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叶子葙乔 穿越是意外的 认识余容的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幸运的人,十分幸运。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所谓祖国的花朵不外如是。 她爷爷是敬业的老中医,父亲在改革开放的时候放弃国营企业的铁饭碗选择下海经商,虽然用爷爷的话来说那就是“你没那本事就别去凑热闹”,但还好歹也赚到一笔足够他们一家五口十几年衣食无忧的钱,还顺便送她和哥哥留学什么的。 哥哥不是电视里漫画里智商高达两百的绝世天才,但也是个十里八乡左右邻居眼中极其出众的高才生,一个有气质有容貌而品行优秀的男人。而她这个一般优异的余家小女儿只要不是差劲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只要安安分分地活在优秀的哥哥的光环之下当个老老实实的学生,毕业之后再依照母亲的意思开家小小的画廊或者遵从爷爷的意愿去当个气质优雅娴静的艺术家什么的就够了。家里的事业有已经毕业的哥哥哥哥打理,发扬光大家族企业的事有人去做,她只要安心当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宅女就行了。  要是真的废柴到让人惨不忍睹,连自我独立的生活都无法打理,那就直接打包回家发挥余热嫁给一个商业联姻对象,不老不丑,不高不矮,据说和他们家很熟,尤其和她很熟的某青梅竹马。  如无意外,她的人生将会像一杯平淡至极的白开水一样,波澜不兴地过着,乏善可陈。  人生平淡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境界呀!用她宿舍里那位御姐的话来说,你就个人才呀!我混了那么久,没见过比你还没理想没追求的人。当时她正在宿舍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看最新版的鹿鼎记。  “人生有追求没追求还不是一样过?你以为有追求就行了吗?追求什么?现在这个世界上十个有八个追求的好工作,剩下几个追求的爱情,还要钱多人傻貌美如花的公子哥儿千金大小姐什么的,说白了就是钱,我现在不缺钱又不缺男人,什么都被人安排好了,我还要怎么追求?”噎得正在喝水的某人直拍自己的胸口。 “好了,知道你清楚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大哲学家,就别编排她了,对了,阿容,”推门进来的舍友放下自己奋斗归来的众多战利品,“到学校外面住真是麻烦,连找家合口味的饭馆都没有,什么都得自己做。。。。。。青瓜,西红柿,白菜,柠檬,牛奶。。。。。。啊,对了,楼下有位自称是你那位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的女朋友的人找你,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你要小心点呀。”  “失魂落魄?”刚看到黄晓明版的韦小宝和钟汉良版的康熙共浴的那一幕,来不及感慨为什么这一版本的鹿鼎记处处皆和谐,被人打断自己恶趣味联想的余容依依不舍地关掉电脑,“是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所以失魂落魄了吧?” 不情不愿地穿上鞋子出门,撇撇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再下去。余容远远地就看到那抹刺眼的红色身影。当然,还有那位一向标榜端庄淑女的长发美人。 “进去吧,我没兴趣和你在外面吹冷风。”首先走进宿舍楼下最近的咖啡馆,对于大美人的楚楚可怜欲言而止也没看过一眼。 大美人咬了咬红唇,幽怨地跟着走进咖啡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我。。。。。。我知道你们从小一直长大,他跟我说过他一直把你当成妹妹,他很疼你,但他根本没爱过你!现在他却要娶你!他,他,他。。。。。。” 看着对面红着眼圈的大美人其实也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没比余容大几岁,余容拿起卡布奇诺喝一口,突兀地说:“你要我离开?你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你凭什么觉得要离开的是我不是你?你以为你的爱很伟大所以我就得自动让位把未婚夫让给你?他没爱过我所以就一定爱你,你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娶的人就一定是你?”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恶劣,完全没有平时温温吞吞的无害顺从,“你是第二十三个这么跟我说的人,也是他扔给我第二十三个麻烦。这还真是让人讨厌,是么?有本事你就去跟他说让他娶你,反正他娶不娶我结不结婚对我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我需不需要提前嫁人而已。我是毫无吸引力又单相思的未婚妻嘛?这不是你一早就认定的吗?说吧,你约了他什么时候和我摊牌?”  “对不起来晚了,阿容,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完全体现了何谓“说曹操曹操到”的特性的男子,晃了晃手里的礼盒,把里面的水晶手链戴着她的手上,态度亲昵自然得让对面的泪美人用一种“你们简直是罪人”的眼神看着余容和她的那位青梅,啊,不对,是风度翩翩的竹马。  “自己的麻烦自己收拾,还有,本姑娘腻了!”挥挥手,毫不犹豫地捅了他一个手肘,再捻了他一脚走人。听着身后越来越大声的哭泣和难以置信的语气,推门走上马路等车的余容打开背包,拿出本来预备好的但现在已经没用处的相片,看着相片里纠缠在一起清洁溜溜的“写真”,皱着眉头把相片撕了丢进垃圾桶。 什么人嘛这是,又想要钱有想要人?nc电视剧看多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是玛丽苏主角能一脚踏几船人财两得?老哥,你说的没错,脱下面具对人反击的感觉真的不错,明天估计又会有几个版本的“刁蛮小姐强抢系花男友,灰姑娘惨遭负心男抛弃”的新闻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吧?  低着头的余容正好奇身后踏踏踏的高跟鞋声音怎么越来越近,转过头来却看见一张刚刚才见过因此很熟悉很腻味的清纯美人脸以及身后焦急担忧的竹马,在她被人疯狂地推出马路撞上车子之后,唯一的意识就是大哥,你没告诉我当武力远远胜过智慧因素该怎么办? 我该庆幸对方一定会被人抓住为我报仇吗?幸好还有大哥你能照顾爷爷跟爸妈呀,还有,我不想死。。。。。。 山里的事儿 “醒醒,姑娘?醒醒。。。。。。” 余容是被拍醒的。她因为身体的酸软而感到不适,皱着眉头,却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没有车祸后的疼痛或者鲜血淋漓。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却很奇异地只摸到手腕和手臂上的几处擦伤,很轻很小的伤口,掉了点皮,微微一些很少的血丝,除此以外触摸到的全是一片光滑。  片刻,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刚被车子撞了,也同样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一丝车祸后该有的重伤现象。意识开始清醒的余容猛地睁开眼睛,来不及反应,就被对面两张男性面孔吓得尖叫起来。  “啊!!!!!” 本来正在慢慢撑起的身体立马躺下,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惊吓地张开,完全没有平时混混沌沌的模样。用余家大少爷,余容的哥哥余章的话来说,那就是你也有看起来清醒而不淡定的一天了。但此时此刻余家哥哥很明显地不在这里,余容所熟悉的一切都不在这里,起码她可以很肯定地告诉自己,她余容从出生到现在十八年来从来没在什么山洞里呆过。 被吓到的不止是余容,那两个男子也呆住,痴痴愣愣的,好像被吓到的那个是他们。当然,山洞里除了余容以外唯一一个女人显然觉得被吓到的只有余容。那女子身着一袭麻衣,服饰看起来像是唐朝平民百姓的日常衣服,年约二十,虽然打扮看起来像是个寻常村姑,但乌黑的秋水明眸和白皙的肌肤却让人眼前一亮,心生好感。 但是余容现在是完全没办法生出一丝好感的,因为她没有在这周围找到任何现代化人工机械的痕迹,很显然,这里不是什么拍摄景点,对方也不是演员,就算是,她一个刚被车子撞了的人为什么身上只有一点轻伤,为什么不是在医院甚至是家里这也是个问题她可不信除了这档子事家人会任由她出现在这种地方! 家?古代?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终于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恶作剧,冷汗一下子流下来。   “啊!!!!!!” 显然对方误会了什么,本来面带不满的男子错愕地捂起耳朵,却不敢再摆出刚刚的脸色,反而努力表示出自己的和善,两个男子,其实也算男孩,一个笑得比一个勉强,还要捂住耳朵免受余容的魔音摧残,倒显得分外无辜。 “没事了没事了。。。。。。”那女子则把她抱住,轻轻拍着余容的背,“一切都过去了,你没事了,可怜的孩子。。。。。。” 余容尖叫完之后,用力呼吸,似乎是努力想要平静下来。微微抬起头,长长的刘海微微遮住她的眼睛,“我。。。。。。你们是谁?” “我叫素素,这是我的两个弟弟,左边的那个叫寇仲,右边那个徐子陵。他们是好人,那些贼人到村子里。。。。。。作恶,是他们救了我们哩!幸好是子陵弟弟细心发现有两个贼人进了屋里,跟了上去,他们还没来得及。。。。。。你放心吧!我们安全哩。” 显然,素素认定余容是差点被人侮辱,连带的看着她手腕上的擦伤也是怜惜不已,生怕说错一个字会引起余容的伤心和害怕。想起刚刚余容的惊魂未定,又不由得嗔怪着忘了躲得远远的寇仲两人,一时间倒忘了去想为什么自己在村子里住了一个月却从来没有见过余容,还有,被吓到的不仅是余容,还有寇仲徐子陵这对难兄难弟。 寇仲?徐子陵?素素?大唐双龙传?老天!你这是在耍我吗?我宁愿你让我在现代出车祸也好过穿越到一本虚拟的书里! “我该庆幸对方一定会被人抓住为我报仇吗?幸好还有大哥你能照顾爷爷跟爸妈呀,还有,我不想死。。。。。。” 不知道为什么,余容诡异地想到之前的那个念头,还有小说里那种种各不相同穿越的理由。。。。。。狠狠打了个冷颤。 “姑娘,你。。。。。。还是穿我这件衣服吧。”徐子陵挠了挠脑袋,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余容,生怕吓着眼前这个明显情绪不稳定的姑娘,又怕自己看了对方露在袖子外的肌肤会对她不敬,思及此处,忍不住红了红脸。又觉得自己脱下衣服本意是好的,但似乎太过孟浪,本来挠着脑袋的那只手忍不住护住自己胸膛,好像这样能少露点肌肤一样,不明所以的李靖走进来差点以为是徐子陵被人怎么了。  “扑哧。”余容看着徐子陵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一时间倒也冲淡了原本焦虑不安的情绪。这时余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虽然没什么夸张的现代式图案,但也是单薄的秋装,而且,还是白色长裤配湖蓝色的中袖雪纺上衣。虽然对于现代人来说确实不算暴露,但对于古人来说也是非常不雅的。  蓦地,她开始觉得这次穿越还算好运,起码,自己是穿在宋朝之前,不会说走在大街上被别人看到自己没缠脚就被鄙视,不说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地位过低。而且人穿越你穿越,你能一穿来就被人救了不至于被杜伏威那群手下侮辱,还能解决自己目前的某些问题,还有比这更美妙事的吗?况且自己眼前的主角配角都是好人呢!没遇见什么香玉山四大寇什么的。。。。。。她开始觉得自己听了十八年“余容是个很幸运的人”这句话真的很有依据了。 然而,看到李靖的寇仲两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幸运,反而双双跳起来挡在素素和余容面前,一脸警戒,好像一有不对就要和李靖拼命。 “你不就是叫李靖的那个人?” 李靖微微一笑,露出一囗雪白的牙齿,与他黝黑粗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点头讶道:“我正是李靖,这位小兄弟的眼力真厉害,当时你和我间相隔至少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竟能认得李某的样貌。但看你们的身手,却不像曾习武功的人,此事确非常奇怪。” 。。。。。。  不论寇仲徐子陵多么戒备,也不管素素有多不安,李靖显然是那种有本事让人信服的人,况且他本来就是帮他们几人抹去痕迹免去追兵搜寻这才来晚的,因此没过多久,大家,准确来说是双龙和素素的戒心就解除了,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本领高强心思细密的李靖。 早就看过大唐双龙传的余容知道接下来根本打不起来,干脆趁着他们交锋的时候拿着被徐子陵抛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谢天谢地,幸好自己有个对古装剧狂热爱恋的明星大嫂,幸好自己家里一直痴恋汉服!不然连衣服都不会穿还怎么生存在这个世上呀!大嫂,我爱你,感谢你对历史剧小白的不屑一顾,感谢你平时对我的古代常识普及,虽然只有一点点,怎么也好过没有呀!  穿好衣服的余容还没来得及感慨完,也没来得及想将来,素素已然先把注意力放在刚刚被众人忽视的余容。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如今村子也变成这样,恐怕我们是不方便回去哩,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叫余容,余音渺渺的余,从容自若的容,我。。。。。。是逃难到村子里的,逃难途中和家人失散了,到了村子里没过多久又病了,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呆在小屋里养病,没出去过,姐姐,我似乎没在那里见过你呢。你也是最近来到村子里的吗?”她想起素素怎么也在村子里呆了一个月,而且自己衣物明显比村民日常衣物用料好,只好这么圆过去。 “是呀,姐姐也是最近一个月才到村庄里的,他们是好人哩。。。。。。”素素没怎么多想,又将自己来历重新说了一遍,让余容不得不感慨素素为人处世的真挚热诚。 “这世道已经这么乱了么。。。。。。”余容想到自己这么个丝毫不会武功,连这个时代的基本生活技能都不会的娇娇女要在这么一个乱世里活下去突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老师说的唯物辩证法果然诚不欺我,对待事物我们真的要用两面来看待分析呀。。。。。。 “余姑娘看起来谈吐不俗,是读过书吗?”李靖瞄了瞄她那双白白净净,明显没干过粗重活计的手。  李靖,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在你看来谈吐不俗的标准就是会用几个成语吗。。。。。。  余容点点头,虽然两个时代读的书不一样,考的内容也不一样,好歹她也是读了九年义务教育外加高中毕业,的确是读过书。而且怎么着她也是学了那么久中国画,跟古人也算有点共同语言吧?不过看起来效果真的很不错,起码其余几个人的神情都亲密许多。 余容再一次用铁一样的事实证明了中国人乃至全世界的人或许都有一个共同性,那就是尊重读书人,哪怕读书的是个女人。尤其是在中国古代,读过书的和没读过书完全是两种概念。这点在寇仲和徐子陵身上更能体现,他们本就出身微寒,但也一直坚持在私塾外面偷听先生的讲课,虽然在这其中并不代表他们有多热爱四书五经什么的,但对于读书以及读书带来的东西,他们是十分喜欢,连带的,对于他们眼中既顺眼又读过书的人也带上几分尊敬。 余容一开始就以一个弱女子的身份出现,面容姣好,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也算中上姿色,肌肤白净,又读过书,而这个时代读书需要钱,比现代需要的条件苛刻多了。她又是一个女子,不能上私塾,显然在他们眼中就成了一个逃难的富家千金。虽不说有什么香艳的误会,但接下来几天好歹也多多顾及她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弱女子。 好吧,实情就是,这两天完全就是寇仲徐子陵他们在服侍余容。 衣服?拜托,人人都只有一套穿在身上,余容一开始套在身上那件还是徐子陵好心脱下来给她遮住手臂的,当然,后来余容还给徐子陵了,还不知道要在山里呆几天呢,总不能让人家天天光着上身四处走,而且这几个男的都算君子,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 自然,衣服是不用洗的。 食物,山里能吃的不外是野果和烧烤。 采野果余容是不会分辨有没有毒的,长的高一点了险一点了她都采不到,只好老老实实跟在几个人身边等吃,也让她暗下决心再废材也要磨得他们教自己轻功,那是居家旅游必备的玩意儿!平时没事也能加快脚步什么的,采采野果也是不错的技能。遇到危险她打不过还逃不开吗!  至于打猎的事儿,他们中间,一个是未来的大将军,两个是正在武林中崛起的少年英雄,还有一个试在瓦岗呆了那么久的女人,结果成了李靖能做,寇仲能做,徐子陵能做,素素也能做,但要让余容这个从没试过钻木取火,没试过打猎甚至给猎物放血剥去皮毛的家伙去弄,还真的是天方夜谭。  以至于最后一天他们无意间发现原来一直没什么本领只会读书的大小姐余容居然会烧烤的时候虽然只会拿着处理完毕的动物放上去烤,但烤得比他们还要好吃的时候狠狠吃惊了一把。  好吧,余容还是有点用的。 主角和配角的区别 本来原著里李靖几人只是过了一天等到天快暗的时候就出山,以此来摆脱绿林军的斥候,但世事是无常的,好巧不巧,这次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余容,于是乎又得在山里多呆了几天。为什么呢?原因嘛。。。。。。  穿越的第一天,李靖等人只等到天亮山路易行走些就离开的,当天晚上无事可做,又有两个女子在他们一行人中间,为了避嫌,自然是无人休息的,加上李靖虽然把众人逃跑中慌乱留下的痕迹一一除去,但也不得不防杜伏威手下的追兵找到他们,他们五个人都是没什么睡意的,也就开始谈天说地地聊开了。  其实余容在这里的感觉很奇特,不知道该不该说服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就可以回家了。但她又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这里的一切,真实至极。 她想回家!回不去了!她还是可以回去的!怎么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人电视剧版的寻秦记还不是一样是黄易笔下的作品!虽然改编了,好歹人项少龙还是差点就回去的!人家是主角,想回去就回去,你行吗?人是为了爱情才机器穿的,你。。。。。。 或许是余容觉得自己做人真的挺失败的,又或许是觉得脑子越想越乱,几乎成了一团被加菲猫玩过的线团乱得让人感慨。没办法,乘着李靖开始发表自己的政治思想觉悟,以及他的抱负,三好学生余容同学干脆凑了上去,对着转过头来古古怪怪看了她一眼的寇某人甜甜一笑,颇有后世一个绰号叫万人迷的美人的风采。 可惜寇大少是没那领悟的家伙,也不认识什么万人迷,因此默默地转过头去,对着明显更有魅力的李靖(绰号军神兄)露出闪闪发光几乎刺瞎了余容眼睛的崇拜眼神。 活该人李秀宁不搭理你!!!余容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这个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余容,你是淑女,就算是装的也一样是淑女,不能吐槽不能爆粗口!  余容则在他们中间看着听着其他四个人谈天说地,顺便间中发发呆,梳理下自己的思维。他们说的第一号人物自然是李靖原先的主公杜伏威(其实也不算主公,不过还是怎么称呼吧)。她一边听着,一边回想起历史版和大唐双龙版的杜伏威,突然觉得无语凝噎的感受是如此的。。。。。。囧。  杜伏威此人蛮杯具的。老杜这人在历史上也算一号人物,比不上高士廉虞世南段志玄柴绍等人的赫赫有名,不是名门出身的公子哥儿,也不是世阀出身的贵族,作为一个村民,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当上农民起义的首领,不论是阶级思想觉醒还是单纯地不满被一群王侯将相踩在地上而抗争,起码人家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一辈子也算拼过赢过,没白活,就算死了还有个继位的唐太宗李世民给他平反,自己这个农民起义军首领的儿子还能封侯晋爵当了个山阳公。一生光芒耀眼指的就是这种人吧?  可现在老杜到了黄易笔下却摇身一变成为什么“袖里乾坤”,江淮霸主,还追着四处跑双龙认儿子,以杜伏威的性格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而且老杜这支军队虽然是农民起义军,但也算起义军里少有的军纪严明,现在却变成了一群强盗,人家不是绿林大盗呀喂! 虽然老杜本人没干过这些事情,但有得就有失,黄易既然让他变成鼎鼎大名的一方霸主,更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寇仲徐子陵的义父,通俗点就是干爹,那么他也就必须背负其强盗军队的无能领导人的这个标志了。  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还未露面的他只是李靖眼里一个不适合跟随的主公,双龙眼里没什么前途的义军首领,也是他们五个人现在要提防的追兵的首领。因此余容在长长的一个小时(大概估算)里把寇仲和李靖对他牢马蚤吐槽当成催眠曲,间中还插播了下现在的叛逃义军小兵李靖未来的大唐军神李药师卫国公对李密等瓦岗实力的点评,通俗点就是八卦江湖,文艺点的说法就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结果他们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地就聊到武功那方面上,李靖本来也是个大方的人,除去历史上担心侯君集反骨(后来确实反了,侯君集也是一个极品呀。。。。。。)因此在教他兵法的时候有所保留以外一直就是个好老师,一个大方的老师。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提议天亮之后赶路走人,横竖是一起北上(余容的意见是不用问的,连路都不认识的人没有发言权),就打算一边赶路一边教他们一些骑马射箭和武功的基本功法。说到后来,干脆兴致勃勃地开讲。 于是,余容的瞌睡虫全走了,清醒至极地听着李靖李老师的当堂演讲,认真的模样直叫寇徐俩人汗颜。  李靖很高兴,没有哪个当老师的不喜欢认真的学生,就更加投入地教余容双龙早有傅君婥给他们打下的内功底子,本人又根骨绝佳,长生诀又让他们潜力大增,早就举一反三一边练习去了,素素不好武,只剩下余容和李靖在那里一对一上课。 余容学的也不算慢,她的兴趣是国文,文言文也还算可以,武侠小说里必备的武功秘诀就是文言文来着,又为了兴趣曾经搜查过九阴真经什么的内容意思,因此对于李靖所说的也算勉强听懂,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同样的东西,相比起寇仲两人的一点即通,自己磕磕碰碰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在李靖的讲解下想明白,自己是何等废柴,主角光环的用处是何等彪悍!爷爷,老爸,妈,大哥,还有各位老师,党和人民,我对不起你们多年的教育。。。。。。 李靖的刀法是战场上厮杀用的,来来去去十几招,但并不怎么适用于江湖斗殴,更不适合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用,箭法嘛。。。。。。她只学了理论,这时候的弓箭是以石来记的,李靖那张弓她是绝对拉不开的,估计这里的弓箭她也是没什么希望拉开了例子就是穿越同行李世民长孙无忌口中的妙人卫大医生在秋猎的时候也只拿着一张一石弓做作装饰,真动手了逮谁射谁周围的,好听点是误中,不好听点就是差点断了人家子孙根,所以射箭就被pass,免得害人害己。最后余容把注意力放在骑马轻功和近身搏斗上,当然,骑马只是学点技巧而已。 陆游曾经说过,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虽然这时候陆游还没出生,但并不妨碍余容的实践活动。作为一个武艺初学者,一个女性的武艺初学者,一个沉浸在马克思主义列宁思想毛泽东理论十八年的女性武艺初学者,她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用实践来证明轻功这一玩意儿存在的科学性。于是,她这个被车撞了还只是擦伤一点的人,一时兴奋过头从树上掉了下来,没骨折,但淤青了。 没骨折不代表要休息,本来三个大老爷们儿是不会把这些伤放在眼里的,但素素作为一个温柔细腻的善良女性,双龙的干姐姐,怎么会点头同意这么急匆匆地离开呢?何况事情有点变数,那些绿林军似乎就在附近,接下来他们在山里多呆了三天。 寇仲徐子陵在周围一点点收拾那些绿林军,作为锻炼,李靖在周围布陷阱,顺便有空被余容缠住能学多点就多点,素素自然是跟余容一起被三个大男人保护了。 寇仲两个人其实跟余容没怎么熟,他们跟温柔的素素更亲昵一点,或许是因为余容刚醒来的时候用催脑魔音吓着他们,或许是他们觉得余容这个娇弱的“落难千金”跟他们这两个扬州小混混不一样,没办法打成一片,所以这几天他们处于熟悉的陌生人阶段。 一起吃饭,一起说话,大多数是他们说,余容听,余容不想泄露自己的经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加上早就想好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也就没有大大咧咧或者亲亲蜜蜜地交流下感想什么,用寇徐两人或者余容的标准来算都够不上朋友两个字。 双龙也在一开始没想到隐瞒过后想起自己大仇未报,兼之宇文化及势力强大,自己身上还带着长生诀,说的话也是多加顾虑,不像是对着李靖或者素素那样毫无戒心,在这种你心知我肚明又以为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双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一直到出了山,余容也没有达到广大穿越女那种一见面就和主角成为生死之交的水准,幸好她也没这么打算。。。。。。 余容默默在心里盘算着,等到了城里搞定一些事我们就say goodbey吧,剧情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天边的浮云,看看就好了,那是主角的任务呀。。。。。。 逃难是必须的(捉虫,慎入) 第四天,他们终于解决掉所有追兵,趁着天亮一行五人出了山,李靖一骑,寇仲和徐子陵一骑,素素和余容一骑,在快天暗的时候进入丹阳郡附近。 江都捣州城是长江支流入海的最后一个大城,由此而西,就是丹阳、历阳这两大沿江重镇。自三大运河广通渠、通济渠和永济渠灌通后,南北联成一气,水运亦把三个重镇紧密的连结在一起,使隋国的生力军可迅速调往南方,镇压叛乱。 假设洛阳是炀帝的东都,那扬州的江都就是他的南都,都是必争之地,亦是炀帝必守之地。所以隋兵会不惜一切去保住丹阳,以免祸及江都。 本来隋军更设置关卡,禁止武林人物接近丹阳,周围还盛传丹阳已闭关了。李靖他们是不打算进丹阳的,就直接进了丹阳郡附近的城镇里买了一套普通的衣服给余容换了下来免得引人注目,还把三匹战马给卖了,发了一笔小财。 “李大哥,寇大侠,徐大侠,素素姑娘,这些日子多亏你们的帮忙,不然我即使在村子里没出事,逃跑的时候也说不住会出什么事。。。。。。”在他们找了个小茶寮坐下休息的时候,余容在喝了一口水,沉默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 “余姑娘何必客气?在那种情况下救人是理所当然的,难不成要让我们看着你一个弱女子出事?”李靖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俨然成为大伙儿的老大哥虽然并不老,但很多事都是由他决定的。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不太好意思开口,可是眼看着。。。。。。”余容犹犹豫豫地说,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编造的借口能不能说服他们。 “有什么事吗?”寇仲为人行事爽快,也就直问了。 “我本来就是与家人逃难出来的,后来村子又遭了那样的难,放在屋子里的户籍凭证一则不可能回去拿的,二则也需防着那些绿林军会循着补办的旧户籍的蛛丝马迹找出我,我孤身一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想进丹阳先办个新的户籍,免得将来行走不便,也免得被人当成流民,就是居住在安全的地方城镇也多有不便。。。。。。。” 余容记得自己看的历史资料上写得很清楚。南北朝时,户口隐漏相当严重。隋朝采用大索貌阅、强令析籍等措施以防止户口隐漏,成效显著,但户口隐漏现象不可能在短期内完全消除。不论怎么样,隋统一后,户籍统计一步步加强,不若南北朝时的混乱,户籍制度的管理是越来越详细严格。  但现在随着杨广的一日比一日严重的暴政统治,隋朝的威望一天比一天小,各地起义军纷纷反抗威胁隋室的统治,各路官员越来越尸位素餐,或者浑水摸鱼,各地的户籍控制也比以往薄弱许多,负责记载管理户籍资料的官员也大都选择得过且过,有不少地方户籍管理甚至比不上开皇时的认真严谨了。  现在自己身边好歹有军神李靖和寇仲徐子陵两个主角,不趁着这个时候把户籍办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些大侠什么的平时飞来飞去不用在意这些,她可是普通人,不能不考虑平时居住行走所需的证明,被当成流民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呀!况且此时还是有一部分漏籍人士的存在,那就更方便了,平时不用这些玩意,有时候就拿出户籍证明,或许关键时刻也能挡挡灾消消祸。  余容是不想跟着他们走的,虽然对于原著细节忘了七七八八,但也知道他们几人无论分开还是一起走的路都不太平,出了什么他们也未必能顾及她这个才想出几天的陌生人。  寇仲遇到事情就算要保要救也是先救素素,以他现在的能力,救了素素也没多大能耐再救余容了,还免不得成为他们眼中的拖累,徐子陵的情况跟寇仲差不多,或许他比寇仲多出几分软心肠,但并不代表他会时时事事帮得了身边的人,保得了身边的人,何况认真说来,余容跟他们真的没熟到那个地步,更不用提其实他们身边才是最危险的了。 李靖虽然当了余容几天师傅,但也不代表他会想要带着她四处走,他想的是找寻明主闯天下,她也不会傻到跟在本来就不安定的李靖身边体会那些刀光剑影马革裹尸,虽然她很想见识下天可汗李小二的风采,但不代表她想跟着李靖四处奔波,动不动就跟人比比谁的脑筋好使,何况人家李靖虽然好心,但又有什么理由让别人点头带着一个萍水相逢的异性四处流浪?师徒之谊?要真那么算,李靖的徒弟海了去了!洪七公教了穆念慈几天还不是一样走人!她也没什么名义跟在他身边。  素素嘛,不说别的,她是肯定会回瓦岗的,那是个好去处吗?不说将来瓦岗的四分五裂什么的,素素的死也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是瓦岗的人造成的,余容不但不能跟她回瓦岗,还要尽力诱拐她跟李靖走,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希望她对李靖的爱慕可以让她暂时放弃回瓦岗,能拖一天就一天吧。  “可是丹阳如今局势紧张。。。。。。”徐子陵担忧地说。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能不能帮我在这附近的城镇弄两个户籍?”她伸出两个手指。  “两个?”不得不说,双龙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真的很有默契。 “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她微低着头,手指微微绞在一起,看起来很是不安。“这世道。。。。。。以男子身份行走总是方便些。。。。。。” “你行吗?”寇仲怪异地看着她。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爹娘不在身边,哥哥又不见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得靠自己,我还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女扮男装吗?我行的。”说不出这些话到底是为了骗人还是安慰自己,余容忍住心里的酸涩,顿了顿,“。。。。。。我会一点化妆术,虽然不能以假乱真,但小心点也可以瞒过一些人的,总好过以女子身份四处漂泊。” “好。”听了她的话,许是觉得触动了余容的伤心事,寇仲觉得不好意思,想也没想地答应,全然忘了上一秒自己不为人所知的心思她有那本事?可能吗? 好吧,余容在众牛人的眼里已经成为废柴的代名词了。 于是留下寇仲和徐子陵及素素继续在茶寮里等,李靖带上余容潜进官府偷偷弄了两张户籍,修改了下资料,又顺便卷了点银两这才溜走。过程中巧遇到那位管理户籍的小吏居然是李靖旧时相识所带来的惊喜(李靖和小吏)以及方便(余容)就更不用提了,当然,刚卷来的银两也分了一半给人家,无论什么时候,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呀。 回到茶寮,却不见素素三人,正在奇怪,李靖正担心,打算把她扔在这里去找人,却见他们三个远远地跑回来,狼狈不已,一见李靖马上以“救星来了”的眼神看着他,又一次无视李靖背后的余容。  “你们怎么了?”余容看着素素已经换下原本单薄的衣裳,换上厚厚的男性寒衣,就知道他们是去给素素买衣服去了,也对之前和她总是看不对眼的寇仲消了点气,他们还算体贴的嘛!虽然是对素素,她也只得承认,或许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词叫“气场想冲”。 好吧,其实没那么严重,其实就是余容在记恨寇大少每每抢走她最喜欢的烤鸡翅膀,顺便记恨他在她练轻功扭到脚又淤青了的时候那嘲弄的眼神。。。。。。 咱们身为新一代祖国的花朵儿,要体谅人家作为一号男主角别号天才英杰那优越感对不?  “给你的,找个地方换上吧。”徐子陵虽然没有电视上的温文尔雅,但好歹也是大好青年一枚,因此很体贴其实也蛮生疏地递过一套男装。转过头去跟李靖说:“我们刚才见素姐穿得那么少,天气又变凉了,所以就一起去给素姐买了新衣服,没想到遇上几个混混,就打了一架。。。。。。”  “可不是!恶心巴拉的,居然想对干姐姐动手!也不看看我们扬州双龙是不是好欺负的!”寇仲迫不及待接过话来:“李大哥,我跟你说呀!我们刚才可是如有神助,这词儿是这么说的对吧?”看到徐子陵点点头,又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的动作慢的要死,我们的力气可比以前大多了。。。。。。”  换好衣服回来的余容也没多想,只当是他们潜力开始激发,但又觉得不太对,直到听到李靖的那句“我看可否找到专售兵器的店铺,弄两把似样的长刀给你们防身,希望价钱不是太厉害吧!这时光刀剑铺的生意是最好的了。”的时候猛地一僵,立马想起后来那群混混找了几十人拿着刀剑寻来,还有李靖受重伤的情形。  “不对!李大哥我们要马上离开!他们那种混混最是难缠,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已经找了许多帮手来寻仇了,我们要马上走!” “几个混混而已,我寇大爷刚刚还不是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寇仲心里其实是相信的,他和徐子陵就是当了十几年的混混,对那些位于社会下层的人物心里想法在某一程度上是十分了解的。不然后来也不会让杜伏威这类人物对他们“扬州双龙”没辙。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不?  “怕就怕他们有兵器,他们又是地头蛇,要真的存心对付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我们还要躲开杜伏威的人马,万一泄露了行踪。。。。。。”余容可没忘记后来他们当中可是李靖重伤,徐子陵为了掩护寇仲素素逃走一人对二十来个手执兵器的打手,结果命悬一线才被追来的杜伏威救了那条小命。  “我们马上走!兵器的事先搁一边!”李靖想也不想立马带着大伙儿出城。  好吧,果然大事小事都得李靖出马,他说一大家不会说二。其实就是她没啥本事让人信服。。。。。  坐着不知从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2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知从哪儿弄来的马车疾驰出城,素素不安地道歉:“都是我连累大家。 。。。。。”  “没事的,素素姐,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聚在一起呢,何况长得漂亮又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心术不正罢了。而且我想杜伏威也一定在这附近。。。。。。我们杀了他那么多人马,他是不会罢休的。。。。。。”  “果然有追兵!” 正劝着素素的余容被一下子打断,回头一看,却是徐子陵在马车后面发现远远一群拿着刀刀剑剑的人追来,里面领头儿的几个正是刚刚调戏素素不成反被他们打伤的混混,让余容不得不感慨这世道的嚣张,那可不是黑帮电影里一群大哥大佬小喽啰拿着西瓜刀水果刀互砍的情形能比,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刀利剑呀!幸好走得快,不然杜伏威在一边儿,又被几十人追杀。。。。。。  她狠狠打了个冷颤,不知道该庆幸在主角身边所以能跑的那么快不至于落于混混手上还是该纠结自己到底是在他们身边才需要逃难。。。。。。 “阿容,好样儿的呀!你真行!读过书的果然不一样!”寇仲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暗自庆幸大伙儿跑得早,要是晚了两步,他们非得吃个大亏不可。 寇仲,我都不知道我那么行。。。。。。她突然很想哭,她真的不想和主角拉在一块呀。。。。。。 坐车是个技术活 【这一逃跑,一直没停过,一路逃到了新安郡。 这新安郡在长江以南,是一个人口兴旺,交通往来四通八达的大城,方便进出,要真出了什么事,比如那个一直对他们念念不忘的杜伏威要是当真的真的追过来的时候(其实真的不关余容什么事,但她是不可能在他们帮了她那么多之后开口的,而且这会儿以老杜的本事没准儿就在一边跟着或者在后面追上来,估计发现了她在中间干脆也把她划拉进名单里),也方便他们由陆路或者水路走人。  此时各人心思不一,不管是驾车的李靖还是车内的人都没怎么说话,一片沉默。  她是不知道他们想什么的,或许是一路北上,或许是回瓦岗,要不就是找仇人报仇,但她却打算找机会走人了。  为什么?  且不说一开始她就是不打算跟在他们身边来个玩转剧情或者被剧情左右,甚或成为他们仇人对手眼中可利用或者可打击的对象俗称被殃及池鱼的那个无辜路人。而且她实在担心,长此以往,自己的秘密会被人发现。如果今天他们不是寇仲,不是徐子陵,不是李靖,不是素素,她是绝不会这样想的,但她很清楚地了解到他们身边到底有多麻烦,跟他们在一起就等于被相当一部分人看在眼里,风险太大了。  左思右想的,余容却不打算继续跟着跑了,虽然很遗憾不能跟着李靖学武,不能见识未来的唐太宗也就是现在的李阀二公子李世民的风采,但她也知道李靖是不会那么快找上这个靠山的,最重要的是她实在不想继续跑路了,她根本就不适合跑路! 她被骗了,那么多年来被电视剧电影小说漫画骗了! 历史告诉我们,乱世是残酷的!但历史没有告诉余容,坐车是痛苦的。。。。。。  每个看过武侠小说或者电视剧的人都忘不了那些大侠策马疾驰的风采,忘了不了那些绝世美人在马车上撩开帘子然后以倾倒众生之姿虏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然后顺便以优越的姿态比照出附近经过或者停下的驴车牛车什么的人是何等平庸。 作为一个普通的现代人,出入坐公共巴士,搭计程车,高级点就私人汽车,要不然就骑自行车,平时看着电视上那些豪门贵族到马场练骑马就艳羡不已,通常十个里有七个会觉得对方高贵优雅到无人能及。。。。。。 可是你能想象其实骑马很痛苦吗?你能想象比骑马却没有马鞍更痛苦的是坐马车吗?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读了那么多书的人出入多是坐的驴车牛车,贫困?有点儿,风雅?或许,其实是为了不遭罪吧。。。。。。  马车呢?余容屁股下坐的难道不是马车吗?可那玩意儿是人坐的吗?没有弹簧,没有刹车,没有空调现在的马车就是一个拉起帘子空气就难以流通,空间拥挤又闷热,路上有一点起伏就颠簸不已,刹个车那匹马就因为赶路过头突然停下而翻仰。。。。。。 因为急着赶路,也因为驾车的是御马技术高超的李靖,因此这马车简直是一路上以最高速奔跑的,那路不是现在的泊油路,而是沙石泥土路,坐的地方也没有扶的,而且清一色实木硬座其实就一道横木。  事实是残酷的。现在才发现事实的余容没什么力气去吐槽了。她只想让自己好受的,就算让她去走也好过现在这般受罪!!! 这里是隋朝。没有自行车摩托车汽车或者快艇给她坐。她知道,所以只能无力地望着马车的帘子边偶然掀开而露出的景色。 结果就是途中余容又一次出糗地晕车了。 在进了新安郡后,马车终于停下,余容第一个冲了下来,顾不上自己屁股被那道横木撞到的酸痛,也顾不上晕车导致的头晕,顾不上自己好似翻江倒海的五脏六腑,更顾不上踩了徐子陵的那一脚以及不小心撞到李靖那一下,反正就是以不逊色于刘翔大哥的速度跑到停车的那条胡同边吐了。  等到余容终于感到好点,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青白,又听到原著里本来身受重伤几乎没了半条命的李某人提议他们跑的还不够远,休息之后再接再厉过了这一地界最好跑出杜伏威势力附近的时候,她瞪着李靖的眼神几乎让李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 是的,她救了他,如今,他却恩将仇报。她不会原谅他的!绝不! “李大哥,我。。。。。。我看我还是留在这儿吧,”她也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了,跟在主角儿身边这几天受的罪和担心惧怕几乎比她之前平平顺顺的那十八年加起来还要多。  “我也看清楚了,我跟在你们身边其实也只会拖累你们。我这个连坐个马车也能弄到这样的家伙压根儿就不适合。。。。。。跑路。杜伏威要真找来就找吧,我想他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真要见到他也可以跟他解释解释,何况。。。。。。他也未必会找上我来。。。。。。”  那是,他要找的是你们这几个杀了他手下的家伙以及带着杨公宝库秘密的寇仲两人。她这种小虾米是绝对不会放在他眼里的。要不是阴错阳差,她到现在才会想起来,真要一直跟他们跑,自己才叫无辜。。。。。。  “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也难得这新安郡还算兴盛安定,一时之间也乱不起来,我打算在这儿先住下一阵子,想办法攒点钱,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回家。。。。。。找我的家人。”  “也好,你一个弱女子,大病初愈,又不似素素那般有底子,跟着我们也不太好。”李靖点点头。“这些银两你拿着,你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生存也不容易,实在不行。。。。。。算了。”他也想到自己也是四处漂泊无定处,也不提让余容投靠他的话了。 余容感激地点点头,李靖,我错怪你了!你是好人呀!知道李靖好人,也知道虽然这个好其实是有限制的,但怎么说,作为一个并不娴熟只相处几天的人来说,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些银两是之前买了三匹上好的战马以及进了官府假造户籍时弄来的,虽然后来花掉了一些,但确实是一笔小财。起码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算是巨款了。有了这笔钱,又在山里那几天套了素素现时货币的使用兑换,怎么也能开始好好得过日子了。。。。。。 “阿容,那你自己小心点吧!”寇仲本来就是爽利人,而且他和徐子陵本来也是自身难保,打败了几个混混都在惊奇自己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一点日后也没有名震江湖加入逐鹿中原的威仪风采,更不会想到自己两兄弟的经历是何等奇绝,自然觉得少个拖累也是好的,就在这里道别。  “再见了!”徐子陵将素素扶上马车,对于原本要分给让他们的银子现在全给了余容一点不满也没有,反而掉过头来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和她还没寇少和她熟,也没多说,也就转身上了车。  “拜拜,啊,不是,再见了!”余容连道别的语气都比刚刚轻快,搞得素素认为她是晕车过后开始恢复体力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她突然五味杂陈。 我自由了,我安全了,我没事了。。。。。。 。。。。。。我只有一个人了。。。。。。 。。。。。。  你知足吧,起码你刚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有人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有是亲密还是疏远,好歹人家也教了你不少生存的本事,起码。。。。。。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有一群人陪你聊天让你没有那么恐惧害怕,让你没有在深山老林里饿死或者被野兽抓去当粮食。。。。。。起码还有个人会给你买件御寒的男衣掩饰身份。。。。。。起码。。。。。还有个人会关心你伤口好了没有。。。。。。  这么想着,突然一股泪意上来,吸吸鼻子,她喃喃自语,“从今天起,你就真的是一个人了。。。。。。不管回不回得了去,余容,你要好好活着。。。。。。” 又觉得自己似乎太悲观,不适合余家“乐天知命”的家规,她用手抹去眼泪,努力对天空笑了笑,“大哥,你要记得帮我报仇呀,把那个疯婆子扔进疯人院呆一辈子替我消气,还有那个大仲马的风流害得我来到这里,大哥你要记得帮他弄个释迦摩尼头呀。。。。。。” “。。。。。。寇仲,徐子陵,哪天见到你们落难了我会记得给你们烧香的。。。。。。” 员工与老板 余容紧紧着抱着那个李靖塞给她的包袱,里面是决定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生活能不能得到保证的财帛。深吸一口气,看着早已没有其他的人的小胡同,跨步离开这儿。 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妥,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着附近到底有没有人出入,确认没有之后,这才打开了包袱,里面除了银两以外还有她一开始带来的那套现代衣物,她把包袱放在地上,把衣服折叠好,再在衣服上仔细放好银两,再打好几个巧妙的活结,确定包袱的外表看不出里面藏有银两这才点点头,大步流星地离开这个地方。 出了胡同,不远处就是一条大街,却是一条商家林立的街道。 唐朝时采用的是坊市制度,将居住区和商业区分开,对于经商用的坊市是管理得十分严格,不过此时唐朝还未建立,因此坊市只是隐隐有个雏形。这条大街似乎十分繁华,店铺林立,但电视上看到的小摊小贩却没几个,即使偶尔有几个,也不敢在那些富丽堂皇的店子铺子前逗留,龟缩在一个个街道的死角或者偏僻的道儿上吆喝着买卖一些小玩意儿或者吃食。 余容站在大街的边儿上,抬着头,左顾右盼,仔细瞧了瞧周围的建筑,过了一会儿又来来回回地在大街上走走停停,反复几次下来之后才展颜一笑,走进一家整洁的饭馆。 “这小娃子看起来怎么怪怪的?”余容原本站的那个位置后面是一家糕点铺子,老板盯了“他”好一会儿了,“走来走去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没准儿人家是刚进城的乡巴佬儿呢!四处看看城里的铺子长点见识还惹着你了!你不好好做生意倒去管人家走了多少路,是不是皮又在痒了啊!”说着,旁边的老板娘想也不想就拿起算盘要对着老板砸下去。 “别别别,我去看铺子。。。。。。”待到夫人走进内堂,老板才刚轻声埋怨:“是你见了人家长得俊,被他的笑迷瞎了眼才帮人家说话吧!早晚休了你这泼妇!”说完又不自觉摸摸脖子,觉得昨天上勾栏院回来被自己婆娘打的伤口隐隐作痛,又不敢出声。 。。。。。。  余容是不知道自己这女扮男装的西贝货在无意间勾走了一位大妈的心的,她此时此刻可是惊喜得很。这饭馆虽然是供给客人饭食的,但为了方便,居然也有客房提供,倒让她省下了四处奔走的功夫。  还没住店,她先在空旷的一楼饭馆坐下,呼来小二点了一份小菜,一份米饭,趁着饭菜没上,就看了看挂在大厅边那些写着菜名的小木牌。虽然是繁体字,但她倒也凭着多年学画书法的基础认了各遍。这饭馆虽然小,但卫生很整洁,桌子椅子也擦得很干净,就是有点老旧。  “客官,您的菜上齐了。”小二动作利索地把菜摆好,又见没什么其他客人进来,就回到柜台打盹儿。  余容看着粗陶碗里盛得满满的糙米饭,旁边一个小小的白色磁碟上是她点的凉菜。拿起筷子尝了几口,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开始还不觉得,如今多尝了几口,这菜式的马虎,刀工的菜式就显了出来。简简单单的一道凉菜,竟也粗糙至此。。。。。。 眼角一瞥,看到掌柜的由楼上下来,她顿了顿,反复在走进柜台的掌柜和桌上的饭菜之间看了几眼,终于起身走过去:“掌柜的,我可以在你们这里干活儿吗?” “干活儿?本店不缺人。”掌柜是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穿着褐色衣裳,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余容几眼,说:“看你的样子也没啥力气,几岁了?” 这掌柜的还算和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十三了,我会一些厨艺,也识得几个字,想要。。。。。。赚些钱过活。也顺便安定下来。”她是知道自己身高不算出挑的,减了五岁,也可以掩饰住自己的身高和没有喉结这点儿,最多就说自己发育比较早,所以比“同龄”的高些,也可以解释声音的柔润。 “你还识字?”掌柜的原本有点不耐烦,本来打算早早打发余容走的,听到这话,却又看了她一眼,“你会做什么菜?” “一些北方的面点,还有冷盘,热菜最擅长蒸鱼,不过我每次煮饭炒菜都得别人帮我起火掌火。”最后一点才最重要,她知道这个时代没有哪个厨师是不会掌火的,这掌火包括了控制灶台的火候,但她在现在烹饪的掌火却只是简单的开关瓦斯炉什么的火候大小,说了这个可能会马上被赶走,但也好过骗人留下然后才被发现不会生火什么的。骗人,终究是不好的。 掌柜听了更奇怪了,但这次没说什么,只看了她两眼,想了想,说:“你跟他到厨房里。。。。。弄两道菜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艺。” “是。”余容终于松了松拿着包袱的手,感觉有点汗渍,不管怎么样,能有个机会考验下还是好过被直接赶走,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不是么? 片刻,她把两道菜端了出来。 掌柜拿起竹箸,看着那道冷菜,却是几朵梅花于山岩中绽放,心中暗暗思量,这年轻人古怪是古怪了点,但心思还是不错的,能拿几种不同的卤肉和瓜果弄出这么个诗情画意的冷拼,还算有点功夫。  又尝了几口,冷热适中,清淡又不失甜美,搭配起来也适宜,又尝了尝那蒸鱼。眼前一亮,“新鲜肥美又不油腻,这清蒸鱼的‘清’可掌握得好,酱汁也调的好,简简单单,一点咸味,倒愈加显出鱼的清甜,口感细腻,火候不错。”又多尝了几口,这才停下竹箸,问,“这河鱼的卖相不错,也没那份腥味,怎么弄的?” “我在下锅前先给鱼过了一次沸水,这样能去掉惯用的腥味,也能保持住鱼的外表完整。”她没有多做什么小动作,反正那小二在一边也看到了,就没怎么隐瞒,直接说了。  掌柜的满意的点点头,说:“好小伙子,倒有点本事,可我这儿实在不缺人。。。。。。不瞒你说,我这儿再过些日子就关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叹气,“这世道越来越乱,听说历阳那儿已经落入江淮军的手里,人心是越来越乱,虽然这里一时半刻是不会有事的,但我这馆子一向也只是勉强维持生意,前些日子掌厨的也走了,你也看到了,这店又小,位置本来就不好,这菜式也越来越差,现在客人几乎没有,连住的地方也只有两三间客房,实在是生意惨淡,我儿子前些日子在洛阳那儿谋了些营生,我正打算买了这儿,去那儿找他。。。。。。” “那您已经找到买主了吗?”她觉得自己似乎看到幸运女神在向自己招手了。  “没。。。。。。小伙子,你想盘下来?”掌柜的不太相信,毕竟刚刚眼前的人才想在这儿打工呢!要真的有钱,又怎么会这么做?而且他看起来年龄也不大。。。。。。 “是呀,老叔,我实在是喜欢这儿。您也看到了,我没啥本事,但几分厨艺还是有点,盘下这儿,饭馆也不用关闭,我也能在这儿安定下来,您也不用看着自己心血白白了浪费。。。。。”又觉得对方可能不清楚浪费是什么的意思,她补充道:“我看您一直坚持着这家店,一定付了很大的心血在这里面吧?这店就这么关了,实在可惜了。。。。。。” “是呀,当年我爷爷,我爹,我和我弟弟都把心血放在这儿了,可惜我弟弟很久前就服了兵役。。。。。。后来。。。。。。他再也没回来过。。。。。。是我没本事呀!”掌柜的想起伤心事,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又环视了这里一眼,“要不是逼不得已,有谁会想离开自己的根呢!可我儿子还在洛阳等着我呢。。。。。。” “老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把这店开下去的!就算是。。。。。。将来离开,也会把它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尽最大的可能保住它!” 他笑了笑,说:“你也是个有心人,要不是你说后面那句离开了,也要把这饭馆托给有心人,继续保住它,我是不会想把它给你的。” “。。。。。。大叔,我。。。。。。我身上银子可能。。。。。。你看。。。。。。”她本来想从包袱里掏出那条水晶手链,心里计算着这手链的材料手工在这里能值得多少钱。  “你有多少钱?算了,我也不缺什么钱。这店其实到了现在也就这位置值那么点钱,我拿这点钱跟你做个人情吧,”他转过头,温和地看了看店里唯一的小二,“我这儿也只有这么个打下手的了,那么久了,人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小葫芦一直放心不下我这老人家,留在这儿,你要这店就把他也留下,哪怕有一天不要他在这儿干活儿,也好好待他,给他一笔遣散费回去过日子把!你做的到吗?”  “嗯,我会的。” 看着老掌柜二话不说,拿出其实早已收拾好的放在柜台后面的包裹,迈着一下子老迈的身影走出去,余容默默朝他道声谢,转过身对着一直不说话,只瞧着老东家的小葫芦说,“你去送送大叔出城吧,这样也安全些,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去买点东西。” “谢谢。”小葫芦拿过她手上的钱,点了点头,快步追了上去。 新好男人的标准 她看着这家空荡荡的店,小小的,带着点破旧,但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真真正正拥有的东西。这种感觉,竟然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是在做梦吗?刚刚才在为自己生计烦恼,现在却平白送了这么家饭馆,所谓的“踩到狗便便运”指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 也不对哦,不是白送的,这家店值一个小二呢!要不是为了那个小葫芦的缘故,老掌柜也没那么痛快地把店转给她,不过算了,运气这种东西,是多多益善,她初来乍到,也不认识附近的人事物,有一个人在这儿帮她也是好的。 她伸了伸懒腰,走上楼去,找了个没人住的房间把包袱放好。又四处看看这里的客房,客房设在二楼,只有五间,大概是因为原先的主人打算关掉,所以其中三间三间已经被锁起来了。只剩下两间的门开着,走进去一看,布置得很朴素,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客房”的模样。  一张床,一张桌子,配着两张椅子,一盏没有点燃的油灯。至于电视上看的那些什么茶几,华美的帘子,又或是什么宫灯,统统没有,两间客房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布置。大概是老掌柜的想要整理吧,所以客房有些东西被翻出来整理,才整理到一半,剩下的静静地摆在房里,好似主人马上就会回来打扫似的。  那锁起来的三间客房大概已经打扫整理完了吧!——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想了想,又挽起了袖子,开始整理起被铺幔帐什么的,也算在小葫芦回来之前找点事情能够做。直到她把两个房间全收拾好,又到厨房柴房什么的转了一遍之后,小葫芦这才回来。 “掌柜,你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小葫芦进了门,看着大厅没人,高声喊道。  “诶,我这就下来。”余容连门也没关,匆匆下楼,一张笑脸很是亲切,“你以后叫我。。。。。。老余吧!掌柜掌柜的好像是叫别人,我不习惯的,外人面前你叫我老板就行了。”  小葫芦点点头,没出声,对于眼前这个刚刚才说了自己是“十三岁”,却自称为“老余”的新东家没有一点微言。默默把手上的一个袋子放在大厅中央的饭桌上摊开,里面是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布包。  “小葫芦,你几岁了?”余容也不急着看那些东西,而是重新打了一盘清水,洗干净手之后找了张凳子坐下,当然,她没忘记招呼小葫芦过来一起坐。 小葫芦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动作,没说话,也没坐下。依然秉持着自己一贯的沉默寡言,对于新东家的话,是问一句答一句。“我今年二十了。” “二十?”她震惊了。看着眼前这个没有青春痘没有雀斑,但看起来只有一米七左右,而且一脸稚气,好吧,其实就是“嫩”的“小”葫芦,她忍不住站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  “你们这里。。。。。。二十岁的话,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了吧?而且你的名字怎么叫‘小葫芦’呢?”太打击人了!害得她差点以为对方比自己还小! “老掌柜救我的时候,我身上只带着一个葫芦,他就这么叫我了。”他依然微微低着头。  “哦。”余容觉得有点没趣,自己果然不适合交际,随便找个话题也能把事情变成这样,每个人都有故事,但别人的故事也不是自己该去挖掘的,谁晓得对方的故事是不是一个伤疤?她对掀开别人伤疤的事不感兴趣。“你住在这里吗?” “我睡柴房。” “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到楼上住吧。刚好有两间房子,你一间我一间刚刚好。”又觉得自己刚刚才答应了大叔要保持住这家饭馆,现在当着人家老部下说要改这个改那个不太好,补充道,“以后咱们这儿不用开客房了,专门卖吃的好了。你知道的,我们这店本来就是卖吃的,没必要再弄什么客房,我也初来乍到,不怎么方便找新伙计,你我两个人在这儿,没必要开什么客房来麻烦下手了。”  “现在,我们先把这里打扫干净,我才刚收拾了一点儿房间,吃完晚饭,好好休息,然后你明天一早带我去四处走走,熟悉下这里的情形,顺便买点东西回来,嗯,菜单也得改一遍。。。。。。”  她一时高兴过头,这才发现自己有多鲁莽,开饭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有很多东西要学要管,幸好这老掌柜的好心,留下小葫芦,要不然自己可要头痛了。。。。。。 其实,老掌柜你是故意把他留下的吧?摇摇头,反正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现在饿不死,慢慢倒腾着也没关系。她的运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错的。  又把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打开看过,确认无误之后再收拾好,直接就扔在柜台后面,然后开始她在这店子里的第一次正式的义务劳动。。。。。。 。。。。。。  好吧,其实大多数工作都是男士代劳,爬高爬低的清洗擦拭的活儿是小葫芦干的,不对,现在余容叫他“葫芦”了,嗯,是葫芦干的,摸地的活儿也是他干的(那时候没有拖地这玩意儿),搬运整理笨重东西的活儿也是他干的。。。。。。 她呢?只负责拿着一块破布,沾了沾水,仔仔细细地擦擦桌子椅子,又上楼把被铺拿下来洗干净(还是对方教她怎么用皂角洗干净),然后拿去晾干。仅此而已。对了,她还负责是不是去打打水,洗洗干净脏了的抹布。 。。。。。。  直到日落西山,他们终于把这里打扫得七七八八,之后余容又到厨房里开始观摩怎么点火掌火,并跟着自己新任并且是唯一的属下,小葫芦,不对,是葫芦同志学习独立一人去煮饭炒菜。 幸好这点上她的悟性一向不错。赶在快饿死前成功弄了一锅熟米饭和两道小菜填饱两人肚子。  嗯,今天的饭菜不错,米饭香软,颗粒饱满,软硬适中;鸡蛋喷香,煎得金黄,就是一开始没掌握好火候的大小,但作为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烧柴火炒菜,只焦了一点点,实在是难得。青菜做的不错,新鲜无化肥的绿色食物,加上跟着以前在家里那位退休的五星级主厨学艺而弄出来的炒青菜,那叫一个新鲜清爽!  对了,还有刚刚煮过,只被老掌柜吃过几口的清蒸鱼和冷盘。早就已经凉了的鱼直接拿去蒸热了,虽然吃起来没刚才那么鲜嫩,但肥美不腻的鱼肉配着简单的酱汁,很是下饭。凉菜不用怎么弄,直接送饭,她只吃了点里面的菜,肉却没怎么吃。 也幸好刚刚弄这道凉菜的时候是走“精而淡雅”的路子,不然弄出一大堆,凭着他们老板伙计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这些饭菜呢? 难道是因为这是自己在这里能第一次安安稳稳吃顿饭所以那么畅快?难道是自己在这里能第一次不用一边吃饭一边担心有人跟自己去抢吃的所以那么畅快?难道是自己在这里能第一次不用人帮就可以煮好饭食犒劳自己的胃所以那么高兴?不管了,吃多点,反正现在不用考虑减肥,当然,英明神武的李小二上位之后就更不担心在以肥为美的唐朝里自己要为了大众的审美观而委屈自己了。。。。。。  当然,看起来很沉默很难以相处的葫芦兄在经过刚才打扫的时候把粗重活揽过去之后,再一次发挥了自己不为人知的体贴性质,把所有焦了的的菜给了自己吃,使得余容又一次感动了。 不得不感慨下,什么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果然是不上脚踏实地的老实男人这些真理果然是对的(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瞧瞧,和那些衣冠楚楚拿着眼角看人的现代精英比起来,眼前这个低着头连话都不肯多一句的男人才叫绅士呀! 嗯,要记得给人家加工钱。。。。。。 当然,这些,正坐在余容童鞋面前低着头默默吃了两碗饭的葫芦兄是不会知道的,不然,或许他会舍得抬下头看几眼新老板(娘)。。。。。。 吃饭吃得非常尽兴的余容在饱餐过后看着葫芦他极其自觉地收拾起桌子上那些碟子饭碗,她再一次感动了。。。。。。比起寇仲徐子陵,眼前这个才是宝呀!之前稳稳居于余容小盘友心目中好男人位置第一的李靖李药师迅速跌落到第二名,或许在将来的日子里,还有望跌倒第n名的机会。。。。。。  她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跟在新好男人背后自觉地擦起了餐桌。并打算泡壶茶水,和葫芦好好聊聊天。  沟通是人与人相处之间的桥梁! “点灯要钱的,掌柜。。。。。。老余,你要的茶在这儿,我还是回去房里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买菜呢。。。。。。” 看着终于说了一句那么长的话之后离开的葫芦,看着碗里装着满满的红枣桂圆之类的玩意儿的茶之后,默了。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茶碗,一路默默无语地回到房间。这一夜,不知道被那碗茶弄的,还是被“明天要早起”这个讯息闹的,亦或是被“自己终于有个安身之所”给刺激到的,反正她就是在翻来覆去,一直没办法睡得安稳。 第二天,挂着一对熊猫眼的她在葫芦兄的带领下走街串户,一天的时间全用在了各家店面的认知上。顺便学习下怎么买菜,怎么买到又多又好又便宜的材料,哪位老板好说话,哪位老板喜欢骗称,还有每月需要拿出多少钱来保住店铺的“平安”就是给当地的官府帮会什么的保护费。 逛街实录 余容和葫芦两人一边说说走走,时不时停下买点东西。有时是新鲜的蔬菜,有时是味道各异的调料,有时是一些米面,期间还看见了几家胡商开的杂货店。 “我们进去看看吧,我还没见过胡商呢!”在连续看了好几家胡商店之后,她有点跃跃欲试。  “那胡商平时不在这儿。这店开着平时有人会看着的。”葫芦两只手拿满了杂物,举高在她面前晃了晃。“我们还是把东西放好再说吧。” 也是,看着那么精美的店铺,怎么会需要亲自看着呢!那些胡商虽然地位低下,但银钱方面还是十分富裕的,怎么会傻啦吧唧地站在那儿卖东西1她颇为不甘心地点点头,跟着葫芦走了回去。  回到饭馆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余容一进门就直接到后院的井口里打了盘水,湿了湿布擦把脸,把身上的汗水粘腻擦得干干净净。一下子把上午的热气驱散,又洗干净手,整个人一下子清爽多了。  到了厨房,葫芦已经把东西一一放好,还生好了火。她见状,忙把他赶出去,“你还是到外面继续上漆吧,这儿让我来弄。记得把脱色掉漆的全给上一遍色,角落里那两桶,小一点儿的是红漆,大一点那桶是刷墙用的白漆,别混了。” 葫芦应了声,放下手里的活计出去继续装修大业。那两桶油漆还是他到相熟的店家里挑好的,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用。 其实本来古人的习惯是一日两顿的饭食,一顿是朝食,大概在早上九点左右,还有一顿是哺食,在下午四点左右吃的。但她根本不习惯这里的饮食时间,没有众多的调味料可以选择,没有种类繁杂的鱼类海鲜蔬菜瓜果可以吃,这些都可以忍,但一天两顿,显然是要她这个早睡早起按时吃饭的人的命了!  之前跟着李靖他们的时候,在山里基本上是饿了就去抓猎物,抓到了就直接拿回山洞里烤来吃,本来也不算按时,出了山又一直在跑路,跟提不上“规律”了,现在安稳下来,怎么也得填饱自己肚子再说。葫芦一直是很听话的手下。她怎么吃什么时候,他也跟着这样,完全没异议。自然也就开始一天三顿的生活。  余容把锅和大米洗干净,放好清水,盖上盖子开始熬粥,又把今天早上出门前就泡在水里的嫩豆腐拿出来,冰凉凉的。用小刀切成大小一样的小块,放在碟子里,撒上一些蒜末和青翠的香菜丝,倒了点酱油,就成了一道凉拌豆腐。 见粥还没熬好,她又在另一个灶头放了一个大铜壶,在厨房的水池子里舀好了水进壶子里,开始烧水。茶是不打算冲泡的。她本来也不是很嗜茶的那种人。何况在经过昨晚的隋朝茶水打击之后,她是没兴趣再喝那种玩意儿的了。凉白开对身体好呀!嗯,先把水烧好吧,今晚还要洗澡,记得今晚煮饭的时候顺便烧多点水,等会吃饭的时候还要套套葫芦的话,先把这儿怎么洗澡的问题弄清楚再说。。。。。。  又拿出几个坛子洗好,擦干净,把早上买来的萝卜和黄芽菜(大白菜)洗好切好,装进坛子里,放上各种调味,密封之后放在窑子里,打算留到冬天当酱菜吃。当然,平时拿来当成配菜卖给客人也是不错的。本着这样的打算,她在准备的时候可是去特意挑选了最大的坛子。弄好这些之后,粥也差不多熬好了。  再整理一下厨房,把烧好的水搁到一边,确认火熄灭之后,等到米粥稍稍凉一些,就把清粥小菜端到外面,两人吃过午饭,她把餐具收拾好,回厨房洗好碗筷,又出来继续和葫芦修整店面。没办法,余容身上没那么多钱,自然是能省则省。 她把该洗的该换的都弄好之后,这才拍拍脑袋,想起自己除了身上这套男装以外,只有那件被深深藏在柜子里不见天日,至今还不知道该不该烧掉的古代版“奇装异服”。“蹭蹭蹭”地跑到楼上拿了些钱,跟葫芦说声要出去,让他继续干活什么的,余容开始了第一次独自一人的逛街之旅。  好在她还算认路,也大致记得周围店铺里哪家声誉好些,哪家品种多些。在货比三家之后,终于买到一件浅色男装和一件深青色的男装。女装是不用想的,她先在人前人后用的是男人身份,就算是户籍也是拿出假造的“男性”户籍。要真穿了女装,要是被人发现那不是功亏一篑嘛?  也幸好她现在对外的身份是男子,不然要在这个绝大多数都是把布料买回去制成衣物的年代里,要买一件成衣回去,还得对着旁人错愕的眼光“这女子怎么连基本的衣物也要买回去?不会女红吗?”  倒是那张白净俊美的脸蛋骗了不少目光,更引来店中那位徐娘半老的店主人大娘热心询问家里可有妻室什么的,临出门之际,却硬生生把脚收回,抱着衣服往回走,又买了一件最便宜最常见的女式花布衣裳。因为衣服太多,店家还热心地负责把衣服送到饭馆里。 已经走出去的她自然是不知道店家听到地址还以为是给饭馆里的客人买的女衣的,只在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幸好自己及时想到要买女装,不然到时候出门买些女子的贴身衣物或者什么的玩意儿,又要出去先买好女装再回去偷偷摸摸把衣服换好恢复女子装扮再出门买,太麻烦了!刚刚才在想不用也不可以买女衣呢!要是自己一身男装去打听那些买肚兜儿什么的店在哪儿或者直接去买。。。。。。  太可怕了!忙摇摇头,本来有点红晕的脸霎时正常起来,她觉得继续逛街,走着走着,又走到今天早上那家胡商店前面。 这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呀!同在一个城里,居然一天看见你两次,这还不是缘分吗!_|||  一进门,马上有位伙计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客官,你好!请问您想买点什么?” 余容摇摇头,说:“我先自己看看吧。” “那好,有什么需要的你在叫我就行了。”伙计继续去招呼其他客人。看来这家店虽然不算很大,但生意还是很好的。 这店面不大,但品种繁多,布置得很有条理。各种各样的杂货堆在一起,也不显得凌乱拥挤。大食的毛毯,波斯的银器,楼兰的丝织用品,天竺的香料等应有尽用。她甚至很惊奇的发现了棉布,当然,此时的棉布还不叫棉布,而叫白叠布,是来自高昌国的特产。价格自然不菲,她遗憾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吝啬——起码她绝对找不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把白叠布买下来的理由。  至于最吸引她的,除了白叠布,也就只剩下那些大食麻椒(胡椒),安息的茴香(孜然)之类的调味料了。但它们价格高昂,拿来做饭馆的日常调味料显然不切实际,拿来自己吃吧,自己也不好那口,而且没得吃也饿不死,没必要花那些钱。 她叹口气,不想再看这里“新奇”而熟悉的杂货,买不了又徒惹起自己的回忆。刚想走出去,却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3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伙计把两盘观赏用的植物拿到外面放好,两株都是绿叶白花,但明显是相同的种类。  她眼前一亮,走上去,“小哥,这两盘花也是你们店里的么?” “自然是的。”伙计回过头来,恭恭敬敬地回到,服务态度之良好,注意让后世那些销售人员羞愧得脸红。  “这些花多少钱?”余容眼睛越来越亮,用一种难以察觉的目光贪婪地看着那两株盆栽。  “对不起客官,我们这儿的商品都摆在柜子上呢!这两株花是不卖的。”伙计想也不想地回答。  “可我只想买它们。”对着伙计狐疑的眼神,她再一次露出哄骗了寇仲徐子陵李靖素素老掌柜老大娘等人的经典无辜善良的笑容。“实不相瞒,我以前在家里也养了不少花,算是大半个爱花之人吧!前一阵子我养的两株白色茶花枯死了,正想着去别的地方再买两棵回来呢!没想到在这里看到这两盘花,看起来真的很合我心意。。。。。。你看,能不能把它们卖给我?” “这两盘盆栽是掌柜的心头好。。。。。。”伙计想也不想地说。 “两株花半贯钱!要卖不卖一句话!”要是心头好怎么还摆在这儿?拿出去日洒雨淋,蒙谁呢?她财迷的性格再一次觉醒。 “这。。。。。。”看不出来,那伙计一副憨厚的样子,却还在故作犹豫,想把价钱提高些。  她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出去,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嘟囔着:“还真以为是什么名品呢?大爷我今天心情好,拿半贯钱买两株山里出来的野花还不给买!大不了到其他店里看看。。。。。”  “别别,客官,这话我卖给你了!”伙计急忙拉住余容的衣服。“半贯钱就半贯钱吧!”  “三百文,一口价,两棵。”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面无表情地伸出三只手指。  “哎哟,您这是要了我们店家的命哟。。。。。。”看着余容不耐烦地又要走人,伙计狠狠心道。“四百文!不能再少了!” “好,把花送到。。。。。” 啊,今天的阳光怎么这么暖和?空气怎么那么清新?连路边的小草都显得那么精神!嗯,今天天气不错。。。。。。 开张 被这么个大意外小惊喜砸到的余容,正觉得自己满心欢喜兴奋,自然是舍不得马上回去,又在周围逛了一时半刻之后,终于在踏进胭脂水粉铺子里想看看古代版化妆品却被周围的姑娘妇人们惊愕的目光看红了脸之后,临时想起自己这个饭馆老板似乎太不着调,不怎么管事。   本着快要装修完店面重新开张的缘故,她终于老老实实地到周围仔细打听了解下其他同行店铺,甚至包括客栈的位置和大概的内容价位,当然,后两者是从街上那些两眼发光的大婶大娘身上打听到的。  准确来说,是她们在她问了一句之后,热心的人民群众提供给她的。 “小伙子,你成亲了没?家里可有妻室?” “公子,您家住何处?是哪里人?父母可曾建在?家里干什么营生?” “公子,你说前面那家酒栈呀?我跟你说。。。。。。” “公子,我跟你说,转角处那茶楼的糕点可是我们新安郡最有名的!尤其是那寿意白糖糕和芝麻酥,可香甜呢!”  。。。。。。  终于结束了半日游之后,余容艰难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暗自感慨着,虽然来到这个时代,不用担心减肥不用担心要裹脚担心地位过于低下,就是别人太热情一点,热情帮自己做媒。。。。。。  等到她回到饭馆的时候,她这个下午去买回到的衣服盆栽什么的也早就被店家送回来了。衣服就摆在大厅中央的桌子上,盆栽放在桌子旁边的地上。钱是早就在店里就给了的,所以送东西来的人也没留在这儿,确认地址没错之后就离开了。 葫芦干活很快,一个下午而已,就差不多把四处墙壁粉刷完毕,虽然没怎么大修整,但粉刷得雪白匀称的墙壁看起来清清爽爽,倒也抹去了先前那种破败的气象。连带那些窗户桌椅,也按照她的意思用红漆上了一遍,除了后院和厨房,其他地方都弄得差不多了。一眼看过去,新刷好的器物透着一股崭新的味道。古代的漆料也不知道是怎么制造的,比起现在那些标榜着绿色的产品好太多了,全然没有那股刺鼻的味道。 本来她是想要找些绿色的藤类植物挂在一楼,一则可以添多点生气,二则也可以免去店里的单调,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她对这种植物不太了解,万一那些植物引来什么蛇虫鼠蚁,影响生意还是小事,她可没本事在虫蚁满地爬的地方住下去。这个想法是泡汤了,但她也没闲着,写了几个字,找人去造了个新匾额。  给了钱之后,当天晚上,她很不幸地发现,经过这段时间的挥霍,自己快没钱了。  。。。。。。  好吧,要开店了。不用请新的伙计,原料全备齐了,葫芦看起来不怎么引人注目,但干起活来是以一敌二,常常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把活儿干完干好了。店也装修好了。后院和房间客人是不会进去的,也没怎么装修。何况后院还养着一群鸡鸭,猪是不养的,太臭了。修一修篱笆,打扫干净。还不开张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她正式落户新安郡的第四天,饭馆开业了。 没怎么大肆张罗宣传,外表看起来只是新一点,但着实引来不少人,还是不少衣着讲究的客人。还为此引来周围不少同行的议论和红眼。不过派人来此查探过后,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找茬的闹事的几乎没有。里面的客人全是士人富商之流,真到那里闹出事他们也不会好过,而且他们的客人类型余容早就打听过了,全是中下层的,没什么大冲突。 为什么会引来他们呢?原因准确的来说只有两个。第一,外面的新匾额;第二,里面的一首诗。  “闲来无事”。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李绅 匾额是最普通的那种,木料不怎么珍贵,用的也不是金粉,红底黑字。字是她写的。字画不分家,她学了国画整整六年,但书法却练了十二年。她不是那种灵秀通透的天才,学字全靠爷爷一日不曾间断过的鞭策。自然,字不是大师级的,但自有一番风骨灵性。不过不会写不要紧,她会临。  那匾额上的字是颜体。丰腴雄浑,结体宽博,但又因她练多了簪花小楷,又自有一股端庄秀丽。自然引来一群文人雅士的好奇以及好感。当然,匾额上四个大字也被人当成主人的童心未泯,又或者是故意为之。对于那首诗,他们的评价却很高,还一个个摇头朗诵,高声谈论这首杰作。两样截然不同的作品,自然引来他们的好奇。 当然,这些余容是不在乎的。她只在乎这些引来了不少客人,还是出手阔绰或者名声不错的客人。更好的就是他们给钱以及打赏常常很大方。虽然通常打赏都是给上菜伺候酒水的葫芦,她也是很高兴的。看着自己荷包的一天天翻倍的感觉,一直很淑女其实有点闷马蚤的余容在心里暗爽。  她不是那种喜欢“借用”别人作品的人,更不喜欢厚颜无耻地把对方的作品冠上自己的名字。所以在写那首悯农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在前面标注原作者的名字。也因此引来不少人的询问,让她头痛。不过她也没忘记规定了多少个人吃多少量。 你要多点菜?行,我拿小碟子换大碟子,菜式丰富了,你也能吃的完,要是实在喜欢,你可以专门说要哪道菜,我给你那份多点就行。嫌菜不多不够气派?别人都是这么吃的!人家县令员外都这么做,还纷纷夸奖有古人遗风呢! 而且根本不用她开口,其他读书人吃饭喝茶的时候就会指着上面挂在正中央,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悯农”指责那些闹事的客人怎么样怎么样对不起那些种粮食的老农对不起谁谁谁。  很快,没事了。倒也省得她麻烦。耳根子清静落得自在的她在烹饪的时候也格外积极。至于人手,客人是多了,但他们经常自恃身份,或者来此宴客。地方只有一楼,桌子只有九张,想多几张饭桌也行,不过要你来的时候没坐满,不然你也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给你留位子,过时不候。  还有,本店每日准备的菜肴都是最新鲜最好的,限量供应,材料没了,菜卖完了,饭卖完了就收店。你给我钱也得看我想不想收。不过你要实在想吃,留下名讳,第二天我可以给你留个位子。  或许是那些客人觉得这么做反而有点千金难求的意味,或许是她挂在客厅那首诗和那四副水墨的虫鸟鱼虾起了作用。渐渐地,他们也觉得这里的主人是个风雅之士,对着余容的时候,全然没有对其他商贾的高傲神色,尤其是对着“他”那心酸的“逃难”来此的说法生出不少感慨。也没有那么难伺候了。即使有几个人想说“他”余容这个读书人怎么跑去当商贾来糟蹋读书人的尊严什么的,话到嘴边,也被她礼貌的微笑要挡住,噎了下去。 依然是余容和葫芦两个人负责这件饭馆。为了方便,不至于手忙脚乱,因此菜式不求繁杂,每天就那么多样菜,两天换一次菜单。大锅煮,小碟装。摆盘精致,菜式新奇。越是用料珍贵烹煮复杂的菜式,就越是价格高昂。加上他们常常是到此集会,私人来也要邀上三五好友,上菜也不会一个个来那么杂乱。收菜的时候也不用怎么收拾。 拜那首感慨至深的“悯农”所赐,很少有人能在这幅充满怜悯圣洁的意味的作品下义正言辞地毫不羞愧地看着一桌狼籍。当然,这也就是极限了,要求他们更进一步是不可能的,现代人普遍义务教育都解决不了的浪费,人家古人淳朴自律你还要怎么样?偶尔有些剩饭剩菜,也全贡献给后院子鸡鸭了。  也幸好他们的习惯依然是一天两顿,虽然说开饭馆的是全天候开张,是不是有人饿了或者累了来这里坐坐吃点饭,但也大多集中在中午和下午。一般情况下,早上八点前是不用开张的,晚上日落了大多数人都会回家,这里除了一些小地方管理不严,绝大多数郡县晚上都有宵禁,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比如大唐双龙传里的大儒王通宴请宾客,那就另当别论。 每天余容早上起来就和葫芦把桌椅擦一遍,东西该洗的洗,该换的换。米面蔬果每天都有相熟的店家或者老农送过来,检查过质量就给钱,准备一些需要的东西。开张,她负责收钱和煮饭,葫芦负责上菜和酒水,客人少些还好,客人多了就像个陀螺一样转得不停。有时遇到低峰期的下午,还能把哺食(下午四点左右那顿)的东西准备妥当。饭菜卖完了,客人也走了的时候大多是太阳下了一半的黄昏,还能吃顿好的。 继续打扫收拾,顺便把第二天的东西先准备大半,能今晚做的绝不在明天早上做。炖汤底,和面,切菜,卤肉,腌制酱菜;整理账目,数钱,记账;洗衣服,洗抹布,洗碗筷。常常忙得她连静下来回忆现代的几乎都没有。 即使想回去,也知道不可能,也找不到方法回去。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敢想,又越来越记挂着家人。有时候,突然闲下来,半夜三更地小小的房间里,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周围一片寂静,黑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就流下眼泪了。明明什么也没想,但就是忍不住哭。连她自己都闹不清楚为什么就这么哭了。第二天起来,眼睛涩涩的,又红又肿。  几次之后,她常常半夜三更点着油灯把那套现代的衣服和包在衣服里的那条水晶手链从衣柜的最里面找出来,一对就是大半夜,灯油没了又添,添完了就找蜡烛,全用完了找不到了就抱着衣服缩在床上发呆。终于有一次葫芦发现了,不过他没说什么,第二天到外面用自己得来的赏钱小费买回许多蜡烛,放到她房里,附上一张纸条,“省点用,很贵的。” 再后来,她没有再点灯,在那个月里,隔几天就在半夜里跑到下面准备第二天的工作。忙完了就拖着累得几乎散架的身子回房间,躺下就睡。后来还很恶俗地感染了风寒,瞒着葫芦偷偷一个人换上女装去看大夫,回来就被他看见,接过草药去煎。店自然是要关的,理由是东主病了,倒引来几个老熟客送了一些礼物,不是很贵重,不过她很开心地翻着,顺便去奴役他洗衣服洗碗。  一天煎药的时候葫芦正在后院喂着新孵出来的小鸡,依然是什么话也没说。  她背对着他,一边看着煎药的瓦炉下的火舌,一边发呆。突然说句:“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似乎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呢!” 他不出声。  “也对,我不喜欢唠叨,你也不喜欢说话。”她又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的生活真的很安静。”看着葫芦转过身奇怪地看着她。她笑着解释。  “没事吧?”葫芦低下头,重新去看那些鸡鸭有没有争食。 “没事了,好不容易病好了,喝完这次的药,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以后都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请人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秋天。天气开始变冷变凉,树叶开始枯黄,空气也一下子变得干燥起来。新安郡褪去最后的一丝潮湿闷热,天气也不再忽冷忽热。 但这对余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两个月来,她每天起早摸黑地干活,算账,每天光是在厨房里煮饭炒菜对着的油烟柴禾的时间还多过在外面的时候。 回到古代,对着一切原生态的绿色环保环境,她没有怎么享受,倒是每天熏陶了下那些木柴烟熏的原野气息。不怎么意外的,她的皮肤开始变油腻了,现在还要被这悄悄来临的秋姑娘送一份缺水干燥的礼物,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不在沉默中毁灭,就在沉默中爆发。 终于有一天,在她起床的之后去洗脸,却猛地发现水盘里倒映出自己一向保养得宜而光滑白嫩的脸蛋儿上那几颗十分引人注目的小调皮之后,爆发了。 “葫芦,今天的淘米水别倒了。留着。还有,黄瓜也别全炒了。留一些给我。鸡蛋也是。。。。。。算了,还是我来吧。”她很殷勤地把葫芦赶去砍柴,自己把洗菜淘米的工作抢过来做。  哼,她就不信以后她每天淘米水洗脸,黄瓜敷面不能把肌肤恢复到以前的青春靓丽!嗯,今天去市集看看有什么养颜的水果,买回每天吃一个也不错,既补充营养,又能保养肌肤。可惜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柠檬玫瑰,就算想找个珍珠粉或者牛奶也很麻烦,而且价格高昂的不得了。还不如去请一个新伙计来减少下自己工作,增加点睡眠时间来得划算! 哎,也是时候请人了。这段时间,客人是越来越多,菜式新鲜了,口碑出来了,来光顾的也越来越多。而且最近局势越来越乱,那些有点名声地位的也开始四处走动,城外也开始涌进不少人口。将乱未乱的时候,新安郡里也开始浮躁起来。 有时上街冷清得不得了,有时候人又好像突然多了很多。营业不稳定,作息自然也就乱了。不管怎么说,她这里的宾客宴会多了是不争的事实,两个人的确忙不过来。而且前几天,据说有一些大户大族也迁进了这里,一个赵姓的帮派首领还在她这儿订了一天全天的位子,说是要款待几位贵人。算算也就这几天的日子了。 哎,早知道这样,何必为了图个人少清净不聘请多几个机灵的下手呢?临时请人,要是没问题只是手慢脚乱也就罢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别的人故意派来捣乱的,那她在这里可就难受了,没准儿还要继续重温自己的跑路生涯。 嗯,还是不行。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本来想着两个人简简单单地开家小店的,没想到饭馆的生意是好了,麻烦也跟着来了。人家来吃饭,你得赏脸吧?人家订位子,你难道不肯?要是无权无势的那些人还算好的,要是那些官商帮派武林人物,她真的得罪了,可怎么办呀!  “掌柜的,今天还买鱼吗?”葫芦晃了晃手里的那条鱼,说,“最近天时不怎么好,河鱼不够肥美,新鲜的鱼虾大都被那些大酒楼拿走了,就剩下些小鱼小蟹,还不够我们分的。”  “不会吧,就算是时节不对,虽不是鱼虾肥美,但也不会说是连个好的鱼虾蟹都没有呀!”  “不是没有,是难有,刚才我到街上看了下,那张大娘说最近乱军四起,而且越来越近新安郡了,许多人涌进这里,据说最近很多大户人家都在忙着储备粮食,或者大摆宴席,又有流民出现,他们平时为了安全,连外出打鱼也小心很多,加上这天时,所以少了很多鱼虾,有也大多被那些人买走了。”葫芦把鱼虾分开,其中还活着的那一小部分,就放进水盘里,保证它们的鲜活。  “葫芦,不用干了,来来来。”她招手让他过来,自己坐在小木凳上,顺手搬过另一张给他。  “怎么了?”语言永远是简洁有力,能少一个字就少一个字,其实已经被人看透是不善言辞的葫芦以不符合自己稚气外表的语气开口。 “你们这里是怎么请人的?额。。。。。。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哪儿可以请人吗?我觉得我们最近是干得比牛累,睡得狗晚。。。。。。呸呸呸,我的意思是。。。。。。反正就是我们店里一定要请新伙计了!不然我迟早过劳死!”她好不容易磕磕碰碰把话说完。 “过劳死?”葫芦古怪地重复下这句话,看着她的眼光分外无辜以及疑惑。  “你不用管这意思!”她很爽快地截断他的话。顿了顿,又说,“你不是说有流民吗?我想着,要是请两个身家清白,但实在缺少米粮养家活口的人来当伙计什么的,一来可以缓解下我们的工作,二来,也可以帮帮别人吧!” “好,我知道他们在哪儿,不过那儿有那么流民,我们过去也不怎么安全。”葫芦沉默一会儿,没怎么被注意到,说:“其实比起那些已经被战火波及的城乡,这里已经好很多了。流民也算很多,不过帮的一个是一个吧!” “对了,今天的菜弄好没?米还没下锅吧?肉呀面呀没煮开吧?”余容眼睛亮亮的,衬着白净的肌肤,煞是可人。只是她娇小的身材,穿着男装示人,又唇红齿白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古怪。  葫芦点点头,说:“还没呢,就是面昨晚已经拉好了。煮面的汤今天五更的时候天一亮就开始熬,现在卤肉差不多入味了。” “决定了!今天关门休业一天!钱是赚不完的,在这样下去我可熬不住了。嗯,本大。。。。。。本大爷今天要做善事去!”说完嘿嘿的笑了。 “可是请那些人好吗?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细。。。。。。”葫芦有点犹豫。  “可是现在郡里还没说不许那些流民进来吧?也没说要对他们怎么样,到底是逃难的,能给他们一口饭吃,也算是帮帮人,或许他们没活干,又流离失所,没准儿我们刚好请了他们回来,就能帮到他们有口饭吃,连家人也有点钱粮不至于饿死呢?”余容笑了笑。 “我知道,大家打开门做生意也好,或者家里请人服侍也好,知根知底的永远好过来历不明的。”她环视了下这里,淡淡地说:“我也试过流离失所,要不是老掌柜的好心,我又怎么可能盘下这里呢?或许我早就饿死也说不定。。。。。。” 想起三个月前,自己还在为吃的穿的愁这个愁那个,现在却快快活活地过日子,小有资产,不用逃命,不用担心自己身份被人拆穿,感觉真的像梦一样。 “掌柜的,那些流民虽然。。。。。。他们未必那么好找,也有不少地主庄子请了他们耕田种地,要找起来,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而且他们住的地方也不怎么好,要不我先去找找吧?”葫芦到底觉得不太好,看着她小身板,虽然还没见过她以女装身份示人,但偶尔的一些小动作或者破绽还是让他猜出余容的身份了。 当然,余容是不知道的,她是第一次女扮男装,虽然这些日子的男装扮相越来越老练,但长期的同处一个屋檐之下,她每天都要沐浴,洗衣服也不肯让葫芦代劳,每次有点不舒服都自己偷偷看大夫,偶尔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透出一股清柔。。。。。。 这些都透出古怪,再联想到余容的外表和一些小动作,葫芦也隐隐猜出她的身份了。只是以他的身份,到底不怎么合适说出来,何况人家怎么做有自己的理由,何苦拆穿? 再说,她是主,他是仆,每天拿着她发的工钱,又难得遇到一个心地良善,宽容和蔼的掌柜,对于一个伙计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只是日常生活更懂得避忌,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不该看的,全都不说不做不看。 她也知道,葫芦的行为相对于她平时接触的那些人,还是流于表面了。她看不出来自己的窘况才怪。各自心照不宣而已。也在感慨,自己遇到一个实心眼的伙计,真是一种运气。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葫芦不是那种签了卖身契的奴仆,这才这样大方点,要是那种私奴,主子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又怎么敢说半句“不”?唯唯诺诺,相比起自然而然,还是后者更得余容的好感。  “那你自己帮我去看吧,找两个老实的伙计就行。喏,这是钱,你自己做主把人领回来吧。我待会儿出去一趟。”  “知道了。”葫芦点点头,走出去了。 平凡人的无奈 看着葫芦离开,她低着头叹口气。 其实她不是不想出门,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但她一直就是个宅女,虽然这个宅女很大来由都是因为懒惰所致,但也不代表她生性喜欢热闹。 只不过这次出门,是找小二一类的伙计,并不是单纯地游玩购物,而且她也知道,那些流民聚居的地方,不论是环境还是治安都不算是好。就算是她不喜出门,也常常在店里听到那些客人说什么哪儿的流民又偷了什么,又打了谁。。。。。。 逃难不是电视剧。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没有谁想做那些让人唾弃的事。  他们当中,有亲戚可以投奔的,或者本身还有点钱,又或者是不为家人所累自己又有本钱养活自己的还好,其余的,几乎都是因为战乱或者逃避兵役,亦或是天灾人祸,实在是活不下去这才离乡别井来到相对和平繁华的新安郡。 不是过不下去,有谁想东奔西逃?这也是为什么她让葫芦找人干活的时候先考虑流民的原因。  他们多一天工钱,也许就可以让一家人撑过一些时日。比起那些良家子,他们会对那些给钱让他们一家活下去的人更感恩戴德。她也不需要整天去想别人会不会在背后算计她。而且现在这世道,没人敢说新安郡不会乱起来,就算到时候真的也要逃难,他们这些流民也比较好安置。  余容换下身上的长袍,穿上相对方便行动的胡装,用冷水泼泼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把头发放下来,重新梳一边,紧紧地扎好,插上一根木簪。把门窗都关好,这才出门。  一出门,街上人口拥挤,买卖吆喝之声不绝于耳,石板路的小道上多出很多卖吃的卖穿的小摊子。比起几个月前她刚来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小贩在此停留的情景是天差地别。当初开门可见的两棵树木,也褪去当时的青翠苍绿,而变得枯黄,时不时落下一两片叶子。 这和馆子里的情形比起来,就像是两个世界。一个喧哗吵闹,人来人往;一个冷清安静,只有她和葫芦。她是不是真的该多出去走走? “哎,余掌柜的,今天你们不开门吗?都不见葫芦来我们这儿买菜了。”街口的一个青年小贩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很憨厚地说。“我们今天的菜,可新鲜了!我还专门让我家婆娘到村边的河里给你们弄了一条鲜鱼呢!” “是呀,最近太忙了,实在没办法,今天就歇业,让葫芦找人干活去了!那鱼还是你们自己吃吧。听说你家的孩子之前上山砍柴还摔了一跤,刚好炖碗鱼汤给他补补吧!”余容笑着说。  “哎,我们这些粗人,摔个几跤怕什么?狗娃儿没那么娇气!前几天还是您买了药送到我们家门口的,这鱼,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吧!”小贩一见余容还是那副温温吞吞的样子,忙说,“您今天还上山吗?要不您下山回来顺便来我们家,我们炖好鱼汤给您?” 这小贩叫张大牛,本来是郡县附近的村民,平时种田打渔,日子本来也还算过得去,不过这世道,随着杨广日渐残暴,各种苛捐杂税搞得民不聊生。连世家大族都不见过得多舒心,何况他们这些小民呢?他这些日子每天早早来这里卖些菜和鱼,正是想要多些钱粮让家里好过些。  “真的不用了,我不喜欢吃鱼,真的,我最近都在吃素呢。对了,这几天我上街上看到人多了不少呀!”余容没想到自己当时顺手做的一件事,让人家记得那么清楚,又没想过要人家回报,急忙推辞地问。  “可不是么!听说那些乱军已经打下了历阳,正往咱们这里来呢!哎,真不知道要是这样该怎么办。没准儿。。。。。。”张大牛想到这里,一脸苦色。 “好了,大牛,想那么多干什么。”余容打断他的话。抬头看看天气还不错,笑着说:“今天我到山里转转,运气好的话,打到一两只野鸡什么的,就拿到你们家加菜去!”  “好嘞,我让我家婆娘给您弄多份素菜。。。。。。”或许是天性乐观,或许是性格纯朴,很快,张大牛就眉飞色舞地说起自己娘子的手艺有多好。。。。。。 大概相当于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余容终于上到山里。准确地来说,这一个多月,她都是风雨不改地来这里。这座山一不险峻,二不偏远。平时虽然够不上人烟稀少,但除了猎户,也很少有人想到来这座位于新安郡城内的小山。 但余容绝对是个例外。她很喜欢这里。因为这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山位置很好,不算偏远得让她害怕,人流也少,就算是猎户,也很少来这个猛兽绝无小动物很少的地方。没有人打扰,这方便她的练功。  是的,练功。这半个多月,她每天风雨不改,时不时歇业,就是为了练功。只不过放在外人看来,“闲来无事”这个馆子开门时间少了很多,但菜式新鲜很多,价格贵了很多纯粹是因为掌柜的想要来个“奇货可居”,但事实上确是余容自己忙着练功而把饭馆给先放一边。 这一个月来,她越来越觉得战争在慢慢靠近这里。郡里县里日益增多的流民,日益增加的偷蒙拐骗,日益增多的衣衫偻烂的孩子卖身葬父葬母,一切的一切,深深刺激了她。只是她从来都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可以倾诉,也就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其实是很害怕的。  或许是死过一次,或许是跟着寇仲他们跑路的经历让她难以忘记,所以她很害怕,甚至是潜意识里恐惧,恐惧一切可能威胁到她生命安全的东西。 她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曾经在胡商开的店里买下两棵盆栽,白花绿叶,这里的人几乎没人认识那是什么。可是她却很清楚,那叫辣椒。其实一开始她是想着拿来炒菜什么的,纯粹是为了赚钱或者多出一种调味料。但当辣椒成熟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确实把辣椒籽拿出来继续栽种,剩下的全被她拿来磨成粉末,用上好的丝囊装好,随身携带。 在她装好辣椒粉的时候,她突然顿悟,其实她可以做的有很多。是的,她要自保,就要增强自己的实力。没人说过,不会武功就等于没有实力。多少武功高强的人,都死在“弱者”的手里。  强横如鳌拜,却三番两次被韦小宝黑倒,英雄如陈近南,还不是被小人暗算?她不是小人,但也不是君子。读了那么多年书,又比古人多出那么多优势,如果她无法保护自己,是不可批判,那么连努力增强自己实力都做不到,那就是自作自受。 好在,李靖好人,她曾经跟着李靖学过一点武功。这也让她有点奋斗的方向。是的,她没有武功秘籍,现在开始练武功是很难大成,但她也没有垂头丧气。寇少陵少,你们不是随身带着长生诀吗?她们好歹也是“同生共死”的交情,帮帮她洗髓不是一件难事吧?哎,为什么当初光顾着和主角众分道扬镳,忘记了长生诀呢! 好在,没有长生诀,不代表她不能练武。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每天都是天刚亮就起床,耍起太极,比划着李靖教她的那几招比较适合女子练的招式,努力做到熟能生巧。还一手包揽挑水,砍柴一类的重活。搞得葫芦以为她又病了。殊不知,她这么做,全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力气和精准。没有高深的武艺,但她有力气,又能做到快准狠,一击即中,也是很不错的了。独孤求败也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大唐双龙传怎么了!你们有谁能比独孤兄更牛吗!他都这样说了,不会错的。(对吧?) 而且这大半个月里,她每天跑到山里,就为了一样,练轻功。打不过,她跑得过不就行了。而且她是越练越开心。相对于其余的,这个轻功无疑很是合她的胃口。不需要高深的内力(这玩意儿余容至今练不出来),没有特定的招式,随心所欲,关键就在于口诀一类,也被余容牢牢记清楚,并缠着李靖给自己讲解明白。 这些日子,每每有需要爬上爬下的工作,她都抢着来做,还日日夜夜苦练,终于在六天前成功于夜黑风高的晚上成功飞到屋上欣赏下古代版纯天然无污染的明月高挂。自此,对于轻功的热爱,她是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对于那些不需要深厚内力的招式更是欲罢不能。 日日手捧医术,认|岤位不说;天天拿着特制的利针甩靶子不提;还专门跑到道观里买来一些小玩意重拾自己对于理科化工类的热爱。。。。。。 要是让她大哥知道了,铁定会说句走火入魔,但事实就是,的确如此。余容的心,随着自己实力一点一点缓慢的增加而慢慢安定了。 这天,余容照例到山里开始自己枯燥的练习。从进山开始,就一直以轻功在山里探寻,一直不停地在附近的树上跳来跳去,从这里提气飞到那里。努力让自己的速度变快变敏捷,不小心磕着碰着,就休息一下,把周围一些树枝削成锥状或者箭状,空手投,又或者用弓射,一样基本枯燥的动作,反复无数次,手酸了累了也只是在实在忍不住这才停下来,为的就是练一个准头。  如果有老熟的猎人在的话,他一定会惊异,因为余容每一箭的力道虽然不是最强的,准头也不是最厉害的,但论起进步,论起总的精准快速,却是很多深山老林的猎户话了很长时间才能达到的标准动作。  可惜,这些她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自己和那些运气极好的主角或者天资纵横的天才不同,她太弱,弱到可能一场小小的意外或者兵灾就能让她出事。所以她必须快点成长,必须快点强大起来。起码,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 事实上,如果不是自己不懂,加上记的不全,她真的想把记忆里的九阴真经默出来,练这个绝世武功的诱惑太大了。但可惜的是,她记得不全,又怕自己记错几个字,再联想到西毒欧阳锋就是因为一部恶意篡改过的“盗版”《九阴真经》而弄得如此下场,她也就只能作罢。  没有秘籍很惨,但明知道有那么强悍的秘籍却无法去练的感觉更难受。郭靖呀郭靖,你说你笨就多背多百十来次九阴真经全文嘛!一本武功秘籍才多少字,读多几次会死麽!光知道念那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有个p用!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坏了几分,默默在心里画圈圈诅咒郭靖,顺便向老天爷祈祷这位靖哥哥晚上睡觉被蓉妹妹踢下床。。。。。。。 三个西贝货 当然,不管后来靖哥哥有没有被蓉妹妹踢下床,这都不是她可以知道的了。她还是得乖乖地去背那些医术搞清楚人的身上有多少|岤位有什么用处,她还是得一次又有一次严苛地去进行自己的训练。  每天早晚各两百五十次飞针,上午的射箭一百次,下午连带晚上的两个时辰是拿来练习轻功的。因为还要兼顾饭馆的生意,很多时候那些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至于看医术,只能是晚上,点着油灯,因为光线不好,为了不伤眼睛,往往还要点上蜡烛什么的。 这么认真的心思,对她来说,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以前才有的了。 日近黄昏,本就没什么人烟人气的山里更显得孤寂冷清,昏黄的太阳光照射在树林里,没有添多一份温暖,反而是阳光倒映处,旁边黑漆漆地更让人害怕。 余容是怕黑的。以前在现在的时候,就常常开着灯才能睡着,回到古代,也是努力了很久这才勉强在一片黑暗里入睡。 她今天练习得过于入迷,竟不知不觉地比平时还要练多两个时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天色已晚。好在这地方不是什么深山大林,更不是《鬼吹灯》或者《盗墓笔记》下那些可怖的绝境之地。这才让她少一点点不安。 连忙收拾好东西,把那些该带回去都带走,一件不落地全部塞在包袱里之后,她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疲劳酸痛,就开始依照记忆里来时的路线往回走。谁知道,这才走了一半的路,却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怪声。  稀稀疏疏的,像是有人走过那些草地,她心里感到奇怪。终于忍不住,越走越近。 “救命呀。。。。。。放手。。。。。。”清甜软侬的嗓音随着微风传来,零零碎碎的哭泣之声,给这片小树林带来几分凄凉阴森。 。。。。。。  幸好这座小山位置并不复杂,轻易地就让她找到声音的来源。也因为她一路上用轻功从树木之间跳跃,因此很快地到达地点,却看到让她愤怒异常的一幕——两个大男人居然在欺负一个弱女子!  “嘿嘿,这小娘子长得还真是美呀,想不到今日我们兄弟俩还捡到宝了。。。。。。” 流氓调戏美女,本来是很恶俗的桥段,几乎是现在每天看电视剧都会看到的狗血戏剧,不过是电视台拿来让观众点评消遣调剂生活的节目而已。但是如果这些行为真的发生在现实生活里,那就一点也不好笑,也不好玩了。 作为一个女人,最痛恨的是什么?无非三样东西。第三者,流氓,负心男。或者说是想要或者正在插足的第三者,背叛自己或者朋友的负心男,还有就是想对女人动手动脚的好色猥琐男。 所以余容看到这一幕,不是一般的生气,她可不是那种看到流氓想要调戏美人就、还会觉得兴奋,认为这下子有好戏看的事不关己就不痛不痒那种人。因此,本就长得贼眉鼠眼的流氓甲在余容眼中就更显得猥琐无比,当然,流氓乙就更不用说了。 余容拿出自己上山时随身携带的轻弓,搭上刚刚一边背书一边削好的木箭,仗着地利,对着流氓甲那只正在拉扯布衣女子衣服的无比刺眼的手就是一箭。 “呲!!!”一声,一只木箭准确无误地射在男人的手背上,虽然是木制的箭,但尖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4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尖锐的箭头和不算小的力道还是让那个男的左手被利箭刺入皮肉之中,虽然经过修剪削过的木箭表面比起一般木枝要光滑得多,但依然粗糙,残留的木刺更让男人痛得连忙扔下自己面前的女人而嚎嚎大叫。  “痛!!!痛死老子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暗算我!”那个男的转过身,满脸横肉,一面凶相,那模样神情,好像只要被他找到是谁放的冷箭,他就会马上把对方撕成碎片一样。  与之相反的确是他的身边,那个面色苍白,个子瘦小的流氓,他眼中难掩惊惧惶恐地环视周围,想要找出有谁在这里。可惜他们当时是在城外看到的那个秀丽妇人,一路跟着进了城,还是专门趁着天色将晚这才把人抓住,现在在这树林子里,要在这黑漆漆的山里找人,还真是一个难事。  那明显衣着华贵得多,也就是方才对女子动手动脚的那个男的看到自己手下那副胆小的样子,冷哼一声,想也不想地就踹了一脚过去,直接把那跟班踢到地上,还嫌不解气,又加上一脚。  “到底是谁!有胆子的就出来,别藏头露尾的!老子是竹花帮三当家的第九房小妾的表哥!识相的就滚出来给你家爷爷叩个响头赔三声罪!不然让老子找到了你,竹花帮可不会放过你。。。。。。”说着他又转过身看着地上那脸色苍白的女子,吞了吞口水。 竹花帮三当家的第九房小妾的表哥?!兄弟,你太有才了! 见过人弱智的,没见过这么弱智的。他要说他是竹花帮三当家的第九房小妾没准儿她还会想想要不要放过他,不过他说他是人家表哥嘛。。。。。。撇撇嘴,天知道这一表三千里的人家会不会搭理他!别说她不知道竹花帮在哪儿,不知道竹花帮有多厉害,就算知道了,也不代表她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在她眼前被侮辱。 她来的时候用的是轻功,如果对方会武功的话,一定会听到她踏在树枝上的声音,武功高些的,没准儿还可以听到她拉弓射箭的声音,但眼前的两个家伙明显就不知道,而且领头看起来厉害点那个还是被她一箭射伤的了,显然,他们两个都不会武功,比她这个刚入门不得法的家伙还惨。  既然这样,她干嘛要怕他呀?一边搭箭拉弦,还一边想着居然有人在明知道自己人只有两个,没有其他目击证人(受害者会为意图qj她的人说话吗?),并且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情况把背景全抖出来,别说今天这竹花帮是不是势大,就算是,他的背景越强,说了出来不是让人更想并且更要把这个祸患解决掉吗?不打都打了,还指望别人收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好人,自己傻就算了,别把人家当成和你一样傻呀! “呲!”一声,又是一箭射向那个竹花帮三当家的第九房小妾的表哥的脚下,阻止他走向那个女子,生生把那个家伙吓得连忙后退几步,还被后面倒在地上的那个瘦小跟班绊倒,狠狠地往后摔倒。  “哎呀!你是故意的吧!啊?!我刚刚把你踢倒,你心里不服是不是?嗯?”那老大仗着自己的身份,对竹花帮派来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喽啰本来就是随意打骂,又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吃了一个大亏,威风全无,心里憋着一股邪气,又舍不得去打那个还没享用的小美人,自然是又对那喽啰踢了好几脚。  “哈哈,报应!”看着那两个家伙滚做一团,余容心里暗爽,接下来看到那个老大打自己的手下,还越看越高兴,那个小喽啰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她没看到那个喽啰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神有多恶心,而且他们自己打来打去,倒省了她不少功夫。 看着那两个人离那个女子有一小段距离,她刚想下去趁着这个机会把人带走,不想一眼看过去,却看到一个带着小帽子的孩子从一边猫着身子溜过来,偷偷跑到女子身后拉她的衣服。那女子大惊,终于抬起自己的头,娇娇怯怯的,因为刚刚被吓到,脸色苍白,但仍然不失秀丽,再看到后面的那个十几岁的孩子,神色安稳许多,显然是认识的。 看来不用她下去了呀。。。。。。 余容因为还缩在树上,位置高了地上差不多两米,所以看得很清楚。那个小孩大约十五岁六左右,身形瘦小,穿着男装,带着小帽,但以她的眼力,却一眼就清楚那小孩是女扮男装。  那小女孩神色惶恐,拉着那女人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却紧紧地盯着那两个男的,一找到机会,马上一咬牙拉着那女子往外跑!可惜他们之间距离本来就不算大,而且她们两个女的,一个是小孩,一个刚刚被吓得才刚回神,就算是跑也跑不了多远。 那喽啰在挨打,一看,马上大喊:“老大,那娘们跑了!” 背对着的那个老大一转身,看到到手的美人跑了,也是急忙拉着手下一起去追。没几下就抓到那两个女的。  “嘿嘿,想不到今天不但有个大美人,还有个小美人呢。。。。。。”那老大一看女孩儿的帽子掉了,又兼是风月场里混得久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要对他们动手,“来呀,阿达,给我按住她们。。。。。。” “啪啦”一声之后,后面悄无声息,他生气地往后一转,“怎么。。。。。。”  迎面就是一拳! “哎哟。。。。。。” 在拿起手上的弓狠狠地把那喽啰拍晕了之后,余容想也不想一拳就往那人脸上招呼。可惜她的力气还是不够大,起码还不足以让一个人立刻晕倒。看到那家伙被打了之后不但没有晕倒,还嗷嗷乱叫地扑向她,面对那两个女子的“小心”,她阴笑着拿出荷包里,辣椒粉一撒!仅剩的最后两只木箭,想也不想,迅速地拿着往人脖子上招呼! 干净利落得令人叹息。 两个女的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同样是西贝货的余容摘掉自己的发冠,笑着问:“没事吧?”  判若两人的温柔! 收留与报恩 当万籁此都寂的夜晚,太阳公公已经下山回家休息,月亮美人在高空中含羞带涩地用几片云朵儿半遮住自己皎洁的脸蛋的时候,葫芦默默地把一张新造好的木制胡凳搬到饭馆前方,端坐,然后定定地看着前面,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从上午到外面请好了人,回来却看不到掌柜的,以为她只是单纯地出外走走,所以就把人打发走,让那两个新伙计先行离开,告诉他们明日一来就可以开始工作,然后他一如既往地看着店面,一边工作,一边等着掌柜回来。 本以为黄昏就可以像以往那样见到人了,没想到到现在却还是不见踪影。。。。。。  不会是遇到强盗了吧?还是。。。。。。 “我回来啦!”余容拉着大小美人儿的手,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一路上一边跟她们说话,一边小心看顾着她们,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宵禁,又得处处小心避开官兵,免得破财又挡不了灾,等到看到熟悉的“家”的时候,已经是很晚很晚了。 远远地就从小巷子里看到葫芦一声不吭地坐在门口,余容心里蓦地觉得心里一股暖流经过,嘴角微微翘起,有人等自己回来的感觉真好!踮手踮脚走过去,不忘让身后两个“意外的惊喜”噤声,突然就跳到葫芦面前,高兴地喊了一声,然后僵住。 “鬼呀!!!”划破天空的凄厉尖叫,不但让余容僵住,也让周围的住户纷纷点灯起床。  “哪里有鬼?哪里有鬼?” “什么人在乱喊?” “哪里出事了?哪里出事了?” 。。。。。。  还有某个名叫小鹤儿的女孩子在看到前面某个男的在尖叫过后缓缓地向后一倒——晕了之后,那飘荡在空中非常悦耳的笑声。。。。。。 “看清楚,这是谁?!”余容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订制的胡凳上,脸色阴沉沉的,芊芊玉手指着自己的脸蛋,盯着刚刚醒过来的葫芦,大有只要对方的答案有一丝纰漏她就要怎么样怎么样。。。。。。  葫芦默默地,很乖巧地看着眼前依然披头散发的掌柜,只不过这次不是在黑漆漆的外面,而是在店里的灯火通明的大堂里看着,然后,回答:“掌柜的。” “我是谁?”余容的手指放下。 “你是人。”葫芦低着头。 “哈哈。。。。。。你怎么这么幼稚呀!比我还幼稚。。。。。。”小鹤儿坐在桌子上,一边啃着水果,一边晃着自己的小脚丫子,看戏,顺便吐槽。“葫芦,你不只名字取得好,人也好呀!”  “小鹤儿。。。。。。”卫贞贞怯怯地拉着小鹤儿的衣服,然后在她消音之后不好意思地朝余容笑了笑。  余容撇撇嘴,一副“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放过他俩”的样子,说“重新介绍下,这是我们店里最得力的伙计,葫芦;这位大美人叫卫贞贞,是扬州城里的包子西施,至于那个小豆丁叫小鹤儿。”  “我不是小豆丁!”戳。 “贞贞呀,你们要不要留在我这儿帮忙?”完全无视那只小鸟儿,余容对卫贞贞仔仔细细地瞧了几眼,拉过她的手,很诚恳地问,很诚恳地吃豆腐。 暗叹,她当初逃难的时候,光顾著怎么保命怎么和主角众保持距离。倒忘了好好观察下他们的长相。现在就在她无聊至极的时候,居然又有人自动送上门,还是传说中那位包子西施,无攻击无害,水当当的美人一枚,正是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早在下山的时候,余容就把卫贞贞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打听出来了。 原来,卫贞贞本来被贪财的亲人卖给老冯为妾,但是那老冯极其惧内,而他的大妇不但恶毒善妒,而且极为贪财。前不久,一个宦官因事路过扬州,无意间看到卫贞贞的美貌,居然找到了冯家大妇,要买卫贞贞为第七房小妾。那恶妇见钱眼开,又加上一直把卫贞贞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又哪有不点头答应的道理?老冯一向不敢对大妇说“不”,而且也怕得罪对方,也同意了。  一直在扬州靠着行乞和偷蒙拐骗为生的小鹤儿,偷偷听到,不想看见平日里素来对她照顾有加的卫贞贞嫁给一个太监,就跑去告诉她,两人心慌意乱之下,终于匆忙出逃。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头,而且为了避开可能会追捕她们的人,也是处处小心谨慎,跑到哪儿算哪儿,更没想过以后要怎么样。  不过一路上漫无目的地逃跑,有时候也会出现一点纰漏,比如,被人发现女儿身,又比如,被流氓发现女儿身。  那个扬州竹花帮三当家的第九房小妾的表哥,就是个流氓。不学无术,自以为是,还是个色胚子。早在扬州的时候就对卫贞贞垂涎三尺,不过没来得及下手,后来在新安郡附近发现了她,一路跟着过来,之后的事,基本上不用说,余容也清楚了。 当然,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余容也是很清楚的。起码,她知道“小鹤儿”的本名,叫阴小纪。只是她对大唐的记忆仅止于此,更多的,她却不记得了。幸好,她知道卫贞贞是个苦命人,阴小纪本性也不坏,骗人也是为了生计所迫,两人都不是麻烦制造机。自然而然地,就起了收留她们的念头。  “这。。。。。。”卫贞贞没有立刻答应。不是她怀疑余容有什么不良的目的,别说对方是个女子,不用担心她是贪图自己美色。就算是,对方救了自己和小鹤儿,免去自己险些被人侮辱,就凭着他救了小鹤儿,一向心软又心善的卫贞贞也找不出任何防备别人的念头。(好吧,卫贞贞根本不会防备别人)  “你要收留我们?”小鹤儿很机灵,她不但机灵,也很聪敏,所以她知道贞嫂的顾虑。“可是万一有人追来,我们会连累你的。那人可是宫里的太监。好像很有势力的。” “我不怕。”真是有权有势,她们怎么可能安然跑到这里?何况杨广都快垮了,区区一个太监,怕他做什么?  小鹤儿眼溜溜地看着她,笑得很甜,看起来几乎是天真无邪。“你真好人。”  葫芦默默地抬头,看了看小鹤儿,又默默地看了看余容,然后默默地低下头。。。。。。  “我可不是好人。”余容很自然地很大方地回答。 “额?”小鹤儿的甜笑一僵。 “我只不过是在报恩而已。”余容笑了笑。“以前寇仲和徐子陵救过我,对我有恩,贞嫂你照顾了他们那么久,我现在帮你们,是应该的。” “你认识小仲小陵?”卫贞贞惊呼。 “算是吧。不过不熟。”含含糊糊的回答。余容看着卫贞贞和小鹤儿两个人的神色,笑得比婴儿还要天真无邪,“以后,你们就安心留在这儿吧,也算是给我个报恩的机会,好吗?”  满意地看着卫贞贞一脸感激又“理解”的表情,她笑得很甜很甜。。。。。。  小样儿,跟我比谁笑得单纯,下辈子吧! “小鹤儿呀,你还不快点去收拾你们的房间?想今晚打地铺吗?” ~~~~~~~~~~~~~~~~~~~~~~~~~~~~~~~~~~~~~  “闲来无事”重新开业。食客们发现店里多了几个人手。 这并不奇怪,很多老客人都劝过那位斯斯文文的余掌柜的请多几个人,免得忙得□乏术,引起客人议论的,不是那两个粗鄙的男性伙计。而是店里多出了一个水灵灵俏生生的女账房。  美人儿穿着藕荷色的儒裙,坐在柜台里,认认真真,低着头记账本,收钱。据说,那个美人姓卫,名贞贞,原本是扬州城人士。嫁了个夫君,可惜遇到战乱,身子骨又弱,本来就病怏怏的丈夫在逃难的时候突然发了急病,一口气上不来,就死了。娘家人早已失散,丈夫又是一个孤儿。她只好一个人逃到这里。恰好遇到一个好心的女子收留。 而这个女子,也姓余,是“闲来无事”的掌柜的余章余公子的妹妹,所以她才得以在这里安定下来。后来余掌柜见她有个好手艺,干脆就让她每天负责卖包子和记账。。。。。。  半个月后,掌柜的换人了。也是姓余的。就是那个当初救了卫氏的女子,也就是余章余大掌柜的妹妹。。。。。。  “也就是说,现在这店换了一个掌柜的了,对吧?”客人甲晕乎乎地听着邻桌打听得来的消息。这家店真不错,菜肴又香又鲜,这米饭闷得又软又好,价格是贵了点,不过在这儿吃饭,出去跟人说,倍儿有面子!嘿嘿,大爷他今天可是等了很久才托到朋友帮自己定好位子的。。。。。。  “你这儿不是废话嘛!没看见人家余姑娘在厨房忙呢!”邻桌的人横了客人甲一眼。  “要我说呀,这余姑娘真不错,一来就把菜式全翻新了。不少菜我以前听都没听过呢!前两天我家夫人还说要请她到府里掌勺,宴请下客人呢。可惜了,人家不肯。。。。。。”  “你懂什么!人家那是视金钱如粪土!”宋秀才摇摇自己的扇子。 “对对,还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宜家宜室呢!我正思索着。。。。。。你干嘛打我?”说得越来越兴奋的客人乙不悦。 “你知道为什么余章掌柜突然去外地探亲没?就是因为那些媒人上门提亲,把人家羞走啦!你这么大声说出来,人家听到怎么办?”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就是,那个哥哥已经那么害羞,妹妹一定也是这样,你是想让我们没好吃的了是不?”挡他吃饭者死!  。。。。。。  店里依然是客似云来,厨房里,身着女装,宜家宜室的某穿越女正在挥汗如雨地炒着菜,一边指示着小鹤儿妹妹给自己递盘子碟子。。。。。。 重阳节事 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 此时的重阳,还不像后世那样,是法定的节日。但这个起源可以追溯至自先秦时期的节日,在重视节日祭祀的古人来说,仍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而对于最近因为乱军一步步逼近新安而导致人心惶惶,流言四起的歙州来说,重阳节的到来,让他们稍稍减少了几分不安的情绪。街上的行人总多了几分笑容,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地方豪强或者官绅富商依旧热衷于四处游玩,赏菊登高,佩茱萸,吃重阳糕,喝菊花酒。 “闲来无事” 虽然没有像其他店面那样地大肆张罗结彩。但为了这天,也是早早地就开始做好准备。重阳节当天,早早地就开了业。门口还是那个门口,就是在门窗角落多出很多七里香,葱绿苍翠,每个桌子上,都放着一个素色的白色瓷瓶,上面插着几支菊花。原本挂着那副“悯农”的地方,换成了一幅墨菊图。上书: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却引得那些文人墨客摇头晃脑地吟咏起来,细细品味。进来的客人无一例外地想找店家问清楚这诗是谁做的。更有不少自认为才高八斗的风雅之士,朗诵着自己的诗篇。一时之间,整家店好像已经不是一家饭馆,而是那些专门让士人交流的高雅之所似的。 ~~~~~~~~~~~~~~~~~~~~~~~~~~~~~~~~~~~~~~~~~~~~~~~~~~~~~~~~~~~~~~~~~~~~~~~~~  小鹤儿不满地嘟囔着嘴:“搞什么嘛,一大早就拉人家起来开店,又不卖肉糜鱼虾,又不卖酒水,光让咱们去卖些糕点茶水,顶什么用?” “休要胡说!”卫贞贞骂不来人,又觉得余容对她们那么好,偏偏自己又无处可以报答她,因此平日待人处世,总觉得余容怎么做都有理,一句不是也不提,更不许别人说。  “那是没办法,容姑娘说了,她今天要到太守府里帮厨,顾不上店里,而且我们以前没试过弄这些,比不上别人店里年年经营,像现在这样,光招呼些文人墨客,风雅士人,一来可以让店里人口简单些,二来也可以另辟途径,招揽口碑,三来也可以减轻我们的工作。最好不过的。”  “我知道我知道,贞贞姐,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你说得不腻,我听都听腻了。”小鹤儿翻白眼。“你呀,就是太听她的话了。” “我不听她的,难不成听你的吗?”卫贞贞浅笑,纤细白嫩的手轻点小鹤儿的额头。那娇娆的模样,引得外面的男子色授魂与。 她这些日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日日被主家奴役虐打,既有个好店家余容在上面提点照顾,又有个妹妹一样的小鹤儿在一边对她嘘寒问暖,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生活了,思及此,又忍不住满心欢喜,对着谁都是一副温柔笑靥,倒引来不少狂蜂浪蝶。  这也让余容想到重阳节当天自己已经答应去太守府掌厨,不在店里,又要带葫芦跟自己去外面做事。未免出什么麻烦,没有个相熟的在这里撑场面,这才故意把店面布置成这个模样,还故意在门口设下一道简单的谜语,说明只有破题之人才可以进去“闲来无事”,也是为了让客人群的总体水平高点,读书人好面子,自然干不来当众调戏良家妇女的恶事。也算提前打个预防针。  不管怎么说,她得罪不起太守,难不成还得罪不起一群“弱质纤纤”的读书人?  “哼,那个闷葫芦有什么好的,容姐姐到哪儿都带着他!”小鹤儿把手里的菊花给一瓣一瓣扯下来,一边扯一边闷闷不乐。暗想着,要是下次容姐姐还要到太守府里掌厨,她一定要跟去,怎么也要看看这大官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卫贞贞宠溺拧了拧小鹤儿的鼻子,嗔道:“好啦好啦,知道你喜欢玩儿,等到有时间了,我跟你容姐姐说说,一起去庙里拜拜,给你求个签,看看。。。。。。”语未毕,已然消音。  小鹤儿其实不叫小鹤儿,她的本名叫阴小纪,自幼和唯一的亲人——哥哥失散了。不管阴小纪的过去如何,她心里总是牢牢记住,她的名字不叫小鹤儿,而叫阴小纪。她最大的心愿,不过是找回自己的哥哥,与之相认而已。这点,对于卫贞贞,阴小纪是从未隐瞒过的。 只是当初认识余容的时候,阴小纪犹对她心存警惕,所以对她告之以假名,现在虽然和余容相处甚好,但把自己身世告诉她,又怕被人误会,不想被人认为她是故意骗人的,这才一直隐瞒,越到后来,就越是左右为难。 阴小纪咬咬嘴唇,把手上的花扔到一边,说:“我到外面去啦,免得老板娘回来说我不干活儿。”这“老板娘”之称,确是余容闲暇时聊天的时候无意间说出来的。 心烦气躁的阴小纪刚出来大堂,就听到有人在吟咏着那首《问菊》,清朗的声音越显得温雅,只是周围越发地静悄悄。 “可惜可惜。就是这诗和这画不是太过相符呀。。。。。。”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心情很不好的阴小纪,一听,发火了。 好吧,她就是找人撒气,小孩子呀,永远是有发火的理由的。 “看什么看,小胡子了不起吗?”阴小纪看看那青年公子一副文人墨客打扮,身边还带着一个美人,几个仆从,越发看他不顺眼,只觉得他是那种闲来无事自命不凡的大少爷。  “你怎么敢这么和侯公子说话!”青年身边的美人儿发飙了。 ~~~~~~~~~~~~~~~~~~~~~~~~~~~~~~~~~~~~~~~~~~~~~~~~~~~~~~~~~~~~~~~~~~~~~~~~~~  “贵客有事先走有事先走,哎,一句‘有事先走’,一桌子饭菜就全浪费了。你说,这世上怎么就那么多烦心事呢?”余容想起自己在太守府被一群同行指指点点,明里暗里挤兑,心里就不高兴。  再想到自己在席间偷偷听到的那几句话,好像是什么战事的,莫非是战火终于要弥漫到新安了?哎。。。。。。  那太守虽然不算酷吏巨贪,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得罪不起,自然只能去太守府帮厨。可惜那么多准备功夫,那么多菜肴,才动了一两口,就被撤下,全贡献给那些猫猫狗狗,而她新请来的两个伙计,一听到自己有工作可做,自己一家不用饿死,每天对着她都是一脸的感激不尽,她的心里就堵得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老杜诚不欺我也。。。。。。”余容在前面开路,葫芦在后面抱着这次“外工兼职”得来的酬劳——几匹丝绸,默默在后面跟着。 远远地,就听到阴小纪那活力四射也火力四射的声音——“哼,什么多不多情的,我看你这个小胡子一个江湖莽汉,懂什么书画礼仪呀?那么多读书人都不说有问题,你就看得出来了?”  余容还没来得及想是什么回事,炸毛的阴小纪就已经看到街角的老板娘。  “容姐姐,有人说你的画不好,”又嫌不够,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精明的“小鹤儿”妹妹又加多一句:“那小胡子还说写诗的人一定是个心中抑郁的女子!分明是咒你不高兴嘛!”  好吧,看看周围眼睛闪闪发光的客人,再看看那位多情的小胡子老兄和他身边那位看起来很眼熟的富家小姐,最后看看炸毛的宠物鸟妹妹,余容无奈地问句:“到底怎么了?”  ~~~~~~~~~~~~~~~~~~~~~~~~~~~~~~~~~~~~~~~~~~~~~~~~~~~~~~~~~~~~~~~~~~~~~~~~  “姑娘,这些事情,都是个误会而已。。。。。。”青年公子风度翩翩,温和地把事情经过一一说来。  他说,他生性喜好游历,路过于此,无意间听到路上行人说起这家店,所以才带着自己新认识的朋友来这里,准备稍稍吃点东西就上山游玩的。 他说,他只是看到这首诗的幽怨与墨菊的写意淡雅不是那么相称,所以才这么说,并不是有意冲撞这位小姑娘。  。。。。。。  末了,他加了一句:“当然,这诗和这画都是很好的。” 这些,余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一样。 他叫侯希白他叫侯希白他叫侯希白他叫侯希白他叫侯希白。。。。。。 神呀,来一道雷把她劈了吧!小胡子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姑娘?姑娘?”侯希白奇怪地看着有点发呆的余容。 阴小纪也踹踹地看了看余容,好吧,气消了毛顺了的她也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不过。。。。。。她撇撇嘴,她是不会道歉的!手指却不安地绞来绞去。 余容回过神,她默默呼一口气,说:“小鹤儿。你先回去吧。” “哦。”语气上扬,她就知道,容姐姐不会气她的!蹦蹦跳跳的阴小纪虽不心不安理不得,但还是很快就跑回去了。 “打扰各位客人的用餐,不好意思了。”浅浅的笑,得体,温柔。“侯公子,你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看来公子也是精通书画文墨的痴人呀。不介意的话,能否上雅间与我一起详谈呢?”  又觉得好似好点不妥,看到跟着侯希白而来的那位美人怒视她的眼神,再联想起这位小白兄“多情公子”的绰号。她笑得更开心了。“很久没遇到可以跟我一聊书画的人了。”  侯希白微微打量下她,不带任何侵略性,动作很自然,也不怎么被人注意,微微点头:“正合我意,在下也想和姑娘谈论下这诗词音律呢。” 诗词音律?关她毛事? 公子多情 在余容接手这个饭馆之前,这里的布置本来就是一楼用作大堂,让客人吃饭;二楼则是一个个房间,方便客人休息,只在各个房间之间留出不宽不窄的小道让客人走动。只是余容后来为了方便,加上她当时没打算多请人,也没干过类似的酒店工作,不知道怎么营运,干脆就空出来了,只是拿来给自己人住而已。  她住一间,葫芦从柴房搬出来之后也住进一间。都是在最里面的,其余三间都是在外面的,都是空荡荡的,被闲置的房间。 余容在经营“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曾经试图走“以我为尊”的道路,说白了就是让别人觉得这家店是奇货可居,而不肯迁就一些客人,因为态度过于散漫强硬,而得罪过几个客人——几个贵客,被人为难过,被人下过绊子之后,后来学会聪明了。 乘着手里有余钱,又新请了几个人手,终于□有术的余容又重新把两间房子(三间房子里有一间被后来的卫贞贞和阴小纪占去一间——他们吃住都要黏在一起)给弄成了清雅秀致的雅间,专门让些不愿和其他挤在大堂吃饭,免得失了身份的贵客(当然,包括那些不知道要干什么而强调一定要清净的雅间的人)在此用饭,结果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虽然余容在装修的时候荷包大出血,为了自己的钱而肉痛了好久,不过回报也很丰厚——要得起雅间的人,通常都很舍得花钱。 而此时此刻,余容当初的精心布置,虽不至于让阅尽世间繁华富丽的多情公子小白兄怎么为之倾倒,但从他的表情看来,还是挺——满意。。。。。。的吧? 好吧,经过专业人士训练的小胡子心里怎么想脸上都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起码,不满,侯希白是从来不会让别人看到的。这点,余容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此人的多情已经通过其外号传遍大江南北,但还是不能否认其君子的风度的。。。。。。 “请问姑娘,外面那首菊花诗是何人所作?”略显唐突的语言,却由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用无比诚恳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好似他是不是在对一个素未相识的异性询问,而是在与自己相识多年的知己好友倾谈——让人在不经意间,就想把心底话告知于他。 有些人似乎天生不懂交际,生性内向,而有的人却似乎天生就带有让人亲近的特质,吸引着其他人去接近交好。  而侯希白,就是后者。 “那首《问菊》,是一个才华绝世,品行高洁的女子所做的。她姓林。。。。。。”余容收敛心绪,不愿多说。  侯希白也不介意,轻摇折扇,对他来说,知道这些,早已足够。 余容却在此时微微一笑,肆无忌惮地打量起眼前这位风流尔雅的美男子。半响,露出古怪一笑:“听闻‘多情公子’素来以文士打扮行走江湖,一把美人扇从未离身,只是。。。。。。”  侯希白一愣,摇着扇子的手一僵,大概是从前遇到的人大都把注意力放在他本人身上,突然遇到一个前一刻还毫不掩饰地细细打量他的女子,突然却开口询问他的。。。。。。扇子,这种经历,大约,是他从未有过的。 才一瞬,他回神,淡淡一笑,说:“上次与人比斗之时,美人扇。。。。。。毁了。”云淡风轻得仿佛毁掉的不是一把美人扇,而是一把普通的折扇。 多情公子吗。。。。。。 “此处摆设布置虽比不上大家手笔,但也精致秀雅,姑娘想必对此花费了不少心思吧?”侯希白却不知道余容心里的想法,见她不说话,体贴地开口,倒避免了冷场。 “不敢,多好的心思,也不过是为了揽客而已。”她话才出口,就发觉“揽客”这个词的歧义,忙改口:“阿堵物虽被人指为铜臭,我却还是很喜欢的。” “直白,”他一收折扇,拍手:“却比那些遮遮掩掩心口不一的人坦荡可爱多了!”  “既然公子喜欢爽快直白之人,那我也就直说了?”如果有熟悉的人在这里,一定会用手指指着她此时此刻的笑脸,说——你又要坑人了是不是? “请。”他一摊手。 “无他。只是想告诉侯兄,我实在是个俗人,不会什么诗词音律罢了。”言下之意是脑电波不在一个频率上。  花间派的传人是个艺术家,她可不是,她只是个拿着家里的钱去学学画画赚点修养分气质分的伪淑女而已,所以和他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什么的就免了吧。  谁知道谈着谈着,武力值超高的某胡子会不会因为她朽木不可雕也而艺术病发作,效法后来的梵高先生拿起身边的刀子对她就是一刀?(好吧,作为艺术生的叶子得说句,这纯粹是调侃,开玩笑的。)  花间派的人,都是艺术家,都是武功高绝的艺术家。而侯希白此人,有一个人格分裂,精神失常但平时非常清醒,非常冷酷的师傅。 侯希白此刻的心情,无人能解。他在余容邀请他进来的时候,当庭说要和她讨论诗词音律,虽然是兴之所至,但更多的也只是为了避免让人对她指指点点而已。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对女子声誉不好,而作为一个能把除尽天下“采花贼”护卫女子清白当做己任,满天下追杀那些无耻之辈的护花人,他这样只能说是一种维护女子闺誉的下意识的行为,进来之后,他其实没怎么把那句话放在心上,现在,刚刚被自己说是“直爽可爱”的女子重提此事,还来一句这么。。。。。。坦荡的话? 当然,就像余容不了解小白的体贴维护一样,他也不理解余容心里想什么就是了。  “不谈这些,还可以谈些别的。雅士有雅谈,俗人有俗话。”他笑了笑,神色间的温柔仿佛余容是他的心上人一般——只是仿佛。 余容也捉弄够了,见好就收,为了自己的目的,罢手。“其实我请公子进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方便答应?”侯希白柔色更浓。“姑娘刚刚所问的美人扇,如今却被。。。。。。我不慎毁了,我想重新画过新的美人扇,”他微微一抬头,“不知姑娘可愿意成为扇中众美之一?” 她很惊讶。不是惊讶于那把扇子为何被毁,那把扇子是以精钢为骨,采天蛛吐的丝织成面,虽比不上玄金线织成的《长生诀》那样的水火不侵,但也坚勒无比,不畏刀剑,怎么会毁?但她看出他不想说,转念一想,反正后来他遇到寇仲徐子陵的时候,他手上那把扇子一定会重现众美争艳的妍丽,也就放下了;  也不是惊讶为什么侯希白不去重新默过旧扇内容,作为一个曾经与画笔相伴多年的“准画家”,她很清楚,比起那些不愿意一次又一次默写同样内容的学生一样,艺术创作更不喜重复描绘默写同一内容,因为心境灵感的不同,也因为绘画本身的创作性,很少人会喜欢重复自己的作品——当然,临摹别人的作品除外。 她惊讶的是,侯希白居然会在画画之前询问别人的意愿?他画婠婠可没问过婠美人半句肯不肯呀!哦,对了!婠大小姐那一级别已经把小胡子的神志给迷走了,自然顾不上唐突与否了。不然又怎么会活埋了倒霉的寇少陵少之后忽略了两个家伙没死呢! 嗯,一定是这样! “抱歉,我。。。。。。”余容想也不想就来一句“抱歉”,然后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人,就想着怎么回绝才礼貌点。当然,女人的虚荣心还是被满足了。 “是希白唐突了。小姐不必担忧。”侯希白微微一叹,虽然还是遗憾,但却全无被拒的不悦之色。很快的,他收敛起自己的憾色,“不知姑娘是否有为难之处?” 余容突然静默,低低地说:“近来,新安郡的流民突然少了很多。” 侯希白没有出声,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也不愿意别人打断她的。 “。。。。。。我知道前一阵子,官府已经下令,不许流民进来。。。。。。今晚更无意间听到叛军快要兵临城下了。只是太守一干官吏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把消息隐瞒下来。。。。。。如果叛军攻下这里,不论是何等军法严明。。。。。。”她握住杯子的指尖微微发白。  “遭殃的,始终是我们这些老弱妇孺。。。。。。我一个人走或许有把握,但我不想丢下我的朋友,她们。。。。。。我不想冒险,一路之上,还有不少被乱军肆虐之处,我当初就是在杜伏威的执法队下被恩人险险救出的。。。。。。。以侯公子的声望武功,想必带我们安全之处易如反掌。。。。。。”话刚落音,她定定地看着这个或许是大唐里对女子最温柔的男人。 安静地听完余容断断续续的话,侯希白点头:“余姑娘的这个请求,希白怎么会又不答应?”比起之前隐隐的生疏,如今的称呼虽然多出一个姓氏,但眉宇之间,却无意亲和多了。  一切落定!  幸好!幸好前些日子她看到官府为了驱逐流民甚至把自己刚找来的伙计赶走而心生疑窦,幸好她一直暗地里留意官府官吏的动向,幸好她今晚在太守府献菜的时候让葫芦偷偷在庭外打听。。。。。。  幸好,她遇到的是一个对女子一向温柔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好人,好人 等到“心地善良”的小白同意带她(们)离开,并一路上护送她们到安全之所之后,知道对方是那种一诺千金的重信之人,放宽了心的余容当天很开心地雅阁里把自己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那些关于练武过程中的种种疑问悉数倒出,有个这么好的武学高手在面前,不问白不问。  当然,该避讳的,她都很小心地避开了。那一天,他们两个可谓是宾主尽欢。可是,和侯希白畅谈完毕之后,她踏出雅阁的门口,这才猛地拍拍脑袋,想起她还告诉过卫贞贞阴小纪和葫芦,他们要跑路啦!  自动忽略过身后大门还没关,侯希白还是可以看到她的动作,自动忽略侯希白看见她自拍的时候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她开始苦恼了。 要走人的事情,她第一个告诉了葫芦。因为他最清楚自己东家这些日子的动静的,所以早在太守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5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早在太守里就被派去打探消息的葫芦没有质疑过她这一决定。 只在那个时候,问了一句“饭馆以后还开吗?”之后,得到东家肯定的回答之后就很麻利地把转让店铺的告示贴出去。然后开始收拾东西——葫芦他从来都是年度最佳员工的榜样。 “葫芦。。。。。。帮我把贞贞和小鹤儿叫进来吧。”余容和侯希白讨论完武功的问题,然后送他离开,又和葫芦说说这些,收拾收拾那些之后,已经是快要晚上了。当初请来的两个流民出身的伙计早就因为官府的强制驱逐而拿着余容发的工钱和家人离开,新请来的两个伙计是城里的良家子,平时干完活之后就回到家里休息,所以此时只有吃住都在店里余容四个人。 “哦。”葫芦应了声,就要往外走,只是在走出去的时候说来了句:“刚刚贞贞问我贴的是什么。”  她默然不语。不知道她这么突然地下决定,到底算不算自私?只是。。。。。。她这么做,于现代人是不顾他人感受,于古代人又算什么?如果是在以前,她是不是又会。。。。。。  “容容,出什么事了吗?”卫贞贞和阴小纪走进来,关切地看着她。 “是呀,容姐姐,怎么刚才贞贞姐问葫芦哥贴的告示,说是你要把店卖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阴小纪急急地问。 “我是要把店卖了,至于麻烦。。。。。。”她欲言而止。 “是不是今天白天的那个公子哥儿?他气我当着大家的面儿给他难堪?是的话我去给他赔罪。。。。。。”阴小纪马上想到今天自己闹的事,暗地责怪自己。 “不是的。”余容笑着摸摸阴小纪的头,是个好孩子呀。虽然对人对事性子急,又有戒心,至今都没告诉她自己的真名,但却是实实在在把她当成朋友。 “那位侯公子,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好人。”虽然背景和手段不是。不过也没人说他不是好人吧?比起他的师傅,比起他的同门师兄弟,他真是。。。。。。太善良了。  看着眼前两人疑惑的眼神,她却突然开口。“这里快要不太平了。。。。。。我是怕我们几个妇孺,万一遇到叛军,又没有自保的能力这才想到要离开的。” “什么?”异口同声的惊讶。 “虽然只是我的猜想,但我一想到当初在小村里的经历,想到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寇仲和徐子陵他们救了我,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我的心里就怕,很怕很怕。”看着两人惊讶又带着几分害怕的眼神,再看看卫贞贞泛出几分苍白的脸色,她突然发觉,自己心里居然没有半点犹豫,反而抓住卫贞贞的手,接着说。 “就算是一丝的可能,我也不敢冒险的。虽然我也算练过一点功夫,但连武林中的三流高手都能打败我,而到时候,敌军来袭,乱军之中,哪怕我武功再高,也未必保得了自己。。。。。。”  有点语无伦次地说着。她的脑子却非常清醒,清醒地到了现在,也不忘加上一句:“我也不想扔下你们。侯公子武功高强,又有名望,以他的能力,带着我们离开,自然可以保住我们一路无虞。。。。。。所以我今天一见他,就请他帮忙,所幸他是个好人,答应了。。。。。。”  她叹一口,似乎有点忐忑不安。“我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不管怎么说,之前也没问你们一句。现在在这里跟你们说,就是想问问,你们愿意跟着我走吗?” “当然是愿意的。”卫贞贞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终于松一口。突然就瘫在地上,呜咽着微泣。  “贞贞姐。。。。。。”阴小纪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相反,自幼和亲人失散,她比同龄的女孩儿经历地更多,只是,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她终究是个小孩子,看到一向关心自己也被自己在心里偷偷当成亲人的卫贞贞哭了起来,她也开始有点哭音。 余容起身,不再坐着,而是走上前,蹲在卫贞贞面前,拿出手帕想为她擦干眼泪。  “我。。。。。。我没事的。真的。”卫贞贞是个很软的人。心地善良,性格柔和。永远温柔,永远把心事藏在心里。 对于安定的生活,她心里比谁都向往,如果说,余容是因为书里的描述而对乱世之中的危险而避如蛇蝎,对不熟悉的年代而心生不安的话,她就是亲身经历过被亲人买卖,被夫家虐打,每日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暗中窥探她的美色。从噩梦中解脱,终于过上无忧的日子,对她来说,现在的一切就是个梦,她比任何人都害怕战乱,因为她怕失去眼前的一切。只是,她从来没有说出来。  看着关切地看着她的东家,卫贞贞又哭又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她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被人扔下了,不会被自己的依靠而抛弃了,即使东家说是要报恩,所以才收留她们,但这个时候,她没有扔下她们不管,而是要带她们一起走。。。。。。 她的噩梦终于真正地结束了。。。。。。 “没事了?”余容的眼神依旧温柔。 “嗯。。。。。。”卫贞贞拭泪。阴小纪摸不着脑袋。 “没事了。。。。。。”声音越发轻柔,“没事了还不快去收拾东西?要磨蹭到明年吗?”转眼间,温柔的知心姐姐变身母夜叉。不知道的,还以为眼前这个娇艳的女东家是母老虎。  。。。。。。  目送两个大小美人又哭又笑地离开,余容敛下深色。一把摔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轻叹一口气。她是不是变得卑鄙了?明明知道卫贞贞心里想什么,明明知道阴小纪的身份,却什么也不说,装作单纯,装作善良,装作。。。。。。 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暗中照顾了双龙很久的卫贞贞那么关怀,对那个有着高手哥哥的阴小纪再三关切。关心卫贞贞有没有被人欺负,关心阴小纪今天有没有读书。。。。。。  说穿了,她一直在拉拢着她们背后可能存在的关系网,主角配角,只要厉害的,只要有可能,她都在示好。无非是想着别人也能回报于她,在她未来的哪天有难,可以伸出援手。她其实,一直在仗着自己的预知优势在计算着周围。她越来越搞不清,如果对方不是她知道的“特殊角色”,而是真正的路人甲,或者是炮灰恶人,她还会对人家那么好吗? 她的头好痛。。。。。。她可不可以回去。。。。。。哥哥,要是哥哥在该有多好。。。。。。她可不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起来,当睡眼朦胧的余容发现,除了她以外的三个人——葫芦,卫贞贞,阴小纪都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只有她什么都没干的时候,她,郁闷了。。。。。。  好吧,葫芦先放在一边,明明贞贞和宠物鸟的行李少得可怜,收拾起来快是当然的。。。。。。被她家放养的宠物鸟鄙视了一个上午,余容郁闷了。。。。。。 然后,剩下的两个伙计来了,余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示他们“最近不太平”,然后他们继续干活,只是表示没跟着走——这点余容不用想也知道,拖家带口的,根深蒂固的土地观念,人家凭什么跟她走?何况她也是拜托了别人带路,人太多她也不好意思。。。。。。松了一口气的余容最后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加上别人不知道的小心思,她承诺给那两个伙计的散伙费也丰厚很多。。。。。。  然后,在听到小白的行踪之后,余容很高兴,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好人呢!说是要离开,但也不代表他们需要心急火燎地立马收拾细软跑路的嘛!——所以她不需要马上收拾行李。  因为这次带着她们“跑路”的那位领头羊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多情公子,永远温文尔雅礼仪无懈可击的侯希白小白兄,所以他们无需狼狈至极地走人——小胡子来这里一开始就是为了观光游玩,顺便击杀一个逃窜至此的采花贼,他把那个隋唐田伯光干掉之后,就安心并且全心全意地在新安这里逛起来。  踏青,写生。不是现代才有的玩意儿。才子美人,更是一种古老而新鲜的话题。以上,就是简短精炼版的流言。  说得更详细一点,就是自从老侯来到这里之后,不用像城外流民一样担忧自己一家老小安全,不用像城内城内小老百姓每天起早摸黑只为了一日两餐的下落而勤劳工作的富贵闲人以及江湖豪侠——外加大小帮派混混就多出许多许多的。。。。。。话题来消磨自己的时光了。  今天,侯公子又为民除害,杀掉了一个采花贼;今天,侯公子又指点了哪位勤奋向上又有潜力的幸运儿几招武功;今天,侯公子上山踏青,又作出一首让人何等惊叹的五言诗;今天,侯公子又。。。。。。  由此可见,小白武功很高,小白性格很好,小白很有才华,加上其年轻多金的背景条件,由此,顺利地引出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每天,老侯出门,都会有不少性格豪放的美人跟着他。其人风流韵事,早已成为新安郡一景。 作为一路上安全的保证的小白都不着急着跑,余容自然也不急了。其实,她一开始虽然是不安,虽然是害怕会被战乱波及,但不可否认,在见到侯希白那一瞬间,余容的脑子里才会有走人的念头——此女性格在经过余家大哥余章十几年如一日的不懈教导,早已成型,无宝不落。  没有把握,绝不出手;一有机会马上抓住;标准的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她还奉行一样——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上。。。。。。 以上,就是余容的行为准则。心安理得的余容开始了坐等买家上门——其中包括要买她的字画的人;悠闲地收拾行李;有空就和同样有空的卫贞贞讨论下怎么用针——前者是刺人,后者是刺绣;一有机会就拉着小白讨论下武艺。。。。。。 有个高手靠山在旁边的生活那是多么地滋润。。。。。。 番外一 如果,我是说如果,男主是徐子陵。。。。。。 ~~~~~~~~~~~~~~~~~~~~~~~~~~~~~~~~~~~~~~~~~~~~~~~~~~~~~~~~~~~~~ 他和她成亲之后。。。。。。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因为那个美绝人寰的师妃暄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他兴冲冲地拿着自己为她打造的玉簪回家,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他的妻,和她,师妃暄。  他为妻子亲手雕琢的玉簪在他看到师妃暄的那一瞬间,摔在地上,碎了。他失魂落魄地推开下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不想去听,也不愿去听妻子的话,因为他不想去面对这个来自慈航静斋的仙子——他到寇仲的家里,拉着他一起喝酒,想要喝得醉,却始终也忘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不肯放过我?师妃暄。。。。。。她明明知道的。。。。。。”徐子陵掩着脸,痛苦不已。  “哎,一世人两兄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学不乖呢!哎。。。。。。”寇仲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地带着老婆去深山老林里隐居,在门口下那么百来个陷阱,那不成她师妃暄还能进屋接近你老婆不成!” 听到寇仲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徐子陵无奈地回答:“你以为我不想吗!可阿容她不肯呀!她说深山老林里猛兽特别多。。。。。。” 寇仲撇撇嘴:“我记得上次那个叫什么侯君集的好像嘴里不干不净得罪了你老婆,回去就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上上次那个长孙无忌的表弟看上了素素姐想要纳她为妾,结果第二天长孙无忌就黑着张脸去找那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弟‘联络感情’去了;再上上上次。。。。。。”  徐子陵越听,越瘫着身子,几乎扒在桌子上。痛苦地回想起过去。。。。。。  “阿陵,我们分开吧。。。。。。算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要你了。。。。。。”她红着眼睛,微微啜泣。  “为什么?!”他的心都跳出来。 “我喜欢上别人了。。。。。。”她顿一顿。“我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可是。。。。。。偏偏我就忘不了那人。。。。。。她太美好。。。。。。真的,我忘不了和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的那个时候。。。。。。” “。。。。。。”他叹一口气,抱住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家乡有一种东西叫琼瑶,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家乡有一种东西叫知音体。。。。。。我还记得,你只有每次遇到师妃暄的时候才会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 “她惹你不开心了?”徐子陵的头,很痛。 “她那么美好。。。。。。武功又高,人又漂亮。。。。。。”她低着头,数蚂蚁。  “她再漂亮也是尼姑。而你可以嫁人生子;她武功再高,如今备受李世民信任的都不是慈航静斋,而是少林;她再美好。。。。。。”徐子陵的头,真的很痛。“她再美好,也和我们无关呀?”  她缓缓地抬头,好似已经被劝过来。抬起头的那张脸,很美,很清丽,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和你有关?就行了?”风雨欲来。 “。。。。。。你吃醋了?”他并不迟钝。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吗?”  他第一感觉就是——师妃暄莫不是来挑拨离间吧? “没,我心情很好。不过,看到师妃暄,心情又不好了。”很干脆地背过身,开始拿着黄瓜敷面。  何为无语凝噎? “我帮你打她一顿?”老徐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很黑暗。 “要打我自己不会打吗?你打她,她会躲;我打她,她可不会躲。”她挑眉,很得意。  后来,有一天,师妃暄被徐子陵堵了,再后来,师妃暄每到晚上就一个人在自己的禅房里默背经文,一眼也没看过外面的星星月亮。 又是一个艳阳天。还是那个师妃暄。还是那个徐子陵,和他老婆一家。 “师姐姐,你来啦~~~”上扬的语气,以及梳着两条长长地麻花辫的阴小纪。  “是呀。”笑得一派云淡风轻的师妃暄一步一步地走近阴小纪。 “师姐姐。你是出家人吧?”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盯着眼前绝色的仙子。  “自然是的。”师妃暄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是光头呢?”疑惑的语气,却绝对地轻柔。 师妃暄静默,徐子陵静默,只有阴小纪依然笑得天真烂漫,只有老板娘依旧淡然地绣着自家宠物鸟的新衣。  “啊,我都忘了。”老板娘笑得温柔可亲。“既然师仙子驾临,不如今晚我们效法古人来个秉烛夜谈吧,我好久没和人说过故事了。。。。。。” 备注1,阴小纪此人,恋兄,恋嫂,恋老板娘。所以比起老板娘的丈夫,她更喜欢隔壁的寇仲侯希白。。。。。。  备注2,徐子陵此人,最恨有人和自己抢老婆。而师妃暄,每次出现,都会抢走他和娘子“秉烛夜谈”的权利,所以,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师妃暄。 东溟派 【这些日子,余容过得很舒心。她的饭馆,很好运地找到了新买家,对方是新近来到新安扎根的富商,据说以前是余杭那边买卖海盐的。 那人因为得罪了海沙帮而在那里被人处处排挤为难,加上一些个人原因而来到这里,后来又碰上“闲来无事”要转让,干脆就联络上她了。那富商在当面和她洽谈的时候,看到东家是个女子的时候就心存疑惑。  他能在盐运上分得一杯羹,自然不是那种浅薄无知之辈,或许是习惯了以己度人,一开始就对余容心存忌惮,认定眼前这个姿色不俗的女子是那种以美色依靠权豪的人,谨慎微小的富贾一开始就没有看轻余容,不像其他来此洽谈的人那样“醉翁之意不在酒”,兼之派出去的下人打探到多情公子侯希白与这位女东家之间暧昧流言,更认定自己心中所想,本着结交权贵的心里,他很痛快地用重金买下了“闲来无事”——余容又大赚一笔。 趁着自己把该带走的都装好,没办法带走的转卖地转卖送人的送人,无事一身轻的她在临走前的一天,宴请侯希白,作为补偿自己利用其名声地位来谋利的冒犯之处——那些流言虽然日前也存在,但后来富商那么简单就但听到,背后就是她布好的局。 侯希白一边享用着余容精心为其烹制的美食,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他一向善于去发掘周围的美好事物,不论是美人,还是美景。席间,一个古代艺术家,一个现代准艺术家,相互交流着自己的感想,关于人的,关于事的,关于美的。看似宾主尽欢,无所不谈。远远看过去,俊男美女的浅笑倾谈,不知摔碎了多少男女的心。 临走的时候,侯希白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隆重地酬谢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余容以茶代酒,敬他,她说,他虽然在这件事上什么都没做,起码,他默许了她动的小手脚。而且,对她来说,他答应会送她们一行人离开,对她来说,或许就是改变她的一辈子,对她来说,是不可能不感激他的。末了,她俏皮一笑,有多情公子的护卫,她可是让天下女子妒羡不已,但是这点,她就该请他一顿,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虚荣心? 侯希白微笑,利用他的人很多,但会直白地告诉他的人却很少,举杯回敬,告诉她:“凭着你的坦白,希白今日交定了你这个朋友!” 余容不满:“哎,本来我还想拜你为师的,没想到这点小心思居然被你挡了,看来我果然不适合算计别人。。。。。。” 然后,侯希白说,他们上路的时候,如果有空闲,他可以教她几招防身之术。当然,他不介意遇到危险的时候,让她出手对付,他会在后面照看好美人的。 三天后,他们上路了。 侯希白曾经问过她,想去哪儿?她想也不想地回答,杭州! 虽然此时的江南,还不像后来宋朝南迁的时候那么繁华,地位特殊。当毫无疑问,江南是个好地方。一个气候宜人,生活富足的地方。物产丰饶,风景秀丽,江南的山水养出来的江南美人,更倾倒了无数文人墨客。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生在中国长在中国的女人,她对江南的向往,是刻在骨子里的。  而且这个时候,比起中原腹地的洛阳等兵家重地,富庶的江南显然安逸得多。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而杭州的西湖,白娘子的传说,更让她心动不已。自然而然地,行程的讨论结果就是——去杭州。  期间,陆路和水路交错着来。侯希白骑马,葫芦驾车,她和卫贞贞阴小纪在马车里坐着。轻车简从,一路朝着南边走。虽然她晕车,不过幸好,比起当初李靖找来的那辆极其简陋的马车,比起当初为了逃难而日夜狂奔,此刻她的感受实在是好太多了。 准确地来说,比起之前,现在的赶路,简直就像是旅游。马车虽不豪华,但足够宽大,而且吃够了上次晕车颠簸的苦头,这次她学聪明了,花一笔钱,买了厚厚的麻布把里面铺起来——其实她本来想买白叠布,就是棉布来着。不过此时的棉布全是“舶来货”,价格和丝绸差不多。虽然之前的饭馆经营和转让让她成了一个小富婆,不过即使她想大手大脚地花钱,也得顾着将来还要不要重新买店铺房子安居乐业,她家管家婆和宠物鸟在一边盯着呢。 为了方便,她还把自己的钱拿去换成金子,方便带在身上。当然,还有一小部分是换成银子和铜钱。余容除了几套衣服和配饰之外,还专门带上一个包裹,里面装的都是她这些日子捣鼓出来的玩意儿,还有临走的时候弄下来的辣椒种子和除了种子以外全被拿去磨成粉末的辣椒粉。除了她自己,平时谁也不让碰。  不过不管怎么说,大家的行李总的来说,还是不多,所以全放在马车里。等到了水路的时候,又把马车给卖了,只有侯希白带着自己的坐骑上了一艘船——余容猜那艘船不是小胡子的,很有可能,那船是他朋友派来的,而且,巨有可能是他的女性朋友派来的。。。。。。 事实证明,余容的直觉or猜想很正确,因为侯希白很遗憾地告诉她,他要先去见一个朋友。因为他的朋友出了点意外,他得去帮她。当然,她们可以跟着去,因为他的那个朋友很有背景,事实上,如果不介意的话,她们甚至可以在他的朋友那儿安定下来——虽然这只是侯希白随口一说,但也让余容开始好奇对方的身份了。 江南地界,多山更多水。因此,有不少帮派盘踞长江之上,大小河流,甚至是海上,也有他们的足迹遍布。而这些大大小小的帮派背后更有各方势力的影子,相互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斗厮杀,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次,侯希白的朋友请他来,一方面是为了叙旧,一方面,却是为了以防万一。侯希白说,他的朋友,是东溟派的大小姐,姓单名婉晶。 怎么侯希白和单琬晶是好朋友么?原著里好像没有提过呀?她记得单琬晶好像是祝玉妍的外孙女吧?(好吧,想到那个外表美艳年轻依旧的阴后,再想想不管单琬晶的出生是不是单美仙的本意,也不论祝玉妍和她的女儿之间的心结,但他们三个女人之间祖孙的关系是真正的铁打的。)  而且东溟派这边和阴葵派闲扯不清,小胡子的师傅又是那个万年祸水男,额,不对,是石之轩,天呀,到底是什么东东呀?好乱。。。。。。 好吧,反正她也没把原著看完看透,胡戈曾经说过,要把原著看完一百次才能读到精髓,而她只看了三次就放下,还没看到结局,记住这些还是拜现代伟大的电视传媒和身边强大的腐女同学炮轰所致。她忘了记不住了看漏了,很正常。。。。。。很快,她就放下了,纠结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侯希白其实是个很义气的人,对朋友仗义相助的性格直接给他们的行程下了结论——去见单琬晶!所以,他们一行人,从那艘小船“飘”向了东溟派巨船。当然,余容他们是没有资格去见单美仙和单琬晶。而且人家请来的人也不是她们,所以很直接的,她们被请到客房休息了。  东溟派是买卖武器的,所以绝对有钱;东溟派的主人是女人,而且一向派内一向是女多男少,所以余容目光所及看到的那些美人,很养眼,受到的待遇也很好;东溟派不但有钱,而且很大方,所以,她很滋润。  真的,晚餐吃的是新鲜上乘颗颗香软饱满的稻米,肥美细腻的海鱼,大只清甜的海虾,最新鲜的时令蔬果,还可以享用得到精美的甜汤,不用看店铺,不用查账本数钱,不用洗碗洗衣服,只需要在主人家为自己布置的客房用上一顿精美的饭食,然后拉着贞贞美人儿香嫩的小手到外面吹吹夜晚的海风,还有什么可求的? 即使人家只是看在老白的份上才供应给他们这么好的饭菜,即使人家要求他们不要到处跑来跑去,即使人家的下人在看着他们的时候或蔑视或好奇,目光十分不礼貌,余容的心情,依旧很舒畅!!!  “要是能吃到冰激凌就好了。。。。。。”多久没吃过海鲜了?自从她来到这里,每天吃的是蔬菜,肉类,即使有鱼肉一类的,也是河鱼河虾河蟹,比起古代食材的单调并极具地域封闭性,现代的美食简直就是真正的种类繁多。突然让她吃到自己最爱的海鲜,那是怎么熟悉和高兴呀!  她爱东溟派!大姐,侯哥,她能在这里住上一个多月吗?等她吃完吃腻了海鲜再走吧,小胡子。。。。。。  卫贞贞还处于迷迷糊糊的情况之下,他们刚刚还在赶路当中,坐着精美的船舫向江南驶去,好像一下子就转到大船上,然后。。。。。。就向着微山湖那儿去了。 “这就是海吗?果然想说书先生说的那样大哩。。。。。。”虽然此刻已经不早,但还处于黄昏时刻,夕阳要要落不落的,太阳的余晖和海面相交映,美不胜收。 虽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身处何方,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小胡子还在呢,有个人领着,还怕吃亏不成?就是不知道东溟派为什么会找小胡子。。。。。。 “是呀,看着大海,感觉整个人心里都空旷起来,怎么说呢,好像一只井底之蛙突然看到外面的世界一样,突然敞亮了。”余容深呼吸一口气,笑着说:“可惜了,要不是葫芦晕船,小鹤儿又因为一路上奔波累了,跑去休息,我们就可以一起看海了。” “是呀。。。。。。”卫贞贞看着周围表情肃穆的护卫和偶尔走过的美貌侍女,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新鲜。  “啊!”卫贞贞的视线落到不远处一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在几近寂静的甲板上,分外引人注意。 无题 “怎么了?”余容反射性地抓住卫贞贞的手。自从她倒霉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多出一个毛病——凡是背后有什么声音,她都会变得异常敏感注意。而好巧不巧,此时此刻,因为她和卫贞贞是四处地观望,站在一去不说,她还因为要眺望远处而站到卫贞贞旁边,半边身子错在她前面。。。。。  余容只来得及瞥见卫贞贞的视线好像是落在北边的甲板边,她好奇地望过去,却怎么也看不到有东西,遂又推了推卫贞贞,问她:“贞贞,怎么了?” 卫贞贞反应过来,看到余容关切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周围仅有的几个东溟派弟子同样好奇地看过来,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红了红脸,满怀歉意地说:“没有什么,就是人家第一次看到海,所以有点。。。。。。”  “姑娘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突然出声,要是惊扰贵客你担待得起吗?”一名婢子大约是送完茶汤糕点,拿着一个木制红漆的托盘走过来,满脸阴云,好像别人欠了她几万贯钱似的,更衬得原本就不甚出色的脸愈加难看。 余容拉了拉卫贞贞的手,可怜见的,包子西施美人儿原本白皙的脸蛋儿现在简直就向苍白发展了,不经吓呀不经吓,在她熏陶之下居然还是这么胆小,哎,不行,有空得改造改造,不然将来嫁人了要是被她丈夫欺负得死死的可怎么办? 卫贞贞不知道自己家老板娘已经化身老母鸡要护住自己这只胆小的小鸡了,但她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因为她很清楚地看到余容瞬间,变脸。 “我这位姐姐虽然是江南水乡的女儿家,从小见多了绿水青山的秀色,但却着实没出过什么远门,更没见过如此海阔天空的美景,这次托了侯公子的福,能来到这儿,看到这大海,一时之间才会失仪,她只是个小家碧玉,平时也没谁说她这些不对那些不好的,我们自然也没注意过,不知道方才那一声惊扰了贵客,给主人家添了麻烦,奴家在这儿给您配个不是。。。。。。”  两个秀美的女子立在甲板上,一个脸色苍白,似是惶恐不安,却更添几分柔美,惹人怜爱;一个浅笑嫣嫣,端庄大方,虽然是在鞠身赔罪,但却不卑不亢,浅蓝泛白的薄裳更衬得其柔美温顺。相比之下,旁边连中人之姿都够不上边的婢女那恶狠狠的目光和满脸的高傲,实在是。。。。。。让同为东溟派的人都无法偏帮那个婢女。 “小姑娘别听她乱说,我们今儿个哪有什么贵客?就是有,也是侯公子,他现在可是在和夫人小姐在商谈要事,又怎么会听到这儿的‘惊扰’之声?”东溟派弟子甲仗义执言,大义凌然地反驳,虽然眼角实在瞄向柔柔弱弱的两个美人。 “你。。。。。”婢女气愤。 “就是,两位姑娘还是侯公子带来的客人呢,别说侯公子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怪罪她们的。”东溟派弟子乙顿了顿,随即怪声怪气地说了句:“我看是你见人家长得美,你处处看人家不顺眼,来找茬的吧?”  “好你个罗阿四,你居然敢这么说我?”那个婢女平时就喜欢找其余貌美而身份比她低微的女子麻烦,平时即使有人看她不顺眼,也看在她是服侍小姐的份上而没有说过什么,只是这次她找错人了。  毕竟卫贞贞和余容还是侯希白带来的,别人不知道详情,只道她们有点背景,加上两人的姿色不俗,前者柔弱秀美,后者姿色更胜前者,引得周围几个早已暗中偷窥的男弟子大献殷勤,纷纷出声,想来个“英雄救美”。 于是,大战将起,于是,闲人退散,于是,两个被救的美人儿,跑了。 “这个。。。。。。我们就这样跑了不好吧?”卫贞贞是个好女人,所以她开口了,虽然问这个问题和她是个好女人没什么关系。但毫无疑问,她没干过这事儿。 “不走留在那儿干什么?等那个女的气急败坏找我们出气?要是她动手怎么办?要是她会武功怎么办?我们站在那儿被她一巴掌挂过来?再送一边过去被她扇多一次,匀称下?”余容以前都不知道自己体力那么好,不过自从练武之后,自从她认识侯希白请对方指教自己武艺突飞猛进之后,她跑得真是越来越快,那口气也越来越顺了。停下来都没见一点气喘的。 相反,卫贞贞只能在那儿拼命喘气,一听到余容这么说,哭笑不得。 “哎,要是那些男的赢了更惨。”好吧,虽然卫贞贞的良心过一会儿就被黑心老板娘抹掉了,但是老板娘还是不满意。“你想想他们一起冲上来对你大献殷勤的样子,没准儿看你好欺负,人品不好的还有可能对你动手动脚。。。。。。” 卫贞贞默了。  “我看也差不多天黑了,月黑风高的。。。。。。” 卫贞贞抬头,看船檐。“。。。。。。我想去休息了。” “好,”余容玩够了,秉持着自己一贯对卫美人怜香惜玉的性格,挥挥手,语气飞扬:“快去休息吧,别累着了。”倒忘了自己年纪比卫贞贞还小,身子比卫贞贞还瘦一点,看起来,她更像是需要休息的那个。  看着卫贞贞微微踉跄远去的急促步伐,余美人微笑着喃喃自语:“果然,‘示弱’这玩意儿用得好了,麻烦也少很多,可惜就是没录像机没手机,要是能把刚刚的情景给录下来留念就好了。。。。。。”  “嗯?刚刚贞贞到底是为什么大惊失色?卫贞贞。。。。。。东溟派。。。。。。”清柔的声音反复低吟,好像是在咀嚼着什么。 [ 两巴掌 “怎么了?”余容反射性地抓住卫贞贞的手。自从她倒霉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多出一个毛病——凡是背后有什么声音,她都会变得异常敏感注意。而好巧不巧,此时此刻,因为她和卫贞贞是四处地观望,站在一去不说,她还因为要眺望远处而站到卫贞贞旁边,半边身子错在她前面。。。。。  余容只来得及瞥见卫贞贞的视线好像是落在北边的甲板边,她好奇地望过去,却怎么也看不到有东西,遂又推了推卫贞贞,问她:“贞贞,怎么了?” 卫贞贞反应过来,看到余容关切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周围仅有的几个东溟派弟子同样好奇地看过来,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红了红脸,满怀歉意地说:“没有什么,就是人家第一次看到海,所以有点。。。。。。”  “姑娘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突然出声,要是惊扰贵客你担待得起吗?”一名婢子大约是送完茶汤糕点,拿着一个木制红漆的托盘走过来,满脸阴云,好像别人欠了她几万贯钱似的,更衬得原本就不甚出色的脸愈加难看。 余容拉了拉卫贞贞的手,可怜见的,包子西施美人儿原本白皙的脸蛋儿现在简直就向苍白发展了,不经吓呀不经吓,在她熏陶之下居然还是这么胆小,哎,不行,有空得改造改造,不然将来嫁人了要是被她丈夫欺负得死死的可怎么办? 卫贞贞不知道自己家老板娘已经化身老母鸡要护住自己这只胆小的小鸡了,但她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因为她很清楚地看到余容瞬间,变脸。 “我这位姐姐虽然是江南水乡的女儿家,从小见多了绿水青山的秀色,但却着实没出过什么远门,更没见过如此海阔天空的美景,这次托了侯公子的福,能来到这儿,看到这大海,一时之间才会失仪,她只是个小家碧玉,平时也没谁说她这些不对那些不好的,我们自然也没注意过,不知道方才那一声惊扰了贵客,给主人家添了麻烦,奴家在这儿给您配个不是。。。。。。”  两个秀美的女子立在甲板上,一个脸色苍白,似是惶恐不安,却更添几分柔美,惹人怜爱;一个浅笑嫣嫣,端庄大方,虽然是在鞠身赔罪,但却不卑不亢,浅蓝泛白的薄裳更衬得其柔美温顺。相比之下,旁边连中人之姿都够不上边的婢女那恶狠狠的目光和满脸的高傲,实在是。。。。。。让同为东溟派的人都无法偏帮那个婢女。 “小姑娘别听她乱说,我们今儿个哪有什么贵客?就是有,也是侯公子,他现在可是在和夫人小姐在商谈要事,又怎么会听到这儿的‘惊扰’之声?”东溟派弟子甲仗义执言,大义凌然地反驳,虽然眼角实在瞄向柔柔弱弱的两个美人。 “你。。。。。”婢女气愤。 “就是,两位姑娘还是侯公子带来的客人呢,别说侯公子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怪罪她们的。”东溟派弟子乙顿了顿,随即怪声怪气地说了句:“我看是你见人家长得美,你处处看人家不顺眼,来找茬的吧?”  “好你个罗阿四,你居然敢这么说我?”那个婢女平时就喜欢找其余貌美而身份比她低微的女子麻烦,平时即使有人看她不顺眼,也看在她是服侍小姐的份上而没有说过什么,只是这次她找错人了。  毕竟卫贞贞和余容还是侯希白带来的,别人不知道详情,只道她们有点背景,加上两人的姿色不俗,前者柔弱秀美,后者姿色更胜前者,引得周围几个早已暗中偷窥的男弟子大献殷勤,纷纷出声,想来个“英雄救美”。 于是,大战将起,于是,闲人退散,于是,两个被救的美人儿,跑了。 “这个。。。。。。我们就这样跑了不好吧?”卫贞贞是个好女人,所以她开口了,虽然问这个问题和她是个好女人没什么关系。但毫无疑问,她没干过这事儿。 “不走留在那儿干什么?等那个女的气急败坏找我们出气?要是她动手怎么办?要是她会武功怎么办?我们站在那儿被她一巴掌挂过来?再送一边过去被她扇多一次,匀称下?”余容以前都不知道自己体力那么好,不过自从练武之后,自从她认识侯希白请对方指教自己武艺突飞猛进之后,她跑得真是越来越快,那口气也越来越顺了。停下来都没见一点气喘的。 相反,卫贞贞只能在那儿拼命喘气,一听到余容这么说,哭笑不得。 “哎,要是那些男的赢了更惨。”好吧,虽然卫贞贞的良心过一会儿就被黑心老板娘抹掉了,但是老板娘还是不满意。“你想想他们一起冲上来对你大献殷勤的样子,没准儿看你好欺负,人品不好的还有可能对你动手动脚。。。。。。” 卫贞贞默了。  “我看也差不多天黑了,月黑风高的。。。。。。” 卫贞贞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6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贞抬头,看船檐。“。。。。。。我想去休息了。” “好,”余容玩够了,秉持着自己一贯对卫美人怜香惜玉的性格,挥挥手,语气飞扬:“快去休息吧,别累着了。”倒忘了自己年纪比卫贞贞还小,身子比卫贞贞还瘦一点,看起来,她更像是需要休息的那个。  看着卫贞贞微微踉跄远去的急促步伐,余美人微笑着喃喃自语:“果然,‘示弱’这玩意儿用得好了,麻烦也少很多,可惜就是没录像机没手机,要是能把刚刚的情景给录下来留念就好了。。。。。。”  “嗯?刚刚贞贞到底是为什么大惊失色?卫贞贞。。。。。。东溟派。。。。。。”清柔的声音反复低吟,好像是在咀嚼着什么。 寇仲和徐子陵这次来到东溟派,就是应李世民之邀到这儿来偷那本至关重要的账簿的。只是没想到来到这儿之后,一切的发展却是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似自己想的那样简单。诸事不顺,指的就是他们现在的情形。  本来他们作为东溟派的“恩人”,也算贵客之流,可没成想如今东溟派的主事人是之前被他们误会而得罪狠的单琬晶,而对他们没那么大偏见误解东溟夫人单美仙几乎不管事,加上东溟派诸人敌视的敌视的,妒羡的妒羡的,看不起的看不起,短短一段旅程,他们几乎都是在受气,更别提徐子陵刚刚还被单琬晶给打了一顿。 只能用“倒霉至极”来形容的二人一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偷账本,一路笑嘻嘻地回到自己房间,却不想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熟人!卫贞贞!这下玩大了。。。。。。 说来也算阴差阳错。两人因为余容站在卫贞贞后面而没有看到她,匆匆一瞥之后,就连忙躲回了自己的房里,更不知道卫贞贞来这儿的缘故,跟人家打听吧,问题又来了,因为单琬晶对他们的处处为难,导致东溟派上至侍卫下至侍女,没一个愿意搭理他们的,即使有,也只知道是什么多情公子来此做客,其余连带过来的也不清楚底细,问了还不如不问。 两人苦恼了。  “什么多情公子,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贞嫂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寇仲凭着自己打听来的那些模模糊糊的消息,直接给侯希白盖上“坏人”的标签。 谁让侯希白的绰号就是“多情”呢?谁让他身边永远是美人环绕呢? 徐子陵和寇仲一样,没怎么接触过武林群豪,知道的只有最底层的混混和最顶尖的那几个人物,自然没听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多情公子”了,加上他们以前潦倒落魄之时曾被卫贞贞照顾过,心中对卫贞贞又有感激又有几分暧昧,自然关心卫贞贞,不过却不想寇仲那么主观。  “不管怎么样,贞嫂如今来到这儿,我们一定得去见她一面的。只是我们来这儿是为了偷账簿,万一被人发现,岂不会连累了她?”徐子陵马上想到这点。 “那有什么要紧的?别说别人不知道贞嫂认识我们,就是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们走的时候把她也带走,嗯,那个李世民出手那么大方,给我们的钱可是一大堆金子,大不了事后我们不去逛窑子,拿着这些钱和贞嫂到安顿,我们去报了娘的仇之后再去找贞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去,谁还理那些事儿?”寇仲想也不想地回答。虽然他是喜欢闹腾,不过要是掺上身边的人,哎,为了贞嫂的安全,他们还是安安分分回家吧,反正不用种地。。。。。。 徐子陵点头称是。他本来就不想卷进这些事,只是本身背着“杀母之仇”又带着“杨公宝库”的秘密,身不由自地卷进这些是非,要是真的能安安稳稳定下来,他真的就得去谢天谢地了。  当下两人决定到了半夜再去找卫贞贞来个叙旧。夜半三更,正是众人酣睡之时。不论是主客,都在自己房中休息,船上的侍卫趁着快要换班之际,靠着背后的墙壁微微眯眼,要睡不睡的,谁也没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潜进了白天的女娇客房里。。。。。。 “贞嫂,贞嫂。。。。。。”徐子陵潜进房里之后,也没点灯,凭着《长生诀》带来的福利,他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盖着被子正睡得酣熟。 寇仲在外把风,顺便关门。然后,徐子陵上前,想也不想地就掀开被子。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已经惊醒,只穿着单薄的粉色亵衣的。。。。。。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美人儿?  美人如玉。娇艳的容貌如同朝露一样清新柔和,瞪着徐子陵的秋水明眸似乎可以冒火,却更添几分明丽的艳色,贴身的粉色亵衣更显得美人雪肌白皙,若隐若现的身段似乎能把男人的魂给勾走。。。。。。  “啪!”余容气急败坏,早在卫贞贞那事儿之后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不过想想也和自己扯不上关系,更没打算跑到双龙面前晃来晃去,以为这样就什么事情也没有,还对卫贞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废柴,连找见房子都能找错! “啪!”一巴掌扇完的余容看到徐子陵还是那副傻愣愣地盯着她的样子,又是一巴掌扇上去,总算气消。“看什么看,没看够吗?” “陵少怎么了?”寇仲把风归来,还没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陵终于回神,他没试过这么孟浪过一个女子,更没试过这么占一个美人的便宜,好歹反应过来,忙拿起她身边的被子,手忙脚乱地给她盖上,急急地说:“姑娘别误会,我不是。。。。。。寇少,我们找错地方啦!” 什么?寇仲傻了。 余容本来刚刚消了一点的气又开始上升了。好吧,她今晚注定没一觉好睡的了。老天保佑。徐子陵和寇仲还没人出来眼前秀色可餐的大美人儿就是当初和他们一起逃难的那位狼狈废柴的“落魄千金”。。。。。。 故人又见故人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暗之中,低柔的女声传来:“还不快去点灯?我什么都看不见啦!” 余容原本因为徐子陵走得很近这才看得见他的表情动作,现在他一走开一点儿,她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只模模糊糊看到两个男子的身影,要不是知道那两个人是寇仲和徐子陵,要不知道知道他们不会对她做什么,她在这黑灯瞎火的房间里可真是要放声尖叫了。 徐子陵应了一声,凭着自己的视力三两步地就走到桌子边,就拿出火折子把蜡烛给点燃。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少女靠着床脚打量着他们。 那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模样俏丽,姿容清丽而不失艳色,肌肤胜雪,青丝如瀑,之前被他盖上去的被子现在正遮掩着女孩儿的身子,只是那少女的雪白的脖颈却露在外面,赤着的双脚小巧可爱,整个人看上去精致美丽得丝毫不逊于先前他们所见的单琬晶。 “美人儿,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寇仲笑嘻嘻地开口安抚着他心目中这位泼辣的大美人,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心里却开始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给掩饰起来,顺便打听下贞嫂在哪儿。  余容挑挑眉,是哟,有哪个好人半夜三更闯进女孩子房间的?要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底细,要不是知道他们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她早就放声尖叫喊人啦,还“美人儿别怕呢”,本来不怕的听到这句话都得怕了,寇仲呀寇仲,你对着女人说这话是想让别人别怕你还是怕你?  倒是徐子陵,一听就觉得不对劲,给寇仲打个脸色,接口说:“姑娘,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进来的,我们是因为白天遇见失散的亲人,可是又因为一些缘故不方便立刻与其相认,所以才会夜探,想要找她,对了,我们那个亲人名叫卫贞贞,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说完,徐子陵却越看那少女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不由得细细打量下她。寇仲一听,点头称是,补充道:“也有人喊她‘贞嫂’,姑娘知道她吗?” 余容点头,他们还没认出自己?该说她存在感太弱还是真的是路人甲?明明是相处过共患难过,双龙居然现在都没认出来自己。虽然说她是想着和主角众脱离下,免得被人家连累自己也要亡命江湖,不过,被人无视或者忘记的感觉,真的不算很好。。。。。。 “她在。。。。。。”余容开口。 “啊,你是阿容!你是阿容对不对?”徐子陵认出来了。 “阿容?”寇仲一听,在灯下再看清楚点,真的是一说起来,记忆就出现了,也认出了她是谁。虽然和余容交情不熟,但也不能说陌路什么的,一说起是故旧,马上就转起了心思。  “我就说我们扬州双龙运气好嘛!到这里都能遇到老朋友!阿容,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会去找你的家人什么的呢!”寇仲心里一松,幸好呀幸好,幸好对方是认识的,不然被人说他们晚上跑到一个女孩子房间,被人说是采花贼就糟了。 “我听他们说东溟派有很多女子的,莫非你是进了东溟派吗?”徐子陵问。  “你们也在这儿呀,难不成你们也进了这东溟派呀?”她白了徐子陵一眼。“你们在这儿,那素素姐呢?还有李大哥,他们去哪儿?还是他们也在这船上?”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不过还是问问。  “李大哥他走了,素素姐。。。。。。”徐子陵黯然。寇仲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在余容的追问下把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只隐去他们的秘密。 原来,余容离开之后,他们就出城,可是还不到半天,就被杜伏威的执法小队给追上,虽然最后还是得以脱身,但毕竟杜伏威的那个执法小队全是由武林高手组成的,李靖还是受了重伤,素素和寇仲留在那里照顾他,徐子陵去周围看看,却遇到杜伏威,被抓走了。再后来,因为这次没有李靖除去周围的行踪痕迹,他们被杜伏威的手下找到,因为李靖的重伤,也因为听到徐子陵被抓,所以就乖乖跟他们走了。后来,寇仲徐子陵认了杜伏威当义父,又半是要挟半是讨好地让杜伏威放过李靖和素素,他们这才逃出来。。。。。。 余容深呼一口气。大概是当初那几天的时间里,本来该爱上英雄一般的李靖的素素因为忙着照顾她,又阴差阳错地认为整天窝在一起李靖和余容之间有暧昧,所以不想原著那样把女儿心思放在李靖身上。更没有后来的悲剧了。虽然被人误解她和李靖这种纯教学为男女之事,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她也没放在心上。 “后来,我们跟着李大哥留下来的暗号找到他们的时候,一个道长正在为他治伤呢!他伤好了之后就把素素姐托付给自己的朋友,他独自一人离开了,素素姐在那儿拜了师,跟着道长学医,那道长待素素姐跟亲女儿似的。”寇仲一口气说完。 “然后你们扬州双龙就四处闯荡?顺便当当采花贼?”余容听到素素不用那般伤心甚至遭遇那些不堪,心情大好,开玩笑地说。 “我们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徐子陵连忙否认:“我们是在找。。。。。。找我们的另一个姐姐,之前都跟你说了,她叫卫贞贞!” “好歹你们扬州双龙还说自己多厉害,连找个人都找错地方,要是今天换了是别人,你们‘采花贼’的名声可是洗都洗不干净了!船上可是来个一位‘多情公子’,他可是生平最恨采花贼,栽在他手上的无耻之徒数不胜数,你们要是倒霉地跑到他房里,嘿嘿。。。。。。”她笑得极其天真烂漫。看见双龙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脑海里自动出现“双龙采花小白”的情形。。。。。。  “说起那个‘多情公子’,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底细?还有,他和贞嫂有什么关系吗?”寇仲问。  “贞贞在隔壁呢,你们去问她吧,我也要笑够了,要休息了。”她躺下来,盖好被子:“记得关门。”嗯,笑够了就得睡觉了,她可不想拉着他们一晚上说这儿说那儿的,她还得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  “小寇小徐?真的是你们?”卫贞贞却一直没有睡着,还在想着白天见到的那两个身影到底是不是自己心里猜想的那两个人,没想到如今却真的看到他们,一下子惊喜至极。  “贞嫂,你真的在这儿?幸好没找错房间了。。。。。。”寇仲像个孩子一样笑嘻嘻地说。  “找错房间?”卫贞贞愕然。 “是呀,我们之前因为不太方便,只好晚上偷偷过来找你,可是进错门了。。。。。。”徐子陵把刚才经过说出来,还说出早就认识了余容的事情。 “幸好是老板娘哩!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卫贞贞后怕地拍拍胸口。  “老板娘?”这次轮到寇仲和徐子陵不解了。 “是呀。。。。。。”卫贞贞没有双龙心里的那些弯弯肠子,也不多想,直接把自己这几个月来经历的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隐瞒,还一再感激双龙当初救下落难的余容,直说要不是这样,余容也不会阴差阳错救下自己还收留了她云云。 “原来是这样?阿容早就知道贞嫂啦?”寇仲摸摸脑袋,却没有多想多问,就这样,无论是卫贞贞还是寇仲或者是徐子陵,他们都没有多提这些过去,也一直以为各自的存在是对方告知余容的。  直到最后,卫贞贞还是以为自己和寇仲徐子陵认识是他们告诉了余容,而双龙也以为自己认识卫贞贞是卫贞贞告诉了余容,就此揭过。 “笨,还叫贞嫂?以后我们要叫贞贞姐啦!”徐子陵衷心地说:“贞贞姐,以后没人会打你欺负你了!我们一直受你的照顾。” “现在换我们扬州双龙来照顾姐姐你啦!”寇仲徐子陵异口同声地说,惹得卫贞贞又是一番感激和伤感。  末了,寇仲还念念不忘账本的事,一时守不住口:“对,等我们办完了李世民的事,给娘报了仇,就拿着那些钱给你开家包子店,然后我和陵少去贩盐,一起过好日子去!”  “什么?”卫贞贞惊讶。 徐子陵现在想起来,也不瞒着她,把他们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告诉她,虽然有点删减隐瞒,但还是告诉了卫贞贞他们的仇和他们是来这儿干什么的。 卫贞贞呆若木鸡,片刻,她叹一口气,说:“没想到你们两个年纪不大,却经历了那么多,这些争斗,真像阿容说的那样,什么时候才到个头呀!” 又顿了顿,说:“可是这偷账本一定很危险,而且这要人命的东西这么重要,东溟派一定会很小心的,要得手谈何容易?而且我再上来之前曾经问过她这东溟派是什么来头,听她说,这东溟派背景很不简单,让我们平时要小心一点,还说这儿有很多高手,极是难缠,现在侯公子又在这儿做客,实在不是下手的机会呀。” 她觉得侯希白一向对她们不错,补上一句:“要是出事了,别说侯公子会找你们麻烦,就算相安无事,侯公子恐怕也会被责备的,毕竟这次他来,就是帮助东溟派对付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现在,这可怎么办?”  寇仲和徐子陵虽然在这之前就听过云玉真说起东溟派的厉害,但也不怎么怕,不过卫贞贞这么担心,他们还是觉得有人为自己担忧的感觉很是温暖的,也就不提。末了,徐子陵偷偷扯了扯寇仲,暗示他离开,说是让卫贞贞休息一下,他们不会马上动手的,这才离开。 “陵少,怎么了?”寇仲奇怪。 “仲少,我问你,这账簿要不要偷?”徐子陵问他。 “当然要!不偷这个,怎么为娘报仇?”寇仲想也不想回答。 “既然这样,我们就。。。。。。”徐子陵和寇仲耳语一番。 改变了 其实,徐子陵想的很是简单,他和寇仲根本没有放弃偷账簿的打算,就算不是为了兑现和李世民的约定,也要拿走那本记载着宇文阀购买兵器的账本呈给杨广,狠狠打击宇文化骨的势力,当然,要是杨广要砍了宇文化骨的脑袋那就最好不过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卫贞贞的担忧。他们虽然不觉得有人会知道他们和卫贞贞的关系,但不代表他们不担心卫贞贞的处境,好吧,还有那个仅仅为了他们的一次相助,就知恩图报救下卫贞贞并对她呵护有加的余容。 在他们眼中,云玉真一开始出现的时候清纯高傲,谁知后来却被一直对她有所防备的双龙撞破她和独孤策的不堪,后来云玉真还要杀他们灭口,十足的心狠手辣;沈落雁美则美矣,却诡计多端,而且下手比之云玉真更加狠辣,难缠至极;单琬晶性格高傲,根本看不起他们,动不动就他们冷言冷语,甚至还打伤徐子陵,刁蛮任性。 有对比才有差距。如果换成了是这之前,或者是其他时候,他们根本不会这么觉得,可是在经历这些之后,余容在他们心里,真的是个好太多了! 相比较前者诸女之下,余容虽然和他们并无深交,但在知道他们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相遇之后仍然毫不犹豫收留卫贞贞,比之前面几个女子,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善良至极;而且比起云玉真的表里不一,余容之前虽然掌掴了徐子陵两巴掌,但人家怎么也是个正正经经的黄花闺女,又不是窑姐,加上之前徐子陵还被更加泼辣的单琬晶打伤过,所以那两巴掌根本没放在双龙身上。 最重要的是,之前他们被那些自恃身份的男男女女看不起,但是余容却从来没有这么轻视过他们。 在他们眼中,余容却是一个知书识墨的大家闺秀,就算是落难,也一样比他们两个出身低层的混混高贵多了,这个女子可是从来没有看不起他们!士农工商,就算是乱世,地位阶级也不会改变,人家可比那些江湖草莽高贵多啦!是起来很残酷,但就像是上品无寒士,下品无氏族一样。在这个文化知识被绝大部分士族垄断,绝大部分财富属于士族的年代,一个读书人和一群江湖豪强,哪怕后者力量比前者多出很多,但却无法说自己比前者高贵。何况卫贞贞还毫无遗漏地说出余容的为人处世。 一点一点累积下来的对比,加上双龙的猜测遭遇,类似于“雪中送炭”的实例一样,一个会在他们如地底泥一样被人看不起的时候就平等对待他们的余容,那形象简直就是美好得不可思议。自然而然的,余容光荣地被双龙列入保护之列了。 不是那种现代小说里面狗血的母鸡护小鸡,死也保护她,但只要能力所及,他们是不会对她置之不理的,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余容当初只是一时心软救人,后来是本着和主角打好关系保命才收留卫贞贞,虽然她是真心可怜卫贞贞的命运,但也只是出于一个女人对乱世里另一个女人的可怜,于是乎,不知道一切只是他们两个“涉世未深”的“单纯美好”的想法,加上不知道自己原先的布置被两个避之唯恐不及又怕离得太远的主角想歪的余容自以为自己可以静待剧情开展而安枕无忧的作风,两个互相撞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一切开始脱轨。 在余容还在自己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满嘴的“三清道尊阿弥陀佛真主阿拉阿门”地祈祷着两个麻烦不断的主角可以早点离开的时候,她却不知道,两个在黄易笔下油嘴滑舌的种马男主回到自己房间一边准备“偷窃大计”一边进行两个八公不得不说的故事 “哎,没想到以前见到贞嫂,我寇仲还以为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后来遇到素素姐,遇到云玉真,遇到沈落雁,后来还遇到那个刁蛮的东溟公主单琬晶这个美死人不偿命的丫头,没想到转眼间,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两兄弟还认识一个大美人。嘿,那知书达理温声细语的模样,真的跟扬州城里的老夫子说的那样,说什么来着,窈窕淑女?可比那些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泼妇好多了。”寇仲挽着徐子陵的肩膀说。 “这些日子老子受的气有一大半都是那些女人给的!看来那老夫子虽然迂腐,不过有些话真的很有道理,女人嘛,就该是温柔娴淑的样子!”寇仲叹气。 “我这个被打的都没喊呢,你倒好,就说受气了?还温柔娴淑,我说仲少你是故意的吧?我可是被扇了两巴掌!”徐子陵没好气地道,当然,只是对寇仲没好气。 “你这两巴掌也不冤,起码”寇仲给个“你心知我肚明”的眼色,笑得贼兮兮的。“你要真的气她打你,大不了你娶了她回来让她每天服侍你?人家可是个大美人呢!” 说来兴起,他盘着腿换一个姿势坐着,继续大侃。 “说真的,你要不下手我就下了?难得有个这么好的大美人在身边,我们当初还救了她,用街口那说书的话来说那就是‘英雄救美’的佳话,这么好的条件,是男人都的心动呀!要是错过了就便宜外人啦!”当然,对寇仲来说,除了徐子陵,和个别女性,其他的都是外人。 “你胡说什么呀!”徐子陵没应声,一边敷药一边岔开话题:“说来也怪,单琬晶打我的时候,那一掌可是运足了劲,当时我可是痛得不同了,没想到运完气之后竟然好了很多,哎,要是当时能够早点运气,说不定可以轻易挡住单琬晶那一掌。” “这么说来这长生诀的确是神奇,这一掌是物有所值了!我说那女的只对你这么凶巴巴的,莫不是看上你了?自己又身有所属和那个尚明纠缠不清,所以急怒攻心打伤你?”寇仲笑嘻嘻地说:“不如你一并娶了她们回家伺候你,反正一个是打你胸口,一个是扇你耳光,一起娶回去伺候你当报仇啰!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到账簿!” 徐子陵想也不想地说:“要像你这么说,那单琬晶爱我越深就打得我越重,那我还活不活了?那种爱不要也罢!至于阿容,人家是好女孩,你可别随便说人家,她跟我们不同的。” “不说就不说啰”寇仲闭嘴,麻利地躺回床上,心想:我平时可没少说别人,怎么轮到阿容陵少就不许我说了?还装作不在意呢 “好好休息吧,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动手,虽然拿到账簿之后天也快亮了,不过好歹水里也没有那么危险,算是一件好事吧!”徐子陵当然是不知道寇仲心里想什么的,不然非得说他一顿,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被单琬晶打了一顿,现在偷账簿的愧疚感没了,就算动手也不算对不起她,这也算好事 因为李世民收到消息得知东溟派巨舶由微山湖转到了海口,所以跟着过去需要一点时间,倒也和延迟动手的双龙配得上时间,休息过后的寇仲和徐子陵做好准备就潜了过去,这次不用他们怎么大打出手了。 一切似乎和原著没有什么不同,但又确确实是发生了小小的偏差,当然,这一切身为当事人的双龙,尚公等等的人都不知道,而知道的那个不在场,也不想参合,也无从得知这一变化,于是,一切真的走向另一个方向…… 因为账簿不见了。尚公老早就在那里恭候他们大驾,还颇为可惜地谈到了对他们这些日子的监视和看法。言语间还把账簿的下落直接和他们联系在一起。就在他们叫苦不迭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变化——他们看到了一个黑影,随着一声“小心”,尚公躲开了黑衣人的偷袭,两人在小小的空间里打斗,双龙则在一边躲起来。 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听了东溟派里面居然有人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目的,而他们一来不清楚东溟派是不是通过监视来得知他们和卫贞贞的关系,怕一走了之会连累她们的安全,二来,实在是尚公早有打算,再确认账簿失窃之后,居然布下机关,双龙一进来就把门窗给关了,如今他们光是躲在角落里都被两个高手交手时的劲风给弄得难受。 当黑衣人和尚公动手居然把窗户打烂的时候,另一个穿着华贵拿着扇子的小胡子(他们可不认得小白的长相)走了进来帮尚公联手对付神秘的黑衣人,黑衣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在两人联手之下也被打成内伤,只是强撑着——黑衣人身上那本失窃的账簿露了出来,掉在了地上,交手的三个无暇顾及账簿,可是一边的双龙还在呢! 冲过去,拿起账簿,两人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跑了出去,又被身后同样轻功卓绝的三个高手追着不放,一路上你追我赶,一路上打打停停,闹出来的动静不可谓不大,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方向是冲着侯希白带来的客人住的地方那边过去的…… 这是什么回事?余容虽然早就清醒,但遇到这件事,真的一时之间傻了,三清道尊爷爷如来佛祖唐僧哥哥呀,她只是好好地坐在房里发呆而已,又没有跑到主角身边粘死不放,何必给她这么一个大惊喜呀? 可惜,黑衣人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情绪,已经被强敌环绕身受重伤的他不能那么轻易地就空手离开,而且要带这要命的账簿走,所以当他跑到一间房间里面看到有人之后,毫不犹豫地停了下来抓住那个人,一手反扣住怀中女子的脖子,警惕地看着身前的几个人,然后满意地看见除了尚公以外的其余三个人都停了下来。 “放开她!”侯希白皱眉,依然是不温不火的语气,只有眼中的恼怒才显出他心里的感受,他平生最是怜香惜玉,因为最看不得的,一是无耻之徒败坏女子清白,二是那些无辜的女子被人用武力抓住威胁。 “放开那位姑娘!你是跑不掉的了!”尚公虽然走前几步,但看到黑衣人更加用力地捏住余容的脖子,看着她极为难受的模样虽然没什么歉疚,但又摸不着侯希白和人质的关系,倒也停住了脚步。 黑衣人却不管这些,他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怀里的女人越重要越好:“把账簿扔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她!”说完,又加上几分力气。 余容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受,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比被人掐住脖子的疼痛还要难受得多,她忍不住拿手拼命想要扳开脖子上的手,只是徒劳无功。 徐子陵见状,连忙开口:“不要为难她!”毫不犹豫地地把账簿扔了过去! 尚公一见,哪还顾得了什么猜忌,管她和侯希白有什么牵扯,账簿绝不能落到外人手里!一跃而上就要拦下账簿!黑衣人一见,极为干脆地推开余容,也和尚公抢起了账簿,侯希白一见,也加入了战局。外面灯火渐渐亮了起来,远处似乎有人要过来看是什么回事。 “小心!”寇仲暗自叫苦不迭,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居然还被那个杀千刀的黑衣人给闯进房间挟持了余容?!余容一被抛开,他马上跑上去接住,幸好及时,不然余容真的被扔到外面的海里。 痛!痛!好痛!这是她晕倒前最后的想法。 徐子陵跑过来,帮助寇仲扶好余容,却不小心接触到她的背面,衣服上居然是冷冰冰的!一愣,却听到寇仲一声惊呼“她的脸色好苍白!嘴唇也青啦!”,徐子陵摸上余容的额头,居然比衣服还要冰冷! “糟了,她被人用内力重伤了!”咬咬牙,徐子陵回头,扔下一句低声的“寇少,往李世民那边过去,我马上来找你们。”就过去加入混战。眼角看到寇仲马上抱着昏迷的余容过去,他的招式越来越急,趁着尚公和侯希白对付黑衣人的时候,他一边在周围拦住黑衣人想走的动作,一边冷静地抓住机会,趁着其他的人自顾不暇,阻止不了的时候,把落到地面上的账簿抓住,转身就跑! 到了寇仲那里,看见他焦急的眼神,徐子陵想也不想地叫:“跳下去!”看着身后的追兵,咬咬牙,两个人,一人抱住余容,一个拿着账簿,跳进了海里! 真正的朋友 在寇仲他们走了之后,黑衣人在心中暗恨,若不是此次意外连连,只怕这次行动是十拿九稳,只是现在形势不容他多想,抓住机会,也跑了。只剩下一堆烂摊子把整个东溟派都给惊动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一片混乱的夜晚。不管是寇仲他们离开的东溟派巨舶还是不远处的李阀战船,看似平静的动静下流动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只是此时此刻,寇仲不知道,徐子陵也不知道。因为当时天色快亮,为了避开别人耳目,也为了防止被他们带下来的余容伤势更重,他们两个是加倍小心谨慎地绕了好一段路才在李阀战船的背后潜了上去,饶是如此,余容还是不小心呛了好几口水,本来苍白的脸色更显得弱不禁风。 李世民早就知道对面的动静,毕竟两艘船靠得如此之近,李阀要是这样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是笑掉别人大牙了,说出去,谁也不信。只是战船上的主人李世民并没有出手,他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寇仲他们的行动被人发现,但李阀确实不方便派人上去,隔岸观火,这才能把李阀摘得干干净净。当然,李世民自然是没有忘记到东溟派上“关心”下自己的盟友的,他并不知道,在他上了东溟派巨舶之后,寇仲和徐子陵也偷偷上了李阀的战船,并听到了柴绍几人对他们的看法,柴绍言语之间的轻蔑不屑,李秀宁对李世民的维护以及对柴绍的温柔讨好,几个李阀门客对李世民的推崇和对他们的“无能”责备…… 虽然他们平时多受人白眼,但此时此刻他们经历千辛万苦拿到账簿,别说差点把小命丢在那里,就连卫贞贞会不会被人查到和他们认识而被连累都不清楚,此时再听一群人的话,真的是分外刺耳。若不是顾及着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余容,他们老早就动手了,饶是如此,两个人还是气得火冒三丈。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如果不是余容气息微弱至极,如果不是他们学过长生诀而且上船的时候又小心谨慎无比,他们早就被人发现了。 寇仲气不过,示意徐子陵扶好余容,突然现身,怪声怪气地说了一句:“看来我们两个没本事的小混混还真是耽误了你们高贵的李阀的精心安排呀!居然连累李世民到人家那里赔罪,要你这个贵公子在这里瞎等!”他可是听得很清楚,这些人里面几乎是以那个英挺的公子哥儿为首,包括里面唯一的女子,李世民的妹妹也是在言语间对他多加温柔。 “你……”柴绍气愤。 李秀宁不着痕迹地拉拉柴绍的衣袖,微微摇摇头,转过来问:“你们就是二哥所说的那两个青年俊才吗?怎么搞得此次狼狈?”那和气亲切的语气惹得身边的柴绍神色不明地看向两人,在看到徐子陵扶着另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的时候,就把眼光转向寇仲。 “昨晚出了意外,一时半刻之间说不清楚,李小姐可否准备一间客房和大夫给我们?我们有朋友被人重伤了!”徐子陵抬抬头,直接问李秀宁。 “好。小青,把人带下去,还有把金大夫给叫来,你们且放心,好好休息下吧,这位姑娘不会有事的。”李秀宁也不多问,反而对身边的人嘱咐了一句:“拿最好的药来。” 寇仲没有别的心思,听到李秀宁的话,知道是那晚那声音的主人,又觉得她人还不错,就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看她周围的人神色不屑,顿觉污浊,转过身和徐子陵一起扶着余容去客房。 直到李世民回来,听到心腹说起这件事,马上斥责他们:“他们虽然出身混混,但确实是才智出众之辈,他们为了我李阀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你们却如此薄待他们!”看到柴绍低着头,隐约不赞同,他叹气:“柴兄怎么不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有一天我李世民也是这么对你,你又会怎么样呢?不以出身论英雄,未必人人做得到,可是‘知恩图报’这四个却是我们本人需要做的事!与世家大阀无关!”说完,就让李秀宁陪着柴绍,自己去见寇仲几人。 话说一边,那位据说是先帝驾崩之后才出宫的前任太医给余容看了伤势,用了药之后,寇仲看到余容脸色缓缓恢复这才松口气,只有徐子陵注意到大夫的脸色不似那么平静。 “大夫,我这朋友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哎……”金大夫叹口气,“实不相瞒,这位姑娘是被人用内力打伤了后背,而且对方还是精通阴寒内力的高手,依老夫之见,那人大概当时已经受了内伤,兼之下手时可能是自顾不暇,所以那一掌位置偏了偏,而且劲道减弱,否则这位姑娘早就香消玉殒了!” “什么?”寇仲失声,看看躺在床上的余容,心里歉疚不已。“可是她的样子好很多了呀!” “是的,不过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回事,好像有一道气在护着这位姑娘的心脉,否则依你们所说的那样,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就算用了再好的药现在也没用了。如今我给她用了一味丹药,是我一位朋友早些年精心所制,这才让她好了很多,不过那药已经没了,而且我的朋友也失踪多时,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大夫整理药包,转身离开,作为一个大夫,生离死别看得太多,那种麻木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金士泽回头看到那两个男子的愧疚,终是叹口气:“我没说她会死,只是她再过十二个时辰还没醒来,或许就真的没救了,你们要是知道她心口那道真气是怎么来,或者能把她身上的寒气驱开,我再用点药,她或许就能好了。” 看到两个大男孩突然眼前一亮的样子,他才缓缓离开,看到远远走来的李世民,点点头,施个礼,低声说:“现在不宜叨扰,二公子还是等等再进去吧。” 李世民点点头,就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侯着;门内,两个至今还处于半懂不通长生诀的初学者却为了朋友的安危,一次又一次消耗着自己不多的真气,寇仲用自己内力护着余容的心脉要处,消融掉她体内的寒气,徐子陵则在一边用自己的真气引导那股阴寒之气…… 等到余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暖洋洋的,好像是在泡温泉一样,只有在她睁开眼睛,看到两张大大的脸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才被吓了一跳,本来下意识的尖声惊叫在看到两个脸色青白的大男孩惊喜地抱在一起庆祝她醒过来之后,硬生生给吞了下去。意识回笼,想起昏迷前的情形,再看看现在,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又被救了一次,第一次是穿越来,晕迷中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被徐子陵捡回去山洞,保护了她的清白和可能发生的噩梦;第二次,清醒的她无辜地被连累,受伤,虽然不知道是他们中间的谁救了自己,不过他们两个都绝对出力,不然她可能会死了。两次睁开眼睛都看到他们,真是命中注定呀!哎…… “阿容,你好些了吗?”徐子陵虽然看见她的脸色已经大好,但脸上那几分苍白和当初看到的那个清丽明艳的样子想必,现在怎么看都是弱不禁风。 “我没什么事,就是背后有点痛。”余容看到寇仲欲言而止,笑笑:“我看你们的脸色才像是病人呢,不会也被人打伤了吧?”神色亲切温柔得消掉先前的疏离。 “我说,你现在怎么好像不一样啦?”寇仲奇怪地说。“我们可是好得很,就是你倒霉一点。” 徐子陵捅了捅他的胳膊,回答:“我们没事,刚刚大夫说你的伤需要真气来……我们练的长生诀可以救你,所以好几时辰连着给你治伤,所以才这样,你放心,我想再过些日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7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日子你就没事了。” “嗯。这里是哪里?”被人感动的感觉真是不好,想哭不能哭,为什么要这样呢?她都努力躲得远远了,还是被人救了。那种别人不求回报地帮你关心你,哪怕只有一次半次,都让她觉得,好像故意疏远别人是在犯罪,对不起呀…… “你怎么了?阿容你别哭呀,真的,大夫真的说了你会好的。对吧?”徐子陵看着余容微红的眼眶,手足无措。又拼命推了推寇仲,可惜这次他失望了,油嘴滑舌的仲少不会对泪美人口花花。 没真正见过女人哭的寇仲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对着自己抱着极大希望的好兄弟,以及自己觉得很对不起的无辜被连累的朋友。 “我没事,只是一时之间觉得对不起你们。”余容看着眼前两个手足无措的家伙,不知道该不该叹气,不管怎么说,对方是主角没错,可是她一味地因为这个理由而对人家进行排斥和疏远,这和那些盲目靠近主角的玛丽苏有什么不同?其实本质都是一味地偏见和执着罢了。 第一次出事,让她觉得死亡很可怕,要远离一切麻烦;第二次出事,却再一次告诉她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这里没有主角,只有真实的,活生生的人,每个人在自己生命里都是主角,都有关心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如果真的因为胆小怕事而做出那些辜负别人真心的事,她会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好吧,谁叫她这辈子一怕死二怕穷三怕黑四怕痛,最怕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却不能对别人好呢?看着两个满头雾水的大男孩,她又笑了笑,谁管后来他们是不是功成名就,现在的他们还只是两个有点贪财的大男孩子,除了报仇,就只想着赚大钱回家娶老婆…… “其实,我一直都怕和你们扯上关系,因为我知道你们是江湖人物,我……我真的怕和你们扯上了就会过着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也怕被人打扰了自己的安宁,不过我没想过有对你们做什么的!”余容竖起三根手指头:“所以不要怀疑我对你们不怀好意。” 两个男的心情复杂,没想到…… “这次我也明白了,有时候做朋友的有今生没来世,你们对我那么好,虽然仲少你每次烧烤都要抢走我最心爱的鸡翅膀,虽然陵少上次……反正我以后不会故意避开你们啦!你们要不要原谅我的这点小心思?”余容差点说漏嘴,脸蛋有点红红的。虽然她没那么保守,不过她还是要估计古人纯洁的心灵的,好吧,她忘记了这个时代是很开放的…… 寇仲闻言,古怪地瞄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果然,徐子陵把头转到一边,深知自己兄弟个性,心里大乐,总算有一天不是自己当登徒子了,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寇仲很干脆的回答:“当然,当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虽然你是女的,不过我也勉强让你当我们扬州双龙的朋友好啦!就像那说书的那样,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红颜知己啦!” “笨蛋!那词是那么用的吗?”一句话,两把声音,异口同声。看着突然把头转回来的徐子陵,寇仲在心里笑得快要掩饰不住自己的神情,看看徐子陵脸上可疑的红色,再看看余容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寇仲终于破功:“哈哈……” “你怎么了?”余容奇怪,这家伙看她的眼神好古怪呀。 “没,就是仲少他高兴,高兴有个好朋友……”在没人看到的背后,徐子陵很干脆地一脚踩过去,然后两个男孩子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着“我们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去给你煎药啊”一边像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在他们背后,两只手正在进行兄弟间友爱的切磋…… 所谓改变 或许是因为真实地感受了一次重伤濒临死亡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发现自己之前费尽心思躲来躲去想要避开一切麻烦都没用,又或许是真的看开了所谓“主角”的问题而真的把寇仲和徐子陵当成两个身份有点特殊的关心自己的普通朋友,余容此时此刻的心里,真的很轻松,没有任何负担也不去想接下来的事情,脑子空空地盯着天花板发呆的结果就是比数一只小绵羊两只小绵羊更好更快地进入了睡眠……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睁开眼睛,就是一个青衣婢女侍立一旁,那婢女见她醒来,忙过来扶起她坐好,竖起软枕让她靠着。 “姑娘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余容点点头,那名婢女倒了杯热茶给她,小心地喂她喝下去,看见余容微微皱起的眉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怯怯地问句:“姑娘是不是觉得这热茶太烫了?还是要喝得再慢些?” 余容摇摇头,这茶并不烫,她喝得也很小心,不可能不舒服呛着什么的,只是她根本不习惯这时候那些放了不少食物的茶水,喝起来怪怪的,何况她一向只喜欢喝淡茶,这怪癖让她一直不喜欢饮茶品茗,不管别人的事。 她接过茶杯,微凉的手握住杯子,又狠狠地喝了一口,再把杯子递过去,心口好像暖和多了,这才问:“之前送我来的那两位公子呢?”她不知道双龙有没有把他们认识的关系说出来,本着谨慎小心的道理,绝口不提他们的名字。 “两位公子正在宴席中,说是二公子专门设宴答谢他们,姑娘如果想要见他们的话,可以让小的们通传一声让他们等到宴席结束之后来见你。”或许是觉得言语之间带有几分逾越,那婢子又补充道:“金大夫说姑娘身上带伤,虽然现在好多了,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好好休息,之前那两位公子可是专门去为您熬药呢,可惜熬好了药之后,您却睡着了,所以只好放在一边,要不要小婢现在去给你温一温?” 余容点点头:“麻烦你了。”然后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好像疲累过度的样子。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远去和那房门关闭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睛。 饮宴?只怕是双龙吃的不是佳肴美酒,而是白眼受气吧?若只有一个李世民在场,那一定是宾主尽欢,可惜,加上一个李秀宁,加上一个柴绍,哎…… 房门开了,只是进来的不是那名婢女,而是刚刚她想到的那两个家伙,寇仲脸色不忿,徐子陵面带忧虑,手上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一看她正看着他们,两人脸色突然就变好,好像她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你醒了?刚好厨房热了药,我们回来的时候碰见有下人拿过来,就顺便给你带来了,乘热喝吧。”徐子陵走过来把药放在一边,又扶起余容起来坐好,这才端药给她喝。 余容皱着眉看着那碗药,黑乎乎的不说,还散发出一股药味,一闻就知道那药有多苦,可怜兮兮地抬头,两个大男人正笑眯眯地盯着她,完全没有先前刚进门的脸色,可惜…… 她皱着眉头,一只手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就拿起那碗令人望而生畏的药灌了下去,喝的时候已经觉得又烫又苦,谁知道刚放下药碗,一股酸涩的感觉就涌了上来,整个舌尖都是那种苦味,又连忙示意徐子陵拿杯水给她喝了下去,苍天呀大地呀,想不到她阔别中药五六年,现在居然又要重温这种销魂的滋味,她实在怀疑这么厉害的药是不是那个大夫专门开出来,哎,哈利波特算什么,魔药算什么,网王算什么,乾汁算什么,让他们试一试这药,看看是谁极品一点…… “给。”徐子陵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打开就看到几粒果子干蜜饯什么的。 余容眼前一亮,拿过一粒蜜饯看也不看就含在嘴里,嗯,那是甜枣制的,甜甜的味道顿时冲淡了她的难受,这下缓过来的她眯着眼睛,打量了下徐子陵手里的蜜饯和帕子,古古怪怪的眼神盯得后者浑身不自在。 “怎么啦,是不是蜜饯不好吃?还是我去拿糖给你?”徐子陵体贴地问。 “没有,这蜜饯很好吃,就是太甜了……”余容笑眯眯地朝徐子陵挥挥手,暗示他过来,寇仲在一边被完全地冷落无视了。 徐子陵奇怪地过去,弯下腰,却没想到余容竟然悄悄地在他耳边小声地问起问题,从来没试过和别的女子有过如此举动的徐子陵只觉得耳边的呵气让他脸颊发烫,连对方问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奇怪于他的表现的余容推了推他,他才惊醒,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太过亲昵,他猛地后退几步,不敢再想,收敛起心思,耳边听到寇仲的低笑,徐子陵狠狠地瞪一眼过去,只有余容,好像什么都没发觉。 余容自然没想到为什么徐子陵会这样,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亲昵,对于身边亲近的人,她是常常和人家这样说悄悄话的,身边总是女孩子居多的她也没想过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妥,好吧,你不能指望一个病人晕乎乎的时候会想太多,尤其是一个没什么情商的病人更不会懂得眼前这个男孩子的窘迫。“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在发呆?” “没有……你刚刚在问什么?”徐子陵含糊地应着。 “没什么……”本来余容是问徐子陵那蜜饯怎么来的,看那丝帕就知道是女儿家的东西,不过想想其实以他们的魅力有美人倾心也没有什么出奇,而且第一次八卦的时候人家没搭理,她也没兴致去问了,顿一顿,又想起刚刚他们的神色,心想,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我刚刚看你们脸色好像不大好,是出什么事了吗?”余容温声地问。原著里,他们可是早早就离开这里,可是现在因为多出她这么一个病人,蝴蝶翅膀轻轻一扇,他们居然留了下来,这下子,会不会出了什么变数? 寇仲和徐子陵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徐子陵开口,把他们的身世经历一一道来,说出了他们背负的秘密和深仇大恨,以及那本账簿的事情。 “所以那个时候你们出现在东溟派不是巧合?”余容也不用他们回答,反问:“这么说来,你们刚刚之所以脸色难看就是因为为难着这账簿要怎么处理了?” “是也不是。”徐子陵否认。“账本早就给了李世民了,我们答应过别人的一定会做到。我们不高兴,只是因为那个柴绍实在太过分而已。” “柴绍?”搞了半天,居然是争风吃醋? “哼,那个姓柴的自己仗着身份,处处看不起我们两个就算了,刚刚还在席上还能装装样子,下了宴席,居然趁着别人不知道,暗地羞辱我们,哈,那个家伙还真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把那个李秀宁当成宝呀?不就是看了李秀宁几眼吗?她哥哥都没说什么,他柴绍一个外人就一副我寇仲想要攀龙附凤的样子对我百般防范,真是气死人了!”寇仲真觉得他倒霉死了,要是他真的对那个李秀宁有什么心思就罢了,可是现在都没有的事,那个柴绍就这么针对他们! ……无语凝噎呀,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冤家对头吗?早就听完所以事情经过的余容忍不住囧一个。明明寇仲已经因为那天关心她的伤势而无暇注意什么美女不美女的了,明明寇仲已经没有他眼中那个已经贴上“柴绍”两个大字标签的李秀宁不能自拔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柴绍居然还能把寇仲防得这么严?莫非他们真的是克星吗?天生看对方不顺眼? “我们气不过去跟他理论了下,然后就回来了。”寇仲住口不说。 “真的只是这样?”余容盯着他们:“所以你们会脸带忧色?”说完握拳击掌,“看来你们真的很在乎那个柴绍呀!居然会担忧烦恼他对你们是不是误解,仲少,想不到……” 两个男人,脸色黑了。好吧,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清丽纯美的女孩儿用这种天真无辜的眼神表情看着他们,连骂人都觉得是他们在欺负人,只能说,一物降一物是有道理的,他们可以去套柴绍麻袋,打柴绍一顿,但这些不能付诸于眼前的余容身上,打不过说不过,两个武功逐渐高强内在还是纯洁善良的孩子,杯具了,坦白了。 “好吧,我就直说了。就是我们在当天就把账簿给了那个李世民,可是现在我们想要把账簿拿回来。”寇仲简洁有力地说完。 “其实我们刚刚想好了,把账簿给了李世民,李阀虽然会反,可是……我们觉得还是自己拿账簿给那昏君看,让他直接砍了宇文化骨的脑袋,这样才是为娘报了仇。毕竟这只是刚刚开始,我们就连累你受了伤,以后这仇拖得越久,就越有可能会发生其他事情产生变数,这次是你受了重伤,下次又是谁呢?我们又能不能救回来呢?以宇文阀的势力,还有我们已经得罪了东溟派,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发生什么事,金大夫他说得对,我们输不起。”徐子陵无意间说漏了嘴,一发现,马上住嘴。 “所以你们在烦恼怎么要回账簿又不会对不起李世民?”余容叹气,感觉真是……没有一个李秀宁,又多出一个金大夫…… “你们知道怎么进宫吗?你们知道杨广身边有多少人吗?你们真以为凭着一本账簿就能对付宇文化及?就算你们进了宫,你们逃得了保得住自己的小命吗?”余容觉得,再也不能不说了。“宇文化及的背后是宇文阀,你们知道什么是世家大阀吗?” 寇仲和徐子陵怔住。 “世阀的力量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如果是以前的晋王,杨过可能还可以杀得了宇文化及,可是现在,他杨广只是一个昏君,他不笨,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世阀,如果是晋王,全天下的世家大族排在一起让他选择,那么他最不信任的一定会是宇文阀。可是,不到最后,他是不会对宇文阀动手的。” 寇仲不解,徐子陵静默。 “杨广姓杨,他不会忘记自己的江山是他的父亲从谁的手里抢过来的,宇文化及是北周皇室后裔,就算他是杨广的姻亲重臣,杨广也不会真正信任他。就像宇文化及不可能真正死忠于杨广一样。可惜就算杨广再怎么不信他,也要重用他这个从龙有功的臣子,重用宇文阀这个一直为隋室效力的家族。”余容看着两个似有所悟的男孩子。 “政治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就算你们给了杨广账簿那又怎么样?你们是想借此消除掉杨广对宇文化及的信任,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真正信任过宇文化及,凡是姓宇文的,他杨广一个都不会去信!你们最多不过是打破了那份假象而已,可是杨广就算再气,死得也是你们。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皇帝了。” “宇文阀的势力遍布朝野,宫中的探子何其多?杨广要杀宇文化及,就等于要动宇文阀,那会牵连到无数关系,所以就算他要动手,也要装作不信你们,那你们去当替死鬼来给他换取时间!而他现在已经失去对军队对臣子的掌控了!一旦出事,宇文阀会和皇帝撕破脸,只要有一点消息不利于他们,他们就会造反!这天下已经是反贼遍地了,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他们是昏君的心腹,如果是杨广先动手,那么他们反而不用背负判主的恶名!” 寇仲不由自主地握住拳头。徐子陵依旧静默,只有紧抿的嘴唇暴露出了他的心思。 余容叹口气,下了最后的狠药:“现在昏君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如果我没猜错,行宫的侍卫十有八九是宇文阀的人,姓宇文的想报仇雪耻光复前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们如果没有那样的运气,最好留住自己的小命,想想怎么样成为真正的绝世高手,给你们的娘报仇!” “那我们拿着账本就一点用也没有吗?”徐子陵不甘心地开口,一想到他们干娘的死,他就恨不得杀了宇文化及。 “谁说没用?把这账簿留在李世民那里,让李阀去造反,让宇文化及去头痛吧!他想要当皇帝,我就偏不让他得逞!我现在杀不了他,可是他想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好好‘帮忙’,让他‘心想事成’,等到我们两兄弟有真正的实力那一天,我寇仲一定会率领千军万马踏平宇文阀,拿宇文化及的头来祭拜娘!”寇仲恨声道。 “千军万马?”天呀,仲少,你是不是被我刺激得过头,向某个方向发展了?余容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惜,寇仲和余容没有心心相映心灵相通或者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些神奇的玩意儿,所以一开口就打碎了某人的奢望。 “哼,我想通了!一直以来我们被人看不起,被人任意羞辱打骂,甚至连至亲都保护不了,不仅是因为我们没有高强的武功,还因为我们没有那些地位实力!如果我们成就了一番事业,就没有人敢看不起我们,没有人敢随意害我们身边的人,因为他们要顾及我们的背景!就像杨广不得不顾及宇文化及的背景一样!” 徐子陵附和:“说得好!” 寇仲此时此刻心中郁郁顿消,听到好兄弟的赞同更加豪情万丈,抱住徐子陵的肩膀,大声宣布:“好,等到阿容的伤好了,我们就下船走人,想办法打听贞贞姐的消息,找到她之后就把你们安置好,然后我和陵少就去建功立业!打出我们的天下!” 在两个光芒万丈的主角身边,是一个默默无语的路人甲美女以及她那颗被震撼住的默默纠结的心灵。 这,算是好事吗?余容纠结了。好吧,寇仲没有爱上李秀宁,寇仲没有走上一条不适合他的皇帝之路,徐子陵不用勉强自己去跟着争霸天下,一切貌似走向了光明大道,这,应该是好事吧?不对,是好事的! 未婚妻 余容跟着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俊俏贵公子,只是那唇红齿白的模样,分明就是女扮男装!这人是?一时之间卡壳的余容刚刚开始回想剧情,那边的寇仲已经注意到慢慢陷入重围的他们了。 看到东溟派的老熟人尚明和那几员大将来意不善的样子,寇仲赶快走近这边,笑着和单琬晶打招呼:“诸位好!怎么你们也在这儿呀?来看表演吗?” 单琬晶冷哼一声,面如寒霜:“枉我之前还以为你们被人掳走了,想不到你们如今不但生龙活虎,还春风满面,看来你们是早早就和宇文阀同流合污来打我们的主意了,这趟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徐子陵想也不想地摇头:“公主切勿误会,我们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宇文阀还是我们的仇人呢!”说完,又想起卫贞贞,转口道:“不知公主知不知道多情公子的下落?我们有事要找他……” 尚明怒道:“你说宇文阀是你的仇人,谁知到是不是真的?难得夫人那么看得起你们,可你们却偏要伤她的心;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和宇文阀勾结,你们事后的确没有归还账本,现在被我们逮到你们再次逍遥快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眼见身边的尚奎义目露杀机,寇仲虽然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紧张起来,下意识地靠近徐子陵,盘算着一有不对劲就先下手为强,嘴里却笑道:“有话好说,怎么会有人指使我们呢?” 单琬晶听到徐子陵的辩解,虽然有几分相信他是不会和宇文阀联手算计东溟派,但还是质问:“既然你们说你们不是心怀不轨,那你们怎么解释那晚怎么会出现在哪里?还形迹可疑鬼鬼祟祟?” “那个……我们那天晚上要做的事本来是不能告诉你们!”寇仲眼珠子一转,看到徐子陵和余容交握的手,旋即笑眯眯地回答:“看在你们东溟夫人对我们扬州双龙还算不错又倒霉地丢了账本,所以才这样对我们,情有可原,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这个刁蛮公主啦!” 余容在一边看戏看得很欢乐,不过自觉已经了解了寇仲性格中那一部分的恶劣行径的她在听到寇仲接下来的话,才发现原来她还是不够了解寇仲到底有多恶劣—— “我们那天晚上其实是在找陵少失散多年的未婚妻!”寇仲笑得分外灿烂,一只手直接点出自己兄弟的那只正在和“未婚妻”相亲相爱地交握的手。 寇仲,你死定了!余容顿觉晴天霹雳,木然地转头,看着徐子陵,觉得自己快要脑充血了。 徐子陵是谁?传说中和寇仲“一世人两兄弟”的生死之交!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说,而且此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很配合寇仲的任何说辞,所以,徐子陵微微一笑,轻轻用力握了握余容的手示意她跟着演戏:“是呀,那个,账簿失踪那晚,我无意间发现阿容也在你们东溟派,所以就和仲少去找她,没想到却遇到那黑衣人偷了账本,后来阿容被打伤了,我见尚公可能对我们有误会,又怕阿容重伤之后还可能被你们为难,所以干脆带着她和寇仲一起跑了。” 说完,看着单琬晶难以置信的模样,徐子陵又诚恳地加了一句:“我们真的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所以不回去找你们,只是阿容那时候伤得很重,所以我们两兄弟才四处带她去看大夫。”说完,看到单琬晶并不相信的神情和微微的冷光,他稍稍紧张地拉过余容到自己背后。 徐子陵,你是想我死吗!不知道女人嫉妒起来是没有理智的吗!余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好像都被寇仲嘴里那位刁蛮公主给盯住了,欲哭无泪地扯了扯徐子陵衣袖,希望他高抬贵手成全自己路人甲的愿望,可惜,老徐这时候脑电波拒绝外来沟通。 寇仲注意到余容的神色,再添一把火:“是呀是呀,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治好她,这不,我们听说石青璇会来这里,阿容又好奇石大家的模样,我们就带她来这里看看热闹,让她开心开心。这段日子发生什么事,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还非常关切地问单琬晶:“公主呀,你们东溟派是不是出了什么……” 笨蛋!还说!没看见单琬晶已经快要发火了嘛!余容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上寇仲的脚,阻止他的火上浇油。再看周围,都没人注意这边,即使有人看过来,也当他们的低声说话是因为故人相聚在叙旧,根本没想到这边快要打起来了。 “你说你们那晚是要去找徐子陵的未婚妻?”单琬晶收敛起自己的怒火,依旧冷冷地问。“既然如此,为什么青天白日不去找人?反而要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去找?还进了放账本的地方?” “那个……”余容无意间瞄到单琬晶的身后,又有几个人要走过来,看他们的神色,似乎比之有个单琬晶镇压的东溟派一行人更要不善,心里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保命要紧,一只手暗地里戳了戳徐子陵的背,示意他看过那边去,不出意外看到徐子陵微微一愣,然后——苦笑,好吧,她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吧。 余容终于从徐子陵和寇仲的左右门神中间出来,放开徐子陵的手,微微躬身施礼:“姑娘就是东溟公主单琬晶吗?” 单琬晶点头,不说话,反而打量起她来。 余容也不怕,看着尚明看着她微微一愣然后露出几分惊艳的样子,她转过一点身子:“不知公主可否移步到一边?”我打不过你还不会忽悠你么! 单琬晶看了看徐子陵,留意到徐子陵只是紧张地看着余容,好像生怕她出了意外,就吩咐尚明几个看好双龙,跟着余容走到另一边去了。 “你叫我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单琬晶冷然。 余容却叹一口气,再一次给她施礼:“我知道他们骗了你。” 单琬晶一震,却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余容眼眶微微一红:“虽然他们每次在我面前都没说过这些,可是我是知道这些的。”余容咬咬下唇:“是我连累了他们。他们根本不愿意做出那种事,可是为了我的性命,他们才会不得已,拿着那本账本交给那个什么明子,来换取重金来给我找大夫买药治伤。” “明子?”单琬晶惊愕。 “嗯,我有几次昏迷,都是那个神秘高手再给我输气续命,有一次我没有晕过去,就听到他自称明子,还说他是因为看重他们两个重情义才对他们一次次容忍,如果这次他们还不肯把账簿交给他,他就会从此撒手不管我的伤势,要他们眼睁睁看着我是怎么死去之后再把账簿抢走,然后送他们一起上路,看着自己仇人逍遥快活……” “无耻之辈!竟用这种手段威胁别人?”单琬晶憋了一段日子的火气终于可以爆发。 “事后,他给了仲少陵少一大笔钱,让我们离开,条件是不许对任何人说起他的存在。”余容眼角瞄到那边快要闹起来。“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是清楚这件事的。而我一直不敢在他们面前提起,怕他们会觉得对不起你们的信任而自责。他们是那种一诺千金的人,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答应了别人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他们是绝不会说出实情,可是我不能看着他们出事。求公主体谅他们的为难之处。” 单琬晶沉默,看了看余容:“这件事我自然回去查明。他们的小命我先放在这里。哼,如果我发现你撒谎,我连你也不会放过。” 余容轻舒一口,你永远也不会怀疑的,李世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还听到那人说要送这本账簿给什么阀,说他们得到账簿一定会造反,到时候中原会更乱,他们就可以浑水摸鱼……” 单琬晶沉默地听完,就带着手下走了,虽然尚明他们不解,但好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些人临走的时候还要狠狠地瞪他们一眼,倒是尚明可能觉得徐子陵已经有了未婚妻,对单琬晶无意,却没有之前那么充满敌意。 只是在临走之前,单琬晶知道他们要找卫贞贞,还是告诉他们:“侯希白已经离开东溟派,他那次带来东溟派的人也跟着他离开了。” “阿容,你太厉害了!怎么办到的?我还在想着怎么把他们蒙过去呢!”寇仲傻眼。 “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你哭过了?是不是……”徐子陵正问着余容,入门处突然惊叫连起,接着有两个人凌空仰跌进来,“蓬蓬”两声跌个四脚朝天。 宾客潮水般裂了开来,空出近门处大片空间。看着一时只懂呻吟而爬不起来的两个把门大漠,他们脸脸相觊,想不通有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闯到这里来生事? 一名大汉怒道:“谁敢来此撒野!” 一声冷哼,来自大门处,一男一女悠然现身门处。男的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他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四五间,形态威武之极。 一声长笑,响自欧阳希夷之口,接着是这成名数十年的武林前辈高手大喝道:“好! 英雄出少年,来人与突厥的毕玄究竟是何关系?”却是欧阳希夷见到那男子五官突出,看出他身上带有胡人血统。 那男子淡淡道:“原来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不过在下非但与毕玄毫无关系,还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 一时哗然!寇仲却不像周围的人对这男子那般动容,反而凑到徐子陵那边悄声说:“那美人有点像娘。” 反而是余容,打量着跋锋寒和傅君瑜,一不小心就说漏嘴:“她是你们干娘的妹妹。” “什么?”两人惊讶。 余容回神,不紧不慢地解释:“那女子样貌不似中土人士,更不是胡人,看起来反而像是高丽人,又肖像你们娘,我看十有八九和你们干娘是姐妹什么。只是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人家又认不认你们。毕竟高丽和中原一向是……” 徐子陵叹气:“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去见一见她的,如果她真的是娘的妹妹,那我们……”说到这里,他微微一怔,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寇仲见状,眼里一暗,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那边,热闹才刚开始,就像排练好的一样,余容苦笑,看着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发展,一时之间也沉默了下来,那种看着剧情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太烂了。 说好听点是先知,熟悉,好像万事都在自己掌控里,说的不好听,就是看着一群自己记得很清楚的文字化身成为陌生又熟悉的人,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然后在你面前说话打斗,让你不知道这些到底是戏还是真实? 这些,她身边的寇仲和徐子陵都不知道,他们很兴奋地看着这些当世高手的过招,眉飞色舞,心领神会,不时化为自己的知识,武功心性又进了一步。在无人察觉的时候,余容的思绪竟然开始混乱起来,看似清醒而入迷地看着眼前跋锋寒等人的打斗,实则已经缓慢地陷入了周公梦蝶的疑惑和恐惧中。 箫声忽起。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每在刀剑交击的空间中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的浑融在刀剑交呜声中,音符与音符问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怛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 这音乐化解了场内的杀气争斗,也惊醒了余容。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箫音倏歇。 过去的一幕幕再一次出现在余容的面前,只是这次,她却没有了刚才的迷茫,反而清醒无比地看着这些,听着王通的那句感慨,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不用迷茫。 很难形容这种感受,只是就像她以前所想的那样,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不管是不是看过了听过了,可是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利益,她要做的,不是去迷茫这个是不是真实的或者是不是自己知道的,她只要好好抓住现在就够了。 “阿容?”徐子陵拍拍她的肩膀,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余容摇摇头,听到石青璇离开,舒一口气:“仲少陵少,我们走吧。” 异象 三人心里各有心事,默默离开了王通的府邸,一路上竟然是默默无言,漫无目的地在城里转来转去。若不是这个时候恰好是石青璇离开导致不少大官贵人江湖豪杰兴致索然,也跟着离开,所以城内的管制宽了许多,以他们三个人那种四处游荡的行为,保不准会被巡逻的官兵抓住好好询问敲诈一番。 只是逛到城门口的时候,余容看到守城的官兵在不远处频频看着他们,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她联想到双龙似乎还被无数人惦记着,这才把快要走出去的寇仲和徐子陵拉过去,于是三人又回到客栈。 “仲少,你怎么了?”余容倒了三杯茶,放在每个人面前。“一点话也不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哟!” “哎,我只是今晚看到那个模样肖像娘的异域女子,想起了娘而已。”寇仲低头,拿起茶杯就灌掉了一杯茶。 “我突然好想娘。”徐子陵喃喃自语。 “之前在扬州的日子好像还历历在目,可是转眼间我们却要东躲西逃,虽然有长生诀傍身,武功进展飞快,却始终无法手刃仇人,现在想起来前些日子我们甚至四处凑热闹,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可是再看看现在。”徐子陵叹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过的这些是什么日子。我到底要做什么?连她的仇都报不了,我们真是对不起娘。” 寇仲苦笑:“是呀,成天想着钱财享受,却老是耽搁了报仇。可是除了报仇,杀了宇文化及之后我们又可以怎么样呢?直到今天看到了那个跋锋寒和欧阳希夷的打斗,看到了那个和娘长得那么像的高丽女子,听到了石青璇的箫声,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界开阔了,除了这些,自己居然找不出一点要做的事。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余容沉默。半响,她才开口:“我也好想家,好想我的亲人。不过我大概这辈子也看不到了。我曾经很害怕,每天去找事情去做,因为我还要吃饭,还要生存。再后来我又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好安慰自己每天去找事情做,填满自己的生活,好像脚踏实地地过日子就是我的全部,这样就可以不去想其他的了。” 徐子陵微微一怔,看着余容,想说什么,又欲言而止。 余容对着徐子陵笑一笑:“可是刚刚我才发现,我不能这样下去了。”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在烛光之下更显明亮:“我想要强大起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打倒我摧毁我,不管在哪里,我都是那个让父母让哥哥感到骄傲的余容!” “所以陵少仲少,你们做我的师傅吧!我要变成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被殃及无辜的感觉真是糟透了!”突然之间,余容俏皮地加了一句,变身成为邻家女孩儿似地攀上徐子陵的手臂摇了摇。“那药苦得要死,我可不想再喝第二次!” “那个……喝药和武林高手没什么关系吧?就算是武功再怎么厉害也是人,也会生病的。”徐子陵呐呐地开口。“我和仲少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自己的武功都是瞎练的,怎么能受徒弟呢?要是教你的东西是错的或者是不合适,那就糟了。” 寇仲这时候刚被余容的话解去心中的抑郁,一听徐子陵这么说,就想反驳,却不想桌子下面徐子陵一脚就踢过来,再一次和兄弟心灵相通的他悟了,于是住嘴。又想起之前在王通那里看到的那个高丽女子—— “那个,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娘?”寇仲说:“我挂念她了。而且娘也说过,练武需要从小练起,否则长大了经脉就会定型,难有成就。既然那本长生诀是什么道家奇书,我和凌少也练过,确实是神奇,不如你也跟着我们去练长生诀吧!” “是呀,到时候我们拿长生诀给你看看,如果你也能练就可以解决你的武功秘籍了,到时候若有所成,也是一件好事。”徐子陵提议。“大家今晚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去。” 于是大家毫无异议地熄灯歇息,只剩下一个还在云里雾里为什么自己突然间就可以去看长生诀的余容和两个面对面打手势沟通的地铺二人组在“和谐”地沟通交流……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余容浅眠早起,干脆就上街逛逛看看有什么吃的,填饱自己肚子之余,也买点什么早点给双龙,算是回报他们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却不想看到满大街的搜捕人员正在找双龙。当然,余容也被抓住盘问了,不过她也不差,不但蒙混过关顺利脱险,还从一个缺心眼的家伙嘴里套出了抓捕双龙的原因,再回想起剧情,马上得出结论—— 原来是那天王通的宴会里曾经与双龙结下梁子的人看到了他们,暗地里报告给王世充,他知道双龙的身份,察觉到当面溜掉了两个宝。王世充不但派人出来找双龙,甚至还联络了宇文阀的人合作,想要抓住这两个身负“杨公宝库”秘密的家伙! 可惜王世充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手下的疏于防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8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防范竟然把底子漏给别人知道了,而这个人此时此刻,却带着画过妆简单易过容的双龙大摇大摆地离开东平郡溜之大吉。 眼前的东平有王通在,还有无数还未离开的大人物在,要是王世充锁城搜捕,或许还可以找得到双龙,可是一旦这么做,就等于把他的目的诏告天下,他又怎么可能怎么做呢?只能说是王世充命中注定没那运气呀,谁让这东平郡不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呢?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三人小心翼翼地避开追兵,连卫贞贞都不敢去找,就是怕会连累了她。况且还有个侯希白在呢,据余容的说辞,这个多情公子还是可以信得过的,于是,双龙决定先把卫贞贞放在一边,他们现在的处境其实没有好到哪里去,卫贞贞在侯希白那里,或许还要安全一点。 来到傅君婥墓前之后,两个在余容平时嘻嘻哈哈似乎从未有过烦恼伤心的男孩儿终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难受,寇仲和徐子陵跪在墓前,似乎要把这些日子的不安和委屈都宣泄出来,虽然不是大哭大嚎,但那种悲伤让余容觉得心里也难受起来。 她叹一口气:“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吧。” 她没有走得很远,就在山谷的四周转来转去。拜她之前在树林里练功时老是靠打猎野炊所致,她的飞石投掷很是熟练,不多时,就抓住了一只野兔和两只山鸡。不过抓那只野兔的时候,她下的手轻了许多,所以野兔只是被敲晕了过去,加上女孩子天性就对温顺的兔子一类的动物没什么抵抗力,余容也就把那只野兔给放了,又提着两只野山鸡回到双龙那里。 回去的时候双龙眼睛虽然还是红红的,但显然已经好很多了。徐子陵见她拿着东西回来,就过来帮忙收拾猎物。余容摇摇头,示意寇仲去捡一些干柴树枝生火,徐子陵则去掏一些河泥来。她收拾好那两只山鸡,掏出内脏,洗干净里面之后放入也不去毛,直接糊上一些湿润的河泥就放上去烤。熟了之后,直接敲开外面的泥巴,山鸡的毛也随之掉落,顿时异香扑鼻。 双龙眼前一亮,寇仲夸张地做了个耸动鼻子嗅嗅的动作,等到余容把山鸡一弄好,就迫不及待地撕一条鸡腿下来,一边咬一边说:“想不到我寇仲今天还能吃到这么做的山鸡,不错不错,真是新奇。嗯,好吃!” 徐子陵也没有说话,不过那滑嫩软烂的鸡肉和原汁原味的肉香威力不容小看,直接让一整天还没吃过一粒米的他变身饿死鬼。虽然吃相比起寇仲来还是好一点,但还是让余容震撼了一把,这两个家伙是从魔鬼训练营里出来的吗?吃得这么风卷残云? 好在余容眼快,好在徐子陵一向不和她争吃的,好在寇仲已经有点饱了,不然余容最心爱的鸡翅膀就得告别她进了别人的肚子里了。伤心完回忆完又喂饱了肚子,双龙对视一眼,徐子陵从怀里拿出一本外表看起来与其他书籍并没有什么不同的长生诀——他们在余容在山谷里找猎物的时候就把长生诀从傅君婥墓前拿了出来。 “这长生诀古怪得很,里面都是一些古古怪怪的文字和七副图。当初我和仲少也是稀里糊涂地看了里面的图就练了的。其余的我们也看不懂,就是误打误撞地练武。”徐子陵摸摸脑袋:“你看看你能不能练吧?” 余容看了看寇仲,见他没有任何异议,这才接过那本长生诀接过来。虽然对于四大奇书中的长生诀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她拿到,但在激动过后她却不由得感到担心了。要是她练不了怎么办?余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长生诀,密密麻麻的怪异文字让她目瞪口呆——鸿钧道祖三清道尊呀,她是学画画的,不是学历史考古的!虽然拜二十一世纪强大的考古传媒节目所赐,看得出是这些是甲骨文,不过那些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可是一点都不懂呀!老天爷呀,莫非学个秘籍还要带本甲骨文翻译字典? “那个……阿容,你不用看那些字的,那些鬼画符我看整个天下也没有谁能看得懂,我们扬州双龙光是看着图还不是一样学会了?”寇仲看余容光是盯着那些奇形怪状的古文不放,脸色越来越差,马上开口安慰道。 余容一听,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又翻开里面的七副图。却沮丧地发现那七副人形图姿态虽然各不相同,并以各种符号指引,可是她还是无法看得懂或者被吸引,进入所谓“玄妙”境界,也就是说,她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有缘人!不是有缘人,就炼不了长生诀。 余容叹气,好吧,她本来就该知道的,要是人人拿着这本东西都练得了,石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只是普通人呀,本来就该料到的,做好心理准备不就是为了这天的打击吗? 眼神飘过最后一页,目光一凝。那个是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文字符号——那个字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动态,又像是一只飞鸟在冲击苍穹,明明很简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光就是无法从那个字移开分毫。 突然间,那个文字好像活起来似的,它在扭动!余容惊骇莫名,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是动一下!而她身边的寇仲和徐子陵完全不知道,只以为她是因为无法修炼长生诀而过度沮丧,所以才会一动不动地盯着秘籍,也不打扰她。 那文字扭动中竟然逐渐化为一个人!余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人”竟然在走路,“他”走得很悠闲,但是每一步却很慢很小心地避开他身边似乎存在的障碍,仿佛他身边布满了机关陷阱一样!每走一段路,那“人”就会停下来,回头,似乎是在示意余容要记清楚“他”是怎么走的。余容竟然有一种那个人似乎能看到她的幻觉——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就消失了,而余容却发现她终于能动了,可是她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是自己的!居然跟她之前看到的那个文字化形的“人”一模一样! 余容毛骨悚然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再看看周围,却发现寇仲和徐子陵不在身边!她的周围全部变了!变成了一座完全陌生的宫殿!她抬头一看,却猛地瞪大了眼睛,那是……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又一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她的身体好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地飞了起来,从那里退回去,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并且记得那些路线和周围的景色! 余容的视线一回到这片熟悉的山谷,就猛地眼前一黑,忍不住晃了晃身子。 在一边一直关注余容的徐子陵急忙扶住她,问:“怎么了?你没事吧?是不是可以练长生诀了?还是练功出了问题?如果是就不要练了,不练长生诀还可以练其他的嘛……”却突然住口,原来是余容抓住了他的手。 余容双眼亮亮的,她笑得很开心:“陵少仲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什么,大家应该猜得出来吧?不要怪我玄幻,破碎虚空本来就够玄幻了。学武的时候开的是金手指,\(o)/ 洗脑 “你看到了什么?”徐子陵奇怪,心里对余容的异常有点担心,她不会有事吧? 寇仲在一边,对于她刚刚的奇怪表现感到担心之余也有点怕怕。 “我……我看到了一片平原!我还看到惊雁宫!那是战神殿呀!”余容一时激动开心过头,说起话来有点不着调。 徐子陵见状,也没有表示怀疑什么的,反而在一边等她恢复平静。 余容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感激地看了徐子陵一眼,完全无视寇仲—— “我之前看长生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一个人,我看到他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惊雁宫’,就在留马平原上,在那里面有一个地方藏着《战神图录》,我想既然我看到了这个情景,或许我可以去练那本秘籍!”好吧,她还是有点语无伦次,原谅她吧~~那种突然之间中了绝世大奖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留马平原?有这个地方吗?”寇仲目瞪口呆。“我还没听过有谁提过这个地方呢?难道是在关外?” “战神图录?什么东西来的?这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可是依你说来,那个什么惊雁宫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吧?”徐子陵皱眉。 “这《战神图录》、《长生诀》、《慈航剑典》和《天魔策》就是当世四大奇书,每一本秘籍都是天下间有数的绝顶武功秘籍。”余容想了想,决定给双龙打下预防针,免得将来他们糊里糊涂地就被卖了。 “而你们练的就是四大奇书中的《长生诀》,这个不用我多说了。不过关于慈航剑典和天魔策,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你们可要牢牢记住!”余容正色道。“这慈航剑典相传是地尼所创,是慈航静斋世代相传的宝典,厉害非常。宗师宁道奇曾经借剑典一观,不料后来却突然吐血受伤,从此折服于静斋,甚至承诺如果慈航静斋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他愿意帮助静斋弟子解决。由此可见慈航剑典的威力。” “啊!我想起来了!以前那个宋师道曾经跟我们提过这件事!”寇仲拍拍脑袋。“不过他没有说过那个散真人宁道奇帮慈航静斋的事情,看来这个慈航静斋不但武功不简单,连人也不简单呀!” “可是……”徐子陵开口。“那个慈航静斋是尼姑庵吧?” “既然修炼剑典的全都是一些女子,那会不会是那本秘籍只适合女子修炼呢?宁道奇虽然贵为宗师,但毕竟是男子,除了他以外之前还没有其他男子试过去看那本慈航剑典,慈航静斋也不清楚,所以一时不察才会出事?”徐子陵猜测。 乖乖,老徐,你是真相帝吗?余容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给他们普及一下《大唐》知识,却被徐子陵得出一个和无数厌恶慈航静斋的大唐迷猜测的原因,你牛! “也有可能吧!”寇仲对花姑娘有兴趣,但对尼姑可没有什么兴趣,哪怕那尼姑是从大名鼎鼎的慈航静斋出来的也一样。就算慈航剑典再厉害,他们不是也有长生诀吗?没准儿到时候阿容还能修炼那本什么战神图录,到时候四大奇书他们就有了两本,所以他仲少对慈航剑典一点儿也不稀罕,反而可惜宁道奇—— “你说那个宁道奇武功那么高,怎么人那么傻呢?莫非他是练功练傻了?什么都不问清楚就要答应供人驱使,要是我寇仲有他那本事,那儿还会去做牛做马?光享福就行了!那个慈航静斋真是赚到了!” 徐子陵点头,摸摸下巴,得出新的结论:“没准真的是那个慈航静斋手段太厉害了呢!” 余容不为人知地眯眯眼:“的确很厉害,所以如果你们遇到慈航静斋出来的人,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盛名之下无虚士,四大奇书里面,你们练的就是长生诀,自然该知道奇书的威力。” “如果你们遇到的是魔门,虽然要小心,不过还不至于那么麻烦,毕竟魔门名声太差,你们必然一开始就会小心防范,可是慈航静斋可麻烦多了。毕竟她们一向是以正道自居,要是对你们动手,你们也未必会怀疑察觉。而且她们每逢天下大乱,就会派当代最优秀的弟子出来拨乱反正,挑选合格的统治者出来安定天下,声望几乎不可动摇,如果你们一不小心得罪了慈航静斋,到时候整个白道都会一拥而上对付你们!” 老天保佑,她只是看电视剧版的林gg结局太惨,不想眼前的双龙信错人而已,不过那位仙子是不是真的那么伟大,为了双龙的将来,只好黑掉她了。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慈航静斋怎么可以代天下人选皇帝呢?那不是成了慈航静斋的天下了吗?”徐子陵反感:“虽然我不喜欢昏君的所作所为,但他爹还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皇帝的。文皇帝可不是她慈航静斋选出来的,不也一样做得很好吗?那个慈航静斋口气未免太大了吧?” “魔门?”寇仲反而奇怪这个。 “嗯,我等会儿再和你解释这个。”余容继续说:“那些静斋弟子无论武功姿色还是手段都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不管她们有没有资格这么做,可是她们的确很有本事!据说每一代的弟子出世之后,都能轻易折服天下英豪,在她面前,甚至没有人敢对她不敬。以目前的局势看来,离这一代的静斋弟子出世也不远了,所以你们要小心,人前人后不要得罪静斋,你们本来就已经背负杨公宝库的秘密,慈航静斋不可能不注意你们,要 是再出岔子,到时候谁都可以名正言顺对付你们了!” 徐子陵呀徐子陵,虽然说现在就给你打预防针提防慈航静斋,对于那个不知道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利用你的师妃暄很不公平,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自私的,看到了寇仲和你的好,看到了你们的友情亲情,我宁愿选择抹黑她,也不希望看到将来有一天你们两兄弟走上那条原路呀!余容继续回想,感叹之余顺便给他们进行洗脑。 寇仲和徐子陵点头。也是,虽然那个慈航静斋是白道牛耳,可是没人说过白道的人就一定会是好人呀?而且好人也不会说一辈子不会动坏心眼,能防就防,小心无大错呀! “至于魔门,你们只要知道他们是慈航静斋的对头就行了,魔门声誉虽然不好,不过他们能和慈航静斋抗衡了那么多年,明里暗里的势力也是很恐怖的。魔门的绝顶秘籍,就是天魔策。不过魔门之中,争斗异常惨烈,因此不像外人想象的那么团结,反而……总之魔门十分神秘,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帮不了你们多少。”余容叹气,虽然她很想告诉双龙石师的事,不过那是武林中的禁忌,她要是说了,万一泄露出去,也离死期不远了。魔门行动起来可不会像白道那么遮遮掩掩,何况,老石那家伙仇家太多啦!朋友也不少。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第一个就会去找消息源头。对魔门忌惮多多的余容就此收口。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反正到时候就算遇到了,也是要靠你们自己去了解谁才是真正对你们好的谁才是真正对你们坏的,我现在说这些只是想要提醒你们凡事小心,你们听了出去之后可不许泄露半句!知道吗?” 双龙点头,余容却不知,寇仲和徐子陵从她似乎很神秘的过去和她本人居然连那些皇室大阀和武林中鲜为人知的秘密也知道的情况,居然得出一个“阿容身世悲惨”的结论。 与家人失散,一辈子也见不到亲人——也就是说余容的亲人可能死了。 余容似乎家境很好,没干过什么粗活,又读过书,似乎还无所不知,证明了家境并不简单,再联系上这些日子以来她不小心或者因为关心他们透露出来的那些秘辛——两人已经得出余容就是因为背景十分不简单,甚至因为某些秘密而遭遇横祸的悲惨过去。 自此,扬州双龙默默在心里做出一个让他们在朝着大唐双龙蜕变的路上以及日后的人生里无比后悔的决定——尽量对阿容好一点,她太可怜了!(少年,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到底是谁更可怜的。) 余容帮两个呆瓜打好脑部预防针,马上兴奋地抓住最近的徐子陵……的手:“那我们马上启程去惊雁宫吧!”“好。”徐子陵起身把长生诀重新埋在傅君婥墓前。 “那个……留马平原到底在哪儿呀?”寇仲苦恼。 余容挑眉:“你们跟着我走就行了!不过在这儿之前,你们要不要易容?” 易容?有个p用!易容了也改变不了原著强大的威力,更改变不了寇仲和徐子陵“惹祸龙”的本质!要不是余容自幼就被严格要求不许出口成“脏”,她真的很想骂人,至于这么对她吗?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魂游天外的结果,去惊雁宫的路线,居然被她记得清清楚楚,想忘也忘不了,简直就像是那些万能玛丽苏一样,记忆力强大无比——虽然只在惊雁宫地址路线上万能。加上之前李世民的出手大方,他们买了好马和干粮,打算用最短的时间赶到那里,结果路上居然遇到宇文无敌! 易了容,又是奔着荒芜的关外平原那里去,居然还能遇到冤家对头,居然还能打起来,怎么是一个倒霉了得!寇仲,徐子陵,我服了!以上,是没有易容只是男装打扮的余容在一边看着那三个男的打起来的时候的纠结内心活动。 当然,结果自然是他们三个没事,有事的是宇文无敌。两个功力大增的又带着几乎是万能作弊器长生诀的家伙联手对付起了轻视之心的宇文无敌,即使后者武功远高于寇仲他们,一时之间也落了下风。后面的余容虽然不会武功,可她会阴人,这家伙虽然遭遇了一系列变故,什么都放在行李那里没带来,可是她身上有一个贴身带着的防水布囊,里面装的,不好意思,就是传说中的余家牌简易版黑火药。 那玩意儿是她老哥上学时候弄出来的,经过改造,虽然挂名黑火药,不过威力大大减弱,可以通过不同的配对比例来控制威力,只是绝对没有可以杀人的效果。无比附和不愿意杀人的余容自保的需求。这种炸药操作简单,外表看起来似乎是袖珍版的炮仗,只要轻轻一点火,马上以惊人的声势吓了其他一跳——余容选的是威力小声音大的那种,能把人吓跑就行了。 这让让毫无防备的宇文无敌狠狠栽了一下——无敌的他没有在双龙身上手上吃亏,就已经被余容的“暗器”炸伤了左手。宇文无敌火冒三丈地盯着余容,那眼神简直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余容微微一吐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要不是他来追杀他们,她何必出秘密武器?枉费她担心会控制不住炸药威力只给他威力最弱的那个,居然还敢瞪她!自此没有了伤人的愧疚感的余容心安理得地被徐子陵拉到后面,看着双龙是怎么单挑群殴的。好在他们三个人都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动手杀人的人,而且双龙忌惮宇文无敌的身手,最后眼睁睁看着宇文无敌毫不恋战地离开,瞬间隐没在山林。 最后,两个武功又一次进步的家伙极其兴奋地围着余容追问那是什么?心里对于双龙资质羡慕到忍不住嫉妒还没有麻木的余容笑眯眯地回答他们:“那是教我读书的师傅从自己四川唐门的老朋友那里弄来的暗器,不过还没有完善,你们既然也这么喜欢,不若和我一起探讨一下吧?” 当她是傻子吗?真的把火药提前弄出来是一回事,让火药提前传播开来应用于战争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不知道寇仲还会不会去争霸天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玩意儿平时拿来防狼防身就够了,至于伟大的发明创造,那些炼丹的都不急,她何必越俎代庖让大家注意到火药呢? 双龙静默,然后以无比迅速的动作牵来马匹继续上路,务必争取在一个月内赶到惊雁宫——余容对于他们一路上三番四次招惹到一些高手呀祸事呀什么的已经是很火大了——这点,可以参见余容每次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追兵出现和双龙打架之后越来越差的脸色,以及,寇仲越来越差的伙食。当然,偏心和偏见具备的余容完全没有为此对徐子陵不好过这点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说,要不要黑掉师妃暄?默默说句,其实我觉得番外那个挺不错的,我觉得她比较像是被洗脑了的,重点是幕后黑手呀。 下章继续金手指,不许说我雷! 战神殿 花了两个月零二十九天,三人终于来到留马平原。这个时候的留马平原,还没有人烟居住,没有官兵留守,荒芜得让人心凉。比起元蒙时候还有的留马驿什么,这里连找个人影都做不到。一眼望去,一片辽阔的平原上竟然除了他们之外,什么活人都没有,实在诡异得让人心惊。 可是这样,恰恰让一向胆小的余容满意得不得了!没人好呀!没人在这里就代表没有人会给她添麻烦——不用担心突然跳几个人出来跟自己掐架抢秘籍啊,不用担心有人突然偷袭自己劫财劫色啊,不用担心有人给自己添堵啊!于是,三个人就这么无比顺利地站在惊雁宫外,看着这片景象目瞪口呆。 眼前是一座石桥,石桥的对面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群——走近一看,大门上书“惊雁宫”三字,殿雁翔殿高约八丈,毅然耸立於整个建筑组群之上,左右两偏殿左雁翼和右雁翼,虽较雁翔为低,亦高出其他建筑物两丈有多,各由一二十丈的长廊走道连接主殿。三座建筑物一主二副,自成一个体系,气象肃森。虽然只是一些木石建筑,却隐隐间给他们一种压迫感。尤其是双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连迈开一步都做不到。 余容情不自禁地走过石桥,来到惊雁宫主殿正门。回头一看,却发现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人冷汗津津地站在那里,似乎非常难受:“陵少仲少,你们怎么了?” “我们……好像动不了了……”徐子陵咬着牙,总觉得这座宫殿似乎很奇怪。 余容连忙跑过去扶着他们离开石桥范围,一出石桥一丈的范围,双龙就恢复了正常,瘫坐在地上,连连喘气。 “我的娘耶,这地方太诡异了吧!居然让我觉得不受控制地害怕!”寇仲皱眉:“阿容,你真的要进去?” 余容点点头:“我一定要进去!好不容易看到这个地方,不进去的话我实在不甘心!你们在这里休息好了。我自己一个人进去也行的。”她敲一敲自己带着的包裹,里面是干粮清水,和她费尽心机弄到材料捣鼓出来的威力最大的黑火药。 “可是那样太危险了!”徐子陵一口否决。 “那是对你们!”余容也知道这样太冒险,可是对于眼前的诱惑她实在无法抗拒。“我想,我既然是从长生诀里‘看到’了这里,那么长生诀和战神图录应该是有点什么关系,如今你们虽然学了长生诀,但却无法看到惊雁宫的异像,可能是你们与其无缘。因为这样,所以只许我一个进去吧!既然我有了这样的机缘,我想得到战神图录也是很有可能的!” 余容看着双龙沉默,不再阻止,这才松口气,又往回走。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破碎虚空里,那么多惊才绝艳的土木大师机关宗师也被困死在里面,那么多高手无功而返甚至丧命于此,除了和别人的争夺以外,也是因为这里本身就是危险重重。暗含天地奥妙,又杀机重重,陷阱处处,即使双龙是主角命,也不代表不会在这里出事。先前是为了安全所以和他们一起来这里,可是来到这里,她自己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全身而退,又怎么敢让他们一起进来?让他们在外面等就好了,至于她,总有一种感觉,她一定要来这里! 在大门前,余容回眸,看着寇仲和徐子陵还在不远处担忧地看着她,她笑着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然后再也没有回头地打开大门进去——凭着脑子那段异像的记录,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段是怎么走的,每走一步要怎么做,她都是全部照搬,机械地计算着步伐的距离、走了多少步、走到哪里又要怎么做,似乎到了后面连身体都已经像是机械化了。 短短的一段路却走得极其缓慢,和后来传鹰他们走得并不一样,她走的是最短最安全的秘密通道,可是尽管如此,也是走得提心吊胆。传鹰他们武功高强,却没有看过异像,又是在惊雁宫几十年前就已经被人闯进去过而开启了机关的情况下走的偏门,完全是那名怀揣岳册的土木宗师曾经走过的路线;而她来的时候,惊雁宫还没有被人知晓,走的却是被异像指引的那条从未有人进去过的正路,虽然安全得多,但她的武功却也比前者弱得多,小心翼翼之下竟然花了十几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隐藏于惊雁宫地下放置着战神图录的战神殿! 千层石阶、神秘石龟、惊人巨殿。余容怔怔地看着殿内那一行凿刻的大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从来不信神佛的她此时此刻却忍不住落下眼泪,那种震撼和激动让她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对着殿中央的那副浮雕天神叩拜。 重复三次,她再抬头,看着那四十九幅巨大浮雕图——战神图录,一一看下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懂,反而越看越头痛,又回到第一幅图,这才感到稍稍好受一点。只是那种似乎被吸引却不解的感觉让她慢慢烦躁起来。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外面还有寇仲和徐子陵在等着她,就算她能等,万一双龙担心她出事硬要闯近来怎么办? 余容叹气,旋即又走到那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大字下面,对着看着那副骸骨和骸骨旁边的地上那行字——广成子证破碎金刚于此。又出自真心实意地对其叩拜三次,嘴里喃喃道:“传说广成子乃是十二金仙之首,你与他同名,虽然不知道你和传说中的轩辕时人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你真的破碎金刚而去,尸身千年不腐,那么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呢?只要有一点机会也好呀,我只想回家,哪怕再看他们一眼也好呀,如果真的不能……” 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她却不去抹:“愿你真的成仙成神,灵验无比,保佑我的亲人平安快乐,一生无忧。保佑我可以得偿所愿,练成《战神图录》,不用再担心连累别人,不用再畏畏缩缩、活得窝窝囊囊!可以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这番话,换成平时,以她的心思,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只是平时什么都埋在心里的她此时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忍不住对着一具疑似化仙成圣的骸骨说了出来。只可惜一点异象也没有,余容苦笑。在她叩拜之后准备起来的时候,却奇怪地发现广成子的身后竟然有一粒珠子,灰蒙蒙的,如果不是她跪下朝拜,根本不可能发现。奇怪地拿过来一看——光芒大盛!余容睁大眼睛,看着此时此刻在自己手上流光溢彩的明珠! “陵少,你说都差不多过去一天了,阿容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寇仲烦躁得走来走去。“我都叫她不要进去了!这个地方诡异得很,整片留马平原除了我们连个鬼影都没有!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鬼地方!” 徐子陵盘膝而坐,没有应声,只是眼中的忧虑并不下于寇仲,他闭上眼睛:“阿容不会有事的。”是呀,她的运气那么好,怎么会出事呢? 两人重新安静下来,寇仲学着徐子陵那样盘膝而坐,却始终无法表现得像徐子陵那样稳重,干脆就起来转来转去,两个人一个一动不动地坐着,一个一刻不停地走,就这么又等了两个时辰。他们来到惊雁宫门前的时候,正是早上,可是这么等来等去,转眼间天色已晚。两人脸上的忧虑越来越重,猛然间,徐子陵站了起来,寇仲也停了下来,似乎极有默契,两个人对视一眼:“我等不及了!一起进去吧!” “去哪儿?”轻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熟悉与亲昵,却让两个男的傻傻地看向大门。 “阿容!”寇仲和徐子陵欢呼一声,没有注意到余容只是几步就跨了过来,三个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却没有任何私欲,只是单纯地开心看见对方! 余容感动地看着他们:“我回来啦!” “是呀,你回来啦!”呆瓜寇如是道。 “嗯,回来了。”呆子徐抓着余容的手,猛然觉得有点怪怪的,又揉了一下:“奇怪呀,阿容,怎么你的手好像比平时要软很多?好像肌肤更加滑……” 寇仲以一个余容无比眼熟的动作示意徐子陵住口,足以证明他对余容平时用脚踢他踩他到底有多怨念,当然,这个余容注意到了,也笑得更加灿烂了,可惜,寇仲没看到。 反而是徐子陵,大概是因为寇仲的示意让他惊觉自己太过孟浪,连忙住口不说,还悄悄地瞥了余容一眼,看见她的笑容,一时之间像是摸着发烫的东西一样急急放开她的手:“你回来就好了。那个……你进去了那么久,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有点意外。”余容不以为意,虽然猜出徐子陵是担心自己的行为怎么样怎么样,不过她并没有介意,反而拉过徐子陵的手,叫过寇仲:“这些我晚点再跟你们说吧,现在先出去找点吃的。” 因为并不急着赶路,又是夜晚,所以他们找了一棵树木把马匹栓好之后,就在那里生了火取暖,一边喝着皮囊里装的清水,一边啃着余容早早备好的烧饼干粮。当然,当中又以寇仲吃得最多,这厮自从在李世民请他吃过北方流行的胡饼之后,对于这类的食物一向很感兴趣——说实在的,余容还真找不出他不喜欢吃的东西,整一个吃货,然后每每在饿肚子的徐子陵手下败退,任劳任怨地当起了老妈子给他们弄吃的。 吃完简单的晚餐,两个男的一左一右围着她,笑得相当亲切无害:“来来来,说说你在那个惊雁宫里发生了什么,我可是好奇得很……”以上,是见到余容安全之后放心了的寇仲。“你在里面遇到什么?为什么会花了那么长时间?你学会战神图录了吗?”以上,是好奇宝宝徐子陵。 余容将自己经历一一告知,只是隐去了她哭泣和叩拜广成子说出想回现在的那一段经历:“……那颗来历不明的珠子里面大概蕴含了什么物质,我碰到珠子以后,就感到有一股热气冲进我的身体,然后我好不容易修炼得来的那一点点可怜的真气内力也没了。再后来,又有一股寒气进了我的身体,我就晕了。醒来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因为我的体内突然多出一股极其深厚的内力。不但如此,我竟然发现自己的体内好像被洗练了一番,怎么说呢,就像是……易经洗髓?” “什么?”寇仲奇道。“居然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看来这个珠子还真是个宝贝,寻常人想要易经洗髓都是白日做梦,你不但做到了,还可以凭空多出那么深厚的内力?” “无缘无故多出一股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有如此深厚,甚至让你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太危险了!”徐子陵反而没有寇仲那么乐观。“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还有战神图录呢?你不是已经找到战神图录了吗?结果呢?”寇仲继续问,已经试过和徐子陵联手利用长生真气帮余容治伤的他却没有那么担心,大不了就再试一次把那些内力控制起来啰!缺乏正统全面的武学知识普及的他可谓胆大包天。 “后来,我突然发现,我竟然看得懂第一幅图和第七幅图了,不过也是一知半解,加上没有招式可循,一切只凭本心领悟,所以也是半桶水。”余容苦笑:“不过我还是跟着第七幅图里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地试过一招,虽然粗糙,不过好在凭着那深厚的内力,威力也不容小觑。” “这趟真的是赚到了!”余容看到徐子陵还在皱眉,笑着说:“陵少放心啦,我之前一时行动失控,也不过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什么的,又不是说行动不由自主,何况现在那股内力已经听话多了。我想,大概是这个世上真的有神佛,所以老天爷才会这么优厚我吧?” “嗯。”徐子陵浅浅一笑。“我看你这次的经历可比我们的惊喜多了!所谓奇遇也不为过吧?不过下次可不要再这么冒险了,我……和仲少今天在外面担心死了,要是再有下次,只怕我们命都要短几年呢!” “嗯,放心,我不会再乱来了。这种赌命的玩意儿,一次就够了,要是再丢下你们,我自己出事就算了,要是你们跟着跑进来,我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吗?运气这种东西呀,可不是常有的。我省得的。”余容拿着树枝拨拨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好了,别的不说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回去,经过这天,我可是怕了这里。”寇仲伸伸懒腰。“我给你们守夜。” 话虽如此,但三个人都睡不着,一个晚上都在自觉地打坐运气练功,一夜无语。 动手 余容和寇仲徐子陵快马加鞭离开了留马平原回到关内,在客栈打尖休息。点菜的时候,她的耳边不断传来周围客人们的窃窃私语。拜她体内那股不知是福还是祸的内力所赐,不管周围的人说话说得再小声,只要她微微注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身边的寇仲和徐子陵则大感兴趣地听着小二在一边介绍些招牌菜,虽然说余容的手艺很好,干粮的味道也不错,但这三个月来为了方便他们基本上都是吃干粮喝清水或者是烤肉,就算是再美味也会腻了怕了,因此两个男的点了一桌子的素菜,只有一锅汤是肉汤,送上米饭就开始大快朵颐。 余容也没去看他们,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些窃窃私语上面——这个世界即使没有双龙的参与,依然是硝烟四起,风起云涌,唯一不同的,或许是这些在正史上注定发生的事情或多或少地改变了发生的时间而已。 没有寇仲的爱慕李秀宁却失恋,从而下定决心去争霸天下,没有徐子陵他们为了报仇和报复李秀宁他们的轻视而决定取回账簿,得到账本的李阀造反的时间比先前预计的要早了,相信里面除了那本账本的作用以外,李世民一家大小出的力气可不小吧? 瓦岗寨内讧,李密兵变,大龙头和翟让他的独生女儿翟娇死了,在李密战无不胜的“神话”和“俏军师”沈落雁的算无遗漏的镇压下,翟让旧部异常安静,如今蒲山公一系是如日中天,整个瓦岗都成了他们的天下,李密更命手下祖君彦传檄天下数杨广的十大罪状; 杜伏威打下了历阳之后截断了长江水道的交通,肆意抢掠来往船只,虽然树立了不少敌人,但实力也在不断膨胀;一直听命于杨广的独孤阀和宇文阀最近出乎意料地安静,盘踞南方的宋阀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怎么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余容叹气,就连他们这几个刚刚入关的家伙都能在普通客栈里了解到这些消息,这隋朝的气数可真的是用“天”来计算的了。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桌子上的两个家伙,要是他们也参合进去…… 余容又一次叹气,看来真的只能把卫贞贞他们三个人“寄放”在侯希白那里了,如今的双龙,说他们是麻烦都是轻的,长生诀,杨公宝库,和宇文化及不共戴天的仇恨,和他们沾上了,简直就是非死即伤。如果不是她的命是双龙救回来的;如果不是她和双龙也有了不浅的交情;如果不是她刚刚得到战神图录,底气也硬了许多,她简直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神呀,教教她要怎么做吧? “阿容,你怎么一点东西也不吃?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徐子陵夹过一片蔬菜到她的碗里。“要不我再叫几道菜吧?” “不用了,我不饿。只是突然想到贞贞姐和素素姐而已。”余容把自己刚刚偷听得来的消息告诉他们,其实如果不是双龙忙于盘中餐的话,以他们的本事,也是可以打听到的,不过由她来说其实也没差而已。 “幸好素素姐没有回去找她的那个大小姐。”徐子陵听了,只觉得素素运气好。“不然那个李密又怎么会放过大龙头一派的人?那些将领谋士他动不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拿那些婢女出气?好在素素姐吉人自有天相,就是可惜了那个翟娇,素素姐可是成天说那个大小姐对她很好的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9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的,不知道素素姐知道她的大小姐死了会怎么地伤心了?” “是呀,就是可惜了我还没见过那个大小姐,素素姐老是说她有多好有多好,这么死了真是可惜!枉我之前还想着去投奔瓦岗寨,现在看来,那个李密这么器重沈落雁那种蛇蝎美女,他又杀了大龙头自己当老大,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寇仲得出一个结论:“哎,之前我那个便宜爹是这样子,现在这个李密也是这样子,莫非义军都是这样吗?” 余容不为人知地抽了:相信我,幸好你没见过翟娇,不然你会幻灭的。还有,你认了傅君婥当你娘,又认了杜伏威当你爹,那不就成了傅君婥和杜伏威那个那个了么?幸好傅君婥死了,不然她绝对会杀了你们的。宇文化及呀,原来你是好人,我错怪你了,分明就是那两个小子在恩将仇报你嘛! “我在想,要不我们先不要去找贞贞姐吧?我想她在侯希白身边,怎么也比跟着我们要安全得多。否则,就算我们找到了她,又要怎么安排她呢?现在兵荒马乱,又有那么多人惦记着那个杨公宝库,我们随时可能成为众矢之的,那样对贞贞姐来说太危险了。”徐子陵这个时候倒对余容执意要去惊雁宫拿到战神图录这一决定感到庆幸了,不然…… “嗯。小陵说得对。”寇仲赞同。 “什么危险的?”一把悦耳的女声传来,似有无限欣喜,又似含有几分幽怨。“想不到奴家想了你们那么久念了你们那么久,你们却专门避开我跑到长江下游,倒是白白辜负了密公对你们的一片爱才之心。” 寇仲和徐子陵瞬间变色。两人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门外的美人,徐子陵下意识地拉过余容护在自己身后,附耳低声地告诉她:“小心,她就是那个沈落雁。” 余容在徐子陵这么亲密的动作下没有刻意避开,感到有点羞涩,耳朵微微泛红,听完之后却不害怕徐子陵嘴里的“蛇蝎美人”,反而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有名的美人军师,正好迎上了沈落雁的目光。 “这位姑娘莫非就是子陵你的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吗?”沈落雁无视双龙的敌意,反而落寞地感叹一句:“看来琬晶妹妹说得没错,子陵你果然对她很好呢。” 周围的食客看到眼前一幕,知道麻烦将至,纷纷离开饭馆,只剩下掌柜的和小二他们走不了、缩在桌子下面似乎想让别人无视他们,那战战兢兢的样子看得余容眉头一皱,放下一锭银两算是补偿他们的损失:“有什么话还是到外面说吧,这里闷得慌,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沈落雁也不着恼,反而恢复了原本的冷清神色,跟着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不疾不徐地说着话:“如今天下群雄并起,英才辈出……” “有人来了!”余容色变,停住脚步。好吧,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断俏美人的话的,只是今天实在不是谈话的好时辰。 看看,他们才刚回到中原,沈落雁就出现,现在还没走出客栈大门呢,又有人赶来,远处的步伐声音告诉她,来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找上门来,看来他们真的要去学学追踪与反追踪,或者是真正的易容才行,要不然真的会永无宁日了! 沈落雁不信,只是跟着停了下来,淡淡地道:“这位妹妹何必急着打断落雁的话呢?落雁是诚心诚意替密公来招揽几位的。江湖很久没那么热闹了,杨彦虚、跋锋寒、侯希白,风头之盛一时无两,但论起轰动,却无论如何比不上你们二位,从宇文成都手里抢走了东溟账簿,又打退了不可一世的宇文无敌,密公可是对你们求之若渴呀!” 若换做平时,寇仲和徐子陵必然会为自己居然如此出名而感到高兴,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心不在焉,只是暗自猜度着沈落雁提起侯希白,是不是知道了卫贞贞的存在,因此借故来警告他们,还是巧合?而且如果不是沈落雁提起,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晚的黑衣人是宇文成都,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可能去理会了,因为他们也听到了远处的声音——真的有人来了! 此时一把阴阴柔柔,不男不女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又似乎在他们附近低声说话:“本人拓跋玉,奉家师毕玄之命,特来向寇公子、徐公子两位请安问好。” 众人同时色变,想不到来人竟是突厥高手,而且还是武尊毕玄的徒弟。 “我们两兄弟好得很,还是不劳跋兄,啊,不对,是拓跋兄挂念了。”寇仲右手握上腰间别好的长刀,那是他们遇到了宇文无敌之后才去弄来的兵器。 “贵国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弟今趟千里而来,是奉有师命,想向两位借道家瑰宝《长生诀》一看,路途辛苦,两位兄台谅不会教小弟失望吧!”先前拓跋玉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在不远处,说第二句话竟然已经到了大门外,话刚落音,就已经悠闲自得地跨步走进这里。 沈落雁看着眼前这二十五六岁的武服青年,终于动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余容。 “想不到毕玄归为一代宗师,今日居然派自己爱徒来找两个小辈‘问好’,看来他真的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莫非他真的以为凭着自己宗师之名,就能保佑自己徒儿在中原来去自如,旁若无人吗?”余容似乎是在和自己的朋友谈天说地般悠闲和气,言笑晏晏地伸手从最近的桌子上拿过什么,想也不想地往拓跋玉身上掷去。 拓跋玉俊脸一僵,神色不再像先前的那么轻松,右腿向后退出,一个翻身,避开了;却不想侧耳听到物体破空之声,还没有站稳的他几乎是本能地又一个转身,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他的身后那根柱子上赫然是两根完全没入石柱的木筷!拓跋玉盯着那两根极其普通的木筷,面带寒霜。 “哎呀,小容呀,你怎么能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对人家动手,要是人家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们中原武林拿什么去抵挡诚心诚意派弟子来拿道家绝学《长生诀》的武尊毕玄的怒火哟!忒,还是让我们几个大男人好好交流一番吧!”语毕,寇仲就和徐子陵一起冲上去,动作惊人地一致! 趁着他们几个打做一团,余容喝道:“你们这几个人还不快走!要是到时候那个胡人恼羞成怒对你们动手我可顾不上你们!”看着店内的掌柜伙计们连滚带跑地冲了出去之后,她才转过身对沈落雁说:“你也一样!” 沈落雁心知那个拓跋玉武艺高强,实在骇人,以自己的武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今趟他既然有恃无恐地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此目的,十有八九是起了灭口的打算,也不多说,趁着双龙缠住拓跋玉的时候,她也快步施展轻功离开这里去找手下接应:“这次算我沈落雁欠了你们的!” 反观那边打斗中的三人里,寇仲和徐子陵本来武艺并比不上拓跋玉,但拓跋玉出手越狠,下手越重,他们反而越战越勇。拓跋玉战法之高明,招式的狠辣,手法的奇奥,均使人膛目叫绝,相对之下,寇徐二人竟然也进入了各自的境界,一招一式暗含着他们这些时日的领悟,化繁为简,一个极快,一个极慢,却让拓跋玉再次露出凝重之色。脑后破空之声传来,拓跋玉俯腰弓背,双掌化拳击向寇徐,两人双双避开,却正中其意——拓跋玉一跃上房梁,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暗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余容可不会管这些,她只知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想也不想地拿起装着筷子的木筒就往拓跋玉那里洒——她最熟练的就是这玩意儿。看到后者又跳了下来,冷笑地掷过木筒:“送你的!” 拓跋玉以手为刀一掌把木筒劈成两半,再看大厅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人?顿时脸色都青了!他想不到自己没有栽在两个臭小子身上,却被一个明显女扮男装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女子用这种手段算计了!可恨他居然还真的…… “师兄!”淳于薇因为贪玩所以临时走开一会儿,等她赶来,却见一地狼籍,除了拓跋玉以外再无其他人,奇怪地问:“人呢?” “被他们溜走了!”拓跋玉深吸气。 “什么?怎么可能?他们两个小混混……”她一直认为师傅派他们亲自出马抓寇仲和徐子陵是小题大做,也觉得自己师兄一个人就可以万无一失地把他们拿下,这才走开的,想不到今次却被人给走掉了,要是师傅问起……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这边的淳于薇在担心自己被责罚,拓跋玉在愤怒自己的失手;另一边的余容和双龙却要不断提气施展轻功赶到城外,直到确定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停下来歇息。 这边的寇仲和徐子陵在刚才的打斗中各自有所领悟,都在闭目感受捕捉那种灵感;而旁边已经成为拓跋玉心里神秘高手的余容却在心里叫苦不迭,她终于明白真气不属于自己,内气是别人的苦处。刚刚只是想要阻止拓跋玉的行动,顺便给其他无辜的人离开的机会,免得他们冤枉地把命留在这里,没想到她一出手却控制不了力道,明明是警告,却成了差点杀人,当她看到拿两根筷子是怎么插|入石柱的时候,她自己都被吓到了。 虽然说后来再一次出手只是因为看不过拓跋玉欺负双龙(她无视了拓跋玉才是被双龙群殴欺负的事实),但这么接二连三地出手过重,实在不是什么好信号,就连刚刚以轻功赶路的时候,她也是凭着那股一时听话一时不听话的内气在硬撑——到了最后连寇仲徐子陵都差点赶不上她的脚步,老天爷呀,谁能告诉她那颗神秘明珠里面到底蕴含了多少年的内力? 休息过后的寇徐兴奋地说起这次的收获以及余容的表现—— “想不到如今你这么厉害,连那个拓跋玉也要退避三分,被你给耍了。看来这个战神图录可真是厉害!比我们的长生诀强多了!”寇仲兴奋道。 “也不是这么算,我刚刚的武功,只是取了战神图录的刚猛这一点,加上平白得来的功力,这才能逼得拓跋玉避开,不然以他的功力,根本无需避忌。何况今天如果不是你们在一边,我哪里还敢耍他?早就逃走了!”余容解释:“你们的天资比我好多了,那本长生诀奥妙无穷,哪有什么谁比谁厉害呢?” 寇仲笑笑,其实他和徐子陵从来没有觉得长生诀不好,只是嘴里说说,不过听到余容这么解释,一来对于她的状况清楚多了,二来也对于她处处顾及他们感受觉得温暖,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再提。 “只可惜我们走的时候忘了马匹,这下子要走到下一个城镇了。”徐子陵摇头,对于自己这伙人老是被人找上门的情况极是无奈。 三人想到这里都是苦着脸,面面相觑之后突然捧腹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容的武功,真的没有那么高,那些内力在她体内,一时半刻无法发挥全部威力,所以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已经很好了。 抓虫,评论啊啊啊~~~ 抓了五次虫,神呀,我我我真的无语了 残酷的一课 笑了又休息够了,三人继续赶路,不同的是,比起之前去惊雁宫的那段时间里起码他们还有目的地,还有目标,可是此时此刻已经知道不能去找亲近的人免得给他们惹来祸端的三个人如今实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就这样,他们走到哪儿算哪儿,有时候是风餐露宿,有时候是高床软枕,就这么过了又过几天。再后来,就由余容带着他们四处转来转去。一天晚上,他们露宿在野外,余容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慢慢地就想起这些日子的变化…… 寇仲嘴上不说,可是余容和徐子陵知他甚深,明白他不是那种甘于平淡的人,自从练了长生诀以后,他的性格更像是被长生诀影响了一般,越来越喜欢那种刺激的生活,或许等到他有一天真的历尽千帆就会去过那种平淡踏实的日子,可是现在他却绝不会这样选择,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寇仲还能压抑到什么时候?王侯将相,他的目标又是什么?这一点,除了有时候会在大家不经意的时候微微一怔的寇仲以外,没有人知道。 徐子陵这些日子天天和他们在一起,身上的变化他自己没察觉,余容和寇仲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淡泊飘逸,竟有一种似乎脱胎换骨的感觉,和寇仲站在一起,那种感觉就更明显了。余容常常在心里想,要是这样下去,他们还是走上原路,该怎么办?其实很多人都觉得是师妃暄从中作梗以美人计诱使了徐子陵去阻止了寇仲和李世民相争,可是自从真正和他相处过,余容才发现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寇徐的分歧其实从一开始就存在,不过不同的是他们一直都在互相迁就而已。从一开始,寇仲就心比天高,想要加入天下这一棋局,不过他要的,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而是那争斗过程中的乐趣以及荣华富贵的享受罢了;而徐子陵呢?他喜素厌荤,喜欢青山绿水,只想找一个安静无忧的地方盖起茅屋,修习武艺罢了。何况,在徐子陵的心目中,李世民才是真正合适的统治者,余容无比肯定,因为徐子陵遇到李世民的消息,总是分外关注,甚至和她说过,有了李世民,或许这个天下真的可以安定下来也说不定。 如此种种,怎么能让她不担心呢?要是以前,她还可以无关痛痒地说一句“管她什么事”,可是现在,她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眼前这对好朋友就这么发生冲突,即使将来他们真的像原著里那样,还是好兄弟,但要她亲眼看着这些事情发生,看着他们或许会产生的不快乐…… “阿容,你怎么了?”徐子陵盘膝坐在旁边,低声地问。 迎上徐子陵关切的眼神,余容翻过身:“没什么,只是在想着接下来要去哪儿而已。”哎,睡吧睡吧,她又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地把所有事情摆平,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总有办法的,只要没有慈航静斋的人出来捣乱,事情怎么也能和平解决…… 徐子陵笑了笑,转身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外衣盖在她的身上:“夜晚风凉,你要好好注意才行。至于去哪儿,还是明早起来再说吧,现在好好休息。” 余容看着徐子陵,现在的他真的像书里所说的那样,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出尘绝俗的气质,当然他笑起来的时候,那种真诚温暖的感觉可以让所有人觉得移不开眼睛。 “怎么了?”徐子陵在余容面前挥挥手:“傻傻地盯着我不放,莫不是你喜欢上我了吧?” “你……你胡说些什么!”余容瞪着徐子陵,不过可惜他们两个是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相比之下她实在没有什么气势可言。 “你还是陵少吗?不会是被人假扮了吧?还是你跟着寇仲多了也像他那样……那样……”那样什么?她又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 徐子陵还是在微笑。两人对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片刻,余容首先宣布落败,翻过身呐呐道:“不理你了,我先睡了。”说完,就拿起盖着的外衣拉过遮住自己的脸闭眸假寐。只留下一个守夜的徐子陵在一旁神色不明…… 第二天天明,他们便入镇,然后,惊讶地发现他们当中的寇仲和徐子陵都背上了蒲公令——光荣地被李密下了黑道追杀令。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他们正式成为大唐倒霉三人组。附注:不过怎么改变,余容还是那个无辜的路人甲。 “这个沈落雁果然够狠毒!枉我们之前还从拓跋玉手上救了她那条小命,现在居然满天下追杀我们!什么‘这次算我沈落雁欠了你们’,呸!果然是蛇蝎毒妇!”寇仲气得半死。 “也不是,起码她没有把小容算上去,我想这次也是李密执意要这么做,与沈落雁无关……”徐子陵看着那副通缉令上的图像,再看看余容:“起码小容还是很安全的!” “安全个……”及时忍口把脏话吞下去,余容白了他们一眼:“跟你们在一起我安全得了么!要不是沈落雁还有点良心知道知恩图报,我现在就跟你们一样连睡觉都得提防那些想钱想疯了的鼠辈半夜三更来借东西!” “借东西?”双龙不借。 “咳咳,某有事想问阁下那样东西……借什么?借阁下项上人头一用!”可惜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流行的武侠小说或者武侠电视剧,学这番话学得惟妙惟肖的她却没有知音在一边鼓掌…… “哈哈……”寇仲大笑,也不去管周围的人开始围了过来。徐子陵在一边忍俊不禁。 余容白了他们一眼,自己生闷气。 倒是寇仲在一边两眼发光:“反正你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如跟我们在一起。你的武功越早融会贯通越好,我们又被李密下了绝杀令,虽然倒霉是倒霉了点,不过改变不了还不如主动出击,置之死地而后生!” “嗯,反正此时乱世多贼人。我们一路上看看哪里有不平之处,就去为民除害,顺便故意表露行踪引一些人人来,阿容就在一边躲起来,到时候再出手,只要我们能沿路克服这种问题,不出一年,我们必然会成为武林上有数的高手!”徐子陵转过来看着余容:“只是这样做的话极是危险,你要是不愿意跟着我们……” “你的意思是我会因为这样就丢下你们看着你们可能在某个角落被人追杀?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还是你不想看到我?”余容冲口而出,脸色臭臭地拉过寇仲就走:“还不快去准备?看看附近有什么杀人劫财的山寨大王,趁早地解决了他们我们也好有多点钱傍身。”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子陵快步跟上去哄她,顺便瞪了一边笑得很贼的寇仲一眼,好说歹说这才让余容消气。 “可是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寇仲问。 “飞马牧场!”余容想也不想地回答,她想见那个人很久了!不出意外的话,她还可以…… 这年头,要找一个真正心怀天下的乔峰式英雄高手难,要找一群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就随意欺压平民百姓鱼肉乡里的恶霸甚至山寨劫匪,实在太容易了,不出意外,他们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非常精彩……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行三个人一如计划中那样不断通过那些心怀叵测的敌手提升自己的本领使他们以前学来、瞧来或自行领悟得来的功法彻底融汇贯通,变得更全面,更能把体内真气控制自如,发挥得淋漓尽致,用最直接有效的实战经验来提高自己的本领。 不同的是,遇到对手的时候,往往以寇仲下手最狠,常常是以命搏命,甚至是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会抓住对方的破绽杀掉对方,手下基本上没有活口;徐子陵出手虽然不及寇仲狠,但面对对手,也知道对方是穷凶极恶,手上绝对是人命累累,所以大战之后,十有八九也不会留下活口;只有余容,虽然内力在三人中最最深厚,但一来她害怕这平白得来的内力会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二来她也带着现代的通病,虽然知道古代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荠,但要她真的下手杀人,却也怎么也下不来手——因此她最大的弊病也出现了,每每对战之时下手过轻,伤人而不杀人…… 只是这点,或许是觉得余容下不来手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或许是不忍心去强迫她手上染上血腥,寇徐也不说她,而是在打斗之后趁着余容不注意把那些有威胁的怀着歹意的人解决掉,只是这些,她并不知道。 “大娘,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已经打扰你们休息了,怎么能麻烦你亲自倒茶招呼我们呢?”余容甜笑着接过三杯茶。 “不麻烦不麻烦,只是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好东西,只好煮点茶招呼你们了。”老迈的大娘颤巍巍地抖着手。“你们喝你们喝,我去看看我家大牛回来了没有。老伴儿呀,房间收拾好了吗?” 余容走上前,扶着老大娘走出门口这才回来坐着喝茶:“哎,想不到我们的运气这么好,居然在这么偏僻的山林里也能找到猎户人家的收留。”又顿了顿:“我说,你们去哪儿找的玩意儿,居然粘了一大把胡子上去,不伦不类的。” “是呀,运气真好。”徐子陵这么应着,但脸色却有点古怪,只是余容没有发现。 “你管我们,要不是我们机灵,找来这些……”寇仲得意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子。“我们连找户人家休息都怕连累别人呢!现在多好!这么粗犷的外表,可不怕有人联想到我们扬州双龙了,而且蒲公令上追杀的只有我们,现在我们两个大胡子护卫和你这个大小姐走在一起,都不怕别人怀疑的。” 余容白了他一眼,喝完了茶,又觉得口里还渴,就起身想再倒多一杯水:“你们喝完了没?拿杯子给我帮你们倒” 碰!一声,她手里的粗陶茶杯掉落在地面摔碎,余容突然觉得身上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忍不住晃了晃,身后的徐子陵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拦腰扶住她坐下。 “事情不对劲!”余容拉着徐子陵的衣袖:“茶里有迷|药,不要喝!” “我们没喝。血腥味太浓的东西我们喝不下去。”寇仲淡淡地说。“千方百计跟踪我们到山里,又提前算计好时间准备了这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还怕会被我们发现不对劲掺进浓茶里,这么万无一失的计划,看来你们海沙帮真的对杨公宝库很感兴趣呀!” 余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寇仲摸上自己的刀,又看着还抱着自己的徐子陵:“你们……为什么……” “对不起,我之前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所以刚刚借故走开,查到了几具尸体……”徐子陵歉意地看着她:“没有告诉你,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却又住嘴。 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这个世界总会有人渣的存在,而对于那些为了私欲沾满血腥的人,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吗?余容茫然,她不是不知道这些要对付他们的人是坏人,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如果不是实力不及他们,早就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了他们,可是没有亲眼看见,她始终无法深刻地感受到人性的丑陋…… “他们……这户人家全死了吗?”余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腹中突然涌现一股暖流,并且越来越炙热,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中了迷|药的她却突然伸手抓住徐子陵胸口的衣服,涩涩地问。 “是的,一家六口,全死了。”徐子陵知道这么做很残忍,可是有一些东西,是他必须要告诉她的,他闭了闭眼,抓住她的手:“你醒醒吧,你不杀他们,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去杀别人。唯一的不同不过是他们杀的到底是谁而已。” 埋在徐子陵怀里的余容震了震,缓缓抬起头看着寇仲一刀一刀极其凌厉地砍向那些从门口冲进来的敌人。想起寇仲昨晚突然告诉她的那句“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来杀你”,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呀,何止是杀她?还要累及其他无辜的人……所以他们谁也不能再心软了,从她跟在他们身边那天起,她似乎就注定会面对杀人和被杀的那一天。也不知道她如今拥有这身武功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这身功力,是不是她就可以像原著里的素素一样是被保护的那个?而不用现在面对这些被双龙上了这么凶狠的一课? 寇仲堵在门口处阻挡着那些人冲进屋里,虽然他的武功一日千里,甚至已经晋升成武林内一流的高手,但毕竟海沙帮是早有部署,来人又多,一个不慎,也让几个凶徒越过他闯了进去,眼看着就要一刀挥向那边的徐子陵。 可是徐子陵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只是松开了抱住余容的手,就在那把雪亮的刀要砍上徐子陵的手臂的时候,余容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下意识一掌挥了出去,就清楚地看到那把刀被拦腰截断,而拿刀的那个人就这么被打得吐血,一个翻身就摊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身下慢慢涌出血迹。余容甚至来不及对自己这么轻易就杀了一个人而产生什么感受,迎面又冲进来几个人,她没有回头,可是她就是有一种直觉,徐子陵没有动过,就这么坐着,在她的背后坐着,如果她没有阻止那几个人,他甚至会一动不动地等着别人的刀就这么冲他砍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几个冲上来的人,突然觉得他们的动作很慢很慢,而她甚至可以猜到他们下一个动作是什么?然后身体就像有意识地动了起来,挥掌、扫腿、出拳,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海沙帮的人已经全部被解决了。看着眼前一幕,她腿一软,就这么瘫坐在地上。 “我都说了,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来杀你。这天下好人不少,可是坏人也很多,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寇仲一反常态地没有嘻嘻哈哈:“你别怪我们,我们只是不想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你身边你又遇到什么事……” “没事了,没事了。”徐子陵终于忍不住抱住她哄到:“想哭就哭吧……” 红颜祸水呀……寇仲在一边看着徐子陵对自己的那埋怨的一眼,心里叹道,枉费我之前浪费那么多口水才说服你同意这个计划,现在眼看着心上人哭了又来埋怨我,好人不易做呀,老子我每次做坏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夸我,现在好心让她清醒一下却搞得天怒人怨。还说你对男女私情没兴趣…… 这么想着,寇仲又看看徐子陵轻轻拍着她的背,撇嘴,好吧,虽然目前看来这个弟妹是跑不掉的了,不过他仲少还是会记仇的,没有他在一边推着,看他们磨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还是描写恋爱无能呀…… 此章人物觉得有点崩了,控制不了,orz,我不知道怎么安排仲少了…… 他的宏图霸业正在浮云中…… 解开心结 且不论寇仲心里是怎么念的,徐子陵心里又在想着什么。余容接下来的精神状态却不是很好,每晚睡觉都觉得不安稳、做恶梦;见不得血、不管是什么动物的都一样,因此下不了厨;甚至在面对来犯的敌人的时候,虽然已经一改原本的心软,但每每杀退了敌人之后那种平静反而让双龙开始担忧,暗地里嘀咕着他们这次是不是真的下药下得太猛? 为此,他们一反之前的风头,偷偷找来工具易了容,小心翼翼地隐瞒了踪迹,就这么租了一艘小船,一行三个人安安分分地在那里呆了起来,也不去管江湖上因为他们突然失去踪影而掀起多少波澜——拜他们每次出手都没有活口所赐,没有在武林中出现过又没有背上蒲公令的余容至今还是江湖中默默无闻的路人甲,因此根本没人知道双龙身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余容不是不清楚寇徐对她的担忧,就像他们两个很清楚她现在的心结一样,但有很多事不是说一个人想说就说,想忘就忘,这个心结只能靠余容自己来解开——而她需要的,不是去面对,而是去适应,不杀也杀了,接下来也停不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疯狂,赤/裸/裸的弱肉强食,她改变不了,就只能去说服自己适应。 一连数天,双龙轮流掌舵,看着小船,而她则是白天坐在外面看看风景,和他们说说话,说他们以前在扬州的生活,说她以前和家人是怎么相处;晚上则缩在船舱里面躺着,一日两餐由于她的强烈抗议变成了一日三餐,并且是由寇仲和徐子陵轮流负责。 直到第四天,坐在船头的她才笑眯眯地招手示意徐子陵过来:“我今天想进城吃烤鸡,你们去吗?” “好呀。我们也好久没吃过一顿好的了。等我去‘打扮打扮’,我寇仲可不能邋里邋遢地出现在城里那些美姑娘俏寡妇面前,那样太丢面子了!”寇仲的嘴咧得大大的,几个箭步就冲进去船舱里收拾行囊。 “哎,我们扬州双龙终于不用留在这水上啃些菜叶子啦,这几天喝稀粥吃素菜,吃得我嘴里都快淡出……”徐子陵一副“往事不堪回首”活受罪的模样,惹得身后几步之遥的寇仲大大咧咧地拆穿他。 “到底是谁不喜欢吃素的呢?我记得有人可是最爱吃些清清淡淡的素菜斋饭什么的,阿容呀,等会儿进了城你要记得多吃一点肉呀,我记得你最爱吃米饭的,什么清粥嘛,连肚子都填不饱……”声音随着一颗“凭空”飞来的石子而消失得干干净净。 余容看着徐子陵尴尬的样子,噗地一声就笑了。“陵少呀,等我进了城就给你下厨煮几道好吃的,好好慰劳下你……们?”故意拉着尾音好似要无视了后面那个蹦蹦跳跳抗议的寇仲,看到寇仲摸着肚子两眼发光好像要马上点菜的样子,她又加了一句:“仲少不许再跳了啊!不然船翻了我就罚你跟着我们做牛做马担行囊!” “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寇仲看着徐子陵一副“就该如此的样子”,摇摇头,下船的时候故意走过去低低地在他耳边说:“没救了没救了,你没救了。”惹得后者直接一记手肘送过来,连颗白眼也奉欠。 进了城镇,大概是因为这个小镇位置比较偏僻,位置又离得飞马牧场不近不远,所以显得一派富足而安宁的气象,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两条在黑白两道上逐渐混出名堂的惹祸龙进了城,事实上,即使是易了容,他们三个的模样也还是十分出众,加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频频惹人注意——如果不是这样,或许还没有人去留意几个陌生人呢。 找了家简陋的客栈,余容就要了房间和热水好好梳洗一番,至于后面跟着的双龙,还怕他们没节目吗?一边泡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痛痛快快地沐浴,一边听着外面的乒呤乓啷的“和谐交响曲”,余容,满足了。寇仲呀寇仲,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次的行动是他出的主意,想也知道以徐子陵那么纯良的为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种玩意儿呢?冤有头债有主,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好好招呼他的…… 而这厢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被余容惦记上的寇仲则在大厅里和徐子陵嘻嘻哈哈地闲扯着,知道已经解决掉余容心结的这个问题的两人心下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整个客栈突然安静了下来,双龙奇怪地抬头,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莫非又被追兵找到了我们?不会那么巧吧? 就在寇仲心里嘟囔着他们明明易了容的时候,引起周围马蚤动的一男一女已经走了进来。双龙痴了,眼里只有那个白衣楚楚、背挂长剑、秀发如云的冷漠女子,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个女子的侧面,可是恰恰是因为如此,反而让他们有种傅君婥再生的感觉!徐子陵尚能克制自己,可是寇仲却已经忍不住冲口而出:“娘!” 女子缓缓别过俏脸来,正是那个时候在王通寿宴上出现过的高丽女子,而现在和她在一起依然是那个跋锋寒。只可惜那个女子对着双龙可没有那么友善,反而面带寒霜:“哼,谁是你们的娘?” “这个,姑娘请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见你长得实在太像我们娘,所以才会一时克制不住自己……”乖宝宝徐子陵上前解释,还没说完,就看到那个不论穿着还是气质容貌都极其肖像傅君婥的高丽女子拔剑刺过来! “你这两个小子比我想像中还要狡猾,不但害了我师姐的性命,还在人前人后称她作娘,以惑人耳目。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当余容悠闲地沐浴更衣完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一边的跋锋寒酷酷地抱着剑站在一边,掌柜和小二以她无比眼熟的姿势藏在角落,周围的客人全部消失了,如无意外就是见势不妙一窝蜂鸟兽散了。而寇仲徐子陵则一边和一个白衣女子打斗一边说话,不像调戏,不过那个女的下手招招狠辣,寇徐却处处顾及招招留情。 “瑜姨,你不要逼我们!”徐子陵无奈。 “小陵小心!”寇仲看到傅君婥险些刺伤了徐子陵急道。“这婆娘根本就是蛮不讲理,她不把我们当成是娘的孩儿,莫非我们还要再顾及一个半路跑出来的师姨嘛!这娘们儿下手又狠又毒,陵少你千万不要再留情呀!” 余容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傅君瑜呀,难怪会造成现在这般古怪的情形了。摇摇头,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柜台,手指曲起敲了敲桌子,看到缩在里面的掌柜的小心翼翼冒出头来,温和地笑道:“麻烦给我上一桌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不要酒。” 看着掌柜的拿起银子放好正转身跑进厨房,想了又想,又叫住他,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开口:“还是拿一坛酒吧,不够钱的话再和我说,我给你们补上。” 掌柜的马上点头哈腰地应承着,拉起小二就如蒙大赦般冲进厨房,好像身后有厉鬼在追他一样。当然,服务和效率也是惊人的。快速地上完菜,摆好桌子,余容看着掌柜小二又一次退回去,不过是退回去厨房了——看来这次他们是学精了。 余容也不去理一边打生打死的三个人,反而朝着跋锋寒挥了挥手,招呼他过来坐下:“来来来,难得我们居然又见面了,怎么看也算是有缘分。一起坐下吃点东西看看戏吧?” 跋锋寒走过来坐下:“我们见过?” “那次在王通那里见过,不过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罢了。”余容倒了一碗酒给他,又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点酒尝尝,味道比起现代的白酒淡了许多,不像她喝过的那些酒那么冲,可是也不绵甜,一直喝不惯酒的她干脆干了这杯就喝起了汤,那种悠闲自得的模样和一边的跋锋寒的冷酷产生极大地反差。 跋锋寒没有什么反应,把头转向旁边打斗起来的双龙身上:“你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吗?” “你觉得我该担心他们吗?”就算要担心,担心的人也该是眼前这位和傅君瑜暧昧不清的“风湿寒”吧?说到武功,没人比她更清楚朝夕相对的寇徐,傅君瑜要不是那张脸蛋儿长得像傅君婥,要不是她是傅君婥的师妹,以她的为人处事,双龙早就把她给解决了,还能让她在这里唧唧歪歪,说一些难听之极的话来侮辱他们? 跋锋寒点点头,不再多说,显得对傅君瑜的武功很有信心——当然,对双龙也很感兴趣,准确来说,是非常、极其地感兴趣,本来是专注地看着傅君瑜的眼神很快就转移到双龙身上,那种炙热的眼神看得一边的她在心里暗自揣测:幸好她不是跋锋寒的粉丝,不然看着一个大帅哥不看自己也不看别的美女,而是盯着其他男人不放,那种内伤是何等的痛苦! “我说你最好住手呀!别以为你和娘长得像我就不敢打你!惹急了老子一样会动手的呀!你还打!你再打!我真的会动手的啊!”寇仲从未见过有人的身法比傅君瑜更迅速,却是不慌不忙,运刀挡格,不但如此还一边打一边说话,眼角瞥见余容的所作所为,简直气得要死。 徐子陵却只防不攻,凭着长生诀带来的近乎灵异的感应,每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傅君瑜的剑,反而让对方无计可施。 殊不知,这一切反而让对方觉得受辱,更加怒火中烧:“哼!难道我傅君瑜要打杀你们两个汉狗还需要顾忌什么麽!你们要是不出手,我就直接取走你们项上人头!” 啪!啪!所有声音都消失,耳根子彻底安静了!余容拿起手帕擦擦自己的右手,擦完就把帕子扔了:“哼,也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疯狗,乱吠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0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吠乱叫的吵死人了!别人避开它它还不是好歹,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傅君瑜气炸了,什么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全部消失,急急地呼气:“你说什么?” 余容理也不理周围众人的神色:“怎么,只许你骂人,不许人骂你?昔日杨广三征高丽导致你们死伤无数,你们也钻起杨广自大死要面子的空子杀了不少汉人,还在自己城里堆起了汉人人头塔以作报复泄愤。现在你光明正大在我面前辱骂汉人,就不许我打你两巴掌好让你安静安静吗?” 说着,她又佯作恍然大悟状地拍了拍脑袋:“是了,宗师弟子嘛,总要别人都敬畏自己的,不然怎么显现出自己的本事身份?傅君婥没有要求的,不代表你傅君瑜不要,人家宁道奇毕玄门下都不做的事,你傅采林门下弟子做到了,自然证明高丽的地位了。” 傅君瑜瞪着余容的双眼都快冒火了,只是这番其心可诛的话却容不得她做出别的反击,她自然是觉得自己师傅是宗师中最强的,可是觉得和真实还是有差距的。反驳,她说不出口;承认,就等于得罪其他的宗师准宗师,间接得罪宗师们支持的国家势力——所以她只能恼羞成怒地看着余容一语不发。 余容在心里冷笑,她可不是什么圣母圣父刘三好,被人这么辱骂自己的种族国家还无动于衷?也只有身受了傅君瑜师姐傅君婥大恩的双龙可以忍下了,其余的实力不足,得罪不起她本人或者害怕得罪她师傅,更有的是不屑于和一个冷若冰霜的异族女子多多计较。可她不是,这几天她憋了不少气,又三番四次听着傅君瑜对双龙的刺耳辱骂和狠辣毒手,现在再听到她的那句“汉狗”,哪里还忍得下去? 狗p傅采林!去你的宗师!有个双龙干妈的师姐了不起呀?就算是寇仲徐子陵,只要他们敢做出对不起家国天下的事情,她也一样翻脸,何况是一个半路跑出来的傅君瑜?她可不像寇徐,没有傅君婥以命相救,身上没有背负上那般深恩情义的她根本不需要顾及什么故人之情! 终于在心里第一次暗暗骂出了脏话的余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看着美人变夜叉的傅君瑜的时候也觉得和这种人计较起来没什么用,知道对方因为国仇家恨敌视汉人是一回事,对于她是傅君婥师妹而对她有好感是一回事,现在的她只觉得和那种人多说无谓,转过身就对跋锋寒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我知道你来到中原是为了避开毕玄的追杀,如果你不想被人拖累,到了最后被天下武林高手甚至宗师亲至对你千刀万剐,最好就把她看好了,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傅君婥的干娘,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这般辱骂,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听到她再有什么不敬之词,否则就算我对付不了她师傅,也不代表我不能让她生不如死!明白了吗?” 说完就走了楼上,再也不理其他事情。所谓“弱肉强食”的法则再一次赤/裸/裸地表现了出来,换成以前毫无实力的她只怕早就被护花心切的跋锋寒抓住教训一顿或者被自觉受辱的傅君瑜杀了,哪儿还有什么公理不公理、公道不公道的?现在她却可以在众人视线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狠狠刮了傅君瑜两巴掌,痛痛快快地说了这番话,对方还不敢反驳或者报复,这就是区别!从今天起,她彻底脱胎换骨,融入这个实力至上的乱世! “啪啪!”门外响起敲门声,她也没有去开门,只是一边收拾自己的包裹,一边说了声:“门没关,自己进来吧。” 门被推开,却是那两个木讷讷的家伙。 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怎么,觉得我骂了你们‘瑜姨’,你们不高兴了?还是觉得要把我抓到她面前叩头自杀谢罪,你们才满意?” “你明知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徐子陵皱眉:“不要这样误解我们好吗?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可是你这样真的很让我们为难。” 她不说话,心里还是有点失望,不是为了他们觉得傅君瑜很重要,而是为了他们的想法。她能理解在他们心里那个第一个真心实意对待他们为他们付出的傅君婥有多重要,她也能理解他们对于亲人有多重视——不管是移情还是什么,傅君瑜的出现,确实在他们心里占了不轻的位子。 “她毕竟是娘的师妹,也算是我们的亲人……” 是呀,傅君瑜,她是傅君婥的师妹。可是他们怎么不去想想呢?傅君瑜到底不是傅君婥,即使她们有着相近的容貌,有着相同的姓氏,可是她没有把双龙当成她的儿子们,没有觉得双龙是好人,她只是一个从来没有为他们付出过一切的陌生人,只是一个因为相貌因为出身而和他们有所联系的陌生人——一个对中原,对隋朝,对汉人怀着满腔仇恨,甚至是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的异族。异族这两个字实在太沉重了。而他们却不了解一个和隋朝结下血海深仇的异族女子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更不在乎对方的仇恨会不会因为他们的不在乎而造成什么结果。她不觉得傅君瑜会放下这些,就算将来可以,可是明知道傅君婥至死也没有放下这段血仇,她又怎么能不去担心? “对不起……”徐子陵从怀里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手帕。 余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居然已经流了下来,而且把那番心里话也说了出来。她接了过来,看着异常沉默地双龙,默默地擦了眼泪:“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为难你们,是我太任性了。从来没有为你们着想过……” “不是这样的!”徐子陵否认:“我知道你是真心对待我们的,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你就不会告诉我们那么多,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也一直清楚你的心里藏着很多事情,可是我知道你是绝不会来害我们的!” “你说的,我们都懂,只是很多事情,我们不愿意去想去面对罢了。”寇仲低着头:“就算了去想了去面对了,难道我们就可以解决了吗?”他抱着头。 “我们会离她远一点的。只是这样而已,伤害她我们很难做得到,就算是为了娘的恩情,我们也不回去杀她,但我们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怎么样,绝不会让她伤害我们的性命,更不会让她利用我们做出任何损害汉人利益的事情!”半响,寇仲抬头看着她。 “如有违誓,我们……”两人举起手。 “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你们!”余容歉疚地看着他们:“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会做出有害家国的事情!就像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是坏人一样!”又加上一句:“我可以向你们道歉,不过要让我去跟那个傅君瑜‘认错’就免了,我可不想对着一个用眼刀子挖我的女人,太难受了。” “哎, 那就好了,你不知道我今天被你弄得心里有多难受……”寇仲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嬉皮笑脸的一句话却让空气中沉闷凝滞的部分轻轻地扫去。“如果你能用心点捣鼓出一些新奇有趣的美食出来医医我的胃,我仲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这次的行为啦!” “你的意思是不用管我的饭菜了?”徐子陵抢白。“整天想着美酒佳肴逛窑子找俏姐儿,你还能再出息一点吗!” “就是!”余容严肃地点头:“仲少你可不能再吃了,看看你现在都胖了,我看以后你还是少吃点比较好!不然到时候就成了肥龙了。” “好呀!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仲少可是出了名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会胖了呢!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寇仲一拥而上,撞向徐子陵,而后徐子陵撞向余容,三个人笑作一团,这几日的阴霾顿时消散。 落水 虽然不是出自他们的意愿,但是出了傅君瑜这件事,他们三个人脸皮子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在这家客栈多做停留了——别看寇仲这个家伙平时看起来脸皮厚得不可思议,他的脸皮厚薄程度完全是针对不同对象不同阶级的,对于无辜被他们拖累的店家,他仲少实在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刺激人家了。 事实上,当掌柜的和小二们看到他们要走了,那脸上几乎遏制不住的狂喜和庆幸简直让他们脸红,掌柜的好人呀,没让他们赔钱,还殷勤无比地帮他们准备马匹什么的,一个铜板都不要他们出——他们现在可谓囊中羞涩,一路上把李世民给的金子花得七七八八了,又经常遭遇“突发事故”丢了马匹什么的,只能说,他们也很无奈。 出了客栈,寇仲打算重新找一家店,不过徐子陵一听马上就皱眉,余容更直接,马上反对,开玩笑,三番四次住店都惹来这么多事情,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客栈想冲,不过就算不去理他们觉不觉得烦,光是每次看着店家欲哭无泪地表情她都觉得对不起人家了,别人做点生意也不容易呀!他们……还是继续餐风露宿吧。也不是每个店家都那么大方不用他们赔钱的…… 余容却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好像所有纷纷扰扰都和他们没有关系,每天只是赶路,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用管,外面的世界似乎与他们无关。 今天谁打到哪里,今天谁造反称帝了,今天谁和谁怎么了,他们只是在偶尔路过一座城镇的时候才去打听,如果不是双龙还背负着那段血海深仇,如果双龙身上没有长生诀和杨公宝库的下落,如果不是双龙还列在蒲公令上被天下人惦记着,如果……寇仲不是那么不甘于就此度过一生,或许他们真的可以这么安宁一辈子。 可惜,他们注定不是,也正是因为拥有着一切的经历,他们才是他们,想到这里,余容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忧心忡忡的感觉了,她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就算她真的要离开双龙去找卫贞贞、葫芦、小鹤儿,她也要给他们打打底子,望向旁边光着脚丫子跳到小河里捕鱼的两个大男孩,她微微一笑。 抓了鱼,采了野果,鱼汤熬好,野果洗干净,三个人开饭。寇仲吃的鱼最多,余容只是喝汤,徐子陵几乎只吃野果。不知道是不是各自练武方面的问题,以前一样喜欢吃美食的三个人现在的口味却慢慢改变了。功力越深,寇仲就越来越喜欢口腹之欲,徐子陵却食欲递减,尤其讨厌荤腥,反而是一些水果蔬菜最合他的胃口,余容几乎没什么变化,但对食物的味道却越来越随性,好想吃不吃都没什么关系。 搞到最后,每次她负责准备食物的时候,桌子上必然是一半荤菜一半素菜,不然如此,还要时刻注意搭配营养,免得他们最后一个胆固醇过高一个营养不良。练武功是一回事,吃饭是一回事,搞不清楚长生诀到底有多奥妙,又不想去勉强他们改变各自的口味,最后只能连累她每天煞费苦心准备营养餐给他们——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某种名叫“老妈子”的职业,囧。 不过还好,起码她这个老妈子要照顾的是两个美男子,尤其是徐子陵,完全符合她对美男、尤其是神仙哥哥的印象,那越来越俊秀的脸蛋儿,那越来越白皙滑嫩的皮肤,那越来越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有好几次都让她看着看着就傻了。更让她郁卒的还在后头,不知道是不是看徐子陵看得呆傻了了,次数一多,后者很快就发现了,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老是觉得徐子陵似乎比以前更喜欢在她身边呆着,比如练功打坐,比如聊天玩笑,搞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也问不出口,到了最后,她只能暗自内伤。 在某个小女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情况下,大唐三人组以无比高效率的情况下跑到了飞马牧场——做梦!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要是凡事都那么容易解决他们还用挂着“惹祸龙”这个外号吗? 不过这次他们还算走运,遇到了外出办事的陈老谋,不用大打出手不说,对方还拍着胸口保证绝不会向外人泄露半句他们的行踪,甚至在舌灿莲花的寇仲几句话下,晕乎乎地把易容术全部传授给他们。(所以说这就是主角和路人甲的区别么?) 不过到底他们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了,不是陈老谋出卖了他们,而是杨彦虚找上门来了。王世充一直没有放弃过要寻找他们的念头,因为杨公宝库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而他有一个好侄女,还有一群各怀鬼胎的盟友,所以到了最后演变成为杨彦虚这个“影子刺客”亲自出手势要拿下他们,也幸好杨彦虚这次出手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抓人,所以他们并没有受伤——当然,事实真相他们谁并不知道。只有余容隐约猜到是王世充,不过不敢完全肯定的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于影子刺客,她却并不害怕,就算本来怕他,一想到他师傅,再想到他,就算原来有多怕也会变成不怕了,更变态的还没来呢,在影子刺客的师傅出手之前,阿门,他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学得更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吧。 现在的这个,其实真的只是开胃菜。要知道双龙的武功不但一如千里,而且加上一个功力逐渐融合进步飞速的余容,他要是真的成功了他们大唐三人组才真的该去拿根面条自杀算了。估计这次之后他们扬州双龙真的成为江湖上最具话题的人物了,影子刺客居然失手了,这无疑告诉了天下人,寇徐已经成为真正独当一面的高手了。 谁也不知道,不出几日就又一次名动江湖的双龙现在有多凄惨——打退了影子刺客可不代表他们毫发无伤,人家好歹有个介于牛a和牛c之间的师傅,要是连一点礼物都没留下来给他们,人家杨彦虚也不用回去混了。而现在,三个狼狈地泡在水里的家伙正无比开心地看着远处缓缓驶过来的大船—— 被影子刺客揭穿他们藏身地点的他们不敢朝着计划中的飞马牧场那里去,因为他们就是在飞马牧场附近被杨彦虚找到的,那里实在明显了,何况以现在的情形就算去到那里要混进去也很难,追兵还一拨一拨地涌上来,无奈的他们只好且战且退,最后故意装作不敌跳下了大江里隐去行踪,这次总算可以摆脱那些苍蝇了。 那艘大船上有人远远看到了他们,应该是把他们当成了普通人吧,很快地就放下小船把泡在水里浸了好几个时辰的他们救了上去,好在长生诀和战神图录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真气护住他们,不然换成普通人,真的是没救了。不过这下子余容的女儿身也就藏不住了。 被水泡过的衣服宛如第二层肌肤一样贴在她的身上,曲线分明,虽然掩饰不住那份狼狈,但出水芙蓉般的美丽还是惹得周围的男子频频看过来,移不开眼睛。 “这位大叔,麻烦给我们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吗?我……我怕我家娘子会着凉……”徐子陵有礼地向那位明显是主事的中年男子恳求,一个侧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余容的身影,顺便拉过寇仲一起挡。 “怎么阿容又成了你的娘子了?我记得上次还跟那个刁蛮公主说是未婚妻呢?要是她知道了来找我算账说我骗了她怎么办?”寇仲一本正经地低声说道,那严肃的表情在外人看来完全是一副落难者事后和同伴讨论眼前问题的模样。 “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跟他们说阿容是你娘子,到时候那个刁蛮公主问起来我就跟她说你把我未过门的妻子抢走了,她就不会怪你骗她了?”徐子陵低着声,也是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完全是为好兄弟考虑的语气。 余容在一边目瞪口呆,徐子陵呀徐子陵,我居然不知道原来你那么彪悍,果然真人和书里的还是不一样的么?她看着有点陌生的却鲜活很多的徐子陵喃喃道:“我今日才知道陵少你居然还会说笑……” 寇仲立刻回头几乎把脸凑到她面前:“相信我,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说着还在一边点点头。 徐子陵眉毛也不动一下,一手抓向寇仲的头发就往外拉,然后跟旁边听不到他们说话内容的船夫说:“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我的这位大舅哥好吗?我家娘子似乎被他吓到了。” orz……余容呆呆地被徐子陵拉起来去房间换好衣服,当然,徐子陵在门口等着,进门之前她终于回过神来,临进去之前问一声:“为什么不说我是你妹妹呢?这下好啦,说是你的娘子,我又不会梳妇人的发髻,这下子可怎么办?” “放心吧,你就按照你自己的心意,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不碍事的。”徐子陵嘱咐:“记得洗个澡擦干净身子,免得着凉。”说完就跟着仆人去找寇仲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到三人各自整理好自己的时候,马上就被下人请到一个小舱厅里,说是主人家要给他们接风——三人马上意识到,原来这下是上了贼船了,人家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啰。 寇仲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抬眼望去,目光却被领头的妙龄女子吸引过去。这个女子这女子乍看似乎不是长得太美,因为她的轮廓予人有点阳刚的味道,可是肌肤雪白里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气质高贵典推,腿长腰细,明眸皓齿,整个人给人以一种独特的美感,实在让寇仲眼前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人牵出来了,连酱油都不算,哎,今天实在太烦了,状态很差,远目,老大要求我从十五号开始一直到三十一号每天五千字更新,被吓到鸟 玉致 那女子进来,目光环视一下席间,朝着众人点了点头,自然看到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寇仲,目光微微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虽然不明显,但一直注意着美人儿的寇仲却瞄到了,马上兴奋地举起手向这个另类的美女打招呼,可惜,他一举手,美人就默默地侧身进了席上,露出跟在她身后的青年公子。 小小的厅内是四张案几,每张案可以做两个人,也幸好余容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不然要她一时之间学着古人跪坐,还要撑过眼前看来不长的时间,实在是…… 也因为他们刚上来的时候用的是假身份,徐子陵和余容是夫妻,寇仲和余容是兄妹,因此主家安排了寇仲自己坐一桌,徐子陵和余容坐在一起,两张案几临近着,因此他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寇仲的表情。 姑且不提旁边似乎看多了寇仲对着美女们的时候那些或轻浮或油嘴滑舌的表现的徐子陵,现在的他就算瞥见寇仲看美女看到真的流口水,估计他也可以一脸正常地跟旁边的人“解释原因”。因此他看了寇仲一眼马上就把头转向自己的“妻子”,淡淡地说:“不用奇怪,再和他相处多个一年半载你就会完全习惯他的品性了。” 余容则是古怪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仲少呀仲少,你这么傻兮兮地朝着那里举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意的不是那个美女,而是美女后面的那个公子哥儿呢,瞧你那一副傻样儿!不会被水泡傻了吧? 不过很显然,这个想法只是余容自己yy的,那个公子哥儿看到寇仲的动作倒是愣了一愣,旋即回过神来看着那个美人,马上明白了寇仲的心思,神色未明,不过还是很友善地和大家打了招呼:“寇兄徐兄,我们又见面了。” “这人是谁?”因为不好意思当面问出来,仗着有桌子可以遮掩,又坐得极近,余容干脆就微微扯过徐子陵的左手,用手指在他左手手心上写字问道。看那个男子长得英俊潇洒,又兼之气度不凡,余容一眼看过去就对其心生好感——现在的她五感极度灵敏,别人对他们是好意还是歹意,她总是很轻易地分清的,而眼前这个人显然就是前者。 徐子陵顿了顿,嘴角微微一勾,也学着她这样在她手心上写字回答道:“他叫宋师道。以前和我们见过面,他喜欢我们娘。” 余容恍然大悟,难怪呀难怪,看着寇仲“中招”了的样子,看来那个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宋玉致吧? 果不其然,接下来寇仲徐子陵和他们打过招呼,宋师道也介绍了那个女孩儿的名字,正是宋玉致。余容在一边看着寇仲怎么讨好美人,一边学着装淑女,只是微笑,点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一番功夫下来,宋家在座的宋师道和宋玉致已经知道了他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宋师道兄妹似乎还对双龙可以在蒲公令追杀之下活得如此滋润而大为欣赏,事实上,宋师道早已和妹妹宋玉致说过双龙的武功,以他们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得出来寇徐的武功已然和他们不相伯仲甚至已经在他们之上,这不得不让宋家兄妹对他们刮目相看。 尤其是宋玉致,知道寇仲三番四次把李密手下的头号智囊沈落雁气得半死,本来看起来有点冷冰冰的她对着寇仲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还说道:“下次你要是能把李密气成这样就更好了。”言语之间,完全不掩饰对李密的厌恶,搞得寇仲奇怪不已。 宋师道听着妹妹这么讲,虽然看起来有一点不悦,但却不是针对宋玉致,反而有点歉疚地看了看妹妹,也不责备她对于目前还是宋阀盟友的李密那些编排。 寇仲看着美人对自己越来越和颜悦色,乐得找不到北,他对宋玉致的感官可是好得很,同样是绝色美人,宋玉致对着他虽然有点冷冰冰,但却没有世家大阀小姐的那种高傲,比起李秀宁,甚至显得更加随性一点,怎么说呢,就是和他之前见到的那个李秀宁不一样,想到这里,他似乎若有所悟地看了宋玉致一眼。 余容在旁边,苦苦忍着,那种看到充满jq的一幕却无人可以分享的感觉,太内伤了。想到这里,又拉过徐子陵的手,在他的手上写道:“陵少呀,你未来嫂子出现了,瞧,仲少这次栽了。” 有么?徐子陵茫然,他实在觉得余容太小看了寇仲的花心了,对于每隔几天就看到寇仲对着美女口花花的他来说,寇仲喜欢某个美女,实在太正常啦!低头看看余容嘴角含着的微笑,他又抬头,认认真真地在寇仲和宋玉致身上看了几眼,复又点头,学着她那样写道:“这次有希望,不过我不看好仲少。” 旁边的宋师道见到宋玉致和寇仲似乎越谈越合得来,想到父亲打算让妹妹和李密独子李天凡定亲,再想到他私下派人去试探李天凡为人的结果,不由得黯然。他其实并不赞成这种政治联姻,宋玉华的例子还历历在目,他是在不愿意让妹妹嫁给一个那样的人,即使是政治联姻,他也想找一个好的男子给妹妹…… 虽然他自己不敢把对傅君婥的爱慕宣诸于口,以至于傅君婥死后只能自己暗自神伤,但不代表他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也跟自己一样任由婚姻被家族摆布。他无法违抗父亲的决定,只是真的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宋玉致就这么嫁给了李天凡,还不如…… 思及此,再看看徐子陵,宋师道把目光转向寇仲,看到他眼里对宋玉致越来越不加掩饰的喜欢,再想想他们这些日子在武林中越来越出名的事迹,微微沉吟,举杯向旁边的徐子陵和余容说道:“瞧我光顾着和寇兄说话,倒冷落了徐兄和徐夫人了。师道在这里自罚三杯。” 什么?余容囧了,喂喂喂,那个……那个劳什子夫人娘子什么的还是…… 徐子陵看着余容默默转过来的脸,正欲开口,又听到宋师道说:“哎,可惜当初徐兄成亲的时候师道不知道,无法到场为你们祝贺……” “那个……其实我们不是…其实我们还没有成亲。”徐子陵开口,果不其然看到寇仲又在打眼色:“之前,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船上的主人是你们,一时权宜之计,只好和阿容装成夫妻,至于仲少,就摇身一变成为阿容的哥哥,毕竟我们的身份实在不宜泄露,免得惹来麻烦。” 宋师道听了,也不着恼,反而坦然一笑:“即使如此,师道也该祝贺你们如今的变化,在下见过的人里面,论起真正让我刮目相看,不得不感叹其人进步变化之大的,寇兄徐兄是唯二两人。” “不知姑娘闺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外如是。 “上余下容,你跟他们一样喊我阿容就好了,我……以前在家,大家都是那么叫我的,现在出来外面,听见你们公子小姐什么的称呼,真的快把我转晕了。”余容说的都是真的,那些繁复的称谓她真的不怎么喜欢,叫名字什么的,还有双龙喊起来痛快一点,其他人文绉绉的称谓都快把她酸死了。目前唯一一个能把文绉绉的姑娘小姐喊得让她喜欢的只有小胡子一个人,想到侯希白,余容发觉,自己有点想念卫贞贞和自家宠物鸟以及小二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阿容吧。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那些称呼。”短短一句话,却赢得在场几人的好感,余容心想,其实那些世家公子要是真的要和别人拉近关系,真的很容易呀,qd那些yy小说里写的公子哥儿和李世民宋师道比起来,简直成了弱智或者装二…… “就算是这样,你们以后还是都装作是兄妹吧,老是装成夫妻,传了出去,对阿容闺誉始终不好。”宋玉致虽然一开始不怎么不喜欢寇仲对她的轻浮举动,不过那也是因为她本来就心情不愉所致,看什么都不顺眼。现在寇仲把她哄得高兴了,烦心事一下子没有,人也好相处多了。对于在座除了她以外唯一一个女孩儿的余容,她还是蛮喜欢的。 有的人就这样,只要一眼,就可以对对方下定论,而此时此刻,宋玉致对余容的定论就是喜欢。就像余容一眼看过去就对宋玉致心生好感一样。 寇仲却笑着把话题拉开,眼角瞄了下徐子陵,然后继续努力把美人的注意力拉在自己身上:“玉致妹妹呀……” “谁是你玉致妹妹!乱喊乱叫的,我看,之前你们那些什么装夫妻这些馊主意十有八九就是你出的!嘴里老是……”宋玉致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心里却真的没有生气,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对寇仲老是气不起来,当然,她也不知道,一向油嘴滑舌荤素不忌的寇仲在她面前还是很收敛的,不然,他何止是喊“玉致妹妹”呀,早就向原著里那样直接动手动脚了。 只能说,喜欢一个人和对一个美女心猿意马是绝对不同的,而寇仲现在就是越看宋玉致越觉得喜欢,千般好万般妙,怎么看也看不够,听到宋玉致这么应他,知道佳人其实没有生气,生怕宋玉致气他恼他的寇仲微微松口气:“哎,你这就不懂了。小丫头片子就是小丫头片子,这男女之间的事儿呀,你还不懂!” “哼!什么男女之间的事儿呀的?你就糊弄吧!”宋玉致听到寇仲故意转开话题,恼道:“我都要定亲了!还有什么不懂的!” “什么!”寇仲顿觉晴天霹雳。“你要定亲了?” 宋师道在一边听到宋玉致把暂时还需要保密的联姻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来,也不生气,只是暗自想着,幸好长辈们不在,不然就算他们再怎么对这桩亲事有意见,只怕也要罚玉致妹妹了。只是,玉致她竟然会这么轻易就…… 余容却看到寇仲脸色灰白,情知他这次是真的对宋玉致是一见钟情了,根本不觉得宋玉致会嫁给那个李天凡的她真心高兴,寇仲呀寇仲,总算你这次没有爱错人,她总算不用去防着他哪天见到李秀宁会怎么样怎么样了…… 徐子陵也发觉了,心下知道寇仲是真的把宋玉致放在心上,虽然不觉得一个世家大阀的千金小姐会和他有什么结果,因此他一点也不奇怪宋玉致很快定亲这件事,只是替自己兄弟担心他的感情受挫。 宋玉致看到寇仲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有点不舒服,不碍事。”寇仲一见宋玉致关心自己,马上振奋许多,只是紧张问道:“你要嫁人了?嫁给谁?你喜欢他吗?” “我没说嫁人,我就说是定亲!”宋玉致想起这间亲事,就联想起宋师道派人调查李密那个儿子的德行,心中厌恶:“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李天凡!要不是爹要和李密结盟,要给我和李密的儿子定亲,我也不用特地跑出来!讨厌死了!” 然后,徐子陵和余容看到寇仲马上恢复正常,简直就是大地回春,面面相觑,兄弟,这回你真的真的真的栽啦! 谈到终生大事,宋玉致终于褪去最后一丝冰冷,小女儿姿态毕现:“我讨厌死他了!每次见到他,他都缠着我不放!要不是……要不是爹不许我……” 宋师道看着妹妹无奈的样子,神色不明,旋即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寇仲:“是呀,我也不喜欢那个李天凡,可惜爹执意要和李密结盟,我和几个长辈为了玉致多次反对爹,爹也不肯改变这个决定。” 他微微叹气,苦色毕现:“我知道,爹也有爹的无奈,不能解约,而为人子女的,始终无法说什么,可是玉致根本不喜欢他……” 寇仲接口:“意思是如果是李密那边先反悔就行了吗?”看见宋玉致眼前一亮的模样,他嘻嘻地拍着胸口:“既然玉致妹妹不喜欢那个李平凡,我寇仲自然要为玉致你摆平这件事啰!我看既然他是李密的儿子,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玉致妹妹你不喜欢他是自然而然的事。那个李平凡居然敢肖想你,简直是不想活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去办吧!” “李平凡?亏你想得出来……”宋玉致笑得花枝乱颤。 余容心里暗爽,难得呀难得,看到巧舌如簧的寇仲居然会高兴地语无伦次,宋玉致,你就是我的偶像呀!嗯,以后一定要和她打好关系…… 宋师道大喜:“看来这次玉致得救了。”说着又起身朝寇仲鞠躬:“大恩不言谢。师道在此可以向寇兄三人保证,不论这件事成于不成,三位都是我宋师道的恩人!只盼你们可以早日帮玉致……” 心头大石终于可以落下,之前他们是关心则乱,居然没想到这点,如今有了方向,寇仲又说可以帮他们办这件事,寇徐和李密不对盘早就是天下皆知,就算最后被人知道了他们是故意去破坏这段联姻,宋缺也不会怪罪他们的。宋师道高兴之余,完全无视了寇仲还在趁机亲近自己妹妹的事实…… 徐子陵简直想叹气,这家伙是不是嫌他们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居然还要把这件事揽上身,红颜祸水,夫子诚不欺我……又想到寇仲以前曾经笑他那句“红颜祸水”,徐子陵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宋兄以前曾经有恩于我们,现在我们去帮宋小姐解决这件事,也算是报恩,何况我们大家现在怎么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呢?” 余容嘴角微微一勾,看起来和徐子陵一开始的笑容极其相似。 宴会过后,宋师道派人送来情报,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给他们看,说是他们调查得来的情报全在上面了,如果有什么不懂,可以第二天去问他们。 寇仲不急着看,拉过徐子陵和余容回到房间里就是那么一句:“小陵阿容,我喜欢上她啦!” 两人对视,耸肩,意料之中呀。 寇仲拉着他们,很激动:“这次我们一定要把那个李平凡解决掉!然后……然后……我就去建功立业!去做一个配得起她的青年才俊!” “原来你还知道人家宋玉致是世阀千金呀?”余容点头,表示知道了寇仲的智商还在。 “还知道要去建功立业,来配得起心上人。”徐子陵拍拍寇仲的肩膀:“很好,看来你还没完全傻掉。” “老子不傻!老子聪明得很!不然人家宋玉致还能对我笑得那么开心?”寇仲拍开徐子陵的手。 “切,人家玉致姐姐对我笑得也很开心。”余容面不改色地吐槽,引来寇仲的“伤心”。三个人又是一番打闹,这才静下来看看寇仲“情敌”到底有几斤几两…… 于是乎,在耽搁了几天之后,华丽丽的三个路人甲横空出世——高大英武的络腮男傅致,俊秀清雅的病弱书生傅裕,还有水灵灵白嫩嫩的俏美人张小鱼(此女可不认为自己的女扮男装可以瞒过美人场主和鲁妙子,所以说,做人还是老实点好,骗人是不好的,骗了人又被人家拆穿就更不好了)。三个新任“路人甲乙丙”踏上了传说中李天凡极其可能会出现在飞马牧场的那条路…… 对此,长期被暴政镇压的善良人士络腮男曾经发表过正义的宣言对张小鱼的此次的行为进行深刻地批判分析,可惜再一次被后者镇压倒是她对两个人的取名水准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一个富足,一个富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后悔了,为毛为毛为毛为毛…… 为了找灵感,我去看电视剧了,然后,把宋玉致写崩了,一下笔就控制不住自己,把她写成了电视剧里面那么“活泼”“稚嫩”,更杯具的是,我每次写道宋师道,都会想到电视剧里的那个ws胖男…… 只能说,幸好我没看到李世民出场…… 心意初了 所谓踏上征程,对于大唐路人三人组来说,真的是货真价实的“踏上”,一路上,他们完完全全是靠双腿双脚走路的。速度慢,时间久,还累得要死。 因此,寇仲还问起过余容,为什么他们不去弄几匹好马上路?这厮自从知道宋玉致有婚约在身之后就一天到晚患得患失,生怕自己的动作不够快无法在宋李联姻之前把李天凡解决掉,让心上人跑了。 对此,余容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你之前为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不为金银财帛所动,生生推掉了宋师道要送给我们的金子,现在还敢说这个?怎么弄马匹?我们身上可没什么钱啦,你难道要去偷去抢吗?要是别人要马匹有用,你却抢走了人家的东西,我们就算是干下一件害人的事了!” “那……那我去那些个财主家里拿点?”寇仲做了一个搓手指的手势,看到余容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马上把手放下,一脸正气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寇仲身为堂堂一代侠少,怎么能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呢!偷东西的事情,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了!” 徐子陵波澜不兴地看着前方,心想,你也有今天。 余容满意地点点头,默默地想:要是真的能那么顺利骑马一路跑去飞马牧场,本小姐早就让你去那些恶财主那里顺点东西啦,何必等到现在跑得那么辛苦?天知道那些魔门的人会不会突然冒出来对那些无辜的坐骑干什么,要是用什么方法迷住坐骑把他们引到阴暗的角落里威逼利诱,她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余容想起原著里去飞马牧场那段儿,前前后后那一堆事情,真的觉得自己该落跑。虽然婠婠无比地迷人,可是她认识人家人家可不认识她,婠妖女他们出场就是为了长生诀和杨公宝库,原著里双龙可是差点被活埋——她还想活久一点,打死她也不要在江湖上闯出什么名堂,更不要被魔门的人盯上,三清道尊保佑她一直在主角身边当一个专职打酱油的“路人”吧,阿门。 徐子陵自然是不知道余容心里想什么的,更不知道对方心里一则不想惹事二来又放不下他们两条“惹祸龙”的安全所以才这么纠结跑不了走不掉不说,还得为他们前后筹谋,不过他到底比寇仲淡然。一路上跟着他们走向飞马牧场,一边走路,一边运气——他最近可以说是无时无刻在修炼。 寇仲瞄到徐子陵的做派,眼前一亮:“不如我们一路上就以轻功赶路吧!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1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骑不了马也可以飞嘛!不但可以缩短赶路的时间,还可以修炼轻功,简直就是一举两得。”最重要的是,这样可以快点到飞马牧场,不过这点就算他不说,其余两个人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这家伙,没救了。 余容和徐子陵点点头,好吧,接下来,为了自家兄弟(姐妹)的幸福,他们要卖力地赶路了。 接下来的赶路里,真的是全程轻功。寇仲和徐子陵分别把自己从天空中的飞鸟和水中的游鱼身上得到的领悟融入自己的身法轻功之中,自然是和谐无比,加上长生诀这本秘籍古怪得很,只要他们运功,几乎可以说是真气无限循环,根本没有什么内力真气枯竭的情况,加上不断地修炼,他们两个的轻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大有长进。 余容却落了下风,她没有寇徐的好运,遇到一个又一个武艺高强各有本领的便宜师傅教她得意本领。她有的,不过是十几年来从电视里看到的“吊威亚”或者小说里的关于轻功的描述,唯一一个教过她轻功的,也不过是擅长外功打斗的李靖,就算后来加上一个乐于指点她武艺的侯希白,也只是让她的轻功晋身武林三流高手的水平而已。虽然如今她的内力惊人,可以支持她勉强跟上双龙的脚程,但是她没有系统学习或者没有自己的领悟这一个弱点也日益突出。 对此,她心里其实很是烦躁,越是到了后来,她就越觉得自己的轻功与内力之间实在是相差太多了,哪怕这份内力不是她自己修炼得到的,但是那种外功与内功的不协调实在让她没有什么好心情。超流的内力,一流的眼界,二流的身手,三流的轻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郁悴吗? 直到一天下午,因为下了暴雨的缘故,他们不得不到一个山洞里休息,暴雨过后,余容跑到外面散心,不自觉地看着雨后晴天上的白云。那一片片干净的白云忽而厚实忽而飘渺,看起来好像是挂在天空之上,凝固不动,可是在你盯着它的时候,它却移动得让你无法察觉,只有在你再一次看它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它的位置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余容的脑海里不自觉回忆起战神图录里的其中一幅,里面的天神不像其它几幅那样□坐着飞龙,破开厚云,气势十足;反而是难得地有着一种闲云野鹤般的气息,脚踏白云,身如飞梭,极静极动,似乎和身边的云雾融为一体。 缓缓地闭起眼睛,她的手脚动了起来,似乎是在模仿着什么,又像是在探索着什么,她动得很慢很慢,腹中渐渐升起一道暖流,从丹田流窜到手太阴手太阳,流窜到足太阴足太阳…… 动作也由一开始的略显机械生硬逐渐变得流畅自然,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边不断有风呼啸而过,却不难受,反而有种欣喜的感觉,像是见到老朋友那么开心。眼睫毛微微一颤,睁开眼睛,她的手脚只是很简单地小小地动了一下,却惊奇地看到周围的树木在飞快地向后退去,而往日那种运气轻功的难受却一点也不没有出现! 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余容一刻不停地“走”了大约一个半时辰这才停下来,浑身上下好像被那股暖流洗过,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疲累,没有一点负担,轻快得让她有种只要自己轻轻一跃就可以跳到自己上方那棵参天古木的上端一样。她轻轻一提,脚尖就落到了树梢上面,余容惊奇地看着下方,这个位置让她视角焕然一新,耳边的虫鸣鸟叫和树叶间洒落的阳光让她觉得分外亲切,这是一个全新的天地。 “阿容,阿容,你在哪儿?”远处传来寇仲的叫唤打断了余容新奇的体验,也拉回了她的思绪。 “阿容,你在不在呀?要是听到我的话就回答我一声!”徐子陵的声音充满焦急。 “我在这儿!”余容看到他们的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本来在别人眼里看来是残影一样的动作,如今在她眼中却分外清晰,知道自己更上一层楼的她笑得很开心,站在树上高兴地喊着:“我在树上呢!” 寇仲和徐子陵听到余容的声音,知道她平安无事,总算松了一口气,两人提气在树林间跳跃,才几个呼吸,就已经来到余容站着的那棵古树下。余容毫不犹豫地往下跳了下去,徐子陵看到想也不想地接住了她。 她像个孩子一样地拉着徐子陵说:“仲少陵少,我……” “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只是在附近看看而已一会儿就回来了的吗!”徐子陵接住她让她站稳之后想也不想地气道。“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不回去!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你的吗?你自己一个女孩子在深山老林里跑来跑去,要是遇到大虫什么的怎么办!要是遇到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歹徒怎么办!” 余容从来没有见过徐子陵对谁发过火,更没有见过他对她这样,只能傻傻地看着他对着她生气,心知自己这次真的让他担心了,心下愧疚,拉过他的衣服就想解释,却不料,徐子陵挥开她的手,盯着她神色莫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无法保持冷静,徐子陵深吸一口气,不想继续责备余容,只得转身就走。 余容看着徐子陵瞬间消失在树林里的身影,傻傻地看向一旁皱眉的寇仲,呐呐道:“他怎么那么生气?我这次……我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就向寇仲解释原因。 寇仲听完,叹气:“小陵他看你这阵子那么不开心,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记着念着想办法要让你开心……这次他见你这么久还不回来,拉着我在外面找你,却始终找不到你的影子…我从来没见他那么坏的脸色。他是真的在担心你,怕你遇到什么事遇到什么人出了什么意外……” 余容听了,只觉得分外愧疚,要是寇仲就算了,可是首次看到一直那么淡然的徐子陵发火,她心下却觉得分外忐忑,本来领悟心境带来的高兴现在早就被抛到爪哇国去了,哪儿还有什么踪影?现在的她,就怕徐子陵的不高兴。 寇仲看着虽然很在意徐子陵但却还是懵懵懂懂的余容,又一次叹气,本来有的火气也被叹没了,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心想,比起那些同龄的女孩儿,阿容真的像是个小孩子,不点不行:“我说你平时对小陵比对我好多了,在意他也比在意我多得多,怎么就是看不清看不明呢?莫非你的聪明劲儿遇到了小陵就真的全飞了?” 余容听得似懂非懂,好像抓到什么,又不知道那是什么:“仲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你是指你有办法让陵少消气?” 看着一心想着怎么讨好徐子陵的余容,寇仲欲言而止,苦笑,小陵他就算是气也不会气你:“他在意你呀,笨蛋。” “他当然在意我!”余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他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朋友?所以我才担心才愧疚呀!我不是有意气他的,所以才想问你现在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呀?” 本来还在惊喜于前一句寇仲一听到后面那几句,马上垂头丧气,本来以为可以明朗了,结果某人还是不开窍,他简直无奈死了。自家兄弟是那么内敛的性子,绝不可能开口,身边小妹妹一样的某人又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对自己的好是哥哥对妹妹,朋友对朋友的好,他还能怎么样? 看着余容毫不怀疑徐子陵对她的“好”的那副神情,寇仲终于打破自己本来在一边看戏一边幸灾乐祸的打算,他认了,谁叫他寇仲那么英明神武明察秋毫,谁叫他热血善良见不得自己兄弟不开心,几乎憋到内伤的他忍无可忍地大吼:“他喜欢你呀!笨蛋!” 什么?余容傻眼,她觉得自己好像产生幻觉听到寇仲在发疯——徐子陵喜欢她?不可能!那种难以置信就像是她不但穿越过来第一眼看到李世民在她面前裸/舞一样!怎么可能?! 在她心目中,徐子陵喜欢师妃暄(√),徐子陵喜欢石青璇(√),徐子陵喜欢余容(x)!所以此时此刻寇仲说的话在她心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余容呐呐:“仲少你要耍我也要看什么时候呀?我现在没心情和你疯。还尽说些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假话的东西来糊弄我……” “你看我像是在骗你耍你玩吗?我寇仲可没无聊到拿自己兄弟的感情来开玩笑!”寇仲完全选择性遗忘自己平时拿徐子陵的男女情事来说笑的事情了,他现在快要被某个打死不开窍的鸵鸟气死了。 “不信的话我陪你去问!”寇仲拉过她就要去找徐子陵。 “不要!”余容打死不肯挪一步,现在不管她信不信也不可能和寇仲去找徐子陵的,就算去见他也不能把现在的事情说出去,脸都快烧红的余容瞪着寇仲:“我才不要去问他!你也不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寇仲回道:“你不喜欢他?” 余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之前根本没想过什么儿女私情,要她怎么回答?而且论起对徐子陵的感觉,有什么女人会不喜欢他的吗?起码余容不能说不喜欢他,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是什么喜欢呀? 喜欢分很多种,而她不知道自己对徐子陵有没有男女之情,哪怕事后她会为“徐子陵喜欢她”这件事感到虚荣窃喜,她也不能说自己对徐子陵是……在她不能确定自己对对方有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又是不是属于“一生一代一双人”的那种情爱之前,打死她也不能回应这件事,不但如此,还要装傻…… 想到这里,她猛地抬头看着寇仲,那阴森森的眼神看得寇仲心里一个咯噔:“我警告你!你要是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给第三个人知道,我就……”说着,就做了一个以手刀划过脖子的动作。 寇仲后怕地摸摸脖子,做个乖乖点头的姿势,心里却一点也不怕:女人真的是口是心非,夫子诚不欺我。看你那样子也不想是烦恼自己不喜欢的人会缠着自己,嗯,看来陵少很有希望,我就说嘛,那么拖拖拉拉算什么,现在看阿容知道的样子不是很好吗?嗯,看来她是害羞了…… 要是余容知道寇仲心里在想什么,说不定真的会被气疯地手起刀落把他解决了,哪有这样的人嘛?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了,事实证明,徐子陵也好,寇仲也好,这两个家伙生来就是别人的克星! 寇仲一直习惯了对女儿家口花花一样,完全享受着女孩子害羞气愤表现的他直接把余容归类为心中有情脸皮薄所以难开口的那一类女孩子,表面上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寇仲在心里暗道:你只说了不许把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可没有说是我告诉你陵少爱慕你这件事还是你知道了陵少喜欢你这件事哟,那我把你没有生气没有为难的反应告诉他也不算违背承诺吧? “回去找陵少吧!”余容再一次嘱咐:“记得千万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寇仲笑得很友好,一副“你放心”的样子。 等徐子陵看到余容和寇仲在河边找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消气了,只是本来就不习惯对人冷面冷口的他又觉得需要给余容一个教训,因此转过身去故意不去看她。 余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徐子陵,在家人保护下从来没有沾上一丝一毫男女情事的她遇到这玩意儿,不但迟钝,而且零智商。不过还好,虽然有点放不开,不过想到徐子陵应该不会知道自己知道这件事,又想到自己同学灌输的现代还有很多做不了情人还是可以做朋友这一点,也就渐渐放开了,到底是朝夕相对,对方还是魅力无限的徐子陵,难不成真的把他当成洪水猛兽? 没准儿这件事还真的是寇仲说来耍她的呢……想到这里,余容褪去最后一丝不自在,跑了过去殷勤地准备当天的晚餐,务必保证把生气的某人给哄回来…… 这边的寇仲老老实实地拉过徐子陵向他解释余容“走丢”的原因,声音不大不小,并不刻意让余容听到或者回避她,完全是一个完美的好朋友+哥哥的模样,只是看到余容放心地去周围采摘野果的时候,留意她离这里的范围,这才贼兮兮地偷偷附耳和徐子陵说话…… 等到余容回来,徐子陵虽然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但明显已经不怪她了,寇仲还自鸣得意地向她邀功:“看我多有义气,帮你把陵少哄好了……” 余容选择性忽略掉他,直接捧着自己采回来洗干净的桑葚递到徐子陵面前:“我知道错啦,下次我不会这么冒失了……” 徐子陵看着她那么可怜吧唧的样子,褪去最后一点冷凝,拿起桑葚一咬:“没有下一次了。” 余容乖乖点头,终于松一口气,心里叹道,人家其他主角穿越女过来练功是众星捧月普天同庆,怎么轮到我就天怒人怨意外连连呢?眼角瞄到上面盘坐在一块石头上的徐子陵,他刚好看过来,对着她和煦一笑,不知道怎么的,她不由自主地别过头,不敢像平时那样子大大咧咧地盯着他不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觉得自己把阿容写得越来越弱智越玛丽苏了 为了陵少能够早点和阿容开花结果——狗血,天雷,一起上吧!阿门! 查到学校电脑方面的事情了,师姐说可以带电脑,不过要第二学期才拉网线,所以第一学期是个悲剧。而且学校虽然不是名校,但是管理得很严格。 为了亲们不用等太久,我打算在8月31号前把要写的差不多写了,赶进度,可能质量会下来,甚至会可能烂尾,或者崩坏,就算赶不上暑假完结,也会尽量留几章进存稿箱给亲们看的。就是希望如果真的出现质量下降,小白了,玛丽苏了,或者仓促结尾(我不想等到第二学期再回来赶稿给你们)这些情况的话,大家可以体谅一下我。 本来我打算写上一百多章的,现在是没什么可能了,哎,至于本来打算送的积分,我会问老大,九月一号能不能送,因为我是九月三四号报到,打算在这之前把要做的都做了。突然觉得自己时间不够用 接下来如果出现狗血镜头,请大家忍吧 麻烦大家可以留言,因为这章的作者有话说比较特殊,所以想知道大家的看法,泪,麻烦你们说说自己的感受吧,我真的很想知道呀,一个个不吭身,吾怕了 新任厨师 或许是为了弥补这次的冒失,又或许是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作怪,余容总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双龙什么,尤其是徐子陵,因此她分外积极地回想起原著,比较起来他们和原著里有什么不同。 终于被她努力回想起原著里阴葵派为了和慈航静斋的赌约而派出一批高手设计双龙,帮婠婠吸取长生诀功力,后来还让追杀采花贼的侯希白看到,埋了双龙——不过他们并没有死,反而学会了螺旋劲。那是一个杀人放火、居家旅行的好玩意儿。 余容虽然有种“邪派中毒综合症”,对于魔门魔教的俊男美女没有什么抵抗力,不过对魔门,尤其是对阴葵派和婠婠,那真的是避之唯恐不及,再喜欢人家婠妖女,也要看自己有没有命去看人家,何况她又不是男人,更不是种马男,明知道对方是带毒刺的玫瑰还贴上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出于对自己小命的担忧,所以去找魔门靠婠美人让他们领悟螺旋劲这个计划是不可能的了,没准儿你去找人家人家见到你还会高兴不用费那么多功夫设计你呢,送死不是这样送的——因此余容决定靠他们自己搞定。 当然,在这之前,她是要自己先试过这才敢让他们试,不然没有确定可不可行就让他们去练,出了事她可救不了他们。战神图录这玩意儿,别说她还不精通,就算把战神图录练到传鹰那水平,也救不了人呀!这东西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拿来打架…… 可是如果是她先练的话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要知道,有长生诀傍身的双龙等于是万能作弊器,没有解决不了的病痛内伤外伤,先和他们说一声她要练功可能出意外,让他们在一边守着,她的人身安全也有保障呀!起码到时候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也可以保证自己的小命,不是么?而且成功了再让他们学,也可以滴水不漏地解释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螺旋劲,又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去练——余容可以找的理由太多了! 就此拍案决定这件事,余容又开始烦恼了,因为她突然想起螺旋劲一开始就是靠双龙的阴阳真气产生的,而她却没有,只能让双龙把他们一阴一阳两种相斥相吸的独特真气输进她的体内。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徐子陵反对。 “就是,虽然我没试过这种方法,可是也知道从来没人这么干过,阿容,你这么做风险太大了。”寇仲也不赞成。 “放心,天下物事千门万类,各有其独特的一面,但总有其万变不离其宗的法则。你们的长生真气同属一源,又各自相斥相吸,更难得的是你们自由一起长大,对对方绝无一丝怀疑或者间隙,加上长生真气不同于一般用于杀戮的武功,就算是真的不行,我想只要小心一点也不会有事的。”余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再说,不是有你们在我身边的吗?” 寇徐相视一笑,最终还是纵容地点了点头,不过运气过去的时候,却像是预先商量好似的,渡气过去的时候,极其小心,而且控制住真气的大小,像是涓涓细流般,余容哭笑不得,心里却还是对他们的关心呵护感动不已。 因为阴阳真气数量太少,即使是逐渐庞大起来,也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威胁,反而让她可以很好地控制引导这两股真气,一开始虽然控制住阴阳真气,却无法形成螺旋劲,余容也不急,只是专心于引导双龙的阴阳真气和压制自己体内的真气内力—— 余容想到自己的这次就算真的成功弄出螺旋劲,但那也是建立在双龙真气的基础上,日后没有了他们的阴阳长生真气,那个螺旋劲也弄不出来,反而是白费功夫。还不如利用长生真气的特性来引起自己体内战神真气的回应,由此利用庞大的战神真气来自行制造变异版本的螺旋劲,她需要的,其实只是那两道阴阳真气变成气旋的过程而已,只要她了解具体的过程了,自然就不再需要别人的帮忙了…… 寇仲和徐子陵紧张地看着余容,因为余容说过只是一开始需要他们输真气,所以过了一会儿寇仲和徐子陵就停下动作了,可是他们看着余容一动不动地盘膝而坐、皱着眉头闭目不语,他们实在不知道余容现在的状况是好是坏?就这个时候,他们惊讶地看到余容猛地睁开眼睛,一手伸出,食指中指并出,其余手指握住,一道炙热的凌厉的真气狠狠地打到了几米外那棵古树上,轰的一声,只见古树被真气打下了一大半! 双龙面面相觑,只是举手投足般轻易就可以做到这一步,要是真的打在人的身上还得了?她莫名得来的内力也太可怖了吧?旋即又高兴起来,看来余容是没事了。 “莫非这就是那个螺旋劲?”寇仲看到余容停了下来,知道收完功,兴奋地问。 余容在完全消耗掉他们的阴阳真气之后,还是无法找到自己的螺旋劲——没有阴阳属性的两种真气,到底弄不了螺旋劲,可是她很开心,因为这次她弄出一个简易版的“六脉神剑”!其实只是一种小伎俩而已,她体内的内力真气来自广成子,来自战神图录,主杀戮打斗,最为锐利,而好不巧不巧又被她想起诸如“灵犀一指”“弹指神通”一类的武功,便尝试着利用这股真气把自己的手指的肌肤覆盖住,使其刀枪不入,又凝聚其余真气将起压缩成为球状,刚猛至极,一旦击出,她的手指与先前无异,但被击中的物品…… 余容看着那棵古树,真的很想仰天大笑,保命的功夫又多了一样了!当然,她没忘记和寇仲徐子陵说清楚这件事,只是让他们练的还是螺旋劲,毕竟那种绝无仅有的的阴阳真气,不利用的话,简直就是浪费。 寇仲和徐子陵也不犹豫,马上对坐,伸出自己的手掌对掌…… 余容足足等了差不多一天,他们才停下。 寇仲高兴极了:“我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似的,以前体内的真气,只是无数细丝般组成的一束气劲,现在这些细丝都以螺漩的方式在脉|岤间行走,不但速度激增,还似骤然间增加了数年功力般,过瘾之极。陵少你呢?” 徐子陵也不急,慢慢收工这才回答:“我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舒服极了。” 余容看着,也替他们高兴,心想自己总算“弥补”一点东西给他们,事实上,她最近一想到寇仲,就觉得头痛,要是他寇仲真的走上原著的路子,那么她现在的所做所为就等于破坏了他的实力(她并不知道其实他们的名声在武林上并不弱于原著),因此总是千方百计想着要怎么样给他们一些好处,现在螺旋劲到手了,就差鲁妙子那边了…… 天刚破晓,他们一行三个人就上路,因为此时此刻离飞马牧场已经很近很近,也不急着混进去,就在路边找了一个很普通的小茶寮点了一壶茶水坐下歇息,顺便想想怎么才能名正言顺混进戒备森严的飞马牧场。 余容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加上早饭还没用过,肚子开始饿了,已经自觉负责众人一日三餐(拜她所赐,双龙的饮食习惯也改成了这样)的她见这家茶寮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整齐,就给了一吊钱给店家,借了他们的厨房煮了一顿早饭。 说是厨房,其实不过是一口大锅,一个灶台,和一些简单的材料而已。余容洗了米放在锅子里,倒了清水用旺火煮至滚开,这才用调整火势,开始洗菜切菜,等到小火把米汤煮至浓稠,又拿了两只鸡蛋打进粥里,用勺子打散蛋黄蛋清,等到最后这才下了菜叶和盐。粥一出锅,挑开帘子端出去,那股浓而不腻的米香菜香就引得四周的食客看过来,徐子陵马上起身帮她把盛着菜粥的木盘接过去。 寇仲西里呼噜地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喝完,这才拍拍肚子说:“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呀……”如今对于那些在他心里盖上“粗制滥造”的标签的食物,他是能不吃就不吃,因此今天天不亮就起床的他硬是等到现在才肯用饭,只能说寇仲的胃口被余容养刁了。 徐子陵不像寇仲那样几口就连吞带喝地吃完,而是吹凉了之后一小勺一小勺地喝着,完全符合他此时此刻“文弱书生”的形象,一碗粥喝完,还想了想:“可惜今次走得匆忙,要不然你把上次说得那个松花蛋也弄出来煮粥,我们这次才叫真的有口福了。阿……小鱼,你的手艺有进步了!” 因为他们说话有别人在的时候不管在哪里都要喊对方的假名,因此余容一点儿也奇怪,反而点点头,她这辈子只会两样,一样是画画,一样是烹饪,前者是专业,后者是兴趣,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美食。 “可惜了,你说我要是还在家里多好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煮什么就煮什么……”余容皱皱鼻子,喝完碗里最后一点儿粥:“我很久没吃过樟茶鸭子酱茄子三杯鸡脆皮||乳|猪糖醋鱼狮子头了……” 因为菜粥的香气而对他们有所注意的食客在一边听到这个名叫“小鱼”的女孩子喊出的一连串儿从未听过的菜名,不管有没有吃过东西,都觉得自己饿了,这些菜名光是听着就觉得勾人! “这个……”徐子陵看着余容这幅模样,无奈道:“等我们去了飞马牧场,找到一个在厨房里干活的差事,你不就可以天天煮你喜欢吃的东西了吗?我想飞马牧场里面那么多人,应该不会有谁注意你偷偷煮什么吃的吧?” “额,这位姑娘……”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假装咳嗽一声,引起余容的注意,就走到他们桌前:“刚刚在下在一边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谈话,莫非姑……少侠一伙人是要去飞马牧场吗?”他见三个人里面,徐子陵打扮文弱,余容又是女子,只有寇仲故意粘了一把胡须充做粗豪,反而是三个人里面最惹眼的,也就直接把寇仲当成是三个人里面的领头。 “是呀,自从家乡遇到了战乱,我们三个人就一直四海为家,最近又是多事之秋,就连继续流浪都怕会遇到什么匪人,正好听闻附近的飞马牧场的实力在天下间算是数一数二,干脆就打算去投奔他们了!”寇仲大大咧咧道,完全是毫无心机的样子,但那种慑人的气势仍在,反而给男子一种“此人当是一名豪杰”的印象。 男子看到他们三人,一个粗豪不失英武,一个文弱不失俊秀,剩下的女孩虽然看起来一点武功也不会,但却长得极美,又有一手烹饪的绝活,猜想他们的来历是不是如此简单,低下头瞄到桌子上的残羹,想起最近自己的处境,心下一动,看着余容好像毫无心机的样子,对着他们抱拳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在下也刚好要回去飞马牧场,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你是飞马牧场的人?”余容很懂得自己的皮相给人的迷惑之感,因此每次遇到事情,都会打头炮以自己“天真无邪”的样子去试探对方,这已经成了他们大唐三人组的默契了。 “在下梁成,不过是飞马牧场里一位管膳食的‘伙夫’罢了,不值一提。”梁成看着余容的眼神极其温和亲切:“相逢即是有缘,虽然此时飞马牧场……不过少侠姑娘如果想进飞马牧场,在下倒可以引荐一番的。” 真是真诚呀!余容的嘴角难以察觉地向上一弯,和双龙对视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雪中送炭”么?旋即乖乖地点头,手指一指:“他们也可以一起去吗?” “这是自然的!”梁成很大方,反正他要的只是一个能讨好场主的厨子,虽然不知道成与不成,不过多两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老厨师走了之后厨房里就没人能做出合场主口味的膳食,只要这个叫小鱼的女孩子能讨好场主,别说带多两人,就算带多十个人他也乐意! 虽然余容很想去见识一下飞马牧场的美丽,不过那个梁成一进飞马牧场就接到下人通报说场主今天心情不好,厨房上的菜又不合她的胃口等等(虽然是压低声音,不过她还是听出清楚了),觉得能如此顺利就进了飞马牧场的余容难得善心大发:“梁大叔,谢谢你带我们进来。我看你今天一天好像也没吃什么东西,不如我先去厨房帮你弄点吃的吧?嗯,就算是谢谢你一路上对我们兄妹的照顾。” 梁成马上一拍脑袋:“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自己很饿了,真是糊涂,亏得你们女儿家细心还记挂着我这个老人家,梁杰你去带小鱼姑娘的义兄去找商管事,说是我新带回来的护院,小鱼你也跟着去,把行李安置好了再去煮饭也不急。” 余容点点头,跟着去报道,不过因为他们身份太过于低微,没有晋见大管家商震的资格,只有管家的副手梁谦接见了,余容猜想那个梁成可能是是他的亲戚吧,听到是他带回来的,马上大笔一挥,把他们全部归到伙房以及伙房附近。只是在这之后,才叮嘱他们好好干活:“有一事必须先向两位明言,除非场主点头应允,否则对三位的聘用只属试用性质。而在试用期间,如非有人带领,你们不得离开宿处,到你们正式在此干活,我再告诉你们牧场的规矩。” 三人同时点头,动作完全一致,只是三个人不同的外表一起做这个动作,反而让外表严肃的梁谦忍俊不禁。余容见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把包袱塞到徐子陵怀里:“你们去看房间吧,我还是先找厨房给梁大叔弄点饼吃吧,他今天还没吃过东西呢。” 梁谦听闻,神色越加温和,派了人带她去了厨房,余容也趁机打听出了梁成和梁谦是表兄弟的关系,心想:难怪那个梁谦这么好说话呀…… 大概是梁成已经吩咐过了,所以余容在厨房里干活的时候也没有谁谁谁跳出来给她脸色看或者刁难她让她难堪——事实证明穿越之后总是遇到别人为难什么的都是浮云…… 揉好面团,拉好面条,煮开水,下面一煮,软到恰到好处再捞上来,再过一次冷水,发好木耳和黄花菜,细细切好木耳,把黄花菜去根切段,蘑菇切片,羊肉切丁加上葱末姜丝爆锅翻炒,先后加入木耳黄花菜和蘑菇,最后再加上炒好的鸡蛋勾芡,将热腾腾的卤汁浇入煮好的面条中搅拌匀称,余容端起弄好的面条就想拿去给梁成,不料先前见过的梁成突然冒了出来,顿时吓她一跳。 “小鱼姑娘还是把饼给我端去吧,梁叔刚刚去了外院,你不认得路,而且他说了让你煮完饭就可以去休息了,说是一路上奔波,免得你累着……”梁杰笑得很憨厚。 余容笑一笑,那甜美的姿态登时让一边的梁杰移不开眼睛,她也不多说,把盘子递过去:“那好,我去找我哥哥他们,这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梁杰骨头都酥了。 余容也不多看,一路上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房间,进了门不出意外看到双龙,把门关好之后,脸上的笑就垮了下来,直接瘫坐在床上:“闷死我了!都说宁静贤淑难,哪儿知道活泼外向也那么难,这么蹦蹦跳跳,我心里都燥得慌。” “怎么样怎么样?那场主见过你了吗?吃过你住的东西了吗?她怎么说?”寇仲问。 “怕什么,你觉得以阿容的手艺还留不住那个商场主的胃吗?”徐子陵信心十足。 “就是!”余容脱了鞋袜拉过被子就闭上眼睛:“我快累死了,总算进了这里,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上吃饭再叫我啊。” 看着余容毫不避嫌的动作,徐子陵微微一怔,旋即应了一声:“好,你先休息一下吧。”说完,又走过帮她拉好被子盖住光洁的小脚丫子。“到时候我再来叫你。” “红颜祸水……”寇仲见此,习惯性地嘟囔着这句话,他已经习惯性地用这句话给这两个家伙下定义了。 “你说什么?”徐子陵一副“我刚好没听到”的样子走过来亲热地拉过寇仲的肩膀:“我们两兄弟好像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就来谈谈吧……” “我什么也没说!”寇仲跑到像风一样快,瞬间打开门冲了出去:“我突然内急,先去如厕,你不用等我啦!” 徐子陵走上去,关好门,回头看看余容,终于叹口气,你什么时候才……—— 作者有话要说:宋以前,古人一般把面称为饼,尤其是唐。 今天七夕,孤家寡人的我写不出jq 生日快乐(上) 大概是因为顺利地带着双龙混进了飞马牧场,余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一觉了,这段日子以来,她还是头一次可以在这种好的环境下睡觉,虽然不是高床软枕、绸被锦帐,但也是难得地不用野外露宿,这一觉就睡到夜晚时分才醒过来。 余容揉揉眼睛就下意识地问:“几点了?”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答,思绪慢慢回笼的她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家,不是现代。或许是穿越过来已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早已经习惯这种情形的她也没怎么伤感,反而一边起身穿好鞋袜,一边反省着自己下次可要小心免得一个不留神把现代那些词汇也弄了出来。 别人听不听得懂是一回事,要是搞得别人起疑就不好了。房里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的,看来在她休息的时候没有人进来过,因为可以完全清晰地看到房内的摆设,她毫无障碍地走出了房间,偌大的院子静悄无人,除了廊下的出入口挂着灯笼以外其余地方都是黑灯瞎火。 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一时兴起的余容就这么在这个陌生的飞马牧场里转来转去,凭着她新近领悟的轻功身法,在这四处院子上游荡着,也无人发现——这四下院子虽然看来没人,但周围远远近近的阴暗处传来的微弱呼吸声还是证明了飞马牧场的护卫之严密,而她却可以出入如无人之境,这让她对于自己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 因为是晚上,虽然无法看到飞马牧场的宏伟丰饶,但也可以在这层层错错的亭台楼阁中看到设计者的功力,那种明明是精心布置的景观却毫无匠气,清丽秀雅,纵横大气,浑然天成,这是余容看着如此美景的时候唯一的感想。直到她来到一座小瀑布的临崖台地之上看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两层小楼,余容被周围的奇石异草迷住,沉浸在这片安宁祥和的情景之中才慢慢放下警惕…… “想不到今晚有那么多贵客驾临,如蒙不弃,姑娘可否上来与老夫一见?”一把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安静。 余容一震,收回自己的遐思,心下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好,自己被发现了!反应过来的第二个想法就是台词好熟……鲁妙子?神呀,她要见到传说中多才多艺身世坎坷红颜薄命……不对,是天妒英才的宗师大叔了么?问题是,双龙在哪儿? 心里是这么想,脚下却一秒钟也没有犹豫地走进了那栋“安乐窝”,才进去,还没看见人影,就听到里面的三个人的呼吸声,只不过比起之前在护院身上听到的,这三把声音是几不可闻,只不过其中一个人的呼吸明显沉重浑浊一点,想来就是鲁妙子了。至于那两个是谁,还用问吗? 果不其然,一进里屋,三个围坐胡椅胡凳的人就一起看过来,两张分外引人注目的俊脸就对着她大放荷尔蒙,他们怎么把易容卸下了?还有一边的老人,鹅冠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对着双龙的眼神满意非常,看气氛还真的好很和谐,果然,不需要自己多事,他们也能找到谁谁谁,果然是主角命么? 事实证明,的确是的,鲁妙子虽然喊了她上来,但显然早就知道她是和寇徐是一伙儿的,不知道是他自己查到的还是双龙告诉他的,介绍完各自的姓名来历,把能说的说得差不多之后,老人家大部分的注意力就继续转回双龙身上了,就像余容来到这里反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六果酿上面一样。 作为一个曾经行差踏错一不小心陪着侯希白小胡子喝过“名酒”的无知女性,她实在对这个年代的美酒欣赏无能,为此,不喜欢喝酒的她还想过自己去酿酒,就算不为了自己的享用,也可以拿去赚钱——可惜,她是学画画的,不是学酿酒的,她的兴趣是美食,而不是美酒,失败了十几次之后,余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直到今天看到鲁妙子,直到今天看到了鲁妙子前面那张桌子上的六果酿!神呀,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唐第一美酒+药酒,没事喝了解馋有事喝了续命的极品美酒吗?! 鲁妙子是一个大师,鲁妙子是一个天文地理机关建筑土木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的大师,鲁妙子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大师,因此,看到余容颇为关注六果酿的样子,大方的他提起酒壶就倒了一杯给余容。 余容脸有点红,朝着鲁妙子点点头:“谢谢。”说完,就好奇地喝了这杯酒,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这和她之前喝的那几种酒简直是天差地别呀!虽然不排除是她以前没本事买到极品好酒的缘故,但不管怎么说,这六果酿真的出色,香醇清洌地让她回味无穷。不过她也没有多要一杯,看着双龙和鲁妙子在一边谈起以前的事,不想多听的她假装不慎酒力(寇仲和徐子陵还没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2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过她喝酒,而且包括鲁妙子在内就算知道她真正的想法也无人拆台)离开了。 余容虽然对鲁妙子这个身上充满传奇色彩的大师很感兴趣,可是余容对他的好奇仅止于他的过去,不同于寇仲徐子陵对于鲁妙子学识的感叹和求知若渴,余容感兴趣的,只是他的生平经历和私人感情而已,至于那些各类杂学,虽然给鲁妙子加上了一层绝对耀眼的光环,可是那些真的不是她的菜。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学了那么多年还对理科无爱,现在来这里找鲁妙子继续学这些……想想也觉得是找抽,况且她来这里,最大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双龙可以在鲁妙子身上学到他的绝学,现在达到了目的,以双龙的本事只怕也不需要她的提醒也会黏上鲁妙子了,自然不需要她去做电灯泡。想到鲁妙子这么个绝世的人物,对着双龙无奈又喜欢的样子,余容笑眯了眼,可惜了,不能看到那么有爱的画面呀…… 鉴于双龙还“扣押”在鲁妙子的安乐窝那里跟人家学艺,接下来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在他的地盘上乱走乱逛,只好摸回房间里继续假寐。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一个婢女挖起来带到了厨房,说是要给场主弄点吃的。 余容做愕然状,对着刚刚一只脚踏进厨房的梁成忐忑不安地问:“梁大叔,我还是第一天来厨房干活呢!怎么就突然要我给场主弄早点了?而且时间也不对……” “场主什么时候想吃东西我们就什么时候煮,哪儿有什么时间对不对的?”虽然是斥责教训的语气,但梁成对余容的态度简直就是和蔼可亲:“小鱼,你是第一次干这活儿,我不怪你,不过在外人面前你可要小心自己的言辞,不然要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哎,反正牧场里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吗?” 知道,怎么不知道,你的语气神态不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么?余容心里吐槽着,表面上还是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感激地点点头,那种甜美的样子,真真是天真可人。 “昨天我刚要用你煮的汤饼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场主在外巡视回来,见她似乎还没用饭,又怕厨房来不及备好饭食,就先请场主用了点垫垫肚子再吃点别的,没想到场主不嫌弃不说,还很喜欢你煮的饼食,说是很美味且新奇呢。”梁成的眼里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 “所以今天场主也想吃新奇的菜式?”余容心想,哪儿有那么巧,分明是你故意的,就不知道这个梁成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商秀珣喜欢她的食物,这是可以肯定的了,对于周围厨子们眼里或羡慕或嫉妒或惊奇的眼神,余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是一副完全信任梁成的样子,纯洁天真得似乎不知道世界上有谎言利用或者算计不忿这种阴暗一般。 梁成笑呵呵地点头:“你快去准备吧,难得场主这么喜欢你的手艺,我在一边等你煮好了早饭就带你亲自呈上去,你可要好好表现呀!” 余容应了声,有点苦恼自己要弄什么早餐给商大美人,难得有一个古代版美食家出现,还是个大美人儿,不好好准备下,还真是对不起自己的手艺,怎么也得趁着这一次的机会打响一下“张小鱼”牌的美食效应,嗯,到时候再开饭馆的时候就不愁没名声了…… 她不知道商秀珣这儿是不是已经起床了,但按理来算美人场主就算起身了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开饭的,毕竟这会儿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的人饮食习惯绝大多数都还是一日两餐,而朝食一般在上午九点左右。虽然偶尔有例外,但现在才六点多,想来应该是梁成急于讨好商秀珣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对她这般要求,因此,余容故意慢吞吞地想了差不多半个钟头,这才让他们准备好各种原料开始烹煮。 余容也不怕身边有那么多人看着,大大方方地开始准备熬粥,反正她一不打算在飞马牧场待下来当一辈子厨娘,二不打算在大唐的世界里开垄断性连锁餐饮业,根本不怕有人来偷师。反而是梁成一看她开始煮吃的,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示意其他人离开厨房,搞到最后大大的一间厨房只剩下余容、梁成和梁成带来的一名伙工下手。 余容哭笑不得,本来微弱的恶作剧念头也散了,很快地熬好了鱼片粥,她记得商秀珣喜欢糕点的,何况场主大人用饭怎么也不能寒酸,就又弄了双色豆糕、芙蓉水晶糕、蒸饺和灌汤包等等。其中双色豆糕被片成一样大小长短、规规矩矩的长方形呈圆心状排好;菊花状的芙蓉水晶糕放在白色瓷盘里晶莹剔透得让人不忍下手;蒸饺一共三小碟十二只,分别为十二种不同的动物——她本来想做十二生肖的,可惜赶不上时间没那功夫做;灌汤包虽然卖相上一般,但却是余容最用心做的一道美食。 因为是亲自呈上去给商秀珣,这次余容终于见到了这位绝色美人,果然吃相极美,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真心喜欢美食的女人。 商秀珣在问过余容来历,赞扬过她那道“新奇”的打卤面(现在改头换面变成卤饼了)之后,毫不意外地表现出对于她制作的糕点的满意——看到这几道卖相极佳的美食,大美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吃过一样就满意一样,只是在最后要尝灌汤包的时候,才被余容在一边阻止,说明了吃法免得她一个不小心被包子给“暗算”了。 自然,商秀珣芳心大悦,问过余容这几道糕点粥品的做法,这才派人找来双龙,盯了他们半响,这才点头正式把她和她的“义兄”们留在飞马牧场——在这之前,他们都算是飞马牧场的非正式员工,俗称黑户。当然,现在余容成了拿着假身份证的正式员工,双龙就是传说中的走后门的关系户,不过无人敢对此发表任何不和谐理论…… 接下来,他们三个人的生活简直就是滋润到了极点。 余容每天只要按照时间烹饪各种新鲜奇趣的美食给美人场主享用,其余的时候她完全是私人时间,跟着身边的小美人婢女们学学刺绣女红,发发呆,练练功,身边的人不管是哪一派系,看着她这么得商秀珣欢心也不敢贸然得罪她,对于她的“不务正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有人想对她干什么,梁成这派的人也会及时出现解围。 寇仲和徐子陵逮到机会几乎是每个晚上都到鲁妙子那里报到,跟着这个便宜师傅学习,虽然是囫囵吞枣,但确确实实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白天,他们就趁着护院的时候四处打听消息,还时不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余容面前送她一个惊喜,顺便交流下他们打听得来的情报。 比如,这次杜伏威打下了哪里,比如那次铁骑会扫荡了哪里,比如李密是何等的势不可挡为此,寇仲越来越心急于打听李天凡的消息,反而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在长江三峡出现这个消息被双龙轻轻带过,完全不甚在意。只有余容听到的时候微微一愣,忍不住去看徐子陵的反应。 徐子陵还是一脸淡淡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似乎还比不上寇仲的情敌下落更让他在意,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撩动他的心绪思维,似乎……寇仲跟她提过的那件事真的是一个玩笑,这样的徐子陵,真的是喜欢她吗?那一天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被一遍遍过滤,却得不出任何结论。 “你们不用当值吗?怎么老是来找我?要是被人发现了……”余容一手拿过新鲜出炉的包子塞给他们,一边熬着自制的奶茶——飞马牧场最不缺的就是||乳|类肉类,对着那么好的条件那么多的资源不去用,她又不会是傻子。 “有人会帮我们掩饰过去的,怕什么?”寇仲交朋友拉关系的手段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厉害。“对了,我听小娟说明天飞马牧场会迎来一批贵客,商秀珣有和你说过吗?你知道是谁吗?” 余容何止知道?还知道得很清楚呢!前几天商秀珣才找过她,问她会不会烤肉熏肉一类的,只不过当时余容就是因为太清楚来客是谁,所以说自己不擅长这些推掉了当晚的显菜。“商秀珣跟我提过,不过她没说是谁。我不想太过出风头,就推掉了主厨的活儿,怎么了?” “仲少怀疑来人是李天凡。”徐子陵说:“我们这阵子打听了不少消息,可是不管怎么打听,也找不到关于李天凡的事。我想,以他李密独子的身份,如果真的来这里,那么商秀珣一定会如此郑重招待他的。当晚那名贵客很有可能就是他。” “要是阿容你当晚可以主厨呈菜就好了……”寇仲可惜,这段日子虽然跟着鲁妙子学习很开心,但面对越来越紧迫的时间,他们却还没有解决掉李天凡这个人,实在是有愧于宋师道的托付,何况心系佳人的寇仲实在是担心宋玉致会不会觉得他没用…… “对不起,只不过当天是我的生……生辰,我实在不想对着他们……”余容道歉。 “什么?明天是你的生辰?”寇仲愕然:“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害得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 明天的确是余容的生日,只不过因为生日而不想上菜伺候那名“神秘贵客”只是一个假造的理由而已。她只是单纯地不想面对李秀宁,面对那个未来的大唐公主,事实上这个生日还是她刚刚想起来的,这才拿来做借口。 “是呀,你该早点和我们说,让我们早早准备给你庆生。”徐子陵点头。 “我……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招摇而已,何况……现在我孤身一人,也没什么好庆贺的……”想想以前往年年年都是父母买了蛋糕回来她才知道当天是自己的生日,年年的生日都是和家人在一起庆祝,今年却穿越到这里,孤零零一个人,无人提醒自己,喂,你的生日到了。还庆祝什么?生日快乐,对她只不过是一种讽刺,徒惹伤感而已。 双龙沉默,不再提这个话题,原本的快乐气氛荡然无存,余容借着转身偷偷吸吸鼻子,制止自己继续掉眼泪,转过身来还是一个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奶茶熬好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煮这玩意儿,你们有口福了。” “奶茶是什么?”寇仲看着,也转开了话题,做好奇状。 “这是我家乡的一种饮料,我以前有段时间一直很喜欢的。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弄,你们尝尝好不好喝。不好喝不许吐!不然……”余容拿过一个小小的杯子轻轻一握,松手,一堆细碎的白色粉末飘了下来,看到寇徐“小生怕怕”。 第二天,寇仲和徐子陵假称有要事在身,请了假,带着余容跑到附近的镇里玩了一天,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不要钱似地买,只要余容停下来看一眼,不管是什么,寇仲都会跟着停下来问“怎么?你喜欢这个?”徐子陵则准备给钱。搞得余容哭笑不得,但知道他们是想让她开心起来,心里还是感动他们这种宠溺体贴。 因为今天晚上不需要她为商秀珣做饭,所以等到他们回到飞马牧场的时候,已经是快要黄昏了,三人各自匆匆散去。余容回到房里,双龙则是去找鲁妙子继续学艺。大概是点的时候,门外传来微弱的足音,引起余容的注意,手下意识地伸向被子下的匕首。 “在吗?”伴随着两声轻轻地敲门声,一道几不可闻的男音传来。 却是徐子陵的声音,让余容瞬间安心,放下匕首有点奇怪地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徐子陵,而一向和他形影不离的寇仲却不见踪影。 生日快乐(下) “仲少呢?他怎么不和你在一起?”余容奇怪地问道:“天色也晚了,你怎么突然来找我?还是……仲少出事了?” 徐子陵哭笑不得:“不是,他……回房休息了,我睡不着,就来看看你。” “。”余容还是觉得徐子陵有点怪怪的。 “我可以进去吗?”徐子陵朝外看了一眼。 “,进来吧。”余容侧过身子让徐子陵进来,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也学着他朝外看了一眼再关门——突然有种他们好像电视剧里男女主角私会的感觉,赶紧摇摇头,把这个囧囧有神的念头抛到一边去,她最近一定是太闲了才会这么想…… 徐子陵不知道余容心里想什么,好奇地问:“怎么了?” “啊,没有没有,没事……”余容一连话下来,自己都觉得尴尬,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太过随便了吧?居然就这么让徐子陵进来,现在好啦,搞得自己不自在不说,还要防着徐子陵会不会多想。 “你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余容说完,又觉得这么讲似乎太过于生疏冷漠,又加了一句:“你以前很少大晚上的来找我的。” “生辰快乐。”徐子陵从怀里拿出一根簪子递给她,略略局促,只是掩饰得很好,没有被余容发现。 余容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然后笑弯了眼,想不到徐子陵居然会牢牢记得送礼物给她,还专门……低头看了看这根发簪,是木雕的,很光滑,乍一看去,有点像是象牙,但有种古朴的感觉,虽然没学过雕塑,不知道这木簪好不好,不过发簪的图案很得她的欢喜。 扬了扬手里的木簪,她笑问:“怎么想到买鲤鱼木簪给我?我以为你们这些男孩子就喜欢送些花儿呀蝴蝶呀的首饰给女孩儿呢。”话虽如此,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反而充满了高兴。 徐子陵松一口:“我看到你身上好像没有带什么簪子耳环的,又见你今天逛街的时候好像很喜欢那些女儿家的首饰,所以……匆忙间就自己雕了根木簪给你,当是送给你的礼物,虽然不怎么珍贵……” “我很喜欢。”余容打断他的话,看着徐子陵看起来似乎有点忐忑的样子,认认真真地补充:“我很喜欢很喜欢这根簪子,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她看到手上这根木簪上面那条鲤鱼,虽然小小的,但却是活灵活现,片片鱼鳞被雕刻得栩栩如生,鲤鱼下的波纹虽然雕刻较少,但也看得出来,制作者打造的时候是再三打磨,务求光滑柔和,木簪簪身呈长波浪形,类似绞丝,整根簪子细腻古朴得让她心动。 徐子陵你真是一个大傻瓜。 她没学过雕塑雕刻,但也看得出来这根木簪的材料是黄杨木,这种材料质地坚韧光洁,纹理细密,年久色渐深,硬度适中,是雕刻的上品。但也因为木质细腻和色泽较浅而对作品的整体美感造成一定影响,很是考究制作者的工艺经验,就算是那些打造首饰的专业人士,也未必敢说自己一两个小时就可以造出这么完美的作品。何况黄杨木生长缓慢,上品难得,徐子陵怎么可能在匆忙间就备好呢?还在短短的时间里打造出这么合她心意的首饰……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打首饰的?”静默一会儿,细细把玩完簪子,她问徐子陵。 “我不会打首饰,不过前几天鲁妙子前辈说要教我‘自然之道’,后来我……我又想着刻画花草树木也算感应自然的一种,就跟着前辈说了声,开始跟他学雕刻,刚刚想到今天是你生辰,就刻了这根簪子当是礼物送给你。”徐子陵呐呐道,手里微微出汗。 “我还记得我的一个朋友第一次开始用黄杨木雕刻的时候,整整刻了两天才能保证自己刻好一件完整的、没有粗糙感的雕刻。余容凑到他面前:“陵少,你真聪明。” 徐子陵不知道怎么应答,只是随着她的靠近颇有点不自在地看着身边。 余容看到,心里暗道一声,大木头!我都给你暗示了,还不懂?你不是很聪明吗?要是换了寇仲,早就大说特说自己有多用心有多尽心,他怎么就不会多说一句呢?哎,所以说,男孩子脸皮太薄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自己脸皮也不厚,就算她现在明了对方的心意,也开不了口。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刻这根簪子?”余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大胆,伸出一只手把徐子陵的脸转过来,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拿着一只手抓着人家下巴算不算是调戏良家美男,就被徐子陵的脸给吸引住,脑子里的所有的念头都被抛到十万八千里外面,只剩下一把声音——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想犯罪! “我们一起上了宋家船坊那天,你对我说说你不会梳妇人的发髻……我看到你平时似乎只做男装打扮,偶尔有女装示人,也是梳几个极其简单的发髻,头上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根簪子,就想着送点首饰给你。后来我又见你似乎很喜欢‘小鱼’这个名字,就刻了这根簪子给你,不过我看得最多的就是鲤鱼,怕自己刻得不好,就选了这个图案……”徐子陵慢慢说着,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下分外清晰。 “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吗?”余容问。 “说什么?”徐子陵愕然。 她喜欢徐子陵。 她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那个学会了长生诀的徐子陵;不是因为他是那个和寇仲称兄道弟生死相交的徐子陵;不是因为因为他是后来那个淡然自若却立于天下人之上、让李世民师妃暄也不得不忌惮的徐子陵。 她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男人;因为他是那个看到她狼狈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给她掩饰然后尴尬地护住自己上身的男人;因为他是那个看到她受伤会担心、看到她有危险会想也不想就拉着她护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因为他是那个看到她不在会焦急会担心,只为了她的一句随口而出的话就偷偷去学雕刻、就为了能亲手为她打造一根称心的簪子的男人。 余容不傻,她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徐子陵可能会喜欢她这一点,可是寇仲已经告诉她了,把那层薄薄的纸揭开了,不管是怀疑还是相信,现在她不可能不去关注徐子陵,因为她无法面对他而无动于衷。而现在,她知道了,这是真的。不管这是不是寇仲的捉弄,不管这是不是她的自以为是,收下这根簪子,她可以肯定自己的心意了,她喜欢徐子陵。她不知道徐子陵到底在背后为了她做了多少,但她知道,眼前的他既然开不了口,那就换她来说。 “我喜欢你。”一句话后,还嫌不够,她看着呆住的徐子陵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一个叫徐子陵的傻男人。你觉得徐子陵喜欢我吗?” “……喜欢。”涩涩地,他说:“他喜欢你很久了……” 像是害怕自己突然间美梦成真是假的,余容右手握住徐子陵的左手,上下打量着他:“你没骗我?他真的喜欢我?而且会一直喜欢下去?不管遇到什么事遇到什么人,他也会一直喜欢我不会欺负我?” “傻瓜,他怎么会欺负你呢?他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呆子,除了你,不会再喜欢别人了。”徐子陵突然抱着她,力道很大,但是很小心地没有弄疼她。 “那我就放心了,记得呀,如果有一天其他大美女喜欢上你了,你也不许有任何表示,尤其是那些什么神仙姐姐仙子妹妹的,不然,要是我知道你对别的女人心动了,我会大哭一场之后阉了你再嫁给别人。”余容心里立刻把某个仙子拉进黑名单,既然心意已了名分已定,徐子陵就是她的人了,师妃暄什么的想也不要想着要动她的男人!胆小怕事是一回事,要是她师妃暄真的敢对她男人动心思,哼哼…… “……想什么呢?我说了我只喜欢你,笨蛋……”徐子陵抱着余容,在她看不见的一边,本来该是含羞脸红的俊颜却没有一点木讷不好意思,虽然是温柔,却难掩其中的开心。 似乎是看不下去一对看起来别扭无比的男女时而呆呆愣愣时而精明狡黠的表现,月亮妹妹拉过一边的云朵遮住了自己的俏脸…… 第二天天还没亮,寇仲趁着此时此刻还没有什么人走动来到余容这一边,刚想走上去敲她的房门,却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子陵刚好拉开门正打算走出来! 寇仲一口气都快提不上来了,昨晚他知道自己好兄弟要去送礼物给自家妹子,因为早就知道徐子陵对余容的心意,本着不去打扰他们的想法就不跟着去了,还殷勤地拉着徐子陵的手对他再三叮嘱要懂得把握时机表明心意免得机会稍纵即逝佳人难在什么的,就是想他能早点实现他寇仲“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梦想,可是,可是……也不需要这么快吧?! 前几天还含羞答答怎么也没点消息,亏他还觉得自己兄弟性格纯良亏他还以为自己妹子对陵少的苦恋视而不见,怎么他才去跟踪别人一个晚上,才一下子没看到,事情就变成这样啦? “仲少,你怎么了?”徐子陵看到寇仲似乎大受刺激的样子,奇怪地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你才昨晚干什么去了!”寇仲一个伸手拉过徐子陵胸前的衣服,想也不想地推着他进了房间,顺便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不让外人看到里面的情景。“说,你你你,你昨晚一个晚上没回去到底在哪儿!” 徐子陵愕然,脸色变得古古怪怪的。 “他昨晚在我这里呀。”床上的余容揉揉眼睛,半睡半醒地回答。 寇仲听到余容的声音,眼角瞄到余容睡眼惺忪的样子,浑身僵硬了。他的妹妹,他的妹妹,他的妹妹…… 徐子陵接口:“我昨晚一直呆在这儿,哪儿也没去过。”又加了一句:“天也亮了,我们还是出去干活吧,不然被其他人看到又来为难我们了,我还要去梁成那里给阿容请多几天假,她刚刚才睡下呢,现在可起不来……” 寇仲嘴里不断重复着:“刚刚才睡下刚刚才睡下刚刚才睡下刚刚才睡下……” “是呀。”徐子陵一字一句清楚无比地回答:“昨晚我不是给阿容送礼物来着?她很喜欢那根鲤鱼木簪……”又压低声音,隐隐带着笑意:“我……她和我在一起了。” “我看得出来。”寇仲木着脸,脑子全部是一些完全不适合用在自己兄弟身上的逼刑方法。 “我们两个很开心,一时……一时难以自制之下……又睡不着,我又不想这么走了……”越来越低的声音。 然后呢?寇仲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徐子陵的衣服,眼睛瞪得大大的。 “然后我见她那么喜欢我……送给她的簪子,就跟她一起谈论着怎么绾发,还说起了以后要去哪儿,要做什么,还说起了你和你的心上人……”徐子陵看着寇仲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自己要对他做点什么的表情,慢慢地说:“一直到现在,她才睡下。” 寇仲顿住,一口气提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这些?” “就这些。”要不然还有什么? “没别的?”寇仲求证。 “没别的。”徐子陵落落大方地回答。 “……老子和你没完!”心里从来不会觉得是自家可爱听话的干妹妹会耍自己的寇仲看着徐子陵,狠狠地说,可惜,一点气势也没有。 徐子陵叹气:“我做错什么了么?” “……没有。”寇仲内伤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老是趁着阿容不在对着小陵大谈大谈怎么讨好女人,不该说徐子陵要怎么要怎么做,他错了,他不该小看自己兄弟的泥人性子的,逼急了,泥人也有火…… “你昨晚去了哪儿?”徐子陵“啪啪”两声拍掉寇仲的手,心情好得很。 “……我去查探消息了,刚刚才从鲁老前辈那里回来,他让我们去见他,包括阿容。”寇仲虽然知道自己被耍了,但也没继续气下去,好歹自家妹子清白还在,没被“人家”占了便宜,而且这个“人家”也是自己恨不得他可以开窍的兄弟,怎么也算好事,生气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徐子陵点点头,没有多问,让示意寇仲先去鲁妙子那里,自己才走到床边叫醒心上人。 余容其实早就醒了,本来就浅眠的她自从练了战神图录,五官感觉越加清晰,只有周围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她都会惊醒。刚刚寇仲的那些话,她是一个字不落地听完,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一直忍到现在,寇仲的足音一远,就忍不住大笑出声,看着床边的徐子陵,想不到他居然也会有一面,哎,看来老实人整起人来才叫厉害…… 徐子陵看到余容一点儿也没有对他刚刚在捉弄寇仲时可能会抹黑她的名节的这点举动而生气怀疑,也跟着笑,不同的是他的笑还是浅浅的,温文尔雅。一个伸手,把和衣而睡的余容打横抱了起来,惹得她一声娇嗔,心下一动,第一次做出真正唐突的举动——在她额头上引下浅浅的一吻…… 房里顿时安静。两个脸红红的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徐子陵不敢再看,双手微微一收,把怀中的余容抱得更紧一些,用背部轻轻撞开后面的窗户提气就冲了出去…… 鲁妙子听完寇仲所有打探和推测之后,徐子陵和余容也刚好赶到了,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个人走了进来,打量了三个人半响,走到到一个书柜前,探手进内不知触动了甚么机关,“轧轧”声中,厅心一块叁尺见方的石扳陷了下去,刚好成了通往下面石阶最顶的一级,令人叹为观止。 “你们两个小子跟我下去吧,还请姑娘在上面帮老夫看着。” 余容点头应是,也不恼,她知道,双龙在飞马牧场的收获时刻到了。等了很久,三人才从下面走了上来。双龙对着她笑了一笑,又看看身后的鲁妙子,没有说什么就纵身离开,虽然他们不说,但余容也不担心,别说她知道剧情,就算不知道,这些日子也和他们养成了一种默契,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简而言之一句话,双龙不说,就不需要她操心。 鲁妙子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老了很多,眉宇之间满是疲惫。 “姑娘可否答应老夫一件事?”静默了一段时间,鲁妙子开口。 “鲁老前辈请说,只要我力所能及,都会帮前辈去做的。”余容正色。 “老夫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青雅。现在她死了,我也只是苟延残喘凭着六果酿吊命,我不怕死,可我还有一样放不下,就是秀珣。她很出色,也很犟,我怕我死了之后没人可以照顾好她。”鲁妙子停了下来,突然又说:“我知道你们的来历不简单,尤其是你。” 什么?余容愣住。 “虽然他们告诉我你只是和他们一起来的,而且不过是机缘巧合才有一身惊人内力。可是我却看得出来,根本是你带他们来到飞马牧场的,而且,你是专门冲着我来的。”鲁妙子看着她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老夫在飞马牧场隐居那么多年,连那个妖妇身为堂堂魔门‘阴后’也查不到我的下落,你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我自知自己期限已到,而你对飞马牧场并无恶意……” 余容不出声,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点,和鲁妙子比起来,她还是太嫩了。 放弃的原因 小阁楼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除了附近传来的瀑布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鲁妙子把目光从余容的身上移开,望向窗外:“你不用多想什么,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跟你说这些,不过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有些话,藏在心里很久所以想找个人来说说而已。” 余容还是很没有出声,安安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说什么无谓的话,在这个时候,鲁妙子需要的,只是有人聆听,当个称职的听众而已。 鲁妙子看着窗外的景色,奇石异草,飞瀑流云,这些年来他在这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看着这些从来没有改变过的画面,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厌倦,反而在这个环境里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平静。再多的风起云涌,再多的风光权势,也比不上一个真心相待的人,比不上平平凡凡的相知相守,为什么以前他就是看不清呢?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青雅,因为我的愚蠢,才会导致了她一生的痛苦……也造成了秀珣的痛苦……我对不起她们母女,等我死后,麻烦你帮我到青雅墓前告诉她,我错了,我对不起她……”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当年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现在他连走出这里都成了一种罪过,现在,他连认错,也没有到这个名叫商青雅的女人墓前的资格了…… “还有,帮我照看好秀珣,哪怕只有一次,帮帮她,我知道,这个孩子其实很辛苦……”鲁妙子闭目。“这半块玉佩,是我……一个朋友多年前不小心遗下的,你拿去吧!如果有一天你们三个遇到了难以抵挡的危机,又知道玉佩主人是谁,或许你们可以……哎,人老了话也多了,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一切随缘随命吧!” 余容接过来一看,那个东西却是半块玉佩,玉质细腻如凝脂,除了一个“非”字以外,没有任何的花纹雕刻,除了可以从玉佩残缺处整齐的断痕看得出来这块玉是被人用某种手段很好地分割之外,什么线索也没有。 “我知道了。前辈请放心。商场主……她总有一天会明白鲁前辈你的心意的。”余容把玉佩收起来,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玉佩上,而是去安慰鲁妙子,虽然他们并不熟,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又找不出太多的话去安慰人家,只好这么说了。 “小姑娘,我看你也不想是不知道你们来找我的事情被泄露出去会有什么结果的人,但你还是千方百计筹码,为了他们做那么多事……你一定很喜欢那个叫徐子陵的男人吧?”鲁妙子微微一笑,这是他今天在余容面前露出的唯一一个笑容。 余容的脸红了,不过还是点点头:“我喜欢徐子陵,不过,我不单单只是为了他才来找你,他们两兄弟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亲人。”是的,不只是朋友,还是亲人。 “你的眼光很好,比青雅好,起码知道去喜欢一个闲云野鹤版的男子……你要记得,千万不要让他变得跟那个寇仲一样,否则,你会后悔的……”鲁妙子背对她,挥挥手:“你走吧,该教的该给的,我都教给他们送给他们了……希望你不会像青雅那样,为了一个男人付出那么多,却落得伤心一生的下场……” 余容知道鲁妙子似乎有点误会了她的举动,认为她是一个像商青雅一样的女人,以为她默默为徐子陵做了很多很多却不告诉他,但她没说什么,就算此刻她没有做那么多,也没那个必要解释。因为女人都一样傻,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做任何事,所以现在说得再斩钉绝铁也抵不过将来的实际行动,何苦反驳呢?而且,从鲁妙子那神色表情看来,人家也不在乎她说什么。 就是寇仲可怜了点,被鲁妙子认定是心怀抱负而不安分的人,和以前的他一样不可靠,幸好宋玉致不在这里,不然结果就是鲁妙子和寇仲之间一定有一个倒下——虽然倒下的十有是寇仲…… “那个寇仲,心很大,虽然现在顾及你和徐小子的想法,但潜龙总有出水的一天,只是到时候你们何去何从,他又要怎么去争去抢这天下,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你们三个分别开来都是不容小觑的人物,但真的联起手来……或许反而会生出几分变数……”这鲁妙子说到这里就停住,苦笑着摇摇头:“你自去吧!”语毕,就走进里面不再看她了。 阁楼大厅里,只剩下余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很安静,总是带着微笑的脸此刻却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砰砰彭彭!”鞭炮在阁楼外轰天响起,加上欢呼呐喊的喝采声,霎时把余容惊醒,看出外面,却不知道过了多久。“安乐窝”虽然位置偏僻,而且周围机关重重、更被鲁妙子布下奇门遁甲之术,让外人无法窥探里面究竟,但这不代表里面对外面的情形一无所知,加上如今余容耳力惊人,竟然也被她隐约听到什么“四大寇”“退敌”“祝捷”一类的话,想来是飞马牧场已经平安度过这次危机了。 余容原本略带忧色的脸上扬起笑容,似乎一点心事也没有,应向外面:“回来了?” 话刚落音,看起来神采飞扬却略带狼狈的寇仲和徐子陵就踏进了“安乐窝”的门口。 “我们回来了!”徐子陵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脸上却难得地表露出高兴的神采,全然没有最近的淡然神色,看来这次是大有收获。 余容一见他这样子,马上走过拿出帕子按住唯一外露在手上的伤口,为他止血,顺脚一踩过身边路过看起来连根毛也没有掉过的寇仲:“怎么这么不小心?” “谁让有人侠义精神发作,一定要去英雄救美呢?若肯听我的话,先联手处理了李天凡的事,再去找四大寇晦气,他就不用现在身负大小伤口十八处了!所以说呀,女人就是……”寇仲摇头晃脑道。 “女人就是什么呀?啊?”余容望向寇仲,在听到徐子陵“英雄救美”这件事情的时候虽然没有芥蒂,不过还是“轻轻”地按了按手帕下的伤口——反正有人皮粗肉厚,打不死踩不扁,不用担心他突然间脆弱了犹豫了,适当撒撒气有助于身心健康夫妻和睦…… 徐子陵一只手刚覆上余容的手,后者马上收回自己的手,做若无其事状。“鲁前辈呢?” “他在内室呢。刚刚……和我说完话。” “两个小子滚进来吧!小姑娘也进来吧。”和刚刚相比,此时此刻鲁妙子的声音听起来精神多了。 寇仲很聪明,知道他关心牧场和那个美人场主的安危,张嘴就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言下之意就是鲁老爷子呀,你放心吧! 这天下第一巧匠出奇地精神抖擞,指着放在圆桌上的一对天遁神爪道:“这对东西好用吗?” 两人衷心诚意地点头,赞不绝口。 鲁妙子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子陵竟能运用这宝贝干掉一个大贼头,你们两人又能使牧场反败为胜,否则后果实不堪设想。三十年来,我从未试过像今天这般的高兴。” 说罢一手拿起台面那对神遁,抖手就掷出窗外,投往崖下的深渊去。 两人愕然以对。余容看了,心里可惜至极。 鲁妙子漫不经意道:“我是不想你们重蹈我的覆辙,若你们惯了依赖这类巧器,休想在轻功上再有寸进,起始时虽得其方便,最后则得不偿失,明白吗?” 两人虽有点舍不得,但明白鲁妙子是一番好意,都点头应是。 鲁妙子的目光投往窗外落日里的美景,触景生情的喟然道:“时间和生命间有着微妙和 不可分割的关系,像日夜的交替,便如生命般使人难以捉摸,又心生怅惘,难以自己。就像成成败败,只是某一瞬间的事,并无不可逾越的鸿沟,到头来,一坯黄土会把所有成败埋葬。你们终是年轻,现在会很难明白我这番话,但终有一天会有我同样的感受,胜利的后面或者就是失败,两者合二为一。” 三人听了,默默思索,似有所得。 鲁妙子到底还是把他的感情说了出来,告诉了他们关于他口中那个“妖妇”的底细,言语间还提到了“阴后”祝玉研的弟子,阴葵派和慈航静斋两派传人的赌约,天魔功的防不胜防以及四大奇书——长生诀,天魔策,慈航剑典和战神图录。 寇徐两人齐声问道:“《战神图录》?”眼神一凝,但没有看向余容。 鲁妙子道:“这或者是四大奇书中最虚无缥缈的一本书,历代虽口口相传,却从没有人见过,详情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莫要问我。” 双龙闭嘴,余容不说话,战神图录这本书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3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书,他们还是第一次从外人嘴里听过,看来这本书真的是很神秘。余容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战神殿里的情形,好像去留马平原还是前不久的事情…… 离开“安乐窝”,寇仲和徐子陵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向余容说起了他们的经历,包括他们领悟到的“遁去归一”、知道了神秘贵客是昔日的李阀千金今天的李唐公主李秀宁,还有最最重要的是,寇仲终于见到了李天凡——这厮带着沈落雁等人跑到飞马牧场捣乱,被寇仲狠狠地打了一顿,以寇仲的眼里目测结果,他大概有半个多下不来床。 余容叹气:“我说仲少,你要让李天凡和宋玉致解除订婚,让宋家和李密的联姻失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打李天凡一顿有什么用?我要是你,就抓紧机会把他子孙根废了,反正他李天凡的老子下令追杀你们,也算你们死对头……” “对呀!我怎么忘了呢!”寇仲后悔莫及,直觉自己白白放走了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他李天凡不能……宋家知道了是绝对不会同意联姻的,要是他李密想隐瞒过去,我们就透露给宋缺知道,玉致到时候也可以解脱了!就算李天凡再不忿,他也没辙……” “而且,李天凡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因为他们瓦岗寨背后阴人,想借着飞马牧场的危机来要挟牧场从中得利,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还会得罪了飞马牧场……”徐子陵接口,对于这个话题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 “那我们如果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宋缺,而是通告天下,说李密独子‘那个’了……嘿嘿,一个绝后之人,又怎么能当皇帝呢?”寇仲大感兴奋:“可惜我刚刚没下手……” 余容听到寇仲话里的未尽之意,为了避免他真的跑去对人家做点什么不和谐的事,赶紧结束这个话题:“那个,李秀宁认出你们了吗?还有,商秀珣她知不知道是你们出手的?” “李秀宁认出我来了,还想和我说话,不过老子见到她身边的柴绍就烦,跑掉了。商秀珣没有认出陵少,不过为了免得被怀疑,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最好。” 接下来几天,他们保持绝对安分的举动,呆在牧场,期间,寇仲和徐子陵大概是因为自己外表气质实在太出众,行踪又飘忽的问题,被美人场主叫过去进行了一次“友好访谈”,事后寇仲忧心忡忡地拉过她的手说商秀珣大概是看上他们两兄弟了,居然要他们脱衣服!余容黑线,徐子陵一句话就把他打回原型——“人家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阿容你要小心点。” 第二天,她也被叫了过去,不过商秀珣只是问了问她和傅致傅裕是怎么认识的,盯了她一下,就让她走了。回到房间,却看到寇仲和徐子陵眼红红的,这才知道鲁妙子已经仙逝了。 余容叹了口气,她刚刚才和商秀珣编造了自己的来历身世,现在鲁妙子死了,她连帮鲁妙子去劝商秀珣的理由都没有。这算是巧合吗?她不知道商秀珣此时到底知不知道,但还是写了一封短信给她,秘密放在她的书房里。信里,是鲁妙子已经离世的消息和生前对她说过的那番照顾商秀珣的话,这是她唯一能为这位老人做的事情了。 当晚,余容秘密地跟踪了商秀珣,直到看到她避开众人站在“安乐窝”外,这才离开。不久竟陵的求救信号传来,经历了一次重创的飞马牧场为了盟友的安危再次行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为护卫的双龙在随行人员名单上不说,连厨娘“张小鱼”也被商秀珣带走,说是让她打理众人伙食,惹来旁人的非议不说,还让余容心里揣测是不是被人看出她身怀武艺了?她已经完全遗忘了原著里双龙假扮的伙夫也是这个待遇…… 当然,最要命的是妖女大人终于要出现了,可惜,这一点除了她无人得知,事实上,主角两人组连为什么突然出发到哪里也不知道。到夜幕低垂,商秀珣才下令在一道小溪旁扎营休息,寇仲和徐子陵则负责生火给余容打下手煮饭,忙个昏天昏地,幸好准备充足,很快就弄好吃的。 晚餐是余容在野外常弄的叫花鸡,吃的大家伙儿满嘴流油直叫好。但是余容忘了告诉他们目的地是竟陵,所以寇徐去打听完了之后,没有经历过瓦岗寨那段的他们还是顿时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竟陵有诈! 余容因为得了商秀珣的青眼,又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可以一个人一座小帐篷,寇仲和徐子陵趁着晚上大多数人休息的时候溜进了她这里,跟她说起了这件事,徐子陵打算找了机会三人一起溜走,因为来飞马牧场本来就是为了李天凡,现在李天凡已经走了,他们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寇仲却意外地沉默了。“我想去竟陵!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一定有秘密,而这个秘密……” “对你来说,极具诱惑,对吗?”余容接口:“鲁老前辈生前曾经对我说过,你是一个很有野心抱负的人,而且你的实力潜力也是世间少有,只是你一直顾及着我们,所以压抑住自己按捺不动。” 小小的帐篷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就像你把陵少当成是亲兄弟一样,我们三个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就算有,那也是我有话不可以跟你们说,不是吗?”余容正色道:“你不用这样,真的,我……我这些日子总会想到,是不是,我的一些做法,耽误了你……仲少,你让我觉得,你绝不是那种甘心一世平庸的人,但是你却为了我和陵少不愿卷进江湖纷争的想法而……” “你瞎想什么呢?我寇仲是那种优柔寡断感情至上的人吗?”寇仲笑嘻嘻地打断余容的话:“早知道你心里总是藏着话,但知道你这么想,我还是第一次呢!放心吧,我寇仲虽然像你所说的那样,不甘屈居人下,但我却不是你想的那样伟大,为了谁谁谁怎么样。”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立志必须远大,做不成时,打个折扣还是有些儿斤两。今时再不同往日了,论才智,我们不比任何人差,论武功,我们欠的只是经验火候。这个天下就像一块诱人的大饼,是人都想去咬一口,我也不例外,对我来说,人生就该是这样波澜壮阔的。如果是换成以前的我,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目标是问鼎天下,是那座富丽堂皇的皇帝宝座。可是……”寇仲顿住,脸上原来带有的嬉笑轻浮都消失了。 “阿容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曾经跟我们说过关于杨广那个昏君的事情,还有他爹的事情,还有四大门阀之间的明争暗斗……怎么说呢,我这些日子也想过,我到底要的是那座龙椅还是那个逐鹿中原的过程?我这些日子跟着鲁老前辈学得越多就清醒得越多,皇帝这个位置不适合我。我有绝世武功,有出众才智,有同样出色的好兄弟,还有一个几乎无所不知的来历神秘的妹妹,好像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我都有了。可是这不代表我就可以当皇帝。当今世上,文臣武将,枭雄武夫,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哪一个身上没有自己的传奇经历?”寇仲嘲讽道。 “就拿李密和霍让来说,霍让生前名震天下,却死得不明白不白,还连累了身边的人,李密他是现在最有实力的雄主之一,可是你看飞马牧场之内,那些人谈到的,却只有四大门阀,李天凡贵为瓦岗寨少主,却只能狼狈如此地做尽下流事,李秀宁却成为商秀珣的座上贵宾。凭什么?因为在天下人眼里,一个血统高贵的公主比一个草莽出身的瓦岗寨少主更加尊贵!不管我寇仲有多厉害,只要有一个血统高于我才能不下于我的人存在,那个人就比我更有名望地位!”寇仲淡淡道。 “仲少,你还是不肯说真话吗?”余容实在无法相信这么生硬的理由。 徐子陵淡然道:“这样也好。皇帝这个心狠手辣的位置,不适合你。” “是呀……”寇仲伸伸懒腰,躺了下来:“我一想到要是我当了皇帝,就得和你们保持距离,搞什么君臣之别,动不动就要耍些阴谋阳谋来保证屁股底下的龙椅安稳,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临睡还得出卖自己肉/体安抚那些拿来平衡后宫势力的贵族女子什么的,生个孩子还得提防小时候孩子被人害了长大了孩子害自己,和美人亲个嘴儿也要御史上书国体不国体,和人打个架要么没有人敢真正动手要么动手的是要命的刺客,偷个懒花点钱就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是杨广那样的昏君,百年之后一群儿子为了皇位自相残杀……” 余容静默,心想:到底是谁告诉他这些的?难道是鲁妙子?没理由呀,原著里他可没有这样子做过,不过……这样算是好事吗? 徐子陵静默,越听脸色越苍白,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兄弟晚年凄凉的场景。 “所以说,皇帝这个职业就是活受罪呀!打天下痛快,坐天下痛苦;做得好是应该,做不好是活该!老子还想长命一点儿呢!要是我当了皇帝,玉致妹妹自然是皇后,她见了我后宫佳丽三千,她心里绝对不会高兴,我也高兴不起来。对着跟自己打天下的功臣还得这样那样的,老子一想到就头晕了!”寇仲摇摇头:“幸好我聪明!知道要去翻翻那些史书密录,平时也有问过老子的好妹妹,不然真的当了皇帝我每天猜忌别人别人每天算计我,我找谁哭去!” 看着理直气壮地把天下当成自己囊中之物想要就有不想要就扔的寇仲,某人眼里的好妹妹在心里默默吐槽:寇仲,你其实是传说中的妻管严是吧?你和杨坚是什么关系?难道你是他“沧海遗珠”的私生子吗?!还没影儿的事都被你想到了结果,玉致,你这辈子,值了! 过度的一章 “那你为什么要去竟陵?”余容听完,一边猜想寇仲是不是被人穿了蝴蝶了什么的,一边问原因。 “我只说了我不去争皇帝宝座!没说我不去……”寇仲做了一个“大家都明白”的表情。“再说了,我不封侯拜相,怎么配得起我的玉致妹妹呢?” “她还不是你的玉致妹妹。”徐子陵淡定地拆台。 “……反正老子不当皇帝也要找个有出息的未来皇帝罩罩,捞够银子赚足名声娶了美娇娘三十五岁之前就告老还乡享清福!”寇仲宣布完自己的伟大志愿,继续说:“在这之前,我得让李世民瞧瞧我有多厉害!竟陵有诈!越是凶险我们能捞到的好处就越多!而我,将会成为李世民不得不重用警惕又不得不厚待的人物!” 寇仲终究是有傲气,即使明白了自己不适合当皇帝,也不想自称臣子下属。余容看到了这点,反而真正地松口气,知道他是真的看透了“皇帝”这两个字背后的涵义,不用担心他将来的下场,对于寇仲那股傲气和雄心壮志,她是乐观其成,一点儿也不去担心寇仲将来会不会功高震主而来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什么的。 这年头,武功高,奇遇多,才智出众的人很多,但认得清什么叫皇帝这一点的人却很少,寇仲能明白这点,就证明了他是当世少有的清醒人物了,自然会知道什么是“明哲保身”。余容不想去猜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也懒得去猜,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够了。至于李世民,他在寇仲徐子陵眼里是雄主,是最顶尖的人物,在余容眼里却只是一个难得“仁厚”的好皇帝。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心胸宽广,这个人的手下,不管是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还是后来当他臣子的,只要不是卷进“太子”之争,基本上都是善终的多,就算是出事,下场也比其他朝代的人好多了。连个极品的侯君集也是干下那么多“丰功伟绩”才被李小二踹掉,眼前的寇仲如果会比侯君集的下场更惨的话,那简直比杨广在历史上成为英明神武的绝世明君的可能性还小——何况某个妻管严的未来目标就是在三十五岁之前告老还乡,实在不用为他担心什么功高震主之类的玩意儿,事实上,余容深刻怀疑,到时候李小二会不会不忿寇仲的滑头而给他下个绊子留下他打杂做牛做马——或者赐给他几个美人,来段千古佳话? 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若顺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规模较小的城汉南,再两天使抵竟陵。自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激化了各地的形势。本已霸地称王称帝的,故是趁势扩张地盘,原为隋官又或正采观望态度的,则纷纷揭竿而起,成为一股股地方性的势力,保障自己的城乡家园。 像襄阳的钱独关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双刀”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炀帝死讯传来,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钱独关虽自知没有争霸天下的风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亦可守着襄阳占地为王,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黄昏时分,商秀一众人等在城门关上前赶至襄阳,以黄澄澄的金子纳了城门税,进入城内。襄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颇具气势,未进城已予人深刻的印象。 入城后,众人踏足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际此华灯初上的时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林立,长街古,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间的烽烟险恶。 街上不时有身穿蓝衣的武装大汉三、五成群的走过,只看他们摆出一副谁都不卖账的凶狠神态,便知是钱独关的手下。街上几乎看不到年经妇女,偶有从外乡来的,亦是匆匆低头疾走。 他们一行人走在街上,虽然都打扮地很低调,但余容这么一个女子混在他们中间,还是引来了那些蓝衣大汉的注意,寇仲见状,使了个眼色让徐子陵拉过她藏好,就谄笑着迎了上去,塞了银两打听消息,顺带地拉开那些执法队的注意力。 余容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一样地亦步亦趋地跟着徐子陵,直到走了将近十米路,才感到那些垂涎的、恶意的目光消失。徐子陵脸色虽然和平常一样,但握着余容的手,力气却比平时大了点,余容知道他是紧张自己,心里一甜,刚想和他说说话,迎面过来的骆方就把他们领到一间客栈里——许扬、骆方和其他人早已入城恭候多时,只等商秀珣的安排。 安顿好后,寇仲也回来了,一回来就坐下来拿起茶就灌了下去,喝完才说出自己打听得来的情报——原来是杜伏威来了。城内流言四起,尤其是竟陵那边,更加使人心惶惶,几乎没有船只去那边,就算有人打听了消息,也是众说纷纭,看来竟陵真的是要完了。 余容知道光凭几句话和一点银两,是不可能打听这些消息的,不过她也没多想寇仲干了什么,反正他知道个度就行。余容在想的是,她到底要不要把婠婠,也就是阴葵派传人在竟陵的消息告诉他们,说吧,虽然能让他们再三提防,但是要怎么解释每次她都知道这些东西?好听点是无所不知,不好听点就是妖孽了,虽然双龙没有怀疑过她,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每次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不是一件好事,长此以往,要是让他们习惯了,又怎么成长为后来那个成熟的独当一面的的“大唐双龙”? 最要命的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改变,她已经完全不敢肯定自己对于原著的印象是否正确,只要有一点偏差,她就难以自圆其说,可是不说的话,又似乎会对他们的安危造成威胁…… 骆方拍门而入道:“我们已在这里最大的馆子飘香楼二楼订了两桌酒席,随我去吧!” 余容从沉思中惊醒,跟着他们走了出去——这些东西还是先放到一边吧,目前只有度过竟陵之危才是最要紧的,就算她不说出婠婠的事情,就算他们还没交过手,但是现在的他们已经学会螺旋劲了,而婠婠却还不知道长生诀的奥秘,他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飘香楼分上、中、下三层。三楼全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飞马牧场这些外来人,只能订二楼和楼下的台子,还须许扬买通客栈的掌柜,由他出脸安排才办得到——余容心里马上把这点记下来,嗯,到时候回去找葫芦他们开店的时候可以这样考虑新店的操作,就是她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葫芦娃和家养宠物鸟他们了…… 想到这里,余容有点心虚,虽然知道有个侯希白在,但是他们的交情真的不算深,而且师妃暄也出现了,虽然这次侯希白没有和师妃暄共游三峡,没有为她神魂颠倒,但是谁知道后来师妃暄会不会找上门去呢?小胡子的行踪很神秘,但是如果师妃暄有心的话,不可能探不出来…… 这边的余容在神游天外,那边的寇仲和徐子陵也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刚刚在路上看到的血肉横飞的打斗场面—— “想不到这个钱独关,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对江湖一切斗争仇杀都采取中立态度,虽然听起来好是好听,但我总觉得别扭,哎,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什么叫‘无法无天’,他们的眼里还有王法吗?”寇仲咋舌。 “皇帝都死了,还说什么王法?”徐子陵苦笑:“这玩意儿还是留给李世民去苦恼吧,我们这些庸人俗人只管享受好了,就算我们想管,你别忘了,我们还是背着那玩意儿的……” 寇仲立刻想到“蒲公令”的追杀、长生诀的觊觎者、杨公宝库带来的凶恶之徒、他们平时惹来的仇家,马上撇撇嘴,也是,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立场去说这些,要是以前他野心勃勃相当皇帝,把天下当成自己的,或许会义愤填膺一下,不过现在把天下当成李世民的,他还真的没太多感想,反正这些仇杀没有殃及无辜百姓,寇仲马上没有兴趣去想了。 徐子陵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开口:“仲少,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了,我们就去安顿好阿容和贞贞姐他们吧,我不想再等了。” “……可是宇文化及现在身边的人那么多,我们又要怎么做呢?阿容是绝不可能答应我们去送死的。她只会叉着腰骂我们笨,两个傻小子以为功夫高就能去杀掉一个门阀的准阀主……”寇仲的声音很低,没有让第三个人听到。 徐子陵知道寇仲和他一样,对宇文化及恨之入骨,所以不屑于,也不认为他可以当皇帝,所以才嘲讽似地喊已经造反的宇文化及做“准阀主”,也没有说话。 “我以前想过很多种如何杀掉宇文化及的方法,可是现在,我们自己都为了……而东奔西逃……哎,我看呀,干脆等我找个机会帮帮李世民,换他一个人情,把宇文化骨的命给我留下,然后……”明明是嬉笑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但寇仲话语间的未尽之意却阴寒地让人害怕。 “我会记得去翻翻哪些方法让人死不了的。”徐子陵看到二楼靠窗正中的一张桌子上坐的人,淡淡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寇仲望过去,一下子变了脸色,这个人就算化了灰他也认得出来是跋锋寒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亦可守着襄阳占地为王,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黄昏时分,商秀一众人等在城门关上前赶至襄阳,以黄澄澄的金子纳了城门税,进入城内。襄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颇具气势,未进城已予人深刻的印象。 入城后,众人踏足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际此华灯初上的时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林立,长街古,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间的烽烟险恶。 街上不时有身穿蓝衣的武装大汉三、五成群的走过,只看他们摆出一副谁都不卖账的凶狠神态,便知是钱独关的手下。街上几乎看不到年经妇女,偶有从外乡来的,亦是匆匆低头疾走。 他们一行人走在街上,虽然都打扮地很低调,但余容这么一个女子混在他们中间,还是引来了那些蓝衣大汉的注意,寇仲见状,使了个眼色让徐子陵拉过她藏好,就谄笑着迎了上去,塞了银两打听消息,顺带地拉开那些执法队的注意力。 余容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一样地亦步亦趋地跟着徐子陵,直到走了将近十米路,才感到那些垂涎的、恶意的目光消失。徐子陵脸色虽然和平常一样,但握着余容的手,力气却比平时大了点,余容知道他是紧张自己,心里一甜,刚想和他说说话,迎面过来的骆方就把他们领到一间客栈里——许扬、骆方和其他人早已入只等商秀珣的安排。 安顿好后,寇仲也回来了,一回来就坐下来拿起茶就灌了下去,喝完才说出自己打听得来的情报——原来是杜伏威来了。城内流言四起,尤其是竟陵那边,更加使人心惶惶,几乎没有船只去那边,就算有人打听了消息,也是众说纷纭,看来竟陵真的是要完了。 余容知道光凭几句话和一点银两,是不可能打听这些消息的,不过她也没多想寇仲干了什么,反正他知道个度就行。余容在想的是,她到底要不要把婠婠,也就是阴葵派传人在竟陵的消息告诉他们,说吧,虽然能让他们再三提防,但是要怎么解释每次她都知道这些东西?好听点是无所不知,不好听点就是妖孽了,虽然双龙没有怀疑过她,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每次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不是一件好事,长此以往,要是让他们习惯了,又怎么成长为后来那个成熟的独当一面的的“大唐双龙”? 最要命的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改变,她已经完全不敢肯定自己对于原著的印象是否正确,只要有一点偏差,她就难以自圆其说,可是不说的话,又似乎会对他们的安危造成威胁…… 骆方拍门而入道:“我们已在这里最大的馆子飘香楼二楼订了两桌酒席,随我去吧!” 余容从沉思中惊醒,跟着他们走了出去——这些东西还是先放到一边吧,目前只有度过竟陵之危才是最要紧的,就算她不说出婠婠的事情,就算他们还没交过手,但是现在的他们已经学会螺旋劲了,而婠婠却还不知道长生诀的奥秘,他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飘香楼分上、中、下三层。三楼全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飞马牧场这些外来人,只能订二楼和楼下的台子,还须许扬买通客栈的掌柜,由他出脸安排才办得到——余容心里马上把这点记下来,嗯,到时候回去找葫芦他们开店的时候可以这样考虑新店的操作,就是她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葫芦娃和家养宠物鸟他们了…… 想到这里,余容有点心虚,虽然知道有个侯希白在,但是他们的交情真的不算深,而且师妃暄也出现了,虽然这次侯希白没有和师妃暄共游三峡,没有为她神魂颠倒,但是谁知道后来师妃暄会不会找上门去呢?小胡子的行踪很神秘,但是如果师妃暄有心的话,不可能探不出来…… 这边的余容在神游天外,那边的寇仲和徐子陵也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刚刚在路上看到的血肉横飞的打斗场面—— “想不到这个钱独关,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对江湖一切斗争仇杀都采取中立态度,虽然听起来好是好听,但我总觉得别扭,哎,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什么叫‘无法无天’,他们的眼里还有王法吗?”寇仲咋舌。 “皇帝都死了,还说什么王法?”徐子陵苦笑:“这玩意儿还是留给李世民去苦恼吧,我们这些庸人俗人只管享受好了,就算我们想管,你别忘了,我们还是背着那玩意儿的……” 寇仲立刻想到“蒲公令”的追杀、长生诀的觊觎者、杨公宝库带来的凶恶之徒、他们平时惹来的仇家,马上撇撇嘴,也是,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立场去说这些,要是以前他野心勃勃相当皇帝,把天下当成自己的,或许会义愤填膺一下,不过现在把天下当成李世民的,他还真的没太多感想,反正这些仇杀没有殃及无辜百姓,寇仲马上没有兴趣去想了。 徐子陵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开口:“仲少,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了,我们就去安顿好阿容和贞贞姐他们吧,我不想再等了。” “……可是宇文化及现在身边的人那么多,我们又要怎么做呢?阿容是绝不可能答应我们去送死的。她只会叉着腰骂我们笨,两个傻小子以为功夫高就能去杀掉一个门阀的准阀主……”寇仲的声音很低,没有让第三个人听到。 徐子陵知道寇仲和他一样,对宇文化及恨之入骨,所以不屑于,也不认为他可以当皇帝,所以才嘲讽似地喊已经造反的宇文化及做“准阀主”,也没有说话。? “我以前想过很多种如何杀掉宇文化及的方法,可是现在,我们自己都为了……而东奔西逃……哎,我看呀,干脆等我找个机会帮帮李世民,换他一个人情,把宇文化骨的命给我留下,然后……”明明是嬉笑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但寇仲话语间的未尽之意却阴寒地让人害怕。 “我会记得去翻翻哪些方法让人死不了的。”徐子陵看到二楼靠窗正中的一张桌子上坐的人,淡淡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寇仲望过去,一下子变了脸色,这个人就算化了灰他也认得出来是跋锋珣的安排。 安顿好后,寇仲也回来了,一回来就坐下来拿起茶就灌了下去,喝完才说出自己打听得来的情报——原来是杜伏威来了。城内流言四起,尤其是竟陵那边,更加使人心惶惶,几乎没有船只去那边,就算有人打听了消息,也是众说纷纭,看来竟陵真的是要完了。 余容知道光凭几句话和一点银两,是不可能打听这些消息仲干了什么,反正他知道个度就行。余容在想的是,她到底要不要把婠婠,也就是阴葵派传人在竟陵的消息告诉他们,说吧,虽然能让他们再三提防,但是要怎都知道这些东西?好听点是无所不知,不好听点就是妖孽了,虽然双龙没有怀疑过她,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每次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不是一件好事,长此以往,要是让他们习惯了,又怎么成长为后来那个成熟的独当一面的的“大唐双龙”? 最要命的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改变,她已经完全不敢肯定自己对于原著的印象是否正确,只要有一点偏差,她就难以自圆其说,可是不说的话,又似乎会对他们的安危造成威胁…… 骆方拍门而入道:“我们已在这里最大的馆子飘香楼二楼订了两桌酒席,随我去吧!” 余容从沉思中惊醒,跟着他们走了出去——这些东西还是先放到一边吧,目前只有度过竟陵之危才是最要紧的,就算她不说出婠婠的事情,就算他们还没交过手,但是现在的他们已经学会螺旋劲了,而婠婠却还不知道长生诀的奥秘,他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飘香楼分上、中、下三层。三楼全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飞马牧场这些外来人,只能订二楼和楼下的台子,还须许扬买通客栈的掌柜,由他出脸安排才办得到——余容心里马上把这点记下来,嗯,到时候回去找葫芦他们开店的时候可以这样考虑新店的操作,就是她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想娃和家养宠物鸟他们了…… 想到这里,余容有点心虚,虽然知道有个侯希白在,但是他们的交情真的不算深,而且师妃暄也出现了,虽然这次侯希白没有和师妃暄共游三峡,没有为她神魂颠倒,但是谁知道后来师妃暄会不会找上门去呢?小胡子的行踪很神秘,但是如果师妃暄有心的话,不可能探不出来…… 这边的余容在神游天外,那边的寇仲和徐子陵也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刚刚在路上看到的血肉横飞的打斗场面—— “想不到这个钱独关,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对江湖一切斗争仇杀都采取中立态度,虽然听起来好是好听,但我总觉得别扭,哎,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什么叫‘无法无天’,他们的眼里还有王法吗?”寇仲咋舌。 “皇帝都死了,还说什么王法?”徐子陵苦笑:“这玩意儿还是留给李世民去苦恼吧,我们这些庸人俗人只管享受管,你别忘了,我们还是背着那玩意儿的……” 寇仲立刻想到“蒲公令”的追杀、长生诀的觊觎者、杨公宝库带来的凶恶之徒、他们平时惹来的仇家,马上撇撇嘴,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说这些,要是以前他野心勃勃相当皇帝,把天下当成自己的,或许会义愤填膺一下,不过现在把天下当成李世民的,他还真的没太多感想,反正这些仇杀没有殃及无辜百姓,寇仲马上没有兴趣去想了。 徐子陵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开口:“仲少,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了,我们就去安顿好阿容和贞贞姐他们吧,我不想再等了。” “……可是宇文化及现在身边的人那么多,我们又要怎么做呢?阿容是绝不可能答应我们去送死的。她只会叉着腰骂我们笨,两个傻小子以为功夫高就能去杀掉一个门阀的准阀主……”寇仲的声音很低,没有让第三个人听到。 徐子陵知道寇仲和他一样,对宇文化及恨之入骨,所以不屑于,也不认为他可以当皇帝,所以才嘲讽似地喊已经造反的宇文化及做“准阀主”,也没有说话。 “我以前想过很多种如何杀掉宇文化及的方法,可是现在,我们自己都为了……而东奔西逃……哎,我看呀,干脆等我找个机会帮帮李世民,换他一个人情,把宇文化骨的命给我留下,然后……”明明是嬉笑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但寇仲话语间的未尽之意却阴寒地让人害怕。 “我会记得去翻翻哪些方法让人死不了的。”徐子陵看到二楼靠窗正中的一张桌子上坐的人,淡淡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寇仲望过去,一下子变了脸色,这个人就算化了灰他也认得出来是跋锋寒。 暖暖 余容是跟着他们走的,因为在自顾自想着东西,也没有看路,因此,等到前面的人停了,她也没有注意到,继续走着,然后,低着头的她一个不小心撞向前面刚好转身想和寇仲说话的徐子陵,幸好徐子陵眼疾手快,一个环抱把她扶住,免得她退到后面楼梯那里去。 余容埋在徐子陵怀里的脸红了红,因为清楚地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因为天气闷热,她又要负责大家的伙食每天对着灶台的缘故,所以衣衫比起之前单薄了些,虽然并不轻浮,但是却足够让她清楚地感受到徐子陵的手放在她腰上的触觉…… 徐子陵感到余容的头似乎低了低,没有多想,搂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抬,环住她的背,低声在她耳边说:“是跋锋寒。”却看见她的耳朵似乎……渐渐泛红起来? 心下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的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再看到身边几个同样是飞马牧场的年轻护卫看着他的眼神恶狠狠的、带着妒意,心里意外地快活起来,本来的不好意思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余容自然不知道徐子陵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其他几个年轻的男性“同僚”们对她那些心思,对自己外表一向不怎么注意的她此时此刻唯一的感想就是,喂,你怎么还不放手!跋锋寒来了而已,又不是王老虎来了!还不许她见人吗?(好吧,原谅两个暂时还是在某一方面上缺根筋的男女吧。) 寇仲在一边看到,假意咳了咳,拉回两个不在状况里的家伙,明显看了周围一眼,“低低”地说了句:“就算是未过门的娘子,也不用这么猴急吧!”然后不出意料地看着一群明显觊觎自家妹妹美貌的色狼瞬间变脸!长期怨念于被飞马牧场的“同僚”纠缠着问东问西的寇仲,终于圆满了。 好假!松开手的徐子陵和抬头假装没事的余容听到寇仲这句话,再看着他太过明显的表情,同时吐槽。不过不同的是,余容只是奇怪于为什么寇仲要怎么说,徐子陵却给了自己兄弟一个极其难得的赞同的神情。惹得寇仲一个挑眉,两兄弟暂时无视了一边沉默地坐着的跋锋寒。 当然,他们无视了跋锋寒,不代表其他人无视了这一个那么明显的高手。最重要的是,不代表跋锋寒会无视他们——在他们开口说话的时候,跋锋寒已经转过头来盯着他们了,事实上,就在寇仲和徐子陵进行无声的交流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已经拿起杯子朝夹在双龙中间的余容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 商秀珣望向跋锋寒这一桌子,被跋锋寒俊美阳刚的容貌和完美的体魄吸引住了目光,尤其是那种有别于中原男子的气质配上他的冷酷,更让她动容,见到跋锋寒一改刚刚自饮自酌目中无人的动作,也跟着他敬酒的方向,望去,却看到余容也刚好看过来。 余容看着跋锋寒的动作,默默把头转过去,那方向刚刚是商秀珣那一桌的那边,和商秀珣对视一眼,微微颌首,扯扯徐子陵的衣袖:“我们过去吧。 “好……”徐子陵开口。 “跋锋寒下来受死!”“又来了!又有热闹可以看了!”一时之间,大呼小叫的声音淹没了徐子陵的声音,此起彼落,直到叫嚣的几个人拿着兵器出现在二楼,这才安静下来。 骆方颇有点好为人师的感觉,拉着他们坐到商秀珣隔壁一桌,就小声地告诉他们,这些人的来历,有多厉害做了多少坏事等等,俨然是一个架空板百晓生。话刚落音,跋锋寒连话也没多说一句,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似的,冷哼一声,杯中的酒化为酒箭快若闪电地朝着四个冲上来的敌人疾射而去,那四个人连跋锋寒的衣袖也没沾上,就这么倒下了。 周围寂静无声,在场的人无不震动,被他这一干净利落的动作震住了。只有双龙自顾自喝酒,顺便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往余容的碗里夹菜,搞得余容连多震撼一把的心思都没有,也跟着夹菜给徐子陵——没有寇仲的份。 商秀珣吩咐了随从送了一壶新酒给跋锋寒,跋锋寒头也不回,还是自顾自饮酒,悠闲自得的样子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商秀珣也没有生气。只是在差不多用完了饭的时候,一把声音在楼阶出响起:“那两张桌子,我要了!”还没等小二有什么回答,飞马牧场的人就露出戒备的神色,除了没有武器随身的,其余的人都把手放到了兵器上面。 “曲傲教出来的徒弟,都这么横行霸道吗?”跋锋寒终于开了口,四周客人一听是曲傲的徒弟,马上吓得四散逃去。 大唐路人三人组默默加快扒饭的速度,完全无视这群突然冒出来的敌人——好吧,他们是真的不认识这伙人,曲傲徒弟了不起么?他们还没吃完饭,没空搭理他!眼看着就要开打,不快点吃完饭到时候就不用吃了! 这边的余容几人吃饭吃得很快,那边的硝烟也散得快,大概是因为美人场主的那壶酒把跋锋寒收买了,这个名声卓绝的高手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要找人打架,言语之间,似乎有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4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似乎有种维护飞马牧场的感觉,搞得对方明明埋伏了那么多人,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还是要忍着。 就是余容有点奇怪,因为傅君瑜这次居然没来,而跋锋寒似乎没什么事,用完餐,居然跟着飞马牧场这一行人走了——这位大哥很闲吗?还是…… 趁着寇仲去找船只渡江的时候,余容故意拉过徐子陵“低声”说话:“阿陵呀,听说高手都很喜欢找人切磋吧?那这位大哥跟着我们,是不是想一路上来个英雄救美顺便打打架松松筋骨呀?”高手!为了即将出现的妖女大人,你还是乖乖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徐子陵一听,明白余容的意思,微微一笑,露出一点点牙齿,这是最近每次他算计别人都会有的表情,余容算是终于了解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突然有种他们是专门坑人的鸳鸯大盗的感觉,明明知道对手是谁还想着忽悠人家,余容突然有点于心不忍——尤其是,现在徐子陵怎么离原著里那个云淡风轻的神仙哥哥越来越远了!看他对这种忽悠别人的算计一点抵触都没有的样子!余容坚决不承认是她这只小蝴蝶影响的,一定是寇仲,一定是他不满她每次都偏心阿陵所以想把他给染黑了!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渡头,长叔谋等人还在偷偷地跟着,而且看样子快要按耐不住动手了。徐子陵拉着余容躲在一边,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些事交给我吧,你跟在场主身边好好看着就行了。” 除了她生日那天和第二天早上,其实他们还是很少有格外亲密地举动,一时之间,余容傻了,好吧,她承认,对着平时看起来有种神仙哥哥味道的徐子陵,她还真不敢吃他豆腐,不过现在,神仙哥哥自己变成凡人男友了,她……吃下豆腐也可以吧? 徐子陵看着余容好像刺激过度的样子,奇怪,某非是……他逾矩了?然后,眼睛睁大,惊讶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蛋儿凑了上来……他默默地伸手摸了摸左边脸颊上的位置,这是某个立刻落荒而逃的女孩儿刚刚吃豆腐的地方,慢慢地,笑容越来越明显,虽然身边没有人,不过他还是没有笑出声来…… “跋兄,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徐子陵抱拳。 “是呀,想不到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跋锋寒微微一笑:“徐兄的样子根本不为眼下伏兵所动,看起来心情还很好?今日跋某才知道,原来徐兄不似表面那般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呢。” 对于跋锋寒误以为他跟他是一样的武痴武狂,徐子陵并没有解释,反而开口:“是呀,就是不知道跋兄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哪里?”跋锋寒抱剑。 “竟陵。”徐子陵简洁地回答。 于是,当寇仲回来的时候,长叔谋等人已经被跋锋寒打发走了,而且,这个冷酷的异族武士还一直跟着他们走。不过他最在意的是,为什么阿容亦步亦趋地跟着美人儿场主?连一眼也不肯看一看她这个劳苦功高的哥哥? 寇仲苦恼地拉过身边的徐子陵:“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子陵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宽慰状:“没事,大概是你想多了。” 一行人就这么来到了竟陵,也知道了竟陵这边根本没有派过人去过飞马牧场求救,而且这里已经是危机四伏内外交困,更知道了独霸山庄新任夫人是何等的红颜祸水。 亲耳所闻,不如亲眼所见。当义愤填膺怒火冲天的一行人突破重重拦截赶到独霸山庄,见到方泽滔那副仍然执迷不悟的样子的时候,已经是连骂人都懒得骂了。这个人为了众人眼中的“妖女”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算她真的是心怀叵测又怎么样呢?对于一个陷进去的男人来说,婠婠是谁,是什么身份,做了什么,造成什么结果,他根本就没有去在意过。或许,对于他来说,唯一要在意的,不过是婠婠有没有骗过他而已。 可惜,方泽滔不在乎除了婠婠以外的事情,却不代表商秀珣不在乎那么多人的性命安危,为了飞马牧场和竟陵,她执意要杀了婠婠。方泽滔想要阻拦,却被跋锋寒制住,动弹不得。 “婠婠!”方泽滔惊恐万分地看着商秀珣的利剑刺向那个安然弹琴的女子。 “铮!” 古筝上其中一条弦线突然崩断,然后像一条毒蛇般弹起,闪电般刺向商秀珣,却被一把横空飞来的匕首挡开,直到此刻,众人才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冷气。 一声幽幽的叹息,却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他们的心抓起来一样,婠婠站了起来,一股令众人真气力量无处可施的感觉油然生起,竟然不敢对她动手——那种鬼魅莫测的魔功简直让人心生恐惧。 “你现在相信了吧?”商秀珣踉跄几步退了回去,看着眼前这个绝世美人却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望向地上的方泽滔。“这个妖女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单纯无害!她是来害你的!” “不,不,婠婠……”方泽滔难以置信地推开跋锋寒,扑向婠婠,下一秒,却突然倒在地上,众人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他身下的土地渐渐被血液染红,再看着眼前这个绝色女子,居然再也不敢有半分遐想。 “长生诀果然名不虚传。”婠婠环视周围一眼,目光落在寇徐身上,轻轻一笑,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难为师父命人四处查找你们两个的人,这么久了还找不到,原来,是跑到了飞马牧场……” 商秀珣等人大惊,看着双龙的眼神一半惊讶一半惊喜,也有不少人看向余容,只有跋锋寒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同时说好的那样,跋锋寒,寇仲,徐子陵三人一起动手冲向婠婠,三对一地打了起来。高手过招,才知道差距。其余的人不管心里想什么,面对着这个情景,也都知道插不上手,纷纷后退几步围观着。 三个人里面,跋锋寒实战经验最高,但打得最辛苦,因为他的内力劲道遇到婠婠完全使不上来,那种好像无敌洞一样吸住他的感觉让他完全落于下风,不过好在他心性毅力过人,又有双龙在一边帮衬,虽然是第一次和他们合作,但也让他大松一口气。双龙一开始就感觉到婠婠的可怕,警惕至极,加上他们早已习惯了螺旋劲,动手的时候,婠婠的天魔劲对他们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加上还有跋锋寒在一边,虽然要顾及身后的一群人,但也应付得过去。就是寇仲和徐子陵偶尔要顾及其他人的安危,比起婠婠,难免有种束手束脚之感。 余容想也不想,拉过商秀珣就喊:“你们不想死就不快走!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商秀珣被拉到一边之后刚想开口,就看到一个随从而来的护卫只因为慢走了几步,就被婠婠和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交手时的掌风波及,一命呜呼,明白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看了余容一眼,咬咬牙:“我们走!” 退敌与安危 飞马牧场的人见状,急忙跟着商秀珣离开,饶是如此,还是有两个护卫随从死在了婠婠天魔双斩之下。余容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实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种干净利落的杀戮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虽然对战神图录有所体悟,也跟着寇仲徐子陵一起逃跑一起对付过不同的敌人,但她的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了,这点经历心性比起跋锋寒都不如,何况是婠婠?更别提在这之前看到的那些人的手段,连婠婠的一半都没有,现在亲眼所见这种几乎是一面倒的战斗,对她来说不得不说是一次震撼。 幸好,这次有跋锋寒在,虽然他被婠婠的天魔劲所克制,但不得不否认,这厮的确是一个勇猛甚至是凶悍的战斗力。寇仲凭着那把“井中月”和螺旋劲的威力,是三个人对抗婠婠的主战斗力,而徐子陵双掌快若闪电,右手五指以奇奥无比的方式运动着,或曲弹、或挥扫,总挡格往他疾刺而来的天魔刃。这明明是眼花缭乱的打斗,余容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徐子陵眼角注意到余容还站在那里,深知她是担心他们的安全,但了解了她不适合这种生死相搏的打斗,又知道在下手毒辣上绝对奉欠,一时之间居然分了心:“你快走!跟着商秀珣离开!” 电光火石之间,婠婠已经抓住这个空隙使着天魔双斩刺向徐子陵——高手过招最忌讳分心,一旦有了破绽,就等于把命门摊开给别人对付。余容一见,一掌劈向婠婠让她不得不反身回去收起攻势。脑子里原有的想法都消失了,余容只知道,婠婠再让她心折喜欢犹豫,也不能让她伤害徐子陵半分毫毛! 余容不会螺旋劲,因此加入战局之后也跟跋锋寒一样受到天魔劲的气场所压制,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种处处被克制无力反击的感觉只维持了一会儿就消失了,虽然还有那种难受的感觉,但却比旁边的跋锋寒好太多了。她在战圈的外围远远地站着,一道道剑气打向婠婠的头,奇异的,这些剑气由一开始的不定时失常逐渐变得受到控制。 要是有知道的人在这里看到,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有人利用这股强大的战神真气和百年内力来尝试一种从来没有被记载或者被试验过的招式,结果运气极好地成功了不说,居然还这么快就能融会贯通?只能说,有时候人的本能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其他三人见状,一拥而上配合余容的攻势,同时攻向婠婠的后背,婠婠虽然厉害,但还是经不住百密一疏导致一次没来得及完全避开,被跋锋寒全力一击打在了肩上,喷出一口鲜血,绝艳的脸瞬间苍白转青,显然伤势不轻。但众人还没来得及乘胜追击,她已经反应极快地行动起来——四肢以奇异的姿势扭曲,一股强大的吸劲使得围攻她的四个人瞬间变脸、拼命摆脱,再一看,婠婠已经像一片云般贴地平飞,刹时间跃到墙头处。 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原本苍白的脸色添上一种冷清而鬼魅的美感。婠婠的秋水明眸扫过在场的四个人,面带微笑,极其轻柔又极其温和地说:“妾身会牢牢记住你们四个人的。下次见面之日,就是四位命丧之时。” 倏地消失不见。只留下众人脸脸相觑,无言以对。等到完全确定她离开之后,四个人才苦笑地瘫坐在地上,这个婠婠实在是太可怕了,不单单是武功,那种难以言喻的手段让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魔门的四个人难以捉摸,疲于应对,如果不是本领够硬,只怕早就守不住自己心境,不战而败了。 “老子总算知道为什么慈航静斋要和魔门订下那个鬼约定了!”寇仲叹气。“现在看来,这个魔门真是可怕。就是不知道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比不比得上婠婠……” “我见过那么多人里,也只有这个婠婠的武功心性手段是最可怖的。”跋锋寒环视了周围的尸体,目光停留在方泽滔身上片刻,叹道。“她是我见过最可怕的敌人,也是最难以捉摸的敌人……” 徐子陵默然不语,只是靠坐在余容的旁边,伸手搂住她,让她回复平静下来,刚刚的打斗,虽然只在片刻之间,却是他们平生遇到最凶险的场面,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和无力可使稍有不慎就命送于此的直觉让他们绷紧了神经,现在,总算可以消停了。 余容却在心里想,下一次绝对不要掺和进妖女的事情里了——其实如果这次只有双龙,他们反而会比现在来得轻松一点(虽然这次比原著好得多),加上一个跋锋寒,婠婠再厉害也奈何不得他们。可惜他们三个一开始就被她,被飞马牧场的人牵制住,一边和婠婠打,一边还要关注他们的小命有没有被婠婠…… “阿容,你马上回去飞马牧场。”徐子陵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她的侧脸,突然开口。 “为什么?”余容本来低着头,一听到徐子陵这么说,马上抬头问。 “我们不放心飞马牧场的人。去吧。”寇仲揉了揉她的头发。“小陵你送送她,我们再在这里歇一会儿,等人上门。” 余容顺从地点点头,她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她不是复读机不是电脑,没有那种样样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的能耐,但她知道接来下他们会有一场硬战恶战,而她在这里,帮不上他们不说还会拖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对着几个毛贼她下得了手,但是对着成千上万人,她还真的不敢说自己一定没事。而且回去找商秀珣,也能看好她,免得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将来回归尘土了就真的无颜对鲁妙子了。 徐子陵只送了她一段路,一路上紧紧握着她的手。直到走到了一处转角,余容表示不用他继续送了,这才开口。 “我们会继续留在这里,你虽然有战神图录和内功护体,但是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你又不擅长与人争斗,跟着我们,我也不放心。何况飞马牧场那边,我和仲少也不放心他们的安全,你跟着他们,也可以照看他们的安危,算是给鲁妙子前辈尽一点心意……”徐子陵轻声安抚她,两手相握,十指相扣。 余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默然不语,片刻才开口:“别让我担心你们。” “不会的。”徐子陵宽慰一笑。其实他不是不善言辞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对着她,都拙于出口,甚至连亲昵一点轻浮一点的话也不敢随意说出,生怕惹她不喜欢。到明明在一起好些日子了,也不敢更进一步地发展,虽然说接踵而来的麻烦事情多是一个原因,但这种不愿对方不开心的感受也是很主要的原因。直到现在,他也不敢…… “我会在飞马牧场等你们半个月,半个月后我要是没看到你这个呆子和寇仲这个滑头,我就去洛阳等你们。”余容本来想说去找卫贞贞,但一想到侯希白的师傅是石之轩,害怕自己去找他们会被对方识破身份而危及葫芦三个人的安全,只好作罢改口。 不管现在有没有人知道自己和寇徐亲近至此,都要杜绝一切可能危害到身边人安全的可能性。原著里素素的命运就是最好的警示灯。因为她不得不把一切不确定抹杀在摇篮里。何况今天和婠婠打了个照面,以对方的手段和魔门以血还血有仇必报的信条,十之会注意到她,她又怎么能去接近卫贞贞几个人呢?而飞马牧场只要撑过这段时间,自然安然无恙,凭着他们的资源地位优势,旁人轻易不会去动他们的。 余容看了看徐子陵的面容,虽然平静,但那种关心却毫不掩饰,她微微一笑,幸好他还不清楚魔门的这点,以为她可以像以前那样轻易地藏起来不被婠婠找到,不然她要去哪里还真的是一个问题。对着杜伏威的军队,是九死一生;对着魔门的追杀,也是九死一生,看来寇仲和他的气场真的是天下无敌,跟着他们不是,不跟着也不是,横竖都是让他们担心分心,要是以前她和他们哪里至于这么狼狈为难? “阿容?”徐子陵看着余容突然把头靠在他怀里,忍不住抱住了她,轻轻唤了声。 这个声音好像落到了她的心里,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种幸福满足包围,或许,全天下的女人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爱的男人这么叫着自己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余容突然抬头,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凉凉的,软软的触觉。没有来得及脸红,没有停下来,两个人在这个离别的时候,终于有了第一次真正的亲吻,唇齿相接,相互纠缠。 “我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去找你,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找到你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徐子陵一字一句地说着,很慢,很认真,与其说是承诺,不如说是誓言。 “我会等你,会一直等你们来的。就算你们找不到我,我也会去找你们。所以你们两个可要好好活着,把自己养得肥肥白白,知道吗?”余容的脸没有像前几次亲昵那样又红又烫。“不许让别的女人接近你!一个都不许!知道吗?” “我知道。你也不许让别的男人靠近你!他们不是好人!”徐子陵难得孩子气一回,说完掉头就走。“我要去看仲少了,免得他被一群大男人缠死不放!” 余容瞪了他一眼,连回头看一下都不敢,就这么怕她看到他害羞的样子呀!她现在都没有脸红了,这个呆子还……告白她来,亲吻她来,事后还这样落荒而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她怎么了!气死她了! 话虽如此,可余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在离别之际,心里总有点黯然不安而已。说到底了,要是徐子陵出了什么事,只怕第一个伤心生气的就是她了。还有寇仲,希望他的运气永远那么好吧,下次见面,她一定会好好对他这个便宜哥哥的,绝对不会差别对待他了…… “阿容走了?”寇仲看着徐子陵一个人回来问。 “嗯。”徐子陵微笑着回答,完全不似担心的样子,让一边一直面色酷寒的跋锋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寇仲歪了歪身子靠着一边盘坐的跋锋寒身上,左手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跋锋寒瞬间僵住好像蓄势待发的样子,叹了口气。“方泽滔死了,婠婠跑了,也不知道美人场主会怎么想我们两个,看来这次唯一的收获就是能和老跋你并肩作战,而且一直奋斗下去了……” 不远处传来仓促的脚步声,跋锋寒没有理寇仲,这次他直接闭目运气去了。只剩下寇仲继续叹气,徐子陵继续微笑。 “老跋,我叫你老跋你不介意吧?还是我叫你风湿寒好呢?其实我真的觉得这个名字不错,既有高手的气度又平易近人。”寇仲兴高采烈。跋锋寒睁开眼睛。 “不过你放心,好歹我们也是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战友呀!在外人面前我怎么也会给你面子维护你高手气度的一面!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以后就叫你老跋了!”寇仲一口气说完,跋锋寒,默了。 这就算朋友了?是的,起码跋锋寒没有直接反驳。而徐子陵的开口,把跋锋寒最后一点开口的可能性掐灭:“方泽滔的旧部来了。” …… “啊嚏!”不知道为什么,独霸山庄不远处一座小山坳里,赶路中的余容突然发了一个冷颤,打了个喷嚏,不由得奇怪地自言自语:“我刚刚好像没做过坏事吧?怎么好像被谁惦记了似的?居然无缘无故打喷嚏?真是奇怪……” 秦川 最近很热闹,下已经很久没那么热闹过。前阵子边向低调的大儒王通才刚刚大摆宴席请石青璇,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那边独霸山庄的庄主方泽滔就死在魔门的手里,随后飞马牧场又遇到四大寇的袭击,洛阳似乎夜之间多出很多人,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要为和氏璧寻找明主…… 飞马牧场在那次危机中自然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不是没有人怀疑过为什么元气大伤又失去盟友的飞马牧场为什么次那么迅速地把那么难缠的四大寇和背后若隐若现的势力给打败,但是飞马牧场边对此律表示不愿多,四大寇那边首领全折损,剩下的基本上被飞马牧场窝端,本着不愿得罪提供主要战马来源的飞马牧场的心思,个消息竟然就那么简简单单被就此揭过。 只是因为方泽滔的死,魔门又次出现在众多势力高手的眼中。连带的,慈航静斋和魔门的二十年之约也被传得沸沸扬扬。不过些消息却远不如来自竟陵的另个波信息来得让人瞩目。失去方泽滔,失去独霸山庄的竟陵依然是块大饼,但是块大饼却远不比身在竟陵的三个家伙来得吸引人—— 身怀道家绝世秘籍长生诀以及倾国财富杨公宝库秘密的寇仲徐子陵又次现身!并且联手突厥高手跋锋寒,三大年青高带领着独霸山庄剩余的势力对抗兵临城下的杜伏威。很难想象,已经破败又失去人和的竟陵是如何做到的,他们居然在杜伏威压倒性的兵力围困下坚守两个月,即使是在城内尽失米粮无奈突围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让杜伏威占到确实便宜——如果不算占领竟陵的话。 相比起寇仲徐子陵居然是杜伏威义子的消息,他们的武功谋利更让人刮目相看,从他们联手跋锋寒正面对抗杜伏威带着已经效忠于他们的手下全身而退离开来,在下英雄豪杰中,他们可以算是同辈中最顶尖的人物!从那起,“双龙”的绰号传遍江湖,个世上再也没有人称呼他们是混混! 而远在洛阳的余容,只是在听完飞马牧场派来跟着的随从用脸兴奋、与有荣焉的表情激动地陈述完些消息之后,淡淡地句“知道”。倒是让对方无所适从,也不以为意,只是低着头,把信写好,放下笔,把墨迹吹干,折好信封交给那名中年子。 “把封信交给‘多情公子’侯希白,就直接回去复命吧,不用跟着。” “……”那子傻眼,临行前飞马牧场边可是千叮万嘱让他好好跟着余小姐的,他要是就么跑回去,要是场主知道…… “放心,要的已经都和商场主过,知道件事也不会怪的。把封信亲手送到侯希白手里之后就可以回去,若商场主问起,就有什么问题让去找寇仲就是。”余容淡淡的句话,把所有问题推给最近风头极大的冤大头义兄寇某人。要是寇仲在里,没准儿还会抛弃自己在外人面前维持的高手风范扑到余容身上投诉下自己的命苦。 只可惜,寇仲不在里,而在个小院子里除余容就剩下个寇仲的崇拜者,那中年子听寇仲个名字,马上头称是,不敢再有任何异议,就此离开。 余容直到亲眼看到那子退下之后,才褪下自己直示人的淡然表情,重重地叹口气。先前和双龙分手回到飞马牧场,正巧遇到卷土重来的四大寇,不想看到血流成河更不想看到商秀珣出事,余容直接用飞针放倒四大寇中的三个人,剩下的自然不是倾巢而出的牧场精锐的对手,飞马牧场的危机就此解除。 可是会武功的秘密早就在独霸山庄被揭穿,更不用提和双龙之间的亲密关系,毫无意外的,被飞马牧场盯上。但也不好什么,怎么人家也没恶意,鲁妙子还让好好照应下商秀珣呢,余容就只好在飞马牧场待半个月。可又确确实实不喜欢每对着群各怀心思的人,接下来就变成带着个商秀珣派来的随从来到洛阳,置办好新的小饭馆,就赶人—— 期间商秀珣本来想派不少人跟着余容到洛阳的,但是都被余容以“不习惯”为由推掉,最后余容为某些原因不想和飞马牧场有什么不愉快,还是半推半就同意带着个随从上路,可是到洛阳,余容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之后就要打发人走,实在受够被人跟前跟后的日子。 幸好,在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终于让飞马牧场众人认定只是个武功般沾好运气才当上双龙好友乃至徐子陵心上人个“事实”。饶是如此,也快被那些形形□眼神吓跑,果然还是喜欢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日子。 嗯,等到将来所有的事情都,就带着徐子陵过他俩的小日子去,要是允许,顺便把寇仲给打包回家好,才两三个月时间,厮就闹得满下都是他的头条,从不认为徐子陵会怎么样怎么样的余容边喝着茶边盘算着要怎么帮寇仲闹腾。 余容之所以来到洛阳,无非就是为李世民而已。虽然不喜欢切会给生活带来变数的人事物,但真心把寇仲划入自己生命圈子里的余容还是不由自主想要帮帮他和徐子陵的。以个人的能力,是无法隐瞒下各方的势力把那么多的财宝从杨公宝库里取出来的,但却可以摸清楚李世民的动向。在眼里,李世民比师妃暄厉害多也重要多,在他里打好基础,比想尽办法怎么拉拢或者打倒师妃暄有用多,反正寇仲现在不稀罕皇帝宝座,和李小二套好交情那是百利而无害——日后寇大少的幸福生活半是宋给的,半是李世民给的,个妹妹怎么也得先拉拢拉拢某人…… 没有人知道,在个看似风平浪静的东都洛阳里,有那么个小子在反复思索着着系列不可告人的想法的可行性…… 而此时此刻,对此毫不知情的寇仲正拉着自己好兄弟兼未来妹夫徐子陵和新任好兄弟跋锋寒起闯荡江湖,没有个让双龙牵挂顾及的余容在里,三个大老爷们毫无顾忌、风风火火地开始自己的传奇之路。厢三个皮糙肉厚的大人在打人与被打、算计人与被人算计的同时,余容盘下洛阳城里间不起眼的小饭馆,雇几个人,精心装修过后,焕然新、清雅别致的“闲来无事”重新开张,然后凭着无与伦比的美食成为洛阳城内最好的饭馆。只是,不管是谁,都没有看见过饭馆的主人,谁也不知道饭馆主人到底是谁?不过很快的,心思就被和氏璧分散。 武林流传得和氏璧者得下,而宁道奇会在洛阳亲手把和氏璧交给慈航静斋的代表师妃暄——知道内幕的或者冲着宁道奇、师妃暄的,似乎夜之间全涌来洛阳。而间小小的、只是会烹饪些新奇美食的小饭馆,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话题里。像颗石子被投进大湖,只引起阵小小的波澜便恢复平静。 与此同时,诸如宇文化及、李密、寇仲、徐子陵、杜伏威、王世充等人的消息也源源不断地涌向小小的洛阳城,时之间,整个东都热闹无比。期间,余容还曾经夜探过王世充府邸,但王世充经过与李密越王独孤阀等的争斗之后变得更加谨小微慎,以至于余容最后还是为保险而失去探查重要机密的机会——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当探子间谍的分。 余容回到之后,还是如既往地藏起来,店里的事交给下人去做,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像以前那样高高兴兴地经营饭馆,随着时间的推移,双龙的消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可始终找不到机会接近李世民——可以确定李世民定会来洛阳,甚至此时此刻他就在洛阳,可是师妃暄十几前已经出现在洛阳城附近,李世民却还是毫无消息,实在是越来越心烦。 是不是很没用呢?余容换身素净的淡绿色儒裙,汲绸履,撑着伞慢慢走出去。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大概是深秋将至,才微亮,街道上没什么人,青石板的路上,稀稀疏疏地冒出些苔藓,衬着路边破土而出的小草,洗去洛阳最近因为些人事物带来的喧嚣,也让余容心里渐渐恢复平静。 蓦的,行至桥边的看到远处个青衫子走来,远远的,看到对方缓缓地走过来,步步,走得很慢,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感觉,对方似乎和地融为体,样的平静,样的平和…… 不对!余容马上在心里否定种感觉。虽然对方给的感觉是样,但向认准自己直觉的余容还是冒出丝想法——那种融为体的画面气息还是有种格格不入的修饰,像是张还没画好的精心修饰过的画面,明明看起来很好,但却还是给种刻意。而远处的人,似乎注意到余容的眼光,缓缓地走向立于桥头的。 沐浴着朝阳洒下的光辉,袭青衫儒服,简单到极致的装扮,却有种不出的潇洒磊落,余容看着眼前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子”,哪儿还有不懂对方身份的道理? “不要样看着好吗?不习惯别人盯着,虽然之前直盯着。”余容叹气,解释道:“实在是青白日的看到个恍若神仙妃子样的人物,奴家难以自持才会看得时入迷,可不要介意呀。” “在下秦川。”含笑颌首,淡淡的笑容,却下子减去几分淡漠。 “山川钟秀丽,名字很好,不过不怎么适合。”余容轻轻笑:“叫余容,家人给取个名字是希望每都有笑容,不过从来没告诉过别人个。” 余容不待对方有什么反应,径自把雨伞移过去,塞到“他”的手里:“以前老是想着,遇到要什么做什么,可现在看见,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把雨伞拿着吧,雨虽然不大,但看似乎要走很久的样子,要是被雨淋湿,到时候让人看到的儿身就麻烦。凡夫俗子看到绝俗仙子,万定力不强冒犯就糟。” 余容也不去看师妃暄的表情,转身就跑。好吧,怯场,机会来得太快,十八年来还没试过面对样的人物,不管在此之前是怎么想的,现在先跑再,谁让之前直想着李世民忘师妃暄呢。等想好该怎么办再吧,万时冲动忍不住去抢和氏璧,那就大发……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余容眼里就是个可移动性惹人犯罪(抢劫罪)的师妃暄静默地看着那个素不相识的灵秀子消失在自己眼前,张张嘴,欲言而止,还是摇摇头苦笑地看着手里的油纸伞,慢慢地跺着步走下青石桥…… 再见 而另一边,终于无所事事摆着一个思想者poss绞尽脑汁思索着“接下来要干什么”或者“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的余容,马上把自己面对着师妃暄的时候看似洒脱自在实则没志气落跑的行径抛诸脑后——因为!距离告别师妃暄三个时辰又一刻钟,也就是六个小时又十五分钟之后,她!终于想起了原著里这个时候寇仲和徐子陵他们早就在洛阳把该做的都做了!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仲少陵少还是没出现,王世充和独孤阀的争权刚过去不久,虽然有寇仲的消息,但……似乎一切都有了改变?余容皱着眉头,下意识地转着手中的毛笔,看着纸上的一段、一句甚至是半句的资料。这些都是她凭着记忆写下来的,有的是正史,有的是来自大唐双龙里的片段。一些在此时此刻完全可以说是惊世骇俗天方夜谭的资料凌乱地排在一起,大多只是一些记录,没有时间。这使她无法判断到底是王世充的计划提前了,还是寇徐的行动推迟了。 她果然不适合当军师,理想和现实还是差很远的……幸好,她家小陵和李世民关系不错,而且……想到途中经过嵩山时收获的一份惊喜,余容心下大石落定,有那一张底牌在,她倒少了几分挫败。智商比不上人家,眼界高过人还是好的。难怪大家那么喜欢预言家什么的,先知这玩意儿,太方便了。 穿越,本身就是最大的作弊。余容在纸上写上最后一句话,笑了笑,把这张写满了楷书的白纸揉成一团,走到案前点起火,一边慢慢地把纸张撕成一张张小小的碎片,一边看着纸碎被火焰吞灭…… “哎哟,想不到我独孤远在这洛阳城里居然还能见到这么一个大美人儿……”油头粉面、身着锦缎的公子哥儿笑得非常得意,似乎眼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绝色女子已经是自己的归属物一样,用一种极其满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余容。 余容示意那些想要上前阻拦独孤远不规矩的伙计退下,一边默默地打量着饭馆的一楼。很好,想不到她刚刚把该想的该做的都做得七七八八了,下了楼,老天爷就把一个恶少送到她面前,是想让她发泄发泄之前的郁闷吗? “我还以为那王世充的侄女儿董淑妮已经是艳冠洛阳,想不到呀想不到……”独孤远一句直呼王世充的名讳,加上那穿着打扮和姓氏,马上让饭馆里那些本来蠢蠢欲动想要英雄救美的家伙霎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不俗,像是说好了一样,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客人开始掏钱结账离开,陆陆续续地,饭馆……只剩下饭馆伙计、独孤远和他的手下、余容……和一名自斟自酌的客人。 余容听到这里,哪儿还不明白是什么作怪。说来也奇,她本来长相不错,好歹算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后天的“勤女人”,但还不算是祸水的级别。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美了?不是离谱的那种改变,但是同样的容貌,却显得更加吸引人。而这点,在她练了战神图录之后,似乎越来越出众。不提容貌,就是那一举一动,让人看着都觉得舒服。不过她还没什么感觉。 以前,她老是呆在厨房,后来跟着寇徐,见到的不是绝色美人就是英雄人物,和徐子陵在一起之后,又一直被两个人形麻烦制造器保护得好好的,因此,余容活到十八岁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调戏。 哭笑不得的余容完全没想起以前在家的时候,大哥对自己那老鹰护小鸡的架势根本让众多觊觎美人的追求者无从下手的场景。她环视了一下周围,完全无视眼前似乎马上就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恶少,直到目光落到某处,看着那个客人的背影,眼前一亮,嘴角弯起,恬静的姿态、妩媚的微笑让众人顿时忍不住屏住呼吸。 独孤远看着离自己还有两三步之遥、站在两三级楼阶上的俏美人儿,终于忍不住开口:“美人儿,你还是……” “碰!”一声重物坠地之声、干净利落但让人叹息。 除了余容和那名似乎动都没动过的客人没什么反应以外,其他人就这样傻傻地看着独孤远毫无知觉地倒在了地上,那一声清脆利落的声音重重地打在了独孤远带来的随从心上…… 一群本来气焰嚣张的打手瞬间脸色苍白,那身子摇晃得恍若风中白花——余容甚至已经可以自行想象得到在这个在洛阳城内臭名昭彰的执绔子弟、尤楚红最疼爱的孙子之一的独孤远被莫名其妙地打晕、不知生死之后,独孤阀会怎么发落这群只会巴结讨好独孤远的无良之辈了。想到这里,她心情大好,看也不看那几个牛高马大实则外强中干的家伙,越过躺在地上的独孤远、顺便一脚踩过那张白白净净还算得上俊美的脸蛋儿,余容坐到那名客人旁边,对其展颜一笑。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温暖干燥的大手牵过雪白的柔荑,力道有点紧,却让她的心安定起来。见到他,真好。 徐子陵微微侧着头看着她,带着几分疲惫的脸上却分外温柔。“仲少和老跋去疯了,不过他们等会儿会回来的。”说着又抬一下头,无奈一笑,“你的店名真是百年如一日雷打不动,连改都没改过。” “不然你们怎么能这么轻易找得到我?”余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笑得很得意。她是懒,不过谁让她曾经告诉过他们她以前在新安郡开店的事儿呢?除了他们又没有其他人知道她这号人物、她有什么过往,现在开一家同样名字的店,一来有个落脚处,二来又可以作为联络之所,完全符合她这个懒人的思想,以及,方便徐子陵找上门。而且,就算她现在没办法去找卫贞贞他们,开个店,让侯希白知道,通知他们一下也是好的。加上之前那封信,相信他们也是知道他们现在不方便汇合,她也不用担心万一葫芦他们找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多好呀! “我以为要过很久才能见到你。”徐子陵让余容靠在自己肩膀上,揽住她的肩膀,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除了仅有的几次特殊情况外还没有过的亲昵动作。头却微微一偏,很微妙的,朝着背后一群人浅浅一笑,只是眼中的寒意让那几名本来慢慢挪过来的打手犹豫地停下脚步,然后互相看了看自己人,还是抬着地上的独孤远跑了——人没死已经很幸运了,就算知道是谁干的,他们也惹不起,报复什么的,还是留给独孤阀的高手吧。 在徐子陵看不到的地方,余容本来微笑的嘴角弯上的弧度更大了,微微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旋即用手放到他的腰上,两根手指一弯一曲,缓缓地旋转起来,只是感到手下的肌肉微微一绷的时候,她还是不甘心地撇撇嘴放手了。 “现在已经够久了,三个月零六天呢。”只字不提自己期间的心理变化以及不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5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不可告人的小动作,余容抬起头,一只手轻佻地捏上徐子陵的下巴。 “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对其他女人笑过?有没有梦到过我?有没有抱过其他女人?有没有……” “统统没有。”徐子陵一改往常的温吞。看到心上人眯起的眼睛,加了一句:“我和仲少他们太忙了,没精力干其他事儿,跑到洛阳之后我一有时间就找你来了。” 余容心下突然想起徐子陵不愿掺和进王世充的事情里而一个人独自离开的情节,脸上却笑得更甜。 “……我们来洛阳之前救了王世充的侄女董淑妮,不过我实在怕了她,就一个人跑了。”徐子陵无奈,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仲少负责应付她……大概吧。” “。”本来打算抚上徐子陵腰上的手局促地放下,余容的脸,红了。好吧,事实证明,现代人的智商是玩不过古人的,尤其是一个喜欢上古人的今人,两个人就算武力值相当,智力也不在同一个阶段。(幸好徐子陵是草食动物,于是大家要牢记,找对男人很重要……) “那……”余容欲言而止,又看了看周围,对那几名尴尬地站在柜台后面的伙计吩咐:“你们现在去写告示,就说东主有喜,接下来几天都不开店了,做完这个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是。”几个伙计临走前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下徐子陵,只可惜对方背对着他们,也看不清楚这个一出现就让自己东家如此欢喜温柔的男子长得什么样儿,就这么退了下去。 随着伙计们都走了,关上门,小小的厅堂里霎时安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到到——事实上,以他俩的武功,的确可以、并且听得十分清楚。 余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徐子陵,本来想好的话,本来想好的举动,全都被她忘了。就这么看着他,就很好了。 徐子陵慢慢地倾身过去,抱住她,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一样,轻轻的吻从额头、鼻尖落到柔软的唇上,辗转揉弄,在得到她分外羞涩的回应之后,心头一颤,闭上眼睛掩饰自己几乎要表露出来的欢喜,唇齿相依、口舌交缠,没有般的激烈,却温柔得似乎要浸溺了她,不知不觉间,他捧着她的头的那只手缓缓往下移去…… “碰!” “阿容!哥哥我回来啦!小陵……”寇仲灿烂的笑脸,仅止于瞬间僵住的两个人立马分开那一刻。 跋锋寒看着余容一声不吭地跑了上去,还来不及感叹这个仅仅见了几次的小女子轻功之高明,立刻就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奇怪地看了看,跋锋寒看着徐子陵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外表,看着他潇洒淡然地转过来看着寇仲…… 祝你好运。默默地在心里祝福一下寇仲,看着一脸尴尬的寇仲慢慢恢复过来,似乎有几分?诡异的模样……仅仅和这个江湖上传闻是百年难得一见万中无一的年轻俊杰相识相熟不到三个月的跋锋寒慢一步地想起寇仲对自己妹妹是何等……保护,又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兼兄弟之一的徐子陵道一声好运,毫不留恋地踏出了小饭馆,关上门。 门后乒呤乓啷的声音伴随着跋锋寒的脚步响起,迎面而来的,跋锋寒认出了独孤家的几个高手,冷笑一声,拍了拍背后的斩玄剑,迎了上去…… 准备前奏 当缩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自己大半边红彤彤的脸蛋儿、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余容听到下面清脆的乒呤乓啷的声音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好奇心,哪怕她可以察觉到“闲来无事”外面跋锋寒在单方面虐待别人的时候,她也没有动一下。 对于一名真正高手来说,能听到百米甚至千米之外的声响根本不足为奇,真正的绝顶高手更可以倾听百里之外的人的足音、呼吸、心跳频率、血液流动速度,来判断来人距此的距离、人数、来意善恶等等。 余容虽然比不上师妃暄、寇仲、徐子陵、跋锋寒等人的天资,但她却拥有一身骇人听闻的高深内力,不管这身内力是不是彻底为她全用或者为她了解,她的感官之敏锐,也算是当世罕见了。只是平日里她总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生活方式虽然和现在有所出入,但思想还是没改变多少,因此除了几次带着示警性的感知以外,她根本没什么注意。 你能指望一个空有亿万财富却不懂也没想过去使用的人会察觉自己生活方式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吗?而此时此刻,因为被寇仲撞见她和徐子陵的亲昵而慌乱逃跑、又慢慢地由一开始的脸红心跳平复下来的余容,反而脑袋一片放空,加上好奇下面发生的事情,因此,不经意间,她的注意力,或者说是感官慢慢地转移到楼下——她实在很想知道,刚刚……那件事之后,其他人……的反应。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余容却听得一清二楚,那一声声刀剑相击拳拳相抗的声音还是可以让人想象得到外面的这场战斗到底有多惨烈——或者说是独孤家打手们有多惨烈。 与之相反的是饭馆里面紧闭着门窗的一楼大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架的两个是寇仲和徐子陵,又或者是未来大舅哥和未来妹婿的缘故,除去一片雷声大雨点小的碗筷桌椅被砸的声音,就剩下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寇仲和徐子陵怎么会不知道余容可以听得见他们的说话?自然是小声再小声、谨慎再谨慎,倒是让差不多回复的余容不屑地撇撇嘴,什么嘛,装神秘不让她知道,无非就是说些政治军事经济,再不是就是商量着怎么遮掩他寇仲的风流史惹祸史,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还真有,不过好奇的余容现在是不会知道了。女人总以为自己很了解男人,但事实未必如此,不过要是这件事发生在一个爱着女人的男人和女人的好哥哥之间的话,也不需要怎么去追究。事实上,余容没想过,寇仲和徐子陵早在她下来之前就商量好了,一切就此尘埃落定,也没人再提起。一直等到很多年很多年之后,当余容得知寇仲和徐子陵之间“打”好的商量,那表情可是一个哭笑不得也无可奈何,她这辈子怎么搭上这么两个克星活宝呀! “阿容,你下来了?”灵敏地听到余容慢吞吞地走下来,本来两个面朝门口背对房门楼梯的家伙同时转身,极其迅速地,寇仲的左手搭上徐子陵的左肩,徐子陵的右手搭上寇仲的右肩,两个人笑得是一个赛一个灿烂,其动作节奏分毫不差,连嘴巴上扬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余容无语地把目光从他们的姿势移到他们的笑脸,微微在他们的脸上停顿一会儿,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终于还是不忍心再看着寇仲左眼的“黑眼圈”以及徐子陵右眼的“黑眼圈”——那玩意儿在两个人露出的大笑脸和小白牙的衬托下越加喜感,太考验她的自制能力了。 快步走过他们身侧,余容熟练地走进了在厨房里找了四个热乎乎的鸡蛋出来(在家里有两个经常喜欢“切磋”的惹祸龙的情况下,开饭馆最大的好处就是她从来不会缺热鸡蛋)。 直到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俩一眼,余容没好气道:“都在脸上弄出个……伤了,还傻站在哪儿不动,有奖呀?还不快拿点熟鸡蛋敷一敷?” 寇仲两人一愣,乖乖地被余容拉过去坐下。余容拿着熟鸡蛋帮徐子陵敷着眼睛附近的伤,幸好,两人下手很有分寸,那黑眼圈儿,乍看之下很吓人,事实上却一丝一毫也没伤害到眼睛——当然,打的时候痛不痛就是医生和伤员才知道的了。 “一天到晚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很好玩是不?下个手也没分寸,一人一拳头弄出俩黑眼圈,跑了出去让人看到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就算你们两个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也不必自残呀?!”余容一边没好气地故意曲解双龙的孩子气打斗,一边帮徐子陵敷鸡蛋的时候却掩饰着自己神情、小心翼翼地注意他在敷伤口时的表情。 徐子陵微笑着看着余容专注的样子,脑子里却想以前他和寇仲在扬州城里每日为了温饱奔走、每天被言老大虐打、直到最后互相为对方敷药的情景,何其有幸,他有一个生死相交的好兄弟,何其有幸……他遇到并拥有了一个会心疼他的女人,一个会一边抱怨责备他鲁莽一边却小心翼翼、唯恐下手的力气大一点而弄痛他的女人…… 一边的寇仲看着,沉默了一会儿,旋即大大咧咧地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下手脚:“怕什么?反正我们平时有事没事能不露面就不露面,又没人看到。在别人看到之前,我们的脸早就好了。” 徐子陵刚想说什么,闻言,倒是一个冷眼瞧了过去:“的确没人会认得我们。有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寇仲居然会在洛阳城风起云涌的时候穿着夜行衣蒙着脸就露着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跑去怂恿李世民抢和氏璧?” 刚刚帮徐子陵敷完正打算安抚一下一边被她冷落半天的寇仲的余容僵住,难以置信地转头盯着寇仲,也不知道是寇仲那个形象震撼到了她,还是难以置信寇仲居然会主动找上李世民,而且明显他的目的就是投靠李世民—踹掉李建成—跟着李世民上位—坐拥高官厚禄。 此时此刻,余容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仲少呀仲少,你果然是敢人所不敢,以前是想和李世民抢皇位,现在不想了就捣鼓着怎么引诱淳朴少年李二哥爆了自己大哥的菊花当太子——她深刻怀疑,要是哪天寇仲没那耐心等下去,会不会怂恿李世民连他老爹都攻下去直接登基? 不能怪她这么想,实在是当初李世民在她面前,确确实实是一个为了李阀百般筹谋的好形象,她可以万分确定,当时的李世民,根本没想过要争什么,这位同志一心一意就是要招揽双龙为李阀办事。可是,寇仲也不是那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的人。 余容叹气,看来,寇仲应该早就知道李世民下落并且接触过他了,不然,怎么会有这种理所当然的表情?也是,有徐子陵在他身边,凭着阿陵温和完美的形象气质,李世民的戒心绝对会比往常下降不少——徐子陵天生就是一个让人不由自主去信任的人,而且比寇仲少了那种强势的感觉,更让人舒服。 “阿容……”寇仲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试图找回她的注意,心里有点不安,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其实最烦的就是那些勾心斗角争来斗去的事情,以前在飞马牧场的时候,只有在他们三个独处,不需要在其他人面前伪装的她,才是最开心的。 “痛痛痛……”一时间,什么悲伤春秋的感觉都没了,感慨个球呀! 好吧,她就是单纯在发泄一下自己明里暗里找了李世民下落那么久还没线索的郁闷。她在俩主角的无敌运气面前彻底败退了。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在他们后面捡便宜好了,劳心劳力什么的,交给两个家伙去干就行了。 余容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好像刚刚才给自己干哥哥好好“按摩”的情形只是大家眼花了看错了。“看什么看,哼,老娘在洛阳呆了那么久也就看过一个仙女姐姐,凭什么你到处蹦蹦跳跳的居然还能找到李世民的下落……” 她一脸的不平衡,倒是让寇仲哭笑不得,一时之间什么感受都没了。 余容眼角余光瞄到徐子陵,却见他意外地看了她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冲口而出了一句“老娘”,心里大窘,咳了一声,拉张凳子(店里的桌椅都是胡凳胡椅,倒方便了她这番动作)啪地一声坐到徐子陵身边。 “还不快点把你们之前的经历速速道来!不知道我好奇呀?”比之刚才,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温柔体贴,惹得寇仲万分纠结地看了看自己好兄弟嘴角那难以察觉的一扬,叹气,同人不同命呀,好妹妹呀,你为什么就那么单纯呢…… 话虽如此,寇仲还是乖乖地把他们分离之后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竟陵的事余容也打听到七七八八,不怎么在意,倒是他们离开竟陵可以隐藏行踪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余容听得津津有味,魔门、军队、外族高手、世阀、江湖英雄,短短三个月左右,他们遇到的人事物比她一辈子经历得还多,即使只是单纯的陈述,但那种刀光剑影、勾心斗角的气息还是让她感触万分。 或许,有种人天生就是胜者,不管是面对什么,他们总是能在这些事情里成长着。如今双龙的境界功力比起三个月前,又岂是用飞跃就能形容的?若是…… 沉默了半响,余容开口:“那和氏璧呢?你刚刚说王世充想诱骗你们去给他找和氏璧以号令天下,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要和氏璧!不管用偷蒙拐骗还是什么方法!不过不是给王世充那个老家伙。”寇仲闻言,毫不犹豫地回答。“李世民是明主,这一点不光是我们知道,天下间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李世民有多出色,不管发生事,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没有和氏璧,李世民依然是那个谁也无法撼摇的李世民。” “而王世充曾经说过,和氏璧除了象征着天下之主以外,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助长佛道中人禅定的修行,对修练先天真气者更有无可估计的裨益,武功越高、底子越好的人,效果就越明显。这个作用让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不惜面对天下英豪也要牢牢把和氏璧藏在自己手里。”寇仲顿了顿。 “而我和仲少修炼的长生诀乃是道家宝典,你修炼的战神图录也是四大奇书之一,和氏璧,能帮助我们完善心境修为。”徐子陵没说的是,余容因为种种问题,对于战神图录的领悟时快时慢,最近几乎更是原地踏步,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她,虽然余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事,但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悔之晚矣。与其整日担心,甚至日后亡羊补牢,还不如现在就把和氏璧弄到手,他有一种感觉,和氏璧对他们三个的武功绝对大有裨益!到时候…… 余容点了点,没有反对寇仲的话,虽然她没有对和氏璧产生过什么觊觎之心,但好奇还是有的,能看一下也好。何况,早就知道和氏璧最后给她家大哥和未来老公带来多大的福利,她也没必要犹豫对不?原著里都行,他们现在怎么不行? 至于和氏璧象征的天下之主……李世民同志,对不起了,反正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才鬼才天才,将来还有一把金椅子坐,也不缺那么一块宝玉拿来供奉的,对不?嗯,到时候再去长安把杨公宝库的钱拿出来,以后他们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缺了…… “那我们今晚就去偷和氏璧好吗?得手之后我们马上混进李世民的手下那里,不会有人怀疑到李世民身上,风头一过,我们就远走高飞……”寇仲见此,心情大好地拉过自家妹妹白白嫩嫩的小手兴奋道,完全无视自己这几句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鸳鸯大盗动手前的话让一边徐子陵的笑脸突然一僵。 徐子陵不动声色地把俩人的手拉下来,分开:“阿容,乖,去拿点墨汁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仲少不介意,但要是被什么人看到……我想,在动手前还是做点简单的易容比较好。” …… 于是,等到跋锋寒终于累死累活把一群独孤阀来人“打发”走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套抛向他的夜行衣,一看,束发黑衣的余容,以及…… 余容面色古怪地低下头,迅速地用一块黑布把自己的脸蛋儿给遮住,不再去看由寇徐假扮的江洋大盗,以及,两张同样蒙着黑布却无法掩饰自己眼睛上和夜行衣颜色极其相近的胎记的麻脸大盗。 好吧,事实证明,身材魁梧的那个,脸上的麻子真是……太有艺术了! 得手 等到跋锋寒了解完和氏璧的所有秘密之后,武痴的某人立马把夜行衣往自己身上套,连找个房间换的时间都省下了,干脆利落地说:“走!” 于是,接下来洛阳城郊外的净念禅院迎来了四个身穿夜行衣的诡异人物也就顺理成章了。跋锋寒虎目一亮,看着坐落在远处的小山上的古朴寺庙。宏伟、简单的寺院里不断传出阵阵诵经之声,若有若无却不绝于耳,仿佛是天上传来度化世人的梵音。 寇仲和徐子陵却眉头紧锁,像是一种冥冥中的感觉,很飘渺,很奇异,他们可以感到这座寺庙的深处,就藏着那件传说中的千古异宝。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他们就是知道,但又觉得似乎还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跋锋寒开口,打破沉静:“虽然确定了和氏璧就藏在净念禅院里面,单偌大一个院子,我们要潜进去找也很费时间,说不准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发现,不如我现在就下去抓一个和尚来问清楚和氏璧具体藏匿地点。” “行不通的,那些实力强大的霸主枭雄又不是真的傻子,怎么会查不到和氏璧下落呢?光看王世充怂恿我们来偷东西就知道觊觎和氏璧者众多,保不准他们早就派了麾下高手想要偷走宝物,可是这和氏璧现在还不是放在净念禅院里?” “师妃暄既然敢把东西放在这里,就是对这里极其放心。据我所知,净念禅院的四大高手实力甚至还在杜伏威等高手之上,而且四大顶尖高手还精通合击之术,我想,之前王世充应该会派手下来谈过虚实,甚至那些人可能已经……”寇仲沉吟道。 余容一动不动地趴在树上,遥望着对面山上的净念禅院,突然间开口:“里面有人在保护着和氏璧,而且是很难缠的高手。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你说的四大护寺金刚。我还感觉到还有一个更加莫测的人物在那里,我想,那个大概就是修了几十年闭口禅的了空和尚,他的武功比之不嗔、不痴、不怒、不贪还要厉害。” 言语间的严肃让其他三人明白了偷和氏璧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困难,果然,冲动是魔鬼,缺乏深思熟虑就是不应该…… 余容猛地抬头,似乎有所感应,那种平静、飘渺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不是来自和氏璧,也不是来自净念禅院,这种感觉和她当日见到师妃暄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她居然可以感应得到那么远的师妃暄,那到底是什么回事?是因为上一次见面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因为战神图录带来的感觉?亦或是对方知道有人想动和氏璧的注意而故意放出气息让她知晓以起到警告的作用? “阿容,怎么了?”徐子陵注意到她奇怪的反应,问。 “师妃暄来了。”余容沉声,这位师仙子比净念禅院里面的一群和尚难缠多了,而且…… “李世民今晚在曼清院……按道理这师妃暄听到消息应该会去找他的,怎么现在才过了一会儿就来到这里?”寇仲皱眉。 “我去引开她,你们看着办,实在不行就收手,事后在约好的地方集合,见机行事吧。”察觉到对方已经不远,匆匆告知他们,余容收敛起气息飞身离开这里,务求在对方赶到之前拦住她。 …… 一步,两步,三步…… 皎洁的月光下,身着淡青色衣衫的女子背着一把古朴的剑,慢慢地走在山间松软的泥土路上,周围的蝉鸣鸟叫之声和着远处净念禅院那边传来、几乎已经听不到的诵经之声,让人分外宁静。山间树林的深处,黑压压的,只有一点点苍白的月光透过树梢枯叶洒下,再往深处,连月光也无法停留,更显阴森,这一切却更加凸显了漫步而至的绝色女子的气定神闲、淡然自若,好像世间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她,又好像她已经融入这片天地。 脚步蓦地停下,女子目光一顿,似乎有所察觉——师妃暄开口:“可是哪位朋友在此闲游?妃暄……” “轰!”绚烂的火光、呛鼻的气息,沙石飞溅射向师妃暄的身上。从未试过如此经历,或者说没有见识过黑火药威力的师妃暄一时不察,虽然她闪开的动作比当初的宇文无敌还快,但一时之间闪躲不及还是被伤了左臂—— 余容的黑火药是根据配方故意减轻威力,避免出现威力过大而杀人的那种。她又怕师妃暄真的重伤或者死了,时候要是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惹下麻烦,和慈航静斋结下仇怨,被白道追杀,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因此她故意把方向位置弄偏弄远一点,不然,师妃暄又怎么会是这样轻松?打不过师妃暄,又不敢和师妃暄拼智商,她还不能靠点别的手段吗?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世上不见面又要伤人的方法多的是。 余容一见师妃暄被暗伤,右手马上一扬,五根细长尖锐的银针一甩,细长的、被她抹上黑色染料的飞针在黑夜中迅急地刺向师妃暄的身上,几乎悄无声息。 只是师妃暄到底有所防备,而且她的左臂的伤并不重,一个闪身躲开了飞针,还没站好又是一波飞针刺来,又是一跃,动作之快,换了眼力稍弱的人在场,根本反应不过来。 “呲!”师妃暄看着刺入肩上的一根长针,她还是大意了,一阵微麻的感觉传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第三波飞针袭来,尽管已经尽力躲闪,但之前飞针上喂的药开始发生作用,身子忍不住一软,又被三根黑色的长针刺伤,终于忍不住瘫坐在地上,美目带着一丝不甘与焦急,还有几分难以置信,她最终还是在未知的药下晕倒…… 余容在暗地松口气,幸好她一直很重视敛息术,又知道偷和氏璧太过冒险,出门前带上了以前为了人身安全花了大心思备好的涂满麻醉药的黑色飞针,要不然她或许还真的要冒险露面出手了。拍了拍身上挂着空空的锦囊,就是本来不多的黑火药药粉全没了,凭心而论,她还真的不想用这个,之前她在对付宇文无敌的时候用了一次,还剩大部分,这次对上师妃暄,不敢真的杀了她,也没那把握,也只好动用这个玩意儿,起码对于突击,它的作用很好。 火药少了,又怕不是直接用在她身上没效果,然后打草惊蛇,毕竟以师妃暄的武功心计,要是一击不中,无法抓住敌明我暗的有利机会,接下来情况就会变得很被动——她实在是不敢小瞧了这个女人。只是火药用多了,效果有了,但存货也没了。余容苦笑着看了看静静躺在地上,仍旧是美得惊心动魄的师妃暄。 “终于解决了。”余容生怕留在这里太久以至于引来可能会听到火药爆炸声的人的注意,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犹豫着看了一下地上的师妃暄,还是纵身离开。不是每个人都像小龙女那么倒霉的,而且以师妃暄的背景,周围净念禅院的看守,哪儿会有什么人闯进来?能进来的也不可能傻到动师妃暄一根毫毛,何况她下的药重是重了点,但迷|药却很少,过那么一刻钟师妃暄就会醒了,就是麻药的效果长了点,不会出什么事的。她还是走吧,不然等人家醒了,看到她一身夜行衣什么的,出事的就是她了。 远处,净念禅院一阵马蚤动,余容隔着看了那个寺庙的院墙一眼,咬咬牙,头也不回地离开。 …… “什么?和氏璧被人抢走了?”师妃暄坐在净念禅院的禅房里,一听见这个消息,马上震惊地站了起来,这是那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除了师傅梵清惠以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的失态。 “都是妃暄的错,若不是我一时大意……”师妃暄自责。 “此事与你无关,自从和氏璧移至净念禅院那日起,就不断有人来探,虽然前几次没有让他们得手,但想来他们也该是同一伙人,或者是早有准备,即使今天妃暄你及时赶到,也未必能阻止和氏璧被盗。人力有限,人心无限。一个贪字,足以让人防不胜防。”不痴双手合十,劝慰道。 “话虽如此,但如果妃暄能早一步示警,或者守卫在和氏璧附近,也不会造成如此局面……和氏璧乃是皇权的象征,如今和氏璧居然在妃暄手里被贼人夺取,这天下只怕又要起不少纷乱争夺,甚至是造成血流成河……”师妃暄叹气,微微皱起眉头:“妃暄实在无法不去责怪自己。” “妃暄……到底是何人竟然暗算于你?”不贪闻言,心下颇为其慈悲心肠而感慨梵清惠当真好运,能收到一个那么好的衣钵弟子,当下心中不忍师妃暄的自责,开口询问。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遇到过那种武器,爆裂、热气、气味呛人,看起来倒像是道家炼丹士炼丹出意外时的那种情况……莫非有人根据这种……制造出新的暗器吗?”师妃暄心下震惊,“若是有朝一日那人把这个暗器的配方泄露出去,那些意欲逐鹿天下的霸主把这些投入到战争里,到时候死伤的人必将不计其数!” “阿弥陀佛。”虽然禅房中的几人没见过火药的威力,但想到连师妃暄也一时大意被其所伤,也就可以想象得到这个暗器的威力有多大。想到这里,一时之间房内一片静默。 “倒是那刺伤我的飞针,上面只有一点迷|药,我醒来之后虽然还是觉得身子软麻无力,但神志却还很清醒。我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想真的伤害我,而且这个想法与慈航静斋无关。”师妃暄看到他们不解之色,只能在心底苦笑,那个人到底是谁? 得手(下) 对于师妃暄的心思、净念禅院众人的想法,余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觉得他们有多悲天悯人了,因为,她的脑子里全是寇仲徐子陵的安危。 事实上,当她终于等到了他们,一眼瞧见三个身受重伤的家伙的时候,她都快被吓死了,尤其是徐子陵的嘴角还挂着血丝,衣袖裂开、明显是被人用外力划破,寇仲一只手还是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不正常的青色,她都不知道有多担心,直直后悔着要是刚才她解决完师妃暄就去接应他们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弄多几个“小玩意”给他们带在身上…… 徐子陵看到余容一脸懊悔心疼,微微一笑,似乎遇到她之后,他就经常这样笑着,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没事,只是之前一时不慎受了一点伤……其实并不重的……”一只手从怀中取出和氏璧在她眼前孩子气似地晃了晃,然后塞到她手里:“了空被和氏璧的能量所影响,需要闭关,根本来不及赶到阻止我们,而那些和尚顾及和氏璧,投鼠忌器之下根本无法对我们做什么……” “是呀,看来这次我们还真是占了长生诀的便宜,居然和这块千古异宝之间产生了感应,不受它的影响,尤其是陵少,是我们当中与和氏璧感应最强的一个,嘿嘿,你是没看到,当时陵少抱着那块和氏璧往哪儿块地方冲哪儿块地方的人就赶紧跑开,一群高手和和尚作鸟兽散的场景……想起那滑稽的场面我就觉得好笑!”寇仲见余容眼中担忧之色不减,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摊,眉飞色舞地说起当时的情景以示他们这次行动的简单痛快。 一边的跋锋寒闭上眼睛运气敛息恢复体力,今晚打得最束手束脚最窝囊的就是他了,一个对二十不算,周围还是一群精通合击之术的“老”和尚,偏偏那块和氏璧还要命地产生了变化,让他差点也被影响了,要不是那群和尚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能不能险险摆脱了这次要命的危机,还真是未知之数。对于净念禅院的实力、中原高手的恐怖有了再一次的深刻认识的跋锋寒在心底对于寇仲对这个谎言嗤之以鼻。假,太假了…… 不过看在寇仲为了救他而受了点伤的份上,跋锋寒还是对他这个谎言抱以厚道的无视——他就不信有人会信…… “那就好。”余容轻舒一口气。“你们差点把我吓坏了,之前可没见过你们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跋锋寒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寇仲松一口气又变得兴奋的样子,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还是恢复了之前冷酷的表情继续打坐。 徐子陵笑笑不语。 寇仲朝气十足,完全没有一点疲累:“那是,我们扬州双龙的名头不是盖的!这世上能伤到我们性命的人还在娘胎里呢!你哥哥我可是未来的大宗师!懂么!净念禅院那群和尚想留下小爷我,简直就是做梦!” 痞子气十足,但霸道自信的语气宣告了身边的人,他寇仲底气十足,就算那群和尚现在出现他面前他也能以一打十…… 余容笑眯了眼,赞同似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对寇仲的无比信任与崇拜——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趁着寇仲得意地宣告着自己未来天下无敌的时候,余容已经迅速地简单地检查了一次徐子陵的手脚,很好,只是一些小伤口,没伤到根本,抛去最初的关心则乱,余容现下再看一次徐子陵的伤,还真得承认这家伙外表看起伤得不重(只是嘴角流了点血丝,连口血都没吐过),内在伤得比外面还轻。 看来和氏璧居功至伟呀——这玩意儿要不是太过显眼,又带着一股怎么也去不掉的天外能量,不断地影响着那些高手什么的容易被人发现,她还真有点想把这玩意儿藏在她家阿陵身上,平时可以拿来练功,打架的时候揣在怀里往哪儿哪儿散开,多方便…… 没人注意到,一边盘坐着但早已运功完毕的跋锋寒用一种白痴的眼神看着得意洋洋的寇仲——这厮每次遇到自个儿妹妹和自家兄弟在场,智商就直线下降,尤其是如果涉及到余容的时候,只要对方可能有那么一点不高兴或者担心,寇仲脑子就成了糨糊,连眼睛都成了摆设,居然都没注意到徐子陵已经就着拿过和氏璧的动作低着头靠近余容,俩人的手亲密无间地交握在一起,神态间有股说不出的亲昵。 这要是换了平时,寇仲恐怕早就气得吐血,嫉妒地眼红了。不止一次见识过寇仲对于余容身心保护过度的那副模样,跋锋寒还是决定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闭上眼睛懒得再看下去,从头到尾,小小的山洞里没人注意过跋锋寒平日不变的冷酷表情曾经发生过小小的变化…… 这厢,余容一边听着寇仲滔滔不绝的宣言,一边检查完徐子陵伤势之后,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的棉帕压上寇仲的手,缠了两圈,把伤口简单处理好之后,果断地打断寇仲的话之后就说一句:“走吧。” “慢着!”徐子陵制止她的行为:“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众人望向那方白璧无瑕、宝光闪烁的和氏璧,相互一看,恍然大悟,旋即露出会心一笑。 …… 没有人知道,今晚,就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四个疯狂无比的家伙用一种从来没有人试过的方式激发了和氏璧的能量,没有人知道,今晚之后,天下诞生了四个功力飞速猛进的绝世人物——在四个只能用运气奇好来形容这次经历的怪胎成功晋身天下最顶尖人物的同时,那块被无数人觊觎甚至不择手段也想将其据为己有的和氏璧,彻底粉碎,连那块金角也化为风中粉尘消失了…… 等到净念禅院的了空破关而出感应到和氏璧的异动而赶到此地的时候,他只看到了空无一物的阴暗小山洞,仅此而已。 比起宝相庄严的了空神色肃穆地立于山洞的空旷情景,四个始作俑者却跑回了洛阳城,并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次澡,把自己身上因为易经洗髓而出现在身上一层黑乎乎的杂质洗掉之后,舒舒服服地盖着被子睡了一觉。 经过和氏璧那来自天外宇宙的能量给他们易经洗髓之后,不但资质绝佳、经脉拓宽,连身上的肌肤也变得无比滑腻、身形也比易经洗髓之前要精炼几分的他们如今在外貌气质上更胜一筹,而且昨晚去净念禅院偷东西的,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跋锋寒)和两个麻子脸并且的魁梧大盗——当时双龙脸上一左一右的黑眼圈都没消掉,现在他们的肌肤虽然不至于白白嫩嫩,但好歹也是光滑无比,易经洗髓之后什么伤口疤痕都不见了,和氏璧又消失了,师妃暄和了空等人也无法依据和氏璧的那份异能感应到他们的位置,鬼知道是谁偷走的和氏璧? 更别提就算他们对双龙有所怀疑,也没证据证明当时还没达到洛阳(双龙在天下人眼中至今处于失踪阶段)的寇仲和徐子陵是偷走、抢走和氏璧的贼人。就算是,那么另一个打昏了师妃暄的神秘人又是谁?以慈航静斋死要面子的作风,又怎么会同意师妃暄把和氏璧被偷的消息泄露出去? 如果是原著里的情景还好,可是如今寇仲完全没有一丝争霸天下的迹象,而且有没有在洛阳城内公开露面,偷和氏璧的时间又提前了,没有抓过上官龙的他们自然没有被祝玉妍盯上,自然没有被识破身份,一点点小小的改变,却导致了最后慈航静斋不肯表露这件事情的结局,毕竟消息传去出之后,不但慈航静斋的威望会被大打折扣,就连净念禅院的地位也会被人质疑,佛门众人又会怎么看待这两个长期领导他们的“领袖”? 被偷的可是千古异宝和氏璧呀!就在和氏璧被偷的当晚,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还公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询问过李世民为君之道!而当晚,师妃暄作为慈航静斋的代表,宁道奇之下最杰出的年轻高手,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人打昏了,这会让人怎么想?更不用说魔门对他们的威胁…… 一切的一切,注定了慈航静斋就算要说出和氏璧被盗,也不能把全部真相说出去,可是别人又岂是傻子?只要被一个人识破慈航静斋的消息中的不实,那么他们一向光明正大的形象就会受到打击…… 一想到这里,余容就觉得自己很痛快——叫你们胡乱掺和! 接下来几天,四个人就藏在洛阳城内的一处偏僻住所,各自融合着自己体内蕴含着的和氏璧的能量,等到他们出关的时候,从外表上看,就算是日夜对着和氏璧三年的宁道奇亲自到来,也无法查看出他们身上有一丝一毫和氏璧的气息了。非但如此,在这几天里,他们的武功资质都得到质的飞跃,可以说,光是和氏璧给予他们的来自天外能量的洗礼,就足够让他们一脚踏进“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可惜,余容并不是第一次易经洗髓(在战神殿内,她已经试过一次),因此效果并不如徐子陵三人来得那么明显,不过她还是赚大发了。 和氏璧使她的经脉大大扩张,原本深藏于她体内的内力真气终于得到解放,如果说以前那份百年功力对她来说是一颗威力巨大的不定时炸弹的话,现在就等于一个可以被她随心所欲操控的武器。以徐子陵绝无仅有的资质进步,也不敢说自己能挡得了她的全力一击—— 寇仲见过他们动手的情景之后心情大好,笑称这辈子陵少都被欺压都死死的,那么惊人的资质,在自己妹妹偶尔一次的进步之后还是得挨打,虽然余容的真正修为不如他们,但光凭那份彪悍的功力,打一下自家男人还是万无一失的…… 曼青院内 他们出关之后的第二天,李世民派人送了四张请柬给他们,这个时候,余容才知道原来寇仲一伙人到底是怎么进来洛阳的!居然!是李世民带进洛阳城的—— 竟陵之战之后,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三个人就四处闯荡,一路上把那些该杀的该打的都解决完之后,确定他们的行踪不会给人知道之后就快马加鞭赶到洛阳城附近,却没想到遇到了李世民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6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李世民是谁?李唐的秦王,李渊的二儿子,天下最为瞩目的英雄人物,最重要的是,他为李家打下了半壁江山,这样的人,只要是想要逐鹿天下的霸主枭雄,又有哪个不想杀了他?别看他们平时对着李世民大家都那么敬佩尊重,其实他们又有谁不想李家实力大减、李世民挂掉?李世民自然也是知道这点的,因此平时出入都十分小心免得泄露行踪,可是这次好巧不巧就被人发现了,而且对方还是影子刺客杨虚彦。 就在杨虚彦快要得手之际,寇仲等人出手救下了李世民,事后,李世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杨虚彦当自己的客卿,而他又一直视徐子陵为自己的知己好友,寇仲他们又成了他的救命恩人,结果自然是寇仲顺利地搭上李世民的顺风车光明正大地潜进了洛阳。非但如此,李世民还帮忙掩饰了他们的一切痕迹,而寇仲接近王世充,不过是他送给李世民的一份大礼而已…… “唯恐天下不乱!”余容支着下巴听完,直接戳穿了寇仲之所以接近王世充,不过是因为他不安分的本性而已,而李世民已经看穿了寇仲如今根本毫无野心,不但没有把他看做对手,还很积极地回报着自己的朋友+知己+救命恩人,看来,寇仲这家伙的运气真的比她好太多了…… “以后我就专心去讨好我的玉致妹妹就行了!嘿嘿,李小子可说了,她可是把他当成好哥哥一样去信任的……”寇仲摸着下巴道,言下之意,根本就是把李世民当成自己泡妞的损友——余容一想到了李世民在女色上的某些让人诟病的事迹,马上推翻这个想法,什么损友,这两个分明就是□! “你还是想好怎么解决完你家玉致妹妹的婚约再说吧,别忘了你答应别人的事都现在还没影儿,我看人家也不见得怎么喜欢你。”徐子陵正色道,然后迅速地跃上房梁避开寇仲的拳头。 “哼!谁说玉致不喜欢我的?她只是不说而已!至于李天凡,嘿嘿,他都成了半个废人了,我又怎么需要担心他?现在宋阀之所以考虑和李密结盟联姻,无非是为了瓦岗寨的势力而已。只要到时候李密一败涂地,那份婚约自然就作废了,难不成宋缺还能为了一份百害而无一利的政治联姻让自己女儿嫁个一个太监?”寇仲说到最后,冷笑着点出了他上次在飞马牧场动的手脚。 余容大惊:“你上次不是说没有那么做吗?” “是呀,事后我觉得那样放过李天凡实在是太亏了,而且我们和李密早就是不死不休,他都能下蒲山公令追杀我们了,我还不能在他儿子身上讨点利息?”寇仲理直气壮。显然,手上早就堆了不少人命的他根本不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妥。 余容也没说什么,李密想要寇仲和徐子陵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亲眼见过蒲山公令下那些杀手的疯狂,她也不想说什么同情李密的话或者悲天悯人地指责寇仲过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谁对谁错,何况李天凡手上也不见得干净,寇仲这么做,也算变相地给冤死在李天凡手上的人和那晚飞马牧场死掉的那些人报了个仇——虽然寇仲脑子里压根儿就没那个想法。 跋锋寒表示自己不想去,结果就成了他们三个人去了李世民那里,惊喜的是,这次余容见到了李靖。 “李大哥!”余容对李靖,那自然是感激不尽的,之前还只是觉得他们只是那种相处过几天的普通朋友,可是隔了那么久再见面的时候,李靖给她的感觉却分外熟悉亲切。 李靖也认出了余容,虽然如今余容的外貌气质与当初山林中的狼狈天差地别,但很显然,早就和寇仲他们见过面的李靖已经知道了余容的事,当然,也知道了所谓的“徐子陵的未婚妻”那档子事儿。 外表粗豪的李靖爽朗大笑:“想不到以前我们救下的那个小姑娘,今天倒成了子陵的未婚妻了,看来你们还真是……”未竟之意完全是不带恶意的取笑。 又见余容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李靖转开话题:“对了,我还没跟你说过呢,我娶亲了,你大嫂她本名叫张初尘,不过因为善使红拂,江湖上都叫她作红拂女。前些日子她去看素素去了,不然你就可以见见她了。” 余容本来还在好奇地想着这个野史上很是出名的奇女子是什么样子的,但一听到素素的消息,就急忙问道:“素素姐现在怎么了?” “她很好,三个月前才嫁给了她师父的侄儿,那男子虽然武功不高,但医术很好,人也不错,对她倒很是体贴,一个月前她怀了身孕,红拂收到消息之后就赶去看她,顺便在那里住下,她这人呀,平时对谁都是冷若冰霜的样子,倒是对素素好得不得了,这不,这次去看她,还专门求了秦王要了不少珍贵药材,说是要给素素这个双身子的人好好补补。”李靖无奈道,言语间倒满是欣喜,他一向把素素当成自己妹妹,如今妹妹有个好归宿,他也高兴。 余容一松,不知怎么的,突然闪过原著里李靖和素素之间的孽缘和素素的命运,再想到现在,竟也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还好,她现在倒是可以彻底放心素素了。 “好了,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们就启程吧!”李靖拍拍手,干脆地找来下人准备马车。 “启程?去哪儿?”寇仲好奇。 “曼青院。”李靖爽朗一笑,只留下双龙面色古怪地盯着余容。 “我们走吧……”余容转头,无奈道,虽然她很好奇古代青楼是什么样子的,虽然她很想见识一下尚秀芳这个大唐艺术家的风采,但穿着女装去青楼……谁想到的这个主意?太有才了! 到了曼青院,才发现事情不是他们想象那样子,这里很安静,安静得过分,没有以往的靡靡之声,而且周围被不少武者侍卫包围了起来,从他们的呼吸动作看来,都是江湖上的好手,而且,那些人只有一部分是李世民的人。 “上官龙、王世充、王薄、‘长白双凶’符真符彦、拓跋玉淳于薇、曲傲……我的娘耶,怎么老熟人都聚在一起了?”寇仲嘴里这么嘟囔着,心里却大作警惕。该不会是和氏璧被偷的事情终于曝光了吧? 徐子陵极其自然地拉过余容的手,跟着李靖走向李世民一桌,点头打了个招呼坐下,从头到尾,神态极为平静,那份挺拔潇洒的仙逸气息却分外引人注意,而余容则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说话,不好奇,好像周围带着恶意和猜测的目光不存在一样。 周围的悄悄私语又消失了,宽敞的大厅慢慢安静下来。李世民坐在席间对他们点头示意,暗示他们稍安勿躁,余容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也转过去面向他微微颌首,李世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转开了去和身边的人说什么。 察觉到两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余容似有感应地转了过去,刚好看到拓跋玉盯着她,眼里分明是难以置信的,而拓跋玉的对面,则是恶狠狠地盯着她的宇文无敌,余容微微扯动嘴角,想起了这两个,一个差点被自己盗版的“葵花宝典飞针”弄成了刺猬,一个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的“大礼”炸伤了手臂,不知怎么的突然一时心情大好,粉唇上扬,她朝着两人点头,眼中满是天真无邪的好奇——我认识你吗? 徐子陵不用回头,都可以“看”到拓跋玉和宇文无敌难以置信的目光是怎么恶狠狠扎过来的,尤其是耳边听到的两个大男人微微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几乎难以听闻的杯子破碎声,更让他心情上扬,一时之间,看到宇文阀的人的那种坏心情以及那股恨不得把宇文无敌生撕了的冲动都消失了,又想起寇仲所说的利用李世民来打击宇文化及的话,不知怎么的,用力握了一下余容的手,引过来她的注意力之后却没说什么,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寇仲……一点一点地挪向宋玉致,以及,他是怎么被突然红了俏脸蛋儿的宋玉致狠狠地往他腹部上击了一个手肘……再看周围,似乎没人察觉到,嘴角微微一勾,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正经模样。 戳,戳,戳戳戳。 徐子陵微微侧身:“怎么了?” 余容微微压低声音,保证周围其他人听不到:“看到那边那个留着两撇小胡子,拿着一把画满美人的扇子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的家伙了没?他就是侯希白。”她想去找小胡子,前阵子才让人送信给他,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现在这位多情公子居然突然蹦到这儿,那是不是代表他还是被师妃暄收服了?那……卫贞贞三个呢? 失策,太失策了!居然把侯希白这个风流公子身上那个情种忘了,她真的得去找他问清楚她家那几只哪儿去了,小胡子要追着师妃暄跑她没意见,先把人的下落告诉她呀喂! 徐子陵目光一凝,望向那位看起来极其风雅俊逸的男子:“侯希白?” 侯希白本来低着头,和身边的沈落雁说着话,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这道目光,也抬起头,似乎漫不经心地往向徐子陵,眼前一亮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俊秀无比的清逸男子,和熙地朝着他点点头,得到徐子陵善意的回应,笑容逐深。自然而然的,又看到了徐子陵身边的女子——他凭着过目不忘的眼里立刻认出了那个女子就是余容,一个有趣的奇怪的女子。 只是……她的身上应该发生不少变化了吧?虽然还是那个样子,但容貌气质却比起他在新安郡内见到她的时候,现在简直是脱胎换骨。更奇怪的是,她明明生得颜色极好,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美,却有一种悠然自在的气息,让人看见了就心生一种顿感清新、想要亲近的感觉,存在感却极其微弱,不是那种不被注意的感觉,而是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中一样,明明你看到了,注意到了,却不会让人时时刻刻注意到她。 侯希白不动声色地看着席间不少男子望向余容,眼中满是惊艳、垂涎,可是当他们把目光移开,却没有一个人会再一次特意地转回去看她,一个如此,十个如此,不能不说,这个情况太诡异了…… ,不对,还有两个人不是这样,一个拓跋玉,一个宇文无敌,两个大男人盯着这个柔弱女子的眼神炽热都似乎恨不得把她给吞了…… 徐子陵微微摇头:“还是等会儿把事情解决了再去找人吧,侯希白一时半刻也走不了,不急。还是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再说吧。” 余容毫无异义,再注意到那边沈落雁望向这里的目光,还没来得及多想。一种熟悉的玄妙感应又一次在心中浮起,苦笑着摇头,看来,她已经可以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人物齐聚一堂偏偏场面又如此古怪了。 依旧是一袭淡雅青衫,说不出的飘逸从容,背上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平添几分英气,清淡到极致却也明丽到极致的师妃暄一步一步走进厅内,一时之间厅内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不论男女,皆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眼神看着这个只需一个举手一个投足就可以使周围顿时变得空灵、如梦似幻的仙子。 师妃暄,你终于来了。 余容看着寇仲和徐子陵先是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旋即警惕地打了个对头,显然,他们现在也知道,重头戏来了。而侯希白,依然是一副失态的惊艳,但过后,却打破了余容的思维——他居然只是随着众人痴迷地看了师妃暄半响,过后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毛笔唰唰唰地把师妃暄给画进去了他那把随身携带的美人扇! 小胡子,你发什么疯? 正文 卫贞贞的下落 接下来的时间里,余容半是恍惚半是清醒地看着师妃暄向众人告罪,宣布了和氏璧被偷的消息;看到了王薄等人“义愤填膺”地把追讨和氏璧的活儿揽上了身;看到了一群单凭一己之力也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在师妃暄离开后对着“莫须有”的四个“神秘贼人”口诛笔伐,恨不得直接把四个人抓住凌迟;看到了席间众人的种种反应——李世民还是那副豪爽大气的样子,寇仲帮衬着李世民和其他人唇枪舌剑,今晚之后,是人都知道寇仲的选择了。而徐子陵还是沉默寡言,只有偶尔看到寇仲风头过劲才被其他人针对才会出言相帮,话不多,却字字一针见血,驳得人哑口无言。 从头到尾,余容都是一语不发地静静坐在那儿,像是一个旁观者,心里却在想起了如果双龙没有背起盗走和氏璧的罪名,没有被人人喊打,又没卷进这些争端中,更没有素素被人抓在手里当把柄要挟他们,他们是不是会过得更好一点?少一点杀戮,少一点伤心,少一点遗憾…… 场面开始有点混乱,因为上官龙突然阴阳怪气地暗示众人,双龙有多大的嫌疑。寇仲戳穿了上官龙的身份,对方恼羞成怒,李世民作见证给他们立下赌约一战决生死,寇仲大发神威,不过这次上官龙不但被拆穿了身份,还惨败在功力大进的寇仲的手下,上官龙想要暗算寇仲,却被徐子陵出手阻止,这厮眼角瞄见了余容,想抓表面看起来毫无武功的她当人质…… 侯希白看到这个熟悉得让他刺眼的情景,再联系起卫贞贞事后的伤心,“唰”地合上了扇子下意识地出手…… “咔嚓!”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侯希白蓄势待发的动作僵住。而一边,李世民眼前一亮,在一边,徐子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寇仲,很自然地收起了原本要痛打落水狗的动作。 余容面不改色地收回自己的手,瞄了一眼上官龙被她扭断的右手,一点也不喜欢用那些繁复招式、完全尊崇“唯快不破”和“绝对力量”的她极其干脆再废了他的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心下一动,一个用力之后故意把头伸过去做侧耳倾听状,嘴里无声地动着,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虽然在外人看来,是她在威胁上官龙),然后露出一份难以置信的惊骇表情。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只手松开,而上官龙的背后赫然出现一根黑色的长针。 “旦梅,闻采婷,边不负。”她转头对徐子陵含糊不清地道,但是那微小的声音却瞒不过周围的人。也不去管别人是去想上官龙是不是魔门的人还是猜测和氏璧是魔门来人偷走的,没有人注意到,那根看起来和师妃暄所说的暗器飞针极其相似的黑色长针是什么时候被人甩出,结果了上官龙性命的…… 余容脸色变得冷漠,只朝着徐子陵点下头,就转身出去了,也没有人敢拦着她,只有侯希白震惊过后,默默地看她了一眼,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跟了上去。 余容一路走到北市的街上之后,才缓缓放慢脚步,停了下来,找了家小茶馆坐下,洛阳繁华,街上四处都是小贩小摊,南方的粥、北方的面、胡饼、香料、鲜花,什么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有。 当侯希白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坐在店里,面前照例是一杯热水、一杯清茶、一碟酥饼和一碟甜糕。 侯希白坐下:“和氏璧真是魔门偷走的?” “不是。但是我必须这么说。因为我怕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余容道。“我不想骗你。” 侯希白苦笑:“你这样说会给你自己惹下大麻烦,魔门那有仇必报的行事手段,你没见过,绝不会想象得到有多恐怖。” 余容突然笑了:“你就不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闻采婷旦梅边不负这些人物吗?他们在江湖上可是‘老前辈’了。” 侯希白闻言,坦然地点头:“我的确很想知道。你似乎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担心那点,起码现在我不担心。不过我蛮担心作为一个朋友,你看起来又那么风流,会不会把我未来相公带坏了。”余容正色道,然后满意地看到侯希白又一次被呛到。很好,虽然她和小胡子不熟,但谈起话来还是很自在的,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收到你的信了,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在下必须赶来洛阳,然后就卫贞贞姑娘他们一起托付给了我的一位故交,在她那儿,他们必然安然无恙。等候某办完这些事情,风平浪静之后必然会亲自把贞贞姑娘……他们亲自接回来的。” ……贞贞姑娘?余容脸色古怪,联想到先前看到侯希白居然会亲手把师妃暄画到美人扇中那一幕,又突然想起素素嫁人的消息,小心肝猛得那么一颤,然后默默地说服自己,侯希白既然绰号“多情公子”,那么用那么温柔缠绵的语气去喊卫贞贞的名字也不怎么出奇的,毕竟,好歹卫贞贞也是一个嫩得可以滴水的江南美女呀…… “……不知侯公子把贞贞姐托付给何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还是动身把家人一起接回来照顾比较好……”余容用一种万分抱歉之前打扰你耽误你连累你帮忙照顾人那么久的语气表情内疚万分地说。 “石青璇。”侯希白解释:“青璇身份特殊,不论魔门还是白道,轻易不敢去那里打扰她的清净,何况青璇的‘幽林小筑’,外人要进去难如登天……” “……”此时此刻,余容只觉得眼前的侯希白是如此欠打!石青璇!幽林小筑!那是外人该去的地方吗!这厮脑子怎么长的!不知道他师父老是喜欢跑到哪里窥探女儿吗!要是石青璇哪天对石之轩的脸色不好惹得后者一个伤心,人格分裂症有一次发作要发狂对她家三个柔弱无助的平民百姓下手怎么办! 这一刻,余容完全没有一点听到偶像派妇父女的消息的兴奋。比起惹上祝玉妍之后又发现自己在意的人居然藏身在那种那么危险的地方,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杯具的事情吗?石之轩,石师呀,看在她那么崇拜那么喜欢他的份上,看在她和他徒弟好歹算个君子之交的份上,高抬贵手无视掉她家那三个人的存在吧…… 侯希白看着余容一半恍惚一半担忧的眼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其实,贞贞他们一直很担心你的下落,知道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你的信,他们才知道你的状况。我想你们之间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那份在意确实很深的。” “他们现在就住在四川巴蜀,青璇的幽林小筑那座小山谷外,不过并不和青璇住在一起,当时因为我离开的仓促,就派人把他们送到我在那里的一处住所,那里本来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平时也有仆人给他们送些吃的穿的……青璇虽然很少出谷,好清静,但心肠很好,有她在,你不必担心。” 余容默默点点头。“我能去看看他们吗?抱歉,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突然发现我有一个不得不去接他们回来的理由,我不会打扰到石大家的清静的。” 侯希白身为堂堂多情山庄庄主,平时在外朋友知己无数,怎么会说要突然离开来洛阳就无处安置他们于是把人交托给石青璇呢?石青璇是谁?连石之轩都不敢轻易在她面前露面——那是不是意味着作为侯希白的师父,石之轩知道了卫贞贞她和她以及双龙关系匪浅?所以想要控制住一颗可以左右他们的棋子?毕竟,石之轩魔性的那一面,野心和控制欲绝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而寇仲徐子陵,又是年轻一代最卓绝的高手…… 侯希白的一举一动,瞒得过天下,瞒不过石之轩,那么石师知道卫贞贞和她的关系,再查到卫贞贞曾经照顾过双龙也就不足为奇了。余容毫不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石之轩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情,那大叔太妖孽了。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以侯希白这个孝顺徒儿的性格,根本不会忤逆自己师父,那到底为什么到了最后应该是人质的卫贞贞却会住到石青璇附近呢?这中间发生过什么? 余容只觉得自己头痛得很,虽然当初请侯希白带他们离开新安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有以后的那些变故,更没想过居然会有人能通过卫贞贞和她的关系查到卫贞贞和寇仲徐子陵的关系上面,但无疑,如果没有那一次海上的变故,卫贞贞早就跟着他们一起下船到陆上过起平淡但安全的日子了,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平凡小妇人居然还有那一点不算秘密的秘密? 觉得自己得背上很大责任的余容,开始想着怎么办才能把三个不会武功什么都不知道的男男女女给完好无缺地从四川捞出来了。 现在,她只希望这些想法只是她的杞人忧天,而石之轩从头到尾都没用眼角瞄过卫贞贞一眼…… “我懂的,你去看一下也是好的。”侯希白没有一点介怀,他从余容的反应和之前曼青院的场景,也大约猜出了一点端倪,但并不敢说自己猜的是完全对的,何况,他也无权要求别人对他完全坦白,对吗? 余容倒是对他的气度再一次刮目相看,侯希白的那份潇洒大气,一点也不逊于她所见过的其他人!单凭这点,余容就不得不承认,当初她居然认识了侯希白,那真的是飞来横福!认识这一个人,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深感幸运的事情。 本着这样的心情气氛,俩人相处起来倒也很快去掉了原本那份若有若无的隔阂,都不是喜欢勾心斗角的人,就这么就着茶水糕点聊天起来,一直到侯希白被人叫走…… 这算求婚吗?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36 本章字数:4293 当然,在风度翩翩的侯希白心情愉悦地离开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清楚这个刚刚和他相谈甚欢的小女子心里在想打什么主意—— 虽然余容在侯希白面前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身份,但她却比谁都清楚他底子。当然,她压根儿就没有泄露侯希白的真实身份给徐子陵他们知道的打算——且不说这样实在是对不起侯希白过去的帮助和现在把她当成一个真心相交的朋友的这份真诚,光是让她这头还把小胡子当成朋友,那厢就让她出卖他,那可是她绝不可能做到的事,哪怕是告诉寇仲和徐子陵也一样,那是她的原则。 但是!完全信奉着亲大哥教条、把浪费资源当成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的余容,怎么可能会浪费小胡子这么好的……消息来源呢? 于是,在风度翩翩的侯希白愉快地和余容交谈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余容已经根据她极为隐晦的打听,从侯希白嘴里套出了石青璇此时此刻并不在四川巴蜀这个消息,并且小胡子再三嘱咐说要等一个月后他把事情都解决完了亲自带她过去和卫贞贞他们集合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该怎么做了。 石青璇此时并不在幽林小筑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消息,但却对余容很有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剧情已经开始走向另一个未知方向,近的有寇仲放弃争霸选择逍遥于天地间,远的有李家早早称王,此时势力名望比之原著还要强大,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一部分,或者说绝大部分剧情依然没有改变,只是时间上有所出入而已。 因此,余容也就可以根据侯希白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三言两语而猜出石青璇如今应该是为了假邪帝舍利的事情而被尤鸟倦等四人盯上,不得不离开幽林小筑另作筹谋的打算。那对她来说,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 余容独自一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寇仲和徐子陵还没回来。如无意外,此时此刻他们应该是被重重人影包围着,或者是被一群大美人缠住,对此,余容没什么诚意地想了下,只要徐子陵没想着心血来潮给她来个红杏出墙,她绝对不会有任何不满的…… 在第一百零八次感慨了一下他们这两个难兄难弟蜂蜜一样招人的人生以及其光芒万丈的体质,余容迅速地钻进自己房间里把要准备的都准备好,该想的该算的争取在今晚都想好算好…… 于是,当徐子陵第二天回到饭馆却见大厅空无一人,就直接推门而入进余容的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纸团,以及……披散着墨黑色柔顺长发,穿着雪白单衣的躺在软榻上卷缩着身子休息着的余容。里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以及周围少许滑如凝脂的肌肤,因为闷热流汗的缘故,几缕青丝微微粘在那露出的雪肤上,更显出她的慵懒惑人…… 美人如玉。 不知道怎么的,徐子陵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颇有点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开,却看到她赤足而卧,小小的、雪白的脚趾微微蜷缩,让人看了竟不自觉地感到一种莫名的可爱。 徐子陵下意识地坐到她的软榻边,动作很轻,似乎是生怕惊醒了她,半响,修长微凉的手指伸向她的脖颈,却是小心翼翼地撩去了粘在她肌肤上的发丝,又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为她拭去汗津。 他突然轻轻笑出声来,声音里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戏谑,完全没有之前生怕惊醒她的小心翼翼:“饿醒了?”却是已经发现她已经醒了的事实,只是没有说而已。 余容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知道被他发现了,也就没有再装下去,睁开清亮的眸子望向他:“你哪儿只眼睛看到我是饿醒的?明明就是被你吵醒的!” “好好好,是我吵醒你的。那容大小姐现在是不是要小的去给您打水洗漱,服侍您用早饭呢?”手指指向窗外,徐子陵无辜地道,只是在最后及时补充一句:“到日上三竿了!” …… 余容将自个儿未婚夫毫不客气地“狠揍”一顿之后,衣服依然没有一点凌乱的徐子陵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了握她的脚,有点冰冰凉凉的,想来是昨晚等他们回来等累了昏睡之后没有遮住脚趾才会这样的。抬头看到余容有点愣愣地看着他摸着她的脚,徐子陵突然轻笑出声,声音越来越大,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看到她有点恼羞成怒的迹象,徐子陵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乖,你去换好衣服,我给你打盘热水泡泡脚。” 知道自己想岔了的余容,红着脸洗漱完,跑完叫,神清气爽地起来换好衣服穿好鞋袜,收拾完房间,刚好能吃上徐子陵端进来的热粥。给了一个“很好很乖我很满意”的眼神给他,余容开始好好医肚~ “仲少呢?他怎么还不回来?”余容一边喝着粥,一边把徐子陵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认他没少一根发丝没被人砍伤之后,就问起至今不见人影的寇仲,但没有问他们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 徐子陵坐在她的旁边,把昨晚在她离开后的事情一一道来,温润的声音在说到最后,寇仲追着宋玉致跑掉了的时候,颇有种无奈的感觉,毕竟怎么说寇仲昨晚黏在宋家小姐身边那动作神态实在是……让他这个见惯了他以往口花花的表现的铁哥们不怎么适应。 “孺子可教也!”余容解决完最后一口粥,用一种今天中午咱们吃什么的平淡语气道。 “就是不知道人家玉致姐姐的家里人会不会对他这个情郎有好脸色看,追着美人到人家家里……太有前途了!”就是不知道号称“天刀”的宋爸爸会不会追着寇仲那个对自己女儿觊已久的家伙从家里面打到家门口。 “你想太多了,又不是去宋家,不过是去送宋小姐回洛阳的落脚处罢了。”徐子陵不做太多解释,刮了下她的鼻子,不再说这些:“我看到你的房里都是纸团,你昨晚干嘛了?” “阿陵……”余容笑容消失,沉默一会儿告诉他:“贞贞姐可能落到了邪王的手里。” 徐子陵笑脸一僵:“什么?” 余容看他的表情,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马上握住他的手:“不用担心,依我看来,以石之轩的身份本领未必有那么看重贞贞姐这个筹码……” “石之轩?”徐子陵默默念着这个名字。“他就是邪王?和邪道八大高手有什么关系?” 余容把自己昨晚想到的一切能说的都说了出来,包括石之轩的来历、化身裴矩的过往、武功感情一一告诉徐子陵。说完之后,还把尤鸟倦几人意图对石青璇下手的消息(这个消息来源是推在了小胡子身上,当然,事后会不会被拆穿她可顾不上了)以及邪帝舍利(这个推给了鲁妙子了)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这么说来,若石之轩真的对石青璇充满愧疚,我们倒可以凭借石青璇的这次危机把贞贞姐救出来!依你所说,石之轩一直认为邪帝舍利可以弥补他不死印记上的破绽,那他必然很重视邪帝舍利的消息……”徐子陵沉吟着:“杨公宝库……” 余容心里却在叹气,老实说,她真的很讨厌那个所谓的杨公宝库的秘密。不说吧,到时候或许为了救人他们只能去杨公宝库里把邪帝舍利弄出来,到时候少不得编一个谎话“查”出杨公宝库的具体位置,不想说谎吧可惜事态紧急,又加上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任何可能会危害到自己身边的人安全的可能坐视不理,因此每每不自觉或者不得已地利用自己穿越者的优势来透露自己已知的剧情。虽然以前她的运气好,事后几乎都能达到原本的目的,但是却要为了一个谎言而不断制造更多的谎话去补漏,这真的让她很纠结,刚刚在看徐子陵皱眉的时候,她真的差点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了,那种骗自己喜欢的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何况,石之轩对任何知道他的人来说,都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这次,他们会不会那么好运从他手指缝跑出去?要知道,要不是原著里石青璇喜欢上他,石之轩早就……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徐子陵已经把她抱在怀里了:“放心,贞贞姐会没事的。” 他知道她其实对自己没有看好照顾好贞贞的这件事很愧疚,虽然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但心里却总是想起,但他们都知道,当时的情形根本容不下他们选择,等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改变不了和后者分离的事实。何况当时他们上路的时候,有个武艺高强的侯希白在一边照看本来就是最好的选择,在那之前,她根本就没想过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再后来,他们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和李密的追杀令,自然就更不可能去找回贞贞了。 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但这个巧合却一点儿也不好笑。 余容把头埋在徐子陵的怀里,她知道徐子陵没有怪她,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神,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那并不能抹去她对这件事的愧疚,更重要的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来历告诉他们…… 感到抱住自己的双臂更加用力,余容最终还是选择保持缄默。不管怎么样,她爱上他是真的,他爱上她也是真的,他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也是真的。他们和她一样,会流泪流血会笑会痛,有温度,有思想,她怎么可能告诉他们,他们只是一本书里的人物?告诉他们,千百年后的历史上有杨广有李世民有杜伏威甚至有李密宇文化及却独独没有他们的任何痕迹?告诉他们,他们只是两个“主角”?像平时小说里那样,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告诉他们,不说那样别人不会信,就算信了,那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还不如就此闭嘴,死守这个秘密。 “阿陵……”余容突然开口:“救下贞贞姐之后我们就去找宇文化及给你们干娘报仇,然后等仲少和玉致姐姐成亲了,我们就带着贞贞姐他们一起去隐居好不好?” “好。”毫不犹豫地回答。“到时候我们就成亲,去吃我们想吃的美食,去看我们想看的风景,不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嗯。” “到时候你再给我生两个孩子,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很严肃的语气。 “……嗯?” “然后我把我女儿嫁给仲少的儿子,要他的礼金;或者让我儿子娶他女儿,要他嫁妆。”很……认真的语气,看来痞子仲平时没少让神仙哥哥气得够呛。 碰! 余容面不改色地收回自己的拳头,默默推开无辜地摸着自己脑袋的徐子陵,好吧,她就知道她不该在他面前不开心的,看看,每次一遇到这种情况,她家这位的脑电波就会走向未知的方向…… “乖,阿陵,你以后还是保持自己丰神玉树,清风朗月般的神仙哥哥的形象好了。”余容诱哄道:“不过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可以去打扰一下仲少的新婚生活的……” 于是,等到寇仲和在某个程度上和他意气相投的李小二打好交情之后,又成功博取了美人欢心之后,回来看到的就是坐在一起手拉手肩靠肩偏偏神态纠结哭笑不得的两只。 “陵少你对阿容做了什么?”寇仲看着妹子那张粉粉嫩嫩的脸蛋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顺利看到自己兄弟一个莫测的眼色看过来。 “仲少,我和阿容刚决定了去四川把贞贞姐给接回来,然后我们就成亲去……”徐子陵嘴角轻轻上扬,微张的嘴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莫名的,在场两人心里一寒…… 石青璇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37 本章字数:3483 石青璇背对着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在听完四人或诱哄或威胁的言语之后,依然不动如山,平静得仿佛一汪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的湖水,半响,背对着四人的娇躯终于转过来。 银白色的月光下,本应是完美无瑕的秀丽容颜,却偏偏被那高高的曲线硬朗的鼻子破坏了那份柔美,也使原本几个贪婪地望着石青璇曼妙身影的男人大为可惜,转而把眼光移到下面去,直到看到那双雪白柔嫩的玉手上面那颗金黄|色的的小小圆晶球,目光才变得极其炙热。 四人同时剧震,同时出手,不分先后地扑向石青璇,石青璇纤手微抬,似乎是不敌四人的联手,心生畏惧而要把手上的黄|色晶球给抛开!破空之声传来,十余根黑色长针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向尤鸟倦四人身上刺去!虽然不多,但每一根针都是刺向四人身上的要|岤,如果他们避开的动作晚一步,那根不知道是不是涂上毒药的长针就会精准地刺入他们的血肉之躯!尤鸟倦在四人之中武功最高,也是避开得最快的一个,等到他避开站到有利处的时候,却看到原本站在佛像前的石青璇已经不见踪影,而其余三人里面,武功最弱的金环真和周老叹已经被长针刺中,脸色苍白! 周围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连蝉鸣鸟叫之音也没有,诡异得令人恐惧!到底是谁藏在暗处?他们四个人居然没有一个发觉还有神秘高手在保护着石青璇?!难道是那个人?可是他是从来不用飞针的,出手更不会留下活口的!何况他们打的还是石青璇的主意?! 若是平时,尤鸟倦几人早在这个时候就对受伤者狠下毒手、斩除敌手了,可是在面对着来无踪去无影的无名高手的时候,在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藏在原处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抹去那个念头选择联手对外,或者,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还要面临着足以灭顶的滔天怒火…… 尤鸟倦一想到这里,莫名地心里一寒,他自然不是善男信女,一开始想从石青璇手里拿到邪帝舍利,就没打算留下对方活口,甚至打定主意要杀了其他三人,之后远遁域外修炼,等到完全吸收了邪帝舍利之后自然不需要怕那个人了,可是现在…… 石青璇提着油灯,走到山边清泉小溪边,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两个人正坐在那里,神态悠然,莫名地想起了之前的情景——她看着密洞里那一排脚印,沉吟半响,还是打开开关,走进了伏魔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7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进了伏魔洞,最里面的石洞上,赫然写着: 于密洞机关中见到此景,不忍袖手,如有冒犯,还望海涵——故人之友。 “故人之友……”石青璇轻柔甜美得无可言喻的声音在寂静空旷的山间响起,泛起阵阵遐思。 背对着石青璇的两人转过身来,同样的蓝色衣衫,男子着靛蓝,女子着粉蓝,手里,拿着东西。 余容笑容满面地回答:“青璇小姐受惊了,要不是要吃点东西压惊?我们刚刚到了这里抓了条鱼,还采了点野菇……” 又侧过身,让她看到身后支起来的那口正在烧水的铁锅,余容的声音里充满庆幸:“虽然之前因为赶路来不及备好足够多的干粮,不过阿陵你带了这个铁锅的行为真是太英明神武了,今晚好歹还有点热汤下肚,不然我可受不了。” 徐子陵抬头,转身对石青璇打招呼,光滑白嫩的俊逸脸蛋上还带着不小心抹上的柴木灰烬,笑容温润:“青璇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 很难形容石青璇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在她将来的生命里,她会忘了今晚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但她决不会忘记,在皎洁的月光下,伏魔洞后的密道出口处,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因为缺少乘汤的工具,而想着怎么把她手里的那颗假邪帝舍利挖空了装她心爱的蘑菇汤。曾经有那么一个男子,扬着温润如玉的笑容,温柔地摸了摸他身边那个少女的头发,说:“阿容,别再喝了,不然等会儿你会吃不下烤鱼。” 似乎……刚刚要出手抢夺“邪帝舍利”的四大高手从来没有存在过。似乎……那个少女兴高采烈地问她那个黄晶球是什么材料的水晶,为什么会有金黄□泽的场景,只是她的一个梦。 不过在这之前,石青璇要记住的还有一件事,从那天之后,她多出了一个完全没有音乐天赋的、每次看到她都想着要怎么哄她弹琴弄萧的朋友,以及,一个每次都会在一边默默纵容她们两个某些奇思妙想的……年轻少侠。 “你说,你们是侯希白的朋友?”石青璇轻轻一咬,手上的浆果便流出酸甜的汁液溢满她的唇舌,冲淡了方才吃下的烤鱼的肥腻。“鲁师曾经写信给我,说起过你和寇仲是他见过最天纵奇才的人物,也是他的衣钵弟子……” 她美目流动着如水般的清澈的光彩:“至于阿容……鲁师只说了你是徐兄的未过门妻子,厨艺很好,不过……青璇今日才知道,原来你的武功也很好。至少,飞针很准。” 余容难得自豪一笑:“你这句话我可爱听,你不知道,我一向自豪自己的飞针,可惜,不管是谁,从来都注意到我的厨艺……青璇姐姐,你要回巴蜀吗?我顺便跟着你回去保护你给你煮饭,你教我刺绣吧!” 石青璇愕然,不是为了对方居然要跟着自己回四川,而是因为对方刚刚说完自己飞针有多得意,转口却要她教她刺绣?作为一个名满天下的箫艺大师,有人请教她乐理不奇怪;作为一个整日蒙面易容的绝色女子,有人想偷窥她的真实美貌不奇怪;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有人居然会请教她刺绣,这是石青璇十八年来还没遇到过的事情…… 只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的表面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你要跟着我回四川?” “嗯,我们要去把贞贞姐和小鹤儿小葫芦接回来过年,顺便保护你,免得让你被人家欺负了去呀!那个尤鸟倦一看就是凶神恶煞的,不是什么好人。天知道会不会一路跟着你想对你下手?!”徐子陵不开口,余容只好自己说了,还好,虽然有所隐瞒,但说出来的,倒都是真心话。 “他追着我,不过是为了这个邪帝舍利罢了,我把它扔了,他们自然不会再理我。”石青璇淡淡道。 “扔下了万丈悬崖,他们也会想尽办法把晶球捞上来,要是他们发现舍利是假的,到时候对你会更加穷追不舍,就算他们不知道,也会对你怀恨在心,试问到时候又怎么会放过你呢?我们此行虽然不是为了你而去四川,但既然遇到了你却也不能看着你出事,那样我们自己会过不去自己那关,也对不起鲁师,对不起侯兄。”徐子陵诚恳道。 “你们知道舍利是假的?”石青璇终于有所动容,终于知道为什么余容毫不犹豫地问她要那个晶球,又毫不犹疑地想把晶球砸开,若不是她看出俩人都是心性正直之辈,恐怕真的得怀疑对方接近她的目的是想知道邪帝舍利的真正下落了。 “鲁师把他知道的能说的都告诉我们了,不过我们对邪帝舍利没兴趣。”余容耸肩,她只对藏着舍利的杨公宝库离的金银珠宝有兴趣,可惜,那地方太棘手,能不沾就不沾最好。就算真的把邪帝舍利弄出来了,估计也不会落到他们手里,毕竟有一块和氏璧在前,再贪图更多,那就是贪得无厌了。何况,要是一个邪帝舍利真的能交好石青璇她爹,让某位除了生儿子教女儿之外无所不能的邪王恢复原本的毫无破绽,那他们也算赚了个够本。当然,要是石之轩有兴趣在祝玉妍出现的时候帮个忙就更好了…… 可惜,余容也知道最后那几句构想是奢望,也就没开口,当着石青璇面前提起她爹,那不是存心让人不痛快嘛!自认自己还是很识相的余容在完美的石面前,继续假装没有她爹这个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你说你们要去接亲人回家过年?”石青璇眼中划过一丝暗色。“那几个人……我似乎听过,是侯希白带来的那几个人吗?” “嗯。”余容突然有点心虚,但还是承认了,谁也不能阻止她把她家那几只弄回来,就算要她被自己一直仰慕的美人用那种奇异的光芒盯着,她也硬着头皮上了。 徐子陵还是沉默,直到看着天边渐渐泛白的颜色:“天快亮了。” “罢了,你们还是跟着青璇回去吧。”石青璇终于还是叹气。“这样也好……” “谢谢。”异口同声,完全不带一丝一毫掺假的感激和轻松。 石青璇微微摇头,起身飞向山下,谁也不知道,就在刚刚,她在念着卫贞贞他们名字时到底在想什么…… 很远很远的北方,一队飞快奔向李唐国都长安城的马队里,精神奕奕的寇仲难掩意气风发,转头对着身边的李靖喊道:“李大哥,我们再加快脚程吧!我快赶不及要见素素姐了!哈哈!” “好!”李靖欣然应允。 寇仲爽朗灿烂的笑容依旧不变,魁梧高大的身躯在骏马上依然不减气势,只是他的目光却望着远处仿佛依稀可见的城墙,心里默念着:长安城……宇文化及…… 没有人知道,看似波澜平静的长安城内,李世民即将迎来了自己最大的帮手,一个足以改变李唐内部势力结构的绝世高手…… 邪王阴后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37 本章字数:2903 四川巴蜀,幽林小筑。 “我要先去看一下……你们自便吧。”石青璇越是接近这里就越加显得沉默,直到一路领着徐子陵和余容回到小筑外,这才淡淡道,等到余容俩人点头称是,这才闪身走到小筑后面,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余容直到看到石青璇的身影完全隐没在小筑后面,这才松一口气,对徐子陵说:“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一路上越是接近这里,她就越能感到石青璇心中的痛苦与欢喜,这个地方恐怕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地方了吧? 徐子陵淡淡地回答她:“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哪个人会永远快乐,就算那个人是碧秀心的女儿,当世第一的石大家,其实不过是一个女孩儿罢了。她不快乐并不出奇……至少,当她吹奏起长箫的时候,她是快乐的。” “是呀……”余容想起了一路上他们在山间清泉、林中草地上休息的时候,石青璇偶尔吹响的箫声,那么悠远,又那么专注,这个女孩子虽然是跟着自己母亲学的箫艺,但只要听过石青璇全心全意吹奏的箫声的人都可以肯定,她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爱着音乐的人。余容没有见过那个风华绝代的碧秀心,但却可以肯定,身为慈航静斋前任传人的“圣女”,比音乐的专注是远远比不上她的女儿的。毕竟,有了一个师妃暄作为例子,又有谁敢肯定的地说一句,慈航静斋出来的女子可以心无杂念地去喜爱一种艺术呢?碧秀心…… “你是谁……是你?”不远处,传来石青璇的怒喝声,一向轻柔的嗓音此时此刻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余容俩人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想也不想的地向那里冲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站着石青璇,她的背后是一座简陋的陵墓,而石青璇此刻神态分外紧张戒备,她的面前赫然是一位蒙着面纱的绝色妇人。那女子身着飘逸淡雅的宫裙,梳着云鬓,姿态婀娜,只是那么柔软的外表下,目光气息却阴冷如刀。她把目光微微移向身后的徐子陵和余容,冷哼一声,娇柔无比,却让听到这一声的三人突然心生寒意。她把目光收回,再次把目光落到石青璇身上,眼角余光望到那座坟墓,眼中寒意更浓,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爆发出来,竟让人有种被毒蛇盯上几乎要被吞噬的感觉。 “想不到你居然和那个贱人长得那么像,难怪石之轩这些年来居然不敢面对自己的女儿……”柔软无比的声音,却带着刻骨的仇恨怨毒,尤其是念到石之轩三个字的时候,这个绝色女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咬牙切齿,偏偏说到最后一句又带着说不出的轻快语调,配合着她那曼妙无比引人遐思的奇异魅力更显得分外诡异。 她轻抬玉手,挽一挽乌黑发鬓,声音里满是长辈的关怀:“就是这个鼻子太假了,莫非他石之轩把自己女儿丢下不闻不问十几年不算,就连自己女儿生成了绝色,也不知道要护卫一二吗?还连累得青璇你整日藏身幽林小筑,出门在外还得易容,免得招人觊觎自己姿色……倒不如祝姨帮你把那样子毁了,也就不用怕有人对你心怀不轨了……” 除了祝玉妍,还有谁会那么恨石之轩?还有谁会那么厌恶碧秀心?还有谁……那么痛恨他们两个的女儿? “祝玉妍!”石青璇面色一寒。 “不知祝宗主大驾光临,没有及时准备好接待宗主,倒是我们的不是了,怎么还能劳驾您老人家为我们青璇姐姐费心劳力呢?”余容笑吟吟道,只是言语间对祝玉妍的到来并不怎么欢喜。 祝玉妍看到徐子陵和余容一个闪身,居然不顾危险挡在石青璇前面,不屑之余却对他们出于自己意料的身手而提高了警惕,只是面上还是淡淡的,语气也恢复了平淡:“你就是那天杀掉上官龙的那个女孩儿吗?倒是根好苗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点,居然敢把和氏璧的下落推到我阴癸派上,累得我们损失了不少的好手……不过能让本后亲手杀死你们,让碧秀心看到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死在这个地方,也算你们的荣幸,能让本后亲自追踪,你们倒是虽死犹荣了……” 原来,她竟然是暗中跟踪他们来到这里的,难怪以她的恨意居然能一直按耐住不去对付石青璇,看来在这之前,祝玉妍并不知道安全地进入幽林小筑的办法,而这次,因为他们为了躲开尤鸟倦四人的追踪都是隐瞒着身份避开所有人会来这里的,所以祝玉妍发现他们并跟踪到这里之后才会那么有恃无恐要对付他们!电光火石之间,徐子陵已经想到了这点,再联系到刚到四川时心中莫名出现的不安,已然知道对方的打算了。 一声娇喝传来,凭空让他们觉得似乎是在狂风暴雨中的感觉。祝玉妍蓦地消没不见,他们耳内同时响起呼呼风暴的狂啸声。风啸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偏是四周宁静如昔,令他们知道定是祝玉妍弄出来的手脚。幸好,他们三人武功并不弱,尤其是徐子陵和余容,早已非吴下阿蒙,更兼之吸取了和氏璧的威力,举手投足之间都比以往更轻易地感应着天地的变化,在祝玉妍消失的同时,他们也动了。 余容一挥手,六根长针像毒蛇一样刺向祝玉妍的头、手、脚和身子,然后一卷宽袖,把石青璇一卷,眨眼间已经让她一跃到几丈以外。等石青璇站定之后再看,碧秀心的墓前,三人已经缠打在一起,动作之快,以她的眼力也差点看不清他们的一些动作。空中传来的拳脚打斗声在寂静的山谷幽林中更显得惊心动魄。 只是余容的功力虽高,但战斗惊艳却远远比不上踏着尸山血海而登山武者顶峰的祝玉妍,徐子陵的螺旋劲虽然得天独厚,但祝玉妍的魔功比之婠婠还要高深莫测,甚至已致化境,炉火纯青,虽然面对着两人的合攻鲜有地受制,但心机手段却还是比他们高上一筹。冷哼一声,突然一阵似有若无的尖啸袭向俩人,全力施为之下的魔音之恐怖,连宁道奇亲至也未必能硬抗下来,何况是他们? 祝玉妍看二人力有不逮,也不乘胜追击,而是伸出白玉一般的青葱玉指,修饰完美的晶莹指甲却朝着不远处的石青璇袭去! 碰! 看似简单的一掌,却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势和难以闪躲的速度瞬间击中了祝玉妍的玉背! 祝玉妍硬生生忍下几乎要吐出的一口血,她已经知道那是谁了,只是心头暗恨自己杀人心切,居然忘记了提防他会在背后捣鬼…… 毫不犹豫地飞身而去,祝玉妍只留下温柔无比的声音:“既然石郎要回来探望自己妻女,那妾身就不留在这里徒惹秀心妹妹伤感了,只是石郎可要好好照看好自己女儿呀……” 石青璇已经看不出原本惊魂未定的神色,看着对面静静站立的男子,神色阴郁莫名,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跃进了小筑之中,再也没看背后的人一眼。 余容忍住自己血气上涌的冲动,再看看身边的徐子陵,情知他刚刚为了保护石青璇已经正面抗下祝玉妍绝大部分的攻击,此时已经真气不继,还跟她一样受了轻伤,心下暗苦:石师呀石师,你怎么现在来了? 背对着他们的那人一身儒服,外披锦袍,身形修长挺拔,转过身来,却是容貌俊美至极,两鬓带着点花白,平添几分沧桑,只是配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冷酷鬼魅气息,更显惊心动魄,光是那份慑人的气势,就足以让徐子陵知道,眼前这人就是那个让天下高手忌讳无比、足以和宁道奇一较高下的魔门邪王,石之轩。 余容感到石之轩阴冷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心中狠狠一颤:这个人格分裂症大叔该不会刚刚救下自己女儿,转眼间看到自己女儿不愿意搭理自己转身就跑,刺激过度想找人开刀吧? 心结心理医生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37 本章字数:5315 石之轩的目光阴冷如冰,刚刚才出手重伤了祝玉妍的他的眼光中似乎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似乎,他看着他们,只是在看着两个木偶,挥手之间就可以把他们碾碎。论武功,石之轩未必是独步天下无人能敌,但论起心智手段,或者说是气质,却是他们所遇到过的那么多人里最最摄人魂魄的。 不是没有想过这次的到来会遇到什么危险,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那么快就遇到石之轩,这个天下间最难缠最恐怖的人物,没有之一。 即便以徐子陵的心性为人,也难以制止自己在石之轩望向自己的时候,心头窜出的一股寒意。他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拳头,他不喜兵器,加上知道这次来到四川凶吉未卜,带着不称手的武器反而会拖累了手脚上的施为,因此现在完全是赤手空拳地面对着眼前这个魔道第一邪王。而余容,就站在他的旁边,和他一起并肩而立,相互防守着提防着石之轩的突然发难。他们不能退,因为卫贞贞就在这附近,柔弱,不懂武功,而他们还是有伤在身,要是他们迟疑一步退后一步,面对着他们的,就是石之轩的灭顶手段。 小小的山谷里安静得让人添堵。就在距离他们一丈远的小树林边上,就是碧秀心的墓,再后面,就是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的幽林小筑,里面,住着石青璇。 眼前一花,石之轩已经来到她面前,一掌袭来,掌风甚至让身边的徐子陵褪去了那份沉静,战意顿生,一往无前的,他迎上了石之轩的那一掌…… 余容脑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回过神来,感到石之轩的动作,蓦地心里一动,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伯父……” 徐子陵一僵,动作还停留在刚刚那个蓄势待发的状态,可是,眼前的石之轩已经消失了。他甚至连石之轩是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一切迅速得让人反应不过来,空气中,只有余容未完的半句话慢慢飘散“青璇……”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也不知道是对什么感到不可思议,扭头,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半响,最后,还是默默地把手收回来,收敛起自己的失态,石之轩人都走得不见踪影了,他实在没必要浪费那份心思动作…… 余容按在腰间的针囊上的手也放了下来,一切还在慢慢回复中,她也难以相信,就这样,石之轩就这么离开了?石师呀石师,您老人家好歹也留一句话下来告诉他们他会不会半夜三更又跳出来找他们麻烦呀?!碰!一只茶杯迅速破开窗户飞速投向余容的怀抱——被她闪过,茶杯壮烈牺牲在大地上,石青璇隐隐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不许喊他伯父!” 徐子陵不去看余容的表情,放开抓住余容的手,默默蹲在地上收拾好茶杯的碎片,他是疯了才会觉得她有危险!!!想起前几天被她诱哄着一路窜到长安的寇仲,再回想起从她接触了那战神图录开始就诡异无比的运气和际遇,徐子陵突然觉得自己很郁卒…… 余容并不知道自己男人心里想什么(她已经直接把徐子陵划分为自家男人了),只是知道石青璇已经听到自己那句话(所以说在一个高手遍地的世界里最要关心的就是防偷听防偷窥),心里有点心虚,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她为了能在石之轩手下保住他们俩人平安无事,在石青璇还在附近的时候,在碧秀心墓前喊石之轩“伯父”,怎么想都是在刺激着自幼就心有阴影的石青璇,更何况,刚刚祝玉妍才用一番言语挑起了石之轩父女长期存在的矛盾,让石青璇又一次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现在…… 哎,真是一团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余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石之轩突然破了在石青璇面前出现的戒,除了是无法对亲生女儿的安危无法无动于衷以外,是不是还存在着几分对祝玉妍意图挑拨他们父女关系的恼怒?毕竟,在原著的时候,石之轩虽然对自己女儿很关心,但因为不死印记带来的破绽缘故,那个冷酷的一面可是曾经令他故意放出消息想让别人杀了自己的女儿!虽然事后石青璇没事,但在那种矛盾至极的心情下,石之轩心里怎么想还是未知之数呢?! 余容一边煮了一锅甜汤,一边想着,石之轩突然回到这里“看”碧秀心,只怕就是为了石青璇的生死吧?他心里未尝没有过挣扎,只是最怕他在犹豫之后,还是要下决心舍弃他这个最要命的弱点了,到时候石青璇手上留有不死印记的消息就会被有意无意地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只是如今他在碧秀心墓前亲耳听到祝玉妍对他们这对父女关系的讽刺,亲眼看着自己女儿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要他们这两个普通朋友舍命保护,大受刺激的他又怎么会放过祝玉妍?又怎么敢面对石青璇?只盼经过这次,他能放弃那个想法,虽然有他们在,石青璇绝对会安然无恙,但一想到那对父女的纠结,她都觉得太糟了。石之轩父女如果能解开心结,那么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石青璇,难道她就真的要一辈子不认这个父亲?她至今对鲁妙子和商秀珣之间的遗憾印象深刻…… 还有就是,这次石之轩可以因为一句伯父而放过他们,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很好呢? 不得不说祝玉妍真是倒霉…… 她是因为刚被她栽赃嫁祸了和氏璧失去了上官龙这个大大的助力才会一路跟踪他们回到这里,好不容易进了这里却看到情敌的坟墓,再见到石青璇自然会忍不住对她动手,却又被刚好回到这里打算下定“决心”的石之轩碰到,一系列巧合之下,现在不用说肯定被同为魔道中人的石之轩视为死敌,余容都觉得对着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貌似这些日子祝玉妍受到的打击都是来自他们大唐三人组…… 因为不知道石青璇会有什么反应,也因为他天生就不会应付女人,加上对石青璇有种难言的尊敬和怜惜,徐子陵一直等到余容进去了很久很久,快要接近黄昏的时候,他才走进幽林小筑。本来,没有石青璇的同意,他一个大男人,是不好意思贸然地进去的,可是里面除了石青璇,还有一个余容在,所以徐子陵才没有多想什么。事实上,还是余容叫他进去的,他进去的时候,石青璇已经不在了。余容淡淡地跟他解释道,石青璇去看自己娘去了,不要去打扰她。 徐子陵默默点头,然后告诉了余容,他之前把地方收拾好了之后就立刻动身跑到了侯希白所说的那间小院子。不远,就跟幽林小筑隔了一个山头,周围景色很美,而卫贞贞他们,在那里住得很好。事实上,认出了他的卫贞贞很惊喜,徐子陵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这大概是这阵子以来最好的消息了,贞姐没有事,而且他们在那里也算自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刚刚救下了石青璇的缘故,石之轩把看守他们的人撤走了,又或者是因为石之轩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亦或者是根本没有在乎过他们,据贞姐所说,他们这些日子一直生活在那里,没人监视,过得很好。只是不知道是有人看守他们不知道还是真的没有人看着罢了…… 余容看着徐子陵的侧脸,有点发呆,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和人争斗,平时也是不温不火的样子,但是每次遇到事情,他总是他们三个人里最冷静最犀利的那个,因此,每次寇仲出主意,他总在一边看着,不说话,但遇到事情,他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而现在,他就在她面前含着温文的笑容淡淡地描述着他的推测,很平静,却让她真切感觉到了他对他们,一直都是一个保护者的角色。 “怎么了?”徐子陵看着她发呆,停住不说,很自然地为她拢一下发。 她脸蛋有一点红,不是因为他的亲昵,而是因为被他发现自己的不专心。“我们现在不能去看看贞贞姐吗?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有点不安心……”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又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毕竟我去看他们的时候,实在是太容易了。或许是我们之前的推断错了?只是我们太多心?”徐子陵沉吟道:“只是我们现在并不确定石之轩是不是真的离开了这里,幽林小筑现在成了最安全的地方,贞姐他们在别院里虽然有点受制于人的味道,但安全还是无恙,但如果我们贸然行事,只要有个万一,惹怒了石之轩,反而会给贞姐他们找来麻烦。别忘了,我和仲少身上还背负着杨公宝库的秘密,天下人,尤其是魔门,都在盯着我们,恨不得把我们抓起来……” 余容听到徐子陵说到最后,声音虽然沉静,但语气中的不屑和玩味却和平时的形象截然不同,想来是真的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她微微一动做侧耳倾听状,又马上恢复原本慵懒的动作:“要不你再去看看贞姐吧?我还是不放心他们,能多问一点东西总是好的。还有这个,是我以前答应要送给小鹤儿的,只是后来出了意外,没机会给她了,你也帮我送过去吧,也算安抚一下她,那么久不见了,总不能下一次见面就让她说我忘了她。” “嗯。”徐子陵没有多说,目光落到她身上,想起了那时在东溟巨舶上的时候,他们的狼狈,眼中浮现笑意,在她还没发现之前就把她手上的一根红绳接过,飞身跳出窗口离开了。 满室寂静中,余容叹气:“伯父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在这里坐一坐呢?青璇她一时三刻还不会回来,伯父在这里坐久点也是好的。” 石之轩显出身形,依然是没有声音,没有波动,似乎他就是空气般的存在,让人忽视,但余容这次却没有感叹他武功高绝的想法了,因为石之轩的目光已经直直地落到她的身上,目光凌厉,却奇异地没有之前的杀气。他幽幽一叹:“你刚刚把那根红绳交给他,是想支开他吗?你怕老夫要他的命,却不怕我要你的命?” 余容站了起来为他倒了杯热茶:“我的确是故意支开他的,因为晚辈实在不清楚伯父如今到底是什么想法,又会不会伤害他,也就只好用了那么一个拙劣的理由支开他了,就算出了什么事,一个人出事,总好过俩个人出事。” 石之轩把玩着手里的瓷杯,被子里的茶水顺着他的转动而流动,闻言,一哼:“一个要女人来保护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算是我男人。”余容露齿一笑,言语之间渐渐散去之前的对他的畏惧,不管心里之前有多怕,对着他,如果还是那么不堪,那就真的连翻盘或者直面说话的底气权利都没有了。“我爱他,所以我可以为了他用自己的生命冒险。他在我心里,不但是心上人,也是亲人。就像伯父不愿意看到青璇出事一样,那本来就是人性的一种。至于要不要女人来保护,见仁见智而已,一言以蔽之,那就真的太武断了,毕竟,这个世界只有强者和弱者,男人女人什么的,除去那层皮囊,放在江湖上不过是徒惹笑话,多说无益罢了。”就像慈航静斋,一个全是尼姑的门派,却足以左右天下,靠的无外乎是武功美貌和手段,至于性别,有谁在乎? 石之轩的手指微微一顿,尖锐的杀气直扑而来,仿佛让人快要窒息。 余容却似乎什么都没感到,还是一脸温柔快乐的表情,说着世界上仿佛是最温馨的话:“若是换了今天伯父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收到了生命的威胁,自然是用雷霆手段保护她,可是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是你,就像定情信物一样,我只能买来红绳日夜琢磨着要怎么编织出一对同心结,而伯父却可以拿出惊世绝艳的不死印记留给秀心伯母,只是为了能让妻子在自己离家的时候睹物思人,不至于寂寞……” “你在找死!”一字一字,石之轩褪去了那份温和,碧秀心的死再一次被重提,让他双眼逐渐通红,杀意顿起!龙有逆鳞,或许,石之轩的逆鳞就是石青璇,和碧秀心的死。 余容没有停下来,自顾自地说下去:“但在对方眼里看来,不值一文的同心结和无价之宝的不死印记,到了他们的手里,都会使天下间最珍贵的宝物,因为那里,凝聚着送礼之人的情意和牵挂,我还在担心,到时候阿陵拿到了同心结,会不会天天翻看,把红绳给弄脏弄坏了呢!幸好有我在,他都不需要向伯母一样,只能对着一本死书日夜思念着自己丈夫,他到底身处何方,有没有危险,有没有吃饱穿暖……” 石之轩的气息慢慢地平复下来,闭目,半响才睁开,苦涩道:“秀心她……当年就是这样才会思虑过度伤心病死的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伯母绝不是伤心,因为她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她知道你的骄傲,也知道你的理由,否则,以她的聪敏,早就在当初您要离开的时候就阻止您了不是吗?一个女人,不管是仙子还是村妇,嫁了人了,就只是自己丈夫的妻子罢了,她会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缝衣织布,为你生儿育女,碧秀心早在嫁给你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圣女仙子,而是石之轩的妻子了,所以,你要重拾你的骄傲,你要让她骄傲,她都不会阻挠,因为你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 石之轩手中的瓷杯化为粉末混着茶水落下,赤红的双目涣散,不知道是在回忆着什么。或许是他的过去,或许是碧秀心的过去。 “世人都说碧秀心的死是因为不死印记,是因为伯父,可是真的不是那样的,一个常年把心思放在晦涩难懂的武功秘籍上、只想着看着丈夫的笔墨来思念亲人的妇人,又怎么能不忧思过重呢?她也是人,也会生病,也会不快乐……” “……到底是我害了她……”石之轩最终还是喃喃自语道。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那个人又爱着自己,那是一件幸运的事,而能和他在一起,那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想,她是没有遗憾的,而且,如果怪你,又怎么会至死不愿离开这里呢?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呀!”余容叹气,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家,碧秀心如果真的怨他恨他不爱他,又怎么会至死不愿意回去慈航静斋?又怎么会对石青璇如此爱护? 只是,当局者迷,石之轩一直活在自己的包袱里,把碧秀心的死和她的情当成了谜题,最终酿成今日的苦果罢了。 崩坏的番外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38 本章字数:5323 我叫苏醒,来自公元二千零一十九年,职务,时空穿越管理局属下第十三小组零零九。 在这之前,我得跟大家好好解释一下时空穿越管理局的概念,大家知道2012不?那是各大专家教授媒体地球人争相宣传的、玛雅文明中记载着的、到目前为止最有可能出现的世界末日日期。不过很值得庆幸的是,2012来了,但世界末日没来,就是时空出现了某些小小的,极其微弱的断层,或者说是虫洞,据可靠资料表示,那些物质可以让人穿越时空的限制回到过去抵达未来。 因为某个参与了这次虫洞调查的组织不小心,调查结果泄露了出去,引来无数人为之疯狂,虽然事后经过各国政府的联手镇压调和,把事情盖了过去,让人以为这件事情是假的,但仍然有一部分人利用某些漏洞或自愿或非自愿地进入了虫洞。 幸好,经过定位,查出了他们大约的位置,于是各国政府为了保证时空和历史的稳定,设置了全球范围内的时空穿越管理局。以每组二十人计算,一共十二组。而我,因为政府急需人手的缘故被调到了最新成立的第十三组那里,在此之前,我一直是在研究所从事语言学研究——古文的。据说这次的人物目标就在古代——那是一个比未来还难以沟通的地方,因为那地儿刚好在隋朝前,时间就在文帝杨坚登基前。 我很无奈,毕竟我只是一个一心扑到古文研究的学者而已,手无缚鸡之力的还让我去哪里,那不是要我去送死吗?不能有手枪,因为要防止不小心在哪里留下子弹壳儿,不能用化学武器,因为要防止对地球植被的危害,不能带匕首,因为是管制刀具,戴在身上会伤人…… 靠之!确定完自己唯一能用的就是急救物品、烟雾弹和传说中的定位仪——那还是用在时空逃犯(对于非法穿越者的统称)身上,让这边的管理局定位用的,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去送死吗?人家都有胆量偷渡到哪会儿准备干掉杨坚他儿子拯救隋朝了,还能指望他是善类? 至少,你该庆幸你这款定位仪是最新款的,保证一按好定位我们马上就能能够知道把那人拉回来,不用担心他趁机给你两刀子,要知道,你的前几任都是因为用了旧款的动作慢了被捅死的。 组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肩膀,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你还是学古文的,跟古人沟通能力应该比你上一任强,他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又不会古文就那么被咔嚓了。 你,出发吧,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明明月薪高达数万福利让人眼红却每年缺人了。默默在心里问候着那位用一张薄薄的合约把我骗来说是要做研究的局长,我在答谢了好心的某位大娘,换好她送给我的旧衣服之后,开始寻思着我要怎么办。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沟通障碍,这得益于我之前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以及我强大的语言能力,及时不善于与人沟通,起码最基本的听说读念还是没问题的;然后顺利通过定位仪的地图显示找到那名时空逃犯,直接打上记号,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吸力拉了回去。唯一的意外是,我等了半天,始终等不到管理局的回应,或者说是返回启动装置的亮灯。然后,再过半天,手上的工具表没信号了,没电了,我被扔到了这里,要回去,只能得到电子表的自动回复电力信号。 这到底是谁发明的工具?电力少不说,明知道是特殊功用,还不是太阳能的配置?等到表的自动积蓄电力完成,我都快被饿死了!幸好,我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老大娘!幸好,这块电池快要充完电了,而只要充完电,我就能通过信号赶回去~~ 碰!一声巨震,打断了我的思路,也让我吓了一跳。这是隋朝吧?怎么会有爆炸声?这个时候有火药了吗?如果我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好奇会给我带来一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麻烦,我一定会立马撤退就跑然后在会去现代之后马上找家图书馆坐下恶补自己的理科知识——这时代没火药,但还是有炼丹士的!爆炸很稀奇吗?叫你好奇去看!! 一处山间小道,两个如玉壁人,这就是我看到的景象,那两个人简直漂亮得不可思议!是的,漂亮!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然后不由自主为他们所吸引的魅力,只有瞩目两个词可以形容。只是,这两个人似乎,不算壁人? 一个女的,穿着浅杏色衣裙坐在地上,一只手按着自己肩膀,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从那背影上看,也觉得她美得不似凡人。旁边一个男子,手里把玩着一把剑,那柄长剑古朴而锋利,他束着白玉嵌金的儒冠,穿着一袭黑色锦袍,浑身气度犹如世家公子般高贵。 不会是小两口在吵架吧?我看着那个男子转过头来,把目光一到我这里,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表,还是慢慢踱着步子走了出。“那个……你不需要带着你夫人去看一下大夫吗?她看起来脸色真的很差。” “夫人?”那男子玩味地看着地上的女子,低低的不失清朗的声音轻吞,像是情人间最温柔旖旎的耳语:“她不是我夫人。” ,我表示明白地点点头,虽然我会古文说古言,但对于他们的装扮什么的真的是不清楚,看来我真的得该好好补习一下了。再看了看那个女子摇摇欲坠的身影,柔弱无比,透着一股倔强,让人心生好感。我终于还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 “她看起来快不行了,不管她是不是你夫人,现在你还是把她背起来去城里看大夫要紧。”然后,我看到那个柔弱的美女,在我面前,以弱柳扶风的姿态晕倒在地,好吧,我还是没看清她的脸。 那男的一动不动,只是又把眼睛移到那个晕倒的美女身上,上下打量着,目光肆意,偏偏那神态又像是在欣赏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让我不敢贸然开口指责他是色狼。突然间,我冒出一个念头,那女的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打昏了的?因为这个男人想对她意图不轨?越看越像,我再一次做出一个让我后悔终生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8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决定。 迅速把地上的女子翻过来对着我,查看完她的伤势,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份7chl,这是管理局给每个人发放的特殊药品,基本上属于万能并唯一的药品,解毒治内外伤什么都包了,效果很好,副作用为止,不过这个女的心跳都差点停了,还管什么副作用?救了人再说。 虽然说在异时空不许过多接触并作出影响其他人生命痕迹的事情,可是眼下站在我背后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我又背不动扛不起地上的古代美女,天知道他会不会对那女的做什么?我在这里,起码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我面前对她唐突的人,而且我在这里,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死了吗?(某年之后,得知苏醒下落的叶局长痛心不已,都说了让你别犯规,现在好了,救了一个古人,闯祸了你!违规犯法也犯戒呀!) 看着她脸色不像之前那么苍白,皮肤温度也渐渐恢复正常,我松了一口气,虽然从药效看就知道太猛,但救了人就是救了人,副作用什么的,还是不提了吧,估计等她醒了我也回去了,到时候自然不关我的事,她好了,那男人也不会对她动手动脚了吧?毕竟她给我的感觉真的是不可亵渎的仙子形象…… “为什么要救她?你不怕我是坏人,连带着要对你不利吗?”那男人微微眯着眼睛,把嘴唇微微贴到我发上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打了个冷颤,而且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似乎很不高兴。色鬼!目光移到手腕上的表,还有一分钟,就要充完电了,那个女子还没醒,不过却给我一种她不好有事的预感,而我的预感一向很灵。所以,在越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不悦和尖锐的气息的时候,我转过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肯救她,我当然要救她,就像改天你晕倒受伤了我也会救你一样,虽然我不喜欢你的无理。” 当然,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的。我毫不犹豫地转身,背对着他收拾好东西,再看,时间刚好,电满格,很好……没信号?反复试了几次,依然没反应,靠之,难道我的人品是负数吗?为什么每次都在最重要关头卡壳?我,在清晰地感到背后接近着我的人居然把手轻轻搭在我腰上的时候,傻眼了。 他放声大笑:“若真有一天石某人出事了你却不在,那我岂不是很吃亏吗?既然如此,姑娘倒不如到寒舍住个几天,也免得在下几天之后与人比武万一不慎受伤,找不到姑娘芳踪!” 眼前一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闭上眼睛,我已经在半空中了,我有恐高症呀!这家伙居然会飞!两个念头之后,毫不犹豫地尖叫出声,双手抱紧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敢再看,很好,这家伙果然很恶劣,他不但是个色狼,还是个恶劣的色狼!我们的梁子结下了! 一个月后,我回去的心愿还没完成,但我在这个月内,却在那个名叫石之轩(好奇怪的名字)的家伙手下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他全胜,我全输。 他每天都很忙,忙得没空理我,但是每天都能找到一件事情给我做,顺便在每天结束之前来气我。我不喜欢他,不过倒是对他身边那个姓安的胖子很感兴趣,曾经,我怀疑过那个安胖子是不是和后来的安禄山有关系?毕竟他们一样姓安,一样是个大胖子,尤其是,安禄山是武将,而我则亲眼见过安胖子一拳把一个想要偷偷刺杀石之轩的倒霉蛋给打死了。不过在之后我更加怀疑,这个石之轩都是什么人?怎么最近有那么多人喜欢找他切磋?刺杀?而且这厮居然一脸乐在其中! 当然,我坚决不承认我对他每次打完架之后神清气爽地把地上躺着那些人扔给我的行为,明知道我不能看着那些人死,我又打不过他走不了,只能用药救他们,虽然一直很小心没被他发现我是用什么救他们的,但在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的药会用完,或者说,到了秘密被揭穿那一天,以我对他的观察,他绝对不介意对我下手。 我必须自救。甩开安胖子派来服侍我的人,我在这个古朴的别院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出路,而且好像都是在一个地方打转,就在我苦恼的时候,我踩到了一个……人。 好吧,我看着不远处冷笑着看向这里的石之轩,在知道了他的冷笑不是针对我的时候,我马上知道了,这又是一个妄想把他剁成八瓣的傻瓜——从我见识了他的速度和传说中古人的武功之后,我就知道,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超越我想象的存在。 这家伙聪明过人胆识过人见识过人心计过人,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是我想象中的,是个大色狼,因为我在这里没看到一个美女或者女性生物主动接近他,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因为光论外表气质来看,那家伙的定义词就是蓝颜祸水。唯一能对这个诡异的现象作出解释的,大概就是他根本不好女色了。 “你这么盯着我,是觉得我很厉害吗?”他很自然地出现在我身边,搂着我的腰,然后迅速地飞到了远处的一座亭子里,期间,我没看到他是怎么动的。 我默默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又有哪儿得罪他老人家了?他居然会主动,搂着我的腰?那家伙平时除了我救人的时候基本没用这么亲昵的动作对我的…… “没,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要用剑?”很惋惜的语气,不好意思,你不屑于用眼角瞄我,老娘还不喜欢你吃我豆腐呢!我不能反过来占你便宜,还不能打击你吗? “我不能用剑?”石之轩随手一抛,那把剑就直直没入旁边的树干,那把剑就是当天我见到的那把,上面刻着色空两个字,个人认为,他不适合这把剑,色字对他很合适,空字用在他身上就是讽刺了,估计那把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古朴的剑身最近似乎染上一层诡异的血红色了,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压抑。 “这世界上谁都能用剑,谁都配用剑,包括你。”顿了顿,我很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但在我看来,真正用资格说自己能用剑只有三个,你不是。” “?”尾音微微上扬,他似笑非笑:“是谁?”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让自己偶像安心一点,别整天被石之轩的挂念着,天知道这家会不会突然发疯到处找西门吹雪叶孤城和独孤求败? “剑魔,剑圣,剑神。他们忠于剑,而你,不爱剑,不忠剑,不诚于剑。”目光瞄到自己的电子表居然随着石之轩的身上越来越浓厚的战意和杀气而慢慢启动,我顿时脱口而出:“你永远无法达到他们的高度,因为你杂念太多……” 石之轩脸色一沉,还没待他做出反应教训一下这个莫名其妙和他想冲的小女人,让她知道个好歹——他看着她有趣,当成是个玩具一样囚禁在这里,甚至连一直很感兴趣的碧秀心都放在一边,这个女人居然不断挑战他的底线? 在他面前,从来没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用其他男人来踩他!只是,一个眨眼,对面的那个奇怪的女人居然消失了? ~~~我是三年后的分割线~~~ 碰! 石之轩侧耳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那个曾经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再一次出现在这里,在他时隔三年后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 “好痛……局长你也太缺德了吧,不就是发现少了个零件,居然让我回来这里?要是我遇到那家伙怎么办……” “你遇到了谁?”石之轩含笑而立,然后满意地听到她的声音消失了,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她那个奇怪的手链拿下——当时就是那个玩意儿发光之后她才消失的。 然后,在她难以置信的眼神里,石之轩轻轻抚着她的发:“现在,你可以好好跟我说说,我既然不适合用剑,那我需要用什么武器好了。以后,你在我一边跟着,我的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想的。” 然后,苏醒被靠近的石之轩眼里的仿佛是看到非常感兴趣的似乎有种解剖的冲动的眼神,吓晕了。 崩坏的番外(bl版)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38 本章字数:5825 “身心方寸,举足下足,常在道场;施为举动,皆是菩提……”灿若碎金的林间小道上,两名僧人一前一后缓缓踱步,道信看向前面不远的寺院,目光悠远,旁边一名年轻的僧人面带微笑地听着,神态举动间,充满了出尘之意,犹如九天之上的仙人下凡。 “……知行。”道信看着自己身边的关门弟子,神态莫名。 知行侧身,微微鞠躬,神态恭敬而不谦卑,宽大的月白色袖子掩住了他手上的佛珠。 “今日的讲解已完,你从中悟出了什么?”道信看知行完美无缺的举止,眼中并没有明显的波澜。 “念佛,安心。”知行的声音,不疾不徐,一字一字道。 道信赞赏地点了点头:“你要净心。” 见过知行的人,都不得不认同,知行实在是一个佛门道德之士。也因为这三年来,知行所表现出来的,佛学的高深修为和无与伦比的慧根,让天下以为,这是四大圣僧之首的道信最终破例收徒的缘故,但只有道信才知道,他之所以收下这个弟子,不过是因为当初在静室里,俩人所说的一番话而已—— “何谓佛?” “众生皆佛。” “汝为何要进我门下?” “求佛,问心,解脱。” “汝心。” “苦海,只求心若明镜,身如莲,无妄念。” 他不知道知行的来历,不知道知行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三年前,在知行不远千里地来到他的寺院门口要拜他为师的时候,他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让他去了静室,问了他来这里的原因,听完这番话后,他才把他收在门下,当自己的关门弟子。只因为那个时候,他在知行身上看到了他的慧根,以及,在他身上似乎深深埋藏着的,无边苦海。其实,他知道,知行的心,并不像他外表那样,出尘,慈悲,甚至于,他的这个弟子,在看到世间争斗的时候,都是用一种冷淡而讽刺的眼神看着,那不是佛心,知行,根本不是世人眼中的道德清净、慈悲为怀之佛门中人。 只是,早已把知行当成自己嫡传弟子的道信,一直在努力着要化解自己这个弟子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戾气,以及,希望他真的能成为佛门第一人这才佯作不知罢了。如今天下大乱,动荡不已,佛门之士应以渡化苍生为己任,只是…… 魔门在一边蠢蠢欲动,更出了石之轩祝玉妍等绝世之辈,一时之间,道消魔长,尤其是佛门这边,竟然只有宁道奇梵清惠碧秀心能和他们相提并论,不是道信有门户之见,只是这两个女子出自慈航静斋,绝不是什么省心的人物。一个权欲过重,一个心思太重,现在还好,只是过了十年二十年,那样的人,指望他们去打击魔门的肆意妄为还好,要她们慈航静斋那样的人去为天下苍生做点好事…… 道信回头看了下走在他后面的知行,心里冷笑,那他还不如花多点功夫施恩于知行,以他恩怨分明的性格,或许还能遵从他的心愿为天下百姓多做点事,绝对比指望慈航静斋那群六根不净的尼姑来得实际多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慈航静斋这些年的在底下的小动作,要不是看在那群女人也给佛门带来了不少名望,助长佛门传教,他们早就容不下那群自作聪明的女尼了。六根不净,争权夺利,简直就是在给佛门蒙羞!只是她们的确是有本事,又是女儿身,善于游走群雄之间,更受制于佛门绝不可能控制佛教,包括道信在内的一干高僧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有需要的时候,本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原因出手相助,即便慈航静斋以白道领袖自居,自认能驱使天下人物,他们也生生忍了而已。 传道是每位佛门弟子的使命,为了能在中原立足,百年来不断融合与中土文化,如今,早就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本土教派,只是,仍然有不少人认定他们是外来教派处处针对他们,为了信徒,为了道统,即使是道信也不得不在人后默认了慈航静斋的行为——幸好,他收了个好弟子,知行,他将会在他百年之后成为禅宗第一人,把慈航静斋握在手里,他也不怕那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沦利欲不能自拔的疯女人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慈航静斋梵清惠求见道信住持。”一声清越地无与伦比的声音传来,随即现身而来的女子身穿一身儒雅男装,对着道信躬身道。 “清惠来此,不知有何要事?”道信察觉到知行淡淡地看了梵清惠一眼,而梵清惠似有所觉,裹在男装中依然难以掩饰其曼妙曲线的娇躯微微一颤。 梵清惠低着头,把自己来此的目的道出:“前年,知行师兄曾经说过自己有个弟弟,而不久前,师傅路过一个村庄,发现有一重伤垂危之人的身上,似乎有一个和知行师兄长得几分相似,更知道他也有一个和师兄一模一样的玉佩,所以救回他之后就派弟子带那人来此见知行师兄。” “……知行,你去见见清惠带来的那人吧。”道信半响,叹气道,抬手在知行的肩上重重地拍了拍,旋即离开。哼!知行什么有个弟弟?不过是随口编造的身世,慈航静斋居然也想着要利用这点想控制住禅宗的传人,无谓!无耻!难道她们这些年来修的佛法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吗?! 知行看着道信离开的背影,依然是稳若泰山、平静无波,嘴角微微一勾,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本来是圣洁出尘的俊美容貌,生生多出几分难以形容的魅惑,配上那一身不沾尘埃的僧衣,更让人莫名生出一份无法宣诸于口的来自禁忌的心慌意乱。 师傅,你也会生气吗?只有他知道,这次,师傅只怕真的恼了。知行温声对着梵清惠道:“劳烦梵师妹前面带路,若知行这次真的能找回亲弟,必然不会忘记师妹的……” “师兄多心了,清惠并无他意。”梵清惠避开知行的眼光,略带仓促道:“如果师兄真的能完成令尊的遗愿找回手足兄弟,清惠也是替师兄开心的。至于其他的,师兄不必多想,就当是清惠报答师兄当日的救命之恩罢了。” 知行闻言,神色复杂,薄唇微动,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叹:“多谢。” 梵清惠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带着他走向寺院内,背对着他,只是,梵清惠却没有察觉到,背后的知行的眼中,并无任何波澜。 推开锁上的门,梵清惠没有多说,只是把那人也是佛门弟子的事告诉他便走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只是,那快步离开赶往岭南的背影,却显出了几分底气不足。 知行伸出白玉般的手,轻轻推开那扇半开的门,跨步走进去。古朴简陋的客房内,一名年青男子静静躺在那里,灰色的僧衣更显得他苍白的脸色憔悴,那张安详的脸乍看之下,跟他有几分相像——一样地……吸引别人的目光。 知行伸手探了探他的头,再摸了摸他的脸,确定温度只比常人温度比一点点后,这才按住他的脉搏查探,半响,放开手,给床上的人盖好了被子,一举一动轻柔地仿佛是在捧着最易碎的珍宝。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的他蓦地定下,回过头来,嘟囔着,似乎是在抱怨,这才离开。只余下一句轻柔如情人间呢喃的话飘散在空中—— “真不知道除了你是光头以外,有哪儿点跟我长得相像?!” 合上的门内,本来该是昏睡不醒的重伤者,突然睁开眼睛:“知行僧!” 一个月后,禅宗领袖道信嫡传弟子,知行多出了一个法号为大德的弟弟,一时之间引起天下不少有心人士的注意,只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暗中查探之后,那些有心人也只知道那名法号大德的和尚资质一般,无论样貌还是性格都只能用乏善可陈平庸无奇八个字来形容。而偌大的禅院内,也只有大德的亲兄长,禅宗中赫赫有名的知行僧对他有多提拔点播而已,很快的,大德被遗忘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三论宗主张‘真俗二谛,八不中道’,天台宗主张‘一念三千,三谛圆融’,华严宗以‘法界缘起’喻世间法,道信住持则阐发‘一行三昧’之说,你连本宗精妙佛法也未曾完全参透,就贪多嚼不厌地开始接触他门法典精意,更对其囫囵吞枣,只求快进,只会害了你自己。”门外,银白的月光下,穿着雪白里衣的知行看着藏经阁内正在苦读着各派佛学讲义的大德淡淡道。 大德的身体微微一僵,因为他居然察觉不出知行走近这里的脚步声,也因为自己偷偷进入藏经阁被发现而感到意外,知行,虽然在外人眼前对自己照顾有加,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日常活动。 他把手中的经书放下,伸伸懒腰,这才起来对知行打招呼:“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知行的眼光,阴厉如刀:”我只有一个弟弟,你不是。” 大德垂下眼睛,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的冷酷,知行佛法高深,但……世人皆知,他不会武功,只是如今看来,这知行虽然不似武功高强之辈,但却也不是那种不通武艺之辈。 不过,就算知行真的不会武功那又如何?他从不需要动手,光凭着一张嘴,他就能让天下人归向佛门,只因他是天下间佛法最为高深的人之一,而他,甚至比他还小,若不是他易了容,光从外表来看,只怕走出去说他是他弟弟别人都信。 佛法……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那一卷卷佛门无上经卷吗?杀了知行,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道信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四大圣僧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找出来挫骨扬灰。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心思,知行轻叹:“我的弟弟,就算知道我要亲手为他灌下毒酒,他也只会佯做懵懂一饮而尽,像你这样的心思的人,就算是冒充他,也是对他的侮辱。你该感谢老天爷,此时此刻,我只是知行,换了是以前的我,就算打不过你,也会想尽办法毁掉你的。” “?知行大师不是曾经教过弟弟我,佛门中人切忌贪嗔痴,要心胸宽大的吗?”他微微歪着头,撩起宽袖,抱臂靠在背后的书架上,背后,却不动声色地把其中一本经书卷入怀中。 “我这人,从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而且……”知行把目光移开:“我一向心胸狭隘,眼里容不下沙子。若我此刻有那本事,早就杀了你。” 转身,不去看背后,知行走了。“不要拿着那么粗糙的面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本僧眼前,从来只有般若地狱和绝世,你这样平庸的样子,我看了就觉得生厌。” 大德,不,石之轩微微眯起眼,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果然是充满了古怪,这人居然能看破他的易容,而且,明明虚弱成那样子,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并且倔强地在他面前,威胁他,嘲弄他,像只张牙舞爪的螃蟹,有趣、有趣…… 只是那句,他的弟弟就算他要亲手为他灌下毒酒,他也只会佯做懵懂一饮而尽,是不是说明,他的弟弟,其实已经死了?石之轩想起刚来那日,他夜探藏经阁时无意间藏在屋外听到知行在道信面前那句,他以后就叫大德吧,打得骂得,看他昏睡的那份温顺样子,倒也真像我家阿灵那样听话…… 好像大德突然间就像醍醐灌顶般开了窍,对于佛法的领悟一日千里,很快地,被天下人熟知,以前,别人只会是他是知行的弟弟,而今,别人提起他,却会一脸赞叹道,大德是一个道德高僧,佛法出众,将来必然不逊于知行…… 甚至,有人说,大德极有可能取代知行在禅宗的地位,只因他会武功,而知行确是一个武学废人…… 知行在禅房里看到大德一句一句复述着的时候,只是淡淡一句:“就从你现在样子比我老来看,我是绝不介意你比我强这句话的。” 石之轩充满恶意的话马上消失不见。 知行一手数着佛珠,一手调着琴弦,不再看他:“看在你帮我找了这把琴的份上,最后提醒你一句,别做得太过了,不然,挑战了他们的底线,你会后悔的。” 石之轩放声大笑:“这把琴很珍贵吗?你居然也会主动提点我?知行,我真是越看你就想毁掉你!因为你现在就跟一个百无聊懒行尸走肉的废物没什么两样!我也算看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心静如水的佛门高僧!一个能引诱完梵清惠利用她毁掉慈航斋主全盘大计又没有被任何人抓到把柄痕迹的你怎么会向你看起来那么和善?你不过是一个活在过去的阴谋家!” 知行的手微微一顿,旋即笑若春风:“你错了,我不是阴谋家,我是一个疯子,一个从小被自己母亲控制然后杀了自己弟弟的疯子。你不想死,就别惹我,得罪我,你会后悔的。” 石之轩嗤之以鼻。“我从不后悔。” 走着瞧,知行的笑,越加温柔。 半个月后,大德偷阅藏经阁秘籍被发现,四大圣僧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是魔门花间派传人石之轩,同时出手追杀他,说是要把秘籍收回,并收回他所练的佛门武功。石之轩重伤,但凭着自创的不死印记逃出重围,并在三个月后抓走了在禅院附近布施的知行。 知行失踪。 “现在,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呢?”石之轩看着被点了|岤道动弹不得瘫坐在塌上的知行。 “我要沐浴更衣,还有,剃头。”知行没有一点害怕,看着和自己一样穿着僧衣的石之轩,移开眼睛。 石之轩看着知行的头,笑容微僵,知行还是一派道德高僧的样子,唯一和他之前出尘绝俗的形象不一样的,不是他现在的狼狈,而是他头上长出的短短的头发。 …… “来人,准备热水……还有干净的衣裳……”石之轩吩咐。 “还有剃刀,全部两份。”知行淡淡道。 “……两份!”石之轩挥袖而去,门外射进灿烂如碎金的阳光,很暖,以及,一棵苍翠的榕树。 知行听到门外“啪”的一声,再听到那棵榕树倒下的声音,再一次笑了。“为了报答你把我从那里偷出来,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的。” “鬼才要你的谢谢!阿隆!把知行僧的消息透露给梵清惠碧秀心!”门外,石之轩的声音再一次补充:“……就说他被一个村夫救了之后人也傻了,现在要还俗娶亲!” “……村妇?”一把声音,犹豫问道。 “村夫!”石之轩冷哼。 “顺便帮我告诉梵清惠,能人变清醒的,只有道家至宝长生诀,谢谢。“知行补充,沐浴完的他听到石之轩要毁掉自己的名声却混不在意。 “……你要长生诀干嘛?“石之轩被他已经回复光亮的脑袋噎住,这个光头!现在还不忘算计人?他就不怕他毁掉他的一生? “不关你事。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娘除了美貌武功,就是用毒最厉害。”知行拿出一把琴,那是石之轩给他找来的那把,然后没有看突然失去声音的石之轩,继续调好琴弦的工作。 总算,现在没人来烦他了。 注:知行此人,爱记仇,尤其喜欢下毒下药下陷阱。平生出了嘴巴最厉害以外,就是最擅长骗取无知少女芳心,用自己弟弟的话来说,那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石之轩此人,爱记恨,对于自己的敌人,咬死不放。生平除了武功佛法琴棋书画最擅长之外,尤其爱好引诱妖女仙子,女控。 道信,四大圣僧之首,禅宗第一人,极其爱护弟子,最注重衣钵传承。 小团圆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39 本章字数:4696 等到徐子陵回来的时候,石之轩已经走了,而余容只是看着徐子陵走进来之后,轻轻靠过去,把头埋在他怀里:“我们现在可以带贞贞姐他们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徐子陵一听,警觉起来,然后马上按住她的肩膀左看右看。 余容被他的动作弄得糊里糊涂,感到莫名其妙:“你干嘛?” “我看你的样子和平时不同……又突然改口说要把他们立刻带走,是不是石之轩又来过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徐子陵道,如今他最忌惮的就是这个石之轩,活了这些年,如果真要找出一个让他感到棘手的人物,也就只有这个大名鼎鼎的邪王了。 “……没。”余容囧,这男人怎么这时候怎么精?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借口,他就猜到了原因,实在是……下次她开口前一定要想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才行。“他确实来过了,不过又走了,而且我……他的心境似乎恢复了不少,他说我们可以把人带走,不过下一次,他是不会留手的。” “就算他留手,如果他敢对你们做出什么事,我和仲少也绝不会放过他。”简简单单一句话,代表的不仅仅是徐子陵脱胎换骨的改变,也代表着他对他们的在乎。 世界上,本就有一种人,平时看起来温温吞吞毫无侵略感,但只要自己在乎的人事物被触犯,就会瞬间如同猎豹一般扑上去把对手撕成碎片,不论强弱,不计代价,只因为他心里有一种不可打倒无法撼动的捍卫亲人的信念。而,徐子陵,就是这样的人,余容,寇仲,素素,贞贞,他们就是他的逆鳞。 所以,宇文化及也好,香玉山也好,从他们伤害到素素,傅君婥那天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悲惨的命运,不同的是,现在素素的命运已经改变,所以香玉山没有触犯到他的逆鳞,而宇文化及却注定了不得好死。只因他可以不计较别人对他下手,却无法原谅别人伤害他身边的人。这样的品行,才是他最强大的原因。 等到确定完余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不妥,徐子陵才继续刚才的话题:“虽然贞贞姐他们在石之轩这里看起来很危险,但我想,若是有青璇小姐在一边照看,他们的安全也应该无恙,何况我们带着他们去找仲少,一路上安全还是小问题,长安乃是凶险之地,能人无数,即便我们自保无虞,可是却不能百分百肯定他们的安全。” 余容一听,却想起了石之轩临走前那种眼神,欲言而止,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几分不安:“你怎么就确定石之轩不会对他们动手?这次他还是好一点的,现在他放过了我们,默许我们带走小鹤儿他们只是因为石青璇和他的心结解开大半,可是下一次要是青璇姐姐恰好离开这里了呢?我真的好怕万一石之轩突然改变主意……” 徐子陵终是同意,他有他的顾虑,但这份觉得对石青璇有种利用的抱歉犹豫在关系到卫贞贞等人安全的时候,最终还是选择了亲人的安危。只是,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等到了石青璇回来,这才说了这件事,毕竟不告而别并不是他们的所为。 只是,石青璇听了之后,居然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留下俩人面面相觑,片刻她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腰间别着一根长箫,她盯着余容,淡淡道:“我的清净都被你们给毁了,你们倒好,现在就想走?行。你们要去长安,就带我一起去。我不想见他,还有你,这次的事情,我跟你没完,一路上我的好好跟你算账。” 平平淡淡的语气,完全打破余容对石青璇完美的印象,不过……这么固执,像个小孩子的石青璇,倒比之前多出了几分烟火气息,也算意外之喜。而且这次本来就是他们理亏在先,把人家家事提了出来,要是别人就算了,偏偏这个人还是在他们备受憧憬的石青璇,这就把这份感受放大了,何况经过那时的相处,他们也是真心想把石青璇当成是朋友,对于朋友,他们总是欢迎的。石青璇要和他们走,虽然有点意外,但总的来说,还是让他们充满惊喜——就像徐子陵为了石青璇不怪他们高兴一样,余容已经对石青璇即将会小小作弄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 长安,原隋朝皇都大兴,位于汉朝旧都长安东南龙首塬南面处,也因长安地处号称八百里秦川的关中平原,地理位置和历史意义分外不同,所以唐皇李渊建朝之后,就把大兴改回了长安,进一步奠定了李家在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地位——虽然此刻没人会喊李家皇朝为唐朝,但唐强悍的实力确使长安成为当时大乱将定的背景最安定的都城。 这里,每天都有无数官绅富贾平民百姓在长安城门出入,因此,即便是以禁卫军的谨慎搜查,也不免懈怠,只是今日却反常地极其精神抖擞地举着枪四处巡逻,搞得平时经常出入城门的那些百姓心里暗自奇怪——今天都要日落西山准备关城门了,这些禁卫军怎么还昂首挺胸地巡视,因为,齐王回来了。 身着戎袍的齐王李元吉骑着马,在众多高手官员的拥护下进入了皇城,没有人注意到,在极其耀眼的天潢贵胄身边,两辆并不起眼的灰不溜秋的青色马车缓缓驶向了长安城内近日来最为炙手可热的莫神医目前所居住的驿馆。 “莫神医不在!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们整天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莫神医每天为了医治病人都忙得□乏术了,你们还要死缠在沙家外面不算,还跑到这里,这不是故意要神医为难吗?人家就算是仁心仁术也不代表你们可以肆无忌惮呀……”沙家四少爷在“莫一心”救治了自己的家人之后就对其崇拜无比,因此,几乎天天都要上驿馆找后者吃喝玩乐,对于那些慕名而来想要找莫一心看病的人,他是见怪不怪,但是眼前这几个人说是莫一心的亲友,他却是绝对不信的,莫大神医早就说过自己孑然一身,又怎么会突然冒出所谓的亲朋? 沙家四少爷颇为不耐烦,对于这些人直觉他们是骗子,刚想说出的斥责的话,在看到一个肌肤雪白柔若无骨的高挑女子缓缓步下简陋的马车的时候,顿时消声,只能傻傻地看着那个女子。 卫贞贞不懂武艺,身子骨又早在扬州时就损了底子,虽然现在养好了身子,又有徐子陵的长生真气日日灌输,但在一路奔波之下还是难掩疲态,刚走下来,就觉得腿一软,一只手已经迅速把她扶住,抬头,却不是她认识的人,忍不住想把手伸回来。 “姑娘……”沙成令喃喃唤道,完全没察觉到身后恼怒的几道视线,下一秒,被一只大脚踹上,沙成令倒向卫贞贞,还来不及反应,又是一脚把他踹到另一边,然后,另一个女子把他的手挥开,倒下去的沙成令只听到那女子喊她叫贞贞,心里才刚冒出一个“原来她叫贞贞”的念头,莫一心的声音已经传来——贞贞姐,你来了?! 沙成令听到,脑子里完全忘记了质问是谁那么大胆敢对自己动手,满心只想着一个问题,眼前那个可人儿居然是那么丑陋的莫神医的……姐姐?! 莫一心,不,应该说是寇仲完全没有想到被自己一脚踹到地上的沙四少,他现在只看得进去卫贞贞久违的身影!当然,还有自己刚分离一段日子现在又重聚的好兄弟以及好妹妹,沙四?那是谁呀? 余容在一边看着寇仲像个小孩子一样抱起贞贞就兴奋地大喊大叫,笑眯了眼,看来这次姐弟重逢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以后,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轻易分开了! 石青璇在一边,抚着长箫的手突然伸出摸了摸自己的假鼻子,再看看一边易容得几乎天衣无缝的寇仲,看着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奇丑无比的大男人抱着柔软娇小的江南美女,怎么看怎么像是山大王在欺压无辜民女,再看着周围一点也不觉得别扭反而一脸骄傲,终于明了,原来当初余容说自己很美是完全真心的,还有,自己这段日子跟她怄气石之轩根本没必要,这群家伙,根本就是没有半点正常人的想法! 寇仲兴奋过后,想也不想地拉过卫贞贞的手,对着易过容的徐子陵和余容唤道:“走!我们到里面说话去!那么久不见,我想死你们了!来!” 徐子陵一掌拍上他的后背,畅快大笑,两个男的拥着卫贞贞三个女子走进了馆内,后面,是手拉着走在一起的小葫芦和小鹤儿。一串人就这么直直的走了进去,除了卫贞贞有点弱弱地问那么踩了人家需不需要去理以外,没有人注意到脚边还趴着个人,而寇仲还奇怪地问了卫贞贞,踩了谁…… 徐子陵瞥了一眼地上的沙二,淡淡回答,没谁呢,估计是看门的不小心摔了,然后搂过余容跨过门口,一个挥手,啪的一声,把刚好爬起来要跟着卫贞贞进去的沙二关在外面,然后,开始商量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做什么?”寇仲才把自己这个神医身份的来龙去脉说完,并告诉他们长安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还把自己治好了尤楚红的病的事情而名声大噪被太子一派拉拢说完之后,听到徐子陵介绍完一群人的身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坐在余容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石青璇,再联想到石之轩这个盖世魔头,不由得在心里猜测一番。 “你都乱想什么呢!”余容想也不想地一拳敲上去,“我说的是杨公宝库啦!你现在虽然暗地里帮助李世民,但难保将来他登基为帝之后对你有别的心思,你又背着杨公宝库的秘密,不在这时候好好利用宝库向他投诚,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向他靠拢!” “的确,杨公宝库虽然是娘留给我们的,但却不是我们的所有物,而且,带着这个玩意儿,天下人总会不安心!”寇仲心知自己一时想岔了,对着石青璇一个拱手,豪爽大笑着把自己刚刚的心思掩盖过去。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等你们都来了之后,我们就寻个机会把宝库中的财宝弄出来,一部分给阿容当嫁妆,一部分留作我娶玉致用的聘礼,一部分给贞贞姐和素素姐,剩下的就给李世民作军饷,至于兵器就全给他了!”寇仲噼里啪啦说完:“我已经把宝库的位置打探好了!现在就等着李世民给我们找个机会把宝库神不知鬼不觉提出来!” “李世民?”徐子陵一听,马上想到:“果然好主意!现在的莫一心就是太子李建成一脉的人,谁又会想到当他们把眼睛都集中到天策府那边的时候,你却为李世民去找杨公宝库?只怕那两边的人还不断为你掩饰呢!果然妙!虽然很简单,但却很有效!” “嗯,就是李世民既然知道你要去起杨公宝库,那么他会不会怀疑我们私下动手脚?”余容问道:“他既然知道了,你又怎么能防着他不会有芥蒂?尤其是当一个人得知财宝就在眼前,认的天性只怕都会把这堆财宝当成自己的了,不让别人碰不说,最怕就是他日后当上了皇帝还把这件事藏着心里。事后找你算账,那就……” “就算他要动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寇仲淡淡道,微微收敛起笑容,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顿起:“何况经过那次……我的功力可以说是日进千里,他想对付我,我也不怕他,论起心机手段,我难道就怕他吗?” “小仲……”贞贞不像徐子陵他们那样知道内情,但也清楚李世民的威名,一听到这里,忍不住担心。 “放心啦,贞姐,我是说着玩的,哪儿会有那些事?我还指望着李世民将来封我个大将军或者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19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者丞相来当当呢!”寇仲一笑而过,又恢复先前痞痞的感觉:“到时候你就是大将军的姐姐了!我呀,还要给你找个听话又温柔又有本事的丈夫好好对你呢!”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样不正经!”脸皮薄的卫贞贞躁红了脸,但还是娇嗔道:“老是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姐姐这样的人,哪儿还会……”话到最后,带着几分黯然,卫贞贞最终还是忘不了自己的过去。 “好啦,仲少你就别贫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担心李世民这边的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来,不然,我就……”余容话没说完,寇仲立马把桌上的杯子迅速抱起,一扔,桌子上马上干干净净。 余容笑容一僵,然后想也不想地抓起旁边桌子上的花瓶砸过去,寇仲闪开! “你还不快说!找打吗?!” “我……说还不成吗?好好的小女人,怎么最近越来越暴力了……”寇仲拍拍胸口,眼里颇带深意地看了眼徐子陵,后者突然回以诡异一笑。 神医宝库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39 本章字数:2860 石青璇见他们越说越涉及隐秘,不想继续留在那里令到大家都有所顾及,反而显得尴尬,干脆说自己累了就回去客房,一起跟着走的,还有卫贞贞三人。 尤其是卫贞贞,天生的心地善良,人又敏感,心里有点担忧石青璇是不是介怀寇仲刚刚的行为,于是也就一直跟着去,不为别的,只是想要私下向石青璇解释一番,即便她们其实并不熟,甚至于,卫贞贞有点害怕石青璇——只因为石青璇在她眼中依旧是高不可攀的音律大家。 石青璇走过一个角落,突然转身回头看着卫贞贞,飞舞的裙摆如云般轻盈,优美得令人叹息。“卫姑娘为何一直跟着青璇?” 卫贞贞听到石青璇淡淡的语气里并没有责备,心知这只是她一贯的性子,心下一松:“刚刚小仲他……” 石青璇听着卫贞贞的解释,眼中浮现淡淡笑意,想起了余容跟她说过的,寇仲的一些糗事,再想到他们相处中那种几乎毫无顾忌的氛围,心想:也难怪寇仲刚刚会那样了。 “我本来就没怪他,你不用担心的。”石青璇柔声回答:“不过你对他们,真的还是很好呢,尽自己所能去为亲人做事,虽然……青璇真的很羡慕你们嘴里的那个‘仲少’,也很羡慕你们……你不用担心的。” 卫贞贞一听,惊喜一笑,又想起眼前的少女虽然是闻名天下的大家,可却实实在在缺少了普通人该有的快乐,再想起一路上每次他们笑闹的时候,石青璇总是在一边淡淡地看着他们,只有余容大大咧咧地拉过她一起过来吃喝玩乐的时候,她的身上才多出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俏皮,又想到一次阴小纪(这时候她已经把真名告之余容了)不忿石青璇老是若有若无地捉弄阿容,阿容却偷偷拉过阴小纪说起,若是她能多笑笑,就算被她多欺负几次也是好的时候的表情,突然有点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寂寞得令人心疼。 “对了,青璇姑娘,之前路上都是阿容给你弄吃的,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菜呢,我看天色将晚,不如我去给你弄几个包子去?”卫贞贞说完,怯怯的脸蛋上带着柔似春水的笑容:“我也就这个最拿手了。” 石青璇看着墙后后藏着却还是不小心悄悄露出衣角的两个人,忍不住失声笑出,这群家伙……一个个在她面前小心谨慎偏偏又忍不住关心她靠近她,真是……越不熟悉的就越出乎意料地软心肠呢…… “走吧。我也饿了。”主动拉过她的手,突然有点看不下去卫贞贞的娇怯,石青璇拉着她一起走到后厨去:“今天先别弄了,我们到厨房先找点吃的,回去休息好了,下次你再弄吃的给我,现在,我们先好好聊聊吧,青璇可是对于你们在小筑旁边的生活很感兴趣呢!” …… 这边的寇仲见到石青璇一行走了之后,就直接把他们带到房内,方便秘密商议,也把之前一个来月他在长安所做的事情说完,比起之前更加详细隐秘。原来,寇仲当初虽然是跟随着李靖进长安,但却一直带着鲁妙子留下的面具,也因此,即使李密几日前终于投降,来到长安当起了变相的人质降臣,却也认不出近在咫尺的“神医”莫一心就是之前他要出之而后快的寇仲。 见此,寇仲更加大胆,和李世民说他可以为他取出杨公宝库,唯一的条件就是他要宇文化及的性命,一来可以让后者心目中的曾经疑虑他会不会去和自己争天下的想法削弱到最低,而来也可以把两人的利益绑在一起,加上他对李世民的救命之恩,以及李世民对他们兄弟的赏识,两群人间自然会更加亲密无间。而他四处活动探寻杨公宝库的地址和入口时,却在最后被被独孤凤发现身影,无奈之下只能胡侃自己是大夫,来此只是因为无意间在街上看到尤楚红的异样,怕后者会出事而跟着来此看看。 也算他运气好,当时尤楚红的确是出去外面了,而且在回来路上的马车里病房,前后只差一刻钟不到,才令到独孤凤半信半疑,把他抓进去喝令他看病,一半是为了试探,一半也是心急病。谁知道寇仲误打误撞之下利用长生真气治好了尤楚红顽疾,居然被众人奉为神医。 “……而尤楚红的顽疾在天下间是出了名的,我治好了她,自然也就成了神医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借着给各家权贵治病的机会不断翻阅典籍,探寻密道……”寇仲颇带点哭笑不得,因为之前夜探各家密道的诡秘谨慎,而现在却可以光明正大:“现在我已经查到了杨公宝库在哪里,差的只是入口和怎么把东西运走而已。” 徐子陵听完,当下拿出一堆已经被寇仲圈定标记好的地图翻阅,不忘对余容嘱咐:“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养好精神。” 余容很干脆地一个翻身,在寇仲的床上躺下闭目休息,她完全没想过要在这点上透露出什么给他们知道,有些事,是没必要说的,何况以他们的本领,会猜不到杨公宝库在哪里才怪,还不如等他们慢慢去发现,既能使他们进一步成长,也能让自己好好安逸休憩一番,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万能玛丽苏,事事料到算准,她是他媳妇是他妹子,不是他们的妈,就算是,领着他们一步步走路也没那么久…… 一想到自己牵着双龙教他们一步步走路、苦口婆心地劝导给作弊器的情形,余容马上打了个冷颤,太可怕了。下一秒,温暖的被褥就被盖到她身上,一股青草香气传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徐子陵认真地给她挪好被子盖好,心里一甜,抓住他的大手忍不住撒娇:“我没事啦,你去忙你的,我就咪咪眼睛,睡醒了就去帮你们……熬汤补身子去……” “好。你好好休息吧,等我饿了,就叫醒你。”徐子陵俯身在她额上留下凉凉的一吻。 “还有仲少啦!”余容瞄见徐子陵身后的寇仲,娇嗔地横了他一眼,却有种说不出的娇娆似水,十足的小女儿姿态,她在他面前老是忍不住害羞,倒显得她温柔体贴——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份温柔不过是在徐子陵面前才有,这点尤其让寇仲痛恨。 徐子陵笑意更浓,没什么诚意地附和道:“对。还有仲少。” 只听得一边的寇仲郁卒无比,极其怀念自己的玉致妹妹…… 余容是被兴奋的欢呼声惊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已经是日出东方,第二天了。还没反应过来感叹下自己的懒虫病发作,就被扑过来的徐子陵抱住转了几圈,并被两兄弟抛上抛下——吓得她下意思抱住徐子陵不放,两人站在一起贴着,然后在察觉到对方突然急促的心跳和……那点之后,羞红了脸,终于忍不住狠狠踩了他一脚,顺便送了寇仲一个结结实实的拳头,这才大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那大声,也掩盖不住她的心虚。幸好,心虚的不止她一个,寇仲依旧以自己无与伦比的打诨把事情揭过,然后告诉余容,他们不但找到了准确的宝库位置,还知道了怎么从入口跃马桥那里进入宝库,大意就是,如果不是缺乏准备,他们刚刚潜进去的时候就把东西搜刮一遍了。 很好,非常好,余容看着地上湿漉漉的样子,再看他们身上还在滴着的水珠,不由得头痛,天呀,如果不是天亮了人手不够,他们难道就真的会把杨公宝库搬光?她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两个家伙居然找出了杨公宝库位置入口扫掉机关不说,居然还进去了一次?! 这两家伙运气简直好到令人发指!做人怎么可以这样?!你们行动力还能再弱一点吗? 她躺回床上,无奈地叹气:她恨主角气场…… 人各有命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39 本章字数:5880 就算余容内心有多纠结,也改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杨公宝库已经近在咫尺,而寇仲已经磨拳擦脚准备把宝库拿出来,背后的李世民和李建成两派也在蠢蠢欲动,一个为了杨公宝库,一个为了皇权之争,整个长安城的水,从来没想今天那样那么浑……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处理好邪帝舍利。 她不知道寇仲到底打算怎么处理杨公宝库里面还藏着的那个真正招人觊觎的邪帝舍利?但是却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关键。尽管当初他们去四川时“救”了石青璇,使石青璇事后跟他们说了关于邪帝舍利的事情,但是石青璇却还没有完全告之徐子陵邪帝舍利到底有多诱人。 诱人到不管是石之轩祝玉妍,还是宁道奇梵清惠都无法不去注意,清心寡欲一点的如宁道奇,或许不会出手抢夺,但也绝不会放任邪帝舍利重出天日,只怕它会落入魔门之手,到时候道消魔长后果不堪设想。而梵清惠亦然,魔门,那用说吗?光看石之轩临走时那句“你们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去长安”,就够余容怕的了。 带着邪帝舍利,那比带着和氏璧还要不可能,这玩意儿比和氏璧还危险呀。何况吸收一次和氏璧都快让他们撑死,再来一次邪帝舍利,就算不怕被天下白道魔门追杀也怕被撑死呀。人心不足蛇吞象,无论是余容还是双龙,都没想过去动邪帝舍利,每次依靠外力来增长功力,那不是一件好事。而且现在他们也没觉得自己需要依靠邪帝舍利来达到天下第一的心思——余容是没想过要天下第一,他们两个是根本不需要利用这个就能做到这点。 不过,不管怎么样,杨公宝库是一定要取出来的,非但如此,最好还要李世民一起来取,只有亲眼见证,才能打消他心底可能不曾存在过的疑心——即使无法真正坦诚相见,也要做到绑在一条船上,这样的合作相处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何况,实力大增对在长安腹背受敌的李世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虽然李世民没有像李建成一样走后宫的道,但是要是私下得到宝库,那胜算…… 等徐子陵听完,他就点点头说:“我和阿容的那份就算了吧,我会跟世民兄说,让舍利永远埋藏在那里,那样才是最好的做法。” 邪帝舍利永远不见天日,虽然会招来无数人的刺探觊觎,但却不会掀起真正的大风波,更不会打破天下间的平衡。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而且,用将近四分之一的宝藏(不包括杨公宝库里的兵器)换取这点条件,李世民也是赚得钵满盘满,这四分一的财宝保守估计可是可以养一支精兵足足两年了。隋朝之富,由此可见,只可惜了杨广呀…… 大家商讨完之后,徐子陵和寇仲一起去了天策府,俩人换上别的面具之后几乎连她也认不出来他们的身份,加上双龙的武功,自然不用怕会露馅。直到余容又和卫贞贞闲话家常完,拉着石青璇听了一天的妙音,陪着小鹤儿上房揭瓦又陪着小葫芦捣鼓出一堆“新鲜”的糕点填饱完大家的肚子,俩人还是没回来。余容见状,赶着大家去洗漱完休息去,她一个人就坐在客房里等到夜幕西陲的时候,两人才回来。 “事情都解决了。等到唐皇寿宴之日,整个长安城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到宫里,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探好宝库的内里布置,关掉那些最危险的机关陷阱之后顺便把宝库中所有的机关地形都描绘出来,等到日后李世民派人取财宝兵器的时候才可以保证绕开那些危险的陷阱机关,用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回报。”寇仲一口气说完,眼中跃跃欲试,显然对于这次探宝之旅非常期待。 徐子陵也难得现出如此明显的期待,看来他对于鲁妙子所传授的机关学也是非常投入的,如今不但可以见识到鲁妙子毕生最厉害的“作品”,还可以入内感受挑战一番,即便他不像寇仲那样,血液里充满了冒险的因子,但也不枉多让了。 “李渊寿辰就在这几天,看来我们要好好养精蓄锐一番,到时候才能以最佳的状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杨公宝库探个究竟了。毕竟以我们三人之力,虽然进去不怕危险,但要在不惊动长安诸多高手势力的前提下做到这点,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余容以右手握拳击掌,看到双龙这幅摸样,她也有点开始兴奋了,杨公宝库呀,杨素那么多年来搜刮的金银珠宝,那可是整个大隋留下的遗宝,还有鲁妙子毕生最高的心血作品,一想到这里,屋子里仅有的一个冷静的人也消失了。 …… 话虽如此,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比如,陪石青璇走走这长安城,给一路颠颇的卫贞贞三人购置些新衣物。本来,这些事情可以让其他人去做的,但是他们可以让人去为他们打点衣食住行,但是作为一个东道主,陪石青璇逛逛街这种事情可不方便假手于人。寇仲现在的身份,是神医,不方便陪石青璇出去,不然很容易让其他人注意到她,扰了她清净,但是余容还是可以去陪她的。 自然,她们俩要出去走走,购置衣服的事情就被余容包下了,接下来,徐子陵也就自然地跟了上去,负责拿东西——不然,难道还让她们两个小女子提一堆东西吗?就算人家会武功也不带这样的,至于可以让店家送回来他们倒是从来没想过的,现在“莫神医“周围大大小小的探子已经够多了,还这样做,不是自己送上门提供机会吗? 幸好,石青璇不是那种喜欢乱跑乱跳的性子,她只是单纯地想在这里走走看看而已,幸好,余容也不是那种喜欢疯狂购物的性格,不然,三个人里唯一负责提东西的徐子陵就惨了。不过即使如此,拿了那么多衣服的他还是颇为引人注目。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里有不少把目光投到他们三人身上—— 一个女子身材高挑、肌肤雪白,带着面纱,手里拿着一只碧绿的竹箫(石青璇),一看就有种让人忍不住心醉神驰的感觉,一个女子身段曼妙,肌肤滑嫩,青丝乌黑,但是长得平凡无奇(这是易容了的余容),还有一个脸上带着络腮脸色青白、手上提满包裹的瘦弱书生,怎么看,都觉得这行人充满诡异…… (其实,诡异的只有络腮胡子的神力男超人书生吧……) 随着大路上马鞭“啪啪“的声音传来,一辆华美的马车朝着这边疾驰而来,马车的旁边,还有四名年轻武士骑着骏马跟从,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加上这是都城,本来就多达官贵人,所以百姓们也没有怎么惊慌,而是很快地靠在了道路一旁,把中间的大路让给了车队。 惊鸿一瞥的,余容透过随着马车颠簸而抖动的车帘看到了里面坐在一起似乎聊得十分投缘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鬓,淡扫蛾眉,一颦一笑间带着说不尽的妖娆华贵,那两个女子居然是曾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已经嫁为人妇的沈落雁和李秀宁! 沈落雁刚好转头,看起来似乎是觉得风大了点而要捂好帘子。余容看到她的动作,心里有点紧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这易容的面具是鲁师的杰作,却还有种不安。只是这么想着,马车已经疾驰而过,自然地,他们谁也没看到谁。 徐子陵看着她,微微侧过头,俯身在她耳边轻语:“青璇小姐都快走远了,你怎么还不动?” “没……”余容回神:“我刚刚看到沈落雁和李秀宁了。” 徐子陵听到,本来挂在唇边的笑淡去,看了一眼马车远去的方向:“不用担心,只是看一眼而已,她们认不出我们的。何况有谁会想到消失已久的我们在这里?你太多心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而已,好像上一次见到她们还是昨天,想到再次在这里相遇,她们已经嫁为人妇,变化太大了……倒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余容想起沈落雁以前虽然作为一个谋臣军师,但怎么说放在现代也算职业女性,现在李密的投降却令到她失去了那份奋斗的目标,反而嫁给了李绩,被拘束在那方小小的天地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个变化有点不真实。 尤其是,李密的兵败,间接地和他们有很大的关系。 李密威信大减,是因为他们粉碎了他的蒲山公令;李密没有后路,是因为寇仲下暗手绝了李家的后。即使没有愧疚感,但看到沈落雁这幅虽然明丽依旧却失去了那份鲜活的样子,她还是有点感慨的,这样的女子,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吗? “或许吧……谁让她跟错了主公呢?这天下本就是成王败寇,她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能嫁给一个保全住她的男人,这样的结果已经比很多人好了,其他的,越想不过越是心伤。何况我们也不是她,不能代她说什么。”徐子陵拉过她:“青璇小姐盯着我们很久了,再不过去,她可就要笑我们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打情骂俏了。” 余容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从徐子陵手上拿过两个最轻便的包裹跟他一起走向石青璇站的地方。听到徐子陵的笑声,有点疑惑,偏过头,绑着头发的穗子随之晃动,余容问:“怎么了?莫名其妙地笑得那么开心。” “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一对老夫老妻置办家常回家?”话刚落音,他已经窜地跑上了前面,只留下身后的余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难得的顽童姿态。 这家伙! 六月尾,唐帝李渊大寿,整个长安城内,军民同乐。而李渊的儿女也在今天一同齐聚皇宫,寇仲所假扮的莫一心也在被太子李建成带进了皇宫,不过很快地,他在李靖与李建成手下第一高手可达志比武之后借口为李靖二人治伤,在为李靖“疗伤”的时候偷跑出宫,只是到了回合的地方,却只看到徐子陵,没看见余容。 寇仲不禁愕然:“阿容呢?” 徐子陵把夜行衣一抛给他:“临出门的时候,沈落雁来了,阿容留下应付她,让我先走。她说她可以应付。” 寇仲皱眉:“那娘们不会是来找你的吧?她认出我们了?” “不清楚。”徐子陵跟着寇仲来到跃马桥,在此仔细寻找入口机关。 “哎,那沈落雁真是阴魂不散,阿容对她,直接一掌下去就好了,那女人诡计多端,指不定要怎么挑拨离间呢。”寇仲一边找,一边说。 “阿容要是下手了,你仲少只怕就心疼了,又要怜香惜玉了。”徐子陵头也不回,冷嘲。 “谁说的?我看心疼的是你吧,那俏军师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呢。”寇仲反驳:“我可不会心疼,就算是,那也是心疼我家的玉致夫人,我取的这个名字就是要向她证明,我对她是一心一意的!” “哼,都需要取名明志了,还敢说!”徐子陵轻轻一按,机关入口悄无声息地打开,他眼前一亮,走了进去。 寇仲见状,迅速跟上,还不忘回嘴:“那又不是我的错!谁让那尚秀芳居然跟我说她……又刚好让玉致妹妹看到,我是冤枉的!” “闭嘴!我没兴趣听你说自己的情史!”看到眼前的重重机关,徐子陵的眼里渐起专注,这就是鲁师的杰作了么…… 这厢,余容看着眼前的沈落雁,却大为头痛。 “子陵不在吗?”沈落雁黯然。 “李夫人说的是谁?”余容能装糊涂就装糊涂。 “你别想骗我了,那天,我在街上都看到了,就算他装扮得再巧妙,我也能一眼看得出来的。何况,你在这里,他又怎么会丢下你呢?”沈落雁淡淡道。 余容深吸一口气:“李夫人应该是认识青璇姐姐的吧?”以沈落雁的关系网,认出一边的石青璇不足为奇,而他们前些日子和石青璇在四川走动的时候就有一次泄露行踪,这也是徐子陵最近最后一次在江湖上显露的踪迹,从此推出他们的身份,并不难。 只是,她以一个有夫之妇的身份这么说话,未免有失光明正大了。 沈落雁终究难掩落寞:“对不起,我只是想见子陵一面,虽然和他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是他确实是唯一令我心动过的男人。或许你不信,但我真的不是想要对你们做什么。我只是……太羡慕了。” 余容点头:“我知道。”知道你喜欢他,也知道你失去了寄托,但不代表她喜欢她在这里故弄玄虚,亲身体验过,才知道为什么以寇仲那样怜香惜玉的性子也不想对着沈落雁,只因为她是那种让你头痛让你心烦却无法狠心责骂的女人,光凭这点,其实已经够让人头痛了,要不是徐子陵天性宽容洒脱,早就对她避之唯恐不及了,或许,也正是这点,让沈落雁欲罢不能吧。 “你知道吗?当兵败的一刻,我真的不肯相信,前一刻这世界还是灿烂美好,下一刻变成完全另一个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有截然不同的意义。过去和将来,变得全无价值!当时只觉四肢乏力,心乱如麻,没经过那苦况,谁都不晓得个中滋味。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落雁苦笑:“过了那一刻之后,我想到第一个人,不是李密,也不是徐世绩,而是他。我知道他对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也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妇人,不该多想,但我真的很想见他一见……” 话到最后,已经是泪眼盈盈。 余容叹气:“你这样子,的确让我心软了,我也信你是真的喜欢他,可是你不该在我面说这些的。因为我和你一样喜欢他,我不敢说我比你爱得有多深,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这份感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但要说我不介意你这样却是假的。因为这世界上是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面对另一个女人说爱恋自己男人而不介怀的。” 沈落雁顿了顿。 “若是你真的只爱他就罢了。可是,你的心跳出卖了你。我的头脑或许不如你,但我的武功却远胜于你。你不该用这个谎话来骗我,如果你的话都是假的或者真的,我是听不出破绽的,但你的情是真的,话里却带着试探挑拨,我才听出不妥。李夫人,你这样,只会一辈子沉沦下去。” “你知道了。”沈落雁没有被拆穿的慌乱,只是眼中带着一丝不甘。 “我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每次都了最后,输的都是我。我想跟着密公打天下,因为我不甘心屈居人下,不甘心自己的女儿身就困住自己一辈子无所作为,哪怕我比那些男人都要聪明;我喜欢他,却嫁给了一个而不及他的丈夫;我只是想借着建成太子的势力把过去的荣光一一重拾,而不是当一个只会相夫教子的平庸妇人,可是我又错了,徐子陵连一个试探的机会都不给我!” 沈落雁眼中含着的泪水终于划下:“他连见都不愿见我!” 余容没有说话,看着她像个执拗而脆弱的孩子一样,默默地哭着。等她哭完了,她才取出手帕递给她:“那天他在街上和我说,你的结局比很多人都好太多了,能嫁给一个可以保护你、会保护你的丈夫,当一个普普通通但却可以相夫教子的女人,无偿不是一种快乐。李绩……他虽然是,可他总还是会在别人想对付你的时候帮你的不是吗?” 长安水深,以前沈落雁跟着李密和李家作对,得罪的人又有多少?即使是李密,如今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其实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徐世绩得赐李姓,荣宠无比,前途无量,还在这个时候娶了她,即便可能是因为男人的征服欲,但到底是把她扛了起来,何况,以后的李绩,风光一生,也没有离弃了她,再,再惹人诟病,明知道她心里有别人的他也没让任何人欺负过她,又有谁能用一面之词就认定这个男人对她不好呢? 比起后世那些悲情女子,沈落雁也的确是幸福的了。 宝藏下落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40 本章字数:3247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很多事情,不是别人劝一两句就能解决的,尤其是心结,或者执念,而这其中,又以情爱最难,余容说得再多,也不如沈落雁自己去静心恢复,何况,谁知道她劝沈落雁,沈落雁又会不会有别的想法呢? 到了最后,余容还是陪着沈落雁在那里,没有说话,等着她哭完。坚强的人一旦落泪,分外令人震惊。但是没人告诉她,一向坚强的人一旦哭起来,会有那么多眼泪…… 余容在一边默默看着沈落雁用着她的手帕抹去落下的泪水,一直到湿透不能用了,她看不过去,把手帕抢过来,打算换条新的给她,回头一看,这姑娘,不,夫人,居然倔强地用手胡乱擦去还在不断往下掉的泪珠,褪去了平时几乎全年无休的防备谋划,现在的她倒像个孩子一样。 余容想也不想地拽过三四条手帕,然后把一条雪白无暇的丝帕塞到沈落雁的手里,让她拭去泪水。她擦眼泪的动作顿了顿,一语不发地拿起帕子继续哭,没有声音,微微咬着下唇,眼眶红红的。就这样,她又用去了一条手帕。直到余容递过去第三条的时候,她才抬起眼睛狠狠瞪她一眼,突然冒出一句:“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别人!” 余容默。现在是什么回事?她才这么想着,沈落雁却已经跑了,只留下……一地的手帕。好吧,手帕这玩意儿,是不能指望她去给她洗的…… 叫了下人把手帕收起来洗好晾干,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寇仲还是有个很好很好的优点的。这厮虽然性格粗豪,但还是对女人很体贴的,起码为了能方便现在或者未来可能会来这里找他的宋玉致能随时吃上新鲜饭菜用上干净被褥,这家伙直接从长安街上找了几个乞儿回来当下人,虽然有两个手脚不方便,但保证够忠心,而且非常勤快。 午夜子时。双龙才连滚带爬地冲进她房间,本来抱膝坐在塌上的余容立刻跑上去看他们的情况。还好,没受伤,之所以这么狼狈,还是因为他们出来的时候太过高兴,寇仲一时玩心大起拉了徐子陵下水泡了下,不用说,接下去自然是双龙大战。至于地图早就被装进了防水的袋中,回来之前,他们已经联同天策府的高手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一起送回了李世民处,那里如今是机关重重,防得铁桶一般绝不怕有人从那里偷走地图——除非来人是石之轩祝玉妍那种的高手,又或者是师妃暄。 当然,如果李世民会弄丢那份地图,他就不叫李世民了。半个月后,李世民找了个机会悄悄派了一支军队把宝藏移了出来,因为提早部署过,又有寇仲的多番查探,终于发现了宝库中有一条密道通往城外,因此,这次行动并没有被人发现。在李建成一派和李渊毫无察觉的情形下,李世民的实力急剧膨胀。 余容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李世民是怎么朝着皇帝宝座一步一步跑过去的了。高手,谋士,幕僚,将兵,李世民现在除了钱多兵器多,就是人才最多,而且虽然李建成那边不断通过贿赂后宫嫔妃来打击天策府,但秦王妃却极其贤良淑德,不断在李世民父子中间奔波,加上寇仲又在暗地里帮助,她都想不通李世民还有什么隐患了。 或许,是突厥?是魔门?谁知道呢。反正李世民是不会有事的,自然中原也就安稳了。邪帝舍利就放在宝库里,虽然宝库被搬空了,但以宝库的位置机关,一直放在那里,向雨田的四个弟子就算真的被人抓住弄到了感应舍利的方法,也找不到舍利。一句话,天下太平。 反正徐子陵见到了寇仲,让他知道了卫贞贞没事,又帮他顺利弄出了杨公宝库,觉得后者诸事安好,就想动身走了。至于沈落雁,他只问了一句是不是被揭穿之后就没有再提过。就连寇仲也没多问什么。 石青璇是在吃饭的时候听到徐子陵想走的消息的,他们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当然,寇仲是不走的,虽然他很想去找宋玉致,但他还是选择了留下来打拼一番事业。她喝完碗里的汤,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然后,吃完饭、在大家都走了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叫住寇仲:“你们可知自己实在太过锋芒毕露,对有君主大志的人来说,你们这类人,若不能够用则必须杀之,否则异日定成大患。徐子陵还好,他一向甘于平淡,而你虽然已经向李世民投诚,但也不代表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引起他疑虑。若我是你,我就会学着怎么安分一点,为君之道和为臣之道,你总要学会其中一样。” “我自然是知道的。杨公宝库,是我娘留下给我们的秘密,既然如此,我就要亲手把它取出来。我已经没想过要当什么皇帝了,宝物对我无用,可是亲手把它拿出来,是我一定要做的。不知是为了娘,也是为了鲁师。而且我知道李世民会是一个好皇帝,所以我才这么主动帮他。等他当了皇帝,天下太平,我自然会用王侯的身份去赢取玉致。现在我对李世民雪中送炭,将来才能在他那里保证我的地位,保证玉致的家人、我的家人的安危。“寇仲淡淡道,目光越过窗户看向院子里葱郁的灌木丛。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要怎么自保。何况,我现在距离那一个境界已经是临门一脚了,我和陵少不通,走的是彻底的以战养战的路子,没有这些高手为我奠基,我怎么跨进宁道奇那样的境界?等我做到了,你以为我还会稀罕吗?“寇仲头也不回地跨步离去:”不过还是多谢青璇小姐的提醒,虽然我很忌惮石之轩,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有你这样的朋友,确实是我们三生修来。” 石青璇听到石之轩的名字,目光沉了沉,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回房。过了一会儿,徐子陵和余容才从门外现身,相互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你说……刚刚他们有发现到我们吗?”余容问。 “没有。”徐子陵答道。 “那青璇姐姐会跟我们走吗?”余容把头靠在他肩上,她最近越来越喜欢靠在他身上了。 “应该会吧,她回房,应该是收拾东西?”徐子陵犹豫:“我们最近似乎一直在东奔西跑,都没个安定的时候,这次,我们还是去巴蜀吧。那里安定些,青璇小姐也可以回家,我们就搬到幽林小筑附近,上次,我看到那里附近似乎有个小瀑布,我们就在那里搭个竹居……” “嗯。“余容微笑。 “等仲少弄完这些事情了,我们就成亲。“ “……嗯。“ “你说,我们要一起回四川?!“石青璇古怪地看着他们。 “是呀。怎么了,有问题吗?”余容奇怪地问。 “你们不怕石之轩会回来找你们吗?”石青璇低头,一行人就她一个没拿包裹。 “……”相比起石之轩会不会回来找他们的这个问题,余容更感兴趣的是,石青璇居然喊了石之轩的名字?而且语气还没有起伏?当然,余容也很及时地想起了石之轩的那个眼神,开始有点没底。虽然邪帝舍利没拿出来,可是,老石那么有韧性的一个人,会对舍利放手吗?虽然她很希望石之轩能把尤鸟倦几个干掉,可是到时候老石得到了那套功法来到长安却找不出舍利,又怎么会不找上门呢? “……我们留下来吧。我真的不想这么快就见不到小仲。而且,老是东奔西跑的,也……”卫贞贞骨子里还是渴望安定,只要不是火烧眉毛,都不想走的,虽然她是一定不会反对他们的决定,但能留下,她还是想留下的。 “老爷,齐王府派了来人来请您?”门外恰好响起下人的话。 寇仲回到:“知道了,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说完,又拍拍一边沉默的徐子陵:“你们还是留下吧,这里虽然危险,但我们在一起,没什么不能过去的。虽然知道让你们留在这里,没有什么安心日子过,可老子昨晚一晚都没睡着,光想着以前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了……” “……你先去应付李元吉吧,我和阿陵去买菜,今晚回来给你补补。”余容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她果然讨厌煽情。 徐子陵无语同意,看着寇仲两眼发光地拉起自己未婚妻的手,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菜名儿,还间中插了几句这些菜是以前阿容在什么时候弄给他吃的,整个人看起来雀跃而令他愧疚——虽然他是真的不喜欢在长安跟人争来斗去,但是,要是真的分离久了,即使这份兄弟情没淡,也不能掩盖长期不能见面的心情。 “哈哈,这次阿容做的菜都是为了我做的。”寇仲经过他的身边,得意道。 ……徐子陵听到他得意的悄悄私语,默默握起拳头,他错了,他不该觉得那家伙可怜的…… 勾心斗角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40 本章字数:3551 “秦王殿下,这寇仲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了!居然敢在您之前就开启杨公宝库,以臣看,那寇仲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现在已经是如此,若是将来从龙有功,谁知道他日后会不会有别的心思?而且天下传闻,得杨公宝库与和氏璧者得天下,这寇仲又早就得到杨公宝库的开启方法,谁知道他会不会早就已经……到时候只怕他羽翼丰满,日后酿成大患呀!”一名中年文士在李世民面前痛陈厉害。 “秦王,属下以为周主簿不过是杞人忧天,寇仲兄弟中,徐子陵一向甘于淡泊,寇仲在江湖上虽然大出风头,却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野心,即使是在竟陵那次对抗杜伏威,也不过是因为情势所迫而不得不出手,除此以外,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要做出什么不利于秦王的事情,至于更加离谱的事情,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与其花心思琢磨寇仲的为人,还不如去想想怎么提防太子齐王提防李密来得要紧!”李靖毫不犹豫地反驳,语气冷静,没有一点私人感情掺杂进去,几乎是完全以事论事的样子。 “什么杞人忧天!我看根本是你李靖和寇仲那黄口小儿交情不浅,所以在维护他吧?!“那名周姓主簿越说越尖刻,大有明说李靖其心可诛之意,让一边的长孙无忌几人微皱眉头,忍不住隐秘地看了坐在上方主位的李世民一眼。 李世民一挥手,果断结束这个话题:“好了,我对寇仲绝无半点怀疑之意,此事不必再提,尤其是在寇仲面前,本王不希望有任何风言风语令他对本王有任何误会,要是让本王知道了有谁再要乱嚼舌根子,一律杖毙!知道了吗?” “是!”一律文臣武将站起来躬身应答,毕恭毕敬。 那周主簿的头尤其低,原本看似忠心的眼中浮现出诡异的得意,若是有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必然会被吓一跳,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20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吓一跳,只因他的表情掺杂了兴奋、鬼魅、狂热,交杂在一起,显得分外扭曲可怖。 …… 等到那周主簿走了之后,李世民收起本来还算和熙的脸色,冷哼一声,几乎扼住不住的怒火:“跟本王来。” 一众心腹一语不发跟着李世民走进内堂,看着他掀开挂在偏房的一幅画像,悄无声息地,墙向后转去,里面赫然是一间密室,而身后的众人却没有丝毫讶色,可见不是第一次看见密室的。 “参加秦王。”密室中正在研读地图的两人同时起身,向李世民叩拜,姿态谦和而不见卑微,却意外地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我说过很多次了,两位唤我世民即可,世民一向是把寇兄徐兄当做是知己好友来看待的。”李世民温声道,态度比起刚刚面对周主簿的时候,算是好很多了。 “礼不可废,我寇仲虽然乡野匹夫出身,却也知道君臣之间有些礼节是不可废的。“寇仲正色道,下一秒,很哥俩好地对着李世民说:“当然,我寇仲那种野性子,平时对别人也随意得很,尤其是秦王你知道我受不了那拘束,对着你行这些礼节,就是怕别人说什么闲话……若不是我老寇想着跟你有前途能挣多点钱给我家妹子当嫁妆顺便捞个千古明君的名臣当当,好让老宋放心把女儿嫁给我,我早就跑到突厥找老跋闯天涯了……” “老宋?”李世民愕然,旋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本王也知道你性格随意,但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喊天刀作老宋,你寇仲也算天下间有数的胆子大了!不过,这胆子可妙得很!”言下之意,对那宋缺似乎也颇为纠结。 密室里难得的气氛融洽,可惜……长孙无忌还是要尽职尽责地打断某对进行式君臣的交流活动:“秦王殿下……” 徐子陵适时接力,应向寇仲意犹未尽的目光,提醒自己兄弟适可而止,知道他兴奋,别兴奋过头了,坏了大事:“我们已经查到了那周晋贺的底细,他确确实实是太子那边派来的j细,但从我们观察所知,太子并不知道我们兄弟在为秦王你效力,所以昨晚我们跟踪了他,终于发现了他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作祟。” “碰!”李世民冷下脸色,虽然早就怀疑周晋贺是j细,也暗地里隔绝了那些真正重要的消息不让他知道,但真正知道对方底细,他还是忍不住发怒,因为就在前一个月,他花了重金向沙家购买的武器的消息就因为一时不慎而让其得知,事后虽然及时发现,但依然被太子一派劫走,若不是他想着处理了这厮只会让建成太子再派更多的人来,到时候若是有了准备,就更加防不胜防,这才生生忍下——只是想不到,这家伙背后除了建成太子,居然还有其他势力在作祟,这实在不能不让他心惊。 长孙无忌是在场那么多人里最清楚李世民愤怒的人了,那批武器威力巨大,花了秦王不少财宝,若不是事后寇仲以身犯险毁掉那批被劫走的火器,天策府早就损失惨重,如今又有杨公宝库在手,天策府实力大涨,这才把上次的篓子完全补上了——这也是为什么,如今的秦王除了寇仲是他救命恩人又是徐子陵兄弟以外最信任他的原因。想起来也觉得庆幸,若不是有寇仲那么一个绝世高手在,天策府这几次只怕就真的在长安栽了,虽然李世民实力强劲,但李建成的暗手诡计源源不绝,加上他身边最近又莫名多出一群神秘高手,实在是让他们头痛。 “要我说呀,只可惜了寇仲你这小子偏偏要去装什么神医,不能光明正大替我们教训太子府,我们当中虽然高手众多,但要和可达志几个硬抗,却还是差了点,徐小子又早先在你身边出现过,要是替我们出手打压他们那边的气焰,又怕会被有心人寻根摸底查到底细,不然,老子也不比咽下这口气了!”程咬金一向口直心快,冲口而出就是一股煞气,看来这阵子没少受那可达志的窝囊气。 “好了,老程,老寇还没说那该被千刀万剐的周晋贺是谁的人呢,你就少说两句让他把话一次性说完,行不?!”秦叔宝掏掏耳朵,做出被程咬金的大嗓门魔音催脑的动作,这群人里,就他和秦叔宝和寇仲李靖关系最好,相处起来分外粗豪自在,因此也不怕惹恼了某个混世魔王,加上知道李世民对他们这种粗豪的举止颇为纵容,但也是不碍着办正事的情况下,怕程咬金那愣愣的性子不识相,因此暗地里提醒他收敛。 徐子陵在大家消声,又得到李世民示意之后淡淡道:“他的背后,是魔门,而建成太子手下似乎有不少魔门高手为之办事,依在下看,太子殿下似乎……” “魔门?!”李世民难得失态,他想不到自己哥哥居然还会和恶名昭彰声名狼藉的魔门中人联系密切,须知道,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不日前就到了长安为李唐奔走!若是被她知道了李建成所为,那到时候李家就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局面了,谁不知道,慈航静斋和魔门之间是何等的不死不休? “传我命令……” “秦王三思。“徐子陵截断他的命令。“打草惊蛇乃是下下策。” “我又何尝不知道?”李世民也知道自己一时之间失去了冷静,这段日子因为齐王进京自己面临巨大的威胁,李建成李元吉兄弟联手不断针对自己,加上父皇李渊偏心又偏得过于明显,自己身上上次所有的刺伤还没有完全痊愈,父皇就已经不断默许太子一派步步紧逼自己,一切的一切,让李世民开始失去平时的冷静自恃,运筹帷幄了,他做着一切是为了什么?结果呢?现在他要这样维护李家,还要提防自己父兄在背后对他的恶意揣测! 他已经快忍无可忍了!连自己妻子在宫中被处处为难,儿子被父皇以教养的理由扣压当做变相的威胁,李世民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那个宝座!而他的面前,此时此刻就有两个最好的帮手!拥有最出色的将臣,拥有最诱人的宝库! “徐兄,寇仲……”李世民正色:“是世民失态了。明日,世民将会亲自去拜访师仙子……” “秦王殿下,只怕你明日是无法见到师妃暄了。”徐子陵突然苦笑。 “为何?”李世民皱眉。 “……在下妹子昨日出于一时善心,救了一对妇孺,把他们带回了驿馆……”寇仲吞吞吐吐。“……谁知那人居然是魔门叛徒,而且她身上的伤就是师妃暄所为,后来师仙子找上门来……“ “那阿容没事吧?”李靖开口问,引来旁人侧目。 “……她没事……”有事的明明是师妃暄……徐子陵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一刻不停地回道:“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没事了,而且这才知道,原来师仙子居然与在下……未过门的妻子有过一面之缘……” “然后就没事了,不过我妹子怕我们的秘密被师妃暄发现,就邀请她带自己去了长安城外的尼姑庵里学习佛法,这几日,恐怕师仙子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因为她会很忙很忙。寇仲在心里补上这句话。 “你妹子和老徐的未婚妻?我怎么糊涂了?”程咬金一如既往地快人快语。 寇仲面不改色地斩钉截铁回答:“我妹子就是陵少的未婚妻!” 于是潜台词就是,他寇仲日后就是徐子陵的大舅哥,辈分比某人高——这厮在这点上觉悟分外高,高到没救了。 徐子陵默默指向桌子上被摊开的地图:“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一条新的隐秘的通道保证能顺利把下一批兵器火器或者是粮草运回这里不被人发现,我们刚刚找出了这一条,秦王请看……” 运气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41 本章字数:3389 徐子陵很担心余容,担心她在师妃暄那里讨不了好,因此在解决完秦王府的事情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不像寇仲,还要化身莫一心去应付其他人,因此,化了妆易了容的他一路无阻地抵达了驿馆。 虽然途中遇到一点点小意外——徐子陵碰上了李元吉的队伍。依旧是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李元吉,骑着宝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和左右侍卫们,颇为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一向阴郁的李元吉却时不时调转马头或者把速度调慢、低着头似乎颇为温和体贴地低着询问着马车中人的样子,若是让熟知他身份的人看到了,只怕连眼珠子都会掉下来…… 当然,徐子陵和他不熟,加上记挂着余容,也没多看多想,只当里面是李元吉的哪位宠姬或者绝色美人,要是他没有那么谨慎没有那么焦急而低下头匆匆走过,他一定会发现一件很有趣并且能让寇仲笑足他一辈子的事情——马车里面坐着的,恰好是他一心要寻找的人。 余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囧过,随便在街上救一个人,结果却是魔门叛徒,然后被她最怕最不愿意也从来没有想过会那么突然见到的师妃暄找上门来。然后易了容的她和依旧男扮女装的师妃暄交起了手——不打不行,某仙子当时似乎误会了什么,一开口打完招呼马上一掌劈过来,余容的背后还站着傻傻地站在那里想给那伤者敷药的卫贞贞,退一步,就等于把卫贞贞推到了师妃暄的面前。很自然地,俩人的交手就把偌大的驿馆弄得狼籍非常,余容看到躺在那里的那个重伤者脸色越来越差,怕他真的死了,一咬牙,不再管对方的身份,全力一击,把师妃暄击退几步,迅速把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是我!有什么事等我先救人再说!” 师妃暄一愣,显然是认出了余容,只是余容要救那个人……转念一想,若这个女子真的是魔门的人……只是,有坏人会在救人的时候说“有什么事等我先救另一个坏人再说”的话吗?这么一想着,她脸上还是一幅淡淡的样子,动作却停了下来,没有阻止余容救人,只是在她救人的时候说了一句:“此人是补天阁的刺客。” 余容动作微微一僵,看着卫贞贞疑惑的目光投来,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继续救人。” 只是,即便师妃暄任由她们救人,即便余容武功不弱,即便余容懂得一点急救的常识,她也没有寇仲这个冒牌神医的运气,没有长生诀的功力可以把一条垂危的人命拉回来——战神图录的真气侵略性极强,要是她真的敢把真气用在这个小命堪忧的魔人身上,对方只怕就这的马上一命呜呼了,连师妃暄都不用出手。本着这样的顾虑,余容只好把她从某个光头主持身上压榨而来的“灵药”和着温水给他服下,并为他处理伤口防止破伤风。 幸好,这颗她玩笑之下从那名不言苟笑的住持身上拐来的灵药确实很灵。这人的伤势一时半刻好不了,但命却吊住了。 “一别数日,师仙子的仙姿依旧。”余容不想卫贞贞担心,示意她先回去偏房,悄悄在她耳边说:“别怕,我认识她的,你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我和这位姑娘出去走走。”那名所谓的补天阁刺客伤得那么重,没个一天两夜别想醒过来,事实上,能在三天内醒过来就算那人命大了。她不必担心那人会对贞贞姐干什么,不过经过这次的事,也真的让她见识到这颗所谓的大还丹的威力,不愧是后世的嵩山少林,就算是在大唐双龙的世界里,还没有后世的地位,都已经具备了那么牛的后勤(大还丹),难怪日后能以十三棍僧救出李世民还把慈航静斋踩到脚底……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后世根本没人知道慈航静斋这地方,而慈航静斋如今却如此汲汲营营,再想到少林峨眉武当的一派风范百年常驻,真真是对比鲜明、讽刺意味十足…… 卫贞贞点点头,带着几分犹豫地走了进去,让两名下人把这伤患抬走。 余容转过来,对着师妃暄微笑:“师仙子,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师妃暄点头。 这是一段很普通的故事,不过是一个出身补天阁的杀手爱上了自己的目标,一个本该死的大户人家寡妇的故事,因此,不忍下手,事后为了那个女人还背叛了自己师门,带着那个女人一路逃脱魔门的追杀。只是,那个女子万分思念自己的家,百般哀求之下让他终于冒险带着她回到她的故乡,却发现她的家人早已横死,那女子大受打击之下,本就虚弱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而病逝,而他则狂性大发杀死了医馆的大夫和她的仇人。就在杀死最后一名仇人之后,师妃暄来了,他带着某名的执念,一路带着重伤来到长安,并被余容所救。 “你要杀他,为什么要阻止我救他?” “你要救他。“师妃暄很平静地给了个答案。 ……你要杀他,我要救他,所以你让我救他然后你再杀掉他?余容突然觉得好囧……师妃暄,你居然是传说中的囧物吗? 虽然余容对师妃暄那高深莫测的思路无法理解,但是作为一个明面上对她很有好感,实际上为了让寇仲和徐子陵行踪不暴露并且补上上一次和氏璧篓子防止她发现什么不妥的余容,还是很好客地拉着师妃暄……上山了。 因为师妃暄还没住处,只是一路行侠仗义来到长安,余容又不方便把她弄到驿馆这里住下,那样被石青璇看到了,两人撞到一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经过这段日子相处,她可是很清楚,石青璇虽然对石之轩怀抱怨恨,但对慈航静斋也没有那种外人看起来的那么友好。 何况,把师妃暄放到徐子陵眼皮子底下,万一露馅儿了让她缠着双龙说什么天下万民之类的大道理,那么寇仲一定会发狂,而徐子陵只怕第一件事就是掉头就走——现在的这两兄弟不怕天不怕地,就怕余容不开心以及,慈航静斋和魔门,这两者,一个是债主(和氏璧),一个是高利贷(邪帝舍利),他们见了都觉得碍眼…… 于是,在师妃暄一路默然无语的情况下,余容一边拉着她一边在四处迅速搜索着师妃暄能吃的素的食物——素包子素饼素糕点,见到就买,买完就塞到她手里,然后,很诚恳地对着师妃暄说:“妃暄你刚来到长安,只怕还没吃过什么东西,打架杀人是个体力活,现在没时间弄点好吃的给你,你先将就点吃吧,免得累坏了,吃饱了我们也就到了山上那间庵堂,那里环境清幽,你也就能不被任何人打扰好好休息一番了。” 喂喂喂,有谁说要在那里住的?有谁说要吃东西的?有谁……会在救了人家要杀的人之后又拼命让人家填饱肚子等到休息够了力气足了去杀人的? 其实,阿容你才是囧人吧…… 师妃暄不知道何谓囧,也不知道其实余容心里也觉得十分纠结,但她知道,余容是不想她继续留在那里的。不过,即使是以师妃暄的七窍玲珑心,她只知道这一点儿而已。她知道莫一心这个人,知道余容是徐子陵的未婚妻,但,即便以她的聪敏,也不知道余容这么做,目的是为了寇仲和徐子陵,为了寇仲那个莫一心的身份。因为这次,这个身份的一切资料,都是李世民弄到的,全是真的,即使是师妃暄,也查不出来有任何虚假——开玩笑,李世民寇仲徐子陵加在一起还骗不了一个师妃暄,那才叫笑话。 但是这点,余容不知道,她只以为寇仲这个身份不过是心血来潮编来的,所以为了寇仲的安全,为了他的身份不被揭穿,所以一路想着怎么把师妃暄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就这样,两个女人,一个以为自己的行为目的不被察觉而觉得庆幸,所以不断制造混乱把师妃暄的目光牢牢定在自己身上;一个以为这个第一次见面就为了避免她被雨淋到而把手上唯一的伞送给她的良善女子不过是心肠太好所以为了那名补天阁杀手的性命而要把她带走,因而并不拆穿余容关心则乱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径,两个除去了伪装以真面目的女子就这么一路走过了长安大街,惊艳了无数男女…… “站住,齐王有令。闲杂人等不经过检查,决不允许私自出入长安城!“两名看守大门的兵丁义正言辞地对着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余容和师妃暄喝令,只是,那眼神却透露着丝丝滛邪猥亵。 齐王有令?余容转了转眼珠子,那样子分明透出无限的灵动俏皮,她玩味地看了下那两名士兵,暗自念叨着李元吉的名字,再想到自己旁边站着的正是天下各个势力极力争取支持的师妃暄,顿时觉得,某位or某两位真是太倒霉了。 不怪人家师妃暄对你感官不好,只怪你没那运气呀…… 她家那两条惹祸龙把师妃暄要守住的和氏璧都偷走了,现在还活得那么滋润,更跟着李世民一步步走向天下权利顶端,顺便报仇,而李元吉不过是因为手下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师妃暄感觉他御下不严,更因为一个女性的本能而厌恶这种情形,李元吉,你是何其倒霉…… 流氓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41 本章字数:3198 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作无知者无畏。 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色胆包天。 虽然明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虽然明知道师妃暄身后背着一把剑,看起来并不好惹,但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个无知少女的余容和师妃暄,外表上来看着的没有什么威胁力。 于是,两个常年当兵可以把母猪当成貂蝉的守门兵虽然知道长安城卧虎藏龙随便拉出一个人都可能是王公贵族大臣将军或者王公贵族大臣将军家的亲戚女眷,也忍不住在对着这两个极其诱人的绝世美人动手了。尤其是,那两个美人中间还站着一个姿态端庄气质清冷的师妃暄。 原著里,除了老一辈的几个,又有哪些喊不出名字的青年俊杰能对师妃暄不动心?何况是这两个定力弱得几乎可以不用去算的小人物?所以余容很能理解他们的做法,只是,不能保证师妃暄理解。 不过很显然,这两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士兵的霉运不至于被师妃暄教训(虽然这个待遇不是人人都有),而是,调戏美人的时候还要被李元吉看到。 这世界,还真的就有那么巧?! 每个朝代初的皇族都喜欢打猎,尤其是李唐和清朝。后者是因为游牧民族的出身,而前者却是来源于血液中的尚武。尤其是李渊,他对于打猎的爱好几乎痴迷,天下人尽皆知,李阀阀主,也就是如今李唐皇帝李渊生平除了美人就是最爱打猎。而他的儿子,包括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在内,都是游猎的忠实爱好者。 而好巧不巧,李元吉因为政治斗争的缘故回到了长安,日日在父皇面前争取表现,加上要处处与李世民争斗,帮助大哥李建成夺权的缘故,已经很久没试过游猎了。加上近日频频吃了李世民的亏,心情烦闷得很,就便装带着手下出了齐王府。 刚在大街上远远地注意到一点不寻常的马蚤动,派人打探,却发现原来是因为不过是为了两个女子。心底不屑的他自然不去理会,但好巧不巧的是,余容和师妃暄走的路跟他的路线完全一致,都是从最偏的门里出去长安城的。 就这样,李元吉见识了一场好戏。一个男扮女装的绝世尤物单方面教训两个不成材废物的好戏。这是对李唐军队的侮辱,但很显然,相比起两个当兵的大男人被一个女的打昏了,有两个妄想调戏美人却被美人一招打昏了这点,更加侮辱李家的军队。尤其是,这两个人还是打着他李元吉的名号去调戏师妃暄。 “打得好!“异口同声,一把低沉的男音,一把雀跃的女声,顿时引来对方的注目。 她认得他,自从练了战神图录得了那百年功力,她的记忆力就开始变得极其强悍,尤其是得到了和氏璧的能量之后,记忆力已经朝着妖孽的道路奔跑,所以,她轻易认出了这个身着锦衣的男子就是她进长安的第一天瞥过一眼的李元吉,齐王李元吉。 他倒是记得这个女孩,刚刚一路上虽然他没怎么注意这两个女子,但她们一直在他前方不远处走动,又生得如此美艳,引起那么大的马蚤动,他自然是有印象的,尤其是对余容那如同秋风扫落叶那样的买东西的速度以及她一买完就毫不犹豫地把食物塞给那个女子的动作影响深刻。目光落到那名男装丽人如今已经空无一物的双手,李元吉摸摸下巴,想起那神秘女子动作的时候,余容极其温顺地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抱在怀里,然后像是看戏一般地看着两个大男人瞬间被打昏,还一副意犹未尽的失望模样,真是……太对他胃口了。 真是有趣…… “我要走了。”李元吉没有见过师妃暄,但师妃暄却见过李元吉,因此,一看到说话的人是李元吉,就知道自己该走了。“那把伞……” “不用还我了。”余容很自然地借口。“你就留着以后自己用吧,记着别再让自己淋雨了,那样不好。” …… 师妃暄默默地看着余容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回给她,沉沉的一堆,最后还是悠然一叹:“我会在长安城外停留一个月,如果你想见我,就到城外西山的庵堂里找我吧。” “好。”语气上扬,只是,余容的语气到底是为了可以见到师妃暄的通行证而上扬还是为了终于把她支走而上扬,就有待权商了,或许,两者都是? 这就是师妃暄所不知道的了。 李元吉认不出师妃暄,自然没拦着她离开,他身边的人人也没有喝令师妃暄的无礼——当人下人,尤其是心腹随从的,最重要的是了解主子的喜好。尤其是当你的主子还是性格暴戾阴郁的李元吉的时候。 余容想走,眼前却是一身黑色锦衣的李元吉:“麻烦借过。” 李元吉含笑让开,神色间似乎极尽温柔,仿佛他真的是那风度翩翩如侯希白温文尔雅如徐子陵那般的公子哥儿——如果他没有在下一秒伸手抓住余容的话。 “啪!”余容很排斥陌生人碰她,尤其是,那人还是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情况下,在寇仲兄弟日趋一日的熏陶下,某个已经朝着暴力女方向发展并一去不回的“淑女”,眼睛都没眨地甩了李元吉一巴掌,然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下丢下一句:“你脸上有蚊子。”之后一脚点上墙上的裂缝,借力遁走。 只留下一群神色惊恐的齐王随从,以及突然发声大笑的李元吉。 …… “姑娘。”温柔的声音。 “公子。”无奈的语气。 “姑娘何必一直躲着在下?”疑惑的语气。 “公子何必一直跟着妾身?”更加疑惑的语气。 “在下只是看着姑娘有趣,所以想要结交一番罢了。”李元吉轻摇折扇,风度翩翩道,看着余容的目光,似乎是在看着一件完美无瑕的、鲜活的艺术品一样。 “奴家只是怕回去晚了,少爷会生气……“余容本来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盈盈秋水明眸中隐隐带着畏惧,分外惹人怜爱:”而且少爷要是看到奴家身边有其他男子出现,一定会打死奴家的……” “这世界上竟有如此残暴之人?“李元吉一合绢扇,义愤填膺道:”且不说他人出现在姑娘身边与姑娘无关,即使是身边真的有什么关系,那也不能如此虐待姑娘,那般不懂怜香惜玉……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亲自带着姑娘去找那人说清楚这件事的。“ “你说不了的……“余容心中暗自诅咒某人一直跟着自己怎么甩都能跟上自己的牛皮糖行为:”因为少爷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拿着折扇的文弱书生,认定他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所以每次一见到就觉得犯人,他一定会让人拿着扫帚把你赶出去的。“ 很无辜的语气,很关心的内容,很柔弱万分的天真少女。 “……既然如此,那姑娘岂不是很危险?“李元吉静默,半响,正色道:”那在下就更不可能让姑娘回去,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不如姑娘跟在下先回去,在下派家中武士到贵主人府邸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我不要跟着你回去……“解释个毛?影儿都没有的事情,你却直接找上门噼里啪啦说一通,要是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岂不是会被打死?李元吉,你果然不是好人! “姑娘,得罪了。“随着一声叹息,李元吉微笑着……一个横劈把眼前的美人打晕,就像刚刚他看到的那名男装丽人打昏那两名士兵的动作一样,干脆利落地让人叹息。 …… “姑娘,你渴吗?“李元吉回身,骑着马到马车边柔声问。 “……“余容静默。 “姑娘,你饿吗?“李元吉继续温柔问。 “……“余容扭头。 “姑娘,你想要什么?“李元吉伸手进来几乎要碰到她头发。 “……我想要你把绳子解开,放我回家!“余容差点要咬上了他的手指,幸好后者迅速伸了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样不是让姑娘陷入危险的境地吗?”李元吉正色。 毛危险!被你这样绑着回去齐王府才叫危险!余容几乎想破口大骂,要不是不想暴露,她早就把绳子挣开然后狠狠打李元吉一身,见过流氓的,没见过这么流氓的!人石之轩对着碧秀心刷流氓刷得那么技术,怎么换成了你就成了人格分裂一样?阿陵,还是你温柔,你在哪儿…… 此时,余容并不知道,徐子陵刚刚就为了想早点见到她而一路赶回了驿馆,并刚刚好与马车擦身而过…… 双面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41 本章字数:3150 好人?好人你个鬼! 进了齐王府之后,才短短两天,余容就理解了何谓水深火热。前有一个疑似大唐人格分裂症第二患者李元吉带着一群姬妾们整天跑到她面前晃来晃去,一边坐在她身边,一边默许着一群打扮着花枝招展女人用那涂满蔻丹青葱玉指对她指指点点,言语间带着恶意嘲弄和讽刺,看着她眼神,不知道,还是真以为余容是李元吉谁谁谁,所以才会被一众侍妾这么敌视。 但这不是最伤脑筋,最伤余容脑筋,是李元吉。这厮有毛病,把她打昏了扛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解开过她绳子,还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来到这里第一晚,知道李元吉临时带着一群高手匆匆出门,所以觉得没人能盯着发觉不妥余容毫不犹豫地挣脱了绳子想跑,结果在她这么做时候,却想起了李元吉那句—— 看好她,要是她不见了,你们就提头来见。 很平淡一句话,甚至于,这句话不过是李元吉对那些跟着自己下人们说,但是余容听到了。不客气地说一句,只要她想走,没人留得住她;如果她想知道,那么李元吉哪怕是在齐王府另一边说话,她也能知道。这就成了一个困扰。她要是跑了,谁知道李元吉那厮会干嘛? 为了那几条人命,余容决定,自己能忍就忍吧,好歹,那李元吉虽然把自己绑了回来,甚至连现在都没给自己松绑,虽然自己要面对一群女在门外唠唠叨叨明朝暗讽,但好歹,自己只是被关在这里,并不需要见到那群无聊女人,最重要是,起码李元吉这两天都没来烦她,她也就不用对着这么一个神经质家伙了。 当然,余容却不承认自己留下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报复李元吉居然在她喝水里放了化工散。要不是她内功心法别与常人,要不是那份内功之深厚,以化工散霸道威力也无法迅速化去,这才让她事后及时补救,当然,虽然没事,但余容还是装作失去了功力一样,当晚顺利地假装自己是天生力气大,“一不小心”就把李元吉给一拳砸成了熊猫眼 当然,余容不是没想过徐子陵等人会不会担心她这个问题,不过想到了之前她拉着师妃暄出门前让卫贞贞偷偷去通知那两个家伙她会跟在师妃暄身边几天消息,倒也不担心一直以为她在师妃暄身边他们会在知道自己落到了李元吉手里之后担心不已——虽然这个“落到”实在有待权商,到底谁才是老虎谁才是猎物也有点不确定,但是,余容完全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李元吉揍成熊猫眼,而李元吉连把手放上她肩膀都做不到…… “放手!”余容瞪着一连两天半妄想靠近她吃豆腐“好人”一枚。 “不放!”李元吉接口:“说好了我解开你身上绳子,你就不打我不踢我!”言下之意,要是余容克制不住对他动手动脚话,那她就是言而无信。 ……余容默默地看向小小客房外面,一群牛高马大武士们拿着刀剑巡视,再联想起之前自己虽然被麻绳绑着但身边却只有婢女在情形,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智商过低,还是李元吉理解异于常人,或者,是后者其实根本就是太过无聊所以把精力放在闺房之乐了? 囧一个呀喂!什么闺房之乐?!都怪李元吉这厮这两天锲而不舍地想着怎么靠近她吃豆腐,不然她怎么会因为时时刻刻警惕忍耐而胡思乱想?尤其是这厮不但想吃她豆腐,还很热衷于一日五餐地给她喂食,真是一秒不差地上菜,然后李元吉就在一边亲自喂她吃。 不上朝,不出门,这家伙简直是把将她养成一只猪当做了人生中最重要事情来做——虽然这点已经够囧了,但是李元吉所作所为真给她这种感觉…… 这厮报复心很强,思维能力更强,居然不砍她不打她不凶她,而是用这种方法对一个女人,李元吉,你就是传说中囧神么…… 李元吉可不管余容脑子里在想什么,就像余容也没去想过李元吉为什么像个半大孩子一样整天黏在她身边却可以在下一秒为了她不肯说话而要把他派来伺候她婢女拉下去打死一样,两人脑电波不在同一阶段上,因此,此时此刻只知道余容神游天外李元吉很满足地把手搭上余容肩膀,然后在下一秒发现余容身子一僵,肩膀微微一抬,他反射性地喊:“别打脸!” “啪!”很利索一拳,轰上李元吉肚子,余容叹息道:“这次我没打你脸蛋。”言下之意,放心,你还是美男一枚,不用担心出门会被你王妃小妾们看到你被人打了。 李元吉默默地放下了自己手,默默地摸上了自己肚子,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怒火,显然,逗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娱乐事情,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个女人打,就不在他娱乐范围里了,哪怕那个女人很漂亮。 余容盯着他,目光很无辜,但是藏在袖子里手却瞧瞧握成拳状。 “启禀殿下,李绩携夫人过府祝贺殿下凯旋归来……”一名小厮在门外禀报。 …… “沈落雁?”余容听到,反射性地冲口而出,然后敏感地发现李元吉阴冷带着审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因为想起了自己被绑到这里时候被李元吉烦到极点而冲口而出捏造“身世”——一个小厨娘小婢女,这样身份,怎么会认识沈落雁? 余容虽然不够他们这群智商堪称变态古人聪敏,但好歹也不算傻子,这几个月来因为练了战神图录而朝着暴力征服一切脑袋虽然有点不机灵,但某种直觉还是让她觉得自己识相点好,虽然李元吉在她面前一直很“温和”,但是那家伙刚刚才被她揍了一拳,她还是不要惹恼他好。虽然她没有什么愧疚感。 “你认识沈落雁?”李元吉垂下眼眉,把玩着手上白玉杯,里面深色酒液随着被子旋转而流动,却始终没有溢出来,宛如一块完美正在流动玉。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了一副模样?看起来好像第一次看见他时候那样,和之前那副看起来老好人大小孩样子,差好远。但是余容却有种危险感觉。 “我知道她呀!大名鼎鼎美人军师呢,能把一众男子生生比了下去凌驾其上,怎么可能不认识?”余容补充道:“前两天我才见了她一面,她嫁了人之后看起来风采依旧,但到底还是比不上之前第一次见她时候那种神采飞扬美态。” 李元吉突然笑了,带着古怪,他突然伸了手拍了拍她头,没有之前轻浮和恶作剧般刻意戏弄,他起身,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总算你这次没骗我。” 余容微微僵住。 李元吉却突然发声大笑,仿佛刚刚驱散了什么不愉一样,他语气难得温和地吩咐下人:“备好宴席,本王要好好款待李绩夫妇!” “是。”那小厮本来匍匐在地上微微发颤身子顿住,仿佛松一口气,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地退了下去。 只有余容听到了李元吉那剩下、声音微弱一句话:“本王倒想看看这李绩在搞什么花样!”想到昔日徐世绩如今已经成为李渊最宠信将军,更在李世民和李建成两派中左右逢源保持中立,再联系起之前沈落雁一边与李秀宁交好一方面转过身却想借着徐子陵俩人消息讨好李建成所作所为,再听到李元吉那仿佛含在嘴里好似细细咀嚼一般话,余容发现,这个李元吉似乎在她面前一直表现胸无大志沉耽女色样子根本就是个假象,只是,这个李元吉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演戏? 这样他有什么好处吗?还有,他是不是猜出了她身份或者查出了什么问题而有所谋算?可是那也行不通呀,除了有数几个人,她根本猜不出有谁能猜出她和双龙居然有联系,何况现在双龙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卷入李家储位之争,又有谁要算计他们? 还是,这李元吉不想她猜那样,不过是单纯地想要调戏一下她?又本来就对沈落雁等人看不顺眼?毕竟他脾气阴晴不定心胸狭隘刻薄是出了名,所以他所作所为不过是单纯地嘲弄? 李元吉却越笑越温和,起身,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完全不见之前眷恋沉醉。余容还来不及感慨,就见他背对着她头也不回地招了招手:“美人,等本王办完事情回来再喂你,用完了晚膳今晚我们一起促膝夜谈” 一只盘子带着几片菜叶汤汁砸向李元吉脚后。 “滚!” 离开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42 本章字数:3823 当晚,李元吉没有再回来马蚤扰余容,余容表示自己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对美人军师及其金主李绩好感大增,他们到来让余容终于不用再对着某个囧娃了,很好很好,这才叫好人呀……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算起来,余容来到这里,已经有差不多七八天了,从那次李绩夫妻来了这里之后,李元吉就再也没踏进这里半步,事实上,他这几天都没回来过,据余容半夜三更趁着侍卫们最松懈时候在齐王府里闲逛得出消息显示,似乎是突厥那边有什么动静,所以李元吉当晚送走李绩沈落雁之后接到线报就直接去了太子府,至于不回来原因,余容觉得,除了因为这人一年里有一大半时间出征在外根本不怎么觉得需要回来窝着之外,或许还要算上这里一群女人,一群很美很年轻、整天就想着怎么讨他欢心女人。 后面这一点,余容在李元吉没回来这几天深刻体会到了他为什么不愿意对着这群女人了。 这是一个黄昏。余容一边斜躺在卧榻上昏昏欲睡,一边听着门外自说自话女人怎么假惺惺地对她嘘寒问暖,一边想着,这女人不累吗?要知道,李元吉之前虽然让自己姬妾进来进行某些“友好”单方面沟通,但也仅止于他在余容身边时候,其余时间,用门外那些牛高马大侍卫大哥们话来说,就是齐王有令,除非有他准许,否则不许任何人进来这里。 曾经有个姬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21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不服,仗着自己得宠,就在第二天就想趁着李元吉不在来这里见余容,当时,余容还是被绑着,身边只有几名婢女,看起来就是一副被抢回来当第几房小妾架势,那美人大概是见了余容样子,觉得有威胁感,虽然只是单纯地想闯进来给她一个下马威,但却很倒霉地在事后被打死了。这件事,李元吉没跟她说,但其实没有中了“化功散”她早就在想离开这里当晚就知道了。不然,她也不会知道从那些下人们恐惧中了解李元吉暴戾程度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她回来了。而至今都没人敢在没有李元吉许可情况下进来这里,即便是一群闲着没事情干想来找茬女人,都只是在门外装作赏花扑蝶,然后用余容听得到声音指桑骂槐。 真是没劲透了。 余容撑着下巴,开始想念徐子陵,想念寇仲,想念卫贞贞,想念石青璇…… “对了!我差点忘了青璇了!”余容突然起身,懊恼地拍了拍自己额头,“我之前还答应过要陪她游玩一番,现在好啦,把她丢下去,由着她一个人,这可怎么好?” 很微弱叹息,微弱地几乎无法辨听。 余容身子微微一僵,肩膀一抬,下一秒,四根黑色长针已经悄无声息地射向声源处,快准狠,可惜,却无法伤来人分毫。 两根修长而漂亮手指轻轻一拢,却稳稳地把四根长针夹住,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动作,伴随着主人隐没在暗处身影出现,而带着人一种奇异压迫感。 余容看着来人,眼睛瞳孔微微一张,却还是浅笑:”才一段日子不见,想不到你武功居然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了……” 很温柔语气,很熟稔表情,却让来者忍不住纠结了一番,那个“居然”真是让他感慨万分……虽然知道和余容不熟,但好歹也算半个知己,原来他侯希白在这个美人儿心里居然是那种庸庸碌碌只懂得风花雪月不知上进人吗?武功比之前高了一点点,就被套用了这个词儿…… 居然,意思是指他侯希白只会整天追着美人跑不用功吗? 默默地低头,侯希白看着手上美人扇上最新添加师妃暄,暗自感慨,自从把师仙子画了上去之后,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让他一见就为之惊艳心动而把其画下女子了……好吧,虽然这段日子他武功之所以突飞猛进缘故不排除这是因为已经遇到了倾倾城师妃暄之后再看其他女子总觉得不如前者动人而无法下笔转而把心思放在了武功上缘故,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这么想他为人! 话虽如此,心里是这么想着,侯希白却还是一派玉树临风地潇洒自如样子,永远柔若春风,从不因自己想法而表露出任何不悦使人难堪,这样多情公子,才是天下人争相与其结交原因,只因为他品行行为中那谦谦君子一面。 和这样一个人相处,无疑是最愉快了。 “你没事吧?”侯希白始终和余容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距离,不远不近,不疏离,也不会过于亲昵,这是一个让她感到轻松距离。 “你看我这样,像是有事吗?”本来想说自己现在没事,但之后有没有事就不知道余容听完侯希白这句莫名其妙话之后,不知怎么,突然豁然开朗,再想到侯希白大半夜出现在这里,联想到原因,看着他表情,余容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这样轻松调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侯希白跪坐在了塌上,因为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所以外面人也看不到里面情况,门外那名姬妾还没离开,依旧带着自己婢女在那里自说自话,因此侯希白也就轻易地了解了余容处境。 余容笑笑,没有多说,这完全是个乌龙事件,不需要多说什么,反倒是侯希白,那声音压得那么低,却如此清晰,分明就是密音传耳之术,看来他真很谨慎呢。 “你呢,又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难得你是想来偷香?还是这里有什么大美人出现,值得你把她画进了美人扇,所以你就打算半夜三更……黄昏时分来个……”本来先说夜黑风高之类词儿,一看外面太阳还挂在半空要隐不隐,就改口了,后半句直接把侯希白调侃了一次,余容在小胡子面前真是越来越自在了。 侯希白忍不住苦笑着摸了摸自己鼻子,也知道自己这次偷窥不怎么光明正大,没有反驳,苦笑过后,他正色道:“你在这里很危险,我带你走吧。” 余容笑容淡下,盯着侯希白。 “李元吉并不像你所见那样毫无威胁,他……”侯希白欲言而止,“他现在对你还算耐心,但总有一日,他新鲜感和耐心都会消失,到时候你处境就会十分危险了,你又身中化功散……” “这化功散是他给吗?”余容开口,虽然是问他,但语气到了最后却是肯定,早在发现侯希白那一刻,她就该猜到了。 “……你都知道了?”侯希白神色复杂。 “知道不多,不过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余容也说不清自己感想,石之轩,你真狠,为了这一个套,软禁卫贞贞,又误导他们以为一切过去而轻易来到长安,她毫无戒心地在这里藏起来,却被他查了出来,还迅速地联系上了李元吉,把巧合之下带回来她软禁,知道她底子,还想废了她。 可惜,石之轩终究是顾及到寇仲兄弟,给李元吉药应该是经过他手调配过,只能让她失去一时功力,却无法废去她一身修为。而他千算万算,却不知道她武功比那魔门秘药更加霸道,战神图录甚至能潜移默化了她性格走向暴力一面,那来自广成子百年功力更浑厚无比,现在余容根本毫发无伤,自然不可能被李元吉遏制,被石之轩拿来当人质威胁利用,甚至于,他们连她功底无损都不知道。 换了是石之轩或许还能看得出,可是李元吉武功,连寇仲都比不上,又怎么看得出来自己一时兴起抓回来又恰好发现有利用价值余容,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还有着足以反转一切局面力量? “……”侯希白没有说话,这个好人,余容是说得很真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不可能不知道他身份,他来历,却还说他是个好人,看来,这次他真交了个很另类朋友。 余容知道,侯希白有多怕自己师父,事实上,了解石之轩人,没有不怕他,四大圣僧,祝玉妍,梵清惠,这些人又哪个敢说石之轩不可怕?而侯希白作为他弟子,在遵从了师傅命令引他们来了这里之后,却还能因为她中了化功散,怕她清白有损而冒险带她走,人品可见一斑了,交到这个朋友,真是她运气。 “为什么不是给我解药,而是带我走呢?这样,你或许还能好过一点。”石之轩要是知道了侯希白这次作为,就算不杀他,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对于石之轩来说,任何阻止他人,都是障碍。石青璇如此,侯希白如此,不同是,他对石青璇究竟下不了手,而侯希白,天知道心境修为更上一层他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徒儿? “我没解药。”淡淡一句,侯希白很坦然地告诉余容,石之轩不可能把解药交给别人。所以除非石之轩肯点头,否则谁也拿不了解药,这也是他最终选择出现这里原因,他曾经见过李元吉在女色上随意,也知道后者性格有多肆无忌惮以及,暴虐,所以在一切还被掩盖之前,他要带她走,最起码,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只是,没想到来了之后,却见到李元吉对她逗弄和难得纵容,所以也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出现,直到刚刚,李元吉几乎要动怒,他才选择出现,也是到了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她根本没事。 这怎么可能?那化功散是补天阁不传秘药,即使是祝玉妍之辈,不敢说自己可以在这药威力下不受影响…… 所以,这就是一个巧合,石之轩只想余容这段时间乖乖地待着这里,所以减轻了药力,而余容武功却可以硬抗这药,以强制弱,结果就是那份功力化解了药力。 “石之轩也在长安?”余容问,这个时候,她已经被侯希白背在身后离开齐王府了,本来她不走,就是不想那几十条人命没了,现在侯希白来了,他要带她去找徐子陵,这身份也就拆穿了,李元吉很显然已经和石之轩结盟,自然对于这件事,他也不能表现出对自己手下不满,那等于告诉石之轩他有多不悦,哪怕对方对此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侯希白回答。石之轩这次计划,完全是冲着杨公宝库里邪帝舍利而来。所以,并不信任自己两名弟子他自然不会暴露自己行踪,隐在了暗处。 余容摇摇头,人呀,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老是这样把自己圈在那里,有什么好?看看,为了一件件死物,搞得自己除了安胖子,都没一个真正信任人,石之轩,你到底图什么? 和尚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42 本章字数:3343 石之轩要,自然是这个天下——或许如今他已经不若从前那般充满野心,但对天下掌控欲和征服欲,却没有消失;而他最想要,除了石青璇这个女儿原谅,大概就是邪帝舍利了。其中,或许是因为舍利对魔门中人来说意义太过特殊,又或许是石之轩本人早已经把天下视为囊中之物…… 这个答案,余容和侯希白都知道,也正是因为彼此心照不宣,反而没有说出来,一路沉默地朝着驿馆方向前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雨丝渐渐飘落,天色一下子暗沉下来,等余容抬头看时候,本来就西斜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月亮却只是若隐若现地藏在乌云后面,以至于街上也是暗暗沉沉,路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 一声叹息,像是平静湖面上被投入一粒石子般荡出涟漪,淡淡地划破了空气中因为雨水飘落至湖面而氤氲出些许雾气,在侯希白和余容毫无察觉情形下,前方矮小青石板桥上出现了一个高瘦男子。 僧衣男子手持佛珠,默然而立,仿佛是在为世人悲悯,干净修长手一下一下地数着檀木念珠,脸上却带着极其温和笑容,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柔软。 侯希白停了下脚步,在看到僧人看向他们时候,脸色霎时刷白,藏在宽大衣袖下手微微颤抖,但他在震惊过后,却还是默默地走向前两步,对着那名僧人唤道:“徒儿参见师父。” 是,那个僧人,真是不久前才在四川放过余容一马却又转身要抓她魔门邪王,石之轩。 这也是为什么,侯希白一看见他出现,就如此失态原因,也是他为什么要走上前两步原因,那两步,走得很微妙,刚刚好挡在了石之轩和余容中间。侯希白是石之轩弟子,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师父武功套数,也因此,才会站到那个位置上,只因为如果石之轩要出手话,那个位置刚好就在他出招对付余容方向上。 石之轩嘴角弧度微微一扬,周围空气却突然变得冷凝,整个空间似乎都变得压抑起来,一种难以言语压迫感重重地击中了侯希白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片肉眼可见地方除了他们三个,竟然连一只动物也看不见了。 …… “伯父,你……什么时候出家了?”余容极为可惜地盯着石之轩……头,那眼神已经不能用可惜来形容,而是毫不掩饰痛惜!“就算是出家,也不要把头发给剃光了……人家师妃暄这个真正尼姑都没把头给剃光了,您老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闭嘴吧你……一边侯希白已经没有颤抖了,这次,打颤是他那颗从被自己师父收留以来就没如此害怕过心灵…… 正在默默数着念珠手指微微一顿,温润如羊脂玉般完美漂亮手难以察觉地微曲,石之轩视线落到余容身上。 侯希白有种很不好预感…… “伯父,您这样……”余容恨铁不成钢般对着石之轩说:“光着脑袋跑出来,还是如此风华绝代,这让其他人怎么活呀?就算你不想对着自己日渐斑白三千烦恼丝,也不用这样对你头发,它是无辜……” 石之轩沉默。 “……就算你要把头剃了,也先提醒晚辈一句,先一步把您头发收拾好藏起来,没事拿出来看一下或者是拿给青璇看一下烧一下也好呀……没准儿青璇姐姐烧着烧着就消气了?”余容认真地说完,然后迅速地闪开石之轩一掌。 求你了,别再说话了……无人察觉情况下,侯希白在心里欲哭无泪,自己怎么会晕乎乎地沾上这个家伙?看她以前很安分样子,怎么自从被寇仲和徐子陵那两个家伙从东溟派上带走之后惹祸本事就厉害那么多? 要不是侯希白苦于前面站着是自己最敬最怕师傅,要不是石之轩怒火已经难以掩饰,要不是他一向是谦谦君子,他真很想一脚把那个惹恼师傅笨女人踹下护城河,让她闭嘴。 可惜,护城河离这里太远,可惜,那个人是女人,可惜,他师傅已经出手了,所以侯希白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不到三秒钟,就已经在自己师父毫不留手掌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侯希白不是第一次和师父交手,不同是,以前石之轩和他过招是在教导他,这次,石之轩却是在知道他违背他命令下出手——这在魔门,已经算是背叛了。也因为如此,侯希白才更加清楚地体会到为什么那么多人惧怕石之轩。就算是早就已经知道他可怕,但这番真刀真枪较量,却让侯希白清晰地体会到了以往石之轩对他指点是多么温柔。 不到五十招,侯希白已然体力不支,眼见着就顶不住了,就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之轩手悄无声息地拍向自己时候,一只手突然横空拦截了石之轩攻击。侯希白睁大眼睛,难得流露出震惊。 两人动作,一个极快,一个极慢,却偏偏给人一种说不出玄妙之感,像是单纯地切磋较量一样,余容和石之轩交手看起来一点杀气都没有,偏偏两人身边气旋造成劲力却连旁边侯希白都选择了避开——他一后退,原本站着石板地就碎开了。 “哼!”石之轩不知怎么,突然间食指和中指并拢,向后一挥,一道看不见劲气轰向身后树上,然后一个转身,已经犹若游鸿般落到了原本站位置上,依旧是手持佛珠样子,似乎从未动过。 “是你?”石之轩神色难辨地看了来人一眼,又把目光移到自己徒弟上:“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情种……” 师父,您误会了…… 可惜,侯希白没能把这话说出口,就被来人那朝着他微微点头、然后带着那古怪笑意给噎了一下,等他想开口时候,石之轩又开口了。 “我本以为,你是最不可能忤逆我人……”石之轩淡淡地扫了余容一样,然后在别人没察觉情况下移开了,他叹气:“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为师也不便多说什么,情之一字……只是你要记得,她是有心上人,日后你莫要后悔。” …… 石师呀,你没必要这么挑拨一下吧?虽然离间不了她和阿陵感情,但她家阿陵连寇仲醋都吃,还不给她知道,现在这么当着突然出现不知道状况徐子陵这么说,还不得让徐子陵和侯希白俩人出现某些不愉快情况? 可惜,石之轩一说话,人就走了,留下原本人质一枚余容,如今“逆徒”侯希白一名,已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还不知道是不是吃醋徐子陵一个,三个人没一个想要去把石之轩留下来。 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徐子陵在余容还在发呆时候抱住了她:“幸好你没事。” 她是没事,有事是我。侯希白在一边看着余容很无辜笑,和被安慰着不用担心徐子陵,再想起师父临走前那冷冷眼神,郁卒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余容在徐子陵怀里不小心瞄到一边侯希白,突然开口问。 “我在秦王府那里得知师妃暄前日在长安城外出现了,身边没有你踪影,就觉得奇怪,今日青璇小姐回来,神色很奇怪,贞贞一问,才知道她在长安见到了她不想见人。我一看她脸色,第一个想到就是石之轩,后来试探下得知青璇那日行程,查到了一间庙宇,发现那里主持居然就是他……”徐子陵在陪同他们一起回到寇仲那里之后,这才娓娓道来。 余容帮着徐子陵拭去雨水动作微微一顿:“意思是,我之前说话,你全听见了?” “……嗯。”徐子陵迟疑了一下,点头。 “包括我说石之轩居然成了光头和尚那些话,你也听到了?”余容看着寇仲在一边先是难以置信然后醒悟过来要捧腹大笑那一刻,迅速地拿起桌子上一个橘子投掷过去,然后满意地看到那颗橘子刚好塞满寇仲嘴巴。 “……”徐子陵沉默,刚进来脸色不佳石青璇沉默。 侯希白默默地低头,每一次听到这句话,他就可以想象自己将来有多悲惨,他,已经不敢去见师傅了,起码,在他气消了之前,拿到自己想要邪帝舍利之前,他是不敢出现在石之轩面前了。苦笑地摸了摸嘴巴上胡子,侯希白一顿,然后颤着手,一点一点地把手上可疑东西放在眼前一看—— “啊,胡子哥哥,你胡子怎么没了一边了?“阴小纪捧着茶水走进来,一看侯希白样子,顿时脱口而出。 一片寂静中,余容给了答案:“那是因为胡子哥哥师傅生气,刚刚用一片叶子把他胡子给削了,不过动作很快又不明显,所以没有立刻掉下来而已。” “……陵少是吗?我们一边聊聊吧,在下侯希白,刚刚把这位姑娘从齐王府给提了出来……”很诚恳地,侯希白生平第一次抛下满屋子大小美人不管,找上了一个大男人说话。 石青璇同情地看了侯希白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拉走了刚想开口余容—— “你就积点德,放过他吧。” 大势与心思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3 2:47:43 本章字数:3146 然后,余容就真没有再去刺激过侯希白——这次刺激侯希白人换成了寇仲,他送了一把剃刀给侯希白,美其名曰是维持他多情公子那光滑无比脸蛋…… 对此,侯希白很内伤。为什么为什么,人做好事他做好事,人家做好事有好报,他做好事就被一群囧人抓住不能走呢?只要他有一点点想走迹象,寇仲就能半夜三更拉着他去青楼,因为寇仲认定他是想去找女人;只要他想发火,余容就“刚好”拉着他青璇师妹路过;只要他想疏离一下他们,徐子陵就能用各种各样消息把他引诱过去……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余容最近转移目标,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未来大嫂宋玉致身上,以至于寇仲每天对着美人只能看不能碰所以缠上了他!送完剃刀送扇子,剃刀是给他剃胡子用,扇子是专门拿来给他画,于是,侯希白看着自己住客房里那一柜子纸扇,再看看面前一脸严肃,要求他拿自己墨宝来换武功秘籍双龙,终于沉默了。 师父,我错了,我以后会很听话——这是脸上干干净净更显斯文儒雅侯希白那不为人知心理活动…… 然后,寇仲满意了,因为他又多了一个可以同甘共苦兄弟,徐子陵满意了,因为他多了一个可以和他谈天说地出生入死好朋友,石青璇满意了,因为侯希白现在不会在她面前试图提起石之轩三个字,余容满意了,小胡子,啊,不对,是老侯留下来之后整天和双龙神神秘秘地计划着怎么把杨虚彦干掉去争不死印记,也就是说,寇仲徐子陵和侯希白在原著里交情是铁打铁地跑不掉了! 这时候,余容已经彻底忘记了,其实石青璇手里就有一份不死印记副本,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遵照石之轩意愿去干掉杨虚彦去争嫡传弟子名分,不需要通过魔门那劳什子弱肉强食法则才能去练石之轩功法…… “玉致姐姐,你怎么突然来了长安呢?”这天,包括侯希白在内三个人都跑了出去,卫贞贞昨晚有点着凉,阴小纪在房里照顾她,小葫芦去外面给那个之前那个被她捡回来病号杀手抓药去了。寇仲如今假扮身份太过惹人注目,因此,虽然他现在怎么也不肯去住别人送给他宅子,而要住在一间小小驿馆里,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敢住这里,说是驿馆,其实已经算是变相窝了。 宋玉致微笑着把目光投向床头那株梅花,那是她第一天来到长安时候,寇仲突然出现送给她,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寇仲趴在她房间船外笑嘻嘻地举着手里那株刚折下梅花,说是要送给她当新年礼物。 余容看着宋玉致眼中漾起温柔,看着她眼中温柔渐渐退去,这才听到她说。 “我这次来,是因为宋家准备要与李唐结盟。“轻轻一句话,落到余容心上,不知怎么,她心里突然堵得慌。 余容移开眼睛,不再去看宋玉致,她是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也正是因为明白这句话背后透出那股腥风血雨,所以才更不敢去想,外面那些风风雨雨,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混吃等死,想着怎么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想着怎么让自己亲人朋友和自己一样幸福到死人而已。权利斗争什么,交给寇仲他们去摆平就够了。她不需要去想。相比之下,年龄相近宋玉致活得比她累,也正是因为这样,余容才会觉得,在这里真很难受。 不管怎么样,等到李世民登基之后,她就拉着阿陵跑吧,寇仲,想跑就跑,不想跑就留下来帮他们看窝,她就带着一家大小离开—— “你哥哥呢?“余容顿了顿,收敛起心神,继续问。 宋玉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去了飞马牧场,为宋家购买一批上好战马。“ 只是话说完,她眼中又添上一丝不易察觉忧虑。这次来到长安,她见了李世民,虽然是私人性质会面,但从对方言行举止和李家如日中天威势中,不难看出宋家和李家之间差距已经越变越大了。 论兵力,宋家多精兵,李家兵力却高出他们许多;论人才,宋家多良才,李家却凭借着李世民以及自己多年在中原经营多年名声招揽了天下最顶尖一批人才,而且数量远远高于偏居南方宋家;论名声,宋家在外虽然还是天下实力最雄厚世家大阀之一,但也从另一点击中了他们软肋,始终以世阀名义自立,而李家却早已自立为王,虽然难以摆脱造反嫌疑,但前朝早就烟消云散,杨广名声之臭,更是史无前例,因此,这点也没怎么影响李家名声,反而因为有个正统朝廷原因,竖起了正统具有威慑力一面。 最致命是,李家常年居于中原腹地,实力强大,如今更立都长安,这个皇都位置意义都非同一般,直接增添了其名正言顺味道;而宋阀虽然在南方累积了无数财富,但却被南方那错综复杂关系网牢牢拖住,无法轻易北上,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爹会放弃和文帝杨坚争天下原因,除了是因为梵清惠,也是因为宋阀自身因素。虽然这些年天刀宋缺名头使这些阻力减少许多,宋家也铲除了不少敌人,但还是无法轻易出手逐鹿天下。 不是不动,而是不能轻举妄动。 这是临行前,宋缺召来宋家嫡系人说话,尤其是宋玉致,因为寇仲原因,李天凡成了废人,宋缺不可能无视自己女儿幸福,加上李密败给了李世民和寇仲,彻底失势,和李密联姻有害无益,这婚约自然作废。 但是,这并不代表宋缺不清楚里面弯弯道道,李天凡是被寇仲暗中下手废,李密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也是寇仲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这些,寇仲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心如明镜般宋缺,何况,别人或许猜不出来寇仲有什么理由会掺和进这些事,但从宋师道嘴里套出寇仲对自己女儿心思宋缺会不知道? 也因此,宋玉致现在才会这么烦恼,因为宋缺明言,作为宋家小姐,她是没有任性权利。虽然宋缺很欣赏寇仲本领,也很满意他对自己女儿心思,但,如今寇仲确实配不上宋玉致,无他,只因寇仲作为一个幕后人员,明面上失踪已久武林新秀,是在配不上宋阀千金——尤其是,宋玉致身上,还背负着家族利益。 所以,如今宋玉致再喜欢他,也只能故作冷淡地无视寇仲表示,偏偏,寇仲太狡猾,太嘴甜,一番纠缠下来,短短时间,相处相聚日子不长,两人之间已经熟稔地令宋玉致也暗自感到奇怪。 而寇仲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清楚宋玉致对自己时冷时热原因,不是心理不恼,只是曾经偷偷去看过和他吵嘴过宋玉致,又心软了,知道对方身不由己,想避开,又舍不得,最后,还是在宋玉致踏入长安时候折下了那支红梅送去,哄了她和好——两人又恢复了之前亲昵,只是,从头到尾,这份感情,他们都没有宣诸于口,哪怕身边人都知道了,也没有说。 宋玉致咬唇,收敛起思绪,却看到余容正歪着头盯着自己,微微一怔,知道是自己失态了,笑嘻嘻地拉过她手:“算起来,从认识你开始,就只见过三次面,其中在曼清院那次,连话都没说。这次有机会能你聊聊,人家心里真是高兴呢。“ 余容闻言,俏皮一笑,微吐舌头:“我也很高兴呀,就是怕你相处之后,怕了我性格呢。“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我以前不是这样子,你要相信我。我一直是个很好相处人。“ 宋玉致忍俊不禁,因为想起了侯希白那难得外露哭笑不得表情,然后点点头赞同:“我知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你可是很安静很安分样子,话都不多说一句,好像除了寇仲和徐子陵,都不敢跟人说话似。要不是寇仲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调皮,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有调皮吗?余容默,然后开始盘点寇仲这阵子还干了什么她不知道事情。 “……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你只肯在自己人面前这般活泼吧?至于性子越发跳脱,我看呀,是因为那陵少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吧?!“宋玉致不经意想起寇仲嘴上不说,但每次都附和着余容恶作剧,笑意更深。 “是呀,他……真对我很好,嘴上不说,但没有一次是反驳我。“余容微微一笑,脸上有种掩饰不住喜悦和甜蜜。”所以我才整天想着怎么把他打昏了带回去,省得哪天他跑了。“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吗?“一把声音传来,有种压抑着语气。 余容笑容一僵。 复仇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5 23:42:31 本章字数:4007 这是一个非常心酸血泪史。各位姐妹要记住了,当你一脸得意地说着自己要把未来老公现任男友打昏了扛回家准备干什么事时候,先要把现场勘查几次,确定不会有当事人在场再说,不然,你会后悔,真。 若干年后,某个小男孩扒拉出自己娘亲藏在柜子底下日志好奇地翻了一遍之后,对于这段话印象特别深刻。于是,一向把娘亲那句“不懂就要问“话奉为真理小徐童鞋很认真地,在当晚饭桌上,从怀里掏出这本书,很严肃地向自己那无所不知爹问出了自己问题。 “爹爹,你当年成婚时候,是不是被娘打晕了扛回来?” 一屋静默,小徐他大伯拉着大伯母跑了;小徐他三叔咳了几声说是要好好培养小徐童鞋才三岁左右小妹妹艺术天赋,带着她画画去了;小徐他四叔说自己要去找人打架了…… 就这样,圆圆大桌子上就只剩下小徐他爹娘和他。 他娘扶着脑袋,像是要晕倒了。他爹,转过头看了自己娘子越来越摇摇欲坠样子,半响,很感慨地摸了摸他脑袋:“你看看你娘样子,像是能把我扛回去吗?” 小徐看了看自己娘那弱不禁风样子,顿时明白了,一个击拳:“我知道了!原来当年娘打算把爹打晕了事情被爹知道了之后,爹就把娘扛回去了!” 徐家夫妇,身子彻底僵硬。 余容当然不会知道自己之后日子在一家大小夹击下有多杯具,她只知道,现在她面前就是一个茶具,上面全是杯具…… 为毛? 因为,余容转过身之后,看到就是传说中她要打晕了人,姓徐名子陵江湖风云人物。 宋玉致不好意思留下来,虽然她很想看接下来事情,但她再怎么想知道事情发展,也不会干偷窥什么事情,那是寇仲干活,觉得这些日子,寇仲没少偷跑来找自己宋玉致笑弯了眼,然后很矜持地对徐子陵点头,拉起裙角,跑了。 只留下一个余容,在空旷院子里瑟瑟发抖。 徐子陵脸色,很温和。身穿着蓝色儒服,绑着方巾他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只是很可惜,他笑得越温柔,余容脸就越红。 然后,一点一点地,余容向后面退去——“过来。” 徐子陵伸出右手,手心朝上摊开,示意余容过来。 余容一顿,衡量了一下,看了看徐子陵笑脸,还是觉得自己乖乖过去比较好——下一秒,徐子陵已经把走近他余容一把拉了过来,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就已经坐在了画廊护栏上,把她按在腿上,然后在余容惊讶目光上把唇印上她。 她眼睛瞪得大大,似乎是难以置信,但没有后退,只是晕乎乎地看着近在咫尺那张脸,然后…… “痛!”她想推开他。 她越想推开,他就抱得越紧。 “你不专心。”唇齿紧贴,很小声地,徐子陵说完,然后在他刚刚咬了她一口地方反复舔/弄,炙人温度从薄薄布料上传来,分外惹人心颤,他左手搂住她纤细腰肢,右手覆上她眼眉,遮住了她视线,也让她只能专心体会两人亲昵。 带着刻意,他动作透出一种近乎侵略般掠夺,重重地挤压怀中人唇瓣,两人嘴唇贴合在一起,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将其分开。他似乎有点不满足仅止于此,感到怀中人软化回应,听到她在无意间呢喃“子陵”,心念一动,唇舌探了进去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但却第一次有种和以往温馨羞涩不一样战栗般快/感,舔吻着她唇,霸道地让她只能被动地回应他一切,吸吮着她甜美蜜/津…… 那是他们以往从未曾体会过,不是温情,不是羞涩,两人似乎抛弃了以为那近乎呵护动作,像是角逐,又像是征服,余容在他怀里紧闭着双眼,感觉自己气息被他牢牢侵占,像个就要被溺弊人一样抓住他柔软衣衫,只能接受他渡来气息。 她身子微微颤动着,因为感到他原本扣住她长发手渐渐下移…… 徐子陵把她抱住怀里,一动不动,原本放在她背上手收了回来,微微喘息和克制呼吸,让余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余容把头埋在徐子陵怀里,双手搂住他腰,呼吸间满满都是他气息,阳刚而不带一丝侵略性,和他一贯外表一样,只是这样人,刚刚却…… 徐子陵把头靠在她肩膀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突然伸手摸了摸余容脑袋:“其实你偶尔说这些话也是不错,不过下次别在外人面前说就行了。” “……玉致姐不是外人,她是我嫂子呢。”余容静默,半响憋出这么一句话,说完,脸更红了,幸好她把脸都埋在徐子陵怀里,不然就更糗了,这话说,搞得好像她认为在玉致面前说就可以——说完之后涅?难道再来一次拥吻?余容想到这里,囧了,好吧,她家阿陵也不是吃素,虽然方法有点那个啥,但是…… 她以后…… “我是说,不要在除了我以外人面前提起,你要怎么……吃掉我。”徐子陵声音,像是天底下最柔最软柳絮,轻轻地落到她心上,挠得令人心痒难耐。 轰! 余容脸蛋彻底熟透了,徐子陵话就像一个惊雷,把她震得晕乎乎,他……居然能用如此正经平和语气,说成如此挑逗话,偏偏又让人觉得,他是完全顺从地躺在那里让余容任意施为——这简直就是在引人犯罪! 这还是徐子陵吗?! 余容懵懵懂懂地点头,这个时候,徐子陵说什么她都认为是什么了,这个男人,平时不声不响,但要是他喜欢,真没人能抗拒得了他诱惑…… “以后不许乱跑了。”徐子陵满意地在她唇上轻轻一点,手指按在她柔软唇上,满意地看到余容点头:“不然下一次就不止是这样了。要是哪一天你又被人抓走,我倒宁愿把你锁起来,明明武功不弱,还是那么贪玩那么心软……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所以说,某人是知道李元吉所作所为所以吃醋了?余容选择性忽略了自己震撼发言才会让徐子陵打算教训她这件事——虽然这个教训看起来真不痛不痒,好吧,不痛,但是,痒。 徐子陵看着余容乖乖地点头样子,深呼一口气,压下自己思绪与,他知道,只要他想,她是不会拒绝他,这个女人虽然平时看似完全压住了他样子,但真正相处起来,却很听话,尤其是,她根本不懂拒绝他一切。但他不想,不想做出什么对她不尊敬事情,起码,在现在有些事情是绝不能做,因为他想给她最好最完美…… “那你不生我气了?”余容吞吞口水,然后看到视线前微微滚动喉结,她觉得自己快被这个男人诱惑住了,浑身上下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她,快把他扑倒吧压倒吧吞下去吧…… “我本来不生你气。”他怎么会生她气?又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生气?顶多,就是听到那句话时候哭笑不得罢了,至于刚刚……不过是一时兴起要捉弄她一番,也是想着借此好好发泄下自己得知李元吉对她心思之后那份抑郁,只是他一把她揽在怀里,就失控了…… “你骗我!”余容郁卒了,他差点让她以为会生气了,毕竟他在她面前一向是没有脾气,这次她知道他在为前几天居然不知道她是被李元吉抓走事情而不高兴,又加上刚刚那句话,还以为他是被勾起那份不愉快,所以才担心……好吧,虽然刚刚情况有点出乎她意料…… “我又说什么吗?”徐子陵很干脆地两手一摊,这个动作是余容每次作弄完寇仲之后做,现在他做出来,居然比余容看起来还无辜得多,甚至还有种说不出魅惑。 错觉,这一定是她错觉!她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在喊着“我在诱惑你”呢!余容心里在呐喊。“……那你刚刚……” “我会对你负责,明天我就要去跟着李世民上战场了,回来把剩下事都解决完,我就把你打晕了扛去成亲!”徐子陵看到不远处转角一抹褐色,笑意转浓。 其实你还是在生气对吧?余容完全无法想象徐子陵把自己这样子打包了扛走情景。默默在心里垂泪,她知道错了…… “你要上战场?”最重要一点,余容还是抓住了。 “是呀。”徐子陵笑意淡去,不知道想到什么,眼中竟然出现一股尖锐杀意,一闪即逝,旋即又变得温和,似乎刚刚尖利只是错觉一般:“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仲少也去吗?“余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不担心,这两人命硬到宁道奇出马都不会有事,所以她一点都担心,相处得越久,她就越清楚两人现在实力有多恐怖,尤其是徐子陵,要不是有一份血海深仇在那里,他甚至可是说是完全踏进自然之道,等到解决完最重要那件事,只怕他心境就 “是呀。”徐子陵神色突然一松。 …… 等到寇仲拉着宋玉致一起回来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看着拿好包裹徐子陵,再看看一边把他行李收拾好扔过来余容,寇仲很洒脱地朝着他们挥挥手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第22部分阅读 余容(大唐双龙传同人) 作者:po18.us 们挥挥手,看了身边微笑着宋玉致一眼,一手拿过包袱一手揽住徐子陵肩膀告别:“好啦,本神医要带着药童去给无数浴血奋战大唐将士们治病疗伤去了!你们没事话就回去乖乖吃好睡好等我们消息吧!” 然后,两人就真那么走了,没有回头,没有太多语言,似乎他们真只是去济世救人一样,只是带着面具易了容出去溜达一圈就会回来。 石青璇看到宋玉致朝她们点了点头又回去找宋家人了,这才转身和余容走回去:“你知道这次领兵人是谁吗?” “知道。”余容点头。 “李世民和李元吉都出兵了,不过这次,李世民只负责粮草,李元吉则负责……” “对付宇文阀。”余容截断石青璇话,然后对着她微笑:“我都知道。” 她在李元吉那里就知道了,知道宇文阀如今几乎摇摇欲坠,知道李渊和宇文阀要开战,知道李元吉是主将,所以才会问都不问地给他们收拾好一切,送他们走,承诺会好好照顾好自己和贞姐,等他们回来。因为他们不说,所以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要报仇,他们要为李世民铲除一切障碍,她都不会说什么,因为这是他们决定。 而她要做,只是在背后等,让他们安心,让他们知道家里亲人会好好照顾自己,会在他们回来时候送给他们一个安心笑容,这就够了。 半年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8 0:04:53 本章字数:3455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半年就这么过去了。 前线消息不断送回长安,因为李靖关系,余容几乎每次都是得到消息当天也跟着知道了。徐子陵每个月都会写一封信给她。里面是他和寇仲在干什么,遇到了什么事,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宇文阀倒了,害死傅君婥宇文化及死了,宇文阀军队是被李世民击溃,因为寇仲和徐子陵身份只是救死扶伤“大夫”,虽然因为身份特殊缘故不需要每天被伤员拖住不能□,但他们也没有理由跑到军队前线去上场大战,更不必说实践寇仲当年所说,带着千军万马把宇文阀踏在脚下。 因此,寇仲很不开心。不过当晚,他就跟徐子陵找了个机会偷偷离开了营地,追击宇文化及残部去了。很幸运,他们抓住了宇文化及,然后在后者难以置信目光中将其一刀毙命,彻底了断了这份仇恨。后来,他们回去营地之后拉着偷偷跟着他们一起去侯希白去喝酒,大醉了一场,第二天醒来,寇仲依旧生龙活虎,徐子陵依然精神奕奕,只有侯希白头痛得要死,用徐子陵话来说,就是老侯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他在信里写字,显得无比飞扬,看起来似乎丢掉了最后包袱一样。 他还说,跋锋寒也来了,这次,跋锋寒是追杀着一个魔门中人才会出现在那里,不过还好,让余容放心是这次跋锋寒不是为了傅君瑜原因才会对上魔门,他不过是纯粹为了打架而已。看到这里,余容突然想起了伤好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就默默地留在这里给他们打工前任补天阁刺客无名氏。 因为打败了宇文阀之后,还需要慢慢收拾依附着宇文阀残余势力,还要震慑一番那些企图浑水摸鱼人,所以大军一时半刻回不来,何况半年时间对于一场战争来说,实在不算长,余容也就接受了徐子陵他们没那么快回来消息。 看完这封信,余容决定去看看那名被她忽略了很久几乎忘在角落某位前任刺客——不怪她这么疏忽,实在是这人自从伤好了之后就被寇仲侯希白接手了,他们走了之后,石青璇还没走,又跟着接手了他,然后……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这人就这么死心塌地地留了下来……打杂。 是,打杂。煮饭炒菜能把厨房给烧了,洗衣服能把衣服洗破了,扫个地灰尘飞扬,修建个花草树木什么可以让好好小花园弄成秋风扫落叶般颓废感,这人真是太有才!能把余容新买下一处小院子整成好像住了好几年,这家伙之前是怎么活下来?虽然钱是寇仲给,但是看着别人这么折腾自己家,余容还是忍不住内伤了…… “你叫什么名字?”余容又一次路过院子,看到他用一根根绣花针把树上蝉给刺下来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当然,她没指望过他能回答。 这厮在这里不是白吃白喝,好歹作为一个隐形保镖,他还是很称职地把一些图谋不轨小贼或者探子给处理掉,虽然每次处理手段都是直接把人打晕扔到她面前,只要她没说不能杀,他都是直接把人干净利索地杀掉。但,他在保镖这行真干得很称职,然后,余容又不能随便把一个堂堂前任补天阁王牌刺客给扫地出门,免得改天师妃暄就上门把一些可能会死人帐算在她头上,于是,余容就只能无视他了。 身着灰色布衣男人转身,默默地看了余容一眼,回答她,又转过去专心对付吵人鸣蝉去了。“秦风。” “……”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寄人篱下还敢无视她!余容觉得,她对人实在太过友好温和了,不过是之前因为事情多了点把他抛在脑后没理过他,就能让他无视她这个女主人…… 一个闪身,秦风已经掠过余容身边消失了。 “秦大哥……”一把温柔女声传来,本来带着善意温柔声音,因为发觉院子里只有一个余容而泛起疑惑:“咦?怎么只有阿容你在?我记得之前他还在除蝉呀?” 卫贞贞疑惑地举起一只手在余容面前晃了晃,另一手拿着装着洗好衣服盆子。“阿容,你脸色怎么这么怪?” 余容默默把视线从那堆明显是刚刚走掉秦风衣服上移到卫贞贞身上。“……没事,我只是觉得很头痛……” “头痛?要不要我去给你找大夫?”卫贞贞关心地问。 “……不必了,你只要……我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余容叹气,还是没说什么,挥手走人。一边走,一边头痛,为什么贞贞姐喊起那句“秦大哥”喊得那么温柔呢?还帮他洗衣服缝衣服……天呀,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想到之前那个劳什子秦风一发觉卫贞贞出现就走人,再想想卫贞贞明明知道家里有两个打杂下人却还是亲手给对方做些力所能及家务之类,余容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千万不要是她想那样!要真是这样,她还不如把擅长哄女人侯希白找回来看好卫贞贞呢! 不管这边余容再怎么纠结,时间依旧不会停下它步伐,头也不回地奔向了李元吉班师回朝日子。李世民没有回来,因为他收到李渊圣旨,让他转战对付窦建德和杜伏威。李元吉带着投降宇文阀残部回来了,余容知道这个消息当天,皱了皱眉头,然后狠狠地在鱼肉上剁了一刀,决定把红焖肉炖得烂熟一个人吞下去,连咬都不用。 寇仲和徐子陵自然没有跟着回来,被调回长安李靖叹着气拍了拍余容肩膀,对她说:“好妹子别担心,他们是去找天刀去了,宋缺和秦王一向交好,看在秦王面子上,就算宋缺不想看见寇仲,也不会为难他。” 是,寇仲最近易容易上了瘾,把自己伪装成李世民府中幕僚去劝宋缺支持李世民去了。此人欠打。 余容默默地在心里骂着寇仲无聊,想见下老丈人也不必急于一时吧,你就算想要把天下水搅浑或者是对阻碍着你和玉致美人谈恋爱宋家大叔看不顺眼,也不必在这个时候上门给人家添堵呀!嫌人家看着对手大胜心里还不够难受是不?! 当然,要是寇仲知道余容这番心思话,一定会揉着她头发笑她目光短浅看不懂他仲少智谋什么,然后在过后为自己居然终于一次能在头脑上胜过余容而感到非常自豪骄傲。 当然,也幸好他不知道,不然余容一旦告诉他其实她不像他们以为那么聪明,其实寇仲一直比她厉害什么,寇仲会吐血。而徐子陵会在一边搂着余容浅笑,然后顺便再打击一下寇仲。 渐渐地,李靖来次数越来越少,停留时间也越来越短。余容从长安城内兵防和逐渐带着风声鹤唳气氛中隐隐察觉到了风雨欲来,再加上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样子,免得被曾经见过自己真面目李元吉发现她行踪,进而摸到家里,也就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几乎很少出去。 石青璇和她们住在一起,说是不想回去四川,但每隔十几天都会失踪那么一两次,每次都要过了三四天才回来,余容从一开始惊慌寻找,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就当她是出门玩吧。 不过值得一提是,她又一次陪着贞贞去一间庙里给寇仲徐子陵求平安绳,填香油时候,惊骇地发觉那间庙主持居然就是石之轩! 她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不过是听人家说这间庙里满灵验,又有秦风陪着,加上香客众多,不怕人家不让进就进去了。结果好了,人家庙里不是介意你是女客,谁让长安城身份高贵女香客多着呢,不可能一棒子打死得罪那些疑似皇亲戚贵夫人千金小姐;现在倒好,随便选了一家进去,还能遇到石之轩落脚那家,余容觉得自己简直是流年不利…… 不过颇让她感到意外是,在她还没来得及想着自己要不要立刻抓起卫贞贞叫过秦风跑路那当口,石之轩就看过来了,而且只是淡淡一眼,似乎只是看着几个普通香客,就只是在余容和秦风身上,几乎施舍般多给了两秒钟目光,然后就移过去了,眼神中没有杀气。 然后,石青璇出现了,默默地看了石之轩一眼,就拉过他们离开了,余容只来得及看石之轩再次投注过来目光,那眼神里有种说不出寂寥和悲哀,一闪而逝,她也说不清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那天之后,秦风把自己关在房里很久,当他拿着包袱准备趁着晚上走人时候,打开门就看见余容坐在他房门口朝着他打招呼。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关上了门,门外幽幽地传来了余容声音。 “我们这群整天被石大叔盯着人都没跑,你跑什么?你想走就正大光明地离开,先告诉我一声,把工钱和你弄坏家具什么要赔钱全都算清楚了再走。我是不介意多算点钱给你当盘缠,不过我这人最讨厌别人不告而别,你这一走我又要重新找多一个护院看门帮我看家照顾好一家老弱妇孺,你当我容易吗?居然还想留书出走?” 秦风默默地把头转向空旷房间里,那张大桌子上信,一直僵硬地站在那里,一直到余容足音完全消失了很久,才把包袱扔到一边,衣服没脱靴子没脱匕首没除地躺到了床上。 后来,他就再也没露过一丝半毫要离开迹象了。 悲喜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8 22:55:32 本章字数:3358 三月份时候,院子里海棠花开了,小小枝丫上开满了红艳花朵,似乎是要把细长树枝给压折一样,石青璇也开始了足不出户生活,经常坐在院子里石凳上摩挲着从不离身长箫,那个时候,她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淡淡近乎哀戚表情。只是每一次发现有人人靠近,她就收敛了这神色,若无其事地继续看书谱曲。 这些余容都是知道,因为她曾经无意间见过石青璇这个样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多说什么。她不知道石青璇是不是为了自己父亲事才会如此难过,但也知道,石青璇这辈子感情都投注到了亲人和音乐上面,而音乐,是不会让她这么不开心。 那样悲哀眼神,和余容那次看见过,石之轩一瞥,几乎如出一辙,深不见底,似乎只要你看多了一眼就会被对方哀伤拉进去,陪着对方沉沦在万劫不复、解不开想不透过去一样。 她能做,只有默默为石青璇做些力所能及事,不去打扰她,然后在她恢复正常神色时候拉着她在房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石青璇新写好曲子。 “我要走了。”一天,石青璇看着身边余容,淡淡道。 “哦。”余容停下动作,应了一声。 “他们快要回来了。“石青璇说得很慢,似乎一字一句都是在斟酌着要不要说:”到时候你要记得告诉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能答应石之轩条件,以换取他不死印记,因为这是他要动手前兆。提防毕玄,和祝玉妍……” “……嗯。”余容头垂得更低了。 石青璇叹气,最终还是离开了,除了随身携带长箫,什么都没带,日常衣物都留在了这里,也没有说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她走第二天,寇仲他们就回来了,随行人员里还有两个陌生人,进了屋子里,他们直接把易容面具脱下,赫然是侯希白和跋锋寒。 余容很开心,但他们匆匆叙旧之后就又出门了。到了晚上才回来,大概是为了太子之位在争来斗去什么吧,反正只要是和权力斗争有关事,他们是从来不和余容说。 余容也不问,倒是大家餐桌上菜式变得五花八门,甚至每一顿饭都有一道突厥菜,虽然煮手艺还算粗糙,但跋锋寒却当场拍了拍徐子陵肩膀表示味道不错就是还是太过精致了,他在突厥草原上可没那么讲究…… 徐子陵笑而不语。 余容还是把石青璇留下话告诉了他们。 他们面前有太多想要将他们置之死地敌人。而其中最最可怕,无疑是石之轩。他武功智谋和危险性远在其他人之上。而世界上最了解石之轩,无疑是他女儿石青璇。 或许石青璇从母亲逝去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把石之轩当成仇人,但那么多年下来,谁又能说石青璇恨不是因为对于父母爱呢?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石之轩,从来也只有他所亏欠着守护着女儿罢了。所以,石青璇才如此矛盾。 恨他,因为碧秀心死,她恨不得亲手杀了石之轩;爱他,小时候,石之轩是一个完美父亲,石青璇就算再想否认,也无法说自己对石之轩从来没有产生过一丝半毫感情。 所以,她才一直犹豫着自己决定。她见过石之轩,知道他处于一种矛盾中,自从他心结解开了大半之后,他就正常了很多。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不沾血腥不涉红尘。石之轩骨子里,依旧带着一种自我毁灭般疯狂。他最喜欢,不过是亲手把事物变得无比完美绚丽之后又亲手破掉,将其狠狠撕碎践踏。这句话,是石青璇亲口告诉余容。 所以,他在清醒之后又处于另一种矛盾中。欲生不喜,欲死不忿。生存于世,每天被善恶折磨,自尽又不甘心,所以他要亲手培养出最合格传人,所以让侯希白和杨虚彦以命相搏,他要证明自己弟子能力,所以传其不死印记,让他们用自己实力击败他。但……他又带着愤世嫉俗般颓废,想毁灭世界毁灭自己,这种天性中带着疯狂,让他甚至动了传授不死印记给双龙让他们亲手杀死自己念头。 何其悲哀。 石青璇说起这话时候,终于还是露出了自己深藏在心底悲伤与哀戚。看着石之轩孑然一身时候,她只觉得解气,可是看着石之轩用这种骄傲方法寻死,她却恨不得冲上去刮他两个耳光让他停止这种行为。 他们这对父女永远都是这样,拉不近,靠不近,走不近。 “……青璇师妹……还恨着师尊吗?”侯希白听完余容转述,想起了师父以前总是默默地藏身在幽林小筑外看着小小石青璇跌跌撞撞地练武情形。 “要是她真只是恨着你师父,那就好了。”余容叹气,石青璇大概是从那几次失踪时候就知道了石之轩打算,所以干脆连自己身上不死印记副本也带走了,就是不想让石之轩心目中完美死亡计划实现,多干脆,我不想看见你,所以不想让你快活,不让你按照自己想法去死。说是想小孩子,偏偏又酸涩得让人心里钝钝地痛。 可不是么,单纯爱恨带给人是决绝情绪,像是现在这样,石之轩一味地为了女儿让步,石青璇开始软化又抛不下母亲死,哪怕知道碧秀心死与石之轩无关也无妨释怀,这才麻烦。徐子陵在心里苦笑。虽然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石之轩会有这么奇怪想法,但对于这种疯狂而不可思议想法,徐子陵听了却不知道要不要同情一直得不到女儿原谅石之轩。只能说,邪王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 “我们能做,不过是在一边什么都不干而已。”寇仲打算结束这个话题,说这些实在是太让他纠结了。 大家最终还是继续说起了之前经历。绝大部分余容都知道了,唯有一点,最让她惊讶,前段日子跋锋寒离开寇仲他们回到突厥之后居然凭借着自己从和氏璧中得到能量一举突破瓶颈更上一层,然后去挑战毕玄! 结果可想而知,跋锋寒不是毕玄对手,但凭借着其强横实力,最终还是付出了重伤代价让毕玄不得不老老实实窝在草原上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跋锋寒三个字绝对会比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还很长一段时间双龙要响亮很多。 寇仲闻言,大笑地指着跋锋寒说:“我还以为老跋你这次回去是去找芭黛儿再续前缘,想不到今次你不但重新抱得美人归,还狠狠打击了一番死对头,要是让人知道宗师毕玄居然失手,那突厥和天下又得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够热闹!” “听说之前傅君瑜曾经在毕玄手下吃过亏,她回到高丽之后,以她性子是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只怕傅采林知道毕玄受伤之后,一向护雏奕剑大师会很有兴趣找毕玄来个无关政事切磋吧?”徐子陵慢慢夹着菜,一口口地细品。 余容点头称是,其实她根本没想到那里去,她唯一想到就是,太好了!毕玄这次重伤,只怕赶不及来长安把这趟浑水搅得更浑,这次他是没有力气来找双龙麻烦了——就是不知道,原著里李建成兄弟为了对付李世民而怂恿李渊对双龙下手,倒向突厥人一方,这次没有了毕玄,双龙身份又没有被识破,李渊还会不会怀疑李世民到那个地步,又会不会被与魔门勾结太子一派怂恿,倒向突厥人。 但余容绝对没想到,没过多久李渊就给了答案给她了。 这次,师妃暄前脚离开了长安,后脚李建成就联合李元吉一步步侵吞了李世民留下势力,而李渊则召回了短期内击败了杜伏威威信再次大涨李世民—— 事实证明,面对起权利,就算是父子兄弟也没话说,不然,李世民妻儿就不会在他回京之后被扣押在皇宫,美其名是为了替秦王尽孝了。 真是个渣!为了女人疏远儿子,为了权力对付儿子,李渊,你真渣!难怪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之后直接把他囚禁了,说是安享晚年,其实何尝不是心寒了呢? 想到这里,余容对于历史上越来越近玄武门事变就更没抵触感了,她甚至在心里默默祈祷,快来吧快来吧,等到李世民大爷在沉默中爆发完之后,他们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寇仲可以光明正大用“从龙之臣”身份出现,他们也可以在天下安定之后找个地方好好隐居生活,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杜伏威宇文化及李密慈航静斋魔门什么突然找上门来砸场子——以上人物基本上给寇仲徐子陵李世民干掉得七七八八,剩下都在他们监视之中,实在不用怕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或许,他们运气好话,还可以去见见诸如孙思邈之类名人? 余容这么想着,脸上却依旧温柔,一点也不显露自己心思,要是被徐子陵知道了,保准会兴起敲开余容脑袋看看她脑子是什么构造想法,在长安城风声鹤唳当口,在李世民越来越压抑时候,她居然还能想些那么长远而无聊事。真是…… 事变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10 11:49:13 本章字数:4003 三个月后,石之轩来了,刚好是三更时分,众人劳累一天都歇息下了。 石之轩武功似乎又高了,以众人之能,竟然无一人发觉他潜入。虽然不排除其中有大家是因为刚赶回来舟车劳顿导致疲累松懈又要一刻不停地为李世民出力对付建成,实在太过劳累才没发现,但也从一另方面显现出了石之轩确实比之前还要厉害这一点,毕竟如今出了一直原地踏步默默吸收消化广成子里留下来功力余容之外,寇仲、徐子陵、侯希白、跋锋寒乃至秦风,放到江湖上都是可以以一挡百绝世高手——这个“百”还是指武林中入流高手那种。 余容再不济,这个时候如果还不醒,那就真是死了都不能怨别人了。 “他们动了杨公宝库?”石之轩装扮已经不是一声素洁僧衣,换上了玄色锦袍,镶玉金冠束着掺着几缕白发长发,虽然是询问着余容,但语气却是完全肯定。“邪帝舍利呢?” “……他们并不打算取出邪帝舍利,而是决定让舍利永远深埋宝库。只有这样,天下才能少些腥风血雨。”余容起身,只是一直抓着被子掩住自己身子,虽然身上还穿着衣服,捂得严严实实,但古人一向认为只穿亵衣就等于□,所以余容自然要注意这点,哪怕对方是年龄已经可以算是她爸爸石之轩。 “哼!”轻轻一哼,但却没有怒气或者杀意,石之轩盯着余容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青璇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哪儿?” “……没有,她没说她要去哪儿,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余容很干脆地回答。“如果伯父想知道,就应该自己去找,以邪王本领,天底下绝不会有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何况伯父你是青璇她爹,这天下最有底气最有权力问她去哪里什么时候回家人不就是你吗?” “……”石之轩不说话。 “长安最近只怕要乱了,青璇这个时候离开也算好事。伯父如果真关心她就去找她吧,虽然离开了长安,担保不准她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您去找她,一来可以看看她现在样子,之前我看她也算不上开心,有个人在一边默默守护着她也是好。而且伯父虽然有通天之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真出事了,乱军之中,谁敢说祝宗主不会做出什么事呢?女人是不能得罪。”余容一字一句道。 “本尊从来没怕过任何人。”淡淡话,却让石之轩突然脱去平静表象,霎时显露出让人几乎窒息霸道。 “……青璇怕呀……”余容声音突然暗哑。“她怕你会死……你就不能稍稍站在她位置上为她想一次吗?你知不知道……” 石之轩身子一僵,走了,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我自会去找她。” 余容看着石之轩离开方向,揉揉自己额头,果然…… 披了一件外衣,起来走到石之轩原本站着地方,冰凉石板地透出一股寒气,渗入她肌肤,低着头看着地上纸片,苦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纸片捡了起来,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太子一派兵力分布图,以及几个人名。 石之轩,你这个当爹果然别扭。 余容只能用这句话来形容他所作所为,为了女儿可以拱手让出自己心血,把触手可及霸业扔掉,只为了石青璇不愿意看到他再卷进天下纷争,清楚女儿有多憎恶自己为了野心而把天下搅得鸡犬不宁,所以选择在最紧要关头抽身离去。甚至于,把这么重要情报留了下来,不过是不想看到亲近秦王一派他们在李建成掌权之后出事,让女儿失去仅有朋友…… 这份礼真够重。 毫不犹豫地踢开徐子陵房门,余容藏起手里东西朝着他打招呼。“不许动,抢劫。” “抢劫什么?”徐子陵起身,墨玉般眼睛上下打量着余容,想确认她是不是又受到什么刺激了。“你手上拿着是什么?” 好吧,余容不得不承认,有种人天生观察力就不是一般地强,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她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是将来有什么东西想隐瞒他或者想要捉弄他一下,那就难办了。还好,余容这么想着,嘴上还是一刻不停地回答他,毕竟事有轻重之分:“可以要李建成命东西。” 徐子陵问清楚事情经过之后,深吸一口气,对于余容总能给他一个惊吓情况,已经彻底麻木了。起码,对于这件事,他可以用“石之轩对余容好感比对他多”来说服自己?起码人家没有突然发狂要对谁干什么…… “把东西给我,乖,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记得看好贞贞姐他们,我很快回来。”徐子陵迅速着好衣裳,嘱咐完余容要注意事,一刻不停地叫醒其他人一起去了秦王府。 …… “子陵,你怎么突然来找我?还让我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出了什么大事了吗?”秦王府内,李世民一众人在灯火通明密室内齐聚,神色疑惑地看着寇徐等人严峻神色。 “我们刚得到一份情报,里面是李建成兄弟最近兵力分布图,以及手下各个负责和突厥人联系人员名单。我们从中发现了不少人是魔门j细。从图中显示,我怕是李建成已经无法忍耐秦王你势力威信继续扩大,所以在你收服了杜伏威江淮军之后立刻召你回京打算……”寇仲未完之语在空荡荡密室里分外让人心惊肉跳。 “可是召见秦王不是皇上吗?”程咬金愕然。 “……”室内一片静默,寂静地让人心里沉甸甸,这意味着什么,几乎已经是不用点破了。 虎毒不食子,只是……李世民闭起眼睛,紧握双拳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只是闭起眼睛,他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幕幕场景。 从年少时打完胜仗时父亲赞赏,大哥开心;开仓放粮、管治地方得体时父亲欣慰,大哥黯然;到起事后自己带兵打仗受到默默增多阻碍,妻儿在长安皇宫艰难处境,天策府到秦王府被针对,父亲虽然依旧慈爱却偶尔让自己心凉眼神,大哥联合后宫嫔妃给父亲制造一个个花团锦簇却制他于险境阴谋…… 他在今天之前,还是抱着对父亲一丝祈望,甚至在不慎饮下建成毒酒之后还想着如果可以,他们兄弟是不是可以和平共存……原来,在这段时间,他们已经翻脸至此了吗? “……我猜,可能是魔门那边制造了什么假消息让皇上误会秦王要对其不利,加上突厥一向忌惮秦王军队……陛下又一直为中原局势所牵制而被迫与突厥人结盟……”李靖声音带着宽慰,他和李世民之间不但是君臣,也是朋友知己,看到李世民如此,他是在场除了长孙无忌外和李世民情分最深人了。 李世民暗哑声音在密室里响起。“来人,去请平阳公主过府,说是本王有事相商,不要惊动别人。” “秦王。”长孙无忌会意。 “本王不想知道过程,只是如今结果已经不容许我们再退下去了。”李世民话里,透着从战场杀伐中带来血腥。 …… 三日后,平阳公主进宫,以生辰快来理由把秦王妃母子接到了公主府并送来一个消息,李渊病重,原来他早已被与建成勾结以阴癸派为首魔人下药控制住了,皆因李渊撞破了建成打算以半壁江山争取突厥支持以此击败背后隐然有慈航静斋支持李世民阴谋。 李渊对建成居然为了帝位而对突厥人许下如此承诺而感到失望,可是还没做出什么处决时候,一直隐藏在李渊身边j细就已经把李渊反应透露给太子一党了。建成一边假意自己悔改拖延时间一边通知魔门这个消息,然后一直隐藏在李渊身边魔人,祝玉妍师弟韦怜香得到命令之后就借用药物把李渊给控制住了。李渊不曾防备这个视为心腹太监总管,就此被软禁了起来。因为当时恰逢李世民出征在外,秦王妃又无法见到李渊,其他秦王嫡系居然没有一个人发觉这个骇人事实。一直到之前平阳公主执意要见父皇,才从李渊心腹手中得到这个冒着生命危险传递出来消息。 知道李建成不日集齐兵力,只待完全控制住皇城就会对他出手,彻底解决掉如今声望远超过他李世民,他开始部署着反击。 寇仲联系上了禁卫军统领,徐子陵等人蓄势待发等到兵变之日专门对付建成麾下高手,几人身在长安亲友全都被送到了平阳公主府,以保证大家家属安全。余容他们也去了那里。 看到李秀宁,余容淡笑着向她打了招呼,意外地发现女眷里居然有沈落雁,心里一宽,知道李绩已经完全投向李世民,这次李世民一派虽然面临着一定风险,但在众人谋划安排下可以算是胜算极大。尤其是李建成他们并不知道长安城还隐藏着诸如寇仲跋锋寒这样高手。再联想到历史上结局,余容心彻底安定下来,又朝着沈落雁点头示意,没有显示出一丝半毫担心。 “希望这次真能一举击溃建成阴谋。“李秀宁皱眉。 余容听着他们话,看着身边卫贞贞几人脸上忍不住露出担忧和紧张,知道她们并不是很清楚这些事,但却依然对他们一如既往地信任,她拍了拍阴小纪头,示意葫芦带着她到一边坐好,自己也带着卫贞贞秦风到了那边角落坐下。有时候越是靠近紧张氛围,人就越容易受到影响,还不如到一边呆着去。 门外传来刀剑相搏声音和不断有侍卫倒下时撞倒物体声响,在里面一片寂静公主府里显得格外恐怖,令人心惊肉跳。 “是魔门高手,玄武门变,那些隐藏在长安高手收到消息想要抓住我们,以此来威胁二哥。”李秀宁皱眉。 红拂女从腰间抽出拂尘,数名刺客恰好透过公主府侍卫包围漏洞闯了进来,女眷们中懂得武艺纷纷迎了上去。 余容把卫贞贞他们交给了秦风:“看好他们。”转身,一个掌刀夺下了魔人兵刃,反手一刀下去,干净利落,完全不见任何心软。 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庚申日,秦王、唐高祖李渊次子李世民在唐都长安城大内皇宫北宫门——玄武门附近发动一次流血政变,太子建成兵败,李建成当场被杀,齐王李元吉失踪,唐皇李渊立次子李世民为太子,同年,李世民登基,改年号为“贞观”。 没有人知道掩盖在这一幕历史下杀伐有多惨烈,更没有人知道,这一次血淋淋政变背后,是中原、突厥、宫廷与魔门角力。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又一个风华绝代、英雄盖世人物被历史尘埃所淹没,当中,或许有人名垂青史被万民敬仰,或许有人从来没有被后人所知晓…… 后记 书吧 更新时间:20101210 12:06:37 本章字数:1223 十年后,少室山。 “多谢住持了。”余容看着眼前胖胖大和尚,拉过藏在和尚身后小孩子,笑着说:”这次麟儿顽皮,跑到外面,我在家里担心得不得了,若不是住持,只怕这皮小子早就溜得找不着影子了。” 和尚点头,合十诵佛:“徐施主佛性深厚,是我少林贵客,徐夫人又与本寺缘分深厚,小徐施主在本寺停留一段日子,也算老衲全了长辈之谊,照看一番,能免去皇上埋怨,也算是一件好事。”一本正经,偏偏言语间带着混乱,完全不似少林主持在外表现出来圆融,只是方丈样子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舒服…… 十年前玄武门事变,少林早早赶到了长安,凭着余容偷偷给他们密道潜进秦王府,跟着寇徐对付魔门妖人。更以十三棍僧本领,于乱军之中救了险些被突厥人重点“照顾”李世民,因为从龙有功,如今少林地位与慈航静斋相抗衡不落下风,其中有不少原因就是那次救驾之功。 为此,闻名天下少林住持对余容混世魔星儿子是分外照顾。当然,也不能不照顾,连当今天子都头痛徐家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听到他说要念经,他爹娘不舍得管他,被烦得头痛李世民管不了他,忍无可忍之下把徐少麟扔到这里,他能不管吗? 不管?连少林寺他都能拆了去! 为什么徐施主那么好人居然会生出一个这么可怕儿子……明明其他孩子都很乖…… 余容走在路上,拉着儿子,背对着逐渐远去少林寺笑了。低着头,她对大儿子笑道:“下次你要是想偷偷翻阅藏经阁里书,只怕就难了。” 徐少麟不屑地撇撇嘴。“下一次我就去找石伯伯,让他教我,反正他没有什么是不懂,石伯伯最疼我和妹妹了!”他选择性无视了自己弟弟显然更加得宠事实。 “你应该喊石伯父作爷爷,辈分乱了。”余容捏了捏他鼻子。 不远处,一道破空之声传来,徐少麟一个闪身,躲开了暗器石子。然后兴奋地朝着对方扑了上去,双手双脚挂在对方身上徐少麟大喊:“爹!” 徐子陵一把捞起儿子,拉过余容手,很无奈:“你女儿说,麟儿要是再不回去陪她练武,她就把家里给拆了。” 余容看了看大儿子,再想想在外一向是温婉女儿发飙样子,叹气:“早知道就不生了,管不来,现在倒好,全成了混世魔王。” “明明是你拗不过爹……”徐家二少爷默默戳穿亲娘外强中干底子。看起来似乎对于爹娘闺房事情很是熟知。 …… “徐子陵!下次你要是再让少麟跟着程咬金去逛窑子,一个月内你就别想进我房间!”余容怒道,十年如一日俏丽脸蛋红彤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红。 “从明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跟着寇伯父习武去……”徐子陵咳了咳,正色道。 “……”余容在心里默默流泪,想到寇仲那嘴皮子功夫一发,把东西说得天花乱坠场景,再想想侯希白多情绰号,跋锋寒战斗狂样子,终于明白,原来孟母三迁不是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