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 第一章 “如何?” “回宗主,余孽已全部清理,只差大殿中那位。” 巫寒玉点头,踏着一地的尸身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一个一身红衣极其貌美的nv人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上,面容娇媚双眼含春的看着他,笑着说:“你终于来了。” nv人受了很重的伤,一张口,嘴角便溢出一gu血红,身上的红衣本是一件白衣,如今却被血染上了yan丽的红se。 巫寒玉与她对视,眼中古井无波,俊颜如他手中的寒霜剑一般冰冷。 “来替我门内枉si弟子收你的命。” 男人语气平静,仿佛在做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乌萝心中悲凉,凄惨一笑。 “你果然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中的长剑发出清脆的低y。 “寒玉,我ai了你这么多年,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动情么?” 巫寒玉一步一步走过去,口中说道:“不曾见过,何来动情。” 乌萝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她着迷地看着男人的脸,笑着说:“不曾见过?师兄,你居然忘了我?好,我知师兄不曾把我放在眼里过,只是......即使我们曾经有过肌肤之亲,你也不能将我放进心里么?” 男人脚步一顿,皱起了眉。 “何时?” nv人掩着嘴笑得无限风情。 “五年前的洞府中,想起来了么?” 巫寒玉皱着眉思索。 五年前自己的确修炼出了岔子受伤昏迷,醒来后躺在洞府的榻上,除了重伤外,并无其他异样,再说自己元yan未失,何来肌肤之亲一说? 巫寒玉皱着眉,一身寒意更甚,他沉声道:“胡言乱语。” 乌萝看着她娇媚一笑。 “你以为我在说谎?是不是因为自己元yan还在?” 妖媚的nv人掩唇娇笑,美yan惑人。 她手一挥,说道:“师兄,你再看看,你的元yan真的还在么?” 巫寒玉无需她说,已然察觉出异常,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眼中泛起浓郁的怒气和杀意。 她怎么敢?! 乌萝见他这幅样子,心中悲痛。 果然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从不都是她的。 五年前她杀了一个正道,被那人的祖上追杀,逃了许久,不小心逃到了他的洞府外。 此时的巫寒玉正在闭关突破,对外界毫无感知。 而她因会一些诡异的阵法,绞尽脑汁地钻进了他的结界中。 成怀追了过来,眼见乌萝一头钻了进去,气得瑕疵yu裂,掏出一道强劲的灵符打在了结界上。 结界泛起一道剑意,冲破灵符,打在这人身上。 巫寒玉修为高深,这成怀岂是对手,仅一道剑意就劈得他识海受损。 成怀又惊就怕,猜测这不知是哪个大能的洞府,吓得冷汗直流,白着脸在洞府门口磕了几个头后紧忙跑了。 乌萝看得一脸震惊,她也不知自己到底进了哪个大能的洞府,仅一道结界就有如此威力,若不是她喜好研究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只怕早被结界上的剑意斩杀了。 第二章 乌萝站在入口,吓得心肝乱颤,跪倒在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前辈饶命,我不是有意打扰您清修,实在是又仇家追我,误入进来,求您放我一命!” 乌萝磕完头等了半天不见里面出声,她疑惑地抬起头往里看了看,想着难不成没人? 犹豫了许久,乌萝鼓起勇气抖着腿一步步挪到了里面,打算一探究竟。 洞府十分简洁,一目了然,所以乌萝刚看到那一袭白衣就愣在了原地。 “巫、巫寒玉?!” 她惊疑不定地惊呼出声。 只见巫寒玉躺在榻上,似乎陷入了昏迷。 乌萝静立良久,呆呆地看着他。 自两百年前他御剑离去后,乌萝就知道,自己完了,她ai上了一个不能ai的人——第一仙门掌门之子巫寒玉。 她是魔宗宗主之nv,和巫寒玉的身份天壤之别,可她就是ai他,ai他俊冷的容颜,ai他孤傲的气质。 ai慕他的nv人太多了,为了能接近他,乌萝进入南涯宗,经过考核成为了内门弟子,变成了他师妹。 可谁知这个男人太过冰冷,足足一百年,两人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每次搭话都被他的视线冻住,无法再接近一步。 后来魔宗出了事,乌萝被紧急召回,接管魔宗,从那以后两人就此再无关联。 看着静静躺着的巫寒玉她压抑了百年的悸动终于冲破心底的牢笼,那一瞬她被q1ngyu迷了心智,想要与他有所牵绊。 恰好她受了重伤,而巫寒玉的纯yan之身对nv人可是大补,只要与他jiaohe即可受益,长期双修更是可以jing进nv方修为,简直就是一颗行走的灵丹,若不是巫寒玉修为极高,只怕早被人觊觎了。 时机极佳,乌萝没有忍住诱惑,她兴奋地脱下巫寒玉的衣服,可耻地偷了他的元yan。 nv人的回忆被男人的脚步打断,巫寒玉提着剑走向她,剑尖上鲜血滴落。 “我们曾经那么紧密地jiaohe,你还是要杀我么?” nv人笑得妩媚凄婉。 “住口!作恶多端,岂能留你!” 巫寒玉终究被她惹怒了,眼中泛着滔天怒火,声音如玉石撞击,悦耳冰冷,无情无yu。 “哈哈哈!” nv人仰头大笑,鲜血染红了她白皙的脖颈。 “我作恶多端?我是杀了不少人,做了不少坏事,可是你南涯宗秘境里的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巫寒玉,我宗内的这些人为你南涯宗的弟子偿了命,还不够么?我ai你啊!师兄,你信我好不好?” 乌萝笑着笑着,眼角滑下一滴泪。 她掌管着偌大的魔宗,多少人仗着她的名头作恶?又有多少正道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栽赃在她身上?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管不了,理不过来。 她不敢奢求巫寒玉能手下留情,反正她也快si了,只是到底ai慕了他几百年,乌萝只求他信自己一回。 然而巫寒玉依旧冷冷地看着她,仿佛看在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nv人苦笑一声,彻底si了心。 泪水划过脸颊,乌萝笑得凄美。 可以了,这就可以了。 今日和他说了这么多话,满足了。 但得不到又如何,我要你此生都忘不掉我! 乌萝痴迷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师兄,我知你不ai我,罢了,到底是我痴心妄想。 我快si了,不要脏了你的手,只愿你能好好善待我们的nv儿。” 巫寒玉脚步一顿,心中漏了一拍,冷声道:“nv儿?” 没有力气再回答他的问话,nv人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她痴痴地看着他,想把他印在心里、灵魂里。 “师兄......” 一声呢喃飘散,nv人眼中的光彻底熄灭,她优雅地靠在椅背上,合上了双眼。 第三章 巫寒玉皱着眉,静静地看着她的尸身,许久后转身离去。 这时椅子后面忽然露出一个小脑袋,似乎是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想偷偷看看人是不是已经走了。 巫寒玉猛地回身,长剑向前一挥,泛着寒气的剑尖悬在她的鼻尖处。 巫离吓得一pgu坐在地上,面se苍白地仰头看着这个背光的男人。 巫寒玉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冰霜般的表情破裂,震惊地看着这个孩子。 巫离见他没有杀自己,便将小pgu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要从他的剑下躲过去。 巫寒玉sisi地盯着她,心cha0激烈地起伏。 他如今三百年寿龄,从未如此失态过。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巫离挪远了一些,终于松了口气,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小x脯。 “是、是你杀了我娘么?” 幼童的声音带着特有的软糯,巫寒玉回过神,将所有情绪敛在心里。 “乌萝是你娘?” 幼童点点头。 “我娘si了,是你杀的么?她说她只会si在我爹手里,你是我爹爹么?” 巫离天真地歪着头问他。 巫寒玉静默了,许久后才垂下手中的剑,低声道:“不是我动手杀的。” 巫离点点头,有些失望,她还以为爹爹来了呢。 刚刚巫寒玉在乌萝说元yan时就下了隔音诀,直到离开才收回,所以巫离并未听清两人的话。 她从没有见过爹爹,但娘说她爹爹是天下最俊美的男人,这人逆光而立,虽然看不清长相,但她就是很想亲近他,总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爹爹,好可惜啊,他居然不是。 巫寒玉没有否认是她爹爹,却也因为这件事过于荒唐而一时无法接受。 他确实没有动手,乌萝受了重伤,根本无需他动手。 地上坐着的幼童小小的一团,白皙的小脸带着懵懂的天真,巫寒玉没想到乌萝说的居然是真的,这个孩子竟然真的是他的。 仅一眼他就确定了这个孩子的身份,两人之间那隐隐牵扯的血脉无法作假。 清心寡yu一心只有修炼的巫寒玉第一次慌了神。 他看了看乌萝毫无声息的尸t,又看了看这无知的稚童,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 巫离见他半天不说话,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趁着他出神之时一骨碌爬起来就要跑。 刚跑了两步,就被男人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 巫离在空中蹬了蹬小短腿,挣扎了两下,发现完全无法逃脱,委屈地扁了扁嘴,彻底放弃了抵抗。 低着头的小娃娃像个蔫了的小j仔,巫寒玉平复了下心情,拎着她走出了这座大殿。 巫离最后看了眼座位上那个即使身si依旧美yan的nv人,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半泡眼泪,只好作罢。 乌萝自生下她后就没照顾过一天,小巫离长这么大全是靠自己努力。 刚会爬就开始自己找吃的了,两人多年来也没说过多少话,每次谈话乌萝也是必然说巫离她爹有多完美、多俊美、多迷人。 乌萝说了许多两人的过往,却从未提过巫离的爹是谁,到底是什么身份。 所以听了好几年,巫离别的都不知道,倒是牢牢地记住了她娘夸她爹那些话,简直倒背如流。 对于乌萝,巫离对她并不亲,乌萝养她就像养只狗一样,想起来了就喂一口,所以巫离对她的亲缘十分单薄,以至于即使她si了,巫离也哭不出来。 她心里有些难过,却也没有太多。 此时她被巫寒玉提在手中,巫离看着越来越远的乌萝低下了头。 对她而言,被带走没什么,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 第四章 大殿外是南涯宗的弟子,整齐地站在两侧。 巫寒玉一出来,众人齐齐低头行礼。 “掌门。” 男人面若寒冰地点了点头,淡漠地说了句“回宗”后,便拎着巫离先行御剑离去。 众人随后跟上,他们看着掌门手中的幼童,心中诧异,却不敢妄议,掌门积威甚久,无论这个幼童是何身份,都无人敢在背后议论。 巫离第一次在天上飞,高兴坏了,她兴奋地看来看去,小脑袋来回乱转,小脚抖啊抖的。 巫寒玉喜静,且十分讨厌与人触碰,平日里与人交谈都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还是第一次与另一人距离如此近,本就十分不喜,手中的幼童又未免太过闹腾,弄得他烦乱的心更无法平静。 他皱着眉晃了晃手里的小孩儿,低喝道:“勿动!” 巫离被他晃得有些晕,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不敢动了。 一路御剑而行,一天后才到达南涯宗。 手里的幼童似乎睡着了,低着头一动不动,小x脯缓慢地起伏着。 剩下的琐事交给了大长老的弟子卞鸿熙,巫寒玉拎着巫离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屋后他站在床榻前迟迟未动,犹豫了稍许又走出门,去了隔壁房间。 一挥衣袖,原本空无一物的卧房中充盈许多,布置摆设与隔壁相同。 将幼童放在床上,巫寒玉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巫离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日一早,巫离m0着饿扁了的肚子,坐起身,r0u着眼睛看了看周围。 陌生的环境并没有令她害怕,巫离爬下床在屋里走了一圈,东瞅瞅西看看,像个小狗一样了解完自己的窝才走出卧房。 小丫头打开房门先伸出脑袋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院子很大,布局十分雅致,巫离张着嘴惊叹了一会儿,她四处打量着。 一共两件卧房,隔壁的房门紧闭,巫离犹豫了下,便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了房门。 这间卧房的布置和她刚刚出来那间一模一样,巫离站在门外,小脑袋探进了门里,左右看了看。 床上打坐的巫寒玉睁开眼,沉声道:“何事?” 巫离在门口看不到卧榻,她以为没人呢,猛地听到主人家的声音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进来。” 男人的声音清冷,仿佛带着冰碴,巫离抖了一下,鼓着腮帮子走了进去。 走到床前站定,巫离仰头看着床上坐着的男人和他对视。 小丫头才五岁,长得已是玲珑可ai,三分像乌萝,三分像自己。 巫寒玉垂眸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何事?” 男人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巫离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再一次感叹,这么俊的仙长怎么不是自己爹爹呢?好可惜啊! “仙长,我饿了。” 稚童用软糯的声音嘟囔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起来像只可怜兮兮的小野狗。 第五章 巫寒玉沉默了。 他十岁辟谷,至今近三百年,早已不食五谷,以至于竟忘记幼童必须要吃饭。 想起自见到她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他剑眉微皱。 “随我来。” 巫寒玉起身,袖袍一挥,率先走出房门。 巫离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跑。 一大一小、一前一后。 出了主峰,巫寒玉才想起自己不记得宗门内弟子吃饭的地方在哪,他十岁之前都是有人送到主峰,无需自己去。 他顿了顿,用了张传讯符。 不久后,卞鸿熙匆匆赶到,对着巫寒玉行了个礼,温声道:“宗主叫弟子来有何吩咐?” 巫寒玉将藏在自己身后的‘小狗’揪出来拎着衣领扔到他怀里,沉声说:“带她去吃饭。” ‘小狗’被他随意一丢,可怜兮兮地抱着卞鸿熙的手臂,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巫寒玉。 卞鸿熙一愣,稳稳地接住他扔来的东西,仔细一瞅才发现是个漂亮的小丫头。 “这、这是?” 卞鸿熙抱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娃娃手足无措。 巫寒玉皱了下眉,冲着与自己对视的‘小狗’问道:“你的名讳?” 巫离看着他n声n气地说:“我娘叫我巫离。” 巫寒玉顿了顿,问道:“哪个巫?” 小姑娘n声n气地说:“巫山的巫。” 姓巫?和掌门同姓,难不成是掌门的亲眷? 卞鸿熙看着怀里的n娃娃深思。 巫寒玉看了眼他,交代一句便走了。 “送她去吃饭,晚上再送回来。” 卞鸿熙恭敬地应了。 巫离望着巫寒玉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看向抱着自己的人。 “哥哥,我饿。” 小丫头小小的一团,大眼睛雾蒙蒙地看着自己,卞鸿熙对萌物没有一丝抵抗力,红着脸说:“哥哥带你去吃饭。” 明明已经一百多岁了,也好意思顺着小娃娃的童语自称哥哥。 卞鸿熙一边唾弃自己无耻,一边乐呵呵地给她调整了舒服的姿势,一手环x一手托着小pgu,搂着她坐在自己怀里。 这个姿势舒服多了,视线也高了不少,巫离靠在他x膛上,晃着小脚丫和他聊天。 “哥哥你长得好俊俏啊!” 这些年不少人夸过他的修为,称他年少有为,修炼天才,他不喜人夸自家的相貌,然而小丫头这稚neng的夸赞令卞鸿熙十分愉悦。 他笑着说:“你叫巫离啊,今年几岁了啊?” 以他的修为,骨龄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就是想找话和她聊天。 “阿离今年五岁啦,哥哥你多少岁啊?” 卞鸿熙抱着她,脚下御剑前往落霞峰。 “哥哥、今年一百多岁了。” “啊?一百多?” 听到幼童的惊讶,男子嘴角温润的笑意差点消失,小丫头不会嫌弃他老吧? 巫离小手握着拳拄在脸上,希冀地问了句。 “那你是我爹爹麽?” 卞鸿熙御剑的身t一歪,险些掉下去。 他将幼童搂紧了,一脸惊呆地说:“你、你爹爹?我、我不是!” 这小姑娘在想什么啊?自己还没、还没...... 卞鸿熙红了脸。 第六章 果然不是呢,也是,自己爹爹不可能这么好,如果爹爹真是个好人,怎么可能不来看自己。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仰头看着他的下巴,感慨地说:“你好温柔啊,对阿离好好啊,可惜你不是阿离的爹爹。” 卞鸿熙看着她的baineng的小脸儿,有些心疼。 这孩子没有爹?那她娘呢?她是孤儿么? 仅仅因为自己温柔,就问自己是不是她爹? 这么小的孩子,真让人心疼。 卞鸿熙将她往上托了托,柔声说:“我不是你爹爹,但我会对阿离好的。” 巫离眨了眨眼,低下头乖巧地靠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好暖和。 弟子峰是新入门的弟子学习的地方,由于大部分刚入门的弟子都未辟谷,所以只有这个峰上有吃饭的厅堂。 稳稳落地后,巫离扯了扯他的衣袖。 “哥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卞鸿熙温润一笑,将她小心地放下,m0了m0她的小脑袋,改为牵着她的手。 巫离被他牵着往前走,听他介绍峰内的情况。 “此为弟子峰,乃门内新入门弟子修行之处,东边那处是弟子修习上课的琢玉殿,南侧是修炼场。” 两人走到一处厅堂前,卞鸿熙领着她走进去,说道:“此处就是吃饭的地方了。” 将巫离带到一张桌子前,将她抱到椅子上,自己帮她去取饭。 “想吃什么?” 巫离不挑食,什么都吃,况且饿得很了,现在就是给她一块g巴巴的饼子她都能吃的很香。 “哥哥我什么都吃。” 卞鸿熙m0了m0她的小脑袋,去找了后厨正在做饭的弟子。 食厅内有专门的外门弟子做饭,虽然手艺一般,但胜在食材都是上好的灵米灵植,即使是最简单烹饪味道也不差。 早膳时间已过,午膳时间未至,这会儿后厨正忙活着,午膳还未做好。 后厨的弟子见到卞鸿熙来了,一个个都楞住了。 这位可是宗内的大师兄,竟然来这烟火气息浓重的食厅? 回过神后,几个外门弟子连忙行礼,齐声道:“大师兄!” 卞鸿熙点头,问道:“可有做好的膳食?” 其中一个胆大的弟子回道:“午膳还未做好,大师兄不若再等等?再有半个时辰就好了。” 想起外面饿着的巫离,估计她等不及,卞鸿熙摇了摇头。 “做份简单的送来。” “是!” 巫离正老老实实地趴在桌子上掰手指头玩儿,见到他回来了,紧忙坐直。 卞鸿熙没忍住,捏了捏她软neng的小脸儿,笑着说:“不必如此拘谨。” 巫离很喜欢他的笑,这个哥哥长得好看,但昨日带她回来的那人长得更好看,只可惜都不是她爹爹。 从熟悉的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巫离虽然不怕,但终究有些不适应,巫寒玉太冷了,巫离从他那找不到安全感,反而是卞鸿熙给她心的感觉非常暖,安抚了她不安的心。 第七章 膳食很快就送上来了,简单的清粥小菜,分量很足。 来送膳的弟子是那个胆大的,这人将东西放在巫离面前,还t贴地送了份牛r。 卞鸿熙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了声谢。 这名弟子受宠若惊,紧忙摆手:“大师兄不b如此客气,举手之劳。” 卞鸿熙神se温柔,说道:“如此细心,很不错,你叫什么?” 这名弟子惊喜地抬头,说道:“弟子成梁。” 卞鸿熙点点头,将他的名字记住了,虽说他们是专门管理膳食的外门弟子,但这名刚刚炼气期的弟子如此有眼力,倒是可以稍作提拔。 卞鸿熙作为宗内的大师兄,掌管许多事,和弟子峰的管事提一句,不过是顺便而已。 巫离吃得很香,她饿了太久,以前虽然也经常挨饿,但自从她学会走以后就经常自己觅食,已经很久没有一天一夜没吃过饭的时候了。 膳食做的不算很jing致,味道却还不错。 吃光所有的清粥小菜后,巫离抱着碗g了一碗牛r。 放下碗,打了个饱嗝,巫离拍了拍圆溜溜的小肚子,笑得特别可ai。 卞鸿熙被她逗得不行,戳了戳她圆鼓鼓的肚子。 “哟,吃得好饱啊,阿离是只小猪么?” 巫离怕痒,被他戳得咯咯直笑。 两人闹了会儿,卞鸿熙带她走了。 天se还早,宗主说晚上再送回去,现在该带她去哪呢? 卞鸿熙看着远处犯了愁,想了想决定还是带在自己身边吧。 巫离很乖,他不让乱走就绝不乱走,没有寻常幼童的淘气,又不娇气,卞鸿熙倒是很喜欢带着她。 处理宗内事务的时候就将她抱在怀里,小孩子不闹人,静静地看着他处理。 午膳时卞鸿熙着人将膳食送来,也就没再去弟子峰。 吃过午膳,巫离困了,坐在他膝上晃着小短腿打了好几个哈欠。 卞鸿熙还在看宗卷,见她困了就见她抱到旁边厢房的床榻上,让她好好睡一觉。 巫离睡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卞鸿熙看了一会儿,偷偷戳了下她鼓鼓的脸蛋儿暗叹。 ‘这小丫头真讨人喜欢。’ 又看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出厢房。 一天时间过得极快,暮se降临时,卞鸿熙抱着吃得饱饱的巫离到了主峰,将她交给了宗主。 巫寒玉在他踏进主峰时就知道了。 这一天他一直再考虑如何安置巫离,这孩子是个意外,况且只要一想起乌萝的话,他就觉得很耻辱。 之前他一直未发现元yan已失是因为乌萝给他下了一种术法,让他无法发现。 巫寒玉想不通乌萝怎么想的,也懒得想。 不论如何,巫离的确是他的孩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如今巫离的母亲si了,自己是她父亲,必须做到照顾她的责任,即使自己并不想接受她。 巫离的存在总能让他想起自己如何大意地被人偷袭,又如何愚蠢地失了元yan而不自知。 巫寒玉不想认巫离,他思考了一天一夜,最后决定,将巫离收做自己的徒弟。 第八章 巫寒玉起身走出卧房,看着院中的卞鸿熙和握着他手的巫离。 卞鸿熙行了一礼,松开巫离。 “宗主。” “嗯,辛苦了。” 卞鸿熙温声道:“宗主严重了,阿离很乖巧,若无事,弟子便先告辞了。” 巫寒玉点头。 巫离知道他要走了,恋恋不舍地说:“哥哥再见。” 卞鸿熙也舍不得这可ai的小丫头,m0了m0她的头,转身离去。 他走后,巫寒玉低头看了眼这小萝卜头,低声说:“你可愿拜我为师?” 巫离仰着头,眨了眨眼,想了下说道:“愿意。” 这人长得这么好看,那他的朋友也一定很好看,跟着他说不定可以找到爹爹。 小孩子的想法很简单,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自己的爹爹。 巫寒玉见她如此乖巧,扔下一句话就御剑离开了。 “回房吧,切勿乱走。” 巫离看着他的背影,应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跑回了卧房。 巫寒玉去找了大长老,一宗之主收徒,况且还是首徒,需要准备收徒大典,这种事他不擅长,需和大长老商量一番。 大长老是个面容和善的老者,年龄五百多岁。 自上任宗主飞升,巫寒玉接任宗主以来,大长老对巫寒玉一直多有照顾,宗内的事也无需他费心。 南涯宗大师兄卞鸿熙是大长老亲手教导出来的,才g过人,所有经他处理的事情皆完成地十分完美,令人安心。 巫寒玉将想要收徒的事和他讲了,大长老十分欣慰。 他自己收徒就晚,之前劝过巫寒玉早些收徒,只是他一直不肯,说不想分心耽误修炼。 两人商议一番,收徒大典最后定在后日,巫寒玉敲定好后,回了主峰。 推开卧房的门,巫寒玉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卧榻。 忽然他脚步一顿,黑着脸看着床上抱着他被褥呼呼大睡的幼童,薄唇紧紧地抿着。 巫寒玉其人不仅冷淡,更是极其讨厌有人碰他的东西。 巫离也不是故意的,到底年纪小不太记事儿,再加上这卧房长得都一样,她一个不留神走错了,爬到床上就睡着了。 巫寒玉忍了半晌,才没有将人直接丢出去。 他抬手将巫离提了起来,大步走出自己的卧房,将人扔到了隔壁的床上。 回到卧室里用了个净物决,将床榻变得g净整洁,巫寒玉这才躺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已经弄g净了,却隐约闻到一gun香。 巫寒玉内心升起一gu烦躁,坐起身闭目修习静心诀。 第九章 两日一晃而过,这两天巫离都是和卞鸿熙在一起,清晨时分卞鸿熙来接她,日落后将她送回。 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巫离很黏卞鸿熙。 宗主要收徒这一消息早就在这两日里传遍了南涯宗的每一处角落,弟子们非常震惊,也越发好奇能被宗主收为徒弟的到底是何人。 收徒大典在众人的期盼中如期举行。 这一日,巫离换上了内门弟子的服侍,用过早膳后跟随巫寒玉去往悟道场。 悟道场极大,乃是宗门举行大型典礼的场所。 此场地边缘有一面刻满功法的石壁,许多宗门弟子在此悟道突破,因而得名悟道场。 此时悟道场已站满了人,除了闭关、在外历练以及无资格踏入此地的人外,其余弟子都在这里。 最上方有一排座位,坐着以大长老为首的未闭关的五位长老。 首位如今空着,正是宗主的位置。 下方的弟子站得规整,无一人交头接耳,整个悟道场鸦雀无声。 直到巫寒玉御剑而来。 众人整齐划一地躬身行礼,尊声道:“宗主!” 男人优雅落地,点点头,挥袖转身坐在了首位。 巫离被卞鸿熙领到长老们下方,昨日已叮嘱过她拜师仪式需要注意哪些。 大长老看了眼下方示意可以开始了。 卞鸿熙点头,一挥手,就有弟子将测试灵根及资质的灵石搬了上来。 虽说这个徒弟已经定下了,但该有的仪式还是要走一下的。 这第一步,就是测灵力。 卞鸿熙引导着巫离将手放在测灵石上,只见本来无颜se的灵石霎时间闪过多种光芒,各se光芒交织在一起,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最后定在了夹杂着白光的蓝se上。 这道蓝白相间的光芒由底部一路上升,慢慢侵染着整块巨大的测灵石。 底下的弟子们仰头看着,气氛紧张。 几位长老端坐着,最下首的一个俊俏青年t0ng了t0ng旁边的白衣nv子,笑着说:“这娃娃不错啊,变异水灵根,这等灵根可是多年不曾见到了。” nv子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男子如同没看到她的白眼一样,继续说道:“上次看到这种灵根还是当年寒玉测试的时候,你说这小娃娃的资质如何?” nv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开口说了两个字:“聒噪!” 男子撇撇嘴,早就习惯了她这副样子,转过头,手托腮继续看着那光芒已过中间位置,还在向上侵染着测灵石。 “不会是玄灵根吧?”男子低声嘟囔。 灵根的资质分为多种,绝大多为单灵根、双灵根和杂灵根这三种,然而单灵根之上还有四种,是为天、地、玄、h。 天灵根最强,修炼速度极快,只是天灵根乃是传说中的灵根,万年间仅出了巫寒玉一人,震惊了整个修真界。 玄、h灵根都极少,随便出一人都是修真界的龙凤。 第十章 光芒一路向上,过了中间位置时已有不少弟子yan羡了,当它过了h阶时,下面的弟子大部分都不淡定了,仅剩几个气定神闲的,都是玄阶资质的。 等蓝白光爬到玄阶后,剩下这几个也淡定不起来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它一路之上,爬到了地阶。 这下不仅下面的弟子们乱了,就连几位长老也坐不住了。 之前那名俊俏的男子,本来吊儿郎当地歪坐着,当即猛地直起身,眯起眼盯着那还在向上的光芒。 五位长老,包括下面的弟子们,都sisi地盯着测试灵石。 只见那蓝白相间的光缓慢地向上爬,一点一点地覆盖这块测灵石。 眼看仅剩最后一小块空白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x1。 巫离觉得有些累,小脑袋晕乎乎的。 她想将小手从测灵石上拿开,只是刚一动就被卞鸿熙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别动,听话。” 卞鸿熙的声音有些发紧。 巫离扁了扁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身t里有种什么被往外ch0u的感觉。 在众人的见证下,光芒缓慢地爬到了顶端,最终彻底笼罩了这块测灵石。 底下的弟子们ch0u了口气,最开始到h阶的时候,还有人嫉妒地红了眼。 等光芒冲到地阶时,众人具是再也无力嫉妒,只剩下深深地yan羡。 几位长老呼出一口气,那俊俏的男子放松全身靠在椅背上,抹了把头上的汗。 “呼,天阶!居然是天阶!” 大长老m0着胡须,笑眯眯的。 真是个好娃娃,短短三百年,宗门又出了一个天阶,说出去怕是要羡慕si那群老东西喽! 卞鸿熙松开按着她的手,巫离晃了晃,头更晕了。 卞鸿熙怕她摔倒,紧忙弯腰伸手扶住她。 测试灵力都是这样的,资质越高的人,测完后越是虚弱。 因为t内暗含的灵力全部被掏空,资质低的t内灵力少,被ch0ug感觉不大。 但是资质高的,t内灵力太多,猛地ch0ug,谁都受不了。 巫寒玉淡淡地看着下面,就连巫离的资质是天阶都没有令他的眼中产生一丝波动。 “巫离,上前。” 巫寒玉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卞鸿熙推了推走神的小丫头。 巫离恍惚地抬起头,看着上方坐着的男子,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了上去。 走到那人面前时,巫离腿一软,跪在他脚下。 巫寒玉站起身,低头看着她,薄唇轻启。 “南涯宗第二十五代宗主巫寒玉今日在此收巫离为徒。” 说罢,他白皙修长的指尖冲着巫离的额上一点,只见巫离光滑无暇的额上出现一枚冰蓝se的暗纹。 巫离只觉脑中被一道清凉的水流打入,十分舒适。 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眸费力地仰起头,想看清他的脸,却只看得到他腰间的白玉。 “小娃娃,还不扣头拜师?” 大长老见她走神,笑呵呵地提点。 巫离偏头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 卞鸿熙看着着急,很想上去帮忙。 这时巫离似乎听懂了,她将双手拄在地上,小脑袋猛地磕了下去,磕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小小的人儿憨态可掬,逗得大长老m0着胡须笑得越发慈祥。 那个俊俏的男子也被她逗得不行,笑得东倒西歪的,没个正行。 巫寒玉抿了抿唇,低声道:“起来吧。” 巫离听到后,想起来,只是刚刚磕的太猛了,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晕了,小手一用力,非但没起来,反而还就着脑袋着地的姿势向前滚了一圈,直接滚到了面前男人的脚上。 坐在男人脚上的巫离晃了晃小脑袋,抱着他的小腿,痴痴地傻笑。 卞鸿熙在下面捂住了脸,本就笑得开怀的男子更是直接笑倒在桌子上,伸手要拉旁边nv子的衣袖。 nv子嫌弃地躲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巫寒玉袖袍下的手动了动,看向大长老点了点头,拽着巫离的后衣领,将她拎起来,御剑而去。 大长老笑眯眯地看了眼笑得越来越放肆的冀无。 正笑得开怀的冀无注意到他的视线,身子一僵,笑声弱了下去,最后低头闭上了嘴。 大长老m0了m0胡子,还是那副慈祥的模样。 他对着下方的大徒弟点了点头。 卞鸿熙宣布大典结束。 五位长老离开后,其他弟子也陆续离开了。 今日起,南涯宗多了一名天阶变异水灵根的宗主首徒。 离去的弟子中,有一人眼神晦暗,她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咬紧了牙。 第十一章 被男人拎在手里带回去的巫离半路就睡着了,她已经撑到了极限,再也挺不住了。 巫寒玉将拎在手里着一团提起看了看,见她睡得香又默默地放下了。 到了主峰,将手里的幼童放到她自己的房里后,巫寒玉回了隔壁,继续修炼。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巫离来说十分新奇。 她第二天就被卞鸿熙接走送到了弟子峰。 作为新入门的弟子,必须在这里上课修习。 因其是教导新入门弟子的地方,所以称为弟子峰。 弟子们一共有五年的修习期,五年后宗内进行收徒大典,由各位峰主及金丹以上修为的修士招收徒弟。 被选中的弟子成为内门亲传弟子。 未被选中的则成为外门弟子。 南涯宗每五年举行一次宗内大b,若大b中有外门弟子表现优异,也有两种方式可以进入内门。 第一种,获得内门大b前二十名;第二种,被金丹以上的修士看中,选入自己门下。 巫离是个特殊的存在,她是唯一一个拜了师还来弟子峰修习的弟子。 由于一个月前,南涯宗刚进行过一次招收弟子,新弟子也刚入学,所以巫离跟上并不难。 弟子寝房是两人一间,只是巫离来得晚,nv弟子的寝房现在两两一间,没有空余的了。 这也不是难事,卞鸿熙给她弄了个卧房,让她自己住。 新弟子大多不认识巫离,毕竟昨日的宗主收徒大典他们还没资格去观礼。 但也有少部分知情,内门有他们的长辈兄弟。 这些内门弟子昨日参加了观礼,回来后就将此事告知了他们,并提点了几句。 宗主的首徒是个天阶资质的小nv娃,这让不少有心收徒的人都起了嫉妒的心思。 天阶资质又是变异水灵根,说是万年一见的天才也不为过。 这些年整个修真界也就出了一个巫寒玉而已,如今不过三百年,又出了一个巫离,这般资质的小n娃若不是被巫寒玉直接收了徒,只怕会令整个修真界抢破头。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巫寒玉会将巫离带在身边亲自培养,谁也没想到,仅仅第二天,巫离就被他扔到了弟子峰。 这相当于把一只凤凰扔到山头散养,简直暴殄天物。 若是让其他宗派知道,只怕会气到上门来抢人。 且不说外面,光是自家宗门的几个长老也极为费解,一脸困惑又满心痛楚。 这般资质的徒弟,他们想要都没有,得到的反而不珍惜,就那么随意一丢,你说气人不气人吧。 冀无也百思不得其解,想去问个明白又不敢招惹那个冷冰冰的巫寒玉。 最后他一边感叹那冰块儿暴殄天物,一边肚子坐在房顶对着明月喝闷酒。 第十二章 且不论外面如何议论自己,巫离倒是十分适应,卞鸿熙作为宗内的大师兄需要处理许多事务,不能随时跟着她,所以将她安置好后就走了。 弟子们每日辰时到琢玉殿修习,上至酉时,午时为休息时间。 早膳所有弟子都在食厅用膳,巫离也迈着小短腿走了进去。 食厅的人很多,她来得晚了点,大部分人都已经吃上了,还有一些在前面排队领饭。 早膳在最前方摆着,想吃自己盛,吃多少拿多少,不许浪费。 巫离看了一圈,发现周围的人都b她高,她一个小萝卜头勉强能够到食案。 她跟在后面,被人挤来挤去,废了好大力气才终于盛到了饭。 新入门的弟子六岁到十岁居多,六岁以下十岁以上的属于极少数。 入门考核时会淘汰许多不合格的弟子,如:t弱多病者、智力不足者、不识字者等。 经过层层测试和筛选考核后,留下的弟子同巫离一般年纪的仅有一名男童。 这名男童名叫聂修文,是某修真世家的子弟。 南涯宗作为修真界最大的仙门,最不缺的就是世家公子,所以身份在这里虽然有用,但前提得是你的身份足够y才行。 聂修文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吃饭,由于他x子冷淡不喜言语,再加上年龄较小,所以目前还没有朋友,入门一个月,一直孤身一人。 忽然桌上被放上了一碗粥一盘菜,聂修文喝粥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对面。 这一看不禁有些怔忪,对面的nv孩看起来b他还小,正一手拿筷子一手拿勺子,费力地往椅子上爬,嘴里还叼了粒馒头。 巫离废了好大功夫才终于爬了上来,她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子上,拿下嘴里的馒头呼出一口气。 “呼,这也太高了。” 说完她看向对面那美玉雕琢的男童,笑着说:“我叫巫离,一起拼个桌儿吧!” 聂修文扫了眼四周,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坐满了人,只有他这一处空位了。 聂修文点了点头,继续喝粥。 巫离笑了下,咬了口手里的馒头,低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食厅里坐满了人,早膳无人看管,有人食不言,也有人喜欢边吃边聊天。 角落里的这一桌坐着一男一nv两个幼童,一个斯文优雅,一个狼吞虎咽,虽行为举止大相径庭,气氛却极好,两人互不打扰。 用过早膳后,巫离跟随其他弟子去往了琢玉殿。 这一批的入门弟子一共五百人,分资质排序为十个班。 巫离的资质自是最高的,理所应当分在了甲班。 卞鸿熙之前已经和那里的授课师兄打过招呼了。 宗主收徒一事,众所周知,众人也都上了心。 所以巫离一到,就有甲班的授课师兄给她安排座位。 由于她年纪小个子矮,被荆志安排在了第一排,恰好坐在聂修文旁边。 巫离看到了熟人,冲着她摆了摆小手,咧嘴一笑。 第十三章 聂修文端坐着,手中捧着一本书,目不斜视。 碰了一鼻子灰,巫离倒是没有在意,收回视线看了看桌上的书本。 由于所有弟子都开蒙过,但因年纪小,知识还未学全,所以第一堂课都是些基础知识。 巫离识字,但却看不懂书本上这些。 她的字是乌萝心情好时随意教的,想起来就教导两句,好在巫离聪慧,懂得举一反三,再加上她嘴甜,经常拿着不动的字去问魔宗里其他好说话的人,久而久之,字也就认得差不多了。 第一节课十分枯燥,巫离记x好,授课师兄讲了一遍就能全记住,大部分都能理解。 荆志乃是凝神峰的弟子,如今筑基修为,因其入门前曾中过状元,所以被安排到甲班授课。 荆志是半路修真,中状元后被国师看出他的单灵根,见他年幼,认为不该任其埋没,便将他推荐给了凝神峰的一位至交好友。 荆志资质悟x都不错,虽然对于修真入门来讲年纪不小了,依旧顺利通过了凝神峰峰主的考核,被其收为关门弟子。 他是天灵根,虽然在南涯宗这种大宗门资质仅中等偏上,但天赋极高,仅十余年就达到了筑基期。 入门时他年仅十六,筑基时也不过二十九而已。 荆志为人坦荡,最不喜阿谀奉承,当他得知宗主刚收的徒弟要来时,他皱了皱眉,恐其是个顽劣的x子,身份又b自己高,怕是不好管教。 好在一堂课过去,荆志见巫离十分老实,没有交头接耳,学的很是认真,放心不少。 每堂课结束后都有半刻钟的休整时间,坐了整整一堂课,巫离也累了,便趴在桌上枕着胳膊看四周。 周围早有对她好奇的弟子在后面窃窃私语,巫离五感灵敏,隐约听到了一些,却不曾理会。 “她就是宗主的首徒?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一个虽穿着弟子服却带着jing美配饰的男童轻蔑地说道。 “星宇,勿要多言。” 另一个和他相同相貌却看起来极为稳重的男童轻斥一声。 饶星宇撇撇嘴,面上虽然极为不爽,却没再多言。 饶月云看了眼前方趴着的巫离便收回视线。 甲班的弟子多为修真界世家子弟,都有一定的基础,所以他们上课轻松很多,学了一个月的基础,这群骄傲的少爷们早就腻了。 剩余一小部分是平民子弟,多为仙长们自人间带回来的,天赋高灵根好,却没有任何基础,他们学的十分认真,极为珍惜眼前的机会。 班里按身份分成了两大阵营,平民那派十分团结,从不与另一派掺和。 倒是世家子弟这头又分成了很多个小团伙,明里暗里暗cha0汹涌。 像聂修文这种世家子弟却两边都不站位的仅有他一人。 本来甲班只有他一个孤立派,如今又来了个宗主首徒。 巫离的身份甲班都清楚,世家子弟基本都有亲属在内门,消息灵通,而平民那头是听到他们议论才得知的。 第十四章 两头都不愿主动交好巫离,究其原因还是嫉妒。 嫉妒她天资卓越,乃是万年出一人的天灵根。 嫉妒她运气好,直接被同样为天灵根的宗主收为了收徒。 况且巫离看起来b他们都小,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小不点何德何能享有这些他们得不到的东西? 虽然这群孩子年龄小,但懂得不少。 卞鸿熙怕是想不到,巫离第一天就被同门排斥孤立了。 第二堂课很快就开始了,乃是基础法决课。 学习了一个月,基础法决这本书已学了一半。 世家子弟们入门时就已经处于炼气期了,甚至有两个十二岁的少年,已然到了练气五阶。 平民子弟在这一个月里也相继步入了炼气期。 巫离作为新来的空降弟子,是甲班唯一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 本就排斥她的人更加看不上她了。 基础法诀课十分有趣,虽然世家弟子都会,但这个课上可以充分显摆自己的术法,众人还是十分喜欢的。 不过是一群小孩儿,大部分人都多了一份攀b,少部分更为沉稳早熟的孩子则不动声se,不张扬、不炫耀。 教授基础法诀课的是向黎,二长老的孙子。 从小在宗内长大,为人嘴甜活泼,人缘极好。 收徒大典他也在场,自然看到了巫离那蠢萌的样子,对这个小丫头十分喜欢,一节课总是往她那看。 巫离因为还未引气入t,所以不仅使不出法决,更是根本听不懂。 向黎自然知道她听不懂,所以下课后特地将她叫出来嘱咐了几句。 “巫离是吧,我叫向黎,你叫我师兄即可。” 巫离看着他俊朗的脸,笑着点了点头。 她喜欢长的好看的人,因为娘好看,爹好看,自己也好看。 “师兄好!” 小丫头似模似样地行了个礼,把向黎逗得直笑。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玩啊,我好怕你再翻个跟头。” 巫离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向黎捏了捏她头顶的小包子,说道:“跟不上是吧?晚上我来找你,给你开小灶补补课,免得你什么都不懂。” 巫离懵懂地看着他,n声n气地说:“谢谢师兄!” 向黎本想继续逗逗她,一想到该吃午膳了,这小丫头估计饿了,也就没再耽误,转身走了。 “小巫离晚上乖乖等我~” 巫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m0了m0自己瘪下去的小肚子,迈着小短腿跑去了食厅。 食厅已经坐满了人,好在还有吃的,巫离费力地打完自己的午膳转了一圈,最后又坐到了聂修文对面。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聂修文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继续用膳。 中午有一个时辰可以休息,弟子的寝房琢玉殿不远,所有弟子都回去休息。 巫离吃饱了就犯困,便也跑回了寝房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后午时已过,下午的第一堂课已经上了一半了。 巫离忐忑地站在门外,小手交缠在一起,迟迟不敢进去。 第十五章 此堂为符篆课,授课师兄是傅岩,他的脾气十分火爆,一言不合就发火,若是有弟子太蠢笨或是做错了步骤,总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才不管弟子是什么身份,什么身份在他这里都行不通。 连大长老都时常感叹他这暴脾气也就见到宗主的时候是敛着的。 巫离来晚了半堂课,当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不少学生幸灾乐祸,等着看她被傅岩大骂。 傅岩的确不高兴,这个巫离身为宗主首徒居然第一天上课就迟到,简直不像话。 见到门口站着的巫离后,傅岩皱着眉大声呵斥道:“给我进来!怎么现在才到!” 巫离吓得小脑袋一缩,一步一步挪了进去,糯糯地说:“睡、睡过头了。” 傅岩的脸更黑了,粗着嗓门说道:“你还能g点什么?给我坐回去!” 巫离吓得一激灵,快步跑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看热闹的学生们窃笑,很开心看她被骂。 聂修文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鼓着脸颊摆弄着手里的符纸和朱砂,看着很是沮丧,但有一点,她没哭。 自家表姐有次被长辈训斥了,委屈地捂脸就哭,他对此印象深刻,以为nv孩子都喜欢哭。 巫离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本来就是自己睡过头迟到了,授课师兄没t罚已经很好了,她年纪虽小,但有些道理却还是懂的。 傅岩凶狠恶煞地扫视了一圈,看着还在笑的弟子们大吼了一声:“笑个p!你们还有脸笑!今天的符篆有一个画出来的么?!” 一群半大的孩子紧忙低头,不敢再放肆。 这里的弟子没有不怕他的,包括世家子弟。 来之前家里长辈们特地嘱咐过在宗内千万不要得罪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傅岩。 家里说,此人行事无所顾忌,谁都敢揍,因其符篆天赋过人,所以没人愿意得罪一个符篆大师。 符篆,是这个修真界最难修习的一种术法,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踏入符篆的门槛。 每个出se的符篆师都有无数强者追随,毕竟符篆威力极大,在战斗时有了符篆如同如虎添翼。 饶星河是个心直口快的x子,他虽然怕傅岩,但本x使然,还是嘟囔了一句。 “切,符篆这么难,学不会才正常。” 此话虽然不假,但傅岩不喜欢他们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这群世家子弟知道自己没有修习符篆的天赋,一个个就散了羊,也不好好学,总是应付。 学不会可以,但不可以敷衍。 他们的行为惹恼了傅岩,他本就压抑着脾气,如今被饶星河这话一点,怒气更是直接涌上了头。 娆月云听到他这话就知道坏了,要出事! 果然,傅岩眯着眼狠狠地盯着饶星河,看了他半晌。 整个课堂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x1,低着头不敢再放肆。 得罪了傅岩,被揍一顿都是正常的,饶星河被他的目光吓住了,身t抖了抖,有些害怕。 到底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傅岩不可能动手,他缓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滚、出、去!” 饶星河被吓得激烈跳动的心猛地一顿,好一会儿才如同虎口脱险一般,双眼含泪,险些哭出来。 饶月云t0ng了下他的腰,饶星河猛地回过神,低头乖巧地走到外面站好,额角的鬓发都被冷汗打sh了。 第十六章 巫离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师兄居然这么凶。 看到傅岩的视线扫了过来,巫离身子一僵,表情有些无措。 修习符篆不看灵力多少,全凭此人是否有天赋。 不少符篆师仅有筑基期修为,然而符篆造诣极深,出门在外有的是人捧着敬着。 傅岩扫了眼巫离,没理会她,手握符纸大声说道:“我再教最后一遍,给我好好看着!” 下面一群小鹌鹑一个个挺直了身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巫离也紧盯着他。 只见傅岩松手,符纸静止在半空中,他右手拿起笔蘸取一滴朱砂,笔尖点在符纸上,手腕晃动。 为了让他们看得清记得住,傅岩的动作放得很慢,弟子们的视线随着笔尖晃动,跟随着它的足迹绕动。 画好最后一笔,傅岩手腕一抬,收笔符成。 只见那画好的符篆仿佛被他注入了灵魂,飘在半空无风自动,红se的纹路闪着淡淡的金光。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傅岩画符了,底下的弟子们依旧十分惊叹。 巫离看得似懂非懂,刚刚的步骤好似记住了又好似没记住。 傅岩看着他们,沉声道:“开始画符!” 弟子们这次态度十分端正,一个个神情严肃地握着笔,看起来似模似样。 只是他们虽然看会了,一提笔却不会画,任由笔尖的朱砂滴落在符纸上染出一点嫣红。 偶有几个下笔的,也是照葫芦画瓢,只画得出符纹,却无法给符纸注入灵力。 傅岩看得头痛,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决定回去跟宗主请示,取消符篆课,没有一个有天赋的,还教什么?不如让他们学点别的。 他摇了摇头,正要离去,突然,他神se一顿。 傅岩睁大了双眼,看着巫离手中的符纸,不敢置信地愣住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还没引起入t! 只见巫离的小手吃力地握着笔,伏在桌案上认真地画着。 红se的朱砂在符纸上g勒出jing致的符纹,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周围的灵力逐渐躁动起来,它们围在巫离身边欢腾着跳跃着。 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弟子们早就吓呆了,就连傅岩也十分惊愕。 这、这是...... 跳动的灵气仿佛完成了什么仪式一般,忽然停下,然后一窝蜂地涌入巫离幼小的身t,源源不绝地充盈着她的经脉。 巫离浑然不觉,还在认真地画着符篆。 “引、引气入t?” 一位弟子呆呆地说了句。 可正常的引起入t何时有这么大的动静?灵气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人了?! 傅岩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浓重,他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在画符时跨越修真初级门槛,引气入t。 灵气越来越多,外面的灵气也疯狂地涌入进来,形成一道由无数星星点点组成的光柱,先恐后地钻进她的身t。 练气一阶、练气二阶、练气三阶...... 众人在不知不觉间放轻了呼x1,默默地看着这如梦如幻的一幕。 巫离的修为蹭蹭地往上跳,直到她画完最后一笔,笔尖离了符纸,躁动的灵气才终于安静下来。 一道金光从符篆上闪过,傅岩激动地看着这张灵符,sisi地盯着。 巫离一头冷汗,她随手擦了一把,一抬头就见傅岩眼神凶狠地看着自己,吓得小身t一抖。 第十七章 “师、师兄?” 带着一丝怯懦的童音响起,傅岩猛地回过神,抚掌大笑。 “哈哈哈!不错!不错!” 他笑了半天,又忽然哭丧着脸。 挺高大的一个男子,突然蹲在地上无助地捂着脸默默垂泪。 弟子们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又被他这一出弄得一头雾水,一个个吓得像个鹌鹑。 门口不知何时围满了人,琢玉殿其他几个班授课的师兄都过来了,他们看了看巫离稳定在练气六阶的修为,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灵符,不由感叹。 “不愧是天阶资质啊,不得不服啊!” 几个授课师兄一脸yan羡地看着巫离,十分理解傅岩的心情。 傅岩此人嗜符如命,多年来一直想收个有天赋的徒弟,只可惜这世间对符篆有天赋的弟子少之又少。 傅岩要求又高,他一直都很想打破符篆师都是修炼废材的说法,所以想挑个头脑不驽钝且修炼资质高的做徒弟。 想法很好,但哪有那么完美的人,头脑灵活的没有符篆资质,符篆资质好的,修炼又跟不上。 总之,找不到那么完美的人,以至于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没收到徒。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天阶资质!符篆天赋极强!年纪又小。 这么好的苗子居然已经是宗主的弟子了,傅岩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宗主抢人,所以才会如此这般又笑又哭。 最后这节课如何结束的众人已忘记了,只是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宗主首徒巫离仅绘制一张灵符就从未入门达到了练气六阶。 多少人羡慕嫉妒,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天阶天赋果然不同寻常。 巫离继收徒大典后又火了一把,这下,新入门的弟子也都知道她这个天阶资质、符篆天才、宗主首徒了。 最后一堂课是剑法课。 众人收拾好yan羡嫉妒的心老老实实地上完了一堂课。 授课的师兄见平日里一到剑法课就十分活泛的弟子如此乖巧,暗笑不已。 早就该有人治一治这群眼高于顶的甲班学生了,免得他们太猖狂,总觉得自己最强。 巫离的事卞鸿熙也得知了,特地在她最后一课结束后来看她。 发现她果然一天之内突破到了练气六阶,惊诧之余十分欣慰。 向黎晚上特地来找巫离,本来就要给她补基础的,又得知了她下午的事,更是满心好奇,很想对着她钻研钻研,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天才,才能在短短的半堂课上接连突破。 小巫离被他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宿,最后向黎见她困得不行,终于绕过她了,临走前自行约好了明日继续。 如此过了一个月,巫离的名气越来越响,因为她学什么都极快,术法不仅补齐了之前未学过的,剑术也跟上了。 最出se的还是符篆。 经她手画的符很少有失败的,大多都是一次成符,乐的傅岩整日眉开眼笑,再也没乱发过脾气。 由于甲班学生除了巫离外都对符篆无法参透,傅岩便提议将新入门的弟子中所有有符篆天赋的弟子集合成一个班,由他亲自教授。 时间定在吃过晚膳后的一个时辰内。 而原本的符篆课改为t修课,修炼弟子们的t能。 第十八章 半年后,年节到了,新入门的弟子们有二十天的年假,可由家人来接回家过年,也可留在宗内。 巫离被卞鸿熙送回了主峰,毕竟是年节,虽然没有家人,但也该和师父一起过。 巫寒玉半年未见过她,当初拜师第二天就将她丢到了弟子峰,如今若不是赶上年节,只怕还沉浸在修炼中,想不起来这个徒弟。 卞鸿熙将巫离送到主峰的时候,巫寒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站在飘雪的庭院中,冷漠地看着走来的两人。 卞鸿熙深知宗主不在意此事,便主动开口说道:“宗主,再有三天就是年节了,弟子峰上的孩子大半都被家人接回去过年了,我便把巫离送了回来,往年您不ai热闹,只是今年到底收了徒,主峰就您自己,十分清冷,还是让她陪您过节b较好。” 巫寒玉看着被他牵着的巫离,沉默一瞬,随后淡漠地点了点头。 若不是卞鸿熙提醒,他还真不知年节将至。 巫寒玉不喜热闹,往年都是年节当日在宗门举办的宴会上出席一次,仅坐半个时辰就离去,从不多待。 若无人提前来请,他也想不起来。 巫离的小手被卞鸿熙牵着,仰着头看对面的男人。 巫寒玉虽然是她师父,只是两人交集太少,远远不如和卞鸿熙关系亲密。 看着他冷峻的脸,巫离暗想:虽然冷了点,但是长得好看,赏心悦目啊! 卞鸿熙见巫寒玉并未拒绝,暗自松了口气,行礼告辞了。 他还真挺怕一向不与人亲近的宗主会拒绝。 卞鸿熙来的路上就考虑好了,若是宗主拒绝,他就把巫离带回自己那里,陪她过年。 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爹娘已经够可怜的了,他可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在弟子峰过年。 巫寒玉静静地看着巫离,丝毫不关心她的修为为何仅在半年就涨到了练气七阶,也不在意她长高了不少。 就算他不关心,但这半年内,只要他出门,总会听到关于巫离的消息。 例如她如何在一日内由未入门达到了练气六阶;例如她的符篆天赋如何高到令傅岩欣喜若狂;例如她又在弟子峰创下了多少他人难以企及的事迹。 这一切他都不关心,却时常能听到。 以至于虽是半年未见,巫寒玉仍旧对她有所了解。 “回房吧。” 巫寒玉瞥了她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巫离站在原地,头上落满了白se的雪花,她鼓着嘴叹了口气。 唉,师父这么冷傲,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在意自己啊! 故作老成地忧郁了一会儿,巫离踏着白雪回了房,门口留下一串可ai的小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