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宝贝》 分卷阅读1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现言】《二哥的宝贝》作者：路拾遗 文案(c6k6.com)： 5岁前，她从不知今生会遇见一个凶巴巴坏心肠却又温柔宠溺她的二哥 　　10岁前，他从不知今生会碰上一个有着苹果脸总是爱娇的依赖他的可爱妹妹 　　她不知遇见那时间的长河就谱写出激情澎湃的爱的乐章 　　他不知碰上那流转的经年就烙印上点点斑驳的情的轨迹 　　他是她的归宿 　　而她是他的宝贝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清则，程安安 ┃ 配角：许爸爸，许妈妈，许清风，许清宁 ┃ 其它： 第1章 二哥不高兴 客厅里，许清则不苟言笑地就坐沙发。脊背僵直，左手攥着遥控器，右手扶在大腿上，食指无意识的抠挠。眼睛盯着电视一动不动，唇紧抿。天晓得他是不是认真在看？又看进去多少？恐怕唯有紧蹙的眉头能说明他此刻的心情。 距离妈妈说带小妹妹回来的预定时间已过了几个钟头。先说午前11点到，后打电话说要推迟一下，然后这个一下就到现在了。他心里嘀咕，眼光瞥向墙上的挂钟。好嘛，正正下午2点。数小时前，妹妹许清宁还跟他一块儿待在这儿，间或似是而非地拨弄几下钢琴，结果没多久她就放弃了。不指望她坐得住，她没耐性，能陪他已经很不容易，现在早不知躲哪儿去了。要说还是大哥许清风明智，在客厅转了几圈，就上楼回房看书去了。只有他不明所以地干等。 扫视一眼旁边的餐厅：墙上挂着欢迎字样的横幅，还装饰了各色彩带、气球、拉花；桌上摆着各色小食、餐点和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们家谁要过生日呢。然而这些无一不让许清则觉得烦闷。是的，他在跟自己较劲。他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把那个小妹妹带回家。只因她孤身一人？他们兄妹三个难道还不够吗？他出生后，妈妈说 ‘乖，要学哥哥，哥哥多听话’；有了妹妹，妈妈又说 ‘乖，让着妹妹，妹妹是女生’。他算看清了，同种不同命，他就是一千年老二。 小妹妹来就来，凭啥是他做出牺牲？妈妈早先答应让他和大哥分开住。他和大哥性子不同：大哥喜静，他喜动；大哥喜好书，他爱打电动和摆弄模型；大哥好洁，他是怎么随便怎么来；所以叫他们在同一房间和平共处可想而知有多难。好在大哥能忍，他脸皮厚。但因为小妹妹要来，本来给他清空的房间换主儿了。妈妈说女生要有私人空间。笑死人，5岁的小妹妹也算女人？！来就来吧，干嘛特意选在礼拜六，不知道他周六足球俱乐部活动吗？成心是吧！为了妈妈说的爱心和重视，他就挥泪斩马谡了。但能不能遵守约定？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许清则霍地起身，甩了遥控器在一旁，走向餐厅，决定爱谁谁，不等了。他刚靠近餐桌，许清宁咚咚从二楼跑下来，飞快拉开椅子砰地坐下，笑嘻嘻的白痴相。他嘴角抽动，没理会。抬眼一看，随后而至的大哥也慢悠悠落了座，态度那叫一个从容。敢情这两人商量好似的，先是前后脚晾着他，现在跑来兄友弟恭了。 ‘二哥不傻等了。’许清宁做个鬼脸儿对大哥说。大哥但笑不语。许清则轻嗤一声，没兴趣说话，只想坐下填饱肚子。 许清风举手刚想说什么，大门那边传来钥匙的悉索声。许清宁一马当先朝门口冲，高喊着：‘爸爸，妈妈回来了；爸爸，妈妈回来了！’大哥起身跟上，单许清则原地不动。 伴着许清宁的叽叽喳喳，提大包小包的几人一路簇拥进客厅。先映入许妈妈眼帘的就是自家老二那低气压的冷脸。老二别的都好，就是有时性子暴躁，爱起急，急起来就一个人闷着，自己个儿别扭。 ‘等急了吧？小则。怪妈妈，买东西忘了时间。快，你们几个把东西放下，洗洗手吃饭。’许妈妈召唤老大和小宁。 ‘别慌，先介绍一下安安。已经晚了，索性慢慢来。’许爸爸指挥老大小宁放妥东西，回身俯低猛地抄起什么，转身往许妈妈腿边一放，那一小团嗖地蹿到许妈妈身后。 ‘安安别怕，来见哥哥姐姐。’许妈妈扭过身想把程安安扯到身前，无奈她不配合，拱来拱去就是要贴着许妈妈的腿。 ‘算了，孩子刚来，认生。’许爸爸出言阻止，‘你们几个，按大中小排好队，省得弄不清谁是谁。’冲孩子们做了个手势。 ‘又不是买西瓜，还大小个儿。’本来爸妈回来了，许清则多少气顺了。谁承想那个让人望眼欲穿的小妹妹是这么扭捏，紧躲着不说，还垂着头。除了黑黑的发顶和怀抱着不知什么脏兮兮的玩意儿啥也瞧不见。他觉得心头火又要冒起，风凉话跟着甩出。 许清宁咯咯乐了，‘二哥真逗。’许清风暗自摇头。爸妈则向他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这是大哥许清风。’许妈妈右手轻抚程安安的头，示意她抬首， 分卷阅读2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左手指着老大的方向，‘今年十三岁，上中学了。他最喜欢看书，以后想听故事就去找他。’ 程安安快速望一下又低下头。许清风走近些，弯腰伸出左手，‘安安是吧？我是大哥许清风。’看着乍然递过来的手，她强抑胆怯，缓缓抬头与之相视。眼前的哥哥个子很高，身材瘦削，五官清俊雅致。不知是微勾的丹凤眼还是抿着的薄唇带出的笑纹，让他的脸糅合出淡淡的温情和善意。这种温情和善意使她觉出某种安全与安定，让她勇敢伸出手去握住对方的。伴着一个明艳的笑颜，她甜甜称呼了一声‘大哥’。 这笑容给许清则带来很大震撼。新奇而陌生。就在程安安抬头那一瞬，他眼睛不错珠地盯紧她，准备好好瞅瞅这个令他心生烦闷的小家伙。他盯住以后就移不开眼了。小妹妹一头栗发，对分梳成两个小辫各自绑在耳后。因为头发尚短，两边堪堪触及肩膀。蓬松的齐刘海，压着月形黛眉。挺直的鼻梁深化了双眼，使得墨色瞳仁看起来悠远，深刻。细幼的面庞上微微嘟起的樱唇显得格外惹人怜爱。他注意到起初她的眼神是怯懦的，忐忑的甚至是彷徨的，面部表情也是刻板呆滞可怜巴巴的，然而突然神奇的，当她牵动嘴角浮现笑意，那光泽就层层漫上她的双眼，亮晶晶的让人想驻足流连。 程安安感受到投射过来的强烈注视，松开大哥的手，假装不经意一瞥，即刻垂下头。是那个说什么西瓜的哥哥。这个哥哥跟大哥差不多高，却比大哥有型。大哥瘦的单薄，他强健有力度。一头直发梳在脑后，长度及肩。程安安目前有限的人生记忆中，他是她见到的第一个留长发的男生。不过他不是很高兴，兴许还挺厌烦。她刚才清晰地看到他锁紧的眉头和倾泻着不满的双眼。是因为自己吗？想到自己也许是那个原由，她更深地垂下头。 搞什么？！他有这么可怕？不是很多人都说他帅吗？控制不住脾气的许清则上前一步恶声说到：‘我是二哥许清则。’她没反应。 ‘干嘛不理二哥？’他语气中的不耐让她瑟缩，看在他眼里真想叫娘。好在她终于扬起小脸儿看向他，虽仍有惧意。 ‘叫二哥。’他双手背后，上身前倾，脸在咫尺，锁住她的双眸。眼前的哥哥好漂亮，眉弓高耸，眼窝深陷，鼻梁直挺，嘴唇饱满润泽，还有着尖下颌。但他凶凶的表情只会叫她心脏猛缩。许清则看着她眼中逐渐失去生气，弥漫开的浅淡雾气令她看来就像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叫人心惊又心疼。 ‘二哥怎么把人弄哭了？明明长得挺帅，却老是凶相毕露，真该好好照照镜子了。’许清宁将他撵走，双手搭上程安安的肩，‘小妹妹真可爱，我终于当姐姐了，超兴奋的。’说完哈哈两声。‘对了，我叫许清宁，比你大两岁。你今年5岁，对吧？’不等她回应，又指许清则，‘他大我三岁，今年十岁—’ ‘不需要你替我介绍。’许清则粗声打断。 ‘嘁，好心没好报。咱们不理他。’许清宁撇嘴。 程安安视线飞速掠过许清则，转向近前的姐姐。她头发很短，比两位哥哥都短，像是贴着头皮剪的，配着她的浓眉大眼，悬鼻朱唇，虽英气勃发，但有股自带的爽朗劲儿，端的是活泼俏皮。她毫不犹豫就喜欢上了许清宁，马上奉上甜美的笑容，软糯地开腔叫了声‘姐姐’。 这可把许清宁乐坏了，上手就揉搓她的脸。‘哎呦喂，怎么这么可爱！怪不得方胖子总是炫耀他妹。我总算可以显摆了。安安，安安，脸好好捏，怎么办，好想亲一个。’果真嘟着嘴往前凑。 程安安小脸儿粉扑扑的羞涩一片，长睫毛紧张的颤巍巍。 ‘小宁，大哥真怀疑你是不是女生？’许清风以手扶额。 ‘我和你妈不只一次讨论过，到底什么环节出错了，给她养成了一个假小子。’许爸爸长叹。 ‘还好安安来了！’许妈妈把程安安揽入怀，摩挲着她头。一时间大家都笑了，其乐融融。除了许清则。程安安没叫他二哥。程安安没对他笑。程安安没让他捏脸。焦躁的感觉又滚滚而来。 第2章 二哥引发的兔子事件 许爸爸许妈妈上楼稍做收拾，留孩子们在楼下相互熟悉。 ‘小宁，调戏完了，该带安安去洗手了吧？’大哥戏谑道。 ‘遵命。’许清宁大声喊着，不忘冲他行了个军礼。 ‘安安，这什么呀？’她想要拉程安安的手，发现程安安一直紧抱着个东西在怀里。应该是毛绒玩具吧？！大哥二哥的目光因她的话被吸引过来。 ‘兔兔。’程安安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骄傲，把它举高给许清宁看。 ‘兔兔’许清宁顺手接过，立马不自信了。它污浊的看不出本色，还粘着一些不明物，弄得毛绒疙疙瘩瘩的。垂着的一侧耳朵要掉不掉，眼睛只剩下一颗，腿部磨损的已经能看见里面的棉花。 她好想吐槽，可面对程安安期待的目光，所有的话又都吞回肚里。‘安安，我们先放它在椅子上，好不好？姐姐领你去洗手。’程安安照做，乖乖跟在她屁股后面 分卷阅读3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走了。 ‘咱们也去吧。’大哥对许清则说，没等他，径直走了。 许清则置若罔闻，不知想些什么。稍许，他动了，慢慢踱步到放着兔子的椅子旁。他俯低身子观察了兔子一番，然后左手食指中指一起掐着它一侧耳朵的边缘拎起来，伸直手臂将它和自己拉开远远的距离，心中腹诽道：什么玩意儿？当个宝似的！早该进垃圾箱了。 他猛地撒手，兔子垂直下落啪唧跌回椅子上。他看一眼，又朝洗手间方向凝望。收回视线，拿起兔子来到沙发前，掀起离扶手最近的一块垫子，把它塞在下面。盖回垫子，一屁股坐上去，双手环胸，身体舒展，好像分外悠闲的样子。 程安安洗手回来看见空无一物的椅子，有片刻怔愣，然后慌乱地去抓身旁许清宁的胳膊：‘宁姐姐，兔子，兔子，不见了，不见了—’ 她小脸儿痛苦地皱着。 ‘兔子？不见了？’许清宁瞄瞄椅子，果然！四下环视，发现二哥正清贵地仰在沙发上，立刻感觉大事不妙。‘二哥，你有看见安安的兔子吗？’ ‘没有。’许清则答的干脆。 ‘真没有？’许清宁怀疑。 ‘没有。你们又没说让我看着，凭什么问我？’ ‘二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怎么了？’许清宁的话被走过来的许清风打断。 ‘安安的兔子丢了。’许清宁赶紧向大哥解释。大哥的目光禁不住飘向许清则。 ‘干嘛看我？’他腾地起身，气势猛烈，表情却略有掩饰。 ‘小则，拿出来吧。’许清风无奈叹息。他这个弟弟今天到底是要闹哪样？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表演天分吗？脸上妥妥地写着‘我刚做了xxx’。 ‘二哥，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好心替安安保管，对吧？’许清宁从旁帮腔，还不忘挤眼与许清则套台词。不过她明显高估了二哥的情商和智商。 ‘拿不出来。丢了。脏死了！都是细菌。’许清则嫌弃地说，躬身准备再次坐下。 这时候，程安安好像突然急红了眼的疯牛一般全身发力冲向许清则，头狠狠地顶撞他肚子。许清则身子仰翻在沙发上，发出哎哟一声惨叫。程安安随即叠压上他，开始手脚并用地捶打踢踹。一开始，许清则没有防备，叫她毫无章法的缠斗给弄得非常狼狈、被动，不过他仗着身长力气大，很快掌握了主动权。 他用双腿死死圈住程安安的下半身，使得她腿部无法发力。同时伸出右手撑住她脸，想迫使她仰首后移。不想却沾了湿淋淋的一片。他傻了。就那么一瞬迟疑，他的大拇指被程安安咬紧在嘴里。他痛呼，发出哧哧的声音，胳膊猛甩，甩不掉。他左手上去推她的脸，却碰巧遮盖住她的眼。她的眼紧闭。他能感受到自己掌心下那急速的眼部运动以及泊泊而出的泪水。他全面投降，放弃抵抗。这是他人生第一遭如此直接面对被他弄哭的女生的眼泪。他完全手足无措。他记忆中，假小子似的小宁很少哭。他跟班里的女生交集一向不多。他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的眼泪像流淌不断的小溪，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抽泣颤动得仿佛疾风骤雨中的幼圃。小直男二哥颓然溃败，静静坐在那儿任她咬。 ‘这究竟怎么了？啊？’许妈妈才进客厅，迎面就撞上这一幕，情绪立时有些激动。 ‘清风，小宁，怎么都站着发傻，赶快把他俩拉开。’许爸爸相对镇定。兄妹俩一经提醒这才回过神儿来。 ‘安安乖，松开二哥，大哥帮你把兔子拿回来。’ 许清风从后面抱住程安安，劝诱道。他以为她还会固执的不撒嘴，没成想他一抱，她就松脱了。 许请宁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取了好几张纸巾，替她拭泪：‘不哭了，安安。姐姐虽然没有兔子，可姐姐有小象，特别好玩儿，一会儿姐姐给你。’ ‘你们谁来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别让妈妈着急。’ 许清风和许清宁相互对看，默默无语。许清则从程安安被带离，左手就一直摩挲着被咬的右手大拇指。没有破皮，没有血痕，只有深深的咬噬印记。听了妈妈的问话，他没有开口，只是起身，反身翻出垫子下的兔子，一脸平静地递给程安安。她接过它就搂紧在怀里，生怕再被人抢了去。 ‘清风，你来说。’许妈妈强制点名。 ‘安安的兔子刚才不见了，现在找到了。’许清风避重就轻。 ‘你确定这是全部事实？’许妈妈语气加重。‘小宁，你来补充。’ ‘那个，二哥把兔子藏起来，骗安安说扔了。二哥他，二哥他大概只是想开个玩笑吧？！’许清宁声音又轻又飘，给出了最苍白无力的辩驳。 ‘许清则。’了解了真相的许爸爸厉喝一声，‘今天爸爸才知道对你的教育是有多失败。现在，去墙边站十分钟，好好反省自己错在哪儿了。晚上开家庭会议，大家讨论。另外，停发你下个月的零用钱。’ ‘小则，’许妈妈轻轻拍了拍许清则的背，当他路经她去靠墙面壁思过的时候。‘别怪爸爸严厉，这次连妈妈都 分卷阅读4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对你失望了。你认真想想，有什么话晚上讲给爸爸妈妈听。’他点头。 许清则笔直的靠墙而立，头低着，双手垂在背后，左手仍不自觉地轻抠着右手大拇指被咬的地方。这一咬，好像有什么变得很奇怪，总觉得有种如影随形的东西也同时咬在他心上，令他茫然若失。 许妈妈带程安安去洗了脸，大家随即就坐，除了许清则。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简单的餐会很快结束了。许爸爸去了书房，许妈妈把此前买的东西拿去整理。许清风叫许清则过来，拿够自己吃的，然后和许清宁开始收拾饭桌。 许清则坐下来，一手一个寿司塞进嘴里，两颊涨鼓鼓好像吹起的气球。他抬眼看见那小不点儿紧随着大哥和小宁，又是拿餐具又是丢垃圾，还帮着抹桌子。笑意盈盈，干劲十足，仿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蓦地转头，他来不及躲闪，就这么对上。她的表情瞬间僵硬，缩了缩肩膀，率先调开视线。他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自己眉头不自觉聚拢，只知道牙齿咀嚼的力度增加了几分。 客厅里，许清风和许清宁陪着程安安看动画片。许清宁搂着程安安的肩，程安安委在她身侧，怀里还抱着那个兔子。 ‘安安，那个，你别讨厌二哥。他人挺好的。’ 许清宁努力修补许清则的形象。‘他没什么坏心眼儿，只是有时候做事不经大脑。就是这里，’她敲敲自己的太阳穴，示意程安安，‘时不时的冒傻气。懂吗？’ 程安安点头。许清宁松了口气。 ‘二哥是傻子。’程安安总结道。 ‘啊？’许清宁不知怎么话题转移至此。 ‘不过二哥是个长得好看的傻子。’程安安想想又说道。 ‘啊？’怎么愈来愈玄乎。 许清风哈哈大笑。实在忍不了了。怎么会发生这种神转移？‘小宁并不是说小则是傻子。他不傻。’还不忘特意强调。‘小宁只想说他有时做事冲动，没有好好思考。’得亏小则吃完就回房间了，如果听到安安说他是傻子，不定怎么暴跳如雷呢。程安安看了大哥一眼，没吭声，也不知懂没懂。 ‘算了，不说二哥了，反正以后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走吧，姐姐帮你把兔子洗洗。你看她都跟你来新家了，你还不让她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程安安摸了摸怀里兔子的耳朵，把它递给许清宁，‘谢谢姐姐，不过我们一起给兔兔洗澡。’ ‘好，一起洗。’许清宁高声喊着，拽起程安安，跑了。许清风莞尔，别看小宁大大咧咧，挺会和小妹妹相处，比那个情商低下的小则强多了。 第3章 二哥认错 今夜的晚餐有点简陋。除去之前餐会所剩下的食物，许妈妈只做了汤和凯撒沙拉。顺便提一下，真心不是许妈妈故意偷懒，生了三个孩子的她并没有因为家庭主妇这一生涯练就一身功夫。厨艺平平导致她重量不重质，且倾向简单易操作的菜式。好在孩子们早已习惯了，许爸爸更是毫无怨言。 吃过饭，三个孩子按照家事排班表洗碗，擦桌子和倒垃圾。程安安独自到客厅看电视。一切停当，许爸爸许妈妈带着孩子们去书房训话去了。 进了书房，许爸爸率先在书桌后的宽大皮椅坐下，身体后仰，前臂搭在扶手上，左右手交叉。许妈妈立在一旁。许爸爸让老大给妈妈搬椅子，被她制止。许妈妈示意孩子们坐到书架前的布艺沙发上。 看着孩子们陆续坐下，许爸爸开口：‘爸爸工作比较忙，平时没有太多时间陪伴你们，可能导致这样或那样的疏忽。但爸爸自认对你们并不简单粗暴，多是通过说服教育，也给你们畅所欲言的机会。这次安安来，妈妈和我事先都跟你们沟通过，你们没有异议，表示理解。所以妈妈和我真不懂下午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小则—’许爸爸刻意停顿，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许清则身上。许清则感到爸爸的注目，却没有勇气迎接。 ‘让妈妈再说明一下安安的情况吧。’许妈妈看一眼许爸爸，然后面向孩子们，‘之前也许妈妈没说明白，可能妈妈想简单了。妈妈不想你们过早知道一些黑暗的东西，不过看来现在有必要说清楚。安安出生就没有爸爸，她妈妈没提过。房东说她妈妈怀着安安一个人租房子，生产时还是房东送去医院的。她妈妈出去工作就把她锁在屋里。平时她也没有玩伴。不久前，房东发现她妈妈和安安双双不省人事倒在床上，安安当时就抱着那个兔子。她妈妈心脏病突发猝死。安安则是饿晕了。房东把她送去医院。警察无法确定她妈妈的真实身份，因为假身份证和假名字。我去医院找你们郑姨，听她说了安安，当时出于同情只想见见她。一见她，妈妈就落泪了。她抱着兔子说话，问妈妈为什么还不来接她。医生说她非常安静，也不哭，基本不和外界交流，喜欢和兔子讲话。医院还特别请来心理医师对她进行辅助治疗。我真无法体会她如何陪着死去的妈妈待在一起。她看着我，那双眼睛，那个表情让我只想带她回家。’许妈妈因为回忆，声音哽咽。 ‘妈妈，别说了，太难过了。’许清宁站起来，‘我先表态， 分卷阅读5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我非常欢迎安安来咱们家。我喜欢这个小妹妹。’ ‘我相信爸爸妈妈不会随意做出决定。我会把安安当妹妹来爱护。’许清风也站起来。 ‘那个，我，我—’许清则坐在那儿‘我’了半天。 ‘小则，妈妈知道下午的事你不是故意为之。妈妈不好，有时没顾及你的感受。爸爸妈妈因为清风最大而倚重他，因为小宁最小而纵容她，你常常夹在中间不上不下，这次又叫你出让房间。但爸爸妈妈没有不考虑你。大哥会搬到楼下，那间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本来准备安安来以后再给你安排。’ ‘妈妈，我错了。大哥不用搬，我也不要新房间了。’许清则忍不住哭了。 ‘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有时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就会藏私。你的那些模型被人动了还不是大声喊叫？你和安安掉个位置，想想看。’ ‘我会好好对安安。之前是我心里不平衡，有点小自私。’这句他声音压的很低，‘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他起身，眼睛通红，不过态度异常坚决。 ‘男子汉就该这样，有宽容之心，又敢于认错。’许爸爸起身，搂住许妈妈的肩，两人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们。 天幕低垂，夜色降临。程安安睁着眼在黑暗的房间中无法入睡。她的兔子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挂在露台等着晒干。姐姐遵守承诺在睡前给她拿来了小象。粉粉的，茸茸的，有个长鼻子。可抱在怀里不是兔兔。不是那个可以听她说话的朋友。也许以后小象会成为她的朋友，但肯定不是现在。不是所有一切都是陌生的现在。 她其实怕黑，不喜欢一个人睡。如果妈妈晚上不在，她从来都开着灯，开着电视睡。出租屋里的其他人都说妈妈是坏女人。隔壁的阿姨不许她女儿和她玩儿，说她和妈妈身上都有病。她不懂。妈妈身上明明是香香的，虽然妈妈并不怎么抱她。妈妈老是晚上出去，白天通常睡觉。在家醒着时，也不爱理她。不是坐在那儿抽烟，就是坐在那儿喝酒，要不和别人手机聊天。有时妈妈会带她一起出去，见一些陌生的叔叔。有的叔叔会很可怕，用奇怪的目光看她，还想摸她。然后他们会去房间，她会被锁在厕所里。之后就会有一阵子传出她无法形容的声音。通常这时她会把双耳捂住。所幸这种情况不是很多，而她选择对此尽量遗忘。 妈妈虽谈不上对她多好，但从没打骂过她。程安安认为只要自己乖乖跟着妈妈就满足了。可妈妈睡着了，怎么叫也不醒。然后她也睡着了。房东奶奶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她长大以后才可以去找她。为什么她没有跟着一起去？她明明也睡着了。如果跟着一起去了，她就不用等长大了，就可以永远和妈妈在一起了。房东奶奶以为她不懂。其实她都明白，电视上有在演，妈妈不会回来了。她走了。消失掉了。眼泪无声的从眼角缓缓流淌下来，没入耳根，坠进松软的枕头中。 她今后要在这个没有妈妈的阿姨家里生活了。她喜欢阿姨和叔叔，尤其是阿姨在医院抱着她问她愿不愿和她回家的时候，她再一次感受到那好似带着妈妈体温的怀抱。大哥友善，宁姐姐更是热情。但是二哥。。。他。。。为什么？兔子是三岁时妈妈给的，是妈妈唯一给过她的东西，陪她两年了。想到妈妈，程安安泪水愈发汹涌。二哥把兔子藏起来，还骗她说扔了。可能他真的就想把它扔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他像隔壁的阿姨，像房东奶奶的孙女，好像见了她就讨厌她。那她是不是像以前躲隔壁阿姨，躲房东奶奶的孙女那样远远地避开就行了？ 许清则同样无法入睡，正努力数绵羊。他尽量减少翻身的次数，因为他和大哥睡上下铺，他不想影响大哥休息。失眠对他来说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他通常沾枕头就着，是典型的吃得饱，睡得香的代表。不过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想到下午藏起程安安的兔子，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欺负5岁的小妹妹，还用那种不入流的方法，怪不得爸爸妈妈会对他失望。相对安安，他拥有的太多太多，但他还是小心眼，还是不满足。妈妈说她没办法想象安安是如何跟死去的妈妈待在一起的。他也无法想象。他甚至比安安还大上几岁。安安那么小，身边却没有了亲人。他和小宁还时不时会给楼下花园里的流浪猫喂食，为什么会介意爸爸妈妈照顾一下安安？他居然是这么自私的人？他竟不知。 他是喜欢安安的。相较小宁这样跟哥们儿似的妹妹，他其实更喜欢那种香香软软的小女生。理论上的妹妹不应该就是安安那个样子吗？穿着公主裙，说话奶声奶气，一脸依赖的跟在哥哥后面。他深以为妈妈收留安安的另一重要原因肯定是想弥补某种缺憾。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也准备真心接纳安安的存在，那么他就应该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行动起来，努力修补和安安的关系。安安好像喜欢毛绒玩具。小宁晚上送了她的粉红小象给安安。记得妈妈曾给他买过一个猴子。就它了，明天找出来，送给安安，她一定会喜欢的。他觉得心安了，带着无限美好憧憬慢慢进入梦乡。 没有同样好运的程安安却最终抵抗不住惧意，下了床，拖着枕 分卷阅读6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头，光着脚，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垫着脚尖出来，回身将门轻轻带上。她站着仔细倾听了一会儿，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她自己的呼吸。二楼的客厅里，全部角灯都亮着，只是调节到了最低的亮度，但这对程安安来说已足够。 她足尖点地，直接奔向客厅角落的单人沙发。她把枕头斜靠在椅背上，自己爬上去，身子顺势蜷缩成一团，膝盖顶在胸前，手环抱住小腿，不经意动动调整好姿势，一旦感觉进入了舒适的状态，她马上合上双眼。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安心睡去。 第4章 二哥讨好 许清则醒来的时候，屋里光亮一片。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顽皮地挥洒在它可以去到的任何地方。他盯着那些光影发了会儿呆。直起身，双臂在身体两侧使力一撑，蹭地从上铺跃下。大哥果然已经起了，床铺整齐干净。人也不在屋里，应该去晨跑了。大哥一向自律。 他出了房间，朝洗手间去，抹了把脸，挠挠头，经过客厅沙发时发现了小小的一团缩在那儿。居然是安安。他疾步上前，在沙发跟前蹲下，审视她。她头埋在枕头和沙发的夹缝里，头发甩过来，几乎盖住她的脸。 许清则轻轻拂开她的发，一根根仔细拨到脑后，露出那嫩中带粉的苹果脸。她呼吸清浅，垂落的长睫毛随着每一次起伏蝉翼般抖动。她身穿纯白色的长袍，衬着这张安静恬淡的睡颜，一时间许清则恍惚中见到了天使。他下巴枕上横在沙发扶手的左前臂，情不自禁右手探向她的脸颊。刚挨着手就不禁弹开了。他竟不知小女生的脸是这种细腻的触感。柔软的令他怕稍微使力就弄伤了。他收回右手，叠在左手上，继续垫着下巴观察她。也许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眉宇舒展，笑意融融。 程安安可能感到某种不适。她脸朝枕头里扎，脚也往睡袍里蹭。许清则这才觉出不对：她怎么会睡在这里？难道说她昨晚不在房间？在这里窝了一个晚上？他下意识去摸她的手和脚，凉的！虽说现在是九月中旬，气温还高居不下，但夜晚不比白天，还需遮盖。她居然就穿着单薄的睡袍在客厅里睡。这小家伙！焦躁感又开始在他体内累积。他推了推她，语气急躁：‘安安，醒醒。醒醒，安安。’ 程安安被摇醒了。睁开眼的瞬间，她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眼里满是迷蒙。她揉揉眼睛，马上二哥那拧着眉头的脸就映入眼里。她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反射性的爬起，没料想身体由于蜷了整晚发僵发硬，直接滑下沙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撞击声。她咬唇，忍住痛，额头点在曲起的双膝上，不想看二哥。而许清则真是没反应过来，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安安，是不是摔疼了？’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敢贸然碰她。她摇头表示没事儿。 ‘二哥抱安安回房，好不好？安安的脚都是冰的。’ 她身子扭向一旁，手用力撑在地板上，慢慢起身，小声说：‘谢谢。安安自己回房间。’低着头还是不看他。但因为她站着，他蹲着，他看到她充满雾气的双眼和咬得泛红的嘴唇。他感到一阵挫败无力。 ‘二哥，安安，你们又怎么了？’ 许清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旁。 ‘宁姐姐。’程安安抬头开口唤她，声音暗哑，眼里的水气似要奔涌而出。她刚才一定摔得很疼吧？！但她却忍着不说。许清则捏了捏拳，缓慢起身，视线却不离程安安。 ‘哎呀，别哭呀。’许清宁上去一把把她拽进怀里，看向许清则：‘二哥，难不成你又做了什么？’试探的口吻。他看着眼前这对相依相偎的姐妹花，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力图冷静。 ‘大清早你们就聚在一起？’许妈妈穿着居家服从房间出来，发现三个孩子都站在客厅，过来看看情况。 ‘感情这么好呀！’她见两个小姑娘搂抱在一起，笑了，顺势拍拍程安安的头。‘哟，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哭了？’边问边扫向对面的许清则。‘是你吗？小则。’不知怎的，话就这样溜出口。许清则又使劲闭了下眼。 ‘又发生我不知道的事儿了？’晨跑回来的许清风刚上楼就感觉气氛不同寻常。貌似男生女生立场泾渭分明，小则以一对三。许清则开始不受控制的蹩眉。好嘛，又来一个。 ‘为什么大家都在这儿？不是应该去楼下吃早餐吗？’面对眼前无法言说的场景，满脸疑惑的许爸爸审慎地掠过他们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许清则身上。毕竟经过一番分析比较，他最像那个现行犯。真好，都到齐了。许清则内心自嘲。 ‘我来的时候，安安在哭，当时只有二哥在场。’许清宁还不如不解释。她的一番话好像坐实了大家的猜想。许清则凌厉的目光射向她。许清宁大概发现失言，尴尬地冲他笑。 ‘小则，昨晚你是怎么认错的？’许爸爸脸色语气都严肃起来。 ‘爸爸，要不要先听小则说说？’许清风心底叹气，这个弟弟肯定又冲动行事了。 可笑！说说！有什么可说的！许清则竟不知他的人缘儿这么差，给人的信任度这么低。‘我什么都没做。她 分卷阅读7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哭是她自作自受。’许清则愤怒的大吼，赌气一屁股陷进沙发，虽委屈但更多的是不驯。 ‘你—’许爸爸火了。 ‘小则—’许妈妈脸色肃穆。 ‘阿姨，叔叔，不是二哥的错。是我自己从沙发摔下来，疼得哭了。’程安安这时勇敢发声。她不解事情怎么会脱序至此。二哥真的没有恶意，他只是推醒她。虽说她是因为惊吓跌下沙发，但这并非二哥的问题，而且二哥有关心她。 ‘真是这样？’许妈妈向她确认。程安安奋力点头。她虽然想避开二哥，但并不想冤枉二哥。 ‘安安昨晚根本没睡房间，她整晚都在客厅，我叫她，结果她自己从沙发摔下来。问她疼不疼，她说不疼。然后大家出现了，然后就这样了。反正这就是事实，不管你们相不相信。’ 许清则的怒气因为程安安的挺身澄清而逐渐褪去，重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大家一时面面相觑。 ‘安安，你干嘛睡沙发不喜欢你房间吗？’许清宁陡然发现二哥话中的重点，惊呼道。 ‘是呀，为什么？床不舒服？’许妈妈后知后觉。集体目光全部投向程安安。许清则看着她神色开始张皇，眼神装满歉意，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都不是。房间好，床也好。’她急急辩解。‘是，是兔兔，没有兔兔。’ ‘不是给你小象了？’许清宁不解。 ‘小象是小象，兔兔是兔兔。’几个人互相看看，不是很懂的样子。 ‘傻安安，害怕了？兔子今晚应该干了，你可以抱着它睡了。’许妈妈或许懂了，心疼地把她抱进怀里。 ‘阿姨，我不怕，有兔兔我就不怕。’她扬着小脸儿，纯真地笑了。 ‘安安最勇敢。’许妈妈宽慰地笑了。许清则的心却因为程安安的话感到阵阵酸意。 ‘既然事情清楚了，大家都动起来，各就各位。许妈妈，早餐可以开始了吧？’许爸爸出口询问。 ‘是，我马上去。你们几个，赶快洗漱，换衣服。小宁，你帮帮安安。’许妈妈边说边风风火火往楼下冲。 十五分钟后，全家齐聚餐厅。许家的早餐多半是简单而惨淡的。一般是牛奶面包，配有煎蛋和香肠。许爸爸，许妈妈分坐在长型餐桌的两头。男女生各列两侧。程安安跟在许清宁后面，让她帮着自己坐上高大的餐桌椅，一抬眼发现居然对面坐着二哥，而他正盯着她。好在他并没有不高兴，只是面无表情。她不知该做出何种回应，决定默默专注在自己的餐盘上。 ‘安安，阿姨怕你拿不动大杯子，换小杯子给你盛牛奶，还放了吸管。喝完再跟阿姨要。’ ‘嗯，谢谢阿姨。’程安安口吻娇憨，抿着嘴露出浅浅的笑纹，竟然带出了左下角若隐若现的可爱酒窝儿。许清则见她说完以后，一只小手扶紧杯子，另一只小手抓住吸管，噘着水润的双唇奋力吸了两口。他的眼跟着闪了闪，脸上尽显柔和之意。 ‘喏，安安，给你。姐姐给你把面包涂好草莓果酱了。’ ‘谢谢宁姐姐。’程安安笑眼弯弯，接过来，连咬了几口，嘴里塞得满满的。许清则忍不住瞄向她，看她两颊圆圆，像个小仓鼠似的，分外逗趣喜人。感觉今天的早餐有点与众不同，好像。。。特别香。 ‘大哥，你吃的什么？黑黑黄黄的。’程安安好奇地问。 ‘巧克力花生酱。’许清风举着面包向她解释，‘要不要试试？’继而问道。 ‘可以吗？’程安安大眼睛里交织着期待和请求，‘小小片就好。’说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许清风让她逗乐了，‘大哥切一半给你。’ ‘二哥这片涂了给安安，好不好？’许清则恰巧拿着餐刀给自己弄。听到他们的对话，马上试图表现。 ‘谢谢二哥。安安还是吃大哥的吧。’偏偏她拒绝了。许清则泄气般肩膀垮下，不发一语，低头闷闷啃着手中面包的外皮。许清宁张张嘴，却没言语。许清风略显讪讪地出让给程安安承诺的半片面包。许妈妈，许爸爸隔空相望，不禁同时露出苦笑。气氛一时尴尬不已。 第5章 二哥继续讨好 每逢周日是许家传统的打扫日。许爸爸许妈妈采取对孩子不溺爱的态度，要求他们每周打扫自己房间，厕所和浴室按值日表排班，遇到问题三个人协商解决。客厅，餐厅和厨房由许妈妈主导，许爸爸和孩子们配合完成。 不过今天早餐过后，因为许清风要搬到楼下，许清则日后将会一个人享用他们原本的房间，许爸爸需要给哥俩儿各自安装一张新床，所以打扫事项重新做了安排。眼看男生们开始着手干活，女生们赶紧分工行动。 许爸爸许清风在楼下房里测量尺寸，按东西多少和排放位置相互商量着。许清则在楼上仔细规整大哥的书籍，衣物等，好方便一会儿搬运。 楼上房间全部大敞。许妈妈不知去哪儿了。许清宁在吸尘，程安安蜜蜂似的围着她转。一会儿帮着挪开障碍物，一会儿解纠缠在一堆的电线团。许清宁一 分卷阅读8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个指令，她一个动作，毫不含糊。 看她小短腿奔来跑去，脸因活动变得红扑扑，眼睛像被洗涤过似的纯净透亮，有时还因做错事顽皮地吐吐小粉舌，许清则像被下了盅，不知不觉停下手中的动作，定格了。 中午，许妈妈给男生们做了汤面，请他们自便。声称女生们已差不多完成工作份额，可以去超市采购并顺便喝个下午茶。 这一提议普遍遭到男生们的强烈反对。许清风许清则想去超市补充零食库存，纷纷表示跟去可充当劳力。许爸爸非常不快，嫌许妈妈公然分化工作统一战线。 许妈妈表态这是一次女生盛会，不需要他们臭男生的参与。三个男生眼睁睁看着三个女生花枝招展手牵手走了。 ‘许太太，你们女生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呀？’在客厅看电视的许爸爸看看自己的手表，对购物归来进入客厅正往厨房去的三人说道。 ‘所以你是要跟我讨论时间观念还是要我准备晚餐？如果你不饿，我可以奉陪。’ 许妈妈理直气壮。 ‘做饭吧。’许爸爸摸摸鼻子，败下阵来。 ‘爸爸就是个纸老虎。’许清宁悄声说。许妈妈瞪她一眼，示意她噤声。她回了个鬼脸儿，引来程安安清脆的笑声。 ‘妈妈，我想在饭前吃块蛋糕？’许清宁哀求。 ‘不行，饭后再吃。’许妈妈忙着手下的活儿。 ‘是安安想吃，对吧？’许清宁递眼色给程安安。 ‘阿姨，安安想吃。’程安安眼里溢满了恳求。 许妈妈捏捏她肉肉的脸，说：‘你就听小宁的吧，到时被卖了还帮她数钞票！还有你，’面向许清宁，‘你还真有本事，这才几天呀，安安就被你骗得团团转。’ ‘我哪有！’许清宁不服气，‘我们是真好，对不对？安安。’她顷下身，与程安安同高，脸贴脸，故意咧大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程安安有样学样，也比了个剪刀手。许妈妈被两个小美女的卖力表演给逗笑了。 许清宁对程安安这个小跟班使用的得心应手。她拿着刀叉蹦蹦跳跳上到二楼，程安安小心翼翼端着蛋糕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不小心把盘子打翻了。 许清风许清则背靠沙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合伙打电动。‘回来了？还有蛋糕？妈妈不是不许咱们饭前吃甜食？’看见她们，许清风忙里偷闲地打招呼。 许清宁拿过程安安手中的蛋糕，搁在茶几上，放了沙发垫子在地板，领着程安安坐上去。‘还不是借安安的光。’ ‘大哥，你吃。’程安安把盘子向许清风的方向挪动。许清则分神瞧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清亮如水的眼波格外刺目。 ‘大哥不吃，安安自己吃。’许清风温和地拒绝了。 ‘房间搞好了？’许清宁拿了茶匙，递给程安安一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挖了一大块送进嘴里。 ‘我东西不多。至于小则，他东西整不整好像没多大区别。’许清风一心二用地回答。 ‘二哥那儿向来跟垃圾场似的。’许清宁话不客气。 ‘房里乱得像糟了核辐射一样的人没资格说我。’许清则毫不相让。 ‘安安，千万别学这两人。’许清风尊尊教导。 程安安不明就里，还是毅然点头。许清则看她嘴巴闭着，却围绕唇形轮廓分明的沾了一层细细的奶油，他下意识抿抿自己的。 ‘安安，想玩游戏吗？’许清宁问。 她摇头，‘我不会。’ ‘没关系，姐姐教你。’许清宁拍胸脯保证。许清则发出刺耳的嘲笑。‘大哥，你看二哥，什么态度！’ ‘不能怪小则，都知道你玩不好还耍赖。’ ‘安安，听到没？是我们女生团结起来的时候了。’ ‘说你呢，扯安安干嘛？’许清则直翻白眼。 ‘四个人，分两组，比试比试。公平起见，咱们手心手背分组。’许清宁拉了程安安来到他们跟前。 两个男生相视一笑，来就来。程安安完全状况外，照葫芦画瓢的跟着他们一起伸出手。 ‘哈哈，我和大哥一组。不过安安，二哥的技术一级棒。二哥，哼，等着瞧！’许清宁一人分饰三角，敌友傻傻分不清。 程安安看了许清宁又看许清风，最后看向许清则，带点不确定。许清则感到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莫名的紧张。 ‘开始喽。安安，去二哥那儿。’许清宁把她推给许清则。他接住她，抚抚她头，让她坐在身前，胳膊从后面绕过来，手把她手握紧手柄。她身体僵直，在他胸前一动不动。 ‘安安，一会儿看二哥的。’许清则心满意足，这是第一次她和他距离如此之近。感受着她软嫩的小手，身前不断萦绕的香甜气息，他觉得充盈又温暖。 游戏开始后，程安安渐渐放松，脊背一点点弯曲直到彻底堕入他怀里。激动时，她手扶在他前臂上，拍他指挥他；惊恐时，一头扎向他颈窝，热烘烘的鼻息弄得他发 分卷阅读9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痒。他从来没觉得玩游戏这么过瘾！ ‘不玩了。’许清宁赌气扔了手柄。‘大哥，你肯定是他们的奸细！安安不会，二哥一对二，居然咱们一次都没赢。’ ‘你知不知道大哥配合的有多辛苦？’许清风不无感叹。 ‘大哥—’许清宁嘬牙花子。 ‘宁姐姐，要不我和你换？’程安安主动提议。 ‘好。这下准能赢。’许清宁迅速倒戈，已经忘了和二哥的最初恩怨。 许清则恼怒地盯着程安安的后脑勺，心中大喊：我不换。我还没抱够呢！可她和许清宁已然快速变换了位置。所幸她没在许清风怀里，只是挨在他身边。这让许清则释怀不少。 可马上他又心绪不平了，因为那边偶尔就会从她口中冒出‘大哥，好棒’诸如此类的夸奖。他的心火起伏不定。他不承认那是妒忌。结果可想而知，节节败退，惹得许清宁嗞哇乱叫。 晚饭后程安安看了会儿电视就和大家打招呼回房了。没隔多久，许清则也溜回房。他没忘记昨晚许下的诺言：把玩具小猴子送给程安安。事实上，下午他已经把它找出来，只是一直没想好怎么送。 他拿着猴子坐在床上半晌，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趴在房门上侧耳倾听。认为没什么情况，才走出来，靠近楼梯口又向下观察。从隐约传来的声音分析，爸爸妈妈，大哥小宁此时都应该在楼下。 他放松不少，轻手轻脚走到程安安的房门前，扬起手腕叩了两记。几乎他一低头的瞬间，门开了。屋里只有台灯亮着，把所有映射出一种虚虚实实的朦胧感。站在光影中的她像是个立体剪影。她抱着兔子，脸上呈现惊讶的神情。 许清则低咳两声以掩饰不自然：‘这个送给安安。’他递出小猴子。 她看一眼，沉默。‘谢谢。安安已经有兔兔了。’然后，她说。 这回换他沉默了。‘为什么？’继而他发问，声音里透着不甘。面对他沉沉具有压迫性的目光，她双唇微启却没出声。 ‘小宁的小象，安安不是要了吗？’ 她不解地眨眼。光线给她的双眼晕染了淡淡金色，随着她眨动，流光溢彩。 他看她无辜的表情，登时有些生气：‘就这么讨厌二哥？二哥的都不接受？兔子有什么了不起？又破又烂，丑死了。’最后竟口不择言。 程安安本就认为他莫名其妙，又听他一通浑话，气得抬臂在他胸口使力一推，自己撤后大力甩上房门。 许清则倒退两步，身体随关门时引发的强劲力度震了震。他上前欲再敲门，手却颓然放下，默默弓身把小猴子放在门口，转身走回房间。 他懊恼地趴在床上，脸埋入枕头，暗暗想他似乎又把事情搞砸了。 程安安抱着兔兔在床上默默流泪。她不懂这个所谓的二哥。下午玩游戏时，她在他怀里，虽然一开始她有点不安，但他的怀抱安抚了她，令她感到无来由的信任与依赖。 可他不喜欢兔兔。她没要宁姐姐的小象。宁姐姐是曾经把小象放在她床头，可是她一拿到干净的兔兔就把它还了。 无论是小象还是小猴子，她都不要。他们都不是兔兔，都不是妈妈给的。 第6章 二哥自以为是 ‘二哥，你干嘛闷闷不乐？’许清宁许清则并排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 现在是午休时间。他俩就读同一所小学，如没特殊情形，中午都在一起吃饭。许清则从环保布袋里掏出两个饭盒，递给许清宁一个，并没回答她的话。由于许清宁的马大哈性格，有弄丢几个饭盒的不良记录，许妈妈就下令由许清则保管两人的午饭。 许清宁打开饭盒，没有任何期待地拿起一片三明治，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她看一眼二哥，见他低头默默吃着自己的，莫名觉得他有点落寞。说落寞比较文艺，大哥说是死人脸，妈妈说是低气压。 一连几天，二哥表现得好像挺正常的。一样和他们上下学，一样跟他们看动画，一样帮着做家务，帮她检查作业，但他看上去总是心事重重。 大家对他的这种别扭多少习惯了，通常持续时间也不长。他就是性子直，有时犯轴，但不会走极端。可这次究竟为什么呢？二哥好像特别烦恼。 ‘好好吃饭，别尽看我。二哥没事儿。大概是太阳大，天热，心烦。’许清则被她看得不耐。他知道他反常。人懒懒的提不起精神。在学校还好，上课听讲，下课和同学聊天、玩闹。可回家见到那个小不点儿，他就感觉不好了。 那晚过后，他没再试图示好。凭什么？他也有自尊。程安安对他态度普通，既不刻意躲避，也不积极热络。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每当她跟屁虫似的在小宁后面或是和妈妈抱着撒娇的时候，他就有些不是滋味。好吧，因为她们都是女生，本是同一国的人，好在一起也没什么奇怪。可他觉得她对大哥都要比对他热情。至少语气热忱，态度亲近。 他能感到程安安对爸爸多少有点怕生，但那是因为爸爸工 分卷阅读10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作忙不经常陪伴他们，以至于她和爸爸的接触机会不是很多。难道他和爸爸掉到一个队伍里去了？ 他不想在意，可偏偏在意。他不想别人知道他的心情，尤其是家里人。丢人，没面子。说什么？说因为她没像粘着小宁一样粘着自己？真是笑掉大牙！他能想象家里人的表情。他才不要。 两人吃完三明治，又吃了附带的水果，闲坐了片刻。许清则领着许清宁回教学楼，丢垃圾，洗饭盒，约好放学后在校门口等妈妈来接，然后各自回去教室。 学校离许家居住的小区并不远，开车十多分钟，走路半小时。许清风就读的中学要远一些，小区门口有公交车可以直达。但许妈妈选择接送三个孩子上下学。主要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 许妈妈是独生女，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她大学专业主攻会计，毕业后在一家美资企业做财务。没结婚之前绝想不到自己以后会生三个孩子，当家庭主妇。她和许爸爸是以相亲方式相知相恋继而走向婚姻殿堂的。 婚后不久，她就怀孕生下老大。那时她坚持上班，父母身体也算硬朗，帮着她带小的。许爸爸喜欢小孩，于是三年后她去美国生了老二。这次父母没再帮忙。那时父亲已经生病后来因肝癌去世。母亲随后搬迁去郊区，想一个人静静养老。她当下决定辞职在家照顾孩子。人就是这么不满足，有男孩就想要女孩，等老大老二稍大些，她在香港诞下老三，幸好是他们共同所期盼的公主。这下许爸爸对着妻子儿女终于满足了。 回到教室，许清则直接奔向自己座位坐下。离上课还有段时间，他琢磨着干点什么。照惯例，他会午睡。不过今天他决定写作业，省得胡思乱想。 他摊开课本作业本，周毅从背后伏趴上来。‘这么积极！’周毅胳膊挂在他后颈，迫使他上身前倾，胸部挤向课桌，令他非常不适。 ‘走开。’许清则用力甩开，语气不善。 ‘别生气呀。’周毅讨好，‘作业啥时候写不行。到后面玩会儿。李沐雅带了她养的荷兰猪，不知谁拿了好多瓜子喂它吃，特逗。’ ‘李沐雅？’许清则露出求解的目光。 ‘不会吧？李沐雅！咱们班的学习委员。’周毅犯晕。 ‘噢，是她。’那个梳着高马尾，走路下巴轻抬，号称老师小助手的女生。许清则和她没有交集。准确的说，他和绝大多数女生都没有交集。他有时挺厌烦女生这种生物的。爱哭，爱告状，还爱搞小集团。 ‘走啦，去瞧瞧。’周毅一个劲儿拉他，他耐不住被拖走了。 教室最后面，五六个人前拥后挤围着桌子绕成一圈。周毅扯着许清则挤进去。桌上摆了一个小铁笼子。有个肥肥胖胖老鼠似的动物曲蹲在笼子旁。坐对面椅子上的李沐雅，手抓瓜子正一粒一粒递给它。它两只前爪灵活自如，犹如人手，拿过瓜子就快速吃进嘴里。不知它此前已吃进去多少，只见它两腮肿胀像越吹越大随时都要爆的气球。 许清则仿佛一下子看到了程安安。她就是这样，每次吃东西都鼓着脸颊咀嚼好久才咽下去。他唇边漾起笑意。他想到一个好主意。 放学时，他特意来到李沐雅面前。由于他很少跟家里以外的女生打交道，何况还是有求于人，他一时默然，竟不知从何说起。倒是李沐雅先开口问道：‘有事吗？许清则。’ ‘那个，你明天还会带荷兰猪来学校吗？’许清则犹自不好意思，眼帘半垂，并不直视对方。 ‘会吧。怎么了？’ ‘我妹妹喜欢小动物。如果可以，能不能明天让我把它带回家给我妹妹看看？我保证到时原样奉还。就一晚！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其实你今天就可以带它回去。’李沐雅其实并不介意。 她知道许清则的妹妹在这个学校读一年级。她意外许清则主动和她说话并且还有这种请求。女生私下经常讨论他。许清则不担任任何班级职务，但人长得帅，学习好，足球踢得棒，是男生中的领袖人物。可他几乎不和女生亲近。 ‘谢谢。可今天不行，我要问过妈妈。’许清则拉拉肩头书包的带子。 ‘那我明天把它带来。’李沐雅举举手里的笼子。 ‘谢谢。’许清则高兴的笑了，星眸涟涟，俊雅至极。李沐雅晃了眼，低下头。 许清则许清宁在树阴下等了十几分钟，才看见妈妈的车向他们缓缓靠近。他拉开右侧后车门，扶着妹妹上去，听见她叫‘妈妈，大哥’，自己坐进去，关好车门，正碰上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大哥转头投来的视线，赶紧叫道：‘大哥，妈妈。’ ‘今天在学校好吗？’许妈妈打方向盘，驶上马路。 ‘挺好的。’俩人异口同声。 ‘妈妈，小则头顶的乌云好像散了。’许清风一本正经地说。 ‘是呀，好大一坨。’许妈妈捧场。许清宁毫无同情地大笑出声。 ‘说相声呢？什么一坨，恶不恶心？’许清则不干了，脸红脖子粗的，‘还有你，好笑吗？’又问许清宁。她止 分卷阅读11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不住地点头。哼，许清则鼻孔出气，双手抱胸，脸瞥向窗外，不想理会他们。 ‘妈妈，爸爸晚上回家吃饭吗？’许清宁转了话题。 ‘不回来。怎么了？’ ‘那我们可不可以吃肯德基？’许清宁用娃娃音装可怜。 ‘爸爸一不在，你们就让妈妈做坏事。’ ‘不是坏事，这种天最适合吃炸鸡，喝可乐—’许清宁直起身子，越说越激动。 ‘最好还有清清凉的冰激凌。’许妈妈接过她的话。 ‘对。对。’许清宁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爸爸不许我们吃垃圾食品。’许清则泼冷水。 ‘还有，你刚才的话有语病，不是我们想吃，是你想吃。’许清风落井下石。 ‘妈妈，大哥二哥都是坏人。’许清宁好不委屈。 ‘欺负妹妹很好玩吗？’许妈妈问哥俩儿，居然他们同时点头。‘好吧，为了声张正义，妈妈决定带小宁去买肯德基。’ ‘噢，太棒了，妈妈伟大。’许清宁拍手称快。‘大哥二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不吃正好，买炸鸡回家我和安安两个人分享。’ ‘那个，我可不可以要一个巧克力甜筒？’许清风边举起手边弱弱地说。 ‘去。’母女二人纷纷撇嘴。 ‘叛徒。’许清则轻啐。 到了肯德基，许妈妈和许清风下车进去买餐食，留下许清则和许清宁在车里等。 ‘小宁，问你个问题。’ ‘什么呀？如果是炸鸡的话，免谈。’ ‘放心，二哥不跟你抢。话说回来，哪次二哥没让着你。’ ‘那你说吧。’ ‘你喜不喜欢荷兰猪？’ ‘什么猪？’许清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荷兰猪。跟老鼠似的。’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给我看过网上有关饲养它的视频，特有趣。’ ‘就是说，你喜欢了？’ ‘嗯，是喜欢。不过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想养吧？！妈妈肯定不同意，她本来就讨厌打扫，我们家连小猫小狗都不许的。’ ‘我没想养，就是随便问问。’许清则想许清宁喜欢，那么安安会不会也喜欢。女生好像都喜欢毛毛的动物。安安一定也是的。 第7章 二哥闯祸了 隔天早上，饭桌旁的许清则神清气爽，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几天前的郁色一扫而光，令众人诧异惊奇。 许清宁趴到许清风身边耳语：‘发生什么了？二哥这样高兴。难道昨晚他吃的炸鸡和我们吃的不一样？’ 许清风看了许清则几眼，拿不准弟弟目前的状况，推许清宁坐回座位继续早餐，让她静观其变。 程安安因为他们的动作好奇地看向许清则，却见他冲她率直的一笑，还捉狭地挤挤眼。她咬着手里的面包愣在当场。 许爸爸从楼上下来往餐桌就坐的时候，三个孩子已经被许妈妈催促着吃完早餐，拿好饭盒书包之类的准备出发上学去。他们先跟许爸爸打招呼，然后再一一和程安安道别。最近一段时日程安安会待在家里，因为以前没上过幼儿园，许妈妈一直试图给她联系上学的地方。 程安安仰着粉脸儿，唇边泛笑，漾起嘴边的小酒窝，和他们挥手再见。大哥一般会摸摸她的头，宁姐姐喜欢捏她的脸，二哥通常什么表示都没有，就目光恻恻地看着她。今天二哥突然上前抱住了她，呆若木鸡的她嘴里像塞了个鸡蛋似的张着，不知该怎么办。幸好他马上松开手，走了。 程安安难以说清自己对二哥的感觉。大哥像春风一样和煦，宁姐姐像小鸟一样欢快。只有二哥，被他深深凝视的时候，她会无所适从，只想逃；但他脉脉含情的笑容，令她又不断想靠近，想依赖。 许清则进了教室，眼睛寻向李沐雅的座位，发现她正和邻桌有说有笑。他稍作迟疑，决定还是找时间再向她要荷兰猪。不过课间休息时，人家主动过来了。 ‘许清则，你妈妈同意你今天带荷兰猪回家给你妹妹看吗？’李沐雅落落大方。 ‘嗯。我和妈妈说了。放学我去你那儿拿行吗？谢谢。’这回他敢直视人家了，而且态度谦和。 ‘当然可以。’她答得爽利，继而微微垂低头，手指在许清则的课桌上随便画了几下。‘还有，不用谢我，我们不是同学嘛！’说完带着点羞怯偷偷瞄向许清则。 谁知他根本是个木头疙瘩，完全没反应。李沐雅一甩马尾辫走了。这一幕引得在旁边一直观看的周毅捧腹大笑。 ‘什么情况？’许清则皱眉，不解李沐雅的举动。 ‘你先告诉我你们有什么秘密？’ ‘我和她能有什么秘密？想借她的荷兰猪给我妹妹玩儿。’许清则自认坦荡。 ‘唉—’周毅拉长的哀呼声中不无失望，‘还以为你和班级小美女有故事了。’ ‘班级小美女？你是说李沐雅？’ 分卷阅读12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不会吧。’周毅又哀嚎，‘你不知道她的绰号？’许清则摇头。 ‘她好看吗？’许清则自顾自问，仰头注视教室天花板，仔细回想李沐雅的样子，‘也就那样吧。’最后他下了这个结论。 ‘哦，好吧，各花入各眼。’周毅没话可说了。 许清则是真的不认为李沐雅长得漂亮。虽然她五官比许清宁显得细腻，但许清宁胜在明朗爽快。两个人两种型，没有可比性。而且许清宁是他妹妹，他理所当然认为她比李沐雅好看。 至于程安安嘛，他好像本能的就想去维护。无论是她快乐的样子，还是傻乎乎的时候，在在好看，可爱。他只要一想到晚上程安安见到荷兰猪一人一动物都闪着乌黑发亮的眼睛那肯定超级逗趣的画面，就一时心痒难耐。 午餐时间，许清则根本不管许清宁探究的目光和她乱七八糟的问题。吃完还拉着她打了会儿乒乓球。许清宁本就心思简单，有的玩儿什么都忘了，根本不知道许清则揣着个大秘密。 下午放学，许清则从李沐雅手里接过动物笼子，给它外面套了个塑料口袋，小心的把它放进自己的书包里，说了声谢谢，就跑了，全然忽视了李沐雅那欲言又止期盼的眼神。 回家路上，他一直把书包谨慎地揽在身前，耳听着许清宁快人快语地和许清风妈妈谈论班里发生的事，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到了家，许清风直接回了自己房间。许清宁书包一丢，马上毫无气质地倒在沙发上。‘安安呢？’她问。 ‘应该在楼上。妈妈下午陪她画画来着，走的时候，她还在给花朵认真涂颜色。’ ‘哦，那我一会儿上去找她。妈妈，有吃的吗？我饿了。’ ‘你呀，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来吧，到厨房看看想吃什么。’许妈妈无奈地戳戳她额头，又问‘小则，你饿不饿？’许清则摇头。 目送两人去了厨房，他往二楼的方向望了望，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梯。在二楼的转角处，他从书包里掏出笼子，一手稳稳地托住它掩藏在身后。 蹑手蹑脚踱到楼梯口，果然看见程安安正跪在客厅的茶几前，上半身几乎伏在上面，左手攥着粗粗的油画棒在全神贯注地画着什么。 他先把书包悄悄放在自己房门口，抬头瞧见程安安毫无觉察，才前进两步，站定。‘安安。’他轻轻唤道，声音有压抑不住的亢奋。 ‘二哥。’程安安抬头，怯怯回应。 ‘过来。’许清则用空闲的那只手向她招呼。她没动，迟疑着。他没再开口，就那么温柔如水地看定她。 或许他的目光太过热切，或许他的笑容过于眩惑，尽管不确定，程安安还是起身，慢吞吞移步来到他面前。 ‘安安，把眼睛闭上，双手伸出来。二哥有东西给安安。’ 程安安定定的凝望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安安乖。’许清则手抚上她脸颊，帮她将粘落在上面的发丝捋到耳后，‘听二哥的，二哥保证不骗安安。’最后她按照他说的做了。 她感觉手掌心里被放了一个凉凉的网状架子似的东西，架子里发出清晰的摩擦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跑动。她半是紧张半是好奇地掀开眼帘想看个究竟，却不想和架子中的不明物来了个四目相对。 她惊声尖叫，撒手，笼子垂直砸落，在她脚面上弹开，翻滚到一旁。她忍不住发出第二声惊叫，泪水开始在她眼里聚拢。她慌不择路向楼下冲。 ‘安安—’ 许清则慌了。她的反应完全在他预料之外。 她本能回了下头，手自然地松脱了楼梯栏杆。转头继续往下奔，泪眼一片模糊中，眼前的台阶变得崎岖不平。她感到脚底虚浮，身体向前栽，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终于停止不动。随即她坠入了茫茫未知的黑暗世界。 眼睁睁看着程安安踩空滚落，最后面朝下摔在楼梯拐角处一动不动，许清则先是傻了似的定在那儿，然后又如梦方醒般飞也似地奔到她身边，扑通跪倒在地板上。 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他不能不愿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轻缓的，如履薄冰的，他翻转过程安安的身体，拨开盖住她脸部的头发。那张好像毫无声息的脸上，血正从一侧鼻翼中慢慢流出。脸白的惨淡，血红的刺目。 纷沓而至的恐惧将许清则全然灭顶，他全身战栗不止，合着滂沱的泪水大声嘶喊：‘安安，安安，妈妈，大哥，小宁—’ 早就寻声而至的三个人一见到这种场面，都有点发蒙。‘许清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妈妈厉声呵斥，随后急速跑上前，在程安安身边蹲下，紧张地拍了拍她脸，见她没反应，又战战兢兢探了探她鼻息，感受到那孱弱的呼吸后，才稍微定了心神。 ‘安安，安安，从，从楼，楼梯上，摔，摔下来了。’许清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结巴了。 ‘小则，安安为什么会摔下来？’许清风一语中的。许清则抽泣不答。 ‘二哥，是不是你推的？’许清宁气得 分卷阅读13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怒目圆睁。 ‘不是。’他用袖子抹一把脸上的泪，哽咽的声音里是不容置疑。 ‘都别说了。老大，拿上妈妈的皮包和车钥匙，跟妈妈一起送安安去医院。至于你，许清则，你就留在这里给我将功赎罪。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我们带安安去郑姨所在的医院。还有照顾好小宁，顺便好好想想该如何向爸爸和我交代刚刚发生的事。’说完许妈妈就要抱起程安安。 ‘不要，妈妈。我要送安安去医院。让我去，求你了，妈妈。’他仍然在不停地抽泣，泛红的双眼充溢着哀求。 ‘妈妈，要不就让小则去吧。’许清风看这个傻弟弟实在可怜。 ‘就让二哥去吧。’从没见过许清则这么哭过的许清宁也忍不住心软。 ‘好，那就小则和老大对调。’许妈妈瞅着老二的哭相妥协了。 许清则说了声谢谢妈妈，垂着头，伸出双臂试图想要抱起程安安。但方才太过情绪激动，哭得太用力，全身一时虚脱似的绵软无力，努力了好几次都无法起身。 许妈妈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抱起程安安，喊了句跟上，转身抬步下楼。许清则由许清风许清宁搀扶着起身勉强站定。头有点晕，他闭闭眼，而后甩开他二人的胳膊，踉踉跄跄去追许妈妈了。 第8章 二哥的忏悔 许妈妈一路狂飙。汽车后座上的许清则横抱着程安安让她偎在自己怀里。她身体发沉，却瘫软无力。他始终维持一个姿势，不敢松手。 她脸色依然苍白，眼睛紧闭。意识似乎陷入模糊，处于半梦半醒，不时会哼唧几声或呓语几句。她鼻腔已经停止流血，嘴唇上方留下一片干涸的腥红印记。 许清则拽紧衬衫袖口小心帮她擦拭。看着血渍一点点被蹭干净，他手抚上她脸，将自己的也贴上去，闭上眼，只有隐隐抽动的肩膀能透露出他此刻强抑的悲伤。 到了医院，许妈妈眼疾手快，一把轮儿卡位，稳稳停进了急诊区楼前空着的车位里。 她哐当拉车门跳下，用力将门甩上；紧接着拉开许清则这侧的车门，拧着眉，不无焦躁地喊：‘哭什么哭？安安给我。’说完也不睬他，径自夺过他怀里的程安安，转身往医院楼冲。 许清则用袖子在脸上胡乱蹭两下，提上妈妈的书包，下车落锁，飞快地追着妈妈的身影而去。 一经值班护士了解情况，程安安当即被推进急救室。旋风般爆发的情况让许妈妈没时间思考，只能靠本能行事，尤其是这一路飙车，她竟不知危急时刻她武力值可以如此爆棚。 现身处急诊室，她才感到膝盖发酸，冷汗直冒。她扶着墙费力地在座椅坐下，抬眼看见跟在身旁失魂落魄的许清则，只觉得又气又恼，很多斥责谩骂的话瞬间拥堵在喉间。 看着他红肿的双眼，鼻涕眼泪糊满的脸颊，她好像又无从说起。‘去厕所整理一下自己。安安会没事的。’她压抑住怒火，平静地说。 许清则把妈妈的提包递给她，应一声去了。她仰头顶墙，想了想，从提包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站在厕所洗手池前的许清则和前方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许清则遥遥相对。半晌，他弯下腰，拧开水龙头，掬了满掌的水，往脸上撩。他不防呛了一下，猛咳几声，连忙用袖子拍干脸上头上沾着的水。看到袖口晕染开的血色，他用手捻了捻，随后将它抻平翻折到手腕上方。 他回来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师正搂着妈妈的肩低头说着什么。感到有人靠近，她仰头看一眼：‘小则呀，陪妈妈送安安来的？’他点头，问郑阿姨好。 ‘他是罪魁祸首。’许妈妈狠狠瞪他。 ‘小则，究竟怎么回事？问你妈，她也说不清。’ ‘班上有个女生在养荷兰猪，挺好玩儿的，我带它回家给安安看。我以为她会喜欢。谁知她害怕，下楼时一脚踩空跌下去。’许清则嗫嚅着解释原因。 ‘什么？你拎个老鼠回家？还给安安看？’许妈妈大发雷霆。她想破头也猜不到这种荒唐的理由。‘胆子大了是吧？什么事都不跟爸爸妈妈商量。是不是因为平时我们不打你就有恃无恐？’边说手边往他背上招呼。 郑阿姨赶紧上去阻拦：‘他是好心办坏事。我儿子也养过那玩意儿。孩子有孩子的行事。他会接受教训的。’ ‘妈妈，我不是有意的。我问过小宁。她说喜欢。我想她们都是女生，大概想法差不多。如果我知道安安害怕。。。她害怕。。。’许清则开始抽泣。 ‘好了，男子汉别动不动就哭。你们这么担心安安，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进去瞧瞧。’说完拍拍他背，郑阿姨进了病室。 许妈妈正想对许清则再说几句，眼尖地发现许爸爸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她感到长久以来积攒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情不自禁上去扑入许爸爸的怀抱，委屈地叫着老公。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许爸爸安慰着，‘到底怎么了？老大和小宁都问不明白，光知道安安从楼上摔下来。’ 分卷阅读14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还不是你那个笨蛋儿子许清则干的好事。’许妈妈控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对许爸爸详细描述了一番。 ‘许清则，爸爸真怀疑你的智商。你们班的女生喜欢，小宁喜欢，所以同理可证，全天下的女生都喜欢。这是什么逻辑？老大和你有多少兴趣爱好不同，你自己不清楚？你怎么不求证了？’ 许清则一时语塞。 ‘安安醒了。’郑阿姨突然从病室探出身子召呼。 ‘医生怎么说？’许妈妈连忙上前抓着她手问。 恰好医师护士出来。‘这是负责安安的陈医师。’郑阿姨手指其中一位面容温和的中年医生介绍道。 ‘您好，我是安安的妈妈。她情况如何？’ ‘脑震荡，片子显示脑部有淤血。骨骼没大碍，多处肌肉软组织挫伤。病人刚醒，回答问题意识清晰。但要住院观察两天，看有没有发烧呕吐的现象。还有病人会感到头痛头晕，想睡觉。一定要静养，多休息。你们家属陪着吧。有问题再说。’陈医生平稳地陈述道。 许妈妈许爸爸听后连声道谢。郑阿姨冲他们比比手势，跟着医生护士一群人离开了。 躺在一片白色中的程安安显得分外渺小羸弱，呆滞的大眼睛失去了莹润的光泽，面庞毫无生气。 ‘吓死阿姨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许妈妈摸着她头，俯下身在她脑门轻吻了两下。 ‘阿姨，安安难受。’她小嘴一瘪，水光立时四溢。 ‘阿姨知道。阿姨陪着你。’许妈妈胸口一阵发闷，泪随即滚落而出。 ‘安安乖，安安最勇敢。你就是在这里睡一下，睡好了我们就回家。’许爸爸摸摸她脸，轻声轻气哄着。 ‘叔叔，我想回家。’ ‘叔叔保证，只要医生伯伯同意，我们马上带你回家。’说完亲亲她脸颊，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然后将手帕翻折一下，调转身子递给许妈妈，让她也擦擦。 许爸爸这一举动暴露了一直躲在后面不知该如何面对的许清则。程安安直直看着他，像个木头娃娃。她的唇蠕动，发出细细的一声二哥。 许清则彻底崩溃。他冲过来一把攥住她手，努力忍着鼻腔蹿起的酸意：‘安安，是二哥不好。二哥不想吓安安，二哥不知道安安会怕，二哥是想陪安安玩儿。’泪花已经控制不住在眼眶里翻涌。 ‘安安头晕。’她不知听懂了没有，只是皱紧了眉，娇软地抱怨。 ‘二哥帮安安揉头，好不好？我保证一定轻轻的。’不等她答话许清则就手扶上她的额头，笨拙地揉按着她的眉间，手指不时在她发间慢慢捻压。程安安随着他的动作闭上眼，缓缓睡去。 许妈妈留下来看护程安安。许清则跟许爸爸回家。到家时，许清风许清宁正在客厅正襟危坐等待消息。二人相对无言，电视都没开。 ‘爸爸—’许清宁飞奔过去搂住许爸爸，一脸焦急。 许爸爸因为冲力倒退半步，忙稳住女儿：‘让爸爸坐下来。’ ‘爸爸，小则，你们还没吃饭吧？小宁和我煮了面，我去给你们盛。’许清风说着走去厨房。 许清宁牵着爸爸，许清则跟在后面，去餐厅坐定。‘爸爸，二哥，你们快说，安安好不好？’许清宁耐不住性子问。 ‘医生伯伯说安安是脑震荡，要睡在医院观察，妈妈在陪她。’不等许爸爸开口许清则就给出了清晰的答案。 ‘哦。’许清宁似懂非懂。 ‘爸爸，得观察多久？有危险吗？’许清风把面端来，一人一碗。毕竟他年纪大些，想到的问题也多。 ‘至少两天。她脑部有淤血。医生怕她有情况。要是观察期没问题，我想应该可以回家静养。’许爸爸呼噜进一筷子面条嚼着。 ‘知道了。’许清风看着静静搅动面条面容颓败的弟弟温声道：‘我和小宁把荷兰猪笼子放到你屋里的书桌上了。’ ‘谢谢。’ ‘不用谢。只是再有这样的事能不能先跟大哥说说？’许清风不忍苛责弟弟。许清则今晚受的刺激和教训已然超过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当许清风在二楼客厅看见那个笼子，听小宁提及小则问她的话，他们大致猜出了事情的梗概。 ‘就是，既然二哥想带它给安安玩儿，应该问安安，问我干嘛？一个人在那儿搞神秘，结果捅了个大篓子。二哥真笨。’许清宁不无鄙夷。许清则只是老实地听着。 夜晚回到房间，许清则没有开灯，四肢平摊地躺在床上，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脑袋努力放空。好一会儿，他挣扎起来，拧亮台灯，桌上的笼子马上跳入他的视线。他坐下来，手撑脸颊，跟那个眼露无辜的小动物对视。它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制造的麻烦，真好！ 虽然夜深了，许清则还是完成了今天的家庭作业。洗漱过后准备回房睡觉，途经程安安的房间时却停下脚步。片刻犹豫，他还是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 室内漆黑一片。他按亮大灯，眼睛 分卷阅读15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因为乍然刺目的光亮眯了眯。床上孤零零躺着程安安的兔子。他站在床边看着破旧的兔子，良久，抓起它，关了灯，出了屋，带上门。 许清则把兔子放在枕边，侧身躺着，头倚着兔子，伸手搂了搂它，然后关掉台灯，闭上眼睛。安安，不用担心。二哥会帮安安守护兔兔。他在心里默念。 第9章 二哥的赔罪 许清则手提装有荷兰猪的笼子走进教室，无视他人反应，直接来到李沐雅的座位前，将笼子往她桌上一放，淡淡道谢。 ‘你不用着急还。’相较他的漠然，李沐雅态度热络的多。‘你妹妹喜欢吗？’ ‘还好。’他无意多说，口气敷衍，转身想走回座位。 ‘许清则—’李沐雅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冷淡，站起身急迫地唤他。 许清则回头，两道浓眉微微拱起，眼神不耐。 ‘没，没什么。’她因为迫切而堆积的勇气马上去了一半。他看她一眼又转身。‘要是你妹妹还想和它玩，别忘了跟我说。’她庆幸自己匆忙间找到一个借口。 ‘好。’这次他根本没有正眼瞧她，应了就走。 李沐雅怏怏不快地坐下，把笼子放在脚边和桌子的空隙间，低头咬着唇，怅然若失。很多好事的同学，一时又是小心偷窥，又是窃窃私语，好不热闹。 ‘大家都在议论你俩。’他一坐下，周毅就转过头跟他咬耳朵。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人如此八卦。’许清则没好气地瞥他，从书包掏出课本，文具盒。抬手看腕上的表，还有几分钟打铃上课，赶紧拿出大哥塞给他的豆沙面包和巧克力奶。 爸爸真是要命，起晚了不说，还慌慌张张，手忙脚乱。亏得大哥当机立断，要不大家全都得饿着。坏处是午餐也得吃这个。不知晚上能否吃上爸爸允诺的大餐。 其实爸爸会做饭，就是平常光说不练，偶尔节假日才心血来潮来几下子。妈妈说，爸爸太懒，只想吃现成的，哪怕味道不咋地。 ‘我这叫好奇心。’周毅嘻嘻干笑两声，‘谁让你突然跟咱们班小美女频繁联系。’ ‘以后不会了。’ ‘怪不得小美女看着挺伤心。’ 伤心？他不知道她伤不伤心，也没兴趣知道。他只知道躺在医院的安安肯定身体很难受。想到昨晚她哀戚戚地对他说头晕的样子，他顿失胃口，心里沉甸甸的。 ‘二哥，二哥。’中午放学，许清则整理好书包，准备去找许清宁，听见她在班级门口叫他。 他背书包出来，见妹妹身边站着个小胖子。他认识，叫方磊，是妹妹的小跟班。因为他的身材，妹妹从来一口一个方胖子，根本不考虑人家的感受。那家伙不知是真的心思单纯还是太胖导致智商不足，被妹妹这样奚落，仿似不在意，还时常乐呵呵。 ‘二哥。’瞧，这实心眼子的劲儿来了。 ‘方胖子，瞎叫什么！你有哥吗？还二哥？’许清宁蛮横。方磊憨憨一笑。 ‘吃饭去吧。’许清则对称呼无所谓，反正被占便宜的又不是他。 ‘二哥，方胖子今天请客。’许清宁拖着他胳膊往前走，方磊在一旁跟着。 ‘你又想坑人家。’许清则斜睨她。 ‘才没有！’许清宁气愤地甩开他。 ‘二哥，是我早上看到许清宁吃面包才想要请你们。她和我是好哥们儿。’方磊挠着头，有点腼腆。 听到对方用哥们儿来评价妹妹，许清则不禁失笑。他不知该喜还是忧。不过人家既然这样说了，他就欣然接受吧。 方磊是妹妹班上的倒霉蛋儿。他家中殷实，但并没因为家庭富裕而养成骄纵跋扈的性格。他个子矮墩墩，身体圆滚滚，因为肤色白，乍看像个白面团子。他天性淳朴，心地善良，家里什么好玩好吃的都带到学校来。他虽不介意同学白拿白吃，但久而久之，很多人都认为他傻，欺负他，甚至有人跟他要钱。他们不光笑骂他，还出手打他。因为害怕被报复他不敢告诉老师，独自默默忍受着。 开始妹妹和他不熟，这个软弱无能的可怜胖子不可能得到妹妹的青睐。不过，谁让她天生侠义，又跟许清则一起学跆拳道。结果遇上方磊让人围着要钱讨饶的时候，她突然横空出世，挽救他于水火之中。 之后妹妹带方磊跟老师说明情况。老师分别找有关同学和家长谈话，渐渐没人来惹方磊了。对方磊而言，这一切都是妹妹的功劳。她就是那个披荆斩棘把他这个受困于城堡的胖王子救出来的屠龙公主。 ‘许清宁，二哥，你们吃这些。’方磊主动把自己的午餐饭盒放到他们面前。‘刚才保姆阿姨来送饭，我叫她去买了麦当劳儿童餐给我。’说着他拿起汉堡开动。 许清宁也不客气，打开眼前的三层饭盒，看着里面的排骨虾仁馋得两眼直放光。她递筷子给许清则，自己拿着勺子配以手的动作将菜饭往嘴里塞。 ‘小宁—’许清则真没脸瞧妹妹的吃相。 ‘自己人就不要 分卷阅读16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讲太多礼节了，是不是？方胖子。’ 方磊马上点头，狗腿地说：‘好吃，多吃点。’ 许清则真是无语。 ‘二哥，放学爸爸接咱们回家，跟他说去看安安，好不好？’ 许清则同意，他早有这个想法。 ‘许清宁，安安是你说的小妹妹吗？’方磊问。 ‘嗯。她摔下楼，医生伯伯说是脑震荡，要在医院观察。’许清宁说。 ‘别担心。我五岁时被飞来的皮球砸到，也是这样，躺几天就好了。’方磊好心安慰。 ‘真的？那是什么感觉？痛吗？晕吗？躺了多久？’许清宁连珠炮似的问。方磊一一作答。 许清则没把心思放在他们的谈话上。想着方磊憨实的傻劲儿，那难不成是撞头留下的后遗症？这让他产生了深深的不安。 许爸爸带孩子们来到医院，碰巧许妈妈走出病房欲带上门。 ‘妈妈，妈妈，安安好吗？’许清宁扑上去，大声问。 ‘嘘！’许妈妈做个让她噤声的动作，回身朝虚掩的门缝观察几秒，房间里没动静，她吁出一口气。‘小点声，安安才睡着。’ ‘对不起，人家没注意。’许清宁知错就改，还是遭了一记来自许清则的白眼，她当仁不让瞪回去。 ‘情况怎样？医生说什么？孩子们不放心，非要跟来看看。’许爸爸说。 ‘昨晚不好，吐了几回，不过没发烧。安安总说头疼头晕，医生叫我不定时唤醒她，问她一些问题，看看她意识怎么样。折腾了大半宿，中午以后才渐渐睡熟了。’ ‘安安是不是还不能回家？’许清风问。 ‘恐怕今明两天是不能了。’ ‘安安真可怜。’许清宁轻声喃喃，挽牢大哥手臂。 ‘会好的。’许爸爸给出了一家之主强有力的安抚。‘静静，你也别急。得空就睡会儿。需要什么和我说。你放心，有我照看家里，孩子们也都挺乖的。’他上前一步，把妻子揽进怀里，缓缓摩挲着她的背。 许清风机警地用手遮住许清宁的双眼，引来她一声娇喝：‘干嘛呀？大哥。’ ‘许清风，妈妈也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许清风赶紧放下手，神情颇为尴尬。他以为爸爸要亲妈妈。 ‘大哥也有犯傻的时候。’许清宁明白过来。‘是不是，二哥？’她碰碰许清则手肘。 他没理她那茬儿，严格说，自从来了，他就沉默不语。‘妈妈，可以见安安吗？我只看一眼，保证不吵醒她。’他充满希冀地直视妈妈。 许妈妈许爸爸短暂交换下目光，点了头，不过却是许爸爸开的腔：‘去吧，给你们五分钟。爸爸掐表。’说完半推开虚掩的门，许清风领着弟妹猫腰进去。 病床上陷入熟睡的程安安看起来和昨晚没太大差别。她仍就仰面平躺，面容平静似水，气息平稳如常，垂下的长睫毛隐隐抖动，不免让人猜想或许她正处于某个美好的梦境之中吧。 三个人安静地站在她床前。许清宁可能感到气氛的突兀，看了眼大哥，又看向二哥。想说什么，就见二哥拉开他书包，拿出一样东西。 居然是安安的兔子！她拉拉大哥衣袖，示意他看二哥。许清则弯腰把兔子放到程安安的枕头旁，站直对上齐刷刷的四道征询目光。他没作解释。 兔子最终没能被留在医院，许妈妈怕它沾染上细菌。许清则并不感到失落，带回家当晚又抱着它睡了。 程安安出院那天，不凑巧，许清则许清宁放学后要去上跆拳道。刚开始许清则知道自己无法去医院接程安安回家，有点气不顺。不过后来想通了，自己不该随意任性。 跆拳道课时一结束，俩人催着许爸爸快回家。刚进门，兄妹互不相让地就往二楼冲。 ‘你们俩，赶快洗澡，把脏衣服换了。我这才几天不在家呀，到处乱七八糟的。还说什么，有你在，我放心—’许妈妈的絮叨逐渐隐去。 许清则许清宁上楼看见大哥从程安安屋里出来，相继跟他打招呼。‘回来了？进去陪安安吧。我去看看河东狮吼的妈妈。’许清风下了楼。兄妹俩对大哥关于妈妈的说辞相视一笑。 ‘安安，姐姐好想你。’许清宁进屋不管不顾冲上去要抱程安安，被紧跟其后的许清则一把薅住，‘身上都是汗，别碰安安。’ 许清宁不情愿地来个急刹车，一屁股坐到程安安床上。程安安扬起小脸，眼中都是欣喜，咧开嘴，憨态可掬的叫着‘宁姐姐。’她身后放了好几个抱枕，上半身倚靠其中，显得她愈发娇小柔弱。 ‘二，二哥。’间隔几秒，她才开口唤他。 许清则知道她对他仍有几分局促，但至少她没有躲闪逃避。她曾试图对他微笑，却没成功，只好掩饰地抿抿嘴，恰巧给他展示了诱人的小梨窝。不知怎的，她可爱的小动作使他内心一热。 他伸手摸上程安安的头。她一时竟觉得二哥掌心的 分卷阅读17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温热好似透过每根发稍浸淫到全身各个角落。眼前这面有春意，眼露春情，温存笑意的二哥，好像施了法术般，让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瞧。 ‘二哥赖皮。凭什么你能碰安安？’许清宁愤愤不平，伸手捏了把程安安的脸。 程安安没提防，被生生掐了下，一抹红印立时浮现在她嫩白的颊边，煞是显眼。 ‘小宁—’许清则春意盎然的脸立刻扭曲。 ‘哈哈，我，我去洗澡了。’许清宁干笑两声，逃之夭夭。 ‘疼不疼？’许清则干脆跪在床边，一手搭床沿，一手在程安安颊边慢慢揉搓。自从目睹她摔下楼，鼻子还淌着血，他真有点见不得她受伤，那会让他惊心害怕。 ‘不疼。宁姐姐跟我闹着玩呢。’她摇头，大眼睛清澈纯净。 ‘是不是只有小宁最好？’多时没来的烦躁又一次冒头。他咬牙切齿，想用力又不敢太用力地就着刚才的印子也掐了一下。 ‘痛。’她发出嘶的一声。 ‘小宁捏不痛，二哥捏就痛？’许清则额头对上她的，两眼虎视眈眈。她瘪嘴，眼帘下垂。 ‘知道吗？’他拉开些许距离，拿起床上的兔子塞到她怀里，‘二哥怕安安在医院害怕，之前带兔子去看安安，可安安在睡觉。二哥想留下兔子陪安安，妈妈不让，怕把它弄脏。二哥只好带它回来。’ 许清则搭在床沿的手伸上来托起程安安的左颊，‘安安不在，每晚二哥都替安安守着兔子。’他大拇指指腹若有似无描绘她细致的眉眼。她因他动听的话语而笑容璀璨，她因他温柔的触摸而粉颊红雾氤氲。 ‘安安，原谅二哥好吗？’许清则声音暗沉，凝神锁定她黑灿灿的双眸。 ‘晚上大哥把那天发生的事都给我仔细讲了。安安怕毛毛的动物，可是二哥让安安闭眼—’ 许清则突然抱住她，‘二哥喜欢安安，喜欢安安当二哥的妹妹。可二哥很笨。以后二哥都听安安的。二哥保护安安和兔子。二哥和安安做好朋友，好不好？安安，好不好？安安。’ 泪水无预警地袭来，瞬间决堤，程安安泣不成声，趴在他肩头胡乱点头。许清则松开她，拿开兔子丢在一旁，又抱上她。 ‘二，二哥，你，你，你乱扔兔兔。’她哭着还不忘谴责。 许清则抬头，看看那布满泪痕的脸，说句‘麻烦’，捡回兔子放在她膝头，自己仍抱着她。程安安带着泣声咯咯乐不停。有这样的二哥真好！ 第10章 二哥补兔子 程安安听从许妈妈的安排在家中躺了两周。许妈妈这次被吓坏了，自己的三个孩子从小长到现在，免不了擦伤磕碰，但没发生过一次类似事故，想到那天触目惊心的场面，她就阵阵后怕。 医生嘱咐程安安不要用脑，尽量放松、平和地休息。许妈妈跟得了圣旨一样，除了早晚带她外出晒太阳散步和去医院检查以外，其它时间基本上都让她平躺着。 为了让程安安尽快康复，许妈妈可说是煞费苦心，努力钻研厨艺，尤其是各种汤汤水水。看菜谱，浏览各路厨艺高手的微博，观看做菜操作视频，甚至不耻下问—向自己的妈妈求助。 许家的饭菜一时间上了一个新高度，餐桌上从未如此丰盛隆重过。味道好不好在其次，关键是许妈妈端正一贯懒散的心态开始认真做饭，大家对此既激动又珍惜。 给予积极响应的当属许清宁，声称程安安是这背后的最大推手，为此她没心眼地叫程安安不要好得太快。许爸爸取笑她怎么当的姐姐，大哥直接在她额头弹了个喯儿，二哥怀疑她老跟方胖子在一起变傻了。 生活水准的提升让大家看上去红光满面，彰显许妈妈的成绩，但恶果是个人不同程度的发胖。兄妹三个本身就在长身体，学校也有大量体育活动可以消耗多余的热量，情况不算太糟。 许爸爸忧伤地发现腰间的皮带向前错了一个扣眼，这对几年来费力维持现状暗自欣喜的许爸爸来说打击不小。以前只听到许妈妈嚷着减肥，虽说她也是一个口头革命派。但这次，许爸爸宣称不能再让家里的跑步机落土了，他要做领头羊，跑起来。 最惨的是程安安。从头到脚，人整个圆了一圈儿，脸颊肿肿的。这下好了，原本只是许清宁捏，现在谁都碰巧会捏她，说什么安安好可爱。 二哥最坏，偷偷叫她小冬瓜，说她圆滚滚，很像。讨厌的二哥！可她一点也不生气。二哥总是护着她，她要是被捏，他就给她轻轻揉按。她喜欢这么温柔的二哥。 生病卧床的程安安因初到一个陌生环境产生的那些焦灼不安让大家的关心爱护抚平了。许妈妈每天给她做好吃的。大哥为她读童话故事，拿IPAD放卡通给她看。宁姐姐话多，人逗趣，唱唱跳跳地给她表演学校里发生的事。二哥喜欢陪她玩儿。教她翻绳，叠纸，魔方，乐得出借自己宝贝的不行的乐高玩具和各类模型。连从早忙到晚的许爸爸回家也不忘来看她，乐呵呵称她‘小睡美人’。 ‘二哥，你真要帮安安补 分卷阅读18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兔子？’捧着冰激凌吃的许清宁来到二楼客厅，见茶几上摊着一堆手工用具，二哥坐在沙发上正抱着兔子一脸沉思。他轻飘飘看她一眼，继续盯着兔子。倒是贴着他坐的程安安对她点头称是。许清宁报以一笑。 ‘现在不是该上钢琴课吗？’坐一旁单人沙发的许清风手捧围棋谱，头也不抬地问。他身前摆了张矮凳，上面放着已经落了子的棋盘。 ‘嘿嘿，大哥明察，老师刚才来电话说今天晚一个小时到。’许清宁解释。 钢琴老师与许家同住一个社区，以前是中学音乐老师，怀孕生子后辞职在家带孩子，闲暇时利用一技之长赚些外快贴补家用。她给很多居民家投递了教授幼儿钢琴课的广告，许妈妈带许清宁去免费试听，觉得老师教的不错，当即拍板，全然不顾许清宁的意愿。 ‘我看你巴不得呢。’许清则语气凉薄。 ‘知我者二哥也。’ ‘可怜妈妈还想给你培养出淑女气质。’许清风哀叹。 ‘大哥，我发现你比二哥还讨厌。他一开口，你就敲锣边。’许清宁忿恨的往嘴里送冰激凌，眼睛一斜，看见程安安巴巴地瞅她。‘安安，干嘛盯着姐姐，是不是馋了？’她笑嘻嘻扬着手中的勺子。 许清风许清则不约而同一齐看向程安安。她又窘又羞，脸一个劲儿往许清则的臂弯里扎。 ‘小宁逗你呢，咱们不吃—’许清则拍拍她后脑勺给予安抚，不想她听到‘不吃’二字马上就抬起脸，两颊红扑扑的，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水盈盈地泛着光：想吃想吃。 他生生地被逗笑了：‘忘了刚才跟二哥说肚子胀不舒服？冰激凌太凉，二哥怕安安肚子痛。二哥给安安拿酸奶喝，好不好？’ ‘好。’ 她想想答应了，‘要草莓的。’对起身的许清则追加道。 ‘二哥知道，小不点儿。’他轻刮下她鼻梁，问了大哥的需要独自下楼去了。 ‘有这么想吃吗？’许清则上楼来迎头就碰上正趴在楼梯扶手向下张望的程安安。她摇头，表情却背道而驰。 ‘抱好。’他把装了酸奶的带把儿汤碗揣进她怀里，揪揪她翘立的鼻头，换来她期期艾艾的娇怨。 ‘走吧，矮冬瓜。’他圈着她身子往客厅带。 ‘二哥，安安好馋！一听到你上楼的声音，就赶紧跑过去守在那儿。’许清宁吃完了冰激凌，好整以暇地赖在地板上，开口告状。 ‘能比你馋？你是家里第一吃货。’ 许清则边挖苦她，边给大哥递雪糕。然后拿垫子放在茶几旁的地板上，将程安安怀里的汤碗转移到茶几上，抱她坐在垫子上，才叮嘱她慢慢吃。 ‘就是，安安明显受了你的传染。’许清风撕开雪糕包装，咬了一口奶油冰棒。 ‘哼，大哥二哥一个鼻孔出气。安安，让姐姐看看，好吃吗？’她凑近程安安，‘不公平！二哥给安安放了鲜草莓在酸奶里面。’她立刻气呼呼指出这一重大发现。 ‘你又不爱草莓。’ 许清则平静地陈述事实。 ‘对喔。’ 她释然。‘不对，我是说二哥对我和安安区别对待。’她马上清醒过来。‘大哥，二哥忽悠我。’转而寻求大哥的声援。 许清风只是闷笑出声。 ‘宁姐姐，我把草莓都给你吃好不好？’不甚明了的程安安舀了个草莓递到许清宁嘴边。 许清则笑起来。许清宁自认为带有杀气地白了眼二哥，张嘴吞下草莓，移驾到大哥身边。 ‘不气不气，大哥二哥最喜欢小宁。’许清风抱抱妹妹，在她耳边悄声说。 ‘我才不小气。谁让安安现在家里最小，再说二哥只是喜欢和我斗嘴。’她一向宽以待人。 ‘安安喜欢什么图形？二哥要开动了。’许清则问程安安。 ‘安安要星星和月亮。’程安安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形。 ‘嗯，安安在旁边乖乖坐着等，二哥很快就能把兔子补好。’许清则说。程安安点头。 ‘大哥，二哥是认真的。’许清宁悄悄跟许清风说。 ‘这还不都因为你’许清风反问。 许清宁干笑。话说补兔子这事还真是她起的头。某天晚上，她好心提醒程安安兔子一直破着抱下去就彻底坏了。程安安问怎么办。她说可以补。程安安问怎么补。她就不负责任地举荐了二哥。 实在是因为二哥平时摆弄模型，让家人对他的动手能力印象深刻。然后程安安去找二哥了。然后二哥对程安安的要求。。。。。。无力抵抗。 为了补兔子，许清则贡献出一件穿不下的旧牛仔衬衫。他大概估测好需要几块补丁，在摊开的衬衫上用黑色水笔画了大小不等的星星月亮图形，然后用剪刀将它们逐一剪下。剪下的图形分别在兔子身上破损部位进行尺寸比对，合适就用大头针固定。然后他开始穿针引线。倚在许清风怀里的许清宁抓着他手让他瞧。他禁不住瞅弟弟，只见针线来回穿梭，真是煞有其是。 ‘小宁，你该上课了。’突然许清则抬头看墙上 分卷阅读19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的挂钟。 许清宁也看向钟，‘就知道二哥想着我。’起身蹦蹦跳跳去了。 许清风望着她背影发笑，不知谁刚才说自己不小气。他侧头看那两位。程安安喝完酸奶，脸枕着搭在茶几上的手臂，一脸崇拜地看着弟弟。弟弟则不时分神冲她微笑。他有种把这静谧温馨的画面永远定格珍藏的冲动。 大家对许清则是否成功修补了兔子持有不同看法。许妈妈愕然，继而大笑，最后欣慰，表示今后许爸爸的破洞袜子就归他处理了。许爸爸翻来覆去看了兔子半天，又上下打量许清则，五味杂陈地说：凡事努力尝试过就好。不过还是高度赞扬了他爱护妹妹的这个举措。许清宁一改往日对他落井下石的态度，认为现在尽管兔子造型奇怪，但同时反映了二哥大胆创新敢想敢干的精神。 目睹整个修补兔子过程的许清风本来最有发言权，却什么感言都没发表。他清晰地记得弟弟向安安宣告大功告成时，安安怎么激动地扑过去，双手搂紧弟弟的脖颈，啵地亲了弟弟的脸。弟弟瞬间秒变木桩。他真切地瞧见红云从弟弟颈部向脸颊弥漫，弟弟从没这么窘迫过。发懵过后的弟弟意识到他可能在看，不好意思地打量过来。他主动撤开视线，莫名觉得有点难为情。最自然的就是程安安了。她窝在弟弟怀里，开心地摆弄着兔子。 兔子看起来确实怪怪的。一枚圆滚滚的纽扣替补了一边失去的眼睛。掉了的耳朵用塞满毛线的绒毛袜子再生了。更别提那一身怪里怪气的星星月亮形状的补丁。可是夜晚被程安安静静抱在怀里一同共赴梦乡的兔子却隐秘地笑了。 第11章 二哥的温柔 静谧的夜。 许清则感到耳畔忽悠悠传来‘二哥二哥’的轻唤。他的意识仍处于混沌，睡眼惺忪间看见朦朦胧胧一片白立在床头。大脑还未经思考，他身体已然做出反应，猛地坐起来，顺手按亮了床头的台灯。灯光亮起的同时，又一声软软的二哥传到他耳边。 ‘安安！’许清则视线对上程安安的，有些难以置信，声音上扬八度都不止。站在床前的她包裹在白色毛绒睡衣里，显得弱小乖巧，只是那原本可爱的苹果脸却皱着。 ‘是怕黑吗？还是哪儿不舒服？怎么不睡觉来找二哥？’他下了床，把她揽进怀里。 程安安很自然的双手圈住他脖颈。他弯腰，就势抱起她，坐回床边，把她往腿上一放竟然发现她光着脚。 ‘怎么又不穿鞋’他口气带些许责备，上手企图拉开她胳膊，让她脸转过来，问个明白。 程安安却不合作，一张脸死死埋在他颈窝处。许清则无奈地摸摸她头，一手抱紧她身体，一手摩擦着她微凉的双脚。等他觉得她双脚都发热了，才拉过被子裹住彼此。 ‘告诉二哥，到底怎么了？’许清则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轻勾到耳后，劝诱道。程安安默默勾着手指。许清则静静等待。 ‘肚子痛。’好半天，她蚊子般的声音呐呐道。 听了这个，许清则不由得轻吐一口气，好在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不过他火气噗的一下点着了。他毫不留情地扯下她手臂，板正她的脸。程安安对上他愠怒的眼，怯弱地低下头，不愿与他直视。 ‘是不是安安又被小宁带着偷吃冰激凌了？’他质问道。程安安抬头小心偷觑他一眼立马又将头缩回去。‘怪不得小宁睡觉前对安安猛使眼色！二哥不是不让安安吃，可是安安肠胃不好，现在天又凉—’ ‘宁姐姐吃了就没事儿。’程安安争辩的很无力。 ‘她吃什么都没事儿，爸爸都说她有个铁胃。跟安安说了好多次了，别学她。告诉二哥，肚子什么时候开始疼的？现在呢？还疼不疼？’许清则边问边伸手在她腹部轻揉。 ‘疼了有一会儿了，安安一直忍着，就想找二哥。现在让二哥抱着就不痛了。’程安安说着手臂又搂上来，往他怀里蹭。 ‘好，二哥抱。二哥抱安安回房间睡觉，好不好？’她点头。 许清则一路把她抱回房，放她在床上，正想替她盖被子，就见她手捂肚子挣扎着要起来。‘二哥，安安肚肚痛，要上厕所。’ ‘别动，二哥抱安安去。’他动作神速地给她套上毛兔子拖鞋，一个打横将她捞起就往厕所奔。 坐在马桶上无限羞窘，面红耳赤的程安安一个劲儿推着不愿离去的许清则。‘二哥出去啦，出去啦，安安不要二哥陪。’ 听她说话夹带浓浓的鼻音，好像要哭，许清则终于察觉不妥，放弃留守。‘那二哥先出去了。’他看她一眼，转身拉门。 ‘二哥—’她急促地喊他，许清则回头，见她贝齿咬着下唇。 ‘改主意让二哥陪着了？’他折回来，坐在她身旁的浴缸边上，她却猛烈摇头。他扬眉盯着她看。 ‘二哥出去后，能不能别走？就在门外等安安。’程安安犹疑地说。 许清则笑了，捏捏她脸，站起来，‘放心，二哥不走。’说完出去了。 看到门轻轻合拢，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分卷阅读20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一放松，疼痛感立时涌现，肚子里叽里咕噜作怪，她难受的弯下腰。 许清则背靠墙坐在厕所外面的地板上，双腿交叉，双臂抱胸。他了无睡意，眼睛却倦怠酸涩。他合上眼，闭目养神。 ‘二哥，在吗？’程安安细细的声音从厕所传出来。他张开眼，不回答。 ‘二哥，二哥—’没得到应答的她似乎慌了，音量一声高过一声。 听出她声音里的惧意，许清则嘴角翘起，‘二哥在。安安好了吗？’ ‘还要一下下。真的只要一下下。’听他回应，她顿了几秒，大概放心了，然后慌忙一通保证。 ‘二哥不会走。安安相信二哥。’他抬手叩了两下厕所门，以示承诺。 ‘安安相信。’ 门终于开了，程安安从里面出来，大概觉得整个事件颇为难为情，所以慢吞吞的，有点不想见人的意思。 许清则站起来，问道：‘肚子还痛吗？’她摇头。 ‘回去睡觉吗？’她点头。 ‘要二哥抱吗？’她摇头。 许清则看她，她颔首，伸出手去拉他的手，不想却被他躲开了。程安安不解地望向他，大眼睛里满是受伤。 许清则笑了，摊开左手手掌，郑重地把她小手纳入其中，收拢，举高在半空中扬了扬，另一只手则拍拍她额头，说：‘二哥牵着安安。’程安安笑眯了眼。 经过许清则房间，她停下脚步。他拉她，她却站着不动。然后她环上他手臂，埋头在他腰腹处蹭了蹭，仰起脸看他。 ‘怎么了？’谁知他一问，她又埋头。他摸摸她已经过肩的长发，耐心等着。 ‘要跟二哥睡。’闷闷的声音传来。他的手顿了顿。 ‘想跟二哥睡。’她强调。声音还是闷闷的。 他退后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拔出被她缠绕的手臂。她发愣，委屈地看他一眼，低头转身要走。 ‘去二哥房间等着。’他知道她会错意，连忙补一句。她小脸儿亮了，惊喜的嗯一声，跑进他房里。这小不点儿，真麻烦！他心底抱怨，脸上却尽显不相符的无奈和宽容。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自己房间，发现她坐在床边。‘怎么不躺下？’ ‘二哥叫安安等。’她老实回答。 ‘安安真那么听话就好了。’他鄙夷地说，拎起手中物件往她怀里塞，‘喏，安安的兔子。’蹲下帮她脱绒毛拖鞋，不防被她猛地一扑，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一侧膝盖点地，险险稳住身子，同时不忘托住搂着他脖子中间还夹着那个死兔子的程安安。‘放开。坐好。’他口气严厉。 ‘二哥真好。’她听话的坐正。 ‘如果安安回报二哥的好就是把二哥勒死，那还是算了。’说话间他将她的鞋褪下摆正。她抱着兔子乖觉地往床里边挪动躺好，呵呵笑两声。 ‘高兴什么？’他上床，替俩人拉好被子，躺在她身侧。 ‘二哥的话好好笑。’ ‘二哥被安安勒死好好笑？’ 程安安仍旧呵呵笑个不停。 ‘不许笑了，要不然二哥把兔子扔下去。’ 她听了鼓鼓脸颊，闭上眼，手缠上他胳膊，头倚着他肩膀。他熄灭台灯，合上双眼，听到她喃喃低语：‘二哥不会。二哥才不会。’是呀，他是不会。不会扔安安的兔子。他面带笑容睡了。 这不是第一次许清则陪着程安安睡觉。她6岁进了许妈妈安排的幼儿园，上了不到一个月，就生病了。当时许妈妈接他们下学，感觉她蔫蔫的不对劲，一摸额头，她竟然发烧了。 回家的路上，许清则一直搂着她，看她恹恹的神情，心里着实难受。到家后，许妈妈赶紧给她吃药，让她上床休息。许清则一直没敢去打扰她直到睡前。 他站在程安安房门前，轻轻扭动把手走进去。黑暗中，他反身扣上房门，听到程安安嘶哑的声音：‘阿姨—。’ 许清则摸黑快步来到床前，扭亮台灯，‘是二哥。’说完蹲下伏在床头。她的脸颊异常潮红，鼻腔呼吸时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眼睛不知是因为伤心害怕还是痛苦难受红肿不堪。 ‘二哥，安安痛。’她呜咽出口，跟着眼泪淌下来。 ‘嘘，不哭，不哭。二哥来了，安安哪里痛，二哥给安安呼呼。’看见她流泪，许清则再也无法冷静，一时心乱如麻。 他冲上床把她抱入怀里，手不断地在她后背抚摸安抚。好半天程安安才止住哭泣但肩膀仍然轻微抽动。 许清则轻拍着她背直到她缓和才慢慢放开。他欲要直起身，却被程安安死死拦住，‘二哥不许走。不要二哥走。’ ‘二哥不走，二哥给安安拿水喝，安安哭了好久。’ ‘真的？’程安安泪眼婆娑，沙哑的嗓音里透出怀疑。 ‘真的。二哥取了水就回来，安安等着二哥。’许清则伸手擦拭她脸颊的泪水，‘要是二哥骗你，安安就一辈子不理二哥，可以了吧。’她听了 分卷阅读21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放手了。 许清则取水回来让她靠在他身前举着杯子喂她水喝。喝完后，他让她躺下，又拿来浸了冷水的毛巾给她敷哭得红肿的双眼。也许是困意袭来，也许是沁凉的毛巾驱赶了热气，她逐渐睡去。 后来许清则不愿意放她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承受病痛就抱着她一起睡了。后来的后来，程安安的病好了。后来的后来程安安坚信是二哥来了才把病痛赶跑了。后来的后来无论发生什么程安安都不自觉的想要依赖二哥，而许清则似乎心甘情愿的承担起这份依赖。 第12章 二哥的小嫉妒（1） 周六早上，阳光普照。虽然温度较低，但空气令人心旷神怡。许爸爸临时起意，兴致高昂地拉着两个儿子晨跑去了。 事实证明这种心血来潮的突然举动不仅没达到他想象中父贤子孝的画面，反而因长期缺乏锻炼上气不接下气看着两个儿子轻松超越自己，还因要等他而双双不时停下倒脚的现象大跌颜面。 到底大儿子贴心，正在他感觉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许清风主动放慢速度，甚至该跑为走。‘爸爸，今天阳光真好，散步好像比跑步更好。’许爸爸对大儿子投以感激的一笑，终于可以把疲惫的双腿停下来了。 ‘爸爸好弱！’ 许清则跟着他们的步调，小小声埋怨。许爸爸立刻心黑手辣拍了记他后脑勺。 ‘痛。’许清则大声喊叫，不忿的横了许爸爸一眼。 ‘谁让你对爸爸大不敬。’许清风在许爸爸开口之前抢先一步。 ‘哼。’许爸爸对许清则鼻孔出气，很是傲慢。‘走啦，回去看妈妈做什么好吃的了。跑了半天都饿了。’许爸爸一手揽一个，向家走。 ‘明明就没怎么跑。’许清则嘀嘀咕咕。 ‘你这小子。’许爸爸哈哈哈笑得爽朗，顺手揉乱了许清则的发。许清风也笑了，这个多嘴的傻弟弟。 许妈妈从许清宁房间出来，看到许爸爸和二儿子相互扶携着踏上二楼。与其说是扶携，不如说是许爸爸单方面的依靠。许妈妈见了禁不住捂脸笑。 ‘笑吧笑吧。反正又不缺你一个。’许爸爸假充豁达。 ‘早告诉你不要逞强。’许妈妈收住笑，但嘴还咧着，‘清风呢？’ ‘大哥回房洗澡了。剩下我势单力薄的扛着老爸。’许清则跳出来发泄不满。 ‘你爸我这还能站着呢，你就嫌了？你看你生的这个不孝子。’许爸爸骨气的甩开儿子的搀扶，上前几步抓住妻子的手，寻求同情。 ‘好了好了，我没功夫断你们父子之间的糊涂账。我得赶快去准备早餐了，你们也快去洗漱。真是的，一大早就不清净。小宁昨晚带着安安睡，叫了两遍也不起来。’许妈妈对许爸爸的委屈视若无睹。 ‘还没起？你平常是不是太惯着她们了？我们男生团可是一早就出去锻炼了。’许爸爸叉起腰似在邀功。 许妈妈翻白眼。许清则觉得爸爸幼稚无比。不过安安和小宁睡在一起？昨晚他明明在安安房里跟她道的晚安。 ‘爸爸，二哥，你们跑步回来了？’许清宁走出房门，后面跟着包裹在绒毛睡衣里还在不住揉眼睛的程安安。‘叔叔，阿姨，二哥早。都是因为我赖床，宁姐姐才没起。以后不会了。’她停顿一下，又补了一句‘以后我和叔叔一起跑步。’ ‘好，下次叔叔带上你。’许爸爸立刻眉开眼笑。 ‘别废话了，赶快各就各位。’许妈妈径自下了命令。 等妈妈下了楼，爸爸进了房间，许清则马上走向正打着哈欠的许清宁。‘ 这么困？昨晚干嘛了？’他脸上挂笑，问的云淡风轻，眼睛却盯着程安安。她 却不看他。 ‘安安非让我给她念什么哈里波特，我哪儿认得那么多字呀。。。。。。啊—啊—’ 她突然接连怪叫，眉峰皱起，继后想到什么似的眉头又豁然舒展，舔着脸推许 清则。‘二哥刚跑完步，肯定流了好些汗，快去洗澡。’ 他听到哈利波特四个字，笑容散了，僵着脸瞪着她们，没再言语，转身走了。 ‘安安掐的我好疼。’许清宁见二哥进了房间，才敢使劲揉腰。 ‘宁姐姐大嘴巴。’ ‘你干嘛不对二哥说实话？二哥没那么小心眼。’ 才怪！程安安暗自言道：二哥不光小心眼，而且非常非常小心眼。 今天的行程早就安排好了，全家去探望住在郊区的姥姥。集体出动时，通常由 许爸爸开车。许妈妈满手都是东西，吆喝催促着四个孩子赶紧上车。 ‘大哥，我去后面。’许清则说完动作灵活地爬上车，坐在最后一排。 ‘二哥真奇怪。’许清宁不解地看向大哥。平时都是大哥在后面看书，二哥在前面照顾她和安安。 ‘怎么，不喜欢大哥和你们坐一起？’许清风知道这个弟弟一定又在闹脾气，就是不知是为了哪一出？不过很可能和安安 分卷阅读22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有关。早餐时他注意到弟弟虽然帮安安做这做那，但却始终沉默是金。 ‘不会呀。大哥最好！’许清宁马上奉承地说，‘是吧？安安。’胳膊肘碰碰程安安叫她确认。 ‘啊？嗯！’程安安有点走神儿。 许清宁一跃轻松地上了车，反身探出手拉车门旁程安安的胳膊。‘大哥，抱下安安。’ 许清风从善如流地在程安安后面托上一把。程安安全身发力，但和大哥的配合不是很好，踉跄一下，头差点撞上车顶。跌入座位以前，她习惯性地找到二哥的目光，但他平静地移开了。 程安安快速调整好坐姿，给大哥让出位置，心里莫名有点难过，但还是唇边带笑对身旁的大哥软软说了声谢谢。大哥搂搂她放开了。 她寻求安慰地紧紧贴着许清宁，心里幽怨地想：如果是二哥抱她，二哥会手撑在车顶怕她头磕到。可二哥。。。。。。她又没做错什么。她郁闷的撅起嘴。 许清则神色清冷侧头望向车窗外，巷路，人流，车流，高楼大厦，树木纷纷落入他眼里又刷刷的跳离。这些对他而言不具备任何意义。脑海中是不期然涌入的刚才程安安那一眼的对视。 是确认！基于信赖的确认！他冷漠地躲闪了。他可以想象程安安失望之余眼中的那抹落寞。这叫他更气了，气自己为什么气，为什么要生那种莫须有的气。 离家之前，他找到机会和小宁独处，问明了为什么昨晚安安和她睡在一起。事情还得从两周前程安安幼儿园班上来了一个外国小朋友说起。小朋友中文名字叫罗杰米，据说英文名字叫Jeremy。程安安对他很好奇，大概因为他长得实在与众不同。 自从班上有了这位罗杰米，程安安的话就无形中多起来，几乎堪比小宁，且话题多半和那个男生有关。一开始，许清则并非特别在意，相反他挺理解。他多少明白为什么程安安会如此兴奋，不熟悉的事物对小朋友来说都是新奇的。 就像他自己，每次摆弄新模型时不也格外按捺不住激动？所以他不厌其烦地听程安安讲每个和罗杰米有关的事情：他头发是红棕色的，他眼睛是蓝绿色的，他会说老师说叫做英文的语言，他也会讲中文，只是听起来有点儿怪。。。。。。有时程安安会模仿，妈妈和小宁听了就哈哈大笑。从她的描述中，许清则猜到罗杰米似乎喜欢亲近程安安，喜欢对她说自己的一切。 许清则渐渐不能忍受，直到上周的某天终于爆发。回家路上，程安安说今天罗杰米说她是他的sweetheart，她问什么是sweetheart,但他只是一直重复。她问老师，老师说那是罗杰米想跟她做好朋友。 许清宁听后大嚷大叫：‘安安好棒，居然有外国小男朋友。妈妈，妈妈—’ ‘瞎说什么？’小男朋友几个字刺痛了许清则的神经，使他对着小宁暴喝。 许清宁灿烂的笑脸因他突然的震怒定格半秒，而后讪讪地说：‘凶什么凶？’ 程安安也被他吓到了，下意识认定自己说错话闯了祸。她靠过去，脸贴着他上臂，轻摇他手掌：‘二哥，对不起。’ 他最受不了她讨饶，将她的手合拢在自己掌心：‘安安没错，是二哥不对。二哥不该乱发脾气。小宁，二哥向你道歉。’脸朝向许清宁温声说。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反正二哥经常吃错药的样子。’许清宁满不在乎。 ‘小宁，大哥给你点赞。’许清风高高举起大拇指晃了晃。 ‘小则，’许妈妈透过后视镜对许清则眨眼：‘妹妹有人喜欢，大家都该高兴才对，是不是？’ 许清则觉得自己那点心思被妈妈识破，脸涨红，结巴地说着是。 ‘哼，二哥就是不平衡了，看你以后还霸着安安。’许清宁自觉有了依仗，义愤填膺，伸手拉过程安安自己搂着。 许妈妈和许清风同时抬眼向后视镜中正好投来目光的许清则露出了然的笑。他大感狼狈，局促地动动身子，不好意思地用右手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到家后，许妈妈和大哥都对程安安说如果她愿意可以和罗杰米做朋友。许清则内心不认同。但她听了他们的话，立刻来征询他的意见，这做法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于是他释怀了。 结果呢？她和罗杰米越走越近。罗杰米说睡前他妈妈会给他读哈利波特，他将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都复述给安安。她回家缠着大哥念，大哥要学习；她缠小宁，小宁没耐心念，直接放电影给她看。 她看的云里雾里，晚上想让他读书听，可他心里不痛快，想着不能一下就应允，要晾晾她，谁晓得那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傲气的不来了。 敢情她跑去缠小宁了，还跟小宁睡在一起。所以说他讨厌罗杰米，也讨厌哈利波特。 第13章 二哥的小嫉妒（2） 许爸爸平稳的从主干路上转入小路口，驶进宽阔的小区门口，折了两道弯后缓缓停在一幢楼前的停车位里。 许妈妈解开安全扣，嘟囔着终于 分卷阅读23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到了之类的，回头叫大家带好东西下车。众人对她的急性子了如指掌，也不说三道四，纷纷照做。 许清则最后一个下来，他看见程安安由大哥和小宁一道牵着往前去了。程安安没有回头望上一眼。他手插进衣兜，低下头，慢悠悠跟在后面。 姥姥家在一层。大概居民为了出行方便，特意将楼门留了一条缝。许爸爸上前大力拉开门，等大家都进去了，才把它虚掩上。 许清宁急不可耐地放了程安安的手，噔噔噔几步到姥姥家门前，一边叩门，一边大叫：‘姥姥，刘婆婆—’里面很快传出‘来了来了’的响应，以及拖鞋踢踏的脚步声。 门哗啦开了，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先行蹿了出来。许清宁下意识往旁边闪，暴露出了正处在她和大哥空挡的程安安。那个毛毛的物件猛扑过去。 程安安挣开大哥，好像知道身后会是那个应该在的人，转身扎进许清则怀里，双手紧紧攥着他外套前襟：‘二哥，安安怕。’ 本来一直低头手在口袋里的许清则被她这么一撞，不由自主地趔趄。他慌忙伸出手，搂紧她，四下看去。 结果和前爪搭在她膝盖后窝一只圆滚滚哈哧哈哧吐着舌头好奇盯着他看的小狗对个正着。‘别怕，只是小狗狗。’他揉揉她的发安慰道。 ‘小狗狗。真可爱。’许清宁兴奋地大叫，一把将它抱起来。 ‘这小家伙比我还急。吓着安安了吧？来，小宁，把狗给我。我去把它拴好。你们快进去吧，省得老太太在屋里着急。’家庭护工刘婆婆忙不迭地说。 ‘让我抱着吧。我可喜欢狗狗了，就是我妈不让养。安安，你看一眼，它超级可爱，根本不可怕。’许清宁抱着狗直往程安安那儿凑。 狗伸长脖子，舌头快要舔到程安安的脸。她吓得在许清则怀里拱来拱去。 许清风适时阻止了，‘别闹了，安安怕带毛的东西。’说完推着许清宁的肩率先走进门。 ‘我妈怎么开始养狗了？没听说呀。’许妈妈口气疑惑地看了许爸爸一眼又看刘婆婆，自己也不确信是在问谁。 ‘老太太说有个活物在跟前热闹。’刘婆婆给出解释。 ‘我觉得养狗挺好。’许爸爸做了总结。 ‘咱们进去吧。小则，看好安安。我妈也是，养狗都不说一声。安安这点像我，虽然我不怎么怕，但也不喜欢带毛的东西。’说完许妈妈许爸爸前后脚进去。 ‘没事儿了，狗狗被小宁抱走了。’许清则拉开程安安，‘怎么哭了？胆小鬼加爱哭鬼。’语气里夹杂着嘲弄，脸上确是笑意浓浓，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替她擦泪。 ‘小则真是个好哥哥。安安，快叫婆婆抱抱。婆婆抱抱就不哭了。’刘婆婆揽过程安安，抚着她头进了门。许清则叠好手帕把它放回口袋，随后跟上，并把大门关严。 客厅沙发上，许清宁抱着狗依偎在姥姥旁。姥姥穿着开襟厚毛衫，一头灰发用黑色发网全部箍拢在脑后，一张布满浅浅淡淡皱纹的脸和蔼庄静。 ‘小宁还是像个猴子似的乱窜。’姥姥点了点许清宁的额头，引发她几声嗷嗷叫。‘还是老大好，性子稳。是不是又长个儿了？就是看着太瘦，今天在姥姥这儿多吃一些。’姥姥转到许清风这侧，拉着他的手，细细端详他的面容。许清风一直保持微笑。 ‘妈，您说什么呢？好像平时我虐待他似的。’许妈妈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宽了衣，不服气地说。 ‘妈，您的腿还好吧？’许爸爸看见姥姥腿上搭着毛毯，关心地问。 ‘还是爸爸好，知道关心姥姥的腿。’姥姥故意说的酸气十足，瞄了许妈妈几眼。 ‘妈—’瞬间许妈妈秒变许清宁，不依中带着娇气。人在自己妈妈面前，任何时候都是那个小小孩。 ‘我挺好，是刘嫂怕我在客厅坐久了凉，硬要我盖。’姥姥不理许妈妈，直接回答许爸爸。许爸爸点头，释然。 ‘你们坐着，我沏茶去了。’刘婆婆插句话，手里仍牵着程安安。 ‘去吧。哟，安安这是怎么了？’ 刘婆婆嘴张开，却是许妈妈开了腔：‘还说呢，都是您，养狗也不告诉我们。安安给吓着了。’ ‘吓着了？毛毛不咬人呀。安安过来，姥姥抱。’ 刘婆婆撒开程安安，看着她走向张开双臂迎接的老太太，转身忙碌去了。 ‘姥姥，狗狗叫毛毛？’许清宁问。 ‘是啊。小宁，你把它抱好，别再吓到安安。’姥姥说。 ‘哦。’许清宁调整一下坐姿，‘毛毛，毛毛，你要听话。’她手不停地挠着它的后脖颈，它乖顺地眯起眼老实地待在她怀里。 ‘姥姥，我不怕。有二哥保护我。’镇静下来，眼圈还有些发红的程安安倚在姥姥膝上，带着轻微的鼻音说。 ‘二哥？哦，小则呀。还是安安聪明，小则从小就壮壮的，跟着他肯定不怕被欺负。’见姥姥把二哥说的像个打手，许清宁冲许清则坏笑。 分卷阅读24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那弱不禁风的大哥呢’许清宁问。 ‘老大爱学习，是你们这几个的榜样。’ ‘大哥，姥姥夸你呢。姥姥，你也夸夸我呗。’许清宁一脸谄媚。 ‘你呀，只要能老实的给我坐着就行了。’姥姥的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安安，姥姥的腿不好，到二哥这儿来。’许清则对程安安招手。她听话地过去，挨着他坐下，手自然地缠上他的臂，脸贴上去。 ‘一见到你们几个啊，姥姥心里就高兴。’老太太不无感慨。 ‘妈，他们可都是我生的。’许妈妈趾高气昂。 ‘凭你一个人就能做到？’许爸爸从旁泼冷水。 ‘我管谁生的，反正我只认我的外孙外孙女。’姥姥说完同时搂住许清风和许清宁。 许妈妈哼一声，许爸爸乐呵呵拍拍她肩。许清则笑看大家的互动，他的心情已经转阴为晴。进门前程安安的那一抱显示出了对他毫无保留的全然信赖，他甚为得意。 中午大家在刘婆婆大操大办的宴席上吃的酣畅淋漓。饭后，姥姥兴致颇高，拉着众人陪她打麻将。这是每次来看姥姥的必然结果，没人有所异议。 不过许爸爸这次来有任务，要更换破损的纱窗还有整理前院的花草，所以主动弃权。刘婆婆表示要清洁厨房，给大家端茶切水果，可能还要协助许爸爸工作这次也免了。许清宁一个劲儿毛遂自荐。老太太准了。 许清则对打麻将兴趣一般，虽说也曾被拉上桌玩过几回。他眼见姥姥指挥妈妈和大哥一边一个在她下手坐定，心说正好。他拉着程安安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把电视调到动画台，抄起一个放在茶几托盘上的苹果，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边吃边看。 牌桌上稀里哗啦，一阵吃碰胡，赢的要钱输的给，好不热闹。许清宁的嗓门最大。对这个一知半解初上麻坛的小将，其它三个人并不心慈手软。许清风最是狠辣，用他精明的数学头脑使劲坑自个儿的妹妹。 毛毛从他们四人开始打牌就趴在许清宁脚边，每当她一暴躁就前爪翘起搭在她腿上，立起身子，盯着其余三人汪汪叫，好像在替她抱打不平。许清宁会笑着胡撸胡撸它头以示奖励。它得了宠爱乖乖趴回去继续打盹儿。 程安安极其安静，许清则以为她睡着了。偏头去看她，发现她正鬼鬼祟祟地偷看毛毛。毛毛似乎感应到了，睁开双眼，瞪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瞅着程安安。这一人一狗似乎都在研究对方，令许清则莫名发笑。 ‘安安，想不想摸狗狗？’他在她耳边小声询问。她摇头，回望他的神情却出卖了她。圆圆大大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期待和请求。许清则没再说话，捏了捏她脸。 他过去牌桌那里跟大家说了几句，蹲下抱起毛毛，又坐回沙发。毛毛看着近前的程安安，骚动起来，挣着要往她身上蹿，吓得她缩成一团。许清则拍了两下毛毛，象征性的严肃警告了它几句。毛毛好像懂了，安静下来。 ‘安安，别怕。它喜欢安安，想跟安安玩儿。把手给二哥，二哥带着安安摸它，好不好？’许清则伸出手等着。 本来勇气十足的程安安被刚才毛毛一闹有些胆怯。可是二哥鼓励的眼神是那么明亮，她犹疑地手递过去，当即被抓个正着。二哥的手包裹住她的，坚定有力，带她抚上毛毛的背部。毛发柔软，舒适温暖。毛毛开始不停地想往她怀里蹭，吐出舌头舔她的脸。 从最初的惊愕到最后的欢笑，她完全被这种新奇的体验征服了。‘二哥，狗狗好可爱。’许清则笑望着她，手没松开她的。 第14章 二哥的小嫉妒（3） 距离吃晚饭还有一小段时间，许妈妈提议许清则带程安安到小区儿童活动区玩耍，这正好戳中许清则的心思，可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儿童活动区有滑梯和大型攀爬组合设施，四周都有围栏，自成一体。地上铺满了松软的垫子，用来减少孩子们受伤的危险系数。许清则牵着程安安进去，粗略一看，人挺多，基本上都是家长带着孩子。 ‘二哥帮安安把大衣脱了，省得一会儿安安活动不开。’程安安张开手臂让许清则行事。 她头上戴着黑色的球球帽，外罩白色的羽绒服，里面是红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呢子短裙。天冷妈妈特意给她穿了厚连裤袜，脚上是长及小腿的毛靴子，妥妥的小美女一枚。 许清则的印象中，程安安总在穿裙子。妈妈会特别花心思打扮她。那些纷纷乱乱五颜六色专属她的女孩东西快把她房间塞满了。小宁从没享受过这待遇，当然也是小宁没这个潜质。 ‘知道早上二哥见安安穿这件羽绒服觉得安安像什么吗？’许清则边给她脱，边说。 ‘什么呀？’她问。 ‘小面包。’他把脱下的大衣顺手折了折，夹在腋下。 ‘二哥讨厌。’答案在她意料之外，她使性子地嘟嘴，转身朝滑梯跑去。 程安安跟其它小朋友排着队来来回回滑了好几次还 分卷阅读25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意犹未尽。许清则不滑。他只是陪着她等，然后她滑的时候，在一侧守护。 ‘二哥，安安可不可以把帽子摘掉？’程安安在队伍里扭头问许清则。 ‘不行，会感冒。’他摇头，同时把她帽子又往下拉拉。程安安哦一声。这时有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小男孩突然插在她前面，差点踩到她脚。 ‘二哥，他插队。’她跟许清则小声告状。小男孩听到了回头看她。‘你插队不好。’她立刻说。小男孩不说话看着她。 许清则刚想说什么，小男孩的妈妈过来了：‘小妹妹真可爱。’边说边摸着儿子的头：‘宝宝，跟小妹妹说对不起。’小男孩只是低了头不说话。他妈妈冲许清则程安安笑笑，拉起小男孩的手把他带出队伍。 ‘安安真勇敢。’许清则夸赞道，俯下身鼻头碰了碰她的。 ‘好凉。’她嫌恶地推开他脸，惹得他不住弹弄她帽子顶上大大的绒球，气得她蹦上蹦下，引来旁边家长和孩子们的注目。 程安安又溜了几趟滑梯，许清则发现插队的小男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老企图靠近她。他很不高兴，带程安安到一旁的攀爬设施去了。 谁知道刚玩一会儿，小男孩也过来了，连同他妈妈一起。他妈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许清则闲聊，什么他们兄妹感情真好，什么小妹妹真活泼，什么可不可以和她儿子玩儿之类的。 看着小男孩围着安安转，许清则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愈发强烈。他礼貌地应付着小男孩的妈妈，以时间不早了，家人等他们为由把程安安带离儿童活动区。 ‘二哥，好热。’回去时路过小区里的超市，程安安磨磨蹭蹭不走了。 ‘所以？’许清则配合她停下，好笑地问。 ‘安安渴了。’她眼睛眨巴眨巴。 ‘回家就有水喝了。’许清则不上套儿。 ‘可人家超渴超渴。’她努力吞口水，企图表达那种真实感。许清则不动声色看她表演，然后抬脚起步。 ‘二哥二哥—’她焦急地拦住他。 ‘知道了，不就想喝养乐多嘛。’他索性直接戳穿。 她傻笑两声，‘二哥真好！’ ‘要是二哥不给买，是不是就不好了？’她又开始傻笑。许清则好气又好笑地曲起食指敲她脑门儿。 许清则从货架上取了养乐多，在收银区等待付账，忽然发现程安安没有跟在身旁。他左右瞧瞧，无奈地叹口气，原来程安安正扒着冰柜看里面的雪糕冰激凌。 ‘小面包，以后不许和小宁混在一起。’他拉她的手。程安安一片茫然。他又叹口气。‘在干嘛？’ ‘看雪糕。’ ‘雪糕好看嘛？’ ‘好看。’ ‘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 ‘可雪糕说想跟安安走。’ 许清则对当下的情形感到相当无语。‘哪一个？’ ‘这个。’程安安用手指冰柜里的甜筒。 ‘确定？’她毫不迟疑坚定点头。许清则双肩垮下去。‘小面包，二哥真是败给安安了。’他拉开冰柜门，拿出甜筒，‘走吧，贪吃鬼。’ 出了超市，他带着程安安在不远处安置的长椅上坐下。他把甜筒放在膝上，将吸管插入养乐多瓶子递给她，她接过来嘬了一大口，眼眯眯的很享受。 ‘有那么好喝吗？’许清则轻笑出声，剥掉包裹甜筒的锡纸，与她手中的瓶子交换。‘慢慢吃，不然会肚子痛。’ ‘知道，二哥真啰嗦。’ ‘小势力鬼。’许清则瞪她。 ‘二哥吃。’程安安赶快把甜筒杵到他嘴边。许清则直直看着她眼睛，大口咬下去。 ‘安安在幼儿园不可以耍赖，知道吗？’ ‘安安没有，因为是二哥才会。’ ‘罗杰米呢？上次他不是给安安巧克力？’ ‘他非要给安安。阿姨说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安安记得。可老师说大家要做好朋友，安安就拿了。’ ‘安安觉得—’许清则斟酌用词，‘罗杰米好吗？’ ‘挺好的。’她答得飞快。许清则沉默了。俩人一时无话，静静坐着。 ‘二哥，其实安安不喜欢幼儿园，好多陌生的小朋友，安安怕，可阿姨叔叔说安安要勇敢。安安常常呆呆的不知怎么办。罗杰米就不会，他好像什么都不怕。’她突然说了一段长长的话。 ‘这些安安怎么不跟二哥说？’ ‘二哥又没问过！安安跟宁姐姐说过。’ ‘小宁怎么说’ ‘她说做自己要酷酷的。’ 确实是小宁的风格。许清则想。‘小宁说的没错。安安是安安，罗杰米是罗杰米。爸爸妈妈，大哥小宁还有二哥都喜欢安安。以前是二哥粗心，以后安安不开心要跟二哥讲。’ ‘嗯。二哥最好。’ ‘比罗杰米还好？’ ‘二哥和罗杰米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 分卷阅读26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样？’ ‘反正二哥是安安的二哥啦。’程安安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如是说。许清则因为她的话开心地笑了。 第15章 二哥的错话（1） ‘二哥，安安，你们好了没？’许清宁校服穿戴齐整，冲进程安安房间，咬了一口手上的面包，问道。 ‘马上就好。’坐在梳妆台前让许清则给她绑头发的程安安刚一扭头回应，就觉得头皮一阵拉扯，‘二哥，疼。’她对着镜子里的许清则责怪。 ‘谁叫安安乱动。’许清则不为所动，继续绑。 ‘二哥，你本事见长啊！’许清宁笑嘻嘻走近，假意夸奖道。 ‘能不长吗？妈妈早上得叫你多少遍才起。你自己都顾不好，更别提安安了。’ ‘二哥干嘛说我。安安才懒，还臭美，像我一样短发不就好了。再说安安刚来的时候都是妈妈绑，后来妈妈绑腻了，就叫我帮安安。我教她了呀，她自己完全可以，偏二哥瞎操心，老对她放心不下。’许清宁哩哩啦啦说了一串。 ‘宁姐姐，安安也想吃面包。’ 许清宁听了程安安的话明显愣了下，但还是撕下一块带巧克力馅儿的塞进她嘴里。 ‘真好吃，谢谢宁姐姐。’她对着镜子里的许清宁说，眼睛忽闪忽闪，透过镜子折射，一片晶亮。 ‘二哥，你发现没？安安现在是又懒又馋，还特别善于讨好献媚，也不知跟谁学的。’ 许清则已经给程安安绑好头发，中分，一侧一个发辫。他简单扫视，确定左右高低对等。听到小宁的最后一句，他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然后不发一语地从旁边书桌上拎起程安安和自己的书包直接往外走。 ‘嘁，什么意思？’许清宁翻白眼，拉起程安安紧跟其后。 ‘二哥，要坐飞机。’程安安在楼梯口对许清则说。 ‘什么坐飞机？’许清宁不耻下问。 ‘要二哥背。’程安安换个说法。 ‘我也要。’许清宁听了兴致大起。 ‘背什么背？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商量好了折磨我！还是爸爸出差了，就任性不乖？’许清则冷着脸，视线轮流扫过她们。 ‘二哥偏心，背安安不背我。’许清宁心有不甘。许清则却盯向程安安。 ‘安安下去了，二哥背宁姐姐吧。’程安安心虚地低头，从他手中夺过自己和他的书包跑下楼。 ‘嘿嘿，还是安安好。来，二哥，我要上马。’许清宁一脸小人得志。 许清则暗自咬紧后槽牙，认命的把后背让给她。许清宁一跃而上，满足的指挥着二哥上路。 ‘都快迟到了，你们还在玩骑马打仗。’许妈妈一把将许清宁从许清则背上拉下，推着他们出门。 ‘清风等不及，早走了。你们两个愈来愈不像话，爸爸不在，要反天是不是？’许妈妈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扭头看许清宁和程安安。‘还有不许拖累小则，叫他给你们做牛做马。’ ‘我没有。’许清宁申辩。‘明明是安安。她最喜欢撒娇。’还不忘揭发。 ‘阿姨，是安安不好，总忍不住让二哥帮忙。’程安安怯懦地说。 ‘安安，阿姨没有别的意思。家里面你最小，大家都宠你。不过阿姨希望安安可以做一个勇敢独立的小女生。小则，妈妈知道你对妹妹很好，但不能因为是妹妹就没有原则。’许清则听了点头。 许妈妈通过后视镜观察儿子犹显稚嫩的脸，内心叹气：老公说的一点没错。小则的个性就像牧羊犬。时常关切妹妹，把妹妹圈在自己的保护视线内。 优点是爸爸妈妈对他看护妹妹很放心，缺点是老二责任感荣誉感太强，实在不知这是好还是坏。老大跟他相比，性格就闲适的多。 程安安已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上小学没有当初上幼儿园那样让她感到慌乱，因为她和二哥，宁姐姐在同一间学校，这令她心安。 他们平时几乎一同上学，一同下学。遗憾的是大哥因为要升高中，整天忙课业，连周末都不得闲，已经很少跟他们上下学和玩在一起。 二哥也要升初中，可他好像不怎么紧张似的。忙完自己的功课，他还会抽空检查她们的作业，督促她们练琴什么的，反正还像以前那样爱管东管西。程安安并不烦感，她老早习惯什么都交给二哥，也喜欢被他照顾。 长了一岁的大家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许清风仍然清瘦略显单薄，但脸部线条渐渐脱去稚嫩，隐隐展现了青年的味道。许清则长高了，肩宽了。因为运动，身体结实矫健，看上去完全是个小男子汉。许清宁身子拔高了一块儿，照样短发，还是马大哈似的。 程安安最大的变化就是头发过肩了。身材看上去虽没以前那样圆润，但还是肉肉的。个头看不出有明显增高的迹象。因此当她宣告去学芭蕾舞时，大家表情各异。 学芭蕾舞是钢琴家教林老师建议的。程安安上幼儿园以后就被许清宁拉着一起学钢琴。这完全出自她的私心。她认为 分卷阅读27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两个人上课就会让老师分散注意力，自己多少可以偷会儿懒。程安安觉得每次听她们叮叮当当弹奏很好听，也想尝试。 等真上了课，许清宁才知道自己根本打错了如意算盘。一是老师非常认真，因人施教；二是程安安这个小叛徒，上课勤快，练琴勤快，结果每个人都在夸她，反衬着自己懒散不上进，虽说确实如此。 因为学钢琴让大家对程安安加深了了解。她学习态度相当端正，被夸奖不骄傲，被批评不抱怨。对比许清宁这个情绪大起大落牢骚满腹的学生，林老师非常喜欢程安安，经常私下给她一些小物件作为奖励。 某次钢琴课后，林老师拿出一个厚厚的材料夹子，请来许妈妈许爸爸一起详谈。原来是介绍少儿芭蕾舞课程。林老师的朋友正在教授这个课程。 资料有课程简介，时间表收费之类的，最重要的是一堆学校，上课还有林老师女儿表演的照片。程安安立刻被照片上那个穿着紧身衣蓬蓬裙的小女孩吸引住了。 许清宁立场分明的嚷着不要学。许爸爸制止了她，拿起资料粗略浏览。许妈妈瞪了许清宁一眼，刚想开口，不想林老师抢先说这个课程是推荐给安安的。 许爸爸抬头，习惯性的和许妈妈对视，然后双双看向林老师。许清宁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程安安挪开停在照片上的视线，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林老师的话。 ‘安安学东西比较踏实，有毅力。女孩子学音乐舞蹈可以培养气质，我女儿一直在这家学，质量不错，所以我才推荐。你们考虑一下。我不勉强。当然安安也要喜欢才行。’说完对程安安露出亲切的笑容。林老师和许爸爸许妈妈又聊了几句，留下资料告辞了。 林老师的提议让许家乱了套。‘小宁，看来老师一点儿都不看好你呀。’许爸爸不无叹息。 ‘正好。’许清宁才不在意。 ‘真是的，学跆拳道就生龙活虎，一弹钢琴就打蔫儿。’许妈妈皱眉。 ‘女孩子才更应该学会保护自己。这不是你们从小教育我的吗？’许清宁梗着脖子说。 ‘你还有理了？’许妈妈作势要打她头，被她躲过。 ‘要不这样，你和安安一起学，俩人搭个伴儿。’许爸爸做了决定。 ‘啊？我不要。’许清宁哀嚎。‘安安，你快说，你也不要。’ ‘可是，安安想学。’她声音很低却很慢，‘叔叔，阿姨，安安想学。’ ‘什么？安安，学芭蕾超恐怖的。’许清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自己不学，干嘛在这儿吓安安。’许妈妈手又拍过去，许清宁一蹦三尺高，飞速地跑了。 ‘安安，’许爸爸手放在她头顶，‘叔叔尊重你的想法。但是要学就不许放弃。’ 她正着小脸庄重地点头。 许清风补习回来，急不可耐的许清宁就向他通报了这个她自以为是噩耗的消息。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程安安，神态微妙明显对她的决定有点意外。 ‘大哥，你也不想安安学？’从他的神情，她敏感地意识到什么。 ‘没有。’他直觉摇头。 ‘安安不信。’ ‘大哥，你要说实话。’许清宁一心想找个支持者。 ‘爸爸妈妈怎么说？’他赶紧转移话题。许清宁如实讲了。‘既然他们都同意了，安安就好好学吧。’ ‘大哥，你又做和事佬。跳芭蕾舞，又拉筋又劈叉，就安安那个娇气劲儿，还不天天掉眼泪。’许清宁一通喊叫。 ‘谁天天掉眼泪？小宁，是你吗？’踢球回来的许清则带着嘲讽的语气走进客厅。 ‘怎么可能？是安安，她要学芭蕾舞。’ ‘芭蕾舞？’许清则有点发蒙，‘这谁出的馊主意？小不点儿安安要学？就安安那小短腿儿？’他满口质疑。 本来程安安看见他回来还挺开心的，满脸堆笑地盼望着他能给自己主持公道，谁料想他最可恶。由大喜到大悲，她喊了句二哥讨厌，就哭着往楼上奔。面对眼前如此变故，许清则目瞪口呆的傻在当场。 许清宁受不了的捧腹大笑，凑近大哥耳语道：‘就知道二哥最刚正不阿了。’许清风抿着嘴笑得隐忍，看来这口黑锅只能让某人背了。 第16章 二哥的错话（2） 程安安少有的坚持让许妈妈许爸爸行动起来。他们参观了林老师推荐的少儿芭蕾舞蹈学校，见了林老师的教学朋友，观摩了课堂情况，还带着程安安去见了林老师的女儿。 两个女生差不多年纪。听到程安安要学芭蕾，林老师女儿立刻连比划带跳的叽叽喳喳讲了很多自己学过的东西。程安安听得全神贯注，看得目不转睛。 许妈妈雷厉风行的给程安安报了名，带她买了练功服，练功鞋等一系列所需用品。许清风本就觉得学芭蕾没什么不好，跟毛毛炸炸的许清宁相比，程安安有一种特别的恬静气质。所以他的态度就是对她比出剪刀手的姿势。 咋呼最欢的许清宁先前怕被 分卷阅读28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爸爸妈妈强迫所以激烈反对，眼见自己安全出局，立刻倒戈。两个小女生关在程安安房里窃窃私语，然后手拉手亲密无间的走出来，和好如初。 最惨的要数许清则了。自打他把程安安弄哭后一直试图解释弥补，可她根本不给他机会。程安安哭着跑开后，他当时顾不上和大哥、小宁算账，拔腿就去追。他也的确追上了，但她非常抗拒，一直躲闪他的碰触。他不敢使力，只能默默迁就。结果是当晚吃了闭门羹。他在她房间外连声唤她，她倔强的不应。 坦白讲，他不善于说软话，况且他真不懂为什么她突然生那么大气，难道只因为他说她小短腿儿？他去咨询大哥和小宁，那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根本标准看戏的架势，一点帮人的诚意都没有。知晓了情形的爸爸妈妈数落了他一顿，怪他平时跟妹妹们说话态度差。 近几日大家相处的氛围有些古怪，但也可能只限于许清则自身的感受。程安安和他恢复到她刚来时那种不咸不淡的关系，区别是她不像那时处处拒绝，只是不跟他眼神接触和说话。 这天睡觉前，他假意在客厅流连，眼睁睁看着她和小宁勾着手臂经过他身边去洗手间，稍后双双出来，嬉笑几句各自回房。几乎她身子一闪进去，他就追到门前。门却落锁了。 他不死心地拍两记门，换来的是屋里流泻而出的灯光戛然熄灭。他挫败的双手抓乱头发，横亘在胸间的闷气不上不下，没有出处。 她连爱玩的火车游戏都不要了。程安安有个很不好的生活习惯—不爱刷牙。尤其是开始换牙以后，她用千奇百怪的理由去抵制。某次当许清则督促不情愿的她去刷牙时，偶然闪过一个念头，问她要不要开火车去。她费解。他就做示范给她。 他让她站前面，胳膊在腹部交叉向后屈，手和他的手在身体两侧交握。许清则一边嘴里模拟火车行进，一边两侧手臂小幅度向前摇摆回转。她玩得开心，配合着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小宁嘲笑他们幼稚，但每次都忍不住加入。小宁最会带动气氛，安安从此爱上这个游戏。 早餐时，程安安不会拒绝许清则递给她的面包；坐车时，她不会反抗许清则抱她；中午在学校午餐，她和小宁坐一起，有时还有方胖子和罗杰米相陪。 对，那个阴魂不散的罗杰米和程安安不光同校还同班。每当罗杰米怪腔怪调地喊他二哥，他就拳头痒痒的。 放学回家，她对许清则帮她检查作业复习功课非常配合。不过她不再粘他，不再叫他牵着，不再撒娇的唤他二哥。她的态度以及她偶尔和他对上的冷静双眸，都让他口不能言。 舞蹈课安排在周日。周六晚饭后，许妈妈执意程安安换上练功服给大家看看。许清宁手舞足蹈，凑热闹的跟去说要和妈妈一起给程安安打扮。男生们任由女生们去闹。 客厅里，许爸爸品着新沏的茶，和许清风铺开象棋棋盘准备厮杀一场。电视开着，却没人看。许清则手拿遥控器，眼睛盯着棋盘，心却留意着楼上。 她们三人下来时，程安安被排在最后。许妈妈一宣布欢迎安安出场，许清宁就飞快地转了半个圈儿，一把将身后的安安推到了前面。 身穿着粉色连体蓬蓬裙和白色连裤袜，她站姿挺立，脸上红云霭霭，眼神切切，仿佛小荷才露尖尖角藏着羞怯安然的展示着她的婉约。头发全部纶起，在顶部挽就了一个髻，用彩珠链子盘紧，适时增添了活泼的气息。仔细看，她脸部上了淡妆，眼睛更加立体突出，嘴唇更加丰润莹亮。 这是程安安但又好似不是程安安。是程安安，因为她原有的面目原有的体态，不是程安安，因为她瞬间展现的娴淑和清雅。许清则看呆了。 晚上，程安安跟许清宁道晚安，回自己房间。客厅里没有假装磨蹭的二哥，他房门紧闭，大概睡了。 她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怅惘。她知道这些天自己小题大做，但不知为何二哥愈委曲求全，她愈骄横嚣张。 她推开房门惊见穿着运动衣裤的许清则在她床前盘腿坐着，双臂闲适的横搭在叉开的大腿上，手里拿着一本不知关于什么的书正读着。 程安安不知道她看二哥的眼神里不光有诧异还有惊喜。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起来。 被声音惊扰，许清则抬头，与她的目光隔空相望。他脸色肃然，盯了她几秒，合上书，把它搁置在身侧。程安安因他的神态心往下沉，眼里的星光暗了。 ‘把门关上，过来。’突然划破平静的声音让她发慌。 她听话的将门掩上，低头以龟速来到他面前站定，手在身前紧张的绞着。一段长长的沉默。耐不住的程安安悄悄抬眼，见他面无表情正端详着她。 ‘程安安。’他幽然开口，‘真打算不理二哥了？’ 她一时无言以对。 ‘二哥明白了。’说完这句，他起身绕过她，往门口去。 这个举动彻底吓着她了。明白了！明白什么了？她什么都没说呀！想到他的淡然，想到他连名带姓的叫她，恐惧如潮水般包围了她。 ‘二哥坏—坏— 分卷阅读29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她转身扑向他，抱住他腰不放，话语因突如其来的泪水凝噎，散乱。 因为在他背后，因为哭的不能自已，她不知身前的他因为她这一抱露出了怎样得意的笑容。那是阴谋得逞的狡黠之笑。 ‘哭什么？喊冤的应该是二哥吧？！’许清则扒开她手，回身抱住她，连拖带拽把她带回床前坐下。 他背抵床架，下肢摊开，将她放在腿上，伸手抓床头柜上的纸巾，连抽数张，勾起她泪迹斑斑巴掌大的脸，替她擦拭。 ‘不许哭。到底谁欺负谁？这些天不理二哥怎么算？’他给她擦完泪，又帮她清鼻涕。 ‘二哥说安安—’她咕哝。 ‘说什么？小短腿？自己看—’他手指戳着她大腿，‘不短吗？’ 她眼里马上起雾，‘二哥嫌安安。’ ‘二哥怎么嫌安安了？’许清则见她肩膀紧缩，扬手抻过床上的薄毯，搭在她身上给她围紧，露出她下巴以便她说话。 ‘二哥叫安安小冬瓜，小面包，贪吃鬼，爱哭鬼。。。。。。’她掰着手指数。 ‘所以？’ ‘所以二哥嫌安安丑，嫌安安胖，嫌安安没用。’说完却贪恋地依在他胸膛。 ‘二哥白对安安好了。要是嫌安安，能替安安做这做那，能替安安补兔子，能随便安安说什么就割地赔款？’他停停，深吸口气。‘这就是安安学芭蕾的理由？’ 她点头又摇头。‘二哥，安安不知怎么说也不会说。宁姐姐什么时候都闪闪亮。大哥很厉害，读好多书。二哥也好棒像是什么都难不倒。班里有同学会好多东西。安安走得好慢，会不会追不上大家？会不会让阿姨和叔叔失望？林老师说安安可以学跳舞，安安是不是以后也会闪闪亮？’说到最后一句，她昂起头与他对视。她眼里是不可错失的寻求认同，他回应的是毫不迟疑的拥抱鼓励。 ‘二哥明白了。安安想努力做闪闪亮的人给大家看。’他从不知她这么不自信，这么没安全感。‘安安记住。不是安安跟不上大家，是安安还小。大家比安安大，会比安安先老，会越跑越慢，到时安安跑得快就追上了。’她因他的歪理邪说笑了。 ‘高兴了？二哥以后再叫安安那些绰号不许当真。’他重重捏她肉嘟嘟的脸。‘还有无论怎么生二哥的气都不许不理二哥，知道吗？二哥会着急。二哥又不会猜心。’ ‘不会了。’她举手保证。 ‘拉钩。’他曲起小拇指。 ‘二哥好幼稚。’她嘴上不屑，小手却勾上去。 ‘在二哥心里，安安既可爱又漂亮。’ ‘比宁姐姐还漂亮？’她眼睛睁得很大，一览无遗的尽显喜悦。 ‘比小宁还漂亮。’ ‘二哥真好。’她倒回他怀里。 许清则心想，果然是女生，连安安这种年纪都格外在乎美丑。 ‘上床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学舞蹈。’他拉开毯子，移走程安安，上下活动几下才起身。她已经自动自发抱着兔子躺上床，留了位置给他。 ‘妈妈说安安上学了，不能老叫人陪。二哥等安安睡着了再走。’他坐在床沿，用手抚下她眼皮。她失望的瘪嘴，抓牢他右手拇指，睡去。 第17章 二哥怒发冲冠为红颜 许妈妈接到许清则班主任的电话要求家长必须在放学前到校关于许清则打人一事进行协商。刚开始许妈妈有点犯晕，认为会不会自己幻听，还质问老师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老师说此事还牵涉到一年级的程安安和三年级的许清宁。许妈妈这才觉出事态严重。 老师不愿在电话里细谈，只强调说不用担心。问题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三个孩子都卷进了打架事件。挂断老师电话，她第一反应是通知许爸爸。抄起听筒她又放下，站那儿盯了电话座机几秒钟，下定决心拿了书包和车钥匙出门了。 因为心里盘桓着老二打人这件事，许妈妈无法专心致志开车，故意放慢了车速。平心而论，她这几个孩子鲜有惹事生非的。老大自小就独立，做事有条不紊；老二责任感强，虽说爱钻牛角尖，但很知分寸。 至于老三—如果老师找她只是因为许清宁，她应该不会这么惊奇，毕竟许清宁上幼儿园起就喜欢行侠仗义，整天纠正这个那个，弄得小朋友的家长不断向老师投诉。但即便这样，她通常不做出格的事。更别提她这种鲜明的性格还受到一些人的喜爱追捧，例如方胖子。 许妈妈这边思虑重重，那边涉事的几位还没下课，但已被通知放学后留下，等待家长出面解决。 事件还原回当日中午： 许清则许清宁来找程安安吃午餐，临近她教室门口，他们听到乱哄哄的吵闹。本来许清则没在意，但突然听到有人大喊‘程安安摔倒了’，他急了冲进去，拱开挤作一团的小朋友，果然看到程安安坐在地上正一脸痛苦的抓着椅子企图挣扎着站起。 他慌忙跪下来，揽过程安安，目光焦急的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发现她嘴唇出血，胳膊上 分卷阅读30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将破了皮，腿上有淤青。‘二哥来了，让二哥抱，抱抱就不痛了。’ ‘二哥—’她眼泪汪汪扑到他怀里。 ‘二哥，安安怎么样？’许清宁在他身后探问。 他安抚着怀里的程安安，没说话。 ‘谁干的？’许清宁转过身，颇具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气势扫视过一圈围观的小朋友，他们最终难抵挡她如炬的目光纷纷低下头，只有离他们较近的一个女生还傲气的昂着头。无需证据，许清宁当下就认定那女生是嫌疑犯。她冷冷盯着那女生。 那女生很快目光开始游移，但头仍傲慢的仰着，嘴里喃喃分辩道：‘反正不是我推的。’ ‘什么不是你，我看就是你—’ ‘是她推的。’ 许清宁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罗杰米一起发声。 许清则听了，嫌恶地撇一眼那女生，又冷漠地瞟向罗杰米。 ‘罗杰米，说清楚！要不然—’许清宁挥舞两下拳头，凶狠地说。 ‘我知道程安安去学芭蕾，想送她一件礼物。妈妈帮我准备了这个。’罗杰米似乎被她的凶蛮吓到，老老实实叙述，指了下那女生手里的东西。 许清宁一看是粉色发带，她一把抢过，那女生还要夺，许清宁龇牙咧嘴，那女生放弃了但嘴里一直嘟囔。 ‘我刚才把它送给程安安，她跑来不让，还硬要拿，我推她，她去推程安安，然后，然后。。。。。。’他的话音渐渐隐去。 ‘原来是你在里面瞎搅和。’许清宁气得要死。‘还有你—’她横眉立目对着那女生。 ‘我才不稀罕推她，是她笨自己摔倒。’那女生傲气十足。 ‘好，我马上叫你跌倒。’许清宁撸起袖子。 ‘小宁—’许清则冷静开口，‘我们先带安安去医务室。’说完手轻轻抹去程安安脸上的泪，‘不怕，二哥在呢。二哥背安安好不好？’她顺从的点头。 许清则将她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慢慢调转身体，做半蹲状，让她伏上来，缓缓起身，确定她安稳了才大步往外走。 ‘二哥，二哥—’本来想大干一场的许清宁连忙跟上，在踏出教室门口的一霎那，她迅速转身，对罗杰米和那女生比个中指，跑掉了。 校医说程安安并无大碍。破皮处这几天尽量不要着水，注意保持皮肤清洁；淤青部位回家后可以先冷敷，然后再热敷，休息一下就好了。 然后许清则带着两个妹妹去吃午餐。因为程安安嘴唇蹭破了，他把三明治切成小小快，喂给她。 ‘二哥干嘛不让我教训那女生？’许清宁泄愤地咬着面包。 ‘学跆拳道就为了以暴制暴？’ ‘至少痛快。安安，那个讨厌的女生叫什么？’许清宁问。 ‘金怡。’程安安嘬一口许清则递过来插了吸管的果汁。 ‘就是你说过的那个金怡？’许清宁很少吃惊。程安安嗯一声。 ‘哪个金怡？你认识？’轮到许清则迷惘。 ‘我不认识，都是听安安在说。’ ‘安安说什么？’许清则问。 ‘那个金怡超爱显摆。说自己有英文名字，法文名字，日本名字，还说在什么艺术团学唱歌。总之别人都不能比她好，别人都得捧着她。她喜欢罗杰米，说她妈妈说她是公主，公主要和王子在一起，所以罗杰米是她的王子。罗杰米不理她，倒霉的就变成安安。’许清宁和盘托出。 ‘她平时欺负安安吗？’许清则问程安安。 ‘没有。她不爱理安安，安安也不想和她讲话。罗杰米找安安，她就把他拉走。罗杰米今天送安安发带，她生气了。’程安安诚实回答。 ‘二哥，今天的事怎么办？’许清宁征求他的意见。 ‘下午上课前二哥带安安去见她班主任说明情况，回家还要告诉爸爸妈妈，让他们大人沟通，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好吧，听二哥的。’许清宁悻悻然。 ‘就那么想打架？’许清则拿这个妹妹也是没辙。 ‘宁姐姐超想当女英雄的。’程安安说。 ‘还是安安了解我。’许清宁亲昵地搂搂她。 ‘你们就相互吹捧吧。’许清则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吧，今天二哥请客吃雪糕。’两人欢呼雀跃。 许清则让她们在通往教室甬道的花坛旁等着，自己去买雪糕。他回来见到两人翘首期盼的样子，真想掉头就走，不想承认有这种馋妹妹。 他一手递过一个，小女生们接过之后齐齐举到他嘴边，他笑着各自咬了一口。她们相互交换又各自咬了一口。 看着她们，许清则丢脸的感觉一扫而空。这就是有妹妹的幸福吧。正想着，那个欺负安安叫金怡的女生和她的伙伴朝这边走过来。 他们不想理会，但金怡经过时突然不屑一顾的用鄙夷的口吻和她同伴说：‘有哥哥了不起呀？！吃雪糕还舔来舔去，好脏—啊—’ 许清则在她走过的一瞬间迅 分卷阅读31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速出手，把她往花坛的方向一推，她失去平衡，栽进花丛里。 她同伴惊恐万分地看着许清则，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告诉老师。’跑开了。 一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清宁举起大拇指，无限崇拜地说：‘二哥好帅。’ ‘别起哄。把她拉起来。’许清则吩咐。 程安安默默过来，手放进他掌心，靠紧他，仰头望他，眼里是不可错辨的倾慕。他攥紧她的。 许清宁施力拽鬼哭狼嚎的金怡起来，不料她自己还没站稳，就想趁机推许清宁一把，结果不争气地再次倒下。这一次她哭的更凶了。 ‘二哥，管不了了。’许清宁说。 ‘小宁，带安安回教室。通知她班主任，再帮我跟老师请假，然后你也回去上课。我在这儿等老师来。’ 许清宁点头，拉起程安安就跑。程安安扭着头担忧地凝望着许清则。他给了她一个抚慰的笑。 许妈妈进到老师办公室，里面挤满人。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生，旁边脸红脖子粗正咆哮着的中年男子和指着对面自己三个孩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碎碎念的中年妇女。两个老师正耐心地从旁劝导。 一见妈妈来了，许清宁眼里突现精光，悄悄伸出食指捅捅二哥。许清则瞧见了，面色清淡，坦然地迎接妈妈的直视。程安安做错事似的低下头。 许清则老师请许妈妈到一边把原委讲了。弄清事实以后，许妈妈这才放下心。老师说许清则向他第一时间主动承认了错误，但拒绝向金怡本人及其家长道歉，理由是他们必须先给程安安道歉，这一要求同样遭到金怡家长的驳斥。 许妈妈掂量一下对方，觉得他们盛气凌人，并非能沟通的样子，直接跟对方说了对不起，准备带孩子们回家。他们却不依不饶。 胶着状态下，罗杰米和他妈妈意外出现了。罗杰米的妈妈会中文，平铺直叙诉说了她所知道的情形。最后说如果罗杰米在这里感觉不快乐，他就会转学。 然后剧情180度大反转。金怡怕罗杰米转学，闹着让父母接受歉意。金怡爸妈或许见了外国人瞬间发懵，讪讪应允了。 许妈妈惊得差点下巴脱臼。就这样？现在的小女生这么早熟？由不得叹息还是她家小宁和安安好。许清宁啧啧称奇，她算见识了小花痴的愚蠢。 至于许清则，他觉得这个罗杰米真可怕，还没长大呢就招蜂引蝶，以后可怎么得了？他自觉地防范地用手抱紧程安安的肩。不明白许清则忧虑的程安安则安然偎依着他。对她而言，二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第18章 二哥的初吻（1） 许清则无法掩饰由心而发的喜悦。今天是程安安三年级下半学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她就放暑假了，但这不是他高兴的主要原因。 原因是那个他瞧不顺眼的罗杰米要和父母回英国了。罗杰米的爸爸在中国的任期已到，并且短期内全家不会再回来。岂不快哉！他巴不得罗杰米那家伙一辈子待在英国。 程安安上幼儿园时，他就对罗杰米极为不爽。凭借自己外国人的长相，很快引起了程安安的注意，之后又不断表现自己，让程安安觉得什么他都十分在行。 许清则一度认为罗杰米抢了他在程安安面前当哥哥的风头，但碍于家里人都说小朋友在一起要好好做朋友，他就忍了。 程安安上小学后，罗杰米跑来对着他‘hello hello’的问好，他就预感到大事不妙。果不其然，罗杰米对程安安过分亲昵的态度招致了班上其它女生的妒嫉。尤以一个叫金怡的小女生为最。她推倒程安安，他就让她摔倒。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出手伤人。虽是为了程安安，但祸水是罗杰米。 事后罗杰米依然故我，依旧对程安安那么热情。许清则尽管内心不平，但什么都没说。一是罗杰米跟他没关系，他没立场管罗杰米的行为；二是他不想让程安安觉得他是个小气的哥哥，连交朋友都干涉。 许清则其实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奇怪而又别扭的心理—程安安跟别的男生相处就代表着危险的降临。 好在花坛事件后程安安渐渐和罗杰米保持了距离。她本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她大概也觉出罗杰米为人太过高调。 当然也有他受罚的因素在其中。妈妈虽然没有责怪他，毕竟事出有因，但爸爸还是扣了他的零用钱，让他从中吸取教训，万事不可鲁莽。 许清风前年升入高中，自愿申请住校。许爸爸许妈妈没有反对。许清宁为此怨声载道，不懂大哥明明在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 程安安与她相反，似乎平静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只是一个劲儿让大哥保证周末他一定回来。 至于许清则，他举双手赞成，男生就该自立。他自己进了临近安安小学的中学。说临近，其实两所学校之间需要坐几站车，好在公车直达。 选这所学校他是抱了私心的。妈妈说过，等他上中学后，她可能不会再天天接送他、小宁和安安，会让他担负起更多看护妹妹的任务， 分卷阅读32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她则多些时间辅佐爸爸经营公司。 妈妈买了手机给他。原本大哥上初中时也有此待遇，但大哥换成了IPAD。现在大哥住校，妈妈给大哥添置了手机和电脑。大哥很够意思，主动把IPAD赠与他，不过目前被许清宁假借程安安名义把持在手里。 许清则到校门口时，许清宁和程安安已经等在那里。‘对不起，二哥迟了。干嘛不站在阴凉里？’两个妹妹一模一样的关公脸。 ‘没多想。’标准的许清宁式回答。 ‘走啦。’他瞪她一眼，拿过她们的书包。 ‘二哥—还不行。。。。。。’程安安站着不动，脸上尽显为难的神色。 许清则挑眉看她。她看向许清宁。 ‘怕什么？二哥又不吃人。罗杰米让安安等他。你来之前他妈妈带他去跟老师说再见了。’许清宁三言两语道出原委。 许清则当即有点心烦意乱，但继而一想，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面了，实在没必要计较。 他将程安安的不安、挣扎看在眼里。看来平日里他虽极力隐藏，她还是敏感地意识到他对罗杰米的不喜。 为着她顾虑他的心情，他必须做个大度的哥哥。‘二哥陪你们等。和罗杰米说完话，二哥带你们去麦当劳。’ 许清宁当即原地转了一圈，用胳膊肘捅捅程安安：‘就说二哥好说话。’ 程安安眼里满是欣喜。许清则用手指捏她鼻子：‘不相信？’她摇头，双手攀向他前臂。因为气息不畅，说话瓮声瓮气的：‘二哥最好。’ 没多久，罗杰米和妈妈从学校走出来。大家见过面打过招呼，罗杰米请妈妈去车里等他。他妈妈同意并离开了。 为了保持相对的尊重，许清则拉一脸好奇准备看戏的许清宁到一旁站着。 罗杰米喜笑颜开的递了个早已包装好的四方盒子给程安安。程安安目光往许清则那边蜻蜓点水般掠过，接过盒子并道了谢。 罗杰米又罗嗦了些他的行程，他在英国的家等等之后伸手握握她的，道别。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猛然折回，站到程安安面前，指着某处说了什么，趁她一偏头的时机，猛然凑上去亲了下她脸颊，不等大家有所反应，他飞也似的跑了。 妈的，这小子！许清则有生以来第一次飙脏话。他愤怒地扔下手中书包，握紧拳头就要去追，脚步却一时有些虚浮。刚才那淬不及防的画面冲击着他血液直往头部涌去，令他微感不适。 程安安彻底傻了。她不敢相信罗杰米竟做出如此举动！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她下意识寻觅，碰上了二哥黑沉沉的脸和满含愠怒的眼。她的心一下揪紧。想开口却如鲠在喉，只能对着他摇头。 最兴奋的就是许清宁。她啪啪啪的在一旁鼓掌：‘安安，姐姐觉得你很有偶像剧女主角的潜质。’ 许清则一个箭步冲到程安安面前，带着怨气粗鲁地去抹她脸上被罗杰米亲过的地方。她忍着痛，不敢反抗。 ‘二哥，安安的脸都要被擦破了。’许清宁看不下去，愣是推开他。‘又不是安安的错，你不高兴就去揍罗杰米。’她搂住程安安。 他看看眼眶里已然蓄满泪水的程安安，心头闷痛，更为恼恨自己。‘走了。’他扔下一句，捡起书包，率先离去。 第19章 二哥的初吻（2） 许清则兑现了他的承诺。此刻他们正在离家不远的麦当劳歇脚。许清宁根本不管二哥阴云密布的脸，喊着饿了，一口气点了自己想要的，抢下二哥手里的书包，牵着程安安找座位去了。反正程安安的餐二哥会搞定。 一会儿，许清则端着托盘回来了，将食品一一替她们码好。他实在没闲心管她们，低着头叽叽咕咕一通吸允，三下两下喝干了大杯可乐冰沙。沁凉的冷意驱散了刚才的焦躁，他渐渐冷静下来。 抬眼望过去，许清宁油腻腻的手在撕礼物的外包装。程安安很安静，小手谨慎地去取盘子里没有被番茄酱污染的薯条。 许清则这才发现他买的两小包薯条全部抖落在盘子里，被酱汁覆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小宁干的。他起身离开。程安安紧张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放心，二哥不会丢下我们不管。’许清宁笃定。 回来时，许清则手上多了一份薯条，‘那些给小宁。’他将薯条递给程安安。她接过来，把它放在手边。 ‘先吃派，果汁喝一半，再吃薯条和草莓冰激凌，冰激凌也是一半。剩下的给二哥。’ 看着脸色和缓，语气平和的许清则，程安安沉甸甸的心豁然开朗。无数言语涌上心间，却开不了口。二哥知道她不喜欢番茄酱。二哥知道她爱薯条沾冰激凌。或许还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而二哥记在心里的。 ‘二哥就是偏心。’ ‘有吗？你不也吃自己喜欢的。’ ‘算了，不说这个。也不知是谁，刚才包公脸。’ ‘有人亲你，还等得到二哥出手？’ ‘对哦。’许 分卷阅读33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清宁抓抓短发，‘看这个，看这个。’她已经拆开包装，礼物是个芭蕾舞玩偶的八音盒，还附了一张小卡片。 ‘安安，我要离开中国了。我会想你的。希望你也想我。你是我的天使。罗杰米。’她照着卡上的字念了一遍，‘妈呀，罗杰米小小年纪就是情圣。这下面还有他英国老家的地址电话。安安，你要是想他，就给他写信。哎呀，青梅竹马，妥妥的偶像剧。’ 许清则这才发现许清宁只是性格使然有男生的一面，其实内里却充斥着不可救药的女生特有的浪漫主义情怀。 ‘二哥，安安不会写信的。’程安安急急向他保证。 看着这双闪烁着担忧但又强烈想让他信任的乌黑眼睛，他感到心脏微微胀热。他伸手过去揉乱了她的发。 拜许清宁这个小喇叭所赐，全家人都知道了程安安和罗杰米的桃色新闻。连住校的大哥都没躲过。许清则第一次体会到他们家原来是一个小八卦中心。 爸爸觉得程安安可爱有小男生喜欢很正常，还说最担心的是许清宁，怕她以后无人问津。妈妈可惜自己当时不在场，错失了如此美好的画面。大哥居然破天荒的开玩笑说要不要现在就给安安准备嫁妆。 这些人！他们关注的重点到底在哪里？平时妈妈总教育妹妹们该如何保护自己，尤其是身体隐私。所以对象变成罗杰米就合理了？许清则对他们的讨论全程置身事外。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许清则从书桌前起身去开门。穿着睡衣的程安安站在门口，脸上是明显讨好的笑意。 ‘怎么还没睡？’他问。 他今晚心绪不宁，吃过饭，帮着收拾打扫后就独自上了楼。洗完澡，做了会儿模型觉得心稳了，他才开始看书忙自己的学习。 她不说话，只是手臂缠上他的腰，趴倒在他怀里。 ‘怎么了？’他又问。 她整个头后仰，下巴顶在他身上，撅着嘴说：‘二哥抱—’ ‘几岁了还要人抱？很重知不知道？’话是这样，他还是将她抱起。 ‘二哥，’头靠在他颈窝的程安安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人家有小秘密。’ ‘什么？’许清则因她呼出的热气颈部一阵瘙痒，不自在地偏转头。 ‘安安没刷牙。’ ‘安安—’他听了来气，说着就要放她下地。 ‘要二哥陪。’她缠紧他，不肯下来。 许清则抱着她进浴室，发现她没穿拖鞋，于是让她背靠洗手台，脚踩在他脚背上。他从旁边的搁架上取下漱口杯和她的米老鼠牙刷。杯子打好水放在她手边，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她手里。 她一边刷头在嘴里上上下下，一边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他双臂分别搭在她身体两侧的台子上，作保护状。她几乎在他怀里，那么近。 浴室的白炽灯那么亮，他晃的觉得她有些什么不同了: 从小学起就一直长度保持在肩膀的头发黑黑直直；皮肤润白光滑，睫毛浓密卷翘，双眸水亮晶莹。忽然他想起罗杰米说的：天使。 刷完牙，她还不走。 ‘又想干嘛？二哥这样很累。’他脚都麻了。 ‘二哥今天生安安气，对不对？’她咬咬唇，问。 他怔一下，本能否定：‘没有。’ ‘骗人。’ ‘真的。二哥是生气，但不是对安安。’他迟疑，又说：‘也不是因为罗杰米。是生自己的气。’ ‘不懂。’。 ‘安安不用懂。’他不想说他小心眼儿。 ‘安安让二哥亲一下是不是二哥就不生气了。’相对沉默之后，她盯着他问。 空气些许凝滞，令他喘不上气。近在咫尺的容颜上剔透润泽的嘴忽然那么扎眼，像她最爱的草莓。念头像荒草一般蔓延。 ‘安安，闭上眼睛。’ 她不疑有他的做了。 许清则吞咽口水，提口气，猛地向前，对准目标，稳稳的贴上去。只有几秒钟却像几个世纪。 他后背起汗，心擂如鼓，脸似火烧。程安安吓一跳，几乎他刚一撤退她就睁开眼睛，满是迷茫。 ‘以后不许别人亲安安。尤其是男生。’他用粗鲁掩饰不自然。 程安安若有所思地点头。‘家人呢？’她问。 ‘家人可以。’他想了下，立刻又追加：‘嘴巴不可以。’程安安又现茫然。 ‘是谁？’他因她的暂时不语会错意，‘大哥？’她赶紧摇头。 他松口气，听到她不安地问：‘宁姐姐有次亲安安脸不小心碰到嘴算吗？’ 那口气又提上来，憋着难受，只好默念小宁是他亲妹妹。‘以后谁都不可以。’横眉冷对。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二哥呢？’ ‘二哥是二哥。’凭空他挤出一句，‘怎么，不给二哥亲？’态度凶残。 她没答话，只是说：‘安安见过叔叔亲阿姨嘴巴。阿姨说那是因为叔叔和她是最亲密的人。二哥亲安安，是 分卷阅读34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不是就像叔叔阿姨一样，二哥只是安安的二哥。’ 他因她的话情不自禁抱她入怀，心潮激荡起伏，热浪浸润眼底，但他还是酷酷地说：‘安安这么黏人，二哥往哪儿逃呀？！’ 第20章 二哥转大人 十五岁这一年对许清则而言是具有重要指导意义的一年。原因是发生了叫他当时羞愤交加过后又忍不住回味与自身隐私相关不适宜公开的事件—他转大人了。 至于怎么转的，得从他朋友周毅说起。 周毅是他小学同学，三年级时由于搬家才注册到他那时所在的小学。或许命运使然，周毅被分配到他这个班。有段时间两人甚至还座位毗邻。 周毅性格爽朗，不爱计较，就是喜欢开玩笑，有时没正行儿。许清则因为周毅和自己挺能玩得来，所以关系一直不错。 随着年纪渐长，许清则发觉自己这位同窗开始对异性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两人谈话中周毅时常夹杂某某女生长得好看，或是故作神秘地向许清则透露据他观察谁和谁有意思云云。 许清则对此往往不是装聋作哑就是付之一笑。才多大点儿的小屁孩儿呀就讨论琢磨这事儿，没谱儿。他渐渐不耐烦，疏远了周毅。 除了周毅的兴趣点外，还有两件事他让许清则感到讨厌。 一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成为周毅嘴中八卦的男主角之一，女主角是李沐雅。他和她压根儿不熟。最多的一次接触就是为程安安和她借荷兰猪。 二是因为程安安。她上小学后，周毅见过几次，每次都嬉皮笑脸要她叫哥哥，不叫就揪她马尾扯她书包。还跟许清则说也想有个这样的妹妹，他当即甩下一句：‘要妹妹，找你妈去。’噎得周毅一时无语。 中学报到第一天，他在新生队列里看到周毅。周毅也发现了他，小跑着过来，胳膊绕上他的脖颈：‘没想到吧？！之前骗你报考别的学校，就为了等这一天。我怎么能抛下自己的好哥们儿？’ 他回周毅一拳，咧开嘴乐了，真诚地。 暑假，爸爸妈妈因为他要上中学跟他谈了好些，就像当初对待大哥一样，包括学习，交友（其中含蓄地提到了女同学的问题）。 他根据他们说的想了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做法，关键是自己心中要有一把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周毅和他不在一个班，二人各自有了新朋友，不过到底是旧识，会比旁人来得亲热。周毅时常找他一起吃中饭，打球，交流课业。课业交流完毕，他就不免扯起闲篇，话题自然回归到他所注意的女生身上。 好嘛，这家伙！年级三个班的女生周毅几乎都能叫上名字，而且按照自己的喜好标准给她们编了个花名册。许清则嘲笑周毅是不是想当周皇帝。他大声分辨说他这完全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问周毅有没有看上谁？他予以否定。后来周毅说他和李沐雅其实还有联系，她向他打听许清则的情况，问许清则去不去她组织的聚会。 他看了周毅半天，什么都没说，借口离开了。他想他有点儿懂了。 初二下半学期的一天周毅拉他到学校的僻静处异常兴奋地宣布了自己和李沐雅已经开始正式交往的消息，说话的同时看他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探究。 他坦诚迎视，淡定祝福。这次他是真懂了。此后，周毅把他当知心人一样，大讲特讲和李沐雅约会的事情。他没兴趣听，经常借故逃遁。然后发生了厕所书画事件。 一次放学他被周毅拖拽到男厕所。进去后，周毅检查了各个隔间，确定没人才双眼炯炯地从书包中掏出一本包着报纸尺寸薄厚很像杂志的东西往他怀里塞。‘看看这个，都是好料。我从我叔叔那儿偷来的。’ 他疑惑地拿正它，随手翻了几页，马上被里面的彩色照片乱了心志。 他脸涨得通红，啪的合上杂志，狠厉的绞了两下甩在周毅身上：‘以后别给我看这玩意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留下忿忿不平的周毅：‘这小子，不正常，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是许清则第一次看裸女图片，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也够记忆犹新。此时他才仿佛真正意识到有男生和女生这两种生物，他们是如此迥异不同。 除了妈妈和妹妹，其它女性对他而言好像并不具任何意义，或许是他生活充实，或许是他天性本就烦感。小学他就对女生非常疏离，上了中学也不曾改变。 如果不是周毅的提醒，他不会注意到某些女生的变化，那些关于身体曲线的奥秘。 他承认他的确装作漫不经心的偷偷窥视过，但他不认为他和周毅的动机一样猥琐。他恰如其分地控制了自己，但图片似乎让那些女生的形象立体起来。 他愈告诫自己不要想就愈想。要命的是那天程安安叫他给她绑头发，他端详着镜子里的她竟然想到如果她上中学了是不是也会变得跟那些女生一样？ 这想法吓得他当场掉了梳子，奔回自己房间用被子蒙上头，任程安安怎么叫都不 分卷阅读35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开门。 后来他好几个晚上出去夜跑。和周毅也单方面绝交了。 初三开学，周毅道歉作揖的，他们又恢复了邦交。由于课业加重，面临中考，周毅收敛很多，风月话题更多的被学习探讨取代了。他一度以为周毅转性儿了，事实证明这家伙就是一个流氓。 中考过后，周毅拿了个碟片从他书包侧缝中顺进去：‘回去看看，解压的。’说完拍拍书包确定东西放好了才转身欲走，又不忘回头嘱咐道：‘我一直觉得你那方面挺怪的，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有帮助。’ ‘哪方面？’他不懂。 ‘就那方面。’周毅眨眼，‘不近女色呗。’看他仍是懵懂，大方揭示答案，还捶了一下他肩膀跑开了。 明白过来的他气得在心底破口大骂：妈的！他解开书包要把那盘扔了，最后却输在他强盛的好奇心之下。 当晚夜深人静之际，那张转录的没有任何标记说明的碟片在电脑中运行。短暂的黑屏后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开始很正常，虽然对话是日语，完全不知所云。后来就变得不可言表了。他们竟然如此这般又如此那般，直到女生不断发出的高亢近似哭嚎的声音刺激了盯着屏幕呆呆傻傻的许清则。 如大梦方醒一般，他扯下耳机，忽的站起来，大口喘气。想到什么，又疾步来到门前，警惕的聆听，确定并无任何动静，他才返回书桌重新坐下。好在他谨慎，事先把房门锁了，还不忘戴上耳机，这样万一有什么情况他就可以立即采取应变措施。 一抬眼，那样这样的画面直入眼帘，他低声咒骂，赶快把播放器关了。刚想舒缓一下紧绷的情绪，他却忽然意识到凡事不可掉以轻心。他快速取出碟片，沉吟了良久，终于扼腕似的将它折断，把碎渣全部丢进了废纸篓。 干完这一切的许清则好像瞬间被抽空了气力，软趴趴倒在床上。某个部位不肯放过的昂首挺立嚣张叫阵，他只好叉开双腿仰面躺着。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刺激吧，大约还有点儿惊吓。他上过生理卫生课，有一定常识。但他从不知实际可以把理论演化为如此。与其说他以前单纯理解了字面上的意思，现在才是彻底通透。 原来亲吻。。。。。。原来亲密。。。。。。他低吟，闭上双眼，自动脑补了截至目前他唯一的两性初体验—碰了程安安的嘴唇。。。。。。 他腾地坐起，颈后隐隐冒汗。他感到心浮气躁，起来抓了书桌上的杯子一股脑将水全部饮尽，转身上了床，拿毯子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凌晨才逐渐睡去，却是虚虚实实，浮浮沉沉，似在温暖碧波中徜徉，又似在狂风暴雨中战栗。 耳边轻声曼语，近前樱唇微启。他刚要贴上去动作，一阵热烫烫的湿意惊醒了他。□□处湿漉漉的一片和随之伴随的腥糜气味在在说明他究竟干了什么。 他低声咆哮，真想现在就冲到周毅面前将之暴打一顿。他并不需要这种好心的课外辅导。 他做贼似的去洗了澡，换了衣服，把留有证据的一切都交由洗衣机去毁尸灭迹，然后出门跑步去了。他急需另外一种精疲力竭的运动来平静自己。 第二天，大家对他刚中考过就又锻炼又干家务的举动有些费解，好在他勉强找到借口搪塞过去。但此后的一个月，他变得沉默寡言，常常选择独处。 爸爸妈妈以为他中考没考好心理压力大，开导了他几次。许清宁和程安安拉着他干这干那，企图激发他的情绪，殊不知就某种角度而言程安安是他目前最想躲避的。 坦率的讲，发生的事让他羞愧，兴奋还有那么点蠢蠢欲动。他想跟爸爸讨论，因为爸爸以前跟他提过什么青春期会好奇异性以及会有冲动之类的，他当时完全不在状况。可是如果让爸爸知道他看了那种杂志和那种片子。。。。。。算了，还是不要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大哥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起了头，大哥就直中要害，扔了几本关于少年青春期生理的书给他，还说要看片子的话可以找他。 他惊得眼珠子要蹦出来。数年同住一个屋檐下他竟然今天才有了一种了解大哥的感觉。结果大哥看着他惊吓过度的样子还哈哈大笑，说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彻底无语。他现在明白了果然大哥不是白叫的。 第21章 二哥发情了 程安安今年十二岁，刚结束小学升中学的考试。不出意外的话，她会和宁姐姐就读同一所初中。她觉得她长大了，同时又感到些许说不出的难过。为什么她最小？为什么她这么努力长大还是赶不及哥哥姐姐？ 大哥上大学了。那是她现在看来没有清楚概念却有朝一日要使力冲刺的地方。大哥现在看上去完全是大人的模样。个子仍然高瘦，好像这些年的饭都白吃了。因为总看书的缘故，他视力不好戴上了眼镜。大哥原本长相就斯文，这下更显气质温润如玉。 宁姐姐依然短发俏丽，长手长脚的样子。阿姨叔叔终于放弃对她的文艺 分卷阅读36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改造，宁姐姐别提有多高兴了，抱着她直转圈圈，说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二哥也变了。她喜欢看二哥穿夹克衫配牛子裤，英俊挺拔不说，加上他随意扎在脑后至今保持着长过耳际的散发，很有那么几分不羁的味道。经历过变声期的二哥说话暗哑低沉，她喜欢他用那种声音唤她。二哥长胡子了，他下颌有着淡淡的清茬。有次她撞见二哥刮胡子，忽地觉得一阵好奇又心慌，好像撞破了某种秘密似的。或许潜意识里她已经知道有什么不同了。有什么在悄悄变化。如同二哥对她的态度。 中考后，二哥开始沉寂。大家以为他考得不理想，都为他打气，可他仍就情绪不高。之后不知怎的好了。但好景不长，他又默然了。这次她明锐地感到是针对自己的。他不再时常牵她的手，如果她硬是牵了他的，他会找机会松开。他不再那么容易让她抱让她靠，更别提陪她睡，理由是他们大了，男女有别。但一定要说他在疏远她，不再理她也不对。 她感觉二哥一直在确保她在他的势力保护范围以内，却不肯让她太过接近他。他按照自己的标准在他们中间划出了一条线。她不要也不懂。她害怕。 二哥上了寄宿高中。这令她难过。似乎二哥离她越来越远。她哭了，没有在他面前。说不清原因，她想他不会为了她的眼泪妥协。 起初他每个周末都准时回来，渐渐回来一天，渐渐间隔着回来。她从欢喜的期盼逐渐变为沉静的等待。 这些她不知该怎么诉说，向谁诉说，只能默默将之压在心底。她有时真不希望长大，如果长大注定与二哥渐行渐远，那她宁可不要。 她头贴在曲起的膝盖上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是周六。阿姨叔叔去参加朋友聚会了。大哥不在，上大学后他回来的时间越发不固定。宁姐姐被同学拉出去逛街，本想带上她，但她怕二哥会在她不在的时候回来，婉拒了。 事实是她想多了，中饭吃过了，他还没露面。为了安定那颗纷乱的心，她只好穿上体操服练习舞蹈。她学跳芭蕾以后，叔叔特意将二楼客厅的一面墙装了横杠和镜子，方便她使用。 累了坐在地板上歇息一下的她起身就看见站在楼梯口的许清则。不知他驻足多久，此刻正深深凝视着她。她的心雀跃，眼中迸发出摄人的光芒，开怀笑着冲向他，想一头扎入他怀里。但就在接近他的一刹那，她硬生生刹住了车。欣喜若狂忽然被局促不安取代了，好像乌云转瞬遮挡了明媚的阳光，一切都为之黯然。她垂眼，绞着手指，叫了声二哥。 经历这快速转变的许清则又何尝好受呢？他的双眼刺痛。他不是一直有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吗？她刚才不是做到了？那他还在难过什么？承认吧，你见不得她伤心。‘不是要抱二哥？’他故作轻松地说。 闻言，她张大眼睛看他，好似在说真的可以吗？因为她的表情，他忍不了了，一个箭步上去把她扯入怀里，与此同时，她手臂用力缠上他的腰。 ‘安安想二哥。’良久，她声音从他怀中传出。嗯，他应一句，温柔地亲亲她发旋。他也想她。他怎么能不想？他喜欢她呀。 许清则不知应该感谢还是应该唾骂周毅。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但如果没有他对自己点拨那点男女情事，许清则不会察觉自己喜欢程安安，或者说不会很快知晓。 他对大哥坦白转大人的事只交代了部分事实—看了AV碟片，但没有透露似梦非梦中的那个红唇。事后他费心追忆了那晚梦中的具体场景。他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那很可能是安安的嘴唇。 他安慰自己说这是由于之前恼恨罗杰米鬼使神差亲了程安安，导致她成了他唯一有过亲密接触的女生，使他没有第二个参照物。他没有细致琢磨她何以成为他的唯一。胆量不足吧？！ 他所做出的决定是不能再放纵放任自己对她过分亲昵，同时也希望她能有所警觉自动撤退。中考后那段时间，他不断用运动消耗体力，用做模型消耗心力。他慢慢心境归于平淡，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也许反应过度。 上了高中，他融入新环境，结交新朋友，投入了更加紧张的学习。生活中的新变化让他无暇顾及之前所想，但他发现无关乎他想与不想，程安安始终在那里。 手机里最多的照片是她，开机就是她的笑颜。每当他看见她笑弯了的眉眼和那一丁点的小梨窝，他心情就不自觉上扬。钱夹里是几年前妈妈给他们兄妹四人拍的合影，他和她手牵着手。小宁给他打电话，话题十之八九脱不开她。他回家，她兴奋地围着他转。 学校里，很多事情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家里不行，所以他庆幸自己选择了寄宿学校，至少为他提供了一个暂时逃避的地方。他开始减少回家的次数和在家的时间。他渐渐麻痹了自己。 高中二年级的一个周末，妈妈和爸爸因为公司有活动，特意关照他去接舞蹈课放学的程安安。大哥不在，他本想拉小宁当陪客，可她已跟人约了打网球。 他独自踌躇着，去了。她最初学芭蕾舞的时候，许清则跟着妈妈来过几次学校，主要当时内心深处他对她学 分卷阅读37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舞的决心仍存有疑虑，但在见到她每次板着小脸认真求学的样子以后，他的担心逐渐逝去。 许清则提早了十分钟到达舞蹈学校，他忍不住站在外面向里观看。几乎不用刻意寻找，他目光就停留在中间那个穿着黑色连体衣和蓬蓬裙的苗条身姿上。 他很少这样细细观察她。一是他们共同生活，对方些微的变化淹没在日常中被忽视了。二是他发现心中不洁净以后，尽量不看她，减少与之视线的碰撞，害怕因此泄露他的心情，以致让他错失了很多他早应该注意到的东西。比如她个子拔高，比如她骨架纤长匀称；比如她体态娉婷婀娜；再比如她曲线优美的颈项，修长紧实的大腿，纤细盈盈的腰身，秀美弧线的胸房。。。。。。无一不在显示她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正欲吐露芬芳。 这一刻许清则眼里的程安安和过去的程安安区别开来。这一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无比的让他认识到有什么已经彻底改变，有什么就像火山熔浆一般正要喷涌而出。胸膛里激烈跳动的心已明确的告诉他这是为了谁。这一刻，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下课后的她一见到他，像火车头一样牟足劲儿往他怀里冲，扒着他胳膊使劲叫：‘二哥二哥，怎么会是二哥来接安安？’ 如果说刚才他看清了自己的情感，那么这一撞真正让他服输了。他从不知他这么喜欢被她抱，也渴望着抱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额头和她额头轻抵，相互对望，他期望她能从他饱含热情的双眼中看到他的心。 那晚，她带着她的兔兔找借口让他陪睡。理智上他该说不，可刚历经情感认知后那颗炽热的心不允许他拒绝。他只能亡羊补牢的用两双毯子划清界限。 半夜他因手臂发麻突然苏醒的时候，发现她头枕在他左上臂，双手抓着他绕过她肩膀的左前臂；他右腿横过去，裹夹着她双腿，右手搂着她的腰。他们紧贴着密不透风，好似她密密匝匝嵌在他怀里一样。他情不自禁脸埋入她的秀发中。他痛并快乐着。 回忆使贪恋怀中她的他强迫自己和她分开：‘二哥给安安买了草莓蛋糕，去洗澡换衣服下来吃。’ 她高兴的在他怀里拱了拱，回房间了。他则缓慢的下楼平复自己。 程安安走进客厅看见装着一块精巧可爱的奶油蛋糕和切碎的新鲜草莓的白色磁盘摆放在餐桌上。许清则端了杯橙汁正从厨房出来。 ‘坐好。’他命令道。她跟在他身后一起到桌子旁坐下。 ‘喝吧。’他把杯子推到她面前。 ‘二哥真好。’她冲他翩然一笑，喝了口果汁后拿起小茶匙吃蛋糕。 ‘怎么湿着头发？’他见她发梢在滴水。 ‘不想二哥等。’她说着，视线停留在蛋糕上。 不知怎的，他心里发酸。站起身，他走开了。再回来手里多了条毛巾。他在她后面轻缓的为她擦拭头发。 她幸福的想流泪。她好怕下一秒他又开始跟她划清界限。他帮她擦完发重新坐回她身边。她放下茶匙，乖顺的靠向他肩膀。他伸出左臂，把她揽到怀里。她低头摆弄他右手手指。 二哥。她低叫。他嗯一声。二哥。她又叫。他又嗯一声。二哥二哥。她连续叫。他还是嗯。她忽而抬头，撞进他深似幽潭的墨色双眸，怔仲了。 ‘闭眼，安安。’他声音低柔飘忽。她对他的要求总是没有异议。他右手拇指肚细细描绘她柔软的唇形，然后整个拇指抵住她的唇。他叹息，吻上自己的手指。安安，二哥要怎么办才好？ 第22章 二哥的决定（1） 明白了自己心的许清则忧心忡忡。除了退缩和逃避，他如今想不出更多的。安安太小，他未成人。爸爸妈妈知道后会怎么想。 他生在美国。以前就决定去那里念大学。爸爸妈妈问过他需不需要高中先过去适应环境，他其实该去，可他舍不得安安。 他对爸爸妈妈说他要在这边高中毕业，盘算着最后不得不走的时刻再离开。 他压抑情感，努力不外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解惑排解。 他喜欢安安，这种喜欢是爱的喜欢吗？会长长久久吗？安安懂什么是喜欢吗？她喜欢他吗？是他所盼望的那种喜欢吗？如果不是那种喜欢，会认为他这个二哥变态吗？ 繁杂的问题一时间一股脑都摆在他面前，这些对一个单纯的十七岁少年而言，委实太过复杂了。 他这厢郁闷的颠三倒四，大哥却看出了眉目。只不过此眉目非彼眉目。大哥打电话说周末去学校找他两人一道回家。他认为大哥要求怪异，但没多问。 周五下午大哥来时，他在上课。下了课，他急匆匆跑去和大哥会合。但大哥一派轻松，并不急着回家。先跟他在操场打了会儿篮球，又请他去校外吃了牛肉面。 吃完面走回校园，大哥拉着他去操场看台坐下。他自始至终带着篮球，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里抛来转去。‘大哥，你到底干嘛来了？’老半天了，他还没弄清大哥的目的。 大哥看看他，没言 分卷阅读38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语，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朝他扬了扬。他惊诧的表情大概取悦了大哥，因为大哥轻笑了下，自己取了一支，点燃，把烟盒和打火机又装回口袋中。 ‘在宿舍耳渎目染就会了。抽得不多。在家不会抽。’可能猜到他欲要出口的话，大哥抢先答了。 ‘同学让我尝试过。不怎么喜欢。而且安安讨厌烟味。’他说。 ‘安安就是小宁的小喽啰。’大哥说。 他们同时想起小学时爸爸的一个朋友来家里做客，那人烟不离手，爸爸可能出于礼貌并没有制止。那人一走，小宁就嚷嚷着臭死了，安安有样学样。小宁还说大哥二哥以后不许抽烟，安安还跟着重复。 ‘大哥，你到底来干嘛？’见话题跑远，他不得不再次询问。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大哥直视他。 ‘我？’他错愕。 大哥点头。‘感觉你最近心神不宁，常借口学习不回家，回家也不爱说话，跟小宁和安安的互动也少了。’ 他沉默听着，手在球面上摩挲。 ‘是不是恋爱了？’大哥忽然凑近他压低声音问。 他直觉摇头，心下却大骇：难不成大哥铁口直断？！ ‘别想蒙大哥。是谁？有照片吗？大哥帮你参谋。’说笑间大哥伸手掏他裤袋里的手机。 他挣扎，皮球掉了。他灵巧地把球勾回手里，就这么一错身功夫，手机被大哥抢走了。 屏幕一亮就是巧笑倩兮的程安安。‘密码。’大哥问。他说出一串数字。 ‘这好像是安安的生日吧。’大哥一边输入一边疑惑。 他不做声。解锁后屏幕上还是程安安，她穿着芭蕾练功服在做伸展动作。 点开相册一张张浏览，大哥的疑惑更重，不禁脱口道：‘怎么这么多安安的照片？’脑中猛然想到刚才小则说不喜欢烟和安安讨厌烟味。所以小则的喜好某种程度被安安的喜好所支配，这意味着什么？结合这些照片真相呼之欲出。 大哥的脸变得凝重。‘你喜欢安安？’继而摇头，换了肯定的语气：‘你喜欢安安。’ ‘我是喜欢她。’秘密既已戳穿，就没必要再隐瞒。 ‘什么时候开始的？’ ‘具体时间不知道。最近确定的。’ ‘爸妈知道吗？’ ‘不知道吧？！我没说过。也不可能跟小宁提。至于安安。。。。。。我想她还不大懂。’ ‘肯定吗？你都说安安不大懂。你就真的懂？’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见她我会想，见了她更想。如果大哥喜欢过女生就会明白我说的。’ ‘你是想反过来刺探大哥。’许清风眯起双眼。 ‘我没有。我自己的都弄不清楚，哪敢管大哥的闲事儿。’ ‘管也无妨，大哥身家清白，不像某人喜欢小小女生。’大哥特地强调小字。 他想反驳但底气不足，索性闭嘴。 ‘小则，大哥有点怀疑你情感的真实度，’大哥抬手制止他发言，‘是不是你误把兄妹之情当爱情了？又或者适逢你思春期，没别的女生只有安安—’他听到弟弟嘟囔‘你才思春’，简洁怼一句：‘不是你看A片转大人？’ ‘你自己不是也看？’他反唇相讥。 ‘我那是批判式的学习。’ 大哥真卑劣！他心里暗骂。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哥竟如此腹黑。 ‘毕竟你从前和女生相处的经验几乎为零。’大哥继续刚才的话。‘大哥的意思是你可以跟别的女生多接触。大哥绝不是鼓励你多谈恋爱，当个花花公子游走花丛，只是和女生正常交友，这可能有助于你搞明白自己的感情。’说完他拍拍弟弟的肩。 他静静坐着，仔细思索大哥的话。 虽然许清则对情感认知迟钝，但这不代表他完全无感。 就说那个李沐雅，具体小学什么状况他记忆模糊。可上初中后，她给他写过几封信，还把信纸折成心型。他就是不懂也该懂了。他一封没回过，更别提觉察出周毅的那点小心思。 初中时他班上的数学课代表时常假借讨论课业问题跟他拉近距离。那是个看着文静，笑起来端庄大气的女生。他不明白的时候还奇怪她干嘛不直接找老师解答。等他明白了，人家也不理他了。正好，他也没那个心思。 初三毕业，隔壁班女生居然给他递情书。他没接。那个女生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估计这就是周毅认为有必要点拨他的原因吧。他就像个蠢蛋与之相形见绌。 高中住宿后，他发现出于萌动期的少年对异性的关注只增不减。室友们逮到机会就讨论年级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身材好，自己心仪谁。 他通常只听不发表个人意见，但必须承认他学到了好多所谓的知识：比如女生的胸部是用罩杯来测量的。第一次听到这个，他因此对未来长大的安安产生了无限遐想。所幸这种遐想很快被他逐渐升腾的躁意逼停下来。b 分卷阅读39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r 　　室友田彬是男女情事方面的实践派，他本校外校各有一个女友，总嚷着青春不留白。肖野是这方面的理论派，收集了很多口味的碟片，而且不吝于出借他人。和他关系最好的班代陈抿和临班的女学霸眉来眼去。齐峰暗恋班上一个女生，不告诉他们究竟是谁。每次讨论异性戴青都最积极，却跟女生互动平常，看不出对谁特别。 与他们相比许清则是个异类，既不多言，也不行动。不过有一个人却在对他行动。那是他们班的文宣委员林岱莹，外号林妹妹。 林岱莹个头娇小，纤腰素素，蒲柳之姿，容貌楚楚可怜，乌发扎于肩膀一侧，另一侧垂落的散发迎风拂面，真真我见犹怜，很能激起男生的保护欲望。 据说其父母很重视对其国学方面的培养，从小读古诗写古诗，大概因为长期浸染，她自带清雅古典之气。 班里年级许多男生明恋暗恋她。毕竟美女加才女，相信大多数人都无法抗拒。 许清则自然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女生，不过好奇多过绮念。她住校。这无疑加大了他们接触的机会。 在餐厅吃饭，她会不经意过来跟他和陈抿打招呼，客气的询问能否坐下，得到许可，就坐下跟陈抿讨论一些班级情况，继而引入私人话题。她看似在问他们两个，但真正关注的只有他。这是陈抿分析给他听的。 陈抿说林岱莹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只不过仿佛置身事外埋头苦吃的他根本没接收到。或许吧。除了回答她直接对他的提问，他其余都在沉默。但仔细思忖，她利用这种闲谈，套取了某些他个人的喜好。 晚自习间隙，她也跑过来闲聊。问男生什么时候篮球比赛，女生好去加油；提议周末班级同学出游等等层出不穷的话题。 陈抿笑话他，回宿舍更是大力渲染。舍友们轮番上阵，争先恐后帮他出主意要将林妹妹拿下。无论他怎么否认，他们都不信。 闹的最厉害的一次是年级篮球比赛。她积极的从旁递矿泉水、毛巾。他态度漠然，谨慎守礼。 下场时，发现田彬那个多事的家伙居然把他的衣服交给了林岱莹。他尴尬的过去准备要回来，肖野不知从哪儿蹿出故意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他直接贴上了她。他迅速灵活的弹开，只见她不胜娇羞的别开脸。 他心头烦闷，太阳穴隐隐抽痛。他恼怒地瞪向一旁自以为诡计得逞的肖野和赶上来纷纷凑热闹的其他人。他真想大喊一声，他并不需要这些好心人的所谓帮忙。 第23章 二哥的决定（2） 高二下学期大家只剩一科期末考就可以回家过暑假了。晚上结束自习回到宿舍，陈抿眼神瞄准许清则，对其它人说：‘林岱莹提议明天考完后大家一起去看电影。’ ‘去，干嘛不去。是吧？许清则。’田彬勾着许清则脖子大声说。 ‘看来林妹妹要发起猛攻了。’戴青搓搓下巴附和道。 ‘你们别瞎吆喝，听许清则的。’齐峰看看从刚才就一脸木然的许清则，好心劝诫。 ‘听他的？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太监？林岱莹那样的美女他都不要。’田彬吹胡子瞪眼。 ‘那你咋不自己上？’肖野从旁搭腔。 ‘所谓朋友妻不可戏。再说林岱莹也不对我的味儿。’田彬说。 ‘那你咋知道她就对许清则的味儿。’肖野继续抬杠。 ‘嘿，你是不是找叠罗汉呢。’田彬挽袖子。 ‘他是。’ ‘他是。’戴青和齐峰来精神了，伙同田彬将肖野扭住，放倒在床铺上，一个个压上去。肖野开骂，几个人打作一团。 许清则对看着他们打闹的陈抿说：‘我去，省得他们废话。’ 陈抿说：‘主要是大家想看戏。’ 许清则作势打他，他慌忙躲闪跑去叠罗汉了。 许清则其实不想去，可大哥的话在他拒绝时突然浮现，他想他就去认识一次女生吧。 第二天上午考完，大家回宿舍休整，等田彬的校外女友来会合。许清则见过她几次，出乎他意料，对方是个男性风格强烈的女生。她坚决否认自己是田彬女友，总是说为了田彬这个可怜虫冲场子。田彬在她面前忙前忙后，与他们在宿舍认识的田彬判若两人。原来这就是他的口味。 田彬女友来了后，陈抿通知林岱莹在楼下集合。迟到好像是女生的天生特权。他们一行人在下面等了足足十五分钟，林岱莹才带着两个室友出现。 看得出她经过精心装扮。头发散下来用一条发带绑着，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身穿合体的棉质吊带碎花连衣裙，曲线毕露，脚下松糕鞋无形拔高了她身材比例，行动间显现了少女特有的灵动和妩媚。 相比较，她室友就朴素许多。一个是热裤加T恤，一个是牛仔裤加衬衫。 一见林岱莹的装束，田彬吹了一个匪哨。她含娇带怨，瞪了眼田彬，眼波流转看向许清则，抬起青葱玉指：‘对不起迟到了，刚才在等美甲贴干掉。好看吗？’ 分卷阅读40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没等许清则开口，田彬的女友就抢了先：‘饿死了，去吃饭啦。’说完不看大家抬步就走。田彬随意朝他们挥手，跟上去。许清则从未对田彬的女友如此欣赏过。他迈开步子。林岱莹叫着他名字紧紧尾随。 陈抿让其余人跟上。穿热裤的沈媚问怎么不见齐峰、肖野。戴青解释齐峰身体不适，肖野是他妈妈让其回家。问了女生宿舍怎么只来了她们仨。 沈媚和穿牛仔裤的夏芷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别人都不想当电灯泡呗。’ ‘你俩呢？’陈抿问。 ‘有好戏不看白不看。’夏芷的话逗的他们哈哈大笑。 他们去学校附近商业街的麦当劳。一进去，田彬女友跟田彬说：‘你帮我点。我给大家占座位。’ 田彬点头，看向他们：‘我先点了。你们慢慢商量。’ 陈抿一把拉住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异性没人性。’又对沈媚和夏芷说:‘你们吃什么？今天我们男生得拿出点风度。’ ‘许清则，我要吃麦辣鸡腿堡，麦乐鸡块，薯条和可乐。我去那边坐着等你了。’林岱莹说完朝田彬女友的方向走去，根本不给许清则拒绝的时间。 许清则挑高眉看着她背影，然后凌厉的一个回马枪射向陈抿。陈抿皮笑肉不笑，他哪知道他的话让林岱莹轻易钻了空子。田彬一旁打哈哈：‘女士优先。’他们谈话间戴青已经问好沈媚和夏芷的喜好，打发她们去坐了。 众人捧着堆满吃喝的餐盘回来落座。‘许清则，谢谢。’林岱莹轻柔地说。许清则头没抬，回了句不客气。 他专注吃着自己的汉堡，余光扫视到田彬将吸管插入可乐杯递给对面的女友，打开其中一个汉堡，掀开汉堡盖子，抓了几根薯条搁在上面再把盖子盖回去推给她，然后撕开鸡块的酱料包方便她使用，再然后把巧克力圣代搅拌均匀搁在她手边。这时田彬女友把咬了两口的汉堡递回来，去吃鸡块了，田彬也不嫌弃，吃剩下的。 目睹这一切的许清则感到画面如此熟悉：他也习惯于相同的方式照顾安安。小不点眼大肚子小，总是二哥我要吃这个，二哥我要吃那个，最后不得不让他收场。 ‘许清则，你怎么忘记帮人家拿番茄酱？’林岱莹一声娇斥把大家视线引过去。 许清则看着她干巴巴地说：‘你没说。’安安不吃，小宁自己会去要。他不爱薯条根本不点。 ‘不就是番茄酱嘛！干嘛大惊小怪？这些我都没动，你拿去。’田彬女友抓起盘子里的酱包放到林岱莹面前。 许清则简直觉得这个女生不要太可爱。他咧开嘴，诚恳地说：‘谢谢。’那女生摆摆手，不在意。 林岱莹不是很高兴地小声对田彬女友说了声谢谢，还不忘娇嗔地提醒许清则：‘你下次不要再忘记。’他沉默以对。 看见她用指腹捻动薯条，长甲上光灿灿的色彩随之摇曳，他忽然胃口尽失。坐正身子，他视线掠向落地窗外。安安从来不留长指甲，也不涂乱七八糟的甲油。她的指甲总是修得平平整整，指尖圆润，甲色淡粉，洁净可爱。 到了电影院，许清则深吸口气。来的公车上，林岱莹一直明示暗示贴过来，害他两手交替换把手忙个不停。又是田彬女友替他解围，愣是挤出一小块地方把林岱莹拉过去，隔出她和许清则之间的距离。难能可贵的是田彬女友居然爱打电动，两人当场讨论了好几个流行游戏，使这段路途突生乐趣。 ‘许清则，我们看喜剧片好不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车上林岱莹曾拉过几回他胳膊，胆子变大了，边问他边挎上他臂弯。 他忍住甩开她的冲动，问田彬他们看什么。他准备跟定他们。田彬女友要看动画片。许清则立刻赞同，问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其他人茫茫然互看，觉得目前的情形非常诡异，但都同意了。 林岱莹脸色霎时赤橙黄绿青蓝紫，她力持镇静：‘许清则看什么我看什么。’许清则不说话，抽出手臂去买票，其他人一并跟上。 买完票，许清则借口去厕所，坐在隔间里的马桶上发呆。怨不得谁，是他自己答应来尝试的。他希望他能撑到戏散场的那刻。 如果不是他犯傻，这会儿在家兴许安安会拉着他玩拼图，看电视，或者她跳舞、弹钢琴，他陪在一旁，总之任何一样都比现在他的处境强。 许清则看眼手表，起身走出厕所，看见戴青守在门口，‘你没事吧？陈抿叫我来看看。’他问。 ‘没事儿。他们呢？’ ‘都进场了。你和林岱莹坐一起。’许清则点头表示知道。‘看来你是真不喜欢林岱莹，一直以为你装酷吊大家胃口。’戴青突然站定说。 ‘谢谢你终于明白了。’ ‘操。’戴青忍不住啐一句。 ‘走吧。早完早了。’许清则勾上他肩往前走。 电影放映中，许清则烦不胜烦。林岱莹一会儿拿自己的奶茶让他喝，一会儿要喂他爆米花，一会儿说冷气太足她好冷要靠着他。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和甜腻腻的发乳 分卷阅读41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味简直让他窒息。 他想念安安身上的牛奶香和头发的苹果香。他提议冷就干脆别看了，她不答应。他好脾气殆尽，任她说什么都不理，压抑地看完电影。 散场后，林岱莹意兴阑珊地要求回家。夏芷和沈媚想去抓娃娃。许清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也要加入。田彬和女友积极响应。戴青说没玩过正好去试试。陈抿也想去，但实在不能不管林岱莹。谁知道林岱莹听了许清则要去，情绪再度高涨，不回家了。许清则不管她的想法，对他而言，到这里今晚已经结束了。 许清则对抓娃娃一点儿都不陌生。别看大哥学习能力强，但在这方面不行。小学时都是他给小宁和安安抓娃娃。严格说，是安安来以后他才开始练习。安安喜欢毛绒玩具，小宁纯属凑热闹。 每次他们和妈妈外出购物，都是他练习的好机会，为此他花了不少零花钱。因为妈妈说她是不会为这个给他额外零用的，所以安安把她的零用也全都给了他。勤于练习加上钻研琢磨终于有所回报，虽说不能百发百中，但失手极少。 面对好几排娃娃机，许清则转了几圈，终于锁定了他今晚想要的目标。一只带着蝴蝶结发夹的泰迪熊。大大的玻璃眼珠显得它安静乖巧。他想安安肯定会喜欢。他都能想象安安叫着二哥抱他的样子。 他一时热血沸腾，在柜台换了币大展身手。那个熊的位置不是很理想，第一次他刚抓住熊就掉了，第二次熊快要被挪到出口了，他没拿捏好角度。第三次他想了想才发动，成功了！他激动地抱着熊笑。其他人也向他祝贺。 ‘许清则，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泰迪？’林岱莹眼露惊喜。 ‘这是给我妹妹的。’许清则恢复如常面色。 ‘你，你—’大概再也无法承受整晚之重，林岱莹泫然欲泣，捂着嘴跑开了。 ‘我去追吧，万一发生什么—’陈抿神色不安地说。 ‘田彬，该你出马了。’田彬女友突然发话。 ‘为什么是—’我字在他女友的瞪视下吞咽回去。 ‘换三次约会。’他竖起三根手指。 ‘一次。’ ‘两次。’ ‘零次。’ ‘别急呀，一次就一次，说好了一次。’他强调完，转身去追林岱莹了。 ‘放心，他哄女生有一套，会把林岱莹平安送回家的。’田彬女友口气悠哉。 ‘田彬那家伙不知哪儿认识的女生，够酷！’戴青对陈抿耳语。陈抿赞同地点头。 ‘不管你究竟为了什么，今晚谢谢你。’许清则认为有必要再次向她道谢。 ‘其实也没什么，我现在的闺蜜跟林岱莹以前初中一个班，老被她陷害。这人特假仙，又爱对男生献媚，非常令人不爽。’ ‘是挺假仙的。’夏芷小声说。 ‘别瞎说。’沈媚扯她衣袖。田彬女友撇撇嘴，没吱声。一时四下无语。 第24章 二哥的出走（1） 许清则满心欢喜抓泰迪熊的时候，并不知晓自己已经东窗事发。 许清宁的好哥们方磊方胖子也和父母来看电影。方磊一直都是许清宁坚定的支持者，随她上了同一所初中。两人虽不同班，但平时基本泡在一起。 方磊悄悄躲在一边，短信通知了许清宁并在她指示下偷拍了几张有关许清则的照片。但由于缺乏经验，神经紧绷，加上怕爸妈发现他举止怪异，导致照片清晰度角度都及其不理想。 被许清宁恶语相向以后，方磊才又大着胆子拍了几张总算勉强过关。好处是许清宁终于答应和他一起去拍大头贴。 许清宁觉得照大头贴傻，他不懂哪里傻了。她很怪，女生喜欢的似乎她都反感，可有时又莫名感性。像是爱看偶像剧，公主王子童话什么的。 房间里，程安安坐在地板上心无旁骛的玩拼图。许清宁一边大喊着安安一边旋风般闯入。程安安手抓插片，看着她，眼中是未清明的思绪。 ‘知道二哥今晚干吗去了？’许清宁跪在她身旁，贼兮兮地说。她摇头。 锵锵锵—许清宁喝着鼓点把手机移到她面前。是照片。许清宁手点屏幕一张张滑动。 相片开始有点模糊，公共场所人多加上照明度不够，她没看出什么。到后面她认出了和一个漂亮女生在一起的二哥。二哥面无表情，那个女生小鸟依人般挽着他胳膊。她下意识攥紧手中的插片，不顾硬纸边缘硌疼了她掌心。 ‘知道了吧？二哥偷交女朋友。多亏方胖子，我们才有这第一手材料。’许清宁盯着照片，‘这女生虽然漂亮，但妆太浓。我不喜欢。你觉得呢？安安。’ 许久没得到答案的许清宁抬头，看见呆呆凝视前方的程安安。‘安安，你傻了？姐姐问你话呢。’ ‘宁姐姐，’她低头看着眼前的拼图话锋一转:‘你可以先出去吗？我要继续拼图了。’ ‘安安，你好奇怪。平时你不总粘着二哥？怎么感觉你一点不关心似的。’许清宁疑 分卷阅读42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惑她的态度。 ‘二哥交女朋友，我很开心。现在我可以拼图了吗？’她机械地说。 许清宁从未被她如此对待过，一时不能适应也不知所为何来，气哼哼撂下几句狠话摔门而去。 她枯坐一会儿，扔开手里的插片，起身躺到床上，搂紧她的兔兔在胸前。她闭上眼。她难受。是兔兔也无法抚慰的难受。她不哭。就是难受。 许清则当晚被陈抿他们拉回宿舍。他们陆续睡去，他却睁着双眼非常清醒，最后决定还是回家。推醒戴青，借了他自行车钥匙，拿了书包和泰迪熊，蹬上车子跑了。 到家快凌晨两点了，除去开着的夜灯，四下安静无声。他看看安安的房门，又看看手中的熊，带着幸福的笑进屋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11点了。他起来，拎上坐在床头的熊，出房间去找安安，象征性的敲一下她房门，叫着安安推开，发现屋里竟空无一人。 他欲要带上门，稍微顿足，还是进去，把熊放在兔子身边，然后出来下楼。 楼下客厅电视开着，许清宁靠着墙倒立。看见许清则略一分神，身子失去平衡，她保护性的一翻落在地板上。‘二哥，人吓人会死人。’她拍拍胸口。 ‘放心，对你的胆子我很有信心。’他盘腿坐上沙发，拿起遥控器调台。 ‘二哥竟然在家？既没看见你又没听到你声音，难不成你是假二哥。’许清宁双手托下巴夸张地说。 ‘对，现在你面前的是被恶灵附体的二哥。’他眼看电视口气凉薄。 ‘话说你昨晚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大家以为你这两天住校不回来。’ ‘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他弹跳起来，高声质问。‘还有大家是谁？’ ‘就知道你会这样，好在我有证据。’许清宁不甘示弱，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一通猛戳，亮给他。 他一看急了，上去抢，被她灵巧地闪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一副胜利的姿态。‘想不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方胖子也去看电影了。他通知了我，我叫他拍的照片。安安，爸爸妈妈都看了。’ 许清则两手叉腰本就气急败坏，听她提安安，更是急火攻心，控制不住的上前两步。 许清宁看着来势汹汹的二哥，意识到他可能真生气了。瑟缩着脖子，她气弱地说：‘二，二哥，对不起。’ 他深呼吸，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 半晌，他冷凝的开口：‘许清宁，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没有女朋友。那女生是同班同学。昨晚我是去看电影了，但不是单独跟她，还有班上其它同学。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叫他们来作证。还有我希望你能把照片删掉，不要故意散布我的流言。如果你对我的生活感兴趣，可以直接来问我。任何关于我的事情能不能先跟我求证以后再说。’ 许清宁从没见过如此严肃的二哥，吓得频频点头。 许清则说完绕过她准备上楼。一脚已经踏上台阶，又撤回来转身问她：‘安安呢？’她还沉浸在他刚才那番话里，傻愣愣的。‘我问你安安去哪儿了？’许清则提高声量。 ‘噢，她今天班里老师同学聚会。妈妈去爸爸公司的路上送她过去，聚会结束会接她回来。’ 许清则嗯一声，手不自然的摸摸颈后，问道：‘安安看了我和女生的照片有说什么吗？’ ‘她说很开心二哥交女朋友，然后就去玩拼图了。’ 许清则听了只有苦涩的笑，他在期待什么？ 许清宁看到他仿似遭受重创般脸色颓唐，正想进一步解释安安昨天的怪异表现，他却转身离开了，留下她站在原地独自思索。 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希望这一切都是梦的许清则怎么也想不到一夜之间自己的世界全盘倾覆。 他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坚定。他不恨给自己建议的大哥。大哥纯粹就事论事。关键是他自己不自信不确信。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无论安安单纯的只当他是她二哥还是懵懂的对他有所感觉，他都不希望她误会。更怕解释不清。至于小宁，他实在没有怪罪她的立场，顶多迁怒罢了。 许清宁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赶紧坐正，脸色也有些紧张。许清则见她如此，和缓了语气：‘饿不饿？想吃什么，二哥做。’ 许清宁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反转。不过她本性不记仇，立刻高兴的说：‘要吃炒饭，带香肠的那种。’ ‘好。’他爽快的答应，又诚恳的说：‘刚才二哥话重了，二哥向你道歉。’ ‘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许清宁跑过来，两人你一拳我一拳互相笑闹着进了厨房。 下午许清则陪活泼好动的许清宁去附近的健身中心游泳，回来时妈妈和安安已经在家了。妈妈在厨房忙碌，程安安坐在餐桌旁吃西瓜。 ‘安安，聚会如何？’许清宁进了客厅，挨着安安坐下，拿起片西瓜，随口问。 ‘还好。’她自然地答，视线与进来的许清则不期而遇 分卷阅读43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她表情瞬间凝滞，但硬是扯开嘴角，装作笑笑的叫了声二哥。 ‘二哥，吃瓜，可甜了。’许清宁说。 许清则心情复杂的在程安安对面坐下，望着她，她却不看他。 她头发编过以后盘起来为那张仍显稚气的脸增添了几分少女的小成熟，剪裁合体的黑色连衣裙烘托出了她典雅的气质，肩膀以及胸口处的花边和褶皱恰如其分的表露出她的青春气息。肌肤光净莹白，不施粉黛，也没有过多装饰物，只有手上戴了块卡通手表。 如此简洁大方的女生就是他的安安。他莫名有点陶醉，但是小不点今天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 ‘二哥，要不要饮料？’许清宁吃完瓜，起身问许清则，听到他说不要就自己跑进厨房。 程安安吃完瓜，放下瓜皮，垂着眼说：‘二哥吃吧，安安上楼换衣服。’ ‘安安—’他将上半身俯卧过去。她抬头看他。他伸手想帮她擦去嘴边的瓜渍，她却慌乱的躲开。 她起身，低声留下一句安安上楼了，无视他留在半空中的手走了。他烦闷的靠回椅背，安安居然不让他碰？ ‘小则，饿不饿？妈妈刚炸好的带鱼。’许妈妈从厨房出来放盘子在餐桌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凌晨。’许清则答。 ‘约会怎么样？’许妈妈突然压低声音，眼神窃喜。 许清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贼不溜秋的妈妈。‘您怎么也跟着瞎起哄？’他没好气的说。 ‘起哄？这是例行询问。我是你妈，我难道不该知道？至少得比你爸先知道。’ 面对如此啼笑皆非的理论，他说：‘妈，我没交女朋友。’ ‘小宁的照片怎么说。’ 他忍不住翻白眼：‘那就是一个普通同学。我不是单独和她在一起，当时有好多别的同学。’ ‘明白了。就像那些明星一样都只承认普通朋友关系。’许妈妈神来一笔。 ‘您根本没明白。我们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他急得直跳脚。‘我跟您说，如果我交女朋友肯定第一个通知您。我绝不瞒着您。如果您不信，那我只有赌咒发誓了。’ ‘真不是？’许妈妈见儿子如此激烈否认，也动摇了。 许清则坚定摇头。他可不能让妈妈误会，万一影响到他和安安呢。 ‘好吧。我相信。虽然我对你和老大一贯放心，但我和你爸也不是老古董。男生女生互有好感在所难免，只要自己把握住分寸就好。’许清则点头表示同意。 ‘问题清楚了，妈妈继续做饭去了。’许妈妈拍下他头，折回厨房。 许清则真想捶自己一顿，瞧瞧这乱七八糟一堆。还有楼上的那个小家伙也得搞搞清楚。 他敲门后等了半天，程安安才打开房门，还穿着黑色连衣裙，怀里抱着泰迪熊，眼睛红红的。 ‘喜欢二哥给安安抓的熊吗？’他手抚上她脸，温声询问。 谁知她未语先哭。眼泪大颗大颗滑落，打湿了他手背。他喟然长叹，一把将她抱起，用脚将门合拢，来到床边坐下，将她环抱在怀中，手轻轻顺着她的发。 ‘这么感动？要是二哥每抓一个娃娃安安都哭，那二哥以后再也不敢给安安抓了。’ ‘不许二哥不抓。’她鼻音浓重带着哭腔。 ‘好，二哥一直给安安抓。’他鼻尖蹭了蹭她的。‘安安，二哥昨天考完试和班里同学去看电影了。同学里有男有女。看完电影二哥就去给安安抓娃娃，然后回宿舍，睡不着就回家了。’许清则觉得有必要和她讲明白。 ‘宁姐姐说二哥和女朋友约会。’ ‘她不是。安安希望她是吗？’许清则盯紧她。 她眼中似有挣扎，咬了下嘴唇不确定的问：‘安安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吗？’ ‘对。’他答得笃定。 ‘那安安不想。’ ‘为什么？’他追问。 她揪弄着熊头上的蝴蝶结不说话。许清则安静等待。 ‘安安怕二哥以后不会对安安好了。安安是不是很坏？’ ‘安安是不是想二哥只对安安好？’ 程安安对这个问题有些困惑，她只是单纯的担忧二哥会改变，完全没有深思这背后的含义。 ‘算了，二哥明白了。’他亲亲她额头，抱紧她。他知足了，至少安安在乎他，对他有某种程度的占有欲，不论这种情感究竟为何。 许清则并没意识到这件事在程安安心里上可能造成的潜在影响。他觉得他已经解释清楚。程安安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事件已然落下帷幕。但程安安却陷在深深的隐忧中。 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在被动的等，等待别人的施予。她不知道爸爸是谁，妈妈似乎也不在意她。小时候不懂的那些看她的眼色，议论她的话随着她长大都具有了意义。她乖顺，听话，不争取，但妈妈还是去了。 她被许妈妈带回家，每个人她 分卷阅读44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都喜欢，但她最最喜欢二哥。二哥最包容她。因为二哥她好像第一次有了想做不同安安的念头。她不要再做这个平凡的安安。可是宁姐姐说二哥交女朋友了。 女朋友。她想都没想过这个可能。她以为她和二哥可以永远在一起。一家人永远一起不会改变。 电视里演过男生女生谈恋爱。她一直觉得那是大人们的事。所以二哥已经和她渐行渐远，各自走向不同的世界了吗？ 二哥不承认有女友还说以后由她说了算。她无法全然相信。没有这个漂亮姐姐也会有别的漂亮姐姐。慢慢的也许他就不能再当她和宁姐姐的二哥了。所以还是晚了吧，追不上了。 那么她该怎么做？是不是退回安全的距离像以前一样安静的无欲无求就不会难过了？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程安安在此时做了决定，她要远离二哥。 第25章 二哥的出走（2） 许清则这个暑假过的异常忙碌，时间都花在补习英文上。他在备考托福。即将到来的高三学年他既要完成学业还要准备赴美留学的一切事宜。虽然有爸爸妈妈从旁协助，但学习他们并不能代劳。 就在这个假期，他前所未有的清明了思想，坚定了自我。既然安安长得慢，那么他就快长，这样她就无需在后面跟得幸苦。他要跑快一点，读书，毕业，工作，然后等着她，守着她。 离开是痛苦的，所幸是暂时的，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守护她做出的牺牲。希望他不在时，安安可以独立成长，可以明白对他这个二哥到底是什么感情。 万一结局不可避免的倒向他不愿意看到的那个残忍局面，他会自动走开。正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在此前，他会尽一切努力去维护。 女友事件让他意识到他对安安以外的女生没有耐性，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还有后续发展。在他向妈妈解释过后没几天的一个晚上，爸爸把他叫到书房。 爸爸抓耳挠腮了半天，才拉开身前办公桌的某个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把它放在桌面上，用手指推向他：‘你妈说你交了女朋友，这个大概你会用得上。’ 他出于好奇拿起来一看，立刻烫手似的扔回桌上，窘得面红耳赤：‘我不要。’ 爸爸反而放松下来，嬉笑的说：‘干嘛害羞呀？拿着吧，有备无患。’ ‘我不需要。’他站起来重申。‘我也没什么女友。我跟妈妈解释过了，你可以去问她。没事的话，我出去了。’说完转身拉开门要走。 爸爸赶紧起身，绕过桌子，拿了那个东西，使劲塞给他：‘学学也是必要的。’他激烈的扭动，盒子啪嗒掉在地上。 ‘杜蕾斯。’路经的许清风机警的弯下身把盒子捡起来，中规中矩的读包装上的字。‘小则，这个也要爸爸教呀。’大哥一脸坏笑。许清则不说话，这个时候最好保持沉默。 ‘看出老子不好当吧。’ 许爸爸假装哀怨。 ‘爸爸，小则的事就交给我吧。’许清风觉得弟弟的脸已经红得发紫了。 ‘好吧。我去找你妈问问情况。’许爸爸走出屋子。 ‘我看您倒挺需要那个的。’许清则嘀咕。 ‘你说什么？’许爸爸霍的转身瞪着眼问。 ‘我说谢谢爸爸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许清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诌。 ‘混小子。你爸还没聋。今天不跟你计较。’说完许爸爸气哼哼走了。 ‘走，到我房间去。’许清风拉他胳膊。他跟着大哥走出书房。 进了屋，大哥坐床上，他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交女友了？’大哥直奔主题。 ‘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说？平常也没见你们特别关心我。’ ‘桃色新闻比较受欢迎。’大哥故作正经。 ‘抱歉，这次没能娱乐到大众。’ 他嘲讽地回腔。 ‘说真的，那女生挺漂亮的。’ 他在心里对许清宁骂三字经，看了眼大哥：‘你喜欢，改天介绍你认识。’ ‘千万不要，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挺好。’大哥摆手。‘安安知道了吧？’他又问。 ‘对，小宁第一个告诉的就是她。’ ‘她怎么说？’ ‘她不高兴，说怕我以后对她不好了。’ 大哥听了，发出两声不道德的笑声，‘我就说她还不完全懂。’ ‘那又怎样？因为你说我应该接触别的女生，我去了，可是我并不想。我这里，’他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有一个人，如何能勉强自己。亲情，友情，爱情，管它什么情，她5岁到咱们家，现在12岁，整整7年，我熟悉她的一颦一笑，我只想爱护照顾她，我对其它女生没兴趣。’ ‘大哥知道了，大哥在精神上支持你，虽然大哥仍持有一些保留看法。’许清风因为弟弟的严肃正色起来。 ‘跟安安说你要去美国的事了吗？’ 许清则摇头。 ‘你不怕你走之 分卷阅读45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后有变数？’ ‘怎么不怕？’许清则苦笑，‘但这不正好可以检验我的感情？也给安安长大的机会。就把它当作一场豪赌吧。我希望我能赌赢。’ 许清风什么都没说，走过来，拍拍弟弟的肩，大约是想借由这个给他传递一些力量吧。 上了初中的程安安没有想象中快乐。平静生活表象下那层层涌动的波澜让她害怕。她似乎总是无所适从，总是茫然若失的屈从命运。 二哥要走了。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二哥要去美国念大学，她一直没放在心上，觉得那是好遥远的事。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呢？ 二哥没有具体讲过那些安排，但她清楚叔叔阿姨以及他自己都在按部就班的行事。除了她所有人都很高兴。大概他们认为她也应该高兴吧，毕竟她一直在辛苦的伪装。 问题是她怎么可能高兴？那是二哥呀。是她在这个家里最信赖依恋的人。虽然女友事件让她想远离二哥，可是那太难了。 她贪恋二哥掌心的暖意和怀抱的安全感。更别提她有手机后住校的二哥传来的那些日常的点点滴滴。美国是那么那么遥远的地方，她可能再也追不上了吧。 一连数日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这天早上醒来，她觉得头晕，肚子发涨。阿姨和宁姐姐觉得她脸色差，问她要不要请假在家。她没在意，坚持上学。 上课后她觉得更不好了，头隐隐作痛，胃好像被什么顶着很难受。慢慢肚子开始抽痛，渐渐蔓延至下腹部。课间时她喝了好多热水，舒服许多，再然后一波波的闷痛竟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午休时，她连忙跑去厕所，她以为自己拉肚子，却看到腥红的血。短暂惊愕后她没有预期中的慌乱，这得益于阿姨之前的引导。 宁姐姐第一次生理期搞得大家人仰马翻，还说自己要死掉了。阿姨特意单独对她们做了这方面的辅导。 她启用了携带的全部纸巾，然后别别扭扭出了厕所。她去找同校就读初三的宁姐姐。 莫名的心伤忽然而至，程安安哭了，把许清宁搞得手足无措。半天她才弄懂程安安发生了什么。她让程安安去厕所等着，随后带去了程安安目前最需要的东西。程安安脸色煞白有气无力的请求回家。许清宁替她和自己跟学校请了假，陪她一道回家。 ‘二哥—’坐在客厅边听音乐边写作业的许清宁此时诧异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许清则，‘你怎么回来了？’ ‘安安呢？’他不答反问，神色焦虑。 ‘在房间躺着。’她如实回答。 ‘我上去看看。’他丢了书包在地上，转身往楼上跑。 ‘二哥，二哥—’她对着他背影望洋兴叹，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呀？ 许清则推门进入程安安房间。她抱着泰迪熊蜷缩在床上，听到开门声，睁开眼与他相对。 他来到床前，跪下，手抚摸着她的头，温柔的凝视着。她回望，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要二哥抱吗？’ 她点头。 他坐到床上，抽出她胸前的泰迪熊，抱她入怀。她突然胳膊用力缠紧他，小声呜咽起来。他轻拍她背，不住亲吻她额间的发。好半天，她才停止哭泣。 ‘从今天开始，安安是大女生了，不可以老哭。’ ‘在别人面前安安不想哭，但在二哥面前，安安忍不住。’他听了搂紧她。 ‘还痛吗？’ 她点头。 ‘午饭吃了吗？’ 她摇头。 ‘想吃什么？二哥煮。’ 她仰起脸笑了。 ‘知道了。一不舒服就要吃蛋羹。先躺下。二哥弄好了，就上来。’ 她脸颊蹭蹭他脖颈，听话的躺回去。他出了房间。 许清宁跟着许清则进厨房，她心里存有许多疑问。 ‘吃午饭了吗？’许清则从厨房操作台下面的一侧柜门里取出蒸锅后问她。 ‘我煮了速冻水饺吃。安安说不要。你吃吗？剩下的我放冰箱了。’ ‘我不饿。我给安安做蛋羹。’许清则给锅子装好水，放在炉灶上，又从冰箱里取出鸡蛋，从置物架上拿起一个白瓷碗，把鸡蛋就着碗沿磕破打入碗里。 ‘哦，’许清宁应一声，‘二哥今天放假吗？’她问出口。 ‘安安发信息说她肚子痛，我打电话她不接，跑去你们学校，老师向我说明情况，我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差点以为你有特异功能。’ 许清则看她一眼没说话，持续在蛋液中加入清水搅拌直到他认为可以的程度，上屉，点火开蒸。他又去储物柜里找出黑糖姜茶和红枣片，拿出合适的量全部丢进一个小奶锅，加满水，一点点煮沸。 ‘二哥对安安真好。’许清宁看着他一系列动作，有些感慨。 ‘放心。以后也会有一个男生对你这么好。’ ‘嗯。’她不假思索的点头，又莫名觉得什么地方奇怪，斟酌二哥话里的意思，她瞬 分卷阅读46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间瞠目结舌，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二哥。他确认的点头。 ‘偶买噶！偶买噶！’许清宁恨不能一蹦七尺高，连喊两句老天爷，‘这究竟是惊悚片还是喜剧片。’她双手撑着脸颊，嘴巴张成o字型。‘难不成安安是爸爸妈妈买回来给二哥当童养媳的？’ ‘恭喜你猜中了真相。’他不知该拿这个妹妹的脑回路怎么办。 ‘我的妈 ，我的妈。’她还在那里鬼叫。 ‘你有这么好骗？’从前怎么没发现妹妹居然是个戏精。 他把煮好的姜茶倒入大号马克杯，用茶匙慢慢搅动。 ‘这不是配合你嘛。’她献媚的笑。 ‘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我没看法。这是二哥和安安的事。’ 没想到妹妹的态度如此豁达，他说声谢谢。许清宁显然没料到他这一举措，大舌头似的回了句没关系。 ‘二哥，’许清宁挠头，‘安安才十三岁，你确定你，呵呵，你，那个，不是变态？’ 许清则暴戾的瞪她一眼，发现蛋蒸好了，不发一语的关火，将瓷碗拿出，放入托盘，加了羹匙，马克杯一并放在旁边，端起盘子经过她身边说：‘因为是安安，才会喜欢。’然后出厨房上楼去了。 ‘妈呀，二哥这完全是偶像剧的台词呀。不行，我要去向大哥通报。’ 跟大哥进行了短暂的情报交换，才了解二哥根本没跟安安表白，安安还处在懵懂中，爸爸妈妈也不清楚这件事。大哥叫她三缄其口，她答应了。她暗自感叹，恋爱神马的好麻烦。 许清则回到程安安房间，让她喝了姜茶，又一口口喂她吃下蛋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按摩她的腰。 ‘二哥别走。’她胳膊环紧他背，脸贴在他胸前。 ‘二哥不走，二哥今天请假陪安安。’ ‘安安是说，二哥可不可以不去美国？’ ‘安安不想二哥去？’她拼命点头。 ‘二哥不想去，可是二哥必须去。’他低下头，额头轻触着她的。 ‘安安不懂。’ ‘安安不需要懂，安安只要知道二哥读完书就回来找安安，然后永远都不离开安安。’ ‘才不是，二哥不要安安了。’她眼泪又像瀑布一样流淌，嘴唇轻颤。 许清则压抑着贴上去，又各自吮吸了她上下唇一下才离开。‘知不知道二哥就想对安安这样？’ 她被他的举动惊得停止了哭泣，清澈透亮的双眼倒映着温情似水的二哥。许清则笑了笑，又轻啄她一下。 ‘安安给二哥这样，二哥就不会走了？’她傻傻的问。 ‘安安真的懂这话的意思吗？’他手指抹擦着她的唇。 ‘所以二哥还是要走？’ ‘二哥怕安安跑得慢，所以二哥就跑快点儿，等二哥到了终点就回来找你。’ ‘二哥嫌安安慢，不要安安了。’ ‘二哥要安安，二哥不想安安跑得那么辛苦，安安用走的就好。’ ‘骗人。’程安安抓起他的右手拇指放入嘴里就咬。许清则也不喊痛，任由她发泄。这是程安安第二次咬他了。 二哥终于还是离开了。他选择了大哥，小宁，安安在学校的日子走的。爸爸妈妈送他到机场。他怕见安安哭，却坏心的带走了安安的宝贝兔子。无论他表面上多么自信，他内心深处是害怕安安忘掉他的，所以他只有绑架兔子。 回家发现二哥与兔子同时不在的程安安没有哭。她只是呆滞的盯着那个孤单的摆放在床上的泰迪熊。她哭不出来。她觉得心跳好像停止了。 天花板上是二哥因为她怕黑给她粘的荧光星星，一侧墙壁上是二哥给她做的长颈鹿形状的身高标尺，墙角是二哥为她搭的乐高城堡，窗帘挂杆上她和二哥一起叠的千纸鹤，还有书架上二哥为她糊的纸灯笼，风筝，那些二哥抓的娃娃，做的模型。。。。。。 到处都是二哥，满满的二哥，怎么办？怎么办？留下安安自己跑了。二哥好坏。二哥最坏。安安不会等的。安安也不要二哥了。程安安在内心嘶喊。 第26章 二哥不在家（1） 许清则走了，程安安做出的最大反应是要把长及肩膀的头发剪短。她请许清宁陪同一起前往发廊。许清宁一贯认为女生留长发很烦恼，高兴她加入短发帮。 坐着等待的时候，向来大条的许清宁突然头脑灵光一现，掏出手机拍下了程安安剪发的视频片段还有最后理好的效果照，一并发给了远在美国的二哥。瞧她这个妹妹多贴心！果然她很快收到二哥发来的各种不同关于谢谢的表情包。 许爸爸许妈妈表面上虽对程安安的发型进行了夸赞，但内心的忧虑只有在深夜两人独处时才公开出来。 ‘真希望安安能在我们面前大哭大闹一场，发泄出来就好了。她这样安安静静跟个闷葫芦似的，真令人担心。’许妈妈说。 ‘你怎么知道她没哭？说不定躲在我们背后 分卷阅读47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流眼泪。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内心有多敏感？我们所能做的也就是从旁关心，要不你点拨一下小宁，孩子们之间好说话。’许爸爸建议道。 许妈妈点头，继而幽怨地瞥了许爸爸一眼：‘说来说去，都怪你儿子！’ ‘什么我儿子？这时候想撇清关系？’许爸爸拧眉。 ‘小则竟然喜欢安安？他走之前跟我们坦白的时候，我脑子都不好使了。’许妈妈不在乎他的怨气。 ‘没想到儿子居然继承了我的优点，是个情种。’许爸爸夸自己毫不吝啬。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许妈妈笑着嗔怒。 ‘我不光夸，我还要证明。’许爸爸不由分说抱着老婆亲了一口。 ‘讨厌！’许妈妈顿时化身妙龄少女娇羞无比。 许爸爸洋洋得意，开怀大笑。‘其实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俩人整天手拉手不说，小则还动不动就背着抱着安安，平常更是鞍前马后。感情再好的兄妹也不是这么当的。’笑完他说道。 ‘也不知安安是怎么想的？’许妈妈蹩眉。 ‘这不就是儿子为什么离开的原因吗？一方面他确实想去国外念书，另一方面也是想检验他和安安的感情。儿子想法成熟，挺好！’许爸爸中肯的说。 ‘唉，就怕是将来两败俱伤。’一时愁云笼罩，许妈妈口气惆怅。 ‘即便那样，也都是咱们孩子。’许爸爸伸手去抱她。‘好了，谈完孩子，也该谈谈我们了。’ ‘我们？我们什么事？’许妈妈眼露疑惑。 ‘这事嘛可大可小。’许爸爸循循善诱。 许妈妈仍然求解的神情。 ‘是战一回合还是几回合？’说话的同时，许爸爸色迷迷的上手开始解她的睡衣纽扣。 ‘刚才还说小则继承了你情种的优点，现在就满脑子黄色思想变急色鬼。’许妈妈故意扭动身体，不让他得逞。 ‘别以为咱们儿子有多清白？’许爸爸话中有话的说。 许妈妈还想细问，却被许爸爸堵住了嘴巴，再然后晕晕沉沉的不知所以了。 剪了发的程安安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断发就好像把她现在和以前正式区分开来。但她并没感到预期的快乐。 二哥发信息说她短发很漂亮，还说等他回来后再留长发，他给她绑。她才不稀罕。 她还记得最开始是阿姨给她梳头，后来阿姨因为早上做这做那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宁姐姐，可宁姐姐经常贪睡没时间帮她，二哥就自动接管了。 他动作笨拙，却十分温柔。因为怕弄痛她，动作总是很慢，练习了很久也只会扎马尾。 二哥去美国以后，几乎每天都会给她传简讯，事无巨细的向她报告他每日的生活，好像真人秀一样。 她从不回复。好几次她已经冲动的写好回言了，但要发出的那一刻还是被她删除。有时实在忍不住，她就回复给自己看。她都弄不懂究竟她是想惩罚二哥还是她自己。 二哥很会装可怜。在兔子面前摆一碗泡面，说自己最常吃这个；孤零零的兔子躺在床上，暗示他生活寂寥。她不会同情的。 二哥似乎不计较她的不理睬，说他允许她生气，生多久都可以，反正他一直在旁边等着。讨厌讨厌讨厌！就让他去等。 宁姐姐上高中了，她和大哥、二哥当初一样选择了寄宿学校。程安安除了伤感，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每个人似乎都迈入了自己的既定轨道离她愈来愈远。 家里面缺少了往日那么多的欢声笑语，阿姨叔叔似乎并未受到影响，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心头总是空荡荡的。 宁姐姐变得没有从前跟她那般亲近了，大约是她敏感吧。周末回来宁姐姐经常在打电话，要不就和同学外出，和方磊哥哥约会—这是阿姨叔叔的说法，遭到宁姐姐气急败坏的否认。方磊哥哥跟宁姐姐读同一所高中。 她因为有一次撞上宁姐姐在藏好像礼品盒的东西，后来就不再随意进出宁姐姐的房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长吧。大家不约而同都有了不想倾吐的秘密。 程安安在学校认识了一位新朋友。老实说，她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从小时候起，她就是被动的等候被动的接受。别人找她玩儿，她一般不会拒绝，但也很难自己主动上前，她似乎总有一些不必要的顾虑。 柳澄是初二时从外校转进来的插班生。她又高又壮，脸圆圆的，还有一头跟炸了毛似的卷发。老师为此说过她，让她注意仪表，但她满不在乎，说是天生的自来卷，她也苦恼的没办法。 她来以后调了几次座位，似乎总是与人处不好，最后成了程安安的同桌。 她每天都背着一个超大的书包，后来程安安才知道里面多一半都是吃的。她老是处于饥饿状态似的。每个课间她都在吃。薯片，软糖，辣条。。。。。。食品琳琅满目。 程安安总在被邀请之列。开始她不要，推拒。柳澄说了解，像你这种女生是要减肥的。说多了，程安安恼了，跟着 分卷阅读48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她吃开了。柳澄这才喜形于色，说吃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不可不为。 柳澄上课总心不在焉，看漫画，看小说，有时干脆睡觉。她对什么都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态度，跟同学互动少，也不爱参与班级活动。 作为她的同桌，程安安却知道她很聪明，没看她在听课但期中考是年级第一。看似冷淡，可班级扫除她最出力，脏活累活不挑。 柳澄还有一颗正义之心。有次班上数学随堂抽测小考，程安安前面的男生传纸条给她斜后方的魏芯蕾作弊。老师抓到魏芯蕾在抄条子上的答案，问谁是同案犯。魏芯蕾说纸条是她传的。 她分辩，可老师似乎将信将疑。是柳澄站出来替她澄清，还对她前面的男生冷嘲热讽了一番，迫使他不得不承认了他的行为。 事后，程安安买了巧克力作为谢礼。柳澄丝毫不做作的收下了，不过吃的时候有分给她。 ‘你知道为什么魏芯蕾要陷害你？’柳澄问。 程安安摇头。 ‘因为她喜欢徐奕杨。’ ‘有吗？我觉得她跟男生关系都挺好的。’程安安想了一下说。 ‘那是女生惯用的把戏，懂吗？’柳澄瞟她一眼。 程安安摇头。 柳澄叹口气：‘算了算了，难道说漂亮的女生脑子果真不好使。’ ‘你是说我吗？’程安安老实确认。 柳澄不回答，看着她的脸研究半天:‘你不会不知道徐奕杨喜欢你吧。’ 啪唧，程安安手中的巧克力掉了，‘好可惜。’她一脸惋惜。 柳澄听了爆笑出声：‘徐奕杨还抵不上一块巧克力。’她又掰了一大块给程安安。 ‘他喜欢我？’程安安皱眉。 ‘你不觉得他特别关注你吗？说你字写得好，要你和他做班级墙报，大扫除你提水他去帮忙，你登高，他叫你下来，开班级联欢会他非要你弹琴他唱歌。’柳澄胡乱巴拉就举出几个例子。 ‘我没在意。’程安安说着浮现深思的神态。 ‘可怜的宋大班长。’柳澄假装掬一把泪。 程安安被她逗笑了。 ‘是因为你手机里照片上的男生吗？’ 程安安神色茫然。 ‘我是说你不喜欢徐奕杨是不是因为那个男生？’ 程安安垂下头不说话。 ‘你喜欢他对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程安安抬头恳切地问。 ‘你有事没事就看手机，有时候会失望，有时候很高兴却又装着不高兴。’ 程安安听了若有所思。 ‘他是你男朋友？’ 程安安摇头，‘是我二哥。’ ‘怪不得。禁忌之恋。’柳澄好像很明白似的。 程安安听到柳澄的话则是大吃一惊：禁忌之恋？她和二哥？ 那个晚上她惶惶然的睡不安宁，二哥帮倒忙似的发来让她愈发混乱的信息。兔兔被他摆放在餐桌旁，餐桌上是鲜美诱人的草莓蛋糕。 他说：看到草莓就想到安安，想安安的时候就会吃草莓蛋糕。他还说下次一定要尝试自己做，这样以后回去就可以给她做叫做安安的专属蛋糕。 二哥怎么可以这样可恶？不是狠心的一走了之吗？还在这里虚情假意。柳澄说她喜欢二哥，才不是，她不要。 二哥果然遵守诺言，先后试做了五次才成功的做出了他认为满意的蛋糕。每一次做蛋糕的过程他都有发视频和照片给她。 每次她都是笑着流泪，流泪笑着把它们看完。然后她就会抱着泰迪熊说好多好多话。说只有泰迪熊能听懂的话。 第27章 二哥不在家（2） 程安安在初中升高中这一年过得并不轻松。她从来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只知道认真听讲，认真记笔记，认真做作业。 二哥在的时候都是他辅导她功课。二哥走了换成宁姐姐。宁姐姐住校以后她就只有自救了。 得亏凭空出现了柳澄。她总能把那些在程安安看来深奥头痛的东西讲的浅显易懂。她说柳澄以后该当老师。柳澄却回说自己最大的愿望是当美食家。 阿姨叔叔对她的学习并不严苛，经常跟她说关键不在成绩在态度。她不要。她暗自憋着一口气。内心里，她想追上二哥。二哥走后，她很少弹琴跳舞。她不想承认也许她学那些真正的动机是怕二哥觉得她平庸。 一度上高中后感觉和她生疏的宁姐姐回归了。宁姐姐口中的方胖子，方磊哥哥这年全家移民澳洲了。 宁姐姐在家抱着她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齐下。她温顺的让宁姐姐抱，用沉默去抚慰。 她很少见宁姐姐哭，更别提是这种惊天动地的哭法，原来宁姐姐真的在和方磊哥哥谈恋爱。 哭累了的宁姐姐趴在她胸口絮絮叨叨。一会儿说方胖子温柔，对她没说过不字，什么都让着她，什么都第一时间与她分享。一会儿说方胖子坏蛋，给 分卷阅读49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她下套儿，欺骗她的感情，骗了就跑。 程安安不觉莞尔。她又不是不认识方磊哥哥。他根本是绕着宁姐姐这个指挥棒在行事。八成宁姐姐一时无法接受两人要分开的事实诋毁人家。 果然唠叨过后，宁姐姐羞答答说了方胖子如何在高一跟她表白，还送了一个心型钥匙坠给她。她强调那完全是方胖子一厢情愿，自己绝没那方面的意思。 看着眼前脸颊似有红云升腾的宁姐姐，程安安不客气的扑哧笑了。觉得失了面子的许清宁一把将她推倒，拼命搔她的痒。程安安笑着躲闪，瞅准机会回击。姐妹俩同时笑岔了气。 平静下来的许清宁靠近她，不无骄傲地说：‘方胖子说他跟定我了。一切等我们上了大学再说。’ ‘真好。’程安安由衷的说。 ‘还不知道呢。本小姐今年才十七，可不能随随便便交代了，说不定大学里的帅哥更多。’许清宁本性恢复如初。 面对神采飞扬的宁姐姐，程安安对老实的方磊哥哥有点同情。 晚上，宁姐姐硬要抱着她睡。‘安安，姐姐佩服你。你好坚强。二哥走，都没见你哭。’ 哭有用吗？如果泪水能留住二哥，她会的。况且她怎么没哭？她只是没当着大家的面哭。 哭了于事无补。大家只会担心。她在深夜独自流泪，哭给泰迪熊。她难受时会去睡二哥的床，努力回想那早已消散却残存记忆中的二哥的气味。 ‘二哥也不好受。’见她神游物外似的，许清宁又说。 程安安不知道二哥好不好受，反正传来的照片里他笑得挺开心。 ‘知道二哥走时给我什么任务吗？’许清宁问。 ‘不知道。’ ‘他让我拍你的各种生活照发给他。’ 程安安惊愕得只顾张着嘴。 ‘就说二哥变态。’许清宁挺满意刚才的话带来的效果。 程安安慌忙翻转身，热泪滚落在枕头上。她连抹两下，泪流不止，有什么堵在喉咙间令她窒息。 ‘哭吧，哭吧，姐姐抱你。’许清宁从后面贴上来。 ‘我知道为什么二哥喜欢抱你了。’许清宁一点不适合伤春悲秋。‘又香又软。’说着趁机掐程安安腰间的软肉。 ‘二哥才不喜欢抱我。’程安安嘤咛。 ‘你就睁眼说瞎话吧，反正大家都有目共睹。上车抱，下车抱。有事没事腻在一起。你学舞说腿疼，二哥还不是背你上下搂。二哥最偏心。’许清宁拉拉杂杂一堆，‘算了，安安，姐姐问你啊，’她突然凑近程安安耳边几不可闻的说，‘二哥亲过你吗’ 程安安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呼吸都有些停滞，假装镇静的摇摇头。 许清宁失望的叹口气：‘方胖子走时想亲我，我紧张的要命，在最后一刻闪了，他只亲到我脸。。。。。。’ 后面的话程安安已无心再听。她食指抚摸自己的唇，心想宁姐姐说错了，方磊哥哥不是坏蛋。二哥才是。他亲她，还要求她不能给别人亲。二哥坏。坏二哥的嘴唇却如此暖热。 认识柳澄之后，对二哥和自己之间的关系程安安作了重新解读。这恐怕和柳澄借给她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少女漫画脱不了干系。内容都跟兄妹之恋有关。 不知道是柳橙本人有这方面的偏好还是因为她曾解释手机照片里的男生是二哥所以让柳澄产生了某种联想，总之柳澄认为她有必要加强这方面的教育。她没说二哥不是她亲哥，也许她也存有愚弄柳澄的心思吧。 漫画中的兄妹某些场景某些时刻镜子般地照射出她和二哥相似的过往。二哥的举动和言语都赋予了崭新的意义。 所以二哥对她和对宁姐姐不一样。所以二哥承诺读完书就回来守着她。是吗？是吗？二哥喜欢她。 那她呢？她是想本分的做着二哥的妹妹，还是一颗萌动的心早就知道它该去的方向，遥遥期盼着。 她想问二哥，又怯步。漫画书里那些她无法想象的亲密变幻成无数梦境反复交织，里面全是她和二哥。醺醺然使人陶醉，甜蜜蜜不知今夕何夕。 宁姐姐的难过没有持续太久，一是她和方磊哥哥已经做了约定，二是阿姨叔叔也准备移民澳洲。 他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策划。起因是三年前成功移民澳洲的叔叔的合伙人一直在游说他。另外，姥姥已于程安安五年级时去世，阿姨无需再牵挂老人，叔叔的爸爸妈妈一直在乡下由叔叔的哥哥一家人照料。 去年叔叔应他的合伙人之邀去了一趟澳洲，考察走访下来似乎觉得那个国家不错。和阿姨商量后决定正式启动移民程序。 宁姐姐是最高兴的，这预示着她和方磊哥哥未来前景光明。大哥念师范大学，历史专业，现在读研究生，准备毕业后走入教师行列。说实话，大家对大哥要当老师均感到颇为惊讶，不过大哥一向是自有主张的人。大哥没有出国打算。 程安安也没有。她不认为自己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况且她要等二哥。想在这个家 分卷阅读50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等。阿姨叔叔权衡利弊，决定等她中考过后再走。 初三下半学期发生了一件让程安安极为气愤的事。某天放学后徐奕杨递给她一封信。她隐约知道那会是什么，没接，低头拉着一旁看热闹的柳澄跑开了。她不关心那封信的去向。 可是几天后，魏芯蕾堵住她，不光质问她那封信的内容，还说要和她谈判。程安安明确向她表示自己拒绝了徐奕杨。 魏芯蕾不信，大概她认为自己眼中的徐奕杨十全十美，不可能有女生不喜欢他。 魏芯蕾在班上散布谣言，说她假扮清纯，欲擒故纵。程安安真有点搞不懂魏芯蕾。照理说，她不喜欢徐奕杨，魏芯蕾应该开心才是，但这好像反而刺激了魏芯蕾，令其生气。 或许在魏芯蕾的脚本里，程安安必须喜欢徐奕杨，这才能叫做棋逢对手，赢得了徐奕杨才能不是胜之不武。 徐奕杨从来没有站出来为程安安公开澄清过，甚至每每看她眼里都流露出报复的快感。她本不想理会。她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老师找她谈话还要求见家长。她被激怒了。 她推翻了魏芯蕾的桌子，暴烈的怒火让她整个人好似裹挟着一股雷霆万钧之势，警告魏芯蕾再造谣的话就用肥皂水给她洗嘴。 魏芯蕾被她火爆的举动吓得只知道站在原地大哭。柳澄则解气的叫好。 她出了气却不快乐。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如此不堪吗？像魏芯蕾。不被接受的人会变得如此可鄙吗？像徐奕杨。 背负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中考的，阿姨叔叔移民的，中伤的，对二哥思念的，少女忧思的。。。。。。她不知不觉跟着柳澄以吃来化解恐慌和填补空虚。 她体重直线上升。在发现衣服尺码普遍不符以后，她开始节食。挨不住饿就会暴饮暴食，如此循环往复，她终于病倒了。 中考已过，阿姨叔叔同赴澳洲。宁姐姐还没放假。大哥奉阿姨叔叔之命从大学已经搬回家里，但此刻人在学校。 一早起来她就觉得恶心，吐又吐不出，喝点热水倒回床上。昏昏沉沉躺到中午，一阵上涌的作呕感让她起身快速奔向厕所。 她抱着马桶哇哇吐，腥酸的气味充斥鼻间。胃里所有悉数吐尽，恶心的感觉仍不停歇。翻江倒海般的折磨让她干呕了好几次才作罢。 她身体瘫软靠在墙上喘气，肚子又开始拧巴。等她稀里哗啦一通倾泻之后，她无力的弯腰坐在马桶上，头晕眼花，浑身冒虚汗。抽答答，不知是鼻水还是泪水，流淌下来。 好不容易挣扎回房间躺在床上的程安安想也不想就按下了一直以来她最想依靠的那个人的号码。刚接通，她就抽泣着说：‘二哥，安安难受。’ 时差十几小时正准备就寝的许清则看到来电显示欣喜若狂，不想话筒里传来的却是她的哭泣。‘怎么了？病了？吃太多冰肚子痛？生理期？’他在那边干着急。 ‘上吐下泄。安安躺着不敢动，一动就想去厕所。’ ‘吃坏东西了？’ ‘不知道。’ ‘大哥和小宁呢？’ ‘他们都不在。’ 许清则沉吟一下：‘安安，先把电话挂了。二哥通知大哥带安安上医院。’她沉默。 ‘乖安安，抱着泰迪熊默数100下，二哥就打电话回来，好不好？’她挂断。 他当即和大哥联系，简单讲明程安安的情况并得到大哥的允诺后迅速回拨。‘安安，大哥很快就回来。别怕，二哥现在陪安安说话。’ ‘嗯。’她轻飘飘的颤音传到耳畔，瘙痒了他那颗浮动的心。 ‘安安，开视频，二哥想看安安。’ ‘不要，安安现在好丑。’ ‘二哥怎么会觉得安安丑？接到安安电话，二哥不知有多开心。安安是不是原谅二哥了？’ ‘没有。’ ‘那为什么病了安安第一个通知二哥？’他屏住呼吸等待答案，那边突然的寂静几乎让他失望了。 ‘因为想让二哥抱。’幽远的声音传来，他心脏陡然紧缩，泪不预期的潸然落下。 ‘只想让二哥抱？’ ‘只想让二哥抱。’似倾吐。 ‘二哥也只想抱安安。’似保证。电话两端的人一时只听得到对方的鼻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过年好！祝大家‘猪’事顺利！ 第28章 二哥短暂归来 许清风接到许清则的电话匆忙朝家赶，果然看见程安安面容憔悴的蜷在床上。他载她去医院。挂号，等位，问诊，检查，缴费，领药，输液，一通忙碌。他跑上跑下，忙前忙后，她柔顺地跟随，时常抱以虚弱歉意的笑，更是把谢谢大哥挂在嘴头。他不禁想要是许清则在情形就会有所不同吧。 看完病，两人一同回家。程安安上楼休息。许清风在厨房不熟练的熬大米粥。当他端着温热的米汤进入程安安的房间，发现她已经抱着泰迪熊熟睡了。 没敢惊动她，端着米 分卷阅读51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汤许清风返回客厅。坐了一会儿，他给许清则打电话。不想对方关机。他留下信息。看着信息发送成功，他心里轻松不少。 程安安自觉睡了很长的一觉，身体像历经了一段长途跋涉似的分外疲惫。大哥今天没去大学在家陪她。从早上到中午，大哥尽职尽责定点上楼送药送饭给她吃。她心里过意不去，可身体却不由人懒洋洋的。 她背对房门侧躺在床上，泰迪熊和她脸对脸。她手理着它耳朵上蝴蝶结的褶皱。 门开了，有人进来。她没回头，自以为是地说：‘大哥，又要吃药了？’ 无人应答，却能感觉到那人一路踱到床前，躺上来，慢慢贴紧她。不对！有什么不对！这令人熟悉的气息，这令人眷恋的体温。不是大哥！是。。。。。。是。。。。。。她骤然转身，视线里撞入她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二哥？！眼泪悄然淌落，她难以置信地用手捂住嘴，似乎想要堵住决堤的情感和那要溢出唇边的惊呼，眼睛却贪恋地描绘近前的脸。看着看着，忽然她去咬自己的手，立刻又转为破涕而笑，宛若悄然盛开的睡莲，娇艳动人。 ‘二哥—’她哭笑着双臂缠上许清则的脖颈，使劲往他怀里扎。 他抱紧，再抱紧，总觉得力度还是不够。阔别已久的充盈感让他满足，丰沛的情感激疾鼓噪着。她被他肋骨勒得生疼却不做声，疼痛告诉她她的二哥真的回来了。 ‘不是想让二哥抱？二哥都抱了，怎么还哭？’他捧起她脸，手掌抹掉她脸颊的泪，略带玩笑地说。 她痴迷地望着眼前面容清瘦，下颌落着青色胡茬，神色疲倦但眼睛深沉似海洋的二哥不说话。他俯下头重重的在她嘟起的唇上碾压。 ‘二哥胡子扎人。’她不满。 他笑了,头靠向她的：‘那安安给不给二哥亲？’ 她虔诚的看定他，双手捏紧他上衣，缓缓闭上眼。这回他轻轻贴上去，极尽厮磨，舔抵，啃咬，舌尖探进，与她的勾缠，交织嬉戏。直到她发出小猫似的轻叫，他才停止。 他手滑过她嫣色一片的脸颊，来到她微微发烫的耳垂，细细捻弄，手背落下流连于她颈项与锁骨间那处幼滑的肌肤：‘二哥的安安长大了。’ ‘才不要长大。’她话说的硬气，眼里却尽是羞意。 ‘不长大怎么给二哥亲？’他用鼻尖拱她。 ‘二哥坏。’她不依，脸撇向一边。 他笑得春情满满，贴近她脸：‘好，安安不长。那小兔子长了没有？’ 她转头，唇几乎挨上他的：‘兔兔不是在二哥那儿？’ 他听了闷笑，接连香了她几下。‘此兔兔非彼兔兔。’他眼神暧昧不清。 她不明白。他低头在她耳边给出答案，立刻招致她的嗔斥：‘二哥变态。’跟着头埋在他胸前，抱着他就是不肯露脸。 ‘不说也没关系，二哥自己会去看尺寸。’他嘴上不依不饶。她发狠拿起他右手大拇指塞进嘴里咬。 ‘咬吧。’他摸她头，纵容地说，‘二哥累了，让二哥抱安安睡会儿。从二哥接安安电话到乘飞机回来二哥还没合过眼。’ ‘那二哥赶快睡，安安陪你。’她放开他手，服帖在他怀里。 ‘二哥—’ ‘嗯？’闭着眼的他轻哼。 ‘抱紧紧。’ 他乐得嘴要咧到耳根子，‘抱紧紧。抱紧紧一起睡。’ 上来欲要打探情况的许清风推门看到小则和安安缠得像八爪鱼似的睡相，不禁感慨恋爱中的男女果然不考虑人体工学。 算了，反正睡醒后腰酸背痛的又不是他！这么一想，他心安理得的关上门下楼去了。 说真的，当小则犹如神兵天降般站在客厅里，连他这个一向四平八稳，八方不动的人都惊到了，怪不得那会儿打电话小则关机，说不定小则已经登机了。想不到他弟弟还是个情痴。 许清则只在家里待了三天就离开了，对此，许清宁面带不豫之色。‘二哥真是的，话都没说几句就走了。’ ‘小则学业很重。’许清风劝解。 ‘因为安安霸着他。’许清宁一语道破天机。 ‘安安病了。’许清风力持公道。 ‘要是安安没病，就换二哥霸着她。’ ‘咳咳。’许清风假装清嗓子不作评论。 程安安脸红了，躲闪许清宁的目光。 ‘哈哈，一看就有奸情。二哥肯定亲安安了？’许清宁贼眉鼠眼好不下作。 ‘咳咳。’许清风继续背景音。 ‘才没有。’程安安的否认不具说服力。 ‘那是什么感觉？’许清宁很好奇。 ‘咳咳。’许清风故意咳得声音很大。拜托！两个妹妹在他面前旁若无人的讨论亲吻合适吗？ ‘大哥，嗓子不舒服喝点柠檬蜂蜜水。’许清宁关心地说。 大哥苦着脸有口难言。程安安看大哥一脸吃瘪相，捂住嘴不厚道的乐了。 分卷阅读52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安安，快说，究竟什么感觉？’许清宁揪着问题不放。 ‘等方磊哥哥亲宁姐姐不就知道了。’程安安被逼的无法，忽然灵机一动抛出这句，成功堵住许清宁的嘴。 方磊哥哥？方胖子？许清风看着面前鲜少出现羞意的小宁和据说霸占了小则的安安这两朵姊妹花，怎么都觉得自己待在这儿显得多余。 他冷不丁朝她们问道：‘现在应该不是春天吧？’ 程安安拿不准大哥的意图，不过还是诚实的摇头。 ‘干嘛问这个？’许清宁直接说出困惑。 ‘没什么。’他丢下这句潇洒离开。 ‘安安，大哥说我们发情！’半天回过味的许清宁气愤大叫，随后追大哥算账去了。 程安安捂着脸笑的甜蜜又羞涩，大哥说的没错，是有人发情，但那个人是二哥。 程安安选择本校高中，很大程度是因为不想跟柳澄这个朋友分开。讨厌的是徐奕杨和魏芯蕾也选择直升，幸运的是高一入学班级表上，他们与她和柳澄不同班。虽说身处同一年级大家肯定会碰上，但总比同处一室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强。 中午，程安安和柳澄在食堂吃饭。‘吃这么少？’柳澄看见程安安用勺子送进嘴里最后一口饭和菜，然后收拾好饭盒，而自己面前的七七八八有些还没开动。 ‘不少。我正常就这个量。假期急性肠胃炎发作，医生说我可能之前饮食不规律。’ ‘你这明显是话里有话。’柳澄瞪着她，‘之前还不是我叫你吃这吃那嘛。’程安安笑着不讲话。 ‘不对，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她干脆不吃了，手臂支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程安安：‘怎么觉得你好像放假回来美美的。’ ‘我生病，二哥回来了。’ ‘就知道欧尼将作法。’和自己预估的差不多，她继续吃饭。 程安安嘴角上扬，控制不住由心而发的喜悦。 ‘哎呦喂，笑得那么甜，我牙都倒了。’柳澄故意把嘴咧向一侧，收紧下颌，哧溜哧溜的装作牙疼的样子。 程安安故作生气的将手边纸巾包往她身上拽。 ‘看看，暴露目标了吧，脖子上闪闪亮的是什么？’随着她动作，柳澄看出端倪。 ‘这个，’程安安大方的从衣领里抻出一个心型锁和钥匙叠加的坠牌，‘二哥送的。’ ‘Tiffany。二哥有心了。’柳澄马上认出那抹特殊的蓝。 ‘我不懂名牌，反正二哥给的我都喜欢。’ ‘行了，别显摆了。欺负我没哥。’ ‘那你快点吃，吃完我请你喝奶茶。’ ‘本小姐接受你的贿赂。’ 她们买了奶茶边喝边向教学楼走，迎面撞上一脸冷漠的徐奕杨和一直在他身边手舞足蹈说什么的魏芯蕾。 魏芯蕾看到程安安，防备性的勾上徐奕杨的手臂。可惜程安安一点都不想理他们，一见他们就垂下眼想拉柳澄快点离开。 ‘程安安，你真没礼貌。’魏芯蕾语带讥讽。 ‘我有没有礼貌跟你没关系。’ ‘她有没有礼貌跟你没关系。’ 程安安和柳澄同时发声，说的一个意思。两人相视一笑，你撞我，我撞你。 ‘你俩还真是心有灵犀。’魏芯蕾眼睛滴溜溜在她们身上打转。 ‘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女女之爱吗？’柳澄拉起程安安的手十指相扣。 瞬间那俩人像被雷劈到，尤其是徐奕杨，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所以，你为了她而拒绝我？’他不无痛心地说。 程安安根本不回答，推着柳澄越过他们走远了。 ‘要说这俩人还真是绝配。魏芯蕾犯花痴也就算了，连徐奕杨脑筋都灌水了。’直到看不见他们，柳澄才对程安安说。 ‘我才不关心他们，跟我们又没关系。’ ‘也对，不过你不要忘记在二哥面前替我邀功。为了支开他们我都把自己折里头了。’柳澄说的哀怨，却淘气的对眼鼓颊扮小猪。程安安扑到她身上笑得前仰后合。 第29章 二哥抱得美人归（1） 程安安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机舱座位上。登机后她把手机关了，眼睛通过圆形小窗注视着外面不停有车子和工作人员跑动的停机坪。 她庆幸身边坐了个穿着打扮好像商务人士上飞机后就不停摆弄手机和手提电脑的中年男子，这样至少免去了交谈的机会。 程安安没有说话的欲望。她人在这里，心却已飞向远在美国费城的二哥。 她刚经历过目前人生阶段中最重要的试炼—高考。无论结果如何，她已拼尽全力，还为此错过了二哥的毕业典礼。 阿姨叔叔和宁姐姐都去了。大哥坚持在家陪她熬过高考最后的冲刺阶段。宁姐姐过分的发来许多缠着二哥的恶心照片气她，可单看二哥那副嫌恶的表情，她已乐不可支，根本没被打击到。她知道宁 分卷阅读53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姐姐总怪她隐瞒亲吻的感觉。她不说，想要独自保留二哥给过的美好。 高中毕业宁姐姐去澳洲墨尔本找阿姨叔叔了。宁姐姐走时抱着她哭的地动山摇，说什么舍不得她，可走之后一大堆乐开怀的朋友圈照片真让她无语。 况且还有方磊哥哥呢。他从悉尼过去和宁姐姐一起就读莫纳什大学。阿姨叔叔让方磊哥哥住家里，他婉言谢绝，在大学附近租了房子。 宁姐姐电话里曾为此向她责怪过方磊哥哥没有金钱观念，可当她高一暑假和大哥一起去澳洲，宁姐姐神气活现的表示已经知道接吻的滋味了之后，宁姐姐再没抱怨过方磊哥哥租房子的事。 原来某次方磊哥哥在他的住处抓住可乘之机亲了宁姐姐。但也只限于第一次，宁姐姐不经大脑的跟她吵吵，之后再问就支支吾吾什么你都知道的。她暗自发笑，大咧咧宁姐姐也有害羞的一天。 自从她生病二哥回来看过她之后，程安安觉得内心深处那些不安，不确定，甚至可称为恐惧和阴霾的东西一扫而空。她似乎终于看清了前行的方向。她不再盲目追赶，她要一步步走出自己喜欢的属于程安安的路，或许这就是二哥为她预设的成长空间吧。 高二寒假，叔叔阿姨，宁姐姐和方磊哥哥四人一同回国过春节，连二哥都被叔叔阿姨耳提面命的叫回来。家里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状态，全部人集合在一起有说有笑，她更是感动于能再次和哥哥姐姐们一块儿嬉笑玩耍，过去熟悉的快乐时光仿佛昨日重现了。 二哥只在国内待了两周。人前他还算正人君子，跟过去差不多，牵她的手，偶尔抱抱她，也就是目光有时过于热辣，但人后他就像个讨债鬼，逮住机会就偷亲她，还说距离他回美国亲一次少一次，他要蓄满足够到那边用于支撑自己的能量才行。 偷亲她不说，晚上他还潜入她的房间抱着她睡。这当然是她默许的。事实上，这是她起的头。二哥回到家的第一个夜晚，她主动跑过去让他抱。第二晚开始，都是二哥过来，因为他说他喜欢在满是她味道的床上抱她。而她没出口的是她更加贪恋他身上的味道。 二哥抱着她睡就真的只是普通抱着睡，有时亲她亲的欲罢不能，他就连忙翻转身躺平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调整呼吸平息自己。她问他唠叨什么，他每次都说念心经，可有一次她忍不住偷偷趴过去倾听，却原来他在说安安快点长大，安安快点长大。她真是又气又好笑。 虽然她和二哥远隔千山万水，但拜托发达的先进信息技术，他们之间好像没有那么强的距离感。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传简讯和照片，如果一方暂时错过，看到后就会马上跟进。时间允许，他们会视频或语音通话。 二哥开始可正经了，渐渐就口无遮拦。有时故意□□着上身招摇问她怎么样，说什么这是她以后的福利。有时在兔兔的照片上修图画上几个唇印。最讨厌的就是他说她怎么长这么慢他等的心急如焚。她坏心的想再长慢些才好。可她真的能忍心让二哥等吗？ 抵达费城时夜已经深了，她出关提行李还算顺利，多亏事前二哥给她做的功课。除了背着的双肩包她就一个箱子。二哥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什么都不用带，所需的他那边都准备了只要人来了就行。 程安安走出到达出口，感应似的一眼就瞧见了人群里的二哥。他过肩的头发扎起，穿着深色的T恤和牛仔裤，身材高大英挺，面容俊朗卓尔不群。她停在当场，面对那灼人的目光，软了膝盖。 许清则大踏步过来伸手在她腰上用力一勾，她整个人被提起嵌入他怀里，立刻热烘烘的唇衔住了她的。瞬间这热烫熔化了她的心。‘走吧。’许清则浅尝辄止，握紧她手，拉了行李往前去。 坐在车里透过后视镜看二哥把箱子放进后备箱，程安安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回到车里。许清则给她系好安全带，手扶在她脑后，快速的亲了下她额头。‘头发长了。’他揉揉她的发。 ‘二哥说长了给安安绑。’ ‘绑，一定绑。’他又亲一下她鼻尖。许清则系上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好了，二哥载安安去卖了。’ 她气鼓鼓的拧他大腿，被他反手握住，细细抚摸。 走进二哥住的公寓，他从背后抱住她，脸贴着她发说：‘安安终于来了。’ 本是普通感慨的一句却轻易拨动了她心弦。她反转身，回抱住他，鼻子在他颈间嗅着，蹭着：‘二哥真好闻。’闻言他吻了吻她发间。 ‘二哥，安安想你。’她抬头，不知怎的一瞬就红了眼眶。 ‘爱哭包，二哥要是穷了就拿安安去卖水。’ 她笑了：‘二哥不会。’ ‘看二哥会不会。’许清则一把抱起她，引来她的轻呼。 他把程安安抱到厅里的沙发上，曲起一条腿跪着帮她把鞋子脱下来。‘又不穿袜子，怎么那么喜欢光脚。’说着提了鞋子去门边放好，给她拿了夹脚拖鞋过来：‘天热穿这个，实在不想就穿袜子在屋里走，二哥把地板打扫过了。’ 程安安点头，伸手示意要他抱。许清则装作无可 分卷阅读54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奈何的样子坐下搂住她。‘累不累？’她摇头。 ‘饿不饿？二哥炖了汤。’她还是摇头。 ‘洗澡吗？’她点头。 ‘走吧，二哥带安安去。’他拉她起身。她不动。 ‘怎么了？’她还是不动。 ‘不是要二哥抱着洗吧？’他捏着她下巴看定她。 程安安咬咬唇，眼里一片怯意但还是直视他点了头。许清则面色变得沉静，熠熠生辉的双眼却出卖了他。 程安安裸身双臂抱胸，双腿并拢横坐在浴盆中。水覆盖住她肩膀。她闭紧眼，头枕在浴盆边沿。她表面平静，可心跳如雷，不敢开口，仿佛一张嘴那颗心就要蹦跳出来。她真大胆，二哥问话前她只想在他怀里多赖一会儿。但不管是不是他的玩笑话，她的心不愿拒绝，虽然那么无措。 许清则跪在浴盆前的垫子上为她洗发。他小心的轻轻揉搓着手中的秀发，神情专注认真。他的安安以这种勇敢的姿态言明了她的情感，他激动，兴奋，更多的是满溢的柔情和幸福。不过他能感觉到小不点在紧张，这从她不断抖动的眼睑和屏住呼吸不动的神态可以猜测出。他怎么可能忍心去贸然伤害她呢。 洗澡过程中，程安安全程紧闭双眼。她静静感受着他宽大的手掌在她肌肤游移，轻柔而细腻。他谨慎的避开了她的敏感部位，或仅是一带而过。也许只有那略微发沉的喘息才真实地暴露了他的心境。 许清则为她冲洗干净，拿浴巾将她全身包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胆小鬼。’他俯在她耳边说，亲亲她耳垂。 ‘是又怎样？’她睁眼。 ‘不怎样。把旁边衣服穿上，二哥去洗澡了。’他眼中含笑，捏捏她鼻子。 她看着他走去浴室，起来拿过衣服一看，只有自己的干净内裤和他的棉T恤。她把脸埋进他T恤好一会儿，然后全部穿上，拉过身旁的被单，躺下来。 倦意袭来的时候，她感到温暖的气息自背后传来，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塞进她怀里。 ‘安安抱安安的兔子，二哥抱二哥的兔子，睡吧。’他手臂紧紧箍在她胸房下侧。她带着笑意坠入梦境。 第30章 二哥抱得美人归（2） 程安安被饿醒了，也可能是被二哥摸醒的。他本来规矩的手伸进T恤罩在她右胸上，腿夹着她的腿，顶在自己股间硬硬的她想她知道是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挪开他手，不想他攥得更紧，身子也跟着蹭上来。她的脸爆红，使劲拉开他手。 许清则一下子惊醒了：‘怎么了？’一脸莫名所以。 ‘饿了。’ ‘哦，二哥去给安安热汤。’他爬起来光着上身往房间外走。一直小心偷看的程安安瞄到了那隐藏在二哥运动短裤中的鼓涨，默默捂上脸。 他返回房间，抱她起来使坏的让她腿缠上他的腰，一边去客厅一边问：‘二哥被安安叫醒前在做什么？’她才不答。 ‘二哥以为安安知道。’他嘴上正经，手却抚着她臀部按向他下身。 ‘二哥变态。’她扯他耳朵。他则在她颈间种了一颗小草莓。 他们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挨着茶几。许清则打开电视，随便找个台看着。‘二哥，安安吃不了这么多。’她看着茶几上那一大碗汤发愁。 ‘吃吧。剩下的给二哥。’她听了放心的开动。 ‘明天开始安安要给二哥做饭吃。在家练了那么久厨艺全便宜了大哥和小宁。’他口气不善。 ‘二哥真小气。’ ‘所以？’他挑眉。 ‘所以只给二哥做。’她又怎不知他的心思。 ‘大哥就会煮面。老吃他也腻，于是大哥就从学校食堂打饭回来，宁姐姐嫌菜热了不好吃，大家商量过后只好点外卖。可外卖油油的我就只好学做饭了。’ ‘小宁怎么不做？’ ‘宁姐姐说我做的好吃。’她不无骄傲的说。 ‘你就信她吧。她纯粹是懒。’ ‘不过她现在和方磊哥哥一起开始学了。’ ‘八成是三分钟热乎劲。’他下结论。 ‘我学做饭，柳澄帮了不少忙。’ ‘就是那个精通吃还跟你高中扮了三年女同的女生？’她点头。 ‘告诉她，二哥感谢她帮安安斩了很多烂桃花。’ ‘那二哥有没有烂桃花？’ ‘有，怎么没有。桃花一直有一株，安安给二哥鉴赏一下。’ 面对她惊疑的目光，他把手机递给她。她不接。他硬要她接。看着他有点正色的神情，她不敢相信他的残忍。 她那凄哀的表情让他玩不下去了，自己用指尖解屏手机，举到她面前。那是二哥翻拍的一张她7岁过生日吹蛋糕蜡烛的照片。 ‘二哥讨厌。’她举手捶他，被他拉倒在胸前。他开怀大笑，好不快乐。她气恼地去咬他手指。 许清则横抱着她坐上沙发。‘这么不禁逗。’他亲 分卷阅读55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了下她嘟着的嘴，换来她一记白眼。 ‘小笨蛋。’他贴紧她唇说，随即吸允上她的。 她乖觉的为他张嘴，那灵巧的舌探进来，汲取她口里的芬芳和香津。他的手潜进衣内在她光洁的皮肤上蜿蜒前行，在她柔软的丘壑间徘徊不去。他的吻变的更急迫，更热切。 她晕陶陶的，只能被动的跟上他的节奏。他突然停下，漆黑如墨的眼盯了她一秒，然后埋首在她胸前。呼啦啦，好像上百只蝴蝶在她腹部作乱，她无措的抱着他头像受伤的小兽一般低鸣。 他指尖划过她小腹，手背浅浅的撩拨，在她微颤的腿间作怪。方寸大乱的程安安无助的蜷起脚趾，绷紧身体直到逼近的激流将她顷刻席卷。 ‘二哥欺负人。’她呜咽着控诉。 ‘二哥就喜欢欺负安安，还喜欢把安安欺负哭，怎么办？’他一副无赖样。她确实无计可施。 ‘要不二哥叫安安照这样欺负回来？’他诱哄。她使劲摇头。她才不上当。 不过程安安还是被心爱的二哥给坑了。他抱她去洗澡，亲亲摸摸不说，还拉着她手帮他。好奇最终没能战胜胆量，她只是闭起眼任由他带着她摸索那又硬又烫的家伙。但是他粗重的气息，粗噶的低叫，以及释放之前全身紧绷的肌理无一不让她有一种妙不可言的甜蜜感和一种操纵的胜利感。 她坏坏的问二哥她的手会不会烂掉。二哥轻蔑的回答怎么可能，没看他和大哥的手都好好的。她没料想是这种答案，眼珠子惊得要掉到地上。她直觉反驳大哥那么风雅不可能。二哥很拽地说非也非也。看着她仍就不信，二哥说了A片事件，她整个人不好了。 ‘方磊哥哥也会这样？’她举一反三。 ‘孺子可教。’二哥点她鼻子。‘说不定他和小宁比我们做的还多。’他暗藏深意的冲她抛媚眼。 ‘二哥好污。’ ‘怎么是二哥污？明明大家都在做。’ ‘就是二哥污。安安回去怎么见大哥。’她苦恼。 ‘二哥才不管安安怎么见，反正现在二哥马上就要来污一个。’反抗无效，她被强烈镇压。 在费城的第一周程安安根本没机会了解这个城市的风貌，除了外出为两个人补充吃食，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床上让二哥研究人体奥秘了。 二哥嘴巴坏，有时会说怪叔叔来给安安检查身体，或者老师要抽堂测验生理课。不过二哥从不躁进，总是温情脉脉。那些耳鬓厮磨，相缠的呼吸，偎贴的体温让她愉悦的想放声大喊又想嘤嘤啼哭。 没有经验的程安安却知道二哥没有做最后一步。她时常望着他欲言又止。他额头顶着她的说：‘小欲女，二哥跟妈妈交换了条件。’ 她问什么条件。他故弄玄虚说不日揭晓。她这才趴上去拧他因为他说她欲女。然后他带她去了拉斯维加斯。 许清则开车载她在市区里转，眼睛搜寻着什么，应该是找到了，他把车停在街边的车道里。‘安安，’他摸摸她脸，‘第一天到费城，二哥不是说拉安安去卖吗？二哥已经找好买主了，安安想不想看？’ 因为他眼中的光芒太过调皮，她装天真的说：‘要看。’ ‘真乖。’他又摸摸她头，‘不过安安现在要闭上眼睛，二哥领安安去。二哥让安安睁眼安安再睁。’ 她审视他一会儿，照做。她被他掺扶着下了车，站定后他离开了一下，好像去交停车费，回来后继续扶着她朝某个地方走去，应该是进了一个建筑物，短短几步，他让她停下，轻声叫她睁眼还顺带亲了亲她脸颊。 她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对上‘marriage license bureau’几个英文字母，惊呼遮掩在她快速用手捂住的嘴里。 ‘所以二哥这个买主安安跟不跟？’他捧高她脸，嘴角划出弧度。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她忙不迭点头，眼泪扑簌而下。 ‘这么急呀，走，去跟二哥签字画押。’他抹掉她泪水，抱抱她，又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他领她到办公窗口前，跟里面的工作人员交涉。她这才知道他有多狡诈。他早在网上申请预约了。确认过表格上有关两个人的全部信息，缴纳费用后他们得到了想要的资料。 ‘目前只是登记，我们待会儿要去教堂见牧师举行仪式，这些文件正式签署后返还给登记处才有效。安安怕不怕？’回到车上，许清则解释完那几张纸问道。程安安宝贝似的拿着那些材料摇头。 ‘这就是二哥和妈妈的交换条件。’他摸她头。她不敢相信。 ‘妈妈说不结婚不给碰安安。’ ‘二哥就只是为了那个吗？’少女心有点受创，她瘪了嘴又想哭。 ‘当然不是为了那个。’他说的斩钉截铁。她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周围似有粉红泡泡在飘。 ‘是为了亲小兔子。’ 更气人的答案真的让她哭出声：‘安安不要二哥了。安安自己找买主。’ ‘晚了，二哥已经下定了。’ 她气乎乎 分卷阅读56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的不理他。 ‘咬吧。’他把右手拇指递过来。她没客气，咬上去。 一连串的惊喜在后面。二哥已经在网上预约了教堂。他车子后备箱的行李中居然放着他的西装和她的婚纱，然后就是从裤子口袋里魔术般的掏出了Tiffany单圈对戒。她不计形象的抱着他又哭又叫，快乐要把她炸裂一样。 ‘进教堂以后要笑，好不好？安安不想美美的？’他顺着她背帮她平息，轻声哄着，‘我们还要拍照片给爸爸妈妈大哥小宁看。’ ‘都怪二哥。搞突然袭击。’ ‘二哥等安安长大容易吗？当然得先斩后奏了。反正二哥跟爸爸妈妈已经报备过了，他们说只要安安愿意就行。西装和婚纱是妈妈在网上订好邮给二哥的。戒指是二哥买的。’ ‘二哥问都没问怎么知道安安愿意。不作数。骗婚。’她这会儿有心情开玩笑了。 ‘马上绑走。’他果真扛起她大踏步往前。她小拳头直往他后背上擂。 具体仪式非常简单，在牧师的见证下，他们互相宣读了誓言。牧师讯问他们是否需要用母语再次宣誓。他们没有言语，只是深情的望定彼此，感受那仿佛越过重重山水终于相逢在一起的尘埃落定。她止不住的掉泪。说让她美美的二哥也落泪了。 回到下榻的旅店他们第一时间通知了爸爸妈妈。‘妈妈—’电话刚接通，程安安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叫出了口，也许她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潜藏着这样的心愿吧。 ‘安安，阿姨喜欢你这么叫我。’许妈妈哽咽了。 ‘二哥和安安刚举行过婚礼仪式。’ ‘嗯，爸爸正接收小则发来的照片呢。’ ‘谢谢妈妈的婚纱。’ ‘妈妈才要谢谢安安嫁给小则，替爸爸妈妈解决了一个问题。’ ‘我不是问题。大哥才是。’许清则在旁边幼稚不平的冲程安安手里的电话喊。 ‘安安，你跑去跟二哥结婚了？怎么没跟我说？’许妈妈没再说上话，被风风火火的许清宁抢了电话。 ‘干嘛跟你说？又不跟你结婚。’许清则语气很冲。 ‘安安呢？我要跟安安说。’ 程安安把他推离，他则一把兜她入怀，亲她脖颈。 ‘宁姐姐。’她叫一声。 ‘安安，你确定你要嫁给变态二哥？’ ‘瞎说什么，人家已经结了。’许爸爸的声音传来。 ‘你和方磊不是也整天卿卿我我，还是你也想结了？’许妈妈接着说。 ‘我没有。’许清宁急吼吼道，‘可是我不要叫安安二嫂，她本来给我当妹妹的，都怪二哥。’ 许清则看着程安安双目垂泪的样子，从她手中接过电话：‘没人让你叫二嫂，你以后只管叫安安。’ ‘二哥英明。’许清宁立刻顺竿儿爬。 ‘还有别的吗？’ ‘我没当成伴娘。’ ‘下次吧。’ ‘下次？和谁？安安怎么办？’ ‘许清宁，你真应该庆幸你是我妹妹。下次是说安安现在十八岁，我们先在美国注册，等安安二十岁，我们还要在国内注册。爸爸妈妈都知道的。’ ‘二哥，你好可怕，安安一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挂了，我们要新婚蜜月了，跟爸爸妈妈说我们再打电话回去。’ ‘新婚蜜月？二哥会不会把安安搞怀孕呀？’许清则的反应是直接挂断。 程安安本来正吃惊于他提到的二次登记的事情，没承想听到宁姐姐的话尾，她一头倒在床上不去看他。 ‘听到没？二哥最不污。’他撑着上身从后面俯趴过来，手掌拨弄着她秀发，‘小宁会这么说，就知道方胖子最污。说不定二哥最纯情了。安安说是不是？二哥的宝贝安安。’最后他几乎是贴着她脸在呓语。 她听了哭笑不得，掉转身，抱住他头，迎着那给她无尽甜宠的双唇压上去。就给自称纯情的二哥一个吻的奖励吧。 第31章 二哥婚了（1） 许清则和程安安第二天把牧师签署的正式文件交回婚姻登记处并申请了婚姻证书邮寄服务。 除了远在澳洲的爸爸妈妈、许清宁和方磊发来了祝福，许清风也分别给二人传了‘恭喜’和‘上一当’的短信。想当然耳，某人看到程安安手机上的那三个字立刻吹胡子瞪眼声讨大哥。她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持。 柳澄回复说魔性二哥果然有一套，旁边还附上了竖大拇哥的表情图。这下好了，某人骄傲得尾巴要翘上天。 事实证明，二哥确实有一套。从婚姻登记处出来以后，他带她去了纹身店。他要在右手大拇指根部纹上’Anne’。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二哥藏安安的兔子，安安咬二哥手指。后来安安一生气就咬二哥。二哥今天把安安的名字刻在上面。以后二哥就是安安的了。’ 程安安哭了。涕泪滂沱。没办 分卷阅读57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法。二哥总叫她爱哭包，可那都是二哥招惹的。二哥抱了抱她进纹身工作室去了。 因为他们之间说的中文，店里其余人听得一头雾水，见她哭了以为她受了委屈，纷纷上来安慰她。她只能被动的一连串道谢却无从解释。 二哥就是这么招人恨，当她心疼地捧着他那红肿着烙了她名字的手指时，他说：‘听说女生第一次会很痛，二哥就先在这里替安安痛。’她当即甩开他手，疼惜的感觉立马烟消云散。真是的，她在这里感动，他在那里想有的没的。 他们在拉斯维加斯停留三天后回到费城。二哥这下有心情陪她玩了，领她参观了他的大学，进行了市区游览，观光了历史建筑，当然不会忘记带着她欢欢喜喜品尝各路佳肴。 夜晚不管多么痴缠，二哥并不突破城防。原来爸爸妈妈又警告了他，说结婚可以做一些事，但本垒打不可以，他们特别强调安安才刚高中毕业。 二哥不无哀怨地说：‘看爸爸妈妈对安安多好？高中时爸爸误会二哥交女友还给二哥保险套以防万一。到安安这儿，什么都不行。’ ‘二哥说爸爸给你，给你—’那三个字怎么也出不了口。 ‘是不是特幻灭？家里除了二哥就没好人。’ ‘才不是。二哥最坏。’她不听他反动宣传。 ‘那二哥就坏到底。’他上去呵她痒，她缩着身子躲。他借机抱紧她，磨着她唇说：‘知不知道食髓知味的道理。二哥要是染了你，没回国的这段日子该怎么办？’ ‘安安怎么会知道。’她装无辜。 ‘坏安安。’他咬她，她吃痛，他毫无同情心的长驱直入，翻江倒海。 作为新鲜出炉的大一新生，程安安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尤其是她要开始住宿生活了。 高考报志愿时，她有点苦恼，本身对各专业没有强烈喜好，一直以来只想努力学习赶上哥哥姐姐不让阿姨叔叔失望，后来和大哥经过商讨报考了他任教那所大学的法语系。 二哥的意见是她读什么都无所谓，读什么最后都是给他养。那是二哥首次明确说出他们的未来。 大哥建议她住校，说这样可以体验集体生活，增进人际互动。这其实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自己之所以没有直说举棋不定是怕大哥一个人在家冷清。大哥虽然自律，但厨艺不精，还死宅。除去学校教课以外，大哥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家里，看书、看碟、下棋、写大字。大哥奉行生命在于静止的生活准则。 程安安感激敬重大哥，高中三年是大哥在家陪她，特别是宁姐姐走以后，他们可以称得上是相依为命。大哥帮她温书，教她围棋，虽说她压根没学会。她给大哥做饭，督促大哥运动。大哥之于她好像另一个许爸爸。柳澄说大哥不到三十却已活出了五十的境界。说到柳澄，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为了吃抛下她跑去西安上大学去了。 军训以后学习之外，社团联谊交友一时成为校园的风尚。受荷尔蒙分泌影响，男生女生或主动或被动的卷入了这场名为恋爱的洪流中。 舍友之间最喜欢相互盘问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程安安表明她有个在美国念书的男友，其余的没多做解释。 值得一提的是，高中毕业时，她向柳澄澄清她和二哥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柳澄的反应居然是伪禁忌也是禁忌。可见她的这位大胃王同学对这个标签是有多在乎。 舍友江敏琪高挑腿长，身材凹凸有致，长相明丽大方，装扮时尚。甫一进校就俘获了大批爱慕者。她坚持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宣称那些男生都是朋友。她拿捏分寸，柔韧有余，好不潇洒。 何蜜和她正相反，有着江南女生特有的纤细娇小，但气质清贵，给人感觉难以亲近。她认为女生不能自掉身价，对男生的追求采取冷冰冰的态度，等人家转身时懊恼不已却强拗下一个更好。江敏琪笑她端架子端到死。何蜜反过来斥她招蜂引蝶。 田惠外表普通，文静寡言。她男友是她高中同学，高三时向她告白，现正在外地求学。一谈到男友，她小脸就发光。程安安不知道自己说到二哥时是不是也这个样子。田惠说她高中一直暗恋她男友，不知怎么就打动了他，她总问他总不说。 程安安想二哥似乎也没说过。因为她们都有男友，而且男友都不在身边，心境大概雷同，彼此亲近许多。江敏琪和何蜜虽互看不爽，但俩人口径一致的认为她们的爱情必定会遭遇滑铁卢。 程安安假期会去美国陪二哥。他要是修假期学分打工，她就在家洗衣做饭打扫。二哥要是闲暇，他们会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驾车外出旅游。她喜好自在的在家做家务为二哥打理一切，也享受小女生般的依恋二哥受他疼宠。只要被二哥牵着，她满心满眼都是二哥，无论去哪里，她都不怕。 二哥还在克制。她是不会主动的。二哥非要做道德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她当然乐意配合。每次二哥趴在她颈间边咬边恨恨地说：‘安安蹦跶不了几天了，二哥数着日子呢。’她就嗤嗤笑。 二哥回国了，赶着她二十岁生日 分卷阅读58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回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哥开车载她前去接机。许清则从到达口出来看见他们，行李往大哥那边一甩，就将程安安卷入怀里，脸压下去，叭叭叭连亲三下。程安安酡红着脸用手肘推他，他不为所动。 ‘走了，大哥。’许清则向正举着手机对他们拍照的大哥说。 ‘经过美国学校的洗礼就是不一样了。’许清风捉狭的说，推着箱子走在前面。 ‘人民教师不也跟狗仔似的。’许清则搂着垂着头害羞的程安安在后面跟上。 上了车，三个人的手机同时发出有信息传入的响声。 许清宁：辣眼睛！ 许爸爸：年轻人火气太大。 许妈妈：不许欺负安安。 方磊：二哥和安安很配。 原来大哥已经手快的把刚才拍的照片发给大家了。程安安鸵鸟似的靠在许清则肩窝不看大哥。许清则一脸坦荡不以为然。到了家，大哥借口学校有事匆匆离去。笑话，傻瓜才留下来看少儿不宜的画面。 ‘二哥把大哥吓跑了。’她嗔怨的看许清则。 ‘明明是他年纪大了，经不得刺激。’他还振振有词。 ‘二哥先去放行李，洗澡，安安去煮馄饨。’程安安说不过他，只好放弃。他给了她一个透不过气的拥抱，走了。 在厨房把一切准备停当，她上了楼，见自己房间的门敞着，箱子打开摊在地板上，床上兔子和泰迪熊挨在一起，泰迪熊还搂着兔子，想也知道谁的杰作。她甜滋滋上前，分别亲了亲它们。 ‘不是应该亲二哥吗？’洗完澡穿着运动短裤的许清则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边说边拥着她直接滚到床上。 她抓起泰迪熊敲他的头，他夸张的嚎叫，她不上当，闭眼装死。 他箍紧她腰，鼻子在她颈间嗅闻，低声窃语：‘怎么这么香？安安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唐僧肉？二哥不要吃馄饨，要吃安安。’ 她睁开眼，嘴角泛起一抹甜笑，周身涨满的柔情让她抚摸着他优美弧线的耳廓说：‘安安给二哥吃。’ 许清则攸的起身，眼睛亮得好像阳光肆意下平静的湖水折射出的点点繁星。‘好，吃完馄饨吃安安。’他拉起她手，在她掌心印下一吻。 吃完饭二哥并没有多余的表示，抱着她上床乖乖睡觉了。至少陷入沉睡前她是这么认为的。不知睡了多久，她逐渐意识清醒，感觉有什么挥之不去的一直在骚扰她。迷糊之间睁开眼，发现自己上衣被脱掉，二哥正趴在她胸前。 ‘二哥。’那声音好像不是她的，甜腻发酥。 ‘别吵，二哥要洞房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不知怎的，她听了咯咯发笑。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了。二哥堵住了她的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狂。似在皓袤荒漠中饥渴难耐突遇绿洲的狠命的汲取，又似蜜蜂在万千花海中受到芳香的诱惑不住采摘甜蜜。 她喘不上气，握着小拳头捶他肩膀。他离开了，但手和唇在她身上开始一寸寸熨烫，一寸寸细密的推进，攻城略地。过分的他在她的较软处打转，勾画，勾动了她心底不断翻滚的情潮，酸酸涨涨，汹涌澎湃。他仍不停手，无赖的伸进去嬉戏玩耍，直到她声音破裂哭出来。 他俯上来挤入她腿间，额头抵着她，问：‘安安怕吗’她摇头。怎么会怕？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欢喜的人呀。一片泥泞中，他试探，推进，缓慢前移。 ‘咬吧。’他把右手拇指送到她嘴边。她一口含住闭上眼。他挥鞭上马，时而策马奔腾，时而勒缰缓行，时而驻足不前，时而纵情深入。她婉转莺鸣，乱了心智。 第32章 二哥婚了（2） 许清风载许清则和程安安去民政局注册。黄道吉日是爸爸妈妈选定的。准备缔结良缘的那两位完全没有尊敬长者的态度，经常无视许清风，手拉手彼此凝视对方不说，弟弟小动作还颇多，害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宣誓完，弟弟从上衣口袋掏出Tiffany镶了钻石的男女婚戒为彼此戴上。他们笑得在他看来活脱脱两个傻瓜。笑到后来弟弟不管不顾亲上去。他和工作人员不由互看，他表示他不想认这个弟弟。 领完结婚证，三个人吃饭庆祝。结果就是许清风感觉他们这桌完全被一种名曰幸福的光环笼罩。他拍了照发在家中的群里，题了‘找重点’。他发现自从弟弟回来后他拍照数量明显增多。正所谓有图有真相，否则远在澳洲的家人怎么能知道这俩人的恶行。 照片马上得到反馈： 许清宁：大哥，你们在吃火锅庆祝？ 许妈妈：安安穿红裙子真漂亮。小则怎么用左手吃饭？ 许爸爸：小则是左撇子？在美国用刀叉不习惯用筷子了？ 方磊：二哥和安安在牵手，所以二哥用左手。 许清风觉得方胖子虽然憨实不过智商在线，决定认可这个妹夫了。 许妈妈：。。。。。。 许爸爸：。。。。 分卷阅读59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 许清宁：二哥要不要这么肉麻！ 方磊：二哥左手无名指戴了两个戒指 许清宁：结两次婚了不起呀？臭美！ 许清风:小则右手大拇指纹了‘Anne’ 许清宁：受不了二哥 许爸爸：许妈妈，你确定当年你生小则时没被雷劈到 许妈妈：许爸爸，我怀疑我怀小则那晚你被雷劈到 方磊：我想拜二哥为师 许清风看着他们的对话发笑，收起手机，瞧见对面弟弟正俯在安安耳边说话，安安笑靥如花。他吸了一口气，怎么空气都粘腻香甜起来。 宁姐姐说二哥变态，程安安现在深信不疑，她握有强有力的证据，还是无法启齿对外说明的那种。拿到结婚证当晚，他哄着她穿上芭蕾练功服和蓬蓬裙，不理会她的反对，硬是在连体服下面剪了个洞。 他撑在她上方，一边舔吻她耳垂一边无理搅三分：‘安安学芭蕾就是为了勾引二哥。’ ‘不是。’她那会儿才几岁。 ‘就是。高中时二哥去接安安下课，安安就穿着这个，知不知道二哥动情了，安安还抱着二哥不撒手，不是勾引二哥是什么？’ ‘人家没有。’做贼的喊抓贼，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怎么没有？’他忽然抬头，轻咬她下巴，然后手指在她眉毛缓慢勾描，又溜到她眼部下方轻柔的用指腹滑擦：‘从小安安就眨着这双眼睛勾着二哥。是这双眼睛告诉二哥安安要抱抱要亲亲。’ ‘没有。’他太过温柔的语气让她胸腔发紧。 ‘知不知道现在安安眼睛说了什么’她被动摇头。 ‘爱安安。安安想要被二哥爱。’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封住了她口，也一并封住了她将要溢出口的哭音。 许清则飞回美国处理学业退租等最后事宜，急着回来就为了结婚。程安安回去宿舍发现田惠变得形容枯槁。还没等她开口询问，田惠就抱着她大哭一场。 原来正在程安安和二哥你侬我侬的时候，田惠男友发来信息要求和她分手。他说他在大学找到了真爱，忍不住和对方发生了关系，希望取得她的谅解以后各自安好。她声泪俱下，连问程安安三遍为什么。 程安安答不上来。她说给二哥听。他问所以呢。她吞吞吐吐：‘二哥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他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 ‘为什么？’轮到她问这三个字。 ‘因为那些女生太麻烦。’他居然给出这种答案。 ‘二哥要安安是因为安安不麻烦？’她气恼，怎么想从二哥嘴里听点好话这么难。 ‘不是，是因为安安最麻烦。’他还在那边笑。她真想把电话扔了。‘小不点儿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二哥的宝贝吗？’最后他如是说。 程安安把自己和二哥的故事告诉田惠，开导她也许那个男生不是她最后要等的对的人。田惠说也许她会痛很久，但因为程安安和许清则她不会怀疑爱情。 江敏琪一贯外事活动繁多，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某日凌晨，她衣衫凌乱，头发蓬松，面容浮肿，身上还隐约带着酒气踉跄着回来。 一进门，也不管谁的水杯，抓起就喝，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她仰面朝天倒在自己床上，不可抑制地发出两声怪笑。大家被她吵醒，又迷惑于她怪异的举止。 ‘我昨晚把系草秦钟陵给睡了。’她大声宣布。 ‘你放屁。’何蜜掀开被子下床，气冲冲来到江敏琪床前，虎视眈眈的俯视着她。 程安安和田惠也从床上坐起来静观事态发展。 ‘昨晚我和系里七八个同学去酒吧，包括秦钟陵，大家都喝高了，他抱着我乱亲，我也没拒绝，然后就那样了。’ ‘你撒谎。’何蜜张牙舞爪。 ‘不信你去问他本人。这会儿他也该回宿舍了。我们一起从酒店打车回来的。’ 何蜜听了突然安静下来。‘昨晚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她带着哭腔质问。 ‘你又没问我出去做什么？’江敏琪话说得极不负责任。 何蜜低下头，眼泪跌落在地上，一时间房间静谧的只听见她的抽泣。 ‘哭什么哭？你以为他喜欢我吗？’江敏琪烦躁地说。‘你知道他亲我的时候喊谁的名字？’她话对着何蜜，眼神却直射向程安安。 本来置身事外当无辜群众的程安安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由自主看向临床的田惠，发现田惠正忧虑的望着她，她笑笑，转回头跟何蜜的视线对个正着。 那目光有忿恨也有绝望。程安安毫不心虚的与她对视。最后何蜜低了头放声痛哭着跑出寝室。 ‘程安安，你想不想知道他喊了谁的名字？’江敏琪故意卖关子。 ‘不想。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她冷静回答，躺回床上。 ‘呵呵，一个假装清高，一个假装放荡，结果人家都瞅不上，瞅上的那个吧事不关己 分卷阅读60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呵呵呵呵呵呵。。。。。。’接着是一连串歇斯底里的笑声。 程安安被子蒙头，装听不见。她要的幸好也要她是刚好，她不要的是种负担无需负责。 许清则彻底结束美国那边的生活回来了。除了对周边生活环境的再熟悉，他开始着手找工作，同时也不忘先会会那些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第一个见的就是周毅。上高中后，由于不同校，课业又繁忙，两个人关系一度趋于平淡，但是一直都有联系。他出国后，周毅逢年过节都会发短信问候。这家伙除了天生好女色，就其它方面来说也算是个真性情的汉子。这不，一听说他回来了，立马豪气的请他去吃某酒店的豪华自助餐。 周毅面貌样态没有本质的变化，不过举手投足间增添了些许职场人员的精明世故。他大学毕业后进入某证券公司，凭着聪明和勤奋，现在已做到经理职位。 在知道许清则和程安安已经结婚后，他直为许清则不值，认为许清则还没好好欣赏过各色花朵就这样匆忙的采摘了。他和李沐雅高一就和平分手了。此后又交了若干女朋友。最后大四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致使当时的同班女友怀孕只好双双一毕业就奉子成婚了。 这一晃，孩子都三岁了。不过这些似乎都没能阻挡住他对美色的贪恋。席间他忙中偷闲的接了几通电话，语气颇为矫揉造作，还不时的回复信息。更不要说醉酒以后跟许清则大讲特讲他近来热捧的几个女主播。 随着年纪增长与之相辅相成的涵养让许清则安静的听着并未和他起舞，也不想过多解释自己和程安安的感情。似乎没有那个必要。 跟高中同窗聚会相对轻松惬意很多，大概因为一个寝室里住过三年，革命情谊更深。除了远在英国的齐野，他们欢聚一堂，夜晚在小饭馆里喝啤酒撸串儿。陈抿再次发挥了他班代的作用，不光提早去饭馆占位，而且在大家都就坐后快速的点了单。 许清则向大家报告自己已经结婚，并且简略介绍了一下自己和程安安的情况。众人听了之后先是傻愣愣的一阵静默，继而一片哗然，都忍不住跳起来指责他不够朋友。 田彬撸胳膊挽袖子，拍着桌子声讨：‘那会儿真以为你清心寡欲，正人君子一枚，没想到原来你一直心里暗搓搓肖想人家未成年少女。’ ‘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肖野摇着手里的啤酒瓶笑道。 ‘厉害了我的妈。’戴青抱拳对他施礼。 ‘但是人家修成正果了。’陈抿点燃了一支烟，烟雾袅袅盘绕之间，他的脸似有凄楚之色。大家表情各异都不说话了。 陈抿高中和临班的女学霸一直私下交往，这份情谊又经受住了大学四年的考验，却败在了婚后女学霸的不满足。 他们两个都是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各自都去了五百强企业。他们的很多同学为着各种原因留学移民美国加拿大。女学霸看着眼热，多次表示要趁着年青闯出一片天地。 陈抿找不到强有力的理由说服她留下。爱吗？但她不正是在仗恃他的爱在强取豪夺吗？女学霸最终去了多伦多，然后自断了那根他一度还在幻想能牵在手里摇曳的风筝线，飘远了。 田彬倒是一直和许清则见过的那个酷女生爱恨纠缠着，并且俩人已经生下一个女孩，但是酷女生坚决不结婚，而且也不和他住在一起。原因是酷女生认为田彬的风流本性在婚姻中是禁不起考验的。 田彬对此直喊怨，他之所以老是和别的女生调情，是觉得老感受不到酷女生对他的在乎。小孩由酷女生带着，如果他要见母女就要提前预约。这种开放式关系的走婚制似乎有效的制约了田彬，这个某汽车代理公司市场部专员安逸的过着这种似恋人又似炮友的无法界定的情感生活。 戴青和高中同班同学夏芷在发现就读同一所大学后自然而然有了交集，然后自然而然的交往，结婚。可是婚后一直没有孩子，戴青的妈妈又催的急。他们去医院做了检查，是女方的问题。夏芷的精神压力很大，后来干脆辞职在家调理身体准备受孕。他们现在考虑做试管婴儿。 现在某科技有限公司任软件工程师的肖野更愿意相信虚拟世界里的爱情。他同时和众多女网友交往，每隔几天见一个。他说他享受那片刻的激情，不用背负太沉重的压力。 气氛一片压抑中，田彬出来打哈哈，很快就带热了场子，一扫刚才阴郁的氛围。大家询问许清则在美国的学习生活情况，当中不乏就他和程安安的关系开了一些粗俗的玩笑。 许清则一一承受了，知道他们都没有恶意。就某种程度而言，许清则对自己的情感是庆幸而骄傲的。如果说程安安5岁碰巧到他们家造成他们现在这种可能会被看作偶然的情感，但谁又能说这种偶然不是一种潜在的必然呢？ 第33章 二哥婚了（3） 程安安从大学宿舍搬回家。许清风明智的躲去任教学校，偶尔回家和这对腻歪的新婚夫妻共度时光。放暑假时，许清则和程安安请回家休假的柳澄吃饭。柳澄见了许清则也不怯场，豪气的学程安安喊 分卷阅读61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了声二哥。 许清则一看这女生比照片上还要胖，满头自来卷乱飞，整个一松狮犬。他爽快的把菜单丢给她，叫她随便点，点明由他结账。柳澄大声叫好，挤眉弄眼对程安安说：‘欧尼将好帅。’程安安含羞带笑。 女生在一起就叽叽咕咕，什么都能成为话题，看她们乐此不疲的谈论着大事小情，许清则不时给程安安递水夹菜，她吃不掉的他通通包圆儿。趁着她们谈性正浓，他悄悄起身把帐结了，回来坐下继续耐心听她们讲他不了解也不熟悉的人或事。 酒足饭饱，他们一起走出餐厅。柳澄少有正色的对程安安说：‘要和欧尼将幸福呦。’说完抱了抱她，和许清则挥手再见，走了。 程安安手臂缠上许清则的腰，脸在他胸前蹭着，她的二哥真好闻。 ‘安安，回家穿芭蕾服给二哥看好不好？’他搂紧她，亲着她发顶。 她手抠他背，真是的，永远无法让人感动三秒钟的二哥。 没过几天，许清风，许清则和程安安三个人齐飞澳洲去看家人。这是早就定好的行程。照爸爸妈妈的意思，这趟澳洲之行就算作许清则和程安安的蜜月之旅。 许清宁大步流星冲在前面，甩下后面拼命追赶的方磊好几米。她眼尖的看见大哥穿着长款大衣站在机场到达出口外面，举着手机在拍旁边那对卿卿我我的爱情鸟。穿着戴帽运动款短大衣的二哥敞开衣服把穿着薄款戴帽羽绒服的安安裹在怀里。安安大概在调皮的呵他痒，二哥受不住的扭动，然后他手从安安腰间伸进去。 ‘二哥—’看得眼疼的许清宁大喝一声。 ‘宁姐姐—’程安安听见她声音，挣脱开许清则转头扑向许清宁。她高兴的承受了程安安的热情和重量。 ‘大哥，二哥，安安—’追上来的方磊气息不稳的一一和他们打招呼，伸手要帮他们拎行李，被许清风许清则制止。许清风拍拍方磊的背，以示不介意。 ‘回家吧。’大哥发话，众人照做。 不过许清宁硬是白了二哥一眼才拉了程安安的手离开。莫名其妙！许清则心道，还没说她一出现安安就抛下他跑到她跟前去了，她还敢叫板？！ 许清则把全部行李放进车后备箱，拉开后车门，看见大哥，小宁和安安已经在后排座位坐好了。 ‘二哥坐前面，我们女生要说话。’许清宁理直气壮。大哥眼观鼻，鼻观口，表示不介入。 许清则看了一眼窝在小宁身边开心笑着的安安，不发一语，关上车门，往前迈步拉开前门坐进副驾驶座位。方磊心虚的瞄一眼二哥，发动车子驶离机场。 ‘小则，安安，爸爸妈妈可把你们盼来了。’许妈妈抱了这个抱那个，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快让他们进来坐着说话。’许爸爸招呼大家进门。 ‘爸爸。’许清则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许爸爸红了眼眶，父子俩紧紧抱在一起。平心而论，这个儿子让他骄傲。在美国求学六七年，研究生毕业，对安安也是始终如一。 ‘二哥回来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弄得跟生死离别似的。’许清宁说。 ‘小宁说的对，大家都该笑。’许妈妈说。 众人在客厅坐定，许妈妈忙着沏茶，不停的问他们累不累，饿不饿，给他们切水果，去厨房做饭，乐得合不拢嘴。 坐了一会儿，大哥说他还住楼下的房间，进屋洗澡收拾去了。许清宁领二哥和安安去二楼妈妈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留他们在上面休整，自己下楼去了。 许妈妈做好饭菜摆上桌，大哥已经冲澡出来在餐桌旁就坐。许妈妈让许清宁去叫许清则和程安安下来。 许清宁来到俩人所在的房间门口，抬手正要敲门，房里陡然响起咿呀哼唧的声音，似痛苦又似难耐。 ‘安安是谁的？’ ‘二哥的。’ ‘二哥是谁？’ ‘许清则。’ ‘记着，安安是二哥的，是许清则的。’ 。。。。。。 妈呀，许清宁一颗心快要蹦出嗓子眼儿，太震撼了！这还是她所熟悉的亲二哥吗？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静悄悄下了楼。她不知道小心眼的二哥就是因为她在机场的所做所为在对安安实施甜蜜的惩罚。 许清宁跟爸爸妈妈说二哥和安安还没收拾完，叫大哥先吃。爸爸妈妈不疑有他，只是纳闷她的脸怎么红了。她只好推说是上下楼跑的。 大哥对她投来了然的目光。她跑过去对他低声耳语：‘怪不得大哥要搬到学校去住。’ 大哥一脸淡然：‘其实习惯了也还好。’ 方磊拉了她在一旁坐下，不放心的检查她额头。她小声跟他解释，这下老实的方磊也红透了脸。害人的二哥。可怜的安安。许清宁想。 许清则和程安安在澳洲待了将近一个月。期间在许妈妈许爸爸主持下全家为他们两个举行了小型家宴，当作婚礼。家宴上哭得最厉害的不是新娘子，而是许清宁。 她一直强调二哥把她妹妹抢 分卷阅读62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走了。许妈妈许爸爸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宽慰她说无论是妹妹还是嫂子，安安都在这个家谁也抢不走。程安安搂着她一个劲儿保证她是自己永远的宁姐姐。 许清风看着弟弟那结了霜的颜面，赶紧推站在一旁木讷的妹夫方磊救场。许清宁倒入自己男友的怀抱。安安回到二哥身边牵起他的手。许清宁在方磊无言的温存中慢慢止住哭泣。弟弟在安安自然的依赖中冰雪消融春回大地。爸爸妈妈挂着开怀的笑意看着他们。许清风想这些大约就是爱情的模样吧。 第34章 二哥争宠 许清则就业于某家工程咨询股份有限公司做助理建筑师，工资待遇对他这个初出茅庐的社会新人而言已然不错。他把工资卡交给了程安安。事实上，程安安几乎掌握了他全部经济命脉。 出国前，他将一直以来攒下的零用钱和压岁钱都留给了她，虽然后来经他检查她从未使用过。回国后，他把在美国所剩的打工积蓄也给了她。他经常笑称她小富婆。她的确是。 据他所知，爸爸妈妈去澳洲以后每个月都会往她的户头里汇钱。大哥工作以后，家里开销基本上都是大哥在支付。不知是不是因为高中三年和大哥待在一起潜移默化的缘故，程安安更喜欢待在家里随心所欲，她不爱名牌，不爱逛街，花钱从不大手大脚。 其中原由也是因为妈妈至今还在给她买衣服，包包和鞋子。她只要一去澳洲，肯定要带一皮箱乱七八糟有关女生的东西回来。妈妈说安安现在是女儿加儿媳，双份，搞得他没法在这方面宠安安。不过自己妈妈就另当别论了，反正他也弄不懂那些女生服饰，给钱就好了。 安安拿他的钱诚惶诚恐，说自己脑子笨，不会管钱，还说她愿意被他管。傻瓜！不知道他更愿意让她管嘛。他喜欢向她处处报备向她支钱，譬如，公司午餐时他会跟她说帮二哥转一份鸡腿饭的钱；又譬如，他网上购物会让安安帮他下订单付账。他不知道自己这是种什么心理，但他享受其中。 程安安认为这是二哥作为雄性动物的基本特征，就像小公狗撒尿划地盘一样，二哥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和领地。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二哥回来后，他们的相处模式和从前差不多。一般早餐和晚餐都是她在做，二哥负责洗碗。午餐二哥在公司解决。周末二哥会帮厨。她最喜欢吃二哥做的炒饭，毕竟从小就吃，习惯那个味道了。 她有早课的话，二哥会开车送她上学再去上班。其它时候二哥乘公交。二哥坚决不许她学开车，家里每个人都反对，包括宁姐姐，她的运动神经有这么差嘛？！她企图据理力争，但二哥说他会担心，她态度立马软了。 二哥做家务很自觉，这要归功于妈妈以前对他们的劳动教育。一般二哥洗好碗就会去丢垃圾，厕所浴室也会三五不时刷洗一番。周末他们一起分工合作大扫除。厨房是她的一方小天地，所以很少让二哥帮忙。 她生理期的时候，二哥不喜欢她碰冷水，会煮黑糖姜茶给她喝。二哥喜欢爱她，她喜欢被二哥爱（捂脸）。二哥的吻有魔力，只要他贴上来，她就只有紧紧跟随。二哥不会毫无节制的索取，他宽容，包容。所以她会尽力满足二哥的恶趣味—睡觉时穿芭蕾舞服。 二哥晚上有工作，她就在一旁默默相陪，学习或看书。如果空闲，两人会抱在一起看电视，有时还一起做二哥最爱的模型。休息日，他们会去风景名胜，也会去看电影，找美食，有时还要拉上大哥。 大哥不喜欢逛街，身上所穿大多是三五年前的旧衣。进入冬季以后，程安安发现大哥的毛衣袖口边缘破损严重，就琢磨着给他买件新的。 连续进了几家商店，因为这个或那样的原因，程安安瞅着那些毛衣都不甚满意，不知怎么萌生出自己给大哥织一件的想法。 想想自己确实也该为大哥做点事，二哥回来后，由于考虑到他们新婚，大哥主动搬去大学教职工宿舍住，让她真心过意不去。 说干就干，恰巧大一时田惠给她前男友织过一条围巾，针法是她妈妈教的，于是程安安先拉着田惠陪她买针线，然后去拜会田惠妈妈取经学艺。阿姨见她一个小姑娘要学打毛线还是给哥哥织毛衣，别提多高兴了，直说欢迎欢迎。 程安安认真聆听，仔细观察阿姨的动作，试着练习，终于有了点心得。她又拿着大哥的毛衣作为尺寸依据，让阿姨监督着起针。万事开头难，她织了拆，拆了织，总算有点样子出来。她随织随请教阿姨。 这件事她对大哥二哥都没说。没跟大哥说，是怕自己夸下海口，到时没织成让大哥失望。至于二哥，她觉得这件事光明正大，相信他会理解。而且她计划好了，织完大哥的，就给二哥织件毛外套。只是还没等到她织完大哥的，事情就败露了。 某天晚上，她叫大哥回来吃饭。她做了大哥二哥都喜欢的菜，可二哥说会晚归，所以她和大哥先吃了。吃完后，她拿出已经织了一半的毛衣在大哥身上比划。大哥激动得说不出话，他鲜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就在这时，二哥 分卷阅读63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回来了。他疑惑的看着他们的举止和神情，然后戏剧化的一幕发生了。他扔掉皮包，扑过来挤开大哥，把程安安报了个满怀，头扎在她颈部胡乱的蹭。‘为什么给大哥？说好给彼此的第一次呢？’ 大哥和她同时岔了气。一个笑的，一个气的。 ‘二哥乱说。’她使劲挣脱，无奈力气不如人。大哥不动声色的拿起手机开始直播。 ‘怎么是乱说？安安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二哥的。安安却给大哥织毛衣。’他还在申诉。 ‘第一次？我的妈！这什么劲爆话题。爸爸妈妈，快来，二哥和安安少儿不宜。’手机里传来许清宁的声音。‘大哥，跟他们在一起你生活好充实呀。’ ‘并非大哥所愿。’大哥耍酷。许清宁呵呵乐。 ‘小则干嘛抱着安安？’许妈妈许爸爸出现了。 ‘起腻。’大哥说。 ‘大哥，你先把手机关了，好不好？爸爸妈妈宁姐姐，安安一会儿再和你们说话。’同时这么多人真是难以招架，尤其怀里这一只。 ‘二哥，大哥一个人没人照顾很可怜。安安没有先给二哥织，是想拿大哥的练手。安安给大哥织完就给帅帅的二哥织，好不好？’ ‘二哥帅帅的？’某人虚心求证。她频频点头。‘好吧，那就先让大哥穿残次品。’许清则心平气和了。 ‘织什么呀？’那边人听的一头雾水。 ‘安安在给我织毛衣。’大哥说。这下可好，那边炸锅了。大家纷纷要求和安安通话。 许清则放程安安去沙发坐着给那些人解惑，自己到餐桌坐下吃饭。‘小则，为什么大哥没见你一次就会感觉你无耻的程度更进一层。’许清风在他对面坐下说。 ‘保持刷新三观不是挺好。’许清则恢复常态。 ‘你就是吃准安安了。’ ‘明明是她吃准我。从小就吃准我。’ ‘好，你们互相吃准。说真的，大哥挺羡慕你，早早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爱情于你们而言好像太过简单。’ ‘本来就不复杂，是人为复杂。’大哥听了弟弟的话陷入沉思。 看着大哥，许清则想或许在这平静的外表下，大哥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吧？！近三十岁的年纪不可能情感一片空白。既然大哥不愿意说，那他就给大哥最起码的尊重—不问。 有二哥这个背后灵，程安安不得不加紧给大哥织毛衣。已经入冬了，尽管屋里有暖气，可有时温度不够高，得开电暖气。二哥经常穿个衬衫在客厅活动，叫他多穿，他就说他在等某人的毛衣。有时他打喷嚏，她提醒他别感冒了，他说什么让寒流来得更猛烈些吧，这样毛衣就会来了。她恨的牙痒痒，上去咬他，下场就是被他反咬，就地正法。 毛衣好歹织好了，织的匆忙，略有遗憾，她对大哥感到抱歉，大哥倒是相当满意，大概也猜得出那个嫉妒心极强的弟弟肯定没少捣乱。 然后她开始全力以赴给二哥织外套。二哥这下也不聒噪了，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她承认她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颜色，款式，图案，她想了又想，试了又试。她每织一针脑海里都是二哥穿上成品的图像。它支撑着她不断试验不断改进直到她满意为止。 她终于把二哥的毛衣外套织好了。坏二哥缠着她在上面爱她，说什么要穿染了她味道的。她笑二哥傻，毛衣洗了只有柔软剂的味道。二哥说那他只要安安牌的柔软剂。 她说那个牌子好贵。二哥说多贵都买，他就喜欢安安牌的味道。二哥晃晃右手无名指上的两个婚戒对她说二哥赔进去两回了怎么也得给个折扣吧。她吃吃傻笑，心里甜得冒泡，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二哥。 大哥把穿着毛衣的照片发到群里。二哥不甘示弱，如法炮制。宁姐姐在那边叫嚷开了。她给爸爸妈妈和宁姐姐每人织了一条围巾，因为他们不在毛衣尺寸不好掌握。 这下二哥又不平衡了，话里话外明示暗示他也急需一条。为了耳根清净，她织了条与毛衣外套同色系的围巾给他，这下世界美好了。 她偷偷给自己织了同色系的帽子，某次出门，当作给二哥的惊喜戴上它和他的外套围巾匹配，结果二哥忽然眼露绿光，扑过来对她一通啃咬，想当然尔，外出计划泡汤，还要加上腰酸背痛。 第35章 二哥与安安（1） 程安安大学毕业了。班里的同学都在为将来的出路忙碌，考研的考研，出国的出国，找工作的找工作。跟他们相比，程安安显得过于轻松。她不想考研，她从不觉得自己是读书做学问的料。她也不想出国，除非二哥选择去美国或澳洲发展。 找工作嘛！呣，是个好问题。结婚以前她只想着把书好好念完，根本没制定前景规划；结了婚就想踏实的和二哥生活，也没深思过就业问题。她相当严肃的问二哥她的毕业走向，二哥让她别着急工作，她喜欢怎样就怎样，还说他相当大男人，喜欢下班回家看到她在家。虽然她有考虑过独立，但实际上她一点也不想脱离二哥， 分卷阅读64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想就这样一直依赖着他，反正他也喜欢被她赖。田惠羡慕她好命。她知道。所以她感恩。 江敏琪和秦钟陵自那晚酒醉发生关系后一直都有往来。后来江敏琪意外怀孕，秦钟陵却坚决不认。江敏琪威胁要把小孩生下来做亲子鉴定，秦钟陵还是不认。心死的江敏琪决定堕胎，还是田惠陪着去的。从此两人相忘于江湖。 何蜜一直是秦钟陵的坚定粉丝。毕业后就要去加拿大留学的她抛弃了全部矜持向秦钟陵告白却得到了‘我们不熟’这种难堪的结局。她仰头朝天哭着对自己说没关系，不是他不爱你是他不认识你。 令程安安倍感惊奇的是，毕业典礼那天，秦钟陵居然找到她说真希望时光倒流这样大一他就会鼓起勇气。。。。。。她听都不听直接掉头走人。时光倒流！倒流回她五岁吗？他又不是她二哥。 正当程安安为了毕业看似彷徨的时候，柳澄邀请她进行一场只有两个人的毕业旅行。她毫不犹豫答应了，之后才想到没征求二哥的意见。当她忐忑的向他提及，没想到他不仅赞同，还帮她们定行程，定酒店，定火车票。 出发前许清则车轱辘话似的嘱咐程安安无论去哪儿都要通知他，打车的话把车子信息发给他。罗里吧嗦一堆，最后还是柳澄听不下去，保证她在程安安就在，她不在程安安还在他才作罢。 她们先去了柳澄读大学的所在地西安，然后成都，重庆最后昆明、大理。她和柳澄一路大吃特吃，二哥给她们准备的根本是吃货之旅。二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呀。 回来时，许清则来车站接她们，一见程安安就捏着她的鼓脸颊说：‘安安的苹果脸恢复了。’她噘嘴不满。 柳澄凑过来：‘二哥，那我是什么脸？’ ‘猪脸。’许清则一点儿不客气，基本上他当柳澄是另一派别的小宁。 ‘二哥明鉴。’柳澄嘻嘻哈哈。 程安安服了，她发现柳澄特别捧二哥臭脚。他们把柳澄先送回家。电灯泡一走，二哥开始在车上不规矩。拉她入怀亲她不说，手在她腰间不断摸索，还揉捏她臀部，惹得她坐立不安。 ‘安安长肉了。’ ‘安安不要胖胖的。’ ‘可二哥喜欢。’ ‘为什么？’ ‘因为胖胖的才好杀来吃。’ 她的牙又开始痒。 回到家没待几天，宁姐姐来电话说自己怀孕了。一上来她就大哭，乌里乌鲁说了一大堆谁也听不懂的话。程安安着急的不行。 许清则拿过电话，颇带肃杀之气：‘讲重点。’五秒后电话塞回一脸求贤若渴的程安安：‘小宁怀孕了。’这下轮到程安安手舞足蹈，对着电话又是哭又是叫，把许清则惊着了，至于吗，又不是自己怀孕。 他拿出手机通知大哥。许清宁大概已经冷静下来，在那边哇哩哇啦斥责都是被方胖子害的，声音大的连和许清则通话的大哥都有耳闻：‘安安和谁通话？小宁吗？’许清则没解释，把程安安手里的电话开成免提。 ‘第一次他有避孕，第二次他发现套子用光了，他是说不要，可人家火都被他撩起来了就把他扑倒了。。。。。。’程安安臊红着脸按掉免提键转过身继续倾听。 大哥在电话那头拼命咳：‘以后这种实况转播就不必了。’ ‘大哥不是喜欢直播我和安安。’ ‘大哥错了。体谅大哥孤枕难眠。’ ‘我看受刺激最大的是方胖子。’ ‘方胖子真可怜。’大哥不胜唏嘘，‘要当舅舅了，什么感觉？’ ‘没感觉，又不是当爸爸。’ ‘这么说是想当爸爸了。’ ‘不想。’许清则停顿几秒，‘看安安吧。她要就要，她不要就不要。’ ‘不知爸爸妈妈听了会怎么想。’ ‘是呀，某人既不恋爱又不结婚到底怎么回事？’ ‘不说了，到处都是雷，还能真诚的交流吗？我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说完大哥挂了。 许清则收起手机，听到程安安说：‘安安这就去办签证，然后去澳洲陪宁姐姐。’ ‘不许去。’他不快的叫嚷。 她赶忙手捂话筒，掉过脸冲他努嘴，又转回去对着话筒寒暄几句结束。放下电话，一转身她就看见二哥双臂抱胸一脸闷闷不乐的坐在那儿。 程安安过去，不顾自己穿着裙子，横跨在他身上，打开他手臂环上自己的腰，捧起他的脸：‘宁姐姐现在情绪很差。他们本来想工作几年有些经济基础之后再结婚，但现在必须结了，而且因为宁姐姐怀孕婚礼得推迟到她生下孩子以后才举行。宁姐姐怕穿婚纱不美。安安去看一下，看完就回来。’ ‘她自己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还有理了再说有方胖子，爸爸妈妈陪着她还不够，安安又不是医生护士，等她要生了二哥陪安安一起去。’ ‘宁姐姐好像心里很不安，二哥不要闹，让安安去。’ ‘怎么是二哥闹，明明是小宁在闹。跟二哥抢安 分卷阅读65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安。从小她就跟二哥抢。安安从来不站在二哥这头。’ 她听了啼笑皆非。‘没人抢安安。安安也抢不走。因为安安是二哥的。’最后三个字淹没在她吻上去他的唇里。 她用心模仿他过往唇齿相缠的每一个步骤，换来的是他手在她裙底肆无忌惮毫不怜香惜玉的□□。热流如洪水般堆积，快感汹涌扑至，她全身过电般瘫软在他怀里，闭着眼微喘。 他亲亲她脸颊，抱她起身，往二楼去。‘二哥抱安安回房。接下来二哥要反证二哥是安安的。’她却是无力言语。 第36章 二哥与安安（2） 程安安在澳洲待了三个月，这是和二哥做了约定的。二哥让她必须在年底归家，理由是冬季一个人的被窝太冷。宁姐姐不放她走，她允诺了生产前再来才得以脱身。 许清则进入公司后，曾引起同事间不小的骚动，当然是私底下的。撇去他高大硬挺的外形以及留美背景以外，他右手无名指两枚戒指，左手大拇指指根纹身，脑后扎发（正式工作后剪短）都成为他人对这个新同事的谈资。 接触后大家发现许清则工作恪尽职守，待人宽厚，虽然有时候看起来略显严肃，但相熟以后却能谈笑生风，妙语连珠。他平常尽量正点下班，晚上的应酬，同事聚餐除非必要他通常会拒绝，理由是他不放心太太一个人在家。 同事们奚落他的同时，年长已婚的内心艳羡他小年青爱情热辣，未婚的妒忌他夜晚不用再形只影单，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人家和公司女同事一直保持适度距离。这种举动成为双刃剑。对他没意思的女生认为他君子，对他有意思的女生则看成是扑蛾飞火的根由：对家庭妻子忠诚的男人谁不爱？又或许这是他故弄玄虚的撩妹手段？ 闲聊时，许清则发现男同事最爱谈论的话题之一是女人。甭管已婚还是未婚，一概荤素不忌。本公司的女性探讨不够，还去深度挖掘本大厦的。他从不主动发言，虽然不爱听，就权当增长见闻了。 ‘你们注意没有？周翊美今天穿的衬衫很透，里面黑色胸衣都显出来了。’午餐时，新进公司的曹放说。 ‘她倒是块天鹅肉，但你这只癞蛤蟆是吃不上了。’资历最老的张皓明说。 ‘为什么？’曹放不介意他的用词，虚心求教。 ‘不会吧？你真看上她了？’比许清则早进公司一年的钱毅昌说，‘她是挺漂亮，身材也—’他随意在胸前画了个巨弧，‘但她，算了，背后不论人长短。’ ‘就让大哥来给这个小弟上一课吧。’张皓明说，‘她大学一毕业就到公司做前台，至今三年，把咱们这儿弄的尸横遍野。头一个那会儿也是刚进公司，为了她跟女友分了手，结果人家说请不要误会，她有男朋友。那小子后来走了。去年不知怎么看中跟我同期的老孟，究竟其间是非曲直咱也不甚明了，反正是被老孟老婆抓住小辫子，三搞两搞搞到老孟自觉脸面尽失就离职了。’ ‘真可怕。’曹放夸张的抖抖肩膀。 ‘放心。这机会还轮不到你。’钱毅昌拍拍他，却看着许清则。 张皓明噙着笑也看向许清则，还来了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许清则镇静自若。 自己不在意的人或事，许清则一般都漠不关心。如果不是周翊美最近小动作频繁，他不会由无感转为厌烦。进公司后，他发现这位童颜巨乳的前台似乎无时不刻分泌出勾引雄性伺机捕捉的雌性荷尔蒙芬芳，也许她满意或自信于自己的外表和体态，心下认定男人都可手到擒来。她惯用的伎俩就是耍暧昧。老孟的落马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不认为周翊美真喜欢他，与其说喜欢他，不如说喜欢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底下获得的满足感。而且据他观察，他并非唯一目标。她在广为撒网，钓上谁是谁。奇葩的是她真的有男朋友。不知道她男友知不知道她在公司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还可以理解，要是知道还如此包容，那这男人得多大度呀。 程安安从澳洲回来的第二天晚上，二哥到家后就马上去洗澡了，她则把饭菜端上桌码好。这时二哥的工作手机响了，她没理，如果是二哥的私人手机她会接，然后手机有信息进来的提示音不断噼啪响起。 ‘有人打二哥工作手机。’她对手拿毛巾边擦拭头发边在餐桌旁坐下的许清则说。他拿起手机看一眼，递给她。 ‘又不是找安安的。’她费解。 他眼神示意她拿过去查看。她接过手机，解锁，上面显示有未接电话，没姓名标注只是一串号码，再看信息就有点意思了： ‘许清则，冒昧打搅你，听同事说你以前在美国费城留学，有些事想请教你，我表弟明年也要去那边。’ ‘方便的话，哪天下班我请你吃饭详谈。你喜欢去喝一杯的话，我们也可以去酒吧。’ ‘哎呀，人家忘记你是有老婆的人，她不会看你手机查勤吧。’ ‘只是为一个同事咨询，你老婆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程安安粗略的看了几条，手指在屏幕上不断拉动，还有一 分卷阅读66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些类似的信息。她放手机在桌上，脸色灰白，咬着下唇，视线低垂。 ‘过来二哥抱。’许清则拍拍自己大腿，脸上是从容的笑。 程安安低头依言坐上他腿，搂住他颈项。他抱紧她，寻着她唇痴缠研磨，很快她就气喘连连，要求放过。她星眸迷蒙，却雾漳层叠，深藏小委屈。他爱怜的在她脸颊洒下轻吻。 ‘发信息的是女生，对不对？’她声音暗哑。 ‘安安会怕吗？’他轻捻着她下巴。她沉默一下，摇头。 ‘相信二哥吗？’这次她没犹豫就点头。 他又贴上她的唇需索，在她口里肆意妄为。‘相不相信都没关系，二哥对安安没有秘密。欢迎安安随时监督。’ ‘安安不喜欢。不喜欢有人抢二哥。’ ‘终于理解安安被小宁抢走二哥的心情了？’ ‘宁姐姐又不是别人。’ ‘反正她就爱跟二哥计较。’ 程安安没多做解释，估计二哥不会懂女生的那种小别扭。宁姐姐因为自小跟二哥亲近，所以有时会因为二哥对她格外好有些小吃醋，至少她偶尔有这种感觉。二哥呢，因为宁姐姐是妹妹，所以对宁姐姐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他们的恩怨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安安要保护二哥不被抢走，知道吗？’ ‘怎么保护？’ ‘就用这双眼时刻告诉二哥：二哥是安安的。’他亲亲她眼皮。她则抱紧二哥。‘好了，再抱就勒死了。吃饭吧，二哥饿瘪了。吃完饭，安安陪二哥去床上练芭蕾。’ ‘才不要。’她咬他耳朵。 周翊美事件很快落幕了。许清则并没有刻意做什么，他一直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是曹放自己主动游过去咬周翊美的鱼钩，看来那天中午的谈话他只是装装样子，又或许他也是情场浪子也未可知。反正两人高调亮相了，挺好，皆大欢喜。 许清宁接近预产期的时候，非要程安安过去，无理取闹的说如果程安安不来她就不生。许清则本来早就拟定好和安安大哥一起去澳洲的日期，但她这种孕期非理智的要挟只能让他嘴上更加言词犀利刻薄。不过撂下电话后，他则面带焦虑，连忙跟大哥紧急磋商，重新申请假期，改签机票。 许清宁生了一个男孩，全家包括方磊极其父母在内都很激动，唯独宝妈闷闷不乐，因为她盼的是女孩。方磊安抚她说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了。她听了当场变脸，宣称一个足矣，谁再让她经历一遍这种疼痛她就跟谁拼命。大家念她刚生产完毕，把她的话只当作玩笑，丝毫没放在心上。事实上，许清宁一贯言必行行必果，以后真的再没有以后了。 程安安在一所语言培训机构教授法语，工作一年以后，二哥鼓励自己报考公务员，所以她一面工作一面备考。 公众假日二哥都会陪自己，长假期他鼓励自己外出旅游，有时跟柳澄，她是最佳玩伴。那家伙还是那么爱吃，尽管被她爸妈碎碎念也不交男朋友，说绝不把青春浪费在那种生物上。其次是田惠，她的优点是性情随和，大家一切好商量。如果她们都没空，二哥就让大哥充当保镖，大哥的条件是白吃白喝不花钱。 第一次公务员考试她没过，她不气馁，准备考第二次，大哥却给她介绍了某中学第二外语老师的空缺。通过应征她被录取了，和二哥商量后放弃考公务员，这老师一当就是两年。 程安安近来发现二哥在爱她的时候不避孕了。避孕一直是由二哥单方面采取的。他行动上做了改变，但什么都没说。她想二哥也许想要宝宝了。从结婚到现在二哥和她从未深入谈论过这个话题，宁姐姐有小孩儿后，家人问过她，她说听二哥的。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她对二哥行为的决定就是无条件配合他：在日历上状似不经意的标明自己的排卵日。二哥显然注意到了，心领神会的照做无误。 可今晚是怎样？二哥居然穿着T恤倚在床头看书，见她掀开被子上床，只是随意瞥她一眼视线又回到书上。她满心疑惑的靠近他，抱着他的臂紧贴在只穿着吊带睡裙的胸前，眼巴巴望着他。她相信她已经传达了某种信息。 ‘干嘛？’他问，却没往这边望一下。她不说话，一脸倔强，保持盯着他的姿态。 ‘怎么了？’他终于分神来关心她，把书合上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斜睨着她。她腿在被子里缠上他的，她才不信他不懂。 ‘要睡了吗？’他居然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脱了T恤，往被子里钻。她忽然一阵气恼一阵委屈，甩开他大力转过身去。她听到身后传来闷笑。 ‘告诉二哥，安安想要什么。只要安安想要，二哥就给安安。’他俯趴过来。她噘嘴生闷气。‘胆小鬼。’他摸摸她头，继续笑。 不知哪儿蹿出一股邪火，她不光翻转身，还成功的压制住二哥骑到了他身上。她俯视着他：‘二哥瞧不起人。’这回换他不说话了。 他早就停止了笑，幽深的眼睛带着摄人心魂的光芒。他双手爬上她臀部，向他下体挤压。她感受到那团突起，兀自身体发软。 分卷阅读67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不是想要小安安？自己来取。’ ‘小—安—安？’她陌生于这个提法。 ‘安安生的不是小安安吗？’ 她听了这话，倒趴在他身上，眼眶湿润。 ‘安安要不要？’他暗沉的声音在诱惑。 ‘要。’她直起身，用手背抹去眼里的湿意，发狠道。 二哥这个坏蛋。她才不要他瞧不起。她开始有目的性的向他发起进攻，虽然没有什么成型的技战术，但他已经弃守，敞开城门让她不费吹灰之力轻易攻入。她气势如虹的四处开花，最后轻易拿下敌军堡垒。正当她准备歇口气，再作思量，不想他根本是假装投降诱敌深入，待她进来，马上关门打狗，绝地大反攻。她被杀的片甲不留。 事后，二哥跟她说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小孩，但他知道安安最怕孤单，他怕他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她，所以他给她孩子希望他们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陪伴她。他这个想法是在许清宁生产时萌生的。因为比安安大五岁，他习惯性的把她当成小女生来养。但是看到安安有条不紊的跟妈妈学习如何照顾小宁的小孩，他才真正意识到他的安安已经是成熟的大女人了，尤其是她耐心的哄啼哭的婴儿睡觉，轻柔的为婴儿洗澡，他想或许他的安安内心也有当妈妈的期待吧。所以他用不避孕来试探，结果安安的态度那么明朗。既然安安想要，他就给，这是他一贯对她的做法。 然后一年之后，程安安平安生下一个女孩，名叫程唯安，二哥取的。大家为此取笑了二哥一番。然后又隔了一年二哥和她的第二个小孩顺利降生，男孩，全家人高兴坏了，就差放鞭炮庆祝，名字是许惟安，也是二哥取的。大家对二哥取名字的智商彻底服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明天开始番外。谢谢阅读！鞠躬！ 第37章 番外 亲友访谈录（1） 那个，大家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安排我第一个发言。不过好在除了我之外只有我表妹程唯安和表弟许惟安在这里，我想我大概可以畅所欲言一下。 我叫方旭，英文是Ray Fang，今年十七岁。妈妈是许清宁。爸爸是方磊。 (程唯安：全家只有姨父姓方，方旭哥不是姨和姨父的孩子还能是谁的？ 许惟安：爸爸说姑姑和姑父俩人智商负负还是得出一个负的方旭哥。） 我大舅叫许清风，是妈妈的大哥。我小舅许清则是妈妈的二哥。我的小舅妈叫程安安。她本身是个极简单的人，但与妈妈一家人的关系有些复杂，尤其在我年幼时，根本理不清那些称谓。 照妈妈的解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小舅。如果二哥不强行霸占安安，那么今天家里的人际关系就不会这么混乱。这是妈妈的原话。 那么好奇的人肯定会问了，究竟是怎么个混乱法呢？ 小舅妈5岁到妈妈家，喊姥姥姥爷为阿姨叔叔，跟小舅结婚后改口妈妈爸爸。妈妈坚称小舅妈是她妹妹，所以绝不叫她二嫂。 小舅的第一个孩子姓程，这是小舅妈的姓，结果唯唯——程唯安的小名，跟着小舅妈那支体系称呼家人，所以唯唯喊我妈姨。而小安，程唯安的弟弟许惟安则按照小舅这边体系走，因此小安称我妈姑。 明明都是小舅的孩子，关系却颠三倒四。还有他们的名字同音字不同，但凡两人同时出场介绍自己都要免不了大费一番口舌。但据我对始作俑者小舅的观感是：干卿何事？ 接下来我要开始谈小舅和小舅妈了。从我有记忆开始，最初我是有点怕小舅的。大舅脸上总是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较易亲近。相形之下，小舅既神色冷淡又不平易近人。照妈妈的形容小舅长了一张麻将牌里的白板脸。虽然帅，却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妈妈对小舅的态度很矛盾。两人不见面的时候，妈妈总跟我夸耀小舅如何如何此人只有天上有，但她一见小舅的面就是变态二哥肉麻二哥外加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之类的定性词语，当然这十之八九都是因为小舅妈在场出现的触景生情。 记得10岁那年，我随爸爸妈妈来机场接到澳洲过年的小舅一家人。在离境出口处大门外站着的两个大人外加两个小孩非常扎眼。不是因为他们的长相或服饰，而是他们的举止。 小舅抱着小舅妈在接吻，他们并非上演什么十八禁的火辣场面，就是小舅亲了一下又一下，小舅妈好像一直在笑。唯唯那时6岁，一脸小大人似的在小舅腿边上站着一边吃棒棒糖一边左顾右盼。4岁的小安坐在地上正在阅读摊开在膝头的书。我走近看了才知道那本书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指环王】。小安后来告诉我那是大舅给他的。4岁就读这个，大舅是不是有点拔苗助长了？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妈妈当时化身为喷火的巨龙，急吼吼冲过去谴责小舅作为家长不能做到以身作则，非常失职。小舅根本不理她那茬儿，吩咐跟上来的爸爸推行李车，自己抱起小安，另一只手牵起唯唯走向停车场。妈妈气得牙痒痒，但是被小 分卷阅读68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舅妈轻柔的问候和热情的拥抱平息了。 到家后，妈妈看到那些小舅特意给她带的土特产和她无意中在电话里叨咕的东西，又像十几岁的开心少女一样二哥长二哥短的了。爸爸说妈妈和小舅属于相爱相杀的兄妹。 小舅和小舅妈之间的互动对小时候的我来说是极为新奇的体验。妈妈是急惊风，爸爸是慢郎中。走在街上外人常常很难判断我们是一家人，因为妈妈恨不能快得甩我们二里地。 平时妈妈像个男人婆一样指挥着爸爸干这干那。爸爸老实木讷的遵照懿旨如实照办。感觉爸爸是被奴役的一方，不过真到做决定的时候，妈妈都会询问倾听爸爸的意见，并且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服从爸爸的指令的。 他们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仔细想想在家里他们好像也不会。在我看来，妈妈只是说话行事比较外向，可她其实内在性格拘谨保守。因此即便有时爸爸想情之所至的冲动一下也会被妈妈别扭的躲开。 但小舅和小舅妈就不同了。他们牵手，拥抱和亲吻发生的是那么稀松平常，仿佛与生俱来。他们自己做的再自然不过，但在吃瓜群众看来难免有撒狗粮的嫌疑。 诸如某次大家一起饭后吃水果看电视。小舅和小舅妈不光互喂对方樱桃，还会用手去接对方吐出的硬核。再比如小舅妈吃甜筒时都会先让小舅咬，然后再自己吃。每当这时小舅的目光就变得淫邪。大舅说那是□□的目光。那个，鉴于我还年幼无知就不探讨了。总之我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其专属的通关密码，通常他们之间一看一笑就好像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跟小舅熟悉之后，我逐渐崇拜上他。小舅运动很在行，什么都能玩上手。大舅是不爱动。爸爸是天生运动神经不发达。所以基本上都是小舅带着我们几个孩子活动。尤其是跟着姥姥姥爷回国看见小安房间（原来是小舅房间）里的那些个模型，游戏手办什么的，真是既倾佩又艳羡。不消说其中好些模型还是出自小舅妈的手。 小舅妈没生小孩以前，除了跟大舅小舅来澳洲过年，也常被妈妈以各种理由逼迫着来（这是小舅的说辞）。我非常喜欢她。小舅妈虽然身材丰润但是身姿优雅，大概跟她年少学过芭蕾不无关系。她很少化妆，衣着简洁大方，给人清新明快的感觉。但我觉得她温婉的笑，轻柔的声音和体谅人的耐心最吸引人。 我十四岁的时候不知怎么有几个瞬间觉得恍然了对小舅妈的感觉，好像有点情窦初开的样子。（程唯安：方旭哥好邪恶。）我不知该怎么办，也不敢跟爸爸妈妈说。想来想去觉得大舅应该能帮上忙，谁让大舅是家里唯一做学问的人。 大舅听了我的诉说，笑了，向我道歉说不是在笑我而是在笑小舅，至于笑小舅什么他不肯说，接着说了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然后就鼓励我去找小舅单独谈谈。我那时一定是脑子坏了才无畏的去找小舅了。（许惟安：智商不好真可怕！大舅的话坚决不能信。） 当时小舅在厨房里做蛋糕。小舅在家隔几周就会亲自烤蛋糕给小舅妈、唯唯和小安吃，千遍一律都是以草莓做基调的。我进去时他正把搅好的面糊用橡皮刮刀放入蛋糕模具中。 听到我有事情跟他讲，他没停下手中动作让我直说。于是我就说了我喜欢小舅妈。他停住了手，抬头看我。那眼神怎么说，反正轻飘飘一眼，可以说不善也可以说冷飕飕。我冲动的又加了一句好像是男生对女生的喜欢。这下他既不说话也不看我了，低着头只顾他手下的活计。 我站在那儿惶惶不安，他利落的把蛋糕模具放入烤箱，设定好温度和时间。然后他站直身体面对我，有那么电光石火闪念间，我以为小舅会把我揍一顿。但出乎我的意料，他问我吃冰激凌吗。我点头。他就拿出一个小包装的巧克力口味的递给我。 大概是他态度太好，以至于我得寸进尺。我问有薄荷口味的吗。他摇头，奇怪我为什么改了口味。我说班里一位叫Teresa的金发女生超爱薄荷味，她力荐我尝试，我试过就有点欲罢不能了。他听后盯了我半天，那注视也是不好形容，带些玩味就像他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小舅带着我去了客厅。我坐在沙发上吃冰激凌，他在一旁边看电视边间或向我询问Teresa。她的长相，她的兴趣爱好，我们平时在一起干嘛等等。我都是有问必答，同时诧异的发现我竟然对Teresa的一切都知之甚详。 问完Teresa，他突然说喜欢是一种特别纯真美好的感情。但同时也是一种坚持，一种克制。说我改变喜欢巧克力口味为薄荷口味是移情。 真正的喜欢是吃了薄荷还是觉得巧克力好，或者觉得薄荷不错但忘不了巧克力最终还是为了巧克力放弃薄荷。高级的喜欢是选定巧克力唯有巧克力，不是不被薄荷诱惑但更怕巧克力融掉。 他还说如果我对小舅妈是真正的喜欢那么他接受我的挑战，但又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自问道就不知那位薄荷姑娘Teresa会伤心的融掉吗？ 口里充斥着甜腻的巧克力味道，我思绪纷呈。听了一堆薄荷巧克力，还有 分卷阅读69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一直被提及的Teresa，我想我懂了。 。。。。。。。 。。。。。。。 那个，我觉得我说得差不多了。记忆的大门一经打开，突然间好想一个人静静。谢谢大家花时间听我讲这些。再见。 （程唯安：感觉方旭哥看起来好悲伤。 许惟安：那我们还是不要告诉他爸爸有段时间把他的照片挂在客厅墙上当靶盘来射飞镖的事吧。 程唯安点头。） 第38章 番外 亲友访谈录（2） 我可以畅所欲言了吧。真是的，为什么让我儿子第一个受访。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许清宁。虽然我不知道我儿子具体说了什么，但是我可以想象他肯定是贬低我和他爸，借以抬高二哥和安安。 他是我儿子不错，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老企图混进二哥家里。他觉得二哥无所不能，觉得安安温柔美丽。人家怀胎十个月明明盼望着生一个女孩，但老天爷为什么听不到我的声音。（程唯安：好像是方磊姨父没听到。） 说到这个，我就好气。安安是不是也太好命了，随随便便就生下个女孩，然后又随随便便生了个男孩。（许惟安：姐，姑姑说我们是随便生下来的。程唯安：原谅她求不得。）其实我有机会再生，但是只要一想到怀孕，生产，坐月子再来一遭，头都大了。生的想法也随之抛在九霄云外了。好在方胖子尊重我的想法。要不然，哼哼！ 现在这样也不错，既然我儿子那么喜欢二哥他们家，那让他去好了，只要和唯唯对调，完美。一般学校假期，我都逼着二哥同意送唯唯到澳洲来，如果不行，我就找机会带儿子回国，反正谁也不能阻挡我见安安和唯唯的决心。（方旭：好像也没人阻挡。） 开场有点罗嗦，对不起大家，我多费了一些口水。现在呢就来谈谈二哥和安安。我小时候一点儿没想过二哥和安安将来会是这种关系，我那会儿那么单纯，根本不像某人狼子野心偷偷惦记着家里的小萝莉。我就是超想有个妹妹，安安来之前我最小。安安来了，我顿时觉得走路有风，可以耀武扬威了。 谁知道那两个人，就是二哥和安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暗通款曲，还就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竟然丝毫没查觉不说，还一直认为二哥只是偏心偏的厉害。像是有一年夏天，蚊子特别厉害，安安大概10岁还是11岁，小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包，太痒她忍不住都抓破了。二哥紧张的不行，非要妈妈带她上医院瞧瞧。大哥说大概那次安安从楼梯摔下来的经历给二哥造成了某种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我对此极为赞同。 二哥特怕安安出事，其实安安才没有那么娇弱。那次我们一起在厨房做饭，我永远记得安安发现蟑螂后用拖鞋狠命拍打得那叫一个欢。但人家两个宁肯做睁眼瞎，在二哥眼里，安安是四肢健全无行为能力的人；而安安只要一面对二哥就自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二哥出国之前我虽然知道了他喜欢安安，并且当时还挺为他们高兴的，但是二哥走以后我经过一番思考不是不对他们的感情产生过怀疑。我至今还是认为二哥当年挺变态的。安安那时才十二三岁，二哥就对人家有xxoo的遐想了，真可怕。我不能因为他是我二哥就不站在道德的立场上谴责他。 不过他毕竟是我二哥，所以他那时的好多无理要求我还是照办了。比如拍安安的睡颜照，跳芭蕾的剧照，套安安的话什么的。因为二哥执意去美国，安安跟他单方面冷战了好久。可是安安每周都去打扫二哥的房间，时常摆弄他的模型，更别提那些她悄悄写给自己和二哥的话。嘿嘿，对不起，安安，姐姐不是有意偷看你的电脑和手机，实在是姐姐也有好奇心。 那个，二哥，我必须向你坦白，我上高中之后一度想劝安安红杏出墙来着。我觉得安安内心敏感，没安全感，缺乏自信。二哥心思不够细腻，还时常跟女生似的耍别扭，他们不见得合适。 可是安安初三那次生病把二哥临时召回，两个人经过短暂的重逢，安安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脱胎换骨似的和二哥火热起来了。二哥也挺能忍的，除了安安生病那次，只在春节回来过两趟，其它假期不是在修学分就是在打工。二哥是真正在盘算他和安安的未来的。我就想我的二哥还真带种。二哥结个婚都搞得那么骚包，我也是服了，那是生生的不给安安活路呀。 安安结婚以后，我问她知不知道二哥为什么选她不选别人，她一脸白日梦的表情说二哥说别的女生很麻烦而她是最麻烦的。这什么答案？我不免又要质疑二哥的感情。可是有眼睛看过他们相处的人都知道那两个人有多黏糊，也许只是我不懂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哥安安的感情依然历久弥新，这大概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就这么多吧，方胖子，你有什么补充的？说了半天，我口渴，方胖子，递矿泉水过来。哦，对了，谢谢大家忍了我这么久的废话。主要也是有一些不吐不快。好了，我退场了。 大家好，我是方磊，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方胖子。这个称呼由许清宁基于我幼时的体 分卷阅读70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重相貌发起的，沿用至今我从没觉得有侮辱的意思。许清宁是个心眼率直的人。真正叫人挫败的是成年以后尽管我努力修正自己的体型，但本人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像一切努力付之东流的样子。（程唯安：姨父大概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喝凉水都长胖的那种人。） 对不起有点跑题了。许清宁让我谈谈二哥和安安。其实比起我岳父岳母一家人，我比较没有发言权。但因为我和许清宁、二哥和安安曾在同一所小学待过，后来又跟许清宁结了婚，所以我就简单说说。 我印象最深的是安安上小学一年级时，因为班上那个外国小男生，叫什么来着 （许清宁：Jeremy。二哥因为我说了几句Jeremy和安安的闲话对我态度可凶了。我那时傻傻的根本没领悟到二哥为什么会那样。后来Jeremy回英国后还给安安寄贺卡什么的但迫于二哥的淫威安安都没敢回。要不然说不定我现在就有一个英国妹夫和混血的侄子侄女了。 程唯安：宁宁姨说得心驰神往的样子。 方旭：唯唯，小安，看来你们的出生也是具有一定偶然性的。 许惟安：爸爸是不可能给任何外强入侵的机会的。） 那个，我接着讲，安安因为Jeremy被同班的女生欺负，（许清宁：那个女生叫金怡。）许清宁，你能不能先别讲话。那个，对不起，我继续。反正二哥知道了，教训了那女生，事情闹得有点大，家长都出动了。二哥并不是许清宁那样冲动行事的人，可见为了安安他生了多大的气。 二哥和安安之间的相处给我一种安适的感觉。二哥做模型的时候，安安真的能几个小时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观看。安安做事情，二哥也努力做到全程陪伴。尤其像是她们女生出去逛街吃饭，二哥居然能好脾气的任她们呼来喝去。 关于许清宁说二哥和安安有时举止太肉麻，其实我有时看着有点羡慕。感觉小时候二哥随时保护着安安，安安依赖着二哥；现在好像对调过来，经常看到二哥对安安撒娇，安安配合的安抚二哥。他们的亲密并非刻意为之，而是遵循内心的渴望。唉，我是空有一腔热情却无用武之地。我老婆许清宁是羞于在人前示爱的，尽管关起门来激情四射。 （许清宁：方胖子，在孩子面前你乱讲什么？许惟安：姑父不讲，大家也都知道。程唯安：爸爸说姨和姨父当年是奉子成婚。） 咳咳咳咳咳，小孩子最好不要讨论大人的事。最后我想对许清宁刚才说的二哥说安安是他最大的麻烦一说做个个人不成熟的解释。 二哥一向认为女生很麻烦，不情愿被她们招惹。安安不光是女生，又是他喜欢的女生，这意味着他认为的麻烦可能将随时如影随形。但即便如此二哥都想要背负，心甘情愿的背负这令他又喜又忧的麻烦。所以他才说安安是他最大的麻烦。这其实是一句暗藏深意的反话。 （许清宁：方胖子，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还可以这样感性。那我是你最大的麻烦吗？）我们回家去说这个话题好了。那个，我觉得我说的差不多了，就不占用其它人的时间了。谢谢大家的聆听。 第39章 番外 亲友访谈录（3） 大家好，我是柳澄，也是‘爱吃澄’。不是说我爱吃橙子，只是单纯的说我爱吃。我不计较别人说我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干涉不着，同理他们也干涉不着我爱吃的事实。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好像话题有点跑偏，其实现在不该我发言的。没办法，我一会儿要赶着去相亲。相比两个孩子的安安，我真是汗颜。但是谁叫吃是我人生中的最大乐趣呢。虽说我对可能让人神魂颠倒的爱情有所期待，但其实好像只限于耽美作品中。嘿嘿，不好意思，我是正经的腐女一枚。 年纪逐渐大了，实在熬不住父母的眼泪和苦劝，这些年一直在相亲的市场上徘徊。不过这次我的期待值还挺大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是现下某火的不行的火锅连锁餐饮集团的总经理。（许惟安：柳澄阿姨准备将吃进行到底。）哎呦喂，干嘛把人家的心思拆穿。 接下来我们要书归正传了。定场诗云：色色色 ，千古一过 ，君子失德小人常乐 ，大丈夫也难把美人关过。呵呵，实在是最近听郭德纲听的有点多。 说起来，有时候人和人的相识是玄之又玄的命运习题。初二的时候，我爸拼了老命把我塞进安安就读的那所中学说是升学率有保障，反正他老说高中是个坎儿，上不了好高中大学就等于没戏，他这是有多贬低他女儿的能力呀？不说他了，毕竟今天不是谈他，但是我现在很感激他当初的决断，要不然我就少了一个安安这么可爱的朋友。 安安在班上属于那种看似安静不多话不太起眼，但其实如果别人跟你说她，她又会突然形象丰满的跃入你脑海，让你自己都吃惊，原来人家一点都不普通。她漂亮，但不矫情搔首弄姿。她说过二哥不喜欢女生过多的面目修饰。她学习努力做事认真，她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聪明所以只好笨鸟先飞。不过我后来知道她其实是 分卷阅读71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为了追赶二哥的脚步。她对人谦和，心灵丑恶的人会以为她好欺负，但是她心里明镜似的，给不同的人设立了不同的底线。这点我以为深受二哥为人处世的影响。 因为和安安做了同桌我们才真正熟悉起来。那时我对她有点好奇。因为她居然对班上的帅哥徐奕杨一点都不感冒。通常这种情况必定是她心有所属，否则我不认为面对那种能文能武的帅哥，女生能有这种定力。当然事实证明徐奕杨也就是个心胸狭窄的懦夫，因为安安拒绝了他，就放纵喜欢他的女生魏芯蕾对安安造谣中伤，后来高中时两个人还狼狈为奸好在一起。 机缘巧合我知道了让安安能哭能笑那个手机照片中的男生是她二哥，这个坏心肠的安安没告诉我他不是她亲哥。但是呢，对于我这个长期浸染在日韩漫画中三观皆毁的不良少女来说完全不算什么，马上兴冲冲友情赠送了一大堆兄妹禁忌之恋的漫画给她学习，像是【妹妹之恋】什么的。活生生的现实就发生在我身边，怎能不叫我在一旁摩拳擦掌呢？ 安安和二哥高中时感情发展稳定，应该说有我一份功劳。我帮二哥牢牢守护着安安，免得他后院起火，唉，有时入戏太深，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假戏真做了。我想我之所以考到西安上大学可能多半也有这个因素。 （程唯安：柳澄阿姨把自己说的好高尚呀。 许惟安：终难掩盖她爱吃的事实。） 现在的小孩子就爱嘀嘀咕咕，真是的，谁家的孩子这么没礼貌。 反正就是那样。好在二哥不负众望，在美国寂寞的挺过来了，当然一等安安18岁就立刻结婚也说明二哥忍的够呛。安安跟我详细讲述了二哥和她在拉斯维加斯登记注册的过程。二哥看似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也没什么花哨浪漫的求婚仪式。但真心许你一个婚姻其本身不就是最大的浪漫吗？若只追求那些徒有其表的虚华仪式，恐怕到头来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吧？！妈呀，我还能说出这么理性的话。我一直觉得自己更精通煎炸汆炒焖炖煮呢。 安安和二哥给我的最大感觉是默契。不是因为爱对方压抑自己或两方没办法只好相互妥协，而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点在那里，所以我尽量向那个点靠拢但不越界。看上去凡事安安好像都要向二哥问过意见，但其实她知道二哥会同意的，二哥表面上对安安管得很严，像是她一个人外出有门禁等等，但其实只要确保安安安全，他不反对安安做任何事情，相反他还会鼓励。从安安毕业以后，但凡假期二哥就会放安安跟朋友或家人出去旅游，那时二哥刚工作很拼没时间陪安安。二哥对安安也是全面敞开从不隐藏任何秘密。 我最喜欢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吃饭前看着男俊女靓流口水，上了菜就是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流口水，吃完了还不用自己付账，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好了，母上大人发信息提示我该去相亲了。大家祝我这次好运吧。大哥，你可以发言了。我走了。谢谢大家哈。 大家好，我是许清风。他们几个都讲完了，才轮到我。按理说我是家中老大，除了爸爸妈妈就是我了，结果我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那我就直奔主题了。有时候看着小则和安安，我就禁不住思索：明明我、弟弟和安安一同相识，但怎么安安就成了小则的老婆？只能说某人发育实在超前，我怀疑小则从安安到我们家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萌动。即使我真有那心了，人家也早甩下我不知多远了。 哈哈，说笑了。小宁，你干嘛那样看着大哥，下巴托住了，用脑想想大哥怎么可能让兄弟阋墙的戏码发生在咱们家？ 我的性格有点闲散，不像我弟弟，他完全是个操心的老妈子。我觉得安安让他这个心理层面上得到极大满足。毕竟小宁性格跳脱，小时候就想着满世界行侠仗义，弟弟压根插不上手。 你们想啊，弟弟好容易精心灌溉出安安这么朵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到时再叫别的猪拱了，照我那睚眦必报的弟弟能甘心吗？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唉，我那可怜的安安妹妹。 （许清宁：大哥今天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吗？ 程唯安：舅舅把爸爸说得好血腥。 方旭：原来大伯才是咱们家最大的逗逼。 许惟安：早跟你说大伯最暗黑了。） 实话实说，上大学以前我真不知道小则喜欢安安，这主要是因为我正直良好，确实把安安当妹妹，并不像某人起了歪心思，惦记人家小女生。跟小宁一样，我也觉得小则只是有些偏爱安安，但我单纯的认为这是大男人所谓的保护欲在作祟。初三毕业那年，小则吞吞吐吐来向我求教男女之事。话说为什么大家都要向我来讨教，难道我看着很像情感专家不成？（许清宁：二哥问大哥正常。还有谁去问大哥了？其余四人充耳不闻。） 我当时听了很开心，怆然而涕下的想，小则终于开窍了。要知道我弟小时候跟女生好像绝缘体似的，对人家什么兴致都没有。结果呢，人家不光有兴致，开了窍，还领悟力特高。 我知道小则喜欢安安后，理性的告诉他是不是弄错了。爱情心理学中不是 分卷阅读72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有一种多看效应吗？指同时看多张不同人的照片，但可能其中一人的照片多于其它人的，照片都看过后你可能就会对那个其中一人产生莫名的好感，因为印象叠加的缘故。我怕小则只是因为和安安熟悉，所以就把感情投注在她身上。 小则后来跟他们班的女生去看电影，我想果然吧，他大概也觉得搞错自己对安安的感情了。可是小则否认有什么女生，说从来只有安安。唉，那个女生挺漂亮的。 （方旭：大舅看上人家了？ 许惟安：不可能。大舅喜欢AKB48。 许清宁：什么是AKB48？ 方磊：日本的少女组合。 程唯安：老男人都喜欢那一挂。） 小则去美国以后，我是不相信他会坚守的。我是男人，我知道，我相信在场的男生都明白，是不是，方胖子？ （许清宁：方胖子，你要不要说一下你明白什么？ 方磊：大哥不带这样把我拖下水的。 方旭：大舅段数好高。） 可人家生抗过来了。他和我说，可能有比安安好的，但他一想到安安流泪，他就踌躇不前了。安安在他生命里刻画出了太深的印记，深到他已经习惯随时停下脚步去查看她的状况。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不能仅从我们看到的或以为的去判定。 安安高中时大哥和她也算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生活。 （许清宁：大哥，我去澳洲前还和你们待过一年。 程唯安：大舅好恶心，什么眷侣。 许惟安：理解老男人的意淫心理吧。） 那时安安和小则就通过手机唧唧歪歪传信息或视频通话，尤其通话，安安通常都躲在自己房间里秘密进行。然后小则回国后本着生米煮成熟饭的原则，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安安生吞活剥了，而且行动快捷的把这一举动合法化，结婚大吉了。 令我愤怒的是，小则一点不感激我的好，过河拆桥，他一回来就把我赶回学校住了。也不想想，安安如今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主妇为他洗手做羹汤，还不是高中时我未雨绸缪替他训练的。（许清宁：明明是大哥只会煮面，我们实在是吃到怕，安安才迫不得已自学成才。） 不过令小则不平衡的一点，也正好是令我感到欣慰之处，那就是安安非常敬重我这个大哥。她亲手织的第一件毛衣就是给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觉得特别高兴，高兴的我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旁边的五人已因许清风的举止彻底石化。） 第40章 番外 亲友访谈录（4） 许妈妈：大家好，我是许妈妈。许清风许清则是我儿子，许清宁是我女儿。程安安虽然不是我生的但从小在我们家长大，后来又嫁给小则，合情合理叫我一声妈，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许爸爸：你们好，我是许爸爸。具体情况让我太太先讲吧，我看她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 许妈妈：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但既然他推辞，我只好先说了。我必须澄清一点，当初我领安安回家可绝没有让她将来给我当儿媳的想法。因为有时说到这个，我女儿小宁的反应就是这一切都是我当初算计好的，或是后来有意推波助澜的。我只承认我做主抚养安安某种程度上让她和小则有了认识的契机，但至于他们怎么看对眼的，那就是老天爷的事了。不是人常说缘分天注定吗？反正打小时候起，小则就对安安有一种不同于别人的占有欲。当然了，小则的性格本身如此，他会本能的聚拢围绕甚至是把持他喜欢的东西，然后划出他自己认为合适的区域，适度开放，但前提是这个区域不能受到冒犯。他对安安就是这样。从小学那次安安和她班上的Jeremy、金怡发生的纠葛最终导致他把金怡推到花坛中就可以看出。安安呢自愿接受小则的领导，整天粘着他。虽然安安也和小宁要好，但那是种小女生的要好，她对小则就不一样了，那是全盘信任全盘接纳。安安小时候总跑去和小则睡，我跟他们讲道理，但这两人阳奉阴违，甚至小则高中时，安安还偷着跑去他房间。安安那时懂不懂不知道，反正小则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想想情窦初开的小男生面对心爱的小女生当下也是很难拒绝吧？后来小则大大方方找我和许爸爸讲明了他对安安的感情。我乍听是挺惊骇的，但细思又觉得水到渠成。不过他们那时都还是半大的孩子，我觉得谈什么都尚早。我勉励小则先把书念好，等安安长大再说。但是很明显小则已经规划好自己的人生，而这个人生是包含安安的。安安高三的那个寒假他飞到澳洲跟大家一起过年，就严肃的向我和许爸爸请求等安安十八岁他们就先在美国注册登记结婚。大概因为有前车之鉴，这次我倒不怎么震惊了，但仍然觉得他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后来是许爸爸开导我说，小则能够预先通报我们说明孩子很看重我们的感受，其次安安才是事情最后的拍板人，我们无权帮她下决定。最后小则能在美国坚守这段感情已相当不易，如果两人都愿意，我们实在没有反对的理由。早结婚不靠谱，晚结婚就牢靠？事实证明不合适的永远 分卷阅读73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不合适，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于是我应允了，不过条件是他不能胡来，女孩子在那方面需要做好保护。结果小则说他只是怕夜长梦多先把安安定下来，等安安二十岁他们还要在国内注册那才是他们真正的结婚。两年也是给安安的一个缓冲期。儿子都做到这份儿上了，我这个做妈的除了服气没别的。你说是吧，许爸爸。 许爸爸：要说小则对安安的感情，我服气，但你要说儿子和安安在美国注册后清清白白的过日子我可不信。他干嘛急赤白脸的想赶紧把人娶回家还不是某处火烧火燎的憋不住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相当佩服我儿子的定力的。许妈妈虽然对孩子们关爱有加，但有些事只有爸爸才懂。我看着好像不插手家里的事，但其实都在暗中操作。比如老大高中住校时，我偶尔就会进他的房间侦察。但老大也是坦荡荡，色情漫画和光碟跟其它书籍和DVD相映成趣的排放在书架上，一幅查吧你奈我何？我还真就奈他不何？ （许清宁：大哥，原来你住到楼下以后不愿意我们进你的房间是因为这个。 方磊：感觉大哥的形象好幻灭。 方旭：大舅问过我需不需要这方面的辅导。 程唯安：爸爸说大舅不是好人。 许惟安说：早跟你们说大舅不是正经人，可是没人信。 许清风：食色性也。） 但是轮到小则就不同了，屋里干干净净什么可疑物证都没有。寻着不安，寻不着我更不安，是另一种不安，尤其小则平时都不接触女孩子的样子。我观察了他一段时间，正是这段观察期让我发现了一些踪迹。他对安安不同寻常。安安理他，他有时莫名烦躁，但安安不理他，他更烦躁。这说明什么？分明就是青春期男生感情萌动所体现出的特有敏感。虽说是这样，但当时我还不能完全确信，毕竟证据薄弱。（方磊：岳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现在看来我儿子是放长线钓大鱼。小则看着挺清心寡欲的，其实热情如火。他来澳洲过年时，有那么一两次吻安安的时候被我撞见。许妈妈刚才说我劝她同意两个人结婚，我能不劝吗？任何一个女孩儿的爹瞧见自己女儿被男人亲成那样，第一个想法是找这男的算账，第二个想法就是罢了嫁了算了。安安虽然不是我女儿，但也叫了我叔叔这么多年。偏偏那男的还是我儿子，不赶快给安安把名分定下来行吗？别说，我儿子在这方面还真厚脸皮，人家被我撞破特别镇静，打过招呼抱起安安就走了，弄的我脸跟红布似的臊的慌。 （许清宁：爸爸话里的信息量好大。 方磊：你家的水好深。 许清风说：果然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方旭：大舅说谁呢？ 许惟安：还能说谁？说他自己是君子。） 许妈妈：许爸爸说的这些对我而言太震撼了，不亚于一次三级地震。所以说家长未必真正了解自己的孩子，家长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孩子做过的事。不过许爸爸你为什么知情不报？ 许爸爸：我不是怕你受不了儿子形象的大颠覆嘛，谁叫你一向认为他们清纯无比。 许妈妈：但我怎么觉得是你和他们有点相互勾结的意思呢。 许爸爸：嘿嘿嘿。 程唯安：是不是该轮到我和我弟讲两句了。我不是很明白这个发言的顺序，照理说我和我弟是我爸我妈的小孩不是应该先说吗？再不然也应该由姥姥姥爷来讲，尊老爱幼嘛。怎么把我们排到最后了呢？本来一肚子的话，听了那么些，情绪都渐渐淡了，没啥激情了，只好随便说说了。我感触比较深的是爸爸会给我和妈妈梳一模一样的马尾。别看我现在是短发，那是一年前剪的，是宁宁姨强烈要求的。以前我的头发差不多到肩头，和妈妈头发的长度差不多。有时集体外出，爸爸会先给我梳，然后再给妈妈梳。就是单调的用黑色发圈把头发束起来，没有任何变化装饰。据说爸爸在妈妈小时候就给她绑头发。这麽多年他居然没有太大的长进，也是不思进取到极点了。不过爸爸的技术不是重点，重点是爸爸给妈妈梳头时两个人常常在镜中相视一笑的眼神。那可能就是方旭哥哥提到的所谓通关密码吧。还有我最喜欢全家人吃蛋糕的时候。家里每隔一两周爸爸会烤蛋糕，是妈妈最爱的草莓口味。每当爸爸把蛋糕拿出来，妈妈就会像我和弟弟一样拿着盘子在餐桌旁排排坐，一脸哈喇子相的等爸爸分给她。那时候妈妈就会变得比我和弟弟还年幼。爸爸分蛋糕给妈妈以后还会摸摸她头，妈妈就用勺子挖一块递到爸爸嘴边说二哥吃。爸爸一般吃下那口就坐在妈妈身边，而妈妈就靠着爸爸开始乖乖吃蛋糕了。大概我和弟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没什么反应，可是宁宁姨每次看见都大呼受不了那种看了就起鸡皮疙瘩的画面。 许惟安：我和姐姐的感觉不同，也许是男生女生的缘故。小时候我对爸爸感情复杂。说讨厌吧，有点羡慕爸爸和方旭哥哥自然的相处。说喜欢吧，厌恶爸爸对我严厉的口气。我一度觉得爸爸讨厌我。当然现在我承认我小时候很爱哭，跟姐姐一比我就跟小受气包似的。妈妈可舍不得了，爸爸就不会，像是我摔倒了或是跟姐姐 分卷阅读74 二哥的宝贝 作者:路拾遗 闹脾气，爸爸是不会理会的就只是冷眼旁观，也不叫妈妈插手。等我哭完了，还会言语教训一通。所以那时我经常在想要是有魔法把爸爸变没了该多好呀。这当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九岁那年的冬天我不幸被流感击中，咳嗽发烧最后还转成肺炎。我在医院哭闹着要妈妈陪，爸爸说妈妈白天陪我已经很累了，如果我继续做个任性的孩子，那他们不要我也罢。我哭着想就让我死在医院好了。晚上爸爸来陪床，我是不肯好好合作的，闹完了这个闹那个，总之不想让他好受。意外的是爸爸从来不发火，不仅态度和蔼可亲，而且还会摸着我的头或抓着我的手直到我入睡。出院前一晚，爸爸给我削了个苹果，然后提议我们之间谈谈。我挺抗拒的，觉得鸿沟既已形成就没办法再填平，纵然他在我住院的7天里表现始终如一令我感动。爸爸说是不是挺讨厌我的。我就嗯，我想来就来，我不怕你。为什么讨厌我？他问。我没说话，心想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是不是觉得爸爸对你特别苛责？我点了下头。既然他都承认了，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影集，递给我。我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都是爸爸妈妈小时候的照片，还有大舅，姑姑，爷爷奶奶。翻完影集，我把相册递还给爸爸，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爸爸笑了，说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表情有多像小时候的妈妈？妈妈就特别爱哭，可是爸爸却偏偏很受用。爸爸说妈妈一哭，他就心慌。我说是呀，有的女生的眼泪不会让人心烦。爸爸问‘有的女生’是不是我们班的郭静恩。我那时少年心事被揭露的羞耻大于被他知道的惊讶。他说姐姐把我给郭静恩做粘土米奇的事告诉妈妈了，妈妈又告诉他。爸爸又说他十几岁就喜欢妈妈，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我想完了，我好像没办法继续讨厌他了。他停了一会儿说，小安，不要以为爸爸不爱你。你长得最像妈妈，尤其哭得可怜兮兮的时候，可是爸爸不能对你心慈手软，因为你是男孩子。你不能总是寻求妈妈姐姐的帮助，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还要大，能真正站在自己喜欢的女生旁边保护她需要很坚强很有勇气才可以。爸爸希望你成为那样的小安。不管以前爸爸做的错与对，爸爸都在这里给小安道对不起。爸爸以后也会尝试改变对小安的做法。我流着眼泪想，就冲爸爸这样对我恩威并重，当年妈妈如何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程唯安：我都不知道小安和爸爸之间还发生过这样的插曲。大概他们觉得这又是什么男人的约定吧。说实话，我是觉得我家挺怪的。宁宁姨因为喜欢我，学校假期不是她带方旭哥哥过来就是我和弟弟过去，有时还要加上大舅。小安小时候很娇气，爸爸经常把他甩给大舅，美其名曰不让育人的大舅妄担了教授的虚名。所以大家一起出行，以外人来看，我是宁宁姨的孩子，小安是大舅的儿子，而方旭哥哥倒成了我们家的小孩。更别提别人一听我妈再一口一个二哥的叫着我爸，这一切都太错乱了。 （为什么会错乱？许清宁气哼哼看着许妈妈。 看我干嘛许妈妈可不认。 又不是爸妈教唆。许爸爸澄清。 不要把小则一个人的过错算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许清风说。 其实我觉得还好。方磊低眉顺目的说。 。。。。。。 争吵还在持续。方旭，程唯安和许惟安三个人互相看看对方，不约而同露出了了然的会心一笑。这的确是一个欢脱跳跃而又错乱的大家庭。）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完结。谢谢大家阅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