不怕死的一动不动地深深注视着他,半晌,她叹一口气道:“我们结婚吧,明天,就向记者透露我们即将结婚的消息。” “你疯了吗?”许嘉明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凝。 “你就当我是疯了吧,穆家浩因为你而躲在外面不回来,他一日不回来,江依依就一天一天地等下去,她也确定不了自己的心灵归属,如果你发出结婚的广告,穆家浩知道你另有所爱,他如果还爱着江依依的话,肯定会舍不得她受伤,更舍不得她孤单,肯定就会出现的,只有他出现了,才能改变你们现在这种三角关系,也许,我的命好,江依依不会选择你,而是选择了他,那么,我的爱就有了希望。” 第七十九章 周凝双眸亮泽如星,大胆勇敢地直视着许嘉明的眼睛,一瞬不瞬,神情执着深情。她的大胆直白让嘉明动容,她的话也更是触到了嘉明心底的那根弦,他怔怔顿坐在沙发上,手紧攥着那支烟蓝色的手机,浓眉紧皱。 这天,依依一大早坐在桌就着牛仍吃面包,如今她也吃得惯面包之类的西餐了。 赵慧英从外面拿了张报纸摊在依依面前:“你看看你,嘉明这么好的孩子守在你身边这么些年,你总是对人家不冷不热,现在看看,人家心灰意冷了,人家不要你了。” 依依听得莫明,最近妈妈总是在她面前唠叨嘉明的事情,尤其是她满了二十以后,就更是着急了,二十岁的女孩子放在前世,那确实是大龄女,可是放在现在,还是小萝莉好不好,干嘛这么着急啊。 “妈,您坐下吃饭,我又怎么嘉明了,让您还打抱不平?” 赵慧英见她这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不由更恼,指着报纸上的一则报道怒道:“什么打抱不平,是嘉明要结婚了,他要跟周凝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依依错愕地看着赵慧英,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一般,明澈的眸子里全是震惊。 “你还发什么呆啊,赶紧打电话问问啊,说不定又是花边新闻呢。”赵慧英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戳依依的头,依依下意识地垂头看报纸,上面赫然有许嘉明和周凝两人在一起的合影,虽不是婚纱照,可看那情形也还算亲密,她突然就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紧,血液急速地涌上了大脑,手脚都在发麻,有种被人突然扔进了冰窟的感觉,浑身冷的发颤。 赵慧英看依依的脸刹白,心里一慌,后悔自己应该委婉点跟依依说的,忙去扶依依:“依依,妈去帮你问问,可能只是花边呢,以前也没听说嘉明和周凝有什么绯闻啊,怎么突然就说要结婚了,这事怕有些内容在里面,妈妈帮你去问问吧。” 依依木木地扶着赵慧英起了身道:“妈,我不舒服,你帮我去店里照看下,我好困,我去睡了。”说着,也不等赵慧英回话,便木木的,拖着僵硬步子去了卧室。 早上才起来啊,怎么又困了?赵慧英真的慌了,冲过去就按住依依的双肩道:“一听他说结婚了你就是这副样子,心里明明就是有他的,又何必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嘉明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他要钱有钱,有人才有人才,家世又好,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这几年,你可看见他对其他女孩子假以辞色过?一直默默地守着你,而你呢,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再好的耐心也会磨掉的,依依,不是妈说你,像嘉明这样的好男人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你要看明白自己的心,不能再模棱两可,脚踏两条船了,我知道,你是还惦记着阿浩,可是他躲出去不就是想要成全你和嘉明么?你这个样子不止是辜负了嘉明,也辜负了阿浩的一片心意啊。” 依依的眼眶终于温了,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过,她摇了摇头,无力的拨开赵慧英的手,幽幽地说道:“妈,到银行里取点钱,我要给嘉明买礼物祝福。” 说完便木木地进了卧室,回手把门在里面关死了。 赵慧英又急又担心,依依的痛苦她看在眼里,只是年轻人的心她实在是不懂,也不知道要如何劝解,转身出了门。 赵慧英出门就给许嘉明打了个电话,只响了一下,许嘉明就接了,赵慧英的声音有点涩涩的,人家只是追她的女儿,又没跟依依订过婚,她女儿自己总拒绝人家,这会子人家要结婚了,兴师问罪肯定是不行的,祝福的话这会子也说不出来,“嘉明,我看了报纸,那个……你要结婚了?” 电话里长时间没有声音,赵慧英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也不太好,以为嘉明不好意思,忙说道:“我……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这些年难为你了,我家依依……是她没福气,阿姨是想说恭喜你呢。” 许嘉明的声音有点沉闷,听不出半点即将要结婚之人应该有的喜悦来:“哦,这样啊,谢谢阿姨。”后面就没有话了,却也不挂电话,赵慧英等了等,想听他多说些什么,见他没说话,又想到依依刚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告诉许嘉明,可想到许嘉明这几年的苦等,这几年的相伴,他的苦,她又何尝不知道,如今这孩子能想通,肯放手寻找属于他的那份幸福,自己又何必再打扰,所以,想了又想,开口道:“嘉明,依依她……” 谁知电话那头许嘉明也同时开了口:“阿姨,依依她……” “呃,你先说。”赵慧英的心里就怀了希冀来,嘉明到底还是关心依依的。 “没什么阿姨,让依依晚上别工作那么晚,我看她最近好像又瘦了……”许嘉明的话干巴巴的,似乎欲言又止。 赵慧英有些丧气,点了头道:“嗯,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倒是你,要结婚了,怕是很忙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知会阿姨一声,打打杂什么的,阿姨还是能做的。” 挂了电话,许嘉明颓然地仰坐在大转椅里,眼神苦涩,天知道,自从报纸上发布了他和周凝要结婚的消息,他有多期待依依那边的电话,哪怕是赵慧英打来的,可是,电话是打来了,确没有他预想的质问和愤怒,连半句指责也没有,还说恭喜他。 赵慧英是她的妈妈,她的心赵慧英应该是最了解的,赵慧英的态度就反映了依依对这件事的态度,她的心,真的是被阿浩填满了吗?自己这几年的苦等,果然还是徒劳啊。一点位置也没留给自己吗? 他将身子蜷缩在沙发里,双手抱头,脸埋在靠垫里,久久一动不动。 依依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天没出来,把赵慧英急得团团转,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许嘉明,电话仍是一响起就接了。 赵慧英迟疑地说了声:“嘉明……”语气有点小心翼翼,更多的是试探。 “阿姨,有什么事,你说。”许嘉明的声音有点沙哑。 “那个……那个……你……忙不忙?”赵慧英期期艾艾的。 “不……不忙,阿姨,是不是依依有什么事?”许嘉明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赵慧英正要说话,依依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她忍不住叫了声:“依依……” 依依冲过来拿过她的手机,对电话里说道:“嘉明吗?恭喜你。” 她终于对他说出恭喜二字了,许嘉明手里的手机从掌心滑落在沙发上,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呼吸都似乎停滞了,好半晌,他才颤抖着从沙发上拾起手机,黯然道:“谢谢!”便挂了电话。 依依听见那头回了句谢谢,便再没有了声音,她一阵头晕目眩,身子软,倒在了沙发里。 赵慧英吓住了,忙去扶她:“你这是作什么孽啊,明明就是喜欢的,偏不肯说出来,我看嘉明其实就还是放不下你,有什么话说明白不好么?” 依依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对赵慧英的话置若罔闻,任她再说什么,她都一言不发。 许嘉明把自己关在屋里几天,周凝连着几天来敲门,他都不肯开,电话也不肯接,周凝气极,找了物业,说他可能在屋里出了事,让物业来敲门,许嘉明才开了。 一进门,周凝闻见满屋的烟味,忙去给他开窗,许嘉明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蜷在沙发里发呆。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周凝的心软了下来,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她……没有打电话来问你为什么吗?你结婚,她总要有点反应吧。” “有,说是恭喜。”许嘉明好半晌才回了句,不过几天,向来温润洁净的他,脸上长了一茬胡须,眼窝下一圈深深的黑印,显得沧桑而颓废,看得周凝的心一紧,忍不住就伸了手去抚他的脸。 许嘉明像是触电了般的脸一偏,身子就后移了移,周凝的手就僵在了半空,她苦笑着收回来,故作潇洒地开玩笑道:“怎么?怕我调戏了你吗?我们现在可是未婚夫妻了。” 许嘉明的眼神一黯,脸色露出抱歉的神色:“周凝……” 周凝忙挥手:“得,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说着好玩儿呢。” 许嘉明歉意的笑了笑,周凝摇了摇头,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郑重地说道:“她那声恭喜可是当着你的面说出来的?” 许嘉明眼神黯淡:“不是,电话里说的。” “也太不够意思了啊,起码也得跟我说声恭喜吧,怎么只恭喜你呢?嘉明,从你发出结婚的消息后,你见过她没?” “没有,电话也是几天后才打的,不,是她妈妈打的,她抢过去说了声恭喜。”许嘉明的眉头蹙了起来,突然他就站了起来,拿起一件外衣往外面走。 周凝连忙追了上来:“你去哪儿?” “我要去看依依,我怕她……不,我要结婚了,总要当面告诉她一声才是。”许嘉明边走边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周凝笑着跟了上来。 “那怎么行,你跟着去依依会怎么想,这不太好吧。” “你怕什么,她不是说恭喜你吗?那咱们就两个人一起大大方方接受她的祝福好了。”周凝笑着去挽许嘉明的手,仰了头道:“再说了,也增加可信度吗?你不怕阿浩怀疑你作假,不肯出来吗?嗯,也是给你面子嘛,起码告诉江依依,她不要你,有我要你呀。” 许嘉明不露痕迹地把手从她的臂弯里拿出来,耐心道:“还是不要吧,这样好像是去显摆一样的,你回去吧,我去看看她。”语气比过去亲近多了。 周凝的眼睛子俏皮的转了转,听话的没有继续跟着他。 赵慧英打开门,一看门外的许嘉明,当时就怔住了,随即便把他往屋里拉:“嘉明,你来了就好,你快去看看依依,她两天没吃东西了,这孩子……” 许嘉明听得心都抽紧了,几步就向依依的卧室里走去,打开门,依依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头向窗边侧着,许嘉明走过去坐到床边:“依依。” 依依的身子一震,猛地转过头来,待看清是他时,眼神很是迷茫,又有点恍惚,半晌,她才伸了手来,想要摸嘉明的脸:“嘉明,你……你怎么长胡子了,脸也瘦了?” 她何尝又不是瘦了,脸本来就小,现在下巴都尖了,因为瘦,让那双原本就明亮的大眼睛更亮,更大了,许嘉明的心酸了起来,捉住她的手捧在自己脸上,:“你怎么不听阿姨的话,怎么不吃饭,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瘦了好多,你怎么能不爱惜自己呢……你这样让我……”他竟有点语无伦次的碎碎念,似乎忘了他是已经有了婚约的人。 依依却是晃过神来,想抽回自己的手:“嘉明……恭喜你。”话一说完就垂下了眼眸,垂下了头,鼻子却在一缩一缩的。 嘉明的心里突然就升起一股怒气来,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吼道:“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恭喜,你不会连句恭喜也想敷衍我吧。” 依依被迫抬起头,却是紧闭着眼,眼角的泪水却是逃不过去,不自觉地滑了下来。 “我结婚是好事,你伤心什么?从此后我再也不会纠缠着你了,不会让你有心理负担了,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哭,告诉我,为什么?”许嘉明深深地凝望着她,还好,还算有良心,还会为他哭,可是,不够,他知道她的心不是铁做的,她心里有他的位置,可是那个位置有多大,是不是还空下了很多地方,还能容下别人呢? “没有,我没有哭。”依依倔强地挥开他的手:“我是高兴呢,是啊,以后我就有个嫂子可以疼我了,我高兴,嗯,是的,是这样,我很高兴。”依依强笑着,“我……我正要给你买礼物,你喜欢什么,我在古董市场淘了个宋时的青花瓷,你喜欢吗?”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告诉我?”许嘉明不理她的借口,他的心好像一块干涸许久的旱地,她的眼泪就是那久旱的甘露,那株差点枯死的小苗在她眼泪的滋润下又抽了新芽,他要复苏,他要她的救赎。这几天,他简直生不如死。她同他一样的憔悴不堪,她同他一样的痛,这却让他欣喜若狂,可这个没良心的不逼是不会说真话的,所以,这一次,他决不放过她。 依依无力的抬眸,正想用别的什么话敷衍,这时,许嘉明的电话响了,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近乎疯狂:“许嘉明,你的未婚妻就在我手里,识相的拿五百万来赎她。” 第八十章 许嘉明听得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未婚妻?谁?”他心里认定的那个未婚妻就只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嘉明……”那声音很惊恐,也有点有气无力,许嘉明却是怔住了,是周凝的声音。 “周凝,你怎么……”话还未完,先头那个疯狂的女人就抢过了电话说道:“小王八蛋,你有几个未婚妻啊,你究竟骗了几个女人啊。” 许嘉明浓秀的眉头紧蹙:“你别伤害她,你要什么?” “哈哈,我要什么?我要你跟我女儿结婚,不然,我就把你未婚妻的脸给划花,让你娶个丑八蛋回去。”那女人的话音一落,随即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应该是周凝被打了。 许嘉明愤怒地吼道:“住手,不要打她,她是无事的,你如果恨的人是我,那你来找我好了。” 依依也终于听明白了,小心挨近许嘉明,倾听电话里那个女人的声音。 “找你?那是一定的,不过,要等你成为我的女婿之后。”那女人仍狞笑道。 “你女儿是谁?”许嘉明冷静地问道,知道了她的女儿名字,自然也就知道她是谁,那样就好办多了。 “你想套我的话?哈哈哈,小子,你就算知道了她是谁,你也找不到我,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和她不见面就领证,等你们成了合法夫妻之后,我自然会放了这个女人,而你,木已成舟,名份定下,你就是想反悔也是不能的了,谁让我女儿喜欢你呢。”那女人很警惕地说道。 依依听得皱了眉,电话里的声音经过了处理,根本就听不出是谁来,不过,为女儿如此疯狂的可不多,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巩倩,可是巩倩不是去了国外吗?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她了,更没有她的消息。 电话那头又传来打人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泣声,许嘉明的脸色凝重起来,转头深深地看着依依,依依也抬眸看他,半晌,她才哑着嗓子道:“救人要紧。” “你再不说话,我就先打断她一条胳膊了。”那女人似乎很没耐性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要领证,总得双方同到民政局,而且,两方的证件都要齐全吧。”许嘉明说道。 “这些你别管,你只管把你的证件复印件全都送到我指定的地点来,到时候,自有合法的结婚证件办出来就是,不过,我知道你家势大,不要妄想用你家的关系来阻拦,我看不到结婚证是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还有,你敢报警的话,我也同样折磨这个女人。”竟是把许嘉明能想到的路子都给堵死了。 许嘉明不由苦笑:“好,都依你,但从现在起,你不可以再伤害周凝,不然,后果也是你不可以想像的。” “咦,小王八蛋,你还蛮心疼这个女人的嘛,告诉你,以后对我女儿专情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婚后还不检点的话,你跟谁好,我就毁了谁的容,我会让所有挨你边的女人全变成丑八怪。”那女人听了竟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事情好像不对劲啊,嘉明,她这样逼你跟她女儿结婚,你肯定是不喜欢她的女儿的,而且,这样更会让你对她女儿产生憎恶感,根本就不会对她女儿好,就算你一辈子不跟她女儿离婚,她女儿也得不到幸福啊,这又何必呢?这样做可真是得不偿失啊。”依依皱了眉头在一边分析道。 许嘉明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觉得这件事情很是怪异,但现在周凝已经被那个人抓去了,周凝在他手下干了很多年,且不说现在有了名义上的未婚夫妻的关系,就算是几年来积累下的上下级关系,也有了情义了,而且人家也是因为帮他才被抓的,那他就更应该救她了。 那人说了个地点,让许嘉明去送证件,许嘉明要出去了。 依依想要跟着去,许嘉明苦涩地摇摇头道:“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我怕她……” “可是,我也怕她会对你不利,她会不会又绑架你呢?我能……”依依担忧地看着他。 “是让我做女婿呢,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放心吧。”许嘉明站在门口,深深地看了依依一眼,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话才好,硬着心肠抬脚走了。 依依又顿坐回沙发上,头脑里一阵发木。 赵慧英又气又急,明明刚才差一点,依依和许嘉明两个就又可能再和好了,怎么会又出了这档子事情,看着沙发上那个憔悴忧郁的女儿,她心疼不已,过去将依依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妈看到了,他其实是舍不得你的,他现在也只是去做做样子,不是真跟别人结婚,而且,结了婚还可以离的嘛,嘉明可不是花心的人。” 依依伏在赵慧英的怀里,一句话也没说,只觉得妈妈的怀抱温暖安宁,能挡住任何的风雨,让她踏实了很多。 这样也好吧,想跟嘉明结婚的那个女人定然是爱极了嘉明的,至少,她会对嘉明真心,以后也会对嘉明好吧,其实周凝人也不错,又能干,在事业上对嘉明有很大的帮助,就算不是跟那个女人结婚,嘉明跟周凝在一起,也一定会幸福的对吧,而且,自己答应过阿浩的,会一直照顾他的,这几年,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阿浩的好,有时一个人的时候,会常常想起和阿浩在一起时的情景。 会撒娇的阿浩,突然变得冷酷无情的阿浩,会煮饭给她吃的阿浩,会在半夜偷偷抱着她睡,醒来还一福被占便宜,要她负责的阿浩,自己应该是喜欢阿浩的对吧,可是为什么听到嘉明要结婚时,自己的心这么痛呢,为什么有种被人抽干了力气的感觉呢,天没塌,地也没陷,为什么自己就感觉天地都变幻了,自己连呼吸都懒怠了呢…… 难道在这个世界呆得久了,自己也变坏了,心里会同时住着两个人? 她摇了摇头,嘉明三年来默默的陪伴,她不是铁石心肠,她感觉得到他的真心,如今李慧芝已经被许敬德冷冻起来了,她很少来扰乱过她的生活,那个给阿浩下毒的人,依依到现在也不清楚,听嘉明说,许敬德再也没问过李慧芝,也再没有追究这件事情,也许,不许李慧芝再介入儿女的事情,让她远离自己和儿女,是许敬德提出来的条件吧,没有了李慧芝这个讨厌鬼,这样嘉晴也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许嘉明也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许家也会平静下来,许敬德在外说是李慧芝生病疗养去了,这样,以许敬德的官声也不会受损,表面上,许家还是一派和睦。 如果和嘉明在一起,她们之间暂时没有了李慧芝的阻碍了,可是…… 依依从赵慧英的怀里抬起头来,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把自己扔在床上。 可是,心里总是放不下阿浩啊,而现在,嘉明又要和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成为合法夫妻了,也许,上天注定,自己跟许嘉明是无缘的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后,她突然觉得心里揪扯着痛,爬了起来,抓起一件外套就往外跑,赵慧英拦她:“你这个样子要去哪里?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依依……” 依依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赵慧英在屋里跺脚,先头还晕倒了,这个样子出门真让她担心啊。 许嘉明很快就让秘书准备好了他的一应证件,送到了那个人指定的地点,他派了李军几个暗中跟踪,监视,那人却很狡猾,偷偷取走了证件,李军几个却半点蛛丝马迹也没察觉到。 许嘉明无奈,只好继续等。 不得不说,那个人在江城也有些人脉和本事,竟然在许嘉明严密布控之下,还是把结婚证很快就办出来了。 依依和许嘉明一起坐在一间茶楼的包厢里,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束花敲门进来:“请问哪个是许嘉明哥哥。” 许嘉明这一天神经都绷得很紧,有人敲门他就很警惕了,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小男孩,不由诧异。 那男孩将花送到了桌上,同时,放下一个大红包。 依依眼疾手快地捉住正要离开的男孩子:“告诉姐姐,是谁让你送这些东西进来的?” “一个阿姨,她给买冰淇淋吃,让我送东西给这位大哥哥。”小男孩一派天真地说道。 “让他走吧。”许嘉明苦笑道,一边拆开那个大红包,里面果然是一个结婚证本子,和一张贺卡。 许嘉明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上面两个人的合影响,顿时怔住,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那个未曾谋面过的神秘妻子的名宇竟然叫:周凝! 他顿时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一股出离的愤怒直冲上心头,没想到周凝竟然是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为了跟他结婚,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依依看他表情不对,也看了眼那结婚证,一看之下,哑然失笑,突然就觉得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了,现在求婚的方式花样百出,也许,这也是人家周凝的一种求婚方式呢,这样,既可以试出许嘉明对她的真心,又可以逼得许嘉明生米煮成熟饭,很好,很强大,很特别。 她缓缓站起来,伸出手来:“恭喜!” 许嘉明俊脸刹白,一把捉住她伸过来的手,吼道:“不许说恭喜。” “你们原本就是要结婚的不是吗?我相信,婚礼也一样会很特别的,嗯,我去给你准备礼物。”依依笑着稍运力,就挣开了许嘉明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许嘉明正要追时,手机响了,里面传来周凝的哭泣声音:“嘉明,你在哪里?我刚被她们送回来。”竟然还是一副惶然的语气。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吧,过两天,我们再办个手续。”许嘉明声音清冷地挂了电话。 电话才挂,又响了起来,许嘉明接通,这一回却是一个声音明媚的女人:“嘉明啊,我是你穆阿姨,怎么样,阿姨送给你的结婚大礼好不好?现在可是很少有这么特别的求婚仪式了,刺激吧,够味吧。” 许嘉明对那个女人自来熟的语气很是反感,“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你是周凝的阿姨?” “嗯,你跟她结了婚,我是你阿姨,自然也是她阿姨咯,哦,你不认识我哦,没关系,你们婚礼的那一天,我会亲自参加的,阿姨祝福你哦。”那女人笑得很是妩媚,话一说完就挂了。 不到一个小时,电视台就将许嘉明与周凝的婚事做为娱乐新闻播放了出来,许敬德很快就打了电话问许嘉明,而周凝的父亲也是高官,听说这两个孩子已经打了结婚证的消息,也很高兴,两家开始商量着什么时候办喜事了,许敬德的声音里洋溢着喜悦和欣慰,“嘉明啊,周凝是个好孩子,你能和她一起生活爸爸也放心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许嘉明急着想解释:“爸,不是这样的,我不想和周凝……” “不要开玩笑了,婚姻大事,既然结婚证都打了,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了,嘉明,你也知道,你妈妈不可能永远不回家,周凝这个媳妇我们都很满意。”许敬德不容他再说,立即就挂了电话。 许嘉明深邃的凤眸更加幽黑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当猴耍过,胆敢戏耍他,就不要怪他翻脸无情了。 依依正在店里算账,这时,进来一位打扮时尚,气质如兰的女人,大约三十几岁的年纪,一进来,也不让服条员招呼她,就径直走到依依的柜台前道:“你是江依依?” 依依微笑抬头,顿时怔住,这女人长了一张娃娃脸,眼睛又黑又亮,还是圆圆的,尤其是那张小嘴,粉红而润泽,可爱得就像是浸了水的樱桃……,如果不是看她有一头披肩长发,依依还真以为看到了阿浩,不对,这就是个女版的阿浩。 依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颤了音道:“你是阿浩的……” 那女人眼睛一亮,圆眼里尽是欣慰,声音柔软妩媚: 重生之爆力医女第21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你还是很惦记着那傻小子的嘛,我是阿浩的阿姨。” “阿浩的阿姨,怪不得长得好像,那个,穆阿姨,阿浩在哪?”这是三年以来,依依第一次听到阿浩的确切消息,心情激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咦,那傻小子没来见你吗?”穆婉清笑着问道,眼里滑过一丝狡黠。 “没有啊,他回江城了吗?为什么不来见我?”依依的心变得迫切了起来,两世的情义,前世是姐弟,今生虽非亲生,但患难相处的情意又比前生浅得到哪里去?尤其是到现在依依都不能确定阿浩的病是不是已经痊愈了,这是她三年来心心念着的心结。 “嗯,小姑娘长得虽然一般般,但眼睛很清亮,我喜欢,傻小子的眼光还过得去嘛。”穆婉清并没有回答依依的话,而是上上下下打量着依依,皱着眉,一副挑剔的模样,嘴角却是带着笑。 依依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微垂了头,眼里有些许的失落,阿浩来了江城吗?她真的很想看到他。 “穆阿姨,阿浩的病……” “好人活不长,祸害得千年,你放心,那小子死不了的,他还有好多人没有祸害到呢。”穆婉清倒是不吝啬告诉依依这个问题。 依依一听总算觉得踏实了,当初嘉明的牺牲没有白费,总算是救了阿浩,只是,他的体内应该不止是那一种毒,也许,这三年,他在国又得到了更好的治疗吧。 知道阿浩身体还算好的消息,依依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总算老天有眼,好人总是有好报的,先前想见阿浩的那种迫切又淡了一些,三年不见,也许,阿浩肯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他若真的很想见她,就该也同她一样的迫切才是,自己一直在江城没有走,一直就等在这里,既然他来了江城,他都不肯见她,也许,当年的心境早已改变了吧…… “阿姨,您吃过饭了没有,我这里虽然小点,但是还有些特色菜,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请您在店里吃饭?”依依变得客气了起来,表情比先前平静了很多。 穆婉清挑了挑眉,却是拉住她的手道:“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看看傻小子放不下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嗯,下个星期我要回美国了,你收拾收拾,跟我一起走吧。” 呃,去美国?依依莫明地看着穆婉清:“那个,阿姨,我……没想要去美……” “去一趟是必须的,我那老爸虽然见过你,但是我老妈还没见过你呢,我可跟你说,做我们穆家的儿媳妇,我爸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老妈喜欢,老爷子跟老太太斗了一辈子,就没胜出过一回。”穆婉清却不容她说完,眼神一下子由选商品的挑剔变得亲切慈和,像一个疼爱了她多年的长辈一样,态度转变之快,变脸之快让依依有点对应不过来。 “可是……我……”原来阿浩还有外公外婆阿姨,看来这些亲人对阿浩都是很好的。 “不用可是了,我在国内还有些事情要办,办完后就来找你。”穆婉清再一次打断依依的话,说着自己就转了身,回头妩媚的向依依眨巴了下大眼,挥挥手:“嗯,别送了,我知道你第一次见阿姨就很喜欢阿姨,舍不得阿姨,但是,不要紧小宝贝,过几天阿姨就来接你啊。”话音消失前,她已经出了大厅。 依依神情古怪地看着穆婉清妖娆的背影,有点哭笑不得,谁说要做你们穆家儿媳来着,谁说我很舍不得你来着,谁说我很喜欢你来着……呃,好吧,依依还是承认她其实是有点喜欢穆婉清这种精灵古怪的性子,在她面前,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比之在李慧芝面前,她要轻松了很多,至少,穆婉清是认同她的,而不是鄙视她。 十月一日国庆节,是许嘉明和周凝举行婚礼的日子,这一天,整个江城市都因泰安省第一太子爷的婚礼而震动,各界精英,各界名流齐聚教堂,正在等着一对新人的出现。 但省委书记许敬德却并没有到场,不止如此,连许嘉明的外公李老也没有来,李慧芝更是以在国外疗养为名,连面都没有露过,外界不免猜测,这场婚姻,恐怕许家并不是很赞同。 而周凝一家则是一派喜庆的组织着婚礼,一家人除了新娘周凝外,各各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周凝身穿结婚礼服,神情忧郁的坐在化妆室里,不时地抬头看墙上的钟,她心里忐忑得很,那天许嘉明亲口告诉她说,会跟她举行婚礼,她觉得自己身处梦中,几次问他,为什么要跟她结婚,而他的回答简单而干脆:“我们不是领了证吗?那自然就要结婚。” “你所说的办手续又是什么意思?”周凝小心地问。 “自然是结婚的手续啊,虽然领了证,结婚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吗?”许嘉明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半点情绪。 可是,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周凝很想问这句话,却又最终没有说出口,她只觉得一切都像梦幻一样的不真实,哪怕亲眼看到的那张具有法律效果的结婚证,她也有种脚踏浮冰的感觉,就怕这骤然而至的幸福和美好不过全都是泡影,一个连头发丝都能戳破的肥皂泡。 十点整,许嘉明一袭笔挺而帅气的西装出现在化妆室前,周凝喜极而泣,他……竟然真的来了,来接她做他的新娘了。 许嘉明很优雅的向周凝伸出手,周凝毫不迟疑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他挽着她,一起走出化妆间,一起跨上那辆超长林肯,后面是长长的婚庆豪华车队,还有摄影拍照的工作人员。 婚车直驶向教堂里,当许嘉明牵着周凝的手下车时,教堂前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依依也在人群里,默默地看着许嘉明挽着周凝的手走上红地毯,心痛再一次一波一波地袭卷着她的五脏六腑,原本,赵慧英怎么都不让她过来,但她还是倔强地来了,如果这一次其实都是周凝策划出来,逼许嘉明和她结婚的话,那么,许嘉明在看到那张结婚证上的名字后,就可以要求离婚,以许嘉明在泰安的实力,周凝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办个离婚证在许嘉明来说不过是个小儿科罢了。可是,她却听到了他们两个要在十月一号正式结婚的消息。 这就只能证明一点,他许嘉明其实是想要跟周凝结婚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至少,他是愿意跟周凝过下去的,那么,先前还来她家里说那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显摆吗?示威吗? 所以,便是心里再痛,再难过,她还是带着浅浅的微笑来到了这里,她就是要大方的亲眼见证许嘉明与别人结婚的全过程。尽管,这个微笑她在家里对着镜子练得脸发酸了,尽管,她笑得自己都觉得好假,但她还是一直保持她自认为完美的微笑。 只是,为什么,看着走在红毯上的那一对金童玉女般的新人,她的眼眶那么酸涩难忍?为什么心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一样的直灌着冷风,明明十月的天气还很火热,她的心却冷得直抽气,像是掉入了冰窟一般呢。 依依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的双肩,想给获取一点点温暖,许嘉明优雅的走着慢步,眼睛却很快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个纤细的身影,她果然很倔强的笑着,双目对视,不过稍一对上,依依便移开了目光,他在她眼底看到了可疑的痛涩,只是定睛时,她又对他轻点头,一副鼓励恭喜的神态,许嘉明的眼神黯了黯,她总是能给他不一样的坚强,可是,没良心的丫头,哪怕你躲着不来,哪怕你来了后对我怒目而视,哪怕你上来打我一耳光,你知不知道,我都会欣喜若狂呢? 周身都是亲朋好友的祝福声,许嘉明优雅礼貌地点头回应,继续往礼堂里走去。 等许嘉明一过去,依依的眼眶就湿了,人群都在往礼堂里拥去,依依也不由自由的向前面移着步子,可是为什么明明只有那么远的距离,却仿若隔了千山万水一般呢,她的脚上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不只是谁推了她一把,身子一个趔趄就向前歪去,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扶住了她,拽住了她的胳膊。 她听到了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如果太累就不要笑了,真的笑得很难看呢。” 依依猛然抬头,阿浩笑嘻嘻地站在她身边,漂亮的大圆眼一如既往的明亮幽深,眼底却是浓浓的怜惜。 依依身子一软,就向阿浩倒去。 阿浩紧紧地环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就是想要来做给他看,让他看到你其实不在乎他和别人结婚吗?你就把你的坚强坚持到最后,不要让他看不起你。” “阿浩……”依依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前面已经响起了结婚进行曲,那堵在嗓子眼里的,久别重逢后最应该说的话都挤不出来的,最后就蹦出来了一句:“可是,我坚持不下去了啊,阿浩,原来,我其实是与玻璃做的心,看着坚固,却易碎得很啊。” “既然不想看他和别人结婚,那就把他抢回来啊,你不是一直就敢作敢当的吗?”阿浩揽住依依的腰,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眼底却滑过一丝痛,脚步坚定的往前走。 “你……要我去抢他回来?”依依定住脚,不定走了,定定地看着阿浩,几年不见,阿浩的变化不大,仍是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份沧桑和深邃,更加英挺不凡了。 “嗯,两个选择,第一,我帮你去把他抢回来,第二,我抢了你走,做我的新娘。”阿浩深深地看进依依的眼睛,笑得大胆肆意。 “我……”依依的眼睛却是看向了礼堂前,牧师正在照例提问:“许嘉明先生,你愿意娶周凝小姐为妻吗?爱她,照顾她,不管贫穷,疾病,灾难,都不会……” 依依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凝视着许嘉明,牧师的话问完,许嘉明却半晌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似乎思绪都是飘着的,周凝紧张地看着许嘉明,这种等待犹如慢火文烤,煎心熬肺,偏许嘉明好像处于梦游状态,一点反应都没有,牧师好心地又再讼读了一遍结婚誓词,全场都静静地等着许嘉明的回答,有的甚至急切地在小声说:“快说愿意呀,呀,急死人了。” 这时,有两个声音在礼堂里响起:“他不愿意!” “我不愿意!” 第一句话是阿浩说的,第二句话自然是许嘉明,许嘉明说完后,就立即寻声而望,回过头来就看见阿浩揽着依依走在红地毯上,缓缓而来,他的眼顿时一阵刺痛。 “你们结婚证都领了,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说不愿意,什么意思啊。”周凝的父亲愤怒地说道。 人群顿时哗然,很多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嘉明,有的人则是小声议论,各种说法都有,而看周凝的眼光则是要么同情,要么幸灾乐祸,要么讥讽,周凝感觉自己像是被放置在火山口上一样,遭受到了从未遭受的嘲弄戏耍。 “我跟你说过的,如果你不想,我们可以不必结婚的,你……到这个时候来说,就是想要报复我吗?”周凝强忍着泪水,直直地看着许嘉明说道。 “比起你逼婚的把戏来,我这不过是小儿科吧,周凝,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你是个如此无耻的人。”许嘉明含笑淡淡地说道,便是说如此刻薄的话,他的神态还是那般的优雅温润,俊逸得让场内少女们芳心扑了一地。 “我……我没有,不是我!”周凝大声说道。 “不是你?哼,周凝,你非要让我当着这么多社会名流的面说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来吗?看在你我合作多年的份上,我还想给你再留几分面子的,你……连那几分也不想要了吗?”许嘉明戏谑地说道。 “说这些个做什么,婚礼举不举办都无所谓,你已经和小凝打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了,哼,许嘉明,你要是想要耍我女儿,我也不是好惹的。”周凝的父亲见许嘉明一直都不搭理他,气得手都在抖。 “是啊,进教堂不过是个形式,领证才是王道啊,要是再闹个离婚,那可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呢。”一旁周家的亲戚劝,他们以为是许嘉明和周凝小两口在闹别扭,不过吵吵架就会过去就是。 “他那个结婚证根本就是个假的,结他妈什么婚啊,男不情女不愿的,嘉明,你还杵那做什么,重新领证去。” 阿浩拨开人群,牵着依依的手走到许嘉明的面前。 许嘉明目光灼灼地看着阿浩,突然对着他的左肩就是一拳,“你总算肯出现了,是不是我不和别人走进结婚礼堂,你就打算一辈子也躲着依依啊。” 阿浩笑着也回了他一拳,骂道:“我本来是打算把这丫头抢到美国去领个证算了的,结果兴冲冲的跑来一看,她竟然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儿,算了,我还是成全了你吧,你的结婚戒指呢,准备好了没有,拿出来,正好这些亲朋们也都在,今天我就以大哥的身份,把你们两个的婚事给办了得了。” “不行!” “不行!” 依依和许嘉明几乎是同时开口道。 这时,周凝的父亲听他们这旁若无人的问话越说越离谱了,忙气得骂道:“结婚证怎么是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爸,他不想结婚,就算是真结婚证,他也能弄成假的,许家在泰安的家势,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周凝终于有点清醒了,头脑清醒了,她的话也说得利索了。 “周凝,亏你还给我做了好几年的秘书,怎么连我的生日都记得不清楚啊,你仔细看看身份证号码,我只改了一个字,而这个字与我的身份证不合的话,我们的结婚就是无效的,明白了吗?”许嘉明冷笑着说道。 “不可能,你的身份证我再清楚不过了,怎么会是假的?明明就是……”她怎么也不相信啊,更是又气又不甘心。 “那,这两份证明你仔细看看,我寄出去的证件号码,我在公司里常用的那个身份证就是个假的,而我这张身份证,才是真的,假一罚十。”许嘉明冷笑着,斜睨着周凝说道。 “原来如此,你比我更黑心啊,怪不得大型的合同你都是自己来管理。”周凝气极了说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当时你被人抓走了,我心里很担心,更多的是愧疚,可我在看到结婚证上的名字的那一刹那,我就一点也不感激你,也对你没有了愧疚之情了,你敢先耍我,就要做好被我戏耍的准备才是啊。”许嘉明笑着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情确实不是我策划的,不错,我确实是很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里,我跟你提出传假消息的计划不过是想真心的帮你,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陷入那种三角状态一直不能自拔,那天,我本来是跟着你一起去江依依的家里,想劝她认清自己的心的,结果,我才走到她家楼下,就被人劫持了,我只是没有挨打,也没有受苦罢了,我被放出来时,我还很纳闷呢,正在想,那个人的女儿是谁,为什么要逼你跟她结婚,结果,一回家,看到的竟然是我们的结婚证书,我……不错,看到那个结婚证时,我的心里存了侥幸,也许,你真的会跟我结婚吧,可是后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想跟你说清楚,可是你一直就不给我机会,还说真的要跟我结婚,我既然爱你,你又肯和我结婚,我为什么要拒绝?”周凝冷静了下来,也不顾那么多的看客都在,她很坦诚地对许嘉明说道。 “劫持你的人是什么样子?”许嘉明还是不信她的话,这事做得也太巧合了,如果不是周凝的亲人,那个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那个人就是我咯,阿浩你个死小子,还不把江依依带走,等着人家又来抢你的老婆啊,他妈就是那种不要脸的货,当初就抢走了你爸爸,现在,可不能让他再抢了你心爱的人了。”这时,穆婉清一脸笑容地从一侧走了出来,任谁也不相信,这样一个小巧玲珑又可爱的女人,能说出那样粗俗的话来。 “对啊,就是她,她劫持了我。”周凝指着穆婉清说道。 “说什么呢,我哪抢了你了,不过是请你到我家喝点茶而已,本姑奶奶可是一等良民,不要破坏了我的形像。”穆婉清对周凝嗔道,那样子像是两个小女孩子在嘻戏,让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一个劫匪。 阿浩和许嘉明同时苦笑起来,这算什么事啊,阿浩无奈地瞪穆婉清:“小姨,我的事不要你管啊,嘉明和他妈妈不是同一种人。” “我呸,我才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总之我知道你是傻小子,比你妈当初更傻,竟然为了成全他而自己痛苦,你明明就是喜欢那个丫头的嘛,那干嘛不把她娶回去,你看,他们两个在一起三年,感情也没有进步多少,说明丫头的心里也是有你的嘛,我就知道,这小子不结婚,你就不会跟江依依结婚,你们三个就这么拖着,我看着都觉得烦。”穆婉清的语速像在爆豆子,说得又快又利索。 这下许嘉明是彻底相信了周凝的话了,但是,怪也只怪周凝自己也有私心,明知这样的婚姻自己是不会真正承认的,她又知道自己对依依的感情,还心存幻想,将错就错,那得到现在这样的后果,也不算亏她了。 这时,周家的人也明白了事情经过,很多人听了这个过程对他们家也很是唏嘘,这事算起来,也怪不得许嘉明,要换了别人被这样算计,肯定也会这么做,哪个男人能忍受被别人如此逼婚呢,何况还是许嘉明这种权财都有势的人。 所以,这一场闹剧里,周家人的最是面上无光,而周凝也为她的那一点自私付出了成为全城笑柄的代价。 依依被穆婉清拽出了礼堂,许嘉明和阿浩两个在后面跟着,现在算是三头对六面了,依依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来才是。 龙山别墅里,穆婉清拍着吃得圆滚的肚子,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戳着牙,“没想到这两兄弟的厨艺还真一个比一个好呢,唉呀,江依依,你命真好,要我不是他们的阿姨,我真想把这两小子抢一个回去。” 依依苦脑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收碗的阿浩,和围着围裙在擦地板的许嘉明,她何德何能啊,能让两个这样优秀的男人对她深情一片…… “要不,你两个都收了得了,反正他们也是两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三个将就着过吧。”穆婉清语出惊人,她许音一落,阿浩手里的一块油渍渍的抹布便从厨房里甩了来。 穆婉清轻巧的躲过,骂道:“死小子,阿姨这不是在帮你吗,这样既全了你的兄弟情份,又解了你们的相思之苦,不是两全其美吗?” “小姨,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了,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给外公?”阿浩真有种想要掐死他自己小姨的冲动了。 “是啊,小姨,你这次可把我戏弄得够呛,按您那行为,至少得蹲上个四年大牢吧,要不要我给警察局打个电话?” 许嘉明的眼神也很危险。 穆婉清转向依依,依依一脸看怪物的样子看着她,好像她就是洪水猛兽似的,她不由怒了:“操,我不管你们了,我上楼睡觉去,让你们继续回到以前那种两三不着地的状态去吧,真是好人不得好报。” 晚上看电视,阿浩和许嘉明都坐在依依身边,这是他们这几年来第一次三个人同时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依依拿起阿浩的手,想要给他探脉,阿浩一动不动地任她查探。 脉相很好,依依的眉头皱了起来,“很好,恢复得不错。” “所以,你不用再担心我了,跟嘉明好好过日子吧,我也会过得很好的。”阿浩笑嘻嘻地说道。 “可是,大哥……”十几年来,嘉明头一回跟阿浩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他的心情莫明的就激动起来,“小时候,我总是欺负你,这一次,我退出。” “不用,你比我更适合依依,她需要一个安宁平静的生活,你能给她,我不能,你现在应该也查到了一点,我是做的哪一行,奶奶在旧金山的事业我全都接手了,当初,你外公觉得奶奶偏心,把她在美国的财产继承权全给了我,却一点都没有留给你,所以,他才指使人给我下了毒,你妈虽是知情人,却不是执行人,我原本很恨你的,可是,在看到你为了救我而服下毒药之后,我什么恨都没有了,小明,其实,你和小晴两个都很好,哥哥以前并没有对你们付出过什么,现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像一个哥哥一样的疼你一次好吗?”阿浩摇了摇头,两人当依依不存在一样的。 “可是,依依她喜欢的是你呀,这三年,我一直守在她身边,她连她的家也不肯让我踏足一步,而她却肯和你住到一起……”许嘉明落漠地低下了头,这三年他对依依几乎没有做过半点越雷池的事情,每次送依依回家就只在她家的楼下,她从来都不肯邀请他上楼,哪怕小坐一下也没有过,而依依却可以和阿浩在一起住了近一年时间…… “因为她把你当男朋友,当我是弟弟。”阿浩苦笑着说道:“从第一次她见到我时,她的眼光就很特别,像是见到久别的亲人,而她待我,也一直像是对待弟弟一样,她看到你和巩倩在一起会生气,她看到我和刘青青玩通宵还给我做面吃。” “可是,你比我更懂得照顾她,我总是给她伤害,经常逼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 “这三年来,你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没有,做过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情没有?” “好像……没有吧,依依,三年里,你有没有讨厌过我?”许嘉明自己都不确定,当初刚对依依动心时,他从没有追过女孩子,做事总是太心急,让依依受了不少委屈,后来知道了自己的错后,他就变得小心翼翼了。 “那还不是,人总是会学着长大的,嘉明,我看你这三年成熟了很多,依依跟着你我很放心。”阿浩郑重地把依依的手放在嘉明的手里,抽离时,却被许嘉明握住了,“大哥,你在美国究竟是做的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如果真是涉黑,那你就关了他吧,回国来,我们兄弟一起干,我的公司随时都欢迎你。” “不行,那是奶奶的家族生意,有涉黑,但也有很多是能见光的,我不能辜负了奶奶的重托。”阿浩摇了摇头道“嘉明,我不是个能适合居家的男人,我的性格跳脱,不稳定因素太多了,我怕害了依依,你不要再多说了,我来就是想参加你们两个的婚礼的。”阿浩站了起来,大眼深沉地看向窗外。 “阿浩……”依依也站了起来,深深地看着阿浩,阿浩刚才说了很多,说实话,她以前一直是当阿浩是弟弟,对他亲情多过与友情,甚至她从来都没想过,会对他产生友情和亲情以外的感情,但是,后来的接触里,让她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喜欢他,不过,那种喜欢连她也分不情是同情多一点,还是别的多一点。 她会为许嘉明生气,却不管阿浩做过什么,她都能原谅…… “依依,我也会结婚的,如果,今天进入结婚礼堂的是我和另外的女人,你会难过的吗?”阿浩回过头来专注地看着依依,大黑眼里闪着一丝依依看不到的期待。 依依垂了头,她在思考,如果看到阿浩和别人结婚,她应该是……开心的吧,如果那个女孩子真对阿浩好的话。 看依依半晌没作声,阿浩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转身向楼上走去:“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两个明天去领结婚证吧,嘉明不要把身份证再弄错了啊,我也想在国内参加完你们的婚礼后再走。” “阿浩。”依依追到楼上,阿浩径直进了卧室,依依站在卧室门口,阿浩一伸手就把她扯了进去,牢牢地拥紧了她,不等她反应过来,附身就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热烈又霸道,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这一吻里一样,依依被动地被阿浩吻着,从吻里她感受到了阿浩那如狂风般猛烈的情感,她的心酸涩又无奈,原本木木接受的她,终于给了阿浩回应,紧紧地抱紧了阿浩。 阿浩看着依依红润的双唇,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我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可是,一直怕你会甩我一巴掌,谢谢你。” “阿浩……”依依的眼神清亮明澈,更多的是疼惜:“我其实,也没有全当你是我弟弟……” 阿浩用手指封住了依依的嘴:“不要说出来,就让我自己去细细品味好吗?依依,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已经把我放在里面了?如果是的话,那我就自私的提个要求,永远不要把我从那个小角落里赶出来好吗?如果我能活到白发苍苍的时候的话,也让我有个值得回忆的念想好吗?” “阿浩……你非要走吗?”依依真的舍不得他,三年才见一次,不知道下次见又是什么时候。 “不走难道真像我小姨说的那样啊。”阿浩又恢复了嘻皮笑脸的样子。 依依立即被他说得红了脸,拿白眼嗔他。 阿浩却是再一次拥她入怀,小声咕哝:“我……我其实也不介意给你当当地下情人的……” 依依反手就拧他的耳朵,“你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等水性扬花之人么?”她一急,又开始咬文言文。 “啊,不是,不是,你当然不是,你是最贞洁的女子,可是,我们才一见面,你可是把我脱光光了哦。”忍着痛,却是不肯放开依依,任由她拧着。 依依心痛地松了手,叹了一口气道:“在美国要记得常给我打电话啊,不许一个星期没有音讯,我会想你的。” 阿浩黯然的收了笑,软手软脚地把身子挂在依依身上,下巴磕在依依肩膀上点头,弄得依依痒痒的,直想躲。 “嗯,我会时不时的打电话回来,也会常来看望你这个……”阿浩说到这里顿住,秀眉紧蹙,艰难地接下去:“弟媳妇。” “胡说些什么呢,你……你不跟我了,我……我就非得做你弟媳妇吗?”依依被他说得恼怒,猛地推开了他。 “那可不成,除了我弟弟,谁敢娶你我砍了他全家。”阿浩笑嘻嘻地说道。依依对他翻了个白眼。 夜深人静,依依却怎么也睡不着,站在阳台上看满天的星斗,回想起前世时的总总,前世的阿浩和今生的阿浩几乎重叠在一起了,她甩甩头,转身想要进屋去。 “依依。”许嘉明从暗处走了出来。 依依怔住:“你也还没有睡啊。” 许嘉明专注地看着他,夜晚的星光映满了他的凤眼,让他的眼睛变得流光溢彩起来。 “夜深了凉,别感冒了。”许嘉明将一件外套搭在依依肩上,与她并肩站在一起,仰头看远处闪烁着的街灯。 “依依,你今天看我和周凝走进结婚礼堂时,你真的很伤心吗?”良久,许嘉明才开了口道。 依依低头看自己的脚尖,紧闭着唇并没有说话。 “要不是大哥说,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呢”许嘉明将依依揽进怀里,附头亲吻着她的耳垂。 依依感觉身子颤了一下,想要挣脱。 “不要躲我,依依,你躲了我三年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说着,许嘉明变戏法式的拿出一个戒指,捉住依依的手指往里套:“尽管我不想承认我在你面前很软弱,但我必须要套牢你,依依,我真的害怕你会离开我,我不能想像你离开我后,我要怎么过下去。” 依依看着手指上的那枚钻戒,她并没有取下来,只是抬头默默地看着许嘉明,不错,她对许嘉明的感情确实是男女之情,从一开始就是,不管是喜欢他也好,是生他气也好,她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浓薄不一而已。 从得知他和周凝的婚事开始,她就处于一种混顿状态,看见什么都会想起他来,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几乎都浸入到她的骨子里去了,如果不是要失去他,又怎么会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不舍得他。 人与人也许就是缘份吧,喜欢的那个不一定是就是最好的那个,可是看对了眼,就算他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喜欢还是喜欢,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总会有磕磕碰碰,男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只有两个人相互忍让,相互包容,生活才能继续下去,日子才会过得甜美,而爱情,也会历久弥新,最后转化为比亲情更浓的血肉之情。 “我们明天领证去吧,依依。” “太快了吧,你还没离婚呢,你想让我当小三啊。” “哪有啊,我那是假结婚证。” “我不管你是假的还是真的,反正你是跟人结过一次的,我才不想当续弦呢。” “依依,你什么时代的人啊,还续弦,我不管啦,明天我就找阿姨要你的证件,你到不到场我都把证办了,省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又变卦。” “那阿浩呢,他怎么办?” “让他当小三好了!” “你不介意?” “依依,我们还没结婚呢,你能不能不谈别的男人?” “可他是你哥哥啊。” “那也不能……” “他说不跟你抢呢,你不是也要把我让给他吗?” “依依……大哥很疼我的。如果你心里真喜欢他,那我退出来,让你们两结婚我消失,可你是喜欢我的,他退出了,就不能再掺进来,依依,我很自私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傻子,我是那种背夫偷汉的人么?” “啊,你承认我是你的夫啦,你自己说的哦。” “还是临时的。” “我要求明天转正,不对,是今天。” “那要是你妈反对怎么办?” “妈不敢了,她再敢骂你一句,我就学阿浩的,把你带国外去,让她再也见不到她儿子。” “嘉晴现在怎么样,跟刘季昊好了吗?” “嗯,没有了我妈的从中作梗,他们现在好得像蜜一样。”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办婚礼。” “好啊,元旦怎么样,我觉得日子不错,宜嫁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