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美人(女尊 NP)》 玉美人(女尊,NP)第1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玉美人》作者:乙玊(女尊,np) 【本文简介】 别人穿越怎么不是女皇,就是王爷,吃香的、喝辣的,玩得风声水起,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穿越到一个倒霉蛋身上,被人从海里捞起来不说,还动不动就被砍被追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不容易穿越到女尊国,老天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什么?美男? 美男我当然也想要抱的,可前提是我有这个命去抱才行啊!!!! 【作者语】 无意间发现自己的文中竟然也有侧妃章节和上帝视角,orz……我最雷这个了。所以,打算把文章修改下。情节基本不变,换成第三人称,最主要是改错字,然后把欠的小萝卜头的番外也补上。估计要被人拍,没多少人会喜欢这个番外……不过,这个是我最初设定的情节…… ——090410 引 当今天下,三国鼎立——燕、赵、金。燕处西北,地势高,多山丘;赵处南,地势低矮,多洼地;金处东,临海,地势东浅西高,四季分明。 是夜,月高风黑,红瓦下,琉璃墙内,锦床上,躺着一位男子,此时香汗淋漓,气息微弱,面容苍白,却依然不减其端庄秀丽的倾城容貌。床前,跪着一名女子,女子面容肃穆,怀抱一刚出生的婴孩。 “你带着她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男子双目紧锁女子怀中的婴孩,眼中尽是不舍,却又决然。 “卑职受您恩惠,无以回报。卑职定会保护她成长,只要卑职在世一日,就不会让她受累。”女子回答得坚决。 “让我再抱一下她。”男子伸出的双臂微微颤抖。女子小心得把婴孩放入男子的怀抱。男子在婴孩额上印下一吻,泪水悄然滴落。男子从脖子上取下玉佩,套在婴孩的颈上。怀中的婴孩闭着眼睛酣睡,长长的睫毛在白瓷的脸蛋上落下黑色的阴影。 “再不走就出不去了!”女子的声音象催命的号角,让男子的手一抖,婴孩的眉头微微皱起。男子颤抖着把婴孩递向女子。 女子接过婴孩,头也不回的走出房屋,跃上屋顶。此时,却响起一声呼喊:“有刺客!有刺客!”,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不知何处飘来一支利箭疾向屋顶上女子,女子闪躲不及,利箭嵌入左肩,女子一个打颤,却未回头,毅然飞跃在屋顶上,转眼间,只剩下一个黑影。 身后,马蹄飞奔的哒哒声时远时近,女子勒住缰绳,转头狂奔进山林。奔了一段路程,女子跃下马,马儿还在“哒哒哒”得往山林深出飞奔。女子拐进林子左边,左肩上的利箭已被削去只剩下一小段,鲜血还在汩汩往外冒。女子却一步也不敢停歇,只知道往林子里扎,也不去理越来越苍白的嘴唇,速度逐渐慢下来,身后的马蹄声仿佛还时远时近。怀中的一团仿佛不存在般无声无息。 突然,女子停下来,拔出别在腰间的剑指向前方,“谁?” 林子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满头银发,柱着一根拐杖,但步子却异常的轻快,飘飘然间已来到女子面前。 女子一怔,“你是谁?” 老者“呵呵”笑开,“我是谁你不用管,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想要你怀里的小女娃活命?” 女子又是一怔,还未来得及回答,只看见老者抬了抬手,女子就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我可以帮助你摆脱你身后的追兵,也可以帮你治疗你肩上的伤,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但是你必须给我一样东西。”老者笑眯眯的说。 “只要不是她的命,什么都可以给你。” “呵呵,我不要她的命,我只要她的玉佩。”说话间,手一伸,玉坠已经垂在老者手下。 女子双目圆睁。“你!你!可是这个是她……” 老者抬手止住女子的话,“放心,我只是借用20年。20年后我自当奉还。”老者拽紧手中的玉佩,“你只要沿着这条路往西走,到山脚下的玉灵山庄,给庄主这个锦囊,自会有人收留你们。”一边说,一边把一绛色的锦囊塞入女子手中。 女子看着手中的锦囊,“玉灵山庄?离这里有几个月的路程啊!”抬头,哪还有老者的身影啊!女子怀疑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抬起左手,揭开包裹怀中婴孩的布,怀中的小人儿还是闭着双眼,但双唇却动了动。否则都要怀疑是否只是一个瓷娃娃了。 左手?女子脑中一闪,她活动了下左肩,竟然一点痛觉都没有了。女子腾出右手在左肩上一探,哪里还有箭伤?只是原来本该是伤口处的衣服上破了一个洞。女子不由的大惊,世上怎有这种事?莫不是神仙? 怀中的婴孩一个伸展,女子一个回神,未再多深思,只按着老者指示的路,匆匆赶去。 第一章 夜空漆黑,雨点不停地下坠,象颗颗珍珠,打在伞上啪啪响。一把红色的雨伞下,抬起来一张脸,看着黑沉沉的天,也不顾雨水打在脸上。 “嘀——”前面响起小汽车刺耳的喇叭声,车灯打在伞下的人身上,照得人睁不开眼。 kao!有车了不起啊!这么大条路开不过去啊,这路又不是你家造的,我站一会你在那里你摁什么喇叭啊!真是!不就一辆破本田嘛。等咱有了钱,汽车买两辆,开一辆宝马,供一辆法拉利。哼!洛凡一边在腹诽,一边无奈的扁扁嘴,闪到路边,汽车哗一下窜过她身边,溅起路上的一片积水,全溅在她身上。 洛凡站在那里,嘴角抽蓄。淑女形象!淑女形象!要不是觉得自己要保持淑女形象,她早把车主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洛凡一手打着伞,一手提着刚买的晚饭,拖着湿了半条的裤子,往家走去。再一次,她抬头望向天空:老天,掉个金砖给我吧! 突然,一个响雷,吓得她一个哆嗦。 臭老天,不掉就不掉嘛,你打什么雷啊!真是! 洛凡走上楼梯,拿出钥匙,打开自家的门。 开门,一片黑暗袭来。顿时,一股无力像一个沉重的铅球砸向她。 打开灯,收伞,脱鞋,把晚餐放茶几上。洛凡看着湿漉漉的自己,决定还是先洗个澡吧,虽然肚子呱呱叫了。拿了换洗的衣裤,走进浴室,脱了衣服,洛凡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眼就看到了胸前挂着的玉佩。洛凡一直觉得这个玉佩有点邪。自懂事起,它就牢牢得挂在洛凡的脖子上了。近几年流行白金项链,洛凡便想拿下来,却发现吊玉佩的红绳竟然没有是结头的。就这么一根绳子饶成一个圈,却没有结头,大小刚好比脖子大一圈,却拿不下来。洛凡试过用剪刀剪,剪不断,结果剪刀还缺口了。你说邪不邪门啊! 洛凡曾问过她妈这个玉佩怎么来的?她妈说她两岁的时候发高烧,一连挂了一个多星期的盐水,体温还是退不下。后来,她外婆去山上庙里求签,结果求到这个玉佩。结果病就好了!洛凡觉得她带了这么些年也没病没痛的,说不定真有护身的功效,也就没再拿下来了。 随便冲了个凉,洛凡一边解决晚餐,一边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外面一个响雷,她一个激灵,想起了前些天不知哪根经搭错,买的一盆花还在阳台上,担心着会被雷劈!觉得还是收进来吧,也是二十块钱啊!起身走到阳台,汲了一只阳台上的拖鞋,发现另一只在老远,懒得去穿了,她就单脚跳跳跳,跳到花盆边,一伸手,竟把花盆推下去了。她赶紧伸头趴在阳台的栏上看花盆做自由落体运动。胸口的玉佩因她的姿势荡出睡衣领口,在她脸前晃啊晃,电光火石间,洛凡只听头顶一声闷雷,胸前的玉佩象闪电一样白光一闪。洛凡忙闭上双眼,却感到脑袋一阵发晕,就像平时蹲久了,突然站起来时,眼前发黑,睁开眼,发现视线竟开始模糊…… 第二章 啊!脑袋好疼,两边的太阳|岤突突的跳。怎么回事?象宿醉后一样,可洛凡记得自己明明没喝酒。勉强撑开一只眼,恍惚得扫了下周围,又闭上。 忽然,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这个不是自己的房间! 洛凡环顾四周,首先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这木床有四根床柱,撑起一顶类似蚊帐的白不白黄不黄的布,床前一张四方桌,看起来像是用了很久,然后是窗户,洛凡诧异,都什么年代了呀,窗户竟然是用纸糊的。 洛凡意识到这不仅不是自己的卧室,而且有种错觉,这根本不是我们这年代的产物。她调回视线,突然吓了一大跳,她看到一个大婶,她一直就坐在自己床边不远的凳子上,无声无息,好像没有存在般,刚才竟然被自己忽视了,此时正抬头与自己眼对眼。 正在洛凡打算开口时,她一个猛的站起来,一手指着洛凡,以媲美女高音的音量朝屋外喊道:“璃珞!璃珞!醒了!阿花醒了!” 阿花?谁?见她指着自己,洛凡心下一个颤悠,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洛凡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粗糙的棉布短衫,洗得破旧,边上还打了补丁。再看看周围的环境,看前面这个明显处于兴奋状态的大婶,蓦地,洛凡脑子闪过一个词:穿越! 紧接着,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娘,你又乱认人了,她不是阿花姐姐。” 洛凡抬头看向来人,却因背光,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眯眯眼睛的功夫,来人已闪到她面前。她看向来人,是一个男子,确切的说应该是个男孩,看来十三四岁的光景,个子娇小,就一米六的样子,很瘦,就一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头。穿着洗的发白的青色短褂,头发到是乌黑发亮,随意的扎在脑后盘了个圈,用一根红绳系着,一张圆脸上两颗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巧的鼻子,嘴唇有些干,对着洛凡害羞的笑了笑,嘴角顿时浮现两粒梨涡,转过头对一旁的大婶说:“娘,她不是阿花姐姐。你怎么又乱认人了啊!” “啊?她不是阿花啊!可是怎么跟我的阿花这么象啊!她不是,那我找阿花去了。”说完,摇头晃脑的出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叨念,怎么不是呢?怎么那么象啊? 我象阿花?洛凡满脸黑线!突然,洛凡摸向自己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脚。尽管看不到自己的脸,可是光凭感觉,洛凡也肯定,这张脸绝对不是自己的脸,这个身体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身体。霎那间,洛凡怔住了,不敢相信,难道自己真的是穿越了?会不会是做梦?洛凡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很疼!泪花都快疼出来了!那就说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洛凡抬眼看着前面的小萝卜头,不死心的问道:“有镜子没?” “有。” 小萝卜头羞答答的对着洛凡一笑,然后转身出去了。虽然,他的皮肤不是白皙的,但洛凡还是看到了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洛凡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自在。 不一会。小萝卜头就拿着面镜子过来了,递给洛凡。 洛凡不得不彻底接受一个现实,因为他给自己的是一面铜镜! 我们这年代,见到一面铜镜多不容易啊! 洛凡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想到刚才那位出去的大婶,指着自己叫阿花,她脑子直接反应:阿花=如花! 端起镜子,一颗心总算尘埃落定,不是如花!!!尽管铜镜没有水银镜清晰,但依然能看到镜中的那个人。镜中的人没有倾城倾国的容貌,但也,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尤其是那双眼,眨几下,竟然就泛起了水光,竟有十分的我见犹怜。不过,洛凡现下完全没有品鉴美女的心情,因为,镜子中的人,不是她自己。 洛凡怔住了。 在她怔住的那会儿,她脑子里竟然飞过很多杂七杂的念头。她知道自己最后的记忆是那个吊在脖子上的玉佩发出的刺眼的强光。洛凡摸上胸口,竟然摸到了一块玉佩,她的心抖了抖。顺着绳圈摞了一圈,发现这个是有活结的。洛凡拉大了绳圈,把玉佩取了下来。仔细一看,发现竟然跟自己那块玉佩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这块看起来要新很多。这一刻,洛凡十分肯定自己以前的感觉,自己那玉佩真的邪门。她以前以为玉佩的吊绳没有结头,还当是一门神奇的手法,现在看来,确实诡异,谁见过玉佩的吊绳用剪刀剪会剪不断,反而剪刀缺了口子!再看看自己现在拽在手心里的玉佩,洛凡很肯定,自己现在的情况跟这个玉佩有关。 知道了这点,洛凡的心到不这么慌了。政治书上说,事物是因果循环的,凡事有因必有果,这世上没有无因之果,也没有无果之因。那么,自己出现在这里,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又是什么因呢? 想通了,洛凡也镇定下来,自己现在首要了解的便是周围的情况,这个地方是哪里,眼前的人是谁,最最重要的,自己是谁? 抬头看了看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小萝卜头,洛凡问道:“你是谁?” 小萝卜头抿了抿嘴,竟然一脸害羞的垂下了头,扭扭捏捏的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说道: “我……我叫……璃珞……” 洛凡看着小萝卜头一副扭捏的模样,心里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汗毛……好像竖起来了…… 洛凡观察了这么久,直觉在说,自己跟眼前的小萝卜头和那位大婶应该不熟,犹豫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璃珞抬头盯着洛凡,有些惊讶,“你……你不记得了吗?” “我该记得什么?” 璃珞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蓦地一阵脸红耳热。记得那天,把她从海上捞上来的时候,那衣服沾湿了,全黏在身上,她的身形便也显露了出来。除了他娘,璃珞很少见过年轻女人,尤其是长得这么美的女人,当时,当时还是他下海抱她上来的,一想到这个,璃珞连耳朵根都红了。 洛凡真的有点被惊吓到了,这人,没事吧?就连她以前看到的男同性恋也没他这么娘的。洛凡一阵恶寒。 看着对方说话如此的困难,洛凡无奈的催促道:“璃珞?你是叫璃珞对吧。麻烦你告诉我,我该记得什么?” 璃珞有点尴尬的瞟了一眼洛凡,总觉得被她这么看着自己就很不自在,连手脚都不晓得该放哪儿,吞吞吐吐的说道:“前天,我和娘出海打鱼,看到你浮在水面上,我们就把你捞上来了。当时你一动不动的,全身惨白,还……还以为你没气了呢!” “这么说,是你们救了我?” “嗯。” “那……就我一个人吗?” “是的。当时就只看到你随着一根木杆漂过来。娘说那木杆应该是那种大船上的船杆,不过我们这附近都是小渔船,从没见谁家有大船,娘说可能是外海那边漂过来的。对了,姑娘你为什么会掉到海里呢?” 洛凡陷入了沉思,船杆,渔船,贴纸的窗户,这床,再看眼前小萝卜头的穿着打扮,洛凡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在自己所处的时代。 看到小萝卜头不解的脸,洛凡觉得自己有必要装失忆。于是,她说:“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好像在海上出了点事情,竟然对以前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什么?那……那我去镇上请陈郎中来吧!” 璃珞一阵惊慌。 “没事!不用的。” 洛凡急忙下床,拉住急欲出门的小萝卜头,却觉得一阵头晕。小萝卜头急忙扶洛凡坐到床上。见洛凡还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这心竟然又“嘭嘭”的快跳了起来。 洛凡放开小萝卜头的手臂,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可能只是暂时的想不起来,过段日子就会记起来了。” “真的不用请郎中吗?” “不用。我只是有些头昏而已,不用麻烦了。”洛凡坚定的点点头。她哪里敢叫什么郎中来啊。万一人家把她识破了,说她是一个借尸还魂的,那还了得啊。再说,她确定自己只是头晕,身体有些酸累,但并没有受伤后产生的不适。 “头晕……啊!” 小萝卜头突然想到什么的表情,喜道:“想必姑娘已经沉睡了两天,肚子饿了。还好,我锅里一直热着饭菜,就等姑娘你醒了可以吃。那我现在就去给姑娘端过来。” “那多谢璃珞你了。” “没……没什么的……”小萝卜头一听洛凡道谢,便觉得欣喜万分,直直摇头,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洛凡看着小萝卜头的背影,想到,这小弟弟也确实单纯,她自己听着都觉得漏洞百出的话,他竟然就相信了。洛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三章 一说到吃,洛凡就突然觉得肚子真的好饿。 正要起来,发现没有鞋子,只得作罢。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裤,有点宽大,但袖管裤管又短了。洛凡推测这件衣服应该不是这个身体穿的,看着像是刚才那位大婶的衣服。 不一会儿,就看到小萝卜头端着碗筷“蹬蹬蹬”小跑着进进出出,张罗了几样饭菜。见洛凡还坐在床上,便投过去不解的目光。 “嗯……鞋子……” “啊……”璃珞看到洛凡晃在床边白生生的脚丫,顿时一阵窘迫,急忙道:“你……你等等……”便又小兔子一般快速的蹦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双纳白底儿的布鞋,看起来有些旧了,但洗的非常干净。 “这……这是阿花姐姐的鞋子,你,你当时没穿鞋子,现在,就先将就一下吧……”小萝卜头觉得让洛凡穿这旧鞋甚是不好意思。 “没事。谢谢你了。”洛凡接过。 “你……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我……”璃珞这辈子还真没被几个人说过谢谢,看到眼前的女子不仅长相秀美,却更是一副温文有礼,越发让他觉得她高不可攀。璃珞有些气馁的想到,当时看到她穿的衣服就猜到了,那衣服的料子是丝绸的,听说要一尺布都要好十来两银子,那样一件衣服都够娘儿俩好几年的花销了。果然,她肯定是富人家的小姐,不知怎么的落水里了。璃珞扯扯自己身上粗糙的衣衫,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渺小。 抬眼,见洛凡穿好鞋子走了过来,看到她身上那不合身的衣服,璃珞忍不住笑了,笑言:“姑娘,你等会儿。”便打开墙边一个貌似衣柜的木橱,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套叠的整整齐齐衣裳,送到洛凡手中,道:“你身上穿的衣裳阿花姐姐以前穿的,这套才是你那天穿的,已经洗过晾干了,便给你收起来。” 说完,璃珞便出门了,顺带还把门给阖上了。 洛凡抖开衣裳,一件水绿的丝绸质地的斜襟束袖长袍,还有一套纯白的中衣中裤,一条腰带,还有两双白色的袜套。洛凡有些纳闷,这种打扮不是古代里男的穿的吗?自己明明是个女的,怎么也这么穿,难道是女扮男装?洛凡笑笑,这倒有些意思,便依照电视古装剧里的记忆,穿戴了起来。 乘着洛凡在屋里穿戴的功夫,璃珞去给洛凡打了一盆水来洗漱,此刻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喊道:“姑……姑娘……你好了吗?”说完,觉得不妥,却又不晓得哪里不妥。 “嗯。好了。”洛凡走到门口,打开门。 瞬间,璃珞看着眼前的女子,呆住了。他……他这辈子真的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女子。世人都道女人要生的高大威猛,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比那些男子还要秀美上几分,尤其是那双雾蒙蒙的眼,被那水绿的长袍一称,那眼里便好似盛了一汪碧泉,只让人深陷其中。璃珞看着她,突的,那心脏便又“嘭嘭”的乱跳起来,好像要跳出胸口。 虽然这身皮囊不是自己的,但自己现在却是自己所拥有的,洛凡看着小萝卜头眼里没有一丝掩饰的惊艳,想不到古代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便升起了一股戏谑的心,笑言:“我有这么漂亮,让璃珞眼都看直了。” 璃珞被这话一噎,羞得恨不得一头载入海里不出来了。他咬了咬干瘪瘪的小嘴,脸红都脖子根。洛凡看到小萝卜头这般表现,突然觉得他好单纯,先前觉得他的那股子娘劲也没那么恶寒了,毕竟,人家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便不再逗弄他,接过他手里的水盆,去洗漱了。心里咂摸着,这孩子还真是细心周到呀。 璃珞还在那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揪着衣角,却又听到洛凡说到:“璃珞啊,有没有什么能箍住头发的东西啊?” 璃珞抬头,见洛凡把她那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揽到一边,用篦子细致的打理,此时正歪着头,定定的望着自己。顷刻间,璃珞好不容易按耐下去的心又开始跳了。 “璃珞?”洛凡不解的叫唤了一声。 璃珞恍然回神,直埋怨自己,天啊,自己竟然盯着人家的脸一直看。突然觉得自己真不要脸,羞恼的几欲哭出来。他低着头颤悠悠的走到衣橱那,拉开抽屉,翻出一根红绳,垂首递给洛凡。 洛凡一边随意的扎了个马尾,用红绳系上,一边问道:“这绳子也是阿花的吧?” “不……不……是……是我的……”璃珞突然意识到自己用的头绳让洛凡用了,心里又莫名的觉得一些激动。 洛凡也看不明白眼前的小萝卜头表情怎么这么丰富,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又害羞,倒也挺有趣可爱的。 “好了好了,我饿死了,快让我吃饭吧。”洛凡边说边落座了,看到桌上放着一小锅的番薯粥,一碟咸鱼,一碟腌萝卜,一只碗,一双筷。 璃珞见洛凡望着桌上的东西,便又不自在起来,“那……那个……我家饭菜粗陋……我……我……” 洛凡抬眼看到小萝卜头那一脸歉意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温暖,看的出来小萝卜头一家很不富裕,可是他们却救了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还要照顾自己,为自己张罗饭菜,因为饭菜简陋觉得歉意,如此的热忱,怎么不叫人感动。 洛凡什么也不说,只盛了粥,吃了起来。确实肚子饿,竟然把那一小锅的番薯粥都给吃光了。吃饱后,放下碗筷,真心的对小萝卜头说道:“谢谢,真的很好吃。” 璃珞只觉得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声音,想回句什么话,却不知道回什么好,只是开心的笑了。 璃珞见洛凡吃饱喝足了,便收拾了碗筷往外走,洛凡也跟着出了门。 屋外,天空一片湛蓝,空气中有股海水的咸湿飘来,耳边还隐隐听到海水的流动声。 眼前,一间间黑瓦白墙的小屋三三两两的座落着,大婶背对着坐在不远处编织着鱼网,手中的梭子在渔网上飞快的上下穿梭。洛凡走到大妈身边,“大娘,多谢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洛凡学着电视上演的那种语气说着。 大婶转过头,看是洛凡,立马拽住她的手,又是一声“阿花?” 洛凡一阵错愕。小萝卜头却赶紧走了过来,“娘,不是说了她不是阿花姐姐麽。你怎么又乱认啊!” “不是阿花啊!”大婶刚才还恁激动得看着洛凡的眼神即刻间就变得空洞无神。转回身又继续编她的鱼网去了。 洛凡转向小萝卜头,“一直听你和大娘提起阿花,阿花是谁?” 小萝卜头看了洛凡一眼,又转向大婶,缓缓说道:“阿花是我的姐姐。” “怎么没看到你姐姐呢?” 过了一会,都快以为小萝卜头不会回答了,却又听到他低沉了许多的声音:“她死了!” 洛凡一怔,无意间让人说起他的伤痛了,赶紧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已经很多年了。” 小萝卜头深吸了一口气,看一眼正忘情编织鱼网的大婶,继续道: “我五岁的时候,姐姐随娘出海打渔,结果遇到暴风雨,船翻了,姐姐和娘都掉到海里。后来,娘被隔壁出海的张大娘看到救了回来,但姐姐却怎么也找不到。爹听到姐姐遇难的消息后便病到了,不久便走了。没了姐姐,娘本来就伤心极了,再看到爹也走了就更……后来,不知怎么的,看到别的女子就说是阿花姐姐。看过郎中,郎中也无能为力。娘就这样时好时坏……” 说到最后,小萝卜头垂下了头,有些哽咽。 洛凡看到他这样,心里油然而生了一股种怜惜之情,这么小,却照顾着一个思维并不正常的母亲,还要维持生计,多么懂事的孩子啊。而且,若没有他们娘二两,自己说不定还不知道怎么样,可能要在海里沉浮呢。他们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了想,洛凡说道:“那以后我就当你姐姐,你就做我弟弟,可好?” 小萝卜头听完猛的抬起头,本来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就这么从眼角溢出,滑过脸庞。 心里既欣喜,又有一些落寞。 姐姐。 和弟弟。 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洛凡伸出手,轻轻擦去他的泪水。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呀!” 小萝卜头脸一红,低下了头,哝哝得叫道:“姐……姐姐……” 第四章 一连在小萝卜头家住了五天,日子过得挺逍遥,三餐小萝卜头自会张罗,衣服小萝卜头也洗了,一整天的时间无处打发,洛凡就把周围逛个遍。 说到三餐,洛凡真不得不夸夸小萝卜头了。 那天,小萝卜头要去做饭,洛凡想着自己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好歹也要帮人家做点事吧。虽然她不会烧菜做饭,但淘淘米,洗洗菜的活还是会的啊!于是,小萝卜头说要张罗饭菜,洛凡就跟着他进了厨房。只见小萝卜头一个人在忙来忙去,好不乐呼,还一边唧唧歪歪的念着什么“姐姐最喜欢吃鱼了”,一边把手中的活鱼往地上狠狠的一抛,那刚才还活奔乱跳的鱼儿就半死不活了。小萝卜头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人,洛凡走到他身后,刚想唤他,他一个转身,看到洛凡,一愣,手中的鱼又摔到了地上。 小萝卜头赶忙把鱼拣起来放到水盆里,问到:“姐姐,你到厨房来干吗啊?”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做的啊!”洛凡笑眯眯的说。 结果,小萝卜头回了一句话让洛凡非常汗颜,“姐姐是女子,女子怎么可以进厨房啊!”说着便把洛凡推出了厨房。 女子怎么可以进厨!这话听着怎么别扭啊?不过当时洛凡也不甚在意。 后来,一天早晨起来,看到小萝卜头在屋外晒衣服,洛凡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衣服小萝卜头都洗好了。 “璃珞啊,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一个男生来洗衣服。下次我自己洗吧!” “姐姐怎么这样说啊,衣服当然是男子洗的啊。怎么好叫女子洗啊!”小萝卜头回答的那个理所当然。 洛凡再次纳闷。这个小萝卜头的脑子是不是也有些……大概因为大婶脑子不好使了,家里就他俩,从小家务都交给他做了,他以为这些事情应该是男子做,他也没去别家看看,古代的女子没地位,这种事怎么轮到男的来做啊! 洛凡靠在门框上,看着天边夕阳如火,又是一天过去了。来到古代也好些天了,难道自己就这样下去?成天赖在小萝卜头家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正在洛凡省视自己的人生的时候,小萝卜头这个小喇叭响了,“姐姐!姐姐!快来啊。娘回来了。捕了好多鱼啊。” 今天洛凡起来时就没看到大妈,小萝卜头说,在自己还在床上与周公约会的时候,大婶就出去捕鱼了。虽然洛凡也很想见识下怎么捕鱼,不过为了不给大婶添麻烦,便作罢了。 看到大婶和小萝卜头的身影越来越近,洛凡便走过去。大婶的鱼桶里确实装了不少鱼。洛凡蹲在桶前,视线被桶里两尾艳红色鱼儿吸引了,只见这两尾鱼通身红色,看起来如草鱼般大小,但鱼鳍却是蓝色的,两边的肚子各一条蓝色的花纹从眼睛流向尾巴。嘴巴两侧还有胡须。 “这是什么鱼啊?”洛凡指着这两条鱼问小萝卜头。 “啊!”小萝卜头似乎很兴奋,“这不是赤鱼吗?真的是赤鱼啊!” “赤鱼?没听过啊!”洛凡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撩鱼儿的胡须。还没碰到,手就被小萝卜头拽住,“别碰,赤鱼的刺须是有毒的。” “有毒?有毒还捕来干吗?” “赤鱼虽然有毒,但味道却很鲜美。”大婶回答了洛凡的疑问。 “嗯。而且,赤鱼本来就很狡猾,不好抓到。这个时节就更难捕到了!对了,明天刚好镇上有集市,我们拿去卖的话,都可以卖半两银子呢!”小萝卜头眉开眼笑,嘴角的梨涡绚然绽放。 味道鲜美,果然物以稀为贵啊。而且,有毒的东西往往都很美味。洛凡想到很多年前,老妈朋友的老公也是捕渔的,抓到一条鱼,好象是河豚,虽然有毒,但那个味道,真的无法形容的好,鱼肉细腻嫩滑爽口,只有一条,大家好多人,一人只夹几筷就没了。直到现在,还是回味无穷啊! 小萝卜头见洛凡一脸无限向往的样子。轻声一笑,“娘,你看姐姐那谗样。要不我们今晚就杀一条吧。明天就拿一条去卖好了。” 洛凡一听这本来要卖钱的东西说要做给自己吃,哪里好意思,赶忙道:“不用!不用!” “没事,阿花想吃,当然要做给她吃了。”大婶对着洛凡笑眯眯的说完,又转头对小萝卜头说:“璃珞,晚上,就把一条杀了。另一条大的明天卖了。”说完,提着鱼桶进去了。 洛凡知道大婶又把自己当做阿花了。想到他们的遭遇,自己现在又答应做小萝卜头的姐姐了,就让大婶当自己是阿花吧。 晚上,三个人吃了那尾赤鱼,味道确实不赖。吃完饭,看小萝卜头在收拾碗筷,洛凡便蹭过去,“璃珞,明天要去市集吗?” “是啊。去卖鱼。” “市集好玩吧?”洛凡一脸期盼的问。来了这个地方这么多天,却都在这个偏僻的小渔村,确实把洛凡给憋屈坏了! “呵呵。姐姐是不是也想去啊,可是去市集蛮远的哦!”小萝卜头一笑,他那俩梨涡一晃一晃的。 “没事。没事。” “那好吧。晚上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要早点去。” 晚上,洛凡特兴奋,好象以前小学时去春游的前晚,紧张的睡不着。从没见过古代的集市,是不是也如电视上街道两边摆满小摊,人来人往,女子朱钗酥裙,公子哥们摇着折扇,堪堪一副画。越想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想的越多。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就睡着了。 隔天早上,被小萝卜头从被窝里拽出来,看看窗外,天还是黑色的。糊里糊涂的穿上唯一的行头,和小萝卜头出门了。 小萝卜头说错了,市集不是蛮远,是很远很远!不知走了几个时辰,只知道从天黑走到天亮了。一路上,都是小萝卜头提着小木桶,桶里装着那尾鱼。他到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在路上歇了好几次,洛凡觉得自己太缺少锻炼了。 到市集的时候,太阳都升起半空了,估计有八九点钟了。到了城门口,大家都在排着队,等着城守的士兵检查通行。 进城后,一条直路通到底,街道两旁一个个小摊,卖各种各样的玩意儿。这时,街上的人多起来了。大家来来往往,都顾着自己。没人注意到路旁满脸黑线的洛凡。刚才排队时只顾着歇息,没发现周围人的怪异,现在一看,真叫人吐血。街上是有人穿着衫裙,有人摇着扇子,可是,可是……为什么一个大男人穿着衫裙,捻着手绢,绾着发髻,插着珠钗,搽着胭脂,经过身边的时候,还对洛凡抛个媚眼。洛凡嘴角有些抽搐,牙龈直发紧。她颤颤得指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男人,对着小萝卜头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男人穿这样?穿裙子?” 小萝卜头疑惑得看了我一眼说:“姐姐,你怎么了?男子不穿裙子穿什么啊?哦,也有象我们这样买不起裙子的男子是穿褂裤的。” 洛凡一个晕旋,这个是什么世界啊?男人穿裙子!难道这里是传说的女尊国?洛凡感觉有些颤悠,忙抓住小萝卜头的肩膀,问道:“这里不会是女子主外,男子主内吧?是不是女子地位高,男子地位低?” “当然是以女子为尊啊!姐姐,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小萝卜头一脸惋惜。 洛凡内心激动,不是高兴的,而是吓的。一想到今后要面对的男人都像刚才从她身边经过,穿的跟彩色火鸡似的男人,还不如当初就让她漂在海上得了。洛凡太过惊吓,以至于没听到小萝卜头说的:“姐姐,你在这等一下,我先去把鱼卖给我娘经常送鱼的酒店。我卖了鱼再陪你逛。” 等洛凡回过神的时候,哪儿还有小萝卜头的身影啊。望着陌生的街道,洛凡心里升起一股恐慌,在这个让人抓狂的女尊世界里,她比来到正在战争的伊拉克更加恐慌。洛凡沿着街道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张望,寻找小萝卜头的身影。看到路上男男女女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指指点点,洛凡便更加的恐慌,难道他们看出自己的不同?看出她不是这世界的人? 洛凡便挑人少的路走。走到一个路口,正在犹豫要不要拐弯的时候,身前突然出现一红一青两个人影,红衣人抓住她的手臂,惊喜到:“少庄主?” 青衣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少庄主?真的是少庄主啊!” 少庄主?什么少庄主啊!不会是人口贩子吧! “什么少庄主啊!你们认错人了吧!”洛凡急忙挣脱她们的纠缠,转身拐进一条小路。小萝卜头,你在哪里啊?姐姐我遇到坏人了。 但身后的俩人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打算,紧随而至,边跟还边叫着少庄主。洛凡见她们马上就抓到自己,撒腿就跑。眼看就有一条岔口,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就正打算拐弯,身后两人惊呼“少庄主,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洛凡一个回头,就看到不知哪里蹿出了一辆马车,一个刹车不及,眼看就要葬身马下,赶马人看到洛凡,立马勒紧缰绳。马儿也似乎受惊,高高抬起前蹄。 尽管洛凡已经止步,但还是来不及,马儿的前蹄一脚踢上她的脑袋,洛凡感觉前额一股热流往下淌,滑过嘴巴,满是血腥味儿。头痛,意识又开始模糊前,洛凡想着,自己该不会要回去了吧! 耳边却恍惚听到一声惊叫“少庄主!” 还有小萝卜头撕心裂肺的叫着“姐姐——” 第五章 香!好香!是什么花的香味啊?淡似清莲,馥似狂兰。朦朦胧胧中,一直有花香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努力的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洛凡眨眨眼皮,看到淡青色的床帐。 洛凡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红木床上。 这个不是小萝卜头家的床啊。我这是在哪里?额头上想有把小钻子在钻,隐隐作痛,让她记起昏倒前的一幕,我的脑袋被马当球踢了!!!!!最后,我还听到小萝卜头喊“姐姐——”,还有那两个让人觉得像人口贩子的女人,对了,她们叫我少庄主。奇怪了,难道这个身体是什么少庄主?洛凡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周围。 一转头,洛凡呆住了。 她看到一 玉美人(女尊,NP)第2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名男子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此时正挨着床假寐。 原来花香是从他身上飘散过来的。洛凡发誓她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就跟那画中走出来的一样。他的脸是心型的,额顶的桃髻非常的显眼,不知梦里什么事使他困扰,一对淡淡的柳叶眉此刻正轻轻皱起,细细的眉尾仿佛都能滴出水来,眼睑轻合,黑密的睫毛微卷,真想看看眼睑下是怎样一对水眸,笔直的鼻梁下一张朱唇娇艳欲滴,让人禁不住想一亲芳泽。秀发拢在脑后,两鬓垂下一缕青丝,更衬托出他尖瘦的下巴。一袭淡紫色的薄纱缚住他纤细的身资,如此绝色,让人移不开视线。而最让人流连的便是他眉间一颗朱砂痣,似滴泪,单单看着便让洛凡觉得又熟悉,又心疼。 靠在床角并不舒服,只见他一盹,身子就往前倾,洛凡赶忙伸手去扶。可是却忘了自己还是个病号,她的额头光荣挂彩,一动正好扯到痛处,下意识的抬手按住。洛凡一边伸手扶他,一边又顾着自己,果然一心不可二用。本来他也就一盹,回个神就会醒了,可是我一扶,一松,又一伸,反而推了他一把,他就着洛凡的力到把洛凡也带下床,滚到了地上。一番挣扎,洛凡就已经把人家压在了身下。一抬头,正对上了他双眸,如一汪碧潭一样凝萃,又似初雪般莹亮,欲语还羞,无限深情。只这一瞥,便道尽千言万语。顿时,洛凡的心扑扑扑的狂跳。 而身下的他,似乎也愣住了般,定定的凝视着洛凡,一瞬不瞬。 突然,一声碗坠地的碰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忘望向声音的发源处。敞开的门口,一抹浅绿色身影僵在那里,双唇轻启,满脸讶色,地上,是摔碎的瓷碗。 洛凡赶忙起身,顺手拉起了仍处在呆滞状态的美人。而门口的人似乎回过神来,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激动:“小姐醒了,我去叫庄主。”说完,转身消失在门口。 而身旁的美人也似乎才回过神来,一把握住洛凡的手,激动地说:“翎儿,你终于回来了!”那握着洛凡的手有些颤抖。 “翎儿?”在洛凡还没提出疑问时,门口便接二连三闪进了一群人,这气势怔得她一下跌坐在床上。 “翎儿,你总算醒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国字脸,剑眉郎目,看上去一脸的刚正不阿。说完,还把洛凡从床上拎起来,从头看到脚。 洛凡抬眼看看她,再看看身边的美人,看到跟着女子进来的几个人,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搀扶着一名三十不到就挺着个啤酒肚的男子,旁边站着一名年纪很小的男子,便是刚才在门口摔碎碗的人,还有两个女子,一玄一青,就是害自己被马踢的罪魁祸首。不过现下仔细一回味,当时那两人的神情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只怪自己当时太过惊吓。洛凡把目光调回到中年女子身上,这一刻,洛凡觉得有什么即将发生。 女子见她半天不回答,只瞅着他们,便又询问到:“翎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洛凡呆愣了几秒,脑子里已闪过了一个念头,“翎儿是叫我吗?”顺带用手指指自己。 女子一个错愕,“翎儿不叫你还会叫谁啊!你怎么这么问啊?” “你们是谁啊?” 洛凡这话一问出口,便听到四周想起了抽气声。最后,还是那女子发言:“翎儿?你怎么这么问啊!你不记得我们吗?” 洛凡摇摇头,“不认识。” 这下,他们全傻了,一个个张着嘴巴,惊讶得看着洛凡。 还是那个中年女子比较有定力,最先从傻瓜状中醒悟过来,对着门外说了声:“快去请大夫来。”说完,便把洛凡按坐到床上,自己也坐到床前的凳子上,才发问:“翎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娘亲啊!” 果然。 “我不记得了。我好象失忆了。”洛凡扔出一颗炸弹,让他们再度陷入到痴呆的烟幕中。 “什么?失——忆?怎么会这样?”一旁的美人也忍不住发话了,“你也忘了我是谁了吗?”这美人讲话真有趣,既然失忆了,当然全部都忘了! “你还记得我吗?”连那个扶着啤酒肚的男子的丫头也问了。 “都不知道。我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记得你们是谁。” 听到洛凡说自己失忆的时候,那个扶着男子的丫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到确定洛凡似乎是真的失忆了,竟然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而美人儿听了洛凡的话却是眼圈儿一红,竟生生的落下泪来。眉间的朱砂痣也似乎在哭泣,让洛凡的心猛的揪紧。 “醒来后?”自称是洛凡娘亲的那个女子略一沉思,接着道:“对了,翎儿,你都失踪了一个多月。你这一个多月到底去了哪里啊!你可知道我们多担心啊!派出了那么多人去打听找寻你的下落,都未果。幸得前天红儿和青儿那两丫头在城里找到你。一回来又是满头是血的,真是让人……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我怎么对得起……” “是啊,少庄主你当时说属下认错人,属下不知道多惊讶。以至于没有及时把您从马车前救下来。都是属下保护不周,请庄主、少庄主责罚。”那玄色衣服的主儿说完,便拉了下身边青色衣服的人,一起跪了下去。 还没等洛凡开口,那个娘亲便开口了:“好了,这事回头再议。” “庄主,张大夫来了。”门口传来一清细女声,便见一中年女子提着一个药箱子进来了,对娘亲说道:“见过施庄主。” “张大夫客气了。快来看看小女的病情,小女自称失忆,可知何故。”娘亲引张大夫至床边。 张大夫开口道:“请小姐伸手。”洛凡依言伸出手,她就着洛凡的手把脉,又看看洛凡额头上的伤,摇着头说道:“小姐只是头部撞伤,其他均无恙。” “那小女却道失忆,并且忘记了一切,这是何道理?”娘亲讶然。 “这……请恕在下孤陋,令爱的失忆之症在下不能解。” “张大夫过谦了,张大夫乃城中名医。只是小女这失忆……” “请问是何时发现令爱有失忆的症状呢?” “这……”娘亲转过头看了洛凡一眼,才接着说:“小女一个月前出门时还一切正常,前日不幸被那马蹄伤,今日醒来便道失忆了。唉……” “那请问小姐这一个月内头部可有发生碰撞的事情?”那个大夫转过头来问洛凡。洛凡哪里知道这一个月内她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得来到这个身体里。不过,眼下,洛凡自是得编个谎言来了。 “我记不得了。我醒来后便在一个渔村,是一个打渔的老妇在出海捕鱼时把我从海里救上来的。”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娘亲一脸惊讶。半晌,才幽幽道:“那请问张大夫这失忆之症如何医治?” “失忆之症并无药物可解。只有慢慢来,带她熟悉以前的环境,看能不能唤回原来的记忆。但也不一定能唤回记忆。在下只能开一些安神的方子,结合先前的创伤药方一起煎熬,并不碍事。” “既然如此,就劳烦张大夫了。来人,送张大夫出去。” 见大夫出去了,娘亲才道:“那翎儿你不要急,让弦眚陪着你,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想吃什么就告诉弦眚,让厨房好好做。”转头对着那绿衣人儿道:“弦眚,要好生伺候好小姐知道吗?”见那绿衣人儿垂首应了,她又对着一直在洛凡旁边的美人说:“红蕖,这两天你一直陪着翎儿,不曾休息,现下翎儿醒了,你也先去休息吧!” 原来美人叫红蕖啊!红蕖,红蕖,果然如出水芙蓉啊! 红蕖美人儿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顿了顿,却只说到:“谢庄主关心。红蕖知道了。” “那大家都散了吧。”说完,领先走出了房门,然后是那挺着啤酒肚的男子和那丫头,走的时候,他嘴里还不住的“哼”了一声。美人儿似乎很不舍,临走前还脉脉对我说:“翎儿,我回头再来看你。”便由一小童搀着出去了。 最后走的是那一玄一青那两女子,看模样应该是侍卫,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 房中便剩下洛凡,还有那绿衣人儿,好象叫做弦眚。 第六章 “弦……眚?” 洛凡轻唤了声自大家出去后就一直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状的男子。 “小姐,有什么吩咐?”弦眚抬头回答洛凡的话。 洛凡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洛凡觉得这里的男人绝对发育不良,一个个都瘦的竹竿一样,眼前的人儿就是最好的表率。不过比起在街上看到的那些个浓妆艳抹的男子,眼前的人明显要顺眼很多。一双灰白色布鞋上是一条淡绿色的曳地衫裙,上穿白底绿色碎花的斜襟长衫,颈项纤细,一张细白清秀的瓜子脸,淡淡的唇,淡淡的眉,连眼神也是淡淡的,让洛凡觉得他对自己也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但是女人的直觉又告诉她,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和他之间肯定有过什么。 “没什么吩咐”,从普通的小老百姓一下子升级成被人伺候的主子还真是需要一定的过程的,洛凡一听他这样恭敬的问话,就觉得浑身的别扭。 “你知道我现在失忆了,全部事情都忘记了,麻烦你给我讲讲!” 弦眚听了此话,抬眼定定的看了洛凡一眼,在确定了洛凡眼里确实只有陌生的时候,心里升起了一阵落寞。稳稳心神,垂眸问道: “小姐,你想听什么?” 还是这样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公式化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让洛凡听得很不舒服。 洛凡看着面前的男子,想着要从他嘴里知道很多消息,便和蔼的说道: “弦眚,你不要这么拘谨。你过来坐我旁边慢慢给我讲吧。” 洛凡指指床边的圆凳。 弦眚眼中有着惊讶,但随即掩了下去,依言坐下,娓娓道来。 通过弦眚的讲解,洛凡才对身体的主人有了一些了解。 我。应该说这身体原先的主人,名叫施玉翎,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 我娘亲,施君,便是玉灵山庄的现任庄主。 说到这个玉灵山庄,还要从玉灵山说起。 玉灵山地处燕、赵、金三国的交界点,是三个国家的国界分割点。以玉灵山为中心,以南是赵国,以东是金国,以西是燕国。玉灵山名字的由来是山上产一种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玉石——洛玉。洛玉通体金色,呈半透明状,色调深沉柔和,相较于一般世上常见的玉石,自有其特有的温润光滑的色彩。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洛玉极其少见,且开采困难,更是变得价值连城。更有,相传,这玉灵山上住着一位守护神,唤作洛神,是天帝的幺女,她流下的眼泪是金色的,掉到山上便化成了这洛玉。更加为这玉灵山和洛玉蒙上了一股神秘色彩。 不知从哪个朝代开始,这玉灵山下就有了一座庄园,专为开采这玉灵山上的玉石,后来便取名为玉灵山庄。久而久之,这玉灵山到成了玉灵山庄的私有山地。而这玉灵山庄的历史了,到比这燕、赵、金三国的历史还要长一些。不管在朝廷上还是在武林中,玉灵山庄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一直是世间的一个迷。 世人不知这玉灵山庄的主事之人是谁,只知道玉灵山庄控制着燕、赵、金三国的玉石生意,其经济实力如何也不可知,世人只道是玉灵山庄富可敌国,是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为什么说它是坚不可摧?并不单单指它雄厚的经济势力,更因为,它如此特殊的地理位置。历来,燕、赵、金三国的几代帝王中,不乏有想吞并玉灵山庄的理由,更甚至有两国为此争夺而开战的。但玉灵山庄一直以来都屹立不倒,成为世间的一个传奇。 听完弦眚讲的关于玉灵山庄的事,洛凡马上问弦眚,“山庄里有几位少庄主?” “目前只有两位,您和少二庄主。”弦眚答道。 “少二庄主?女的吧?” 洛凡不确定的问他。 弦眚抬头,疑惑的看了洛凡一眼,才回道:“当然是女子。男子是怎能冠上庄主这个称呼。何况目前庄主并未有儿子。虽然二爷现在已经有孕了……” 洛凡只听到弦眚讲的第一句话,后面的话讲了什么就没在意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么…… “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位扶着一位三十岁上下男子的姑娘?” “是的。那是二爷和少二庄主。”弦眚答道。 二爷?根据现在的形势看来,这二爷必定是洛凡那娘亲的……老公!按我们现代人的话讲应该是老公了。既然有二爷,算是小的,那就是有大的咯! “那谁是大……爷?”这话怎么听这么别扭啊!大爷!大爷! 弦眚瞥了洛凡一眼,才缓缓吐出:“大爷就是一直在床旁照顾小姐的人。” 什么? 他是这个身体娘亲的老公?那个眉间有朱砂痔的名叫红蕖的美人儿?不知为何,洛凡一听到他是别人的男人,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憋闷,分不清是自己的心情还是这个身体里所产生的。 “我……应该不是他生的吧?” 洛凡急急问弦眚,看那美人的年纪也不大,自己也有二十多岁了,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不是。”听到弦眚的回答,洛凡心里搁着的一块东西似乎落下来,安心不少。 “小姐不是大爷和二爷所出。”弦眚接着说。 “嗯?我不是大爷生的,也不是二爷生的,那我是谁生的?山庄里还有其他的爷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小姐的生父是何人。庄里只有大爷和二爷两位爷。”这弦眚,不知该不该说他老实,洛凡问一句他一句。洛凡正欲还问他些事情,就听见敲门声,轻扣了三声,便听到一声嫩嫩的女声:“小姐,药煎好了。” 弦眚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我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那小丫头头上两边各盘着一个圆髻,垂下两串珠子,那模样甚是可爱,让人莫明有种好感。她微微抬头,对上洛凡的眼,洛凡就对她笑了一下,结果小丫头一楞,微微红了脸,越发让洛凡觉得她有趣。 弦眚接过药,回到洛凡身边。端着碗贴到洛凡嘴边,看样子是要喂她喝了。洛凡还真不习惯别人伺候,忙说:“我自己来吧。”边身手接过弦眚手中的药。 弦眚眼神一暗,幽幽应了声是便把药递到洛凡手中。洛凡皱眉看着这黑糊糊的药汁,实在不忍心这么对自己。光闻这气味就知道有多苦,多难喝了。 洛凡可怜兮兮得对弦眚说:“那个……我能不能不喝啊?” 弦眚盯着洛凡,一脸看怪物的表情。 洛凡怕被他看出什么,连忙改口道:“我喝!我喝!”屏住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弦眚却很机灵,早让人拿了一小碟酥糖过来。转头看到洛凡因为药苦而皱成一团的脸,被逗乐了,掩嘴轻笑。 洛凡也没觉得弦眚是多漂亮的一个人,可笑起来却犹如一阵清风拂面,感觉整个房间都清爽了。弦眚见到洛凡严重□裸的赞赏,有些脸红的垂下头去了。洛凡也觉得自己的眼神太过唐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两下。 本还想再问弦眚一些庄里的情况,可能药里添了安神的成分,洛凡有些发困了,就对弦眚说自己想睡一下,让他去忙自己的去吧。 第七章 一觉醒来后,发现四周一片漆黑。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洛凡才开始打量四周。看到微敞的窗户外一片星光,猜测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夜里了。记得下午睡前应该才午后,竟一睡就睡这么长时间。晚饭也没来得及赶上吃,现在肚子饿得呱呱叫了。洛凡起来,摸索到桌子边,结果脚拇指踢到凳子脚,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等这阵疼痛过去了,又摸索着白天看到的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沏了一杯开水,坐在凳子上喝起来。 “小姐。” 这大半夜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着实惊悚,差点吓得洛凡掉了手中的茶杯。感到背后有个黑影,但是洛凡不敢回头。换做以前,还可以安慰自己说这世上没有鬼,可经过了这还魂一遭,洛凡到不确定起来了。 不会闹鬼吧…… “小姐,你在干吗?” 声音再一次传来。 咦,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好象哪里听过。洛凡慢慢转过身子,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来人,跳得老快的心脏总算平息了些。 “弦眚,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真吓死人我了!” “我……我看到小姐起来了,问是不是有什么需要。” 弦眚像受了责罚一般,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看到我起来了?你怎么能看得到,你还在我房里安装了针孔摄相头不成?” 弦眚对洛凡说的针孔摄相头有所不解,想问,又停住,回答洛凡的问题: “我就在这里看到了啊!”说完,指指旁边。 洛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离床不远处摆着一张类似于电视上说的太妃椅的卧榻。突然想到古装剧里出现过的,陪房!不至于吧,洛凡满脸黑线看着弦眚。 弦眚似是感受到了洛凡的排斥心理,幽幽说:“小姐现在受伤,庄主让我住小姐房里方便照顾小姐。” “哦,这样的啊!” 洛凡的心这才尘埃落定。 洛凡只是这样接着话,但听在弦眚耳里却变成了疑问句,好象洛凡在质疑他。弦眚有些慌张,回道: “我……我……我现在就走。” 说完转身欲走。他转得有些急促,而且现在又是晚上,没有光线,就撞到桌子,眼看就要跌倒了。洛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往前扑的身子。弦眚回过身,望着洛凡。 洛凡对上他有些哀伤的眼睛,在这样朦胧的月光照拂下,映衬得他的眼睛异常晶莹透彻,满满的快要溢出的哀伤之情。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洛凡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洛凡放开抓住弦眚的手,清了清喉咙,掩饰尴尬,说道:“嗯。这么晚了,你还是睡这吧!我……我刚才是肚子饿了,起来喝点水。” 弦眚也回过了神,心下一片冰凉,垂下头,“那……那我这就去厨房拿吃的。请小姐等一下。”说完又欲转身出去。却被洛凡拉住,“算了,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不用打扰大家。” “如……如果小姐不嫌弃我的手艺,我这就去给小姐做点点心。” “呀,你也会做东西?” 洛凡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对哦,这是女尊男卑的社会,那男子应该都要求会下厨房的吧。“还是不用了,我刚才已经喝了半壶茶水了,不饿了。而且晚上吃东西就睡的话对健康不利。” 对于洛凡的拒绝,弦眚有些落寞,轻轻哦了一声,就垂下了头。看到他的样子,洛凡不知为何有些不舍,赶忙解释:“我不是嫌弃你的手艺。真的。你看现在这么晚了,我怎么好让你去给我弄吃的啊。”说完,吃吃笑了笑。 弦眚听了洛凡的话,眼中透着些许不相信。旋即,轻轻笑开。看到他的笑,洛凡似乎又闻到清风的味道,淡淡轻轻,让人有瞬间的失神,盯着弦眚的嘴角看。奇怪,一个人笑起来怎么跟没笑时差那么多啊!此时的弦眚浑身散发的月辉般淡淡柔柔的温润气息,让洛凡的心也禁不住平静安详起来。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注意到洛凡的注视,弦眚抬头不解得看着她。洛凡象做坏事被逮到般窘迫,心突然砰砰砰跳得老快,故作镇定得说:“好了好了,我困了。我要睡了。”说完,躺到床上,身子翻向床的里边。 弦眚见洛凡躺下了,也回身躺到卧榻上去了。洛凡却并没有睡,虽然闭着眼睛,但脑子却很清醒。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弦眚应该睡下了,才转过身子朝着床外。眼睛不自觉得看向弦眚躺卧的地方。看到他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本来就窄的卧榻上,盖着很薄的小被子。虽然说这季节也似乎快到立夏了,但晚上还是有点凉的。看他这样这样单薄的身子,不知会不会感冒啊! 看到自己床尾还有一床被子,洛凡就抱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弦眚身边,小心翼翼地给他加上被子。 突然,弦眚睁开了眼睛,定定的望着洛凡。洛凡手中的被子正盖到一半,此时手还停在半空。洛凡感到自己脸好象烧起来了,好尴尬啊!放下被子,含含糊糊得说:“恩。天气凉,小心感冒。”还没说完,人已经闪回到被窝了。天啊!心又蹦得飞快。真是见鬼了。看来好事真不乱做的啊!洛凡深呼吸几下,平复心跳。告诫自己不要多想,睡觉,睡觉。 洛凡背着身子,当然也没有看到弦眚捂着她给的被子,嘴角微微上扬,又露出了那种让洛凡感觉如沐春风的笑容。 第八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太阳暖烘烘的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打在窗前的梳妆台上,一片橘红。 看到空空的卧榻,弦眚已经不在了。想到昨晚的发生的种种,洛凡有些啼笑皆非,自己这是怎么了,来到古代就变得有些奇怪,总想些有的没的。洛凡摇了摇头,打算醒醒脑。结果,又疼得咧牙切齿,竟然忘了自己自己头部受伤的事!正在洛凡摁着脑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的时候,弦眚已俏无声息得来到了床前。 “小姐,怎么了?伤口痛吗?”弦眚关心的问道。 “没事。刚才不小心碰到了。” 洛凡挥挥手,不甚在意的说。 弦眚却不放心,俯身欲查看洛凡的伤口。弦眚的脸突然在洛凡面前来了个特写,洛凡的心猛的漏了一拍,自然而然的,身子向后仰去。弦眚看到洛凡的闪躲,眼神一个黯淡,垂下了眼睑。转身递给她一杯水和一个铜制的小盆子。 洛凡不解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据看电视连续剧的经验,这水应该是给自己漱口用的吧。洛凡试着拿过水在嘴里嚅来嚅去,正在她考虑是否该咽下去的时候,弦眚已经把那个小盆子递到她的嘴边,洛凡从嘴里吐出漱口水,边打量弦眚的眼色,见他并未有什么异色,才宽下心来。接过弦眚从打来的水盆里拧干的白布,洛凡胡乱搽了把脸就扔回给他。然后,弦眚又从房子里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叠蓝色的衣裳。拎起一件外卦就要往洛凡身上靠。 洛凡后退一步,皱着眉头问:“你干吗?” “我伺候小姐更衣。”弦眚说。 本来被人伺候,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自己花一分力气的日子是很享受的。可是洛凡实在不习惯服侍的人是一个男子。虽然自己不是那么传统保守的一个人,可是一个陌生男子靠得这么近,真的不舒服。 “还是我自己来吧。” 弦眚也没说什么。洛凡便接过了衣衫穿戴起来。弦眚却跟柱子似的站在一旁看着地面。 洛凡欲打破这诡异的氛围,想了很久,还是打算问出口了,“弦眚,你是不是我的小厮啊?”看他跟自己这么亲近,晚上还要守夜,一定是自己的贴身小厮了。 弦眚突然抬头,看着洛凡的眼睛,顿了一顿,嘴唇动了动,结果还是垂下头,低低的恩了一声,又不说话了。但洛凡明显感到了他的落寞。难道自己说错话了?难道在这里说别人是个小厮是件不光彩的事?洛凡想说点什么,匝巴匝巴了嘴,还是憋不出什么话来。一时间相对无言,气氛很是尴尬。就在洛凡郁闷的时候,洛凡听到了犹如天使般清脆的声音: “小姐,早饭提过来了。” 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提着一个食盒子。正是那个小丫头,洛凡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她出现了。弦眚过去接了食盒,再把东西从盒子里拿出来一样一样摆到桌子上。洛凡坐下,拿起筷子,正要大快朵颐,看看弦眚,想叫他坐下来一起用餐,但是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想想还是算了。刚才好象是因为自己的话弄的不愉快了。现在邀请他,万一被他拒绝,那多尴尬。 想通了洛凡就埋头苦吃。肚子真的饿了,昨晚就没吃,现在终于有东西祭奠五脏庙了。一连吃了三大碗稀粥,才算舒坦了。 吃完还不到十分钟,门口又出现了那个小丫头,手中端着一碗东西。洛凡看到她的樱桃小嘴中吐出了让她特郁闷的话: “小姐的药好了。” 洛凡一听她的话就彻底泄气,先前的好感消失殆净。小丫头对于洛凡一下微笑一下又瞪眼的表情,露出了一脸不解的表情。 弦眚接过小丫头端来的药,吹了吹递给洛凡。本来我还想向他要块糖,可是看到他都没抬眼看自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洛凡就只好作罢了。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气,一副英雄慷慨就义的决然,灌下了药汁。喝完正皱着眉头欲喊苦的时候,弦眚不知从哪拿出一块酥糖递到洛凡面前。洛凡瞥了他一眼,便飞快的拿起来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样吃饭、喝药、睡觉的日子过了十来天。中间大夫来给洛凡换过几次药,说伤口已经结疤,快好了。娘亲也来看过洛凡,问她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庄里的事情先不要担心,说要她把身体养好了最重要。先前自己说过救了自己的小萝卜头一家,施君也说要好好谢谢人家,于是就向自己问了他们的地址,结果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地方。其实,洛凡也不大清楚小萝卜头家的具体位置,他们找不到也不奇怪。洛凡便说要自己去,施君却不同意,说她伤未好,还说人家也不会跑掉,等她伤好了再去拜谢也不迟。想想也对,洛凡便不再坚持了。 洛凡一边好奇施庄主怎么不问自己因何掉在海里的事情,但同时也庆幸她没询问,自己又不是她真的女儿,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可不知道,她要是问了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呢。虽说自己跟她是母女,不知为何洛凡却感觉两个人之间不似一般母女之间的亲昵,但又不能不说她对自己不好,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同,可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象对自己又敬又关心。很奇怪,怎么会感觉到她的尊敬呢?洛凡也百思不得其解便作罢,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这是洛凡做人的方法,反正以后慢慢观察就知道了,柯南说,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期间,那个红蕖大美人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一次。既然弦眚说他是洛凡娘亲的男人,名义上也是洛凡的爹爹了,虽然洛凡不是他亲生的,那好歹也要叫声爹爹吧。于是,那天他来看洛凡时,洛凡迟疑着喊了声“大……爹爹?” 洛凡想到自己那个娘亲还有一个男人,既然这个红蕖是大的,那自己应该在爹爹前加大吧,不然碰到那个小的也就喊爹爹,到时候怎么分得清啊! 红蕖听到洛凡对他的称呼,就变得有些奇怪,双手紧紧握住,指关节微微泛白,眉间的朱砂痣红了又暗,暗了又红,影影憧憧,让人看得有些揪心。看到他不甚好看的脸色,洛凡迟疑,难道她喊得不对?难道原来的施玉翎不是这样叫他的? 洛凡有些紧张得看看弦眚,他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天呐,他们不会是发现什么破绽了吧?洛凡手心的汗都出来了。结果红蕖只是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洛凡不解得问弦眚:“他怎么了啊?”结果弦眚也只是不说话,不看洛凡,眼观鼻,鼻观心。洛凡则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晚上,洛凡特想洗澡。已经这么多天没洗了,身子都快发霉了。把想法跟弦眚说了,弦眚就去忙活了。从洛凡跟弦眚说开始等,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还没见热水抬进来。洛凡就随口问了下弦眚:“怎么这么慢,热水还要等劈好柴烧开不成?” 结果弦眚说;“劈柴到不用,但是要等到水烧开的。” 洛凡才想到这古代有多不发达,要用热水还要现烧,没有热水器,什么都没有。 好久,终于有几个丫头提着热水进来,注到卧房里间的木桶里。洛凡跟着她们走进去,这房间格局还真不错,竟然还有小间,屏风后,是一个木桶,弦眚站在木桶边,用手试着水温,然后往木桶里撒上写花瓣。丫头们已经下去了,洛凡正欲脱衣服,看到弦眚还杵在那里, “你……不出去吗?” 洛凡试探着问。 “我伺候小姐沐浴。”弦眚红了红脸,喃喃说道。 洛凡一阵惊吓。 “呵呵~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想了想,洛凡又加上一句:“以后我洗澡都自己洗。” 弦眚听了,低着头出去了。 洛凡三两下剥了自己的衣服,跳进木桶。胸前的玉佩荡了出来,洛凡望着这玉佩,本来洛凡这个人是不相信命运之说,但是现在,不得不相信。洛凡趴在木桶边缘想着,算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第九章 日子就这么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洛凡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额头上还有淡淡的疤痕。施庄主给洛凡拿来一盒药膏,说是除疤的圣药。洛凡涂了几天,效果真的不错,现在疤淡了很多,只是一个粉粉的口子。 自从上次洛凡洗澡让弦眚出去后,他就总是一副很淡漠的神情,也没正眼看过洛凡,几乎不跟洛凡说话。洛凡也不知怎么跟他相处,好象在跟自己闹别扭,可是洛凡又不知哪里得罪他了。虽然说这里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可是他一个男生成天穿着裙子在洛凡面前晃悠,洛凡实在看着不舒服。看来洛凡接受女尊男卑是一回事,接受男人这么……娘,又是另一回事啊。 那天施庄主来看洛凡,她又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她。洛凡觉得可能是她没提出什么要求,她才不断重复这话,于是就把她这几天来想的事跟施庄主说了。洛凡看了看门口的弦眚,找了个借口把他支走了。然后对施庄主说道:“娘,我能不能把弦眚换了?” 洛凡不是讨厌弦眚,确实是被一个大男生在身边饶来饶去搞得有些晕。再说,对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施庄主一愣,想说什么,但是又没开口,隔了好一会,才说:“那你身边没人伺候可怎么行啊?” 这个好办,洛凡心里其实早有人选了,“娘,不如就让那个专门给我送药的小丫头服侍吧!” 洛凡一想到小丫头的发髻,就觉得十分有趣。 施庄主思索了一下,才道:“你是说路管家的小女儿路文?可是个女的啊。” 洛凡看她犹豫,赶紧接道:“没关系,就女的好。” 洛凡就是觉得男的别扭才要求换人! 施庄主见洛凡这样坚持,迟疑了下,便说:“好吧。那就先让她服侍你吧!” 洛凡听她答应了,可高兴了,赶紧作揖,笑嘻嘻得说:“谢谢娘亲。” 结果施庄主亲一听洛凡的话,老脸一红,赶忙道:“不用谢不用谢!” 洛凡看傻了眼。果真的觉得这对母女之间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 不过,总之结果是小文变成了洛凡的贴身丫鬟。那天早上小文就出现在洛凡房间里了,显得异常的拘谨。给洛凡端早餐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小叠的下粥的小菜弄倒了,结果立马就跪下,边给洛凡磕头边哭着说: “小姐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看着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只为了弄翻了点东西就要给人下跪磕头,洛凡真觉得罪过。大家都是父母养的,凭什么别人要给自己下跪磕头啊!洛凡扶起小文,擦掉她的眼泪,对她说:“以后不用对我下跪磕头,只是打翻东西而已,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不会责罚你的。再说,我们都是人,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你虽然要服侍我,但并不是就说你比我低下。你也不要奴婢奴婢的叫了,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是一样的。” 小文听到洛凡的奇言怪论,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这……这怎么可能?小姐的话好奇怪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下人……” 听到小文又自称奴婢,洛凡佯怒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是……是……小姐。” “你吃过没有?没有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吃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奴婢……”洛凡瞪了小文一眼,她才改口说:“我……我……不敢。” 洛凡也懒得跟她罗嗦,这种事一时也强求不来。洛凡直接把她按在凳子上,强迫她陪自己一起吃了东西才罢。就这么着,小文呆在洛凡身边也好几天了。自从小文来后,洛凡就没看到过弦眚,洛凡想人家也不想见自己吧,毕竟是她革了他的职。但是,他应该会分配到别人身边工作吧。 今天吃完饭后,洛凡伸了个懒腰,来这玉灵山庄这么半个月了,也没出过这门,今天看着天气也不错,“小文,今天你带我逛逛这山庄吧。你知道我失忆了吧,我都记不起来山庄是什么样的了。” 小文听后,问洛凡:“小姐,那要不要带午饭啊?” “什么意思啊?只是出去逛下庄子就回来了。你还以为去郊游啊!还带午饭!” 洛凡边说边赏了小丫头一记爆栗。 小丫头边揉揉被洛凡敲的地方,边唯唯若若的道:“逛一圈起码要半天,我怕小姐到时肚子饿!” 洛凡听完后嘴角抽蓄。“什么意思?逛一圈也要半天!山庄很大吗?” 小文很自豪的说:“我们山庄可是很大很漂亮的。大家都说比皇宫还大还富有呢!”说到一半,小文又赶紧捂住嘴巴,“啊!我娘说这话不能到处乱说的。” 洛凡不敢置信,比皇宫还富丽堂皇!皇宫?紫禁城?还大?还富有?那是个什么概念啊!这更加坚定了洛凡要参观山庄的决心。 “不用带了,逛累了就回来吧!” 说着就带头迈出了房门。刚出房门,就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 “少庄主!” 这声音吓了洛凡一跳。洛凡看向声音的发源处。原来门口杵着两个人,就是那两个使洛凡被马踢到头的罪魁祸首。 “你……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的啊?” 洛凡问道。 一旁身着绛色衣衫的女子答道:“属下们是少庄主的护卫,自然在这里。” 洛凡看向小文,小文立马过来说道:“小姐连两位蒋护卫也不记得了吗?” 洛凡又赏了小丫头一记爆栗,“不是说我失忆了嘛!” 小文捂着被洛凡敲疼的地方,委屈得道:“这是蒋青。”指着刚才跟我讲话的绛色衣衫的人。“这是蒋红。”又指指另一边身着青色衣衫的人。 洛凡随着小丫头的指向看着蒋青,然后她指向另一边的蒋红,洛凡的头转向另一边。等等,洛凡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洛凡的头在她们两之间来回了n次,终于发现一件事实,原来她们俩是双胞胎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怎么辨认啊! 小丫头似乎看出洛凡的疑问,笑呵呵的说:“小姐是不是怕不知怎么辨认蒋护卫啊。蒋青姐姐专门穿着红色的衣服,蒋红姐姐专门穿青色的衣服。这可是以前小姐怕认不出两位姐姐,特地让她们这样穿的 玉美人(女尊,NP)第3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这样穿的。” 洛凡想,那要是她们衣服换着穿了,还不是认错了!再说了,既然叫蒋青就穿青色,蒋红就穿红色,你们两还搞反色调穿法。 “哦。那我们走吧!” 洛凡转身扯过小丫头就走。走了几步,发现那两个护卫也跟着。“你们两也要跟着?” “属下们是少庄主的贴身护卫,少庄主在哪我们就在哪?”又是那个绛色衣衫的人说道。 洛凡想到被这么多人跟着很不自在,可是想到她们既然是自己的贴身保镖,这也是别人的工作,也不好让别人难做,边让她们跟着了。 洛凡走下台阶,身后传来小丫头的叫唤:“小姐,那边出不去的。” 洛凡停下脚步,打量四周。 这是一个类似与北京的老四合院的格局,但建筑风格又像苏州园林。从洛凡的房间出来,前边有一个四层阶梯,阶梯连着一个封闭的小庭院,中间有一个凉亭,四周栽了些树,我房间的两边各有四间房间,这排房间外有条围廊,把房间与庭院隔开,围廊向右边延伸拐了个晚,通向另一个房间。 洛凡沿着围廊,来到外间,这里是一个很大客厅。从客厅出去,又是另一翻光景。一条小道笔直的通向前方,小道的尽头有弯拱行的石门。小道的右边竟有一个小湖,湖面上漂浮着萍萍菏叶,湖上竟有坐木桥,走下木桥,又是一坐院落。天啊,果真好大啊! 继续往前走着,走了十来分钟,洛凡听到一阵琴声,如泣如诉,似喜还忧,缠绵悱恻。虽然不懂音乐,但听着着实不错,这琴声里的意境,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寻着琴声,来到一坐院落前,拱门上题着沁簌居。穿过拱门,抬眼便又是一个湖,湖上是蜿蜒迂回的曲桥,曲桥的尽头便是一坐凉亭,越过凉亭,又是段曲桥,过了桥见到一个四合院,院子左边有一个两层楼高的水榭,一边傍湖,一边连着院子。透过院门,看到偶尔有几个人影闪过。 洛凡问小丫头:“这沁簌居是何人居住?” 小丫头答道:“这是大爷居住的地方。” 大爷?那就是红蕖美人儿住的地方。洛凡刚想抬脚进去看看,但想到上次闹得那么不愉快,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娘亲的男人。想到这里,有些气郁,转身便想走。 这时,出来一个小童,便是那每次都跟在红蕖身边的人,想是那红蕖的是贴身小厮,叫莲儿来着。那莲儿走到洛凡跟前,对洛凡微福了福身,道: “爷说,既然小姐过来,何不进去坐坐?” 第十章 那天,经过红蕖的院子,洛凡本不想进去,但他都谴了童儿来请了,那洛凡如果拒绝,就显得我小家子气了!于是,洛凡就跟着莲儿走进了红蕖的院子。 来到那时见到的水榭上,红蕖一身白色儒衣,衣摆处绣着是淡霏色的睡莲,他端坐在古筝边,并未抬眼看来人,纤纤十指在琴弦上游走。 这水榭的四边上都有坐廊,洛凡便自发的走过去坐下来。边听着如此悦耳的仙音,边欣赏着眼前的美人。微风抬起他两颊处的青丝,那青丝仿佛也随着这琴声轻舞飞扬,那眉间的朱砂痣愈见鲜艳,柳眉,睫毛微抬,巧鼻,朱唇轻启,尖瘦的下巴,细细的玉颈,敞开的衣襟处,露出了一片细腻白滑的嫩肉,揪得人欲探那衣襟里的春色,如此绝色,让人不由痴了,醉了。 “莲儿,去把小姐爱喝的上山初雪给拿来。”红蕖说着这话的时候并未抬首看洛凡,也未歇下琴来。莲儿应了声便下去了。洛凡想着那上山初雪是个什么东西?听那高雅的名字就肯定不是我们这时代的饮料了。 莲儿去又返,手中已端着一茶壶和一个茶盅。他给洛凡沏了杯茶,洛凡拿起,放在鼻前轻闻,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鼻端萦绕,小茗一口,一股甘甜在齿间弥漫开来,虽然洛凡也不会品茶,但确实是好茶。洛凡自己斟,吹凉了一口喝下,一连牛饮了好几杯才罢。旁边的莲儿见洛凡如此饮法,掩嘴偷笑,洛凡也不甚在意,高兴就好。 他一直弹着不知名的曲调,这曲调听着到比先前在路上听的要清俊的多,连带着心情也愉悦起来。洛凡便也一直坐在旁,安静的听着,从始至终,未有一句对话。后来几时回到自己的院子,怎么回来的,洛凡也记得不甚清楚了。 晚饭时,施庄主谴了一个婢女来传话,晚饭大家一起在喜善堂吃。于是,跟着小文这个小丫头,还有哼哈二将,七拐八弯,终于到了那个什么喜善堂。洛凡来的时候只有施庄主和那个十七八岁应该是妹妹的女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品茶。施庄主见洛凡进来,便立起身来,想拉洛凡的胳膊,又停住。笑着对洛凡说: “来来来,翎儿,坐,坐。” 见洛凡坐下了,她也坐下,又说道:“翎儿的伤好了真是太好了。好,好!今晚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对,一家人。”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对了,翎儿,你不记得了吧,来,这个是你的妹妹,施婷芳。”说着,她拉过一旁的那个女子。 洛凡看了看施婷芳,点点头说:“婷芳妹妹。” 那施婷芳见洛凡这般有礼,也断断续续地接到:“翎……翎姐姐好。”说完便低下了头。难道害羞了不成? 接着,施庄主说起洛凡今天逛了山庄,问去了哪里,喜欢不喜欢的这些话。洛凡心想,这情报网可真迅速啊,难不成到处都有眼线不成,那自己什么动作她都能知道咯。顿时,洛凡有种压迫感,劝诫自己以后定要谨言慎行,可别露出什么破绽。 有的没的聊了一会,门口又出现了人影。 “翎儿,来,这是你的二爹爹。”施君庄主边说边站起来,接过旁边小童搀扶着的见过一次的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此时,施婷芳也站起来走过去扶住那男子往厅堂里走。 天哪!几日不见,这男子的肚子似乎又大了很多,感觉要裂开了似的。有这么大啤酒肚的男人,她们两个还视若珍宝的样子。洛凡真不明白,虽然眼前的的男子长得的也算俊秀,但跟红蕖大美人儿一比,简直是山鸡比凤凰,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单不说别的,就说那肚子,看着就叫人心寒。 像似看懂洛凡的心思,施君解释道:“你二爹爹即将临盆,行走不甚方便。” 洛凡一听,懵了,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临……临盆? 那就是说他那么大肚子是因为怀孕! 怀孕=生孩子。 男人生孩子! 天啊!这是个什么概念?虽然洛凡能接受这是个女尊男卑的社会,开始接受男子穿着裙子,试着接受男子三从四德、穿针引线,可是,可是,男人生孩子还是太过让人惊讶!我们都知道,女子有芓宫,可以孕育胚胎。但是,洛凡明明记得教科书上说男人是没有芓宫的,也没有类似芓宫的温床啊。那这个社会里的男人的身体结构难道不同,不然怎么孕育胚胎啊!哎呀妈呀,太……太夸张了吧! 洛凡盯着那个男子的肚子猛瞧,都快被我盯出一个洞来了。直到施君不解的唤我:“翎儿,怎么了吗?” 洛凡才回过神来,看到他们仨都已经坐在椅子上一致得看着呆若木鸡的自己。洛凡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冒失了,再这样下去,被他们发现是冒牌的施玉翎那就惨了。洛凡赶忙道:“没什么,我太高兴了。二爹爹即将临盆,那么我即将有妹妹或弟弟了。呵呵~” “产公说看我肚子的形状,应该是个女儿呢!”那男子颇骄傲的说。 “我到希望能有一个儿子。”施君笑眯眯的说。 此时,莲儿领着红蕖进来了。施君看到红蕖,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只点了点头说了声“来了”,然后转头对一直站在边上路管家说:“那可以开饭了。”路管家听后,便带着一众丫头小厮张罗开了。 红蕖进来时只看了洛凡一眼,便俏声坐到施君他们三人对排洛凡坐的椅子旁边。看这架势,莫非红蕖不受宠?但是洛凡真想不通,凭红蕖的姿色,是女人都会心动。虽说对面那男子是小的,但是他们俩站在一起一比,只要那人眼睛没坏,都会选红蕖的。但事实却相反,这就奇了。难道有什么理由,什么理由呢? 在洛凡想的当儿,厅堂阁间里的餐桌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一干人就移驾到阁间,依次坐下。从洛凡数起,左边是施君,依次是二爹叶氏,施婷芳,红蕖,就五个人。洛凡双眼溜了好几圈,还是觉得自己坐的位子是正对着门口的。都说对着门口的座位是主人坐的,也就是当家坐的,那自己怎么坐这儿了。看大家也没什么怪异的表情,似乎还习以为常。 洛凡看看左边的叶氏,再看看右边的红蕖,洛凡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红蕖不得宠了。在古代,母凭子贵,不,这里应该是说父凭女贵,上次听弦眚说红蕖没有孩子,八九不离十就是红蕖不能生!在古代,不能生蛋的母鸡还有什么用?唉~~可惜了,红蕖。 于是,一顿无聊的饭局就这样开始了。施君一直在为叶氏夹菜,一副无限甜蜜的模样。再看看一边的红蕖,只埋头吃饭,连菜也很少夹。洛凡看了有些不满,觉得施君太偏心了,红蕖太可怜了。于是,就夹了一块红烧蹄膀放到红蕖碗里,说道: “大爹,你也吃啊。” 此话一出,全部人抬头看洛凡。对上众人惊讶的目光,洛凡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惊人的举措了。洛凡瞅瞅红蕖,只见他满脸潮赫,低下头竟也津津有味的吃起洛凡夹给他的蹄膀。 “啪——” 一声碗碎的声音。 大家一齐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只见叶氏手捂自己的肚子,一脸扭曲的表情: “我……我要生了……” 他的话一出,房间顿时象炸开了锅,有人喊:“快叫产公。”有人说:“快烧热水!”一时间各人手忙脚乱,只除了红蕖安静的站在一边。是的,只有红蕖。 洛凡也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拜托!男人生孩子了,你不好奇了吗?你不紧张吗? 看着众人搀扶着叶氏进房间,洛凡也立马要跟进去。 “翎儿,你进去干吗?”红蕖问道。 洛凡一怔,停住,是啊,别人生孩子她进去干吗? 这时,产公来了,把施君和施婷芳都赶到了门外,嘴里还说道: “庄主,二少庄主快些出去。这男人生孩子,女人在房里做甚!” 洛凡听完,嘴角抽蓄。妈呀,这真的是女尊国啊!您听听这话。洛凡真的很想进去看看,这男子生孩子是怎么生的啊!太好奇了。虽然她自己没生过孩子,但还是有生理常识,知道顺产的婴儿是从女子的产道(即□)出来,但这男人,真的想不出啊!除了剥腹产。可是这古代有剥腹产吗?这时的外科医术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吗?洛凡自个儿在那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想问又不敢,这话也不好问出口啊! 在房里传出第n声痛呼和产公不断的“加把劲,马上就出来了”后,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声。终于结束了这魔音穿耳的煎熬。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产公出来了,手中端着个血淋淋的东西冲到施君面前:“恭喜庄主,是个男儿。” 施君一听,大笑道:“好!好!是男孩儿!哈哈。” 终于等到孩子出生,大家一起进房,此时叶氏躺在床上,异常虚弱,接过婴孩,得知是个男孩,脸上露出一股不甘,但转眼看了看施婷芳,又松了一口气。 大家道过喜后,施君便要大家回去休息。洛凡循着小丫头打着的灯笼的光,慢慢走回宝玉园。一边走,还一边感叹,来到这里不弄清男人是如何生孩子,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第十一章 第二日,洛凡便早早起来了,吃过早饭后,打算带着小丫头去小萝卜头家。出房门的时候又看到了蒋青、蒋红两人已经站在门外了。她们见洛凡出门,也跟在她身后。洛凡一转身,她们也站定,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我打算去看望一个朋友,你们也跟着的吧?” 洛凡问道。 “是的。属下们是少庄主的贴身护卫,随时保护少庄主的安全。”亦是那绛色衣衫的人答的话。她好象是叫蒋青吧,那青衫的人就是蒋红了,这蒋红每次都是保持沉默,眼睑低垂。洛凡想,她不会是哑巴吧? “那我们怎么去啊?” 洛凡复又想到自己连小萝卜头的住址也不知道,接着道:“我不知道我那朋友的家在哪里。只能到了那天我们碰面的城里才知道怎么走。” “那我们先进城,然后听少庄主指示。属下先去准备马车。”蒋青一拱手,三两步消失在视线内。 剩下蒋红与洛凡和小丫头一起,洛凡瞟了蒋红一眼,见她还是面无表情的微低头站在身后。 “那我们走吧。小文你带路。” 洛凡跟在小丫头身后,七拐八弯才走到一个小门口,看这样子应该不是山庄的正门。小丫头看出洛凡的疑问,解释道:“这是离小姐的宝玉园最近的偏门,这儿离城里近。” 洛凡点点头,走出门。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蒋红已经拉着缰绳等着了。见洛凡来了,便撩起车帘,小丫头扶洛凡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进了车厢。蒋青和蒋红坐在外面。只听一声“驾——”,马车便开始晃动。 车厢两边各有一个方行小窗,车内铺着软垫,还有几个靠枕。洛凡是第一次坐马车,心里特兴奋。但是,过了一会就一点也兴奋不起来了。这跟现代的轿车根本不能比,颠得人的腰那个酸啊。洛凡屁股下垫了个靠垫,背后也垫了两个垫子,还是不舒服。就这么折腾了近一两个小时,小丫头撩开窗帘看了看,然后对洛凡说:“小姐,临平城到了。” 一听到城门口了,洛凡立马要求下车走路。她们拗不过洛凡,也只有随之去了,蒋红和小丫头跟在洛凡两侧,蒋青驾车跟随几人后面。 街道两边是店面,店面前散落着贩卖各种东西的小摊。洛凡左看看,右瞧瞧,心里那个高兴,真是笔墨难以形容!看到一家布庄,洛凡就进去看看,古代似乎没有现成的衣服卖,只有采布让裁缝做。想到小萝卜以前很羡慕别人穿裙子的样子,那买一匹布给他做衣服他一定开心死。 进门,伙计就热心的上来招呼。对洛凡打量了一番,立刻就嘴巴扯得跟八万似的说道:“小姐,要点什么啊?我这么什么料子什么颜色的布匹都有。” 洛凡晃了一圈,看中了一匹粉黄的布,那手感应该是丝绸。 “就要这个了。” 洛凡一指,小丫头便上来付了银子,由蒋红拿到车厢里去了。 逛完布庄,看到前面的的玉器店,洛凡就进去了。一个年轻的伙计过来招呼: “小姐要点什么啊?我们店里的玉器是全城最有名最有好最齐全的。您尽管挑。” 柜台上摆放的几个镯子,洛凡摸摸这个,比比那个,带在手上看了又看,感觉都不错的。小丫头在旁边掩嘴笑,蒋红还是面无表情。 那伙计见洛凡□许多也不见买,就说:“小姐,你不买就不要乱摸,这个镯子很贵的。” 小丫头想回嘴,却有人先声夺人了:“砚儿,不得无礼。”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子从里间走了出来,对洛凡一拱手,道:“老奴见过少庄主。” 洛凡一个傻眼,“你认识我?” 小丫头站到洛凡身边,耳语:“小姐,这是福婶,她是这家店的管事。哦,这店是我们山庄在临平城的一家分家。” 竟然有分家,难道山庄的玉器店还有很多家。那这财产……洛凡心忖,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补习一下关于山庄的事情。 福婶又说:“少庄主里面请。”又转头对刚才那个年轻的伙计说:“砚儿,把少庄主看中的东西拿进来。”那唤砚儿的还刚反应过来,一听洛凡是少庄主便畏惧起来。 “今天算了吧,改天再来看吧。” 洛凡说。洛凡这才记起弦眚说过,玉灵山庄主业就是采玉的,要什么玉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又何必来这里破费。 出了玉器店,又逛了一会,看到前面的路口里里外外围了两三圈人,好不热闹。洛凡赶紧凑过去,问边上的一个人:“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有人卖身葬母啊!”那人回道。 天啊,真的有卖身葬母葬父这样的事情啊! 洛凡听完了便往里钻,小丫头在一边叫囔:“小姐,小姐。” 这时,洛凡听到一阵哭声,然后便有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好象有人摔倒了,人群往外散开,接着一个女子说道:“小贱人,姑奶奶看中你是你的福气,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人群往外散开的档儿,洛凡挤了进去,看到一个纤细的人背对着她半趴在地上,前面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子,又胖又丑,满脸麻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个坐在地上的人。然后手一挥,说:“给我抓回去。”便有三四个家仆模样的熊状的女子扑上来揪住那人儿。 那人儿哭道:“不要,我不卖了,小姐,你放过我吧。”一边说一边挣扎。听声音应该是男孩子。一看便知是那霸王硬上弓的戏码,看那女子八成是一方恶霸,强抢娘家妇男。果然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周围这么多人看,竟然都没有一人上前帮忙。 “不要——不要——放开我。”那男子还在死命挣扎。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熟悉呀。 “哧——”一声,那男子的袖子竟被硬生生的扯下来。这时,那男子半转过脸看自己□在外面的手臂。洛凡心里一个咯噔,那……那侧脸……我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的啊,一时又想不起来。突然,我脑子一闪,“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并没有听到洛凡的念叨,洛凡大喊一声:“璃珞——”这时,那男子回过头看我,那人确实是璃珞。璃珞看到洛凡,一时惊讶,竟忘了挣扎,就被那几个女子拖出几米远外。 “住手!”洛凡吆喝一声。那几个人竟都停住,和那麻脸女一齐都看向洛凡。 洛凡赶忙跑过去,拉起小萝卜头往自己这边靠。那几个人回过神来,便来夺人。其中一个女的抬手便要扑向洛凡,洛凡一个心惊,心想:完了,要挨揍了! “小姐——”小丫头惊呼一声。 突然,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挡在洛凡的面前,在洛凡还没看清时,刚才欲扑过来的女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哀号。定睛一看,身前的人一身青衫,竟是那蒋红。 那另外几个女子见同伴被撩到,也都朝蒋红扑去。几个人便打了起来,蒋红并未出剑,徒手与那几个女子打斗。不一会,蒋青也赶过来了,加入战斗,三两下便解决了那几个家奴,一个个都在地上连滚带爬。 那为首的麻脸女指着洛凡一行人说:“你……你们知道姑奶奶我是谁吗?” 蒋青蒋红回到洛凡身边,小丫头也过来了,忙着问:“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洛凡护着怀里的小萝卜头。 麻脸女见都没人理她,自己接着说:“我……我娘是临平的都守,你们不想活了,敢坏姑奶奶的好事!”说完就要扑上来。 蒋青刀一挥,指着麻脸女,冷冷道:“滚!” 麻脸女看着身边的仆人,边狼狈的后退,边不服的说:“你给我记住了。咱们走着瞧!” 蒋青欲上前教训她们,被洛凡叫住:“算了!不必跟诸如狗类的计较,降了自己的身份。” 这才回眼仔细看怀里的小萝卜头,这么些日子不见,小萝卜头比以前更瘦弱了,抱着特咯人,本来就没几两肉的脸这会儿深深陷了下去。洛凡一阵心疼! “璃珞,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璃珞一听,话也没回,便埋进洛凡怀里大哭起来。 洛凡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说:“别哭,别哭。你哭得姐姐的心都碎了。乖了,不要哭了。有什么事,告诉姐姐好不好?” 洛凡擦着他的眼泪,哄着他。 虽然观看的人已经散去不少,但是仍有很多人对洛凡他们几个指指点点。洛凡欲带小萝卜头进马车,结果小萝卜头不肯走,指指边上,喊道:“姐姐~” 顺着他的手指,洛凡这才注意到路边有一裹草席,洛凡心里一个咯噔,抖声问:“这是……” 小萝卜头一听,哭得更伤心欲决,断断续续说:“姐,姐姐,娘,娘她,娘她死了。” 我洛凡听完,心一个凉,果然。洛凡不知道怎么安慰小萝卜头,只有紧紧得抱住他。 对蒋青使了个眼色,蒋青便明白了洛凡的意思,去处理大婶的尸体。洛凡扶着小萝卜头回到马车里,紧紧抱着小萝卜头,抚着他头,喃喃说:“别哭,别哭,璃珞还有我,还有我啊。以后就跟着姐姐,璃珞是我的弟弟啊!” 洛凡哄着他,他由恫哭慢慢转为哽咽,小萝卜头想是累极,哭着哭着竟睡着了。 洛凡转头对小丫头轻声说:“回去吧。” 小丫头去车厢外跟驾车的蒋红说了声,便进了车内,一直安静地陪在旁边。马车缓缓驶动。洛凡让小萝卜头靠在自己肩上,自己靠在车厢壁上,一行人打道回府。 第十二章 一路上,小萝卜头都是枕着洛凡的肩膀睡的,睡着了也不塌实,总是紧紧皱着眉头,一直梦语着,听不甚清楚,洛凡便凑近他嘴边听他到底说些什么: “姐姐,别走。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好不好……” 听后,洛凡心里像堵着什么似的难受,顿时心里便有了思量。小萝卜头,放心吧,以后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看着他还挂在脸上的泪痕,让人着实心酸,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回到庄里,刚把小萝卜头放在床上,他就醒了,一脸迷茫得看着四周。 “这里是姐姐的家。” 洛凡解释道。 小萝卜头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他娘的事情,便又像昨日黄花般失去了生气。虽然知道再提起他的伤心事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洛凡又如何能帮他。想想还是问出口了:“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未启口,泪先簌簌落下,他断断续续说道:“那天,姐姐被人掳走后,我在街市上寻了很久都找不到就只好回家了。娘得知姐姐不见了后,神智就变得有些不清了,经常念叨死去的阿花姐姐,她把姐姐当成阿花姐姐了。后来我也和娘一起到街市找过好多次,都没有找到。在大前天,娘又出海了,结果……结果……结果就出事了。隔天,隔壁出海的张大妈捞回了娘的尸体……家里没有银两下葬,所以……所以我才去街上……后来就遇到姐姐了……”说完了又哭得梨花带泪。 听完小萝卜头的话,洛凡的喉间涌上一股一股的晦涩,已经不知道怎样安慰小萝卜头了。此时,什么样安慰的言语都不能减轻他心中的苦楚。洛凡在现世并没有尝过失去亲人的痛楚是怎样的痛。即使有,虽能感同身受,却不能代他承受这样的痛。洛凡只有紧紧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他还有自己,自己会陪在他身边。 洛凡吩咐小丫头在园子里的给小萝卜头收拾出一间屋子。 择了合适的日子给大婶下了葬。下葬那日小萝卜头又哭得的死去活来,他的痛苦感染了身边的人,小丫头别过头默默落泪,哼哈二将满脸愁云惨雾,洛凡在一旁看得也不禁潸然泪下。觉得说什么节哀顺便的话都是矫情的,也只能任他一径哭,任他一径悲伤。待到他稍许缓和些,洛凡才过去扶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看到小萝卜头肿得跟小笼包似的的眼睛,心下竟生生的疼起来。想他小萝卜头在她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好歹也善待过自己,现下他无依无靠,而她又有能力给他依靠,怎能弃之不顾。 自此,小萝卜头便在洛凡的宝玉园住下。 时间果真似流水,哗啦啦地流过。记得刚来时从晚上一直睡到大中午,而现在,太阳一升起洛凡便开始转醒,即使想要硬赖在床上也赖不住,于是洛凡知道夏天到了。洛凡原先的身子便是苦夏的,一到夏天便吃不好睡不好,但还好还有有空调罩着。可是一在空调间呆久了洛凡就老感冒,这大热天的感冒可真不是人受的,所以洛凡最讨厌夏天了。想不到到了这个世界,换了副身子,但脾性却也改不掉。于是洛凡知道,她在这个世界已经逗留了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来,成天无所事事,大事不用她担待,她那娘说要她多休息,庄里的事情施庄主会处理;小事不用她操心,自有下面那班仆人拾掇妥当。洛凡就过着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般的日子。他们不让她操心,开始她还乐得清闲,逛逛庄园,晃晃大街,什么新鲜的玩意喜欢就买,什么山珍海味只要想得到就吃,可是久了,发觉这日子吃完睡,睡完吃,过着也忒无聊。 特别是到了这夏季,洛凡的心也跟着浮躁起来了。 这天一早,洛凡便也早早醒了。更衣时洛凡发现了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情:自己的腰竟然胖了一圈,而且还有了小肚腩!天啊,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啊!对一个爱美如斯的人来说。洛凡看着镜中明显圆润不少的脸蛋,微微低头,连双下巴都有了。虽然连胸前的那两块肉也长了点的样子。但垂首看看肚子,洛凡捏着肚子前的那块肥肉,异常痛苦。洛凡爱美,希望能保持苗条的曲线,却又是个嘴馋得不得了的人,而且又是个不爱运动的人,可要她为了保持身材戒嘴,洛凡可做不到。但是,洛凡望着肚子前凸凸的嫩肉,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她要减肥! 于是洛凡找来大夫,把她的想法告诉大夫,然后她便开始了每天喝些不知什么东西捣鼓的乌漆抹黑的闻着就恶心扒拉的汤汤药药。当然,这个减肥的事情是瞒着庄里诸人的。小丫头就好奇得问洛凡喝的是什么东西,洛凡就很大言不惭的告诉她,这是美容养颜的秘方,吃了可以使人头发乌黑,肤体晶莹,身型俊朗云云的。小丫头被洛凡唬的的一愣一愣的,直羡慕洛凡能喝到这样的良药。哪知洛凡喝着这味道恶心的汁液心下是什么滋味啊!而且,这药竟和现世的那些减肥药有异曲同工之处,吃了都会让你拉稀。洛凡就一天拉很多次,拉得她快要虚脱,在顶着别人的疑问的眼神下洛凡喝了三天后,再次看到这黑汁,洛凡顿时感到一种恐惧,怕似毒蛇般,洛凡抽着嘴角,抖抖得说道:“我……我不喝了!”说完,顿时感觉像是扼住喉咙的钳制一时间消失了般的舒坦。 小丫头却疑惑了,愣头愣脑的问我:“小姐,为什么不喝啊?这药是美容的呀。对您可有好处的呀!” 洛凡被她问得特郁闷,真想吼道:‘你自己喝喝看,喝了拉死你!’可是想到自己先前瞎掰的话后,只有咬咬牙,强忍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只得干涩的半吼道:“不喝就不喝,哪有那么多问题!” 小丫头被洛凡吼也不害怕,嘟着嘴巴,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在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威了。敢情她把洛凡当纸老虎了,知道洛凡只会干打雷,不会下雨,在洛凡面前也愈发放肆起来了。一点也没了初来时那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谨慎样了。看来是洛凡太没当主子的觉悟了。 在洛凡的药物减肥告罄,但还是没瘦下来后,洛凡心里又有了另一番打算。 洛凡是个超级懒人,爱吃,却不爱动,尤其是在夏天。但在现世时洛凡在夏天也苗条的原因是经常做一个运动。对洛凡来说,夏天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便是游泳。往年的夏天,每每总要找上好友去游泳池去划上几圈的。洛凡通常选择早上去,因为早上人少,水也干净,才能让她自由自在的游。这里,肯定是不会有游泳池的,想到自己这个夏天连唯一的兴致都要胎死腹中,洛凡便更加的郁闷,烦躁。 但是,今天洛凡在经过院子外面的湖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点点头,更加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高兴。这么大一个湖让她游,她还要什么游泳池啊!这是个人工湖,应该也不会深,而且又天然又干净,多好的一个地方啊,洛凡怪自己怎么到现在才想到。 这古代人睡得早。七八点钟的时候大家都在自己房里了,而对于我们来说,这个时间夜生活还没开始,而且洛凡是个夜猫子型的人,晚上反而更有精神。于是,这晚,洛凡乘大伙都回房了,也支开了小丫头,让蒋青蒋红不用跟,自己偷偷一个人来到湖边,顿时一股凉风拂面,让这炎热的夏日清凉不爽。 岸边,载满了柳树,垂下绿丝绦,无风却厄自轻轻摇着荡着。洛凡坐在岸边,脱了鞋袜,挽起裤管,双脚没入湖水里。哇,好舒服啊,这水温刚刚好,贴在肌肤上正舒服。再次打量了四周,发现确实没人,洛凡这才敢开始脱衣服,脱了只剩下短裤和背心。这个世界自然不可能有泳衣,也不会有什么短裤和背心,这是洛凡自己让裁缝特制的泳衣。短裤很短,刚好盖住小pp,背心就还好,肩带宽有两指,但很贴身。舒展了下身子,深吸一口气,跳进水里,好大的一声“咚”,洛凡紧张的注意四周,看到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才再次投入湖水里,久违的水,太爽了。夏天这么热,只有钻在这凉水里才能舒坦片刻。 洛凡蛙泳,蝶泳,自由泳。 好友小学时是市里的游泳队,拜她所赐,洛凡会的不是一般人的狗爬试,是真正的蛙泳,蝶泳,自由泳,当然不可能跟游泳选手比了,可是跟平常人比,洛凡的泳姿不但不难看,而且还算标准。洛凡在湖里欢快的游,游的倍儿爽。爽完了她爬回岸边,身上还湿漉漉的就穿上衣衫。没办法,也不可能在这里换衣服。 一连几天,洛凡都在晚上一个人偷偷出来游泳。 那晚也是同往常一般,洛凡游爽了就准备回屋。一连多天下来,洛凡发现这个时间下人们也都下去,所以院子里不会有人,洛凡便也大着胆子,在湿漉漉的短裤和背心外只披了外衫,身上还滴着水,小跑着往院子里赶。 走廊上每隔几米就挂着一盏灯笼,也不会看不清路。洛凡张望了下,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就打算蹿进屋子里去。可这时,却碰上一个人。我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也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一头撞了上去,结果自己倒还好,就是拿在手里的衣服被人家一幢就掉到了地上,可是却把人家撞倒了。 定睛一看,却是小萝卜头。洛凡愣,他也愣。 洛凡顺着他惊讶的视线看去,只见自己披在身上的外衫敞开了,空荡荡的晃着,外衫里是湿漉漉滴着水珠的短裤和背心,白白嫩嫩的大腿一览无余。 坐在地上的小萝卜头一双眼睛瞪得比一元硬币还大。洛凡伸手去拉他,他才回过神来,圆圆的脸蛋立即通红,他立马起身,转身,结果就撞上了门框。大概转得太急太快,这一撞听声音就知道撞得挺狠的。小萝卜头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脸,身子顺着门框往下滑。 “璃珞!” 洛凡赶紧过去扶他。一接住他的身子,他的头就往下埋。洛凡觉得纳闷,怎么了,撞到头不成!洛凡抬着他的下巴,欲让他抬起头来好让自己看看怎么了。但是,小萝卜头像是跟她对着干,含着下巴捂着脸硬不抬头。怎么回事,洛凡不过是看看他有没有伤着,他怎么像跟我闹着别扭似的不抬头啊! 感到手上粘湿湿的,洛凡看向自己的手,手上竟是一片血红,心中一紧,嘴上惊呼:“璃珞——”双手一使力,硬是抬起小萝卜头的脸,见他那手捂着鼻子,那手上已是血红一片,还有血顺着他的指缝往外流,滴在洛凡飘荡着的外衫上。小萝卜头,撞到了鼻子,流鼻血了。 这声响也惊醒了下人和蒋青蒋红,一时间,全部人都出现了。但大家都愣住了,看着“衣衫不整”的洛凡,看着一脸鼻血的璃珞。 “还愣着干吗?” 还是小丫头机灵,在洛凡出声后,她飞身跑进房间里拿出了巾布,递给了洛凡,洛凡一边摁住小萝卜头的还在流血的鼻子,一边抬手向小丫头,想说叫她去请大夫,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小丫头已经飞奔出院子了。洛凡心中一怔,这小丫头…… 洛凡随便系了腰带,阻止自己的春光外泄,起身把小萝卜头扶进他的房间,放在床上,蒋青本也想跟进来,一脚跨进了门槛,迟疑了一下,又把那之前跨进门的脚缩了回去,看了眼蒋红。那蒋红也迟疑了下,却进了房间,放下手中的剑,拧了干净的巾布递给洛凡。洛凡也未多看他,接过巾布便换下先前那块巾布,擦拭着小萝卜头的沾满血的脸和手。那小萝卜头自躺上床,仰着脖子后,这鼻血到也不流了。 不一会,那大夫便随着小丫头风尘仆仆的赶到。洛凡怕小萝卜头撞到了鼻子,就让大夫先查看了小萝卜头的鼻子。结果,大夫说并没有撞到鼻子,到是撞到额头了。此时大夫说,洛凡才注意到小萝卜头额头那一块肿得跟小馒头似的。 既然他没有撞到鼻子,那怎么会流鼻血。难道是因为……洛凡有些啼笑皆非,这小子也忒纯了吧! 第十三章 自从上次小萝卜头发生流血事件后,小丫头嘀咕了好久,说什么虽然身为女子,不必像男子那般不能让外人窥其手臂和双脚,但像洛凡这样坦胳膊露大腿,让人看了未免也会多话,人多口杂,污了小姐的人品,虽然洛凡并非身在官宦世家,但灵玉山庄却也是响彻三国,冠绝江湖的,怎么能让人说我们少庄主的不是,等等一大堆的话,洛凡便只好收敛了,不敢再为了图个方便就不穿好衣服就回来了,而且,也很少去湖里凫水了,即使去也是极偶尔,而且不是一般的低调。 但洛凡为了自己的减肥计划,又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便是跳绳。 说到这跳绳,还真费了她不少功夫。当初给小丫头解释了很久,小丫头恁是不明白洛凡所指何物。洛凡猜想,也许这个世界就没这个东西。于是洛凡就找工匠做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这绳子是什么材料做的,就算知道这里还不一定有。最后,洛凡只得把我的意图给工匠说了,要求绳子耐磨,还好那个工匠是个一点就通的人,隔天就给我洛凡做好了送了过来,绳子两头还有把手,用木头做的,漆红,还有简单却大方的雕饰,一看便让人爱不释手。 在洛凡示范了这个运动之后,小丫头和小萝卜头对此也非常有兴趣。而且下人们也悄悄的背后练,被洛凡无意中看到好几次。 象现在,小萝卜头便拿着这绳子在跳,小丫头在一旁给他数数:“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一百二十三……” 小萝卜头跳的正欢,小丫头却突然没声了,只见她脸色变了变。她的眼睛却瞟向了别处,福了福身子,说道:“路文见过大爷。” 洛凡顺着小丫头福身的方向看去,来人正是那红蕖大美人。自从小萝卜头住进洛凡这院子,他便没来过,算来也有好些日子了,今天不知什么风把他给吹过来了。说是风把他吹过来的真不为 玉美人(女尊,NP)第4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你且看他,柳眉轻笼,朱砂痣盈盈泪泪,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朱唇不点自红,暗袖盈香,纤腰款摆,莲步轻移,如此弱不禁风,让人怜惜。 小萝卜头急忙收掉手中的跳绳,惊恐的退到一旁。红蕖觑着眼看了他一下,他便局促的低下了头。 “大爹爹怎么来了,来,来,屋里坐。” 洛凡对他比了比请的手势又接着道:“大爹爹且在这儿坐坐,待我换件衣衫再出来。”说完,大踏步走进了内室。 待洛凡擦了把身子,换了件薄衫再出来,正看到红蕖坐在凉亭里,猛盯着小萝卜头,那小萝卜头,却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儿,不敢正视前方的红蕖。 洛凡边走边朗声道:“大爹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莫不是来我这蹭早饭的!” 虽说还刚入夏,这会儿也还早上,但天气却已开始闷热起来,且洛凡刚刚跳完绳,全身还沸腾腾的,说的话也没经过大脑,就这么热乎乎的出来。说出来后,才又觉得不妥,这红蕖好歹也是她的长辈,又不是她园子里的人,可以随意任她打诨的,再说洛凡与他也不甚亲密,如此说话,确有不妥。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也只好这么干干的笑着看他了。 他到也没摆架子,却是个皮薄的人,被洛凡这么一说,就微红了脸,低头道: “听说翎儿近来颇……劳力,我给你做了些小点心,你来尝尝。”说完,那随他一道来的侍童莲儿提起一个食盒,置于石桌上。 莲儿打开盒盖,一层一层拿出里面的东西,盒子共四层,第一层,端出一盘糕点,形四方,皮翠馅黑,闻这味道,里面加了阿胶,看着特精致;第二层是个鸳鸯碟,一边盛着干炒棵子,另一边则是盐酥松子仁;第三层是酱汁肉丝;最后一层是一大盅药膳粥。 洛凡看着眼前这东西,只觉得唾液迅速分泌,胃口大开,大叹道: “看来我们庄里的掌厨师傅们真的挺有两把刷子的!” 大家顿了顿,才缓过来明白洛凡是在赞叹师傅们的厨艺。却听一个声音抗议:“大小姐,这些可都是我们爷亲手做的啊!”抬眼一瞧,原来是那莲儿为自己的主子鸣不平了。 “要你多嘴。”红蕖对莲儿嗔道。 “什么?你做的!这么厉害!” 洛凡很是惊讶,连称呼都忘记了,她自己不太会做菜,但也知道做出这些有多么难,自然对做得这么好的他特别崇拜了。 红蕖听洛凡赞叹他,脸不禁又红了红,瞟了洛凡一眼才道:“那就快吃吧。”那神态,媚眼如丝,令人不禁心弛神荡。 洛凡笑眯眯得问他:“大爹爹吃了没啊?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红蕖一边摇头,说自己已经用过早饭,一边给洛凡盛了碗粥。洛凡看到盅里还有大半盅粥,她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而且她现在正在减肥期间,要控制食量。便拉过站在一旁犯傻的小萝卜头,让他坐在旁边。洛凡给他也盛了碗粥,“你也没吃饭,吃吧。” 看到小萝卜头还愣坐在那边不动碗筷,洛凡问道:“璃珞,怎么不吃?” 璃珞经洛凡提醒,便赶忙拿起碗筷吃起来。洛凡见他只是一味的埋头吃粥,也不夹其它东西,就夹了块点心,送到他碗里,说:“怎么净光吃粥啊。多吃点,你看你那么瘦,可要增肥了!” 小萝卜头异常尴尬,满脸通红,但也囫囵吞下,结果吞得太急,噎住了,话都讲不出来。洛凡见状立即给他顺顺气,挥手让小丫头去取水来。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水,喂给小萝卜头,语重心长得说:“急什么,没人跟你争不是!” 结果小萝卜头一口水又呛在喉里,咳得脖子都红了。洛凡看了直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只好又给他拍背又给他顺气的。这孩子,怎么这么容易激动啊!好不容易等他顺过来了,洛凡复又拿起碗筷吃起来。 发觉旁边的红蕖一直默不作声,洛凡便抬眼看他。一看吓一跳,他贝齿咬住朱唇,眉间的朱砂痣欲语还休,哀怨的眼神瞅得洛凡寒毛直竖。洛凡不明白自己这是哪里招惹他了,他用这样的表情对她。她不过是拿他的粥分给小萝卜头了,不管怎么说,小萝卜头是自己既定的弟弟,也算是他半个儿子,他怎么好这么小气! 再瞧他看小萝卜头的眼神,洛凡又是吓一跳,怎么,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怨毒,还有,还有……嫉妒?洛凡定睛看了又看,没错,真的是嫉妒。这就奇了,他怎么会又如此的眼神,任洛凡有孙悟空的火眼精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洛凡费神研究,苦思冥想之际,冷不防得,红蕖一个起身,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动作迅速连贯,毫不拖泥带水,一点也没有他平时的婉约娇柔。莲儿也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红蕖早已经消失在拐弯处了,于是才急急忙忙的小跑跟上去,连那食盒也未来得及拿走。 洛凡则是莫名其妙,不解的看看小丫头,她却别过头去,再看看小萝卜头,他也若有所思般的低下了头。 第十四章 天气愈发热起来了,让人坐都坐不住,还要穿这么多件衣服,洛凡真替这古人悲哀,洛凡觉得这里的人不是老死病死,就是被热死。真怀疑他们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没电风扇,更没空调,只拿着那破扇子扇那么几下微风,但根本不抵用。连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烘烘,粘乎乎的。晚上,热的人睡不着觉,白天却又老犯困,让人一点也提不起劲来。 实在受不了这种闷热的日子还要包得跟粽子一样,洛凡就让人给她多做了几套经过自己改良版夏装。本来洛凡还想怎么凉快怎么穿,但是当她穿上改良的吊带背心和裤衩后,在小丫头那比唐僧更高道行的碎碎念荼毒下,洛凡终于抗不了压,只拿这当睡衣穿了,换成了透气的长袖长裤。 洛凡趴在桌前,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小萝卜头看到满桌未动过的饭菜,说道:“姐姐,你怎么又一点也不吃啊!” “啊~~~~”洛凡打了个很不雅观的大哈欠,懒洋洋得回答:“天气太热了,没胃口啊。一看这油腻的东西就反胃。”转头,对小丫头说:“哎呀,那个浸在井里的西瓜可以吃了吧。我渴死了!” 小丫头摇摇头,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回来,手里抱着个大西瓜,顿时,洛凡的眼睛闪闪发亮,解谗的来了。 小丫头一边切西瓜,分个递给洛凡和小萝卜头,一边说:“我刚才去拿西瓜时听说,这两天就要开冰窖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往年这个时候都开起来了。” 洛凡正在不顾形象的狂啃西瓜,听到小丫头的话,含糊着问道:“什么冰窖啊?” “对了,小姐你忘记了。每年冬天,庄主便让人把干净的水冻起来,藏到冰窖里,等到夏天的时候再拿出来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开窖的时候了。”小丫头解释道。 洛凡一听,边两眼发亮,顿时有了精神。这可奇了,洛凡看过棒冰零售部那储藏棒冰的冷冻室,那是用电加冷的。这天然的冰窖可没见过,怎么好不去见识一下呢。洛凡突的站起身,胡乱抹了抹满是西瓜汁和西瓜子的脸,发出冲锋陷阵般的口号:“走,我们去冰窖!”说完,打头走了出去。 小丫头在后面犯愣,洛凡顿住,朝她瞪了瞪,“傻了!带路啊!” 迫与洛凡的滛威,小丫头认命的领头带他们出了园子,走了很久,在洛凡以为自己快要中暑晕倒的时候,突然感觉迎面扑来一阵凉风,让人为之精神一抖。抬眼便见前面一座小山,他们一行人进了洞,越往里面越觉得阴凉,突热突冷让洛凡不禁一个寒战。 走了一径路,洛凡停住,因为眼前的景象让她呆了。满满一山洞的的大冰块堆积起来,晶莹剔透,影影绰绰,凉气逼人。洛凡伸手摸,结果手都要粘在上面了。突然,洛凡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转头唤进守在洞口的哼哈二将,说了一句:“快,先帮我搬一块回去。” 待哼哈二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大块一尺见厚的冰块搬回洛凡的园子里,洛凡来回踱步,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思索如何弄碎它。这时,洛凡注意到哼哈二将手中的东西,想了想,还是走到蒋红身前,霍得拔出她的剑,她一惊,却也没有动作。 洛凡提起一口气,对着那大冰块狠劲砍下去。差点手脱臼,但那冰块只有一条浅浅的道,未能碎它分毫。洛凡看看蒋红,再看看手中的剑刃,还好还好,没有缺口。看蒋红连上厕所都带着她那把剑,应该是对这剑宝贝的很,洛凡想自己要是把她的爱剑弄出个缺口,不知她会不会提着剑把自己给劈了。洛凡可不是这冰块,她要是给自己一剑,自己就能回娘家了。洛凡吁了口气,还好还好,小命保住了。洛凡赶紧赔笑着把剑还给她,她接过剑,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棺材脸。 洛凡摸摸下巴,对着大冰块,沉思,到底怎么才能弄碎它呢,洛凡想的口水就流光了。这时,小丫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大榔头,洛凡一见便笑开了花,屁颠屁颠跑过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但是,想不到这笨东西这么沉,一个劲不足,没提稳,差点砸了自己的脚。洛凡觉得还是蒋青比较有人性,在自己有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蒋青说:“少庄主,还是我来吧。”见她都这么说了,洛凡哪还会不领情啊,赶紧把榔头交与她,这个青年,有前途。 蒋青搓了把手,提起榔头就要往冰块砸去。洛凡立即出声:“等一下。”她一个失了准,差点砸到凳子。 蒋青不解的看洛凡,洛凡立即指挥小丫头找来一块干净的布铺在冰块下,再让蒋青接着砸。她提起榔头砸在冰块的一角上,顿时那一角陷了,碎落下不少的小块。洛凡又让小丫头找来捣药的东西,让小萝卜头也一起帮忙拾起那碎冰块放在容器里捣得更细碎,而洛凡在一旁把刚才没吃完的西瓜捣成西瓜汁。 忙活了好一会,眼看着冰块也捣得差不多了。洛凡便让他们停下来,让小丫头拿来一叠的盘子,把碎冰块分装在盘子里,淋上捣好的西瓜汁,撒上些许葡萄干,这不,一盘西瓜刨冰就完成了。洛凡把第一盘递给了小萝卜头,他接过,看着这东西,迟疑的问道:“姐姐,这是什么啊?”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是我密制的西瓜刨冰,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这可是我的chu女作哦!就给你了。” 洛凡慷慨的说。 小萝卜头听洛凡说完,脸马上红得跟番茄似的。这古代的人该不该说他单纯好呢,好端端的一句话,硬要想太多。洛凡默叹口气,无语。 小萝卜头拿起小汤匙,试探得往嘴里舀了一口。立马,抬起了惊讶的眼。 洛凡自豪的说:“怎么样,好吃吧!姐姐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啊!”说完,大吃特吃起来,清凉,爽口,甘甜。看小丫头站在一旁蠢蠢欲动的样子,洛凡说道:“傻站着干吗?吃啊!不会毒死你的。” 小丫头拿起来品尝,即刻对洛凡露出崇拜的眼神。洛凡心里那个乐啊!也招呼了那哼哈二将来吃,开始她们还别别扭扭不好意思吃,洛凡一发话“我是主子,我最大,我叫你们吃你们吃。” 她们才肯乖乖吃起来。蒋青吃了直赞洛凡做得好吃,说想不到区区的冰块加点果汁味道也能这么好,也对洛凡能想出这样的点子佩服不已。但是那蒋红,吃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吃完了没什么表情,就那棺材脸的相。 洛凡一连吃了两盘,实在有些撑了,但看到还有很多剩的,就让小丫头给施君和红蕖都送去了一些。结果把认识的人都分派完了,还有剩,洛凡想着浪费又太可惜,而且这种东西吃多也伤胃,还是分给别人吧。想来想去,还有一个人没分到,就是弦眚。于是让小丫头去送点给弦眚。 小丫头听洛凡说要给弦眚送吃的,一脸的疑惑。洛凡戳戳她额头,说:“叫你送还愣着干吗?傻了!” 小丫头鲁鲁嘴,想说什么,结果也没蹦出半个字。转身送东西去了。 第十五章 自从上次做了那个西瓜刨冰,大家都说好吃,红蕖还特地过来讨教了做法,说这么简易的法子竟也能有这样的美味,亏洛凡想得出来。洛凡听了面上谦虚的笑笑,心里那个嘀咕,这哪是我发明的啊,我也只不过是依样画葫芦,要是让他们吃到现世的冰激淋、沙冰什么的,他们还不知要不要连舌头都吃下去。于是,洛凡一连做了些其他口味的刨冰,还有水果沙拉等,直吃得他们嘴谗。 小日子就这么嗖嗖得过去。 这晚,洛凡在庭院里纳凉。一边吃着冰镇绿豆汤,一边赏着月亮。今晚似乎是满月,这月亮特别圆。人都说对着月亮会有很多感触,洛凡便也想附庸一番风雅,吟首诗,想了很久关于月亮的诗,结果就想到了一首,念了出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念完后,才发觉这是首思念故乡的诗句,顿时,洛凡想到现世的母亲。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念我,是不是已经发现我的失踪,会不会担心的吃不下饭,以泪洗面?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抬头看着明月,妈,我们是不是也在同一片月光下啊!顿时,胸头蒙上一片伤感,感觉眼眶发热,浅浅哼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哼着哼着竟流下泪来。 小丫头见到,紧张得问:“小姐,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事,感伤月亮罢了。” 洛凡不愿被别人看到她的脆弱,赶紧擦了眼泪,故做轻松的道。 小丫头见洛凡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 洛凡独自对着月亮,发了会呆,便也作罢。伤心亦无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门吱呀一声,在这寂静的夜尤其刺耳。洛凡转头看向声音处,是小萝卜头出来了。小萝卜头住在这里也有个把月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圆润了不少,虽然仍旧清瘦,却不似刚来时那样瘦骨嶙峋,一副非洲难民的模样。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今天洛凡算是彻底领悟了这句话的真谛。你瞧小萝卜头就是最好的典范。尤其在这朦胧的月光下,他一身鹅黄的曳地衫裙,一头青丝在耳边笼一花髻,嘴角的浅浅梨涡似盛着一池春水般谴绻万千,柔柔的说道:“姐姐,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啊,甚是好听。” 此情此景下,洛凡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以后不能再叫璃珞为小萝卜头,他分明是一脆生生的小白萝卜! “什么歌?!这可不是歌啊,这可是词哦。”我纠正说,“不过也是可以拿来唱的。” “词?那是什么东西?我只听过有人吟诗,可没听过谁人唱词的。”小白萝卜一脸迷惑。 这下可轮到洛凡迷惑了,难道这个时代还没有词的出现。这样的话要怎么解释啊?眼睛转了一圈,答道:“还什么东西,你当能吃的啊!” 瞧了下他的头,继续说:“这可是你姐姐我自创的,怎么样,强吧!” 洛凡也只能这么编了,首先想出词的先驱啊,您老就原谅她盗用下你的发明权,反正这里也没有人给你颁奖,她用就用了吧,阿弥陀佛! 小白萝卜立马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洛凡一看,乐了,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怎么样!崇拜你姐姐我了吧。姐姐我虽然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好歹也是通晓古今,知道这上下五千年发生的事啊!”前提是书上有记载的,最重要是她还记得住的,洛凡在心里补充道。 “真的?”小白萝卜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星光闪烁,刹是惊奇得看着洛凡。 却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轻哼,看向源处,见小丫头一脸的不信,洛凡叱道:“怎么,不相信你主子我有这能耐不是?”说完,又赏她一记爆栗。 小丫头揉着头,委屈得道:“小姐,你就知道欺负我!” “欺负你又怎么样啊!谁让我是小姐,那我就是老大,就要欺负你。”一边说,一边下猛劲弹着小丫头的额头。小丫头闪躲,洛凡就追着她要欺负她。小白萝卜在一旁咯咯直笑。还一个劲的在一旁吆喝,“小文,快跑,不要被姐姐得逞了。” 洛凡见他帮小丫头,转而偷偷赏了他一记炸弹。 打闹间,时间不知觉的过去,刚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突然,洛凡心下一肃,看向小白萝卜,只见他眉眼弯弯,张着一脸灿若春花的笑容看着自己,难道,他是故意逗自己开心的?顿时,洛凡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满得都要溢出来的充实。 洛凡朝他走过去,轻轻得戳了一下头,说道:“高兴什么呢!傻乎乎的。好了,回去休息吧。”说完,拉起小白萝卜的手,回房。 洛凡回到自己房里后,打开房间的窗户,再次看向这圆圆的月亮,心情却是无比开朗。此时,不知哪里扑来一阵凉风,夹杂着丝丝花的甜味儿,让洛凡想起了一个人的笑容,问身旁的小丫头:“弦眚最近哪里去了啊,怎么好些天都没见到他了呀?” 小丫头看着洛凡,鲁鲁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最后,却好象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毅然嘟嘴问道:“小姐不是不要弦眚哥哥了吗?还见他做甚!” “啊?什么叫我不要他了啊?” 洛凡很是迷惑。 “小姐要求换我服侍您,不要弦眚哥哥服侍,这不是就表明不要弦眚哥哥了嘛!小姐这样太过分了,弦眚哥哥都是小姐的人了,而且弦眚哥哥人这么好,又没有犯什么错,小姐怎么可以狠心,就不要弦眚哥哥了呀!”这小丫头被洛凡惯坏了,讲话也越来越没规矩了。好歹洛凡是少庄主,是她的主子,她这一骨脑儿把话全抛给洛凡,又急又快,好似洛凡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的编派着洛凡的不是。 “等等,你说清楚点。什么叫弦眚是我的人?” 洛凡皱着眉头问她。 “就……就……就是……哎呀,小姐真坏。还问人家这样的问题。”小丫头脸一红,结结巴巴道:“弦眚哥哥都跟着小姐三年了,小姐不给他名分,现在还抛弃他,小姐就是坏!”小丫头说得理直气壮。 洛凡听得满脸黑线!不会吧?听小丫头的口气,应该是说弦眚是洛凡的男人。不,确切的说,是我原来身体主人的男人!怪不得,在古代男女这么保守封建的社会,他会和洛凡睡同一屋,关系肯定不一般。洛凡早该想到的。现在怎么办呢?难道自己接收了这个身体,连她的责任也要一并接收吗?洛凡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可不会接受。但是,洛凡想到对弦眚的感觉…… 啊……好烦啊!!! “小姐?小姐?”看到洛凡深沉的脸色,小丫头有些后怕的轻声叫唤。 “干吗?”洛凡想着自己的事情,被她打断了,便有些大声的问。 “没……没什么。弦……弦……眚哥哥……”小丫头本还欲说什么,但看到洛凡不善的脸色,又止住了。 “好了,弦眚的事我知道了。先休息吧!” 小丫头低低得哦了声,象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开始为洛凡准备洗漱。 第十六章 自从上次红蕖拂袖离去之后,已有好些天没有见到他了。听小丫头说他得了风寒,这大热天的感冒确实不是好受的。所以打算去探望探望他。 这是洛凡第二次踏进他的沁簌居,进来时也未看到一个人影,想是因为午后天气闷热,下人们都去午睡了吧。 洛凡熟门熟路的摸进园子,来到他的厢房前,正欲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这么多年了,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这声音听来甚是熟悉,细细一想,这不是这身体的娘——施君的声音吗?洛凡一个趔趄,她怎么会在这里!但是转念一想,施君在这里有何奇怪,红蕖他本就是施君的夫郎,即使红蕖再不受宠,施君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不但不奇怪,而且理所当然。想到这层关系,洛凡心里就觉得憋闷,也许是这午后的闷热让人觉着不舒服吧。 正在洛凡踟躅着还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里面又传出了说话声,不大,却足以让洛凡听清楚。 “庄主既已知晓红蕖的心意,又何必强人所难。”这是红蕖的声音。 “你与翎儿可是父女啊,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啊!如今,翎儿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让她记起来!” 再次传来施君有些急切的声音,停了停,又听到她说: “我感念当年你母亲的恩惠,其他任何事都可以依你,就连你不愿……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没逼过你,惟独翎儿的事情,我不能让步。” 翎儿?不就是说洛凡吗?洛凡本来打算回去,却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又忍不住停下来听,虽然洛凡觉得偷听这种事情不怎么光明磊落,但是碰到关于自己的事情,有几个人做到可以忍住不去知道别人在说你什么的好奇心呢。洛凡不能,所以她听了。 可是洛凡听不懂他们讲的东西,听他们的语气,到希望自己不要记起以前的事情。难道洛凡穿越来之前身体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洛凡就觉得奇怪,当时自己告诉他们自己是被小白萝卜他娘从海里救起的,想施玉翎堂堂一个少庄主当初如何落海的,他们怎么会不追究? 洛凡越想越觉得不解,越想越心惊,依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她与施玉翎那妹妹,还有那个叶氏的关系并不亲近,这么长时间来,就在洛凡醒来和家宴时见过他们,平时大家都在一个山庄,却从没碰过面,也未见施玉翎那妹妹来找过自己。但是,施君到是挺重视洛凡的,平时虽不常见,但也隔三岔五也都要上洛凡的宝玉园坐坐,也经常差人送些新奇的东西,补品什么的给洛凡。 再者,洛凡发觉施玉翎跟红蕖的关系似乎不错,端看当初洛凡昏迷时听说他都是在一旁照顾,还经常光顾洛凡的园子,又给洛凡送吃的,虽听弦眚说过,红蕖他并非是施玉翎的亲爹,待施玉翎还是不错的。但,今天一听他们两的话,洛凡反而懵了,说白了,红蕖不就是施玉翎的继父吗,怎么听着施玉翎跟他之间似乎有什么匪浅的关系呀! 房里的两人一时都沉默无话,就在洛凡以为他们要停止谈话的时候,施君又说了: “红蕖,你就放过翎儿吧。你们不可能的。我不能让翎儿被世人耻笑!” 听完,洛凡就更是不明所以了,难道施玉翎跟红蕖之间……就在洛凡似乎就要有头绪的时候,又听到屋里传来声音: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接着便响起施君的脚步声。 洛凡一个激灵,他们之间的谈话必是并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才谴走了屋子里的一干下人吧,这么一想,洛凡就更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了。于是赶紧走向拐角,却听“哐当——”一声,洛凡撞翻什么东西了。 “大……大小姐?”莲儿惊叫。 洛凡在拐弯处撞到了莲儿,还打翻了他手中的药,正是为红蕖的风寒而煎的药。他这一叫,已然惊动了房里的两人。果不其然,房门打开,施君一脸惊讶的看向洛凡:“翎……翎儿?” 洛凡有种被抓包的尴尬,结结巴巴道: “娘,你,你也在啊。”指指她自己,“我……是经过这儿,进来看看,那,那你……那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施君做反应,洛凡便迈开脚步往外走去。转身的瞬间,眼睛余光瞄到房里床上的红蕖,一只手肘撑在床沿,望眼欲穿般向着门口洛凡的方向,那眼里写满了洛凡看不懂的东西。 洛凡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园子,便闭门不出。小丫头见她一脸沉重的回来,想要询问,却又作罢。此时,洛凡很害怕施君会过来。洛凡不知道我怕什么,但她就是害怕施君的到来,怕施君问她听到了什么,怕知道发生在施玉翎身上的事情,怕有些真相不是她所能承担的。 胆战心惊的枯坐了一个下午,所幸,施君并未过来找洛凡,但洛凡却一直被这件事情困扰着。 晚饭,没有特别原因的话,洛凡都是在自己的园子里吃的。璃珞见洛凡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心的问我:“姐姐,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都没见你动过筷子。” 洛凡我一怔,想了想,说:“没事,没事。吃饭吧。”机械的往嘴里送饭,夹菜,却食不知味。 一直到睡觉前,洛凡还想着下午听到的事,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作了一个梦。 一片树林,满是大雾,五米开外却什么也看不清了,耳边响着鸟儿偶尔的鸣啼。 “洛儿,你又调皮了。”传来一个男子饱含着宠腻的声音。 “呵呵,呵呵~~”回应的是女子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是谁?是谁在说话?洛凡心里正想着,便看到远处一对身影,却被大雾遮掩着,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你就给我看看嘛,你不要给藏起来啊。我好久没见你拿出来了,你就让我摸摸嘛。”又是刚才那个有银铃般笑声的女子的声音。 “不好。乖,别闹我了。那个一点也不好看,都是毛的,太难看了。”男子讨饶般的说道。 “可是我就是喜欢嘛!毛绒绒的,摸着好舒服的。你就拿出来吧,拿出来吧!”女子撒娇的声音。 他们在说什么啊?那女的要看什么啊?什么东西毛绒绒的啊?还有,他们是谁啊?洛凡心里异常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她怎么来这里了?洛凡看向四周,却只能看到满眼的树,错落在雾海之中。 “啊~~你不给我看。你对我不好,你不疼我,你说你喜欢我的,你说你什么都听我的,你骗我!”再一次传来女子的声音,半是嗔怨,半是撒娇。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洛凡好奇的小心翼翼靠近。见到那一男一女,但都背对着自己,那男子一身雪白的衣服,女子却一身火红,一白一红鲜明的对比,分外惹眼。 洛凡就紧挨在他们身后,近到连那男子的叹息她都能听到。但是他们却没有看到洛凡,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那男子叹口气,无奈的道:“好了,依你,都依你。” 那女子听到男子的回答后,就一直紧紧盯这男子的身后瞧。她在看什么?洛凡随着她的视线,看到男子腰身处的衣衫慢慢鼓起,越鼓越高,好象衣衫里面藏着一个大包袱,把衣衫撑了起来。顿时,那男子的身形看着很别扭,像十七八世纪时欧洲的贵妇们穿的那种衣服,裙子在臀部处被高高撑起。 那女子见到这情景,不但不感到奇怪,反而异常兴奋的大叫:“呀,出来了,出来了。” 说完,她一把掀开男子的衣衫,眼前赫然出现很多条毛绒绒的东西,那……那……那分明是动物的尾巴。雪白的毛,没有一丝杂色。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尾巴竟长在那男子的身上,就在股沟上一点的位置,而且不只一条。数数,竟有九条。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怪物,难道是传说中的…… 那女子一把抱住男子身后的尾巴,摸摸这条,揪揪那条,玩的不亦乐乎。但那男子似乎极其不自在,转过头来,尴尬的对女子说:“不要用力拉,会痛。” 他转过头的时候,洛凡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却仿佛一个晴天霹雳,震的洛凡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看四周,一片漆黑。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洛凡撩起床帐,摸黑起来,喝了口水。看向窗外,天空中悬着弯明月,无星。看来现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洛凡便上床继续睡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徘徊着梦里那男子的转头的一瞬间。那张脸,尖细的下巴,双唇不点自红,巧鼻,柳叶眉,媚眼如丝,眉间一滴朱砂痣,欲语还休。 那脸……那脸分明就是红蕖。 第十七章 自从来了古代,就觉得这里的日子特别难以过去,似乎一天有四十八小时,都找不到乐子。以前晚上不出去还可以在家里上网或看电视,这里,掌灯后就对着那煤油灯心,唉声叹气,这日子确实乏味。 吃过晚饭,洛凡在房间里坐不住,就把躺椅搬到院子里,小丫头在一旁打扇,赶蚊子。 抬头看天空,天刚刚黑下来,天空还剩最后一丝白光,却耐不住这黑暗的侵袭,最后完全被黑暗所吞噬。 唉—— 洛凡第n+1次叹气,感觉这日子无趣!自那天晚上梦到红蕖后,洛凡便刻意躲着他,出门时在路上远远看到他几次,洛凡都在他未发现她之前就隐在一边,等他过去了她在出去。洛凡和他平时本就见得不多,这下就从未说过话了。洛凡也纳闷,怎么会做到这么奇怪的梦呢,再怎么说,也不会梦到一个人长了尾巴,还那么多条,简直就一妖怪,好象电视上常说的九尾狐,想到就一阵恶寒。 还有他旁边的那个女子是谁啊?看那身形和声音,肯定不是施君。却也解释不通,但转念一想,毕竟是梦,梦里本就是天方夜谈,也不必较真。可是,人们总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洛凡暗忖,难道是自己白天想他想太多?也没有啊。能解释的就是那次白天被她不小心听到了他和施君之间的谈话,所有那晚她才会做这样的梦吧。 洛凡甩甩脑袋,把这些想不通的事情都甩出去。转头,问身边的小丫头:“这里晚上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吗?” 小丫头歪着头,眼球转了几转,说:“晚上啊,拾春节早过了,元灯会又还早。”她掰着手指算计,突然眼睛一闪,想起什么了的道:“再过些日子就是七巧节了。那时晚上可热闹了,人也很多的。” “七巧节?这里也有七夕节?” 洛凡忙问。 小丫头纠正道:“不是七夕节,是七巧节。” “七巧节不是又名七夕节嘛!” “不是的啊!七巧节就是七巧节,没听过有人管七巧节叫七夕节的!” 洛凡一听,懵了,难道这个世界的七夕节不一样的,七巧节也是另外一回事?洛凡记得自己曾经还特地去查了七夕节的由来。 “七巧”这个词最早出现在周朝,当时有这样一种风俗,在七月初七夜,姑娘们用线穿针,看谁先穿过去,谁就是当时的“巧女”。这种风俗叫“七月初七乞巧”,又称“七巧”。 乞巧的仪式其实源自古代织女桑神的原始信仰。这种信仰结合了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日相会的说法 ,成为了我们今时今日的民间信仰。乞巧,除了乞求的是针织女红的技巧,同时也乞求婚姻上的巧配。所以,世间无数的有情男女都会在这个晚上,对着星空祈祷自己的姻缘美满。 “那你说说这七巧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洛凡对小丫头说道。 小丫头缓缓道来:“这七巧节本来是男子的节日。但是也有很多女子去看的。相传古代有位叫巧儿的男子,暗恋上邻家的非常有才华的女子,但是因为自己是男子,无法向对方表白,便在那女子家门前的河上放了一只纸船,那纸上写了自己对喜欢的人爱慕之心,却苦于无法表达。那女子拾到后,看懂了巧儿的心意,就找人去他家下聘。最后巧儿就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因为事情发生在七月,所以就叫七巧节。” 听完小丫头的讲解,洛凡满脸黑线。这好好的七夕节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感觉被盗用,而且还玷污的嫌疑!不过这儿的七巧节感觉还蛮好玩的样子,洛凡心想着一定也要见识见识,追问道: “到底什么时候才到七巧节啊?” 小丫头笑笑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心急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去会情郎呢!” 小丫头见洛凡一脸不解的忘着自己,接着说道: “本来在七巧节的时候,是男子把对心仪女子想说的话写在纸船上放到河里,希望河水能把自己的心意传给女子。但现在这七巧节几乎都是女子和心仪的男子名正言顺约会的日子了。” 洛凡长长的哦了一声。看来,这古代的男女约会也有这样的节日,不就跟我们现代的情人节差不多嘛。那她就更不能错过这凑热闹的机会了。 左等右等,终于盼来了农历七月十七,这个世界的七巧节。 晚饭过后,天边还有些未沉落的晚霞,在西边的天空释放它最后的眷恋。洛凡一行人包括小丫头、哼哈二将,还有璃珞便出发了。自从璃珞住到洛凡这园子以后,就越发长的娇嫩起来,今天也精心打扮过了,就更显得楚楚动人,他穿了洛凡送他那件嫩黄|色的衣衫,扎了一个简洁大方却又不失俏丽的发髻,眼睛异常明亮,梨涡特别甜美,圆圆的脸蛋像苹果般诱人,让人真想要一口。 马车晃晃悠悠得往城里进军。到到了城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刚进城门口就看到万家灯火,在这寂静的星空下,展现了人间特有的热闹。 此时,街上已经熙熙攘攘穿梭着不少的人,洛凡吵着要下车,要融入这情人节的幸福中。小丫头等人无奈,便也顺了她的意,却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安全,不要走失了。蒋青说自己要看顾马车,而且人多,马车也不好驶,便不跟去城西了,说在南城门等。于是,洛凡、小丫头、璃珞、蒋红四人,挤进了人群。 街上人来人往,有三五个女子成群的,有几双男子结伴的,也有男子在童使的陪同下掩面匆匆经过的,更有一男一女并肩而行的,大家穿着各式各样,颜色令人眼花缭乱。 洛凡右手摇着纸扇,左手别在身后,扯着一张让人见了就想抽的笑脸,踱着方子步,一副浪荡公子哥儿似的气质,一边大摇大摆的走一边左顾右盼,对经过身旁的男子猛放电,又对前方走过来的男子抛个媚眼,玩得不亦乐乎。 小丫头在一旁摇头叹气,直嘀咕:“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声音虽然很小,却仍是被洛凡听见了,我一个顿住,转向她,她一个不稳,险些撞上我的身子。洛凡抬起扇子,一把敲上她的头,佯怒道:“说你主子什么坏话啊!” 她一边摇手,一边赶忙澄清:“没有!我没有!” 璃珞看着这一幕只是很温和的笑着。洛凡恶向胆边生,顿时起了邪恶的念头。洛凡用纸扇挑起他的小巴,坏坏的道: “小公子长的真是俊俏,可愿意与在下一同游玩啊?” 璃珞被洛凡这么一弄,刹时脸红的跟番茄一样。在这烛光与月光的交相辉映下,愈发显得晶莹剔透,脸上似乎写着:“来吧,蹂躏我吧!” 洛凡有股想要狠狠拧他脸的冲动,心动不如行动,洛凡立马付诸于行动,扇柄往后一转,疼出两只手,狠狠拧上他的脸蛋。刚才 玉美人(女尊,NP)第5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蛋。 刚才在马车里就很想这么做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手感确实好,洛凡又扯住他颊的嫩肉往两边拉。 大概璃珞确实被洛凡拧疼了,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眼中泛起了雾水,本来是该楚楚动人的的样子,却因为洛凡还扯着他脸上的肉,脸颊被挤压出很搞笑的表情。洛凡忍不住想笑,但又强忍住。 洛凡松了手,轻轻搓了他的两颊,然后轻轻拍拍。看到他脸上明显的指痕,心里那叫一个爽啊!璃珞两手捂着脸,缓和脸上的肌肉,嘴巴被他兜尖了出来,洛凡看了,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模样,那模样,真像是一只小猪。抬眼看到他一脸的哀怨,刚刚平复了些,又爆笑出来。你看过没,一脸哀怨的看着你的小猪?真是太有趣了,笑地洛凡上气不接下气。更有趣的是,一旁的小丫头和蒋红两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看看璃珞,又看看洛凡,然后两人又对看了一眼,结果还是一脸的茫然,那神情,差点让洛凡笑岔过去。实在笑抽了,站都站不直,洛凡一手搭上蒋红的肩膀,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却感到身旁的她身子一僵,站得笔挺笔挺。 洛凡见一旁经过的人都一脸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自己,终于止住了笑声,有些东西他们是无法理解的。洛凡站直身体,整了整衣裳,继续向前走。 越往城西走,街上的人就越多,人就越拥挤。看到前面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洛凡使劲的往人堆里扎,小丫头在后面不住的叫: “小姐,等等我。等等我啊!” 挤进了才看清,这里原来是一个湖,湖水流向城西门。湖里飘满了一只只插着蜡烛的纸船,什么颜色的都有,开在这湖中,姹紫嫣红,迎着这烛光,水面一晕一晕的,煞是好看!湖边上,还有三三两两个男子往湖里放小船。一只小船飘到洛凡脚边,洛凡便拾起来,拆开来看,只见上面两行娟秀的字迹,写道: 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 这时,小丫头刚刚赶到,见洛凡手上拿着一纸东西,慌忙道:“小姐,这个不可以乱拿的。” 洛凡奇怪道:“为何不可以?” 却见小丫头神神秘秘的说:“这个东西不知是哪个男子写给心上人的,你把这个捡起来,你不就成了写这东西的人的心上人了吗!” 洛凡我听完,无语了。这小丫头的想法真是太傻了。嘴巴动了动了,还是作罢,还是不要解释了,跟她有代沟!这时,璃珞和蒋青他们也赶到了。一行人,饶着湖晃了一圈,便打算回去了。 走着走着,总觉得小丫头神色有些不自然,见她不住的往后看,洛凡问:“你怎么了,后面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没有。没有人!”小丫头此地无银得说道。 洛凡朝天翻个白眼,她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傻帽的孩子啊!洛凡顺着她刚才看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有几棵大树,树下有不少人。洛凡抬脚便要往那边走去。却被小丫头拉住。 “小姐,我们走吧。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去了。那边没什么东西好看。” 她越是惊慌掩饰,洛凡越是好奇。到底什么使她这么反常。洛凡挣脱她的牵扯,朝那里走去。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刚好被树干挡着,所以她在刚才那个角度看不到什么。不就一个人嘛,还以为是什么呢?洛凡正欲转身走人。那树下的人见有人靠近,抬起头来看向洛凡。 洛凡一惊,问道:“弦眚,怎么是你啊?” 弦眚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洛凡,一脸的惊慌,局促不安。洛凡看看这满湖的纸船,再看看他一脸被人看到不该看的的表情,心思转了转,问道:“你一个人来的吗?” 弦眚瞥了洛凡一眼,又飞速埋下头,轻轻的说:“一个人。” “我们准备回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洛凡问他。 他抬眼看了看洛凡身后,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小丫头就抢先说道: “弦眚哥哥,我们一起走吧。”说完,还跑到他身边站定,似乎划出阵地般的坚定表情。 洛凡看了眼他们,便说道:“那走吧。” 转身,看到璃珞略有所思的望着弦眚,洛凡想到璃珞应该还没见过弦眚,便拉过他来到弦眚身边,说:“这是弦眚。”然后转而对弦眚说道:“这是璃珞。” 璃珞对弦眚嫣然一笑,弦眚回以点头。 于是,洛凡带头,璃珞跟在她身旁,身后跟着蒋红,小丫头和弦眚,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城南走去。 这去城南的路竟比从城东走来时更为热闹。行至一个路口,右边赫然出现一条宽阔的街巷,巷子里人来人往,好不繁忙。洛凡转身往右边走去,却被小丫头叫住: “小姐,这边……这边……我们还是绕道走吧!” 洛凡疑惑,问道:“为什么绕道走?这边人多,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没。” 小丫头有些迟疑,呐呐的说:“可是……可是……”却又可是不出什么来。于是大家便跟着洛凡往里走。 却越往里走,光亮越甚。行了一段后,便看到一家大院,门庭若市,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门匾上书“百花楼”。门外更有几个穿着花红柳绿的男子轻佻得挥着手巾,招徕着过往的行人。 洛凡停在不远处,看着这门匾,这些男子,满脸黑线,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 转身,看到弦眚和璃珞他们一脸尴尬,洛凡抽着嘴角,说:“我们绕道走吧。” 一回到庄里,弦眚便急着回去了,洛凡也没留他。回到她自己的院子,感觉口干,才发现一晚上都没进水,便吩咐小丫头去弄冰镇酸梅汤。等小丫头拿过来,又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洛凡喝了几口,想到璃珞,便想也给他盛碗。 却见小丫头自碰见了弦眚后便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洛凡想想还是算了,不劳她动手了,她自己端去给璃珞。 来到璃珞房门口,见里面灯还亮着,便推门进去。见前厅桌上的油灯还亮着,却不见他人,洛凡便喊了一声,却未听他应答,洛凡也未多想,便往里间走去。一撩帘,洛凡呆住了,璃珞似乎也觉得有异常,一回头,看到身后的洛凡,一惊,便立了起来,但感觉不对,又立马蹲到了水桶里,“哗啦”一声,溅出大大的水花。 洛凡回过神来,马上退了出来,捂着有些发烫的脸,天呐,她刚才看到璃珞的捰体了! 第十八章 洛凡停住,抬头看着这门框的门匾上“百花楼”这三个烫金大字。思绪回到了璃珞洗澡被她看到的那晚,这几日脑海里一直徘徊着他站在浴桶里的那一刹那。纤细嫩滑的身子掩藏在水蔼中,胸前两颗粉色的小粒,不盈一握的腰肢,平坦的小腹下黑色的软毛半掩在欲桶中,若隐若现,引得的人身下一阵马蚤动。 那晚,洛凡竟做了春梦。梦里的对象是谁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感到裤裆里湿漉漉一片。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心里就有股莫名的冲动。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过性生活了,以至于看到了一张限制级的画面竟然就做起了春梦!肯定是,肯定是这样的,就是因为太久没有尝过那滋味,想念了才会这样。 一想通这些,洛凡脑海里立马浮现了七巧那晚晚经过的地方,百花楼。于是这些天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来看看。 可洛凡终于还是来了。 深吸口气,洛凡抬脚迈了进去。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公鸭捏着嗓子喊叫的声音: “呦!这是哪家的姑娘呀,这么俊俏。” 接着一弥漫着浓烈香味的大红团就扑到洛凡眼前。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人,脸颊上的腮红都好比猴子屁股了。看到这人有喉结,原来是个男子啊。 “桃儿,柳儿,下来接客了。”他这一喊,洛凡就知道他是谁了,老鸨!!!洛凡汗,老鸨,男的! “来了……”两个娇滴滴的声音一应,便有一红一绿两抹细瘦人儿噼噼啪啪从楼道上下来,闪到了洛凡眼前。 那绿衫人儿甜甜叫道:“好姐姐……”,还作势往洛凡身上靠。洛凡还没反应,身边的蒋青已经伸手拦住他了,还说道:“不得无礼!” 那绿衫人儿不依的唤道:“姐姐……”这声音好嗲啊!害得洛凡鸡皮噶嗒掉一地。那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洛凡穿着不凡,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就对那绿衫人儿说道:“柳儿,不得无礼。”转身又对洛凡说:“姑娘,楼上雅间请。” 洛凡随着他们往上楼梯走去。 洛凡刚才看那唤桃儿和柳儿的小倌儿长得也不错,但是一瞧他们那青嫩的样子,赶紧问老鸨:“他们多大了。” 老鸨回道:“他们啊,都不大,才十五啊。”然后附到洛凡耳边:“姑娘要是嫌弃,我们这里还有十二三岁的小哥儿,都是干净的,没伺候过人。不过这价格嘛……” 洛凡一听,满脸抽蓄,妈呀!十二三岁! 虽然说她今儿个来这里是找人陪的,可是这岁数的人,洛凡实在不敢恭维啊!他们还都没成年,套句不文雅的词,毛都还没长齐啊!她又没有恋童癖! 于是,洛凡把老鸨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不是银子的问题,只是这些年纪太小了。难道这儿没有年纪大的点那种吗?” 老鸨抬眼打量了洛凡一番,才又露出献媚的笑脸: “有!当然有!我这儿什么样没有。”老鸨对前面走的桃儿和柳儿说道:“你们两个,这位姑娘看不上你们。你们去伺候别的客人。”老鸨说完便引来那柳儿不满的声音:“姐姐坏……”,顺带捎上哀怨的眼神。 洛凡汗毛都竖起来了。男人?这是男人? “小翠,带这位姑娘去蓝烟那。”老鸨对一个小哥说道,转过来对洛凡眨眨眼,接着说道:“姑娘,玩得尽兴啊!”转身一摆一扭的下楼了。 洛凡跟着那小哥来到二楼尽头处的一间厢房,他一边推门一边喊道: “蓝烟,有客人了!”一连喊了两遍,也不见有人回答。 小翠不好意思得说道:“姑娘,您稍等一下,蓝烟定又是到他弟弟那儿去了。我马上就找他来。您请坐一下。” 洛凡点点头,在桌子一旁坐了下来,蒋青、蒋红守在门外。不一会儿便有小童送上了小酒小菜。乘着小翠去找人的档儿,洛凡打量起这房间来。 房间非常素雅,一张圆桌,一张屏风,屏风后想必就是床了,并无繁多的家具和装饰。说到床,洛凡便想到了今晚要发生的事情,一时心跳加速。毕竟她是第一次上青楼,虽然以前有幻想过,但是没实践过,这么□裸得来找男人,洛凡真的难以想象会是什么光景。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洛凡的思绪,洛凡立刻条件反射的站起看向来人。 前面站着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高约一百七二三,和洛凡现在的身高差不多。身着淡蓝色衣衫,腰间束着一条似绳穗的金色腰带,头发随意的扎在一边,淡淡却不细长的眉毛,大大的温和眼睛在看见洛凡时有一闪而逝的惊讶,挺直的鼻子,微厚却柔软的双唇,全身散发着淡淡的温和的气息,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 温润如玉。 他转身关上房门,然后走到屏风后,不一会儿,便出来,跪在洛凡身边,手中举着一只箱子。洛凡一时傻眼了。 这是什么状况? 好端端的他干吗跪下了。还有,他举着箱子干吗?那箱子里又有什么东西?一时间好多疑问。洛凡根本摸不着头脑。 “你先起来。” 洛凡一边说一边扶他起来。他抬头,眼中微诧,便也依言站起,手中还托着那个箱子。洛凡着实好奇这箱子到底有什么名堂,为什么这青楼的小倌竟会把一个箱子端到客人眼前。难不成是这里的习俗!洛凡伸手欲打开这箱子,手一触及那箱盖,分明感到了他的手微微一抖,洛凡抬头看他。 他垂着眼睑,让人无法窥视他此时的想法。洛凡便继续打开箱盖,一看,箱子里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皮鞭、有半个手臂粗的蜡烛、有镊子、有长长细细的银针,还有很多东西我都叫不上名来。看完,洛凡满脸黑线。 这……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工具? 我的妈呀!怪不得刚才那个老鸨要对洛凡眨眼,还说什么玩得尽兴!他把洛凡当成是那种有特殊喜好的人了!洛凡赶忙抬头看眼前的男子,既然他有这些工具,那么他就是伺候那些有□喜好的客人的小倌咯!洛凡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呃,你把东西收了吧!” 洛凡颤巍巍的说。 “呀?”男子不解得看着洛凡。 “你叫什么名字?” 洛凡问。 “奴家叫做蓝烟。”蓝烟回道。洛凡又发现了他一个优点,他的声音很好听。不细不粗,不矫揉造作,只是很淡很柔很温和。 “蓝烟啊,你把这个箱子收了吧。我不喜欢玩这个。” 蓝烟一怔,但马上有一副释怀的样子,默默垂下眼,把箱子放在一边桌子上,说:“奴家愿陪姑娘玩任何游戏。”说完又跪在了洛凡脚边。 洛凡听完,完全懵了。他误解洛凡的意思了。 洛凡解释道:“那个,那个你误会我的一起了。我说我不喜欢玩这个,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说我不玩这样的游戏,恩,就是,就是不想玩这样的,不要玩这个。你懂吗?” 洛凡看到蓝烟一脸迷茫的望着自己,便知道他没懂。 “算了,你先起来吧。” 洛凡拉着他起来,把他摁到凳子上。“你就陪我吃点东西吧。” 洛凡叹口气,唉,怎么越搞气氛越怪了呀!洛凡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灌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 洛凡忘了这里摆放的不是白开水,是白酒,而她根本不会喝白酒。洛凡在一旁猛咳,这酒呛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蓝烟抬起手,在空中迟疑了下,最后还是轻轻拂上洛凡的背,给洛凡顺顺气。洛凡咳了许久,在把肺咳出来之间终于好些了。 蓝烟站起,在一旁的脸盆里拧了块湿布,犹豫着要不要帮洛凡擦脸,洛凡一把夺过他手里湿布就往脸上贴,舒服多了。蓝烟拿了块干净的干布,跪在洛凡脚边帮她擦拭刚才沾到酒水的衣服。洛凡看着他如此温柔细致的动作,心中有块地方顿时柔软起来。 洛凡的手已经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迷蒙的水眸,洛凡喉间一个咕噜,心突然砰砰得跳,脑袋一嗡,有些找不着北了。洛凡垂首,将自己的双唇印在了他的双唇上,果然和看起来的一样,触感非常柔软。洛凡伸舌轻轻舔舐着他的唇瓣,暖暖绵绵,有些濡湿,便啃咬了几下。 而眼前的人儿,脸上已是绯红一片。 洛凡喳吧喳吧了嘴巴,扶起地上的人儿便往里间走,坐到了床边,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纳闷了,想必他也不是第一次伺候人,怎么会还如此害羞呢。反观她这第一次上青楼的人,到表现的镇定自若,像在自家里一般。那必是眼前的男子故做青涩,如此,就是矫情了,而洛凡最是看不惯这样虚伪的人,顿时,对他的好感就降了几分。 蓝烟见洛凡这么久都没再有动作,就抬眼看了看她,突然见到她眼中的藐视,心下一颤,捏着衣摆的手指关节竟有些微微泛白。 洛凡见他如此隐忍的模样,又觉心中不忍。挑起他的下巴,竟看到他眼中泛起了一层雾水,眼一眨,那噙着的水便如珠儿般滚落,洛凡一怔,便俯首含住那珍珠,口里喃喃道:“怎么是苦的啊!” 身下的人儿身子一颤,泪珠就落得更快了。洛凡顺势压在了他身上,一手撑在他一侧,细细吻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睑,他的鼻尖,最后辗转停留在他的双唇。身下的人儿又是一颤,口里的喘气粗重了起来。在他唇上逗留了许久,洛凡又转而啃咬了他的下巴,然后对着他的喉结又舔又吸又啃,如愿的听到了他一声轻呓。 拉开他的衣襟,伸手探了进去,抚摩着他的身子,最后停留在他胸前的樱桃,揉捏了一会,便隔着薄衣含住了他的颗粒,吮吸起来。听到他倒抽一气,身子弓了起来,手指紧紧拽着身下的被单。不满于隔着衣衫逗弄,洛凡便褪了他的衣衫,却怔住了。 蓝烟见洛凡许久都未有动作,双眼里的情迷渐渐褪去,待看清了洛凡看向的地方,他回过神来,赶紧扯过衣衫紧紧捂著身子,急欲掩盖。洛凡却不依,半搂着他,硬是挪开他的手,抚着那那一道道鞭笞过留下的醒目的痕迹,心疼的开口:“究竟是谁这样对你?”转而想到先前他端的那个箱子,洛凡又会过意来,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轻轻吻着那伤痕。蓝烟竟流下泪来。 洛凡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拉过被子,把两个人身体都包裹起来。但被子下的手却不安分,又是对他逗弄了一番,最后手慢慢游走在他的小腹上,感到他身下那物件正雄赳赳的挺立着,洛凡笑了笑,便慢慢附上了他的身子。 第二天一早,洛凡醒来便对上蓝烟幽幽的黑眸。蓝烟一见洛凡醒来,便要下床去给她拿巾帕,洛凡却搂着他的身子,不肯让他下床。洛凡对他又是痴缠了一番,才肯放过他。 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洛凡披了外套,汲着鞋跑去开门。开门一看,敲门的人是蒋青、蒋红他们。蒋红看了洛凡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转过了头不再看她,到是蒋青说道:“少庄主,是时候该回庄了。”顿了顿,她接着道:“昨夜出来时并未跟庄主交代去向。但是少庄主夜宿在外,卑职怕庄主他们担心,昨夜已通知他们了。” 洛凡一听,心下不爽,自己才是她的主子吧,怎么她还要向施君报告。她不会是施君派来的眼线吧。不过转念一想,可能也是她小心之心,度她的君子之腹了。 又想到,这一晚一过,她上青楼的事情,庄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不知为什么,洛凡一想到这事被人知道了,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红蕖那哀怨的眼神。心中觉得不舒服,脸上便也立马暗了下来,淡淡说道:“那等我吃过饭吧。叫人送的吃的来!”说完关上了房门。 屋内蓝烟已经穿戴整齐,却见洛凡还衣衫不整,便过来帮她更衣。穿好衣服,洗好脸,吃的也送进来了,洛凡便和蓝烟一块坐下吃起来。见蓝烟却迟迟不动筷,洛凡问道:“怎么不吃?” 蓝烟摇摇头,轻声说:“不饿。” 洛凡眼睛转了转,坏笑道:“原来是要我喂啊!”便一口叼了块肉脯,送到他嘴里。蓝烟一愣,但也接了,看着他满脸羞红的吃下了,洛凡笑了。刚才的不舒坦也烟消云散了。笑笑闹闹,折腾了一上午,但终于还是要走了,洛凡涩涩的说:“我要回去了。”蓝烟瞟了洛凡一眼,埋下了头,恩了一声。 洛凡看着蓝烟的样子,心中万分不舍,赶紧接着说:“我还会来的。” 蓝烟听了,抬头虚弱的笑了笑,回道:“好的。”便一室沉默。此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洛凡说了句“我走了”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第十九章 洛凡回到庄里,小丫头已经等在园子门口,见到洛凡回来,便迎了上来。洛凡想他们也已经知道她去青楼的事情,非常心虚,好象是被人窥见了心事一般□的感觉,但脸上却是故做镇定,好象上青楼就跟上厕所那样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小丫头到也没说什么,见了她就问:“小姐吃过了没有?” 洛凡心里到是提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本以为小丫头会唠叨什么的,但却听她这么问,心里到是松了一口气,顿时恢复惯常的玩乐心态,应道:“吃过了。”顿了顿,有些心虚的问:“你们也吃了吧。” 结果却听小丫头回道:“吃到是吃了。不过有些人昨晚睡得肯定没小姐好!” 洛凡一听,嘴角直抽搐,这孩子,讲话怎么带刺啊!这语气,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深闺怨妇!不过就算真有人要埋怨,打翻醋桶,也轮不到她啊!洛凡想回她几句,想想,算了,好象是她做坏事了。 刚刚走进前厅,就看到一人端坐在厅里的椅子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施君。洛凡心里一个咯噔,心想,不好。洛凡拿眼瞪了瞪小丫头,向她表达了对于她没有在自己进门前就告诉自己施君在这里的不满。但是小丫头却对洛凡的瞪视熟视无睹! 施君她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选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来兴失问罪的。洛凡暗忖,难道她上青楼是什么离谱的事,还是施玉翎以前从不去这些地方。顿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后悔,且不说施玉翎是不是喜欢上青楼,怪就怪自己先前没打听好施玉翎的喜好,行事风格,要是他们觉得她不像原来那个,发现她是个冒牌的,万一让她浸猪笼什么的那就完了。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肯定难敌他们的双拳,更别说刀剑了。洛凡心里沉了沉,要是真这样,洛凡可要先做好跑路的准备啊! 犹豫间已来到了施君的跟前,抱着必死的决心,洛凡怯怯得喊了句:“娘。” 施君看了洛凡一眼,便满面春风的说:“听说翎儿昨儿个上那百花楼去了。今天精神可好了!” 洛凡一听,傻了!这是个什么状况?看施君一脸的笑容,洛凡之前脑中想到n种她的脸色,惟独没料到她能笑出来,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转念一想,难道她是那种笑面虎的类型,脸上越是笑得开怀,心里越是狠辣!洛凡的心再次沉了沉,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有虚应着笑了笑。 “怎么站着,坐啊!” 施君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洛凡便依言坐下。 这时小丫头在洛凡边上的茶几上奉上了茶,洛凡又对她表示了不满,结果她还是没把洛凡的情绪当回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洛凡无奈,拿起桌上的茶便灌,却立即喷了出来。妈呀,烫死人了! 一旁的施君见洛凡这样,立马唬了脸,沉声道:“怎么端茶的!” 小丫头马上跑到前面,扑通一声跪下,乞求道:“奴婢知错。”还一叩到地! “还不快去换一杯茶!”施君厉声道。小丫头听后就立马起身出去了。 “翎儿现在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吧!”施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洛凡猜不透施君这句话的后面意思,便只好茫然的点点头。 施君见洛凡点头,便又接着说道:“那翎儿也重新接管庄里的事情吧。” 洛凡一诧,还没缓过神来,施君又接着说道:“要不就从接手帐房事务开始吧。我会跟帐房管事打声招呼的。以后这山庄里的事你还要慢慢熟悉啊!” 洛凡完全懵了。洛凡一心以为施君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原来却是来给自己安排工作的。既然她给自己安排山庄里的事务,也就是说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不满!那也就是她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那自己也就用不着跑路!想通这点,洛凡的心顿时落了地,紧张也消失了,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便斗志高昂的对她说道: “孩儿一定会尽心办好娘亲吩咐的事情。” 施君见洛凡这般信誓旦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消失,笑着聊了几句便走了。 洛凡隔天便起了个大早,想着要开始上班了,心里特别兴奋。想她在现世还是个学生,生活靠父母养着,也没去工作过。现在突然有了事情做,那她一定要先给自己的上司,也就是施君说的帐房管事一个好的印象。虽然她是山庄的少庄主,但也不能恃着自己有点地位就把别人不当干部。 一切准备就绪,洛凡就让小丫头带她去帐房那。小丫头一听洛凡要去帐房那,就又是欣喜又是哀愁的。 小丫头将洛凡带到一个小院,洛凡看了看这院子,连着山庄,却又在山庄之外,洛凡不是学建筑的,也搞不零清这玉灵山庄是个什么格局。但洛凡敢肯定,要是她一个人走,绝对摸不着北,都不知在哪迷路。 院子外面立着一个木头的门柱,门柱上有一木匾,上刻“如君草堂”。这院子不大,却异常清新,到像哪位归隐山林的高人的居住之地,跟山庄里的其他建筑风格截然不同,少了市侩,多了份超然世外之感。顿时,洛凡对这未曾谋面的帐房管事有了份好感。 沿着石子铺就的小径来到一键木屋前,洛凡拾阶而上,小丫头对着敞开的木门敲了敲,问道:“屋里有人吗?” 不一会,从里屋走出一个中年女子,四十岁上下,一脸清俊的书卷味,却又透出一股难以让人接近的傲气。 那女子见来人是洛凡,脸上便暗了几分。本来洛凡觉得的那股傲气遍变成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洛凡敏感的觉得她似乎不怎么愿意见到自己。 洛凡刚想说说话,却听一旁的小丫头先开口了:“弦伯母,你好。” 那被小丫头唤作弦伯母的女子对小丫头点了点头,便看也不看洛凡,自各儿走进了屋。洛凡一脸莫名其妙,但却知道她被人忽视了。难道是施玉翎跟她有过节?不然为何自己从她眼神中感到一种似乎是怨怼的情绪呢! 洛凡见小丫头已经走进去了,无奈,也只好跟进去了。洛凡想着既然她接受了这身体能享受的好事,那本不属于她的坏事过事看来也得一并承受了。 跟着弦姓女子来到里面,那里面竟还有一个庭院,庭院种了一片小竹林,竹林被一条绿石小径隔开。穿过竹林,两人被带到一间厢房,一进门洛凡便傻眼了,她看到了满屋子的书柜,书柜上堆放着满满的用白线装订的蓝皮面的书。洛凡见弦管事在一个书柜面前翻找东西,便乘着这档儿,上来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您就是帐房的弦管事吧!” 弦管事抬眼看了洛凡一眼,也不回答,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洛凡一下愣住了,她哼什么呀!她这算是回答是还是不是啊! 小丫头拉拉洛凡的袖子,低低的说道:“小姐,这位就是弦管事。”蠕蠕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都作罢。洛凡哦了一声,便自发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量这斗室。这屋子虽然不大,光线却很好,书柜中间有一红木的大书桌,桌上放着一排小狼毫,一个方形砚台,砚台上搁着一块墨,边上还有几本书。 洛凡正打量着,却听弦管事说道:“这些是近年山庄的收支,少庄主先看看吧。”说着,便在桌上扔了七八本蓝皮的书。天呐,洛凡心忖,这么多本帐簿她不会都让自己看下来吧。洛凡正满脸黑线的想着,却听她又道:“今天先就看这些吧。还有几百本改日再给你拿来。” 洛凡一听,差点趴在了地上。几百本?这是多少年的帐目。都要她看,不看死她才怪呢!洛凡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桌前,翻开一本看起来。一看,晕了,这密密麻麻的东西让人一看便头疼,最要命的是这字是繁体的,还没有逗号句号。大略的扫了一页,洛凡发现她认识的字不超过二十个,而且基本上都是大写的数字。洛凡终于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到了这里,她成了文盲了。这可怎么办?失忆有会连字也忘记的人吗?这下事情大了。 洛凡见一旁自己坐着看书的弦管事,看不懂这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再看看小丫头,她一副尿急的憋屈模样。 小丫头见洛凡看自己,马上道:“小姐,我出去一下。” 洛凡赶忙道:“去吧!快去吧!这个憋不得的。” 小丫头一脸迷茫的看了洛凡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剩下洛凡对着这冷面的人。她心里也憋屈啊,这可怎么办呢?对着这帐簿,翻了几页,想了想,她还是找小丫头救急一下吧。于是对冷面弦说:“我去一下茅厕。”见她蠕蠕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便赶忙溜出来了。 出来了却不知往哪里走。洛凡根本不认识路,也不知道小丫头去了哪里。只记得她出门往左边走了。洛凡见左边却是有一条道儿,便顺着道往里走。拐了弯,看到几间厢房,洛凡便走了过去。却在一间敞着窗户的房前停住了。 那屋里的人见眼前的光线被挡住,便抬起头来,一见是洛凡,慌得掉了手中的书,嘴上惊道:“小……小姐?” 第二十章 弦眚对在这里遇到洛凡很惊讶,久久反应不过来,睁着杏眼,惊讶得看着洛凡。洛凡也是很奇怪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他,便出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转而一想,又哦了一声明了了,弦眚,弦管事,想必弦眚就是那冷面女人的儿子了! 这时,小丫头刚刚赶到,见到洛凡,也是一诧,惊呼道:“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凡看了眼弦眚,答道:“不认得路,无意间走到了这里。”停了停,又问道:“你不是说去茅厕,怎么也跑来这里了?” 小丫头一愣,说道:“我没有说我要去茅厕啊!”停了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我……我来找弦眚哥哥。” 洛凡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了解了。 这时,弦眚也已反应过来,出了门,对洛凡屈了屈身子,说道:“见过小姐。” 不知为何,洛凡突然想起了小丫头先前告诉自己,弦眚其实是自己的人事情,不,确切的说,是我先前身体的主人施玉翎的人,见到他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该跟他讲什么。只傻傻的接道:“你好。你好。” 洛凡对小丫头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弦眚到是会察言观色,小丫头还没会过意来,他却已说道:“如果小姐没有事的话,那弦眚先退下了。”见洛凡点点头,他便垂着头从洛凡身边走过,转身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洛凡对小丫头说道:“你刚才跑哪里去了。我正想找你回去呢。” 小丫头扁扁嘴,委屈的说:“小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啊!我还想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次机会吃弦眚哥哥烧的东西呢。好久没吃过了。” 洛凡好奇的问道:“弦眚很会做菜吗?” 洛凡一问,小丫头立即滔滔不绝地跟洛凡讲诉弦眚做的东西是如何如何的美味,引得洛凡的馋宝宝又苏醒了。但是,想到那个冷面弦女,洛凡还是有所顾忌,只要是个长眼的人,都看的出来弦管事对她的敌视。 洛凡迟疑的问:“那个……我们在人家这里蹭饭,这样好吗?” 结果,小丫头睁着闪闪发亮的眼睛,反问道:“我们?小姐你也要在这里吃饭吗?” 这个孩子,敢情她是没把她主子洛凡放在眼里,为了顿饭就把洛凡给抛弃了。真是应了句俗话,人为钱死,猪为食亡!对,小丫头现在在洛凡心里已经升格为和猪等级了。 洛凡没好气的说:“不!我什么时候我要在这里吃了。我现在就要走了,你要不要走随便你。”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洛凡就先迈开脚步了。洛凡想到,自己不走还在这里干吗,又看不懂字,又不好意思问别人,还要装模做样得在那里看,自己怎么看的下去啊!她得回去好好想想对策。 小丫头不明白洛凡好好的怎么又发威了,虽然不愿,却也跟着她后面出来了。 走到门口,想想洛凡又折回来,虽然我也不喜欢那个冷面弦女,但是自己走了也得跟她打声招呼,保不准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麻烦她,不先打好关系以后还怎么混啊! 走到书房门口,刚想敲门,却听到里面的一声冷喝:“她都这样对你了,你对她还是留恋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屋里一阵沉默,洛凡犹豫着是该敲门,还是走路,回头看看小丫头,只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开口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却硬是没挤出什么声音。 突的,洛凡好象明白了什么。难道…… 正在洛凡有思绪的时候,里面又传出怒喝:“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你这样……简直就是……就是……” 两个‘就是’后便再没有了说话声,却只听到粗重的喘气,连在屋外的洛凡也听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就听过里面有人起身,洛凡便欲转身往外退,却已是闪躲不及,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洛凡回头正好对上冷面弦女。她一见洛凡,立即露出痛恨到除之而后快的表情,手指关节捏的咯咯响。洛凡一颤,忍不住往后一退,心里只打鼓,她……她不会是想要喀嚓了自己的小命吧!洛凡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气。 “娘亲——”屋里传出一个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 洛凡往屋里看去,正是弦眚,却见他跪在地上,此时他有些担心地望着洛凡。那冷面弦女也回头望了眼弦眚,再回头看了看洛凡,却长长的叹了口气,走了出来。走到洛凡身边时,洛凡以为她会有什么动作,但是,她却是冷哼了一声,便擦肩而过。 洛凡顿时松了一口气,额头不禁涔出些冷汗,她呼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却对上了弦眚的眼睛,洛凡赶忙把擦汗的手势换做挠挠额头。 此时,弦眚已经站了起来,来到了洛凡身边,轻声说道:“小姐可是打算回去了。弦眚送您吧!” 洛凡赶忙点点头。有点心虚的跟着他出去。弦眚将洛凡送到院子门口,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都装做刚才他和他母亲在书房里谈话她没有听到,装做刚才他母亲欲杀人般的眼神不存在般一字不提,装做自己跟他之间似乎什么都不存在过。 这两天,洛凡一直在思考着要不要跟施君说她不想去帐房的事。可是又十分犹豫,洛凡从小丫头口中探听到施玉翎先前跟施君的关系并不亲密,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般的相处模式。施君本来就不是洛凡的娘,洛凡就更跟她亲密不起来。洛凡也一直不能把握施君到底对她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她这样贸贸然前去总觉得不妥,直担心被施君看出什么破绽。或许,施君就已经开始怀疑我,现在只是在试探她。洛凡想到这里,一时心惊,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再加上,一想到冷面弦女的眼神,她更是心有余悸。 洛凡的思索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姐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璃珞。 自从上次洛凡误打误撞看到璃珞洗澡后,两人便没有好好坐在一起讲过话了。虽然两人谁也不提那事,好象压根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但洛凡每次碰到璃珞还是会觉得尴尬。尤其她脑海里仍残留着那样的画面,一看到璃珞便会钩起回忆,那晚还做春梦,感觉自己很下作,很低级,就不敢面对他。 而璃珞,也是有意,很少跟洛凡碰面,虽然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是璃珞总是在洛凡不出现的时候出现。 但今天,洛凡见他倒肯主动来找自己,便问出了疑问:“呀,是璃珞啊。你怎么过来了。” “我……我看日子也快入秋了,给姐姐缝了一双鞋子。”璃珞说着,便递出了那鞋。 “呀,怎么好让璃珞弟弟亲自动手呢,庄里不是有裁缝嘛!”看到那拿着鞋子的手颤了颤,洛凡赶紧接了过来。洛凡并不是嫌弃他做的不好什么的,只是心疼他,她自己做 玉美人(女尊,NP)第6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做过十字绣,那么大的格子她都缝得晕头转向,何况璃珞要绣这么密密麻麻的线,那该是多辛苦费神伤眼。 可是璃珞误解了洛凡的意思,以为是洛凡嫌弃他的东西粗糙,整张小脸便暗了下来。 洛凡见状赶忙接道:“可是累坏了吧。以后这种事就让那些裁缝去做好了,他们拿了钱就是做这事的。你啊,就不必做这些了。累着了我的好弟弟,我可是要心疼的哦。” 洛凡顺手就欲跟以前经常做的往他头上招呼去,迟疑了下,手还是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仔细打量手中的鞋,应该说是靴子,半筒高的暗红色的步靴,样式简单大方,却在细节上做了写装饰,看来做的真的不错。 “呀!璃珞弟弟做的靴子可真是好看啊,姐姐我太喜欢了。” 璃珞见洛凡是真心喜欢的,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姐姐喜欢就好。”嘴角的梨涡像荡漾开来的湖泊,美丽异常! 第二十一章 洛凡扔给小丫头一卷书,说道:“小文,你念给我听听。” 这卷书洛凡看了不下十遍,寻着大概的意思,也能猜出个五六分。但是,有些字还是不识得。自学,是洛凡给自己确定的途径。寻着这女尊男卑的古代社会的思路,想必是女子才是被允许光明正大的上学堂识字的。所以,洛凡让小丫头给她念,好比较她那些不识得的字怎么个念法,琢磨出它的意思。既然大家的讲话一样的,那发音和意思也应该相去不远的。 小丫头拿着书,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念的一段后,放下书,哀求道:“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就识得那几个字,还是弦眚哥哥教的,你就放过我吧!” “什么?弦眚识字?” 洛凡讶道。 一说道弦眚,小丫头就来劲了,好象她自己才是那个教人的人,骄傲的说:“弦眚可厉害了,识字算什么啊!他还会作诗呢。可一点也不输给我们女子呢!”说完,还下巴一翘,说有多拽就有多拽。 “这样的啊……” 洛凡听完,心里便有了思量。 下午,洛凡让小丫头把弦眚请过来。小丫头一听洛凡说要找弦眚,两眼瞪得跟牛铃似的。直到洛凡赏了她一记爆栗,佯怒道:“愣着干吗!还不去?”她才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不一会,弦眚便跟着小丫头进来了。弦眚看着洛凡,也是一脸疑惑,柔声问道:“不知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洛凡刚想说话,看到一旁的小丫头好奇宝宝般的表情,洛凡一顿,转而对小丫头说道:“小文,你先去沏壶凉茶来。”小丫头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儿,一听洛凡的话,便阖上了房放门,出去了。 弦眚见这般情景,也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劲,神情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抬起脸,望着洛凡。 洛凡挠挠头,也不知道怎么启口。洛凡并不是个特迟钝的人,特别是在感情方面。先前听小丫头说了两人的关系,再结合那天在书房听到的话,再看看弦眚自己对她的态度,她前后一连贯,便知晓了。 弦眚他对自己,是喜欢的。或者说,是对这施玉翎。在得知璃珞并不识字,那洛凡能找的只有他了。洛凡不知为何会敢把她自己不认识字的事情告诉他,或许正因为他这份喜欢自己的心。也正由于自己不喜欢他,所以才不会觉得告诉他这事而羞耻。洛凡相信他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洛凡知道自己这样对待他是有些过分,有些卑鄙,这样利用别人的感情,可是,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对他来说,被喜欢的人需要也是一种幸福。洛凡这样安慰自己。 弦眚见洛凡一副为难的样子,也不催她,虽然心里满是苦涩,但不想让她为难,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温柔的微笑。那微笑如春风化雨般噬人心,无法让人忽视。 洛凡净了净思绪,才道:“弦眚啊,你也知道我醒来后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呢,现在连以前学的字也有些不记得了。听小文说你是识字的,所以麻烦你,你能不能教我呢?” 弦眚先是一愣,半饷,才回过神来,点头道:“好,好的。” 洛凡见他答应了,立即就松了口气,虽然有把握他不会拒绝自己,但是真到他点头同意了,她才安下心。 整个下午,弦眚便陪着洛凡看书,洛凡看到不认识的字时候才问他,他便教洛凡这个字的发音,解释字的意思。洛凡自己再把跟现世里学的简体字对上号。刚开始,洛凡还能记得住。可是,字多了,洛凡便忘了先前的。有些字反复的问。弦眚也不恼,一径耐心的回答洛凡。反倒是洛凡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想到把那繁体字和简体字都摘出来,反复看了,肯定记得住的。可是洛凡一想到自己不会写毛笔字,又有些迟疑了。但是,洛凡都承认她是文盲了,再被人发现不会写毛笔字也没有丢不丢脸了。反正丢一次是丢,丢两次也是丢。想通了,便问弦眚会不会写字,见弦眚点头,洛凡便让他把那些她不认识的字摘在另一张纸上。 弦眚按照洛凡的要求,走到案边,磨了墨,拿起案上的小狼毫沾了墨汁,伏在案上开始写起来。动作连贯,优雅。 屋外的阳光照进来,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一片橘红的光晕,此刻,不知是不是错觉,洛凡觉得并不是很出色的只能是清俊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那么的……有种仙子般的恍惚感。 弦眚感觉到洛凡得注视,便抬起头来, 在阳光的折射下,弦眚轻眯双睑,朗目变得有些涣散,朱唇轻启,迷茫得望着洛凡。 洛凡心里一个咯噔,喉咙有些发紧,天啊,洛凡突然觉得他……好……好性感。让人有种想要侵犯的冲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洛凡一个激灵,转身不看他,深呼吸了几下,才来到案前。 看到弦眚写的字,端正的小楷,非常的漂亮,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些熟悉,好象哪里见过。未细想,洛凡再次确认了那些字,便也用毛笔在那些字的旁边注上了简体字。洛凡写的字歪歪扭扭,跟一旁娟秀的繁体字简直天差地别。 “这是……”对着洛凡奇怪的字体,弦眚发出疑惑的声音。 洛凡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哦,这是我为了便于记忆,自己写的,有些奇怪。这字很丑吧!” 弦眚只是摇摇头,洛凡不知是他摇头是说她的字不丑,还是说这简体字不奇怪。 “我到觉得这写字蛮好的。既免了麻烦,也是很好看的。”弦眚看看洛凡写的字,对洛凡露出了佩服的表情。洛凡避开了他的眼神,这个可不是她发明的,他这么说,让洛凡这厚脸皮的人也有些汗颜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下午眨眼就过去了,到了晚饭时分,小丫头进来了,问洛凡:“小姐,什么时候开饭?” 弦眚一听,便说要回去了。被洛凡拦住:“弦眚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这……”弦眚还有些迟疑。 洛凡在他想说话之前便打断他,对小丫头说:“小文,让厨房加几个弦眚爱吃的菜。”小丫头一听,高兴的跑出去了。弦眚也未反对,便算答应留下了。 晚饭,洛凡,璃珞,还有弦眚围坐在前厅,洛凡看小丫头在一旁屁颠屁颠的跑来跑去,晃得她眼睛疼,索性让小丫头跟他们一起坐下。小丫头起先还不同意,被我洛凡的毒眼一瞥,也就乖乖坐下吃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却也是异常沉默。弦眚、璃珞、小丫头三人都只是埋头吃饭,偶尔夹点摆在自己前面的菜,弦眚更是菜都不夹,只是扒饭,就洛凡吃得最欢,大鱼大肉直往嘴里送。可洛凡吃着吃着,也有些吃不下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除了她的咀嚼声,吃不下去了,唉口气,说道:“弦眚,这饭菜不和你胃口吗?” 弦眚似乎一直都在走神,直到洛凡叫他,他才回神,慌忙摇头,嘴上道:“没有!没有!” “没有的话怎么都不见你夹菜啊!” 洛凡回道,并夹了块清蒸埘鱼肉放到他碗里,说到:“多吃点啊!” 弦眚浑身一怔,却也没驳洛凡的意,低着头把洛凡夹的鱼肉慢慢吃了,一颗头快垂到饭碗里。洛凡也看不清他表情,不知道这鱼好不好吃。 洛凡再看看她左边的璃珞,也夹了块红烧肉放到他碗里,说:“我家璃珞也要多吃,吃胖点,就可以卖了。” 洛凡这话一说,三个人都抬头看她,洛凡拧了拧璃珞脸颊的嫩肉,笑着说道:“卖这小猪肉啊!” 璃珞被洛凡一拧,脸红了红,嗔道:“姐姐——”但是,也开始多吃菜,不静扒饭了。 抬头对上小丫头的眼,洛凡立马说道:“看什么,你自己夹。快吃,吃最后一个要收拾碗筷。” 小丫头嘟起了嘴,咕哝着:“小姐吃得最慢的时候也没见收拾过碗筷啊!”虽然声音很低,还是被洛凡听到了,洛凡恐吓道:“说我坏话,那就罚你今碗吃五碗饭。”立刻传来了小丫头不满的声音:“小姐,你就会欺负我!” 大家看到小丫头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总算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一顿饭在愉快的氛围下结束了。吃过饭,大家便在一旁喝茶,这时,弦眚起身说要告辞,却被洛凡拦住。 “弦眚今晚就别回去了。哦,以后都别回去了,住在我院子里吧。”想了想,洛凡又怕引起误会,加上一句:“反正我这厢房多,空着也是空着。” 在洛凡扔出这句炸弹性的话后,一旁的璃珞被茶水呛到,在旁边很小声的咳着,洛凡看不过去,只好帮他顺顺气。那边正帮忙收拾碗筷的小丫头听后,撒了正握在手中的筷子,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洛凡,转儿又露出笑容。到是当事人弦眚一句话也没有,直洛凡讲了这话,他就端坐在椅子上,僵住般动都不动。 洛凡看他没反应,再问了一句:“怎么了,弦眚,不方便吗?” 弦眚这才回过头看我,眼中隐隐有些泪光,有些洛凡看得不是很明白的信息,弦眚摇摇头,再摇摇头,结果眼泪就摇出来了。 洛凡一慌,有些不知所措,她做了什么让他很感动的事吗?洛凡站起来,走过去,抹掉他的眼泪,哄道:“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对着他的眼神,洛凡有点罪恶感,她这么做是有私心的。洛凡知道他喜欢自己,知道他母亲对她深恶痛绝也是因为她先前不明白情况就谴了他,他们肯定以为她抛弃他了。 现在,洛凡让他回来,一是因为要他帮忙,也希望他不会把她的事说出去。二是,洛凡只有接受了他,他母亲才会对她和颜悦色,至少不会要杀她,那她接手帐房的事才不会有什么阻碍。那洛凡也不会被施君有什么茬可找,这样她才可以保住她的小命。洛凡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但是既然都开始做了,就只有做下去了,她只有保证以后对他好一点。或许,两人能成为朋友呢! 洛凡继续哄着他。转头对小丫头说道:“小文,你回头你去把弦眚的东西拿过来吧!”又转过头来问他:“你有什么东西要拿过来的就吩咐下人去拿。知道吗?”弦眚却只是一味的摇头,眼泪还是不住的流。 洛凡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是羞耻的,不管男女,于是她觉得弦眚也会吧。于是把他的头摁在自己怀里,让他悄声哭。 转身又对正要出门的小丫头说道:“小文,你还是先带人去把厢房收拾出来吧。要快。” 小丫头便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赶去收拾了,去时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就跟中了六盒彩似的,看的洛凡想抽她。真是,她乐什么啊! 等收拾好了房间,洛凡就陪着弦眚回房,这时,洛凡抬眼找璃珞,却连他身影也没看到。他八成等得不耐烦,回房了吧。 把弦眚送到他的房间,看屋里干干净净,床上铺着整洁的被子。洛凡说道:“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不要跟我客气知道吗?你也早点休息,我回房了。” 弦眚听了洛凡的话,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转瞬却又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轻轻的颔首。洛凡便退出了他的房间。 第二十二章 一连几天洛凡和弦眚两人都窝在洛凡的房间里,洛凡让弦眚教了她几天,洛凡的扫盲也有了不错的成果,只要不是太生冷偏僻的字,洛凡也都能识得了。 前天开始,洛凡便开始去“如君草堂”,去时,她还特地带上弦眚。尤记得那天,冷面弦女看到他们一起进门时像是得了便秘般的表情,洛凡心情那叫一个爽。冷面弦女再怎么不爽也没用,她儿子对洛凡死心塌地,千依百顺,即使当时被不知情的洛凡误打误撞的抛弃了,却只要洛凡一个回心,弦眚他照样乖乖的回来洛凡身边。 而弦管事对自己的儿子却是恨铁不成钢般的痛心疾首。 洛凡在书房看帐簿,弦眚就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陪着她。洛凡见弦眚也握着书在看,便走过去瞧他看得是什么书。弦眚看得甚是入迷,连洛凡走近他也不知道。等看到洛凡时弦眚吓了一跳,赶忙把书放到身后。 洛凡见他这般躲藏,好奇心就被挑起了,硬要看这是什么书,弦眚不给,洛凡便调笑道:“弦眚你莫非看得是什么……”说完洛凡还挑挑眉毛,贼溜溜的瞅着他。 弦眚无奈,只得把书乖乖递给洛凡。 洛凡拿来一看,书名《异人志》,洛凡边翻,边问道:“这书是讲什么的啊?”见弦眚好久没有反应,便抬眼看他。 弦眚迟疑了很久,但还是回答了洛凡的问题,微红着脸,断断续续地说:“说的是……一个男子……追求……心爱的女子的故事。” 洛凡一听,长长的“哦”了一声,觉得很纳闷,这个书很普通啊,有什么奇怪的啊,他藏什么呀,这又不是什么黄|色书刊。再说了,就算是黄|色树干书刊也能理解啊,哪个男人没看过那些黄书或者黄碟,或者那些女人捰体的画报啊。要真是什么都没有,那个男人说不定还不怎么正常了呢。洛凡还以为什么新奇好玩的书呢,原来也就这样的言情类书,耸耸肩把书还给了弦眚。 弦眚见洛凡一脸的不以为然,奇怪的问道:“你……不觉得……我……我很……很……”见他“很”了许久楞是没有下文,洛凡追问道:“很什么啊?” “很……很……”弦眚还是没有把话说完,最后几个字便没了声音,只嘴唇动了动,便低下了头。从他的唇型,洛凡依稀可以判断类似于“不守夫德”这样的话。突然一怔,洛凡似乎能理解弦眚不肯给我看这书的理由了。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男子的地位卑微,还要受这世界男子的道德约束,想必也有那些个“三从四德”、“夫德夫容”要求遵循。所以弦眚被洛凡看到他在看那男子主动追求女子这样的故事,肯定会被这个世界的女子认为这是羞耻的。就在我们现在的世界,即使社会已经开放至此,虽然女追男层出不穷,但大部分人还是觉得男追女是理所当然,这女追男就总是觉得有那么点啥的。甚至有些沙猪主义的男子会认为主动追求男人的女子就是些放荡的人。又何况在这样一个女尊男卑的古代社会。 洛凡笑了笑,对弦眚说道:“我觉得这个很正常啊,怎么了吗?这女子追求男子,与男子追求女子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因为爱慕对方吗!也没人规定说男子就一定要等着女子来追求,如果主动去追求女子就是羞耻的。我到觉得只要真心的爱对方,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弦眚听着洛凡说的话,瞳孔慢慢放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洛凡,最后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洛凡顿了顿,接着说:“不是有句话说道‘女追男,隔座山;男追女,隔层纱’吗!” 弦眚暗自回味洛凡的话,嘴里喃喃念道:“男……追女,隔层……纱。” 中午的时候,弦眚为洛凡他们做午饭。小丫头一听弦眚要做吃的,乐得跟只猴似的,蹦来蹦去,坐都坐不住,洛凡就白了她一眼,说道:“我看你也坐不住,那就去帮弦眚张罗吧。” 小丫头听了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到是那冷面弦女,怪里怪气的瞥了洛凡一眼,那眼神直看得洛凡鸡皮噶瘩掉满地。 不一会弦眚就张罗出了一桌菜,光闻着就胃口大开。洛凡定睛一看,这一桌五菜一汤,全部都是跟笋一起烧的,分别是“马铃薯笋焖鸡”、“卤笋炒脆肚”,“ 海参焖笋”,“糟煨鞭笋”,还有“金针竹笋香菇汤”。 洛凡看完,刚刚伸出去的筷子就这么卡在半空,结果还是抖着收了回来。小丫头却见怪不怪般就开始埋头猛吃,冷面弦女也开始慢悠悠的吃起来。最后还是弦眚注意到洛凡的怪异,问道:“怎么了?” 洛凡看着这满桌的笋,问道:“弦眚,你们的笋是不用钱买的吗?” 弦眚点点头,说道:“是啊,自己种的。”说完,无限欣慰的笑了笑,看向庭院。 洛凡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满庭院的竹子。脑袋一嗡,妈呀,还真不用花钱,怪不得静吃笋,还真抠。洛凡又说道:“就算不要钱买的,也不用全吃笋吧!” 弦眚不解的看着洛凡,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到是小丫头嘴快,替弦眚申辩道:“小姐,你不是说最喜欢弦眚哥哥做的笋吗?以前还说要吃竹笋大餐嘛!” 洛凡一听,感觉头皮麻麻的,全身也麻麻的。她?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大概也就是这身体原先的主人这样说的吧。可问题是洛凡不仅不喜欢吃竹笋,因为感觉笋有点涩,更主要的因素,洛凡一吃竹笋就过敏,全身都很痒,一抓就出疹子,受过不少苦。以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去看过医生,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医生就说要她以后不吃就不会过敏了。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自此洛凡是杜绝了竹笋,也对竹笋深恶痛绝的。现在竟然叫她吃竹笋大餐,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可是,尽管一个人失忆了,但这个人的习惯喜好却是不变的,想这施玉翎那么喜欢吃笋,如若她现在又说不喜欢吃,指不定被大家瞧出倪端。 洛凡无奈道:“呵呵,你主子我不是撞到脑袋了么,到忘记自己说的话了。来,来,大家吃。” 洛凡无奈,也只有硬着头皮伸出筷子,夹了小小的一块,慢慢的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洛凡微微歪头,顿时眼前一亮,咦,这笋的口味竟然一点也不涩,而且还带有清新的甘甜。洛凡特地吃了几口饭,等了一会,也不觉身上有何异样。想来,这身体换了,体质也不同,这施玉翎的体质对笋不过敏。这下洛凡到放下了心来。 洛凡抬眼,见另外三人都看着自己。忙笑着对弦眚说道:“嗯。弦眚做的笋确实好吃。” 弦眚望着眼前的洛凡,笑起来的眼睛弯弯的,眼里像蓄了一汪潭水,瞅得弦眚得心一抽一抽的,又是欢喜又是心酸,喜的是她的笑容是因为自己,酸的是她的笑容又能为自己停留多久。 四个人,第一次在“如君草堂”吃了顿还算温馨的饭。 这天,洛凡和弦眚、小丫头一起还是去“如君草堂”。 洛凡感觉弦管事对她也没有先前的敌视了,虽然也不曾对她和颜悦色,但也没了的刚开始时的唳气。洛凡想这是因为她现在跟弦眚渐亲近起来的关系。表面上洛凡和弦眚相敬如宾,洛凡对弦眚关怀备至,但洛凡心里明白她对他是怎样的感情,尽管两人住一个园子里,但洛凡从没进过弦眚的房间。弦眚也从没有过埋怨,依旧温柔可人,依旧善解人意,依旧笑若春风化雨。这样的弦眚却让洛凡渐渐觉得有些耐人寻味。 一天很快过去了,又在帐房磨蹭了一天。这些日子以来,洛凡把这些帐簿也看得七八分了,在感叹山庄生意市场范围大,帐目进出频繁的同时,她最要感叹的是这记账的方式,类似于流水帐般,有一笔记一笔,没有做明确的会计分录,没有借方贷方,没有做好收入、支出、利润等的归类,看得人一个头两个大。洛凡便在合计如何把现世的会计做法用到这里,毕竟在大学时这也是她的专业。洛凡决定晚上带本帐簿回去,研究一下。 本来弦眚也要跟洛凡她们一起回去的,但是弦管事得了风寒,身子不太舒服。洛凡便让他留下来照顾了。回去前洛凡跟弦管事告辞,弦管事听说是洛凡让弦眚留下陪她,对洛凡流露出感激的眼神,害得洛凡差点问出口:“你没烧糊涂吧!” 于是,洛凡便和小丫头一起回去了。走到一半,洛凡突然想起忘了带帐簿,想想这路程,走了一半路都花了十几分钟,再让她走一个来回,还不走到猴年马月去,便让小丫头帮她去取那本帐簿。 此时天已暗下来,庄子大,小丫头怕洛凡对路还不甚熟悉,去之前,嘱咐洛凡在原地等她,不要乱走。洛凡想这丫头也太瞧不起她了!赏了她一记爆栗,说道:“你主子我在眼里竟是个这么没用的人吗,连路都不认得。好了好了,你快去快回!” 小丫头一脸委屈得看着洛凡,悻悻地离去。 第二十三章 于是,洛凡一个人边欣赏着这庄里的傍晚美景,边悠哉悠哉的往回走。但是,走着走着,洛凡发现这跟她平时走的路不一样。 眼前,有一座园子,两旁栽满了树木,灌木丛,只留中间一条蜿蜒小径。洛凡也搞不零清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刚才还在宽敞的道路上走来着,只拐了个弯而已就走到这了。洛凡寻着记忆,找寻原先那拐弯处,可是反反复复在这小路上走了好几回,就是走不出去。 洛凡确定,她真的迷路了。想到等会见到小丫头,洛凡就一阵赫然,眼下她就成了自己口中那个连路都不识的无用之人。走了这么久的路,竟连一个人都没碰上,可见山庄确实大。洛凡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洛凡在这园子里站立了半晌,想了想,还是不要站在这里。往亮亮堂开阔的地方走,兴许还能碰到人,送她回去。边想边走,此时天已经几乎黑了,只看的清脚下的路和两旁的树木,在黑暗的衬托下便的影影憧憧,形成一股奇异的画面,看得人直发毛。心想,这里不会有什么命案发生过吧?灵异事件?还是有……鬼?越想心里越发寒,不禁加快了脚步,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上帝耶稣。” 洛凡把她能想到的都掰了出来。 走着走着,突然闻道一股浓香,洛凡立刻顿住,心跳得扑通扑通直响,聊……斋……的剧情……洛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应该没人,也没什么异物,才稍微安下心来,细细打量这哪来的香味,如此浓郁,又有些熟悉…… 洛凡左边有一丛一米多高的灌木丛,那边飘来阵阵甜香,洛凡忐忑着靠近,看到一丛深绿亮泽的树丛上间或顶着或白色或微黄的小小的圆圆的花朵,花朵像小脑袋般的下垂,花瓣闭合,但是浓郁的香味却不绝于鼻,这……这……这不是夜合花吗?想不到在这里也有。 洛凡惊喜的凑过去看,真是难得啊,这花朵开放时间短,每朵仅开一至两天,往往清晨开放,晚上闭合,故名夜合花。香味幽馨,入夜更烈。虽然不能看到花开的样子,能看到花朵,闻到花香也不错了。洛凡凑着鼻子尽情的享受着香味,很想摘朵花,可是又舍不得,这夜合花每枝才有一朵花,而且即将凋谢,摘了确实可惜,就让它尽情绽放它最后的美丽,散发它蛊人的芬芳吧。 洛凡嗅的忘情,但是却没有忽略眼前,她分明看到有一白影闪过,洛凡立马警惕,感觉草木皆兵,心脏狂跳到喉咙口,感觉就要脱口而出。洛凡紧紧盯着那白影飘过的地方,颤抖着声音问道:“什……什么人?” 回答洛凡的却是一片寂静,只有风儿吹过,撩起的树叶的沙沙声。但是洛凡明明看到有东西飘过,难道是……洛凡想都不敢往下想,她催眠自己,我是在科技教育下成长的,我相信科技,天上没有天宫,只有大气层,地下没有地府,只有岩浆,所以这世上也没有什么牛鬼蛇神。可是,转念一想,她能穿到这个世界,又不是与科技相悖的吗? 洛凡想到这里,立刻冷汗直冒,难……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有……鬼?洛凡吓得僵直了身子,动都动不了,怎么办,怎么办?深呼吸了几下,洛凡鼓起勇气,但声音却显得支离破碎:“谁……是谁……快……快出来……我……我……你……你……不要……吓……吓……我……” 很久都没有人或什么东西出来,只有洛凡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从夜合花丛后面的一棵树干后面慢慢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披着一头黑发,洛凡“啊——”的惊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啊? 长长垂下的黑发,轻飘飘的白衣,这……这不是……鬼……是什么啊!洛凡想要拔腿就跑,却还是坐在地上,双脚一丝力气也没有,像是被灌了铅般,无法挪动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白影慢慢逼近,那白影每近一分,洛凡便感觉离死亡更近一分,就在她以为自己立马会死去的时候,那白影停住了,在两米开外地方,白影的身子一矮,洛凡又一个心惊,洛凡真的怀疑自己心脏的负荷能力,到现在这么久了,它竟然还只是在她的喉间狂跳,却没有越出她的口,尽管洛凡正张着大口,猛烈的呼吸。 那白影竟然开口了:“奴……奴家……见过……少……庄主。” 洛凡一听,反应不过来,十秒,二十秒,一分钟,三分钟后,我终于回过神来,那白影叫她少庄主,那是认识她的。洛凡一惊,仍旧颤抖着问道: “你……是人是鬼?” 那白影一听,立刻抬头,惊讶的望着洛凡。这一刹那,洛凡便就着月光看清了白影的脸,细瘦的瓜子脸蛋,柳叶般的细眉,一双细长的眼,眼尾微微上翘,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巧鼻,鼻尖微微上扬,薄薄的双唇,唇中明显,此时他的小米细牙正死死咬住下唇,感觉异常委屈,却又无限的楚楚动人。即便此时的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面容哀戚,但只稍一眼,便能够感到他的媚态横生,诱人心魂。是的,是他,是个男子,虽然是夜晚,但是却能判断前方的东西,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妖,但起码能确定,这的的确确是雄性。 那白影看了洛凡一眼后,又垂下头,仿佛用尽了力气般的说道: “奴……奴家……是个人!” 洛凡听后,全身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一截,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觉血液慢慢回到身体里,心跳也慢慢平复下来,心脏也跳回原位,力气也慢慢回到身体里,洛凡挣扎着站起来,但腿还有些发虚。洛凡抬眼看眼前的男子,稳稳气息,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那男子也未抬头,仍旧垂着脑袋,却清晰的说:“奴家叫作仙儿。是山庄里的……” 这时,突然传来人声,声音忽远忽近,却仍能辨认: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小姐——” 洛凡心下一喜,是小丫头还有蒋青的声音,她们找来了。洛凡突然有种在孤岛上看到船只的有了生命的希望的喜悦。 洛凡赶紧扯开喉咙,喊道:“我在这里——小文——蒋青——”立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刚迈出一步,洛凡又顿住,想到刚才的白衣男子,洛凡立刻往刚才他跪着的地方看去,可是哪里还有身影,洛凡一惊,难道…… 洛凡立刻抬头,却看到远处的白色身影,见他身影就要隐入这园子中,洛凡一慌,便喊出:“那个……仙儿……你等下……” 那身影闻言,顿了顿,却仍旧往前跑去。不知道为何,洛凡想追住他,但是耳边却传来“小姐——” “小姐——” 好象是璃珞的叫唤声,好象又有些不一样,此时也没有时间追究这个,感觉他们就在附近了。洛凡止住追上去的冲动,对着他们的方向喊道: “璃珞,我在这里——” 刚喊完,洛凡就感到有一个黑影立马从上前方的树枝间压过来,洛凡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刚想呼喊,却卡住了。在她欲喊的同时,洛凡已经看见了那黑影。因为在黑暗里站了久,已经适应了黑,而且又有月光,洛凡立刻就辨认出眼前的黑影,确切说,是个人。来者正是蒋红!洛凡一见熟人,感觉像是中体育彩票了般的激动,立马扑过去,抱住她,喜道: “你们可算来了。” 怀中的人却是一僵,动也不动,别过了脸。 这时,蒋青、璃珞、小丫头他们陆续赶到,洛凡也便不再理会那木头蒋红,反正她也就一容易害羞的死鱼,没有半点情趣,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扳着一张棺材脸的闷葫芦。 洛凡转身,朝璃珞他们扑出,又立马熊抱住璃珞,嘴上道:“璃珞,我好想你!” 璃珞也是一僵,却红了脸。 洛凡又转身抱了抱璃珞旁边的弦眚。 弦眚? 洛凡一诧,分开彼此,确定她此时抱着的人就是弦眚,洛凡奇怪的问道:“弦眚你怎么也在这?你不是……” 弦眚笑了笑,说道:“小文回到园子里说没见你回来,就来我这找,以为你会折回去。我……我担……我也来找你了。” 洛凡笑着对弦眚说了句“让你担心了”,就继续抱抱蒋青,抱抱小丫头。 小丫头先是惊喜,然后又变得不屑,道:“小姐,你不过是迷路。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般!” 洛凡一听,想起刚才自己以为见鬼的事,大窘。她这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就喜欢把人家弄得更尴尬,于是她敲了小丫头一记脑袋,说道: “你主子刚才是在地府走了一糟。” 洛凡本想把刚才的经历说一遍,却不知怎么的,停住了,不想说。 小丫头却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嘴上还唠叨:“要你在原地等我你还不肯。还说不会迷路。结果还不是……”小丫头接下来的话被洛凡一记爆栗给打住。她捂着脑袋,不满的道:“小姐——”引来了众人的笑声。 洛凡让蒋红送弦眚回“如君草堂”。洛凡是故意让她送的,谁要她的冰山脸碍着洛凡呢! 一行人笑闹着往宝玉园走去。当然笑闹的只有洛凡和小丫头两人,璃珞只在一旁笑着,蒋青也是一脸的无奈。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树干旁,立着一个白色身影。 晚上睡觉的时候,洛凡问小丫头这庄里有没有一个叫仙儿的男子,小丫头一听,轻声惊呼道:“仙儿……” 看到小丫头这么恐怖的表情,难道……难道……没有仙儿这个人,还是他已经死了?洛凡一惧,后怕的说道:“小……小文……你说啊!” 小文想了想,说道:“不记得了。好象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不过山庄这么大,随便一个,怎么记得住啊!” 想想也是,洛凡点点头便无话了。 小丫头又问道:“小姐……怎么……会问起……这个人呢?” 洛凡立刻装作不经意一般,挥挥手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洛凡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把刚才在那个园子里碰到的事情告诉别人,感觉……像是不愿意……别人……也看到……他的……美…… 小丫头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洛凡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第二十四章 洛凡利用她在现世学的会计知识,把她在帐房拿的一本帐簿重新做了登记。 记得那天,洛凡把帐簿递给弦管事看时,弦管事一脸的不解,看看洛凡,又看看帐簿。 洛凡说道:“你看看。” 弦管事接过帐簿,翻了几页,越看就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抬起脸,问洛凡:“这是……” 洛凡回答:“是我做的。我觉得以前的帐目做的没有条理,看着比较费神,所以用我的方式重新记了下,你觉得怎么样?” 弦管事露出了赞许的表情,问道:“这真的是你做的?” 洛凡点点头。 弦管事赞道:“真想不到啊!你真是太让我吃惊了。自从你醒来,我就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洛凡一听,有些心慌。弦管事都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那她是不是做的太多了。一时,洛凡又有点后悔自己为了贪图方便把账簿改了。 所以,今天施君来到洛凡的园子,洛凡心里万分没底。 却听施君笑道:“听弦管事说,你做的帐簿非常的好,而且说你对山庄的帐目出入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开始慢慢了解山庄的生意了。”顿了顿,施君喝口茶,继续说:“刚好,这两天金国的大玉商蔡荣要向我们进货,你去谈这笔生意吧!” 洛凡听后,刚放松的心却被施君的后一句话吓着了。 什么?让她去谈生意?她就一会计专业的学生,在学校压根也就没学什么知识,都还没毕业,就要实战了。洛凡有些胆怯,给人打打下手还行,要她当领导去谈判,她真没这个胆识,万一谈不妥或者被坑了怎办?就算当真要去做,也要给她机会实习实习吧?都还不会跑,怎么就让飞了呀!洛凡担心的想着。 施君见洛凡脸有郁色,问道:“翎儿,有何不妥吗?” 洛凡本想癞蛤蟆垫桌腿,硬撑。但考虑到万一出了事情,她也担待不下,便还是实说了:“娘,女儿怕自己不能谈妥,不如还是另择他人去吧。” 施君却道:“不碍事。翎儿以后总要接管山庄的事情的,这次去就先当学习吧。回头,我找个管事陪着你去。” 见施君态度坚决,洛凡便也不再推卸,接下了这差事。 尽管洛凡应下了差事,但心里还是忐忑,却又有些兴奋。 转眼间,约定见面谈生意的日子就来临了。时间就约在晡时,地点在临平城的醉仙楼。洛凡来到这里后,发现这里的时辰跟她所知道的古代的通用计时是不同的,中国古代把一天分为十二时辰,按十二地支划分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而这里,也是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却分别是夜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中、日中、日昳、晡时、日入、黄昏、人定。这种计时方法是和十二地支对应的。夜半就是子时,鸡鸣就是丑时,依次类推。那晡时也就是申时,相当于我们现在的下午三点到五点。洛凡记了好久才把这世界的时辰跟现世的时间给对应上。 在现代,谈生意最讲究的便是时间观念,对于一个迟到的合作者,印象就非常不好了,接下去的签约也就有待评估了。寻着这个观点,洛凡想她就不能迟到,宁可她等对方,也不能让对方等她。于是,洛凡一早便让哼哈二将还有小丫头赶着马车往城里去。坐在车里,想到出门前的事,洛凡叹了一口气,唉,难道她真没有商人的天赋? 出门前,洛凡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玉美人(女尊,NP)第7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洛凡尤记得那些去签约的不是要带样品表这样的东西吗?就算这个世界没有这个东西,也要给对方看样品或什么的吧。洛凡异常紧张的问小丫头这件事,解释了半天,小丫头也不懂,最后,洛凡就很傻帽的问:“对方问我们买什么啊?” 小丫头呐呐的说:“玉器啊!” 洛凡又说:“那他们要哪些玉器呢?” 小丫头想了想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听弦伯母说过,他们把想要的东西列了清单交给庄主,庄主过目后就会分派给下面几个制玉的管事去办。做好了就让人押送过去或让他们自己来取。” 洛凡讶道:“那他们也不看看样品,看看满不满意再订货?” 小丫头不解的说:“不用的。” 洛凡听完有些惊讶,这完全就是完全垄断嘛!难道真如当初弦眚告诉她的,这玉灵山庄就强势到这种程度! 洛凡又问道:“既然这样了,还叫我去干吗?” 小丫头摊摊手,说:“我也不知道啊!” 洛凡无奈,还是踏上了马车。 到城里时,离晡时还有小半个时辰。蒋青问洛凡怎么办,洛凡便说先到醉仙楼等着。 这醉仙楼是这临平城的第一酒家,就在这全金国,也是有名气的,这酒菜是出了名的贵,上这儿一顿花销都抵得上普通四口之家半年的支出了。当时洛凡一听,差点晕了。在现世,洛凡也就一小老百姓,她们家也就一温饱水平的家庭,这半年的花销加起来也不少了。这一顿就要她们半年的支出,洛凡想想就头晕。洛凡想,如今有这本钱上高档酒楼,她自当然要好好的吃一顿。 到了醉仙楼门口,小丫头扶着洛凡下了车。 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二层的酒家,红漆镂花店门,门前的廊拄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三面客来沽美酒”,下联“一方水引醉东风”。中间门匾红底金字,书“醉仙楼”,笔法逑劲有力,两旁各一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大门敞开,门口竟还有女童在招呼,虽还未到吃饭时间却仍有不少客人。早有人来为洛凡她们停了马车,她们一行人进门,那门童就迎了上来。 门童见洛凡她们这架势,也必是非富即贵,更是露出了殷情,问道:“客倌可有订坐?” 洛凡疑惑的转头问小丫头:“我们有订坐吗?” 小丫头抬了抬下巴,无限自豪的说道:“乾坤阁!” 那门童一听,刚才的笑容更甚,问道:“几位可是蔡家大人的客人?” 洛凡想起那商人的名字,点头说道:“好象是叫蔡荣的吧!” 那门童见洛凡直竟呼蔡家人的名字,想着眼前这人跟蔡家大人的关系定然匪浅,跟蔡家大人关系匪浅的人这身份地位定也是响当当的,只是眼前这人这么年轻,尽管长了一张男人的脸,但也不是她这种小门童能怠慢的,而且,她们订的又是本楼最贵的乾坤阁,于是对洛凡的恭维又进了一步,半哈着腰,笑着说道:“几位贵客楼上雅间请。” 洛凡跟着门童进了门,门童接着问道:“几位贵客就是蔡家大人约见的人吧。蔡家大人吩咐过了,要是大人们到了就请先上楼。” 洛凡听了点点头。边走边打量这酒楼,楼下是大厅,中间摆放着四方桌,边上靠窗的地方是隔间,隔间之间垂着竹帘。看这楼下就这么气派了,想必楼上肯定不会差到哪里。洛凡心想,那蔡家人名气似乎挺响亮的,让这醉仙楼里向来以下巴看人的也能这般点头哈腰,看来不是一般的才大势粗啊!还能在贵死人的酒楼见面,钱肯定是不会少的啦。突然,洛凡很小老百姓的想到一个问题,这饭局不会要她付钱吧!她可身无分文啊!洛凡也不懂这商场的规矩,是不是要她来尽地主之谊! 思考间,几人便来到楼上。这二层是一个四合院的格局,四周都是厢房,正对楼梯口的那间似乎就是最大的包间,每个包间的门楣上都有门牌。那门童领洛凡去的包间正是中间正对楼梯口的那间,走近了,才看到门牌上写着“乾坤阁”。 门童推门让洛凡进去,哼哈二将却像门神似的站在了门口,只小丫头陪洛凡进去。门童说了声“贵客请先坐,有什么需要请吩咐餐童。”说完指指洛凡后身,洛凡这才发现,屋子里竟还站在两个眉清目秀的男子。那两个男子见洛凡进来,便过来,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客倌有事便吩咐小人。” 洛凡看看这装饰奢华的包间,再看看这眼前的两个男子,还有那门童,真的很佩服,想不到这古代也有人有这样的经济头脑,想不火也难,想不贵也不可能。 洛凡一坐下,就有其中一个男子过来问洛凡要沏什么茶,洛凡对茶不了解,平时也很少喝。有记忆的,好象就是上次在红蕖那喝的,洛凡便随口说道:“就‘上山初雪’吧”。 那男子听了一诧,然后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客倌,我们这里没有这么名贵的茶。不过你可以尝尝‘雨后银针’,味道也是不错的。” 洛凡也是一诧,难道那个劳什子的“上山初雪”是很贵的吗?洛凡也没个概念,但转念一想,凭这玉灵山庄的实力,这点茶叶不算得什么。洛凡便点点头,要了“雨后银针”。 正打量间,门口传来了喧闹声,不肖一会,便进来几个女子,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浓眉大眼,俊挺,却有着商人的市侩气息。看到座上的洛凡,拱手朗笑道:“这位便是施少庄主了!在下蔡如畛,幸会幸会!” 咦?不是说是蔡荣吗,怎么又成了蔡如畛。洛凡在来之间,也做了功课,对蔡家玉商了解了一番,这蔡如畛是蔡荣的女儿。现下洛凡虽心里纳闷,但也站了起来,客套道:“蔡小姐言重了,在下施玉翎,久闻蔡家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蔡如畛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客气得请洛凡坐。洛凡也附和着说道:“坐!大家都坐!” 那蔡如畛坐下后便解释道:“本来是家母前来的,但家母听说今日是少庄主特地前来,家母便让我过来,怕老妇人来坏了大家兴致。” 洛凡听了也是无限虚情假意的道:“真是劳蔡伯母费心了。蔡伯母真是太客气了!” 接着便开始了饭局,什么佳肴名贵就上什么,还上了有名的“红花郎”酒,洛凡说自己不会喝酒,但她们还是不住的劝酒,其中一个女子说什么这郎酒仍酒中极品,还说什么“红花郎,女人品”,说完,还无限回味的喝了一盅。听她说得这么煽情,洛凡有点抵不住诱惑,只浅浅的泯了一口,却也被这烈酒呛得直咳嗽,引来了一桌子人的朗笑。一顿饭下来,洛凡也喝了不少,便也有些微熏了。 吃得差不多了,其中一个女子提议道:“今天跟施少庄主这么开心,不如大家去更开心的地方玩吧!”说完,对洛凡暧昧的笑了笑。赢来一桌人的叫好声,除了洛凡。 洛凡不是不叫好,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蔡如畛说的好玩的地方是哪里。洛凡虽然有些醉了,却也没有全醉,这时听了蔡如畛的话,也知道这地方也肯定不怎么样。一桌人酒量最差的就属洛凡,她们几个全清醒的谈论着去哪个地方玩好,而洛凡连拿筷子的手有些抖。 那蔡如畛问洛凡:“施少庄主可有好去处介绍?” 洛凡打了个酒咯,说道:“在下随便。只要大家开心就好!”说完,就更晕了,刚想趴着睡觉,就被蔡如畛一把拉起,郎声道:“施少庄主真是爽快。这朋友蔡某交定了。那就由我做主了,走,我们走吧!”说完,拍拍洛凡的肩,那劲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差点把洛凡拍坐回凳子上,却立马被人一边一个架着,步履轻盈的晃着身子出门了。 听到身后传来小丫头担心的喊道: “小姐,小心,前面是楼梯。” “呀,小姐,前面有凳子。” “呀,小姐——” 第二十五章 当洛凡一行人站在了“百花楼”门口,洛凡的七分醉意此时已醒了三分。洛凡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莺莺燕燕,再一次感叹,这是什么跟什么谈生意啊,压根就是一群纨绔子弟的糜烂饭局,饭局后再来青楼找乐子。看来不管哪个时代,哪个社会,这生意都是这样谈下来的,这真是千古的一大定律啊!洛凡可叹自己真是学了人生的第一课! 随着蔡如畛她们几人的脚步,洛凡再一次走进了这“百花楼”,上次来时的记忆立刻如泉涌般的灌进她脑子,那抹蓝色的瘦弱身影,那让人心疼的伤痕,那濡湿柔软的双唇,那令人呵护惋惜的泪珠,那人,洛凡答应过的,她答应过那人的,她会再来看他的,却因为庄里的事忙着脱不开身而给忽略了。洛凡猜想着,不知道他有没有期盼自己的到来,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临走前特地留的银子有没有交到他手里,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她……像她此时想念他一样…… 顿时,有一股冲动,想要去找他,问他,看他,疼他……脚刚迈出,袖子就被人拽住,洛凡一回头,对上了小丫头有些无措的眼神,看着她开口道:“小……小姐,我……我……” 心思一转,半眯着眼,调笑道:“小文可是没有来过这里?” 小丫头有些窘迫的红了红脸,点点头。 洛凡笑着说道:“那就好。主子我今天就带你见识见识。”顿了顿,洛凡又说道:“但是,只许看,不许动手。明白了吗?”人家还算是个没成年的青少年,洛凡雇佣童工已经很有罪恶感了,怎么还可以教坏祖国的下一代。 小丫头听了洛凡的话,嗔怨的叫一声:“小姐……” 说闹间,已经来到了大厅,周围立马围过来一群搽着浓香的小哥儿,洛凡对这刺鼻的香味异常的反感,再加上喝了酒,一闻到这味道就有点恶心,立即用手遮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还没出声制止几个往她身上贴的男子,却已有人用剑挡住了那些个人,洛凡抬头一看,一脸肃容,一身青衫,不正是蒋红这丫嘛,洛凡赞许的看她一眼,只见被她挡住的男子不满的往她身上一挥手绢,嗲声道:“俊姐姐,真坏……”而她却正眼也不瞧人家。 却听有人以更嗲的声音说道:“呦,我道今天一早便听鸟儿直叫,想必是有好事了。原来就是几位大人来了。”来者大红开襟长衫,香气更甚,一步三扭的走向她们,正是那老鸨哥。 只听她们中有一女子说道:“鸨哥就别卖甜嘴了,今天可是施少庄主和蔡家大小姐大驾光临,还不让这好的小哥出来招待。” 她这一囔囔,大家都知道她们的来头了,不说在整个三国,就说在这整个临平城,玉灵山庄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角儿,这姓施的全国也就一家,此刻,有点乖觉的人都已猜到了她的身份。再者,这蔡家在整个金国也是最有名的玉商,懂点商的人恐怕也是都知道,又何况在这消息灵通的青楼之处。果然,整个青楼立马安静下来,大家都停下手中的事看向她们,即刻又开始交头接耳的谈论开来。 那鸨哥也是一愣,但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又立马反应过来了,马上献媚的笑道:“好!好!大人们楼上雅间请。谁不知道我这‘百花楼’可是这临平城里最好的啦,几位大人真是来对了。”说完,又扯开嗓子朝楼上一方喊道:“快让翡翠、霜情、香香他们下来招呼几位大人啊!”然后转头又对我们说道:“呀,今天小楼真是三生有幸呐,能得两个大人的光顾,真是蓬壁生辉啊!”说完,往两人脸上探眼,在找哪个是蔡大小姐,哪个是施少庄主吧!当他眼神瞄到洛凡,一愣,但马上又会过意来一般笑着对洛凡点点头。 几人被带到一个大厢房里,跟上次洛凡来时的雅间又差了几个档次,这间要大上许多,摆设富贵却也庸俗的很,中间一个大圆桌,边上还有湘妃塌,亦有很多花卉盆栽。 刚一坐下,就进来的四五个男子,或妖或媚或清冷,果真长的标致,却丝毫引不起洛凡的兴趣,虽然在旁人眼里,那人不及这里任何一位,但洛凡就是喜欢那人,那人的眉,那人的眼,那人的吻,和那人温润如玉般的气息。这里的人全部加起来也不及他的一分好。 洛凡心里直想着要到那人身边去,奈何却被这几个女子缠着不让出门,更有人把一狐媚男子推到洛凡身上,洛凡躲闪不及,被那男子挤个满怀。洛凡无奈的扶正他,他却一把坐在了洛凡的腿上,双手还立刻八爪章鱼般缠上洛凡的脖子。洛凡把他稍微推开点,可是他立刻又会贴上来,洛凡推,他贴,这样推搡了几个回合,洛凡终于放弃了,这男子太强了,洛凡都没力气了,就由着他了,他就像块牛皮堂,怎么撕也撕不掉。洛凡满脸黑线,很想一掌把怀里的男子pia飞,奈何,洛凡痛恨打女人的男人,所以,她也不会做打男人的女人,男人是拿来疼的,可是,可是……要是怀里的男子敢再把他的身子往洛凡身上贴的话,她会破了这个誓言。 洛凡求助的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她立刻露出敬谢不敏的表情,退避三舍。这个没良心的孩子,亏洛凡平时这么待她,主子有难也不帮,还是哼哈二将好,像刚才蒋红就帮洛凡挡住缠人的苍蝇。可惜她们都在门外守着。洛凡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希望她们能感应到我的心声,过来救她。显然,她们默契不够,哼哈二将一直没有进来。 洛凡一转头,正对怀中的男子的脸,他正用嘴叼着一杯酒,欲喂洛凡,洛凡嘴角抽搐着,这……这……太不卫生了吧!一旁有人拍了一下洛凡的肩,笑着说道:“施少庄主真是有魅力啊,能得到我们这花魁若桃的青睐。若桃平时可是很少主动喂人家吃酒,施少庄主可真是艳福不浅。” 洛凡听后,一边“哪里哪里”的附和,一边转头看向怀里的男子,却听怀里人儿嗲声道:“李姐姐你取笑我!下次李姐姐来,若桃一定奉陪。”说完,还对洛凡抛了一个媚眼。洛凡我无语,汗毛全竖起来了。 不过,必须承认的是这男子确实长得妖媚,一看便知是那蛊惑人心的小妖精,如果他不上这青楼来,还真是浪费了他的容貌。无奈下,洛凡被他灌了两杯酒,就更是摸不着北了,虽然脑袋还清醒的,还双手双脚却不听使唤,仿佛踩在棉絮里那般轻飘飘,只能任由着怀中的男子占便宜,吃豆腐。 这时,却听有人站起来,说:“在下去小解一下,各位继续玩。”说话的人正是蔡如畛,说完,也没有人阻拦,便出门。 洛凡一个激灵,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于是,洛凡坐着任由那男子再纠缠了半刻,便一使劲推开了他,抱拳抱歉的说:“在下内急,各位尽兴。”说着就颤悠悠的站起来,小丫头立即过来扶住她。 却听那狐媚男子说道:“小姐可要快点回来啊,别让若桃等哦。”说完又对洛凡猛放电。 一旁的女子听了后,也附和的调笑道:“是啊,是啊,快回来,不要让美人儿等急了。” 洛凡赶忙逃离这个房间,刚出门就看到了哼哈二将,洛凡刚抬步,就被门拦绊了了脚,身子往前倾去,却立马有双手勾住了洛凡的腰,把洛凡扶正。洛凡一看,却是蒋青,再回头一看,却见蒋红没事人一般站在那里,正眼也不瞧我,我也不知哪里来的气,抬起一脚就揣她,但因为有些醉了,想必这一踢是隔靴搔痒吧。但也却让她抬起脸,疑惑得看洛凡,洛凡站直了身子,拉拉衣服,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便昂着脖子从她身边经过。小丫头立刻又来扶住洛凡。洛凡一甩手,说道:“我又没醉,我自己能走。”双脚却是颤颤巍巍,左一步,右一步,感觉自己在走太空步。 小丫头在一旁苍蝇般唠叨:“小姐……小心……小姐……前面是柱子……啊……” 说得太慢了,洛凡已经撞上了,所幸洛凡走得不快,撞得也不狠,却也让她脑袋一嗡,眼前更花了。一手扶着柱子,一手捂着额头,哀号。 小丫头马上就过来了,转过洛凡的身子,担心的问:“小姐,怎么样了?撞到了没有?” 洛凡感觉特别糗,垂着脸不看身后的哼哈二蒋,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在心里偷笑,她刚才的样子一定很傻吧!蒋青立马过来扶住洛凡的身子,说:“小姐先坐一下,我去拿碗醒酒汤来。” 洛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趴在围栏上,这夜晚的风扶过脸颊,有些凉意,是脸上的滚烫消退不少,看来这天快是要入秋了吧!偶尔有人进过,对着洛凡指指点点,洛凡也不甚在意,喝醉的人没见过啊!有什么好看的。到是小丫头不服气,谁要是看洛凡,她就白眼回去,而蒋红却木头般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亦无表情。洛凡也懒得理会她俩,吹着这风,想到等下要做的事,心中便涌起暖意,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却听小丫头问道:“小姐在笑什么呀?” 洛凡正要骂她多管闲事,就看到黑影一闪,就有人站在了她面前,“小姐,醒酒汤拿来了。”蒋青说道。 这哼哈二蒋的速度真不是盖的,都是“嗖——嗖——”的飞来飞去,还好洛凡已经习惯了,不然,洛凡肯定高大喊“神仙啊!” 洛凡心里有急事要去办,就乖乖一口干了这什么醒酒汤,洛凡咽咽口水,这味道也真不是一般的恶心。扁扁嘴,就去寻蓝烟的房间。 第二十六章 洛凡在楼道里饶来饶去,结果就是找不到蓝烟的房间,难道他换房了,洛凡明明就记得在这附近的,怎么就是找不到呢,洛凡挠着头,有些气恼。小丫头见洛凡这般,忙问我:“小姐,你是在找茅房吗?好象在那边哦。”说完,还用手指向一方。 洛凡无语,便懒得理她,继续找。这时,刚好经过一个男子,看着似乎是这楼里的人,洛凡便拽住他,问道:“请问你知道蓝烟的住处吗?” 那男子转头看洛凡,愣了一下,洛凡也是一愣,“你……你……” 这个人就是那天领洛凡去蓝烟房间的男子,洛凡望着对方,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那男子说道:“小奴名叫小翠。” “哦,就是小翠。小翠,你来得正好,快带我去找蓝烟。我明明就记得他的房间在这附近的,可是就是找不到。这下好了,带我去,快。” 洛凡说着,见他不动,就推了推他,问道:“怎么了?” 小翠一脸为难的说道:“小姐,对……对不起,蓝烟……蓝烟哥哥他……” 洛凡一惊,“他怎么了?你到是快说啊!” “他……他现在有客人。”小翠为难道。 洛凡一听,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还以为他生病了,或者被老鸨赶走了呢。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他说蓝烟有客人?洛凡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小翠。却见小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不如改天再来找蓝烟哥哥吧,他今天可能无法招待小姐了。” 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得洛凡僵硬在原地,蓝烟有客人,那就是……就是……洛凡不敢往下想,只觉得胸口有股妒火在熊熊燃烧,烧得她顿时失去理智,一把拽住小翠,厉声道:“带我去见蓝烟,现在,马上!” 小翠一个打颤,但嘴上还是道:“可是……可是……” 洛凡见他这般迟疑,就撒泼道:“没有可是。你知道我是谁吧,你不带我去,我就让人把这‘百花楼’开不下去!”说出这样的话洛凡自己也吓了一跳,其实洛凡不敢真这么做,也只是吓唬吓唬他,洛凡心想,想必刚才已经让全楼里都知道她这施少庄主在这里喝花酒了,而她这身份,想来也没有谁敢找我茬,她这么说就看这小子买不买单了。 果然,小翠一听,立马露出了惊惧的表情,就连一旁的小丫头也是一脸不敢相信。洛凡又加了句:“不相信吗?”小翠迫于洛凡的滛威,只有点点头,转身领着洛凡过去。洛凡这才松一口气,要是他坚持不带路,洛凡也不能拿他如何,难道她真要带人铲平这里,太夸张了。 小翠带着她们朝前走去,却在走廊的尽头处遇见了蔡如畛。她看到洛凡,也是一愣,随即缓过神来,问道:“施少庄主这是往哪里走啊?” 洛凡就随便往前一指,嘴上说道:“去看一个朋友。对,朋友。” 蔡如畛看了洛凡一眼,又立刻笑道:“那蔡某不挡着少庄主了,施少庄主,请走。” 洛凡也客套着让她先走,她又让洛凡先走,让来让去,索性,我洛凡就先走吧。对她拱了拱手,洛凡便先走开。 小翠带着她们拐了个弯,前面又出现一小走廊。在拐弯处,不经意间回眼,看到蔡如畛站在刚才她们谈话的地方,若有所思的看着洛凡的方向,洛凡也未在意,直跟着小翠走。 小翠拐个弯就停住了,指着这拐角处的一见厢房,说道:“这里就是蓝烟哥哥的房间了。” 原来蓝烟的房间在这里啊,刚才在走廊那边看不到这里有拐弯的,这么偏僻的地方,怪不得洛凡刚才找不到。小翠刚想张嘴说什么,就被洛凡打断了,洛凡推推房门,推不动,知道肯定是从里面拴上了,心里更是火大,于是猛力拍打着房门,并大声叫道:“开门!快开门!” 却听里面传来粗犷的女声:“谁啊!老娘正忙着呢!”还有断断续续的男子即痛苦又舒服的呻吟声。洛凡听了,心里更加窝火,像赌着块石头,异常难受,就更大力的推搡的门板吱呀响,手心也拍疼了。却听屋里又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哪个混帐,不想活了!快滚!” 洛凡一气,正无处泄火,转头看了看,正好看到蒋青手里的长剑,想也没想,立刻拔出剑,把剑身插入门缝,挑了门闩,门一被打开,洛凡就疾步往屋里走。 屋里的女人见到门被打开,有些慌乱的穿衣服的声音,在屏风口与洛凡相遇了。这是一个浓眉大眼,轮廓粗犷的女人,看她的身段与声音,肯定也是个练家子,咋一见这样的人,洛凡心里还真是一个踉跄,有些胆怯,换做平时,洛凡早没胆了。但是,现在,洛凡喝了酒,酒意本还没褪尽,脑子里就只剩冲动劲,再说她手里还拿着剑,身后还有哼哈二将,就没了惧意,反而变得嚣张起来。 那女子看了洛凡一眼,轻蔑的说道:“你是谁啊?” 洛凡根本懒得理她,转头看向屏风后的床,不看还好,一看吓的她差点心脏停止跳动。 这……这是…… 只见蓝烟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四肢都被绑在四个床柱上,细瘦的双腿不住的打着颤,腿间的物件高高挺立,小和尚脑袋却被银托子紧紧箍住,那物件涨成了绛紫色,物件上的血管清晰的像要被涨破,肚子上有着白色和微黄的液体,全身都是新旧的鞭痕,布满瘀青和红肿,嘴巴被布条勒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眉头紧锁,那温柔的双目此时正留着眼泪,震惊的望着洛凡。 洛凡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这……这简直就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洛凡怨毒的看向身前的女子,有种杀人的冲动,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他是个人啊,是一个这样温柔的人啊,她不好好疼惜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这样不把他当人般的折磨他。他被洛凡放在心里这般的怜惜,却被一个这样的女人如此的践踏。洛凡心里涌上一股狂风暴雨的盛怒,握紧了手中的剑,此时,洛凡真的忍不住了,慢慢提起剑。 那女子见洛凡这般吃人的表情,一怔,却立刻回过神来,马上从床边的凳子上操起一把大刀,眼看这刀刃带起一股冷风,往洛凡脸上扑过来,洛凡一顿,心里马上凉了半截,完了,要掉脖子了。但在洛凡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女子却已然定在了地上,保持着大刀离洛凡的脖子十公分远的地方。洛凡吓出一身冷汗,看到了女子的身后站的蒋青,刚才以洛凡一眨眼的功夫在女子身上点了一下,洛凡迟缓的看向身边,蒋红的剑直指女子的喉咙,剑尖停在女子喉咙的一公分处。 洛凡都来不及看清她们是怎么做的,那女子已经被制服了,一动也不动的木偶般的站着,看这情形女子肯定是被蒋青点|岤了。此时,洛凡的酒再怎么醉也全醒了,洛凡吞了吞口水,刚才真的好险,还以为这次定是要见血了。还好,还好哼哈二将赶得及时,不然,洛凡都不知道会被眼前的女人怎么样了。 这时,小丫头也已经来到洛凡的身边,看到屏风后的光景,也是一愣,却立刻问道:“小姐,有没有怎么样?”说着,还把洛凡从头看到脚,见洛凡没事,才打量着往床上看,立刻嘴巴大张,眼睛睁得跟铜铃那般大。 洛凡顺着她的视线,才注意到蓝烟此时的情景,立马拉过床里的被子盖住他的身子。 小丫头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转过身子背对着床。哼哈二将也是一脸的尴尬的看向别处。洛凡的火气又上来了,厉声道:“带她出去。” 这时,蒋青解了她的|岤道,拿回洛凡先前拿着的剑,和蒋红一左一右架着她去了前厅。洛凡立马先解了勒住蓝烟嘴巴的布条,他的嘴巴一得到自由,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不住的流。洛凡再帮他解四肢的束缚,可是这东西绑的太紧了,洛凡一使劲,就听到了蓝烟的痛呼,洛凡一听,心又被拧了一下,大声着对小丫头说道:“还杵着干吗!去拿剪子来。” 立刻,小丫头里里外外,翻箱倒柜,慌慌忙忙得找来了剪子,递给洛凡的时候,还特地别开眼不看蓝烟。洛凡小心的把剪子伸进布条里,尽量不弄疼他,小心翼翼的剪断布条,每剪开一条,我的气愤愈烈,d,双手双脚都被勒出了红红的勒痕,光看着就让人揪心。蓝烟一得解脱,就捂了被子就朝床里面翻去,翻身的时候大概弄到了伤口,发出了抽气声,接着又是哽咽声。洛凡安抚的拍拍蓝烟,起身。 刚走到前厅,就见刚才还很嚣张的女子跪在地上,见洛凡出来,立马又是磕头,又是讨饶:“女侠,我错了,放过我吧。我有眼无珠,请女侠放我一马。” 看着俯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女人,像一只毛毛虫般的令人恶心,洛凡真的很想杀了她,但是,洛凡是受过法律教育的人,杀人是犯法的,所以,她握紧双手,忍住,鄙夷的看着她不停的讨饶。洛凡从腰间别着的囊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滚!” 那女子看看桌上的银子,再看看洛凡,一脸诧异,却又立刻回过神来,磕头着说道:“多谢饶命。多谢饶命。”就夹着尾巴慌慌张张的出去了,连给她的银子也没拿。 见她没拿,洛凡就顺手收回到囊袋里!抬眼,对上小丫头有些错愕的脸,洛凡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你们都出去。”说完就往屏风后走去,看到躲在被子还是止不住颤抖的蓝烟,洛凡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来:“小文,去拿些药油或跌伤膏来!” 第二十七章 洛凡坐在床边,看着蓝烟许久,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呐呐的叫道:“蓝烟……” 却不见被子下的人抬头,洛凡叹了一口气,躺下,隔着被子轻轻拥住他,被子下的身子一僵,便不再动,洛凡软软的叫唤:“蓝烟……蓝烟……蓝烟……” 不一会,小丫头就隔着屏风说道:“小姐,药拿来了。” “拿进来吧!” 洛凡接过小丫头拿来膏药,顿了顿,接着道:“晚上我住这了,你让蒋青或蒋红先送你回去吧。”小丫头听完一愣,但只是说知道了。到是被子里蓝烟探出头来说:“别……”见洛凡不解的看他,他垂下头,说:“大……大人……你走吧!” 洛凡赌着气说道:“不要。”说完掀起被子欲往里钻,却听到蓝烟传来了抽气声,洛凡一个停顿,呀,弄到他的伤口了。洛凡心疼,哄着说道:“乖,我先帮你擦药。”说完,洛凡就要掀开被子,可是蓝烟却拽着被子不让。蓝烟不让,洛凡也不肯松手,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蓝烟先放弃了,咬了咬下唇,松了手。 洛凡小心翼翼的掀起被子,看到蓝烟蜷缩的身子上满是伤痕,心还是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打开药盒的盖子,刚想掏出膏药,但看到那鞭痕,有些都裂了口子,都出血了,还是先清理下,免得感染。于是,放下药盒,去端了盆干净的水,拧了块干净的布巾。 蓝烟的眼睛一直跟着洛凡,看到洛凡拧了湿布,哭得红钟的眼有些不解的看着洛凡。 洛凡就解释道:“我怕伤口感染,先清理一下。” 洛凡让蓝烟躺好,他也乖乖的听洛凡的话躺好了方便洛凡擦药。洛凡沾湿了水异常小心翼翼的贴了贴伤口,再把药膏轻轻涂到伤口上,却还是听到蓝烟的抽气声,洛凡立刻趴下去,对着伤口吹着气,希望减轻他的疼痛。 头顶上却传来蓝烟的哭泣声,洛凡赶忙抬头,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弄疼了,那我轻点,别哭,别哭。” 蓝烟轻轻咬着下唇,泪流的更甚了,洛凡慌了,一边用手拭去他的泪水,一边问道:“你别哭啊。告诉我怎么了好不好?你一听我的心都要碎了。”蓝烟却只是摇头,流泪。洛凡不舍,亦无可奈何,轻轻搂着他的身子,扶着他没有受伤的光滑的背,在他耳边柔声哄着:“不哭。不哭。乖。不哭了。”却感到蓝烟浑身一怔,接着便开始颤抖,他都没穿衣服,想是冷吧,于是洛凡拥紧了些。颤抖并没有停止,还开始粗重的喘气。洛凡感觉有些不对劲,分开彼此,却看到蓝烟紧紧咬住嘴唇,紧的似乎要把嘴唇咬破了,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洛凡觉得更奇怪了,问道:“蓝烟,怎么了,哪里疼吗?” 蓝烟并没有回答我,他死死的拽住被子,嘴唇被他咬破了,流出了血。洛凡一惊,马上把自己的手指塞入他口中,说:“不要再咬自己的嘴唇了,要咬就咬我的手吧。” 蓝烟自是不可能去咬洛凡的手指,只是牙齿轻轻扣住洛凡的手指,舌间不经意的滑过洛凡的指间,顿时洛凡感觉有股电流窜过全身。再看蓝烟,似乎因为不能咬住嘴唇而变得愈发难受,眼神有些涣散,找不着焦距的看着洛凡。洛凡肯定他真的很奇怪,这时的他真的好象……好象……动情时的样子。可是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动情啊!洛凡有点担心的凑近,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问他怎么了。蓝烟却用脸颊摩挲着洛凡的手心,那样子真是诱惑极了,要不是他现在这种情况,洛凡早扑上去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不可思议啊! 突然,洛凡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想到了什么。洛凡立刻掀开被子,真的看到他腿间的玉根直挺挺的战栗着,涨成了紫黑色,那个银托子已经取下来了,铃口流出了些许白液。洛凡一惊,难道……洛凡试探性的握住那玉根,却听到了蓝烟的一个呻吟。洛凡上下□了几下,那东西颤了颤,便撒出了几滴白露。洛凡用干净的手巾擦拭了他的污秽,刚一碰他的物件,它便又硬了许多,洛凡一惊,转头唤了他几声都不见他应答,他似乎还是处在混沌中,没有焦距的迷糊的望着洛凡,半是娇喘,半是呻吟。顿时,洛凡心中一个咯噔,真的是被灌了蝽药? 洛凡再次握住那玉根,时快时慢的□着,蓝烟的呻吟声声入耳,搅得洛凡春心荡漾。洛凡忽略□升起的那股马蚤动,专心的帮蓝烟解决。指甲尖轻轻滑过玉根圆圆的脑袋,感到手中的物件立马僵的跟根火棍似的,接着抖了抖,又泄了。洛凡再次用布巾擦干净,见它亦疲软不少,便宽心许多。不然,再来几次,洛凡的手非酸死不可。 洛凡洗静了手,又开始为蓝烟涂药,这次涂得顺利很多,没怎么听到他的抽气声。擦好了药,洛凡侧躺在蓝烟身边,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回来了些,眼里的混沌也少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洛凡,洛凡笑笑,说: “好点了吗?还会不会难受?” 蓝烟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立即会意过来,脸一红,把头埋进了被子,却被洛凡拦住。洛凡勾起他的下巴,看着他,说道:“别害羞。你刚才的样子真是美极了!”看到他的脸红得更甚,嘴唇因为刚才咬破血突然的更加红艳,透着光亮,这简直就是诱人犯罪嘛,按耐不住,洛凡便吻了上去,起初只是想稍稍亲下解解馋就算了,谁知一碰到他的唇便欲罢不能,干柴烈火般燃烧起来。 洛凡尽情的吮吸着他的嘴唇,看到他的唇因为她的滋润而变得更加的娇艳,洛凡便再次扑了上去,灵舌窜进他的嘴里,先是在他的贝齿处流连往返,再与他的檀香小舌做抵死缠绵,忘情的吸吮着他口中的蜜汁。蓝烟亦被洛凡吻的娇喘连连。洛凡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开始往他的胸前探去。却听到他一声闷哼,洛凡立马清醒过来,她在干吗啊,他都这样了她还……她怎么跟禽兽一样啊,洛凡懊恼的想着。 但洛凡的手却被蓝烟抓住,洛凡一惊,抬眼看向他,此时他半眯着眼,眼神迷乱看着洛凡,他抓住洛凡的手往他的下身探去,碰到他坚硬的物件,洛凡的手指一抖,脑袋一嗡,便不知东南西北了。洛凡扑上去,再次攫住他的双唇,反复舔舐,蓝烟在洛凡身下微微颤抖。沿着他的下巴,喉结,锁骨一路亲吻,最后停留在他胸前的蓓蕾上。听到蓝烟倒抽一口气,洛凡便张口含住那粉色的樱桃,感觉它在口中慢慢变得坚硬,用牙齿轻轻的啃咬,引得他阵阵颤栗与迭声的呻吟: “啊……不……不要……啊……” 手指滑过他的小腹,触到他的□,故意不去理会那热棍,抚摩着他的大腿内侧,感到他的双腿也开始不住颤抖,终于听到他求饶声: “别……别再……受……受不了了……” 如此煽情邀请,怎么好拒绝。于是,洛凡毅然跨坐到他身上,感觉那火热被自己的那个口慢慢吞噬,淹没,上下摆动着腰肢,屋里只剩下身体的撞击声与呻吟声。越来越强烈的快感撞击着洛凡的大脑,最后,感到白光闪过,那一瞬,让人感觉如登极乐,羽化成仙。 俩人慢慢平复着呼吸,看到蓝烟脸上显露着激|情过后的满足表情,洛凡心里亦是被填的满满,心喜的说道: “蓝儿,你真是个宝啊!真让人舍不得放手啊!” 蓝烟亦是幸福的看着洛凡。突然洛凡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蓝儿,你跟我回家吧?”说出来后,洛凡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但是,说出来后有感到什么东西落地般的塌实,象是这便是她和他相遇的目的,洛凡接着道:“蓝儿,好蓝儿,以后就做我一人的蓝儿好不好?” 蓝烟却象是被定住般傻傻的望着洛凡,她,她说什么? 洛凡笑看着蓝烟这副可爱的表情,真是个让她开心的宝贝啊,忍不住轻啄了下他的嘴唇,说道:“怎么了?不愿意吗?” 蓝烟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住的滑落,这个人,这个比男人还要漂亮的温柔的女子,要他跟她回家!蓝烟觉得好 玉美人(女尊,NP)第8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叹醯煤孟裨谧雒我谎趺纯赡埽吭趺纯赡埽? 洛凡一看蓝烟流泪便慌了,温和的擦掉他的泪珠,说道:“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说错话你就打我骂我,你哭我就怎么办都不知道了。好蓝儿,你别哭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 蓝烟只是一径的流泪,摇头。洛凡看得心都碎了,但是无计可施。 洛凡一顿,心一颤,紧张的问道:“蓝儿,你是不想跟我回去才流泪的吗?”见蓝烟头摇得更快,洛凡才松了口气,问道:“那是因为高兴才流泪的吗?” 蓝烟轻咬着下唇,慢慢的点了点头,洛凡的心顿时涨的满满的,兴奋的抱住蓝烟,嘴里念道:“蓝儿,蓝儿,我的好蓝儿。”一边擦掉他的眼泪,一边吻着他的双唇,我的蓝儿,怎么亲也亲不够。 突然,洛凡觉得不对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蓝烟,惊呼:“蓝儿?”本来就没退出洛凡的身体的火棍,此时又开始抬头,慢慢变的□,变的火热,“蓝儿你怎么又?刚刚才……药效还没过吗?” “我……我……也不……清楚啊……” 洛凡有点担心,这个世界的男子不如我们世界的男子那般身子骨硬朗,这儿男子身子通常都很瘦弱,再加上这种事本来就是男子体亏些,刚才都已泄了三次了,洛凡不禁劝道:“蓝儿,这样不可以的,再要你身子会吃不消的,乖乖,先忍会。” 洛凡这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不知道怎么是好。但是蓝烟的手却扶上洛凡的胸,嘴巴含住了一边的□,洛凡浑身电击般的一颤,两人的呼吸声立刻变得粗重起来,洛凡试探的问:“蓝儿……”见他肯定的点点头,道:“可以的……”像得到保证般的,洛凡脑袋一嗡,两人又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一个晚上,折腾了七八次,只这两次外,洛凡都是用手帮他解决的,他的药效才算过去了,他们睡下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第二十八章 睡到第二天大中午有人敲门,洛凡才醒来,醒来时便对上了蓝烟黑幽幽的眼,洛凡亲了他一下,道:“宝贝,什么时候醒来的?”蓝烟却立刻红了脸。 听到有人敲门,洛凡便随便披了件衣服,汲了拖鞋去开门,却见到小丫头站在门口,洛凡一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昨晚没回去吗?” “不是,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小姐现在是准备回去还是先用饭?” “先拿吃的吧。昨晚也只喝酒,没吃什么,现在肚子饿死了。” 洛凡摸摸肚子道。 见小丫头去吩咐人弄吃食去了,洛凡又屁颠屁颠的蹦跶回来了,却见蓝烟挣扎着要起来,瞥见他苍白的脸,洛凡立马把他按回了床上,不准他起来。蓝烟也是温和的笑了笑,依了洛凡。 不一会,小丫头敲了敲门说进来要给洛凡更衣,我洛凡推辞了说自己来,结果,衣服到是穿上了,但是腰带就是怎么系也系不上,系上了又散了,最后还是蓝烟帮我给系上,看着喜欢的人儿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忙碌,那种感觉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幸福!吃饭的时候,蓝烟也是一脸的虚弱,洛凡便让他靠在床边,亲自一口一口的喂他,洛凡见他红着脸有些羞涩的一口一口吃下她喂他的东西,那感觉又不是一个爽字了得的,原来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也是这般幸福的呵。 吃完饭,小丫头问洛凡要不要回庄,洛凡便笑着跟蓝烟说道: “蓝儿,你可是答应了要跟我回去,可不能反悔哦。” 蓝烟见洛凡一脸真诚的看着他,知道她不是拿这话哄他,红了红眼眶,含泪点了点头。想不到自己这破败的人,竟然也会碰上天上掉馅饼的时候。蓝烟接的活让楼里的哥儿们都不齿,他跟哥儿们关系不亲近,所以到这刻也还不知晓洛凡的身份。但看到洛凡每次来就带着两名护卫,猜想到洛凡的身份也必是富贵的,这样的人家里也定是夫郎侍人一大把的,自己这样的身份进去也必会遭受排挤的,也不知道这位女子是怎的看上他,想必看惯了那些莺莺燕燕,一时对他这样的人好奇,也不知也好奇能维持多久。哪怕只是一段时日,也好过在这里受人折辱,想到心里唯一牵系的人,蓝烟就更加坚定了要跟洛凡回去的念头。到时,等她厌倦了,只要能有个屋檐能吃饱肚子就行,他别的一点也不奢求。 洛凡本想立刻就带蓝烟回家,可是一想到昨晚的种种,还是不要现在就走了,免得他颠簸身子吃不消,于是洛凡对小丫头说:“算了,还是不要现在就走吧。” 对上蓝烟失望的眼神,这敏感的人儿,肯定是误会了,洛凡便解释道:“我是怕你身子吃不消,昨晚我们……” 洛凡暧昧的笑了笑,却见蓝烟立即红了脸,“我这不是担心我的亲亲宝贝的身子想多休息一天才走不是。” 却看到蓝烟眼中什么东西亮晶晶的,但是他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休息,今天……走吧……” “可是你的身子……” 蓝烟再摇摇头,说道:“不碍事的。但是……我……” 洛凡见他这么坚持,就依了他,吩咐小丫头去找老鸨来。回身却见蓝烟跪在了地上。洛凡一诧,立刻过去扶他,他却不肯起来,洛凡急着说道:“蓝儿,怎么了。你起来啊,有什么事情起来说啊!” 蓝烟却硬是不肯起来,洛凡无奈,只好让他说什么事,只要不是说他不肯跟她走,洛凡都答应他。再说他刚才都决定今天就要走,也不会是这事,那到底有什么事让他这样,洛凡不解的想着。 却听到蓝烟说道:“求小姐救救奴家的弟弟?” “你弟弟?”洛凡惊讶万分,蓝烟还有个弟弟她怎么不知道。突然想起,好象有这件事来着,记得第一次来时,当时小翠是说他去看弟弟来着,想到这里,洛凡便问道:“蓝儿的弟弟怎么了?蓝儿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不救呢!你先起来说话,跪着膝盖会疼的,我可是会心疼。” 蓝烟这才肯起来,洛凡就一把拉他坐到自己腿上,一边帮他揉揉膝盖,一边问道:“蓝儿的弟弟怎么了啊?” 蓝烟的眼中闪着感动的光芒,婉娩道来:“我有个十一岁的弟弟,当时投靠这青楼是弟弟还小,爹爹就让我带着弟弟接客。可是弟弟他也慢慢长大了,我年纪也渐渐大了,不能像那些年轻的哥儿们挣那么多钱,爹爹说我交不出弟弟的吃食费用的话就要让……让弟弟也……我自己是脏了的人,但是不能让弟弟步我的后尘,所以,我才做……做这别的哥儿不愿意做的事,来挣保住弟弟……清白的钱。所以……所以……求求小姐救救奴家的弟弟。就算不带奴家回去也没关系,只求小姐带奴家的弟弟出这肮脏的地方,为奴为婢都好,奴家来生愿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恩情。”说完便低声饮泣。 洛凡听完,为之气结,他左一个“小姐”右一个“小姐”,这不把她跟他之间的感情叫得生分了吗?还说什么她不带他回去也不要紧,只要她带他弟弟出去就可以了,还说什么下辈子,那这辈子怎么不报答她,洛凡看他也不是很愿意跟她出去吧,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说要带他走,他都会答应吧。想到这层,洛凡心里就觉得异常的气闷,心中有一股怒气,便表现在了脸上。 蓝烟见洛凡一脸怒意,以为她必是不愿意救他弟弟,一慌,立刻从洛凡腿上下来,跪到了地上,垂着头,虚弱的身子颤抖的立在洛凡前面。洛凡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她的脸,说道: “蓝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知道吗?你不要老是叫我小姐,我接你回去,你便是我的夫郎,是我的枕边人,是陪着我一起白首的人,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帮呢。可是你都说不出去也没有关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会带你们出去,然后给你们盘缠,让你们自己生活。但是,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蓝烟呆呆的听洛凡说着,嘴上喃喃念着“夫……郎……夫郎……”,听到最后,泪水扑簌扑簌的往下坠。洛凡即使心里不舒服,但看到他流泪,还是止不住的心疼,怜惜的拭去他的泪,再次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回去?” 蓝烟却不住的甩着眼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紧紧抱住洛凡的腿,抓住洛凡的手摁在他心脏的位置。洛凡感到手下仆仆跳动的心跳。 蓝烟断断续续的说:“这……颗心……从今……以后……只为你……跳动……” 洛凡一听,心里像是灌了蜜那般甜蜜幸福,蹲下来紧紧拥住蓝烟的身子,说道:“蓝儿,这话是你说的,那我可不会放手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丫头的声音:“小姐,鸨哥到了。” “进来吧。”洛凡边说,边扶着蓝烟站起来,安抚的拍拍他的背,要他宽心。 鸨哥随着小丫头进来,看到洛凡立刻献媚的笑道:“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 “蓝儿还有他弟弟我要带走,你说个价吧。” 洛凡对蓝烟笑了笑,说道。 那鸨哥先是一愣,对洛凡要赎这样一个在他们眼里看来容貌普通,而且年纪又大,又是做这连青楼里的小哥也不愿做的活计的人不理解,才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他们哪里能体会到蓝儿的好,蓝儿的柔,蓝儿的媚,蓝儿的一切,所幸别人都没有发现,才让洛凡有机会拥有蓝儿不是嘛,想着,洛凡便握了握蓝儿的手。 却听那鸨哥说道:“哟,是施少庄主要的人奴家哪敢不给啊。哪里还敢向大人要钱啊!”蓝烟听到鸨哥说到施少庄主这个名号时全身一僵,不敢相信的看向洛凡,洛凡对他挑挑眉毛,又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让他不要在意,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喜欢他的那个人。 却听那鸨哥接着说道:“能让大人看上是我的好儿子蓝烟的福气,也是整个‘百花楼’的福气,我们全楼里的人都盼望着能拥有一件半件贵庄里的宝玉呢。”说完还“呵呵”笑起来。 听他这语气是要洛凡赠送他们些山庄的玉器还是希望以后购买山庄卖的玉器时给他们些优惠啊!不过不管是哪个,蓝儿乞是几个玉器就可以抵换的,当然更不可能是这银两可比较的,但是该有的程序还是不能少的,要先拿回蓝儿的卖身契。 洛凡笑着道:“好说,好说。但是这银两还是要给的,还要多谢您这么多年的对蓝儿两兄弟的照顾啊!”听完说完,看到老鸨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讪讪的干笑几声,想是这些年没少虐待蓝儿他们。洛凡冷笑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叫小丫头拿银子出来。洛凡出来身边向来很少带银子,现下身边她只有一锭就是先前给那个在蓝儿房里的女人没拿她才拿回来的。也不知道小丫头带没带够银子,要是等下说不够,那可就糗大了。所幸小丫头办事向来周全,小丫头拿出两锭银子,正好是两百两。 那鸨哥收了钱,便爽快的交出了蓝烟他们的卖身契。洛凡把那两张薄薄的,却代表蓝儿他们自由的纸交给了蓝烟,他有些激动的捧过,双手微微颤抖,看了看,便立即把它们烧了,看着他露出重获自由后的幸福表情,洛凡也觉得非常的幸福。不一会,便有人把蓝烟的弟弟带了过来,那孩子一见蓝烟,便飞扑上去,说道:“哥哥,好久没见你了,音儿好想你。” 蓝烟抱了抱那叫音儿的孩子,便拉着他来到洛凡面前,对音儿说:“音儿,快谢谢这位小……”见洛凡警告的眼神,蓝烟顿了顿,改口道:“这位是……是……是哥哥的妻主,以后你要管她叫嫂嫂。快来谢谢嫂嫂,多亏了她,我们以后都不用再住在这里了。” 洛凡听到蓝烟改口叫她妻主,心里便有说不出惬意,进而对谁都笑容满面的。 蓝音听说能不用住在这里了,也露出非常幸福的惊喜笑容,他在这里也吃了不少苦。他甜甜的喊了声:“嫂嫂。”更是听得洛凡心花怒放。洛凡让蓝烟在屋里慢慢收拾一些随身要带的东西,便去门口等他们。 却在门口碰到了蔡如畛,她一见洛凡,便笑开了:“施少庄主这是准备回去了吗?昨晚玩的可尽兴啊?” 洛凡也笑着拱手道:“好,非常好。多谢蔡大小姐的款待啊!” 客套间便见蓝烟带着音儿下来了,蓝音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袱,而蓝烟怀里抱着的一个木盒,看这木盒的大小样子,里面肯定是装着把琴吧,想不到蓝烟还会弹琴,洛凡心里对他的喜爱又多了几分。赶忙迎上前去,提了蓝烟的包袱,去接蓝烟怀里的琴,蓝烟却推脱说拿得动,洛凡也不勉强。回身,看到蔡如畛僵硬的表情,便问道:“蔡大小姐可是怎么了呀?” 经洛凡一说,蔡如畛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蓝烟,说道:“没什么,没什么。这位是?”她手指着蓝烟。 洛凡便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内人。”转儿对蓝烟介绍道:“这位是蔡大人。” 蓝烟对蔡如畛福了福身子,说道:“蓝烟见过蔡大……”却在抬头的瞬间愣住了。洛凡也是一愣,问:“蓝儿,你们认识吗?” 那蔡如畛却抢先道:“不认识,不认识。在下见施少庄主的内人如此俊雅,便失了态,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洛凡一听他夸奖蓝烟,心里就乐开了花跟夸奖她似的,笑道:“不碍事的。蔡大小姐客气了。见大人也是有事,就不耽误大人了,改日请到我庄里一聚。”告辞了蔡如畛,蓝烟便扶着蓝烟蓝音上了马车。在马车里也是见蓝烟紧紧抱住那琴,想必是宝贝的紧,便问道:“蓝儿,这可是古筝吗?瞧你都舍不得放下。” 蓝烟这时才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是把旧琴而已。” 洛凡见蓝烟也没有打开给她观摩的意思,她也不勉强,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怕看不到。于是转而逗蓝音讲话。 一行人朝山庄赶去。 第二十九章 接了蓝烟回庄的事庄里的人都已知道,洛凡到也有些担忧,怕施君说些什么。但她既然已经决定要跟蓝烟相守,即使担忧也要想法子保住蓝烟蓝音两兄弟。想到她现在的身份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施玉翎,在这个时代带青楼男子回家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儿,所以她猜想施君要说的只怕也只有蓝烟的出身与她配不配的问题。但对于这个,洛凡最是不怕了,也已想好了一番说辞来应对施君。可谁知施君竟然不但不责怪她,反而高兴的说,翎儿总算肯认真待人了,那为娘想要抱孙女的心愿看来也就快实现了。施君这番话倒是把洛凡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总算知晓了施君的心思,施君是巴不得洛凡赶紧娶夫生女,开枝散叶。于是洛凡便撒开性子享受这难得的美人在怀的滋味。 这些日子,洛凡也不做他想,一心痴缠着蓝烟。洛凡本来是想让蓝烟直接住她房里来,可是蓝烟硬是不依,洛凡便安排了蓝烟与蓝音住在弦眚隔壁的那间厢房。让蓝烟跟蓝音一间,洛凡是有计谋的,她想了,他们甜蜜时蓝烟定不会当着蓝音的面,于是蓝烟自然是来她房里了,他这每日走来走去必定会觉得厌烦,到时定会遂了洛凡的意,自然会和她同住。 这日子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洛凡那成天喊着热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结果今日就变成了秋日,天气也逐渐凉爽了。洛凡是最喜欢这秋日的,可是这下雨的日子她又是不喜欢的。感觉全身也湿嗒嗒的,出点门还要撑个油纸伞,甚是不便。这不,洛凡百无聊赖的趴在蓝烟房里的窗前,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望了窗外的雨水啪嗒啪嗒往下掉,那雨水顺着这勾角的屋檐滑下一串一串的水珠儿,看着到也有几分诗意。回头看向蓝烟,不知正与蓝音细声说着什么,听不清什么,便说道:“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也不让我听听。” 却听蓝烟说:“没什么。”他抬眼看洛凡连连打着哈欠,又接着说道:“这么困,不如回房歇着吧。” 这人到是奇怪,明明这几日两人夜夜欢好,晚上他们也是同时睡下,早上蓝烟却又比洛凡醒的早,可不知为何蓝烟的精神却很好,也就见洛凡白日里犯困。按理说这男子要比女子身体更虚弱的,可就见他到红润了不少。现下听见蓝烟这么说,洛凡走过去搂住他,佯怒道: “怎么,就这么见着我心烦,在你这坐下便要赶我走?”却见蓝烟别扭的挣脱洛凡的怀抱,羞着脸说道:“你……你也不看看有人在。” 洛凡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蓝音,他已是满脸羞红的垂下头去了。洛凡看看蓝烟,突然灵机一动,一把拉起蓝烟,说道:“蓝儿,我们赏荷花去。” “什么?现在?可是下着雨……” “哎呀,下雨赏才有诗情画意嘛!走了,走了。” 洛凡一边说一边拖着蓝烟往外走,却见蓝音也起身跟了上来,洛凡转过身,点住他的小鼻子,说道:“音儿过来可就是电灯泡了。我要和你哥哥独处。”说完对他暧昧的眨眨眼。 蓝音自是不明白电灯泡是什么意思,但是见洛凡那个眼神,也会过意来,红着脸,没有跟上。洛凡对外大喊着:“小文,你快给我拿伞来。快点儿!” 立刻就见到小丫头匆匆拿了油纸伞出来,望着他俩问道:“这大下雨的,小姐可要出去?” “我和蓝儿去赏荷。你不用跟了。”说完洛凡从她手了接了伞便拥着蓝烟出去了。洛凡犹记得出了回廊,向左拐便有一个湖。顺着记忆,果然有湖。湖上有座拱桥,洛凡和蓝烟撑着一把伞慢慢步上桥,雨到不大,却溅湿了他俩的鞋,洛凡也不管,难得有心情。 看到伞边沿滴下的雨水全打在了蓝烟的肩上,湿漉漉一片,洛凡这才注意到蓝烟把这伞都让给她遮了,他自己淋着了也不顾。心中顿时一片柔软,伸手拥住了他的肩,赖皮的道:“不想淋湿就紧紧抱住我。”蓝烟嗔了洛凡一眼,那眼神真是勾人,洛凡一个心痒难耐,便扑上去对着他的小嘴深深啄了一下,还特地发出清脆的“啾啾”声。弄得蓝烟又羞又恼,说洛凡这人老不正经。 虽说来赏荷,却未见湖里有任何花的影子,湖上偶尔浮着几片泛黄的荷叶。蓝烟便说这时候早该没了荷花,洛凡却不信,直说肯定还有。于是他们越过小桥,沿着湖边漫步,越往前走,发现这湖的面积越大,猜测连接院子那块定是那小颈,这边到是瓶肚了。 走着走着,发现湖对面有一抹红色,洛凡定睛一看,确实是个人影,洛凡心里一转,看那方位,应该是他了。自打洛凡上次在他院里听到他与施君的谈话那日起,他就再没来找过洛凡。待这么久未见面,洛凡也没觉得什么不爽快,想是当时施君那番话起了作用罢。可是今天在这看到他,心里到有些什么说不上来的感受,这下雨天他怎么一个人站在湖边吹风啊。虽然这天气不算很凉,但是看他身子骨就弱,而且也没打伞,不要淋生病了才好。他这身边的下人都到哪里去了。想着便不由的发出了“啧啧”声,却引来了蓝烟的询问:“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蓝烟一说洛凡才反应过来,见他似乎要转头看向那个人站的地方,洛凡赶忙拥着他往一边走,说道:“啧!看来这雨越下越大了,真是扫兴。不如我们先找个避雨的地方躲躲,等雨小点了再看吧。”蓝烟应了声好的。 洛凡见前面不远处的树林间隐着一排房舍,便携了蓝烟往林子深处走去。沿着石径小道穿过一座林子,果真看到前方有一条回廊,两人便快步走了过去,收了伞,甩甩身上的水珠,见到蓝烟额前的刘海因为湿气沾在了脸上,洛凡便过去帮他摞到一边,从衣服里掏出巾帕帮他擦擦沾湿的脸,见到他娇羞的表情,洛凡又忍不住偷了个香。 洛凡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巾帕瞧,便献宝似的摊开巾帕,只见白帕上绣着一枝红梅,褐色的枝桠,红色的花朵,或绽放,或含苞,栩栩如生,枝下角处绣着一个精致的“珞”字。洛凡笑着说道:“怎样,好看吧?可是璃珞送给我的。” 蓝烟接过摊在手上,说道:“绣的确实用心。这梅含苞待放,诱人回味!”我看他紧盯着帕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喜欢的紧,便说道:“你喜欢啊?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 蓝烟抬眼有些错愕的看着洛凡:“你就这么送给别人了?” 洛凡笑眯眯的,抱着他轻轻摇晃,说道:“你又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嘛,我的心,我的人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啊。再说,我回头再让璃珞给绣一条就好了。” 蓝烟娇羞的斥了洛凡一句道:“你就会跟我斜科打诨。还是你自各儿收着吧,这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正说着,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尖锐的男声:“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的小贱种,你还不给我站住!” 洛凡和蓝烟两人先是不解的对望了一眼,继而惊讶的望向声音的发源处。只见回廊的拐角处闪出一个小小的身子,那身子的主人跟阵风似的猛向前跑,但脖子却一个劲的向后拧着看,仿佛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着似的。洛凡眼见着那身子立马就要撞上蓝烟,而蓝烟也被这一幕弄蒙了,一时未反应过来,竟傻傻的站在那里等着来人来撞。洛凡一个机灵,挡在了蓝烟的身前,却来不及制住那大力冲将过来的小人儿。 “哐当——”一声,有东西打翻了掉在了地上,洛凡下意识的向下看去,是一个煎药的药盅,此时已经四分五裂的摊在了地上,乌溜溜的药汁正淌向一边。却听蓝烟说道:“可有溅到?”一边说着一边擦拭洛凡的衣衫。洛凡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她白色衣服上有一片褐色,想是被那东西沾到了。洛凡便看向来人。 却见那来人已是趴匐在了地上,小身子瑟瑟发抖。却也不晓得说声对不起什么的。洛凡扶了蓝烟起来,说道:“我没事儿,你快起来。”转而对那人说道:“你是谁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小人儿听了更是抖得跟刷糠似的,哭着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求大人饶了奴家的小命。” 洛凡正想说让他先起来回话,却又听到刚才那尖锐的声音:“你个小杂种,看你往哪跑!”地上的人听到这声音惧怕的浑身一震。 那男人急喘着跑近了,看到洛凡,立即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呼道:“大……大小姐?” 那地上的小人儿也是一怔,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嘴上说道: “大……大姐!” 却见那男人一个巴掌飞过去,立刻把小人儿打得再次趴在了地上,那男人说道:“大小姐是你大姐!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货,跟你爹一样的不要脸,还敢叫大小姐为大姐!” 洛凡见眼前的男子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也算差强人意,却不料这性格这么泼辣,好歹这儿她才是主子,他当着洛凡的面竟然这么目中无人的打人,这巴掌跟打在她脸上一样,火辣辣,洛凡冷声说道:“够了。到底怎么回事?” 却见那男子也是一震,想到刚才他的失态,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回……回大小姐,这野蹄子竟然跑到厨房偷东西,奴家正要追回来呢!” “什么?跑厨房偷东西?偷吃的吗?” 洛凡惊讶的问道。 “不……不是,这蹄子是给他那不要脸的爹到厨房偷药的。依奴家看啊,他那爹啊早就该拉去浸猪笼,偷了人生下了野种,亏得庄主心善收留他们,他们竟还不知好歹。生个小病还要厨房给他花银子买药。”那男子一股脑儿的说着,说完还拿眼狠狠的戳那小人儿。 洛凡不懂这怎么跟施君也扯上关系,听那男子的话,洛凡心里转了转,顿时明白了几分。看着那个小人儿问道:“你刚才是叫我大姐吗?” 那个小人儿看了洛凡一眼,就埋下头,没话了。到是旁边的男子从鼻子冷哼了一声,异常不屑的看着小人儿。洛凡真是越看这男人越不爽,瞧他那样,就一小燕子里的容麽麽,专门仗势欺压弱小者的嘴脸。洛凡拉起小人儿,却明显感到他的身子一颤,洛凡的同情心顿时开始泛滥,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儿有些害怕的看着洛凡,小声的嗫噜道:“我……奴家……叫……叫施……施欣。” 却听旁边的男子立刻接道:“你还姓施,你要不要脸!你去问问你那下贱的爹,你娘姓什么,说不定你爹还不记得了呢!”说完冷笑一声。 洛凡不耐烦,这男人怎么这么聒噪,真想一脚把他揣了,洛凡厉声说道:“你给我闭嘴,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说着便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却听到小人儿低低的吸气声,洛凡这注意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臂,刚才肯定握疼人家了,洛凡顿时松了手劲,吸了口气,才扯开嘴角,对施欣说道:“欣儿,我叫你欣儿可好。欣儿,你爹生病了吗?” 洛凡的态度非常温和,施欣有点惊慌失措的看着洛凡一眼,然后怯怯的点了点头。洛凡转头对一旁仍跪着的男子说道:“你去再煎一碗刚才的药!” 那男子还有迟疑,嘴上说道:“可是……可是……他们俩……” “可是什么?”洛凡微眯着眼,不悦的说道。那人看了洛凡一眼,也是一震,想不到一向懦弱的少庄主也会有这么凶狠的神情,不由让人脚下一颤,男子不敢再多话,磕了磕头,矮着身下去了。 洛凡这才有机会再次把目光调向施欣,却见到他小脸皱在一块,洛凡立刻感到有些什么不对劲,才打量了他一圈,却发现他的另一只手的手掌正在滴血,许是刚才他摔倒时被地上的碗碎渣儿割到手,洛凡立刻拿起他的手来检查,只见一道深深的血口子横亘在他的掌心,边上还有写渣沫嵌入的肉中,洛凡二话不说先拔出那些碎沫,转头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包扎一下,回头看到蓝烟手中璃珞绣的那条巾帕,就拿过来包在了施欣的手上,却见血丝立马渗了出来,染红了巾帕,洛凡说道:“你的伤口要立刻好好包扎,不然会感染的。你住在哪里?离这儿进吗?” 施欣点点头说不远,于是就带洛凡和蓝烟来到他和他爹爹的住所。这间房舍隐在刚才回廊那房舍的后面,并不扎眼,不知道的人肯定找不到,而且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小屋,跟间柴房似的。洛凡随施欣来到屋前,施欣一边推门一边说道:“爹,爹,你看谁来了?” 先是听到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然后再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说:“谁?是她吗?”说完眼睛就盯着洛凡瞧,待洛凡走近了,他一见是洛凡,一怔,再是缓缓说道:“原来……咳咳……是……大小姐啊……咳咳咳……”眼中是明显的失望。 洛凡见此这情景,便猜出了他心里期望现在来的人是谁了。从他的眼中洛凡能感到他对那人的情意,又怎么会象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去偷人。不过,这中间的事情也不是洛凡能懂的了,那些太复杂的纠葛洛凡也不想参一脚,这是那个人的事。 洛凡今儿来,是因为自打施欣抬头叫她大姐那一瞬开始,洛凡便对他产生了一种同情,洛凡不管他们大人之间的爱恨纠纷,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眼前的小人儿,说不出什么原因。曾经在哪里的书上看到说,人与人在目光对视的001秒之内就注定了有没有戏。洛凡不知道这话可不可信,但她知道她一眼便喜欢了那个可怜兮兮的小人儿,而他究竟是不是施玉翎的亲弟弟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管是不是,在心里,他都不可能是她的“亲弟弟”。 洛凡呐呐的朝床上的男子点点头,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到是对方看出了洛凡的踌伫,说道:“咳咳……不知大小姐……咳咳……来,有何贵干?” “您言重了。我只是来看看欣儿的。”说完,洛凡想起了来意,立刻说道:“欣儿,你的手得快些干净包扎,这里可有什么消炎的东西?” “消炎?什么消炎?”施欣有些不解的看着洛凡。洛凡一想,难道这里没有消炎这一说,这时也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于是就回说:“就是要好好包扎了。” “欣儿……咳咳……手怎么了吗……咳咳……”男子焦急的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刚才摔倒了,破了点皮而已。”施欣话虽然是对他爹说的,但眼神却是看着洛凡,眼里写满了乞求。洛凡看了,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唉,这小小的孩子,才几岁啊,十岁不知有没有啊,竟然就这么懂事了。顿时,心里更加怜惜这个小人儿了,继而对他点点头,示意说刚才的事她不会在他爹面前提起的。 男子听见施欣如是说,看了洛凡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了解。他看着洛凡,低低的问道:“听说……咳咳……大小姐受了伤……咳咳……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咳咳……可是真的?” 洛凡对他点点头,说道:“是真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看了洛凡一眼,便若有所思般的垂下了头,嘴里嘀咕着“这样的啊”,也不象是在与洛凡说话,洛凡便也不看他了。看到施欣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罐,往伤口上撒了些粉末,然后系回帕子,但是因为单手不好系,洛凡正欲过去帮他,蓝烟却先她一步过去了,说道:“还是我来吧。” 洛凡看着蓝烟认真的表情,心里顿时漾开了花,果然是她看中的好蓝儿,真是善良啊! 见施欣也包扎好了,洛凡便起身告辞了。施欣送他们到门口,洛凡对他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你刚才不是管我叫大姐了嘛!”顿了顿,说道:“你知道我住哪儿吗?我在宝玉园。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哦,平时没事的话也可以来找我玩。” 施欣昂起小脸,天真的看着洛凡:“真的吗?” 洛凡看着这样纯净的眼神,心中一动,果然还是小孩子,小孩子本来就该是这样的表情。洛凡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啊!”说完拧了拧他的小脸颊。施欣一听,就开心的笑了,那笑容,象盛开的花朵,纯洁,明亮。 洛凡嘱咐了他就说是她要找大夫看看他爹的病,才和蓝烟才开始往回走。回来的路上,蓝烟没有什么话,但看洛凡的眼神更加温柔。洛凡摇头晃脑一阵,便笑着说:“知道我的好了吧,可不要太爱我哦。”说着,便凑近蓝烟的耳朵说道:“晚上,我会让你更加的体会到我的好!”却引来了蓝烟的脸报赫一片,嗔道:“你……你……又不正经!” 第三十章 自从那大雨天的洛凡带蓝烟去赏荷花,结果,隔天蓝烟就着了凉,夜里还烧了起来,幸亏第二天吃了药这烧也就退下了,这两天还都一直躺在床上。洛凡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责怪自己那天她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大雨天的跑去赏荷。看着蓝烟一脸虚弱,洛凡心里别提有多心疼了,恨不得让那难受都长在她身上,宁愿被照顾的那个人是她,这样她就可以和蓝烟耍赖,提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了。现在光瞧着他这样洛凡的心尖儿都疼了,哪里还敢乘火打劫啊,巴不得他早点好了,这样她就又可以和他夜夜春宵了。唉,现在,她只能偶尔亲亲他的小嘴,却被他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要闹我。”听听,这话说得洛凡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唉,说来说去都是她自己不好。 “小文,你去厨房看看,蓝儿的药还没煎好吗?” 洛凡朝门外说道。这两天蓝儿都是睡在自己房里,说什么怕传染给她。洛凡到希望他传给她,这样他病就好了。于是,洛凡就偷偷亲他,想让他传给她,可是几天下来,洛凡这身子硬朗着,一点也不见有感冒的苗头,到是蓝烟时好时坏。好不容易今天看着气色好了很多,洛凡当然要催促他赶紧吃了药,驱了湿气,这风寒好了,洛凡才能再抱她的亲亲宝贝!当然要赶紧催促着小丫头了。 “我的好小姐,我一炷香之前才跑过看过了,厨房的薛伯说有一味药被雨霉湿了,去换好的啦。这一时半会的还回不来呢。您就不要这么着急嘛!”小丫头一副受不了洛凡的表情,看了洛凡一眼,无奈的说道。 “那你现在去看看,说不定人家早已经回来了,煎好了正等你去拿呢!” “要煎好了,厨房的人肯定会差人送过来的。” “那你现在去看看,难道还要你主子亲自过去取不成?” 洛凡看着她那有些推脱的样子,心里有些不高兴。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洛凡又怎会猜不出来?要不是洛凡现在这么宠着蓝烟,还不知道那些人背地里怎么对蓝烟呢。洛凡见连她身边最亲近小丫头都这副模样,其他的人就更不必说了,于是,洛凡倒是第一次对小丫头动了真怒气。 小丫头见洛凡这次是真的不高兴,到还识相的,便讨着笑说立刻去看看,嘴上却嘀咕什么“自己病了也没见这么在乎”,洛凡也不与理会。 这时蓝儿却抓住洛凡的手,轻缓的说道:“我只是小风寒,你也搞得这么大。” 洛凡抓住他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才笑着说道:“在我看来,你就是少了一根头发都是大事!” 蓝烟见洛凡说得夸张,但心里却还是甜蜜蜜的,面上却是嗔了洛凡一眼说道:“你就会说这么不正经的话哄我。”这一嗔,似怒还喜,到更像是媚眼,看得洛凡是春心荡漾,要不是看他身子吃不消,洛凡早就扑上去了。 洛凡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是这样,还是只有她这样,自从来了这里,她的欲望就变得特别强烈,而且力气也大了很多,平时她都能很轻松的将蓝烟打横抱起,就算蓝烟再轻,这少说也有百来斤,洛凡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抱起一个男人,说给她那世界的朋友听,还不笑掉她们大牙。不过,这在这里应该是正常的吧,要是一个男人能抱起一个女人,那才奇闻了呢。 等了一刻多钟,却也不见小丫头回来,洛凡便犯起了嘀咕:“这人怎么还不回来,还走丢了不成!” 蓝烟听了却安慰洛凡不要心急,许是等着煎好呢。洛凡也便信了,又等了一刻,却仍是不见小丫头的踪影,洛凡心想,她不会是因为不喜蓝烟才故意这么慢吞吞的吧。洛凡知她平日里最与弦眚亲近,这别人不知道,她是清清楚楚的,虽然弦眚住到了她的园子来,可她从来没有进过弦眚的房子,小丫头会不满洛凡也谅解。毕竟洛凡心里对弦眚也是心有愧疚的,小丫头替弦眚不平,洛凡只道她关心弦眚,也就任着她的不满,可不能因这事就牵扯到蓝烟身上。若小丫头真是跟洛凡想的这样,这日后的日子洛凡到也待她不得。想着,洛凡就说要自己去厨房看看,蓝烟见劝不住,也就顺了她。洛凡交代了蓝音要好生照看着蓝烟,就出去了。 一路走来,洛凡都未碰到小丫头,只想着别错开了,害她白走一趟才好。不一会便来到了厨房,刚拐了个弯,就听到前面院子里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一个人说:“唉,又要煎药又要往院子里送的,我们这做下 玉美人(女尊,NP)第9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下人的,真是命苦啊!” 洛凡只道是他们这些下人们发牢马蚤,她这底层小老百姓出身,是能体会他们的心情的。 另一个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那院子里大爷啊这不又得风寒。你说他们有钱人的想法真是搞不懂,好好的跑去淋雨。” 洛凡一听,本要向前迈的脚又收了回来。最近是好些日子没见着红蕖了,前两天隔着湖看到他站在雨中,就说他会被淋出病来,这不,被她说中了。其实,洛凡也是担心来着,只是蓝烟一生病,她就无暇顾及他人了。这会听到下人谈论,洛凡到乐得听到些他的消息,便隐在一边听着。 却听那开始讲话的人问道:“他为什么去淋雨啊?” 那个人回道:“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这时那个人压低了声音,可洛凡耳朵还算比较灵敏,到是听的清楚,只听他说道:“我看就是因为我们的大小姐呗。前段日子大小姐从那勾栏院里带回一个男子,竟然还是不干不净的人,他知道后就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那天大下雨的也不知怎的,竟跑去湖边淋了一个上午的雨呢。”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另一个说道:“我道是呢。一大把年纪了也真不要脸,连自己的女儿也……虽说没有血缘,但也太不知羞耻了。虽然庄主禁止我们说这事,可是这庄里谁不知道他们俩的勾当啊!” 那个男子附和道:“就是就是!”说着俩人发出压低了声音却仍旧刺耳的笑声。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笑声:“你们俩个嘀咕什么呢,不要命了什么。什么舌根也是你们可以乱嚼的!”那俩人具是一怔,忙讨饶说下次不敢了云云。那声音听是小丫头,洛凡却听不到她下面说了什么,洛凡象被什么点|岤了般,身子都动不了了,脑子里回响着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谁不知道他们俩的勾当”,勾当,什么勾当?洛凡早就感觉出了这先前的施玉翎跟那红蕖之间定是有些什么,却不想被人说的这么不堪,那勾当,难道…… 洛凡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就被定在那儿般不动,却被一个惊呼打断了思绪:“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说话的正是小丫头。 洛凡看到小丫头一脸惊讶的表情,再看那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见到洛凡也是满脸惊讶,还带着些惧怕,洛凡猜他们在想他们刚才的对话有没有被她听到吧。洛凡也不想承认她刚才确实听到了,只装做恰巧碰到小丫头般的说道: “我正要来看看你把药端哪里去了,却不想在这遇到你了。”看到小丫头手中端着碗药,洛凡就说:“既然拿了药,那就快走罢!”说完,象被什么东西追赶般的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蓝烟吃了药,便躺下休息了。洛凡坐在他床边,但心里却想着刚才听到事情,心里跟堵着什么那般,不顺畅。索性,回了房,却在门后碰到了璃珞正要进弦眚的房间。洛凡到不知道他们现在走得近了。璃珞见到洛凡也是一怔,呐呐的唤了声“姐姐”便低下了头。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璃珞对洛凡的心意,洛凡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洛凡对璃珞的心思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总不能叫洛凡谁喜欢她,她就都接受吧。虽然心里疼惜他,却又无法回应他,也不能直接拒绝他。先不说人家没有直白的告诉洛凡他的情意,即便他对洛凡说了,洛凡也不忍心那么坚决的拒绝他。而他跟弦眚的情况又不同。弦眚先前确实洛凡的人了,而这个世界的男子是很重视贞洁的,洛凡如果不接受弦眚的话,弦眚就只有被世人所取笑看轻的份了,而且,洛凡又小小的利用了下他,心里有些愧疚,自然要照顾他了。 洛凡这个人就是太过心软,明明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但行为上却仍旧无法那么潇洒。洛凡知道,这时候她应该走开的,可还是舍不得看到璃珞受伤的表情,无奈,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只盼着他能早日走出这个困境,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他,且他也喜欢的人。 摸摸他的头,挤出一个笑容,洛凡以她所能做到的,很轻声很温柔问道:“最近都在忙什么啊,都很少看到你来找我?” 璃珞抬头看洛凡,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说道:“最近,跟弦眚哥哥学字。” 看来他们关系确实不错了,现在都改口叫弦眚哥哥了。洛凡也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局面,他有人说话,也不会太寂寞。 “这样啊,可学的多少了?” 洛凡问道。 这时弦眚的房门打开了。弦眚看了洛凡一眼,便微微福身,说道:“见过小姐。” 洛凡也抱以一笑,想了想说道:“听说最近璃珞跟着你识字,可也让我学学啊?” 弦眚一怔,抬眼看到洛凡眼里确实没有挖苦的意思,才松了口气,说道:“小姐莫要取笑我了。” 洛凡听了笑笑,她自是知道弦眚是有些才华的,以这个世界男子的地位,他已经不错了。洛凡也不等弦眚邀请,便自发的走进了弦眚的房间,这是洛凡第二次进他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跟上次来时几乎一样,只是多了张小小的书案,案上放着一叠书,以及文房四宝,洛凡走过去随便翻了翻,却看到一卷书下压着一张纸,便顺手抽了出来。弦眚见到洛凡手里的纸,就走过来想要夺走,却又觉得不妥,硬生生的收了手,站在一旁。洛凡见他这般紧张这纸,便愈加好奇,看向那纸,却见纸上字体娟秀,写着: “游蜂乍起惊落墀,黄鸟衔来却上枝。 临风重回首,掩泪向庭花。 镜中春色老,枕前秋夜长。” 洛凡心中一动,这般寂寞情绪,莫不是写给她的?洛凡素是知道他的心意的,却奈何不能回报,虽然觉得他是这般可怜,心生同情,但同情不是爱,所以洛凡亦是无奈。只当看过一首诗而已,便也放回原处。却见弦眚看她的眼里黑幽幽的,洛凡一怔,别过眼,与璃珞说道: “你们平时是怎么学的就怎么学,不要顾着我在,反而拘谨了!” 于是洛凡便坐在一旁打量着房间,偶尔看看他们。却见他们俩围坐在桌前,弦眚手中握书与璃珞说着什么,却见璃珞眉头轻皱,似乎有什么不得而解。洛凡想他们俩平日定不是如此放不开,许是见她在此,显得拘束了。洛凡这样坐着也是无趣,便说道: “我看你们在忙,也不打扰,我先回房了。” 第三十一章 洛凡自己回了房,心里也不塌实,一直想着下午在厨房听到的事,还有璃珞和弦眚的感情,搞得她一个头两各大。在前世,洛凡到是非常羡慕这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好不逍遥快活。可是真正有这机会去实现这个梦想了,发现这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容易享的。继而出了那些个什么三从四德的到也可以理解了,这古代的男人若不拿这些道德规范约束女子,男人怎么伺候的过来。 洛凡现在,别说三妻四妾了,就是一个也够她忙活了,偏还要再出现个什么人。这璃珞和弦眚的情意洛凡是明白的了,可那红蕖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勾当?洛凡一想这词就浑身鸡皮疙瘩一阵,心里越发不自在。 直到过吃晚饭了,这心神也不得安定,直害的小丫头拿眼睛瞟她。洛凡猜小丫头心里一定是在猜下午那话她到底有没有听见吧!洛凡也懒得理小丫头,继续想她的烦心事情。 听到红蕖生病了,洛凡心里还是挺担心的,不知道要不要去看看他。可是一想到他那幽怨的眼神,洛凡反倒是有点惧怕,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晚上,清月,无风。 古代的人都习惯早睡早起,也是,这晚上黑灯瞎火的,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夜店,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的,不上床干吗?既然上床了,不找点事情做怎么消化肠胃啊,于是乎,这房事自然而然就成了人们最大的选择,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件消魂的事,尝过的人知骨食髓,当然就乐此不疲,怪不得古代的人这么能生了。他们避孕措施落后,最主要的是没这个少生的观念,把他们这唯一的乐趣都剥夺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洛凡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一直等小丫头睡下后,才敢打开房门溜出来。此时大伙早都各自回屋了,屋外黑瞅瞅的,就屋里的烛光透出些微弱的光。洛凡对空气小声的喊着:“出来,快出来!” 一个黑影从屋顶上“嗖”的一下就闪到洛凡眼前了。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蒋红。 洛凡看了看眼前的蒋红,问道:“今晚就你一个人吗?”见她点了点头,洛凡继续说道:“那你陪我去个地方吧。有灯吗?” 却见她往一个地方一“嗖”,过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就提了一个灯笼。于是,蒋红与洛凡两人一前一后,往红蕖的住所走去。 洛凡本想白天光明正大的去看望红蕖,但想起那天她无意间在厨房听到的话,又觉得,要是大白天去还不知怎么被人指着脊梁椎呢。还是,乘了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怎么越想越觉得是去作案的呢!洛凡敲了下她的脑袋,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却引来了蒋红疑惑的一瞥,洛凡假装一脸不解的看着蒋红。 一刻钟后,便转到红蕖的院子,这时真的是都没人了,幸亏两人提着灯笼,不然还摸不着北呢!正要敲门,却见大门只是虚掩着,这古代的人真没安全防范意识,还以为没坏人偷儿不成。不过话说回来,就这些建筑,对职业的偷儿来说,简直跟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推开门,熟门熟路的摸进院里,来到红蕖的厢房前,却见到他的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这时,洛凡却开始有些犹豫了,进去后要说什么呢?既然来都来了,就进去了罢!洛凡砸吧砸吧嘴,推开门,走进去,却听到了一阵咳嗽声。 看到屏风后面有人影晃动,洛凡顿住了,站在屏风口上,看到红蕖半靠在床柱上,捂着手绢正咳的厉害,好不容易消停了些,才虚弱的吐出:“是……莲儿……咳咳……吗……” 见好一会儿都没人回答,红蕖才缓缓抬起头,看到是洛凡,他立马傻眼了,只张着小嘴,睁着凤眼,像看到怪兽一样的看着洛凡,连手绢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洛凡也就这么看着他,相对无言。 这么久不见,洛凡发现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下巴越发的尖了,眼窝也深深的陷了下去,往日海棠春色般的脸蛋,此时却成了梨花淡白,只眉间的朱砂痣显得带血般的红艳,看着都叫人揪心般的疼。为何,每次看到他,她都会觉得这般的痛,难道是她这身体原先的主人留下的潜意识吗? 红蕖颤巍巍的向洛凡伸出他的手,象要确定洛凡是不是真实的那般小心翼翼,想要碰触却有些踌伫。 眼见他的身子都半个挂在了床外,似乎再移动分毫就会摔下床,洛凡便伸手接住他伸出的手,却感到手中只是一把皮包骨,似乎只要一用力就会把之捏碎一般。红蕖也是如遭电击般的一怔,确定了洛凡是真的了,再一次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接着那青黑的眼窝处便滑落两行清泪。洛凡一见,心中便是一个紧缩,好象被针尖刺了般的密密麻麻的疼。 叹了口气,坐到了床沿,伸手拭去他的眼泪,柔声问道:“怎么就生病了?身体可好点了?” 显然洛凡的问候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红蕖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嘴唇哆嗦了几下,吐出几个字:“你……你……你……”却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洛凡看着红蕖此时如此无助如此楚楚动人的模样,心里某处一颤,手上却一个揽怀,便把他瘦弱的身子拥在了自己的胸前,却有一种塌实的感觉,似乎这个动作她早已做了几百几千次,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顺手,那么的实在。红蕖的手在空中迟疑了半响,最后还是紧紧的回抱住洛凡,发出了孩子般委屈的“呜呜”哭声,这一刻,他们的两颗心是如此近,近得仿佛此刻化成灰了,也不会分开,也会纠缠在一起。 洛凡轻轻的抚着他的背,等他慢慢平息了啜泣,才把两人的身体稍稍分开,捧着他的小脸,心疼的问道:“可是吃过药了?”却不见红蕖的回答,只拿他那两颗乌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瞅着洛凡。 洛凡回望着他,看到他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便抬手轻轻的帮他拭去,看到他的小嘴上也挂有泪珠,便也抬手给他轻轻的拭去,但手指一触到他柔软的嘴唇,便被吸住了般不舍得离去,只反复的搓揉了,指间的触感象细小的电流般穿过身体,只到达大脑,冲击着她的神经。红蕖喉间一个咕隆,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洛凡便不受控制般的贴住了他的唇,先是蜻蜓点水般的小啄,慢慢变成了吸吮,两个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但很快的,洛凡又无法满足于只是吸吮着他的唇辨,伸舌滑入他的口中,先是沿着牙床反复的舔舐,接着便橇开他的贝齿,碰到他溜滑的香舌,便一口吸住,反复的纠缠,这时的红蕖已是瘫软的跟面条儿似的挂在了洛凡身上,任洛凡欲取欲求。洛凡伸舌在红蕖的牙龈处狠狠的一抵,便感到红蕖浑身一颤,嘴里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娇吟。这声音如同诱人的邀请,刺激着洛凡的大脑,洛凡的脑袋一嗡,两具身体便犹如干柴烈火般的纠缠到了床上。 看着他星眸半张,脸颊潮红,双唇娇艳欲滴,如此诱人的模样,洛凡却一个激灵,脑子一震,她这是在干吗?她这不是乱囵吗? 立刻清醒过来,洛凡连爬带滚的翻身下床,边穿衣服边套鞋子,也不敢去看红蕖此时是怎样的表情,狼狈的向外走去。疯了,她真的疯了,她在干吗啊?红蕖他是这个身体的爹爹啊,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在名义上他们是父女啊!洛凡可以接受同性之爱,可以接受别人的乱囵,但是她却无法接受这事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只要想到红蕖躺在施君的身下也是这般婉转承欢,洛凡就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恶心,真的好恶心啊! 逃也似的离开红蕖的院子,也顾不得蒋红此时惊讶的眼神,洛凡跌跌撞撞的回到她自己的院子。一把推开蓝烟的房门,寻到他的床,立刻抱起他,朝她的房间走去。蓝烟被洛凡的动作惊醒,刚想喊叫,却一见是洛凡,便住了嘴,只是奇怪的望着洛凡。 洛凡把蓝烟放到她的床上,便开始解他的衣服,蓝烟有些害怕的看着洛凡,嘴上说道:“怎么……怎么了……”身子却是开始往床里移去。洛凡一把拽住他的双脚,说道:“蓝儿,我要你!”说完,便扑到了他的身上,一边扯掉自己的衣服,一边拉过被子盖住俩人的身体。 感觉到蓝烟的身子有些抖,洛凡的手缓缓抚摩着他的身子,柔声说道:“蓝儿,别怕,是我,给我好吗?我想要你,真的好想你,真的。”说着便覆上他的柔唇,轻柔的吸吮着。 蓝烟感觉到了洛凡的温柔,便也慢慢放松了自己的身子,在洛凡的亲吻和爱抚下,他的身子渐渐热起来,喘气也慢慢浓重起来,相互缠绵着。洛凡全心的感受着这种活塞运动所带来的欲死欲仙般的消魂噬骨的强烈快感。她要忘记,她要抹掉。 要你,蓝儿,控制不住的想要你。 蓝儿,对不起。 明知道不该这样对你,可是她怕她不要你,她会忘不了刚才的冲动,她怕自己会一直疯掉,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做出什么。 蓝儿,对不起。 明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她想洗去刚才另一个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她要籍由两人之间的快乐来忘掉她在那个人身上得到的悸动。 蓝儿,对不起。 以后会对你更加的好,更加的宠你,所以,今晚,请让她错一次。 蓝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但是,她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的,真的。 她不爱他的,她不会的。这也是,真的。 朦朦胧胧中,洛凡做了个梦,梦到她来到一个山洞。洛凡听到山洞里传来声音,空虚而又有些缥缈,洛凡踯躅着不敢进去,可是到底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洛凡迈向洞中。这洞很黑很暗,可是洛凡不知道为什么她能看得见路,好象自己的额上有探照灯似的,洛凡站的四周有光,可是她看向洞深处,再看看身后,都是漆黑一片。这么诡异的地方,洛凡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往里面走,她明明很害怕的,好象前面有什么东西等着她一样,吸引着她的脚不住的往前迈。突然,听到一阵水声,洛凡向里走,那水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洪亮,突然,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个洞口。洛凡象是一个在沙漠里行走多日突然碰到水源般急切的往洞口走去。来到洞口,却发现前面是个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洛凡正陶醉在这雄伟的景色之中,突然发现她脚下是悬空的,她一惊,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滑,就象坐过山车一般被一股力量拖着往下掉,洛凡疯狂的尖叫,可是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碎了般。 突然,洛凡的身子一怔,她感到自己好象掉在一个柔软的地方,洛凡惊魂未定的看向四周,却是在一张床上。突然,“吱呀”一声,洛凡赶紧看向声源处,只见半开的门外钻进一只动物,洛凡定睛一瞧,那畜生浑身洁白如雪,尖细的鼻子,晶亮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洛凡,身后的尾巴翘起来在空中飞舞,那尾巴竟有九条之多。 这个是什么,看着好象是狐狸呀,可是有这么漂亮的狐狸吗?而且还有九条尾巴的?莫不是妖怪吧!而洛凡看到这样可怕的畜生竟也不害怕,脑子里奇怪着,眼睛只直直的看着它。那畜生突然朝前一奔,竟扑到了洛凡所在的床上,还埋进了她的怀里。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畜生竟然还会讲人话:“洛儿,白日里碰到上面的派来的那个神仙了,他就把我变回原形了。还给我施了法,害得我变不回来。你帮我解了吧,这样子难看死了。” 洛凡就这么傻了一般看着眼前这个会说话的畜生,狐狸?亦或妖怪?也没有什么反应。却听那畜生继续说道:“怎么,你不动手?那我自己来咯?”那看着洛凡的眼睛似乎也在说如果她不帮,它就真的自己动手了样子。 那九尾狐见洛凡还是这么傻愣愣的望着它,就猛的扑了上来,用嘴巴碰碰洛凡的嘴。洛凡只感到嘴上凉凉的,就发现她怀中的畜生有些不一样了。洛凡眼睁睁的看着这畜生蜷曲着身子,那身子慢慢变长变大,却没有了雪白的毛,竟幻化出一个□裸的人形来,只是这人弓着背,洛凡看不清他的面貌。它却慢慢抬起了脸,对上了洛凡的眼。洛凡这才醒悟过来般发出一声尖叫。 是红蕖! 洛凡猛的睁开眼,看到四周又是漆黑一片。等眼睛适应的黑暗,洛凡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是自己的床。原来是虚梦一场,洛凡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发现竟出了一身冷汗。洛凡难受的转了转身子,却感到手臂上的重量,她一侧头,看到了蓝烟熟睡的脸。蓝烟因为洛凡的动作,动了动脖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继续睡了。 洛凡不自觉的露出了会心的笑,不管梦里如何,现实里躺在她身边的却是她的蓝儿。洛凡亲了亲蓝烟的额头,抬手把他拢到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继续睡了。 第三十二章 洛凡向来有睡懒觉的习惯,就是到了这个世界,她这个习惯也是没完全改过来。为什么说是没有完全?因为洛凡现在起床的时间按她原来的世界也就早上七八点钟,算是很早的了,可是对这里的人来说,她这样的时间起床是很晚的啦。象他们平时天亮了也就差不多都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起那么早干吗,洛凡又不是鸟,起那么早又没有虫子吃。刚开始小丫头也会唤她早起,可洛凡最痛恨别人打扰她睡觉了,被她狠狠的训了一顿后,就不再叫洛凡早起了。 可是,今天,小丫头老毛病又犯了。一大早就扰了洛凡的清梦,只听小丫头在门外喊道:“大小姐,大小姐,有人找您。” 洛凡假装听不到,仍旧是蒙头大睡,可一旁的蓝烟却是受不住了,推了推洛凡道:“或许真是什么要紧的事,你先起来吧!” 洛凡被她这么一说,才立马反应过来,脑子也清爽了,也记起昨晚发生的事了,直觉得愧对蓝烟,就怕蓝烟问她昨晚怎么回事,洛凡连正眼也不敢瞧他,心想能躲着他就躲着吧。正好小丫头说有人才找她,她就利索的掀起棉被,自己套起衣服,蓝烟却立马过来要帮洛凡穿戴,洛凡身子一闪,要他躺着休息罢,就问门外的小丫头:“谁找我啊?什么事情呀?” 却听那丫头回道:“是……是……”是了半天才吐出:“是……施欣……少爷找您。” 欣儿?他怎么找来了?难道他爹出什么事情了?洛凡穿好了衣服就打开了门,却看缩在小丫头身边的小人儿,正是施欣。施欣一见到洛凡就“扑通”一声跪下,哭的是梨花带泪,说道:“大……大姐,求求你……你救救我爹爹……” 果然,洛凡就猜肯定是他爹的事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起来再说。” 洛凡先扶了他起来,接着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施欣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改口道:“大姐先跟我去,我怕他们……他们……”说着眼泪又扑簌扑簌掉下来。洛凡一看,许是情况真的紧急,便牵了他的手朝外走去,身后小丫头自会跟来,应该还有那两个影子吧。 路上,再次问施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顿住了,拉着洛凡的手,异常害怕的忘着洛凡,说道:“大姐,我真的没偷东西。” 洛凡一听就懵了,什么事情,怎么跟偷扯上关系了。洛凡不解的看着他,他又说道:“我真的没偷,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我,大姐,你相信我好不好,欣儿真的没有偷别人的东西。” 听这口气,好象有人冤枉了他偷了别人东西。为什么就立即认为施欣他是被人冤枉的,洛凡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看着他这样清澈却又有着大于年纪的懂事的眼神,洛凡好象看到了自己的童年,离婚的母亲带着她转嫁,被人冤枉了还要挨打,或许那时她的眼里还有怨恨,为什么不相信她?可施欣的眼里却只有伤心,写着请相信我。看着这样的眼神,洛凡真的无法不相信他。于是,洛凡抱起他小小的身子,象母亲抱着孩子那般抱着,轻轻哄道:“大姐相信欣儿,大姐相信欣儿。” 从施欣断断续续的说话中,洛凡总算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就是施君那第二个男人,施玉翎的二爹,叶氏的贴身侍童翠艳在厨房那丢了只手镯,认为是被施欣给拣走了,就到施欣他爹越氏那说理,要施欣把东西交出来,可施欣他没拿那东西,就自然是拿不出东西还翠艳了。翠艳就说要把施欣送官府,施欣他爹不肯,翠艳就要把那越氏也送官府,现在正闹的不可开交。施欣逮了个大家都不注意的空儿就溜洛凡这儿来求救了。 这明白的人一听便知这事闹的太过明显,根本就是欲加之罪,无中生有,借题发挥。洛凡也看出矛头就是指着越氏去的,不然能让施欣给溜出来嘛。而且来生事的人还是那叶氏的贴身侍童,明摆着的事情嘛。看多了书上电视上那些后宫女人争宠的故事,搞来搞去还不就是为着一个人!如何不是得了那叶氏的授意,那洛凡敢来这么闹事不!可洛凡唯一不明白的地方就是,这越氏不是说因为偷人生下施欣而被施君打入冷宫了吗?既然是失势之人,对那叶氏想必是没有威胁,那叶氏为何还派人来这边闹事呢?突然之间,洛凡觉得这事情可是复杂的很,不知道她该不该淌着趟浑水呢。但是,当洛凡接触到施欣那小兔子般楚楚可怜的纯洁的眼睛时,唉,算了,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已经答应人家了,那她也只有力挺到底了。 不久,就来到了施欣的住所。刚进院子,就看到越氏正跪在了地上,他面前站了一个男子,正举着手“啪”的一个巴掌下去,那越氏的身子就已是歪向一边,旁边站着的人到也不少,却没一个是善意的,都掩着嘴窃窃私语。施欣看到这一幕,就立即挣脱了洛凡的手,小兔子般迅速的飞奔去到他爹身边。旁边有些个眼尖的看到了洛凡,俱是一吓,只对着那背对着洛凡的男子使眼色,那男子打得正欢,也没注意到旁边的异样,看到施欣,就恶狠狠的说道:“野蹄子,还以为你跑了呢。你来得正好,看你们一对贱坯子还有什么话可说。”说着,就要扬起了手欲往施欣脸蛋上招呼过去。 洛凡哪里舍得让这男子动她的小兔子,一个箭步上去,挡住那男子的手,再反手一握,拽住男子的手臂,往边上使劲一推,就见那男子跌了个狗吃屎。那男子一边爬起一边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竟然……”却在转身看到洛凡的脸时一惊,顿了顿,才吐出:“大……大小姐?” 洛凡冷哼一声,说道:“哪里来的泼撒的家伙,也敢在我面前这么大架子。你也不看看你面前站的人是谁啊!” 这男子正是叶氏身边的贴身侍童翠艳,他惊讶过后便收起了泼辣相,却也没露出什么害怕的神色,不恭不卑的说道:“奴家见过大小姐,奴家正在这里找偷儿。” “哦,那谁是偷儿啊?” 洛凡半眯着眼看翠艳说道。 “奴家怀疑是这贱……是施欣他偷了东西,交给他爹了。” 翠艳继续回道。 “那找到赃物了没有?” “没……没有。不过,奴家怀疑肯定是他们把东西藏起……” “怀疑?你怀疑一个人就要来这又打又骂的了!证据呢?没有证据你也敢在这撒泼,谁给你这么大权利的?” 洛凡厉声说道,吓得边上的下人都一径跪了下来。 但翠艳没有被洛凡吓到,继续说道:“可是……可是庄里也就他爷俩才有这样的行经,谁不知道啊,做爹的就会偷人,做儿子的自然会偷东西了。” 洛凡一听,火了,真是奴大欺主,这越氏如今没了施君宠爱,你欺凌他几句也罢了,可好歹她是这少庄主啊,竟有这侍童顶嘴不说,明明自己故意寻人家事端,还这么理直气壮。俗话说,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洛凡今天跟着施欣站这里了就是来帮他的,洛凡就不信翠艳看不懂这点道理。 但现下,翠艳不但不敬洛凡,还驳了洛凡的话,驳了洛凡的面子,这分明就是仗着他身后的叶氏给他撑腰。洛凡来到这里以后,谁对她不是好言好语相待的,此刻碰到这么一个翠艳,不就是施君的一个男人吗,还拽起来了。顿时,血往上涌,火气来了也就不去理会什么利害关系,只着眼前爽快了先。洛凡抬起一脚,对着跪在面前的翠艳的胸膛,猛的踹了下去,直把他踹趴在了地上。说实话,洛凡这人痛恨打女人的男人,所以也不喜欢打这世界里的男人,可眼前的男人实在是让她忍无可忍,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来,还是头一糟这么受气,发这么大火。 奈何这人是如此的不识相,竟然还敢回嘴:“奴家没有说错,奴家只是……” 洛凡在这世界还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骨气的男人,却骨气在了不该在的地方。他今儿真把洛凡给惹毛了!洛凡看了看四周有什么可以揍人的东西,却发现除了人还是人。洛凡顿时象得不到糖果吃的小孩,气得直跳脚。突然灵光一现,对着空气说了声出来,就立马见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洛凡眼前,洛凡上前,啪的抽出蒋青手上的剑,对着那地上不知死活的男子。 却听耳边一堆惊叫,有人拽住了洛凡的手,有人拉住洛凡的腿,也有人抱住洛凡的腰。洛凡回头一看,小丫头拉住她的手,直说道:“小姐,不要。” 越氏坐在了地上,却拖住她的脚,也说道“不要啊,大小姐。” 施欣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带着哭腔说道:“大姐,不要,大姐。” 现在都这样了,洛凡到也冷静了下来。那男翠艳也是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拿眼惊恐的看着洛凡。洛凡寒着声说道:“滚!” 翠艳一听,才震过神来,便由人扶起逃也似的的走了。 他们这才都放开了洛凡。洛凡把剑还给了蒋青,转身正要扶越氏起来,却见越氏带了施欣跪在洛凡面前,磕着头说道:“奴家谢大小姐,奴家谢大小姐。” “唉——”洛凡叹了口气,一边扶起他们二人,一边说道:“你们不必这样,快起来,快起来。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越氏听了这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洛凡,喃喃念道:“一家人……一家人……” 洛凡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个可怜的人啊。洛凡看看施欣那清澈的眼睛,再看看越氏那如出一辙的眼睛,忽然之间,洛凡似乎明白了,也只有这样纯真善良的人才能生出施欣这样纯真善良的儿子吧,即使在这样的条件下,仍有着纯真的眼神,善良的心。 顿时,洛凡对他们爷俩都产生了强烈的好感,不管他们与施君的关系如何复杂,她只要单纯的与他们交往便罢了。 扶了越氏回屋,让小丫头给越氏找些清凉消肿的东西来敷敷,那越氏的脸颊上鲜红的五指是那么的明显,刚才那翠艳下手还真狠啊。所谓有怎样的主子就会教养出什么样的奴才,顿时心里对那叶氏的厌恶又更加里几分。 这时,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眼前的越氏,虽然已过二八,但瞧着也不过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到跟蓝儿的年纪不相上下。即使穿着粗布麻衣,即使身行憔悴,却不减其秀丽的容颜,细眉细眼,挺鼻薄唇,想必身子养润了就更是一般风景了吧。洛凡真纳闷呢,这越氏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是出尘绝然,俊逸不凡。这样的男子是女人看着都忍不住蠢蠢欲动,怎么会不得施君的喜欢呢。在洛凡看来,也只有那些不得宠的寂寞的人才会想着偷人什么的。而且眼前的人却又是那般冰清玉洁,有着不与人同流合污的傲骨气质,再加上那提到施君时伤痛的表情,怎么也不能让人相信他会做这偷人的勾当。看来,这其中的曲折大着呢。 一见美人洛凡就心软,更看不得人家掉眼泪。看着眼前的越氏光眼神那么一瞟就感到了他心里无限的苦楚,虽没有流泪,却比落泪更加让人心酸。洛凡便好生安慰了一番,让他好好的养身子,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让人去她院子说一声便是。那越氏也只是一味的感谢,并没有什么多话。到是施欣这只兔子,快乐的蹦到洛凡跟前,无比天真的问她:“那以后,我能到大姐的院子里去玩吗?” 洛凡拧了拧小兔子脸颊上的嫩肉,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啊。正好大姐院子里有个比你大几岁的小哥哥,你可以跟他一块儿玩。” 施欣毕竟还只是八岁的孩子,一听这话乐得跟什么似的,压根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拉着越氏的手直晃荡,说着:“哦,我以后可以去大姐那玩咯,有人陪我玩咯!”那越氏也是久未见着儿子如此开心的表情了,看着施欣,露出了会心一笑,那真是一副海棠春色图啊,瞧着不禁令人魂消魄夺啊! 辞了越氏,洛凡便赶回了她自己的院子。一个上午的时间便这么溜达过去了。 第三十三章 回来的路,却与刚才来时的路不同,也不是那次她与蓝烟赏荷时无意走过来的路线。洛凡猜这是这小丫头带她走的近路。看来这山庄确实蛮大的,一个人到真的会迷路。这路上到是有些院落,人声也杂些。洛凡经过时刚好听到迎面走来几个短卦穿着的女子正在讲什么新来的马真好之类的话。洛凡有些好奇,便问小丫头,她们在聊什么。却听小丫头解释了才知道,这燕国有三大国粹,这燕骢便是其一。而燕国商旅每年都会送来些燕骢来庄里。这燕骢乃是闻名三国的好马种,足不践土,行越飞禽,野行万里。正巧这几日又送来了几匹。 洛凡一听,心思动了动。曾经在电视里看到那些侠客,一匹马,一把剑,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别提有多潇洒,洛凡那时还成天囔囔着可惜,她怎么不生在古代。现在一听,有马,而且有好马,心里别提有多兴奋。虽说,她不能跟那些女侠一般去闯荡江湖,但是去骑骑马过把瘾总可以吧。况且,她还从来没骑过马呢。想着,洛凡便拽了小丫头,拖着小丫头非带她上马棚瞧瞧! 来到马棚,却看到了一个异想不到的人,蒋红!只见她站在马棚外,一只手搭在一匹白马的脖子上,她温柔的上下抚了抚那马儿的脖颈,那马竟有感情般的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响鼻,兴奋的动了动身子,却见那蒋红竟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天呐,看到这一幕,洛凡的眼珠子都快惊讶的掉出来了。不是因为这通灵的名驹,而是看到了万年冰山加棺材脸的蒋红竟然也会有那一0一号之外的表情,这可是一大新闻啊。是洛凡到这世界最惊讶的事情,之一了。 想当初,洛凡发现蒋红这丫不管对谁做什么事都是那号表情,洛凡甚至怀疑蒋红在享受鱼水之欢或者便密拉不出来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表情,以至于洛凡从今后就把让蒋红这棺材脸出现第二种甚至第三种表情视为人生的奋斗目标。而今天,在这马棚前,这第二号表情出现了,却不是她的功劳,而是一匹马,洛凡心里既有雀跃,又有不甘。 蒋红听到脚步声,立即朝洛凡这边看来,见是洛凡,便又摆出那副死相,对洛凡一拱手,一屈身,算是跟她打招呼了。洛凡斜睨了她一眼,故意说道:“呦,原来蒋护卫在这里,和马谈情说爱,这么休闲啊。还好刚才在危急时刻蒋青在,不然,我一个人还不知怎么被人喀嚓了呢!” 结果那人把洛凡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就垂手站到一旁了。洛凡看蒋红那样真的很不爽,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子,洛凡一个火大,冲上去:“你是哑巴不成,我跟你讲话你也不答?”洛凡气烘烘的看着蒋红,结果蒋红仍是垂手站立,看起来很卑微的样子。洛凡自个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待人也算宽和,对下人也是亲切,可不知怎的一对上蒋红这冰山脸,心里的小火苗就莫名的“噌噌”往上窜,忍也忍不住。洛凡心想,可能这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洛凡索性不理会蒋红,免得自己被气得内伤。 洛凡转身看那马棚,见那棚里站了十来匹马,黑的白的棕的红的,毛色各异,却匹匹都是油光发亮,高大健壮,那身上,那腿上,都是一块块的肌肉,都可以参加健美大赛了。洛凡眼睛发亮,也学刚才蒋红的样子,伸手想摸摸那马儿,可还没碰到毫毛,那马就突然打了个响鼻,鼻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那又大又圆的眼睛戒备的看着洛凡,动了动肥厚的嘴唇,象是要咬人一般,洛凡的手立马一缩,也戒备的看着那马。 却传来一旁小丫头低低的笑声,洛凡立即觉得异常窘迫。回头看蒋红,见她仍是垂手站立一旁。不知为何,洛凡就觉得蒋红肯定也在心里嘲笑她 玉美人(女尊,NP)第10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才的笨拙,却仍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洛凡宁愿蒋红象小丫头一样爽快的笑出来,也不喜欢人家在心里偷偷嘲笑。 立即,洛凡的心头上熊熊无名火又燃烧起来。却无处发泄,只拿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刚才那不让她摸的白马。那马也是这样的看着洛凡,洛凡分明能感到它眼里的嘲弄,心里越发火大。 突然,灵机一动,洛凡转向一旁仍旧垂手而立的蒋红,故意一本正经的道:“你会骑马的吧!”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终于,蒋红这冰山抬起了头,看了洛凡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洛凡看着蒋红这不痛不痒的表情,嘴角直抽搐,心里恨恨的想着,好,好,你现在给我拽,看我回头怎么折腾你,嘴上说道:“那好。我正想学骑马来着,你就负责来教我吧。” 那蒋红却未答话,到是小丫头说了:“小姐,你不是会骑马的吗?怎么还要蒋护卫教啊?”洛凡额头青筋一突,她会骑?她马奶是喝过不少,可这马她可不会骑,会骑的是你那真主儿吧!洛凡敲了小丫头一记,于是又搬出那套说辞:“你小姐我不是失忆了嘛。以前的事情全不记得了,你要我说几次才记住啊?” 小丫头哀怨的看了洛凡一眼,嘴上嘀咕着“这也能忘啊!”洛凡也懒得理会小丫头,她现在要理会的是旁边那一位,而且要好好的理会。 洛凡对蒋红说道:“那就这样吧,吃过午饭就来教我吧。”说完,洛凡就先走了,也不管蒋红答应与否。洛凡心想,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办了你,把你革职了!洛凡匆匆去祭奠她的五脏庙去了。只留下蒋红若有所思的看着洛凡雀跃的背影。 吃过午饭,洛凡和小丫头缓缓的晃到马棚,就见到一个人影已经站在那边了,正是蒋红。洛凡无赖般的晃到蒋红跟前,站定,斜眼睨她,说道:“怎样?想到要怎么教我了吗?” 蒋红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马棚,然后出来了,手中握着马缰,缰绳栓着一匹马。马?洛凡满脸黑线,嘴角抽搐的看着这马。什么马啊,这压根就是驴嘛,哪有马长成这样的,不仅矮小,而且干瘪,好象走着走着就会倒了似的。洛凡瞪着蒋红问道:“你?不会是让我骑这匹马吧?”洛凡一副你要是敢说是,我就吃了你的表情。 蒋红没说是,但是,她点头了。洛凡气得咬紧了牙关!她是来学骑马的,不是来学骑驴或者骡的。洛凡眯着眼,有些危险意味的看着蒋红,慢慢说道:“你……确定?” 蒋红看了洛凡一眼,仍是慢慢点了点头。洛凡差点扑地,忍不住加大声音尖声问道:“为什么?”却感到有人拉着她的袖子,她的眼神从蒋红身上移到那个扯她的人,却见小丫头嘴唇动动,吐出:“小姐,初学者都是骑这样温顺的小马的!” 洛凡再次看向那“温顺的小马”,却见它也睁了圆不溜啾的大眼睛看着她,那眼神好似瞧不起她一般。洛凡嘴角抽搐的想着她骑上它时的逊样,立刻回道:“谁说的,我就能骑那马。”说着,手往马棚里胡乱一指。却恰巧指中了早上和蒋红非常友善的那匹白马。那白马似乎也懂人话似的,冲着洛凡打了个响鼻。洛凡彻彻底底被刺激了,心道:d,连马也看不起老娘! 洛凡三两步走到马棚里,来到那匹白马旁边,那马也神奇,竟觑着眼看洛凡,看得洛凡忒不爽。洛凡正要伸手碰它,它却抗议的动了动脚。这一动可吓得洛凡不敢造次了,刚才站在马棚外面不感觉,现在近距离站在马的旁边,洛凡才切身体会到这真是一匹高头大马啊!就马背都快及她的肩头了,洛凡顿时感觉自己在它面前渺小了许多。脑子里突然闪过被马后腿揣的画面,想得她一阵冷汗。却见那马越发的张狂,扬了扬头,打了个响鼻,眼珠向后转,这么睨着眼瞧她。洛凡真实的感到它眼里的不屑。洛凡真想揣它一脚,可是她怕等下她会被它揣的更惨。洛凡在心里暗暗发誓,咱们走着瞧,下次我一定要骑在你身上,看你还这么拽。从鼻子里冷哼出声,狠狠的瞪了它一眼,洛凡灰溜溜的朝马棚外走去。却听到那臭马又打了个响鼻,洛凡满脸黑线,这,怎么这么象冷哼啊!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小丫头,小丫头露出一副我就说的表情,看得洛凡真想抽她。再看看蒋红,她还是一味的垂手而立,目不斜视,好象天塌下来也不关她事似的站在那儿。洛凡在心里郁闷的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去骑马。” 随着蒋红来到庄外的练马场,四周都有栅栏。蒋红站在那小马的左前方看着洛凡,眼神示意洛凡走过去。洛凡很想逼蒋红开口说话,所以她就假装不解的看着蒋红,等着蒋红开口叫我,结果,他们就这样两两相望,半柱香过去了,还是这么望着。洛凡彻底被击败了,最后,还是她撑不住,有些泄气的走过去。 那马见洛凡走到它旁边,看了洛凡一眼,打了个响鼻,竟转过头去了。洛凡感到她的脸又在抽搐了。 蒋红把马缰放到洛凡的左手里,洛凡面向马鞍,习惯性的想抬右腿,发觉这样不可能上去,于是她抬起左腿,就想把脚放进马镫。蒋红却先洛凡一步把她拿着缰绳的手按在马鞍的前桥。洛凡右手顺势握住马鞍的后桥,一使力,便想翻身上马,却觉得身下的马不安的动了动,洛凡一个惊吓,力气一松,身子就没了力,却是蒋红接住她的腰,使力把她送上了马背。 坐在马上,真切的感到身下的马的气息,是活的。洛凡僵的跟石板似的挺直了腰板,两腿紧紧夹住马腹,心里直打鼓,动也不敢动。蒋红看了她一眼,伸手牵起了笼头上的另一根缰绳,慢慢的往前走。马一动,洛凡就更加不敢乱动了,全身心的注意着马的动向,生怕一个不注意马兄就把她摔下来。感到这马的四只脚分別以四节拍的韵律向前移动,洛凡的身子也随着它的动作一耸一耸的,尽管她很想把屁股紧紧的贴在马鞍上,却仍感到两边的屁股左右一晃一晃的,不甚舒服。看来,电视里那些骑着骏马风弛电卷的人看着很是潇洒,真骑上去可不是那么回事啊。 洛凡僵硬着身子坐在马上,任蒋红牵着晃了一圈,心里直囔着快点下马,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好不容易,等蒋红止住了马,洛凡就立即翻身下马,也不等蒋红开口说什么,洛凡就先开口了:“好了,今天就先学到这里吧。” 以前都没发现,这下洛凡才深刻的体会到双脚踏地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下了马,洛凡才放松了身子,这才感到浑身上下都痛,特别是腰和手臂,真叫一个酸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这马,也不是一般人都能骑的啊! 第三十四章 记得那天骑了马回来,第二天洛凡是真的不想去了,太折腾人了,于是洛凡就真的就不去。第三天也不去。第四天也不去。第五天的时候,小丫头看了看洛凡,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问她:“小姐,你学会骑马了?怎么都不去骑了?” 洛凡嘴角抽搐,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洛凡心里正琢磨着她再赖上个几天,那么大家或许就可以忘记她要学骑马的事了,那她也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一旁的蓝烟也拿好奇的眼睛看着洛凡,那眼神也惊讶的说,你一天就学会骑马了? 洛凡呐呐的回道:“谁说我不骑了,我只是这几天身子不爽,休息几天不行嘛!” 蓝烟一听洛凡身子不舒服就询问她哪里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洛凡听了特窝心。还是蓝烟在乎她,顺带就偷了个香。 小丫头却只看了洛凡一眼,鲁鲁嘴巴说:“小姐你不去也不说一下,蒋红姐姐每天下午都去马棚那等小姐呢!” 洛凡一听,想不到那人竟然如此守信,心里有些愧疚。但是想到那人的冰山脸就来气,心想,又没有自己让她等的,她要去等,我也拉不住。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当天午后,洛凡还是去马棚那了,果然,见蒋红杵在那。洛凡看了蒋红一眼:“久等了。以后我没说,你就不用等我了。”蒋红听了,只是点了点头。 洛凡虽然这么说,但是一连半个月,除却刮风下雨,她倒是天天来报到,这半个月下来,她也学的小有所成了,已经能骑着马小跑了,也能打浪和压浪了。前些日子已经开始和她的黑妞培养感情了。黑妞是洛凡给她的爱驹起的名字。说到马,洛凡本来是想骑那匹白马的,所以还喂了它半斤的麦芽糖,结果她想摸摸人家的时候,人家竟然不鸟她,却惟独对蒋红低眉顺目,异常的温柔,一对她就又是打响鼻又是跳动的,亏她还贿赂了它这么久,它竟然忘恩负义,于是,洛凡给它起了名字,叫白眼狼。它不鸟洛凡,洛凡还不鸟它呢,于是,洛凡选了旁边的通体油黑的马,这马脾性到也温顺,尽管洛凡没怎么贿赂它,它也乖乖的,洛凡摸它它也不反抗,看了直叫人喜欢。洛凡给它起了名字叫黑妞,其实这是匹雄马,本不该这么叫它黑妞的,可是洛凡一看到它的黑眼睛就想起前世里吃的黑妞葡萄口味的水果糖。尽管不合适,洛凡叫了就叫了。不过让洛凡不爽的是,黑妞竟是那臭白眼狼的老公。 今天,洛凡总算可以骑她的黑妞了。她兴高采烈的来到马棚里,见黑妞已经被套上笼头和马鞍了,只等着她这个主人的“宠幸”了。当洛凡牵着黑妞昂首阔步的经过白眼狼的身边时,洛凡感到了白眼狼不甘愿的踢踢前蹄,直“嘶嘶”的叫,洛凡心里那叫一个爽,哼,你不让我骑,我就骑你老公,看你怎样。 利落的翻身上马,一旁的蒋红也翻身上了一匹马。刚骑上黑妞洛凡心里特兴奋,这可是名驹啊,皇宫里也难得拥有几匹,骑着这马,就跟在现世里开着奔驰宝马一样拽,她能不兴奋嘛。洛凡骑着黑妞走了一段,等大家相互适应了,她就让它小跑起来,跟着它的节奏,享受着在风里驰骋的感觉。不一会,黑妞就带着洛凡跑出了马场,向山坡跑去。 此时已是秋季,草也不那么青翠了,但却仍有些不畏季节的花儿,努力的绽放着最后的美。感觉到黑妞加快了步伐,迎面的风更加的真实更加有力了,洛凡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害怕,毕竟这速度她还是第一次感受,果然是千里名驹啊,那脚力,那速度,哪是她前些日子骑的那驴不驴骡不骡的东西可以比拟的啊!但是,黑妞的速度确实有些过了,颠得她有些难受,洛凡收紧了些缰绳,欲让它慢些,却发现黑妞不听她使唤,还是一个劲的跑。洛凡心里一慌,便紧紧拉住缰绳,直扯得她手都疼了,不仅没慢下来,还有越跑越快的倾向,洛凡这才开始慌张起来,开始害怕了,赶紧回头,看到一直紧随她身边的蒋红已离她十米开外,洛凡赶忙扯开喉咙喊道:“蒋红,我停不下来。” 蒋红一直就在追洛凡的马,此时一听洛凡的喊叫,就更握紧了马缰,使劲的甩着马鞭,催促着身下的马儿快跑。可是蒋红骑的马不是跟洛凡一样的燕国的名驹,脚力可是相差不少,而此刻黑妞竟是撒了疯似的跑,蒋红就更难以追赶上。 洛凡见蒋红狠赶,却始终近不到她身边。洛凡这下更是紧张万分,一时失了镇定,只知道紧紧夹住马腹,死死的握住缰绳,那黑妞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洛凡想下停下的意思,象吃了摇头丸般的兴奋,那架势任是一头大象也拉不回来般的撒开四蹄拼了死命的跑。而洛凡却被吓的冷汗直冒,心脏“扑通扑通”跳到喉咙口,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跳马,可是以这速度跳下来,不死也半条命啊!但是,任它这样跑下去,不被摔下去她也会被颠死啊!洛凡正担心着该怎么办,却见黑妞已经越过平地,开始往林子里扎,洛凡这下更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躲着迎面而来的两旁树木的枝叶。黑妞不知道钻进了哪里,这路的迹象是没有人走过的,就在洛凡思考这些的时候,却看到前面伸出的枝桠,等她想要弯身躲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她就要撞上那枝桠了,洛凡终于忍不住,“啊——”大叫了出来。 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枝桠挡飞出去。却感到腰间一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还来不及感受,接着又是猛的一顿,洛凡才发现她已经摔在了地上,撑起双手,怎么软软的,洛凡低头,却对上了蒋红漆黑的眼,眼上一对眉头纠结得跟两条毛毛虫似的。洛凡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压着蒋红的身子,赶紧站起来,一使力,便感到脚下传来钻心的疼,“哎呦——”一声,立刻松了力,整个身子又跌落回蒋红的身上。却听蒋红闷哼一声,被洛凡撞的不轻。 洛凡已无暇顾及蒋红了,只觉得她的脚好似有万只毒虫在肯咬着般,直疼的冒冷汗,咬着下唇,一脸扭曲的看着蒋红。蒋红终于发现洛凡的不对,她一个转身,便把洛凡压在了地上,她起身,小心翼翼的脱下洛凡的靴子,可是她每碰一下,那衣服的料子就碰着洛凡的肉,扯的洛凡撕心的疼。 洛凡顺着她的动作,看到她自己的小腿上一条一条的口子,脚踝处更是一片血红,而且肿起了一个大包。洛凡一动,那地方就疼的厉害,血也不住的往外流。蒋红拖着洛凡的身子,将她靠在一旁的树上。撕下衣摆干净的一条将洛凡的脚踝包裹起来,尽管蒋红的动作已经是异常的轻柔,可仍是碰的洛凡撕心裂肺般的疼,不一会,洛凡那不争气的泪水就疼的浮上了眼眶。 蒋红包扎好了,抬起头来,见到洛凡此时的表情,一愣。 洛凡知道这世界的女子是坚强的,男子才会软弱的动不动就哭鼻子,可是此时洛凡早已顾不了什么面子的问题了,她是真的被疼哭了呀! 蒋红看了洛凡一眼,转身就走,洛凡一惊,带着哭腔,立即问道:“你要去哪?” 蒋红回头看了洛凡一眼,如子夜般的乌黑眼眸闪了闪,慢慢说道:“别动……等我。” 洛凡是第一次听蒋红讲话,原来蒋红不是哑巴,可是蒋红的声音却粗哑的像破棉絮,说不出来的别扭,叫人分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总之两个字,难听。 然后蒋红的身子隐入了树丛,洛凡担心的看着四处,这到底是哪里啊?不知离庄里还有多远,这黑妞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好好的疯跑,还把她甩在这里,差点没把她摔死,真是命大啊。正在洛凡思绪间,感到地上落叶沙沙作响,洛凡立刻警戒的看着四周,不一会,就看到了一个青色的身影,洛凡顿时松了一口气。 蒋红一手牵着她的马,另一只手里拿着三四根大小差不多的树枝,她拔剑把它们削齐了,就蹲到洛凡的脚边,把树枝固定在洛凡的腿上,又引得洛凡一阵疼痛不已。洛凡只拿她那泪水蒙蒙的眼睛瞅着蒋红,传递着她的痛苦。蒋红抬头,望了望洛凡,又垂下了头。这时,洛凡才发现蒋红的脸上和手上也都有刮伤,她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吗,有没有怎样?”蒋红只是摇了摇头。 包扎好了,蒋红就抱起了洛凡,欲把她放到马上。洛凡还心有余悸,看着这马就立刻想起刚才仿佛要死了的感觉,不自觉的浑身发颤,便紧紧的圈住了蒋红的脖子,把头埋在蒋红的肩上,不愿上马。蒋红看了洛凡许久,然后再把她轻轻放在一旁的坡地上,然后蹲在她的前面。洛凡愣愣的看着蒋红的背,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伸手圈住她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压到了她的身上。蒋红就这么背着洛凡,小心的挑着平缓的山路,往山下走。 趴在蒋红身上一会,虽然脚上的疼痛分散了洛凡大部分的注意力,但她仍然清晰的觉得异常不舒服,胸前的那两团脂肪被挤压的难受,洛凡不爽的移了移身子,却感到蒋红的浑身一颤,立即全身僵硬的跟花岗岩一样,咯得洛凡更加的不舒服。洛凡不停的细微的转换着她的姿势,却觉得蒋红的身子越来越僵硬,发现蒋红的发鬓处流下了汗珠,心下便想了,大家都是女人,她前面有的你不是也有嘛,这么别扭干吗!洛凡索性屁股往下拉,不让她的胸部咯着,那就让你背的吃力一点好了。 刚进园子,园里的下人一见洛凡这副样子进来,就立马进里屋去了。不一会,小丫头,蓝烟,弦眚还有璃珞他们都迎了出来。一见洛凡这副模样,都围了过来,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又把洛凡迎了进去。洛凡回到她的屋里,蒋红小心将她放到床上,一屋子的人便询问开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洛凡一张嘴都不知道先回答谁的,洛凡想说的是 你们谁给她请大夫啊? 正待洛凡发问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先说话了:“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洛凡瞧向门口,见小丫头领着大夫进门来了。那大夫来到床边,解开洛凡的伤口查看,这一弄,疼的洛凡倒抽一口凉气。抬眼,瞥见蓝烟的眼里已是蓄满了泪水,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落的样子。再看看弦眚和璃珞,也都是惨白着一张小脸,担心的看着洛凡。洛凡刚想对他们笑笑,想说她没什么事,嘴角还未来得及扯动,就立马变成了0字型,洛凡忍不住的大呼:“好痛啊!” 却见那大夫竟然用手轻轻按压着洛凡的伤口处,洛凡怒目而视,心里骂着,臭大夫,会不会治病啊,想要痛死她啊!大夫说道:“幸好抱扎的及时,现下大小姐只是骨折,并无大碍,包扎一下,在床上休息一个月便会恢复。” 接着,大夫开始给洛凡清理伤口,重新包扎一番,疼的让洛凡像是经历一场生产那般,要不是面前站了那么多人,她早就大声哭喊出来了,真的好痛啊。不知道生孩子有没有这么痛。还好,这个世界生孩子的事不用她来。 正庆幸间,洛凡就听见了一个浑厚的女声:“翎儿,你怎么样了?”施君出现了,洛凡不得不说,这个庄里的情报机构真的很发达啊!到处是眼线,洛凡真怀疑她房里是不是装有针孔摄相头啊! 施君坐到洛凡的床前,看着洛凡的伤,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洛凡便一五一十的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施君听了,皱了皱眉头,巡视了一周,然后问道:“蒋青呢?”洛凡摇摇头。 然后施君又询问了大夫洛凡的伤势如何,那大夫回说没什么大碍,说只要卧床休息一个月,药要每三天换一次,还要再吃药云云。施君让洛凡好好休息,还说要查查那马到底怎么回事,好生安慰了她一番便走了。洛凡看了一眼还站在角落的蒋红,说道:“你没事吗?要不让大夫给你看看?”蒋红仍旧摇头,洛凡也不强人所难,便说道:“那你先回去擦点药。今天谢谢你了。”蒋红有些惊讶的看了洛凡一眼,随即又点点头,无声的下去吧。 洛凡招呼还傻傻的杵在一边的蓝烟过来,蓝烟就听话的过来坐到洛凡床边,洛凡又对旁边的另外两位说道:“你们也都坐下吧!” 洛凡握了握蓝烟的手,却见他蓄在眼里的泪水终于哗哗流了下来,洛凡伸手拭去他的眼泪,说道:“我不是说没事了,怎么又哭了啊!”却见到一旁的弦眚和璃珞也是一脸即将要落泪的表情,洛凡在心里叹口气,说道:“你们都不准哭。我没事了,你们难道不高兴嘛,怎么还是要哭啊!”洛凡一说,弦眚和璃珞的眼泪却立即落了下来,洛凡彻底无语了。又一个个为他们拭去泪水,怎么,明明是她受伤,为什么她反而回过来安慰他们呢!这个世界的男人啊,怎么都是水做的不成!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看到了许久没有同时出现的哼哈二将都守在了房门口。昨日见施君问起蒋青,今日便见蒋青出现在门口,洛凡就招手让她进来,问道:“最近几天都没见你,做什么去了?” 蒋青若有所思的看着洛凡,洛凡亦不解的望着她。最后,蒋青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止住,洛凡便皱了皱眉头,说道:“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说吧!”蒋青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两天庄主派我去查少庄主为何会被甩下马的事情了。” 洛凡一听这事就觉得糗,不由得语气也降了几度,问道:“那查到什么了?” 蒋青顿了顿,说道:“那天少庄主骑的马被人下了失心散。” “失心散是什么?”洛凡好奇的问道。 “就是不管人或牲畜,只要吃了这个之后就会失去心智,发狂发颠,直至筋疲力尽后七窍流血而死。”蒋青平铺直叙,感情没有起伏。 “是谁下的?为什么下的?”话一问出口,洛凡便傻了。是谁下的?为什么下的?这燕骢也算是庄里的娇客了,一匹马的价值比一条人命还贵,平常除了马夫,一般人是不让随便靠近的。而这几天,洛凡这少庄主在学骑马,也不是新鲜事了。既然知道黑妞是她挑了的马,可有人也敢下这什么失心散。洛凡突然一个寒战,这不是明摆着是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吗?洛凡顿时感觉有如芒刺在背,有股莫名的惊恐。先前施玉翎为什么会出现在海里的问题又一次出现在她脑海里,却没有哪一次象这次一样对这个答案感到这么的恐慌。洛凡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蒋青,想从对方脸上能找寻到什么可以让她感到安定。 可是蒋青却说:“恕属下无能,至今还未有头绪。现下,照看马匹的三个马夫也不翼而飞,找不到踪影。”这话就象法官宣判洛凡的结果是枪毙一样,洛凡立即感到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有人想杀她,不,是杀施玉翎!一想到这个事情,洛凡便一身冷汗。 这时,门口出现了个身影,看到洛凡这样的表情,他一滞,便也款款而来,坐到洛凡一旁,探探洛凡的额头,问道:“怎么了,脚伤很疼吗?怎么脸都白了?” 洛凡机械的转头,对上那一汪深潭,扯了扯嘴角:“我没事。”然后转头对蒋青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庄主说让你安心养伤,不必担心。”蒋青拱了拱手,便下去了。 洛凡看着坐在床沿吹着药汁的蓝烟,不知为何心里产生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的感觉。蓝烟把药汁端至洛凡唇边,洛凡就着他的手,闭气一口喝了下去。伸手把蓝烟拥进怀里,想籍由对方的体温令自己暂时安下心来。 日子如洪水般,哗哗冲过。自洛凡受伤来,下不得床,也忒的无聊,蓝烟,弦眚,璃珞他们到是贴心,一直陪伴左右,变着法子讨她的开心。虽然先前想着那事有些烦闷,但是有他们陪着,心情到也舒爽不少。洛凡闲来无事,最大的乐趣便是听蓝烟抚琴,这种时候是最令她安逸宁静的,只见蓝烟侧着身子端坐在那里,慧心独连,妙腕轻舒,那琴声忽如蕉雨鸣朱,忽如松风入室,直听得人有如置身世外,悠远淡泊,人生便无烦恼事,心也随之豁然开朗起来。 洛凡便也来了兴致,说道:“蓝儿,我给你唱首歌可好?”洛凡先前便给蓝烟唱过一首歌,蓝烟对洛凡唱的那些流行歌曲异常感兴趣,此时蓝烟一听洛凡又给他唱,那眼神便露出期盼与欣喜,横波一笑,眉黛生春,笑眯眯的睃了洛凡一眼,柔柔应道:“好。” 洛凡轻轻哼唱起她改了几个词的《最浪漫的事》: 背靠着背 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 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你讲我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 坐着摇椅 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我还依然 把你当成 手心里的宝 洛凡看到了蓝烟眼里闪过的惊讶,感动,欣慰,还有很多很多的情绪,最后全化作一眶深情的泪水,滑过芙蓉面。洛凡便伸手拭去那泪珠儿,亦是深情的回望他。蓝烟无限娇羞的投进洛凡怀里,顿时让洛凡欣喜若狂,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回应,洛凡感觉她的感情终于有了回报,心里异常的塌实,也不禁紧紧的回抱着他。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此了,怪不得人家总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只有自己深刻体会到了,才能觉得这句话的真实感受。回眸间,却对上了另一双泪眼,那泪眼刚与洛凡对视,便立即收了视线,转身离去。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洛凡清晰的看见了那泪眼里的悲伤,唉,洛凡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不起,弦眚,我无法回应你。 这日子有着他们的陪伴,洛凡虽下不得床,到也不见得寂寞。可这中间,到是有件事令她有些意外,那就是她那久违的妹妹施葶芳的到访。 那日,洛凡正在与璃珞闲扯淡,忽闻施葶芳到来。洛凡一怔,不知施葶芳来是为何,是来探访她的伤势的吗。不过,施葶芳还真是有心了呀。施玉翎与施葶芳在关系上虽然是姐妹,但显然关系淡薄,洛凡在这里这么些时日,也不见这妹妹过来说话。本来洛凡与她年龄相近,到不失是一对伴儿。但是,单就第一次见面时,洛凡便能从她眼里看到的敌意,致使洛凡也从未主动去找过她。而且她也从未来找过洛凡,甚至话也没有,几乎就是两个陌生人。但是,既然今日施葶芳来看望洛凡,洛凡也自然不好拒人与千里之外,便欢欢喜喜的接待了施葶芳。 施葶芳一来,便问洛凡是否真的坠下马,直到看到洛凡受伤的脚,才确定了洛凡是真的坠马了,那看着洛凡的表情,洛凡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别扭。这样的相处直让人觉得憋闷,所幸施葶芳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说了些什么她与她爹爹,也就是洛凡名义上的二爹非常关心洛凡的伤势,无奈这些天二爹他身子不适,未下得床来,也就不便来看望洛凡,特地谴了她来,希望洛凡好好休息,早日康复这样寒暄的话后便也走了。洛凡暗忖,上次在越氏那发生的事,那叶氏的侍童回去必定会告诉他的,他不在背后咒洛凡就谢天谢地了,还劳他费神关心。 来便也来了,虽不知施葶芳来看望是虚情亦或假意,洛凡到也是记着她这么一回了。 今日,刚吃过早饭不一会,施欣这小兔子就蹦过来了。现在这庄里也没人不知道洛凡坠马的事了,小兔子到是三五不时的来陪她。虽说来陪洛凡,洛凡到是觉着是她陪着他罢。自从洛凡答应施欣可以来她园子玩后,他到也真的来了,无事可做洛凡便寻着性子给他讲经洛凡改编过的《安徒生童话》和《一千零一夜》。这些故事确实吸引人,于是施欣得空便往洛凡这跑,央着洛凡给他讲故事。而每逢施欣来,便知道有故事可听,于是蓝烟,弦眚,璃珞,还有蓝音都便围坐一块听洛凡讲故事。洛凡见他们听的这般津津有味,到也是讲的兴致勃勃,看到那一双双向往的眼神,心里自有一番自豪感。 今天,洛凡给他们讲的是《白雪王子》的故事。故事正讲到□,忽听小丫头传庄主来了,大家便欲作鸟兽散。却还未起身,施君便已跨进了房门。蓝烟等一干男子便起身告辞离去。自打施君圃一进门,那眼睛便紧紧盯着一处,洛凡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盯的却是一个人,那人儿被她这么一盯,便似被定住般忘了移开脚步,那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恐慌,无措的回望着对方。洛凡看看施欣,再看看施君,突然发现一件事情,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才觉得他们真的蛮像的,虽说施欣这小兔子是像着越氏的地方多,但也不无跟施君相像的地方,那眼睛,那唇型,简直跟施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洛凡就不明白了,这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他们的相像,怎生的有人说小兔子不是施君的种呢。若真的不是,这世界未免太巧合了。 洛凡看他们相看两不厌,正看得忘我,就出声了:“娘,您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施君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洛凡说道:“我来看看翎儿的伤势如何了。” 洛凡哦了一声。抬眼看到施欣还傻愣在一旁,低着头不知所措,洛凡便说道:“欣儿你先去找音儿玩。”施欣一听,才反应过来,也不敢看施君,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施君看着施欣离去的身影,回头问洛凡:“你们最近走得很近?” “还好。”洛凡回道。 施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止住,顿了顿,复又问道:“翎儿的伤势可好些了?” 洛凡点点头回道:“并无大碍。”顿了顿,洛凡还是问出口了:“听说,我骑的马被下了药,不知什么人下的?娘可有些头绪?” 施君听了,皱起眉头,脸色沉了沉,摇头道:“至今未找着下药之人。”看了看洛凡,接着道:“却也查不出个结果。本来推测是燕商,但这个推测也靠不住脚。”停了许久,像是思考着什么东西,抬头盯着洛凡道:“最大的可能便是庄里的人。我已经暗中派人加紧保护了。可是……翎儿要多注意身边的人啊!” 洛凡一听,如当头棒喝,敲得个“嗡嗡”响。身边的人,谁?蓝烟?弦眚?璃珞?还是小丫头?抑或哼哈二将?洛凡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身边的这些个她拿真心对待的人竟是那要取她性命的人。忽然,洛凡脑中一闪,蒋红?只有蒋红与她最近,可是如果真的是蒋红,那未必就太傻了,哪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暴露在人面前不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是蒋红。那到底是谁呢? 施君见洛凡如此苦思而不得解的表情有些骇人,安慰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翎儿莫要太过担心。只要平时留心点便可。”还说了些安慰的话,施君便也回去了。独留洛凡苦苦思索。 第三十六章 受伤的日子说难熬也不是多难熬,这么多人把你当成女神一样奉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而且,这样不错的日子过得还挺快的,呆在床上大半个月了,这伤其实也差不多了,不就是个骨折嘛,洛凡早就想下地去溜达溜达了,这日子最受罪的就是成天躺在床上,屁股都躺僵了。但是除了上厕所这些必须亲力亲为的事,蓝烟和小丫头他们硬不让洛凡下床,说什么伤经动骨一百天,非让她好好休息不可。好不容易等挨到大夫说可以下床做些少许的活动,他们才让洛凡下床。这一刻洛凡才发现这双脚站在地上是多么塌实啊。 这日子转的真快,躺着躺着就让洛凡躺到了中秋节了。连空气里都飘着桂花的甜腻香味,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这中秋节是这一年中最让洛凡期盼的,因为,现世的她的生日就是农历八月十五,总觉得自己的出生日子真是太巧合了,说出去都有种让人温馨喜悦的感觉。 洛凡站在窗边,望着庭院里已经光秃秃的枝桠和一旁开着正艳的菊花,感叹着这世界果然是有喜必有忧,她这里到是过得自在,却不知现世的老妈怎么样了。往年,中秋节那天洛凡的母亲都会做桂花糕给洛凡吃的,那甜甜粘粘的塘心糕上沾着葡萄干还有干桂花瓣儿,那沁人的香味伴着甜香在齿间弥漫,今年怕是吃不到了。以前只觉得好吃,如今却变成了一种奢望。本来是该团聚的时刻,可能又要让她伤心了,想着想着,鼻子一酸,感觉有股热浪涌上眼眶,渐渐模糊了视线。却听小丫头说道:“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从今天一早开始就看你没什么精神,是不是伤口还疼啊?” 恰巧进门的蓝烟听见,赶忙问道:“什么,伤口还疼着怎么就站着呢,快坐下吧。”说着就往这边来,扶住洛凡的手欲让她坐下。洛凡一个闪躲不及,眼中的泪水还未擦掉,蓝烟看了一怔。洛凡扯出一个笑容,急忙补道:“没事,不是脚伤的关系。我只是突然想到中秋快到了……” 小丫头一听中秋两字,立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额头,说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中秋节正是小姐的生辰日呀!” 洛凡和蓝烟具是一惊,洛凡惊的是她的生日竟然和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同一日,何其的巧合,真让人不可思议。不过,想想又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她这个受二十一世纪教育的无神论者的人都能遇上穿越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巧合没有呢。而蓝烟的惊讶只是因为洛凡的生日刚好是在中秋节,毕竟这样特殊日子出生的人也是少见的。 却听小丫头自各儿继续说道:“今年可是小姐正好满二十岁的诞辰呢。本来这么年轻的话是不摆什么宴席的,可是以前庄主说什么二十岁对小姐来说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到时要摆桌宴席的,不知道庄主她还记得不。” 小丫头象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一字不漏的灌进洛凡的耳朵,喃喃的念道:“还要摆宴啊。可是,我现在好想吃桂花糕呢。” 洛凡注意到蓝烟看着她的眼神,她一怔,问道:“怎么了?”蓝烟微笑着看着洛凡摇摇头,扶她坐在了桌旁,便欲转身离去。洛凡拉住他的手,问:“干什么去,不陪我吗?” 蓝烟看了洛凡一眼,有些难以启齿的咬着下唇。洛凡奇怪,不自觉歪着头,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他。却看到蓝烟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低下了头,小声说道:“你……你不是说……想吃……桂花糕吗?”讲到最后,声音跟蚊子叫,辨认了很久才听懂他的话。桂花糕,洛凡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巧起,心里被什么塞的满满的,却仍不够似的问道:“然后呢?” 蓝烟瞄了洛凡一眼,许久才说:“我……现在去……摘桂花……做……”说完又埋下了头,他的耳根染上一片红晕,比朝霞还要美。洛凡的笑容更是止不住,嘴里象被灌了蜜,直甜到心坎里,站起来说道:“好。我们一起去摘。” “可是你的脚伤还没全好呀。”蓝烟有些担心的说道。洛凡却不理会,已经牵起他的手往外走去,身后自有小丫头准备该带的东西。因为洛凡坠马的影响,还有施君的嘱咐,现在哼哈二将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洛凡了。洛凡也懒得理会了,要跟就让她们跟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是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 小丫头领着几人来到一片林子,远远就闻到了香甜的桂花飘香。近了才看到那一棵棵树上都是金灿灿的一片,那金黄的花瓣虽小,那香味却不输给别人,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尽情的展示着自己的芬芳。一到这儿,蓝烟便也不似以往的矜持,垫着脚尖自己摘去了。洛凡穿梭在这些桂花树间,享受着这花香萦绕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仙境了。走着走着,才发觉这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好象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正在思索间,却听到一个踩到枯叶的声音,洛凡立即警惕的望向四周,却看到前面不远的树干后一个白色的衣角一闪,洛凡吞了吞口水,看着那棵树问道:“谁?” 一个青色的身影从洛凡头上越过,停在了洛凡看着的那棵树后。那人剑刃一横,白光一闪,刺的洛凡一个闭眼,再次睁 玉美人(女尊,NP)第11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睁开眼时,却看到蒋红拿剑架着一个人的脖子,那个人一身飘逸的雪衣,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打在那白衣上,斑斑驳驳,身后垂至腰际的墨发随风浮动,眉如春柳,面似芙蓉,春融楚国之腰,香委甄家之髻,美的似仙子下凡,一时让人忘了呼吸。 “仙……仙儿?”洛凡不禁惊呼出口。 洛凡三两步走近,看清了男子脸上惊恐的表情,洛凡示意蒋红放开束缚,再次确认般的问道:“仙儿?” 男子见脖子上的压迫解除,褪了惊恐的神情,却仍掩不住无措,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才屈身对洛凡一福,说道:“仙儿见过少庄主。”那声音千娇百媚,仿佛花外莺啼,林间鸟语,轻柔清脆,直让人听的酥了骨子。 这时,蓝烟他们也听到了响声,便赶了过来。蓝烟过来看看仙儿又看看洛凡,询问的眼神一闪而过,立即换上了了然的神情,安静的垂首立在一旁。洛凡正想开口对蓝烟说什么,却听到小丫头嫌恶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仙儿听了小丫头有些严厉的声音,立马又变的慌张起来,低下了头,立在那里的身子有些颤抖,让人不禁想把他紧紧拥在怀里好好安慰疼惜。洛凡有些不解并带点责怪的看着小丫头,小丫头却没看她,露出一副看到老鼠般的表情,说道:“你还不走!” 那仙儿一听,身子又是一抖,却急忙转身欲离去,洛凡刚说:“等……”却见那人儿踩到自己的衣摆,身子正要往前摔下去,洛凡眼疾手快的扑将上去勾住他下坠的身子。却因扯到自己的脚伤,一个站不稳,便连带把他也拽到了地上,幸好他是跌倒在了洛凡的身上。他急急忙忙要站起来,却碰到了洛凡那未痊愈的脚伤,洛凡一痛,便痛呼出声。这下,就炸开了锅般,其他人也都扑将上来,七手八脚的,却一手把仙儿拎了起来,扔到了地上,仙儿从地上爬起来便跪在了洛凡的面前。 蓝烟和小丫头一边一个扶了洛凡起来,又扯到伤口,洛凡这个人最耐不住痛,便抽了口冷气,小丫头便以怨毒的目光扫了眼仙儿,仙儿一惊,便趴俯在地上,身子抖得跟落叶似的,看着实在叫人揪心。洛凡向来不是个狠心的人,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洛凡整了整衣服,一手靠着小丫头,说道:“仙儿,你起来吧。” 却听到小丫头不满的说道:“小姐,你怎么可以就……” 洛凡一皱眉,眯起眼看着小丫头,她便噤声了。洛凡又对仙儿说道:“好了,仙儿,你起来吧。”那人儿才缓缓抬起了头,那小脸儿白的跟纸似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竟咬出了血丝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只要轻轻一触便溢出眼眶。洛凡的心顿时一紧,就想要过去扶他起来。却感到手上的力道,洛凡转头看向蓝烟,他一见洛凡看他,便似触电般立刻放开了洛凡的手,低下了头。洛凡一怔,有些懊恼的责怪自己,她怎么回事,怎么每次一看到这个仙儿就跟被吸了魂似的。 正在洛凡思绪间,却听到一个尖锐的男声:“李仙儿,你这只马蚤蹄子还不死回来!主子正在寻你呢,你皮紧了是不是!”那仙儿一听这话,身子又抖得跟刷糠似的,惊恐的望向了身后。洛凡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却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摆着腰枝向这边走来。走近了看到洛凡,先是一怔,随即又勾了勾嘴角,讽刺的看着仙儿,喃喃道:“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会儿不看着就开始迷惑人了。”声音不大,却仍传入了洛凡的耳朵,洛凡有些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男子见洛凡嫌恶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反应,不温不火的说道:“奴家见过少庄主。奴家奉主子的命令来找这个马蚤蹄子的。”说完,手指着仍跪在一旁惨白着脸的仙儿。 洛凡实在反感这里男子如此尖酸的嘴脸,他自称奴家,却又骂人家是马蚤蹄子,那他自己又是什么,又比别人好上多少呢。洛凡半眯着眼睛,冷冷道:“你家主子是……” “奴家的主子是少二庄主,少庄主的……妹妹。”男子回道。洛凡心里一个咯噔,是施葶芳的人,洛凡尤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他是……” 男子又是牵了牵嘴角,看着洛凡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是主子的……男奴!”还特地加重的男奴二字。 洛凡的心又是一紧,这次却比刚才紧的更让人难受,洛凡求证般的看向仙儿。仙儿见洛凡看向他,浑身一怔,那脸又比先前白了几分,完全褪了血色,更衬的乌黑的瞳孔,无助的回望着洛凡。 却听那男子道:“要是少庄主没什么吩咐的话,请容奴家把他带走去了,主子还等着他呢!”他说完就一把拽起了仙儿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洛凡握紧双手,任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眼看着仙儿被男子拖走的背影。 仙儿回头看了洛凡一眼,那惊鸿一瞥里盛着满满的恐惧,无奈,迷惑,无助,还有……乞求。 第三十七章 回到宝玉园,蓝烟说要去晒桂花就借故离开了,只剩下洛凡和小丫头。刚才的路上洛凡便一直想问关于李仙儿的事情了,奈何蓝烟在一旁洛凡便不好意思问出口,见眼下只她和小丫头二人,洛凡便问她,仙儿究竟是谁。可小丫头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说出口,洛凡便烦躁起来,什么话还这么不好说出口不成,冷声说道:“我问你话呢!你现在到越来越没把我放在眼里了,好歹我也是你主子吧!” 小丫头一听,才慌了起来,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说道:“奴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洛凡斜睨着眼看她。 小丫头这才把关于仙儿的事情道来。原来这李仙儿原本是赵国的一个名伶,被赵国的一个大玉商重金买下,本来是送给施玉翎的,可听说当时施玉翎因为嫌弃他长的一副狐媚侍主的模样,必定不是什么善类,便把他转送给她的妹妹施葶芳了。本来这也就没什么好提的了,可是那施葶芳得了这个李仙儿后,并没有宠幸他。不但没有,而且专让他干些肮脏的勾当。洛凡问小丫头肮脏的勾当是指什么勾当,可是小丫头又不肯说,最后在洛凡的威逼利诱之下她才红着脸把这事给说了。原来施玉翎那妹妹施葶芳竟然有严重□倾向,她得了这仙儿后,她自己没有抱他,竟然让别抱他,这别人还是个男的,而且还要那个男的在抱仙儿时对他□践踏,自己却在一旁看着他们做那档子事。至于是怎样的□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每次他们在房间里做事的时候,下人们都会听到李仙儿的惨叫与求饶,出来后的李仙儿便是衣衫褴褛,浑身是伤,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残花败柳,看了都让人心酸。可是一想到他是干了那档子事,大家对他的怜悯转又成了鄙夷。想来这世界是墨守成规,腐朽不堪的,这断袖的事情定是不能为世人所容的。但他们不去鄙视那些迫使别人做这种事情的人,却唾弃仙儿这个受害者,洛凡到是默然了。 洛凡听完小丫头的转述,头上千百条黑线啊,想不到啊想不到,施葶芳那丫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嗜好,洛凡彻底无语了。怪不得洛凡第一次碰见李仙儿那晚,他衣衫不整,脸上身上都有乌青,现在回想起他那时眼神,真叫一个凄凉。洛凡有种强烈的罪恶感,感觉促成李仙儿这种悲惨的境遇的是她,哦不,是施玉翎,那他刚才那回眸,是不是希望她能救他脱离那种地方呢!洛凡的英雄主义抬头,可这个又是她该淌的浑水吗? 过两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施君早已派人告知洛凡那天晚上会在庄里摆几桌酒席,要洛凡准备下。洛凡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该准备的是心情吧。虽然洛凡在现世也没有大摆宴席过,但是,好歹每年生日也会叫上三五个狐朋狗党出去high一回,可是现在,没有朋友,却要面对一些不熟悉的人,说些客套的话,未免让人觉得这样的生日真是有些扫兴! 很快就到中秋节了,早上起了个大早,小丫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洛凡没见过的新衣裳给洛凡穿上,穿好后小丫头看直了眼,不禁感叹道:“小姐,你真的好漂亮哦,比那些男人还要美上几分呢。”突然又觉得说错了话,赶忙补道:“不,不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洛凡有些好气又好笑的嗔了小丫头一眼,小丫头更是张大了嘴巴直愣愣的盯着洛凡瞧,最后竟红了脸。洛凡有些的好奇的拿过镜子瞧,只见镜子里的人梨颊娇姿,艳影凌波,锦袍玉带,丰神俊朗,就是她看着也生出几分惊艳,不禁感叹,这施玉翎真长了副好皮囊啊! 洗漱完,小丫头就端进一碗面,洛凡看着这碗清爽却香味四溢的面条,颇有些意外的问:“这个是你做的?” 小丫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哪能啊。这个是弦眚哥哥一早起来做给小姐的长寿面。” “这样的啊。他真是有心了。”洛凡坐下,执起筷子吃起来,这面真是不错,爽滑细腻,呼噜呼噜三两口便把这面吞下肚了。吃过早饭后,出了房门,看到璃珞的房门打开,却不见人出来,不一会门又关上了。洛凡一怔,他不会是看到她就闭门不出吧,最近她好象没有做什么事情让他不高兴啊!正思索间,却见那房门再次打开,可仍旧不见人出来,一会儿,那门又阖上了,洛凡有些奇怪的望着那门口。隔了一会,却见那门又一次打开,而且不一会又阖上。就这样反反复复了五六次,直看得洛凡满脸黑线,他这是在干什么啊!洛凡走过去,恰逢璃珞把门打开,看到洛凡,他有些受惊,睁大了眼,樱唇半启,皓齿微呈,直直的看着洛凡。 洛凡看着他这副有趣的表情,心生一念,洛凡伸出手搁到他鼻前。他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道:“怎……怎么了?” 洛凡异常正经的说道:“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给你接着。” 他起初还不明白,又眨了眨眼,旋即会过意来,低下了头,两颊飞上两片红晕。洛凡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的轻笑出声,他却觉得更加窘迫了,那红晕直染到脖子去了。“你做什么呢,看你门开开关关了好多次。”洛凡问道。 璃珞飞速看了洛凡一眼,脸却转向了别处,那红晕还没褪去,开口道:“没……没什么。” “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我站这里这么久了,你却连句生日快乐也不说一句,我真是好伤心啊,亏我平时那么疼你,唉!”洛凡故作哀怨的说道。 璃珞一听,又是摇头又是摇手,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我……我没有……刚才……我……我……”洛凡看他这样子,也没了逗弄他的心思,揉揉他的头,说道:“好了,姐姐逗你的呢。不过……”洛凡顿了顿,说道:“说真格的,你可有给姐姐准备什么礼物啊?”璃珞这小样儿,才半年的功夫,就长高了不少,现在都快到她嘴巴了。 “礼物……我……我……”说着,璃珞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香囊,红底金线,鸳鸯嬉水,针脚紧密,做工仔细,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了。“我做了这个……可能不算……是什么……礼物……”说着璃珞便把东西塞到洛凡手中,又垂下了头。 洛凡实在不习惯看着别人的后脑勺说话,便抬起璃珞的下巴,说道:“谢谢璃珞,你的心意我收下了。”璃珞看了洛凡一眼,眼睛便又瞟向了别处,可是脸上的红晕更甚了几分。洛凡把香囊放在鼻端一闻,便有一股香甜的桂花气息扑来,“桂花香?” 见璃珞点点头,洛凡笑眯眯的说道:“很好,我最喜欢桂花的。”说着美孜孜的把香囊别在腰上,抬头对璃珞说道:“晚上有酒席,你也一起来吧,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璃珞非常意外的看着洛凡,不确定的问道:“我……我吗?”洛凡奇怪的看着他,点点头说道:“是啊。不方便吗?”正想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却见到璃珞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眼眶里亮晶晶的,摇着头说着:“没,没,方便,方便。”说着展开了笑容,嘴角的梨涡像朵梨花般绽放。 午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大厅里吃饭,洛凡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盛着一盘桂花糕,便惊喜的看向蓝烟。蓝烟碰到洛凡的眼神便垂下眼,却掩不去两颊淡淡的红潮。洛凡一把拉住蓝烟坐在自己身旁,体会到他的用心,心中涨的满满,一个忍不住,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下他的脸颊。蓝烟不敢置信的看着洛凡,随即又垂下了头,脸上的红潮更甚了。感觉到四周射来的红外线般具有穿透性的眼光,洛凡扫了眼桌上的几位男子,只见大家具是一副惊讶的神情,见洛凡看向他们,都红了脸,独留欣儿傻愣愣的眨着眼睛看着。洛凡好笑的看着他,轻敲了他头一记,“看什么呢,小样儿!” 欣儿这才反应过来,才渐渐红了脸,低下头去了。洛凡嘴角抽搐,还以为这小子镇定,原来是反应比人慢半拍啊! 回神,让他们执筷吃开。吃着蓝烟特地做的桂花糕,那甜味直甜到心坎里。却见蓝烟只顾吃饭,不夹菜,洛凡忙不迭的挑了好吃的送到他碗里,直堆的他碗里再也盛不下了为止。蓝烟也一径含羞带怯细嚼慢咽的吃了,看到他这副模样,洛凡的坏虫虫又在肚子里搅和了,附到他耳边,轻声道:“多吃点,晚上才有力气做事!”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是否看到,偷偷舔了下他的耳朵。蓝烟的耳朵都红了,洛凡很有成就感,不禁春风得意的轻笑出来。 第三十八章 傍晚的时候,施君谴人来请洛凡过去庄里的牡丹园。洛凡一听这牡丹园还以为是赏花的园子,听小丫头说了才知道这是山庄大宴宾客时专用的厅堂,听下人们说自从施君接手玉灵山庄后,除了必要的生意来往,就很少跟外界联系的,所以这牡丹园平时甚少用到,不免有些冷清,所以洛凡也就不知道庄里还有这么一个地儿。洛凡见施君这么看中她的生辰,而且她还只要二十岁就要搞这么大的排场,还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交代了园子里的男人们吃饭时间过去,洛凡便先随施君谴来的人去牡丹园了。 到牡丹园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洛凡是从后门进去的,随人来到大厅,她差点下巴掉下来,这个大厅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足以媲美容下上千人的一个大会堂了。厅里摆着桌席,下人们穿梭其间,摆放着碗筷和一些凉菜。洛凡扫过大厅,见施君端坐在大厅的主桌前。施君见洛凡过来了,便招手让洛凡过去,告诉洛凡等下会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一些和庄里有生意往来的商客会来,交代她些讲话的规矩。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厅里点起了烛火,厅外两排灯笼一直延伸到大门口,两旁的树木盆栽亦是整理过,都是一副欣欣向荣,富贵繁华的相。这时,陆续有宾客到了,施君领着洛凡站到大厅口,对着进来的宾客寒暄,一会告诉洛凡这个是什么国的某大玉商,一会又告诉洛凡那个是金国某城的郡尹,都守。来人均客套的讲些吉祥话,就递上了礼物,一旁早有下人在忙着接礼,洛凡亦一一笑着回应着。 不一会,来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女子,那人大笑着走过来:“哎呀呀,今天是少庄主的大日子,恭喜恭喜啊!”边说边拱手,到了跟前,对施君屈礼又道:“十分抱歉,家母最近身体抱恙,未能亲来少庄主的辰宴,还望庄主少庄主见谅。”接着又对洛凡屈礼。那女子抬头,对上洛凡的脸,一怔,笑容僵了僵。 洛凡看到满脸麻子的女人也是一怔,道这人是谁呢,讲话这么大声,听着就很嚣张,却原来是那日在临平城里碰到的企图强抢璃珞的都守的女儿,犹记得当时她还搁下狠话,说什么走着瞧。洛凡扯起嘴角,虚笑道:“原来是都守的千金,久仰久仰!” 麻脸女白了白脸,干干的说道:“呵呵,失敬失敬。” 施君看洛凡第一次主动找人搭话,有些意外的问道:“你们可是先就认识了?” 洛凡冷笑着说道:“是啊,在下和都守千金的结识可真算是有缘啊,你说是不是啊,大人?” 洛凡还特地加重了大人两字,麻脸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这么凉爽的日子里竟然额头渗出些许汗,呐呐干笑了几声。 施君说道:“那就请朱小姐里面请,回头再让小女和您好好叙旧。”麻脸女一听,如获大赦,说了句“好说好说”便逃也似的的溜进了大厅。 又接待了一群人,眼前便来了几个年轻的女子,衣着华丽,俊逸非凡,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她们一进来看到洛凡便绽开了笑容,洛凡看到她们也是满面春风,朗笑道:“蔡姐,你可总算来了,小妹还怕你不来了呢。”那 为首的被洛凡称作蔡姐的女子正是当日一起上百花楼的蔡如畛,两人的关系虽没有好到那种程度,但都已经客套了这么久了,洛凡早已熟稔起来。况且,还多亏她们几个带洛凡去百花楼,洛凡才把蓝烟给接回来了,不然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说起来她们还是媒介呢,洛凡对她们便又多生几分好感。而且大家年纪相仿,能谈的话题也多,这会儿在这么多虚伪的人中间终于见着一个认识的人,顿觉分外亲切。 蔡如畛也是朗笑着回道:“玉翎既然都已喊我一声姐姐了,我这妹妹的诞辰宴我怎么可能不来参加呢。”说着过来对施君施了一礼,便抱了抱洛凡,到让人觉得两人真是一对姐姐妹妹。洛凡也不管这些了,只真实热心的招呼她们几个进去,她们便说等下可要多喝几杯,叙旧旧,洛凡亦笑着答应了。 迎了蔡如畛几人,洛凡又开始了无聊的应酬来人,重复着那几句“多谢多谢”“里面请里面请”,笑容都快僵了。不多时,又有一个中年女子带着几个年轻女子风尘仆仆却仍不失庄重的走过来。及到跟前,那中年女子握剑的双手一拱,说道:“在下代九千岁来祝贺少庄主的诞辰,这是九千岁的贺礼,还望庄主和少庄主笑纳。”说着,便有跟着的人递上一个方型的锦盒,被一旁的下人接下。 旁边施君恭敬的说道:“请代鄙人谢过九千岁殿下的厚意。几位辛苦了,请里面上座。”说着,施君稍稍屈身谢礼,洛凡今晚是第一次看到施君对来的宾客这么重视的神情,又听说什么殿下,便知道对方肯定大有来头,便学施君对跟前的女子躬了躬身子。为首的女子又是对她们一拱手,说道:“不打扰贵庄了。我们是奉命前来,既然命令已经完成,便要回去复命,不便久留,还望见谅。” “既然如此,那就不多留诸位。诸位一路顺风。”施君说道。那几个女子又是一拱手,便如来时那般风尘仆仆的走了。洛凡看着她们的背影,喃喃念叨:“九千岁……” 施君回道:“是的,燕国女帝的九妹,九千岁。”虽然洛凡已猜到对方的身份,但是这么明确的被证实,还是有些震撼,想不到区区一个山庄竟连一个国家的千岁都会派人来祝贺,这玉灵山庄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啊!洛凡不禁汗颜。但接下来的来宾就没有刚才那位的身世背景了,因为施君都不再有那么庄重的神情。 在门口站了近一个时辰,宾客也终于到齐了,洛凡才结束这样的站岗,不禁松了一口气。 宾客们均已入座,洛凡随施君来到大厅正中的主桌。施君坐在主位上,洛凡和施葶芳分别坐在她的两侧。洛凡不经意间碰上施葶芳的眼神,看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但此时她也未有时间多想。施君说了些感谢诸位光临小女的诞辰宴等的客套话,便命令开宴。一时筵开玳瑁,褥设芙蓉,浅斟低酌,恭贺不断,逸兴惴飞,好不热闹。 席间,蔡如畛正是那第一个来向洛凡敬酒的人,洛凡并不大会喝酒,尤其喝的还是白酒,但刚才既然说过要喝几杯,洛凡便也依言小酌几口。端起酒杯,却觉得有股香气扑鼻而来,这竟然是桂花佳酿,比其他酒爽口了些许,却仍然有股辛辣,令人不敢恭维。蔡如畛她们不依,奈何洛凡实在不甚酒量,她们也就不再强人所难。其他宾客见有人先敬了,便也开始争先恐后的敬起来,洛凡觉得拒绝又不妥,便浅浅的沾了沾唇。她们也未说什么。 洛凡看了看大厅的酒席,却不见璃珞他们的影子,说过让他们到了吃饭的时间才过来,不知他们被安排在哪里。洛凡随便招手叫过一个下人,低声问道:“男眷被安排在哪里啊?” 那家仆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洛凡,回道:“回少庄主,这种宴席男眷是不让上桌的。” 洛凡听听后,不禁无奈,她怎么给忘了,这是个什么社会啊,男人的地位如此卑微,怎么可能让他们在宴席上露脸呢。家仆见洛凡的脸阴晴不定,又补道:“少庄主可是想找您园子里几位爷吗?奴婢刚才在后院看到他们了。” 洛凡点点头,挥退了家仆。 洛凡想,他们可能被安排在后院吃了吧。但是转念一想,这里都是女人的,也不知下人们有没有好好招待他们,遂还是决定前去看看。于是跟施君说要去小解,便借故退到了后院。来到后院,下人门都到前院去服侍了,空无一人,只走廊尽处的几间房间里有灯光。洛凡便过去一间一间查看,却没有看到他们,猜想他们可能回去了。便打算回去前院大厅,刚转身,却看到走廊拐角处有一白色的身影闪过,那身影虽然仓促,但洛凡仍是看清了对方的脸,那人不就是李仙儿嘛!他却未看见洛凡,一直回头看着身后,像是躲避着什么人的追逐。 洛凡未细想,一个箭步便追上去,却未看到他的身影了。洛凡沿着走廊往前走,来到一处庭院,也不知是哪里,只见周围灯光有些暗,但却不会影响视线。庭院内有座假山,假山后面有几间厢房,却都未亮着灯,这里应该不会有人了,正打算折回去,却听假山后传来了声音: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蓝烟的声音么,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他,洛凡心里一喜,想吓一吓他,便踮着脚尖,悄声走过去。靠近假山,慢慢走近,看到假山后蓝烟的半个背影,半个琴身露在外面,洛凡正欲跳出去大喊一声,却听到一个女声,打断了我的动作: “琴儿,是我啊,我是你的弦儿啊。” 洛凡心里一颤,这个声音也是那么的熟悉,就刚才她还听过。洛凡握紧双手,微微探出头,看到了蔡如畛正搂着蓝烟的肩。洛凡顿时一个青天霹雳般,身子赶忙缩回假山后。好象喝了藿香正气水般,直苦到了四肢百骸,洛凡不敢再看下去,害怕听到蓝烟嘴里吐出的只言片语,那比戳她一刀更疼,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逃也似的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一个琴儿,一个弦儿,哈,好一个琴弦,怪不得那么宝贝他那把琴,都不舍得让她碰一下,现在看来,定是蔡如畛送的东西,好一个浓清蜜意啊,洛凡觉得她的心在滴血。心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痛苦过,那苦楚直泛到眼眶,洛凡咬紧牙关,决不让那苦楚夺眶而出。一个是她用心去爱的人,一个是她真心想要结交的朋友,哈,却把她当傻子那般愚弄,什么爱人,什么朋友,都是虚伪的骗人的,世上还有像她这么傻的人吗?洛凡全身不住的颤栗,一拳打在廊柱上,任那痛楚传遍全身,她才可以忽略在心里泛滥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蓝烟? “少庄主,原来您在这里,庄主正在寻你呢。” 洛凡转头看着眼前的家仆,颤抖的握紧双手,让指甲深深的扎进手心的肉。一言不发的跟着家仆回到大厅,大厅仍是一片喧哗,施君看了洛凡一眼,并未说什么。洛凡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便一口灌下,那辛辣的水流沿着她的喉咙直烧到她的心脏,却仍不减她心里半毫的痛。接下来,不管是谁来敬酒,洛凡都一口灌下。这样,是不是可以忘记刚才看到的听到的,明天醒来后便什么都不会有呢,他还是自己的,相信他是爱自己的呢! 洛凡不晓得她喝了几杯,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出现的全是蓝烟的脸,开心的脸,流泪的脸,害羞的脸,都是他的一颦一笑。洛凡挥挥手,想赶去那纠缠不休的画面,手却被人拽住,只隐约听到有人说“送小姐回房休息之类”的话,洛凡觉得身子轻了轻,然后便不知今夕何夕。 洛凡感到有东西老是在她脸上动来动去,她烦躁的挥了挥手。在脸上的东西不见了,却又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扯着,洛凡便抬腿一脚,隐约只听 “哐当” 一声,接着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又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动了动,洛凡一个伸手,便拽到个东西,一使力,一翻身,便把那个东西压到了身下,感觉身下的那个东西软软绵绵的还有些凉,洛凡便把自己滚烫的脸贴到那个东西上,果然舒服多了。却感到耳边抚过阵阵热浪,直挠她的耳朵痒,洛凡找着那个吐着热气的口,拿嘴堵了上去。这下好了,没有了那痒人的热气,只觉得嘴下湿滑柔软异常,比那桂花佳酿还要清甜,便大口喝,却喝不到,便改用吸,只觉得唇下齿间弥漫着一股清淡的竹香,洛凡更是用力的大口大口吮吸起来,舌头碰到一排硬硬的阻隔,洛凡便从那阻隔中间的细缝中间溜窜进去,触及一股腻滑,刺激的她更加大口的攫取。 洛凡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燥热起来,便伸手扯掉身上的束缚,肌肤接触到四周凉凉的气息,舒服的俯下身子,却感到身下的粗糙,洛凡不舒服的扭动身子,那粗糙并没有去掉,洛凡不耐烦的扯掉身下那粗糙的阻碍后,贴上自己的身子,感到身下滑腻的舒服感,洛凡不禁伸手胡乱摸了摸,却觉得身下的东西似火烧般的烫了起来,只烫的她睁开了厚重的眼皮,透过迷茫的视线,看到了一张脸,魂牵梦绕的一张脸,洛凡喃喃道:“蓝儿……为什么……蓝儿……” 洛凡好不容易对准那红嫩的小口,一口含住,又大口大口吮吸起来,手也不安分的胡乱捏弄起来。从刚才开始,就感到小腹那有一根东西抵得她难受,她使劲的扭动身子想摆脱那不舒服,可那根戳着她小腹的东西不见消失,而且还又大又硬了几分,戳得她更加的难受,洛凡向前移动了身子,那东西被她挤到了大腿间的空隙处,可那东西擦过她的□,仿佛触电般让人颤栗,但那感觉却十分的舒服。 洛凡移动着身子,想要再次感受那种快感,可那根东西滋溜一下便像泥鳅般滑进了她的身体,洛凡和身下的东西具是浑身一颤,那被贯穿般的快感竟比刚才的碰触更强烈更让人觉得舒服。洛凡凭着本能上下动起来,随着摆动的速度加快,那快感也越加的强烈起来,洛凡喘着粗气,用力的快速摆动腰枝,直到那一瞬几欲令人昏厥过去的剧烈快感如电流般窜向四肢百骸,洛凡用力的缩紧那含住那火棍的甬道,只觉得有一股热流在她体内释放。直等到那快感慢慢的平复,洛凡才心满意足的放松了身子,趴在了一块光滑柔软的东西上,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九章 恍惚间感到有阵马蚤动,吵得人不塌实,昨晚睡着后身子不知搁着什么了,现在全身感觉散架了般的无力。缓缓睁开了双眼,视线触及近在咫尺的脸,洛凡的睡意立马就飞到九宵云外了。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啊——”,洛凡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处,见小丫头正一副见到鬼的表情看着她。小丫头的视线一和洛凡接触,便立即红了脸,垂下了头。洛凡看向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再看向身下的人也光溜溜的身子,一个激灵,便抬手扯下了床廉,遮住了满床的春光。身下的人儿早已醒过来了,接触到洛凡的视线,红着脸别开了眼。洛凡不敢置信的看着弦眚颈下的锦枕,天呐,谁来告诉她弦眚为什么会在她的床上? 弦眚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洛凡立即触电般的浑身一颤,她半撑起身子,看向那颤栗感的来源,天呐,他的那个东西竟然还停留在她的体内,此时正慢慢的涨大□起来。洛凡惊讶的看向弦眚,他更是一副羞的无地自容的表情。弦眚不安的挪动身子,想要把他的东西撤出来。他一动,那东西便又涨大几分,而洛凡和他俱是因为他的动作浑身一颤,那快感迅速的传遍全身。 洛凡的气息粗大起来,厉声道:“不要再动了!”弦眚一听,一怔,却听话的不动了,似在极力忍耐什么一样的僵直了身子。洛凡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东西又热又硬了些许,像根火棍一样刺激着她全身的神经。洛凡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不知道他为何会在她的房间,只依稀记得昨晚似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但此时此刻,洛凡却清楚的感受到这事情,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褪出身来,可身体却背离了她的意愿,情不自禁的上下动作起来。 一时间,床帐里只弥漫着粗重的喘气声,弦眚极力压抑却仍溢出嘴的细碎的呻吟声,身体交合摩擦时发出的□的水泽声,以及木床因为激烈的碰撞而发出的吱呀声,空气里更是一片欢愉的糜烂气息。 直到那灭顶的快感将两人淹没,洛凡的脑子才正常运转起来,她仍旧趴在弦眚的身上,身下传来他肌肤光滑的触感,令她忍不住想要再次抚摩。洛凡强忍着这股冲动,把头埋进枕里,她不知道怎么跟弦眚开口,说什么呀,说她昨晚因为喝醉了,把你当成蓝烟了,希望你不要在意,忘了这个吧,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是她这样说,连自己都鄙视自己。可是,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当做什么都做过,若说昨晚她是酒后乱性,那刚才她可是清醒的。洛凡匐在他身上,感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正默契的加快起来。洛凡心里叹了口气,弦眚他,不管是因为他已经是施玉翎的人了,还是因为她现在又要了他,他终究是要跟她走在一起的。洛凡正打算跟他说,以后…… 却在这时,小丫头的声音响了:“小姐,庄主派人来说让你过去一趟。” 洛凡的话就那么卡在喉咙里了,她看了看把头转向一边羞涩不堪的弦眚,其实她也是万分的不好意思,她心里只对蓝烟有情,现在这个情况该叫出轨了。 洛凡先对屋外的小丫头回道:“好的,我马上起来。”再面对弦眚,其实她也不好意思看弦眚的脸,唯唯诺诺的说着:“我该先起来了。” 弦眚也是听见了小丫头的叫唤的,虽然他早已是施玉翎的人了,但此刻还是万分羞怯。他本来就有等洛凡睡下后再入睡的习惯,昨晚他也是如此。等了半夜,听见是下人把烂醉如泥的洛凡送回园子,弦眚见蓝烟的屋里灯暗着,他便进屋服侍洛凡。弦眚给洛凡喝醒酒汤,又给她擦汗水,忙活了大半宿,本打算回屋歇息去,却不想被洛凡拉到了床上,弦眚也知她是醉了,但是他已许久没得她的宠爱,虽然羞愧,但心里还是想她入骨,便也半推半就的依了她。而此时醒来,想到他昨晚的浪荡思考,又觉得自己下作,不敢抬头看洛凡。但现在听洛凡要起身,弦眚尽管自己昨晚被洛凡折腾的腰酸,却也要起身来给洛凡穿戴。 洛凡见弦眚要起身,便摁住弦眚的肩,说道:“你再休息会吧。”一碰到弦眚的肩,洛凡又连忙缩回了手,难得她那老脸竟然也红了红。弦眚本就不敢面对洛凡,此时洛凡不让他起来,他便也真躺了回去,闭上了眼。 洛凡偷偷瞟了眼满脸通红的弦眚,揭开床帐,从地上捡起昨夜胡乱扔到地上的亵衣亵裤,三两下穿戴好,便从床上下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 屏风外,小丫头等几个下人已经准备好,等着洛凡洗漱了。 洛凡边让下人给她穿戴,边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漱口水,再接过下手手里的安神汤,塞了几块糕点,就打算去施君那儿了。感觉有道灼人的视线一直跟着她,洛凡知道定是小丫头,可此时她自己也是乱的很,就尽量躲开与小丫头的对视。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蓝烟,他看到洛凡时仍是一副深情款款缱绻万千的表情。要是以前洛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她可能感觉被甜蜜包围,可是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看到他这种虚伪的样子,只会更让洛凡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被他们玩弄在掌心。洛凡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这样的神情,可是,她不想让她仅有的尊严都被践踏,洛凡宁愿他以为她还不知情,至少这样她不会感到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洛凡当他不存在般面无表情的经过他的身边,但是,她在心里发誓,她不会这么就算了。 蓝烟,你既然能这样对我,这样玩弄我的感情,那么你就要承受背叛我的后果。我不是面团,任你们捏圆捏扁。 而蓝烟看着洛凡一脸愤恨的表情离去,根本不明所以。但想到他昨晚听到的她屋子里的声音,他便明白了,她曾说过的唯一是不可能的了。蓝烟回身,却碰到刚从洛凡房里出来的弦眚,蓝烟见到弦眚那一脸的幸福之情,心里涌起了浓浓的酸楚。 弦眚红着脸对蓝烟点点头,便急匆匆的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蓝烟望着弦眚房门的方向发了会呆,果然,世上女子皆多情,那人在自己身上的好奇,可能很快就要消失了罢。蓝烟无奈的扯扯嘴角,慢慢的回到自己房间,只是背影无限落寞。 洛凡带着负气的心情来到施君的碧云斋。施君见到洛凡,就招呼她过去,把洛凡带到里间。洛凡见到了里间的桌上案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盒子,惊讶的看向施君,“这是……” 施君对洛凡点点头,说道:“这些是昨晚你的诞辰宴上收到的礼物,因为离我这边比较近就让人先挪到这边来了。今天叫你来,是让你挑选一些中意的东西拿回去,用不到的东西就让下人放到金库里存着,等下次要用的时候你自己去金库那取吧。” 说着施君又递给洛凡一张礼单,说道:“我已经让人把礼物理出了个单子,你看一下吧。” 施君接过清单,看着上面列着一连串的礼品,光听名字就很有噱头。但是这么整整几大张纸中竟无一件东西是玉器,这玉器本来应该是礼品中的常客,奈何这受礼的主儿却是三国有名的玉石制造者,送玉器送的好了必定会被主人认为在炫耀,送的差了不是自找羞辱嘛,又有几个人敢在玉灵山庄面前班门弄斧呢,而那些送礼的人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也真难为她们了。但是洛凡实在无法光从名字里判断出来这礼到底是什么东西,索性放下单子,自己动手开始翻起来。 洛凡唤小丫头帮她一一打开这些锦盒,洛凡雷达般的一一扫过,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四方的小盒子里盛着一个五彩玲珑的小东东,洛凡走过去拎起来看。 施君在一旁笑着说道:“翎儿的眼真刁,这可是燕国朱大玉商送来的五彩琉璃如意吉祥虎吊坠,听说是从很远的异国带过来的。”这个名字一长串的东西在现世是随处可见的,记得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里张大导演就很好的利用琉璃的五颜六色效果,把场景渲染的十分奇 玉美人(女尊,NP)第12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的十分奇幻,到了这里就便成是稀世珍宝了,果然是物以稀为贵。洛凡看这就是一个老虎的吊坠,不过这老虎雕刻得到是让人觉得非常可爱,有些看头,于是洛凡便把这个留下了。 再看其他的礼盒,见一个贵气逼人的长方形锦盒里躺着两柄剑,剑鞘一红一青,玉饰剑鼻,无剑穗却自有一股流光异彩。洛凡拿起其中的一把,缓缓拔剑出鞘,一股□之气扑面而来,即使她这个不懂剑的外行人看到这样一把剑也被这剑气所震。施君正要开口,却听屋外有人说道:“起禀庄主,崔管事求见。”施君应了声知道了转头对洛凡说道:“我出去看看,你先挑吧。” 洛凡点点头,算是应了。 施君出去后,洛凡继续搜罗,她的眼神被一样东西深深吸引住,这不得不让洛凡震惊,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就有这种东西了。洛凡看着这个四方锦盒里隔出的二十五个小方格,每个方格用细纸条垫底,纸条上竟倒立着一个个透明的玻璃杯。洛凡真的不敢置信,想不到这世界的技术已经这么先进了,能烧制出玻璃杯这种东西,这东西肯定也是其他国家运过来的,肯定亦是稀有之物,她竟能收到这样的贺礼,洛凡真的无法想象这玉灵山庄的势力有多大。 洛凡再挑了些精致的小物件,让小丫头抱着,便打算回去了。 回到前厅,见施君正和一名中年女子在谈话。施君见洛凡出来,就招手让她过去。洛凡过去,施君说道:“翎儿,过来见过崔管事。” 被施君叫做崔管事的女子笑着对洛凡微微一恭。不自觉的,洛凡感到眼前这个人肯定不是个凡夫俗子,看向她的那双眼里充满了一种睿智的光彩,不禁让人肃然起敬。洛凡恭敬的说道:“翎儿见过崔管事。以后翎儿有很多地方要仰仗崔管事呢。” 崔管事微微一怔,却随即恢复常态,恭敬的说道:“少庄主言重了。以后有什么事请少庄主尽管吩咐,这是我们的分内事。” 洛凡回以一笑,转头对施君说道:“我挑了些东西。如果娘亲没有什么事的话孩儿先退下了。” 施君点点头,临了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翎儿酒量不行,下次就不要喝那么多,伤身啊!”拍拍洛凡的肩,说:“好了,回去吧。” 洛凡听了一怔,但也没有多话,便退了出来。 回来的路上洛凡一直在想施君最后的一句话的意思,总觉得有些别扭,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果是的话也太夸张了吧,什么速度啊,还是说有些事情大家其实早就知道了,不知道就只有她一个人吗?正在洛凡思考间,却听到身旁小丫头有些兴奋的声音:“呀,弦伯母。” 洛凡抬头,看到了几米开外站定的弦管事。弦管事听到小丫头的叫唤,便停了脚步,看着洛凡和小丫头。洛凡想到她跟弦眚的事,早上她还把人家那个啥了,面对弦管事时她到有些心虚起来了,脸上便更加的恭敬起来,走上去,说道:“玉翎见过伯母。伯母这是上哪去啊?” 弦管事没什么表情的看了洛凡一眼,缓缓说道:“刚刚去给弦眚送了点东西过去,现在正要回去。” 洛凡听了直冒冷汗,这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啊。她不该会听弦眚说了什么吧。洛凡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确定她没什么怪异的,正松了口气,却听小丫头说:“弦伯母啊,弦眚哥哥他……” 洛凡的小心肝因小丫头的话一颤,感觉小丫头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不是什么让人听了舒心的话,洛凡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弦管事有些错愕的看着洛凡。 小丫头亦是奇怪的看着洛凡,因为洛凡捂的太紧了,小丫头伸手推洛凡捂着她嘴巴的的手,却忘了她手里正大盒小盒的捧着大堆东西。小丫头这样一动,她怀里的东西就失去了重心,倾斜着要掉下来。洛凡一见也赶忙松了手去接那些东西,却有一双手以更快的动作接住了那些盒子,但仍有一个盒子在这过程中盖子被弄开了。洛凡看着弦管事手中那些东西都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责怪的看了眼小丫头,小丫头见是自己的过失,也便低下了头,伸手去接弦管事手中的东西。而弦管事直直的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竟然忘了还给小丫头。 洛凡亦好奇了问道:“弦伯母,怎么了?” 弦管事一手把东西扔到小丫头怀里,另一只手从一个锦盒里抽出一把剑,一脸拣到宝似的的抚摩着那把剑。洛凡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这副模样。却听她说道:“你怎么有这对剑的?” 洛凡不明所以的说道:“哦,这个是别人送的礼。这剑怎么了吗?” 弦管事有些吃惊的看着洛凡说道:“你不知道这对剑吗?”突然想到施玉翎失忆了,又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洛凡不解道:“这对剑有什么不妥吗?” 弦管事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剑啊!” “哦?”洛凡好奇的等待着下文。弦管事看了洛凡这副谦虚求知的模样,缓缓道来这剑的来历。 曾有个山庄叫万剑山庄,历代以铸剑为职。因为铸的剑都是好剑名剑,侠士剑客们都以拥有一把万剑山庄铸造的剑为荣,亦是王公贵族将领们的显示身份的象征。万剑山庄一度成为与玉灵山庄齐名的名地。 话说二十年前万剑山庄传到第十一代传人奕逍,她与江湖有名的万毒山庄庄主的儿子程晴邂逅相恋最后喜结连理,一时传为佳话且毋庸提。要说的是,赤霄为了纪念她与爱夫的爱情铸造了一对情侣剑,剑名便是根据双方名字的别音来命名——赤霄剑和青城剑。赤霄剑为雌剑,青城剑为雄剑。相传这对剑是用奕逍和程晴两人的血铸造而成,表明两人对彼此的忠贞不渝。而这对剑似乎真的具有了灵性,只要相爱的人一同使用此剑,那剑的威力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但要是拿剑的一方背叛了另一方,就会被对方的剑刺死。而且奕逍为了铸造这对剑更是断了一只手臂,这赤霄剑和青城剑可算是奕逍这一生的心血。一时间江湖传言四起,这对剑被传的奇乎又奇,无数人登门欲得到此剑,可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奕逍都不愿售出这对剑。最后,万剑山庄竟在一夜之间被灭满门,赤霄剑和青城剑更是不翼而飞。 听完这段神话般的故事,洛凡有点汗颜。这剑好象是燕国九千岁送的礼,这江湖上的名剑又怎么会落到皇家手里,这中间到底有多少波折,九千岁跟玉灵山庄又是有着怎样的关系才会让九千岁送他们这样贵重的东西到不是洛凡担心的,洛凡想的是这样的众人争抢的绝世好剑竟然会落到她手里,不禁觉得这剑好危险。但是,想想,很多事都是以讹传讹,被夸大了,洛凡看这剑也就比一般的剑锋利了些,有气势了些。反正灭人家满门的不是她,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再说都过了二十年了,很多事情都被世人遗忘了,又有几个人能记得赤霄剑和青城剑长什么样子呢。 说到这个洛凡不禁有些奇怪的看向弦管事,刚想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突然想起,施君曾说过,弦管事原名卢雅松,弦乃是她夫郎的姓,未入玉灵山庄前乃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江湖百晓生,据说江湖上朝廷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这样的人知道赤霄剑和青城剑也不足为奇。到是她怎么会不在江湖上混,而跑到玉灵山庄隐姓埋名做一个帐房先生到是令洛凡万分好奇。可关于这点施君也没多说,就连卢雅松是江湖百晓生的身份庄里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想到这里,洛凡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哼,你们给我的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辞别了弦管事,洛凡和小丫头回到了宝玉园。 第四十章 从早上出去后回来便一直没有再看到弦眚,他的房门紧闭,洛凡也不好意思主动去敲他的门。直到晚饭时,才再见到他。 弦眚见到洛凡,也是非常不好意思的别开眼,洛凡也是如坐针毡。当两人的筷子同时伸向一个菜时,两人都很迅速的像躲避蟑螂似的缩回筷子。直到感到右边传来了一道视线,洛凡转头,对上蓝烟疑惑的眼神。 洛凡心下一痛,他怎么还能如此无辜如此温柔得看着她,洛凡不得不感叹他的演技真是一流。顿时,心又被锯字拉扯那般疼痛起来。洛凡脑子一热,对弦眚说道:“弦眚,你过来。” 坐在洛凡左边的弦眚不解的看着她,但仍慢慢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洛凡一把拉过他坐到她腿上。弦眚的身子一僵,惊讶的看着洛凡,挣着身子要站起来。洛凡按着他不让他起来,对着他的耳朵柔声说道:“眚眚,昨晚已经够折腾你了,现在就不要再累着了,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喂你。” 此话一出,整桌人都有些诧异,他们都不敢置信的看着洛凡。洛凡的笑容更加的温柔,对着弦眚继续说道:“你不说的话,那我就自己挑咯,等下可不许你不吃哦。”说着,用手轻点了下弦眚的鼻尖。 洛凡见弦眚还是一副呆楞的模样看着她,她又是一甜笑,执起筷子夹了块花菜送到自己嘴里,轻咬了几下便用嘴喂到弦眚的嘴里。周围响起了一片抽气声,洛凡心里一笑,看着茫然的含着东西的弦眚的嘴角溢出汤汁,洛凡便伸出舌尖舔掉那汤汁,还故意弄出暧昧的声音,轻笑着问道:“眚眚,好吃吗?” 弦眚这才反应过来,梨花白的小脸立即涨成了桃花儿瓣,害羞的低下了头。洛凡挑起他的下巴,说道:“怎么都不说话。是东西不好吃吗?让我尝尝。”说完就送上了自己的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对弦眚的小嘴捣鼓起来,还有意的发出吮吸的“啵啵”声,一吻结束,离开他的唇,牵出一条银丝,看着弦眚微急的喘着气,两颊桃红,双眸迷离,小嘴嫣红,那模样确实撩人,看得洛凡得心跳不禁漏跳了几下,回想起早晨他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情景,竟让她有些心痒痒,想当场扑了他。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的大脑清醒了些,洛凡注意着一旁的蓝烟,如愿的看到他垂着头,但握着筷子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洛凡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洛凡在心里冷笑,这才刚开始呢,你可别就坚持不住了啊,蓝烟! 再次看向怀里的瘫软的弦眚,洛凡笑着说道:“我到觉得眚眚口里的花菜特别的好吃,到底是厨子的手艺长了,还是因为……” 洛凡暧昧的拖长了调子。弦眚却有些慌张起来,急急说道:“我……我……这……这……”却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别急,别急,慢慢说。急坏了身子,我可要心疼的啊,那今晚可就不能抱着眚眚了。”说着洛凡伸手在弦眚腰间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弦眚立即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娇呼,感觉到他自己的声音有些怪异,弦眚又立即住了嘴,紧紧咬住下唇,无助的看着洛凡。洛凡心中一动,想了想,说道:“我看眚眚的样子有些急啊,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回房吧。回房后我们在好好吃……”说完洛凡一把抱起弦眚,引来弦眚的一声惊呼,弦眚有些害怕的拽紧了洛凡的身子,但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是他的迫不及待了。 走到大厅口,洛凡顿住,冷声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蓝烟不准踏出宝玉园半步。大家给我看紧,要是让我知道谁没照我的话做,别怪我不给他面子!”说完,抱着弦眚回到了房里。 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心顿时像失去了挤压的动力般无力起来。放下弦眚后,有些尴尬的扰扰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弦眚也是有些茫然的站在一旁,还未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 说到刚才,洛凡现在想想也是汗颜,都不敢相信她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其实说穿了,像她这样的人就是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很多事情在心里发发牢马蚤,脑子里意滛下,真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或是一鸣惊人的话来是不大可能的。但刚才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么肉麻的话来,于她还好些,毕竟这里男女的地位不同。不过对于弦眚,他本来就是个羞涩不多话的人,这么被洛凡一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洛凡见他羞赧,想到她刚才有些过头了,对他有些愧疚了。憋了很久,总算憋出一句:“弦……弦眚,你饿吗?”说出来后洛凡发现这话真是白痴,她刚才还很露骨的说要回房好好的吃他的话,现在这么问,不是摆名着让他更尴尬嘛! 弦眚也想到了这层面,红了脸蛋儿,低低的回答:“不……不饿。” 接下来又是一室的沉默。洛凡搜肠剐肚的想找些话题打破这种死寂,终于想到一个事情可做了:“恩。我想洗澡。你能不能帮忙叫下人准备一下热水?”弦眚低着头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他一走,洛凡顿时舒了口气,合衣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饭桌上的蓝烟的反应,如果他真的不爱她的,那么她这么做不是显得更滑稽了。可是洛凡明明感觉到他的隐忍,为什么呢?难道是装的?或许是因为嫉妒吧。这个世界的人,尤其是男子,非常的善妒的吧,前一天还对他千依百顺,今天就给他难堪,他可能会有落差吧。那不是隐忍,只是不甘,不甘心她竟不再臣服于他! 虽然刚才一直注意着蓝烟,但洛凡也注意到璃珞的神情了。说到那孩子,洛凡只有叹气的份了。这孩子就是太死心眼,洛凡对他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他自己应该是清楚的,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呢。也许他现在还小,毕竟只有十四岁,很多事情自己都还理不清。洛凡只盼着等他再大几岁,看人的眼光也会不一样的,到时候说不定还看不上她了。 只是现在的洛凡还不晓得,这个世界的人都是非常早熟的,有些人就是死心眼,有些事情他们认定了就一辈子也改不了的。只是等到洛凡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太迟,太迟了。 听到内室传来了水声,知是下人们已经把水抬进来了,洛凡从柜子里翻出她让人专门制作的睡衣睡裤准备去洗澡。到内室的话可以从房门口那边的门进去,一般下人们都会打那儿进来到水。从洛凡的床这边到内室也有一个门,只是这个门一般只有洛凡进出,因为这个门直接就通到她的床那边了。挑开帘子,看到水桶上方的袅袅的水雾,内室一个人也没有。下人们也都知道洛凡的脾性,不喜欢在洗澡时有人在旁边看着,所以弄好热水后他们都会自动的出去候着,等洛凡洗好后再进来收拾。 洛凡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一脚踏进水桶,水烫的她立马就把脚缩回来。洛凡正想着为何今天的洗澡水这么烫,听到 “嗵”的一声响,洛凡马上转身看向声音的始作俑者,却看到弦眚傻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看着她,身前的木桶掉在地上,溅出一大片水。洛凡急忙跳进水桶,却又被水烫的“嗷嗷”叫。弦眚反应过来,急忙提起已经倒了大半桶的冷水,兑进木桶里。虽然水少,但聊胜于无,弦眚伸手探了探水温,说道:“你再等会。”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洛凡本想说“算了”。但弦眚已经转出了门。洛凡咂咂嘴,想想,算了算了,反正大家都那个啥了,身子被看就被看了。 不一会,弦眚再提了一桶冷水进来。 洛凡对着弦眚坐在桶里的木凳子上,他提起水桶,往木桶里注水。虽然雾气缭绕,但这么近距离,水中洛凡的身型还是展露无疑,瞬间,弦眚的脸红的要滴血。虽然隔着水雾,弦眚还是清晰的看到洛凡脸上因为热水而蒸的她的脸通红,眼里更是跟起了雾一般。弦眚见洛凡水样迷蒙得双眼定定的注视着自己,就觉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不知是不是这热气的缘故,竟让他有股晕眩的感觉。 不说弦眚,洛凡也是很不好意思,但她看到弦眚快滴血的脸,想想他毕竟是男子,应该要比她更加不自在,就转过身子背对他。 洛凡刚转过身子,就听到身后水桶“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洛凡转过头,不解的看向弦眚。而弦眚却是一副惊讶万分的睁大眼睛,捂着嘴巴压抑着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怎么了?”洛凡好奇的问他。弦眚却回答,眼神像烙在了洛凡背上似的,一动不动。洛凡顺着他的视线,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背部,难道她背上长什么东西了不成,可是伸手摸了一通,除了感觉到一片滑腻的肌肤,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啊!再看看弦眚,仍旧是一副惊恐的表情,洛凡不禁有些惴惴不按起来,忙问道:“到底怎么了啊?” 弦眚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洛凡的后背,亦是颤抖着声音:“背……背上……有……有……” 洛凡着急的问道:“我背上到底有什么啊?” “背……背上……有……有图案……很……很大……” “什么?什么图案?” 洛凡好奇的问道,想了想说道:“去拿镜子来。” 弦眚顿了顿,小跑着去外间拿了镜子递给洛凡,洛凡把镜子搁到背后,却看到模糊的蓝盈盈的一片,顿时心里一惊。但镜面立马被水舞覆盖,看不真切,洛凡索性站起身来,把镜子交到弦眚手里,背过身拧着头使劲的往镜子里看。洛凡不敢相信的眼前所看到的,这是什么东西?镜子不大,也不甚清晰,但仍能通过镜子看到她背部有一片蓝色的图腾,洛凡不清楚那图案是什么,好象是龙,又好象是某种野兽,布满整个背部,洛凡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皮肤,却一点也没有触感,那图腾竟象是嵌在肉里那般。却见那图腾的颜色慢慢淡了下去,直至消失。洛凡错愕的看着这一切,难不成她是在做梦。洛凡怪异的看向弦眚,希望他能告诉她刚才只是我一时眼花。却碰上弦眚也是错愕的表情,洛凡知道,她刚才不是在做梦,那是真的。 刚才在热水里感觉不到,现在半个身子都在外面,上身感到丝凉意,洛凡才发觉脖子上的玉坠竟散发着阵阵热流,直达她的五脏六腑。洛凡不敢确定的用手握住这玉坠,真真切切的感到手中传来的热度。洛凡忽然被某种不知名的恐惧攫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洛凡求证般的急忙把身子窝到热水中,却听到弦眚“呀”的一声,洛凡再转头看向镜子,那镜子里赫然出现与刚才一模一样的蓝色图腾。洛凡再次站起身来,等身体凉了些,又看到镜子里的图案又慢慢的淡下去,然后消失的仿佛不曾发生过那般。洛凡的心猛的一紧,天啊,这个究竟是什么? 洛凡紧张的问弦眚:“以前都是你伺候我洗漱的吗?”弦眚茫然的点点头。洛凡又问道:“你以前都没看到过这个对吗?”弦眚再次点点头。 洛凡的心顿时沉到谷地。果然,这个东西是因为她的穿越才出现的。为什么?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是胎记吗?可是不可能啊,胎记怎么会在遇热水的时候出现,而在遇冷的时候又消失呢?那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洛凡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着,而这个阴谋的背后极可能与她背上那不知名的东西有莫大的关系。 洛凡一把抓住弦眚的双臂,像是抓住一块救生板那般,说道:“告诉我,你不会把刚才看到的说出去,答应我!”那抓住他手臂的力道仿佛只要他敢不答应她就会把他的手臂捏碎般。弦眚摇着头喃喃说道:“不……不会……死也不会……” 洛凡这才松了口气,放开抓着他的手,跨出木桶,拽过干净的衣服,边走边穿的回到卧房。 第四十一章 自从那晚发现背后出现的诡异的图腾后,一连好几天,洛凡每天都浸在热水里,却从未再看到那个画面,她都要怀疑那晚是不是只是她的黄粱一梦。可当她求证般的看向弦眚的时候,他眼神里的坚定却又告诉洛凡那不是她的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而弦眚也正如答应过洛凡的那样,缄口不提这事。 但从这晚之后,洛凡每晚都会弦眚叫到她房里一起睡,好象只有这样拽住他洛凡才能确保他不说出去,即使白天洛凡也是紧紧的看着他,好象这么做她就能安心一般。其实,弦眚跟洛凡虽睡同一张床,但两人只有那次,却一直未再有过关系。洛凡只是害怕,她不知道这个图腾到底意味着什么,会给她带来些什么,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怕别人知道她的秘密,她独自受着这种莫名的煎熬。但只要看到弦眚,这个和洛凡一同经历的人,洛凡那不能对人道诉的担惊受怕似乎才有了寄托,她的心里才不会这么无助,只要他在身边,洛凡便能安心不少。 看弦眚看久了,洛凡越发的觉得他真的很耐看,细眉细眼,鼻子小巧,樱桃小嘴,身子也是瘦瘦的,整个人看起来就都是纤细,但却不会觉得孱弱,让人很有一种保护他的欲望。此刻,洛凡懒散的半卧在塌上,又情不自禁的盯着他瞧。弦眚就坐在离洛凡不远的椅子上,一手握着书卷,全身沐浴在秋日柔柔的金色阳光下,渡上一层光晕,看得洛凡一阵恍惚。 被洛凡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弦眚转过头,摸着脸迷惑的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沾东西了?” 那眼神,迷蒙却又纯真,他不知道他这样的眼神有多么的诱人,看得洛凡的心不禁为之一动。就像中邪了似的,双脚慢慢的移到他的跟前。弦眚抬头不解的望着洛凡,透过他半启的樱唇,洛凡都能看到他的檀舌,顿时,吼间一个咕隆,洛凡情不自禁的抬起他的下巴,送上自己的唇。起初只是想浅尝辄止,谁知一碰到他的气息先把持不住的到是洛凡自己,洛凡用力的吸吮着他口里的蜜汁,淡淡的竹叶的清香在齿间弥漫,她的舌探索着他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经过一个地方都要标志她的存在,而弦眚只有强撑着酥软的身子,鼻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任洛凡予取予求。 突然耳边传来到抽一气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洛凡听得很清晰。洛凡从余光里瞄到敞开的门口站着蓝烟,他睁大了眼看着洛凡和弦眚,洛凡心思一动,轻轻拉起弦眚的身子,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把他贴向自己,另一只手伸进弦眚的亵裤,弦眚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而洛凡的眼光仍旧不经意的飘向蓝烟,见他像被定住了般,但脸上却渐渐没了血色。但洛凡并没有打算这样就放过他,洛凡的舌离开弦眚的嘴巴,游向他的锁骨,她用牙齿解开弦眚衣裳的系带,滑下半截衣袖,露出半肩迷人的春色,洛凡迫不及待的寻到弦眚胸前的红豆,一口吸住。 “啊——”弦眚口中逸出呻吟。洛凡上下并用的攻陷着弦眚残存的意志,最后,弦眚还是情不自禁的攀住洛凡的身子,洛凡感觉到手中的东西霍的一颤,接着便有一股温热的感觉,洛凡抽出那只手湿漉漉的手,看到白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指尖滑落,这画面竟有说不出的煽情。 再看弦眚,他先是惊讶的看着洛凡的手,意识到洛凡手上的是什么东西,脸蛋立即红得跟番茄一样,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我……”然后又露出羞愧难当的表情,紧紧的咬着下唇,小脸立即白的跟纸片儿似的。 洛凡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别害羞,你刚才的样子很美,我非常喜欢!”弦眚听完洛凡的话,脸立马又红了,除了羞愧,又多了一种情绪。洛凡再瞟向门口时,那抹淡蓝色的身影早已不在了。其实刚才洛凡也是投入其中的,不然,怎么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到呢。 去净了手,看到弦眚还傻愣愣的坐在那想着什么,洛凡问:“怎么了?” 弦眚听到洛凡的问话,恍然回神,触及洛凡的眼神,他的小脸又刷的一下全红了。看着他这么有趣的变脸绝活,洛凡起了逗他的心,附到他耳边,说道:“你看……你的裤子都湿了……” 果然,弦眚一听到这样的话,立马想起了刚才他这大白天还在前厅里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感到无比的羞耻,小脸顿时又惨白起来。洛凡嘴角一扬,继续说道:“可是我的裤子里比你的裤子还湿呢。” 弦眚先是迷惑的看着洛凡,但立即又反应过来洛凡话里的意思,脸蛋儿立即又成了大番茄。洛凡看到弦眚的表情,连眼睛都乐歪了,背过身子,忍住笑意,差点憋成内伤。好不容易消停了些,洛凡转过身说道:“先去换下衣服吧,等下还要一起去你母亲那呢。” 弦眚眨巴眨巴了眼睛,想要问什么事,可又忍住了。洛凡又邪里邪气的说道:“是不是要我帮你换啊?”弦眚一听,刚刚消退些的小脸便又红红火火起来,说着“不用……不用……”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洛凡一想到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变化就觉得乐,这弦眚实在是太有趣了。 不一会,弦眚便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到了洛凡的门口,又不好意思开口催洛凡,便绞着衣带等着。洛凡看到他来了,说道:“走吧。”弦眚便跟在了洛凡身后。 一路上,弦眚都是垂着头跟在洛凡身后三两步的距离,想靠近又不敢,洛凡索性停住,等他靠过来。谁知,弦眚一头撞进了洛凡的怀里,洛凡温香软玉抱个满怀。 弦眚惊恐的退开身子,嘴上嗫嚅着:“我……我……” 洛凡却顺势环住他的腰,硬是不让他退开,看到他慌张的表情,洛凡竟有股疼惜的感觉,她以前对他有那么差嘛,不然他怎么一碰到她就如此惊慌失措呢。洛凡尽量温柔的说道:“怎么都不留神呢,身子很乏吗?”弦眚一听,想到里刚才的事,赶忙直摇头。洛凡知道这里男子不比现世里那些的男子,他们的身体通常都很盈弱,看着弦眚那纤细的身子,洛凡就越发觉得想要疼惜他。 洛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发生那事儿的时候,她也不过觉得他是那种温柔如水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可经过那事儿后,洛凡到觉得失身与他人是她自己,就那么两次,她竟然就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感觉,比如此时这种想要好好疼惜他的感情。洛凡也不去阻止什么的,虽然先前便打算要负责了,但此时的心境又发生了变化,她现在发现这个责任负起来还是挺甜蜜的。 “那走吧。”洛凡不由分说的揽了他的腰就走。弦眚还未适应过来,脚步有些凌乱,僵着身子尽量往边上移,洛凡手一紧,不悦的说道:“不准离那么远。” 弦眚一顿,怔怔的望着洛凡,洛凡一见他这副神情就什么不悦都消失了,轻柔的说道:“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弦眚听了,先是迷茫的睁着眼盯着洛凡的嘴巴瞧,不能消化洛凡话里的意思,可等慢慢回过味来后,他又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望着洛凡,对上洛凡真挚的眼睛,弦眚心里竟被那种说不出的喜悦充斥得胸膛快要涨破一般,眼泪也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哎哎,怎么就哭了呀!”洛凡疼惜的擦掉弦眚的泪水,又道:“以前是我不好,那时候脑子不灵光,不记得事情,眚眚你可不能跟我计较,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了。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眚眚你别哭,别哭,你哭我心里难受……” 洛凡一边哄一边给弦眚擦眼泪,可是弦眚的眼泪却越擦越多,洛凡无奈,便也不擦了,跟条小狗似的去舔弦眚的泪珠,弦眚落一颗眼泪,她就舔掉一颗,舔来舔去,最后舔到弦眚再也哭不下去了。 弦眚睁着一对哭的红通通的核桃眼,眼汪汪的望着洛凡不说话。洛凡嘻嘻笑道:“总算是不哭了。” 弦眚蓦的两颊微红,垂下了头,但身子却是听话的柔顺了很多,被洛凡半抱在怀里。洛凡看到弦眚柔顺的模样,心中的某个地方暖了暖,不禁又紧了紧揽着他腰的手。 两人磨磨唧唧,蹭了许久,总算还是来到了“如君草堂”。但并未在前厅看到弦管事的身影,他们便径直来到帐房,也就是弦管事的书房。果然,弦管事就在这里。他们人还未塌进房门,弦管事便听到了有人到访,转过了身子望着门口,见是洛凡和弦眚手牵着手进来,她的眉毛微微一挑,盯着两人的手瞧了一会,再把目光对准他们的脸。弦眚也注意到他娘的视线,微红着脸蛋儿想要挣开洛凡的手,却被洛凡拽的紧紧的。弦眚偷偷不解的打量了一眼洛凡,洛凡对他笑了笑,这才放过他。弦管事看着面前的两人虽没有说话,但从身体细微的动作中看出来着两个年轻人之间已经有了某种羁绊。弦管事多年的心事,这刻,已经放下了。所以,脸上也不似往日的严肃,看向洛凡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你们来找我,可是有事?” 洛凡看到弦管事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可以称为温柔的表情,不禁讶然,但转而想到缘由,又释怀了。 弦管事见洛凡吞吞吐吐的模样,知她定是有话说,便对弦眚说道:“弦眚,你先去沏壶茶来。” 聪颖如弦眚,又怎会不知他母亲是故意把他支开。见弦眚走远了,弦管事才淡淡的开口问道:“你找我何事,说吧。” “听闻岳母曾经是江湖上闻名的‘百晓生’,这天下还没有您不晓得事。”洛凡心里已经把弦眚当成自己的人了,所以对弦管事的称呼也开始变了。 弦管事听了这称呼挑了挑眉毛,接着才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顿了顿,眼神有些犀利的看向洛凡,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事,或是说谁的事?” 洛凡亦不畏惧的回看着她,依旧温文尔雅的道:“确实是想向岳母打听个人。” “哦?”冷面弦女挑高了眉看向洛凡。 “蔡如畛。”洛凡笑着说道。 “蔡……蔡……可是江湖上新出的小辈?”见洛凡点头,弦管事接着道:“说实话,我现在退隐江湖很多年了,这江湖上新出的人我还真不太清楚。这姓蔡的,我知道的到有一个,蔡荣,与玉灵山庄有生意往来的金国的大玉商。” “正是此人的母亲。” 弦管事久久的盯着洛凡,有些嘲讽的说道:“我没记错,此人更是出现在少庄主的诞辰宴上,而且跟少庄主是称姊道妹!” “正是。” 弦管事又是久久的看着洛凡不说话,洛凡都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了,但面上洛凡仍旧是微笑的回望着她。最后,弦管事嘴角微微扬起,说道:“这个人我真的不知道。” 洛凡一听,便泄了气。 隔了一会,弦管事却又说道:“明日我为你引荐个人,她定然知道。” 第四十二章 跟弦管事约好第二日在山庄的东门见面。因为这事洛凡并不希望有人知道,所以一大早出门她也只说出去有点事情。上次洛凡坠马的时候,蒋青那么凑巧不在她身边,而且那天施君又特地问了她蒋青的去向,不由得让她心里有块疙瘩。所以出门只带了蒋红,看着蒋红跟哑巴似的人,洛凡觉得有种安心。 到了东门口,看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前一个中年女子驾着车子。马车的帘子被揭开,露出了弦管事的脸,她看了眼洛凡身后的蒋红,眼里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 洛凡上了马车,蒋红坐在车前与驾车人一起,便往东边赶去。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临平城里七拐八弯后停在了一家当铺门前,洛凡和弦管事下了马车。洛凡抬眼,看到门框上挂着一块方形的深蓝色的布帘上写着“苏记当铺”,门面不大,一点也不起眼,如果从这条巷子里经过,稍不注意就会忽略有这么一家当铺,但门框上贴着的一副对联却让洛凡印象深刻,写道:“东西当铺当东西,南北通州通南北。” 洛凡会心一笑,顿时对这家当铺的老板有了几分兴致。 弦管事率先进了当铺,洛凡亦跟了进去。当铺里的摆设就跟现代的银行差不多,女伙计隔着木制的栏框客气的问道:“几位客倌是要当东西还是要赎东西呀?” 弦管事看也不看那伙计,只嘴里念道:“云路万里,百邪不侵。” 洛凡不解的看着弦管事,她这是在干吗?但洛凡至少在心里嘀咕,也那伙计就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道:“念的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来做生意的啊?不是的话就走,别挡着门口。” 好歹弦管事几人也是客人,就算现在这里没有顾客就是上帝这样的观念,但对顾客客气还是必要的吧,她这是什么态度,一副狗眼看人低的仗势洛凡是最看不惯了,洛凡正想回她几句,却有人比洛凡说的更快,只听那人说道:“小星,不得无理。”然后又对着弦管事和洛凡颇恭敬的说道:“西域来此,建旗羽林。请不要计较小伙计不懂事,几位里面请。” 来者是一个四十来多岁的女子,对着弦管事几人稍稍一躬身再伸手请她们进去。那先前的女伙计看了这个女子一眼,便垂下了头,不作言语。 跟着这个女人向当铺里面走去。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正中是一间客厅,几人被引进了这个客厅,女人又说道:“几位贵客请稍候,少主人马上就过来。”说完又是一躬身,出去了。看起来落落大方,态度跟前厅里的那伙计真是相差甚远。洛凡见弦管事毫不客气的坐下,还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来喝着,看来是如此的熟稔。洛凡便也坐下来,蒋红随侍在一旁。 不过半盏茶时间,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风尘仆仆的从前厅赶来,一进到里面,对着弦管事就是一个单膝跪地,拱手说道:“今日得见恩人,不甚感激,当日未曾回报,我……”女子还要说什么,却被弦管事打断:“不必赘言,今日来就是找你讨回人情的。” 洛凡一时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却听那女子异常坚定的回道:“不要说讨回人情,就算是讨回性命也决不推辞。” 弦管事点点头,然后朝洛凡扬扬下巴,女子这才把目光移到一旁的洛凡和蒋红身上,对着洛凡也是拱手一字一顿道:“在下司徒霜,刚才见到恩人,一时忘情,疏忽了小姐,还望海涵。” 洛凡这才看清来人,俊眉星目,直鼻薄唇,好一个气宇轩昂的女子。洛凡亦是学她,拱手回道:“客气客气,在下施玉翎。” 女子听完一怔,却旋即恢复神情,正想开口说话,却闻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都是那蔡荣那老贼,真是气死我也,总有一天我要你……” 洛凡听了浑身一怔,便竖起了耳朵听,眼睛也打尖了盯向说话的人。那话语却被司徒霜吓断:“小雪!” 大家一起看向门口,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娇小女子,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才笑眯眯的看向司徒霜,呵呵的笑着。却听司徒霜说道:“小雪,不可在恩人及贵客面前无理。”然后对着洛凡严肃得说道:“舍妹司徒雪,卤莽不雅,让施小姐见笑了。” 洛凡笑笑说道:“哪里,令妹天真活泼,真是可爱致极啊!” 那司徒雪听了,瞟了洛凡一眼,很不以为然的嘟了嘟嘴,便不再看洛凡。她转头看向另一边坐着的弦管事,一见她立马两眼都亮了起来,惊呼道:“哈,是卢……”像是意识到什么了,她一顿,扑上去抱着弦管事的胳膊,接着说道“伯母,伯母,我好想你哦。” 弦管事放下了茶杯,抚了抚她的头,宠腻的说道:“这么多年没见,小雪到是越 玉美人(女尊,NP)第13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窃匠ぴ娇n瘟耍皇钦獯虬纭?弦管事看了眼司徒雪的服饰,无奈的摇了摇头。司徒雪见状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身子却往弦管事身上靠。 司徒霜又肃着脸说道:“小雪,不可以对恩人无理,要坐就好好坐着。”但弦管事却说:“无妨无妨。”司徒霜虽然冷着脸,但眼里却有丝开心是掩也掩不住。弦管事就是对弦眚也难得有这样的表情,看来她们的关系不一般。 司徒霜看到一旁被众人忽略的洛凡,说道:“今日就让在下做东,请施小姐和恩人一起吃酒如何?” 洛凡正要答话,那厢弦管事却发话了:“吃饭到不必了,今日来找你是有事要你帮忙的。” 司徒霜毕恭毕敬的回道:“还谈什么帮忙,有什么事只要恩人吩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弦管事再次对洛凡扬扬下巴,说道:“是她。” 司徒霜是知道弦管事这些都隐世在了玉灵山庄,但听刚才洛凡介绍自己是施玉翎,自是知道了眼前的女子就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司徒霜虽不清楚弦管事与洛凡之间的关系,但看弦管事对洛凡的态度是如此的随意,能把自己介绍给她相识,断定弦管事与洛凡的关系也定是不一般。恩人介绍的人,司徒霜必待她如恩人无二,遂转向洛凡,亦是很认真的问道:“施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一定竭力办到。” 洛凡看着厅里的一干人等,不好意思说出口要司徒霜查的事情。司徒霜看出了洛凡的迟疑,说道:“施小姐里面请。”司徒霜把洛凡迎到里间,再道:“这里很隐秘,施小姐放心,请说。” “我要拜托司徒小姐帮我查一个人,” 洛凡看了司徒霜一眼,继续说道:“蔡如畛。” 司徒霜的双眸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但很快恢复一脸的镇静。洛凡微笑以对。 司徒霜答应了有了消息就会飞鸽传书给洛凡后,洛凡便辞了她们与弦管事一起打道回府。 三日后,洛凡收到司徒霜的飞鸽传信,说洛凡要的她已经查到了,要洛凡有时间就去她那取。洛凡看到后,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那天晚上都有些睡不着,洛凡不知道她是希望事情不是她所想的,还是希望是被她料中,总之就是兴奋,兴奋的睡不着。于是轻手轻脚的起来,尽量不影响到睡在床里边的弦眚。披件长褂,打开房门,迎面吹来的秋风已经不是那么宜人,到有不少的寒意。想想日子也快要入冬了。抬头便望见一汪明月,散发着淡淡的清光,似流萤,似清泉。感觉就在眼前,伸手,却遥不可及。 突然,一个黑影在洛凡面前一闪,落在了洛凡身旁,吓得我的心脏差点麻痹,要不是有一股熟悉感,洛凡早就惊声尖叫了,洛凡抚着胸口对蒋红说道:“你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跑出来吓人!”蒋红却低着头,不说话,洛凡看着她的衣衫上散发着一股凉意,心思动了动,问道:“今晚轮到你守夜?”蒋红点点头。洛凡亦是点点头。 洛凡想到刚才蒋红是从上面飞下来的,上面,洛凡抬头,上面不就是屋顶吗?洛凡问蒋红:“你刚才是在屋顶吗?”蒋红仍是点头,要不是洛凡听过她讲话,当真以为她是哑巴呢,揉揉太阳|岤,她这沉默寡言的性格不知什么时候能改,像洛凡,一天不说话都会给自己闷死,当然不能理解她竟能一个月都不说一个字,这样不会丧失语言能力嘛!不过这人各有志,洛凡虽无奈但也不能勉强。 洛凡歪头想了想,对蒋红说道:“我也想上屋顶,你能带我上去吗?”蒋红看着洛凡,异常艰难的点了点头。 洛凡见蒋红点头,心中一喜,站直身体,等待蒋红的动作。等了很久,久得洛凡以为蒋红要食言的时候,却见蒋红身形一动,洛凡的手臂一紧,一阵头重脚轻,感觉失了重心,心中一抖,正想要伸手拽住蒋红的身子,但洛凡已经站在屋顶中间的那根梁柱上了。 洛凡惊魂未定的环视四周,整个山庄淹没在月色中,秋月照白璧,皓如山阴雪。凉风吹来,洛凡不禁裹紧了披在身上的长褂。摸索着坐下,小心翼翼的把脚伸直,搁在瓦砾上,双手撑在身后,抬头,一轮满月,似乎就要下坠,真是难得的景色啊,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时空里才能看到这么纯净的景色了吧。顿时,心里无比舒畅,沐浴在如此圣洁的光辉下,突然觉得人真的很渺小,仿佛很多东西一瞬间都能被抽走。 洛凡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忽闻一阵琴声,忽远忽近,若不是在这安静的夜里,肯定是听不到。这琴声听着是如此的寂寞,愁肠百转,是谁呀,这么晚也没休息,竟也有人跟洛凡一样品尝着愁滋味,不禁让她想到一句诗,便也轻轻的念出声: “闲夜坐明月,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听到洛凡的低喃,蒋红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洛凡亦回看蒋红。 其实蒋红的长相非常的普通,是那种在街上碰到却不大记得住的人,惟独她的眼睛,是这张脸上最突出的地方,那眼里黑幽幽的,仿佛黑曜石那般晶亮,又像被吸引进黑洞般,看着看着竟让洛凡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洛凡赶忙别在了视线,为了掩饰尴尬,洛凡故意要站起来活络一下筋骨,可是忘了这是在屋顶,而且前几日刚下过雨,此时正滑溜的很,洛凡一个不慎踩滑了,身子就立马往下滑。洛凡正要尖叫出声,却觉得腰上一紧,便只一个天旋地转,她就被固定在一个软垫上,声音卡在了喉间。 洛凡这发现自己正趴在蒋红僵硬的身子上,蒋红的一只手攀住屋梁,另一只手抓着洛凡的腰,洛凡惊恐甫定得望着蒋红的眼,便如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竟忘记了动作。但是,这个局面终于被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洛凡看向那发出声音的东西,刚才蒋红在救洛凡的时候,蒋红松了握剑的手,所以这剑现在正顺着倾斜的屋顶往下滚,剑身和瓦砾的摩擦声打破了这美好的夜晚的宁静。洛凡看着那剑马上就要掉下屋顶,不住轻声的“啊”了一声,只觉得身子一轻,就如刚才上去时还没来得及感受,双脚已经站在了地上,而那把剑此刻却已安稳的躺在蒋红的手中。 还没来得及的感叹蒋红的轻功竟如此的俊,注意力立即被开门声吸引去。弦眚只穿着亵衣亵裤站在门边有些不安的望着这边,待看清是洛凡和蒋红,他立即把身子隐到门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眼巴巴的望着洛凡,但脸上却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看到刚才弦眚把身子隐到门后的小动作,莫名的,洛凡心里就开朗起来。 “刚才谢谢你了。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办。” 洛凡对蒋红说完就带着笑意向弦眚走去,关上门,牵了弦眚的手往房内走。洛凡感觉到弦眚的小手冰凉冰凉的,说道:“怎么起来了,起来也不披件外衣,手这么凉,小心着凉。” 弦眚抬眼看了洛凡一眼,那眼里黑亮黑亮的,瞧着一阵恍惚。他却低下了头,借着漏进窗户的月光,洛凡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弦眚躺上床,钻进里床那个被窝。其实一直以来,他们虽然睡同一张床,却一人盖一条被子。洛凡眼睛转了转,一溜身钻进了弦眚的被子,这是第一次,洛凡伸出手环住弦眚小小的身子,说道:“睡吧。”弦眚先是一愣,身子僵得跟石板似的,过了一会,他才慢慢的松软了身子,把头窝进洛凡的怀里。洛凡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手上的力道更紧了,这一刻,才发现,其实他,很好,很温暖。 隔日一早,洛凡带了蒋红再次出门了。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的。颠簸了一个时辰后,洛凡再次来到了苏记当铺。进得铺子,还是那个女伙计,这次见到洛凡到是和顺多了,恭恭敬敬的说:“少主交代了,见到施姑娘就请内堂坐。” 洛凡对她点点头,笑着说了声“谢谢”便往里面走。 来到上次坐的那个花厅,司徒霜已经坐在那边了。洛凡上前问候了几句,司徒霜也非常客气的回答了她,这才领着洛凡走进上次两人谈话的内间。司徒霜从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袋递给洛凡,说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洛凡谢过后便告辞了,临走前,司徒霜说:“既然你是恩人的朋友,也是在下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在下可以帮忙的施小姐竟可以找我。” 洛凡见司徒霜这么豁达这么真诚,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便也卸了客套,恳切的回道:“既然司徒小姐如此厚待,我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司徒小姐你也不要施小姐的叫了,我们是同辈,那以后你就叫我玉翎,我叫你司徒可好?”司徒霜听后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但眼里却亲切了不少。连连道好,又邀洛凡和弦管事以后常来坐坐云云,洛凡也笑着应了。 出了花厅,碰到从外面进来的司徒雪。洛凡笑着跟她打招呼,她看了洛凡一眼,再看了眼洛凡身旁的蒋红,也不回话,只哼了一声便走过洛凡的身边。洛凡有些不解,她这是哪里惹到对方了。但身后,却传来了司徒霜的轻斥:“小雪,你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无礼!”接着转身对洛凡抱歉道:“我这妹妹就是这性子,还望玉翎不要介怀!” 洛凡笑着摇摇头答道:“没有的事。令妹不拘小节,司徒不必如此。”却听那司徒雪嗤之以鼻的咕哝道:“最看不惯这种虚伪的人了。”司徒霜一听,又立即沉了脸,洛凡拍拍司徒霜的肩,笑着说道:“司徒,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司徒霜应好。 出了当铺,就立即上了马车。看着手中的袋子,手竟有些抖,这袋子装着的东西对洛凡而言是异常的沉重。深吸了口气,洛凡便拆了袋子,里面是几张写的满满的宣纸,洛凡快速的浏览,找到她所要的信息。一看,整颗心立即沉入谷底,握着那几张纸的手竟有些颤抖,心里弥漫着阵阵被针刺刀戮的痛楚。 蓝烟,我多么期望那只是误会,你那样是有原因的,但这白纸黑字却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我不得不相信。 哈,蔡如畛是你的音儿,你是她的弦儿,而那把你视若珍宝的旧琴正是她送你的定情信物,怪不得你这么宝贝,平时让我碰一下都不肯,对啊,它对你而言是如此的圣洁,又怎么容得我的玷污。 你们情投意合,你们两情相悦,你们海誓山盟,那我是什么,我和你算什么,只是她抛弃你后暂时的替代品,过渡站吗?现在她回来了,你们就旧情复燃了,所以你要舍我就她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凡忍不住大笑起来,常在天涯之类的论坛上看到人说被心爱的男人背叛是如何的痛不欲生,那时她总是不以为然,以为谁离了谁不能活啊。真正等到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洛凡才能切身体会,这种疼痛,让人的心生生的痛,镂心镌肝般的疼。感到什么东西滑过脸颊,流到嘴里,是那么的苦涩,痛彻心扉。 蓝烟,我对你真心真意,你却为了逃脱青楼就假装接受我的感情,利用我的感情为你赎身,利用完了就弃如弊屣。蔡如畛她当时没钱没势,现在她什么都有了,你又与她藕断丝连,竟然背着自己与她偷情。 蔡如畛,不管你以前跟蓝儿如何,可是他现在已是我的男人,我把你当朋友,但你把我当什么? 洛凡一想到蓝烟给她戴绿帽子,就气得浑身颤抖不已,她甚至可以想象两人是如何在背后嘲笑她的愚蠢。宁愿玉碎,不为瓦全,冷笑一声,蓝烟,蔡如畛,你们等着,我定会让你们因为现在的欺骗悔不当初。 下定了决心,洛凡擦燃松明子,看着那几页宣判她和蓝烟爱情死期的那几张纸化为灰烬,就如她对他感情,灰飞湮灭。 第四十三章 自从洛凡看到了蓝烟和蔡如畛之间的事情之后,洛凡更是对他咬牙切齿的憎恨,洛凡不想让他晓得她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勾当,只把他当透明人一般。 蓝音那孩子毕竟在青楼里长大的,最会察言观色,面对这些日子以来洛凡对蓝烟的转变,他是看在眼里的。以前蓝音对洛凡虽然也是恭恭顺顺,讲话也低声低气,却不会像现在这般,见到洛凡便局促不安起来。 洛凡知道她和蓝烟的事情跟蓝音无干,可是他毕竟是蓝烟的弟弟,长的又跟蓝烟有七八分的相似,看着这孩子就似看着蓝烟的缩小版,既然有爱屋及乌之说,那恨的话也是一样的,所以对那孩子洛凡实在是喜爱不起来。尽管洛凡每次看到蓝音见到她时便惴惴不安,小小的身子都有些微微打颤而不忍,但洛凡也只有快步走开,至少不见到她,蓝音就会自在点。 可每见蓝烟多一面,每次他多看洛凡一眼,洛凡都会更加恨他一分。洛凡不敢相信他怎么可以装出这么虚伪的表情。看到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洛凡曾也有想过亲口让蓝烟给她解释,如果他说不是,洛凡决定相信他。可是,有天晚上,洛凡经过蓝烟的房间,她听到蓝音问蓝烟:“哥哥,为何现在大嫂都过来看我们了呢?” 却听蓝烟讽刺的说道:“大嫂?呵!她不来就不来罢!” 那一刻,洛凡是彻底的死心了。原来,她在他眼里,果真不过如此罢了。 洛凡现在看到蓝烟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戳碎它。 这几日洛凡一直窝在房间里,想着要如何对付蔡如畛。蔡如畛也不过一个纨绔姊妹,要不是仗着她娘蔡荣的玉器生意,她日子也不会这么逍遥。凭洛凡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找个侩子手把蔡如畛做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是最下作的举动,洛凡要的不是她的命,她要的是蔡如畛比她更甚十倍百倍的痛苦。那么,打击她,必先打击整个蔡氏。但要打击整个蔡氏,凭洛凡一己之力却难以成功。而洛凡又不想把这事告诉施君,因为那原因让她羞于向人道,再说也不知施君是否赞成。想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于是昨日洛凡还特地去找施君问了些蔡家的资料。直让得施君不住的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洛凡,看得洛凡心里发毛,怀疑是不是被施君看穿想法了。可施君却动了半天的嘴唇,每次启口想说什么,到最后还是一字未说。到现在,洛凡却仍找不到能击垮蔡家的空隙。 洛凡懒散的靠在湘妃塌上,撑着头,边想着事情,边看着弦眚坐在一旁握着一卷书看,但见他握了很久却也未翻一页。洛凡想弦眚是真的爱看书,每次一闲下来就执起书卷来看,可今日里不知他想什么想出神了,连她对他招手也没看见,直至洛凡唤他过来,他才回神,放下书,挪着纤腰款步而来。 洛凡让弦眚坐在榻上,耍赖的枕在他腿上。弦眚虽心里害羞,但也乖巧的任洛凡耍赖。洛凡现在是越来越享受拥他在怀的感受了,感触着他温暖的体温,闻着他清淡的体香,看着他那未施脂粉却清丽的秀颜,心里便有种宁静。洛凡问道:“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弦眚看了看洛凡,小嘴张了张,却又没说,搞得洛凡有些好奇。弦眚向来是最听话的,洛凡问他什么他都如实回答,这会儿竟吞吞吐吐起来。洛凡挑了挑眉,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弦眚踌躇了很久,最后终于出了声:“我……我……见你对……对……蓝公子……他……他……很……伤心……” 洛凡听他说到蓝烟,心里不快,立即沉下脸,说道:“你想说什么呢?” 弦眚一见洛凡这副神情,便愣住了,不知怎么接下去,就这么傻傻的怯怯的望着洛凡。洛凡看到他这副表情,顿时心也软了,怎能把对蓝烟的气撒在他身上。但想到弦眚说的话,不禁想到蓝烟还真有两下子,平时也没多话,一副柔顺的模样,竟能让弦眚给他说好话,到不得不佩服他。但转念想到弦眚帮蓝烟说话,明摆着把洛凡往蓝烟那推,那他……洛凡危险的眯起眼,觑着他的脸,说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往别人推,莫不是你心里对我的喜欢都是假的?” 弦眚又是一怔,但立即摇头,嘴里说着:“不是……不是的……我……我想……我……”最后竟急出了眼泪。 洛凡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的,更何况是眼泪攻势呢。刚才唬着脸的劲也泄了,叹口气,替他拭去眼泪,无奈的说道:“那以后不许说让我去找别人的话,知道吗?你要会吃醋,不舍得我去找其他人才是。”话一出口,洛凡和弦眚都愣了愣,她竟然会讲出这样的话来,她是怎么回事,她对弦眚,难道……洛凡有些诧异的想着自己的感情。 弦眚睁着眼睛,张着小嘴有些错愕的看着洛凡,洛凡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想着该怎么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忽然瞄到他红艳艳的小嘴,看来也只有这事能让他的小脑袋停止运转,于是,一把攫住他的小嘴,品尝起来。果然,弦眚立马气喘吁吁起来,酥了身子,瘫在了洛凡的怀里。 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司徒雪。反应过来,洛凡立即放开了弦眚,见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深吻中,双睑半睁,眼神迷茫,没有焦距的望着她,双唇红艳的如同娇花邀人采撷。洛凡看着他这副撩人的模样,心中有什么动了动,咬紧牙根,才抑制住扑上去的冲动。洛凡让他靠在塌上,自己站起来,弦眚这才清醒过来,不解的看着洛凡,洛凡觉得她这样似乎有些过分,于是和气的对他说她有事要去找一下他的母亲。弦眚听了,撑起仍旧酥软的身子欲陪洛凡去,洛凡便拦了他,把他按回塌上,交代了他好生休息了才走。 一个人走到如君草堂,见弦管事安然的坐在案前,看到洛凡进来,淡淡的说道:“你来了。”这语气不是询问,到是肯定句,好象知道洛凡会来。洛凡点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想着要怎么问她,她到是先开口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洛凡抬眼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弦管事,弦管事怎么知道她有事要问呀。但很快洛凡就恢复了常态,毕竟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曾经是江湖上的百晓生,洛凡这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逃出她的眼睛。那么,施君也定能猜到,既然施君没说什么,也就表示说施君也不会阻止她咯,顿时,洛凡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心里到坦然了起来,说道:“玉翎正是来向岳母询问关于司徒家和蔡家之间的事情。” 弦管事勾了勾嘴角,看着洛凡,那眼神说她就知道洛凡你是问这个的,但是,那眼里却还有一种肯定的意味,让洛凡看了不解。 弦管事看着屋外许久,这才娓娓道来:“ 有一个人名叫钟荣,是金国边陲小镇人家,家境贫寒,又遇上金赵两国的战争,变的无家可归,迫于生计,于是入山为寇,专打劫一些途径燕金两国的商人。但钟荣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她知道做贼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根本不屑做这种蛮力的勾当,只是因为暂时没地方可去才暂且投靠此寨的。但她一直没有放弃过脱离这个山寨的想法,希望有朝一日飞黄腾达。终于,被她等到这么一个机会。” 洛凡不知弦管事怎么讲起钟荣的事来了,但又想到弦管事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便耐心听下去。 弦管事继续说:“司徒梅是一个玉器商人,专门经营燕金两国的玉器生意。但她这个人温厚老实,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尽管很努力却也无济于事,于是传给她的家业眼看就要毁在她手里。虽然仍有几个从她母亲在世时便结下的生意伙伴仍然愿意跟她继续保持生意往来,也是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更主要的是看到司徒梅的为人愚钝有利可图。司徒梅虽然知道那些跟她做生意的人是经常让自己吃亏,但她不想就这么毁了家业,也只好心甘情愿让她们欺侮,以维持家业。这次她便是亲自运送一批玉器去燕国交与那几个商贾。往常,她都是选择走官道的,碰巧那次官道的桥被大水冲垮了,如果她因此而停留的话她的货就不能及时交到买家手里,那么本来就难做的生意可能就会因此而没了,所以她铤而走险选择走山路。于是,命运般的遇到了钟荣她们这伙山贼。而钟荣自打看到司徒梅的第一眼,就像猫见了老鼠一样,认为此人便是她今后出路的第一步,而后事实证明她确实选择对了。 这批货物是司徒梅的命根子,这会见贼人要劫玉器便死命恳求。那贼人头子见有这般不知死活的顽石便起了杀念,正抬刀欲解决了司徒梅,却有一个人先出手了,那人正是钟荣,她献媚的说‘这种人又何劳大王出手’,便她一刀坎向司徒梅,司徒梅便晕死了过去,但看在贼人们眼里却以为是真的死了。等到贼人们都走了,钟荣才又折回来,并救了司徒梅,她告诉司徒梅自己是被迫入山为寇,刚才的一刀也是为了救她脱离贼子头目的残杀。司徒梅为人老实,不想有它,相信了钟荣。但司徒梅一想到自己的货物被夺,愧对家人,便起了寻死的念头,亏得钟荣苦口婆心的劝导,算是劝住了,回到了家里。那时,司徒梅已死了母亲,家留有一老父,一夫一郎,两个孩子。钟荣是她的救命恩人,尽管家里并不宽裕,但还是收留钟荣在家,并与钟荣义结金兰,奉为上宾。钟荣是个有脑子的人,对经商更有天赋,她就是瞄准了钟荣的商人身份才入住司徒家,于是便帮忙司徒梅打理生意。司徒梅发现钟荣经商很有一套,更是非常信任的把生意全权交给了钟荣,自己反到在一旁帮她跑腿,而司徒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五年后,司徒家的玉器生意已经远近闻名了。而钟荣也起了贪念,尽管现在她实际上已经掌握了司徒家的大权,但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她在外人面前也只不过是司徒家的一个有权的体面的外人而已,但她却把自己这种想法掩藏的很好,以至于司徒一家仍对她坦诚相待,不曾存有贰心。 但是,就在一次钟荣运送货物去燕国的时候,一夜,司徒家发生大火,家宅淹没在火海中,直烧了一天一夜才熄灭。钟荣回来后已是两天后,她悲痛欲决,在火海的残骸中只找到一具具焦碳般的尸体,司徒家一夜之间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钟荣这个人也消失了,但世上却多了一个叫蔡荣的人,一夜之间从玉器生意间里快速崛起,并且生意越做越大,慢慢成了现在这金国第一大玉商的名号。” 洛凡听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明了,哑然道:“钟荣即是蔡荣!”弦管事点点头。洛凡有些沸腾,但是,既然司徒家的人全死于非命,那么现在司徒霜司徒雪又是何人,难道是……正想问,弦管事却早已猜到洛凡的想法,说道:“她们俩正是司徒梅的遗孤。” 遗孤,那么是弦管事救了她们,洛凡看向弦管事,弦管事见了洛凡眼中的疑问,点了点头。 “那么,司徒霜她们应该知道那场火不是自然的吧!” 洛凡问道。 弦管事一边啖着茶一边说道:“知道,而且知道纵火的人正是蔡荣。” 洛凡听后心里一阵激动,怪不得弦管事说只有司徒霜才最了解蔡如畛,洛凡看她不单是了解蔡如畛,是了解整个蔡家吧,不然凭一个小小的当铺,有什么能力去查蔡家人的资料呢。那么,司徒霜司徒雪她们既然已经知道杀母仇人是谁,却不报,要么她们不想报,要么她们报不了,而洛凡很肯定是后者,是因为她们还不够能力报。洛凡说过,报复一个人就让那个人去死是最轻的报复,应该让那人生不如死才是最上乘的。而洛凡猜,司徒霜的想法肯定跟她一样。洛凡顿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心中一动,或许,司徒霜她正等着她呢。 洛凡微笑着向弦管事告辞,回院子的途中,心潮澎湃。 蔡如畛啊蔡如畛,看来,不止我洛凡与你有仇,还有人与你们全家有仇,是不共戴天的杀父夺家之仇。 番外 蓝烟篇 象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啊~~有情天地 我满心欢喜 这首歌不是我唱的,而是她唱的。记得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她的心情似乎也特别的好,就让我给她弹曲子听,于是,她,还有弦眚和璃珞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她就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弹。她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百看不厌的美景般的目不转睛,连一旁的小文都忍不住打趣她,被她还有他们这样灼热的视线锁定,弄得我异常的窘迫,最后实在是看的我静不下心来弹琴,我就索性罢了琴,嗔怨的看了她一眼。而她并没有收敛,反而更加专注的盯着我,就像在鉴赏贵品那般目不转睛,我却又是欣喜又是难堪。 她却粲然一笑,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对我说道:“蓝儿,你知道我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 我们都不解的看着她,却听她温和而略有些低沉的嗓子对着我唱起这首即使是像我这样出身青楼听过各式各样红的不红的的小哥儿唱歌的人也从没有听过的曲调,而且只对着我唱,那一刻,我的人跟着我的心不住的颤抖,那平静的如同死水的,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波动的心湖,却被她这样的眼神,她这样的歌声击起千层浪,从此再也不能平静,不得安宁。 我,蓝烟,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早已经过了芳华之年的我却有幸遇上了她,一个会让我枯萎的心再次跳动的女人,而我们相遇的地点却在青楼,一个肮脏的地方,而我,是一整个肮脏的青楼里最肮脏的男子,肮脏到我就算死了也不能解脱的人。 然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那么肮脏的人,本来我也是冰清玉洁的男子,就如这个世界的其他男子一样作着一个梦,希望能碰到一个自己心爱的而且真心爱自己甚至只爱自己的女子。但是,却因为一个天灾,什么都没了,梦没了,甚至连疼爱我的爹爹也没了。 我家本来也算是一方富甲,家里做着布匹生意。我娘是这个世界上的女子所不屑但却是每个男子都在寻求的专一的人,她这辈子就只有我爹一个夫郎,即使我爹连着两胎都是男孩,而且即使得知我爹因为生弟弟时小产而导致今后再也不能生育的事情后她也没有再娶,即使我爹自己都劝她纳侍她都不为所动,仍旧深爱着我爹。这事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我娘并没有因为没有女儿继承家业而烦恼,反而对我像是对待家里的长女一般,教会我识字,教会我一些经商的门道,却也没有硬逼我像一个女子那般坚强的挑起家业,她说她会遵循我的意愿,若我喜欢经商便教我经商,若不喜欢,便作罢。她也不没有强迫我像这个世界一般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男子那般,去学习琴棋书画。但是,我惟独喜欢丝竹之声,于是,娘便请了师傅来教我。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幸福安详的过下去,等到以后,我也会遇到像我娘那样专一对我疼我爱我的人。但是,幸福总是短暂的,在那年,什么都变了,天变了,人变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十七岁,这个年纪的男子早就应该嫁人了,但是,我没有。并不是因为没有人上门提亲,即使不说我的样貌品性如何,单就是因着我家的家世,上门提亲的人就络绎不绝,然而我看不中意她们,因为她们没有人能做到像我娘那样对爱情坚贞不渝。所以,我便一直住在家里,即使亲戚们闺中好友们劝说,我再挑三拣四就算家世再好,年纪大了就嫁不出去了。但是,我却不以为然,我那时想,就凭我家的家底,就算我花两辈子也花不完,嫁不出去又如何,大不了就孤身一人,宁缺毋滥。后来,我想,我那时要是不这么幼稚,不这么执着于那样可望而不可及的爱情神话,那么,今天,我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这一年,正巧我和弟弟去了亲戚家,结果家乡发了很大的洪水,整个镇子都被淹没的差不多了,无数的家庭都丧生在这百年不见的天灾中,而我的家人亦在这之列。当我和弟弟回到镇子上,当我看到这没到半腿高的还未退尽的洪水,当我看到到处是倒塌的残缺不堪的房屋,当我看到满地泡的发涨发白面目全非的浮尸,我不能控制的全身颤抖,用尽我全部的力气止住呕吐的欲望,只有狠很的抱住身旁的弟弟,捂住他的眼睛,不愿他干净的眼睛里留下这些一辈子都无法消除的恐怖的影子。当我得知娘和爹,以及奶奶爷爷他们的死讯时,我更是不知所措,只脑子里一片空白,茫然的看着那些个人因为库存的布匹被洪水淹没的而无法交出货物而来到我家里把本来就被洪水洗劫的所剩无几的家搬至一空,除了那不能搬动的残垣断壁。 我愣愣得看着这无力挽回的一切,已经流不出一点眼泪。望着还不知发生何事吵着要找娘和爹,闹着肚子饿的弟弟,我知道我必须要生存下去,至少我还有我最爱的弟弟,还有一些远房亲戚。于是,我收拾了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安置了家人的后事,带着所剩的一点盘缠,带着弟弟去投靠亲戚。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态是如此炎凉,人情是如此冷暖,当我们家没有遇难时,我家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亲睦友善,但当我有难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收留的时候,他们竟一个个拒之门外。当我敲了一扇扇门,看到一张张势利的嘴脸,当我和弟弟的肚子逐渐填不饱,当我们的衣衫已经快要不能避体的时候,我彻底的绝望了。我真的希望自己就这样死了算了,可每当看到弟弟那干净明亮不染世俗的眼睛,我又重新燃起希望,天无绝人之路。 真的是这个世界太冷漠,还是只是我运气不好,我再也无力去乞求别人的施舍了,于是,我便走上了这条肮脏的道路,我知道,这一去,便是死路,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于是,我们到了这个离金国最远的边缘小镇,当我走进一家青楼,那鸨哥打量我的眼神感觉自己是□裸的站在面前,他看了看我牵着的弟弟,第一句便问我道:“你还是处子之身吗?”这是我受过的最大的侮辱,我愤然揭开腰带,露出腰间的图案。鸨哥检查了并确定我这身子确实是干净的后才算是露出一个笑容,便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这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个根本不算是侮辱,跟以后那在陌生女子身下假装承欢,受尽□还要伪装开心的生不如死的日子比起来,这点侮辱又算得了什么啊! 我的第一次并没有象那些个天生丽质的小哥儿那样,在舞台上表演自己的特长,或是载歌载舞,或是琴棋书画,价高者便得到他的初夜。我,在这种地方算得上是年纪大的,而且长相并不出众,所以,就随便以一个不错的价格卖出了我的初夜。而那个夺走我初夜的女人,我却连她的摸样都看不清。只是,当隔天,我看到自己腰间的那殷红的花朵不在的时候,我知道,有些东西,我再也没有资格拥有了。这个世界的男人每个月都会有三到四天的潮期,只有在这几日男子的身体才能有怀孕的机会。鸨哥问我来潮的日子时我不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我便如实告诉了他,当他在我来潮的第一天派人给我送来了一碗什么药汁并监督着我喝下的时候我亦是茫然,可当喝了那东西第二天就停潮了,并且以后再也没来过,我终于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我失去这个世界作为一个男子的资格,失去了享受作为人父的喜悦与骄傲。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肮脏的人生,没有喜怒哀乐,麻木的接受着,麻木的生存着。 但是,却也有个短暂春天,让我以为,我的人生并不是再没有光明,只有肮脏,只有污秽,只有黑暗,只有麻木。 那是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客人。那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来青楼没有只要我身体的女人,她只是听我抚着琴,然后跟我和衣躺在一张床上。那晚,我一宿都没有睡,望着身旁的女子,心里某个角落被触动。此后,她便成了我房里的常客,我们乘船游湖,我们焚香煮琴,我们互诉衷肠,我们过着我以为再也不会拥有的快乐,和甜蜜的日子。就这样缠绵了将近一年左右,她终究如这世间的薄情女子一样,她说她要随家人去外地做生意,不能常来看我了。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真的是彻底的凉了。我在心里嘲笑自己的痴心,自己的妄想,自己的愚蠢。我知道,象她这样的女子,断不可能是没有夫郎男侍的,可我曾经以为即使这样的自己,她终有一天会把我接出这肮脏的泥坑,我再也不要什么专一,什么独宠,即使去她身边做一个最为下贱的男奴也罢,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即使得不到她的眷顾,只要能看到她,也便够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等来的却是别离。原来……原来……我也不过……如此啊……看来真的是我自己想得太美好了,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还会有什么真情啊! 我没有挽留,没有流泪,只有悲凉,苦笑着送走了她。她走之前留给了我一把木筝,我本想把它扔了,可是,想想又舍不得,或许,这就是我跟她曾经有过的美好的唯一的见证吧,见证我这辈子最愚蠢的心动,最愚蠢的爱情。 她一走便是好几年,我从最初的想念,想到心都痛了,想到彻夜的泪水不止,想到把每个在我身上予取予求的女子都想是成她,到后来的麻木,甚至连她的表情都想不起来,我的人生就如同行尸走肉,唯一还能让我关心能让我在意的恐怕就是我的弟弟——蓝音了。 她这一走,就走了五年。而当我再见到她时,她越发显得意气风发,成熟稳重,睿智从容了,而我此时已经二十五了,早已不是二八年华,早已不会再做什么白日梦。看到她,我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却迟迟不敢迈出脚步,怕那不是真的,怕一碰这梦就会醒来。而当她抱着我,拥有我的刹那,我知道,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有些东西已经变了。也许她也感受到了,于是,第二日她只字未留的走了。后来也陆续来过几次,却只是在一旁听着我弹琴,喝着酒,然后入夜便起身走了。我也没觉得少了什么,照样生存,照样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的客人越来越少,只有偶尔几个恩客会来小憩一宿,可是到后来,就是那几个恩客也很少来了,我到喜欢这样的日子,落得个清净,可是,我还要生活,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音儿,鸨哥见他越长越见清秀,便希望他也出来接客。但是,我已经越来越不能支持两个人的开支了,即使我自己一天只吃一顿,也从不换新衣服,也不买胭脂水粉,即使弟弟也帮别个当红的小哥当侍童,却仍然不能支付苛责的鸨哥提出的两个人的开支。 为了音儿,我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我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只要再存些银子,我就可以为音儿赎身了,到时候他就可以过清白的日子,不要象我这般肮脏不堪。而我,只要他 玉美人(女尊,NP)第14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去了,我便也生无可恋了。死亦是生,生亦是死,又有何区别。但是,就差一点了,只要鸨哥不要逼的那么紧,只要再给我一年半载就行了。可是,即使这样,老天爷似乎也不愿意给我时间。于是,我选择了做那种连这肮脏地儿里的小哥儿们也不愿做的活儿,于是,鞭痕,瘀青,针刺的痛便成了我的家常便饭,我已经从恐惧变成了麻木,麻木了。 而她,自从我做了这活儿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或许,她嫌我,脏吧!可是,我已经不在乎。 但是,上天似乎又突然想起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样一个人。上天竟安排我遇见了那样一个女子,我都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我一直怀疑这是不是只是我的一个梦,等到梦醒了,一切就便又回到原点。 见到她那天我刚好去了音儿那里,因为听小翠说,音儿因为打翻了他服侍的主子新买的胭脂,被他主子打了一顿,我担心就过去看他了。却听到小翠来叫我,说有客人了。我一听,心顿时沉了下去。即使已经麻木,我还是下意识的排斥,感到恐惧。无奈,我和音儿都要生存,我还要让音儿走出这个肮脏的地方。看了眼音儿,咬咬牙,我还是过去了。 推开房门,我看到坐在桌前的她。我愣了愣,我没有走错房间吧,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我的客人。她完全不似以前那些长的虎背熊腰、野蛮粗俗的女子,也没有这世界一般女子的粗犷,甚至比一些男子都要温润细腻,眼如秋水,面若春花,风度翩翩,我不禁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望进她打量的眼神,我一个回神,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来做什么的,我便快步走到床下的抽屉里拿出那个令我想想便能生生发颤的刑具,托着这箱子,我跪在了她的跟前。 迟迟不见她有何动作,我心下便开始打起鼓来,不是又要玩什么新的花样吧,虽然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是如此的温和,但既然是来找我这样的人,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茬。却听头顶传来她的声音,让我把东西收了。我一愣,却听她继续说着要我把我的箱子收了,她说她不喜欢玩这个。我一听,心猛的一沉,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我还愚蠢的以为是老天可怜我,给我送来一个好人让我轻松的应对,却不然,是个变本加厉的茬,连这些让我即使在梦中都不敢想的折磨我的刑具她都不屑,不知她会有什么样更加厉害的东西,会不会让我生不如死呢。我心里直害怕,真想长双翅膀飞出去,但是一想到音儿那渴求的眼神,我便消了这个念头,劝自己,咬一咬牙也就过去了,于是对她说我愿意陪她玩任何的游戏。 却听她说我误会她的意思了,她说她不喜欢玩这个东西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她饶来饶去,我却越听越不明白,她也似乎看出我的不解,索性就不再解释,让我起来陪她吃点东西,我便也依她了。见她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喉里灌,立马便传来她猛烈的咳嗽声。这酒并不是很烈,她怎么就呛住了,见她咳的那么难受,我便自然而然的想帮她顺顺气,心里虽然猜想着她会不会不容许我这样的人碰她,但手还是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背。看她咳的满脸通红的,我就去拧了把干净的巾帕给她擦脸,她却自己接了过去。瞥到她的衣服因为刚才沾到了酒水,看这衣服肯定价值不匪,我便立刻去拿了块干布去擦拭,却被她抬起了下巴,她定定的看得我有些紧张,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压上了我的唇,仿佛什么好吃的东西般反复啃咬吸吮着,我的脑子更是一片空白。本来,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早些年那些个偶尔的恩客那里也得到过这样的吻,却也没有多大的感觉,除了那个女人,她是第二个让我因为一个吻而不知所措的人,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非常的别扭,非常的难为情,羞愧的连手心里都出了汗。 却见她久久不再有所动作,我便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如被泼了盆冷水般清醒过来,她眼里分明写道藐视二字。是啊,像我这样的人在她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我却下贱的因为她戏谑的一个吻便不知自持,她必定认为我更加不堪了吧。想着眼泪便不争气的流下来,我心里气自己因为别人一个施舍的吻就变的不自在,越是气恼越想眼泪停住,可泪水反而流的更急更凶。却感到她轻轻舔掉到我的泪水,嘴里还喃喃着什么怎么是苦的这样的话。我顿时像被雷击般的猛的一颤,泪水却落的更快了。而她却压在了我的身上,一点一点顺着我的眉毛一路吻下来,那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仿佛我就是那易碎的瓷器那般。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她,怎么可以,这样温柔的对待我,怎么会,即使是那个女人也不曾让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的被人呵护。最后她停留在我的胸前那个羞处,不住吸吮着,我紧紧的咬住牙,拽紧被单,却还是立刻就感到自己下身的反应,尽管极力控制,却仍是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听到自己那□的叫声,我是又羞又恼,原来自己是这么的不知羞耻,原来,她刚才眼神里的藐视是没有错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未及多想,脑子便被那突然而至的快感冲击的一片空白,回荡在耳边的只有肉体碰撞而发出的摩擦声,以及两人浓重的呼吸声。那一晚,她给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的愉悦与温柔,没有鞭笞,没有滴烛,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尽的温柔和怜惜。 我多希望这样的温柔能够永远停住,即便这一刻让我死了也甘愿了。但是,美梦却还是要醒的。当我睁开眼看到枕旁的她睡的如此安稳,我便明白过来。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在我有生之年却还能得到这样的温柔缠绵,那么这也够我回味了。她的护卫催促她必须得离开了,于是,她吃了饭,就要走了。她却流露出不舍的表情,说还会来的。我听了,心里无限悲凉。以前,也遇到那些个相知的恩客,一夜云雨,即使多么不舍,天亮了却还是走了。也有说会再来看我的,刚开始我还会傻傻的等,痴痴的盼,可是等得越多就越发现即使来了又如何,终还是要走的,于是也开始学会看开,学会释然。却如今,隔了多年,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我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我,不会再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做傻事,再也不会了。 我以为那只是她随口讲的一句话,说不定过几天她就会连自己讲没讲过这句话都会不记得了。但是,出乎意料,她竟然真的再来看我了。可是,我们的见面却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她来的那日,我的房里正巧有客人在,那是一个长的凶神恶煞的女人,还带着一把大刀,光瞧着就让人从头发毛寒到脚底心,暗忖,看来今天又是在劫难逃了。果然,我被这个女人绑在床上,不知那女人给我喝了什么东西,我只觉得身子异常的马蚤热,感到自己的□异常的坚硬,却被托子紧紧箍着不得解脱,任那女人拿着绳子鞭笞自己,拿蜡烛滚烫的油滴落在胸前,拿针扎在皮肤上,房间回荡着鞭子抽打在身上发出的“叭叭”声,和女人发狂的笑声,我已经失去知觉,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这样的炼狱般的日子我早已受够,如果就这样死去,也就能解脱了。对不起,音儿,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这时,却听到传来急促拍打房门的声音,暂时唤回我的意识,暂时制止了那在我身上施行兽欲的女人。那女人粗声质问着是何人打扰了她,却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子的声音叫囔着要开门,只这一声,便让我如如履薄冰,僵硬着无法自己,那个声音,那个人,那个温柔的像是能挤出水般的女子。门外的她见门没有开,似乎急了,不知用什么东西硬是打开了从里面栓上的门。 房里的女人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刻连滚带爬般从床上下来,却在屏风口处与她碰个正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站在眼前的真的是那个说过还会再来的女子。当她转头与我的眼神交汇,她眼中所流露出的惊讶之情,我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如何的不堪,泪水便如开了的水闸般一发不可收拾,不要,不要看,不要看我,求你,不要看这样的我,但是嘴被布条紧紧勒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我用乞求的眼神向她传达着我的难堪,却见到她眼里杀人般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眼前的女人,青筋突起的手慢慢提起手中的剑。却见那个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就操起了架在床边的大刀,飞风般向她削将去,那时,我感到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般无法呼吸,不要—— 眨眼之间,局势已然变化,我看不清怎么回事,就见到一红一青两个身影闪过,那个女人的身子就动也不能动了,女人身后出现一个红衣女子,身前一个青衣女子的剑离那个女人的脖子只有一指宽的距离。那两个一红一青的女子正是当初在门口见到过,想必是她的护卫。见到她安然无恙,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这时却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唤她小姐,当那个年轻女子的目光扫过我,我亦看到那个女子的惊讶,我再一次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她却立刻拉过被子盖住我的身子,那般迅速,那么急切。 她寻了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断了束缚着我的四肢的绳子,我一解脱,就蒙了被子不愿她看到此时这般肮脏不堪的样子。她解决了那个折磨我的女人,便立即折回到床边,拿了药油要为我擦拭伤口,可我真的不要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知道在世人眼里我就算再怎么弄也掩盖不了我的肮脏,即使这样,我也不希望这样的肮脏被她亲眼目睹,所以,我硬扯着被子不让她看,却拗不过她,任她给我清理伤口,涂上药膏。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但每一下都重重的击打在我的心上,泪水便泛滥了般不可抑制的倾泻而出。她却哄着要我不要哭,不要哭,每一句话都让我的心淌在泪水里,不要,这么,温柔,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但是,不知为何,这样的情况下,我竟还能有那样的冲动,我为这样下贱的自己感到羞耻,原来,不止我的身子,连我的心,也是肮脏的不能再肮脏。紧紧咬住嘴唇,压抑这羞耻的感觉,咬破了嘴唇也不自觉。当她的手担心的拍打着我的脸,我竟不由自主的摩挲起她手心。我一边在心里唾骂这样不知羞耻的自己,一边却在不住的寻求她的碰触带来的舒服,但越是寻求,就越是不满足,却感到她的手已握住我的那东西,我错愕的不能自己,别碰,那个脏,刚想这么告诉她,却被强烈冲击着全身的快感淹没,任让肮脏的东西洒落在她的手中。我很想给她擦掉,可此时的我却连眨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任她给我清理我的污秽。 等缓过劲来,我才感到无颜面对她,可是她却说刚才的我很美。美?即使在以前,干净的我也是称不上美的,可是她却说我现在这么肮脏的我很美!我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来不及细究,神智就再次被她夺去,她的吻,她的温柔,再次把我淹没,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我这样在梦里死去吧。一次次,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我温柔。当我们的呼吸再次平复,她却说出了一句了让我等了十几年的话,她说,蓝儿,做我一个人的蓝儿吧。我一听,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样的话我曾经多么期盼那个人对我讲,却落空了,等了这么多年,在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竟然从她嘴里说出来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流。这真的不是梦吗?看到沉睡在旁边的她,我才感到心落在原处那般塌实。或许,只是或许,我也可以得到,幸福? 待到了第二日,她身边的人来催她回去时,我心里不住的紧张,我怕她那话只是一时冲动,怕只是我的一个梦,却听到她说要休息一日再走,是担心我身子吃不消,我听了整颗心整个人都软了,我真的无法相信,我还会有被人疼惜的一天,而且是那么一个优秀的人儿。于是,我斗着胆子求她救救我的音儿,或许,或许凭着她那一丝疼惜,她能救音儿出去。哪怕不带我出去,只要带着音儿走就好了,只要她肯带音儿走我就算死了也无憾了。却听她半天没有回应,我一惊,想是她悔了,或许她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而我现在还要麻烦她,我是个什么东西啊,到开始得寸进尺起来了。但是,却听到她诚恳的对我说,她是真心喜欢我,竟然还说要我做她的夫郎,陪她一生一世。我真的没听错吗?这是真的吗?夫郎,我还有这样的资格吗?我真的无法置信。和她相遇的几日给我的惊喜却比我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有这样的机会,这是真的,是真的! 看着她幸福的笑脸,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一刻,我想,只要看着她这样的笑容,即使赴汤蹈火我都愿意去做。她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我和音儿的卖身契赎了回来,毕竟,像我这样的人,不值钱,就算是音儿,对于鸨哥来说不会在乎。我看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就是这纸,断送了我们的自由,把我们束缚在这熔炉之中。我把卖身契放在灯芯上,看着那纸最终变成了黑色的灰沫,我感到,真的是自由了。唤了音儿,收拾了点细软,看到架上的那把旧琴,终于还是舍不得扔下,就让这作为我曾经的最初吧。 下了楼,见到她已经站在马车前等着,见到我就匆匆迎了上来。却遇到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那个人现在改叫蔡大人了,当她询问我们是否认识的时候,那个人竟然说不认识。哈,好个不认识。不认识,是的,就算曾经认识,我们现在也是行同陌路了。可是听到那个人说这样的话,我的心为什么还会痛呢? 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子,家里不可能没有夫郎小侍的,即使美艳成群也不为过,何况凭她那样的背景,全金国,甚至在整个三国内,也无人不识玉灵山庄的,而她,竟然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看她的穿着打扮,猜她必定非富即贵,却不曾料到她是如此的富裕,如此的娇贵,遇见她,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这样一个人,如何配的上她,如何进得了她的门,只怕是进去了就是死了。我到宁愿她是一个平常人家,这样,或许,我还能时常看到她,即使她一时兴过了,我还有机会看她一眼。却,她是那般遥不可及的一个人。 待到了山庄,得知她至今连正夫都未曾有,身边只有一个侍人,还有一个她称为弟弟的男子,真的把我给怔到了。哪怕是一般人家,这女子十六及屏后家人必定会为其娶夫,就算没有正夫,必也有几个侍人陪房什么的,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都快二十了的女子却只有一个侍人,凭着她的家世,要多少男子就有有多少男子,这必定有什么原由吧,可这就不是我所要注意的了,反而,我有些庆幸,或许,我能有多些机会呆在她身边。 “蓝儿,我唱的怎么样?蓝儿,怎么走神了,我唱的不好听吗?”她的手在我的眼前摇晃。我回过神来,看到她眼中的甜腻的笑意。 但是,我也同时感到身边有另外两道灼热的视线。一个来自弦眚,她唯一的一个侍人,这是一个清俊秀气的男子,温顺,可人,确实是个让人呵护的男子。他没有对我的出身表示出什么藐视,很友善的接待了这样的我。但是,感觉他和她之间却没有那种亲密,按理说,他是她唯一的侍人,两人之间肯定是有某种东西把他们牵在一起,可我却看不出他们之间的联系,反而,让我有种错觉,他们,根本未曾有过什么,即使,他看她的眼神里写满浓的化不开的爱慕,而她,对他亦是温柔细致。 另一道视线,是那个被她称作弟弟的男子。弟弟?我不禁迷惑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是弟弟看姐姐的那种,那种迷恋,那种看到她就异常欣喜,不见她就异常落寞,看到她的眼看着其他男子,那眼里却充满了嫉妒,每当她叫他弟弟,很自然的摸摸他的头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悲哀与心痛,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她的弟弟!但她看他的眼神,却又真的不带其他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宠腻,就像我对待音儿那般的关心。她究竟是真的迟钝到看不出他的感情,还是,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弦眚,亦是心知肚明的吧,却仍旧是宽容的接受他。是不是只要是她的一切,弦眚他也都会一并接受? 我回望着她的眼,心里的感动满的就要溢出来。我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听她唱一遍便也能让我深深的印在脑子里了,恐怕这辈子我再也不能忘却,恐怕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为我唱这样的歌。泪水,没有预告的滑落,我想,即使这只是她一时的冲动,却也足够我凭着这个回味一生了。是你,才象一阵细雨,洒落在我的心底,你的眼神,才是那么的明亮又美丽,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一辈子。 我以为上天总算是眷顾到我了,可是,我错了,原来,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犹记得那天是她的二十岁的诞辰日。本来像她这么大岁数的人是不会做寿什么的,但她是有名的玉灵山庄的少庄主,那身份那地位又怎是一般人可比拟的。她要举办诞辰宴又有什么人敢说什么。而我只是满心的欢喜,因为,她说,晚上一起去吃宴席。我们男子就连一般的场合上都不可抛头露面,何况是她的诞辰宴,而她竟然说带我去,我真的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让我去这样的场合。这对一个地位卑贱的男子来说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后来知道了去的人不止一个,虽然心里有小小的落寞,但我仍然是高兴的。她平时对我的好,我是真切感受到的。我不求她永远都这么独宠着我,只要她偶尔会想起我就够了。我这样的一个人,有了这些,我怎么还敢要求更多呢。但她却说,不会,说自己是她的唯一。老天爷啊,请你不要一下子就给我这么多的幸福,我现在都要幸福死过去了。我何德何能居然会遇上她啊。 但是,下午的时候,庄主就派人把她给先请走了。她说等到了吃饭时间会谴人叫我们过去。于是,我们三个就在自己的房里等,我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她,她的笑,她的嗔,她的坏,她的好,她的一切。满的连跟头发丝都塞不下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果真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过来叫我,还让我带上我的琴。我虽然很奇怪为何要带琴,但听说是她的意思,我便不介有他了。出了门见只有我一个人被叫去,我有些疑惑,却听那男子说她想见我一个人,所以会派其他人来叫他们。我心里只是想着她不知又要作什么怪了,平时就见她鬼点子多,也没想太多跟着男子去了,反正见到她就知道了。 跟着男子从小径里来到一个院落里,我们好象是从后门进的,看到前门那边灯光明亮,声音喧闹,想必前院就是摆宴的地了。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一个清僻的园子里,那男子说要我等在这里,她一会就会过来。这园子中间怪石嶙峋,这人少灯光也昏暗的地方真让我有些害怕,但一想到等下就能见到她了,我的心里变渐渐暖起来,也不觉得害怕了。 等了一会,终于听到脚步声,我一喜,果然看到廊子那头过来一个身影,我喜滋滋的望着那身影。及到跟前,看清了来人,我的心猛的一沉,忍不住到: “怎么是你?” 来人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琴儿,这么多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美了。比当年还要美呢。当年……我怎么也忘不了你啊!” 来人的话直说得我的心一颤一颤的,我焦急的看向走廊那头,担心着万一她过来看到可怎么是好。但身前的女人去说到:“你不用看了。不会有人来的。刚才是我让人去找你的。” 我听了一怔,不是她,“你找我有什么事的话白天再说吧,这晚上孤男寡女的站在一起不合适。”说着我就要走,却被女人拉住手臂,挣脱不去。我有些急了,囔道:“放手。有什么事你请说吧。” 女人不但没放,竟然一把拥住我,说道:“琴儿,是我啊,我是你的弦儿啊。” 我怔了怔,但立即意识到我现在是谁,我心里的人是谁,便用力的挣拖了女人的手。可这女人还是不甘心一般,说道:“你看,这么多年了,我送你的琴你还一直留着,不正说明你对我还是一直留恋嘛。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年……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是有权有势了,我是蔡家的大小姐,我有数不尽的银子了。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听了却没多大感觉,没有伤心,没有欣喜,什么都没有,感觉眼前这个人根本与我无关,我知道我不是因为心死,是因为我真的不在乎,因为我现在我有真正在乎的人了。我使上全身的力气,把琴砸在一旁的石林上,只见琴身断成两段,琴弦根根弹起,割了我的手,但我却不觉得疼,真的不疼,我说道: “不管你是蔡大小姐还是谁,以前的蓝烟已经死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琴儿了。”说完,我挺起胸膛,不看蔡如畛一看便转身离开了。 我真的从未有过的轻松,原来我早就放开了。从今以后,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她,还有音儿。晚上回去,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她,我想她不会嫌弃我的。我这么肮脏的身子她都视如珍宝,我这卑微的逝去的爱情她也不会嫌弃的,我相信。 可是那天晚上,我等了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来找我。我躺在床上,听着从隔壁她房间里传来的细碎的呻吟声,我的心竟开始疼痛起来。我早就知道像她这样出色的女子是不可能永远只有我一个男子的,我都已经拥有她的关心了我怎么还可以这么的嫉妒呢。这个世界的女子三夫四郎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何况她这样的人呢。蓝烟,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你不想想是什么身份,你怎么配去妒忌人家,你能有这么好的一个落脚处已经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了,你怎么还可以这么狭隘。尽管我不住的告诉自己,可我的心仍是生生的疼。是不是因为她对你太好了,你就上天了,你不过是个破烂的肮脏的小哥,你不配有这样的想法,不配。这一晚,我睁着眼到天明。 第二日碰到她的时候,我告戒自己要有笑容。可是看到她像没有看到我存在般的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的心狠狠的一痛。我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怜惜。我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不会的,她说过是她的唯一。她说过的,我会相信她的。 可是,我好象真的错了。那天晚上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样的对待弦眚,我的心被刺刀狠狠切般,但我忍着,告诉自己不可以嫉妒,可嫉妒就像什么似的疯长。最后,她竟然说什么从此不准我踏出园子半步。我怎么可能出这个园子呢,不仅是因为出了这个园子我无处可去,更是因为这里有你,你在这里我才这么的喜欢这个园子,我又怎么想要走出这园子呢。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讲这话。但是,我渐渐明白了,她的眼里再也没有我了,她这些天来一直宠幸着弦眚,一个温柔似水的男子,她全部的眼神都跟着他转,好象怕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那般紧紧看着不放。而她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告诉自己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我不是见多了风月场上的起起落落吗。不是都已经看开了吗,为什么心还会这般的痛。自古女子多薄情,她这样又有什么过错呢!只是在经历过这样的幸福与甜蜜后,却再次感受到这样的抛弃,那心竟比任何一次都来的都要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吗?还是,一开始就只是她的一时兴起?或许是吧,我这样的人,老天怎么可能会眷顾我呢!给我这样的经历,只是为了让我更加深刻的体会这种疼痛吧。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期盼的,我这样的人,本来就不配得到幸福。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只要不去看她,不去想她,那么,心就不会痛了吧。可为什么我做不到呢,我的眼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她的身影,我的喜怒哀乐全因她的一举一动而改变,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怎么办?怎么办? 翎儿,求求你看我一眼,求求你,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啊,翎儿…… 第四十四章 隔日,洛凡带上蒋红朝苏记当铺赶去。到了当铺,再次见到第一次来时看到的那名中年女子,她一见到洛凡,就说:“少主子已经恭候小姐多日了。” 洛凡听了,一笑,果然,她在等着。 进得花厅,见司徒霜一袭白衣,正襟危坐的在那里品茶。见洛凡来,站起,微笑道:“玉翎,你来了。” 洛凡亦是微笑:“是的,我来了。让司徒久候。” 司徒霜对洛凡一摊手,请洛凡进里间。洛凡随着司徒霜来到里间,司徒霜请洛凡坐,洛凡亦坐,执着杯子,品着茶,笑着打量四周。洛凡不要先开口,她要掌握主导权。司徒霜亦是不紧不慢的和洛凡闲聊着。闲聊许久,司徒霜也不打算再绕圈子,说道:“不知玉翎找我有何事呢?” 既然司徒霜已经先开口,洛凡也就开门见山得说了:“听岳母说起了司徒的过去,真正让我为司徒不平呀。” “岳母?”司徒霜不解的接道。 “哦,司徒可能还不知,卢雅松正是我的岳母。” 洛凡答道。司徒霜露出了然的表情,再看洛凡的眼神多了一种亲切,少了丝防备。洛凡笑着继续说道:“我想司徒肯定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司徒霜颇严谨的看着洛凡,洛凡继续说道:“想必司徒也知道我的身份了,而司徒所欠缺的,玉翎我正好有,所以,我正好可以助司徒一臂之力,完成司徒的心愿。” 本来,洛凡也就以为司徒霜会笑着应允,始料未及的是司徒霜竟单膝跪下,对洛凡拱手道:“请代我向卢恩人道谢,说司徒霜我对卢恩人的恩情致死不忘。” 洛凡一见,怔了怔,赶紧去扶了司徒霜起来,司徒霜接着说道:“若知道玉翎是卢恩人的女婿,就算没有原先的深仇大恨在,我也不会推辞的。” 对着司徒霜如此真挚的眼神,洛凡有一种感动,或许,眼前这个人,值得交心也不一定。洛凡也是真心的回道:“多谢司徒的好意。”司徒霜亦真切的回望着洛凡,洛凡看到对方的眼里有着信任,理解。 告别了司徒霜,洛凡上了马车,向山庄驶去。坐在马车里,心里有种感觉,也许,司徒霜是她在这个世界里交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洛凡扬起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会心的笑。 突然,马车一个急刹,洛凡身子后倾,撞在了车板上。洛凡撩起帘子,一边看前面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却见一个女子此时正从前面气冲冲的跑过,与洛凡的马车擦身而过,她一边跑一边喊:“小贼,站住,偷我银子,你给我站住!” 洛凡再看向前面,见一个人穿梭在人群中,一边跑一边不住的向后看。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司徒霜的妹妹司徒雪。要是平时,这种事洛凡不会去管,但现在被偷银子的人是司徒雪,是洛凡刚刚还惺惺相惜的朋友的妹妹,那么洛凡就不得不挺身而出了。不过,洛凡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她对蒋红说道:“去帮她。” 蒋红听后,立即跳起身,如燕子般的跃上房梁,一阵风弛便与那贼人并行了,然后一个纵身,便跃下了房梁,停在了贼人面前,只用剑尾对准那贼人,眼神一凛,那贼人竟如老鼠见了猫般,瑟瑟发抖起来。看着这一幕,洛凡不禁要大喊一声:“好帅!” 这时司徒雪也已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贼人身旁。洛凡见蒋红下车便也跟着下车了,此时近了,却听司徒雪指着蒋红“咦”了一声。 洛凡上前,对司徒雪微微拱手道:“司徒姑娘别来无恙啊!” 司徒雪转身,一见洛凡,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并不搭理洛凡,洛凡也不在意的笑了笑。司徒雪正要伸手去夺贼人手里的钱袋,乞知那贼人乘众人松懈之际,猛的推了司徒雪一把,司徒雪冷不防坐在了地上。蒋红正要去追,洛凡说了声算了。却听那司徒雪气愤的说道:“你为什么说算了?” 洛凡一边伸手去扶她一边说道:“你的银子不是还在嘛。”那贼人人虽然逃了,却把钱袋给留下,这样的人才是明智的,不然她要是还把钱拿走,洛凡她们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又怎么可能是蒋红的对手,这样的人不是聪明的嘛,聪明的人放她一马如何。司徒雪却说:“尽管银子拿回来了,但怎么可以把她放走,应该抓住她。” “抓住她又如何?痛打一顿?即使她一时承诺说不偷了,你就保证她不会再偷?” 洛凡反唇相讥。 “那至少可以送交官府……”却又想到了什么,噤了声。洛凡的手再次在司徒雪面前动了动,要扶她起来。司徒雪却仍旧冷哼了一声,并不扶洛凡的手,反而拽住蒋红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对蒋红温柔的说了声“谢谢”,看也不看洛凡转身就走了。洛凡无奈的挑了挑眉毛,正打算跟蒋红说回去,却看到蒋红的脸竟泛起淡淡的红晕。洛凡有些吃惊的看着蒋红,不会吧,这女人,洛凡有种鸡皮疙瘩的感觉,司徒雪是女的,女人碰女人她害羞个什么啊!突然,洛凡身子一抖,她……她……不会是同志吧!洛凡有些好奇的把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蒋红注意到洛凡的目光,立即恢复了常态,洛凡这才舒坦了许多,说道“走吧”。 回到庄里,蒋红去停马,洛凡一个人慢慢的踱回院子。途中,经过那个洛凡曾与蓝烟一起看过的静女湖。这湖依旧,但人已非。今天,她已经做出了第一步,那么,她跟他之间,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沿着湖边漫无目的信步,却看到前面有灰白色的一团东西在湖岸边动来动去,及近跟前,洛凡才看清,是个小人儿在捡掉入湖里的东西。洛凡问道:“欣儿,你在干吗呢?” 小兔子转头,一看是洛凡,有些兴奋的想要站起,但这岸边并没有石岸,是湿地,他一个不慎,脚下一滑,身子就往下滑,洛凡箭步上去,眼疾手快的拽住他。还好他还是一个小p孩,没什么重量,不然洛凡还不被他拉到湖里去。 甫一站定,洛凡便说道:“作什么呢,很危险的不知道嘛!”小兔子见洛凡面上不善,故意卖乖,扑闪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甜甜的叫道:“姐姐……”洛凡在心里叹口气,这小子现在是摸准她的脾气了,专门给她来软的,可她还就是吃这一套。再次说话时,洛凡声音就温柔了许多:“在湖边干吗呢?” 小兔子听出洛凡声音里的软化,立即绽开了甜甜的笑容,指了指湖里,洛凡顺着他的手看向湖里,只见一条手绢儿正飘在离岸边不远的湖面上。洛凡回头看他,说道:“不就一条手绢嘛,值得你做这么危险的举动!你想要手绢,我回头让人给你拿一把过去。” 小兔子却急急辩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这条手绢是……”说着他忽闪了亮晶晶的眼睛瞅着洛凡。这小子这么重视这手绢,难道是和谁的定情信物?这里的孩子还真是早熟啊!洛凡撇撇嘴说道:“那你在一旁站着,我给你捞来。”小兔子一听,又立即绽开大大的笑容,直对洛凡放电,洛凡终于板不住脸,笑着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嘱咐道“好好站边上。” 洛凡蹲下身,伸手去勾那手绢。谁知看起来不远,可就是差一点点,洛凡有些窘迫。无奈,洛凡再向前移了移,再伸手去勾。就差半指的距离了,洛凡使劲的伸长了手臂,一点点,再一点点,就要勾到了,洛凡心里一喜。突然,脚下一滑,还来不及反应怎么回事,洛凡就已经在水里。耳边传来小兔子的惊叫声。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洛凡先是安慰了施欣,她会游泳,当然也不担心掉到湖里,只是现在天气凉了,这水还真觉得有些冷。洛凡蹬着水,正欲往岸边攀,却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洛凡使劲的甩了甩脚,竟然甩不开。湖这边没有踏脚的石板,水下水草比较茂盛,所以以前洛凡游泳时都不从这边下去,而现在洛凡身上又还穿着衣服,布料沾湿了水,让身体顿时重了很多。 岸上的施欣也看出了洛凡的不对劲,担心道:“怎么了?我……我拉你上来……不,不,我去喊人来帮忙……” “不用,不用。我只是被水草绊住了。” 施欣却害怕了,不管洛凡的回答,提着裙角飞快的跑去叫人了。 洛凡不希望等你来救,就闭气钻进水下,想解开缠住脚的水草。一钻进水里,洛凡就觉得今天的湖水有些奇怪,那水直往她耳朵及身上有洞的地方灌,竟让她有些压迫感。水下很暗,洛凡解不开缠在脚上的水草,刚想换口气,却突然觉得脚下好沉,有人在拉她,她惊恐的睁眼看着水下,却看到一个女人的脸,那女人拽住她的身子,把她往水里更深处拖。 洛凡反应过来拼命的挣扎,用手狠劲的推挤着那女人的手,那女人的手却跟钢铁一样一动不动,洛凡只觉得她的手很重,比投铅球更重,每挥动一次双手她就觉得身子越往下沉,呼吸越困难,越难受,那女人的脸更狰狞。水不住的往她鼻腔口里灌,洛凡像想要咳嗽,却噎住般,想吐嘴里东西,却灌进更多的水,好痛苦,洛凡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眼睛也快睁不开,她要死了吗…… 第四十五章 洛凡缓缓的睁开眼,视线慢慢清晰起来,浅蓝色的床帐,红色雕花镂空富贵床,这个是她自己的床。洛凡知道,她还没死。但是,脑袋嗡嗡的痛,提醒着她是真的落水了,那么,她是让人给救上来吧。洛凡转头,怔住了,蓝烟正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清晨的柔柔的阳光映着他白皙的脸,如此的安详恬静,此时双睑轻阖,长长的睫毛下是掩也掩不住的青色的眼圈,几日未见,那身子骨又跟来时那般消瘦。洛凡看着他熟睡的脸,希望这一刻能永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也就够了。那么,她心里的那股恨也许就会不复存在了吧。但,美好的往往都不长久,梦总有醒的时候,房门轻轻的被打开。 洛凡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里的温柔不在。小丫头看到睁着眼的洛凡,小脸立即生动起来,开心的叫道:“小……小姐,你……你……终于醒了。”还没穿过屏风的身子又立刻转向外面,高声喊道:“弦眚哥哥,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此时,趴在床边的人儿也幽幽转醒,看到洛凡时便立马清醒过来,露出惊喜的表情,可对上洛凡冰凉的眼神时,那笑颜便冻结住。 弦眚和璃珞一前一后进来,看到洛凡已经醒来,都是一脸的欣喜。璃珞的眼里却立马蓄满了泪水,洛凡看着他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架势,无奈的撑起身子,蓝烟立即过来给洛凡整理靠垫 玉美人(女尊,NP)第15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垫来让她靠着,洛凡凌厉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谁让你出房门的?”房里的人俱是一怔,愣愣的看着洛凡。洛凡继续厉声说道:“小文,是谁让他出房门的?难道我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不成!” 小丫头似乎有些错愕洛凡突然严峻的态度,反应过来后立即摇手,吞吞吐吐的说道:“不……不是……不是我……”这时,弦眚上前一步,看了洛凡一眼,低声说道:“是……是我……我看……看蓝公子他……他很……担心……” 洛凡眯着眼打量着弦眚,讥讽道:“原来这里不是我说了算啊,都没人把我放在眼里啊!”弦眚一听,立即摇首,迫切的解释:“不……不……我没有……不是的……”说着说着,眼里亦是浮上了一片雾气。洛凡冷哼了一声。 蓝烟上前,看着洛凡的眼里没有一丝生气,小脸惨白,幽幽的说道:“是我自己出来的,我这就回去。” 洛凡勾着半边嘴角,嘲讽的望着他。蓝烟非常艰难的转过身朝房门走去,经过弦眚身边的时候,顿了顿,低低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便继续朝门外走去,迈门槛的时候,脚下一绊,身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屋里的各人都是一个惊呼,欲上去搀扶,却回头见洛凡仍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幕,想上去的脚步又都停下。洛凡握紧双手,任指甲深深的刺痛手心,压抑着自己欲上前把他拥进怀里的冲动。洛凡,你不要再范傻了,被人骗一次还不够,像个傻瓜一样。蓝烟背着身子,扶着门框颤巍巍的站起来,再摇摇晃晃的消失在门口。 看着他离去后,屋里的人再次把注意力移到洛凡身上。璃珞站在离洛凡最近的地方,那眼眶里的泪水在看到洛凡的时候又洋溢起来,洛凡对他张开双手,他的双唇颤了颤,立即如飞燕般扑到洛凡怀里,撞得洛凡一个闷哼。璃珞一扑到洛凡怀里,就哇的哭了出来,断断续续的说着:“姐姐……姐姐……璃珞好……好担心啊……怕姐姐不要我了……呜呜呜……” 洛凡抚着他的背,轻声的安慰:“好了好了,姐姐不是没事了嘛。姐姐怎么舍得不要璃珞呢,璃珞这么可爱又这么听话,姐姐喜欢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要你呢。” 洛凡擦着他的眼泪,继续说道:“别哭了,乖,姐姐不要谁也不会不要璃珞的,快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璃珞听了,终于慢慢的止住了哭泣,转为呜咽,却仍旧匐在洛凡怀里,怕洛凡会消失般死死抱着她的腰,洛凡也无奈,任这小子去。轻轻拥着璃珞瘦小的身子,这孩子怎么似乎又瘦了,洛凡不禁皱眉的捏捏他的手臂,说道:“怎么瘦了,都没有好好吃饭吗?”璃珞这孩子竟也不抬头,像只小猫的腻在洛凡怀里,摇了摇头咕哝了什么也听不清。 小丫头突然反应过来,插口道:“对了,小姐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说到吃的,洛凡这才发觉肚子确实蛮饿的,于是点点头。小丫头立即吩咐一旁的下人端东西过来,然后又问另一个下人有没有去通知庄主小姐醒过来的事,又跟洛凡说庄主一直很担心她落水的事情。经小丫头一说,洛凡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遂问道:“小文,是谁救的我?”小丫头看着洛凡,眨了眨眼,说道:“是……施欣少爷的爹爹。”顿了顿,又愤愤不平的噼里啪啦的说道:“不过这都要怪那个施欣了,没事拣什么手绢,害小姐掉水里,要是小姐有什么个万一,我看他怎么办!哼!” 洛凡看着她对小兔子的态度如此恶劣,不高兴的唬道:“小文。”小丫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这时,下人们端进了吃食,摆在了桌上。洛凡推了推怀里的璃珞,说起来吃点东西,不然都没力气抱你了,他这才微红着脸低着头站起来。洛凡见他站起,自己也下床站起,却突然一个眼花,身子疲软无力的跌坐回床上。众人见了都是一阵惊呼,都立即过来扶洛凡躺回床上。这时,施君恰巧领了大夫进来,见了这一幕,也赶忙过来,众人就立即退开,为她腾出位置。 施君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关心的问道:“翎儿感觉可还好?”又立即转头对大夫点点头,那大夫立马上前,给洛凡把脉。过了许久,女大夫才恭敬的问道:“小姐感觉如何?” 洛凡弱弱回道:“没什么特别的难受,只是头晕,全身无力罢了。”那大夫点点头,然后对一旁的施君说道:“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身子比较虚弱,多加休养即可恢复。我给小姐开些养身的方子罢。”施君点点头,大夫便随小丫头出去了。 施君说道:“翎儿没事就最好了,下次切不可再大意了。”顿了顿,又说道:“跟施欣他们还是少来往的好。” 洛凡一听,急了,施君肯定是也知道她是帮小兔子捡手绢才不慎入水的,洛凡怕施君因为这个而加罪小兔子和越氏的。这本来就不是小兔子的错,是她自己不小心才落水的,施君对他爹俩已经就很冷淡了,可不能再因为她的事情让她对他们更厌恶。再者说小丫头说又是越氏救的她,洛凡一想到那个外表冷俊坚强实则脆弱敏感的男人,就有着深深的怜惜与同情,虽不能让施君重新宠爱他,又怎可因她而日子更难过呢。想到这儿,洛凡赶紧解释道:“不,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落水,亏得越爹爹搭救才保住小命。” 施君听见洛凡对越氏的称呼,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嘴唇动了动,却依旧没说什么,交代了洛凡要好生休息,回头多吃些补身的药膳云云就回去了。 于是,下人们把吃食端到洛凡的床边,小丫头笨手笨脚的端起东西要喂洛凡,弦眚见了她这笨拙的样,说道:“还是我来吧。” 弦眚接过小文手里的东西,舀了一汤匙,吹了吹,再送到洛凡嘴边,洛凡张口含了。却见小丫头在一旁看着笑弯了眼,洛凡眉一抬,这丫头肯定是故意,她就不明白小丫头为何每次看到她跟弦眚一起时就很高兴,还故意给他们亲近创造机会。洛凡心里无奈的叹口气,继续一口一口吃着弦眚亲自喂,也忘记她刚才还对弦眚凶,关心道:“自己可是吃了?”弦眚看了看洛凡,轻轻摇头,洛凡说道:“那一起吃。一人一口。”弦眚听了,不禁红了脸。 洛凡想着是越氏救了自己,应该去感谢人家。吃过饭后,休息了会,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正想要去,小兔子得着洛凡醒来的消息先来看洛凡了。甫一进门就声泪俱下,说着都是他的错,是他害得洛凡之类的话。洛凡见这小子如此关心她又如此自责,到像是她的不错了,遂不住的安慰,直说的口水都干了,他也算给面子,止了哭泣。 洛凡道:“我正要去谢谢你爹爹呢,一起去吧。”小兔子一听,愣了愣,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般的抖了抖,呐呐的说:“没……爹爹他没事……姐姐不用……去看了……” 洛凡有些纳闷的看着小兔子,说道:“那我也要亲自去道谢,这是基本的礼貌啊!好了,不用说什么了,走吧。”遂拉起小兔子的手走出去,小丫头紧随其后。 不一会,就到了越氏住的屋舍,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与简陋,恐怕这富可敌国的玉灵山庄里也就数这里看起来最寒碜了。刚进院子就听到越氏屋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小兔子赶忙跑了进去,洛凡亦紧随其后。正要抬脚,眼角瞥见什么东西一闪,洛凡立即警惕的看去,却只瞄到转廊子的拐弯处白色的衣角翻飞,只要稍不注意就会从眼皮底下错过这个画片,洛凡一怔,心里有些怪异,正要向那拐角处走去看清楚,却听到小兔子的惊叫声:“爹爹,你怎么样了,爹爹?” 洛凡这才看去,只见屋里的越氏躺在地上。洛凡一个箭步上去,看到越氏紧闭着双眼,脸颊绯红,有些气喘,洛凡问道:“欣儿,怎么了?”小兔子立即就泪眼婆娑,凄凄回道:“不……不知道,一进来……就看到……爹爹他跌倒了……” 洛凡立即伸手去扶越氏,却发现越氏的身子有些烫,洛凡奇怪的伸手探向越氏的额头,却感到异常的烫人:“他身子怎么这么烫?” 洛凡一边问一边一口气打横抱起越氏挪到床上。 小兔子喏喏说道:“不……不知道……爹爹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些不舒服了。” 洛凡一怔,不会是因为下了水,受凉了吧。洛凡立即对还傻愣在一旁的小丫头说道:“还愣在这干吗,还不去请大夫!” 小丫头恍然回神,小跑着出了门。见小兔子只是看着越氏傻傻的掉眼泪,洛凡对他说道:“先去拧把湿巾布来。”小兔子眨巴眨巴眼,泪水像颗颗珍珠坠落,呆了几秒才忙去拧了毛巾递与洛凡,洛凡把巾布折叠搭在越氏的头上。越氏还处在迷糊中,看来真的是烧的不清了,只脸蛋病态的红润异常打眼。 等了许久,小丫头终于领着大夫风尘仆仆的进门,洛凡立即请大夫给越氏把脉,那大夫见是男眷,立刻背过身去,惟恐的说道:“请小姐放下床幔。”小兔子听了才反应过来急忙放下床幔,大夫这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轻轻搭上越氏的脉。隔了一会儿,大夫起身拱手道:“这位爷身子着凉得了风寒,待在下开些方子让爷的烧降下,按时服用,细心服侍。” 洛凡点点头,大夫就下去了。小丫头跟随去拿方子。 洛凡想着这都是应她而起,这深秋的日子湖水可想而知是怎样的,这越氏本来就过得在这里过得清苦,不比她三天两头的进补,看着就知道身子骨非常的弱,浸了水自然会着凉,这不还烧得不醒人事,洛凡心里十分的愧疚。想到以前跟小兔子的相遇正是因为药的事,如果这次再让小兔子自己一个人去煎,少不了被那些刁奴欺侮,可这屋里除了他爷俩也就没人了,谁来服侍他啊!可越氏毕竟是施君的夫郎,移到她院子里自是不合适,想了想,问道:“欣儿,这外院是谁住着?”小兔子对洛凡突然问这个有些不解,顿了顿,回道:“没有人住的,院子的旁边到有几个庄里的哥哥们住着。” “哥哥们?”洛凡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时小丫头刚好回来了,听到了洛凡的问话,不屑的回道:“什么哥哥,还不就是那几个刁钻的下人。” 洛凡点点头,说道:“你去把他们的头叫过来。”小丫头有些迷惑,但还是照我的话去做了。 不一会,进来一个年纪不大却很干练的男子,看到洛凡,恭敬的请安道:“见过少庄主,不知少庄主叫奴来是何事?” 洛凡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不卑不亢,到确是有几分样子,说道:“你去在外面的院子里收拾出一见干净的厢房,回头就让越爹爹搬过去。” 那男子听了,有些错愕,呐呐道:“什么……这……让这个……” 洛凡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男子一征,随即敛了表情,回道:“奴知道了。”但眼神里有着不屑。 洛凡顿了顿,说道:“给我好生服侍着,有什么需要去我那园子要,若是有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男子听了,连应了好几个是,这才下去了。回头,却对上小兔子感激涕林的眼神,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洛凡笑着揉揉他的头,说道:“好好照顾爹爹,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过两天再过来看你们。” 第四十六章 听小兔子说越氏的身子大有好转,洛凡也去看过一次,越氏搬进了那个院子,房间光线很好,也整洁大方,越氏也的气色也好了很多,见到洛凡,那冷俊的脸上也有了些表情,慎重的对洛凡鞠了一躬,说了句谢谢。小兔子见越氏如此的慎重,也不住的对洛凡说着感谢的话,弄得洛凡怪不好意思。 自从洛凡和司徒达成协议后,便一直通过书信往来告诉洛凡事情的发展。昨日收到司徒霜的飞鸽传书,说要她过去细谈。于是,洛凡今早又来到苏记当铺。 经过多次的接触,洛凡发现司徒霜其实是一个表面严谨死板实则纤细敏感的人,为人稳重诚实,到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她也便渐渐在司徒霜面前露出真性情,交往也越来越密切起来。司徒霜给洛凡有种信任感,总觉得是个好人。滑稽的是,妹妹司徒雪却恰恰跟司徒霜相反的性格,急躁是急躁,到也是个疾恶如仇,爱憎分明,好打不平的人,只是做事欠缺些思量。 司徒雪自打第一眼见到洛凡起,对洛凡就是非常的不顺眼,可奇怪的是洛凡和司徒商量对策的时候,硬要参与进来,每次对洛凡提出的方法总是嗤之以鼻,针锋相对,可每次洛凡来司徒雪照样在一旁,总是以鼻子对她说话。有次司徒跟洛凡道歉,要洛凡不要介意她妹妹无礼,洛凡笑着告诉司徒霜她觉得小雪这个人很有意思,说还很享受和她拌嘴的时光。却让司徒霜听的一愣一愣的,把洛凡当怪物看待。 来到暗室,司徒告诉洛凡事情有些阻碍。看来蔡荣那老女人果然是有些能耐,这么快就反击了。洛凡回想着司徒告诉她的蔡家现在的境况,蔡荣有三女四男,大女儿便是蔡如畛,偏夫所出,颇有些经商能力,现在蔡氏玉器生意的接班人,只是她的能力在于压榨别人的银子;二女儿蔡如卮是正夫出,不喜经商,到喜欢吟诗作对,钟情山水,经常云游四方;小女儿蔡如郓,乃侍人所出,父家的家境贫微,亏有些容貌得蔡荣的喜好,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蔡如郓身上,奈何蔡如郓这人没什么脑子,却也想得家里的生意,却一直做些亏本买卖,经常得蔡荣的训骂,于是把这一切的怨恨全对准蔡如畛,认定正是因为有蔡如畛在,她便无出头之日。且此人极好赌博,经常输了便背着蔡荣把自家的货物抵给债主。 洛凡想着想着,心生一计,这蔡如郓不正是她们下手的缺口,遂对司徒如此这般说道。一旁的司徒雪听了洛凡的计策,不屑道:“下作手法。” 洛凡笑笑,回道:“这样的方法对待下作的人正是最适合。再说,只要结果成了不就行了。”司徒雪听了也只是冷哼以对。到是司徒听了洛凡计策,想了想,同意了,便由她具体实行,需要的人力物力尽管找洛凡。 辞了司徒她们便回到了山庄。洛凡在门口碰到璃珞,就招他进来。璃珞不知怎么搞的,身子到长高了不少,可却越来越瘦,本来圆圆的脸也尖瘦起来。洛凡一边捏捏他的肩一边说道:“怎么搞的,越吃越瘦了呀。” 璃珞微红着脸,看着洛凡不说话。洛凡拉他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问些有的没的,他却一直呐呐的不怎么有生气的样子,洛凡探探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有发烧啊。那怎么了嘛!” 洛凡突然把脸挪到离璃珞只余几公分外,璃珞自然反射的微一后退,睁大眼错愕的看着洛凡,洛凡哈哈大笑:“总算有些表情了!”璃珞听了,渐渐红了小脸。 不一会,下人端进了碗东西,洛凡一见立即皱起眉头,又要吃了。自从洛凡落水后,大夫说要多补补身子,结果三天一小补五天一大补的净做些东西来给她吃,偶尔吃一两次还觉得享受,可经常吃就不好了,直吃的她反胃。洛凡曾经偷偷倒了,虽然浪费是可耻的,却被弦眚发现,平时温顺听话的他竟一反常态的坚定起来,硬让洛凡喝了那些恶心的东西。这不,又来了不是。 洛凡厌恶的看着这东西,突然,灵光一闪,洛凡不怀好意的看向璃珞。璃珞被洛凡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问道:“怎……怎么了……” 洛凡一本正经的说道:“没什么。姐姐觉得璃珞你太瘦弱了,需要好好补补,这碗药膳你吃了吧。”说完接过下人手上的碗,递到璃珞跟前。 一旁的弦眚听了也没说什么,璃珞不明所以的看着洛凡,又看看弦眚,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接了,小口小口的吃起来。洛凡看着他皱着眉头吃着,心里真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看璃珞的表情,这东西肯定很难吃。 突然,璃珞的手抖了抖,手中的碗就这么摔在地上。 洛凡吃惊的看着他,却见他的眉毛紧粥,双手紧捂住胸口,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洛凡惊呆了两秒,立即去扶住他,他嘴里的黑血不住的往外冒,眼睛痛苦的望着洛凡,似在问为什么? 洛凡急忙去擦他的嘴巴,却怎么擦也擦不完,洛凡的心跟着颤抖起来。一旁的弦眚和小丫头他们也是愣住了,洛凡吼道:“还不去找大夫!”小丫头这才如梦初醒,慌张着跑出去了。洛凡不知所措的拥着璃珞,见璃珞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失了焦距,洛凡的心狂跳起来,害怕的连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说道:“璃……璃珞……你别吓我……璃珞” 璃珞却慢慢的闭了眼睛。 洛凡撕心裂肺般的呼道:“璃珞——” 洛凡惊恐的颤了手伸到璃珞左胸的位置,竟感受不到跳动,洛凡的心猛的抽紧,确认般的伸入他的衣襟,贴着他左胸的皮肤,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在跳动,尽管细小,还好那手下传来的跳动是真实的。洛凡再次把手移到他的鼻端,有气息,还好,还好。 洛凡深深吸了几口气,把璃珞抱到床上,他嘴角还是不断有东西溢出,弦眚也是慌了手脚,忙着过来帮着擦。“大夫怎么还没来?” 洛凡再次吼道,指着一旁也是惊恐万分的下人,说道:“你,快去,去给我找大夫。”那人一听,软了软脚,却也立即跑了出去。洛凡看着床上动也不动的璃珞,虽然嘴角不再有什么东西溢出,却像……死去般的,惨白着脸,洛凡的心被什么揪住般生生的疼。洛凡再次颤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有温热的气息呼出,洛凡吐出口气。正在洛凡再次要吼的时候,终于看到小丫头领着大夫进来,大夫一见,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搭脉,洛凡焦急的望着她,过了一会,她说道:“这位公子中毒了。” “中毒?” 洛凡,弦眚和小丫头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最后还是洛凡最先镇静下来,问道:“中什么毒?能不能解?” 大夫摇摇头,洛凡立即如遭电击般,扳住大夫的肩,发疯了似的问道:“你摇头什么意思?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 大夫任洛凡摇晃着,却说道:“恕……恕老妇无能,不知这是什么毒。” 洛凡一把推开了大夫,说道:“没用。给我去请别的大夫。快点。”下人立即又跑了出去。 洛凡握着璃珞的手,惊慌的说着:“璃珞,你不要吓姐姐……璃珞,你快醒来……璃珞……”过了很久,大夫终于来了,洛凡赶忙把她迎进来,好不容易等她把完脉,洛凡眼巴巴的望着她,她却告诉洛凡她不知是什么毒,还要洛凡准备后事。洛凡听完,气得浑身发抖,用力一推便把她推到地上,说道:“放你妈的狗屁,你才要准备后事呢!” 洛凡立即转头,厉声说道:“你,你们,全部都去,去把全城的大夫们都给我找来。”下人们一听,也都巍巍恐恐的出去了。 一整天,洛凡不吃也不喝,只守着璃珞,紧紧抓住他的手,怕一放手就会失去他般。看着一个一个大夫进进出出,告诉她的话却都是一样的,洛凡的心顿时沉入谷地,怎么会,刚刚还好好的,还叫她“姐姐”来着,怎么可能这么死去,不信,洛凡不信,一定是那些庸医无能,查不出来,武侠小说里不都什么世外高人什么的嘛,一定有办法的。 突然,洛凡脑袋灵光一现,找来蒋红,对她附耳说道:“去把司徒她们接来,快点。”蒋红听后立即飞奔而去。洛凡曾记得司徒霜说过司徒雪懂些医术,或许她能有办法也不一定。 时间过的非常慢,简直是度分如年,洛凡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司徒雪的身上,如果她也说无能为力,洛凡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洛凡抚着璃珞如同熟睡的脸,怎么可以,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是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答应过要让你过的快乐幸福,怎么会让你就这样离我而去,璃珞,你醒过来,不要吓我了,姐姐很没用的,不经吓的,你睁开眼吧,不能就这么丢下姐姐的,璃珞。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滑落,打在璃珞的衣服上,如昙花般隐没。 黄昏时分,司徒她们终于出现了,洛凡赶忙请她们进来。弦眚因为不便见女人,尽管很担心璃珞,终还是避退了。洛凡让司徒雪看璃珞,司徒雪看着璃珞,不禁皱了眉头,“噫”了声,便开始搭脉,洛凡担心的看着司徒雪难得严肃的表情,司徒霜却安慰的拍了拍洛凡的肩。 司徒雪看着洛凡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中的是花无百日红。”一旁的司徒霜亦是露出惊讶的神情。 洛凡惊讶的问道:“什么是花无百日红?你能不能解?”万分期待的看着司徒雪。 司徒雪看着洛凡,顿了很久,摇了摇头。洛凡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摇头,那就是解不了,洛凡惊恐的看向紧紧闭着双眼的璃珞,用力的握紧他的手,怎么可能?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太可笑,太滑稽了。 却听司徒雪接着说道:“我不能解,但是有人能解。” 洛凡立即为之一振,喜出望外的看向她。 “但是,那个人……”司徒雪为难的看着司徒霜,司徒霜皱了皱眉头,不确定般的说道:“毒娘子万陌桑?”只见司徒雪点了点头。洛凡不解的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不住问道:“到底什么是花无百日红?毒娘子又是谁?” 司徒雪看了看洛凡说道:“花无百日红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因为第一次服的剂量很少,而且服用后身体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一般人是感应不到自己中了毒的。往后每一次都会逐量增加,因为被下药之人对中毒过程有了一定的适应,身体也不会有什么不适,只是会出现嗜睡的症状,到服药后期还会产生幻觉,等到第一百日服用最后一剂时,人会如花朵般枯萎而死。而毒娘子万陌桑正是此毒的制作者,这毒大概只有她能解。” 洛凡一听,心中顿时有了希望:“那就是说找到毒娘子璃珞就有救了。” “可是……” “可是什么?”洛凡有些不安的看着司徒雪欲言又止。 “这个毒娘子行踪飘忽不定,而且为人古怪异常,从不顾伦理纲常,做事颠三倒四。”司徒霜回道。洛凡一顿,那不就是不知道她的行踪,找不到人咯,那璃珞怎么办?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去找那个什么毒娘子。洛凡正要开口说,司徒霜却接着说道:“不过,有人传说她最近在昌兼一带出现过。”昌兼是距临平五十里的一个州。 洛凡听完,觉得有了希望,“但是……”洛凡有些迟疑。 司徒雪看穿了洛凡的顾虑,说道:“这位公子只是昏死过去,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会呕血,可能是因为药的剂量太大,超出身体负荷了吧。但也要及时解毒,否则熬不过七日。” 洛凡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时间。 司徒霜却说道:“但是,怎么会中这样的毒呢?” 第四十七章 “但是,怎么会中这样的毒呢?”司徒霜的一句话让洛凡如五雷轰顶,那毒,本是下给她的! 出了这样的事,早在庄里炸开了锅,尽管洛凡后来意识到这事不应传扬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因为她当时情绪激动,没有想到长远的地方。既然这个毒是专门给她下的,现在下毒之人定然知道事情已经败漏,定会加以防范,这下打草惊蛇了,那么想要查出下毒之人是谁的话即会变得更加的困难了。 施君也来过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就一直深锁着眉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最后,只是问洛凡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洛凡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洛凡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生活也算是无忧无虑,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进到这个身体里。本来以为自己还踩了狗屎运了,进到的身体的主人家境富裕,生活享受,以为自己能悠闲的享乐,却没料到会有这么复杂的事情。 先前有人给她骑的马下药,希望她从马上摔下来,不死也半条命;现在又有人要下毒夺她性命,却让璃珞误服了毒药,害得他现在生死未卜。想到这身体原先的主人是因为落水而死,这才让洛凡穿到这个身体里,突然觉得那次落水或许并不是意外的,而是人为的。洛凡的心沉了沉,这一连串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还有她的背部又突然出现那个诡异的图腾,经过洛凡不住的验证,前两天,她又再次看到了那个图腾,那天刚好是满月的日子。洛凡猜或许是每个月的满月的日子这个图腾才会出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洛凡透不过气来,她到底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啊! “翎儿?翎儿?”直至施君唤了洛凡好几声,洛凡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施君见她有些茫然,再次问道:“翎儿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洛凡定了定神,回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解了毒。那下毒之人也定是要查出的。”施君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什么“看来该来还是躲不掉的啊”,洛凡疑惑的看向她,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说:“都依翎儿罢,翎儿万事小心为妙。可能事情并不如表情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洛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事情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是意有所指!但施君为何不对她道明。洛凡又让施君派了些信的过人帮她去寻毒娘子,也拜托了司徒她们去帮忙,她这不能文又不会武的人只有等消息了。 到了晚上,事情也算暂时安定下来,洛凡这才有了心思,问小丫头:“这药膳是谁端来的?”一旁的一个男童刷的跪下,身子抖的如同刷糠,哆哆嗦嗦的说道:“不……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洛凡眯眼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男子,这个人她认识的,跟其他几个人一起,是经常服侍她的人。一旁的小丫头也有些不对劲,垂着头,不说话,洛凡再次叫道:“小文?” 小丫头如梦初醒,看洛凡,说:“我……我……” “什么?” 小丫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一股脑儿说道:“我只知道今日给小姐煎药的人是大爷院子里的彤儿。” 红蕖? 洛凡一惊,这个事情怎么跟他扯上了。 “那个彤儿现在何处?” 小丫头摹的睁大眼,说道:“死……死了……” “死了?”洛凡惊呼道。 “是……是的……下午庄主知道事情后就先小姐去查了。下午去找人的时候都没寻着,后来,后来有人在后院的井里发现了他,已……已经……死了……”小丫头有些惊恐的说道。 洛凡茫然的看着小丫头,事情怎么会这样?死了?为什么死了?死了不就是死无对证了吗?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事迹败漏了才自杀而死,还是别的…… 洛凡脑中千头万绪,各种猜测纷沓而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的药是让红蕖院子里的人煎的?为什么?有无数个为什么,想得头都快炸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急需一个答案。 踌躇了很久,洛凡还是来了。 站在沁簌居的门口,正要去敲门,却发现大门只是虚掩,僵了僵手,还是推门而入。院里的下人都退下了,四周漆黑,独留主房里有着亮光,忽明忽暗。洛凡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房门应声而开,迎面扑来一阵如兰似馥的清香,映入眼帘的是红蕖清瘦的脸。 有多少日子没见过他了,自从那次尴尬的事情发生后,洛凡没有找过他,他亦是,好象过了很久很久,久得洛凡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了。这么多日子没见,他消瘦很多,那衣纱松垮垮的搭在他身上,竟有些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的滑稽,原本就尖细的下巴如今更是尖得能扎人,脸色苍白,眼睛深陷,眼窝下是青黑的一片,好似长期的睡眠不足,只眉间的那滴朱砂痣还是如此的噬血的红,红的仿佛是即将枯萎的花要绽放最后的美,只消一眼,便让人感到生生的疼。 他们便这么互相凝视着对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般。洛凡也是情不自禁,只是望着那双细长的眼便如跌进了万丈深渊,竟叫人移不开视线,那眼里有着道不尽说不完的千言万语。直到小丫头特意的咳嗽声响起,洛凡才恍过神,想起她今晚来的目的。定了定心绪,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吗?” 红蕖深深的看了洛凡一眼,让了身子请洛凡进去。小丫头很识相的没有跟进。洛凡找了椅子坐下,红蕖亦是在旁边坐下。 顿了很久,洛凡还是开口说道:“你知道今天我院子发生的事情了吧?” 红蕖有些害怕的看着洛凡,回道:“知道。” 洛凡看着他的眼神竟莫名的一怔,有些心虚的问道:“那个彤儿是你院子里人?” 红蕖倏的站了起来,身子竟开始微微的颤抖,定定的望着洛凡,双唇有些发颤,不敢置信般的问道:“你怀疑是我?” 看着他眉间的朱砂痣似滴出的血般艳红艳红,洛凡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般透不过气来,双手紧紧拽住椅子的扶手,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定定的望着他。 红蕖亦确认般的望着洛凡,许久,泪水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悄然滑落,滴滴都像是血般让人惊心。站着的身子晃了晃,似失去支撑般向前倾,洛凡伸手,那嬴弱的身子便倒在她的臂弯里。 红蕖颤巍巍的手死死拽住洛凡的衣袖,死命的盯着洛凡,泪水不住的滑落,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竟然……以为……是……我……你……怎么能……怎么能……”那神情竟仿佛洛凡刚才的话是如此的让他痛不欲生。 洛凡有些迷茫的看着尽管消瘦成这样亦美的惊心动魄的人儿,难道是她错了吗? 怀里的这个男人,不是那个要下毒害她的人吗? 可洛凡的知识却告诉她,往往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越不让人怀疑的人往往越有可能。红蕖的美毋庸置疑,洛凡亦从没怀疑过他,甚至不能说是怀疑,她连想都不曾想到过他会害我,可是这样的人,她该相信吗? 洛凡迷茫的望着他,怀里的红蕖似找寻最后的希望般的看着洛凡,触及洛凡的视线,小脸白的跟纸一样,全身都失去了温度,气若游丝的吐出:“你……不信……我……”绝望的泪水从他紧闭的双眼里泄出,纤细的手紧紧捂住胸口。 洛凡的脖子像被人掐住般,只吐出个“我……”便发不出声音来,心似被刀锯般的疼。我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般紧紧的抱住红蕖,脑子里那些猜疑都让它见鬼去吧,这一刻洛凡在想,哪怕是毒药她也心甘情愿的喝下去。 面对洛凡突如其来的拥抱,红蕖睁开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洛凡的眼睛,下一刻,却反手拥住了洛凡,把脸埋在洛凡怀里尽情的痛哭出来。洛凡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的抚着他的背。终于等到他由哭泣变成了哽咽,洛凡才稍稍松开拥着他的手,对上他黑幽幽的双眸,看着他红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竟生起了疼惜的感觉,洛凡想起来给他拧把湿布来润润眼睛,就扶正了他,刚一离手,就见他似被抽了力气般的站都站不稳,眼看着他的身子又要下滑,洛凡赶忙接住,叹了口气,一提力,把他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到他的锦床上。 刚转身,就听到红蕖弱弱的问道:“你要走了吗?”感觉他话里的害怕,洛凡又开始心疼起他来,回柔声道:“我不走。” 拧了湿的布巾,坐到床边,轻轻的给他拭了拭满脸的泪痕。他的眼就像长在了洛凡身上似的,视线一瞬不瞬的跟着洛凡。要知道,被一个人这样盯着总是异常别扭的,何况还是一个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看得洛凡都不知道看向哪里。 红蕖却笑了,那一笑却让洛凡看傻了眼,以前以为书上说什么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都是那些文人夸张的说法,世上又有几个人像周幽王那样的傻瓜会为了博美人一笑,做出烽火戏诸侯这样的事情来,却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笑容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仿佛碧月出浮云,又如流风之回雪。 红蕖见洛凡这么□裸的望着他,双颊染上红晕,竟似芙蕖出绿波,再美好的言语亦不能表述我此刻的震惊。红蕖身上那时淡时浓的体香从一开始就缠绕着洛凡,此刻两人的距离又如此的近,洛凡都能感到他嘴里呼出的热气打在脸上,撩得她心猿意马。本来擦拭着的手却着迷似的抚摩的红蕖的脸,清晰的感到手下的滑腻,不禁让洛凡想起那晚他衣下光滑细腻的冰肌玉肤,竟让她的呼吸有些紊乱。红蕖轻轻的眨了眨眼,再次看向洛凡的眼神竟是如此的摄人心魂。洛凡脑袋一嗡,便丢弃了残存的理智,贴上了他娇艳欲滴的红唇。 直吻到俩人都快喘不过气来,洛凡才松了口,强压住自己的冲动,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睁开眼。却见红蕖仍是娇喘连连,双眼朦胧,两颊绯红,小嘴更是红润的如同樱桃般诱人品尝。那书上说的狐狸精,也不及他诱惑吧。强自定了定神,洛凡想她不能这样对他,毕竟他是她的爹爹,是施君的夫郎,如果她跟他发生什么了,在这个男子异常重视名节的地方让他如何自处,他要忍受多少人的唾弃。所以,为了他,亦为了她自己,她不能这么做。 好不容易等红蕖的神智清醒了些,洛凡开口道:“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红蕖一听,完全清醒过来,定了定眼看洛凡,最后竟只无限凄楚的笑了笑,眼神顿时像失去光泽的星星般枯萎了。看得洛凡一个揪心,心里只道不希望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洛凡急急忙忙补道:“我……我……”却又说不出什么,一时竟无话。咬了咬牙,站起身,刚迈了一步,洛凡却被红蕖猛的从背后抱住,便如被定住般不得动弹,只听红蕖呜咽着说:“别走……别走……别走……”贴着洛凡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洛凡转过身子,看到淡淡的烛光中,红蕖未施脂粉的脸蛋有种清新的味道,还有他身上仅披着一袭粉橘色的轻薄衣衫,一张樱唇微张,一对蒙着水雾的眼眸正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如果现在洛凡还能忍她就不是人了,去你的伦理纲常,去你的爹爹,这一刻洛凡什么都不顾了,即便是死了也算了。 洛凡攫住红蕖娇嫩的小嘴疯狂的吮吸,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与他的丁香小舌缠绵,想品尝甜美的蛋糕般尝遍他嘴里的每一个角落,双手熟稔的为他解开绣扣,褪去美丽的衣裳,红蕖迷人的香肩立刻映入眼帘,娇嫩的玉肌马上勾起了我犹如狂潮般的欲望,并席卷了洛凡残存的理智。洛凡三两下褪了自己的衣服,一触及他的肌肤洛凡整个人都抖了抖,世上竟真有比那牛奶还要细滑柔腻的肌肤,洛凡贪婪的亲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从额头一路下来,却在他的腰际看到一朵桃花般的殷红的图案,洛凡仔细 玉美人(女尊,NP)第16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洛凡仔细的观摩了,是胎记吗,想不到有人的胎记竟然这么美,洛凡虔诚的吻了吻,叹道:“真美!” 红蕖在洛凡的身下不住的颤抖,洛凡伸手紧紧的抱住他,对着他如水的眼睛,呢喃着:“会不会后悔?” 红蕖看着洛凡的眼,坚定的摇着头,回道:“死也不后悔。 ” 这一刻洛凡不知道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洛凡不确定她爱不爱他,但他的美令洛凡怦然心动,自第一眼见到他起他就存在洛凡的心里了,只是洛凡懦弱的不敢去触碰他,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洛凡怕中毒,但这一刻,洛凡豁出去了,洛凡对红蕖说道:“我不会有机会让你后悔的。”说完,对着他的下身坐了下去。 红蕖的眼里溢出了泪水,但嘴角却是上扬的,一脸的幸福。洛凡从不知道,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能有让人觉得是如此的神圣。 第四十八章 隔日,还在与周公约会的洛凡却被小文的声音打扰了,洛凡幽幽转醒,却对上了一双如星海般深邃明亮的眼眸,洛凡的心不期然的就“嘭嘭嘭”的跳了起来。 红蕖对着洛凡腼腆羞涩一笑。洛凡咽咽口水,被子下的手悄悄拧了下她自己的腿,感觉到痛,看来是真的,她还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春梦,却原来是真的。洛凡想起他昨晚诺言般的“不后悔”,心里涨的满满的,不敢亵渎般的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额头,说道:“早安。” 红蕖却是一阵报赫,羞怯的垂下了头,洛凡看着红蕖如此的娇态,心中瘙痒难耐,拽过被子蒙住两人,手不老实的在他羊脂般的肌肤上游走,老实不客气的擒住他的小嘴吮吸起来。不一会,红蕖便开始娇喘连连,被子又捂得两人的体温直线上升,那股燥热搔得洛凡难以自己,便不住的在红蕖身上起腻。 刚要提枪上阵,门口却又传来小丫头不依不饶的声音:“小姐,小姐您醒了吗?” 洛凡问道:“什么事情?” 小丫头一顿,接着幽幽道:“刚才……听说,璃珞公子醒了。”小丫头的话犹如一盆冰水浇熄了洛凡所有的欲火,洛凡一拍脑袋,竟然把这事忘了,便在心里开始自责。洛凡从红蕖身上翻下来,却碰上红蕖受伤的眼神,洛凡的心一紧,赶忙说道:“我先回去看看璃珞,我看你身子也不好,先好好休息罢。” 红蕖睁着湿漉漉的眼看着洛凡,隔了许久才颤悠悠的吐道:“你……你以后……还会来吗?” 洛凡的心又是一紧,红蕖话里的害怕与担心是那么的明显,洛凡不禁伸手搂过他的身子,许诺般的说道:“傻瓜,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呢。我们的事,我会去跟……娘说的,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红蕖的身子抖了抖,叹息般的反拥住洛凡,带着哭腔说道:“翎儿……你不晓得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我以为你这一失忆,怕是再也不愿记起我们以前的事,怕是这辈子我再看不到你了,翎儿……翎儿……” 其实洛凡此刻有很多的话要问红蕖,她隐约觉得以前红蕖和施玉翎之间是有什么的,此刻已从红蕖口中得到证实,但从昨晚红蕖床底之间的表现来看,又是如此生涩,竟像是第一次般,那他跟施君之间……洛凡脑子里对男子的贞洁是没什么观念的,自然不会嫌弃红蕖跟施君之间是否有过什么,她只是奇怪,这红蕖既然已经是施君的夫郎,又怎么可能没有过燕好?洛凡有无数的疑问,奈何现下她一心想着去看璃珞的情况,便先压下心中的疑问。 洛凡任红蕖拥了好一会,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说道:“那……你去吧。” 洛凡起来穿衣,却见红蕖也要起来服侍她穿衣,洛凡便把他压回了床上,说道:“好了,现在还早,你再多躺会。”红蕖只觉得自己是在云里雾里一般,幸福的不真实,却也一脸愣愣的点点头。洛凡看着他这模样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红艳艳的小嘴,看到他两颊绯红,星眸迷离,差点让她心里又是一阵旖旎,看来,她以后还是少对着红蕖的脸为妙,否则,她怕是找不着北了。洛凡强自收了神,再次依依不舍的亲了亲他诱人的小嘴,这才三步一回头的出了他的房间。 一出门便看到门口的小丫头和红蕖的侍童莲儿。这莲儿一见洛凡出来,便立马红了脸不看她。洛凡走过去跟他交代了好好照顾他主子,他却更是羞赫的脸都快贴到了胸。小丫头却看着我,眼里闪烁不定,洛凡等着她说什么,却又不见她说什么,洛凡便说了声“走吧”便开始往宝玉园赶。 一路上,脑子涨涨的,按理说昨晚温香软玉在怀,睡得很舒服啊,怎么现在竟还会脑袋发涨呢。感觉昨夜里好象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梦里真真假假,但现在却又想不起来。好象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因为想到璃珞,洛凡便不再深究,遂加快了脚步往回赶。 来到璃珞房里,看到守在一旁的弦眚。他一见洛凡,就起身迎了上来。见他眼窝下青黑一片,知他平日里对璃珞是照顾有加,八成昨晚都守在这儿一宿没好睡,洛凡有些心疼,执起他的手搓了搓,“你先回去睡吧。” 弦眚看着洛凡的眼里闪了闪,乖巧的点了点头,出去了。转身,却见璃珞仍旧闭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洛凡的心一紧,坐在床沿,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脸,心疼不已。 许是因为洛凡的碰触,璃珞幽幽转醒,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便缓缓睁开了眼,“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洛凡急忙开口道。 璃珞虚弱的笑了笑,轻轻摇头。他明明一副虚弱万分的样子,但为了不让洛凡担心却还是摇头,感觉到他这份心,洛凡心里更加难过,“不要担心,姐姐一定会请人来解了你的毒的。”洛凡不禁握紧他的手,承诺着说道。璃珞却只是温柔的看着洛凡,不说话,眼里却有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为轻柔一笑。 一连两天都没有司徒的消息,洛凡这边火燎火急的,虽然这两天璃珞并没有再吐血了,却也起不了床,一天有十来个时辰都是在睡觉的,洛凡怕他就这么给睡过去了,狠下心把他叫醒了,任她好说歹说劝下了半碗粥却又全吐了,本来就不结实的身子这么一折腾,立竿见影的消瘦下去,看得洛凡真如吞下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抓心!派了蒋红去去苏记当铺打听了几次,却一直未果。庄里派出去寻的人也没有找到人,昨天本说有了点线索,有人看到毒娘子出现在临平城内,并住在一家客栈内,等她们风风火火赶过去,客栈的老板却说看到过一个类似她们寻的人,可是那人已经退房了。她们在城里找了一下午,却连影子也没找到,遂作罢。 上次司徒雪说璃珞最多只有七天的命,如今都过了三天了,却还没有消息,真让洛凡寝食难安。今天一早璃珞好不容易醒来,尽管他吃了就吐,洛凡还是让他吃下去些东西。这个世界也不能挂些营养素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进补,于是也就按日常的饮食。璃珞勉强吃下几口,却又全吐了出来,洛凡见他吐得七晕八素的,着实心里不好受,却又无计可施。谁知璃珞一直吐,把饭食都吐光了不算,最后竟还吐出血来了,这下可把洛凡给吓慌了,赶忙拿布绢轻拭血渍,却不见他停止。洛凡就更急,都急得快哭了,“璃珞,璃珞,你不要吓姐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姐姐害得你,对不起。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不是要姐姐的命嘛!” 看着璃珞这样,洛凡的心都揪到一块了,她一直把璃珞当成亲弟弟,洛凡其实是非常护短的一个人,对璃珞本来就是异常喜爱的,可如今是她害得他这样,她却又无计可施,心里也是异常痛苦自责。璃珞见洛凡这样,也有些急了,张口想说什么,嘴里却又不断涌出浓黑的带有腥臭的血,一时竟喘不过气来。洛凡一见,更慌了,“别急,别急,姐姐在,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你别急。” 或许璃珞真的不急了,呼吸也舒畅了,那血不吐了,清理了一下,万分虚弱的躺在床上。但怕洛凡消失般的,小手却紧紧的拽着洛凡,洛凡劝道:“不要担心,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怕,一切都有姐姐在。” 璃珞迷茫的望着洛凡,最后慢慢的闭上了眼,拽着洛凡的手也慢慢松开。洛凡一惊,心一颤,立即伸手去他鼻息下探,呼——还有气。刚才那一瞬真是吓的洛凡小心肝都停止跳动了,真怕他就这么走了。又不确定般的,贴着他的胸膛许久,感受着手下不怎么有力却仍清晰的跳动,心算是宽踏不少。 又坐了许久,确定他真的只是睡着了,洛凡才起身,准备出门。洛凡真的坐不住了,她不能坐以待毙般的,她要去找司徒她们问个清楚。本来想要交代弦眚好好照看着璃珞,因为他细心。转身看到一旁恹恹不振的弦眚,下巴尖了不少,听小丫头说弦眚他这阵子本来就吃不下东西,睡觉也不塌实,这会儿又搁上璃珞的事,晚上他一直在璃珞房里帮忙照看着,也好几宿没睡好了。洛凡看着他消瘦的脸蛋不禁有些心疼,想想不愿他再辛苦了,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对一般人都不怎么放心,尽管心里舍不得他劳累,却也只有拜托他了。 洛凡执起弦眚的手搓了搓,“辛苦你了。” 弦眚却温柔的摇了摇头,低低的回道:“没事的。” 却更让洛凡觉得心疼,不禁把他拥进怀里,却只觉得只是拥着副纤细的骨架一般,“多吃点,你瘦的让我的心碎了。哪怕是为了我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好吗?”洛凡感觉到埋在她怀里的人儿先是僵硬的,听了她的话却又酥软的仿佛她一松开手就会倒了般,惹的她都不忍心松开。但是一想到床上的璃珞,洛凡也只有硬起心来了,扶正了弦眚的身子,却见他微微颔首,耳鬓垂下几丝碎发,洛凡便轻轻撩起拢到他的耳后,却见到他小巧的耳朵红了起来。平心而论,弦眚的五官并不那么出色,红蕖是当之无愧的闭月羞花,沉鱼落燕,而弦眚最多也算是个小家碧玉,可这会看着他露出这般娇羞万千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也令洛凡有种心池荡漾的感觉。洛凡纳闷,她刚来那会儿明明看到男人这副模样就会起鸡皮疙瘩,现在竟然会被弦眚这模样吸引,是环境的改变,还是她心境的改变,喜欢他,便觉得他哪一面都是美好的? 洛凡定了定神,说道:“还是要麻烦你在这边照看一下璃珞。累了就靠这边塌上休息一会,我出去一下,尽快回来好不?”弦眚依旧乖顺的点了点头。洛凡也嘱咐了小丫头留下照顾他们两,她便急着出门了。 洛凡让蒋青留下守着园子,她带着蒋红火速赶到苏记当铺。那当值的女伙计一看是洛凡,就笑着说主子在屋里,就也熟稔的让洛凡自各儿进去,反正洛凡来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她也乐得自己进门。 来到花厅,却不见司徒霜,想必是在内室,洛凡也就熟门熟路的摸进去,老远就看到司徒霜的书房门半开着,从洛凡这角度正好看到司徒霜和司徒雪两个人的身影,正在讨论着什么。洛凡走过去,正要出声,却听房里司徒霜说道:“小雪你莫不是喜欢上玉翎少庄主了?”那话一出口,就立即让洛凡的话卡在喉咙里了,身体也被点了|岤般的僵立在门口。 刚才她的耳朵没听错吧,司徒霜是在问司徒雪是不是喜欢她吧? 司徒雪,她不是女人吗?女人喜欢女人? 司徒雪似乎还要说什么,刚说了声“我……”就被对着门口的司徒霜瞄到门口的洛凡,惊呼道:“玉翎……” 这下洛凡想溜也来不及了。 司徒雪闻言立即转过身来,看了看洛凡,再看了看洛凡身后的蒋红,脸上一红,嘴上“我……你……”唧唧歪歪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最后竟露出男孩儿般的娇羞模样,半掩着脸跑出去了。洛凡不禁汗颜。这是……哪一出? 洛凡站在这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会儿是要装做若无其事还是直接杀进去说她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在洛凡踌躇不前的时候,司徒霜到先发话了,“玉翎请进请进。”洛凡便也硬着头皮进去,正担心等下怎么说话呢,却又听司徒霜又说道:“玉翎来可是为了毒娘子的事?” 说到正事,洛凡的心也急切起来了,“正是。刚才来之前璃珞还咳血了,我真是焦急万分啊!” 司徒霜看着洛凡也是一片真切,“万分对不住啊,我至今也找不着毒娘子的具体下落。前日里还得消息她落脚在阅香客栈,可去了才知人已经走了。”司徒霜说的消息正好跟洛凡得到的消息一致,那日她去的也是这个阅香客栈,只是当时她只顾着找人,到没注意客栈的名字了。既然司徒霜也是跟她一样,找不到毒娘子,洛凡心中顿生失望,这可如何是好,突觉得自己真的挺没用,来到这世界竟没一件事情做好过,难免觉得做人挺失败! 司徒霜又说:“不过我又得消息说毒娘子往西城郊去了。” 西城郊?临平城的最西端便是玉灵山庄了,这么说来范围反到缩小了,洛凡突然又觉得有希望了。遂向司徒霜告辞,赶回去加派人手追查,就是把整个临平城撅地三尺她都要把毒娘子给挖出来,何况区区一个西城郊。 临走前司徒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洛凡急着赶回去,也就没说了。 隔日,还在与周公约会的洛凡却被小文的声音打扰了,洛凡幽幽转醒,却对上了一双如星海般深邃明亮的眼眸,洛凡的心不期然的就“嘭嘭嘭”的跳了起来。 红蕖对着洛凡腼腆羞涩一笑。洛凡咽咽口水,被子下的手悄悄拧了下她自己的腿,感觉到痛,看来是真的,她还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春梦,却原来是真的。洛凡想起他昨晚诺言般的“不后悔”,心里涨的满满的,不敢亵渎般的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额头,说道:“早安。” 红蕖却是一阵报赫,羞怯的垂下了头,洛凡看着红蕖如此的娇态,心中瘙痒难耐,拽过被子蒙住两人,手不老实的在他羊脂般的肌肤上游走,老实不客气的擒住他的小嘴吮吸起来。不一会,红蕖便开始娇喘连连,被子又捂得两人的体温直线上升,那股燥热搔得洛凡难以自己,便不住的在红蕖身上起腻。 刚要提枪上阵,门口却又传来小丫头不依不饶的声音:“小姐,小姐您醒了吗?” 洛凡问道:“什么事情?” 小丫头一顿,接着幽幽道:“刚才……听说,璃珞公子醒了。”小丫头的话犹如一盆冰水浇熄了洛凡所有的欲火,洛凡一拍脑袋,竟然把这事忘了,便在心里开始自责。洛凡从红蕖身上翻下来,却碰上红蕖受伤的眼神,洛凡的心一紧,赶忙说道:“我先回去看看璃珞,我看你身子也不好,先好好休息罢。” 红蕖睁着湿漉漉的眼看着洛凡,隔了许久才颤悠悠的吐道:“你……你以后……还会来吗?” 洛凡的心又是一紧,红蕖话里的害怕与担心是那么的明显,洛凡不禁伸手搂过他的身子,许诺般的说道:“傻瓜,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呢。我们的事,我会去跟……娘说的,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红蕖的身子抖了抖,叹息般的反拥住洛凡,带着哭腔说道:“翎儿……你不晓得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我以为你这一失忆,怕是再也不愿记起我们以前的事,怕是这辈子我再看不到你了,翎儿……翎儿……” 其实洛凡此刻有很多的话要问红蕖,她隐约觉得以前红蕖和施玉翎之间是有什么的,此刻已从红蕖口中得到证实,但从昨晚红蕖床底之间的表现来看,又是如此生涩,竟像是第一次般,那他跟施君之间……洛凡脑子里对男子的贞洁是没什么观念的,自然不会嫌弃红蕖跟施君之间是否有过什么,她只是奇怪,这红蕖既然已经是施君的夫郎,又怎么可能没有过燕好?洛凡有无数的疑问,奈何现下她一心想着去看璃珞的情况,便先压下心中的疑问。 洛凡任红蕖拥了好一会,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说道:“那……你去吧。” 洛凡起来穿衣,却见红蕖也要起来服侍她穿衣,洛凡便把他压回了床上,说道:“好了,现在还早,你再多躺会。”红蕖只觉得自己是在云里雾里一般,幸福的不真实,却也一脸愣愣的点点头。洛凡看着他这模样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红艳艳的小嘴,看到他两颊绯红,星眸迷离,差点让她心里又是一阵旖旎,看来,她以后还是少对着红蕖的脸为妙,否则,她怕是找不着北了。洛凡强自收了神,再次依依不舍的亲了亲他诱人的小嘴,这才三步一回头的出了他的房间。 一出门便看到门口的小丫头和红蕖的侍童莲儿。这莲儿一见洛凡出来,便立马红了脸不看她。洛凡走过去跟他交代了好好照顾他主子,他却更是羞赫的脸都快贴到了胸。小丫头却看着我,眼里闪烁不定,洛凡等着她说什么,却又不见她说什么,洛凡便说了声“走吧”便开始往宝玉园赶。 一路上,脑子涨涨的,按理说昨晚温香软玉在怀,睡得很舒服啊,怎么现在竟还会脑袋发涨呢。感觉昨夜里好象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梦里真真假假,但现在却又想不起来。好象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因为想到璃珞,洛凡便不再深究,遂加快了脚步往回赶。 来到璃珞房里,看到守在一旁的弦眚。他一见洛凡,就起身迎了上来。见他眼窝下青黑一片,知他平日里对璃珞是照顾有加,八成昨晚都守在这儿一宿没好睡,洛凡有些心疼,执起他的手搓了搓,“你先回去睡吧。” 弦眚看着洛凡的眼里闪了闪,乖巧的点了点头,出去了。转身,却见璃珞仍旧闭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洛凡的心一紧,坐在床沿,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脸,心疼不已。 许是因为洛凡的碰触,璃珞幽幽转醒,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便缓缓睁开了眼,“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洛凡急忙开口道。 璃珞虚弱的笑了笑,轻轻摇头。他明明一副虚弱万分的样子,但为了不让洛凡担心却还是摇头,感觉到他这份心,洛凡心里更加难过,“不要担心,姐姐一定会请人来解了你的毒的。”洛凡不禁握紧他的手,承诺着说道。璃珞却只是温柔的看着洛凡,不说话,眼里却有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为轻柔一笑。 一连两天都没有司徒的消息,洛凡这边火燎火急的,虽然这两天璃珞并没有再吐血了,却也起不了床,一天有十来个时辰都是在睡觉的,洛凡怕他就这么给睡过去了,狠下心把他叫醒了,任她好说歹说劝下了半碗粥却又全吐了,本来就不结实的身子这么一折腾,立竿见影的消瘦下去,看得洛凡真如吞下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抓心!派了蒋红去去苏记当铺打听了几次,却一直未果。庄里派出去寻的人也没有找到人,昨天本说有了点线索,有人看到毒娘子出现在临平城内,并住在一家客栈内,等她们风风火火赶过去,客栈的老板却说看到过一个类似她们寻的人,可是那人已经退房了。她们在城里找了一下午,却连影子也没找到,遂作罢。 上次司徒雪说璃珞最多只有七天的命,如今都过了三天了,却还没有消息,真让洛凡寝食难安。今天一早璃珞好不容易醒来,尽管他吃了就吐,洛凡还是让他吃下去些东西。这个世界也不能挂些营养素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进补,于是也就按日常的饮食。璃珞勉强吃下几口,却又全吐了出来,洛凡见他吐得七晕八素的,着实心里不好受,却又无计可施。谁知璃珞一直吐,把饭食都吐光了不算,最后竟还吐出血来了,这下可把洛凡给吓慌了,赶忙拿布绢轻拭血渍,却不见他停止。洛凡就更急,都急得快哭了,“璃珞,璃珞,你不要吓姐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姐姐害得你,对不起。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不是要姐姐的命嘛!” 看着璃珞这样,洛凡的心都揪到一块了,她一直把璃珞当成亲弟弟,洛凡其实是非常护短的一个人,对璃珞本来就是异常喜爱的,可如今是她害得他这样,她却又无计可施,心里也是异常痛苦自责。璃珞见洛凡这样,也有些急了,张口想说什么,嘴里却又不断涌出浓黑的带有腥臭的血,一时竟喘不过气来。洛凡一见,更慌了,“别急,别急,姐姐在,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你别急。” 或许璃珞真的不急了,呼吸也舒畅了,那血不吐了,清理了一下,万分虚弱的躺在床上。但怕洛凡消失般的,小手却紧紧的拽着洛凡,洛凡劝道:“不要担心,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怕,一切都有姐姐在。” 璃珞迷茫的望着洛凡,最后慢慢的闭上了眼,拽着洛凡的手也慢慢松开。洛凡一惊,心一颤,立即伸手去他鼻息下探,呼——还有气。刚才那一瞬真是吓的洛凡小心肝都停止跳动了,真怕他就这么走了。又不确定般的,贴着他的胸膛许久,感受着手下不怎么有力却仍清晰的跳动,心算是宽踏不少。 又坐了许久,确定他真的只是睡着了,洛凡才起身,准备出门。洛凡真的坐不住了,她不能坐以待毙般的,她要去找司徒她们问个清楚。本来想要交代弦眚好好照看着璃珞,因为他细心。转身看到一旁恹恹不振的弦眚,下巴尖了不少,听小丫头说弦眚他这阵子本来就吃不下东西,睡觉也不塌实,这会儿又搁上璃珞的事,晚上他一直在璃珞房里帮忙照看着,也好几宿没睡好了。洛凡看着他消瘦的脸蛋不禁有些心疼,想想不愿他再辛苦了,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对一般人都不怎么放心,尽管心里舍不得他劳累,却也只有拜托他了。 洛凡执起弦眚的手搓了搓,“辛苦你了。” 弦眚却温柔的摇了摇头,低低的回道:“没事的。” 却更让洛凡觉得心疼,不禁把他拥进怀里,却只觉得只是拥着副纤细的骨架一般,“多吃点,你瘦的让我的心碎了。哪怕是为了我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好吗?”洛凡感觉到埋在她怀里的人儿先是僵硬的,听了她的话却又酥软的仿佛她一松开手就会倒了般,惹的她都不忍心松开。但是一想到床上的璃珞,洛凡也只有硬起心来了,扶正了弦眚的身子,却见他微微颔首,耳鬓垂下几丝碎发,洛凡便轻轻撩起拢到他的耳后,却见到他小巧的耳朵红了起来。平心而论,弦眚的五官并不那么出色,红蕖是当之无愧的闭月羞花,沉鱼落燕,而弦眚最多也算是个小家碧玉,可这会看着他露出这般娇羞万千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也令洛凡有种心池荡漾的感觉。洛凡纳闷,她刚来那会儿明明看到男人这副模样就会起鸡皮疙瘩,现在竟然会被弦眚这模样吸引,是环境的改变,还是她心境的改变,喜欢他,便觉得他哪一面都是美好的? 洛凡定了定神,说道:“还是要麻烦你在这边照看一下璃珞。累了就靠这边塌上休息一会,我出去一下,尽快回来好不?”弦眚依旧乖顺的点了点头。洛凡也嘱咐了小丫头留下照顾他们两,她便急着出门了。 洛凡让蒋青留下守着园子,她带着蒋红火速赶到苏记当铺。那当值的女伙计一看是洛凡,就笑着说主子在屋里,就也熟稔的让洛凡自各儿进去,反正洛凡来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她也乐得自己进门。 来到花厅,却不见司徒霜,想必是在内室,洛凡也就熟门熟路的摸进去,老远就看到司徒霜的书房门半开着,从洛凡这角度正好看到司徒霜和司徒雪两个人的身影,正在讨论着什么。洛凡走过去,正要出声,却听房里司徒霜说道:“小雪你莫不是喜欢上玉翎少庄主了?”那话一出口,就立即让洛凡的话卡在喉咙里了,身体也被点了|岤般的僵立在门口。 刚才她的耳朵没听错吧,司徒霜是在问司徒雪是不是喜欢她吧? 司徒雪,她不是女人吗?女人喜欢女人? 司徒雪似乎还要说什么,刚说了声“我……”就被对着门口的司徒霜瞄到门口的洛凡,惊呼道:“玉翎……” 这下洛凡想溜也来不及了。 司徒雪闻言立即转过身来,看了看洛凡,再看了看洛凡身后的蒋红,脸上一红,嘴上“我……你……”唧唧歪歪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最后竟露出男孩儿般的娇羞模样,半掩着脸跑出去了。洛凡不禁汗颜。这是……哪一出? 洛凡站在这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会儿是要装做若无其事还是直接杀进去说她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在洛凡踌躇不前的时候,司徒霜到先发话了,“玉翎请进请进。”洛凡便也硬着头皮进去,正担心等下怎么说话呢,却又听司徒霜又说道:“玉翎来可是为了毒娘子的事?” 说到正事,洛凡的心也急切起来了,“正是。刚才来之前璃珞还咳血了,我真是焦急万分啊!” 司徒霜看着洛凡也是一片真切,“万分对不住啊,我至今也找不着毒娘子的具体下落。前日里还得消息她落脚在阅香客栈,可去了才知人已经走了。”司徒霜说的消息正好跟洛凡得到的消息一致,那日她去的也是这个阅香客栈,只是当时她只顾着找人,到没注意客栈的名字了。既然司徒霜也是跟她一样,找不到毒娘子,洛凡心中顿生失望,这可如何是好,突觉得自己真的挺没用,来到这世界竟没一件事情做好过,难免觉得做人挺失败! 司徒霜又说:“不过我又得消息说毒娘子往西城郊去了。” 西城郊?临平城的最西端便是玉灵山庄了,这么说来范围反到缩小了,洛凡突然又觉得有希望了。遂向司徒霜告辞,赶回去加派人手追查,就是把整个临平城撅地三尺她都要把毒娘子给挖出来,何况区区一个西城郊。 临走前司徒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洛凡急着赶回去,也就没说了。 第四十九章 回到庄里,洛凡先是吩咐了底下的人把西城郊从里到外从外到里给仔细搜了,非要找到毒娘子的下落不可。再来到璃珞房里,却见弦眚正趴在璃珞的床边睡着了。小丫头一见洛凡,便要说话,洛凡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张开一半的嘴又闭了回去。 现在已是秋末冬初,天气格外的冷起来了,弦眚就这么趴在床沿,也没披个什么东西,这样会着凉的。洛凡俏声走过去,轻轻的抱起他,往自各儿房间走去。弦眚动了动,把脑袋往洛凡怀里扎了扎,竟没醒,看来他这两天确是累的很。洛凡把他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再悄悄关上房门,去陪璃珞了。 隔日,还是没有毒娘子的消息,洛凡一肚子火无处发,今天都第五日了,璃珞可等不及这样的拖延,她心里焦急万分,遂对着下人们发了好一顿火气。正在洛凡摆她少庄主的谱呢,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说璃珞又吐血了,洛凡心里一个咯噔,对旁边那些个人吼了句“找不到人都别回来了”就飞快赶到璃珞房里。 到璃珞房里,看到璃珞嘴角溢出的黑血,洛凡的心立即就被揪了起来。璃珞看到洛凡,对她摇摇头,想忍住那喉间的血不让洛凡担心的模样却更让她心疼,洛凡到宁愿这一切都发生在她身上,也不希望看到身边的人受一丁点的伤害。洛凡对立在门外的蒋红说:“赶快去请司徒雪。” 半个时辰后,司徒霜和司徒雪齐齐赶到。这时璃珞已经又睡过去了,其实她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洛凡只是握着他的手,感到手中的温度仍在,她才能稍稍安心。司徒她们一来,洛凡就立即招司徒雪过来给他看看。司徒雪搭着璃珞的脉,洛凡紧张的望着司徒雪,良久,司徒雪摇摇头,洛凡的心“咚”的一下跌到冰窟里,手愈发握紧了璃珞的手。 不可能的,不会的,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洛凡感到鼻子泛酸,有什么东西浮上眼眶,璃珞…… 正在一屋子愁云惨雾的当儿,有下人进来禀告,庄外有人找洛凡,洛凡这边正伤心欲绝着呢,哪有闲工夫见别人,再说她除了庄里的人和司徒姐妹二人,认识的人其实也没有,于是她便让下人回了。洛凡见那下人还杵在原地不动,不禁不悦道:“怎么,还有事?” 那下人一怔,唯唯诺诺的说着:“可……可是……那人……说……” 洛凡非常不高兴的皱着眉头,这个下人瞧着面生,回个话竟也这般吞吞吐吐。 “那……那人……自称……称……毒……毒娘子……” “什么?毒娘子?莫不是就是我们寻找的那个毒娘子?”洛凡讶然转向司徒她们,她们也是诧然,互相对望。 “你怎么不早说!”洛凡对着那下人说道,见那人还傻愣愣的杵着,洛凡又急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还不快去把人请进来!” 那下人听了便飞也似的的出去了。洛凡焦急得在房内踱来踱去。 不一会,来者便被下人带到了前厅。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衣着简朴,相貌平凡,是那种在马路上随便一找就一大堆的人,却有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 毒娘子一见洛凡,立即眼神一凛,还未说一句话就先近身抓住洛凡的手腕,洛凡一惊,“你想干吗?”却见毒娘子手指搭在洛凡的脉上,暗自沉思,后又抬头说道:“你确实中了‘花无百日红’已经两月有余了。” 洛凡犹如听到本世纪最爆冷门的事情,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是司徒霜先回过神:“前辈可是说真的?”那毒娘子立即凶神恶煞的回道:“我自己制的毒药我还还看不出来嘛!”司徒霜和司徒雪诧异的看向洛凡,洛凡亦是惊讶的望着她们,“怎么会?可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哼!这么容易让人发现我就不会研制出来了。”毒娘子颇得意的说。 “可我没有任何不舒服啊!” “呵!这也是‘花无百日红’的妙处所在,中毒之人怕是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过你服的毒日期还没到一百日,是死不了的,但还是有毒的,三个月之内不服解药的话就会发寒毒,到时即会浑身冰冷,阴湿,感到锥心之痛。” 洛凡听的是一头冷汗,她竟然已经中了‘花无百日红’两个月有余却浑然不知,要是没璃珞中毒的一出,她还发现不了这件事,一个月后,她的小命就会这么消失,一想到这个洛凡不禁浑身惊颤,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想要这个玉灵山庄的少庄主死,他又能有什么好处?然,这一刻,洛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 “我这里还有另一个中‘花无百日红’的人呢!”领了毒娘子进到璃珞房里,这时璃珞已经醒着,虚弱得睁着眼,不解的看着来人。 毒娘子上前一番查看,说道:“‘花无百日红’是一种逐量增加的慢性毒药,他第一次就服了这么多,这可是会要了命的。而且,他已中毒多日,时日无多了。”璃珞一听,本来就无血色的小脸更是惨白惨白,仿佛风吹就倒的黄花菜。 “可有解?”洛凡问。 “我只会做药,不会解毒。”一句话像是炸药般炸得一屋子人直抽冷气。“但是,有人专门解我的毒药。”毒娘子讲话一惊一吒,前一句把人推入地狱,后一句又让人回到地面。 “谁?” “半仙温箜。但是等你找到他的时候,床上那个人早已经翘了。”毒娘子语不惊人死不休。“但是……”她讲话真的让人有种想抽死她的冲动。 “但是什么?” “但是我有另一种毒药,正好可以克制这‘花无百日红’的毒性,但只有半年的药效。” 洛凡斟酌了下,与其让璃珞就这样死去,她也只有选择这个方法,起码这样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让她去寻那个半仙。于是道:“那就多谢毒娘子的施救。” “我可没说我要给你药啊!”毒娘子竟回了这么一句,差点气得洛凡内伤。 “那么,毒娘子要如何才肯答应帮忙?只要在下能做到的事,一定满足毒娘子的要求。”有求于人,洛凡不得不低头。 毒娘子看了看洛凡,又看看床上的璃珞,嘴角上扬,“真的什么都可以?” “只要在下能办到。” 毒娘子笑笑,说:“我要你的血。” 一句话又炸得众人一阵抽气,司徒已经说过她这个人行为诡异,果然不假,符合江湖人的形象,不要名不要利,竟说要洛凡的血。但是,她的血会有什么用?这个时代还没有献血的概念,那要她的血又何用?洛凡实在是想不透。但是,只要能救璃珞,毒娘子要她的血她就给呗,只要不是一次性把她的血都抽光就好。 “好。”洛凡一回答,璃珞就颤巍巍的支起身子,向洛凡伸出手,身子却摇摇晃晃似要跌下床,洛凡赶紧过去,接住他。他一把抓住洛凡的衣袖,一边摇头一边弱弱的说:“别……别……答应……我……我……”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只要你好起来,就都好了。”洛凡安慰道。司徒她们也有些担心,想说什么,洛凡却坚定的摇头。 毒娘子似乎早料到今天的事似的,早已备好了一切器具,就等着洛凡献血了。洛凡不想让几个男人看到这种让他们担心的场面,遂去到另一间房间,但是弦眚却跟了过来,洛凡要他不要跟来,他却咬着下唇,坚决的摇头,无奈,只好让他跟着。 毒娘子要洛凡半靠在一张塌上,从她带来的行囊里翻出一个不知是什么做的象是水袋般的东西,一跟柔软的好似动物肠子的管子,她让洛凡伸出手,在洛凡手肘的血脉上轻轻一挑,那血便立即顺着洛凡的经脉倾泄而出,划过细白的手臂。洛凡其实并不痛,只是看着她的血往外流,挺骇人挺心疼的。 一旁的弦眚看着这个,小脸立刻惨白的跟纸似的,抓住洛凡的另一只手,睁着的骇人的眼神,仿佛要把洛凡的手盯出一个窟窿。毒娘子把那管子往洛凡经脉里一塞,另一头接到那个袋子里,那袋子起码也有半升左右的容积。一盏茶不到,洛凡就感到眼前开始白茫茫起来,眼睛有些睁不开,那血流的太多了,她有些犯晕了,在晕到之前,洛凡说道:“药……药……璃珞……”接着,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章 醒来之后,四周一片漆黑,眨了眨眼皮,洛凡确定了她不是在阎王殿,才缓缓动了动了手,却发现手被人握着,因为刚才她的动作,惊醒了一直握着她手的人,那人说道:“你……你终于醒了……”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喜悦。 “是弦眚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不去睡啊?” 弦眚握着洛凡的手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哽咽:“我怕……我好怕……要是你……怎么办啊……”想要伸手拥住眼前纤细的让人心疼的人,洛凡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弦眚见状,立即体贴的问:“想要什么吗?我来拿,你躺着别动。璃珞他没事,吃了药,睡了罢。”洛凡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没事了,你也上来躺着罢,已经晚了 玉美人(女尊,NP)第17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了吧,我有些冷,想抱着你。”弦眚听了,脸上立即泛起诱人的红晕,娇羞的低了头,但还是快速脱去外衣,小心的爬上床,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到洛凡输过血的手,安静的躺在一侧。 “过来一点。”其实洛凡也没什么事,以前也献过血,这是有益健康的,只是这次献得多了点,把自己搞晕了。还好那毒娘子不是真想亡她,不然她会是穿越族里第一个因失血过多而死的人了。不过那毒娘子也好生奇怪,她的血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不知道对方会拿她的血去干吗。不过只要她的一些血换回璃珞,这个洛凡来这个世界第一个关心她的,让她当亲生弟弟般对待的人的性命,洛凡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弦眚听话的小心翼翼的靠近,迟疑了许久,终于贴在洛凡的怀里。洛凡伸手揽过他,真的有些咯人了,叹息了声,嘴里咕噜着“弦眚……”怀里的人像是回应般的,竟伸手回拥着洛凡,洛凡的嘴角幸福的上扬。 司徒她们告诉洛凡,那个半仙温箜住在燕国的一座叫做琉云山的地方。洛凡决定这几日便收拾一下准备去燕国为璃珞寻求解药,正思索什么时候去跟施君说,就听小丫头来传话,施君找她。 这几日忙着璃珞的事情,到把她和红蕖的事情给暂时忘却了。她是该好好的跟施君谈谈了。再者,洛凡想到她被毒娘子证断出她亦中了“花无百日红”,心不禁打了个冷颤,自从她坠马后行事便小心谨慎,却仍逃不过被人暗杀,洛凡曾暗自对她身边的人都进行了观察,却看不出哪个人对她心存歹意。洛凡也不知道这施玉翎到底跟什么人有哪些恩怨,但洛凡直觉告诉她这幕后的人是谁,她知道她这样一个少庄主的位子对谁的利益会有最大的最直接的损害,只是她不肯定。但是她又无法直接去证明自己的猜测,因为她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去调查这些事。 突然,洛凡醒悟到一件事情,虽然她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未来玉灵山庄的庄主,但此刻,这少庄主只是个空壳,她什么权利都没有,她连自己的命都无法保护,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对她重要的人呢!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击着洛凡,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一直以来她都把自己当成局外人,她的灵魂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但现在她的人却实实在在的是这个世界的,与这个世界有些纠缠不清的关联,她已无法置身事外了,她现在已然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再也无法当自己只是来这里旅行般的只知道享乐。这一刻,洛凡强烈的意识到她周围的一切并不是如外表看起来那般风平浪静,她会因为自己的一个粗心大意便丧命,洛凡坠马后曾还愚蠢的认为她的小命喀嚓掉了说不定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可当时她忘了问自己,那万一不是呢?那她该何去何归?要她放弃这样一个生存的机会,去那个连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的地府,她怎会甘心?那么,或许,她该学着为自己争取了,因为,她不想死! “小姐!小姐!”洛凡还犹自沉浸在她的思绪里,直到耳边传来小丫头的呼叫声,洛凡顿时一个激灵,抬头,看到门框上悬着一块门匾,用似于北魏体的写着“碧云斋”,原来洛凡已经来到施君的书房门口了,一般有要事时施君便都会在此处找她商议。 洛凡深吸口气,敲了敲门,说道:“女儿来拜访娘。”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洛凡便推门而入,小丫头却未跟进,留在了门口等她。 进到屋里,却见施君正背对着洛凡,手上把玩着什么,见洛凡进来了便转过身,顺手把那东西置于桌岸上。 洛凡一见施君的面,就立即贵了下来,低垂着头,说道:“女儿不孝。” 隔了许久,洛凡都不曾听到施君的声响,洛凡心里便开始打鼓,施君虽一向对她宠溺,但这次的事对一个母女来说,却已是大逆不道,洛凡心知自己定会遭到惩罚,但好歹施玉翎是她的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洛凡想施君定也不会罚她太狠,只要不罚红蕖,她受点皮肉之苦也罢。可是,眼下,施君一言不发,洛凡倒有些摸不透施君的想法了。莫非,真要浸猪笼?洛凡也想过这个可能,如若真要这样,她便打算带着红蕖、弦眚、璃珞出逃,怎么着也不能白白被淹死。 正在洛凡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法的时候,施君却重重的叹了一声,说道:“唉……真是孽缘啊孽缘!”语气里满是无奈,却未有半分责难生气。 洛凡不禁诧异的抬头,嘴上唤道:“娘……” 施君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我以为你这么一失忆,将以前的诸事忘记了是件好事,谁知,现在还是走到这一步……” “娘,我和红蕖……以前的事我是真的忘记了,可是我一见到红蕖我的心里就跟卡着根刺般的难受,我开始也是想尽力避开他,可是,可是我……女儿做下这等乱囵事情来,女儿不怕娘责罚,但女儿对红蕖的心意是真的,只求娘不要责罚红蕖,要罚要打就冲女儿一个人来吧,娘,女儿求您了……”洛凡开始或许还有点做作,可说到后来,那心里的苦却真的漫延开来,眼泪竟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说到最后,竟膝行至施君脚边,抱着施君的衣角哭诉了出来。她也分不清这份苦楚的情感是她自己的,还是这个身体里的,总之,那苦楚是切切实实的。 施君再次无奈得叹口气,虽然玉翎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她却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般疼爱,若不是玉翎的身份特殊,本该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地方享受着荣华富贵,施君怜惜玉翎的处境,又因为玉翎的真正身份,她对玉翎是又爱又敬。当初她带着锦囊把这孩子抱来这玉灵山庄,老庄主收留她们,并在临终前把自己唯一的儿子红蕖托付给她。她跟红蕖相差十多岁,也知他人中龙凤,又怎肯托付给她这样的一介莽妇,所以,她便也没有强迫红蕖跟她洞房,只拿他当恩人的儿子一般对待。她一个女儿,又没有带过孩子,便把不满一个月的玉翎交给当时也才十一岁的红蕖来照顾。眼看着玉翎慢慢长大,及冠,却不知这两人何时产生了不伦的情感,等她发现时已是不及。她以为玉翎对红蕖产生异样情感,想必是因为身边缺少男子的缘故,当时她见弦眚这孩子细致,又对玉翎有意,便把弦眚配给了玉翎,玉翎这孩子向来隐忍,很少在她面前表露心迹。施君虽未对玉翎说过她的身世,但玉翎似乎也能感应到什么,却一直放在心里。施君知她心里苦楚,却也无计可施,玉翎的身份特殊,又怎能有跟父亲乱囵这样的话柄。 施君见玉翎这一失忆,倒觉得是好事,本以为她能忘记过去,现下放开心胸,开心的过日子是她热见的,谁知,玉翎跟红蕖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也是天意吧,施君无奈的想着。 施君抚了抚洛凡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起来吧,孩子。娘也不是不准你跟红蕖,只是你们名义上好歹也是父女,只怕以后你会抬不起头来啊。” 洛凡被施君扶起,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施君说道:“娘,您不责罚女儿吗?” 施君摇摇头,再次叹口气,知洛凡失忆,忘记前事,便把她跟红蕖虽有夫妻之名,却未有夫妻之实的原委说了。 洛凡不解,索性把一直困恼她的问题问了:“娘,我的亲生父亲呢?” 施君顿了顿,觉得现在仍不是告知玉翎实情的时候,玉翎她迟一天知道,她便能多快乐一天。于是,施君便说:“当时我们全家被人追杀,我只来得及带你出来,却来不及救你的亲生父亲,害他被贼人杀害了。” “那那些贼人……” 施君拍拍洛凡的肩,说道:“我已经替你父亲报过仇了。” 洛凡听到这话,总算也心宽了不少。于是,睁着哭得有些红肿的眼有些不好意思了。 却听施君说道:“好了,我今日叫翎儿来是想跟翎儿商议些事情的,你先看看这东西。”说着拿起了刚才置于桌上的东西。 洛凡这才静下心来,看清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镂空的玉盘,以黄褐红玉为料,玉盘中间有一环,环外镂雕着三只相同形状的麒麟兽,这三只麒麟兽朝向一致,鼎尾式分布,兽眼以及关节处以卷云表示,身上饰以鳞纹,三只麒麟兽的处理夸张而又灵动,极富韵律感。虽然我不是很懂玉,但光看着这精细的做工,色调深沉柔和,形成一种特有的温和光润的色彩,还有光华细腻的手感,再加上施君她竟然要我看,这玉肯定不凡。于是,洛凡忖度着说道:“这到是一件绝品。” “你到是说的不错。这是师傅刚打造的极品洛玉,是我们这玉灵山独有的,世上恐怕只有一件了。”那语气自是有一股骄傲在里头,顿了顿,施君接着道:“刚得到帖子,一个月以后便是燕国九千岁的五十寿辰,邀请你去祝贺。这三兽环行玉佩便是为九千岁准备的寿礼。” 九千岁,不正是上次那个在洛凡诞辰上派人送来那个赤霄与青城这对消失二十年的绝世好剑的那个九千岁嘛!燕国?洛凡心中一凛,她刚做决定去燕国,都还没与人说起这个想法,这厢施君便让她去燕国给九千岁贺寿,这个只是巧合吗?还是别的什么?虽然心中有疑问,却刚好乘了洛凡的心,洛凡也省了跟施君说她要寻人的事,但洛凡还是恭谨的回道:“女儿遵命。” “为了这次出行的安全,我给你带着‘暗士’吧。” “暗士?”洛凡有些诧异的接道。 “哦,翎儿忘记了。这暗士是我们山庄自己的特殊的一支队伍,保护庄主的安全,直接听从于庄主的命令。这暗士本来就要是要交到翎儿手里的,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现在刚好翎儿用上,早点交到翎儿手里也无妨。”听完施君的话,洛凡不禁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情况,施君现在是庄主,施君把庄主的福利让给她了,是说她现在是山庄的庄主了吗?洛凡没遇过这种状况,只看过些宫廷剧,如果现在一个皇帝说要把显示皇帝的象征给了一个皇子,是在试探还是什么?这种事不是只有前者死了后者才能拥有的吗,那么,现在是,迟疑了下,洛凡还是说:“孩儿不会有事情,娘亲的安全才是……” 还要说话,却被施君打断:“不用说了,翎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现在翎儿竟发生这么多事,叫我怎么对得起……”洛凡看着施君,她却没再说下去,只是拍了拍洛凡的肩膀,叹了口气,洛凡见施君如此坚决的样子不想是在试探她,她也就不再推委了。 “阿远。”施君喊道,便进来一三十开外的女子,正是施君的跟前赵远。 “是,庄主。”赵远毕恭毕敬的应道。 “不是说刘管事今日进庄了,现在何处?”施君问道。 “刘管事正在二小姐的院里谈论赵国玉商的事情。要不奴才去请来。”赵远道。 “这样啊。那不用了。我正好找葶芳有事,我自己过去吧。”施君说完,又转头对洛凡说道:“翎儿,我们一起过去吧。” 在路上,施君继续跟洛凡说了暗士的事情。其实暗士分为两个部分,按我们的话来说,一个是情报部门,一个是武装部门。整个暗士的人或隐于山庄的某个职位,或只是在各国内的某一个角落,除了庄主本人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其他人一概不知山庄竟还有这样的一个组织。情报部门共有五十六人,专门负责收集庄主所要的情报,这部门的首领是路洁云,便是那小丫头路文的母亲,山庄的管家之一。武装部则个个都是高手,负责山庄的安全,最重要的是庄主的人身安全,共有人员一百八十人,但留在山庄内的却只有几十人,其余的被安置在三国的某个角落,或是一个侍卫,或是一个商人,或是一个侠客,总之五花八门,首领是刘海,正是刚才施君要找的刘管事。这两个首领直接听名于庄主。听完洛凡又是一个惊讶,区区一个山庄,除了门面上的那些负责山庄的家丁和守卫外,竟也有这样的一个地下组织,是什么力量驱使一个山庄组建这样一个组织,这山庄背后真的只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只是身处宝地,富可敌国而已吗? 容不得洛凡细想,她们已经来到施葶芳院子,院内亭台楼阁,曲桥幽径,假山流水,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典型的江南风格的庭院,与洛凡那宝玉园相比,这边虽不及洛凡那边来得大,来得新,但意境却比宝玉园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踏上一条走廊,就听到后面的赵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庄主,崔管事来了,说有要事向您禀报。您看……” 施君眉头一皱,略做思忖,便对洛凡说:“翎儿先去葶芳那,我去一下便过来。”说完也不等洛凡回话便急匆匆的走了,可怜洛凡还没来得及抗议,施君压根又忘记了洛凡根本不记得怎么走,而她们来时的路走的是后门,且现在这儿又没个下人的,洛凡也找不着人给她带路,她这下可怎么找啊!无奈,洛凡也只有顺着这走廊走到底,到前头说不定有人。 洛凡不得不叹服这园艺人员,好好的一条道,本来直通便可过到对面去,却非要弄得九曲八弯,曲径幽深,看是好看了,可对她这个算是半个路痴的人来说,找起地方来就没那么好看了,简直转的她七晕八素,连回到原来进来的地方都有些困难了。洛凡看着面前的两条路,左边是一排厢房,看起来有人住的样子,右边是一条小径,尽头是一个拱门,门后就不知道通向哪了。思索了下还是选择左边吧,有人就好办了。 沿着房前的走廊,一间间走过,都未闻人声,便转了个弯,前面的一间厢房的轩窗半支,且隐约听到说话声,心下一喜,便快步过去,不是洛凡有偷窥的癖好,实在是窗离的她更近,且窗又半支,她眼一瞟就自然看到窗里的景象了,可一看,吓得她嘴巴都合不上,这……这……这场面实在是太刺激了! 窗内不远处便摆着一张湘妃榻,榻上有两个人,且都是男人,为什么洛凡这么肯定是男人,因为从她这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那两个人胯间的器件,下面的男子白衫半褪,衫内空无一物,是白生生的肉,他身上是一青衣男子,衣衫也是凌乱,但衣衫下摆是敞开的,洛凡正好可以看到青衣男子把白衣男子白嫩嫩的双腿狠狠的扒开,那双腿轻轻颤抖着想要收紧,却被强力制止,脚趾紧紧蜷起,青衣男子的器件如棍子一般不停的在身下男子的□内穿插,每一次拔出时都带出内壁的红艳艳的媚肉,那画面如山洪爆发,惊得洛凡迈不动脚步。 天啊,地啊,娘啊,这个是血淋淋的耽美现场啊,洛凡赶紧捂住鼻子,她怕忍不住喷鼻血啊!不是她好色,真的不是她好色,她只是好奇,是好奇,毕竟从未看过这么真实的耽美画面,洛凡一直很好奇那画面是怎样的,如今看来真的让人血脉膨胀啊,洛凡都可以感觉到她瞬间急促的呼吸,小腹下奇异的马蚤动,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撑不住了,可偏偏她的双脚如灌铅般移不动,只见那上面的男子的□速度猛然加快,那滛叫声声入耳,伴随着一声低吼及一个尖叫,上面的男子停止了动作,趴在了身下男子的身上,口中念道:“贱货,马蚤蹄子,就是欠压,这回爽死你了吧!”随着那青衣男子的俯身动作,也渐渐露出了那白衣男子的面容,待一看清,洛凡更是一个激灵,天啊,那……那……那白衣男子的脸……是……是……仙儿,与她有过数面之缘的李仙儿,此时他欢愉过后的脸庞更是娇艳如花,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时仙儿的双眸半开,还犹自沉浸在刚才的欢愉中,但视线一和洛凡相触,立即张大的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洛凡,呆住。洛凡也是一个激灵,慌忙退开,也没看路,低着头乱往有路的地方冲。不是她害怕面对他,只是她知道,这个世界的男子对贞洁什么的异常重视,若让其他人知道她看到这个场面,恐怕他就没活命的机会了,堂堂玉灵山庄怎可容他一个男子而让下人甚至外界的人笑话呢。不知为何,洛凡对他总有一股说不清的怜惜,对他的遭遇十分同情,虽听说过他的事情,可是他怎么敢在青天白日下做这种事呢,就不怕被她那妹妹或下人们看到,还不被扒了皮去! 慌乱间洛凡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只看到前面亦是一排厢房,却感觉比刚才那排厢房要来得热闹,看到走廊那头走来一个侍童,洛凡便快步上去,那个侍童见洛凡先是一愣,随即福身说道:“奴才见过少庄主。” 洛凡正要询问他施葶芳的房间,却听他对着她身后一福身,“少二庄主。” 洛凡赶忙回身,看到身后两个人,一个正是那施葶芳,她见洛凡,也是微愣,随即唤道:“大姐。”洛凡笑着点头,刚想说是施君要她过来的,却因看到跟在她身旁的女子而住了嘴,洛凡看着那女子的脸,寒意与惊恐象是看不见的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那女子三十开外,看着洛凡的眼神古怪,闪着某种光芒,见洛凡看她,微哂,说道:“见过少庄主。” 洛凡瞬间呆愕,这个人的脸,为什么这个人的脸…… 那次她因为帮施欣捡帕子而落水,当时她在水中看到一个人像似要她的命般将她往水底拖,那种接近死亡的恐惧感觉至尽她仍心有余悸,只要一想起来就一身冷汗,所以她现在总是离水远远的。可翌日她醒来了,好好的,也未听说落水时有什么人,所以洛凡一直以为她是在做梦,也就不甚在意了。可现在,竟看到那个在水中出现的脸就在她眼前,怎么会不让洛凡吃惊,洛凡感到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怎么回事,难道那时不是她产生的幻觉? 第五十一章 施君下了命令,定于五日后,洛凡便起身去燕国都城鄞葭,从临平城到鄞葭来回竟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洛凡一听,差点吐血,这里果然是交通落后的古代,一想到要在马车上颠簸一个多月,洛凡就五脏六腑都翻滚起来,她不晕车不晕船不晕机,她晕马车,她一坐上去,颠个两下就想跳车,这是人坐的吗?拖拉机都比这好。但是洛凡一想到自己并非去游山玩水的,这次燕都之行的主要目的还是去寻半仙温箜的,她的精神便为之一振,哪怕再大的苦也要去承受,这马车颠簸之苦又怎么克服不了。 昨日便收到司徒的传书,要她过府一叙,这事情便是那蔡家的茬。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蔡家的事情却并未收手,只是都交由司徒去办了,却不知这次是何原因。洛凡仍旧只带了蒋红,轻车简装来到苏记当铺,因为她来苏记当铺的次数越见增加,为了避人耳目,司徒便让她从后门而入。推开后门,径自走向花厅。这后门到花厅自是要绕些路,经过几间厢房,洛凡也不去管这些房间的用处,自顾自行色匆匆,却碰上一个她不想见的人,司徒雪。自从她在内室听到司徒霜与司徒雪的对话后,面对她时洛凡便特觉别扭,一个男人喜欢她,好歹也证明了她的魅力,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可一个女人喜欢她,怎么也觉得别扭。这不,冤家路窄,洛凡只得笑着打着招呼。那司徒雪见洛凡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泼辣风格,看了眼身后的蒋红,说道:“我想和你单独说话。”说完便径自转身。 洛凡心里一个咯噔,不会吧,难道要向她告白。以这些时日相处来看,司徒雪的性子确实有这可能。可看着她已先转身,洛凡便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虽然她不反对同性之间的爱情,但是她自己确实是没那种兴趣,反正等下不管怎么说,她是不会接受司徒雪的。 制止了蒋红的跟随,随司徒雪来到一隅,见她顿住,洛凡亦停下,如履薄冰的看着她。却见她不屑的说:“你也不必看见我觉得什么别扭,我才不可能喜欢你。” 洛凡一听,怔住,随即她觉得轻松不少,看着司徒雪也笑得自然多了。却见司徒雪有些羞涩的说道:“我喜欢的是……是……蒋红……” 洛凡有些呆呆的看着司徒雪,一时反应不过来,司徒雪喜欢蒋红,不会吧! 但洛凡回想司徒雪以前看到她们时的表现,以前她还以为司徒雪看的是她,现在细想来司徒雪看的竟是她身后的蒋红。虽然洛凡庆幸被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但蒋红和她都是女人,看蒋红这样子,也不象是个喜欢女人的人,确切的说,不管是男人女人她都没有兴趣。似乎看出洛凡的担心,司徒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道:“我是男的!”更是让洛凡差点掉了下巴,她来这里也半年多了,见过不少男子,样子却多是羞涩,脾性也是温婉的为主,这司徒雪的泼辣样她第一日便领教了,这会儿他说自己是男子还真让洛凡诧异。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妥,哪个社会哪个时代,总有些跳出三教五行的人在,司徒雪他男扮女装便也不足为奇了。想到要是蒋红那死人样若被司徒雪这样一个泼辣性子的人缠上,想必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洛凡遂婆妈的说:“既然这样也好,蒋红是我的贴身侍卫,据我所知她并无娶亲,既然你是司徒的弟弟,便也是我的弟弟,这件事姐姐我定是要帮忙的。”司徒雪有些狐疑的看着洛凡。洛凡却只是哈哈一笑,这些天因这么多事情所困的阴霾心情因这一笑到觉开朗不少。 来到司徒霜的书房,她已在里面了,见洛凡来,起身相迎,打过了招呼,洛凡便问:“蔡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司徒霜皱起了眉头,说:“现在蔡家那边似乎有所察觉,更有一股力量在帮她们抵抗我们的打压。”果然是块老姜,想动摇蔡家的势力果然不是件轻易可成的事情。 “那股对抗势力你可有头绪?” 司徒霜摇摇头,说道:“那暗中帮忙她们的势力很强劲,一出现便控制了大半局势,而且根本查不到幕后是谁。” 洛凡微忖,想不到蔡家背后还有这样的势力,看来要重新计划,“我过几天要去燕都,先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要潜入蔡家的那些人也先安分点,免得打草惊蛇,露了马脚可就前功尽弃了,一切等我回来后再说。” 司徒霜对洛凡去燕都的事情并无惊讶,只是深切的看着洛凡,那眼神似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看得洛凡一阵鸡皮疙瘩。司徒霜只说了要洛凡保重的话,并给洛凡一些创伤药,说以防不时之需,洛凡便也欣然接受了。临走时,洛凡托司徒霜帮她调查下那个死的莫名其妙的红蕖的小侍彤儿的身份,洛凡总觉得他的身份有些奇怪,从他身上或许能找到什么。 按理说施君交给了洛凡暗士的使用权,洛凡让暗士来调查或许更加有效。可是,洛凡却不敢使用。原因自然是那天在施葶芳院里碰到的那个女人。回想那天,洛凡惊讶过后,便强自收神,这许多事情教会了她不能把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尽管心里波涛汹涌,洛凡也自然的向对方点头致意。如果对方真是那个欲置她于死地的人,此刻这人却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山庄内,还若无其事和她打招呼,这人自是不一般。洛凡一来没凭证,二来她也不确定当时是实是幻,根本无法指控对方什么,更别说其他什么。正在她们僵持的时候,施君及时出现,打破僵局,看到那个女子,笑着和她打招呼,更让洛凡怀疑她的身份,最后,施君竟告诉她这个人就是暗士武装部的首领,刘海,表面身份是山庄的管事之一。 洛凡有些怔忪。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暗士的首领,她顿时对暗士的忠诚度产生疑问。这样,她还怎么敢把调查彤儿的事情交于暗士来做。洛凡可不想再把她的命这么轻易交于他人了。 回到山庄,经过那湖,便想起了施欣和越氏,好些时日未见这小兔子了,不知他过得如何了,过几天就要出门,今儿个去看看他罢,遂往越氏的住所走去。 来到房前,敲了敲门,却未听人应答,正要回去,却听里面传来微弱的呼声,听的不甚清楚,不过这声音该是越氏的,想了想,还是推门而入。洛凡站在屋内,对着屏风后的人,唤道:“越爹爹。” 许久未有声音回来,可洛凡明明感觉到屏风后的床上确实有人,但为什么他不应呢,洛凡再唤了一声,却仍没有应答,她好奇的慢慢走近,却看到越氏正躺在床上,但是脸却异常的红,此时正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的气,嘴巴却喃喃念着什么,洛凡咕噜一下,随即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天啊,怎么这么烫,洛凡拍拍他的脸,叫道:“越爹爹,你可还看的清我?” 越氏吃力的睁开眼,看着洛凡的眼神有些浑浊,却立即如春风化雪般的笑了,“君,你终于还是来看我了。”说着,竟把身子缓缓的靠向洛凡,洛凡一退,他立即扑了空,人差点跌下床,洛凡又赶忙接住,他却抬起了脸,泪水顺着他如花的脸旁滑落,“君,你别走,别不要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欣儿是你的儿子,君,你相信我啊,君……” 声声入耳的呢喃让洛凡不禁要为他潸然泪下,他口里说的人肯定是施君了,他这会八成是烧糊涂了,竟把她当成施君了。从他的话里看来,他对施君的感情是显而易见的,怎么会有人说他偷人的事情发生呢。 正在这时,施欣进来,看到洛凡,问道:“大姐,你怎么在这?” “我是来看你的。怎么你爹爹他在发烧啊,而且还烧的不清呢。没有请大夫吗?”洛凡一想,又问道:“上次那个侍童呢?给我叫进来,怎么办事的。” “大姐,不关宛哥哥的事情,他们都很照顾爹爹的。大夫也请了,也开了方子。只是爹爹自从上次下水后就一直没好罢了。再吃些药就会好的。大姐不要担心了。”施欣赶忙澄清道。 洛凡一听,一阵愧疚,越氏落水不就是因为上次下水救她的时候嘛。洛凡已经知道这男子的身子是很弱的,想不到这么一个风寒也会拖这么久,这会还又烧起来了。洛凡更感愧疚,又见他刚才对施君的深情,心下便有了个决定。唤来那个宛儿的侍童,交代了他好生照顾越氏,和施欣闲聊了几句,这才回去。 回到园子里就立即去了璃珞房里。服了毒娘子的药丸,璃珞到是没有再咳血了,只是一天睡着的时辰还是比醒着的多,而且还会咳嗽,有时竟还会咳出些血丝来,但比起前两日大口大口的吐血,这样让她欣慰多了。这会儿洛凡进门,璃珞正醒着,看到洛凡,他便立即露了笑容。 “感觉可好,有没有什么不适?” 璃珞轻轻的摇着头,洛凡见他精神好了很多,也宽慰不少,“没事就好。姐姐过几日就要去燕国为你求药,等到拿了药,你一定就会没事了。”洛凡摸着他的头,说道。 本来想带着璃珞一起去,可司徒雪说璃珞毕竟是中了毒,身子又虚弱,这去琉云山来回好歹要一个多月,怕璃珞的身子受不了舟车劳顿。洛凡想想也是,毕竟毒娘子给的药有半年的功效,她最多也就两个月能回来了,既然这样,让璃珞少受点苦也是好的。璃珞只是深深的看着洛凡,眼神里充满坚定,仿佛把一切都托付给洛凡了那般坚定。洛凡看了,不禁为之一动。看天色已晚,便唤来了晚饭。自从中毒之事后,弦眚对洛凡的吃穿方面便格外用心,凡事都经过他的手后才让她接手,让她觉得分外贴心。 吃罢晚饭,回到自己房里。弦眚伺候洛凡沐浴。今天又是月圆之夜,看着镜子里那布满整个后背上直至尾椎的冰蓝色的诡异图腾,洛凡再次沉思,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洛凡和弦眚查了很多资料,都未找到过关于这样的图腾的描述,这是巧合还是怎样,一个人的后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不是每天都有的,是在每个月的月圆之日浸了热水才会出现,而且每次出现的时候,她胸前的玉佩便会莫名的发烫,洛凡隐约感觉到她背后的那东西必定跟这玉佩有关。洛凡问过弦眚,得知原先的她并没有这个玉佩,而洛凡记得她来这个世界的那晚这玉佩被雷劈中,发出白光,之后她便来了这个世界,断定她是因这个玉佩才来到这个世界,这玉佩到底有怎样的奥妙在里面呢!洛凡也查过庄里关于玉佩的记载,并未看到过有与她所戴的有同样花纹的玉佩的记载,真是让她费解。洛凡看着这块狱佩,感觉这比体温高出些须温度的东西,看来,从燕国回来后,她应该好好的调查这个玉佩的来历,而玉灵山庄正是最好的地方。 第五十二章 今早收到司徒的飞鸽传书,告诉洛凡,她让司徒霜查的彤儿的身份查到了。那彤儿是叶氏身边那个嚣张跋扈的欺负过越氏父子后又被洛凡教训过的侍童的一个远方亲戚,但是彤儿与那人平时并不亲厚,而且两人又各为其主,所以很少人知道他们两人还有点亲戚关系。但是对于看到这个消息的洛凡而言却不一般,洛凡无法不想到加害她的人便是叶氏和施婷芳。洛凡是少庄主,施婷芳是少二庄主,但是以后山庄却是又洛凡来继承,正常人都会不平衡,同是一个妈生的,不就是施婷芳比她少生了几年,凭什么她以后就可以当山庄的庄主,施婷芳就要屈于她之下,况且连她的生父是谁也不知道的人,施婷芳不服是正常的。 对洛凡产生敌意也是可以谅解的,进而想杀她而代之也未必不可能的。再加上施婷芳平时对洛凡的冷漠态度,叶氏对洛凡的敌视情绪,洛凡不是感觉不出,那么他们父女想要害她是大大的有可能的。但直接找人杀了她太明显,说不定施君一怒之下灭了他们,所以选择意外,比如让她被马摔断脖子,可是她命大,没死成。这个不行,换其他方法,比如下毒,而且不是立即毙命的毒,让她死的象是自然死亡,但是在我的食物里下毒必需找个与她亲厚的人下,于是选择了红蕖院子里的下人,一来红蕖经常给她弄东西吃,他的下人给她弄东西也没什么可疑,二来,最后她的小命喀嚓了,要查起来,那彤儿是红蕖身边的人,红蕖的嫌疑最大,搞不好因此把红蕖从正夫的位子上挤下来,叶氏便是堂堂的庄主正夫。以后叶氏的女儿当上庄主更是不可一世了。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谁知她福大命大,结果因璃珞的误服而查出她中毒之事,想必是乱了他们的计谋了。又比如,让她溺水而死。洛凡想到那日在施婷芳院子里碰到的暗士首领刘管事,想来当日她在水下看到的人就是她,她必定已经跟施婷芳狼狈为j要害自己,这样一推断,施婷芳和叶氏的嫌疑坐定了,而且,洛凡发现她现在时四面楚歌,危机四伏。 明日便是洛凡起程去燕国之日,施君在今晚为洛凡饯行,一家人坐下吃顿饭。洛凡听后一喜,本来她还在想着怎么让越氏与施君有见面的机会,现在正好有这顿饭,她到时把越氏也叫来不就正好。洛凡说那越氏长的那叫一个濯世青莲,真真出淤泥而不染,清而不淡,华而不俗,这样一个美人儿,又对施君一往情深,施君还不放手心里疼,竟还让他年纪轻轻独守空闺,吃尽苦头!那么就让她这个晚辈来牵牵红线吧。 因为前两日越氏都还在发烧,洛凡还担心他今晚身子不行,可派小丫头去打听,说越氏已经退烧了,而且能下床了,洛凡便放心了。晚饭时,洛凡亲自去请了越氏,越氏听说洛凡带他去和施君一起吃饭,显得异常高兴,感激的看得洛凡不好意思,可他又担心他去的话会不方便,洛凡说有我在,不碍事的,他这才半推半就的随她去。 来到牡丹厅,见施君,叶氏,施葶芳已经依次坐好了,叶氏旁边还立着位中年男子,怀里抱着个婴孩,想必是叶氏的二儿子了。他们见洛凡半扶着越氏进来,都一脸的诧异。洛凡便说道:“我听说越爹爹刚好也没吃晚饭,便请他一道来了。”听了洛凡的话,叶氏的眼怨毒的盯着越氏,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煞是好看。洛凡也未理会,看到施君的左手边空着位子,显然是给她留的,她便扶了娇弱的越氏坐下,正好坐在施君的旁边。越氏面对这些眼光似乎有些害怕,洛凡便对他笑笑,示意他安心。洛凡在越氏旁边坐下后,施君便说开饭。洛凡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红蕖,便有些奇怪。 施君是看出洛凡的想法,不解的望着洛凡说道:“听下人说,红蕖他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便没有来。” 洛凡一怔,红蕖身子不舒服,她立即想到那晚,他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娇态,不住的失了正常的心跳,那日答应他会去看他,这几日因为璃珞的事情给忘了,晚饭后应该过去看看他,怎么身子又不好了呢。 一顿饭也吃得还算融洽,不过施君到时不时的瞅着越氏看,一旁的叶氏却是气的嘴都歪了,看得洛凡心里很解气。不知为何,洛凡对这叶氏就没好感,一看他便知他是个刁钻的人,他和越氏一比,越氏这娇娇弱弱的样子肯定是受欺负,人总是同情弱者,再者,上次便是他的侍童欺负越氏父子来着,再者,想到可能是他和施婷芳欲加害于她,洛凡怎么会看叶氏舒服呢。看惯了电视剧里女子的争风吃醋,想来越氏的事说不定就是叶氏搞的鬼呢! 洛凡觉得有一双眼睛打从她出现便阴魂不散的看着她,她一回头看施婷芳,施婷芳又立马掉转了视线。这下,洛凡更加坚定了她先前对他们的怀疑。但是,洛凡仍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对她敌意实在太明显了,若她真出事,他们是逃不了成为被怀疑的对象。若越想一个人死,不越是应该在表面上装得亲厚,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谋杀家该做的不是吗!是她想太多,还是他们太愚蠢? 洛凡思索间觉得她的脑袋有些晕晕的,她也没喝酒啊,只喝了茶,不可能是醉了。可为什么她的头很沉很沉,两只眼皮一直在打架,想睡呢。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被人下药了,立即抬眼看向施婷芳和叶氏他们,却见他们比她更快的趴在桌上,脑袋敲击桌面发出“砰”的一声。 为什么他们也…… 还为来得及细想,洛凡的脑袋也砸向桌面。突然,胸前的玉佩一阵发烫,烫得她的喉咙象火烧般的难受,怎么回事,她刚才不是被下药晕过去了吗,怎么这会她的脑子又清醒起来了。洛凡感觉她突然之间变得很轻很轻,象是脱离了某种束缚般,轻松的象要飘起来了。但是,她却能感受到胸前的玉佩仍旧散发的温热,却没刚才那般灼人。洛凡正想伸手看看那玉佩,却听到耳边传来声音:“‘江湖一支梅’果然名不虚传,中了十香软筋散竟然还能不倒下。可是,你也动不了了吧。呵呵。” 这声音,这声音不是越氏的声音吗?怎么他会讲这么奇怪的话呢?洛凡正想看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都没有,连漆黑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却听施君极力忍耐的声音说道:“我这么多年都纵容你,即使知道了你的身份可还是想把你留在身边,难道你都不懂,为何你还是要选择这样的方法?” 洛凡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 玉美人(女尊,NP)第18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她却知道是谁在讲话,甚至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的表情,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奇怪? 越氏嘴角勾起,嘲笑道:“‘江湖一支梅’抬爱了,我可受不起。不过你放心,主人要我杀的人只有施玉翎一人,所以,你不用怕,我不会要你命的。呵呵。”说完,越氏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袭向洛凡的脖子,耳边传来施君的呼喊:“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她一直照顾有加的人此刻要杀她?她一直认为娇弱如花的人竟然会持剑?闻着剑风,他的武功还不一般。 按理说洛凡的脖子立刻要断在别人剑下了,她应该恐慌害怕才对,可为何她没有一丝害怕,好象那剑伸向的不是她的脖子,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虽然惊讶,但死的不是她,所以她不害怕。为什么会这样?他说要杀的是施玉翎,而施玉翎不是她吗?正奇怪间,只听砰的一声,两柄剑相触,撞出火花,越氏一惊,呼道:“刘海,你……”后半句话还没出口,那刘海的剑已没入越氏的心口,越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海,想说什么,口中却吐出鲜血。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扑到那越氏身上,泪水哗啦啦的掉落。来者正是那李仙儿,只见他扶着越氏的身子,哽咽着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 越氏并没有理会身旁的李仙儿,却转头对施君说道:“你……不让……我……杀她,你……可知她……会……” 突然刘海的剑身一转,再“哧溜”一声从越氏心口拔出,那心口处的白衣便被鲜血染红,如盛开的在雪地的红莲,妖艳,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越氏慢慢的闭上眼睛,口中吐出最后几个字:“欣……儿……是……你的……亲生……”还未说完,但却永远也开不了口了。 刘海屈膝,拱手,“让庄主、少庄主受惊了。” 为什么她说庄主和少庄主,只有施君还清醒着,洛凡和其他几人明明都晕倒了,为何她独独唤她们两人。还未来得及细想,就看到一个老者缓缓而来,象是踩着空气而来,先是模糊的身影,及到洛凡眼前才清晰起来,洛凡惊讶的看着老者,老者笑呵呵的看着她,突然感到身子一沉,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样,挣扎了下,但随即感到自己很困,便闭上眼睡了。 再次醒来,已是天亮了,洛凡睁开眼,打量着四周,这是她的床,转头,看到弦眚趴在床沿。洛凡动了动身子,弦眚却被她惊醒,看到洛凡醒来,立马问道:“怎么样?可还有头晕?” 洛凡眨了眨眼,问道:“我怎么了?” 弦眚狐疑的看了眼洛凡,说道:“昨晚您喝醉了,所以庄主把送您回来的。”洛凡点点头,看来施君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隐瞒下来了。 回想晚饭时发生的一切,真是有够诡异的,洛凡迅速起身洗漱后,便来到了施君的书房。下人却说施君还在休息,去通传了一下,让她侯了一盏茶的功夫,施君这才出现在书房。 洛凡一见她,便想问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疑问太多,又不知从何说起。施君看出洛凡的迟疑,便先说道:“越芷是赵国皇室派来的j细。” 洛凡一怔,赵国皇室,一个山庄何以让一个国家的皇室派出j细。但转念一想,当初小丫头便告诉她这玉灵山庄特殊的地理位置,因为正好处在三国的交点,却又不属于任一国,因为山庄背后所依的是一座山脉,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在一场战争发生的时候,这个山是多好的屏障可想而知。但是这支山脉却属于玉灵山庄。虽然玉灵山庄也不属于金国,但因为这山庄的位置又在金国境内,别国,尤其是赵国在与金国战争后的战败国,对这样一个在金国境内的天然屏障怎么会不垂涎呢。再者,玉灵山庄富可敌国的事情是世人皆知的,对于赵国来讲,战后经济萧条,国库空虚,正是需要玉灵山庄的财富来充实。这么一想,便情有可缘了。以前虽然知道玉灵山庄是一块香馍馍,也未料到这形式如此之险,竟然会有一个国家的j细混进来。既然,赵国会送j细,那其他两国亦是会,看来,这山庄内也是水深火热啊。 但是,还有一点想不通,施欣也有十多岁了,可见这越氏被送进来也有十多年了。怎么会到今日才会行动,更诡异的是昨晚他还说什么主人要他杀的只有她一人。洛凡更纳闷了,这山庄的庄主是施君,第一个要杀的应该是施君才是,或者全部人都给杀了,为何独独杀她一人。但这话洛凡自是问不出口,因为越氏讲这些的时候,除了施君和越氏,大家都被下药了,昏过去了,她自然也不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但这话却是在她晕到后切实听到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她昏倒后还能听到,而且后来那个老者……洛凡很自然的想到这肯定跟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有关,自然她也不会把这事告诉施君。独留她暗自猜测,洛凡总觉得施君还有话没有全部告诉她。但是她却不能问。洛凡明明查出那彤儿的身份,这会如果说下毒害她的是越芷,那彤儿不就是他的同谋了,那叶氏那边就真的没有干系了。看来还是有很多事情待她亲自去解。 施君再问了些她的身子的状况,洛凡确实是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便也如实回答了。本来今日是她起程去燕国之日,因为昨晚的事不得不推迟了。既然她身子无碍,这躺旅程还是要去的,遂改在了明日。 回来的路上,洛凡顺道去看了下施欣。因为施君告诉洛凡,她知道施欣是她亲生的,而且施欣并不知道越芷的真实身份,所以施欣被留了下来,且施君跟施欣的说法是越氏因为有要事离开了山庄。洛凡不知道这样的话施欣会不会相信。等她走到施欣房里的时候,他只是坐在越氏的床边,注视着床,一动不动。 施欣看到洛凡,那泪水才忍不住滑落,一头扑进洛凡怀里痛哭起来。洛凡看着这小人儿,其实很多事他是知道的吧,虽然只有十岁,只见他喃喃念道:“对不起。对不起。” 洛凡轻轻的抚着他的黑发,有些事情她们无法改变,那么就接受吧。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这便是她和他现在所能做的罢。 “从今往后住到姐姐的园子里去吧,只要有姐姐在,谁也伤不了你的。”如果没有她帮他,他一个十岁的孩子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翌日一早,弦眚便伺候洛凡起床。因为今日她便要起程了。交代了弦眚要照顾自己以及璃珞,洛凡踏出房门。因为今早要很早出发,所以洛凡昨晚已经跟璃珞道过别了,但开门的时候,还是看到等在门外的璃珞,由她特地派给他服侍他的小童搀着。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今早就不用出来了吗。外面风大,你也只穿怎么一点,小心着凉。”洛凡走过去,拢了拢他的小袄。 “没事的,我只是想送姐姐。”璃珞羞涩的说道。 “好了。别送了,姐姐很快就回来的,乖乖在家里养身子,等我回来。有什么需要就跟弦眚说,总之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洛凡语重心长。璃珞点点头。 洛凡转身,见弦眚也要跟上来,被她制止了,“外面冷,你也回屋吧。”顿了顿,还是抚上了他的脸,在他耳边低语:“可给我养胖点,回来看你还是这么瘦,我可不依。”弦眚立即泛起红晕,傻傻的立在那里。 洛凡转身,却碰上刚开门的蓝音,他一见洛凡,小小的身子赶忙想缩回屋里,却又觉不妥,还是迈出房门,愣愣的立在一旁。洛凡的眼角瞄到敞开的房门内一抹水蓝色的身影,那身影似乎有感应般的回身,对上洛凡的视线。才多久不见,那脸蛋竟就这么尖瘦了,身子更是消瘦的让人看着都心疼,真真应了一句:人比黄花瘦。为何,看到他消瘦的样子她的心还会一抽一抽的疼,他是为谁消瘦,想必不是她吧。咬咬牙,洛凡挺直了背,大步迈出去。 这次洛凡出门并未带多少人,虽然那日是刘海救下了越芷的剑,但洛凡无法相信那个刘海,所以只带了负责她起居的小丫头,以及蒋青蒋红,轻车简骑。 上了马车,出得山庄,刚走不久,马车就停下了。洛凡撩起帘子,“怎么停下了?”却见蒋青对着前方一指,洛凡顺着她的指向看到几十米开外停着一辆马车,车旁一支纤细的红色身影,在寒风中颤颤巍巍。洛凡心一抽,赶忙下车,快步走向那红色身影。本来前晚听说了他身子不爽的事决定去看他的,却因为那晚的事情耽搁了,回头竟也忘了。这会到是他先来寻她了,心里一阵愧疚,对于他,她给予的果然太少啊! “怎么站在风中啊!”洛凡看着他憔悴的容颜,不禁更加愧疚了。他只是不说话,定定的看着洛凡,仿佛要把她刻在眼里那般一瞬不瞬,眼里似乎有伤痛,与绝望。这样的眼神让洛凡心碎,不要这样看着她,不要,逃避他眼神般的将他拥住。只觉得他的身子僵了僵,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肩上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沾湿,洛凡赶忙捧住他的玉颜,一边拭泪一边说道:“别哭,别哭。对不起,红儿,对不起。” 他的身子一抖,睁着狭长的媚眼望着洛凡,连泪水都忘了落下,嘴巴嗫嚅了下:“翎……翎儿……”红蕖似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般拥住了洛凡。洛凡叹息一声,也回拥住他竹竿似的身子,在他耳边低语:“对不起,红儿,对不起。原谅我好吗?原谅我。”怀里的人儿摇了摇头,继而又重重的点头。 洛凡知道他永远也无法生她的气,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一径的伤害他呀,她欠他的似乎很多。 “答应我,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好的照顾自己,等着我回来,好不好?”等了许久,怀里的人儿才点了点头,洛凡又继续说道:“以前是我不好,让红儿伤心了。我已经征得娘的同意了,以后我们便可以在一起了,红儿是我的了,是我一人的了,我以后都要让红儿快快乐乐的。”感到怀里的身子一颤,拥着的手却更紧了。等了很久,他才慢慢的放开了手,却低着脑袋,看着他如玉的耳朵,洛凡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心动不如行动,低首把那耳垂卷入口中,反复吮舔,那纤细的身影晃了晃又瘫在了她的怀里。看着被她逗弄的跟珊瑚似的晶莹的耳朵,喉间一个咕噜,有种冲动想好好的疼他。强自定神,象把他揉进身体里般的拥着他,腻了很久,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分开。要他先上车,他却不肯,坚持要洛凡先上车,无奈,洛凡三步一回头的走向自己的马车,这次,她看到身后的人儿绽开了比花朵还要娇艳,比钻石还要闪亮的笑容。 上了车,那人儿还是立在马车前,洛凡撩起车帘,看着那红色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一个红点,心下一片怅然。 红儿,我不会再辜负你了,等我回来。还有弦眚。 ——上卷完—— 第一章 从玉灵山庄出发到燕国都城鄞葭,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他们吃饭,洛凡在一旁狂吐,说来可笑,她不晕机,不晕船,她晕车,晕马车。在连着这样地狱般的日子过了十七天后,洛凡竟然也能习惯了马车的颠簸。在她终于看到城门口上写着“鄞葭”二字后,那心情比中了体育彩票更加激动,她终于可以脱离这噩梦般的马车生活,欣喜的她想下去狂亲城墙。 鄞葭,终于到了。 此时已经日中,遂找了一家客栈。一行人进入客栈,立马有店小二上前热情的招呼:“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其他几人都看向洛凡,洛凡道:“先祭我的五脏庙吧。” 小二领着几人到了大堂的临街的一张桌子。 “几位客官来点什么?” “你们这什么好吃?” “这可多了。我们这店最有名的是……”小二噼里啪啦报了一大堆菜名,洛凡赶忙打断,“随便来个五个菜吧,快点。” “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乘着等菜的工夫,洛凡打量起熙来囊往的行人来。果然是一个国家的都城,繁华程度自是那临平城与一路经过的燕国小城所无法比拟的。燕国是一个多沙丘的国家,越往西北沙丘地貌越显著,最西北部便成了大片大片的沙漠地带,因为沙漠不适宜人们居住,所以燕国皇室把都城建在了偏向东南的位置,是以洛凡她们只赶了十多天的车程便到了鄞葭城。与临平那样的江南水乡相比,这里气候要干燥的多,且多风沙。时已入冬,只见行人都已穿上裘袄,男子脸上都围着轻纱,既挡风又可遮掩容颜,虽没有金国对男子的约束,毕竟男子抛头露面还是不大被世人看好的。 不一会,小二便端上了小菜,洛凡正要动筷,却突然有些别扭,因为一个方桌上就只有她一人坐着,其他三人均站在一旁,这样她怎么吃得下去,“你们都坐下一起吃啊!” “这……这不合规矩,少庄主。”蒋青回道。 “出门在外哪那么多规矩。” 洛凡又转向小丫头:“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坐下吧。”小丫头素来知道洛凡在这方面不大讲究什么主仆排场,出门在外怎么方便怎么来。小丫头踌躇了下,还是坐下了,蒋青蒋红见小丫头坐下,也依言坐下,但看她们却吃得异常拘谨,这个也不是洛凡所能改变的,不管她们,她大快朵颐起来。 却听得一旁桌子有人说道:“听说‘梦姬’在鄞葭城了。” “梦姬?就是闻名三国的绝色舞伶,人称‘梦姬’古晓梦的那个?”第二人道。 “是啊,是啊。听说这梦姬长的可是倾城倾国,国色天香啊,连燕太女都想将他纳为己有,可是那梦姬有傲气,不甩太女呢!”又有人道。 “可我听说那梦姬是妖狐转世,一脸的狐媚相,专门伺候各国达官贵人的啊!”刚才的第一个人再次说道。 “不过就算他长的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舞伶罢了,到底是个千人压万人骑的货色,男人嘛!”一人说道。 “哈哈哈哈,张大人所言极是啊,哈哈。”众人附和。 梦姬?是谁?闻名三国?洛凡可没听说过。不过长的再美也没有她家红蕖美吧。不过这些都跟她无关,此行最重要的是找寻半仙温箜所住的琉云山。吃过饭,要了间上房,洛凡要先休息下,吩咐蒋青蒋红去打听琉云山的位置。 九千岁的寿宴是十一月二十八,如今才二十一,还有七日,洛凡便先去打听半仙温箜的下落。 蒋青蒋红她们回来说琉云山在鄞葭城北四十里外,遂决定今夜在此客栈留宿,明日再去。 翌日起来,却在客栈楼下遇到几个人,为首的拦住洛凡道:“奴才受王爷所托,特来请少庄主过府,王爷已经为少庄主安排好了住处。” 洛凡心下觉得这九千岁好快的消息啊,她这昨日才到的,对方今日就得了消息了。本想拒绝,可是看对方的样子似乎非常坚决,洛凡想去就去吧,还怕那九千岁吃了她不成。遂跟着来人来到一座府邸,那来接她的人又说道:“这个府邸是王府的别院,专为来参加王爷寿辰的宾客所准备的。王爷请少庄主暂住于此,王爷还吩咐奴才们要好生伺候少庄主,少庄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奴才们。” “劳烦代我多谢王爷美意。” 被领进了一个独立的小院,本来打算今日的出行看来也不得不取消了。本来想隔日再去,但想到那个九千岁说不定会露面,洛凡到是对这个九千岁很好奇。施君告诉她这九千岁乃是当今燕国女帝的九皇姨燕苍珑,先帝在位时便非常器重她,先帝驾奔后当今女帝年幼,国事更是都由这为九千岁摄政,如今女帝想要掌权,但是又忌惮九千岁兵权在握,对她是百般谦让,这九千岁可谓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第二日那九千岁并未露面,第三日第四日都未露面,只吩咐她的近臣带领洛凡她们游览这燕国的大好河山,更是勾起了洛凡的百般好奇。洛凡只想着能快点办完这个差事,好早点去寻药,所以第一日去的那个什么百年千飞楼也未留意风景,见第二日说还要去玩,洛凡便借口水土不服,推却了。 终于熬到十一月二十八,九千岁的寿辰那日。到了晡时左右,那日来客栈迎接她们的人又再度出现:“王爷请少庄主过府饮宴。” 随着女子上了一顶轿子,走过几条街,终于来到宁亲王府。此时,王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有几个王府侍从样子的人站在门口。洛凡上得前去,便有一人拦住我,“请问哪位,可有请贴?” 请贴?要这样的东西吗?洛凡刚想问小丫头可有这个,就听后一步赶到的那位迎接她的人说道:“不得无理。” 刚才拦住洛凡的人一怔,恭谨说道:“赵管家!” 原来是王府的管家啊,还说怎么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从这下人的嘴脸便可推断主人的品性,想必是个张扬跋扈之人吧。那赵管家对洛凡赔笑道:“下人不识抬举,少庄主里面请。” 洛凡笑着回道:“赵管家客气了。请。” 洛凡自在的迈进门去,小丫头早就会把那贺礼交于门口收礼物的人,目之所及,府内建筑豪华气派,富丽堂皇,人人俱是衣光鲜亮,气度不凡。洛凡被安排在中间的位置,不显眼但也不隐没,入得席来,王爷还未入坐,两旁又是些不认识的人,点头之交过后,洛凡便自己叼着小酒品尝起来。 第二章 终于,在大家都已入席后,只听一声吟唱:“王爷驾到。”便见玄道内四五个人拥促一个女子出来。众人一见,都站了起来,洛凡便也跟着站起来,众人呼道:“王爷!”果然,这人就是那九千岁燕苍珑。只见她浓眉环眼,燕额虎须,威风凛凛,气概非凡。燕苍珑容光焕发,笑言:“哈哈哈哈,各位不必拘泥,请坐请坐。” 燕苍珑入得首席,接下来众人自是一番寒暄,燕苍珑道:“开宴。”接着便是侍从们络绎不绝的摆食。至始至终,洛凡都未一言,暗自打量着这景象,自顾自的浅斟低酌。洛凡是不明白,尽管玉灵山庄富可敌国,可毕竟是江湖上的,一个皇亲国戚的寿宴会请江湖上的人总不太适宜吧。不过,一来洛凡来的主要目的不在此,二来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不管这燕苍珑是什么想法,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是再好不过了。 忽闻一人说道:“小人为祝王爷寿辰,特请了‘梦姬’来为王爷舞一曲。” 洛凡抬头看向讲话之人,是个尖嘴猴腮之人,一看便是那阿谀奉承的相。此人的话像平地一惊雷,立刻让四周安静下来,但立马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一片嗡嗡之声,洛凡听得两旁的人低语道:“梦姬?就是那个绝色舞伶?” “听说这男子清高的很,要是不愿意,哪怕你是皇亲国戚还是江湖豪杰,他照样不放在眼里。” “真的吗?真的吗?我听说他长的可是沉鱼落燕,闭月羞花啊,听说太女都垂涎他的美色呢?我也是很想见见本人啊!” 这样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梦姬?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好象在哪里听过呢!正思索间,听得上座之人思索着说道:“哦?梦姬?那就乘你美意吧!” 那尖嘴猴腮之人对着身旁侍从样的人交代一番,那侍从便飞奔而去。众人便一致望着那侍从消失的方向,翘首以待。洛凡心想,是什么人啊,好大噱头,竟然让这帮见惯美人们的皇宫大臣也这样的期盼,洛凡也好奇的跟着众人的方向看去。 拧的脖子都酸了,却还没看到人影,洛凡遂转回头来活络活络脖子,转头却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堆彩衣男子,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便闻一阵丝竹之声,接着只间身后的那群男子一列队从她坐的桌席旁鱼贯而入中央的空地,这列人有七人,六人身着统一服饰,只有那第三个人甚是神秘,全身用纱巾包住,只留一双眼睛。前面几人一进大厅中央便围成一个圈,把那全身围纱的人圈在中间。自打那丝竹之声响起之时,众人便都回首看向洛凡这边,见这群人出现,便都把眼睛紧紧的贴在中间那人身上。 那中间的人一直都是半蹲着,他四周的舞者围着他翩翩起舞,慢慢的丝竹之声渐轻,随之而起的是一阵细碎的鼓点,忽而一声大鼓,如混屯开世般惊得人心一颤,之间那人一把撒开罩在身上的纱衣,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流光异彩的身影,猩红织金起花团银鼠衣,蜜色起花团曳地衫裙,在腋下一寸距离处系着宽宽的腰带,直拖至地,与腰带同时曳地的是他如瀑布般垂下的黑发,随着他的每一次旋转都划起一道优美的弧度,额前戴一镶着蓝宝石的金环,肤如凝脂,面如冠玉,青葱玉指,洛凡以为红蕖的纤纤十指已是人间极品,却不料这人修长的手指哪怕是红蕖见了都会羞于伸出手,直让人感叹造物主竟是如此的鬼斧神工。 最让人垂涎的不单单是他的玉颜,应是那裙下时而露出的玉足,精致到难以用笔墨形容,每一次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它却已经羞藏于裙摆下。这个世界的男人应该是娇弱的温婉的,但是他不然,他给人一种傲然俗物,裨睨众生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他的舞姿苍劲有力,柔中带刚,抬首时冠绝世间,低回时柔肠百转,可让洛凡惊叹的不止是他的美貌,他的舞姿,更是他的表情,不,应该说他根本没有表情,只双睑半垂,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人虽在这象只精灵般舞动,但心却在九天之外,这凡事俗沉不能沾染他分毫。可他越是遮住眼中的神采,越是让洛凡有种窥探他的欲望。 鼓点渐落,舞蹈渐停,没有如其他舞姬那样谢幕,他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这一刻洛凡觉得他是那么寂寞。 然后那人也随着其他人一起退下,洛凡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眼里是不是也如外表那么寂寞。那人经过洛凡身边,一直低垂的双睑突然睁开,看了洛凡一眼,洛凡忽然觉得有万千冰刃刺向心口,那眼里冰蓝冰蓝,冷若冰霜,傲如寒梅。忽而,洛凡宛然,原来冰冷是他寂寞的外衣呵。 尽管舞伶们已经退下了,可众人还沉浸在刚才如梦似幻的身影中,原来这个就是“梦姬”古晓梦啊,晓梦迷蝶,你是晓得世人的梦,亦或你也身在梦里,他乡是客? 洛凡忽然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目光向她射来,洛凡抬眼,对上的是燕苍珑打量玩味的目光,这样的目光让洛凡觉得不爽,好似自己是被猎人盯上猎物。洛凡便回视着她,亦是高深莫测,因为她也不知道此时在想什么,只是较劲般的回视着对方。如果回头问洛凡还会这样看燕苍珑吗,洛凡想她肯定不会,说实在的,燕苍珑看人的眼光挺骇人,让人心虚。 就这样看了许久,燕苍珑忽而展颜轻笑,对着洛凡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洛凡亦抬了抬酒杯,先干了。燕苍珑喝了杯中的酒便低头去对身边的人耳语着什么。洛凡一直苦呆到宴席将散,其间燕苍珑便再无其他表示,想着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便去琉云山。随着人流迈出大厅,却被那赵管家拦住:“少庄主请留步,我家王爷请少庄主偏厅相谈。” 洛凡抬了抬眉毛,找她谈话,跟她有什么事情好谈的啊,心下纳闷,不过又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也随着赵管家去了。绕过几条走廊,便在一间厢房前停下,赵管家推开了房间的门,侯道:“少庄主请。” 洛凡从容得走进屋子,燕苍珑背对而立,听见洛凡进来,转身,笑道:“早就听闻玉灵山庄少庄主丰神俊郎,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洛凡也笑着谦虚道:“王爷谬赞!” 燕苍珑对着一旁的椅子抬了抬手,洛凡便依言坐下。 “少庄主觉得这燕国风光如何?” “天涯尽头,青草漫漫,风声悠扬,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好风光。” 洛凡道。 “那比起你们那江南如何?” 洛凡笑道:“各有千秋。”顿了顿,接着道:“但鄙人还就喜欢江南这杂花生树,高山流水的景致呢。” 燕苍珑笑笑,“这江南山到不少,尤其是贵庄所在的玉灵山,但不说这满山的璞石,光这风景也是绝好的啊!哈哈。” 哦,就要进入主题了嘛。洛凡回道:“王爷若有兴致来江南的话,鄙人一定给王爷当向导。” 燕苍珑点点头,笑言:“好说好说。”忽而,略思索道:“说到你们的山庄的生意,少庄主可知有个玉商叫蔡荣的?” 燕苍珑状似随意的问话,却让洛凡心下一紧,回道:“知道,而且还有些交情。王爷可也识得此人?” “怎么不识得,这燕国大半的玉器生意都捏在她手里呢,单每年对朝廷缴纳的赋税就抵过鄞葭百姓大半年的收入。可最近我听说在燕国出现了一个新的玉商,竟然占了蔡家大半的生意。一个不知名的商家竟有如此实力,这朝廷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呢!” 忽的,洛凡明白了这燕苍珑的意思。官商向来勾结,这蔡家赚钱了,这朝廷里会有多少人的荷包也鼓起来呢。难怪司徒说有一股强大的不知名的势力在阻挠,原来竟是这九千岁在背后撑腰。商与官,只有合作才能发展壮大,再大的商,要是与朝廷作对,商再大死的越快。理明了这些,洛凡忽然觉得有底了。 “这个啊,鄙人也听说了呢。不过蔡家这样也是必然的啊,恐怕王爷不知吧,这蔡家从鄙山庄购得玉器大多转到赵国去卖了,听说在要在赵国扩展生意,这两头忙起来总有一头是失的嘛。本来这事是我们商家之间的秘密鄙人我也不该与王爷说起,可王爷不是别人,上次王爷送的那双绝世好剑鄙人可喜欢的紧,一直记得王爷的人情呢!”当然这个是洛凡胡乱编的。洛凡看这蔡家的幕后人多半是眼前这个九千岁在操控,她若离间一下,不知会有何反应。 燕苍珑抬抬眉毛,似乎在确认洛凡说的话是真是假般的看着她,洛凡以无比诚恳的眼神回视着燕苍珑。 燕苍珑终于有些动容,眼里的隐狠一闪而逝,复又笑言:“少庄主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这老狐狸隐藏的功夫可真是厉害。 随即洛凡又状似无心般说道:“其实,最近那新兴的玉商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与我的交情也不错,遂我给她的价格也比别人的低许多,她现在可是赚翻了呢。”其实洛凡言下之意是:老狐狸,你还是抛弃蔡家这个挡箭牌,直接跟我合作吧,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利润。 燕苍珑若有所思的笑笑,她们亦闲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洛凡便从燕苍珑那出来,出来后才一身冷汗,从没经历过这种虽没有刀剑却仍是暗藏杀机的场面,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话已至此,燕苍珑她接不接受洛凡都要扳到蔡家,不仅是因为洛凡已经答应过司徒他们,亦是因为她心中那根刺,尽管不听不看,却时不时的让她感到痛,告诉她还有根刺插在心坎上。 从王府出来,便慢悠悠的走着去蒋青她们早已找好的客栈。看着无月的夜空,却只有凡星点点,不知为何,洛凡竟想起了今夜那人冰冷的眼神。 来到客栈二楼的房门前,却见到有几个人正守侯在门口。洛凡身后的蒋青蒋红立即进入备战状态,把她守在保护范围内。却见那几人中出来一个人,正是那赵总管,洛凡便挥退了蒋青蒋红,说道:“不知赵总管这么晚了找在下何事。” 赵总管一脸谗笑,道:“王爷特让奴才给少庄主送来份礼物,以表王爷的心意。” 心里一喜,看来这王爷果然是只老j巨滑的狐狸,见有利可图,便牺牲掉些东西。洛凡喃喃道:“礼物?”洛凡看着赵总管手中空无一物,会是什么礼物呢? 赵总管笑道:“礼物已经放在少庄主房内,希望少庄主喜欢,奴才们告退。”说完便半哈着腰退下去了。 洛凡虽不是个贪财之人,不过既然有人自动送东西上门,这也是她应得的,洛凡便急急的进了房间,在房内看了好半天,地上,桌上,椅子上,都没有,这些人不会有把礼物藏到某个角落的癖好吧!再看了一眼,确实没有,难道被人偷窃了?但也作罢,一边脱去外裘,一边往屏风后的床走去,却吓得洛凡差点没趴下。 为什么?为什么她床上会躺着个人? 第三章 洛凡有些惊恐的看着床上的人,正要叫人,却一细看,不看还好,一看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个人不是那个“梦姬”古晓梦吗?他怎么跑她床上来了? 忽然,有个念头贯穿洛凡的脑子,这,这,赵总管所说的礼物,不会就是指这个吧?!og!这也太……太……太夸张了吧。 人都可以当礼物送来送去,太没有人道了啊!洛凡定定神,看着古晓梦,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来了这么久,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洛凡见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那脸就在眼前,眉似黛山,峰鼻,薄唇轻抿,下巴光滑,就这么看着都让人觉得有股距离感,大家都是地球人,气质怎么差这么多呢!只是他好象睡着了般,洛凡实在纳闷,难道她在做梦,犹豫了很久,颤颤悠悠的伸出食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脸,哇,指尖立即感到如羊脂白玉般细滑享受,让洛凡忍不住又戳了戳,见他没有反应,洛凡便又戳了戳,不过越戳怎么在他脸上所触的面积越大,洛凡什么时候把整个手在他脸上乱摸起来,正摸的爽呢,他突然睁眼,眼中刹时放出等同终极boss般战斗指数的冰刃,立即吓得洛凡收了手,忙倒退一步,感觉他周身几米之内都是他的领域,一进入便觉如履薄冰。 洛凡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怎么跑到我床上了?”忽又觉得这话不是废话嘛,他是九千岁送的“礼物”,不就是让她那个啥啥啥的,忽然想到那个啥,洛凡竟没有一点的兴趣,她可不想被冻死。 果然接收到他鄙夷的眼神。 洛凡再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但他还是不动不说话,只是鄙夷不屑的看着洛凡,那眼神好象说她是什么让人唾弃的垃圾!真郁闷。 脑袋动了动,洛凡喊道:“蒋青,蒋红。”立即听到门开的声音,瞬间,蒋青和蒋红一左一右出现,蒋青面露微讶,随即消失无踪,蒋红和那古晓梦竟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好定力。 “你们看看,他是不是被人点|岤了?” 洛凡对两人说道,她能想到也就这个了。 蒋青要上前,却又顿住。蒋红踌躇了下,上前一看,道:“没。下药。” d,她真是惜字如金啊,这么简洁,还好洛凡和她相处久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她讲什么。洛凡从眼角瞄蒋红,真想不通,司徒雪那丫究竟看上她什么呀,确实想不通,这人外貌普通,身材一般,因为在这个世界里的审美观,女人应该要高大威武才是,象洛凡就太矮小了,虽然她自认她长的那叫一个匀称,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的,但按这里的人看,就象看我们那里的一个小受,汗!而且蒋红这丫看来也不算壮,标准来说还是略嫌纤弱,虽然她和蒋青是双胞胎,但明显还蒋青来得壮!最多,她的眼是个加分点吧,深邃,诱惑,让人忍不住沉沦。 回神,洛凡问道:“下药,什么药?你们有办法解没?” 这次蒋青回道:“看样子应该是些让人动不得的药吧,属下这里是有份解百毒的药丸,应该能解,不过这是为少庄主准备的……” 让人不能动弹的药啊,再加上这眼神,看来不是他自愿的啦。 “那就快拿来吧。” 洛凡伸手,蒋青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拔掉饼塞,小心翼翼的到处一颗在洛凡掌上。洛凡看着这药,比人丹大一点,解百毒,突然觉得这古人都是牛人啊,要是她跟个谁谁谁学一下,万一哪天回去,就光靠卖药丸她都能成富翁啊! 看着古晓梦,洛凡吩咐小丫头端来杯水,问道:“你自己能吃吗?” 一片沉默,洛凡怎么觉得有乌鸦从头顶飞过。洛凡又说道:“那我帮你吧。”说着,另一只手去扶他的肩,触及他冰冷的眼神,洛凡又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吃药,没有别的意思哦,你不要误会呢。”说这把药送到他嘴里,用水送服。 挥退其他人,洛凡坐在屏风外,喝着茶。等了很久,闻屏风后传来些微声响,知道是他药效过了,便起身过去,刚至屏风,忽觉冷光扑将来,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一道冰冷横亘在脖间,闻得:“不想死就别出声。” 洛凡意识到古晓梦竟把匕首抵在她脖子上,立即心如小鹿乱撞,好……好危险啊! “那……那个……古晓梦是吧,你不要这么冲动,有话好说。” 古晓梦冷哼一声,甚是不屑。 “那个,你把刀子放下,有话好好说嘛。”古晓梦根本不看洛凡,把洛凡逼出了屏风,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窗户,最后往窗户靠近。 “我说,你是不是想走啊,要从窗户下去吗?这是二楼啊,跳下去很危险的啊,看你的样子应该不会轻功了,要是摔断腿可不是好玩的啊。”忽然想要他那精致如玉雕的纤足有什么损失的话就觉得很可惜,很不舍。 古晓梦冷冷道:“闭嘴。”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好心给你解了毒,你还这样恩将仇报,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 洛凡感到身后的古晓梦嘴角有些抽搐。其实他人比洛凡矮上半个头,所以他这样驾着脖子其实很累的,而且也有些滑稽。 “废话真多。快打开窗户。” 洛凡被他逼至窗户旁,无奈,推开窗户,往窗下一看,是条街道,人来人往,“你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小心人家把你当贼!你放开我,我不会拦你。” 也许是房里的响动惊动了门外的蒋青蒋红,只见门一下被推来,果然是蒋青蒋红还有小丫头她们进来。古晓梦一见有人进来,立即一吓,手中的匕首一紧,喊道:“不要过来。”脖子上立即传来疼痛的感觉,洛凡看到蒋青还有小丫头惊呼道:“小姐”“ 少庄主”,洛凡敢肯定她的脖子肯定见血了。 天啊,她的小命悬在一线啊!“你们别过来。” 洛凡对蒋青她们说道,然后又开口:“古晓梦,你的手悠着点。你放了我还能走,你要是挂了我,那你也就挂了。会很惨的!” 古晓梦或许有些听不懂洛凡的措辞,他与洛凡贴得极近的身子有些微微呆滞,随即又转头看向窗外,考虑着要不要跳下去。可这就在他转头的瞬间,局势已经转变了,此时洛凡已经安然站在蒋红身后,古晓梦已被蒋青制服于地,蒋青的剑正指着他的脖子。小丫头早就过来,帮洛凡檫拭着脖子上的血渍,也不见疼,也没有流多少血,应该没什么事,刚才真是好险!小丫头立即为洛凡涂了什么东西,感觉伤口上凉丝丝的。 毕竟是冬天,窗户那么大开,风又大,吹 玉美人(女尊,NP)第19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了古晓梦两颊的碎发,一头长发散在地上,宛如乌云相似,他有些决然的忘着洛凡,这长发委地的异相还真有几分凄凉的味道!可他眼里任没半分求饶或哀伤,仍旧冷着眼看洛凡。忽然,他猛的提力,握刀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去,洛凡一惊,赶忙呼道:“不要!”人也往前迈去,却见蒋青剑花一闪,用刀背往古晓梦手上一击,“砰”的一声,那匕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一旁的桌上,刀身嵌入木头内半分。好利的刀,要是这刀插入人身,洛凡立即起了鸡皮疙瘩。 好险,洛凡怒道:“古晓梦,你也太不坚持了,这样就要寻死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啊!”古晓梦抬眼,枯井般的眼神似乎有些流动。“再说了,我又没想怎样你,你用得着以死来解决吗。你也不想想,就你那冷冰冰的样子,也不问问我喜不喜欢。姑奶奶我最讨厌你这种自命清高的人,搞得自己多高洁,多神圣似的,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抱你我还不如抱青楼里那些小哥来得温暖!” 这下,洛凡如愿以尝的看到古晓梦那万年冰山脸终于动容了,那狭长的丹凤眼里卷起了蓝色的风暴,看得洛凡心里一颤,好强的杀伤力。洛凡承认她说的话有点重了,可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人她最看不起了,有本事就以后报复好了,就这么死了,怎么对得起自己。 洛凡降了降火气,其实被他那冷眼一瞧,全部的火气瞬间结冰,说道:“我本来就说让你走了,是你自己不信。蒋青,让他走,省得我看着心烦。” 蒋青遂收了剑,古晓梦迟疑的看了看那剑,却也慢慢爬起来,站定,眯眼看了洛凡一眼,那神情搞的刚才他趴地上的尴尬模样好象根本不存在,这会他又是副倨傲的眼神,纤尘不染,慢慢转身,优雅的走出去了。那背挺得直直的,背影,竟找不到寂寞的感觉! 经历了一场闹剧,洛凡有些筋疲力尽,遂随便洗漱了下,上床。一夜无梦,好眠。 第四章 翌日起床,觉得清爽无比。下楼吃罢早饭,结了帐,准备出发去琉云山了。出得客栈门,却又再一次见到赵管家那张老脸,她一见洛凡便急忙迎了上来,笑道:“奴才见过少庄主。少庄主昨夜睡得可好!” 分明是一感叹句,洛凡嘴角抽搐:“好,很好!”怎么不好,还差点小命休已,现在一想起来仿佛都还能感到匕首的冰冷,这都要拜那个鸟千岁所赐!“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上赵管家。” “不是巧合,奴才是特地在这里等少庄主的。” 洛凡抬眉,“哦?” “奴才奉王爷之命,给少庄主带路的。” “带路?”洛凡眯起眼睛瞅着她。 “是的。王爷听说少庄主要上琉云山,这琉云山山势险峻,多是山路,平常少有人走,王爷怕少庄主在山上迷路,所以让奴才来给少庄主带路。” 洛凡有些黑线的看着她,想着那鸟千岁怎么知道她要上琉云山?那也肯定知道她为什么上山咯!看来那九千岁的消失真灵通啊,再一次感叹她家那个山庄真是个是非之地啊,上次那个越氏背后的势力差点要了她小命,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势力潜伏在身边。洛凡突然感到前路茫茫,她以为她是来享福的,这可是女尊国啊,钓多少个男人都不会招人非议的国度,可是她却这么凄惨。 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忽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这大冬天的,竟然有打雷,只听“轰隆”一声,还来不及反应洛凡就被一股大力拽住。街道立即安静下来,有些阴森的寂静,洛凡看看她刚才站的位置上,有一团黑,还冒着烟,雷击?????? 哦,不会吧,老天,她只是发个牢马蚤而已,您老需要这么计较吗!洛凡看看她身后的蒋红,刚才若不是蒋红拉她一把,她现在被击成一焦炭了吧!想到这,洛凡浑身一个哆嗦,随即充满感动的看向蒋红。话说回来,好象每次有什么危难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救她的好象都是蒋红,洛凡忽然觉得蒋红这棺材脸也不那么讨人厌了。 再话说回来,现在是冬天,冬天怎么会有打雷,好奇怪!洛凡刚想把这个疑问说出口,就看到站在她身旁的人都是又惊又恐,包括蒋青,小丫头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雷击处反应不过来,尤其是那个赵管家,嘴唇竟微微颤抖,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妖……妖……” 要?要什么啊?而她身后跟着的人也都睁大了眼。这时,本来突然安静下来的街道又突然炸开了锅般沸腾起来,人声鼎沸,也呈现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到底怎么了啊? 洛凡赏了小丫头的一个爆栗,她竟没有象平常那样一脸不满,只如梦初醒般:“啊?小姐?” “这个,大家都是怎么了呀?” 小丫头吱吱唔唔的讲不零清,到是一旁的赵管家说道:“少庄主不知道吗?冬雷是不详的象征!” “不详?”不过冬日打雷这确实有些异常,最重要的是差点打到她,洛凡说她已经很衰了,想不到会衰到差点被雷劈死,穿越的战友中有她这么衰的嘛!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三国都有个传说,若是冬日打雷,就说明有灭世之妖降临世间了。”赵管家继续好心的说解。 “灭世之妖?传说?”这种东西也有人相信?不过这里是古代,古代人把不能解释的现象都归结到神啊鬼妖啊什么的上去,这样至少才能达到心理上的宁静。不过对于洛凡这个无神论者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虽然洛凡还搞不清她是怎么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说不定其实这一切都是她所做的一个梦,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梦醒了,她还是那平凡的大学生,读完平凡的大学,过着平凡的人生。 可显然这些人不认同。一旁的小丫头似乎也要增加赵管家的可信度,一个劲的点头。那赵管家又说:“相传七百年多前,也没有现在的三国,以及周边的一些小国和很多奇奇怪怪的部落,当时只有一个统一强大的国家,暹。暹国女帝的妃子生了一个皇女鳐,出生那天,天空的颜色变的很诡异,并出现异常的图案。当时的国师说这是祥瑞之兆,鳐是天神转世,最后立鳐为太女。但是民间却有一个术士说此女乃妖孽转世,必灭世。因其言让人惶恐,诬蔑了天神,最后被惩戒了。 等到鳐登上王位后,竟然说看不惯这样腐败的天下,她要让天下以另一种神态出现。她说最好的办法便是灭了这个天下,重新创造出一个天下。鳐一个不高兴就会杀人,朝廷内人人自危,最后有几人便造反了,于是连年战争,民不聊生,最后暹国变得分崩离析,生灵涂炭,逐渐分离成很多个国家。这时人们才感悟到当初那个被杀的术士的话可能是真的。 一百多年后,出现了一个人叫觯,统一了天下,建立了蜣弗国,两百多年后,蜣弗国的女帝得了位皇女,那皇女出生那天,竟出现了和那鳐出生时一模一样的景象,人们预言此女亦乃灭世之妖转世,遂杀之。但当时有一仙道预言,虽然此妖被诛,但这本是人间历劫,三百年后灭世之妖仍会转世归来。但再归来时必乘冬雷出现。但当时人们并没有相信,等到三百年后的一个冬日,竟打起了雷,人们也只当这是一个奇景,并未想到这是灭世之妖的归来。十多年后,被称为永不灭亡的蜣弗国被一个小民族打败了,战争后的世界支离破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后来,各个势力各自发展起来,直到现在,出现了三国鼎立的局面。可是奇怪的是,至今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国家出现,这灭世之妖怎么就出现了呢!” 好长的一个故事,那赵管家讲的口水都干了。还真是个神话故事啊,根本是人们瞎编的嘛,这朝代更替,合久则分,分久则合,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没有哪个国家会永远存在的,显然这时的人们还无法总结出这样一个规律,遂把巧合与不解冠以神话的色彩,什么灭世之妖啊,都是人类编出来能让自己信服的东西罢了。这全是因为科技的不发展啊!但是跟他们讲绝对是讲不通的,所以洛凡索性闭了嘴。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回味完了这个传说,大家才都恢复了平静,毕竟若真有什么灭世之妖的,也不是她们这帮人可以阻止的!还是想些实在,比如上琉云山的事。 赵管家开口了:“那么,少庄主,就请让老奴们带路吧!” 洛凡想,那个九千岁既然要帮就让她帮呗,还省了时间和麻烦呢,不过要真是帮忙才行。洛凡一边上了马车,一边看着她们一行四人,再打量对方五人,手指摸着下巴,考虑着真要有个万一,她们会有多少胜算。 行了几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琉云山,山脚下有个简陋的茶铺,她们便在这歇脚。洛凡坐在长凳上往山上看,真不愧为琉云山,好高好峻,山上真的都是流云,烟雾缭绕,看不到山顶。这个茶铺的主人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看起来十七八的样子,男子为她们送上茶水,顺带问道:“几位客人可是要上山?” 洛凡灌了杯水才回道:“是啊。” 那男子打量了洛凡一眼,再扫视了一周,最后眼睛一弯,笑了,“那客人小心山路。”这古代的人就是古热道肠,就喝了杯水,他们就这么关心,那像现世,对门邻居都长年不讲话,这里还是有很多令洛凡感动的东西的,洛凡赶忙回道:“谢谢提醒。” 喝过茶,歇过脚,洛凡她们终于向山上进发了。弃车从马,洛凡想刚上马,回头看到赵管家,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她什么时候弄来的这个坐椅的啊,原来那四个人是来给她抬椅子的,她到是会享受,竟然不费力坐着上山,一个管家都这样的派头,这主子可想而知了。赵管家看到洛凡想骑马,遂问道:“少庄主没准备山轿,不如就坐奴才这顶吧。” 洛凡她要坐山轿那赵管家坐哪啊,她们就两匹马,还是从马车上解下的,洛凡和小丫头都不大会骑马,自然是由蒋青蒋红她们带着,洛凡愿意跟赵管家换,她们还不高兴呢。遂婉言拒绝了。 蒋青和蒋红各骑一匹马,洛凡没多想,直接走到蒋红身旁,蒋红伸出一只手,洛凡握住,借力上了马。小丫头见洛凡上了蒋红的马,于是她上了蒋青的马,蒋青看了洛凡一眼,转过头去了。洛凡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乘蒋红骑的马坐,也许是因为每次都是蒋红第一个护住她,她对蒋红产生了信任吧。洛凡双手撑住蒋红的腰,却觉得她浑身一僵,也许她不习惯别人的碰触吧,换做洛凡自己也会这样。不过,蒋红的腰还真细啊,不盈一握。 沿着崎岖的山路蜿蜒向上,越到上面路越陡,半个时辰后,这名驹竟也显出疲态。再看后面,那四人在这样的大冬日竟然汗如雨下,看来真的很累啊!洛凡便说休息一下。 休息了半盏茶时间,再次出发,洛凡在心里直囔囔,你说这什么半仙真无聊,好端端的干吗住山上,住山上也就算了,可他为什么却挑在山顶,平时他都不下来的不成,他以为离天上近,真以为能成神仙不成! 又走了半个时辰,见赵管家她到是悠哉游哉,可她的山轿已经远远落在后面了,可怜那些轿夫啊!洛凡让蒋青她们等着,告诉赵管家不用这么辛苦跟着她了。她和蒋红先继续上去。 行了一会,马儿脚下一滑,洛凡和蒋红便摔了下去,还好蒋红护住洛凡,在地上滚了两圈就停下了,索性大家都没事。看到路上一片青苔,这就是罪魁祸首了。看前面已经没路了,她们才走了一半,这马儿驮着两个人爬山路,也累的不行了,这个怎么办?突然,洛凡想到一件事:“蒋红,你不是会轻功的吗?难道你不能带我飞上去吗?” 蒋红看了洛凡一眼,许久才点点头。洛凡兴匆匆的瞅着蒋红,做好心理准备,又像上次那样了吧。果然,蒋红一手拽住她的手臂,忽的提力往树梢上一跃,只感觉身体迅速失重,洛凡立即看脚下,还没看清楚她自己的脚是踩在哪里的,身体已经随着蒋红跃上另一棵树梢,又另一棵树梢。如果刚才洛凡还没有感觉到轻功是什么?现在她彻底感受到了。妈呀,这感觉比过山车还刺激,不行,她恐高,脚下空荡荡的,非常没有安全感,感觉要掉下来了一般,洛凡立即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像只无尾熊般双手双脚全缠在蒋红身上。 蒋红浑身僵硬起来,洛凡想她是不是没见过自己这么窝囊的主子啊,可是没办法啊,她是真的害怕,全身发软啊,不抱着蒋红她不安心,虽然就算抱住也没有安心了多少。感觉蒋红似要停下来,洛凡立即说:“继续飞,继续飞。” 洛凡是懒人,她宁愿这样,反正死不了人,最多吓掉半条命。蒋红继续在各个树梢上“嗖嗖”的穿跃着,洛凡纳闷,这轻功不是跟乘风一般嘛,怎么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蒋红的停顿,还是因为带着她飞太重了。洛凡继续死抱着蒋红,身体因为飞来飞去的动作有些拴不住,本来勾住蒋红腰的大腿渐渐往下滑,身体又不住的摩擦着,感到腿间被一硬物抵得不舒服,迎着大风,破音道:“蒋……红……把你……的剑……移开……戳到我……大腿了……” 蒋红滞了下,立即停下来,把洛凡放在了地上。洛凡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还轻飘飘的,现在突然踩着地就象踩在棉花上。扶着树站了会儿,洛凡望着背对她而立的蒋红问:“你怎么停下来了?我只是叫你把剑移开,又没有要你停下来啊!” 见蒋红不回答,洛凡便上前,拍了下她的肩,“我说你……” 手一触及蒋红的肩,她立即“嗖”一下从洛凡眼前施展轻功走人了?洛凡目瞪口呆的看着蒋红消失的方向,怎么回事,她说了什么啦?她只是想问蒋红有没有听她讲话而已啊?为什么?为什么蒋红突然暴走了呢! 洛凡扯开嗓子:“蒋……红……”连着好几声,都未有人回答。洛凡默,不至于吧。真的被人抛弃了?堂堂少庄主,说出去不丢死人嘛。洛凡又喊:“蒋……青……小……文……”山里传来洛凡微弱的回声,但却没人应答。洛凡看着四周都是树木,刚才的青翠苍劲这会儿全成了阴森诡异。本来都在山阶上的走的,可以尽管沿着山阶而上,但刚才要蒋红用轻功,只在各树上飞,偏离了山阶,这会洛凡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怎么找那山阶石路?洛凡呆立在原地,怎么办,她根本没有野外求生知识。再说这蒋红到底怎么回事啊? 正迟疑间,树林间闪出人影,洛凡一惊,回头,见是蒋红,这才安下心来,“你刚才干吗去了?一声不响,害我担心死!” 蒋红站在几米开外,垂着头并不回答,洛凡走近,才见她身上有些水渍,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又问:“你做什么去了,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蒋红还是默。 洛凡有点暴走的边缘,到底谁才是主子啊,刚才莫名其妙的走掉,回来问她又不甩她,洛凡横着她,沉声曰:“你听到我问你话了吧?” “探路。” “探路?探路你也不说一下。而且探路有你这样探的湿漉漉的吗?” 但是蒋红只是垂首侍立一旁,仍旧不甩洛凡。洛凡郁闷啊!真想海扁她一顿,在客栈门口的想法收回收回。气死她了,最让人生气的是,她火冒三丈的时候,蒋红无动于衷! 洛凡转身,走人。 许久,不见人跟上来。洛凡想不回头,可最后还是回头,看蒋红,蒋红指着洛凡的反方向,吐道:“这边。”洛凡感到整个脸都在抽搐!她真的要暴走了。 也不知蒋红这下怎么不用轻功了,她不说洛凡也赌气的不开口。 走了一会,终于再次看到蜿蜒而上的山阶。叹气,又要开始慢慢的爬了,在心里狠狠的扎蒋红这个小人。抬起双脚,一阶一阶而上,刚开始还好,可是爬了几百阶就有点吃力起来,再爬了半个时辰,洛凡就摊的象堆泥了,而石阶还遥遥没有尽头。实在不行了,洛凡停下休息,回头看到身后的蒋红,她竟然还气不喘心不跳的样子,看了就有气。正想继续走,忽闻身后喊声,洛凡回首,竟是蒋青和小丫头赶过来了。于是,她们四人一起继续爬。好在后来,有了蒋青半拉半走,洛凡就轻松多了。 终于在两个时辰后,她们到达了山顶,此时几人已是饥肠辘辘,累的能立即趴下。 第五章 在山顶背风处找到两间并肩的茅屋,应该就是那半仙的居所了。洛凡见他选的地方是在这山顶,想他人肯定是清高无比,于是准备好了不管他如何试炼,不问他要到药不罢休。 几人走近茅屋,见房门禁闭,正待敲门,门却突然开了,洛凡后退一步,蒋青蒋红立即上前护住她。门开了,出来两个人,洛凡目瞪口呆的看着此二人,这二人正是她们在山脚下的茶铺里碰到的一男一女,那二人看到她们,男子眼睛弯弯,笑言:“少庄主好慢哦!” 洛凡诧异,“你们如何认得我?” 那男子吃吃笑道:“我们早就接到夫人,哦,不,是毒娘子的信笺,说不日必有玉灵山庄少庄主前来。” 洛凡突然想起,司徒告诉过她,毒娘子乃半仙温箜的妻主,一个制毒,一个解毒,可不知后来怎的两人竟分居了。不过这个不是洛凡所关注的,洛凡关心的是药,她说:“既然已知在下前来,必定也知在下所来为何。请带我们见温仙人罢。” 却见那男子摇头。洛凡微愣,“摇头是何意?” 男子曰:“师傅去了金国,不在山上。”亦是眼睛弯弯。 一个青天霹雳,那温箜竟然不在山上。 “那为何刚才在山下不告知呢?” 男子笑着看向一旁沉默的女子。那女子无甚表情的开口:“我们打赌你们几个时辰内到达。想不到你们竟然这么慢,害我输了。” 洛凡感到自己额上青筋在跳动,嘴角抽搐,拳头紧握。 那女子睨了洛凡一眼,说道:“就是你们全部加起来也打不过我一人。”好嚣张的语气,十分欠扁。洛凡一种想把这两个小孩暴打一顿的冲动。 却见那女子又道:“我们不是小孩,我们比你大二十岁。” 洛凡汗,比她大二十,那就是四十。洛凡诧异的看着面前两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人,怎么可能,差太多了,难不成他们懂什么奇门异术。他们称温箜为师傅,那他们的师傅定是更厉害了,洛凡顿时对温箜钦佩起来。 那男子又道:“师姐,你不要吓人家嘛。呵呵,少庄主,你不要相信师姐的话,她和你玩笑呢。” 洛凡默,这两人,不是耍着她玩嘛。忽见那女子的眼睛,那眼里似在说,不耍你耍谁呢。洛凡吸气,吐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有求与人,便矮三分,不要生气,不要。女子看着洛凡,冷哼一声。 洛凡真的怒了,管你谁呢,你丫什么眼神,我今天跟你没完,正要发作,男子又说了:“少庄主莫恼,师姐她是喜欢你才这样的。” 洛凡汗,感情这女子喜欢人的方式是逗人发火,你以为别人会相信? 男子接着道:“不如少庄主今夜住在山上吧,反正师傅不在,也有床在。” 洛凡看着天色确实有些晚了,赶下山去恐怕来不及了,不如在这里将就一晚也罢。恰好触及那女子一副你奈我何的眼神,洛凡又要暴走,想说她不要住这里,那男子却又开口:“这山中入了夜就会有夜里觅食的食人兽出现,很可怕的哦。” 话到嘴边洛凡憋住,若说有鬼怪洛凡还不怕,因为她不信,可是有猛兽,还专门吃人,洛凡便感到一个冷噤,还是决定住下,至于那女子的眼神,洛凡自动忽视,忽视。 此时,西天一片血染,日落西山红霞飞,连绵的远山处,一轮红日在山际处,圆的让人咋舌,从未看过如此壮观的日落,离的很近很近,仿佛触手可及,看着那慢慢沉沦的落日,西天只留一片淡淡的殷红,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美的事物也有消逝的时候。转身,看到另一头的蒋红,迎风而立,衣袂飘扬,如血残阳的余辉洒在她身上,为她度上一层红晕,那侧脸,竟如此陌生的刚毅,仿佛一只即将展翅飞去的苍鹰,一怔,洛凡已轻呼出声,蒋红转头,那被夕阳笼罩的脸庞模糊不清,让人有一瞬的失神。 “小姐,吃饭了。”耳边传来小丫头的呼叫声。 洛凡看了蒋红一眼,转身,走进茅屋。 六人围坐在桌前。 那男子道:“我叫云,师姐叫水。” 因为刚才这两人的戏谑让洛凡有些懊恼,这会听他们名字便想戏弄一番。“何为云水?” 洛凡问。 水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若云散水枯呢?” 水继续道:“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洛凡埋首吃饭,这一刻,洛凡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非池中之物。先前对水的气愤消弭,因他们确有这个实力。 晚上,洛凡躺在床上,因为只有一个床,小丫头睡在床里侧,此时已微有鼾声。洛凡想着饭后,云告诉她温箜半个月前被金国皇室请去,只与她差几天的功夫。洛凡道这江湖人士安得进皇宫。想来这半仙的名号确实不虚。只是洛凡这半个多月来的辛劳全废了。璃珞仍旧在等,她只有快些回去罢。尽管还有五个多月的寿命,但谁知中途又不会再生波折。只是一想到要去金都皇城,心中便有些马蚤动,仿佛有什么吸引着她去。 一夜梦断断续续,真真假假,一觉醒来,已天亮。 告别云水,洛凡她们下山。那云仍是眉眼弯弯,那水仍是面无表情。云说:“再会。” 下山自是快得多,在山麓中,那两匹马儿仍旧拴在树干上,正低头悠闲吃草。如来时上了马,下得山来,已是日中时分,在山脚遇上赵管家她们一行。想不到她们仍在这里等候,到叫洛凡有些意外。更想不到的是那赵管家好似知洛凡她们要赶路回去,已帮她们备齐了水和干粮,洛凡便承了美意,告别赵管家,这才上了马车回去。来时洛凡她们走的是官道,这会子洛凡担心,急着回去,便择了山道小路而行,十日可到金国边境。 行了七日,到达琅枯山界,听闻这里多有山贼出没,洛凡她们便在日落之间停住,投宿在距琅枯山几里外的一家客栈里。这客栈也实在是荒凉,就一个小二姐,桌凳都蒙上了层灰,想是客人极少。一见洛凡她们进来,便如耗子见着吃食般扑将过来:“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开两间干净的房间。先上几盘小菜。”蒋青道。 洛凡她们便先坐下吃饭。那饭菜着实不怎么样,还不如马车上的干粮来得香。但是,出门在外,也不得这般计较,洛凡只为了填包肚子,便胡乱扒了几口。 吃过饭,洛凡和小丫头一间,蒋青蒋红一间。小丫头唤了热水,洗漱一番,便上床了。本来洛凡也不会这么贪早睡的,只是赶了两天的路,累极了,沾床就睡。半夜,感觉憋尿憋的紧,无奈,只得起来。刚坐起,就看到纸糊的窗外闪过一个黑影,洛凡一惊,搓了搓双眼,定睛看去,那门外确实有一个黑影,洛凡心下立即“嘭嘭嘭”的跳起来,借着月光,只见那黑影前的窗户纸上被一个小管戳破,有什么东西伸进来,洛凡惊醒,脑子立即闪现电视里常见的下迷|药的手段,有人要害她。洛凡立即大声疾呼:“蒋青——蒋红——”身边的小丫头也是被惊醒。 只听得门外一个声响,黑影立即闪去一边,隔壁蒋青蒋红的房间一阵响动,不一会,房门被推开,蒋红点着火进来,衣裳完好穿在身上,蒋青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问道:“少庄主?” 洛凡指着门纸上的那个洞,“我看到有人影在门口,且把门纸捅破。” 蒋红立即护到洛凡床前,蒋青走近那门,细看那小洞,突然眉头一皱,说道:“不好,是迷魂香。”不用想,洛凡也知道刚才的肯定是迷|药,难道,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偷窃?洛凡正思量,蒋青复言:“此家可能是黑店,不宜久留,少庄主,我们快走。” 于是,洛凡便急忙起身,屋里全是女子,况情况危急,哪里还顾许多,洛凡便揭开被子,被子下的她只着亵衣亵裤,当着大家的面开始穿戴起来,本来就不大会穿这世界的衣服,如今又这般匆忙,扣子都系不上。小丫头便过来帮洛凡穿,蒋红自洛凡揭开被子起就转身不看洛凡,此时在烛光下,更映衬的她脸蛋有些绯红。 收拾妥当,几人便下得楼来,却见楼下红光一片,本来凄凉的客栈大堂,此时黑压压站了二三十人,洛凡惊的说不出话来。蒋青蒋红立即一前一后护住洛凡和小丫头。 “你们是何人也?”蒋青喝道。 堂中为首的一个面目狰狞的女子道:“我们乃琅枯山的一窝狼,本想拿些钱财便得了,想不到给你们那小妞发现了,也合该你们倒霉,今日不止是钱财,这人命也要留下了。” 原来是山贼,真是流年不利,刚才就不应该叫人,早知道她们只是要钱就让她们拿去好了,这会连命都要搭上,此时洛凡真是说不出的悔啊! 突然,那贼人一旁跳将出个异常壮硕的男子,色迷迷看着洛凡,对那刚才的贼人道:“娘,我看那中间的小娘子细皮嫩肉的,长的比男人还好看,不要杀她,劫回去给我暖床。”这一句话出,厅堂内一阵哄笑。 洛凡气急,也不撒包尿照照镜子,还想染指她。洛凡开口道:“这位仁兄,你家没镜子吗?” 男人有些诧异,回道:“镜子?我们家多得是!” “那你都不照镜的吗?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吗?想我跟你,我宁愿跟猪睡!” 男子听了后,立即火冒三丈,恨道:“你这泼妇,这般嘴利,看我等下捉到你,不让你求哥哥我饶你!” 为首女子喊一声“姐妹们,上!”那众人便如一阵潮水般挤上来,奈何这楼梯不甚牢固,众人一挤便有些摇摇欲坠,顿时身后的蒋红带着洛凡一跃,人已落在堂中,蒋青亦带着小丫头飞跃下来。 众贼人见洛凡她们在堂中,又立即下得楼梯,把她们围住,刀淋剑雨般飞将过来。但她们那是蒋青蒋红的对手,尽管对方人多势众,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洛凡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见有人被砍了手臂,有人鲜血直喷,哀声遍野,真是让洛凡觉得万分恶心又不忍。蒋青蒋红二人把洛凡和小丫头护在中间,边打边往门外退,眼见到了门口,忽闻:“小娘子,看你往哪里逃。” 洛凡抬头,看向声音处,正是刚才那猪头男,此时站在楼梯上,手举弓箭,正对着洛凡,我洛凡眼睁睁的看着那箭朝她射来,竟忘了移动分毫。 耳边小丫头惊呼“小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玄色身影朝洛凡扑将过来,一剑便截了那恶箭。正待回剑,却不知何处又飘来箭羽,直扑向蒋红,洛凡一惊,想都没想便推了蒋红一把,眼见那箭已朝她而来,闪躲已是不及。蒋红回剑,截断一箭,谁想那竟是双箭其发,刚才蒋红已截一箭,又是顾及洛凡,那箭直直射向蒋红左胸,她想闪避,却已来不及,但因及时避闪,那箭未中心脏部分,但也令蒋红一震,那箭便生生扎进肉里。 蒋青见状,口呼:“小红。”便立即飞身上楼梯,一剑刺中猪头男,猪头男倒下。蒋青见妹妹受创,更是杀红了眼,若刚才还留有余地,并未伤他人性命,此刻已化为暗夜修罗,见贼人便是一剑,直打得对方落花流水。 蒋红赶忙砍断身上的箭羽,护着洛凡退出客栈外,马车还停在客栈外,她跃上车,亦是拉洛凡和小丫头上车,便开始驾马车,蒋青听得马声,也立即停了杀戮,飞身上了马车。 马鞭一扬,马行如箭,马车便风弛电卷般飞奔而去。 第六章 蒋青驾车,洛凡让蒋红进得马车内。 此时蒋红方才显出痛苦之色,脸上血色尽退,双唇紧抿。洛凡望着她胸口上的箭口处,那血渍未干,玄色的衣服上暗红一片,虽然刚才蒋青为护其心脉,点了蒋红的|岤,但洛凡看着蒋红那痛苦却隐而不发的样子,真是又惧又急又担心,不知如何是好。揭开车帘,对蒋青说道:“我们得找个地方先包扎蒋红的伤口。” 蒋青回头焦急的看了眼车内,又看了看前方,回道:“已经出了琅枯山界,那帮贼子想是不会追来了。”说话间,蒋青一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儿便翻开四踢,风卷似的跑了起来。行将一会,忽闻车外蒋青喊道:“少庄主,前面有一破庙,我们暂行歇在此处罢。” 洛凡撩开车帘,见前方果有一间庙宇。 即刻她们便至庙前,蒋青本欲把蒋红从车上抱下来,但蒋红坚持不让,无奈蒋青便要扶她进去,可不知为何,蒋红亦是不愿接受好意,自是硬撑着从车厢内爬了下来,进到庙内。 蒋青点燃松明子,庙内顿时有了微弱的火光。这庙甚是破败,里面满是蛛网灰尘,那堂中的佛像金身塌了半边,在这暗夜里到有几分判鬼的凶煞。此时已无暇顾及其他,不知蒋青从何处寻来半支燃过的蜡烛,点燃,灯光总算亮堂了些。收拾一处净地,几人便围坐开来。 “必须把箭头取出来才行。”蒋青道。 “那还不快点!” 洛凡催促。 见蒋青有些迟疑,洛凡便伸手去解蒋红的衣服。蒋红流血过多,又行数里,人本已不甚清醒,全靠其武功底子与毅力才支撑至此,但也全身无力。此时,竟恨恨的抵住洛凡的手,不让洛凡碰她。洛凡有些懊恼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礼节,况且大家都是女子,你有什么好遮掩的!” 但奈何蒋红却紧咬下唇,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洛凡火大,人命关天的时候还讲什么礼教,真是封建礼教害死人,洛凡便说:“小文,你摁住她的手,我解她衣服,蒋青你来取箭头。” 那蒋红也是挣扎,但因体虚,终抵不过洛凡她们,蒋青却迟疑,被洛凡一声喝:“还呆着干吗?你想她死不成!” 蒋青一怔,便也立即惊醒,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蜡烛的火烫起来。洛凡吞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解开一个系扣,蒋红扭动身子,洛凡又道:“不要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蒋红不听,反而扭动更加厉害,洛凡厉声道:“又不是男人,你有什么好别扭的,还见不得人啦你!”此话一出,蒋青蒋红俱是一怔,洛凡便乘他们怔忡之时,飞速解开好几个系扣,可越解我越纳闷,为什么,蒋红的胸,这么平坦? 待解开半边衣衫,露出里面白色亵衣,亵衣只有在一侧有系带,一拉便解开,洛凡拉开欲看伤口,刚一看,便立即盖回去,蒋红随即两颊绯红,挣脱小丫头的手,捂住衣服,却因为这个动作,碰到伤口,闷哼一声。 洛凡惊讶的无以复加,机械的转头看向蒋青,蒋青看着洛凡,似有难言之隐,却点了点头。天呐,洛凡刚才看到蒋红白色亵衣下,胸口空无一物,平坦的象男人的胸,不,他根本就是个男人,洛凡嘴角抽搐,蒋红竟然是男人,男扮女装,这么久她竟然一无察觉。但此时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洛凡回头道:“蒋红的身份回头再报与我,现下先救人要紧。” 见蒋红仍是紧紧护住自己,洛凡便道:“我都已经知道了,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你再遮掩也就没意思了,这会你是要命还是怎样?” 蒋红张着惨白的脸看着洛凡,一咬牙,豁出去般松了手,洛凡和蒋青便开始动工,小丫头却借口去取水,回避了。此时,洛凡竟然忘了这个世界的人对男女授受不亲之说甚是推崇,一般男子除了自己的母亲,便是自家姐妹也不好看其身子,而洛凡现在还不自知,直当蒋红是她那世界里光着膀子上街也不觉奇怪的男人。只是这一遭是,漫江撒下钩与线,从此钩出是非来。 洛凡揭开蒋红的衣衫,只露出有伤口的那部分,尽量不让他春光外泄。蒋青拿起匕首割开箭头处的皮肉,蒋红立即到抽一口凉气,死命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硬是不发出一声呻吟。 好个坚忍的男子,那唇竟被他咬出血来! 这是在无麻醉的情况下割肉,有多痛可想而知,单洛凡在一旁,听闻那刀子与肉摩擦发出的声音便觉得心酸肉颤,不自觉的紧紧的握住蒋红的双手。 不一会,蒋红便痛得晕了过去。蒋青却没有停手,直到把那箭头取了出来,还好箭上并没有毒。洛凡想起临行前,司徒给了她一些药,不知有没有止血生肉的药,遂一并拿出,洛凡也不懂什么成分,端让蒋青识别,后蒋青拿起一个小瓶,取掉瓶塞,到了些粉末在伤口上,刚才还涓涓流着血的伤口一碰到这些粉末儿,便凝结了起来,不一会,这血也至住了。这会荒郊野外的,也只能这样急救一下,待明日寻了大夫再好生做下处理。遂帮蒋红系回衣衫,从马车上拿了靠垫让他靠着,且帮他盖了条毯子。 回头,对上小丫头和蒋青有些奇怪的眼神,顿时,洛凡明白了。刚才那些动作都是她亲自做的,她也不觉这样有什么不妥,且做的非常顺其自然。洛凡也不明白自己是何想法,以前以为他是女子,也不觉这样奇怪,现下知道了他的男儿身,反到别扭起来了。 这里比不得洛凡那个世界,这晚上除了点星月光辉,整个世界便一片漆黑,况且这里又是荒郊野外的,没有人烟,当然也不会有灯火,本来晚上就不大可能赶路的,何况这会蒋红又受伤了,今夜就在这破庙借宿一晚了。 出得庙,月光下,铅华洗去,蒋青沐浴在月光的清辉下,有些虚渺。按理说,蒋青与蒋红是双胞胎,无论长相还是身型应该都是极其相近的,可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蒋红的男儿身份,洛凡觉得他们其实有很大的不同的,至少蒋红的身型较蒋青更为清瘦,侧脸更加细长镌刻。蒋青听到脚步声,便从马车上下来,侍立一旁,轻声道:“少庄主。” 洛凡随意的挥挥手,走过去,坐在马车前,也招呼她坐下,望着月光,道:“跟我说说吧!” 蒋青依言坐下,看了洛凡一眼,也望着那弯月牙儿。 不知哪个人说过,谁没有点过去啊!看蒋青的架势,想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且听她缓缓道来:“我的母亲为了逃避金国与赵国的战乱带着我们一家迁移,途中遇瘟疫而死,我和弟弟便沦为乞丐,可因为弟弟的男儿身份便时常遭到欺侮,于是他从此穿上了女儿装。但是那时侯连年战乱,连寻常百姓都是有一顿没一顿,何况我们俩命如草芥的乞丐。最后实在耐不住饥饿,我们抢了街上的一个馒头摊的两个馒头,被摊主追住,我那时拼命的求饶,但是弟弟他却是个倔强的人,任人怎么打也不会讨饶一句,那摊主便打得他半死,但他却没有哼一声。 玉美人(女尊,NP)第20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刚好那时,庄主和少庄主的马车经过,见我们被打就救了我们。最后庄主收留了我们,教我们武功,要我们保护少庄主。少庄主您说,我们这一刻要重新为人了,便为我们取了新的名字。弟弟他是个坚强又倔强的人,从不认为男子不如女子,即使练功,他也决不比我差。男子体质比女子弱,他为了不输与我,吃了多少苦,我也记不清了,他只是一味的不认输。虽然那时他倔强,却不象现在这般沉默寡言,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记得十一岁那年,有一天庄主检验我们的武功长进。那时我身体长的比他壮,力气比他大,最后我们比试的时候自是他输了。那晚,他便负气不甘出庄了。结果却一夜未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我当然禀告了庄主与少庄主。庄主派人寻了一个月都没有音讯。就在我们都放弃的时候,他出现了。那一刻,我觉得他有什么不同了,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从此,他变成了现在这样,不管我们怎么问他,他都不告诉我们那一个月他去了哪,发生了什么。回来后,我就发现他的武功比原来好了很多,招式也不同了,但却比以前更刻苦的练武,更加的倔强,不服输。久而久之,连我也忘记他其实是一个男子了。” 听完蒋青的讲述,洛凡的心竟微微的涨痛,为那倔强的小孩,为他吃过的苦,为他辛酸的童年,那心疼的感觉象是被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层层荡漾开来,越扩越大。 说完,蒋青立身,垂首道:“隐瞒了实情是卑职的过错,请少庄主责罚。”顿了顿,她又说:“我知道蒋红也有过错,但是他现在身上还有伤,请少庄主让卑职替代蒋红的责罚。” “免了。我也没说要责罚你们啊。我只是不喜欢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罢了。” 是的,洛凡觉得很多事情她不知道,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情,她都觉得不清楚。她觉得善良无害的人却是要取她性命的人,她惧怕的人却是爱她至深的人,她深深信任的人却背叛她,洛凡都不知道她身边的人的表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现实却不得不让她一次次的去面对。 有人说,生活就象□,不能改变那就去接受吧。或许,至少现在洛凡只有去接受,去试着改变,珍惜有的,不去想那些没有的,与其什么都没做而后悔,还不如去了解,去改变,至少她做了,最后哪怕受伤了,心碎了,也不枉来这一遭了。叹了口气,洛凡说道:“如果这是他选择的,那么就让他这么生活下去吧。” 半夜,洛凡闻到声响,睁眼细听,才发现那声音是蒋红发出的,洛凡挪过去,发现他满头大汗,伸手一探,额头烫的很火炉似的。这时,蒋青早也警觉的醒了。过来问洛凡怎么了,洛凡说蒋红他发烧了。蒋青一听,伸手拭了拭他的体温,确是发烧了。洛凡便将随身携带的羊皮水袋里的水倒出来打湿了巾帕贴在他的额头上。 蒋青看洛凡的眼神,有些复杂,混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最后呐呐吐出:“谢谢,少庄主。” 洛凡微笑。 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夜折腾得洛凡够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见小丫头和蒋青早都起来了,两人见洛凡醒来都很有默契得出了庙。洛凡纳闷,但也挣扎着酸痛的腰杆起来,却看到被她枕在脖子下东西,顺着那东西一点一点往上看,最后对上蒋红漆黑的眼睛,蒋红见洛凡看他,立即转过头,他的耳朵竟似浸了酱汁那般的红了起来。 洛凡吐吐舌头,天呐,昨晚不知怎么睡着了,还把人家蒋红的大腿当枕头枕了一宿。洛凡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就要扶蒋红起来,他迟疑得看着洛凡的手。 “恩?怎么了?” 洛凡奇怪道。 最后,蒋红还是怯怯的把手伸到洛凡手上,那脸仍是转向一边,但脸颊上的红晕却出卖了他,洛凡却觉得这一刻很满足很开心,笑容也不自觉的展露,突然发现其实蒋红那相对平淡的脸也是很可爱很迷人的。蒋红刚站起,却因为一整晚让洛凡当枕头的大腿还麻痹着,身子立即往前倾,洛凡急忙接住,那清瘦的身子便扎扎实实的扑进了洛凡的怀里,那一刻,他竟然忘记了挣扎,就让洛凡这么拥着,但下一刻,他身子立即僵硬的跟块石板似的,立即挣扎着要退出洛凡怀里,但因为脚下麻痹刺痛站不稳,而且胸口的伤更是渗出了血丝,洛凡一惊,担心得道:“别乱动,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若是在平时蒋红肯定是不会这么乖巧,此刻因为伤势无力挣扎。洛凡小心得不碰到他的伤口,却又让他靠着她。洛凡感到蒋红仍旧僵硬,那胸膛里跳动的那家伙此刻非常英勇的跳着,一下一下,那么清晰,那么有力,仿佛要跳出他单薄的身子,一时间,庙内静悄悄的,只有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蒋红也发觉到自己那跳得有些过分活跃的心脏,别扭的想要退出去。 洛凡摁着他舍不得放开:“别乱动。放松身子靠着我,你这样绷着伤口又裂了我可不依!” 洛凡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帮他揉揉酸胀的大腿,却感到他的大腿有立即绷得象张开的弓,且轻轻颤抖着,“好点了没?”许久,听到声若蚊蝇般回答:“恩……”洛凡笑了,这样,挺好。 “小姐,该起程了。”庙外,小丫头的声音传来。 闻声,蒋红一怔,便强硬的退出了洛凡的怀抱。洛凡无奈,也只有任他去了。蒋红低垂着头,一手轻轻捂着伤口。洛凡伸手去扶他,但蒋红却不去搭洛凡的手,倔强的自己挪出庙宇。 上了马车,蒋红要坐在外面。洛凡有些气恼:“你是要我出去你才肯进来吗?” 洛凡定定得望着蒋红,最后,蒋红还是挪进了马车内。小丫头却非常体贴的出去坐了,留洛凡和蒋红两人在车厢内。 蒋红进车厢后便靠着门口的一隅,洛凡道:“过来。”但蒋红只是垂首,身子却没移动分毫。洛凡叹口气,无奈道:“你若不想因为你的伤而耽误了行程,你就过来靠着。” 迟疑了许久,蒋红一声不吭的挪了过来。洛凡给他蒋红背后支了靠垫,让他靠得舒服些,蒋红也没推拒,洛凡说:“好好休息吧,昨晚我肯定让你没睡好。” 话说出口才洛凡发现有些暧昧,蒋红随即羞红了脸,但也听话的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洛凡便也靠着一角,休息,其实洛凡很想让他靠她身上,可她知道他肯定不肯。看来,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第七章 洛凡本来想在半路找大夫给蒋红看一下伤口的,可因为她们走的是捷径,转去城里也要些时辰,最重要的是蒋红自己不肯,说不碍事。洛凡见他伤口确实有好转的迹象,遂继续赶路。三日后,总算回到了临平城,此刻回来,洛凡竟有种归故土的感觉,心里有些激动。经历一场生死后,家门在望的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 红儿,弦眚,璃珞,我回来了,还有蓝烟,不管你希不希望,我都回来了,好好的回来了。 一回到庄门口,早有下人去通报了。半道上便碰到了施君,她一见洛凡便迎了上来,把洛凡上下打量了几遍,笑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再看看洛凡身后的蒋青蒋红,这一看洛凡立即惊醒,蒋红还有伤呢,洛凡转头对上蒋红,果然见他脸色苍白,却仍旧□得立在她身后,洛凡急忙说道:“小文,你赶快去请大夫。” 小丫头听了我的话,看了眼蒋红,便小跑开了。洛凡欲扶住蒋红,谁知他却退了一步,避了她的碰触,洛凡心微酸,叹口气,对施君说道:“娘亲,蒋红为救女儿受了箭伤,女儿先请大夫来给他瞧瞧。女儿回头再去给您报告这次行程。” 施君打量了眼蒋红,眼中什么闪了闪,笑道:“那翎儿先去吧。” 洛凡领头往宝玉园走,蒋青和蒋红是她的贴身侍卫,他们也是住在宝玉园里的,只是和下人们住在一起,不过洛凡听说也是一人一间。 回园里必经过那湖,隔着湖,远远的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洛凡的心一颤,随即笑开,虽然人在湖的这端,心却早已跑到那端去了。本想过去说两句的,可想到身后那倔强的人,洛凡便作罢,先给大夫看了,她也才能安心啊。顿了顿,便迈开步子继续走了。 还没到园子,早就看到几个人在门口等着了。一见洛凡,便立即迎了上来,正是弦眚,璃珞,还有欣儿。半个月没见他们,洛凡还真想他们的,这会儿见了,心中喜欢自是不用说。 弦眚本来是走的最快的那个,临到跟前又停住,只拿那细细的眼儿瞅着洛凡,直瞅得洛凡一阵悸动,直想狠狠抱住他。可脚还没迈出,欣儿这小兔子就蹦达过来了,围着我“大姐大姐”直甜叫。洛凡欣慰的摸摸他的头。 璃珞在侍童的搀扶下也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殷切的望着洛凡,看到他洛凡便心中一痛,这趟出去药没找到,还连累蒋红受了伤。璃珞见洛凡迟疑着不上前去,眼中一黯,便要摔倒的样子,洛凡才急了,连忙迎将上去,握住他那冰凉的小手。 在二十四节气上现在已是小雪,这南方虽未下雪,但这天气可也是阴寒的很,璃珞只披了件棉袄在身上,显然是从刚床上爬起来,还没穿戴好就急着出来了,而且袄上一阵冰凉,想必是站了有一会了,连鼻子都冻得红红的,洛凡看了直心疼,连忙把她身上的杏红银鼠斗篷解下来披在他身上,皱眉道:“怎么不在屋子里等。出来也不多穿些,这毒还没解呢……”说到这儿,洛凡便黯然,解药还没拿到,他的痛苦还得延续,洛凡去时明明答应好的。 这时,小丫头赶到,说:“小姐,大夫来了。” 洛凡便赶忙请大夫进去。弦眚和璃珞见大夫过来,惧是一惊,都急忙凑上来问切,把洛凡从头发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发,一副非找出洛凡受伤的迹象来不可的样子。洛凡笑着捏了捏弦眚的手,说道:“不是我受伤,别瞧了,都快被你瞧出洞来了。”弦眚听完,脸颊泛红,微垂下头,洛凡见他这副娇羞模样,心下不禁更加喜欢了。 进得园子,便要跟随大夫去蒋红房里瞧伤势。蒋红有些别扭的看了看洛凡,洛凡不解的望着他,问道:“怎么了,可是伤口疼了?”正要上前,蒋青却一步出来站到洛凡跟前,恭敬道:“少庄主先行休息,就让卑职带大夫过去好了。” 洛凡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说了要尊重蒋红的选择,不把他男儿的身份说出去,这会这么多人过去,还不都知道了,洛凡遂顿住,回道:“那你们下去吧。回头不管什么情况都过来知会我。”蒋青点头,与蒋红带大夫下去了。 洛凡一手牵着弦眚,一手拉着璃珞,身旁还跟着欣儿这小兔崽子,走去后院。 经过走廊,便瞧见蓝烟的房门微敞,露出蓝音的半个小脸,见洛凡他们过来,就急急悄声掩了门,好象那门本来就是关着的。也不知那屋子里的俩人搞个什么鬼,洛凡也就当没看见般走过。 把璃珞送回房里,刚才就发现他脸色憔悴,身子似乎也更加瘦了,洛凡硬是让他躺回了被窝,说道:“璃珞,你怎么没有好好听姐姐的话。姐姐去时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嘛,怎么现在又见瘦了呢。你看弦眚他就听话多了,半个多月不见,人圆润了不少。” 洛凡说着还拧了拧弦眚总算有点肉的脸颊,随即,另一边没有被她拧的脸蛋也红了起来。 璃珞那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最后嘟起小嘴,赌气般生硬道:“弦眚哥哥那是有身子了,当然会圆润了!” “啊?”洛凡傻傻的看着璃珞,消化着他刚才的话。 璃珞见洛凡这呆楞模样,似乎越发的不快,还鼓起了腮帮子,不看洛凡了。 有身子?什么叫有身子?难道是…… 洛凡堪比见到外星人般惊讶的看向弦眚,见他小脸儿火红一片,但嘴角却禁不住的扬起,洛凡从他的脸慢慢扫射到他的肚子,仔细一看,他的腰围是大了一圈,小腹微微隆起,洛凡确认般小声问道:“你是说你怀孕了?” 一旁的璃珞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弦眚那脸更红了,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洛凡立即叫道:“你为什么会怀孕?” 弦眚迅速的抬眼看洛凡,见洛凡惊诧的表情,脸上立即褪去血色,黯然的看着洛凡,一直被洛凡握在手里的小手也瞬间冰凉,身子微微颤抖。洛凡立即意识到她刚才的话让他误会了,她只是好奇,男人为什么会怀孕,真的很好奇,他是什么时候怀孕的,又是怎么怀孕的,洛凡想解释,可又不知怎么解释,难道说她很好奇男人为什么会怀孕?似乎不妥。 “恩……我……那个……” 洛凡指指自己,又指指他的肚子,一时间急切,竟说不清楚。再说,此时她们又在璃珞房里,有些话也不好在他面前说。洛凡便站起身子,弦眚欲挣脱洛凡的手,硬是被洛凡紧紧拽住。洛凡跟璃珞告辞,交代侍童好好的伺候他,便拉了弦眚往她房里走。弦眚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木然的跟着洛凡走。 此时,洛凡的心里是波涛汹涌,心潮澎湃,山洪爆发的也不足以形容她这一刻的激动。洛凡实在没想到弦眚竟然怀孕了,而且是她的孩子,她竟然要做母亲了。在现世,洛凡是女人,自然知道自己以后会生育孩子,可毕竟没有结婚,也还没有那种要做人母的冲动与觉悟。可现在,这个事情就这么突然发生了,她要为人母了,而且不用她生,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只是很激动,很好奇,很兴奋,她要做妈妈了。 洛凡拉了弦眚,小心的让他坐在湘妃塌上,颤声问道:“几个月了?” 弦眚低着头,洛凡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只是他声音有些抖,身子也有些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用尽力气般道:“两个多月了。” 洛凡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见他细细的眼里竟盈满泪水,洛凡一惊,问道:“怎么了,有了我的孩子你不高兴吗?” 弦眚飞速摇头,以至于把泪水也摇出了眼眶,嘴上却道:“不是。不是。不是。我……高兴……我……” “傻瓜,高兴怎么还哭?”见弦眚垂泪不语,洛凡心疼极了。她便也坐到塌上,把弦眚抱到自己腿上,让他挨着自己,好久没抱他了,竟贪恋起他温温的体温,和他身上淡淡的竹香。洛凡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拭去他的泪,说道:“别哭了,哭对孩子不好。要是孩子出生后也跟你一样是个爱哭鬼我怎么哄得过来呀!” 弦眚抬头,细细的双眼错愕的看着洛凡:“你不是……” “我什么啊?你还以为我不要这个孩子吗?怎么会呢,我喜欢你,自然也喜欢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要它呢。我刚才只是太惊讶太激动了!” 弦眚看着洛凡的眼里充满感动,第一次,他主动抱住洛凡的脖子,把洛凡拥得紧紧的,好象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似要把洛凡融进他身体里。洛凡便任他拥着,心里甜孜孜的,可又突然想到,不是头两个月的孕夫是最容易流产的,不能碰,不能咯,也不能用力气,洛凡赶忙道:“别,别这么用力,小心肚里的孩子会累的。” 弦眚这才破涕为笑,轻声说:“还这么小,哪会累啊!” “是吗?那我也舍不得你累啊,快躺下,快躺下,以后什么事都不要做,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差下人做,您呢,就乖乖躺着什么都不许做,知道吗?” 洛凡一边说,一边让弦眚靠在塌上,她自己坐在一旁,把手轻轻附在他的小腹上,好奇怪的感觉哦,她手的下面竟有一个小生命在跳动,洛凡不禁把耳朵也附到上面。 “你说它现在会动了吗?” “还有再过一个月吧。” “哦。可是我感到有东西在动啊,‘咚!咚!咚!’的对我说,它想要我抱抱呢。” 弦眚轻声笑了。 洛凡一边附耳倾听,一边用手轻轻抚着弦眚的腰枝,她怕他的腰要负担一个小东西会累,便轻轻的揉捏着。许久,洛凡觉着有些不对劲,弦眚竟移了身子不让洛凡碰触,虽然动作不大,洛凡却明显的感受到他的避退,洛凡好奇的抬头,“怎么了?” 却见弦眚脸颊红晕,娇气微喘,眼神有些迷离,双手死死的扣住塌边,小米细牙紧紧咬住下唇。 “哪里不舒服了吗?” 洛凡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只是有些薄汗,并未有发烧的迹象,但是这大冷的天,他怎么会沁出汗呢。洛凡更慌了,把他拥到怀里,忙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洛凡正要让人去请大夫来,弦眚却拉住她的手,道:“没,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就好了。没事的。” “一个人?为什么呀?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啊!” 洛凡见他确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小脸挣的红艳艳的,樱桃小嘴里吐出的温甜气息尽数喷在洛凡脸上,不禁让人骨软筋酥。喉间一个咕噜,洛凡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你到底怎么了呀,不说,我看着心疼死了。你看,我的心都痛了。”说着还把他的小手摁在她胸口上。这会则愈见他喘着气,那凉凉的小手有些颤抖,含糊着:“别……你不要……我……” 洛凡见他不施脂粉,淡扫娥眉,那媚质幽姿,比平时,更加添出几分丰韵,不觉看呆了。弦眚见洛凡这般痴痴的看他,脸蛋更是滴血般通红,下脸撇向一旁去了。洛凡突然一个激灵,嘴角含笑,轻轻将身子附在他身上,只觉得腰侧被一物体顶住,弦眚似是发觉,赶忙勾起双脚欲隔绝这样的碰触,洛凡又怎么会让他如愿,将身子半压住他的双脚,用手转过他的下巴,笑道:“想了我对吧。” 弦眚眼中盛满羞赫,却紧紧咬住嘴唇不说话。 “不老实,该罚。” 洛凡张口含住弦眚的小嘴,啃咬起来。 “啊……唔……”弦眚的声音全数被洛凡吞没。 在他嘴上肆虐够了,洛凡又转向他粉嫩嫩的耳朵,应牙齿轻轻撕咬。 “啊……”弦眚轻呼出声,却随即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声音出来,可那声音竟娇媚至极,勾的人魂儿都没了。洛凡更加放肆的吸吮起来,在他耳边惑道:“你的声音很好听,不要压抑,让我再听听嘛。” 洛凡手上也没闲着,半扯开袄衫,手探进他的里衣,隔着一层薄衣撩拨他胸前的樱桃。 “啊……啊……不要……别……”弦眚一阵娇吟,却越发刺激洛凡的神经,洛凡轻拢慢捻,不一会,那小樱桃便在她两指间挺立起来。 洛凡嘴巴移到他的肚脐眼,伸舌头在那里面旋了一圈,却闻弦眚猛的“啊……”一声,身子弓起,“不要……那里……不行……受不了……” 料不到他肚脐眼这里这么敏感,洛凡便一再的挑拨,舔舐,抖弄。 “啊……” 弦眚的身子先是一弓,随后才慢慢的放松下来,脸颊晕红,那神情竟象是得了欢愉后的样子,让洛凡不甚奇怪,遂伸手向那腿间探去,果真摸到湿漉漉的一片,莫非……这个是他的第二敏感|岤! 这时洛凡还不知道,这里的男子若是怀孕,身子敏感的很,对情事比平时要强,这肚脐眼便是他们的第二大g点。若妻主疼爱的多了,对肚里的婴儿还是一种养分,父体也会强壮些,以后生孩子也会有帮助。 弦眚回过神来,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低着头不看洛凡。洛凡笑道:“你刚才的模样真是让为妻的魂儿都没了,美极了。”弦眚听后,小脸羞红。洛凡唤进下人拿来干净的里裤,帮着弦眚换上了。这孕夫是级容易疲累的,便让他躺着假寐。 门外蒋青侍立着,洛凡问了蒋红的伤势如何,蒋青说大夫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只要静养些时日便好了。洛凡本想亲自去看看,可又觉得不妥,具体为什么不妥她也说不上来。遂只吩咐蒋青好生照顾他,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蒋青点头道谢。 第八章 这几日,洛凡成天窝在弦眚身边,陪着他,什么也不许他动,他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她亲手喂的,就差连他方便都替了。 向稳公咨询了才知道这里的男子是如何怀孕的。话说男子每个月都会有三到四天的潮期,如果恰在这几日内与女子行房,便有可能怀孕。但是这怀孕的概率还是非常低的,因为女子也有一个两日的潮期,以半个月至二十日为一周期,只有两人都恰逢潮期结合了才有可能受孕。但是因为概率小,所以这里的人一般有点能力的女子为了传宗接代便会多娶几房夫郎,且不知为何,这里的男子多生男子比较多,这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久而久之,这男子的地位愈见卑微,很多男子若一两年之内还未有所出便会遭妻主休弃,总之,男子是非常命苦的。 而且,男子怀孕七个月便会生产,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生产口竟就是肚脐眼,若在怀孕期间,妻主时常以唾液湿润孕夫的生产口,那肚脐眼便会更有韧性,伸缩度增强,男子顺利生产的几率也会增强。怪不得弦眚的那地方竟会这么敏感,被洛凡舔弄最后竟然也会□。 再者,讲到生孩子更奇怪,因为男子的生产口是肚脐眼,所以男子都是半趴着的生的,因为这样不好用力,时常会有一尸两命的事件发生,所以在怀孕期间孕夫要多做趴式的运动,以锻炼其力量。听完稳公这个介绍,洛凡立即乐了,如果要锻炼,她便有了很好的理由了。这男子地位低下,房事中自然在下,且一般都极为害羞保守,怎么会跑到女子身上来,久而久之,洛凡便觉得有些遗憾,这不,给了她个好理由,或许,她跟弦眚之间的房事乐趣会更多。 歇了两日,施君便派人来请了。洛凡依依不舍的离了弦眚去往施君的院子。临出门前又出千叮万嘱弦眚不得乱跑乱动,吩咐房里的下人好生看着了,少一根汗毛都唯他们是问。直让下丫头笑她,说没见过她这样疼人的。洛凡也只是不答,这是对她赞扬不是。弦眚一直都幸福的笑着,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洛凡,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她,还有肚子里的宝宝。让洛凡喜不自禁。 来到施君的碧云斋,洛凡向她说了此次行程,当然不该说的洛凡自然不说,比如跟九千岁燕苍珑达成的协议,但是能说的洛凡还是如实禀告了,比如未找到解药,在回来途中遭遇山贼,蒋红为护她而受一箭之伤。施君一听洛凡曾遇山贼,便关心的询问,可有受伤,洛凡说没有,她又说:“上次不是给你你‘暗士’的调配权了,怎么如此马虎,没让她们保护着呀。” 洛凡只推说蒋青蒋红她们俩跟护惯了,一时间还不适应“暗士”的跟护。施君说:“这可不行,总还是习惯的。要是这次人手够了,蒋红也不至于受伤了。以后的事情还复杂着呢,你还是先尽快熟悉起来吧!” 洛凡看施君的神情确是真情实意,没有丝毫其他成分,便也接受了。 说到未寻到解药这事,既然世上只有那个半仙温箜能解此毒,且他又在金国皇宫,不管皇宫还是哪里,洛凡自是要去寻他的,便把这个打算告诉了施君。施君听后,沉默良久,自言自语着什么“难道这就是定数”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最后她说:“既然要去,就更要带上‘暗士’以护周全,皇宫不必山庄啊……” 施君含糊其词,随后又说道:“恰好今年向金国进贡的时间也快到了,往年都是派你妹妹前去,如今就你去吧。且听说最近金国与赵国联姻也在开春时节,那贺礼自是少不了的。不过,这些回头我让几位管事准备好。” 洛凡只是点头,这些不是她关心的,她的最主要目的是寻找温箜! 施君传了刘海进来,让她把“暗士”的名单给洛凡,洛凡看完,那些人有厨房伙夫,有庭院打扫的下人,也有山上采玉石的工妇,什么样身份的都有,洛凡便挑选了其中的十八名作为她的亲卫队,刘海说明天便让她们来给洛凡认识。说完,恭敬退下。洛凡一直注视着她的情态表情,却不见她有任何不妥。 房里再次剩下洛凡和施君,随后施君看了看洛凡,笑言:“听说翎儿房里的弦眚有身子了。” 说到这个,洛凡的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答:“是的。” “既然都有身孕了,也该给他个名分,他这些年一直跟着你,性子温顺懂事,还是个不错的孩子!” 名分?洛凡到没想这么多,她以为跟着她,让他上她的床了,她自然承认他是自己的人了,两个人在一起快乐了就好,何必管别人说什么。但是,这里却是不同的,男子重视名节,对一个男子好,不单单是对他好,给他个名分更是一种莫大的宠爱。想到这里,洛凡便下了决心,说道:“娘亲,女儿想把房里的人都给名分,可好?” “那自然是随你,这个你自己定夺。”施君道。 “那红蕖……”犹豫了很久,洛凡还是问出口了。红蕖也是她的人了,她是万不能再委屈他了。 “唉……你这孩子,终走不过这一关啊。看来真是定数啊!”施君感叹道。 洛凡见施君虽然面上叹息,但并未拒绝,看来施君是默认她了。于是,洛凡心下欢喜万分,觉得心头的事情总算落下了一截。 既然事情说完了,洛凡也就告辞了。 出得门口,小丫头掩嘴偷笑,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洛凡笑问:“什么事情偷着乐?” 小丫头弯了眼睛回道:“我听到小姐和庄主最后的谈话了,小姐要娶弦眚哥哥了,是不是,是不是?” 这孩子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有些话该听,有些话不该听,这不,她还特意强调“最后”二字,知道听得这些洛凡不会说什么,她这会便说开了。 “你这个偷听的,小心耳朵长茧子!” 洛凡知她素与弦眚要好,平时也净在她面前说弦眚这个好那个好的,这会听了她要娶弦眚的事小丫头竟乐得跟她自己娶夫郎似的。 “可是,小姐……”小丫头看着洛凡皱眉道。 “什么事情吞吞吐吐的,有事情便快说。” “那蒋护卫怎么办?” “蒋红?” “是啊。”小丫头看了看四周,悄声说道:“小姐都……都已经……看过他的身子了,若不嫁给小姐,他就只有出家一条路了!” 小丫头不说,洛凡到忘记他的事了。这个世界男子如此看重名节,被人瞧去了身子自是不能他嫁,若被以后的婆家知道他欺瞒,这人是要被浸猪笼的。娶他洛凡也不是不愿意,其实他人也不错,就是话太少了,活活把人憋死,再说她既然不讨厌他,且对他有些情谊在。尽管他确实不如她院子里其他男子,但洛凡相信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尤其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如夜里繁星一般深邃明亮的眼睛,以及清俊的身形。可最重要的是看人家愿不愿意啊,洛凡见他一直也没有个表示,虽然那晚在破庙他让她抱了,但洛凡敢断定,他是因为站不住才靠她怀里的,而且,他那倔牛一样的性格,洛凡还真有些不知怎么办。 刚回到房里,屁股还没坐热,司徒霜就飞鸽传书来了,说近半月不见洛凡,有些想念了,另外还有一要事相诉。洛凡想着最好一切事情都能结束,这样,她才能在走之前多陪陪弦眚他们爷俩,这一走,少说也得两三个月见不到面呢。于是,洛凡便决定先去司徒霜那儿,顺便告诉她九千岁和蔡家的事。 蒋红仍在养伤,洛凡便让他继续休息,让蒋青跟了她去司徒家。 刚进门,便瞅见司徒雪在那,他一见洛凡便直往洛凡身后看,看到蒋青,他愣住,确认般打量了蒋青好久。洛凡知道司徒雪是找蒋红,说到这个,洛凡想到她原本还答应过司徒雪要帮他撮合他和蒋红,如今已经知道蒋红也是跟他一样,都是“贾姑娘”,这媒肯定是做不了,不过,想到蒋红和别人撮不到一块,洛凡竟觉得有些窃喜。洛凡想着,撮合不了司徒雪与蒋红,不如撮合他跟蒋青也不错,反正蒋红和蒋青长的一样,一般人也分不出她们谁是谁,于是介绍道:“小雪,这位是蒋红的孪生姐姐蒋青。蒋青,这位是我的朋友司徒雪。” 蒋青对于洛凡把她介绍给别人有些诧异,但也随即与司徒雪作揖道好。司徒雪闻是蒋红的孪生姐姐,立即也恭谨的回礼,但司徒雪看蒋青跟看蒋红的眼神根本不是一回事。司徒雪见蒋红不在便也退下了。看着司徒雪仍旧一身女儿装的背影,洛凡不竟想到那个玄色的身影,那个在琉云山上夕阳下的绚丽身影,洛凡也分不清楚她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该不该告诉司徒雪蒋红的身份呢,可她已经答应蒋红替他保守秘密的,但是,看着司徒雪为了蒋红陷入这种无望的爱情她又于心不忍! 正在思索间,忽闻有人叫唤“玉翎”,来者正是司徒霜,她听到院子里的声响,闻声赶过来。司徒霜走到洛凡跟前,说道:“半月未见,玉翎可好?” “还好,你呢?” “我还是老样子啊!对了,那个……你看我,尽顾着说话,玉翎口也渴了吧,先到我房里坐。” 洛凡跟着司徒霜来到内室,蒋青守在屋外。 喝了杯茶,洛凡便开门见山问道:“司徒你这么急着找我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见司徒霜有些迟疑,洛凡更怀疑了,那次跟九千岁燕苍珑谈判后,燕苍珑特地把梦姬献给她,而且又派赵管家陪她寻医,这样的作为难道不是表示燕苍珑已经与她达成协议了,还是现在燕苍珑又后悔了! 洛凡急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呀?” 顿了好久,司徒霜说道:“我报仇了。” “啊?”洛凡摸不着头脑,司徒霜怎么突然牛头不对马嘴起来。 “我说我已经报仇了!” 洛凡大脑停止运转了几秒,突然,一个惊醒,报仇,难道是说,司徒霜她已经手刃蔡荣了。 “蔡荣死了!” 洛凡惊道。 “是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是给我说清楚啊!” “我也不清楚。就在十多天前,本来一直帮助蔡家抵抗我们打压的幕后势力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开始我还有些不确定,再三试探,才确定了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存在。如果没有那股力量的支持,一直被我们打压的蔡家其实早就是个空壳子了,绝大多数势力都已经被我们的人替换上了。于是,我就乘机狠狠的干了一场,想不到蔡家竟然那么不堪一击,我们竟然很轻易就把她的生意全部接手了。一夜之间,蔡家就变成了身无分文的丧家犬。后来,蔡荣来找我,求我放她一条生路!”说到这,司徒霜冷笑一声,继续道:“我怎么可能放过她。如果她当时肯放我们一条生路,我司徒一门几十条人命怎么会一夜间在人间消失,我和小雪又何必受这么多苦……” 司徒霜想到不堪的过往,变得有些激动,那桌子的一角竟生生被她一掌打落,洛凡差点茶从嘴里喷出,她从未知道司徒霜还会武功。 恢复了情绪,司徒霜接着道:“后来我便解决了蔡荣,我赶到蔡荣家,本也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一把火烧了蔡家宅。可是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一屋子的老弱妇孺,蔡荣的二女儿长年不在家,小女儿是个败类,已经被我们的人陷计,被赌坊的人打成了残废,我实在不忍心放这把火,如果我做了,那我就不是跟蔡荣一样是个畜生了吗!” 看来司徒霜还是善良的一个人,没有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心志,她现在也没有大仇得报后那种兴奋,却好象解脱了一般,人也变得神清气爽了。不过,洛凡没有忽略她刚才的话,她说了蔡家的人,但却少了一个人。 “那蔡如畛呢?” 洛凡握紧了茶杯,问道。 其实,现在洛凡已经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有多少日子没有见到蓝烟了,她甚至有些忘记他的样子了,记忆里最深刻印象就是那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和那温润的体温,让人心疼的过往。或许,她已经不爱他了,或许她已经看开了,她本不就是个很潇洒的人吗,可为什么每次一想到他,她就会象喝了苦丁茶里一般,连心都是苦苦的。或许,放开他,才对彼此都是最好吧。或许,她该学会成全。或许…… 洛凡陷入她的思绪里,不知道司徒霜刚才讲了什么,司徒霜见洛凡出神了,叫了她好几声,洛凡望着她,“你刚才说了什么?” “蔡如畛她失踪了。” 其实洛凡刚才已经猜到了,早知道蔡如畛不是个简单的人,她会逃走到不怎么叫人意外。可是,洛凡的心里还是会有点不甘!忽视心底的想法,忽视那个自私的她,洛凡对司徒霜点点头。 “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好象太顺手了,就好象,好象有人要借我们的手铲除蔡家似的。”司徒霜皱眉道。 洛凡扯起嘴角,当然,这个是必然的,而且,她知道那个帮助她们的人就是九千岁燕苍珑。洛凡想,燕苍珑和蔡荣之间肯定还有其他的矛盾,不会仅仅因为她跟燕苍珑那席话燕苍珑就突然倒戈相向,至于她们之间是什么矛盾洛凡就不想理会了,不管过程怎样,只要是她要的结果就行了,虽然这个结果不是完美的,但是,有她在,任蔡如畛有十八般武艺也翻不出她洛凡的五指山。 但是,洛凡又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就如司徒霜说的,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的好象是别人已经策划好的。忽然,洛凡心一颤,计划好的,难道是真的!洛凡前后一联系,看来被利用的是她了,燕苍珑,原来你才是最终的赢家,洛凡想当初燕苍珑那番威胁的话也是假的吧,就是为了让她来除掉蔡家,因为蔡家的最终幕后人不是燕苍珑,而是燕王吧。燕苍珑即能借刀杀人,又与洛凡直接达成协议,这真是一举两得啊。 洛凡觉得被人耍了,心里气恨的要命。 燕苍珑,你要是觉得我这么好忽悠那你就错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管做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司徒霜见洛凡沉思,亦不说话。 “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那蔡如畛就交给我吧。司徒你还是继续接手蔡家的生意吧,其实你蛮适合经商的。” 洛凡顿了顿,看着司徒霜的眼睛认真的问:“我们是朋友,对吗?” 司徒霜看着洛凡,一瞬间,眼睛睁大,嘴里喃喃念着:“朋……友……朋友……”最后抬头对上洛凡的眼,坚定而诚挚,“当然。” 两人相识而笑。 说完了正事,两人便聊起了家常,司徒霜问洛凡这次燕国之行怎么样,问洛凡找到解药没有。洛凡如实回答,还告诉司徒霜她决定要去金国找半仙。洛凡还告诉了司徒霜她要做母亲了,因为她把司徒霜当成是真正的朋友,而快乐是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的。司徒霜说恭喜,洛凡打趣她既然大仇得报,也该找找对象了,她竟有些害羞的笑了,洛凡猜这小样儿八成初恋还在,她都忙着 玉美人(女尊,NP)第21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她都忙着报仇,哪有时间谈恋爱。 说到这个,司徒霜有些吞吐的看着洛凡,洛凡看她的样子,肯定是想说她弟弟司徒雪的事,这傻大个竟然还没看出来她弟弟喜欢的是蒋红不是洛凡。无奈,洛凡只好暗示她司徒雪喜欢的其实是某某人,司徒霜这才恍然大悟。洛凡调侃,说她自己的魅力竟然还敌不过蒋红那棺材脸,司徒霜附言说司徒雪没眼光。总之,俩人相处愉快,除了司徒霜这太过拘谨的性格外,其他都还不错。 第九章 隔天,洛凡仍旧赖在弦眚的旁边,寸不不离,小丫头嘴上嘲笑洛凡,但是心里却是很高兴洛凡这样做。施君已经决定让洛凡过完春节才起程去金国,毕竟这次要朝贡,可是洛凡觉得忒奇怪,有人会在大过年的时间朝贡的吗?说起来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大年初一了,这是洛凡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其实还蛮期待的。 这会,洛凡和弦眚陪在璃珞房间。看着璃珞苍白消瘦的脸洛凡就特揪心,特自责,当时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好好照顾他的,结果却让他替她中毒,洛凡觉得对不起他。 洛凡想到小丫头上次提过,这个世界男子的身子要是给人看了就要嫁给那个人,而洛凡已经看过璃珞的身体了,这样也怪不得璃珞他认定她了,既然这样,那她就只好负起责任来了。虽然她对璃珞没有那种甜蜜的爱情,但是她也不讨厌他,再说了,洛凡说过爱情可以培养的,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日久生情。就算退一万步说,她以后都没有爱上他,也会好好照顾他,疼他一辈子的。想通了,洛凡对璃珞也就越发的亲昵起来了。 见璃珞一直盯着弦眚的肚子瞧,一副嫉妒又羡慕的样子,洛凡附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么羡慕的话以后你也生一个不就得了。” 洛凡想她说的够明显了,她都这么暗示他,他还听不出来的话那她就怀疑他的智商了。璃珞也不知是懂还是怎的,那小脸蛋立即就红彤彤的,象颗大苹果,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弦眚在一旁安静的看洛凡和璃珞斗嘴,但手上还不停的做些女红,正确来说是给未来的小宝宝做衣服,洛凡说他做什么嘛,庄里又不是没有裁缝,只要他说一声,保证一箱一箱的运进来,可是他不听,非要自己做,看他的手都冻的通红了,洛凡终于扔了他的活计,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给他捂着手。洛凡很希望日子就这样甜蜜平静的过下去,可是,天不遂人愿,就眼前吧,出现了碍事的人。听得小丫头通报,说刘海求见。 洛凡想刘海见她无非是为了昨天刘海说过送八名暗士的事,刘海到是说话算话,今天果真就来了。洛凡离开弦眚他们,来到她的书房,这个书房是她最近才整理出的,就叫“爽斋”。 刘海稽首,洛凡点头。刘海说她带来了那八个暗士,一拍手,那八人就齐刷刷的跪在洛凡面前。 刘海把人送到就告辞了。洛凡看着面前跪着的八人,并没让她们起来,但是让她们抬首,洛凡打量她们,洛凡知道她们八人之中有一个是男子,这在这个世界男子做到这个地步是很不容易,忍不住就多打量了他一眼,长得还算过得去,不过这功夫可不要过得去才行。 洛凡继续让他们跪着,她在一旁悠闲的喝茶。说实话,洛凡对那个刘海并不放心,对她的人就更加怀疑了,洛凡要的是保护她的人,不是反过来害她的人。过了一刻多钟,她们仍旧保持蹲式不动,但洛凡看到已有人有些冒冷汗了,这么大冷天她还冒汗,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落汗呢。 洛凡轻扯嘴角,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你们跟了我,那么从今日起就要明白你们的主人是谁。我的身边不留不为我所用之人。”虽然洛凡说得无甚情绪,也看似悠闲,但却是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她们的反应。除了那个冒冷汗的,其他人都无反应,这没有反应,就有两种情况了,要不是没有什么目的,那么就是她们掩藏的太好了。 “我等誓死保护少庄主,少庄主是我等唯一的主人。”她们异口同声。 “既然这样,你们可就记得自己的誓言了,食言可不是长肥这么简单的!”都说高明的领导者是打你一巴掌后还要给你颗枣甜,洛凡也来试试看,“在我身边做事就要按我的规矩来做。我的要求不多,你们四人一组轮流吧,我不喜欢你们老是在我眼前晃。平时没事你们该休息休息,该玩去玩,我不会约束。懂了吧?” “属下明白。” “若有事我会通知你们的。下去吧。” 从此,洛凡就多了八个暗中的保镖。 这里的女人娶的男人叫夫郎,一般大户里娶的男人中正房的就叫正夫,接下来是郎,然后是侍人。前面两个一般都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后者就没什么地位了,相当于通房大丫头那种,而弦眚现在就是这种身份,既不是下人,又不是主子,还真挺尴尬的位子。不过听施君的意思,弦眚好象也就够郎的身份可做。不过,洛凡可不管那么多,她院子里没有正房侧房的大小之分,只有长幼之分,反正大家都是她老公,最大的是她,他们在她心里是同样地位的。最后还有一种叫男奴,这个地位就比下人还低了,一般是犯了错的或不干不净的男子才是这种地位,那个李仙儿就是男奴,听说本来蓝烟要是论起来也只能排这个身份。 洛凡想告诉弦眚等她从金国回来后就正式要娶他进门。洛凡猜以前那个施玉翎肯定没有好好向弦眚求过婚,所以,洛凡打算晚上实行她的求婚计划。洛凡是女人,以前喜欢看韩剧,特希望白马王子一边弹钢琴,一边唱情歌,然后捧一百朵玫瑰花,拿颗大钻戒向她单膝跪下求婚。或许有人会说俗,可是爱情才是最俗的,山盟海誓才是最俗的,但大家都祈望! 于是,洛凡决定,今晚要给弦眚一个毕生难忘的求婚。 “眚,这里有门槛,小心绊到。” 洛凡用布把弦眚的眼睛蒙上,把他往她房里带。 “这是要做什么啊,为什么要我蒙眼睛啊?”弦眚有些雀跃的问道。 “马上就知道了。” 进得房来,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地上一片红光。 洛凡拿掉蒙着弦眚眼睛的红布,弦眚睁看眼看着地上,再眨了眨眼,随即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洛凡笑了,地上用几十个玻璃杯围出一个爱心的形状,每个玻璃杯中都点着红色的蜡烛,心型玻璃杯中间摆放着一束腊梅。这可是洛凡精心布置了一下午的成果,因为这里没有玫瑰花,而且又是冬日,就只好用腊梅代替了,虽然看着有些别扭,但这种条件下洛凡还能创造出这样的环境已经很不错了。 洛凡单膝跪在弦眚脚边,他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又被洛凡弄的不知所措。洛凡用了她今生最慎重最深情最温柔的表情,执起弦眚的一只手,说道:“弦眚,你愿意嫁我为夫吗?” 弦眚听了洛凡的话,整整有一分钟没反应,最后,他用他那只没有被洛凡握住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失声哭了起来。 洛凡连忙站起来,说到:“眚,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洛凡当然知道答案是什么,若说弦眚不想嫁给她,她就去嫁给猪,但是这时候就要这种效果。 果然,弦眚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边摇,一边还眼泪直流。 “你看,这是一个心,代表我对你的心。” 洛凡指着地上说,“我爱你,你嫁给我好吗?我会疼你一辈子的!”这样的山盟海誓够了吧,因为洛凡知道,我不可能给他唯一。 弦眚终于点头,竟主动的扑向洛凡怀里。洛凡微微推开他,想看此时的他,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只见红烛映照下,弦眚细细的眼因泪水的洗刷,变的更加的莹粹晶亮,看着洛凡的眼里是万千爱恋,小巧的鼻子下是小小的菱唇,红艳欲滴,从洛凡的角度能看到领口下的锁骨细致光滑,看着看着就让洛凡觉心里一阵马蚤惑,洛凡哑着嗓子,说道:“既然你答应了我的求婚,那么,我们先来预演一下洞房吧!” 听了洛凡的话,弦眚的小脸愈发的红艳了。洛凡牵着他的手来到床边,弦眚竟象是初次般那样羞涩腼腆,低着头不敢看洛凡。洛凡慢慢的解去他的红色团花小袄,再褪去里面的罩衫,当只剩下亵衣,洛凡停住,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弦眚的眼不得不对着洛凡,洛凡看到他一阵羞赫,不禁叹道:“你真美!”弦眚的脸更红了。 “你来帮我脱。” 弦眚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抖着小手来解洛凡的衣衫,尽管害羞,但是他从没忤逆过洛凡的意思,这样温顺乖巧的人,洛凡哪里还有什么怨言,怎么可能有!脱到只剩亵衣了,他终于不好意思再解下去了。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太可爱了。” 洛凡将他轻轻放到床上,弦眚不知是羞还是怕的微微颤抖,洛凡轻轻附上他的身子,低语:“把自己交给我。” 最让人想要品尝的自然是那娇艳的小嘴。洛凡先是轻轻的挑逗般的舔着他的唇辨,弦眚双唇微启,洛凡便乘机滑进他口中,碰到他滑溜溜的丁香小舌。 “啊……唔……” 一阵纠缠,直到他喘不上气来洛凡才放开他的嘴巴,来到他的耳垂,一口含住。 “啊……别……那不……啊” 耳边传来弦眚细碎的呻吟,直勾的洛凡想直接压了他,可是,洛凡想让他以后都会回味这一夜,所以她得慢慢来。 直到他的耳垂变的如血般红,洛凡才施恩般放开,辗转来到颈窝,吸吮,种下朵朵小草莓,终于碰到那梦寐以求的锁骨,洛凡伸舌一口一口舔过。 “啊……啊……这儿也……不……不……” 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洛凡继续我的探索。 嘴上忙着,手也没闲,探进他的衣衫,抚摩着他光滑的肌肤,寻到那小茱萸,轻拢慢捻。 “啊……啊……” 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娇喘,直听的洛凡身下冒火,“原来你是个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洛凡假嗔道。 低头含住那小小的茱萸,身下的人儿禁不住的微颤,真是敏感的身子啊。洛凡反复吸吮着,暧昧的吸吮声充斥着耳朵。手已寻到那一□,刚一接触,又闻呻吟,洛凡用指甲轻轻刮过铃口。 “啊……啊……不……不要……”弦眚迷乱的低吟。 那东西在洛凡手中涨大许多,铃口哭泣般了流出汁液,洛凡上下□起来,弦眚禁不住的颤抖,细细的大腿夹的紧紧的,为了不压到他的肚子,洛凡让他在上面,弦眚一阵惊慌,洛凡慢慢哄骗:“你在下面会伤到宝宝的。你来,我帮你。” 弦眚娇羞不已,最后还是应从洛凡的话,慢慢半趴在洛凡上面,许是从没经历这样的体位,他不知所措,洛凡慢慢的引导,他跪在洛凡腿间,洛凡把那火器放在自己的小口外,身子慢慢下滑。 “啊……” 当东西全部没入,弦眚和洛凡都不禁呻吟出声,那种被充实的□感要把人逼疯。弦眚随着本能,慢慢的一进一出,刚开始有些摸不着道,可是慢慢的越来越好,越来越深入,每次都撞击到那g点,只他再这么多来了几下,洛凡竟然□了。原来还是在下面的舒服啊。但是弦眚还没有释放,洛凡握着他的腰枝,帮他深入浅出,终于,在一阵快速抽动后,弦眚身子一挺。 “啊……” 弦眚瘫软在洛凡身上。洛凡赶忙轻扶他躺下,拿来布巾,帮他清理。过了会儿,弦眚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羞愧难当,躲在被子里不肯见洛凡。这可要好好教育,难得弦眚这么有潜力,千万不能让他害羞到以后再不这么做。 洛凡轻轻拥着他,“眚,你要了我就不理我了吗?” 弦眚不理。平时这么听话的人现在竟然不理她,可见这会真的玩大了。洛凡继续耍赖,“你怎么可以这样,刚刚还答应我的求婚,现在就不理我了,我不肯不肯。” 洛凡边说边把身子往弦眚身上磨蹭,还特地让自己的浑圆上下的擦拭着他的背。果然,弦眚浑身一颤。洛凡伸手向他的跨间,果然,那东西又抬头。弦眚似乎是生气了,挣扎起来,洛凡死死抱住不放,手下也开始上下时紧时松的□起来。不一会,就闻道弦眚的低喘。就知道枕边风好吹,洛凡继续吹:“眚眚,你刚才让我好舒服啊,你没几下就让我舒服的要死,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你肯定看出来了,现在在笑话我吧?” “我……啊……我……啊……不要……” 本来一直咬牙不说话,可这一开口就破了禁,呻吟声也出来了,洛凡听了不禁浑身酥软,手下不禁动得更快了。 “眚眚,我真的爱死你这模样了。怎么办,怎么办,以后我要每天晚上都这么抱着你,听你的声音。” “你……啊……你……啊……停……不要……停……” 不要停? 洛凡用指甲轻轻刮那和尚脑袋,一手轻捏下面的小球球,突然,手中一热,一股液体流的满手。弦眚一见那东西污了洛凡的手,急忙转身,要给洛凡找东西擦拭,洛凡把那手放在嘴边,白色液体顺着手指滑入口中。 “你……不要,脏的。”弦眚急忙拽住洛凡的手。 “没事的,不脏。眚眚的什么东西都香的。眚眚,你别不理嘛,你不理我这里好痛的。” 洛凡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摁住自己的左胸。弦眚的手颤抖,被洛凡摁着,他想挣扎,想伸直又缩回,却摩擦的更厉害。 “啊……眚眚……还要……” 洛凡喘息。 弦眚又惊又羞,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洛凡的钳制。不过他也没生气了,低了头,不语。洛凡擦了手,赶忙拥住他,他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乖乖俯在洛凡怀里了。这样抱着他就象抱着整个世界。 “我现在好幸福,我爱你,弦眚。” 弦眚一僵,过了一会,用力的回抱着洛凡。 第十章 翌日,洛凡赖着弦眚不想起来,也不许他起来,俩人躲在被子底下说话。搂着弦眚温润的身子,将头埋在他颈间,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淡淡清竹香,到有几分春日的味道呢。 “啊……”弦眚怕痒的直躲。洛凡不依,直追着他嗅,还不止嗅颈间,还一边沿着他脖子往下拱,一边发出小猪的“哼哼”声,逗得弦眚娇笑不已,求饶着:“不要了……好痒……呵呵……别……别……”看他是真的笑得喘不过气来了,洛凡才收了手,拥着他,悄声说:“昨晚为妻的可还伺候的舒服啊?” 弦眚一听,立即羞红了脸,把头埋进洛凡怀里去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是这么害羞,真是可爱死了你!” 洛凡顺便又偷了个香。 静静躺了会,只闻弦眚细细的声音:“你昨晚说等你回来后就娶我们,可是真的?” 洛凡半撑起身子,对着他的脸,严肃道:“当然是真的。难不成你不相信我!” “没……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顿了很久,弦眚才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还包括……大爷……不……是红……红蕖哥哥……” 洛凡一惊:“你怎么知道红蕖他……和我……” “这……这个……”弦眚思考着,似乎不好说出口。 洛凡想想既然连施君,弦眚都知道了,那么庄里大部分人也都知道她和红蕖的事了。洛凡想了想,促狭道:“哦……你吃醋了吧!” “没……我没有……妻主多娶几人本来就是应该的,我不会吃醋的。再说,现在我还有了孩子,就算妻主您……也没事了……”说着,弦眚一脸幸福的摸着肚子,笑若冬日里那一股暖阳。 可是洛凡听了这话可不高兴了,“那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弦眚身子一僵,惊恐的看着洛凡。 “如果你有了孩子就不要我的话,那么这个孩子我才不要呢。孩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因为父亲是弦眚你,我才喜欢这孩子的。” 洛凡嘟着嘴道。 “没……我没有不要你……我……我……”弦眚先是紧张的解释,后来眼里慢慢蓄起了一汪清泉,微微一眨,那清泉便如玉珠滑落。 洛凡心疼的一颗一颗吻掉那玉珠,“傻瓜,你吃醋证明你在乎我,喜欢我,我就是喜欢你吃醋啊!” 弦眚的身子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待他平息了些,他又道:“那你什么时候过去沁簌居看看,听说红蕖哥哥他这几日身子又不好了!” “今天是我们新婚的第一日啊,你就把我往别人那赶了。敢情你昨晚把我吃干抹净,今天就不要我了!” 洛凡假装埋怨。 “我……我……不是……”弦眚急着解释。 其实洛凡哪不知道他的心意啊,她只是想看他着急解释的样子,想看他表现在乎她的神情罢了。洛凡安抚得拍拍他的背,轻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表现的在乎我一些。都说了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的有些对不住红蕖啊。那日回来时在湖边看到他,本来想得空就去看他,结果因为弦眚怀孕,高兴得把什么事都忘了。想起那双哀怨的眼神,和那泣血般的朱砂痣,心里便一阵心绞似的痛。 “小姐,午饭是摆房里还是厅里。”门外小丫头的声音。现在她也知道了,洛凡不喜欢她和弦眚在房里时别人不经通报就进来,遂这会就在外面候着。 “厅里吧。”虽然洛凡很想和弦眚在房里两人世界,但是想到璃珞便摆在厅里一起吃了。 逮着小丫头的空,洛凡悄声在她耳边说:“晚上我上沁簌居那儿吃去,你得空去那说下,让人多添上筷子。” 这冬日天黑的早,洛凡也就陪弦眚和璃珞斗了会嘴,这一下午就飞快的溜达过去了。安排了弦眚和璃珞一起吃着,洛凡这才匆匆往沁簌居去。 这会沁簌居里下人也不见多,见洛凡来了也都福了福身,正眼不瞧,好似洛凡来是寻常不过的。进得内院,见红蕖房里烛光温馨。洛凡在门口吸了吸气,门口那人必是生着她的气呢,这么多日也不见她来,想是恨不得抽她两耳锅子吧。 轻轻推开门,房里桌旁的人儿闻声抬头,眼里的欣喜一闪而过,随即是黑漆漆的一片,轻咬下唇,死死的盯着洛凡。 洛凡恬着笑脸边走边说:“红儿……” 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一声冷哼:“你不是不来吗,那你还来作甚?” 心下一个咯噔,不好,红蕖生气了。瞧对面的美人儿,面如傅粉一般同,唇似丹朱一点红。此时正别着脸,贝齿轻咬下唇,额间那朱砂痣荧荧闪闪。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就是生气时也这么漂亮,撩得人的心直痒痒,不禁看呆了。因为洛凡这么长时间不说话,红蕖心里担心她真走了,却又拉不下脸来看她做什么,便绞着那白色的手绢儿,恨恨道:“你怎么还不走!” “哦,那我走了。” 洛凡回身,开门,作势要走。 回头,“我可真的走了!” 红蕖仍未转首,不过那绞着手绢的纤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手绢几乎要被绞破,身子微微颤抖。 洛凡看着他的样子,一阵心疼,其实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他怎么可能让她走,就说这桌上吧,洛凡是让小丫头来说下让他多添上筷子,这不,桌上就摆着精致的五个菜,一壶小酒,是洛凡喜欢的酒精度极淡的桂花酿,一对酒盅,两副筷子,饭菜仍好好的摆着,没有碰过,这不是明摆着等她嘛,他却违心的说让她走。洛凡知道她安排弦眚他们来的是有点晚了,让他等了这么多天,是她不好,可是,谁喜欢一进门就被人冷冷的赶走,虽然是假意的。其实,洛凡就是希望他能温柔点,看开点。有时候觉得,红蕖的爱让她有些承受不了,感觉他爱了很久很久,很满很满,轻轻一晃就会溅湿人的心,那味道都有些苦了。洛凡不知道以前那个她是怎样的,但现在的人是她,洛凡却不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他,洛凡只是一想到他心里就苦苦的,喉间酸酸的,所以她宁愿不要想他。 叹口气,阖上门,洛凡轻轻走到他身后,伸手拥着他单薄的身子,把下巴靠在他肩上,呢喃道:“红儿,你真的舍得让我走吗?” 红蕖的身子微微颤抖,不一会,洛凡便感到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的落到手背上,象一朵一朵水晶花绽开,破碎,却美丽。 “别哭,别哭,我的红儿。” 洛凡把红蕖抱起坐在自己腿上,那身子真的很单薄,好象就没长过肉,僵硬,莹凉。 “让我尝尝是个什么滋味。” 一口一口舔掉那泪珠,舔得红蕖终于哭不下去了。红蕖垂着眼,洛凡看不到他在想什么,手指划过那眉间的朱红,描绘着他的细长的眉,趟过那□却又柔和的鼻,停伫在那嫣红的唇上,花瓣似的双唇微启,反复搓揉,那嫣红便变得更加的娇艳欲滴,嘴里吐出一团团的热气,弥漫在鼻间的是浓郁的莲花香气,清醇,蛊惑。洛凡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轻轻附上那芬芳。红蕖象征性的挣了几下,便不动了,象怕洛凡逃走般双手紧紧拽住洛凡的衣衫。 红蕖嘴里的味道还是那么美,那么甜,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寻到那莲花小舌,挑逗一下便退回,红蕖不满的追寻而来,那小舌一伸出便被洛凡毫不客气的攫住,反复吸吮,翻卷,入口满是莲香。红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身子慢慢酥软,双手改攀着洛凡的肩。 屋子里满是亲吻时的“啾啾”声,媚惑,奢靡。好不容易分开两人的连接,竟牵出一根银丝,那画面无限的诱惑,洛凡伸舌把那银丝卷进嘴里,仿佛这是琼浆玉液般品尝得“啧啧”声。红蕖星眸微张,两颊绯红,端的是娇滴滴色色动人。 “宝贝,好想现在就吃了你。可是,我要先补充体力,不然……”附在他耳边,哑着声,暧昧道:“等下怎么有力……气啊!” 红蕖微微低首,但脸颊的红晕却渲染到脖子根。 红蕖想要起身为洛凡斟酒,洛凡不肯,他便仍坐在洛凡怀里。红蕖伸出玉手取过酒壶,斟了两杯。执起筷子,看着洛凡,以眼神询问洛凡想吃什么。洛凡不语,只痴痴的望着他倾世容貌,他被洛凡看得有些别扭,轻咬下唇,娇嗔了洛凡一眼,那叫一个万种风情,媚态横生。 他便夹了块鹿肉片往洛凡嘴里塞,洛凡也不看是什么,笑着吃下。待洛凡咽下后,红蕖端起酒杯,递到洛凡嘴边,洛凡擒着杯口,一口含了半杯,扶住红蕖的后颈,对着那红唇啄下,把甜酒尽数度到他嘴里,红蕖一个不及,那酒溢出,顺着嘴角滑出,洛凡伸舌舔入嘴里,顺带舔了几下那因酒水润泽后更现娇艳的小嘴,惹的他一声娇叱。 红蕖一口一口喂洛凡,洛凡有时便把东西度到他嘴里,就这样吃了不知多久。红蕖还欲往洛凡嘴里送,洛凡摇头,他便放下筷子,用手绢帮洛凡擦着嘴角,洛凡笑言:“饱了没?” 红蕖轻轻颔首。 洛凡笑容扩大,极其暧昧的说道:“既然饱了,那么我们应该做些饭后运动,免得长赘肉,你说好不好?” 红蕖先是不解,随即会过意来,娇羞的红了脸蛋,不敢看洛凡。那神情如牡丹初绽,海棠醉日,艳冶非常。洛凡喉间一个咕噜,一提力,便打横抱起红蕖,走向屏风后的大床。将红蕖轻轻放平,他秋瞳微睑,似喜似怯。伸手去解他胸前的系扣,衣服一件一件褪下,露出白嫩嫩的细肉,不知是因为冷还是什么,红蕖微微颤抖。衣衫褪尽,玉体横呈,红蕖立即抓过一旁的被子欲盖住身体却被洛凡制止。 “不要遮掩,这样的你好美,让人移不开视线。” 红蕖的脸更加的红了,但真的很美,肌如瑞雪,脸似朝霞,海棠风韵,樱桃小口,杏脸桃腮,光莹娇媚,色色诱人,仙子下瑶池也不过而而吧。忍不住在这玉肌上流连,一口一口的细咀,当一点一点的耀眼的红色点缀在他如雪的肌肤上时,洛凡这才觉得仙子在她身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红蕖伸臂,勾住洛凡的脖子,轻轻唤道:“翎儿……” 那声音酥酥麻麻,挠得洛凡心痒,假嗔道:“你个妖精……” 洛凡附上红蕖的身子,发现红蕖身下的□早已□异常,洛凡磨蹭了磨蹭红蕖的宝贝,促狭笑道:“原来红儿这么心急呀!” 面对洛凡的取笑,红蕖又惊又羞,虽然心里爱惨了洛凡,可却怕被洛凡看轻他不知廉耻,随即小脸刷白,眼神黯淡,泫然欲泣。洛凡见状,知是自己玩笑开过了,乘红蕖开始虐待自己的心肝前便擒住他的小嘴,呢喃着:“别,别,我就喜欢红儿这个样子,红儿这样子才能证明为妻的能耐啊……” 洛凡说着便伸手擒住红蕖身下的宝贝,慢慢□起来。 而红蕖却被洛凡那句“为妻”所震撼,再加上身下传来的一波一波的快感,越发让他觉得在云里雾里,嘴上喃喃道:“为妻……为妻……” 洛凡见红蕖那宝贝被她搓弄得快要哭泣,便施恩般的不再折腾它,将它放到她身下的小口,洛凡边将之吞没边说:“嗯,娘已经答应我跟你的事情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夫郎,我就是你的妻主了……啊……”身下咋一被填满的充实令洛凡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啊……”红蕖不敢置信的要惊呼,但一出口却是呻吟。 “啊……翎儿……翎儿……” 红蕖听清了洛凡话里的意思,他盼了多年的心愿今朝终于实现了,从此他就是翎儿的夫郎了,从此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翎儿身边了,翎儿是他的,翎儿是他的了。这样的喜悦加上身下那活塞运动产生的快乐带来的刺激,让红蕖紧紧箍住洛凡的腰,像似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肉里心里,红蕖竟忘情的抬动自己腰部,一下一下急切又深深的进出洛凡身下的幽|岤,“翎儿……啊……我的翎儿啊……” 洛凡惊喜的望着眼神朦胧,但动作却不含糊的红蕖,真想不到,平时娇娇羞羞的红蕖,热情起来是这番模样,洛凡保持着一定的高度,不忍压到红蕖,又能方便红蕖动作,嗯……这滋味真不错,红蕖他潜力很大啊……洛凡遂享受起这美妙的夜晚。 待激|情退去后,红蕖疲惫的拥着洛凡睡着了,洛凡出神的望着怀里一脸满足的红蕖,细细的描绘着红蕖的眉眼,红蕖拱拱身子,心满意足的笑了。此时却响起敲门声,打破了如此良辰美景。 “小……姐……小姐……” 红蕖不满的扭动了下身子,睁开了迷茫的眼望着洛凡,洛凡拉过被子盖住满床的春色,在红蕖脸上轻啄一下,耳语道:“你乖乖睡觉,我去看看什么事情。” 红蕖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不能任性,便软软道:“我等你回来。” 洛凡也是不舍,再次亲了亲红蕖的额头,便下床披衣。洛凡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蒋青怎么会过来呢,一般来说晚上她不管在哪个房里她们也都很自觉的不会来打扰,现下定是有急事,洛凡开门,看到门外的小丫头,小丫头身后还站着蒋青,洛凡皱眉道:“什么事情?” “小……小姐,蒋护卫找您。”小丫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蒋青见洛凡看向她,也是颇不好意思的向洛凡拱手道“少庄主。” 难道……洛凡急忙问道:“是蒋红出事了吗?” 蒋青看了洛凡一眼,说道:“不是。” 洛凡皱眉, “那是什么事情?” “是……”蒋青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是……属下刚才在巡视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恩,这人好象是……” 洛凡等着她的下文,蒋青继续道:“好象是少庄主日前查寻的蔡如畛。” 第十一章 “什么?”洛凡惊呼出声。 蔡如畛?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庄内? 洛凡还想放她一条生路,她到自己送上门来了。洛凡稳了稳情绪,问道:“她现在还在庄里吗?在哪里?” “属下看到她刚才在牡丹厅。” “走。”这句话洛凡不光是对蒋青说,还有那几个不知隐在什么地方的暗士。 牡丹厅,正是当初洛凡诞辰时宴客的地方。小丫头和蒋青一前一后带着洛凡往牡丹厅走去。她们走的是小路,又加上是晚上,只提着盏灯笼,洛凡根本不识得路。一盏茶后,她们来到一个院子,这就是牡丹厅的后厅了。因为没有宴会,且是晚上,一路都未见人影,这后厅也是黑漆漆一片,不知为何,洛凡的心也跟着灰暗起来,感觉有些沉重,好象要发生不好的事情般,却不想去追寻答案。 越往里走,这感觉越严重,而且这路也越熟悉,洛凡感觉自己来过。 穿过一片回廊,望见一个庭院,庭院里假山怪石嶙峋,影影憧憧,洛凡心里一紧,没错,这就是那晚看到蓝烟和蔡如畛幽会的地方,是让洛凡受伤的地方,直到现在,洛凡只要一想到那人,仍然会觉得什么东西堵住胸口。洛凡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有些抵触有些懦弱的停住不敢再往前走。 小丫头回头,轻轻叫道“小姐”,洛凡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恍若未闻。 庭院内,假山的一角有着微弱的灯光,地上映照出硕长的黑色人影,那人影晃动,一个,还是两个?洛凡看到一个,但却又好象是两个,交叠着,晃动着,却象一张网,囚着洛凡,有些无法呼吸,洛凡伸长脖子,想要吸进更多新鲜空气,想要把胸口那闷闷的东西挤出去。 小丫头熄灭了灯笼,悄悄走近,蒋青半护着洛凡,一手握着剑,另一只手按着剑柄,蓄势待发。 “弦儿,求求你帮帮我吧!” “……” “施玉翎要杀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 “弦儿,我只有求你了。” “……” “弦儿,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你帮帮我吧。让她放过我吧。弦儿……” “不要再叫了。我……我试试吧,她现在已经不……” 耳边传来假山另一边的交谈声,时远时近,竟让人分不清是梦是醒。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再次听到时竟让人如此的心碎,让人如此不堪。 蓝烟,你真的不单是伤我,更是欺人太甚! 接下来,他们再讲什么洛凡已经听不清了。 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为什么,鼻子会酸酸的,为什么喉间会有什么东西要想溢出,眼眶热热的,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还会如此心痛。洛凡骂自己没用,骂自己窝囊,骂自己傻。 不过,洛凡觉得他蓝烟更傻,他以为现在的洛凡还会愚蠢到听他摆布?洛凡曾以为她能大度的成全他们,可是,洛凡发现她错了,她错的离谱。现在,洛凡才了解她是个输不起的人。她不要顾做潇洒,她根本做不到什么成全,她现在想杀了这一对j妇滛夫。洛凡紧紧咬住下唇,握紧双手,想让痛楚来提醒自己清醒。 好一会儿,假山后没了声音,接着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洛凡站在那儿,看着那抹蓝色的身影近到跟前。 他似乎没料到竟然会有人会在这里,本想尖叫,待看清是洛凡,更是惊恐万分,睁大的双眸,双唇微张,苍白的脸,定定的注视着我,嘴上呢喃:“玉……玉翎……” “真巧啊,在这里遇上。可是打扰了你们呀?” 洛凡讽刺道。却不知道是讽刺他们还是嘲讽她自己。 那边的蔡如畛一听声音便立即现身,往这边看了一眼,“施……施……施玉翎?” “好久不见啊,蔡如畛!” 洛凡微眯起双眼,抬起下巴,望着她。 蔡如畛一愣,随即晃过神来,拔腿就跑。洛凡伸手一挥,立即飞出四道黑影,瞬间便把蔡如畛围在中间。四人有的使剑,有的耍刀,但一致的对向蔡如畛,要是她敢再动分毫,那不长眼的刀剑便会朝她而去。 蒋青问道:“少庄主,如何处置?” 洛凡看着那蔡如畛,此时竟粗衣劣布,头发蓬乱,眼神慌乱,根本没有了往日的纨绔相。看到她如此落魄的景象,洛凡的心里竟有丝快感。洛凡不温不火的道:“擅入山庄,便是贼人咯,既然是贼,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施玉翎,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赶尽杀绝?”蔡如畛吼道。 “无冤无仇吗?原来这个对你来说不是冤仇啊!” 洛凡似是自语道。 见暗士还没有动手,我洛凡沉声:“你们没听到我的话吗?”那四人听了洛凡的话后随即拖了蔡如畛走。蔡如畛虽懂皮毛武功,但根本敌不过暗士,被狼狈的拖走,一边走,一边求饶。洛凡轻蔑的看着那身影远去,噬血的笑了。 蒋青看看洛凡,又看看立在一旁的蓝烟,斟酌着问洛凡道:“蓝公子……” “蓝公子?”洛凡转头嘲弄的看着蓝烟,“哼!既然跟贼在一起,那必也是贼咯。既然是贼,还要问我怎么处置吗?” “啊?”蒋青似乎有些错愕! “还不动手?” 洛凡对剩下未走的两个暗士喝道!暗士一闻,随即毫不犹豫的上前,见一个男子,似乎又不好下手。 “我自己走。”蓝烟深深的看了洛凡一眼,笑了,有些凄凉。看着他转身,背影萧索,洛凡有种想要把他拥入怀中的感觉。狠狠的握紧双手,任指甲扎入手心,生疼,却让洛凡清醒,止住她那愚蠢的冲动。 洛凡转身,无言,丝毫没有因为抓到他们而快乐,反而象吃了生柿子那般苦涩,沉沉的,有些迈不动脚步。 茫然得跟着小丫头和蒋青往回走。走到湖边,左边便是往红蕖的住处。洛凡停住,此刻,谁也不想见。遂对小丫头说道:“你去告诉他我晚上不过去了,让他早点睡吧。”说完,往宝玉园走去。 弦眚知道洛凡晚上不回来住,他便住自己房里了。后院里一片漆黑,大家都睡了。洛凡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房里,未点灯,也不去洗漱,直接躺到床上,愣愣的看着床帐。脑袋昏沉沉的,心里怪怪的,闭眼,努力去睡,但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不管侧着,仰着,趴着,都不能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迷迷糊糊中,感觉谁在叫她:“小姐。小姐。”伴着有些焦急的敲门声。 洛凡不耐烦的睁开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看看窗外有些亮堂,这么快就天亮了呀。昨晚开始一直辗转难眠,最后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衣服也没脱。这会被小丫头打扰了睡眠,脑袋还晕忽忽的。 “进来吧。”洛凡有气无力的应道。 小丫头急匆匆的进来,洛凡问道:“一大早的又有什么事啊?”语气不大好。 “小……小姐……不……不好了……”小丫头有些急噪的说。 “什么不好了?好好说。” 小丫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蓝……蓝公子上吊了。” 洛凡呆楞了一分钟后,茫然的问道:“什么?” “蓝烟公子上吊了。”小丫头重复道。 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浇下来,一直 玉美人(女尊,NP)第22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直凉到脚底心,洛凡有些僵硬,脑子似乎转不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狠狠拽着小丫头的手,象拽住唯一的浮板,颤着声问道:“死……死了……” 小丫头皱着眉,望着自己被洛凡拽的发红的手,摇着头。 洛凡猛的从床上爬起来,急急走出去,见小丫头还傻呆在那,洛凡又回头抓住她便往外走,“快带我去。” 出得门外,见弦眚倚在门口,见洛凡,想喊,却又顿住,只睁着细细的双眸温和的望着洛凡。洛凡来不及也不知怎么跟他说,此时,她恨不得能飞到那个人的身边,去看看,看看他。 上吊?为什么上吊?为什么? 跟着小丫头绕啊绕,走了好大一段路,才来到一个比较偏僻地方,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类似与碉堡的东西,整个用不透风的石头砌成,洛凡从不知道山庄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门口守着两个侍卫模样的女子,见到洛凡,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拱手喊道:“少庄主。” 此时,洛凡没有心情欣赏这碉堡,也无暇顾及眼前的人,问身旁的小丫头:“是这里吗?”见小丫头点点头,洛凡立即飞也似的冲将进去,不顾身后小丫头的急呼“小姐,这里不干净。您不要进去罢,小姐……” 进的里面便是通往地底下的台阶,每隔几米就有个火槽。下得几十阶石阶后又有个门,门口仍有两个女卫守着,一个女卫看到洛凡,立即喝道:“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说着便要把长矛指向洛凡。 另一个急忙制止住她,说道:“少庄主。” 另一人一闻,随即露出惶恐的表情,半跪道:“少庄主,小人不知是……” “开门,我要进去。” 两人俱是一怔。 “开门!” 不知是因为洛凡的气势有些吓人还是因为洛凡本来就可以进来,那两人忙把门打开。洛凡也不理睬那两人,急忙赶进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间间依次排开的十坪米大小的隔间,用木栅栏挡着。 难道这就是牢房! 洛凡不晓得山庄内竟然还会有牢房,还这么的有模有样,虽然有些陈旧,但至少没有什么腐臭味。洛凡无心观察,一间一间的牢房看过,都没有人,直走到中间的位置,才停住。 小小的四方石牢内铺着片稻草,上面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那人衣衫有些破碎,发丝凌乱,白的跟纸似的脸没有一点人气,牢房的木梁上垂着一段蓝色的布条,直条条的悬着,那布条象根钓鱼线般紧紧的揪住洛凡,让她窒息,洛凡死死的抓住那木栏,想要稳住自己晃荡的身体,使尽浑身的力气,吐道:“开门。” 一旁跟随而来的女卫急忙开锁,推开牢门让洛凡进去。 “小姐……”小丫头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忽过来。 洛凡梦游般的亦步亦趋的走进,及到那地上的人儿旁边,跪坐下来,害怕去触碰,害怕去证实,害怕,害怕。 “小姐,你……” 洛凡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上那人脖子处紫红色的勒痕,来回抚摩。 “疼吗?” 回答的是一片死寂。 “为什么?为什么?其实只要你求我,我会放了你的。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选择上吊?蓝儿你这傻瓜。” 发出的声音是连洛凡自己都骇然的压抑,哽咽。什么热热的东西从洛凡眼眶里漏出,一颗一颗的打在身下人儿的衣服上,想朵朵花儿残败的开放。 「为什么,蓝儿?为什么你要选择死亡来抵抗我?这个世界没有你留恋的人了吗?蔡如畛,蓝音,你都不要了吗?你竟然这么决绝的都放弃了啊!是对我的控诉吗,控诉我不成全?」 “为什么……” 耳边传来呜咽声,洛凡以为是谁,却发现原来是她自己。 「原来我哭了啊,原来我还是会哭的啊,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因为他不爱我?因为他死了?原来我还是逃不开为你心疼啊,你现在是不是在嘲笑我呢?」 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蓝儿你起来笑我吧,你起来啊,只要你起来,我就放你走,我成全你和蔡如畛,你起来啊,蓝儿,蓝儿……」 “小……小姐……你……小姐你不要让蓝公子躺在地上,这地很凉。” “是啊,蓝儿,我们不要躺地上,地上很凉,你身子不好,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洛凡轻轻的抱起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太阴湿了。您跪在地上对身子不好。” “哦,对哦,蓝儿会生病的。我们回去,蓝儿喜欢温暖的地方。对,我们回院子去。” 洛凡急忙小心的抱起蓝烟,蓝烟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滑落,垂在一侧,晃荡。 洛凡抱着蓝烟往外走,他的身子似乎根本没有肉,体重跟孩子的差不多,很轻,轻的仿佛一阵烟,随时会飘走。洛凡紧紧抱住这具身子,不肯松手。 走出地牢,突然的阳光照射,有些恍惚,让人有一瞬间的缺氧,洛凡身子晃了晃,小丫头急忙扶住她,说道:“小姐,还是让护卫来吧,你都站不稳。” “不,不要。蓝儿不喜欢别人碰他。” 小丫头有些忧心的跟着洛凡的脚步。 “那,小姐,让人去请大夫不?” “大夫?哈,大夫能让我的蓝儿回来吗?” 洛凡嘲弄的笑了。 小丫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洛凡,过了会,她又继续说道:“可是,蓝公子这么久都还没醒,不让大夫瞧瞧吗?” “大夫……醒……” 洛凡突然停住,铮铮的看着小丫头,“你说他没醒?难道蓝儿他没死?” “是啊。幸好蓝公子被人即使发现救了下来。现在只是晕过去了。” “什么——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洛凡吼道。 小丫头委屈道:“您刚才又没问我。” “还不快去请大夫!” “哦。”小丫头扁扁嘴,边走边低语:“刚才说不要,现在又……” “用跑的!” 洛凡急忙往宝玉园赶去,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悦。洛凡紧紧拥着蓝烟的身子,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膨胀的快要爆炸。 第十二章 大夫看过后,说蓝烟身体太过虚弱,应该是很长时间的心郁气亏,再加上这次的上吊,一定要好好调理,否则,必会香销玉损。听得洛凡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心酸。 「蓝儿,是因为我的囚禁让你变成这样的吗?是吗?」 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消瘦的不成样子的人儿,洛凡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反复摩挲。 「蓝儿,你恨我吗?蓝儿,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 望着眼前苍白的脸,脑海里不断播放着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时那害怕的,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从骨子里疼惜的他。第二次见面时脆弱的他。以及之后温润的他,腼腆的他,哭泣的他,娇嗔的他,开心的他,记忆里那一抹蓝色的身影象刀刻般隽永,深深印在心海,不管时光怎么冲刷,都洗不去他给的记忆。那已经成为她心里的一个丰碑,屹立不倒,象烟般的男子。 门外有些嘈杂,洛凡无心理会,专注的望着床上的人儿。 “蓝儿,你不醒来是因为不想看到我吗?” 洛凡喃喃自语。 沉默,是对她的审判。 “你别进去吧,小姐在里面呢。”小丫头不知在和谁说话。 “不要。让我进去。我想陪着哥哥。你让我进去,求求你了,文姐姐。”是蓝音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洛凡说。 门开了,一个小小的人儿飞奔进来,扑到床上的人儿身上:“哥哥,哥哥。”声声凄厉,“哥哥你怎么可以丢下音儿,哥哥要是不在了,音儿一个人怎么活呀,哥哥。” 床上的人儿微微颤抖,双眸紧锁,但泪水却冲破障碍,顺着眼角无声淌下。望着床上哭成泪人儿的两人,洛凡的心一遍一遍的被凌迟。 「果然,蓝儿,其实你已经醒了,只是你不愿意看见我,所以,你没有睁眼,果然,你恨我。」 忽然,蓝音转头,恨恨的看着洛凡:“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才害得哥哥变成这样。我恨你,我恨你!”说着,蓝音扑过来,粉拳如雨点般洒落在洛凡身上,不重,却很痛,一下下都敲在洛凡心口,很痛。 小丫头见状便急忙上来拉开蓝音,床上的人儿终于醒来,抱住蓝音小小的身子,蓝音回身抱住他,哭喊着:“哥哥,不要丢下音儿。哥哥,我们走吧,不要再伤心了,不值得,不值得。” 走,这个字象锥子生生扎进洛凡骨髓,刺痛的她不敢去望床上的人儿。 「走,他们要走,蓝儿要离开我。离开。我不是说要成全他们的,怎么这会又要出尔反尔了吗?我是不是很卑鄙啊!是的,我承认,可是,我不舍得蓝儿走,我不舍得。可是,我强留的结果是什么,我能把他关在房里,是的,我能把他锁在那四方天地里,却无法锁住他的心,最后,我得到不过一具行尸走肉,这就是我要的吗?不是!不是!我想要再看到蓝儿温柔的笑。哪怕那笑不是对着我。」 “好。我让你们走,你们走。” 洛凡甚至不敢去看蓝烟此时的眼神,狼狈的退出房间。出门时撞到了人,抬头,看到弦眚黑黑的眼里什么闪动,洛凡急忙后退。 「不要,弦眚,你不要看我,我不要你看到这样的我。」 洛凡不住的后退,落荒而逃。 无意识的走,竟然来到了地牢。洛凡站在门口,望着石门,呆立许久。终于,下了决心,洛凡象是壮士扼腕般毅然踏入。沿着刚才走过的路,一直走到最里面。蔡如畛也是关在这里,只是她被关在一个密封的囚室里。女卫帮洛凡打开牢门,里面漆黑,女卫点燃室内的火槽。蔡如畛被双手被锁住,她看到洛凡,立即发疯似的扑将上来,却被女卫揪住。 “施玉翎,你到底想怎样?”一会儿,蔡如畛又突然转了语气,乞求道:“你放了我吧。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什么都没了。” 洛凡看着眼前的人,考虑真的要把蓝儿交给她吗?洛凡握紧双手,指甲嵌入肉里,却不觉得疼。 蔡如畛半哭半诉:“你还想怎样?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家被你操了,弦儿也被你夺走了,你就不能可怜我,放我一条生路吗?” “你爱蓝烟吗?” “什么?”蔡如畛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呆呆的问道。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爱蓝烟的?” “蓝烟?弦儿?爱,不,不,我不爱,我不爱他。”蔡如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 “你说什么?” 洛凡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怒道:“你不爱他?你再说一遍!” 蔡如畛有些慌张,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我……我不爱……爱他……” 洛凡恨不得掐死她,吼道:“你不爱他!你竟然说你不爱他!你不爱他为什么来找他!还什么琴儿弦儿,那把破琴就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就在牡丹厅后院的假山那里,你说什么你还记得吗?你们当我是傻瓜,以为我不知道吗?啊?” 蔡如畛睁大的双眼,惊讶洛凡怎么会知道。过了一会,蔡如畛豁出去般说道:“是的,那晚是我找他出来。我想让他跟我,可是那贱人不肯,还把我送他的琴砸了,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我要他跟我是看得起他了。” 洛凡猛的揪住蔡如畛的衣领,“你骂谁是贱人!” 洛凡眯着眼,危险的说道。 蔡如畛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即又变得诚惶诚恐,“我……我……我错了。他不是贱人,我骂错了,求少庄主放过我吧。” 洛凡深呼吸,消化着蔡如畛刚才的话,她说蓝儿拒绝跟她走,还砸了她送的琴,真的吗?洛凡胸脯起伏,心跳紊乱,小心的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蔡如畛茫然的看着洛凡,立即会意过来,急急回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说错了。蓝烟他不是贱人,不是!” 洛凡按住她的肩膀,“我是问你,你刚才说那晚蓝烟拒绝跟你,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 “那你昨晚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 “昨晚?昨晚只是让他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当时你也在场,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求求你,少庄主,你就把我当个屁一样给放了吧。” 洛凡心中被喜悦涨满,无法言语。是真的,她没有听错,也不是做梦,蔡如畛说蓝儿他拒绝了她,那么那天晚上她听到的只是误会咯,那么,蓝儿他没有背叛咯。那么,蓝儿他还是爱她的,她可以这么认为吗? “要是被我知道你的话有一句是假的,你就等着被我折磨吧。” 洛凡威胁完就急匆匆的赶去宝玉园,也不闻身后蔡如畛杀猪般的哭求声。 回到宝玉园后院,恰巧在走廊上碰到端着药汁要回房的蓝音,洛凡上前拦住他。蓝音有些畏惧的看着洛凡:“你……你……要干吗?你……是你……你答应说要放我们走的……” 洛凡吞了吞口水,慎重问道:“蓝儿,不,你哥哥他,心里爱的人是谁?” 蓝音愣愣的看着洛凡,洛凡见他这般模样,着急的晃着他的肩,蓝音端盘里的药汁承载不了而溅出。 蓝音的眼里闪出泪花,委屈道:“你……你……我哥哥为了你吃不下睡不好,人都瘦得跟根竹竿一样了,都为了你上吊了,你现在却问他心里的人是谁?你!你!” 洛凡的心越跳越快,有些承受不住的喜悦溢出胸口,“真……真的吗?他心里的人是我?真的,真的。” 洛凡放开蓝音,脚步微乱,急急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碰到正出门来的弦眚。弦眚见洛凡,微愣,随即笑开,冬雪融化般暖人。洛凡的心里还有一点点不敢确信,怕这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迟疑了许久,洛凡开口:“蓝……蓝儿他……他真的对我……” 弦眚看着洛凡,微叹气,“大家都看得出蓝公子都对你的深情,怎么就你看不清呢!难道真是当局者迷吗?” 洛凡欣喜若狂,深深的拥了下弦眚,便要往房里走,却被弦眚拉住,洛凡微愕,看着他。弦眚苦笑着道:“蓝公子在自己房里。” “哦。”洛凡转身往蓝烟房里去。走出两步,洛凡停住,回身,轻轻拥住弦眚,“眚,我……” “我知道。”弦眚轻轻说道。 洛凡深深的看了眼弦眚,推门进入蓝烟的房间。蓝音被小丫头拦在门外,洛凡顺带拿过蓝音端着的药汁进去,心情激动不已。 绕过屏风,见那魂牵梦绕的人儿此时正半靠在床上。听到声响,他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睁眼。见是洛凡,愣住。 相望,无言。 不知这样望了多久,直到感觉端着盘子的手有些酸了,洛凡才恍然回神,“蓝儿……” 蓝烟一颤,随即,泪水悄然滑落。 心一紧,把盘子搁置在一旁,洛凡犹豫着坐在床沿。有些胆怯的去触碰眼前的泪人儿,怕只是一个幻影,试探着碰触,轻轻拭去那泪水,“蓝儿……” 蓝烟的泪水没有因为洛凡的擦拭而停止,反而掉落的更快,洛凡赶忙拥住面前的人儿,想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蓝儿……蓝儿……蓝儿……” 洛凡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这美好的一刻。 “蓝儿,我很傻是不是,竟以为你不爱我。” “蓝儿,当我以为你的心里有别人的时候,我嫉妒的发狂。” “蓝儿,你不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蓝儿,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蓝儿,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好爱你!” “蓝儿……” 蓝烟的手慢慢穿过洛凡的两侧,环住她的腰。 洛凡已经无法描述此时的感情,洛凡只知道无论怎样她都要守住这种感情。 “蓝儿,我以后再也不会负你。” “蓝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捧着蓝烟消瘦的脸蛋,心疼他受的苦,那小脸颊都陷下去了,看得洛凡直心疼。看着蓝烟苍白的小嘴,洛凡慢慢贴近,轻轻的舔润,轻轻的吮吸,不敢太用力,怕碎,怕失去。那味道还是一如往昔那般美好,洛凡不禁加深了这个吻。轻轻放开,洛凡看到那唇瓣终于因为自己的吸吮红润起来,笑容绽开,“蓝儿,我的蓝儿。” 一口一口细致的喂了药,蓝烟靠着洛凡睡着了。洛凡望着怀里的人儿那安详如花瓣般的俊颜,在心里发誓,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开,死也不会。 第十三章 哄回了蓝烟,又有了红蕖,弦眚陪伴着,洛凡这日子过着很舒坦,舒坦的她希望这日子永远这么停住得了。 可时间不等人,转眼就年关了。俗语云: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大字,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赶回家,初一初二磕头儿,初三初四耍球儿,初五初六跳猴儿。这古代过年不比现在那种只是图个气氛,这里人过年,可是真真正正的叫过年。过个大年,忙乱半年,从腊月开始忙“年事”,一直到过了元霄节,这年才算是过完了。 农历腊月廿三,为“灶神”上天奏事之日,故廿三之夜,家家户户要“送灶”、“祭灶”,庆新年由此拉开序幕。是夜每户或祀灶神于堂,更多的是在贴着灶神像的厨房灶头上,供酒、果,还必供荸荠、茨菰以及好鱼、好肉,更有竹枝词这么说:“名利亨通少是非,全叼神佑默相依。今朝酌献无他物,鱼买新鲜肉买肥。” 灶神上天是要向玉帝汇报一年中人间的好坏、人之过失,为避免他言之过分,故“送灶”时人们还供上用饴糖所做的糖元宝等,据说为让他吃了粘上牙齿,说话不清,以至可少说、不说人间坏话。“送灶”时各家要点上香烛,是夜,屋内香烟缭绕,各色供品耀眼,过新年的气氛一下子到来了。 到了年二十四,按习俗,是要写对联。那日,蓝烟,弦眚还有璃珞都凑在洛凡房里。 洛凡手抱后脑勺,嘴里叼着毛笔,仰在太师椅上一晃一晃的,“哎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字有多烂,还要我写对联。” “这事还是得你来做啊,我们男儿家是出不得手的。”弦眚道。 “什么男儿家女儿家的,只要有真才实学的,性别根本不是问题,你那是偏见。” 洛凡嗤之以鼻。“蓝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 “哇,蓝儿你也帮着弦眚说话,我不依,我不依。” 洛凡开始耍赖。 “大姐你又耍赖皮了。”刚进门的欣儿说道,后面跟着音儿。这两个小人儿相处的不错,总算有个伴,不错。 “姐姐她什么时候不耍赖皮了。”靠在榻上的璃珞也附和。 “呀,敢情你们人多嘴多,欺负起我来了。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们!”这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别扭,这蓝烟和弦眚还好的,听了至多就脸红了,可璃珞就不同了,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洛凡急忙转移话题,“要不这样吧,我说,你们谁来写,这样总行了吧。” 洛凡看着众人。 “我们?可我们都是男子,男子写的东西怎么能贴到门上去给人家瞧见呀。”弦眚皱眉道。 “我说行就行。好了,就弦眚你来写。” 洛凡态度强硬。 “什么,我?我来写?”弦眚错愕道。 洛凡走过去,把弦眚半拥半推到书案旁。洛凡看过弦眚的字,秀气俊朗,虽没有大气磅礴,可怎么着也比她好多了不是。 弦眚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洛凡。洛凡笑望着他:“我来念,你来写。” “是啊,弦眚哥哥又会作诗,字写得也很漂亮。”璃珞有些羡慕的说。 弦眚确定般的看着洛凡,洛凡鼓励的对他点头。洛凡在一旁磨墨,弦眚执笔,蘸了蘸墨汁,动作幽雅。 “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宝院四季常安。” 洛凡能想到也就这首了,小的时候看外公写过。 弦眚微微俯身,一手按纸,一手执笔,边念边写。其他各人也都围将过来。弦眚写的是行书,不象楷书那么方,也不象篆书那么圆,一撇一捺都透着俊秀。 “弦眚哥哥写的真好。”璃珞由衷叹道。 “恩,确实很好。” 洛凡赞许道。 “横批呢?”蓝烟问道。 弦眚迟疑着问道:“合家欢乐可好?” “好!”洛凡笑言:“合家欢乐。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快快乐乐!” 腊月廿五,是诸神下界之日。按传统,各家各户里里外外掸尘扫除,清除一年的积灰,清理平时乱堆的杂物等。此举颇为认真,用现在的话来说,称得上是一次积极的、有规有模的群众性卫生运动了。 一大早,弦眚挺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小身子晃来晃去,被刚起的还打着哈欠的洛凡看到他正拿着鸡毛掸子站在凳子上,伸长了手臂去勾窗户顶上的灰尘。洛凡立即赶过去,一把把他抱下来:“哎呀,我的小祖宗哦,都有身子了还这么不老实!” 弦眚娇羞的看着洛凡,“我做打扫呢。” “干吗打扫?” “这不今儿个是廿五了,是打扫的日子呀!” 也对,以前在现世时每到年关家里也都会进行大扫除的,只是那时家里都都是叫清洁工来做,洛凡也不关注这种事。现在这里的人是很重视习俗的。 “哦……”洛凡点点头,“可是这打扫也轮不到你啊!这庄里应该有的是下人吧。” 洛凡打量了下发现我这院里还真没几个人,除了弦眚,蓝烟,蓝音,璃珞,施欣,小丫头,蒋青蒋红,以及最早伺候洛凡的那四个人,分别是春桃,夏荷,秋菊和冬梅,还真没什么人了呢。不过也是因为洛凡不喜欢太多人,所以当初施君给她指派的时候她都拒绝了。 看着弦眚的肚子,脑子转了转,洛凡呼道:“小文……” 小丫头不知打哪个角落跑出来,“小……小姐……” “我院子里的人太少了,你去别处找些人来帮忙。这打扫的活还要主子来做吗?” 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看看洛凡,又看看弦眚,笑着问:“要多少人啊?” “这个你看着办吧,好歹也要把我这院子也打扫干净了!” 洛凡想了想,又问:“这庄里主子身边的小童都是打哪来的啊?” “买的。” “买的啊……那现在了也没处买了吧……” 洛凡自言自语着。 小丫头眼睛骨碌碌转悠,说道:“前些日子庄里就买了好几个长工,还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孩子,小姐要不要我去找来?” 还是小文懂洛凡心思。“那快去领几个来。” 弦眚不解的看着洛凡,洛凡笑而不语,半拥着他往蓝烟房里去。蓝烟房门敞开,他正和蓝音在整理东西,看得洛凡有些冒酸泡,“蓝儿,别折腾了。过来。” 蓝烟温和的笑笑,莲步轻移,来到洛凡身边,吐气如兰:“今儿个起得这么早啊!” “想你想得睡不着。” 洛凡偷了个香。 蓝烟微红着脸嗔了洛凡一眼:“吃过没?” 洛凡摇头。蓝烟便转身,要为洛凡张罗,洛凡急忙拉住他:“不忙。你们俩先去我那坐下吧。” 洛凡把他们俩带到书房。蓝烟疑惑的看看弦眚,弦眚亦是不解的摇摇头,于是两人遂把目光都调向洛凡。洛凡仍旧笑而不语,看到摆在茶几上的糕点,随手拿来就吃。 “这都昨日的你快别吃。”弦眚说道。 “没事。又吃不死人。” 洛凡不以为然,拉了弦眚坐她腿上。可弦眚因为蓝烟在场,别扭着不肯坐,洛凡也不勉强。瞟了眼蓝烟,他只是坐于一旁,垂首不语。洛凡悄悄伸手去扯他的衣角,他不看洛凡,拽了自己的衣角去。洛凡不死心,再扯,轻轻摇晃,他无奈,抬头看洛凡,洛凡对他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蓝烟看着眼前洛凡的笑容微愣,眼里迷惑,惊艳。洛凡心里却乐开了花,不禁轻笑出声,蓝烟脸微红,如兰幽馨。 正闹得欢,外头传来小丫头的声音:“你们先在这等着。”果不然,小丫头闪进门来:“小姐,我把人带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进来五个男子,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叩首:“奴家见过少庄主。” 这大冷的天,跪在地上着实冷的,洛凡这个人就是心好,没什么架子,“都起来说话吧。” 几人踟躇着不敢起来。一旁小丫头有模有样的发话了:“小姐让你们起来就都起来吧。” 五人遂都战战兢兢的起来了。 “都抬起脸来我看看。” 五人照做。洛凡目光一一扫过,恩,年纪都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模样都还清秀,样子也伶俐。洛凡走过去,站在一人面前,问道:“叫什么名字?” 这人展开笑颜,眼睛大大的,到有几分姿色,回道:“奴家叫彩儿。”声音也甜甜的。 “你呢?” “奴……奴家……叫……叫……华……华……” “花?”洛凡一个寒噤,“这名字不好。恩,以后就叫含芳吧。” 含芳一愣,答道:“是……是……主子……” “我不是你主子。” 洛凡指向弦眚,“以后这个才是你的主子。” 洛凡打算把这个含芳派给弦眚做小童。之所以选择这个含芳,是因为觉得他老实,象前个彩儿,一看就不是个温顺的人,要是把他派给弦眚,也后还不知谁伺候谁呢。 弦眚惊讶不已的看着洛凡,洛凡微笑。随即,弦眚眼里银光闪闪,格外动人。 洛凡转身,接着问道:“你呢?” “奴家叫秀云。” “还有你们呢?” “奴家叫吣儿(茴素)。” 洛凡打量着后面三人,看了一圈,站在秀云面前,看着他道:“你以后就叫蕴玉。以后就跟着蓝儿吧。” 洛凡走到蓝儿旁边,“你还喜欢这个人不?” 蓝烟的身子颤抖的厉害,洛凡有些奇怪,抬起他低垂的脸,却发现那眼眶里满含泪水,洛凡一惊,随即懂了,轻拥住他的身子,悄声说:“以后什么事情就让下人去做,好歹也是我的夫朗,那些事情哪用你自己动手啊,傻瓜,别哭。” 轻轻抚着蓝烟的背。转头对众人说:“好了,含芳蕴玉以后就好好伺候你们主子,其他三人以后也就在我院里做事吧。好好做,主子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小文,你带他们下去做事吧,让春桃安排一下。”春桃是原本就伺候施玉翎的四人之首,冬梅老早已经被她指派给去照顾璃珞了。 这样,她开春后去金国时也会放心点,至少还有人照顾他们。 春桃他们领着新来的人开始忙着打扫了。经这一天的工作,院子里龌龊大去,用品比前井然,里里外外展露出清新之貌,是像一个换年的样子了。 第十四章 今天是二十七了。 昨晚洛凡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却被她忘记的事情!她竟然没准备新衣服。虽然自己都二十好几了,已经没有了那十几岁的人对新衣服的执著,但是每年新衣服还是会买的,可是到了这边,看得众人忙忙碌碌,搞得洛凡的心情也很紧张,竟然忘了这事情! “小文,这往年我是怎样过年的啊?”迟疑了很久,洛凡还是问出口了,而且采取迂回的战术。 结果小文搔搔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是今年才跟的小姐,以前也不大能见着小姐的面,所以我也不清楚。” 洛凡一拍脑袋,她怎么忘了,小丫头还是她要人家作自己的贴身丫鬟的,小丫头不知道以前的她过年会不会准备新衣服也是正常的。看来她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老是忘东忘西的。 “小文,准备下,今日我们去城里吧。”对于洛凡这个有购物狂倾向的人来说,这么久没去逛街,说实话她还真的有些憋屈了。 小丫头忙去吩咐车马了。本来洛凡还想带家里的几个人出去的,可是听说正经家的男子都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再加上洛凡出去还是有别的目的,就不便带他们出去了。这里的男子还真是命苦,都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成天都在屋里守着妻主孩子,没有乐趣可言,亏洛凡院里的几个人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洛凡出得门来,看到蒋青蒋红都站在马车旁等了。 看到蒋红,洛凡的心里什么翻了翻。他还是那副棺材脸,垂手侍立。洛凡经过他旁边,顿了顿,想说什么,但蒋红却似没注意洛凡似的,结果洛凡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就上车了。 到了城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洛凡在中心街道上下了马车,蒋青看了洛凡一眼,停置马车去了,小丫头和蒋红陪在她身边。 这几日是商家在年中最忙碌的时候,是生意红火,销售最旺的季节。街上人山人海,比肩接踵,各店铺进进出出,川流不息,每个人都大包小包,有的还推车来的,看着众人脸上洋溢的喜庆的笑容,洛凡也被感染了,深吸一口气,决定了,“哇,今天我要血拼!” 小丫头被洛凡突然的叫声惊吓了,连向来没有表情的蒋红也微微错愕的看着洛凡。洛凡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挺直背往前走。不一会,洛凡就被两旁琳琅满目的东西吸引去了。 进入一家布庄,很多人蜂拥在此,洛凡也挤进去瞅瞅,结果就看到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布匹,原来是降价出售,怪不得这么多人了,洛凡又冒着被挤成肉饼的危险从人堆里扎出来,叹口气,看来不管是哪个朝代哪个社会,贪便宜永远是人类的习惯啊!洛凡摇摇头,算了,她不凑这个热闹了。 洛凡继续走,悠哉游哉的走。突然看到前面街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个堆人,洛凡走过去,垫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看。没办法,跟这里的女人比起来,她这样的身高算是矮的。洛凡又凑上去,问一旁的人:“干什么呢?” 那人看了洛凡一眼,那眼神在说,长的这么矮小,怪不得看不到,洛凡嘴角抽搐。那人说道:“卖鸟呢!” 卖鸟?这话怎么这么暧昧!洛凡憋笑,脸涨得有些红。 小丫头过来,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哦,没事。” 洛凡忙道。这完全是洛凡思想太不健康了。 小丫头帮洛凡推开人群,杀出一条路,两人终于挤到了最里面。一个中年女子手上拿着的东西,洛凡眼前一亮,这不是鹦鹉嘛。那鹦鹉全身雪白,鲜红色的喙,喙上有一小绰金黄|色的毛,迎风抖了抖,最难得的是有一对金色的瞳孔,此时站在一个圆形的铜架子上,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洛凡。 “啊,是鹦鹉啊!” 那卖鸟的人看了看洛凡的穿着,笑言:“这位姑娘,这可不是你说的什么‘英武’,这可是神鸟啊!” “神鸟?”洛凡惊呼。 “当然。这是我在远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仙山上寻得的。” “仙山?真的假的?”众人也开始不服起来。 “就是仙山,才会有神鸟。” “怎么个神法啊?” 洛凡嗤之以鼻。明明就是只鹦鹉,却掰成是神鸟。看她怎么吹。 “哈哈。这神鸟可是会说人话。” “什么?会说人话?怎么可能?”听了卖鸟人的话,众人炸开了锅。 可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鹦鹉学舌,这不很正常啊!不过显然这里的人类还未有这个发现,对此惊讶不已。不过想来鹦鹉原产地确实不在中国,这个人竟然能搞只鹦鹉来卖,也确实不容易啊! “哈哈。大家不信,那我就让你们听听。”她对架上的鹦鹉尊敬无比的说道:“神鸟请说话!” 结果那鸟还真说话了:“神鸟请说话!神鸟请说话!” 众人一见全蒙了,赞叹不已,惊讶不已,崇拜不已。连小丫头也在一旁特兴奋的扯着洛凡的衣服惊呼:“天啊,真的说话了。真是神鸟啊!” 洛凡瞧不起这些人,没见识啊没见识。这个她习以为常的事他们却认为是奇闻逸事,差距啊差距。没办法,谁让他们相差几千年呢。 那卖鸟的人对洛凡说道:“我看这位姑娘也是有缘人,这神鸟也就您这样的人才养的起啊!” 洛凡不屑,什么有缘人,不就是看她穿得挺好的,买得起的样子。不过洛凡确实对这鹦鹉挺有兴趣的,洛凡伸手逗它,它翅膀张开,就象一把精致的羽扇,洛凡问道:“它还会说别的吗?” “会,会。这神鸟还会说别的话。”她喂了吃的给鸟,那鸟儿毫不客气的吃了,才叫道:“美人!美人!美人!” 那卖鸟的人脸微红,洛凡嘴角抽搐,这人都教了它什么话啊!美人! “这鸟怎么卖啊?” 那人竖起两根手指:“两百两。” “两百两?” 洛凡叫道。一旁众人也一阵抽气声。这卖鸟的人心也忒黑了吧。两百两都够一般人家一年的花销了。 “是啊。我这可是会说人话的神鸟。” “神鸟你都敢卖?你不怕亵渎神灵啊!” “这……” “还有,不管神不神,它还是一只鸟。依我看,就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怎么可能?不卖。最少也要一百八十两。” “你不卖?你可想清楚了。你今天在这里也很久了,少了我可就没几个人买的起这鸟了。你是要和这神鸟一起过年还是和银子过?” …… …… 最后,被洛凡侃到八十两买了这只鹦鹉。 洛凡提着着鹦鹉,对它吹个口哨,“小样,说点别的!” “小样!小样!小样!” 洛凡满脸黑线! 小丫头第一次看见这么神奇的鸟。连一向没有喜怒的蒋红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洛凡把架子交给小丫头提,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虔诚的提着。洛凡放慢脚步,退到蒋红身边,贴近,说道:“你喜欢?送你可好?” 蒋红身子一怔,许久,干干的吐道:“我不会养!” “哦。”洛凡点头,“伤好了?”转头看他。 蒋红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垂首,却遮不住染红的双颊。看着他这模样,不知为何,洛凡心里有些雀跃。 “走。我们接着去买东西。”说完,洛凡自然而然的拉起蒋红的手,一头扎进一旁的店铺。蒋红竟然也没有挣脱洛凡的手,但他微凉的手有些些颤抖,手指因为长期使剑而有薄茧,但十指却修长匀称,指节分明。洛凡回头看他,他头垂得更低了。洛凡的心竟有点欣喜若狂,连她的手也有些颤抖。 刚才也没注意到,进的是一家古玩玉器店。洛凡打量四周,觉得这店有些熟悉。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子,看洛凡她们进来,张开笑脸相迎,看到洛凡和蒋红相连的手,一顿。蒋红急忙挣开洛凡的手,退了一步站到洛凡身后。洛凡也不去勉强,但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 洛凡在店里晃荡一圈,老板热络的介绍。洛凡退到蒋红身边,附在他耳边说:“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蒋红低首摇头。 “尽管挑,我们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啊!”说出来又觉得有些不妥,偷眼看蒋红,却见他连脖子跟都红了。 玉美人(女尊,NP)第23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不经意间,洛凡看到架子上架着一把琴,那琴身是碧玉做的,边上雕花,通体晶莹,细细的琴弦,我眼前一亮,急忙赶过去,正要抬手去摸,想起其实真正懂琴的人是不乱摸琴的,洛凡便停住,问老板:“这琴怎么卖?” 老板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琴是我们店收藏的,不卖的。” “不卖啊!好可惜。”亏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惜是非卖品。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洛凡便也作罢。正要走,却被从里屋出来的一个中年女子拦住,那人看着洛凡,惊喜道:“是少庄主啊!” “呀,你认识我啊!” “老奴是阿福啊,少庄主不记得老奴了吧!”这个叫阿福的女人慈祥的笑言。 阿福?怎么这人感觉有些熟悉呢!难道真的认识!正在思索间,小丫头过来,说道:“小姐,这是福婶啊。她是我们庄里玉器店的管事之一。上次我们还来过的啊!” “哦!我记得了。”是来过一次。怪不得这么熟悉的感觉。 刚才被洛凡认为是老板的年轻女子也急忙过来打招呼。跟福婶说了洛凡想要那把琴,福婶就毫不犹豫的把琴从架子上拿下来放到琴盒里要给洛凡。洛凡还没的及拒绝她又急急忙忙把洛凡带到一旁,说到了批新货。 福婶拿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打开红布,里面躺着一个镶金丝的羊脂白玉手镯,精致却有不失高雅,确实是个难得的精品。福婶看洛凡一脸惊艳的样子就要把这个东西给送她,洛凡推却不下,便收下,让小丫头付钱,福婶却怎么也不肯接受。洛凡说福婶如果不收,那这些东西我就不要了,福婶这才意思下的收了点银子。虽然说是自己庄里的财产,但是既然她在卖,如果她白给了自己,她自然是要垫钱的,洛凡不想欠人情。至于她收多收少那就不是洛凡能决定了。 从福婶那出来,已近日中,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洛凡走到蒋红身旁,问道:“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蒋红眼神闪躲,却点了点头。“那就去醉仙楼吧。”醉仙楼是城里最好的酒家,价格自然也贵。 正走间,却碰到司徒霜和司徒雪。洛凡高兴的上前打招呼。 司徒霜对于在这里遇到洛凡也很高兴,于是大家相携去醉仙楼吃饭,洛凡做东。司徒雪打从一见到蒋红开始,那眼睛便闪闪发光。 来到醉仙楼,几人上了二楼雅间。司徒霜与洛凡相对而坐,司徒雪坐与她们之间。洛凡看到一旁侍立的蒋红,拉拉他的手,他抬首,洛凡对他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他不肯,洛凡便一直拽着他的手。 突然,觉得有道目光象红外线那么刺眼,洛凡转头,看到司徒雪紧盯着她跟蒋红相握的手,那眼神似要把她的手啄出一个洞。洛凡手一抖,放开了蒋红。洛凡冷汗直冒,她给忘了司徒雪喜欢蒋红的事情,可是蒋红是男的,怎么说呀。 “蒋红,你坐下吧。一起吃。” 洛凡说道。 蒋红怔了怔,最后还是坐下了。这一桌饭吃得有些闷,本来心情好好的,结果四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都没什么话。临走时,司徒霜别有深意的看了洛凡一眼,司徒雪看看一旁默然的蒋红,亦是询问的看了洛凡。洛凡终于忍不住,上前,“小雪,我们能不能借步说话?” 司徒霜和司徒雪都有些错愕。最后司徒雪点头,两人走到一旁,司徒雪问道:“什么事情,说吧?” “那……那个上次答应你的事情,不能做到了!” “什么事?” “你和蒋红的事情。” 静默了许久,司徒雪有些压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跟你一样?” “什么?”司徒雪不解。 “因为你们都是男的。” “……” 司徒雪有些受打击的模样让洛凡心生不忍,但是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啊!洛凡和司徒雪回到司徒霜他们等的地方,司徒雪还没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蒋红,蒋红茫然,忽视。司徒霜别俱深意的看着洛凡。几人就在这样怪异的氛围中分手。这样一闹,洛凡也没有心情再逛街了,遂回庄。 回到院子里,洛凡拿出上午采购的成果。 洛凡对着那只蹦来蹦去的鹦鹉,看了很久,说道:“小文,你把这只鸟送到红蕖那里。名字嘛,就叫小白!”小丫头领命而去。 “弦眚在屋子里吧?” 洛凡对一旁的春桃说道。 “回小姐,今早弦公子去如君草堂了。”春桃回道。 弦眚回他娘那里了,那这个镯子就回头给他吧。洛凡抱着琴盒去敲蓝烟房门。蓝烟开门,见是洛凡,说道:“回来了,进来罢,外面冷。” 洛凡把琴盒放在桌上,搓着手腻到蓝烟身旁。蓝烟看了看桌上那长长的桃木盒子,不解的看着洛凡。“打开看看。” 蓝烟虽有疑问,却仍打开了盒子。看到盒子里躺着的白玉琴,瞬间呆住。 洛凡从身后环住他,“喜欢吗?我送你的。”蓝烟身子微颤,却没说话。 “这琴是我送给你的。这样你以后弹琴的时候就只能想着我。” 洛凡咕哝。 蓝烟急急转身,揪着洛凡的袖口,小脸微白,含泪道:“没有。我没有。真的,我跟她……我……”说着那泪珠便一颗一颗‘吧嗒吧嗒’的落下,打湿了洛凡的心。洛凡心疼道:“别哭。别哭。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相信你,以后都相信你。” 蓝烟看着洛凡,许诺般道:“从今后,我只会为你而奏。”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般的玉人儿,洛凡心下一颤一颤的,咕哝了句‘蓝儿’便凑过去揪住他诱人的双唇,‘唧啾唧啾’的享受起来,嘴上忙着,手下也没闲,从他的衣衫里溜进去,从他的腰开始往上,寻到他胸前的嫩粒,搁在指间把玩起来。不一会,蓝烟也被洛凡调弄的动情了,‘哈叱哈叱’的喘着气,那白白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如兰幽香,暧昧至极。洛凡的呼吸浓重起来。 提气,打横抱起蓝烟,放到床上,三两下扒掉他的衣服,按住他的身子,火热的“嘿咻嘿咻”起来。 第十五章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三十,也就是除夕夜。这一天是一年中最忙的日子啦,就连后院里的几个男人也都忙忙碌碌,也不知忙些什么。 施君早就通知说晚上要一起吃团圆饭。 下午的时候,小丫头便抱着一叠衣服从门外进来。洛凡看着她把这叠衣服放到床上,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新年衣服?”如果是的话,这黑红的衣服也太庄重了吧,好象不是过年的喜庆,到象是要做什么隆重庄严的事情而穿的。 “哦,这个啊,明早拜天祭祖的时候穿的。” “啊,这个还要穿特定的衣服?” “往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啊!” “那也不必现在就穿吧。明早祭的话,明早穿也来得及吧。” 洛凡皱眉道。 “但是,晚上要守岁,守到三更天就要开始祭了啊!到时可能来不及的。” 洛凡满脸黑线,这里说的明早还真跟她的概念不一样啊,他们的早上是真正从十二点开始算的! 小丫头叫下人们提来热水,给洛凡洗浴。这是规矩,祭祖前要先净身。沐浴完,小丫头和春桃他们开始为洛凡穿戴起来,这个衣服比平时的繁杂,洛凡张开双手任他们摆弄,穿好后,洛凡坐在铜镜前,春桃帮她梳头。春桃把洛凡长及腰的黑发打散梳顺,然后开始扎盘,沾了点什么东西在头发上,很是香滑,不一会便盘起了一个发髻。 铜镜模糊,但也映照出装扮一新的女子,杏脸桃腮,眼波流转间端的是千娇百媚,万千风情,配上这身行头,就是雍容华贵,气质非凡。洛凡回头,看到一旁的小丫头眼都看直了,不禁调笑道:“怎么,对你主子心生爱慕了?” 小丫头闻言一震,随即明白过自己被洛凡取消了,娇嗔了句“小姐”,又被洛凡赏了个大爆栗! 等洛凡弄好,也近黄昏了。房外,施欣拉着蓝音,弦眚,蓝烟,璃珞在各自小童的陪伴下等在门口了,见洛凡出来,无一例外的一脸惊艳。果然,人还是要靠衣装的。 他们是和洛凡一起去吃年夜饭的。不过,按照他们的身份,本来是不能上桌的,但是因为洛凡的坚持,施君也默认了。既然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地位不地位,上不上的桌。如果她院里的几个美人们都不参加,那这个团圆饭可吃的根本不是团圆啊! 他们几人也晓得明天凌晨要祭祖,都做了素雅庄重的打扮。洛凡领着众人往牡丹厅而去。洛凡一会上前扶着大着肚子不便的弦眚穿过石子路,一会又退回来拉把余毒未清,身子孱弱的璃珞跟上,一会还要顾着蓝烟,这蓝儿性子自卑,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憋屈,就连吃醋也不会表现在脸上,久而久之不憋出病来才怪。所以洛凡又蹭到他身边,告诉他她没有不要他,她也关心他,时时给他安全感。结果,这本来一盏茶时间就到的路程,竟走了大半个时辰。眼看着终于看到牡丹厅的门了,洛凡呼出一口气,以前总羡慕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好不惬意,现在经历了才知道,这齐人之福可不是好享的。 到了牡丹厅门口,却看到一抹暗紫红色的身影,洛凡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刚想打招呼,可那人儿转头恶狠狠的瞪了洛凡一眼,咬着小嘴,摆着纤腰转身不理洛凡走了。洛凡深深的叹气,再一次认识到这齐人之福之难以享受。洛凡搔搔头,有些尴尬的回头,看到身后的几个美人掩着嘴偷偷笑着,看来他们看到洛凡吃鳖的样子很高兴呢。 匝吧匝吧嘴,洛凡领了众人进去。 厅内正中摆了个气派大圆桌,此时施君正坐在对门的上位,左边红蕖,右手边是她的侧室叶氏,叶氏边上是施葶芳,施葶芳边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样貌清俊灵秀,想必是施葶芳的正夫。一个侍童过来,引洛凡走到左手边的位置,洛凡便挨着红蕖坐下。跟着洛凡进来的男子们从一进门就显得战战兢兢,目不斜视。拘束的站在一旁,洛凡对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坐下。可他们都在迟疑,不敢越矩。 洛凡眨眨眼眼,说道:“都坐吧,分什么次序呀。” 洛凡顺手拉了就她最近的弦眚坐下,蓝烟看了看洛凡,也坐下,蓝音挨着蓝烟坐在角落,然后依次是璃珞、施欣。一桌人坐下后,施君说开饭。下人们便开始忙着上菜。 “春风得意!”下人一边上菜,一边报菜名,洛凡一看是什么肉炒春荞,洛凡嘀咕着‘这是什么肉啊!’一旁的小童伶俐的答洛凡‘是鹿肉’。洛凡点头。青翠的春荞,润白的酸菜,以及红灿的辣椒,再配上棕红的新鲜鹿肉,散发阵阵浓香,充分引诱人的食欲。 接着是“竹抱平安。”下人上一道菜,并说上句吉利话,特别讨喜。接着什么“包罗万有、花开富贵……”,层出不穷,最后一道是鱼,象征年年有余。 施君早就让大家吃,说自家人不必拘束。见施君这么说了,洛凡便也不拘束了,美食当前,嘴里早已口水泛滥了!不过洛凡身旁那些个男人就没这么自在了,各个都暗自埋头扒饭,“夹菜吃啊。” 洛凡小声在弦眚耳边说。 弦眚被惊到似的猛的抬头,含糊的应了“恩。恩。”又继续埋头苦吃,根本没把洛凡的话听进去。洛凡叹口气,夹了丝鹿肉放到他碗里,却见弦眚的头埋的更低了,连耳朵也渐渐染上红晕,直看得洛凡心生怜爱。突然,感觉腿上一痛,洛凡‘咝咝’的抽着气,还忍着不敢喊疼。 洛凡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坐在左边的从进门就当她是空气的暗紫红色的身影,他却装的没事似的幽雅的小口小口的吃饭,可是那侧脸绷的紧紧的。要不是腿上传来阵阵痛楚提醒着洛凡,洛凡还真以为她脑子进水了。 洛凡暗自揉揉被红蕖拧疼的大腿。施君投来疑惑的目光,洛凡赶忙把手拿上桌来。桌下,用脚轻轻的踢了踢红蕖的脚,没人理,红蕖仍旧目不斜视的看着碗里的饭。洛凡小心的用膝盖蹭蹭他,蹭着蹭着,身边一直僵硬着的人儿慢慢放松了下来,用膝盖半嗔的顶了洛凡一下,洛凡见他脸色缓和多了,这心也松了口气。这红蕖什么都好,就是爱吃醋,爱生气,爱闹别扭。好不容易看他脸色不那么难看了,洛凡乘热打铁,讨好的夹了丝鹿肉放到他碗里,他眨了眨睫毛,嘴角微微翘起,默默的吃了,唉,洛凡在心里叹口气。 洛凡真的饿啊,可是还要先照顾身旁的美人们。吃了几口,又看到弦眚他们只吃饭不吃菜,洛凡无奈,依依夹菜到他们碗里,他们才吃了。施君转着眼睛看了洛凡一眼,笑了,洛凡也笑了,她那是苦笑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们家美人们一个个都这样,非要她夹菜他们才吃。于是,一桌上,就见洛凡一会往这个美人那夹菜,一会又往那个美人那夹菜。 吃到最后,下人们又上了甜点,是年糕和汤圆,寓意“步步高升”和“团团圆圆”。看到各人手里都端着碗汤圆吃着,那比硬币大点的细滑的汤圆入口即化,一咬,那芝麻馅就流了出来,满口飘香,舌头都直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施君发话了:“好了,大家都去南苑那里休息下吧,守完岁还要拜天祭祖的。”然后又对管家说:“你们也都下去好好吃饭罢。祭拜再来伺候好了。” 洛凡他们被小童领到离祠堂不远的南苑休息。 这间厢房确实很大,东西都一应俱全,屋内生着碳盆,气温到高了不少,侍童们又送来了手炉。洛凡牵着弦眚的手进门,碰到他手上硬邦邦的东西,洛凡执起来一看,是她送的绞丝白玉镯,洛凡笑了,“真好看!”弦眚娇羞的垂下了头。 蓝烟他们大大方方的跟了进来,洛凡看着众人都各自找地儿坐下了,她也靠在榻上开始讲起话儿来。洛凡巡视的看了一遍,咦,怎么感觉怪怪的,再看了一遍,还是感觉怪怪的。突然,洛凡一怔,急忙走出房门,看到走廊上立着抹暗紫色身影。洛凡走过去,牵了他的手,轻轻的搓暖,“怎么不进来?” 洛凡拉他,他却拧着不愿走。 “怎么了,还生我的气啊!” 红蕖别扭的垂首不看洛凡,洛凡轻轻晃着他的手,撒娇道:“不要生气了嘛。上次是我不好,下不为例好不好,你就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说着说着洛凡整个人也蹭上去,半靠着他的身子起腻。 “哼!”红蕖总算发出了声音。 “好了,我们进屋去吧,这么冷的天站在门口,把我的宝贝红儿冻坏了可怎么是好啊!” 洛凡继续讨好。 “就嘴上会说!”红蕖娇嗔。 “我不仅会说,更会做呢!”嘿嘿笑了两声,洛凡便搂了他的纤腰,凑上去,吸住红蕖嘟起的小嘴,轻轻的舔,慢慢的啄,细细的品尝。红蕖先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没一会就不挣扎了,接着身子也软绵绵起来,把大半的重量到靠在洛凡的身上。红蕖微微张开小嘴,洛凡便乘机钻进去,寻到他的莲花小舌,便一口卷进自己嘴里,“恩……”红蕖嘤咛一声,那声音娇媚到骨子里,似最好的蝽药,立即燃烧了两人。 “不管了,我现在就要要你!” 红蕖听了,满脸羞红。洛凡打量了四周,看到旁边有厢房,伸手一推,那门便开了。洛凡急忙抱起红蕖,一头扎进房间,后脚踢上门,也不管屋里漆黑一片,直接把红蕖摁到榻上,附身再次含住那吐着香气的小口,反复吸吮。沿着他的下颚,寻着他的耳垂,含住,轻轻啃咬。 “啊……”红蕖身子一颤,禁不住低吟。 “这么大声的话隔壁的人可全都听见了哦!” 洛凡坏坏的说道。 红蕖随即咬住下唇,恨恨的瞪着洛凡,那眼睛亮亮的,特别的美。洛凡在他眼上一啄,“红儿,你真美!”随即,那眼里又变的春波荡漾。 轻轻的撕咬着他的喉结,他整个人象离水的鱼儿般翻腾着。 “恩……”红蕖出声,又赶忙噤声,洛凡低笑,“轻声的叫他们就听不到了。” 伸手撩起衫裙,游移到他腿间,碰到他火热的中心,一手抓住,“原来我的红儿早就等不及了啊。” 红蕖羞愧的把头撇向一边,手死死抓着榻边,忍住颤栗。洛凡低笑,使坏的□起来,看他怎么忍住。 果然,红蕖开始‘簌簌’的打颤,双腿想要合拢,却被洛凡坐压着不得动弹。“舒服吗?红儿?为妻的手艺可还满意?” 红蕖死死的咬住嘴唇,委屈的望着洛凡,眉间朱砂痣惑人。这模样真是惹人怜爱,洛凡竟然有些控制不住。 “你不说话就是说明我伺候的不够好咯!” 洛凡急忙褪下自己的底裤,拉下他的亵裤,也没脱上衣,对准那火热的源头,一口气坐下,“恩……”两人均控制不住这噬人的美妙滋味,呻吟出声。洛凡摆动腰枝,一上一下,每一次都贯穿到最深处。 “啊……啊……”伴随着节奏,红蕖娇吟。 望着身下人儿那海棠醉日般的神情,让洛凡更加的兴奋,洛凡把他的双手按在他头顶,用力的起伏。 “恩……恩……啊……啊……”的声音不断从他嘴里溢出,刺激着洛凡的神经,洛凡加快了起伏的速度,靠榻因为这猛力的摇晃渐渐移了位,与地面发出“唧唧”的摩擦声。一个猛力的吞噬,坐到最深处,任那灭顶的快感将两人淹没。 放下红蕖的手,疲软的将身子半靠在他身上。洛凡拢了拢他有些零乱的发丝,轻啄着他的俊颜,“现在可是泄火了,不气了?” 洛凡促狭的说道。 “你!”红蕖有些恼火,死死的瞪着洛凡。 洛凡在他脸上大大的啵了一个,笑嘻嘻的赖皮着脸道:“红儿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弄的红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虎着脸,不看洛凡。洛凡偷偷的笑,虽然红蕖是众人中年龄最大的人,但相处越久就越发现他其实是个爱使性子的孩子脾气,容易闹别扭,但是只要顺着毛哄哄又会很快没事的人。这会儿,其实他早就不气,却又不好意思拉下脸来。 洛凡帮着他整理衣服,扶他起来,他身子一歪就要倒下,我急忙张开双臂。“可是还没力气?” 洛凡拥着他,红蕖把头靠在洛凡肩上,双手环着洛凡的腰,象孩子般的赖着,撒娇。 依着他站了一会,洛凡才说道:“好了,我们过去,不然等下他们要寻人启事了!”红蕖听了有些不高兴,轻咬着下唇,细长的水眸微挑的看着洛凡。洛凡点点他的鼻子,说道:“你啊!都这么大人还这样。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再说怎么着也要正式介绍你给大家认识啊!” 红蕖开始听着也没什么大反应,听到最后一句,眼睛便亮了起来,微微笑了,顿时,如牡丹初绽,笼烟芍药,正是琼瑶玉宇神仙降,不亚嫦娥下世间。 洛凡眼睛都看直了,嘴上呢喃:“好美!”红蕖笑容更加妖冶,媚惑人心。 又是一番磨蹭后,洛凡和红蕖才姗姗来到刚才的厢房。洛凡拉着红蕖的手,迈进门,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望着这边。红蕖被这些大剌剌的目光看得羞低了头去。连洛凡都对着大家的目光觉着有些退缩。 施欣有些讶意的轻呼:“大……大爹爹……” 洛凡轻敲了下他的头,说道:“以后不能这么叫了,要叫姐夫!” 洛凡这也算是介绍了。除了弦眚露出了然的表情外,众人都难掩心中的惊讶。尤其是施欣,嘴巴张的老大,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洛凡拉着红蕖的手,来到弦眚面前,说道:“这是弦眚,你应该认识的。”弦眚随即作揖,叫了声“哥哥”,红蕖赶忙扶了。 来到蓝烟面前,“这个是蓝烟。”蓝烟也急忙作揖,也叫“哥哥”, 红蕖也虚扶了下,回了声“蓝弟弟。” 最后来到璃珞面前:“这是我的弟……” 洛凡刚顺口想说弟弟,又赶忙顿住,于是就说:“这是璃珞。” 璃珞作揖,却不知如何称呼,有些茫然。红蕖看了眼洛凡,随后回道:“璃珞弟弟有礼了。”红蕖这一叫可让璃珞立即红透了脸,头垂的老低,都快贴到胸上了。弦眚温和的笑着,蓝烟嘴角虽上扬,那笑却没达眼底,红蕖幽幽的看着洛凡,好象有什么冤屈似的。洛凡哈哈的干笑两声,急忙转移话题:“刚才你们都在干吗呢?” 看众人都不回话,洛凡看向弦眚,弦眚回道:“闲聊儿呢。” 洛凡带着红蕖也坐到他们中间,“聊什么呢?也让我听听!” 洛凡看众人有些拘谨的样子,于是说道:“不如我们来猜谜吧!” 弦眚回道:“好啊!” “那么我先出好了。”转动脑子想了想,洛凡道:“什么动物坐也是坐,立也是坐,行也是坐,卧也是坐?”说完笑嘻嘻的看着众人。 众人也是一副思索的样子。弦眚看了看众人,说道:“可是青蛙?” 洛凡高兴的窜到弦眚身边,大大的啵了他一下,朗声道:“眚眚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奖励一个。”弦眚一怔,随即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真是可爱至极。洛凡戳戳他红润的小脸,说道:“那接下来就由小眚眚你来出题目吧!” 弦眚暗自定了定神,说道:“既然这样,我也有一个谜语,什么动物坐也是立,立也是立,行也是立,卧也是立?” 想不到弦眚反应这么快,立即就举一反三起来,洛凡搔搔脑袋,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洛凡没有立即说出口,她看着其他人的表情:“你们有谁猜到吗?” 红蕖瞅了我一眼,半掩着脸,说道:“我猜是马。”连说话的气息都是香的。 弦眚笑着点头。其实洛凡也猜到了,只是她想听美人说出来,才能行她的便利之事。凑近红蕖,扯下他遮掩的玉手,放在唇边轻吻,“红儿也好厉害哦!”红蕖那如兰似馥的香气真叫人溺死在他怀里也甘愿。“接下来是红儿咯!” 红蕖扯了扯被洛凡握住的手,见挣脱不出,便也由着洛凡了,轻启朱唇道:“那什么动物坐也是行,立也是行,行也是行,卧也是行?” “啊,这个我知道。肯定是鱼,对吧!”璃珞高兴的拍手道,那许久不曾见到的甜甜的梨涡此时如花儿般绽放。 见红蕖点头,璃珞的笑容更大,像太阳般耀眼,让人觉得温暖。洛凡走过去,拧了拧那本该有着些婴儿肥现在却深陷的脸蛋,“璃珞也这么厉害!”不知是被洛凡拧红还是怎的,璃珞的小脸如红苹果般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那你有什么谜语让大家猜啊?” 璃珞歪了歪脑袋,嘟起小嘴,匝吧匝吧,道:“呵呵,我也有一个谜语,你们猜什么动物坐也是卧,立也是卧,行也是卧,卧也是卧?” 这次沉默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回答,大家有默契的把目光投向蓝烟,蓝烟似乎神游太虚去了,接触到众人的视线才恍然回神,呐呐道:“什么?什么?” 洛凡叹口气,知道蓝儿他又变得自卑起来,他这性子怎么也改不过来,我走过去,一把抱他坐在自己腿上,说道:“璃珞出的谜题是什么动物坐也是卧,立也是卧,行也是卧,卧也是卧?你猜猜看。” 蓝烟局促不安,想要挣扎着从洛凡腿上下来,被洛凡死死抱着腰,他也无奈,羞红了俊脸,轻轻吐道:“蛇……蛇吧……” “对哦,对哦,就是蛇!”璃珞高兴道。 洛凡半拥着蓝烟,“呀,想不到我院子里的男子不仅个个长的美,也是这么聪明啊!遇见你们真是我的幸运,真的。我觉得现在很幸福,谢谢你们带给我的幸福。等我带璃珞解了毒回来,我们要一辈子这么幸福,好不好?” 众人都若有所思的不说话,但他们脸上的动容却没有逃过洛凡的眼,这是洛凡的真心话,她真的希望一直都能这么幸福下去。 “好了好了,接下来该蓝儿你了,你有什么谜语让大家猜啊!” 大家也因为洛凡的努力活络,气氛也渐渐轻松愉快起来,房间里不时传出欢声笑语,等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第十六章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庄主吩咐众人去祠堂那。”门外小丫头的声音,暂时制止了大家的笑声。 “哦,好的,来了。” 洛凡转而对众人说道:“我们走吧。” 众人站起,各自的小童伶俐的上前伺候自己的主子。 古语有云: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有力置产,亦当先置祀田。祠堂,是族人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古人历来重视祠堂的建筑,这是一种“怀抱祖德”、“慎终追远”、也是后代人“饮水思源”、“报本返始”的一种孝思表现。我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真正的祠堂。正门上书“施氏宗祀”,逑劲有力。祠堂是三厅两庭的三进式,由大门、戏台、过亭、廊房、正厅、厢房组成,戏台为单檐歇山顶,穿斗式结构,檐下如玉斗拱,台柱雕龙刻凤。正殿为抬梁式建筑,山墙为猫背拱,分为一明二暗三间。祠堂设计精巧,做工精细,窗户、门、檐饰件均系镂空雕花,整体富丽堂皇,雄伟壮观。 侍童引领众人来到正殿,殿内施君等人已经齐聚。 “庄主,时辰到了。”路管家对施君说道。 现在大概是凌晨十二点了,古人选这个时辰祭祀,其实洛凡是挺不明白的。不过,洛凡不需要明白,只要过过场就行了。 施君对路管家点点头,“那么开始吧。” 正殿内肃穆异常,供桌上高低层次摆放着十几个牌位,供桌前分别摆放着茶、酒、白饭、攒盒、生果、如龙(年糕)、禄堆和斋菜。香炉中,长香轻烟缭绕,红烛燃起辉煌的亮光,铜磬在一声声的敲着,弥漫肃穆的气氛。 施君带领一干众人,女左男右整齐地站立两旁,向祖宗神位,焚香点烛烧纸。接着是按辈份长次,向祖宗跪拜。第一个自然是施君,她颇具诚心的跪拜,嘴里念念有声,不外乎请祖先保佑玉灵山庄长康久安,子孙后代福禄无边尔尔。她拜完后,一旁的管家早已把三支香递给洛凡,洛凡接过,正要下跪,施君阻止说:“翎儿先在外朝北方拜三拜。” 洛凡愣不解,怎么还要朝天拜吗?洛凡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发问,一个是此时的气氛严肃,二是她本来就不懂这祭祖的程序,所以便也依言向着北方三拜,然后面对神位,跪下在锦团上,学着施君刚才的样子跪拜叩首。然后是施葶芳,再是红蕖。 红蕖跪拜时似有些动容,眼泪汪汪,嘴上低声念道:“施家的各位列祖列宗,母亲,爹爹,孩儿红蕖给您们磕头了。” 洛凡一听,蒙了。红蕖刚才有说到母亲爹爹什么的,难道这里的牌位有是红蕖的双亲吗?看着那些俱一施姓的牌位,突然脑子一怔,施,红蕖也是姓施,洛凡以为这只是巧合,今天看来并非如此。 那么红蕖是前庄主的儿子的话,那施君难道是女儿,那么他们是姐弟?看看红蕖与施君的长相,没有一处相同的,就算同母异父,但也差太多了吧。如果不是的话,难道……施君是上门女婿?这也不无可能的。洛凡只能这么想,不然若施君和红蕖是姐弟,那她跟红蕖不就是外甥女与舅舅的关系,乱囵? 在洛凡暗自烦恼的时候,大家已经依次叩拜结束了。一旁有下人在火盆里烧元宝,外头的空地上放着串炮,霹雳吧嗒的响,总算有些过年的热闹了。 伴随着施君说了声“散吧”,这祭祖折腾了一个来时辰也总算结束了。洛凡领着众人回去,经过湖边,红蕖的院子在另一边,他顿住,瞅着洛凡,湿漉漉的眼睛比那头顶的月亮还要耀眼。洛凡走过去,牵了他的手过来,“去我那吧,现在已是新年了,这种时候我想要大家都在一起。”红蕖的眼里闪闪的,抓着洛凡的手有些紧,大家一起往宝玉园去。 现在已接近四更天了,本来应该困了,可是这会大家都还很清醒,没有一丝睡意。众人围在洛凡的房间,各自闲坐。 “不然我们来放礼花吧。” 洛凡记得小的时候,每当年三十晚上十二点,都会被家人叫起来放鞭炮,好象只有放过鞭炮这年才算是真正过了。 一听放鞭炮,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施欣与蓝音那两小p孩也顿时没了困意,兴奋的两眼发亮,身子不爽一直撑着的璃珞也露出欣喜的表情,见大家都这么有兴致,洛凡便问小丫头:“庄里应该有备的吧,叫人多拿些来。” 小丫头领命而去,半盏茶后,与下人搬了些不少鞭炮过来,洛凡便携众美人们来到园子外的空地上,让人把礼花摆放在地上,点燃一个,几秒后,“砰”的一声闷响,一东西飞速直线上升,在半空中轰然绽开,如红色的火焰,照亮了每个人幸福的脸。 璃珞兴奋得有些颤抖,小鹿般大大的双眼紧紧盯着空中,洛凡过去:“想不想亲手放啊?” “可以吗?”璃珞双眼瞠亮瞠亮。 “当然可以啊。不过有点危险,要有人陪着。” 洛凡半拥着璃珞瘦弱的身子,双手握着他微微发凉颤抖的小手,把点着了松明子放到引火线上点燃,引火线遇火立即“滋滋”响,洛凡赶忙拉着璃珞走远,随即,一团大大的红红的礼花绽开在高高的空中,先是红色星星点点的闪烁突然绽开成金色放射状,绚丽多姿,让周围的景物都黯然失色。 “喂,大家都不要闲着,不怕的人一起来放啊!” 洛凡向大家哟喝。 众人都有些拘谨,不敢放开。洛凡对小丫头说:“小文,快来,你放。”转头,对着一直都影子般陪在身旁的蒋青蒋红:“好了,你们两个也快来一起放。放的多,才漂亮。” 洛凡过去,把礼花摆成一个圆形,让各人站在边上,只等她令下,大家一起点燃。“砰!砰!”一声声闷响后是一团团飞向夜空的焰火,一团绽开完,又从中间绽开新的一团,好象是要追着到你的面前来一样,星状的,环状的,网状的,圆的,方的各式各样的礼花依次升上天空,那红的把天空都映红了,绿的好似把湖水都染绿了,五彩的把礼花和美丽的夜景混为一体,那点点的礼花如满天璀璨的群星,那如丝的礼花象绚丽的秋菊绽开在天空,还有的礼花开放后,生成一排排黄黄的、红红的彩灯在空中盘旋,生成一串串红绿的灯龙悬挂在夜空里,接这边是金蛇狂舞,那边是火树银花,象是百花争艳,万紫千红。正是: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望着罩在这份绚烂下的人的脸上那比烟花更美丽动人的笑颜,洛凡想,她会永远守护这份珍贵的。 放够了礼花,众人兴致颇佳的回到洛凡那屋。房间内只有一张床,洛凡只好让下人们搬了几个厢房里的湘妃榻来。见蓝音开始不住的打起哈欠,洛凡便让他们累的就休息吧。小丫头很懂事的带了蓝音与施欣回房去歇息,只剩了四个美人与洛凡处在一室,结果众人都很有默契选择了各自的湘妃榻,竟没有一个人肯来与洛凡同床而眠。洛凡回头看看她那床,虽然不小,至少能躺下三人,可是,五个人,好象有些挤了,洛凡便也没说什么,让他们各自靠着。 璃珞因为身体不适,是最早入睡的。接着是弦眚,带着身孕却也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确实累了。红蕖从一开始就闭着眼,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洛凡轻手轻脚走过去,附在耳边:“睡着了?”红蕖没有睁眼,但是却看到他的睫毛微微的动了动,洛凡在心里偷偷笑,在他额上轻轻一吻,低声道:“晚安,我的红儿。”隔了许久,红蕖嘴角带笑,进入梦乡。 轻轻的帮蓝烟掖掖被角,却感到他身体一僵,洛凡揭开被角,合衣钻进去,悄声说道:“还没睡,不习惯吗,要不躺我床上去?” 隔了会儿,他轻轻摇头。 “那睡吧,今天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 洛凡拥着这温润如玉的人儿,心里满满的。不一会,那人儿转了个身,躲进了洛凡怀里,看着洛凡,双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顿住。洛凡轻轻抚着他的背,就象小时侯外婆哄她睡时那般抚着他的背,让他安心入睡,说道:“你啊,总是把自己想得太差。在我心里啊,你们几个都是一样重要的,你要相信我,我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对你了。你不知道,那时侯我的心里其实也很苦,每次看到你,我都想冲上去抱住你,可是一想到你的……” 蓝烟听到这儿,急急挣起身子想辩解,洛凡按住他的双唇,“我知道,我现在都知道了,蓝儿,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好喜欢,喜欢到心尖都泛疼了。所以你要相信我,把自己交给我,相信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们的,死也不会。” 蓝烟象只温顺的猫咪佣懒的窝在洛凡怀里,渐渐的放松了身子,轻轻吐道:“恩。”不一会,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洛凡拥着他,却没有半点睡意,望着窗外,白色的窗纸映出黑色的身影,心里什么翻了翻,小心翼翼的抽出被蓝烟靠着的手,仔细为他掖好被角,悄声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着那玄色的身影,说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回答洛凡的是一阵沉默。 洛凡无声的叹息,“唉,你这沉默的个性,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什么。” 洛凡只是心里这么想着,却不小心说了出来。这话在这安静的夜晚掷地有声,两人都被这话怔住。 喜欢?她刚才说喜欢?洛凡一直理不清自己对蒋红的感情,现在居然这么轻松就说出来了,原来她是喜欢他的啊!说出来,仿佛那憋在胸口许久的气终于吐了出来,整个人也舒坦了。嗯,喜欢。 抬头,看到蒋红仍旧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洛凡笑着问道:“晚上累不累?” 许久,蒋红才微微摇头,尽管此时烛光微弱,洛凡仍旧看到蒋红脸上那如火般的红潮。 脑子转了转,说道:“你跟我来。”说着,也自然的牵了他的手,蒋红浑身一怔,双手微微颤抖,但却没有挣脱洛凡的手,洛凡想,那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至少,不讨厌她的碰触。 洛凡拉着他来到书房,擦燃松明子,点亮蜡烛,“你等我一下。” 洛凡对他说完,便开始找寻起来,洛凡翻开柜子,在壁橱的角落找到了。她端出那长长的盒子,拿到蒋红面前,打开盒盖,锦盒内躺着两把剑,正是赤霄剑和青城剑。洛凡拿起那把青城剑,豪气干云的说道:“送给你。”到不是因为青城剑是雄剑什么的,只是这剑鞘通体青色,碧绿晶透又有股凛冽气质,总觉得跟蒋红好配,好象这剑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蒋红象是被定住般一瞬不瞬的望着这剑,开始只是气息微粗,渐渐的竟连身子也轻颤起来,好象前面的不是一把剑,到是泰山崩溃般震惊。 “你知道这把剑?” 隔了许久,蒋红呐呐吐道:“怎么会不认识 玉美人(女尊,NP)第24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会不认识。 ” 长久不说话,导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并不象这个世界普遍的男子那般细声嗲气的,却意外的性感。他说认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练剑之人对剑的追求就象爱美之人对于名牌的追求,即使他年纪不大,就算没见过这个据说曾经轰动江湖的赤霄剑和青城剑,也至少听说过的,可是,想不到这个剑对他的影响这么大,让洛凡心里一阵窃喜。 人都说,送礼物送的再贵再好,还不如刚送到别人的心坎里。看样子,蒋红对这剑也是非常中意的,瞧他眼睛都看直了,却忘了伸手去接。洛凡执起他的手,把剑放到他手里,说道:“拿着,听说是情侣剑,我们刚好一人一把。”虽然她不会使剑,不过可以学嘛,脑子里顿时幻想起她跟蒋红两人舞剑时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 或许是因为此时的幸福让洛凡昏了头脑,洛凡并没有注意到蒋红盯着剑时的异样表情。以至于在她以后人生的每一天,她都在后悔,要是她现在能细心一点,那么,那个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吧,那么可爱的人儿,她也可以一辈子疼爱他,照顾他了吧,就象她曾经许诺的。 “好了,别看了,以后这剑就是你的了,你还怕没机会看。” 洛凡笑言。 熄了灯,拉着蒋红的手往门外走。他的双手冰冷,“你啊,这么冷的天多穿点,虽然有点工夫底子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伤口刚好更应该好好养着,别以后落下什么根子来。” 边说边紧了紧他薄薄的外袄,却发现蒋红浑身僵硬的跟块石头一般。洛凡会意一笑,虽然说蒋红并不象一般男子那么拘谨,但毕竟还是男子,对于她的接近还是会紧张,于是洛凡退开一步,她不急,她会等到他期待自己靠近的那天。 “要是累的话你也回去休息吧。”话虽这么说,但此时洛凡到希望他会象平时那般沉默,却不走。但这会他到是乖顺起来,呐呐道“是”便转身走了。 看着那玄色的身影隐入在黑暗中,不知为何,洛凡突然很想叫住他,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敲敲自己的脑子,刚刚说要人家回去休息,这会又不让人家走,这样出尔反尔会让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的。洛凡打个哈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隔日,起来后便是中午了,因为也没有什么大事,大家也没有吵醒洛凡,于是新年的第一天洛凡便睡去了半天时间。洗漱后,吃饭,虽然是正月,但日子还是照样过,只是比平时热闹些。 红蕖在洛凡醒来之前便回去他自己的园子了。洛凡想着他一个人在那边挺冷清的,再说她若去他那,还得跑这么远路,于是她又屁颠屁颠的跑去让他搬来她院子住。结果红蕖咬着嫣红的小嘴说道:“搬过去干吗?看你成天趴在别人的肚子上吗?” 洛凡愣了两秒,随即明白过来,敢情她家红蕖的特产是陈年老醋,洛凡笑嘻嘻的趴在他肩上说道:“原来我家红儿大美人吃醋了啊!” 红蕖扭着身子不让洛凡靠,洛凡紧紧箍着他的柳腰,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也给我生一个啊!” 红蕖听完不动了,那绝色的脸蛋上布满红潮,看着他这福勾人的模样,洛凡不禁又色心大起,她‘嘿嘿’笑道:“为了能让我家红儿早点实现愿望,为妻我要时刻努力再努力啊!”在红蕖还没反应过来,洛凡便一把抱他到床上,‘咔嚓咔嚓’扒掉衣服,把他按在床上。 虽然大白天,房里却传出‘嗯嗯啊啊’的撩人声音,恐怕那门外的侍童已经羞赫的快要窒息了吧。 红蕖总算答应了搬洛凡那边去住,洛凡送他的那只鹦鹉小白也被他带过来了。结果那小白一见洛凡就叫“小样!小样!小样!”看到红蕖却叫“美人!美人!美人!” 洛凡满脸黑线的盯着那只鹦鹉,恨不得拔光它的毛。 红蕖见这鹦鹉老是这么叫洛凡,便问洛凡‘小样’是什么意思,洛凡就狂编,这是古神语智者的意思,红蕖竟然相信了! 一眨眼,好几日过去了。这几日都没看到蒋红,洛凡便问蒋青,蒋青却说蒋红有点私事。洛凡长长的‘哦’了一声。虽然好奇,但是她也不会过问他的私事,即使相爱也是需要自己的空间不是。洛凡便告诉蒋青要他在她出发之前回来就好了。 时间如洪水,‘哗啦啦’冲过,很快,便到了十五,明日便是洛凡出门的日子。 今日集市上有灯会,这古代男子难得被允许出门的日子,洛凡自然带着众美人们出来赏玩。可是因为洛凡要起程,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尽管洛凡不住得在一旁说话活跃气氛,却总带点离别的悲伤。 虽然如此,但集市灯火还是依旧明亮,人来囊往,香车宝马,我小心的护着众位美人穿梭在人流之中。正是: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 游妓皆穠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第十七章 三日前,洛凡她们从山庄出发,北上往金国都城沧琏而去。洛凡与小丫头一辆马车,璃珞与冬梅一辆马车,蒋青蒋红骑马,并有跟随洛凡的八名暗士,带着朝贡的礼品。 其实玉灵山庄的具体地理位置可以说是在金国领土内,可是很奇怪的是,它却不属于金国,山庄好象立于三国之外的独立体,是神圣不可侵犯,还是因为某种平衡而使得三国不得不保持一个默认的态度不得而知。洛凡只知道山庄每年都要向金国进贡,往年这些事情是由施葶芳来做的,今年因为恰逢洛凡要北上寻访半仙,施君才把这个任务委派给她。 其实洛凡一直很好奇,金国为何不直接把山庄纳入旗下呢,尽管山庄的势力不容小觑,但是再怎么说也无法与一个国家的势力相抗衡吧。而且,听说金国国力也是比较强盛的。 当今在位的是女帝轩辕紫裕,膝下有五女九子,并未立太女,大皇女轩辕韶庆,是当今的男后所出,虽然背景殷实,但本人却是个无远志的人;二皇女轩辕韶光,是一个男娥所出,地位低下;三皇女轩辕韶华,是当朝宰相的外甥女,亦是当今的湘妃所生,据闻是一个有才华又有抱负之人,是太女的候选人之一;四皇女轩辕韶慕,舅母是当朝的镇国大将军;五皇女轩辕韶翮,父妃是当朝兵部尚书之子,为人温文尔雅,素有美誉,也是太女之位的有利竞争者。 政治,说到底,是统治者使用之工具,不是慈善之代名词。这种游戏的基本规则就是捣鬼,陷害和肮脏。所以洛凡不喜欢政治,也不喜欢帝王家,总有那种最是无情帝王家,一入鸿门深似海的感觉,觉得那些生活在皇宫里的人都顶着另一张人皮在生活,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翼翼,瞻前顾后,深思熟虑,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便是杀身之祸,所以,她这辈子都不要趟入政治这涡泥潭,她只要做一个小小商人,与她家的众美人们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就够了。所以,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半仙温箜,解了璃珞的毒,赶紧回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只离开了家里那几个人三天而已,洛凡却已经开始想念他们了。 洛凡撩开车帘,看向窗外。这一路上饥餐渴饮,朝登紫陌,暮践红尘。过了些绿扬古道,红杏园林;见了些啼鸭唤春,杜鹃叫月。逢州过县,涉水登山。 洛凡对着车帘外赶车的暗士说道:“这是到哪里了,还有多久才能到城镇?” 暗士宿回答:“回少庄主,现到了太华山界。估计日落前能进梧州城。” 现在才未时,离日落时分还有几个时辰。洛凡暗自叹气,这马车实在颠的人不舒服,车厢也不大,刚好够两个人在一块,洛凡是怎么躺也不舒服。索性揭了帘子,出得外面透透气。 远处是连绵的山脉,她们沿着一望无际的道路行走,一路都未曾遇到行人,好似这世界只剩她们这些活着的人。到是这里的空气新鲜,但外面的风还是很大的,那寒风打在脸上,跟刮皮似的生疼,洛凡把手从鹿皮护手里拿出来,搓搓,暖和了才搓搓被冻得发僵的脸蛋。 “小姐,外面冷,你还是进来吧。”小丫头揭了厚绒帘子对洛凡说道。 “不碍事,我坐一会就进去。” 洛凡回道。看看后面几米开外的另一辆马车紧紧的跟着,那里面是璃珞和侍童冬梅。马车后是两个暗士骑着马跟护着。再看前面,是蒋青蒋红打头。望着前头骑在白马上那玄色的背影,略显单薄,却笔直,腰杆细瘦,双腿蹬在马腹两侧,那腿修长,不知摸着会是什么感觉……洛凡觉得脸蛋开始发烫,她在想什么呀。不过,自从除夕那天晚上谈过话后,他们至今没有单独讲话,洛凡觉得他好象有心避着她似的,难道他有什么心事。 “蒋红——”洛凡对着那身影呼道。 蒋红回头,放慢马速,踱到洛凡的马车旁,看着洛凡。 “你……要不要换驾一下马车?”其实洛凡想问他怎么了,可是,一触及他那漆黑如夜的双眸,洛凡便开不了口。有时,洛凡会觉得那双眸子讳莫如深,她无法了解他的想法,或许,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 “不用。”声音低哑。 为什么他老是要拒绝她的关心呢,这让洛凡心里有些窝火,便降了个声调道:“宿,你跟他换一下吧。” “是。”宿一边应洛凡一边缓下马车,让到道路的一旁。蒋红也是默不作声的缓下马速。他把马缰递与宿,顺带足下一点,便纵身上了马车,宿飞速把马车的缰绳递给蒋红,飞身跃上白马,两人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毫无累赘,直让人感叹,好俊的身手。宿接了马便踢了两下马腹,赶上前去了。蒋红也抓好缰绳,赶起了车。 洛凡坐在他身旁,眼角瞟了下他刚毅的侧脸,那皮肤白的有些异常,喉结微微隆起,露出一个美好的弧度,腰上别着她送他的青城剑。洛凡就这样看着,竟一时语塞。虽然他们就这样比肩而坐,可是她却觉得他们离的很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 行了半个多时辰,洛凡坐的有些僵了,那脸都仿佛不似自己的啦,洛凡难受的挪了挪位子。 “进去吧。风大。”低哑的声音不期然的传进耳朵,洛凡有些惊喜的望向他。却见他仍旧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仿佛刚才是洛凡耳背,洛凡无声的叹气。洛凡解下自己身上的丝绒斗篷,披在他身上,蒋红浑身一怔。洛凡无声的转身,正要揭帘子进车里去,马车却在此时突然刹住,洛凡一个不稳,身子往后仰去。 “啊——”就在洛凡以为自己会掉下马车的时候,有一双有修长却有力的手围住她的腰,腰上被那人一使力,还没意识过来,人已经被拉回了马车上。洛凡无声的笑了,望着蒋红,他一触及洛凡的眼神,那手好象被烫到一般随即缩回去,低垂的俊脸泛起薄薄的红晕。 洛凡还想欣赏这美景,另一边,蒋青骑着马小跑过来。 “怎么回事?” 洛凡问蒋青。 蒋青看了一眼洛凡身边的蒋红,说道:“回少庄主,前面有人……” 洛凡顺着蒋青的视线,看到离他们马车几百米外出现一群人,不,正确来说,是一伙黑衣人与一伙白衣人在打斗。看打斗的架势,两方都训练有素。明显的,白衣人护着一辆甚是豪华的马车,但白衣人虽然也是训练有素,但却不敌黑衣人作风狠辣,渐有趋于下风的势态。 在这山界处,难道,是山贼打劫?因为洛凡就有遇过被山贼围堵的事情,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了,可是,看那些黑衣人个个都蒙着黑布,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与手,其他都裹在黑衣下,各人武功路数狠毒,招招欲置人于死地,应该没有这样的山贼吧。既然不是山贼,那么,难道是仇杀。看样子,象是有钱人家被人派杀手围剿,估计那白衣人拼死护卫的马车里坐着的就是被追杀的目标。 洛凡迟疑着是否上前去救,他们堵在前进的路上,如果从这条路过去,说不定会被他们列入围剿的范围。其实,不走这条路也是可以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有种感觉告诉洛凡,那马车里坐的人不是坏人。 蒋青看出了洛凡的犹豫,她开头道:“少庄主,恕属下多嘴,我们带着进贡的宝物,以防万一,还是不宜帮忙。” 望着前方,那黑衣人有几个已经把刀刺进了那马车里,马车里立即倒出一个男子,全身是血,染红了洛凡的双眼。洛凡思索着,如果让她这样见死不救,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姐姐,怎么了吗?”传来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 洛凡回头望着后边的马车上,璃珞那张脸钻出车窗,大大的眼睛亮亮的望着她。洛凡的心一动,如果,刚才她还有犹豫,这一刻却非常坚定,她要守护的是身后那个人。 “没事,快进马车里去,外面很冷。”璃珞点点头,乖顺的放下了车帘。 “绕道走吧。”洛凡不再看前方仍旧厮杀的人群,转身进了马车。 马车调头,驶向另一边,车轮再次开始转动。洛凡靠在车厢的软榻上,告诉自己,她有要保护的东西,所以,被舍弃的就只能是她那些所谓的正义感了。 行了一盏茶后,好象有某种预兆一般,洛凡揭开车帘,却瞥到远处有东西一跳一跳的颤动,那东西正慢慢的往这边来。 洛凡惊讶的揭开帘子,探出身体,看向那东西逐渐移近。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暗士与蒋青都立即围拢上来,把洛凡和璃珞的马车护将在中间,各人都蠢蠢欲动,身旁的蒋红也把手按在了剑柄上,大家都戒备的看着那处不停跃动且越来越近的东西。 “小姐……”小丫头下意识的呼道,声音有些怪异。 那跃动的一团火云似的东西近了,越来越近,近得已经让人看清楚是一匹马,马上一个模糊的血红色的身影。 一批枣红色的马上,是一个人,那人整个身子都俯在马上,双手抱住马脖子,绯红带子翻飞,好似仙子临凡,出于尘外。 已经有人拔出了剑,大家都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如风般向这边急弛而来的一人一马。连身边的蒋红也散发出一股蓄势待发的味道。 那马越来越近,十五米,十米,五米,立即就近到眼前,却与洛凡她们擦肩而过,马上那血红色的身影蒙着面纱,遮住大部分容颜,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那眼睛睁得圆圆的,充满恐惧,害怕,还有泪水,迎着那凛冽的寒风,面纱被吹起一角,露出一张殷红的菱唇,那菱唇一张一合,声音在风中变得破碎不堪,依稀可闻。 从刚才那匆匆对视的那一刻起,洛凡便好似被定住般,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中她的心坎,久久无法回神。脑袋好象被人按了重复键,直到那马那人已经从她身边飞驰而过了,脑海里还是不断的反复播放着那人的菱唇一开一合的画面,从唇形可以辨识,那人说的是“救……命……” 救命! 洛凡脑袋一醒,浑身一怔,那人在向她呼救!洛凡随即看向那匍匐在马背上的红色身影,刚才没注意,那人是用手抱着马脖子的,不是抓着缰绳。洛凡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那人不会骑马。仔细一看,那人确实要被马颠得要掉下来。就在洛凡这么想的时候,那身影往边上一斜,似要坠下,洛凡一惊,随即喊道:“救人。” 众人一滞。一旁骑在马上的宿最先反应过来,足下轻点,已经从马上飞身,一跃便是十米开外,落在那枣红色的马旁,拽住马缰,那马受阻力顿停,飞腾起前蹄,半立起来,那马上的人便如个球似的,呈抛物线向后坠落。连洛凡自己都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下的马车,奔向那落下的身影,那人就象是一只燕子飞向洛凡,洛凡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接住,那撞击力使得洛凡身形不稳,往后一颤,似要跌倒,却有一力托住她腰,使得她站稳身形,洛凡微微回首,身后却是蒋红。 再看向怀里柔若无骨身轻如燕的人,因为刚才的动作,那罩在脸上的面纱被风吹去,只见他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于九天仙子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阕。此时水眸微睁,朱唇轻启,惊甫未定的娇呼“啊……”,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甜蜜蜜的一团和气,只这一眼,便叫人魂游天外,魄散九霄,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八章 洛凡就这样抱着他,竟然忘了放下来。而他,则是因为完全处在惊讶中,忘记男女授首不亲,忘记挣扎,直到小丫头迟疑的叫道:“小姐……”洛凡还未有反应,看着怀里的人,感觉胸膛里那家伙扑腾扑腾的跳,茫然的回道:“嗯?” 还是怀里的他先反应过来,随即,俊丽容颜布满红云,挣扎着要下来,洛凡回过神,连忙放手,甫一放手,他又因为刚才的惊讶,此时甫一站地,身形不稳,洛凡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臂,结果他脸上的红云更甚,洛凡又急忙放开,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脸也烫起来。从来没有这样的事,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子这般脸红心跳,仿佛手脚都不知该放哪里的局促。 洛凡习惯性的一紧张便挠挠头,说道:“嗯……那个……就你是一个人吗?” 男子听后,神色一敛,随即点头。 “哦,这样啊。那好。那你上……” 洛凡看看她们的队伍,就两辆马车,这马车都不宽敞,两个人是刚好,如果让他去璃珞那里,三人都是男子固然好,可是璃珞身子不爽,洛凡想他舒坦些,此时,洛凡正想着,璃珞也已经揭了车帘看向这边,洛凡对他安慰的笑笑,他抿了抿小嘴,眼里什么东西闪过,洛凡看不真切。所以,洛凡也只好让眼前的男子委屈在她的马车上了,索性她坐在马车外。于是洛凡说:“那你就上这两马车吧。” 男子看着洛凡,眼神惟恐,有些迟疑,洛凡说道:“你刚才不是向我们呼救吗,这会怎么又迟疑了?” 男子听了洛凡的话,怪罪自己有些卤莽,扫了下洛凡她们一眼,咬着下唇不说话,小小的身子裹在那猩红色的斗篷下,迟疑的向后退了一步,洛凡见他这般动作,不知为何,有种想法,不想让他害怕她,不想他与自己保持距离,洛凡随即拉住他的手,诚恳道:“我们不是坏人。” 男子看着洛凡,又看看洛凡拉着他的手,苍白的小脸又泛起红晕,挣扎着要脱离洛凡的钳制。洛凡便也放了手,却听他低低说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一听,救命,那么他是在逃命咯,一个如此美丽的男子,看他穿着打扮也是富贵,谈吐举止亦是落落大方,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男子要逃命,洛凡的第一个反应是,刚才碰到的那伙黑衣人和白衣人中那个豪华马车里的人,这样的杳无人烟的地方,除了妖怪,怎么可能无端端跑出这样一个美人!如果是刚才的那伙人里的话,那么,她们要赶快走,此地离刚才那里很近,那么对方一定很快就会赶来。遂说道:“为了避免那些黑衣人追上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为好。你还是快上车吧。” 男子一怔,没有否认,经过洛凡身旁,微一福身,朝马车走去。洛凡抬头,对上蒋青想要规劝却迟疑着不敢开口的神情,洛凡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于是拍拍她的肩,说道:“我知道的。谢谢你。” 蒋青对于洛凡的道谢,微讶,一副感动的表情。随即,说道:“嗯……不……不……应该的……那……少庄主,这马如何处置?” 洛凡看着这马,回头看到马车旁边的红色身影,正努力的想要爬上马车,但怎么弄都爬不上去,洛凡笑着过去,握住他的腰,一用力,提他上了马车,他窘困的满脸羞赫,不敢抬头看洛凡。洛凡对他说道:“可否借你的斗篷一用?” 他脸上微讶,看了看洛凡身后蒋青手中的马,随即明白过来,微笑着解下斗篷递给洛凡,洛凡把斗篷系在马脖子上,打上死结。蒋青也明白过来,拍了下马屁股,那枣红色的马便翻开四蹄,飞奔起来,那红色的斗篷迎着风翻飞,一如来时那般如火耀眼。 “好了,我们快走吧。” 洛凡发令,各人随即按原来的队伍站开。 洛凡回到她的马车上,小丫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蒋红身上的斗篷,转身回马车里拿出另一顶斗篷给洛凡披上,说道:“小姐,我去与蒋姐姐坐于一骑吧。” 洛凡知道她是因为车内来了位男子,便点头同意了。洛凡和蒋红坐于马车前,马车缓缓转动。洛凡揭了帘子,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你是去哪里?” “金都沧琏。”男子回道。 洛凡点点头,“正好与我们同路。”迟疑了下,洛凡还是问道:“我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子张了张口,随即顿住,然后说道:“文……文轩……” 洛凡微笑,点头,“那你放心吧,我定会安然送你到金都的。”顿了顿,洛凡说道:“我叫做施玉翎,你记住了!” 洛凡放下帘子,转身坐稳在马车前,身旁的蒋红默然的挥着马鞭,马行如箭。 文轩吗?他应该不叫文轩吧。洛凡知道出门在外,他一个男子,肯向她们求救,并和她们这一堆女人一起上路,防备是肯定的,不说真名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对于他的提防,洛凡却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他害怕她,希望他能相信她,依靠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难道,这是一见钟情?洛凡无声的笑了。 一路行来,都未遇见追兵,或许洛凡那幌子唬住对方了。但是,若对方想要把文轩置之死地,那么还不能放松,对方应该很快就会追赶来的。 酉时,洛凡她们终于进入梧州城,蒋青找了一家客栈,大伙下马下车,早有客栈的马妇上来为她们把马匹牵到马棚去喂草食。洛凡她们进入店,小二姐热络的迎上来。为几人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姐问道:“请问各位客倌要点什么?” “你们要点什么?” 洛凡问坐在她一左一右的文轩和璃珞。 “姐姐点吧。”璃珞温和的笑言。 “依施小姐的意。”文轩亦是温文有礼。 无奈,洛凡只好对小二说随便来些招牌菜。不一会儿,小二便端上了热腾腾的菜肴。 洛凡见璃珞脸色不是很好,便关心的问道:“璃珞,不舒服吗?” 璃珞摇头。 “那就多吃点,吃饱了身体才有力气。” 洛凡不住的往他碗里夹菜,直到那碗里的菜叠得如小山一样,再也放不下了,才作罢。璃珞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慢慢的吃了。 回头,正对上文轩打量的目光。文轩见洛凡看他,便收了眼神,低头,吃饭。 洛凡这才注意到文轩吃饭的动作十分优雅,握住筷子的手指纤细白净,只夹摆在前面的菜,每次都夹盘子边缘上的菜,夹饭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没有咀嚼的声音,每一个动作都是高贵优雅,让洛凡都不禁觉得看他吃饭也是一种欣赏。 洛凡有一搭没一搭边看文轩边吃饭,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一桌吃饭,洛凡自然而然的放弃了她平时那秋风扫落叶般的吃饭速度,细嚼慢咽,亦变得有教养起来。突然,文轩停下筷子看向街外,那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泛白。洛凡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街外,顿时一紧,来得好快。 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洛凡立即拉过坐在她左侧的文轩坐在自己怀里,执着酒杯作势喂文轩吃酒,文轩诧异,视线触及那出现在楼梯口的几个黑色身影,便把身子埋进了洛凡的怀里。 璃珞与众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洛凡和文轩,却未有异议。 “喂我吃菜,璃珞。” 璃珞更是惊讶不已,却在看到那几个在楼上一一巡视的黑衣人时明白了,轻笑着把一鱼肉送到洛凡嘴边,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的,那夹菜的手有些微的颤抖,洛凡顺带把筷子含在嘴里,笑言:“好吃。”璃珞对于洛凡这轻佻的动作,羞红了小脸。 那几个黑衣人的目光扫向这边,从他们的角度刚好看不到洛凡怀里文轩的脸,她们看到的只有一个富家女怀里抱着一个男子,又跟一旁的男子调笑的画面。洛凡并没有回首。那几人中那为首的人不屑的眼神从洛凡脸上划过,看向别处。怀里的人儿因黑衣人的目光身子有些发抖,洛凡握住他的手,安慰他不要怕,她会保护他的。他似乎也真的安定下来,不再颤抖。 那几个黑衣人视线搜罗了一圈,为首的人说了声“走”,几人便如来时般一阵风似的出去了。洛凡望着她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内,才松开怀抱,扶文轩坐正,说道:“刚才情况紧急,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文轩有些些慌乱,俏脸布满红霞,却随即恢复神态,镇定自若得说道:“不,应该感谢施小姐的两次搭救。” “不客气。”洛凡颔首。接下来,几人都失去吃饭的心思了,文轩低头思索,璃珞盯着筷子出神,洛凡在猜测那些黑衣人跟文轩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要派人去调查?可是,文轩既然不说,定有他的想法,洛凡并不想做个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她有种感觉,文轩他并不希望别人介入。 于是,几人要了几间上房,璃珞和冬梅一间,洛凡和小丫头一间,文轩一人一间,洛凡是最不放心文轩的,可是又不好让他跟璃珞他们一间,跟她就更不好,玷污人家的名声。 文轩推开自己的房门,说道:“施小姐,明日见。” “嗯。”洛凡顿了顿,还是说:“我就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立即呼救。” 文轩看了看洛凡,感激的说道:“文轩万分感谢。”然后优雅的进门。 洛凡也推开自己房门,看蒋青蒋红一左一右护在门口,洛凡道:“你们也去休息吧,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也该累了。” “这是属下的责任。”蒋青恭敬回答。 洛凡看着那至始至终都不曾发一言的人,无奈的叹气,“那你们今晚就在我房里吧,我和小文睡里间,你们住外间罢。” “可是……”蒋青想说不妥,却被洛凡打断:“好了,就这样。进来吧。”蒋青看了眼一旁把沉默是金奉行的彻底的蒋红,还是进来了,洛凡眼角瞥到,蒋红随后也进来。 小丫头伺候了洛凡洗漱,便上床歇息。一夜无话。 第十九章 翌日,洛凡起来时外间的蒋青蒋红已经不在了,外间收拾的跟昨夜进门时一样的整洁。打开房门,便看到她俩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走出房门,看到隔壁文轩的房门紧闭,洛凡便敲门,欲唤他一同下去用早饭。敲了许久都未曾有人应答,洛凡正纳闷,却闻身后传来一个如黄莺般凝脆的声音:“施小姐。” 洛凡转身,看到一个清丽的玉人,杏脸桃腮,人比花娇,正是文轩。原来他已经起来了。洛凡看向楼下的大厅,璃珞也已经坐在下面了,璃珞见洛凡望过去,报以璀璨的笑容,嘴角的梨涡漾开一抹沁人的温馨。 原来又是洛凡起的最晚了。不过这个也是情有可原的。一连几日都是在马车上颠簸,好不容易有张又软又香的床睡了,洛凡自然是睡的比较死。 洛凡和文轩一起下去用了早饭,待蒋青蒋红他们备足的干粮,她们便继续向都城进发了。 行了三日,未见有追兵。这日,行至西冀城外五十里处的青峰山界,此时已近天黑,洛凡一行便决定在此地歇息,待明日再走。在山脚下找了处平坦的地方,众人便都下车。洛凡撩开车帘,欲扶文轩下车。文轩看着洛凡伸出的手,眼里什么闪过,最后还是就着洛凡的手下了马车。洛凡扶了文轩下来,便赶到璃珞那边,冬梅已经下车,见洛凡过来,他便让开了位置。洛凡素知自从璃珞中毒以来,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她也揪心。这会洛凡便把他抱了下来,走向一旁的树下。璃珞微惊,却也把手搭在洛凡肩上,脑袋埋进了洛凡的怀里。 来到树下,冬梅早已伶俐的铺好了坐垫,洛凡把璃珞放坐垫上,文轩也走过来,坐在树下。洛凡回首,正遇上他打量的目光。眼神一交汇,文轩又立即别过脸看向别处。因为长久的坐马车,颠的洛凡腰酸背疼,便不愿意再坐下,走到远处,见有一条溪水从山上流向远处的城里,便蹲在溪边,犹豫了许久,还是伸手在这清澈见底的水里捞了几下。咝,这水果然冰冷彻骨啊。 那边,蒋青领着几个暗士进山去打些野食。蒋红与两个暗士正拾了些干柴准备生火,另有两名暗士守在放着此次进贡礼品的马车边上。 不一会,蒋青和那几名暗士回来了,手上拎着几只野鸟野鸡。她们来到溪边,拔了鸟毛鸡毛,在水里清洗干净了,穿在树杈上。那边,蒋红他们已经生起了火,几人便把串好的野食放在火上烤。洛凡和璃珞他们也围将过去烤火取暖,耳边传来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声,以及那野食被烤的“滋滋”声。望着那些被拔的光秃秃的野鸟野鸡,洛凡想起了一个笑话,不禁笑出了声。其他人见洛凡一个在傻笑,都有些好奇的打量她,见洛凡看向他们又立即装做没听到。到是璃珞诚实,想什么就说什么:“姐姐,你在笑什么啊?” “我想到一个笑话,你要不要听啊?” 璃珞一听,立即两眼亮亮的瞅着洛凡,“好啊好啊。” 洛凡实在不是个会讲笑话的人,往往没讲完自己先笑开了。洛凡清清喉咙,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讲道:“有个主人养了只特别好斗的画眉。有一天,主人把一只麻雀和画眉放在一起,结果没一天就被画眉打死了。完事之后,还听画眉说:‘不过瘾!’ 于是,主人又把一只老鹰和画眉放在一起,结果老鹰也被打死了,但是画眉的毛却没了,主人笑话它,结果画眉拍拍身上的毛说:‘他娘的,不脱衣服还真打不过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文轩,掩着嘴轻轻的笑着。随即,众人也露出了笑脸,除了璃珞与小丫头,拘谨着未敢笑出声,就连一向冷颜寡语的蒋红,脸上的表情也不再紧绷了,嘴角有微不可见的弧度。感觉到洛凡的视线,蒋红又立即敛起了脸,撇向一边。 洛凡见到众人因自己的笑话,多多少少露出笑容,气氛也不再那么拘谨,心里到是舒坦了不少。连日来赶路的疲劳也似乎少了许多。 蒋青把烤好的肉先先递给了洛凡,洛凡转给了璃珞,璃珞接过,眼里亮晶晶的。蒋青将第二个烤好的肉递给洛凡,这次洛凡却给了文轩,文轩瞅了瞅洛凡温柔的脸,抿抿嘴还是接过,低声说了声谢谢,小口小口,吃得甚是优雅。洛凡也确实饿了,便不再推辞,掰了鸡腿,张口就吃。吃了几口,见其他人都正襟危坐在一旁,洛凡道:“好了,大家也不必拘束,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众人仍旧不动,洛凡递了眼神给蒋青,她才抓了一点吃起来。其他人见她吃了,便也吃了。 望着众人在火光映照下的脸庞都有些倦意,洛凡便要大家都早些休息。 还是按老规矩,璃珞和冬梅睡一辆马车,文轩睡洛凡原来的马车,洛凡和小丫头坐在铺着暖和的草垫靠着树干睡,蒋青蒋红和暗士们生着火取暖,轮流保护大家的安全。洛凡见众人都各归各位了,便也靠在树干上。 “啊湫——”,洛凡吸吸鼻子,这样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虽然身上铺了被子,身旁也生着火堆,她还是冻的有些僵硬了,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生病,洛凡藏在被子下的手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肉,真的不怎么结实,而且是挺脆弱的。按以前洛凡那动不动就头痛脑热的差身子她早就直接送医院,现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她竟然都没有生病,确实让她有些好奇。想不通,最后,洛凡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人其实很犯贱的!越是生活的好,却会得什么富贵病,要是生活艰苦,咸菜稀饭还不是照样得活! 冬夜的天空好象是特别的开阔,星星总是特别的亮,空中很干净透明,洛凡她们所在的是背风处,虽然清冷,到也不是那样凛冽彻骨,望着自己呼出的一团一团的白色的雾气,心里想着蓝儿,弦眚,红儿他们可能在干吗,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望着夜空,想念着远方的人。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原来这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呵,看来自己对他们还真的是放了感情了,那么,有一天即使她能回去,她也会舍不得了吧。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打架,终于,还是慢慢的闭上了,呼吸,变的均匀。 洛凡向来是浅眠的,只是最近实在是太疲劳了才会睡的死一点。可是这样坐着睡也不可能睡的安稳,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便惊醒了。洛凡突的睁开眼,感到四周的气氛有些诡异,顿时睡意全消。果然不是她一个人神经过敏,蒋青蒋红和暗士们早已更加敏锐的感觉到这不寻常的味道,一个个精神抖擞,严以待阵。蒋青火速的熄灭了火堆,便和蒋红、宿飞快的赶到洛凡身边,双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周围。其他的暗士也火速的围拢到洛凡的范围,该保护贡品的保护贡品,该保护人的保护人。 洛凡也是变的异常的敏锐,心提到嗓子眼,戒备的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树影憧憧,草木皆兵。身旁的小丫头也被这动静弄醒了,搓搓睡眼惺忪的双眼,看到众人的架势,怔住。 突然,从树上飞出许多道黑影,一时刀光剑影,在眼前错综交杂。洛凡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所以,跟在蒋青蒋红他们身后,以便他们能保护到她。尽管情况紧张,洛凡却还是能冷静的看着他们剑来刀去,感慨自己无能的同时,疑问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 眼角憋见又有很多黑影飞到马车那边,洛凡的心一紧。洛凡的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怎样都好,但是决不能让他们受伤。感觉到洛凡焦急的心情,蒋青蒋红他们边打边移到马车旁边。 马车旁边亦有暗士与来者对抗。因为声响,璃珞马车的帘子被掀起,露出冬梅的脸,瞬间闻到一声尖叫,冬梅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便被那黑衣人一剑,正中他的前胸,冬梅撑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倒下,他身后露出的是一脸惊恐的璃珞,刚才那刺中冬梅的黑衣人再度出剑,刺向璃珞。洛凡的心瞬间降至冰窖,边移动脚步边惊呼:“璃珞——” 一名暗士出剑挡住那黑衣人刺出的剑。黑衣人受制,也并不进攻,且战且退,对同伴说了句话。那话洛凡却听的异常清楚,黑衣人说‘不是他。’洛凡的心又是一惊,洛凡立马看向另一辆马车。跟洛凡同时看向马车的还有突然来袭的一伙黑衣人,他们迅速的移向那马车。洛凡瞬间明白了,他们的目标不是她,不是车上的贡品,他们要的是文轩。洛凡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手无寸铁的她竟也箭步如飞的移向文轩所在的马车。 蒋青蒋红与暗士们也随着洛凡的动向移到马车那边,对战开来。洛凡知道她所带的暗士们的实力都是不凡的,但跟这伙黑衣人对打竟也未 玉美人(女尊,NP)第25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多少优势,可见对方也并非一般的毛贼山士,必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此时两个黑衣人已经揭开了车帘,车内的文轩闪躲到车厢的角落,惊恐的望着这些如饿鬼般的黑衣人。洛凡被众人半护半困的围在离他五米之外的地方,此时,洛凡异常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会,要是懂些拳脚,也不至于现在这般束手束脚了。洛凡不顾众人的掩护,拨开人群,一个劲的向文轩靠近。 此时,在其他几个黑衣人的掩护下,已有一个黑衣人已然向文轩伸出魔手,轻而易举把文轩拖出了马车,文轩挣扎着,呼喊着:“不要——放开我——” 那一声声呼喊撕心裂肺,让洛凡的心揪了起来。那黑衣人见文轩这般挣扎,一个刀手砍在文轩的后脖子上,文轩立即如失去了生命的娃娃般疲软的倒在那黑衣人的怀中。其他黑衣人见已经得手,便也不再恋战,准备逃脱。 洛凡见他们手中已经昏过去的文轩,顿时血脉膨胀,恨不得立即剁了那人的手,洛凡对众人喊道:“快点救人!”众人领命越战越勇,不少黑衣人躺在剑下,鲜血染了一地。 那抓了文轩的黑衣人在其他几名黑衣人的掩护下上了匹马,欲往山里走。洛凡知对方若真走到了山中,再寻必是希望渺茫,一定要阻止他们进山。见对方上马,宿立即飞身越起,跳将到那人头上,那人回身一剑,宿一个退身,那人便乘此际一夹马腹,奔向山中。宿再跃起追去时却已落后数米。 洛凡望着即将消失的马,已是焦虑万分,也顾不得什么安全,看到栓在一旁的马匹,飞蹬上去。小丫头见状连忙惊呼,洛凡却已无暇顾及,蒋红想飞身跟上,却被身边的黑衣人一挡,等他再欲追上时,洛凡已飞骑进山了。 第二十章 许久不曾骑马,洛凡有些陌生,可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幸好其他黑衣人都被其他人缠住,往山里去的只有刚才那抓住文轩的黑衣人。长久在黑暗里活动,洛凡已经适应了黑暗的视线,此刻又有明月当头,到也能多少看清前方的路。望着前方只剩一个黑点,洛凡握紧缰绳,俯低上身,不断夹击马腹,不顾周围突然跃出的枝桠,拼了命的追赶。 果然是匹好马,竟渐渐跟上前方黑衣人骑的那匹马。黑衣人也发觉到与洛凡之间越来越短的差距,回身飞来一箭,等洛凡看清“嗖”一声扑面而来的是何物时,已经来不及躲闪,更是被定住般不得动弹,那马速不减,那利箭如流星刺来,洛凡眼睁睁的看着这东西刺向她胸前,心脏刹时停止跳动,连想都来不及,那利箭已经来到她脖子下十公分处,洛凡只感觉到胸前被击中的地方一震,那箭竟像撞到铁板一样就这样歪下来,掉到地上去了。洛凡惊讶的看看那落在身后的箭,再看看自己的胸前,刚才被击中的地方上破了一个口子,口子内荧润的光反照着月光一闪,竟是她那玉佩。 那黑衣人也应是纳闷,明明看到那箭正中洛凡胸口,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可此时洛凡竟毫发无伤的坐在马背上,仍旧死死跟着她。她回首看洛凡,便不再看前面的路,洛凡只看到那前一秒还在她十米开外奔跑的人和马,下一秒竟变戏法似的突然降到地下去了,伴随着的是一声惊叫。洛凡又惊又急的纵马狂奔过去,就在刚才他们消失的地方,洛凡只感到人随马,脚下一空,便如乘电梯般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电梯出故障从高处坠下。还未有所反应,洛凡又感到马撞到地面,顿时把洛凡狠狠甩了出去,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个接触一点也不温柔,洛凡只觉脑袋一个厚实的昏眩,全身失去感觉数秒,痛觉这才缓缓回到身体,喉间一股醒甜,想忍,却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洛凡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半撑起身体,发现双手有力气,也没有丝毫疼觉,洛凡再动了动双脚,却觉得左脚膝盖一痛,洛凡小心的坐起,撩起裤脚,发现膝盖上一片血渍,她小心翼翼的动动脚,虽然膝盖处疼痛,却不是那种骨折后的疼痛,洛凡试着站起身体,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才打量四周。 此时,皓月当空,四周清晰可见。抬眼,是一个山崖,有十层楼那么高。因为刚才在树林间穿梭,并未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山谷。洛凡的马躺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显然摔段了脖子,死了。不远处,躺着另一匹马,洛凡顿时清醒过来,拖着还流着血的膝盖一拐一拐的移过去。那黑衣人亦躺在离马几米外的地上,洛凡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那黑衣人的身子已经极尽的扭曲,身上血肉模糊,洛凡颤着手伸到她鼻前,没有气息,死了。 忽然,一个惊心,洛凡快速的搜索着四周,终于,在另一边,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洛凡的心顿时跳的如同打鼓,不要,不可能…… 洛凡咬紧牙关,慢慢的走过去,蹲下,小心翼翼的翻过他的身子,就着月光看到他透明似的脸上有丝丝血渍,双眸紧闭,如残败的花朵,没有气息。洛凡的心一缩,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心总算跳回原处,鼻前还有他温热的气息,顿时身体激动的微微颤抖。还好,文轩他没死。 环视四周,这山谷下竟然是一片开阔的平地,还有溪水声。远处隐约有一个房屋的影子。洛凡心里一喜,抱起文轩,朝那房屋走去。 尽管文轩不重,可是拖着这受伤的膝盖,洛凡走的极慢。不知走了多久,洛凡终于走到那影子前,眼前确实一间茅屋,不大,看着却很温馨。 洛凡深吸一口气,喊道:“请问屋里有人吗?” 停了一会,洛凡再喊,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未见有人应答。洛凡望着这屋里漆黑一片,猜测是荒废的茅屋。洛凡谨慎的走上前去,看着那没什么安全系数的门,迟疑下,还是推开了,迈开步子走进门去,撞到什么东西,应该是桌登,洛凡摸索着把文轩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松明子,擦燃。借着微弱的光,洛凡看到这简陋的屋里有一张床,一个方桌,文轩正躺在上面,几把凳子,一个貌似梳妆台的桌上一把铜镜,然后,没有了,真的很简陋。不过铜镜旁边还有燃过的蜡烛,洛凡把蜡烛点燃,屋内总算亮堂些许。 看到仅有的几样家具上都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样子是久未有人居住了。洛凡脱下外衣,掸了掸床上的灰尘,然后把文轩抱到床上。洛凡坐到一旁,撕了干净点的衣角,缠在了流血的膝盖上。 “嗯……” 洛凡立即看向发出微弱嘤咛声的文轩。文轩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洛凡欣喜若狂的扑上去,紧紧的抓住他的双臂,呼道:“文轩——” “呀……痛……”文轩好看的眉毛紧紧拧起。 洛凡如被火烫到般立即松开手,“文轩,怎么了,哪里痛?” “手……右手……” 洛凡闻言轻轻撩起他的衣袖,看到他白嫩嫩的藕臂上到处是刮伤,都带出了血丝。洛凡顺着他的骨骼轻溜,“啊……”见他轻呼,洛凡确定的摸了摸那地方,感觉骨头有些异常,“可能是骨折了,你千万不要乱动。” 洛凡把他的手安放在一边,再问道:“还有哪里疼?” 文轩努努小嘴,最后羞红了俊颜,呐呐吐道:“脚……右脚……” 洛凡知道这里的男子是不可以给女子看到自己身体的,否则就嫁不出去了。刚才因为受伤洛凡看了他的手臂已是不该了,这会若再看他的脚更是冒犯的举动。可是这种情况下,洛凡怎么能安心不检查他到底受伤了呢。洛凡只好道:“这也是情况所逼,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文轩听了,微微别过脸,却未阻止,算是应允。洛凡脱掉他的鞋袜,眼前是他纤匀细致的小脚,小心的卷起裤脚,露出他白嫩的小腿,腿上微有刮伤,顺着骨头摸去,未见有异常。再卷高点,摸摸膝盖也没有异常,再上去是大腿了,洛凡迟疑着看向文轩,却见他脸上的红晕更深,羞赫的闭起了眼睛。洛凡把裤管再卷高,露出他细长匀称的双脚,仔细的探询着骨头,文轩的身子有些颤抖,白嫩的长腿也泛起薄薄的红晕。 “咝……” 忽闻文轩的抽气声,洛凡便停了手,“是这里吗?” “嗯。”文轩的声音压抑。 洛凡仔细的观察,膝盖上十公分处,大腿侧面有大块淤血,肿起,有可能是骨折,也有可能是骨裂。洛凡只有一点点医学常识,必需要大夫亲自处理才行。想着蒋青蒋红他们应该会马上追过来的,应该很快能找到他们的吧。 “文轩,你的右手与右腿都不能乱动,知道吗?” 文轩点点头。 “那还有别的地方疼吗?” 文轩摇摇头。 “那好,你在这里躺一会。我去找些东西来固定住你的手和脚,你等我。” 文轩看着洛凡点头,嘴里说道:“谢谢。” 洛凡不好意思的笑了。 出门,看到挨着屋子的左边还有一个比茅屋矮一点的小篷,洛凡走过去,查看了下,应该是厨房,找了找,果然有树枝,洛凡挑了两根合适的,用匕首削去没用的部分,看着可以了,走回屋子。 文轩见洛凡走路一拐一拐的,惊讶道:“你的脚?” “没关系,小伤。”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还真是运好,从这样的悬崖上摔下来,洛凡只是膝盖受伤,文轩是骨折,但那黑衣人却死了,真是富大命大啊! 洛凡用以前蒋红帮坠马骨折的她做简易包扎的方法来包扎文轩,把衣服撕出几片布条,用树枝分别固定住手和腿,用布条缠起来。 “好了,等明天他们来找我们,出了山谷再好好包扎。” 抬头,望进文轩的眼里,一片湿润,那泪水珍珠般滑落。 “怎么了?很疼吗?” 文轩摇头,泪水溅落,沾到洛凡的手,似烙印,刻进心坎里。 “不疼怎么哭了啊!” 洛凡有些急,却又不晓得怎么做,只半是哀求道:“别哭,别哭。不疼,不疼。” 文轩银牙一咬,别过了头,继续落泪。 洛凡见安慰无效,也猜不透文轩心中此时所想,想给他递条帕子,发现身上未带,杵在一旁等他慢慢停了哭泣,才说道:“那么,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情立即叫我。” 洛凡望着文轩仍旧撇向一边的头,无声叹息。转身,慢慢走向桌边。感觉身后有道视线,回头,对上文轩的眼神,他惊慌的匆匆转头。洛凡又笑了,坐在桌前。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吧,前一刻心情低落,下一刻又欢喜异常,因为对方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 望着天边,已经开始微微泛白,折腾了这么久,也快要天亮了。 第二十一章 不知不觉便趴在桌上了,眼睛眯着,可是脑子还是时醒时睡,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一惊。朦朦胧胧中,感觉有脚步声,有人正在靠近这里。靠近?突然想起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被一群黑衣人袭击,文轩被人劫走,她骑马追赶进山里,最后掉下山谷,黑衣人和马都摔死了,他们找个一个茅屋,所有的画面都像幻灯片在脑海里播放,突然而至的脚步声告诉她有人接近,危机感如暴雨般浇至,洛凡想醒来,可是却怎么也不能睁开眼皮,好象被什么东西压着,洛凡感到自己的手一个抽筋,也感觉到文轩的呼吸声,可是她却怎么也醒不来,就好象是传说中的鬼压身,呼吸渐渐浓浊,“嗯……”挣扎的呓语。 那边的文轩也已经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他有些惧怕的喊了声:“施小姐!”文轩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敲醒了模糊中的洛凡。 洛凡一个激灵,猛的站起,凳子跌倒。 “哐——”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踢开。 门口赫然出现一个暗色的身影,天空仍旧阴沉灰暗,没有清晨的阳光,或许时辰还早,或许是阴天,那个身影背着光线,伫立在门口,挡住门外本来就不多的光线,看不清脸孔,黑色的表情,像一个暗夜修罗,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洛凡突的胸口一堵,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短浅的急促的呼吸,犹如张满的弓,望着那黑色。 突然,那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目之速,冲将到洛凡跟前,快的让洛凡的手只拔出的三分之一的匕首。 “啊……”文轩轻呼。 那黑色似要将洛凡吞没般,却在洛凡的一尺外猛的顿住。因为黑色的消失,门口顿时有了光线,洛凡才看到门外又闪现出许多人的身影,那人影中有一人的身影较其他几人矮小,那人先是一怔,随即飞奔而来,伴着惊喜的声音: “小姐——” 洛凡那紧绷的心弦因这一声‘小姐’而松懈下来。 是小丫头,那么…… 洛凡再看向眼前的人,与她对视的这双眼里漆黑一片,洛凡却看到有如潮涌般翻腾拍打的东西,但立即又恢复平静无波,身子不显著的退开几步。 天空似乎在突然之间亮了起来,洛凡看到了进门来的蒋红、蒋青、小丫头,门口的宿,以及门外几位暗士,大家似乎都奔波了许久,每个人脸上有着松了一口气之后的疲乏。 “姐姐,终于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们都担心……”带着哭腔的是璃珞的声音。随着那声音而至的还有他的人,一阵风似的扑将过来。扑到洛凡身上,因为洛凡膝盖上的伤,站着都有些吃力,这会儿因为璃珞的重量让她有些不稳,一痛,嘴上也呼出了声。众人这才发现洛凡受伤的膝盖,再看到一旁床上挣扎着艰难的想要坐起的文轩,众人眼神一暗。璃珞的泪水便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蒋青深深看了眼最先进门,这会又退开的蒋红,说道:“都是属下保护不周,请少庄主责罚。” 洛凡知道这些根本怪不得她们,而且,她和文轩只有这样也说明他们运气好,应该偷笑了,也没有什么好责备的。于是,洛凡让她们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抬着文轩出了茅屋。原来山谷与外界是有一条通道的。在茅屋的后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那就是山谷与外界的连接处。 山洞不大,勉强能让两个人并肩走,而且有点长,有些潮湿。小丫头搀扶着洛凡,一步一拐的走着。璃珞在洛凡前面,扶着洞壁,不是的回头看洛凡。文轩他们走在更前面。蒋青蒋红跟在洛凡身后。小丫头毕竟还是孩子,扶着洛凡有些吃力,山洞又不好走,洛凡一直是忍着痛慢慢移动。因为山洞比较暗,洛凡没看清脚下,猜到一块石头,脚一撇,就要摔倒,所幸跟在她身后的蒋红及时扶住了。洛凡半靠在蒋红的身上,又感到他全身僵硬,想站起来,发现自己竟然使不上力。小丫头看了他们一眼,竟然把手放开了。这下洛凡是把全部身体的重要都靠在蒋红的身上了。 洛凡转头看了蒋红一眼,他低头垂目。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松,于是,接下来就是蒋红接了小丫头的工作,扶着洛凡走。洛凡看他的样子,有些别扭,弄的她也有些别扭,所以也尽量保持着俩人之间的距离,这毕竟增加了她脚的负担。蒋红似乎也看出了洛凡的刻意,说了句“放松点吧”声音很轻,可是洛凡听到了,顿时心里一暖。 后来,小丫头才告诉洛凡,她们是寻了马蹄印找寻她的,因为最后马蹄印在山崖上便断了,而且山崖上留有明显的痕迹,故她们判断她定是坠下了山崖。当时当她们认为洛凡坠下山崖时,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因为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存活的机会可想而知。但是,没有亲眼所见她们认为还是有希望的。所以她们找寻着下崖的路。小丫头说当时,一向沉默的蒋红竟然变的非常的焦躁,想直接从山崖上爬下来,可是这个山崖非常的陡,虽然蒋红的轻功不错,但因为先前与黑衣人一战,又找寻了这么久,体力上是吃不消的。要不是蒋青极力反对,拉住他,他真的会直接爬下来。后来,她们分头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下崖的路。 等她们下到山崖,发现这是一个环型的山谷。她们一路搜寻,后来在洛凡下坠的山崖下发现了洛凡的马以及那个死了的黑衣人,一行人的心情就更加的低沉,尤其是蒋红,听说脸都白了。还是宿比较沉着,说这里没有发现洛凡,就说明她肯定还活着。 当发现这里的茅屋后,蒋红是第一个冲进茅屋的。小丫头说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洛凡一眼。听到这里,洛凡若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按照小丫头的描述,蒋红应该是担心她的,而且,他的担心应该不会只是一个属下对主人的关心。洛凡仍然清楚的记得当他冲进茅屋,站在她眼前时的那个眼神,真的让她印象深刻,直直的印进她心里,可是当她想再一步探究时,他却又闪躲了。 有时,洛凡觉得自己真的无法看懂他的想法,直觉告诉她,他的闪躲应该不是因为他羞涩,他似乎闪避着什么。是她吗?好想钻到他脑袋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出了山谷,来到她们栓马的地方,上了马,山脚下,马车仍旧在,只是当时文轩坐的那辆因为打斗有些损坏,但还勉强能坐人。 冬梅在打斗中不幸死了,有几名暗士受了伤,还好只是轻伤。大家等着洛凡怎么处置冬梅。洛凡询问小丫头,得知冬梅家里还有家人。洛凡便决定让大家随便搭建了下,火化了。看着火中的人影,不久前还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笑脸,这会竟然就这么走了。心里对他愧疚惋惜的同时,也感慨人生的变动性,让洛凡明白要更珍惜眼前,珍惜生命,珍惜拥有的幸福。把他的骨灰收回来,托一名暗士捎回他的家里,并给了他的家人丰厚的银子。虽然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一个活人来得重要,可是,洛凡能做的就是这些了。看到一旁哭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璃珞,洛凡无言的抚着他的背。冬梅照顾了璃珞这么久,他对冬梅也是有写感情的,安慰的话讲不出来,胸口闷闷的。 因为冬梅不在了,璃珞中毒的身子一个人定是照顾不好自己,本来想自己去和他同车,可是想到受了重伤的文轩,虽然由懂得一些医术的宿重新包扎了,也吃了本来为以防发生意外而给她准备的急救药丸,但还是更需要人照顾的。这里除了璃珞和蒋红是男的,而蒋红是男的只有洛凡几人知道,其他都是女人,不可能去照顾他,再者,洛凡不喜欢别的女人接近文轩,所以,最后,洛凡决定让小丫头与璃珞同车,她与文轩同车。 因为文轩的伤是不能动的,所以马车走的很慢,本来一天的马程就可以到西冀城的,却耽搁了一个晚上。 这个晚上,大家仍旧露宿野外。因为前一晚的突袭,这一晚众人都非常戒备。文轩的身子根本无法动,所以,都是躺在车厢内的。 洛凡先去照顾了璃珞,这会儿拿着干粮和水揭开了文轩的马车帘子。 文轩的小脸苍白的像樱花的花瓣,让人心疼的憔悴。不知为何,洛凡有一种感觉,他从前肯定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始料未及的。可是,洛凡却觉得他必定是知道追杀他的黑衣人的背景。几次开口想问他,不是为了探询他的隐私,而是因为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要加害他,是想要保护他。可碰上他那了然且无言接受一切的眼神,洛凡便作罢,怕那答案是她不希望听到的。可是洛凡仍旧无法置他的安危不顾,而且洛凡也不喜欢一直处于弱势,所以,她还是让宿着手去调查了。 文轩抬眼,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尽管此时他因为伤痛躺着,却仍散发着一种天生的尊贵,让人无法去同情。 他欲坐起,被洛凡制止。洛凡上前,托起他的脖子,把水壶递到他嘴边,他就着洛凡的手喝了几口水,吃了几口饼便摇头,洛凡知道他不想吃了便作罢。欲出车外,吃饭去。却听他迟疑的声音:“施小姐……” 洛凡回头,看到他的脸泛起奇异的红晕,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想起受伤的时候有时会伴有发烧现象,现在他的脸蛋这般红,莫不是……洛凡担心的伸出手欲探他的额头,手伸到一半,却僵僵的收了回来。 文轩似有难言之隐,咬咬嘴,却还是说:“没……没事……” 洛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出去了。 吃过饭后,陪了会璃珞回到马车内,看到文轩的脸,今天的他确实有些奇怪,洛凡又问了遍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可是他仍说没事。洛凡觉得有些气恼,因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的态度,把她当外人,洛凡说了句‘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休息吧。’便闭上眼靠着马车睡觉。 其实洛凡脑子还是清醒的,也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今天真的很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等了很久,久到洛凡快睡着,他终于试探性的叫了声‘施小姐’,那声音很犹豫,好象洛凡如果没听到,他便不会再叫第二次。 洛凡睁开眼,“怎么了?” 文轩的脸涨的通红,嗫噜很久,最后才说:“嗯……我……我想跟璃珞公子……嗯……璃珞公子他……” “要我帮你叫璃珞过来吗?” 洛凡有些好奇的问道。 过了许久,文轩轻轻的点点头。 洛凡下车,抱来璃珞。璃珞张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洛凡与文轩。文轩涨红了脸,不说话。洛凡先是不解,蓦地,突然意识过来,洛凡出了马车。 过了一会,璃珞揭开帘子微笑着出来。洛凡过去扶璃珞回到马车,他说不用了,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但笑不语。不一时见璃珞从他的马车里出来,怀里揣着什么,虽然他极力掩藏,但是洛凡仍瞥见了,夜壶。 洛凡一怔,随即笑开。装作没看见,走到一旁。等璃珞从她的马车上离开了,过了一会,洛凡才回到马车内。却看见文轩的脸红的跟番茄一样。洛凡装做没看见,说了句‘休息吧’便闭上眼靠在一旁的软垫上。嘴上没笑,心里却在笑,不是嘲笑,只是有些快乐,忽然觉得,文轩,他不是那么高高在上了,其实,他离她很近,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洛凡一行终于到了西冀城。入城后先找了客栈,让宿去城里请了大夫给文轩看病,大夫确诊为严重骨折。虽然已经让文轩吃了药丸,但必竟还是很痛的,只在大夫为他摸骨的时候文轩他死死咬紧牙关,小脸刷白,这么长以来却从未喊过一声痛,这份忍耐可想而知。可他越是忍耐,越让人觉得心疼。在心疼的同时,却又为他的坚强感到倾佩,虽然他的外表让人觉得是个弱不禁风的人,却有一个坚韧的灵魂。 大夫给文轩看了之后再给洛凡看,洛凡觉得自己没有大碍,但是其他人不放心,非要大夫说没事才能安心,洛凡便让大夫瞧了,结果大夫说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口却割的很深,都快能看到骨头了,因为当时敷的药粉有止痛的作用,洛凡 也是感到痛了,却没想这么严重,最后让大夫缝了三针,不过因为缝之前有涂麻醉效果的药汁,所以缝的时候不见痛,但后来麻醉效果过去后才真的痛的要命! 因为洛凡和文轩受了伤,不适宜上路,只好在西冀多留几天。 西冀城是一个重要的城镇。因为自西冀开始便修筑了通往金都的官道,比起先前走的山径野路,官道必定要安全的多,商旅也要多的多,城镇也要兴旺的多。比起上一个城镇梧州城来说,这西冀城好歹有了城镇的繁荣之态。 洛凡住的这间厢房是一个视线比较好的地方。窗子临街,晚上能看到对面街道的夜景。现在的辰还早,所以街上还有不少人流,零星散落着几个杂货摊正在收摊,想必是家里的夫郎煮好了晚饭,正等着妻主回去,所以那些个摊主才急急忙忙的收摊赶着回去吧。 想起了晚上吃晚饭时的情景,洛凡嘴角扬起了弧度。因为文轩和她的伤,洛凡和他就在房见里吃饭,而且文轩伤的是右手,无法拿筷子,所以晚饭都是她亲手喂他的,当然他肯让她喂也是无可奈何的,洛凡看着他红着脸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自己喂的东西,让她觉得异常的快乐,这一口口都象是喂进自己的嘴里一般,温暖了她的心。 自此,文轩的吃饭都是洛凡来做的,他也从一开始的别扭渐渐变的习惯起来。基本上白天洛凡和璃珞都会在文轩的房间里说话,陪着他解闷,晚上各自回房。慢慢的,文轩也变的健谈起来,也不再是一直倾听,会笑着加入谈话。和他谈的话越多,洛凡就越发现他的妙,他的好。 文轩知道的东西非常多,人文历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刺绣,都有涉及,而且,也颇懂得为人处世之道,对事情非常也有独到的看法。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善解人意,温婉贤淑。就单单他这些品性已让人折服,何况他又有着一张清新比茉莉的容颜,清丽不失娇媚,淡定不乏高雅,丰姿俊雅,仪表非凡,风情袅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让人折服,怎么不让人爱慕。 有一次,在聊天的时候,洛凡看到窗外街道上有行人给了乞丐一个馒头,可是乞丐却说能不能给铜钱,让她想起了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则讽刺意味的故事。 璃珞看洛凡想的出神便好奇的问她在想什么。洛凡笑笑,说道:“没什么。”转念一想,又说:“要不要听故事?”对璃珞说完,洛凡以眼神询问文轩。 文轩点头,微笑,连嘴角扯起的弧度似乎都是经过精心确量。 “有位商人十分富有,却得不到旁人的尊重,她为此苦恼不已,每日寻思如何才能得到众人的敬仰。某天在街上散步时,她看到街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心想机会来了,便在乞丐的破碗中丢下一锭白晃晃的银子。谁知乞丐头也不抬地仍是忙着捉虱子,商人不由生气,说道:‘你眼睛瞎了?没看到我给你的是银子吗?’ 乞丐仍是不看那商人一眼,答道:‘给不给是你的事,不高兴可以要回去。’ 商人大怒,意气用事起来,又丢了一锭银子在乞丐的碗中,心想乞丐这次一定会趴着向自己道谢。却不料乞丐仍是不理不睬。 商人几乎要跳了起来:‘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看清楚,我是有钱人,好歹你也尊重我一下,道个谢你都不会。’ 乞丐懒洋洋地回答:‘有钱是你的事,尊不尊重你则是我的事,这是强求不来的。’ 商人急了:‘那么,我将我的财产的一半送给你,能不能请你尊重我呢?’ 乞丐翻着一双白眼看商人:‘给我一半财产,那我不是和你一样有钱了吗?为什么要我尊重你。’ 商人更急起来道:‘好,我将所有的财产都给你,这下你可愿意尊重我了?’” 说到这儿,洛凡故意卖了个关子,问道:“最后那个乞丐最后还是没有给商人尊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璃珞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天真的问道:“因为乞丐知道那个商人是骗他的吧?” 洛凡神秘一笑,看向文轩。文轩若有所思,看着洛凡的眼说道:“尊重不是能用银子买得到的。商人答应把一半的财产给乞丐的时候,那乞丐都没给她尊重,那么现在商人若把全部财产给了乞丐,那么乞丐成了富人,商人就成了乞丐,那这个乞丐就更无需给她尊重了。”文轩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渐渐低下来,自语般说着:“这个乞丐是个有骨气的人,并不因为自己是个乞丐就丢弃了尊严,不像……” 文轩意识到自己的自言自语,连忙打住,歉然的道:“我……我……胡乱说的……到是施小姐能讲这么有意义的故事,正是学识渊博啊!”文轩看着洛凡的眼里亮了起来。 听到文轩的赞叹让洛凡有丝尴尬,“哪里,哪里。” 她只是盗窃别人的,洛凡知道金钱并不是与尊重划上等号的,可是现实中的人往往就迷失了。洛凡也曾因这个故事深受启发,可是,她不曾想到文轩的心却比一般人清明。这个故事的最后,商人还是未曾得到乞丐的尊重。文轩却这么轻易得说出来了。让洛凡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一丝钦佩。洛凡看着文轩的脸,觉得文轩刚才的道理是他的经历所得,洛凡知道他这样的男子必定是有故事的,他那双眼睛总是波澜不惊,看破世事般的清澈,却又透着一丝丝寂寞,让洛凡更加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成就这样一个人儿。 或许,是洛凡眼里的赞许太明显,当洛凡眼角不经意瞄到璃珞脸上的暗淡时,心里一缩。相处下来,洛凡知道璃珞对自己的出身自卑,不识字,不会弹琴,不会作画,就连刺绣都是向弦眚学的,对事物的看法也是受其背景的影响而有限的。洛凡已经不仅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让她不忍。 那天晚上,洛凡特地找他谈心。 “璃珞,今晚吃的很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 洛凡问。 璃珞看了洛凡一眼,无声的摇摇头。 洛凡摸摸他的头,洛凡喜欢摸他的头,他的头就像小狗的头那般圆圆的,头发光滑柔软,每次摸他的头,他都会抬眼可怜兮兮的看她,那大大的眼睛很像小狗的眼睛,湿漉漉。果然,此时他又露出这样的眼神,让洛凡忍不住一再的摸他的头,乐此不疲。 “璃珞,其实姐姐还有一个故事,想不想听?” 璃珞微笑,轻声说:“好。” “有个人家里养了三只小白羊和一只小黑羊。三只小白羊常常因为有雪白的皮毛而骄傲,而对那只小黑羊不屑一顾说:‘你自己看看身上像什么,黑不溜秋的,像锅底。’另一只小白羊说:‘依我看呀,像炭团。’还有一只小白羊说:‘像穿了几代的旧被褥,脏死了!’ 不但小白羊,连主人也瞧不起小黑羊,常常给它吃最差的草料,时不时还对它抽上几鞭。小黑羊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也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三只小白羊,常常伤心地独自流泪。 早春的一天,小白羊与小黑羊一起外出吃草,走得很远。不料天气突然变化,下起了鹅毛大雪,小羊们躲在灌木丛中相互依偎着。不一会儿,灌木丛和周围全铺满了雪,雪天雪地雪世界。小羊们打算回家,但雪太厚了,无法行走,只好挤做一团,等待主人来救它们。 主人发现四只羊不在羊圈里,便立刻上山找,但四处一片雪白,哪里有羊的影子。正在这时,主人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小黑点,便快步跑去。到那里一看,果然是他那濒临死亡的四只羊羔。 主人抱起小黑羊,感慨地说:‘多亏小黑羊呀,不然,羊儿可都要冻死在雪地里了!’”说完,洛凡看着璃珞。 璃珞的大眼睛慢慢的睁的更大了,渐渐蒙上一层水雾,泫然欲泣,那模样更是让人觉得象是一只小狗。 洛凡摸着他的头,颇语重心长的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作用。不一定跟其他的人一样,你的作用是对什么人来说的。就像在姐姐我眼里,璃珞就是即懂事乖巧又可爱,而且又会做很好吃的东西,让姐姐我喜欢的不得了。” 眼眶不堪负担那晶莹,泪水如珍珠滑落,璃珞却绽开了笑容,狠狠的点了下头。 第二十三章 一连在西冀呆了十多天,因为膝盖上的伤,洛凡也没上过街,白天都是陪两人闲扯淡,晚上早早入睡,吃的好睡得香,精神也好。 那一日,洛凡和璃珞在文轩房里吃饭,洛凡见璃珞最近精神都不怎么好,吃的少,脸色也蜡黄的,问他他却总说没事。洛凡往他碗里夹了很多菜,他低头默默很缓慢的吃着。洛凡也夹了菜到文轩碗里,文轩现在也不再排斥她了,看她的眼里似乎也多了点别的什么。这是好现象,可能有些唐突,可洛凡还是想找个时间向他表白,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嘛。 突然,璃珞猛的站起来,小脸惨白,捂着嘴夺门而出。洛凡与文轩疑惑的对视一秒,随即洛凡站起,追了出去。 跟进了璃珞的门里,却见屏风后的他捂嘴呕吐。洛凡一惊,不好的预感闪入心间,过去掰开他的手,望见他手掌上一片血红,果然,是洛凡最不想见到的画面。璃珞却欲缩回手不让洛凡再看,嘴上还一个劲的说:“我没事。我没事。” 洛凡的心揪成一团,看到璃珞这段时间似乎好了一些,就忽略了他中毒的事,尽顾着和文轩增进感情。他今天实在忍不住才在洛凡面前吐了血,那不在她面前时……洛凡不敢再想下去。 “对不起,都是姐姐害了你。” 洛凡是真的懊恼,情不自禁的紧紧拥住他小小瘦薄的身子,“我们今天就出发吧。不能再耽搁了。” 洛凡跟蒋青蒋红以及暗士说了之后她们就去准备出发了。洛凡来到文轩的房里,告诉他不得不在今日启程。当洛凡说到金都时,文轩的神情突然一震,眼里有着挣扎的痕迹,瞬间,又恢复清明,强制按下自己的情绪,再抬头的时候,看洛凡的眼神又跟第一次见面时一般目空一切,洛凡突然闪过一种想法,他们这些日子以来的渐生的情愫全都没了,他们又回到了起点。 从西冀城到金都沧琏中间还要经过四座城池。因为往来的商旅频繁,每个城池之间的官道上都修建了多个驿站专门供往来的商旅暂住,驿站由朝廷出钱,城镇出力而造,由城镇官员派占专门人员管制,形式与客栈相仿,提供食宿,也收取一定的费用,但占地却比客栈大很多,设施也比客栈好,而且安全系数也要高些。有些个驿站简直可比庭园,有山有水,风景优雅。可知,这些驿站是面向那些商旅的,若是平常的百姓是绝对住不起的。 为了避黑衣人的耳目,洛凡一行也扮成了商旅。洛凡骑着马匹与其他人走在前面,换了大马车让璃珞和文轩坐,文轩的伤还没有好,就让他与璃珞相互照应也是好的。 行了一个来月,这日下午来到思明城与普宁城之间的最后一个驿站。过了普宁城之后便是金都沧琏。一路行来,从寒冬渐渐走到冬末,气温也渐渐开始回升,不再那么凛冽刺骨。 与商队一起行路,见闻也多了些。以前都是独自行路,而且其他人都不怎么爱讲话,除非洛凡问,自然也不可能跟她聊时事。现下老百姓之间讨论最多的便是金国三皇女迎娶赵国皇子的事情。 洛凡一直处在山庄这个狭小的范围,而且就像于与世隔绝了一样,很少获得外界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其实这十多年来金国与赵国一直发生着或大或小的战争,而最近金国连着打胜了几仗,甚至侵占了一座赵国边境的一座城池。于是,赵国提出与金国签订两国休战协议,金国同意了。这协议的具体内容不是百姓们关注的焦点。百姓们关注的是签订协议后,赵国为了表示友好,与金国联姻,于是便有了金国三皇女迎娶赵国皇子的事情。 据闻,赵国的皇子才貌双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妙佳人。可是却又有另一种传闻,这赵国的皇子是不是才貌双全不可知,但 玉美人(女尊,NP)第26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但是其父妃原是赵国女帝身边的一个近侍,偶得女帝宠爱诞下此子。赵国选择这位皇子作为联姻的对象却正是因其出身低,无权无势,其他皇子多少有些背景,他们的父妃不舍得,他才会成为牺牲的对象。不过到底哪个传闻是真的却不可知,毕竟传言这种东西都会被添油加醋,到最后还有多少可信度就非常值得怀疑,所以,洛凡也是当八卦听了。 到达驿站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两间厢房了。洛凡望着远处仍旧往着赶来的车队,虽然房间不够,也急忙付了银子进来了。 只有两间厢房,这房间分配就成了问题。虽然蒋青蒋红和暗士她们的责任是保护洛凡的安全,她们现在是两个人一组轮流巡夜,但也是人,也要睡觉,这大冷的天,总不能叫她们呆在屋顶或树上。想想便把其中一间让给了她们。于是就 剩下了一间,洛凡既不愿跟暗士们一间,因为她一去她们肯定都不会呆房间里睡了,可是她也不好去另一间,璃珞和文轩两人自然可以住在一间,若她去住了定会污了人家男子的名声,真是进退不得。 驿站里住的人形形色色,有商人,也有镖队,有走亲访友的,竟然还有一个舞伶团的,几个彪悍的女子带着十来个蒙着面纱穿着统一服饰的男子,走过人们面前时,自然吸引了众人,尤其是女人的视线。有几个舞伶对于旁人的视线倒不回避,反而回头与人对视呢。 在璃珞他们房里吃过晚饭后,洛凡正迟疑着如何是好。璃珞说:“姐姐,今晚的月色很好啊!” 洛凡抬头看看窗外,月色朦胧,景色还不错,但是不解璃珞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洛凡还是点点头。 璃珞又说:“适合谈天啊!” 谈天?洛凡突然意识过来,璃珞他们也是知道只有两个房间的,想到这里,洛凡有些惊喜的看向他,再看看文轩,文轩眼神躲闪,垂着头,许久,轻轻吐道:“嗯。上次施小姐讲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要是施小姐今晚没事的话,不如继续讲吧。” 洛凡会心的点头说好。 聊到后来见两人露出疲态,洛凡便让他们俩上床休息,她在外间靠一下便好,他们推迟了下,也确实累了,就去睡了。 夜里,洛凡内急,出门寻茅房。见蒋青蒋红都在门外,便让他们带她去茅房。驿站晚上还是不熄火的,所以不会找不到路。到茅房边上,洛凡便让他们站远点。畅快过后,洛凡的习惯定是要洗手的。可古人显然没这样的卫生观念,洛凡在茅房旁没用看到洗手的地方。张望了下,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似乎有一口井,肯定有水。洛凡走过去,不慎熟练的把木桶丢下去,甩了很久的绳子都没打到水,没办法,就把空木桶提上来,然后底朝上,直直的扔下去,果然,这样能打到水,小心的提上半桶水,洗了手。正要回身去寻蒋青蒋红,却见对面走廊上一个人匆匆走过,全身罩在一个暗色的斗篷里,看不清面貌,只是一个侧影,斗篷下露一截衫裙,而且露出的还有一截乌发,洛凡想这人定是男子,看他人走得如此匆忙,这深更半夜的又是一个人,而且裹的这样隐蔽,想必定是不待人见的,洛凡正欲转身,却见一个东西从他身上飘下来,而他没注意到,仍旧往前走去,洛凡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时,却见他一个转弯,看不见人了。 洛凡走过去,看到他刚才掉地上的东西是一块锦帕。洛凡捡起,急急跟上去,转弯,却见走廊上空荡荡的,没有看到刚才的男子。这走廊的尽头又有三条走向,洛凡小跑到走廊尽头,另外三个走廊也是没有人,刚才那男子根本就跟消失了一般。洛凡低头看手上的粉色锦帕,摊开再手掌,四方锦帕上绣着的图案非常的少见,并不是花草鸟兽,好像是藤蔓,又不像,洛凡把锦帕换个方向反复看了很久只看到一个角落上绣着一个很小的不怎么起眼的字,依稀可判断是“梦”字,但其他的花纹看不出所绣是何,跟迷宫似的,想不到古代也有这么抽象派的人。 过了点时间,蒋青蒋红他们见洛凡仍未出来,便寻了过来。见洛凡一个人站在这里,便试探性的唤了她一声,洛凡连忙回神,把锦帕往怀里一塞,便随他们回去了。 这日后,又行半月,洛凡他们终于到了普宁城与金都沧琏之间的最后一个驿站。五日后便可到沧琏,心情一时有些激动。 这日,驿站总算有足够厢房。洛凡几人住在各自的房间。夜里,忽闻隔壁文轩房间传来一个声响,洛凡也是半睡半醒,突然意识那那个声音是来自文轩房里,一个鲤鱼打挺,洛凡直直坐起,呆滞了三秒后急忙披了外衫汲着鞋急急忙忙下床开门,见宿和一个暗士站在门外。 看她们的脸色,也应该是听到声响了。 洛凡敲了敲文轩的房门,未见有人回答,心下一紧,重重的拍着房门。另一边的璃珞也听到声响,探出门来,看到洛凡,便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洛凡来不及回他,顾不得许多,让宿挑了门闩,破门而入。宿擦燃松明子点亮蜡烛,蒋青蒋红和其他暗士也都出现,戒备的按住兵器。洛凡正要迈步往屏风后探看,却被蒋青蒋红拦住,蒋青先是提剑往里走,却随即退后,洛凡怪异的看她一眼,便也往前看,这次她也没有拦洛凡,洛凡前脚刚迈过屏风,就传来文轩颤抖的声音:“施……施……施,小,姐?” 对上他有些凌乱的眼神。 眼神往下,看到他敞开的亵衣领口露出一片白生生的嫩肉,顺着洛凡的眼光,他急忙捂住领口,又立即拉下床帐,挡住了床上的全部景色,只闻到他的声音:“施小姐为何深夜进……?” 洛凡这才知道刚才蒋青为何神色尴尬的退出来,这非礼无视的礼教她是懂得,洛凡也懂得。 洛凡退到屏风外,“那个……我刚才听到你房里有声响,以为……你没事嘛?” 文轩一怔,随即答道:“多谢施小姐关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洛凡说完就携了璃珞出去,屋里的其他人早就退出去。 退出房门,顺带关上房门。 洛凡皱眉,刚才虽然匆匆一瞥,但洛凡确实看到文轩床里有个黑影,但文轩却说没事……洛凡对宿一个眼神示意,宿随即明白过来,点头,随后消失。 洛凡回到房里,后来一直没有睡。四更天时,宿悄声回来,告诉洛凡半个时辰后有一个人从文轩房里翻出,宿跟随其后,可被那人发现,并与那人交过手,那人武功不弱,但是宿却发现对方是个男子,而且,那男子还有其他同伴,宿最终敌不过他们才回来了。 宿说请洛凡责罚。 洛凡皱眉,沉声问道:“要你查的还没查到吗?” 宿说对方好像是很有背景的,一直被人引导到其它的信息上去,是迄今碰上的最棘手的。但是承诺这几天之内一定会有答复。洛凡便挥退了她。 洛凡却对文轩的身份越来越好奇。山庄的暗士竟然说很难查到他的事情,而且他出现时却又被人追杀,而且刚才他又匿藏了宿说的那个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更加好奇,他到底是谁。 接下来的几日,洛凡特地很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也没再有人来找他了,但是自从那晚后他就变得很奇怪。文轩对洛凡的接近特别反感,说话时也不看她,总是低着头,回避着她,实在不得不面对的时候,眼睛也都忽视她,态度仍旧是彬彬有礼,可是洛凡却明显感觉他在排斥她。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洛凡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在洛凡的思考和文轩突然转变的态度中,终于到达了金都沧琏。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桃红柳绿。 第二十四章 到沧琏已是黄昏时分,在日落时分进入这座三国之内最庞大也是最古老的帝都,一切都笼罩在一个金色的世界里,更加为这个城镇增添了一种恢宏的气势,不得不臣服在它的尊贵之下。 沧琏城总体呈圆形,分为内城外城两部分,外城是一般的寻常百姓的居所,而内城则是王公大城们的府第,越是往里则官位越高,而正中心就是皇宫,女帝的所在。 金国实行的是三省六部制,上设中书省、门下省和尚书省,下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六部隶属尚书门下。 如今六部之中的礼部尚书正是当今三皇女轩辕韶华。考吉、嘉、军、宾、凶之五礼;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及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礼部下设四司:仪制清吏司,掌嘉礼、军礼及管理学务、科举考试事;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本来一到帝都应先去拜访主客,上报朝贡。主客亦会安排洛凡等人的食宿,直待朝廷召唤。但是,洛凡却不愿这么快就去报道,洛凡有种直觉,好似一进入那个宫廷的大门就会再也出不来,就好像会被那个黑洞的引力吸着,让她有种本能的抗拒。也许是受那些连续剧和古诗的戕害,总会有种鸿门深似海的错觉,觉得那里面的人都是带着面具的,你不知道他对笑时是不是真的在笑,说不定在背过身去时就会捅你一刀,潜意识里的排斥。 其实还有一个不想这么快去的原因…… 洛凡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文轩,莲步轻移,走到客栈的房门前,他顿住,好似能感应到洛凡殷切的目光,他回过头看洛凡,洛凡对上他的视线,一时间,千言万语,悉述不尽。 文轩眼神一潋,默默屈身微福,然后转身,洛凡只觉得突然之间全身的血液往上涌,像百米赛跑之前那种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的兴奋,洛凡三步并作两步,跃上楼梯,抓住了正推门而入的文轩的手,死死的抓住。 文轩震惊的回头看洛凡。 “我……我喜欢你……” 文轩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洛凡,洛凡也感觉到了身旁的蒋青蒋红、璃珞和暗士们的惊讶。 “是的。我真的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我这样很唐突,我也不知道这里要怎样去追求一个男子。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我不要求你立即就回应我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会慢慢等你喜欢上我的。” 洛凡做出了爱的宣言,吸引的视线不单单来自身旁的人,更有客栈楼下的大厅里的人,此时正是用餐时分,大厅内坐满了客人。由于洛凡刚才的一席话,让本来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向洛凡投来了热切的关注,更有正为客人斟酒的小二竟看的出神,那酒溢出酒杯了还不自知,直到酒水流到客人的衣服上才回神,正一个劲的给客人赔不是。 洛凡这才感觉到了尴尬,一时间也有些窘迫。放开了文轩的手,习惯性的搔搔后脑勺,“呵呵”干笑。 大厅内却有人大肆拍起手来,更有几个貌似纨绔子弟样貌的年轻女子对洛凡吹起了口哨,还有些说笑声,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是给洛凡助威。当然也有年长的人无奈的摇摇头,洛凡自动忽视。洛凡看向文轩,虽然此时他眼睛以下都被轻纱遮住,但仍能看到他红透的双颊,他低着头没有看洛凡,洛凡却能感受这一刻他的内心也同她一样,是喜悦的。文轩急促的转身,躲进了房内。 因为刚才洛凡的告白,文轩有些尴尬,晚饭要在房里用,洛凡当然也没有勉强。于是洛凡和璃珞他们用了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这一晚洛凡是笑着入睡的,睡的很香。她梦到了文轩和她在不知名的河边散步,他娇羞的任她牵着他的手,那小手柔弱无骨的感触是那么真实。洛凡不舍得放开,紧紧的握着,却又怕捏太重,碎了,舍不得的稍稍松手。那小手便要抽走,“不要……”洛凡呓语着又抓紧了那小手。 小手晃悠着晃悠着,似欢喜又似逃脱般的挣扎着。 洛凡悠悠睁开双眼,对上的一双小狗般的圆溜溜的大眼睛,洛凡眨巴眨巴眼睛,确定焦距,看清眼前的人:“璃珞……” “姐姐……你可醒了,快起来,快起来。”璃珞微有些急促。 洛凡抬手欲揉揉双眼,却看到仍被她拽在手里的双手,洛凡顺着那双手看向它的主人,璃珞,洛凡又眨巴眨巴双眼,搓揉般的捏捏手中握着的双手,跟梦里文轩的手的感觉一模一样。 璃珞对于洛凡的举动有些窘羞,微一使劲便抽回了自己的手,双颊微红。 洛凡搓搓眼睛,打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道:“现在很迟了吗?你来叫我有事啊?” “姐姐,你快起来吧。先去文轩哥哥房里……” “文轩怎么了?”一听到文轩二字,洛凡的瞌睡虫立刻被赶跑了,猛的坐直,问道。 “文轩哥哥不见了。” “什么?”洛凡呆滞了三秒,随即秋风扫落叶般的起床穿戴好,出得房门,蒋青附耳道:“平时文轩公子都是卯时便起,今日已到辰时仍未见他,璃珞公子去敲门也未见有人回答便推门而入,却未发现文轩的踪迹。” 洛凡心下一凛,顿时沉下了脸,推开文轩的厢房,果然未见他人。桌上的茶杯里仍有水。床上的被子仍旧整齐的叠着,床单上丝毫没有紊乱与温度,说明他昨晚并没有睡。床旁仍放着他的包袱。房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根据蒋青的说法是今早房门的门闩是闩着的。那么他不是从屋内出去的了。洛凡走到窗口,那窗口打开,窗柩有淡淡的污点,好似鞋印。 洛凡焦急外分,难道被那群黑衣人绑走了吗?肯定会有危险的?这可怎么办?“你们都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不在的吗?” 洛凡沉着声道。 蒋青与一干暗士都默然,垂下头。 “你们还不快给我出去找!” 洛凡非常的火大,随手一挥,便刚好揭起了桌布,顺带桌上的东西被挥出去,那茶杯恰巧打在了蒋红的胸口,他身行一怔,却未动,仍旧垂首侍立,茶杯从他身上滚落,摔在地上,粉碎,茶水溅到他的青衣,留下一滩水渍。洛凡一怔,那茶杯刚好打在他胸口,正是上次他受伤的地方,洛凡想上去关切他是否有事,可脚步却迈不出去,僵硬着。 “姐……姐姐……这里……有……封信……”传来璃珞弱弱怯怯的声音。 洛凡回头望他,却见他害怕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洛凡垂头深吸了口气,她刚才的眼神肯定很凶,让身边的人害怕了。可是她真的很担心文轩啊,这个古代,根本无法联络,一个消息从山庄过来的话也要十天半个月,哪怕等她知道文轩的踪影,可等赶过去时,会不会……洛凡不敢往下想,极力整理自己的情绪,抬头问璃珞:“什么信?” 璃珞怯怯的把一张四折的纸递给洛凡,洛凡打开,上面写着:今生缘 来世续 落款:文轩。字迹清秀,工整清晰,没有紊乱。说明,他写这信时人是好好的,不是被人逼迫的,那么,他是自己走了吗?不是被人劫走的!是那天晚上那些男子吗? “宿,我让你查的东西还没查到吗?” “……没有。” “没有查到就不要来见我!” 洛凡冷冷的道,说完便踱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今生缘,来世续?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来生,今生不可以吗?她不知道会不会有来生,她能把握的不是只有今生吗?难道文轩有什么苦衷?洛凡捏着那张纸,反复的看。文轩,他对自己不是没有感情的。那张纸被洛凡翻来覆去的看,仿佛这样就能把文轩看出来似的,一直盯着。 一整天都呆在房里,想着从遇见文轩的第一次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她被人拒绝了吧!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失恋?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心仿佛被轮子辗过一样破碎,又像被扔进油锅里煎熬,难受,难受的想哭。 晚上,宿带回了文轩的秘密。很讽刺,在她失去了文轩的行踪之后才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文轩果然不是他的真名。他真名赵淡脂,赵国的十三皇子。传闻中还是有一些是真实的。赵淡脂的父君出身低下,原只是赵国女帝身旁的一个近侍,偶得女帝宠幸,诞下他之后才被封为才人。虽然赵淡脂的父君颇有些容貌,但由于地位低下,一直未得女帝宠爱,这些年来父子二人过得非常清苦。但赵淡脂却非常懂事,而且聪慧,对宫廷里皇子们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课程学的非常认真,而且颇出色,却因此招来其他有权势的皇子们的欺侮,赵淡脂学会忍耐,学会韬光养晦,不显山不露水,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生存下来。恰逢战败,朝廷要和亲。赵国和亲只是表面上的,只是为了暂时获得喘息的机会以待反击,而和亲只是一个让金国放松戒备的借口。其他有些权势的皇子都不愿做这样的牺牲,于是赵淡脂便成了这和亲的牺牲品。也因此,他的父君蒙圣恩,被封为妃子。 因为是战败和亲,这出嫁的队伍比起一般的达官贵人家的儿子出嫁可观,但却没有一国的皇子出嫁时的尊贵与奢华,几百人的送亲队伍,到了金都才派了人来接。也就是说,赵淡脂昨晚不是被劫,而是被赵国的送亲队伍中的人所带走。可是,在途中遇到的那些袭击赵淡脂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仍旧不得而知,宿说对方非常的隐蔽,查不到。 而洛凡的直觉是赵淡脂是知道那些黑衣人的,那些带走赵淡脂的送亲队伍中的人也是知道那些黑衣人的,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阻止对方,或者说杀了对方,这让洛凡很不解。除非对方是即使知道也不能反击的人。那么对赵淡脂,一个和亲的赵国皇子而言,什么人是即使知道对方是谁,即使对方要杀自己,却仍旧不能反击的呢? 第二十五章 再怎么找也无法寻到赵淡脂的踪迹,但洛凡知道他最后要去的地方跟她一样,是金国皇宫。本来极不愿进宫得的洛凡突然非常急切的想要进宫,或许他们还会见面。听说他要嫁的人是金国的三皇女,而三皇女正是主司朝贡事宜的人,洛凡有预感他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坐在客栈的厅堂里用餐。四周仍旧是喧闹的食客们,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街上更是,毕竟是帝都,这街市自是比其他城镇来得繁华,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洛凡却没有心情欣赏这风景,独自坐在角落想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这份安宁被一个粗嘎的声音打扰了。洛凡看向那喧闹的源头。只见几个穿着华服的年轻女子围着楼梯口的一张桌子。桌子前坐着两个人,穿着衫裙,长发垂至腰际,另一人头发编了辫子后仍旧快垂到地上。这两人应是未嫁人的男子,因为嫁人了的男子是要把头发挽起来的。其中一名男子的面纱已被那几个女子揭去,露出了姣好的容颜,引得了这几个女子的垂涎,伸手在那男子脸上摸了一把,把那男子给急哭了,却惹得了女子的□。与他同坐的另一名男子仍旧罩着面纱,但露在面纱外的双眸冰冷,看向这几个女子的眼神如同刀剑,竟让那个伸手摘他面纱的女子迟疑住了。 一旁为首的女子看到刚才那女子的畏缩,便嗤道:“真是没用,我来。”转头她又对坐在桌前雷打不动的男子贼笑着道:“小美人,让姑奶奶我看看你面纱下的小脸呀!” 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拿一双寒冰般冻人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说话的女子。 女子一怔,却随即不甘的伸手摘掉他的面纱,但立即双目圆睁,竟呆傻住了。好久,与其他几个一同呆傻掉的女子回过神来,发出绝妙的赞叹之声:“美人,大美人!”那刚才还在调戏另一个男子的女人在看到了那冰眼男子的容颜后,也放开了向前的男子,转而看向这冰眼男子。 而洛凡的角度无法看清这男子的容颜,只看到他的侧脸,线条分明,轮廓清晰,但却觉得那脸绷的紧紧的,好似不会笑般的僵硬。但却绝美,不似凡人的美。洛凡看着这侧脸,眨眨眼,再仔细看,还是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为首的女子立即把狼手伸向男子的脸,在他脸上流连了摸了一把。 此时四周的人皆因那桌的响动一齐看着,大家相互交头接耳,唏嘘不已,对这几个女子的行径极为不耻,但是,没有人上前替那两个男子解围。 被调戏的男子也没有躲闪,他象看牛粪般鄙夷的看着他眼前的那几个女子,然后,他吐了口口水在那个摸他脸蛋的女子脸上。 那女子不敢置信竟然有男子这么对她,即使再漂亮的脸蛋,她也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过去。那巴掌的力道想必很重,打得男子偏过了脸,更让洛凡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定很痛,那巴掌四周的人都听见了。那女子道:“他奶奶的,老娘我摸你是看得起你。你还不识抬举!”女子抬起男子的下巴,勾着嘴角残酷的笑着。洛凡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世上怎么到处都有这样的人渣。 终于有救美的英雄出现了。洛凡看着那个书生模样的女子气愤的握紧双拳,走上前,声音单薄,却让全部的人都能听到:“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男子,还有没有王法?” 那几个女子回头,嘲讽的看着那书生模样的女子,其中一个更是象听到什么笑话般的道:“王法?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啊?跟我们讲王法?不要笑死人了!”说完,狠狠的推搡了一下那书生模样的女子,女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那两个男子中的一个男子看到场面有些混乱,便要拉着那冷眼男子走,可冷眼男子却不肯走。拉扯间,却被一个女子堵住,那女子张开手道:“两个美人儿,往哪走啊!陪姑奶奶我们玩玩儿啊!” 其他几个女子发现男子要溜走,便也围拢过来,其中一个女子对书生模样的女子道:“今天姑奶奶我心情好,你识相的给我快点走,不然你就有你好看!” 刚才被推开的书生模样的女子站直身子,见那几个女子还是不肯放过那两个男子,便再要上前拦阻,却被一旁一个中年女子拦住:“算了,小姑娘,你惹不起她们的,还是快走吧!” 其他人似乎对这些个女子的行径见怪不怪了,竟然都不去帮忙,还劝阻这个书生模样的女子,看来那几个女子确实有些来头。那几个女子见到有人这样说,笑得更加猖狂,对两个男子竟毛手毛脚起来。 书生模样的女子看了更加的气愤,竟不听那中年女子的劝告,硬是冲将上去,到把其中一个女子冲倒了在地上。那几个女子不敢相信竟然还有人自己找死的,便扶起那个被撞倒的女子,几人对这书生模样的女子模样的女子围打起来。那书生模样的女子哪里是她们几人的对手,几下便被打趴在了地上任人拳脚相向。周围的人却不敢上前劝阻。 洛凡有些看不下去,但是又不想若麻烦上身,不经意的看到一旁璃珞的眼神,带着乞求。洛凡心中一动,却仍有迟疑。她不是个爱英雄救美的人,她也不是个行侠仗义的人,她只要对她而言重要的人好就好了,别人的事她管不了那么多。 正在洛凡思索间,那几个女子打的却越发凶了,书生模样的女子且护且退,人群散开,竟退到洛凡这边,却被一个凳子绊到,摔向洛凡坐的桌子。蒋青与暗士们眼疾手快,护住洛凡,也顺带扶住了那书生模样的女子。 暗士们回头看洛凡的指示。洛凡是不爱管闲事,但是她们却已经影响到她刚才宁静的心情了,洛凡就去阻止一下。 暗士们得了洛凡的指示,便要动作。 那几个女子看那书生模样的女子被洛凡她们扶起,警告的看着洛凡几人,要她们不要多管闲事。伸手便要拽过那书生模样的女子。暗士出手,一根筷子直直飞出,生生扎进那伸出手的女子的手背上。看着那女子的手背,洛凡一惊,因为洛凡看到宿只飞出一根筷子,但那女子的手上却插有两根筷子,鲜血顺着那筷子滴落,触目惊心。洛凡看向那另一根筷子飞出的地方,此时客栈厅堂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不远处的一桌上坐着一个与洛凡年纪相仿的女子,女子身后站着两个人,目不斜视。女子也有些微讶,与洛凡的视线一对上,随即微笑,对洛凡抬了抬她手中的酒杯。洛凡也随即笑开,两人之间顿时似有一种默契相连,洛凡嗅到同类的气味。 那个被宿飞出的筷子扎到的女子憎恨的看着洛凡,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啊,敢使阴招伤我,今天就让你见阎王。” 其他几个女子也算义气,几人立即围将上来,却在洛凡的身一米之外被蒋青和暗士解决掉,却也没要她们性命。那几个女子见打不过洛凡她们,便退却开来,边退边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大皇女的人,你也敢惹!你给我等着!一定让你跪着求我!” 大皇女!洛凡是有耳闻。当今男后所出,被认为是皇位的继承人,怪不得这么嚣张!洛凡微微皱眉,最讨厌麻烦,希望进贡完后,解了璃珞的毒早日回去。正要回房,却瞥见楼梯口那边的那两个男子竟然还没走,洛凡微怔。刚才被打的男子此时仍旧背着洛凡,另一个男子有些着急的在看他脸上的伤。看来刚才那个女子的下手真的很重。洛凡皱眉,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你们没事吧?” 那个面对着洛凡的男子听到洛凡的话抬起头看,福身微笑着说道:“多谢小姐解围。” 洛凡点头。那个背对着她的男子仍旧没有转过身。洛凡有些奇怪,虽然不是洛凡自愿,好歹她也帮他们赶走了那几个女人,他也应该说声谢谢吧。可他竟然连脸也不对着她,这样也太没礼貌了,一点也不符合这世界男子的行为。洛凡虽然诧异,但也没希望别人感谢她,洛凡其实也多半是因为看不爽那几个女子才出手的,既然人家不愿说感谢,她也不会强求。 那个刚才已经谢过洛凡的男子可能也感到有些不解,推了推那男子。男子似是神游天外,被男子一推才反应过来:“啊?”他看看那个男子,再转头看洛凡。一对上洛凡的眼神又急忙闪躲,洛凡却怔住。 这,这个脸,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冷硬如冰,眼内微有蓝色的寒光,长发曳地,舞姿绝媚,这样的人不管是谁只要看一眼都会记住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在燕国九千岁生辰上看到的“梦姬”古晓梦。 现在想想那晚他们之间的事,洛凡却觉得有些可笑。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却在这种地方不期而遇,到叫人意外。而他早看见洛凡了,此时见到洛凡气氛有些诡异。 “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你没事吧?” 古晓梦抬头,正视洛凡,眼里如枯井般没有波动。 望着他这样的眼神,洛凡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的脸颊上红红的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尤为显眼。 “你的脸,回去最好敷一下。” 洛凡也不知道说这个话是否妥当,其实跟他不熟,也不用她来关心他,可是看到他被掴的红红的脸,却仍故作坚强的样子,觉得很可怜,就不自禁的说了关心的话。而古晓梦听了洛凡的话,只是那无波的眼里什么东西闪过,却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 迟疑了很久,洛凡还是开口,“蒋青,你护送他们回去吧。”说完,洛凡对他两点点头,便打算回房了。却又顿住,回头,看到刚才那一桌的人竟然还没走,此时正饶有兴味的瞅着洛凡,见洛凡回头,对洛凡一笑,举举杯子。洛凡眼睛转了一圈,感觉这个人很有意思,便走过去。 那女子见洛凡走过去也没有什么诧异的表情,好像早等着她的老朋友般,对洛凡抬抬手,示意她坐下:“来一杯?” “好啊!”洛凡笑着答道。 第二十六章 回想起昨天碰到的那个有趣的女人,不禁让洛凡露出会心的笑。洛凡和她并不认识,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们,好像她们今生必定会遇见彼此,有种命运的错觉。但这种命运不是发生在男女身上嘛,她和自己都是女子,说是命运什么的有些奇怪。但是,不能否认,洛凡很喜欢她。 “为你前日的直爽,干杯!”她笑得真诚。 前日?洛凡在脑子里搜索记忆,昨日她们是到金都的第一天,那时,文轩,不,应该是赵淡脂,还在。那天傍晚,上楼时她对赵淡脂表白……难道,洛凡确认般看向她,她笑着看洛凡,她们都明白了所讲的事情,想不到那天她也在,难道她也住在这个客栈内?不过这也不无可能! 洛凡笑着与她碰杯:“见笑了。”一仰而尽。 洛凡与她没有互换姓名,因为她们都觉得不可能再碰面。她们就这么喝了几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直到分别时仍有些不舍,却不会为对方停留,因为她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洛凡笑着与她道别:“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明知道不可能再相遇,却仍奢望有一天能再次在一起喝酒谈天。 在客栈呆了三天,第四天,洛凡终于决定去主客清吏司府邸报道。 去得府邸时,那看门的人竟不让通报,洛凡说她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施玉翎,看门人竟然回答说,如果洛凡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她就是玉灵山庄庄主。洛凡嘴角抽搐,难道她看起来这么没架势的人,报上名号竟然没人相信。正在僵持间,见得府邸的礼部郎中来拜见主客司,见洛凡她们在门口,便过来问是由,一听洛凡是玉灵山庄来的,便非常客气的把她迎了进去。 礼部郎中把洛凡引见给主客司,主客司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温和女子,一听洛凡带的是玉灵山庄贡品,也是非常客气了接待了,把洛凡她们安排在她的后院厢房,说等上报尚书,尚书再上报朝廷,要洛凡这几天尽情的休息玩耍。 这里的效率还算高,在洛凡住的第二天晚上,主客司就来通知洛凡晚上礼部尚书设了酒宴要款待她。 于是,酉时不到,主客司就陪伴着洛凡去尚书府邸。因为这种场合不能带男眷,璃珞便留在了主客司府邸,洛凡只带了蒋青蒋红前去。 过了几条街之后,到了离内城中心的一个地方停下来,主客司黄大人说到了,于是洛凡下了马车,抬头,看到一座非常阔气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门前两座石狮,一只闭着嘴巴,一只张着大嘴,非常的威武。门匾上金色大字写着“昭阳王府”。 黄大人携洛凡一起进了门,府内如门外看起来的一样,威武气派,一个尚书府都奢华成这样,皇宫就可想而知了。穿过好几个院子,转了好几个走廊,被领到客厅,进去一看,是个很大的房间,里面一张大桌,只几个侍仆,见到洛凡她们便屈膝问安。黄大人请洛凡稍坐,说尚书大人马上就来,洛凡微笑点头。 正在黄大人陪洛凡聊天的档儿,却听见门外息息碎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唱道:“王爷驾到。”洛凡一怔,想到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门匾,果然是王府。不过,王爷都来了,看来她的面子真的很大啊! 门帘被人从外面打起,随即门口闪进一个人影,洛凡怔住。那进来的人看到洛凡也是愣住,随即相视而笑,想不到世界这么小,本来以为不可能再见面的人竟然隔了两天再度重逢,这就是缘分。 黄大人看洛凡的样子,起身对来人行了礼说道:“莫非王爷和施小姐认识?” 王爷朗笑道:“认识!认识!”走到洛凡面前两步之外,又停住,摊手:“请!” “请!”洛凡微笑的回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洛凡在客栈里遇见的女子,她们还喝了几杯。正叹酒逢知己千杯少,想不到这么快又相遇了。 王爷也想不到洛凡就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洛凡更猜不到她竟然是当朝王爷,两人相谈甚欢,把酒交盏,像老朋友般畅所欲言,直到黄大人指出她就是当朝的尚书大人,亦是当今女帝的三皇女轩辕韶华时,洛凡才怔住,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洛凡想起了赵淡脂和亲的对象正是三皇女,也就是她眼前这个跟她年纪相仿器宇轩昂的女子,只见一面就让她产生知己感觉的这个笑起来那么纯真的女子,她就是要成为她这些天来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淡脂的未来妻主!这个是缘分,是巧合,还是什么可悲的事情! 但是轩辕韶华并不知道洛凡此时的心事,她也对能和洛凡再度重逢感到非常的惊喜,不停的和洛凡讲话。轩辕韶华身上有种江湖人的豪爽,也有北方人不拘小节的性格,跟洛凡干了几杯,便说不仅有缘而且投缘,便要跟洛凡做拜把姐妹。说等她明日上报母皇后,等朝贡完后一定要做东好好带洛凡欣赏这北国风光。洛凡附和的应着,酒一杯接一杯下肚,不一会脑袋便开始晕乎乎起来,手脚都开始轻飘飘了。但是轩辕韶华却是千杯不醉,喝了这么多杯竟然还是面不改色。 最后,洛凡开始醉了,她知道自己就要醉了。在意识消失前,洛凡听到女人的声音,说:“扶玉翎到厢房休息。”接着便有人把她轻轻抬起,她闻到熟悉的味道,才敢放心的把自己往那人身上靠。 脚下使不着力,轻飘飘的走着,洛凡嘴里竟念起诗来,念的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好像是:“淡淡雾霭淡淡仇,淡淡明月上西楼;淡淡胭脂淡淡酒,淡淡哀伤留心头……” 然后又听一旁有一个爽朗的女声:“好诗!好诗!你们江南人啊就是喜欢这么忧郁的调调,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 过了一会,洛凡感到身体陷进柔暖的东西里,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时已是隔天中午了。洛凡挣扎着坐起,小丫头立即上前,端了碗醒酒汤给洛凡,说是王爷让人准备的,又酸又甜的,还蛮好喝的。揉揉还一直嗡嗡响的太阳|岤,想起昨晚喝醉的自己,真是太失态了。 穿戴好,在外间碰到璃珞,洛凡一怔,他怎么会在这,不是该在礼部郎中的府邸嘛。小丫头看出洛凡的疑惑,连忙解释:“是王爷大人派人把璃珞公子接过来的。” 正说话间,王府的管家来了,恭敬的说道:“王爷进宫还未回来。吩咐小人好好伺候施小姐,请问施小姐现在用膳吗?” 看天日也是中午了,洛凡便让她们摆吃食了。洛凡想不到轩辕韶华想得这么周到,对她也是极其礼遇的,若没有淡脂这一层关系在,她交到这样的朋友应该是开心的,可是现在轩辕韶华她越是这样洛凡反而越是别扭。 下午轩辕韶华回来后告诉洛凡明天早晨要随她进宫。 晓声隆隆催转日,暮声隆隆呼月出。古代皇帝早朝的时间是在卯时,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清晨五点。皇帝要在卯时早朝,那么一般的王公大臣可是不住在宫里,到皇宫通常要过好几条街,那起来的时间自然是更早。通常,大臣们都在午夜起床,寅时初便在宫门外等候。当宫门外的城楼上的鼓敲响时,大臣就要排好队伍,等到卯时初,宫 玉美人(女尊,NP)第27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背酰趴簦俟俨乓来谓搿? 各大臣们的居所是根据官职来确定远近的,也就是说官职越高离皇宫越近。 昭阳王府离皇宫算是近的。但轩辕韶华在寅时不到便派人来伺候洛凡起床穿戴。洛凡乘着轩辕韶华的马车来到宫门前,那里已经黑压压一片,洛凡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宫门前排了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头。众人看到洛凡乘坐的马车,让开了道路。 等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随即有人上来跟轩辕韶华寒暄。此时宫门开启,轩辕韶华和大臣们边走边聊,她们都穿着朝服,只有洛凡穿的衣服虽然也是华贵正规,却跟她们的不一样,引来了其他人的注目,却因为她是跟着三皇女一起来的又不敢问。 这皇宫就是不同凡响,一层一层的宫门穿梭过去竟还是望不到头。这时,另一边也有一小簇人边走边聊的过来,走向同一个宫门,却在遇上洛凡和轩辕韶华时停住,随即那拨人群散开,露出两个女子,一个二十五六岁,另一个十五六岁。轩辕韶华随即笑着上前对那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作揖道:“大皇姐。” 那女子点颔首。然后那个十五六岁的女子上前对轩辕韶华同样作揖道:“三皇姐。” 轩辕韶华回道:“小五,你今天可是来的很早嘛!” 原来此二人就是当今大皇女轩辕韶庆和五皇女轩辕韶翮。 轩辕韶庆看向洛凡,洛凡随即上前,不恭不卑的拜道:“民女施玉翎见过大皇女,五皇女。” 轩辕韶庆不解的看看洛凡,又看看轩辕韶华。轩辕韶华随即说道:“噢,对了,对了,瞧我这记性。这位就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施玉翎。” 轩辕韶庆微睁了双眼看洛凡,说道:“这么快啊,又是进贡的时期了。不过往年都是别的人来呢!”轩辕韶庆也算客气的对洛凡点点头,又对轩辕韶华说:“进贡的事辛苦你了”。 轩辕韶华嘴角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说道:“大皇姐说笑了,这个本人就是我的职务所在,哪里谈得上辛苦。到是前些日子母皇派四妹去收国库欠款的事,不知进展可好?” 她们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其他的大臣们一听洛凡是玉灵山庄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喁喁私语。 轩辕韶翮对洛凡非常的感兴趣,立即凑上来跟洛凡谈话。看到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妹妹似的女子,眼睛里清澈明亮,洛凡非常有好感,也笑着应答。轩辕韶翮摸着下巴对着洛凡的脸研究了半天,洛凡被她看的实在有些挂不住了,便问道:“是否民女脸上有什么东西,何止五皇女如此看我?” 轩辕韶翮呵呵笑答:“嗯,我觉得你的脸非常的熟悉,感觉很想一个人,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谁!”轩辕韶翮露出一副苦思的模样。 洛凡笑答:“或许民女生了一张大众脸吧,跟很多人都像!” 轩辕韶翮明明年纪比洛凡小,个子却只比洛凡矮一点点,拍拍洛凡的肩膀,说道:“哎呀,如果施小姐的长相也叫大众化,那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人了。我看呐,就连我母皇后宫里的妃子也没几个比得上施小姐的,哈哈!”(s古代没有大众化这个名词吧,哈,大家凑合着看吧!=_=∥) 若洛凡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女子,被人称赞美貌肯定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虽然看轩辕韶翮的样子也不是在挖苦的样子。可是洛凡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听到别人夸赞她长得好,心里自然乐开花,女人哪有不虚荣。 说话间,已经到了太和殿外,也就是皇帝早朝的地方。但是,洛凡却被带到了离太和殿不远的一个房间,是大臣参事的地方。洛凡要在这里等候女帝的传召才能去太和殿。 第二十七章 这是古代的一个类似于书房的房间,摆放着多张桌椅,都是上好的红木制作,雕刻精美,样式繁复,桌案上摆放着文件。洛凡谨慎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量着四周,宫人端来茶水后就恭敬的退下了。 等了半个来时辰,终于等到一个女官模样的女子来传话:“皇上传施小姐太和殿觐见。” 洛凡站起,跟随女官身后,沿着长廊,穿过一根根朱红的盘龙柱子,来到太和殿门外。女官对门外的一个女官说道:“玉灵山庄施小姐到。” 由那个看门的女官开始,一个个递话,直传到大殿尽头,响起回音。抬眼,好一副威严景象,这景象如何威严,只见:瑞蔼纷纭,金銮殿上坐君王;祥光缭绕,白玉阶前列文武。沉檀八百喷金炉,则见那珠帘高卷;兰麝氤氲笼宝扇,且看他雉尾低回。 洛凡深吸口气,挺直脊背,抬脚迈进太和殿。这时,殿内的大臣们全部回头看她,洛凡更加目不斜视,沿着大臣们的中间走进去。走到最里面,洛凡站定,眼角瞥到最前端,左边站着轩辕韶华,右边站着轩辕韶庆和轩辕韶翮。洛凡弯腰,中规中矩的说道:“草民玉灵山庄施玉翎拜见金国君王。” 顿时,耳边响起了嗡嗡声,是大臣们在议论洛凡。洛凡凝神屏息的等待,亦不敢抬头,洛凡知道古代帝王极注重礼节,普天之下,见到皇帝都是要下跪的。可是长这么大洛凡还真没对谁下跪过,此时若要她对这个金国女帝下跪,实在不习惯。洛凡忖度她这样的行为是否已经触怒了女帝,不然何以这么久都未有应声。 在洛凡胡思乱想着说不定女帝会发怒进而要杀她什么的,再想到这时代会不会也有像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脑袋里已经飞快的转了好几圈了,终于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平身。” 洛凡暗吐一口气,刚才果然想太多了,直起身子,习惯性的抬头,却与殿上的九五之尊,金国女帝的视线对上了,竟也忘了回避这样直愣愣的打量起来。只见大殿之上端坐的女子好副御容,龙颜虎目,鹰鼻狮口,宛似天神,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举动龙骧虎跃,不可捉摸。突然,那眼里精光一闪,却又消失殆尽,随即绽开笑颜,朗声说道:“江南之地,人杰地灵,尤以玉灵山为最,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哈哈哈哈。” 洛凡虽觉得此人是个难以琢磨的人,但意外的是并不让人害怕,反而有些亲切的威严。接下来便是例行公事的问话,洛凡都恭谨的应答着。最后,女帝大声宣布:“今晚在御花园为施小姐摆宴。”然后她宣布退朝。 洛凡有些懵,难道还要参加宴会,她最不擅长应酬了。大臣们有些各自散去,有些围将上来与洛凡打招呼,说恭贺的话。大皇女和五皇女和洛凡打过招呼,说了晚上见,便也回府了。剩下三皇女轩辕韶华,一边与大臣们说话,一边祝贺洛凡,意思说女帝为一个平民摆宴,这在金国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可见金国对玉灵山庄的重视。洛凡都一一客气的接应着。 随轩辕韶华回到王府,已是中午了。璃珞正等着洛凡,见到洛凡便似幼崽寻到母亲似的的扑将上来,眼里尽是担忧之色。洛凡牵了他的手回到房里,说了几句话,轩辕韶华便让人来传话一起用膳。 申时末,洛凡换了衣服,便再度与轩辕韶华朝皇宫去了。 御花园是皇帝的私有花园,自是寻常人家不可比拟的。 仿佛蓬莱仙境,依稀天上仙圃。诸般花木结成攒,叠石琳琅妆就景。桃红李白芳菲,绿柳青萝摇拽。金门外几株君子竹,玉户下两行大夫松。紫巍巍锦堂画栋,碧沉沉彩阁雕檐。蹴球场斜通桂院,秋千架远离花篷。牡丹亭嫔妃来往,芍药院彩女闲游。金桥流绿水,海棠醉轻风。磨砖砌就萧墙,白石铺成路径。紫街两道,现出二龙戏珠;阑干左右,雕成朝阳丹凤。翡翠亭万道金光,御书阁千层瑞彩。祥云映日,显帝王之荣华;瑞气迎眸,见皇家之极贵。凤尾竹百鸟来朝,龙爪花五云相罩。千红万紫映楼台,走兽飞禽鸣内院。碧池内金鱼跃水,粉墙内鹿鹤同春。芭蕉影动呈风威,逼射香为百花主。珊瑚树高高下下,神仙洞曲曲湾湾,玩月台层层叠叠,惜□绕绕迢迢。水阁下鸥鸣和畅,凉亭上琴韵清幽。夜合花开,深院奇香不散;木兰花放,满园清味难消。名花万色,丹青难画难描;楼阁重重,妙手能工焉仿。御园中果然异景,皇宫内真是繁华。花间翻蝶翅,禁院隐蜂衙。亭檐飞紫燕,池阁听鸣蛙。春鸟啼百舌,反哺是慈鸟。正是:御园如锦绣,何用说仙家。蓝靛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霞。正是: 瑞气腾腾锁太华,祥光蔼蔼照云霞。 龙楼凤阁侵霄汉,玉户金门映翠纱。 四时不绝稀奇景,八节常开罕见花。 几番雨过春风至,香满城中百万家。 (此段摘自《封神演义》 抄袭啊抄袭!) 洛凡与轩辕韶华进御园牡丹亭,此时亭内已有不少官员,见到轩辕韶华便都上来行礼。不久,大皇女和五皇女也来了,随后,又来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年轻女子,洛凡在上朝时看过,正是四皇女轩辕韶慕,跟在她身后略比她年长的温文尔雅的女子想必就是二皇女轩辕韶光。一时间,金国五大皇女齐聚。 随着一声唱和:“皇上驾到”,喧闹的御花园顿时安静下来,百官整衣拘礼以待。只见拱桥那头,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正是女帝带着嫔妃迤逦而来。 女帝坐上正座,两旁嫔妃各自坐开。女帝一声令下,摆开九龙设席筵宴,文武依次序坐下,论尊卑行礼。女官引领洛凡去坐的地方竟与女帝及其皇女们同桌,到叫洛凡有些受宠若惊。 与皇家吃饭是一件很拘谨的事情。百官们也都不敢随性吃喝,浅斟细啄,喁喁私语。女帝却待洛凡非常的和蔼,不时的邀她尽情吃喝,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任洛凡再怎么一个大头菜的人,也不可能白目到当真以为女帝是要她放开情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洛凡小心谨慎,女帝问什么她答什么,决不多做一件多余的事,决不多说一句无意义的话。一顿饭下来,倒也其乐融融。 席间,洛凡瞥到不时有嫔妃投来注目的阳光,可当她疑惑的寻找其视线时,他们又状似不经意的略过视线,让洛凡有些费解,刚才也注意到二皇女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的眼神,洛凡摸摸自己的脸,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东西。 突然间,女帝对身边的一个端庄的男子不经意的问道:“华儿的婚事筹备的如何了?” 女帝如此随意的口吻,可是却听的洛凡蓦地心一缩,婚事,难道是指和亲的事。 只听那男子娇笑着回答:“已经准备妥当了。赵国皇子已经在锦阳宫住下,只等到了吉日便可出嫁了。” 一时,姐妹和百官对轩辕韶华的祝贺,以及对两国关系友好的赞同之词不绝于耳。却听得洛凡不是滋味,那手中的酒竟如此的苦涩,难以下喉。 随着女帝的说话,这筵席撤了之后,接下来还设了表演。洛凡仍然被安排在了离女帝很近的地方,这可算是莫大的殊荣,可是洛凡却如坐针毡,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行差辞错,可不是好玩的,何况洛凡心里难受着,新郎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她,这样的感受曾经在别人身上看到过,却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要亲身体会。 对面台上的表演洛凡一直无心看,只闻到耳边不时传来声响。女帝说“好!”,随即便是一阵阵的附和之声,实在是无趣至极。 “玉翎!玉翎!” 洛凡一怔,茫然的看向叫自己的人。 “玉翎在想何事,如此入神!”轩辕韶华问道。 焦距对准轩辕韶华的脸,这就是淡脂要嫁的女子,她却与之同坐一席,装着交谈甚欢,让洛凡自己都有些鄙夷自己。可是,不然她又能如何! 洛凡扯动嘴角,虚应着。 “快看,听说这支舞姬可是非常又名的,值得一看啊,你看那个舞姬,跳的真不错啊!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面熟啊!” 洛凡顺着轩辕韶华所指,看向中央的舞台上,八个鼓并排摆成半弧,中间一个殷红衫裙的男子拖着一米多长的水袖,那水袖如蛇,妖娆迅速的击那鼓的中心,水袖每碰到一个鼓面,便响起一声鼓声,鼓声时缓时急,时重时轻,竟串起了一首雄壮的鼓曲,撼动人心。好一个长袖舞鼓,不得不让人佩服,洛凡对带给人这样震撼力的舞者感到特别的好奇,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洛凡仍旧搜索着他的样貌,是怎样的人才能舞出这样动人心魄的艺术。 那舞姬快速的移动身子,让人不得见其容颜。好不容易等到他舞罢,谢场,他抬起头,洛凡顿时愣住,这,这,这不是古晓梦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略一思索,又觉得不应乍然,他本是闻名三国的舞姬,被皇宫邀来舞蹈亦是情理之中。其实早在那日客栈替他解围时她就该猜到的,他出现在金都,必是为表演而来。思索间,他已退下。 而百官还沉浸在他绝妙的舞姿中,啧啧称奇,这下,“梦姬”古晓梦的名号可是更响了。不过,洛凡到替他担心起来,想必窥觑他的人也更多了,不知他如何自处。 “啊,对了,这舞姬不正是那日玉翎在客栈救下的男子吗?”耳边传来轩辕韶华惊喜的声音。 “噢,是的啊!” 洛凡应着。 宴席结束已是戌时了,辞了女帝,与轩辕韶华一道回去邵阳王府。 第二十八章 终于完成了进贡事宜,这下可算轻松不少,接下来,就是洛凡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了,寻找“半仙”温箜。 找了个空档,洛凡便欲向轩辕韶华告辞。轩辕韶华一听说洛凡要走,便盛情挽留。其实如果没有淡脂的事情,或许真的能成为朋友,可是,没有如果,洛凡也没办法做到那么心胸宽大,对着自己的情敌她还能装得若无其事,相处融洽。 “玉翎为何这么急着走呢!当时答应说要带你游览这北国风光的,才到金都几天便要回庄了!”轩辕韶华颇是惋惜。 “倒也不是马上回庄,我是还有要事!” “有要事的话那也没办法了!不过在金都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好了!”轩辕韶华说的颇豪气干云。 洛凡想到此际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找温箜的,来时听说温箜在金国皇宫内,自己去找寻必定破费精力,而轩辕韶华是当今皇女,要她帮忙定是来得快。虽然极不愿受她的恩惠,可是为了能尽早解了璃珞的毒,这自尊就先摆到一边吧。洛凡便说道:“不知三皇女可知温箜,我此行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要寻他!” “温箜!莫非就是那个‘半仙’温箜?” “如果这世间没有第二个‘半仙’的话,我们说的就是同一个人!” “真是凑巧,这温箜恰在金都。” “哦,难道三皇女知道温箜的下落?” 洛凡惊喜的问道。 “我不仅知道他的下落,我还能带你去见他呢。”轩辕韶华轻笑,顿了一下,微皱眉:“不过,玉翎找他所为何事啊?难道玉翎身体抱恙?” 听了她的话,洛凡心里安心不少,“这个说来话长,我的内人中了种非温箜不能解的毒。” “哦,这样啊!”轩辕韶华眨眨眼,了然的笑道:“真是好巧,温箜这些时日正在为我的父妃看病,明日我便让人去请他过来。” 得了轩辕韶华的应承,洛凡回到厢房,把这消息告诉了璃珞,让他好生休息,明日便可解毒了。 翌日傍晚,轩辕韶华果然让人请来了温箜。温箜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第一眼看他的样貌觉得普通,可是第二眼看时却又觉得根本不是刚才那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怪感觉洛凡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他给人一种独特的气质吧。 温箜一进门,就看着洛凡的脸,随即又毫不避讳男女有别,以不容拒绝的姿态立即执起洛凡的手,搭着她的脉,洛凡挣脱了他的手,却听他说道:“果然。应该有七个多月了吧!” 洛凡有些茫然的看着,不懂他在讲什么,突然,心下一紧,想起自己也是中了那“花无百日红”的毒,算算时日,到确实有七八个来月了,想不到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温箜转身,朝门外走去。一旁的轩辕韶华和洛凡都有些不明所以,却随即回过神,说道:“温先生,请留步!” 温箜并未停下脚步,但嘴上却说:“已经晚了,来不及了。” 洛凡追过去,挡住他的去路,问道:“什么来不及了?” 温箜看着我,眼里精光闪过:“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中的毒。” “我知道的。” “那不就得了。你的毒已经解不了,除非……算了,这是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总之,你的毒已入五脏六腑,除非大罗神仙来救你,不然你活不过两个月。相信你也尝过寒毒发作时的痛苦,以后只会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痛不欲生。我劝你还是选择自我了断吧!” 温箜的一段话让众人惊讶不已。轩辕韶华是不知道洛凡中毒的事,此时听到温箜的话不解的看着她。一旁的蒋青蒋红听了,更是脸色微白,眼神惊恐。而扶着门框的璃珞,像是失去力气般颤颤巍巍的站立着,大大的眼里透着凄凉,让人不忍对视。洛凡更是感到奇怪,因为她根本没有他所说的寒毒发作,要不是他现在提及,洛凡压根忘记她自己其实也是中毒的。 温箜听说洛凡根本没有发作过寒毒,感到非常的惊讶,不敢相信的再次执起洛凡的手把脉,嘴上自言自语:“奇怪。你的体质跟常人无异,不可能没发作过寒毒的啊!难道你都没有呕血的现象?” 洛凡摇摇头!突然,洛凡睁大双眼,问道:“寒毒发作是何症状?” “呕血,身体发寒,如万针穿心般全身疼痛。”温箜的语气平淡,却听得洛凡的心一阵阵的颤抖,不敢相信的望向璃珞,她只看到他一次次的呕血,他却从不在她面前提及那刺骨的寒痛,洛凡无法想象他忍受过来的。而更可恨的是,在他身边的自己竟从来没有发现他的异像,此刻,洛凡只想把他拥进怀里好好的疼爱。 温箜对洛凡没有发作过寒毒感到非常的奇怪,洛凡却没有时间让他研究自己的特殊,洛凡把他引到璃珞身边,诚恳的说道:“温先生,请你一定要给他解毒。只要能给他解毒,不管什么我都愿意给!” 洛凡扶着璃珞细瘦的肩膀,推到温箜面前。 温箜若有所思的看了洛凡一眼,再把视线调到璃珞身上,说道:“进屋说吧。” 璃珞的发髻不是已嫁男子的,所以对于陌生的女子是要回避的。于是便拉起了帘子,温箜是男子,于是进帘子内,洛凡也跟着进去,轩辕韶华与蒋青她们便都站在了帘子外。 温箜搭着璃珞的脉搏,看了看他的脸,然后看了洛凡一眼说道:“同样的毒。”那眼神似在责怪洛凡怎么让自己的男人也中毒,责怪洛凡的无能。洛凡带着歉意的心情接受他的眼神。“他是有解,但也无解!” “此话怎讲?” 温箜顿了顿,说道:“说他有解,是因他并未长期服用此毒,虽时间耽搁却还是有救的。说是无解是因为这制作解药的药引是无法得到的。” “什么药引?” 温箜神秘的笑了笑说道:“这‘花无百日红’有一个特点,若在百日内救治,我便可用寻常草药配制解药,若过了百日,则只有需要特殊的药引。这药引便是……”温箜看了洛凡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九皎星阙与雪骥兽之血。” “这两个是什么东西?” “相传这两者乃上古神物。九皎星阙乃是天佑神君的兵器,古书上记载此物以宝玉形态显示,却可化剑化刀。而雪骥兽则是洛神的坐骑,究竟是何模样至今传言甚多,却未有考究。且此二神物是否真实存在也未可知。” 越听温箜的话洛凡的心越冷,却还不死心的问:“那么就是说这毒是解不了咯?” “是的。”温箜竟还勾起了嘴角,露出残忍的弧度。 洛凡却像被判了死刑一般,只觉得这三月的春风竟比那腊月时的冬风还要冷上百倍千倍,要她拿什么面目去对璃珞。温箜悄声站起,撩起帘子迈出去。帘子外的人也都听到了对话,此时安静的可怕。洛凡望着温箜走出房门的背景,突然疯子般的冲出去,拽住他的胳膊,看着他,张了张嘴巴,却吐不出任何的言语。 温箜看着我,状似同情的声音说道:“还要一个月罢。” 心里一梗,松开了拽住他胳膊的手。温箜看了洛凡一眼,继续往前走去。洛凡浑浑噩噩的走回厢房,却不敢迈进门槛。轩辕韶华与蒋青她们早已不见踪影,独流一室的清冷,只那帘子随着春风恣情摆动。帘子被人撩起,闪出一个细瘦的纤影,那纤影一顿,随即坚定的朝洛凡走过来,小狗般湿漉漉的大眼睛,浅浅的梨涡,小嘴轻启,吐道:“姐……姐姐……” 这声音却让洛凡的心揪成一块,张开双手将眼前的人儿紧紧的抱进怀里,不愿放手,“对不起,璃珞,对不起,对不起。” “嗯,不是的。姐姐没有对不起璃珞。能跟姐姐相识璃珞从不后悔,能陪在姐姐身边是璃珞最大的幸福。” 他的声音清浅,却字字扎进洛凡的心坎,镌刻般疼痛,泪水模糊了双眼,洛凡只死命的抱住怀里的人儿,舍不得放手。 第二十九章 本来打算回山庄,可是从金都快马加鞭到山庄也要一个多月,到时璃珞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何况他这样的身子怎么经受得住再次的旅途颠簸。于是,洛凡便在金都的昭阳王府暂住。 洛凡仍不愿相信璃珞真的会离她而去,她不死心,让蒋青与暗士她们一边打听那两个古神物的下落,一边寻找奇人解此毒。轩辕韶华也算非常的讲义气,不但留洛凡他们住宿,还派人帮洛凡打探消息,算是仁至义尽。对于这样的她,尽管她要迎娶自己的心上人,洛凡却也对她恨不起来。 每日洛凡都与璃珞在一起,寸步不离。璃珞越来越清瘦,尤其是隔日一早起来之后脸色更加的苍白,有时洛凡清晨去他的房间,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就好像失去生命的洋娃娃般,每每要洛凡大力的推醒他,他这才悠悠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洛凡,好久才能找到焦距。洛凡好怕有一天他就就这样醒不来,洛凡想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于是,洛凡提议,晚上跟他一起睡。 璃珞一听,神色却不对劲起来。洛凡以为他是害羞,可洛凡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了,便也没有说什么,洛凡想他应该懂的。 白天他倒也没什么反常的表现,还是跟往日那般说笑,可是天越黑他显得越慌张,到了晚上,见洛凡真的有住下的打算,他却显得慌张起来,那神色决不是羞涩。洛凡虽然觉得诡异,却也没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洛凡就靠在一旁的炕上。 迷迷糊糊中,听到细碎的声响,洛凡本来混沌的思想突然之间清醒过来,急忙起身,披了件衣服,来到璃珞床前,却见璃珞裹着被子了底下瑟瑟发抖。洛凡揭开被子,看到他满头大汗,紧闭着双眼,眉头扭曲。洛凡伸手碰了下他,指尖传来他肌肤冰凉的触感,他却似被烫到般发出痛苦的声音“啊……” 洛凡惊恐的立即缩回手,“怎么了,璃珞,璃珞。”突然,洛凡想起了温箜说的寒毒发作,难道此时璃珞…… 一时间,心仿佛是被石磨碾碎的豆子,连豆汁都是苦涩的。洛凡想起温箜教她的办法,用被褥紧紧裹住他的身子,璃珞疼痛的虚汗直冒,双唇发紫,洛凡却无计可施,死死咬住自己欲呐喊的双唇,籍由双唇传来的疼痛提醒自己。忽然,被子里的璃珞不动了,洛凡望着那血色褪尽的如白纸似的小脸,痛的无法呼吸,璃珞竟然疼痛的晕了过去,她却无法为他分摊一分一毫。 突然,洛凡明白了他先前慌张的眼神,他是不希望自己看到这样的画面吧。每每寒毒发作的时候,他也都是这样独自默默忍受下来,而第二日的时候却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对着她甜甜的笑。洛凡何德何能,要他这般的对自己。想要补偿他,想要对他好的时候,老天却不给她机会。 洛凡把他的身子放平,拧了布巾,细细的擦拭了他被虚汗浸透的身子,看到了他衣服下瘦的皮包骨的身子,心一阵阵的抽痛。帮他换上干净的亵衣,洛凡和衣与他躺下,轻轻拥着他瘦弱的身子。看到他好似寻到温暖的港湾一般不住的往自己怀里缩,洛凡收紧了双臂。 没有等到寻找到能为璃珞解毒的药引的消息,却等到赵淡脂与轩辕韶华成亲的日子。 在婚礼前的几天前就已经由好命夫将婚床搬至适当位置。然后,在婚礼之前,再由好命夫负责铺床,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撤上各式喜果,有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及利是。安床后任何人皆不得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直至新人于结婚当晚进房为止。 礼贵夫妇,易叙乾坤,配阳成化,比月居尊,河洲降淑,天曜垂轩。 迎亲那天,轩辕韶华晨起沐浴,穿戴一新。在去迎娶赵淡脂之前,先祭拜祖先,禀告婚事已定,祈求保佑。 傍晚之前,从皇宫出发的送嫁队伍到达了王府前,锣鼓喧天,十里红妆,由舞狮在前头开路,后面是八抬大轿,喜庆的红色,印染了天际,周围是围观的百姓,对这位赵国皇子新郎官充满了兴趣,更是对这皇室的奢华排场羡慕不已。 赵淡脂坐的花轿被众人抬着跨过炭火盆,然后在下轿之前,先乘车进门的轩辕韶华此时出来,在王府门口拉开大弓,朝轿门射出三支红箭,用来驱除新郎一路可能沾染的邪气。 皇室里的一个有些地位的男眷亲自打开轿门请下赵淡脂,只见一抹纤细的身影,身着红色吉服,上绣吉祥凤鸾的图案,披着大红头巾。那男眷将一打成同心结的红绳带交给轩辕韶华和赵淡脂,二人之间互牵着红绳走进王府。王府内又是一番热闹景象,摆着七八十桌的酒席,上坐皇室的宗亲,下坐文武百官,尽数入席。 两人被迎入布置一新的大堂,大红喜帖贴在大堂的正中央,喜岸上燃着两只红烛,烛光摇曳,映照着大堂正中的一对新人,轩辕韶华的笑声,众人的祝福声,融入这火红的烛光之中,与这喜庆的气氛唯一格格不入的或许只有洛凡了吧。 礼唱官高声呼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乐起,礼成。然后新人被众人拥促着送入洞房。虽然轩辕韶华被其他人留下来应付酒宴,但是,等下,她会进她和赵淡脂的新房,她会揭去他的大红盖巾,他们会同饮交杯酒,他们会洞房,他们会在一起。 这是皇家的婚宴,珍馐百味,乐鼓动天。女帝坐在最上座,身旁是众嫔妃,然后是各皇女。洛凡坐在几个皇女的末位,正是五皇女轩辕韶翮,那个年纪极轻的小姑娘,也说过几句话。这时,轩辕韶翮又看着洛凡,摸摸下巴,皱起好看的眉头,啧啧有声。 洛凡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脸,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像!真的像啊!”轩辕韶翮自言自语。 “像什么?”洛凡问道。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眼熟,现在我知道你像谁了。你跟湘妃皇父真的很相像,想不到世间竟有这么相像的人啊!”轩辕韶翮说道。 轩辕韶华刚好经过,听到轩辕韶翮的话,接道:“哎,若不是五妹指出我还真没发现,一直觉得玉翎投缘,这会子更要跟父皇介绍一下,来,玉翎。”轩辕韶华不由分说拉起洛凡的手来到女帝嫔妃的角落那,对面一个清雅端庄的美丽的中年男子,看到迎上去的轩辕韶华,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父皇长年住在清凉寺里,若不是这会子我成亲他还不下山,一定要把玉翎介绍给父皇认识。”说着就到了那个称之为湘妃的男子跟前。 听了轩辕韶华的介绍,男子优雅的转头,看着洛凡,对洛凡微笑,春风化雨的笑容。看到轩辕韶华和她的父皇两人聊得十分的开心,洛凡便悄然退下。 酒宴正在进行之中,但是女帝在座,众人也不敢放开胆子吃喝。吃到一半,女帝起身,说不打扰年轻人畅快,便领着她的嫔妃们退下了,轩辕韶华的父皇湘妃虽有不舍,却也随女帝回去皇宫。女帝一走,气压顿时高涨,氛围变得热闹,不少跟轩辕韶华关系不错的官员上去给轩辕韶华敬酒,轩辕韶华倒也很爽快的喝下。 她喝是因为高兴,因为今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洛凡也喝,却是因为今日是她喜欢的人跟别人的洞房花烛夜。一杯复一杯,不间断,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痛她的心。洛凡希望自己能醉了,醉了就能忘记不开心的。平时喝了这么多早就醉了,可是今晚,越喝脑子越清晰,看到赵淡脂的脸不住的在眼前飞闪,伸手,却抓了个空。 身后,有人制止住了洛凡举起的酒杯。洛凡的视线从酒杯看向那人的手,顺着手,滑到那人的脸,一张,两张,三张脸,怎么这么多脸,看不清眼前人的脸,洛凡甩甩脑袋,定了定焦距,看着眼前的人。 “你醉了。”那人薄厚适中的双唇一开一合。 “我没醉。”我推开那人的双手,却推不动,“我真的没醉,我知道你是蒋红,不,是蒋青。”挥挥头,歪着头,皱眉道:“你到底是蒋红还是蒋青啊?” “蒋红。” 洛凡点点头。太阳|岤隐隐作痛,双眼有点睁不开。皱着眉头,揉揉太阳|岤。 “走吧。”蒋红扶起洛凡的手臂,洛凡挣扎,却无法挣脱他的手,任他半拎着,胡乱的走着。 好像在坐船,脚下飘飘然,唯一的支点是手臂上被人牵引的力量。身体晃动,胃也跟着晃动,突然,什么东西涌上喉间,“恶——”肚子里的东西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洛凡弯着腰,任胃里的东西翻滚上来。 背上,传来一下一下轻抚。 好不容易终于控制了一下,有空隙说话:“水,水……” “你在这里,不要走开,我马上就回来。”抚在背上的手突然消失了,洛凡抡起衣袖,擦擦嘴角,抬头寻那双手,却不见四周有任何人影,只在远处,灯光火红,人声喧沸。 胡乱的往前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今天是王爷的大喜之日,连府内的侍卫也都稀少,偶尔三三两两的经过洛凡身边,拦住她,看到是洛凡,又放开,耳边依稀响起侍卫的声音:“施小姐,那边是……走不得……”声音忽远忽近,叫人听不真切。 继续往前走,人影渐少。突然听到声音:“文轩,文轩,跟我去端点吃的给皇子。” 文轩?文轩!听到这个朝思暮想的名字,洛凡立即跟随声音,晃过一个回廊,来到一个院子,院子里红光摇曳。文轩。洛凡想着那人,一步一颤的走近那红光的房间。推开那虚掩的房门,视线触及的是满目的红色,窗上是大红喜字,桌上是大红蜡烛,大红的床,床上是被整个大红色包围的人儿,盖着大红色头巾,刺眼的红色。 那床上的人儿因为推门的声音,试探的问道:“是文轩吗?” 文轩?是文轩啊!洛凡愣住。 那人儿因为长久的沉默,突然之间正襟危坐。 “文轩……”洛凡情不自禁的呼道。 床上的人儿一怔,随即揭开盖巾,露出一张惊讶的脸,正是赵淡脂,不是文轩。对,是赵淡脂,是赵国的十三皇子,是轩辕韶华的侧妃,不是她的文轩。 “文轩……”她的文轩,却也和赵淡脂长着同一张脸,会有同样的表情。 赵淡脂倏的站起,惊惶失措的道:“你……怎么你……这里……是王府……你快走……”说着,走了过来,正要伸手推洛凡出去,还未触及,却已缩回去。 洛凡心中一痛,上前一步,张开双手,把眼前的大红倩影纳进怀抱,“文轩……跟我走……” 怀里的人儿一滞,手中的大红盖巾似死去的蝴蝶坠落。隔了一会,怀里的人儿挣开洛凡的怀抱,退后一步,低着头,说道:“我不是文轩,我是赵国派来跟金国王爷和亲的十三皇子,赵淡脂。” 心中又是一痛,却不想就这样放弃,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道:“我不管你是文轩还是赵淡脂,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带你走,我想和你在一起。跟我走吧。” 赵淡脂抬起头,眼中错愕,随即是感动的泪花,突然又想起什么,敛去眼中的神采,紧咬下唇,坚定的吐道:“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我是赵国皇子,从今天开始是金国锦阳王的侧妃。我不能跟你走。我走了,势必会引起两国的战争,我不能只为了自己的幸福让两国的百姓再次陷入战争的痛苦中。还有我的父皇,我如果我跟你走了,那么他……” “我不管。我不管别人,我只要你,我不管。他们拿你和亲只是让两国的战争暂时画下休止符。只要赵国兵力恢复,马上又会开战,你只是一个牺牲品,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是……” 洛凡知道,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的顾虑,他的心善,可是她是个自私的人,她顾不了别人的幸福快乐,她只能尽量让爱的人幸福快乐。她知道他担心他父亲的处境,若是他父亲愿意,她会把他的父亲接出皇宫。只要淡脂跟她走。她早猜到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一直不派人去追查他的行踪,她以为自己能理解他的苦衷,他的身不由己,所以只有让他嫁给别人,可是,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大方,她很自私。 赵淡脂淡淡一笑,却异常坚决:“对不起,请施小姐忘了这个世上有赵淡脂这个人吧。” 洛凡看着他眼中的决然,心里的痛悄无声息的蔓延,苦楚溢至喉间,凄凉一笑,“祝你幸福。”惨淡的转身,脚步沉重,没走一步都像花尽全身的力气。直至迈出院子,身影没入树丛,我才放松身子,泪水,滑落。 青天动青山驻 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尽 御剑蹋破了红尘 好象那苍穹中心不清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洛凡还是学不来这个世界女子的潇洒,她还是动不动就会流泪,她知道被别人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定认为自己是个软弱无能之辈,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就算流泪还是止不住的痛。 对你的思念 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说得清 只奢望一次醉 我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亲切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 情何物生死相许 若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声音颤抖,支离破碎。躲在角落,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脆弱,独自舔舐伤口。 抽咽,止不住。 不知过去多少时间,直至远处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以及不时的欢笑声,是众人拥促着轩辕韶华朝洞房而来,是要闹洞房了吧。洛凡艰难的站起,亦步亦趋,移向相反的方向。 第三十章 “我想带内人去清静的地方修养。”隔日,洛凡对带着赵淡脂 玉美人(女尊,NP)第28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宫中拜见回来的轩辕韶华说。 一方面洛凡是真的因为想带璃珞去清静的地方度过这仅有的时光,另一方面自然是想避开赵淡脂,洛凡不知应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对待他。像陌生人,还是像朋友那样,她都做不到,她学不会潇洒。 “这样也不错,或许对病情也有帮助。不过,如果带病奔波也不好。说道清静的地方,我到知道一个好地方,就是我父皇住的清凉寺,是皇家寺庙,平时也少有香客打扰,而且环境清幽,我父皇明日便要再去清凉寺居住,不如就和我父皇一起过去,也好有个照应。”轩辕韶华如是说道。 洛凡听了她的话,想想这个建议确实是不错,于是便应承了。 清凉寺,作为皇家寺庙,自是比民间的寺庙来得气派。香客也少,来的也大多是些达官贵人的夫郎,侍君。因为有当今的湘妃在这边长期吃斋居住,更是有皇家侍卫保护着寺院的安全,再加上这里的环境确实清静优雅,完全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湘妃是轩辕韶华的生父,却长期居住在寺院,这让洛凡有些吃惊。宫廷里的妃子应该是尽量讨女帝的欢心,这湘妃怎么会远离女帝,住在寺里。除非是不得女帝的欢心,不过这湘妃长得虽不是倾城倾国,但只要是女人,都不会不喜欢的一个人,温文尔雅又清丽纤美,如娇花照水,如弱柳扶风。不过宫闱里的事,谁又说的清,洛凡虽微有疑问,却知这不是她该管的。 在清凉寺居住了几日,发现这湘妃的日子过得非常的简朴,就跟这寺院里的僧尼一般,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他跟洛凡隔院而居,很少见面,只是偶尔洛凡经过他的院前发现他都在念经颂诗,表情虔诚,让洛凡不禁好奇他在诵经时是在为谁祈祷!洛凡也不知为何会不自觉得这么关心他,在这个世界,以他的年纪是可以当她的爹爹了,洛凡关注他也不是怀着男女之情,却又不自觉的看向他,莫名的觉得他非常的亲切。 寺院后山里有个天然的温泉,这个发现让洛凡欣喜不已。从以前就非常想尝试日本的温泉浴,一直没有机会,这下正是个好机会。听说泡温泉对身体和皮肤都有好处,洛凡便也带着璃珞一起去。璃珞听说要与洛凡一起沐浴,自是非常的害羞,半推半就被洛凡扒光了扔进温泉里。 进了温泉,发现温泉中央的有点深,但洛凡会游水,倒也不怕,只在水中划拉。璃珞从小在海边长大,自是会点水,因为害羞,而且体虚,便在靠在离洛凡很远的大石头上。 “啊——”这石头在水中可是相当的滑溜,璃珞一个不慎,身体打滑,只溜进水中。 “璃珞——”洛凡如一条鱼般哧溜一下钻了过来,“璃珞,你怎么样?” 璃珞被洛凡从水里捞起,他小小的身子紧紧的箍着洛凡,有些颤抖,洛凡把他拖向岸边。 远处的蒋青蒋红闻声便瞬间现身,焦急的来到岸边,看到洛凡只着短衣短裤,璃珞穿着也少,便又飞快的转过身子,说道:“少庄主可安好?” 见洛凡似要扶他上岸,璃珞急忙说道:“我没事。”难得跟姐姐能这般在一起,他不想就这么回去。虽然知道男孩子要矜持,但是自己能看她的日子也不多了,所以,他这样赖着她应该也没关系的。想着,璃珞更是紧紧的抱着洛凡的脖子不肯放。 洛凡见璃珞抱得自己这般紧,以为他害怕了,便问道:“我们上岸吧。” 璃珞哪里肯,急忙呼道:“不要……”又觉得自己这般太不知羞,蒋护卫都还在边上,他就……一时又是郝然,改口道:“我……我想再呆会……我……” 洛凡见璃珞这么说,便对蒋青蒋红说道:“没事了。我们再呆会。” 蒋青蒋红听了后跟出现时一样,飞速的消失在眼前。璃珞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思想活络了,身体感觉也回来了。他感觉到姐姐正抱着他,自己紧紧的贴着她,水沾湿了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她的身形……璃珞想到这点便有些发颤,身体自然而然的起了变化,发现到这一变化,他就急忙想退出洛凡的怀抱。 与他紧紧贴着的洛凡自然是早就感觉到他的变化。心里本来就对他极其愧疚,又念他对自己的一番心意,心里不禁对他爱了几分,便想让他快乐一些。于是,她反而将眼前小小人儿紧紧拥进了怀里。璃珞见推不开来,就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心里一时又喜又羞。洛凡拥着他靠坐在刚才的大石头上,璃珞背靠着洛凡,尽管是夜里,洛凡仍看到他红透的耳朵,沾了水之后,更加显得晶莹剔透,秀色可餐。低头,张嘴,轻轻含住那小巧的耳垂,反复吸吮舔弄。璃珞的身子僵直,进而颤抖。 “啊……”微不可闻的轻呓,璃珞发觉到自己的声音,随即羞耻的紧紧咬住下唇。洛凡更加卖力的逗弄,攻击完了耳垂,便一下一下轻吻着他纤细美丽的脖子。璃珞身子却抖的如同秋叶,贝齿死死的咬住嘴唇,简直要滴出血来。 伸手,用手指描绘他的菱唇,撬开他紧咬的贝齿。璃珞怕咬到洛凡的手指,不得不微张着小嘴。 “哈……嗯……啊……”张开的小嘴里溢出美妙的声音,璃珞因为这声音,害羞的想闭起小嘴,却又不敢咬嘴,只得轻轻含住洛凡的手指,不让声音泄出。他的小舌碰到洛凡的指尖,意想不到的刺激从洛凡指尖直传至大脑。手指开始与他的小舌嬉戏,璃珞的小舌逃避般伸缩,却不曾想到这样更是煽情。 “哈……啊……”被洛凡的手指撑开的小嘴里不断有甜美的声音流出。 璃珞失去力气般的靠着洛凡,尽管隔着那层湿透的薄衣,他仍然碰到洛凡胸前的肉团,随即烫到般挺直身子,背部僵直,颤抖,双手护在胸前。洛凡抬起另一只手,隔着那若隐若现的薄衣,推掉他护在胸前的手,逗弄他胸前的茱萸。那粉红色的小粒敏感的不像话,稍稍一碰便坚硬起来。 “嗯……啊……不……不要……”说是不要,却更像是在邀请。 “乖,放松,把自己交给我,不要害怕。” 璃珞很听洛凡的话,洛凡叫他放松,他就真慢慢放松身子,疲软的靠在洛凡的身上。直到那茱萸从粉色变得深红,坚硬,洛凡才恋恋不舍的沿着一根根肋骨滑向肚脐,在他的小腹上打转。 璃珞倏的抓住洛凡的手,“姐……姐姐……别……别……” “乖,璃珞不怕,姐姐会让你很舒服的,别怕。” 洛凡像是大灰狼般诱哄着单纯的小红帽。 璃珞真的松开了手,却害羞的用手遮住自己的□。从他的指缝中仍能看到那粉红的□,被他死死的摁住,却仍不听话的跑出来。拨开璃珞不情愿的小手,握住那火热的□,感受到它在自己手中慢慢涨大,璃珞也感受到这个变化,羞愧的想要躲避我的手,“不要……好丢脸……姐姐……不要……嗯……”小脸转向洛凡,哀求的看着她。 看到他那被唾液濡湿而变得红艳的小嘴,洛凡低头,噙住那诱人的小嘴,把说不要的话淹没在嘴里。 “嗯……啊……啊……”经不住上下同时攻击,璃珞被洛凡堵住的小嘴仍旧不断的溢出妖娆的呻吟,勾的人小心肝痒痒,好想就地扑了他。可是念及他的身子吃不消。 突地,手中的火热涨大坚硬如棍,颤了颤,有东西从铃口里射出,用指甲轻轻刮着那光溜溜的和尚脑袋,璃珞颤抖的跟厉害了,“啊——”一声轻呼,疲软的躺倒洛凡怀里。 隔了一会儿,洛凡发现璃珞垂着头,不说话。 洛凡抬起他的小脸,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璃珞摇摇头,泪水从他的眼里飞溅出来。 “那怎么哭了。姐姐弄疼你了嘛!”一边擦拭着他的泪珠,一边安慰。另一只手仍旧不安份的游移在他的腰际。 璃珞抿起颤抖的双唇,嚅嚅嘴巴,犹豫了很久,道:“璃……璃珞……没有……让姐姐……没有伺候好……姐姐……”说完,泪水如珍珠般纷纷掉落,滴到水面上,晕开一层一层小小的漪涟,这画面,美的不像话。 洛凡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嘴角上扬,“没关系,我们下次再来,下次璃珞再好好伺候姐姐不就好了!” “下……下次……”璃珞的声音如同蚊蝇,害羞的低下头,双颊如红霞。 “嗯。不仅是下次,还要让璃珞帮我生小宝宝,生一个像璃珞这么可爱的小宝宝。” “小……宝宝……”璃珞若有所思。 誓言像是廉价的东西,不用负责,随意的许诺,尽管不知道还能否有那么一天,却仍旧是甜蜜的,让人深陷的。这就是爱情。 一晃,已半月有余。这两天,璃珞却显得比以前要有精神,气色也很红润,大大的眼睛晶亮晶亮,甜甜的梨涡不断的再嘴角绽放,一声一声叫着‘姐姐。姐姐。’却听得洛凡的心揪起来,洛凡不敢去想,害怕去想,想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回光返照。 洛凡找来暗士,询问她们有没有找到什么解毒的线索。她们却只是沉默的跪在洛凡跟前,洛凡一气之下,把手中的茶杯仍向一人,“废物!”滚烫的茶水溅湿那人的衣服,她却一动不动,仍旧如山般跪着。洛凡皱眉。 其中一人抬头,看了洛凡一眼,嘴巴嚅动,却又低下头。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 “属下听说记载关于九皎星阙的古书好像在京城的藏书阁内。” “藏书阁?不就是……”女帝的书库咯。这个好像有些麻烦了,她不是官员,更不是皇亲国戚,根本不可能进到藏书阁。看来……又要找轩辕韶华了。 洛凡写了封信让人捎给轩辕韶华,跟她说了下这个事情,当晚就收到她的回信,说要我等两日,等她进宫找找看。 两日后,轩辕韶华如约前来,还带来了几本非常古旧的书。她悄声告诉洛凡私拿藏书阁的东西出来被人知道可是要受处罚的,让洛凡小心点看。得知她这么冒险帮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或许,她也应该大度一点,敞开心胸与她交往。洛凡真心对她说‘谢谢’,她只是笑着拍拍洛凡的肩膀。 可洛凡毕竟太单纯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并不是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尤其是生长在宫廷里的人,就算看到他对着你的笑多么真诚,可是当与他的利益冲突时,他还是会在你背过身后捅你一刀。直到后来经历了那些事,洛凡才深深体会到。 拿回书,洛凡不借他人之手,彻夜翻查。却看到有一本书上有几页的文字甚是奇怪,那字体像蝌蚪,根本看不懂。在洛凡翻到另一面时,彻底呆住,因为这页上画着一个图案,那图案她至死都不会忘。洛凡紧紧抓紧胸前的玉佩,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涌动,重要的东西就要脱口而出,可是任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是什么。那页上的画的是一个玉佩,恰与她脖子上挂的这块诡异的玉佩一模一样。 迟疑了许久,洛凡最终还是决定把这本书拿去问轩辕韶华。因为她看不懂书上写的那些字体。轩辕韶华翻看着书页,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的有限,不认识这些字。这些字应该是很早的字体。要拿去问谁呢?”轩辕韶华苦苦思索着。突然,她眼睛一亮,说道:“哎呀,我怎么忘记这件事了。” 洛凡看她眉开眼笑,继续道:“想当年,我父皇可是京城第一才子,对古文古物更是颇有研究,拿去问他肯定有眉目,而且还最安全。” 轩辕韶华的父皇不就是湘妃,那个吃斋念佛的美丽男子,想不到竟是这般的有才华,让人对他更加钦佩。 轩辕韶华与洛凡一同去拜访湘妃。 湘妃正在念佛,看到轩辕韶华进去,才站起来,露出了那种独属于轩辕韶华的宠腻笑容。 轩辕韶华把洛凡的事情跟湘妃说了一遍,湘妃微笑着看洛凡,轻捻着水蓝色的娟帕沾沾嘴角,缓缓吐道:“你到是个有心的孩子啊!”动作如艺术般优雅,声音柔美悠扬如天籁。 “是小民托三皇女帮忙,承蒙湘妃娘娘不降罪,感激不尽。” 湘妃微笑着点点头,翻开古书,翻到那一页,看到那副画面,突地睁大双眸,惊慌之余竟掉了书。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湘妃,轩辕韶华与洛凡面面相觑。轩辕韶华随即上前问候,湘妃这才回过神来,尽管说没事,却看得出是在故作镇定,于是,洛凡识相的告退了。 第三十一章 隔日听说湘妃病倒了,这病来的异常蹊跷,宫中太医来看过,只说是忧思过虑,只要好好调养便是。因为湘妃一直闭门不出,洛凡托他的古书的事也一直耽搁下来,这几日轩辕韶华都是白天进宫,晚上来请示过湘妃后才回去。 洛凡独自坐在房间里,望着躺在床上的璃珞苍白的脸色,心像掉进了醋坛子,酸的要死。窗外,一轮玉盘当空挂,又是十五了啊。掏出胸前的那块玉佩,反复看着,仔细看了才发现这玉佩里竟有一丝深红色的线一样的东西把玉佩分成对半。以前都没有这个东西,为何突然出现,正在纳闷之际,却听到敲门声,不想打扰到刚刚睡去的璃珞,洛凡急忙起身,轻轻打开门,却见门口站立着一个端秀的男子,那男子见洛凡,急忙行礼道:“湘妃娘娘请施小姐过去一叙。” 湘妃,洛凡这才想起,眼前的男子就是湘妃身边的贴身侍童。不过,不知湘妃找她所为何事,难道,是古书的事,洛凡一阵兴奋,连忙点头,看了眼仍旧在睡着的璃珞安详的脸,洛凡悄悄掩上房门,对男子说:“请带路。” 男子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此时已是酉时末,按照宫中规矩,这个时间宫中的男子是不得再见外人的,尤其是女人,洛凡虽有疑问,但也未深思,只跟着男子走。可男子走的路并不是湘妃的居所,且越来越偏僻,洛凡皱眉,问道:“请问这是要去哪?” 男子转身,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说道:“娘娘就在前头,请施小姐放心跟我来。” 洛凡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蹊跷,但想到一直隐身跟在自己身后的蒋青蒋红她们,便也有恃无恐起来。 行至一处,看四周应是寺院后山,甚为偏僻,远处有一座凉亭,亭中有一人一灯。男子停下,说道:“娘娘便在凉亭,请施小姐过去。”说完,便转身往原地返去。 走过去,果然见到湘妃正端坐在凉亭内,脸色微白,凉亭的石桌上放着的正是那本宫中的古书。看到洛凡,抬了抬捻着娟帕的手,道:“坐。” 洛凡一撩衣摆,依言坐下。 湘妃执起茶杯,用茶盖掖了掖茶叶,喝口热茶,放下茶杯,用密色的娟帕轻轻沾沾嘴角,才看了洛凡一眼,说道:“今夜里请施小姐过来,只是想让施小姐陪本宫聊几句,还请施小姐不必拘谨。” 打第一眼看见这位湘妃洛凡便有种没由来的好感。此时,他也是没有摆那些架子,平易近人的跟洛凡讲话,倒像是认识多时的长辈般和蔼可亲。虽然洛凡也知他这般夜晚叫她出来讲话定不是聊聊天那么简单,可是她却宁愿相信他。 “承蒙娘娘看得起,小民荣幸至致。” 湘妃笑容可掬的点点头,又执起茶杯喝起茶来。洛凡便也陪着他,拿起桌前的茶杯小酌一口。洛凡知道,下一句,他便会问出他叫自己来的目的。 “施小姐可知这书中所记为何物?” 洛凡如实回道:“小民不知。特此来向娘娘讨教。” 湘妃并未看洛凡,翻着书页,说道:“那为何施小姐如此想要知道呢?” “想必娘娘也已听说了内人中了奇毒,需要用一件特殊的东西做药引才能解毒。” 湘妃抬眼,勾起嘴角,温柔一笑,“听华儿讲过了。施小姐对那位小公子如此情深意切,到叫人佩服。只是不知施小姐所寻之物与这书上所载有何关联?” “早前,小民请半仙‘温箜’看过此症,得知解此毒并须用上古神物‘九皎神阙’为药引方能解毒。实不相瞒,小民看到古书上有一个字非常像‘玉’字,又得知‘九皎神阙’仍一块玉佩,便推测此书所记载的便是关于‘九皎神阙’的资料。不知小民是否猜测正确?” “施小姐真是博学多才,连古字的识得,此书正是记载着此物。”湘妃顿了一顿,抬头看洛凡,“那施小姐可是寻着此物的下落了?” 这是洛凡的一个秘密,洛凡知此玉定是与她来这个世界有关,说不定作了药引就真的切断了与自己那个世界的牵连,可是与璃珞的生命比起来,她宁愿舍弃原来的世界。而眼前的男子,让洛凡觉得异常的亲切,有种即使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他也不会怎么样的感觉,洛凡虽然知道不该如此轻信与人,尤其是皇宫里的人,可洛凡却对他有种放心,直觉他定不会害自己。 “我真有与此图上所画一模一样的玉佩!” 湘妃一怔,执在他手中的古书散在石桌上,他拽紧手中的锦帕,指关节微微犯白,双眸如炬,一字一顿的问道:“可否借本宫一看?” 看着他如此神情,洛凡到是有些踯躅,却又不忍拒绝他,最后,还是从衣襟里掏出那块神奇的玉佩。 湘妃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洛凡的一举一动,当洛凡露出那块玉佩之时,他倏的站起,俯过身来,拽着那玉佩的手双竟微微颤抖。 洛凡有些惊讶的呼道:“娘娘……” 湘妃却不理会洛凡的惊讶,抬头看洛凡,神情殷切,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这玉佩……你是何处得来……” 那看着洛凡的眼神竟有种让人不忍扑灭的盼望,仿佛下一句洛凡吐出的话是什么能判定他生死的力量,让洛凡一时语塞。 “……这玉佩自我懂事时便一直戴在我脖子上了……”一时间也忘记用语,直接说‘我’,不再用‘小民’自称。 “什么?”湘妃的手改而拽住洛凡的双肩,都说这里的男子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此时却感到肩头沉甸甸的,直沉到心坎里。“真……真的……可法当真……” 眼看到湘妃摇摇欲坠,洛凡便站起,欲扶住他,人方站起,便一阵晕眩。倏的,洛凡立即惊醒,一手摁住额头,一手攀住石桌,稳住身子,不敢置信的看向湘妃:“你……茶……下药……我……”这会到是洛凡的身子摇摇欲坠。 湘妃也顿时惊醒的样子,“不是的……本宫……我……” 洛凡挥开他伸过来的手,看来自己还是太愚蠢了,凡事凭感觉行事,果然,不可轻易相信人。暗处的蒋青蒋红发现了异样,立即现身,隔开洛凡和湘妃,把洛凡护在中间。与此同时,四周突然出现七八个黑衣人,把洛凡她们围在中间,把湘妃护在外围。 那药力开始发作,洛凡只觉得浑身无力。咬住嘴唇,籍由痛楚让自己清醒。眼角瞥到玄色身影,洛凡有气无力的道:“蒋红……” 未待洛凡她们有反应,把她们围在中间的黑衣人一起围攻蒋青蒋红,那些黑衣人的伸身手,定是受过锻炼的,一招一式都是致命。但他们要杀的似乎只是蒋青蒋红,几次剑锋即将刺向洛凡,却在听到外围的湘妃的呼声后停住:“不要……千万别伤害到她……” 蒋青蒋红也不是等闲之辈,与对方十来个人交战并不费力,游刃有余,发现对方只是想要制住洛凡,并未想要取洛凡性命之后,更是放开顾忌,酣畅淋漓的反击。一时间,局势谁输谁赢难见分晓。 这时,却听得一个声音道:“施小姐,你看,这是谁?” 顺着那个声音,洛凡望向说话的人,却让洛凡怔住,不得动弹。在湘妃身边,站着原先领洛凡而来的男子,男子手中钳制着一个细瘦的人儿,那人儿被布条捆住嘴巴,双手反钳,痛苦的挣扎着,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望着洛凡的眼神是那么无助。 天啊,是璃珞! 此时湘妃表情异常古怪,似不忍却又无奈。那男子说道: “若是不想这位小公子有什么事的话,施小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洛凡死死的握紧拳头,稳着强烈的晕眩感,憎恨的看着湘妃,对蒋青蒋红道:“住手。”湘妃接触到洛凡的眼神,却神情一暗,挣扎的看着洛凡,那捻着锦帕的手紧紧的摁住胸口。 蒋青蒋红闻言都停下战斗,立即,黑衣人便上前制服他俩。洛凡看着她们俩不服气的神情,再看璃珞泫然欲泣的脸,心里气愤非常,一字一句的吐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失去蒋红的依靠,洛凡意识却开始模糊,身子摇晃,最后,只看到湘妃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说什么。 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流云蝙蝠帐。转头,却见着湘妃放大的脸。 “儿……儿……我的儿……” 洛凡望着拥着自己声泪俱下的湘妃,一时怔住。眨眨眼,确定眼前的东西并非虚幻,明明昏迷前,是湘妃在她的茶里下了药,用璃珞要挟她。这会却抱着她喊‘儿’,难道她还没睡醒!洛凡想推开身上的湘妃,却发现四肢无力,定是迷|药还未褪尽。想到自己中药,想到璃珞的泪水,洛凡吸了口气,语气不善,一字一句的吐道:“湘妃娘娘是不是应该给小民一个明白?” 听到洛凡的声音,湘妃这才放开她,小心翼翼的将虚软的她靠在垫子上,捻起锦帕,擦擦眼泪,站起,打开房门,对门外的侍童说道:“等在门外,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门外的侍童正是那个挟制了璃珞的男子,他并未看里面,低着头应了“是”。 湘妃这才关了门,进来坐到洛凡跟前。执起洛凡的一只手,说道:“我的儿啊……”一开口,那泪水便又有落下之势。此时身体已稍稍有了些力气,洛凡抽回了被湘妃握着的手。 湘妃看到洛凡的拒绝,神情哀戚,拽紧锦帕,说道:“你是我的女儿啊,翎儿!” “什么?”洛凡像是听到地球要爆炸那般惊讶不已。 却见湘妃点点头,说道:“你确实是我的女儿,没错。我已经亲自验证过了。” “你不要开玩笑了吧。我是你女儿?我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施玉翎!” 洛凡大声说道,却被湘妃急急捂住嘴巴,他警戒的看了四周,然后说道:“翎儿,莫要如此大声,若让人听到便不得了了。” 洛凡推开他的手,降低了声音,说道:“你到是给我说清楚啊!” “翎儿背上可是有蓝色的‘灭世之章纹’?” 洛凡一惊,背上?灭世之章纹? 洛凡心里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湘妃看了洛凡一眼之后,竟露出了欣慰的笑,说道:“昨晚,我看到了你背上的章纹了,你确实是我的儿,没错。我的儿啊,这二十年来,爹爹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啊!”湘妃一说,又梨花带泪的扑上来拥住洛凡。 洛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个消息的震撼力太大了,洛凡无法消化,僵立在那儿。她背上是有那个布满全身的图腾,但是,什么‘灭世之章纹’?难道他所说的这个章纹就是她背上的那个图腾!就算是这样,可她怎么就成了他——当今湘妃娘娘的女儿,那自己若是他的女儿,那她的母亲是谁?难道是当今女帝?她不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吗?施君不是她母亲吗?难道自己是他跟施君的私生子?乱了,全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具身体到底有多少秘密,出现在海里,被下毒,现在又出现这个身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一时间,洛凡思绪全乱了。 摇摇头,使脑子清醒点,洛凡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听到洛凡的问话,湘妃终于放开了她,用锦帕拭去泪水,说道:“都怪我,太高兴了,让翎儿糊涂了。”湘妃顿了顿,开始慢慢道来:“当年,我还十四岁,进宫前两年的某一日,我陪爹爹,也就是你外公来清凉寺还愿,独自在后山欣赏桃花时竟遇到一位鹤颜老翁,那老翁道骨仙风,到有些不似凡人。他给我一块玉佩,正是你脖子上带的这块。让我以后给我的女儿。我问他怎么就知道我会生女儿时,他只是笑而不答。我低头看这玉佩,在我抬眼看着玉佩之时,竟找不到那位老翁的人了。虽然有些蹊跷,可是我却非常喜欢这块玉佩,便留了下来。 后来,我进了宫,女帝对我宠爱有加,半年后便怀上了。辛苦怀胎八个月,终于产下了你。产公告诉我是个女孩儿,我高兴的不得了。可是,产公告诉我孩子的背上有很奇怪的蓝色胎记,当时,我仍很虚弱,听到这个也很担心,便让产公先给我看,一看便呆住了,这哪是什么胎记,这分明是‘灭世之章纹’。 当时,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知道你是断不可能让女帝及其他人看到,看到了只有死路一条。无奈,我便让产公抱来了先前准备的女婴,那是母亲怕我产下男孩儿,便找来一个与我同时生产的男子,这女孩儿与你是同日出生。后来把这个女孩儿与你换了,总算瞒过了女帝及其他人。我知道把你留在宫中不是长久之计,‘灭世之章纹’定会让你丢了性命的。那晚在女帝走后的深夜,我唤了亲信,让她带你出宫,隐姓埋名,好好带你长大。”湘妃看了洛凡一眼,说道:“这些年一直挂念着你,但又不能去寻你,我便每天吃斋念佛,求佛主保佑你平安。想不到你竟然进了玉灵山庄,还做了少庄主。”说完,湘妃再次拥住洛凡。 可是洛凡却被他的话怔的无以复加,如果,自己真的是他的女儿的话,那现在的轩辕韶华是谁?像是知道洛凡心中的疑问,湘妃接着道:“是的,华儿就是当时那个掉换的女孩儿,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女帝才是你的母皇。” 像一颗炸弹,点爆了洛凡所有的思绪,天啊,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身体的身世竟然这么复杂,如今,竟是皇女。可是,却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到底什么是“灭世之章纹”?为什么有了这个东西会要了她的命?让湘妃不得不把她送出宫的章纹到底是什么东西?洛凡把这个疑问问出了口。 “翎儿不知道‘灭世之章纹’是什么也是应该的。知道这个的,这世间的人少之又少。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各国的皇室,而且是皇室里非常重要的人才会知道。而你爹爹我因为懂得古字体,有幸知道这个皇室的秘密。相传,几百年前……” 湘妃给洛凡讲的这个‘灭世之章纹’的故事就跟当时她去燕国时,九千岁的管家告诉她的故事相去不远。只是,湘妃说的似乎更有可信性。他说,凡是带有‘灭世之章纹’出生的人必是来毁灭世界的人,尤其是出生在皇族,老祖宗定了规矩,若出生这样的人必定要当即杀之,不得有夫人之仁。洛凡很想说,传说是不可相信,那传说多半是当权者的戏码!可是,这里是古代,她们相信神佛,相信有妖怪,相信有灭世之人,她无力辩解。可是,就因为她偶然间有了这样的图腾般的胎记,便把她当成是什么灭世之人,要把她赶尽杀绝,她不服,她不甘,更确切的说,洛凡替我这原来身体的主人不甘。现在这身体里居住的是她的灵魂,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由她承担,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笑话,她洛凡怎么会白白让人宰割! 第三十二章 面对湘妃那丝丝入扣,无懈可击的解说,洛凡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他女儿的事实。洛凡想到以前施君对自己的态度,当时便觉得不像是母女之间的相处方式,现在想来,她那些表情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洛凡又想到她出发来金国之前施君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必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施玉翎的身世,既然现在施君肯让洛凡来金国了,说明施君对于洛凡会发现施玉翎的身世也是有所觉悟了。 尽管洛凡已经知道了这身体的身世,可听湘妃的语气,还是不能把这个秘密公诸天下的,否则,各国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这到正和洛凡的意,洛凡本就不想当什么皇女,更不想因为自己背上的那个‘灭世之章纹’而惹来杀身之祸,到乐得把这个秘密长埋心腹。而且,听湘妃的口吻,他对轩辕韶华是有感情的,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相处了二十年,轩辕韶华对湘妃也是很有孝心,更是太女候选人之一,不管轩辕韶华以后能不能当上女帝,凭她的才能,定不会让湘妃受苦,这样的话洛凡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反而多了一位温柔可亲的爹爹。 因为洛凡在现世的家庭父母离异,从小便没有感受过什么父爱,这些日子确确实实是被湘妃疼爱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捂在手里怕摔了,关怀备至,到令洛凡有些沉醉在这样的生活里。 自从那日谈话后,湘妃便让人放了蒋青蒋红,并好生安排了璃珞住下。洛凡得知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确是那解救璃珞的药引之后,便欣喜异常。璃珞虽然对他们被湘妃抓捕的事情有所疑惑,但是见洛凡不说,他便没问,只听得洛凡寻到了药引而又是欣喜又是感动。 可是还有一个非常大问题没有解决,就是洛凡那玉佩虽然是挂在她的脖子上,可是却无法拿下来,那红绳不似凡间的东西,刀剑不断,火烧不化,真正奈何不了它。 这晚,洛凡又在研究如何拿下这玉佩,总不能割了自己的脖子把玉佩拿下来吧。就算洛凡肯,璃珞也不肯。说好明日温箜会来般帮璃珞配置解药,洛凡不把这玉佩拿下来不行。坐在案前,捏着这诡异的玉佩反复瞧,把那红绳转了又转,早前洛凡便发现这玉佩的中间有一条红络,这红络的一头便连着那怎么弄也不会断的红绳。今晚对着那窗外的月光就显得愈发的鲜红,好似那石头的缝隙那般明显。缝隙!突然间一个激灵,洛凡鬼使神差般的一手摁住玉佩的一边,依着中间那红络,往下轻轻一掰,那玉佩便生生的被洛凡折成两段,随即的,那红络便不见了,而红绳竟也就那么奇异的消失了,而被折断的地方竟然如机器切割般平滑,洛凡望着这一切的发生,惊讶不已,感叹这世间竟也有如此奇特的东西,而自己竟带了二十来年。 把两瓣的玉佩放进香囊内,塞进枕头下,躺下睡觉。一沾床便沉沉睡去,睡梦中,洛凡感到思绪如潮涌般纷沓而至,一咕脑儿冲进脑袋里。突然,背上火辣辣的,又痛又痒,洛凡想睁眼挠挠,却好似被鬼压床了般怎么都睁不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进入身体,洛凡抗拒,挣扎,可身体却像被什么钳制住一样,只得任由那莫名的东西进入,“不……不要……不要……”无意识下,呼声不止“走开,什么东西?不要缠着我,走开!” 洛凡胡乱的挥着手臂,蹬着脚。 “……姐……姐姐……姐姐……” 声音悠远,身体被什么东西摇晃,意识渐渐聚拢,洛凡倏的坐起,睁眼,看到璃珞担心的脸。 “姐姐,你做恶梦了吗,怎么一直喊着不要不要?”璃珞用帕子拭拭洛凡的额头,担忧的问道。 窗外,一弯明月当空,洛凡想起刚才的感觉,是那么真实,竟吓出一身冷汗。深吸几口凉气,稳了稳情绪,洛凡说道:“没事,只是做了恶梦,不碍事。” 洛凡这话说给璃珞听,亦是告诉她自己,对,只是一场梦,一场梦。 璃珞帮洛凡擦了把脸,便安心躺下睡去,而洛凡却因为刚才那真实而又恶心的触感竟扰的无法安生入睡,就这么半醒半睡的折腾了一个晚上。 翌日,温箜如约前来,看到洛凡递上的玉佩,对这上古神物反复瞧了好久,喃喃复念:“就跟普通玉佩无二啊!”他抬首看看洛凡,又看看手中的玉佩,还了一半的玉佩给洛凡,说:“只需要半块足已。”随后,他便从他带来的袋子内拿出各式草药开始研制解药。在他制作解药的时间里,洛凡回到璃珞的房间里,看到他静静的坐在案旁。听到洛凡进来的声音,璃珞转过身子看洛凡,洛凡过去,摸着他的头,温声说道:“不用担心,一定会没事的。”璃珞张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洛凡,倏的绽开一抹笑容,嘴角的梨涡轻漩,让洛凡的心为之一动。 两个时辰后,温箜过来,递给洛凡一颗指盖大小的药丸,说这便是解药。想不到就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却能解救一个人的生命,是惊叹还是滑稽!洛凡把药丸递与璃珞,又递了杯茶水,看着璃珞服下。 突然,璃珞捂住胸口,细眉纠结,一脸痛苦。洛凡担心的看向温箜,温箜却摇摇头道:“不碍事的。” 可是洛凡看到璃珞分明是痛苦异常,洛凡心疼的坐到他身旁,帮他揉着胸口,问道:“这么痛吗?很痛吗?” 璃珞却痛得无法回话,正待洛凡要问温箜话时,却见璃珞“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腥臭黑红,洛凡一惊,却听温箜道:“吐出来了就好了。这毒算是解了,接下来几日再服一些我开的药便可恢复了。” 洛凡听了温箜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帮璃珞擦擦嘴角的污秽,递了茶水给他漱口。 见温箜转身出门便跟了上去,想要重谢他,却被他拒绝了。洛凡正想这古代的大夫就是有医德,世恩不图报,谁知他解了一句:“我只是拿他来试试这种解药可不可以罢了。”敢情他们成了他的实验品了。他也不待洛凡有何反应便走了。 璃珞吃了解药,这身子确实开始恢复,气色也开始红润起来。前两天收到了山庄的传书,说弦眚即将临盆,洛凡一听便急着想早点启程。湘妃得知洛凡即将当娘了,高兴的不得了,摸着洛凡的头说:“你这孩子啊,现在才有第一个孩子,华儿都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了。” 湘妃再听洛凡说打算过两天便启程回山庄,万般不舍,可知道洛凡毕竟不可能久呆在京城,只抱着洛凡流了好一会的眼泪。洛凡轻轻抚着他的背,说:“我回去后便给您传书,以后还带着孙女孙子来看您的!我会想你的!”这是洛凡的真心话,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温暖的亲情。洛凡抬起头,用袖口擦擦湘妃的泪水,说道:“美人爹爹连哭都这么漂亮啊!” 湘妃伸出青葱玉指,点了下洛凡的额头,边哭边笑着说:“你这孩子啊,就是嘴甜。” 洛凡见他笑了,便也宽心了。湘妃止了哭,便唤进他的侍童,让侍童去他的房里拿出好些贵重的首饰,说是要给洛凡的夫郎们。洛凡推辞不过,便接下了。 这些日子都未见轩辕韶华,听湘妃说最近朝中来了燕国的使臣,她正忙得很,洛凡便派人告知她自己要回庄的消息。得了回信,轩辕韶华要为洛凡饯行。洛凡想她和轩辕韶华认识也算是一种缘份,轩辕韶华守着施玉翎的亲生父母,娶了本该嫁与施玉翎的淡脂,可是,人不该贪心,轩辕韶华过着本该是施玉翎的生活,却也承受着本该由施玉翎来承受的压力。只要轩辕韶华以后能对湘妃和淡脂好就够了。 第二日傍晚,洛凡被轩辕韶华派来的马车接到了王府。一起的还有湘妃。到了王府的时候,宴席已经差不多快开始了,但却未见到轩辕 玉美人(女尊,NP)第29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辕韶华本人,府里的下人说她还未下朝。想不到她朝事如此繁忙却还要为自己饯行,洛凡对她的好感便又增了一分。洛凡坐在原先住的厢房内,望着浮在水面的茶叶,转着茶杯,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眼那在心里百转千回的人儿,站起,走到门口,又顿住,既然今生无缘,便不必再纠缠了。如今他已经是轩辕韶华的侧妃,自己冒然前去,若被人看到,便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他以后在王府的处境不利,一番想下来,洛凡便乖乖坐在桌前饮茶,等着开宴。 酉中时分,下人来请。轩辕韶华早就说过这宴席只为洛凡饯行,只是几个相熟的人吃饭,洛凡便携了璃珞一同前去。这个世界规定一般男子不得与外人同席,璃珞听到洛凡要待他一起前去,眼中盈满感动。 宴席上,果真就几人,轩辕韶华,湘妃,轩辕韶华的正妃,几位侧妃和淡脂。赵淡脂看到洛凡便避了眼神,仿佛根本不认识,洛凡望着他的神情,想是为了避嫌,尽管心中有些凄哀,却也不得不装作不认识的别过头去。却感到手上传来一阵温暖,转首,是璃珞握着自己的手,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好似在说,不要难过,有我陪着你。洛凡心中一阵温暖,笑着回握着他的手,紧紧的。抬首,却遇上轩辕韶华的眼神,她眼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即,又露出熟悉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 席间,轩辕韶华与洛凡谈笑风生,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宾主尽欢。宴席结束后,洛凡和璃珞回到原先的厢房。 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喜悦,转身,看到收拾床铺的璃珞,洛凡走过去,轻轻拥住他小小的身子,却感到他身子一颤,却任由洛凡抱着。 “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家了。” “嗯。”璃珞轻轻应答。 “回去后,我们成亲吧!” 璃珞的身子又是一颤,却迟迟未有应答。 “怎么,不答应吗?” 洛凡一边说一边转过他的身子,却见他泪流满面。洛凡拭去他的泪水,“怎么哭了呀?不会是不想嫁给姐姐吧!” 洛凡试探着问。 璃珞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泪水飞溅。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寝吧,明日早点启程,早点回到庄里,早点成亲。” 璃珞的脸通红。洛凡和他虽然一直同睡一床却都是一人一条被子。璃珞转过身去,依言脱了外衣,望着床上了被子怔忡了一下便钻进了里床的被子里。洛凡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吹了蜡烛,也脱了外衣上床,躺了一会儿,伸出被子里的手,隔着那被子将璃珞整个抱住,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洞房。”璃珞的身子缩了缩,虽然熄了灯,可是洛凡却仍旧看到了背着她的璃珞那像煮熟的虾子般红透的耳朵,会心的笑了。便这么拥着他,想着即将会见到的红蕖,弦眚,蓝烟,甜甜睡去。 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黑暗之中,洛凡眨眨眼,想必还在做梦啊!洛凡闭上眼继续睡。一秒,两秒,三秒,洛凡猛的挣开双眼,做梦的话怎么会睁眼闭眼啊! 洛凡惊讶的扫视四周,四周漆黑,自己背靠在一堵石墙上,屁股下垫着些稻草,发现脚上很沉,用手一摸,竟是铁链,脚链上连着一个铁块,重若千斤,常人不能撼动分毫。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洛凡发现自己坐在一间石室内,不,确切的说,是被人关进了石室内,因为自己手上脚上都带着铁链呢,四面墙,没有窗户,一扇铁门,铁门下方有一个小窗口。 洛凡第一个反应是,我被人囚禁了! 第二个反应是,谁囚禁我? 第三个反应是,璃珞他们在哪? 第三十三章 不知过去多少时间,在这个黑暗的石室内,一切都是禁止的一般。洛凡记得自己先前明明还在与轩辕韶华吃饭,然后回房睡觉,醒来便在这个漆黑的石室里。那么,她是怎么来到这个石室里的?她在王府的厢房,又有谁人会这么胆大妄为又武功高强,躲过王府的侍卫把自己劫来此处?而且,又能躲过她身边的蒋青蒋红与暗士?难道是…… 正在洛凡猜疑间,突然石室的小窗口被打开,透进几许光亮,一只手伸进来,与之递进来的还有一盒饭菜,很简单的一碗米饭,一盘青菜。放到石室的地上后,那手便缩了回去,小窗口再度被关上,光亮也跟着消失。洛凡站起,拖着沉重的脚链走了几步,跪下,伸手,勾过饭盒,摸索着吃了点东西。洛凡想了,若要在饭菜里下毒害她就不必把她关起来了,直接咔嚓就行了。再说了,蒋青蒋红小丫头他们被抓,可是暗士应该不会,那么万一他们来营救自己,没有了体力怎么跑路,当然要好好吃饭了,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这么想着,便也安心下来,等着那个抓自己的人出现。 时间也不知过去几天了,洛凡困了便随便趴在草堆上睡觉,醒了便等着那小门打开,那小门共打开过五次,每次都是洛凡饿的前腹贴后背,头昏眼花了,那小门才开。洛凡敢打包票,这里的送饭绝对不是按一日三餐来送的。其实,洛凡开始有些没底,这抓她的人到底想怎么样,既不杀她,又不放她,就把她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室里。要么是杀不了她,要么是还不能杀她!洛凡猜是后者居多,她在这里到还无事,那璃珞可会怎样?要是他……洛凡根本不敢想象那种结果,只要这么一想,那心就跟被辗过似的,疼的打颤。曾几何时,她对璃珞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姐弟了,他在自己心里已经不同了,那湿漉漉的大眼睛,那甜甜的梨涡,那细细的声音叫着“姐姐……姐姐……” 洛凡根本无法想象若这些都没有了会是变成怎样! 突然间,听到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了动静,洛凡立即静听,听到那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了她的门外,心中一动,终于来了。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时间,门外的火光竟刺的洛凡睁不开眼来,等洛凡再次睁眼,眼前已经出现了两个人影,门被合上。洛凡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见一人提着灯笼,样貌普通,微驼着背,另一人亭亭玉立,整个人却罩在灰色的斗篷中,露出的脸背光,只恍惚看到一对晶亮的眼睛。久未看到光线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突然的光,洛凡一直半眯着双眼瞅着两人。 那两人迟迟未讲话,洛凡便也不开口,就这么僵持着。 终于,那罩着斗篷中的人说道:“玉翎在这可是安好啊?” 心中一痛,这声音竟是如此熟悉。虽然心里早就怀疑是她,可洛凡总有一种期盼,希望是自己想错了。这世间还是有真情在的,可是,显然这世界不这么想。 “托王爷的福,玉翎在这过得还算不错!” “你也是个明白人,那么,我也就不必多说什么了?”轩辕韶华慢慢摘掉斗篷的帽子,露出那张温和的脸,微笑着看洛凡,一如当日那般温文尔雅。 “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这世间,你和我只能留一个,你说留谁好呢?”那脸还是这般的温文尔雅,可这眼里却没有半丝温度。 想不到,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竟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可洛凡的心却一颤,不是害怕自己会被杀,而是不敢相信刚才还和你称兄道弟的朋友,现在竟说着要取自己性命的话,却没有丝毫的不舍,洛凡不愿相信,“为什么?就为了那荣华富贵?你知道我根本不稀罕!这权力对你而言就如此重要?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哈哈!朋友!”轩辕韶华笑言:“告诉你吧,施玉翎,你真是太傻了!就算你不是真正的三皇女,我也没有把你当成朋友过!你以为我凭什么对你这么礼遇啊?我一个堂堂的金国三皇女,对,这金国的三皇女只能是我,而且是未来的女帝,我凭什么要对你这么客气,还不是因为你那玉灵山庄里的……”轩辕韶华正待说,却被什么给硬是制止住,她不敢置信的转身,睁大了双眼看向她身后的人,洛凡亦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与她一同进来的提着灯笼的其貌不扬的人。倏的,轩辕韶华怦然倒地。 洛凡不解的看着那人,只见那人慢慢抬起一直低垂的脸,这脸是如此的陌生,“你是谁?” 洛凡问道。 那人纤长的手伸到衣襟里,从脖子上慢慢撕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皮,露出的是一张冠美绝伦的脸。 “怎么会是你!” 洛凡惊讶不已。 那人轻启朱唇,冷冷吐道:“现在不是讨论我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出去这里比较要紧吧!” 洛凡听了他的话,便不作声,指指脚上,他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蹲在地上,从头上取下一根极细的银簪,把那尖细的一头往那铁链的锁空里那么一捣鼓,那锁便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洛凡的脚也恢复了自由。洛凡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竟想不到他还有如此本领。他又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面皮,递与洛凡,“戴上这个,换上她的衣服。”他指指地上的轩辕韶华。 洛凡摊开面皮,一瞧,根本看不出这面皮的长相。洛凡看着这面皮,无从下手。他走过来,站在洛凡面前,帮她戴上面皮。这么近一看,他的脸竟是如此细致,连毛孔都看不清楚,又长又细的黛眉,挺直的鼻子,两片薄薄的嘴唇,整个人都散发着寒冷,有一种雪的气息。那纤长的手指隔着面皮碰到洛凡的脸颊,竟让人产生一种恍惚。有些怔忡的看着眼前的人,想着他这面皮的来处,难不成是他自己做的?那么他怎么会做这种东西,又想到他刚才开锁时活络的手法,他到底是怎么过的?突然,他一抬头,冷冷的视线扫过来,洛凡一个寒噤,刚才的恍惚消失殆尽,他还是那个冷如雪,傲如梅的男子,不需要世人的感情。 洛凡蹲下,看着轩辕韶华,终于还是解开了她的外衣,男子一见便转过身去,重又戴上那个其貌不扬的面皮,瞬间便是另一个人。洛凡换上轩辕韶华的外衣,披上她的斗蓬,看着男子。男子握了握灯笼,说道:“她现在昏迷了,这是你杀她的最好机会!” 洛凡望着不省人事的轩辕韶华,叹口气,“我若杀了她,那跟她还有什么区别?” 男子闻言看了洛凡一眼,那眼里海水般的蓝光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他带头,拉了门出去,门口两个警卫,洛凡早已戴起了的斗蓬的帽子,那两人看了洛凡一眼,又往石室内瞟了一眼,洛凡心中一个咯噔,她们却不说话,只把门重新锁上。男子在前头提着灯笼,洛凡在后头低着头跟着。这是一个狭窄又昏暗的地下密室,拾阶而上,上了地面,是一处假山的洞口,跟着男子七绕八绕,绕向那偏僻之处,心中有丝担心,他究竟要带直接去何处。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便有两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了洛凡脖子之上,来人的声音犹如暗夜修罗:“少庄主在哪?” 洛凡又惊又喜,抬头,说道:“蒋青!” 那两人的剑明显一怔,有些惊讶的望着洛凡。 洛凡拉下斗蓬的帽子,撕掉面皮,“是我呀!” “少庄主!”蒋青与暗士暗呼!她们又看向洛凡身旁的男子,洛凡这才看到他也被人架着脖子呢。“放了他吧!”暗士闻言立即放下剑。 男子见剑收了,便转身要走,洛凡伸手摁住他的肩膀,他回身,冷冷的看了洛凡一眼,洛凡随即像是被冻着般缩回了手,“你……你去哪?” “既然你的人来接你了,还有什么事吗?”他还是那种没有起伏的语调。 “你,救了我。现在,你一个人……” 他看了洛凡一眼,边转身边道:“我会让你还的。” 洛凡望着他隐入夜色的身影,有些怔忡,还?还什么?还他一命,还是…… “少庄主,此地不移久留。” “嗯。璃珞呢?” “秦公子和路姑娘已经被救出了,正在山上等您。” 洛凡点点头,“走吧。” 随蒋青蒋红她们来到后山,看到一辆马车,马车旁守着几名暗士,见到洛凡他们,便跪下道:“属下护主不力,请少庄主责罚。”这两名暗士一跪,蒋青她们也跪下请罪。 洛凡看了她们一眼,也未叫她们起来,“现在不是责罚的时候,等回庄了再说。” 车帘被撩起,露出璃珞一脸惊喜的脸,那大眼睛里蒙起了水雾,小小的身子飞奔而来,洛凡赶忙上前接住。 “姐……姐姐……”璃珞扑进洛凡怀里,死死的抱着洛凡,泪水扑簌簌的掉落。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没事了。” 洛凡抱起他小小的身子,他双手抱住洛凡的脖子,把头埋进洛凡肩窝,泪水沾湿了衣领,洛凡感觉到脖子上热乎乎的。洛凡轻轻抚着他的背,钻进了马车,车上,小丫头亦是泪眼婆娑,洛凡笑着赏了个爆栗给她,“你主子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小丫头却“哇”的一声哭出来,上来紧紧抱住洛凡的腰。洛凡怀中一个,腰上还有一个,可是,却很温暖,很开心。“走咯,回家了!” “驾!”蒋青抽了下马屁股,那马儿便翻开四蹄,如风卷般跑开。风儿揭起车窗的帘子,透过窗户,看到山下的王府灯火辉煌。 别了,轩辕韶华,别了,美人爹爹,别了,古晓梦,也别了,赵淡脂。 第三十四章 一路狂奔,星夜赶车,只想着早日离了金国境地,回到玉灵山庄。可是,一路上却有人穷追不舍。想不到轩辕韶华真的欲置她死地,洛凡真的不明白,那皇位对她而言真有如此大的诱惑吗!或许是因为洛凡没有在那个位置上过,所以她无法体会那个位置的好。如果那个位置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那么,洛凡宁愿不要。 不,不是的。轩辕韶华不是变成这样,而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是自己太傻,太愚蠢。她说,她从未把自己当作朋友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世人都是善良的,或许从自己和她相识的场景都是她安排好的,接近自己,把自己当朋友,都只是因为自己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不是因为洛凡这个人! 又是玉灵山庄,真不知这玉灵山庄到底有何秘密,竟让三国相争如此。 “少庄主,敌人又紧追其后,请少庄主明示?”车外,蒋青说道。 “来人有多少?” “大约有二三十人。”顿了顿,蒋青继续说道:“而且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洛凡撩起车帘,往远处看了看,耳边隐约传来马蹄声,再看看驾车的蒋青蒋红,与八名暗士,车内,是丝毫不会武功的三人。 “胜算多少?” 隔了一会,蒋青才吐出“难料”二字。 此次已是第三拨人马了,前两次已被击退。这次派来的人比前两次的人武功要高出许多,且人数也增加了一倍,想必轩辕韶华下令一定要捉拿洛凡几人。这样一路逃一路追并非长久之计,可是正面冲突又无法全面胜利,此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到了哪里了?” “回禀少庄主,再往南走三十里便是西冀城了。” 连着十多天日夜赶路,竟这么快便到了西冀了。那么,过了西冀,下一个便是梧州,梧州后便是临平城,玉灵山庄不远矣。 “可传了书信回庄?” “传了。按时日,这两日便会与庄里的人会合。” 早在击退了第一次追兵时便向庄里传了书信,要施君派人增援,想必就离此地不远了。这个消息到令洛凡安心不少。或许,他们再赶个几十里路,便会遇到庄里来的救兵了。 “那么,除非迫不得已,尽量不要与他们起正面冲突。”为了安稳起见,洛凡还是做了回避的战术。“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务必安全回庄。” “是。”众人整齐划一的回道。 “哒哒哒哒”的马蹄声贯彻耳朵,车轮在身下飞速的转动,一行人离了人迹少却路近的山道,走上了官道,洛凡就不信在这都是行人的官道上,他们还能胆大妄为,目无王法。果然,洛凡的选择是对的,他们走上官道不久,后面的追兵竟就这么消失了。但是,洛凡知道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大家提高警觉,先进城。” 这十多日来洛凡他们一直都风餐露宿,且战且退,今儿个是他们第一次进城。可是这次可不同往日,可以大摇大摆的住进客栈。而且洛凡觉得这客栈往往是被袭击的最好地点,且这么多人不可能挤在同一间屋子里,等到屋内的人被下药了或杀了,屋外的人赶进来也来不及。但是,这晚上出城更是非常危险。于是,洛凡便想了一出空城计。 几人来到一间客栈,小二姐热情的上来招呼。洛凡明明感觉到当这小二姐看到自己时愣了一愣,却待洛凡再次搜寻她眼神时,她又恢复了那小二特有招呼笑容。敢情是洛凡看错了,便也不在意,找了一桌,坐下来点菜。待菜上来,蒋青用银针一一试了食物,确定都没有被人下药,这才安心吃起来。吃了饭,便向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步上楼梯,洛凡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大堂,却发现小二姐与掌柜的都在看自己,而且不止她们,连大堂里的人也是低声耳语,见洛凡回头,又都若无其事的吃饭,各自闲聊开来。洛凡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知哪里不对,边走边低头问蒋青:“你是否觉得这里有些诡异?” 蒋青从眼角打量了四周,点点头。 “那大家小心点。按计划行事。”各人点头。洛凡看了一眼众人,问道:“蒋红哪里去了?” “他去备路上的粮食了。” 蒋青回道。洛凡点点头,可洛凡记得自己是派了宿去的,不过,洛凡通常不在小事上计较。 进了客栈不到一刻钟,正准备实行原先的计划,却觉得楼下吵闹异常,隧问门外的蒋青何事。 “来了官兵。” 蒋青微皱眉。 洛凡出得门外,在楼梯口上一瞧,大堂上来了一队官兵,那带头的正与掌柜说着,那掌柜的手往楼上一指,那带头的官差头往上看,点点头,对身后的官兵们一挥手,说道:“上。”那些个官差们便“哗啦啦”一大群的往楼上飞速窜上来。洛凡下意识的往后退,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诡异。身边的蒋青和留下来的几个暗士也看了这些突如其来的官兵,握紧了手中的剑。 “快走。”正在这时,蒋红却突然出现了,说着便把洛凡往楼梯的另一边拉去。 洛凡奇怪的往后一看,其他出去准备的暗士也都回来了,正护着璃珞和小丫头跟在她们身后,后头有几个暗士断后。 “怎么了?”洛凡有些明了了事情,却不确定的开口。 “等下再说。” 蒋红讲话还是那么简洁。 洛凡回头,却看到正上到楼梯口的官兵,看到他们一行人,那带头的便发话:“捉住这些人,快!” 洛凡一怔,为何是官兵!却来不及思考,那断后的几个暗士便与官兵打了起来。那几个官兵根本不是暗士的对手。三两下便被击退了,可是她们人数众多,倒下了几个有立马有人补上。且有几个官兵的身手明显的与其他的官兵不同,竟与暗士打的不相上下。洛凡又是一惊。 蒋红带着洛凡来到走廊的另一边,也有一个楼梯,好像是通往客栈的后院。下了楼梯,穿过厨房,院中有一扇小门,正要去开,却突地出现了七八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不由分说便上前砍杀开来,而且目标是洛凡。看来是轩辕韶华派来的追兵,想不到这么快。蒋青蒋红忙上前接应,挡了袭向洛凡的剑。经历了多次被追杀,洛凡竟也摸出了些躲避的技巧,方便她们的保护。这时,璃珞和小丫头她们被暗士护着来到身边,暗士身后却是官兵。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 其他人护着洛凡,洛凡护着璃珞。璃珞也算是经历过这种事,虽然不至于惊惶失措,可是也是害怕的,这小小年纪,却跟着自己担惊受怕,让洛凡异常的心疼。便愈发揽了他,把他护在胸前,不让他看到这血腥的画面。 官兵人数众多,前面那七八个人又功夫了得,竟与暗士打的不相上下。洛凡他们才几个人,不宜与她们多作纠缠,要速战速决。 正打的难解难分,突然天空里出现了五个白色的身影,如天仙下凡一般慢慢飘落,降到一旁的墙头上。在后院的全部人都被这景象怔住了,呆滞了几秒钟的时间,终于回过神来。显然这五人不是跟先前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不然的话那些个黑衣人与官兵也不会愣住了。果然,那些官兵的首领道:“来者何人?还不报上名来。” 那五个站在墙头的白衣人并未搭理,只是定定的看着下面,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只看到他们脸上半截白色的面具。洛凡开始还以为这几个人是山庄派来的援兵,可是一看这形势便知这些人不是了。看他们并未有下来协助那些黑衣人的样子,又不是洛凡方的人,一时间是敌是友难以辩解。洛凡屏息以待,靠近蒋红的身边,却见蒋红浑身僵硬,握着剑的手微有青筋突起。洛凡拉拉蒋红的袖子,他猛的一怔。璃珞抱紧洛凡的腰,低低的唤了声“姐姐……” 而黑衣人他们也看出了这几个白衣人只是看好戏的形势,便又开始向洛凡他们进攻起来。洛凡一边注意着那墙头上的几人,一边又闪躲着轩辕韶华派来的人。看来再纠缠下去无义,洛凡便对蒋青蒋红以及暗士她们示意,要她们不要恋战,走为上策。其他人得了洛凡的示意,便且战且退。蒋红与蒋青护着洛凡往院外退去,暗士挡住黑衣人及官兵的追杀。 出得门外,见得有马匹栓在一旁,蒋青蒋红连忙将洛凡扶上马,洛凡与蒋青,璃珞与蒋红,小丫头与一名暗士,俩人一骑,急催了马匹快跑。其他暗士虽尽力挡着敌人,却仍有不少黑衣人越过暗士,也上了马匹紧追洛凡他们后面。洛凡他们两人一骑,自不比敌人一人一骑来的快,不久便追上了他我们,蒋青护着洛凡与黑衣人交手。洛凡一边躲着剑眼,一边关注着那些奇怪的白衣人,他们始终与洛凡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跟着,看他们的轻功,竟比马匹还快。一直追出城外,眼见暗士已经有几人负伤,而对方仍一如开始那般从容不迫,洛凡开始有些担心。难道天要亡她! 眼看那敌人的攻势越来越凶,两人围攻一人,蒋青他们已有些难以招架。那敌人的剑却招招犀利,直刺向洛凡的喉咙,洛凡的心猛的一缩,蒋青挡着另一人的剑来不及回身帮洛凡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暗箭。就在这时,一颗东西飞将过来,弹了那欲索洛凡命的利剑,那剑竟被弹成两段。敌人一怔,其他人也是怔住,看向那帮洛凡的人。只见那人站在远处的树枝上,像是半浮在空中般飘逸,说道:“昊月,你要磨叽到什么时候?你若不舍得动手,那么便让我们来吧!”说话的人正是那五个白衣人中的一人。那人的声音似男非女,竟辨不出性别。只是那人的话却叫一干人等愣了一愣,不知那人说的昊月是谁! 洛凡敏感的扫视了一周,视线拉回,看到几米开外骑在马上的蒋红低着头,手上的剑握的死紧,洛凡脑中什么东西闪过,却来不及捕捉。 那黑衣人的首领道:“来者何人?” 刚才说话的那个白衣人冷声耻笑道:“我月影教要的人你们也敢抢!” 闻得这人的话,全部的人俱是一怔。在场的人除了洛凡与璃珞以及小丫头,恐怕大家都知道这月影教是什么来头,看到众人眼中忽闪而过的惊恐,想必这月影教是个厉害的角色。而他刚才所说他们要的人,洛凡用脚指头猜也知道,这人就是她了。可是洛凡不明白,她又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个月影教。 未待洛凡询问蒋青,那些白衣人就如仙子下凡一般飘将过来,与那些个黑衣人以及官兵打开了。一时间,刀光剑影,晃得黑夜如同白昼一般。不是洛凡软弱,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洛凡对众人一使眼神,大家立即会意,座下的马儿撒开四蹄,如箭般飞行。看了眼身后那五个白色的身影飞速的闪现在如黑夜一般的黑衣人中间,却见那些个黑衣人的身影如树般直挺挺的倒下。看着这画面,洛凡的心又紧了一紧。 跑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听到一个声音,如暗夜修罗,“昊月,别忘了你的期限!”那如催命一般的声音让洛凡浑身一怔,洛凡再次往身边的人扫视了一周。 紧接着声音而来还有一股杀气,让洛凡背上凉飕飕的。倏的,刚才还在与那些黑衣人与官兵纠缠的五人此时竟就这么出现在洛凡他们前面,那些人的白衣上竟还是如来时一般纤尘不染,没有一丝褶皱。洛凡心下一凛。 蒋青与暗士们随即摆开架势,蓄势待发。忽的,那一直讲话的白衣人剑花一转,那剑便直直向洛凡的喉咙而来,又一次游移在死亡的边缘,就连洛凡这个门外汉也感觉到了对方强烈的杀气,何况是其他人。可就在洛凡还未有反应之时,另一把剑挡住了这猛烈的一招,正是蒋红。只见那白衣人的脸上,白色的面具遮去一半脸,只留下面具下的嘴勾起一角,讽刺的笑了。其他人见状早已与这几个白衣人打斗开来。蒋青看了一眼蒋红,便与眼前的白衣人打了起来,可是那白衣人的功夫实在了得,不过十几招,蒋青便被击落下马。马儿受惊,腾起前蹄,洛凡被它生生的摔下马来,屁股开了花,疼的咧牙切齿。洛凡试着站起来,却疼的站不起来。看到远处趴在地上的璃珞,洛凡赶忙半爬着往璃珞的方向去。 “小姐——” “少庄主——” 随着几人惊恐的声音,洛凡木然的回头,却对上一道疾驰而来的亮光,洛凡生生定住,眼巴巴的看着这白光扑面而来,却在洛凡眉间前一寸被另一把剑抵住。洛凡望着眼前的剑,吞了吞口水,心“扑扑”跳的跟打鼓似的。望向挡住此剑的蒋红,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白衣人也不再进攻,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有些猩红的眼望着蒋红,吐出了让洛凡不愿相信的话:“昊月,你还真是多情啊!别忘了是谁将你一门……” “我知道。我不会忘记的!” 蒋红急急打断了白衣人的话。 在这个档儿,其他几人已经被这几名白衣人纠缠住,不得脱身过来洛凡这边。蒋青皱眉呼道:“蒋红,你还愣着做什么?” “呵呵呵呵,蒋红,你还愣着作甚?”那白衣人疯癫般的吃吃笑言。 洛凡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的一幕,“蒋……红……” “啊——”蒋红握紧手中的剑,对天长啸一声,再回首,却望见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与那往日的深邃不同,似要吞噬一切的猩红,让洛凡一惊。 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寒光一闪,便有一个东西如闪电般朝胸口而来,洛凡睁大了双眸,却不知道躲避。 “小姐——” “少庄主——” 又是众人的呼喊。 洛凡还来不及回应,便又见眼前身影一闪,“咕噜”一声,便觉胸口一痛。洛凡迟缓的望望自己的胸口,那剑端没进左胸口一寸,顺着剑身,却见连着这剑的是另一具胸膛,那剑穿过那人薄薄的胸膛,再刺入自己的胸口,那人殷红的血顺着这剑身一滴一滴滑落,不一会,那人嫩黄的衫裙上便晕开一朵一朵的红花。洛凡张着嘴巴,抖着双手,慢慢的碰触那人儿的身子。 “璃……璃珞……璃珞……” 璃珞的身子一软,似要跌倒,却被那剑横亘住,似挂在了剑身上的羽毛。蒋红握着剑的手也是一怔,那猩红的眼里卷起了层层漩涡。他的手猛的往后一抽,那剑从洛凡的胸口退出,洛凡被带的一个轻微的挺身,那剑身再从璃珞那薄薄的胸膛上抽出,耳边响起剑身穿过肉时而发出的特有闷闷的“吱吱”声,璃珞就像疲软的棉絮跌进洛凡的怀里,胸膛的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汩汩”冒出,洛凡惊恐的望着一切,伸出颤抖的手按住那伤口,那血却从她的指缝间流出,象一条条蜈蚣爬出,最后浸湿了她整只手。 “璃……珞……璃珞……不要……不要……”这颤抖的声音连洛凡自己都不认识。 “姐……姐姐……” 璃珞一开口,便一个哽咽,口中便溢出了鲜血。 “别……别说话……别说话……” 洛凡用袖口一下一下拭去鲜血,那鲜血却像流不尽一般,洛凡越擦它流的越快,“不要……不要再流了,璃珞……你不要吓姐姐……” 那边的蒋青她们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奔到我这边来,却被那些白衣人纠缠住。 那白衣人从洛凡的身边拾起一包红色的东西。他把那包东西放在手中,翻开红布,露出那半块玉,正是那九皎星阙。 “这便是教主所要寻的东西吗,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呢!”白衣人懒懒说道,“既然找到了东西,那这人也无用了吧。”说完,那剑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将下来。 却再次被蒋红挡住。 “还真是多情郎啊,真舍不得怎么又刺了呢!教主只说要东西,到没说要人命,那么我就给你个面子,你可记得你欠我一命。呵呵呵呵。”白衣人说道。 “蒋红,你究竟是谁?” 洛凡呐呐问道。 蒋红低头,漠然。 白衣人看看蒋红,又看看洛凡,嘴角一勾,说道:“哎哟哟,你还真可怜,被心上人摆了一道还不知他是谁,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他说完,手飞快伸到蒋红面前一扯,快的蒋红来不及闪躲,那白衣人手中便多了一张面皮,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那脸虽苍白,却不减其风采,面如冠玉,目若寒星,眉如远山,高鼻薄唇,额前细碎的刘海随风飞舞,刚毅之中却又添俊秀,分明是一个壁人。这哪是什么蒋青的双胞弟弟。洛凡望望蒋青,却见她也是一脸震惊与茫然。 “哼,这位可是我月影教的护教左使昊月,就这长相,哪个女人见了不喜欢啊!”说着,白衣人轻佻的勾了勾蒋红,不,应该是昊月的下巴。 忽的,昊月的剑抵住白衣人的脖子,只见那脖子上泛出了血丝。 “哎哟哟,我的好左使,你可悠着点。我错了还不行嘛!”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摸摸自己的脖子。 “走。”昊月看也未看洛凡,便转身走了。其他人领了昊月的话,便也放开了蒋青与其他暗士,紧随着昊月。 洛凡望着昊月的背影,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他一次次的救自己,他为自己受的剑伤,他的沉默,他与自己在一起时的脸红,他的拘束,这一切都是假的,竟都是假的,他只是在欺骗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获得自己的信任,为了得到这块玉佩,一切都是假的,他背叛了自己,这让洛凡情何以堪啊,心被辗了一遍又一遍,连牙齿都疼的打颤,用尽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的呼喊道:“蒋红,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一定要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昊月的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跃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三十五章 “璃珞……璃珞……” 望着怀中的人儿血流不止,脸色越发苍白,洛凡慌了手脚,早已顾不得自己胸前也是流着血。 小丫头匆匆赶过来,“小姐,秦公子他……” 远处,负伤的暗士与蒋青也一并过来。 “药!快点拿药!”洛凡嘶吼着。 蒋青顿了顿,有些不舍得从怀里拿出药瓶,这药本是留着为防施玉翎在性命关头的救命药,千金难求一粒,本来这药总共才五粒,当日洛凡头上被马蹄踢出个大窟窿,要是正常情况下,她是早翘辫子了,拿这药给她吃下去才让她捡回一命,所以只剩下四粒。蒋青也不是舍不得给璃珞吃,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璃珞公子那一剑几乎穿心而过,哪怕是神医出手亦难回天,所以这药给璃珞吃实是白费。但蒋青此刻见洛凡这般神情,知道是劝解不住,便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洛凡。 洛凡接过,却又顿住,抬眼看着蒋青。蒋青回视着洛凡,也是一脸的茫然,“这……这药不能……”洛凡望进她眼里深处,回头,把药丸塞进璃珞的嘴里,可是药丸却顺着鲜血吐了出来。洛凡急了,“璃珞,你别吐出来,吃下去,吃下去就能好起来了,璃珞!” 璃珞却望着洛凡,轻缓的摇摇头,“姐……姐姐……璃……璃珞……不行了……已经不……” 洛凡一听,心一抽一抽的,赶忙道:“不会的,璃珞会好的。姐姐会让璃珞好起来的。不会的。不会的。” 璃珞笑着望着洛凡,抬起了手,想要触摸洛凡。还未碰到,那手便见下垂,洛凡急忙握住,摁在脸旁,“璃珞,不要离开姐姐。你要坚持下去。我们立即就去看大夫。等你好了,我们还要会回庄里,你不是答应姐姐要给姐姐生个大胖娃娃吗?还要看娃娃长大,这么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做,你怎么就可以走呢!”说着说着,洛凡眼眶热了起来,鼻子酸酸的直冒气。 璃珞幸福的笑了,眼睛望着洛凡,心却飘出很远很远,仿佛看到了那美好的日子,看到自己生的胖娃娃,他温柔的笑了,“璃……璃珞……现在很幸福……遇到姐姐……从不后悔……可……可惜……以后不能……陪……陪……姐姐……了……”说着,眉头一皱,口中又溢出了鲜血。 “不会的。不会的。你以后要陪着姐姐很久很久,直到头发都白了,满脸都皱纹了,你都陪着姐姐。不让你走,姐姐不要你走。”不知何时泪水已冲出了眼眶,颗颗滴落,打湿了璃珞的手。 璃珞一见,便皱起了眉头,“别……别哭……姐姐……别哭……”说着,他的眼中也流出了泪水。 “好,好。姐姐不哭。璃珞也不哭。不哭。”洛凡转头对蒋青喊道:“药!药!” 蒋青皱着眉无奈的再拿出一粒药丸,洛凡接过急忙塞进璃珞嘴里,可是璃珞却撇开头,“不……不要……浪费了……璃珞……不行了……” “不会的,吃了药就没事了。璃珞,乖,听姐姐的话,吃了好不好?”那声音哽咽的连洛凡自己都不认识。 璃珞望着洛凡坚定的脸,许久,张开了小口,洛凡急忙把药丸塞进去,璃珞闭口,慢慢咽下。洛凡见他吞下药丸,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却见他胸膛一挺,头微微向后一仰,小口不由自主的一张,那药丸便又顺着鲜血溢出口。洛凡一见,急得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突然想到电视里演的,有人受了伤,只要输些真气便可续命。洛凡急忙抓住蒋青和暗士们,“快,快给他输真气,快点救他啊!” 蒋青和暗士们不为所动。 “难道连你们也想背叛我不成!” 蒋青看着洛凡,低下头,“属下们不敢。只是秦公子不曾习武,身体又孱弱,若冒然输入真气,只会让他……更快……”说到最后,蒋青的声音没了。 洛凡望着怀中出气多呼气少的人儿,心被揪得生疼,她憎恨自己的无能,连个心爱的人都保不住,她还有何用处,一想,心便痛的不行,“啊——”仰天长 玉美人(女尊,NP)第30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仰天长啸,如困兽的呜鸣,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洛凡一口气喘不上来,喉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与璃珞的血混在一块。 “小姐——” “少庄主——” 人倒起霉来,连喝水都会呛死。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送走了月影教的人,又迎来了刚才那些个未死的黑衣人。想不到他们竟如此顽固,竟等到洛凡她们被月影教的人打的落花流水之后,再来个渔翁得利。远远便见那些个黑衣人骑着黑马如来自地府,欲勾洛凡等人魂魄。 蒋青与几个暗士一见也都一凛,眼神变的深沉,再度握紧了手中的剑,露出了拼死一博的悲壮表情。 “先送少庄主离开。” 蒋青对一名暗士说道。那暗士便欲抱洛凡上马,看了看洛凡手中的璃珞,张张嘴,说道:“少庄主,秦公子已经……” 洛凡倏的恶狠狠的瞪着这名暗士,那暗士一怔,随即闭了嘴。洛凡抱着璃珞在暗士的帮助下上了马,那暗士也欲上马,可是一看洛二人,便又再寻了匹马,抱着小丫头,一跃而上,可怜那马已有些颤颤巍巍。 蒋青看了洛凡一眼,那眼里透着决绝,洛凡想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却吐不出什么。蒋青与其他几名暗士拔出剑,挡着黑衣人的去路。洛凡一拍座下的马,这匹唯一没有受伤的马便跑了起来。暗士骑的马不如洛凡这匹有劲,她狠狠的拍打着马屁股,追赶在洛凡身后。 前路,是茫茫的黑暗,身后,是打斗的声音与飞舞的身影,不断有人倒下,洛凡已顾不得许多,一手拽紧缰绳,一手抱着璃珞,两腿夹着马腹,死命的催赶着马匹快跑。身后的暗士与她隔着十多米的距离。 “啊——”突然,小丫头一声凄厉的尖叫,洛凡回头,却看到暗士赌着两名黑衣人不让其前行,“小姐,快跑——”小丫头一声呼喊后,小小的身子便从马上坠下,没了声响。洛凡的心一抽,手中的缰绳握的手心发疼,看了眼怀中闭着眼睛一脸笑意的璃珞,咬咬牙,喊道“驾——”,催着马儿快跑。 一直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洛凡回头,却已找不到暗士的身影,换而之的是两个黑色的身影。洛凡一惊。望见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山,洛凡掉转了马头,往山那边去。这马驼着两个人,又经历这许多,已是又惊又累,渐渐显出疲态,马速慢了下来。身后不断接近的马蹄声,洛凡把璃珞往握着缰绳的手臂上一放,空出的另一手从靴子里拔出贴身藏着的匕首,咬牙往马屁股上一扎,随即两手都拽紧了缰绳,拥着璃珞把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那马儿吃痛,便发疯似的跑了起来,一头扎进山里。洛凡这才感觉身后的马蹄声远了不少。 可是马儿此时已经发了颠,不再听洛凡的指挥,胡乱的钻进山丛灌树间,洛凡一边驾着马,一边躲避着两边横出的树枝。 怀中的人儿如睡去般没了声响,洛凡心下一颤,赶紧扶直了璃珞的身子,看到他紧闭着双眼,小脸没有丝毫血色,身体微凉,僵硬的靠在自己怀里。洛凡一惊,恐慌的拍打着他的脸,一声声,一句句的呼喊着:“璃珞……璃珞……璃珞……”怀里的人儿却如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不予回应,泪水模糊了视线,热滚滚的翻出眼眶,滴在那人儿的脸上,却不见那小人儿抬手为自己擦去,吐气如兰:“姐姐……别哭……姐姐……” 倏的,眼前一片黑影,等洛凡抬头,看到那边上横出来的坚硬的枝桠,已是躲闪不及,便被那枝桠硬生生的扫下马来,那马速有多快,这撞击力就有多大,洛凡怀里抱着璃珞,却也被这枝桠震的胸口一痛,落下马后,不知又撞到哪儿,只觉得后脑勺钻心的疼,伸手去摸,热呼呼的东西沾满了手,洛凡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刚才摔下来时后脑勺敲到地上的碎石块,敲出好大一个窟窿。洛凡勉强站起来,却觉得眼前发黑,视线模糊,想着要快点藏起来,但脚下却似踩不着地,晃荡了两下,便又狠狠跌回了地上。璃珞也随着洛凡摔到了地上,滚了一圈,洛凡躺在地上,伸手想要去抓住璃珞,却是力不从心,视线内璃珞的身影竟是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洛凡闭上了眼睛。 呜,后脑勺好痛,痛得洛凡不得不醒来,睁开眼,眼前还有些模糊,辨不清四周。眨眨眼,等眼睛清明些了,洛凡看到洗的有些褪色的湖色帐顶。眨眨眼,再眨眨眼,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转头,遇到跑进房间的阳光,双眼被刺的睁不开,眯着眼看了很久,终于看清了。小小的房间,床前一张四方桌,桌前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晃动,从洛凡这里只看到侧面,一袭白色及跟儒衫,就像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开襟儒衫。为什么会说电视里?什么是电视?觉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一想脑袋就疼的打紧,索性不想。再看他,中间系着三指宽的白色绿边腰带,可是他的腰好细啊,感觉比自己的大不了多少,腰间别着一根竹萧,身姿修长,目测一下,起码有一米七八啊,窄袖,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此时正一手端着石碗,一手握着石锤往碗里捣鼓什么叶子,再往上,精致的脖子,喉结微微凸起,线条流畅的侧脸,鼻子很高很挺,嘴唇微微有些厚,却不碍他的俊朗,几挫碎发因他的动作从他耳边垂下,轻轻的晃动,勾勒出一副生动的画面。是美男,可是洛凡根本想不起他是谁。 感觉到洛凡强烈的视线,男子手一顿,然后慢慢转头,正与洛凡对上眼,洛凡还没在现实里看到过这么帅的男人,比电视上那些明星,男模特都要帅,他这种帅揉合了东西方的优点,不像西方人那样鼻高的跟什么似的,然后双眼又深深陷进去,又不像东方人那般踏鼻梁,国字脸,他介于两者之间,双眉不粗不细,双眼深邃狭长,却又不是丹凤眼,睫毛浓密微卷,鼻子挺直,双唇朱红,微厚,却不让人讨厌,反而给人又软又绵的感觉,恨不得咬上一口,总之,这脸蛋,帅到一定境界,这身材,标准的衣架子,不过在洛凡这个喜欢健壮男人的眼光看来,他略显单薄,尤其是那腰杆,不盈一握,真不知道衣服底下是个什么样子。洛凡躺在床上腹诽。 那男子却眉头一皱,用看到一条虫子一样的眼神看了眼洛凡,然后,他转身,对门外一吼,声音嘹亮,“水秋,你拣的那个东西醒了!” 然后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进,“真的,真的,逸哥哥,她醒了吗?”再然后就看到跟兔子似的一只小人儿蹦进来,那人儿风一样的冲到洛凡跟前,像没看过人似的看着洛凡,然后转头对门口的男子说道:“她真的醒了呀。” 被这小人儿称为逸哥哥的男子看了洛凡一眼,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然后,洛凡想到一件事,刚才那个被称为逸哥哥的男子对门外的人说‘那个东西’醒了,然后小人儿就跑进来看洛凡,说明就是指自己醒了,那么,那个男子所说的‘那个东西’就是自己咯!想到这点,洛凡郁卒,自己好好一个人,竟然被别人叫做‘东西’! 洛凡正在失落间,那个小人儿又突然转过脸,猛的扑近了瞧她。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特大号的脸,近得跟自己的脸只剩下一寸,洛凡倏的睁大了眼睛,不禁往后一缩,枕头碰到后脑勺,疼的洛凡直冒冷汗。 “啊,别动,别动,你的脑袋撞到了石头,好大一个窟窿呢!”小人儿担心的皱起眉头。 只见的看着眼前的人儿,那巴掌大的脸上一对又大又圆的双眼滴溜溜的瞅着我,又长又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扑闪着,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整一个从漫画里跑出来的小正太。再看小人儿娇小的身子,虽然人家胸不是一般的平,可她现在还小么,可以理解的,总结下来,就两个字,可爱!四个字,太可爱了!她见洛凡这么打量她,竟不觉得不爽,还友善的对洛凡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她一笑便眉眼一弯,像月牙儿一般,露出洁白的牙齿,外加两个大大的酒窝。天啊,洛凡看到她身后百花齐放啊!尤其是那大大的酒窝,让洛凡觉得格外的熟悉,记忆里好像也有那么个酒窝,却又不是酒窝,好像是梨涡,一想,洛凡的脑袋就开始痛了,痛的她皱起了眉头。 “呀,大姐姐你没事吧?”她又猛的扑近,简直就要碰着洛凡的鼻子了。虽然她是长得很可爱,可是洛凡对女生没兴趣。 “我没事。没事。” “对了,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水秋哦。这个是逸哥哥。”她指着门后的男子道。 “我叫……”对啊,她叫什么?怎么突然想不起来,脑袋瓜里一片空白,“我叫什么?我叫什么啊?”洛凡痛苦的想着,可一想,那脑袋瓜便觉得钻心的疼,洛凡捂着头,一脸的扭曲。 水秋一看洛凡如此,便慌了手脚,带着哭腔急急喊道:“逸哥哥,逸哥哥,你快过来,看大姐姐怎么了?” 被称作逸哥哥的男子也觉得不对劲,放下手中捣鼓的东西,皱起好看的眉,快步走过来,说道:“不要动。把手伸出来。”声音浑厚有力。 洛凡靠起身子,免得碰到头,不想任何事,然后把手伸出来。男子一把拽过洛凡的手,温热的指尖搭在洛凡的脉搏上,隔了一会儿,他看了洛凡一眼,放开洛凡的手,然后又让洛凡转过身去,给他看了后脑门子。 “你记不记得你自己的名字?” 那男子问。 水秋看着讲话的逸哥哥。 洛凡刚要摇头,却发现头微微一动就疼的牙齿直打颤,所以,洛凡改用嘴巴回答:“不记得。” 水秋转头看着讲话的洛凡。 “那你记不记得你从哪里来的?”逸哥哥又问。 水秋又转头看着讲话的逸哥哥。 “不记得。”洛凡答。 水秋再转头看着讲话的洛凡。 “那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逸哥哥再问。 水秋再转头看着讲话的逸哥哥。 “不记得。”洛凡再答。 水秋又转头看着讲话的洛凡。 “那你是什么也不记得咯?”逸哥哥问。 水秋又转头看着讲话的逸哥哥。 “是的。”洛凡答。 水秋再转头看着讲话的洛凡。 “那个……你的头能不能不要一直转来转去的啊!晃的我头晕。”洛凡一点一点慢慢的转过头,对着水秋说道。 “哦,知道了。”于是她真的没有转头了,就对着洛凡和逸哥哥的中间。 “那你可能是因为摔倒脑袋,失去记忆了。”逸哥哥继续说。 水秋保持头不动,眼珠子转向逸哥哥。 “哦。那有可能恢复吗?”洛凡说。 水秋仍旧保持头不动,眼珠子转向洛凡。 “有可能会恢复,有可能不会恢复。”逸哥哥说。 水秋继续保持头不动,眼珠子转向逸哥哥。 “哦。”洛凡说。 水秋还是保持头不动,眼珠子转向洛凡。 “那个……你叫水秋是吧……你……知不知道你眼珠子这样转来转去很恐怖啊!”洛凡又一点一点慢慢的转过头,对着水秋说道。 水秋的头还是没转动,眼珠子转向洛凡,说道:“啊,真的?我不知道呀!” 洛凡无语的看着这个水秋,满头黑线。这人是从什么星球来的呀? “你难道不知道别人跟你讲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是有礼貌的吗?”洛凡说道。 “知道。可是大姐姐说要我不要转来转去啊。所以我就乖乖的不转来转去哦!”水秋说道。 洛凡嘴角抽搐,有口吐白沫的趋势。 “那你现在可以转了。” 水秋像得到赦令一般,立即把头转过来,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洛凡,无辜的说道:“那大姐姐不是没有名字了。好可怜哦。”她拉了拉逸哥哥的手,说道:“逸哥哥,你也帮大姐姐取个名字吧。”然后又转向洛凡,说道:“我以前也是没有名字,我的名字是逸哥哥帮我取的,好听吧。”听得出来她话里的得意。 “水秋!”逸哥哥唬着一张脸唤了一声,水秋便委屈的闭上了嘴巴。 “这里是哪里?”洛凡问。 “青峰山。”逸哥哥答。 “那我怎么到的这里?” “是他,”逸哥哥指指水秋接着道:“他那天清晨在山上采药时碰到差点摔死的你,便把你救了回来。” 原来是水秋救的自己啊,洛凡转首对水秋说了声谢谢。 可是水秋却说:“是我把大姐姐带回来的,可是救大姐姐可是逸哥哥哦。逸哥哥的医术可厉害了,什么都会治。” “水秋!”逸哥哥提高了音量,水秋便又噤了声,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 “你以后要是再拣那些野猫野狗之类的回来,下次我真的不再救了,简直是在浪费我的药。” 刚想对逸哥哥说感谢的洛凡一听到逸哥哥的话便没了感谢的心情了,敢情他把洛凡跟那些阿猫阿狗当成一类了。 水秋看了眼逸哥哥,嘟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你头上的伤大概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好。你就快点好,好了赶紧给我走。”说完,逸哥哥站起身,端着他的石碗石锤,嫌恶的看了洛凡一眼,出去了。 望着逸哥哥的背影,洛凡落寞的想着,这逸哥哥帅则帅矣,可是脾气不太好,也没啥同情心,更不懂得怜香惜玉。洛凡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是美女吧,怎么说男人对漂亮的女人也有点那个啥吧,可是人家酷哥一个,压根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正在洛凡自艾自怜的时候,水秋那张脸又突然贴近,吓的洛凡往后一靠,脑袋又是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可是那水秋竟没看出洛凡的痛苦,还一个人自说自话:“告诉你哦,大姐姐,你别看逸哥哥这么凶,其实他人很好的,医术也厉害的。” “水——秋——”门口传来逸哥哥浑厚的咆哮声。 水秋吐了吐舌头,对洛凡眨眨右眼,那表情,可爱的让洛凡自卑的想找个地洞埋了算了。 第三十六章 “大姐姐,你长得好矮小哦!” 水秋惋惜的说:“不然肯定会有很多夫郎。” 矮小?洛凡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四十七公斤,多标准的身材,竟然说她矮小,太没有天理了。虽然,洛凡没有了记忆,可是有些东西好像已经是根深蒂固的埋在了身体里,直接反应出来。实在是因为太在意别人说自己的容貌了,所以洛凡直接忽略了水秋后面的话。 想了想,洛凡小心的问道:“真的吗?” 水秋很认真的用力点头。 洛凡皱皱眉,“不会吧——” 水秋再次很认真的用力点头,然后接着说:“而且姐姐的脸长得太像男儿家了!” “什么——”洛凡发出惊叫,竟然有人说她长得像男人,简直让洛凡受到严重打击,打小,谁人不说自己长得漂亮,现在竟被一个小p孩说像男人,洛凡感到晴天霹雳啊!颤着手,说道:“拿……拿……镜子给我……” 水秋屁颠屁颠的跑去梳妆台上拿过铜镜,递给洛凡。 住了一段时日,洛凡已经对周围的事物比较熟悉了,虽然对周遭那些木床木桌木屋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觉得理所当然。 洛凡接过铜镜,这是她来青峰山之后第一次照镜,虽然这铜镜不甚清晰,却也看得见镜子里的人,虽然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条,可是长相还是掩盖不了的。只见镜子里的人杏脸桃腮,眉如春柳,眼如秋水,朱唇巧鼻,整一个水当当的大美人,咋的被人说成像个大男人呢!洛凡现在确定是水秋这丫头没有审美观念。再次自恋的瞅着镜子里的人,洛凡笑她也笑,洛凡眨眼她也眨眼,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是长这个样子吗?记忆深处好像还有一张脸,洛凡一想,脑袋瓜子又范疼,紧紧的揪起了眉。 现在水秋这丫头已经知道了洛凡一这个表情就表示她又在回忆事情而害的脑袋疼,这不,她赶忙上前道:“好了,大姐姐,别想了。一想就头疼的。你放心好了,有我在,逸哥哥不会赶你走的。” 洛凡放下了铜镜,魔爪伸向了水秋嫩嫩的两颊,一手一边,把她两颊的嫩肉往外一扯,她那可爱的脸立即变形,圆圆的眼睛被拉成死狐狸眼,樱桃小嘴扯的跟河马似的,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脸,我就心里得意,怎一个爽字了得。 “答鸡鸡,呢油几不屋!啊!年地屋河动啊!(大姐姐,你又欺负我!啊!捏的我好痛啊!)” 水秋被洛凡扯的变形的嘴巴唧唧歪歪的说道,捂着洛凡的手,却又不让她松手。 看到她这样,洛凡就更爽快,说道:“我不仅捏你,还要咬你!”说着,洛凡松开了捏她脸蛋的手,捧着她的头,把她的一边脸颊的肉往嘴里送,用牙齿一口一口的啃着。当然洛凡也拿捏好力度,不舍得真狠心咬。 可是尽管这样,水秋这小丫头还叫得像杀猪,搞得好像有人□她一样,让洛凡牙痒痒的又啃又咬,谁要她长了一脸的嫩肉,让她这个二十好几的女人嫉妒呢。 可就在这时,木门被推开,洛凡和水秋都呆住,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向门口。却见门口那人正是水秋,不,正确的说是苏吟逸,这是水秋告诉洛凡的。 倏的,洛凡赶忙放开水秋,站在一边,水秋也赶紧站好,低着头。洛凡从眼角偷偷瞄了眼逸哥哥,果然,他正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 “水秋,你们在干什么?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苏吟逸一皱眉,便大声吼道,炯炯有神的眼神紧紧盯着水秋。 水秋弱弱的回道:“逸哥哥,我知道了。” 苏吟逸吸一口气,然后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那碗药汁因他大幅度的动作溅出了大半,苏吟逸沉着声音对洛凡说道:“我看你都能跑能打了,好的也差不多了,那这碗药吃了就走吧。” 什么!要她走!洛凡人生地不熟的,又失去记忆,走去哪啊!洛凡突地上前,蹿到苏吟逸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声泪俱下的说道:“大哥,我头上的伤还没好,又失去了记忆,来去无依,进退无据,你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走去哪啊,呜呜呜呜——” 结果洛凡看到世界大奇闻了,苏吟逸像是被烫到一般一把甩开洛凡的手,那俊逸的脸上竟泛起了红晕,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不要拉拉扯扯的,我,我,我让你住下总行了吧!”越说脸蛋越红,好像要烧起来般,洛凡眨眨眼,再眨眨眼,不是她还没睡醒吧,茫然的伸手戳戳苏吟逸那红彤彤的脸蛋,这次他们同时都弹开,洛凡是被吓到,苏吟逸的脸真的很红很烫,这,这,这男人也会脸红成这样,难道天要下红雨了。 还不止,苏吟逸捂着被洛凡碰过的那边脸,露出一副洛凡轻薄了他的样子,又气又羞的看着洛凡,“你,你想干吗?” “没什么,我摸摸看你的脸是不是像看起来那样烫!”洛凡如实回答。 谁知洛凡这么一说,那苏吟逸却露出一副要吃了她一般羞愤的表情,咬着牙齿,恨恨大声说道:“你,你,你无耻!”然后,他转身,一溜烟,跑了。 洛凡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刚,刚才那个人是她认识的苏大酷哥吗?洛凡迟缓的转身,看着水秋,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怎么了?” 水秋眨巴眨巴双眼,歪着头,说道:“逸哥哥被你轻薄了,他害羞的跑了!” “咔嚓”一声,洛凡感觉我的下巴脱臼了。 “换药了,大姐姐。”水秋清脆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手上捧着一些药罐子和干净的布条。 水秋身后,跟着器宇轩昂的苏吟逸。 又来了,这是洛凡痛苦的开始。 水秋见洛凡一脸扭曲的表情,急急忙忙小跑过来,“大姐姐,你的伤口又疼了吗?”小小的巴掌脸突地出现在洛凡鼻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洛凡。虽然已经知道水秋看人的方式了,可是,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是啦!不是啦!”洛凡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手罩上她的脸,把她推离到自己面前三十公分远。水秋也不会生气,好像是故意这样逗洛凡一般,乐此不疲。 “哦,那快让逸哥哥给你换药吧。”水秋乖顺得站在一边,等着做苏吟逸的帮手。 苏吟逸到是悠闲,不急不缓的踱进来,两袖清风,只肩上背着个木制的药箱。他过来,坐到床边的竹凳上,口气不善的对洛凡说:“转过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洛凡乖乖的转过身子,让他看后脑勺。说实话,洛凡也不知道哪里惹着这位大爷了,从来没给洛凡好脸色看过。难道他还记恨着上次她咬水秋脸的事,洛凡皱眉,这男人也忒小鸡肚肠了吧! 苏吟逸把洛凡头上的布条拆下来,可是拆到最后的时候,那布条和伤口粘住了,轻轻一碰就痛的全身冒冷汗。可是,那苏大酷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毫不客气的一使劲就扯了下来。 “啊——我的妈呀——”这个时候还哪里顾的了什么淑女形象啊,痛的洛凡哇哇大叫,就要伸手去遮自己的后脑勺。 却被两个人拽住。水秋抓住洛凡的手臂,本来拿在手上的布条散在了床上。苏吟逸箍住洛凡的手腕,他的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洛凡的手腕被他箍的生疼。洛凡刚想开口让他放手,却听到他有些愠火的声音:“不要乱动。” 他又凶她,洛凡颇委屈的想,自己又没欠他钱,扁扁嘴,洛凡忍了。谁要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苏吟逸也松了手,洛凡呐呐的收回手,却见手腕上一圈红红的,更觉委屈,再加上后脑勺犯着疼,不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水秋凑近一看,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呼道:“大姐姐,你怎么哭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洛凡就更加可怜了,她是伤患也,总觉得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现在自己不知道怎么跑到这个山上,脑袋和胸口都有一个窟窿,额头上还有个疤,又失去记忆,孤零零的一个人,还要受这个坏脾气的陌生男人的气,不觉泪水就这么哗啦啦下来了。 水秋一看就慌了,着急道:“怎么了,怎么了,大姐姐,疼吗?”她的声音也带了点哭腔。 苏吟逸也被怔住了,停下了上药的手,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洛凡,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你是女人吧,女人也会哭?” 洛凡回头,恨恨的白他一眼:“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哭!谁规定的,你规定的啊!女……女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哼!”说完,洛凡幼稚的下巴一抬。眼角瞥到苏吟逸若有所思的眼神。 他也就这么傻坐着,到是水秋在旁边一个劲的安慰洛凡,关键时候还是这小丫头片子贴心啊! 哭了一会,洛凡也觉得没意思,多大人了,便停了哭泣,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 苏吟逸也未再理洛凡,又自顾的帮她上药,然后缠上布条。 洛凡老僧入定一般嘟着嘴坐着。 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洛凡狐疑的转头扫了他们俩一眼。却见水秋微垂着头,偷偷的看自己,见自己看她又急忙低了头。苏吟逸也似有一丝尴尬,踯躅着什么。 洛凡敏感的问道:“怎……怎么了?” 隔了一会,苏吟逸说道:“给伤口换药。” “你不是换好了?”洛凡指指脑袋。 “还有……” “还有哪里啊? ” 又是一阵沉默。 洛凡左看看水秋,右看看苏吟逸。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很久的沉默。 终于,还是苏吟逸开口:“你胸口的剑伤……” 随着他的话洛凡摸上自己的胸口,一痛,才想到自己左胸口上其实还有一个剑伤,洛凡也忘记是怎么受伤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伤口,水秋告诉她这是剑伤,洛凡便知道是剑伤。 突然,洛凡的脸“腾”的一下烫起来。水秋说她的伤口全是苏吟逸包扎的,胸前那个伤口正对着心脏,那当时他给自己包扎时定是什么都看到了,虽然他是以医生的身份看的,可是洛凡只要一想到他的视线在那块皮肤上走过,手指也碰过,就浑身发热,连抬头看他的勇气也没有了。天啊,在没有意识下被人家看了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洛凡清醒的,却要她脱了衣服给他看,多难为情啊! “那个……这里的伤口……我看我还是自己来换吧。” 苏吟逸看了洛凡一眼,给了一个‘你像给我看我还不想看’眼神,说道:“随便你!”说完,起身走了。 洛凡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庆幸,还有点失望。甩甩头,却又痛的她裂牙切齿。眼角瞥到要随着苏吟逸出门的水秋,洛凡说道:“水秋,你来帮我一下吧。”她一个人怎么把布条缠到后面啊! “啊!我?”水秋有些惊讶的看着洛凡。 “是啊!不然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叫水秋吗?” 走到门口的苏吟逸听到我洛凡和水秋的对话,转过身,看看洛凡,又看看水秋。明亮的眼里闪过什么,洛凡以为他会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见他出去了,洛凡对水秋招招手,“快点!快点过来啊!” 水秋木讷的过来。 洛凡当着水秋的面脱衣服。 水秋像是被惊吓到一般背过身去。头垂得很低。 “拜托,大家都是女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洛凡脱好了,见水秋还是背着她站着,洛凡戳戳她:“喂,开始包扎了,快点,我冷啊!”虽然是五月份了,可天气还是蛮凉的,尤其在山里。 戳了水秋好几下,她才讷讷回了一句:“你转过身去。” “哦。”洛凡乖乖的转身。 终于,水秋开始帮洛凡把原来的布条拆下来。洛凡看着胸口上那两指宽的口子肿的厉害,还有些脓水,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只戳了一个口子就这么凄惨,那要是整个都戳穿了,那该要有惨绝人寰啊! 洛凡抬着两只手,任水秋给她缠上新的布条。水秋的手从洛凡的两腋下穿过,一圈一圈缠上布条。好不容易等到缠好了,洛凡小心的穿回衣衫。回头,看到脸红的跟番茄一样的水秋,担心的问:“你怎么了呀?” 水秋却没反应,洛凡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她猛的弹了起来,想阵风似的卷了出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洛凡。 第三十七章 “水秋,你觉不觉得这几天山里有些喧闹啊?”洛凡倚着门口,垫着脚望着远处。 正在屋里捣药的水秋也抬头往门外瞅了两眼,继续捣药:“嗯,好像是寨主姐姐回来了。” “寨主?”洛凡惊呼。 “是啊。”水秋张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洛凡。 “什么寨主啊!难道还有山寨不成!”洛凡嗤之以鼻。 “就是啊。这里就是山寨呀,难道大姐姐不知道吗?” 洛凡瞬间呆滞。来了这山里头也半月有余了,因着脑袋受伤了,每天都是躺在床上,也没出过这木屋半步。当日只知此处乃是西冀城外的青峰山,想着苏吟逸和水秋就如那电视上说的世外高人隐居此处。因为洛凡这伤都是苏吟逸看的,吃的药也是他采的,看他似乎对中医颇有研究,愣是把她脑袋上的咕隆给赌上了。这两天洛凡才能下床。于是先入为主的想当然而了。做梦都没想到还有什么山寨,一时间有些兴奋。不过,听刚才水秋说寨主姐姐。这就奇怪了,印象中的山寨寨主都是像钟馗那样的粗犷汉子形象,可这里的寨主怎么是女的啊!便好奇的问出口了。 “山寨的寨主当然是女子啊,不然还让男子来当不成。” 水秋一副理所当然。 洛凡有些纳闷,不过,也听过女人作寨主的。想想,也不再深究了。 洛凡对水秋抬了抬下巴,说道:“要不,我们也去看看?”洛凡这个人向来是坐不住的,无奈的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浑身僵硬,不出去走动走动,怕骨头都软了。再说,对这个山寨是个啥模样也是万分好奇。 “可是,逸哥哥说要我好好的看着大姐姐,不能让你乱跑的。” 水秋嘟着小嘴,为难的看着洛凡。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我们出去了。再说,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外面为什么这么热闹?” “可是……”水秋还是迟疑着。 “哎呀,别再可是了。来,来,我们走吧!” “那你可不能告诉逸哥哥,我带你出去了。” “好的,好的。我不会说的啦。”洛凡推搡着水秋出门,看到自己身上的穿着,又顿住:“哎,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从一旁的木橱里翻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摸索着往身上套,把从原来那件衣服上解下的七彩琉璃掉坠别到腰间。这琉璃掉坠很是漂亮,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听水秋说这是当时她救自己时拣到的,洛凡打第一眼看到这东西就觉得喜欢,而且有种熟悉感,便孟不离焦的贴身携带。出门前照了下镜子,觉得头上那白圈布条甚是碍眼。开门,问水秋有没有什么可以遮戴一下。水秋看了看,跑到隔壁她的房间,翻出一顶帽子来,洛凡对着镜子,捣鼓了许久,总觉得有些别扭,可总比明晃晃的围着布条来的好。 跟着水秋后头,穿过一片林子。 这木屋只有洛凡和水秋住,苏吟逸本来也只是偶尔来住,现在是不来住了,不过白天都会来,是给洛凡送药,这人虽然态度不善,脾气也火爆,但人品还不错,对洛凡这个陌生人也肯医治,还让她白吃白住,洛凡还是挺感激他的。 一条小路,因为前两天下了雨,地上还很湿,不好走。洛凡尽量挑干的地方走,可是布鞋底还是湿了,踩着粘粘的。 因为雨水让溪流变大了,远远就听到了溪水的哗哗声。走近,看到几个人正在溪边洗衣服。潜意识里觉得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自然的景色,不禁贪恋的过去撩拨撩拨水,掬了把水沾沾脸,感觉神清气爽。 “哎,你们有没有听说啊?” “什么?什么?” “就是木屋那边住了一个山下来的女人啊!” “哦,这个啊,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女人受了伤,被水秋救回来的。” “呵呵,听说那个女人长得比男人家还要漂亮几分哦!” 木屋?受伤的女人?难道是说自己? 不是我爱偷听别人讲话。实在是那几个女人的声音一点也没压低,最主要的是她们似乎在讲自己的事,怎么不让洛凡好奇呢。 “怪不得从不对女人好脸色的二当家会救人家了。我还以为他对女人没兴趣呢!” “哎呀,好歹他也是个男子啊!” “他这样的也配称为男子,男人家长得就要像灵灵那样的水灵嘛!”说话的人推推旁边一个长相秀气的人。那叫灵灵的一脸得意,可嘴上却说:“哎呀,哪比得上巧儿哥你啊,瞧你这身子骨,都把宋姐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那个被叫做巧儿哥的人一脸羞红的推搡了那个叫灵灵的人,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二当家都二十五岁了还没许人家,我看是嫁不出去咯!呵呵呵呵。”说着,其他几人也跟着笑开了。 “咳咳咳!”一旁传来水秋的咳嗽声。 洛凡转过头看她,与洛凡同时转头的还有刚才正聊得起劲的那几个人。那几人一看到水秋的脸,都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大姐姐,你不是说去看寨主姐姐吗?快点走吧!” 水秋说完,那几个人一齐看向洛凡。那几人的脸瞬间呆滞。洛凡不解的眨眨眼,看了他们一眼,便起身走了。却听到后头传来那几人故意压低的声音。 “呀!她就是木屋住的那个女人啊!” “真的比男儿家还要漂亮啊!” “怪不得二当家会把人家藏起来了,是怕别人抢了吧!” “呵呵呵呵!” “……” “……” 洛凡皱皱眉头,果然,女人总改不了三姑长六婆短的毛病。 洛凡对这几个女人没好感,尤其是说话的调调,什么男儿家,嗲的要死,听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而且,她们一直说什么二当家,到底是谁啊! “大姐姐,你别听刚才那几个人的话。逸哥哥可是个好人呢。”走在前头的水秋突然说。 “嗯,看那几个女人知道她们无聊,爱乱嚼舌根!不过,你干吗突然讲到苏吟逸去了啊?” “什么女人啊?哪有女人啊?” “哎,这里除了你和我是女人,不就是刚才在溪边洗衣服的那几个了嘛!” 水秋突然顿住,转身,惊奇的看着洛凡,隔了许久,说道:“大姐姐,刚才那几个人都是男子!” ‘啾’的一下,洛凡脑袋当机了! 什么?刚才那几个穿着裙子的在溪边洗衣服顺便在人背后说坏话的人是男的? 洛凡脑门上挂下三根黑线,嘴角抽搐。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几个红红绿绿的身影,男人?我一个寒栗! “嗯……”水秋似乎犹豫了很久,低着头说道:“还有,我不是女人,我是男的!” ‘嗡——’脑袋好似被什么撞了。洛凡有口吐白沫的趋势! 刚才那几个穿裙子的人是男的!水秋没有穿裙子,是男的!苏吟逸也是穿裤子,但也是男的!一时间,洛凡觉得在家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了!难道她根本无法辨别一个人的性别? “为什么男人要穿裙子?” 水秋不解的看着洛凡,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对洛凡说:“男子当然穿裙子了!不然还女子穿裙子呀!” “那为什么你不穿裙子啊?” 水秋脸微红,吞吞吐吐的嗫噜着什么。 突然,脑袋一转,颤着声音问道:“那……那……苏吟逸不会是女人吧?”如果说是,洛凡直接跳山,摔下去死了算了。 “你说谁是女人啊!”突然响起一个火爆的声音。 抬头,对上一双火焰般燃烧的双眸。 果然,不能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洛凡一说,结果本尊就出现了,还露出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表情。 “逸……逸哥哥……” 水秋怯怯的喊道。 苏吟逸从一旁的山路上走过来,冒火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洛凡,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洛凡赶忙软弱的解释着:“没!我没说你是女人!像你这么气宇轩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人怎么会有人说你是女人呢!你只要往那路上一站,不知迷死多少女人啊!就你那身材,那是一等一的标准啊,一般男人看了绝对自卑的想去撞墙!”洛凡把她能赞扬的话全一骨脑儿的抛了出来。 苏吟逸不信的看着洛凡说道:“真的?”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洛凡拍拍胸脯保证道。 “那我刚才怎么听到有人说我是……” 苏吟逸半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洛凡。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苏吟逸冷哼一声,便转身跟水秋说话去了。洛 玉美人(女尊,NP)第31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一把冷汗,这苏吟逸帅则帅矣,就是脾气超级火爆,而且很危险,再说洛凡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怎么敢得罪他老大啊! “水秋,我不是叫你看着她嘛,你怎么和她出来了!” 苏吟逸不高兴的说道。 水秋看了洛凡一眼,洛凡对他猛眨眼睛,他转头,低低说道:“我想带大姐姐出来看看的。” 苏吟逸回头,不信的看了洛凡一眼,便也不再说什么,和水秋走在前头。洛凡却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女人穿裤子,男人才穿裙子,男人穿裙子!哦,这是什么世界啊!为什么她会觉得特别怪异,无法接受呀! 走了不久,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鼎沸人声。两边陆陆续续零零散散的坐落着很多的木屋茅屋,许多人擦肩而过,不管男女老幼都对苏吟逸点头道‘二当家’,看到洛凡则多是惊讶的表情。 来到唯一一幢用泥石建造的院落,很多人进进出出。门口站着两个粗犷的人,有了先前的认知,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女人。那两人模样有些凶恶,看到苏吟逸。抱拳粗声道:“二当家!” 什么!苏吟逸竟然是山寨的二当家。洛凡望着前面人的背影,有些怔忡。 “你杵着干吗,还不进来?”苏吟逸回头没好气的对洛凡说道。 洛凡一愣,随即迈进门。院内很是热闹,人头孱动。这是一个四合院结构的院子,穿过大门,便是大厅,厅内坐着不少人。正座上一个女子,甚是娇弱水灵,看到苏吟逸,便起身迎上来:“吟逸,你来了。”又摸摸一旁水秋的头,宠腻的说道:“水秋,好久不见,越发的漂亮了呀!” 水秋甜甜的叫了声“寨主姐姐”。 他们其乐融融,到显得洛凡一个人融不进这圈子,像个局外人一般杵在一边。那坐在两旁的人不时投来猜测的目光,洛凡觉得自己是被人参观的动物一般不自在。 苏吟逸回头看了洛凡一眼,对那个首座的女子说道:“姐,这位就是上次我说的那个女子。叫……她失忆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寨主回过神来,打量道:“哦!原来就是这位姑娘啊!幸会幸会!在下苏瑾,一直不在寨里,前两天才听舍弟提起。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洛凡连忙还礼道:“非常感谢苏公子的搭救。还让我住在这里,真的是非常好的一个人啊!” “哦,您真的觉得我们二当家好?”坐在旁边的一个豪壮女人问道。 洛凡回转身对着她道:“当然是真的啊!”洛凡对着苏吟逸微微一笑,她是真的感谢他,若不是他和水秋救自己这个陌生人,她说不定早就去见阎王了。 苏吟逸却是没什么表情的看了洛凡一眼。 “那感情好啊!我看这女娃也长得水灵灵的,不如就做了我们逸小子的媳妇好了。”另一个在座的女人说道。 “是不错。难得逸小子他对一个女娃这么上心的,而且女娃也觉得逸小子好。凑成一对刚好!”又一个女人插嘴道。 逸小子?是说苏吟逸?女娃?是说自己吗?凑成一对? 可是苏吟逸不这么认为,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两只眼睛都快要喷火了,又羞又愤的不依道:“二婶,三娘,你们……你们……” “呦呦呦,你们看,逸小子他还害羞了。” 众人看着苏吟逸,一阵大笑。苏吟逸却是愤愤的剜了洛凡一眼,洛凡无辜的眨眨眼。回头,却看到苏瑾若有所思的表情。 突然,从内堂走出一个纤细袅娜的身影,众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去。 却见苏瑾立即上前,把那人迎了出来,说道:“啊,昕儿,你怎么出来了,身子可是好一些了?” 被唤作昕儿的人一出来就怔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洛凡。洛凡直觉这昕儿定是个男子,不止是因为他穿着裙。洛凡从没见过这么魅惑的男子,比那书上说的狐狸精还要美艳几分,真正应了那句:美人应非母胎生,当是桃花树长成。只见那人眉如春柳,面似芙蓉,眼如秋水,肤理玉色,如娇花,如弱柳,只那一眼,便让人魂消魄夺。 可那男子一见到洛凡,倏的睁大了双眸,一脸震惊,在洛凡还未反应过来,那妖媚的身子便直直扑到洛凡身上,洛凡急忙扶正他,可是他却死死的箍住洛凡的腰不放。下意识的,洛凡惊讶的望向苏吟逸,用眼神告诉他召开根本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苏吟逸眯起眼,危险的看着洛凡,一堂人也都是惊讶和不解。 这昕儿从洛凡怀里仰起那妖媚的小脸,梨花带雨的说道:“妻主,昕儿总算找到你了!妻主,您不知道昕儿找你找的好苦啊!” 番外 弦眚篇 “弦主子,夜深了,您就快点睡吧。”含芳在一旁边拾掇边说道。 “没关系,我还不累。”我仍旧缝制着手中小娃娃穿的衣裳。 含芳却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活计,埋怨道:“哎呀,我的好主子。就算您不累,您肚子的孩子可累了呀。” 我一听,便望向自己的肚子,已经七个月大了,这小东西不老实的很,折腾得我难受,好不容易这会它不闹腾了,我才能安心会做点针线,又被含芳给夺了去。“好了,好了,我不做了。” 含芳扶我站起,走到床边。床已经铺好了。含芳沾湿了巾帕递给我,我擦了把脸便上床了。 却听含芳叨叨絮絮:“主子,我就在外室,有什么事你叫一下就好。” 含芳吹了灯便走到外室去歇下了,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玉翎她正月里走的,现在都快四月了。一想到她,我便觉得心里暖暖的,起身,点燃了蜡烛,坐回床头,从枕头下抽出几张宣纸,小心的摊开。 “呦,主子,你怎么又起来了呀。”许是见内室亮了灯,含芳披着件外衣进来,看到我手中的东西,笑着说道:“呵呵,主子您又在看少庄主传回的信了,您啊天天看,也不怕把这纸看出个窟窿来。反正少庄主就快回来了,到时让您看个够!” 我以为含芳睡下了我才起来的,想不到这会又被他看到,还来取笑我,我觉得好难为情,咬咬唇,佯怒道:“你!你还不去睡觉!” “好!好!我这就去睡了。您啊,也别看太晚了。早些歇息。要是少庄主知道您这么不爱惜自己,非心疼死不可。” 含芳说完便出去了。 这含芳也越发的胆子大了,都取笑起我来了。可是因为是玉翎派来给我的,我也舍不得对他说骂。况且他呀,就跟我差没几岁,对我也好,总是护着我,听他说是玉翎叮嘱过他,说我性子弱,怕被人欺侮了。所以啊,都是他帮忖着我,我才不至于在二庄主的夫郎们在找我茬时吃了亏。 照着烛火,看着那几张宣纸,心里翻了翻,甜甜的。这些都是玉翎寄回来的家书。一般家书都是送到庄主那去的,我们这些男子自是见不到的。犹记得那天庄主身边的路管家来找我,说庄主要见我,我担心的不得了,怕自己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惴惴不安的跟着路管家去了庄主的书房。结果庄主却告诉我,是玉翎有书信要交给我,我真是又惊又喜。后来,庄主还说什么她和玉翎都觉得我最贤惠,对我最放心。她还说,要是我能给玉翎生个女儿,定让玉翎娶我做正夫。其实,我对这些看得比较淡,做不做正夫我到无所谓,只要玉翎她心里有我,想起我时来看看我就好了。玉翎她是未来的庄主,这玉灵山庄这么大,玉翎自是不可能只有我,篮哥哥和红蕖哥哥,嗯,还有璃珞弟弟这几个男子的,女人三夫四郎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玉翎她一碗水端的平,对我们几个都好。况且,我现在又比其他几个先有了孩子,我还有什么好争的。 匆匆的应了庄主,我便急不可待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怀里取出那厚厚的一包东西,心里激动的要命。可是看看信封的封面,这字又不是玉翎的字,可是上面明明写着‘弦眚亲启’!我有点失望,难道不是玉翎的家书!拆开来,里面又有三封小一点的信封,分别是‘亲亲眚眚收’,‘宝贝蓝儿收’和‘爱吃醋的红儿大美人收’。看到这歪歪扭扭的跟蝌蚪一样的字体,以及那羞死人的称谓,我肯定这是玉翎传回的家书了。 小心翼翼的拆开自己那封,信上说,玉翎她想我了,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她说她才出去半个月就想回来了,说她赶路很辛苦,风餐露宿的。想到她都睡在马车里,那么大点的地方,我就心疼她。她说要我回信给她,说说家里的事,说说孩子怎么样,乖不乖。看到这儿,我就不禁潸然泪下,她不知道我有多想她,想她的笑,想她的声音,想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当晚,我便磨墨,执笔,写了满满的三大张,可是,自己一看,又觉得羞赫,哪有孩儿家像自己这般直白的。怕被玉翎讨厌,我便撕了那几张,重新写,可是怎么写都不满意。这寥寥几张纸,如何写的尽我对她的相思之意呢。最后,犹豫了很久,只写了一句: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玉翎让我把其他两封信交给蓝烟和红蕖。我知道他们两个也是日思夜想的念着玉翎,便急忙亲手把信送了过去。蓝烟他就在我隔壁,他几乎没出过这宝玉园,整天都呆在屋子里,一遍一遍的抚着琴,那曲调就是曾经玉翎给他唱过的歌曲,好像是叫《最浪漫的事》,现在连院子里的侍童婢女都能哼这首曲子了。 我敲敲门,来开门的是蓝音,这孩子现在越发的清秀水灵了,看样貌与蓝烟不像,蓝烟的五官虽算不上很美,可是他的气质却很好,就像玉翎说的那样,温润如玉。可是这蓝音的五官却是很精致,眼带桃花,嘴含春色,端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他一见我,便笑着迎了我进去。蓝烟见是我,便停了抚琴,要给我端茶,我急忙止了,说我只是来给他送玉翎寄来的家书。蓝烟一听,拿着茶壶的手微微颤抖,想必是惊喜的吧。我把书信递与他,他一接过便急忙想拆开看,却又想起还在一旁的我,就又把书信搁下,欲待留我说话。他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了解呢,便托辞说还有事,出了来。 摸到怀里的另一封书信,我便让含芳扶着我往红蕖的沁簌居去。正月里,玉翎还在庄里时,红蕖也是住在宝玉园的。可是玉翎一走,隔天,他便回到沁簌居去了。来到沁簌居,这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静,可是却没有了曾经的冷清。红蕖身边的侍童看到我来了,便赶忙去通报了。红蕖在门口迎接我。 他看了看我,又看看我的肚子,一咬唇,说道:“都这么大的肚子了,有什么事让人来说一下就行了。进来吧,免得等翎儿回来时,有人对她说我怠慢了你!”说完,便转了身子,纤腰一摆就进了屋,带起一阵馥香。虽然,红蕖他现在也有三十一岁了,可是却仍然漂亮的不像话,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却又有一种像我这样的二十不到的男子身上所没有的风情。连身为男子的我望着他都忍不住的恍惚,何况是女子呢。怪不得玉翎她会不顾世俗的眼光,即使违背伦常也要和他在一起。而红蕖也是二十年来,始终如一的爱着念着想着玉翎,这份痴情,他守候的二十年,终于有了回报。 这要说到十年前了,那时我才八岁。 我本来不姓弦,我娘姓卢,全名卢雅松,是江湖上的百晓生,都说这世上没有我娘不知道的事情。我爹姓弦,是曾经在江湖上名噪一时的万剑山庄老庄主的弟子,是已故的万剑山庄庄主赤霄的同门师弟。我爹和我娘在偶然下相遇,便陷入爱河,后来我娘便娶了我爹,我爹便也离开了万剑山庄,随着我娘四海为家。二十年前,万剑山庄的赤霄庄主铸造了一对剑,便是揭起江湖一场腥风血雨的赤霄剑与青城剑。这对剑有多么名贵多么奇特我是不懂,因为当时我根本没出生,而且我从小对舞刀弄剑也不感兴趣,只是我听娘说,那对剑一问世便引起轩然大波,不管是江湖侠客还是朝廷之人,都对这对剑虎视眈眈,想据为己有,可是赤霄庄主却千金不卖,因为这剑是她与爱夫青城爱情的见证。奇货可居,越是得不到就越觉得难能可贵。传说,这对剑内其实有一张藏宝图,又说,这剑上刻了武功秘笈,练了此武功便可称霸天下,反正众说纷纭。后来,我问娘,这剑中真有什么宝贝吗!娘却摸摸我的头,说,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后来,万剑山庄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等到娘和爹爹赶到的时候,山庄只剩下大火过后的躯壳,全庄上百口人死于大火,赤霄庄主与青城惨死火中,他们三岁的儿子下落不明,那赤霄剑与青城剑更是不翼而飞。于是,江湖一时沸沸扬扬,大家都在寻找着没有什么事不知道的百晓生卢雅松,更因为爹爹和山庄的关系,江湖上的人断定娘和爹爹肯定知道剑的下落。开始,娘和爹还会耐心的告诉大家他们不知道剑的下落,也不知道是谁人灭了全庄。可是大家都不信。最后,来找的人越来越多,无奈,娘和爹爹便四处躲避,辗转在三国的各个城镇。 后来,爹爹有了我,于是和娘决定隐居深山。事隔多年,仍有不死心的人在寻找着我们。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邪教——月影教。听闻这个教派的教主其实是个男子,但是为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不论男女老幼,只要他高兴就是江洋大盗他也会放过你,若是他心情不好,就算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也一眨不眨的杀了。而且,他最常用的杀人方法就是用毒,种蛊。就是这个人,他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我们一家,逼着我娘说出剑的下落。那时我八岁,已经懂事了,我记得那时我娘没说不知道剑的下落,任凭月影教教主如何威逼利诱,娘她都不肯说。最后的结局就是我亲眼看到爹爹被毒死了,死状凄惨的让我不忍回忆。我和娘也中了毒,那教主说只要我娘说出剑的下落便给我们解药。可是娘看到爹爹已经惨死,根本没有了生存的意愿,最后,她抱着我跳下悬崖。 我不记得那时从悬崖上一跃而下的感觉,当时的我因为看到爹爹的惨死,根本来不及体会那感觉便失去了知觉。我也不知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我只是木然,什么知觉都没有。等我再次醒来时,我以为我在地府了。可是,当我了解到这不是地府时,我宁愿呆在地府。这是一个山洞,漆黑阴森,到处堆满了人的骸骨,那白生生的人的头骨,两个大大的窟窿,对着我,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害怕的忘记了尖叫。后来,我知道了我和娘跳下悬崖却没有死,却也只剩半条命了。正好那时‘毒娘子’万陌桑在山崖下才草药,看到奄奄一息的我们便把我们带回了山洞。她带我们回山洞并不是为了救我们,而是将我们作为她制毒的实验品。可是本来我们本就身中剧毒,再加上万陌桑在我们身上下试的乱七八糟的毒,到让我们本来的毒解了,但是娘却因此失去了武功。后来,娘用一个秘密与万陌桑换得了我们的自由。 出了山谷,我们回到了原来隐居的地方。那里只剩一片沧痍,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埋葬了爹爹的尸体,觉得什么希望都没了,心空了,麻木了,死了。可是,不知月影教从何处得到我们没死的消息,那教主下令把我们赶尽杀绝,他说他不能知道剑的下落,那么他要天下人也不知道。娘没了武功,又带着年幼的我,还要躲避月影教的追杀,四处漂泊,颠沛流离。记忆里最后一次被人追杀那天,夜很黑,雨很大,很多穿白衣服的人,挥舞着刀剑,最后,娘护着我倒在雨泊中,尽管娘一直抱着我,可我还是觉得很冷,很冷。我想睡觉,我想爹爹,于是,我闭上了眼。 再一次醒来,我却已经躺在了一张暖和的床上,我不知道我有多久没睡过这么暖和的床了,我想多感受这样的温暖,于是,我闭上眼继续感受。可是,我却觉得有一股视线紧紧的灼烧着我,睁眼,却望见一双大大的双眼,眼里充满好奇。我怔住了,不知道如何反应。 那人戳戳我的脸,我眨眨眼,她的眼瞬间充满惊喜:“呀!你活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大了呀?有没有许人家啊?你眼睛好细哦!不过皮肤很白哦!我叫施玉翎,不过别人都称我少庄主哦!……”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一愣一愣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也没给我时间回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一个动人细腻的声音:“翎儿,不许调皮,快点过来!” 接着,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男子,那一刻,我至今无法忘怀。这是多么美丽的一个男子啊,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他的美丽,他的美不似凡人,却又比仙子还要生动,我只是看着他看呆掉了。 “呀,大爹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她起身朝门口走,却又折回来,附在我耳畔轻声说‘我下次再来看你哦’。然后,她就嗒嗒嗒的跑向那男子。男子看了我一眼,让我一惊。而看向她时有换上了笑容,那笑容能令百花都羞于开放,令冰雪都能融化。尤其是他那眉心的一点朱砂痣,似血殷红。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玉翎,和红蕖。这一年,我八岁,玉翎十岁。 后来,我知道了,这是玉灵山庄,一个神话般的山庄,是庄主救了我和娘。于是,我们就在山庄住了下来。娘感谢庄主的救命之恩,便开始帮山庄做一些琐事,后来管理山庄的帐库。玉翎来找我那天我已经昏睡了七天,她果然没有失约,她真的有来找我。她说她没有朋友,虽然有一个妹妹,但是妹妹不喜欢她。她说她想有个弟弟,要我叫她姐姐。她说她喜欢我帮她梳头。她说她以后要生一个跟我这样的男孩子。她说她最喜欢吃的东西便是笋,于是,她经常带着我去后山挖笋,弄得全身都是泥。有一次竟从山上摔了下来,最后被庄主骂了。后来,我央求娘在庄内一块空地上中了竹子。后来庄主要给我和娘另外盖一个园子,我死活要娘盖在那片竹子边,于是,便有了‘如君草堂’。 随着玉翎来找我的次数的增加,我发觉红蕖看我的次数也越多,而且一次比一次凌厉,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坏事,不敢看他。那时,我不知道他这种眼神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嫉妒。 红蕖是庄主的大爷,他很宠玉翎,不管玉翎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玉翎唤他大爹爹,我以为玉翎是他的孩子,后来才知道不是。可是玉翎也不是二爷的孩子,庄主还有几个侍人,看年纪也不可能是玉翎的爹爹。于是庄里的人都在猜测玉翎到底是庄主与谁生的孩子。但庄里除了几个管事,都是这几年新来的,于是大家都只能猜测。可是,我觉得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虽然大爷嫁给庄主已有十年了,但是大爷的容貌似乎不会老去一般永远让人不敢亵渎,我却很少看到庄主去大爷的院子,即使偶尔去了,也是匆匆出来了,从没在他那里过夜过。要我是女人怎么会让这样的男子独守空闺呢!于是庄里的人都对大爷的态度不好,说大爷不受宠。但大爷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只是一味的宠着玉翎,只要看到玉翎,他就会露出让人神魂颠倒的倾城笑容。而玉翎也跟大爷很好,总是粘着他。 可是渐渐的,玉翎却对大爷越来越疏远,她经常来找我,可是她都很少说话。慢慢的,我也很少看到她的笑容了,她也不太爱跟我说话了,越来越沉默,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让她无法决断。而大爷也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消瘦,越来越少的走出他的院子。直到玉翎十六岁成|人礼,庄主问我原不愿意成为玉翎的人,我红着脸坚定的点点头,娘却在一旁皱着眉头。 那天晚上我很紧张,可是心里却又有点欢喜,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知道只要玉翎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只要能看到她对着我笑。 没有花轿,没有鞭炮,没有祝福,我穿了一身红衣坐在玉翎的房里,等了很久很久。玉翎来的时候很晚了,她似乎喝醉了,对我说了句‘你好美’便把我扑到了床上,她解着我的衣服,我的心似乎就要跳出胸膛,可是却很甜蜜。当我和她结合在一起时,那种感觉一辈子都忘不了,最后,她咕哝了一句什么便倒在了我身上,虽然很模糊,可是我却听到了,她说‘红蕖’。那一刻,我觉得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很闷,很痛,痛的泪水都掉下来了。我不住的抚着胸口,告诉自己不疼,不疼,她就在我身边,我是她的人了,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从这以后,玉翎和大爷便不再说话了。而玉翎也很少说话了。 这样压抑的过了四年,春天的时候,玉翎给庄里运送玉器到九龙岛,但是半个月后,她的贴身侍卫蒋青蒋红带回来一个噩耗,说他们的船遇上海贼,玉器被劫,玉翎不知所踪。这个消息有如平地一惊雷,把山庄炸个底朝天。庄主亲自带了很多人去搜寻,却都未果。大爷终于有了四年来第一次的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我,更像无头苍蝇般不知如何是好,每晚都担心的睡不着觉,期盼着她能早日回来。而最高兴的,恐怕就是二爷和少二庄主了,因为从小二庄主就不喜欢玉翎,不管什么她都要和玉翎争,包括我。 或许上天怜悯,一个月后,蒋青蒋红在临平镇上碰到了玉翎,并带回了庄。可是因为受到惊吓被马车撞伤了,昏迷不醒。蒋青蒋红说是他们的失职,但是是他们找回玉翎的,所以庄主说等玉翎醒了看玉翎怎么说。大爷不顾庄里人的非议日以继夜的照顾着昏迷的玉翎,而我,只能在一旁,因为我知道玉翎心里想见的人是大爷。可我也想陪着她啊,于是我借着送药的时候偷偷的看她一眼。 那一天,我刚要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玉翎正把大爷压在地上,看到她眼里对大爷□裸的痴迷,我慌乱的摔了药汁,拔腿就跑。有那么一种感觉,我要失去她了。 结果,又一个晴天霹雳,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问我是不是他的侍童,我苦涩的看着她。我虽不曾奢望她会娶我,可是,侍童? 她真的什么都忘了啊。她不再需要帮她梳头,她不喜欢我陪她沐浴,她甚至连把我当作侍童都不要,她把我赶出了宝玉园。那一刻的感觉应验了,我失去她了,我失去她了。以后,会有另一个人代替我帮她梳头,帮她沐浴。从那以后,我的枕头一整晚一整晚的湿着。 听说,她把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璃珞接到了庄里,就住在她的院子里。 听说,她去大爷那里了。 听说,她却了百花楼,把一个叫蓝烟的公子赎了回来,也住在她的院子里。对他宠爱的不得了。 听说,…… 她的事仍旧是我生活的中心。 在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孤苦下去的时候,上天似乎又想到了我。庄主派她来帐库管帐。我即担心又期待。偷偷的从远处看她,她似乎与以前不同了。那久违多年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甚至那笑容更加的耀眼,光是那样看着她我便醉了。 可她竟然主动找我,她说她失忆了,连字也不认的了,她要我教她认字。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她主动来找我的喜悦盖过了任何的疑惑。她很认真也很爱问为什么,我从不知道她这样的一面,而且,她的想法变得很奇怪,可是却不让人讨厌。心情好的时候她还会作诗,我也不知道她的文采也如此了得,‘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不知什么人使她有这样的想念,我很羡慕那个人。 好不容易她和我们一起吃饭,我欢喜的做了她最爱吃的笋。可是结果她皱着眉头,厌恶的看着那些笋,走了。她那厌恶的眼神似乎是看着我,她真的变了,可是不管她怎么变,她还是不喜欢我,她可能不会再来了吧。 后来,我又回到了宝玉园。我知道,她虽然叫我回去了,可是并没打算要我,她从没碰过我,直到她诞辰庆宴那晚,她喝得很醉,她似乎很痛苦。我扶她上床歇息,她却一把把我压倒了,胡乱扒了我的衣服,疯狂的要我,她嘴里一遍遍呼喊着‘蓝儿……蓝儿……’,一声声都敲击在我的心坎上。我永远都只是别人的替代品,可是,只要她留我在她身边,我愿意做别人的替代品。 后来,她开始待我好起来。可我知道,那不是爱,只是愧疚,她想补偿我。没关系,只要我可以在她身边,怎么样都没关系。可是慢慢的,我发现她似乎开始真心对我,她的眼里开始有我,她把我带进一个满是烛光和鲜花的房间,她说那是心形,表示爱。她说要向我求婚,她要我嫁给她,我一时间幸福要疯掉,怕一切都是梦一场。可是这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喜欢我的。 在她去燕国的时候,我被诊出有喜脉,幸福再一次将我箍住。孩子,我们的孩子。我激动的浑身打颤。不知道她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终于盼回了她,当她得知我有喜时的表情,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会不想要我帮她生孩子吧,她不会要我拿掉孩子吧。不要,千万不要,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她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结果,她却说她很高兴她要当娘了,她当时只是因为太惊讶了。别人都喜欢女孩,可是她说她喜欢男孩。她说,她可以不要孩子,可是不能没有我。她说,她爱我。她说,她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思绪回到书信上。 最上面的一张是她前几天才寄回来的,她说璃珞的毒已经解了,过几天就要启程回来了。想到她即将回来,又能看到她对自己的笑,我的心就满满的,甜蜜的都快溢出来了。老天,不管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她留我在她身边。 第三十八章 金国西冀城外有一座青峰山,青峰山上有一个青峰寨。青峰寨上聚集着一帮绿林好汉,专劫一些贪官恶商的不义之财,颇受到百姓的拥护。西冀城的郡守曾领兵欲剿灭山寨,奈何青峰山益守难攻,反到官兵们被灭了大半。青峰寨因地傍势,成了地方一霸。郡守几次上报朝廷,朝廷虽也颇为头疼,可不知为何却没有下令剿灭山寨,这到颇令郡守不解,郡守思忖着这其中必定有文章,于是,只要山寨没有太大的举动,便也听之任之。更有传言说郡守亲自拜访老寨主的事情,只是老寨主五年前突然失踪,青峰寨的势力到有下降趋势。 洛凡正在想着得到的关于山寨的消息,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妻主,您在想什么呢?”紧随这甜腻的声音而来的还有一具香暖润滑的身子,洛凡眼见着这个自称是自己夫郎的男子扭着他那纤细的腰肢扑来,洛凡赶忙身子一侧,他就扑了个空,身子一歪便跌坐到了地上,他抬起那张妩媚的脸,眼里隐隐蓄着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洛凡,娇嗲道:“妻主,你坏~”顺势还双手还缠上洛凡的腰,还把头枕在洛凡的大腿上,含情脉脉的看着洛凡。男子柔若无骨的身子紧紧攀着洛凡的大腿,让洛凡想到一种我最害怕觉得最恶心的动物,蛇。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洛凡脚一抬,便踹开了这个束缚。不是她不懂怜香惜玉,怜香惜玉那是对女人来说的,虽然洛凡已经开始接受这个男女颠倒的世界,可她还是不太习惯。苏吟逸这样阳刚的男人她是欣然接受的,可是一看这个昕儿,比女子还要妩媚还要嗲,而且是个男人,洛凡还是无法接受。 望着半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反应的昕儿,洛凡微皱眉,难道她刚才踹太重了!洛凡又有些于心不忍,不禁用脚轻轻的踢踢他的腿,随即,他转过身,摆出他那妩媚的笑脸对着洛凡,不过这笑似乎有些牵强,嘴角立即弯了下来,他轻轻的“嘶”了一声。 虽然都已经是五月份了,但天气还没那么热,尤其是在山上,气温更是有些冷,可是昕儿却穿着很薄的衣衫,而且衣襟老是开的很大,这不,他刚才这个动作,那衣襟便更松了,露出一半的香肩,洛凡居高临下,只要再往低一些都能看到他的胸前了,洛凡感觉面上一热,这画面有些刺激啊。目光一聚,他胸前怎么一片黑黑的,好想是瘀青啊,不禁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咦,你胸前……” 昕儿似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急忙拉起散开的衣襟,但一用力,扯到了胸前的伤痛,皱起了眉头,痛的咬住双唇,小脸刷白。 “喂,你没事吧?”我洛凡蹲下来,看着他道。 昕儿扯出一个千娇百媚的表情,“没……没事。”但是,眼眶里却含着泪水。 洛凡嘴角一个抽搐,他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啊?” 顿时,昕儿的眼放出一道光芒,怯怯的伸出双手,半咬着小嘴,唤道:“妻……妻主……”声音嗲的人寒毛都竖起来。 “不要发出这个恶心的声音!” 洛凡一边说一边拉他起来。 “啊……嗯……啊……”他发出的声音像在叫床。 洛凡有一种想再踹他一脚的冲动,“你叫什么啊!” 昕儿抬起双眸,委屈的看着洛凡:“人……人家……好痛噢……” “痛你还不老实点!” 洛凡扶他坐在凳子上,“你身上的那个瘀青……是怎么回事?” 洛凡一说到这个,昕儿顿时露出一副受了天下的委屈似的,嘴角一歪,作势便要哭出来。 “喂,喂,你别哭出来,我可没欺负你吧!”男人流泪,那是一个什么现象,感觉以前似乎经常碰到类似的事,可是,洛凡现在能清楚的知道的是,她受不了别人的眼泪攻势,尤其是男人。 昕儿到厉害,洛凡说不准哭,他到能及时的把泪水给关住,可是泪水含在眼眶内摇摇欲坠的画面比直接掉泪的刺激效果更大,洛凡受不了的转身去找药,她记得好像水秋在房间里有放跌打药的。 “以前,为了寻找妻主您,我被人家拐去勾栏院,我不肯从,便被那些人打的。”昕儿说道。 听到这个,不禁让洛凡想起来了初见到他的那天。 苏吟逸的姐姐苏瑾把昕儿迎了出来,他却直接扑到洛凡身上,死死抱住洛凡的腰,从洛凡怀里仰起那妖媚的小脸,梨花带雨的说道:“妻主,昕儿总算找到你了!妻主,您不知道昕儿找你找的好苦啊!” 妻主!洛凡当场石化,惊讶的不止她,大家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昕儿,还有那个苏瑾,她看洛凡眼神里更多了一种东西,女人的直觉告诉洛凡,那个苏瑾似乎喜欢这个昕儿,所以,洛凡把她看自己的眼神归结为嫉妒的仇恨。 洛凡急忙推开他,说道:“什么?妻主?你认错人了吧?” 昕儿放开洛凡,用袖子拭去泪水,嗔了洛凡一眼,说道:“人家难道会连自己的妻主都会认错吗?妻主您怎么会这么问呢,难道你不要昕儿了吗?妻主,昕儿惹您生气了?您不能不要昕儿啊!”说着作势又要扑上来。 洛凡急忙退了两步,说道:“不是的,那个,我脑袋受了伤,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什么?”昕儿呆滞的看着洛凡,泪水又扑簌簌的掉下来,扑过来,打量着洛凡的头,想碰又不敢碰的表情,“妻主,您哪里受伤了?让昕儿看看。妻主您真不记得昕儿了吗?也不记得庄主恩人了吗?” “什么庄主?什么恩人?你知道的话全告诉我吧!”这次到是洛凡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谁都无法想象一个失去记忆,连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以前做过什么,是好人还是坏人,那种一无所知的感觉有多么难受,虽然这半个月来洛凡老是笑着,其实她是故作坚强,不然她能怎么办,大哭特哭?还是下山去?她身无分文,好像自己又是什么都不会的米虫,而且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那些都很真实,真实的好像发生过,可却是让人难过的梦,难过到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竟在流泪,可是一醒来又记不起到底做了什么梦,这样的无助,却又没有人可以倾诉。现在终于有一个人出来说认识她,知道她的过去,洛凡如何能不激动! 一旁的人也对洛凡的身世很感兴趣,听昕儿吸吸鼻子继续说道:“妻主您叫方缘,本是赵国人氏,因为三年前的天灾而从赵国迁徙往金国,却在半途恶昏在路边,被恰巧出门在外的庄主所救,便带您回了山庄。您为报庄主对您的救命之恩便留在山庄帮庄主做事。我本来是庄主身边的侍童,庄主见您相貌堂堂,又勤恳工作,为人又好,便把我送给了您。” “山庄?什么山庄啊?” 洛凡问道。 “玉灵山庄。”昕儿一眨不眨的看着洛凡的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玉灵山庄……” 洛凡咀嚼这个名字,似乎还真的有点熟悉感。 听到此话的众人却发出一个抽气声,洛凡不解的望向众人,大家都若有所思,而苏吟逸皱着眉,一脸凝重的看着洛凡。 昕儿眨眨眼,继续说道:“上个月十六,金国在全国发出通缉令,说向金国朝贡的少庄主与金国的皇女勾结,欲杀害皇室成员,被通缉了。四月三十,金国为捉拿少庄主,对山庄出兵。那天您就带着我从山庄逃了出来,后来在路上我和您走散了,我被拐去了勾栏院,我逃了好多次,终于有一次被寨主恩人救了,我才能跟妻主您重逢,昕儿能再见到妻主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前些日子下山,在城里碰到了昕儿公子,当时他受了伤,我便救了回来。”苏瑾接道。 昕儿说到什么金国,什么皇室,洛凡真的觉得很熟悉,而且,她一直觉得有个人的身影在自己记忆深处,一想到那个身影心就一抽一抽的,难道便是眼前的昕儿,自称是她夫郎的男人。 “对了,那个……玉灵山庄现在怎么样了?”既然说那个玉灵山庄的庄主对自己有恩,洛凡对这个山庄有一种莫名的牵挂,自然而然便问出口了。 昕儿看了洛凡一眼,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洛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五月初二,玉灵山庄被金国踏平,同月初七,玉灵山庄少庄主被擒,查实是大皇女党的人,与大皇女一起论行刺金国皇妃的罪名被赐死。”说话的还是苏瑾。 “真想不到啊,这百年山庄说灭就被灭了!” “还一直以为它会是三国都不敢碰的神圣地方呢!真是可惜啊,整个山庄几乎无人幸免啊!” “传说玉灵山庄里有着创世皇帝留下的宝藏的地图,看来是被金国拿走了咯!唉,看来这天下又不太平了。” “……” 众人议论着,洛凡听了却莫名的,心里难受的厉害,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一直想着是什么呢?什么呢? 众人知道了洛凡的身世,又知道昕儿是洛凡的夫郎,便让昕儿跟洛凡回去那个小木屋。离开时,不经意间碰到苏吟逸的眼神,暗暗的,深沉的,让人看不懂他眼里的意思。洛凡也懒得猜测,因为她一直陷入刚才那种莫名的伤心里。回去的路上,水秋带路,却跟洛凡隔了好一段距离,她身边跟着的人是昕儿。 洛凡一直在回想着昕儿的话,想勾起 玉美人(女尊,NP)第32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想勾起自己的记忆。 昕儿说是玉灵山庄的庄主救了她,她是为报救命之恩才留在山庄,又说她为人好,那怎么会在山庄有难之际带着夫郎逃走,这样她不就是个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人嘛!正在思索间,昕儿却附在洛凡的耳边,悄声说:“刚才这么多人在,昕儿不敢乱说,其实妻主您是带着庄主托付给您的重要东西才带着昕儿逃出来的。” “什么东西?”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这个昕儿就不知道了。男儿家怎么能过问女人间的事情,昕儿只要可以跟在妻主身边就别无所求了。”说着便把手挽了过来,整个身子贴上洛凡。 按理说昕儿是洛凡的夫郎,洛凡跟他定是有过肌肤之亲了,可是洛凡却觉得很不习惯,就巧妙的避开了他的纠缠,快步走开。 只听到他在后面一直叫囔着:“妻主,您慢点,您等等昕儿嘛!” “妻主!妻主!” “呀?”洛凡有些茫然的望向说话的人。 “妻主,你给昕儿擦擦嘛!疼!” 洛凡回过神来,她正在找跌打药来着,却看到大咧咧的敞开衣襟,露出半个胸脯,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的昕儿,洛凡嘴角抽搐。 “妻主,您帮昕儿擦嘛。”说着,他竟拉住洛凡的手往他胸口去。不要,洛凡立即抽回自己的手,想不到看昕儿这男人瘦的跟麻杆似的,拽着她手的力气却不少,洛凡挣脱不回来,便使劲的甩了一下,却见他马上向后仰去,顺带把洛凡也拉上,结果就是洛凡被他拉到地上。 “啊……啊……妻主……疼……昕儿疼……” 洛凡只是被他拉倒,不小心碰上他的伤处罢了,他却叫的像是洛凡在□他,洛凡忍无可忍,吼道:“不准叫!” 人在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会呛死,大概就是说洛凡这种人吧。洛凡不知道多想在苏吟逸面前表现她的修养,她的淑女,却好死不死的,他就在这时候出现了,由于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洛凡转头,却对上站在门口的苏大酷哥的眼,先是诧异,接着是鄙视,然后转身。 此时,昕儿正仰在地上,衣襟全开,而洛凡正压在他身上,而刚才他喊的像在叫床,而洛凡又大声叫他不准叫,很容易让人以为洛凡是个色女加暴力,不怪苏吟逸他会露出这种表情,可是,天地可鉴,洛凡她觉得自己是多纯洁的一个孩子,这都是误会,巧合啊,看到苏吟逸转身,洛凡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便追了出去。 第三十九章 想不到苏吟逸的脚步这么快,腿长的人就是好,洛凡气喘吁吁的追出来,好不容易看到他的背影,“喂,苏吟逸,你等一下啦!” 他停住,转身,冷冷的看着洛凡,说到:“干吗?” “那……那个……刚才不是你看到的那回事……你误会了……我跟昕儿……” “你干吗跟我解释?” 洛凡一怔,是啊,自己干吗跟他解释,他也不是自己的什么人,自己也不是他的什么人,自己干吗要跑来跟他解释呢!可是,为什么,听了他的话,洛凡的心里觉得很难受呢?为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开了。洛凡也转身,默默的往回走。怎么有种被人伤害的感觉呢! ※ ※ ※ “妻主,该吃药了!”昕儿端着一碗药汁过来。 “好的,拿过来吧!” 本来这煎药的事情都是水秋在做的,苏吟逸每隔几天都要来给洛凡换伤口,所以有时他会自己端着药来。但是现在昕儿是洛凡的夫郎,这煎药的事昕儿他便抢过去做了。水秋也是住在这木屋的,所以洛凡和他到是每天都能碰到。而洛凡现在睡的房间本来是苏吟逸住的,所以他便住到他姐那院子里去了。本来就见不到面,那天之后已经过了五天了,洛凡是连他的影子也没见到,觉得挺难受的。问过水秋,水秋说寨主那边比较忙,他抽不出空过来。 也不知道他在那边忙什么,洛凡想过去看看,可是,她跟寨主也没什么交情,跑去反倒觉得过去是自讨没趣。 “妻主您这两天好像不太开心,怎么了吗?” “没事。”洛凡接过药,闭上气,一口气灌下,嗯,这药真的很苦啊! 昕儿到真的对洛凡的脾性很熟悉,几天下来,对洛凡的照料真的是井井有条,细致入微,而洛凡也蛮习惯这种被人伺候的生活。 再说到这晚上睡觉,按理说这昕儿是洛凡的夫郎,那么以前肯定是同床共枕的,可洛凡总觉得不自在,所以打第一天开始洛凡和他就没在一张床上睡过。洛凡借口受伤,说要分开睡,昕儿有些委屈的看着洛凡,好像洛凡欺负他了一般,可最后还是同意了。这房间就一张床,洛凡便让给他。他听了问洛凡是不是在关心他。洛凡说你不是我夫郎嘛,这是应该的啊。他似乎有些感动,眼中有些些泪花,害得洛凡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他说洛凡受了伤,睡不得地上,硬是把床让给洛凡睡,自己睡地铺,洛凡见他态度坚决的都快以死相逼了,便接受了。所以,这些天他们都是这么睡过来的。让洛凡心里有些愧疚,便想在别的地方补偿他。 其实,洛凡发现自己尽管失忆了,可是潜意识里总是能自然而然的做出或考量某些事情。就像是别人问你一打是指十二个这般自然而然的反应,这些都是已经无关记忆,已经潜移默化的在她神经里了。洛凡有种直觉,自己不可以把这些知道的事情拿去跟人说。于是,洛凡便也顺其自然,不想细究,终有一天她能全部记起的。 比如说,端午节。 这不现在是五月了,五月初五是端午节,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初五,可是这节日洛凡还没忘。洛凡甚至还知道,端午也称端五,端阳。此外,端午节还有许多别称,如:午日节、重五节,五月节、浴兰节、女儿节,天中节、地腊、诗人节、龙日等等。关于端午的由来,似乎有很多说话,诸如纪念屈原说;纪念伍子胥说;纪念曹娥说;起于三代夏至节说;恶月恶日驱避说,吴月民族图腾祭说等等。而在我脑海里印象最深刻当属纪念屈原这种说话了。传说屈原死后,百姓哀痛异常,纷纷涌到汨罗江边去凭吊屈原。渔夫们划起船只,在江上来回打捞他的真身。有位渔夫拿出为屈原准备的饭团、鸡蛋等食物,“扑通、扑通”地丢进江里,说是让鱼龙虾蟹吃饱了,就不会去咬屈大夫的身体了。人们见后纷纷仿效。一位老医师则拿来一坛雄黄酒倒进江里,说是要药晕蛟龙水兽,以免伤害屈大夫。后来为怕饭团为蛟龙所食,人们想出用楝树叶包饭,外缠彩丝,发展成棕子。 在端午的时候,要挂钟馗像,迎鬼船、躲午,帖午叶符,悬挂菖蒲、艾草,游百病,佩香囊,备牲醴,赛龙舟,比武,击球,荡秋千,给小孩涂雄黄,饮用雄黄酒、菖蒲酒,吃五毒饼、咸蛋、粽子和时令鲜果等。不过,洛凡觉得自己过的端午并没有作这么多活动。 好像家里的门上会贴艾草,小时候外婆还在自己额头涂雄黄,还让自己喝雄黄酒,自己沾了一点就歪了整张脸,白酒里浸着雄黄,真难喝。但是,端午的时候家里会吃一种食物,好像是自己住的那个地方独有的习俗,就是食饼筒。 洛凡回想起这么多关于以前的事,她觉得她的记忆可能开始慢慢恢复了,想到此她便一阵喜悦。于是,心情大好,跑出去问水秋,今天晚饭做了吗? 水秋正在晒草药,回答说:“还没做好。你要是饿了我现在就去做。”说着放下手中的篮子,拍拍手,打算去厨房给做去。 洛凡连忙拉住他道:“不忙。既然没做好,那晚上我给你们露一手?” “你?”水秋不敢置信的呼道。 “当然,我一个人还不行,要你们帮忙才好。” 洛凡推推还处于震惊状态的水秋,对屋里喊道:“昕儿——” 随即,马上在门口出现一个袅娜的身姿,雾蒙蒙的双眼有些雀跃的望着洛凡,“妻主,您叫我!” “嗯!你和水秋来给我帮忙!” “帮忙做什么呀?” “帮忙做晚饭,今晚我掌厨,哈哈!” 昕儿也是一脸惊讶,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满眼的兴奋,脸上顿时有了光彩,有些孩子气! 吃食饼筒首要的是烙皮子,再是烧几个好吃上口的小菜,这菜嘛,洛凡已经想好了。决定好了之后,洛凡便开始吩咐他们俩去准备材料。 水秋听洛凡派出的这些材料,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洛凡急忙问道:“怎么了?” “这……这……那些海鲜,也不知道有没有。” 一拍脑袋,洛凡才想起,这里是古代,海上交通不发达,都是些小网海鲜,那能是她想要什么海鲜就去菜场买那样方便啊!而且,又在山上,海鲜的保存困难,总之,不一定都有的。洛凡便让水秋有什么就拿什么来好了。 等水秋从院子那边回来后,还来了一个人,便是苏吟逸,他帮着水秋拿来材料。 苏吟逸一来开口便问:“听水秋说你今晚要做晚饭?”那眼神甚是不屑,仿佛在说,你行不行啊,不行就不要给水秋添麻烦,顿时让洛凡燃起熊熊斗志,今晚她非要让苏吟逸心服口服,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hello kitty啊! “是的。”洛凡抬起下巴,回了他一个走着瞧的眼神。 说了这食饼筒首要的是烙皮子,他们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洛凡拿过水秋拿来的小麦粉,将小麦粉到入木盆,加水、适量盐、猪油拌匀成糊状后,准备在温火烧的熬盘上烙成一张张圆形的麦饼皮子。这皮子很难烙,烙厚,吃起来乏味;烙脆了,一卷就破,拿不上手,要烙得薄且有韧性。这方法洛凡是知道,可是理论跟实际的差距只有实践了之后才知道。三人在一旁看着洛凡烙了n张失败的皮子后,洛凡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水平,有些把脸贴上去烙的冲动。还是水秋善解人意,他说:“这个好有趣噢,能不能让我烙一下。” 洛凡如获大赦一般随即把这艰巨的任务让给水秋,水秋果然心灵手巧,刚才看了洛凡烙的方法,烙了几张之后就越发的顺手了,一连烙了十多张,厚薄都刚好。洛凡拍拍水秋的肩,说道:“孺子可教也!” 水秋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 皮子烙好了之后让水秋包好捂在被窝里保温。 接着便是炒菜了。炒菜洛凡拿手,但是洛凡讨厌洗菜和洗碗。不过这里不是水秋和昕儿帮忙洗菜嘛。水秋似乎做惯了这种这种事,身手很是麻利,不过昕儿就不行了,洛凡有些无语的看到他把豆芽菜一根一根在水里洗,就他这种洗法,洗完天都黑了。洛凡拉过一脸认真洗豆芽菜的他,给他做了个示范,把豆芽菜的两端摘掉,他看了点点头,继续奋战去了。那苏吟逸呢,结果就那么抱着双手看着洛凡他们干活。 “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 他抬抬眼皮,“好像没有我可以做的事啊!” 其他三人听了苏吟逸这话,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很有默契的停在那水盆上,水盆里,好几条黄鳝正在悠闲的游着。 “你不会让我做这个吧?” 苏吟逸惊道。 洛凡这个人最怕的动物就是蛇,连带的看到这种黄鳝啊,鳗鱼啊,泥鳅啊,蚯蚓这一类的都是碰都不敢碰。就拿黄鳝来说,除非切成丝,不然洛凡是坚决不沾筷的。如果让她杀,还不如直接杀她来的比较快。洛凡再看看其他两人,水秋小脸一白一白的,昕儿也是不敢靠近的样子。结果,洛凡他们三个再次很有默契的点点头。 苏吟逸看着三人,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很合作的走了过来,看着这水盆里的黄鳝,说道:“怎么做?” 洛凡脑子里直接反应出一个画面,一只血淋淋的大手“抓住它的头,扎进钉有大钉子的木板上,一手顺着它的身子把它拉直,另一只手拿刀把它从脖子开到尾巴,割掉中间的脊椎,然后再把头和尾切掉,留下中间。”一口气说完,看到三人俱是震住的表情,洛凡回想自己说的话,确实残忍。 最后,还是苏吟逸有定力,问洛凡:“真的要这么做?” 洛凡艰难的点点头,“下手快的话,它感觉不到疼痛。” 苏吟逸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过来,洛凡连忙说:“你拿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杀吧!看了我怕晚上吃不下。” 苏吟逸回了个‘我还以为你多厉害’的眼神便端着水盆出去了。隔了很久回来,水盆里是洗的干干净净的黄鳝,递给我,洛凡把水秋推出去,“水秋,你来吧,一定要切成丝。” 水秋伸出手,又缩回来,最后回头,小嘴一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敢……” 最后还是苏吟逸行,那黄鳝放上砧板,表演一般,刀法快的洛凡看不到切下去的痕迹,就切出一盆黄鳝丝,洛凡忍不住拍手叫好:“哇,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他哼一声,算是回答。 等材料都准备就绪了,就轮到洛凡来表演了。不到一个时辰,洛凡端出了蛋丝、蒜苗肉丝、鲫鱼豆腐汤、豆芽菜炒鳝丝、鲜蚕豆虾仁、干炒米线和土豆丝。本来洛凡还想红烧蛏子的,可是水秋说没有,那就作罢了。不过就这些,也让其他三人刮目相看了。 “方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噢!”水秋兴奋的叫囔道。 “妻主您还是第一次做菜给我吃呢!”昕儿春黛含情的瞅着洛凡。 “……”苏吟逸不发表任何意见。 “呵呵,小意思!小意思!” 洛凡得意的不得了,差点就把尾巴给翘起来了。 拿出被窝里的麦皮子,他们三个看着洛凡,洛凡把麦皮子平摊在桌上,在麦皮子上面夹上自己喜欢的菜,一般都是米线方最下层,卷一圈,把一头折上,再全部卷起来,(具体包法参照kfc里的鸡肉圈,不过kfc绝对是盗版!)在没有折上的那一头,淋入先前烧好的肉汁,嗯,那味道,忒棒。其他人看了洛凡的吃法,也依样包起来吃,还啧啧点头。 “好吃吧!”洛凡笑言。 众人只顾自己吃,敷衍的点点头。 “方姐姐,你怎么知道这种吃法的啊?” “嘿嘿,秘密!” 洛凡卖起关子,其实是洛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只是就这么做出来了。“可惜没准备饮料,噎死我了!”嘴里塞的太满,讲话口齿不清。 苏吟逸突然站起,害洛凡差点噎到。只见他默默的走向里屋洛凡住的房间,出来后手上拎了个坛子,水秋赶忙起来拿了四口酒碗。 苏吟逸依次帮大家到了一碗酒,这酒色是透明黄,应该不是黄酒,也不是白酒。 “梅子酒。”苏吟逸道。 洛凡端起来,沾了沾舌头,嗯,味道哼甘甜,像是果汁酒,一点也不辛辣。 “方姐姐,这酒不辣,你放心喝吧。” “嗯。”洛凡点头,端起碗就灌了大半碗,好喝,好甜。 “喂,这酒后劲挺大的,你干吗喝这么快。”苏吟逸讲这句话的时候洛凡已经和第二碗了。 大家边吃边说,吃的很高兴,包括那一向对洛凡不解辞色的苏吟逸面上也带着些微笑。结果,昕儿和水秋因为喝多了,趴在桌上睡着了,洛凡和苏吟逸一人一个把他们扶回房间睡着了。 苏吟逸说的没错,这梅子酒虽然淡,可毕竟也是酒,而且后劲也不少,洛凡几碗下肚,现在也开始了,虽然脑子是清醒的,可是身子有些晕乎乎,轻飘飘的。 “那我先回去了。”苏吟逸安顿好水秋出来后说道。 难得今晚跟他独处,洛凡竟有些不舍就这么分别了,“有事吗,这么急着走。” “事到是没有,可是现在这时辰也……” “没有的话我们坐下聊聊吧。”木屋前有棵大树,树下有个秋千,洛凡坐上去,轻轻晃着,感觉人更轻了,好像要飞了,“难得我和你单独一起。” 洛凡对他笑着,真心的笑着。 苏吟逸看着洛凡,那双星眸比今晚的月亮还亮,还要耀眼,他站到了树下,靠着树,望着月亮。 “这是你的箫?” 洛凡指着他一直挂在腰上的木箫,很早就像问了。 “嗯。”隔了一会,他问道;“你也会吹?” “呵呵,我不会吹,但是我知道一个很好听的曲子,要是能用箫吹出来就好了。” “……” “你想听吗?” “随便。” “嘟……嘟嘟……嘟……嘟嘟嘟……” 洛凡胡乱的哼着《金枝欲孽》里那首经典的笛子曲,洛凡想笛子跟箫差不多,吹出来应该也会好听。 洛凡闭着眼忘我的哼着,那故事里的缠绵悱恻,恩怨情仇,爱恨纠葛,让人忘怀。觉得耳边有一个空远悠长的声音响起,洛凡睁眼,看到树下的苏吟逸吹着木箫,月朦胧,星朦胧,他的侧脸还是那么迷人,在月光下范着一层光晕,月光照在他硕长的身上,在地上投出一个黑影。洛凡就这么望着他,秋千晃起,他在眼前一远一近,洛凡分不清是他在动,还是她在动,耳边飘着仙音,洛凡只觉得飘飘欲仙。 注意到洛凡的打量,苏吟逸回头,停了吹箫,“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呵呵,要不是地上有影子,我还以为你是神仙,嗯,还是个玉树临风的帅神仙。” 洛凡指着地上的他的影子。 “什么?” “仙子……” “你醉了。” “本来没有醉,不过看着你,看着看着酒醉了。呵呵。” 洛凡打了个酒嗝。 苏吟逸看着洛凡,许久,才说:“除了我娘,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看的女子。” “呵呵,那我可不是你娘噢!你看清楚了,我是方缘。我就是觉得你很帅,很帅,很帅!” “什么是帅?” “就是说你很好看很好看。” “可是我很高。” “我喜欢高的男人。” “我一点也没有男子应该的温柔婉约,妩媚风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不一定说温柔婉约,妩媚风情就是好的。” “你真的没醉吗?” “酒不醉人人自醉。” 洛凡对他绽放了最倾慕的笑容。 他慢慢走近,带着朦胧的月光。 洛凡的秋千慢慢的停止晃动,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摄人心魂的双眼。 苏吟逸慢慢的靠近,洛凡慢慢的闭上眼睛,鼻端感觉到他的呼吸,唇上一个温暖,嗯,跟看起来一样,那般柔软,甜蜜,诱人。 第四十章 隔日醒来时,洛凡已在床上,昕儿见洛凡起来,便过来帮她穿戴。想到昨晚的事情,隐约觉得那不是梦,那么真实,那么柔软,怎么可能是梦。 “昨晚我自己回来睡的吗?” 洛凡问道。 “嗯,昨晚我睡得早,不过应该是妻主自己回来睡的,我隐约听到声响了。”昕儿如是说。 可是,洛凡想到那树,那人,那箫,那曲,怎么也无法相信那只是梦。 下午,苏吟逸来给洛凡换伤口的布条,洛凡特地注意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可是,他却表现的好像洛凡和他之间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好像那真的只是洛凡的一个梦,他只是熟练的帮洛凡拆了头上的布条,说伤口开始愈合了,说不用再缠着布条了。说胸口的伤他不方便看,如果也长新肉的话,表示也开始愈合了,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他便走了,没有一丝犹豫。 洛凡望着他那毅然的背影,也许,那真的只是她的一个梦吧。 ※ ※ ※ 在山上的日子其实挺无聊的,为了打发时间,洛凡竟然看起了苏吟逸房间里摆放着的医书,虽然洛凡真的很努力在看了,可是那些医学上的特有名词以及那些草药的名字还是搞得洛凡一个头两个大,于是,洛凡决定要实践。 怎么实践,便是跟着水秋去山上采药。水秋当然是欣然同意,听水秋说苏吟逸也会去。 水秋找了一双像是雨靴那样的鞋子给洛凡穿,洛凡问为什么要穿这个。他说现在这季节正是蛇频繁出没的时候,穿这个可以防止在草丛间走时被蛇咬到。洛凡一听有蛇,兴致就退了三层,可想到苏吟逸也一起,便硬着头皮跟去了。希望没那么倒霉,被蛇咬到。 在半道上碰到了等在那里的苏吟逸,他看了洛凡一眼,没说话。水秋立即上前解释说洛凡最近在看医书,这次出来认些草药。苏吟逸只是点点头,也没啥大反应。苏吟逸在前,水秋在后,洛凡被夹在中间,三人一字行穿梭在山径小道上。苏吟逸一边走,一边用手中的木棍在草丛间扫着,说是为了驱赶虫蛇。他腰间的木箫因为他的动作而晃动着,让洛凡想起了那首有些哀伤的曲子。 现在洛凡非常庆幸自己跟他们来了。穿过这条山径,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平地,地上山花烂漫,彩蝶在其间翩翩起舞,像进入了童话世界的后花园,又像是误闯进花仙子的世界,那五颜六色的山花像是一张巨大的地毯从洛凡脚下延伸开来,让她不忍去践踏这美好。 身后,水秋推推我:“方姐姐,你怎么不走了呀?” 见洛凡仍旧呆愣着,水秋似是了然的道:“呵呵,被这漂亮的景色所迷惑了吧。我就知道方姐姐会喜欢。” “嗯!”洛凡用力的点头,抬脚,奔向这片花海。洛凡像是一个孩子,在这片花海中奔跑,满眼的山花,漫鼻花香混着泥土的清新,就连迎面而来的清风也带着芬芳,在自然面前,再美的人也比变得微不足道。 跑累了,洛凡便躺在地上,打滚,“哈哈,太爽了!” 洛凡高呼,转头,睁大眼,看到花朵上的虫子,洛凡一个挺身,站起,浑身一个哆嗦,使劲的拍打身上,怕有什么东西粘附上面,果然,那个谁发出感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远处,水秋和苏吟逸蹲在地上,缓慢的移动着,把摘来的草药放到背上的竹篓里。水秋偶尔抬头看向洛凡这里,露出与花朵媲美的笑容。 洛凡看着这满山的万紫千红,还是禁不住诱惑,摘下自己喜欢的花朵。 “方姐姐,小心那金色的鱼头花是有毒的!”远处,传来水秋的叮嘱声。 洛凡看了看手下正欲摘的金色的花朵,撇撇嘴,悻悻的缩回手。 把摘下的花朵编成三个花环,洛凡自己最先戴上了,跑到溪边,臭美了一阵。然后又跑回来,递一个给水秋,水秋看着洛凡手中的花环,再看看洛凡头上,最后接过去,戴在头上,洛凡帮他正了正,“嗯!像花仙子一样可爱。” 水秋微红了脸,高兴的笑了。 又跑到苏吟逸边上,递出花环,他抬眼看着洛凡手中的花环,再看看洛凡头上,然后转过头,继续采他的草药。 你说,都是一个屋檐下住的人,性格怎么差这么多! “喏!”洛凡戳戳他的肩,“给你的!” 他再度抬头,皱着眉头,眼中似有一股怒火。 洛凡二话不说,把花环扣在他头上,“你要是不老皱眉头,再经常笑的话,就更像帅神仙了!” 洛凡对他皱皱鼻子,然后转身,不理他,走到水秋那边去了。 偷偷回眸看他,却见他把花环拿在手中,若有所思的看着,最后,丢在一旁。看到他把花环丢了,洛凡莫名的火大,这男人,怪不得他嫁不出去! 洛凡看到苏吟逸那张脸就恨不得狠狠的蹂躏一番,索性就不看。所以便一直紧跟在水秋身边。水秋果然是耐心又温柔的可爱孩子,跟某些人就是不一样。水秋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告诉她这是什么草药,有什么药性。不像那个谁,同样的草药她问第二遍,他就一脸鄙视的说‘刚才不是告诉了你嘛’,忒郁闷。洛凡决定,从今天开始,鄙视他! 从花海渐渐往山里走,看到左边山上有一个一个间隔不远的土丘,洛凡微皱眉,问水秋:“那边是什么地方啊?” 这次,那个苏吟逸竟然回头,看了洛凡一眼,然后没有起伏的说:“坟地!” “噢……”果然,洛凡刚才就想是这个,坟地,背脊一凉,洛凡加快脚步跟上苏吟逸。 等到快要看不见坟地了,好似被什么牵绊住,洛凡有些留恋般的深深看了一眼。 越往山里走,感觉越荫凉,越舒服。 两旁是参天大树,树叶苍翠欲滴,树顶微微有些雾气缭绕,让人有种错觉,这是仙境。 苏吟逸和水秋便各自在边上开始采集草药了。 洛凡无所事事的在一旁晃荡,看到有趣的植物便向他们询问这是什么,有什么药性。晃着晃着,洛凡看到边上有一颗跟她人高的树,树枝像伞一样张开,叶子像是蒲草,上面挂满了指盖大小的鲜红色的果实,一颗颗饱满圆润,像是小樱桃,不禁让人馋涎欲滴。心动不如行动,洛凡便伸手去摘,把果实放到鼻前一闻,有股甜腻的糖味,嗯,一定很好吃。突然,洛凡看到一个东西,睁大了双眼,伸出的双手像被施了魔法般动不了。 “噢,方姐姐,这里有种长着红色小果实的树,这果实很好吃,是蛇最爱吃的,树上经常有蛇,你要小心别乱摘噢!” 水秋在不远处叮嘱着洛凡。 可是,他讲的太迟了。 刚才,洛凡正是因为看到了她的克星,才一动不敢动。此刻,那罪魁祸首正盘踞在距洛凡正面半米远的一根树枝上,抬起半截四指粗的身子,通身的青色,有些尖的头上一对绿豆大小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与洛凡对视,红色的信儿嚣张的在洛凡眼前一伸一缩。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就挂。 看这行头,应该是条毒蛇!洛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息以待。思考着她若往边上逃的话,它追不上自己的机率有多大。 洛凡只吞了口口水而已,那青蛇便觉察到了她的动作,随即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细的牙齿,身上的肌肉紧绷。 洛凡再也顾不得了什么了,放声大叫:“啊——蛇啊——” 显然,洛凡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在她刚喊第一个‘啊’的时候,那青蛇就已经跃起,而水秋只是惊讶的回头看洛凡,苏吟逸则是站起了身子正往洛凡这边来。 在洛凡喊出‘蛇’的时候,那青蛇已经就在洛凡面前了,而洛凡的脚只迈出半步,水秋站起身子欲跑过来,苏吟逸已经在动了。 在洛凡喊第二个‘啊’的时候,那蛇已经就要扑到洛凡脸上了,洛凡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惯性反射的抬起右手挡脸,水秋离洛凡几米远,苏吟逸已经在洛凡身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短剑。 在洛凡反应过来的时候,洛凡看到苏吟逸的短刀白光一晃,那青蛇已经变成两截,在地上分别扭曲着头和尾巴,然后苏吟逸再飞去一刀,那刀正好插在青蛇的头上,青蛇的身子还在前扭曲。水秋已经跑到洛凡身边了。苏吟逸抬起洛凡的右手,洛凡看到右手腕上两个红红的小口子。洛凡知道,她被蛇咬了! 随即,洛凡感到身上正急剧的发生某种变化,胸口很痛苦,呼吸不顺畅。苏吟逸立马从他背上的竹篓里掏出什么叶子,塞进洛凡嘴里让洛凡嚼。然后,他执起洛凡的右手,对准那两个小口子吮吸,吐出一口黑血。水秋在一旁担心的不得了。 而洛凡,全身麻掉了一般,动弹不了,竟连嘴里的叶子都嚼不动。只觉得胸口很难受,呼吸不上来,眼皮在打架,死,要死了,死亡就是这种感受吗?洛凡眨了眨眼皮,就闭上了眼,没了知觉。 ※ ※ ※ 很不想醒来,可是耳边一直有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很吵,吵的洛凡睡不着。抖抖沉重的眼皮,突然的光亮让人有些不适应,洛凡又闭上眼。 “妻主,你醒了!水秋,水秋,妻主醒了!”惊喜又有些娇媚的声音,要是这声音不是这么大,要是这声音贴在你耳边,一定让你连骨头都酥了。 “真的?真的?”伴随而来的是踏上木板而特有的哒哒哒的声音,接着,感觉有股重力扑上床,带进清新的空气。 “也是时候醒来了!”这个声音就显得浑厚许多了,反而令洛凡觉得很好听,很有安全感。 费力的睁开眼皮,视线由模糊变的清晰,眼前由内而外出现三张脸,昕儿皱着妩媚的小脸,尖细的下巴都能切葱;水秋圆圆的巴掌脸蛋,在看到洛凡时露出大大的欣喜的笑容;最外边是苏吟逸那张比例完美,线条流畅的精致脸庞,此时却不怎么友善的睨着洛凡,好似在说她怎么尽给他若麻烦。 “咝,好冷!好疼!” 洛凡第一个反应便是冷的瑟瑟发抖,伴随着寒气的还有全身针扎般的疼,就好像是风湿症一般,痛的走不了路! 一听洛凡喊冷喊疼,昕儿妩媚的小脸更皱了,雾蒙蒙,黑黝黝的眼中满是心疼,一边帮洛凡掖被子一边说:“哪疼哪疼?” 水秋也关心的探过脑袋,“怎么会呢?天气都热起来了,怎么会冷呢?” 两人给苏吟逸让出位子,他坐在床边,掏出洛凡捂在被子里的手,把脉。 而洛凡,一阵冷,一阵疼,难受的要死,全身都要痉挛起来。 苏吟逸越探眉头皱得越紧,“咦?” “逸哥哥,方姐姐怎么了呀?蛇毒还没解吗?”水秋焦急的望着苏吟逸。 苏吟逸一脸凝重,望着洛凡:“你曾经中过‘花无百日红’?” “呀?什么花,什么红?” 洛凡茫然,可是疼痛和寒冷没有消失,反而欲烈,疼的冷汗直冒。 苏吟逸见洛凡茫然的反应,把询问的目光调向昕儿。昕儿的眼里黑逡逡的,让人看不真切,他摇摇头说:“昕儿不知道妻主中过什么毒!” 苏吟逸眯眼打量了下昕儿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对洛凡继续说道:“看脉象,你中‘花无百日红’这毒起码半年多了,照例说一百日之内不解的话,你就药石罔效,可是你竟然能活到现在。要不是因为这次的蛇毒,与你体内的毒发生排斥,我还检查不出你竟中了毒。”苏吟逸顿了顿,想到什么般自语起来,“你这样的体质,好像医书上说的……”突然,又转而道:“你现在出现的这种症状就是寒毒症,因两种毒在你体内互相排斥,扰乱你体内的平衡所致。你现在只是初发,症状尚不明显,以后每隔十日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会比前一次厉害,对你身体的伤害也更大,直到你身体承受不住,寒气侵入心肺,疼痛而死。” 洛凡想她这样又冷又疼的死去活来都算是不明显的症状,若明显的症状那还得怎样?难道疼得像那条被他一刀两断的青蛇那样扭曲!想到便一阵寒栗! “那逸哥哥(苏公子)快救救方姐姐(妻主)吧!” 水秋和昕儿异口同声道。 苏吟逸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慢慢道:“若在百日内,还能请‘半仙’救治。现在怕是他也无能为力了。” “谁是半仙?”水秋问。 “那可怎么办?”说着便开始流眼泪的是昕儿。 “‘半仙’温箜。” 洛凡下意识道。 “你知道温箜?你不是失忆了吗?” 苏吟逸看着洛凡道。 “我也不知道,你一说半仙,我就反应出温箜这个名字了。嗯,感觉很熟悉!” 苏吟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难道妻主就要这样等着……” 昕儿有些泣不成声。 “是啊,是啊,逸哥哥,我不要方姐姐死!” 水秋也开始呜咽。 “除非……”苏吟逸迟疑。 “只要苏公子说,就算去偷去卖,只要能救妻主,就是把昕儿的命给您,昕儿都愿意做,只求苏公子救我家妻主。” 昕儿没有一丝犹豫的跪下,对着苏吟逸声泪俱下。 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洛凡从来不曾想过她和昕儿若大难临前会怎么样,洛凡只是对他没有什么印象,虽然他说他是自己的夫郎,洛凡也接受了这个事情,因为在这里,名节之于男子,就像雨露之于花朵,食物之于人畜,哪个男子会认一个陌生女子为妻主,而且是像昕儿这般妩媚风姿的男子。可是,此刻听到他这样的话,说不感动,那这个人八成是冷血的。人心都是肉做的,这些天来昕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关心,即使自己对他不在意他也没有一丝怨言,而且在这种时刻能这么想,洛凡想他一定是很喜欢自己的吧。 洛凡伸出手,因为疼痛,她的手不住的颤抖,她想拉昕儿起来,她想说她也害怕死亡,可是,有些时候人定胜天是不可能的。 先洛凡一步拉起昕儿的是苏吟逸,他说:“你别这样。”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乱了平常的漠然,似有一丝羞涩,“也不是我不救,只是这救她的方法……” “什么方法呀?” 水秋和昕儿再次异口同声,都紧张的望着苏吟逸。 “这‘花无百日红’之所以无人能解,是因为这毒中加入一种花,叫铯骷喇花,这种花长在西域,全身是毒,只要一滴便可毒死整个西冀城的百姓。” 苏吟逸说到这里,水秋和昕儿都是一脸的惊讶。 苏吟逸接着道:“我曾看过一本古医书,传说若能已两种东西其一为药引就能解此花毒,一是上古神器九皎星阙,二是仙兽雪骥兽之血。” 第四十一章 青峰山其实并不是只一座山,确切来说是很多座山相连,只是最外面那座山是世人常见的,也有人攀越,叫青峰山,所以,世人把这一片山都称为青峰山。青峰山里有一座最高最险峻的山,与青峰山相连,因为此山甚高,山顶覆盖积雪,周围云雾缭绕,故被称为天山,是说其与天相连。 世上有一种动物,鱼头蛇身,全身虎纹,有跟龟一样的四只脚,名为觜,专门生长在那种又有雪又有绿色植被之山的交界处,就如天山。它全年长眠地下,只在夏季出来活动。 相传雪骥兽是乃是上古神仙的座骑,活在天上。但雪骥兽非常喜欢吃觜,便乘觜出来的这段时间偷溜下凡,来到那些山顶有积雪的山上,搜寻觜吃。 相传有人在天山上看到过觜。 相传!相传!洛凡为了自己的小命,要去天山,因为天山离洛凡最近,因为有人说在天山上看到过觜。 苏吟逸说世上有两个东西能救她的命,一个是上古神器九皎星阙,另一个是雪骥兽之血。为什么不去寻找九皎星阙,是因为苏吟逸告诉洛凡前段时间九皎星阙出现人间,江湖上传九皎星阙乃玉灵山庄的少庄主施玉翎的贴身之物,一半已被用来救治施玉翎的夫郎,另一半落入月影教,已经被月影教教主用来练出神功。 在九皎星阙无望的情况下,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这另一传说雪骥兽身上。 若单凭那个觜与雪骥兽的传说,洛凡可能不会去天山。但是因为苏吟逸说,九皎星阙和雪骥兽乃是相连之物,现在九皎星阙现世,那么雪骥兽也定会出现人间。也就是说,这会儿上天山的人肯定不止洛凡,因为雪骥兽是仙兽,全身是宝,它的血可以解百毒,更有神力,喝了此血,若常人更可长命百岁,练武者武功精进,相当于武学奇才练几十年的功01 玉美人(女尊,NP)第33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功力,还有更多恐怖的功效。听得洛凡直冒黑线,这果然是神话。 但洛凡现在正用她的命去验证神话。 叹口气,摸摸额头的汗水。洛凡本不是个容易出汗的体质,此时却连内衫都濡湿了,粘粘的贴在身上,双脚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只是凭着意志在机械的迈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 “苏吟逸……” 没人理。 “苏大公子……” 还是没人理。 “喂……苏大帅哥……” 依旧没人理我。 “我叫你苏大爷总行了吧!” 离洛凡五十步远的身影终于停住,转头,皱着眉看她。 “苏大哥啊,我真的走不动了!你让我休息一下行不行啊?” “你两个时辰前不是刚休息过!”他有些微怒的看着洛凡,那漂亮的眼睛更显得炯炯有神。 你听听!大家听听!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她爬了整整四个小时的山,竟然都还不让休息一下。 “都说这男人的体质纤弱,怎么你体力就那么好!你是不是男人啊!” 洛凡小声抱怨着。不过,说完这句话她觉得有些别扭。 抬眼,却对上苏吟逸一双冒火的眼。天啊,洛凡在心里懊恼,她一时间忘了这个是苏吟逸的痛处,这里的标准是男人要像昕儿水秋那样的才算是一个是真正的男人,像苏吟逸这般人高马大,又五大三粗的是不被看好的。也是因为这个,山寨里的男人们在背后耻笑他,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是非常在意的。女人们也都不喜欢苏吟逸这样的,所以至今他也没找到个如意的妻主,这都二十好几的人,有些人都几个孩子的爹了,可是他却还未嫁人。必定是不好受的。洛凡懊悔她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呢! 洛凡看到苏吟逸铁青了脸,双眸冒着火,朝自己一步一步逼近。哇,不会被打吧,像苏吟逸这种火爆脾气的人,这个可能不是没有的。要是他要跟自己打,她是保持怜香惜玉的风度,不还手吗?算了,自己跟他,肯定是他比较厉害,她还是想法子怎么逃吧。洛凡一步一步后退。 “是!我是不像男人,我不像男人当初却要救你,治你。我不像个男人,现在却要陪你这个不像女人的人去山上寻药!好!我是不像个男人,那你去找你的男人陪你上山吧!”说完,苏吟逸越过洛凡就往山下走。 洛凡正后悔自己刚才说错话了,现在听到他这样的话洛凡更是自责。看到他往山下走,洛凡急忙追上去。 “苏吟逸,我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你不像男人。哎呀,你等等我嘛!” 上山的路是很难走的,可是下山的话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苏吟逸的腿本就比洛凡长,而且又会武功,此时更是健步如飞。而洛凡是很少爬山,而且是真正的少有人走的山路,可想而知,洛凡会怎么样。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一门心思想要抓住他。 “苏吟逸,你听我说嘛,苏……哎哟……” 听到洛凡的惨叫声,苏吟逸还是回了头,但他脚下却没停,等他看到洛凡时,却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洛凡不是跑下来的,是滚下来。他终是狠不下心来不理洛凡,可是等到他伸手去接我时,那下滚的重力把他也推翻了,与洛凡一起在山道上滚落。 一时间,寂静的山上只听到洛凡的惨叫声,与他的闷哼声,以及鸟儿的惊飞声。 “啊……”伴随着苏吟逸的惨叫,他们停止了滚落。 苏吟逸身后是一颗大树,他们正撞上了这颗树才停止了滚落的趋势。在滚落中,两人是以相抱的姿势滚的,先不说谁吃谁的豆腐,最后却是苏吟逸撞上了大树,洛凡还在他怀里。 洛凡艰难的移动身体,动动她的四肢,似乎没有骨折或什么的疼痛,但脸上身上却火辣辣的痛,洛凡坐起,看到自己褴褛的衣衫,望得见的皮肤上都是一条条血痕,到处都是刮伤,显然脸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苏吟逸仍旧是刚才那个姿势服趴在地上,腰部抵住树干。洛凡心一惊,不会……小心翼翼的戳戳他的肩膀,没动,难道真的…… 洛凡正要呼喊,却听到压抑的声响,如来自地狱:“我还没死呢!” 洛凡顿时舒了一口气,“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见他仍旧不动,洛凡又道:“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见他没反对,洛凡便伸手去扶他,却听他“咝”的一声,眉毛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俊脸上也都是刮伤,下巴绷的死死的。 “怎么了,真的伤到哪里了?”见他这副样子,洛凡非常的愧疚,怎么他跟自己搭上,都没啥好事呢!却见他的手扶着腰,再看到他的腰与树干,洛凡顿时明白了,定是刚才他的腰撞上树干了,看样子还撞的不轻。 “你伤到腰了?” 洛凡顺手抚上他的腰。 倏的,苏吟逸抬头狠狠的瞪我,嗯……脸颊还有点……红?洛凡有些不解,突然脑子冒出一句话,腰是男人的第二命根!那她现在是抚上他的第二命根咯!顿时,手心麻麻的。不过,这句话洛凡不会告诉苏吟逸的,她继续装作无知的关心他道:“真的伤到腰了,还能不能走?” 苏吟逸看了洛凡一眼,没说话,似要站起,洛凡连忙伸手去扶他,他却一把推开她,但自己又站不起来,下巴绷的更紧了。洛凡再次伸手去扶他,这次他没说什么,借着洛凡的力量站了起来。 “现在要怎么办?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苏吟逸仍是没说话,但洛凡知道他是同意了,看了眼四周,便要扶着他走。他不依,捂着自己的腰,走得很艰难。洛凡看着他的背影,无言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拽过他,把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肩,另一手撑着他受伤的腰。 他挣扎着,不让洛凡扶。 “现在这样你还要逞强吗!你的腰你不管了!” 洛凡有些怒气的提高了声音说道。 苏吟逸的身子顿了顿,终是没再挣扎。 “把力量都靠在我身上吧!” 尽管洛凡这么说了,但是苏吟逸当然不可能这么乖乖听话,仍旧倔强的绷着下巴一步一步的拖着走。洛凡坏心眼的在他受伤的腰上一使力,他吃痛,放松了力量,身体靠在我身上,转头咬牙切齿的看着洛凡。洛凡感觉到他的视线,并没有回头,说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吧!该依靠的时候就乖乖依靠不好吗?” 苏吟逸没有回答洛凡,但是却把大部分的体重都靠到洛凡身上。苏吟逸高挑但略显单薄,洛凡以为体重也是不重的,但此时却觉得这体重也不少。苏吟逸见洛凡扶得有些吃力,慢慢的他的嘴角勾起,洛凡看到他勾起的嘴角,莫名的,她的嘴角也勾起。 走了一段路,两人找了块干净的空地坐下,让苏吟逸靠着树干坐下。苏吟逸自己懂得医术,自然知道怎么救治自己。他给洛凡讲了几种草药,让洛凡去帮他采。洛凡自是很积极的去找了。 其实,洛凡他们出发已经三天了。这山也爬了大半了,却不料在这个地方遇到了这样的事,这都是她说错话引起的,所以,洛凡自是觉得有愧与他,所以也是积极。跑出大半路,竟发现这边有个山洞。洛凡杵在洞外不远处,思考着要不要进去,这洞不会是什么野兽的洞|岤吧。在洞外瞅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动物的迹象,洛凡亦步亦趋的靠近,站在洞口又观望了许久,才小心的踏进去,只是个山洞,不深,还有烤过火的残痕,便放下心来。带上找得药草,回去找苏吟逸。 今天他们是不可能赶路了,洛凡便扶着苏吟逸来到刚才的山洞。拿出那些药草,结果苏吟逸说有两个错了,无奈的看了洛凡一眼,苏吟逸并未说什么。洛凡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有些窘迫。 因为当初苏吟逸说他们大概来回十天左右,所以带了十天的干娘,也带了换洗的衣物。洛凡去取水,顺便也清洗了下伤口。然后找了些干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便在洞内吃了点干粮,点了火把,铺了干草,便各自睡下。 睡了一会,尿急,便醒了,却不愿起来。但洛凡听到息息碎碎的衣服声,顿时警觉起来,细耳倾听了一会,半眯着眼打量四周,却看到苏吟逸把什么绿色的渣叶抹在受伤的腰上,绿色的汁液顺着腰部白皙的皮肤滑落,那侧脸因为疼痛有些扭曲,但是那伤处却在在背面,他抹的不是很顺手,渣叶都掉落了。洛凡看着他吃力而又笨拙的动作,心中一动。想了想,闭上眼,继续睡。 待到第二天,苏吟逸仍旧还不能走。他们便还是留在这个山洞里,幸好有干粮,洛凡再去摘了些水果,去溪边取了水,一日便这么过去了。到了晚上两人又各自睡下。苏吟逸等过了一段时间,认为洛凡睡着了,苏吟逸又开始了他的抹药工程。洛凡偷偷看他的动作与表情,那腰伤似乎比昨天更甚,他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听着一旁的火堆‘噼啪’响,偷望着他的背影,洛凡感到有什么东西往脑门冲,然后一骨碌爬了起来。 苏吟逸一听到声响,立即转头,看到洛凡醒来,急忙拿衣服掩上。 洛凡过去,坐到他身后。 “躺下。” “……” “我帮你吧!” “……” 洛凡一使力,把他摁倒在地上,他不甘的回头瞪洛凡。洛凡想,要不是因为他腰上的伤,他肯定会一刀捅了自己。 洛凡一手揭开他本就没系住衣角,一手抓了把那什么绿里吧唧的渣叶,抹上他受伤腰,把握力道,慢慢的揉着。 其实,苏吟逸的皮肤并不算很白皙,反而是更趋于一种蜜色,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帅气。他腰部的肌肤也是蜜白色,却很细腻光滑,抚上去的触感也很好。 两人均没有说话,耳畔只有火堆的‘噼啪’声,揉了一阵,洛凡便收了手,铺了件外衣在他身上,把手往自己衣服上擦擦,便回到她的草铺,躺下,闭上眼,蜷缩起身子。 第四十二章 昨夜帮苏吟逸抹药了之后,早晨起来,洛凡就发现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流。那个从不畏惧与女子对视,那个把男子的礼教视为无物的苏吟逸竟然在与她视线交汇时露出了一种疑是羞怯的表情,让洛凡有些诧异。可转而一想,不管再怎么样,他还是个男子,而她昨晚所做的显然已经超出了男女之防了。 可是,洛凡到乐意这样的发展,或许开始,洛凡只是因他帅气的外貌而有点心动,可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自己与他的相处几乎没有几次是愉快和谐的,可是就是这样点滴的对峙中,对他的感情正一点一点慢慢的发生变化,等洛凡意识过来的时候,那感情已经变成了喜欢。 可是,洛凡不要一个人有这样的感情,她喜欢两情相悦,她要让他也喜欢上自己。 想通了之后,洛凡便不再犹豫。 看到他现在的表情,洛凡想,他对自己,多少也有点不一样的吧。 不是洛凡想太多,有些东西,只要用心感受,就能看到。 洛凡不想太快,也不会逼他,她要等他认识自己的感情,所以,洛凡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就像是平常一般。 吃过早饭,洛凡继续出去采药。顺便再去找找看,能不能摘点水果来。这本来是他的工作,现在洛凡发现,为自己喜欢的人做这样的事,原来也是这么快乐的。 一边走,一边在沿路的树干上做记号,免得在这深山老林中迷路。 渐渐的,听到一阵水声。那水声像叠叠的浪涌上岸滩,像阵阵的风吹过松林。洛凡一喜,急忙寻着声响找过去。穿过一片树木,那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钻过一片灌丛,洛凡被眼前的景象所怔住。眼前,是一个瀑布。那落差近有二十米的瀑布,从岩壁上分成十余条细流,似无数白练自空而降,像一张雨帘,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奔流下杂树,洒落出重云。 洛凡急忙想要下去,想了想,又顿住。 勾着嘴角,跑回山洞。 山洞内,苏吟逸正在整理东西,听到声响,望向洛凡。却又想到什么,撇开了视线。洛凡急忙过去,问道:“你能不能走?” 苏吟逸疑惑的看着洛凡,点了点头。 洛凡小心的扶了他起来,仍旧把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肩,另一只手撑着他的腰走,这次他竟也没有抗拒,洛凡心中一喜。 再一次听到那隆隆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雀跃。他也听到了声响,转头看洛凡,洛凡对他眨眨眼,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苏吟逸不自然的别过头。钻过那片灌丛,迎面而来的风带着水气,打在脸上,凉凉的。 “怎么样?漂亮吧?” 洛凡像个索要赞美的孩子般自傲的说道。 苏吟逸一脸惊艳的表情,身子有些微微的颤动。 “怎么,不会是第一次看到瀑布吧?” 洛凡笑言。 “瀑布?这个叫做瀑布吗?好美,好壮观!” 真的是第一次,洛凡有些惊讶。 “想不想到底下去感受感受?” 他转头,星眸因为惊喜而更加熠熠生辉,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他点点头。 瀑布是在山下几米处,下面形成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泊的一边是溪流。 洛凡扶着他,一边攀住一旁的小树干,慢慢的走到下面。越接近瀑布的底部,那水气更浓,脸上身上都变得湿湿的,濡濡的。 苏吟逸急欲脱离洛凡的扶持,想要更真切的感受这瀑布。洛凡看着他兴奋的像个孩子,与平日里的严肃样子相去甚远,这时的他到显得可爱的很。他站在湖边,看着自己的倒影,随即,蹲下,掬水玩。苏吟逸想到洛凡站在自己身后,突地停了动作,看了洛凡一眼,又摆上了平时的样子。 洛凡无奈的笑道:“你可以在这边洗澡哦。我等半个时辰后再来接你吧。” 说完,洛凡便往回走。 等到吃过晚饭,天还未暗,洛凡拿了包袱里的干净衣服。 苏吟逸看了洛凡一眼,低下头,不知想到什么,那俊脸竟微微的泛起红晕。许是注意到洛凡的视线,他回头,像是被抓到般的窘迫,又羞又恼的瞪着洛凡。洛凡轻笑出声,苏吟逸的俊脸更红了。 再次来到那个瀑布。 这时,西边落日,东边新月,这寂静的山里,入耳的只有隆隆的水声。瀑布水刚没过膝盖,那水清凉,在这夏日里,刚刚好的温度。若不是这水太浅了,还可以凫水呢。坐在水边的一块岩石上,用水沾湿身子。却看到水中的倒影,怔住。现在并不是十五,为何自己背上的图腾会出现呢。突然脑中什么一闪,莫非是因为没了那玉佩的原因。果然,那玉佩有着很大的原因。洛凡又想到,或许,她以前中毒却没有毒发,也是跟那个玉佩有关呢! 带着重重疑问回到山洞。洞内,苏吟逸已经燃起了火堆,火光映的他的俊脸通红,如红烛下的身影,有另一种美。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很美。”还未回神,嘴巴已先动。 却对上苏吟逸若有所思的眼神。 一时间又没了声音,空气中流动着寂静。 隔了很久,洛凡突然想到,说道:“我帮你抹药吧。” 苏吟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洛凡坐过去,揭起他的衣角,带上药汁,轻轻的揉着伤处,瘀青已经出来了,应该快好了。 “真的吗?”苏吟逸突然问道。 “什么?”洛凡一时间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没什么。” 眼一转,洛凡道:“真的。很美!” “……” 抹完药,两人又各自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他们便又启程了。不过这次走得很慢,一个时辰休息一次。到了晚上,他们便不再赶路,洛凡仍旧帮他抹药。 只是,洛凡和苏吟逸之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了。 他不说话,洛凡亦不说话。 可有时,他们却知道对方的想法。 终于在走了四天后,比原来的计划多了一倍的时间,终于到了那个绿色植被与雪山的交界处。 山下,是苍翠欲滴的夏季,山上,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冬季,中间,却分不清是什么季节。这是怎样一副光景,已是笔墨难以形容,满树之间都是袅袅白雾,呼进的空气都是湿湿的。云雾萦峦时,须臾绘百景,仿佛入了仙境一般。 “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洛凡问苏吟逸。 “我们要在这一带等。” “等?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说不定还没等到我寒毒发作,疼痛死了呢!” 沉默了一会,苏吟逸才道:“应该不会。你没闻到一股香气吗?” 经他一说洛凡才感觉到四周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那是一种很奇怪的香气,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能称为香气,只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夹杂着丝丝甜甜的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嗯。这是什么香气?” “这边地上到处都是茹奶草,是觜最喜欢的食物,这附近必定会有觜出没,而觜的数量本来就稀少,它出没的气息必定会引来雪骥兽。” 苏吟逸说到茹奶草,奶,洛凡才惊觉这四周弥漫的竟是一股奶香。望望地上,都是些很平常的地皮植物,但那隐约萦绕在鼻端的奶香又确实从那些草间散发出来。 既然苏吟逸说在这里等,洛凡自然没有异议。在附近搜寻能安身的地方,竟然发现又有一个山洞,洞内,一堆柴火的灰烬。洛凡和苏吟逸视线一对,都肯定了对方的猜测。早前,他就说过,这雪骥兽浑身是宝,果然来天山的人不止他们。而且,已经有人比他们先到了。就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比他们先找到雪骥兽。 在山洞附近巡视了一周,并未发现有挣扎打斗的痕迹,那么,说明此处并没有出现雪骥兽。可是苏吟逸却一副雪骥兽肯定会出现的模样,任是决定在此守候,洛凡也没有异议。 结果,守了一天,连觜的影子都没看到,更何况是雪骥兽。 此时,距他们出发的日子已有九天了,如果苏吟逸说的准确的话,洛凡那个寒毒症怕是会在明天发作。想到上次那样又冷又疼的感觉,洛凡不自觉的一个寒战。苏吟逸投来疑惑的目光。洛凡对他笑笑,他便别过视线不再理会洛凡。 “你在这山洞里呆着吧!” 苏吟逸用树枝挑挑火堆,背着洛凡说道。 “那你呢?” “……我去外面转转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本来要躺下的洛凡立即坐起来。 苏吟逸却突然回过头,眼神犀利的看着洛凡,说道:“你跟着反而碍手碍脚!” 洛凡是知道自己没用,不会武功不会医术,胸无点墨,身无分文还要连累他为自己上山寻解药,可是被喜欢之人这么直白的当面说出来,那种难受不言而喻。洛凡垂下头,低低的道:“知道了。” 隔了许久,感觉到苏吟逸离开的脚步声已经很远了,洛凡才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火堆,很久,慢慢的躺在铺好的草堆上,蜷缩起身子。 心里难受,洛凡以为我会睡不着,可是赶了一天的路,终究抵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半睡半醒之间,洛凡闻到粗重的呼吸,那热气带着一股不属于人的腥味直直的扑到脸上,心里一个激灵,那睡意立即消散,洛凡倏的睁开眼,却对上一对乒乓球大小的眼睛,与洛凡仅隔两个拳头的距离。或许因为洛凡突然睁开眼,它也愣住了,一瞬不瞬的看着洛凡。 洛凡吞口口水,眨眨眼,确定眼前是否是幻觉。谁知它竟然也眨眨眼,再盯着洛凡。“啊……”洛凡赶忙捂住差点差点惊叫出声的嘴巴,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它。而它也似有一丝惧怕,退开一步,但仍旧看着洛凡。 天啊,这是什么动物啊!就像那舞狮里面的狮子,却又不是狮子,它全身雪白,拖着长长的尾巴,长相与书上描写的麒麟酷似,却又有与大白熊一样的长毛,一对圆滚滚的双眼大的出奇,此时却看着洛凡,但洛凡感觉得出,他眼里没有野兽见到敌人时的防备与杀意,洛凡甚至觉得,它,对自己很好奇。 难……难道……这就是苏吟逸口中所说的雪骥兽。 洛凡惊讶的无以复加。 突然,雪骥兽飞速的把头转向洞口,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全身戒备,那是野兽感觉到威胁时才会有的一种表现。它就像狩猎前的狮子,慢慢俯低身子,准备在敌人出现之际,急速的扑上去咬住对方的脖子。 洛凡顺着它的视线看向洞外,此时洞外天光已微白,四周很安静,雪骥兽那本来粗重的呼吸声此刻却没了声响,只有洛凡浅浅的呼吸声,以及那树林间微弱的鸟叫。洛凡听到脚踏上叶子时而发出的特有的细碎声响。有人,洛凡的心顿时也一惊。只见洞口出慢慢出现一个黑影,而雪骥兽则蓄势待发。 洞口,赫然出现苏吟逸的身影,头发和衣服上濡湿一片,像是冰雪融化而沾湿的。当他看到洞内的雪骥兽,也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眸,一时间也忘记的有所反应。但是,雪骥兽却不给苏吟逸反应的机会,在苏吟逸出现在洞口的时候,它便一扑而上,“啊——”洛凡惊恐的叫出声。它不会是想咬住苏吟逸的脖子吧。而苏吟逸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一滞,待他做出反应,手探向他腰间的竹箫之时,雪骥兽已经跃过他的头顶,消失在了洞口。待洛凡再看时,苏吟逸手中赫然一把短剑,竟是那竹箫里抽出来的。 “雪骥兽……” 洛凡喃喃道。 苏吟逸一个激灵,“快追!”身子便消失在洞口。声音不大不小,却震醒了处在懵懂中的洛凡,洛凡也立即起身,追上苏吟逸的身影。 那雪骥兽竟往山上跑去,它一路飞快的穿梭在树丛间,忽隐忽现。果然是灵兽,智力不同一般野兽。苏吟逸会轻功,竟也与那雪骥兽周旋,无法近其身。而没有武功的洛凡,只隐约看到苏吟逸的身影,吃力的跟着。 那雪骥兽一直往山上跑。洛凡和苏吟逸一直追。 也不知跑了多少时辰,景色从绿色变成了一片雪白,渐渐的,脚下的积雪厚了起来,一脚踩下去那积雪便没上鞋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双脚很疼,速度也逐渐慢下来,而雪骥兽和苏吟逸的身影早已看不到了,迎面的风雪打在脸上生疼,吹得人迈不开脚步,洛凡只是跟着雪地上凌乱的脚印,机械的迈动着双脚。为什么,那寒毒症何时不好发作,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发作。洛凡已经分辨不出是风雪冷的让她发抖,还是疼痛让她发抖,洛凡咬着牙,双手拽的死死的,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迈出步子。 好痛,好痛,那痛像一颗颗钉子敲进骨髓,疼的人浑身打颤,终于抵挡不住这疼痛的摧残,洛凡痛的跌倒在了地上。风雪越来越大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往洛凡身上堆积,她疼痛的扭曲着身子,在雪地里翻腾,满手满脸都是冷冰冰的雪,拽在手里,只觉更加疼痛刺骨。疼的痉挛,洛凡竟生生的晕了过去,很快被大片大片的雪埋没。 第四十三章 脸上湿湿的,粘粘的,热乎乎的东西扑到脸上,带着股腥味。嗯,好痒,洛凡无意识的胡乱挥了一把,感觉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还是有毛的。那粘乎乎的东西立即消失了,可没有一会儿,却又贴了上来,洛凡又感到脸上又湿漉漉的,什么呀。洛凡不甘愿的睁开眼睛,却在瞬间呆住了。 这……这……这场景好熟悉啊! 那乒乓球一般大小的眼睛此刻又在洛凡眼前,正对着她的眼。 “呼哧呼哧”,大口大口带着动物腥味的热气扑到洛凡脸上! 雪……雪骥兽…… 为什么,雪骥兽又出现在她眼前?而且,刚才显然是它在舔自己的脸。洛凡的手立即抚上脸庞,果然,脸上湿漉漉,粘乎乎的,洛凡再望向它的嘴,一阵恶寒。鄙夷的瞪了它一眼。 而它,似乎能感觉到洛凡的感情,在洛凡鄙夷的看了它一眼后,竟发出一种受伤般的“呜呜”声,然后,趴在地上,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洛凡。丝毫感受不到野兽对人的惧惟之意。就算眼前着动物是灵兽,但也不可能对人类有着如此的善意,而且,洛凡这个人类还是为了喝它的血来着的。 “你……你……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洛凡不知哪根筋不对,竟对着一只动物说话。 而这动物突然半抬起身子,然后,身后的尾巴如见到主人的狗,积极的摇了摇,又用它乒乓球大的双眼‘无限深情’的望着洛凡。 洛凡嘴角有些抽搐。 四周一看,这里竟又是个山洞,外面白茫茫一片,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突然,洛凡一个激灵,苏吟逸! 既然雪骥兽在她眼前,那么,苏吟逸在哪?洛凡猛的爬起。昏厥前的疼痛虽已过去,可是身子却仍虚软,没有力气。洛凡艰难的站起,往洞外跑去,那雪骥兽竟一步不离的跟了出来。 一出洞,就感到了洞内外的温差,洛凡在山下只穿着初夏的单衣。虽带了包袱,却落在山下的山洞内。此时,那是寒风凛冽,僵冷刺骨。洞外,一片白雪茫茫,地面盖着厚厚的一层白雪,象洁白无暇的艺术品,表面光滑的没有一丝的印痕。 “苏吟逸——苏吟逸——” 洛凡一边走一边兜手呼喊着。声音被风雪淹没,洛凡不懈的撕扯着喉咙,顶着风雪漫无目的的走着。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无法分辨哪是哪! 身体,被什么力道拉住。洛凡回头,却看到衣角被咬在雪骥兽嘴里。是它把洛凡拽住,不让洛凡走动。洛凡拉回自己的衣角,“你拖住我干吗,我要找苏吟逸。”突然,洛凡停止与它争夺衣角,“你知道苏吟逸在哪里,对吗?” 洛凡兴奋的盯着它。 它放开洛凡的衣角,走了两步,然后顿住,回头看洛凡。 洛凡惊讶的看着它,果真是灵兽,真的能听懂人话。洛凡惊喜之余,急忙跟上它。它领着洛凡穿梭在象雨廉一般密集的霜雪中,它白色的身子与四周融为一体,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犹如走在自家的后花园,疾步如飞。混合着模糊视线的风雪,若不是只离洛凡几部之遥,怕是武林高手也难跟其踪迹。而它却象是懂得洛凡的意思似的,每当与洛凡相隔的距离超出十步之外了,它便会停下来,转头看着洛凡,等洛凡跟上了,又继续走。 四周仍是白茫茫,白的晃眼,根本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根据一边天空斜斜挂着一轮晕黄又透些白的,应是太阳,猜测现在是早上辰时与巳时交替之际。 突然,前面的雪骥兽停住,上用爪子在雪地刨着,洛凡随即想到什么,急忙上前,但是这雪地泥泞,一脚踏下去便又陷下去几分,着实减慢了不少速度与力气。洛凡看到被雪骥兽刨开的雪地一角露出一片墨绿色,洛凡一惊,双脚却已跪下,顾不得那严寒冰冻,赤手刨开那一层雪,露出苏吟逸的衣衫,再是他的身子,他的头,他的长腿。此时,他如一个冻人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雪中,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平时丰润的双唇此刻却比那雪还要白上几分。洛凡心里堵堵的,伸手去探,鼻端竟没了气息,手一颤,急急探向他胸膛,已感受不到是他的身子冰,还是自己的手冰,双手已然麻木,紧紧的摁着他的左胸,直到过了好一会,感觉到手心传来一下一下微弱的跳动,那险些麻木的自己才有了劫后重生之感。洛凡艰难的拉起苏吟逸,想把他背上肩,可他却直挺挺的,任是百般摆弄也无法靠在自己的背上,心中火急火燎,与这冰天雪地形成极大的反差,可越是着急,却越弄不好,抱着苏吟逸的身子跌坐在雪地上,真快急的哭出来。 雪骥兽再次咬住洛凡的衣角,洛凡看向它,见它尾朝自己俯低了身子,洛凡一愣,莫不是……洛凡急忙把苏吟逸的身子搬上雪骥兽的背,那雪骥兽竟站起了四肢,回头望了洛凡一眼,竟迈开脚步往回走。这时,洛凡已没时间再惊叹,急忙跟上。 走了不多时,却见前面的雪骥兽突然停下,微微俯低了前身,喉间发出一种野兽的警惕低鸣,洛凡也被它的情绪感染到了,望着前面,一片白雪蒙蒙,却仍然感觉到了威胁。一瞬不瞬的睁开眼睛望着前方,是人是兽? 片刻,那漫天白色里隐约闪出一抹暗色,随即,那暗色便清晰起来,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一只手里握着一把剑,另一只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待看清了那女人的脸,洛凡怔住了,那年纪要比她还要小上几岁。 那黑衣女人嘴角一勾,双唇一张一合,吐道:“大姐,别来无恙啊!” 洛凡更惊讶,她喊自己大姐,那么是自己的妹妹,可是自己怎么没听昕儿说有妹妹。洛凡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无比熟悉! 那女子见洛凡一脸迷惑,又说道:“听闻你失忆了,原来是真的啊!”说完,冷声一笑。 即使洛凡再迟钝,也不会以为她此刻出现在这是来找之间叙旧的。看看一旁已然半死的苏吟逸,再看看对着女子一脸凶狠的雪骥兽,若是只有它一个兴许还能乘着熟悉地形能逃过一劫,可是眼前,这女子在这风雪间行走竟也如履平地,不喘不躁,武功可想而知。这雪骥兽再怎么是灵兽也不可能灭了眼前的女子吧,还有一个半点武功不会,专门要人搭救的自己,一比量,洛凡立即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 显然,女子早已看出洛凡的企图,瞬间拔出剑,挡住洛凡的去路,露出残忍的笑容道:“若留下雪骥兽,我兴许还能念着那么点旧情,留你个全尸。” 洛凡知道,不管如何,她都是非杀自己不可了。既然这样,是逃不开了,一场血战是免不了了。可是,与她正面冲撞,必死无疑。 眯了眯眼睛,洛凡道:“娘好吗?”一边说一边向雪骥兽靠近。 女子盯着洛凡的动作,“娘?你没失去记忆吗!难道情报有误!”她疑惑着自语了几句,突然冷笑道:“不过,你指的是你的亲娘金国女帝吗?她很好呢,不过却下令杀了你,此时还以为你死了呀!啧啧啧,却把贼人认做骨肉,可笑啊!” 听到她的话,洛凡惊讶的无以复加。洛凡本来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想她既然叫自己大姐,便信口胡诌了句,而得到的回答却让洛凡心惊?什么?自己的娘是金国女帝?下令杀自己?认贼做女?突然,洛凡的脑袋里闪过很多杂乱的片段,皇帝的龙椅,微笑的女子,美丽的男子,无数的黑衣人,刀光剑影,鲜血遍野,一想,脑袋便裂开般疼痛,暗自死死咬紧牙关,洛凡并没有忘记现在在何处,眼前又是何人! “哼哼!别想了,反正你很快就要到下面去了,一切都会明白的。”说完,便有一阵杀气比那风雪更加迅速的扑将上来。却见那女子的利剑银光一闪,急急刺过来,洛凡一退,那雪骥兽已先洛凡一步跃起身子,像一只优美的猎豹腾空而起,扑向女子,女子剑头一转,刺向雪骥兽,雪骥兽敏捷的把身子往旁边一偏,躲过了这一剑。而洛凡乘他们打斗的空挡,在雪骥兽跃起那一刻便扑向从雪骥兽身上摔下来的苏吟逸,接住他滚落的身子,顺带从他腰间的竹萧里拔出那短剑,握在身后。 女子警惕了看了洛凡一眼,随即把目光调向雪骥兽。雪骥兽果然不是一般的灵兽,或许真是仙兽,竟乘女子看向洛凡的那一瞬,再度跃起,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女子。这是洛凡第一次看到雪骥兽的尖牙,如狼牙棒一般结实锋利,隐隐透着寒光。显然,那女子也低估了雪骥兽的能力,以为它终归是一只野兽。但是,观此女子也不是一般人物,随即调整姿态,以剑迎向雪骥兽,雪骥兽已经防备,然仍旧被其剑锋滑到,一只后腿上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立即流出,与这雪白一比,格外刺眼。女子一笑,摆好姿势,迎接攻击。 这一时刻,雪骥兽竟然转头看了洛凡一眼,那跟人类无二的眼里流露出一股决然,洛凡一惊,那女子也是一诧,却见它第三次毫不犹豫朝女子飞扑过去,女子自是坚决的提剑刺向雪骥兽,眼看着雪骥兽直直撞向剑口,洛凡的身体竟先于她的思想一步,握紧手中的剑朝女子而去。女子不曾料到洛凡手中竟然有剑,一顿,立即把剑对向离她更近的洛凡,洛凡不懂剑路,全凭一股热血直直刺向她。她的剑要长洛凡的几寸,在洛凡的剑距她半尺的时候,她的剑已然到洛凡胸前,此时哪怕洛凡突然收势也定然会有损伤,何况她根本收不住去势,脑中只冒过两个字:完了。 但是洛凡没有感到应该而来的钢铁穿过肉体时的疼痛,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雪骥兽竟咬住女子的双腿,女子吃痛,提剑刺向雪骥兽。虽然已经转了剑头,可那剑刚才毕竟只离洛凡几寸,便生生的滑过洛凡的手臂,那剑甚是锋利,立即,洛凡的手臂一阵刺痛,鲜血随即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衫。雪骥兽为了护住洛凡,咬住女子的腿,女子的剑转向雪骥兽,即便见剑朝它刺去也不肯松口,生生受了女子一剑,但那剑失了准,扎进它的前肢,它吃痛,吼间一声呜咽,声音低沉暗哑,不忍倾听。 瞬间反应过来,洛凡提剑一把扎进女子的左手,女子右手的剑还扎在雪骥兽的身体里,等她欲拔出时,洛凡再度使力,把剑身往女子的手里扎,此时不去考究自己哪里来的这股力气,竟把剑刺穿过女子的手臂直到剑柄,陷进雪地里几寸。女子吃痛,右手已经拔出剑,刺向洛凡,雪骥兽却在这时松了女子的腿,转而咬住女子的手腕,那尖牙刺进肉里,鲜血立即滴落在雪地上,像盛开的妖艳的花朵。只听 “喀嚓”一声,那女子手腕的骨头想必已经断了。女子疼痛的呼喊出声。她怎么也无法想到会被一人一兽迫至如此。然女子仍未放弃,早已抬起未受伤的脚一脚踹向洛凡,那一脚的力道决不轻,洛凡只觉身子一轻,随即滚出几米远,胸口一剧痛,正是踢中洛凡那受过剑伤的胸口,恐怕伤口此时早已裂开,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染了一地鲜红。 女子此时也是倒在了地上,一只手被洛凡的剑扎在地上,不得动弹,另一只手被雪骥兽的利齿啃住,剑已掉在地上,一条腿也被雪骥兽咬过,早已血肉模糊。 洛凡左胸口疼痛异常,嘴里不自觉的有鲜血溢出,想咽都咽不下去,一涌一涌从喉间翻滚上来,那一脚果然踢得不轻。洛凡身体本就虚弱,此刻竟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直直向后仰去。雪骥兽见洛凡如此,急忙松开女子的手,跑向洛凡这边。此时它也是伤痕累累,却用头不断的蹭着洛凡的身子,洛凡连想告诉它自己没事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喘着气,定定的注视着它,快逃,快逃! 此时,那女子想用那右手去拔出插在她左手上的剑,却发现她的右手从手腕下便跟身体断了连接似的,无话活动手指,“啊——”她怒吼着。 雪骥兽张口衔住洛凡的腰带,也不知道 玉美人(女尊,NP)第34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道它怎么使的力,瞬间把洛凡从地上拽起,抛到它的背上,洛凡便横趴在它的背上,看着自己嘴里和手臂上的血,一滴滴落在雪地上,染红了它的白毛,染红了雪地。它动了动身子,抬步便迈。洛凡看到一旁的人影,发不出声音,只能用那僵掉的手扯着它的毛,用力的拉扯,却像在抚摸。而雪骥兽仿佛能了解洛凡的心情,掉头,走向一旁的身影,张口刁住苏吟逸的肩头,拖着他,背着洛凡,一步一步的走入风雪里。 洛凡回头,看到那女子不甘的眼神,死死的瞪着自己。身后,雪地里留下一片深深的痕迹,和一条长长的血迹,那是洛凡的血混着雪骥兽的血,流成一条红练,在这雪白的世界里是那么的醒目,却随即被那大片的雪覆盖。望着着那女子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洛凡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重。 ※ ※ ※ 喉间如火烧一般难受,想发出声音,声音却卡在胸口,怎么也发不出来。难受,浑身难受,胸口疼,双脚疼,连脑袋也疼,就连动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突然,有一股液体顺着洛凡张着的嘴巴流进来,温热,却有股难闻的气味,但是却很好喝,洛凡像一个只知道吃奶的婴儿,不断大口大口的接着,那液体流的太急,呛着洛凡了。洛凡咳嗽,不住的咳嗽,咳嗽到她不得不睁开双眼,尽管睁开眼眸,却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只是一片模糊,一个暗色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好不容易睁开双眼,还未意识到什么,却又抵挡不住困意,眼皮再次合上。 就这样闭闭合合了不知道多少次,等到洛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眼前的四五个身影渐渐合拢成一个,调准焦距,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身影,洛凡嘴巴开开合合,终于发出一个音:“逸……” 苏吟逸看到洛凡终于清醒过来,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弧度,随即却突然直直倒下。洛凡一惊,却因此彻底清醒过来,伸手,一痛,发现到左手臂和胸口的伤,但都已经经过粗略的包扎了。洛凡小心翼翼的不扯到胸口的伤,慢慢朝苏吟逸靠过去,只见他双颊红的异常,伸手一探,天啊,他全身冷的异常,像冰人一般。 再看四周,似是一个山洞,没有火把,但是洛凡却看得见四周的一切,两只眼像两只探照灯,望到哪,看到哪。洛凡望向左边,十米外有白色的一团东西,洛凡一惊,急忙站起,虽感到伤口的疼痛,却觉得浑身的力量,像是血液加速在流动,体内无数的气流翻滚,急欲冲破障碍。但此刻洛凡却无暇去顾及自身的变化,急急走向那团白色东西。四周漆黑,地上碎石杂乱,洛凡却能安然避开,好似凌波微步一般瞬间便到了那团白色东西的边上,一看,竟是那雪骥兽,此刻竟如死去一般躺在那地上,洛凡伸手往它脖子上一按,松了口气,还好,并未断气。 洛凡走到这边才发现,这里便是雪骥兽住的那个山洞,但不知是何缘故,此刻那洞口已被乱石堵塞,洛凡看着那些如雪骥兽一般大小的石块,不会自不量力妄想去搬开。再望向山洞的另一边,竟望不到底。洛凡眉头一皱,便朝山洞里面走去,仿佛有一股力量拉扯着她往里去。洛凡顺带抱起地上的苏吟逸,待她抱起时,洛凡才愣住,虽然扯到伤口,是疼的厉害,可是洛凡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当日山下只是扶着苏吟逸她都倍觉吃力,现在竟轻而易举的打横抱起苏吟逸。洛凡握紧未受伤的右手,顿觉一股力量流转,仿佛能开天辟地。 洛凡抱着苏吟逸往里走,走了约莫一刻钟都未曾看到尽头,四周仍是漆黑一片,但洛凡却看得见路,那洞越往里面走越是下坡路,且越来越窄,到最后竟需要洛凡猫着腰才能穿梭,穿过一段路程之后,前头竟透出一丝曙光,洛凡怔了怔,却仍旧往里走,放下苏吟逸,扶着他的腰,贴着墙壁穿过那窄缝,是一片豁然开朗。洛凡不禁怔住了。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 洛凡有点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景色,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绿色的草地从脚下开始延伸,草地上栽满桃树,那桃树上粉红色的桃花开的正艳。桃林间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走,一个小院掩映其后,篱笆围栏,围栏内几只像是山鸡的动物,拖着华丽的长长的尾巴,看到洛凡他们竟也不闪躲。两间竹屋,旁边一间耳房。突然,正中的那间竹屋的门打开,出现一个男子,看到洛凡与苏吟逸也不惊讶,反而对洛凡展颜一笑,眉眼弯弯,甚是好看。他回头往屋里喊道:“师姐,有客人了。” 随即,门口又出现一个人影,却是个女子,这女子面无表情,看看洛凡,再看看洛凡手中的苏吟逸,在不屑的转过头之前,说道:“既然来了,何不进来!” 第四十四章 男子莲步轻移,眨眼间便来到洛凡跟前,好快!他看了眼洛凡怀中的苏吟逸,说道:“哟,这位公子可伤的不清啊,还是快进屋吧!”他对洛凡一笑,眉眼一弯,这感觉又是如此熟悉。 洛凡心里还在疑惑,但脚步却已然跟着男子走了。 进了竹屋,男子领洛凡来到内室,指指床道:“放这吧,让师姐给看看。” “请问公子……” 洛凡还未问出问题,这男子已经先开口了:“哦,我叫云。刚才那位是我师姐叫水。我们是温箜的师父,隐居在此多年了。” 温箜!那个半仙温箜!他说他们是那温箜的师父,可这对男女看样貌才不过十五六岁,竟然是人家的师父了,那温箜几岁啊!不过转念一想,并不一定说年长的人才是师父吧。 “在下……方缘。” 云别有深意的看了洛凡一眼,想说什么,却见那叫水的女子进来了。 水还是面无表情,无喜无忧,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道:“你进来时可曾看到我家的白灵啊?” “白灵?”洛凡呢喃。 “哦,就是你们说的雪骥兽。这两天它不知跑哪玩去了,也不晓得回来。”说话的是云,他的声音柔柔的,就像是那天上的浮云那般飘悠。 “雪骥兽啊,它为了就在下而受了重伤,此时正躺在洞口昏了过去。” 洛凡伤心道。 “什么?它救了你,你却把它丢在哪里?”那水还是温不火的声调,可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对灵秀的双眸却明明有些责备的看着洛凡。 洛凡自知是她的不对,尽管那雪骥兽救过她的性命,可是毕竟苏吟逸对她来说重要的多,她不可能把烧得都快糊涂的他仍在山洞里。当然她也不是不管那雪骥兽了,只是,她想先安置了苏吟逸,必定即刻去解救它的。但此刻,解释再多也是枉然,索性也不多说。 水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要走,却被云拉住,道:“师姐,你还是先帮那位公子看看病况吧。” 水顿住,不甘愿的回身,来到床旁,她手放到苏吟逸手的上方二十公分处,她的手往外移动,那苏吟逸的手竟随着云的手的动作往外移动,而且,苏吟逸本来朝内的手腕竟自动翻转朝外,水的手指微微弹动。洛凡不禁看呆了,隔空移物,隔空把脉,这是什么景象,洛凡微张了嘴巴看向那个水,不……不会吧,这也太扯了吧,她不会是什么神仙吧,变法术呢! 水的手指动了两三下,就立即隔着二十公分的距离把苏吟逸的移回到原来的位子。然后,水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递到洛凡跟前,洛凡摊开手掌,她从瓶子里到出一颗小小的褐色的药丸到洛凡手掌上,说:“冻伤,吃了这个药丸,八个时辰后还是醒不过来就没救了。”说完,漠不关心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可是,师姐,不是还有……”云的话还未说完,水转头瞪了他一眼,云便噤了声。云委屈的扁扁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说:“这里面有三颗金创药丸,吃一颗就能治你身上的伤。还有两颗你留着以后救命之时再用。很珍贵的,只要不是已经死了,都能医活。”然后看了看门口的水,偷偷的再抽出一盒木制的东西递给洛凡,说道:“这个是治冻伤的药。等下你给他擦擦。” 洛凡点点头,对云道谢。洛凡明显感到云刚才欲言又止,也感觉的出水不怎么甘愿救治苏吟逸,他们既然给了自己药,不至于再害她,而且还给自己什么这么神奇的金创药。可是,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他们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他们本就热心,这云到还说的过去,可是那水,明显对自己不友善。 云看出洛凡的疑惑,说道:“师姐她就是不善于表达,你别看她这样,其实她人好,也很关心你的,只是她……” “云!”门外,响起水冷冷的叫声。 云一听便顿住,俏皮的对洛凡吐吐舌头,那刚才的话也不再讲下去。 “好了,我们去找白灵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哦!”云说完也出去了。 洛凡再次对他道谢,云回眸一笑,依旧眉眼弯弯,那水也回头,看了洛凡一眼,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从洛凡进来的地方走去。明明还在眼前,可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桃林尽头,好快的速度,好像在飞,也不像会武功。他们不是神仙,定也是世外高人了。 洛凡回身,急忙把瓶子和木盒往桌上一放,先把苏吟逸的嘴巴撬开,塞进了药丸。他整个人还是冰人一般僵硬,双唇都冻得有些僵硬了。到了杯水送到他嘴边,却都流了出来。洛凡端起被子喝了一口,再渡到他嘴里,碰到他的唇,竟冷的让人一个寒颤。 苏吟逸的手背上有大片的紫色,指甲竟竟也变成了灰色,洛凡摞高他的袖子,发现他的手臂上的皮肤也出现了大块的紫色,有些地方还结了水疱,疱底有着白色的浓液。解掉他的衣衫,发现他身上也到处都是一块一块的紫色和水疱。洛凡马上想到刚才水所说的冻伤。冻伤,洛凡脑子里自然而然反应出一些知识,冻僵亦称全身冻伤,是身体长时间暴露于寒冷环境中引起,致全身新陈代谢机能降低,热量大量丧失,体温无法维持,最后意识昏迷,全身冻僵。人体受寒之初,一方面用增强代谢产生热量,故肌肉收缩,心跳加快,血压上升、呼吸次数增加;另一方面外周血管收缩,减少散热。如继续受冻,散热超过产热,体温即开始下降,至32 摄氏度以下,寒战不再发生,代谢逐渐降低,血压,脉搏、呼吸也开始下降;致30 摄氏度以下,进入昏迷状态全身木僵。若不及时抢救,终将导致死亡。 而且,从苏吟逸身上的创口来看,应该算是三度冻伤,若不采取什措施,肯定会死的。 复温!洛凡脑海里冒出两个字。虽然这里如一个世外桃源,气温如春,但也无法让苏吟逸身体回温。洛凡急忙给他捂上被子,跑到耳房,生火烧水。竹屋内有一个木桶,把热水注入木桶,兑上冷水,水温控制在四十度左右。此时早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洛凡火速的脱了他的衣物,把他抱到木桶里浸泡。他的脸上虽没有水疱,但也有些发紫,洛凡用热水浸湿巾帕,热敷到他脸上。直到他浸泡到那紫色的皮肤转红,指甲床潮红,才把他抱出木桶,擦干身体,抱到床上。洛凡打开云给她的木盒,一股清香扑鼻,是药膏,猜此药可能是防止伤口感染的,便小心的涂抹到苏吟逸的伤口上。那伤口全身都是,就连□也有。 他那身衣服也是不能穿了,洛凡看这床上的棉被干爽,便盖在他身上。等到忙完了一切停下来,洛凡才发现天早就黑了,天边挂着几颗明亮的星星,触手可及。也不知那云水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时辰,怎么到现在也不回来。洛凡想去看看,但又不放心苏吟逸一个人躺在这儿。看到桌上的那个小瓶子,便打开,到出一颗,竟是金色的药丸,捻在指尖看了许久,才塞进嘴里,合着茶水咽下。看看伤口,也没发生什么变化。转而一想这又不是什么仙药,怎能药到病除。洛凡咂吧咂吧嘴,才发现肚子饿的厉害,也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吃饭了,能撑到现在,不得不视为一个奇迹。 洛凡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发现另一间竹屋里桌子上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一探,还有些温热。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饿得慌,想那云水既然都出手救了他们,又这么放心的让他们住在这里,自然也不会计较自己没跟她们说一声就先自动自发的吃了吧! 吃饱了肚子,云水他们还是没回来。洛凡回到苏吟逸睡得那间竹屋,苏吟逸仍旧闭着眼睛,洛凡探探他的鼻息,已然匀畅,体温也恢复了,心里便踏实不少。打个哈欠,转头看到外面一轮明月,才恍然发现屋里没有点灯,可就算借着月光,也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楚,洛凡突然站起,凳子翻到在地。 在山洞里洛凡就意识到了,自己竟然能想夜行动物一般,在黑暗中看的清周围的事物。这……这……好奇怪。洛凡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某种变化。回想到自己在昏迷时,好像一直在喝某种液体,温热,腥臭,一惊,莫不是雪骥兽的血! 当时洛凡都已经昏迷不醒了,当然不可能自己去喝的,那么……洛凡回头看向苏吟逸,肯定是他了。转而想到,她上山本就是为了寻雪骥兽的血解毒,现在喝了血,想必寒毒症也解了,只是心里对雪骥兽有些愧疚,它这般救自己,自己却喝了它的血。也不知它现在如何,那云水去寻它了,它应该不会有事的。而自己身体的变化,会不会是跟喝了它的血有关呢!毕竟洛凡现在已经相信它是灵兽了。 而且,那云水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啊! “啊……”又打了个哈欠,这番折腾下来,而且又胜负重伤,洛凡早就困的不行。迷迷糊糊的,便坐着凳子,趴在苏吟逸的床沿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间,听到什么声响,似乎很难受,念念呜呜的。费力的抖开眼皮,却看到苏吟逸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声音就是他发出的。洛凡定睛一瞧,他双颊潮红,嘴巴微张,双唇干裂,洛凡手一摸,好烫,他怎么就发起烧来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洛凡也不会采草药医治,那似乎懂医术的云水仍旧没回来,这里也没什么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烧下去啊!洛凡先用茶水沾湿了他的双唇,他还在迷糊,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必须先让他的烧退下来,洛凡想到那水说,他若熬不过八个时辰,必死无疑,更让洛凡心急如焚。搜索了脑子里所有能用的方法,最后,洛凡叹口气,兴许只能用这个土方法了。希望上天保佑啊! 洛凡记忆里,自己小时候也发过高烧,一直烧的哭了起来,惊动了妈妈,妈妈便过来抱着她一起睡,隔天她竟然退烧了。洛凡也不知这个方法有无根据,姑且一试了,虽然男女有别,可是,这一刻,救人要紧,也想不得这么多了。脱了衣服上床,抱着苏吟逸滚烫的身子,洛凡把自己温热的体温与他中和,就这么抱着,迷迷糊糊间感觉苏吟逸回抱着自己,睡着了。 隔日醒来,是因为洛凡被人从床上踹了下来。洛凡揉着自己被摔痛的屁股,无辜的望着床上半坐着,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身子的男人。 苏吟逸咬牙切齿的瞪着洛凡,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亏我还舍了命救你。” 洛凡望望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再看看昨晚不知被她甩到哪的衣服,洛凡扑上床。 “你!你这女色!你还敢过来!” 苏吟逸怒吼,洛凡眼看他那大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招呼。洛凡一把拽住,“喂,你好歹也带我避避体吧!你这么看着我捰体,也不害臊啊!” 苏吟逸的眼只盯着洛凡的脸,听到她的话,俊脸一红,别过头去。洛凡火速上床,拉过被子一角,遮住身子。这同一条被子,洛凡钻进去,自然会碰到他的腿,也不知碰到哪儿,懒懒的,苏吟逸随即投过来杀人的目光。 “我不是故意的。” 洛凡急忙解释,“还有,昨日在山洞晕倒了你记得吧,是我把你扛到这的,你全身冻伤,差点死了,我为了给你复温才帮你脱了衣服泡在水桶里的,而且也帮你擦了药膏。”说到这儿,苏吟逸眼神闪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有啊,你半夜发热,我没办法才想到个土方子帮你退热。而且,你现在都醒了,还有力气推我下床,看来是好了。” 隔了一会,苏吟逸看着洛凡道:“那你看了我的身子咯!” 洛凡喉间一个骨碌,对上苏吟逸危险的目光,缩缩脖子,还是老实的回道:“是的。不过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这不为了救你,情急之下才看的。不不不,不该看得地方我还是没看。我没看你胯间。” 苏吟逸冷冷一笑,“没看?” “没!没!真没乱看!” “我的身体很难看吗?你逼不得已才看?” “不是的!你身材很好,尤其你小腹上的那朵像花的胎记,很漂亮。”说完,洛凡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这不是承认看他了吗! 苏吟逸又是冷笑,眯着眼危险的看洛凡。 “要……要不……我负责,你……你嫁给我吧!”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不稀罕你的负责!” 苏吟逸吼完,又把洛凡踹下了床。洛凡可怜的屁股再次受到惨烈的对待。 ※ ※ ※ 苏吟逸的烧退了,伤口也未再继续恶化,他们便决定下山。洛凡在竹屋了找了下,竟找到两套衣服,这尺寸刚好合她和苏吟逸的身形,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还是厚厚的棉袄。而且,洛凡发现,自己手臂和胸口的伤竟然愈合了,虽然还有痕迹,但确确实实是愈合了,这让洛凡和苏吟逸惊讶了许久。洛凡告诉苏吟逸,云说这药只要不是死人,受什么刀伤剑伤都能救活。苏吟逸直看着那云给洛凡的金创药研究,怎么可能这么神奇的疗效。洛凡看他似乎很感兴趣,就很大方的说:“你喜欢就拿着吧。” 苏吟逸看了洛凡许久,眼里什么闪过,最后却说:“哼!这么轻易就给我,八成不是好东西,我不稀罕!”便把瓶子扔回给她。洛凡无奈的咂吧咂吧嘴,收起了瓶子。 可直到洛凡他们要下山了,那云水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洛凡便让苏吟逸留了张信笺,说了些感谢的话。依旧穿过那个山洞,仍旧是黑漆漆的,苏吟逸问洛凡怎么能走得这么安稳,洛凡才彻底认识到她真的有了在黑暗中看清事物的本领了。 到了山洞口,本来被堵住洞口的那些大石块竟然不翼而飞了,洞口也没有,洛凡望望空气,难道蒸发了!洛凡问苏吟逸有没有印象,这石块怎么落下来的,他也是一脸茫然,他说他不记得昏倒前的事情了。所以,这个就成了个迷,洛凡想只有问雪骥兽了,可是,这里哪有什么雪骥兽的身影,不过洞内依稀的白毛告诉他们,确实有过雪骥兽。 下山的速度要比上山的快很多。三天半,他们便回到了山寨。 虽然一路上苏吟逸还是老样子,对洛凡爱理不理,可是,洛凡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变化,他们之间,已经不同了,这种亲密感让洛凡一直高兴到山寨,直到遇见了昕儿水秋他们。 山寨里的人好似知道洛凡他们今天就会回来一般,都在山下迎接。寨主苏瑾急忙上前,对苏吟逸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他没有大碍了,才转过头对洛凡微笑点头致意。洛凡也回以笑容。 “小逸,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刘婶回来了。” 苏瑾道。 “什么?”苏吟逸脸上千变万化。 可未待洛凡仔细研究他的表情,一阵幽香袭来,随即伴随着一个妖媚的身子扑进洛凡怀里,“妻主,妻主,你总算回来了,昕儿好想你,好担心你哦!” 昕儿从洛凡怀里仰起梨花带泪的妩媚小脸。任百炼钢也顷刻化为绕指柔。 洛凡刚想安慰他,却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转头,对上苏吟逸的眼,里面暗潮汹涌,洛凡伸出的欲安抚昕儿的手颤颤悠悠的缩了回来。 还赖在洛凡怀里的昕儿媚人的大眼眨了眨,那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看看洛凡,又看看苏吟逸,忽然伸手圈上洛凡的脖子,小嘴倏的往洛凡脖子上一贴,“妻主……”这一声妻主叫得人酥了九层骨,洛凡顿时一个寒战,那电流从她被昕儿小嘴贴的脖子那处开始“嗉嗉嗉”窜向四肢百骸。 “妻主,您抱抱昕儿,昕儿想你想的都瘦了,您摸摸,我的腰又细了呢!”说完还拉住洛凡的手贴着他的水蛇腰,整个身子几乎挂在洛凡身上,不断的用他的身子摩擦着洛凡的胸。 “那么,苏寨主,苏公子,奴家陪妻主先回去了,不打扰您们聊了。”说着,昕儿对苏瑾和苏吟逸娇媚一笑,苏瑾眼睛直了直,苏吟逸一脸高深莫测。昕儿也不容洛凡分说,拉住洛凡说着“妻主,您来嘛,来嘛!” 洛凡被他缠的七晕八素,对苏瑾和苏吟逸歉然一笑,还来不及跟水秋打招呼,就被他拖回木屋。 洛凡感到身后一股冰人的视线,回头,对上苏吟逸的眼睛,那炯亮的眼里似乎有冒火的趋势,洛凡心里一个咯噔,呀,不好了。 第四十五章 回到山寨已经两天了,一直也没见到苏吟逸,其实还是很担心他的冻伤的。若是轻微的局部冻伤便是冻疮,可他的冻伤很严重,还需要持续医治,虽然给了他云给的冻伤药膏,虽然他自己懂医术,但是洛凡还是很担心,其实,更主要的还是想见见他。他们在山上都那个……坦诚相见,该看和不该看的地方都看了,他不可能打算就不甩自己了吧。她一个女人都觉得不肯,何况他一个男子。洛凡断定他是在害羞,等自己主动去找他。可是,转而一想,依他的性格,绝对不是那么便扭的人,应该是敢爱敢恨,说一是一的人,那么可能是他真的不想跟自己好! 洛凡独自偷偷去寨主那院子外溜达也总碰不到他的身影。听水秋说,那死去的老寨主的拜把姐妹刘婶回来了。水秋也不是很清楚那刘婶跟寨主家有什么渊源,总之,这两天寨主那院子里人来人往,大家都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大家忙,水秋也时不时的往院子那边跑,就连以前对洛凡寸步不离的昕儿也经常跑的不见踪影,就洛凡一个悠闲。 这日,洛凡又在院子外转悠了好一会,还是没碰到苏吟逸,便只好灰溜溜的往木屋走。院子和木屋是有一段距离的,中间要穿过一片林子。 远远的,洛凡听到一个声音,那个音声连成一个曲调,这曲调很熟悉,是什么来着,对,就是那个!洛凡突然兴奋的跟兔子似的,寻着声音快步的搜寻,终于,在林子深处看到一个修长的声音,靠着树干坐着,手中拿着片叶子搁在嘴边。清风拂过,撩起他额前的碎发,伴随着那悠扬的曲调,这简直是一副艺术画。洛凡感觉到他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但他仍旧忽视自己,扔了叶子,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准备走人。 好不容易逮到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他走。洛凡飞扑上去,抱住他的腰。 “那天晚上果然不是梦!” 苏吟逸动动腰,大声道:“什么梦不梦的,你放手。” 洛凡不但不放手,还抱得更紧了。 “你刚才吹得那首曲子,是我在做食饼筒那天晚上教你的吧。” “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那天晚上亲了我吧,嗯?” 苏吟逸一使力,挣脱开洛凡的钳制,他是个有一说一的人,自己做过的事决不会赖掉,但是被洛凡这么说出来,他有丝窘迫,他对着洛凡的面,双目圆睁,吼道:“我就亲了,怎样?” “怎样?”洛凡哼哼笑了一声,“姑奶奶岂是你说亲就能亲的。我当然不会给你白亲的!” 苏吟逸仇怒的盯着洛凡,洛凡嘴角一扯,以他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扑上去,“你亲了我,我当然要亲回来。” 洛凡瞄准了他红润丰满的双唇,狠狠砸上去。 苏吟逸显然没料到洛凡会来这招,身子一僵,愣住了。洛凡的双唇贴着他柔软的双唇,棉花糖一般,洛凡使劲的吮吸。 “你……”他回过神来,惊诧的张口想说话。 洛凡的舌乘机钻进去,寻到他的舌,便如久旱逢甘露般死死的纠缠住,让他无处可逃。 苏吟逸开始挣扎,若是以前,洛凡定是被他扯开,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力气都能扛起一头牛,何况一个小小的苏吟逸。洛凡一手箍住他的腰,抵在自己的身上,另一手圈住他的脖子,不让他逃开。苏吟逸知道挣扎无意,终于放弃抵抗,却僵硬的跟死鱼一般任洛凡采撷。他这般模样洛凡又岂会手软,洛凡的舌头在他嘴里横扫千秋,像巡视自己的领地般把每个角落都添了无数遍,舌尖伸到他牙根处,对着里面的牙肉用力一抵。苏吟逸顿时像被什么击中一般,身子颤了颤,有些不稳。洛凡心里一乐,大多数人嘴里的敏感点都是这里,苏吟逸也不例外,洛凡便不断的刺激他的敏感脆弱的地方,渐渐的,他的身子开始发软,呼吸开始浓重,喉间间或溢出几声浅吟,而且,洛凡陡然发现他身子的某处正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感觉自己的小腹上,渐渐有一物件由软变硬,抵得难受。 显然,发现这个变化的不止洛凡一人,苏吟逸开始有些慌乱。洛凡不知何时已经把他摁靠在了树干上,本来箍着他腰的手已经下滑到他的臀上,再从臀往下,摸到大腿根部,另一只本圈着他脖子的手也爬上他的胸,肆无忌惮的探进他的衣服里面,正要触到他那光滑细腻的矫健胸膛,结果苏吟逸他怒了,用力咬了下洛凡的舌头,洛凡吃痛,不得不放开。洛凡没真想到苏吟逸真敢下狠心咬她,洛凡“咝咝”抖着舌头,看着他。 此刻,苏吟逸倚靠在树干上,衣衫凌乱,发丝飞扬,俊脸潮红,星眸迷离,带着些娇嗔的望着洛凡。 苏吟逸渐渐回过神来,整整衣服,恶狠狠的瞪着洛凡,似要扁人。洛凡急忙上前,他退开一步。 “逸,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苏吟逸有些惊讶的看着洛凡。 “真的,打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了!我看不见你时总想着你,看见你时又想着不想让你离开。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我的心意吗?”苏吟逸彻底愣住,洛凡一步一步靠近。 “在山上时,我也是有意看你的身子的,这样你就会嫁给我了!” 洛凡已经近到他跟前,“你听听看,你摸摸看,这因为你而狂乱的跳动的我的心。” 洛凡执起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上。苏吟逸像是被烫到般,随即挥开洛凡的手,双颊微红,似羞怯,咂吧了半响,说道:“你……你们女人就会骗人。” “逸,你要怎么才相信我,难道要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苏吟逸张张嘴巴,似乎想要说,那你把心拿出来我看看,却又没说,隔了许久,他呐呐吐道:“你,你不是还有昕儿!” 洛凡叹口气,说道:“说到昕儿,我也很迷茫。他说他是我的夫郎,可是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他都我是我的夫郎了,一个男子怎么可能至自己的名节于不顾,既然他说自己是我的夫郎,那么,我就要负起责任照顾他,但是,我对他真的没有一丝爱情。但我也不能说为了你就休了他,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洛凡顿了顿,又急急道:“但是,他来到这里以后,我们虽住同一间,但是分床而睡的,我一次都没有碰过他。” “真的?”苏吟逸惊讶的望着洛凡。 “我发誓。”洛凡真诚的望着他,他鲁鲁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在山上都那样了,你的身子我都看过了,而且也摸过了,我的身子你也看了,再说,刚才我们也亲了,难道你还想不理我吗?” 想到刚才,苏吟逸的俊脸再次红了起来。 “再说了,刚才你跟我亲嘴不是挺有感觉的,你也不会讨厌吧!” 经洛凡一提,苏吟逸想到洛凡刚才对他的出格动作,立即投来杀人的目光,洛凡立即噤声,转而道:“逸……你就嫁给我吧!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哦!”说着说着,洛凡又粘在了苏吟逸的身上,他的身板靠着真的好舒服哦,眼看着那娇艳欲滴的芳唇近在眼前,洛凡眨眨眼,凑上去,苏吟逸似乎也没有拒绝。就在洛凡离那芳唇仅仅一寸的距离,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两人急忙分开。 “咳!那个……逸哥哥,寨主姐姐正找你呢。” 水秋说到。这家伙虽然打扰了别人,但脸却比苏吟逸红多了,垂着小脑袋,歉意的说道。 “哦。”苏吟逸整整衣裳,举步就要走。洛凡急忙拉住他的手,“那我们的婚事……” 苏吟逸突然捂住洛凡的嘴,看了眼水秋,俊脸微红,说道:“晚上……我去找你……到时再说……” 洛凡听完就乐了,高高兴兴的放了苏吟逸跟水秋走。水秋临走前还回头瞅了洛凡一眼,被洛凡逮到,又红着小脸,急忙跟上苏吟逸走了。 回到小木屋,昕儿那丫不知道野哪里去了,竟然不在屋子里。洛凡正想找他商量关于我和苏吟逸的事呢。好歹他也是自己夫郎,就算洛凡对他没有爱情,但也有责任。如果苏吟逸真的要嫁给自己,那昕儿是大,苏吟逸是小。一想到今后有大小夫郎相陪的日子,洛凡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她要求也不高,一个媚,一个俊,两个足已。 洛凡又想到人多了,口粮也多了,既然准备娶男人了,那自然想到生计问题,总不能要他们去赚钱养她吧。洛凡一没钱二没权,这生计问题可就难了。要不她还是下山去城里做点生意吧,可是又没资本,不知道未来的小姑子肯不肯先借点银子给她。不成的话,洛凡就跟着她混了,做山贼也是蛮有气势的,而且就凭这相貌,绝对是个雅贼。想象自己骑着马,摇着扇子说:此路我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身后还跟着两美男,一想就很爽。嗯,这个主意不错。 洛凡独自在那美滋滋的想着,不觉天已暗了下来。直到水秋进门说道:“方姐姐,你怎么不点灯啊。我还以为你不在这呢。肚子饿了吧,我从院子那边厨房带了烧好的饭菜。” 水秋走进来,擦燃松明子,点了油灯,屋子里顿时昏黄了起来。他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洛凡摆好筷子,瞅了瞅屋子,说道:“咦,昕儿哥哥还没回来啊!” “是啊,也不知道这人跑哪里去了。这两天老是很迟了才回来。算了,我肚子饿了,先吃吧!回头让他吃冷菜,看他以后乱跑。” 水秋听了之后呵呵一笑。 洛凡快速的扒着饭,含糊道:“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 吃过饭,水秋收拾去了。洛凡特地去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晃荡,苏吟逸说晚上过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明明几个时辰前就见过面,还亲亲了。一想到亲亲,啧啧,他那饱满丰润的嘴唇贴上去的感觉不是一个爽字能表达的。洛凡咂吧咂吧嘴巴,现在还回味无穷。要是以后每天她想贴就贴,那日子真是滋润啊! 可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人影,洛凡有点失意,他不会放鸽子吧。问水秋,水秋说也不太清楚,只是说院子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寨子里的人都聚在一起讨论。见洛凡这般,水秋迟疑了许久,还是问道:“方姐姐和逸哥哥要成亲了吗?” “呀?”洛凡怔怔的看着他。这事他们两都还没商量好呢。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因为……下午我看到你们……” “哦,那个啊……呵呵……” 洛凡搔搔头,被人抓到现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如果你逸哥哥同意的话我们就成亲。他本来答应说晚上过来跟我讨论这事的,谁知到现在还不来!” 水秋小脑袋歪了歪,说:“那我过去院子那般看看逸哥哥吧。” “呀,这么晚了,你一个人……” “没事的。”还没等洛凡说完,水秋人已跑出去了。 在外面再坐了会,洛凡便打算回屋子里。刚进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什么不对劲,只是自从喝了雪骥兽的血后,好像也感染了动物的敏锐,一有风吹草动就特别紧张。感觉……屋子里有人。 小心谨慎的进屋,刚想点灯,突然,一股杀气迎面而来。凭着一种本能,洛凡连忙把身子往一边侧了侧,待再站定时,面前已然出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全身山下隐入黑暗之中,独留一双眼睛及双手,那手上,一把明晃晃的长剑,闪着冷光。外面亮,屋内暗,一直处在亮处的双眼突然看暗处定然会不适应,可是洛凡却如野兽般看的真真切切,显然那人也惊讶于她竟能避过这一剑。 “来者何人?”其实知道这个问题多半对方也不会回答,只是想分散些对方的注意力,看能否拖延一下,或许苏吟逸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但对方竟回答了:“就算告诉你,你也不记得。”听声音,是一个中年女子。洛凡想,自己的失忆不简单,又一个失忆前认识的人,想要自己的命,不禁让洛凡想她到底拿了那玉灵山庄的什么秘密。 女子不再给洛凡思索的机会,那长剑直扑门面,洛凡撩起桌上的茶壶向女子投去,女子的利剑一扫,那茶壶随即应声而落,碎了一地。洛凡便乘那机会跳到屋外来。却感到身后的冷意袭来。洛凡回身,那剑已是离她几尺之距。洛凡偏了身子,那剑从她头上滑过,削落了她一撮头发。真是好险,那剑离她的喉咙只有两寸之远。尽管洛凡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毕竟不会武功,刚才那是侥幸,对方也是有意试探,再来她定是不会手软了,难道真要命丧与此。 “到底你我有何冤仇?” 洛凡继续拖延时间,苏吟逸啊,你要快点来啊,洛凡在心里祈祷着。 “无冤无仇。” 什么?“那你是受命来杀我咯?” “差不多。” “是谁?” 女子没有回答,但洛凡却仍感到她蒙着面的黑布下的嘴角肯定是讥讽的弧度。未待洛凡细究,那长剑再次袭来,那速度比刚才快了许久,洛凡都来不及移动半步,那剑便直袭她胸口。洛凡脑里警铃大作,不好。就在这时,林间人影晃动,洛凡一喜,难道是苏吟逸。那女子也感觉到了,可是那剑却没有停止。 洛凡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接着,一声钢铁穿过肉体的摩擦身。 “方……姐姐……” 洛凡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人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 视线从他的脸慢慢移向他的胸口,那长剑穿过他的胸膛一寸,剑端割破了洛凡的衣裳,鲜血顺着那剑端一滴一滴的落下。不一会,便染红了他的衣衫。 姐……姐姐…… 姐姐…… 姐……姐…… 耳边,一个细嫩的声音不断的响着,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那湿漉漉的小鹿般的大眼睛,那甜甜的梨涡,那张脸……那张脸……与眼前的这张脸重合,小嘴里不断的有鲜血溢出,擦也擦不完,小嘴里一句一句的叫道:姐 玉美人(女尊,NP)第35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姐姐……姐姐……这画面不断的冲击着洛凡的头脑。 “不要……不要……” 洛凡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痛苦的呼喊着,后退着,“不要……不要……璃……璃……璃珞……璃珞……璃珞……”声音颤抖着,却呼喊的越大,什么东西如雪崩般轰然坍塌,一咕脑儿的往洛凡的脑子钻,泪水,不自觉的滑落,胸口,好痛,好痛,不要,不要,璃珞,不要!不要死! 女子却没有在意,一使力,便拔了剑,当剑从水秋身上抽离,他便如被抽了魂般,疲软的向后仰去,无力的摊在地上,鲜红色血如罂粟一般在地上盛开。 “啊——啊——”疼痛,无尽的疼痛,痛全身痉挛,洛凡嘶吼着不要。那剑再度刺向她,洛凡却连躲的意识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心这么痛,痛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痛的让人想还不如死了的好。好痛,好痛,泪水像是一把火刃,灼烧了洛凡的脸颊。或许,还是死了舒服,既然,那么,就让她死吧,她不要这么痛,不要。洛凡飘飘然向后仰去,耳边有脚步声,兵器碰撞声,洛凡都不想管,她只是不想这么疼痛,不想睁开眼。 ※ ※ ※ 一连发了四五天的高烧,醒来的时间还不如睡着的时候多,有时还在半昏迷时,总会被人生生叫醒,灌下一碗很苦的药,然后又倒头不省人事。每天都是迷迷糊糊,半醒半睡,很多东西像陨石一般突然出现在眼前,砸向脑海,闪躲不及,似要掰开洛凡的脑袋瓜子往里钻。 隐约听到声音说:“自从方姑娘遇刺那日开始,那昕儿便不知所踪了,到是非常奇怪啊!” “更奇怪的应该是行刺方姑娘的人竟然是失踪多年前二当家啊,还以为见鬼了呢!” “呀,那人当初不是背叛了老寨主吗?” “这次竟然又回来,而且还要杀害方姑娘,两人时不时有什么冤仇啊?” “就是,就是,这方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 “那前二当家被关在禁洞了吧!” “什么前二当家啊,早就不是了,应该叫她刘……” “你们在说什么呢!”突然插进一个浑厚却温暖的声音,“要你们俩是来看顾人的,不是来聊天的!你们出去吧!” 脚步声渐远,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洛凡感觉身子被人抬起,然后跌进一个温暖舒服的怀抱,热热的液体要往嘴里送,光闻到气味就很苦很苦,洛凡紧紧咬着牙齿,不让这苦进入嘴里,那液体便顺着嘴角滑落。听到一个轻微的叹息声,便感到一个很温厚柔暖的东西附上嘴唇,一个柔滑的东西探过来撬开洛凡的牙齿,把液体度了进来,这东西还是很苦,洛凡皱起了眉头,可是那贴在唇上的柔暖东西很舒服,发现那东西似要离开自己的唇,洛凡不依的吸住那柔滑,不住其逃开。 “唔……嗯……”耳边是惊讶的嘤咛与粗重的喘气声。 “二当家,你快去看看,水秋这孩子好像不行了!”远处传来一个呼声。 身子猛的被硬推开,随即那温暖消失了。 “我立即就过去。” 身子被塞回被窝。 接着是有些慌乱的脚步声,然后世界又恢复的宁静。 意识又开始模糊。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洛凡突然睁开眼,屋子里空荡荡的,外面的天还蒙蒙亮,四周一片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洛凡机械的坐起,揭开被子,穿衣,出门,往一个方向走。 一个小径,有些泥泞。两旁都是树木,枝叶茂盛。绕到一个树下,这树不高,枝叶就在她头顶上,洛凡伸手,摘下一片树叶,那树叶是心形的。洛凡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口就把叶子往嘴里塞,咀嚼,再把渣吐掉,继续走。 身上的衣服有着浓郁的麝香味,连洛凡自己也闻的到。因为苏吟逸很喜欢麝香的味道,所以衣服都熏上这个味道。 七转八转后,前面出现一条小径,边上立着一块半米高的石块,上面写着‘禁洞’。小径尽头是一个山洞,洞口的岩缝里长满了凤尾草。洞口,守了两个彪悍的女人,看到洛凡,粗声说道:“方姑娘,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到别处转去。” “哦,不好意思,我就走。”声音响起,却好像不是自己在回答。洛凡转身,走了十步,听到两声闷响,转头,看到刚才的两人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 折回去,进到山洞,洞顶,钟||乳|石一大柱一大柱的倒挂下来,形成一副诡异的画面。洞内有一个火把,隐约照亮了洞内。一个人坐在洞的深处,躲在阴暗处,更显了一份狰狞。她的双脚牢牢的套着铁链,铁链连着巨大的石头。她被人下了药,此时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望着洛凡。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怎么,都想起来了?” “嗯,想起来了。刘海。” “哈哈哈哈!少庄主好记性。” “玉灵山庄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就是你的好夫郎昕儿说的一样啊!” “昕儿不是我的夫郎。他是谁你比我清楚。施君……我娘死了?” “死了。” “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 “去年坐船时,也是你把我推下海的吧!” “是我!” 洛凡点点头,继续问道:“是轩辕韶华派你来杀我的!” “是的。” “那么,你也知道我的秘密咯!” 刘海讽刺的勾了勾嘴角,说道:“不知道你是指你才是湘妃的女儿这个秘密,还是指你身上有着‘灭世之章纹’这个秘密呢?” “你知道的蛮多的嘛!” 刘海还是讽刺的笑笑,那眼神让人很不爽。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洛凡说。 “哦?”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第四十六章 “哈哈哈哈!这么说,少庄主是来杀我的?我还以为少庄主是来探求实事的!” “什么实事?”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不敢接受?哈哈哈哈!” “知道我秘密的人都要死。” 刘海略提高了声音道:“知道秘密的都要死?那你舍得杀苏吟逸吗?” 洛凡握紧了双手,指甲扎的手心生疼。 刘海继续说道:“哼!你以为苏吟逸是真心爱你吗?他当初给你治伤时就看到了你背上的章纹。他为什么救你?你以为是缘份!太天真了!只有身上有着‘灭世之章纹’的人身上流着不属于凡人的血,你的血正好可以救治……你以为他为什么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天山为你寻找雪骥兽?因为你中了‘花无百日红’的毒,你的血没有了功效,救不了他的……” “说完了吗?” 不知何时洛凡已来到她身边,正掐住她的脖子,她惊讶,洛凡更惊讶。洛凡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手,她不是什么武功也不会的吗!刘海是暗士的首领,武功自不在话下,就算此刻她被人下了药,洛凡也不可能在她毫无察觉下近得了她的身。而且,洛凡体内更是有无数的东西在乱突乱闯,好像有无限的力量,正无处宣泄。 她的脸顿时充血,胀的通红,脖子上青筋一根一根爆出来。 她连呼吸都很困难,可是她还是笑着,笑声变调,像咳嗽声。 洛凡松手,“这样太便宜你了!”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洛凡从袖子里拿出一刻药丸塞进她嘴里,猛的合上她的下巴,逼她吞下去。 她死死的盯着洛凡。 洛凡笑言:“怎么不问我给你吃了什么东西?”拿出帕子擦擦拿药的手。 “我好心告诉你吧。这药有一种很独特的功效,专门吸引蜈蚣啊,蜘蛛啊,毒蛇啊,各种虫啊,闻到你身上血肉的气味就会从有洞的地方钻进去,把你的血啊肉啊的一口一口的啃烂,你的肉会腐烂,然后会长蛆虫,从你的肉里一堆一堆的爬出来。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这些动物很奇怪,它们就是不会咬你的头,从你的脖子开始啃,所以你会看着那些动物一点一点爬到你的身体里,你还会很清楚的感受到它们怎么一口一口的啃你!好了,我先走了,你慢慢享受。”扔掉擦过手的帕子,洛凡转身朝洞外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施玉翎,我同情你!不过,我会在地府等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溶洞内,形成一股阴风,吹的人毛骨悚然。 猛的睁开眼,却看到趴在一旁的苏吟逸。洛凡眨眨眼,原来刚才是梦啊! 人微微一动,便惊醒了苏吟逸。他睁开眼看到洛凡醒来,欣喜闪过他眼眸,“你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说着探探洛凡额头,又把把脉,然后说:“嗯,烧总算退了。” 洛凡想坐起,他连忙扶洛凡,在洛凡背后垫上靠垫。 “这么多天没吃东西,饿了吧!我给你热了粥了,我去给你端过来。” 说完出去了,隔了一会端着个碗进来。 “怎么了,这样傻傻的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摸摸自己的脸问道。 “没,只是觉得似乎很久没见到你了,想多看看你!” 苏吟逸听了,脸上竟泛起薄薄的红晕。没说什么,只是坐下来,一口一口的喂洛凡吃粥。 “你喜欢我吗?” 对于洛凡突然问这个,苏吟逸惊讶的望着她,随即低着头道:“你……你……你干吗问这个?我们……我们……那天……不是……让你亲了吗……”他的脸更红了。 “嗯。”洛凡绽开笑容。 他继续喂洛凡吃粥,似乎羞怯。 “对了,水秋怎么样了?” “噢,他没事了,现在正在隔壁的房间休息呢!”隔了一会,他又说:“对了,你今早去哪里了,怎么会晕倒在外面?” “什么?” “你自己不知道吗?” 洛凡摇摇头,有一种奇怪且不好的感觉。 他只是奇怪的看着洛凡,喃喃道:“你后脑勺的伤应该已经好了呀!” 喂洛凡吃完了粥,他起身,把碗搁到桌上,站定,背对着洛凡,说道:“刘婶她今早死了。死的很恐怖!” 洛凡一听,心里一个咯噔,一种惊恐爬上脊背。 原来,那个不是梦,是真的。洛凡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亲手杀了人。 洛凡跟苏吟逸在一起这么久别的没学会,到学会了认一些草药,而那些常用的草药洛凡不太记得住,独独那些带有毒性的草药洛凡却记得忒劳。青峰山上有一种草药叫做凤尾草,本身没毒,也很少用来入药,而且随处可见,尤其喜欢长在潮湿的溶岩石缝里。但是它有一种特性,如果与麝香的香味混在一起便会产生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若人闻了会发生几个时辰的窒息现象,它的解药是桑叶。 而关刘海的那个禁洞的岩缝上长满了凤尾草。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是洛凡第一次亲手杀人,那后觉想起来都毛骨悚然,想到刘海最后的笑声,像魔音一样缠着自己,洛凡捂住耳朵不想听见,“不要——不要——” “怎么了,方缘,你怎么了?”苏吟逸紧张的过来,摁住洛凡的手。 “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感觉那个人真的不是自己,她没这么噬血,没这么残忍,洛凡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头又开始痛了,到底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像寄生的藤蔓一样慢慢攀爬到自己的身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洛凡的脑海里立即想到一个词:走火入魔。现在的自己就像那武侠片里练功练的走火入魔的人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过什么,头脑很混乱,身体里什么东西像火星一样在四处乱窜。洛凡觉得身体里有两个自己。 “啊——”一声爆发的吼叫,洛凡的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 ※ ※ 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洛凡脱口而出:“路……路管事?” “少庄主,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是祖宗保佑啊!”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路管事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在洛凡眼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一旁还站了一屋子的人,苏瑾,苏吟逸,山寨里比较内部的一些人,都不解的看着洛凡。 “路管事……”看到久违的熟人,一股酸热冒上鼻端,“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少庄主,您不知道您失踪后庄主多担心,整个庄里乱的不得了。后来又听到金国通缉您的事,接着金兵又来围困山庄,要我们交出您,可是连我们都在找您,怎么交啊!就是知道我们也不可能把您交给那些金兵的。庄主知道事情的严重后,就派我出来找您。可是一直遍寻不着。后来那些金兵就把山庄……等我赶去的时候,庄主她……她……”路管事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想到已经死去的施君,洛凡也眼眶一热,忍不住要落泪,安抚的拍着路管事,“我知道……我知道……” 路管事缓缓情绪,继续说道:“后来,金国说要把您处刑,我带领山庄剩下的人准备去营救您,可是进到大牢,发现那人根本不是您,所以,我知道您还活着,庄主在天有灵啊!只要你还活着,山庄就会有希望,金国一定会派人找你的。我发现金兵一直对这青峰寨格外关注,我就觉得奇怪,潜入山寨,听闻有一个很像您的人,结果果然是您。您现在平安无事,我也算对得起庄主了!” “路管事,谢谢你!” “哎呀,少庄主,您怎么这么说啊!对了,少庄主,这些都是您的朋友吗?” 屋子里其他人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洛凡起来,对苏瑾拱拱说:“这位是寨主,多亏他们的帮助,我才能活到现在。” “噢!原来是少庄主的救命恩人啊!既然是少庄主的救命恩人,也就是路某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用的着路某的地方,尽管差遣!” “好说!好说!”苏瑾道,“对了,刚才您所说的山庄莫非就是玉灵山庄!” “是的!这位就是山庄的少庄主!” “少庄主,施玉翎?”苏瑾重复。 “是的,正是在下。” 洛凡接道。 “那个昕儿怎么说你是……” “其实昕儿不是我的夫郎。他说的话是假的!” “你恢复记忆了?”说话的是苏吟逸。 转头,对上那炯亮的星眸。 “是的。全部记起来了!我是玉灵山庄少庄主施玉翎,不是什么方缘!” “噢,不是方缘……不是……”苏吟逸若有所思。 既然记忆恢复了,洛凡也想起了怎么被轩辕韶华的人追杀,蒋红的真实身份,璃珞……璃珞!心中一痛,“对了,逸,当日我受伤时还有一个男孩跟我一起的,就是这个琉璃坠的主人,” 洛凡摸到一直随身饰戴的五彩琉璃坠,“当初水秋救我时没有遇到他吗?” 苏吟逸看着我的眼眸有些深沉,“男孩,是有一个,我带你去见他吧!” 山的另一边,景色宜人,地上是大片大片的野花,六月到,百花开。 每绕过一个土丘,心就沉了几分,最后停在一个最新的土丘前,土丘边上长着新草。 每个土丘前都有一个石碑,刻着那土丘内的人的姓氏,但是,洛凡眼前站的这个土丘前没有,只有新草。 “你带我来这里干吗?我是要你带我去见跟我一起的男孩,他有一对圆圆的会说话的大眼睛,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甜甜的梨涡。你干吗带我来这坟场。” 苏吟逸看着洛凡许久,“那个男孩就在这里。”他指着那个土丘说道。 “什么?”洛凡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骗我!你把他藏哪里了!快带我去找他!不然……不然……” “不然你要把我怎么样,也杀了吗?” 洛凡松开他的衣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想要你带我去找他。” “我说了,他就在这里!水秋碰到你们的时候,他就已经断气了,我们把他埋在这里了,怕你受不了刺激所以没有告诉你!” 洛凡捂住耳朵,不想听,一边退一边说:“你骗我!你骗我!不会的!不会的!”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的。 “我没骗你!”苏吟逸拽住就要摔倒的洛凡,有些生气的说。 “你骗我!璃珞他不会死的,他最喜欢我了,他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他还要给我生可爱的小宝宝,他怎么会死?你说,他怎么会死啊!” 洛凡拍打着他,使劲的拍打着他,“不会的……不会的……”泪水终于挣脱那最后的束缚,急急的淌过脸庞,心被碾了千百遍,痛的全身痉挛,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好痛,好痛。 ※ ※ ※ “你已经坐在这里一整天了,你身子刚好,会受不了的!”耳边,是苏吟逸的声音。 洛凡犹自趴在土丘上。 “我要陪璃珞。” “他已经死了。” “他听得到我叫他的,你没听到吗?他在叫我‘姐姐……姐姐……’,你听到了吗?” 洛凡抚摸着泥土,笑着说道:“璃珞,你想姐姐陪你对不对,那姐姐就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突然,洛凡身子被人猛的拽起来,对上一双冒火的双眼,“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是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他已经死了,你这样坐着也无济于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洛凡使劲的挣脱,拍打着他,洛凡知道他的力气不像一般男子,又练过武,此刻却像钢圈般紧紧箍住她的手臂,“他没死!我要陪他!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放手!” 洛凡以为泪水流干了,可是,眼眶里却又有热热的液体滑落。 “呵!是啊,这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我管不着!”苏吟逸的眼里闪过痛楚,哀伤,“好!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他猛的一推,洛凡便跌坐在地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洛凡转身趴回到土丘上,“璃珞,璃珞,姐姐陪你。” 不知何时,明朗的天空变得灰暗,一朵一朵黑云压过来,瞬间,又有一片白光滑过天际,是闪电。慢慢的,整个天空都黑了,闪电不断划亮天空,一个响亮的闷雷之后,天空便开始飘下泪水,先是一丝丝,接着变成一点点,最后一颗颗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天地间连成一片。 雨水打湿了头发,衣服,发丝粘在脸上,遮住了视线,索性就闭上眼睛,不去管这世界,脸上流的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洛凡不想动,一丝力气也没有。初夏的山上还有些凉,淋湿的衣服粘在身体上,风一吹,便让人一个冷噤。可是,洛凡抱着璃珞,便不觉得冷了。 想到璃珞,心里便暖了起来,他娇嗔时的表情,他甜甜的梨涡,他的身子瘦瘦小小,抱起来却很温暖。 “姐姐……姐姐……”眼前出现了璃珞可爱的脸。 “少庄主,您不要这样啊!少庄主——”一个讨厌的声音打断了洛凡跟璃珞说话,洛凡无力的拧起眉毛,不满这声音的打扰。 “少庄主,您这样,秦公子知道了会哭的,您怎么忍心让秦公子伤心呀!” 费力的睁开双眼,却想到老泪纵横的路管事的脸,“我怎么舍得让璃珞伤心呢!” “秦公子多么喜欢少庄主您啊,总是去厨房做东西给您补身子,可是您现在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淋着雨,你不是让秦公子伤心吗?”路管事把油纸伞撑在洛凡头上,自己却淋在雨中。 “可是,璃珞喜欢我陪在他身边,我要陪着他!” “少庄主,您不能这样啊,山庄还要靠您回去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去世的庄主啊!就算您不想庄主,您也要想想你疼爱的几位夫郎啊,你难道要丢下他们不管了吗?” 心中一怔,想到总是一脸醋意的红蕖,想到最容易害羞却也最贴心的弦眚,想到总是把自己看得很差的小心翼翼的蓝烟,他们……他们……心里一急,就更加无力,头也针扎一般的痛,眼前一黑,便向后仰去。 “少庄主!呀,苏,苏公子……” 第四十七章 “少庄主……”耳边萦绕着路管事担忧的音声。 “没关系。你先回去吧。我和璃珞说会话。” 洛凡平静的说道。 路管事叹了口气,终还是转身回去了。 离那日洛凡在这里晕倒的时候已是过了三天了,从当初的后脑勺和胸脯上的伤,再是上天山被施葶芳刺的伤,再是刘海的刺杀,虽然未遂,这一切的一切施玉翎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的身子已经承受下来就是奇迹了,本来就虚弱,那日又淋了雨,结果连着三天高烧,直到今日终于退下,洛凡想,这应该多亏了那雪骥兽的血吧。洛凡便又要来璃珞的坟前,路管事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呢。 但洛凡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了。这三日洛凡虽一直在发烧,但脑子却一直在运转个不停。像放电影一般,回顾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自己莫明其妙的带着那诡异的玉佩穿越到海上,被璃珞的母亲所救,认璃珞做弟弟,与璃珞上镇赶集时遇到这身体原来的护卫蒋青蒋红,得知自己的身世,接璃珞来玉灵山庄,第一次上青楼便赎下了那个让人辛酸无法弃之不顾的温润人儿蓝烟,与弦眚相识到相爱,接受那个美的不似凡人的蓄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满满的禁断之爱的红蕖,参加燕国九千岁的诞辰,与梦姬古晓梦的相遇,回途遇到山寨拦劫,与蒋红之间的暧昧情愫,回庄后得知弦眚怀孕的喜悦,误会蓝烟,最后冰释前嫌的温情,向金国朝贡的路途遇上的赵国十三皇子赵淡脂,与轩辕韶华的结识,与生父湘妃的相认,并发现真正的身世与‘灭世之章纹’的秘密,璃珞的毒得解,接着就是被轩辕韶华追杀,蒋红的背叛,自己死里逃生到这个青峰山,结果却失去记忆,与苏吟逸的纠缠,一切的一切,都重新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边之后,洛凡便突然睁开了双眼,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迷惘,只是很平静的告诉路管事她要去璃珞的坟前。 璃珞坟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长满的新草,洛凡赤手拔了那些新草,草割破手皮,却不觉疼。拔除了那些杂乱的草,洛凡从山里砍了树,劈了快木板,用匕首刻着歪歪扭扭的字: 秦璃珞之墓 爱妻 施玉翎刻 然后插入土里。望着秦璃珞三个字,突然想起当初璃珞告诉自己他的名字是一个奇怪的道人给取的。秦璃珞。秦璃珞。洛凡反复的咀嚼着。秦璃珞。请离洛。或许那个道人真的有点预知的能力呢,或许那个人就是要告诉他,请他远离自己,远离这个叫洛凡的异世女子。因为,他跟自己在一起,丢了性命。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突然发现,洛凡都没来及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虽然刚开始自己对他没有那种爱情的感觉,把他当成弟弟,忽视他眼中□裸的爱,可那时洛凡不知道,其实从他们相遇的那天起,他们的命运就连在一起了。那爱或许不强烈,却一点一滴,慢慢渗透到她的身体里,等到意识到时,却已经来不及拥有了。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匕首轻轻一滑,一撮碎发便躺在洛凡的手中。洛凡把割下来的发埋到土里,宣誓着自己的结发之情。璃珞,姐姐要去了,去给你报仇,去解救其他人。以前常看电视上那些武侠片成天打打杀杀,什么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了,洛凡总是站在那些和尚派中,赞同着冤冤相报何时了。直到现在,洛凡才明白那些复仇之人的癫狂,那些喊着冤冤相报何时了的人们理解失去与背叛的痛苦吗?那种为所爱之人若痴若狂即使粉身碎骨也要让对方尝到相同之味的心情他们理解吗? 洛凡告诉自己,她不能在这里倒下,她有还需要自己的人,她还有要保护的人,所以她不能在这里倒下,她不要让爱自己的人再受痛苦,她也要让敌人不能再让自己痛苦。突然,拥有了目标的洛凡,像是获得了新生,浑身充满了一种新的血液,新的力量,具备了新的战斗力。 告别了璃珞,便决定下山。 水秋为了洛凡挡住那一剑,让洛凡感动。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洛凡已经去看过他,他也脱离了危险,知道洛凡要走了,他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但洛凡清楚的知道那不舍不是因为爱,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曾对他那莫名的感情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洛凡答应他等她有了能力的时候,定会带他去城里玩。毕竟还是孩子的年龄,听到洛凡说以后带他出去玩,便笑逐颜开了,忘了自己的疼,和洛凡打勾勾。 出了水秋的房间,洛凡回到自己住的那间本来是苏吟逸的房间,她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好带的,一把匕首,一块证明自己跟璃珞的回忆的五彩琉璃玉坠,一块绣着很奇异的花纹的手帕,带走的还有这满屋子的回忆。站在屋内等了很久,结果,那个人终究是没有出现。 苏瑾和山寨里的几个人送洛凡和路管事下山。 一路上,洛凡左右看了很多遍,他,还是没来。其实自从那日在璃珞的坟前之后,洛凡便未再见过他。但是,洛凡知道,她的病是他看的,她吃的药是他开的。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出现。或许,他们之间就此错过吧。这样也好,她,还有其他的男子要去保护,他,跟着自己,是不能得到唯一的爱情的,那么,索性就不要在一起吧。虽然,心,痛痛的,空空的,赌赌的。 送到寨外,苏瑾她们停下。 她看着洛凡,嘴巴张了张,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洛凡对着她,本想要她带一句话给他,酝酿了好久,最后只是对她拱拱手,说了声“后会有期”便与路管事策马而去。强迫着自己不要回头,不要留恋,不要……后悔。 根据路管事的说辞,现在占领玉灵山庄的竟然不是金兵,而是赵兵。对于这个变化洛凡觉得非常的好奇,但是,不管怎么好奇,只有自己亲自去看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洛凡决定,先去玉灵山庄探个究竟。 下山的路只有一条,穿过松阔的林子,便是西冀城郊。刚出林子,便见到一人一马立在林子口,那马是枣红色高头大马,闲散的在路边啃着草,那人身形修长,一袭青袍,乌星亮眸,俊逸出城。一见此景,洛凡便勒马,怔怔的望着。 “少庄主,老奴先去前方探路。”路管事说道。 “嗯。”洛凡点点头。 那人上马,动作利落潇洒,见洛凡仍旧站着不动,微皱起俊朗的长眉,道:“你不走吗?” 仿佛直到此刻他出声了,洛凡才确定真的是他一般,心中一喜,心跳跃动兴奋,策马上前,与他并行。 “不后悔?”嗫嚅了许久,却只吐出这三个字。 “哪那么多废话!” 心中喜悦更甚,“现在就算你后悔,我也不放手了。” 他听了也没说什么,马鞭一扬,“驾!”马儿已经带人跃开了,墨发迎风飘逸,背影笔直,迎着夕阳而去。晚霞布天,他像一团明艳的火,点燃希望。 洛凡无声的笑开,角度逐渐拉大,竟看得愣住了,直到看到他逐渐缩小的身影,洛凡恍然回神,一夹马腹,跟上,“苏吟逸,你等我一下!” ※ ※ ※ 赶了两天的路,便回到了梧州城。结果,梧州城门口官兵把守,紧张肃穆,无数百姓拖家带口的出城。一打听,才知,上个月金赵两国军队在城外有过一次小规模的战争,虽然累计百姓的很少,但现在形势剑拔弩张,人心惶惶,恐战争一触即发。 见这般景象,洛凡三人商议了下,决定还是等到晚上再入城。 夜晚,很快来临。城门紧闭,城门楼上的五人一组的士兵来来回回的走着,光看那些人眼里的唳气,便可知这些人决不是那只空有架子的官府巡差,而是纪律严明的上过战场的士兵。 来到把守相对松懈的地方,苏吟逸携着洛凡,与路管事“嗖嗖”两声便进到了城里。本来熟悉的街道和店铺一瞬间变得恍惚了,街上没有一条人影,连耗子的影子都没,安静的沉寂,安静的破败,虽未亲眼见战争,却也能感觉到战争过后的死寂,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穿过几条街道,洛凡走进那条熟悉的小巷,写着“朱记当铺”门牌在空中轻轻的晃着。敲门,隔了许久,听到一个低沉了女音,“谁啊?”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中年女子的脸。那女子见到洛凡的脸,随即双目圆睁,痴了。 洛凡笑言:“她在吗?” 女子似才回神,急忙开门,看了看洛凡身后的两人,连忙道:“在……在……你……你们进来吧。” 一样的青石板路,一样的不起眼的木门,一样的正厅,一样的没什么人,洛凡站在大厅里,望着来过无数次的地方。苏吟逸和路管事安静的站在一旁。随着一声“玉翎”,洛凡转身,看到从内厅匆忙走出来的年轻女子,却在几米开外顿住,仿佛不确定般的望着。 “司徒,我回来了。” 司徒霜这才确信了真的是洛凡,眼中含着惊喜急急过来,洛凡正想张开手臂迎接久违的老朋友,她却在洛凡面前一步顿住,“真的是你,玉翎。”双手握拳,隐隐的激动。 洛凡无言的笑了,她还是老样子,这般沉稳,拘谨,不过,洛凡喜欢,洛凡张开双手抱住她,“嗯,我回来了。我哪那么容易死啊!”拍拍她的肩膀。 不一会儿,司徒雪这野小子也不知打哪回来了,看到洛凡也是惊喜连连,却偏要做出一副失望的模样说道“呀,你怎么没死啊!”被司徒霜白了一眼。司徒雪无奈的瘪瘪嘴,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吟逸,再看看洛凡,然后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坐到一边。苏吟逸也是看看他,然后又看看洛凡,不过看洛凡的眼神绝对不是温柔,洛凡急忙无辜的眨眨眼。 坐下之后,洛凡便开门见山的问了司徒霜关于玉灵山庄的情况。今年四月三十日,金国出兵玉灵山庄,三日便占了山庄。占领山庄后便封了山庄与外切的一切练习,山庄一里之外便有重兵把守,没有金国的出入牌不得入内。所以庄内的情况不得而知。只是在五月七日时,贴了告示,说施玉翎被斩首。金兵把守甚严,庄内一干人等到底如何,外人无从知晓。今年六月十日,有一队赵国奇兵突袭了把守的金兵,接着赵国与金国正式开始宣战,一个月后,金国撤兵,赵国士兵把守玉灵山庄。这次战争是史上历时最少,伤亡也最小的战争了,来的无声无息,去的也无声无息,但却仍罩在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之中。 听了之后,洛凡沉默,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有丝阴谋的味道。 最后,洛凡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玉灵山庄。 司徒霜和路管事都不同意。 可是,洛凡怎么能坐的住,那玉灵山庄自从被官兵占了后,一直是一只苍蝇也无法进出。洛凡就不信,那全庄起码上百个人就能这么凭空消失了不成。既然从外面看不出来,那就只有进到里面亲自看了。洛凡一想到红蕖,弦眚,蓝烟,心就被什么揪住般难受,恨不得现在立即就去看个究竟。 众人听了洛凡的话,见劝阻也无用,虽然担心,便也随她了。洛凡本说今晚就去,路管事却坚持不答应,一来她本就身子未好全,连赶了这么天,身子吃不消,二来今晚也失了时机,遂作罢。司徒霜给洛凡他们安排了三间厢房,进房前,洛凡看到一直沉默的苏吟逸,顿时觉得心疼,终还是要委屈他了。 他回望着洛凡,只是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进去了。 回到屋里,洗漱了之后,躺倒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挂念着那几个人的安危。恨不得把西边玉兔赶下去,捧出东边金乌来。不知道轩辕韶华会怎么对待他们。洛凡想她既然还想要抓自己,一定会留着他们几个以便引她出来,知道对方的想法洛凡到还不怕。可是现在换成赵国人来,就完全没有把握了。只听说,这次赵国军队来的首领是赵国的五皇女赵珩。世人都不知赵国还有个五皇女。路管事私自调查了这赵珩年芳二十有余,成年后便游历四方,甚少出现在皇宫。这样的人竟突然领兵,而且退了金兵占了玉灵山庄,不觉得奇怪吗?洛凡问着自己。然,身体终是累极,不知睡去。 待终于到了隔日晚上,司徒霜,路管事,苏吟逸都要陪洛凡一道去。这么多人去定是不行,洛凡不能把也司徒霜拉进来,所以不让她去。路管事洛凡有另外的事派她去调查,所以也无法去。最后,只剩苏吟逸陪她一同前去。路管事看着苏吟逸,对一个男子的不信任,她踯躅的喊道:“少庄主……” 洛凡拍拍她的肩,道:“没事的,我相信他。” 夜半时分,华月高升,一天如洗。 洛凡和苏吟逸出发了。 隐在山庄外,直到四更,这时是人最脆弱最无防备的时刻。苏吟逸带着洛凡潜入山庄。若是以前,洛凡必定会成为苏吟逸的负担,但是自从喝了雪骥兽的血之后,这身子是发生了质的飞跃,全身有无数的力量,只是不得要领已,如今苏吟逸引导着,洛凡觉得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又凭着那野兽般的敏锐,避过了重重的士兵,直接往宝玉园而去。整个山庄都陷入黑暗,只有那一处通亮,好似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花朵吸引着蝴蝶停驻。 谨慎再谨慎,跃上屋顶,与苏吟逸一个对眼,苏吟逸便小心翼翼的揭了一片瓦砾,光线瞬间从这方空间里直射上来。往里一看,屋内灯火通明,却没有半个人影,洛凡以眼神示意苏吟逸,他再次确认,屋内确实没有人,屋外,走廊上有巡逻的士兵走过。洛凡皱起了眉头,再在这里恐怕不妥,对苏吟逸一个眼神,示意去别处看看。苏吟逸小心的把瓦砾盖回去。洛凡猫起腰,准备前行,却见苏吟逸不对劲,他刚站起身子,膝盖就无力的弯下去,洛凡急忙去扶住他,用嘴型问他“怎么了?” 苏吟逸有气无力,浑身瘫软,样子像是……被人下了药。洛凡一怔,怎么可能?难道…… 苏吟逸却摇了摇头,以极低的声音道:“我闻到这里有迷迭香的味道。” 洛凡迷惑,有迷迭香怎么了,这只是一种常见的有香料植物,没有毒或迷|药的作用啊。看懂了洛凡的疑惑,他又缓缓道:“迷迭香是没什么的,只是因为我用来治疗冻伤的药里有一味药只要与迷迭香的叶子燃烧后的味道混合就会产生一种瞬间麻痹的作用。我……我也是到了这边才闻到迷迭香叶子的味道。” 奇怪了,洛凡的院子从来没有过迷迭香。那肯定是轩辕韶华或这个叫赵珩的人弄的。怎么就这么巧呢,好好的烧迷迭香的叶子干吗,而且刚好与苏吟逸用的药物相克。虽然洛凡心急想探查庄里,可是也无法不顾苏吟逸。于是,便打算回去。刚扶他站起,就听到下面有人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我嘴角抽搐,今晚怎么这么狗屎运啊! 随即,火光四起,瞬间照亮的四周。 乘着人还不多,苏吟逸也 玉美人(女尊,NP)第36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也没全挂,洛凡赶忙跃起,三十六走为上。突然,只听到“嗖”的一声,某种东西带着一股阴风,在洛凡还未看清楚是何物时,便被人推了一把,本来在洛凡身边的苏吟逸突然坠落,待再看清,只见他腿上中了一箭。他望着洛凡喊道:“你快走!” 看到苏吟逸受伤,顿时,洛凡体内如马达开动一般,全身血液翻滚,眼睛罩上一层血红,瞬间跃下来,直袭刚才那射箭之人,那人还不知怎么回事,便被洛凡一把掐住脖子,洛凡一使劲,那指甲便嵌入肉里,感觉到手掌间的跳动,温热黏稠的液体顺着洛凡的指甲滑到手指上,看着这鲜红,洛凡竟然觉得异常兴奋,不禁加重的握那人脖子的手。那人只是爆睁了双眼,整个脸血红,青筋暴起,双手早已弃了箭,拍打着洛凡的手。洛凡不为所动,继续加重力道,感觉那人就要跨入死亡的边境。突然,背后一阵凉风,洛凡随即回头,看到两人提刀劈来,洛凡抬脚,对准那两人的胸口,一人一脚,那两人便如柿子似的被扔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随即,有四五个人涌上来,洛凡拳脚相向,不觉忙碌,从不知道当自己的拳头打在人身上发出的闷响是那么的动听,洛凡近乎痴狂的打着。然而人越来越多,把洛凡和苏吟逸围成一个圈,但洛凡不觉害怕,只是更加兴奋。 “啊——”伴随着苏吟逸的一个惊呼。 洛凡背上一凉,有人朝她背上使了一刀。洛凡朝背后一看,衣服被刮开,露出白生生的一大片肉,幸好闪的快,不然此刻破的不只是衣服,还有她的皮肉了。洛凡顿觉力量聚集在手上,想要捏死那个朝我背上使刀的人。 “不许动!”突然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响起,抑制了这边的响动。围成一圈的人空出一个缺,出现一个人,众人恭谨道:“魏将军!” 随着这个被称为魏将军的中年女人来的还有一队弓箭手,此刻正把箭瞄向洛凡和苏吟逸。 “来者何人?” 那个魏将军刚出声,便有听到一众士兵的呼声:“参见晋王。”随即,圈在洛凡身后的人也空出一个缺,也出现一个女子。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比洛凡大不了几岁,生的修长挺拔,气度非凡,完全按照这个世界对女子的定义而造就般,身姿虽矫健却有股娇柔,气度虽□却自然流露丝媚态,锦袍玉带,一身帝王之气。晋王,是谁? 而这个晋王在看到洛凡的那瞬间她就呆住了,视线从洛凡的脸移向她的背,然后,她似褐似黑的双目里涌某种波涛,她的身子隐隐有些颤动,气息有丝紊乱,双拳紧握,似在压抑某种情绪,这时四周都很安静,大家都在看她,包括那个魏将军,然后,跌破所有人眼镜,她突然一把上前,紧紧抱住洛凡,呼道:“玉儿!玉儿!我的玉儿!” 然后,洛凡懵了,苏吟逸懵了,那个魏将军懵了,所有的士兵也都懵了。 第一章 赵国史记载,赵珩生于天宏十年。 当时,先皇赵珉仍是太女,其侧妃荣妃乃是当朝太傅之子,一般男子怀胎足月是八个月,可是荣妃却怀了十个月才生下来。赐名珩。赵珩出生两个月便会说话,一岁便能吟诗作对,两岁便能百步穿杨,其聪颖其胆识深得太皇与先皇的喜爱,并有立其为曾太女之意。奈何赵珩八岁之后,便带着其亲信四处游玩,先皇开始只以为她年幼贪玩,便也无多限制,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呆在赵国的时间越来越少,就连曾先皇的葬礼也未回来参与。 天宏二十三年,太皇逝世,举国大丧。但是赵珩却没有及时回来参加,赵珉非常生气。 同年,先皇赵珉登基,改国号为元昌。先帝认为,赵珩这人有治世之才,却没治世之心,遂立了前凤后之女赵琎为太女。然赵珩却一直不予置之,仍旧游历四方。 元昌十一年四月,赵珩偶然回宫,住了半月本欲再度出国周游,却突然决定留在赵国,担任要职,封为晋王。 与此同时,金国发生了大事。四月十六日,金国三皇女的父妃湘妃遇害身亡。有证据指出乃是当时向金国进贡的玉灵山庄少庄主施玉翎密谋将其杀害,最后逃走。金国上下发了通缉令捉拿施玉翎。 四月三十日,金国出兵玉灵山庄,三日内便拿下有百年历史的玉灵山庄。诛杀庄主施君,并逮获一干人等,经调查,此事系与当朝大皇女同谋,于五月七日在金都沧琏,大皇女轩辕韶庆与施玉翎一并斩首示众。同月十日,立三皇女轩辕韶华为太女。一时间,金国朝廷局势动荡不安,一触即发。 玉灵山庄被金国所控,三国失去平衡。赵珩提议夺取玉灵山庄,先皇同意并派她前往。于六月十日出兵十万,与金兵争战。战争持续了一个月便以赵国取胜为终,自此,百年来,玉灵山庄第一次划入赵国境地。 同年七月底,赵珩搬兵回朝,带回一个与玉灵山庄前少庄主同名的女子。 元昌十二年六月六日,晋王赵珩以太女赵琎等人谋害己,率施玉翎、定国将军魏贤等人诛之。史称六六事变。帝大惊,乃以赵珩为太女。八月,先皇赵珉病逝,传位于赵珩。 同年,赵珩即位,年号永和。 ※ ※ ※ 永和元年 赵国 乾坤殿上 “玉翎……” “玉翎……” 袖子被人拉了拉,施玉翎转头,看向站在左后方的工部尚书上官艳,此时她正微垂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施玉翎不解的看着她。却被一个声音叫回了神。 “玉翎,你觉得如何?” 施玉翎望向坐在首座上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女子,茫然道:“什么?” 身旁的上官艳倒抽一气。 座上的女子却似并未在意,还微微笑了笑,颇有些无奈的道:“玉……玉翎你又在上朝时神游天外了。你啊!”女子摇摇头,带着无限的宠腻继续说道:“刚才朕是问你,你对皇姐失职一事有何看法?” 她的皇姐,乾王赵珧?施玉翎微皱眉。 “前段日子,仝乌江潮水泛滥,两岸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朕派皇姐护送二十万两银子前去赈灾,却听闻灾款不翼而飞,这可如何是好啊?” 施玉翎回望那穿着皇袍的女子,她眼神温柔的瞅着自己,那眼神让人身子一寒,这绝对不是一个皇帝看下臣的眼神,这根本就是看着爱人的眼神。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乾王。既然失职,当然要依法论处。应即日关入大牢,听候审判。”大殿上响起施玉翎没有起伏的声音。 本来安静的连一枚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听到的大殿上顿时响起一股抽气声。随即,站在右边的宰相安南恶狠狠的看了施玉翎一眼,随即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乾王乃皇亲国戚,素得宽厚美名。天子犯法,怎可与贱民同处。况且此次银两丢失,甚是可疑,岂能如……施大人这般妄断。应给乾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追回灾款。” “安宰相,你这么帮乾王,莫不是与这灾款丢失有什么关联吧!” 施玉翎不痛不痒的说道。 “你!你!你!”安南手指着施玉翎,抖的似中风,强忍住,对着座首的女子道:“老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望吾皇明察。” “好了,安爱卿,朕知道你的忠心。可是玉翎说的有理,丢失赈灾款项乃是百姓的大事,朕不能因为皇姐与朕一脉血统,就姑息了。来人啊,传朕御旨,即刻关押赵珧,查封乾王府,派玉翎彻查灾款一事。” 对上座上女子温柔的好像能淌出蜜的眼神,施玉翎无声的叹息,又做了黑脸。这乾王赵珧乃是当初的太女赵琎一党,赵珩自然要变着法子的要赵珧死,却让她来做这个侩子手。 “臣遵旨。” 施玉翎转头,对一脸写着‘你这个妖孽去死’的表情的宰相安南,递了个‘你奈我何’的眼神。 隐约看到她顶上冒出了青烟。 殿下的人分站左右两边。左边以施玉翎为首,右边以宰相安南为首。安南身后站的大多是些老臣,年纪也都跟安南一般大小,也有些个年轻的人,大多是那些老臣的门下。站在那堆里的人,施玉翎只有一个看的顺眼的,就是护国威震将军魏贤,也就是两年前她和苏吟逸夜探山庄被抓住时碰到的那个魏将军,可是此刻她正在边境攻打燕国。她们与这些老臣看施玉翎的表情一致,脸上也都写着一句话‘妖孽,去死。’好像施玉翎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狐狸精。若施玉翎是男子,那还可称为红颜祸水,可奈何她和座上的女子,赵国的新任女帝赵珩都是女子。 话说,其实施玉翎当时也是怀疑过赵珩的。想赵珩堂堂一个女帝,看她的那个眼神,真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三层。为什么这么看她,难道真是对她有意?难道赵珩本身是男子?自从存了这个想法之后,施玉翎便特别留意赵珩的胸部和大腿之间。也许是施玉翎的意图太明显了。于是乎,有一天,赵珩对施玉翎说,玉儿啊(赵珩在私下便是这么称呼施玉翎的),朕最近让工匠新造了个浴池,不如你也一同来洗洗看。 若是往常,能减少跟她独处的机会施玉翎能推辞的都推辞,但是想到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便答应了。 于是施玉翎随赵珩到了那池子,两个字,巨大,池子那头,三个不知什么动物的石像,中间的大,两边的略小,热水从动物的嘴里汩汩流出,水气氤氲,半遮半掩,由宫侍服侍着下了池,温烫的水浸染,每个细胞都舒展开来,让施玉翎想起一句诗,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皇帝就是享受。施玉翎一想到此次来的目的便急忙关注起赵珩,她却靠着池璧,享受着宫侍帮她擦背。施玉翎急忙看向她的胸,谁知她突然问,玉儿,你觉得这池子如何? 施玉翎答,很好。 她说,我正想给这个池子像个名字,你说什么好呢? 于是,施玉翎直接说了,华清池。 然后,突然,不知她怎么动的,就到了施玉翎的面前,说道,华清池,嗯,就叫华清池了。 施玉翎却没在听她在说什么,因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赵珩的胸部,眼前,一对玉||乳|半隐在水中,蕴着满池的水气,若隐若现,似真似幻。施玉翎无法形容当时的震撼,她只知道,直到现在她每次想起,都觉得脑袋蒙蒙的,感觉鼻血会出来。但是,施玉翎确定了,赵珩的的确确是个女人。 后来,有传闻说赵珩近女色。这到是值得商榷,不过赵珩后宫里的人数竟比施玉翎崇拜的雍正皇帝的还少。除了不知名的侍人,后宫只有两个男子,一个是安南的小儿子,德侍君。另一个,现在被打入冷宫,几乎无人知道那男子。 而赵珩对施玉翎宠爱到一定境界,施玉翎在赵国没有任何官职,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满朝文武,都称她一声‘大人’,自称‘下官’。只要是施玉翎说的,赵珩必言听计从,施玉翎估计就算她说‘你把你的龙椅借我坐坐’,赵珩也会毫不犹豫的用龙袍掸掸龙椅,再抱施玉翎上去坐。只要是施玉翎想要的,哪怕天上的月亮,赵珩也会毫不犹豫的射下来呈给她。 但是,只有施玉翎知道,赵珩虽对她好到不行,可是赵珩从没对她做过任何不宜之举,说过任何不宜之话,除了两年前,她夜探玉灵山庄,赵珩情不自禁的拥住她那一次。 犹记得两年前的那日,一见面赵珩便当着众人的面拥住施玉翎确实让她惊住了。后来赵珩说自己是她的朋友,自己以前出游时与她一见如故,成为知己。后来因为她宫里出了事情,来不及告别,也不知双方的身份便分开了,一别三年,再次相遇便是那晚。施玉翎便猜想赵珩是这身体原先认识的,三年前,她哪知道啊。施玉翎见她说得肯切,也不似欺骗,再说如今山庄已在她手上,她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后来,施玉翎便跟赵珩回到了赵国,而通过这两年的相处,施玉翎坚信赵珩对自己是真心的。 但是,也只有施玉翎知道,她们之间有一个禁忌,那便是施红蕖。不知为何,只要施玉翎一提到施红蕖这三个字,赵珩就表现出施玉翎好像是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那般痛苦,施玉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恨,是的,而且是恨之入骨,挫骨扬灰的恨。所以,施玉翎便不再在赵珩面前提到施红蕖。而这两年来,发生了很多事,璃珞已死,弦眚已疯,红蕖和蓝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施玉翎将这大陆翻过来覆过去的寻找,竟找不到一丝踪迹。施玉翎从玉灵山庄的少庄主,摇身一变,成了赵国女帝跟前的红人。 “众爱卿还有何事?无事便退朝吧,朕有些累了。” 赵珩懒懒的声音传来。 众臣识相的退朝。赵珩站起,随即有宫女上前搀扶,她看了看施玉翎,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口,施玉翎便也跟着人群退出殿外。 出得殿外,已是日中时分,肚子饿的发慌了。施玉翎打个哈欠,全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施大人为国事操劳,可要保重身体啊!” 施玉翎抬头看向说话的人,正对上工部尚书上官艳献媚的笑脸。 施玉翎扯扯嘴角。上官艳,为官数十载,没有大公也无大过,却稳坐尚书之位。其手段可想而知。而眼下,她就是施玉翎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对施玉翎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把她当她妈来供着。施玉翎也乐得有这么一个传话筒,不用自己开口。说上官艳是条老泥鳅一点也不为过。 “最近天香楼出了一道新菜,听人说此菜的味道真是天上有地上无,下官一得知,便让人留了座,特请施大人过去一尝。” 上官艳谄笑着,身后围了几个新面孔。 天香楼乃赵都第一名酒楼,吃饭,就是吃黄金,贵的吓死人。而且,这天香楼有个规矩,没有一定名号的人,就算是你有再多的钱,也不让你上去吃。 施玉翎再次扯扯嘴角,想说好,却听得赵珩身边的女官前来:“施大人,请留步。皇上请大人去宫里一同用膳。” 上官艳等一听,便接道:“施大人好口福啊。这天香楼的菜再好吃,自是比不上皇宫里的琼浆玉液啊。下官们改天再拜请大人一去。” 其他几位官员也一并附和,都是站在大殿上左边的人。 宰相安南与其他几位官员正巧经过,听到这些话,都从鼻孔里冷哼出声,嘴里说着什么‘妖孽!祸国殃民!狐媚事主!’等词。听得施玉翎身旁的几位官员忿忿不平,施玉翎却觉得有趣。 施玉翎正想随那位女官走,却瞄到站在宫门外的一个身影,定睛一看,不正是她的轿妇嘛。那轿妇见施玉翎看到她,便露出一副急欲和施玉翎说话的表情,施玉翎微微皱眉,便请女官稍候,急忙走过去。 百官的轿舆均在九阙宫门之外,除了施玉翎,在第一宫门外,不知这一殊荣羡煞多少旁人,惹来多少非议。 “大人,刚才路管家派人来说,弦公子又发病了。”轿妇附在施玉翎耳边悄声说道。而她口中的路管家,便是玉灵山庄的路管事,如今山庄已是空府一座,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疯的疯,全无往日的繁华,只留了几个人看守。这路管事死守山庄,也算是忠仆一名,况施玉翎又愧对死去的小丫头,她的么女路文,便把她接到赵珩给自己建的府邸做了管家。 施玉翎一听,便揪了心。对轿妇说打道回府,回头看到仍在等着回话的女官,又折回,对她恭谨说道:“劳烦姐姐回去告诉陛下,微臣府里有急事,今日恐不能陪陛下用膳,微臣改日定当前去领罪。” 女官一听,皱起了眉头,眯着眼看我道:“施大人,奴婢不得不提醒您。您虽得陛下恩宠,但也不能恃宠到违逆圣旨。” “谢姐姐提醒,不过微臣今日真的去不了。望姐姐转达陛下。” “你!你!哼!”女官不敢相信的瞪着施玉翎,最后冷哼一声走了。 上官艳和几个还未走掉的官员见状,连忙上前劝阻:“施大人啊,别怪下官多嘴,这陛下召唤可是莫大的恩宠啊,可千万不可忤逆啊!大人还是快快去给陛下赔不是吧。” “谢上官大人的好意,不过在下确实府里有事。告辞了。” 施玉翎说完便转身走了。身后传来不知是担心还是幸灾乐祸的唏嘘声,施玉翎全当没有听到。 后来,女帝不但没有怪罪于施玉翎,在宰相安南她们拿这事在朝上弹劾施玉翎时,女帝竟然说‘是朕没有想到玉翎府里可能有事便冒然下令,确有不妥。这不能怪罪玉翎。’自此,施玉翎在朝廷中达到空前的地位,民间甚至传出施玉翎对女帝下了妖术的流言,甚者说施玉翎其实是个男子,夜夜爬上女帝的床,后来传到女帝耳里,便彻查了此事,又不知死了多少人。从此,百姓对施玉翎这人印象不是一般的差,为其冠上‘妖女’的称号。 但是,千万别以为赵珩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帝王,如果这么想,下场绝对是自寻死路。赵珩绝对是个残酷无情,手段狠辣,视人命如草芥的一个人。若不是这样,当时她只是一个长年游走于各国,没有权势空有皇女头衔的女子,如何能做出弑母杀姐的事情,进而得到这个宝座的呢。赵珩她对全天下的人都是冷酷的,唯独对施玉翎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好到让施玉翎分不清她究竟是真的对直接好,还是让自己除了躲在她构筑的笼子,天下无容身之处,好到让施玉翎觉得恐怖! 第二章 路管家早就等在府门口,一见施玉翎的轿舆就急忙迎上来。施玉翎亦是匆匆下轿,匆匆跟着路管家穿过偌大一个府邸,来到一个院子里,院外站满了仆人,见到施玉翎无不跪下身,叫道‘大人’。施玉翎无暇理会这些人,急急踏进院子。刚进院子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男子的哭叫声。施玉翎的心顿时一抽一抽的疼。 院内,种满了青翠的竹子。 竹影摇曳。 一间厢房,几个丫鬟小童害怕的跳将出来,一转身,看到门口的施玉翎,便惊恐的跪下,瑟瑟发抖。房内,满地狼藉,椅子被踢翻,茶壶茶杯摔了满地,铜镜破碎的躺在地上,屏风被推倒,床上的帷幔凌乱,青色纱帐内的一个影子胡乱的挣扎,发出声声凄厉的尖叫声“啊——啊——放手——放手——不要——玉翎——救我——玉翎——”那一声声一字字都钉进施玉翎的心,刺痛施玉翎的人。 刚踏进门槛,便听到声音:“大人,小心……” “都给我滚出去!”连施玉翎都觉得到自己此刻的声音像来自地府。 众人一闻,都颤着身退下,有一个小童竟疲软的坐在了地上,被人拖了下去。 掩上房门,小心的避过地上的碎片,来到床前,慢慢撩起纱帐,床上捂着耳朵尖叫的人似乎是注意到来人,抬头,视线茫然的对着施玉翎的左边,瞳孔没有焦距,随即尖叫出声,整个人躲到被子里,缩在一角,瑟瑟发抖,嘴上哽咽着“不要……不要……玉翎……快来救我……” 身体,忍不住的打颤,牙齿也在打颤,连声音都在打颤:“弦眚,你看看我,我是玉翎啊,弦眚!” 弦眚似乎听到了施玉翎的声音,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睁着红肿却无神的眼睛摸索着,嘴上喃喃着“玉翎……玉翎……”,随即想到什么一般,张开双手,扑向床外,施玉翎连忙闪身接住那瘦弱的只剩骨头的人儿。弦眚摸索着抓住施玉翎的手臂,激动的大喊:“玉翎!玉翎!是玉翎!快……快……救我们的孩子……救孩子……”突然,又想到什么一般顿住,随即又捂住耳朵尖叫:“孩子——不要——不要碰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啊——啊——” “弦眚!弦眚!” 施玉翎痛苦的紧紧拥住他。 弦眚被施玉翎箍在怀里,却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拍打,“不要,不要,放开我,你还我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弦眚,不要这样。弦眚,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你看看我啊,我是玉翎啊!弦眚!”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施玉翎以为她再也没有泪,可是,却仍是会哭。 弦眚却根本没有听到施玉翎的话一般,仍旧拍打着,推搡着,嘴上喊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让施玉翎的心痛的无以复加。 当日,回到山庄时,保护着山庄的是赵珩。赵珩告诉施玉翎,她当时从轩辕韶华手里夺下山庄的时候,庄主施君和大部分奴仆都已惨死,庄里的其他人,包括施君的夫郎和施葶芳,以及施玉翎的几个夫郎都已消失不见,山上采玉的几个管事与矿工也是连影都没有了,也没有任何暗士的尸体。 受到严重打击的施玉翎稀里糊涂得带着苏吟逸跟赵珩来到赵国。 赵珩说,施玉翎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施玉翎的敌人是轩辕韶华,害得施玉翎家破人亡的轩辕韶华。 赵珩说,她的敌人也是施玉翎的敌人。她的敌人是赵琎,如不除掉赵琎,她就得不到皇位,若得不到皇位她就没有能力帮施玉翎灭了轩辕韶华。 赵珩会帮施玉翎,而施玉翎也得帮赵珩。 回到赵国后,赵珩便开始大手脚的组织拉拢自己的势力。她在培养自己的势力,施玉翎也是。 苏吟逸说,玉翎,现在的你和在青峰山上的你,差好多。 施玉翎问,哪里差了? 他说,你不爱笑了。也变得狠心了。 施玉翎苦笑。经过这许多的风波,让自己的心老了很多,有时生活强迫人改变。正因为自己当时自以为是的善良,才害得山庄被灭,失去心爱的人。所以,施玉翎说,我还会变得更狠,如果你后悔了,受不了这样的我,那就离开吧。 苏吟逸哭了。一向坚强的苏吟逸哭了。眼眶红红,满目哀凉。转身,迈步。 话一出口施玉翎就后悔的想抽自己一巴掌。他不像其他的男人,没有她就不行。没有她,他照样可以活,坚强的活。 望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从视线里消失,施玉翎以毕生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说,不要丢下我。 施玉翎怎么忘了,是她贪恋他的肩膀,他的保护,他的温柔,离不开的人是她。 施玉翎一边培养自己的势力,一边派人进金国打探消息。可是不管是赵珩的人,还是施玉翎自己花重金聘请江湖人士去探查,弦眚,蓝烟,红蕖三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遍寻不找。施玉翎越找心越慌,心越慌便越派人找。可是,没有找到人,别说人,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找到。到底是因为轩辕韶华的紧密,还是因为她的疏忽,已然分不清。 赵珩说,或许,他们已经不在了。 施玉翎说,他们不在了,我也不会在了。 顿了很久,施玉翎又说,若他们不在了,我一定要轩辕韶华血债血偿。不,不管他们在不在,我都要踏平金国,要轩辕韶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来,施玉翎又加了一句,不管是谁,碰了我的人我的东西,我都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赵珩看着施玉翎,久久没有说话。 找,继续找,没有找到,还是没有找到。找了半年,就在施玉翎真的想要亲自潜入金国的时候,有人匿名给施玉翎写了一封信,上面的字体很奇怪,施玉翎却认得这两个字:湘妃。施玉翎反复的看着这封信,湘妃,就单单两个字,要表达什么意思。施玉翎与苏吟逸商量,与赵珩商量,大家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湘妃?他是施玉翎的生父,这个内幕现在除了施玉翎和轩辕韶华应该没有人知道了。轩辕韶华不会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活着。所以,湘妃死了。因为施玉翎活着,她才拿了施玉翎最重要的东西威胁。 可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有人写这两个字给施玉翎?施玉翎唯一想到的一种可能是‘湘妃’与她现在寻找的人有关系。可是有什么关系?湘妃已死,找不到任何线索,又陷入僵局。难道……施玉翎把她的想法告诉苏吟逸,可是他却质疑,会有这么简单吗?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太长久的找寻,太长久的等待,太长久的害怕让施玉翎义无反顾的做了。可是,事情往往没有想的复杂。那个匿名寄信的人想要告诉施玉翎的只是与她要找寻的人被关的地方有关。湘妃生时,大多时间都在清凉寺,他死后,被葬在了皇家陵墓。而施玉翎要找寻的人,正被关在皇家陵墓里,正确的说,是皇家陵墓里的陵墓,而到这个陵墓有一个地下隧道,入口正是湘妃住在清凉寺时厢房的床下。施玉翎她们一直在皇宫里找,却忽略远离皇宫的皇家陵墓这个地方。可是待施玉翎她们的人找到那个陵墓时,寻到的只有一个人,便是弦眚。 施玉翎与苏吟逸乔装进入金国,把弦眚从陵墓里救出。可是,救回来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细眉细眼,温柔体贴的那个人儿。弦眚疯了,不认得施玉翎,不认得任何人。他成天抱着一个枕头,把那个枕头当作他与施玉翎的孩子。 苏吟逸懂得医术,他说,弦眚生过孩子。 这施玉翎知道,那是她和弦眚爱情的结晶,弦眚曾说,孩子是他的命,哪怕没有了她,他也不能没有这个孩子。若孩子足月产下的话,此时也应该有九个多月大了。可是孩子呢,当施玉翎看到弦眚抱着枕头时的满足神情,胸膛里的那个东西抽痛的厉害。 可是,这时的施玉翎还没有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平时,弦眚总是抱着枕头当孩子,施玉翎一拿走他的枕头,他就不停的哭闹,一把枕头还给他,他便不哭不闹,一整天对着枕头哼歌,说话。 施玉翎问他跟枕头说什么? 他细细的眉皱起,说,这不是枕头。是他和玉翎的孩子。然后,笑如春开。 施玉翎问,那你和孩子说什么? 他看着枕头,一脸温柔的说,我要教她说话,她第一句会说的话是娘亲。 施玉翎喂弦眚吃饭,他说,先给孩子喂。施玉翎作势往枕头上一碰,说孩子吃了,现在轮到你了,他才乖乖的张口,眼里只有枕头,从未正眼看过施玉翎。 可是,每隔几天,弦眚就会发一次病,大声尖叫,眼眶红肿,哭泣,却没有眼泪。 弦眚走路总是跌跌撞撞。施玉翎无法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在他身边,便派了很多丫鬟侍童伺候他,可就算这样他哪次不把自己磕碰的满身是伤。开始时施玉翎责怪下人没有把他照顾好,便对下人严厉的惩罚。当初那个和蔼可亲的施主子是死了烂了,再也见不着了。直到过了半个月后,有一天,施玉翎陪着他,发现他明明听到自己的声音,寻着声音找寻自己的时候,却都扑偏了地方。施玉翎才发现不对劲,施玉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丝毫没有感觉。施玉翎叫他,他迷茫的抬头,眼神没有焦距,脸对着施玉翎的旁边。 施玉翎心里一个咯噔,立即唤来苏吟逸。他反复的检查,最后告诉施玉翎,弦眚瞎了,起码有半年了。 施玉翎像是大冬天站在冰窟里,连神经都僵硬了。 施玉翎相信苏吟逸的医术,他为治弦眚的眼睛,花费的心思绝对不比她少。赵珩也从各地运来了各种药品补品,可是,弦眚还是看不到。 后来,有人提醒施玉翎找半仙温箜,她这才想起还有这么号人物。赵珩替施玉翎派人大肆找寻温箜,终于找来了温箜,他看了弦眚的眼睛,摇摇头,说无药可医。 施玉翎不能相信这样的诊断,政治老师曾说凡事有因必有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果之因,也没有无因之果,所以,只要找出瞎的原因,便有医治之方。施玉翎缠着温箜,非要他说明为什么不能医,是中毒了还是怎的,定要他给自己一个理由。 温箜只说了三个字,让施玉翎立即有咬舌的冲动。 温箜说:哭瞎的。 施玉翎冻了又冻。无法思考。 无法想象弦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孩子去哪了?轩辕韶华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 这一刻施玉翎觉得,她能生吃了轩辕韶华。 温箜看了施玉翎一眼,说道:他瞎的是心,不是眼。 第三章 咚咚咚,沉稳而平静的敲门声。 “主子,苏公子来了。”门外响起路管家苍老的声音。 “弦眚乖,弦眚不闹,看,你看孩子在哭呢!” 施玉翎抱着仍然在苦苦挣扎的弦眚,得空回了一声:“老路,让他来这里吧!” “孩子,孩子,你还我孩子!” 弦眚还在痴痴颠颠,一个劲的扯着施玉翎的衣衫。从来没有想过那么一个温柔细腻的可人儿也会有如此大的气力。施玉翎简直要招架不住他。 门被推开,房内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传来浑厚的男声:“翎儿,弦眚他又发病了吗?”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股温热的气息。 “啊——孩子——啊——孩子——” 弦眚厉声尖叫。 苏吟逸一个闪身过来,伸手在弦眚胸前一点,弦眚便如断了电的灯,霎时熄灭,软软的跌进施玉翎的怀里,那无神的双眸也随即安详的闭上。 施玉翎不舍的抱着此时安静乖巧的像只小猫咪的弦眚,久久无法释怀。 连苏吟逸几时退出也不知道。 小心翼翼的把弦眚放到床上,掖好被子。此时的他,如此的安静甜美,一如往昔,描绘那细细的眉,细细的眼,小巧的鼻子,淡淡的唇。记忆里,那细细的眼里总是饱含深情的看着她,好像不管她在哪里,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眼里的深情,他那春风化雨般的笑容。施玉翎总以为,不管时间怎么改变,他总会在她身后默默的等候,只要她一转身就能看到。可是,如今,那温柔似水的人儿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那细细的眉总是纠结,那细细的眼里一片干涸,那春风般的笑容只会对着一个枕头,眼里再也没有她,没有她,只有枕头。 何其悲哀,何其自责,何其痛苦,好好的一个人儿,竟变成这般模样! 拥着弦眚皮包骨头的身子,一遍一遍的喊着,唤着,弦眚,弦眚,弦眚。 ※ ※ ※ 苏吟逸转头瞧见被推开的房门,见施玉翎进来,随即迎了过来,半搂着她的身子,说道:“累了?” “没事,到是你,最近一直忙着铺子里的事,可别累着自己了。” 施玉翎现在已不是当初那个无知又软弱的施玉翎。在这两年,赵珩掌握朝中的势力,她却帮赵珩聚集财力,于是,现在这赵国的半个经济都掌握在她手里。路管家本来就是山庄的管事之一,对原先山庄采玉的工作比较熟悉,施玉翎也相信她,派她去再次去开展采玉的工程。而路管家更愿意呆在施玉翎的身边,于是路管家把自己的两个女人安插进去,等工作上了轨道之后她便回来施玉翎身边做起小小的施府管家。 施玉翎把药铺的事情交给了苏吟逸打理,自是因为他对药的了解以及管理山寨的经验,他带了水秋,这两年来做的井井有条。当铺和玉器的生意还是交给了司徒姐弟,当初的合作让施玉翎充分相信他们的实力,而且他们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止如此,施玉翎的生意更涉及了盐,镖局,海运,青楼,酒楼等方面,就像那天香楼,上官艳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幕后的老板其实就是施玉翎。而施玉翎有了刘海的前车之鉴,亲自培养了一批暗士,那些人,就连她身边的苏吟逸也不清楚。倒不是施玉翎相信他,她现在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我没事。”苏吟逸轻轻的捏着施玉翎的肩膀,施玉翎顿时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时刻。 “唉……” “怎么了,朝堂上的那些人又惹你了。” “最近,赵珩派我彻查乾王丢失灾款的事,这乾王的势力还真不容小觑,我动用了私力,也查不出个具体。” 苏吟逸没有说话,但手上传来的力道却向施玉翎传递了他无声的支持,他真的就像施玉翎一个港湾,每当她累了,只要躲进他的怀里便能得到片刻安宁。 而这难得片刻安宁却被别人打扰了,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大……大人,魏公子又在清雅苑大发脾气了,说……说……大人你不去的话,他要把这院子的东西都砸了。” 倏的,施玉翎感觉捏在她肩上的力道重了些。 “哼,你让他砸好了。最好能把他自己也砸了。以后这种事不必向我汇报了。” 施玉翎冷冷的说道。 “是……是……”外面的声音没了。 “你不去吗?” 苏吟逸说道。 “我干吗要去?” “人是你自己去要来的,现在又把他一个人扔在那边不闻不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告诉过你,当初我是逼于无奈才要的,你以为我想要吗?我已经跟你说了无数次了,为什么你每次还要拿这个事情与我说。” “在你眼里,我们男人算是什么了,只是泄欲的工具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把别的男人当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把你当什么你问问你自己。每次都吵,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去见他,你希望我去跟他上床吗?” 隔了许久,苏吟逸吐了三个字:“随便你!” 心,狠狠的被刺痛。施玉翎咬咬牙,转身就走。 走了三步,施玉翎突然被人从背后猛的抱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狠狠的扔到了床上。接着,苏吟逸修长的身躯压了下来。三两下,施玉翎的衣服便被撕扯掉,双手被他摁在头顶上,双腿被他压住,不得动弹。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苏吟逸根本不顾施玉翎的话,突地,用力分开施玉翎的双腿,火热而又□的东西在施玉翎毫无防备下生生的刺了进去。那未湿润的甬道突然被充斥,他狠狠的进出,每一下都那么重,每一下都带着他无声的压抑,伴着施玉翎的涩痛。 “逸,轻点,痛。” 施玉翎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吟逸倏的顿住,青丝从肩头垂下,有些悲痛的看着施玉翎。 终还是无法对他生气,施玉翎抬手,抚上他俊逸的脸庞,带着无奈:“逸,你无需害怕担心的,你知道的,离不开你的人是我,我今生无法给你唯一的爱,但对你的爱却是真的的,不变的。所以,无须担心,无须害怕。”慢慢,施玉翎贴上他丰润的红唇,轻轻描绘着那俏丽的形状。苏吟逸的唇有些些颤抖,随即,他张开嘴,激烈的回应着,卷上施玉翎的舌,用力的吸吮纠缠,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感情都传入施玉翎口中,那么浓郁,强烈。 慢慢的,施玉翎身体放松,感到还连着的下身开始变化,那火热还停在体内未动,却撩拨着施玉翎最敏感脆弱的神经,感到自己的□正急剧的收缩着,发出无声的邀请。显然,苏吟逸也感到了这个变化。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身子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望着施玉翎的眼里透出浓浓的欲望。 双腿缠上他细瘦坚实的腰,“逸……我要你……” 苏吟逸像是得到解放的猛虎,随即迅速而有力的摆动腰,一下一下 玉美人(女尊,NP)第37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撞的又急又猛。 “啊……啊……逸……轻……轻点……” “嗯……嗯……” “啊……就是这里……不要停……不要停……” 一阵猛力的□,“呜……”伴随着苏吟逸低哑的叫声,那身体里的火棍硬可摧石,都能感到火棍的肉壁上凸起的青筋,随即,一股热流冲进体内,施玉翎一个痉挛,那快感由下身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 “哈……哈……” 苏吟逸趴在施玉翎身上,深深的吐着气。 隔了一会,苏吟逸起身退出,一股热流缓缓的流出体外。施玉翎一点一点的并拢大腿。苏吟逸随即想要下床为施玉翎寻锦帕,施玉翎手臂一伸,圈住他的腰,把他拉回床上,“算了,反正床单都已经脏了,就呆会收拾吧。你躺下来,让我靠靠。” 苏吟逸闻言便躺在床上,张开一只手臂,施玉翎立即把脖子枕在上面。 虽然每晚两人都睡一张床,但最近大家都忙,已有两个月没有欢好过了。他正当青春热火的时候,这一个月想必他憋的久了。苏吟逸跟这个世界大多数的男子不同,在房事上,这个世界都是女子主导,但苏吟逸却相反。若换作别人,或许不喜欢。可是施玉翎不同,她来自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虽喊着男女平等,但事实上男女身体存在着本质的不同,根本不可能平等,虽然也有不少女人在上的体位,但终究由男子主导。其实,施玉翎不讨厌由男子主导□的方式,把自己都交给对方,完全享受对方带来的快感,是另一种乐趣。而苏吟逸在得知了施玉翎这种趣味后,便变得更加的主动与卖力了。 摸着他平坦的小腹,回想起第一次与他交欢时,他左侧腰腹上有一朵长得像盛开的花朵般的粉红色胎记。施玉翎很好奇,问这个是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施玉翎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是证明男子清白的花徵吗? 施玉翎这才知道,这个世界的男子出身后便用一种叫徵树的汁液在腰腹上点徵。起初只是一个红色的小点,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徵便会身体的成长而长成一朵花一样的形状,叫做花徵。这花徵也因人不同,长的形状也有差异,大抵上是一朵盛开的牡丹的样子,长到半掌大便不再长。若男子失去了第一次,这花徵便也跟着消失了。 施玉翎突然想到,她在红蕖的腰上也看到一个这样的图案,当时她只以为是胎记。因为,蓝烟和弦眚跟她的时候都已不是第一次,她都没看过什么花徵,也没有产生想法,直到遇到苏吟逸,才发现这个。那么说,当时红蕖跟她也是第一次。想不到他跟了施君这么久,他们之间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施玉翎虽然不在乎男子是不是第一次,可是一想到那嫡仙般的人儿竟是第一次,想到自己是唯一抱过他的人,想到自己被这么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深深的爱着,施玉翎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喜悦,但随即而来的却是苦苦的酸涩,红蕖,你到底在哪里?还有蓝烟?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都找不到你们,你们哪怕是入我的一个梦也好啊! 想到这里施玉翎便无意识的抚着苏吟逸的腰腹,苏吟逸猜到施玉翎心中所想,欲拿掉她的手,要抽回自己的手臂。 施玉翎却不依,紧紧的箍住他的腰。 “我知道他们现在失踪,你很担心,可是,我们刚刚才……你却想着别的男人……” “逸,我知道这段日子委屈你了。你别生气,别不理我,现在只有你,才能让我安心。” 施玉翎把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里,汲取这份安稳。 “唉……”苏吟逸无奈的叹息,隔了许久,他还是紧紧的环住施玉翎的身子。 ※ ※ ※ 施玉翎刚从外面过来,走过府里的小径,看到亭子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施玉翎顿住,转身,本想当作没看见就走的,可是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竟悄悄的走到亭边,站在一棵桂树下,那桂树繁茂的枝叶刚好遮去了她的身影。 魏如锦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小手撑着下巴,他面前,是他悉心照料的那只灰毛肥兔。 “小灰啊,你说,我长得好不好看呀?”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成年,可是,秀姨父说我长得很漂亮,说我以后长大定是赵国最美的人呢!那为什么,施玉翎她不喜欢我呢?” 魏如锦嘟起果冻般晶莹的双唇,都可以吊油瓶了。 “女人不都是色眯眯的,都喜欢漂亮的男子的吗?当然我娘亲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你看施玉翎房里的男人,还不如我漂亮呢,尤其那个弦眚,疯疯癫癫的,还有那个苏吟逸,长得这么壮,哪里还有一点男子的样子啊。可是,为什么她对他们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坏呢?” 那灰毛肥兔并没有听魏如锦的叨絮,三瓣嘴飞快的动着,自顾自吃着桌上的青菜。这边的啃完了,它便蹦到另一边继续啃。 “那个苏吟逸好不知羞耻呢!我上次不小心看到他把施玉翎压在下面……哼!下贱!下贱!可是为什么施玉翎却那么温柔的看他呢!他这么对她!她从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我也想要她这么温柔的对我。好想哦。” “她对别的男子都那么体贴,可是,对我,却那么坏,每次都把我绑起来……还对我做很羞人的事……非要让我出丑,羞耻,求饶,我也希望她能轻轻的抱着我,像哄弦眚那样的哄我,可是……可是……她都不对我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嘛?我哪里不如他们了,哪里比不上他们了!” 说着,小嘴一扁,眼眶一红,泪水就如那珍珠一颗一颗的落下来,他抬起小手,擦了擦,吸了吸鼻子。抱过那只肥兔,摸摸它的毛,“小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只顾着自己吃。”那肥兔被人抱离了青菜地,不满的扑腾着肥肥的短腿。 施玉翎看着这一人一兔,心里什么东西翻了翻。 第四章 思绪回到一年前。 施玉翎被认为是赵珩的门人,在宫中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职位,但依着赵珩对她的重视,众人对她的态度也是各不相同。赵珩把施玉翎推荐到先帝身边当女官,所以她也能经常出入皇帝后宫。 后宫等级分别是男后一人,君三人,侍君九人,御侍二十七人,美人,良人则没有限制。后宫有东、中、西三宫之分,中宫为正,是男后的寝宫,东、西宫为副。不知从哪一代皇帝开始,便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东宫住的都是些受皇帝宠爱的人,而西宫向来是那些不怎么受宠或压根被抛弃的人。一直发展到赵珩这一代,这西宫成了彻彻底底的冷宫。 而当时,施玉翎在偶然的机遇下,遇到了正被东宫那些得宠的妃子们欺侮的秀侍君,也就是赵淡脂的生父。秀侍君本来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宫侍,偶得皇帝宠幸,怀了龙种,便被皇帝封为美人。这宫里的男人也是政治的牺牲品,秀侍君当时只是个宫侍,家中又没什么势力,虽不能说长得不美,但在后宫这个男人的天地间,他的恬静沉稳反到成为他攀上高枝的弱点。直到赵淡脂被作为送与金国和亲的皇子,秀侍君才从本来的美人,变为侍君。 其实秀侍君到是希望自己还是个美人,没什么地位,也不会招人嫌,爷俩相依为命,虽然清苦倒也安然,却天不遂人愿,自从他的脂儿被定为和亲的皇子那时起,他知道他的人生彻底没了寄托。他知道他的儿此去再无相聚之日。运气好,碰到个良人,虽被旁人嫉妒陷害,却也有个心之所依。若运气不好,远嫁他国的他恐怕受到的猜忌折磨是非人的。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死了都没人收尸。秀侍君有时想想反正生无可恋,索性死了算了,可是一想到远在他国的脂儿,他又舍不得。于是,他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在这深宫杂院里。他虽贵为一个侍君,却住在西宫的大杂院里,也没有几个奴仆,吃的是粗茶淡饭,性子又太温暾,偶尔还要遭受其他不得宠的妃子们的打骂。他都一一忍了。 施玉翎就是遇到这样的秀侍君。 当时那些男人们看到施玉翎一个女子,都愣住了。有些露出害羞的之态,有些露出惊慌之色,有些则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施玉翎一眼,那眼里是□裸的勾引。只有那个秀侍君只是淡淡的扫了施玉翎一眼。而施玉翎却被他这一眼给生生定住了。眼前的男子三十五六的样子,与身边那些十八九岁的一比,在别人眼里却是显得有些人老珠黄了。可是,施玉翎却不这么看,这男子有些那些年轻妃子们所没有的淡定与从容,一派娴雅自得,而最让施玉翎触动的是那与赵淡脂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与气质。 施玉翎转而一想,立即猜到了此人便是赵淡脂的生父,如今的秀侍君。 有几个眼尖的奴才认出了施玉翎是女帝身边的女官,急忙给施玉翎行礼。那些个妃子们也都匆匆行礼之后便摆着腰肢离开了。有一个还特地回头,看了施玉翎一眼。看得施玉翎只想一脚踹死他。秀侍君听闻,便从地上爬起,施玉翎急忙伸手去扶,他却避了她的好意,自己站起来,对施玉翎行了个礼,无声的退下了。 看到秀侍君,让施玉翎不自禁的想起赵淡脂,想到他每次笑时,都会摆出优雅的兰花指,食指微微碰到鼻尖,头微低,羞涩又美丽的笑容。那画面打扰着施玉翎,不能安静。自此,施玉翎便偷偷关注起秀侍君的一举一动。哪天,被那些宫人妃子欺侮了,施玉翎都一一记下来,那时她毕竟没什么能力,只能暗中帮助。那些施玉翎有能力制伏的,她就狠狠的报复了他们一顿,那些没有能力对付的,施玉翎记在脑子里,现在都已被她清除干净了。 年里节里施玉翎也偷偷塞些礼物与他,施玉翎只是觉得对他好,就是像在对赵淡脂好。而与魏如锦的相遇便是在施玉翎第一次亲自去拜访秀侍君的时候。 那日施玉翎像往常一样走在西宫的路上,却在路经一个花园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小灰,你别跑!踩坏了那些花,秀叔父会生气的。” 在这个清冷如死寂般的西宫,施玉翎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清脆不染凡杂的声音。施玉翎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花圃里一团粉色像兔子一般一蹦一蹦地在移动。这一年多来心如止水的施玉翎忍不住驻足观望。那团粉色终于慢慢起身,是个小人儿,手里抱着一只灰毛的大肥兔,那大肥兔似乎非常不乐意被人抱离了花圃,不断的扑腾着四肢。粉色的小人儿既要照顾手里挣扎的大肥兔,又要顾及脚下不能踩到花,一个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结果就这么直挺挺的跌了个狗吃屎。施玉翎看着这生动有趣的画面,便情不自禁的笑出声。那粉色人儿随即爬起来,看到在一旁在笑的施玉翎,随即火烧屁股般的红了脸,鼓起腮帮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喂!你是哪里来的女子?为什么出现在后宫禁地?还有,你见到本公子怎么不下跪?” 哟,好蛮横的小孩!不过倒是有趣,以前从没见过,自称是公子,那么不是皇子了,八成是哪个妃嫔亲戚的小孩。依他说话的口气来看,他家里的人宠他宠的不行啊。在这个以女为尊的社会了,一个男孩得宠到也是难能可贵了。施玉翎没有回答他,开始打量他,个子娇巧玲珑,大大的桃花眼,小巧的鼻子,如果冻般粉嫩的小嘴,圆圆的苹果脸蛋,此时,鼓着腮帮子,一脸的气嘟嘟。着实可爱。不过最让施玉翎惊讶的是他那一头头发,施玉翎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看到的男子的头发几乎都跟泼墨一般乌黑顺直,尤其是以在燕国时见到的古晓梦为最,想到他那长发委地的姿态,到叫人不得不服于他的倾世之姿。 而此时眼前的粉人儿却不同,也是长长的发,可是那头发的颜色很淡,在阳光下有些透明,而且头发一点也不直,而且微卷,尤其是两边的鬓角,还打着圈圈,配上他的脸蛋,不但不觉得怪异,却有说不出的可爱。而施玉翎此时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头发在这个社会是被视为不祥的。施玉翎此时觉得有趣新奇,便一只盯着他的头发瞧。 那粉人儿看到施玉翎在看他的头发,大大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刺痛,捂着头,大声叫道:“你这个无礼的女人,不准你看我头发。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掉!” 这孩子长得是可爱,就是太骄横了,还说把人的眼睛挖掉这种话,看来是个被人宠坏的孩子。施玉翎无奈的摇摇头,为这一年多来难得的一次轻松,施玉翎道:“喂,你的肥兔子跑了?” “呀?”粉人儿随即忘了刚才的事,急忙转头找他兔子的身影。 天啊,皇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啊!太好玩了。施玉翎看着他直白的神态,忍不住又轻笑出声,转身朝秀侍君的地方而去。而施玉翎也没有看到身后的粉人儿看着她的眼里写满了愤恨。也不会知道因为这小小的一个误会,给她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 那日,施玉翎见到秀侍君,秀侍君看到她非但不高兴,而且一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说:妾身多谢施大人的好意,希望施大人以后不要再管妾身的事,施大人以后也不要再来妾身的住处,以免引起误会,对你我都不好。 施玉翎想他肯定是误会了,于是她说:我是淡脂的朋友。是淡脂要我来照顾您的。 听到赵淡脂,秀侍君的神色随即不同了。他请施玉翎进去坐,施玉翎把我和淡脂的相遇告诉了他,当然有些事情她忽略不说,比如她对他的爱意。不过,秀侍君这样心思剔透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于是,他婉转的劝施玉翎,说你们两今生无缘了,不要再想着淡脂了,为了你的官途,要我以后也别来看他,怕会招人话柄。 若感情是那种说不就不的东西,那么施玉翎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赵国了,早找个地方与苏吟逸隐居去了。施玉翎还是照自己想法行事,只是想到可能使秀侍君招致麻烦,她就做得更隐讳罢了。 有一日,施玉翎又去西宫,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想着不可鲁莽行事,会给秀侍君和自己都带来麻烦。在转角的地方碰到了一个奴才,那奴才端着一盘羹,结果他们就撞着了,那羹尽数倒在了施玉翎身上。那奴才见状吓得直趴在地上,施玉翎本想责罚他,想想又算了,己不所欲,毋施与人。于是施玉翎便放了他,他叩谢后便匆匆走了。施玉翎见衣服被污了,就打算去专门给女官休息的汝弓房去换件衣服。 汝弓房离西宫比较近,这是时辰几乎没有人走。我低着头,快步走回自己的休息房。推开虚掩的房门,只闻屋子里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若是平时我早就探看了,只是此刻那羹粘在身上难受,急着想换干净的衣衫便没去理会了。只当是哪个侍童熏了这么难闻的香,毕竟这汝弓房平时也是都有侍童在打理的。 施玉翎边走边解衣服,突然,怔住了,她的床上此时正睡着一个人,施玉翎一撩青幔,只见床上赫然一个衣衫半解的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真是当日在西宫碰到那个向她抛媚眼的妃子。他紧闭着双目,两颊红晕,吐气如丝,施玉翎瞬间明白了,她被人陷害了。再闻这满屋子的熏香,吸进来便觉得血液沸腾,看到床上的男子便有种急欲翻云覆雨的欲望,施玉翎心知中计了。乘着自己还有意识,施玉翎急忙退回到门外,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瞬间施玉翎脑中警铃大作。等下肯定有人肯定会来捉j的。 施玉翎急忙把床上的人用她平时换洗的衣服包上,推开一丝窗,看到外面无人,施玉翎才大胆的把人扛了出去。幸好这时这条路上人不多,西宫也乏人问津,施玉翎急忙潜到秀侍君的住处,把人往他那一扔。秀侍君着实吓了一跳,施玉翎望着秀侍君打量自己的眼神,好似看到了赵淡脂,施玉翎开始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赵淡脂还是秀侍君,只想把他压在生下好好的疼爱。 “施……施大人……” “帮忙……他……” 施玉翎指指扛来的还处在半昏迷状态的那个妃子,话还没说完便走了出去。她怕再不走,真的会做出过分的事。 出了秀侍君的门,施玉翎跌跌撞撞,根本分不清哪是哪,身体里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燃烧。d,哪个龟孙子给她下这么猛的蝽药,要人老命啊!施玉翎觉得浑身发烫,脑袋发昏,手脚发麻,如果让她回去,甭管他是秀侍君还什么人,连皇帝她爸也压了。这药真不是一般的猛啊!施玉翎双目赤红,喘着粗气,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儿看了是个院子样的就进来了。此刻,理智根本就是狗屁! 一把推开门,依稀听到一个男人的惊呼! 男人?脑袋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砰”的断裂了。施玉翎像是嗅到花蜜的蜜蜂,一把拽住眼前那个瑟缩的男子,此时眼睛也模糊,根本看不清身下的男子长相,只觉得一阵奇香缭绕,更增加了她本已高涨的欲望。粗鲁的撕裂了男子的衣衫,瞅着眼前白生生的一片,摸到一阵光滑,腻的人不愿松手。于是,施玉翎便一个狼扑狮啃,对着男子的身子乱拱乱咬,似要把他吞下去。那男子也是□,被一个陌生女人强压,竟也不哭不闹不呼喊,还回应的反抱着施玉翎,发出似疼痛又似舒服的呻吟,这更刺激了施玉翎的大脑,猜着八成是哪个忍不了深宫寂寞的□男子,那她也没什么好顾虑了,一把坐上那个不用她抚摸就早已挺立的□,狠狠的吞吐,死死的律动。 施玉翎也不知舒爽了多少次,那男子被她折腾到什么样。若是个身子嬴弱的,这一折腾,怕是半个月起不了身。当施玉翎渐渐清醒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就坐在西宫的一处她常走过花园的角落,从她这个角度,她能看得到来往的人,而别人很难注意到她。而脑子里所记得的是从秀侍君那里出来之前的事情,身体还弥漫着爱欲过后的糜烂气息,鼻端似乎还闻的到那男子的诱人香气,耳畔仿佛还萦绕着那男子的娇喘低吟。 那日施玉翎回去汝弓房,同屋的女子告诉她今儿个下午男后突然带着人来查看。结果当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查到。 后来,赵珩知道这件事后,私下里开始调查这件事。也是,从这次后,施玉翎开始真正加入赵珩的皇位争斗中,因为施玉翎彻底感受到了她跟赵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施玉翎无法置身事外,无法只做一个旁观者。施玉翎开始大力用心的帮赵珩敛财,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召集了很多孤儿开始培养作为死士,是只听命她的死士。从此,施玉翎身边至少跟着两个的暗士以保护她的安全。 施玉翎知道宫廷争斗,每天都有人死,可是她命硬,终是死不了。 知道宫廷险恶,看似天真无邪,说不定内里j诈险恶,凡事都与利益有关。她阻碍了谁的利益,她就要被谁铲除。 可是,最后的最后,调查的结果根本是一个与这场利益的阴谋无关的人。 给施玉翎下药的是朝中的定国大将军魏贤的独子,魏如锦。 而那个倒霉被施玉翎欺压的男子却找不出,因为当事人之一的施玉翎根本记不得了。丝毫没有印象,而那个男子显然也不想将此事公诸于世,因为施玉翎知道自己绝对是被人移到那个花园的,而不是自己走到那的。既然如此,施玉翎便将此当作一个插曲,忘记。 第五章 那时,朝中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各党派势同水火,尤以晋王党和与太女党这两个党派的争斗最为尖锐。 而先帝虽然知道两派的斗争,却为了制约这平衡的局面,任各派相互厮杀。 朝中却有一个中间派,就是定国将军魏贤,她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她是先帝用来制约各派斗争的一个支点,因为先帝深知她的为人,刚正不阿,立场坚定,浩然正气,是真正忠国爱国之士。 但是,魏贤却有一个软肋,便是她的爱子魏如锦。魏贤的夫郎是有着赵国第一才子之称的内阁大学士之子江俊丞。魏贤打从第一次在宫宴上见过江俊丞之后便对他产生了爱慕之心。而江俊丞的求亲之人多如过江之鲫。魏贤想着自己定是没有希望了,却想一表爱意,特地写了首诗给他。江俊丞在收到诗后却被打动了,这诗虽没有华丽的词藻,却情真意切,尤其在江俊丞知道是一个将军所作之后,便觉得更难能可贵。于是,江俊丞在跌破众人眼镜的情况下,选择了嫁与魏贤,一介白手起家的武夫,可是成亲后,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半年之后,江俊丞就有了身孕。 在江俊丞即将生产之际,前线战况危机,魏贤便丢下了待产的夫郎赶赴战场。等到战事结束,魏贤匆匆赶回来之时,却得到一个噩耗,江俊丞在生产中死去,只留下一个孱弱的男婴。魏贤悲痛欲绝,一代将军,潸然泪下。不禁让多少人感动,先帝也感念他们情深,加了魏贤的官,追了江俊丞的谥号。 先帝念一个女人抚养孩子不便,赐了一位皇子给她。圣意难违,魏贤便收下了。奈何魏贤只念先夫,虽然收了那位皇子却从未与其行周公之礼。那皇子想着,定是因为那个婴孩所在,若没了那个婴孩,为了延续魏家香火,魏贤定会与他圆房。那皇子便蓄意谋害了魏如锦,幸亏魏贤发现的及时,魏如锦小命得救。魏贤本就因为自己在爱夫临盆之际未陪在其身边,连最后一面也未见上而伤心,正觉得害得如锦一出生就没了爹亲都是她自己的错。却因皇命难为的取了他人已是极度不乐意,那人竟然连爱夫唯一留给她的婴孩都要夺去。所以,魏贤爆发了,她竟然休了那个皇子,那个皇帝御赐的皇子。这就等于给皇帝一个耳锅子。 皇帝当时自是非常生气,但分析了利弊,还是忍下了。自此,魏贤对皇帝更是忠心不二了。而魏贤在朝中的地位更是如同一股中流砥柱,坚不可摧。 可是,因为那次谋害,虽然救回了如锦的命,但小小年纪就连发了七八天的高烧,本就孱弱的身子以为终究会捱不住。可是,魏如锦却奇迹般的存活下来。于是,魏贤对其子更是宠爱有加。尤其是在如锦长大了些,长出一头卷曲的黄毛时,魏贤觉得更是自己的罪过。因为,卷曲的黄黄的头发在这个世界被视为不祥之人的征兆。魏贤把她儿子宠上了天,成了一个小霸王。但这个小霸王虽然刁蛮无理,却懂得应承,把后宫里那些老男人都哄的乐呵呵,大家争相要收他做义子。说穿了,还不是为了拉拢势力,不然,那些忌讳繁多的老男人怎么会真心喜欢魏如锦这个有着不祥之兆的小孩! 当然,太子党她们早就想过靠亲近魏如锦来拉拢势力。这最快速的方法就是联姻,可是,魏贤早就说了,不管对方什么出身,什么身份,只要魏如锦喜欢,他说想嫁谁就嫁谁。于是,在联姻行不通的情况下,才有了那些后宫的老男人争做他干爹的戏码。可奈何如锦这小子是个猴精,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看的透透彻彻,这些年下来,他管每一个有点势力的后宫男子叫干爹,所以谁也没占到便宜。 在这么一个前提下,赵珩跑来告诉我说,我们一定要拉拢魏贤的势力。 我也知道要拉拢魏贤,可是怎么拉? 她说,从她儿子那下手。 她儿子,魏如锦,那个我压根不认识,却对我下药的人称小霸王的魏贤的独子?而且,又如何下手? 赵珩神秘的笑笑,说,你去试了就知道了。 而当我得知那个让我恨得牙痒痒的魏如锦就是我在花园里遇见的那个追着兔子跑的可爱的粉人儿时,我绝望了。我还期许着在这个万恶的皇宫内能有个真正的天使,出淤泥而不染,让我对这个世界还抱有希望,在心中留有一块净土。然而,我失望了。我很快就能猜到他对我下毒的原因,八成是因为我那天看到他的头发觉得新奇就多看了几眼,让他自卑了愤怒了。先不说我心里根本没有对他产生什么不祥之人的嫌恶与嘲弄,单看他就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对人下药,可见他的心肠之歹毒。而且是蝽药,这小小年纪,才十三岁,天呐,可见他根本不是外表那边的天真无邪,可爱纯洁。 同时,我想到赵珩的话,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下药事件的幕后之人不会是她吧!可是,转而一想又行不通,她没有做这种事情的出发点。 看到漂亮的花,人们除了喜欢的心情之外,往往还有一种想要蹂躏的感觉。 带着些不解,更多的是想要蹂躏践踏的想法,我答应了赵珩的邀请。 不知道是该说魏如锦愚蠢好呢,还是什么的,因为我不再相信他的单纯。我制造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戏码。他认出是我,一副又羞又怕的模样,而我则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与他结识。 那日,我说,作为答谢我帮他解围的报酬是他要请我吃饭。这么明显老套的搭讪手法,他竟然答应了。 席间,我对他的头发表现的好奇,也坦言了我对这个的喜爱。 他睁着大大的桃花眼,定定的望进我眼里。仿佛要确定我的真假。 因为这是我真情实意的感受,我没什么好掩饰的,大大方方的让他探究。不过在没发现他天使外面下的魔鬼心肠,我会更加喜欢他的人。 而他似在我眼中找到了真实,于是,开心的笑了。那笑容真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啊。如果不是在我知道他的真面目下,我真的会被他这么纯真灿烂的笑容给欺骗了,而真心喜欢上这个孩子。 分别时,我说怕他一个人不安全,极力要求送他回家了才安心。他说家仆会来接他,我便也不强求。临别时我依依不舍的问他,我能不能再与他见面,他竟羞红了脸,答应了,还跟我定了时间。 我确定这孩子,不仅心肠歹毒,而且是个随便的人。真不知以前的那些人是怎么追求他的。 第二次时,我特地带上了我让人准备的山花,在见面的时候告诉他这是我一早去山上摘给他的。于是,以后的每次我都带上一束花。 我带他去放纸鸢,带他去游湖,带他去爬山,带他去街道的小摊去吃他这个将军的儿子没有吃过的穷人的美味,搜罗各地的新奇玩意送给他,对他用上了我所知道的追爱手段,说遍了我全部的肉麻恶心的甜言蜜语,终于在三个月后,把这小霸王给搞定了。在一次皇宴上,男后装得像个亲爹一般的对女帝说,这孩子也这么大了,该给他订门亲事了。 女帝摸着下巴,点点头说,是该订了。 于是,那小霸王蹭到女帝身边,摇着女帝的手,无限娇羞的说道,锦儿我有心上人了。 他这话一出,全殿的人都惊了,包括他娘魏贤,包括我。殿里唯一一个泰然自若的人便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赵珩。 我和魏如锦多次幽会都未被人发现,这要归功于这小霸王他自己那贪玩的个性,别家的男子那是一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他却疯的跟野丫头似的,成天在外面瞎晃。虽然虎丘(赵都)街上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小霸王的长相,但名号却是响当当的。所以,他与人出玩也未引起关注。而另一个则是因为自己的低调,专挑一些人迹稀少的地方,当然是为了避开其他派的耳目。 那女帝问道,锦儿的心上人是谁啊? 魏如锦满脸羞红,别扭的咕哝了一句,大家没听到。男后再问了一遍。魏如锦再咕哝了一句,大家还是没听到。魏贤再问了一遍。 我喜欢施大人! 突然,这小霸王一句狮子吼,全殿的人静默了三秒。 女帝指指站在她身边的我,说道,是这位施大人吗? 魏如锦飞快的抬眼看了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我,却重重的点了点他圆圆的脑袋。 接着,我便接收到了女帝打量的目光,男后不甘的眼神,魏贤有丝担忧的目光,太女党怨毒的目光,反正什么样的都有,唯有赵珩,一派的泰然自若,在魏如锦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她对我举了举酒杯。 此后,大家像是确认了魏贤就是站在我这边,而我是站在赵珩这边,对魏贤进行了排斥弹劾,而皇帝似也未料到局势转变的如此之快,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而从头到尾都是一派泰然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的就数赵珩了。有时,我觉得我真的无法看透她。到底,她心里藏着什么?到底,她把我当作什么?感觉都是她把我推倒风尖浪口上,却又每回都是她帮我收拾残局,做出一副小心呵护我的样子。我真的看不懂她。 魏贤这个人话不多,而和我讲过的话更少,其中让我印象深刻就是在魏如锦宣布了对我的爱之后不久,她找到我,问我:‘你是真心对锦儿的吗?’ ‘什么是真心?’我反问。 ‘让他幸福,让他开心。’ ‘我尽力。’顿了顿,我又道:‘不过……只有我幸福了,开心了,他才能幸福,开心,对吧?’ ‘我知道怎么做。’隔了许久,她又道:‘若是将来我知道你让锦儿哭了,委屈了,我一定会手刃你的。’ ‘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 后来,魏贤坚定的站到了晋王赵珩的这一边。最后,太女党铤而走险,在元昌十二年六月六日,设了一场鸿门宴,打算与晋王做最后一博。而我们早就得了内幕消息,先下手为强,杀了太女与她的得力门下。这便是赵国历史上有名的“六六事变”。事后,赵珩上报了女帝,太女预谋刺杀她,却反而被她所杀。本来这就是事实。女帝此时已是无力扭转局势了。接下来几乎都是赵珩与女帝的周旋,也不知赵珩用了什么手法,很快,女帝就立了赵珩太女。怕是女帝若不下昭,赵珩就要逼宫了。但终究是逃脱不去被篡位,仅仅过去两个月,到了八月,女帝便病逝,赵珩即位。而先帝真正是不是病逝已无人去管了,不识时务者的下场只有一个,死。所以,那些即使心里清楚的知道女帝并非病逝那又如何。赵珩杀姐弑母,生性残忍,没什么事她不敢做的。 但很多忠臣老臣也会支持她,因为她是个好皇帝。她既维护了那些剥削者的利益,却也时不时的播散点雨露给百姓。于是,她开始走上一个被人拥戴的好皇帝的道路。而她人生的唯一污点不是弑母夺位,而是宠幸j臣,而这被世人唾骂的j臣就是我。 而我实在不明白为何我会得j臣这个称号!我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我不过是懂得赚钱就叫j臣了!不是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我偶尔收收无关痛痒的礼物就叫j臣了!跟和珅比我还差远了呢。我对于欺压迫害过我的人施了些报复手段就叫j臣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那别人对我狠辣,我岂能对他手软。我已经有了一次因为自己对敌人的仁慈而使得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的经历了,难道还要我再来一次?我办不到。我又不是上帝,别人打我左脸,我还要贴上右脸给人打。我这样,凭什么被人叫j臣。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赵珩的错。每次什么杀人啊抄家啊的事都叫我去做。什么名声坏就叫我去做什么。我现在绝对能想象她对我的险恶用心。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她这种用心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要杀我,她当时就不必救我。就算现在要杀我,也多的是机会。不杀我,那么我对她而言就还有价值,但是,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 我见过好的亲,没见过像sie这么好的亲,谢谢你给我加油。就冲sie亲你的加油,偶我今天再接再厉,晚上再发一章,哈哈哈……还有谢谢其他看文的朋友,更感谢给我打分的朋友。嘻嘻~ 还有,sie,那个被压的人不是小魏,嘿嘿……你猜错鸟…… 第六章 魏如锦刚满十四岁,终于成年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被人送进府来了。当然,他堂堂一个两朝将军的独子不可能是随随便便送进来的。 赵珩赐婚,要他作我正夫。我不干。 我说,我现有五位夫郎,一位去世,两位失踪,一位患了疯病,一位正常,若魏如锦要进门,只能成为第五任。而且,我家的夫郎没有正副之分。 魏贤听了,她不干。说,大不了不成婚了。 魏如锦不干了,跑来找我大哭,说为什么不娶他了,问我那些海誓山盟是不是不算数了。看着他那哭得梨花带泪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差点就心软了。可是一想到他曾经下药,其实我以前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过他下药的事,他坚定不移的承认了。理由不必说,就是我猜的那个。想到那么一个歹毒的男子,我心一横,特无赖的说:你难道要我做一个忘恩负义,喜新厌旧之人?那以后,我娶了你,万一再爱上其他人,然后就再也不理你。你希望我变成这样的人吗? 魏如锦没有说什么,若有所思的回去了。 后来,不知他用什么方法劝服了魏贤,她竟然同意了,只以一个侧夫的仪式嫁入我府邸了。堂堂一个将军的爱子,闻名虎丘的小霸王魏如锦竟肯嫁给我做小妾,而且还是第五任小妾,他不在意,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是,我说,我其他的夫郎都还未举行过成亲仪式,他们也都无名无份的跟着我,孩子都有了,我不能因为你后来的,却先他们成亲。 这下子,魏贤怒了。说,你成心不想跟我儿子结婚。老娘今天要灭了你。于是,她带着她上战场的红缨枪,骑了战马直接杀到我家。若不是我家里那么多死士,加上路管家与苏吟逸的劝阻,我脑袋早就搬家了。 最后,还是赵珩火速赶来劝解了魏贤回去。 后来,传出了魏如锦上吊未遂。 赵珩亲自召我进宫,说我怎的怎的把一个好好的娃折腾成这样,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人家被人嫌弃,又搬出了他那头头发果真是不祥之人的舆论,娃子实在受不了刺激,自杀了。最后,她凉凉的说了一句,当时我虽要你帮忙,也没让你欺骗人家感情啊! 我恨的立刻想剁了她。 后来,在苏吟逸的鄙视下,终于抵不过良心的谴责,我去了将军府探望。魏贤当然把我扫地出门,还是魏如锦的侍童偷偷塞信条给我,乘魏贤被皇帝召去的当儿,才让我偷偷潜入府的,跟做小偷似的。 当我一看到床上的人,心就碎了。魏如锦虽然内心不好,但外表却是跟只精灵一样,特别是笑起来时,那大大的桃花眼都能放出电流,他周围都开满了鲜花。此刻却跟腌了的黄花菜一样,圆圆的苹果脸蛋瘦成了唐山梨,细细的眉毛纠结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两颊还有泪痕,本来粉嫩的跟果冻似的小嘴现在干的跟桔子罐头似的,全身苍白瘦弱的就像一根大白萝卜。尤其是脖子上,还有一圈明显的紫痕。听侍童说,他那只大灰肥兔只吃他喂的东西,现在他病了,那兔子没人喂,饿得跟老鼠似的。 看到这样的一副画面,我的心抽的跟羊癫疯一样。难 玉美人(女尊,NP)第38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一样。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这小霸王是真心爱我的!我脑子里犹豫着,可身体丝毫不犹豫,手早已抚上了他的脸庞。算了,一年多都绷紧的弦此刻就让它松一松吧。 “锦儿……锦儿……”我轻声的喊着。 魏如锦的睫毛颤了几下,便幽幽的睁开双眼,此刻的桃花眼肿的跟核桃似的。一对上我的脸,眼里闪过一抹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喃喃道:“又是在做梦。那个良心被狗吃的施玉翎才不会来看我呢。”说着说着,大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却听得我一痛,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声音说道:“锦儿,是我啊。不是在做梦哦,真的是我来看你了呀!” 魏如锦的双眼倏的睁大,泪水蓄在眼眶忘了要落下来,就这么怔怔的望着我。好像真的确定了是我,他突然坐起,一边抡起拳头便往我身上招呼,一边哭喊着:“你还来做什么?你给我走!我不要见到你!我死也不要你可怜我!”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真使力,总之那拳头打在我身上跟雨点落在身上似的,这根本不是在打我,到像是调情的成分比较多一些。我随即抱住他,他的手在我怀里挣扎着,我把他圈进怀里,一下一下扶着他的背:“乖,不哭了。不哭了,乖!” “你走!不要你可怜!你走!” 魏如锦开始还囔囔着什么你走你走的,可是没几下就转成了呜咽,最后趴在我肩上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而我对于他的表现有点想笑,刚才还大哭,现在就不哭了,根本就是个孩子。我想把他拉起,看看他的脖子,他还不让我拉,围着我的腰,扭了扭身子,发出不满的“嗯嗯”声。我彻底无语了。 直到他哭累了,抱爽快了。他才想到什么似的从我怀里钻出。我看着他哭得红咚咚的鼻子,忍不住轻刮了下他的鼻子,说道:“不哭了!” 他娇羞的红了脸,垂了头。 我却清晰的看到脖子上的印痕,心里一抽,伸手抚上:“还疼不疼?怎么这么傻!” 魏如锦这才抬头,委屈的大眼狠狠的盯着我,眼眶里立即又饱含泪水,小嘴一歪,作势就要哭起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对男人的眼泪最没辙。急忙捧住他的小脸,微微抬起,说道:“不准再哭了,眼睛都哭不漂亮了。” 魏如锦吸吸鼻子,眨巴眨巴眼睛,任是把眼泪逼了回去,却无限委屈的说:“你不要我了!” 我想是一个女人听了这句话都会动容,一个男子为了得到你的爱而自杀,虽然手段极端了点,但不感动那说明你良心长歪了。而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只是环境让自己的良心黑了点,听到这句话,也彻底投降了。 “小傻瓜,我又没说不要你。只是说不能让你先过门而已。你为了我,能不能等?” 魏如锦摇了摇头。 我愣住了。 “我也要跟哥哥们一样,先进门,再成亲。” 我听了,沉默了三秒。 于是,那天,我冲昏了脑袋,竟然陪着魏如锦一起等魏贤下朝。然后魏贤看到我,立即要去拿红缨枪灭了我。只有魏如锦一个人拦着,我想其他人是希望我被魏贤灭了的。我“扑通”一声跪下了,我连金国女帝,赵珩都没跪过啊,我竟然向魏贤跪下了。当时,魏贤呆了。我也呆了。我更呆的是接下去讲的话:“岳母大人,请你把锦儿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魏贤回过神,问道:“你愿意娶了现在?” 我摇摇头,“等人齐了一块儿娶!” 魏贤听了随即去取红缨枪。 魏如锦却突地跪下,抱住魏贤的腿,声泪俱下:“娘亲,我今生非玉翎不嫁。孩儿愿意先进门,到时与其他哥哥一起行成亲之礼。娘亲,你就成全我们吧!” 魏如锦这句话说得旁边的奴仆们都别过脸去偷偷流泪,连我都快哭了,差点就改口说,我们即刻成亲。只见魏贤怔住了,呆呆的望着已成泪人儿的魏如锦,眼含泪花,隔了许久,她淡淡的说:“唉,随你们吧!随你们吧!”那声音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哪还有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气概。 魏如锦却哭得更厉害了,一下子扑到魏贤身上嚎啕大哭,但我知道这哭声里含着喜悦,含着感激,含着歉意,含着对辛苦抚养自己长大的母亲无限的爱。那场面让我终于落下一滴泪。 但是,回到自己的府中我便开始犹豫,继而后悔,我今天所作的事情是幻觉幻觉。那小霸王再怎么爱我,但性子歹毒还是不容置疑的。要是以后他嫉妒吃醋,就想到歹毒的法子害其他人怎么办?苏吟逸到还好,懂医术会武功,可是其他几个呢,尤其是弦眚,现在脆弱的跟棵青菜似的,魏如锦若见我对其他人好了,万一他也下药毒害怎么办?这可是防不胜防啊!我在那边急得团团转,苏吟逸进来,问我什么事。我说我后悔答应让魏如锦进门的事了,顺带把原因说了一遍。 苏吟逸听完抬眼特鄙视了看了我一眼,不说话走了。后来,整整三天没和我说话,更别说让我同床共枕了。于是,我深刻的反省,反了很久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面对魏如锦的进门。 年底,选了个黄道吉日,没有三媒六聘,没有礼队,没有鞭炮,没有唢呐,没有媒婆,没有筵席,一顶红轿,一件红衣,魏如锦就这么安静的进门了。堂堂将军府的小主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进了我的施府。连我都觉得汗颜,魏贤会作何感想! 魏如锦被安排在远离主屋的清雅苑。主屋这边的弦眚刚寻回来不久,还没从他又疯又瞎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我哪有心情和人洞房啊!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才刚过十四岁啊,我都快二十四岁了,整整差了十岁,十岁啊,要我一个二十四岁的人去跟一个十四岁的毛都还没长齐的人洞房,ake love?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呀!这么小一个小人儿,作我弟弟我都嫌他小,怎么可能想要洞房,我又没有恋童癖! 所以,当我走进那贴着大红喜字,燃着大红蜡烛的房间时,我是恨不得马上就出来啊!难道今晚终于要向一个孩子伸出魔手!我不忍心啊!说不定他现在对我只是一时冲动的感情呢,说不定过了几年他懂事了才发现他现在的不是爱情,那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我看着坐在床沿,只是一身红衣,连红盖头也没有的魏如锦,他低着头,双颊比红衣更艳。而我,心里很矛盾。 就在这时,我听到慌乱的脚步声,随即,门口出现一个人声:“大……大人……弦……弦公子的病又化作了!” 是我下令的,弦眚若发病,不管我在哪,在做什么都要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否则,杀无赦。所以,才会有人敢在洞房这头上向我报告这事。而我,是第一次感觉到弦眚的病发作的及时,我好像有了逃跑的理由,连忙对如锦说:“锦儿,对不起。今晚不能陪你了。”说完,就随着那人回了主屋。 洞房之夜就这么过了。但有一句俗话说得好,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我是尽量避着魏如锦,我说,每人房间里一晚,苏吟逸一晚,弦眚一晚,璃珞虽然去世了,但他永远是我的夫郎,我也有给他准备的房间,也有一晚,红蕖和蓝烟虽有准备厢房,但没有找到就不计算在内。这样计算,要三晚轮一次。第一次洞房之夜有弦眚的事,我安然逃了。第二次我借口有公务,逃了。第三次我说要住宫里,没回来,也逃了。第四次第五次也都被我给什么理由搪塞掉了。魏如锦终于爆发了,实行了紧迫盯人的方式。只要我出现在府里,他就跟在我身后,有时我在处理公务,他安静的坐老远玩自己的,不打扰我。有时我在璃珞的房里,他就不出现。有时我在弦眚的房里,他偶尔会在弦眚陪着枕头的时候出现,陪着弦眚说话。有时,不,每次我一和苏吟逸在一起,他都会出现。我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爱人表达爱意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有时忍不住亲了下苏吟逸,回头就看到魏如锦委屈的瞪着大大的桃花眼。一次两次,我可以不在意,三次四次,我可以忽略,五次六次七次八次真的让我快抓狂了,尤其是有一次一个下午,我和苏吟逸激|情燃烧,在书房就开始脱衣服,突然觉得有一股灼热的视线,我和苏吟逸同时抬头,看到了角落里魏如锦哀怨妒恨的眼,苏吟逸再怎么一个没有教条观念的人也毫不犹豫的一把把我推开了。 而我,彻底的怒了。 终于,在那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白天受了赵珩的气,也不知她哪里来的消息,凉凉的说了一句,听说你还没和魏如锦圆房啊!于是就接受了魏贤一个下午“无限深情”的注视。我风风火火来到清雅苑,一脚踹开魏如锦房间的大门,无比森冷的叫道:“锦儿——” 却见房里没人。一转身,看到魏如锦站在身后,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拿着一条红色的长绳,睁着大大的桃花眼,惊恐的望着我。 我嘴角一勾,随即把他拉过来,兔子掉到地上,好似知道什么的慌忙蹦开。我用脚踢上门,对魏如锦说道:“今晚我们圆房!” psss也猜错了。大家都猜不出来,我好有成就感哦!哦呵呵呵呵~ 第七章 当然,那晚我们没有真正的洞房,我看到他手里的红绳,脑子里浮现一个邪恶的念头。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折腾他,给自己出出气呢。 漂亮的花朵令人喜爱,却也让人产生想要蹂躏践踏的欲望。 我一把扛起魏如锦,就朝锦床走去。 “啊——”魏如锦发出一声惊呼,随即抱住我的脖子。 我把他扔在床上,肯定是当时的眼神很恐怖,一向看到我如老鼠掉进米缸的他竟瑟缩着往床里移。 “怕什么!”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拖出来,“锦儿你不是一直想着与我圆房吗?今日我就实现你的愿望。” 我不顾魏如锦的害怕闪躲,三两下扒光了他的衣服,他就像只脱了皮的兔子,可怜又可爱,苹果脸通红,急忙抓过被子盖住身子,大大的桃花眼一眨一眨无辜的看着我。我看着他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脑子里的某根神经瞬间短路了。我一把揭开那被子,他虽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哪能跟我比,被子随即被我挥开,眼前是□的白生生的肉兔子。只有腰腹上的殷红的花徵格外醒目。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急不可耐的色魔,而且是个老色魔。 拽住魏如锦的双手反钳到他头顶,他随即合拢双腿,想要遮住羞人的地方。可是他那地方压根没有毛,真的被我猜中了。于是,那粉嫩嫩的□就□裸的暴露在眼前。我只觉得脑袋一嗡,邪恶的思想顿时化为行动。我拿过他刚才拿的红绳,想象着bl漫画里那些捆绑法,也把魏如锦捆了起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于是,他胸前的两颗粉色的茱萸则更加突出,刺眼,绳子穿过他的股间,紧紧勒住他小小的□,而他的□竟因为刚才的捆绑呈现半抬头状态。 “呜……玉翎……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魏如锦的求饶声听在我耳里却像是催|情,刺激着我更加的邪恶的细胞。 我全身衣服整整齐齐,而魏如锦却□。 他双脚跪坐在锦床上,我撑住他的两臂,那大大的桃花眼半含水光,那红艳艳的小嘴一张一合,吐着“不要……不要……”那嘴里吐着一团团热气,直呵得我失去理智。本想捉弄他的,但看着这张果冻般的小嘴,我彻底失控了,张口就攫住他诱人的小嘴,我承认,我其实想染指他的小嘴好久了,可是我不敢,我怕我一旦染指后便再也戒不掉。果然,一沾上他的小嘴我就不想放开了,那种滋味根本无法形容,只有亲自尝过才知道那种美好。 “嗯……呜……嗯……” 魏如锦发出粘粘呜呜的声音,身子也失去了重力,全靠我撑住。 在他嘴里扫荡了好久,终于满足了我才放开,沿着他的下巴,脖子,一路吻到他胸前的两颗粉嫩,一口卷进嘴里,“啊……啊……啊……”那粉嫩本是扁扁的软软的,一到嘴里就随即变的挺挺的硬硬的,我吸吸吮吮又啃啃咬咬,玩得不亦乐乎,玩完一边换另一边。魏如锦却只是张着小嘴“哈哧哈哧”的喘着气,身体如电击般止不住的抖着。 直到那两颗突起被我吸吮的又红又肿,上面还范着一层晶莹。我才满意的松口,转战到下面,舌头滑过他细腻光滑的皮肤,所到之处均留下了红红的草莓印。魏如锦却早已呈现迷茫状态,只知喘着气。我在他腰际的嫩肉上一舔,他一个轻颤,“嗯……”我稍稍用力一咬,他便一个扑腾,“啊……”又一舔,他又轻颤,又一咬,他又扑腾,“嗯嗯……啊……啊……”,我看到他如此敏感又直白的反应,觉得非常有趣,心想若是碰他下面会怎样。却看到他那已经坚硬的玉柱正泌出蜜汁,在烛火下亮晶晶的。 我把横他放到自己腿上,免得他的硌到自己,张口含住那坚硬后也不算小的玉柱,上下吞吐,又伸舌在和尚脑袋上添了几下。却见他连呻吟声都没了,只会张着小嘴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伸手继续逗弄他的小红豆,嘴上也未停,间歇用牙齿轻轻摩擦,只觉得他的玉根在我嘴里又涨大了几分,我便加快了吞吐的速度。 “啊——”只听到魏如锦一个响亮的惊喘,口里便感到一股浊热,却见魏如锦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我还没玩够呢,那小家伙竟然就这么给我昏了。 我含着那一口白浊,不知吐在哪里是好,半天找不到东西吐,索性一口吞了下去,咂吧咂吧嘴,嗯,没什么味道,有点像没有酸味的酸奶,想到是没有营养的蛋白质,白咽了。(ps话说某妖我还没吃过这东西,不知什么味儿,想想挺恶心的。这不,是小说嘛,随便我写。呵呵,弱弱的问句,有吃过的亲吗?其实,我知道就算有也不会告诉我,唉,画圈圈去鸟~) 解了魏如锦的绳子,顺便帮他清理下身子,看到身上的青青紫紫,夹杂着一条条绳印,虽是惨不忍睹,却仍激起我心中那不为人知的邪恶的一面!我急忙帮他掖好被子,乘他没醒来之前溜之大吉。我怕我再不走,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打开门,却见到一脸爆红垂首的男子,正是魏如锦的贴身侍童。这小p孩不会一直都站在这吧。他怎么跟他主子一样傻啊,也不会去别的地方晃一圈啊,这,这,这他都听到了,也就是知道我们刚才在干什么了!以后见面多尴尬啊!我急忙撇了脸闪过,走了两步,又退回去,“咳!那个……你给他……嗯……明天……那个……你知道的吧!那就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本来想说什么给他上点药,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兽行,我无法相信那是自己弄得。所以也没管侍童听没听懂,以竞走的速度冲回了主屋,关上门,然后舒了口气。 隔天,我当然是避着魏如锦走咯,有多远避多远。可是压根就没见到他的影子。后来踯躅了好久,问院子里的下人,下人回答说:“魏公子的侍童说魏公子昨日受了风寒,今日起不来,正躺在屋里呢。” 我一听,自责的要死,果然是自己太兽行了,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么做。那天晚上,我睡不着,最后终于在半夜跟做贼似的偷偷跑去偷看了,发现他没事才放心回来。在回到房间之间,突然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要去就去看好了,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然后,是一记响亮的关门声。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心里想着,从今以后绝对不能再碰他了。 魏如锦休息了两日,又开始出现在我眼前了。虽然,不似以前那般紧迫盯人了,却也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眼前。开始是含羞带怯的看着我,然后是委屈的瞅着我,最后是怨恨的盯着我。我忽视,我使劲的忽视,在我极力的忽视了半个月之后,我终于被他那哀怨悱恻的眼神给盯的爆发了,再次于月黑风高的夜晚,把他给捆了。还来了点更刺激的,结果在我快要忍不住真人版的时候,他又很合时机的给我晕了。 于是,我又悻悻的跑回来了。我想他要是一醒我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地阵法了他。我再次警告自己,绝对不能,绝对不能再接近他了。而我发现他总有一股魔力,让人尝过一遍以后想尝第二遍,尝了第二遍想尝第三遍,永远的尝不够似的。我现在也理解为何那么多人喜欢玩□了,那真叫一个字,爽!那种愈是爱愈想要蹂躏的欲望,我彻底在魏如锦得到启发,而且欲罢不能啊。 于是,便一直上演着我躲,魏如锦锲而不舍的追在我身后,我实在被他追得受不了了,再把他绑起来使劲的蹂躏一番,而且蹂躏的越来越凶,直到有一次他半个多月都下不了床。是苏吟逸帮他看的病,苏吟逸回到房间,质问我:你想把他玩死对不对! 我才惊醒自己所作的一切是不正常的。这不是在调节情趣,这是在真正的蹂躏。我是知道魏如锦小时候因为被人下过药,差点死去,所以身子本来就孱弱,可是他竟然一声不吭的让我玩,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态来对待我这样对他的。我只是深深的自责。于是,我这次真的下了决心决再也不那样对他了。那半个多月后魏如锦身子好了,又来追着我跑,一副哀怨的神情,这次我却丝毫没有了以前的兴趣。而魏如锦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竟然不再追在我身后了。几乎都躲在自己的清雅苑不怎么出来。而我少了他的追逐,竟感到有些冷清。那一双哀怨的眼神…… 而这一避就避到现在。 我刚走出几步远,就闻到一声“啊——” 我随即折回来,刚好看到魏如锦走下亭子的台阶,却被自己的裙裾绊倒脚,他身子随即向前扑去。我急忙飞扑上去,接住他向前扑倒的身子。他是被我接住了,可他怀里的兔子却继续朝前飞去,“扑通”一声掉进亭子前面的水塘里。 “啊——小灰——” 魏如锦见状也顾不得什么,急忙想要跳下去。我拦住他,自己“扑通”一声跳下去。这四月天的,天气还是凉的,接触到塘水还是禁不住一阵哆嗦。那肥兔一碰水,扑腾了两下便沉了下去。我一头扎进水里,水立即“咕噜咕噜”灌进耳朵里。塘水比较浑浊,找了许久才找到那兔子,在我潜出水面的时候只听到又一声“扑通”,声音过后,从水里钻出一个头,是我的暗士之一,她立即过来帮我上岸。而另一个暗士也出来了,焦急的望着这边,见另一人帮我游过来,她先接了我手上的兔子,再拉我上来。我告诫过这两人,若一般情况就不必出现,想必刚才她们也是着急了,我便挥挥手,她们就退下了。 魏如锦对于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黑衣人感到迷惑,但随即注意力又放在他的宝贝小灰上。 而府里的人听到声响也都赶过来了。 有人过来想帮魏如锦治疗小灰,魏如锦却担心的不舍得给,直到我说了句,“她们是要帮你救小灰。” 魏如锦才依依不舍的让人抱着小灰急救去了。 我打了个喷嚏,路管家便急忙催我回去先换衣服。我看看魏如锦胸前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就对他说道:“你也快回去换件衣服吧!” 魏如锦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在路管家的拥促下急忙回去主屋,换好了衣服,出了屏风却看到站在厅中央的魏如锦。再看看他胸前仍旧湿了的衣襟,他怎么没去换衣服。我刚想质问,他到先开口了:“为什么救小灰?” “你不是最宝贝它嘛!” “你在乎我最宝贝什么吗?” “……” “你在乎吗?你为什么不敢说啊!” “……” 魏如锦一把冲过来,拽着我胸前的衣襟,说道:“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啊!你说啊!”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抱住他,“我在乎!我在乎!”我豁出去了,管他什么蛇蝎心肠,我就喜欢怎么了!我就喜欢! “你骗我!你对别人都那么好,就对我那么坏!欺负我!” 魏如锦趴在我怀里,呜咽着道。 我叹口气,说道:“我没骗你。我不敢对你好,我怕我一对你就会上瘾,会无法自拔!” 魏如锦从我怀里抬头,看着我,倏的张大嘴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你……你总算说出来了啊——我……其实一直觉得好寂寞啊!因为你一直都不理我,可是……即使如此……” 魏如锦突然紧紧的抱住我的腰,粉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捶着我的背,“我现在还是好喜欢你啊!讨厌!讨厌!我最喜欢你了!讨厌!”哭了一会儿,他从我怀里抬起头,睁着大大的桃花眼,眼眶里仍蓄着晶莹的泪水,吸吸鼻子,说道:“以后……你再也不可以不理我哦,不然的话……” 我低头,堵住了那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果冻般的小嘴,剩下的话被我吞没在嘴里。 隔了很久,我轻轻附在他耳边低语。 魏如锦那大大的桃花眼睁的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小嘴一扁,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坠,“……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我微笑。 “锦儿,我喜欢你!” 魏如锦用力的投进我的怀抱。我看到他勾起的嘴角。 看来我还是最喜欢他的笑容。我希望每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你都能用我最喜欢的笑容,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来迎接我,好吗? 第八章 月影教,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邪教。 教主冷月,喜杀人,善巫术,听人说她还非常喜欢喝婴孩的血,尤其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婴孩。 巫术,也称降头术,有灵降、蛊降、混合降三种。 所谓灵降,也就是精神术,降头师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力,令受害人产生幻觉,或迷失意识。这类的降头术,必须配合大量的符咒来进行,能在瞬间控制住一个人的意志,做出他原本不想做的事情。使用灵降的降头师,通常是降头师里功力较为高强的一群;但,一旦降头被破,也是被其降头反噬得最厉害的降头师。因此,使用灵降的降头师绝不轻易出手下降,一下降,对方必然逃生无门,只能任降头师予取予求,直至降头师解降,或有高人出手破降,才能逃出生天,脱离对方的掌控。 蛊降,也称为蛊术。降头师多于五月初五之日制之,利用蛇、蜈蚣、蝎子、蜘蛛及蟾蜍之类的毒物,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再透过食物、饮水或直接附著在人的身上,是以能致人于病、死,来达到下降的目的。这类降头的潜伏期不定,快则数分钟,慢则数年,全凭下降者企图而定。中降者,身体会产生异变,若不能及时解降,则死状凄惨。下降的降头师,毋需有多高的功力,便可使用这类的降头,所以也最容易被破。 而混合降则是蛊降及灵降两者混合使用,施降的降头师功力中等,以蛊降为主,辅以符咒之术,双管齐下,减低被破的可能性,并可藉此加强蛊降的威力。 听说,在这里,能破蛊降的术士,多如牛毛;能破混合降的法师,在二、三十位之数;至于能一口气破灵降的术士,恐怕数数手指头,就可以数完了。 我看完暗士传来的关于月影教及降头术的手卷,放到烛台上,那纸卷一触火,那火星子便飞速上蹿,没几下就变成一片灰烬。 那月影教到是极聪明,追查了一年多,总算找到老巢了,竟然就在玉灵山下。玉灵山庄位于玉灵山的西北方向。而月影教则刚好在山庄的另一边,面朝东南方向。想来谁会知道威震江湖的邪教与带着某种神圣庄严的百年名庄只隔了一坐山呢。想来便觉好笑,还让我煞费苦心的寻找了一年多。更可恨的是,当暗士们终于找到月影教的老巢时,只是一座空落落的地宫,凄凉阴冷,没有一丝人气。而在冷月的练功房内,找到了一堆婴孩的头骨,而这些婴孩大多不满周岁。 月影教就这么从江湖上绝迹了。 带着那个我恨入骨髓的人,再一次消失在世上。 一想到那个背叛我,又害死了我心爱的璃珞的男子,我就止不住的恨意,一把火烧了月影教,让它长眠地下。 可事情往往很可笑,我在那边寻蒋红,不,应该是昊月,正寻的焦头烂额,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昨日,我正下朝回来。 刚进门就被路管家拦住了。她神秘兮兮的带我到一处无人的空房前,说道:“主子,蒋青回来了。” 我一惊,她没死!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想到那个和她同姓之人,心里便一股怒气。再想想路管家把我带到此处,我抬眉,问道:“她在这里!” 随即,那空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口闪现一个绛色身影。(曾经有位亲给我指出,玄色是黑色,我一直以为是红色的说。查了下,玄是指赤黑色,黑中带红,泛指黑色。不知那位亲还在不,一直忘了说,多谢指正。)那绛色身影立即来到我跟前,跪下道:“蒋青见过少庄主,来向少庄主请罪!” 望着跪在跟前,低着头的蒋青,我久久未说话。 “那蒋青可知犯了何罪?” 只见地上的人身子微微一颤,道:“属下未查蒋……红的真实身份,害得少庄主……一切都是属下的失职,属下愿受少庄主的责罚。” “其实,受害的反而是你,失了爱弟多年,应是伤痛至极吧。” “……谢少庄主体谅。” “不过,你不是应该对那个昊月恨之入骨吗?” “属下……属下知道少庄主正在查寻蒋……红的下落。属下不敢只顾私恨,所以把蒋红给带来了,全凭少庄主做主。” “哦!”我心中一喜。转向蒋青出来的空屋,“他在里面吧。” “是的。” 我觉得自己有些激动,寻了这么久,想不到他到自动送上门来,一步一步尽量沉着的迈上台阶,踏入房间。 “这房间久未住人,却也打扫的这般干干净净,可多亏有路管家在,才能教导出这么勤快的仆人啊!”我淡淡道。 却见路管家微微一怔,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路管家很热吗!才四月天啊!”我嘴角勾起,讽刺道。 路管家随即与蒋青一道跪下,“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我望见角落里一具身子直直躺在地上,面色苍白似纸,双目紧闭。我抬脚使劲一踢,却见其一个闷哼,却未睁眼。我一挥手,空房内随即闪出两个身影,恭敬的立在我身侧。 “抬到地室去。”那两人像是木偶般机械的执行我的任务,随即又消失在房间内。 “少庄主……” 我一个转身,抬脚狠狠的踹上蒋青的胸,蒋青一个踉跄,身子后摔到地上,却随即起身,跪在原处,一动不动。 却听路管家不住的磕头,“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我冷笑一声,怒道:“主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啊?我在那边黑天黑地的招人,你到好,把人藏到我府上来了。怎么不继续藏啊?怕被我找到是不!” 路管家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磕头,额头敲得地面咚咚响,随即额上便出了血,滑过她褶皱的脸,嘴上喃喃念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饶!我怎么不饶!你不就是吃准我定会饶你才敢这么做的吗!我又岂能不饶!”我眯着眼说道。 “到是属下拜托路管家的。属下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少庄主放过路管家,属下愿受少庄主任何惩罚。” “呵!属下?你还自认是我属下吗?我都生还两年了,你现在才跑出来说是我的属下。你这两年又去做谁的属下了呀!” “属下一直只忠心于少庄主,如若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属下这两年一直在追查蒋红与月影教的下落。寻到了蒋红,便擒来向少庄主请罪!” “怎么?发现他不是你的亲弟弟了。” “自从知道了他的身份,属下便开始追查他,也得知了弟弟他在少年时便被月影教掳走,教主把蒋……昊月易容成蒋红潜伏在少庄主身边。” “但是,他骗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恨他吗?” “属下恨。但属下知道少庄主更恨。所以擒来献与少庄主。” “你恨?我到觉得你庆幸啊!庆幸杀你弟弟的人不是昊月,是月影教的教主。你知道我在找他,你也知道月影教的教主在找他,但是你不是把他好好的藏了两年吗?怎么不继续藏了啊?” 蒋青倏的抬头,看我的眼里闪过诧异。随即低下头,不语。 “你在猜我怎么都知道对吧!你在猜为什么现在的施玉翎跟以前的差这么多对吧!”我噙着冷笑,看着地上的两人。“既然,蒋青你回来了,就留下吧。看我如何对待背叛我的人。不过,责罚还是要的,蒋青杖罚一百,念路管家你年老,杖罚五十。然后去柴房面壁思过,三日不得进食。” “谢主子(少庄主)。” 路管家与蒋青一同答道。 我抬步,走到外面,四月的阳光已开始炙热,照得人睁不开眼。我抬手遮了遮光线,嘴角弯起,背着手朝书房而去。一路走过,惊飞了枝头的几只小鸟。 将身子斜靠进太师椅里,以手支着下巴,望着眼前双手被绑住挂在半空的人,我懒懒的对着旁边的暗士道:“为何还没醒呀?” “回主人,迷|药未过。”响起暗士没有情绪的平缓的声音。 “弄点什么让他醒吧!” “是!” 随即,一人提起一桶冷水,“啪”的一声,尽数泼到了那被吊着的人身上。顿时,那人纯黑的衣衫湿了个透,粘在身上,那人的身形便赤生生的显露无遗。那粘湿的发贴在脸上,脖子上,配上那长期不见光的惨白的脸蛋,到生出几分妖娆。想不到那张平淡无奇的面皮下是这么一张俊美无铸的容颜,当时没有发现还真是遗憾啊! 只见那人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眨了眨,倏的睁大眼睛,那双眸里还是一如往昔那般深邃,在看清了眼前的我时,眼里卷起千层波澜,深的望不见底。随即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恢复平静,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一片死寂,他慢慢的垂下了双睑。 我慢悠悠的从椅子里站起身子,慢悠悠的踱到他面前,慢悠悠的抬起他的下巴,迫得他不得不面对着我,我扯起嘴角,说道:“昊月,还记得我吗?” 昊月的身子一怔,视线对上我,眼神遥远的根本不似在看我。 我倏的捏紧他的下巴,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指甲掐进他下巴的肉里,顿时划出一道指甲印,殷红的血丝沾上我的指甲。我嫌恶的把那血擦到他的衣服上,附在他耳边,慢悠悠的吐着热气道:“昊月,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好呢?” 昊月闻言身子倏的僵直,但耳朵却染上一层红晕,我轻声笑出,既而大笑,用力的笑,笑出了泪花。 ========================================= 下章有□,雷的亲请跳过。最近看bl漫画看晕了,对□感兴趣啊!表拍我~ 第九章 “主人,花降楼的管事公公带到。” 花降楼,虎丘(赵都)第一勾栏院,世人只知花降楼的幕后老板神秘,势力雄厚,连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知这幕后老板就是我,若他们知道的话又要骂我“妖女”了。唉,还是低调的好。 “嗯,带进来吧。”我摸着自己的指甲,淡淡的道。 随即,从暗道里走下来一个熏了很多香的中年男子,眼角上吊,尖鼻尖下巴,光看外貌就知道是个尖酸的人。这就是花降楼里有名的管事公公,那些不听话的小倌到了他手里,真比到了阎罗王手里还恐怖。此时,那公公眼睛蒙着黑布,被暗士带到地室,慌慌张张的。 我挥了下手,暗士随即把他的黑布解了。他打量了下四周,看到我,小眼里一转,立马恬着笑脸迎了上来,盈盈拜倒,“奴家见过楼主大人。” 他到机灵,如此懂得世故。 我随意的挥挥手,“知道叫你来干吗的吧?” “奴家知道。这男子啊,只要到了我的手里,包管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那公公见我眯起眼睛,随即噤了声。 “喏!”我对昊月抬抬下巴。 公公随即转身看到被吊着的昊月,此时他浑身血淋淋,鲜血染红了黑色衣衫,身上一道道鞭痕,衣衫上有些地方还破了。哪怕是勾栏院的管事公公也很少见到这般血淋淋的场面,不由的怔住了。却随即回过神来,靠近我身边,献媚的说道:“楼主大人要奴家怎么做?” 他身上的熏香实在是香的刺鼻,我微皱眉头,为不可查的向后靠了靠。那公公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退开两步,半跪着身子看着我。果然是在风月场上混的,想必当年也是个有的名堂的角儿,精明的很。我最喜欢跟聪明的人说话了。 “把你们楼主的那些手段都用上吧。做得好,我自然有赏。” 那公公一听有赏,眼里立即亮了起来,笑容也大了。“那奴家就开始了。”他福了福身子,软软的起来。走到昊月身边,看了他一眼,低低道:“真是俊的不得了,比起我们楼里的头牌也毫不逊色。啧啧啧……” 我皱眉,哪那么多废话。“开始吧。”我低低道。 公公的身子一怔,随即福身道“是”,伸手,看了看旁边的暗士,便又为难道:“能不能请旁边的大人帮忙给这位……公子脱去上衣,奴……奴家够不到。”说着,额上竟还冒出细密的汗珠。 昊月闻言,那被我鞭打时丝毫没有波澜的眼里此刻有了些闪动。 我看了他一眼,对身旁的暗士摆摆手指头,那右手边的暗士随即上前,伸手便开始剥昊月的上衣。不知昊月是因为衣衫摩擦到伤口还是怎的,身子竟开始微微颤抖,被缚住的嘴里发出几声呜咽。 暗士很快就脱下了昊月那破烂的黑衣,随即,昊月雪白的上身便暴露在空气中。他身上,交错了无数的伤口,剑伤刀伤,暗器的伤口密布,还有新添上去的纵横交错的鞭痕,有些伤口已经结疤,有些正在冒着血丝。细瘦的腰,曲线优美的背,胸前的两颗珊瑚珠要比鲜血淡了许多,却要比鲜血刺眼许多。暗士的手有些迟疑的碰到昊月的腰带,昊月颤抖的更厉害了,呜咽声也愈发的响了。我顺着暗士的手往上,却看到那百年不见有表情的暗士,此刻脸上竟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心中一滞,我倏的站起,暗士的手一顿。我迈出步子,暗士随即垂手,退离昊月几步。我走过去,站定在暗士的跟前。她随即下跪,身子微微颤抖。我俯下身子,看着她的脸。她额上不住的冒汗,下巴绷的死死的。 那公公也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怔住了,定定的望着这边。 “下去吧。”我懒懒的道。 暗士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夜,”我对另一名暗士喊道,那位始终没有表情,一直 玉美人(女尊,NP)第39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观鼻,鼻观心的暗士随即跪下,“带她去重新培训。 还有,你该领什么责罚你自己知道吧?” “是。”被我唤作夜的暗士朗声道。并上前把另一名跪在地上抖着身子白着脸的暗士拖了出去。 于是,地室里只剩下我,昊月,公公三人。 “裤子夜要脱吗?”冷不防的,我问道。 公公一怔,“是……是……” 我轻缓的拉掉昊月腰带的解,随即,那外裤连着亵裤便松垮垮的滑到膝盖上。亵裤里便再也没有什么了,露出两条白生生的笔直修长的腿,腿上夜有着错横的鞭痕。 “然后呢?”我道。 公公随即回神,连忙打开他带来的一个木箱,箱子里琳琅满目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从里面取出一条轻巧的鞭子,问道:“楼主大人,可以开始了吧。” 我点点头。 “请楼主大人让开些,免的奴家错挥到楼主身上。”我闻言踱回到太师椅,坐下。 公公挽起袖子,握紧了鞭子的把子,一挥,狠狠的抽上了昊月的腰。我在鞭打他的时候,他从未哼过一声,此时被公公那小小的鞭子一抽,他竟然闷哼出身,而且下半身竟抖了几下。 我轻轻的“咦”了一声。 公公许是听到我的声音,回头笑言:“大人莫瞧这鞭子又细又软的,抽不疼人。这鞭子可是用了几十年的老藤做的,特别的强韧,而且,我特地还浸泡了一夜的药水,此刻这藤鞭更是威猛异常。这男子啊,腰可是他的致命处,这藤鞭打开他腰侧的嫩肉上,外表看不出,但肉里不但是实打实的疼,更是一百根针一起扎一般的难受。” 说完,公公又对准昊月腰上的那一点狠狠抽了几下。昊月腰上被抽打的地方就稍稍红出几条杠子,一点血丝的都没有。可是却看得出他疼的不得了,惨白的脸不断的冒出冷汗,围在他嘴上的布湿了一片,两条悬空的腿不住的打颤。 公公又挥了好几鞭子,直挥的他额上都冒出了汗珠,他道:“一般小倌受了这鞭子不到十下就昏死过去了。这位公子到是硬的很,都受了十几下还能撑住。” 公公转身,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捆手指长粗细不等的银针。他一边脱昊月的鞋袜一边道:“人都道十指连心,殊不知,这脚上的触觉比手指来得更大,若这银针扎进他脚指甲的肉里,包管他受不了,以后再也不敢不好好伺候楼主大人。” 公公早已挑了一根稍细一点的银针,猛的扎进昊月的小脚趾里。 “呜——”随即,昊月痛的浑身打颤,双脚却被公公死死的握在手里,那身子晃的吊着他的链子“叮当”响。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他伺候了!”我深吸一口气,怒道。 公公闻言,随即放开昊月的脚,跪到一边,手掴着自己的脸,“是奴家妄言,求大人恕罪。求大人恕罪。”他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自己的脸,不一会,那脸就通红了。 “好了,下去吧。” “谢大人饶命!谢大人饶命!” 公公起身,忙拾了自己的箱子要走。 “你这箱子留下。会有人带你去领银子的。” 公公闻言一怔,随即放下箱子,道声“是。奴家告退。”边福身便退着出去。 我打开那箱子,翻了翻,是比□道具还要狠的东西,有些我根本不知道是做啥用的。我拿起刚才那藤鞭,挥了挥,挺轻的,我放一边。继续翻,随即翻出一盒东西,我好奇大打开,顿时一股幽香绕鼻,是什么冻油,有什么用呢?随即,脑子里闪过“润滑剂”三个字。我回头望向昊月,露出一个笑容。昊月看到我的笑容,愣住。 我转身,踱到昊月跟前,他的视线跟着我。 “昊月啊昊月,你欠我一条命啊,你还记得吗?” 昊月垂下眼睑,默认了。 “冷月是不是告诉你,是我玉灵山庄灭了你万剑山庄,杀了你的父母!你开始还不确定,可是当你看到我送给你的青城剑时,你相信了。你奉冷月之命在我身边是为了我的玉佩,而你给我的那一剑是为你父母报仇,却被璃珞给挡了。结果,你把玉佩交给冷月,她却告诉你,灭你万剑山庄,杀你父母的不是我玉灵山庄,所以你后悔,所以你现在回来赔罪了,我猜的对吧?” 昊月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却是承认了。 “你还记得当日我说过百倍千倍的讨回来吧!” 他嘴里发出了呜咽声。 我扯开围住他嘴巴的布条。 他说:“你杀了我吧。” 我说:“就这么杀了你怎能解我心头之狠。”我摸着他的下巴,“你欠我的,我要你一点一滴的还回来。”我倏的放松了吊住他的链条,昊月便这么软软的跌倒了地上,双手因为长时间的吊着,早已麻木,根本无力,于是便趴在了地上,脸贴在地上。 “抬起你的腰!”我喝道。 昊月不明所以,却慢慢的用他那无力的手撑起上身,我一把摁住他的头,随即扶起他的腰,撑开他的两腿,让他跪趴在地上。昊月因为这个姿势,俊脸通红。 我冷笑道:“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我绕到他的身后,他随即并拢双腿,我一脚伸进他的股间,抬高他的臀部,“我说了不准动,你一定要我让人来帮你吗?” 昊月的身子抖了抖,却慢慢的张开了两腿。 我望着他股间的粉色的小菊花,嘴角勾起。脱掉碍事的外衫,拖过木箱,翻了许久,刚才明明有看过的啊。找到了,我笑眯眯的从一大堆东西中找出那个,打开小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根玉制的□,想不到这个世界也有这个。我握在手里,掂量掂量,然后一把插进昊月的小菊花里。昊月却因为这猛然的力道痛的软了脚,不敢置信的回头看我。我狠狠的拍在他紧实的臀上,“给我抬高点!”那玉根的尺寸也不少,昊月的小菊花又从未被人开垦过,是怎么也塞不进去,立即,口子上有点裂开,流出血丝,昊月疼的冷汗直冒,双脚直打颤。 我撇撇嘴,抽掉玉根,找到刚才那盒膏油,打开,用食指撩了些,涂在昊月的小菊花上。昊月的翘臀不住的颤着,嘴里喃喃道:“不要……不要……”终于肯开口了,可是已经迟了,我倏的一用力,食指戳了进去。昊月倏的夹紧,我的手指便再也进不去。我用另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臀,“放松!放松!你想把我的手指夹断吗?” 抬眼,竟看到昊月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我讽刺的笑笑。但昊月却依样放松了身子,我一手握住他的腰,另一手立即伸进去,直到整根手指都没入。昊月定是因为外来的东西又难受又痛,紧紧咬住下唇,冷汗直冒,愣是不出一声。手指在窄小的甬道内转了转,昊月疼的颤了颤。过了不一会,我却觉着有些不对劲,那紧紧吸住我的内壁正一张一缩的,里面还越来越热,昊月难耐似的扭着身子。我看看那被我扔在一旁的膏油,d,原来有催|情成份在。我拔出手指,接着探井第二支手指,反复的□着,“昊月,感觉如何?” 昊月仍是紧紧咬住下唇,但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直到我的手指插进第三支,我使劲的□着。昊月不知被我捅痛了还是爽了,咬着嘴直哼哼。看他这副死样子我心里就有气,随即抽了手指,就急忙把刚才那根玉根插了进去。那玉根还是太大,我插进去一寸,再拔出半寸,又插进去三寸,然后拔出两寸,再把整根推进去,直到顶端。却见昊月两腿直打颤,薄唇被他咬出了血。 “感觉如何啊,昊月?你要是求我的话,我或许让你舒服点。” 昊月却只是死死的咬住下唇,紧闭起双眼,俊脸惨白惨白。 不爽!我又猛的拉起铁链的另一端,他又被链子吊了起来。或许因为□里插着这么大一根家伙,他的腰向前顶了顶,却不知他这个动作有多煽情,他前面柔软的体面下的粉嫩的□对着我晃了晃。一时间,竟让人有点马蚤动。 我心里翻了翻,定是刚才闻了那盒膏油,让我产生了□,我急忙转身出去。从书房后面的暗门里闪出,却见苏吟逸从门口经过。我急忙上前,拽了他就往房间走去。 第十章 今日在朝上,却一直回想着昨日傍晚折磨昊月时的画面,尤其是显露出粉嫩□时的画面,还有那满身是血的样子,让人莫名的产生某种超乎□的兴奋。无心在朝上,连赵珩叫了我几次也不知道。还是上官艳提醒,我才茫然的看向赵珩,她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下了朝,我被她留下来。 大殿之上,她屏退了左右,只留我和她。 “怎么了,身子不爽,看你一直魂不守舍的!”说着,赵珩伸出手探向我的额头。 而我本就有些愣住,意识到时她的手已经附在我的额上了,温热的手心,有点潮。我一怔,急忙退开。 “谢陛下关心,微臣没事。” 却见到赵珩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随即又消失殆尽,好像只是我的错觉。 “嗯,那就好。”隔了许久,她又道:“朕新招了个厨子,玉儿今晚与朕一起用膳何如?” 一听到有吃的,我顿时两眼放光。这赵珩待我真不错啊,知道我贪吃,经常翻着花样请我到宫里蹭吃的。要是往常我说不定会答应,但想到家里的昊月,我便忍痛婉拒了。 赵珩看了我一眼,脸上显出落寞之色。我心一软,张口便道:“要不改天你到我府上去吃,我给你亲自露一手。”说完,我知道错了,一时间得意忘形了,赶忙说道:“微臣一时妄言,望陛下恕罪。”我弯了身子赔礼,却被赵珩扶住,她眼里亮闪闪的,颇有点兴奋的样子,问道:“真的?” 我真的很少看到她这样的一面,不禁呆住了,茫然的点头道:“真的。” 结果,赵珩高高兴兴的放我回了家。 我一回到府里,立即又钻进我书房的地室里。 昊月仍旧被吊着,我也不让他死,每日喂他些肉汁,他自是闭嘴不喝,我说“你的命是欠我的,我不许你死的时候,你就不能死”,于是,他乖乖喝下了。于是,他直视虚弱的不行,呈现半昏迷状态,却不会死去。 昨日的玉根还插在他的□,口子上裂开,结了血痂。我伸手,从□里缓缓取出那玉根,昊月浑身一怔,绷的僵直。玉根上粘了红色的血色,看上去有些恶心。那小菊花因长时间塞着巨物,此刻有些合不上,能看到甬道里面红色的肉壁。 我扔了玉根,转到他面前。他撑起迷蒙的眼,无神的望着我。那样子却是十分的撩人,看的人不禁心痒痒。 我抬起他的下巴,勾嘴笑道:“今天想我怎样伺候你呢?” 昊月的焦距慢慢的聚拢,待看清楚了我的脸,眼里倏的涌起一股黑色的漩涡,直要把人吸进去,可随即又如死灰般无神的望着我。 我退开一步看着他。好!你够有骨气! 莫的,我又靠近,附在他耳边,轻轻唤道:“昊月……” 昊月闻言浑身一震。 不知是不是我的热气扑到他的耳上,又使得他精致的耳朵便的通红。 我舌尖轻轻滑过他的耳廓。 昊月莫名的颤抖。 “昊月,你好敏感。”我说着,含住他嫩嫩的耳垂,吸吮,继而用舌尖挑逗。 昊月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他咬住早已被他咬的不堪的红唇。 放开他的耳朵,改而用手指抚上他胸前的红珊瑚珠子,用指尖轻轻的刮,直到那珠子变的□异常,我又抚上另一边的珠子。 “啧啧啧,谁人会知道月影教护教左使的身子这么敏感,这么□,被女子随便一撩拨就这样了呢!” 昊月似羞似愤,却只是闭了眼,更加用力的咬住牙齿,绷紧下巴。 “昊月,睁开眼。”我柔柔的在他耳边唤道。只看到昊月紧闭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我轻笑,“月儿……”手指慢慢下滑,停在他腰侧,一下一下抚着他昨日被藤鞭打的地方,“月儿,疼吗?” 昊月的睫毛颤的更厉害了,不知是疼还是舒服的“咝咝”抽着气,光溜的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在他腰上又摸又摁的抚弄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移开,转而在他小腹上轻轻画着圈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呵着热气,一遍一遍轻柔的唤着“月儿……月儿……”(某只妖:啊!!!!!我觉得我好变态啊!!!!!) 突然,画着圈儿的手碰到什么东西,我抬起搁在他肩上的下巴,视线往手上瞧去。却有点呆住,那个……昊月……他的……□……立起来了。发现这个事实,我的嘴角又无法自抑的弯起,复又靠在他耳边,问道:“月儿,可是喜欢我啊?嗯?”手,却已抚上他的嫩嫩的□,感觉着他的□在自己手中涨大,炙热,我的嘴角弯的更大了。 “月儿,你说啊……”那声音嗲的我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昊月却仍只是闭着双眼,咬住下唇,发出有些粗重的喘息声,身子不住的颤抖。 “月儿,你不乖哦,既然不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那么,我就只要迫使你回答咯!”突然的,那抚在他□上的手改而死死拽住那僵硬的火棍,拽的昊月咬着唇闷哼,拽的他的□疲软了下去。(众美男们出来狠狠的踩某妖,踩的某妖变回原形,爬走……) “这样可不行哦。我不许你这么快就投降了。你要让我知道你有多喜欢我呀!” 我又放开手,转而轻轻的呵护般的抚着,他的□却像是被疼怕了一般不肯再抬头。 “既然你不乖,那就不让你再逞凶了。” 我从箱子里翻出一根蚕丝,怎么拉也拉不断。我蹲在他腰前,捉住他那软绵绵的□,拉起前端的□,用蚕丝一圈一圈的缠紧,这样,就挡住他的铃口了。又寻到那膏油,挑起一些涂抹到他的□上。然后,站起身,又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看着已被咬的有些红肿的耳朵,我不知从哪里下手,于是,挑了他脖子上的一处嫩肉,舔舔咬咬。只觉得昊月的喘气声更加粗了,身子绷的更硬了,睫毛颤的更厉害了。我抬眼看他身下,那□因着药力,开始肿胀,却因前端被紧紧缚住,又胀不开来,只挣的青筋突起,渐渐变成了紫红色。 “月儿,你若求我,我便让你舒服,何如?” 昊月却仍像锯了嘴的葫芦,闭的死死的,仍是不开口。 “唉……”我叹口气,“那我只好用别的方法让你开口了。” 我离开他的身子,从箱子拿出那根藤鞭,握在手里挥了挥。 “月儿,你看这个好玩吗?” 昊月闻言睁眼,看到我手中的藤鞭,眼里一暗,心有余悸的一颤。 我一笑,鞭子已落下,却打在了他胀的不行的□上,随即,一条红杠出现。“嗯!”昊月闷哼。 我抬手,又一鞭落下。“啪啪啪啪”,鞭子声清脆的响起,便随着昊月的闷哼 声构成一曲别致的调子。 “求……求……” 昊月的薄唇微启。 “什么?”我停了鞭子。 “求你……” “求我什么?” “……杀……杀了我……” 心里倏的腾起阵阵怒火,“做梦!”抬起手,那藤鞭又落下,直打得那嫩嫩的□血淋淋,不复原来的面目,打的我的手都酸了,昊月都不再开口。因为他已经晕死过去了。 我停下,喘着气,扔掉了手中的藤鞭,蹲下,解开绑住他□的的蚕丝,随即,一股白浊混合着鲜血,滴落。我从怀里掏出锦帕,擦了擦那血肉模糊的□。昊月无意识的闷哼。望着那俊逸非凡的脸庞,我有种想要抚摸的感觉,手,早已先于想法抚上那俊颜,反复摩挲。手指滑过那被他咬破的红唇,怎么这么硬呢,要是你肯开口,也不会受这么多折磨呀!在袖里摸索了很久,翻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是透明的膏药。挑起一些,手指顿觉一股清凉,涂到他唇上,他血淋淋的□上,还有有化脓趋势的鞭痕上。吐完后,转身朝外走,却未注意到身后的人睁开了一双黑的化不开的潭眸。 于是,我每日上朝,下朝后便躲到地室里对昊月进行一番折磨。 不管我怎么折磨,他始终不发一语,有时,他会睁开黑濯石一般的漆黑双眸定定的注视着我,看的我发毛,换回我更残忍的折磨,直到他晕死过去。我又会鬼使神差的帮他涂点药,我望着我上药的手发呆。我只是不希望他被我弄死,对,我只是不想他死了,不让我就不能再折磨他了,对,是这样。 一连数日。 这日一下朝,我便也如往常,直直往书房而去。 转动机关,下到地室,却见里面灯火明年,绳索空荡荡的吊在那边,却没有了血淋淋的身子。体内顿时腾起一股冷意,随即又平复。我匆匆回到书房。 “谁来过我的书房?”我冷声对站在门口的两个侍童问道。 那两个侍童闻言身子一晃,跪到地上,颤着声音回道:“回……回禀大人,是苏公子。” 苏吟逸! 体内燃起一股怒火,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走到苏吟逸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只见房内烛火闪耀,苏吟逸坐在桌前看着医书,看到我进来,看了我一眼便又把视线放回到书上。 我走到他跟前,沉声道:“人呢?” 苏吟逸像是没听到我的声音般继续看着他的书。 “人……呢?”我憋着火气,更低沉的问道。 苏吟逸这才抬起头,看着我的眼,毫不忌讳我眼里风雨欲来,淡淡答道:“我安置在房间里了。” “那个房间?” “他差点就死了。” 心里某处一颤,随即恢复常态:“” “你不要仗着我的对你的宠爱就爬到我头上来。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不然……” 苏吟逸倏的站到我鼻前,大声道:“不然?不然怎样?不然也把我关起来折磨吗?啊?你关啊!你关啊!” 苏吟逸挺起胸膛,撞到我身上,双目冒火,狠狠的瞪着我。 我退开一步,“你什么都不懂!他……他……” “哼!”苏吟逸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不懂!我怎么不懂了!他当日在青峰山下本欲刺你一剑,可是却被璃珞挡去,结果璃珞失血而亡。”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我当日说过,我定要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我决不食言。” “你要他还什么?你恨他只是因为他误杀了璃珞,还是他背叛你对他的爱!你只是无法接受他背叛了你对他的爱!” 我一个踉跄,惊恐着盯着苏吟逸,“你……你说什么……你乱说……” “哈哈哈哈!”苏吟逸冷笑,他的手一下下的戳着我的心,“我有说错吗?施玉翎,你敢说你不爱他吗?你敢说你现在不爱他吗?你敢吗?” “我为什么不敢?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心像似被人狠狠的剥开,血淋淋的,让人不敢直视,我仓皇的逃出苏吟逸的房间。 第十一章 仓皇的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我只是再逃避某些我自己都不敢深究的东西。心里,有什么在改变。我听到嘲笑声,嘲笑我的软弱,嘲笑我的无能。一个男人罢了,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忌讳的。我施玉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惧苏吟逸这样一个男子,大不了我再找一个得了。对,我不必忌惮,不必舍不得,更无需仓皇而逃。 像是理通了思路。我顿住。 耳边,不断有声音在蛊惑,去吧,去吧,让苏吟逸尝尝苦头吧。让他知道,男人只是女人泄欲的工具,去好好教训他吧,叫他以后不敢再如此猖狂。 对,叫他再也不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去吧。 我木然的回神,倏的,体内有万股邪恶的力量在流窜。我邪肆的勾起嘴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往回走。 倏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我赶忙像拎小鸡般的拎起撞我的东西,是个人,是个瘦弱的人。望进我的眼里满是恐惧,颤抖的像是待宰的羔羊,双手护着枕头,嘴里喃喃自语:“不要……不要……不要夺走我的孩子……” 随即,身后响起一阵跑步声,有人呼道:“弦公子,您别跑!乖,弦公子……”那呼喊的人看到我,随即一愣,福了福身子道:“大人。” 我手里仍旧拽着那不住颤抖的身子,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回……回大人,弦……弦公子他……他……” “啊!不要!不要!你放开我!”被我拽住的人儿开始呼喊着挣扎着。我一个用力,便把他箍进怀里,任他动弹不得。 “好了,你下去吧。” 那男子看了我一眼,随即福了福身子,飞快的奔走了。 我望着被我箍的死死的男子,细眉细眼,两颊深陷,嘴里念着:“疼……疼……孩子疼……疼……” 我皱眉,怎么是个疯子呀!不过,算你今天倒霉。我嘴角一勾,打横抱起这男子,走向他的卧房。 “啊——”男子一个惊呼,抱紧了手里的枕头。 抬脚踹开房门,用脚后跟踢上,落栓。再一把把手里的男子扔到床里。 男子被扔得一个晕眩,还未清醒,我便压了上去。一把扯掉他手里的枕头,他张嘴欲呼,却被我用嘴赌了个严严实实。 “呜……呜……” 他呜咽着,泪水从他细长的眼里滑落,双脚挣扎着。随即,双手被我反钳到头上,我长腿一横,生生压住他乱弹的腿。空出的另一只手开始解他衣衫上的系带。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摸到他细滑的肌肤。看他长得一般,这皮肤到是不错,又嫩又滑溜。我一把扯掉碍事的衣衫,拿腰带把他的手绑在头上。舌头攫住他滑溜的小舌,使劲的吸吮,摩的嘴唇生疼。我稍稍放开,他便又要呼喊,我倏的睁大了双眸,斥道:“不准叫!” 他张开的口随即委屈的合上,泪水却流的更凶了。 含住他的耳垂,舌尖轻轻的挑弄。 “嗯……嗯……”他发出呻吟声,难受的闪躲。 “不准躲。”我又斥道。 他随即又咬咬小嘴,乖乖的停住任我啃咬。 直到那玉一般的耳朵被我啃的又红又肿,我才满意的放开。一口一口半吻半咬的沿着他的脖子下滑,寻到他胸前的茱萸,一口含住。 “嗯……啊……啊……呜……” 我又是咬又是吸又是舔的,舌尖与那韧性极好的茱萸颗粒极尽缠绵,看到那茱萸由粉色变成深红,上面还范着一层湿漉漉的光亮,我转移到另一颗上。 感觉到身下的人儿的呼吸开始紊乱,身子不住的颤抖。 我的手抚上他的柳腰,又摸到他俏丽的小臀,反复搓揉,顺带扒掉了碍事的亵裤,细瘦的腿被我抬高,我的舌在他大腿内侧滑过,引起他不住的战栗。那腿间的物件早已昂扬,像是在邀请着我的品尝,铃口沁出泪珠,我低头,含住,用力吸吮那铃口。他的身体顿时如遭电击般的颤抖不停。 “呜……呜……嗯……啊……” 带着牙齿轻轻的啃舐,铃口随即有液体流出,我松口,望着颤颤悠悠的玉柱。迅速脱掉自己的长裤,一把坐下去,顿时,空虚被填满,“嗯……”我发出满足的呻吟。 随即,开始时缓时急的律动。 更深,想要被更深的插入。 我摸到那枕头,塞在他的臀下。 那玉柱一顶到底。 “啊……” “啊……” 我们同时发出那无法言表的快感。 加快了□的速度,只觉得那玉柱每一次都顶到那快乐的一点,内壁与□相互摩擦了,快感顿时激增,我快速抬起又狠狠坐下,直到那将我淹没,随即,只觉一股灼热冲向内壁。舒服的快死了。我趴倒在身下的人儿身上。 在看身下的人儿,没有声响,原来早已快乐的晕了过去。 我轻笑,这样就晕过去了,我可还没玩够呢。 退出他的物件,舒缓了身子,我又开始撩拨那早已昏睡了人儿,真想不到他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尝一遍怎么够呢。明明人已经昏过去,但身子却还是有反应,腿间的凶器渐渐的又抬起了头。接着,又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我不知道要了他几次。我只知道做累了,我便躺下来睡一会,睡梦中也还是一直握着他的宝贝,迷迷糊糊感觉到握在我手中的他的利器又僵硬了,我便自动的醒来,把他压倒,一番嗯嗯啊啊,等到舒爽了,又继续睡。一直这么反反复复,像要榨干了他,怎么吃也吃不够,直到天亮,我沉沉睡去。而他,只有最开始是清醒的,以后就没有睁眼过。任我反反复复,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净。 ※ ※ ※ 耳边一直萦绕着男子呜呜粘粘的哭声,我尽量不去注意他。这声音不大,却断断续续,缠缠绵绵,扰的人神经发麻。最后,我不得不睁开眼。看到弦眚光溜溜的身子,坐在床的最角落,怀里抱着枕头,哭得本就细长的小眼睛更是肿成了一条线。 “眚啊,你不要哭嘛,让我再睡一会就起来陪你,啊?”我模糊的咕哝了一句便闭上眼继续睡。 一秒。 两秒。 第三秒。 我一个鲤鱼打挺,瞌睡虫立即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弦眚,你……” 我望着坐在床角落里哭的无限哀戚的弦眚。为什么弦眚会光着身子?为什么他在哭?为什么我会光着身子躺在他床上? 突然,昨夜里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闪现。 我……我……我昨晚竟然……这就等同于强啊! 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但是,昨夜的那个人明明是自己。可是,为何却那么不真实!不,是真实的,此刻我还记得昨夜的美妙,记得亲吻弦眚小嘴时的柔软触觉,记得抚摸他肌肤时的滑腻感受,一切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我却不能相信这样的事情我自己所为。我像是亲眼看着另一个自己做了这样的事,而且,还能真切的感受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可思议的摸摸自己的脸,又捏了下自己手臂上的肉,会痛,是自己,也不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弦眚打从我坐起,就害怕的降低了哭声,好像他哭的大声了会换来我的责骂一般,但是,身子却不住的抖着,如果秋叶般被风吹的破碎。 心中一抽,我揭起被子靠近他,想要把他纳入怀里好好的抱住。可是,他一看到我的靠近,他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瘦弱的身子蜷缩着,不住的往已经没有地方可藏的床里移,嘴里喃喃着“不要……不要……” “眚……弦眚……不要怕,我是玉翎啊,我不会伤害你了,不要怕我,不要躲我。”我张开双臂,以最温柔的声音哄着他。 弦眚睁着水蜜桃般红红的无神眼睛,茫然的望着我的方向,“玉翎……玉翎……疼……弦眚疼……” 他似乎对我的名字很有反应,我连忙说道:“哪里疼?告诉玉翎,玉翎帮你揉揉好不好?” “弦眚身子疼……宝宝也疼……”我扁扁嘴,委屈的吐道。 我一边一点一点的靠近,一边继续哄道:“好,玉翎给你揉揉就不疼了,玉翎也给我们的宝宝揉揉,好不好?” 弦眚微微歪了脑袋,似乎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我已坐到他旁边,试着搭上他的肩,他浑身一怔,僵硬的跟块石头一般,我急忙停住,说道:“别怕,别怕,玉翎给你揉揉,别怕。”我搭上他的肩,他没有排斥的样子,我便大着胆子揽住他的肩,稍稍使力将他靠到自己身上,手轻轻搓着的手臂,“不疼。不疼。不疼了。” 他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安静的靠在我怀里。我此刻是多么的激动啊,有多久了,有多久弦眚没有这样靠着我,依赖着我了啊。 “玉翎,宝宝疼……疼……” 弦眚软软的道。 “好!好!我也给宝宝揉揉,好不好?”我在枕头上摸着。“宝宝睡着了,我们让他好好的睡觉好不好,嗯?” “可是……可是……” “没关系,有玉翎在,宝宝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不好?”我在他耳边轻吐,手也顺道拿走枕头,弦眚紧紧的拽着,舍不得放手,“没事的,没事的,宝宝它只是睡着了,我们让他好好睡,行吗?” 弦眚的手虽拽的紧,却仍旧被我拿了出来,我轻声的放在一边。 弦眚没有了手中的枕头,似失去了什么救命稻草,他急忙摸索着拽住我的手。 我望着他白皙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布满的红印,真不敢相信自己昨晚竟这么粗鲁的对他。最近,我似乎变的越来越喜欢肆虐,看到血就会有莫名的兴奋。我到底是怎么了。 门外响起侍童紫鹃的声音:“弦……弦公子?” 弦眚闻声更加往我怀里躲,我安抚的拍拍他的背。 平常弦眚房间的门很少落栓,以备人随时看顾他,而且平时紫鹃都是陪在外室睡的,此刻他在门外喊,想必也是担心弦眚吧,而且,他昨晚不在外室睡,肯定也知道我昨晚睡了弦眚的事了。我有些头痛的想到等会大家看我时像看禽兽一样的眼神了。 “紫鹃,准备热水洗澡。”我沉着吩咐。 他明显一怔,接着忙道:“是……是……” 一刻钟后。 “大人,热水准备好了。”外室的紫鹃柔柔说道。 “嗯,你下去吧。” 我抱起弦眚,他立即有些恐慌。 “没事,我们去洗下澡,等会身子就不疼了。” 弦眚乖乖的任我抱着他到隔间,把他轻轻的放入木桶内,他随即抓住木桶的边沿。随即,我自己也踏进去。热水触及肌肤,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弦眚安静的扶着木桶,任我帮他擦背。两年来,他是第一次这么乖顺的任我亲近。我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捻着帕子拭他的背,滑到他的腿间,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好奇的望着他,却见他红了脸。 “不……不要……” “别怕,玉翎不会再欺负了你了。” “不……不是……弦……弦眚也想给玉翎擦……擦擦……” 听到他这话,我呆住了。 许是我的沉默让他害怕了,他露出有些恐慌的样子,“错……错了……弦眚不敢了……不敢了……” 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激动心情。弦眚竟然主动要帮我擦背,这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啊!莫不是因为昨晚的……他开始对我有记忆了,我欣喜的想着。 “好!玉翎要弦眚擦擦。来。”我把巾帕放到他手里,转过身去。却很久不见有动作。回头,看到他捻着巾帕不知所措,我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感觉到他慢慢的试探般的很温柔很温柔的擦拭着。我注意到他小脸微红,衬着这氤氲水气,更觉得他似雾力的精灵,好似会消失一般,我随即转身抱住他,“弦眚,别再从我身边消失了。” 隔了很久,竟发现他在安慰的轻轻抚着我的背。 第十二章 那晚我强压了弦眚的事很快大家都知道了。下人们虽然觉得我太过分了,竟连自己疯癫的夫郎也要睡,但又不敢说,却或多或少的表现出不认同的眼神。连一向唯我是从的魏如锦也对我露出责备的眼神,何况向来火爆脾气,是非分明的苏吟逸。 其实他在弦眚的事上责怪我,我不会说什么。可是,我不舒服的是他插手昊月的事。竟然擅作主张把昊月给放了,还给人家安排了一间偏房,跟对待贵客似的把人家供起来。 昊月的背叛让我无法容忍,更无法容忍的是害我失去了璃珞。说实话我当初是有些喜欢他的,虽然无法跟其他几个男人的感情相比。但是他一直默默的隐在背后,有时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而且,他还是蒋红的时候,他的脸很普通,让我深深迷恋的是他深邃的眼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美丽漂亮的东西,我这个人是喜欢美的事物,但爱一个人也不会单单看别人的外表。我对昊月的感情是若即若离的,就像是某种喜爱的东西,虽然平时没有一直揣在手上,但是,又会时常的想念一般。 可是,他却毁了这一切。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的默默,因为他是卧底,我能感受到他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可是他也知道他自己的立场,他就更不会引起我对他的注意了。他隐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竟然就是为了找寻玉佩,哪怕是豁出他的性命也要博得我的信任。 我很生气,而苏吟逸也不爽,尤其是我从弦眚房里出来的时候,他更是斜眼看我,此后便没有再理我。他不先和我说话,我也不要和他说话。于是,我们便冷战了好多天。 屋外阳光普照,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阴暗角落。 独自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不自觉的便摸上了璃珞的那块五彩琉璃玉坠。 其实,苏吟逸说的没有错。 我无法接受的是昊月背叛我的信任,背叛我的爱。 我知道璃珞那是个意外。 如果真要怪起来,还是应该怪自己当初没有发现。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当日我赠送给昊月青城剑的时候我就应该注意到他异常的表情,就应该想到万剑山庄的事,应该猜到其实昊月就是万剑山庄庄主赤霄遗留下的孤儿。如果,当初我细心一点,也许就不会有这个误会了,那么,璃珞,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儿也就不会死了吧。 直到现在,我只要一想到璃珞二字,就会想到他那甜甜梨涡的笑容,心就会很痛,很痛很痛,痛的像被人楸碎。 难道要我就这么原谅昊月?我做不到!何况,我这么做了,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璃珞呀! 坐了一个下午,却得不到结果。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苏吟逸还是没有回来。今晚也是,我、魏如锦、弦眚一道吃了饭。说起来,与苏吟逸也有好几天每碰到面了,我早晨要很早起来上朝,那时他还在睡。下朝了回来他还在药铺。他自从与我冷战开始,每日里都去药铺,而且都会回来的很晚,好像要故意不与我碰面一般。我心里是越发的不舒坦了。一顿饭吃下来也是不高不兴。 正觉着心里郁闷呢,却闻屋外有些喧闹。我往门外瞅了瞅。 立在一旁的是我房内的大丫头雪雁,她到是机灵,随即出去探看。随即,我便见到她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是苏……苏公子他……” “他怎么了?”这一刻我根本忘了我们之间还在冷战,突地担心的站了起来。 随即,听到门外路管家的声音:“小……小心点哦……” “逸哥哥,你还是不要走,让人抬软轿进来的!”这是水秋的声音。 “我说了我不碍事的。”这是苏吟逸的声音,却明显没有往日的爽朗,显得有些虚弱。 我走到门口,恰巧见到被好几个人拥促着进来的苏吟逸。而他也看到了我,白了我一眼,便挺了挺胸膛,径自往自己的厢房走去。心里什么翻了翻,有些不是滋味,我正欲跨出门的脚便生生收了回来。 水秋看看他,又看看我,歪着脑袋想了下什么,便扶着苏吟逸 玉美人(女尊,NP)第40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着苏吟逸回房了。 随即,浅浅的听到苏吟逸房里传来声音:“好了,水秋,我没事,你也每吃饭,快去吃吧。” “没关系,我不饿。到是逸哥哥你,还是让大夫来看一下吧。” “我自己不就是大夫嘛。好了,我真的没事。” “哦,我就先去吃饭了,回头再来陪你。” “嗯。”苏吟逸淡淡的应了句。 随即,响起房门开又关的声音,不一会,水秋那小小的巴掌脸就在门口出现。 “还没吃饭吧,开来吃吧。”我对门口的水秋招招手,随即又转头对雪雁道:“叫厨房再炒几个水秋爱吃的菜来。”雪雁领命下去。 “不忙了,翎姐姐,我随便吃点就好了。弦哥哥,锦哥哥好。” 水秋对另外两人笑道,就他嘴甜,连魏如锦这小祖宗也喜欢他。 魏如锦早就过去牵他过来,“你看你,这么晚了,菜都凉了。”一旁的弦眚却还是愣愣的,听到陌生的声音加入,显得有些不安。 “也不知你和苏大哥在忙什么,最近老是这么晚回来。”也不知魏如锦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么说,总之,听得我有些不爽。 水秋睁着咕噜噜的大眼睛看了一圈,开始吃饭。 “对了,苏大哥怎么了?也不来吃饭,刚才路管家还说小心什么的,小心什么呀?” 魏如锦嘟着嫩嫩的小嘴,问道。 “逸哥哥他刚才在药铺晕倒了。” 水秋嘴里含着饭,含糊说道。 “什么,晕倒?”我惊呼,忘了自己刚才还和他闹别扭。 水秋停了筷子,看着我有些凶狠的表情,呐呐道:“嗯,逸哥哥有了身子还要一整天呆在药铺忙,午饭也每来得及吃,结果就晕倒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一惊,我惊讶问:“有身子?逸他有孩子了?” 水秋欲挣脱被我箍的发红的手腕,道:“是啊,翎姐姐你不知道吗?” 脑袋“嗡”的一声被什么撞击,有身子,有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我跟逸的孩子!顿时,心里涌上一股蜜般甜腻的东西。 魏如锦咬着小嘴,一脸不甘又嫉妒的绞着锦帕。 弦眚却对孩子两字有了反应,一直喃喃念着“孩子……孩子……” 我却顾不得许多,心里满满都是欣喜,风风火火的冲进苏吟逸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却未见他身影。我走进去,却听见隔间传来声响。我撩开门帘便闪了进去,却见苏吟逸正在脱衣服准备洗澡。 他转头见我,一脸的又恼又羞,急忙穿回衣服,作势就要轰我出去。 我一把上去,拥住他。 “你干吗?放手。”他唬着脸道。 我却不理会,柔柔的唤了声:“逸……” 他使劲去挣脱,奈何我的力气要比他大上许多,他怎么挣脱不开。 “你干吗突然这样!你快开我!” “逸,你饿不饿啊?” “不饿!”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会饿啊!”顺势抚上他仍旧平坦的肚子。 苏吟逸一顿,随即倏的使了十二分的劲去挣脱,愣是挣脱了我的怀抱。却见他满脸怒意:“原来你是因为这样才来的。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走!我不想见到你这张脸!” “不是我的,还会是谁的!”我痞痞的道。 “是……是……是我一个人的。”他僵着身子,撇过脸不甩我,下巴绷的紧紧的。 “没有我,你一个人怎么会有孩子呢!”我讨好的拉拉他的衣袖。 “哼!”苏吟逸白了我一眼,一把甩开我的爪子。 “逸,你还在生我气啊。”我锲而不舍的又拉拉他的袖子,晃了晃,“你就算气我,也别跟我们的孩子气嘛!” “孩子!孩子!你听了孩子才知道来关心我吃没吃!反正跟你男人多,他们等着给你生孩子,你找他们去好了!你去好了!” “正因为孩子的父亲是你,我才这么高兴啊!眼巴巴的跑来找你。”只见苏吟逸一怔。我伺机靠近,拉拉他的手指,他甩了甩,没甩掉。“听说你刚才晕倒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要我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话。” “还不都是因为你……” 苏吟逸刚转过脸来,就被我一把攫住丰润的双唇,剩下的话全吞没在我嘴里。 “唔……你……嗯……” 苏吟逸不依的挣扎,却被我死死的箍住,一把打横抱起,“啊——你——”被我轻轻的放到床上。他本来就没穿好的衣服,经过这两下挣扎便又散开,松松的散在床上,乌丝散开,剑眉星目,珠润红唇,蜜白色的光滑肌肤,胸前大片敞开,春光无限。喉间一个咕噜,我又欺身上去,吻上他的胸。 “嗯……孩子……” “这次让我来动,你躺着,我轻点,没事的。” “嗯……唔……啊……嗯……” 纱帐轻轻落下,遮住了床内的一片春情。 床头,那纱帐的银钩伴随着半透明的纱帐轻轻晃动,帐内,两具交缠的躯体若隐若现,叫人见了忍不住羞红了脸,更有那细碎的呻吟,叫人体内燃起那无名的欲火。 云雨后,两人俱是香汗淋漓。 这才去隔间好好的清洗了身子。苏吟逸似乎真的很累,难得的温顺,趴在我肩头。温热的水气熏他的俊逸的脸燃起红晕。 “大人,膳食拿过来了。” “嗯,放桌上吧。” 帮苏吟逸擦干了身子,穿上衣衫,这才来到外室用饭。此时已是戌时末了。用完饭后,洗漱后,上床。 轻轻的拥着苏吟逸温热的身子,还是他熟悉的体味,最让人舒服了。 隔了许久,他道:“你还是放过他吧。其实他也……” “嗯。睡吧,要多休息,都累的晕倒了。明白不准你再去药铺了。”我拍拍他的背,说道。 “唉……”苏吟逸无奈的叹了口气。 很快,传来了苏吟逸平稳的呼吸声。 我却清零的睁着双眼,望着纱帐。想了很久,悄悄的起身,帮苏吟逸掖实了被子,穿衣,轻轻的开门,然后再轻轻的关上门。 第十三章 乘着一白如洗的月光,来到府里最南边的偏僻的地方。一排空房,只有正中这间的走道上留着人常走过的痕迹。门窗紧闭,却未落栓,轻轻一推便开了。索性这府刚建,东西都还是全新的,推开木门时也不会有那刺耳的“吱呀”的声响。这边的房间本是给下人们住的,所以房间要小的多,也没有内外室,直接便可环视真间屋子。只是这间屋里放了张紫檀雕花杨柳仙鹤彩绣屏风,让这简洁的屋子添了些风雅。 屏风后是一张红木雕花床。淡青色的纱幔,用银钩钩起一边,床内躺着一人,呼吸平缓,只在我钩起纱幔的时候睫毛微微一抖。 “醒着吧,又何必装睡!”我道。 那人浓密的睫毛颤了两颤,幽幽睁开如夜的星眸,即便在这没有烛光的室内,那星眸依然晶晶闪亮,诱人深陷。 我望着他,他亦这般回望着我,一时间,无以言语。 我不知道自己半夜来这里做什么的。我只是睡不着,脑子里想着他的事,就自然而然的过来这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做。 杀了他,我想。 我的匕首已藏在我的衣袖里,随时可以抽出。 可是,我不要。不是我舍不得,是我不甘。让他就这么死了,也无法抹去我心里的痛。我想要他怎样?能要他怎样?我要他为我痛,为我伤,为我哭,为我笑,我要他尝进这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是的,我要他这样。 像是突然想通了,我如来时那般轻轻的转身,迈出五步,顿住,未回头,我道:“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不要了,你才可以死!” 然后,走出这隅,回到主屋,进到苏吟逸的房间。他的呼吸还是平稳,似是没有醒来过。我脱衣,躺倒他身边,拥住他温热的身子,长长的舒了口气,还是他的身侧最舒服,最让人安心了。 ※ ※ ※ 边城莞城告急,战事又起。金赵两国摩擦不断,连年战争。最惊一次便是两年前,两国协议停战二十年,赵国与金国联姻,对象便是金国现今太女轩辕韶华与赵国十三皇子赵淡脂。但短短不过两年,竟然金国又发动战争,着实令人费解。 赵国女帝赵珩下令迎战,定国大将军魏贤当仁不让的请战。与三日后,永和元年五月初七,前往宛城。 魏如锦听说自己母亲又要远站,便不舍起来。 战争的事,是说不准几时能回来的。这儿的规矩是男子出嫁后过了一百二十天后才能归宁。这魏如锦过门才三个月,自然是不能回家去看他娘。而这里更没有娘家上门看出嫁的儿子的习俗。我到是对这些不怎么在意,看到魏如锦苦着张小脸,便说让他回去看看。可是他说没过日子,会“破妻家”的,硬是不肯去。 我看着他那样子确实有些心疼,想了想,既然魏如锦自己不能回去,那我请丈母娘来总不算违背习俗吧。越想越觉得可行,而且,明日也就是端午了,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端午节,可是我总可以创一个吧。于是,便决定明日请魏贤到府上一聚。以前是因为不喜欢魏如锦,所以觉得愧见魏贤。现在心境不同了,喜欢魏如锦,爱屋及乌,自然也尊敬起魏贤来了。再说,魏贤本身就是一个正气凛然之人,不由的让人心生敬畏。自己确定了这个想法,便先对魏如锦隐瞒,到时给他个小小的惊喜。 再想到以前一时头昏答应过赵珩,要请她到自己府上搓一顿。最近她时不时的暗示我,我都装不明白,怕再装下去她就要翻脸了。索性也一并请了,省得再请一次,麻烦。下朝后,把这事告诉赵珩,她一听,乐得跟中了体育彩票一般,结果,她让女官传下去:朕因凤体不合,明日停朝一日。 我这不是误国嘛!若是让那些“安南派”们知道真相,不知道又要听多少闲言碎语。这世道,想低调都不行。 五月初五日,端午。 时近巳时四刻,我正在厨房忙活,下人便说有客人道。我心想还这么早,到底是谁,谁料想是赵珩到了。我还以为她作为皇帝,压轴的,必定是最晚的一个到,想不到她这么早就来了。赵珩说过她今日只是私访,不以皇帝的身份出现,怕坏了气氛,我便也以朋友相称。赵珩被安排在客厅,慢悠悠,美滋滋的喝着铁观音,我在一旁陪着,可是心里还在挂念锅里那道菜。 许是我这心思表现了面上,赵珩便问:“玉儿烦恼何事?” 我想了想还是直说了:“陛……”差点就说陛下了,赶忙住嘴:“不如你在这边品茶,我先去厨房看看!” “厨房?”赵珩微愣,“玉儿你真的是要亲自去弄?” 我点点头。 她似乎没进过厨房,对厨房很有兴趣,说要一起去,我便也不违背她了。虽说赵珩早年都在各国游历,但她毕竟是皇女,再怎么寒酸也轮到她自己烧东西吃,没经过厨房是可以理解的。 女子远厨疱,像我这样进厨房烧东西的女子,在这里怕不出第二个了吧。有钱人家都是请了厨子,没钱的由男人来烧。 我到厨房说要亲自烧的时候,差点没把下人们吓死。尤其是三个大厨,吓得“扑通”一声跪倒,以为犯了什么罪,一边磕头一边求我饶恕。我只不过是想亲自下个厨,竟然把他们吓成这样。我是个懒人,家常菜烧的不错,但是不喜欢烧,可偶尔烧一下却是非常爽快的事情。 这不,三个大厨竟小心谨慎的帮我打下手。而本来厨子的下手和厨房里的人走又不敢走,又不敢靠近。一直在院子里眼巴巴的往里瞅。而厨房里面也是不少人,苏吟逸有了身子,一闻油烟味就犯恶心,所以在饭厅里指挥着下人们做事。魏如锦听说我要亲自下厨,惊讶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大,于是便在厨房里围着我转悠。这弦眚也不知怎么知道我在厨房了,自己偷偷溜过来,到是没捣乱,却急坏了找不着他的紫鹃。这会儿竟兴致勃勃的蹲在厨房院子里看着水秋烙皮子。 而赵珩的加入让厨房更拥挤了,因为她身边还跟着一位她的贴身女官。 索性,忙而不乱。 当赵珩,魏如锦和厨子及下人们看到我从锅里乘出的一盆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敬佩,都快把我当神了,让我暗爽一把的。 我看准备的差不多了,便把众人赶去了饭厅。 我给魏贤帖子上的时间是午时二刻,看看时辰她也该到了,便让魏如锦去门口帮我迎接朋友进来。魏如锦自是非常惊讶,这男子哪有站在门口迎客的道理啊,却拗不过我,还是去了。 午时二刻正,我和赵珩坐在饭厅等魏贤的出现。本来这里的规矩是,男子不得与女宾客同桌,我对这繁文缛节自是鄙视不已。赵珩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要大家都坐下一同吃,她都发话了,我当然从命了。苏吟逸看看我又看看赵珩,依样坐下,想必他也知道,赵珩虽未点明自己的身份,但我都把首座让给她坐了,而她也坐的理所当然的样子,自是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尊贵,表现的特别谨慎。而弦眚也似乎被这气氛所染,安安静静的坐在苏吟逸的身边。 路管事怕弦眚突然发病,说什么不然上桌,被我眼一白,她就噤声了。这苏吟逸是我夫郎,弦眚也是,他们在我心里都是一个样,怎么容许下人们看不起他。 不一会,魏贤果然到了,由魏如锦陪着进来。 魏贤一见到赵珩,先是一愣,随即便要行礼,“陛……”一个陛下马上要放出口。赵珩微微一个眼神,她到是明白人,随即会意过来,忙拱拱手,改口道:“毕姑娘。” 觉着有道热切的视线射在身上,一看,却是魏如锦,他那大大的桃花眼的晶亮晶亮的,似有泪光,无声着传达着感动,幸福,甜蜜,直叫人溺死在里面。我却甘之如饴啊! 魏贤坐与赵珩右边,魏如锦挨着魏贤坐下。 水秋把烙好的皮子拿上桌来。 除了苏吟逸和水秋,众人俱是不解的看着我。 “玉儿,这是什么?怎么个吃法?” “食饼筒!” 端午当然吃食饼筒。 赵珩是皇帝,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我再怎么做,也做不到御膳房的水平。也不能吃的太好,一个下臣家吃什么稀世珍馐,还不让皇帝看不下去,还不在猜测我哪来那么多银子!反倒是家常饭她没吃过,而且这个食饼筒她肯定没见过,自然会觉得新奇。所以吃这食饼筒即实惠又有利啊! 我把方法演示了一遍,各人也看葫芦画瓢,包起来。 这端午自然是少不了雄花酒。但这东西又不好多喝,也不好喝,我只是意思意思的泯了一小口。其他人看着沉在碗底的黄粉,不敢冒然喝下。 “这是雄黄!” 魏贤闻了闻,说道。 “正是雄黄酒。喝点避避邪。”我回道。 赵珩奇怪的问:“玉儿是打哪儿学来这些东西的?” “是我……”差点就脱口而出是我那个世界的习俗,还好及时刹住,忙改道:“我……我自己想的!” “呵呵,就玉儿你鬼点子多。” 赵珩无限宠腻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还大大的喝了一口。可她那眼神却让我恶寒一阵。我没有做tp的倾向啊! 魏贤看到赵珩喝了,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 接着其他也喝了。可那弦眚傻乎乎的,竟似要把整碗灌下去,幸好被我及时拦下。众人的眼光便被他吸引了去,他迷茫的望了一圈,怯怯的放下碗,像做错事似的低头不语。 “咳!”我轻咳一声,对下人一个指示,他们便恭敬又快速的把雄黄酒撤下,换上了我极喜欢的梨花酒。 赵珩执起酒杯,放于鼻端轻闻,道:“嗯,清新淡雅。”啜了一小口,又道:“入口几化。好酒好酒!” “你喜欢就好。” 赵珩转头,以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 我却被桌子对面上奋战的魏如锦吸引了目光。只见他包了好久,就是卷不起圆柱形的食饼筒,到像是在包包子。我无奈的摇摇头,熟练迅速的卷了一筒递到他跟前。他抬眼,露出无辜的神情,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却见一旁的魏贤投来不寻常的视线。眼里有着欣慰与放心,还,似乎有,感激。 这顿饭吃的还算是愉快。赵珩丝毫没摆架子,魏贤还是拘谨,不过却也能感受得到她的快乐。我是最高兴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好不愉悦。 却听到“哇”的一声,然后凳子倒地。 众人俱看向慌乱起身打翻凳子的弦眚。 他更是慌张到不行,急忙想往外面跑去,匆忙之下却钩到了什么,只见就要摔倒。还好苏吟逸眼疾手快,接住他。 弦眚捂着嘴巴,直要往门外而去。我甚是不解,他忍不住,再次“哇”的一下吐在了我身上。立即,饭厅里的人全部站了起来。 “怎么了,弦眚?”我往蹲在门外,对着花圃呕吐的弦眚的背上轻顺,担心的问:“怎么了?怎么吐了?” 弦眚根本没空回答我,一个劲的吐。他向来吃东西就很少,刚才没吃几口,没吐几口就只是吐苦水。 身边有个大夫就是好。苏吟逸早就搭上弦眚的手腕,然后,转头对着我,微皱眉头,说道:“弦公子他……有喜了!” 我愣了。 喃喃道:“有喜?怀孕!孩子!” 身边,苏吟逸似在思考着什么,皱起好看的眉毛。 魏如锦咬着小嘴,瞪着他那大大的桃花眼,都快把他手里湖蓝色的锦帕绞成破了。 赵珩道:“恭喜玉儿啊!”嘴上说恭喜,但听着怎么觉着有些刺。 下人早就端来茶水给弦眚漱口,他停止了呕吐,嘴上呢喃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脸色的神色诡异。 第十四章 赵珩和魏贤离开,我小心的搀扶着弦眚往他房间而去。 “弦眚,抬脚,有门槛。”我提醒道。 “嗯,我看到了。” 弦眚柔柔的回答。 “哦!” 倏的,我顿住。弦眚回头,眨眨眼,迷茫不解的望着我。 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臂,惊喜的问:“弦……弦眚,你看得见了!”是的,我这才突然意识到最近以来他自己一个人走时也不会沿着墙根走了,我跟他讲话时他也不会看着我的身侧,先前他还蹲在院子里看水秋烙饼来着,在桌上吃饭时也是自己拿起酒杯,也是自己卷了食饼筒吃的。若不是看到了我怎么卷食饼筒,他自己怎么可能卷起来呢!是的!是的!只是我怎么这么粗心呢,到现在才发现。以为他已经看不见了,也永远不会看得见的。 我紧张的望着他,等着他给我答案。 弦眚淡淡的眉眼舒缓开来,微笑着道:“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些大概!” “真的!太好了!”我欣喜的一把拥住他。“真的太好了。” “你看到我吗?看得到吗?” 弦眚眨眨眼,歪着头,努力的看了很久,他道:“嗯……很漂亮……白……白色的衣裳。” 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是我啊!我是玉翎啊!” “玉……玉翎……孩子……我们的孩子……” 弦眚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情有些恐惧的扭曲,进而他护着自己的腹部,一步一步的退后。“不要……不要……不要碰我的孩子……不要……” 我心紧紧的一抽,他还是不行。 “好,好!不碰孩子!不碰孩子!你别怕,我不会碰你的孩子的。”我想要过去拉住他的手,他却害怕的闪躲,站在角落,瑟瑟发抖。 轩辕韶华,你到底对我的弦眚做了什么!我咬紧牙关,紧紧握住双拳。 随后,苏吟逸过来了。听说了弦眚能看得清一点点的事情,他异常惊讶,立即上前为他细细检查,对于弦眚突然又能看清点东西的现象他显然也惊奇。他检查不出弦眚的眼睛与先前的有什么不同。最后他也只是开了些清目润目的方子来。 而弦眚只摸着自己平平的小腹,无限幸福的模样。根本不让人碰触,谁一接近他便开始哭闹,开始挣扎。 我却看到苏吟逸脸色沉重。 我跟着他走到门外,留下紫鹃照料弦眚。 来到亭子里。 “弦眚,怎么了吗?”我问道。 苏吟逸看着水塘,水塘上一弯曲桥,通向魏如锦住的清雅苑。水塘里,一对鸳鸯在戏水。 雌去雄飞万里天,云罗满眼泪潸然。不须长结风波愿,锁向金笼始两全。 人都说鸳鸯止则相偶,飞则成双,雌雄不相离,人若得其一,则一思而死。这世界里,只怕鸳鸯都都比人来得情深。 “弦眚的孩子不能生!” 苏吟逸突然回道。 “为何?” “他的身子承受不了生一个孩子,这会让他死的。” ※ ※ ※ 回到弦眚的房里,只见他满脸洋溢的快乐与期待的光芒,只觉得他周身都笼着一圈淡淡的名叫爱的光芒,不由的让人想要靠近。 但脑子里却突然回荡着苏吟逸说过的话,他会死的。这个孩子会让他死的。 “去……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我对紫鹃一挥手。 紫鹃看了我一眼,急忙一福身,战战兢兢的出去了。 两刻钟后,大夫到了。 苏大夫,原来城里最好的大夫就是她,是我的药铺里大夫。她气喘吁吁,在门口擦了把汗,理了理衣服再进来,对我鞠躬道:“小民见过施大人。” 我点点头,对她招招手。 她进来,恭敬的站在我跟前。 我抬眼看了下她。 她一怔,随即会意,坐在桌前的凳子上,在桌上放了个干净的垫子。 弦眚不解的看看我又看看她。 “乖,把手放上去。”我对弦眚说道。 弦眚惊恐的闪躲,摇头道:“弦眚没有病。弦眚没有病。不要看病。” “不是看病,是看看你肚子理的孩子是不是好的。乖。” 弦眚我拉住他的手,轻抚着他的手背安抚道。 弦眚歪着头,喃喃的几句“孩子,孩子,孩子。”然后乖乖坐下,把手腕放到垫子上。 苏大夫轻轻的搭上他的脉,目不斜视,也没有对弦眚的样子表现出什么其他的神情。 苏大夫站起,对我拱手道:“恭喜大人,这位公子有喜了。” “这个我知道。” 苏大夫一怔,随即又坐下,把起脉来。 隔了一会儿,苏大夫看着我道:“小民给这位公子开个方子吧。” “我随你去拿吧。”我点点头,转头对紫鹃道:“看着弦眚。” 随苏大夫出了房间,苏大夫站住,转身对着我。 “怎样?” 她有些迟疑,最后斟酌道:“这位公子身子虚弱,脉象紊乱,不宜生育。” “若一定要生呢!” 苏大夫眉头皱起,踯躅了许久,额头沁出些薄汗。是进入初夏了,可是我怎么没觉得这么热呀。 她道:“如果硬要生,恐公子的生命有虞。” 突然想起以前在山庄时,弦眚抚摸着几月大的肚子,对我说道:弦眚我以后若没有玉翎陪着也没关系,只要有孩子陪我就够了。 我说:那我不要这孩子了。 弦眚惊呆了,眼里露出痛苦。 我道:我不在乎什么孩子。因为你,我才会喜欢这孩子,因为这是你和我的孩子。 弦眚听了,感动的哭了。这么内敛害羞的一个人竟然主动的抱住我,紧紧的抱住我。 他还是没变,哪怕现在神智不怎么清明的时候,一牵扯到孩子的时候还是表现出强烈的欲望。那脸上的幸福之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不希望这么美的神色在他脸上消失。 苏大夫额上沁出更加多的薄汗。看来这天真的开始热了。 她道:“小民无能。” 我望着她许久,她的身子竟有丝颤抖。她不是很热嘛,怎么会颤抖,定是我看错了吧。 “雪雁,带苏大夫去领诊金吧。”我对伫立在门口的雪雁道。 “不不!小民没有……” “下去吧。” “多谢大人。”苏大夫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随着雪雁出去了。 转身,却瞥见站在自个儿房门口的苏吟逸,他正斜倚在房门上,一边嘴角上钩,眼里闪着怒火,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张口,却说不出来什么。 他随即狠狠的转身。 我急忙追上去,一手抵住他欲关上的房门。 “我……不是你想的……” 苏吟逸一把拉开房门,说道:“不是?什么不是!怎么,我的医术比不上那个苏大夫吗?” “不是的。” “那为什么我说了弦眚不能生孩子之后你还要再去找别的大夫。既然不是因为我的医术比不上人家,那是为什么?是不相信我吗?以为我嫉妒弦眚也有了身子,害怕得不到你的宠爱而故意说弦眚不能生,对吗?你认为我是那种为了争夺宠爱而去谋害别人性命的人,是不是!是不是!” 苏吟逸越说越激动,到后来便拽着我的衣襟,推搡着我,问着我是不是,是不是! 我很想说我不是。可是我说不出口,我嘴上说着相信他,可是为什么我要去请别的大夫!这一刻,我不明白我心里是否真的信任他。我没有安全感,曾经,我信任的人背叛我,伤害我,想要我的命,我害怕,害怕真正去相信人。我一边对自己说着我相信他,可是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在青峰山上的禁洞里刘海说过的话,她说苏吟逸不是真的爱我,他接近我只是为了……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我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谋害的。对,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刘海是在挑拨我们的感情,是在离间我对苏吟逸的信任。我明明这么觉得的,可是,我却无法坚定的说出我是相信苏吟逸的。此刻,我竟然无法说出口。 苏吟逸看着我,颓废的垂下了手,慢慢的后退,凄哀的摇着头,泪水从他双眸里溢出。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苏吟逸掉眼泪。他一直是个坚强的人,在这个以女为尊的世界里,却不需要依赖女人而生活。他像一只青鸟,是洒脱的,是自由的。是我把他折断了他的翅膀,是我从那个自由的山上把他带下来,卷入我纷争的世界,因我而流泪。有时,我在想,我是不是错了。 不要这样的看着我,不要,这样的眼神让我的心痛。 我上前,想为他拭去泪水。他却突然吼道:“别碰我。”我一顿。或许,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我知道此时他最不希望听到是这三个字,可是我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我现在还能说什么。 咬咬牙,不去看他的眼,不去注意他不断滚落的泪珠,我退出他的房间。 我走到书房,关上门。把自己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泡一壶苦丁茶,苦味能让人的脑子保持清醒。 我把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一天一夜,不让任何人打扰,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脑子却清醒了不少。 ※ ※ ※ 再次埋进弦眚的房间,只见他仍是一脸幸福的样子,映照着此刻自己的阴暗的脸。 紫鹃看到我的样子似乎吓了一跳。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出去吧。” 他看了一眼端在我手上的一碗黑糊糊的药汁,没有多余的话便出去了。 “弦眚,睡得好吗?” 弦眚似是此刻才注意到我这个人在,仔细的打量着我,然后说道:“好。孩子和弦眚都很好。” 我点点头,“来,弦眚,把这个喝了。” 弦眚努力的望了我端着的碗,问道:“这是什么?” 藏红花。 “这是安胎药。” “弦眚和孩子都很好,弦眚不喝药。” “来,喝了这个孩子会更好的,乖,来喝。”我把碗递到他跟前。 弦眚摇着头,“不喝……不喝……弦眚不喝药……弦眚没病……” “我知道弦眚没病,这个不是给弦眚喝的,这是给孩子喝的。孩子喝了会变的很漂亮,很聪明,玉翎会更加的疼爱这个孩子的。” 弦眚若有所思,“玉翎真的会吗?” “当然是真的。” 弦眚看了很久,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接过碗,放到嘴边。 我的心一抖。 对不起,弦眚。我不希望抹去你脸上的幸福,可是我更不希望抹去你。我说过我要的是你,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需要这个孩子。 所以,对不起,弦眚。 弦眚端着碗,轻轻的张口,药汁沾到嘴。 突然,他的手一松,碗摔落在地,弦眚一惊,药汁溅到了他的裙裾上。他颤抖着身子,害怕的退着,摇着头说道:“弦……弦眚不是故意不喝的……不……不要打弦眚……不要打……弦眚不敢了……” 我急忙上前拉住他颤抖,“怎么了,有没有烫到?”反复看了,没有,才松了口气,“弦眚莫怕,莫怕。玉翎不会打你的,不会的。” “苦……药好苦……弦眚真的不是故意不喝的……弦眚怕苦……” “没关系,没关系。玉翎不会责备弦眚的。”我安抚的拍着他的背,“我让人再端一碗过来好了,让他们放很多的糖,就不苦了。好不好?” 弦眚怯怯的点头。 我扶他去换裙子,他却不肯让我在旁帮忙。我只得出去外室。想让人再去端碗药来,却发现门口的紫鹃不知跑哪去了。想想弦眚定是还要一会才换好,便自己过去厨房让人再泡一碗药汁。 一刻钟不到,待回来却不见了弦眚的人。我一惊,在他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三遍,却是找不到他。我才慌了。 却在门口看到了紫鹃,“看到弦眚了吗?” 紫鹃一愣,摇摇头。 我这才开始慌了。 “还不快去找!”我吼道。 “弦眚——弦眚——” “弦公子——弦公子——” 顿时,府里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找了半个时辰,把府里的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边,任是没有找到弦眚的人影。 望着满院子站着的人,心里又急又担心,这一会儿的空子,弦眚到底是跑哪去了。 “一个人都没看到吗?”对着黑压压的一片人,我怒吼:“这么多的人,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到他。” 紫鹃早已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人突地跪下,身子几乎伏在了地上,颤抖的厉害。 我走过去,众人让出一条道。 他低头看着地面,声音颤抖:“奴……奴家刚才在后门看到一个青色的人影闪出去,现……现在想想,好像是……是……弦公子……” 怒起,猛的抬脚,一脚踹上那男子的身子,“刚才怎么不说!”这一脚似乎踹的不轻,男子随即趴在地上,挣扎了许久也起不来。周围更是噤若寒蝉。 “都杵着干吗,还不快去找!”我大声囔道。 众人随即散去。 我望了眼站在最远处的魏如锦,便去马房牵了马,出府。 第十五章 虎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弦眚又是一个人出去的,眼睛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对陌生的事物又很害怕,肯定不可能出城的,应该就在这附近。可是,我骑着马大街小巷的找,却依然找不到。 天早已黑多时,街上的人剩下的不多。只有一片灯光明亮,那是都城的勾栏院,只有在晚上才会这么热闹。 想着可能府里的人有消息了,便彻马急驰回府。府前挂起了灯笼,门口已有人在等了,见我回来,急忙上来接住我手里的缰绳。 “有消息了吗?” 那人垂头不语。 门内走道上一个人影晃动,见到我就匆匆迎上来,正是魏如锦。 “也没找到吗?”他也是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我摇摇头。 “都戌时了,没用过饭吧,我让人端过来吧。” 我知道他是在关心我,可是此刻我哪有心思吃饭啊! “大家都回来了吗?” “几乎都未回来。” 魏如锦鲁鲁嘴,继续说道:“苏大哥也还没回来。” 我眨眨眼,点点头。 这弦眚到底是跑哪里去了,一个人,怎么能叫人放心呢。奈何这全府上下几十人去寻也没找到个蛛丝马迹呢! 从下人的手里再拿回缰绳,欲上马。魏如锦却拽着我的衣衫,“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你连晚饭也没吃过啊!” 我转身,看着他,说道:“现在是弦眚不见了。他,一个人,不说饭,安不安全的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能坐下来吃饭。” 他咬住小嘴,不语。我挣脱了他,一蹬,翻身上马。刚要催马,又顿住,对他道:“若现在的人是你,我也是一样坐不下来。驾!”刚催开马,便又一次勒住缰绳,只见几米外一人一马,挡住去路。我不耐烦的望着那一身黑衣的人。 昊月上前,垂着头,看着地面,声音低哑:“我知道怎么找人!” 我久久的看着他,拳头松了又紧,最后道:“走吧。” 这次,才真的驾开马,呼啸而去。 半个时辰后,我们停在城门口。城门口守着几个女兵。 “开城门。”我骑在马上边走边喊道。 那几个女兵开始还欲持枪阻扰,其中一个待看清了来人,喊道:“开……开城门。” 其余几个互看了一看,急忙打开。 我和昊月飞奔而出。 停在城郊,我问下马蹲在地上的昊月:“你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 昊月在草丛间寻了一会,拾起一片东西递给我,我接过,却一惊,这不是弦眚裙裾的花边嘛。为什么?我握紧了双手。 “可能只是绊倒,割破的。” 昊月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语,我望向他,他面无表情,好似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该往哪边走?”我望着这满眼的荒芜。 昊月望了一圈,指向西方。 再度策马,缓慢的闪进林间。周围黑乎乎的,只有头顶一弯明月,泄下的光折射在树叶上,使得树上像长满了银片子,一晃一晃的。间歇伴有类似乌鸦的叫声,蟋蟀的叫声,因为幽静,反而显得喧闹。 “啊——”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惊飞了林间的各种生物,也让我一个惊颤。我警戒的环视四周,辨识着声音的方向。只是这声音很细,只有一声,听起来像是男的。男的!我猛的睁大眼,望着昊月。 昊月指指我的左前方,一片树林。我从靴子里抽出了匕首,下马。小心翼翼的朝着左前方走近。拨开几棵树,我看到前方一间破庙,真的很破,没有门,屋顶塌了半边,庙前长满了杂草。 我却听到了庙里依稀传出声响。 深吸一口气,我抬步,却被一只手挡住。我看向昊月,他没给我解释,只是以行动表明了,他走到我身前,做出一副保护我的样子。我讽刺的一勾嘴角。 他继续前移,我紧跟其后。近了近了,只离几米了。那庙里的声响的更清晰可闻了。 “嘿嘿,乖乖的,让老娘我好好疼疼你。” 而回答她的只有“唔……唔……”声,以及身体摩擦地面的声音。 玉美人(女尊,NP)第41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 而那呜咽声是那么熟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急欲进去,昊月却挡住我的身子。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衫,一个使劲,便把他推向一边,谁也阻挡不了我。而昊月似乎也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他也料不到我竟有如此大的力气吧。 我走了几步,看到了破庙的正中一个佛像塌了半个身子,剩下的一半被蛛网破布掩盖。佛像前,还有一张跛脚的供桌。桌上只有一对香灰。 桌前,一对纠缠的人影。一个女子模样的人压着一个青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的嘴被捂住,只能发出“唔……唔……”声,男子的身子翻扭着,双腿不住的蹬着。裙子被摞高到腰际,亵裤被脱到膝盖上,上身的衣衫凌乱的敞开。女子的手在他身上不断的摸索着,真要移到他的胯间。 庙外的明月高挂,银色的月光洒进了破庙,照亮了庙内这一隅。我站在门口,月光也照在我身上,在地上投出一个高大的黑影。 昊月倒抽一气,突被吓到般,定住不动。 地上的男子的脸转向我这边,我看到他的视线注视着门口,泪水如湍急的溪流,不断的先两边滑落。他努力的摇着头。 女子也发现了有些不同,她顿住,慢慢的转头,看到地上的黑影,一怔,随即站起身来。月光打到她身上,我看到她惊恐的脸,很脏很脏,像乞丐一样衣衫褴褛。“你……你……你是谁?” 地上的男子急忙蜷起细瘦的身子,颤抖着往桌下缩去。 时间寂静的流动。 她有些哆嗦,稍稍后退着,摸索着什么东西,“你是谁?想要干吗?” 我歪了歪脖子,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我是地狱的使者,来送你上路的!”在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我已闪到了这女子的面前,一刀送进她的心口,快的她还来不及反应。她惊讶的看向自己的胸口。我一推,顺带的拔出我的匕首。她倒地,发出一声闷响,惊起了一旁弦眚的注视。只见那女子摸了一把自己的胸口,再看向满手的鲜血,身子开始一抖一抖的痉挛,张大嘴,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我拿出帕子,擦掉手中的匕首上的血渍,“我说了,谁动我的东西都要死!”我兴奋的望着白色的帕子上沾染的鲜艳的红色,随即扔掉了帕子。 “啊——” 弦眚发出一声尖叫。我急忙蹲下看他,他却惊恐的看着我,随即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我随即接住,脱下外衣,覆住他凌乱破碎的衣衫。打横抱起,走向庙外,经过昊月身边,瞥见他惊讶的眼神。 回到府里,下人们急忙迎了出来。 把弦眚放到他的床上,苏吟逸推门进来,并退下了全部的人,只剩我们三人。他没看我一眼,只是走到床边,把脉,检查弦眚的身子,然后他说:“除了一些外伤,身子没事。”顿了一顿,又道:“孩子也没事。”然后头也没回的出了房门。 门又开,是紫鹃端着水盆进来。他的眼又红又肿,哭过的样子。他作势要帮弦眚擦身子。 “我来。你下去吧。”我道。 紫鹃望了眼床上昏睡着的弦眚,不舍的离去。 我揭开弦眚的被子,身上还穿着那身破碎的青衫,我小心的褪去,露出他消瘦的身体,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小腿和手上还有被什么东西割破的口子,结了血痂。我摇摇牙,沾湿了巾帕,细细的擦干净了。看到他腿间的手指的印痕,我的手紧了又送。我深深的吸口气,轻轻唤道:“夜。” 随即,房间的刺绣屏风外出现一个身影。 “去把那人的尸体剁碎了,扔到山上。”我冷冷道。 屋子里响起了夜没有起伏的一声“是”后便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拿出一盒膏药,轻轻的涂在那伤口上。弦眚不只是痛还是舒服的呓语了声。寻了干净柔软的衣衫帮他穿上,我给他掖好被子,轻轻的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弦眚,你若真的那么想要这个孩子,我不会再想着去夺走了,我相信定会有办法让你和孩子都平安的法子的,我什么的依你,只要你不要再离开我。我握住弦眚的手,呢喃着。弦眚,我一会会保护你,所以,别再离开我了。以前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抬懦弱了。现在,不同了,为了你们,我不同了,你看到了吧。我已经确定我的身体正发生着变化,那种对鲜血的渴望与兴奋,曾让我害怕,但是,现在我不怕了,为了你们,我变成什么无所谓,只要你们陪在我身边。你听见了吗,弦眚。 连着两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身子有些撑不住,竟坐着就睡着了。而在一声尖叫声中醒来。那尖叫的声音正是弦眚发出的。我睁开双眼,看到了外面的眼光灿烂,又是新的一天。可是,弦眚却惊恐的边尖叫边瑟缩着躲向角落,哭喊着“不要……不要……”,就像刚找到他时的害怕人的靠近。 我试图靠近安慰,他却颤抖的更厉害了。 这声音引来了其他人,苏吟逸,魏如锦,紫鹃。他们一个个的进来,看着这一幕。最后,苏吟逸最先靠近,弦眚竟然躲避到他身后。我惊讶。 魏如锦过去,弦眚没有尖叫。紫鹃过去,弦眚夜没有尖叫。然而我踏出一步,弦眚便开始厉声尖叫。我不敢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弦眚,你为什么要害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不会再试图拿掉我们的孩子,不会伤害你,会保护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怕我。 “你现出去吧。”最后,苏吟逸看着我,冷冷说道。 我伤痛的看着弦眚,最后,无奈的走出去。 结果,我发现对别人都可以安静祥和,只有,对我,害怕我的靠近。我只能站在原处,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他一脸幸福的抚摸着肚子,嘴上喃喃着:“孩子……孩子……玉翎和我的孩子……” 弦眚,拜托你看看我,我就是玉翎啊! 第十六章 一个多月过去了,弦眚还是不让我靠近。但是,情况也有些好转,只是不让我靠太近,但是现在我坐在他房里,只要保持在几米之外,他也不会尖叫,有时还会看我几眼。可是我往往因为他这一眼觉得心跳加速,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的人看到喜欢的人那般激动不已。我想这是好的现象,只要我有耐心,弦眚还是会再度接受我的。 苏吟逸自从和我闹矛盾后便一直没有和我说话。哪怕我主动与他搭话他也不理我,而且现在他像是硬要跟我唱反调一样,他白天又去药铺忙。我担心他的身子吃不消,尤其是头几个月,大夫说不能动粗活,不让很容易流产。所以,我派了好几个暗示在暗处照看着他,一有什么动向便向我报告。说起来,这些人当中,只有苏吟逸最难搞定,就哪怕是以前的红蕖,只要我哄哄就能消消气,可是苏吟逸却不是这样的,他软硬不吃。我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所以,现在弦眚不让我陪,苏吟逸不理我,只有魏如锦这小人儿像是贴心的小棉袄一般的陪伴着我,陪着我呆在弦眚的房里,陪着我在书房处理公事。 只是,每次当我与他的眼神交汇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看到他眼里的委屈,瞅的我不得不放下我手中的事,我对他招招手,他便乖巧的过来。我揽过他的身子坐到自己腿上,揉揉他细软的淡淡褐色的头发,问道:“怎么了?坐着烦了?” 他睁着大大的桃花眼眨巴眨巴几下,瞅着我,小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摇摇头。 “那是不是饿了?” 他也摇摇头。 “我让人收集的那些玩意玩腻了吗?那我让人再寻些好不好?” 他还是摇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小家伙是怎么了,我哪里对他不好啊,他为何总是一副哀怨的样子啊!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见我这般,却是愈发的别扭起来,浑身散发出一种不高兴不爽快的磁场,一副你根本不懂我的心的表情。怎么会?若是以前我还能理解,可是现在,我们心意相通了,我对他的关心也不能算少,他怎么还是那副表情呢。我无奈的捏捏他红润的小脸蛋,又使力的揉揉,把他小嘴兜成像小猪,他像小狗一样的乱咬我,却又舍不得咬重,直往我怀里乱拱,小屁股不安稳的在我腿上磨着,弄得我有些心痒痒。这小鬼,一点也不懂我的心情,还要这么挑逗我。 我急忙扶起他的身子,稳定心情,说道:“好了,我还要把这些事情弄好。你若坐不下去可以找芝儿(魏如锦的侍童)陪你去街上逛逛,不过,要带上侍卫。” 魏如锦站在我身旁,扁扁嘴,绞了绞湖色的锦帕,摇摇头道:“那我回房了。”大大的桃花眼里满是委屈。看着他转身离去时落寞的身影,我差点就想叫他回来。可是,回来干吗?我摇摇,喝一杯茶,使自己清醒一下。 这日,如往常一样,我仍是在书房里处理公事。最近,赵珩派给我的事情更多了。西南边境不怎么平静,魏将军与金国争战一个多月,输赢各半。这战争最重要一项便是军资,赵珩登基时短,先帝留下的国库并不充裕,所以,军资便困扰着赵珩,便也困扰着我。谁要我是他跟前的红人,她什么事都跟我商量,说好听点是信任我,说穿了就是拖我下水。所以,最近一直烦恼着怎么筹集军资。以致于过了晚饭时间。 书房的门被人敲了几下,随即门被推开,门口钻出一个圆圆的脑袋,正是魏如锦,也只有他了。这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我在书房时没有重要的事不能打扰,除非我叫他们,否则他们是不敢随便来敲门的。现在苏吟逸不理我,弦眚向来不来敲的,就只有魏如锦了,而且他也是出现的最频繁的人了。 我停下手中的笔,望着提着食盒走进来的他。 “小心。”眼看他又要被裙裾绊倒,我眼疾手快的过去接住他的身子。“正是的,都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会绊倒,羞不羞人啊!”我一手拥住他的小小腰肢,一手刮了下他小巧的鼻子。他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我无奈的摇摇头。 “带什么来了,我肚子正饿得慌呢。”我提过食盒置于茶几上。 “你啊,也要顾虑下时间嘛,忙起来就不晓得吃饭。还不许下人们来传话,要不是苏大哥……” 魏如锦突然住口,看了看我。 心里什么翻了翻,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正是个小老太公啊。快让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我打开食盒,一层放着一盘菜,说实话,那样子绝对不好看。“你亲自做得啊?”我看向魏如锦,却见他紧张的绞着湖色的锦帕,有些惊怕。 看来是魏如锦做的了。他不善于厨艺,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这么的不善于。既然是亲自为我做的,怎么样我也得吃上几口,我告诉自己。“嗯,看起来还不错!”我说着违心的话。 魏如锦看了我一眼,断断续续的道:“那……那你快吃吧……凉了……就不……你好吃了……” 魏如锦像是很困难菜说出这句话,说完,小小的舒了口气。我却有些想笑,其实我不在乎男子会不会做饭了,反正我施府也不需要我的男人亲自下厨。 我端着饭碗,大口的吃米饭,小口的夹菜。我面上笑着,心里哭着,妈呀,虽然我施府银子多的数不清,可是锦儿你也不用烧一个菜把整罐盐都到下去啊!银子多不是这么花法的。我艰难的咽下。 “玉……玉翎你尝尝这汤……这汤我熬了很久……” “嗯!”我正想喝汤呢。我也不用什么汤匙,就端起碗,整碗喝起来。这是什么汤啊!不甜不咸,非鱼非肉,有点,有点像是什么粉掺了水而成。我一口含在嘴里,不上不下。魏如锦紧紧的看着我吃汤,我艰难的咽下。他看看碗里,说道:“还有一些,再喝点吧。” 妈呀,还要喝啊!不会喝死人吧。可是看到他期待的眼神,我又不忍拒绝。唉,男人长太好看果真是罪孽啊罪孽。谁会对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说的出让他伤心的话语啊。我无奈的再度端起汤碗,放到唇上,却看到碗底什么东西,真的是粉状的,像淀粉一样沉在眼里,我微皱眉,一仰脖子,为博爱人乐,拼了! 魏如锦再次望向碗里,看到我喝完了,他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真是的,太可爱了。喝的好,喝的好啊! 我再扒了几口饭,便说吃饱了,魏如锦也没坚持什么,其实,我肚子还是饿得咕咕叫啊!算了,等下还是让雪雁给我再做点吃的吧。 “我还有公事要忙,你累了就去早点休息吧。”我坐回案前,对魏如锦说道。 魏如锦眨着大大的桃花眼,嘟着嘴,说道:“锦儿想再陪玉翎一下,不可以吗?” 我愣了几秒,我怎么觉得他这样有点怪怪的啊。可是哪里怪又说不出来。 “那好吧。可是我不能陪你说话哦。” “嗯,没事的。” 魏如锦嘴一咧,大大的笑开,眉眼弯弯。心中一动,我倏的睁大了双眼,我怎么好像看到他背后大片大片的太阳花开放啊。我甩甩头,把这些烦乱的思绪甩出脑袋,埋首在桌案上。 可是,今晚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有一股灼热,可是照理到了晚上,天不会这么闷的啊,我解开脖子上的一个系口,喝了一杯茶,继续看书简。 没过一会,却还是觉得不舒爽,身体里有一股燥热,想去冲凉的感觉。抬头,瞥见魏如锦殷红的小嘴,纤细的脖子,开的低低的衣襟,突地,心跳猛的加快,呼吸混浊。我这刻才发现,今晚魏如锦穿的要比平时要少,外面是一层半透明的淡紫色的纱衣,里面是白色的斜襟连身衣裙,领子开的很低,腰上系着一条金红的细腰带,更是显得他不盈一握的细腰。 他站起,身子袅娜的移近几步,有些紧张的说道:“玉……玉翎,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他摆动的纤腰,心里翻滚的更厉害的。我握紧双手,站起,一步一步的逼近魏如锦,及到他跟前站定,扣起他的下巴,“你给我吃了什么?” 魏如锦的脸染上一层红晕。 “春……春宵一刻……” 我深吸一口气,“你又给我下蝽药?” 魏如锦的脸顿时红的滴血,随即,他看着我,“什……什么……又……锦儿只是第一次下……下……” 我扣紧了他的下巴,“你以前不是在兰贵人那给我下过?” 魏如锦一回忆,随即惊慌道:“没有,没有。锦……锦儿只是让人给玉翎下了泻……泻药……” 什么,泻药? “真的?” 魏如锦顿时满眼泪水,有些受伤的看着我,无声的指控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他! “那你现在下这种药?” 魏如锦嘴一扁,泪水夺眶而出,他委屈的指控道:“为什么?为什么玉翎都不要锦儿?锦儿已经是玉翎的人了啊。||乳|公告诉锦儿,玉翎根本没有跟锦儿做……做妻朗之间做的事情。玉翎对锦儿跟对苏哥哥和弦哥哥不一样。为什么嘛,锦儿哪里不如哥哥们了,为什么玉翎要这么对锦儿……为什么……锦儿哪里做错了?玉翎告诉锦儿,锦儿以后一定改。锦儿也想要跟哥哥们一样,锦儿也要帮玉翎生孩子,锦儿也要……” 魏如锦苦的无限委屈,泪水扑簌簌的掉下,止也止不住。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锦儿还小,我不希望你这么早就给了我,万一锦儿长大后觉得当时对我的感情不是爱情,后悔了怎么办?我是想……” 魏如锦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一头扎进我的怀里,死死环着我的腰,呜咽着“不后悔……不后悔……锦儿不后悔……”他慢慢的从我怀里抬头,看着我,坚定的说道:“锦儿死也不会后悔!” 只见怀里的魏如锦因哭泣而变的红润诱人的小嘴一张一合呵着热气,吐出让人犯罪的话,大大的桃花眼因为泪水的洗刷儿变的更加的尽量,脸蛋粉红,紧紧贴着我的身子传递属于他的热度。该死,“你最好别后悔!”不管了,不管了!他以后后悔也没机会了。我低头,一口吸住那粉嫩嫩的小嘴,用力的吮吸。舌头钻进他的檀口,与他软软滑滑的小舌追逐嬉戏。 直到我们都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他,看到他被自己吸的更加红润的小嘴,倏的打横抱起他,置于桌上。 “竟敢给我下药,今晚你就是晕过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了。”我恨恨的道。 魏如锦轻咬小嘴,双颊如晚霞一般红,含羞带怯的逡了我一眼。 小样儿,还学会勾引了是吧! 我复又俯下身子吸住他樱桃一般粉嫩的小嘴,手上也不停歇,那淡紫色衣纱轻轻一拉便如花瓣一般散落,轻抚他的小脚,慢慢撩起他的裙裾,他随即惊吓的曲起双脚,膝盖合拢。这孩子,真是的,裙子里面什么也没穿,他是料到今晚我一定会要他了吧。被他吃定的感觉让人有些些不爽,我惩罚般的轻拧他的大腿内侧,他一个颤抖,“唔……唔……” 嘴巴我被赌住了,小手紧张的揪住我的袖子。 轻易的扯掉他的腰带,里面的白色丝绸连衣群便滑溜的散开,随即露出他白嫩的皮肤,腰间的花徵昙花一现,他立即松了手,去拽紧松开的衣衫,我一把挡住他的手,“你拽住了我怎么疼你啊!”我勾起嘴角,邪肆的说道。 魏如锦张嘴哈哧哈哧喘着热气,脸蛋更红了。 从衣缝里伸进手去,由下至上慢悠悠的游走着,就是不碰触那敏感的两点。他咬着小嘴,雾蒙蒙的桃花眼有些委屈的瞅着我,似在乞求。这样的神态让人产生一种蹂躏的欲望,一把扯开他的衣衫,用眼睛在他逡巡,他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渐而染上了一层粉红。垂头,含住一颗红珠,魏如锦一颤,感觉那小颗粒在嘴里由软便硬,舔上一舔,那小红珠抖上一抖,啃一啃,魏如锦颤两颤,一个猛吸,魏如锦一挺胸,“啊……不……不要……” “不要?还没开始呢?怎么不要!”我调笑道。 魏如锦大大的桃花眼无限委屈的瞅着我,非常的委屈。看得我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本来还想等你兴奋点的,你这样我受不了了,你可别怪我!”我一手探向他的股间,那□已经抬头,被我一握,随即变得僵硬,我再度俯身吻住他,堵住那“嗯嗯啊啊”一再刺激着我大脑的呻吟声,一只手上下□着他粉嫩的□,另一只手开始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衣衫,爬上桌子,把那火热□的□对准身下早已湿漉漉的小口,沉身坐下。“嗯……”因这让人战栗的快感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呻吟。 “唔……唔……嗯……啊……啊……” “慢……啊……慢点……太……啊……锦儿受不了……啊……” “玉翎……啊……啊……啊……” 没有时间理会魏如锦的说话,因为那药力,让人更加的疯狂,更加的有感觉,竟敢这种单一的上下摩擦运动也能制造出没顶的快感,忍不住的战栗,“嗯……我要你……”我撩起一旁的衣衫,摞在一团,塞到魏如锦的腰下,于是,魏如锦的火热更加的深入我的体内,带来了更加深刻的快感。 我望了眼没了声响的魏如锦,只见他只剩下喘气的力气,我只要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可是,我却停不下来。直到他已经泄了一次,可是我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我依旧坐在他身上,他却已经晕了过去。可是,我体内的药力根本没解,我仅剩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要他了,他已经泄好几次了,他这次不知又要在穿上呆几天,我一咬下唇,让这痛楚暂时清醒了神智,急忙从他身上下来,拿衣服给他裹上。烦乱的套上外衫,便颤颤巍巍的把他抱向自己的房里,安放在穿上,便又退出,想去找些东西让自己冷静一下,冷水,冷水,这一刻我急需冷水。 第十七章 脑子乱哄哄的,脚步凌乱,眼睛赤红,有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感觉到这边无限的冷清,没有人影,这不是厨房。我要找厨房,厨房那有一口井,井里的冷水可以让我冷静下来。可是,怎么到这里了,这里根本不是厨房。我明明已经意识到这里不是厨房了,可是,脚还是不停往前走。 一排空房,中间那间一灯如豆,显示着有人居住。 我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有落栓,很轻易就推开了。 屋内,一人穿着黑色衣衫,因为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却出现在这显出惊讶的神色,随即又消失,露出一点点的疑惑。 望着眼前的壁人那斜飞的剑眉,那如黑濯石般深邃的星眼,那高挺微尖的鼻子,那略显单薄的唇,再看那稍稍突起的喉结,笔直修长的身形。喉间一个咕噜,我一步一步走近,他虽站的未动,但是,却能感觉到有些紧张的情绪。 脑子和身子都很热,整个人非常的兴奋,我未给他思考的机会便一把抱起他,绕过屏风,扔到那张不怎么大的床上,他是睁大了双眼,看着我,却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一把扯下床幔,顿时,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连各自的呼吸也变得清晰起来。没有询问,没有抚慰,刷的的一下撕碎了他的衣服,扔于地上,便俯身到他身上。 他的身子泛着蜜粉的颜色,胸口不住的起伏,闭起双眼。 看到他胸口的箭伤,很多画面闪过,便一口咬上。 “咿……”他吃痛。 我却不管,死死的咬,直到口里尝到血的味道。这味道让我更加的兴奋,更加的痴狂。也不管他此时的想法,双手直接探向他的股间。我嘴角一勾,那里早已坚硬,滚烫。没有前戏,也不想要给他前戏,身体直接含进了他的火热,疯狂的起伏,发泄一般的狠狠律动着。 而他至始至终都紧紧闭着双眸,只睫毛时不时的颤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不发出一丝声响,身体绷的笔直,但细腰却往往抑制不住的往上顶,像是要配合着我的频率。 纱制的半透明床幔不住的摇晃,隔着纱幔,隐隐约约看得到床内的人热汗淋漓,火热的躯体相互交缠,气息混乱,暧昧至极。 不知要了几次,等我感觉筋疲力尽的时候便再也顾不得什么,直直的趴在身下的人身上,这身子的体温也是那么的令人安心,靠在他的肩头,也没有退出他那仍旧半昂扬的火热,疲惫的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擦亮,我环视一周,床前一张紫檀雕花杨柳仙鹤彩绣屏风,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摆设,我知道这是昊月的房间。昨晚的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而此时,他已不在床上了。 我起身,披上被人整齐的置于床头的我的那件外衫,而我记得昨晚这地上有被我撕碎的黑色衣衫,现在已经没有了。 往主屋走去,一路上碰到几个起来的下人,见到从昊月房里出来的我俱是一怔,随即问了安走过我的身边。回到自己的房里,魏如锦还在睡。我放下床幔,唤雪雁提来热水,洗漱穿戴一番便去上朝了。 出门前,特地吩咐雪雁着人好好照顾着魏如锦。 ※ ※ ※ 七月初七,七巧。 这是属于这个世界未嫁男人们的节日。 我们出来的时候已是酉时末。 没办法,人多,就是拖慢进度。 本来我是压根不记得这什么七巧节的,可是前天不小心听到下人们说起七巧节时去哪里的,我才想起这么一个节日。这里好人家的公子是不能随意出门的,除了在七巧节。苏吟逸因为生长的环境,他的字典里没有规矩二字。魏如锦那是被宠坏的孩子,学人家女子横行,成了小霸王。可自从嫁到我府上那就完全变了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一个大家闺秀。弦眚以前也是不出门的,现在这样了就更不会出门了。 说真的,我自己这样的环境长大,实在没办法现象这里的男人怎么能忍受被关在鸟笼子里般的生活。所以,我决定乘着这日子,带他们出去透透气。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当属魏如锦,简直是手舞足蹈了。苏吟逸还跟我呕气,到是魏如锦和水秋讲的人情。 这会,两辆马车,行走在路上。两辆是因为不知为何,苏吟逸硬是把昊月叫上了。所以,苏吟逸、昊月、水秋一辆。魏如锦、弦眚、我三人一辆。 虎丘城的城市格局跟大多数古代的国都布局类似,共有十四个城门,城内呈扇形分布,由内至外分为三层,最里层是宫城,便是皇帝所在,其次是皇城,是百官衙门所在,最外面则是郭城,是普通百姓所在。洛水横分南北,恰恰隔出皇城与郭城。郭城内设有东南西北四市,商业往来繁荣。街道纵横交错,宽有十几二十米,最宽的则有五十多米。 越接近郭城,那节日的气氛渐浓。 魏如锦那是不用说了,早就揭了车帘,一个劲的往外瞅,都快把头挂外面去了。二胆小不安的弦眚也变得有些激动与欣喜,不时的偷偷透过魏如锦揭起的车帘往外面看着。 “弦眚?”我轻轻唤了一声。 他随即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收回视线,垂着头,绞着衣角。我拍拍身边的垫子,“过来坐?” 他飞快的抬眼看了我一下,便又垂下头。我试探的伸手,揽住他的腰,见他没有抗拒,便大胆的把他挪到身边。他竟也没有不肯的表示,只是显得有些紧张,让我心里一喜。他现在的样子越来越跟以前在山庄时的一样了。我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揭开车帘,让他看个够。 他转头,看着我,我回以一笑。他垂下头,双颊微红,露出细白的脖子。他这样的表情最是诱人,我忍不住靠近他耳边,轻轻呢喃“弦眚……”嘴唇擦过他的耳朵,引得他一个战栗。 正在我看得高兴的时候,觉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一看,却是魏如锦一脸哀怨的眼神。我无奈的摇摇头,果然,男人多也不是那么好享受的,满车子都闻的到魏如锦的醋味。我空出一只手,对魏如锦说道:“过来吧!”随即,一个娇软温润的身子便扑进了怀里。好像这里是他的地盘一样,他立马把手环上我的腰。我揉揉他淡淡细软的发。另一边的弦眚偷偷从眼角瞄了一下魏如锦,魏如锦立即撅起嘴,示威般的回瞪着弦眚。弦眚立即又垂下眼睑,身子往边上缩了缩。我却不依的把他往自己的身边拉近。 “少庄主,西市口到了。”马车被勒住,赶车的蒋青说道。 “嗯。下车吧。”我对车内的两人说道。 撩开车帘,马车旁伏着一个人,她背朝天。我望了眼蒋青,她为难的低了头。想来这地上的人是新来的,不知道我的习惯,我从来不踩着别人的背下车。 “起来吧。”我说道。那女子却更加伏低了身子,颤抖着开口:“大人……”我一皱眉头,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蒋青一把拉起。蒋青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她随即抬头惊讶的看向我,与我眼神一交汇便又垂首侍立一旁。我自顾自的跳下马车,眼见身后的魏如锦就要跟鱼儿似的跳将下来,我随即接住,“小心点!”他俏皮的吐吐粉舌。但随即又兴奋的四处张望。随后的弦眚有些扭捏,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我一把伸出双手,把他从车厢里抱了出来,轻轻的放在地上。弦眚一阵羞红,我放他在哪儿,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垂头看着脚尖。 随后而来的马车停下,我急忙过去。车帘被撩起,先出来的是苏吟逸,他看了眼我伸出的手,不屑的撇过头,自个人一跃而下。我呐呐的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接着探出水秋那巴掌脸蛋而,见我便是一个大大的笑容,直笑得我的心情也高兴起来,扶着他下了马车。然后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昊月,不苟言笑的一张冰块脸,却在看到我半伸的手时有了些意味不明的变化。我也是进退不得,这是缩不缩回来都有些奇怪。 “我……自己下来。”最后,他说。 于是,我缩回手,往身上擦了一把。 “好了,我们走吧。” “嗯!”应的最大声的便是魏如锦了,随即,他如蝴蝶般翩翩然扑到我身边,好不避讳的一把拉着我的手臂,微微晃着。 众人都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魏如锦拉着的我的手。 苏吟逸双眼半眯,弦眚飞快的瞥过,昊月看着某处,眼里闪烁不定。而魏如锦笑靥如花,眉眼弯弯。 第十八章 烟霄微月淡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 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霄中。 今夜灯火与星辉交相辉映,把这片天地映照的分外妖娆。 站在西市口,望向长长的整条街,满眼是绿女红男。或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两人比肩喁喁而过,真正热闹非凡。 西市之于其他三市的不同之处在于西市的商人多为“胡商”。在三国的北方有个民族叫胡族,三国人称胡族人为胡人,来三国经商的胡人便称之为胡商。发展到后来,胡商不单单指胡族的商人,进而把三国外西北地方的统称为胡商。胡商女子大都戴着颜色华丽的帽子,穿着颜色华丽的衣服,男子身形异常高挑,都蒙轻纱,但不管女子或是男子,与三国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的眼珠不是黑色的,以蓝色与绿色最为常见。胡商多经营珠宝,常与三国人交换茶叶、丝绸、瓷器等物。依我这个现代人来看,这个时代与我国古代的唐朝的经济文化程度非常相近。 然朝廷多未鼓励发展农业,虽未禁止通商,但仍以商人最为下等。虽然三国人对胡商带来的商品非常喜爱,却不喜欢胡商本身,又因重农轻商的固有价值观念,胡商在三国的地位比起本地的商人来更差。可是,尽管胡商的地位差,但是商品为不差,反而是人们竞相购买的。当然,这些人们不包括普通的百姓。能在西市逛上一圈的,起码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街上,胡人与国人夹杂其中,已然没有了国界,没有了因外貌不同而产生的隔阂。 一般也都是女子携带男子出游,而像我这般举家出游的又是极少的,想想,在那种年代,那个女人不是邀请青楼里小倌一同游玩,哪像我带着夫郎出来的。我想我成了异类。于是,当我们一行人出现在街上,便引来了无数的目光。这些目光里大多的是惊讶与羡慕。惊讶我一个女人带着五个男人,羡慕我所带的五个男人个个都是俊俏儿郎。 魏如锦依旧拉着我的手臂走在最前面,其实我是被他半拖着往一旁的商铺上晃悠,他兴奋的像只不能停歇的麻雀。而我的另一手拉着弦眚,他那么怕生,又有了身子,明明对周围的东西感兴趣,却又不敢明显的表现出来。距我们身后几步的是苏吟逸与水秋,有水秋帮忙照顾着他,我到也安心许多。偷偷瞥见他一脸的理所当然,想必他是来过这西市的。最末的则是昊月,那个冰块人,即使对胡人惊讶也会隐藏的很好,一脸的面无表情。我不置可否的睇了他一眼,却恰碰到他看向这边来的眼,我便急忙转回视线,心漏跳了一拍。他,应该没看到我看他的…… “你看,你看,这个好漂亮哦!” 魏如锦指着架子上的一样东西高兴的囔囔着。 我一看,是个精致的椭圆形胭脂盒,不是玉制或磁制,看这质地有些像珐琅,以蓝色为主,雕刻精美,盖子上镶着一颗拇指大的宝石,真的奢华至极啊! “喜欢啊?” 魏如锦点头如捣蒜,大大的桃花眼里锃亮锃亮的。 我一笑,对那个胡人老板问道:“这个怎么卖?” 老板竖起五根手指,操着不怎么准确的语言,说道“五十两。” 才五十两,那这颗宝石肯定不是整的了。想不到这个时代也能模仿的这么真,其实,真不真到也无所谓,只要喜欢就好。 “你想要什么吗?”我对低着头玩着自己衣带的弦眚问道,他摇摇头,我便又转头对后面的人道:“你们想要什么的话都尽管买好了。” 结果只有水秋回我一个笑脸,其他两个不甩我。无奈我只好我拿出一锭银子给老板,她便拿出锦帛给我装了起来。接过,递给魏如锦,却发现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家老板的脸看。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急忙腻到我身上,小声的唤了声“玉翎……”我哑然失笑,原来这小霸王也有怕的时候啊。到是老板见得多了,对于这样的打量与表现压根不当回事,促狭的对我笑着。 “走吧。”我揽过这小霸王的肩继续往前走去。 却发现一旁的弦眚有些异样,一想,连小霸王都没见过胡人,而且也觉得胡人可怕,又何况弦眚呢。我现在彻底认识到一碗水端平的难度了,这么多人我有些搞不过来了。我轻抚弦眚的背,他一怔,看了我一眼,我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他眨眨细细的眼,半垂眼睑,思索着什么。 走了一段路,魏如锦又恢复了他性子,只是这次他总是拉着我一起往人群里扎。街道的小摊上卖着一种零嘴叫做“巧果”,是用面粉制各种小型物状,香甜可口,便买了几包,众人拿在手上吃。 突然,前面乱哄哄的围了一群人。 爱凑热闹的魏如锦便也把我拽了过去。 一个随意搭建的楼台,耳畔的人们说着是“乞巧楼”。只见半层楼高的台上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上陈列着巧果、莲蓬、白藕、红菱等七盘瓜果,七只茶杯,七根银针,七条绣花丝线。楼上五位男子在月光下穿针引线。 “他们是在做什么呀?”我好奇的自语道。 “他们在乞巧呀。”身边一个女子好心的回答道:“七月初七晚,男子对月穿针乞巧,穿过越多的人手就越巧。” 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 只听台上还有个似乎跟主持人的女子说道:“时间到。”五位男子停下手中的针线,那女子到五人之间一看,最后站在一个男子身后,说道:“乞得最多巧的便是这位公子。下面请这位公子试弹我们楼主特地从西域商人那里重金买来的六弦琴,若能探出曲子,我们楼主就把这琴赠与此人。” 可见那男子也是熟通乐器的,把那琴横弹竖拉,任是摸不着门道。而我自看到这个六弦琴开始便惊呆了,这,这,这琴就是现代吉他的原始版啊。只见那琴身为8字型内弯,音孔雕成玫瑰花形,弦枕到琴柄与琴箱结合处是十二品格,指板较窄,六根羊肠弦。而三国人不知道它的演奏方法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有段时间特别迷吉他,便去学了,所以知道最古老的类似现代吉他的乐器,是公元前 1400年前生活在小亚细亚和叙利亚北部的古赫梯人城门遗址上的“赫梯吉他”。此时在这里看到吉他的师祖也不希奇,可是我却很激动,心想着不管是谁拿去了,回头花多少钱也要买下来。 随即我又发现那乞巧用的针竟然分双眼、五孔、七孔、九孔之多。我不禁的惊叹道:“哇,这男子竟然这么手巧!” 却闻到一个嗤之以鼻的声音:“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穿啊!” 我望向说话的魏如锦,笑道:“你也会!”我素知他小霸王的称号,而且不爱刺绣,这会儿我却是存心逗他。果然他一听我这话,立即显示出一副不服气的脸 玉美人(女尊,NP)第42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脸,张口想要澄清。 却被另一个声音抢先,“这么点程度也赶上去丢人现眼!” 我转头看向得理不饶人的苏吟逸。 “你也会?”这个我是严重的疑问语气,我是认定苏吟逸只会舞刀弄剑,定然不会穿针引线的活。 “你……”谁知苏吟逸这个人的脾气比魏如锦更急躁,我也是惊讶,不是挖苦,可是他听着肯定不这么觉得,看着我的眼里真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下面还有那几位公子愿上台比巧啊?”台上的女子继续道。 突然,苏吟逸一个运气,倏的跃身飞到台上,只把台上说话的女子吓得愣了几秒,随即,台下响起了低语声,无非是些这个男子长得这么魁梧,没有男儿家的样子啊什么的,听得我非常的不乐意。 随即,比赛开始了。 想不到苏吟逸那么一个高大俊朗的人,做起手工来也毫不含糊,动作迅速的都让人看不清他穿针的速度。果然,当女子喊停的时候,他穿过的最多,让众人有些吃惊,顿时我心里也高兴了不少。 苏吟逸接过那琴,亦是局促不安,我记得他只会吹箫,古筝什么的并不会弹,何况这个。我不禁露出了笑容,看你以后还敢这么逞强!谁知他看到了我的笑,误以为我在嘲笑他,严厉的小火苗顿时成了熊熊大火。 我赶忙出声道:“楼上的姑娘,不知能否让在下代这位公子弹?” “请问你跟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夫郎。” 随即身后响起一片低语声,不外乎惊讶苏吟逸这样的男子竟也能嫁到我这么好看的女子,更有几个男子□裸的露出或羡慕或嫉妒或不甘的神色。 “这……那好吧。也是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人能弹出曲子来,若这位妻主能弹出来,也算是知音之人。” 我把弦眚交给其他人,人群自然让出一条道,等着看我表演呢!我上楼,接过六弦琴,这大小跟吉他有些出入,坐下来,翘起腿,把琴声搁在腿上,一手反握琴柄,一手轻拨琴弦,试了几个和弦,发现这弦松紧不一致,音极其不准,遂调试了许久。 众人皆望着我这奇怪的姿势,我望着那女子,再次确定道:“我弹出来了就得赠与我!” “当然,我们烟雨楼可是一诺千金的。” “那就好!”我点头。“咳咳。”我清清嗓子,说实话,以前谈过给同学听,却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过,确实有点紧张。 我拨了几个和弦,那清脆流畅的音调便倾泻而出。 轻启口,唱道: “月亮在你的眼睛 太阳在我心 现在我唱这首歌 哦 只为你 想把所有烦恼都忘掉 做不做的到 你明白我心在燃烧 因为你 因为你 哦 为你” 我望着站在我面前的苏吟逸,望着他眼里的震惊,是为我所唱的歌,还是因 为我竟能弹这六弦琴? “你心中的话我全都想听 能不能相信 所有的梦里全都是你 会不会停息 和你一起是否不会再放弃 你的心里有没有秘密 我分不清不要在意 只想为想为你写一首歌 写一首歌都是你 月亮在你的眼睛 太阳在我心 现在我唱这首歌 哦 只为你 想把所有烦恼都忘掉 做不做的到 你明白我心在燃烧 因为你 因为你 为你…… 为你……”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我们走过风雨,走过困难,有过猜疑,有过矛盾,但是,今生认定了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很难熬,而你在身边却碰不到的日子更难熬,我喜欢你温热的体温,喜欢你独有的体味,喜欢的你吹箫时的侧脸,喜欢你笑起来是眼角浅浅的笑纹,喜欢你总是炯炯有神的双眼,喜欢你宽厚的胸膛,喜欢你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让我依靠,喜欢你的一切,这首歌只为你而唱,你听得到我的心了吧,那么就不要再跟我冷战了,不要再不理我了,逸。 琴声渐低渐止,最后消失在尾音,再看苏吟逸,只见他身子有些些颤抖,看这我的眼里涌起层层黑波,都要把人卷翻在地面。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我微笑的看他走近,感觉到俊逸的脸庞越来越清晰,泛着光亮的眼里只有我的倒影,我开心的笑了。 突地,本来安静的楼前先响起了几个胡人的叫好声,继而响起大片人的叫好声。我想现代的流行歌词自然是不能跟古代的比,可是却直白,真切,即使不识字的老公公也能听懂,而且人本来就会对陌生的事物有种特别的兴趣,何况是对外来事物的接纳有了一定开放度的虎丘,听到这样一首歌也忍不住开始叫好,尤其是那些胡人似乎看懂了我与苏吟逸之间的别扭,进而起哄,我竟然还听到了英语,是个蓝眼的胡人喊的“kiss hi!kiss hi!”大家都不解的望着她。 我也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心里激动不已,朝着那人大声回道:“i do!”坚定的朝苏吟逸走去,他不明白,却本能的有些惊诧,但却倔强的不肯移动分毫,我单手抱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法式热吻。 楼台下,拍手的,怒骂的,看好戏的,惊呆住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只是表达着我最原始的感情,我喜欢他,所以吻他,我也同样的爱着其他人。 一吻结束,我终于看到最近总是一副马长脸的苏吟逸正羞红了俊颜,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我乐了,拉起他的手,带着我的战利品——六弦琴,步下乞巧楼。众人各自让开道路,我回道魏如锦他们身边。魏如锦一看我便嘟起小嘴,似怒似怨的紧紧望着我,再望望我和苏吟逸牵着的手,随即一跺脚,不依道:“锦儿也要听玉翎唱歌,锦儿也要玉翎为锦儿唱歌,锦儿也要……” 我急忙打断:“好!好!好!回去唱给你听。好了,乖……” 魏如锦只是嘟嘟嘴。 正要走,却听身后有人叫住,正是刚才那楼台上的女子:“这位妻主,请留步,我们楼主有请几位。” “你么楼主?”我不记得我认识那个什么烟雨楼的楼主啊。 她侧身,一指,“我们楼主在那。” 我抬眼望去,只见那人一袭蓝色儒衫,身姿如玉竹般挺立,笑如润玉。顿时,手脚微软,喃喃道:“蓝烟……” 第十九章 一霎那,我的心跳不止,激动的不能自己,那思念多时的人儿啊,那刻在我心尖上的一个名啊!我以为十米外的蓝色儒衫男子便是蓝烟,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了,可是再一看,我才发现不是。但是,那人却与蓝烟有七八分的相似,而且,说实话,他要比蓝烟来得美丽许多,也年轻许多。气宇轩昂,玉树临风,这周围的人群丝毫无法淹没他带来的光芒,都禁不住回头望着他。或许,他没有红蕖的艳丽无双,也没有古晓梦的绝美倾世,但是他浑然散发出的翩翩气质,从容,淡定,自信,优雅,无不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男的楼主,找我所为何事。 先是震惊,再是惊艳,此刻虽为他的容颜倾倒,却仅仅是欣赏,竟全然没有我在第一眼看到红蕖,苏吟逸,昊月他们时心里所产生的像是命运般无法抗拒的吸引。 苏吟逸与魏如锦虽知道有蓝烟与红蕖这两个人的存在,但并没有见过他们的样子。此时,当他们俩看到了眼前男子优美容颜,直觉他们产生了某种危机意识,浑身散发出一种独占的欲望。尤其是苏吟逸,其他他这个人的独占欲非常强,虽然生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并没有完全屈服,再加上他那一身不被这个世界认同的体型,所以他有着一种寻常男子所没有的坚韧,与强大。但相反的,他的坚韧是被迫的,他的强大是硬做出来的,因为他心里害怕被伤害,所以他给自己穿上一层凶狠的外衣,颗内心却又脆弱无比,他希望得到别人的爱,希望得到更多的关注,希望那些爱与关注多的只让他一个人身上,让他相信自己是不同的,是被人需要的,所以,他更加的渴望,更加的坚韧强大。可是,这样的坚韧强大却紧紧吸引了我,因为,我和他,其实很相似,外强中干。 弦眚的触动似乎也不小,看这面前的男子,露出惊讶的神色,嘴上喃喃念着“蓝……蓝公……子……” 我拍拍弦眚的肩,说道:“这个人不是我们的蓝儿。” 弦眚微偏了偏头,不解的低语:“不……不是……吗……” 那男子优雅从容的缓步走过来,到跟前,微福了福身子,细细吐道:“朝云见过施大人。” “哦,你怎么认出我的?” 朝云未语先笑,说道:“虎丘内又能有几个女子的外貌比那些男儿家还要美上几分的!再说了,再看看大人身后这几个姿色不凡的公子,试想,谁家的夫郎有如此美貌的呢!” 我微微一笑,“楼主真是会猜,不知楼主是否也猜到了我今晚能拿走楼主的六弦琴呢!” 朝云轻捻锦帕,掩嘴笑言:“施大人真爱说笑。” 魏如锦望着我们谈话,偷偷在袖子底下拉拉我的手,我感觉到了他的不安,我说道:“若楼主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朝云看看我身后的几名男子,然后不急不缓的说道:“那就不打扰施大人与各位公子们的雅兴了。” 我们在朝云的目送下离开。 若没有遇见这朝云,我们还是会再逛一下的,可是,此刻各人都没了心情,遂决定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马车上,我一直想着自己的事,看到朝云,那与蓝烟神似的脸,我对蓝烟与红蕖的思念更加深了。找了整整两年竟然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我真的怀疑他们俩是不是也穿越去了另一个时空,为何我倾尽人力物力的搜寻,就仍是找不到人呢。然而,此刻却突然出现一个与蓝烟长得那么相像的人,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而车厢内的魏如锦和弦眚都感觉到了这沉默的气氛,尤其是魏如锦,根本与去时的精力旺沛的模样截然不同,也如弦眚一般安静的陪在一旁。 ※ ※ ※ 日子照常在走过,蓝烟和红蕖仍旧找不到,找的我都快要绝望了,可是内心深处却又有某种坚定的信念告诉着自己,他们两人肯定还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我去发现他们,所以,我不可以放弃。 很快就到了八月了,虽然炎热仍未散尽,但初秋带着它特有的宁静在缓缓走来。不经意间,蝉停止了鸣叫,水放慢了欢唱,太阳收起了刺眼的光芒,一切都变得和煦了。就如同这时空气中萦绕的淡淡幽香,这八月的桂花香! 今日朝堂上,赵珩发了一顿脾气。因为不日前,接到了边关的消息,西南海岸城镇时常遭受到南寇的马蚤扰,出海的渔民都不敢再出海打渔了。西南边防的守卫将军非常头痛,因为那些南寇只是时不时的马蚤扰,却又不正式出战,却在挑战朝廷的威严。而最头疼的是,魏将军带领的征北军七日前受到金兵的重创,我方损失了一名副将,魏将军也受了伤,且我方的二十万大军已折损了十万,现向朝廷求援。赵珩在殿上与百官讨论应战策略,竟然有人提出议和,着实把赵珩给气得不轻。我有自知之明,没有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也没有赵云张飞等的武略,虽然心里对轩辕韶华恨之入骨,但既然现在我还没有那个实力,我便不会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最后,这个会议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 一下朝,便被上官艳等几个人拦住,我诧异的看着她们。 “大人,您可别忘了今晚酉时三刻,下官们在烟雨楼等您。” 经她们一提醒我才想起,今日又是我的生辰了。前几日便收到了上官艳的拜帖,说要在烟雨楼为我庆生。我本来是打算推辞的,可是当我看到庆生的地点是烟雨楼时,我还是答应了。 “嗯,那到时见。” 回到府里,换下朝服,准备出门,却见弦眚的房门敞开,只见他正在桌案上执笔画着什么。说来也真是奇迹,他的视力就这么恢复了,现在都认得清人了,那痴颠之症也未再发作,似乎已好了,除了怕生,别的几乎都与在山庄时的无异。我见他画的如此认真,实在好奇,便悄悄走过去,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附耳说道:“画什么呢?” 弦眚一惊,差点掉了笔,急忙拉住一张宣纸急欲盖上。 “呀,画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吗?”我瞅着他,他小脸微红,局促的拽着笔杆。我乘他一个不留神,飞快的抽出他画那张纸,却在瞬间呆住,只见纸上画着一个人,那人圆圆的脸蛋,又大又圆的双眼,小巧微塌的鼻子,正开心的笑着,嘴角一对梨涡,快溢出蜜来,我惊诧道:“这不是璃珞吗?”我转向弦眚,惊喜道:“弦眚,你都记起来了,这是璃珞!你也想起璃珞是谁了对不!” 弦眚轻咬小嘴,细细柔柔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脑海里一直有这个人的样子……所以就……把他画出来了……” 我惊喜的抱住弦眚,太好了,弦眚真的慢慢恢复了,他记得蓝烟,他记得璃珞,我知道他正在慢慢的变回原来的他,难道这就是父爱的伟大!不管如何,我是抑制不了的喜悦。却见弦眚半侧了羞红的脸,为何我和他都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么的害羞,却如此的讨人喜欢。他垂着头,露出白皙秀美的脖颈。我以为只有女人的脖子才会让人心动,却不知道男人的脖子也如此的诱人。每当弦眚无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总是能挑起我心中那股欲望之火。只从那次意外,我便再也没有碰过他,因为我怕伤害到他,或是孩子。那么,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弦眚……”我低低唤道,挑起他件件的小下巴,他似乎很紧张,但却没有闪躲,看到这无言的邀请,我便再无法理智,一手揽住他的柳腰,一手扣住他的头,对准那淡淡的小嘴便扑了上去,细细品尝,浅浅斟酌。 弦眚被我吻的有些意乱情迷,无意识的叫了声“玉翎……”可把我喜的话都讲不出来了。“弦眚,你记起我来了,你记得我是玉翎了?” 弦眚看着我,被我吸吮的嫣红的小嘴开开合合,却只是“你……你……我……我……” 这时,门外却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咳嗽声,然后听到路管家道:“主子,您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想起我刚才是要出门来着,特地让人给我去准备马车的,“不去了!”什么烟雨楼,什么庆生会,怎么比得上我的弦眚重要。 “可是……上官大人的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多时了。” 我撇撇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都戌时了,怪不得上官艳这老家伙等不及了。 “你……你先去吧……” 弦眚怯怯的拉拉我的袖子,说道。 我望着他乞求的脸,什么忍心的话也说不出来:“那……我真的去了。” “嗯。”弦眚淡淡的一笑,那笑如春风,久违的笑容啊。 我心中一动,在他脸颊上大大的啵了一下,“那晚上回来再找你。” 弦眚羞红了一张小脸。 ※ ※ ※ 到烟雨楼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了。上官艳陪着我进门,竟然有几个人等在门口,见我们一刀便急忙迎了上来。寒暄一阵,便进楼了。 拘手下们的消息,这烟雨楼是最近新建的,就在西市街内。烟雨楼不是青楼,应该说是艺楼。这楼里的男子一部分是戏子,平时都在被请到达官贵人府上去唱戏。另一部分就都是艺姬,有唱小曲的,也有跳舞的,虽说都不卖身,但要是自个儿愿意,仍旧可以被人带出场。至于带出场作些什么,大家心照不宣。而且,这里的舞者大都是胡人男子,听说这胡人男子火辣辣的,诱人酥骨,直把这三国女人给看得欲脉膨胀。我倒要来看怎么个辣法,再怎么辣也辣不过我们现在的钢管舞吧。 而这烟雨楼的楼主真是七七那晚遇见的朝云,一个男子做到一楼之主,确实让人惊叹。大家都知道他背后肯定有靠山。而暗示们给我的情报背后的人竟只是个胡人,这让人颇费解。 烟雨楼的建筑风格有着很大的外族特色,颜色艳丽,雕刻诡异,有些伊斯兰教的风格,楼内分三层,跟现代的歌剧院的格局一样,一个硕大的舞台。一层是大厅,摆放着二十来张白色圆桌,二层三层侧是包厢。 上官艳等带我进入的包厢在二层的正中间,是全场最好视线的地方。我来的时候,舞台上已经开始有一队胡人舞姬在跳着舞蹈了,也不怎么样,只是穿着轻透的薄纱,反倒是脸被遮住一般,而整个身子若隐若现,连那私密处也不例外,也就扭扭腰,露露胸部与大腿,再抛抛媚眼罢了,我还当多稀奇罢了。但显然其他人不这么认为,一个个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真是刺激不小啊。 “施大人,您不觉得这些胡人舞姬姿态撩人吗?” 我笑着摇摇头。 “施大人的定力果然不同凡响啊!” 接着是好几个人的溜须拍马。 这批胡人舞姬下去,是在乞巧楼碰到的那个女子上台,说道:“接下来出场的是闻名三国的梦姬古晓梦,他刚刚加入我们烟雨楼,请各位客官多多捧场。” 我一惊。 而楼内更是响起一阵嗡嗡声,看到梦姬的名号还是那么响当当啊。 女子下台,台上寂静很久。 只见舞台上的珠帘浮动,似有一阵清风吹过,随即,珠帘被人从两边揭起,鱼贯而出五个男子,四个男子穿着绿纱,独独中间那个男子全身火红。那如陀螺般在四个绿衣男子中间旋转的人不正是古晓梦,只见他如浴火重生的凤凰,耀眼夺目,倾世惊国的容貌,却依旧是腊月里冰霜,美丽冻人。可就因为他这么傲,这么冷,却有着更多的追求者。 曾经哪里看到过说,这世界上的男人喜欢两种女人,一种是像千金的妓女,另一种是像妓女的千金。而这里的世界则要颠倒,换做女人罢了。所以,这古晓梦越冷傲,世人却越喜欢拿自己的热量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一曲舞毕,众人仍旧沉醉在他绝世的容颜与无双的舞姿中无法自拔。我也是。我一直在想,当初他把我从轩辕韶华的地牢里救出后便不见了,何以此刻又出现在烟雨楼? 一旁的上官艳看着我神往的样子,忙唤来楼内的侍应,“喂,去叫这个梦姬来给我们大人敬酒,本大人我重重有赏。” 第二十章 一旁的上官艳看着我神往的样子,忙唤来楼内的侍应,“喂,去叫这个梦姬来给我们大人敬酒,本大人我重重有赏。” 侍应听后面露难色,嗫嚅道:“大……大人,我们楼里的公子不是那些勾栏院里的小倌。不……不……敬酒的……”她艰难的把话说完。 “什么是不是的,你不知道这位大人是谁吗?” 上官艳立即就上火了,“你给我张大眼睛看看,这位是当朝的施大人,连你们楼都可以要,何况一个舞姬!还不快给我去叫什么,在这里愣着干什么?”标准的狐假虎威,感情这丫平时都打着我的名号出去干事的。 我不爽的瞟向她。 她却一副哥俩儿好的一把拍拍我的肩膀,打了个嗝,说道:“施大人,你甭担心,下官我一定能把那什么梦姬的献给大人。呵呵,呵呵呵呵。” 而她旁边的几位年轻的官员却急得满头大汗,忙拉拉上官艳的衣袖,想要劝止她却又不敢当着我的面。上官艳却一把甩开她们的手,说道:“你们几个,拉……拉什么拉!就急着想巴结施大人了,也不看看自己那棵葱那棵蒜!” 那几个女子擦擦额头,冷汗直冒。 而上官艳却还是一副笑嘻嘻的嘴脸对着我,我知道,她喝醉了。 包厢前却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挡住了包厢门口的光线,我们俱抬头,只闻众人一个抽气声,只有上官艳粘粘呜呜的说道:“怎……怎么梦姬的脸长不一样了啊?” 那淡蓝色的人微福了福身子开口说道:“朝云见过各位大人。请施大人不要为难我一个男子,我烟雨楼的舞姬们是不给客人敬酒的。如果大人愿意给朝云一个面子,朝云敬施大人一杯可好?” 朝云说完便从旁边侍应端着的盘子里倒出一杯酒,欲敬我。 “什么的朝不朝的,我们施大人要的是梦姬古晓梦,你算个什么东西,快去把古晓梦叫上来,不然可别怪我上官艳砸了你这破楼子。” 今晚上官艳真的太放肆了,我还未开口,那几个清醒的官员也顾不得什么急忙把她摁了下去,她却不依的挣扎着身子,“干……你们干……吗……我还没……” 真是难看至极。看来我平时是对她太和蔼可亲了,以致于她原形毕露。 我对朝云一笑,说实话,我明知他不是蓝烟,可是对着那跟蓝烟这般相像的脸,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我正要接过酒杯,却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既然施大人如此抬爱,晓梦就承受了。”随即,门口出现一抹纤丽的身姿,白衣胜雪,面如莲花,乌油发亮的长发服贴的披在背上,直垂至脚跟。他转向朝云,广袖浮动,淡淡吐道:“晓梦自愿敬施大人酒,这也不算是违背楼里的规矩吧。” 朝云呐呐道:“这确实不算。” 古晓梦从朝云手里接过酒杯,半跪于地上,双手抬起酒杯,奉于我面前,漆黑的眼里没有温度般的看着我,机械的吐道:“晓梦敬大人。” 我微愣,他怎么会在这里。其实刚才我一直未制止上官艳的行动,是因为我心底深处也是想要见他一面。两年前他救我一命,我还来不及谢他,他便消失无踪。说实话,我也对他很好奇,他不是只是个闻名的舞姬吗?怎么会出现在金国,又怎么会混到轩辕韶华身边,又怎么会懂得这易容之术?最主要的,他,为什么要救我?记得我和他初次见面是在燕国九千岁燕苍珑的寿宴上,燕苍珑把他当个货物一样的送到我床上,我记得那时他眼里对我,不,更确切的说是对女人的厌恶,对世俗的厌恶。我和他无怨无缘,他,为何要救我? 带着这满满的疑问,我定定的望着他,茫然的接过他的酒。无意间碰到他的指尖,我立即能感受到他浑身一僵。而我与他的指尖碰到那根手指,突然有股电流从那里倏的窜上手臂,到达脑海。握着那酒杯的手,有些麻麻的。 他慢慢的起身。突然,上官艳伸手拉了他一把,他一个不稳,便直直扑到了我的身上。包括朝云在内的众人一个惊呼,而上官艳却嗤嗤的笑着。 而我感觉他的身姿僵直的跟厉害了,而我,也产生了某种奇怪的感觉。他俯在身上,嘴巴贴着我耳侧,以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小心有计。”然后他慢慢的优雅的站起,冷漠的扫视了一周,用着极其蔑视的眼神。然后,像什么都发生般,如一只骄傲的孔雀慢慢的踱下楼。 小心有计!他刚才有说过这四个字吗?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疑惑的想着。有计?有什么计?关于我的吗?他为什么知道?而他又为何提醒我? 朝云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便又恢复了他平常的优雅从容的笑。 我非常不爽的瞪一眼上官艳,冷冷道:“在下先走一步,不奉陪了。”众人一怔,我却自己转身便走。朝云在我身边轻轻道:“那朝云送大人下去吧。” 我睇他一眼,并未拒绝。 朝云一直跟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送我到楼外的,我的车妇看到我出来,便急忙驾车上前。车妇撩起车帘,抚我上车。 直到这会儿,朝云才复又开口道:“大人慢走。” 我从车帘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坦然的闲定的回望着我,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容,我点点头道:“嗯。” 回到府里,已是亥时,想必大家都睡了。虽然生日这天没和他们在一起过是挺可惜的,但是,也不好将他们从被窝里拉出来。路管家在一旁报告着今日府里的事情,“……今日朝中很多位大人都送来贺礼,就连女帝给派人送来贺礼,这些礼老奴都给您接下了,主子您现在要清点吗?” “先放着吧。”我懒懒的道,走到主屋,却见弦眚房间的灯还亮着,我想了想,对正要走的路管家说道:“除那些黄金白银银票之类的东西外,其他的东西你都拿到弦眚吧。” “是,主子。哦,对了,主子,就在您进府前又有人送来贺礼,老奴还没来得及问是哪位大人的,那送礼的人就走了,老奴还没来得及清查是什么……” “好了,好了。你就拿过来,我自己看吧。”想必又是哪个人想走什么后门又不怕我不接受才不说的,搞得神秘兮兮的。 “是,主子。” 路管家福着身子退下了。 推开虚掩的房门,却见弦眚靠在湘妃榻上假寐,手垂在一边,手里还搂着针线。弦眚和苏吟逸都是差不多时间怀上身孕的,五个月大肚子已经隆起跟个大柚子似的,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要有新的生命诞生了。新的生命象征着新的希望,一想到就让人不由自主的开始心情好起来。也不知道他和苏吟逸哪个先生。我悄声走过去,轻轻的拿掉他手里的针线活,只是一碰他就醒了,眨了眨睫毛,迷茫的望着我。 “吵醒你了。没事,继续睡吧。” 弦眚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细细说道:“回来了。吃过了没?” “不饿。”我揽过他的身子,把他拥在怀里捂了很久,“这样真好。” 弦眚乖巧的窝在我怀里,迟疑了许久,才轻轻的搭上我的腰,低低的应了声“嗯。” 门外响起路管家的声音,是她送贺礼来了。我本来就是想拿来让弦眚挑的,以前只送过他一个东西,就是那个绞银丝玉镯,可是,回来后却不见戴在他手上,弦眚对我送他的东西一向很看重,怎么会不戴在手上呢。我猜想大概是被人偷去或怎么样的啦,所以叫路管家拿贺礼过来,让弦眚挑些自己喜欢的玩意儿,也顺便给其他几个也挑看看。见他这会子已经醒来,便让路管家端了进来。 东西还蛮多的,大盒小盒,长盒方盒,堆了满满一大桌子。 我牵了弦眚的手到桌边,“你也来挑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弦眚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温和的看着我微笑。 “呀,怎么傻傻的,那我们一起挑吧。”我打开了很多小盒子,大都是金的银的或玉制的手镯,耳环,耳钉,发簪,步摇,戒指这些男人们用的首饰,似乎大家都知道我非常宠爱家里的夫郎,我也知道世人都在背后说我惧内,我不在意。她们哪懂,这不叫惧内,这叫宠爱,那帮人还自称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不害臊。还有就是夜明珠,一个手都还握不过来。其实这个是最不实用的,这么大一个,又不像真金白银那样可以直接流通,又不美观,充其量拿来做照明,可是这多浪费啊,什么叫资源合理化利用,而且这个还遭偷,那些贼人一看到屋子里那种白亮的光就知道这里有名贵的夜明珠,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贼人连皇宫都敢偷,何况我小小的一个施府。不过话说回来,我施府的安全保障措施绝对要比皇宫做的好,而且我建府至今,还没出现被盗事件。 总之,我讨厌那些送礼送的没水平的人。照我说还是直接送银票来的实在。可是那些人就是不懂,尤其是那些文官,肯定觉得送银子银票俗气,搞些首饰啊,名画名书啊,文房四宝啊什么的。你说你送我文房四宝干吗,我毛笔字写的跟蚯蚓爬过似的,你送我这个不摆明讽刺我文盲嘛。再说了,你文官觉得送真金白银俗气的话,你就送什么礼,走什么后门啊! 看到一个细长的盒子里躺着一根通透的白玉簪子,一头雕刻了一朵精致的梅花,不知怎的,我脑海里立即出现了这白玉簪子插在古晓梦那头及地的墨发上时的画面,我一怔,甩甩头,急忙把簪子放回锦盒里。在一旁的大方盒子里看到一条金项链,我拿起放在手里掂量掂量,哎呀,妈呀,这项链起码有一两多重,是一朵朵指甲盖大小的花朵样子连成的链子,月牙形坠子与链子连在一起,坠子中间响着一颗大大的红色玛瑙,然后坠子中间再垂下一个椭圆形的镶金边的玉坠子。我提着这俗不可耐的金项链对弦眚说道:“这个最适合魏如锦那小霸王了。” 弦眚听了掩嘴一笑。 说真的,魏如锦人长得这么的……可爱。可是,眼光却……是无人能及的俗。很喜欢那些大金大银的款式,越大条越刺眼他越喜欢。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一个将军的宝贝儿子,难道他老娘没给他戴过金银首饰啊,真的,那眼光……僵直惨不忍睹啊!而且还喜欢那些大红大紫的衣服,有时还给我来个红配绿!我真的要晕了。我嘴角直抽搐,随即把他那些衣服仍的扔,送人的送人,做了许多套淡雅却又不失俏趣的衣服。在我的强制下,他不得不穿上了,课每次看到其他人穿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他就张着他那对大大的桃花眼无限委屈,无限哀怨的瞅着我,好似我剥夺了他唯一的人生乐趣似的。真不知我和他第一次见面那天他怎么会穿那件淡粉色的衣服。我估计他那天要是穿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我直接掉头就走。说不定也不会成了现在这样吧。或许,这就是缘份。 我嫌弃的把这项链扔回盒里,想着怎么把它转手。却看到一个很小的盒子里一对耳坠,中间是大拇指指盖大小喇叭花型的翡翠,镏银边,下面垂着三根细细的链子,中间最长,两边略断,坠子有四分之一指盖大小,雕着栩栩如生的蝴蝶。我一看便喜欢上了,拿起,在弦眚耳朵上比了比,果真很配。 “这个课喜欢?” “嗯。”弦眚轻轻点头。 我拿掉他耳朵上的银耳钉,带上这副耳坠,正了正,“正好看。” 弦眚闻言,又羞红了脸,垂下眼睑,低了头,露出秀美的颈项。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他难道不知道每次我看到他这副娇羞垂头的模样都会产生抱他的欲望,他还动不动就摆出这么诱人的动作。该死!我的手早就揽过他的腰肢,他微惊,广袖一抚,带掉了桌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噼里啪啦掉出些东西,弦眚便急忙俯身去拾。他那么大个肚子,弯个腰都不行,还捡东西,我急忙制止他,自己蹲下去捡。却看到对面的凳子上摆放着一个50见方,30见高的厢子,哇,这么大一个东西还真是少见啊,到底箱子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啊。 我小心的把桌上零零散散的小盒子揽到一边,从凳子上小心的抱起这个大红木厢子,外面漆着暗红的漆,厢盖上还雕刻了一副图画,边上有个铜扣,一掰就能打开。我一眼就被吸引了,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不像是喜欢,却又被这个牢牢吸引。我看看身边的弦眚,他似乎也对这个盒子有着莫大的兴趣,紧紧盯着箱子,一手紧捻着手绢摁在心口上,一手撑着桌沿。 我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轻轻一拂那厢盖,心里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掰起锁扣,轻轻打开箱子,却一下子被死死的震住了。我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望着箱子里,箱子底扑着一层锦布,布上躺着一个婴孩,不,不能称之为婴孩,因为,她不是人,是个尸体,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干尸。顿时,喉间涌上一股恶心,我急忙把厢盖合上。 转头,看到弦眚细细的眼此时大睁的想要掉出来一般,紧摁着心口的手摁的更紧了,另一只撑着桌子的手颤抖,不,不止手,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我急忙想要抱住他,想叫他不要害怕,而他却先一步朝箱子伸出手,我急忙拦住他的身子,“别,别看,弦眚别看。弦眚别看。” 可一向乖巧的弦眚此时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不住的挣扎着,欲挣脱我的怀抱,而我怕伤着孩子又不敢太用力,于是,他的手便从我的腋下伸出,推翻了箱子,箱子翻到了,盖子打开,本来仰躺在箱子里的婴孩干尸变成趴着了,露出半个背身,随即,一个闪亮的东西滚了出来,滚啊滚的,撞到了厢盖的角,才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左右摇晃了两下才停罢在厢盖的角落。我定睛一看,身子被狠狠定住,那个闪亮的东西不是别的东西,是一只绞银丝的玉镯,跟我送给弦眚的一模一样!不,就是我送给弦眚的那只。突然,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啊——啊——”突然,弦眚尖声大叫,挣扎着要扑上那个箱子,嘴上哭喊着:“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惊恐的望向那箱子,什么?孩子?我们的孩子?我和弦眚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孩子变成了一具干尸?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会变成一具干尸在我诞辰这日被送来?为什么,为什么? 量我这两年再怎么学着忍耐,学着坚强,学着残忍,可是当我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了一具干尸,我再也镇定不下来了。刚才一看到箱子就产生的吸引,一触到箱子便有了那种心悸难道就因为箱子里躺着我的孩子,即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因为无法割舍的血亲的联系让我产生的激动,那种感觉就是亲情吗? “孩……子……我的孩子呀……不要——不要——” 弦眚哭得声嘶力竭。 心里什么东西正在翻滚着,眼眶发热,鼻子冒酸,手抱着弦眚的腰,却突然觉得手上湿湿的热热的,我抬手一看,一惊,竟然是血。我随即看向弦眚,却见弦眚的裙子上一大片的血渍。我惊恐的撩起他的裙摆,看到他的亵裤上也是一片血渍,那血是从上面留下来的,上面?股间? 弦眚也被这画面惊到了,停止了挣扎,看着自己腿间的血,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呼道:“孩……孩子……我的孩子……” 第二十一章 “逸……逸……”我刚想大声喊,房门就被苏吟逸推开了,他惊讶的看向我们,当他看到弦眚裙裾上的血渍时,他是惊慌,儿当他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是,他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可是,他却随即镇定了自己的惊惧,急忙跑过来,扶住弦眚摇摇欲坠的身子。 “怎……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先不要慌,快叫人去传产公来,然后再叫厨房准备热水,还有干净的布,还有剪刀……” 苏吟逸一边说一边把弦眚抱到床上,可他还没讲完,却听到一个惊声尖叫,“啊——”我回到,看到因恐惧儿尖叫,却随即吓晕过去的紫鹃。而他的这一声尖叫却惊醒了我,让我脑子里顿时清醒了起来。 我站起,望着桌上翻到的箱子,握了握手,小心的翻过箱子,把孩……子先放回箱子。然后合上箱子,扣上锁扣。 随即,门口出现了更多的人,路管家和魏如锦也多过来了。 我马上吩咐:“路管家你去请产公,快点。” 路管家随即跑开,“你们,去厨房烧水, 玉美人(女尊,NP)第43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备干净的布,拿剪刀过来。 快点,还杵着干吗。要是出了事……”我话还没讲完,下人们做鸟散,只有魏如锦眼巴巴的站在门口,他想要进来,却被我拦住,我摇摇头,不让他进来,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血淋淋的画面,“你先回去休息……” “不……不要……不要赶我走,我也想陪着弦眚哥哥。” 魏如锦睁着大大的桃花眼雾蒙蒙的望着我。 我摸摸他柔软的头发,“那就不要进来,乖。” 魏如锦咬咬小嘴,双手攀着门,点点头。 我转身,眼角却瞟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一抹黑色的身影立在哪里,黑暗里只看得到一对闪亮的双眸。 回到床前,却看到弦眚的脸惨白惨白的,却还一直在念叨着“孩子……孩子……”的,这孩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怎么样了?”我担心的问道。 苏吟逸用湿帕子擦拭着弦眚不断沁出的汗珠,皱起眉头,抿唇未语。我心随之一紧。苏吟逸的肚子也是圆鼓鼓的,坐在床边,动作不是很麻利。我急忙接过他手上的帕子,小心的擦拭着弦眚。下人们陆续拿进了东西,我一把拿过剪刀,剪开弦眚的裙裾,裤子,却发现那血不是从他腿间流出了,是从肚脐眼汩汩的往外冒,我看到这样的画面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些些兴奋,兴奋的想要尝一口。突然已是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我一惊,忙镇定了情绪。帕子一块块的擦着弦眚的肚子,血却越流越多,帕子一块块的扔掉。 “产公还没请到吗?雪雁你快去看看。”转头却看到苏吟逸的脸色发白,他痛苦的皱起眉头。我一想,定是这血腥味刺激的他难受了。每次,我一有困难就先想到他,因为觉得他最坚强,却望了其实他也只是个男人,只是一个有了身子很需要别人体贴疼爱给他依靠的男人。“你坐远点。别太靠近了。” 苏吟逸抿抿嘴坐到凳子上看着这边,指挥着我。 “难道就没有办法先止血吗?”我吼道。 苏吟逸为难的摇摇头。 看到不断冒冷汗的弦眚,小脸白的跟纸片一般,他死死咬住细薄的小嘴,都快咬住血来了,看到相当的疼痛。 怎么办?他才只有五个月大的身子,就算是早产也太早了点吧。古代没有剥腹产,难产而死的人……不!不!不会的!弦眚会没事的,对,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弦眚这是第二胎了,别人说第二胎都产的很顺的。可是,脑海里又想起当初说苏吟逸和大夫说过弦眚本就不该再怀孩子,这个孩子会要他命。心里矛盾急了,我根本不敢相像若再一次失去弦眚我会不会疯掉。 “产公!产公!产公还没来吗?路管家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们快去找,要是出了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正在吼叫间,却见路管家摸着汗珠,带了产公进来,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这里,人都比较早死,四十多岁的男子算是比较老的啦。我望着他,路管家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说道:“这个是最有经验的产公了。” “那还不快点!” “是!是!是!” 产公一连三个是,战战兢兢的走到床边。一看,马上皱眉,“才五个月大的身子,怎么这么不注意啊!唉……快叫几个胆子大点的男子过来帮忙。” 我往门外一看,雪雁和一个男子随即进来,我点头,他们便快速的走到床边。 “白布,先止血。快点!不要怕!” 产公微皱指挥着,“热水,抬热水。”抬头,看到我,一愣,“女……女子怎么能在这……这里……” “快点接生!”我瞪眼厉声道。 产公一怔,也没空再理我。 我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的苏吟逸,“你还是先出去吧。” 苏吟逸抿抿唇,却倔强的摇摇头。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支持我,心里为之一暖。 但是,望着一桶一桶干净的水变成红色的血水端出去,而弦眚却没有一点要生的现象,我心里越发的紧张焦急了,急的汗水都出来了。 只见弦眚的脸更白了,微张口,“哈哧哈哧”喘着热气,身子软绵绵的搭在床铺上。 “你们两个,把他身子翻过来,让他跪趴着。” 产公依旧在指挥。弦眚光溜溜的身子被人摆弄成跪趴式,他却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眼睑便要趴在了床上。我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胸部,提着他。 产公看了我一眼,刚想说什么,被我看一眼便再度闭上嘴。然后,他猛的拍了一下弦眚的屁股。弦眚似是吃痛,四肢被人固定住,只能腰一挺,那肚脐上的血便又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感觉肚脐眼在开裂。产公一下接一下的拍打着弦眚的屁股,开始几下,弦眚还被拍一下还会挺一下腰,七八下后便挺不动腰了,任产公把他的屁股拍肿了他也麻木的未动分毫。 产公低头查看了一下他的肚脐眼,“太小了。”然后他从自己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根长针,跟针灸用的针很相似。他抽出一根细的,又快又狠的扎了下弦眚的股间,我看到产公扎的是对男人来说最脆弱的地方,弦眚的蛋蛋。 只觉得除了产公,其他的男子,包括苏吟逸,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而弦眚因这一针,“啊——”的一声,猛的一个挺腰,肚脐又裂开了些。产公又一针,弦眚又一个挺腰,一针,又一挺腰,一针比一针狠,看得我也是冷汗涔涔。弦眚的叫声渐大,可过了一会儿,叫声渐止,身子完全疲软无力,若不是我们支着,他早就摊在了床上。 “快拿参片塞到他嘴里。”产公道。参片,在这种时候用,往往都是吊命的。产公再度检查他的肚脐,还是摇摇头,艰难的问我:“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当然是大人了。”我大吼回去。 他一怔。 “你愣着干吗?” “哦。哦。” 产公戴上一个像是动物肠衣制成的手套,然后把手伸到弦眚的肚脐口,先伸进去一个指头,动了动。 “嗯……”弦眚无意识的哼道。 产公再伸进去第二根手指,动作更大了,他似乎是硬要把孩子取出来。还在人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么脆弱,哪经得住他这般粗狠的扯拉啊。原来他是豁出去了,不管被硬扯出来的孩子是死是活,都下弄出来,不然,孩子还在大人肚子里,大人必死无疑。 弦眚不知是因为抬痛了还是怎的,竟艰难的睁开了眼,迷茫的望着我,像是要看最后一眼一般那么努力的看着我。我的心被狠狠的刺痛。 然后,他慢慢的意识到了产公所在做的事情。于是,他开始挣扎,开始疲软无力的哭着,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他抬起脸,望着我,翻出嘴里含着的参片,说道:“不……不要……杀掉我的孩子……求……求你……玉翎……求你……”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弦眚,他,刚才叫我玉翎,是看着我的脸叫的,我知道他此刻认得眼前的人是谁,我能感觉出,他此时是记得全部事的。 弦眚不住的摇着头,颤颤巍巍的趴着,费力的扭着腰,不让产公的手伸到他肚脐眼里。嘴上一直喃喃着:“玉翎……不要……你不要这……么狠心……这是……是我们的……孩子啊……玉……翎……” 我对产公摆了摆手,产公停住。 产公一停,弦眚也停住扭动的身子,却突然的没了力气般的气若游丝,看着我的眼神开始涣散,费力的伸了几次手,似在找寻着什么。我急忙握住他的手,他握着我的手,费力的紧了紧,慢慢的说道:“玉……玉翎……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我死了以后……你要……要好好的待它……” 心狠狠的抽紧,我吼道:“弦眚,你给我听好了。若你死了,我绝对不要这个孩子。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它的。你相信我,我绝对做到。没有你,我才不要什么孩子!弦眚,你听到了没有,我不要!”这一刻,感觉到满身满心的疼痛。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弦眚,不要丢下我。孩子什么的对我而言真的不重要,没有你,有孩子又有何意思?正因为那孩子是你的,是你生的,我才会疼爱啊。若它的命需要用你的命去换,我才不要什么孩子。不要,不要! 弦眚望着我,想要看清楚我说的话是否真假。我定定的看着他。最后,他似在我眼里找不到什么般,无声了叹了口气。 “不……不要……杀掉孩子……我要……我要孩子啊……” “要的话你就自己生出来。”我咬咬牙,厉声道。 弦眚闭了闭双眼,在睁开,眼里却有种坚定不屈的凛然,他深吸一口气,惨白的脸晃了晃,又死死咬住下唇,“呀——呀——呀——”我知道他在努力,在努力的生出属于我们的孩子。 苏吟逸苍白了脸,却递给我一根软木棒,我接过,塞到弦眚嘴里,免得他要到了自己。 我们都在等着,等着那一刻,等着希望出现的那一刻。 我已经忘记时间过去多少个时辰,我只知道不断的满是血水的木盆子被人端出去,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拿进干净的白布,又拿出满是血的布,只感到哪天边泛起了白光,终于,刚到两个拳头大小的血淋淋的东西从弦眚的肚脐眼里掉出来。产公接住,看了下说:“恭喜,是个小儿郎。” 当我松掉撑着弦眚胸部的手时,我的已经痛的伸不直。 产公一手握住那血团,拍打了几下小屁股,只听到“哇——”的一声巨响传入耳内,我的那颗心终于落回原处。我觉得,我自己也重生了。 弦眚一直坚持着,直到听到了那声代表着希望的嘹亮哭声,才疲软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笑容。我摸了摸他没了温度没了血色的脸庞,心里一声叹息。 产公把清理过的孩子打包好了才递到我手上,我接过,看到布包里的小家伙红通通的,能看得见血管,还闭着眼,但小嘴却不停的蠕动,皱巴巴的,说真的,还真的非常不好看。这个真的是我跟弦眚的孩子吗?好歹我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弦眚也不差,不会生出个这么难看,眉头眼睛鼻子嘴巴全皱在一块的孩子呀。 我把孩子放到弦眚的枕边。孩子似乎天生就会认人一般,他竟然稍稍的转动了小脸,贴向他的爹爹。 苏吟逸靠过来,我扶着他坐下。他此时脸色恢复了不少,看着孩子的眼里充满了温柔慈爱,跟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原来,不管什么样的男子,只要对着孩子,都会变成世上最温柔的人。 我轻轻揽着他的肩,说道:“你以后生的孩子也会这么难看吗?” 苏吟逸转头微怒的睇了我一眼。 这时,魏如锦也进来了,好奇的看着床上的娃娃,想去戳戳他的脸,却又不敢的样子。 “生孩子这么痛,以后不让你们再生了。” “又没让你生,你痛什么啊!”“不要。”苏吟逸和魏如锦同时说道。 不会吧,我为他们心疼,可他们却……唉,我无声的叹气。 我从背后拥住他们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都是我心头的一块肉,你们痛,难道我会不痛吗?” 魏如锦听后,深情了看了我一眼,便埋进我怀里,毫不忌讳的抱住我的腰,而苏吟逸也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却紧紧握住了我放在他肩上的手。 ps我上次已经发过了,可能大家没看到,眚(shěng),有过失、眼疾的意思。我当时只是随便看到个字就写了,也没看意思,呵呵…… 第二十二章 弦眚醒来已是三日后,他整整昏迷了三日。我请了三天病假陪在他身边。 他醒来第一眼就先找他的孩子,当他看到他枕边的孩子时,他所有的虚弱都不见了,周身散发出一种父性光辉,温柔的似三月里的春风。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抬起眼,皱起眉头,黑幽幽的双眸悲伤的看着我,张张嘴,艰难的吐道:“那个……孩子……呢……” 我的心也随之一怔。 那日孩子生下来后,我便松了神经,开始打点我和弦眚的第一个孩子。是我欠考虑,当我再次打开那个木箱子的时候,魏如锦吓晕了过去,就连一向坚强的苏吟逸的白了俊颜。一下子又乱成一团,其实除了已经昏睡在床上的弦眚,这里就属我最伤心了,可是我不能就这么伤心出来,因为我是一家之主,我不能倒下,强压下心里的伤痛,吩咐下人扶了魏如锦回楼,叫苏吟逸也回去休息,他尽管露出疲态,可是却仍旧不肯离去,我无言的感动。 路管家懂得这些事情,一直帮我料理孩子的后事。按照这里的说话,早夭的孩童是不得举行隆重的葬礼的,就算我们这样的有钱人家也都是草草下葬的。但也毕竟不是普通百姓的孩子,一卷草席就算了。本来说隔日就埋了,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官府人家,都有规矩,生前就已经选好了死后的风水宝地。所以,也不会像一般人家愁着往哪儿葬。可是,我想到还在昏睡着的弦眚,便搁下了。摆了一个小小的灵堂,为那干扁的小身子缠上布,有点像木乃伊,然后再穿上衣服,停在灵堂里。府门口换上了两盏白灯笼,全府上下都穿上寿衣,每晚可有人守灵,念经。 此时,弦眚问起,我便如实回答:“在灵堂。” 弦眚听了便要起来去灵堂,我也没有拦,带着他去了。 当他看到那片小小的却满是白布的地方,最大的就是中间那口小小的棺材,未盒盖。弦眚眼圈一红,颤颤巍巍的扑了上去,苦的声嘶力竭,在边上那些一直假哭的人看到这一幕,终于落下了真心的泪水。看得我的眼眶也热起来。 身子虚弱的弦眚一哭就支撑不住,再次晕倒。抱他回到房间,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直到傍晚,弦眚才再次醒过来。 弦眚的眼本来是细细长长的,薄薄的内双眼皮。现在这细长的眼肿成了一条线,有些睁不开的感觉。但他望着我的眼却仍旧带着震撼。 我开口:“孩子是在金国丢的吗?” 弦眚努力的睁着红肿的眼,隔了很久,低低道:“嗯。” “你好好休息吧。”我紧了紧他的手说道。 弦眚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惊慌的拽着我,摇了摇头,启口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不要担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和孩子遭受苦难的,相信我。” “可是……” “没事的。”我抚摸着弦眚的手,安慰着他。他的眼里闪了闪,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 ||乳|公抱着刚被喂饱的孩子进来。 弦眚的眼里渐渐露出了喜悦,伸手接过孩子,温柔的笑望着他。 “孩子叫什么好呢?”我逗逗还未睁开眼,却已经会吃奶的小奶娃。 “你定吧!” “……那就叫澄生吧。”谐音是重生。是的,重生,凤凰浴火而重生,重生后是真的生活,新的希望,一切都是新的。 “澄生。嗯,施澄生。” ※ ※ ※ 朝上,气氛沉重。旧事重提,仍旧是金国边境的战事。 终于,有一个年轻的人站出,真是本届的武状元方乔深。 “微臣愿赴战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珩沉思着。 “微臣也远效犬马之劳。”我站出道。 赵珩怔住,安南怔住,大家都怔住。 朝上,赵珩未说什么。下朝后,赵珩单独把我留下。 赵珩背着身子,很久,才道:“玉儿真的要去?” “是的。” 赵珩突然转身,厉声道:“你可知这边关战事……” “我知道。” “玉儿可是有了对策?” “嗯。”隔了一会,我道:“离间计。” “离间计?怎么离?” 我对赵珩说了个大概,赵珩露出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朕就等玉儿的好消息。” 隔日,赵珩下旨,于五日后,我被封为征西大将军,武状元方乔深封为副将,领兵十万,带着粮草,支援魏贤。 ※ ※ ※ 过了头七就下葬了,葬礼很简单,很沉闷,让人透不过气来。前面有人领队,一路散着纸钱,然后是小小的棺木,再是我,弦眚,苏吟逸,魏如锦,管家和一个贴身的下人和护卫,以及,昊月,他与护卫们走在一起。 弦眚一路默默的流着泪,都是我扶着他走完这段路。苏吟逸没有哭,但眼里却很黯淡。魏如锦的眼眶湿润,在紫鹃的搀扶下走着这么远的路。而我,作为孩子的母亲,我却哭不出来。眼很涩,嘴巴闭的很紧,心里很痛恨。痛恨自己曾经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弦眚曾经又疯又瞎,蓝烟和红蕖至今下落不明。他们把他们的一切都交托了给我,而我,却没有把他们照顾他。甚至,让孩子死的这么惨,才七八个月大的孩子!干尸!我甚至不敢想象那些人是如何做的!只要一想到,我就恨的全身颤抖,把他们五马分尸都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我发过誓,动我东西的人都要死。 我不会食言。 ※ ※ ※ 出征的前天晚上,大家似乎都希望让我陪着其他人,于是,到最后,竟留下我一个人。我便也没有找他们,自己一个人睡下了。因为,这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只是去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而且,这次,我绝对不会是任人宰割的鱼。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少则几十天,多则几个月便回来了。所以,我不需要那样的依依不舍,我答应自己,我一定很快便会回来。 出征那天,府里的人都起的很早。 大家都似乎知道我出征背后的真正意思,所以,气氛显得更浓重。苏吟逸本欲跟着我一起走,可是他已经五个月大身子不适合跟着军队长途跋涉。于是,他也答应了,与路管家一起好好的管理府里的事务。但是,他却让另一个人陪我去,便是昊月。我望着昊月那异常俊逸,却永远没有表情的脸,我没有拒绝。 想起以前,昊月还是蒋红的时候,似乎每次出门,不管是远是近,他都在默默在守在一旁,无声无息,却永远在那,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他的默默,却不习惯哪一天少了这样的默默。 弦眚和魏如锦的眼都是红肿的。弦眚抱着孩子,望着,此时无声胜有声。魏如锦的眼里已经蓄起了泪花,小嘴一抖,便要哭出来。我摇摇头,他才强忍住。我说让他们就在府里呆着吧。可是他们却硬要送我到军队。 全军已等在京郊,只等着我到了便开始祭天地,告庙,誓师,等一切程序下来,已经是下午了。最后,鸣炮三声,大军开拔。 我与副将方乔深行在队伍的前面,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绵延数里。 行军打仗真的很艰苦,我看着十万的步兵,坐在马车里都嫌颠簸的我无法想象这些人要怎么一步一步的走十多天的路,而且要保持速度,要有纪律。 一路浩浩荡荡,白日里赶路,夜晚搭篷建营,行了十四日,探马报与魏将军的大军相隔几里了。 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魏贤肯定早就得了消息,还未等先行官上报守门官,只见大营外几百米处,魏贤带着几名将士,骑在马上,迎接我们。两军汇合,我带来的军队开始安营扎寨,魏贤迎着我前往中军。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没感觉啊~ 第二十三章 虽没有熟读古书,也没有对兵法有什么研究,但至少也学了些历史,诗说,一将功成万古枯,不管是哪个年代,战争总是最残酷的,是英雄的出处,也是军士们的坟场,我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心理准备,我是来打仗的,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果然,我这个心理准备并没有白做。 素闻魏将军治军甚严,更是严以律己,以身作则。士兵们穿什么,她也穿什么,士兵们吃什么,她也吃什么,所以,她深得军心,在军队里有很大的威信。而且,魏贤这人生性耿直,本就不会做溜须拍马的事情,再加上在身份上她更是我的岳母,她对我也没有表现出怎么的热情款待,一切都是按军队的规矩来办。 不过,到是她手下的那些将士们懂得些世故,不知是因为我的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还是我给她们送来了支援与粮草,她们到是给我安排的不错,至少比魏贤自己的地方好多了。 魏贤的营帐便也是中军帐,她到把住的地方与商议的地方挪到一块了。这倒是附和她的性子。中军帐内,摆设异常简略,帐内最醒目的不是她的办公用桌,而是一张被木架撑起的长两米,宽一米有余的军事地图,画的真是金赵两国的地图,地图前,摆放着一张沙盘桌,上面布置着此次战斗的地势与战力分布。 此次与我军交战的金军将领是冯升。 冯升乃金国名将,且深得军心,一直驻守在金国的东南部,在与魏贤的应战之前,冯升可谓百战百胜,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凭借冯升的军事能力,加上金国四十万大军,如此强的战斗力,与我军的精锐之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怪不得能把赵国的长胜将军魏贤逼至此境。如今,冯升带着她的四十万大军南下,夺了赵国东北的凌州,定陶,泗水三城,把魏贤的军队围困在泗水城以南五十里外的绛县。 金军兵力达到四十万,而魏贤勉勉强强凑成十多万。与金军相差四倍的战斗力,这个数字对于久旷于坚城之下,已经精疲力尽的魏贤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压力。 如今我虽带了十万的士兵,与充足的粮草,目前是解除绛县之困。但如此僵直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必须想一个办法,突出重围。 可未待我们讨论,突闻军中鼓声如雷,立即有士兵闯入帐内,跪道:“启禀将军,城外金军请战。” 只见魏贤微皱一皱,众将士也都急急起身,就连我身旁的方乔深也是倏的起身,这军中唯有我一人是坐着的,不是我镇定自若,只是我还未反应过来,为何闻的敌军请战,各人脸上都露出一副浓重的表情。 “大家随我一同应战。” 魏贤声音激昂。 “末将愿随将军出生入死。”众将士回答的气势如虹,当真让人一震。 众人随着魏贤出帐,我走在最末。 我与方乔深上得城门。 城下,两扇门开,一簇人马涌出。只见两杆大红旗飘飘而出,引一队人马分为前队,有穿红衣军士压住阵脚。三声号炮,又见两杆青旗飞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左队,有穿青衣军士压住阵脚。三声炮响,只见两杆白旗飘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右队,有穿白衣军士压住阵脚。我暗忖:魏贤用兵真个纪律严明,甚得形势之分,果有将才。再看时,又见两杆皂旗飞舞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后队,有穿黑衣军士压住阵脚。又见中央摆列杏黄旗在前,引着一大队人马,攒簇旗幡,众门人一对对燕翅而出。有八员战将,俱是金盔金甲,红袍画戟,左右分八骑。中间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魏贤,甚是气宇轩昂,兵威严肃。 再看敌军,兵按三阵而出,左中右三翼排开阵势,左右顾盼,进退舒徐,纪律严明,井井有条,兵威甚整,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阵前一女子立马横刀,大呼搦战。 不觉点首嗟叹:果然话不虚传。冯升果真是一个颇具军事能力的将才,无怪乎魏贤的军队损兵折将,真乃劲敌也。此刻,冯升守在泗水城内,派来了手下得力将领孙焰红。 只听孙焰红道:“魏贤,你可是想好了,降是不降!若降了,你这十万士兵可免受刀剑之痛。” 魏贤冷哼一声,说道:“宁死不屈。” 顿时,身后军士一阵响应,均露出一副宁折不弯,同仇敌忾的坚定表情,看完不觉让人也顿时生出一股浩然正气来。 只见孙焰红振臂一呼,滚马而来。 而魏贤亦是带着将士们英勇迎战。 一时间,城下喊声冲天,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枉是我做好了再多的心理准备,但面对面的看到如此□裸的厮杀还是不由的怔住了,只见双方的士兵只剩下互相砍杀,你给我正面一刀,她从背后削了你手臂,你又将她拦腰截断,那些被一刀毙命的到好些,有些更是被一刀削了头,只身子直挺挺的立在那里,脖子上血红一片,有鲜血如水柱喷射而出,直到被其他人一幢,才硬生生的倒地。鲜血如河,染红了这片大地。顿时,感觉胃里翻动,喉间有东西上涌。 正在懵懂间,只觉面上扑来一阵阴风,待看时,只见不知何处而来的一支利箭直扑我门面。我明明看到了它即将朝我射来,竟然不知闪躲。突地,身子被人一拉,眼前白光一闪。再待看清时,却是方乔深拉我避过这利箭,而紧跟在侧的昊月已用剑削断了那箭。 “施大人,此地危险,还是请进城吧。” 方乔深说道。 我点点头,拱手说道:“多谢方大人搭救。” 方乔深看了看我,垂脸说道:“这是应该的。当日若不是施大人宅心仁厚,放过乾王,便也不会有今日的方乔深。” 我皱眉,沉下脸,说道:“你若还想活命,就莫再说一个字。” “大人教诲的是,乔深记下了。” 我转身下了城。昊月紧随其后。 两个时辰后,战争歇停。魏贤带领军士退回城内,而孙焰红就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处。 据魏贤说,像这样的小打小扰时常都会发生。开始时,魏贤还严密部署,奋力应对。可是也不了解那冯升倒地作何想法,似也未想真打,只派手下将领带上上万士兵来请战,那上万士兵似是来捣乱般的,等到看到情况不妙,便逃到泗水城内。魏贤也知穷兵莫追的道理,怕有陷进,并没有紧随那战败的金兵。可是,那冯升却似乎玩上瘾了,隔三岔五的来这么一小战。魏贤说实在是扰不胜扰。我看刚才那孙焰红开头第一句便是问魏贤降不降,突然间想起来之前便打听到关于冯升的消息,暗士的消息称冯升是个将才,廉洁好名,以爱才惜才之名自居,一想便可推得那冯升定是觉得魏贤也是个将才,不说她是真的爱才,还是只为博一个美名,可以刚出她是想消耗掉我军的战斗力。兵不刃血,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可她却碰到魏贤这样一个固执的人,想必那冯升是等白了头发,也等不到魏贤的投降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一遍,魏贤低头沉思,觉得有理。 “既然这样,魏将军你就降好了。”我笑吟吟的说道。 魏贤一闻我的话便倏的变了脸色,立即要表明自己的忠心与不阿,却在看到我眼里狡黠的光芒时,迟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我附在魏贤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我的想法。魏贤听完,微皱了眉头,喃喃道:“这样似乎也可行。可是,未必有些卑鄙了。” “兵者,诡道也。”我拖长了尾音说道。 魏贤看了看我,反复咀嚼着我说的话“兵者,诡道……也……” (我胡汉三又回来鸟~估计这几章都是些关于打仗的戏,实在有些无趣。我停了这么几天,也是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写打仗的戏。唉……) 第二十四章 这日,孙焰红有领兵在城外叫战。 魏贤与我对视一眼,领着众将出城迎战。 城外,又是一场难解难分的战争。但是,显然,是我军胜了一筹。那孙焰红见情况不妙,便又开始弃甲投降。魏贤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似被招惹的烦了,气急败坏的大呼一声:“追!”魏贤带了一对轻骑追上去。 身后,是气焰高涨的军士,一股作气,乘胜追击,大声呼喊着“杀”,那声音如鼓,如雷,响彻云霄。 我在城墙上看着,身旁的方乔深见状,皱眉疑惑道:“穷寇莫追,万一是陷阱就糟了。这是行军打仗的定律,魏将军这样的老将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的啊!” 我们下城门,回到帐内,等着魏贤。 魏贤的几个部下和方乔深俱是一副担心的模样,迟迟没有魏贤的消息。除了我,大家都是着急的很。 方乔深回头,看到我悠闲喝茶的模样,眼里什么闪了闪,好想想到了什么,便也安静下来,坐在一旁,也执起茶杯,喝了一杯茶。 天,很快就黑下来了,但魏贤却依旧没有消息。 魏贤的一名副将子韪上前跪言道:“启禀施将军,魏将军仍未有消息,是否派人去打探?” 我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再等等吧。” 子韪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一名将士拉起,那将士对她摇了摇头,子韪看了她一眼,便也站起,焦虑的坐与一旁。 约莫半个时辰后,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便让人上菜。 招呼了众人一同吃,却见她们都婉拒了,但眼里却透入出不爽快的表情,尤其是子韪,甚是气愤,好似在说,这会儿魏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出去,还未知道结果,哪有心思吃饭啊! 我见她们不肯吃,也不勉强,只一个人慢悠悠的吃起来。吃完,便让人撤了碗筷,帐内士兵又端上热茶,我执杯慢品。我本不懂品茶,可是在这里久了,也慢慢好上此道,可是,却只对上山初雪有着热衷,清幽甘甜,唇齿留香,好茶。 又等了半个时辰,探马跌跌撞撞的报进帐来:“报将军,魏将军的小队追到泗水城外的十里处的狼牙谷时,遭敌军埋伏,全军覆没,魏将军被擒。” 探马报完,帐内众人俱是一个抽气声。 子韪忙上前,拽住那探马的衣襟,吼道:“你说什么?将军她怎么会?” 其他人,俱是抬头看我。 我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众人看着我,等着我下令。我只是站起,升升懒腰,打个哈欠,准备回自己的营帐。 子韪惊讶的看着我,叫道:“施将军……” 我转头,看着她,问道:“有事?” “魏……我们不去营救魏将军吗?” 子韪看着我,问道。 “你刚才没听探马报,全军覆没,魏贤被生擒了。难道为了救她一人,要牺牲这么多士兵吗?” “可是……可是魏将军她……末将愿意……” “末将也愿意……” 顿时,好几名魏贤的部下都下跪,请战去营救魏贤。 我望着她们,淡淡说道:“现在,这里我是最高将领,我说了算。不营救,谁要是私自出营,以军法处置。” “你……”“什么……”“这……” 顿时,响起好多人不甘的声音。却也无可奈何。 方乔深与刚才那位扶起子韪的副将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并未说话。 两日过去了,冯升那边一直躲在泗水城内,没有响动。 我站在魏贤的营帐内,看着桌案上的沙盘。 突的,一个黑影出现在帐中,跪于跟前。 “事情办妥了没?”我继续看着沙盘,好奇的把那代表我方军队的小红旗摆来摆去。 “回主人,孔宣收下了东西。”那黑影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机械的回答。 “嗯。下去吧。”我说完,那黑影便如来时一样再次消失在帐内。 抬眼,看到帐外一抹黑影,纤细却异常笔直。他扎起的长发和衣摆,被风撩起,迎风飘曳,长剑系在他细瘦的腰上,他的左手搭在剑柄上,那身形,笔直,笔直,蓦的让人产生一股奇怪的欲望。 又过了十日,一直没有动静的敌军终于有了动静,探马报进中军:“报将军,闻金国女帝连下三道急令,召冯升回京。” 帐内众人俱露出狐疑的神色。 我点点头。 “有没有探的是什么原因召冯升回京啊?”我一径的淡漠问道。 那探马似有什么顾忌,额头冒出汗珠,唯唯诺诺的不敢说出口。 “嗯?”我挑眉问道。 那探马一怔,断断续续说道:“小……小人……听金军那边的人说,是因为……因为魏……魏将军已投降于冯升,冯升欲在三日后带着魏将军回沧琏。” “什么?怎么可能?魏将军怎么会投降?你有没有打听错啊!” 子韪一听,便虎目圆睁,立即拽住探马的衣领,怒吼道。 “怎么会……” “不可能……” 其他几位魏贤的将士也均露出惊讶的表情。 但是,也有几位将士表情高深莫测。比如方乔深,比如那日扶起子韪的将士,好想叫姜三。她们只是看着我,眼里意味不明。其实,若不只是个有勇无谋之人,且嗅觉灵敏点的话,多少能嗅出点端倪了。 “下去吧。”我说完,那探马如获大赦般退出军帐。 那几个将士俱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其中以子韪最甚。我站起,说了句“散了吧”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一直站在帐内的纤细却笔直的黑影见我出帐,便如影子般悄无声息的跟上,却一直保持着几步之遥。 又百无聊赖的过了三日,正是冯升被召回金都沧琏的日子。而派来代替冯升的人叫做焦东禅。 我手一挥,帐内瞬间闪出三条黑影,均跪于地上。 “都准备好了吧?” “回主人,一切准备就绪。”其中一人回答。 “你们应该知道失败后的下场吧。”我不紧不慢的说完,却见三人身形俱是一颤,三人同答道:“知道。” 我手一挥,她们又无声无息的消息了。 抬头,帐门口的人影依旧纤细却笔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姿,到底,会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他变色,哪怕,在床上,他依旧挺的跟死鱼一般。我一皱眉,倏的把手中的茶杯掷于地上。却见那帐外的身影以眨眼之速闪进帐内,看到端坐在案前的我,再看地上破碎的茶杯,眼里什么闪过,随即一弯身,面无表情的钻出营帐,依旧站在帐门口,长身玉立,衣袂迎风摇曳。 盯着那抹身影,陷入漫无边际的思绪中。 ※ ※ ※ 对于我突然下令全军操练,众将士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当然她们是不敢当着我的面讲。虽然,军队每天都有操练,但是,却没有现在练的勤。而且,我下令让她们练的与她们以往练的不同。也有人在背地里抱怨的,如子韪。却也有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如方乔深,如姜三。 五日后的夜里,快接近四更天了。我没有睡,而帐外的昊月亦是没有睡,一直如磐石般站立在帐内。突然,帐内出现四条人影。帐外的昊月有感应般的在一瞬间闪进帐内,看到帐内出现的人,怔怔顿住,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随即,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退出帐内。 “魏将军,一切顺利啊。”我褪去往日那种淡漠的伪装,真心的望着魏贤道。 此时,那三名暗士已退下。 魏贤看着神出鬼没的暗士,一惊,叹道:“还多亏施……玉翎你这次的计谋真的是让人佩服啊。” “那还要岳母大人你配合的好才行啊!没事吧!”我真心的关心道。不单单她是我的岳母,是我喜欢的人的母亲,更因为她是一个真气浩然,让人不由心生钦佩的正人君子。 “没事。”一向稳重都有些固执的魏贤难得此刻也露出丝似是尴尬的表情。 我在心里偷笑 玉美人(女尊,NP)第44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心里偷笑,她或许,不习惯别人的关心吧。果然是锦儿的母亲,一样是个可爱的人啊。 “这么晚了,我送岳母大人回帐去休息吧。” “嗯,我自己去好了。” 我点点头,也不勉强。 魏贤转身往帐外走去,走出几步,又顿住,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巴张了张,似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帐了。 我望着她消息的背影,正直,步履坚定,似从不怯弱,就想这次。我当日与她商定这个计谋,这其实是个险棋,弄不好就一命呜呼,但魏贤她有丝犹豫,她犹豫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她认为这么做有些下作,可是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从未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我也却是不是,所以,我的计谋或许下作,但结果,我赢了不是吗! 不管那国那朝,都有贪财的j佞小人,吴国上大夫文仲,北宋权臣秦桧,而今金国有左相孔宣。我派人送了巨财给她,要她在皇帝面前散布流言说:“冯升与赵军统帅魏贤有私交,至今都未攻下魏贤的十万大军便是念着旧情不舍得真打。所以赵军根本不怕冯升来打,赵军所畏惧、痛恨的是金国前威武大将军的女儿焦东禅。” 而要实施这个计谋也有先决条件,便是冯升这个人。早就听闻冯升此人军事能力非常的厉害,却是个廉洁好名,而且非常爱才,是以她不舍得杀魏贤,只希望能让魏贤投降。于是,才有前些日子魏贤孤军入敌营,被生擒的事情发生的。这当然都是我与魏贤先前久计划好的。她诈降,我派人贿赂孔宣。 而金国朝廷得到的确实是冯升款待魏贤的消息,本来犹豫的女帝也立马三道急令把冯升召回沧琏,派了焦东禅来。 冯升本想把魏贤带回沧琏,却不曾想到半路被我派的暗士给劫了回来。冯升确实是个将才,行军打仗的能力与魏贤想必丝毫不差。可是,她此次回都,只带了一队上百人的士兵,连贴身的将士也未带。暗士们在战场上与她们打,不但讨不到便宜,说不定死无全尸,可是,这上百人的士兵,暗士们也不放在眼里,是以就这么被我们把魏贤劫了回来。 想起焦东禅,我的唇边漾起一抹笑容。 此人是金国前威武大将军的女儿,三十岁出头,打过几次胜仗。可是,那几次胜仗打的,真是幸运啊!若非天时地利,她此刻怎么可能还在!满朝的武将,我却偏要她,真是因为她现下是金太女轩辕韶华的门下之臣,颇得轩辕韶华的赏识。希望,轩辕韶华对她的赏识是真的,不然我真白费了这番心思。 (写的好枯燥啊!大伙儿等等,和昊月美人的好戏很快就会开始的。而且,不止是昊月,还有一个,不,两个美人哦,噢呵呵~我是亲妈呀。对了,大家想不想看看昊月的番外,我打算过几章写一下他的身世——月影教啊,还有个大美人要出现啊!不过,他不可能被收就是了,不然太多了……其实,我很想要的说……) 第二十五章 隔日,魏贤的出现着实让众将士吃了一大惊。 众人皆是惊讶又兴奋的望着魏贤,但方乔深与姜三却先望向我。姜三的眼半眯,开始真正的打量我。而方乔深的眼里却露出了佩服。她们的这些眼神到让我产生愧疚了。我这个人,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到是不少。我也从不管手段是正是邪,反正,只要结果是我要的就行了,过程,何必计较太多。 从这些士兵的眼神中可以明显的感觉出,魏贤她真的是一个非常让人崇拜的将领。 五日后,探马报,金军新将领焦东禅已经到泗水城内。 魏贤回来了这么久,却未一直对外宣布,我下令有敢泄者立斩。众人很是不解,魏贤也是。 我一笑,说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我说完,却听魏贤一脸惊讶的低语道:“这些道理,我打了几十年的仗也未悟出全部,你怎么……” 而方乔深的眼里钦佩更深,姜三的眼里却更犀利。 也有不屑的,子韪就冷哼一声,自语了句“卑鄙”。 望着众人的反应,我苦笑。我对武侠的兴趣到是比对行军打仗的内行多了,所以,军事谋略的知识我也就知道这么点,再多就不行了,而且,最多也只能“纸上谈兵”几句,正要我下战场,绝对被人秒杀。 我也就知道些被很多人认为是不入流的手段,比如挑拨离间了,欲擒故纵了,美人计了,真的非常有限。 是以,我道:“早就听闻焦东禅狂傲自大,却独独惧畏魏将军,我想,不如就隐瞒了魏将军回来的事,让焦东禅轻敌不是更好嘛!”我嘴角微提,淡漠一笑。 魏贤惊道:“你是说……” 姜三的眼里精光迸出。 方乔深也是一脸的蠢蠢欲动。 我点点头,“正是!”其实,这里的几位将士的智谋比我高多了,我只是这么一说,她们却已想好了作战计划了。 于是,众人围在沙盘前,开始商议作战的细节,我坐在一旁,转着茶杯,有些无聊,无意间抬头,却未看到那个笔直的身影,一怔,悄悄的退到帐门边,撩起帐帘,向外望去,却见那人背对着我这边,蹲在十步之外,好像在……挖什么…… 眨眨眼,以极轻的脚步慢慢靠近,将头探出,他立马感觉到有人,随即回头,看到我的脸,怔住,手下的动作停住。 他,蹲在地上,他前面一朵花,似乎被人踩折了,他,正在给它扶正,修长的手指上都是泥土。 此时,他看到我,有些惊惶失措,却又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是,那面无表情的脸却被我盯出了丝裂缝,他垂下了头,但却露出秀美的耳朵,而且渐渐的红透了,在火光的映衬下,有一种秀色可餐的感觉。此时,他站也不是,继续蹲着也不是,显得有些局促。 我轻咳一声,转身。 莫名的,心情突的变好了,感觉这夜空,嗯,很浪漫。 ※ ※ ※ 焦东禅上任之后,一反冯升的部署,不仅临战更改军队的制度,而且大批的撤换将领。为何?我一笑,因为,冯升并不是太女党的人,而是金国四皇女轩辕韶慕一派的人。冯升的母亲是当朝的镇国大将军,亦是轩辕韶慕的舅母,所以,冯升与轩辕韶慕是表姐妹。焦东禅一上任,变急着换下四皇女派的力量,想抓握权力,这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我们就等着她的换人。冯升是猛将,而她的部下亦一个个都是龙虎之师。而焦东禅这么一换,反而降低了金军的战斗力。此举正合我意。 我军采取后退诱敌,分割围歼的战法。 第一,将目前的前线部队转作为诱敌部队,等待金军出击后,向与绛县相连的主阵地彭城撤退,诱敌深入;第二,利用彭城地形构筑口袋形阵地,以主力守卫,准备抵挡金军的进攻,由方乔深带领一只精锐突击队,以准备金军被围后,用于不断出击以消耗赵军有生力量和磨损其锐气;第三,由子韪带领二万五千人埋伏在两侧翼,待金军出击后,插到金军后方,切断金军退路,完成对出击金军的合围;第四,姜三带领五千骑兵渗透到金军防御阵地中,牵制和监视留守的金军。 战争的发展果然按着我们预计的方向进行。焦东禅至军后,更改冯升不真出战的约束,并置换了军吏,出兵攻击我军,两军乍一交锋,我军便佯败后退。焦东禅不问虚实,立即实施追击。金军前进到我军的预定阵地——彭城后,遭到了方乔深带领的主力军的顽强抵抗,攻势大大受挫。焦东禅见作战不利,打算退兵,但为时已晚,子韪带领的两翼伏兵迅速出击,及时插到金军进攻部队后面,切断了焦东禅主力的对外联系,构成了对进攻金军的包围。另外姜三带领的五千骑兵也迅速地前进到了金军的的防御阵地,牵制、监视留守的金军。魏贤又下令突击部队不断攻击被围的金军。金军连战不利,情况危急,被迫就地构筑营垒,放弃进攻,等待救援,由于粮道断绝,金军士气日益低落。 到了十月中旬,金军粮道断绝二十六日后,金军开始自相杀食,焦东禅企图突围而出,分四队突击队冲击,皆全军覆没,焦东禅亲率精锐突击,被我军强弩射回,焦东禅死于乱箭之下,金军大败,金军主将已亡,四十万将士皆投降。 于是,我军很快便收复了凌州、定陶、泗水三城,且势如破竹,一口气攻入金国境地,攻下金国的两称四县。 此刻,我军便驻扎在金国的曲州城。 本来边境一遇战事,百姓早就四处逃散,此刻,这曲州城已然是座空城了。但也有残留下来的无处可去的百姓,我下令,只要城内百姓不出我划定的区域,严令部下不得马蚤扰百姓。 我当时也未想太多这么做的后果,但却为我军赢得了美名。而且,就在不久后,我因此小命得救。 ※ ※ ※ 收到弦眚寄来的家书,说小澄生是长大的速度是以日来计算的,出生的时候才三斤多(这个世界里男人怀孕时肚子不若我们那个世界的女子那般大,一般若生出时有个五斤的话算是不得了。吃的不是人奶,是一种叫奶汁树的果实的果汁,样子像葫芦,顶上有嘴,又韧又软,刚适合孩子吸吮。)现在已经有十多斤重了,我才发现,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我和弦眚的第一孩子出生时我压根不在他身边,那个孩子都没抱过一下,她连母亲的脸都没见过。现在这个孩子才刚出生,走的时候眼睛才刚睁开,特别怕生,吃得也很少。连满月酒都没给他摆上一桌,唉,真的愧对澄生了。而且,我不但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也是个不称职的妻主,弦眚刚生,苏吟逸又还有身子,我却不能陪在他们身边。一想到他们,身体的某个部分就变得特别柔软,有着对他们的歉疚,等我报了仇,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补偿他们啊。 弦眚还说,苏吟逸的身子越发大了,而且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了。可能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一个多月啊,我深深的叹口气,怕是赶不及回去吧。唉! 弦眚还说,魏如锦这小霸王自从我走了就变得乖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都很少出他的院子。想到这个粉雕玉琢的人儿,唇边便抑制不住的笑容。他啊,到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只有向疼爱自己的人撒娇才会被宠腻,不过,要他这小小的年纪却独守空闺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这十四五岁的年纪应该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玩耍的时候啊!有机会收集点什么有趣的玩意带回去给他吧。但一想到他的品位和眼光,我忍不住摇头,真是无语了。 弦眚还说了府里的一些事情,总之一切都安好。 我便开始回信,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要他们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必牵挂,说我在这里很好,要他们不用担心。要他转告苏吟逸不能再去药铺了,否则回去我打他屁股。想到苏吟逸若看到我说的话,一定会瞪圆了星眸,唬着俊颜,气愤的逡我。呵呵,只有我知道他这是害羞的表现呢。 再嘱咐了些琐事。 拿起写好的信笺,吹吹干。拿远一看,再拿近些看,怎么来了这边两三年,我的毛笔字写的还是这么难看啊!要是被苏吟逸看到,少不得又要被他糗上几句。所以,我都写给弦眚。弦眚他看了,只会弱弱的温柔的望着我,笑如春风。 “唉——”长长的叹口气,无力的趴在桌案上,我发现我想念弦眚害羞的笑容,想念苏吟逸温热的体温,想念魏如锦粉嫩香甜的小嘴了,唉…… 把信折好,塞入信封,一挥手,暗士闪现在帐内,领了我递给她的信封,便又消息了。 仍在回味着在府里时每日上上朝,当当木柱,回府就抱抱美人,吃吃他们豆腐,偶尔和苏吟逸斗斗小嘴的舒坦日子,却见又一个黑影出现,跪于桌案前的地上,手中的信笺递高于头顶,嘴上说道:“回主人,这是那人的回信。” 我下到桌前,接过信笺,拆开蜡封的口子,抽出里面的宣纸,上书:十月十九,未时三刻,平阳,五云寺。 看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鱼儿可是上钩了呀。 第二十六章 现在战事告一段落,便只告诉了魏贤要出去几日。 平阳城,挨着泗水城与大岩城。西泠江恰巧分平阳与大岩两城,流入泗水城。顺西泠江而上,到平阳城内五云山来回只要三天两夜。 五云山下五云寺,是江南的一个有名的寺庙,向来香火鼎盛,信徒不绝。 这日,我做了一般的商贾打扮,昊月虽着女装,却是一件能明显表明了自己是男子身份的打扮,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商贾带着数名随从陪着自己的男人来寺庙许愿,却不知这身边的人,不管是男子或是随从一个个都是武功高强,杀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冷血之人。 “回主人,寺庙外面有一队弓箭手。”其中一名暗士假扮的女随从偷偷在我耳边低语着。 我微笑着点点头。 今日的五云寺与传说中人群拥挤的五云寺有些出入,人也不少,寺庙外也有不少卖些杂七杂八的小摊子,庙内也有来来往往捧着香和蜡烛的百姓,更有不少尼姑在大雄宝殿上念经,而且,大殿的一角内坐着一个解签的尼姑。(尼姑……-_-’’)可是,只要稍有些武功底子的人谨慎些,就会发现那摊子的摊主的眼神总是漂移不定,那上香的百姓中有些个的脚步异常的轻。哼,她还真是有心了。 走入正殿,随从便先一步递上的三根香给昊月。昊月似乎有些无措,一向握在剑柄上的左手一直僵硬的垂在身旁,此刻接过香,走上跪踏,似乎发现自己的脚步过大,又故意缩小步子,学着大家男子的细碎步子。我看着他这股刻意劲儿,忍不住“噗”的浅笑出声,演技太差了,即使最二的人都能看出来了。但我这声浅笑昊月显然听得真切,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有可疑的红晕。本来这紧张的气氛到叫他给搅合了。 我站在一旁,欣赏着这大殿的景色,从我刚进入大殿开始,便感觉到人群开始不自觉的往外走,不过片刻,就剩下我和昊月,以及几个随从。随从们露出谨慎的态度,戒备的看着四周。 却见一个锦服女子从殿内的侧门里走出,身边跟着几个护卫模样的侍从。 我的随从立即上前,我一挥手,她们便又退居身后。 我笑笑,说道:“五皇女殿下可是别来无恙啊!” “你到真有胆量,敢单枪匹马的来。” “殿下过誉了。” 金国五皇女轩辕韶翮半眯着眼,不善的打量我。 当时轩辕韶华带着我进宫之时,碰到了已被斩首的大皇女。大皇女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娇俏女子,便是这眼前的五皇女轩辕韶翮。可那时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女子,两三年不见,现在的她却与那时已然有了很大的变化。那时,与她只有一面之缘,虽觉得她那时有些可爱,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让我即刻明白了这个女子绝对不会是她面上表现的这般单纯。果然,过了这几年,她从一个躲在大皇女势力背后的小丫头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臣,而且,正被女帝派到江南办案。除了那轩辕韶华,最得金国女帝欢心的便是她了。可是,轩辕韶华现在已被立为太女,而且轩辕韶华的势力也是非常的稳固,轩辕韶翮虽心有不甘,却也没可奈何。 于是,我便传了书信给她,信上说的简洁却又明了,告诉她轩辕韶华一定要置于我和大皇女与死地的原因便是我和大皇女知道了她不是湘妃的亲生女儿的事情。于是,轩辕韶翮就上钩了,约我到这平阳城内的五云寺。 “你就不怕本殿下杀了你?” “你不会。” “哦,什么事让你这么确定?”随即,一个人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闪到我面前,待看清,便见轩辕韶翮身边的一个侍从举剑搁置在我喉边。而轩辕韶翮噙着嘴角,淡淡的笑望着我。 而我身边的随从们也早就拔出剑,指着那搁剑在我脖子上的侍从,昊月与其他几人也都拿出了武器对峙着,一时间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 我却坚定的道:“因为殿下要跟我谈一个条件呢,若我死了,这个条件就倘不成了。” 轩辕韶翮定定的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我,我亦坦然的回视着她,两人像是忽略了众人,眼中只有彼此,对望了许久。我一直唇角含笑。 忽然,轩辕韶翮手一挥,她的侍从都退下,搁在我脖子上的剑也消失了。而我的随从们也退到我身侧,站起维护的阵脚,以待再次的出击。 轩辕韶翮大笑一声,朗声道:“有意思。有意思。”顿了顿,她敛颜说道:“施小姐,这边请。” 我亦客气的回道:“殿下请。” ※ ※ ※ 从五云寺出来的时候,时过晌午,肚子有些饿了。 平安城的翡翠糕堪称江南小吃的一绝。我在现世时便喜欢那酸酸甜甜的小吃,到了这边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对这个闻名遐尔的翡翠糕已是垂涎已久,现在这个时候,虽不是个可以悠闲的日子,可是难得到了平阳,就像那句话,不到长城非好汉一个兴致,到了平阳,不吃翡翠糕,真是枉到平阳一遭。而且,听说,最正宗的翡翠糕的店便在与五云寺相隔三条街的庆波巷。 心里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决定去买那翡翠糕。于是,那些随从都散了,回到暗处,只留着夜陪着我与昊月。 昊月似乎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衫,淡淡的水蓝色,上面印染着深蓝色的菊花,斜襟,广袖,束腰。我还真的第一次看他穿这么鲜艳的衣裳,真是人要衣装,他这么一穿,顿时打眼了许多,不时的吸引了街上女子的注视。要不是他那张死鱼脸,再少了我走在一旁,我保证他会被人调戏去。想着想着,心里有些不爽,以后还是让他穿一身黑衣得了。 走了约莫几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那个庆波巷。巷子不深,而且很窄,青石板的路面,一眼便能从巷头看到巷尾。但是行人却不少,却见巷尾那边围了很多人。中国人就是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挤。看到那纷杂的场面,我便开始显露出小市民的兴奋,直直的往那里冲去,俨然忘了自己是赵国堂堂的施大人。 那小店铺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只听这个人在叫着“李家相公,给我来半斤翡翠糕。”那人又喊“还有我的一斤呢,别忘了。”那叫喊声此起彼伏,好似怕叫晚了就没了自己那份似的。 早在那巷子口我便闻到了一阵甜腻的香味,再一看这阵势,我便可以断定,这家便是那有名的老字号翡翠糕店。 只听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声:“知道了,知道了,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我听完,夜急忙想要挤进人群。不是我没素质,不是我不排队,可是看这阵势,他们都没有排队,我去排队,那我就是傻鸟。我刚要挤身,夜便拦住我道:“主人,让属下来吧。” 我看着夜冷冰冰的脸,我好奇问道:“你有法子买?” “嗯。” “怎么买?” “杀……” 夜的话还没说出口,我突然一个爆栗打向她低垂的头。 “杀!杀!杀!除了杀,你还会点别的不?”敲完夜的头,我傻住,夜也是,而且昊月也有些愣住。好久没有这种放松的感觉了,记得以前小丫头经常被我敲头的,那种米虫的日子已经好遥远啊。而且,夜是我一手培养的杀手里的佼佼者,她不就是用来杀的吗!杀手最会的不就是杀人吗? “算了。”我随意的挥挥手,便一头挤进人堆里。拜在现世常挤公交车所赐,我恁是挤到了前面,才拨开人群,一抬头,却发现昊月夜挤了进来,我傻愣的眨眼看了他几眼,他被我看的有些窘迫。我眨巴眨巴嘴,回头,立马露出我自认最甜美的笑容,“李家相公,也给我来一斤,不,两斤翡翠糕。”我竖起两个手指说道。 那卖翡翠糕的李家相公是个四十不到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一脸的和蔼,对我的插队似有些不爽快。丝毫不把我的必杀笑容放在眼里,却死命的瞟了几眼昊月。恁是把昊月那张棺材脸盯出了丝羞涩的模样。那李家相公不知想到什么,露出半个笑容,从大蒸笼里称出两斤翡翠糕,用油纸一包,塞到昊月手里。我傻眼,不是我叫买糕嘛,那李家相公怎么到塞给昊月了。我看着昊月手里的翡翠糕,扁扁嘴,悻悻的拿出钱。 李家相公冷冷的睇了我一眼,说道:“我们这是小店,两斤翡翠糕才十五文钱,你那这么的我这找不开。”说完,似要从昊月手里拿回那包东西。 我一看我递出的,是张银票,还是一千两的。不是我爱显,我们是拿惯了钞票的人,拿银子多重啊,银票就轻多了,所以我喜欢带银票。可是一向很少要我自己付钱的时候,这张银票都不知道被我揣了多久。看到李家相公欲拿回翡翠糕,我便急了,怎么办啊,我没有散钱,等我拿到钱庄兑开,再回来,说不定卖完了。好吃的东西通常都买的快,这个我是深有体会。 突的,不知昊月从那里拿出十五文铜钱,递给李家相公。李家相公收了钱,似乎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便未再理会我们。 我便不知是什么滋味的被人群挤了出来。随着我出来的自然还有昊月。 望着他怀里的翡翠糕,不知怎的,我没好意思开口要。难道我注定没得吃。我心里凄苦的想着,走了这么多路就为了这翡翠糕,买到了却还吃不到,不是很冤!再闻着那甜腻的香味,口水都在嘴里泛滥了,可是……开口说我要吃,这样不是太……那个啥了…… 突然,那油纸包递到我跟前。 不用看,当然知道是昊月递过来的。 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接?还是不接?接,可是……不接,很想吃耶……突然,发狠似的一把夺过,为什么不能接,他出钱又怎样了。他,他,他人都是我的,他的银子当然也是我的了,既然是用我自己的银子买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不接的。 打开油纸包,那是两块圆形的翡翠糕,而且细心的给对切好了,每大块上分为八小块。掰出一块,是绿色的,上面沾着几朵桂花。放进嘴里一咬,酥软香嫩,口齿留香,而且吃起来不像闻起来那般甜腻,是淡淡的清甜,吃了不会觉得太腻,真的好吃。名字是翡翠糕,其实就是绿豆糕,但是,却很好吃。有时真的觉得很奇妙,为什么,就面粉,水,绿豆,糖这样简单的东西,却能做出这么美味的东西呢。 一连吃了四五块,才八分饱。其实,我是个大胃王。 看到一旁沉默不语的昊月,脑子里转了转,还是掰了块给他,“冷了就不好了。”我是说,这种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自己吃不了,那就给他吧,反正买翡翠糕时他也算有功劳。可是,话一出口就有些变调了,好似在关心他一样。手伸出,有那么一秒,我想缩回来,万一他不接怎么办?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谁知昊月他竟然也接了,然后还小口小口的吃了。 一时让我有些惊喜。惊喜?喜?想到这个情绪,我怔住,我干吗要喜!刚才脑子一定是给翡翠糕粘住了。 我把剩下的翡翠糕递给夜,“这么多,吃不完。” 夜愣住。 “嗯。”我狠狠的瞪她一眼,傻愣愣的接住。 我拍拍手,似想要拍掉翡翠糕热乎乎粘嗒嗒的手感。快步走到前面去。把他们俩抛于身后半米多。 第二十七章 途中未作停顿,连夜赶回泗水城。 赶至中军帐,魏贤她们正在讨论战事。 大岩、平阳、泗水三城是呈三角座落,大岩与平阳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大岩郡守邓秀,武将出身。平阳郡守南宫尚,是文官。但论地势的话,反到是大岩比较难以攻下。她们便正在讨论先攻下哪座城好。或是两城一起攻下,却又担心我军吃力。我附在魏贤耳边低语了几句,魏贤看了看我,最后决定说先攻打大岩。 讨论结束后,便各自散去。 回到自己的营帐。此次出行时间虽短,且也都在船上,却也觉着有些太累。于是,在士兵的服侍下,洗漱一番,便也上床休息。 半夜,起来如厕。 却发现帐外有细碎的声音,我一怔。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音,隐到帐边,看到帐外一个黑影匆匆晃过,这不是巡夜的士兵,我急忙系上衣带,闪到门口,悄悄揭起帐篷的门帘,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我皱起眉头,他如此遮遮掩掩的样子,是要做什么去? 我谨慎的尾随其后。 若是以前,我定是做不到这般高超的跟踪别人的,而且是一个有武功的人。可是,自从天山的事情后,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却无法抑制。我听说我这个身体原先是会点功夫的,虽不是武林高手,但也不是花拳绣腿。可是自从我进到这个身体后,我并未发现自己就获得了什么异常的力量,只是觉得这具身体到是比起我原来的身体不知结实多少。但是,现在,我自己都能很明显的感觉的出我体内的异样,我像是一个武林高手,呼吸很浅,脚步很轻,也很少熟睡,一有风吹草动就能立即觉察的出,灵敏度和感知度忽然提高了不知多少倍。是以,此刻,我能不被前面的人发现,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可是,前面的身影一闪,隐入一片灌丛。 我一惊,难道他发现我在身后了? 不可能啊,我有这个自信,不可能被他发现啊。可是,为何他…… 我在迟疑着要不要继续跟进。说不定他只是觉察出有人跟踪,并不知道那人是我,如果我此刻再跟进,恐怕会打草惊蛇。 可是…… 我又真的好想知道他这大半夜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往人迹稀少的地方来干什么。 难道他…… 一想到自己的猜测,心里就止不住一抽一抽的难受,喉间梗着什么东西,下不去,却又吐不出来的难受。 他,昊月,已经背叛过我一次了,难道,还要背叛我?或者,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忠于我? 口中,倏的蔓延出一阵苦涩。 此时,却听到一个声音,在这寂静的半夜里,耳边是清风吹过树丛的声音,间断伴随着虫鸣声,而那个不应该是自然出现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异常的明显,那声音,是……水声……好像是水被搅动的声音…… 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我凝神屏息,悄悄的,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感觉心脏跳到喉间,“咚咚咚”,我都担心会不会怕跑草丛里的虫兽。 穿过互相掩映的树丛,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月华如练,那光辉像是豆子般洒落在眼前。 一个小小的湖,被月辉照个通透。水波荡着一层一层粼粼之光,晃的人睁不开眼。 昊月穿着亵裤,□着上身,半浸在水中央。平时被高高笼起的墨发此刻被水浸湿,服贴的散在背后,水珠顺着光滑的发丝一颗一颗的打在湖面上,那墨发直垂到腰际,腰……从侧面望去,那腰是如此的细瘦,小腹平坦,没有赘肉,前面的胯骨微微突出,而后面,那紧贴在背上的墨发更是勾勒出腰于臀之间优美的弧线,被水浸湿的裤子全粘在身上,更衬托的他紧实弹翘的臀部。 而昊月似感受到这边灼热的视线,警惕的回头,看到我,呆住。 而我,也是惊呆了。 此时,他回转脸庞,月光像雨露淋湿了他全身,而湖水则反照的他清俊的姣好容颜,更是让他的上身一览无遗的暴露在眼前。我感到脑子里“轰”的一声。我只知道昊月是俊的,是酷的,却不知他竟也有如此的风情,妩媚,诱惑。 昊月呆了呆,目着脸,没有表情转回身,把身子沉到水里。 我一惊,随即转身,快步往回走。 走了不下十步,我顿住,我干吗要转身? 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呀。我在府里时就已经把他吃了呀。当时他也没拒绝,虽然从始至终他都没哼一声,但是,却能感觉的出,他,还是有快乐到的,至少,他的身子是快乐到了的。 想到那晚他在身下时紧闭着双唇,但脸上却泛起红晕,身子忍不住颤抖的表情,我便觉得身体里一阵马蚤动。再想到他刚才时站在湖中的样子,身体里的马蚤动更清晰了。 脑子里反复得冒出一句话,我干吗要走!我干吗要走开!他是我的!我是我的人!我要他怎样便怎样!他欠我的!他欠我的! 脑子里还在想着,脚下却已先动了。我转回身,朝人钻在湖里的他走去。 他在看到我去而复返时,眼里闪过一丝不知是惊讶还是害怕的眼神,却快的来不及捉摸。 转眼间我便淌入了湖中,这个湖很浅,直到我们的臀下,湖水很凉,在这深秋的时候,伴随着凉薄的秋风,真让人有些冷。不是说这里的男子身子弱吗,他怎么在这里洗澡?不冷吗?万一感冒……我急忙止住自己的思绪,一把打横捞起处在出神状态的昊月,走向岸边。 岸边,有他放着换洗的干净衣衫,仍是一贯的黑色。我随手一捞,再摊在地上,把昊月放到衣服上。身子便半伏在他身上,一手撑地,一手摸上他半裸的肌肤。却明显的感到他的身子一震。 没有亲吻他的唇,因为我只吻我喜欢的人。 双手摸上他不怎么光滑的皮肤,上次时没有清晰的感受,此时,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满是伤痕的皮肤。是谁伤的他?我明明记得在他被我受箭伤时看过他的身子,并没有看到他满身的伤痕的,可是,现在,这满身的伤痕……到底是谁伤的?是谁?只有我可以要他痛,要他苦,要他受伤。只有我……可是,是谁…… 心中怒火,说下更加毫不怜惜,半掐半拧的揪住他胸前的茱萸,感到它在自己手中变挺变硬。俯下头,含住另一边的茱萸,用力的舔舐,吸吮,用牙齿啃咬,分明感觉到昊月吃痛,却只是闭紧了双唇,只有浓重的呼吸声。 身下粘湿湿的,因为我和他都被湖水浸湿了。被风一吹,便觉得泛起了鸡皮疙瘩,有点冷,即使彼此身体的热气也驱不走这阴冷。急忙伸手,飞快的剥了他的亵裤,也脱了自己湿漉漉还滴着水的衣服,却看到昊月丝毫没有表情,头往一边侧,眼不知往哪里看着。 心里溢起一种莫名的滋味,他,这么无所谓吗?只当是被狗咬一口吧? 可当两具光溜的身体一接触时,我分明感到他身子开始微微的打颤。是害怕吗?我心里冷哼。倏的,伸手探向他的股间,感觉到那柔软的□在手中慢慢的胀大,抬头,我手指往下一滑,碰到下面的两个小球,放在手里搓揉了一下,变立即觉得昊月浑身一怔,继而开始轻轻的打颤。我勾起嘴角,于是,更加用劲的搓揉那两颗球,□起他的□,感觉到两人的身子都开始升温,而他全身更是泛起了一层红晕,腰,止不住的颤抖。 “滛贱。”我看着他的脸,冷冷吐道。 只感觉他顿时一怔,下巴绷的死死的。 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唔……”他嘴里模糊不清的哼了一声,随即双唇抿的更紧,他腰往上顶了顶。 我一笑,在他还未反应之时变将他的□吞进体内。 他胸膛一挺,头向后一仰,露出优美的脖颈,与□的下巴。 我却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的脸,他似是感觉到我的视线,闭起了双眼。 我伏下身,贴上他的胸膛,将自己胸前的两颗□果子在他胸上不住的摩挲,只看到他抑制不住打颤的身子,我不断的磨擦着他,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月,想要吗?想要的话自己动好不好?月……” 昊月的身子像是痉挛般的颤栗,闭着的眼,睫毛却不住的抖动,但双唇却跟蚌壳一样紧闭,下巴绷的死死的。 我继续在他耳边散吐着热气,用温柔的能淌出水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叫着“月……月……月……” 但是,昊月依旧不为所动,死闭着双眸,双唇抿的跟紧,下巴绷的更死。 我趴在他身下,腰,抬起,落下。 他双腿也颤抖,腰肢软的更什么似的。 “月……说你要我……” 可是,除了感觉他死命的压抑自己的身子,丝毫没有松嘴的迹象。 我的腰抬起,落下,再抬起,再落下,没一个起落,便轻唤一声“月……”,可是,身下的人就跟死鱼般任我怎么折磨都不为所动,大有一番宁折不弯的气概。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气流,赌的我难受,我倏的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腰,狠狠的抬起,狠狠的落下,每一次都是吞没到最根部。 他的手,死命的拽住身下的衣衫,但嘴巴却未吐一个声音。 我坐起身子,发狠的□,没有怜惜,没有温情,什么都没有,只有火热的躯体,□裸的欲望,想要把他那根火热的棍子吸进身体里般的猛烈交合。 感觉到他的火热在体内膨胀,颤抖。 我低吼:“不许射。” 昊月拧起好看的眉毛,压抑住自己的欲望。 我却一味的,更快更猛的起落,像要发泄怒火般的□。 他,任的脸色有些发青。 我倏的停住,“求我,求我我就让你释放了。” 昊月睁开眼,望着我,那漆黑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眸,望的我胸口一窒。“你……”我倏的俯下身子,发狠的啃咬住他的红唇。原来,他的唇却不似他的身子这般硬梆梆,竟是这般的柔软,湿濡,叫人狠不下心来啃咬,只好轻轻的舔吮。 昊月浑身打颤,鼻尖的呼吸混浊。我们的身子像是在水里烫了一遍,明明很热,却又舍不得放开。粘乎乎的粘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身下的嘴把他的□含到最深处,前后缓慢的移动,突然间竟有那么强烈的快感从相连的地方飞速的扩散,动作是那么的缓慢,但快感却是那么的强烈迅猛,只觉得相连的地方好热,好舒服,舒服的人讲不出话来,我腰一个前推,随即,那感觉便如潮水般将人吞没。我顿时全身都软了,无力的趴在了昊月的身上。身下的□因这快感不住的收缩着,只觉得那□却更加的胀大,火热,□,抖了几抖,一股灼热的液体便泄了出来。 看到昊月的脸因这突如其来的快感而染上了火红,半眯的双眸迷离的望着我,此刻的他,竟比那曼陀罗还要妖艳。 我一怔,随即发狠的一口咬住他的锁骨。 他只是绷直了身子,一声不吭。 第二十八章 十五日后,大岩城被攻下。自此,我军已攻下三座城池。 但是比攻城更快的是谣言。 几日前,有则歌谣从金国中部地区开始向四面八方流传,很快便在大街小巷传唱,而且还传进了我军军营。这歌谣其实很通俗易懂,但里面所隐 玉美人(女尊,NP)第45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的意思却是让闻者惊心,只是隐晦的指出当今太女并非真命天女,却是一介平民,已逝的大皇女只因得知了这个秘密便被谋害了。 魏贤听到这个流言也是非常的惊讶,自语道:“这可是真的……”但转而又似乎觉得这样的是在皇宫里也是有发生的,一副所以然的表情,叹道:“流言可传的真快啊!” 我执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是啊,真快啊!”轩辕韶翮的动作果然快啊! 又闻这歌谣传进了朝廷,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皇女党的人复又开始抬头,本来就一直虎视眈眈的四皇女轩辕韶慕一派与五皇女轩辕韶翮一派的人的争夺开始呈现白热化。 三日后,军营来了金国的使者,来求和的。 使团被带进军营,却只见我军士兵操练,感受了我军的高涨气焰,却久久不见我军的首领,让她们等了好几日,好不容易见到我和魏贤了,结果却又被我给气走了。 十日后,金都传来太女亲征。 本来在那么动荡的局势下,轩辕韶华亲自领兵也算是明智,即掌握了兵权,又远离了漩涡的中心,来到谣言的传出地,正是打击谣言的最好方法。 我闻后,全身泛起一抹激动,轩辕韶华,你可终于来了。 ※ ※ ※ 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了,天气变得很冷了。北方都已白雪皑皑了,这里是江南,虽未下雪,却也有结霜。清晨起来的时候,草地上都是白蒙蒙一片。可是对于我们这些常住在南方温暖地区的人们,这样的天气却已让我们冷的快僵住了。全营的将士们都早已换上棉衣,显得有些臃肿。 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春节了。可看眼前的战事,显然,我们是不可能回去过一个团团圆圆的新年了。 弦眚又来信了,说府里一切安好,最大的事便是苏吟逸的待产了,说一个月左右苏吟逸就要生了,他现在也都安心的呆在府里,水秋都没去药铺了,基本上都在府里陪着他。苏吟逸他是头胎,我却未能陪在他身边,真的是亏欠他们太多了。还好路管事也算安排的细致,早就找好了产公,就等着府里传唤了。 孩子,再一个月,就又有一个新生命出世了。都快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我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或许是因为我都没有陪伴过孩子的成长吧。等战争一结束,我便会赶回去的,你们,等我。 回了信函,交与暗士传回去。 ※ ※ ※ 在等待轩辕韶华带队来前线的这段时间里,魏贤已经带队攻下了平阳。 昨日,轩辕韶华带领的十五万大军已经赶到前线了,就驻扎在大岩与平阳的邻城南丰。听说此次跟随轩辕韶华出战的将领中最有名便是胡非国,与冯升、马亭并称“金国三将”。冯升已经见识过,被我使了j计给召回了金国,似乎被右相孔宣给整的挺惨的,四皇女极力保护,却惹得一身马蚤,日子非常不好过。而听说马亭也是一员有勇有谋的将才,一直驻守在金国的西北边境,与西北以胡人为主的草原民族抵抗着。而这次的这个胡非国,素闻是个狡诈j猾之辈,但能与冯升、马亭之人并称,看来也不可小觑了去。 一连过去几日,都闻探马报,轩辕韶华的军队只是驻扎在南丰内,不见有动静。每日,我军派阵队前去叫阵,只第一天的时候在城墙上看到了那个胡非国,却不见轩辕韶华。只远远的在城下看了胡非国一眼,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却觉得这个人眼里精光迸射,身体自动的把此人划入危险的行列。而后的几日,却连胡非国的人也见不到了。任我军在城下如何叫阵,如何言激,也任是没个响应。 探马报,敌军只在南丰城内驻扎着,并没有大肆的布置兵力。 我与魏贤都是不可思议,这轩辕韶华是个什么意思。为何一直悬而不发,难道,有什么阴谋!那会是什么阴谋呢…… 这一日,探马突报,由子韪率领的驻扎在平阳党山的右翼军遭到敌军突袭。那时,我本在自己帐内,突闻帐外士气冲天,揭开帐帘,看到姜三整军待发,一问之下,才知是魏贤派她领了一万士兵前去救援右翼。 一个时辰不到,又有探马报入中军,我军驻扎在马鞍镇的左翼军遭到敌军突袭。魏贤闻言一怔,与我一个对视。我深深皱起眉头,前儿个轩辕韶华都是一声不响的,怎么此刻竟突然就搞起突袭来了。魏贤随即转出营帐,点了五千兵力亲自前往马鞍镇。 我军兵力分布在左右两侧,背靠山,前对西泠江。西泠江上游便是虎跳峡,在南丰城内。虎跳峡两壁狭窄高深,湍流急促,并不适合行船,向来不是兵家出兵之地。可是为了以防万一,魏贤还是下令,由方乔深带领五千精兵前去守着。一声令下,各队便出发了。 我让人拿来地图,独自坐在帐中看起来。这轩辕韶华是作何打算,今日里突然搞起突袭。子韪、姜三在右翼,魏贤亲自去守左翼,方乔深又去了前路。大家这一去,军营里就有些冷清了,只剩下我,还有魏贤的几个副将。突的,我一惊,猛的站起,握在手中的地图掉落在地上。大家都去了,只剩下我,只剩下我,军营,空了!脑子里突的闪过四个字,调虎离山!心下一惊。 我急忙叫来守将,问道:“军中还有几位大将?” “回禀将军,只有两位刘副将和李参将,不过……两位刘副将在三次战役中受了伤,现在还在各自的帐内修养。” 对了,是有两位魏贤的副将受伤的是,好像是一对刘姓的姐妹。 我军攻下四座城池,派布了不少将领和兵力在各城池,现在主营这边只剩下四五万的士兵。除去刚才魏贤她们领出去的士兵,营寨这边只剩下了一万多的士兵。可是,那个李参将要守营,两位刘副将又负伤在床,那就是再没有一位将士可以出战咯。这到棘手了,我还不会自不量力到上前线去指挥战斗。一时间,到没了主意。 “报!”探马又报进帐内:“回禀将军,刚才前线传回消息,姜副将与韩(子韪)副将共同歼退了来袭的三千敌军,我军只损失了几百人,姜副将正在往回赶。” 我一听,心下一松,还好还好! 突的,一惊,抓住那跪在地上的士兵的衣襟,问道:“你刚才说敌军来了多少人?” “三……三千……” 三千?只有三千?子韪的右翼有五千人,加上姜三带去的一万人,共有一万五千人,可敌军只来三千。这真的只是突袭吗? “魏将军那边如何了?” “还……还未有消息。施将军放心,有魏将军在,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那士兵定是以为我担心魏贤那边的战况了,我当然知道有魏贤在,不太可能有事,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魏将军那边有多少敌军来袭?” “好……好像也是五千人吧……” 果然,我的猜测一定没错。我军背靠南屏山,因为是在南丰的反方向,一直以为敌军不会绕个圈子打到这边来。所以顾到了左、中、右三方,却把后方给忽略了。把自己的后方□裸的给暴露在敌军眼前。敌军一开始便是在打我军后方的注意,所以声东击西,把我军兵力分散开。轩辕韶华必知我不可能上战场,后方一定是我留守,便想来个瓮中捉鳖。好个轩辕韶华啊! “快去召李参将来。” 不一会,李参将便至中军。 我下令道:“李参将,你速带五千士兵前去南屏山埋伏。看到兵马,不管是谁,半个时辰内出现的就打。” 李参将不解,“施将军这是作甚?” “我……”我本想说我猜测敌军的动向是从南屏山攻击我军后方,可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的名声向来不好,说了她们也不一定会信。索性不解释了,只要坚持一个时辰便好了,姜三正在从党山赶回来,一个时辰之内便能赶回来了,我只要坚持一个时辰就好了。 “这是我的命令。快去点兵。快!” 李参将虽有异议,却也服从军令,急忙出去了。 我拿起地图,又仔细的看了,看哪些个地方可能最容易被人突围。在看图间,却见一个身影在眼前闪现。我抬头,看着面前的昊月。只见他手里端着一套护甲。我眨了眨眼,站起身子。张开双臂,昊月便自动的过来给我穿戴起来。这套护甲是出征前赵珩赏下的,我虽带在身边,却把它仍在了军帐里。因为觉得自己不可能有上场打仗的机会,便也没穿过。可是,此刻,昊月竟还想起了这个,还拿了出来。突的,我心里变得有些异样起来。 这护甲是什么皮制成,到也算不上很厚重,还是挺轻巧的。整了整护腕,我看了眼昊月,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便又坐下继续看起地图。 刚过一柱香时间。 突有士兵上报:“报……报将军……后方南屏山发现有敌军!” “真的!”果然,我猜得没错。“可知有多少人来?” “初步预计,有……有五万人!” 什么,五万!我军只有一万人,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能以少胜多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何况我这个根本不懂打仗的门外汉。轩辕韶华竟然派了大于我军五倍的军力来,看来不止想要偷袭我军,更要置我于死地了,想不到这么快,我和她便要开始对阵沙场了。 “传令下去,各军在营前集合。” “是!” 我走出帐外,帐外夜色渐浓,寒气逼人,让人不由一个哆嗦。 敌军的主帅不是轩辕韶华,是胡非国。显然,她也没有料到我军竟有防备,一时间阵形有些混乱。可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随即便缓和过来,指挥若定。 我军与敌军毕竟实力悬殊,又没有一个像胡非国这般有谋略的人指挥作战,半个时辰未到,我军便被打的溃不成军。 李参将已退居到我身侧,说道:“施将军,您带着一队士兵先撤吧。” 我能看出她此刻对我的敬意,她也明白了我要她在南屏山上埋伏的理由了。要我先撤,可是,先不说我若撤了,我军辛苦攻占的城池便要拱手让人,最主要的是,这轩辕韶华可能让我安然撤退吗? 这是我军的主营,是我军最后的防线。是用多少士兵的性命换来的,我又岂能说撤就撤。 轩辕韶华就在眼前了,我怎么甘心让她逃了! 不一会,敌军就攻到了山下,与我军的残力在山脚下展开殊死博斗。李参将见劝不走我,便又埋身战场。我站在一处安全地,看着战况。昊月站与身旁,暗士也都现身,护在周围。 半个时辰不到,我军便有呈现无力抗击的现象。 我心下急得不得了。正在担忧间,突然有一小队人马冲向我所在的地方,一时间,昊月与暗士顿时慌张起来。有他们在,那敌军的士兵自然近不了我的身。一个两个人,根本不是问题,十个二十个也不在话下,可是,突的涌上几百人,拿着长矛,盾牌,呈队形的杀过来,却叫我这些暗士们有些招架不住。我们且战且退,昊月杀了一个敌军,夺来一匹马,抱着我飞身上马,便一边退却那刺过来的长矛,一边驾着马小跑着。 突的,耳边传来一阵声响。 我听得真切,细细一看,前方有一利箭直飞我门面。我倏的往边上一侧,显然昊月也发现了这意外之箭,剑花一挽,便阻断了那利箭。可是,随即又“嗖嗖”飞来无数只箭。看来是有一队弓箭手专门在对我进行攻击。我眯眼往箭射出的方向一瞅。喊了声“夜”。夜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带着一名暗士飞速隐身在人群中,直直往那对弓箭手的背后飞去。 昊月栽着我,欲避过箭流。一边握紧了缰绳,一边不住的以箭挡剑。那无数支利箭便生生掉落在我们身边。 突的,耳边响起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是谁?按时间来算,不可能是姜三的队伍。而魏贤的队伍就能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回队。那是谁?难道是轩辕韶华的军队!那可正是天要亡我啊!不禁把视线投向了那马蹄扬起之处,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 正在思绪间,突闻一个身穿我军兵服的士兵呼喊:“啊,是我们的军队!” 随即,战场上响起了更多的明显带着欣喜与安慰的喊声“是我军的军队!是我军的军队!杀啊,救援的人来了!杀啊!” 一时之间,本来低迷下去的我军士气突的又高涨起来,伴随着远处而来的军队,喊声震天,整个战场便又热烈起来。我一闻是我军的士兵回来,不管是谁,有援军来了就好,突的,心下一宽。 可就在此时,我只听到向来沉默的夜发出一声厉吼“主人……” 身后的昊月倒抽一起。 我亦觉得右边突的扑过一阵阴风。 昊月是左撇子,所以剑握在左手。而此刻的他却丢了左手的剑转而抱住我的腰,继而被他用力的转过了身子。还未感受这一切的变化,便觉得紧贴在我背后的昊月的身子猛的一挺,“嗯……”昊月发出一个闷哼。随即,刚才呼喊我的夜也来到马前。 我急忙转身,回头看了一眼昊月。见他眉头深锁。 我再扭头看向右侧,看看我明明感觉到右侧扑来一阵阴风。只见右侧,南屏山下的土丘上,立着一队人马。人人手持弓箭。那为首的人一身红衣,伫立在风中,英姿飒爽。她手里搭起的弓缓缓放下。 而在我的左侧,出现了震耳欲聋的喊声。 有几个我军的士兵对我喊道:“施将军,方(乔深)副将带着队伍赶来了。” 我扭回头,视线从昊月的脸慢慢下滑,停在他的胸口的位置。手,抚上他的背,一片濡湿,我缩回手,摊开一看,满手血红。 我又回头,看见右侧土丘上的红衣之人手一挥,突的从她身后射出一个信号火,在半空绽开一朵火花,那对人马便撤马往南屏山上跑去,随即,敌军看到这个信号,便也开始撤退。 方乔深赶到我身边,骑在马上,看了我一眼,道:“末将救援来迟……”却在瞄到我身后的人时顿住,皱起眉头。 我利索的下马,而一直伏在我背上的昊月此刻因失去的依靠,整个身子一倾,便要跌下马,我急忙接住。 手似乎碰到了他的伤口,他猛的一弹,“嗯……”痛的闷哼一声。 我转过他的身子,看到一把常箭直直的插进他的背后,对着心口的位置。鲜血把他的红衣染成一片妖艳的暗红。昊月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他几度张了张口,最后,断断续续的吐道:“这……条命……还给……你……”说完,终于,闭上眼,昏死过去。 番外 昊月篇 拿着一块锦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青城剑的剑身,然后插入剑鞘,放进锦盒。锦盒内还躺着一把剑,正是赤霄剑。 突的,我窄小的房门被推开,门口出现个一身白衣的娇媚男子,那男子看了眼我手中的锦盒,细长的双眸滴溜溜的一转,未语先笑,那笑容让同身为男子的我也忍不住一怔,他的媚术练的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月影教的护教右使,魅月。 他身子往门框上轻轻一倚,下巴微抬,斜着眸子,纤长的手指卷起耳边的头发,娇声说道:“哎哟哟,我的好左使,那两把剑再擦就被你擦破皮了。” 只闻魅月呵呵笑了两声,便已欺到我身边了,紧挨着我的肩,附在我耳边说道:“小昊昊,报了仇的感觉怎么样!” 我微皱眉头,立即离他几步远,未看他的脸。只是合上了锦盒。 “哎呀呀,小昊昊你真过分,这么对人家,别人看到人家贴都来不及了,你……你……你竟然还躲着人家!” 魅月咬咬红艳艳的嘴,娇气的一跺脚,指着我道:“你过分……过分……老是欺负人家……” 我斜睇了他一眼,他这个样子,才是女人喜欢的媚态吧,而我,是永远都做不出这样的风情的。 若是一般人,会认为他只是妩媚娇艳的男子,又有谁人能想到他会在把剑送进别人身体里时也是露出这般魅惑的笑容呢。 “没事……就出去……”我平时很少讲话,不是我不会讲话,只是我没有讲话的对象,自我懂事起,我就都是一个人,久而久之,我就不太会讲话了,而且发出的声音也很难听,跟眼前魅月的声音没法比,跟那人身边的男人们就更没法比了。 “哼!要不是教主要人家来叫你,你以为人家愿意来你这个又小又无趣的房间啊!果真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的房子。” 魅月斜着眼扫视了一圈我的房间,不屑的说完,便扭着柳腰往外走去。我望着他多姿的背影,他,真的得了教主的真传啊! 他刚才说,什么的人住什么的房子,他说我的房间无趣,那么,他也说我的人无趣了。那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干吗老是想着那人的事情!我甩甩头,想要把关于那人的一切都甩出脑子。 突然一怔,刚才魅月说教主找我。教主,他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急着找我,想必是为了我身上的东西吧。我摸出那个一直揣在怀里红色的布包,翻开红布,露出半块玉,正是九皎星阙。 我怔了怔,便又重新包好这半块玉,塞进怀里。可是,那玉却似烤了火一般灼的我胸口生疼。 眼前的景色从绿色变成了大片大片的白色,走到一间石门门口,我顿了顿,终还是抬脚迈了进去。穿过一层又一层白色的纱幔,走到最后的纱幔前,立在两旁的侍子低垂着双睑,无声的撩起纱幔,露出一张寒玉床,寒玉床上铺着一张巨大雪白的熊皮,熊皮上侧卧着一个男子。不管看了多少次,可每一次我都会被眼前之人的容颜震住。 魅月的媚态都是他教的。 魅月每次出行任务时,都先是以其惊人的娇媚之姿迷惑对方,乘对方怔忡的瞬间夺去他们的性命,不管是男女。至今,魅月的任务没有失败过。 眼前的人,是月影教的教主影月,而魅月的媚态却不及此人的十分之一。 只见影月斜卧在床上,水墨般的长发冰凉丝滑,顺滑的从床边倾泻而下,无风自飘逸,斜长的水眸,半眯半合,似刚睡醒的柔媚,身子柔若无骨,端的是颠倒众生,魅惑人间的绝色。 他狭长的眸子似流水般淌过来,我却浑身一怔,那眼里是冰冷的唳气,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我急忙收回打量的眼神,低眉敛目,从怀里揣出那红布包,递出去,低低的喊了一声:“教主。” 教主…… 教主…… 影月与我的年纪相仿,我比他虚长两岁,我们是同期被带入月影教的。可如今他竟然是教主了。 刚被带入教的时候我才两岁,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只有两岁,会记得什么事情啊! 我只记得我们本来有一帮人的,我不知道其他人都是打哪里来的。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唯一认识的人便是这帮人,还有教主。不,不应该叫教主了,因为现在的教主是影月,我指的是以前的教主。 他的名字也叫影月,确切的说,每任教主的名字都叫影月,这是代号。就像我的名字叫昊月,这只是代号,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叫什么,父母是谁,来自哪里。 我被带到这个教的时候,这里便已经有了一帮人,他们的年纪都比我大,最大的一个都有十二岁了。我是比较晚被带入教里的,而影月是在我进来以后三年才被带来这里,那时候,他也只有两岁。 我们都被关在一个不知名的山里,有一个成年的女子教我们习武。她总是带着面具,我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她对我们很严厉,要是我们练的不好就会被抽鞭子,而且还会被罚一整天不许吃饭。而且,还会把我们放到深山里,一个晚上不许出来。第一次深夜进入深山的时候,真的是无法想象的恐惧,耳边的一个声响都能让人毛骨悚然。我害怕,怕的脚都软了。 那天晚上,我们被狼群袭击了,大家围成一圈,与狼群对抗着。稍大的人或多或少的会护着些我们几个年纪小的。那是我第一次拿刀刺进一个活生生的东西里。平时只是学招式,从未想象过学了是干吗的。当时,那狼扑向我的时候,我只是本能的把刀送出去。 “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山里显得极为刺眼,在我把刀送进狼的身体里,便感觉到那鲜红的火热的液体从刀口喷出,射到我手上,脸上,我有些惊恐,差点连刀都握不稳。可是,当我注意到别人的眼光都注视着我,尤其是接触到冷月淡淡的有些冷漠的眼神时,不知为何,我握着刀的手紧了紧,随即把刀拔出来,怕那狼不死般的再送了一刀。 狼群闻到血腥味反而变得更加凶猛了。 其他人好像是受了我的刺激,便开始变得残酷起来。带着些微的恐惧,却异常坚定的把手中的刀刺进狼的身体里。 但是,也有不敢的,害怕的,尖叫的。结果,有一个人却被狼群咬了一口,但后来还是被我们救了下来。 到了第二日,我们下山,看到了教我们武功的女子。她的视线一一扫过我们,最后停留在那个受伤的人身上。 可是,隔天,我们却再也没见到那个受伤的人。我们不敢问他去了哪里,可大家心里似乎都有了某种想法,那段时间,我们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尤其是有一天,我们中有一个人想要逃跑。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要逃跑。只是在第二天早晨,我们照常起来习武前,教我们习武的女子提着奄奄一息的人说,他企图逃跑,被抓住了。然后,我们就看着那人被吊死在一棵大树下。 后来,便再也没有发生过逃跑的事情了。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们这些人变得越发冷漠,大家都变得冷冰冰的,不会笑,不会哭,不会痛。 我是这里面最沉默的,曾经一度我以为自己不会讲话。我虽不是其中武功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差的,所以,我几乎没被罚过,也被人注意过。所以,我总是默默的在一旁,注意着其他人,看着别人的表情,我觉得很有趣。 而我们这群人当中,最受人瞩目的便是那个最大的男子,不仅是因为他的年纪最长,而且还因为他的容貌,他的代号叫冷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美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我以为他是天上的仙子,我想他吃的肯定不是五谷杂粮,说不定,他是喝露水的呢。 冷月他都是淡淡的看着其他人打闹,好像不属于这里一般,我有时会觉得他就要飞走了,我很想抓住他,所以,我总是追随着他的身影。于是,总是一不留神就会和他的眼神交汇,每当他淡淡的眼神扫向我,我就会变得局促不安,好像自己是小偷一样,被人抓个正着。 冷月就像他的代号一样,总是冷冷清清的,就像天边的一弯冷月。 我以为这就是他的本性。 可是……我的以为是错的…… 影月没当教主之前的代号叫邀月。邀月是我们中武功练的最差的一个,所以他经常受罚,而且,他很爱哭。可是,尽管他哭,可他还是很美。当时邀月被领进教的时候,瘦瘦瘪瘪的,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过了两年,他就变得很可爱。因为他很爱笑。我们这堆人都是死气沉沉的,没人会大声的笑,大声的说话,大声的哭。邀月他算是异类,他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大声的笑,大声的说话,被罚的时候就会大声的哭。 而且,他每次哭的时候,都会跑到冷月怀里。 我也不知道邀月他什么时候和冷月的关系这么近了,我也没有想到那个冷冰冰的冷月也会笑。等到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出双入对了。邀月面对冷月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好像总有说不完的高兴的事。而冷月总会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偶尔会摸摸他的头。而当邀月受罚大哭的时候,冷月便会抱邀月坐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摇着,哄着。 看着他们,我心里突然变得很不舒服,一堵一堵的。 我常常在想,冷月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笑过,为什么他独独会对邀月笑。是因为邀月经常笑的原因吗?我乘着一个人的时候,对着水面,看着自己的脸,想象着邀月笑时的样子,然后慢慢扯起嘴角。看着水中自己的脸,我的笑脸和邀月的不同,很奇怪,冷月看到我这样,会不会也会对我露出那种暖暖的笑容呢! 犹豫了很多天,终于,有一次,他朝我正面走来。我瞅到四周都没有人,于是,对他露出我练习了很多次的笑容。可是,我却看到了冷月眼里的震惊,还有淡漠,我的心猛的一刺,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受,好像心里破了一个洞,什么东西正往外流。我急忙低了头,匆匆从冷月身边走过。我注意到,他没有停下,他继续朝前走。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敢正视冷月的脸了。可是,却还是禁不住的会偷偷打量他和邀月在一起时的情景。可是,却常常被邀月发现我在看他们,邀月总会狠狠的瞪我一眼,我随即收了视线。 邀月长得越发的漂亮了。 但他的漂亮和冷月的截然不同。 我只觉得他原来大大圆圆的眼越长越狭长,圆润的下巴越来越尖瘦,笑的时候也不像原先那样露出一排牙齿,嘴角轻轻勾起优美的弧度,被那眼神一荡,人都会飘飘然起来。 我想连教我们习武的女子也被邀月的那股风情给震住了。尽管邀月依旧常被罚,那女子似乎也会抽他鞭子,可我却觉得她的鞭子抽的不如以前那般重了。 就这么观察着邀月日益增长的美貌。 在我十岁的时候,那个教我们习武的女子突然把我带到一个地方,我们从一个山洞里进去的,山洞越走越深,我发觉我们是在往地下走去。我突然,有丝紧张,难道……我握紧了手中的剑…… 但是,我却被带到了一个地下宫殿。 那是月影教的所在地。 穿过层层紫色的帷幔,在帷幔的最深处,有着一张寒玉床。床上一个火红的身影,邪魅,妖娆。右眼下有着一个奇怪的火红色的诡异的图案,像是胎记,又不太像。世上这样的人能有几个?我记得一个,唯一的一个,而且永远不会忘记,哪怕当时我只有两岁。他就是当年带我来这里的那个男子。 “还不拜见教主!”女子推搡了我一把。 我还愣在那边,定定的注视着他脸上的图案。 原来他是教主啊! 他却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女子随即恭敬的下去了。 他邪魅的双眸看着我,看了良久,看得我不得不低下头。可是,下巴却被他抬起。他说:我带你出去逛逛好吗?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因为他不是在问我,而是在知会我。 于是,他带我出宫。 我们坐在舒适宽敞的马车里。 他斜靠着软垫,我坐在一旁。 这是我被带到这里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来。我们好像来到一个镇上,因为我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人声。但是,我不敢看,我只是看着我自己的手指。结果,他挑开了车帘,缓缓说道:“你看,外面很热闹呢!” 毕竟那时我才十岁,抵挡不了这诱惑,急忙抬眼看向车外。 外面好热闹,人来人往,道路两旁有很多小摊子,卖着很多我从没见过的东西,还有嘻嘻闹闹的欢笑声,在这里,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在这里,笑容是最廉价的。 突然,我看到一个妇女的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棍子,棍子的上头插着很多红红的一小串的东西,妇女的身边围着好几个小孩子,她们的手里就拿着那种红色的一串一串的东西。她们把那个红色的东西塞进嘴里。我从她们的表情里看出,那个红色的东西很好吃。 教主看了我一眼,低低喊了一句什么。 马车便停了下来。随即,马车帘子被挑起,然后又垂下,教主的手里就多出了刚才看到的红色的一小串的东西。 他说:这是糖葫芦,你没见过吧。也难怪。来,给你吃吧。 他把这个东西递到我面前。我看了他很久,最后还是把那个叫糖葫芦的东西接了过来。在他的注视下,我小口小口的吃了。很酸,很甜,很好吃。 他又说:昊月,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万剑山庄庄主的儿子。 我一怔,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的身世。我拿着糖葫芦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他接着说:昊月,你知道吗?你本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被你的父母宠爱着。但是,有些坏人啊,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把你的父母杀了,把你的家毁了,要不是我恰巧经过救了你,你早就被那大火给烧死了。 他还说:昊月,你知道吗?你本来可以天天吃到这样美味的东西。 他又撩起帘子,长长的手指着路边玩耍的孩子们,说道:你看,她们笑得多开心啊。昊月,你知道吗?你本来也可以这样的。这都是那些坏人不好啊。 接着,他断断续续的给我讲了事情发生的始末。他说,他们为了那两把剑,却杀了你全家人的性命啊! 那时,我还不怎么明白报仇是什么样的感觉,因为我当时只有两岁,两岁的孩子,懂什么仇恨啊!我只是在听了教主淡淡的话语,又看着路边那些孩子们快乐的表情时,我心里奇异的涌起某种感情。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情,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那时是妒忌。 后来,教主便带我回了宫。 他开始派我去完成一些任务——杀人。我从第一次的恐惧,慢慢变得麻木。 我每杀一个人,都对那些害我变成这样的坏人更恨一分。就像教主说的,我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我本来可以不用杀人的,我本来可以尽情的吃糖葫芦的,我本来可以像邀月或那些孩子一样,尽情的笑的。 十一岁那年的一天,我出任务回来,却听说冷月被派去执行一个任务了。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任务,我以为会跟每次一样,去个几天,最多个把月便会回来。可是,我却看到一向笑的美丽的邀月这次露出了伤痛的表情,好似冷月再也不会回来。等到后来,我才知道,冷月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从此后,邀月变了,不再爱笑了,却越发的妖娆美丽了。 有一天,我看到他被那个教我们习武的女子也带进了那个我走过的山洞,而且再也没有回来。 不久,我也离开了我住了十年的山,住进了那个地下宫殿,却在那里碰到了邀月,他匍匐在教主的床边,变得越发的妩媚,妖娆。他和教主的脸长得一点也不一样,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他们越来越相像了。 有一天,我出任务回来,便先来向教主禀告。 却看到了让我毕生难忘的一幕,邀月他跪趴在教主的寒玉床上,教主在他身后一下一下的挺腰送胯,他们的身体连在一起,邀月在教主的身前发出了那种让人听了骨头都会酥软的声音,紫色的纱幔垂下,却遮挡不住两人交织的身躯。 他们……在……做什么…… 我明明感觉到自己不该看,可双脚像被定住般迈不动一步。 我看到邀月回头,妩媚的长眼冷冷的盯着我。但身子还是随着教主的动作晃动着,嘴上也还在媚叫着。 我不知道我后来是怎么走出那里的。我想凭教主的功力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到来,可是他没有赶我走,那么就是故意要给我看这一幕的了。可是,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呢。 再后来,有一日,教主下令,我做影月教的护教右使,邀月做护教左使。 再后来,教主又给我出任务了。他说:昊月,如果你完成了我这次交给你的任务,我就告诉你,那些坏人是谁,你说好吗? 他带我来到金国的边境小城临平。他指着人群中的一处,对我说道:昊月,你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锦衣女子,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青衫,一个一身绛衣。凭着身为杀手的直觉,我立即就发现了那个身穿青衫的人虽然穿着女子服饰,但确确实实是个男的。而且,这个男子似乎也跟我差不多大小,个子,年纪都很相似。 教主说:我要你观察他的生活习惯,连细节都要注意,然后就扮成他潜伏在为首的女子中间。 “那……这个男的……” 教主牵起嘴角,讽刺的看了我一眼。我随即闭嘴。 最后,教主喃喃说道:昊月,你知道吗?冷月也在那里哦! 什么?我怔住。随即,身体漾起些微的激动,冷月…… 于是,我便开始了这个长达数年的任务。 临行前,教主又让我吞下一粒药丸。以前每次出任务时,他也都要我们吃,怕我们逃跑而给我们吃下的毒药吧。因为我们若是超出他说的期限回宫,就会死。不过,这次的期限比较长,三个月回去一次。 于是,我到了那个玉灵山庄,我现在的身份是少庄主身边的护卫,叫做蒋红。在山庄里,我碰到了我最想见到的人,冷月。可是,冷月现在的身份变了,他叫越岫焆,是被人送给庄主的男子。可是,他现在已经变成了庄主的侍人了,而且还生下了一个一岁多的儿子,叫施欣。 他看到我的时候,只是稍稍的看了下我的眼,便挪开了视线。我想他定是不可能认得出我的,因为现在的我脸上涂了一种药,我的脸是蒋红的脸。所以,冷月他肯定认不出来的。而且,就算认出来了,他也不会看我,因为我不是邀月…… 可是,冷月在山庄的处境不好。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的容姿,会得不到那个庄主的爱。他一个人和儿子住在偏僻的院子里,没有人照顾他们。 后来,我才听说,冷月他偷了人,那个施欣不是他和庄主的儿子。所以,他才会被庄主单独禁锢在那个偏僻的小院子里。 我听到这个消息,久久不能平复,冷月,他,偷人?怎么可能?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冷月,只会在面对邀约时才会露出那种虚无缥缈的笑容的冷月,他,会去偷人!而且,我无法想象,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才会配得上冷月! 我进入山庄后,无一刻不在关心着冷月的一举一动。我发现他总是望着庄主住的院子的方向,眼里满含着伤心,每当我看到他那样的眼神,我的心也跟着绞起来。他总是抱着那个叫施欣的孩子,他看孩子的眼神温柔的能淌出水来,那种眼神即使是面对邀月时也没有露出过的。那个叫施欣的孩子长的还是很可爱的,大大圆圆的眼睛,可是,跟冷月不怎么像。我到觉得他和少二庄主,也就是施欣的二姐有点像。 我不明白世人所谓的爱情是什么样的感情。因为没有人爱我过我,我也没有爱过任何人,所以我不明白。可是,我看到冷月的眼神时却想到了爱情这两个字。他应该是爱上某个人了吧,那个人应该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进而我想到邀月看冷月时的眼神。 却反而觉得,邀月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只是把冷月当成自己的东 玉美人(女尊,NP)第46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自己的东西,不让别人触碰。 那么,我呢?我把冷月当作什么了? 曾经以为,冷月他在我内心里是不同的。可是,到如今我才发现,我什么都没有。就像本来一直依靠的大树,突然倒塌了,结果我不知道自己能依靠什么,还有什么,我到这个世上是干什么的?我好迷惘,我脑子里剩下的就只有报仇二字了。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只有知道自己还有事情可以做,我才能活下去。 在我十九岁的时候,突然收到教里的急函,让大家都回教去。于是,我也回去了。迎接我们的是教主的死讯,而死因,无人问津。而本来在教里就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邀月手上拿着我们续命的药丸说,你们的命现在都在我的手上,所以,从今起,我是教主。看着他那比前任教主还要妖媚的脸,没有人敢有异议,于是就这么成了新任教主,。他抛弃了邀月这个代号,从此他叫做影月。 可是,我却懵了,前任教主死了。那我与教主之间的约定呢?谁来告诉我那些坏人的名字啊! 影月却把我单独留下来,他说:我知道你跟那个男人的约定,我也知道你的秘密,所以,你和他的约定就由我来继续。 他还说:冷月……他好吗…… 我本来想说好的,可终究还是说了:不好。 我想,我终还是不善于说谎。 ※ ※ ※ “昊月,想什么呢,叫你好几遍也没听到。” 影月淡淡的说道,细白的手指摸着我递过去的半块玉佩。 我看着自己仍旧维持着伸出去姿势的手,一怔,便收了回来,垂在一侧。 “昊月,你拿回那对剑了吧。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啊?” 为什么他和魅月总要问我这个问题呢。什么感觉?能有什么感觉?作为杀手,不是应该没有感觉的吗?我在心里问着他,也反问自己。是应该要没有感觉,不会哭,不会笑,不会痛。我只是完成了一个任务,我拿回了教主需要的东西,我拿回了属于我的剑。就这样而已,为什么都要问我有什么感觉。 影月呆呆的看着我的脸,突然,有些讶异的问道:“你……该不会……不记得你刺了她一剑吧?” 什么刺她一剑?刺谁一剑啊?影月他在说什么啊? 说真的我现在有些记不清当时的情景,我依稀记得当时我们护着那人逃走。在半路上又碰到魅月,他不断的暗示我快点动手。那时,后有追兵,本来是拿东西的最好时机,可是,我也不知为何,迟迟不愿出手。直到后来,魅月不耐烦了,现身了,还把我的身份戳穿了,我才不得不从那人身上找出教主要的东西。不过,具体怎么拿到的,我一点记忆也没有了,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半块玉佩已经在我手中了。 既然被魅月挑出了身份,那么,我肯定是不可能再在那人身边埋伏了。而且,我也完成了任务,不需要再在那人身边埋伏,不是吗! “哈哈哈哈!”影月好像是印证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皱着眉,不解的看着他。 “昊月啊昊月,你知道吗?你,刺了那个人,就是施玉翎,你刺了她一剑。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倏的睁大眼睛,不信的望着他。我刺了那个人一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怎么会,我怎么会刺那人一剑? “是的,你确实刺了。” 影月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完,然后又喃喃自语般说道:“想不到那个东西那么有空,我只是试试看,想不到就真的控制你了。” 我根本没听到他的自语,我的脑里只反复的回荡着一句话,我刺了那人一剑!我刺了那人一剑!我刺了!我刺她哪里了?要不要紧?恢复了吗?我想着想着便往外走去。 “昊月,你现在去了也没用。” 影月叫住我,他继续说道:“你虽然刺了他一剑,可是却被她的小情人给挡了。她没事了。” 她没事。她没事。她没事就好了。突的,心蓦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啊……那一剑却把她的小情人给刺死了。她恨不得杀了你呢!她说啊,她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呢!这可怎么办呢?” 蒋红,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一定要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蒋红,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一定要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蒋红…… …… …… 蓦的,脑海里突然跑出这句话,深深的钉进我的身子里。哪怕以前出任务时,被别人砍伤刺伤也没有现在痛。我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昊月啊昊月,你知道吗?其实是我对你下了蛊,你才会刺那个女人一剑的。” 我猛的回身,死死的盯住影月,久久,嘴里蹦出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下蛊,为什么要我刺她一剑,为什么要让她恨我,为什么? “因为啊,我们两个,不能只有你幸福啊!” 影月眨眨眼,狭长的水眸迷样的望着我,仍旧是颠倒众生的容颜。 幸福?什么是幸福?为什么影月会觉得我能得到幸福? 突的,我想到了我在那人身边的事情。 我扮作蒋红呆在那人身边十二年。我对她很了解,可是又从没在意过。对她开始有记忆应该是在我二十三岁,她二十岁的时候。她去东海上与红日国的商人做生意,依旧是我和蒋青护着她去。可是,却在回来的途中遇上了海贼,我们的船被袭击了。等到与海贼们的战斗结束后,我们竟然把她弄丢了。回禀了庄里,庄主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寻找,找不到,我们在船上的人都得死。就在我们以为无望了时候,我和蒋青却在临平的镇上碰到了她,她竟然不记得我们了。她看到我们就跑,结果,便被马车撞伤了。我们将她带回了山庄。后来她说,自己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我看到她看着我们的眼神总像在探寻什么。 自从她失忆之后,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变了一个人。 真正对她有记忆是在从赵国回来的路上,我们受到了山贼的袭击,我为她挡了箭,受伤了。其实,这没什么,我只是在扮演一个称职的护卫,豁出性命的保护主人,这是应该的啊。可是,她好像很感动。她亲自为我解衣,当然她发现了我的男儿身份,她惊讶急了。这个世界,女子若是看了男子的身子,若是不娶那个男子,那个男子就嫁不出去了。我知是知道这个事情,可是,当她的手去解我的衣服,我竟然也会觉得不好意思。我那时虚弱,抵不过她的力气,她亲自给我包扎了伤口。那天晚上,我们住在那个破庙里,她睡着了,却拿我的大腿当枕头。我是他的手下,自然不可违抗她,可是,她枕着我的腿,我却抑制不住的颤抖,好像她脖子上长了针,刺到了我身上。 她一回到庄里,注意力就全部放到其他几个男人的身上去了,不像在回来的途中那般总是盯着我,这让我的心产生了某种我不明白的感觉。虽然她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他的男人身上,可是,她似乎也总惦记着我,她送她男人礼物的时候通常也会准备我的份,经常也会吩咐厨房给我和蒋青做些好吃的伙食。 新年的那天晚上,她哄睡了房里的男人们,开门对我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我沉默以对。这是我的职责,看到她对那些男人的好,我也只能守在一边,我能去哪里啊! 她轻轻叹了一声道:唉,你这沉默的个性,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什么。 闻言,我怔住。她说什么?喜欢……喜欢我……她说她喜欢我……为什么,我听到她这样的话竟然会全身战栗,我的心竟抑制不住的喜悦起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在茫然间,被她领到了书房,看到那两把剑,她拿起青城剑,说送给我。 扮蒋红扮了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我有时想着,若我真是蒋红,也不错。 可是,却在这时,清醒了,看着那剑,想起了教主的话,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终于明白,我和她,是不同的世界的人。 突然,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那人惊讶、受伤的表情,只要一想到那人那时看我的眼神,我的胸口就会觉得一刺一刺的痛。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呀?我捂着发涨发疼的胸口,悲痛的看着影月。左手,握在了剑柄上。 可还没等我拔出剑,便觉得浑身刺痛。 那是……蛊毒发作……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影月,身子却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关在地牢里。四肢都被束缚住,浑身无力。我知道,我被影月囚禁了。 影月每隔十五天都会来,他用我的血来养蛊。那乌黑的虫子爬过我的身子,爬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条被烫伤般的痕迹,而它爬过的地方竟比烫伤还要疼痛。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怕疼的人,却每每都会被蛊虫痛的晕死过去。 他说,这个叫情蛊。 他说,用我的血来养,是因为我身上有爱情这种东西。 爱情?我身上有爱情?我不懂。我是对谁的爱情?突然,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人的脸。如果爱情的对象是那人,我想也就罢了。这是,我欠她的吧。 被折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救了,蒋青。我扮了十二年的蒋红的同胞姐姐。 她看着我,问道:我弟弟呢? 死了。 她再问:是你杀的吗? 不是。 她似乎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救了我。 跟着她流浪了几个月,我听说,月影教被那个人毁了。她说,我送你去她的身边吧。只有她帮的了你。 她,怎么会帮我啊?我杀了她心爱的人。 我真的被蒋青送到了那人的身边。 我也没猜错,那人,对我,恨之入骨。 可是,我能承受,这是我欠她的。我杀了她心爱的人,她要杀我,我愿意把性命给她,我愿意。可是,她却不杀我,她折磨我,羞辱我。我知道,她恨我,所以,她这样对我,我愿意承受,因为,这是我欠她的。 后来,有一天,她半夜来到我的房间,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要了我。我明明知道她只是在宣泄欲望,可是我还是感到了快乐。我想着,如果在她怀里死去了,也没关系,我就能把我欠她的,还给她了。 后来,苏吟逸要她带我陪她上战场,她竟然答应了。 我心里竟泛起小小的雀跃。 她和过去不一样了,在庄里的她和现在的她差别很大。现在的她变得有些残忍了,好像复仇的使者,带着浓浓的唳气,除了对着那几个男人,她看人的眼神总是冷冷的。 那日在战场上,她陷入了敌军的偷袭。我很想告诉她敌军埋伏了弓箭手,可是,我开不了口。当看到那支箭朝她射来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剑来不及挡下了,那么,现在,我可以把欠她的还给她了。我用身体帮她挡箭了,我知道那箭射进了自己的左背,那是,心所在的位置。 时间好似回到了那年从赵国回来的途中遇上山贼的那个时刻,我看到她眼里的惊讶,感动,担心…… 我说:这条命……还给你…… 那么,我不欠她了吧。 那么,她,就不会再恨我了。 那么,以后,她就会忘记有我这个人了吧。 一想到以后将被这个人忘记,我的心便痛的更加厉害了。我想说话,想说,你能不能不要恨我,不要,忘了我。可是,我讲不出来。这一刻,我突然恨起自己来,为什么以前不好好说话,现在,连想跟她说句话。我着急,但越着急却越讲不出话,越讲不出话就越着急。突的,口里就溢出了鲜红的液体,噎的我讲不出话来,我想咳出那鲜血,我想说话,可是,那血却堵住我的喉咙,我发不出声音。我看到,那人的脸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想伸手抓住她,下一刻,手就被人握住,我浑身战栗,那是,她的手…… 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她的脸,我想握紧她的手都不行。 昊月,你给我挺住。 昊月,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死。 昊月,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睁开眼,我不准你死,我不准。 耳边,一直有人在怒吼的声音。我想看看是不是那人的声音,只有那人才会说这么霸道的话。我想看看,我想听听,可是,眼睛却看不见了,耳朵也听不见了,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别,别,别松开我的手。 继续,继续叫我的名字。 叫我:昊月……昊月…… 第二十九章 老军医翻了翻昊月的眼皮,摇摇头,叹口气说道:“唉,恕末将无能。这位公子正好被射到心口的位置,虽然箭头取出来了,但箭上有毒。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接下去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死死的拽紧了拳头,有些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手掌的肉里。 魏贤拍了拍我的肩,无声的遣退了帐内的人,和众人出去了。 独留我坐在帐内,看着躺在床上的昊月,苍白的跟张纸片儿似的脸,那深邃的双眸现在紧紧的阖着,就像睡去般无声无息。他躺在那里已经两天了。 哼!听天由命? “昊月,你给我起来!”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吼道:“昊月,你说过你欠我的。” “昊月,你欠我的还没还我你就想死了?” “昊月,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死。” “昊月,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睁开眼,我不准你死,我不准。” “昊月——” 抓着他衣襟的手慢慢放松,昊月就像一具木头似的直挺挺的仰躺着。任我百般叫唤也毫不理会。 喉咙,被什么堵得喘不过起来。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轩辕韶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瞬的,我发现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抹上一层血红,全身是抑制不住的颤栗,血脉膨胀。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奔腾,急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我倏的拔出昊月立在一旁的长剑,那剑身很长,我握住剑柄,任剑尖拖到地上,与地面磨擦,发出“喀喇喀喇”的声响。 剑身拖在身后,所过之处,便留下一条细长的痕迹。 走出帐帘。 帐门口的守卫士兵看到我俱是一震,眼里有些恐惧。 我拖着长剑继续往前走。看不清前面的景色,到处是血红,连天空也是血红色的。我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像是被谁控制了那般,僵直的走着。 行了一刻钟,来到一处简陋的营帐前。 “开门。”我对守在门外,有些惊呆着的士兵喝道。 那两个士兵一震,急忙打开落锁的门。 我进去,转身把门合上。 门内,是一间间暂时性的牢房,关押着一部分的战俘。还有更多的战俘被关押在其他的城池里,由我方的士兵们看守着做着苦力。 她们的手上脚上分别都套着手铐脚铐。看到提刀进来的我,无一不露出震惊的表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僵硬的看着我。 我看到她们的脸,却只是一片血红,而且带着腥味。刺激得我连手都有些颤抖。邪邪一笑,手起,刀落。眼前便溅起一片血红,染红了视线,染红了衣衫,染红了仅存的理智。 耳边,不断有尖叫声。我却听不到,我只听到自己粗重的鼻息,和低低的噬血的笑声。 不断的手起,刀落。不断的鲜血冲刷过刀刃,洗得刀身异常的光滑,锋利,残忍。刀身刺进人肉体的那种手感,那种声音,像是最美妙的音符,相当的诱人。 鲜红的血液不住的从肉体上流下来,汇成一条小溪流,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连我金色的短靴也被浸湿了,衣角,手上,脸上,满是鲜红的颜色。 但最后一个人也倒下,我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鲜红的血液顺着斜垂的剑身滑落,一颗一颗落在地面上,我抬起剑,把剑头朝上,那血液便倒流下来,漫过剑柄,流到我的手背上,顺着我的手腕流向我的手臂,突的,被这鲜红吸引,我把手腕靠近嘴边,伸出舌头,把那鲜红的液体卷进嘴里。嗯,有点腥,有点咸,却让人兴奋,让人喜欢。这个味道,很诱人。 踩着濡湿的鞋子,拖着长剑,剑尖滑过地面,推开从内部上锁的牢门,门口有一堆人。魏贤也在。众人看到我,倒抽一气,无不露出惊讶恐惧的表情,那两个守门的士兵更是连身子也在颤抖。 外面的阳光是血红色,刺的我睁不开眼,一抬头,便有些晕眩。 恍惚看到魏贤向我伸出手,嘴张了张,说道:“你……” 我只感到眼前一黑,便向前栽去。 ※ ※ ※ 抖抖发涨的眼,望见四周有些暗,却认得是在自己的帐内。帐内烛火“啪嗒啪嗒”的抖着,不远处,火盆烧的正旺。帐内,风声阵阵。已是深冬了呀,还真的很冷啊。 我拉拉被子,声响把留在帐内看守我却睡着的士兵给弄醒了。 她看我醒来,马上清醒过来,“施将……将军,您醒了。”话里有着明显的害怕。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 “那将……将军可是感觉……什么不妥,要不要……去……去叫军医……来……”那士兵任是战战兢兢。 我不解的皱眉。 “不用了,没事。”我顿了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刚过四更天。” 我点点头。 “那……小……小人去……告知……魏将军……您……您醒了……” “不用了。明天再说吧。”我一挥手。 “那小人先退下了。”那士兵马上逃也似的走出帐外,好似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我有些不解。 抬眼,看到对面本来我睡的床上那个笔直纤长的人。心里不禁一紧。下床,趿拉着鞋子走到床边,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我伸出手指,搭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手指下传来的响动告诉我这个人还是活着的,还在呼吸着。军医说他的箭伤刚好在心脏边上,而且箭上又有毒,若是常人,只怕早就去了,可是,为何他能撑下来。是什么样动力能让他有撑下去,却无法醒来,像植物人一般躺在这边。 昊月……你……喜欢过我吗…… 突然,很想问他这句话。 可是,一想到他当初的背叛,想到他害死了璃珞,我便又无法原谅自己心里产生这种软弱的感情。那一剑……那一剑…… 你既然刺下了那一剑,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你现在回来,是要我怎么对你? 你现在躺在这里,想要我怎么做?与其看你这么痛苦的撑着,还不如我亲自送你上路,我不愿你死在别人手里。 下意识的,手摸向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缓缓拔出,银白的光一晃,抵在他的脖子边上,刀下是他的大动脉,我只要稍稍用力,那鲜红的液体便会顺着刀口流出,那么,我就可以结束你的生命,也结束我对璃珞的歉疚,我只要稍稍用力……稍稍…… 重重的咬住嘴唇,发狠的把匕首擦进床板里。 我做不出,我做不出。在他背叛了我,在他害死了璃珞后,我竟然仍旧下不了我。我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我恨自己对他的感情,恨自己……其实,最大的错不是他,是自己,都是自己,一切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敢承认这一点,我希望有一个人帮我揽了这个错误,我就有借口面对其他人了。我没有资格恨他,我没有资格,没有!没有! “昊月……如果……你醒来的话,我就原谅你,你说好不好?”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很快就淹没在这寂静寒冷的冬夜里。 恍惚间,看到了昊月的眉头皱起。 我一怔。 昊月,你…… 待我再看,却又发现他如木头般僵直,又何来的表情。是我,看错了吧。 第三十章 隔日,我去见魏贤,魏贤的副将们看到我均露出一丝退避的神色。我抬眼望了她们一眼,她们随即收了视线,一副惊慌的模样,我微皱了皱眉头,便跟魏贤打招呼。 魏贤亦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解的回望着她。 她又看了看我,最后她便屏退了帐内的所有人,只除了我和她。 我们各自坐着一张椅子。魏贤未说话,执起杯子,喝了一杯茶水。 我跟她认识这么久,甚少看到她如此刻这般不语。 最后还是我沉不住气,问道:“不知……” “你……” 谁知我们同时开了口。 “什么?” “你先……” 又是异口同声。 到不知我和她竟也这般有默契,我微笑道:“还是岳母您先说吧。” 魏贤看了我一眼,嘴巴张了张,又闭上,迟疑着。 “岳母大人对我还有什么不好直说的呢。”我道。 “你身体如何了?” 我微讶,随即便又回道:“无碍了。”顿了顿,我又说道:“听说昨日我昏倒了。可能是近段时日军事紧张,忧虑过多了吧。无碍无碍。” “你昨日……那些俘虏……” “昨日?俘虏?”我抬眼道:“昨日并未出战,何来战俘?难道是原来的战俘们又发生冲突了?” 在与焦东禅的泗水之战时,对方近四十万的大军全沦为我军的战俘。当时在安排战俘的问题上我和魏贤及众将就讨论过。在收编还是遣散的决定上思考了颇多。金赵两国的战争,不同于一个国家的内战,遣散是万万不可,这些生力军可是金国战斗的新鲜血液啊,一旦遣散,只要金国一个命令,这些被遣散的士兵们即刻便会再度成为战斗力。而收编的话也存在问题,她们的夫儿父母仍都在金国,她们的牵系也都在金国,她们无法在赵国生根落叶。也无法收为我军的战斗力。毕竟赵国之于她们而言是敌国,要士兵帮助敌国的军队攻打自己的国家,那是不太可能的。即使暂时收编入队了,只要金国的有心人士一个怂恿,士兵便很容易产生爱国心理,到时倒戈相向,反而会让我军受到灭顶之灾。 在这个各国鼎力,战争频繁的时代,一个国家的人口本就不庞大。金、赵、燕作为三个大国,属金国人口最多,达到一千多万,赵、燕都不到一千万,而其他众多的小国就遑论了。所以,若收了金国四十万的军士,相当于控制了金国军力的一半左右。思来想去,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尽管收编仍存在众多的不妥,但目前也只能采用收编的方法了。只是这么战俘无法作为我军的战斗力,那么只能收做劳役。很少的一部分押送回赵国,作为赵国朝廷的苦役。绝大部分还在我军手里。可是就这些战俘,却要耗费我军大人兵力去监控她们。毕竟她们都仍在金赵边境,很容易发生暴动。 但是,当时她们在讨论的时候,我发现她们处理战俘的方法只提到收编和遣散,不知是这个世界没有人那么做过,还是魏贤她们特意忽略掉那个做法,我当时心里先想到的却是另一个残忍,却很直接有效的方法。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还未跨出一个坎。 但是,此刻,我却有强烈的欲望,当时我就应该提出那个做法。或许,也不会被轩辕韶华突袭,让她有机可乘,差点要了我的命,昊月…… 魏贤听了我的话,微讶的看着我:“你……玉翎你不记得昨日发生的事了?” 我有些怔忡,喃喃道:“昨……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些战俘……你……” 魏贤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突的站起,说道:“你跟我来吧。” 我也起身,跟着魏贤走出中军帐,绕过一个营帐。一路上,碰到的士兵看到我无不露出微惊的眼神,看了我我一眼,随即低下头,站的笔直笔直,不,或许称之为僵硬。她们的反应更让我更加迷惑,到底昨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家看到我俱是惊怕的表情。按说,这些都是争战多年有经验的士兵,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此刻也竟然如果新兵般唯唯诺诺的胆小样子。突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个片段,手起,刀落,满手鲜血,满地血红,一双双惊恐的眼。我一怔,急忙止住思考。深深呼吸,又做梦了!怎么这么血腥的梦啊。 走了不到一刻钟,随着魏贤的脚步减慢,我也慢下了脚步。才发现,我脚下地面的颜色有些怪异,有些像是红土,但又不同,好像是被什么浸染了才会变成这样的颜色。我刚刚前面,泥土越来越暗红,再看看后面,是一般的黄土地。我皱眉,顺着那像被圈画出的那块地面,在几十步开外的一个营房的四周特别明显,呈圆形扩散,越是外面,颜色越淡。那个营房是关押劳役的营房。我们一步步的走近那个营房,我只觉得越来越压抑,周围的气氛越来越怪异。士兵们也都像往常那般坚守着,却又不同于往常那样。 我随魏贤绕到营房的背面,魏贤停住,回头看我。我看了她一眼,随即望向前方。见营帐背面的大片空地上并排躺着很多尸体,之所以一眼便认出是尸体是因为她们身上都从头至尾蒙着白布,没排三四十人不等,共有三排。 这些是我军的士兵吗?上次与轩辕韶华冲突阵亡的一千士兵也都是被士兵从战场上运回来,集体进行火葬了。那这一百多人是什么怎么回事。魏贤为何带我来看这个。我不解的看向她。 魏贤看了我一眼,指指不远处的尸体,说道:“这些都是泗水之战的战俘……” 战俘?怎么突然之间都死了。难道是集体自杀?突的,脑海里又闪过刚才想到的那些血腥的画面。我心里微颤,抗拒着某种东西似的赶忙摇了摇头。 “她们……你……施将军以何罪将她们屠杀?” 魏贤继续说道,语气有些沉重。 我却因她的话浑身一震。什么,是我杀的?突的,脑海里那些片段都连贯起来,变成一部电影般,反复的播放着,是的,是的,是我昨日里突然把她们都杀了,是我杀的,是我。我不断的回忆着那些触觉,由陌生到真实,渐渐相信那手起刀落的瞬间,一个生命就在指尖流逝的快感。可是,我为何要杀掉她们,为何?我想不起来,也没有原因。我不断的回忆,昨日里看到拖着一口气存活着的昊月,我杀结束了他这样的苟延残喘,可终究狠不下心来。接着便出了帐篷,去了关押战俘的营房,杀了她们。她们的血染红了土地,浸湿了我的短靴,我的衣衫,我全身浴血,出了营房便晕了过去。我想起了,是我,是我。 但是,我还是想不出我为何会去杀掉那些战俘。我知道我决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拿那些战俘出气,绝对不是。倏的,我想到那天晚上我莫名奇怪的压了弦眚的事情,总觉得昨日里的自己与那晚的自己是那么相似,明明是自己做的事,却又那么没有真实感。说没有真实感,我却又真切的感受到那晚与昨日的感觉。快感,我感到了了快感,还是兴奋,噬血的兴奋。我一边惊喜与自己的兴奋,因为我发现自己体内的某种力量正在逐渐增强,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能扳倒一头牛。可同时,我又害怕那种莫名的力量,我有些无法控制。我就好像身体里有两个自己在拉锯着我的意识,只要一方稍有空隙,那逐渐强大的一方便会乘机覆盖了另一方,两方都丝毫不能松懈,这样的改变让我像绷紧的弓,强韧,却又脆弱。 “施将军……”魏贤看到懵懂的我,唤了一声。 “什么?”我仍有些茫然,随即便又恢复过来,沉默,我没有理由可以辩解。 既然战俘已经被收编入军作为劳役,也作为军队的一分子,折磨战俘古皆有之,但也都在私下里的,如此光明正大的屠杀还未有过。尽管我也是将军,但是私自无故屠戮劳役也算犯了军法。 魏贤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而且治军甚严,我早就知道,所以这会她要对我进行处罚我也没有怨言。此刻她也未说什么,但带我来这里却说明了她的态度。我当着众将士们的面,自领罪罚。掌军法的官兵在我和魏贤之间来回看了许久,最后说道:五十军棍。 若一般士兵,早就杖毙了。我知道那个军法官对我留了情。而魏贤似乎也默认了。可是,就这五十棍下来,一般人不死也就残废了。我,挺的过吗? 执行时间安排在下午,所以此刻便回营帐。回帐途中,几度想与我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未开口。 我枯坐在帐内,望着几步外的床上木头人般的昊月,心里什么在翻涌。枯坐着,等快到行刑时间,管我帐内的士兵撩帘,冷风倏的灌进帐内,让人一个冷噤。那个士兵不敢进帐,看着我,不敢开口。 我站起来,钻出了营帐。 寒风扑面,有些凛冽。 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行刑的场地。那场地边上站满了层层士兵,看到我,众人又作鸟兽散,却又频频回头。 不一会,场地上只剩下行刑与监视士兵,魏贤她们都未到场,怕是给我留面子吧。 那行刑的士兵为难的看了我一眼。 我便自己主动走过去,趴在那比板凳粗大许多的行刑台上,深吸一口气,双手抱住凳板。 “将……将军,您要挺住……”两边行刑的士兵举起小手臂大小棍子说道。 倏的,一个响亮的棍子落在臀部与大腿边上,只觉得身下的皮肤顿时开了花 “一。” “嗯……”一个闷哼还未出口,下一棍子便已落下。 “二。” “嗯……”牙齿咬的‘嘎哩嘎哩’响,想要忍住那钻心的疼痛,却仍旧不断的呻吟出口。只觉得身下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打击着肉变做了一团,在这大冷的天里,我额头的汗珠一颗颗落下,跌入泥土里,随即消失。d,快痛死我了。眼眶里一片温热,什么东西眼看要出来了,我却死憋着不然出来。生孩子都没这么痛! “将……将军,您咬着这块东西吧。”监视的士兵递给我一个方方的东西。我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她一怔,随即收回了东西。 刚开始时还能感到钻心的疼痛,可等到听到二十几的时候我边已经快不知道什么了。也不知是因为麻木了,还是快要死了,所以感受不到了。我只知道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下的疼痛还在继续,却不那么明显了。 “二十八。” …… …… …… “三十五。” 眼睛都快睁不住了。 …… “三十九。” …… 连要牙的力气都没了,只是随着落棍,身子轻微的弹了弹,鼻孔里的气喷了喷。 …… “四十三。” …… 还有几下,一定要坚持……坚持……坚持…… 可意识开始涣散了。眼睛也看不见了,周围都暗暗的。 我只依稀听到一个声音喊道“五十”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 ※ ※ 我是在疼痛中醒过来的,稍微动动身子就感到屁股火辣辣的痛,我看比生孩子还痛(虽然我还没生过_)。我以为这一回我八成去见阎王爷了,谁知我命这么硬,这么打都死不了。我看这身体九成九不是正常人的身体。 让帐内照顾我起居的内勤士兵端来一枚铜镜后,我便把她赶了出去。看了看现在仍旧跟木头人似的昊月,我这才哆哆嗦嗦的揭开披在身上的薄被子,一手把铜镜放到身后,一手艰难的半撑起上身,一动,又痛的我冷汗直冒,差点连镜子也拿不住。转头,往镜子里一瞧,妈呀,这是什么啊,一团血肉模糊啊,哪里还有块完整的地方啊! 一咬牙,便又苦哈哈的趴回到床上。这一动,又疼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 ※ ※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那伤口以惊人的速度奇迹般的恢复了。而且就跟没挨棍子之前是一个模样。要不是那天还有好几个士兵在场,正要被她们怀疑徇私了呢。 这个事情让全军的人惊呆了,尤其是那个老军医,要不是我是将军的职位让她忌惮着,说不定早让她给解剖了拿去研究了呢。 不过,最惊讶的还是我自己。而且不单单是惊讶,更是觉得有些惊恐,总觉得这样的身体不是人的身体,比野兽更恐怖,这什么恢复力啊!潜意识里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滋生,而我,控制不了…… 先撇开我身体的问题不谈,眼前有一个更让人需要解决的问题。 那便是,就在我恢复了没几个时辰,就接到各个降城驻军将士的急函,无一不是说,由于我的屠戮,让那些被收编为劳役的降兵们产生了激进情绪,甚至有发生了小规模的暴动。虽然已经被镇压了,可是有着潜在的危险系数。 魏贤一接到急函,便把我等副将召集在中军帐内讨论。 兵法曰:攘外必先安内。 如今我军是攻入敌国,这在兵家作战上已处于劣势。若自己军内未先安定,那就甭谈什么进攻了,到是敌军里应外合,我们必是全军覆没。 大家也都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时之间,帐内气氛凝重,大家都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 “施将军,您可有什么看法?”姜三把犀利的目光投向我。 于是,大家都看向我,一时间都露出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的过错,在这么紧迫的关头,做出这样的事陷全军与不利之地。 我心里苦笑,也不是我想这样的,我是在无意识下做的。可这样的话说出来谁会信。 深吸一口气,我坚定吐出了我早就想说的那两个字:“坑降!” “什么?”子韪最是沉不住气,立即大声问道。 众人闻言也是一怔,俱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连魏贤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没错,就是坑降!”我肯定道。 “坑……降?这么多万战俘,你说要把她们坑杀了,你……你……”子韪不敢置信的指着我说道。 “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我反问子韪。 “可是,三十多万战俘啊,三十多万啊!”子韪强调。 我执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这才说道:“我正知道是这么庞大的数目才会出这样的方法。这三十多万人对我们来说是庞大的数目,甚至比我军的军数还多出许多。同样,她们对金国来说也是一个庞大的军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明知道这些战俘对我们而言是个威胁,又怎么能让她们寻在。这些军力占了金国三分之一的军力,若一旦回归……”我顿住,众人亦是陷入沉思。 “而且,从事情发生到发生暴乱总共才三天,消息竟传的如此之快,这之中必有内应在,而且是早就准备着的,不然不可能这么迅速。这内应必是要找出的,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放过一人。”我扫视了她们一圈,接着道:“自古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人,还存什么夫人之仁!这样还不如回家陪夫郎生孩子去!” 我说完,帐内变得死一 01 玉美人(女尊,NP)第47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酪话愕某良拧? 但是,面对这样的气氛,我丝毫没有退却。 我的做法是对的,而且,在目前而言,这是最好的办法,即控制了局面,抽回了各城的兵力,而且又能个金国一个沉痛的打击,如此一箭双雕,如何说不是个好方法。我虽然有些残忍了,可是从来战争没有不残酷过,不管是长城,还是金字塔,都是血肉堆砌的。 “施将军莫不是与金国有什么仇恨吧?”姜三看着我,冷冷道。 我回视她,良久,我淡淡道:“我是与金国有些私仇。但我不会假公济私的!这点你大可放心,姜副将。” 姜三半眯着眼,打量了我许久,最后,说道:“末将觉得施将军的方法是目前最有效的。” 她的这句话到让我有些意外。想不到第一个赞同的人居然是她。 “末将亦是如此觉得。”然后是方乔深。 其他几位魏贤的副将们看看魏贤,又看看我们几个,不知如何决断。 “魏将军,你如何见解?”我问道。 魏贤沉默半响,最后看了我们一圈,最后说:“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军令一下,随即三军将士开始行动。不过这是密令,因为怕在命令执行之前便生事端。首先便让劳役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挖了足够的壕沟,这壕沟的大小是刚好让人直躺的。而单单把她们坑杀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战俘们虽多,但是毕竟是手无寸铁,最后,命令被执行了。 我自是没有亲去现场的,我只是听着士兵们的谍报。 突的,我想到了“自掘坟墓”这个成语,觉得有些可笑,有些讽刺。 在以后的某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几个士兵的对话,显然是参加了执行的士兵。我只记得有个士兵说:“当时我看到那些战俘们渴求生存的眼神,我觉得我们其实和那些蝼蚁差不多。那以后,我很多晚连着做了同样的梦,梦里都是那些战俘们跳进坑里时的眼神。害得我都不敢睡。” ※ ※ ※ 我军坑杀了三十多万金国战俘的消息很快在这个大陆上传开。我听得最多的词语便是没有人性啊,残忍噬血啊,禽兽不如啊,果然是妖孽啊之类的话,说的最多的当然是金国的百姓。 我无所谓,我已经变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冷漠,不是我重视的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不是我重视的人我根本不去关心她们的死活。这个转变让我措手不及,也控制不了。 本以为轩辕韶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来雪耻的。即使她沉的住气,金国朝廷也受不了这么大的气。可是,整整半个月过去了,轩辕韶华竟然丝毫没有动静。 在五皇女轩辕韶翮的周旋下,金国朝廷对轩辕韶华的悬而不发已是大发雷霆了。大有要另派人取而代之的意向。 可是不管如何大的压力,轩辕韶华还是不为所动。 天气已是十二月,冷的人都冻不了。挂在外面的衣服都是挂着很多冰杈的,像根翠萝卜似的一拗就断。 每天都有很多士兵被冻死。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冻死的士兵,我突然有了某个想法,轩辕韶华她在等我们自取灭亡。 在地理上,金国处在北方,冬季非常的寒冷,听人说,在金国极北地区都是无人居住的空地,因为太寒冷了,住不了人。而西北则好一点。所以,金国的都城是比较靠近南部的。 而赵国处在南方,四季如春,哪怕是在寒冬也是比较温暖的。这样长期生长在南方温暖之地的士兵突然来到这个北国之地,而且是在最寒冷的十一二月份,那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而轩辕韶华正是看中了这个原因,所以一直不主动开战,想把我们引入这严寒之地,直接让我们冻死,不战而胜。而即使我们不被冻死也都僵硬如石,根本打不了仗。 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就真的完了。 第三十一章 是夜,寒星当空,寒风凛冽。 我坐在军帐内,这寒冷的天气冻得人睡不着。帐内添了三个火盆我还是觉得冷,何况那些根本没有火盆的士兵的营帐。常常有士兵一睡便再也醒不来。我睡不着,也不想睡。 望着睡在床上的昊月,我不得不说他才是一个奇迹。 从他受伤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活着。一个正常的人不吃不喝一个星期就是极限了,可是,他,他,竟然还活着。虽然气息微弱,本来就不健壮的身体也越来越消瘦,都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可确确实实的,他还活着。这之间,他滴水未进。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个正常人,还是有什么神功护体。 叹口气,无奈的走过去,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他的,所以现在我要在这里照顾他。虽然觉得他是个奇迹,但我还是怕他冻着了,所以给他加了一床被子。他的体温似乎要比我高很多,被窝里暖烘烘的,害得我老是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被子取暖。 在他被窝里捂了好一会儿,手才渐渐有了些知觉。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我看了看紧闭的双眼,终还是不舍的握住。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因为长期握剑,手掌上有薄茧,但掌心却很柔软,又有弹性。摸到他的指尖,半月未打理,指甲长长了不少,非常扎人。 我实在不愿离开这温暖的被窝,挣扎了许久,终还是站起,在帐内的杂物堆里翻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把剪子。本来有丁点温热起来的手一碰到那冷冰冰的剪子便立刻冻僵了,手指都不怎么听使唤,非常的不顺手。走回床边,从被窝里拉出他的手,一看,不禁皱眉。看看床上的男人,他是男人吗?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这么随意不爱打扮的男人的。他的指甲长长了很多,就更加明显的看出他剪指甲的习惯,他绝对是只剪三刀的,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再把中间尖的地方剪掉,所以指甲的样子有两个菱角的。而且肯定是长期都这样剪的,所以连指甲跟甲肉相连的地方也按着他这样三刀剪的样子生长起来了。说实话,不好看!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我执起他的一根手指,使着十分别扭的剪子,按着圆弧的方向剪去多余的指甲,剪德圆溜溜的。其实他的甲床很长,即使剪得圆溜溜的,指甲也觉得十分修长。剪好了一只手,放在床上一看,我眯眼笑了,嗯,好看多了,这样一看,他手还真是挺漂亮的呢。 把这只手塞回被子里,又从被子里拽出另一只。发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够不着,看了他一眼,便脱了靴子坐上了床,只穿袜子的脚搁在外面很冻,顿时怀念起他被窝里的温暖,眨巴眨巴眼,索性把脚也塞进他被子里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就算知道就怎样,这床这被子都是我的,我暖和一下不行嘛。嗯,真暖和! 执起他的另一只手,掰出一根大拇指,用剪子慢慢的剪了,又剪得圆溜溜的,再掰出食指。 刚想剪,却发现一直有股冷风袭来。我顿住,看了圈帐内,发现帐帘掩得不够严实,被寒风吹开口子,刺骨的寒风正从那口子里灌进来。冻得人直哆嗦。我撇撇嘴,实在懒得下去把帘子掩实,继续剪起指甲。那寒风锲而不舍的吹着,似乎抱着把整个帐篷都吹翻的仗势继续呼啸着。我继续掰出中指剪着,只觉得帐外的风更猖狂了,呼啦啦的吼着,隐约间还伴着嘈杂声,似乎卷起什么仍在地上的撞击声,真正是要把人耐心都磨光了。我泄气的扔下剪子,下床,匆匆穿上鞋子,走到帐口。刚想把帐帘掩上,却不知怎的,反到把帘子揭开了,只钻出脑袋,看了看帐外。 外面寒风凛冽,没来得及带耳罩的耳朵即刻便被吹得像是针扎般刺痛。帐外很安静,只听得到风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被淹没在风声里,若隐若现。四周黑漆漆的,火盆根本点不住,被寒风吹得狂乱,投射在各个帐上,变得有些狰狞。远处,太黑,影影绰绰,看不正切,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下。 我一个哆嗦,赶忙将头缩回来。冻死了!赶忙将帐帘掩实,但手,却挺住。不对,有什么不对。我的手还捏着帐帘。 顿时,再度揭开帐帘,看向刚才漆黑的远处。 远处,一个黑影,晃动。 那个黑影的后面,更有很多个黑影,晃动。 我皱眉,捏在帐帘上的手不觉加紧。 我密切地注视着那个地方。 随即,视线越来越清晰。 前面的那个黑影是个人,跌跌撞撞,闪闪躲躲,显得惊惶失措。 后面的那些个黑影也是人,但起码有五六个,只觉得一片暗红,是我军军服的颜色。 那前面的人身着白衣,衣袂飞扬,身后的乌黑长发飘散在这寒风凛冽的夜里,显得那么的无助。那人影一矮,显然跌倒,但很快的便又站起,看后看了看那群红衣士兵,晃动的更快了。快得让我清楚的看出了那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有些一头很长头发的纤弱的男人。甚至看到他惊慌无助的表情,他在逃避身后的那几个士兵,他寻在庇护的地方,他在四处看着。 “站住,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小心我……”后面的发被风声淹没,听不真切。传入耳朵内的只是士兵一声盖过一声的“站住”,还有男子求救的信号。 帐帘不知几时被我松开,被风吹得“噼啪”响。 我定定的望着那男子的脸,有些不敢置信,不会是他吧? 突的,那男子定住,无措的望向四周,选择逃跑的线路,倏的,他望向我这一边,视线与我一个交汇,我一怔,他亦是一怔,我看到他坚定不移的向我这边跑来。 那几个追赶他的士兵也近了,她们还是喊着,当看出那个男子向我的方向跑来时,却露出了担忧害怕的神色,却也不敢更大声的喧哗。显然,她们的响动也惊起了巡逻的士兵,士兵们聚合,也向我这边跑来。 男子跑的近了,却被突然从旁边飞奔过来的巡逻士兵拦住。顿时,他被士兵们一架,便生生摔向地面,趴在了地上。 随即,身后那些追赶的士兵也都赶上来了。 我怔了怔,抬起脚步,迈向那边。 众士兵把他团团围住,长矛都指着他。那些追赶他的士兵中为首的一个推开其他人,伸手,拽住男子的衣服,男子像是小鸡被拎起,站都站不稳。 “怎么回事?”我立即出声质问。 那个士兵的手一顿,随即松开男子,男子便如枯叶般跌回地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为首的那个女子拱手,有些为难的望着我。 我见她衣衫还有些凌乱,顿时皱起眉头。 女兵也即刻意识到自己的没有军容,随即整理衣衫,站得笔挺,朗声道:“报告将军,这个军妓企图逃跑,我等在追赶他。” 军妓?我生生怔住。 “他?”我震惊的指向地上的男子。 “是!”她的回答坚定有力,声音盖过风声。 我再度看向地上的人儿。 那人也幽幽的抬起脸,神情却倨傲,甚至有些不屑的样子,眼神更是比这寒风还要冰冷。 “你……”我叫道。 他幽幽的刚想站起,却被女兵们怀疑想要对我做出过分的举动,而被长矛的棍身生生一压,就要再度摔向地面,我赶忙伸手接住。 士兵见状,随即收起长矛,怕刺伤我的样子。 他被我一个扶起,身子却颤颤巍巍。 我只觉得握在我手里的手臂纤细的异常,我一手便能把他整个手臂握住,却感到握在手下的他的手僵硬,甚至有些颤抖,他有些愤恨般的抬头看我,想要甩开我的手,但身子却一歪,皱着眉头闭上狭长的凤目。 他晕倒在了我怀里,一头青丝如水如丝,垂至地面。我望着只着内衫,却也同样凌乱的他,细长的瓜子脸,弯弯柳眉,如冰薄唇,这样的绝世容颜这世也难找出几个啊!果然是你啊,古晓梦。 士兵们见他晕倒在我身上,担心的呼道:“施将军,他……魏将军!” 这时,魏贤也听闻响动,披衣而来,对士兵点点头道:“施将军,这是?” 我皱眉,才想起现在所在何处,想了想,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不知怎的竟流落这里……” 魏贤看了看我手中的古晓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士兵们道:“该干吗干吗去吧。” “是!”士兵们回应一声,便都退下。 “那我也回去了。”我对魏贤说道。 魏贤点点头,看着我将古晓梦抱起,走回自己的帐内。 第三十二章 “你怎么流落到……这里的?”本想说你怎么流落到当军妓了,最后还是改了口。 我觉得古晓梦真是个牛人,不管在什么状况下他都能保持一副倨傲的神情。难道他天生就是这种表情的,还是说他的优越感让他做出这种俾睨众生的高姿态。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样清高的样子确实合很多女子的欢心。人嘛,往往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古晓梦的这种性格就恰恰满足了女人的追求心态,如高悬天边的明月,看得到,却摸不到,再加上他确实生就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更是让女人趋之若鹜。 可是,也有例外,我就不包括在那很多女人之中。我反到是喜欢那种温温柔柔的男子,看到他这种拽的二万五的样子,就很想把他踩下脚下,狠狠的蹂躏。我有种欲望,想要将他那冷冰冰的脸狠狠的撕碎,想要看看这冷冰冰的面具是怎样的一副容颜。 他醒来后就端坐在床上,背挺得笔直笔直,右手温和的放在左手上,目视前方,如丝绸般光滑柔亮的长发温顺的贴在他背上,垂至床上。 他就这般坐着,仿佛置身世外,对于我的问话浑然不觉的样子。 我有些奇怪的望着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人啊。 他也不是鄙视,不是不屑,是真的看不到坐在旁边的我似的。只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情,无欲。对于我这般□裸的好奇的打量竟也能熟视无睹。 我更不解的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三番几次的跟我扯上瓜葛。 第一次见面是在燕国九千岁的宴席上,然后是在金国皇宫的酒宴上,最好竟在轩辕韶华囚禁我的牢狱里。那次,他救了我,然后,又消失了。 本该像两条平行线一样的两个没有交点的人,为何会频频相遇。最主要的是,他为何要救我?我们非亲非故,无冤无仇,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少他什么,为何,他会救我?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脑子,让我想不透。 而且,他不是一个让各国皇亲贵族都不敢亵渎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梦姬吗?怎么会流落到在我军当起军妓来了? 我看着他有些褶皱和污点的白色内衫,军妓啊…… 可惜了啊,这样一个冷似霜雪,傲如梅花的妙人。 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古晓梦都保持这个姿态。却突然,慢慢的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被他这样冷冷的眸子一看,我竟一怔,甚至,还有死死紧张。 “你觉得我美吗?”不是征询,不是自负,仅仅是平静无波的语调。 却让我差点掉了下巴。前面一直没有说话,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这么有冲击性。 他见我未回答,一副我不回答誓不罢休的盯着我。 “嗯……美……美……”美则美矣,但是像株雕像似的没有感情起伏,我不喜欢。 “那你娶我吧。”亦不是征求,也不是命令,而是像在陈述今天天气很冷这种事情般的语气。 闻言,我不仅下巴掉了,连眼珠子也掉出来了。 我……我……没听错吧? 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他却平静的看着我,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见我久久未答话,他说:“我还是处子。”说完他便微转向我,揭开衣角。 我刚想制止他,但视线却已经看到了他左侧腰间的那朵半个手掌大小的殷红花徵,绽开在洁白如雪的皮肤上,妖冶,刺目。 我抬头看他的脸,却发现他脸上没有一丝害羞的表情,还是一径的冷淡。 待他确定了我看到了代表男子清白的花徵,他缓缓的放下衣角,抬眸望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 如此相望了许久,嘴角一扯,我淡笑着轻轻说道:“如果说我不要呢?” 他闻言惊讶的睁大了狭长的凤目,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你……不是说……我美……吗?” “你是很美,可是,跟要我娶你有何关系?” “关……系……?”古晓梦怔怔的望着我,似乎无法理解,像是自语,又像是反问,微微拢起柳眉,眼里有什么东西滑过。隔了许久,他才想通什么似的,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说完,淡淡一笑,顿时,只觉得帐外的寒风突然静止了,时间也静止了,一切都静止了,好似有人在我面前撒下一斗的星辉,一时间如痴如醉。 我还处在刚才的茫然中,却见他嘴角已经收了笑,淡淡说道:“你还记得我在金国救过你一次吧?” “记得。” “那么,若把娶我作为当初我救你的回报如何?” 我顿了顿,看着他恢复平静无波的凤目,问道:“你当真是要我娶你,还是只想找个庇护所?” 他微抬眸,定定的望了我一眼,“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 他望着我的凤目里眼波动了动,却未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道:“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我看了他许久,说道:“那我娶你。” 他不再看我,又目视前方,他的前方只是对着帐帘,寒风吹打着帐帘,发出“噼啪”的声响。 ※ ※ ※ 魏贤对于我收了一个军妓并无多言,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方乔深恭喜我得了一位绝世美人,可是我内心却没有丝毫喜悦。我也理不清自己对古晓梦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我想,是个女人,都会对于古晓梦这样的美男子心动的,可是,我明白,心动不代表喜欢,更不代表爱,我明明知道,可是我还是说娶他了。 我想,他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故事,或大或小,谁没有!他说了他只是为了寻找庇护才选择嫁给我,其实,只是刚好是我吧,若当时换做是别人,他也会说同样的话吧,对他来说,我并不特别。这样的认知让我有些气馁,因为人或多或少都虚荣心,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是特别地,尤其是在这样别人都得不到的绝世美人的眼里。 我本可以只是给他一个安身之所,并不是非要娶他。可是,面对他那冷冷的面容,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言语,我便情不自禁的说出了我要娶他的话。这个婚约没有爱情,只有交易,这样的感情向来不是我所追求的,如今,却也做了这样的事,一时间有些迷惘。 可没来得及等我感怀春秋,就听得探马报,有事发生了。 昨夜里,我军左翼与右翼分别遭人突袭,两翼的士兵损伤不多,但粮草却几乎被烧光了。 得回这个消息时,我和魏贤都惊了。 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已经让我军损兵折将得了,本来就不多的粮草棉衣也只能挨过这个冬日,现下大半粮草却被敌人烧光了,这不是摆明了要断我们后路吗!可是,更让人担忧的还有一件事,我军左右翼也不是那么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敌人偷袭成功,顿时,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我军中一定有敌方的内应,里应外合,以突袭吸引我军的注意力,又乘后方无人,才能这么轻易的烧掉粮草。我一想到这个,立即转头看向魏贤,只见魏贤也看向我,我们眼神一交汇,就立即明白了她心中也是如我所想。她的眉毛深深皱了起来。 眼下,我们不该先考虑反攻,应考虑我军的粮草问题,还有,尽快找出内应。 我立即修书回朝,可是,却难以下笔,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的很,其实赵国现下并不富足,前几年金赵两国还在战争,最后以赵国求和而结束。赵珩登基还不到三年,权力尚不巩固,国库本就空虚,这次我带来的粮草军饷已是让国库都快空了,这会子要赵珩上哪儿弄银子去!唉,我大叹一声。这可如何是好?我到是有不少银子,可是我那银子拿出来了还不讨好,我那些银子见了光,我就等着被赵珩拔除吧。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我看魏贤也是对此烦恼的不得了,却又无计可施。 就在魏贤忙着抓内应,我忙着无可奈何的时候,却又发现了一件事,让我怀疑,我最近是不是犯桃花了! 那日下午,魏贤去了右翼军那,我仍旧在后方营地。正在打盹,士兵突报,营地外有一个男子求见。 我一怔,一个男子,还特地跑到大营来? “可知是个怎样的男子?” 那士兵闻言,脸微红,唯唯诺诺的回道:“是个……非常……美丽的……男子……好像叫……叫……朝云……” 朝云?我微诧!朝云,朝云。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叫朝云的男子就是烟雨楼的楼主,那个跟蓝烟很相像的温文尔雅的男子。一想到朝云,我便想到心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蓝儿,你究竟在哪?心下一阵扭痛。 我并不记得我跟朝云之前有牵连到要他感到军营来找我的地步,不知是什么样的事?多思无用,召他进来便知。 我对地上的士兵说,让她把人带进来。 自从我答应娶古晓梦之后便决定把他送回府里,一个男眷留在战场实在是不方便,他也未有异议。可是还没等我安排,军营就出了粮草被袭的事情,所以安排他回府的事情也就搁下了。现下他与昊月一并住在我帐内,虽说我答应娶他了,但我也有自己的思量,并未与他一帐。我自己便在他们边上搭了个小帐住下。 一柱香后,刚才那个士兵便把朝云领进了。 我正正经经的坐在帐内的书案前,帐外士兵道:“报将军,朝云公子带到。” “进来吧。” 听得帐帘一挑,顿时,寒风灌了进来,我不禁抬起头,只见眼前出现一个身如玉竹的翩翩君子,穿着一袭蓼蓝长袄衫,还是那么淡定,从容,娴雅。可不就是那个烟雨楼的楼主朝云公子嘛。 见我有些失神的望着他,他也不惊不讶,不焦不躁,脚步轻巧的走到我书案前五部远的地方站定,然后微微福身,微笑着启口道:“朝云见过施大人。”声音不急不缓,润如玉击。 惊讶过后,我敛定情绪,淡笑着回道:“公子请坐。” 朝云也未推辞,“谢大人。”随后莲步轻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在,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坐姿优雅。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看我手中的书卷。 隔了许久,只听朝云道:“大人不问朝云为何千里迢迢来找大人吗?” 我对他温和一笑。等待着他的下文。 “大人不问,想必是大人心中已知朝云此来的目的了吧!” 我仍旧是温和的笑着。 “那不知大人有何想法?” 我嘴边的笑容渐渐扩散,漫不经心的道:“朝云公子啊,她们为何让你来跟我说呀?” 朝云闻言一怔,随即站起,然后单膝跪于我案前,左手轻轻贴与右肩前,右手自然下垂,他做的这个姿势表示他们族对一个人最大的尊敬。他垂头道:“请大人不要误解我们族长的意思,族长派一个男子来并不是对大人的不尊重,反而是知道大人是个不轻贱男子的光明磊落之人,之所以让朝云来,出于三点考虑,一是因为如今在战场上,任何一个外人的出现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二是因为族长觉得朝云与大人还有那么点交情;三是……朝云自己想来。” 我闻言,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却没有戳破那层谎言,交情?我冷笑。 朝云见我嘴边挂着的冷笑,眼底滑过重重的伤痛,“原来在大人心里,朝云也不过是这样的一个男子啊!”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话,不知怎的,我的心里竟也滑过丝痛楚。 我咬了咬牙关,许久,说道:“公子还是坐着说吧。” 我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我这个一对上美人就心软的脾气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朝云闻言,脸上顿时一亮,嘴边噙笑,如玉的声音说道:“谢大人。” 我想忽视他脸上那种久违的笑容带给我的震撼,可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定在了他脸上,他也未散躲,只是笑得更加的温润,一点一点的沁入人心田。 隔了许久,我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笑容是另一个人的,却仍然让我流连忘返。不禁道:“说说看吧。” 朝云仍旧挂着温和的笑,不急不缓的说道:“族长要朝云交样东西给大人。”说着他从袖口里抽出一封密封的信函,起身递与我,“这个是族长的亲笔信函,请大人过目。” 我接过,打开,过目了。 是金国西北边境胡族族长客洱沁巴的书函,信函底部盖有族长的印章。大抵的意思便是就希望与我合作,得知我失了粮草,愿帮助我,希望与我军合作,一齐分金国为二。看完,我冷笑,这客洱沁巴的野心到是不小啊。说什么为我军削弱金国的精力愿出兵金国,还要我许她半个金国,也不怕撑着了。 我看完,把信笺揉做一团。凭什么我要许她半个金国啊,她自己想要争霸的野心,怕我军一口气真打到了沧琏,她自己就没了甜头了,凭什么我锅里的东西要分你一半,还这么粗的口气。刚想扔了这信笺,又闻朝云说道:“族长听闻大人的爱将中了一种剧毒,族长特派人在沙漠里找到了琅尔麽花。族长怕我一个男子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被人劫持,所以还派了武士护送,想必明日便可抵达。” 闻言,我握着信笺的手紧了紧。 琅尔麽花,我曾听苏吟逸说过,这是生长在西域沙漠的一种奇花,十年才开在一次花,一次只开一朵花,而且只在深夜开,花期很短,只有十五到二十天,又生在浩渺无际的沙漠深处,很难采摘,摘下来后保存更难,需要冰雪冷藏,可在炎热的沙漠里,用冰雪冷藏那是不可能,那就只有武功高深的人用内力了,可是一路冷藏回来,一个再高的高手这么用内力也是受不了,所以,必定要好几个高手才能平安护送回来。更别说中途会不会有人拦路抢劫了事情,而且,最要命的是,摘下来后,即使冷藏的话,二十天内必定烂死。 尽管这花采摘保存的条件如此苛刻,但还是有无以计数的人前去追寻,是因为此花的花瓣的汁液有一种神奇的功效,它能治百毒,不管毒性多么强烈的毒,有没有解药的毒,只要服用了它的汁液就能痊愈,而没有中毒的人服用了便会百毒不侵。传言,哪怕中毒之人死了,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都仍治活。 而现在,我竟听闻说那个客洱沁巴为了表达诚意送了琅尔麽花给我。我有些愣住了,如果服了那花的汁液,那昊月……我不禁迟疑了,手中的信笺握得更紧了。 第三十三章 半夜,我躺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不禁又回想起我与昊月之间的点点滴滴,那稍纵即逝的快乐,那长时间的怨恨,最后全停驻在那一夜,他站在湖心,湖水浸湿了他整条亵裤,粘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湖水也浸湿了他的身子,他的墨发,他整个人笼罩在水光之中,那一刻,像是一幅画。人总是贪婪的,当尝过了他的美好滋味,又怎么愿轻易放弃!救?还是不救?这个念头如双头的蛇在不断的纠缠着我,煎熬着我。 我受够了受制与人的窝囊,如今,我真的要为了一个背叛过我的男人再次陷入这样的境地吗,为他人作嫁衣赏?我不甘,我真的不甘,那客洱沁巴按个什么心还真以为我猜不透吗?他之所以选择朝云来做说客,还不是知道我朝云的容貌跟我的蓝烟相似嘛,她们是吃准了我是个多情种是不是,吃准了我拒绝不了朝云,放心不下昊月是不是!如果我答应了,不就证明了我确实就是这么一个重儿女私情,成不了大事之人?可是,若放弃了,那昊月…… 一想到,那个木头人真的成了木头,我的心又变得一抽一抽的痛。 正在我厄自挣扎间,突然觉得帐外有人,我一惊,闭上眼睛,装睡,一动不动,静闻着外面的声响。 帐外之人的脚步很轻,顿了许久,还是挑帘进来了。 然后也轻轻的掩好了帘子,慢慢的走到床前,没了动作。 我听闻着这人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眼前就好像出现了一片碧蓝碧蓝的湖水。不知为何,我丝毫不觉他要加害于我。 我等着他的动作。 许久,只听到衣服悉悉嗦嗦的声音,我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突的,被子一角被揭起,一阵冷风灌进来。然后立马有一个温暖嫩滑的东西贴了上来。我随即睁开眼睛,望着钻进我被窝的朝云,惊讶道:“你……” 朝云温和的眼在夜里还是显的特别的亮,他嘴角含笑,温文尔雅,低低的唤了句“大人……”,声音里竟也有丝柔媚。望着他与蓝烟如此相近的脸,我一瞬间无言以对。 他的手慢慢的缠上我的腰,刹那间鲜明的骨香肉腻的触感让我一惊,顿时我才清醒过来,随即退出被窝,被窝留给□的朝云。 我皱起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族长让我一个男子来找大人,自是把朝云赠与大人了,朝云即是大人的人了,自然要服侍大人。” “我的人?”我冷哼一声。 “是的,朝云已是大人的人了,大人要朝云生便生,大人要朝云死便死。” 我眯眼,“你在威胁我?” “大人说笑了,朝云有什么筹码能威胁大人呢!朝云不过一个男子,族长把朝云送给大人了,若大人不要,那朝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说完,他垂下了头。 “那边是这么威胁你的?” 朝云未语,仍旧垂着头,墨发垂在耳边,有些冷落。 “我知道了。” 闻言,朝云复又抬头,微抬身子,被子顿时从他什么都没穿的身上滑落,泄露大片春光,他伸出手,欲解我的衣带。我急忙退开。他不解的抬眼。 “我说我答应跟你们族长交易了。但是,你不是我的人。”我坚定的说道,这个人,不是蓝烟。 朝云微微睁大了温和的双眸,望了我一会,随即便又敛了双眼,低低说道:“是朝云越矩了。” “嗯。”我随便应了一声便转过身子。 朝云很明白。虽然我转过了身子,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从床里爬起来,从地上一件一件拾起衣服床上,脚步轻移,和来时一样,不慌不惊,只闻帘子一挑,我知道他走了。我转身,果然,他已不在了。我望着被掩上的帘子,重新爬出被窝,却觉得被窝里有一股湖水的味道,倏的想起了刚才那股骨香肉腻的触感,我急忙揭开被子,坐起。 披上大衣,我揭开帘子,帐内的寒风顿时让我清醒了不少。望着几步外的我原来的帐篷,脚步刚迈出,便又觉不妥,古晓梦也在那个帐内呢。遂又作罢,望着夜空里闪烁的寒星点点,呼出口气,就这样吧。 ※ ※ ※ 我坐在昊月住的帐内,望着床上的昊月,不语。 忽闻帐外士兵声音:“启禀将军,朝云公子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古晓梦怔怔的发着呆。 随即,帘子被挑起,我望着进来的朝云,还是那件寥蓝长袄衫,还是那般的温和,淡定,看到立于一旁的古晓梦,他微讶,再看看坐在昊月床前的我,他明白什么似的喃喃低语:“原来是你在这里啊……”便没话了。 古晓梦见到他也是微讶,平静无波的眼里刹那一黑,随即又恢复平静,像是没有看到任何人似的立于一角。 朝云谨慎的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过来我身边,然后递与我,我接过,置于床边,打开,只见满满一盒子的冰块,冒着冷舞,冰块上躺着一朵黑紫色的花,形状像是喇叭花,这便是琅尔麽花,那神奇的治百毒的花。 一时间,我有些激动,转头问朝云:“真的有用吗?” 朝云似没料到我会问这话,望着我的眼微讶,随即便又温和的笑道:“有用的。” 我点点头,从盒子里取出花朵。 朝云立即过来端走盒子,我右手拿花,左手掰开昊月的嘴,把花朵捏在掌心。我知道我的力气有多大,可是这样,我拼了命的挤,却只有两滴,还好都滴进他的嘴里了。再挤,也挤不出丝毫,我松开手一看,那琅尔麽花竟变成了一朵冰花般透明,花瓣薄如蝉翼,我好奇的盯着看了一眼,便放回盒子里。 终于苦熬了一个时辰,等药力慢慢渗透进四肢百骸,我才对帐外的士兵喊道:“快去叫军医过来。” “是。”帐外士兵领命而去。 半刻钟内,老军医便急冲冲的赶过来,看到床上的昊月,她露出股无奈的表情。 “看看他如何了。”我道。 老军医摇摇头,甚是无奈的走过来,但也认真的搭起脉来,随即,惊讶的睁大了双眸,粗糙的手有些颤抖,“这……这……”她不敢置信的再次搭脉,然后翻翻昊月的眼珠。我却觉得身旁的朝云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抬眼看他,却见他一脸惊讶。我真有疑惑,突闻老军医道:“怎么这么奇怪呢,这位公子的毒已经解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那为何他还不醒?”我这话是对朝云说的。 见朝云未回话,我抬头不解的看他,却见他皱起眉头,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口。 “你们都出去吧。” 我一挥手,众人都出去了,老军医还在对昊月突然解了毒的事想不通。 “你说吧,怎么回事?”我道。 朝云看了我一眼,说道:“因为……他是中了降。” “什么?”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朝云抿抿唇,走到昊月身边,翻开昊月的眼皮,说道:“你看。” 我并未看出什么来,朝云指着昊月的上眼白的中间地方,我仔细一看,看到中间有一条黑线似的东西,这是…… 朝云又翻开昊月的另一只眼,同样也在上眼白的部分看到一条黑线的东西。 “这就是中降的表现。很难有人知道这是中了降,因为这降与我们西域的灵术有些相似,所以我知道一点。” 我突的想起以前在小说上看到的故事,心下一惊,还是问道:“他中的是什么降?” “灵降。” 灵降,我一惊,问道:“怎么解?” “一是由下降者解降。” 我皱眉。 “二是由另一个降头高手破降。” 我的眉皱得更深了,“一时间到哪里找高手啊?” 朝云迟疑了很久,终于说:“大人身边就有一位。” 我心里惊讶,脑子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但还是问道:“谁?” “古晓梦。” 我握紧了双手,漠然了。 朝云出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帐内,隔了很久,我对帐内道: 玉美人(女尊,NP)第48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让古晓梦进来。” 古晓梦进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你知道他是什么病吧。” “知道。” “你会解降!” “嗯。” “那解吧?” “……” “不愿?”我抬眉。 他隔了许久,说道:“需要一样引子。” “什么?” “雪骥兽之血?” 闻言,我抬头看他。 他回望着我,眼里平静无波。 顿了许久,我道:“开始吧。” 他微睁了凤目,不解的望着我,“血……?” “怎么解?” 他望着我,随即,像是释然,眼里恢复平静,道:“等等。” 他走到书案前,执笔写了许久,隔了很久,他才再度过来,手里拿着那些被撕成一片一片的纸,不,正确来说,是符。他让人端来碗清水,把一张符贴与昊月额上,再贴与两胸,小腹,大腿,脚背,然后把剩下的符燃做灰烬扔进碗里,然后,嘴里诵唱起某种奇怪的歌谣,他开始施法,还不如说他在跳某种祭司的神圣舞蹈,动作明明很诡异,可是在他作来却仍旧夺人瞩目,美的妖冶,美的决裂。他把碗里的水溅到空中,溅到昊月和我的身上。 然后他用匕首划破昊月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可是很奇怪,竟然没有血流出。 又跳了一段舞,他在昊月左手背上划了一刀,也没有血流出。 “你割开自己的手腕,把口子对着他手背上的刀口。”他说。 我依样而作,道子往自己手腕上一滑,暗红的鲜血顿时倾流出来,我把伤口对着昊月手背上的口子,突的,昊月手背上的口子像是婴儿的嘴,顿时把我的血吸了进去,我望着这奇异的一幕,那血竟一滴也不曾滴落他处,完完全全被吸进了伤口了。随即,我看到他右手的被滑破的三指上倾泻出三柱黑色的液体。 古晓梦继续唱,舞蹈,我的血继续被吸着,昊月右手的三指继续流着黑色液体。约莫半刻钟后,古晓梦一个激烈的动作后,然后停下来,他说:“好了。”只见他脸上布满薄汗,小脸不自然的惨白,随即身子一歪,生生摔倒在地上。 他一停,昊月的左手背也开始停止吸附,我的手腕上的血顿时顺流下来,我急忙止住流着的血。只见昊月身上的符突的一闪,先是透明,进而隐到到身子里,随即消失与视线内,他的右手的三指不再是小水柱,而是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颜色也由黑转暗红。 我抱起地上昏过去的古晓梦,把他报到床上躺着,只见微微笼起眉毛,似被什么困扰。我见状,双手便伸出去,轻轻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古晓梦无意识的呓语了句什么,听不清楚。 我帮他掖好被子便坐到昊月床前,探探昊月的鼻息,气息已经非常的匀称绵长,说明他已经没事了,可是,怎么还没醒呢!可能是要段时间恢复吧。顿时松了口气,刚才输了这么多血,现在一松懈下来顿时感到疲劳了,便握着他的手,趴了会儿。 等醒来时,却未见昊月醒来。到是古晓梦先醒来了,只见他注视着被子,不知在想什么。 “他为何还未醒?” 古晓梦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该做的已经作完了,愿不愿醒来看他自己了。”说完,也不等我问他,他到自顾自的先走了出去。 我纳闷,什么叫他愿不愿醒来看他自己了。怎么这话听着像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我胸中一闷,本想找古晓梦问个明白,可是又不愿放开手中的那双手,怕一放开就…… 心里反复咀嚼的古晓梦的那句话。 “昊月,是你不愿醒来吗?” “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欠我吗,那你还躺着干吗?你知不知道我为救你花了我多少血,你欠我更多了你知道吗!” “那你还不醒来,你要还我,把欠我的都还我!” 我蓦的一把抓住他的肩。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知道不!” “我不准你死,你给我醒来,你听到没有,昊月!” 回答我的,还是一室的沉默,和帐外呼呼的风声。 蓦的,心中一紧,我颓然的松了手,看了他的脸许久,我缓缓的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顿了许久,我低低的说道:“月,如果,你醒来的话,我就原谅你,你说好不好?” 仍旧是沉默,我咬紧牙关。突的,我觉得我趴着的地方那东西一条一条的格外有力,简直想要跳出胸膛。 我抬起身,眯起眼,打量了他一会,看到他的睫毛有些颤抖,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一笑,人复又趴倒他身上,把头搁到他耳边,嘴唇轻贴着他的耳朵,喃喃道:“月……你醒来……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呵着热气,看到那只耳朵慢慢染上红晕。 我的手也不闲着,开始探向他的腰间,一扯,便扯掉了他的腰带,衣衫散开,我冰凉的手探进他温热的衣服内,我感到身下的人绷的僵硬,我嘴角的笑容更大了。手指寻到他胸前的蓓蕾,轻轻挑逗,另一手也也老实不客气的往下滑去,“月……” 手差点就碰到他的身下,突然,身下的人倏的睁开眼,与我眼对眼。 我的动作也随之而停。 我望进那一对深邃的眼眸里,嘴角和勾起一抹弧度,我笑言:“你怎么不继续装睡啊?” 顿时,昊月的脸红的跟番茄似的,眼神闪躲,下巴绷紧,浑身僵直。 “哼!”丫的,明明在我睡着时就醒了,还给我装睡。丫的,还有古晓梦,说什么愿不愿醒来就看他自己了,他也明明看出昊月这小子在装睡,还不告诉我,说这么摩菱两可的话,还我误会。一想到我刚才那些恶心死人的话,我的脸立马就火辣辣的。怕被昊月看出我的窘态,我急忙起身,然后转身。 “醒来了还躺在床上干吗,跟着我伺候你啊!”我故意恶狠狠的道。 昊月闻言,慢悠悠的起身。他身上本就穿着衣服,也就起来了。 突的,我感觉身后一个身影,我赶忙转身,却见昊月直直的向我倒来,我下意识的急忙张开手,结果就抱了个满怀,一意识到又觉得跟烫手山芋似的,扔也不是,抱着也不是,抬头看看昊月,却见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我嘟嘟嘴,狠狠道:“谁让你不吃饭了。” 说完不情不愿的抚着他回床上,他的身体僵的跟石板似的,我不满的瞥了他一眼,顿时,他连脖子跟都红了。随即,我又乐了。 把他扔回床上,我重重的“哼”了一声,拍拍手,转身往帐外走。 到帐外,我对一旁的士兵招招手。 她过来一些,我再招招手,她惊讶的望着我,还是走近了,于是我附在她耳边说:“你去让厨房作些稀粥送到这里来。”说完,我看到那士兵满脸通红,她干吗呢!我一个恶寒。 见她动作缓慢的移动着,我皱起眉,一把拍住她肩膀,她一怔,随即转身垂头道:“将……将军……还……还有……何……何事……?” 我撇撇嘴,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我甩甩手,朝厨房走去。 第三十四章 给赵珩写了八百里急函,把与胡族合作的事情向她原原本本的汇报了,我可不想背上叛国的罪名。 也不知道她对我这样先斩后奏的做法会有什么想法,可是潜意识里,有种直觉,她会宠着我,会容忍我这样的胡作非为。也许就是仗着知道她对自己的宠信,我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吧。甚至都还未和魏贤商量,魏贤是后来我告诉她的,我对她分析了利弊,她也未有反对,只是担心赵珩对我的态度。 胡族好像是肯定我这边必定会与她们合作一般,五天不到,就从我军后方的路线分批把粮草与棉衣之类的军需用品给我们运到。 永和元年十二月二十九,今年是小年,所以没有三十,二十九也就是除夕日。这样的日子本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可是,金国西北边境的胡族就在今日对金国发起了进攻。 告示天下曰:天爱下民,笃生圣主,为民父母,所以抱毓乾元,统御万国。今有金主轩辕苦虐生灵,不修郊社,灭绝纲纪,背信弃义,以强凌弱,情殊痛恨。孰意金主稔恶不悛,残暴性生,屡兴伐戮,民命何辜,遭此荼毒!妄奢天下之财,穷兵之力,拥为已有,竭民之生。残虐生命,以童女割炙肾命,以作长生不老药,绝万姓之嗣脉。残暴惨毒,古今绝有。今某奉天讨罪,大会赵明主,伐此独妇,解万民之倒悬,救群生之性命。神其鉴慈!特告示天下。 我先众人一步从暗士传回的信函中看到胡人的这封昭示天下书,不禁冷笑,这胡族族长也忒是有本事,明明是自个儿的野心大,任叫她说成是替天行道,还硬要跟赵国扯上关系。金主以童女的肾来做长生不老之药的事也是有耳闻,可是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她来主持公道吧。不过,她就是有本事把这个化为自己的使命,为自己扩张的野心蒙上一块遮羞布!不过,想来这也古皆如此,当初清兵入关时,不也写了一篇类似与受天旨意,主政天下的告书嘛。 两日后,胡人进攻金国的消息便传遍了这片大陆,我军得到消息后,真可谓大快人心啊,金国此时是两面夹击,且金国国内太女势力不稳定,众皇女蠢蠢欲动,现在位的女帝虽然已知这个情况,却也无力回天,真可谓内忧外患,必叫她焦头烂额了。 随着战争消息而来的,还有五皇女轩辕韶翮的急函,当初我便是打着挑拨离间的计,想利用她的野心把轩辕韶华赶下太女的位子,即使无法赶下她,也要搅得她坐不稳。而轩辕韶翮也确实有些能耐,现下轩辕韶华在朝中也是水深火热,女帝对她手握重兵,却不开战的做法颇有意见,也不知轩辕韶翮怎么在朝中兴的风,作的浪,那轩辕韶华并非女帝亲生的传言有如一条吐着红信的蛇,变成了女帝心中的恐惧,终于在大年初四那日颁布了改立五皇女轩辕韶翮为太女的诏书。想必这个消息轩辕韶华也已经得到了,我看她现在还怎么坐的住。我与轩辕韶翮当初协定,我助她登上皇位,她助我铲除轩辕韶华,待她登上皇位便割让汴河以南的五州七镇给赵国。只是,她想不到我可以与她合作,却也可以与她的死敌胡族合作,于是,便有了她这封带着责难的急函过来。 我未回信函,一切还在观望。 唯一值得高兴的书信,便是收到了府里的家书,弦眚说苏吟逸在年二十九午时生了个女儿,这确实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呀。转眼间,我便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真让我有些汗颜啊。不过,我却又些迫不及待,希望能赶快回去,给孩子起个名字,抱抱孩子们,还有,最想拥抱的还是那几个男人啊。但是,我却也随之想到一件头痛的事,这回去便又突然多出两个男人,这可如何是好,我已经能想象到苏吟逸那喷火般的眼神,与魏如锦那幽怨的气息,想到这里,不禁叹口气,我啊,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样的冤孽,这辈子招惹了这么多个男子,是幸,还是不幸呀!不过,却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管上辈子如何,这辈子既然招惹了他们,便要好好对待他们。 新的生命出现总会带来新的希望,如今,冬季也已结束,大雪虽然还积压的很厚,却掩盖不了春的气息,我已隐约闻到了青草的味道。一切,便要重新开始了,我想,一场免不了的大战即将上演。 一想到战争,我全身竟止不住的兴奋起来,想象着怒马鲜衣,驰骋沙场的快意,想象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概,想象着马蹄声碎,喇叭声咽的战场,我竟热血沸腾,连指尖都有些颤抖。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却不知原来自己体内竟也有如此好战,喜杀戮的潜在因子。此刻,我只想将一腔热血都撒向那迷漫的战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魏贤是个真正的将士,比起我的兴奋,她则是稳扎稳打,有着处惊不变的历练。这些天,她突然开始整顿军队,天天操练。战士们在闻到胡人也向金国开战之后,突然一扫那段寒冬里的慵懒氛围,个个精神抖擞。这些久经沙场的狼群,亦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个个眼睛睁的霍亮,一副蠢蠢欲动,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的样子。 我似乎看到胜利女神在向我们招手。 赵国历,永和二年一月十一,位于金国南丰城内以前太女轩辕韶华与金国三大名将之一的胡非国为首的金军向我军发起了最后的战役。 我军二十万大军与轩辕韶华的十五万军队相比,显然是我军占了优势。可是魏贤在出战前还是叮嘱了我们不可轻敌,虽然我军兵力略胜于敌军,但我军长途跋涉的深入敌国作战,又拖了半年之久,已是第一大劣势,此时又是敌暗我明,不了解敌军地理环境的情形,此是第二大劣势。被她这么一说,本来在将士之间的浮胜之气荡然无存,众将士都变得沉稳,谨慎。这才是大将之风,我不得不再次佩服魏贤。 按照魏贤与众将士做的部署,以防上次我军后营再次被人突袭的事情发生,这次名义上还是我坐镇后营,其实是方乔深。姜三虽是副将,却也是我军的一大军师,她行事谨慎入微,便由她同我一齐领一支队伍由后方攻击敌军。子韪继续领右翼军攻击敌军右面,领左翼的副将仍旧攻击敌军左面,魏贤亲自领军正面攻击敌军。打算以包抄的形势攻击敌营。 这次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众人抱着这种必胜的信念,迈着坚定的步伐,出发。 可是,我却有一个大大的麻烦,我竟然把我帐内还有两位男人的事给忘了。昊月虽然也是男人,但是他向来都是女装打扮,而且在现实里也不输于一个女人,所以,带他在我身边我是一点也没有后顾之忧,而且更是我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可是,那两个……我望着古晓梦,我已经得知他虽会降头术与易容的手段,可是,武功却是丝毫没有,而那个朝云,也是一点武功不会。我无奈的按按太阳|岤,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我手一挥,夜便出现在帐内,昊月已经习惯了,古晓梦与朝云却是大大的吓了一跳。 “你护送这两人回府。”我对夜说道。 “可是……” 我挥挥手,夜便闭上嘴了。而古晓梦与朝云也非常合作的随夜回去。当然,出帐前,拜古晓梦所赐,他与朝云都是易了容,换上了女装才出的营,不然,以他们俩的姿色,出了军营就被人劫了。 整理完毕,我一身铠甲的出了帐篷,早已在马上等候的姜三看了我一眼,嘴角不屑的勾了勾,调转马头向整装待发的军队走去。我接过士兵牵上来的马,一蹬,便上了马。昊月紧接着夜上了马,跟在我身后。 我不经意的回头,碰触到他的眼神,他微怔,随即垂下了眸子。 姜三与众士兵队列整齐的站在场地上,我一声令下,大军出发。 出发时已是酉时,而此刻,天完完全全的黑下来了。 可是我军的速度却丝毫未减,从容不迫的行进着。等到了敌营的后方,已是深夜时刻,四周除了我军士兵与马匹的呼吸声,周围安静的诡异。我军埋伏在敌营的后方,等着魏贤的信号。 刚刚好未时一到,天空上方突的升起一支红色的信号弹,正是魏贤的信号,一声令下,我军开始向敌营进军。 敌营后方有一座山做掩蔽,此山的地势并不是十分险峻,甚至是一座比较开阔低矮的山林,不知轩辕韶华为何将此处作为她们的后方,这不是很容易被突袭吗?虽然,我军走的是敌军的后营,可是,一路行来,却连基本的布兵也未见着,这到叫我军有些疑惑了。 大军行了一个时辰有余,四周仍是安静的诡异,越走越觉得诡异,甚至还有浓雾出现,我与姜三对视一眼,都觉出不对,于是,我立即做出全军停止前进的指令,与姜三讨论这奇怪之处。无意间抬头,看到月亮躲进了乌云里,天地暗了许多。突的,从头顶的上方传来声音:“施玉翎,你以为我军的后方是这么好偷袭的吗!我让你进得来,出不去。哈哈哈哈!” 我浑身一凛,是轩辕韶华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这声音反复在我们头顶盘旋,却觉得那说话之人却在九天之外,太诡异了。 一时间,众将士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惊慌,大家举起了长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突然,我军后方的位置传来一阵巨响,类似于塌陷的声音,随即,传来了我军士兵的尖叫声,马匹嘶吼声。 “大家不要慌,保持军形,违者死。”我立即大喊道。 我的明令虽然有了些作用,可是,我军后方还是有此起彼伏的尖叫,一时队形有些散乱。 “走。”姜三说道,并要我一齐驾马前进。 士兵听令也紧跟着向前跑。 跑了半刻钟后,突然,森林里从某处射出流箭,均是射向我军的中间,士兵们都未有防备,一时,中箭的人很多,好不容易才有些整齐起来的队形又乱开来,中间士兵受箭,队伍本能的断开。 “从中间分成两队,围成圈,呆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我与姜三一个眼神交汇后,做出命令。 不愧是魏贤带出来的兵,虽然身陷困境,可很快便听令行事,围成两个大实心圈,谨慎的对着外面。 等了很久,都不见有埋伏出现。但我军的戒心仍未放下。 我看向姜三。她亦皱眉。 一时间,四周又安静的诡异,月亮从乌云里露出了脸,借着明亮的月光,我看到四周迷漫的浓雾,突的,我脑海里闪过《神雕侠侣》里的桃花阵,我疑惑的望向姜三,低语道:“难道……我们进了敌军的阵里……” 姜三一怔,微睁大了双眼看我,再看看四周迷漫的浓雾,浓密的眉头深深皱起。“这是南夷人惯用的作战方法,怎么……” 南夷,是指赵国西南的一个小国,夹在赵国与燕国的中间,国家不大,野心却不小,时不时的马蚤扰两国边境的城镇。听说,那里的人善用蛊术,巫阵,而且,她们还将巫阵用在战争上,叫两国的军队吃了不少苦头。而轩辕韶华现在却将南夷人的巫阵用在这里,难道,她们阵营里有什么南夷人在帮忙不成! 未给我们多余的时间考虑解决的办法,突然,那雾突然浓了起来,而且,那颜色,是诡异的紫色。 “这雾有问题!”昊月突的隐身到我身边低声说。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 我想屏住呼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眼前的树木大地都开始倾斜,开始扭曲,开始虚幻。 我有些惊慌的拽住了昊月的手。 突的,我的面前,五步外,出现了一个让我咬牙切齿的人,我从牙缝迸出四个字:“轩辕韶华!” 我看到轩辕韶华看着我大笑,笑得轻蔑,笑得猖狂。 突的,血便往上涌,我从靴子里拿出藏着的匕首,纵身上前,举起匕首,使出全身的力气,刺向轩辕韶华。轩辕韶华中刀,刀没入她的心脏,突的,她的脸变成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脸,露出扭曲的表情,随即,血溅湿了我的手。我睁大眼,再看,却看到轩辕韶华又在我几步之遥的地方嘲讽的看着我,看着我的无能。突的,她的手里多出一团红色的东西,她举起那东西,那红色的布散落,露出一个婴儿,伴随着尖利的哭声,她说:“你看,你的女儿啊……哈哈哈哈哈……” 说完,她的手捏上婴儿的喉咙,手慢慢缩紧。 “你——”我浑身颤抖的看着她的手,便要再度越向她,举起匕首…… “不要相信,这是幻觉!这是幻觉!”耳边,隐隐有呼声。 突的,手背上出现一个刀口,暗红的血从口子上汩汩滑落,我吃痛,一惊。眨眨眼,看向四周。耳边充斥着士兵混乱的喊杀声,她们互相砍杀着自己的队友,她们惊慌失措的吼叫着,就连姜三也是胡乱砍杀自己的队友。 我心有余悸的看向一旁的昊月,他脸色发白,胸前长长的刀口,鲜血染湿了衣袄。 “你……”我震惊的看着自己带血的匕首,“我……” “这雾会让人产生幻觉……”他吃力的说着。 我已经感受到了,要不是刚才昊月以剑刺伤我,痛觉使我清醒过来,我也陷入了这幻境,胡乱的砍杀起自己人来。 我如法炮制的刺伤姜三,他顿时也清醒过来,看到这混乱的场面,我们面面相觑。 昊月一边护着我,阻挡着产生幻觉的士兵们的无意砍杀,一边退到一个树边。 怎么办?怎么办? 这么下去的话,我们不用去偷袭敌军后方了,我们就在葬身这里了。 魏贤她们那边如何了? 我们要怎么办? 我握紧了身边的手,却是昊月的手。 第三十五章 无能为力的感觉深深的掐住了我的喉咙,四周迷漫着死亡的窒息感,难道,我军今晚要葬送在这儿?这三万士兵要陷入在这个乱阵中?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葬送在这里!我怎么可以败在这里!可是……那越来越大的无力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开始微微的颤抖,不是害怕死亡,不是害怕失败,我不甘心,是不甘心,我怎么可以让轩辕韶华那女人活在世上!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一定要亲手将她千刀万剐,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我注视着眼前混乱模糊的人群,她们像野兽在互相撕咬着彼此,想厉鬼在索求着对方的性命,那鲜血喷射的画面像一副最动人的电影,吸引着我转不开视线,看到鲜血喷射的瞬间,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双眼慢慢眯起,再慢慢张开,眼前由黑暗变成刺红,我的手兴奋的颤抖,我无意识的抬起手,伸向离我最近的一个鲜血淋漓的士兵…… 突的,我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我的视线顺着那手慢慢看向手的主人,却跌进一对深邃的夜空般的双眸里。 “你……”我看到他略薄的双唇轻启。 我微皱眉头,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失神感到奇怪,进而一阵害怕。 那种感觉,像是谁站在我背后。 我一个寒战,倏的转过头看向背后,却是一棵粗壮的树干,树干后还是连片的树干,什么都没有。那么……为何我刚才会觉得有人在我背后……我甚至能感到那呼吸声……那种感觉,让我毛骨悚然! 手,被人牢牢握住。 “背后没有危险。”他吐字清晰,低沉,却很坚定,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对他微微一笑。 他微睁大了双眼。随即与我一齐看向前方的混乱。 突然,我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在这喧闹混乱的地方,那清脆的声音却格外刺耳的传进我的耳里。 我警惕的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隐约看见三匹马,马上分别是黑色、紫色、蓝色三个身影。 我微皱起眉,是谁?看这样匆忙急切的速度,断定不可能是轩辕韶华的人,难道是魏贤派来的……她们得到了消息了吗……我有些兴奋。可是,这么快!似乎不太可能…… 昊月与姜三均被我聚精会神的注视吸引了,顺着我的视线看出。 隔了一会,姜三迟疑的“咦”了一声。 我亦是不敢置信的望着越来越近的三匹马。 望着他们躲过那些陷入幻境的士兵们的砍杀,近到跟前,然后那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人一勒缰绳,随即从马上跃下来,半跪在我跟前,垂头道:“主人。” 随即的,另外一紫、一蓝的两人也分别勒住马,均熟练的翻身下马,那蓝衣之人上前,颔首道:“朝云见过大人。” 那紫衣的人却似身在九天之外,丝毫未理会我的惊讶,只是皱起细长的眉,望着前方混乱的场面。 “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虽是看着朝云,但话却是问夜的。 “属下……在半途中,古公子说在南丰的西山上被人布了巫阵,属下想到主人正是往这边来,属下担心主人,所以……”夜随即解释说。 我皱起眉头,“我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属下该死。” 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这是天风银雨阵……” 突然,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像来自九天之外。 我望向古晓梦,“你知道……” 他好像没听到我的问话,看向南方的天空,喃喃道:“有‘天、地、风、雨、日、月、云、雪、霜’九种变化,互为辅助,生生不息,又佐之以暗器,极具威力……” 突的,姜三上前,激动的拽住古晓梦的手臂,又觉不妥,急忙放开,恭谨道:“你可会破?” “世界有人布,也有人破。”他继续喃喃道。 “那你……”姜三一顿,随即换口道:“那还请公子施以援手。” 古晓梦意味深长的看了姜三一眼,转过朝树林里走了几步,他看看四周的树木,再抬头看看月亮,然后采了很多树叶、树枝,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手指的血涂在树叶上,然后念了什么东西,就见那几枝树枝立了起来,然后他又一串念语,那涂了血的树枝便飘到了立着的树枝上,这真是一副奇观,我感觉自己再做梦。然后,那树叶转了起来,接着,那树叶带了树枝飘了起来,它们分开,把古晓梦包围在中间,随即,古晓梦所站的包围圈似乎卷起了风,古晓梦衣袂飘扬,他还在指画着什么,树叶也还在转着,过了一会,那树叶折射出一支支白色的光,那光线射向夜空,夜空里本再次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露了出来,似乎与地面上的光一结合,瞬间爆发出太阳般的耀眼光芒,刺的我们睁不开眼,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眼,低下头。慢慢放下手,看到那“阳光”打在身上,犹如白昼,我看到四周那泛着暗紫的浓雾再接触到那“阳光”便灰飞烟灭。 雾慢慢消散,“阳光”渐渐黯淡,士兵像被按了慢放键,都一个个停止了砍杀,然后不解的看着彼此,看着满地的血,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战友。 “阳光”最后完全消失了,那月亮又挂在了西方的天空。黑夜又回来了。士兵们不解的望向天空,搞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向不远处的古晓梦,刚才未围在他身边的树叶树枝都已掉落在了地上。 他回头,与我的眼神对视,狭长的凤目里是我看不懂的东西。 姜三见大家从幻境里出来了,便开始重新整队,各分队查点人数,最后,死了近三百,受伤近七百。 稍微整理了一下,大军又再度出发,战胜的信号并为传来,我们还不能撤退。 “你护着朝云。”我对夜说,她随即领命的上马,闪到朝云身边。 “你……知道如何避阵吧?”我问古晓梦。 他低头,看着地面许久,轻轻的“嗯”了一声。 “出发。”我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出发。 古晓梦、我、昊月三人一排走在最前面,姜三,朝云,夜走在我们后面。身后是大军。 按着古晓梦的指点,我们避开了巫阵,顺利的走出了这座山林。我望着骑在马上目不斜视的古晓梦美的极致的侧脸,我对他的好奇更深了。 他注意到了我的注视,转头,望向我的眸子波澜不惊。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这样如结冰般没有波动的眼神,我总有股想要撕裂他的欲望,我想要征服。有人说,你要征服一个女人有三种方法,一是用金钱收买,二是用权力压迫,最后一个是,让她爱上你。我突然想到,若古晓梦也心甘情愿的让我拥他入怀,不知是一样的一副风情。 走出山林,再往外走了一段路,我们停住,我骑在马上,望着斜坡下的营地。此时,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料峭的春风抚上脸颊,还是些许凉意,我解下斗蓬,披在古晓梦身上。他未拒绝,却怔怔的看了我一眼。 “夜。”他们交给你了。 “是。” 我与姜三眼神对视,她点点头,我下令道:“呈一字排开。” 随即,大军训练有素的排在阵势。夜带着古晓梦与朝云退到大军后面。 “杀!”我举手示天,喊道。 随即,身后想起震耳欲聋的喊声,“杀——”,在姜三的带领下,士兵们举起长矛,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下山坡。这是轩辕韶华的营地,她们以为我们必被困在巫阵中,可是她们想不到,她们可以找南夷人布阵,以致于守卫在营地后方的人屈指可数,她们想不到我这里却也有会破阵的人。我站在山坡上,身边还有近五百人的士兵保护着我,望着山坡下已经陷入混战的局势,显然是我军处在上风。在营地的最前方,硝烟弥漫,肯定是魏贤的人马,左翼右翼都是人声鼎沸,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来,我们赢定了。 半个时辰后,东方的天空已是露出半边的橘红,胜利的曙光照射着大地。 一支信号弹贯穿了半空,我一喜,“走!”我挥手,身后的五百人马与昊月、夜等人随即驾马与我冲向山坡。 到了半山脚,便与姜三汇合,偕众人走向前营。边上一大片敌军的士兵被缚,跪在地上,已成了战俘。 一个看押的下将看到我与姜三,忙上前行军礼,掷地有声的喊道:“参见施将军,姜副将。” 我点点头。无意间却看到那些排成对的战俘在听到施将军时莫不睁大了双眸,恐惧的望着我。 我忽视掉那些让我无奈的眼神,残忍,并不是我本意。如果你们要怕,就怕我吧,总比鄙视要好。 穿过人群,来到营地前方,果然,魏贤已经在这边整队了。 看到我,过来说道:“没事吧?”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我深陷巫阵的事。 我摇摇头,“没事。” 环视一圈,我微皱眉头,“轩辕韶华和胡非国都抓到了。” 魏贤皱起眉头,说道:“胡非国死了,轩辕韶华……没找到……” “什么?”我捏紧了拳头,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到了最后关头,竟然还是没抓到她,我来这里最大的目标就是为了杀她,现在竟然说她逃了,叫我怎么甘心啊!失踪的红蕖和蓝烟,疯过的弦眚,还有那死的凄惨的女儿,施君,施欣,还有山庄里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的野心,却要这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若不亲手首刃她,我死也不甘心! 尽量控制着我濒临爆发的情绪,几乎咬碎了牙齿,握着匕首的手,被镶嵌在匕首上的装饰割伤了手心。 忽的,一个士兵上前跪地报道:“启禀将军,在西山北部发现一小队人马的痕迹。” 闻言,我们俱是一怔,魏贤问道:“估计对方有多少人马?” “约……约有几百人,正往北上那边逃去。” 我闻言,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拽起地上通报的士兵,“走!”我亦翻身上马,下令道:“刚才的五百人也跟我来。” “等一下,小心有诈……”魏贤说道,可是我已顾不得那许多,一夹马腹,握紧缰绳,朝西山跑去。身后,是五百人马。随即,闻到身后急切的马蹄声,我转头,看到昊月紧随身后。 我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撤马狂奔。 奔回刚才下来的山坡,再次站在这座山林的入口,我毫无畏惧感,我不会死,我一定活着出来。转头,看到着昊月,先开口问他,若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你还愿意跟我进去吗?可是,不知为何,我问不出口,我不怕死亡,却害怕问出口,我不知我在怕什么,我只是不敢开口。 而昊月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深邃的看不见底,却让我很安心,很温暖,很想就这么一直看下去。 或许,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都已经生死相随,我还有什么可以再追求! “今日,我们再次深入迷障,抓住最后的敌人,死了也是战死沙场的好女郎,生更是衣锦还乡,加官晋爵,你们可是愿意?”我转身对身后的五百将士说道。 “愿意!愿意!”将士们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举剑呼应。 “好,走吧。”我骑马领头走进了山林,昊月紧随身侧。 朝西山北面的方向急驰,刚才报信的士兵忙着勘测痕迹。她忽然迟疑着开口:“施将……将军……” “说。” “敌……敌人的踪迹……在这里,消,消失了。” 我勒住马,望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又与先前所在的天风银雨阵不同。这里安静,干燥,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林,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折射到地上,树上,映着四周如画般的斑斓美丽。可是,我身体里那属于动物的灵敏嗅觉告诉我,反而是这般无害的表面下所埋藏的东西是很可怕的。 我扬手,降低了声音,“大家小心有陷阱。” 马匹的脚步放的很慢,地上还未长出绿草,仍旧是满地的枯黄泛滥的叶子,马蹄踩在叶子上,发出细微的响声。大家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这个林子太安静了,连鸟叫的声音都听不到,果然诡异,使得我更加的小心翼翼。 行了一盏茶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生。 行了两盏茶的时间,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忽的,只觉得一阵唳气直扑门面,我一偏身子,一支利箭穿过我,射中我身后的一个士兵的喉咙。被射中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睁大的双眼,摔下马来。 没有给大家恐慌的时间,只觉得更多的箭像太阳的光线防不胜防的射过来。昊月早就上前,为我挡下流箭。 眼前闪过几条黑影,是暗士们去搜寻那埋伏在林中的弓箭手。 我们分散开来,避过乱箭。 不一刻,黑影回来,在我耳边低语:“只有十人的弓箭手。” 我们继续朝前进去。 林子还是安静的诡异,好像刚才的偷袭并不存在一般。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却没有丝毫有人的气息。可是,我的血液在快速的沸腾,我的身体告诉我,这里,有着血腥的味道,让我兴奋。 突的,我们四周的树木开始移动,这画面很想那个桃花阵,树木在不断的移动着,要是谁避的慢了,碰上了树干,便被不知打哪里出来的暗器夺去性命。 昊月飞身与我一骑,在那棵树撞上我们的前一秒,被昊月一掌震个粉碎,我看到随着树干粉碎的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将士们可没有昊月的掌力,被树木撞上,死了一大片。都是粗浅的刀口,所以地上血流成河。 昊月带着我一边避闪,一边寻着出阵的眼。 昊月一个眼神示意,他携我走向某一棵树后,刚迈出阵,突觉从上空一暗,下意识的抬头,是一张弥天大网,想要闪躲已是来不及,随即,被缚与网内,网口一收,我与昊月被吊在一棵大树上。三名暗士急忙出来解救,可是,却也有五名穿藏青色夜行衣的人出现,阻扰了暗士的解救。 然后,我看到前方一棵大树后,一个暗红色 玉美人(女尊,NP)第49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色的身影,正是我穷追不舍的轩辕韶华。可她此刻却也是有些褴褛,有些灰头土脸,看到我喷火的仇恨目光,她轻蔑的笑了。 正是她这种笑容,刺激我无数次的这种轻蔑的笑容,让我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我与昊月被这网吊住,我们的身体面对面贴的没有缝隙,昊月与我根本移动不了,他想举剑割断网,却被轩辕韶华的人发现,举起弯弓,对准我们。我一惊,还未出口,那箭已射出。 不要! 却见一个暗士回身,挡住了那利箭。暗士的身影闪过,却发现那是双支箭,暗士只挡了一支,另一支正朝昊月的背后射来。来不及躲避,我使力一晃,网随着半转,那箭便深深扎进了我的左手臂,我吃痛的闷哼。昊月转头,看到我的左手臂,睁大了双眼,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待再看时,那射箭之人已被一个暗士秒杀了,代价是那个暗士被人背后一刀,毙命。 瞬间,另一个暗士杀掉对方,赶到树下,跃起,割掉吊着我们的网,我和昊月瞬间坠到地上,我背朝地面,昊月扑在我身上,恰好撞上我受伤的手臂,那箭被压断,我感觉到箭头嵌入骨头,痛的我连喊痛的力气也没有了,咬紧的牙关,冷汗直冒。 昊月赶忙扶起我,我有些站不稳,痛的咧牙切齿,抬头,死死盯住轩辕韶华,却见轩辕韶华微怔,脚步一错。 暗士们还在浴血奋战,看来那几个的武功不错,不然不可能缠住暗士这么久。 轩辕韶华的人也不多了,只有一百来个士兵护着。 我身后,陆陆续续有将士也走出了迷阵,站在我身后。等我发号施令。 我深吸一口气,右手伸向左臂。 “你……”昊月惊恐的看着我。 我看到那箭伤,肉已经翻出来,黑色的血汩汩往外流,这箭有毒。可是,轩辕韶华不知道,我喝过雪骥兽的血,一般的毒害不死我。闻着血液的闻到,我一个冷噤,像吸入大麻,让我如坠云间般的享受。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成爪,快、恨、准的抠进伤口里,摸到那箭头,“啊——”我低吼一声,连肉带箭头的拉扯出来,随即,鲜血喷射,溅湿了昊月的衣衫。昊月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抬眼,四周已是血红一片,我又感到我身体的急剧变化,我所看到的事物都带着红色,我看到自己的眼布上红色的血丝,我看到自己像野兽般的舔了舔嘴唇,我看到自己像是全身浴血,双眼爆射出残忍的厉鬼般的视线,我抬起右手,伸出舌头,舔了舔满手是血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舔舐过去,我从自己脸上露出的表情看出那鲜血的味道是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妙。 我看到轩辕韶华露出看到鬼一样的惊悚的表情。于是,我看到自己对轩辕韶华露出噬血的笑容。 然后,我看到自己像一只迅猛的野兽,以惊人的速度蹿到轩辕韶华的面前。轩辕韶华还未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插进了她的心口,鲜血像溪流顺着我的手腕滑落,打湿了我的靴子。她靠在树干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看到自己对她露齿一笑,插在她心口上右手一个收缩。 “嗯……”轩辕韶华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嘿嘿!”我一笑,突的,我看到自己的手往外一拉,随即,我的手上多出一块模糊的血红,鲜血,不住的那块东西上滴落。 我看到轩辕韶华的身子顺着树干慢慢滑到地上,她的眼还是那么不敢置信的睁大,她的最也是惊恐的张着。 我看到在场所有的人都停下来,忘记打杀,视线都集中在我手中那血红的滴着血的东西上。 我对着众人嘿嘿一笑。 然后,我看到我的右手慢慢缩紧,我看到那团血红像是胀满气的气球,被我不断的捏紧,突然,“扑”的一声,那血红的东西碎了。 我也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自己! 那…… 那个血红…… 是……是……是轩辕韶华的心…… 啊——我捂住我的头! 不!不! 这不是我! 不—— 第三十六章 当我歇斯底里的时候,我发现我跌进了一个无边的黑暗里,像处在无边浩渺的宇宙里,四肢不着地,不断的坠落,却永远也没有尽头。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只有我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越来越深刻的恐惧,我这是在哪里?我努力的看,只看到无尽的黑暗,我使劲的想,我只记得我刚才亲手挖出了轩辕韶华的心,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不断的坠落,坠入更深更黑的黑暗里。 一直坠落,四周是乏味的黑暗,看得我都开始犯困了,打了个哈欠,好累的感觉,眼皮开始打架。 “不能睡着啊——”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苍老的声音。 我浑身一个激灵,警惕的望着四周。 可看到的还是无边的黑暗,难道我刚才出现幻听了。 就在我肯定刚才是自己产生幻听的时候,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个有些苍老却和蔼的声音:“现在还不到时候回来。快回去吧……”这次我确定这个声音是从我背后的方向传来的,我边转身边问出口:“是谁啊?” 可还没等我转过身来,就感到后背被人一推,我一个踉跄,倏的,四周的黑暗开始变幻,开始颠倒,开始扭曲,就像在那个巫阵一样,我好像跌进了另一个空间里,黑暗开始慢慢消散,周围渐渐明亮起来,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就像自己是朝着太阳飞去,光线开始变强,突然,一片强烈的金色光线打下来,我的眼被刺的睁不开,我倏的用手臂遮住,世界却在这一刻坍塌,我猛的向后跌去。 啊—— 我尖叫,却没有声音。 倏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特写的脸。 我眨眨眼,有瞬间呆滞。 “你醒了。” 我再次眨眨眼,大脑终于恢复了清明,我看清了面前的人是昊月,那么,我回来了! 水…… 我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干渴的厉害。 昊月却明白了我的意思,转身从案上到了杯茶水,然后扶起我,将被子置于我嘴边,我便就着他的手,将一杯茶水悉数喝下。喝了茶,嗓子也润了,我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怎么了?”我开口便问。 “你……后来晕倒了……发烧了……三天了……” 于是,便想到了那最后的战役,我与轩辕韶华的决斗,我记起了她最后惊恐的表情,爆撑的双眼,胸口一个碗大的窟窿,满地的血,我想起了那心脏刚扯出来时还是一跳一跳的,那柔韧的肉质感,那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滑落,那时的感触还是那么清晰,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我急忙起身,忽的一阵晕眩,我忍住从喉间翻滚上来的恶心感,走到帐篷内的脸盆架前,把手伸入水盆中,不断的搓洗,想要洗掉满手的鲜血,想要洗掉手心的触感,我使劲的搓洗,盆里的水溅湿了衣衫。 倏的,我的手被人摁住。我抬头看向昊月,却看到他的视线集中在我的左臂上。我这才想起自己当时亲手抠出了箭头,伤口已被包扎过了,缠上了白色的布条,却因为刚才猛烈的动作,布条上又是一片血红。 ※ ※ ※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溃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故军食可足也。 根据孙子的至理名言,我军便就地吃敌国的粮食,以战养战,因粮于敌。 在与轩辕韶华的战役中,我军大获全胜,士气高涨,少了军需的后顾之忧,又少了敌国大军的阻扰,我军如入无人之境,从南丰开始大面积的向金国都成沧琏扫荡。 又闻金国三将之一的马亭在与胡人作战时深受重伤,被胡人的军队围困。于是,金国朝廷下旨,四皇女轩辕韶慕和冯升带领大军前去解困。在南丰之战之后,金国的军力便已匮乏,如今轩辕韶慕又带走了一部分,而皇城内的军力本就不多了,除了守护皇城了禁卫军,沧琏便是一座豆腐城。 到了三月底,我军已经攻陷了十城二十三镇,大半个金国都已沦陷。眼看着沧琏就在眼前了,而金国女帝显然已经无力回天。 轩辕韶翮的密函一封接着一封,我全然不理。 如果说以前的我根本没有野心,那是因为我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感受过那种将生命控制在掌间的权力感,可是现在不同,现在的我,望着山河起起伏伏,连绵温柔的曲线,我突然萌生了用那铮铮铁蹄踏遍这万里河山,想把这日月乾坤紧握在手里。 赵国历,永和二年,五月十九,我军攻下了与沧琏相连的普宁城,这是金国最后的门户,一过普宁,我军便直捣黄龙,挑了金国皇城。 普宁三面环山,一面对海,我军依山而恃,据守要冲,直对金国门面。 沧琏是皇城,地势平坦,只有一条护城河,算是唯一的屏障。但对于我军来说,其实攻下沧琏并非难事,可魏贤却在这时下令在普宁驻扎,不继续攻占,这叫我费解。 沧琏四个城门紧闭。 我站在普宁城北郊的一座山上,放目远眺沧琏城内。 此时的沧琏,早已不是四年前我来时的那个沧琏,现今的沧琏城内大半的百姓早已迁走,街道上空空荡荡,门户紧闭,女帝早在几日前便偕同百官逃往东北的城镇去了。驻守在皇城内是轩辕韶翮。 魏贤一直悬而不发,几次我想跟她细谈,她却每每避而不谈的样子,着实让我心中郁结。 好不容易捱了四日,魏贤终于下令攻城。 于是,战鼓嚣响,军心振奋。 现在的我不再安于坐在军营里,跟着魏贤多次真枪实战的上场,也不再畏惧那风刀雪剑。 我穿上铠甲,跨上战马,紧随着魏贤踏入战场。 到了沧琏南门,我军排开阵营,叫阵。 然后,我看到城门上的士兵不断的增加,接着,在城门上的正中央架起一支木桩,一个纤细的青色身影紧紧的贴在木桩上,再然后,木桩旁边出现了一个淡黄|色的身影。 我定睛望向城门上,那金色的身影是轩辕韶翮,我看到她愤怒的眼神直直的投射向我。视线微移,看向那木桩上色青色身影,突的,心猛地一震,呼吸有些急促。 那一年的阳春三月,混乱的栈道,一匹马,一抹绯红色的纤细身影,像是从天边飘来的一朵红云,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如燕一样轻盈的坠入我怀中的人,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于九天仙子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阕。 赵淡脂。 心中的苦涩一点点的溢出,我也记起了他所嫁的人不是别人,却是轩辕韶华。 从怀里摸出一张被磨了边角的纸笺,摊开,上面娟秀的字迹,“今生缘,来世续”,就着六个字,却叫我痛了多年。 他总是那么的高贵娴雅,留在记忆的最深处的是他喝茶时的优雅,左手端着茶杯,右手轻捻着锦帕,微翘着兰花指,执起杯盖撇了撇茶滓,缓缓的端起茶杯浅浅的泯了一小口。 那画面简直是一幅画,叫我不由的看痴了。 他注意到了我的注视,抬眸轻轻的盯了我一眼,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即便此刻想起他的那副神情,我还是心醉不已。我只希望他的这副媚态只在我面前流露,我想把他私藏起来,不然别人窥探。 可是,他却是轩辕韶华的侧妃。 多年不见,赵淡脂变得更加的吸引人了。此刻,被缚于木桩上,春风吹乱了他的发髻,耳鬓的发垂落,在风中飘摇,风撩起他的衣摆,感觉他就要像一只燕子,即将飞走。在这样的境地里,他的眼里仍没有露出一丝恐慌,眼里空空的。可却是他这副模样叫我忍不住心惊,仿佛一切都进不了他的眼里,心里,他的心,似乎已死。 大战在即,轩辕韶翮却把他旋于城门上,是何意思,我已明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心里在反复的煎熬。 …… …… 现在,轩辕韶华已经死了。 …… 轩辕韶华已经死了。 …… …… 一旁,魏贤看我的眼神若有所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不自认是个英雄,却也过不了这个障。 转头,与魏贤低语了几句。魏贤微皱眉头,看了我一眼,下令,撤兵,回营。 回到自己的营帐,我端坐于案前,望着案上的宣纸,却发现那纸上竟全都是赵淡脂的脸,微笑的,皱眉的,沉思的,忧郁的,无奈的,决绝的……像一个魔障,将我箍得严严实实。 夜里,收到一封密函,是轩辕韶翮的,她说,我若能遵守约定的话,他便将赵淡脂送与我。我捏着信笺,坐到天明。昊月在帐内陪我长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魏贤却把我叫到中军帐。她屏退了众人,然后抽出一封信函递与我。我望了她一眼,接过烫金的信函,抽出信笺,一看印章,微讶,竟然是赵珩的。我浏览了一遍,赵珩竟然说答应了金国女帝的求和条约,要我们撤兵。我的手指有些颤抖,望着沉默的魏贤。 隔了许久,我开口道:“你甘心吗?”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来甘心与不甘心之说?” “……” 我死死的捏着那烫金的信封。 又隔了许久,魏贤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们活着了,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些人才能过的好啊。” 突的,我浑身一震。 跟在我身后的人,弦眚,苏吟逸,魏如锦,以及我府里的一干人等,若我有什么不测,他们该怎么办?这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应该站的位置。 也许,赵珩是早就看明白了一切,所以,才会寄来这封信,才会答应金国的求和吧。 我无奈的笑笑,“嗯,我懂了。” 退出帐篷,外面的阳光暖烘烘的,照得人都软绵绵,昏昏欲睡。 五月二十五,由我出面,代表赵国与轩辕韶翮代表的金国在普宁北郊的一个临时帐篷内签订了和约。金国割让八城二十四个镇给赵国,赵国出兵协助金国平定胡族的叛乱。金赵两国从此为姊妹国,永世修好。 轩辕韶翮也如约把赵淡脂交给了我,只是当她唤出赵淡脂,把他推向我时看我的眼神,我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赵淡脂没有反抗,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跟着我回到我军营地。 路上,我几次想与他攀谈,他却装作不认是我一般的垂头,低眉顺眼,就是没看我一眼。 好不容易回到了帐里,我屏退了所有人,独留我与他两人。 我有些激动的上前。 “文轩……不,淡脂……你……” 赵淡脂闻言,身子颤了颤,却跪在地上,说道:“淡脂是亡国之奴,无颜面对大人。淡脂不愿受辱,求大人赐淡脂一死!” 闻言,我冷冷一笑,勾起他的下巴,“受辱?你觉得见我是屈辱,还是认识我是屈辱?”我倏的从怀里摸出那张磨损的纸笺,摊开在他面前,“还是说,你觉得这个是屈辱?” 纸笺上,六个娟秀的字:今生缘,来世续。 赵淡脂看到这张纸,空洞的眼突的睁大,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裂缝。慢慢的,他的眼里变得湿漉漉,黑漆漆。 “不会的,这次,我绝对不放手。除非你死了,烂了。” 赵淡脂的眼里,泪水悄然滑落。 我想了想,又加了句:“你别想什么有的没的,你的父亲,还在赵国呢。” ※ ※ ※ 五月二十六,我军开始从普宁撤兵,等到了割给赵国的南丰,已是十日后。魏贤仍旧驻守在南丰,我带了一千兵马,先行回赵国。 第三十七章 归心似箭,一路上日夜兼程,终于在六月十七日时赶到了赵国都城虎丘的边界,刚到边界,就见一小队人马,定睛一看,是赵国皇城的禁卫军,看到我军,急忙上前拦住。 领队急急的把一个队长样子的女子迎到我马车前,帘子挑起,只见马车旁立着一位身着蓝色军装的女子,她见到我,下马单脚跪于地上,拱手道:“下官皇城都卫,恭喜施大人凯旋归来,皇上已在城外五里处亲迎大人。” 我闻言,一怔,赵珩她…… 我谢过都卫,急忙下令停下大军,回到马车里脱下便衣,换上正统朝服,戴上官帽,这才重新出了马车。突然望见身后的另一辆马车,便上前,撩起车帘子,车内的人抬起杏眼,望着我。 我看看他身上的服饰,微皱眉头,说道:“你皇姐正等在城外,你快换好衣服吧。” 赵淡脂的杏眼里暗了暗,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亮了亮,轻轻颔首道:“嗯,知道了。”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跨上赵珩赐给我的汗血宝马,整了整衣服,定定的望了眼前方,下令道:“走。” 大队行了半个时辰,就远远看到前方黑压压的一片。 随后,黑压压的人群分散到两边,中间让出一条干净的大道,随即,道上出现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身后紧随着几个宫女和男娥。 我在一百米外就下了马,快步匆匆的赶过去,与同样是脚步匆忙赶来的赵珩照了个正面,我们之间隔了三米的距离,两人突的都停驻不前,赵珩一身明黄绣凤的袍子,乌发束在头顶,藏进皇冠里,皇冠两边垂下的金带子,在下巴下系了个结,皇冠上垂下长到她鼻前的珠帘,却遮不住她灼热的视线。 我们定定的对望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终于,我上前一步,一撩衣摆,单膝跪于地上,拱手道:“微臣幸不辱命,终于回来了。” 赵珩闻言,上前,一把扶住我,握着我的手竟激动的有些颤抖,望着我的眼神,几乎要在我脸上生生烧出个洞。 终于,她说:“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她扶起我,牵着我的手往回走。两旁的百官跟在我们身后,工部尚书上官艳急忙附在我身后,连道“恭喜”。而宰相安南看了我,总算没有不屑的眼神,颇勉强的拱了拱手。 百官外圈是皇城禁卫军,再外圈是围观的百姓,人声如潮。 我在人海里使劲的张望,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遇上了一双如炬的星眸,我心中一动,那抱胸斜靠在柱子上的人发现到了我在看他,他倏的站直了身子。我们的视线穿过了重重人海,交织在半空中,我看到他隐忍得身子微微发颤,搭在柱子上的左手握成拳,指关节微微发白。我使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去拥他入怀。 我的手被人一拽,我望向赵珩。 她笑容可掬,问道:“玉儿在看什么?” “没什么。”收回了继续搜寻的视线,随着赵珩回到皇宫。 在朝堂上,向赵珩汇报了战争的具体情况,并把与金国的合约书交与赵珩。赵珩宣布了退朝,留下了我。 “玉儿一去就十个多月,让朕好好看看你。”赵珩说着走下凤椅,拉着我的手,颇怜惜的伸出手,抚上我的脸,说道:“瘦了,也黑了。” 我一怔,急忙退开一步,恭谨的回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赵珩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僵了僵,收回了手,说道:“今儿个玉儿就留下来与朕一起用晚膳吧。” 我一听,皱起了眉头,这会儿我可丝毫不留恋宫里的山珍海味,我一心只想着能飞回府里去。我抬眼看了看赵珩,考虑着要不要开口拒绝。 赵珩望着我的眼里闪了闪,叹口气,说道:“唉,我到忘了玉儿家里还有人比我更盼望和你一起用饭吧。”她挥挥手,继续道:“算了算了,你回去吧。回去吧。” 我听完,立即面露喜色,赶紧说道:“谢皇上恩典。”我本就想这么退出去,可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顿住,“启禀皇上,微臣这次回来,还带了个人。” 赵珩看着我。 “嗯,是……十三皇子。” 赵珩微讶,随即了然般的看了我一眼,绣袍一甩,坐回凤椅,庄严的开口道:“宣他进来吧。” 宫女闻言,一个接着一个把话递出大殿外,过了一会儿,男娥引进一个暗红色的身影,挽着端庄的发髻,由两个侍童扶着,缓缓迈入大殿。 他盈盈拜倒在大殿上,“罪臣之夫赵淡脂拜见陛下。” 我望着赵淡脂,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罪臣之夫…… 赵珩亦望着赵淡脂,许久,她微笑着说:“皇弟平身。” 赵珩的一声皇弟让我微怔,倏的,心口的一块石头才终于落了地。赵淡脂闻言,本想抬头,却止住了,身子颤了颤,声音带着哽咽:“谢皇姐。”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了就住在宫里吧,这偌大的皇宫还怕养不起朕的一个皇弟么!德皇父也在宫里,得知你回来了一定高兴万分,今晚你们就好好聚聚。” 我也料不到赵珩竟然这么好说话,就这么自自然然的接收了赵淡脂这个敌国皇女的侧妃,她的一声皇弟就还是把赵淡脂看作是本国的皇子,并没有因赵淡脂没有起到当初和亲的目的而责怪他,这样我便也松了口气。 可是听她刚才又说让赵淡脂回宫里住,那我……可是转念一想,赵淡脂的身份有些尴尬,住在宫里也好,在宫里我们总还有机会的。 赵淡脂叩谢了赵珩,便随宫人去了后宫。可出门前却也没有看我一眼。 我怔了怔,也随即叩谢了赵珩,急忙出宫。 一出大殿,才发现天已经暗下来了。 出得九门,立即看到一个黑色的硕长身影伫立在那里,定定的望向这边。突的,我望着那抹身影,心中触动万千,觉得他就像那一块坚定不移的磐石的那种感觉又回到了身体里,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他跟前,望进他深邃如夜空的眸子里,温和的说了句:“我们回去吧。” 路管家早就带着人在等我了,见到我出来,急忙迎了上来,脸上有着沧桑,看着我,一时,老泪纵横,“少庄主……少庄主……您终于回来了……” 我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不辛苦……”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哭鼻子!”我糗她一句,“我可是饿得前腹贴后背了哦!” “嗯,回府,快回府。” 路管家用袖子擦了把脸,急忙招招身后的轿妇。 我看了看轿子,“轿子太慢了,我骑马。”我牵过昊月手里的马缰,纵身一跃,跨上汗血宝马,一夹马腹,“驾——”如一阵风似的往回赶。 “呀,少庄主……等等……” 昊月也急忙上马,紧随我身后。 拍拍府门,守门人上来开门,见是我,惊讶万分,我未给她回神的机会,把手里的马缰扔给他,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向府里赶去。 看到大厅里灯火明亮,我就直奔大厅。 “呀,你们是知道我会回来吃饭啊,都摆着筷子等我回来呢!” 众人闻言,一致的转头看向我。突然之间,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竟有些怯步了。 从最近一个开始,分别是朝云,魏如锦,弦眚,苏吟逸,水秋,古晓梦,大家围了一圈,却在弦眚与苏吟逸之间的正位上空了出来,我走上前去坐在哪个空位上。 “呀,多久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了呀。饿扁了,饿扁了!”我边说着边执起筷子,也不顾什么形象,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夹了几筷子,却发现只有我一人在动筷子,其他人却都还像个蜡像似的坐着,都看着我一个人吃。 “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我嘴里塞的严严实实,望着众人不解的问道。 “噗”的一声,是水秋银铃般的笑声。 我眨眨眼,不解的望向水秋。 他含蓄的指指自己的嘴。 我仍旧是眨眨眼,不解,忘记了咀嚼。 “好似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谁跟你抢了!”苏吟逸的眸子亮了亮,声音里听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你们不知道,我这些日子里吃的东西还不如水秋养的那只猫的伙食来的好。这回我可要好好的吃回来啊!”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我喝了口汤,拍拍胸口说道。 众人闻言,怔了怔。 我扫视了一圈,挥挥手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桌下,衣角被人拽了拽。 我疑惑的看向衣角,再看向弦眚,却见他细瘦的脸上立即染上两朵红云,头垂得更低了,露出秀美的颈项。突的,我身体颤了颤。 衣角再次被他拉了一下,我微低头,看到他另一只手递过来一条丝帕,我微愣。他往我腿上一搁,急忙把手缩了回去。脸上,红云更甚。 我迷茫的拿起丝帕,看看众人,再看看帕子,忽的意识过来,急忙擦了擦嘴巴,一看帕子,都是油渍。额上三根黑线,刚才的样子一定难看死了。 “你们不吃,被我吃完了我可不管。” 于是,众人也开始执筷吃了起来。 晚饭过后,各自散去,我回到自己的房里,干净如斯,好像这房就一直在用似的干净。 脱下朝服,刚想喊人打水来,却看到弦眚已经领着众人领了热水过来,看到我,脸上一急,便要转身,我急忙上前,拉住他,“你想去哪。”我把他拽进了屋子里,“这么久不见,想我了没?” 弦眚细细的眸子温温柔柔的望着我,温柔的快淌出水来,望着望着,眼圈微红,眸子便湿润了起来。 “哎,可别哭,别哭。”我捧起他细瘦的脸颊,触到他光滑的皮肤,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上竟然长了茧。 “呀,瞧我这手粗的。”我想收回手,却被弦眚的手覆住,他的脸贴在我手心里,轻轻的摩挲着,温柔的,柔情似水的眼神,望的我心里一颤一颤的。 “你终于回来了。”他小小薄薄的嘴吐出柔柔的气息。 “你这可是在玩火哦!” 闻言,他的双颊染上了红晕,微微歪着脖子,露出纤细柔美的颈项。 顿时,我的呼吸有着急促。 “不管了,先不洗澡了。你也别嫌我脏,谁让你露出这么可口的样子来着。”我打横抱起他,直直往内室走去。 抱着他没什么份量的身子,“又瘦了,都不好好吃饭,该罚!” 把他放平在床上,我随即附上身子,“罚你什么好呢?就罚你亲我吧!” 我也是这么说说,像弦眚这般害羞的性子,我可不敢奢望他会按照我的话做。可是,下一刻,我的唇却被一张香香柔柔的温暖的唇贴上。 我微怔了怔,随即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般眯起眼。 我张嘴,含住这主动的温情。 第三十八章 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香暖玉抱满怀的感觉,当弦眚如此柔嫩的身子贴上我的一霎那,我竟如初次碰触男子的美妙身子的人,激动的不能自己。 本就燥热的六月天,加上两具贴的不透一丝缝隙的身子,那燥热的感觉让彼此的呼吸变得更加的急促,身子涔出一层一层的汗水,像是在热水里烫了又烫。 明明很热,却又舍不得放开手里的香滑。 我的唇贴着弦眚的唇,不舍得一口吞下如此的美妙,我对着他的小嘴啃了又啃,舔了又舔。弦眚嘴里渐渐发出“哼哼唧唧”的响声,呼吸变得更加的炙热。弦眚的嘴被我啃得又红又肿,却衬得他的小脸更加的娇媚。 他抬起泛着水雾的黑湿的细细眸子,脸含春情,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我,望得我的心肝颤了又颤。 我啜了口他微尖的下巴,含糊着道:“本来我还想慢慢来的,可是……谁让你拿你那媚眼儿勾人,等下可别怪我不疼惜你……”我一边说一边一口一口的啄过他光洁的前额,他薄薄的眼皮,他小巧的鼻端,他温温软软的小嘴,他白皙秀美的脖子,直到在他脖子上啜出了好几个红红的大草莓,这才施恩般的移开了嘴。 抬眸,却见到弦眚张开了花朵般的俏唇,“哈哧哈哧”大口的喘着香喷喷的气息。 我复又折回来,一口攫住那花朵般的唇,迫不及待的伸出舌头,舌尖撩过他嘴里的每一颗贝齿,卷住他有些闪躲的湿滑小舌,翻来覆去的纠缠,吞卷,只想把他嘴里的蜜汁一咕脑儿的吸进身体里。 “啊……嗯……嗯……” 弦眚的手紧紧的拽住我的腰,贴着我的身子一阵一阵的打颤。 弦眚只穿着一件里衣,轻轻一扯系带,里衣斜敞开,露出了大片嫩白的皮肤,皮肤上泛着薄薄的汗,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是泛着诱人的亮光,手往下滑,碰到裤带子,轻轻一扯,往下一拉里裤。 “嗯……等……” 弦眚似惊似羞的提着裤子低喘。 “不等了……你不知道我这身子多久没碰人了,这会子早就等不下了……”说着便扯下了弦眚薄薄的里裤。 弦眚闻言,脸上羞红更艳。朱唇轻启,一对雾蒙蒙的眸子迷茫的望着我。 我坐起身,以平身最快的速度解掉自己身上的衣衫,裤子,然后半抬起腰,手刚刚一碰到弦眚身下早已饱胀的肉根,那肉肉忽的在我手里抖了抖,又胀大了几分。 我促狭的道:“原来是小眚眚你等不及了呀!” 弦眚又惊又羞的盯了我一眼,便用双手遮住眼睛,不再看我。 我将那滚烫的肉根对准身下早已湿嗒嗒的□,沉腰,坐下。 “咕”的一声,我和弦眚的身子连在了一起。 “啊……不……好紧……” 弦眚一个挺胸,他胸前的衣衫便全部敞开,看着他白皙细腻的胸膛上一对粉色的||乳|晕,在我眼前慢悠悠的晃动着,吸引了我全部的视线,让我很想要品尝那粉红。我情不自禁的张嘴,伸出舌头,对着那淡粉色的||乳|晕画圈圈。 在我的舌贴上他身子的一霎那他便一怔,随即胸膛开始微微颤抖。那||乳|晕经过唾液的浸染变得更加的粉嫩,舌头滑过他那细细小小的粉色||乳|珠,“啊……不要……”他轻呼,身子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腰,不停的一起一伏,快速的□着。 轻轻含住他泛着光亮的粉色的||乳|珠,上下滑动,再打圈圈,再深深的吮吸。 “不要……”他紧紧的攀住我的肩,微尖的指甲掐进我肩上的肉里,“别吸……这样我马上就……不行了……” 他的脸庞、身子都染上红晕,跟他胸前的茱萸那般秀色可餐。他双眸微眯,朱唇轻启,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优美的颈项,清晰的锁骨,像羊脂白玉一样光滑的胸膛,这样的风情刹那间让我的心跳动不已。想要更多的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好美,好美…… “啊——”弦眚的肉根在我体内僵的跟一根火棍似的,一下一下都戳在最让我无法自控的那一个|岤位。 口中含着他已经□的小珠子,腰突的加快了□的速度,每一下都把那火热吞没到最深处。 “那……就让我们一起到达……好吗?”我的身子也微微发颤,伴着不稳的气息,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啊……啊啊……” 弦眚的细腰猛的一挺,送到最深处。那肉根颤了颤,便涌出一股灼热的液体。随即,他瘫软在床上,胸膛起伏着,双手微颤,脸颊瞬间潮红,像一朵绽开的海棠花。 我慢慢退出那连接的地方,便觉得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部滑落。再也无力去理会,便趴在了身下软绵绵的人身上。 隔了一会,我又舍不得压坏了他,便欲从他身上挪开,他却抱着我,不让我挪动。 “我这么压着你不觉得难受吗?” 我将脑袋搁在他肩窝里,吸着他绵软的气息,低低的说道。 隔了许久,我才听到弦眚似自语般的轻喃:“不会……是你的话……不管对我做什么……都不觉得难受的……” 我微微抬起脸,却对上一对黑漆漆雾蒙蒙的晶亮的眼神,我猛的抱住弦眚细瘦光滑的身子,对着他的脖子啜了好几口,“小眚眚,爱死你了……” 我抱着他的身子一个翻滚,便又把他压在了身下。 “啊——”弦眚轻呼,却紧紧的攀着我的肩。 我眨巴眨巴眼,望着他含羞带怯的温柔眼神,心里越发的喜欢了。 低头,对着他的小嘴,啄了啄,再望了他两眼,又低下头,啄了啄,看两眼,啄两口,啄着啄着,气息又热了起来。 “我还想要……”我睁着无辜的眼,望着弦眚哝哝说道。 “可是……” “别可是了。”接着便又再度贴住了弦眚香嫩的小嘴。 不一会儿,室内又响起了两个人湿热又急促的喘吸声,欢爱时“啧啧啧”的水渍声,肉体拍打的“啪啪”声,旖旎了一室的暧昧。 到后来,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两人像扭麻花似的扭在一块睡着了。 直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什么事?”我不耐烦的喝道。 “少庄主,该准备上朝了。”是路管家的声音。 闻言,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才刚回来又要上朝了呀。 “我不能请假吗?”我真的很不想去啊,我美人都还没抱够,睡也还没睡饱呢。 “这……”门外,是路管家为难的声音。 “上朝是大事,快起来吧!”这时,弦眚也醒了,提着薄被遮住身子,伸手越过我的身体,想捞昨晚被我扔在地上的衣衫。 我一手拉住他的手臂,一手扯下他的被子,一把把他压在身下,嘟着嘴咕囔道:“可是,我还没抱够呢!” 弦眚咬了咬小嘴,羞答答的瞟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睑,羞红了双颊,低低的道:“我……我又不会跑了……回来……回来让你抱个够……就怕你抱不过来……” 弦眚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就只看到他嘴巴在动,我听了前半句心里却也觉得跟灌了蜜似的,望着他嫩嫩的小嘴,对准便扑了上去。 “嗯……等……上朝……” “先亲口……让我先亲口嘛……” 屋里又响起了“唧啵唧啵”的声音。 “咳咳咳!”过了一会,门外传来阵咳嗽声,我依依不舍的离开弦眚的小嘴,扁扁嘴,终还是无奈的起床。 “先打水来,我先洗个澡。”我对外面喊了句。 弦眚见我起来了便也跟着起来。 “你起来干吗?天还早,你接着睡吧。” “没事,我回头再睡会。”他起身,穿上里衣,便寻了件长衫披在我身上。 听得隔间里的水声,我便与弦眚走了过去。 水很温,不冷也不烫,可对于这段日子过惯了冷水冲凉的人还是有些热了。也懒得再叫加冷水,随即跳了进去。弦眚随意的系了头发,拿起搁在桶边的巾布,沾着水,给我擦起身子来。他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用篦子细致的梳顺了,一 玉美人(女尊,NP)第50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顺了,一点一点的打理。 我享受着这久违的时刻,深深的吸了口气,还是家里好啊。富有天下,也不如美人在怀。嗯,这样很好,很好。 早朝的时候,讨论了关于划入赵国的城镇的人事安排,然后,对我进行了赏赐,封我为一等护国公,世袭罔替。这可是赵国有史以来皇帝对臣子最大的封赏。可我却没有多少的喜悦,尤其是在参与了这次战争后,让我更加的明白,一个功高震主的下臣,到了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时候,剩下来就只有赐死了! 我不需要什么荣华浮名,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红蕖与蓝烟,然后与众美人们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下半辈子。 下了朝,上官艳与几个面生的年轻官员拦住我,上官艳说要给我接风洗尘,我婉拒了,现在的我一心只想着家里的美人,早上出门的时候碰到了起来的苏吟逸,看到我竟是不冷不热的瞟我一眼,连招呼都不与我打,害得我郁闷死了。而那个向来最粘我的如锦那小p孩在我回来时也没怎么理我,后来竟也没来找我。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而我昨晚一回来就先找了弦眚,而且,我人还没回来,却先遣人送了古晓梦与朝云回来。就我看那两个人早已一个是妒火中烧,另一个是哀怨冲天了。却偏偏怎的,这两人都不甩我。我想找他们说会话都没时间,哪还有时间去什么洗尘宴。 于是便婉拒了上官艳的邀请。她们自然是不敢说不同意,于是便也散了。 刚到九门外,便看到蒋青与蒋红等在那里了。望着那长身玉立的黑色身影,我的心里便莫名的暖了暖。 轿妇见我出来便倾了轿子,蒋青撩起轿帘,我一矮身子,便钻了进去。 轿子被抬起,往府里赶。 不如昨日的匆忙,今日是慢悠悠的踱进来,才能细细的看了。府里还是一如往昔,盆栽什么的位子也都没怎么移动,下人们还是兢兢业业,看到我都是谦恭的问安。我不住的勾起嘴角,看来苏吟逸做的不错,把府邸整理的井井有条。 一路上都未见几个男人的身影,也不知他们是不是都讲好了,一个都没出来迎接我,让我失落了一把。走进后院,也不见他们身影。到是一旁的小童看到我,便告诉了我:“大人是在找苏主子吗?刚才有个病患,他和水秋公子都出去了。” 我点点头,刚想问弦眚呢,却听苏吟逸的房间里传出一个奇怪的叫声。我微讶,心里动了动,继而想到什么,立即喜上眉梢。 推开了苏吟逸的房门。 房里有两个两个小童,一个是新面孔。另一个人急忙拉了这个人问安。我随意的挥了挥手,睁大了兴奋的双眼,望向那个发出奇怪的单声调的小东西。 “咿……呀……”那小东西继续发着声响。 我随即加快了脚步,朝那个不停得晃动着四肢的小东西走近。 我立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她亦睁大了圆鼓鼓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指尖微颤的戳了戳她跟豆腐似的红彤彤胖嘟嘟的圆脸蛋。她也不怕生,四肢弹了几弹,两只肉粉粉的小手便拽住我食指,“咿咿呀呀”的叫了几声。 她张开了小嘴,对我一笑,露出光溜溜的牙床上只有下颌上长出了一点点的牙齿,晶莹的馋汁顺着她张开的嘴角滑落。 她的小短腿蹬啊蹬的,小胖手竟慢慢的把我的食指往自己的嘴里拽。 我一怔,使了点力气,不让她把我手指放到嘴里。 她见拉不动了,小嘴扁了扁,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呀!好奇妙哦,这就是我和苏吟逸的女儿呀,我的女儿呀。你瞧,她一点也不怕生,四肢弹啊弹的,可爱极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笑弯了眼睛,伸出两只手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她圆鼓鼓的大眼睛就这么瞬也不瞬的盯着我猛瞧。 我对她一笑,她也回我一笑,露出光溜溜的牙床。 我深吸了口气,突的,又快又狠又准的她脸上啜了口,结果她就“咯咯咯”的大笑。我又啜,她又笑。反复了几次,她还是一样的大笑。我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太有趣了。 我坐在床沿,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抱着她的腰,她还是这么笑嘻嘻的望着我,好像我在她眼里也是一个有趣的东西。 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我抬眼一看,却看到那两个侍童掩着嘴偷笑呢。我轻咳了声,把娃子放在床上,刚坐下不到两秒,她的胖嘟嘟的身子就向旁边一歪,结果就仰躺在哪里,四肢弹啊弹的。 我复又让她坐正,同样的,她坐不到几秒,她便又歪向一旁,可这次她却趴在哪里了,然后她似乎使了很大的力气才用小手臂撑着抬起头和胸,然后,圆鼓鼓的大眼睛望着我,然后,咧嘴,笑! 我伸出援手,让她再次坐正,结果,还是不到几秒钟,她又歪倒了。这次是侧翻了,然后她的小短腿弹了好久,才翻正了面朝上,又开始弹她的四肢。 “呵呵呵呵……”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太有趣,真的太有趣了。想不到小孩子这么有趣。 结果那傻孩子看到我笑,她也“咯咯”直笑。 复又让她坐了几次,她还是没有让我失望的一次次的翻倒,歪倒,可是,弄到最后,这小妮子似乎发现了我的好玩心理,竟不再笑了,看了我一眼,小嘴先是一扁,然后就张大了嘴巴,猛的“哇——”的一声大哭出来,那声音,可是气撼河山啊,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立刻让我僵在那里,手足无措! 那两个侍童急忙上前,却又不敢从我手里接过。 这天气本就热死人了,被她这么一闹腾,我的额前立即一滴一滴的掉下汗珠。 我刚想把她递给那两个侍童,结果,她的小短腿又弹了弹,突的,我感到面前一道东西射过来,然后,我感到胸口一热,我睁大了双眼望着被我拎着的小娃子,只见她穿着开裆裤,亮晶晶的童子尿就这么毫不客气得撒到她老娘我的身上。 我立即石化了!欲哭无泪的望着她。 她看我这副样子,丝毫没有悔悟的意思,竟然毫不客气的“咯咯”大笑起来。她到爽了!我呢,满脸的黑线,尿…… “谁让你折腾她来了!”突的,身后响起一个浑厚的男生。 小妮子的视线立即穿过我,集中到我身后了,胖嘟嘟的四肢高兴的弹啊弹的,嘴里发出愉悦的“咿咿呀呀”的叫声。 我瘪着嘴巴,可怜兮兮的望向身后的人,吸吸鼻子,扭着嗓子喊道:“逸……” 第三十九章 苏吟逸一袭||乳|白色的薄长衫,乌溜的长发在脑后随意的扎个马尾,系着一条白色绸边的丝带,带着冬日里那种青松的凉意走到我跟前,一把接过一直被我拎得老高的小妮子,小妮子看到他就像蜜蜂见着蜜似的高兴的弹动着她又短又胖的四肢。 苏吟逸自打接过她之后,便露出了我都没怎么见过的温柔神色,笑着对着小妮子低低的说了几句,把小妮子逗得“咯咯”直响。 在我的印象里,苏吟逸一直不像这世界里的男子,到有些我自己那个世界里男人的样子,不忸怩,不做作,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一个人,性子更是火爆,从没给我过温柔似水那种的风情。可是,眼前的他,真的让我险些掉出眼珠子,面前的人真的是那个我认识的苏吟逸吗? 对着孩子,笑得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亲和。 手上还非常麻利的换起小妮子被尿液沾湿的开裆裤。 以至于我一见着后就僵硬在那里,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滴着那小妮子的尿呢。 终于,被我紧紧盯着的人总算注意到我了,他抬起眼,瞟了我一眼,又垂头逗逗他手里的孩子,“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等着晾干不成!”声音里是极度的不耐烦。 我再次瘪了嘴巴,怎么我和小妮子的待遇就差那么多啊! 我可怜的唤了声:“逸……” 我明显的感觉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把手里的孩子送到一旁的侍童手上,然后站起,走到我跟前,怔怔的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下巴紧了紧,干干哑哑的说道:“还要我给你换不成!” 我笑嘻嘻的望着他,很乖巧的点点头。 苏吟逸从我回来后就有些黯淡的星眸终于复又晶亮了起来,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往内室走去。 我在他身后,露出了偷了腥的猫儿般的笑容。 站在内室,我张着手臂等着苏吟逸帮我宽衣解带。 他回头,看到我这个样子,睁了睁星眸,“你还真要我给你换啊!” “当然咯!” “自个儿换,我才不来换哩!” “逸……”我再次张着一双无限可怜的眼,瘪着嘴巴,泛着泪花,扭着嗓子不依的喊了一声。 苏吟逸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嘴角不可见的一个抽搐,终于说道:“你恶心够了没!”可是,手却伸了过来,给我解开腋下的系扣。 这六月天的,我还穿了两件长衫,里衣早就被汗水浸湿了湿嗒嗒的粘在身上。苏吟逸帮我脱下了官府,看了我的粘嗒嗒的里衣,手顿了顿,指尖微颤的伸过来扯开胸前的系带。刚解开,就听门帘一挑,是两个小童提了水桶进来。 那两个小童都是十四五的年纪,看到我半敞着里衣站在这里,倏的,两人俱是火烧般的红透了脸。 苏吟逸转过脸看他们,我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我只看到那两人的视线看向苏吟逸后,小脸白了白,随即低下头快步走过来把水桶里的水到进大木桶里。苏吟逸回头,深深的剜了我一眼,本来缓和下来的表情又僵硬了起来。手上粗鲁的把敞开的里衣一合。 随即转身欲走,我急忙拉住他的手,低低的喊道:“逸……” 苏吟逸一顿,随即用力的一甩,挥掉我的手,我复又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的腰,贴上他的背,又唤了声:“逸……” 苏吟逸倏的转身,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我的衣服……” 我无赖的笑道:“你的衣服也沾上了,那我们一起洗吧!” “谁要跟你一起洗了!” 苏吟逸挺直了背脊,皱着好看的剑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便又想往外走。 我急忙扯着他的腰带,摇了摇,“我要和你一起洗嘛!”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么一抬手,就刚好搭上他的腰带,我就轻轻晃了晃手,那腰带就自个儿很识时务的散了。于是,苏吟逸看到被我拽在手里的腰带,微窘的红了红脸,随即抬起瞠亮的眸子,微怒的看着我。 我无辜的眨眨眼,拽着他别扭的手,拉着他到桶边,他却僵硬着身子不肯过来,我便又只好拿出我的衰兵政策,撒娇道:“逸,帮我搓搓背么。我都好久没让人给我搓背了,我就等着回来想你给我搓搓背的!”我拉着他的手摇啊摇的。终于,苏吟逸被我摇的受不了,终于愤愤的吐出一句:“还不进去!” 我听了,随即欢欢喜喜的跳进木桶里,谁知得意过了头,跳进去时太猛了,结果就溅了一地的水,当然,苏吟逸的衣服又被我毁了一次。 我立即在他发作之前摆出如小白兔般无辜的眼神,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苏吟逸的嘴角抽了抽,却也没发作,一把把我摁坐在木桶里的小凳子上,粗鲁的拽起搁在木桶边上的巾帕,沾了水就开始使劲在我背上搓起来。 “咝……咝……” 他是在给我搓背还是在乘机报复我啊,我背上火辣辣的,敢情被他搓掉了一层皮了,我嘴里咝咝的叫疼。苏吟逸却像没听见似的还是使劲的搓着。 我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逸……” 苏吟逸这才一顿,停住手,我转头,瞅了瞅背后,哇,整个背都红了,我抬眼,委屈的望着苏吟逸。苏吟逸也是愣住了般,怔怔的盯着我的背。 我倏的从木桶里站起,水立即像珠子一样从身上滚落,溅落在水面上。 我看到苏吟逸盯着我身子的眼里顿时暗了下来,随即,他的呼吸也明显的快了很多。 隔着木桶,我伸手臂,勾上苏吟逸的脖子。 将脸埋在他肩窝,嘴有意无意的贴上他的脖子,低低的唤道:“逸……” 我只感到苏吟逸的身子颤了两颤,下一刻,他的手臂就箍上我的腰,脸被他指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掰正,随即,一张带着海水般柔软到极致的微厚的唇就附上我的唇,泛着热气的湿滑的灵舌钻进我的嘴里,带着雷霆之势的攻城掠地。我脚下一滑,可腰上却一紧,我未着丝缕的身子与苏吟逸贴的没有一丝缝隙。 “嗯……逸……温柔点……” 说真的,已经习惯了男子温温柔柔的样子,一时间面对苏吟逸强取豪夺般的吻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苏吟逸微哼了哼,没有放开,反而变本加厉的吸吮,把我的舌卷进他的嘴里,反复的缠绵,悱恻,吸的舌头都有些痛了。 直到我们胸腔的氧气都变得稀薄了,他这才不甘似的放开。 他的胸膛起伏着,望着我的眼里燃烧着浓烈的欲望之火。 我望着他的唇,已变得如此的红润,柔软。我伸出手指,轻轻的抚过,接着使了点力气的揉揉,却听到了苏吟逸更加混浊的呼吸声。我望了他一眼,探过嘴,伸出舌头,讨好的舔了舔那柔软的唇瓣,又吮了吮,身子挂在他身上,双手不老实的解开他衣服上的系扣,剥掉他的长衫,又啄了啄他的唇,软软的说道:“一起洗么……” 苏吟逸的眼里闪了闪,随着我拉他的手,笔直修长的腿迈进了木桶。虽然这木桶不小,可是对两个成年人还是有点挤。我坐在了桶里凳子上,苏吟逸便只得半跪着了。这满桶的水因为两人的体积,便都满到了地上。 我勾上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他的脖子,啃咬他的锁骨,他闷哼一声,瞪着我,我对他眨眨眼,沿着他的锁骨而下,寻到他胸前的凸起,却发现它胀的很大。我抬眼不解的看向苏吟逸,他随即羞红了脸。将脸撇向一边。 我看着那明显有些肿胀的||乳|珠,突的,明白的低下头,用力的吮吸起来。 “嗯……啊……” 苏吟逸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仰起下巴,低声呻吟。 他的手在手下拽成拳,我将那手擒住,摁向自己的两腿之间。那地方不管是里面外面都是水。 苏吟逸的指尖微颤,却没有闪躲,他试探的碰触了那里的嫩肉。 “嗯……”我一个出声,他又惊吓到的一缩手,却被我拽住,我抬起埋在他胸前的脸,迷蒙的看着他,“摸摸,逸也摸摸。” 苏吟逸的眼里瞬间浑浊起来,越来越暗,越来越深邃。 他的手指在那里轻轻抚过,食指和中指温柔的分开唇瓣,指腹碰到花核的中心,引得我浑身一怔,“啊,就是这里……对……嗯……揉……啊……别停……别停……逸……逸……” 我有些发软的靠在桶上,见到苏吟逸的唇边漾起邪肆的笑,却帅的一塌糊涂,让我再一次爱上了他,不禁着迷的看着他。 我的手探进水里,一把抓住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棒。 倏的,苏吟逸眸子一瞪,随即,我感到一根手指穿了进来。 “啊……你……”我微惊的看着苏吟逸。 他却勾起坏坏的笑,瞬间又叫我乱了心智。 还没缓过来,苏吟逸的手指退出,随即,又插了两根进来,然后他慢悠悠的一进一出。 我本想抓着他最脆弱却也是最坚强的地方让他窘迫一下,谁知局势完全颠倒了过来,到是我现在娇喘吁吁的靠在了桶边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着他的棒棒。 “逸……逸……” 胸口一起一伏,引得胸前的两颗圆球一颤一颤的晃动。 只见苏吟逸毫无预兆的低下头,含住我一边的肉球,另一只手也毫不客气的附上来,反复的搓揉。 舌尖无意的舔过我的||乳|珠,绕着边上打圈圈,却一直不含住。 我不依的扭了扭身子,“逸……含住……含住么……嗯……对……再用力点……用力吸……啊……嗯……” 身下,不知他什么时候竟然塞进了三根手指,正快速的□着。 “啊……不行了……不行了……停下……停下……啊……” 只觉得自己的下面猛的一缩,就觉得有水一样的东西泄了出来。苏吟逸也是一怔,顿住看了看我,又低下头看着水中的自己的手指。 我被他的动作弄的脸上火辣辣的红。 “进……进来……逸……快进来……” 苏吟逸看了看我,哑着嗓子说道:“这里……怎么……” “嗯,你坐着,来,你坐这儿,我背着……坐你……上面……” 我靠着苏吟逸光滑的胸膛,他微微提着我的腰,然后他的□在我身下磨了磨,“咕”的一声,钻了进来。 “嗯……”他低声轻呼。 随即,他半托着我的腰,配合着我的动作起伏着。 水,伴随着我们的频率一下一下的沉浮着,浮着荡着,当木桶载不下的时候,便溢出了木桶,流到了地上。 而我们,也如那水,浮着荡着,享受这销魂蚀骨的美妙感受。 “啊……快……快点……逸……快点……” 突的,苏吟逸加快了□的动作,本来轻缓浮荡着的水猛的晃荡起来,水不住的撞击着木桶,伴着木桶微微移动时与地面的磨擦声。 “啊……啊啊……” 苏吟逸低吼,他柔软的唇亲吻着我的背,湿滑的舌尖沿着脊椎骨溜溜滑下,引得人一阵战栗。 “呀……”我抑制不住的勾起了脚尖,将身子沉到最下面,与苏吟逸的身体连接到最深处。 苏吟逸的□猛的僵硬如铁,随即泄出一股一股的灼热。 水,从最激烈的颤动慢慢的恢复到平稳。 我转过身子,有些无力的靠在苏吟逸的胸前,“逸……”我如被喂饱的小猫缱绻在母猫身边。 感觉到苏吟逸似乎微叹了口气,随即,他的手抚上我的长发,以我喜欢的低低沉沉却又性感万分的声音叹息般的说道:“都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是一点也没变啊……” 我倏的从他的肩窝里抬起脸,定定的望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变的!” 苏吟逸抚在我头上的手一顿,望着我的星眸闪了闪,没有说话。 我复又趴在他身子上,大口大口的吸取着他身上大海般温暖的气息。 第四十章 “好了,该起来了。” “再抱一会儿啊……” “……” 隔了一会儿,苏吟逸推了推我,说道:“起来了。” “再抱一会儿麽……” “……” 倏的,我只感到手臂上一个大力,人被提了起来,只见苏吟逸皱着眉,微臭着脸,“你继续泡着好了,我可懒得陪你泡。” 我立即拽住他的手,委屈道:“呀,刚把我吃干抹净,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翻书都没你翻脸快!” 苏吟逸一顿,“你!” “呵呵。”我讨好的笑了一声,便迈出了木桶,捞起一旁凳子上的干布擦擦自己的身子,又伸过去擦他的身子,他却一把挥开我的手,自己拎了块布胡乱的擦了擦,便从凳上拿起侍童早放上的衣衫,背过身子穿起来。我见他不领情,也就罢了,反正这人就是这样的性子,都这么久了,早习惯了。 我边穿衣服边觑着眼瞧他,一边瞧着还一边点头,嗯,不错!确实不错!谁说他三大五粗来着,那些人真没眼光!这身材多有型啊,稍微再练点肌肉,绝对不比那些模特差。 终于,苏吟逸被我这色眯眯的眼神给打量的起了鸡皮疙瘩,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看我做什么?” “嘿嘿……”我恶心叭啦的笑了笑,“我瞧我家男人真是越来越帅,越来越有魅力了。” 苏吟逸听了,怔了怔,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最后,还是抵不过好奇,颇忸怩的问了句:“真的?” 我也是微怔,为他那句“真的”里的小心试探,不确定而心疼的忸了扭。 苏吟逸见我半天没反应,突的露出似恼似羞的又似受伤的眼神,随即转身想走,我一个回神,急忙上前拉住他,将他别扭着不肯看我的脸掰过来,看着他的眼睛,定定的说:“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你在我眼里又俊又性感,我就喜欢……就喜欢……” 我一连说了好几个喜欢,苏吟逸听的羞窘,微红了俊颜,“好了,你还有完没有!” “嘿嘿,没完,一辈子也没完。我对你爱爱爱不完……”当然后半句我是用唱的。 苏吟逸听到前半句还好,再听到后半句,我明显的看到他嘴角抽了抽。 他微低了眼睑,看到我的胸前,无奈的皱起了眉头,伸出指节分明的手帮我解了扣子,我低头,才发现我都不知什么时候扣错了扣子。看到苏吟逸嗡雅的立在跟前为我一个一个的系好扣子,再帮我床上纱衣,在整了整腰带,领口。心里正是说不出的舒坦,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于是,我特婆妈的插了句:“你想我了点吧!” 苏吟逸闻言,立即就换下了温柔的表情,“谁要想你了!” “哼!没有的话,不知是谁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还跑到城门口看我哩!”我仰起下巴,眼朝天,痞痞的说着。 苏吟逸闻言,脸上又窘又羞,像被人踩到了尾巴,晶亮的眸子瞪着我:“你还以为你是香馍馍啊!谁要去看你呀!” “呀,难道我看到的是小狗呀!” “你说谁是小狗?” “我说去看我的人是小狗,又不是说你!你急什么呀?你刚才不是说没去看我麽!”我眨眨眼,特欠扁的瞅着他。 “你……”苏吟逸气的两只眼睛更加的明亮了,胸膛起伏着:“谁是小狗啊!我才不是特意去看你,我只是刚好路过。你以为我会特地跑去看你啊!哼!” 苏吟逸说完,气哼哼的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我在他身后咧了嘴。忙追上去! “那么说你还是又去看我咯!” 我拽住他的衣袖,看着他窘迫的脸问道。 “哼!说我是狗,那你是什么东西啊!”他剜了我一眼,绕过我走出屋子。迈开大步,想把我甩在后面。 我不依不饶的追上去。 “好麽!你是公狗,我就是母狗麽。这样才是一对儿麽,对不!”我嘿嘿笑着挡在他面前,对着他蹭了蹭。 “你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狗,那你去做好了。我可不要跟你一样!”他退开一步,颇鄙夷的望了我一眼,又绕过我。 我们俩一路走一路闹的来到了饭厅,我想众人早就听到了我和苏吟逸吵吵闹闹的声音。其实,我是故意的,我就喜欢找苏吟逸抬杠,每次跟他在一起时,我心情就变得特别开朗,本来不高兴的时候被他这么搅合了几句,人也轻松了,他也更有精神了。 我们一进饭厅,就看到大家都在等了。 水秋笑咪咪的望着我和苏吟逸进来。 弦眚看着我,温和的笑了笑。把抱在手里的小人儿递给了一旁的侍童。可是,那小人儿似乎不舍得离开弦眚的怀抱,拽着弦眚的手歪了嘴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眼睛霍的一亮,啊,这是澄生吧!我立即就快步走上去。 弦眚坐在另一边,我绕过去。经过魏如锦的边上,我顿了顿,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前就他最缠人了,这次我回来竟不见他粘上来。虽然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跟着我,可是每次我看他的时候他又惧怕什么似的闪躲开去。我状似无意的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他倏的浑身一凛,僵直了身子坐在那儿,想什么想的出神。 我来到弦眚的跟前,看着任是腻在弦眚身上的小人儿。 他似乎也终于看到了我,怯怯的打量着我。这娃子,简直跟弦眚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淡淡的眉,小小薄薄的内双眼皮,小小薄薄的唇,眼圈微红,此时正湿漉漉的看着我。 我看了就觉得喜欢,他刚出生时我都没抱过多久呢。这会子,我可是想抱的紧呢。可是,想到下午那小妮子的一泡尿,我伸出来的手僵了僵。 可是,还没到我表示什么,小澄生却不乐意了,躲进弦眚的怀里,不待我见。 这怎么行,我可是他老娘啊,他怎么可以躲我呢。 我的手义无反顾的递了出去,兴致昂然的道:“来,娘抱抱。” 弦眚温温一笑,便把小澄生往我臂弯里送。可是,小澄生却像只无尾熊似的攀在弦眚的手臂上不舍得下来。我握上他的腰腹,想要将他抱过来,可是,小澄生嘴巴一歪,哭了…… 顿时,忙坏了弦眚和一旁的侍童,哄着哭得似小猫的呜咽般的小澄生。 我的手僵了僵,难道,我就这么没有亲和力麽。 我转头,看到苏吟逸幸灾乐祸般的勾着嘴角。 苏吟逸的身旁,侍童抱着小妮子。小妮子看到我看她,又对我露出了她光溜溜的牙床。这孩子真爱笑啊,可是,不能见谁都笑啊,我佯怒的瞪了瞪她,这小妮子竟毫无惧意,“咯咯”直笑。看来,这孩子皮的很啊! 再看看好不容易被哄得不哭了的小澄生,见我看他,本来一直打量着我的眼神立即一怔,随即,便又躲进了弦眚的怀里,然后又露出半只眼睛飞快的瞟了我一眼。这孩子……好可爱啊……我的手有些痒了……嘿嘿…… 好不容易,大伙儿终于开始吃饭了,我下午做了运动,这会子肚子已经饿了,便老实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吃得半分饱了,我这才注意到,昨日里吃饭时有看到古晓梦和朝云,今晚上却不见他们。 “嗯……古晓梦和朝云怎么不在啊?” 没人回我。 我看看苏吟逸,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水秋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一脸茫然。 魏如锦那边,压根心没来这大厅,碰到我的眼神,他一怔,随即又躲开了视线。我微皱了皱眉头。 我最后只好看向弦眚,他还是那般好脾气的温温和和的样子,笑着说道:“古公子他说想一个人在房里吃。至于朝云公子,他说自己是……” 弦眚顿了顿,望了我一眼,才说道:“下人,不好同桌。” “哦。”我点点头,“那就随他们吧。” 结果,又听到苏吟逸的冷哼。 我在桌下踢踢他的脚,以眼神问他,你在哼什么啊? 结果,这次苏吟逸没有像往常一样上我的当,跟我抬杠,只是嘴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 吃了饭,我 “收掉吧”这三字刚出口,就看到坐在最外边的魏如锦就即刻想闪到一边去。 我立即就叫了声“锦儿!” 魏如锦的背影一顿,僵住。 另外两个人似乎都很有默契的抱了孩子下去,偌大的大厅只剩下我和魏如锦,连侍童也走了个干净。 “过来!” 魏如锦的小身影一颤,却也听话的慢慢转了身子,垂着头,踱了过来,站定在我跟前两步外。 我望着他耷拉的小脑袋,再看看他的身板,嗯,到是长高了不少哇。 我抬起他的下巴,他微慌,眼神有些错乱。 “怎么看到我就跑啊!我是大老虎,会吃人吗?”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魏如锦果冻似的的小嘴动了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诡异非常。 迟疑了会,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魏如锦大大的桃花眼倏的睁又大许多,随即说道:“没……没有……” “真的?” 魏如锦咬了咬小嘴,最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丫的,你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嘛!你这样子还叫没事,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麽。不过,你不说,我也不急,我就慢慢跟你耗呗。我还不信不让你这别扭的孩子说出和所以然来。 我站起,他微讶的抬头看我。 “走吧!” “走……走……” 魏如锦看着我,机械的重复了两遍,问道:“走去哪儿?” “当然去你的院子啊!” 魏如锦怔怔的定住,有些僵硬的任我牵着走。 身后,魏如锦侍童小蝶随着蒋青和昊月他们远远的跟着。 等快到了他的院子时,他似突然醒了过来,微微挣了挣我的手,嗫嚅道:“你……你……我……我……” “什么?”我转头看着他。 他又是一怔,“没……没事……” 我看了他一眼,便又牵着他往院子里走去。 这院子离饭厅到不远,可到我的院子却是到他的院子到饭厅这段距离的两倍,还真不方便啊!要不,赶明儿让他也搬我那院子好了,我正琢磨着。就到了他的厢房。 我牵着他的走了进去。 身后,小蝶伶俐的沏好了茶,最后,他望了望一旁傻傻呆呆的魏如锦,最后,看着我说道:“大……大人今晚可留在公子这儿……麽……” 我微讶的看向这个魏如锦从家里带过来的比魏如锦大上那么一两岁的贴身侍童,他今儿个怎么敢问起我来了。 小蝶随即一怔,急忙跪下来,“奴……奴家看大人每次留下都……都会叫水来……奴……奴家想先……先准备好……好……”他趴在地上的身子微颤。 我看了看这一主一仆,说道:“嗯,留下的。” 魏如锦闻言,浑身一震。 小蝶看了他主子一眼,回答句“是……是……奴家这就去准备……”便退了出去。 “怎么不坐啊?” 魏如锦又是一震,然后,挨着半边凳子,缓缓坐下。 我拿起一杯茶,润润喉咙。拣起魏如锦搁在一旁的团扇,扇起风来。他这边要比我那边热多了。看来还是要他搬了才行。 突的,魏如锦抬起头,看着我,踌躇了许久的样子,终于开口道:“你……你今晚……真的要留在这边……麽……” “怎么,不欢迎麽?”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的,心里蓦的紧了紧。 魏如锦微惊,慌忙回道:“不……不是的……不是的……” “那你怎么这么问?” “我……我……我这两天染了点风寒……”突的,魏如锦咳嗽了几声,小脸便涨红了几分。 “风寒,让逸瞧过了没?”我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关心的问道。 他身子僵了僵,接着道:“没……没事的,只是一点点风寒,我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我怕你留下,会过了病气……” “这个啊,没关系,我身子骨硬着呢,过不来的。” “可……可是……万一呢,万一还过了给两个哥哥的孩子,那锦儿可要伤心死的,所……所以……” 我眨眨眼,“这到也是。可是,你一个人……” 魏如锦立即接着道:“没事的,还有小蝶在呢。” “这样啊,真的没关系吗?”我望进魏如锦的眼里。 魏如锦的眼神却躲了躲,说道:“嗯……没事的,没事的。” 我站起身子,“那你今晚早点休息,让小蝶陪在你床前吧。” 魏如锦低低的“嗯”了声,小手紧紧的拽着丝帕,垂着头,像是在隐忍什么。 我最后望了魏如锦一眼,便走出了屋子。 我怎么看怎么肯定魏如锦有事瞒着我,以前他多粘我啊,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绑在我身上的样子,可是,十个月未见,我回来看他对我非但不粘,还避之唯恐不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突的,我顿住,心里抽了抽,难道…… 我以前总说他还小,说不定他还不明白自己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爱情。 难道在我出去的十个月里他遇上了他真正喜欢的人,所以才避着我?可是,转而一想又不太可能,如果他有什么苗头的话,苏吟逸和弦眚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知道吧,就算他们俩没那么仔细,我可是在府里布了密密麻麻的暗士的,也不见她们有报什么来啊!再说了,我这府里的女人是有,可是谁能比我漂亮,比我有钱了,魏如锦他应该不会看上其他人的。这么一排除,他不太可能喜欢上别人啊! 那怎么…… 我这边想的焦头烂额,可是也猜不到那结果。 我转身,朝魏如锦的院子走去。还是回去搞个清楚,不然晚上我也睡不着! 第四十一章 回到魏如锦的院子里,刚要伸手敲门,却听门里传出了对话声。我敲门的手便僵住了。 “主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您避大人避得了一时,可避不了一世啊!”这是魏如锦的侍童小蝶的声音。 “是啊,小蝶,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说着,便传出了魏如锦嘤嘤的啜泣声。 “我来告诉你们怎么办吧!”我边说边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只见房中的一主一仆见着我就如见了鬼似的神情,不由的让我心中更加郁结,半眯起眼睛瞧着惊惶失措的魏如锦,冷冷说道:“我看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来的好!” 闻言,魏如锦的小脸白了白,大大的桃花眼里满是恐慌。 我背着右手,慢悠悠的踱到一旁的红木雕花圆凳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咦,这不是我喜欢的上山初雪麽。 撇了撇茶滓,待凉了,我才一口喝下。微微用了力将茶杯置于桌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却叫那两个身子绷的像弓一样紧的男人猛的一抖。 随即,我看到小蝶伏在地上,身子有些发抖。 “说吧!”我淡淡说道。 “没……没什么……主子他……”小蝶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我猛的抚掉桌上的茶杯,吼道:“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个奴才来插嘴麽!”随着我的声音响起的还有茶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随即,小蝶更加惊恐的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隔了许久,只听魏如锦小声的说道:“小蝶,你下去吧。” “可是主子……” “下去吧。”魏如锦坚定的挥了挥手。 小蝶偷偷看我一眼,又回头看看魏如锦,咬了咬嘴巴,诸多不舍,却还是退了出去,顺带把门给合上了。 隔了许久,都不见魏如锦有什么反应,我好奇的转过身子,却被他惊的怔了怔,只见他坐在床边垂着头,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争先恐后的往下掉,啪嗒啪嗒的打在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手背上早已湿漉漉了,肩膀更是一颤一颤的。一瞧他这模样,我的心便先软了三分。 挪过凳子,坐到他跟前,“出什么事了?” 我不问他还好,我这一问,他却哭的更伤心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咽着。 于是,我的心又软了三分。 想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脸说话,谁知这孩子硬是含着下巴,不肯抬起头来。 我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我说的吗?” 他点了点头。 “什么事情呢?” 他又摇了摇头。 我皱眉,看着他的 玉美人(女尊,NP)第51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的头顶,撇撇嘴,说道:“你是我的夫……算了,这么说吧。你……喜不喜欢我?” 闻言,魏如锦的薄薄的身板一怔,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麽……”我继续循循善诱。 “可……可是……” “可是什么呀?”我再次伸手去抬他的下巴,我实在受不了他一直拿他的头顶对着,我还是比较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这次魏如锦到没那么抗拒,虽然下巴也是挣了挣,最后还是拿正脸对我了。 可是,一对上他梨花带泪的小脸,我剩下的那四分怒气也消失个殆尽了。只见他整个眼圈都哭的通红,大大的桃花眼里水雾蒙蒙,晶莹的泪珠不安于室,微圆的鼻头也红通通的,而果冻似的粉嫩小嘴被泪水浸润后,变得更加的红润诱人,秀色可餐。 我瞬间就哑了嗓子,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便夺过他手里的丝帕,轻轻的擦拭。 魏如锦却哭的抽抽嗒嗒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得我的心啊,都扭成了一根麻花。 我一把捞过他的腰,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下,一手揽着他的纤腰,一手执着他的丝帕给他拭泪。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掉金豆子。”我给他拧了拧鼻子,便把他的丝帕扔在一旁了。 魏如锦总算消停些了,只是一咽一咽的吸着鼻子。 “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嗯……”我终于控制不住,伸出了魔手,我说着说着就靠近了他的脖子,吸了口属于他独特的体味,嗯,有擦香粉啊。蹭啊蹭的,双唇轻轻的蹭了下他的嘴角,“你不是说最相信我的麽……什么事……乖……说出来……” 坐在我怀里的魏如锦身子扭了扭,扁了扁小嘴,状似又要哭。 我嘬了嘬他的小嘴,继续哄道:“别哭……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都告诉我……我给你做主……嗯……” 他大大的桃花眼斜瞟了我一眼,便又低下头,扭着他的衣带子。可这一眼却叫我喉间滑了滑,这孩子真的开始长大了,刚才那一眼,在泪光的映衬下,无意却似有意,青涩中带着妩媚,勾的人魂儿都飘起来了。我凑过去,舔了舔他红润润的小嘴。 “唔……”他无意识的哼了哼,在我听来却是无言的邀请啊。 我对着他的小嘴啄了啄,看他没有拒绝的样子,便又啄了啄,慢慢的,有些上瘾了,对着他的小嘴吮吸起来。 他才刚哭过,小鼻子里还有些堵的“哼唧哼唧”的哼着气。 “锦儿……”我得了个空,绵绵的唤了他一声,却感到他身子软了软,大大的桃花眼迷蒙的望着我,我便毫不客气的伸出了舌头,闯进他泛着蜜汁的樱桃小嘴里,逮着他的丁香小舌便毫不留情的卷了进来,带着惩罚的意味,狠狠的席卷了。 “嗯……唔……”魏如锦的小手改拽上我的衣衫,一滩春水似的靠在我怀里。 “舒服麽?” “嗯……” “喜欢我这么对你麽?” “……嗯……喜……欢……” 我的手也未闲着,游走在他的腿上,然后慢慢上滑,附上他已经抬头的地方。 突的,我的这个动作让他猛的一弹,随即他像是被惊吓到似的,睁开了双眼,然后便拽着我的手,不让我碰他的那个地方。 “乖……我让你更舒服……好不好……” “嗯……不……不要……” 魏如锦摇着头,摇着摇着便又掉下金豆子。 “好,好,我不碰,不碰,你别哭,啊……”嘴唇凑到他的眼角,嘬去他掉出的金豆子。我说不碰那里了,他的泪便又渐渐的少了,可是小手却还是不放心的紧紧拽着我的手。 我一边啄着他薄薄的眼皮,一边问:“为什么不让我碰……我想让锦儿舒服啊……锦儿不喜欢我碰你那里麽……锦儿是希望我以后都不碰麽……” 却见魏如锦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大大的桃花眼里满是苦楚,又看得我心疼的紧。 “告诉我……锦儿告诉我……不行麽……我……好喜欢……锦儿呢……” 魏如锦的小嘴张了张,看着我,终于断断续续的说:“锦……锦儿也喜欢……喜欢……可是……锦儿……是克……克妇的……人……锦儿不能……不……能……”说着,金豆子又一次掉出来。 我却愣了愣,不太明白他说的意思。什么克服?克夫?克妇?克妇!不会吧……我有些汗颜。 “你怎么知道自己克妇了?”我不遗余力的接着金豆子,顺带又啄啄他的小嘴。 倏的,魏如锦的小脸涨的通红,唯唯呐呐的许久才说出:“锦……锦儿……也想要……孩子……可……可是这么久……都没怀上……小蝶……找……找了稳公来看……”说道这儿,他一顿,看了看我,小嘴扁了扁。 “然后呢?”我亲亲他的小嘴,真想把这诱人的小嘴连人都吞下去啊。 “稳公说……说我是……是白……白……白虎子……克妇……” 魏如锦说完,“哇”的大哭出来,那伤心的声音,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白胡子?”什么东西?我看了看魏如锦的下巴,他连下边都没长毛,何况是下巴长胡子啊!而且,我来到这里,突然发现,不管怎么老的男人,都没胡子的。那到底什么白胡子啊?什么意思啊? “嗯!”魏如锦却哭的更加伤心欲绝了。 “那稳公胡诌,看我不撕烂他的嘴。我们锦儿怎么可能克妇呢!乖,别信他,啊?”我哄小孩似的哄着。 “真的,真的……小蝶他们都有……就锦儿没有……没有锦儿……” 魏如锦讲的语无伦次,我听的更是稀里糊涂。 “没有什么呀?” 魏如锦含着泪花,抬眼看着我,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拿他开心,最后,他的小脸酡红,喃喃道:“那……那里……锦儿那里……没有……没有长……” “长什么?” 魏如锦的头垂得更低了。 “就是……那个……”声如蚊蝇。 “哪个呀?” 魏如锦咬了咬小嘴,最后,豁出去似的表情,然后,伸出小手,慢慢的揭起自己的裙子,里面,没有穿什么东西,我看到了半抬头的粉红色的□棒。瞬间,我的心里扭了扭。 魏如锦闭着眼说道:“你看……你看……锦儿的那地方……没有长毛……” 我睁大了双眼,有些失神的盯着他光溜溜的地方看。魏如锦见我看得仔细,哭声也越见响亮越见凄哀。慢慢的,我感觉我自己额上三根黑线……我抬眼看看那哭的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儿,再看看他裙裾下的那个东西,狂汗呐…… 无奈的叹口气,强迫自己不将视线停在让我小心肝直蹦达的罪恶之地,将他的裙裾放下,用袖口擦擦他满脸的眼泪鼻涕,我看要是以后没出路了,应职去当老妈子挺适合的。 “好了好了。那是人家胡诌的,我压根没听过什么白虎子的说法。乖,不哭了……” 魏如锦睁着他肿的跟核桃似的眼,说道:“可……可是……小蝶也说是啊……而且……小蝶他们都有长……就锦儿没……没有……” 我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怎么,这小蝶都给他灌输了什么知识呀! “锦儿现在还小麽。等过几年就会长出来了呀!” “不是的……”魏如锦扁了扁小嘴,“小蝶告诉我,男儿家十三四岁就开始长了,可锦儿十五了,还是连长的苗头都没有……锦儿果然是不祥的,还有……还有锦儿的头发……不祥的……不祥的……”说着,金豆子又开始掉了。 我真的无语了,敢情他的眼泪是自来水啊,一开就来。 我擦,我继续擦,袖子口全湿了,哎! “没有的事,锦儿怎么会不祥的人呢。锦儿乖,别胡思乱想,过段日子,说不定就长出来了……而且啊……”我故意拖长了尾音。 果然,这小人儿便抬眼看我,连泪珠都忘了掉下来。 “而且啊,我就喜欢锦儿这样的,什么都没有的……”手感好的不得了啊!呵呵~我在心里□。 魏如锦眨眨眼,任是把眼泪眨了回去,惊讶的问:“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锦儿了!” 魏如锦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微点了点头,“好像……是没有……” “当然啦,而且,我可以证明给锦儿看哦!” “怎么证明?” 这小人儿其实挺单纯的,基本上我说的话他都信。而且,又一副唯我是瞻的模样让我更加的喜欢。 我闻言,坏坏的勾起了嘴角。 “你……”魏如锦的小脸蛋立即红了起来,半张着小嘴,又惊又羞的望着我。 而我呢,早在他问完之后,就向他伸出了魔爪。手钻进他的裙裾,抓住他又嫩又粉的小鸟儿,感受到他的小鸟儿在我的手中慢慢的胀大起来。于是,他的脸也越发的红润起来。可嘴上却只是“你……你……”似呼似吟的叫着。 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握住那□棒,搓了搓,我低低的在他耳边说道:“我啊……最喜欢锦儿的这里了……”(作者碎碎念g:不是我,不是我,是女主说的,不是我……_\\) 魏如锦听了,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我便将他抱起,让他坐在凳子上,我半跪在他跟前,对着他嘿嘿一笑,撩起他的裙裾。 魏如锦害羞的一手攀住桌子的边缘,一手摁住裙裾,“不……别……别……” “不要怕,把自己交给我,锦儿不要怕……”我慢慢的把他的裙裾撩高直他的腰部,轻轻的分开他微微颤抖的紧紧合拢的膝盖,“乖……锦儿……分开点……” 魏如锦的腿慢慢的向我张开,他的下身真的没有一根毛,连汗毛都微不可见,看来,还真不太可能长出毛来了。不过,我可不信那迷信的说法,说什么没毛的男子是不吉祥的,我说啊,这样很好,这手感,不是一个光滑可以形容的。 我就这么瞅着,那□棒便慢慢抬头,朝天竖起。 魏如锦一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急忙欲遮住,却被我拦住,“没关系,不用遮,在我面前,不是羞人的……” 我双手捧住那□,魏如锦的小身板不由的颤了颤。 手指轻轻滑过□光溜溜圆嘟嘟的蘑菇头,头的顶端的那个小口已经变得湿润了。竖起他的□,便看到连接这□的两个春袋,胀得鼓鼓的,看来积蓄了不少啊。低下头,伸出舌头,缓缓的滑过□的根部。 魏如锦浑身一震,“别……脏的……” “不脏。我不是说,我啊,喜欢锦儿的这个麽。”挪开魏如锦的小手,我再次低头,细致的舔着他的根部,然后下滑,滑到他的春袋上。 “嗯……啊啊……不……啊……” 魏如锦的身子软了下来,全靠我的一只手撑住他的腰。 将那两个春袋含进嘴里,吮吸,舔舐。 “啊哈……啊啊……嗯……啊……” 魏如锦轻轻的低吟着。 那两颗小球被含的越发的胀大了,我便吐了出来。舌尖沿着□的背面缓缓的上滑,来到□的顶部。 张嘴,对着那变得有些红的蘑菇头舔了舔,魏如锦抖了抖。 我又舔舔,他再抖抖。我好笑的看着他这么诚实的反应。那这样呢? 我伸出舌尖,沿着那蘑菇头与□连接地方的软沟,缓缓旋转。 突的,魏如锦的身子像是触电了般,不住的抽搐着。 “啊……不……不行了……” “现在才开始呢,怎么就不不行了……别急……别急……一会儿让你更舒服……”我一边轻舔,一边说着。 缓缓的将变得嫣红的□含入口中,来回的绕圈,那□在我口中左右翻转,我抬眼,看到魏如锦的小手死死攀住桌子,仰着下巴,胸膛剧烈的起伏,身子一阵一阵的打着颤。 然后慢慢退出,让舌刚好盖住那蘑菇头的一侧,双唇围绕着蘑菇头向外一点的茎部,左右扭动头部,而手握住余下的茎部,上下搓动。 隔了一会儿,便感觉那□猛的僵硬,胀大起来,蘑菇头肿大。 “啊……出来了……要出来了……啊……” “再等等……”我含着那东西,模糊的说着。 拇指摁住□的最根部,只觉得那□抽搐了下,却没有泄出来。 我收缩口腔,造成真空,产生吸力,双唇紧紧绕住他那肿大的蘑菇头与茎部,轻轻用舌尖挑动他的蘑菇的前端,嘴唇同时开始做上下摆动。反复做了几次,便感觉那□胀的不能再胀大的样子,我想退出,却已来不及。 “啊……出来了……等不及了……锦儿等不及了……”那□一颤,猛的射出了一股热流,全在我口中,我退出,那□却又一股热流,射在了我的脸上,然后,顿了一秒,又是一股热流。最后,蘑菇头顶端的小口滴下几滴来,那蘑菇头被液体染湿,变得又湿又亮。 魏如锦却已软在了桌上,嘴上“哈哧哈哧”的吐着气,朱唇轻启,眼神迷离,桃腮诱人。 我含着嘴里的那股热流,嗯,有些些咸,还有些些腥,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我转头,看了地上的盆子,便吐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东西,再执起茶壶灌了口茶,漱漱口。 这会子,魏如锦已经清醒了,意识到刚才发生过的事,又羞又恼的望着我的脸上,我再次用袖子擦了擦,“还有麽?” 闻言,魏如锦的小脸红的滴出血来。 我突的意识到,一边将他的裙裾放下,一边伸手将他揽了过来,“没事……这可是高蛋白啊……”突然想到他听不懂,却见他沉浸在自己的羞怯中,便又接着说:“你看,我没骗你吧,我是真的喜欢锦儿,还有锦儿的那个……” 魏如锦软的没有一分骨头的身子靠在我怀里,将脸埋在我的肩窝里,不敢抬头,隔了许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即,小手毫不客气的揽住我。 我呵呵一笑,摸了摸他的头。 第四十二章 终于搞定了家里的三个男人,我这心也算放下了。所谓家合万事兴,家里安宁了,我这两天上朝也不叫累了。嗯,这日子真是滋润啊! 这小澄生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不愿意理我,让我这做娘的心里万分的愧疚,打出生到现在连娘都见不到几面的孩子,于是,这几天,收买他成了我下朝后最大的任务。而现在,功效已经明显出来了,他已经变成了我一抱就不撒手的粘我了。 于是,另一个大小孩不乐意了。开始还好,魏如锦作为叔叔,还让着小澄生,可是,见小澄生一沾我怀就不下来,吃饭要抱,连睡觉也要我哄,睡着了也恋着我的怀抱,一松开他的手便哭,总算把魏如锦必急了,直想一把掰下他,却又做不出这种事来,便只好拿他大大的桃花眼哀怨的瞅着我。我张开另一只手说:“你要不要也上来?” 魏如锦瞅了瞅我怀里的小澄生,咬了咬小嘴,还真的上来了,挤进我另一边的怀里,张手搂着我的腰,将头靠在我肩上,一副美滋滋的样子。可是这样,小澄生不乐意了,小嘴一扁,哭了。我便又手忙脚乱的哄,弦眚也来哄,可是,澄生哭归哭,却坚决不离开我的怀抱。直到魏如锦离了我的怀抱,他才拿小眼瞅着魏如锦,一抽一抽的歇了哭声。然后,魏如锦哀怨的瞅瞅他,又瞅瞅我。 我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真是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宝贝呢。 而小妮子的名字叫我想了好几天,后来,我无意间听到照看的两个小童私下里叫她小玉。我很纳闷。结果,那两个侍童告诉我说,苏吟逸私下里都这么叫小妮子的。所以他们也就这样跟着叫了。我想了想,小玉,小玉。是还不错,可是苏吟逸为啥会想到这个呢,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玉字,难道……我不得不想到那层面上去。 于是,那晚上,我便与苏吟逸讨论小妮子的名字问题,问他小妮子干脆就叫小玉好了。 苏吟逸听了,抬头对上我的脸,一看到我的表情,他便好似被人窥见了心事般的难堪的红了脸,气恼的瞪着我。本来我还不确定,可是一看他的表情,我就暗爽的跟偷了腥的猫一样。 本来我就真打算让小妮子叫施澄钰了,可是苏吟逸说孩子不能与长辈重音。最后,我和苏吟逸协定,小妮子的名字就叫施澄璎。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 那日,弦眚无意的说起住在谪翠轩里的古晓梦和芙蓉阁的朝云最近身子似乎不怎么好的样子,尤其是古晓梦,吃的很少,一天一顿都剩下很多。 我知道弦眚的好脾气,也怜惜他处在这个世界里不得不表现出来的大度,可是他这份心却叫我心里对他的喜爱又增了几分。那日,我与他怎样的一番缠绵且不提,且说我听了那话后,心里一直有些怪怪的。 之所以这么久来,都未去看他们,是我自己的缘故。 古晓梦,我很肯定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是人,谁没有或大或小的故事呢。我只要确定他不会对我和府里带来威胁,他的故事,我便不去探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若知道了他的故事,我有种感觉我就要对他负责。我也很肯定,古晓梦他对我没有爱情,我多多少少猜得出他说让我娶他的理由。可是,我呢,我对他是怎样一个想法?他这么一个嫡仙般的人,我想只要是个正常的人见了都会迷惑吧。可这样就是爱吗?不是。我爱一个人不只只是因为对方的美貌,更是一种换心的过程。 而对于朝云,我知道我自己一直在逃避,逃避那张神似的面孔。他就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提醒我的心痛,在没有的准备去面对那张脸,那种心痛之前,我只有逃避,逃避…… 站在回廊这头,那一头便是谪翠轩,定定的望了许久,却还是抬脚走了过去。或许,徘徊在心中的疑问,在见过他之后,就有答案了呢! 我只知道府里似乎还有这么一个地儿,就在我住的主院的后面,是三间连在一起的排屋,白墙黑瓦,三面围廊,正面开窗。 经过西边的回廊,从菱形的轩窗里看到古晓梦正面对着我站着边上,背僵的笔直,动也不动。我走到正门,门敞着,我便迈了进去。中间是客厅的样子,最大的摆设是一张红木圆桌,左右各有圆形的镂空门框把屋子隔成三段,门框上都垂着珠帘,好一个精致的轩室。右边是书房的样子,临窗摆了一张书案,一张卧榻。左边是卧室,靠北墙一张锦床,床的边上是立式的雕花灯笼,另一边是衣柜,以及一个梳妆台。而古晓梦全身绷的僵直,依在梳妆台边上,定定的望着床脚的地上,像是被定住了般。 我看了眼他,撩起珠帘,帘子发出“嗒嗒嗒”清脆的响声。 古晓梦闻到这响声,抬起眼来看我,狭长的凤目一惊,但随即又看向地上。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却见一只小强,听见声响爬了爬,却爬的很缓慢,然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 我看看僵在那里不动,手死死的攀在梳妆台上,指关节犯白。再看看地上的小强,眨眨眼,我转头看向古晓梦,说道:“你……怕蟑螂?” 古晓梦的平静无波的凤目里什么闪了闪,却没有应话。 我将珠帘挽在门框上,“蟑螂有什么好怕的啊!”我边说边走过去,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上那小强的身子,眼角,瞥到古晓梦随着我踩上去的脚浑身一震。我踩着小强,脚掌撇了撇,古晓梦握着梳妆台的手抖了抖。 抬脚,看到小强,糊了,支离破碎啊! 我看了下四周,然后,蹲下身子,很不甘愿的从怀里抽出一条丝绢,裹了小强的尸体。嘴里呢喃着,真是可惜了啊,这么一条上好的丝绢! 突的,听到身后“呕”的一声。 我站起,转身,却看到那边的古晓梦正捂着嘴干呕,俊脸刷白。看到我手里的小强的尸体,他把脸撇向一边,一阵一阵的泛恶。 我走近一步,他急忙伸出手做阻挡状,退开两步。 “你没事吧?”我刚想抬脚,他却急忙退开,可是退得太急了,裙脚勾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于是,他身子一斜,眼看着就要摔倒。 我急忙迈出一步,他狭长的凤目终于露出了惊恐。鉴于我手上的东西才是罪魁祸首,所以,我顿住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他摔倒在地上。他急忙爬起,半扶着凳子,像站起来,却似没了力气一样的站不起来。只伏在凳子上喘着气。 我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喊道:“来人啊。” 蒋青立即出来了,“伸手。”她听话的伸手,我把那包着尸体的丝绢放到她手上,“处理了。” 蒋青低头看看丝绢包着的东西,微怔,然后莫无声息的走了。 我回屋,看了看四周,看到卧房内有脸盆架,刚想过去,想想还是算了,走到外面,看到一个小池塘,就蹲下去,洗了洗手,起身,却看到左边又有一个阁楼,好像是……芙蓉阁来着。我从这边看去,刚好看到二楼的窗口一抹蓝色的身影,蓦的,心里扭了扭。怔了怔,还是往回走去。 回到屋子,看到古晓梦已经站起来了,只是,脸还是有点灰白。 我在中厅到了一杯茶,自己喝了一杯,“你要不要来一杯?”见他望着我刚才拿过丝绢,现在又拿着茶杯的手,我急忙说道:“我洗过了。” 他眼里微不可见的闪了闪,然后故作镇定的走了过来,立在一旁。 “坐吧。” 他依言坐在了离我最远的对面。 隔了许久,我开口:“听说你……”顿了顿,我改口:“住的还习惯吗?” “嗯。”他淡淡的应了句。 “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必拘谨。” “嗯。”他还是这种没什么情绪的声调。 接着,我们便没什么话好说了。 我看了看坐在对面低眉敛目,冷若冰霜,却仍美的极致的他,也低了眼帘。 一室沉默,蔓延。 隔了一会,我看看这四周的装饰,看了看外面渐渐西斜的太阳,我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啊。” 结果,出现在门口的却是昊月,我望着背着斜阳的他怔了怔,晚霞镀了他一身橘红。 “嗯,告诉厨房晚饭摆这边吧。” 古晓梦低垂的眉头颤了颤。 我对正要走的昊月招了招手,叫他等一下,对古晓梦说:“你……有什么想吃的麽?” “没有。” 我对昊月挥挥手,“去吧。” 昊月领命而去。 又喝了好一会的茶,总算等到下人送来了晚饭,然后迅速了摆上了。 我看着一直低眉敛目的古晓梦,低低的说了句:“吃吧。” 说完,我执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古晓梦也安静的很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可是,吃的很慢,很少。 我看看比我以前见到的还要瘦的古晓梦,终于,呐呐的说了句:“你如果觉得这里不好,你要去哪里,我不会拦你的。” 古晓梦一顿,然后搁下碗筷,终于抬起了凤目,眼里有些莹莹的蓝色光芒,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你已经应承过会娶我的,我便是你的人了,你要怎么处置我,随便你。”声音如履薄冰,在这盛夏,任是叫我觉得有些冷飕飕的。嗯,不错,今儿个,那粘湿湿的热意都消散了。 我愣了愣,隔了许久,我说道:“那你就安心的住这吧,除非你自己愿意,不然我不会……勉强你的……” 古晓梦看着我的凤目暗了暗,却没有说什么。 “吃吧。”我又执起碗筷,吃起来,怎么,感觉今晚的饭菜有些冷啊! 古晓梦也再次端起碗筷吃起来,却比刚才吃的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 饭桌上,只有我吃饭的咀嚼声,和碗筷的轻击声。 吃完饭,下人来收拾了桌子,换上了新的茶。我们仍旧沉默的坐着,我喝了几口茶,便起身告辞了。 他也未留。 走到门口,我微顿了顿,“夏天的,虫子比较多,明儿个我让人来除除吧。”回到主屋那边,他们也都吃完了。今儿个我留在苏吟逸房里,推门进去,就 闻到了一股火药的味,我顿了顿脚,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反正都是要挨的,迟早不是一样。我颇有些英勇就义的抬脚迈了进去。 果然,一进门就对上他一半讽刺一半嫉妒的火辣辣的视线,我深吸一口气,舔着笑容唤了一声:“逸……” ———————————————————更新分隔线————————————————— 昨儿个,无意间听到下人们在讨论七巧节那晚去哪儿玩什么的。我听了,怔住,七巧?又是七巧了!这时间真的过得可真快啊,今儿个都初五了,又是一年七巧,又是七月初七。说到七巧,我不得不想到去年的七月初七,那是我和朝云第一次见面,想不到这么快就一年了,感觉就像在昨日,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震撼还是那么的深刻。 那一抹蓝色,长身玉立,温润如玉,连声音都是那么温温和和,直叫人温暖到心坎里的那种感觉。午夜梦回,都会看到那抹蓝色的身影,心痛的湿了脸。 想着想着,不知怎的,脚步竟不由自主的来到了那个芙蓉阁前。像是某种心有灵犀,我望着那敞开的阁楼的窗口本来是空无一物的,可是,却突的闪现出一抹蓝色的身影,就是那梦里看到的一个模样,不禁,心里扭痛起来。眼眶有些灼灼的,伴着那炎热的日头,有些晕眩,那身影晃了晃,又不见了。突的,我心下一惊,不禁脱口而出“蓝儿……” 蓝儿! 蓝儿! 蓝儿! 有多久没喊过这个名字了。哪怕在心里,我都不敢喊出来,我怕,我怕一喊出来就再也抵挡不住那泛滥的思念。 蓝儿,你在哪里? 蓝儿,你过得好不好? 蓝儿,你有没有在想念我? 蓝儿,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觉得孤单? 蓝儿,蓝儿,我的蓝儿…… 蓦的,脚下步伐急促,想要找寻某种东西似的那般急促,穿过池塘上的曲桥,便是一座两层楼高的阁楼,我的脚却止在紧闭的门前,不敢再迈步。 可是,那门,却慢慢的开了,我望向那随着门敞开而慢慢清晰起来的蓝色的身影,一眼,千年。 他缓缓的启口:“朝云见过大人。” 朝云! 这两个字猛的让我清醒,我眨眨眼,定了定神,再看向眼前的人,眸子似乎耶清明起来,把眼前清瘦的男人瞧了个通透。我在心里苦笑,是了,眼前的人是朝云,不是我的蓝儿,尽管有些如此相似的脸,但他不是蓝儿,是朝云啊,朝云。 这一瞬,眼与心都清明起来。没有什么阻挡在我和朝云之间。一直都是我自己庸人自扰罢了。 不管是蓝儿,还是红蕖,或许是他们藏的太隐蔽,或许是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对他们的踪迹是一点也没有眉目。不过,我却始终不曾放弃寻找他们,我相信,他们都会等在一个地方,等着与我再次相遇,相爱,相守。 想通了,便也觉得没什么了,看得也更仔细了。 其实,朝云和蓝儿之间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比如,蓝儿的眉有点散,而朝云的眉则更浓密些;又如,蓝儿要比朝云来的圆润一点;又如,蓝儿骨子里有一种自尊,却又不得不屈服于生活,给人又自傲又自卑的感觉,而朝云他却沉浸如水,虽然无奈,却又没有屈服,有着比蓝儿更深的坚强。其实有很多很多地方不一样,这些一直都存在,只是我没有看清。 于是,我看到了朝云温和的大眼里流淌的闲定的神韵。 眼前的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男子,大方,坚强,稳重,温和,但是再怎么好,却不是我的蓝儿。即使我对他并不反感,却没有对赵淡脂那种非要占有不可的心态,而且,我招惹的男子已经这么多了,已经够了。那么,就让一个更值得他守候的女子来爱他吧。 或许是我看朝云的眼神变了,我看到朝云看我的眼神似乎也变了,有股淡淡的忧伤,再仔细一看却又没有那种感觉了,或许是我看走眼了吧。 我走进了朝云的屋子里,朝云还是那副闲定的模样,给我沏茶,然后立于一旁。 “坐吧!”我对他招手。 朝云便坐下了。 顿了顿,我还是问出口了:“朝云啊,你……可有什么想法?” 朝云大大的眸子望着我:“朝云不懂大人的话。” “嗯……就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你……” “族长大人已经把朝云送给了大人,那么朝云就是大人的东西了。” “朝云啊,在我看来,人不是可以送来送去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把朝云你看成是一个东西。你有你的意志,你有你的思想,我……我希望朝云能把我看成是一个朋友。” 朝云有些不解的眨眨眼,看了我许久,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喃喃道:“朋友……麽……”嘴角有些凉薄的笑。那一瞬间,我在思考我是不是做错了。可随即,朝云又露出闲定的笑,不卑不亢的说:“朝云谢大人抬爱,不嫌气朝云是一个风尘男子,而肯交朝云这个朋友。大人会是朝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 突的,听了这话,我心里有些怪异,只低低的“嗯”了声。 第四十三章 让下面的人去打听了,以前朝云待的那个烟雨楼自我去打仗后一个月就关了,但是这楼也没有转让出去,我便叫人盘了下来。叫人打扫了一番,再找了一队伶人,打算重新开张。办事的人迅速的让我咋舌,一天内就办好了,就好像都准备好了似的。于是,我便也顺水推舟,在七月初七那日重新开了张,仍旧不是青楼,只是艺楼,让朝云做楼主。 顺带也把楼子的名字改了,就叫“玉楼春”。 不知哪个人提议,说这是高雅的地方,要我带个头,题首诗,这几年在这里别的没学会,但是书法到练了不少,也算能拿的出手了。可是要我作诗,我自认没那个能耐,可是又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不好丢了脸,便也硬着头皮写了首知道的古诗,学了这么多诗词歌赋,可这会儿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只有那一首,便写了出来: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写好了拿起来一看,前两句到还好,这边的民风也比较相近,没什么不妥,可是后两句就越看越不对劲了,晴,情,分明是情诗麽,我本想撕了,可是下人们却一致说好,不由分说便将这诗歌挂在了大厅里。 玉楼春这种地方除了伶人,一般男子自然是进不得的。但这不同于青楼,里面自然是高雅的地儿,我便在开张那晚,让三个男人穿了女装,一齐去看看热闹。本来我也叫过古晓梦,可是他推辞身子不爽没有出来。 也不知上官艳她们哪里得来的消息,开张那晚她竟然带了一班官家女子来捧场。到让我这挑在七巧节开张,本来就兴旺的楼里更加的热闹起来。可她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主,一看我包厢里那几个人,眼睛转了转,只打了招呼就走了。我猜她定是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可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人是赵珩,她竟然微服出宫了,还来到玉楼春,看到大厅上我题的诗,笑眯眯的点着头,连声赞了我的诗有意境,让我汗颜。我自是请她进了包厢。本来看到她进来时还欢欢喜喜的样子,可是进到包厢里看到三个男人后,脸色变了变,寒暄了一阵她就走了。但却让我有不小的惊讶。这玉楼春开张,其实我已经把这楼写到朝云的名下,也就是说这楼是他的。可是现下看到,这楼到成了我的,有种我把朝云给包养起来了的感觉。 歌舞开始了,弦眚虽是静静的坐着,脸上却也对楼下那些个胡人男伶的风情露出不少的惊讶,而魏如锦则是从头至尾的大呼小叫个不停,唯独苏吟逸,一直臭着脸。 我暗地里捅捅他腰上的嫩肉,他也不理我,臭着脸,冷声一哼,也不知他在哼什么。 看到一半后,我看三个男人的兴致也满足的差不多了,便去向朝云告辞。分别时,我看到忙碌的朝云,一派的娴雅,处惊不变,我便也放了心。朝云听我说要回去也未多留,大大的眸子温温和和的望着我,说了句:“朝云对大人的感激无以言谢,若大人有什么烦心的事了,朝云愿陪大人解解闷。” 这是朝云对我说过的最带感□彩的话,不禁让我怔了怔。 出了楼,坐到马车上,回头看着彩灯高悬的玉楼春,流光溢彩,一派繁华。 嗯,这样也挺好。就这样吧。 ※ ※ ※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白天上朝,下朝了回来带带孩子,弦眚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苏吟逸也忙着药铺的事情,时不时的跟我闹闹别扭。魏如锦啊,说到他我就觉得无语,他自己也就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可竟然缠着我要我给他孩子,我拗不过他,于是我们一见面便忙着造人。然后我也偶尔上古晓梦那儿坐坐,喝杯茶,吃顿饭,虽然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 感觉人生似乎就没什么大事了,但这种平淡却也真实。 可是前两日路管家提醒我下个月便是赵珩三十岁的寿宴了,问我该准备什么贺礼。我这才发现赵珩他竟然快三十岁了,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我本来以为她也就比我大一两岁。而且,他的生日就比我早七日。只是她前几年没用大肆举办,我也不清楚她的诞辰。 她的寿宴明明在下个月,但是人家是皇帝,还有半个多月,下面的人就开始筹划了。 这次逢整数,似乎打算办个盛大的筵席。 说到参加筵席,必要入宫。我便想到了那个一直住在宫里的赵淡脂,回来了这么久都没有机会见面说个话,我便一心盼着赵珩的诞辰日早点来,那日,我们应该能碰面吧。 好盼歹盼,终于盼到了赵珩的诞辰日,就在三日后。 赵珩的寿宴不仅仅宴请百官,更有别国派人送来贺礼。如今赵国不同往日,在这个大陆,本来的平衡已经被打破,赵国成了国土最辽阔,军力最强大的国家,自然让其他国家产生了慌乱的心。现今,金国虽然没有被灭掉,但大片国土落入赵国手里,目前又是完全是在依靠赵国的帮助对抗着胡族的入侵。所以金国的贺礼早早就奉上来了,而且周边的小国和部族也大多采取怀柔政策,都又派使团,又进贡贺礼的。而居第二个地位的燕国就是一个最大的代表,在赵珩寿辰的前几天便派了使团来。 这日早朝上,女官宣燕国使团代表进殿,只见殿外出现两个身影,一个藏青,一个暗红。由于背着光,站在最前面的我只看到个轮廓。待到进到跟前了,我才生生的愣住。 跪在大殿上的藏青衣服的是大使,而暗红衣服的是副使。而那副使不是别人,正是那蔡如畛。当日,在玉灵山庄,我得知蓝儿与她之间其实已经并无瓜葛了,看在蓝儿与她往日的 玉美人(女尊,NP)第52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分上,我便放了她。想不到她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燕国使团的副使。 我明明记得她只是一个商人,与燕国的九千岁关系菲浅。燕国女帝年幼又软弱,朝廷的权力全拽在九千岁的手里,九千岁若想把蔡如畛提拔为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是,让我思虑的不是这个,在九千岁那种身居高位,独揽大权的人眼里,她对一个人的亲厚是看那个人对自己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只是如今的蔡如畛已不是当日那个家财万贯的蔡家长女,她蔡如畛凭什么得到九千岁的重用! 只见两人一通美言,到是把赵珩说得笑了起来。 而蔡如畛得空对我笑了笑。 我微愣。 而这一切,都没逃过赵珩的眼。 我看到她看着我的眼里什么东西闪了闪。 下了朝,我便也如往常般的回府。可是,心里却有些赌赌,不舒坦。一回府便让暗士去察蔡如畛的事。 结果回到府上还不到一个时辰,看门的人便送进了拜帖。 我早就交代过,对那些不知是什么人的拜帖,一概不收的。可是却见下人急巴巴的拿进来,便有些不悦。 那下人半曲着身子,涩涩的说道:“那送帖的人说,只要告诉大人拜帖之人是一个蔡姓故人,大人定然就会接了。” 蔡?满朝文武百官,姓蔡的不上三人。故人?我脑子里突然就浮现早朝上蔡如畛的笑脸。 接过帖子,打开一看,果然是蔡如畛派人送的帖。她约我今日酉时三刻在天香楼见面。 时近中秋,天气见凉。 等我到了天香楼门口的时候,天色已暗,正是酉时三刻。 我整了整衣服,迈步走进天香楼。刚进天香楼,便有个女子上前,说道:“请施大人随我来。” 天香楼是都城第一酒楼,其实这真正的老板是我,只是世人少有知道的罢了。天香楼原来是间客栈,因生意不好被我盘了下来,改成酒楼。天香楼正面是一个二层楼,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厢。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原来是住房,现在被我改成了独间的包间。这包间分别按梅兰竹菊四个字号命名。档次和价格自然不是那二楼的那些包厢可比的。包间的装饰都是极其雅致的,席间有专门的侍童布菜侯驾,更有貌美小童唱曲儿。当然,能进这天香楼后院的不仅要有银子,更要有能力。 那个女子带着我来到后院的菊字号包间门口。 她轻扣了扣虚掩的门,里面侍桌的小童出来应门。 门开了,只见屋里正中一张红木圆桌,桌前只坐着两个人。一个人便是蔡如畛,坐在左手边,一见我便起身迎了出来,笑着道:“施大人您可来了,正是好久不见啊!” 另一位竟是一位身穿蓝色华服的男子,背对着门坐着。也未起身。 我将昊月与蒋青留在门外,只身进去。 门,在身后轻轻的合上。 蔡如畛将我引向首位,我应声坐下。 我听不清蔡如畛在说些什么,我的视线打从进门便被那蓝色的人影吸引住,不知为何,瞧着那背影,我的心便奇怪的扭了起来。 待坐到他前面了,却发现他脸上围了面纱,而且他半垂着头,低眉顺目。 可就单单看着他细细的眉,薄薄的眼皮,长且密的睫毛,我的人如遭了电击的晃了晃。 蔡如畛见我一直盯着面前同桌的男人看得使了甚至,便笑了笑,调侃道:“施大人还是那般的风流啊!这位是我国准备献给贵国陛下的伶人中的一人。琴艺颇高。”然后她转头,对男子说道:“弦儿,这儿没有外人,你就摘下面纱吧。” “是。”这声音却让我的心紧的如绷紧的弓。 男子依言,伸出右手,缓缓摘下面纱。 我听见我心里绷紧的那张弓猛的断了。 我呆呆的望着对面男子的嘴一开一合,再说:“奴家蓝烟见过大人。” 我好像还听见蔡如畛说:“蓝公子名烟,字弦。” 第四十四章 八月初八,赵帝赵珩三十岁圣诞。 这日,我一到四更便起来了,然后穿戴整齐后到了九门外已时近五更天,可是,那时,还是很暗,天边的月亮还没有完全下沉。可九门外,百官几乎已经都已到齐了。 五鼓一响,宫门敞开,我随着文武百官依次进入,等到司仪女官一传唤,我等便进入太和殿左右而立,赵珩在中和韶乐中着礼服升太和殿,百官一齐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珩似乎春风满面,回道:众卿平身。 一日的活动便拉开了序幕。 在随后按照顺序分别进行奏乐、拜位等活动后,便是王公大臣进献寿礼。 百官进献的寿礼可谓非常讲究,基本可用“精、珍、奇”三字来概括。寿礼中多为如意、盆景、插屏、漆器、织绣等精美的工艺品,内容以福、寿、吉祥为主题。我送给赵珩的是一座西洋钟。 等到这一切进行下来,便一个早上过去了,时近午时,赵珩一声令下,移驾重阳殿,寿宴开始。我是第一次参加皇家的寿宴,这金龙大宴到真叫我开了眼见,不得不叹为观止。午时一到,宫中侍童便开始摆设,共有热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汤菜四品,小菜四品,鲜果四品,瓜果、蜜饯果二十八品,点心、糕、饼等面食二十九品,共计一百零九品。菜肴以鸡、鸭、鹅、猪、鹿、羊、野鸡、野猪为主,辅以木耳、燕窝、香蕈、蘑菇等。 未时刚过,赵珩在一帮人的尾随下再度出现在,他落在中间的正座上,她身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华服的男子,想必就是那赵珩在民间新纳的丽侍君了。赵国后宫设一后,三君,九侍君,二十七御侍,更有美人、良人无数。本来民间来的男子没有身份,按理说并不能被分为侍君如此高的地位。可是赵珩却独宠他,把他从小小的一个美人提到如今的侍君位置,且听说他如今已身怀龙种,更是被赵珩捧在手心里,前些天还要将其封为与安南的小儿子贵君同级的闲军,却被众臣极力阻止。 未及细看那丽侍君如何天姿国色,便闻到赵珩爽朗的声音,说到:“众爱卿,开宴吧。” 于是,百官呼应,跪拜,入座,一时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我坐在百官的最前面的桌宴上,离赵珩可算是最近的了。 面对着忙着的珍馐,我竟没了食欲,心里那旮旯还是僵硬着。 突然,我见赵珩身子倚出龙椅,微皱着眉问我道:“怎的不见爱卿动筷,可是这吃食不合爱卿胃口?” 我一怔,连忙清醒此时是在何地,赶紧回道:“陛下今日圣诞,微臣见如此这佳肴,都不舍得吃了。” 赵珩听后呵呵一笑,低声说道:“玉儿若是喜欢,就是凤髓龙肝、狮睛麟脯,朕也决不吝舍。” 我应承颔首,可心里却是越来越觉得发毛,现在这赵珩对我的态度连我都觉着越来越‘放肆’了,当着丽侍君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她也说这般肉麻兮兮的话,我现在真的无法猜透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倏的,我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抬头,迎上了一旁丽侍君的视线。丽侍君看着我的视线是如此的火辣辣,眼中饱含了嫉妒,愤恨,嫌恶等种种复杂的情绪。可是,我却被他的外貌所震住,美,是真的很美。可是,我震惊,不是因为他绝世的美貌,而是他的长相,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神似,就像是我天天见到般,就像是我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的脸。这丽侍君,和我,长得竟如此相像。 还未让我消化这个信息,便闻席间出来一人,正是燕国的正使,只见她叩与白石玉阶前,说道:“我燕国九千岁为祝贺贵主的圣诞,特向贵主献上两位伶人,恭贺贵主寿与天齐,愿两国永结姐妹之好。” “好!好!大使代朕谢过九千岁。” 那大使谢礼毕,便退至座位,然后,殿中临时搭建的小型舞台上,便出现了两名鲜衣男子。只见其中一个男子身着水蓝色的绸衫,外罩浅蓝色纱衣,另一男子也是如此款式,只是衣衫的颜色是浅紫色的。两人均是面覆与衣服同色系的面纱。那蓝衣之人端坐在舞台左前端,一把木琴置于他跟前。另一人于舞台中间立一姿势,长长的水纱袖垂于身侧。 只听那琴声流泻而出,那紫衣之人便挥动长袖,翩然起舞。伴着那绵绵琴声,只觉得仿佛有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飞进视线,叫人谜了,醉了。 而我,自打那大使站出来之前便已猜出她所讲的话,然而,当那抹水蓝色的儒雅身影出现在台上之时,我的心便碎了,当那纤长的玉指轻撩琴弦,那音调更叫我的神也散了。 这曲子,分明就是当日还在山庄时,我教他弹的《高山流水》。 蓝儿…… 这是……我的蓝儿麽…… 一曲结束,掌声四起。就连赵珩,也是赞不绝口。而我,都不敢抬眼看那令我的双目刺痛的蓝色身影。 蔡如畛说过,要把蓝儿献给赵珩,要把我的蓝儿献给赵珩,这是真的。 蓝儿,与那紫衣男子款款走下舞台,莲步轻移至玉阶下,盈盈拜倒在赵珩面前。 赵珩起身,走下玉阶,站定在两人面前,左右看了看,然后慢慢掀开蓝儿的面纱。 蓝儿对着赵珩风情一笑,妖媚入骨。 蓦的,赵珩眼里流光滑过。随即,扯开了嘴角,笑道:“好。好。来人啊,带两位美人下去休息。”便有宫侍上前,领他们下去。 在他们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拐弯处的时候,我看到蓝儿微顿,回首,望着我的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的手指,紧紧扣着酒杯。 “爱卿,你这酒杯里可有什么东西吗,为何见你一直端着酒杯看?”头顶,响起赵珩的询问声,我恍然惊醒。 “没,没有什么。”我仰头喝尽杯中之物,那火辣辣的液体流过我的喉咙,一路烧痛,痛至肺腑。 “是这样吗……”赵珩端着酒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望着我,似是喃喃自语。 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反复的做着猜想,反复做着推敲,却一次次推翻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真的,真的迟了吗? 醇酒,一杯复一杯得穿肠烂肚。 突的,觉得面前有些喧闹,我抬头,却见有好几个大臣在对赵珩敬酒。 筵席开始时,也有几个大臣上来敬酒,但是赵珩都是意思一下的喝了小口。怎么这会竟然如此豪爽,不管是哪位大臣上前敬酒,她都毫不犹豫的喝下。本来,若皇帝沾沾杯子就表示不想喝,那大臣自会察言观色不敢上来敬。可是,这会子赵珩如此喝法,就算那些本没有胆子上来敬酒的官员,看到其他官员都敬了,哪敢不敬,还不削尖了脑袋挤上来。 一旁的丽侍君也看出了赵珩似乎有些不对劲,忙劝她不要伤了身子。可是,赵珩却丝毫不听,还一把甩开了丽侍君的手。 官员看到这幕也都当没看到。 这拨敬了,又有下一拨上前敬。这满朝这么多官员,若每人都敬一次,一人一杯都要喝得吐血。可是赵珩似乎都没什么醉的迹象,只是嘴角一直都浅浅的笑着,开始时还会应官员几句,可是慢慢的就什么话也不说,看到酒杯就喝,一口干掉,毫不退缩。我看到她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涣散,拿着酒杯的手都有些松,可是淡淡的笑脸从头至尾挂在嘴边,脸颊微微的红。 宰相安南上前,“陛下,保重龙体。” 赵珩只是淡淡的一笑,但酒杯却未放下。 我皱眉,看她的样子,不会醉了吧?我有些头痛的想着。我也上前,拱手道:“陛下,要保重龙体啊。” 赵珩的眼神从酒杯慢慢移向我的脸,然后淡淡一笑,“玉儿……” 我一头冷汗,她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安南,丽侍君,还有几个官员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如芒刺在背。 “陛下……”我无奈的唤道。 赵珩淡笑出声,很低很低的说道:“玉儿不让我喝,那我就不喝了……” 我嘴角抽搐。 我看到了安南及其他的官员的嘴角也在抽搐。只有丽侍君,咬着下唇,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而罪魁祸首,还是淡淡的笑着望着我。 “嗯,各位臣工,朕不胜酒力,你们接着用。” 各位官员一致松了口气,急忙起身躬送赵珩。 赵珩有些不稳的站起。丽侍君急忙上前搀扶。赵珩看了他一眼,然后甩了他的手,“送丽侍君回宫。”然后转头对我说:“玉儿,扶朕回宫。”然后把手伸向我。我真的满头黑线了,赵珩,我确定你是真的醉了。顶着众人含着各种意味的视线,我说道:“臣,遵旨。” 我半躬着身子,抬起左臂,赵珩便把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身后,一群宫侍宫女,一齐送赵珩回寝宫。 灏灵殿是赵珩的寝宫,为单檐歇山顶,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檐下有斗拱承托。寝宫四周,以红色宫墙围绕,原来礼步门、穿廊、配殿,寝宫与配殿以抄手廊相接,与大殿则是以卷棚穿殿相连,成“弓”字形。 穿过殿门,进到内殿,东边的暖阁,穿过层层黄纱帐,一张龙凤雕木锦床,我扶着赵珩来到床前,她坐与床沿,仍旧浅浅的笑着。 “陛下歇息,微臣告退。”我拱手,正要退出,却被赵珩拉住手。 抬头,对上她的眼,其实,从一个女人看女人的角度,赵珩那种介于男女之间的中性美是非常迷人的,若我身为一个男子,肯定也会喜欢上她吧。可是,我们都是女人,而且,她又是皇帝,所以,我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呢。从前,我觉得她宠信我,是因为我与她有着莫逆之交。可是,这么几年下来,我已经渐渐明白她对我的感情或许存着不一样的。一个皇帝,尝过了男人的味道,想尝尝女人的味道,这没什么稀奇的,可是,我不喜欢同性之爱,也不愿意做她的入幕之宾。 “陛下,您醉了。”我抬眼,定定的望着她。 赵珩微愣,然后笑了,笑得有些苦涩,“是的,朕醉了,醉了,醉了啊……” 宫侍送来醒酒汤,赵珩听话的喝下。 “陛下保重龙体,微臣告退了。”我再次说道。 赵珩急忙把汤碗递给侍童,说道:“等一下,玉儿。” 我暗自皱眉。 “爱卿,朕是有事要跟你谈。” 我看着她逐渐清明起来的眼神,说道:“微臣谨听圣训。” “十三弟……他……有了身孕……” 我呆滞了下,十三弟?突的,错愕到不敬的呆望着她,她说的十三弟,是她的十三皇弟,赵淡脂?赵淡脂有身孕了? 赵珩皱眉看着我,继续说道:“朕想为十三弟召一个妻主,满朝官员,就爱卿你的条件与十三弟最当对,把他交付给你朕也最放心。” 她的话我听的有些恍惚,赵淡脂有身孕了!我接他回来时我都没看出来,那说明那时最多也就二三个月。赵淡脂是轩辕韶华的侧妃,再怎么算,在赵淡脂怀孕之前,轩辕韶华便已死了,那么,赵淡脂的孩子是谁的? “朕知道这样委屈爱卿了。朕今日看到你对燕国送来的弹琴的那个伶人似乎颇有兴趣,朕就将他赐予你如何?” 蓝儿? 顿了许久,我跪下,叩首道:“能娶十三殿下是微臣的福气。微臣叩谢皇恩。” “起来吧。”赵珩虚扶了下,喃喃道:“玉儿以前都不会这般跪着与朕说话的呢……” 我一怔,站起,拱手道:“微臣告退。” 赵珩抬起手停在半空,最后还是挥了挥手。 我退出了灏灵殿,抬头,看到浩渺的天空,一朵乌云飘来,渐渐遮住了那半圆的月亮。 第四十五章 赵珩圣诞,大赦天下,减赋三年,休朝三日。 难得不用上早朝,一干人正在花厅用早饭。 突然,路管家急匆匆的带着几名女官进来,为首的女官右手托着一卷玉琢黄绫锦书。还未待我询问,那女官却先说道:“圣旨到!”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掸掸本来就干净的衣衫,跪于那女官跟前,身后的男人们显然都没碰到过这样的场面,也有些呆楞,见我跪下,便也急忙跪下。 那女官站得笔挺,打开这提花锦缎卷书,庄严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宗周煌煌,威名远扬;功臣昭昭,分封四方。一等护国公施玉翎忠君报国,深肖朕躬,赐婚十三皇子,赐紫金鱼袋,良田万顷,食邑八百,择吉日完婚。倾此。” “谢主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叩谢完,站起身,接过圣旨。 那女官立即笑言:“施大人,恭喜恭喜啊!” “借司言官吉言。”我回以微笑。 女官贴近我耳边,说道:“施大人,陛下还赏了大人一样东西……”我望着她暧昧的笑容,不解。她继续说道:“我也一并给大人送过来了。”她半转了身子,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跟随她们来的人还抬了一顶轿子,轿子的布帘被人拉开,慢慢地,轿子里蓝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我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直到轿子里那蓝衫人儿缓缓抬起脸庞,温和的大眼润润的望向这边。我听到身后,弦眚发出惊叹声。轿子里的人的视线越过我,滴溜溜的在我身后转了一圈,然后又移回到我身上,对我粲然一笑,让我的呼吸一窒。 “施大人好福气啊!”女官讪讪的来了一句,我猛然惊醒。 “司言官您辛苦了!来啊!”我刚说完,路管家就贴了上来,“带司言官下去休息。” “不了,陛下还等着奴才去回话呢!”女官回道。 “那就不留司言官了!”我接过路管家递上来的一锭金子,暗自塞到女官手里。 “哎呀,这……” “别客气。拿着拿着!”我摁住她挣扎的手。 女官复又笑容满面,“那奴才就告退了。” “司言官好走。”我一直微笑着。直到她转了身,我的笑容才褪了下去。 望着孤零零的落在院子里的轿子,和站在轿子边的蓝烟。他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明明是那么温濡的笑容,一下子却觉得那么的妩媚,那么的妖娆,艳到了骨子里。 我和他遥遥对望,仿佛有一世之久。 他望着我的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嘴巴张了又张,声音哑在喉咙里,蓝儿……蓝儿……蓝 “……儿……蓝……儿……”发出的声音只有我自己听得到,顿了许久,我向前迈了一步,却看到蓝儿的眼里落下第一滴泪水,“蓝儿……”我唤了一声,却见到他落下第二滴泪,然后第三滴,第四滴,第五滴,我有些慌,心有些疼,“蓝儿……”又一声。他的泪便前仆后继的掉落,浇在了我的心坎上,“蓝儿。蓝儿。蓝儿。”我一边走一边唤,他的泪掉的越凶,我的脚步也越快。 待到只隔一步,却又顿住,“蓝儿……”真的是你吗? “蓝儿……”你真的回来了吗? “……大……大人……”蓝烟的嘴唇动了很久,象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发出了声响。 待到这一刻,听到了他的声音,我才真真切切的觉得眼前的人是个人,是蓝儿。眼眶有些热,却仍瞧得见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心头一热,终于伸手,将那个人儿拥进怀里,死死的箍紧,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蓝儿啊……” 我和蓝烟久别重逢,相拥而泣,一时难舍难分,待到我们终于缓过这喜悦的劲儿,我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轻抚着他的脸,“蓝儿,你瘦多了……”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只要能回来……”说着说着,泪水便又盈满了眼眶。 “好了,不说不说。只要回来了就好,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只要回来了就好!”我立即出言制止他的眼泪,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背。 “嗯……”他闭紧双唇,从鼻子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咳咳咳!”突的,传来了刺耳的清嗓子声,我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苏吟逸,我眨了眨眼,突的明白过来。 我拉着蓝儿的手,走向仍在身后的男人们,“来,蓝儿,我给你介绍。弦眚就不用说了,你认识的。” “蓝公子,你可终于回来了,回来……真是太好了。”弦眚说着便也泛起了泪花,我抚了抚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哭,他隐忍的咬住小嘴。 “这是苏吟逸。”苏吟逸眼神豁亮豁亮的,先是瞟了我一眼,再看向蓝烟,点了点头。 “这是魏如锦。”我摸摸魏如锦软软的头发,微笑着说道。魏如锦紧紧的盯着蓝烟的脸看了很久,然后又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对着蓝烟坦然的笑。 “这就是我以前给你们说过的蓝烟。”我搭着蓝烟的肩膀,慎重其事的介绍道。蓝烟转头看着我,眼里满满的感动,泪水盈睫,娇柔万分。 “好了好了,蓝公子可用过早饭了吗?没有的话大家一起用吧。”苏吟逸发话了。 “对哦,蓝儿,吃过饭了麽?” 蓝烟摇了摇头。 “那正好,一起吃。”我拉着他的手走向座位,下人早就机灵的添上了碗筷,“你们也吃,都吃啊!” 蓝烟回来了,让我变得异常的兴奋,心里仍然不踏实,总要整日整日的看着他才安心,觉得只要我一转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是如此的不真实。总觉得他对于那段他消失的日子的事情非常的忌讳,我便也绝口不提,不问,不管过去他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他平安回来了就好。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休假三日转眼即过。今儿个一大早,便又要早起去早朝。 可今天还有一件事,比起往常的早朝让我压抑。 太和殿上,赵珩一身皇袍,端坐于龙椅上。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半倚在椅子上,单手支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臣们讨论了例事,赵珩便懒懒的说道:“朕今日不爽,退朝吧。” 众臣高呼“陛下保重龙体”便依次退出大殿。 赵珩说道:“施爱卿留下。” 我便站在大殿上。 “玉儿,下聘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赵珩懒懒地问。 我就知道,这个问题我猜今日定会问我。我喜欢赵淡脂,赵珩能把他下嫁于我,我自然是高兴万分。我们要奉子成婚了,可是,他肚子的孩子却不是我的。我想,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这个。可是,却又不得不告诉自己,他本来就已嫁与他人了,怀了孩子也是正常的。可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妻主的!我自是知道赵淡脂不可能红杏出墙,珠胎暗结。那么,他定是被强迫的。可是,是何人呢?显然,赵珩知道那人是谁,却又不说。只让我接受这个孩子,这又是何目的。可是,赵珩却说,如果我娶赵淡脂的话,就把蓝烟还给我,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准备妥当了。八月二十三是个吉日,便在那日迎娶。” 赵珩望着屋梁,点点头。 隔了许久,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回头去看看秀皇父,他最近都在念叨你怎么都不去看他了呢。” 我一怔,秀皇父,不正是赵淡脂的父妃!那赵珩这是……我急忙回道:“微臣也挂念秀太君,微臣这就去看望。” 赵珩似是无奈的挥挥手道:“去吧!” “微臣告退。”我倒退着走到殿外,这才转身。 由一个司殿女官引着,往后宫走去。在半路上,有一个女官急匆匆的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随即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赶忙说:“姜司殿官若有急事便先去办吧,我自个儿去便行了。” “这……那就多谢施大人了,奴才告退。”司殿官随着那女官急匆匆而去。我便一个人继续向后宫走去。 赵珩未登基时,西宫是冷宫,赵珩登基后,便把西宫独辟出来,给几位还在世的没出宫的先皇的君侍们居住,她自己现在的君侍则都住在东宫,中宫之位悬空至今。这西宫还是一如前两年的冷清,少有人走,这庭院的花也不如东宫那边的开得艳。我顺着那往昔熟悉的路径,心里有些沉重,我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赵淡脂? 穿庭过桥,来到了那片花圃地,这个花圃地是当初我与魏如锦初次相遇的地方,也是那次我与不知名的男子春风一夜后藏身的地方。 我驻足在花圃地旁,静静的望着满地的秋菊,一片金黄。 突的,听得花圃地里传来一声似叫似笑的身声音,这个声音我很熟悉,跟我家里的两个呀呀学语的娃儿发出的声音一摸一样。我睁大了眼望着花圃地,满眼的菊花,满眼的金黄,终于,在几米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一个小孩子,小小的身子藏在菊花地里,若不是她发出了声音,我还真看不出来这儿竟还有个孩子在。这小孩子似乎玩得不亦乐乎,似乎还不太会走,在地里爬啊爬的,还把菊花瓣扯下来,塞进自己的嘴里。 宫里君侍的孩子一出生便被抱离生父,都是由宫人抚养照看的,可是,眼前的孩子,天啊,瞧她那满身的花瓣,以及满身的污泥,这是哪个宫人照料的孩子,怎么任她在这里胡闹,也没个人照看。 我看看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 皱了皱眉头,还是踏进了菊花地。小孩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坐在地上,抬头望我,圆溜溜的黑亮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嘴巴上都是泥和菊花瓣。我叹口气,蹲下来,从袖子里抽出巾帕,熟稔的擦去她嘴上的污秽,她也不俱生,对着我小嘴一咧,笑了,露出八颗||乳|牙。 我家里已有两个孩子了,自然心疼被宫人扔在这儿的孩子,何况这孩子又这么漂亮,我一看她笑便对她产生了莫名的喜欢之情。便伸出手,把她从地里捞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对着她说道。 看她的个头,似乎比澄生大许多,大概也就一岁半吧。 这孩子看了我许久,然后挥舞着短短的手臂,在我怀里兴奋的扭着身子,嘴里发出类似“念念……”的叫声,而且一直叫着,我思忖着,难道她的名字叫“念念”?这么奇怪的发音?我掸掉她身上的脏东西。 “照看你的宫人呢?”我笑着对她说着。 可她却只是一边“念念”的叫着,一边把手指伸进嘴里。 我看了急忙制止,说道:“很脏的哦~” 她却只是“咯咯”一笑。 突的,听闻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就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宫侍急急忙忙的提着裙子跑过来,我立即皱起了眉头,喝道:“跑什么!” 宫侍走到跟前,急忙下跪,说道:“奴才见过施大人。” “有什么事吗?” 他顿了顿,看着我手上的孩子,我便知道了他定是照看这孩子的宫人,便说道:“起来吧。”他谢过后站起,垂首侍立,我把孩子递过去,“小心照料孩子,别再让我看到……”我话还没说完,那宫人便接口:“奴才不敢了。” “嗯。” 可这孩子不知怎的,竟不愿离开我的怀抱,扯着我衣袖不撒手。那宫人见状便使了劲来抱走她,我突的觉得有些不舍。那孩子敌不过大人的力气,被宫人抱在手里却还伸着手臂要我抱,那宫人忙揽过她的手臂将她箍在怀里,对我鞠了身子,便转身走了。那孩子却转头看着我,嘴里一直叫着“念念……”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看得我心疼不已。 直到那孩子消失在了园子外,我才重新抬脚。 步出园子,左拐,往秀太君住的地方去。刚转身,走了一步,却顿住,回转身,看向右边,那边一座院子,院子的后边是冷宫的方向。我刚才拐弯时似乎在院子回廊的拐角处看见一抹绯红的身影,可是,转身再看时,除了空落落的草木,却什么也没有。 我歪头看了许久,眨眨眼,便转了身,朝秀太君那儿走去。 第四十六章 远远的,便看见一抹玫红的身影立在湖边的曲桥上,正是赵淡脂。 我顿足,站在桥的这头望着他,他望着湖面。 他侧着身子,虽然穿着宽松的衫裙,却仍掩盖不住他圆圆的肚子。他的一只手搭在肚子上,想什么想得出神,丝毫没有发现这头的我。 孩子,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我想,不管是哪个父亲,都无法割舍自己的亲生骨肉吧。我亦是,即使对于那个素未谋面却死的凄惨的孩子,总还是无法忘怀,愧对与她,何况作为一个男子呢!要他舍掉孩子,他做不出,我更做不出。 却见他的身子晃了晃,我便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这秋老虎,日头最是毒,你怎么不站到亭子里去!”我带着心疼的责备。 赵淡脂并没有抬头,但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他一怔,然后全身绷紧。 我望着他的侧脸,鬓发滑落,更勾勒地他的桃腮如粉。 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他一触碰到我的眼神,便泄漏出一丝慌乱与闪避,不敢正视于我。 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 望着他此刻的表情,不知为何,我便低下了头,轻轻得碰了碰他娇美,有些干燥的菱唇。他浑身一颤,即刻闭了眼。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感觉到他嫣红的菱唇也微微的颤抖。我刚想再细细品尝,下一刻,却被他狠狠的推开。 我退开一步,便又上前,一把攫住他的下巴,逼着他直视我:“我不能亲你吗?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你不能亲你吗?” 却看到他杏眼里滑过一丝伤痛,眼眶里浮起水气,我以为他要哭,可是他却咬紧了牙关,没有让眼泪流出眼眶,只是倔强的望着我,有些决绝。 “不管你原不愿意,你都即将要嫁给我了,你今生注定是要嫁给我的!注定的!”我亦是毫不留情的说着,他却仍旧这般倔强得望着我。 哪怕在这一刻,我仍觉得,与当初的端庄、贤淑相比,此刻的他要美上许多。 “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我有些痛苦得问他,却见他倔强的眼里出现了裂痕。 “淡脂,你懂我的心意的,你一直都懂的,对不对?”他眼里的裂痕却来越大,原来倔强是他的伪装。 “我不会放手了,这次是你自己来到我身边的,我死也要拖着你不放!”终于,赵淡脂显得慌乱起来,最后,便别开头,不再看我。我又不死心的掰过他的下巴,一把攫住他的唇,毫不怜香惜玉得吸吮,急切的打开他惊慌得忘记闭上的嘴,舌头闯进他泛着茉莉花香气的檀口,逮着他湿滑的小舌,狠狠的卷舐。他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便急欲推开我,却被我有力的双臂紧紧箍住,挣扎了许久见也不得解脱,最后便放弃了挣扎。 我一手搂着他的纤腰,一头摁住他的后脑勺,舌头一点一点的滑过他口里的每一处,挑动他敏感的神经末梢,强势的夺取慢慢变成温柔的缱绻,细致得舔舐着他的菱唇。他的身子从开始的僵硬渐渐酥软下来,像面条儿似的挂在我身上,杏眼迷蒙,双颊潮红,吐气如馨,如海棠醉日,真的好美。 我啄啄他被我吸得红肿的菱唇,低语道:“剩下的等到洞房花烛之夜再继续。”随着我的话,他的意识慢慢的清醒,望着我的眼里由迷蒙变成了羞辱,怕是觉得被我轻薄了。 “别说你刚才没有沉醉。”我半眯着眼说道。 “你……你……”赵淡脂气得说不出话来,瞪着我。 “好了,别气了,生气对孩子不好。”他闻言一怔,我也是一怔,想不到我竟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好像那孩子就是我和他的似的。 “有人来了。”我一说完,他立即便退开两步,与我保持距离。“好了,我送你回去,也去看看秀太君,我真的很久没见过他了。” 我与赵淡脂并肩走到秀太君的住处,聊了许久便起身告辞。一直觉得秀太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站起,他送我出去,我看了他一眼,对他许诺道:“我会好好待他的。” 他一怔,随即眼里一阵感动,福身欲感谢我,被我制止,“进去吧,到了二十三那天我便来娶人。” ※ ※ ※ 八月十五月儿圆,更是我的生日。转眼又是一年,我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人,刚开始还会想念那边的家人,朋友,到现在便越来越少的想念了,把全部的心思放在眼前的几个男人身上。 我生日,他们本提议要给我庆祝一番,是我自己拒绝了,其实,生日过多了,到觉得成了一种形式,觉得没意思了。到是大家都记得今儿个是我生日的事让我觉得心里满满的感动。 午后,我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到敲门声,我抬头,瞧见是蓝烟,便笑着放下了手头的东西,站起来迎向他,“你怎么来了呀?风寒可好点了?” “嗯,没事了。”他莲步轻移,近到跟前。我看到他手上端着个盘子,盘子上一盆松软的桂花糕,刚才就闻到一股甜腻的桂花糕。我惊喜的抬头看着他,他微红了脸,颔首说道:“我记得今儿个是你的生辰日……以前在庄里……你说喜欢吃来着……” 我越听心里越高兴,从他手里夺过盘子搁在桌几上,一把抱起他的腰,转着圈儿。 “呀……你……快……快放我下来……”蓝烟惊怕的闭起眼睛,手,却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 我转得高兴了,终于把他放下来,对着他的脸蛋大大的嘬了一口,“蓝儿……蓝儿……你叫我拿你怎么办呢……”我卷着他颊边的发丝,轻轻的叹息。 蓝烟抬起温和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瞅着我,“我……只要能让我永远都呆在你身边……便好……” 我微怔,“嗯,就算你不说,我也决不会让你走的。”我将他轻轻的揽入怀里。 隔了许久,埋在我肩上的人动了动,似是自语的说道:“你以后可要记得今日说的话啊……” 我塞了一块桂花糕,嗯,松软香甜,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再配上这清香的桂花,好吃又好看。看到对面蓝儿露出孩子般的期盼表情,明明是温和的干燥的大眼,却让我有一瞬间的错觉,桂花糕含在嘴里忘了咀嚼。 “怎么了?不好吃吗?”他有些担忧的表情。 我随即咬起嘴里的桂花糕,三两下就吞下肚,然后对他笑道:“傻瓜,很好吃。”手,也随即的附上了他露着欣喜的脸庞,自然的笑了。猛的,胸口一怔,那种错觉又来了。他见我如此望着他,便羞赫的垂下了眼睑,我用指尖轻轻的勾起他的下巴,他的脸上红云更甚。我望着他干燥却温和的唇,迟疑了许久,还是慢慢的低下头,极轻柔的附上他的唇。却觉得他浑身一颤,连搁在桌几上的手,指尖也在微微颤抖。心里什么动了动,我便又慢慢的离开他的唇,他一怔,随即抬眼看我,眼里有些失望。我微笑着,说道:“白天……真讨厌……” 他闻言,又垂下了眼睑,脸上便又出现了羞红。 我噙着笑容,望着他。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是我没法比较,因为月亮还没出来。现在还是下午,但是府里却很热闹了。我这施府除了自家人,鲜有外人来,可今儿个却有不少人。因为 玉美人(女尊,NP)第53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为今天是澄生的周岁生日。我对弦眚一直很愧疚,他第一次生孩子我没陪在他身边,他第二次生孩子差点难产而死,我愧对他们父子,更愧对那死去的女孩儿,所以便把全部的愧疚之心全扑在了澄生身上,决定在今天给他办个大大的周岁礼。 周岁礼本是自家的亲朋好友给满周岁的小辈祝礼。可是因着我在朝里受宠,以上官艳带头的一干官员也都送了好些礼物,手笔大的很。不过她们到有自知之明,只叫人送了礼,没有亲自来喝酒。我便收下了那些能收的礼。 在这个世界,男子地位很低,即使在富贵人家,也没有给男子做周岁礼,更别说像我这样大肆地给儿子办酒席的了。所以,弦眚对我的感激自是不言而喻。其实,由于我先前觉得红儿和蓝儿都未寻回,他们都更早成了我的人,我都没明媒正娶他们,若娶了后来的人,便觉得对不起他们,所以我便主张不娶,反正娶不娶他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重要,名份在我看来有没有又有什么不同。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尤其是府里的下人们不怎么想,下人们觉着他们几个没被我收房,便没全心把他们当主子。即使我再严厉也挡不住下人的悠悠之口。弦眚性子软,如今又生了个男孩,肯定受了不少气。苏吟逸强势,如今生了女儿,现在下人们都在拍他的马屁。至于魏如锦,即使是皇上做的媒,也有将军老妈撑腰,可是嫁出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在别人看来,我当时没给他名份就把给弄进府,而且这么久了他也没生个一女半儿的,在下人们眼里他就是掉了价的主子。所以,我今儿个才大张旗鼓前无古人的给儿子办周岁礼,表明我重男轻女的喜好。而且,我也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们个名份,毕竟,名份对他们而言是不同的。 我真正的亲人朋友都不在这里,唯一算得上的长辈是施君,亲生父亲是湘妃,可是两人都死了。也没没什么知心朋友,唯一能请的只有司徒姐弟。弦眚的父亲早亡,那个被我称作“冷面弦女”的母亲也在山庄被占时死了。弦眚他也是无依无靠之人。索性我自家人多。可是,弦眚却请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朝云。当朝云与蓝烟相遇时,那真是一个很诡异的画面。朝云先是诧异,然后是了然的笑。而蓝烟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先是惊讶,后是惊慌,以至于整个酒席上都有些恍惚。 周岁礼的重头戏就是抓阄。 下人们早已在堂屋中央并列放两张方桌,上面铺上锦布,将准备好的十二件物品,分别是官星印、食神盒、财满星、酒令筹筒、仓颉简、鲁班斗、串铃、王亥算、伊尹鼎、洪崖乐、陀螺乐、将军盔,呈半弧形摆在桌子的一端。我将澄生抱过来放在桌的另一端,然后大家就都看着他会抓什么东西。他怕生,怯怯的看着满屋子的人,再看了看我,我对他鼓励的笑笑。他才转过身,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东西,他望了很久,手伸向那最边上的官星印,众人俱是惊讶,然后就见他的手顿了顿,就伸向那个财满星,抓住便两手捧住把玩,不肯松懈。 于是,司徒霜便拱手道:“小公子命中富贵,大吉大利。” 下人们也都说些大富大贵的吉利话。 抓阄其实是古人对孩子的前途的一种预测,可是,就凭着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样的一抓就断定他的将来,我有些不赞同。我举行这个礼仪其实也就是应时,图个气氛,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健康成长。 抓阄过后就是酒宴,人不多,也没长辈,就围着一张很大的桌子坐了。其实,男女同桌不合规矩,可是于我无碍,大家也便依了。以我和弦眚为中心,大家围坐一桌。除了弦眚,苏吟逸,魏如锦外,把古晓梦也叫出来了,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就这样也叫人迷煞了眼,那极地的乌流长发,真想摸一把。还有司徒霜,朝云。人真的好少。我抬眼,望了眼厅堂外的黑色身影,心里莫名晃了晃,便开口叫道:“昊月。” 就看到门外的昊月身形一怔,然后转身低垂着头进来,站到我身后。我抬头,看着他俊逸的侧脸,“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闻言,有人微讶,有人了然,最震惊的莫过于昊月本人。 他怔了怔,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卑职……” 我拉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微颤。“坐。”一个字,言简意赅。坐在我身边的苏吟逸立马让了个位置,我手上一使劲,昊月便依言默默坐了下来,可是看得出来他非常的不自然。却听一旁澄生奶声奶气的叫着:“娘……娘……”我一听,乐了,赶忙抱过来,亲昵的用鼻端擦了擦他的小鼻子,说道:“是不是饿了啊?” 席上,大家也都还算吃得开心。 我向全体敬了一杯,大家都很给面子的一口喝下,只有昊月端着酒杯看了很久,我不解的望着他,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他一慌,也急忙仰头喝下。 散席后,男人们也都各自回房。我特地让蒋青送朝云回去。朝云在门口对我福了福身子,“大人留步。”抬眼,深深得望了我一眼才上了马车。我怔了半晌,才转身,却看到不远处的司徒霜。 “怎么了,看你欲言又止的,我们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司徒霜有些汗颜的样子,吞吞吐吐了好久,才把意思说明白了,就是希望我答应蒋青娶她弟弟司徒雪的事。我这才想起,蒋青是我的侍卫,也就是卖身给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是不可自由婚嫁的。我还当什么事,成|人之美的事我很乐意去做的,当即便答应了。想不到司徒雪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结果还是选择了与蒋红一个模样的蒋青啊! 与司徒霜分别后便去了弦眚房里。 等到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回来的蒋青,却只见她一人,我四周望了很久,终于问道:“他呢?怎么酒席一散就未见他啊?” 蒋青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我在问谁,看她的样子却很难以启齿,被我盯了好久,她才说道:“他,醉了,回房了吧!” 我惊讶,“我记得他就才喝了一杯啊!”愣了愣,我挥挥手,“算了,我去看看好了。” (我在网上找的。官星印:命中有官,官运亨通;食神盒:口中有福,享尽美味;财满星:命中有财,一生富贵;酒令筹筒:好交际,友遍天下;仓颉简:学识渊博,前途无量;鲁班斗:脑灵手巧,长于设计;串铃:心地善良,医行天下;王亥算:易商好商,商界巨子;伊尹鼎:守家爱家,一生幸福;洪崖乐:性格活泼,能歌善舞;陀螺乐:喜欢运动,身体健康;将军盔:好武尚武,易军易武。) 第四十七章 转到主屋后边那一排的屋子那,只看到一片漆黑,我愣了愣,继续往前走,站定在中间的屋子前,敲了敲房门,没有声响,我再敲了敲,还是没有声响,我回头看蒋青,她也是有些茫然,正想敲第三次,却见屋里烛火闪了闪,然后灯光便亮了起来,接着,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渐近,门开了,正是昊月。 此时,哪怕是夜里,光线并不明亮,我也看出了他脸颊绯红,望着我的双眼深邃似夜空的繁星,黑色的长衫紧紧的裹着他修长的身子。 “不让我进去吗?” 闻言,他怔了怔,然后垂下头,半侧了身子,让我进去。 “合上门吧,晚上有点冷的。”我道。 他一顿,返身将门轻轻合上。 我环顾了下屋子,还是一如第一次看到的,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屏风,一张圆桌,两张凳子,便没有什么装饰了,整洁,且有条不紊。我见他垂首站与一旁,便说道:“你醉了?那去躺着吧!” 望了他许久,都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我站起,走到他跟前。他要比我高出一点点,他稍稍垂首,额前细碎的发落下,遮住了他的眼,却留出他姣好的红唇。心里莫名动了动,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真的醉了?”却发现他的脸颊滚烫的,“还真的醉了呀!不如让我尝尝看是什么滋味?”哑着声音说完,我微微前倾,将唇贴上他柔软的嫣红的双唇上,却觉得他浑身一凛,便僵得跟块石头似的。“我说了,原谅你了。”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再吸了吸,我缓缓说道,又觉得他身子晃了晃,我伸手,环上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只是他一直都硬梆梆的,连舌头也不会动。按理说,这样的人有些无趣,可不知为何,我却异常的喜欢起来,想着若把一块坚冰含化了,会变成怎样的一滩春水啊。 直感到他的气息也乱了起来,我才稍稍罢休,微离了他的唇,我不舍离开般的又啄了啄,直啄到他的眼里深不见底,我才说道:“反正你也给了我了……我也打算给其他几个摆个大礼……你呢……我也收了你可好……这样也名正言顺……” 我话还未讲完,只听他吐出两个低沉的声音:“不好!” 我眨了眨眼,追问道:“什么?” 却见他撇了脸,重复道:“不好!” 心里突的一痛,“为何?”我退开一步,有些受伤地望着他。 望了许久,却见他只是撇了头,看向别处,不发一言。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急急问道:“为什么啊?你不都已经……” 昊月随着我的力气身子晃了晃,却仍旧没有开口。 心里又冷又急又气又疼,我冷笑一声,“哈,我还真是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了!”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却见昊月嘴唇动了动,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等了许久,却仍换来了沉默, “好!好!好!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强迫。但是你要记住,你就是死了化成灰了,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愤然转身,打开门,负气地甩上房门。蒋青看了我一眼,再望了望屋里,便急急跟了上来。 “别跟了,烦着呢!”明明知道不应迁怒别人,可我还是不由得对身后的蒋青发起火来。 蒋青见状,只是半隐了身,远远得跟着。 走着走着,也不知怎的,竟走到了这个空房间。这个房间是我给璃珞留的房间,平时都一直关着,除了打扫的人,也只有我会来坐坐。房间的摆设跟过去在山庄时璃珞住的房间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个香案,案上放着璃珞的牌位和供品,墙壁上是一副璃珞的画像,出自弦眚之手。 心里满满的火气,无处发泄,所以来这个地方静静。每次来这里,总觉得有一种气息萦绕在周身,那是璃珞独有的气息,他一笑起来就会弯得跟月牙儿似的眼睛,还有嘴角甜甜的梨涡,好像就在我的身旁笑着。 苏吟逸说我只是把自己关在由一个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回忆里,其实我所谓的璃珞的气息根本不存在。可是,我最近却觉得这种属于璃珞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浓,好像就在我的身旁,陪着我。弦眚说,那是我思念得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突的,一个突愕的声音打破了我的世界里的宁静。我抬头,不悦得看向门口。却撞上蓝烟有些惊惶失措的眼神。我皱了皱眉,有些讨厌自己的脾气,深吸一口气,平缓下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起身走向有些畏缩害怕的蓝烟。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啊?” 他温和的大眼眨了眨,垂首,不知什么意思的摇摇头。 “回屋吧。”我顺手拉上身后的房门。 却见蓝烟往身后的屋子张望了下,才对上我的眼,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这是璃珞的房间。”我淡淡的说道。却见蓝烟一顿,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眸子黑亮,嘴上喃喃着“璃珞……” “嗯,璃珞……”我边说边往他的房间走去。 进到房间,蓝烟扭着手里的帕子,我见他支支吾吾的许久,便问道:“怎么了?” 他抬起温和的大眼瞟了瞟我,呐呐道:“今晚……你……” 我立即懂他的意思,“嗯,住在这边吧。” 他怔了怔,便低着头让侍童端来热水,服侍我宽衣,拧了巾帕递给我,等一切都弄完了,他在床边又怔了怔,我便拉住他的手,“早点歇息吧。” 却觉得他浑身一震,却也依言慢慢褪下外衣,只剩亵衣亵裤,越过我,爬进床的里边。我吹了床头的灯,便也躺下闭目歇息。尽管闭着眼,却有些睡不着,当然是因为昊月拒绝我的事,我是真的想不通他为何肯把身子给我,却不肯嫁给我,难道他有什么苦衷,还是说,他,只是迫于无奈才从了我? 我睡不着,发现,身边的蓝烟也睡不着,背着我蜷着身子缩在角落里,我侧个身,面向他,将手搭在他腰上,他浑身一凛。 “睡吧。” 可是,他身子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越绷越紧,竟然开始慢慢的打起颤来。我移近他,掰了许久却掰不过他僵硬的身子,索性半抬起身子,压在了他身上,附在他耳边,“怎么了?” 不听他有回答,只闻有些浓的呼吸声,伸手附上他的脸,却发现手心一片湿濡,“别哭……是我不好……别哭……” 只觉得他的身子绷的更紧了,止不住的打颤,还响起浅浅的啜泣。 “没有嫌你,更没有不要你,只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碰你……怕一切都是虚幻的……我……舍不得……”蓝烟回来也有几日了,我却一直没有碰他,我也不知为何,是舍不得碰他,还是别的什么的原因我也有些分不清,所以,在没有弄清那到底是什么之前,我只想这样。我知道这样委屈他了,可是,我过不了自己那关。 “别哭……是我不好……你若气便打我骂我……只是别哭……别伤心……”我轻轻的吻着他的泪,他的眼,吻到他再也哭不下去了,他才幽幽的睁开温润的大眼,湿漉漉的望着我,鼻子堵堵的,微张着双唇吐着热气。我啄了口他的热乎乎的双唇,“别哭……”,亲亲他的额头,“我心疼……”又啄啄他的嘴。 他抿抿双唇,张手,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怀里,咕哝着道:“别不要我……别……别……” “嗯,不会。”对于心里又涌上来的奇异的感受,我皱了皱眉,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 ※ ※ ※ 八月二十三,是我和赵淡脂大婚的日子。 我们婚礼的排场不亚于皇帝婚娶。这是赵珩的要求,她要她的十三弟风光大婚。 八抬大轿,仪仗开道,旗锣伞扇,狮舞引门。 我顶带花翎,身着蟒袍玉带,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吹吹打打,两道人声鼎沸,这才把赵淡脂迎了回来。 三分之二的官员都到场祝贺,我还要在站在门外恭候前来道喜的人。这一路折腾下来,不亚于跑一场马拉松了。 直闹腾到了晚上,上官艳几人还吵着要闹洞房,还是有些个识趣的将她拉走了。 新房内,大红喜字贴窗,两只红烛高照。 只见床上坐着一个绯红的人儿,他内穿红袄,足登绣履,腰系流苏飘带,下着一条绣花彩裙,头戴用绒球、明珠、玉石丝坠等装饰物连缀编织成的“凤冠”,肩上披一条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锦缎——“霞帔”。 陪嫁的童子们说着讨喜的吉利话,其中一个童子递给我一秤杆,我顿了顿,便接过,用秤杆轻轻揭起他的红头盖,赵淡脂清丽的容颜慢慢的出现在眼前,春眉水眸,杏脸桃腮,绛红双唇,衬着红烛,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许是我看得痴呆了,引得童子的娇笑。 我恍然一怔,却见赵淡脂的脸颊更红了。 童子又上前扶起赵淡脂,引我同坐与桌前,斟满了两杯酒,分别递与我们,我接过,与他手臂交错,缓缓喝下这合杯酒。 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看着他将酒杯贴与朱唇,微抬下巴,缓缓将杯中物喝下,酒水浸湿了他珊瑚珠似的嘴唇,伴着他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诱得人心痒痒。童子扶我起身,欲为我们宽衣,我挥挥手道:“下去吧。” “是。”童子们福了福身子,便都依次出去,最后一个便把门给带上了。 偌大的新房里,只剩下我和赵淡脂。 他立于我跟前,垂着头,望着脚尖。 我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对上他水润的杏眼,“现在起,你终于属于我的了。” 赵淡脂闻言一怔,眼里烛光倒映,眼波似水流动。 脱掉他沉重的凤冠,手指,滑过他珊瑚珠似的红唇,慢慢下滑,至他胸前,扯掉他胸前霞帔的系带,解开他腰间的飘带,用我的手,亲自为他褪下一件件火红的外衣,只剩下红色的亵衣亵裤。拔掉他头上盘发髻的簪子,他乌黑的长发犹如滚落的黑色丝绢,倾泻而下。地上是他火红的嫁衣,他站在这堆嫁衣中,犹如在夜里盛开的昙花,绽放着神秘极致的美丽。我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移向我的胸侧的衣服扣子上,他的手指颤了颤,便也哆嗦着为我解开一个一个系扣。 他微微垂头,发丝滑落,我伸手,撩起他的发丝,别在他耳后,他的耳朵洁白精致,我不禁轻轻的搓揉起他的耳垂,没几下,那耳朵便又红又烫,微微怔了怔,复又勾起他的下巴,却望见一对湿漉漉黑漆漆水汪汪的眸子,突的,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涌,一个使劲便将他打横抱起置于床上,顺手掸落满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他睁着雾蒙蒙的杏眼,滴溜溜的望着我。 莫名的,心里嫉妒的发狂,他是不是也拿这样的眼神望过轩辕韶华,望过那个使他怀孕的女人。顿时,前一刻的柔情被嫉妒烧的殆尽,心里热滚滚得翻腾,也不管他是否准备好了,急切的扯开他的衣带子,三两下便剥了个干净,露出他白生生的玉体,他微颤着身子环住自己,眼里有着恐慌,我也瞧不见了,鼻子里酸溜溜的冒着气,对着他白嫩的脖子便是一口,他吃痛的挺了挺身子,“这是你属于我的印记。”却不见他反抗,也不见哼声,舌尖慢慢的下滑,对着他肩窝里的嫩肉嘬了嘬,引得他一个哆嗦,舌头与牙齿一起,一路吮一路咬,昭示性的在他身上留下了齿痕。 赵淡脂开始还忍着不出一点儿声,可是,当我的唇附上他胸前的||乳|珠时,便再也忍不住的抖着身子,鼻子里哼哼直响,碎玉一般的牙齿死死的咬住小嘴,努力着不发出声响。 手,直接游向那令他窒息的中心,那里早已变得又烫又硬,自打我的手一握上它,便见赵淡脂的身子痉挛似的扭了扭,一声低低的悲鸣被他死命得压在嗓子眼,我坏心的掐了下硬的烫手的□顶上的小口,赵淡脂再也忍受不住的低叫出声:“啊——” 我望着他的脸似痛苦又似欢喜的扭了扭,脸颊越发的红润起来,朱唇微启,哈哧哈哧的冒着热气。我手里加快了□的速度,只觉得那蘑菇头上留出了蜜汁。沾了蜜汁,涂满了蘑菇头,手下变得又滑又腻。 “啊啊……别……别这么动……别……不行……行……了……” 听着他腻人的低吟,我鼻子里哼了哼,便抬头,克制不住的重重地堵住了他湿润的朱唇,舌头钻进他泛着茉莉香气的口里,搅动他湿滑的舌头,狠命的吮吸着他口里的蜜汁,他的嘴被我堵得严严实实,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响声。感到手中的东西胀大了许久,都能感到□上凸起的青筋了,我急忙放开,却听到他发出一声似不满的低吟:“嗯……” 这一声低吟好像一只爪子,搔得人心里直发颤,恨不得一口吞下眼前迷迷蒙蒙的人儿,我急忙褪下自己的裤子,扶着那滚烫坚硬的□,对准入口,□“滋溜”一下滑进早已湿透的花道。 “啊……”赵淡脂猛的挺起胸膛,身子抖了抖。 将他的手按在头顶,我一边摸着身下如丝光滑的肌肤,一边嘴巴吧唧吧唧的半啃半吮着他胸前的||乳|珠。腰腹用力,随着一下一下的□,只觉得一波一波热滚滚晕乎乎的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要淹死人一般的往脑上冲。 床内是滚烫的气息,伴着赵淡脂死命压抑却又忍不住流泻出来的娇吟,那感觉明明销魂得让人疲软了力气,却又不知疲倦的反复的做着活塞运动。赵淡脂整个身子都染上了薄薄的一层汗,长发粘在他的脸上身上,更是美的妖艳,美的让人窒息。 赵淡脂半睁着眼,泪眼迷蒙的望着我,我一阵快速的摆动,他眼里红了红,身子痉挛了一下,猛的哭叫了一声射了出来。 第四十八章 坐在蓝烟房里,听他弹着琴,桌案上点着淡淡的熏香,青烟丝丝,缥缈缭绕。掩映着琴案前端坐的男子袅袅风情,琴声潺潺,迷人眼,乱心智。 我最喜欢看一个人的眼睛。正如那句眼睛是心灵之窗,一个人的眼睛总会说明一个人的情绪。蓝烟的双眼圆圆大大的,不似古晓梦那般冰冷,没有魏如锦那样灵动,不如赵淡脂那般神秘,不像苏吟逸那样炯亮迫人,也不像弦眚那样的似水,也不像昊月那样的深邃,更不像红蕖那样的娇媚情深似海,他看人的时候总是温温和和的。记得在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的眼里还有恐惧,自卑,无奈,后来我把他接回来了之后,我努力了好久,才使得他眼里的恐惧才慢慢褪下,而且也会有压抑的嫉妒之情,他原本性子里那点傲气也会时不时的表现出来。 我欣喜得看着他眼里传达出来的感情,看着他由一开始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能给予他一个安定的生活的对象,一点一点的转变成对我的喜欢,对我的爱,对我的依靠。 可是,眼前,我看到的蓝烟的眼里传达的感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许是见我这般盯着他看,蓝烟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粉粉的红晕,琴声有些不稳。他微微低了低头,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抬眼望了我一眼,那递过来的秋波,如流水涓涓,似细雨绵绵,使得我心跳猛的漏了一拍。原来向来温和的他也有如此媚人的风情,只一个眼神,便叫人乱了方寸。 他游走在琴弦上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甲床长长的,顶端微尖,真的非常的好看。忍不住,握住了扰乱我心湖的魔爪。 “很美……”我望着手中白皙的手,仔细端详。 蓝烟又娇滴滴的递了个眼神过来,羞涩的垂下了头。 翻开蓝烟的手掌,他的手掌很薄,手心干燥,光滑,爱情线很长,几乎横穿了整个手掌。却见蓝烟怔了怔,随即抽回了自己的手,“呃嗯……我……”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我们俱望向门口,是派给蓝烟的小童款冬。他去我房里拿我喜欢喝的上山初雪的茶叶回来了。 蓝烟走过去,急忙接了过来,然后亲自给我泡茶。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茶,茶水有点烫。我便握着茶杯没有喝。抬眼,看到蓝烟右手握着杯子,无名指抵着杯底,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夹着茶杯,食指贴着杯口,轻轻得转着茶杯。我见他执起茶杯,正要喝下。却被我握住手腕。他不解的抬眼看我。 我定定的望着他的眼。 慢慢的,我望见蓝烟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怎……怎么了……”他道说。 我夺过他手中的茶杯,看了看杯中的茶水,微绿,却通彻见底。 我对他举了举茶杯,微笑着对他说道:“你往这杯子里加的是何物啊?” 他温和的眼里有些慌乱,“什……什么……” 我勾了勾嘴角,懒懒说道:“你还要扮多久啊?” “扮?什么扮?你在什么说什么呀?我是蓝儿啊。你的蓝儿啊。” “蓝儿?”我挑眉问道:“不对吧,我记得你叫仙儿,李仙儿。你还有好多名字呢,你说……我该叫你仙儿?还是昕儿?或是影月教主好呢?” 蓦的,蓝烟睁大了双眼,眼里盛满了震惊。 我对他虚笑了笑。 他怔了怔,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喃喃低语道:“怪不得你至今都未碰我……”但见他露出个苦涩的笑,抬眼问道:“大人是何时发现的?” “今天。” “今天?” “其实你扮得很好,你学他讲话的语气,你学他走路的姿态,你学他弹琴的样子,甚至你连他曾经做给我吃过的桂花糕都能做出如此相似的味道。有时,我自己都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那为何……” 我看了他一眼,摸着桌上的琴弦,说道:“其实,你真的扮得很好。我刚开始真的以为你就是蓝儿,我是有感到我们之间有着潜在的不协调,可我只是以为你有什么苦衷,我在等着你敞开心扉,所以,我一直没碰你……”顿了顿,我抬眼看他,“但是,你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对蓝儿来说,我不是他最在乎的人……” 李仙儿睁大了不敢置信的双眸。 “怎么会……?” “他最在乎的不是我,说起来,我还真的有些吃味。蓝音,他最在乎的人是他的弟弟蓝音,我只是摆在第二位。他这辈子,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他的弟弟,如果我和他弟弟二选一,他肯定会选他弟弟。可是,你来了这里这么久,却没有一次提到蓝音,那个比蓝儿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弟弟。” 李仙儿眼里闪了闪,叹道:“原来错在了这里啊!” “嗯。”我执起茶杯,用茶盖撇了撇,刚想喝,却又想起了什么,将茶杯放下,说道:“说吧,蔡如畛让你扮成蓝儿的样子潜伏在我身边所为何事?” 李仙儿咬咬双唇,“大人您先告诉奴家,大人打算要如何处置奴家?” 大人?我听了他的语气,再望他一眼,那眼里似有无限的幽怨,我怔了怔,随即说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闻言,李仙儿的眼里亮了亮,突的从凳子上起来,跪坐在了我跟前,双手拉住我的衣摆,抬起脸,恢复了他无限娇媚的声线说道:“大人,您答应过奴家,不会不要奴家的,难道您忘记了,您答应过奴家的,大人……” 他这种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声音,配着蓝儿这张脸,我只觉得怪异的紧,“你还是先恢复你本来的样子吧。” 李仙儿眨巴眨巴双眼,便软绵绵的站了起来,先从茶壶里重新到了杯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符,夹在两指间,对着那符念了什么咒语,突的,那符便燃了起来,瞬间变成了灰烬,他将那灰烬悉数放进了茶杯里,然后,他喝了半杯水,隔了一会儿,我便惊奇地见他的脸跟川剧变脸似的变了,细瘦的瓜子脸,柳叶般的细眉斜飞,一双细长的双眼,不是丹凤眼,但眼角上挑,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微尖的鼻,红艳艳的唇,微薄,唇中很深。两个字,狐媚。三个字,狐狸精。四个字,狐媚事主。 他见我惊讶的表情,羞答答的瞟了我一眼,才说道:“奴家对自己下了一种蛊,那种蛊啊,只要是认识蓝烟的人看到奴家的脸,都会把奴家看成是蓝烟的模样。” 怪不得啊,记得那日在赵珩的圣诞上,我看到几乎所有百官对着蓝烟的表情都是恨不得把他吃下去。说实话,蓝烟的容貌还没有美到让大家露出如此神情的程度,如果她们看到的脸是眼前的李仙儿的脸,那就可以解释了。想不到世间还有这般的蛊,我还一直以为李仙儿是贴了面皮,或是套头,料我再怎么看他的脸也看不出他竟是对自己下了蛊。下蛊,难道他对我也……? 李仙儿见我这般沉思,许是料到我心中所想,急忙又跪坐在我跟前,抱着我的腿澄清道:“奴家没有想过要要害大人。虽然奴家答应跟蔡如畛交易,要奴家对大人下蛊,让大人听她的话,帮她做事,可是,奴家没有,奴家对谁也绝对不会对大人下蛊。大人别不要奴家……” 果然,我就猜到蔡如畛居心叵测,竟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看来上次我放过她,还真是放虎归山了,果真还是做恶人来得好啊。 “哦?我凭什么相信你啊?”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不这么想,就算李仙儿想要我不要他都不行。这样的棋子不用,太可惜了。蔡如畛啊蔡如畛,我要让你知道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是什么滋味。 李仙儿咬着红艳艳的嫩唇,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似乎想了许久,他才说道:“若……若奴家……告诉大人蓝烟的下落,大人能不能不要赶奴家走,让奴家留在大人身边……” “什么——?”我浑身一凛,随即又想到什么,打了个寒噤,定定望着李仙儿那一脸的狐媚相,“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李仙儿想到什么似的扭了扭身子,脸上红了起来,然后勾了勾嘴角,把头枕到我腿上,娇滴滴的说:“嗯……奴……奴家……喜欢大人……奴家想要大人记着奴家的好……” 我只觉得双腿杯一条蛇给缠住般,整只腿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急忙挣了挣腿,想要甩开他的手。他却抱着我的腿,不依的“嗯……”了一声,尾音上翘。顿时,我满脸黑线。 想了想,我还是忍下了想一脚踹开他的冲动,伸手勾起他的小尖下巴,懒懒道:“仙儿可是真的喜欢本大人?” 不得不说人的性子里都有那么点变态的癖好,被李仙儿一口一个大人,一口一个奴家的喊着,心理也变得奇怪起来。 “嗯。”李仙儿羞红了脸望着我,重重的应了一声。 “如果仙儿以后都听我的话,大人我也就喜欢仙儿,可好?” “好。”他眼里有着明显的欣喜,勾着妩媚的笑,“只要大人不赶奴家走,像疼其他人一样的疼爱奴家,奴家便只听大人的话,大人说怎样,奴家就怎样。” 我听得有些黑线,怎么这李仙儿就有本事,让人产生一种想要狠狠蹂躏他的欲望呢,怎么压都压不住。 我对他笑了笑,“那好,仙儿先告诉我所有的事。”好,我就看看你李仙儿到底玩什么把戏。 “所有的事?” “嗯,从你进山庄开始说起。” “昊月也应该告诉大人月影教里的事情了吧!”其实,昊月他什么都没说,大多是我自己查的,猜的,昊月那蚌壳似的嘴,我也撬不开。他继续说:“世人都道月影教是邪教,奴家看,这个月影教还真的邪。这个教里最大的任务便是为了寻找一个玉佩。”李仙儿看了我一眼,“就是大人身上那块玉佩。当然这么机密的事也就只有教中有些地位的人才知道。为了寻这块玉佩,可真是整个教里都行动,大家被派往各个可能有那个玉佩的地方查询。当然,不可能忽略了玉灵山庄这个盛产玉的地方。” “越岫焆就是你们派来的人?” “越岫焆。大人说的是冷月吧。”李仙儿的神情扭了扭,继续道:“冷月是教里派去的第一个探子,谁知他却爱上了庄主,还生了个孩子。结果呢,他爱的人却把他禁锢在那个小院子里,任人欺侮。他这个傻瓜蛋!”说到这里,李仙儿似乎很气愤的身子有些抖,语气生硬,隔了一会儿,他才接着道:“于是,教主就派了昊月去。”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玉佩?” 李仙儿要了摇头,说道:“未当上教主之前,奴家一直以为教主是教里最大的,后来才知道,教主的上面还有人控制着整个教。我知道那个人是在奴家当上教主前没多久,那时前教主还未死,他便带奴家去见那个人,那个人一直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男是女。后来奴家就被那个人叫去,说如果奴家肯帮那个人继续找玉佩,那个人就让奴家脱离教主的钳制。奴家恨死那个教主了。”李仙儿似乎真的恨极了那个教主,眼里露出了让我胆寒的唳气,许是发现我的打量,他急忙恢复了一贯的媚态,“奴家就答应了,后来教主就死了。” “那你为何也进山庄?” “奴……奴家让冷月回教,可是,他却不回来。所以,奴家就弄了个身份进来了。说到这里,”李仙儿突然嘟着嘴委屈的望着我:“奴家本来是要跟着大人的,可是大人却不要奴家,害奴家跟了那个二庄主,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突的,我想到了在山庄时无意间看到他跟男人那个啥的情景,我见他也挺享受的啊!当然,我也是心里想,没说出口。 “那昊月后来得了玉佩,你却又在我失忆那会出现在山寨里,还说自己是昕儿,扮作我的夫郎又是怎么回事啊?” 说到这个,李仙儿扭扭捏捏了很久,也不见回答。 我立即皱了眉,“还说什么都听我的话呢……”我话还没说完,就见李仙儿一副委屈的泫然欲泣的表情,紧紧捂着我的腿,急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奴家不是不听大人的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怕大人不信奴家的话,怕大人觉得奴家在欺骗大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信啊?说说看。” “真的要说吗?”他不肯定的望着我,见我点点头,咬咬小嘴,说道:“得到玉佩交给那个人之后,那人就再也没来找奴家了。奴家也算真的拥有了整个教了。但是奴家的武功向来不如手下的几个人,奴家怕他们有异心,会加害于奴家,奴家就练蛊,对他们下,也对自己下。这样奴家自己变强了,也不怕他们会还奴家了。可就在一次奴家练蛊时,发生了一件很离奇的事,奴家只觉得瞬间被人抽了灵魂似的。” 见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强调的点点头,“真的,真的,奴家不敢欺骗大人。当时,奴家觉得奴家的身体被别人侵占了,明明看得见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却无法控制的思想和行动。就……就好像奴家的身体里住进了另一个灵魂,而奴家的灵魂也还在里面。”他见我听得认真,便继续说:“而且,奴家还能感觉到那个灵魂对大人您满满的爱,想永远陪在大人身边的心情。那个灵魂占据了奴家的肉体,求奴家让他呆在大人您的身边。说真的,奴家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心善的人,可当奴家切身感受到那个人的感情时,奴家竟然答应他了,让他成为大人的夫郎,陪在大人身边,爱着大人。奴家没有爱过别人,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是在那段时间,奴家也好像跟那人一样的爱着大人,大人觉得开心了,奴家便也开心,大人生气了,奴家就会很难过,大人对那个苏吟逸好的时候,奴家的心,好痛,好痛,都快碎了。”他用媚人大眸子望着我,“大人不怀疑奴家在愚弄大人吗?” 我摇摇头。若是以前的我,或我真的是这个世界里的人的话,我八成把李仙儿当成是疯子,可是,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不过,我到对那个灵魂更感兴趣,是什么人对我如此深情,在那段时间里……突的,我睁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望着李仙儿。他看着我,点头道:“那个人是大人管他叫弟弟,璃珞。” 我突的抓住他的手腕,激动万分。 璃珞…… 他竟然说是璃珞…… “那他……” “后来,大人您去了天山寻雪骥兽之血解毒的第二天,他便也离开了奴家的身体,于是奴家也就回教里去了。奴家也不知道他 玉美人(女尊,NP)第54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恢浪牧榛耆チ四睦铩!彼玖丝谄? 我的心从最高点跌到最低点,璃珞啊璃珞,我欠你的情这辈子是还不了你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还你。 隔了许久,我道:“接着说吧。” “到最后,奴家也分不清这种感情到底是那个人的,还是奴家的。以至于后来他的灵魂走了,奴家还是整日整夜的想着大人。再后来,大人为了那个昊月,叫人把奴家的月影教给毁了,奴家好恨,凭什么昊月他得到大人那么多的关注,昊月他杀了璃珞,可大人还是喜欢他。奴家不甘心,奴家哪里比不上昊月了。昊月能做的,奴家会比他做的更好,奴家比他更能伺候大人舒服。”李仙儿向我递来的眼波,让我恨不得掐死他。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对昊月下蛊,间接害死了璃珞,说到底,他才是我该恨的人,可他还有胆说什么不甘心。 不过,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这个仇我就暂且记下,扯扯嘴角,“下面呢……” “后来,偶尔的机会得知大人的一个侍人在蔡如畛手上,那个蔡如畛折磨那个蓝烟,要挟他为自己办事,那个蓝烟也算对大人忠心,就算姓蔡的以他弟弟性命要挟也肯就范。不然,奴家定然帮大人除了他。” 李仙儿的话越来越让我惊心,觉得他真的很危险。若处置不好,搞不好被反咬一口。 “那你有没有对蓝儿他……” “大人放心,奴家知道大人心里这么喜欢他,奴家自然帮大人留着他的。”我分明感到他话里的酸气,莫不是这李仙儿真的对我有情,还是他装的。不管如何,先套出蓝儿的下落再说。 “那蓝儿他现在在哪?”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激动。 却见李仙儿咬了咬小嘴,幽怨的瞪着我,我微惊,顿时软了语气:“仙儿……”李仙儿突然像个耍性子的孩子般嘟着小嘴,“大人答应奴家,大人以后也对奴家好,奴家才说。” 得寸进尺!我暗自握了握拳头。可最后还是放下语气,摸着他的头,“我不是答应过你,只要你以后听话,我便对你好。”李仙儿抬起脸看着我,像是辨别我话里的真假,最后,还是说了蓝儿的地方,可却喃喃道:“不过,大人能不能把他接回来还是个问题呢……”我得知了蓝儿的下落,便急切的想要立刻就去找寻,才懒得理他的咕哝。 突的,我顿住,想起一个疑惑,问道:“对了,那刘海可是你教里的人?” “嗯。” 突的骂我心里有些发颤,可还是问道:“那……也是你下令要她杀了越岫焆的?” 看到李仙儿的脸有些扭曲,他恨恨的道:“这般愚蠢的人,与其看他那般痛苦活着,还不如让他死了的好。” 顿时,我的背脊凉凉的,得不到,就毁了,李仙儿竟是这样的一个狠辣扭曲的性格。越是锋利的刀,杀敌人的时候是痛,若割到自己,也很痛。 第四十九章 骑着快马,身后跟着蒋青与昊月,还有几个暗士,乔装之后,连夜赶往李仙儿告诉我的地方。蓝儿他竟然还在燕国都城的一个小镇子里。李仙儿说,他主动去跟蓝儿接触,说他愿意易容成蓝儿,替他与蔡如畛做交易。蓝儿起初也不答应,只是在李仙儿再三保证不会害我之下,而且若他再不从,蔡如畛便杀了蓝音,蓝儿这才答应了与李仙儿进行这偷天换日的计划。李仙儿已经把蓝儿从蔡如畛身边救出来了,为了防止李仙儿易容的蓝儿逃跑,蔡如畛扣押了蓝音。 可是,蓝音虽然在蔡如畛手上。可是蓝儿他自己却脱离了危险了呀。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来找我,不寻求我的帮忙,还要李仙儿帮他安顿在离蔡如畛府邸不远的地方,却不愿意回来找我。 为何? 为何,蓝儿? 难道我不是你最想依靠的人吗? 我绝对不会再怀疑他是因为不爱我才不寻求我的帮助。 可是,却为何呢?我问李仙儿,他神秘莫测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赵都与燕都相距深远,哪怕我没日没夜的赶路,跑死了好几匹快马,也足足赶了五天,到燕都城门的时候,城门快要关闭,我们没有准备进城的通牒,便打算待到夜里再进城。 在城郊休息。赶了一整天的马,我真的腰都快断了,下马都困难。一旁的昊月见状,想要过来扶我,我看了看他面庞低垂,平静无波的样子,想到他拒绝我的事,心里一直又气,自己变得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便一直把他当成空气来看,所以此刻他欲伸手扶我下马,我只当没看见。其他两个暗士压根没正眼看过我这边,蒋青看了看情况,便急忙过来扶我下马,我抬眼看她,她似被看穿什么的低下了头。落地后,双腿有些颤,险些站不住。大腿内侧,早就磨破皮了。 夜幕悄悄降临,空气中带着浓浓的阴冷气息。 待到月沉西天,我终是坐不住了。暗士上城打探了一番,确定没有巡兵,蒋青这才带我跃过城墙,落在一处民宅外。寻人,本应在白天好辨认,可是我人都在城外了,怎也熬不过这一晚。待进到城内,才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若不是因着自己那诡异的夜视力,定要拖累其他几人了。 已与一直潜伏在赵都的暗士接头,她们对这里自是熟悉,所以找到李仙儿告诉我的地方也不是难事。 最后,我们来到城西的一处民宅。我略微知道这城西是个什么地方,说难听点,就是难民窟,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一想到蓝儿一个男子竟然要独自呆在这种地方,胸口便开始一点一点的痛起来。蓝儿啊蓝儿…… 眼前的房子像一个个搭建的巢|岤,非常的简陋,没什么建筑次序,只要是有空地就往地上架上柱子,套上屋壳的感觉,四周时不时有些像是垃圾场的熏臭味飘过来,破屋一间挨着一间,很难辩解本来的面貌。李仙儿也只是大概说了是在xx街xx巷子左边数来第四间。 我们站在这破旧的门前,好像那屋子随时都会倒塌下来的感觉。犹豫了许久,还是敲房门,敲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开。其实这房门形同虚设,我只要用脚一踹,这门自然就会脱离门框。不远处响起了狗吠声。 我使力的拍了拍门。终于听到了人声,只听着一个粗哑的女声道:“谁啊,大半夜的,见鬼了啊,敲什么门啊!”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谁啊谁啊?”探出个矮小的老女人的身子,一看我,与身后的几人,顿时哑了声。 她瞅了一圈,望着我,声音柔和了些许:“干……干吗……?” 身后的蒋青一个上前,女人见状畏缩的退了一步,我拦住蒋青的手,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女人,那女人本来浑浊的眼顿时豁亮,惊喜的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立即眉开眼笑的塞进衣内,然后异常“和蔼可亲”的说:“不知几位姑奶奶有什么事啊?” 我皱了皱眉头,忍住女人身上传来的怪味,说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叫蓝烟的公子。” 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不瞒姑奶奶,老太婆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没听过个什么叫蓝烟的公子。”女人尤其加重了公子二字。“勾栏院里撇下的下三滥的男人都是不少。” 我无奈的皱皱眉,“那这里有没有半年前才搬过来住的男子呢?” 女人想了想,说道:“半年……几个月前到是来了一个。”我顿时眼神一亮,她继续道:“不过是四十多岁个鳏夫,还带着个快死的小杂种,长得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不待见,肯定不是姑奶奶您要找的那位公子。” 我皱眉,不死心的问道:“真的没有了吗,你再想想?” “没了没了。老婆子我都得了姑奶奶的银子了,干吗还骗您。没事的好老婆子就关门继续说了。” “那……” 却见门在我门前关上。 我颓败的望着这屋子,李仙儿说他半年前把他安置在这,难道蓝儿搬走了,还是说发生什么事了?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见又失去了线索,怎么会,怎么会? “大人,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才好寻。”蒋青上来劝说。 “……” 不见我回答,蒋青嘴动了动,站到一旁。 我望了望这一大片杂乱的屋子,竟是一间一间敲过去也要翻出个影来。我便朝下一家瞧去,一连敲了几个门,要不是没人开,要不出来个什么地痞似的女人,或是个恶心叭啦的老男人,我一看他们就没了想问的欲望。 “大人,还是让我们来问吧。”这次暗士也加入说服的行列。 我却一意孤行,眼看着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大人,若这样下去,可能惊动了官府,对您可能……”蒋青附在我耳边提醒道。 我一顿,“知道了。”停住继续敲门的手。 此时,已有不少做买卖的人起来了。古时候有种工作叫挑粪。每日很早的时候每家人把马桶提出来房门口,那挑粪人便挨家挨户的收那个东西。而这个时间,我便刚上人家把东西提出来的时候,左巷口恰巧推来来一辆粪车,我们很有默契的立即掉头,往巷子里走去。希望不是个死胡同,我在心里默念。 结果,好巧不巧的还真是个死胡同,我捂着鼻子,默然。想到刚才过来时,左手边有个小弄堂,似乎可以穿过,她们便跟着我折回去,走进那个弄堂。出来到马桶的人家看到我们几个,无不露出奇怪的表情,我掩面疾步走过。 走了不过五步,我突然顿住,后面几人一怔。 我倒退,看到左边有一条很窄的巷子。 “啊,这边似乎可以出去。”暗士道。 我像着了魔般的一步一顿的走进巷子里。这巷子很窄,地上有着乌黑难闻的恶臭味,我却忘了捂住鼻子。 我站在一个破旧的门口向里望,却望见一个灰布衣的男子正往里走,许是注意到门口的我的视线,回头,看我,却是一张四十多岁的有些衰老却仍看出年轻时应该有些姿色的陌生的脸孔。咦,看错了呀。 我黯然的垂下眼,转身,继续朝前走。 蓝儿啊蓝儿,你究竟在哪里,你若是听到我的呼喊,就应我一声。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乖,等会给你吃糊。”伴随着一阵孩子的哭叫声。 我却浑身战栗不止。 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我忍着浑身的颤抖,却反而让身子抖得更厉害。其他人似乎也都发现我的异样,均奇怪的看向身后破败紧闭的房门。 我转身,望向身旁的门,伸手,轻轻一推,虚掩的门发出缓慢而沉重的“吱呀”声,屋内正在哄孩子灰色布衣的男子转头望向我,他脸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对眼,只见那双眼在看到我时露出比见到鬼更要震惊的眼神,转瞬,那眼里不但是震惊,还有着恐惧。 抱了孩子就要望屋子里走。 我以自己的想不到的速度撞进屋内,伸出手,“蓝儿……”扣住他的肩膀。 他背对着我,我却感到我手下的人浑身战栗。 “蓝儿……” “……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什么?”我震惊的全身僵住。 定了定,却见他站直了背,“走——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吧!”那个乌七嘛黑瘦的跟猴子似的孩子坐在了地上,下得忘了哭,四周很安静,蓝儿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身后的几人退到门外守候。 我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了忍得发僵的身子,“给我个理由?”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 或许地上的孩子感受到了我高炽的怒火,哭了。 我转头看向地上的孩子,冷冷道:“是因为他吗?” 顿时,蓝烟急忙转身,“你不要动他……”蓝烟欲俯身抱地上的孩子。 我倏的伸出手,想拉住他的手,当却弄掉了他脸上的蒙布,看到他右脸上的东西,我猛的倒抽一口冷气。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看我……求求你……”蓝烟连忙回身,捂着脸,垂着头,高声哭诉着。 “蓝儿……?”我伸出手想碰他,他却一步一步后退,绊到身后的台阶,跌坐在了地上。 “蓝儿,怎么回事……你脸上……”我想靠近,却被他制止。 “不要,求你不要靠近,求你不要看我,求你走……”他发丝凌乱,额前的刘海垂下,挡住他半边脸,我却看到他的泪水如雨水,一颗一颗掉在泥地上,融入泥土里,却似一颗颗火星子,啄了我的眼。 我咬咬嘴,说道:“不可能。” 隔了许久。 “蓝儿……告诉我……怎么回事……别拒绝我……” “你……你先听我说……”蓝烟顿了顿,缓缓说道:“我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我知道自己谁都比不上,可是,可是,自从跟了你,被你宠着惯着,我有那么一刻也真的觉得自己高贵起来了,差点把自己出身给忘了,以为自己终于不必过那种日子,有一个人不嫌弃我的过去,愿意真心的疼爱我,所以,所以,我也妄想去爱……去撒娇……去吃醋……我真的以为我终于可以了,可是,到了……到了……那里……” 说道这里,他浑身颤抖,我极力压制住冲上去拥住他的欲望,继续听着他说道:“到了那里,我才再一次明白,不管再怎么洗,再怎么被疼爱,我是脏的还是脏的,比不上的人我永远也比不上,没错,我就是一个肮脏的下贱的勾栏院里的小哥,做的还是最下作的那种小哥。” 我望着蓝烟脸上如泉涌般不住滑落的泪水,我的心被狠狠的拧痛。 “我早已不是那种清白的人了,可是,我也想为一个人保住一颗清白的心,可……可……我连这样都做不到……我……我不配……我连再见你一眼都不配……我早想一死了之,可是,她……她……她竟然拿音儿的命威胁我……我……老天连死都不愿成全我……她给我烙下了最耻辱的东西,她不杀我,她希望有一天你看到这样的我……她希望拿我羞辱你……”他终于放下捂着手的脸,我这才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右脸上的东西,那是一个被铁烙过留下的印记,依稀的看到一个圆里面一个‘奴’字。这个烙印似乎被什么利器刮过扣过,留下惨不忍睹的痕迹。 突的,我想起了,在这个世界,有一种男子被成为男奴,地位是最最下等,在女子家里根本不被当人看,就连一头猪一条狗都比他们来得金贵,有些命运好点的虽然是男奴的身份却不被烙上奴字,如果命运不好的,碰到个变态的女人,被烙上这种东西,怕是连人都无法见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都痛得快窒息了,蓝儿,你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罪啊! “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我的脸上的字!看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一顿,睁大了原本温润的眼,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现在一切都没关系了。李仙儿答应会帮我把音儿救出来的,对吧?音儿他也长大了,我不在他身边也没关系了,我可以走了,我可以解脱了。”突的,不知他从哪里抽出一把有些生锈的匕首。 我一惊,急忙上前两步,“蓝儿……” 他也是一惊,双手颤颤巍巍的握住刀柄,匕首对着我,颤抖着说道:“不准……不准你过来……不准……过来……” 我急忙顿住,举起双手安抚道:“好,好,我不过去,你不要激动,我不过去,蓝儿,你把刀放下,好不好,放下刀,我们好好说,好不好,蓝儿?” “蓝儿?”蓝烟闻言凄凉一笑,“亏你还会叫我蓝儿,我不配,我不配你这么叫我……不过,能在听你再叫我一声蓝儿,我也无怨无悔了……”说完,泪水无声滑落。 顿时,我的喉间也变得鼓鼓的,鼻子发酸,什么东西冒上眼眶。 “如……如果……你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照顾一下音儿的话……我……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下辈子,我……我……愿清清白白的等……等你……”说完,匕首转向自己的脖子。 我心顿时提刀嗓子眼,“蓝儿——”我倏的跪下,“你是要我死吗?” 他也是一惊,继而双手颤颤巍巍的松了刀柄。我拿着匕首的刀刃,手掌,满是鲜血,顺着手腕留下,滴到他身上。蓝儿惊的忘记了流泪。我扔掉匕首,扯下衣摆的衣角,飞速的裹住手掌,对上蓝儿呆滞的脸,笑着挥挥受伤的手道:“没事。没事。”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也渐渐习惯了女子有泪不轻弹,可是,此刻,泪水却还是决堤了。“蓝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蓝烟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我:“你……你……” “蓝儿,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啊?” “我……我……我当然有你啊……当然有你啊……” “既然有你有怎么能这么绝情!你躲着我,你有理由,你要了断,你也有理由,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你有没有问我?我找寻了你这么多年,我牵挂了你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都在翻来覆去的想着你,责怪自己当初没有照顾好你,责怪自己害你生死不明……这些你都知道吗?” 蓝烟望着我,泪水不住的流着,双唇不住的在颤抖,“不……不是……这不是你的错……不是……”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自己的无能,我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都多恨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日夜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找到你的这一天,你又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让我从找到你的喜悦一下子跌落到失去的深渊中呢!你真的好残忍,你只想到你自己,你却从没想过我,你也没有问过我,问过我的想法,我不是同情,不是责任,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你怎么可以忍心丢下我?你说你心中有我,你说你这辈子都只有我一个人,你说你喜欢我,可是现在呢,你却说要了断就要了断,你觉得无法见人就不想活下去,那我呢,那失去你的我呢,你要怎么办,要我后半生都活在没有照顾好你和音儿的自责中?要我后半生都活在失去你的痛苦当中?这就是你说的喜欢,说的爱吗?是吗?就只是这样而已吗?蓝烟?你说啊?”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也随着声线的提高而掉的更快了,心里又是痛又是委屈。 蓝烟的手颤抖着,最后,他整个人像被抽了力气般得跌坐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只是一味的摇着头,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我伸出手碰触他,他一怔,却未闪躲,但身体明显有些颤抖,我的手贴着他那烙了字的脸,轻抚着,从喉咙深处,唤了一声“蓝儿……” 蓝烟闻言,突的扑进我怀里,哭的声嘶力竭,似要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痛楚都哭出来。我伸出双臂,紧紧拥住叫人想了又想,翻来覆去的想的人儿,这一刻,才有点点真的寻到他了的真实感受,自己的泪水,也在无声的流着,蓝儿…… 突的,门被打开,昊月,蒋青与几个暗士背着身子退进门内,接着,门内闪进一个身影,那身影的身边有着几个武功极高的人,身后,是黑压压的士兵。 那个人边走边拍手,笑言:“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啊。” 那个人的身边有一个妖冶的白衣男子,水蛇般香软的腰,邪魅的眼,被他的眼波这么一荡,便叫人酥了身子,却听他娇滴滴对我说道:“大人,你叫奴家好等……” 第五十章 “大人,你叫奴家好等……”李仙儿瞟了我一眼,羞答答的笑言。 我额头上的筋凸凸的跳,当作没听到。 我扶着蓝儿缓缓站起身,却见蓝儿的身子抖得如同摇摇欲坠的秋叶,心中升起噬血的欲望,我隐忍着那股欲望,倾尽温柔的对怀里的人儿说:“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你先站到一边。”蓝儿的身子还是有些抖,但却也明白了当前的局面,缓了缓神,抱起地上的孩子,躲到一旁。 我整整衣衫,步下台阶,笑言:“蔡大人真是好兴致。竟然到这里来玩。” “我再怎么着也没施大人兴致好,到燕国来也不告诉在下,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啊!” “蔡大人太客气了。我只是过来接内子,内子在燕国的这段日子可真是麻烦蔡大人照顾了呀。”我尤其咬重了‘照顾’二字,声音冷的连我自己听了都不寒而栗。 只见蔡如畛怔了怔,却摇摇头朝笑道:“施大人可真是没眼光,连这种破烂货也如此爱惜。施大人莫不是就喜欢穿别人穿过的破鞋吧?哈哈哈哈!”闻言,身后的人也跟着蔡如畛大笑起来。 李仙儿哀怨的望着我,嘟起红艳艳的小嘴,不满道:“就是,奴家不好吗?大人坏~” 李仙儿说完,蔡如畛的手搭上李仙儿的肩,揉了揉,说道:“仙儿以后跟着本大人,本大人不对你坏,如何?哈哈哈哈。” 又引得蔡如畛及众人大笑。 我望着蔡如畛搭在李仙儿肩上的手,冷冷的笑了笑,“是吗……” 李仙儿望了我一眼,莫名的,笑得更加的妖冶了,不盈一握的柳腰摆了摆。 我抬头看看天,今日阴天,天空灰蒙蒙的,让人有些压抑,想要发泄。我收回望天的眼神,问李仙儿:“仙儿,你可愿意啊?”但眼神却是望着蔡如畛。 李仙儿巴巴的眨了眨眼,轻启红艳艳的小嘴,“奴家还是喜欢施大人对奴家坏~”倏的,四周静了下来,蔡如畛更是惊的动弹不得,她木讷的看着横亘在自己脖子上森冷的软剑,咋舌道:“你……李仙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奴家刚才不是说了,奴家还是喜欢施大人啊!”李仙儿挟持着蔡如畛,转向蔡如畛身旁的人们,一边退向我这边,一边贴着蔡如畛说:“你若不想你脖子哗啦啦的流血,就叫这些人不要轻举妄动。”那语调,是我从来未曾听过的阴森,噬血,甚至,有些变态。 情况一下就倒转了过来,我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圈人,跃起,倒下,血,如雨,倒挂在半空。我勾了勾嘴角,慢慢踱到已然有些腿软的蔡如畛:“蔡大人,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她惊恐的看着我,“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蔡如畛看着我的眼越发的惊恐,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可是……是……九千岁的人……你……你若……” “嘘……”我食指堵在嘴上,“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要替蓝儿……好好的……照顾……你!”我不知道我此时的笑容是怎么样的,我只看到蔡如畛站不直了,而一旁的李仙儿看到我的笑微微一愣,随即,眼里迸出一种光芒,然后,露出勾人心魄的笑。 不一会儿,门口的那对士兵被后进门的暗士们解决了,而跟在蔡如畛身边的几个人也被夜和昊月她们制伏。 夜过来恭谨得说道:“主子,外面的人全部扫清。此地不宜久留。” 我点头,“要你接的人接出来了吗?” “接出来了。正在城郊,有人护着。” “好,撤吧。”我回身,拥过躲在角落里的蓝儿,心一时便软了下来:“好了,我们回家吧。” “音儿……” “在等我们了。” 顿时,蓝儿的泪水如透明的水晶,滑落,“我……” 手指摁住他欲言的嘴,“什么都别说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蓝儿抿抿嘴,似在努力的抑制泪水。我半拥着他瘦的皮包骨的身子,他不敢看院子那些的人,只把头垂得低低的,蓦的,心更痛了。眼睛瞟向一旁的蔡如畛,我冷笑,她随之一个冷噤。 ※ ※ ※ 回到府上已经两天了。 记得在从燕都回赵都的路上,李仙儿曾问我:“大人您就不怕奴家刚才没有挟持蔡如畛吗?” 在李仙儿跟我坦白之后,我便将计就计,设了个连环计,让李仙儿把蔡如畛带到蓝儿的住处。而此时李仙儿问我的话,我不是没有想过。其实,我吃不准李仙儿这个人,而且我还真的挺怕他到时倒戈相向。可是,我却在赌,在赌李仙儿会不会帮我,若不帮,我一定会杀了他。这是我当时想的。 我望着他狐媚的脸蛋,笑了笑:“仙儿会吗?” 李仙儿望进我眼里深处,像是要望进我心里,最后,他微侧了脸勾着眼,用着让人酥麻的声音娇嗔道:“大人坏,大人就会欺负仙儿~” 我恶寒。但却不讨厌。我想我心里某些地方是扭曲的。 回到府里后,对于蓝儿与蓝音的出现,其他几个男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他们在心里早已接受了蓝儿。可是对于一脸我狐媚,我有罪的李仙儿的出现,大家都不怎么高兴。弦眚还好,眉多说。魏如锦嘟了嘟嘴闹起了别扭。但是苏吟逸就难搞了,勾着嘴角冷笑。我是宁愿他好好的跟我发顿脾气,也不希望他这副样子。所以,得了空,我便屁颠屁颠的跑去跟他解释:“逸,我跟李仙儿……他这次帮了我……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反正府里也不差他一个人的饭……” “哼!”苏吟逸冷笑。 我努力的扮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扯扯他的尾指,撒娇:“逸,你别生气,我跟他没什么的……” 谁知苏吟逸一把甩开我的手:“你要收他便收好了,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我没有要收他,我只是……” 我话还没说完,苏吟逸就急急打断:“没有?”他似乎真的气急了,身子抖了抖,“我最看不得就是你这样,喜欢就大胆承认好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你们女人见一个爱一个,三夫四郎,我有权力说不吗?” “我又没有喜欢他……”自知理亏,我小声的嘀咕。 “没有?哈!没有!”他深吸一口气,“依你的性格,若你不喜欢他,你会留着他?你还记得当初昊月杀了你的璃珞,你怎么折磨他的,啊?你现在知道谁是真正杀害璃珞的人了吧?你不喜欢他你怎么不去给璃珞报仇?你不喜欢他你怎么收留他,把他养在床上发嗲?你不喜欢他你……” “够了!”我垂了眼,不去看苏吟逸的表情。为何他每次都要这么的直白尖锐,非要把什么都挑明,他就不能学着别人,捧着我顺着我,给我留点脸子嘛!我咬咬牙,转身走了。 于是,这两天,我和他便一直僵着,没有说话。 说真的,喜不喜欢李仙儿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还在山庄时,第一次碰到他,不仅被他的美貌所震住,更是因为他那无助的样子而揪痛了心。在山寨那会,他说那时他身体里有璃珞的灵魂,可是身体是他的,他照顾我,做我的‘夫郎’,我已经有些习惯他了。然后,现在,现在……苏吟逸的那一番话让我彻底认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或许,我自己本来就知道这份感情,可是因为他才是害璃珞的罪魁祸首,若喜欢他我便觉得对不起璃珞,所以,我假装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却又不想放手。而苏吟逸,比我自己看得还要透彻。 尽管我和他吵架了,可是我并没有讨厌他,以后也不会。我当时喜欢他,也就知道他这样的性格。他就像一面镜子,让我时刻看到自己的另一面。 而我也喜欢其他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古晓梦,那种仙子般的气质,那种梅花般的傲骨,让我有把他圈禁起来,独自拥有的欲望。我不想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每个人都有吸引我的地方,红蕖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深情,弦眚善解人意,蓝烟温润如玉,昊月外表冷酷但内在坚毅温柔,苏吟逸热情且诚实,魏如锦可爱又执着,赵淡脂端贵却又压抑的美,古晓梦的清冽高傲,哪怕李仙儿的狐媚与狡诡,我都被深深吸引,任何一个人,我都不想舍下,我贪心的想全部拥有,所以,哪怕是用绑也要绑在身边。 夜深,露重,我坐在蓝儿的房间里。 哪怕是对着我,他都不舍得摘下面纱。 我,心疼。 于是,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蔡如畛身上。 我把她关在地下室里。李仙儿曾问要怎么处置她,我盯着他狐媚的脸,笑言:“仙儿,你有没有听过人瓮?” 李仙儿不解却好奇的看着我。可是,当他看到被砍去四肢,割去舌头,浸在瓮里的蔡如畛,他震惊了,但随即,他兴奋的望着我,露出一种找到同类的喜悦表情。 “蓝儿……”我伸出手。 他闻言一震,却避开了我欲揭他面纱的手。 心,一阵苦涩。 不敢找大夫,因为不想有太多的人来揭他的伤疤。只请了专门为府里看病的大夫,她说无能为力。苏吟逸也看过了,说,这个烙痕都有两年了,时间太久了,而且还有别的伤口使得受创面积增大,几乎不可能去掉那个印记。而那别的伤口,显然是蓝儿自己用指甲或是什么利器,想将那个‘奴’字刮掉而留下凹凸不平的口子。苏吟逸调了一种药膏,只能稍稍淡化疤痕,无法根除。 “蓝儿……” 蓝烟眨了眨低垂的睫毛,站起,牵起我的手走进内室,让我坐在床沿,然后他起身,吹了灯,坐在我的身旁。 “蓝儿……”我微微皱起眉,望着他的侧脸,慢慢的伸出手,他怔了怔,却没有阻止我揭开他面纱的手。没有了烛光,但凭我的视力,仍是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疤痕,我靠近他的脸,轻轻的啄了啄,蓝烟的脸上,两行清泪垂落。 我像是捧着易碎的水晶般的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吻去他的泪水,从他的额,他的眉,他的鼻,停留在他湿热的唇瓣上,辗转悱恻,渐渐的,蓝烟的鼻息重了起来,身子散发着一股热流。 “嗯……”蓝烟轻哼。 舌头钻进他的嘴里,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探索,久违的缠绵。 手,解开系扣,蓝烟露出半肩春光。肩骨凸起,他,好瘦,瘦的人心疼。吻,落在他的下巴,他的喉结,他的肩骨,一口一口,把热流递进他的皮肤,他的血脉,他破碎的心。蓝烟轻轻的,小心的战栗。 朦胧的月光,不小心照亮了视线,看到蓝烟身上未见过的伤痕,深得浅的,长的短的,触目惊心的嵌在他的肌肤上。我用吻,一一洗涤。 舌尖,勾进他胸前的果粒。 “呀啊……别……”蓝烟有些惊慌。 发现那果粒有些奇怪,我吐出,身子忍不住颤抖。我发现那红色的果粒被什么刺穿过。我装作没看到,继续洗涤,从他的肚脐,他的小腹,他的胯骨,他大腿内侧,他的膝盖,他的小腿,他的脚。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蓝烟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到他闭着双眼,嘴唇微抖,满脸泪痕,双手紧紧的拽着床单。 手,小心的捧住他挺立的肉根,落下一个个虔诚的吻。 “嗯啊……嗯……”蓝烟咬着自己的唇。 张口,勾着上面的露珠,一圈一圈的舔舐。 “啊……够……了啊……够了……” 口,加快吞吐的速度,感受着肉根在自己嘴里胀大,□,如火,突的,一股热流喷出。 “咿呀——”蓝烟双手拽紧了被单,胸膛挺起,双腿紧绷。 我接下全部的热流,然后咽下。 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归于平稳。 我起身,打湿了帕子,呵护的擦拭过他的身子,然后,我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侧。 蓝儿本来都是闭着眼仰躺着,突然,侧过身,紧紧抱住我。我感到胸前被沾湿了一大片,那是他的泪,委屈的,害怕的,重归的泪。 第五十一章 在叫喊中醒来,原来是蒋青,她说,该起来上朝了。 啊,上朝,我都忘记有这事了。请了半个月的病假,假日结束了,唉,还真不想去啊。 “别喊,知道了。”望了眼还在睡的蓝烟,我无奈的起来。 轻手轻脚的合上房门,回自己的房间换好官府服,上朝去了。天,还黑的呢。 半个月未见,我发现赵珩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裸热辣辣的,拜托,现在还是在上朝,大姐你能不能收敛点。好不容易捱到下朝了,却又被赵珩留下来。 看到百官们都走了,赵珩立马从龙椅上下来,一把拽住我的手,“玉儿,你的病可是好了,朕好担心呐。” 赵珩五官端正,全部的发都扎起藏在皇冠里,留在外面的额头平坦光洁,眉毛不粗不细,眼睛不大不小,在看别人的时候,眼神总是慵懒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鼻梁很挺,和赵淡脂一样有很深的唇中,嘴唇偏薄,下巴圆润,还比我高出半个头多。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看,她确实很英气,雌雄莫辨,风姿翩翩。若她此刻不是抓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神不是那么的暧昧,我对她的赞美之词会更多的。 寒毛竖了起来,我挣脱了她的手,退开一步,拱手道:“托陛下洪福,微臣身体好多了。” 赵珩的手停在半空,最后呐呐的收回:“玉儿,为何你一再的拒绝我?” ‘咚’的一声,身子感觉跌入谷底,想不到赵珩竟然会这么直白,难道她终于要挑白了,我的心抖了抖。 气氛有些僵,她不说话,我便一直低垂着头,不看她。 隔了许久,只见她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我如获大赦,“微臣告退。”出来时,发现竟出了一声冷汗。 我早就萌生了辞官的念头,可一直犹豫不决,眼下看来,这个事情不得不为了。 郁郁不欢的回到府里,大家都已用过午饭。见我还未吃,弦眚便吩咐下去,让人做些来。我拉过弦眚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揉了又揉,终于使得弦眚脸上泛起了红晕。我知道对于李仙儿的事,他心里也是不高兴的,虽然他嘴上不说。 我拉他坐在自己腿上,手揽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窝里,“你也不高兴是不是?” “没……”他小声的应道。 吸了口他身上淡淡的竹香,顿时觉得心里清爽了很多,为了他们,我一定要辞官,“我答应以后再也不会往府里添人了,真的。” 弦眚的身子怔了怔,隔了许久,听到他很低很低的应道:“好……” 抬头,看到他垂着头,挽着淡雅的发髻,露出了优美白皙的脖颈,心里动了动,我勾起他的下巴,见他脸上红云更深。我慢慢的凑过去…… “大人~”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非常刺眼的叫声。弦眚一震,急忙从我腿上起来,“我……我去看看厨房好了没……”便低着头出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花厅门口一身艳紫色衣衫的李仙儿,半眯着眼。 李仙儿嘟起红艳艳的小嘴,委屈的看着我:“大人,奴家听说大人没用饭,奴家也没用过,就想来和大人一起,谁知大人……在花厅……”他勾着媚人的眼,眼神荡啊荡的。 我刚想说我在哪里亲热还轮到你来说,可突然哑声,我经常这么不避讳的想干嘛就干嘛,下人看到了也都会自觉的回避,可若被其他男人看到了呢,想必非常难受的吧。 唉…01 玉美人(女尊,NP)第55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人太多,果然,不好。 “这么晚了还未用饭,刚才干嘛去了?” 李仙儿扭着水蛇腰走过来,“奴家想等大人一起用饭嘛~”我看着眼前的李仙儿,自从他恢复身份后,我就没再见他端端正正的站过,一身柔若无骨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摔倒的弱柳扶风相,眼神荡来荡去,没事尽在我面前咬他红艳艳的小嘴,粉嫩嫩的舌尖状似无意的滑过红唇,都十月下旬了,他还穿着薄薄的衫衣,领子口开得很低,身上满是浓郁的香味。帕子被他状似无意的掉到我跟前,然后他娇滴滴的弯下身子拣起,顿时,本来就很低的前襟大敞,便有一股浓郁的兰香混合着他身上的热气直冲门面,眼神一瞟,就能看到他衣襟下呼之欲出的粉红的果粒。 我额上黑线。我知道他在干嘛,他在勾引。 其实,大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已明了我必定会收他的,吃他也就是迟早的问题。可是一看到他这副狐媚相,我就气得牙痒痒,便一直干晾着他,有时真是恨不得用把大刷子好好洗洗他这满身的马蚤味。 他拣起帕子,柔柔地唤了声“大人~”,然后,在我面前扭啊扭的。 我在袖子下握紧拳头,强忍下海扁他的冲动。 看到门口送饭的下人,我道:“饿了?饭来了。”我起身坐到八仙桌前。 下人们低眉顺目的布菜。 李仙儿嘟起红艳艳的小嘴,不满的看着我。看到他这副表情,我暗爽。 我默默的吃着饭,故意忽略饭桌对面那火辣辣的□视线。 突的,看到魏如锦身边的侍童小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大……大人……公……公子他……他……” “锦儿他怎么了?” 小蝶深深呼吸了几口,“公……公子他……晕倒了……” “什么?叫大夫了没?”我起身,朝外面走去。 “没……没……” “去叫大夫。算了,”我挥挥手,对门口的蒋青说道:“快去叫逸回来。”蒋青急忙领命而去。我带着小蝶往魏如锦住的清雅苑走去,留下李仙儿,他咬着小嘴,“哼!”哀怨的跺脚。 “好好的,锦儿怎么会晕倒?”那孩子本来就身子底儿薄,我从燕都回来之后,吃饭时到碰见过,还没来得及住他房里。 “公子最近都没什么胃口,昨晚上也吃得很少。今儿午后他说难受,我说让苏公子看看他又不让,结果就突然晕倒了。” 这么一说他最近是吃得挺少的,脸上也总是病恹恹的。说起来也怪自己,蓝儿回来了,晚上就一直扎他那里,白天时又被那狐媚的李仙儿给缠的脱不了身,疏忽了其他人。唉,我长叹一口气。人多,果真,不好啊! 到了清雅苑,看着躺在床上的魏如锦,此刻虽醒了,但气色不怎么好,大大的桃花眼少了往日的朝气,正很委屈的望着我。看得我那叫一个自觉罪孽深重。我再度在心里反省,一把将那小小瘦瘦的人儿拥在怀里,说什么都显无力,用行动表示吧。刚想行动,就听外面的小童说苏吟逸到了。于是,我便坐端正,望着进门的苏吟逸。 可人家压根当我是空气,瞧也没正眼瞧我。自顾的帮魏如锦把起脉来。 隔了一会,他站起,终于看我了:“恭喜施大人,有喜了。” “啊?”我被他突然投过来的视线弄得怔住,还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然后就见他转头跟魏如锦说:“你身子底儿薄,又是头一胎,一定要注意,这两个月万莫做太大的举动。我给你开些安胎强身的方子吧。”说着转身出去。 小蝶在一旁惊叫道:“公子……公子……” 魏如锦的小身子激动的有些发抖:“真的……真的吗……我真的有孩子了吗……” 我终于明白过了,魏如锦怀孕了。瞥了眼消失在门口的苏吟逸的身影,我转头,看到魏如锦激动兴奋的样子,也满身的喜悦,他盼了这么久,终于怀上了,也没白费我的辛勤耕耘啊。 “玉翎,玉翎,我有了,我有你的孩子了!”他拽着我的手,脸上光彩照人。 我抱过他的身子在怀里,“嗯,我们的孩子。” 魏如锦有了孩子,就不能让他一个人住这清雅苑。反正我院子里还有间厢房,让下人整理了下,便让他搬过去了。 从此是怎么得小心呵护暂且不提,只说蓝儿知道魏如锦怀孕后,变得郁郁寡欢,竟做了件让我极度伤心的事。 我得空还是往蓝儿房里钻,没办法,我就觉得亏欠他,想要补偿他更多。 房内,蓝儿正在教那个孩子弹琴,蓝音凑在边上说教,我在一旁看他们其乐融融。 真是男大十八变。还记得在庄里那会,蓝音和施欣差不多大,都豆芽菜一个,几年不见,身子也舒展开了,长成十六岁的窈窕少年郎了。蓝儿像他母亲,蓝音像他父亲,所以,蓝音要比蓝儿更加的柔美些。看到他额上掩盖在刘海下淡淡的疤,我有些心疼,蓝儿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也是用心疼他的,蔡如畛那丫,竟然连蓝音也想染指,蓝音不从,拼死保洁,一头撞在柱子上,差点一命呜呼。一想到我还有气,算那蔡如畛运好,竟然死了,不然让她更惨。 许是因为我这么看着蓝音,让他不自在了。他羞怯的抬眼看了我一下,垂下头,脸红了。我无奈的摇头浅笑,记得以前他虽然娇羞,但还会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现在回来以后都没喊过我一声嫂子,让我挺失落的,果然是长大了呀。 对上蓝儿温和的眼神,我笑了笑。站起,走到他们边上,蓝音自动的让到另一边去了,我摸了摸的孩子的头,笑言:“好玩吗?” 孩子露出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应道:“好……玩……” 这孩子便是当日在寻蓝儿时看到那乌七嘛黑的小猴子,带回府洗干净后一看,竟是个漂亮的小女娃,虽然因为营养不良而瘦不啦叽的,不过几顿好菜好饭下来就圆润起来了,再加上那好衣一衬,就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人见人爱。我知道蓝儿因为在勾栏院喝过那东西,是不可能再有孩子的,而且这孩子显然有三四岁了,就更不可能了。 蓝儿说,这孩子是在几个月前跟着一个男子来的。那男子听说是勾栏院里出来的,孩子的母亲是谁也不清楚的样子。当时,蓝儿和那男子住得近,两人便结识了。蓝儿一个人,他们爷俩也是无依无靠,便住在了一块儿。所以,我那时才会找错了门。那男子似乎病得很厉害,没过两个月便死了,留下一块玉佩,应该是给孩子的,蓝儿心善便养下这孩子。一直到我找到他们。 那玉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块质地很不错的羊脂白玉,玉佩上刻有九泓二字,不知是地名还是人名。然而,我发现这孩子有个不得了的地方,那是我无意间看到的。这孩子左脚脚底心有颗红色的星形胎记。我震惊,相传,背缚麟藤,灭世;脚踏赤星,创世。这孩子脚底的东西难道是赤星?而我背上的东西,我肯定是麟藤。一个灭世,一个创世,两者同现一世,必有一死。那么为了那个什么七百年前的狗屁传言,就让我杀死眼前这个几岁的孩童,那我就不只是禽兽不如,而且是不如禽兽! 如果传言是真,那么我就把她放在眼皮底下好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收她做女儿,看那传言怎么成真。于是,她便成了我和蓝烟的女儿,取了玉佩上的泓字,遂名施澄泓。等到我很多年后想起这件事,不得不感叹,缘份呐缘份。索性知道这孩子脚下胎记的也就我和蓝儿,好生嘱咐了蓝儿不得让他人知道,不然,不说我,首先赵珩就饶不了她。 昨儿个是呆在赵淡脂房里的,与他相处的模式有些奇怪,嫁过来两个月了,他的话不多,他还是那副端庄娴雅的模样,虽是我的正夫,但府里的事还都是苏吟逸和弦眚在忙。前段时间苏吟逸还不高兴地说懒得经手府里的大小事了,要我那正夫来做。我当然没答应,说实话这府里的事全仰赖他和弦眚,一个胆大威严,一个耐心细致,多搭档的一对啊。而赵淡脂也似乎不在意那事,只在我给他安排的芙蓉阁里养胎。 我曾问过他这孩子是谁的,他只说,不能说。 我问他,你爱那个孩子的母亲吗? 他似乎有些讶异我问这个,最后只是平静的说,不爱。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便不再追问了。 一番轮流下来,整整四天,今晚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宿蓝儿房里了。 我美滋滋的跑去敲蓝儿的房门,却发现房门虚掩,房内漆黑,我轻唤了声:“蓝儿……?” 隔了会儿,我听到回声:“嗯……”好像捂在被子里。 咦,蓝儿怎么了?突的,心里小鹿乱撞,莫不是蓝儿要跟我玩点情趣?我心下一喜,赶紧关上门,摸黑往内室走去。看到床上蓝儿已躺着了,旁边是脱下的衣服。啊,连衣服也脱了,蓝儿今儿这么积极啊。我赶紧脱了外衣,剩亵衣亵裤,揭开被子,蓝儿背对着我侧卧着,被子下的他什么也没穿,光溜溜一片啊!我便钻了进去,抱住他的身子,哝哝的叫道:“蓝儿……” 蓝儿的身子似乎比平常要敏感的多,微微打颤,我在被子里拱啊拱,爬到他身上,掰过他的身子,把他压在身下,刚想找他小嘴,却吓得弹起,一头撞上床顶的木板,却来不及喊疼,只捂着头顶,大叫道:“音儿——?” 第五十二章 “音儿——?”我不敢置信你大叫,“你怎么……?” 脑海里闪过某种念头,我急忙穿上衣服,打开门,又反手合上,“蓝儿!蓝儿!你出来!”然后,我看到蓝儿从走廊的那头走过来。 我急急走过去,“你——”看了看四周,我牵起他的手走向书房。 我有些哀伤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儿垂着头,扭着帕子,嗫嚅了许久,才低低道:“我……我看你对音儿……音儿对你似乎也有情……我……” “你……”无奈地叹息,“蓝儿,你要我怎么做啊?你说说到底要我怎么做啊?” 瞬间,我看到蓝儿低垂的泪,一滴,两滴,三滴……落在地上。 还是心疼,我站起,将他拉倒自己的身边,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你怎么还是看不到我的心啊?” 蓝烟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了头,明显得感觉到他坐在我腿上是如此的不安。 我抬起他低垂的头,“为何?你明知道我对音儿只有亲情的……” 蓝烟抬起温和的大眼,看了我一眼,抿抿双唇,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泪流满面。 “我……我不能……生……我怕……怕……我看音……儿对你……我……我……”蓝儿说的断断续续,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无奈的抚着他的背,“蓝儿啊,你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相信我啊!我以为我已经向你证明了自己对你的爱。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喜欢孩子,可那孩子是你们的,我才喜欢。我喜欢的是你们,我不是因为孩子而喜欢谁,我只是喜欢你们。你懂吗?蓝儿,你懂吗?我喜欢的是你啊,蓝儿……” 蓝儿不住的摇着头,泪水肆意的流淌,“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你真是让我……”不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怎么做,才会让你们安心,信任我啊! 与蓝儿敞开了心扉,回到蓝儿房里,却不再见到蓝音,想是回自己房里了,想必他也不想见到我吧,尴尬啊!唉…… 到第二日下朝回来,听蓝儿说还是没看到蓝音,我这才慌了,急忙派人去寻。下人说今儿个早晨我上朝后不久,蓝音就出门了,竟然也没人跟着。派了下人和暗士们去寻,竟然没结果。连守城的人也打听了,确定没有像他这样的人出城,那么他还该在城里。我又想到会不会是蔡如畛的余党把他捉了去,心里担心,又不能告诉蓝儿这个猜想。派了暗士打探。未果。 都四天了,竟然还没结果。蓝儿担心的心力憔悴,一味的责怪自己,生生哭晕了过去。 待到第五天,那个李仙儿才偷偷拉了我到角落里,说他知道蓝音的去处。 “什么?你知道你竟然不早说,你——”我气得牙痒痒,真想一掌劈了他。 谁知他嘟起小嘴,还很有理的说:“谁……谁让他想要跟奴家抢大人,奴家明明在他之前,他,他竟然用那种下三烂的手法勾引大人,上大人的……” 我赶忙捂着他的嘴,免得蓝烟和下人们听到,那蓝音的名声全毁了。 “要是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我吼了句,发现吼不下去了。 李仙儿抿了抿红艳艳的小嘴,然后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大……大人……您就这么不待见奴家……奴……奴家只是喜欢大人……奴家不想要大人疼别人……大……大人坏……” 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好好好!等找到音儿,你想我怎么疼你就怎么疼你,好不好?” “真的?”我咋舌的看着李仙儿的眼泪立即就止住了,“大人可不许反悔哦!”他对我妩媚一笑,我黑线,感情那眼泪是假的!我上当了! 李仙儿说,他确定蓝音的处境安全,所以才敢拖这么多天才告诉我。于是,他领着我赶往蓝音的地方。我看着那地方,很熟悉,越来越熟悉,最后,停在一座府邸前,我看着熟悉的大门,黑线,不会吧。蒋青也是错愕,但还是上前敲门,门开了,是熟悉的老脸,她笑着说:“大人,您怎么来了!快进来,主子刚回来呢。进来,进来。”她热情的招呼我进到花厅。 “真的是这里?”我问李仙儿。 他捻着自己的头发,身子扭啊扭的,眼神勾搭,点头,“嗯~”。 我黑线,一掌拍上他的肩膀,直把他拍得身子晃了晃,“给我好好站着说话。”在自己府里他摆这副浪荡相也就算了,在外面好歹要给我正经点。没看到一路进来,府邸里的女人都把眼珠子粘他身上了,恨不得扎一个窟窿出来,别人越看他还越起劲,非要勾的别人掉了魂才甘心似的。 他嘟着红艳艳的嘴,委屈的瞅着我。被我警告的瞪了眼,才稍稍收敛。 “咦,玉翎,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我看着从厅内走出来的司徒霜。她身后跟着司徒雪,司徒雪一出来就把眼神盯在蒋青身上,难得的红了脸。蒋青也难得的垂下了头,脸红了。 司徒霜坐下,看看我,再看看一旁的李仙儿,再把视线转到我身上,不解看着我。 我汗颜,几乎翻遍了虎丘,谁料想他竟在自己人府上。 把来意说了,司徒霜震惊。叫人带出了那个少年郎,不是蓝音是谁。告辞了司徒霜,将蓝音带回府。一路尴尬。 谁知,第二日,司徒霜就上门了,开口就说要娶蓝音。直把我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么快,还是说,她把蓝音那个啥了,我立即不悦了。 可显然是我想法太不纯洁了,司徒霜解释说他们发乎情,止于礼。蓝音在他府上这么些日,若不娶他就污了人家的名节。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对蓝音一见钟情。这就好理解了,我当蓝音是亲弟弟般,也知道司徒霜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当然举手赞成。可是我赞成没用,要蓝音自己赞成才行啊。把这个事对蓝儿说了,蓝儿去询问蓝音,谁知蓝音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而且要求越快越好。 我猜会不会是因为我和他之间的事才使得他这么做。便要蓝儿他好生劝导,别耽误了他一生的幸福。蓝儿说蓝音已经决定了,而且司徒霜说她是真心喜欢蓝音,也向我承诺说此生只娶他一人。于是,接下来,府里便开始欢欢喜喜的筹办蓝音的婚礼。我施玉翎的弟弟,我定要给他丰厚的嫁妆,盛大的婚礼。 书房内,我埋首书案。敲门声响了三下。 “进来。” 房门被打开,又轻轻合上。 我眼也未抬,只说了声:“放下吧。”便见一双修长的手端着茶杯,递到我跟前。我看到那端茶的手,十指丹蔻。我顺着这手,慢慢看向来人,却看到李仙儿咬着小嘴,勾着媚人的眼神,看着我,身子扭啊扭,娇滴滴的唤道:“大人~” 我嘴角一个抽搐,望着他手里的茶杯,说道:“放下。” “哦。”他将茶杯放在书案上。 我故意不去理会站在一旁的他,喝了口茶,继续埋首书案。 他故意在房内弄出声响,欲引得我注意,我全当不知。 最后,他不安份的粘了过来。 我终于抬起头看他,“你怎么还没走啊?” 他咬咬小嘴,捻着腮边的青丝,说道:“大人,您累不累,奴家给您揉揉啊~” “不累。”我冷冷的打断他的妄想。这李仙儿自从我答应他找到蓝音之后便疼他,便用实际行动提醒我的承诺,我悔不当初啊。好,我是答应了,之后,可这之后是多少之后又没说好,我就一直干晾着,你还霸王硬上弓不成。 “奴家……奴家……”他倏的跪坐到地上。 我一抖,“你……干吗?” 他抱住我的一只小腿。把脸贴在我膝上。 “奴……奴家……一直在忍耐……” 我恶寒,心里顿时有种怪异的预感升起来。 他轻轻闭上眼睛,露出终于得到期待已久的东西的表情。双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腿。 咦……咦咦?我心惊。 “每次只要一看见大人奴家就……就……奴家一直在克制自己……奴家一直在忍耐……”他执起我的脚,把自己的脸贴在我的脚背上。 “喂……喂喂……等……”我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还未等我说完,他以我平生见过最快的速度脱掉我的鞋袜,伸出舌头对着我的脚趾舔舐,然后把大脚拇指含住嘴里。 “你……嗯……”我的声音在发抖,我的双脚在发抖,我的心也在发抖。这个变态……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脚拇指也是那么敏感的,我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舌头碰触到自己肉的触感,柔滑的舌尖滑过的每个地方都带起猛烈的快感,以光速穿过大腿直达神经末梢。 尤其是他还发出好似在吃什么很好吃的东西似的啧啧声。 “嗯……你别这样啦……”我说。可声音却像在撒娇,连我自己都一惊。 他抬眼,斜长的媚眼望着我,看到我的表情像是受到了鼓舞,红嫩的小舌从内侧的脚裸骨慢慢上滑,上滑,又是舔又是吸的移到我的小腿内侧,纤长的手伸进我的裤管内,抚摸着我的大腿内侧。 他一边看着我的表情,一边卖力的舔舐吮吸。 手,爬上来,扯开我外衣的带子,然后内衣的带子。我在心里叹口气,看来今天我是要失身了。只剩亵衣,他继续剥,剥得我几乎光溜溜。 顿时,他也是一怔,看了看我两腿间,再抬头看了看我,双颊绯红。然后,慢慢的垂下了头,伸出嫩红的小舌,试探的舔舐那最私密的地带。 刚被他一碰,我便浑身一震。“嗯……”我咬紧牙关,闭着嘴巴,不让呻吟出口,天呐,这种舒服的感觉……快要死了……爽的快要死了…… 而他,舔舔不够,竟然还吮吸起来。 “嗯……”我闷哼,双手死死握住椅子的扶手。倏的,那窒息的快感猛的袭来,措手不及,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下的□正一开一合,有什么液体正在流出来。 他抬手,轻轻拭去挂在嘴角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透明液体,并伸出红嫩的小舌舔舔嘴角。眼含春情,动作妖媚,风情无限,看得人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只想把他狠狠的压在身下。 一使力,他便被我推倒在地上,还好,地上铺着地毯,看起来也很干净。 “咦?”他惊讶的睁大双眼,望着我。 “你这么想要吗?” 闻言,他脸上泛起红云,既期盼又害怕的表情。 我抬脚,踩上他的胸脯,寻到他胸前的||乳|珠,用脚掌轻轻的摩挲,继而用脚母趾夹起。 “啊……啊……” 就这样,他都浑身颤抖,叫得跟什么似的。 我蹲跪在地上,把他的双脚对向自己,抬起他的双脚,一把拉起他的亵裤,裤子里什么也没穿,所以,我便轻而易举看到他了雪白的翘臀,以及他两腿间的东西。那东西被亵裤一摩擦,便弹了两下,竟胀的更大了。 把他的双腿驾到两肩上,“那我就给你吧。”我说道。 我亦学他,轻舔他小腿内侧,由脚裸开始,慢慢向上。 “喜欢我这么舔你吗?” “嗯啊……喜……喜欢……啊啊……” 由小腿滑到大腿内侧,我吮吸着,舌头轻带过他腿间,却偏不碰那渴望已久的擎天一柱。 “啊……奴……奴家的那里……好……好难受……” “哪里?”我一边吮吸一边问道。 “嗯……呀……就是那里……那里……啊嗯……” “是这里吗?” “啊……不……不是……左嗯……左边……啊一点……” “……”== “啊……啊啊……右……右……一点……呀……不要走……不要……就那里……那里……” “这里?嗯?”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蛋蛋。 “嗯……求……奴家求……大人……疼疼……疼疼奴家吧……啊大人……” “哼!”我轻叱,却伸出舌头舔了舔,再把一颗蛋蛋含进了嘴里。 “呀……大……大人……奴……奴家舒服……好舒服……” 我抬眼,看看他爽到的表情,再看看他丝毫没有瑕疵的腰部肌肤,心里什么翻了翻,吐出那颗蛋蛋,活动活动酸痛的下颚。 他见我停下,便抬起小脸,拿他那斜长的媚样水眸责怪我干吗停下,湿漉漉的瞅着我。 我对着他那竖的老高的旗杆,用力一弹,那东西前后晃了晃。 “呀~大人~~”声音媚的人都起疙瘩。 我嚅嚅嘴,酸酸的吐道:“你真的是第一次?” 他一怔,随即斜长的水眸里真的沾满了水,立即就‘叭嗒叭嗒’的掉落。 “大……大人……不相信奴家吗……奴……呜呜……奴家没有骗大人……奴……奴家跟……呜呜呜……女子……真的是第……第一次啊……”他一边抽抽嗒嗒的哭,一边喘着气,貌似艰难的继续说道:“以……以前跟男子……是……是有过……那时是教……教主那……老……老男人逼……逼我的……不是我……自己……自愿的……真的……大人不相信奴家……吗……啊……” 那怎么你腰间没有花徵?这个世界的男子不是都会弄上代表清白的花徵吗?怎么你没有?其实,我到不是那么在意什么清不清白的,可是,我不喜欢说谎的人,不是就不是,也不会怎样,若明明不是却硬说自己是清白的身子,我可不喜欢。 许是看懂了我的表情,他吸吸鼻子又说:“因……因为我……我是男儿……生下来就被人丢弃了……被人捡了……又丢弃了……好几回……后……后来……是教主他……捡了我到……到教里……所……所以也没……没有人为我……点……点花徵……”他看了看我,泪水还在流得跟小溪似的,嘴上却唧唧歪歪个不停,腰也不停的扭着,“大……大人……一定要相……相信奴家……奴家没……没……” 我赶忙堵上他的嘴。用什么堵?当然用嘴咯。即方便,又迅速。 “嗯……”他睁大了水眸望着我。 我捂上他睁的老大的双眼,这么近距离看,杀伤力很大啊。 “没人告诉你,亲嘴时要闭上双眼吗?” “没……没有人……说……也没有人……亲……亲过我……” “也不准说话。” “咦?嗯。”他的手和脚都圈住我,整个人像水蛇一般的缠在我身上。他的那根火棍竖梗在我们之间,抵着我的小腹不舒服。我动了动身子,想把那根火热的东西抵下去。 “嗯……啊……嗯啊……” 他却因为我的这个动作而舒服的大叫。 我皱眉,“你缠的这么紧,还想不想要了啊?” 他眨巴着斜长的水眸,抿抿小嘴,含羞带怯的望了我一眼,再慢慢的松开他的双手双脚,蜷起双腿,抬高屁股,期待得望着我。 我嘴角一个抽搐,他被男人上惯了,对女人竟然也…… 我狠狠得拧了下他的嫩滑的臀部。 “啊……”他一个媚长的呻吟。 “你摆这种姿势要我怎么做啊?”我瞪他。 他抿抿嘴,水眸往我身上那么一荡,媚声道:“那……那要……” 我黑线…… 无奈的叹口气,一把抱起他,走进书房后面的内室。 “啊……”他又媚叫。这声音……我再黑线…… “不准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 “可……可是……” “没有可是。” 我把他扔到榻上。 他刚想叫,想到我的话,随即闭嘴。 我欺身上去,对准他红艳艳的诱人双唇便是一阵狠狠的啃咬,我承认,其实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嗯……嗯唔……” 他的双手双脚又开始缠上来。 他又……我赶忙张开腿,在他缠上来之前把他的大腿压在腿下,身子便向前爬上去了很多。 “嗯……”因为我的压制,他发出不满的哼声,身子也随着动了动,谁知,就这么一动,他那根火棍便这么毫无预兆的滑了进来。 “啊……”他发出一个舒服的叹息。 我皱眉,心中郁结,伸手狠狠的拧着他胸前的||乳|珠。 “啊疼……大人……奴家真的是清白的……啊大人……疼……奴家疼……啊……”他睁着斜长的水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哼!”我冷哼一声。 “大……大人……您动动……奴家……好……好难受……您动动……”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甘的扭动着。 “动什么动,给我老实点!” 闻言,他便真的不动了,只是拿他拿对媚眼儿勾人。 你……d,他这样子怎么看怎么欠人压。 我抬起腰,重重的坐下。 “啊……”他媚叫。 “说了不准叫,你听不懂啊!”我一个狠手,又拧上他胸前的茱萸。 他便无限委屈的望着我,这眼神……哪里是痛,分明是勾引人再狠一点嘛。 看着他这表情我就来气,于是便狠狠抬腰,落下,毫不怜香惜玉的吞吐着他的火热。 可是他却似乎享受的很,“嗯嗯啊啊”的声音越叫越大,越叫越媚。 做完一次,他抱着我不让我起来。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放手。”我道。 “嗯~不要~”我黑线。 “不要什么啊不要!”我掰开他抱我腰的手。可是,就在这挣扎中,我发现他某个地方又热了起来。我慢慢的看向他腹下开始抬头的家伙,再看向他的脸。他满脸的狐媚,勾着眼,吐着妖气道:“大……大人……奴家……还……还要……” 还要!还要!我深吸一口气。哪怕是苏吟逸,一次下来也累得不行,丫这么快又缠上来,老娘今天不把你榨到腿软我就不姓施。虽然我本名确实不姓施。 一把摁住李仙儿,我一个狼扑上去。 “啊……嗯……啊啊……”他又开始发出媚长的叫声了。 外面的蒋青与昊月站离房门几米远,且不让端茶来的小童靠近。 第五十三章 赵国吏律:诸有夫更娶夫者,徒一年,男家减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男家不坐,各离之。 也就是说,一个家里只能娶一个正室,也就是夫君。虽然夫君只能娶一个,但可以娶很多个偏室,也就是夫郎,俗称小爷。律法上还说,郎乃贱流,郎通买卖,以郎为妻,徒一年半。然而,郎的地位不是家庭里最低的,夫郎的下面还有夫侍,也叫侍人。只能算是下人,却又义务陪女主人睡觉,就好像古代的那些通房丫头。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很多制度,就像这个后院男人们的地位。在我心里他们都是一样,是我丈夫,谁知竟还有这些名堂。 前些日子,我突然想起那些男人虽然都一直跟着自己,我却没给他们名份,所以便找路管家商量婚娶的事宜。这才知道了这些事情。路管家说我已经娶了皇子为夫君,就不能再明媒正娶别的男子,否则就是触犯了法律。若我要给他们名份,也只能让他们进门,做夫郎。而他们现在都已进门了,就弄个仪式,俗称开脸。 夫郎的地位很卑微,妻主可以随意处置自家的夫郎,或打骂,或遣逐,甚至把夫郎杀了,赵国律法也只是杖一百,徒三年。但若夫郎打骂妻主,责罚则非常的严厉。骂妻,杖八十。若打妻,不问有伤无伤,俱徒一年或一年半。这么说来,他们也只是名义上的主子,实则跟奴隶无异。夫郎的亲属根本不能列入妻主家的姻亲之内,就连郎所生的子女(即庶出),也必须认正夫为“嫡父”,而生父只能为“庶父”。郎称自己的子女为少爷、小姐,他的亲生子女只呼其为“叔父”。 更何况是根本没有发言权的侍人。原来,被分到我房里服侍我的雪雁其实就算是我的侍人,只是我不知道,我没有动他,也不想动他。 根据祖宗规矩,赵淡脂这个正夫完全有权力处罚那没名没份却把持着府里事务的苏吟逸和弦眚。而不管赵淡脂出于什么理由,他没有做那样的事,不禁让我觉着窝心。 “逸,我跟路管家商量过了,找个日子,给你们开脸吧。”我坐在苏吟逸房里,看着他轻拍着刚睡着的小澄璎。他闻言,一震,却没有抬头看我。 想到我能给他们的竟只有这样的名份,不禁有些伤心。这世界男子万般苦,我却不尽知。 “一直没给你个名份,是我不对。”我本想等寻着了红儿后一起给的,可是,看红儿的音讯还是没有,我再也无法说服自己让他们委屈。 可是,出乎意料的,苏吟逸竟然拒绝了:“你不就是想给我个名份堵我的嘴吗?反正人你现在也收了,这好你也甭讨了。反正我苏吟逸这辈子也不求好名声了。” 我微愣,随即却莞尔,原来他还记着李仙儿那事啊。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可换做是自己,要与那么多人分享爱人,我定是生不如死啊! 我站起身,蹭到他身旁,亲亲女儿的额头,说道:“李仙儿是最后一个。” 倏的,苏吟逸猛的抬头,“最后一个?到底有几个最后?我信你我就是……” “嘘……”我摁住他柔软的丰唇,“别把璎儿吵醒了。” 苏吟逸还想发作,却也不噤了声。 我起身,把熟睡的澄璎抱出去交给侯在外面的下人,便折回屋内,腻到他身边,“真的是最后一个了……逸……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生气了我这里就很疼……”我拉过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他挣了挣,挣不脱,便无奈的被我钳制着,我却觉得他的手指有些颤抖。我慢慢的靠近,闻着他身上大海般的温柔的气息,吸着他散发出来的热气,回望着他黑亮的视线,我一步步贴近,直到触到他绵软的丰唇,讨好的舔舐。 “你就只会拿这招……嗯唔……”他接下去的话被我含在了嘴里。 两具身影纠缠到了床上,纱帐垂落,帐内潮热,颠鸾倒凤。 府里便又开始筹备给其他几人开脸的事,伴着寒冷天气而来的是男人们的喜悦。赵淡脂快要生了,所以我有空总往他那跑,陪他说说话,他现在对我要亲近多了,也许是性子使然,他即使和我亲近或亲热也都是端端庄庄的样子,总有些若即若离,让我摸不着头脑。跟魏如锦相比,对于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他没有太大悲喜,就好似在接受命运的安排。却让我心里有小小的喜悦,至少我可以让我相信他,并不爱孩子的母亲,他,其实是对我有情的。 去赵淡脂的芙蓉阁时,总要经过古晓梦的谪翠轩,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在小童款冬的陪伴下,看看书,下下棋,足不出院。天呐,要是我过着这种被囚禁般的日子我一定会疯掉,我不能想象他是怎么过下来的。有时,我会在窗外驻足观望,看着他那头及地的乌发,也如他本人那般清冷,好想摸摸看,好想梳梳看,若编成辫子一定拖不到地上了吧…… 那日,也像往常这般经过他窗前,他仍旧是背朝窗口,自己与自己下棋。我望了他一眼,继续前行,刚走到他门前,门却开了。我怔怔的顿住。 “……下棋不?”他垂着眼,隔了一会,才吐出几个字,声如清泉。 我微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邀我下棋。他主动邀我?我望着这如仙子般的人,微笑,“好。” 他让出路,我遂进门。坐在棋台前,看着横竖交错的棋盘,黑白子对垒分明,似乎都已把对方逼入绝境,无法再迈动一步。 我望着坐与我对面的人儿,很无奈的道:“我不会。”他睫毛震了震,收子的手顿住。“你教我吧……”其实我会一点皮毛,可是,我在使计。为何?因为我想再听听他的声音,那如清泉的声音。 他开始给我讲解围棋的入门知识,我只是一直眯眼笑望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他的唇真的好薄,稍稍一抿,便成了一条线。听说唇薄的人,也薄情。看了古晓梦,我不得不相信这个说话了。 突的,他顿住,抬起脸,望着我,启口道:“你在听吗?”眼神冷冷的,还有丝愠怒。 我微怔,随即展颜一笑,“在听,也在看。” 他眼里什么东西滑过,他垂下眼欲遮掩。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就让我来问吧。他不可能好端端的邀我下棋,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他执子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再落下。他落子后有一个很明显的缺口,我很无耻的堵在了那个缺口上。 “……你要娶夫郎了?”隔了许久,他来了这么一句。咦,咦咦?我奇怪的望着他,望了下子。他似乎被我瞧得有些尴尬,脸上有丝粉红。咦……不会吧?我心里开始窃喜。 “嗯。怎么了?”我尽量平淡的回答。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忘了吧。” “咚,咚咚,咚咚咚”。没错,那是我的心跳声,是跳得有些快了。 “你确定?”我突的提高了音量。我没听错吧,他,是在向我,“求婚”?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莫不是大人你从未当真?”他抬眼,神情清冽,似乎夹杂了丝怒气? “现在彻底认识到了你的认真。”我发现自己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翘,“我知道了。我不会食言的。” 事情说完了,我便起身出来了。其实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做出前功尽弃的行动。兴奋啊兴奋,激动啊激动。我抑制着自己去摸他头发的冲动。不急,不能急,要忍住。忍住了,不止头发让我摸,他全身也让我摸,我告诫自己。 本想去赵淡脂那,可还是折回主院去了。找到路管家,告诉她,人,增加了 玉美人(女尊,NP)第56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个。本来论理,李仙儿那丫是排不上的,可想到这个夫郎都这么没地位,我又怎么忍心让他连这点名头也不给他呢。 我掰掰手指头,弦眚,蓝烟,苏吟逸,魏如锦,李仙儿,古晓梦,六个,整整六个啊,天啊,我这齐人之福享的。一次纳六个美娇郎,传出去,我的名声彻底毁了,虽然我本来也就臭名昭著了。 纳郎那天,其他人都把那“新婚之夜”让给了古晓梦这个后来者。我虽知各人心里都有盼头,他们内心也希望通过我今夜留宿哪个人房里来衡量到底他们哪个在我心里的位置是先,却又害怕知道。我当时也想了好一阵,可是他们今儿一致把我让给古晓梦,他们怕是知道这古晓梦在我心里位置最末,这样做谁也不会受伤,谁也不会得意。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定也不好受。唯有那李仙儿是彻头彻尾表现了不满情绪,嘟着红艳艳的小嘴,眼神哀怨死人。 我很乌龟的跑到谪翠轩去了。 古晓梦一身红衣,红盖头,美似仙子。 我在凳子上看了许久,知道红烛滴了一半,我这才姗姗地挑开盖头。乌发蝉鬓,绝美容颜。细长的眉,斜挑的凤目,挺立的鼻,浅薄的朱唇,细瘦的下巴,青丝垂落,铺散在床上,他就像一个开在暗夜里的曼陀罗花,艳冶,致命的美。 交杯酒,却无法交换彼此的心。 我挑起他的下巴,哪怕此刻,他的眼神亦是冷冷清清,无喜无悲,漫不经心。 唉……果然,是我想多了。 “放心,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都不碰你。这,也是我答应过你的。” 征服一个人,有三种手段,用金钱诱惑,或用权力迫使,或者是,让他爱上你。我想要他冰肌玉骨般的身子,可我更渴望他真切的心,一颗为我而牵挂的心。 他的睫毛抖了抖,在烛光的下,投影出一片阴影,遮住了他清冷的视线。 若可以,我多想温暖这冰唇呵……不舍的放下勾着他下巴的手,“今晚我住外室的榻上,你安心歇息吧。”我边走边说。人道我纳六郎,是多么的销魂,谁知我孤枕独眠,宿外室。唉……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儿呢! 隔日,我起来时,他已起来,坐在铜镜前,不语。我望着这垂落满地的青丝,犹豫了好久,我还是蹭了过去,执起妆台上的篦子,手撩起一拨青丝,慢慢的梳。我见他未有不欢的表情,心下安然,梳得越发起劲。天啊,地啊,娘啊!这么长的头发得留多少年啊……这个柔顺,这个冰滑,爱不释手啊,口水,口水……当然,我也只在肚子里窃喜,面上,我沉静如水。望眼境中的容颜,低眉敛目,但眼下有圈青黑,显然也是没睡好。他的手指纤美细长,交握放于腿上,却见那指尖微微颤抖,他似乎在用力的握紧。 纳郎后的第三天,我又不得不去上朝。我现在时不时请病假,上了几次折子说要辞官,赵珩都不准奏。好,你不准奏,那我就请病假,我无声的抗议。但也有病假结束时,所以,便又得上朝。 上朝的路上总觉得有些不对。看了好久,我终于发现少了什么,挑帘,问蒋青:“昊月呢?” 蒋青说:“昨日里便开始发烧,所以……” 我放下帘子。 到宫门时,我还是忍不住问道:“看过大夫了没?” 蒋青摇头,“他说不用……” 朝上,赵珩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我在心里哀叹,怎么样才能让她准我辞官啊!总不至于让我来出金蝉脱壳戏码吧! 今儿个留宿弦眚房里,看弦眚好不容易哄得小澄生睡着了,不赖着我了,我才有机会粘着弦眚。抱着他,把头靠在他肩窝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哝哝的叫了声:“弦眚……” “干嘛?”弦眚低低问道。 “没事。就想叫叫你……” 弦眚不语,很温顺的回抱着我,一下一下轻轻的抚着我的背。 “弦……眚……” 隔了许久,弦眚叹口气,说道:“你啊,既然不放心,干吗不去看他呢?”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在说谁。为何弦眚总是如解语花般知晓我的心事呢。可是,我还气着那没良心的人呢。于是嘴上逞强:“我才没不放心呢!” “没有的话你今晚也不会一句话也不说了……” “……” “你还不知道他嘛,锯嘴的葫芦,什么心事都往肚里藏,你这般跟他怄着气,我瞧着也难受……” “可是……” “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这不也是你告诉我的麽。”弦眚低低软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着。 我只能紧紧拥着他的身子,“弦眚你,总是那么好,叫我怎么舍得不爱啊……” 弦眚只是微微笑着,可笑容里似乎有那么一丝苦涩。 等到弦眚睡下了,我还是睡不着,心里挂念着那个闷葫芦。最后,还是耐不住,悄悄起身,寻他去了。 房内,一灯如豆。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眉头紧锁。 看了许久,还是坐在床边,轻轻抚平他的眉。却触到他滚烫的额头。 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因我的动作而睁开了眼。眼里,红通通的,却还是那般深邃黝亮,像是把星光揉碎了洒进他的眼里。 “我让人来给你看看。”这么烧下去可不行。 我欲起身,可手腕却被人拽住。我看向昊月。 他嘴唇动了动,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别……走……”声音干哑刺耳。 我愣住,“不……我只是去找人来……” “别走……好吗……” 我心中一颤,直愣愣的看着他,“好。”此刻的昊月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媚的眼神半是乞求的望着我。 “是我……不对……别不看我……别不叫我的……名字……” 心中荡漾,我诱哄着:“那为何你要拒绝我呢?” 他的脸颊病态的绯红,握着我的手传递着他身上异常的热度。他的嘴唇干燥,还有些起皮了,“哈哧哈哧”的喘着热气。 “我……我不想……做你的……夫郎……” “为何?”心,麻麻的。他竟然这么直白。 “我……不想……跟他们一样……等着你……偶尔来……” “……” “偶尔来看一次……他们……很累……我不……想这样……” “……” “我……想做你的护卫……这样我能……每天跟着你……和你一起……每天……” 他的眼里越发的赤红起来,红的亮起来,那里有水光,哀伤蔓延,烧得心,有些疼,有些酸。 “我错了……别不理我……别……别……” 他似乎睁眼都有些困难了,半眯着水光盈盈的星眸,手,却握的很紧。 “昊月啊,若你清醒时也能这般对我说话,多好啊!”哪怕我这般说,他还是有些混乱的样子,烧得糊涂了。 我想挣脱他的手去叫人煎副药来,他却紧拽着我的手,都有些疼了,他吐着气,声音带着浓浓的乞求:“不要走……不要再不……理我……不要了……” 我怎么也无法狠心甩开他的手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他的性格,外刚内柔,其实他本性是个很温柔,很会替人着想的人,他只是不善于说,他很害羞。 发烧,若能让他散热是不是就好了呀!我心里想着。散热,散热,散热…… 这样应该能让他散热吧…… 我低头,送上自己的唇,感受到他唇上传递过来的颤抖。他的眼微睁,他应该有些清醒了吧,“这不是梦……我是真的……”他轻轻的颤抖着。我含住他的唇,舔舐,吮吸,沾湿了那干燥的唇,那唇变得更加的红润了。 解开自己的外衣,钻进他的被窝,被子捂得人热烘烘的,鼻尖,萦绕着他独有的气息。掰过他闪躲的脸,使之对着自己,“月,你想做护卫就随你吧……我只是怕委屈了你啊……”他眼里黑黑红红,却很亮。 他衣服下的皮肤滚烫,透过我的唇,我的肌肤,传递到我的心底,我一口一口的吻过他的肌肤,将他胸前的果粒卷进嘴里,用舌尖一下一下的勾搭。他隐忍着,紧闭着双唇,只有急促的呼吸。 “没关系……不用压抑自己的声音……”我含糊不清的说着,他当然没在听我的说话。一味的隐忍,决不让自己的声音出来。 或许归功于他练武,他密色的小腹很结实,很平坦,很光滑,我的舌尖在他的肚脐眼里打圈,他的身子开始猛烈的发颤,腿间已竖起的大旗,顶端流出几滴露珠,似在乞求着疼爱。我的手撩拨的滑过他旗杆下的两个春袋,他浑身一颤。状似无意,却似有意,一下一下的勾引着他体内的烈火。 我身子上滑,胸脯摩挲着他滑腻的胸膛,“如果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 他隐忍,头撇向一边。我倾尽所有的技巧勾引,他的欲望几欲崩溃,可是他还在隐忍。他,到底,要忍到何时啊,这般的沉默,这般的等待。 “月……你要我……我想被你需要……你抱着我啊……” 好久好久,他的手才缓缓的围上我的腰,被压在我们中间的他的欲望□,肿胀,每碰触一下都似给他带来极大的痛楚。 我的声音带着乞求:“月……月……” 终于,他扭动着身子,似乎在寻找入口。我翻身,趴在他身边,将头发揽到一边,半撑起身子,诱惑得望着他:“月……上来……我的月……上来……” 他望着我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发亮,浑浊的气息在我们之间传递。我牵起他靠近我的这只手,移到自己的胸脯上,他罩着我胸脯的手颤抖,他似着迷般的顺从我的话,翻上我的身,我摆动着腰肢,磨擦着屁股上的火热欲望,“月……进来……进来啊……月……月……” 他微抬起臀,寻到入口,然后慢慢的将僵硬的火棍送进了湿热的甬道,“嗯……”他伏在我背上,从嗓子眼里漏出一个声音,随即被他压下。 “动……求你动动……月……”他的头在我肩上,他浊热的喘息在我耳边,压抑,却如此煽情。背上粘湿,他滚烫的肌肤贴着我,夹带着汗水。 “嗯别停……月……啊……别停……” 他的双手握着我胸前的丰盈,腰,被有力的撞击着,快感,一波一波的荡漾。 “月……啊我的月……永远都是……我的月……” 脖子上,留下他热热的吻,湿湿的泪水。 第五十四章 今日,下了这个冬日的第一场雪。早晨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的地上,树叶上,屋顶上,都覆上了一层白衣,看来,昨夜里是下了一夜了。天空,还在簌簌的飘着雪片,伸手,接住那冰晶,还未看清楚它是不是六角形还是八角形,便已融化了在手中。 魏如锦一看到这满天满地的雪,便兴奋的跟孩子似的手舞足蹈。说连着好几年没看到下得这么大的雪了。吵着要出去看雪。我拽住他不住蹦达的身子,按着他包得像只无尾熊似的,才跟着他出了房门。 院子里已有下人起来扫雪了,我站在走廊上望着飞奔进雪地里的人儿,担心道:“小心,别摔倒啊!”挺着个小西瓜他也不嫌累。 其他人听到喧闹声也都起来了。 三个孩子看到这场雪都异常的兴奋,挥舞着手,想去抓住这美好。 用过早饭,便见那雪停了,到底是南方,积不了太厚的雪。 反正我又请病假,也是闲着,便叫大家不用各自回房,围在一处说话。 火盆在一旁烧的“噼啪”作响。 弦眚看着澄泓和澄生在玩雪,一会儿要照顾孩子们,还要提醒孩子天性的魏如锦小心。还不大会走路的澄璎看到姐姐哥哥们玩耍便一定要下去参合,无奈苏吟逸也只好牵着她的手陪她在雪地上走。蓝烟和赵淡脂在那边开始对弈。李仙儿是个怕冷的人,瞧他那样,虽然想腻到我这边,权衡了下,还是围着火盆烤火。昊月默默的站在我身后。只有古晓梦坐得离我最近,他素来不怎么与众人搭话,只安静的坐在一旁喝茶。 古晓梦看着满屋子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 望着屋里屋外的男人们,时不时传来孩子们“咯咯”的笑声,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和美。魏如锦不时的往这边看,有意无意的带着撒娇。我转头看着古晓梦美到极致的脸,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些男人很可怜!明明暗地里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争宠,却要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和睦祥和的气氛!” 古晓梦倏的转头,向来冰冷没有情绪的眼里露出些惊讶,喃喃道:“你都知道?” 我淡淡的笑着。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屋子男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就说弦眚吧,他一直表现着他温婉大方的角色,不与人争。可是他心里就真的那么无欲无求吗?除非他压根不爱我。可显然他也是爱我的,他端着他大度无害的样子,迷惑了全部的人,他这招以退为进到是深得其他人的心。瞧现在众人,无不对他缺少防备。 蓝烟呢,他毕竟在青楼里呆了这么久,不可能是那么的单纯无知。其实,这些人当中他的自卑感最深,也最害怕。因为他自知无法在外貌上胜于其他人,而且出身青楼,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实,这些都是让他担心的。所以,他回来这么久,仍旧是那么瘦,因为计较太多。可是他却会欲擒故纵,尤其是在他确定了我对他的感情后,他的淡淡的忧愁与自卑反而成了他的筹码,得到了我更多的关心,不是吗! 再说魏如锦,他就果真是他表现的那般天真无邪吗?在这里他与赵淡脂算是最亲厚了。由于魏贤对他的宠爱与保护,他在心智上是与其他人有些差距,尤其是与在皇宫这个勾心斗角最集中的地方长大的赵淡脂相比。赵淡脂虽然表现出他改嫁皇子的忍让,但他却无法掩盖他在这帮人当中他身为以为皇子的尊贵与骄傲。他的心计该是这般人当中最深的,但是他却端庄,闲定,别人自是不敢小瞧了他。魏如锦自是看准了赵淡脂的这点,才选择与赵淡脂站在同一阵线。而赵淡脂来的晚,与我的时间也少,自然也需要一个人帮忖,可以说是与魏如锦这个很远的远房亲戚不谋而合。 李仙儿就不用说了,他的心计狡黠都是让我极为佩服的。而且,对于他是否真的解散了月影教或想重组月影教这事我还未知。 在这帮人当中,反而是昊月最为单纯。他的话很少,就连我也听得不多。但是他的感情却是异常的纤细,敏感,却又单纯。表面上看他总是面无表情,以为他深沉,可是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的世间里很简单。他认准了一个人,一件事就很难改变,有些盲目的执着。才会有当时他与我之间的误解。其实,若是旁人,略一深思,就能发现很多事情是矛盾的。可是他却深信不疑,不能说他愚蠢,只能说爱欲迷人,真性自昧。 苏吟逸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其实他也是看不惯这些人的争宠,却又无能为力不深陷其中。也许他早就看清了昊月的性格,也知道了我与昊月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所以,在我和昊月还没有坦然的那段日子,他就已经认定了昊月,把昊月当成了一分子,让昊月跟着我去打仗。而昊月自此就铭记了苏吟逸的情,凡事都能隐约的感觉出他在让着帮着苏吟逸。 这些我都知道。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我却无法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我对某一个人的感情深浅不是无法改变的。如果所爱之人只有一个,那么定是把全部精力都花在他的身上,可是,我身边却有这么多个。手指亦有长短,喜好怎么没有深浅。我只能尽量一碗水端平,雨露均分。他们要争要宠我也由着任着,只要不超出我心中的那个度就好。而他们对我看得比我看我自己还要来得透彻,都很好的把握着那个度。而且,我的心里其实是喜欢他们看着他们因为我而争斗着。让我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人。 “我还知道你看的那么透彻,一半是因为你自傲的性子使然,另一半则是因为你不敢爱我,你怕自己沦为跟他们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可悲。” 古晓梦半眯起眼看我,眼里冰冷刺骨。 “那你为什么还……” “为什么会接受一个不爱我的人?”我眨眨眼,笑着看着他。“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古晓梦狭长的凤目睁的又大又圆,不是感动,是惊讶。 “可是,当时在燕国,九千岁不是把我……” 我仍旧淡淡的笑着,“晓梦啊?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招,叫做欲擒故纵?” “……” “你知道吗?当我在那个筵席上看到你,你无法想象对我震撼有多大!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二个如此美的人,但红蕖是艳,你是清冽,就像是从雪地里走出的梅花仙子,美的不染纤尘,美的有些幻觉。当你被九千岁送到我床上的时候,我当时就想据为己有。可是,我却与别人不同,我要的不单单是你的身子,还要你的心,我要你自己心甘情愿的给我。当时若要了你,也不会坏了我的计划,可是我不要。我想你已经受惯了世人膜拜的眼神,贪图的渴望,我是你第一个对你熟视无睹的人吧。所以,从此,你便对我上了心。因为你想不通,为什么同为女子,我却可以忽视你。”我像是在讲一个故事般缓缓述来。 古晓梦的眼里闪了闪,张口说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无……” 我点住他的唇,阻止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嘴角一扯,说道:“我从来没说我是个正人君子。可是,你并不讨厌,不是吗?” 古晓梦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辩解什么,却终是没有无声,这是默认了吧。我一笑。 隔了许久,古晓梦像是陷入某种沉思,最后,他低低道:“你说我看得透彻是因为我不爱你,那你看得比我更透彻,你也不爱他们吗?” 突的,心一梗。 “我爱他们啊!”我像是对自己说般。 古晓梦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我,说道:“也许你也爱他们。可是,你最爱的人却只有你自己!” 我想开口辩驳,但却有人耐不住,急欲打破我和古晓梦的两人世界。魏如锦走过来,立即圈上我的手臂,轻轻的晃动着,大大的桃花眼定定的注视着我,嘟起小嘴撒娇道:“你们聊什么啊,锦儿也要听嘛。” 这李仙儿也不知怎的,只要看到魏如锦来撒娇,他便也立即抛下了火盆,扭着腰蹭到我另一边。 我笑笑,捉过魏如锦冻得通红的手,慢慢地搓着:“冷不冷?” 魏如锦嘟着嘴。李仙儿咬着红艳艳的小嘴,眨巴眨巴他媚人的眼,勾引我。 突然,李仙儿似乎想到什么般的说道:“奴家一直想听大人给奴家唱歌,要不大人就唱一首给奴家听,啊,好不好麽?” “呀?”我微讶。 “是啊,锦儿也想听,玉翎你唱吧。”他拉着我的袖子摇啊摇。 “这话是我先说的哦~”李仙儿有些得意的模样。 “你……”魏如锦一嘟嘴,然后就不依得坐到我腿上,“玉翎,它踢我……”他指着自己的肚子。 “你……”李仙儿突的蹲在地上,抱着我的腰,将头靠在我膝上。“大人,您唱歌给奴家听麽……” 外头的弦眚和苏吟逸抱了孩子们进来。 蓝烟和赵淡脂也停下棋子,望向这边。 “不会吧……?”我哑然。 古晓梦意味不明的看着我。 想了很久,唱什么啊,这么突然。啊……我有了,这首正好应景。我清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圈四周,启口: “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过 冷冷冰雪不能掩没 就在最冷 枝头绽放 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 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此情长留心间” 待我唱第二遍时,苏吟逸竟拿出了我送他的玉箫,轻轻吹起。琴声,也随即 响起,那是蓝儿在弹奏。一时,琴箫合奏,仙音缭绕。 突的,我奇怪的看着古晓梦肃然起身,慢慢的走向门外,站在院中。在我唱起“真情像梅花开过”时,他竟然在雪地里翩然起舞。院里,几株早梅开放,嫩黄,淡红,雪白,此刻,都比不过那绝尘的人儿和他绝妙的舞姿。美,或许已经无法形容他了。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古晓梦旋转着,如雪中走来的梅花仙子,旋转,旋转,正如此刻我为他旋转的心。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一道道视线带着它们各自的情意慢慢汇聚到我的身上,我唱的越发动情。 我望过男人们一张张让我倾倒的脸,突然,我心中有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什么也比不得与眼前的男人们的幸福生活来得重要。我望着众人,问道:“若我没有了那权力,没有了这府邸,没了那家财,你们可还愿意跟着我?” 赵淡脂的表情瞬间震动,我明明没病却长期请病假,我想他们多多少少知道我在朝堂上的情况。 “施玉翎,别忘了在山寨上时你是什么都没有的!”苏吟逸有些气愤。 “玉翎还需要问弦眚这种话吗?”弦眚温柔的望着我。 “难道在玉翎心里,锦儿是个不能荣辱与共的人吗?”魏如锦委屈的望着我。 “大人到哪,我便到哪。”赵淡脂说。 “只……只要你不嫌气,我便誓死相随。”蓝儿弱弱的说道。 “自然嫁了,便随你到哪。”后进门的古晓梦还是这般清冷。 昊月,昊月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李仙儿讪讪得来了一句。 “本大人不是鸡,也不是狗,既然你喜欢鸡啊狗啊的,那么你就跟它们去吧。”我瞥了一眼李仙儿道。 “大人~”李仙儿不依的扭了扭身子。 ※ ※ ※ 久违的朝堂,久违的赵珩。 待到退朝,赵珩并未召见我,我便自动留下,想找她。却被告知,要我去中宫等她。中宫本是凤后的寝宫,但赵珩还未立后,一直正宫无主,所以这中宫无人居住。虽然觉得在中宫见面有些不妥,但为了尽快解决事情,我今儿个豁出去了,一定要说服赵珩同意我辞官。 中宫的宫人很少。 一路行来,如入无人之境。 中宫地方很大,却很空,等了一会,却不见赵珩来。我便好奇的看了下,走进深处,一个很大的寝殿,我还未进殿,却被这殿内的墙上的画卷震住了。 殿内,垂满了画卷,而画卷上所画的皆是同一人,而且是个女人,喜,怒,哀,乐,嗔,痴,颠,什么样的表情都有,画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若不是画的人对画上之人观察细致到某种变态程度,恐怕还画不出这么神似的韵味来。而画的落款均是同一人:赵珩。而画上之人,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为是我,这满殿的画像画全是我一个人。 我看着这一幅幅的画,震惊到无以复加。 殿中,有一张双面绣屏风,屏风上的背景是殿宇,花池,一个只覆蝉衣的曼妙背影,我着魔似的慢慢走向屏风的另一面,看到一个女子斜卧花池,长发披落,遮住胸前的春光,可是这薄如蝉翼的纱衣遮不住这满身的春光,酥胸半露,尤其是□,若隐若现。她手擒琉璃杯,似醒似醉,神态妖娆,妩媚入骨。 而我的心却刹那冻成冰块,疯了,疯了,赵珩疯了。 屏风上所绣之人明明是我,但我却从没露出这般风情。赵珩竟然能把我臆想到这种程度,她疯了,她彻彻底底的疯了。 疯子!疯子!我一边喃喃念叨,一边急忙退出寝殿。却发现远处赵珩风尘仆仆而来。我一震,急忙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脚步虚浮,还无法从这个震惊中清醒。 这是一条不常有人走的小路,后宫那么大,我走了许久,都有些找不着北了。只是一味的逃离,往人少的地方走。 眼前,出现一幢不怎么华丽的院子,一扇小门寂寞的开着。我望望两旁,似乎无路了,我一头扎进了小门。院内无人,我疾步走向正门。却在窗前停下脚步,窗内桌案上,趴着一个小人影,正执笔胡乱的画着。许是我挡住了窗外的光线,她抬头,看到我,她眼里闪过兴奋,喊道:“娘……娘……” “小玉,别叫那么大声,小心人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然后,我看到内室闪出一抹身影。我的心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我看着那男人抬起头,我看着那男人的瞳孔慢慢的睁大,我看着他手中的针线箩摔倒地上,我看着他的身子开始簌簌发抖,我看着他倏的瘫软在了地上。 我倏的一震,拐入房内,直直走向那男人,跪坐在他面前,狠狠地将他拥进怀里,“红儿……红儿……红儿……” 红蕖的身子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红儿……你知道我寻了你多久吗?红儿啊……” 然而,未有给我和红蕖倾述衷肠的机会,我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我转头,看到了门口出现的人,一身皇袍。我抱起地上的红蕖,阴冷的看向赵珩:“陛下是否给微臣个解释,微臣的内人为何会在这里?” 赵珩皱眉,似是惋惜的道:“还是被你给发现了呀。” 我定定地望着赵珩。 忍住,一定要忍住。 我深吸口气,恭敬地说道:“陛下,容微臣领回内子。微臣先行告退。” 赵珩伸出手,道:“慢!玉儿你不能回去,更不能带他回去。”他指着红蕖。 “什么意思?” “玉儿你还不明白吗?唉……” 蓦的,心里闪过无数个片段,把这些片段连接起来,我突然有了一个令我惊恐的猜想。 “原来,这一切的幕后主谋就是你赵珩。哈哈,我真是没想到啊!” “玉儿真是聪明。” “聪明?哈!”我冷笑,“我聪明?我聪明会被你耍的团团转?我聪明竟然被你蒙在鼓里这么久?我现在总算知道月影教里那个银色面具的人是谁了,就是你,赵珩。你就为了那个玉佩,设下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了我背后的那个秘密?我也总算知道赵淡脂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轩辕韶翮。是轩辕韶翮的。你把赵淡脂送给轩辕韶翮,在最后关头放弃吞并金国,就是为了堵住她的嘴,因为她知道你就是那个寻找玉佩的银色面具之人对不对?玉灵山庄的惨案也是在你的计划之中吧!为了我身后的力量,为了你争霸的野心,你竟然设了这样的局!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想到,赵淡脂,李仙儿就是她的棋子,我的心就开始抽痛。那么,古晓梦那时会莫明其妙得出现在军营里也不是偶尔了吧。八成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一时想不出来是什么干系。那昊月呢,蓝烟呢,弦眚呢,苏吟逸呢,魏如锦呢,他们又有几个是真心跟我的,会不会也跟她有什么干系呢?我开始不确定。一切都开始不确定。 她为何把红蕖藏在宫中?她是几时寻到他的?我看向那孩子,这孩子是谁的?脑海里闪过那次被人解了蝽药的片段,我记忆里那一股奇香,再看看这孩子的年纪,她叫我“娘……”推算起来,若替我解药之人是红蕖的话,这孩子便应是我和红蕖的孩子。看来,只有红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啦。 “唉……都被玉儿你猜出来了……” “你到底想怎样?”我抱紧了身旁的红蕖。 “施红蕖,莫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赵珩淡淡的看着红蕖。 红蕖闻言一震,似乎突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我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心下一慌:“红儿……?”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一震,“红儿,是不是赵珩拿什么要挟你?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没有。” 我的心摇晃。 “你说谎。” “说谎?我?说谎的人是你吧!”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开始发颤。我突然指向孩子:“你别说她不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我和你?你这个无耻之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你这个异世的灵魂,你占了我心爱之人的身体。是你,是你,若没有你,我的翎儿也不会走了。是你,都是你,你骗了我,你欺骗所有的人。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你立即死了,好让我的翎儿回来!你滚——你滚——”红蕖浑身颤抖。 而他的话像铁钉,一根一根扎进我的心里。我以为只有他是真心的,可到最后呢,哈,哈哈!他竟然知道我是异世来的灵魂。他爱的不是我,是真正的施玉翎。那么他定是知道了真相,所以这些年他才不愿回来我身边的吧。他恨不得我死掉呢,这样他的翎儿说不定就能回来了。 原来,我什么都不是啊!我为了他们而努力,可到头来呢。可笑,他们要么受人指使而呆在我身边,要么恨不得我快点死。哈,哈哈,我来这个世界,只是个玩笑吗? “悲伤吗?” 突的,哪里传来一个虚幻的声音。 “谁?”我惊讶的应着。“谁在说话……”却看到赵珩和施红蕖惊讶的表情。 “呵呵,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问你,你想回去吗?回你自己的世界?”那个虚幻的声音忽远忽近,可我听得无比清晰。 回到原来的世界……我想到21世纪的同学,朋友,家人…… “既然那些人都对你虚情假意,不需要你,你干吗不回你自己的世界去呢?他们这样的伤你……” “好……我想回去……可是你为什么帮我……” 突的,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开始无力,有什么东西似要把我生生抽离。 “不,翎儿——” “玉儿,不要——” 好像是赵珩和红蕖的呼喊声。可是,我听不清了。 “呵呵,我呀,因为我要占有你的身体哦!”那个虚幻的声音突的响彻贯耳,我一个激灵,感觉灵魂飘出了体外。真的,因为我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不,应该是施玉翎的身体突然倒下了。赵珩一脸痛不欲生地接住施玉翎的瘫软的身子,红蕖无力得跪坐在一旁,抱着她的身体痛苦流泪。唉,这下我走了,他也该高兴啊,怎么反而哭了?莫不是喜极而泣吧。 只见他发狠的望着赵珩:“你不是说她不会被魔化的嘛?你不是说她不会有事的嘛?那我这些年的付出算是什么呀!你把她还我!你把她还我!” 咦?我刚产生疑问。 突然感觉后背被人用力一推,有个声音由远及进,“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然后,我便觉得自己被推向太阳,慢慢地化为灰烬。 终 九天外的宫殿,云儿在脚下舒卷,碧玉床上一个彩衣女子慢慢睁开眼,望着殿宇的雕花天平,美眸不确定地眨了又眨。 她转头,看到床下白玉地面延伸,一直到两米高的门外。然后,门口闪进一对玉女金童,两人看到女子,急忙加快了脚步,金童放下手中盛着人间没有的琼果的托盘,眉眼一弯,启口道:“娘娘,您终于醒了。” 而金童旁边的玉女则是一脸冷漠,可是眼里却也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碧玉床上的女子看到他们,想也没想得说道:“云,水,我睡了很久嘛,为何头这么疼呢!” 被唤作水的金童笑言:“可不是嘛,娘娘这一睡,人间便是二十年呢!” 突的,被唤作娘娘的女子脑子里的记忆如汹涌而来的潮水,淹没了她全部的意识,待她再次清醒时,便又是另一副神情了,一脸大慈大悲,普渡众生的菩萨相,可不是嘛,她啊,整个天庭都公认的善良怜悯的洛神啊! “娘娘,三日后便是您的升级大典,从现在开始要进入斋浴了。”玉女云清冷的说道。 “嗯。”洛神站起,身上彩衣垂落,迈开云步,朝神池而去,云和水紧跟其后。 在人间,做官的有官阶,而作为神仙也是有仙级的。神仙总的分为四级,从下而上依次是下仙,中仙,上仙,大仙。大仙之上便是天帝。下仙之下却还有无数的低等的排不上等级的仙子,仙女。而若想晋升仙级,除了一定的仙龄和要求的仙法之外,还要经历一个劫难。若渡过了这个劫难,才能晋升一个级别。若渡不过,则不仅仅是无法晋级这么简单,有可能被除了神仙资格,有些被贬为凡人,有的堕入妖道、畜生道,总之下场不会好。 洛神,作为天帝的么女,一出生便是中仙,被天帝派去凡间的玉灵山做了一千年的守护神,一千过后便回到天庭晋级。但即使是天帝的么女,要晋级也还是要经过一定的程序。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她只睡了二十天日,而人间竟已过去二十年啊!其实,只是她的仙体在睡,而她的仙灵去历劫,这就是神仙的渡劫方式,是谓神游。而她如今仙灵归体,那么这劫便可谓渡成了,只等三日后的晋级仪式,那么,她就算是上升了一个仙级了。便不用下去凡间做守护神了。 是个神仙被派去凡间总不是好差使,如今她回天庭了,她自然高兴。可是,让她有困惑的却是那个劫难。不是每个神仙渡的劫难都是一样的,这个是由自己抽签决定的,而她当时抽到的是几百个天年未出现过的红尘劫。她不知道几百天年前抽中红尘劫的神仙们渡劫后会是怎么个想法,因为每个渡劫的神仙都会在晋级仪式时被清除掉历劫时的记忆,因为这是不必要的,是虚幻的,是不存在的。只是此时的洛神心里无法平息,那劫里的点点滴滴,男男女女,每一件做过的事,每一张脸都是不存在的,只要她一归天庭,她曾在人间里所有跟她有关的人或事或消失,或失去了记忆,就像是从没有过她这个人一样。洛神想着劫里发生的一切,向来没有七情六欲的心里是那么的失落。 不过,这些终究不过是梦一场。 无需多念。 她盘膝,赤身坐在这空旷的神池里。未来的三日,她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在这里斋浴。不过,神仙本来也不会饿,虽需要一点点的休息,但需求却是很少的。洛神慢慢得合上她美丽慈悲的双眸,净心净体。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尽管洛神很想要自己摒除杂念,不要多想,可是那些思绪却像是自己长了脚一般,一个个都蜂拥进她的脑海里。她试了很多次,可是效果越来越低,她脑海里满是人的声音,哭声,喊声,笑声,怒骂声,呢喃声,叹气声,嘲弄声,杂七杂八的声音,扰得她快疯掉般。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她可是神仙啊,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啊,无欲则刚,无欲则刚,她劝慰着自己,刚开始还有些效果,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愈发的烦躁。那些声音折磨着她,让她静不下心来。像是那铺在脸上不断增加的 玉美人(女尊,NP)第57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的湿布,快让她透不过气来。不行,不可以,若在这样下去,她无法净心净身,她身上必定还会带着中仙的仙气,那晋级仪式便无法进行,那她在凡间一千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洛神无奈的睁开眼,叹口气,喃喃自语道:“为何你们就不放过我呢?明明就是虚构的人……” 可是,洛神一睁眼,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 她怔怔的望着离她几米远的池子边上,站着一抹半透明的身影。洛神辩解了下,叱道:“大胆小妖,这是什么地方,也容你这等小妖进来。速速离去,免得天兵将你捕去,收了你多年的道行。”眼前的小妖使了离魂术这种连神仙也不敢乱使的法术。若控制不好时间,可是会魂飞魄散的。既然眼前这小妖能使这法术,少说也有两千年的道行,可是看他的妖龄也就一千多点,为何…… 可是那使了离魂术的小妖丝毫未畏惧退缩,只是定定的站着,眼神哀怨绵长,却听他道:“翎儿……” 突的,洛神浑身一怔,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小妖竟然知道她在历劫时所使用的名字。这劫难除了天帝和几位监督的神仙,恐怕也没有谁能瞧见,为何他能知道,洛神警惕地出声:“你是谁……” “翎儿,你这么快便忘了我吗……”只听他声音里带着溺死人的哀怨,随着神池的水波慢慢得荡漾过洛神的全身,蓦的让洛神睁大了双眼。 只见前面的小妖一头及腰的银白色头发,精美绝伦的脸,真的很美很美,简直可以与连被称为天庭里第一美人的月宫仙子媲美,而最吸引洛神视线的是他眉间略上一点的地方有着一个很奇怪的红色符号,好像不是画上去的,却又不像是生长的,但看着就是那么的美,美得让人为之心碎。洛神想到那个眉间有着红色朱砂痣的绝色脸蛋……凭洛神现在的仙力,还是无法看出这个小妖的原形。但能幻化出如此细腰雪肤的绝美男子的妖物,原形定也是个魅惑的东西。忽的,洛神想到她曾在玉灵山上碰到的那只小狐狸,不知那只一心想成仙的小狐狸现在如何了,若它也修成|人形的话是个什么样的人,洛神直觉,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个美丽的仙子…… 洛神微撇了头,不解的望着眼前眼中溢满痛苦神色的小妖,不知为何,她渐渐泛起一丝熟悉感:“你……到底是谁……” 小妖露出丝苦笑,像是喃喃自语:“我这样子,怪不得她认不出来了……”但洛神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你到底是……” “我没时间了……”他突然抬头道:“我只问你,你在人间的那些男人都不要了吗?” “什么……”洛神有些震惊,“什么要不要……那些男人都是虚构的……我一走,就都没了的……” “神仙……还真是薄情啊……”他明明在笑,可洛神却觉得他在哭,很伤心的哭,哀伤蔓延,“若我说这一切都是真的……若那些男人都在苦苦地等着你……你可会不要他们啊……” “什……么……怎么会……” 突然,小妖半透明的身影蓦的一散,又聚拢,洛神知道他在使用他的道行,他这么做可是会散去他千年道行的啊,他不会心疼麽。他透明的身影越来越淡,似乎马上就要消失。 “我真的不行了……我只告诉你……你在人世的那些男人都是存在的……他们在等你……还有,最后……”他停了停,对着洛神凄美一笑,顿时叫洛神的心揪成一团,“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那玉灵山上的……小狐……”他的话还没说话,他的身影就散了,但是,洛神从他的嘴型可以判断出他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字是个“狸”。 狸?小狐……狸……小狐狸? 洛神一愣,脑海里突的出现玉灵山上的那只小狐狸,雪白雪白的毛,九条尾巴,漆黑如墨的眼珠子,怎么看怎么高贵,怎么看怎么美丽的动物。可是为何他要说小狐狸?小狐狸跟他什么关系?小狐狸不是还在玉灵山上和那只小野猫一起修炼吗?它们不是想要成仙吗?为何?为何?为何? 洛神再也静不下心了,那神池随着她烦乱的心境起了巨大的变化。洛神知道,这次是不可能晋级了,她破坏了斋浴净心净身的戒律。 云和水听到神池殿里的变化也急忙赶了过来,看到神池的变化,俱是又惊又怕,惶恐不安。洛神看着他们的脸色,怒道:“你们知道什么对不对?” 云和水脸色惊变,却都闭唇不语。 “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洛神紧紧地盯着他们。 隔了许久,云道:“不能说。” “不能说……?”突的,洛神似乎知道了什么,他们是不能说的,但是,她知道谁能说。突的,她赤身从神池里站起,手一挥,池子边上叠放整齐的五彩羽衣便飞了过来。她飞起身,在空中转了个圈,身上的水珠便干了,彩衣自动的往她身上套,等到她落到池子边上时,她已穿戴整齐了。她便往外走。 “娘娘,您不能去……天帝娘娘会……”水担忧地道。 洛神一顿,却还是义无反顾得踏了出去。留在殿内的水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这下不好了……娘娘会……怎么办啊云?” 云微皱着眉,然后说道:“你去报告天帝娘娘,我去跟着娘娘。她定是去玉灵山找老山神了!” “好。”水应道。 于是,两人分头行事。 而转眼飞到自己曾经的寝宫的洛神,穿过寝宫后院,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井。可是从井里往下看,竟看到井下别有洞天,云朵一朵朵飘过,洛神袖子一甩,云朵闪开,竟看到九天下的凡间。洛神突的纵身跳入井内。 神仙从天界去凡界,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要么是被天帝派遣,有了通行令才能踩着祥云安安稳稳的下凡。私自下凡则是要受处罚的。可是,洛神寝宫后院有口井,是几亿年前神妖大战时留下的一个缺口。不小心被洛神发现了,洛神以前在天界时就常常偷偷溜下凡间玩,都未被逮到过。而且,这口井直对下去,就是人间的玉灵山。但从这里下去要损耗不少的仙力,因为这里没有祥云可踏,下等神仙这般下去也会仙灵出窍。可洛神刚在惋惜仙力的时候,突然觉得被一团柔软的东西接住,洛神定睛一看,随即满脸笑容,摸着身下毛茸茸的庞然大物道:“是你啊,白灵。你真是太好了……” 而被换做白灵的庞然大物是一头猛兽,是洛神的座骑,雪骥兽。那白灵通体雪白,听到洛神的称赞欢喜地摇了摇长长的尾巴。 神仙的座骑一般都圈养在第七重天。也是机缘,这白灵溜出圈养地,恰巧经过这带,就碰上了从上而降的主人,便驮了洛神赶往玉灵山。 玉灵山上,洛神满山的找老山神,却不见人影。洛神指着一棵树苗道:“老山神,你要是再不现身,我就把你这棵宝贝儿子连根拔起!” 洛神见四周半响没有动静,就立即上前,作势就要拔起那颗树苗,突的,她的手被一个苍老的手拉住,那苍老手的主人无奈道:“娘娘,拔不得,拔不得。老神我就这颗树苗传宗接代了,拔不得。” 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柱着拐杖出现,此刻正拉着洛神的手。来人正是洛神苦寻的老山神。 “既然你出来了,也必是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了。是你把我召回来的,你定是知道这所有的事情了,那你就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吧。” “娘娘,不是老神想隐瞒你,实在是这是秘密,不能说啊?” “不能说,那我就自己去人间咯。然后召集很多的人来,把你这山上的树全部拔光,把你的山给搬平,搅得你成天不得安宁!哼!” “娘娘,你怎可还是如此任性。虽然天帝娘娘疼爱你,可是天有天规……” “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后果的。正因为我长大了,我才要来问个究竟!”洛神坚定地说。 老山神看着洛神的表情,无奈的叹口气,“孽缘,孽缘呐!”于是,老山神无奈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洛神听完之后,怔了怔,说了句“我要救他”便急忙向山下而去。却被老山神拉住:“娘娘,你这一去,就再没法做神仙了。而且堕入轮回,永世饱尝这偿情之苦啊……” “嗯……这是我欠他们的……”洛神对老山神绽露一个绝美的笑容后,便纵身往山下飞。 到林子口,看到等在那里的云和白灵。她上前,握住云的手道:“云,你和水打从我出世时就一直照顾我,真的很感激你们。我一直把你们当姐姐哥哥。可是,妹妹我现在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请你不要拦我。” “真的要去?” “真的。” “哪怕舍弃神仙的身份,堕入轮回?” “是的。” 云没有说话了,但洛神知道这样便表示默许了。然后洛神蹲下,对着一旁的白灵道:“白灵,你会找到更好的主人的。”她摸摸白灵的头,然后头也不回的下山。而身后的白灵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它亦是悲哀,作为一只仙兽,一生又岂异二主? 而刚才老山神所在的地方,只见那颗小树苗慢慢地幻化出人形,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形态,粉雕玉琢。他怔怔的看着老山神,“爷爷,你刚才讲得是真的吗?” 老山神摸摸孩子的头,说道:“是啊……” 原来一千多年前,太上老君路过此山的上空,突然袭来一阵邪风,吹落了太上老君袖子里的两颗仙丹,仙丹就掉在了玉灵山上。在玉灵山成千上万的动物中里,却恰有两只动物拣到这两颗仙丹,并各自吃了。这两只动物分别是一只小白狐和一只小野猫。仙丹改变了他们原本的体质,若他们想要修炼成仙,则比其他有仙根的动物要多出一千年的道行。可这时的这两只动物都还很小,没有意识,只把仙丹当食物吃了。所以,它们只是拥有了不死的体质。等到它们的同伴的孩子的孩子都死了,它们都还没死,于是它们成了同类眼里的怪物,被同类所排斥。有一天,这两只本没有交界线的动物碰面了,它们嗅到了彼此身上同类的气息,于是,它们便成了同伴,一起生存。 有一天,小狐狸在寻食时不小心被猎人的夹子给困陷住了,小野猫很着急,便去寻求帮助,恰巧碰到了被天帝派下凡来的洛神。于是,洛神便救下了小狐狸,并治好了它。这就是这段孽缘的开始。 小狐狸感谢洛神的救命之恩,便想报答洛神。 而小野猫第一次看到洛神就被吸引了,得知了洛神是个神仙后,它便开始有了意识,它想,神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的,善良,高大,遥不可及。那么,它,也想成为神仙,和她,一样。和她一样,离她也就越近吧,这样,也就能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了吧。 本就有了仙根的两只动物自从产生了意识后,那已融入它们体内的仙丹便产生了无比巨大的帮助,它们的修炼与日俱增。 小狐狸很白,很漂亮,很讨洛神喜欢。可是小野猫的毛杂,很难看,它自卑地不敢出现在洛神面前。它看着经常腻在洛神怀里的小狐狸,它第一次尝到了妒忌的味道。于是,更加坚定了成仙的决心。它想,只要它能成为像她一样的神仙,她的视线一定会投注在自己身上的。 而随着岁月的增加,小狐狸的心境也开始有了变化。它想报恩,它想永远待在她怀里,它想她永远看着自己,对着自己笑。那怎么办呢?它忽然想到了山林里的牡丹花精,一个上山打猎的人类女子把牡丹花精带回了山下,他们过得很快乐。牡丹花精叫那个女子妻主,那个女子看着牡丹花精的眼神让小狐狸好羡慕。它,也要像牡丹花精一样,要洛神这般看着自己。 于是,一千年过去了。 小狐狸和小野猫终于修炼成功了。 正如每个人的想法都不相同,小狐狸和小野猫也有不同的选择。在动物化为人形的时候,性别是随意的,可一旦变成了就改变不了。小狐狸一心想要像牡丹花精一样,于是它幻化成了男子。它放弃了成仙的机会,它也想像牡丹花精和那个人类女子那样一起生活在玉灵山下。而小野猫的心始终没有动摇过,它想要跟她一样,想要离她更近。它以为只要变成跟她一样,它就能离她更近,就能拥有她的注意。于是,小野猫选择了成为猫仙,而且是个女子。 然而,未等它们两个把自己人形的样子给洛神看。洛神就被召回了天庭,说洛神要晋级了。晋级之后便再也不来这玉灵山了。小野猫就高兴了,它就知道它终于可以拥有她了。可小狐狸就伤心了,它放弃了成仙,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不呆在这山里了,它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情意告诉她呢。怎么办啊?小狐狸心急如焚。 小野猫去天庭登记入仙籍,可是,检察的神仙发现小野猫明明只修炼了一千年,却有两年前的道行。一经检测,发现它吃过仙丹,所以道行倍增。怀疑它偷窃仙丹,便把它贬为妖道,永远不得入仙籍。小野猫气愤难平,原来,不是每个神仙都跟它心里的洛神一样的。 后来,小狐狸偶然间从老山神那里听说了神仙晋级都要经历一个劫难,而洛神抽中的是红尘劫,于是,小狐狸心里便有了计较。它细心偷听了洛神会坠入凡间的哪户人家时,便先去了人间,他要在那里等她,他要她今生爱的第一个男子便是自己,哪怕只有一瞬,他也要她深深的记住自己。 小野猫心灰意冷的回到玉灵山,可得知的竟是小狐狸为了追随洛神私自去了凡间。嫉妒成恨的小野猫也随即跟去了人间。她憎恨小狐狸老是比自己领先一步。它不甘心。突然,小野猫笑了。猫,是有九条命的。我把这九条命都赌在这一世,我要用九个人的心去夺取她的注意。我有九个人,还怕比不过小狐狸一个人吗? 然而凡事都有规矩,小狐狸和小野猫都不为人道,私自下凡已是犯了天条。老山神觉得是因为自己泄漏了天机,所以才有它们的下凡之事,便要惩罚它们。于是,他使了仙法,小狐狸动凡情,他就让小狐狸成为转世后洛神的父亲,即便两人近在咫尺,也不得相爱,要让小狐狸受尽这情苦。 小野猫一心想要得到洛神的注意,他便借了天佑神君的宝贝九皎星阙隐藏了她的气息,倒叫它怎么寻她。 可这时,看准洛神下凡的不止小狐狸和小野猫,还有那灭世之妖。那灭世之妖竟然附在洛神的仙灵下凡为祸人间。若被灭世之妖俯身,不出二十年,洛神便会被魔化,到时不仅人间将是生灵涂炭,洛神的仙灵也将回不来。老山神知道后禀告天帝,天帝便降下一个创世之星,专克那灭世之妖。 然而灭世之妖已下凡,创世之星下凡亦是来不及阻止。于是,老山神便把转世后洛神的仙灵与一个异世的灵魂调了下。等到二十年后,老山神才把她们调了回来。 “爱情是什么东西?”孩子嫩嫩的问道。 “爱情是毒药,要人命,要仙灵……” “爱情这么可怕,那小树我以后都不要碰到这东西。” 老山神摸摸孩子的头,说道:“若是你能说不要就不要,那爱情就不可怕了……”他看着远处那只缓缓而来的雪骥兽,摇摇头,“又是一个什么都不要的来了……” “啊……?” 终 初秋的天还有些热,但山上气温要比山下凉爽,再加上这些密密麻麻的树木撑开宽大的树枝,树叶像一把把小扇子,遮住那热烘烘的阳光,却有那些顽皮的几丝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细缝,折射下来,进而变得斑斑驳驳,恍恍惚惚的美。 一条溪河自山上缓缓而下,轻轻的流淌着,仿佛不愿惊醒熟睡的人儿。 溪边,架着一个简易的钓鱼架子,鱼钩上的饵却被那机灵的鱼儿们偷了个精光,而本该垂钓的人却躲在一旁的大树底下悠闲得睡觉,草帽斜斜得遮住了大半的脸,却仍有光线在她身上徜徉。 不远处,一个男子迤逦而来,浅灰色的粗布衫裙,却遮掩不住他倾城的容颜,一头及腰的银发随着风儿轻轻的飘扬,额间一点朱砂痣,似泪似血,尖瘦的鹅蛋脸,身周,若有若无的香气缠绵在风里。看到那粗布女子的样子,他宠腻得笑了,顿时,周遭的阳光似乎都围绕到他的身上去了,一时间让人忘言。还好此时是白日,要是晚上,那月宫仙子看到他这般模样,恐怕也要嫉妒得牙痒痒了。 他继而更加放慢了脚步,来到了女子身旁,那女子虽是熟睡,却也似心有灵犀般的待到男子近到她身边,她便毫不客气得将整个身子靠到男子的怀里。男子不怒,反而笑得更加的宠腻甜美。 女子在他怀里拱了几拱。男子的脸低垂,眼里满满的爱恋。他肩头的发滑落,扫过女子的脸,痒痒的,撩人心湖。 女子终是禁不住寂寞般,忽而抬起脸,睁眼望着男子的脸。 男子被女子这般望着,忽的心中小鹿乱跳,眼神想躲却又不舍得躲,进而脸上泛起薄薄的红晕,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透明。女子咧嘴一笑,猛的一抬头,便直直的对准了男子的朱唇,飞快得偷了香便又躺回男子的怀里。男子望着女子,脸上红晕深了深,似羞似喜的荡了个眼神过来,刹时让女子看得怔了怔。半响,女子才笑呵呵得道:“好红儿,你可真是越来越让人舍不得移开眼了。” 男子听了女子半是调戏的语气,也不恼,心里反而更加欢喜几分。于是眼神越发柔媚得溺死人。 “算了算了,晚上不吃鱼了。鱼肉怎么比得起我家红儿美味啊!”女子继续嬉皮笑脸的说着。 男子心里更欢喜,可嘴上却一转,说道:“钓不到就钓不到,竟摆些借口。”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红儿也。” “贫嘴!”可这语气分明是在撒娇,听得人心中一阵甜蜜。他戳了戳女子的脑门,却又不舍得戳得太重,嘟了小嘴,娇叱道:“再不回去啊,这饭都煮焦了。” “红儿这么一说,我肚子还真饿了。”于是,女子起身去收拾钓鱼的工具。 男子的怀里失去了女子温热的体温,突的感到一阵落寞,现在明明时时刻刻在一起,可心里却仍然不踏实,仿佛只要自己一个转眼,女子便会消失了似的,就像握着一把沙子,抓的越紧,却流得越快,不安,极度得不安。这种感觉几欲折磨得他要疯了,恨不得将女子融入身体里,吃进肚子里,这样便再也不怕她消失了。 女子收拾好东西,看到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男子,无奈地叹口气,放下工具,拥住男子有些冰凉的身子,在他耳边说着那说过一千遍一万遍的话:“红儿,相信我,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答应过和你两个人一起住在这山林里,一直到老,到死,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不要再担心,不要再害怕。” 男子身子抖了抖,紧紧回抱住女子,哽声道:“嗯……两个人……一起……” 隔了一会,男子似乎情绪缓过来了,便又恢复了刚才的迷人姿态,挨着女子的扶,起了身子。女子宠腻地捏捏男子的鼻子,无奈道:“你啊……” 男子娇羞一笑。 女子提起地上的工具,两人相携走向林子的另一处,那里,一间木屋,边上一个耳房,看样子,应是供那上山打猎的人们暂时居住的小屋。 而相携而去的两人,却正是众人苦寻不着的施玉翎与施红蕖。 山里的夜晚,凉风拂面,异常的舒爽。 耳畔,间断有蟋蟀和秋蝉的叫声。 吃过晚饭,施玉翎靠在门口的栏杆上吹风。她抬头,今夜满天繁星。突的,她心中一涩,记忆里,有一个人的双眸堪比那北极星,可是,今生恐怕再也看不见那星眸,再也触不到那安静却温柔的人了吧!施玉翎猛的甩甩头,似要把脑子里那个人的模样甩出去。明明答应过红儿了,明明决定今生都要忘记他们了…… 可记忆不是垃圾,不是说不要就不要,说扔了就能扔掉的东西。 而正从耳房洗完碗筷走出来的施红蕖,看到望着天空一脸无奈的施玉翎,他的心蓦的疼痛。她嘴上说以后只有自己,可她的心里却永远也不可能忘掉他们的。红蕖其实心里很明白的,可是,他就是不要。他等了她一千年,盼了她一千年,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舍弃,他们为她付出什么,凭什么他们要和自己分享她,他们凭什么,他就是不甘,他就是不愿…… 可是……可是…… 这里是赵国境内的一座无名的小山,离赵都四天的路程,他和翎儿来到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距离那件事情发生的日子,已经整整八个月了。思绪,渐渐飘远。 当年,翎儿去往金国几个月后,玉灵山庄突然遭到了血洗。我以为自己也会死在那里,可是等我醒来后,竟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离山庄被洗劫的事情已经九天了。我清醒后的第三天,我就见到了改变一切的女人,赵珩。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叫赵珩,我不认识她。 从见到翎儿的那一刻开始,我眼里所看到的女子,就只有翎儿一人。我还在山庄时,我的父亲早死,只有我一个孩子,我的母亲对我疼爱有加。母亲告诉我,在我出生后不久,生了场大病,差点救不回来,后来有一位老人出现才救了我。母亲欲重谢那老人,可那老人却说,若十年后,有个人带着这个锦囊来,请您收留她们。于是,我母亲答应了。十年后,真的有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拿着那个锦囊来,母亲便依言收留了她们。她们算是庄里的人了,所以跟了母亲的姓。那个女人叫做施君,那个孩子叫做施玉翎。 母亲很喜欢翎儿,将翎儿当成孙女般对待。翎儿也会得人欢心,不仅母亲喜欢她,连我也对她有种舍不得放手的感觉。所以,翎儿几乎都是跟我腻在一起。 施君话不多,人很稳重,留在庄里做事也很认真,母亲很喜欢她。五年后,母亲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世,便将我许配给她,于是,这庄主之位也给了她。临终之前,母亲只说要她善待我。而我,压根不喜欢那个施君。 洞房那天,施君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勉强你。我希望你能以翎儿父亲的身份抚养她长大,让她不受世人欺侮。 我本身就对翎儿喜欢的不得了,当然满心答应了。于是,我成了玉灵山庄的庄主夫君,施君是我的假妻主,翎儿是我的孩子。 我看着翎儿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变成个让人喜欢的女儿郎,她对我也很亲,每天都会来我房里陪我说话。可直到庄里来了对母子,那个叫弦眚的男孩,便开始变了。起初几年,玉翎和他在一起我也很高兴她有了个伴儿。可是慢慢的,我发现那个弦眚看翎儿的眼神越来越怪,而翎儿跟他越来越近,跟我却越来越远,我这才急了,我不想翎儿看我以外的男子。当我发现自己的这种想法,我惊呆了。我经历了痛苦,挣扎,可是,想要独占翎儿的念头占据我全部的思想,我本来就不是翎儿的亲生父亲,我不要做翎儿的父亲,我想要做翎儿的……夫郎,对,夫郎。可是,我满心的期盼,却换来翎儿的疏远,终于,那个弦眚成了她的第一个男子。我恨,好恨好恨,为什么翎儿她不接受我,就因为我是她名义上的父亲!那我宁愿不要做她的父亲。 直到翎儿出发去红日国,在回来的途中遇贼,下落不明,我担心得欲死去。后来翎儿又寻回来了,而且,翎儿对我的态度也突然变了,虽然,她说她失忆了,可是我却有些欣喜,因为,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父亲,而是在看一个男子。 然而,翎儿回来了,却也带回了一个又一个的男子,璃珞,蓝烟,还有原来的弦眚。尽管我心痛,可我也愿意,如果……如果翎儿也愿意爱我的话,我也会让自己愿意跟他们一起分享翎儿的爱。终于,苦候了多年的爱恋得到了回报。可是,还未等我细细回味这甜蜜,一次劫乱,让我再也看不到翎儿。 这个人就是赵珩。 她微笑着走近,对我说:白狐,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于是,她让我记起了前世的记忆,我,翎儿,还有她,三人的前世。 还在玉灵山上修炼时,我是听说过几亿年前开世之初的神妖大战。妖界的首领便是灭世之妖,最后,妖界告败,灭世之妖被封印。却听说在千年前,灭世之妖冲破封印,逃到了人间为祸作乱。想不到灭世之妖这次竟选择附身到翎儿身上,要借翎儿的手来灭掉人世。我本不信,可想到翎儿从红日国遇难之后回来,她背上确实有了那个印痕。 赵珩,就是我前世的同伴,猫。我也一直知道她对翎儿的心,我知道她不可能会害翎儿。所以,当她提出条件,今生若让她跟翎儿相守,她便不让翎儿被灭世之妖魔化。她说,除了她自己的本命,还有其他八命跟翎儿有了羁绊,定能胜过灭世之妖的束缚。于是,我答应了她的条件。即使今生不能与翎儿相守,但只要她活着就好了。 赵珩起先都把我关在这个院子里。后来她登基做了皇帝,才把我以入宫选秀的身份关在了那个永无天日的冷宫里。即使我跟翎儿只隔了几重宫阙,却也天涯相隔,永无再见之日。 可是,老天却给了我一个机会。 那一天,翎儿竟然突然闯入了我的冷宫。但很快就发现她被人下了蝽药,根本无意识。可我仍然很珍惜这个机会,春宵一度,不管那药力让翎儿丧失了理智把我折磨得半月才恢复,我的心里却是甜蜜异常。想起了与赵珩的约定,不管多么不舍,还是在翎儿清醒之前把她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这一夜却也足够让我回味一生了。 可是,更大的惊喜是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有了翎儿的孩子。那是多么大的幸运啊。我抚养着翎儿和我的孩子,转眼又是两年。而且,自从我有了孩子,我竟然有了前世的几分法力。这些,都是翎儿带给我的。 人道狐狸是多么狡猾机智的动物,可是,在碰上与翎儿有关的事情,我便成了那最愚蠢之人,我竟然相信了赵珩说的话,相信了只要她的命们都与翎儿有了羁绊,便成了拴住翎儿咒,哪怕灭世之妖也化不了。翎儿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说了那一番违心的话。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遇难回来后,翎儿身体里住的才是洛神真正的仙灵,原先在翎儿身体里的灵魂只是老山神从异世寻来的,也知道了当初救我的那个老人也便是老山神。看到了翎儿因我那一番话伤痛欲绝,着了那灭世之妖的道。看到翎儿在我眼前倒下,我才追悔莫及。 我和赵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翎儿留在人间,堕入轮回,谁知最后竟还是让她还了灵,回了天。 我悔恨得想杀了赵珩。可是,不用我动手,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那灭世之妖见自己无法将翎儿魔化,反而即将要被翎儿同化,于是在翎儿意志脆弱的当儿,弃了翎儿的身体,钻进了赵珩的身体里。 赵珩千算万算也未算到,翎儿虽都接收了她的八命,却仍未与一命交合,以致与无法把灭世之妖同化,反被灭世之妖钻了空子。我以为赵珩有前世的记忆,必也有前世的法力,谁知她空有记忆,未有法力,又因失去翎儿之痛,被灭世之妖附体,若她被灭世之妖魔化,不仅她的本命要被灭世之妖吸食,连她的八命也要相连的消散。 我的心里只要翎儿,我不管这人间是存是灭。所以,看到这样的发展我本该高兴的。可是,在赵珩清醒的刹那,她说:我若死了,那翎儿所爱的那八个男人们也会死,你以为凭翎儿的性子,她今后能跟你两人高高兴兴的一起吗? 我知道赵珩在诱惑我,可是,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赵珩说:我知道你正在恢复法力,看在我们那一千年的份上,你帮我,这样我能转世重生,八命也不会消散,翎儿也不会伤心。我们一起把她留在人间…… 我知道赵珩在迷惑我,可是,我心动了。 赵珩说:当初怕那创世之星对翎儿不利,我才欲赶尽杀绝。谁知天道轮回,那创世之星竟然被翎儿所藏,如今,只有那创世之星能克制我体内的灭世之妖。 我知道赵珩心中所想,可是,我答应了。 我借创世之星之力,虽没有消灭了灭世之妖,却也让它受创而逃。赵珩跟翎儿一样,在世人看来,她们都死了。可其实,死去的只是她们的身体,她们的灵魂都未死。翎儿的仙灵回了天,赵珩的灵魂堕入轮回。我用最后的法力使了离魂术,我在赌,若洛神对我等有情,她自然会救我,若无情,那活了又有何意义,我宁愿魂飞魄散,不再受那世情之苦。 可我了解她的心软与多情,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我们。我以我救了那八命的事为筹码,要挟她今生只能跟我在一起,不然,便不让她救回。我又一次在赌,赌她的心软与多情。最后,还是我赌赢了,她与我两人隐居山林。 天帝震怒,却也念了私情,只把她贬为凡人。 老山神最后一次来看我们,他素来不喜欢我和猫,他单独跟我说:白狐,不要以为你赢了!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了。 当时我不明白他跟我讲这话的意思了,现在的我虽然拥有了翎儿,却无法拥有她全部的心,她虽答应我要忘记那八命,可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那八命,他们在她心里的地位,我取代不了。 施红蕖无限悲凉的望着仍在望天兴叹的女子,泪水,无声的滑落。 施玉翎像是感应到了那悲哀,转头,看到默默垂泪的红蕖,心中也是无限凄苦,不是她不想忘,只是她真的忘不了。她踱到他身边,拥过他的身子,说道:“下次,下次我就能忘掉了,下次……” 红蕖慢慢的回抱住她的身子,想着,难道,他错了吗? 屋内,一灯如豆。 施玉翎解了外衣,只剩亵衣亵裤,正想吹了灯上床,转头,却看到红蕖正伸手解开亵衣的系带,施玉翎吹灯的动作顿住。 昏暗的光线映照得红蕖的脸半明半暗,一头银发在灯光变得有些晕黄,却平添了一种温柔,施玉翎望着红蕖额间血滴般的朱砂痣,细长的眉,媚长的眼,挺直的鼻,殷红的菱唇,尖尖的下巴,纤细的颈项,精致的锁骨,锁骨下一片雪白,半敞的亵衣里,那茱萸若隐若现,施玉翎呼吸一滞,抬眼,对上红蕖缠绵的目光,只听红蕖轻启朱唇:“抱……我……” 施玉翎像中了蛊似的慢慢的走近红蕖,抬起他的鹅蛋脸庞,忘了许久,忽而低下头,叹息般含住那花瓣似的唇。 不一会,两人便纠缠到了床上,施玉翎身下,一具白玉般的香滑身子,雪白修长的腿缠住施玉翎的身子,腿间的火热不住的磨蹭着女子的|岤口。 “翎儿……给我……我要……要啊……” ‘滋溜’一声,男子身下的火热被女子一口吞没。 “啊……不……好紧……”红蕖一身难耐的低吟。 看着红蕖白皙细腻的胸膛上一对粉色的||乳|晕,在眼前慢悠悠的晃动着,吸引了施玉翎全部的视线,想要品尝那粉红。施玉翎情不自禁的张嘴,伸出舌头,对着那淡粉色的||乳|晕画圈圈。 在施玉翎的舌贴上红蕖身子的一霎那他便一怔,随即胸膛开始微微颤抖。那||乳|晕经过唾液的浸染变得更加的粉嫩,舌头滑过红蕖那细细小小的粉色||乳|珠,“啊……不要……” 红蕖轻呼,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轻轻含住红蕖泛着光亮的粉色的||乳|珠,上下滑动,再打圈圈,再深深的吮吸。 “不要……”红蕖紧紧的攀住施玉翎的肩,微尖的指甲掐进施玉翎肩上的肉里,“别吸……这样我马上就……不行了……” 红蕖的脸庞和身子都染上红晕,跟他胸前的茱萸那般秀色可餐。他双眸微眯,朱唇轻启,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优美的颈项,清晰的锁骨,像羊脂白玉一样光滑的胸膛,这样的风情刹那间让施玉翎的心跳动不已。想要更多的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好美,好美…… “啊——” “那……就让我们一起到达……好吗?” 施玉翎口中含着他已经□的小珠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啊……啊啊……” 红蕖胸膛一挺,手双颤抖,脸颊瞬间潮红,随即,瘫软在床上。 待激|情褪去,施玉翎下床,寻来布巾擦净了两人的身体,然后,施玉翎才复又躺回了床上。隔了一会,红蕖忽的紧紧抱住施玉翎的身子,身体微微的颤着,就听他在施玉翎耳边压抑着道:“明日,我们便下山……去寻回他们罢……” 施玉翎轻抚着红蕖背的手顿住,继而有些紧张道:“红儿,别生气,我答应以后真的努力忘记他们,红儿,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是说真的。去寻他们罢,若错过了这次,我便不答应了……” 施玉翎侧着身子,望着埋在她颈窝不动的红蕖许久,最后紧紧抱住红蕖,低低唤了声:“红儿……对不起……” 红蕖咬紧了下唇,不让哽咽出声。因为她说,她把这一辈子都给自己,欠他们的她会来世再还他们。他不要只拥有她这一辈子,他不要她的下辈子或下下辈子和别人在一起,他要她的每一世都有他。 可谓世事难料,施玉翎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无意间收留的孩子竟然变成了当今的太女。施澄泓,原名赵潼,当今赵国太女。 当日赵珩骤然去世,赵国权臣密而不发,召回了被派往边疆的乾王赵珧,立赵珧为帝。当年,赵珩派施玉翎处理她的皇姐乾王的事情,赵珩本欲处死赵珧,施玉翎却留下赵珧一命,只是去了皇籍,发配边疆。后来,赵珧在边疆生了了个孩子,名叫赵潼。那赵潼脚踏七星,正是创世之星,赵珩怕这创世之星对施玉翎不利,便暗中捉拿赵潼,却被赵潼逃往燕国。 施玉翎只知道乾王名为赵珧,却不知她字九泓。而带着刻有九泓字样玉佩的孩子正是乾王赵珧失散的孩子赵潼。 赵珧念施玉翎曾放过自己一命,又救了自己的孩子一命,所以封了施玉翎谥号。而救了赵潼的蓝烟,因为出身的关系虽无法受封,却享有皇家的福泽。赵潼私下里还是管蓝烟叫爹。已嫁的蓝音本欲接蓝烟过去同住,却被蓝烟婉拒了,仍留在施府。 赵淡脂本就是皇家子,赵淡脂的父亲秀太君也算是赵珧的父妃,所以秀太君提议和赵淡脂搬出皇宫时,赵珧同意了,而且还赐了府邸奴仆。 魏如锦被归国的将军赵贤接回了将军府。 李仙儿重建月影教,手段狠辣,杀人如麻,弄得江湖又是人心惶惶。 弦眚仍旧守着施府。当初红蕖留在皇宫的孩子也是他给接了回来。 苏吟逸带着女儿回了山寨。 古晓梦与昊月下落不明。 施玉翎下山后回到施府时,自然吓到了全部人,以为是遇鬼了,尤其是身后还跟着个一头银发,样子出尘的红蕖。弦眚与蓝烟是最早见到施玉翎的人,一时 玉美人(女尊,NP)第58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时多少泪水暂且不提。 施玉翎一现身,便是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可是施府对外秘而不宣,也弄得世人议论纷纷,这施玉翎出现到底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 施玉翎在施府住了不到两天,那心急的人儿立马就出现了。首先是魏如锦,再是赵淡脂。三日后的夜里,李仙儿突的从窗户里钻进来,看到一身白衣的施玉翎,先是一愣,继而突的飞过来抱住施玉翎,恨恨地道:“奴家就知道大人不可能死,大人定是躲起来了。奴家就是要搞得江湖腥风血雨,大人你一定会为了铲除影月教而来见奴家的,对不对?” 接着便是昊月,他出现的无声无息,也在晚上,站在远处静静得望着。若不是施玉翎细致,还未能发现他。施玉翎就这么静静得望着他微笑,昊月怔了怔,迈了一步,却又顿住。施玉翎无奈的叹息,上前将那僵硬的人儿拥入怀里,百炼钢顿时也化成了绕指柔。 然后是古晓梦。他会回来是施玉翎有些意外的。毕竟他是施玉翎最看不懂的一个,别人一定都会回来是施玉翎笃定他们都爱着自己。可独独古晓梦不同,他那么冷冰冰,他也不爱自己,所以,施玉翎对于他的出现颇为惊讶。可望着他冰冷到有些绝望的眼神,施玉翎突的心中一动,说不定他在寻找温暖,于是,便上前握住他的手,搓暖和了,说道:“我不是答应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从你身边消失吗!” 赵珧亲自召见了施玉翎,本欲恢复施玉翎的官职,却被施玉翎婉拒了,施玉翎说,从今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施玉翎,只有洛凡。 洛凡打算回到那最初的地方,玉灵山庄,只做一名小小的商人,有个家,能给这些男人宽裕的生活便够了,众人也都随她。于是,大家也都开始准备东西,欲出发去玉灵山庄。 在出发的前一日,那最后一个人儿也到了,看到府里准备搬家的样子,于是看着那一步一步走近的女子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一声不响的消失,说是死了,现在又打算把我扔了,你到底把我当……” ‘什么’二字还未出口,苏吟逸的嘴就被洛凡的嘴堵上,以吻封缄。 洛凡带着众美人回到了玉灵山庄。还在想着以什么为生,那司徒霜却出现了,说:这生意本就是你的,如今还给你了正好。 虽然,洛凡现在有了家,有了生计,有了众美人,有了孩子,有了好朋友,就如那童话里说的,从此王子与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可童话里王子只有公主一人,而公主也只有王子一人,所以他们能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洛凡有九个男人,虽然生活也不能说不幸福,可绝对不太平。至于如何不太平,也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了。 == 全文完 = 2008年1月7日22时10分 番外 古晓梦篇 落霞山庄,原叫玉灵山庄。施玉翎,不,现在应该叫她洛凡,她说,既然这个世上没有了施玉翎,那这玉灵山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这百年老庄就这么轻易的改了名。她,总是这样,随意而至,率性而为。也不管别人心里是否愿意,那么蛮横的闯入不够,还要搅个天翻地覆。古晓梦讨厌这样不受控制,可是,他竟无力改变这种局势,这才是更让他气愤的。 落霞山庄,地处偏北,所以,冬季总能见到雪,但这雪积得也不深。可对于他这个出身在南端,四季如春的地方的人,这样的冬季让他觉得有些的难熬,不想动。 外面又在下雪了。古晓梦伸手,接住那雪花,看着它慢慢地在自己手中融化。雪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当伸手要接住它时,它一碰到手就马上消失了……很多美丽的东西都是这样,总是,在以为抓住它时,它马上就从这个世上消失,这么轻易地,像梦一样……消失…… [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从你身边消失——] 蓦的,脑海里突然闪出这样一句话。古晓梦似有些不甘,明明不是他自己要想起的,可是,那句话却那么突兀的,就这么冒了出来,他不甘……这句话,是在赵国施府的时候,那第一个冬季,古晓梦亦是这般望着这纷飞的大雪,她突的闯入他平静的世界,抓着他的手,说: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从你身边消失—— 突的,那曾被她握过的手腕有些刺又有些热,古晓梦急忙握住那令自己烦乱的手腕。心里有些苦,有些涩,为什么?为什么要老是想起……为什么,他那时要回来呢?得知了她的死讯,却又没看到她的尸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说什么‘都不会,从你身边消失……’,还不是消失了!他立即就想走,可是,不知怎的,竟等了一个多月才走。他是第一个走的,没有人留他,想到这,古晓梦不禁冷笑,他也没希望他们会留自己。可是,不管他走到哪,明明不想知道她的事,可耳边听到的都是关于她的消息,让他不想想起也不行。走了一圈还是回到那里,听到人们议论说她突然出现在施府,他倏的一震,然后便懵懵懂懂地来到那施府。他想……他是想问她……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那时,他为什么要回来…… 突的,手腕一紧,古晓梦浑身一凛。看到手上覆着另一只手,皱了皱眉,他只想甩开那只手,可手上传来的热度,很温暖,他……最终还是没有甩开…… “瞧,手都跟冰杈一样了。” 手被她包在双手里,反复地搓着;耳边,响起她哝哝的带着些微责备的声音;鼻端,她身上温热的气息一滚一滚的扑过来,让人有些晕眩…… “哈——”手被她拿到嘴边,她对着他的手呵着热气。“暖和些了吧……”她凑近了些,她身上温热的气息很潮湿,他,有些窒息。“明明怕冷,可每次下雪你总要往雪里站……”她半拥住他的肩,他浑身僵直。她半扶着他挪向屋里,定是昨夜太冷了,自己没睡好,所以现下,才会脚下虚浮,竟被抽了力气般的任由她这般半拥着进屋。他本想推开她的,可是,他…… 进到屋里。洛凡将古晓梦摁到椅子里,“怎么穿得这么少啊?” 洛凡捏了捏古晓梦有些单薄的手臂,古晓梦只觉得洛凡身上一滚一滚的热气扑将到自己身上,他像是微醺了般,有些恍惚。“披肩呢?”洛凡转头往四周看了看。然后看到了傻傻站在角落里的连翘,对他抬了抬眉毛,连翘这才突然回神般一怔,急忙走向里间,不一会就见他手里拿着一件狐毛披肩出来。 “主子……”连翘低低地叫了一声,递出披肩给古晓梦。 古晓梦仍旧有些迷茫,只是本能的随着叫声看向来人。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知道了这人是自己的贴身小侍,连翘。他原来的小侍不是现在这个傻乎乎的孩子。这孩子是半年前被洛凡不知哪里找来的,硬是把原来那个小侍给替换了。 因为古晓梦的性子冷淡,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而且也从没对什么人和颜悦色过。原先那个小侍服侍古晓梦也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有时出了差错,古晓梦虽不会打骂,但是被他那斜长的凤目冷冷的一瞥,便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洛凡见那个小侍如此这般,必是不能尽心服侍古晓梦,于是还亲自到奴隶市场那挑了现在这个孩子。不知连翘这孩子是傻还是怎的,平时憨头憨脑,虽不怎么激灵,但也不会范什么大错,话不多,人也勤快,尤其是不管古晓梦给他什么脸色,什么眼神,他都是雷打不动,对古晓梦也很忠心。可就是有些傻乎乎的。 洛凡看着连翘递给古晓梦披肩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是真傻啊。她接过连翘手上的披肩,然后给古晓梦捂严实了。抬头见连翘还傻愣得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洛凡再次叹口气,说道:“你下去吧。” “是。”连翘不觉有他,恭恭敬敬地福了身,然后退出去。 洛凡回头,看见古晓梦有些恍惚的样子,凑近了脸,望着古晓梦,“怎么了?” 古晓梦看到洛凡突然放大的脸,心脏猛的一缩。 “可是生病了?” 洛凡伸出手,探探古晓梦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没有热度的样子啊……” 古晓梦只觉得刚才探自己额头的手温热异常,本来想要挥开她的手,可是不知为何却抬不起手。 “我听下人说你不想吃饭。我就给你送过来了。呵呵……” 洛凡看着眼前绝美的人儿低垂双目,心想,美人就是美人,不管什么样的表情都这么美。果然,洛凡话刚说完,就见一个下人提着食盒进来,放到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来……你看看,都是你平常爱吃的东西哦……” 洛凡移到桌边,打开食盒,把里面还冒着热气的盘子一个个端出来,对着古晓梦招招手,“快过来……” 古晓梦望了眼那桌上的饭菜,又望了眼那眉眼都乐呵呵的女子,蓦的心里一堵,抿了抿薄唇,硬梆梆地吐出一句:“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呢!冬天冷,吃了饭才能补充热量啊!” 洛凡说着就过来拽古晓梦的手。 古晓梦心中翻了翻,忽的一使劲,脱了洛凡的手,别了头:“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隔了很久都没有见洛凡有个回声,古晓梦心中又是一滚,却又听她说道:“真的不想吃这些?” “是的。” 隔了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声响起。古晓梦的心一沉,微微转了眼,却没看到刚才那个暗红的身影,转过头,屋里只剩下他一人,和桌上没了热气的饭菜。突的,古晓梦有些喘不过气。明明是自己硬生生得把她赶走了。可是,却不曾想到,她真的就这么走了。他赶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可每次她都会舔着热脸往自己身上扎,也不管他怎么给她脸色她也都会好好的哄他。这次,她竟然就这么走了……古晓梦的身体瞬间被冻僵了似的,连思绪都僵硬了……她,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果然,李仙儿的话应验了……古晓梦冷冷的绝望的笑了…… 这寒冷的冬日,让一切都冻住了。古晓梦怕冷,冷的不想移窝,饭也不想去吃。洛凡知道后,便都遣人送了热饭热菜过来。大部分时间都会亲自送过来,然后看他吃了才出门。昨日,李仙儿突然出现,连讥带讽得说了不少话,大抵是说古晓梦拿娇,要妻主亲自送饭送菜,不过是想要多巴着妻主些时间罢了。说他在使伎俩,说他这是欲拒还迎,说他再拿这样的脸色对妻主,再怎么好的人也会腻了他这种伎俩的,说……总之,说了很多不堪的话。古晓梦不是个爱吵的人,于是那日都是李仙儿一个人在说,古晓梦在听。古晓梦听了心里气得发抖,可面上依旧没丝毫表情,最后李仙儿觉着无趣,便自个儿走了。可这话就在古晓梦心里扎了根,不知为何,心里郁蹙的很。于是,今日里洛凡过来时,古晓梦心里难受,便把所有的气往洛凡身上撒。 他以为,她会像以往那般,哄着他,可是现下,她竟然弃他而去了……古晓梦觉得自己脸上一凉,才惊觉,那竟是自己的泪水。泪水?他多久没有流过泪了。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流泪,古晓梦心里又是凄凉又是绝望。自己,真的陷进去了……他以为他不会跟庄里那些个男人一样,不会像李仙儿那样,为了得到洛凡更多的关注,明里暗里的排挤其他人。想必,那李仙儿也会在洛凡面前说了自己的不是,洛凡肯定也听了,所以,终究是放弃了,厌烦了……泪水,流进了心里,又冰又冷,古晓梦只觉得此时,心里的冷比屋外更冷…… 难道,这就是那个老翁说的,逃不出的命运,他是不信的,可是,现在……又为何会为她垂泪啊…… 南夷,是被包围在赵国与燕国之间的一个小国,这里的国人都善蛊术和巫阵,这里有一个古老的蛊降种族,魀木族。族长是南夷国的国师,族里的人都无条件的为国主所用。而古晓梦便出生于这个古老的魀木族。 古晓梦出生那年,当时族长的族长算出将有一个与南夷国主相克的婴儿出生。于是,国主下令全力搜出这名即将出生的婴儿。经过族人的测算,算出古晓梦便是那个婴儿。于是,在他出生后没几日便遭遇了无妄之灾。幸得古晓梦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便把古晓梦与一个下人的孩子对换了,才留住了古晓梦的命。古晓梦的母亲厌恶古晓梦的父亲生出这么一个给家门带来不幸的孩子而打死了他的父亲。 古晓梦天纵奇才,他对于蛊降的造诣比一般人高,别人要学几年的蛊术,他一个月就会了,所以不到十岁,他就被族长看中,欲培养成下任族长。在族长与族人的支持下,古晓梦的蛊术突飞猛进,等到他十二岁时,族长便欲把他推荐给国主。谁知他一拜见国主,国主便大病不起,群医束手无策,族长出马测算,发现了这个古晓梦竟就是那个命克国主的婴儿。古晓梦此刻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亲身父亲被母亲活活打死,国主因恨他们家欺瞒而下令杀了他全家。于是,一夜间,古晓梦从众星拱月变成了阶下囚。 所幸古晓梦蛊术了得,在被族长囚禁时逃了出来。他这些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研究蛊术,对世俗之事可谓到了近乎白痴的地步。在他刚出来的那段日子里,他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乞儿。有一天,他遇上一个老翁,那老翁像是算命的,那日那个老翁对他说:你命太硬,会活得很累啊!不过这都是你的命啊,注定要受比别人先知的苦,注定要爱上一个人,这都是你前世注定了的。唉…… 那时,那老者说的话古晓梦并不懂。老翁说看在往日的份上,给古晓梦指引了一条出路,便是做一个舞姬。做舞姬对古晓梦来说并不困难,因为在他学的一种降头术里就是有类似舞蹈的东西在,再加上他有又天资聪颖,所以学得很快。而且他的容貌,更令人垂涎三尺。 可是他不懂得韬光养晦,他这样招来的是同行的妒忌,朋友的背叛……唯一令他感到温暖的是舞团里有一个比他大十来岁的师兄,舞跳得很好,后来被一个富商买下做侍郎。那师兄也疼爱古晓梦,便要妻主一同买下古晓梦。古晓梦看到那个师兄与他的妻主恩爱非常,每日,那位妻主都会起来为师兄梳头,画眉。古晓梦看着那一幕,无限的羡慕,希望有一日也会有这么一个女子这样为自己梳头。于是,古晓梦从此开始蓄发。才会有今日这般长发委地的风情。所以,当他与洛凡洞房的隔日,洛凡开口要求为他梳发,他的震撼是多么大。这个愿望……他实现了……可是,他本来是希望心爱的女子来为自己梳发的……可洛凡,他并不爱啊…… 古晓梦在他师兄那里住了近半年。那师兄的妻主厌了师兄,竟看上了古晓梦。于是,想把古晓梦占为己有。恰巧那一日那妻主与对古晓梦行不轨之事,被那个师兄撞了个正着。那妻主竟说是古晓梦勾引了她。师兄以为是古晓梦勾引自己的妻主,才害得妻主变心,所以欲把古晓梦卖到勾栏院去。亏得古晓梦会蛊术,逃了出来。 从此,他开始渐渐对人心感到了绝望。 所以,他今日这般冷漠的性格也不是他生来就是的,而是后天造成的,是因为他对这个世间,对人,绝望了。他以为,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上心,更遑论爱上什么人。 于是,此刻的洛凡,真的让他烦透了心。从来没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让他这般的寝食难安。他,理不清自己对她的感情。 他不信,他不甘,什么命,什么注定,他已经知道了当年那位老翁说的他今生注定会爱上的人就是这个让洛凡,可是他就是不甘心,说什么是命中注定的,那只是前世的,不是自己的,凭什么自己出生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要爱他。 因为古晓梦是异于常人的体质,所以他才会对蛊降术如此的精通。其实,当他碰上赵珩的那日,他就多多少少有了前世关于洛神、白狐、猫三者之间零星的记忆,也知道自己就是猫的九命之一。出生于世便是为了夺得洛凡的爱。可古晓梦就是不喜欢这个认知,他知道洛凡喜欢他,可是他觉得洛凡爱的不是他,是那个命,而他对洛凡的感情,若爱也是因为这个命,若不爱……不爱……不爱……他古晓梦自己该是不爱她,不爱任何人的吧…… 可是,可是。若无爱,便也无痛无伤,可自己为何会因为她为自己梳发而感到震惊,为何会不想看到她对其他男人好,为何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流泪呢?为何?为何? “好好的,怎么哭了?” 突然响起的女音,让本已心灰意冷的古晓梦猛的一怔,随之而来的,是带着一股女子特有的温热的气息飘至跟前,古晓梦浑身僵硬。 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庞,轻轻地拭去他脸颊上的泪水,“怎么哭了呢?”女子叹息般的说道。 她,怎么会回来? 古晓梦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她终于烦了,走了,谁知她竟然回来了。 “只不过是去熬了些粥的功夫,你怎么就……”女子声音暖暖哝哝。 古晓梦犹自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她回来了!她竟然回来了!她回来,就是说她没有厌弃自己。突然意识到这个,古晓梦一时间竟热泪盈眶,若刚才的泪水如冰水般寒冷,那么此刻的泪水竟热的灼痛了他的心。他震惊,自己竟会因为她的回来而高兴。高兴?难道……难道自己终还是躲不过这一劫吗? 洛凡看到古晓梦不愿吃东西,也知道他在闹别扭,仙儿虽然刁钻,但对自己是忠心的很,他会来找古晓梦说那些话不过也是看到自己如此挂念古晓梦而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她只得两边都哄着。古晓梦吃的少,也清淡,自己曾做过翡翠粥,他到是挺喜欢吃的,所以她刚才就去厨房亲手做了翡翠粥,谁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一回来就看到她泪流满面。这是洛凡第一次看到古晓梦在自己面前潸然泪下,她不太懂他怎得就哭了,可是平时的他总是一副副冷冷清清,无情无欲,即使他们在那个的时候也不见他会有多大的表情,所以看到此时他哭了,虽也心疼,却也喜欢,喜欢他这种会笑会哭的样子,这样他才像个真正的人,而不是那没有七情六欲的仙子。那滴滴泪水就如颗颗水晶,她伸手去拭泪,却越拭越多。让她心疼极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洛凡伸过脸,慢慢凑近他的脸颊,伸出舌,竟把那水晶般的泪珠卷进嘴里。 自从洛凡贴近,古晓梦就如在弦上的箭,绷的紧紧的。此刻,洛凡大白天竟做出如此□裸的动作,他一时又惊又羞,想伸手推开她,却不知道为何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洛凡舔着舔着,就发现他的鼻息热了起来。洛凡顿了顿,便慢慢地移到他的嘴边,徘徊着,未见到他有排斥的意思,便试探地轻轻啄了啄,古晓梦抖了抖。洛凡吸住他薄薄的唇,他便轻颤了起来。 洛凡稍稍地退开,看着眼中有些迷糊的古晓梦,询问道:“可……以吗?” 古晓梦闻言,明白了洛凡口中的可以是指什么之后,脑子里便立即浮现出他们曾经共赴云雨的情景,于是,向来冷峻的脸上染上了红霞。 洛凡看着古晓梦脸上的红晕,他只是别过了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可洛凡知道他这样的表情算是默许了。洛凡只觉得心里无限欢喜,她不知道今日里是怎么了,古晓梦在她面前落泪不说,此刻大白日要求这个事他竟然也未拒绝。洛凡兴奋地一把抱起古晓梦往里屋走。 古晓梦一惊,随即伸手抱住洛凡的脖子。可是,却又觉得这样似乎……于是又收回手,却又不知怎么放,只把薄唇紧紧抿成一线。 洛凡将古晓梦轻放于床上,古晓梦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不由得脸上烫的火红。 洛凡慢慢地解开古晓梦的袄衫,她很享受这种过程,每次这时候,古晓梦总会显得有些无措,期待又害怕的样子。在褪尽衣衫的刹那,他的美是极致的,不管要了他几次,洛凡却总还是要不够。 洛凡的手膜拜似的慢慢的抚过古晓梦如上好丝帛般的光滑肌肤,俯下身,一遍一遍地吻过。古晓梦只是浑身颤抖,激动地无法自抑。 为何?自己的身体一被她碰触,自己就会变得这般……而别的女人只要一接近自己,都会令他觉得鸡皮疙瘩呢?难道……难道真的……古晓梦咬住自己的薄唇。 “别咬……这里是我的……都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洛凡攫住他的唇,舌在他嘴里翻卷,含糊不清地说着。 古晓梦只觉得一阵一阵地打颤。 他感到她身体正在下移,碰到自己那火热中心,于是,他颤抖地更厉害了。想到那种被她包裹时的快感,他颤抖地快要哭了。 …… …… 不久,洛凡感觉到他的热流冲进自己体内。只等到那火热慢慢缓下来,她才轻缓的退了出来,却见他一个腰杆一挺,呼道:“啊……不要……” 洛凡不解的看到他满脸的红潮,视线渐渐移到他的股间,刚刚明明泄了,此刻却又见那||乳|白色的液体冲出那顶端的小口。一惊,随即明了,伸出手指弹了下那还很有精神的光秃秃的小脑袋,笑言:“这么一下摩擦也能让你又射一次,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敏感呢!” 只见那玉柱晃了晃,古晓梦又是一阵惊喘:“啊~~你!”薄唇抿成一线,抬起他那勾人的凤目恨恨的剜了一眼。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生气的时候也是如此风情,他这哪是瞪人,分明是眉目含情的勾引:“你的眼神好像在说我刚才没有让你满足呀!看来为了不让你对我失望,我要为你再撒把汗才行啊!” 古晓梦一听,双颊更红了,凤目微怒,却也衬的一对眸子更加亮晶晶,却只能吐出几个“你!你!你!” “还是这样的表情让人喜欢!”昊月那是害羞又寡言,平时才枯着一张脸,可古晓梦那是真的没有感觉才没有表情,好像什么都不能让他感兴趣,一副神仙般的无欲无求,就怕他哪天就飞天走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才会这么丰富,才像一个正常的人。 洛凡收起不正经的样子,轻轻拥着这一具冰肌玉骨般的身子,蹭了蹭,“再怎么样,也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古晓梦只是抿了抿薄唇。 好一会,暖烘烘的被子直烘得两人要睡着了,却听到门口稚嫩的声音:“娘!娘!你在里面吗?” 这是洛凡与红蕖所生,大女儿澄璨的叫声。 “娘娘~”而这个黏黏的声音则是洛凡与赵淡脂所生,五儿子澄琲。赵淡脂在与洛凡成婚前便怀了孩子,竟不是洛凡的骨肉。说也奇怪,那孩子一出生便是个死婴。现在这个澄琲是洛凡的亲骨肉,再过几日便三岁了,便经常跟着已经八岁的澄璨身后。 “什么事吗?” 洛凡还躺在床上,对着门外回道。 “爹说,今晚轮到娘到爹房里过夜,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澄璨问道。 洛凡闻言,想了想便要起身穿衣去开门讲话,谁知她刚要起身,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洛凡惊讶的看向拉住她手不让她起身的古晓梦,眼越睁越大。 古晓梦一做出这个动作就后悔了,此时被洛凡那眼神□裸地盯着,让他如芒刺在背,不禁双颊绯红,低下了头。可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松。 可洛凡的嘴却咧了开,笑容越来越大。 她带着笑意对着门外说道:“璨儿,你去对你爹说,娘晚点过去。” 门外的澄璨闻言后便举步离开,身后的小澄琲便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八岁的澄璨虽是女娃子,却也得了红蕖的真传,已然露出美人胚子的苗头。而身后的澄琲大大的眼,倒更像洛凡多些,却也是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不知为何,这澄琲就是喜欢跟着澄璨,澄璨是甩也甩不掉,一甩掉他就跑回他爹那里哭,害的洛凡以为澄璨欺负澄琲,还把澄璨好好说了一顿。澄璨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身后的小澄琲一个刹车不及,直直撞上澄璨,因为反作用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扁扁嘴,泪水打转。被澄璨漂亮的眼睛一瞥,他硬是生生把眼眶内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澄璨瞅了瞅地上的澄琲,绕过他,又走到门口,说道:“娘,现在还是大白天,您这样会给妹妹弟弟们留下不好的影响。”说完,转身看到还坐在地上的澄琲,她便使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拉起他的手,说:“走吧!” 而房里的洛凡听了这话,满脸黑线,这孩子,怎么……而古晓梦则再一次让认识他的人意外,他脸红的跟煮熟的虾一般。 而澄璨是知道她娘有赖床的毛病,只是觉得她今天竟赖到这么晚实在不太好。纯粹是房里两个大人想太多。 番外 山庄的小门处,停着一辆马车,车妇下得马车,摆出脚蹬。昊月依旧一身黑衣,安静的立于一旁,可若你看得仔细,会发现他注视着身旁女子的眼神是让人心醉的温柔。而他注视的女子正是洛凡,此刻正欲踏上脚蹬。 就听不远处传来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玉翎可是要去镇上,可载我同去?” 洛凡回身一看,只见对面款款走来一个绿衫人儿,袅袅娜娜,虽没有倾城的容貌,但一见便知是个温婉体贴之人。来人正是弦眚。虽然施玉翎在外改了名字叫洛凡,可男人们叫惯了原来的名字,洛凡也就任他们叫了。本来她改名也就为了让外界人知道施玉翎已死而已。 昊月一见到弦眚,便垂下双目,好似怕被人看到自己刚才在注视洛凡,竟有些窘迫的微红了双颊。其实庄里谁人不知他与主子的事啊,连主子洛凡都把他宠着让着,那做下人的谁敢不把他当半个主子供着敬着。其他几个男人其实也都明了他们之间那档子事,可是洛凡不说娶他,昊月他自己也没说要洛凡负责,其他男人们也就不多事,还怕庄里男人不够多不成,自然是能少一个便少一个。 倒是弦眚曾在洛凡面前提过,说,这世间男儿皆苦命,他既然跟了你,你便也给他个名分罢。可洛凡却只是苦笑着道,不是我不给,是人家不要。 弦眚便也不再过问,只是他不明白,怎么会有男子既然舍得把自己的身子和心都给了她,却又不愿意让她娶自己呢!可弦眚哪知道,昊月不是不愿意。他沉默又寡言,自认没施红蕖的美艳动人,没蓝烟的儒雅才情,没弦眚的体贴入微,没魏如锦的娇俏可人,没苏吟逸的器宇轩昂,没赵淡脂的温婉贤淑,没古晓梦的绝丽容颜与翩翩舞姿,也不会如李仙儿那样能言巧辩,讨得她的欢心。不管跟庄里哪个男人比,自己都比不上,自己只会些功夫,可她有那么多的暗士,少了自己也不会怎么样。可是,他会的,只是做一个护卫而已啊!她,总说自己是个木头人,可他,到希望自己真是个木头人,至少木头没有感情,不会心痛心酸心碎。他只能做个木头护卫,陪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其实嘴上说是保护,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真实想法有多么的可耻,他作为她的贴身护卫,便可以每天陪在她身边,每天看着她。而她,也都会和他说话,就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 可是,这样的时间总是很短暂,转眼,她便到别的男人身边去了。他只盼能永远做她的护卫,这样她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对男子厌了便弃之送之。古来就只听过将夫郎换良驹,未听过将护卫换什么的事。所以,只是做一个护卫,是最保障的办法。只是,他们独处的机会太少。她的生意都是司徒兄妹在打理,她一个月去镇上也就几次,但一去几乎就一整天。所以,她去镇上的那些个日子,便都是他们独处的时候。他每次都满心期盼着,虽然,她到镇上时都在忙着生意上的事,无暇顾及自己,可在来回的路上,她总会招自己进马车与她同坐,她总会靠着自己,握着自己的手,说说话,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间是多么可贵,多么的让昊月期盼,可是,今日,弦眚出现了。他蓦的一怔,像是怕被人看穿他心中所想。于是,他垂下了头。 洛凡随即上前,微皱了眉头道:“风寒刚好些你怎么就出来了?” 弦眚一见洛凡皱了眉头,心中便是一个害怕惹她不快了,只敛了看到心上人欢喜的神情,低低道:“我……我想搭玉翎的车去镇上买些胭脂……不……不方便的话我……我算了……” 弦眚说罢便欲转身往庄里而去,亏得洛凡将他拉住,道:“哪有什么方不方便,我是担心你风寒刚好,万一出来吹了风让风寒复发就不好了。” 弦眚一听说洛凡没有不快,反而是担心自己,上一刻还失落的心却又猛的欢蹦起来。他抬眼,见心上人担心的望着自己,他心中便如小鹿乱跳。为何,为何一望见她那双淡淡的琥珀色的眼这么一看自己,自己就变得轻飘飘起来,只希望这对眸子永远这般注视着自己。想到这里,弦眚微红了双颊,觉得自己真是不知羞,明明说好要做一个像赵淡脂那样贤淑的大家公子,怎么又能想要妻主只看着自己呢! 洛凡半拥着脚步有些虚浮的弦眚上了马车。 昊月与车妇坐在车外。 马车里间或传出洛凡有些低哑的说话声,和弦眚轻柔的笑声。昊月只觉得心中被无数双爪子抓过那般火辣辣的难受。 临平镇现属赵国境内。 洛凡的生意仍以玉器为主,这几年又辅以钱庄,布庄,酒楼,妓院,客栈,赌坊,药材。洛凡的生意可真的是纵向横向都发展,更有司徒兄妹与苏吟逸这样的人在帮忙,而且近两年也招揽了不少经商人手。世人都说,赵国第一富有的人是皇帝,第二富有的人便是她洛凡。洛凡当初的本意是想隐居,可是她手下有诸多暗士,更有无数的店铺,若她真的散了,不知多少人要露宿街头,又要扯出多少的恩怨,无奈,她便再次接手了生意。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到真不是她所希望的。树大招风,她洛凡财大可不单单是招贼那么简单咯。 洛凡出来大多是上各个店铺转转,与各个管事核实核实帐务,开开会议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今日里她惦记着弦眚,便匆匆结束了会议,将事务交代给了司徒霜便出来了。 司徒霜,也就是洛凡的小婶子,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但有经商的好头脑,更是一颗难能可贵的真心。从她与洛凡交朋友开始,便真的是以诚相待,洛凡大多的生意都交与她手,她却从未存有私心。她当初娶蓝音时向洛凡承诺,一生不娶二夫,至今果真是唯独蓝音一夫。像司徒霜这样家财万贯的女人,谁家里不是三夫四郎,可独独她对蓝音未有贰心。就连蓝音自己都劝过司徒霜纳小爷,可司徒霜却不答应。如今她与蓝音已有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了。 而司徒雪与蒋青也是绝配。司徒雪性格奔放,行为大胆,是洛凡生意上的一大能手。而蒋青却是老实忠厚,不闲言碎语。当初得知洛凡生还,便欲再度跟在洛凡身边做护卫。洛凡知她与司徒雪两情相悦,便不拆散一对鸳鸯,说了句:你好好的帮司徒雪,便是在帮我。 于是,蒋青便与司徒雪成了亲。而“男主外女主内”便从蒋青这里产生了。不管世人如何诽谤,这对夫妻却是不管他人诟言,只是一意孤行,堪称绝配。两人也有了一双儿女。 再说,洛凡也乃一大话题,堂堂赵国首富,却肯陪家里的夫郎逛街买胭脂。不知被多少女人耻笑,又被多少男儿倾慕。 此时,洛凡负手立于一旁,自是一派娴雅俊儒,宠腻得看着在挑选胭脂的弦眚。只见弦眚放下手中的胭脂盒,摇摇头,洛凡便上前道:“都不中意?那去别家看看吧!挑到你满意的为止,可好?” 同在一旁挑选胭脂的几名男子本来看到一个如此俊美的女子陪一个只称得上清秀的男子买胭脂便已觉羡慕,又听到洛凡这样宠腻的话,不禁都对弦眚投以深深的嫉妒目光。 弦眚的眼里却只看得到一旁的心上人,未曾注意他人,听到妻主的话,心里满满的幸福,眉目含情的逡了眼洛凡,便柔柔道:“听人说,隔壁街有个胭脂铺,只因店面小,可里面的东西却都是绝好的,我们去那里看看可好?若还是挑不中的,便不买了罢。” “没事,天色稍早,多逛逛不碍事。” 洛凡笑言。 昊月与车妇赶着马车跟在身后。暗士在暗处小心的跟着。 弦眚领着路拐过一条穿巷,便看到一条小街,依稀有几家店铺。弦眚他甚少出门,怎的对这么一条清冷的街区如此熟悉,洛凡虽有疑惑,却也未多言,只是跟着。 弦眚也在看门路,怕洛凡不愿再走似的,说道:“再走一会儿便到了。” “嗯。” 可是转了一圈,却未看到弦眚说的那家胭脂铺,弦眚便有些急了,说道:“我……我真的听人说就在这附近的……真的……” 洛凡安抚道:“没事。没事。我们再寻看看。” “嗯。”弦眚抿抿嘴,眼中泪花闪现,看得洛凡一阵心疼。 这条街不长,来回走了一遍却仍是未找到那个胭脂铺,洛凡看弦眚急得快要哭了,便安慰道:“许是在隔壁街,我们去看看。” 隔壁又是一条街,却要热闹很多,但却是多赌坊,钱庄,铁器铺,三教九流的人多出没之处,一般人家的男子自是不敢来此,所以又哪个商家把胭脂铺开在此处也是没有头脑。洛凡说来这,是因为这街上的钱庄和赌坊都是她旗下的,想来找钱庄的老板打听打听那个胭脂铺。 转过街角,便看到了临街角的赌坊门口围了一圈子人在吵闹,洛凡一看,便皱了眉头,虽然是自家的铺子,但她也不想过去,怕吓到了弦眚,有那些个人在,不会有什么事。那眼尖的赌坊小伙计一看到洛凡,便急急忙忙进去请出了老板。老板一看到洛凡,以为她是来巡视,却被她看到了这般场面,便急忙上来解释道:“那隔壁街的王福滥赌,输了诸多家产,气死了七旬老父,前几日刚把隔壁街的胭脂铺卖了银子,结果又赌又输,欠我们赌坊几百两银子,现下要把她的夫郎抵押给我们,正闹着呢!”那老板也甚是无奈的样子。 洛凡点点头。这种戏码在赌坊妓院里见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世间总有许多可怜的男子嫁错妻,可洛凡不是神,帮不了他们。 “嗯,你看着处理吧。” 洛凡牵了弦眚的手刚想走,眼睛却不意间瞟到了那围在人群中,被一个女子扔到地上的男子的脸,一瞬间,洛凡便怔住了。 那脸…… 第一眼,为那相似的脸骇然,以为是蓝烟,第二眼,便知不是蓝烟,是朝云。可是,短短几年功夫,那个如泉水般清俊的人竟变成此番模样。洛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听说他嫁人了,难道他嫁的就是赌坊老板口中所说的拿夫郎来抵押的王福吗? 而那头的朝云似感受 玉美人(女尊,NP)第59部分阅读 玉美人(女尊 NP) 作者:yuwangwen 云似感受到他人的视线,蓦然回首,与洛凡对视,随即震惊得睁大了双眸,随即,他像避什么似的,急忙捂住自己的脸,不让洛凡瞧见。 两个人,一人一头,隔着众人,短短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却似天涯,难以触及。这头的洛凡震惊,那头的朝云却更加震惊。是她!是她!怎么会是她?他今生最想见到的人他终于见到了,可是,却是最不想让她看到的现在!朝云心里默念,走吧,快走吧!求求你快走吧!不要看!不要看!求求你不要看!本来就算被妻主拿去抵押也未曾流过一滴泪的人,此刻,却泪流满面。 洛凡看着那头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的人,隔了许久,便道:“王福欠的债记在我帐上吧。” 赌坊老板有片刻呆滞,随即明白过来,赶忙道:“是是是。” 洛凡牵了弦眚,转身欲走,弦眚却拉住洛凡的手道:“可是……” 洛凡未回首,只是淡淡道:“走吧……”弦眚遂未再言,望了眼远处的朝云,便跟着走了。 在回去的马车里,洛凡与弦眚两人都有些沉默。弦眚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心酸。他今日里自不是真要去买胭脂,他前段日子无意间听到从以前府里跟来的下人们说起,镇上开了家胭脂铺,不怎么出名,却是他们这些下人们买的起的地方。可那家胭脂铺店主的夫郎竟然就是曾在府里住过一段时日的朝云。他们经常去光顾,所以也知道了朝云的处境。那店主王福原是个生意人,家里开着家胭脂铺,母亲早死,留下一个七旬老父。前两年娶了个貌美的夫郎,正是朝云,羡煞旁人。刚开始,王福对朝云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后来王福迷上了赌博,先是把父母留下的家财输了,后来又把自己那唯一的胭脂铺也给变卖了输光了,家里没钱了,对夫郎也不爱了,更是拳脚相向,甚至把那老父也气死了,前段日子还扬言,谁要是借给她五百两,她便把她夫郎卖与那人。 弦眚听后,便放在了心里。他知道,自古薄情女子多情郎,朝云亦是个可怜人。他对妻主的心意,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以为妻主收他也是迟早的事,可谁知妻主竟送他一个“玉楼春”,却没有收他。 他们来到落霞山庄两年后,朝云便卖了“玉楼春”,说是要嫁人了,把卖楼所得的银票都还给了妻主,随银票而来的,还有一副题词,正是: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当时妻主看了很久,最后说了句:扔了怪可惜的。便把它挂在了书房。而后,妻主便未再多说什么,他们自然不会赘言。而今,听到朝云的境况,如何叫人不伤心,一个男子,嫁错了妻主,如今却要被妻主卖掉,那他要不被人买去做小侍,要不被卖去青楼,那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呀!弦眚知道洛凡对朝云是有情的,只是她答应过他们,不再会收其他男人,可是,弦眚总觉得朝云是不同的,朝云他早就在大家心里先入为主了,以为妻主迟早会收他的。况且,妻主对他不是没有情,不然,当妻主听到朝云嫁人时脸色是那么的难看,又怎会时常看着那副题词出神呢! 他弦眚没有殷实的背景,没有出人的才情,更没有动人的容貌,他有的便是温柔,他能做的便是体贴。他知道妻主正是喜欢自己的这份温柔体贴,能知道妻主心里所想所要的东西,得到像洛凡这样的好妻主是自己的福份,所以,自己更要温柔体贴,大度婉约。有了这样的想法,与弦眚本来就有的同情,他才找了出门买胭脂这么一个借口,弄个巧合让洛凡与朝云见个面,希望洛凡还能念着往日的情缘,救朝云脱离苦海。 可如今看到洛凡见着那般落魄的朝云,妻主没有动心他是有那么一刻欢喜的,可是,他心里的同情善良又在责怪自己那欢喜的心情。等到上了马车,看到一路郁郁寡欢的妻主,弦眚知道,妻主还是放不下他的,或许,这次,朝云有盼头了吧…… 而此时的洛凡沉默,一是因为看到那般落魄的朝云而难过,她当初听到他嫁人了,心中便有些怪异,明明是自己说要他离开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怪异。她后来也有打听他的消息,听说他过得不错,便放下心来,她已经有他们了,已经答应他们不再流连其他男子了的,朝云值得更好的女子来爱。可谁知是他竟是如今这般局面!可他已嫁,她也已有这么多人了,还能怎样呢! 二是因为弦眚。洛凡自不会以为今日是个巧合。只是她想不到弦眚为了讨自己的欢心竟能做到如此地步,把她拱手让人?让她另结新欢?洛凡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对他们的心意应该很确切了,谁知,还是跟最初的一样。到底是自己做的不够多,还是他们太不安? 此事就此搁下,洛凡不提,弦眚也不再提。只是往后的日子,弦眚感到与自己在一起的洛凡总有股淡淡的悲哀,弦眚心里是着急却又无计可施。这不是他想要的,他的付出,他的大度只为得到她对自己更多的好,不是如今这般表面安好,可底下却是凉薄的样子。这不是他要的。弦眚越是急,却越是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好不容易好了的风寒却突的加重了。 洛凡也是无奈,有空的时候虽也陪着弦眚,却不怎么说话。于是,看着这样的洛凡,弦眚的病越见严重。洛凡其实也还是孩子心性,想着我这么诚心诚意的待你们,说了对你们不离不弃,你们还是这般。既然弦眚你大度,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度。说穿了,洛凡就是在跟弦眚怄气。可看到弦眚消瘦的不成样子了,洛凡又急得不得了。 这一日, 弦眚躺在床上,只觉的恍恍惚惚,努力睁眼,却看到洛凡离去的背影,急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抓了个影子,弦眚哭了,明明哭得肝肠寸断,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 刚刚进门的洛凡看到闭眼躺在床上却泪水纵横的弦眚,一惊,急忙来到塌前,抓住他还在空中挥舞欲抓住什么的手,焦急的喊道:“弦眚,弦眚,是我,玉翎啊!” 弦眚只是一径的伤心欲绝。 洛凡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哄着。 弦眚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便再也顾不得往日的矜持,死死的抱住洛凡,恨不得将她揉进肉里,心里。嘴上哭诉着:“玉翎……玉翎……别走……别走……我错了……别不要我……” “没错,弦眚,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够坦诚,是我没让你安心,都是我的错。我只求弦眚你别不要我,把我拱手让给他人。” “不让!不让!我不要再让了!” …… …… 两人如何和好,如何缠绵暂且不提。只说在洛凡与朝云相遇半月后,那一日,洛凡在书房看帐,路管家说赌坊老板有急事要禀告。 洛凡做了下猜想,最后还是让那老板进了书房。 那赌坊老板不是洛凡生意上的管事之一,所以开会时也轮不上她上场。只是有次洛凡来赌坊巡视,这个老板眼尖,认出了洛凡,她亦是想要在大老板面前表现表现,这次,正为此事而来。 那赌坊老板拜见了洛凡后,洛凡便切入正题,问她所为何事。 赌坊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老板,前些日子你让小的清了那个王福的帐,小的清了。可是那王福不知收敛,又欠下诸多银子。这次他又扬言要卖他的夫郎,那隔壁街杀猪的猪肉三说愿意用三百两买下王福的夫郎。您看……这个买卖……” 赌坊老板也算是火眼金睛,当日一看便知大老板与那王福的夫郎之间有猫腻,大家都说那王福娶得这样美的夫郎肯定罩不住,再看看眼前俊美异常又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任那平常眼高于顶,总是不正眼瞧人的王福的夫郎也该满足了。所以,赌坊老板猜测着大老板与王福夫郎之间的事,想来把这个消息告诉大老板,得点大老板的赏识,说不定让她高升呢。 洛凡闻得此事,先是一怔,随即眉头一皱,怒道:“此事与我何干?要报告也该先跟你们赌坊的总管事报告,怎么跑我庄里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赌坊老板未曾料得自己猜错了,此时急了一头汗,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急忙点头哈腰躬身退了出来。 番外 洛凡执起手中的帐簿再看,那帐簿上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了,眼前浮现的是那张惊惶失措的容颜。洛凡一阵心烦意乱,猛的扔下书,朝门外呼道:“路管家!路管家!” 随即,路管家那有些沧桑的脸出现在洛凡面前。 洛凡顿了许久,对路管家说道:“刚才那个人,你同她去。嗯……帮我好好……安顿他吧。” 路管家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着只要问了刚才那人便可知晓,随即出去了。 路管家一碰到朝云,便明了。她与赌坊老板合计,把朝云买了下来,在镇上找了个干净的住所,安顿了他。路管家把这些事都细细的禀告了洛凡,洛凡却什么话也没说。路管家自不会多言。 然一月后,路管家悄悄的递了话给洛凡,说朝云想见她一面。 洛凡踌躇了多日,终还是去了。 这时的朝云,正一个人坐在桌前,对着已凉的茶水出神。自从自己让路管家捎话给她已经九天了,整整九天,她都未来,想必她是不会来了。从自己被她买下安顿在这里时起,他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希望,他不敢把这个希望太明朗化,于是,他等,可是等了一个月,都未见有消息,他按耐不住,才托路管家捎话,可是,等了整整九天,音讯全无,他,该死心了。 一滴清泪滑落,掉入茶杯中,与那凉了的茶水一样,苦苦的。 朝云不是个爱哭的人,今生的泪水却都只为了一个人流。 他是个孤儿,被胡族的族长捡到抚养长大,族长只说他长得像她失踪的爱人,便把他送给她。他知道这是他的命,无可奈何的。族长说,她是个矛盾的人,说她是个好色之人,但他却对家里夫郎宠爱有加,为了一个青楼的小倌,痴情至此。可说她不好色吧,家里的夫郎却一个赛似一个美艳,连赵国定国大将军的爱子也被她害得要上吊自尽。然当朝云看到她时,只是觉得她是个比男子要更美丽几分的女子罢了,其他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当朝云看到她竟为了博得夫郎的欢心,而在台上大唱情歌时,他有些动容了,男子皆苦命,半点不由人,能得如此妻主,夫复何求?再看让她唱情歌的人,却是一个长得如女子般高大魁梧的男子。如有这样的男子都能入她的眼,为何自己不能? 他以为她是个心软愚钝的官人,她却能带着大军与魏将军并肩而战,并凯旋而归。 他以为她是个市侩j诈的商人,她却能写出“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样的诗句来。 他以为她定会爱上自己的,到头来反而是自己爱上了他,却被她一句朋友而硬生生的拒绝了自己所有的幻想。 曾经,他也幻想过,自己也被她放在手心里疼爱;曾经,他也幻想过她用她那双勾人的眼睛凝望自己;曾经……曾经…… 如果说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是爱,只是羡慕她对她夫郎的宠爱,那为何当自己也遇上一个如此疼爱自己的人的时候,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与幸福? 那时,她带着夫郎们去了落霞山庄,以为她终有一日也会想起自己,可是一过便是两年,她杳无音讯。于是,当遇上曾对自己捧在手中呵护的王福,他赌了最后一把,他卖了“玉楼春”,把银子还给了她,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借口去找她。朋友?只是她当初的一个托辞吧。他说自己要嫁人了,是想要她有所表示,怕她不了解自己的心意,他把她当初的那首题词也奉上了,可要回来的只是句祝福。自己是真的心死了,嫁给谁,对自己好与不好,又被卖给谁,若那个人不是她,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生亦何欢,死亦何悲? 在嫁给王福的这两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想见她。却在他最不堪的时候见到了她。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玩笑?在这样的情况下…… 可当他知道自己被她买下的那一刻,他心里突然膨胀起的喜悦也因着这么多天来的等待变成了苦涩。他和她,终究,连朋友也不是。 想得出神,未觉屋外有人。 而洛凡已在屋外看了许久。看到他的泪水坠入杯中,也看清了他脸上的痛苦。当初,是不是她做错了? 朝云无意间回首,却看到了他以为不可能再出现的洛凡。只觉得,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只是,此时不是灯火,是那艳阳,踱了她一层氲黄,耀眼得令朝云睁不开眼。 对望了许久,洛凡慢慢地走进了门。 朝云望着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的洛凡,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终于见到了她,可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洛凡亦是,此时,她无法笑着问他过得好不好。说什么,都显苍白。 于是,两人都沉默的坐着,从晌午到傍晚,眼看着夕阳西垂,洛凡并没有留宿在此的打算。她没有来,不知该怎么办?来了,却更不知该怎么办? 朝云看出她的去意,果然,就见洛凡说道:“今日已晚,我先回去了。”顿了顿她又道:“改日再来拜访。” 朝云从未知道面对心上人如此生疏的语气是这么的痛苦,可他知道,她说的改日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或许,再也不会来了。于是,看到洛凡转身,她猛的站起,凳子因他的动作翻到在地。就在他站起的刹那,他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喊了声“等一下”便直直扑上前去,从背后环住洛凡的腰。 洛凡浑身一怔。 “别走……别走……别走……” 耳边,响起了朝云那悲伤到让人心碎的哀求,洛凡的心颤了颤。 “求求你别走……别走……好不好……我等了你好多年……好多年啊……” 洛凡握紧拳头,背挺得直直的。 “这么多年了……我的心里只有你啊……只有你……你既然把我买下了……难道还是不要我吗……” 洛凡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些年来,她对很多事都看开了,却独独对情字依旧看不开,可就这一样,却也往往要了人的命。 “不是,不是的……” “那么,请你抱我。” 洛凡震惊地不能言语。 感受到洛凡的沉默,朝云消瘦的身子颤了颤,说道:“你,是嫌弃我吗?觉得我不干净了?” “不是的。没有这回事!” “那为何不愿抱我?” 朝云猛的转身到洛凡的面前,泪眼定定的望着她,“为何?为何?当初你不要我?现在你仍旧不要我?”泪水,无声的滑过朝云那端秀的脸。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洛凡解释着。 “那你就抱我。” 朝云一对被泪水浸湿的温润大眼那么真诚的乞求着洛凡,“抱我好不好,一次,哪怕就一次……” 朝云看到洛凡并未推开自己,便大着胆子将自己的唇慢慢的贴近洛凡。 洛凡望着眼前的朝云,比起记忆里那个闲定稳重的人儿,眼前的他却更为真实。褪去了那年少的青涩,多了份成年的风韵,脸庞消瘦许多,却更衬的那对大眼温润动人,此刻,洛凡看清了,他其实和蓝烟一点也不一样。他的鼻尖比较圆润,他的唇更加红艳,他的下巴更加尖瘦,他的……他的…… 望着渐渐靠近的红唇,洛凡被蛊惑了。 当她的唇碰上朝云那火热的唇,洛凡叹息了一声,不能回头了。 两人像是干柴碰上烈火,从那红唇相贴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控制不住了。朝云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以前看见王福靠近的脸就觉得反感,与王福欢爱的时候只希望快快结束。 可是,此时,却一点也不同。只是与洛凡亲吻,他便浑身虚软,双脚都站不住,可他却惊讶的发现,身上有一处发生了巨变,是那么羞耻,那么火热,那么得想要碰触她。他一边要想靠近他,一边又不敢让她知晓自己的变化,被这种矛盾生生煎熬着。可下一刻,却被洛凡打横一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又被置于床上了。还未来得及缓过神来,便感到洛凡温香的身子附上自己,下一秒,自己的唇又被她攫住。 朝云从未有过这种经验,只是拽着洛凡,难耐的将自己的身子往她身上蹭。 这样的激|情太过刺激,已不需要更多的前戏。朝云胡乱的解着洛凡的衣带子,却怎么也解不下来。洛凡见他这般,便快速地解开自己的衣衫,只将朝云的裤腰带扯下,往下一拉亵裤,朝云的□便直挺挺的立在空气中,顶端泌出几滴露珠,无言的发出疼爱的邀请。洛凡也顾不得其他,便狠狠的将他的□纳入,朝云只能猛的一个抽气。 洛凡狠狠的□,朝云尽力的配合。 两具火热的身体,都已是汗水淋漓,却仍不知疲倦的交缠着,激烈的亲吻着彼此,好似,这是他们今生的最后一场欢爱,□持续了好久,好久…… 朝云至今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快乐的感觉,他知道,这都因为对象是她。 激|情慢慢褪去,剩下的却是沉默。两人都未开口,最后,还是洛凡先起身,沉默的穿衣,临出门前,她说:“我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因为此刻洛凡真的好乱,她这样算不算是出轨? 朝云望着洛凡的背影,坚定的说了句:“我不后悔!” 洛凡闻言一怔,却仍旧未停下脚步。朝云转过注视着她背影的脸,他不后悔,一次足以。泪水悄然滑过两鬓,滴落在了枕头上。 洛凡回到庄里已是入夜,却被告知钱庄里出了事情。当夜洛凡未作休息,召集了几位管事,商讨对策,对策出来了又亲自去实施,一忙便是三日。待她静下来时,便开始想朝云的事。这事,终究也拖不得,她,欠人家一份情。不管自己对这情是什么情,她终究还是要负责的。洛凡硬着头皮,召集了庄里的一众男人们,告诉他们自己要收朝云。 本以为会天下大乱的洛凡却奇怪的看到众人平静的表情。众人只道是收朝云这是迟早的事,但若换做是别的男人,他们自是联合对外,一致不同意。这里施红蕖的资格最老,他冷笑了声,最先站起来走了。然后是古晓梦面无表情的离去。苏吟逸瞪了眼洛凡,今晚是轮到洛凡去他房里,而苏吟逸这一眼是警告洛凡今晚最好别去他房里。经过门外,看到门神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的昊月,苏吟逸恨恨的道了句:“就你沉的住气!”昊月闻言,只是垂下了头。魏如锦虽做了父亲,却仍脱不了孩子性子,委屈的扁了粉嫩嫩的小嘴,一跺脚,也走人了。赵淡脂果然是皇子气度,微笑着道:“若妻主无事,那淡脂先下去了。”虽然话说的恭敬,可压根没瞧洛凡一眼,他也没在请示洛凡的意见,说完自个儿就走人也。李仙儿勾人的眼荡了荡,边嘀咕着“就是那个朝云啊”边往外走,一副就怕人家不敢来的样子。最后留下的人还是弦眚,洛凡看到坐在身边温温柔柔的弦眚,刚想说“还是弦眚你最好”,却见弦眚站起,也学了赵淡脂,微笑着道:“嗯。那弦眚也回房了。” 洛凡瞪着眼,看着离去的众人,颇有些无奈,唉,看来自己是有段时间不好过咯。 待到洛凡去找朝云却是第二天。至他们相见已是五日。然洛凡到的时候,已是人去屋空,屋内只留了封信。洛凡拆信一看,傻了,心道,迟了,完了。 她急忙回庄,招了暗士,又派人全力搜索朝云的下落。 待到洛凡有了朝云的下落,又过了两日。 洛凡一接到消息,便骑了马急急赶去,从清晨赶到黄昏,终于到了目的地。洛凡下马,抬头看眼前的建筑,心下一紧,朝云啊,难道我们真的迟了吗? 洛凡上前敲门,不久,一个带帽穿灰袍的男孩子出来应门,看到洛凡,问道:“这位女施主,不知何事敲门?” 洛凡一推大门,“找人!” 男孩子人小力薄,哪经得住洛凡那蛮力的推搡,当即被洛凡破门而入,洛凡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庵堂,小男孩在身头急急道:“这位女施主,现已日入,女子不便进入庵堂。这位女施主……” 洛凡哪管身后的声音,一径得朝里走。这座庵堂也真清冷,走了这么半天竟然也没看到半个人影。来到后院,便见一个比刚才年长许多带帽着灰袍的男子正在扫着落叶。 洛凡脚步一顿,哑着声音道:“朝云……” 那男子一怔,随即转身,立掌于胸前,对洛凡道:“这位女施主,现已日入,女施主不便进庵堂。若女施主有事,还望明日再来找主持。” 洛凡上前一步,抓住男子的手道:“朝云,你为何不等我来?” 男子垂首,“阿弥佗佛,女施主认错人了吧,在下法号了情,不是施主口中的朝云。” “朝云,我……” “请施主自重。放开在下。” 洛凡皱了眉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隔了很久,男子才道:“是的。请施主回去吧。” 洛凡看了男子很久,最后放开了手。转身朝外走去。 背着身子的男子,双手握紧了手中扫帚。这样,对大家都是最好的。可地上,却有泪水溅落。 我也很矛盾要不要收朝云啊。也想到可能会有两派,所以,最后,我就只好这样了。不赞成收的亲看到上面为止,朝云出家了!!!!orz…… 而赞成收的亲,请继续看下面一段。话说我写得累死啊,这么多字!+ + 朝云握紧了手中的扫帚,忍住呼喊住她的冲动,他,只能这样。他是知道她的无奈的,只怪他没有她的男人们那样好的福气,能享受她的宠爱。她今天能来找他,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可为何,泪水还是不争气的落下呢! 那日,她虽抱了他,最后,却没能留住她。他,是真的心死了。所以一了百了,想到出家。他虽留书告诉他出家了,却没有告诉她自己去哪里出了家。所以,他才选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他央主持给他剃度,可主持说他尘缘未了,要他待发修行。所以,他才叫自己了情,就是想了却对她的情意。明明已经下决心了的,可为何,泪水还是要一滴一滴的落下呢! 朝云还在悲痛,可是,身子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扯去他头上的帽子,他的一头乌发便悉数垂下,只听那女子说:“我才不管你是尼姑还是和尚,反正绑我也要把你绑回去。” 朝云还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身子又被人猛的一甩,他只知道自己被人扛上了肩。扫帚?扫帚倒在了地上。帽子?帽子也丢掉地上了。他看到自己倒垂的发,看到了坑坑洼洼的地面,还有,一个白衣女子的后背,还有,他碰触到了那让她魂牵梦萦的体温。 “哇——师弟——你——你——”刚才给洛凡应门的小男孩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竟然有女人光天化日闯入庵堂,抢拐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师弟。 洛凡看到眼前的小男孩,痞痞的笑言:“他才不是你的什么师弟,他是我洛凡的第十任夫郎。” 小男孩震惊的无以复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弟被一个登徒子抢走。而后走出的主持看到此幕,只说了句:“阿弥佗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