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少女与小蓝熊》 万杰罗生活场景2 万杰罗这种繁华圆熟的城市定然自有一套繁琐到荒谬兼矛盾又自洽的社交法则。金月作为这个城市中的无名小卒当然不必要时时遵守这套规则,但她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比如这位拉帕菲林·德·波佩里伯爵,乃是万杰罗那群被笼统戏称为“狮子”的贵族青年中最出名的一个。他的姓氏非常古老,可以追溯到好几位国王之前的时代。星光剧场和哀怒剧场每年必演的剧目中,至少有两部和他的直系祖先有关。然而祖先积累下来的显赫资本早就被时间的流水冲洗殆尽,拉帕菲林本人除了一个漂亮的姓氏以外,既无封地也无财产,可以说他赤贫得有如沿普纽玛大河搬运货物的脚夫——甚至连脚夫也不如,因为他欠下的债务堪称惊人。有一则真假待考的传闻说,拉帕菲林的一位债主上门收款,由于实在无现金可收,于是那位债主一气之下将他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餐具和看似值钱的小玩意儿全部搬走。他走到半路时,拉帕菲林忽然气势汹汹地追上来,对他怒喝:“你怎么敢擅自拿走我的财产!”说完一把夺过卡在柳条筐角落里的牙刷,丢下目瞪口呆的债主径自走了——原来那套小公寓里除了牙刷以外,别的东西要么是房东的家具,要么是情人留下的礼品,没有一样是他的。 金月觉得这样的传闻实属夸张,不过大概也有部分可信的要素。然而最重要的是,像金月这样悄无声息到来的陌生人本该是完全被排除在社交活动之外的,波佩里伯爵的邀请既可疑又让人好奇。 因此她和塞伊如约来到拉帕菲林·波佩里伯爵府上。这位伯爵的宅邸位于原质街一隅,不算宽敞但装饰精美,有着雕刻了家族纹章的黄铜门环和灰色花纹的大理石地板,看上去并不像负债累累的人居住的地方。 门房将他们的马车牵到屋后,随后一位衣领上绣着波佩里家族纹章的男仆领他们进入客厅。这时候金月看清楚了,到场的只有六七位客人,大家零散坐在小客厅里,构成一幅戏剧布景般雅致的室内图画。 拉帕菲林上前向在场的宾客介绍:“各位,这是我新近结识的朋友,一位来自鲁桑斯的公主,泰·璃·金月小姐。还有她的同伴塞伊先生。”接着他一一介绍了所有的客人,其中有些人是金月听说过的,如果没猜错的话还有一两位是商会的客户。 “那么你真的是一位公主吗?”宾客之一的奥古斯都问。“请不要误会,因为拉帕菲林说话常常夸张又虚伪。” “很遗憾不是,我只是个小商会里的人。既不知道自己何时有幸成了波佩里伯爵的朋友,也不知道为何会让他产生误解。” “那只是修辞,奥古斯都,是修辞而已。”拉帕菲林对于那种挑刺的问题很不满意。“我跟你们提过吧,上个月在星光剧场,散场的时候我以为m伯爵小姐也来了——没办法,剧场门口的光线实在太暗——就想去问候一下,结果却是金月小姐。” 这么一说金月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她从剧场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把扇子掉到了剧场外的台阶下面,而塞伊恰好不在。她打算自己去捡,忽然有个人路过帮她把扇子捡起来,但是金月正想道谢的时候,那人却没有把扇子还给她。“下一次,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人说着就走了。后来金月把这件事当笑话讲给塞伊,当时他们两个都觉得此人真是不可思议,不过现在知道了那人就是波佩里伯爵,倒也不那么奇怪了。 然而由于传闻太过离奇,拉帕菲林·波佩里本人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有些令人失望。在金月看来他只是个普通年轻人而已。长得不坏,时时露出属于万杰罗这种环境下的狡诈气息,但基本无害。金月不讨厌他,事实上她甚至觉得这个拉帕菲林在某些地方肖似拜因雅德——安度伽沃丹成年后唯一的友人,被她在仲夏庆典上无辜卷入的同伙,在令人生厌的日子里奋力追求些许趣味的拜因雅德。 所以她对待拉帕菲林的态度很友好。虽然拉帕菲林邀请她参加晚宴的原因接近荒诞——仅仅是因为她隐约有一点像m伯爵小姐而已。为了证明自己的观察力不错,他甚至还邀请了m伯爵小姐的弟弟奥古斯都·德·蒙特利斯子爵,以至于奥古斯都都觉得过意不去,他向金月郑重地说:“金月小姐,请千万不要生气——不,应该说,就算你因此厌恶拉帕菲林,我也站在你这边。他这个人既不谨慎,也无常识,和正经二字更是无缘。” “不过正因为拉帕菲林是如此怪异,才给我们介绍了两位有趣的新朋友。”萨宾娜·布鲁默夫人显然不是随口说句客套话那么简单,她仔细打量着金月,“诺明乃商会现在确实是个小商会,过去它可是鲁桑斯的使臣开办的沙龙,其中的装饰豪华灿烂,如同一座小宫殿。我小时候曾经和妈妈去参加过那里举办的舞会,就连地下亲王米特维加侯爵都赏光参加。你打算重新恢复那个沙龙吗?” “一点也不打算。我不懂那么复杂的事情。”金月回答。萨宾娜·布鲁默那双精心装饰过的眼眸依然敏锐地注视着她。 拉帕菲林适时转移话题:“我有个绝好的建议,今年的完美节,我们选择金月小姐当完美节女王如何?” “完美节还太早了,现在才四月,雨季都还没有过半,”奥古斯都显然觉得这个建议也同样缺乏常识。 “那才有足够的时间安排,”拉帕菲林回答。“你也正好可以回去说服你姐姐让出完美节女王的头衔,她已经连续三年了。” “不,去年的女王是地下亲王的夫人呢。” “好了,不管去年是谁,也不管前年是谁,反正我们在此决定今年是金月小姐。” 在一片半真半假的赞成和说笑声中,波佩里家的男仆进来通知大家晚餐好了。于是所有人移步餐厅。塞伊习惯性地去扶金月,但拉帕菲林已经抢先一步向金月伸出手。金月犹豫了一下,抬手扶住拉帕菲林的胳膊。塞伊感到一阵不快,此时旁边的宁芙·内罗尼起身向他示意,塞伊只好与她携手去往餐厅。 “有些时候社交守则也很让人生气,对吗?”穿过走廊的时候宁芙低声说。 塞伊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不愉快太明显了,于是赶紧道歉。 “没关系,我理解,”宁芙笑起来,她是个身材修长的美人,走动的时候如同游鱼一样轻盈优雅。“刚到万杰罗的时候我也觉得这座城市非常不可理喻。” 塞伊本来想问问她先前生活在哪里,然而通往餐厅的走廊实在很短,他还没来得及提问就已经进入餐厅准备入座了。 由于没有特别安排餐桌座位,因此塞伊很自然地坐在金月右边。当主菜上来的时候他低声问:“可以吗?” 金月嘴上说着“还可以”,但是实际上却很难用叉子把菜固定住。坐在她左手边的拉帕菲林也发现了异常,于是立刻叫来仆人将菜全部撤下去切成小块之后再端上来。 此举让塞伊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处理得非常好。帮她切食物的举动过于亲密暧昧,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等待重新上菜的间隙,奥古斯都问:“金月小姐,你的手受过重伤吗?” 金月看了看塞伊,“是啊,两年前……不小心摔伤了,”当然是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两个都很清楚是某个人,一个算不上敌人的人,险些砍断金月的手臂。 坐在她对面的宁芙·内罗尼惊叹了一声,“真可怕。是从高处落下吗?” “是啊,”金月回答。“简直如同从命运的高处直线落下。”——这就有些夸张了。如果说有什么时候像是从命运的高处直线落下的话,那也该是十几年前,金月的母亲在某个剧场里误食了毒药的时刻。 很快重新切成小块的菜再次端上来,话题也就转向到了食物、饭店八卦之类的方向。 塞伊很快对这场晚餐感到厌倦,食物已经被切成小块,因此用餐过程显得格外无事可做。而且他不认识谈话中提到的那些厨师,也不关心他们中谁欠下了一大笔赌债,或者谁被海鳗咬断了手指。不过必须承认的是,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金月如此规规矩矩地用餐了,整齐地穿着礼服,笔挺地坐着;蕾丝花边织成的领子遮到脖子,把左肩的疤痕完全掩盖起来;头发梳成流行的发髻,腰上系着挺括的绸缎宽腰带,长长的流苏垂到脚边;时下流行的单层窄裙摆虽然简洁却依然能妥帖地遮住双脚,绝不会露出涂着鲜艳指甲油的小脚趾。 金月察觉到他的目光,朝他眨眨眼睛,又转过头和拉帕菲林谈话。然而桌子下面的脚则离开小羊皮鞋子,悄悄勾住了塞伊的脚背,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脚尖磨蹭着他的小腿。塞伊瞥了她一眼,只看到她小巧的侧脸和耳朵上细长的粉蓝宝石耳坠,耳坠稍微有一点向右倾斜,但是没有人会注意。拉帕菲林不知说了什么,金月一本正经地回答:“容我拒绝。” 这样的晚餐也可以很有趣。塞伊不动声色地把她的小脚夹住,继续和宁芙·内罗尼聊天——“没猜错的话你曾经在君士坦丁尼亚生活过吧?” 晚餐后大家一起打牌时,塞伊已经学乖了,他主动和萨宾娜、奥古斯都组成一桌,金月则和拉帕菲林在另外一组。他们在家里也经常打牌或下棋,有时候是两个人玩,有时候则会举行全商会的象棋比赛。总之塞伊自认为水平不错,当然奥古斯都和萨宾娜也是高手,一旦认真起来时间就容易过得很快,等他们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万杰罗生活场景3 金月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踢掉鞋子,薄厚适度的春季外套被她草草卷了几下扔到地上。“我要被勒死了,为什么不早点走,”她扶着梳妆台示意塞伊帮忙解开外衣和束胸。 “因为我看到金月小姐似乎和那位波佩里伯爵玩得很开心。” 金月笑起来转身抱住他,“你嫉妒了,对不对……” “有一点,”塞伊低头亲吻她。 “只有一点……”金月似乎颇为失望,“塞伊……只有一点怎么行呢?” “主要是衣服。” “衣服?” “又守规矩,又可爱……”塞伊摸索着掀起她的裙摆拨开内裤。“想要趁机把里面弄得乱七八糟。” 金月哧的一下笑出声,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变态塞伊。”同时十分配合地抬起一条腿褪下内裤坐在梳妆台上,脚搭在椅子扶手上。 “已经湿了……什么时候?”塞伊的手指从腿间滑过,轻易分开丰软的唇瓣。 “晚、晚上,一直,”手指反复在穴口到阴蒂之间滑动,以至于说话有点困难。“我、我也想被塞伊……在里面弄乱……啊!” 她依然保持着晚餐时整齐的发髻,蕾丝花边织成的领子细密地遮到脖子,只有细长的耳环颤抖不停。绣着金色条纹的墨绿色宽腰带依然紧紧地裹住腰身,流苏拖到地上,浅色长袜和同色吊袜带也还是妥帖地穿在腿上,唯有最隐秘的位置暴露着,如同那些最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中讲述的与情人密会的贵妇,体面的假象之下是潮湿淫靡的欲望。 “塞伊……塞伊,快点啊,”她轻轻踢了踢他。“我真的不想再穿这个衣服了……” “忍耐一会儿,小金月,”塞伊跪在她腿间开始舔吻。 金月几乎是一瞬间就要软下去,她喜欢塞伊舔过自己下身,甚至在一些不那么想要的时候也喜欢他的手指抚摸腿间。在一整天的等待之后塞伊的唇舌几乎不用太多刺激就能让她舒服得发抖。嘴唇像亲吻一样含住凸起的阴蒂,引得蜜穴一阵收紧,接着舌尖侵入穴口,大量爱液被搅动着发出响亮的水声。金月声音快要失控地说:“那里够了……够了……快点帮我解开……塞伊!” 塞伊起身示意她背对自己,但另一边就是梳妆台镜子,金月摇头,“就这样……进来。” “转过去,小金月,我才能看见那些带子。” 每次他喊小金月的时候说明此时已经不可以反抗了,金月只好转身。 镜子里是她沉溺于情欲的脸,整齐的礼服和首饰仿佛随时可以出门,神情却是在渴求情人的疼爱。裙子从后面掀开,她下意识地抬高臀部,镜子里的女人也做出同样令人羞耻的动作。塞伊站在她身后分开她的臀瓣抚摸后庭,引得金月又一阵颤抖,然后像是要看清楚一样把穴口向两边拨开。金月知道自己又涌出了更多的液体,她索性把腿分得更开,入口处暴露无遗。 镜子里照不到塞伊的脸,只看见他解开裤子,粗大挺立的阴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暗红的顶端渗出少许液体。想到那里面全然是对她一个人的欲望,金月的下身不禁又一阵收缩。塞伊扶着她的腰把肉柱插进来——算不上温柔的进入,但是并不难受。被疼爱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被它撑开的过程无论如何都十分愉快。接着就是没有丝毫迟疑的入侵,塞得胀满的小穴被反复刺激,金月趴在梳妆台上勉强撑住自己。镜子里的她发髻已经散开了,几条固定不稳的金发仿佛风俗画里的俗套一样垂在脸旁强调着被人侵犯的事实。 塞伊的暗红色袖扣映在镜子里,那是她作为新年礼物订做的茶花形状。他背心上的圆形铜扣子上则是她挑选的雪花图案,背心口袋上的怀表链随着进进出出的动作晃动不已,表链同样是一串雪花状的银扣连起来,而连在他背心口袋里的怀表内侧则刻着金月的剪影——他身上每一处都是她的印记,仿佛是被她束缚着一样。金月这样想着忍不住收紧了蜜穴。 塞伊如约解开她长裙后面的纽扣,同时不徐不疾地开拓着她的下身,敏感的地方不时被狠狠刺激到,快感从下身闪电般传遍全身几乎令人麻痹,金月几乎连近在眼前的镜子都看不清,周围只剩一片昏黄的灯光。梳妆台上的各种小物件被撞得掉了一地,先前没有盖好的香水洒出来,屋里顿时一片浓郁的橙花香气。但谁也没理会那种事情,敏感的地方不停地被刺激着,同时身体又被束胸紧紧绑着,金月几乎喘不过气来。平时总会被仔细爱抚的胸乳此时被严密隔离起来,让人觉得十分不满足。 “塞伊……塞伊……帮我,”接连不断的刺激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 塞伊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帮你什么?” “帮我解开……” “嗯。”塞伊扯掉她的腰带,但也没有耐心解开束胸那一连串的带子。金月的蜜穴随着她的呼吸一张一合仿佛刻意吮吸着他的分身,让人一阵阵的目眩失神。他不耐烦地摸出抽屉里的裁信刀割断束胸带子。被束缚了一整夜的胸乳柔软地落入他手中,乳头则因为方才的刺激硬硬地凸起。 上半身赤裸地映在镜中,几缕细碎的金发散落在颈间,或是和耳环纠缠在一起,衣服挂在手臂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搓揉着小巧的乳房,这副凌乱的模样让塞伊格外兴奋。他越发猛烈地抽送着自己的分身,下腹和腿间的囊袋撞击着金月的下身,混合着泛滥的爱液发出响亮的声音,两个人的喘息混杂其中显得无比淫乱。金月显然已经全心沉浸在情欲中,丝毫不介意眼前的镜子,只顾抬高臀部迎合着塞伊撞击,插入的时候穴口也凹陷进去,退出时则恋恋不舍地舔吮着肉柱,爱液随着肉柱一起泛出来,把吊袜带和长袜花边浸得湿透,还有一些拖着长长的细丝滴到地毯上。 被顶到最深处让她几乎要晕厥着达到极乐,然而还差一点,塞伊还需要一点点鼓动。有些时候超过某个程度,也就无所谓矜持或者身份了。她努力抬起手臂,示意塞伊靠近自己,在他耳边悄声说:“塞伊……想看到小金月被你强奸吗……” 这句话绝对超出底线了,各种角度而言都很不道德,而且也绝不是塞伊会做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候被金月说出来却格外诱人。 金月瞟了一眼镜子继续在他耳边说:“金月也想……” 她不需要把话说完。塞伊突然退出她的身体,让她转过身来坐在梳妆台上。一条腿被抬高搭在桌面上,隐秘的部分敞开到极致。塞伊扶着她的腰,声音沙哑地说:“是你要的。” 他眼中的专注和溺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近乎贪婪的意味。金月抓着他的外套前襟,“对,是我……啊!!” 身体又一次被贯穿。灼热的阳具狠狠撞进身体深处,仿佛心脏都瞬间停跳,惊叫声陡然中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她只能无声地大口喘着气,任凭那根肉柱在自己身体里肆虐。每一次进入都伴随着从高处跌落般心悸的感觉,她不得不本能地将塞伊抱得更紧,蜜穴也随之用力收紧以至于敏感的地方不停被反复刺激。梳妆台镜子的乌木镜框重重地硌着她的后背,但是感觉不到疼痛了,一切知觉和感官只剩下腿间隐秘花穴深处快要被弄坏了一样的快乐。塞伊俯下身亲吻她,侵略似的吻和下身的冲撞来的一样深,让她有种自己已然被彻底贯穿的错觉。 很快仿佛失禁一样的感觉袭来,她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塞伊似乎误以为她要反抗,于是按住她的膝盖将大腿勉强向后推开,分身退出到即将离开穴口时再连同被带出体外的大量液体急切而凶狠地插入。金月觉得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墙上,此外身体被连续粗暴地入侵到极限大概是有一点疼痛的,但是这一切感觉都变得模糊而迟钝,快要融化一样的快感淹没了其他所有的感官。很快失禁的感觉积累到极点,大量液体流淌出来,花穴不受控制地抽搐。塞伊像是怕她逃走一样,握紧她的腰身将她牢牢钉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几乎完全失去意识,身体里那个肆虐多时的凶器终于结束了暴行。 金月一丝力气也没有,软软地滑倒在地上。头发彻底散开,刚经历了高潮身体仍然是淡淡的潮红,眼神也依然迷茫,雪白的后背被镜框硌着印下鲜红的藤蔓花纹,一本正经的礼服落在脚边,上面沾满液体——她整个人就像被揉碎了的花朵。想到揉碎花朵的人就是自己,塞伊莫名地感到满足,甚至隐隐想要再从头到尾把她疼爱一遍。 但是现在不行。现在他必须把她抱起来,到浴室清理身体,然后放到那座丝绸堆积而成的巢穴里,让她在睡梦中慢慢恢复成甜美到恶毒的金月小姐。 *** 万杰罗的雨季很令人厌烦,绵绵细雨时停时继,以至于各种计划都无法顺利进行。原本金月计划早早翻新温室,但由于下雨的缘故工程不得不暂停,很多玻璃、钢材和铜管堆积在花园里,从窗口望去俨然有碍观瞻。而且由于天气阴沉潮湿导致金月左肩的伤口也酸痛不已,以至于在家里休息也成了让人坐立不安的事情。 因此当天气稍微放晴的时候,金月就毫不犹豫地叫上塞伊一起去公园骑马散步。 雨季并没有真正的晴天,只不过是两场雨之间的间隙而已,绝大部分人都不愿冒险出门散步,因此公园显得格外空旷幽静。 他们绕着公园树林骑行了一圈,刚下马走上散步道不久就迎面遇见另外两个来散步的人。其中之一是他们认识的——波佩里伯爵小聚会上的客人,奥古斯都·德·蒙特利斯子爵。 在公园遇到熟人并不值得惊讶,双方平静地互相问候。奥古斯都介绍了和他同行女士,“这位是我的姐姐,拉菲尔·德·蒙特利斯,也就是之前提到过的m伯爵小姐。” 拉菲尔若有所思地看着金月,“请允许我问一句,金月小姐小时候可曾在鲁桑斯的雾苑学习过?” 金月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奥古斯都也很惊讶,“拉菲尔,大家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抱歉,我只是没想到还能遇见二位,太不可思议了。” “啊……难道你就是和那位公爵大人一起的……”金月想起来了。大约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有位游历的学者大人带着一个和她年龄相近,个头也差不多高的女孩来到雾苑。学级长指派金月照顾那个同来游学的女孩。原本金月一直是一人独享一间寝室,然而在那年夏天却不得不分一半给一个异国他乡的客人,因此她对拉菲尔还算印象深刻。 塞伊显然不认识这位拉菲尔·德·蒙特利斯伯爵小姐。诚然万杰罗社交圈子中有很多关于m伯爵小姐的小道消息,但是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她。不过塞伊已经谙熟万杰罗的规则,他十分得体地和拉菲尔握了握手——她的指甲上贴着鲜亮的小珠子装饰,这是最新的流行之一。 “又快下雨了,我们改日再见吧。”事实上已经有零星的雨滴落下来了,于是两组前来散步的人都各自离开了。 他们走远了之后,塞伊疑惑地说:“真奇怪,我完全不记得她。” “是吗?你可是在很重要的场合见过她呢,”金月回答。 万杰罗生活场景5 “原来她是那年的盛夏仙子,”——说是这么说,但塞伊确实对拉菲尔·德·蒙特利斯其人毫无印象。 如果说那一年的夏日竞技会对拉菲尔而言是旅途中一次有趣的体育赛事的话,那么对塞伊而言,则意味着他的金月小姐、他的光与夏死而复生。很多年前他曾把没有了呼吸的金月装进箱子里放在货运马车上送到雾苑,尽管心里明白只是假死,但是那一趟通往雾苑的路程无异于送葬。时至今日他也尽可能不去回想当时的场景。 “啊,这么说起来……那是你唯一一次获得雾苑勇士称号呢。”楼下的自鸣钟刚报过下午一点,金月歪在窗边的长沙发上俨然是准备午休的样子。 “三番五次地获胜就太引人注意了,”塞伊在她身边坐下。“再说那年是我第一次去雾苑,完全不知道你在哪里,只好变得醒目一点了。” “哼,仔细想想,我还没当过盛夏仙子就离开雾苑了,”金月似乎十分不满。“可是她居然洋洋得意地和你巡游雾苑,真讨厌。应该包个大些的泥球去砸她才对。” 塞伊笑着俯身闻她颈间温热的香气。金月不过是变个法子向他撒娇而已。他们的整个少年时代——金月躲在雾苑,塞伊进入卫队预备队的那些年——全然是充斥着苦闷和危险的年份。诚然塞伊借着每年的夏日竞技、秋季告别祭典、冬季猎鹿大会、初春谢肉祭等活动进入雾苑和金月见面。金月也曾利用各种实习机会到赫珀城内去见塞伊。但那些会面总是交织着阴郁愤恨的情绪,那个时候的金月常常提出一些令人恐惧的事情,其中有那么几件事塞伊也参与其中——绝对是陈年噩梦一般的事件。 因此现在的金月可以从过往的回忆中找出一些温软的意味也是好事,至少说明她的噩梦逐渐消退了。 金月被他在颈间蹭得发痒,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想推开他。塞伊却不肯放手,继续亲吻她怕痒的地方。一旦痒痒起来就很难收得住,金月笑个不停但还想挣扎着想要挣脱,塞伊索性握住她的腰开始认真胳肢她。金月笑得全身发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成一团尖声笑着说:“够了,塞伊……哈哈哈哈……够……住手呀……” 闹着玩的“住手”和命令的“住手”是有着微妙差别的,塞伊全靠长久相伴才能准确分辨出其中的不同。因此他没有住手。金月怕他继续胳肢腰腹,于是蜷成一团背对他笑个不停,塞伊也一边笑一边抓住她的脚。雪白敏捷的脚像滑腻的小鱼一样从他手中溜走,双腿之间却露出一丝缝隙,一只四处作乱的手趁机挤了进去。往常十分敏感的大腿内侧此时转向了奇怪的方向,金月越发觉得痒得厉害,结果笑到喘不过气,胳膊也没有力气,全身上下都只能继续被他胳肢。 直至塞伊觉得她大概快到极限了才松开手,金月依然缩成一团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金月用脚尖碰碰他,示意去开门。 塞伊帮她把便袍的领子和下摆整理好遮住肩背和腿然后去开门。门外是他们的男仆总管,“先生,德·蒙特利斯小姐送来的。” 那是个薄薄的信封,塞伊猜想应该又是邀请卡之类,同时不禁怀疑那位好事的m伯爵小姐是否在策划什么坏事。 “对方希望尽快回复,”总管补充道。 金月那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年过五旬且行事严谨的男仆总管颇有些责备意味地看了塞伊一眼,“据我所知,大笑很有可能使人窒息,希望金月小姐注意身体健康。” 塞伊只能乖乖答应。 “那就说我们很乐意前往吧,”金月把信封和邀请卡放到一旁。 塞伊对于此次邀请显然缺乏兴趣,但他还是从梳妆台抽屉里找出信纸。前几天夜里弄洒了的香水渗入木头缝隙里,信纸也沾满了橙花香气。“我以为雨季没什么社交活动才对。像我们这样默默无闻的人接连收到邀请也挺奇怪。” “他们只是好奇吧,”金月靠在沙发垫子上。刚才笑过头了,现在她整个人有些迟钝。“不过万一她是想接近你呢?这倒是很危险。” “她已经和维尔公爵订婚了吧?”塞伊知道她是说着玩,只不过她整个人处于笑到缺氧的状态,讲的笑话也不好笑。 “不是订婚,呜——嗯……”金月打了个呵欠,“她把维尔公爵送的订婚戒指挂在项链上,没有戴在手上,是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塞伊不得不承认万杰罗这些奇怪的八卦传闻很难理解。 “如果她真的想接近你……嗯……你可不能太配合她,不然……”她说着又打了个呵欠,刚才实在笑过头了现在感觉很困。“不然我就像以前一样把你拴起来。” “啊,好的。”塞伊抚摸着她的脸,仿佛在犹豫要不要亲吻她。神情困倦的小巧脸庞在他手中显得格外可爱,大笑过后的眼角还残留着一些泪花。 可能是觉得等得久了,金月索性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近了些,塞伊这才如同得到允许一样亲吻她。小小的舌头倦怠地停留在口中,塞伊像逗弄小动物一样拨弄她的舌头。金月在亲吻的间隙懒懒地喘了口气,仿佛是将尽未尽的呵欠,又像有意无意的引诱。 外面又下起雨来,被纤薄睡袍遮掩着的身体也像雨季的空气一样迅速湿润起来。睡意也越发沉重,金月半眯着眼睛,天花板上的花纹一阵清晰一阵模糊。塞伊迁就着她的睡意,温柔地抚摸她的身体,与其说是在进行情事不如说更像哄睡。温吞的快感积累多了,腿间隐秘的地方不禁紧绷着有点发疼,金月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不等她有所表示塞伊就俯身来到她腿间,适时舔吻已经凸起的阴蒂和完全湿透的蜜穴入口。 柔和的快感一阵阵涌上来,仿佛颠簸的潮水一样把她推上高处又落下。半醒半睡中,金月恍然觉得自己正和塞伊在河上泛舟,随即又短暂地想起来他们还从未一同去乘过船。然而这个念头也是转瞬即逝,窗外滴水兽嘴里哗哗地排出雨水,微风吹过的河流重新出现在梦中——他们会选择一个温暖的日子乘船游玩,一定是阴天,沿着河道从人烟稀少的乡村原野漂过。河水不会太平缓,平缓的河流就太无趣了,它一定会随着河床的起伏卷起让人激动的浪花,然后她就会随着船身颠簸开心地叫着抱住塞伊。 身体被入侵的感觉打断了关于河流的梦境,她抬起腿勾住塞伊的腰身迎合他的插入。今天就连他的分身仿佛也在迁就她,进进出出都很轻柔,身体里那些敏感的地方被温和地照顾着有种平静的满足感。 很好,很听话,金月摸摸他松软的暗棕色头发。 今天有一点迷迭香烤小羊肋排——七八岁的金月对年龄相近的塞伊说。他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脚上拴着一根铁链,铁链另一端连在墙上,不过他早就不在意这点轻微的不便了。 他们两个都很清楚多年前绑在他脚上的锁链至今也牢牢地拴在他心里——甚至在两个人的默认之下系得更紧,不光是塞伊不可能从中解脱,金月自己也被永远禁锢在其中了。 码字慢,希望大家不嫌弃。 万杰罗生活场景6 本章的第一句话其实是应该紧接5的。不过分段嘛……不改也罢,就这样吧。 因此所谓“像以前一样把你拴起来”这种话只是说说而已。在几天之后拉菲尔的聚会上,金月并不关心塞伊和谁说了话,说了些什么话。 但拉菲尔却有着相当程度的好奇。趁闲聊时间,她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塞伊:“我有一点好奇,鲁桑斯的夫妇不会佩戴一些饰品表明彼此的身份吗?” 塞伊对于万杰罗这些拐弯抹角隐藏深意的语言已经有所了解了,他明白拉菲尔问的不是鲁桑斯的风俗。“当然会的。但我和金月……用万杰罗的话来说叫什么呢?是情人。” 拉菲尔一点也不意外,她开玩笑似的说:“那么奥古斯都把他的朋友介绍给金月小姐也没关系?” 恰好就在一旁的奥古斯都有些不满。“拉菲尔,我可不要卷入你的诡计。” “本来就没有任何诡计,”拉菲尔甩给弟弟一个白眼,但同时也不忘帮他整理了一下略微歪掉的领巾,随即又向他的同伴打了个招呼,“盖里·布鲁默,真高兴你也来了。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认识的鲁桑斯的朋友塞伊。” 她这一连串动作既亲切又得体,在场的几个人谁也没有被怠慢。盖里·布鲁默比塞伊略矮一点,穿着深色礼服,内衬鲸骨的衬衣高领外用时下流行的方式系着浅色的领巾,并以一枚新月形的别针扣住。他很客气地问候了塞伊。“我听萨宾娜说了,鲁桑斯的公主。可以请奥古斯都为我介绍一下吗?” “那要看金月的心情,”塞伊回答。尽管他对万杰罗社交场合的各种小道消息都不太在意,但此时也能明白,前几天在波佩里伯爵处遇到的那位黑发美人,敏锐的萨宾娜·布鲁默大概就是他的夫人了。 “还是让我替你介绍吧,不过要稍等一会儿,”拉菲尔适时结束了这场对话。“今晚有一道罕见的夜宵点心,你们一定要去看看。” 那道夜宵点心确实非常罕见,是一条接近五米长的皇带鱼,被小心地保持着原状送入餐厅。那朱红的背鳍和腹鳍以及尖锐的牙齿就算是放在长条桌上和鲜花水果摆在一起也很吓人。 前几天着条鱼就已经引起过轰动了。它是南十字座商会的船队出海时无意间捕到的,当时蒙特利斯伯爵——也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拉菲尔和比姐姐稍好一点的奥古斯都的父亲,南十字座商会的主人——亲自到码头展示了这条深海怪兽,并且当场赠送给万杰罗博物馆。此时它之所以还能出现在蒙特利斯家的餐桌上,大约是因为目前尚在标本制作过程中,可以把干燥的鱼皮和鱼头拿出来炫耀一下。 鱼肉是十几天以前,还在海上的时候就已经腌制好的。分别装在十个小碟子里,恰好分给每一位客人。塞伊去取碟子的时候下意识地看向金月的方向——已经分割得很细的食物,不需要他去帮忙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去拿起碟子放在她手中。 “老是粘着她会厌烦的吧,”拉菲尔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轻易就被看穿了想法让人觉得有些尴尬。塞伊笑了笑,“抱歉,我还是不太习惯万杰罗的规则。” 但拉菲尔显然不是要和他谈论厌烦或者规则的问题。她递给塞伊一杯金色的起泡酒,“你觉得皇带鱼的味道如何?” “作为在海上的储备粮还是不错的。” “就是很难吃,不是吗?” “倒也不至于。” 拉菲尔把尝了一小口的鱼肉放到一边。“偶尔需要吃一口难吃且无益的深海怪兽,这样才能理直气壮地宣布我们无聊又无知。” 这倒是不错的见地。塞伊一边赞同一边再次无意识地看向金月那边。 那双幽深的墨绿色眼睛并没有看着他。她正在和波佩里伯爵说话,大概也是在谈论这只怪兽。金月忽然摇摇头,把自己的碟子递给波佩里,那位年轻的伯爵毫不犹豫地把其中的鱼肉放进嘴里,然后赶快喝了一大口雪利酒把它吞下去。金月被他夸张的样子逗得笑起来。 这是个令人不快的场景——对塞伊而言,极度不快。 金月很快也发觉他不高兴了,并且迅速明白了其中缘由。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上马车和他一起离开。塞伊极少在她面前露出不愉快的样子,也许在童年时代他们还有过几次争执,但随着年龄增长他们早就学会了以各自的方式迁就对方,绝大部分不快都可以用亲吻和谈话解决。 然而今天的情况显然更难解。就算她现在勾着塞伊的手指一边亲吻他一边轻声细语地解释她并不是故意要把食物给别人,塞伊也不会高兴起来。但是金月内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愉快,在她那由自私、狡猾、贪婪、刻薄组成的小心灵深处确乎存在着一些仅限于塞伊的爱和宽容,但是在其他恶劣成分的影响下,也变成了扭曲古怪的东西。因此她虽然明白必须认真安抚塞伊,但是却不打算让他顺利得到这份安抚。 万杰罗生活场景7 塞伊有时候会梦见以前的情景,很久以前,灾祸降临以前,那些充满无意识的暗示意味的情景—— 塞伊坐在钢琴面前弹音阶练习。这架装饰着螺钿的小钢琴对他来说有点矮,钢琴真正的主人躺在他身后的小沙发上慢吞吞地吃饼干。 “金月小姐,你再偷懒的话就会被发现了。” “嘘,”金月踮着脚趴在他背上把吃到一半的饼干塞进他嘴里,凑近他的耳朵笑嘻嘻地说,“别说话继续弹,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她的头发上的香气好像清晨草场上清新的空气,说话时的呼吸好像加了奶油和蜜糖的茶,于是那半块饼干也超乎寻常的甜腻起来。塞伊想要躲开,结果手一滑,小钢琴发出响亮的声音。 “金月小姐……”外面的人提高了嗓门警告她。 “是的,是的,弗朗索瓦女士!”金月赶紧推开塞伊自己坐到钢琴边。“我已经弹完音阶了!” 来自遥远南方国度、名为万杰罗的美妙城邦的钢琴教师,胖胖的但依然优雅的弗朗索瓦女士推开虚掩的门—— 金月一本正经地练习为夏至舞会准备的《盛夏组曲》。塞伊安静地坐在房间一角。 弗朗索瓦女士只能按照今天下午的约定,再次离开房间。现在想来,今天答应在隔壁听金月的钢琴练习完全是个错误,可是那孩子总是有办法让别人听从她的安排。唉呀……年介五十的弗朗索瓦女士笑着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是预言家也并非面相师,但是十岁的小金月身上毫无疑问已经显露出那种擅长令人心痛的天赋。她不能不对塞伊感到同情——也许在仆人们眼中,塞伊是得到了莫名其妙的好运。然而,三十年前也是一位情书收藏家的钢琴教师却能看出来,小金月的残忍柔软且温和,如同生着纤细倒刺的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在塞伊的心,总有一天这孩子心会被小金月踩在脚下。 然而这也和她无关,毕竟弗朗索瓦女士只是来指导金月小姐弹钢琴而已。 塞伊还记得专门为夏至舞会定做的服装。金月的裙服有两套,其一是为演奏钢琴定制的,雪白的绸锻和金色的刺绣和光之宫那架大钢琴的颜色完全一致,看起来仿佛灿烂的阳光照在赫隆博纳山的雪峰上。为了不影响她踩到钢琴踏板,裙摆略短恰好露出小脚,鞋子也是雪白的鹿皮配上金色的花边,同时为了演奏时的手感考虑,那十字花形图案的柔软蕾丝只及手掌。另外一套则是为舞会期间穿着,淡粉色和夏至的灿烂氛围十分相称。金月正在试戴头饰时忽然问:“塞伊的衣服呢?” 服侍她试衣服的几位女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最终贝琳说:“金月小姐,所有仆人都不得进入光之宫,自然塞伊也不能例外。” 金月皱起眉头,然而没有别的表示。唯有照顾她时间最长的贝琳隐约觉得她一定又在开动坏心眼儿了,然而金月小姐什么都没说,因此她也无法进行说教。 等夏至舞会的当天,金月忽然莫名地生起病来。其实本来早晨还基本正常,但是自起床之后就越来越不开心。等到午睡结束时,金月突然宣布自己头疼,起不了床了。 贝琳先是给她拿来药片,金月非常坚决地说:“我不吃药!” 然后贝琳又给她拿了牛奶和刚烤好的蛋糕卷,金月依然不高兴,“蛋糕能治好头疼吗?” 于是贝琳只能问她要不要请医生,金月索性不理她了。贝琳只能暂时出去。很显然这只是装病,而且态度还很恶劣。然而没有办法,金月将在夏至舞会上为舞会开场前小剧场演奏音乐,那首《盛夏组曲》她已经练习了两个月以上。尚未到达出席舞会的年龄却能够为舞会的开场演奏钢琴曲,这是非常值得夸耀的事情。所以在表演顺利结束之前,任何人都必须迁就她。 过了一会儿,金月在屋里喊:“贝琳!” “金月小姐,贝琳不在。” “啊……塞伊……”金月正靠在床头装病,薄睡裙里露出纤瘦的胳膊和腿。 “贝琳不在,您有事吗?”塞伊忍不住去看她的脚,那双雪白的小脚很不高兴地把床单踢得乱七八糟。 “……我又想吃蛋糕了。” 于是塞伊去把放在矮桌上的蛋糕拿给她,自己坐在床边的地上。他已经非常习惯这样的生活——每一天,经过金月允许之后跟在她身后或者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那个原本刻着小蓝熊名字的颈圈早就被扔掉了,然而一根无形的绳子仍旧牢牢地栓在他的心里。 金月吃了几口蛋糕,忽然说:“你必须跟我一起去夏至舞会。” “那是不行的,金月小姐,男仆总管甚至不会让我靠近你的马车。”——任何仆人都不得进入光之宫,不得进入夏至舞会。而塞伊,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比家里的仆人还要低一点存在。 金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然后别过头去背对着他。“那我也不要去参加夏至舞会。” 房间里的座钟滴答滴答地跳过一秒又一秒,细碎的灰尘在阳光里旋转舞蹈,窗外淡淡的云像牛奶冻里的糖浆一样迟缓地流动……塞伊艰难思考着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我等你回来。” 金月没有任何反应。过了很久,塞伊考虑自己是不是离开比较好的时候,金月忽然说:“在门口等。” “好的。” “蛋糕你拿去。” 于是他接过蛋糕,并且亲了亲她柔软的小手心。 那个蛋糕并不好吃。 事实上,塞伊觉得他所吃到的所有蛋糕都不好吃 但也许并不是蛋糕并不好吃,只是被金月小姐吃过的蛋糕不好吃而已。它们有着甜美到恶毒的滋味。每吃一口都像小小的鞭子在抽打他的心。 而今天的蛋糕更是如同恶魔亲手烤制——塞伊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趴在床上装病赌气的样子。那双白皙的胳膊细得好像会折断(她平时就是用这双胳膊扶着他骑上小马,或是拽着他替自己抄写课文),单薄的肩膀和锁骨有些棱角分明的意味,后背脊柱的位置是一条直直的凹陷,那是唯有在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才有的倔强的纤瘦。还有她的腿,平时总是被精美的裙摆遮住的腿,也是细得如同冬去春来的鹳鸟的腿,膝盖骨的轮廓十分明显,唯有不经意抬腿的时候大腿内侧露出一点圆润的意思。而她的双脚就像两条雪白的小鱼,如果可以他想要跪在她身边让这小鱼从自己嘴角游过。 她就这样躺着和他任性地说话,那是多么令人心烦意乱的情景。塞伊藏在自己的阁楼里,蛋糕像毒药一样让他焦躁不安,黑暗中他慢慢摸到胯下那个灼热挺立的位置。从仆人们一些遮掩着窃笑着的对话中,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轻柔的抚摸伴随着强烈的负罪感和羞耻感让他迅速射出来。接下来是更强烈的懊悔和绝望——他绝对不应该想着金月小姐做这种事。然而他的人生也只能是在黑暗中偷偷向往着金月小姐而已,那将是多么可耻、多么无意义的人生…… 梦中沉重的心情让他突然醒过来。胯下一片黏湿冰凉在黑暗中仿佛比梦境还让人沮丧,自少年时代之后这种事就极少发生了。他默默叹了口气,很轻很轻地从金月手中抽出手,然后非常小心地走进浴室。 他自认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事实上金月比他醒得更早,那双幽深的绿眼睛在黑暗中露出无人察觉的笑意。她抬起藏在另一边的手,手上黏腻的液体散发出熟悉的气味,她几乎是习惯性地舔了舔手指,那种近似麝香味的刺激味道让她的身体立刻作出反应。腿间湿润的液体和指尖的精液溶在一起,她从来没有办法像塞伊一样用手指就能带来接连的高潮,因此在一点点转瞬即逝的颤抖之后,无论她怎样努力也不会再感到舒服了。身体不配合与“涂满他的精液”这种认知形成巨大落差,以至于下身仿佛抗议一样紧绷得发疼,不如这就和他肢体纠缠着向他求欢好了——金月这样想着,等他回来就张开腿勾住他的腰身,让他的分身沾满自己腿间的液体,或者索性含住那个东西,刚刚释放过一次应该还软着,但依然能把她的小嘴填得满满当当。 黑暗中模糊的幻想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打断,塞伊回到她身边,再次轻轻握住她的手,凉丝丝的气息迅速抹消了刚才混乱的幻想。还可以忍耐一下,金月心想,忍耐一下,然后好好地逗他玩一次。 本章混更,不看没有影响 这是发生在途中的事情。在远离目的地,也远离始发地的某一段僻静旅路上发生的事情。 在离开鲁桑斯之后,金月不得不承认自己不习惯长途旅行。她事先做了不少准备,也竭尽全力去适应旅途,食物简陋可以容忍,一连几天无法洗澡也可以容忍,连续骑马全身酸痛终究是能够习惯的,甚至野外露宿的恐怖感她也努力克服了。但生病却真的非常难以忍受。 她发着高烧,嗓子痛,全身都痛,头脑却眩晕得厉害。偏僻村镇农户的阁楼里有股霉味,铺床的干草很扎人,还有股马厩的臭味。如果是往常她都可以忍受,但是生病期间这些不适都被无限放大以至于让人痛苦不已。 这次生病的起因简直莫名其妙,那是五天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们路过一个看起来相当平凡的村镇,但是不知为何那个村镇的人似乎把塞伊和金月当作了秋季“西风神灵”的化身。金月在被关进地窖的时候隐约听见看守的村民说,西风的神灵也是骑着一匹高粱般颜色的马,有一个麦穗般头发的少年作为随从。可是如果仅仅是根据这种特征就把他们当作“西风神灵”的话那真是太可笑了,毕竟马匹是从市场上临时买来的,金月是为了旅途安全才剪短了头发穿着男装。她再三解释,但是村民却坚持认为应该举办祭典,把他们和收获之后的麦秆扎成的稻草人一起烧成灰,这样才能确保明年庄稼丰收。 这个说法实在很牵强,金月觉得整个村子的人恐怕都精神不太正常,要不然就是在为谋财害命找借口。不管怎么说,在他们被分别关进地窖的第二天非常幸运地开始下大雨,于是祭典被推后。他们趁着雨夜守卫疏忽的时候逃走。金月就是在那个时候淋雨受凉开始生病的。此后又有两天时间在野外露宿以至于病情加重。后来幸而遇到了一支从北方返回乌坦的商队,总算可以比较安稳地同行。 所以说这是多么荒诞的一场病。金月曾担心会不会遇到强盗,会不会遇到猛兽。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当成某个秋季的神灵,并且险些被烧死。这真是无法形容的意外。 塞伊正在地板上安静地睡着。他一向睡得安静且警觉,金月必须尽可能一动不动才不至于吵醒他。然而睡不着的时候必定会频繁地翻身,破木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塞伊还是醒了。 他起身点亮提灯。金月脸色非常差,长途旅行让她消瘦了很多,在昏暗的灯光下眼眶仿佛深深地凹陷下去,但她依然很美,尖尖的下颌和幽深的眼睛在病中越发显得惹人怜爱。还不到再次吃药的时间,塞伊倒了一杯水顺便摸摸她的额头,大概是睡前的药发挥作用了,她出了很多汗,温度下降了不少。 “好热……”金月就着他手里的杯子喝了水。 发烧出汗当然会觉得热。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好事,至少说明不是疟疾这样时冷时热的病症。 “我想换一件衣服。”——汗出得太多,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 于是塞伊从行李中找出另一件睡衣给她,自己则转过身去。 金月悉悉索索地整理着衣服,接着忽然砰咚一声。塞伊回头看的时候正看见她摔倒在床边,于是赶快把她扶起来。金月迷迷糊糊地挪动到床边坐下,然后抬起下巴,那意思俨然是要他帮忙换衣服。 塞伊脑子里一阵山摇地动的轰鸣……她大概是烧糊涂了——没错,烧糊涂了,但是真的需要帮忙。塞伊努力平静下来解开衣服扣子。 汗出得太多,睡衣都贴在身上,脱下来的时候如同剥掉粘在糖块上的纸。金月的身体就这样简单地展露在他眼前,纤细得仿佛依然没有脱离少女的身形,脖子下方锁骨处是一片深深的阴影,锁骨连接肩膀的位置骨节凸出来,显出棱角分明的意味。左肩上有一道长而突兀的疤痕,那是一年前的某次打斗中被刀砍伤的,这个伤导致金月左手很不灵活而且无法用力,只能做出简单的抓握动作。 塞伊拿起床头的毛巾帮她擦干身体,金月顺势俯身额头靠住他的肩。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略微一低头,脖子后面颈椎突出几个小节,再往下脊背处则是一道笔直的凹陷——微妙地有种非人类的感觉。 擦干后背之后披上干净的睡衣,金月配合地坐直了身体,眼睛却茫然地看着阁楼的某个阴影,整个人仿佛梦游。塞伊犹豫了一下擦拭她的脖子和胸前,和丰满柔软全然无关的胸乳让塞伊不禁想抚摸一下,看看能不能填满自己的手掌,然而他忍住了。诚然他无数次幻想过金月小姐的身体,那些幻想是他最旖旎最淫靡的梦境。但是最终,在现实里,他的每一个行动都不得不服从金月小姐的意志,很多年前拴在手上的那根绳子依然在他心里。眼下金月多半是在恍惚地做着梦,也许正梦见在鲁桑斯的家,由她最信赖的女仆替她更衣。 扣好睡衣的扣子之后,金月还是梦游似的状态扶着他的肩站起来。塞伊半跪在她面前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最终他还是脱下她的睡裤。阁楼上十分昏暗,隐约可以看到她雪白纤细的双腿和平坦的小腹,腿间那一小片毛发夜里看上去是灰白的,更深处则消失在黑暗中。塞伊感觉到自己脸红起来,而且仿佛被传染了发烧似的全身都觉得热。他屏住呼吸用毛巾擦过小巧的臀部,金月把腿稍微分开让他可以碰到大腿内侧。塞伊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爆炸了,他没办法继续帮她擦拭身体,只能双手颤抖地勉强帮她换上干净的裤子。 提灯的光微弱地亮着,金月躺下之后辗转了一会儿,安静地蜷成一团睡了。这时候塞伊才将提灯熄灭,拿着金月的衣服轻轻走到屋外。一丝光线也没有的黑夜让人莫名安心,他长长地喘了口气靠着墙坐下。金月总是可以轻易引诱他,尽管自少年时代以来他一次又一次下定决心仅作为忠实的仆人跟随金月左右,但是她吃剩下的蛋糕,她呼出的空气,她对他说的每一个字……全部甜美到恶毒,但又恶毒得让他甘愿接受,他情愿这样一辈子生活在金月小姐的甜美恶毒之中。 他把脸埋在金月的衣服里安抚自己已经高昂的欲望。“小金月……”他非常小声地说着她的名字。金月对他而言永远是金月小姐,小金月这个称呼几乎禁忌。他只在最隐秘的时候说给自己听见。 就在他呼吸着小金月的气味获得些许快慰的时候,阁楼的木板墙突然发出响亮的嘎吱一声。塞伊吓了一跳,快慰的余韵瞬间消失。他赶紧进屋,金月还蜷成一团睡着。他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他们继续随商队一起出发。这是一支很小的商队,只有四辆车,虽然装载了一些货物,但还是可以腾出一些空间让病人躺着。秋季的天气晴朗但凉爽,车子从坚硬的泥土地上驶过,轻微的颠簸反而更让人容易入睡。 两天之后他们到达一个大城镇,这里同时也是几个大商会的货物集散点,因此格外繁荣。对于在乡野中旅行了数十天的人而言,这里十分难得地呈现出喧嚣忙碌的城市景象,就连拥挤的商店和臭烘烘的公共马厩都显得非常亲切。 金月在车上睡了几天现在已经基本康复,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精神不错。拉着塞伊在城里走了一圈之后,她最终选定位于城中心广场旁一家叫做“小万杰罗”的旅店。他们此行的终点就是万杰罗,因此这家名为“小万杰罗”的旅店或许是个不错的兆头。塞伊知道万杰罗这个名字,是因为金月小时候的钢琴教师来自万杰罗,当时塞伊也还是个小孩,那位胖胖的钢琴教师每每会用怜爱又叹息的神情看着塞伊,在有空的时候还教过他社交场合的舞蹈。想到现在自己也即将去万杰罗居住,塞伊不禁觉得命运有些怪诞的精巧之处。 旅店大概自知名为“小万杰罗”就必须拿出相应精致的环境,因此房间布置得很舒适——毫无疑问是这一段时间以来最舒适的住处了。金色的窗帘流苏看上去似乎是全新的,水晶玻璃的水壶和灯罩无比灿烂,挂双层幔帐的宽大四柱床甚至显得有些奢侈。金月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清洗更衣之后就歪在床上再也不肯离开。 “金月小姐,”塞伊推推她。“广场对面那家点心还要去买吗?” “不要了,完全不需要。”她往床中心挪了挪,显然是绝不肯再出门的意思。塞伊忽然意识到她换上了在鲁桑斯时候的便袍。旅行途中她一直没有穿过如此精美的衣服,塞伊甚至不知道她还携带了过去服饰——雪白的绸锻上用银色的线绣着雪花图案,长到遮住脚,有着宽松的袖子和腰身,穿在身上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白雪之中。塞伊忽然清楚地想起曾经赫珀城里那些虚伪而热切的人们赞美她的话——赫珀城之光,仲冬的花朵,雪神诺明乃在人间的影子…… 金月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我有事要说。” 塞伊点头坐好等着她说。 “嗯……怎么说呢……”金月手指扯着便袍的花边。“前几天晚上的事……不对!和那个无关。” 塞伊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事。“非常抱歉,”他窘迫得脸红起来。 “不需要道歉,和那个完全无关。”她咬着嘴唇,“是……我觉得……已经完全离不开塞伊了……不,这是不用说的吧。” 塞伊拉起她的手亲了她的手心。“我也绝对不会离开金月小姐。” “所以……嗯……”金月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细细的手指裹在衣袍下摆的花边里随后又松开,然后又裹起来。“也许应该早点说……但是现在……不,总之,那个,离万杰罗还很远……其实我是说……” 塞伊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没说话,而是继续等着金月说下去。并不是要捉弄她的意思,只是他们之间那种奇怪的默契过于根深蒂固——每一件事情都必须由金月同意方可执行,否则便是无礼。因此眼下的状况尽管进退维谷且很不可理喻,也只能努力表达。 “……我觉得……”金月说不出后面的部分,便袍领子里面露出一段变得粉红的脊背。她咬咬嘴唇,鼓足勇气似的盯着塞伊说:“可以。” 塞伊再次亲吻了她的手心,然后把她拉进怀里亲吻她刚才反复咬过的嘴唇。 金月张开嘴配合着他的吻,但动作全然是生疏笨拙的。塞伊慢慢舐过她嘴里的每个角落,逗引着她的小舌头。金月被吻得喘不过气,搂着他脖子的手指有些神经质地颤抖着。随后亲吻落在她的脸颊耳朵和脖子上,金月发出细细的喘息声,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急需深呼吸,还是因为那些细碎耐心的亲吻让人紧张。 便袍的扣子被解开两三颗,露出纤瘦的肩膀。塞伊舔舐着她左肩上的疤痕,痒痒的感觉让她一阵阵发抖,明明平时迟钝又无力的左肩此时莫名地敏感,然而那份无力的感觉仿佛传染一样迅速扩散,她轻轻哼了一声倒在蓬松的枕头和靠垫里。塞伊的扣子被她顺势拽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在此之前,究竟算是见过塞伊的身体呢,还是没有呢?他曾经跳进河里帮她捡漂远的野餐篮,那是他还是个瘦巴巴的男孩子,和现在肌肉结实的修长身材完全不同。所以此时是该像淑女一样害羞起来,还是坦率地被他吸引呢……金月并没有多少犹豫,塞伊本来就是她的,理应抚摸他的身体同时继续解他的扣子,只是她忘了左手根本做不来解扣子这么复杂的事情。塞伊笑了笑,脱掉衣服俯身继续亲吻她。金月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手指仿佛温暖的羽毛掠过。 便袍被扯开更多,塞伊舔吻她小巧的乳房,另一边则被他握在手中反复搓揉——还欠缺一点才能填满他的手心,但却十分敏感地回应着他的刺激,淡红的乳头渐渐在他唇舌之间凸起。于是他转而含住另一边,湿润凸起的那一方则被他捻在手指间轻轻转动。“啊……”金月忍不住叫出声,但随即忍住——那声音柔软又欣喜,俨然是在邀请他继续舔舐自己的身体。 窗外是下午正当灿烂的阳光,在这个时间躲在屋内的阴影中和男人肢体纠缠有种格外沉溺于肉欲的意味,然而莫名令人激动。塞伊格外细致地爱抚着她的身体,从胸乳慢慢舔吻到腹部。每一处被他碰到的皮肤都仿佛激起细微的火花,并非害羞,但身体还是泛起淡淡的潮红。每一处亲吻都让她身不由己地喘息出声,索性不再压抑好了,邀请也好勾引也罢,只要是塞伊就无所谓。酥痒的刺激引得腿间一阵阵紧绷的疼,塞伊仿佛察觉到一样适时吻上她的大腿。金月有一瞬间的抗拒,但是很快就顺从地张开腿让他褪下内裤。 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没有一丝遮挡地呈现在他眼前——稀疏的浅色毛发,暗粉色的唇瓣,已经凸起的阴蒂,因为紧张而微微开合的穴口不断流出透明的爱液。 “讨厌……”金月咬住自己的手颤抖着小声说。 “金月小姐的这里也非常可爱,”他舔上那个敏感的突起。金月惊叫了一声想要并拢双腿,但是被他按住,“请让我……” 金月咬着手背,慢慢把腿张开——比刚才更加张开——实际上很想被他看到,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可以让塞伊看到的。 然后是极度细致而且温柔到可怕的舔舐,她就像一块糖一样任由塞伊品尝。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床上投下长方形的明亮光斑,而塞伊在如此明亮的房间里欣赏似的掰开她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舔吻她自己都羞于见到的位置,舌尖侵入穴口,她能感觉到粘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去。如此的羞耻且混乱,但是却又希望他不要停下来。被看见,被抚摸,被吮吸都可以,只要是塞伊,无论什么都可以。她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正更积极地打开身体向塞伊索要更多。 手指进入时的异物感带来短暂的清醒。金月惊慌起来,“不!等一下……” 塞伊亲吻她的耳廓,低声说:“让我知道你喜欢哪里。告诉我。” 金月觉得自己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乖乖地放软了身体。 手指上的茧子带来格外鲜明的触感,凡是被他抚摸的地方仿佛都有着异样的酥痒。“金月小姐的下面……在舔着我的手……”他声音暗哑,眼神里俨然是不同于往常的尖锐欲望。金月心里不禁一抖,下身无意识地裹紧了他的手指。“唔……”塞伊神情中似乎更多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金月本能地更加兴奋起来——动物一般的本能,渴望强壮雄性的本能——她含住塞伊另一边的手指。塞伊低沉地笑了一下,手指捉住她的舌头仿佛把玩什么小玩意儿一样拨弄起来,同时又一根手指侵入她的下身,狭小的甬道被撑开,金月含糊地叫起来。 “请允许我……充分地准备……”——他眼神分明是想要立即吃掉她。 身体里敏感的地方很快被他找到,反复爱抚,蜜穴被一次又一次小心地撑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的纤细身体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接着,可以吗?” “嗯……要塞伊的全部。”——然而粗大的阴茎跳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会疼!”事实上她觉得不一定会疼,在雾苑的时候她也看过不少指导女士们如何享受性爱的书籍,其中说到经常运动,尤其是多骑马可以有效减轻初夜的疼痛,另外塞伊确实做了充分的准备,理智告诉她大概不会疼。但是第一次看到男性器官的冲击感还是让她下意识地畏惧。 “我会很小心,”他一边亲吻她一边用炽热的肉柱顶在小穴的入口。 金月努力放松身体容纳他的分身,但是狭小的入口似乎已经撑到了极致,酸胀发疼的感觉让她涌出眼泪,生理上的抗拒又使穴口不受控制地收缩。只进入到一半,塞伊也被卡得难受,金月努力深呼吸接纳他的样子既叫人心疼又勾起他更原始的欲望。 他随着金月呼吸的节奏一点点地推进,狭窄的花穴又吞下大半肉柱,还剩最后一小段,他暗暗数到金月又一次放松呼气的时,一狠心用力将分身整个刺进她体内。 金月带着哭腔尖叫起来。 “已经好了……”他抚摸她灿烂的金发。 她噙着泪水点头。狭窄的甬道被粗大的性器填得满满的,仿佛每个褶皱都被撑开。金月每呼吸一次都清晰地感觉到他硬挺的欲望。 肉柱摩擦过她的阴道。先前已经充分扩张过,于是最初的异物感过去之后,令人愉快的酥痒渐渐弥漫开。她将腿缠在塞伊腰上。像是得到了默许一样,塞伊将她臀部抬高,更加用力地插入她体内。理智很快被挤了出去,只剩下追求快感的本能。透明的液体不断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沾湿了他的腿间,甚至落在床单上。那个平日一向冷静聪慧的金月小姐已然被欲望吞没,在喘息的间隙她攀着塞伊的脖子央求:“塞伊,那个地方……快一点……还要……” 将她压在身下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忠实执行着她的命令,更加用力地刺激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击中她身体的最深处。她在迷乱中紧紧地纠缠着他,下身在激烈的交合中变得鲜红,诱惑着他去抚摸那个突起的小点。 “不……”金月用力摇头,但是腿却敞开着,任由他揉捏敏感的阴蒂。 高潮很快来临,她抓住塞伊的肩膀,腿缠紧了他的腰身,蜜穴一阵阵抽搐起来。 分身被紧紧地包裹着,舒服到难以忍受。他坚持着所剩无几的理智想从金月身体里退出来,然而金月用力抱住他,“没关系……全部……到金月里面来……” 这样的邀请足以打破他全部的理智。最后确乎是进入最深处了,精液冲进她纤细的身体里,之后会怎么样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关于之后会怎么样的对话 一个月后—— 塞伊:金月小姐……那个……最近有没有身体不适…… 金月:没有,挺好的呀。 塞伊:我想还是应该找医生检查一下……怀孕……(越来越小声) 金月:啊,那个呀,应该是不可能的,小时候为了假死吃了奇怪的毒药,大概身体有些部分真的死了。 塞伊:!!! 金月:所以也长不高(还贫乳)……咦,你居然不知道吗? (惊讶到风化的塞伊……) 简单说明 谢谢大家阅读、收藏、购买这么别扭的文,并且容忍了其中各种奇怪的名字和莫名其妙的设定。 之前也说过,金月和塞伊是我的另外一个文里的人物,那个文很无趣,也有些令人不愉快,复仇的剧情不彻底,奇幻的成分也不充分,所以不搬运也罢。 不过还是涉及到一些设定,比如金月此前到底干了些啥,下毒,假死和左臂受伤是怎么回事,她这个人到底有多扭曲。对这部分内容感到好奇的人可以戳这里: post1ebbd732_11890af7 懒得看这种口水文又觉得奇怪的名词很难懂的人可以参考以下解释: 鲁桑斯:金月曾经生活的国家,是个高纬度的内陆国度。首都叫做赫珀城,是座位于山区的奇妙城市。 安度迦:鲁桑斯的现任统治者,金月和塞伊童年的友人。后来宣布永久流放金月。 诺明乃:鲁桑斯神话中的雪神。 金月的母亲:误食毒药而死。凶手为了不破坏原计划,打算把金月的父亲和金月本人都消灭掉。 金月的假死:金月的父亲意识到危险,于是率先制造她已经死了的假象。 万杰罗:一座矫揉造作自命不凡的富裕城市,其中生活着一群矫奇的贵族男女。关于万杰罗的各种设定会在本文中展开,所以不再赘述。 小梅勒、大梅勒、牛顿:万杰罗的货币单位。可以理解为是,面额较小的银币、面额较大的银币、金币。还有面额更小的小铜子,就不给它单独起名字了。 乌坦、弓月城:地名,另外的国家和地区。 雾苑:赫珀城附近的一座学校。当然不是现实中小学中学大学这样的学校,更像是大型寄宿学校和师徒制度的混合物。金月假死之后一直隐姓埋名藏在雾苑。但是后面应该不会出现这个学校了。。。 大体上就是这样。 再次谢谢大家。 万杰罗生活场景8 雨季还在继续,缺少活动,连剧场的演出都变得少而乏味,但是却不缺少娱乐。 金月歪在书房沙发上和塞伊打牌。万杰罗有很多种不同规则的棋牌游戏,如今最流行的是“占卜韦斯托”,其规则十分复杂,可以多人参与,要用到四副完整的塔罗牌,每次牌局开始时大家要确定今日话题,每个人都在话题范围内写下自己近期听说或经历过的事情,写完之后纸条放进箱子里。然后抽选出一人担任“命运之轮”,负责发牌,并根据每个人对牌面的解读来记分。“占卜韦斯托”倒不是真的要占卜出什么内容,只是谈资丰富有趣,于是广受欢迎而已。 两个人在自己家里玩牌当然不需要那么复杂,所以他们只是一边谈论最近商会里的情况一边普通地打牌而已。金月坐在背对书房门的单人沙发上,腿也蜷在沙发上,即使如此那张包着柔软皮子的沙发也显得太大了些。 她抽了一张牌。“嗯……要我说的话,这个该是什么意思呢……”她想了一下。“大概是注意建筑安全?我们现在在讨论商会,所以我觉得应该注意仓库,雨季这么长,说不定有梁柱受潮发霉变得不稳定呢。” 塞伊坐在她对面背对窗户的长榻上。他看了看那张牌——上面画着一角崩塌的高塔,牌的名字是“塔”。“我觉得它不是这个意思。解读卡牌不是让你看图说话。” “哦?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塞伊拿起手边的《塔罗牌释义入门》,翻到“塔”那一页。“嗯,这张卡牌的意思是……如果是正位,意味着灾祸、变故、破灭的爱……逆位表示挑战、分离的预感……”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张牌。 金月挪了挪脚,换到另一边扶手上靠着。“但是解读也不是让你照着书念。重要的是灵光,灵光哦。” 不过塞伊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如果是平时他当然也就顺着金月的胡说八道继续说下去,但是“破灭的爱”、“分离的预感”却让他非常不安。距离皇带鱼那件事才过去一个星期——而且是很令人不安的一个星期——此时突然跳出喻意破灭分离的卡牌,让人不由自主怀疑也许它就是某种准确的预兆吧?毕竟,就算赫珀城之精美繁华不输万杰罗,那里也没有温暖的气候,没有让人变得轻松愉快的隐身魔法。他所熟悉的那个诺明乃在人间的影子会在这样温暖柔和的气候中,像积雪融化成水一样,蜿蜒流走。这也是十分自然的吧。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金月的女仆忽然来到书房把几封信放在书桌上。于是游戏暂时中断。 来自乌坦、鲁桑斯和弓月城的信件大都是报告他们订单的完成情况。盖着个大码头检讫印章的信件来自商会的船队,主要汇报航线期间的事件。目前看来各项工作都进行的很顺利。夹在这些因为长途运输而磨损的信件之间,有一个挺括的灰蓝色信封,封口处盖着一个曲线环绕的m字母。 塞伊忍不住说:“又是她。” “是呢,”金月拆开信封。内容很简单,邀请他们参加明天的晚餐。由于雨季尚未结束,依然不会有任何大型社交活动,因此大概是比上一次皇带鱼聚会更加不正式,人也更少的晚餐。 但是必须的准备还是一点也不能少。 次日下午,金月的女仆贝琳帮她梳妆的时候忽然说:“小姐,有一件事情我真的非常介意。” “什么事?” “您和先生吵架了吗?”贝琳把她刚刚过肩的头发梳起来,然后往上面增加同样金色的假发。 “没有呀,怎么了?” “就是您这几天都不和他坐同个沙发了。”贝琳说得隐晦又顺畅,显然是想着这个事情好几天了。 金月觉得一阵不好意思。在塞伊面前不知羞耻没关系,被自己的女仆当作八卦就不太好了。她做出不高兴的样子白了贝琳一眼,“打牌当然不能坐在同一边。” 贝琳吃吃吃地笑起来,“衣服也不扔地上了。”金月从镜子里瞪了她一眼,贝琳赶紧闭嘴。 如果不追究多嘴的毛病,她倒是观察得很仔细。这一个星期以来,金月的行为绝对值得怀疑。在外人看来,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两把椅子上打牌再正常不过,但是这个家里的人却全都值得,金月向来是黏在塞伊身上打牌的。 她会说:“我的手真的拿不了这么多的牌。”——贝琳倒是觉得,如果用没受伤的右手拿牌,左手只管把牌打出去,应该还是没问题的。然而打牌根本就不是重点,多数的时候,打牌会变成打闹亲吻,最终成为不得不把房门反锁起来的亲密行为。虽然迄今为止还从未出现忘了锁门的情况,但是门缝里隐约传出的声响还是足以让人脸红的。 所以不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打牌绝对问题严重,更何况这几天连门也不用关了。贝琳不禁开始暗暗担心这个家未来的命运。 担心之余她也找机会拐弯抹角地问过金月小姐。但是金月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要求涨涨薪水,于是欣然给她每月涨了一个小梅勒——还是很慷慨的——还顺便送给她一袋糖李和蜜饯。结果贝琳也不好继续追问了。 她当然也考虑过要不要问问塞伊。但贝琳是个品行良好的正经女仆,背着金月小姐向先生询问感情是否和睦这种事情她绝对做不出来。因此也就不了了之。 而另一方面,塞伊对于这一个星期以来的情况也十分疑惑。金月不但不和他坐在一起打牌,甚至非常收敛地完全不去引诱他了——每天穿着一本正经的睡袍(塞伊都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么正经的睡袍),一个人去洗澡(塞伊想要跟进去的时候被断然拒绝),早上也不摸他的小兄弟玩(简直不像过完一个早上),晚上睡觉都不缠在他身上了(太可怕!)…… 因此在塞伊看来目前的状况远不止值得担忧或不安,而是令人恐慌。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应该是没有的。确实在皇带鱼聚会那天晚上他表现得不太高兴,但过去也发生过几次类似的情况,金月虽然绝不承认自己有错,却总会变着法子让他开心起来。而这一次金月似乎全然不在意,以至于塞伊有种即将被抛弃的感觉——没错,即将被抛弃的危机感和无法明白事态的不知所措。 最终金月挽着他开开心心地出门时,他忽然觉得最近的生活就好像被人狠狠推着荡秋千,明知道稍后必定会陡然落下,却估计不到最高点在哪里。 主人刚一出门,男仆女仆们就凑在一起。 “二十个铜子,押没有吵架。” “四十个铜子,押吵架了,但是下个星期之内会和好。” “慢点,慢点,”贝琳边说边飞快地在小本子上记账。“有人押分手嘛?” 十几个人沉默了一下,“没有吧。刚才我关车门的时候还看见金月小姐帮先生整理了衣领。” “昨天在商会的时候还是很亲热的。” “我押……一个铜子,”厨娘的干女儿在大家不满的眼神中小心翼翼地说,“前天,先生想亲小姐的时候……被拒绝了……不!半个铜子。” “好吧,半个也行,”贝琳舔了一下笔尖,在“分手”一栏记下。 过渡章节,它只是个过渡章节…… 万杰罗生活场景9 晚餐的邀请卡虽然是由拉菲尔寄出的,但地点却是在维尔公爵府上。 那是位于普纽玛大街上环绕在树林中的一座宅邸。在城区内的树林并不多见,金月常常从这里经过,一度以为这是一座植物园。事实上说这里是植物园也并无不妥,进入大门之后,穿过一条梧桐树和银杏树夹道的马车道才能到达主屋,主屋两侧是大片的花园。虽然马车道并不算长花园也不算大,但是以万杰罗市区的街道尺寸估计,应该是横跨了普纽玛大街和东南方向的三耳蛇街之间的整片区域。 金月知道维尔公爵其人。她还在雾苑的时候,就曾听大师们谈起过维尔公爵,称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学者,然后又以不太赞同的语气谈起他对炼金术的研究。鲁桑斯的学者们信奉的是能量的平衡和周期性循环,对于炼金术这样贪婪追求永生和完美的学问他们是很不以为然的。 在万杰罗也有不少关于维尔公爵的传闻,比如他已经活了三百年之久,再比如拉菲尔其实是他用炼金术制造出来的一个美丽小人偶等等。 尽管是由如此荒谬的传闻作为铺垫,金月在见到维尔公爵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他赫然还是当年造访雾苑时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不,严格来说也不是没有变化。和在雾苑时候戴着夹鼻眼镜的学者模样相比,他现在穿着裁剪得体的礼服置身于陈设考究的建筑之中,俨然是这座自命不凡的城市里倍受尊敬又神秘难解的公爵大人形象;此外相比十几年前与拉菲尔同行时,作为监护人似乎太年轻作为同伴又太年老的违和感,现在他和已然成年的拉菲尔站在一起,婚约尚未成立的追求者这一身份丝毫不显得突兀。经年不变的面容加上漫长生命的传闻为他增添了某种非人类的气息,他就像传说中某些擅长幻化的怪物,会随着环境的变化改变形象好让自己无声无息地隐蔽在人类的世界里。 “拉菲尔告诉我,她在雾苑的朋友移居万杰罗了,”维尔公爵亲切地握了握金月的手,大概是心理作用使然,金月总觉得那亲切的态度俨然像是老爷爷对待孙女。“你知道吗,拉菲尔之前说你像个幽灵,她一定是嫉妒你。” 拉菲尔站在他旁边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蒙特利斯小姐观察得十分透彻。” 这样的客套话当然不用刻意回应,于是维尔公爵又对塞伊说,“你一定就是那年的‘雾苑勇士’了。” 塞伊对这位没有丝毫衰老的公爵大人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在乌坦的时候也见过一些研究长生术的人,因此倒不像金月那么意外。“那是不值一提的游戏了,能让公爵大人记住我很荣幸。” 接着,按照社交活动的规则,拉菲尔带领塞伊进入客厅,金月则和维尔公爵一道。 公爵府晚餐当然不是那条闹着玩的皇带鱼可比的。主菜是新鲜的尼罗河七鳃鳗,搭配红狮山谷出产的葡萄酒口味绝佳,熏炙鹿肉配欧芹和淡黄的蒲公英嫩叶作为前菜,此外还有云雀舌和涂抹覆盆子汁烤制的野鸭。 用餐的间隙里,维尔公爵向金月问道:“几年前我听闻安度加沃丹意外找回了他失踪多年的兄弟,是这样吗?” 金月想了想,“是两三年前的事情吧。起初看起来的确令人信服,但调查后发现那是一场骗局。” “哦,原来如此。看来我们这里很难得到鲁桑斯的消息,”维尔公爵回答。“但是据说那事件并不是某个狂妄的骗子胆敢欺骗沃丹那么简单?” “从何说起呢……”金月笑了笑——她明白自己今日为何受到邀请了。她的隐身魔法在这位公爵大人面前是无效的。“您在鲁桑斯生活过一段时间,一定知道在鲁桑斯掌管着生死两方能量流动的林妖吧?” “了解一点。” “这么说吧,是林妖欺骗了安度加沃丹,为他表演了一场闹鬼。” 维尔公爵有些惊讶,“是这样吗?太不可思议了。” “您对于炼金术的研究在我看来也同样神奇。”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希望能多了解一些鲁桑斯的情况。” 金月想了一下,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好的呀,但是不要让安度加听到我的名字,他会非常生气的。” “我这样籍籍无名的异乡人不可能去打搅尊贵的沃丹,我只想研究一下鲁桑斯有名的寄生柳。” “好啊,”——金月放心了,维尔公爵暂时还不会戳穿她的隐身魔法——“在冬季降临之前我会让人从鲁桑斯运送一批寄生柳来,但是在开春之后必须送回去。” “啊,鲁桑斯不可违背的传统,”同来赴宴的瓦伦丁·图卢斯说,“即使间隔整块大陆也必须在冬季结束后把寄生柳送回山林。” 仅有四位客人的晚宴,金月还是能好好记住每个人的。这位瓦伦丁·图卢斯据拉菲尔的介绍是个诗人,不过金月对诗歌没什么兴趣,也不知道他究竟哪种诗人——是以每个字一颗金橡子的价格拼凑胡言乱语的那种诗人呢,还是没有任何工作可做于是只能自称诗人的那种诗人。 宁芙·内罗尼也加入这个话题,“在此期间,能否让这种神奇的植物在博物馆展出呢?我也非常好奇。” “当然可以,”金月回答。宁芙的父亲就是万杰罗博物馆的馆长,这是她在品尝皇带鱼那天才知道的事情。 大约在甜点上来的时候,维尔公爵的男仆之一来到餐厅,“诺明乃商会的人求见金月小姐。” 金月赶紧放下柑橘酱夹心的玛德琳蛋糕去往门厅,塞伊也紧随其后。 雨季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但既然尚未结束就依然断断续续地下着。商会的门房披着湿透的雨衣站在门厅入口处,“一间仓库的屋顶塌了,最西面的e-01。” “有人受伤吗?” “没有。但是有一部分货物损失。” 金月想了想,“只是个小事故。不用着急,用防水布把仓库遮盖起来,派人守夜,剩下的等明天不下雨的时候再处理。” “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哦?”金月望着塞伊眼神闪了闪。“那么就去看看吧,然后直接回家。” 当塞伊取了外套离开的时候,隐约听见拉菲尔说,“这下打韦斯托的人不够了。” “把波佩里叫来吧。”这是金月的声音。 “不方便吧,现在在下雨呢,”瓦伦丁似乎是个颇有常识的人。 “那有什么关系,他会感谢我们让他进来避雨的。”拉菲尔这样回答道。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在这里磨蹭呢,我也觉得应该有肉了啊…… 10(上) 诚如金月所言,屋顶垮塌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e-01的货物主要是某画室订购作为颜料的矿石外加一些雕像,都不怕潮湿。而且屋梁的木头被蛀虫啃掉不少,掉下来也显得轻飘飘的。 因此塞伊在安排完守夜的工作之后就返回了。他让车夫先去往维尔公爵府,向男仆询问金月是否还在府上。得到的回答是,金月小姐很早就离开了。于是塞伊返回他们位于银星大街的家,但金月也不在家。 这就有点令人担心了。金月非常讨厌黑暗,极少在夜里独自外出,更何况现在雨下得正大,更加没有外出的理由。塞伊有些坐立不安。理智地说他知道此时应该在家耐心等待就好。金月做事向来计划周全,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要谨慎行事避开危险,绝不会毫无理由地在晚上出门。但是塞伊还是无法放心——有些危险不是靠着小心谨慎就能避开的。何况金月的整个左边肩背都不能正常活动,万一遇到紧急情况…… 现在出门找她显然不现实。万杰罗这么大,随便走走就错过了。何况他也不知道金月会去哪里。他们平时常去的植物园和市场此时早就关门了。剧场虽然还在营业,但金月没有包厢,所以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去剧场。当然她也不会去商会,要去的话刚才他们就一起去了。咖啡馆虽然也还在营业,但金月绝不会在这个时间喝咖啡或巧克力。 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又到窗口看了好几次。最终决定要是过了十一点她还没回来就出门找她。 座钟刚开始敲十一点,外面传来熟悉的马车声。塞伊赶紧下楼跑到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纤细身影从车上慢慢下来才放心。 看起来金月只是普通地外出了一下而已,除了下车时头发淋湿了一点点以外,其他一切正常。“去哪里了呢?” “去找我们的保险公证人了,”金月关上房门,坐在脚凳上。今天的鞋子有着粉色的缎带绑带,塞伊蹲下来帮她解开带子。 “在这个时候去找他?”——平时他肯定不会这样问。如果金月说去找了保险公证人,那么无论是晚上十一点还是凌晨三点,她都一定是有充分理由的。但今天稍微有些异样。当他蹲下的时候闻到金月身上有酒味。她是不喜欢喝酒的,即使喝酒也是很少量,只有接吻才能察觉的程度。 “是啊,”金月踢掉鞋子。解开淡淡银灰色的腰带,一边小心地取下头上的假发一边回答:“他后天就要外出休假了,最好今晚去找他,让他明天来计算仓库损失。” 塞伊没说话,只是帮她把头发解开,然后取下耳坠。她的耳朵上有一处明显的痕迹,干掉之后的淡红色水渍,仿佛有谁在喝着粉红气泡酒的时候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塞伊确定不是自己,他今天没有喝过粉红酒,也没有亲过她的耳朵。塞伊心里一紧。 发现一处之后,第二处、第三处也接踵而来,金月的衣服前襟和锁骨都有同样的痕迹。塞伊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想问她几句话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忽然他看见梳妆台上的小扇子。“那个是……” “是之前在剧场被波佩里捡走的那把扇子,今晚刚还给我。” “今晚?” “是呀。” “但你不是去了公证人那里?” “嗯?是呢……波佩里把扇子还给我,然后我才去找了保险公证人。”金月从镜子里看着他的神情。 塞伊知道那个保险公证人,他像个熏肉工厂的烟囱一样拼命抽烟,然而却是个滴酒不沾的人。哪怕他那个公证所所有的合伙人和学徒一起开宴会,他也只喝清水。塞伊莫名生气起来。虽然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针对何人生气,但总之就是十分生气。 “去洗个澡,”他说着一把拉起金月。 他生气了。金月看也不用看就知道他生气了。就连她的发夹、内裤和拖鞋都知道他生气了。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还有点窃喜。 很久以前,在她还小的时候,她父亲的犬舍里养着一批凶猛的猎犬。其中为首的一只几乎有小牛犊那么大,毛色黑亮,它从不吠叫,只会咧开嘴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恐吓别人。金月曾经见过它撕咬猎物的样子,那是非常骇人的情景。然而有一天,她因故路过犬舍的时候,发现训犬师居然忘了给它拴上链子。那个时候她就这样和最凶狠的猎狗对峙着,看着它露出发黄的獠牙呜呜叫着,惶恐不安地猜测它会不会突然扑上来咬住自己的脖子。 当塞伊把她拖进浴室时,金月又想起那个场景——挣脱了锁链的话,他会不会咬她——但是不可怕,只是十分期待结果而已。 浴室对于两个人来说宽敞过头了,刻着莲花和纸莎草花纹的水池、长着红嘴夹的朱鹭喷水口和细长的石柱都是去年心血来潮的结果。金月在他身后假意挣扎,谁知道塞伊真的忽然停下一松手,金月冷不丁摔进水池。 塞伊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拉起来。水顺着她的头发流淌,睡袍湿透了半透明地漂在水里。“金月小姐,”塞伊摸着她的耳朵。“金月小姐觉得我是个好嫉妒的人也没关系,我想知道今天晚上有谁亲过你吗?” “嗯,有谁呢……”金月趴在水池边沿上透过满脸的水花看着他。“来检查一下呗?”柔软的手指解开他方才准备出门而穿戴整齐的衣服。 故事里常常讲到在山野的池塘里引诱行人溺亡的水妖,她们有着池水一样幽深的眼睛和幽灵一样雪白纤细的手。而塞伊觉得就算真正的水妖出现在眼前也不会比金月更擅长诱骗了,她会诱骗他脱掉衣服,几乎忘了刚才是为何生气一样来到水中拥抱她。然后她跨坐在他腿上,睡袍脱离了水面立刻紧贴在她身上,连皮肤下靛青色的血管也隐约可见。“好好检查哦,”金月说着凑近他张开嘴微微探出舌头。 塞伊捏住她的下巴仔仔细细地亲吻她,凉丝丝的漱口水味道里夹杂着很明显的酒味。塞伊皱皱眉头仿佛要扫除这种味道似的舔过她的口腔。手上则熟练地解开她胸前的睡袍带子,把小巧的乳房从湿淋淋的衣服里剥出来慢慢揉捏,待到金月口中呼吸变得混乱的时候就放开她的唇舌,转而舔吻她的耳朵,仿佛要把一切可疑痕迹都抹去似的认真亲吻她的脖子、锁骨,反复舔过她左边的疤痕,然后低头含住乳头。 浴池的水不时漫上来没过他鼻尖,塞伊索性扶着她的腿让她再起身一点,手指则顺势溜进腿间。金月像是很惊慌一样忽然躲开。 塞伊真的有些不满了,“喂……” “我不喜欢在水里,”她更加后退了一点。“你知道的。”——事实固然如此,但是现在说起来却越发可疑。塞伊圈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手指拨开腿间软软的唇瓣抚摸他再熟悉不过的那块秘密花园。 身体尽管积极地分泌出液体,但是却立刻在清水中溶化,手指掠过敏感的地方带来一阵阵滞涩感,而且塞伊的手上有明显的茧子,没有粘液润滑实在说不上舒服。金月努力扭动腰身想摆脱这种不快的感觉,但塞伊却不肯放手。手指来到穴口的时候,金月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嗯?里面有什么吗?”塞伊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这就是自己预期的状况了,金月感到满意。虽然她下意识地想放软声调好好地对他说,在水里很不舒服。然而这是不行的,塞伊本来就知道她不喜欢在水里被爱抚,只要她撒娇反对,他就会像往常一样回到那张丝绸巢穴般的床上耐心地抚弄她,而且最终总有办法让她说出实话。说实话当然可以,但不能在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她要看到的是那个结果——驯养的结果。 于是金月松开手,“是啊,有什么呢……” 塞伊皱皱眉眯起眼睛,那双明朗的棕色眼睛在煤气灯光芒中显出阴郁的金色,仿佛她童年时代家里那些猎狗的眼睛颜色。 腰被握着往下一推,手指毫不留情地钻进她的身体。强烈的入侵感让她忍不住弓起背惊叫起来。塞伊捏住她的下巴,“我要检查了?” “嗯……” 手指伸到身体深处,温水也随之渗入蜜穴,然后又带着大量粘液出来,仿佛真的要剔除其中的异物似的,没有丝毫迁就她的意味。甚至塞伊没有像平时那样把她抱在怀里,他们之间隔着足够的空隙,低下头就能看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腿间进出,透明的液体在水中溶化时形成一丝丝阴影。 然而金月还是不可避免地轻声喘息起来,蜜穴深处蠕动着裹紧了冷漠的手指——只要是塞伊无论如何都会觉得愉快舒服吧。她这样想着看向塞伊郁郁不快的脸,气恼的样子让人格外想要讨好他——亲吻他皱起来的眉心和严肃的脸颊,舔过他抿得紧紧的嘴唇,还要在他耳边轻声说一些甜腻的话……塞伊察觉到她的视线,那混合着热切欲望的可爱神情在某个瞬间几乎让他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中。然而就在此时金月忽然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呢,不是吗?” 塞伊十分不快地哼了一声,手指抽出来的同时重重地划过敏感的地方,金月忍不住狠狠一抖,然而再没有后续的抚摸,不满足到让她想求他不要撒手。不过塞伊很快再次握着她的腰,分身顶在入口处。 “不要在水里!”她坚持着自己的任性。往常湿润黏滑的腿间这时候被清洗得格外彻底,就这样插入的话大概会疼,她讨厌疼。“让我……让我到外面去……” 于是塞伊松手了。金月站起来,浴池里的水刚没过大腿,她脱掉贴在身上的衣服坐在水池边沿上。 塞伊沉默地看着她。 脚也放在水池边上。面对着他,隐秘的地方主动敞开。 他还是没动,显然有些为难她的意味。 她伸手来到腿间,自己把两片唇瓣分开。以前并没有这样做过,凉凉的空气和塞伊有些苛责的目光变得格外刺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穴口本能地想要合拢,却因为被手指牵扯着只能徒劳地蠕动着。 “真想就这样子拍一张照片。”塞伊扶着她的膝盖,仿佛在欣赏她羞耻的姿态。 金月知道自己又迅速湿润起来了,液体从穴口涌出,顺着凹陷处流下去,但塞伊并没有十分急切的样子。她索性用指尖在穴口处试探,鲜艳的金色和墨绿色指甲油在黏湿粉嫩的肌肤中显得格外醒目。 塞伊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准摸!”他说着将早就急不可耐的分身插进那不断蠕动的蜜穴中。“只有我可以。”他很小声地补充道,金月也许没听见。但却足以让他明白自己为何生气——他不可能把金月完全据为己有,这是做不到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因此只能接受金月永远都有可能抛弃他的事实而已,如果是因为波佩里这种随处可见的傻子就更加可气了。 他想到这里觉得更加生气了,不禁欺负她似的狠狠顶到深处。浴室的地面全是水,金月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有点混乱:塞伊迅速抱住她,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塞伊的胳膊撞上地面。金月想象着撞击的疼痛不禁一阵寒颤。刚才要欺负她的那个东西忽然退缩了似的滑了出去——不重要了。 好了,金月心想,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塞伊忽然捏着她的脸,气恼而无处发泄加之胳膊撞得疼,他咬着牙说:“你……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关起来,任何人都见不到。” 金月认真地看着他回答:“好。” 10(下)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塞伊忽然捏着她的脸,气恼而无处发泄加之胳膊撞得疼,他咬着牙说:“你……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关起来,任何人都见不到。” 金月认真地看着他回答:“好。” 这个回答似乎让他更加恼火了。塞伊起身一把把她抱起来回到卧室扔到床上狠狠地亲吻,双手被按住,连呼吸的间隙都没有,金月无比顺从地接受了这个肆虐而深入的吻。等塞伊放开的时候,她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塞伊……”手被牢牢地抓着,她抬起腿轻轻蹭着他的腰身暗示他平静下来。“塞伊,我又不会逃嘛。” 于是手被松开,金月往下滑了些右手轻轻握着刚才软下去的分身,左手摸摸自己嘴唇,“让我来……” 金月不清楚自己口舌的技巧怎么样,也许在塞伊看来还是挺好的,这就够了。她从底端的囊袋开始把半软的肉柱仔仔细细舔过,刚才慌乱中射出的精液被一一舔干净,然后含住顶端舌头反复舔过凸起的边缘和隐约渗出咸腥味液体的小孔。整个含进嘴里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可能深深地吞吐舔舐,很快它就变得灼热硬挺,暗红的表面上还有几道凸起的青筋。金月的小嘴连一半都包不住,涨得巨大的龟头顶着喉咙带来熟悉的咸腥味和呕吐似的感觉,唾液无法控制地流出来,浸湿了底下的毛发。很混乱,但是不讨厌这样,她手指拨弄着那两个囊袋,一面扭动着腰身让腿间张得更开 ——那里是朝着塞伊的。刚刚被插入过的蜜穴一点也没有得到满足,随着他手指的出入大量爱液夹杂着刚才的少许精液一起涌出,拖着长长的细丝落在他胸口。粉嫩的入口含着他的手指发出啧啧的水声,他想起金月有时候舔过他的手指,粉红的嘴唇仿佛品咂什么美味一样在手指上留下混合着唾液的口红痕迹…… 口红的痕迹。对了,她今天有没有在别人身上留下亮晶晶的粉色口红呢——这个念头过于可恨,他忍不住将三根手指深深地没入蜜穴深处用力翻弄。金月颤抖着叫起来,肉柱从嘴里滑出去。 “继续呀,金月小姐,”塞伊停下手上的动作。“它最喜欢金月小姐,金月小姐舔着它,我才继续摸这里。” 金月眼眶发红地看了看他,又俯身继续舔舐吞吐他的分身。于是塞伊也继续深入她的蜜穴,一阵阵让人酥软的感觉让她几乎脱力,嘴里被兴奋起来的性器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下身则被他玩弄得爱液四溢,但是敏感的地方却被刻意避开,空虚又愉快的感觉折磨得她想哭。明明知道今天不会得到讨好溺爱一样的爱抚,蜜穴深处还是一阵阵的收紧纠缠着他的手指。她扭着腰肢想让自己喜欢的地方被照顾到,但塞伊索性彻底抽出手指。 金月含着他的性器模糊地表示不满,但不满很快变成惊叫。塞伊拨开她的后庭,以手指深入。 她慌得忘了刚才的规则,起身想躲开。但是塞伊迅速抓住她的腿把她按在床头接着分开臀瓣,湿润火热的肉柱顶进蜜穴。 “嗯——”下身早已经被玩得一片泥泞,插入的瞬间金月舒服得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想逃开的事情自然完全忘记。她向后扭动腰肢,圆润雪白的臀部几乎贴上他的小腹。“塞伊——塞伊,快点,用力……金月想要,想要塞伊……嗯,狠狠地……被塞伊操……” 低俗至极的话从美丽可爱的小嘴里说出来比一切甜言蜜语都动听。塞伊顺势把她压在床头用力填满那个贪婪的小穴。金月舒服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竭力抓住床头板随着他每次进入发出小动物啼叫似的声音。纤细的脖子和肩背被快感染得粉红,塞伊忍不住低头咬上她的肩膀,金月惊叫一声,蜜穴也突然收紧——新的乐趣。塞伊笑了笑继续咬她的脖子,然后又咬住侧腰或是颈窝,每一次咬住的同时就深深地顶到深处,蜜穴不能自已地收缩,紧紧地纠缠着他的分身。金月被这无法预料的刺激逗弄得颤抖不已,即使塞伊更用力地咬上去也不觉得疼痛,带着哭腔的甜腻叫声和身上鲜红的咬痕如同美味的诱饵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终于塞伊像是玩腻了一样,松开她肩头,又一次拨开她的后穴。 “不!”——但是这一次没法逃开,只能惊恐地看着他而已。 “这里给我。”塞伊认真地说。 “但是……”此前他也会不时抚弄一下后面那个小口,只是摸摸入口,或伸入一个指节。金月承认自己不讨厌那样,但是今天这样认真地被插入却是第一次。 “金月小姐是我的,”他扳过她的下巴亲吻她,“这里是我的,”胸乳被用力捏住,“这里也是我的,”接着抚摸着她纤细的腰腹和湿得仿佛失禁一样的下身,“全部是我的。所以这里也给我。” 金月慢慢点了一下头——在塞伊面前她是彻底没救了。 手指则趁机进入后庭,慢吞吞地试探着深入。酸胀潮痒的感觉涌上来,连带着蜜穴也一阵阵收紧,前后都被撑得太满的饱涨感让她发晕。她一边扭着腰身想摆脱过多的刺激,但是身体被他压着,怎样挣扎也只是帮助他更深地侵入而已。 两边同时被插入实在有些难以承受,只刚刚塞进第二根手指,她就夹紧了下身那两处的异物,绷紧身体语无伦次地叫起来。 塞伊知道她快到极限了,于是用力顶到蜜穴最深处,敏感的地方被反复碾过。很快蜜穴热切地吮吸着他的分身,液体不停地涌出来。当他从绞得紧紧的后穴中抽出手指时,暗粉色的入口贪婪地挽留着他,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抱起依然颤抖不已的金月跨坐在自己腿上。金月似乎还没从高潮中回过神来,趴在他身上轻轻抚摸搭在自己小腹上的肉柱,发泄之后软了不少,但仿佛尚未尽兴一样半挺立着。她抬起臀部把分身放进唇瓣之间轻轻磨蹭着。“还要……” 他愿意为这个泪眼汪汪的神情和迷茫的语气去做任何疯狂恐怖的事情,只要这些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必须是这样的。 他突然拉下开关,卧室的灯全部熄灭,房间里彻底变成一片漆黑。 金月呆了几秒钟,忽然竭尽全力拼命挣扎起来。“不要!”她恐慌起来,她是很怕黑的。“不要!塞伊!不要,不要!不准!” 塞伊死死抱住她不让她挣扎。“不要丢下我。” 金月安静下来。 “不要喜欢其他人。” …… “不吃的东西不准给其他人。” …… “我们分开过了对吧。” 金月轻轻点头。 “也死亡过。” “嗯。” “而且一起进过坟墓了。” “唔。” “那剩下的时间就不要再丢下我了” “……”金月沉默片刻突然哭起来。一开始只是小声呜呜咽咽地哭,“不准说坟墓……不准说死,那种时候……那种时候……”接着越哭越大声。然后变成号啕大哭,“笨蛋!快去开灯!去开灯!不准说这种话!呜哇……你……你都不知道!其他人什么的……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呜……我小时候就想,哪怕必须跟其他人结婚,也要偷偷和你……和你……呜呜……” 塞伊忍不住大笑。 “不准动!”金月哭着紧紧抱住他。“不准笑……” “闭上眼睛,”他一边舔掉她脸上的泪水一边捂住她的眼睛。“哪怕必须跟其他人结婚,也要和我偷情吗?不错……真的不错,这个可以。” “不准提……呜……” 双腿又被分开,一个灼热的东西挤了进来。左肩上的疤痕被仔细舔过去,小巧的乳房也被慢慢揉捏着。抽泣声变成甜腻的喘息,后面那个小小的入口也被再次开拓。在过于饱涨的刺激感中,金月模模糊糊想到,自己其实也是被塞伊驯服着的——自以为驯养了塞伊,却不知不觉也被他驯服。 10的尾声 次日早上被闹钟闹醒的时候,金月只觉得头晕眼花,全身都疼。后背被咬过的那些地方在床单上轻轻一碰就疼,只是平躺着也感觉腿间隐秘的地方发热而且肿了。不用说眼睛肯定也是肿的。塞伊想看看她,她抓起毯子把自己牢牢蒙住,“走开。不准看。”——声音也是哑的。 一个星期以上的禁欲加上她精心策划的误解,结果就是玩过头了。 “马上去商会,等公证人来计算损失。” “真的……” 金月很想瞪他一眼,但想到自己现在一定很难看只能作罢。“赶紧去。顺便请医生来。” 医生就是指玛丽·索伦特医生。可见是情况不妙了吧。塞伊赶紧准备出门。 “叫贝琳来。”她继续蒙着毯子说话。 等到贝琳进来帮她穿衣的时候,塞伊才隐约看到她背上深深浅浅的痕迹。 “还不走!”金月侧过头哑着嗓子说。 塞伊赶紧拿起外套走了。 *** 等他回来的时候,恰好碰上索伦特医生离开。 “你完了,”玛丽笑得十分不怀好意。“你真的完了。”她边说边拍拍他的脸。塞伊认为自己算是挺高了,而玛丽却是可以平视他的,而且还能用这种颇为怜悯的态度对待他。也许是时常解剖尸体练就的气质吧,塞伊猜想。 但所谓“完了”是怎么回事呢?他看了看贝琳,贝琳面无表情地朝他行了个礼,转身送索伦特大夫出门去了。他只好一个人上楼。 金月靠着床头坐着,背后垫了好些垫子。看见他进来就放下手里的东西问:“弄完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完了。” “仓库是修补还是重建?” “重建吧。顺便除虫。” “嗯,”金月点头。“那么要快些和建筑行会的人联系,雨季过后他们很忙。” “已经让人去了。” “好的。那你有没有问我昨天是几点去公证人事务所的呢?” 塞伊迟疑了一下。金月恶作剧似的看着他,虽然眼睑还有些肿,而且有点淡淡的黑眼圈,但是看起来依然可爱——或者不如说有些病态的样子看起更可爱了。“临近十点,就在我离开维尔公爵府之后一刻钟左右。” “没错呢,我又是几点离开公证人事务所的呢?” “临近十一点。”——塞伊觉得自己这样仔仔细细打听金月的行踪实在也很差劲。 “我在那里做了什么呢?”金月勾着他的手指轻轻摇晃。 “约定今天来商会计算损失。还有,合伙人开生日宴会,所以祝酒来着。所以为什么?” “嗯?” “为什么做得好像和其他人偷偷见面一样?” “这个嘛,”金月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皇带鱼那次,你很不高兴吧。” “是有点……” “所以我就是向你解释嘛,我肯定只喜欢塞伊一个人。肯定的。” “这解释……”这解释未免也太兜圈子且难以理解了。 但金月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很透彻哦,对不对?” “不,绝对哪里不对……” 金月丢开他的手。“唉,你还是没明白啊。” “其实好像是明白了。” “哼,”金月撇撇嘴。“那你说说看,以前我为什么把吃的东西分给你?” 因为你妈妈说过自己的小狗自己养——这个回答当然是不能说的。“因为金月小姐不喜欢吃的东西就由我处理吧。” “胡说!胡说八道!蠢!”金月顺手抓起垫子拍他。“当然是因为我觉得美味才分给你啊。不美味的东西随便给谁也无所谓的吧!” 不不不,有些时候绝对是不喜欢吃才会给我的吧——当然这句话也不能说,所以只能一边挡着垫子拍打一边回答:“我真的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真的。” “唔……”金月收回垫子抱在胸前,好像在考虑什么似的把下巴搁在垫子上,睡袍领子里露出几块鲜红清晰的咬痕。“为什么该受到惩罚也明白吗?” 这个倒是真的明白。“因为让金月小姐受伤了。” “嗯,对。站起来。” 塞伊乖乖地站起来。 “过来点。” 于是塞伊又站到她伸手可及的位置。 “裤子解开。” “什么?” “裤子解开。” 只好解开。 “里面也脱掉。” 塞伊有种不好的预感。 金月笑眯眯地握住他的分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值得庆幸,昨天晚上发泄太多,不至于很快勃起——接着金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金属做成的东西。塞伊瞬间明白了刚才玛丽大夫说的“你完了”是什么意思。 她拿着一个男士用贞操带,像个小小的笼子一样,恰好把他半勃起的分身装进去,笼子末端有个设计精巧的小锁头,卡在囊袋底下不会掉落也不会松动。“不要担心哦,”金月把笼子锁好,钥匙挂在脖子上。“等我恢复了,就放了它。” 这倒是很有金月风格的惩罚。从小到大,凡是她想出来的惩罚,无一不是让他坐立不安焦躁难受的。他整理好裤子,“还有什么事吗?” “帮我擦药。”金月指指刚才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调好的药剂。 于是塞伊坐下,解开睡衣后背的带子,蘸着药膏往那些鲜红的咬痕上抹。黄颜色的药膏闻起来很奇怪,抹在身上把那些痕迹衬得更加明显了。他一边抹药,金月一边呜呜嗯嗯地喊疼,“疼……好疼啊……疼疼疼……你要疼死金月吗……轻一点啊,塞伊……轻一点嘛……” 她是故意的,塞伊比任何人都清楚,绝对是装出来的。但是眼中泛起泪光的样子还是可怜得让人想一口吞掉她,塞伊捏捏她的脸,她顺势趴到他腿上。于是塞伊边抚摸她的脸蛋下巴一边继续涂药。 惩罚毫无疑问已经展示出卓越的效果,下身那个重要的地方被紧紧束缚在金属小笼子里,造成一种虽不痛苦但让人急躁难耐的疼痛。而金月还在继续哼哼唧唧地和他说话:“下个月我想去哀怒剧院的戏剧学校,好不好?” 塞伊觉得嗓子有点干,而且有点冒汗。“好的……不对,为什么?” “嗯,我听说一件怪事……” 那个小笼子简直烦人到了极点。具体是什么怪事,什么剧院还是下次再说吧。 *** 楼下仆人们的休息室—— 贝琳一本正经地宣布:“本次打赌的结果由我,金月小姐的贴身女仆贝琳、哈维尔,第一男仆、艾达、起居女仆,三人共同见证。” 艾达严肃地咳嗽了一声,示意那边窃笑的几个人不得胡闹。就算所谓的“见证结果”只不过是趴在门缝上听墙根,但是赌局本身是严肃的事情。 贝琳继续说:“此次赌局的结果是,吵架但一星期内和好。” 这个结果马上遭到反对:“明明是没有吵架,你们不懂生活情趣。” 贝琳拿起汤勺在桌上敲了几下。“安静。三人组见证结果如此,不得有异议。” 于是大家一起分账,接着各自干活去了。 [br] 银星大街上某座普通房子里普通的一天又过去了。 现paro-乌有乡-1 安度伽拖着轻飘飘的行李箱,踩着雷雨暴风过后满地的枯枝和水洼来到诺明乃酒店。和前台服务生报过预约访客姓名之后拿到一张临时电梯卡。到了最高的30楼,在没有门牌号的那个房间门口按下门铃…… 没人回应。 再按…… 依然无人回应。 再按…… 还是没有人。 安度伽叹了口气,靠着墙坐在地上——人倒霉起来简直是永无止境的悲惨遭遇。 从一年前开始,他的生活就像是乘着过山车……不,应该说像是乘着跳楼机一样疯狂下坠。先是去年二月他父亲的投资公司被揭露实施诈骗行为;接着交往多年的女友兰莎和他分手,原因相当务实,因为兰莎的父母也是骗局受害人之一;随后(或者不如说是同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陶贝忽然冒出来,其凭空出现的程度简直堪比阿拉丁神灯里冒出的精灵;接下来他父亲不知动用了什么神通居然逃到法属圭亚那去了,而他母亲则宛如百老汇女主角一样带着神秘的微笑拿出了七年前的离婚证明材料,安度伽就这样被父母双亲丢下在拘留所待了足足65天;再后来就是无止境的诉讼流程、八卦杂志采访、狗仔队全程跟踪。直到一个月前,陶贝获得了沃丹集团51%的股份,安度伽被彻底扫地出门。 要说在那个时候他有何感想的话……也许确实是有一丝轻松吧,但也只有一丝丝而已。想想看接下来就要为了生计奔波劳碌,实在令人万分恐惧。受诈骗丑闻影响,想在鲁桑斯市金融界找工作是不可能的了,而安度伽也绝不是那种能够忍受体力劳苦的勤勉之人。因此经过一番深刻的思考之后,他果断离开散发着霉味臭味的日租公寓直奔金月家的酒店去了。 吃苦耐劳和臭不要脸,安度伽必定选择后者。 但要是实在运气差到没得选的话,安度伽看了看走廊尽头的通气窗,虽然很高,但是他可以轻松跳上去,然后脚一滑手一松,嗖——一切烦恼都消失了。倒是值得一试啊,安度伽默默地想象着自己起身,慢跑几步,轻轻一跳,脚下是三十层豪华酒店的几百个亮晶晶金灿灿的小窗户…… 这时候他面前那扇门咔嚓一声开了。塞伊裹着睡袍光脚站在门口看着他。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气质这东西是很神奇的。尽管安度伽穿着皱巴巴的t恤上头图案都缺了几块,裤子上沾满了泥浆,两年前备受追捧的限量款鞋子已经绽开了线缝,行李箱在走廊地毯上拖出来一道长长的泥水印,尽管如此,他坐在地上抹了把头发朝塞伊笑的时候,塞伊还是觉得,自己隐约看到了王子大人遭打劫的样子。 “进来。” 安度伽毫不客气地连带着身上的泥水枯叶一起进去了。 鲁桑斯市五星级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也不是没见过没住过,只是一年多的时间出入拘留所和日租公寓,这时候再来看着不知动保抗议是为何物的毛皮地毯、柔光闪闪的长沙发、全球变暖只存在于新闻里的舒爽冷气,指示灯一闪一灭的游戏机,风格一言难尽的装饰画,心血来潮想要复古一下的乌木旋转楼梯……安度伽思考了不到一秒钟时间,确定自己没那么多心思感叹命运无常,直接扔开行李箱整个人扑到沙发上恨不得当场来两个后空翻。 滚了几下之后忽然想起一点正经事,“你怎么还不走?金月呢?” “我住这里,”塞伊理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丢给他。 安度伽接过来一看,无糖可乐。显然是金月的规矩之一,禁酒。再仔细看屋里的摆设,由于不打算再拿出来作为客房,于是就随意改造起来。起居室正中间摆了一段不知道从哪个古迹挖回来的土墙作为隔断,旁边的架子上墙上挂着几个缺脑袋或是少四肢的土石雕像,还有锈迹斑斑的刀和箭簇,以及一看就是用古旧碎片拼起来的花瓶和土罐,这些显然是塞伊的东西。安度伽沉默了片刻,“还真是哦。你跟小白脸也差不多了。” “凭实力当的小白脸有什么不对。”塞伊说得一本正经。安度伽一口可乐没咽下去直接从鼻子里呛出来。 他正掀起衣襟擦鼻子的时候,金月也出来了。白白的绸缎睡衣在灯光底下显得水波涟涟,泛红的脸颊、肩膀上的吻痕以及胸前隐约可见的粉色凸起加在一起完美解释了刚才为什么没有人来开门。安度伽已经见怪不怪了,从高中到现在,安度伽不止知道他们第一次是在何时何地,连金月什么时候买了哪个牌子的跳蛋,塞伊买的情趣内衣size都知道。所以他指指左臂,特别普通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画户外广告牌的时候摔下来了,”金月坐下拿起塞伊喝了一半的可乐继续喝。 安度伽想起来了,在拘留期间他确实看到过这个消息,跟他家铺天盖地的头版八卦相比,某电影宣传广告牌发生意外的消息仅占了本地新闻里15秒的时间,一闪而过此后也就忘了。现在看起来倒显得情况十分严重,左边锁骨到大臂的位置一条很长的疤,大概刚刚康复不久,依然是发紫的颜色。 “唔,有什么事呢?”金月明知故问。 当然安度伽脸皮也非常之厚,理直气壮地回答:“让我在这蹭吃蹭住一段时间呗。” “不行不行,我们家有一个小白脸就够了,”金月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一边连连摇头一边往塞伊身上蹭。 “拜托,就当是补偿我。”安度伽十分严肃地说。 金月不笑了。 “投资公司的账目是你偷出去的,我知道。前年年底你拿了一堆画稿跑到我家扫描了八个小时,没多久你姐姐新闻界的朋友就准备爆料了。” “没有证据哦。” “集体诉讼是你大哥负责的吧,他从实习生做到合伙人可是头一次当控方呢。” “所以呢?这又能说明什么?” 安度伽模仿电影里的姿势跪坐在沙发上,以极其坚定的语气堂堂正正地说:“所以,请务必让我蹭吃蹭住!” 塞伊忍不住想笑,被金月用力掐了一把。“照你这个说法,我算是仇人才对哦?” “才没有,”安度伽索性脱了鞋子盘腿坐起来。“父母的事情归父母,我可是最喜欢你们两个了。” “够了。” “有点恶心。” “总之,我现在就指望你们了,”安度伽特别诚恳地看着对面两人。“你看我还特意去做了体检,报告在此,收留我绝对没问题。” 金月想了一下,“不准告诉任何人你在这里。” “没问题。” “门禁10点。” “没问题。” “严格遵守我的规矩。” “保证遵守。” “惹来任何麻烦都把你赶走。” “好,保证不惹事。” 金月皱皱眉头,手指画了个圈,“把这些,全部扔出去。” 安度伽欢呼雀跃地把上衣、鞋子、行李箱往外一扔,轻车熟路地直奔浴室去了。 乌有乡-2 大清早,安度伽是被咿咿呀呀嗯嗯哼哼的声音吵醒的。虽说在这里白吃白住不该抱怨太多,但是每天早晨都被暧昧到令人牙酸腿软胯下发热的声音吵醒,实在不利于身心健康。 “早……”安度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卧室出来。 “不行了呀,不要动了!受不了了啊,塞伊,疼……”金月回头瞄了他一眼。“早……疼疼疼!” “早,刷完牙记得把水池擦干,”塞伊一边跟他提着这鸡毛蒜皮的事情,一边安慰地亲亲金月的脸。“还有最后一组了。” “呜……”金月疼得满头汗,眼泪都冒出来了,可见复健运动着实艰难。但也不必闹得像什么极限play一样吧——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人家的生活情趣,也轮不到蹭住的人来发表意见。再说了,只要把塞伊拿开,金月立马就会换个人一样严肃正经全副武装起来。关于这点安度伽深有体会。 仔细回忆一下的话,他认识金月的时间其实比塞伊更久。可以追溯到那场闹剧一样的投毒事件还没发生的时候。那时候金月大概六岁,有超人般十项全能的大哥和姐姐在前,所剩无几的乐趣之一就是每天花式嫌弃安度伽如何愚笨,比如连二十六个字母都没认全之类。当她带着某种程度的幸灾乐祸对安度伽说:“我看到你爸爸在和别的女人约会”的时候,安度伽觉得这只是她欺负人的新花样而已。 被关在拘留所的时候安度伽思考过,如果当时他把那句话当真,并转告给妈妈的话,后来的情况会不会更好些——比如根本就不会出现陶贝这个人。但是要在一千句骗人欺负人的话里分辨出一句真话未免太强人所难,所以就算重来一次他不太可能把那句话当真。 所以事情就这样胡乱发展下去,最终安度伽的母亲大人嘴上说着要和情敌谈谈,结果却在饮料中投毒,而金月的妈妈明明只是调解人却意外喝了毒药。其中具体的过程安度伽到现在也不太明白。 那么他是否可以把整个事情——从投毒到陶贝出现——全部归咎于金月胡乱说话呢?这个问题他们倒是讨论过的,就在金月妈妈的重症监护病房外,拳打脚踢地认真讨论了一番。安度伽清楚地记得自己被医院的椅子打掉了两颗牙——两颗牙足以说明金月是没有任何过错的了。 等到他的牙齿重新长出来之后,塞伊已经在金月家里了。金月对他介绍塞伊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这是我的新塞伊。”新塞伊这个说法能说明很多问题,因为旧塞伊是是一条法老王猎犬。 安度伽迅速跟塞伊成了朋友。 有朋友的好处很多,比如可以借衣服穿。 所以安度伽毫不客气地拿了塞伊的衣服,塞伊只当没看见,在玄关旁若无人地和金月深情吻别。 在自己生活毫无着落的时候看着别人一本正经出门工作总是很失落的。安度伽在这个明朗的上午无所事事地把自己埋在沙发里,对着游戏主机半发呆半神游地度过了两个小时之后,扔下手柄滚到沙发角落里去了。 “楼顶有露天游泳池和酒吧,还有个植物园,”金月好心说。 “不,不用了,”安度伽闷闷不乐。 金月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对面传来唰唰唰的声音,安度伽回头一看,是金月抱着素描本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画画。 “要我把衣服脱了吗?”他还有力气开个玩笑。 “随便。”金月继续唰唰唰。 “你改用右手了?” “嗯,废话。” 确实是废话。安度伽继续躺在沙发角落发呆,空气里香喷喷的,早晨的阳光透过没有一丝灰尘的落地玻璃窗照进来,把屋里照得金碧辉煌,连划船机、漫画书、单车这些东西都显得灿烂起来。安度伽翘着脚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毫无由来地觉得真好啊,真羡慕啊…… 他确实一直非常羡慕金月。客观来说,安度伽自己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种人,然而金月则是不光含着金汤匙出生,当她觉得金汤匙太累人的时候,还有人替她小心翼翼地捧好。 在他们高中的时代,安度伽一直暗暗指望着金月会被爸爸妈妈大哥姐姐联合起来塞进某间法学院或者商学院。然而事实却是,有一天他去塞伊的住处,发现他正给金月当模特——当然是裸体的。“抱歉,我让塞伊帮我准备艺术学院考试,”金月当时是这么说的。 他们共同的友人拜因雅德在那天晚些时候对他说:“你该不是暗恋塞伊吧,看你跟失恋一样。” “去去去,别把我说得跟你一样。”拜因雅德在高中入学后不久就公开表示自己对塞伊一见钟情,以至于金月一度想把他叫到僻静处殴打一顿。 “那就是暗恋金月?” “我怎么会喜欢那种刻薄的飞机场类型!我喜欢的只有兰莎!” “那你是怎么回事嘛?” 安度伽用力挠了挠头发,“这么说吧,金月就好比《指环王》里的精灵,最终去了维林诺,可能还要算上塞伊,而我就只能留在中土——不对,中土都不算,只能留在鲁桑斯。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你之前不是说金月是霍比特人吗?身高方面。”——安度伽觉得拜因雅德是存心来气人的。 金月依然在纸上唰唰唰。安度伽决定起身看看她用不惯用的手画出来是什么样子,结果发现只有满纸的横线竖线而已。 “这是什么奇怪的后现代流派的人像?” “排线。复健的一部分。” “打排线也需要模特吗?” “我并没有让你当模特啊。我说了让你随便。” 随便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安度伽无言以对。 塞伊大约是在下午四点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拿出一只礼物盒子交给金月。 喂喂喂——安度伽在心里说——只是出门工作一下而已,有必要毫无理由地买礼物吗? 盒子里是一个非常古旧的玉石小盘子,被打磨得几近半透明,盘子外侧以金丝固定着红色宝石。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礼物。“史密森尼学会实验室的安保工作太松懈了。”安度伽觉得还是不要打听这个盘子的历史为好。 “用一下下就还回去啦,”金月开心地拿起盘子去盛蛋糕。 白色奶油和红色覆盆子跟盘子的颜色十分相配。金月腿蜷在沙发上,盘子放在膝盖上,用手指蘸着奶油和蛋糕慢慢舔着,自己舔一口又拿起一颗浆果放进塞伊嘴里。安度伽只能装死一样地趴在另一边沙发上告诉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冰箱里还有蛋糕哦。”——这绝不是请人吃蛋糕的语气。 “不用了,恐怕我以后看到覆盆子蛋糕就会想起随葬品了。” “这个盘子不是陪葬……”亲吻的声音。“品。” “有什么差别……算了,我去厨房说一下晚餐的菜单吧。”安度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了。 乌有乡-3 事实上金月目前的生活并非无忧无虑,只不过安度伽过于悲惨,于是把她的问题衬托得不那么严重了而已。 平心而论还是很严重的。 从摔伤至今,她已经有八个月没有工作了。诚然酒店顶层的房子是自己的住起来免费,但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无法独立生活,无法独立生活就意味着要么依赖塞伊,要么依赖大哥或者姐姐。两种情况都是金月所不能接受的——死也不能接受(其实也不至于死),宁可加入黑帮也不能接受(估计黑帮也不收她),宁可去跳脱衣舞也不能接受(然而跳脱衣舞也没那么简单呢),总之就是不能接受。 “我有个好主意!”安度伽突然大声说。 这天晚上本来是很平静的。安度伽和塞伊在主机上玩模拟击剑游戏,金月在做左手复健的绘画练习。倒也没要求谁必须安静,乒乒乓乓的声音和游戏内系统音组成白噪音,加上大家说话的声音,虽然吵闹,但也闹得很平和。 金月完成练习之后,安度伽瞄了一眼画架上鬼画符一样的作品,忽然大声说:“我有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 “干脆开个画廊吧,我觉得你受伤之后画的画非常抽象非常符合后现代艺术的审美。开画廊吧,你一定会迅速成为新锐艺术家的。” 金月内心浮现出足以演讲五分钟以上的批评意见,然而面对安度伽那张傻气脸时又瞬间懒得开口,最终她十分无奈同时也十分嫌弃地说:“不,我才不开那种洗钱画廊。我只想画漫画。” “但是恢复不了的话怎么办?” 话一出口塞伊就拿游戏机用的剑狠狠戳了他的后背。 “恢复不了啊,”金月示意他走近一点。安度伽乖乖地走过去,金月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恢复不了的话,我们就贩毒嘛,你负责每次吞几十个小袋过海关,我负责开画廊洗钱,好不好啊?” “不好不好。”安度伽立刻跪下。“您一定会恢复如初的,一定会的!” 塞伊忍着笑十分配合地说:“那我就负责监视他吧。要是被人盯上了,就把他灭口。” “别!不要!尸体会暴露的!”安度伽连忙抗议。 “灭口之后,就把内脏和脑子取出来装进罐子里。身体裹亚麻布脱水刷沥青做成木乃伊卖给收藏家,既销毁了尸体也不至于亏本。” “天呐,塞伊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理解我的人了,”金月说着就扑进塞伊怀里去了。 “所以画廊哪里不好了?!”安度伽躺在地毯上哀叹。 开玩笑适可而止。画具和游戏机收起来之后,毁尸灭迹和画廊的话题都被抛在脑后。 金月吃了几口冰激凌,忽然说:“对了,今晚屋顶有人举办派对,你们要去看吗?” 安度伽十分积极地回答:“要!”——他是个需要社交的人,金月也许可以躲在她自己创造出来的理想乡里隐居,但安度伽是需要社交、派对、流行文化和垃圾信息的。 “好,”金月放下冰激凌拿起钥匙带头上楼。二楼是她的工作间,塞伊的工作间,安度伽的临时卧室,外加一间空客房。在空客房的旁边有一架钢筋和铁皮焊接起来的简易楼梯,上去之后有一扇安全出口似的门。拿钥匙打开那扇门就进入了楼顶的植物园。 这座植物园是诺明乃酒店的卖点之一,一半露天一半玻璃温室,其中收集了很多珍贵植物,进入植物园必须预约。现在是晚上十点,植物园已经关闭,三个人躲在灌木丛后面往外看。 “是泳池派对!”——满眼美腿美胸,安度伽开心极了。 “你们先去吧,我要换衣服。”金月就走了。 乌有乡-3(续) 按照酒店管理规定,楼顶的泳池其实是每晚九点就关闭的。因此这个时间在楼顶开泳池派对的人必定有些特殊之处。只不过这个派对实在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大部分客人都喝得飘飘然了,全场闹哄哄乱糟糟,有种大家都原形毕露的感觉。 派对上的人塞伊大部分都不认识,安度伽倒是如鱼得水一样消失在人群中,塞伊只能一个人在角落里等着。 “一个人?”一个身材高挑小麦色皮肤的美女来到他身边。“你一定是刚刚才到的,不然我不可能看漏这么一张脸……和腹肌。” “抱歉,我已经约了人。”——要是安度伽在就好了,他肯定会喜欢这丰满的胸部和浑圆光滑的美臀,泳装没能遮住多少肌肤,只是把她的身体线条勾勒得更加醒目了。 “哦?那我们可以一起等,顺便喝一杯。” 不等酒水调好,金月就出现了。穿着装饰了层层叠叠花边的比基尼,脖子上戴着一条深红的chocker,chocker的下边缘点缀着一圈大小不一的细碎红宝石,肩上的伤口显然是扑了不少粉,看上去不明显了。身后有一条叠成三条褶的宽饰带,几乎拖到膝盖,脚上趿着同样花边层叠的穆勒鞋。明明只是无比清凉的泳衣硬是被她穿出了华托裙般的架势。 “你约的就是她吗?”先前的美女对金月十分不以为然。“你是谁?是百老汇来挣外快的吗?” “我吗?别把我跟你们这些兼职的混为一谈,我是专业人士,”金月很熟练地挽着塞伊的胳膊。“这位先生跟我在电话里预约,要求穿这样的服饰呢。”她说着轻轻拨了一下胸前的花边。 对方呆了一下,转身走了,同时还小声说:“……不要脸。” 金月在后面笑得停不下来,“被应召女郎说不要脸,是不是说明我超级厉害啊。” “非常厉害,非常专业。” “下次还要预约我呀。” “一定的,”塞伊搂着她的腰亲吻她。 “那你有没有发现?” 塞伊想了一下,“发现什么?” 金月转身背对人群,一层一层地把胸前的花边掀起来——那些看似密密实实的花边只不过是稍微盖在她身上而已,轻轻往上一拨就露出乳房暴露在空气中。夜风从皮肤上吹过,暗粉色的乳头很快硬硬地凸起来。塞伊从背后搂住她,两边的花边都被完全掀开乳尖被同时揉捏。金月抬起头寻找他的嘴唇,塞伊十分配合地低头亲吻她。从背后看来这只是普通的吻而已。 “讨厌,我好像已经很湿了。”金月在亲吻的间隙里低声说。 “在公共场所湿得更快吗?” “只要是塞伊……”这句话的后半段被塞伊吃进嘴里过了很久才放开。 “对了……” “嗯?”金月嘴唇被亲得湿润饱满,仿佛随时都在寻求下一次亲吻。 “下面也是一样的吗?” “嗯?嗯……是的呢。” 勉强遮着臀部的花边被掀开。 “等一下!”金月惊慌地转了个身背对顶楼的围栏。 然而这就像某种默许一样,她再熟悉不过手伸进下半身的花边下面,沿着臀瓣的凹陷轻松进入腿间。正面一本正经的花边和蕾丝只是个幌子,她隐秘的位置没有丝毫遮挡,手指借着湿滑的液体轻轻抚摸着阴唇之间凸起的敏感处。 金月紧张极了,但是没有阻止他,甚至把腿更加分开一点让他更加肆意地抚弄自己——穿着这样的衣服,不就是为了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吗? 紧张加上娴熟的抚摸,她很快就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但是只能咬着嘴唇忍住不表现得太明显。 塞伊等她平静下来之后手指轻松地进入黏湿的蜜穴深处。 “不行!”金月低声说。她太熟悉这样的抚摸,身体立刻分泌出更多液体迎接他,金月觉得自己很快就会站不稳了。 “刚才的可以,这样不行?”塞伊下身显然有反应,不过被宽大的裤子遮着不太明显。 “……我们坐下。” “坐下就摸不到了。”塞伊小声说着舔舔她的耳朵,金月忍不住又是一阵紧张颤抖。 “那就回房间……” “嗯……这样吧,小金月乖乖地坚持一次,不发出声音也不动,我们就回去。”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在蜜穴里搅动,金月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理智上想要反对,但是一阵阵舒服的感觉比平时还要强烈地从腿间扩散到全身,于是又不愿反对。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 手指在她身体里蠢动,塞伊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身体,每一个敏感的地方都被他反复刺激。金月觉得自己腿间的水声响亮得足以把此时的秘密泄漏出去,但是身体依然十分积极地回应着他的刺激,水顺着大腿流淌到膝盖窝流淌到脚踝。身体紧绷让酥麻的快感更加明显,她紧紧掐住塞伊的腰,连呼吸都不敢太深,如同忍耐一样感受着接连不断的愉快。派对现场依然喧哗,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金月知道自己现在是全身心享受着的。 她喘了口气靠在塞伊身上,“好像……这就是……淫乱。” “嗯……在公共场合奸淫,是要被砍头呢。”他抚摸着她的chocker,那深红的带子和下边缘点缀的红宝石确实如同被砍头之后的血迹。 金月朝他笑了笑,那种迷茫和忍耐的神情可以代替一切回答。他像是试探她的极限似的抚摸她敏感的地方,金月很轻很轻地“啊”了一声,眼泪立刻涌上来,她扭头咬住他。蜜穴深处紧紧裹住那几根恶劣的手指。高潮显得格外漫长,不能出声也不能动,极乐的感觉折磨着她的身体,久得让人想要快点结束,但又不愿结束。 这个男人有时候是很恶劣的——不过是她允许的范围内。 塞伊最终抽出手指的时候,金月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她用尽力气,拽着他冲进温室,把他狠狠摁倒在长椅上,自己跨坐在他腿上用力亲吻他,一边亲他一边扯开他的裤子,炙热硬挺的分身顶在她腿间。 “说点好听的!”金月瞪着他。 “让我上你吧,小金月。” “不好听!” “我的小金月是个又软又湿的美人,是我的主人,我的皇后陛下,”他亲了她一下又小声补充,“我不会让你被砍头。然后呢,轻轻被我一碰,水就会溢出来。所以也是我的泉水——这里是我一个人的泉水,”他用分身顶端蹭着蜜穴入口处。“说不定等我老了,再喝到这里的泉水的时候就会返老还童。” “那时候我也老了哦。” “所以就让我现在进去吧,”塞伊拉着她的手握住分身。“进去,然后把小金月干得很舒服。” “进去哪里?” “这里。”顶端顶在蜜穴的入口,金月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装不出凶狠的样子了。 “那,你要怎么干金月?” “这样,”塞伊握着她的腰冷不丁把她往下一按,分身在已经彻底开拓过的身体里一插到底。金月尖叫着握起拳头敲了他几下,被顶到最深处的快乐迅速扩散,让她全身发软。 [br] 因此安度伽溜进温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金月跨坐在塞伊身上,纤细的脊背像猫一样一时趴下,偶尔又后仰成好看的弧线,泳装上极短的花边完全遮不住下身潮湿混乱的样子,而且塞伊一边揽着她的腰,一边以手指进出她后庭的那个小口,还不时舔吻她的身体或者两个人唇舌相交深深地拥吻。空气中弥漫着断断续续的言语和情欲的气味。 安度伽看看门外,又看看室内,索性钻进温室深处一丛巨型海芋科观叶植物底下去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迫听这两个人的墙根了,论尴尬的话,确实远不及外面的情况尴尬。 透过大片有洞的叶子可以看到金月的上半身,线条分明的锁骨和左肩醒目的伤痕加上那条被砍了头似的深红色chocker产生出一种非人类的感觉,当她俯身让塞伊亲吻她的时候,仿佛是在赐予他某种东西——不属于这个令人烦恼的世界里的东西。因此这座温室被分成两个世界,那两个人所在的非人间的世界,和安度伽所在的人类的世界——没有他立足之地的世界。 结束的时候金月靠在塞伊身上发了一会儿呆,小小的脸和下巴恰好可以搁在塞伊脖子至锁骨之间的位置。她呆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于是走过去掀开那从巨大海芋叶子。 “现在说我什么都没看见还来得及吗?”安度伽摆出投降的姿势。 “你觉得呢?”金月既没有慌张也不尴尬,转身从园艺工具箱里拿出一把修枝剪。 “等等!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兰莎和陶贝,还有兰莎的男朋友在外面。” 金月笑了一下,咔嚓剪断一根海芋叶子,然后用竹竿一样粗的叶子梗戳他。海芋叶子里的浆液有毒,安度伽被戳到立刻身上红肿起来而且又痛又痒。“我错了还不行吗!人道一点!我真的错了!” “外面有个杀人狂也给我出去啦,明白吗!” “有杀人狂没关系,但是有兰莎或者陶贝真的不行。” 金月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呆了一会儿只能说:“出息点……” 但这种话说了等于没说。安度伽沉默了一会儿,赶在思路朝着更沉重的方向去之前,忽然说:“下次也带我一起玩吧。” “什么?” “下次带我一起玩吧——我保证闭嘴当好震动棒。” “需要把他就地活埋吗?”塞伊捡起修枝剪。 金月丢掉海芋叶子,“算了,这人没救了。” 安度伽傻笑了一下。然后大家一起原路返回房间。 乌有乡-4 安度伽有时候会想起他们毕业舞会上发生的事情。那是被灿烂喧嚣的背景装饰着的一桩傻气的事情,因为过于灿烂于是傻气的部分也变得令人羡慕起来。 兰莎、金月、拜因雅德和他自己恰好在那年一同毕业。白鸦山中学是那种傲慢又夸张的私立学校,毕业舞会当然也不会安分地在校内礼堂举办。安度伽毕业那一届的舞会是在永昼区的沃丹酒店举行,高中生的愚蠢自大和酒店本身的豪华考究气派相加,形成格外炫目的排场,甚至连狗仔队都跑来一看究竟。 当时塞伊远在半个地球之外的尼普尔古城以实习生身份在遗迹打杂,因此金月叫了拜因雅德作为自己的舞伴。原本只是普通地挽着舞伴出示一下邀请卡,然后走进酒店大门就好。但是正当她踏上酒店大门的台阶时突然回头——天知道她是怎么想到要在一片混杂模糊的噪音中突然回头张望,总之她忽然回头看了看,四周的灯光闪得几近光污染。安度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只看到了拜因雅德迷惑不解的脸以及金月突然欣喜若狂的神情。 接下来的事情有如商场内千篇一律的广告大片一样俗套,穿着某d字头品牌当季高定的金月跑下台阶穿过人群,以考拉一般毫不优雅的姿势紧紧抱住塞伊。直到兰莎说:“好了,她可以上明天的娱乐版”的时候,安度伽才看清楚塞伊穿着仿佛本市地铁维修工一样的制服,裤子上还有些干掉的泥巴,皮肤被中东的太阳晒得黎黑,头发乱七八糟,胡子临时刮过但下巴上还贴着创可贴——这幅鬼样子为什么还能上得了飞机,安度伽事后思考也觉得十分难解。 兰莎一边带头鼓掌一边说:“你知道我想起哪篇童话了吗?” 安度伽不假思索地回答:“《公主与牧猪人》?” 兰莎带着二十分满意的笑容亲吻他。“那么我们是要当好女巫还是坏女巫?” “当然是好女巫——因为我们有飞猴。”安度伽说着把车钥匙连着一张房间卡扔给拜因雅德,拜因雅德心领神会地去把他的车子开出来,载着公主和绝不是王子的塞伊走了。 安度伽永远记得兰莎那天晚上的笑声,直到跳舞的时候她都在笑。“我是好女巫的话,安度伽是飞猴才对啊哈哈哈哈……真是冤枉拜因雅德了哈哈哈哈。” “好吧,”安度伽回答。“那么今年万圣节我们就扮成好女巫和飞猴。” 但是他忘了这个提议最终有没有实现。也许那年他们根本就没有过万圣节,因为兰莎在法学院的课业十分繁重。不过关于“公主与牧猪人”的后续他却记得很清楚。 如兰莎所言,不到凌晨金月在酒店门口拥抱塞伊的照片就出现在八卦网站上。那几张照片完全说不上好看,即使酒店门口灯光闪闪也未能给那画质粗糙的照片增添丝毫梦幻的感觉,反倒是有种美梦被现实打碎的意味。由于金月不是名人,因此照片重点不在于宣扬当事人的八卦,但标题之俗套仿佛暗示白鸦山中学的毕业舞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一样,让人很不愉快。 兰莎在第二天早上八点给金月打电话,告诉了她照片的事情。当安度伽八点过十分带着衣物赶到酒店的时候,恰好看到金月的姐姐湖月推着妈妈的轮椅进入电梯。等他手忙脚乱地乘坐货运电梯冲上位于第12层的餐厅时,金月已经穿着日常的服装端端正正地坐在靠露台的座位上了。塞伊站在她身后,虽然换掉了地铁维修工一样的衣服,但也只是从“公主与牧猪人”升级到了“公主与仆人”的程度而已。 金月的妈妈似乎心情很好地说:“我还特意给你把衣服带来了,看来你已经处理好了呢。” 安度伽在隔壁的桌子后面竖起菜单遮住脸听着这句话不禁为金月担心——要是他在外头和异性过夜,还被拍照放上八卦网站,第二天早上母亲大人带着换洗衣物来酒店堵人,这也太可怕了。 “妈妈,你操心太多了。”——咦咦咦?安度伽躲在菜单后面内心连连惊叹,这是什么相安无事的亲切对话?妈妈和姐姐大人不是来教训人的吗? “塞伊,对不起,今天早上你就和安度伽一起用餐吧?”金月的妈妈还是那种和蔼又愉快的语气,自中毒之后长期卧病让她看起来虚弱枯瘦,但是谈话时的气势依然让人不能不服从。湖月在一旁顺便朝安度伽挥手再见。 离开餐厅之后安度伽回头透过玻璃幕墙偷偷看了看里面的情景,母女三人看起来还是开开心心的样子。 他们两个返回一楼的餐厅。安度伽盯着菜单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说:“其实金月的妈妈不反对你们,对吧?” “要说不反对……嗯,确实不反对。但是不是那种意义上的不反对……怎么说呢……是某种方向上的不反对……”塞伊陷入沉默。 “好了,我明白了——虽然也不是特别明白,但是意会地明白了。总之回头给你介绍其他女孩。” 然后又是一阵很长的沉默。塞伊忽然说:“要是有时间机器我一定跑回昨天早上去阻止我自己。” “不行,绝对不行。昨天晚上太经典了。太……” “愚蠢。” “不,干得太好了。” “弓月大哥会找机会把我告到破产。” “相信我,他没那么闲。” 塞伊犹豫了一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但是,金月,第一次。” 安度伽手一抖,咖啡洒了一桌子。“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顿早餐是伴着自我厌恶的抱怨和傻气而真诚的安慰吃完的。安度伽完全没注意到金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直到塞伊起身他才发现金月已经在酒店门口了。 她把车和酒店房间钥匙还给安度伽,“对不起,害你这么早出来。”然后对塞伊说,“好了,我们按照原计划去机场吧。” 安度伽急忙问:“你妈妈说了什么?”金月忍不住露出那种看笨蛋的眼神。安度伽已经被嫌弃得习惯了,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笨蛋,“就说一下结果,一句话就好。” “没事。” 安度伽松了口气走了。 时至今日他也没明白塞伊所说的“某种方向上的不反对”是什么意思,而且金月的母亲大人已经仙逝,所以今后也无从得知了。 但是在这个台风来袭前乌云重重的中午时分,他半醒半睡地回忆起那件事时忽然意识到:其实在那24小时中,童话的情节并不是舞会门口的重逢,不是的,那只是个无比俗套的场景而已,俗套得长大之后回忆起来会觉得有些丢人。真正的童话是那天早上,金月带着颇嫌弃的语气说“没事”,仿佛她才是神仙教母,不但一切刁难和阻碍都会被她收拾干净,而且还能顺便照顾一下见不得悲剧收场的安度伽的心情。 安度伽心情沉重地翻了个身,抱着律师刚刚拿整理给自己的一大堆新材料,胃疼似的在毯子深处缩成一团。啊啊,虽然是要准备作为控方提起新诉讼拿回自己的合法财产,但是想到漫长的流程和陶贝那怪物似的存在感……他不禁觉得还是趁着台风天气出门让风暴把自己刮进大西洋淹死比较方便——多么遗憾他不是那个故事里的人,神仙教母的魔法永远不会降临到他身上。 乌有乡-5(上) 金月讨厌复健运动。非常非常讨厌。尽管医生警告过她不好好复健左手可能落下永久残疾,但复健运动实在太痛苦,有时候她会自暴自弃地想,左手不能画就算了,与其忍受痛苦不如训练一下右手。 “但是右手水平很差吧?完全是业余水平啊,右手。”塞伊边说边把她的左臂抬高。现在是早间复健运动时间,金月正唧唧歪歪抱怨不停。 “疼……”其实金月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根本没多疼,比在医院的时候医生示范的康复训练轻松多了,但是装得次数太多,眼泪十分娴熟地就涌上来了。 塞伊也知道她是装,人类骨头他见过太多,就算不是医生也很清楚骨头应该在什么位置。要是刚开始那几天,看见她闪着泪花塞伊是会心软的,不过几个星期的复健运动做下来,这招已经不好使了。于是手臂继续轻轻往上抬。 “嘶!!”金月皱起眉头龇牙直抽气,看起来像是即将炸毛的猫。 “坚持一下,”塞伊按住她的右边肩膀不准她偷懒。此时是真的疼——他感觉得出来。锁骨周围的肌肉都绷紧了,脖子上的血管砰砰跳,如果他是吸血鬼的话必定要趁现在咬住那条美味的血管。为了稍微减轻左臂被拉扯的疼痛感,她只好向后仰,头抵着塞伊胸膛,肋骨仿佛因为紧绷着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泪珠扑通一下顺着眼角滚下去。 塞伊必须承认,趁着复健的机会欺负金月真是太好玩了,被她用那种委屈巴巴的小眼神瞪着,但是不能生气也不能反抗只能被他折腾到眼泪汪汪。虽然嘴上一直喊疼,却会咬着牙坚持。身体整个向后仰,胸乳的轮廓在运动衫之下清晰地呈现出来,乳头鲜明地凸起来。他掀起衣服下摆握住那团柔软的小东西,同时放下她的胳膊低头亲吻被她自己咬得鲜红的嘴唇。 金月松了口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过了片刻突然挣扎着推开他,“不行不行!放开我!我不想这样变成受虐狂!” “那你自己练习?” 金月讨厌疼痛,让她独自复健她大概从冰柜里拿个冰激凌就算是拉伸完成了。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不行,只好拉住塞伊忿忿地说:“呜……我讨厌你……” “但是我最喜欢你呢。”他说着再次帮她抬手。 “疼!太过分了,塞伊……疼疼疼!” “稍微坚持一下。”——耳朵痒痒的,胸前被他安慰似的抚摸着,疼痛也变得容易忍受了。金月觉得可能等不到复健完成自己真的会变成受虐体质,然而此时也不想说什么了,先把今天的复健忍过去再说吧。 塞伊一边慢慢扶着她的左臂绕圈活动,一边轻轻抚摸她的腰腹,她的腰是很细的,完全可以单手环绕。相比之下髋骨显得十分明显,越过髋骨两端的凸起就能顺着腹股沟找到她的耻骨——运动裤下面没有内裤,他能轻易摸到她腿间光滑柔软的部分。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身体都是光滑柔软的,带着金月专有的甜腻香味,仿佛随时都为他准备好了一样。 但是金月抓住他的胳膊,“不准!绝对不准!再摸我就不复健了!” 塞伊只好收回手。“都已经湿了,干脆来做很舒服的复健吧。”他显然是认真想要她的,在早晨的日光里映出金色的眼睛看起来无比诱人。金月呆了一下,险些就要同意,但是绝对不能变成受虐狂的理智还勉强在线,于是坚决回答:“不要!” “嗯?明明内裤都没有穿,是很期待的吧?” 金月索性站起来,脚丫子踩上他已经变成小帐篷的裤裆。“谁会期待疼得要死的做爱啦!谁会期待啊!我最讨厌疼了!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疼了!” “但是都已经很……” “你说什么??”金月顺手抄起沙发坐垫。 “我有个建议!”塞伊眼疾手快接住坐垫。 “说吧。” “小金月用左手,只能用左手,帮我射出来就算今天的运动结束。不然就要听我的,来做又疼又舒服的复健。”——他是认真的了。非常认真,认真地想要她。 “……可以。”金月突然脸红了。分明身体的角角落落都被塞伊看过摸过甚至舔过了,但是看到他认真想要自己的神情还是会脸红。 “十五分钟。”塞伊把闹钟拿到手边,握着她的右手往下一拽,金月立刻摔进他怀里。“开始计时。” 他的脸离得太近了,甚至可以看清他金棕色眼睛里瞳孔周围的纹路。金月知道自己脸更红了,只能垂下眼睑不去看他,左手拨开裤子握住已经灼热的性器。她很想稍微退开一点,在近得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的距离抚慰他的分身,而且还是在这种灿烂到无辜的早晨,实在有点……但是右手被紧紧握住,“不要乱动。手,握紧一点啊。” “我……知道……”可是左手实在很不灵活,手指不受控制根本不能握紧。 塞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自己。“小金月,还是用嘴巴更厉害。” 她再一次意识到塞伊有多好看,是那种带有一丝丝动物特质的好看,是带有攻击性的,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滑动仿佛已经开始吞食她了。在被驯养很多年之后,塞伊依然会流露出让她慌乱又沉迷的攻击性。左手笨拙地套弄他的性器,手指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找不到平时熟悉的那些地方。塞伊抚摸着她的脸庞,幸灾乐祸似的看着她,金月知道自己已经湿透了,如果不是还套着运动裤,她的液体大概已经滴到地毯上了——不如马上认输好了……不行,还是非常讨厌疼痛。 “握紧,动快一点,”塞伊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金月皱起眉头,被他催促的时候慌乱的样子好像被诱拐着初次做这种事的少女。“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他瞄了一眼闹钟,谁知道居然恰好看到安度伽小心翼翼从柜子后面爬向大门口——他不是定好了今天早早出门约见律师吗?塞伊有些疑惑,倒也没有十分不满,只是怀疑这个人有可能因为太害怕而放弃上诉——他干得出这么怂的事。 金月想起时间限制也去看闹钟,塞伊赶紧捧住她的脸。“看我。” “塞伊,我……让我用嘴……” “不,准,偷,懒。”塞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边说还边用一根手指挠着她的下巴。接着他像是看出金月被逗得不耐烦了似的,凑上去亲她。舌头和嘴唇被他纠缠了好久,忽然松开——离得太近,金月甚至能看见他唇舌离开时牵出的细丝——“手,不动了?” 只好再次努力握紧。左手实在太不灵活,以至于分身非但没有要射的意思,甚至还有些软下去了。“塞伊……我……” “嗯?” “……认输。” “没听清楚呢,”显然还在逗她。 “左手做不到。” “所以?” 她想了一下,说今天到此结束大概也是可以的,但是塞伊那张十分诱人的脸就在眼前,更不要说分身还握在她手里。她动了一下,裤子里一片黏湿,“所以……和塞伊做很疼的复健。” 乌有乡-5(下) 她想了一下,说今天到此结束大概也是可以的,但是塞伊那张十分诱人的脸就在眼前,更不要说分身还握在她手里。她动了一下,裤子里一片黏湿,“所以……和塞伊做很疼的复健。” 塞伊装作看闹钟顺便看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人。“起来。” 运动裤被脱掉,大腿根部一片闪亮的水迹。金月被他半拖半骗地拽上沙发,跨坐在他腿上。分身轻易就顶开那两片又湿又软的唇瓣,却停留在敏感的地方不动了。 “自己来。”塞伊含着她的耳垂低声说。 右手依然被紧紧握着,只好继续用左手握着他的分身在腿间来回磨蹭。塞伊也并不在意她究竟好好运动了左手没有,金月坐在他身上扭摆腰肢的样子格外诱人,本来就湿润的穴口源源不断地涌出爱液,随着她的动作发出黏腻的声音,仿佛另一种邀请的话语。 金月当然也明白。她更加卖力地扭着腰弄出响亮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扶着重新硬起来的肉柱抚慰自己。前头的小突起被刺激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她绷直了身体紧贴着塞伊的分身用力摩擦。塞伊忍不住吸了口气隔着上衣咬住她的乳头。 等感觉她差不多松懈下来的时候,塞伊掀起她的衣服下摆整个脱掉,纤细的身体被清晨的阳光照着显出淡淡的金色。塞伊揉捏着刚好填满手掌的小巧乳房,盯着她说:“舒服过了,自己插进去。”——其实蜜穴差不多已经含住了顶端,金月顺势小心地放下腰。 没有用舌头挑逗过也没有用手指扩张过的蜜穴依然还有些紧张,刚刚吞进龟头就觉得勉强。不过她知道即使是这样勉强进入自己依然能得到快乐,因此她完全不着急,继续扭动着腰身一点一点把性器吞进去。“塞伊,太大了。” 塞伊正在品咂她的乳头,听到这话抬起头凑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一直都一样大。明明是小金月,只隔了两天而已,就变得这么紧……要是半年或者一年都不碰你,会不会恢复得像处女一样了。” 金月噗嗤一下笑起来,“但是塞伊为什么会半年一年都不碰我?不喜欢金月了吗?” “嗯……确实不会的,”他说着慢慢吻过她的耳朵下颌,然后亲着她嘴唇。“因为我是小金月的奴隶。” “没错。”金月主动回吻他,小小的舌头滑进他嘴里。塞伊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来到腿间把唇瓣往两边分开,连带着入口的地方也被扯开一些,温热的液体趁着缝隙不住地流出来,连手指都完全湿了。塞伊趁机摸到她后面的那个小口,金月抖了一下,蜜穴也忍不住收紧,“不行,今天还没洗。” “就一点,”说着手指尖拨开后庭。 “讨厌……这样更,更难……不行!不要大清早就弄那里。” “明白了,下午和晚上可以。” “你……”金月哭笑不得。不过塞伊还是放过了后面,继续拨弄蜜穴口帮她慢慢坐下去。 身体直接被插入的过程有些艰难。由于太熟悉他的形状,因此进入的时候也会断断续续产生酥麻愉快的感觉,于是下身就会本能地收紧,可是才进入了一半蜜穴收紧就带来明显的异物感,仿佛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侵犯着一样。塞伊也知道这次不能玩强行进入,只能耐心地等着她慢慢把分身吞进去。最终全部进入之后,金月只能抖抖索索地搂着他,爱液泛滥得连塞伊腿间都浸湿了,“可以了,”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声音颤抖地说。“这里,填满了。” 塞伊托着她的臀突然站起来。金月尖叫一声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 “放松。”他喘着气说。“夹得这么紧,小金月还来不及舒服我就要射了。” 但是金月很难放松得下来。虽然她知道自己绝对不重,可是被这样抱起来不管怎样都必须抓紧塞伊才行。何况是被插入的情况下,塞伊每走一步都是深深地进入再出来,她的身体会无视意志擅自紧紧地纠缠着他追求更多快乐。 等到他终于绕过那段废墟石墙做成的隔断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金月已经快要瘫软了,就连抬手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她拽着塞伊的运动背心眼神恍惚地说:“嗯……这个不要。碍事……就知道把金月脱光……”——她喜欢塞伊,喜欢塞伊的身体,对她而言博物馆的大理石雕像也不如塞伊来得好看。而且塞伊永远是温暖的,她不分季节地喜欢那份温暖,紧贴上去的时候身体仿佛从内到外都得到他的抚慰。 当温暖的肌肤连同她熟悉的重量压下来的时候,金月安心地闭上眼睛,抚摸着他结实的脊背,同时双腿勾住他的腰肆无忌惮地催促他好好满足自己。 今天早上大概就在这一次之后结束吧。 ——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就在金月这样想的时候,床底下突然传来电话的声音。“讨、讨厌!”讨厌是讨厌,但也只能怪金月自己头天为了躺在床上打电话才把电话拉到床边,而且打完之后就塞进了床底下。 “不要管它……”塞伊说着俯身想把电话找出来直接掐掉。 “不,万一是姐姐用酒店的电话……”金月十分不情愿地翻个身趴在床边把电话从床底下扯出来。“你好……” 然而塞伊没有暂停一下的意思,他拉开金月的腿,蜜穴刚刚被认真插入过平常的暗粉色变得十分鲜艳,由于还没得到满足,入口处轻轻蠕动着在他的注视下涌出一大口透明的液体。金月很清楚他想干什么,索性曲起膝盖下身抬高,粘液拉出细丝从她腿间滴下,而她还依然趴在床边,甚至扭头朝他眨眨眼睛。 再次进入的时候没有丝毫阻碍,她下身那小小的入口一旦经过疼爱就会变得柔软顺服。他故意用力狠狠顶进去,金月被撞得往前一扑,脸埋进枕头里才没让自己叫出声。他握着金月纤细的腰慢慢退出,接着再次用力插到最深处,金月咬着嘴唇忍住,顺手摸起闹钟朝他扔过去。 塞伊身子一歪躲过了,然后继续大力进出。身体连接处沾满黏液,每次撞上去都发出响亮的声音,说不定连电话里都能听见。透明的液体被他搅得变成白沫。他根本没听金月说了些什么,只是在被他疼爱的同时还分心接电话这一事实让他有些嫉妒,他像是表示不满一样用力进入她的身体,每次进出都弄得她颤抖不已。 金月抓着枕头不敢说话,只能反手把电话递给他。塞伊听了一下,回答“知道了。”就把电话扔到那条石墙的外头去了。接着他一把捞起金月扶着床头继续摆弄她。 连续又快又深的进入让金月几乎喘不过气,但她喜欢这样——被塞伊抱着,紧贴着他的身体,甚至考虑到左肩的伤口于是不用她支撑着自己——即使是被她挑起一点不满,塞伊的抗议也充满溺爱,以至于让她想要故意干一些坏事。 塞伊低下头蹭着她的脸颊,金月就很配合地扭头亲吻他。舌头被他捉住用力舔吮,渐渐地配合了下身的进进出出,全身上下都被深深地疼爱着。爱液无休止地流出来,仿佛是她的身体正在融化,非常舒服的酥麻的感觉像微弱的电流一样通过她的身体,她就像夏季的雪糕一样融化在塞伊怀里,很漫长很漫长的融化,一边融化一边不能自已地颤抖着。即使自己已经抽搐似的流出大量液体,塞伊也不肯停下来,于是颤抖的融合过程也停不下来——但这也没有关系,她可以一直一直融化到彻底干涸为止。 *** 实际上经过的时间并不想想象的那么长。 “电话说什么了?” “电话?”塞伊想了一下。“哦,安度伽的律师说今天没见到他,手机联系不上。” 金月忿忿地哼了一声,“早晚要把他赶出去!” 话虽如此,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找人。安度伽在紧急关头逃跑的毛病实在太严重,他曾经甚至因为逃避答辩而推迟一年毕业,后来专门因为这个毛病接受了一年多心理治疗。现在大概是旧病复发了,但是如果不管他的话,他绝对会放弃上诉,然后更加长期地赖在金月家里。 最后他们在酒店20层的工具间里找到了安度伽。 “把他绑到车里,我们一起去律师事务所。” 安度伽小声说:“谢谢。” “别误会了,”金月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想快点把你赶出去。” 乌有乡-6 “塞伊,怎么样?”金月从穿衣镜面前转过身。今年的万圣节主题服装经过诺明乃酒店三十层30-03房间所有住户协商,最终抽签选出了《僵尸新娘》的主题。因此此时金月脸上胳膊上涂满青灰色颜料,故意剪成破烂状的头纱和裙子边缘也被染上灰色,看起来已经相当不错了。 塞伊认真看了一下,拿起小排笔蘸了棕色和白色颜料把她的伤口画得更明显,接着画上缝合的针脚。金月习惯地想蹭蹭他表示高兴,结果脸上的颜料蹭到塞伊的衬衣上,留下一片发黑的青灰色。“算了,穿上外套就看不出来了。”塞伊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两件外套。“哪一件比较好?” “唔……金色花边这件太轻浮了,还是黑色这件吧。”金月拿起一枚银色的领针帮他把领巾扣好。暗银色的领针和外套以及鞋子上暗银色的扣子非常相称,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位摄政时代的时髦绅士。 安度伽也换好了衣服出来,“太好了,我昨天就想说黑色那件太严肃了不适合我。”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那件门襟上有金色花边,袖口还有三层蕾丝的外套。“不过这样一看我们三个好像来自三个不同的时代。而且脱离原着。” 他说的没错。那件被金月称为太轻浮的外套套在他身上,再加上他的假发、紧腿裤和尖头缎面鞋子,看上去像是从路易十五时代穿越来的。而金月那件用夏季露肩长裙改造成的破烂婚纱一旦披上晚间御寒用的毛皮长披肩,看起来颇有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风格。 “没关系,”金月挽起他们两个看着镜子里的化妆效果。“我们看起来都很像死人就可以了。” “不光像死人,”塞伊把她拉到自己这边,左手挽着金月右胳膊靠在安度伽肩上。“还像有三角关系的死人。” “我觉得其实是这样的,我们中年代最早的安度伽,其实是艾米丽的祖先,”——艾米丽就是指她的角色——“艾米丽的祖先出席她的婚礼,同意她和维克托结婚。”——维克托就是指塞伊的角色。 “维克托最终也没有和艾米丽结婚啊。”这个电影是他们一起看的,所以塞伊记得。 “反正我们已经脱离原着了嘛。” “我不要当老祖先,”安度伽表示抗议。“我同时跟你们两个结婚不行吗!” “拒绝!”另外两个人同时说。 “我对男人没兴趣,”塞伊补充道。 “我不和任何人结婚。” “塞伊会伤心的。” “不会,塞伊知道我绝对不会离开他。” 安度伽肚子疼一样痛苦地跪倒在地,“真讨厌,不要对刚刚被甩的人说这种话。” “你在一年前就已经被甩了,”塞伊平静地指出客观事实。 “好了好了,”金月把他拉起来。“反正这是艾米丽的故事,就当艾米丽是个比coco还要新潮的女士,同时和两个鬼魂结婚,组成了三人——三鬼——家庭吧。” 于是三个人就这样一起出门了。 安度伽明白金月这是安慰他的意思。万圣节是他最喜欢的节日,甚至超过圣诞节。今年的万圣节更是意义非凡,用安度伽本人的话来说,“今年万圣节是我坚持活到十月的动力。” 因为从八月末,金月和塞伊把他从酒店的工具间里抓出来,强行扭送到律师事务所那个上午开始,他就处于一种时刻紧张的状况。那感觉就像走在一条遍布陷阱和机关的小路上,不管你如何仔细观察小心防备,陷阱总会从意想不到的冒出来,把你打个措手不及。比如说原本以为材料准备齐全,结果却发现父亲把一处作为关键证据的房产私下抵押了。又比如说,好不容易准备好其他证据的时候,预审法官却突发脑中风进了医院。 当然,他感谢金月和塞伊时刻督促他按时去法院,按时去和律师见面,硬着头皮去找以前父亲的生意伙伴收集证据。但是……该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做正确的事情总是最辛苦的。 当10月31日的早晨来临时,两个多月以来积累的焦虑情绪和预审过程中的种种麻烦都退居次要,目之所及只剩下糖果、南瓜、万圣节装饰和化妆游行的服饰。就连因为长期睡眠不好落下的黑眼圈也成了增加化妆效果的好东西。 节日永远不结束就好了——安度伽走出装饰成古堡状的酒店大门时这样想道。 *** 塞伊不太喜欢万圣节这种闹哄哄的节日,曾经有两三次,他和金月在苏格兰乡间度过万圣节——因为那里才是万圣节起源的地方。有些时候他们会关掉屋里所有的灯,锁好房门假装家里没有人,然后挤在帐篷里看电影。去年的万圣节他们跑到史密森尼学会中亚区仓库,在古代波斯城门的复原品后面做了某些特别需要保密的事情。 今年则是为了照顾安度伽。奖励他两个月来坚持完成预审流程,顺便鼓励他坚持到圣诞节。不过由于安度伽没有收到参加任何一个万圣节派对的邀请,金月又不想举行万圣节派对,因此他们决定参加市区的化妆游行。 各种奇装异服的人从路上走过,仿佛真的有鬼魂和精灵混迹其中,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在万圣节的氛围里就显得无比真实,塞伊不禁开始仔细打量每个路过的人。金月则挽着他们两个趾高气昂地走在马路中间。 经过中心公园的时候,一对木乃伊突然跳到他们面前,“祝贺你们!” 塞伊下意识地把金月往后一拉。 “我们是今年才结婚的,”左边的木乃伊说。“为了爱结个奇怪的婚有什么大不了呢,对吧?” “我们……”安度伽想要解释一下。但是金月狠狠踩了他一脚不准他说话。 右边的木乃伊说:“不管怎样祝你们幸福。”顺便还拍拍安度伽表示鼓励。 “谢谢,”金月和左边的木乃伊握了握手。“你们也要幸福哦。” 等到他们走出公园了,安度伽低声抱怨着:“完全没有被祝福到的感觉。” “都被祝福了还有什么不满意,你也真是难伺候,”金月想了一下。“不过看在今天对你意义重大的份儿上,特别恩准你可以去酒吧好了。” “真的?!我知道银星大街有一家……” 塞伊抢先反对。“银星大街的酒吧都太吵了。去原质街。” 然而他的反对意见落空了,万圣节夜里没有不吵的酒吧。 他们走进一家看起来人相对略少的店,在一大群爱莎、血腥护士、断头鬼魂和其他种类的僵尸之间等了接近半个小时才找到三个位置。塞伊点了麦芽威士忌,安度伽点了龙舌兰。 “万灵药,不加伏特加和金酒。”金月说。 “但那不就……” “万灵药,不加伏特加和金酒。”金月特别严肃地重复道。 酒侍愣了片刻,拿出一杯菠萝汁、树莓汁和巴黎水的混合物。 她刚喝了一小口,身后突然有人说:“晚上好呀,小金月。”——多年来头一次听到塞伊以外的人叫“小金月”,金月有些不高兴。 “晚上好,小兰莎。”她一回头,不期然呆住了。 和兰莎在一起的是陶贝,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大概是兰莎的新男友。 安度伽呛得连连咳嗽。 “抱歉了,腾个座位好吗,我们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安度伽下意识地想起身,金月拉住他的袖子用力把他拽回去。“那就继续等等吧。” 兰莎隐约明白了此时的状况,她笑了一下:“安度伽被驯化得很成功呢。有塞伊做试验,第二个肯定更顺手吧?”兰莎过去虽然和金月不算密切的朋友,但至少关系不差,今天晚上大概是意外看到安度伽跟着金月和塞伊三个人扮僵尸新娘,于是突然生气了。 金月看了看安度伽,“是吗?驯化得太成功让你嫉妒了吗?当着新男友的面这样可不好呀。” 兰莎愣了一下握紧拳头,陶贝接过话题,“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恋物癖……还是精神sm的朋友吗?安度伽也加入了?” 安度伽砰地一声把杯子砸到吧台上,“你说什么!” 金月笑出声,“恋物癖,哈哈哈哈哈……精神sm,兰莎你啊,果然是个长舌妇。”她索性靠在塞伊身上,“不过无所谓,至少我不会甩了塞伊,然后过一年多又跑到酒吧来吃醋。” “当然,因为他是你的狗……” 话没说完,金月的果汁就泼了她一脸。正常来说兰莎当然是要还以颜色的,只不过果汁和苏打水泼进眼睛里什么都看不清楚。金月顺手把塞伊的酒拿过来打算再泼一次,就在她伸手的时候,一支飞镖贴着她的胳膊飞过,落在手边。金月愣了一下,还没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塞伊就起身一把揪住兰莎那位新男友的领子。 以他们为中心,酒吧的这一小块地方陷入了混乱。安度伽正把陶贝按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拣来的啤酒瓶准备狠狠揍他。塞伊那边的两个人则是摆出了拳击一般的架势,周围甚至有人开始喊加油。金月趁机拿起吧台上的饮料全部泼在兰莎脸上。“塞伊是我的什么人,我们之间到底是恋物癖还是什么,全都轮不到你来说。”她从吧台内侧随便抓了个瓶子,一边说一边把里头不知道是焦糖酱还是巧克力酱的东西继续往兰莎头上倒。 当酒吧保安赶来的时候,安度伽脑门流着血,塞伊眼眶淤青,金月手里的糖浆还没有倒完。 *** 这是安度伽在一年之内第二次进拘留所。与前次不同,这一次他们三个直接被锁在走廊的长凳上,跟另外七八个酒气冲天的人挤在一起。牢房里头早就关满了因为打架闹事被送进来的人。 “我们怎么办?”安度伽脑门儿上的血已经半干了,把前额的头发粘成一块。 “等着呗。” “能让你大哥来保释我们吗?” “不需要,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个听证保释。放心,坚持到明早我们就可以走了。” 金月说得倒是轻松,但是安度伽既放心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到早上。他在八个月前才被保释,现在要是再出现被捕记录就不要指望能拿回一分钱财产了。再说,他很想上厕所…… 最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早上的,甚至不记得中间有没有请求看守让自己去厕所。总之到了凌晨五点左右,他被人拍醒。塞伊赶紧推了推趴在自己腿上的金月。警官看了看他们三个,“你们怎么进来的?” “在酒吧的时候有人故意朝我扔飞镖。”金月掏出蕾丝手套裹着的飞镖。“他们两个只是想保护我。” 警官大概是认为这个说辞在万圣节夜里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往本子上画了几笔,“你和你的男朋友可以走了。这一个留下。”他指指安度伽。 安度伽的小心脏往下一沉。金月瞄了他一眼,“他们两个都是。” “两个?” “是的。” 警官觉得非常麻烦似的敲了敲本子,“谁能证实?” 安度伽呆了一下,在酒吧打架不需要监控视频或者证人,三个人的关系却需要证明?重点是这里?? “稍等一下,我这就联系史密森尼学会。”塞伊想站起来,却忘了金月的左手和他铐在一起。 “疼疼疼!等等等等……” “史密森尼学会,哼……”警官显然是觉得这几个人拉低了史密森尼学会的格调。 幸而塞伊在学会的朋友很快就来了,完全不问安度伽是谁,毫不犹豫地一口咬定他们三个已经在荷兰结婚了。 然后三人平安回家。虽然大白天还穿着万圣节服装有点傻,但是没有留下记录真是太好了。 11-不是乌有乡的内容。接“10的尾声” 写到一半觉得“乌有乡”没写对。应该修订一下,所以继续写万杰罗的内容了。 以下是未成气候的诗人瓦伦丁·图卢斯的遭遇: 在五月中旬,雨季刚刚结束的第一次诗歌集会上,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事情是这样的—— 他曾经在蒙特利斯小姐举办的小型晚宴上谈起参加哀怒剧院诗歌集会的好几个人不是失踪就是发疯,甚至还有人死亡。但是,请伟大的苏西莫斯明鉴,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增加谈资,绝不是因为剧院或者集会有任何可疑之处,更不是要鼓动谁去调查此事。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愿,在晚宴之后第三天,也就是雨季刚结束的第一次诗歌集会,他意外遇到了诺明乃商会的金月小姐,对方还特意穿着一身旧巴巴的衣服,很显然是打算从剧院里挖出一些神秘内幕。 图卢斯就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不该大肆宣扬有人遇害的流言,虽然金月作为一个有正常判断力的成年人,主动听信街谈巷说是她不对,然而起初发明这套流言的人却是瓦伦丁·图卢斯本人。倘若日后剧场老板与诺明乃商会为此事发生矛盾,最后双方都将矛盾的起源怪到图卢斯头上,那么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给剧院写评论和小广告的工作也就到头了。 想到这里,图卢斯恨不得马上给金月解释清楚。幸而在这个微不足道的问题上,他的心愿实现了。金月在诗歌集会结束后主动拦住他。 “我那天说的全是假的!”他主动承认。 “全部是假的?”金月有些嫌弃。“为了讨拉菲尔开心你也很努力呢。” 图卢斯觉得这也是一种很让人尴尬的误会。“不……那几个人确实离开了诗歌集会,但是并不是失踪,他们很可能只是不喜欢参加集会了,或者改行了,或者离开万杰罗了。还有我说的发疯那个人,他本来就患有癫痫,而且还经常抽大麻。对了,去年秋天哀怒剧院演的那个恐怖剧你看了吗?” “《幽灵残留》?” “对。在首日演出的时候,他坚持说舞台顶上的照明灯架上蹲着一个动物,长着巨大的黄色眼睛。” “是吗……” “就是抽了过多大麻出现了幻觉。他会进疯人院真是太正常不过。所以没有什么神秘的事情,你还是别来了。” 金月似乎还不肯放弃,“那被咬死的那个人呢?” “那人本来是在锯木厂工作。后来不小心被机械锯子轧死了,看起来太恐怖,才被说成是怪事。” “就这样?” “就这样。千真万确,我保证就是这样!”——图卢斯很遗憾此时找不出铁证来证明自己已然坦白。 幸好金月表现得十分通情达理。她思考了一会儿,“嗯……是这样哦……好吧,那就是这样吧。” 然后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仅仅是金月这边结束了而已。 就在这天下午,瓦伦丁·图卢斯收到了自己的资助人,拉菲尔·德·蒙特利斯的书信。对方在信中以极为坚定的语气要求图卢斯去查明哀怒剧院多人受害的真相,并规定他每三天写信汇报一次,每个周末当面详细讲述,如不照办,就终止资助。 从事着古往今来最不稳定职业的诗人,瓦伦丁·图卢斯,在这个五月深刻地明白了口风紧是何其重要的品格。 *** 在同一天得到教训的不止图卢斯一人。 银星大街某座小房子里的女仆贝琳胆战心惊地站在书房里。她的主人金月小姐正坐在书桌前仔细翻阅她的赌博记账本。 “赌博是个恶习呢,贝琳。” “我,我……我错了,小姐!”书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因此显得更加可怕。贝琳丝毫不怀疑,金月有可能用小钳子和小锉刀把她的指甲一片一片拔下来,绝对有可能。 “确实是错了呢,”金月把账本放进抽屉里。“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嗯……”她说着拿起手边的剪刀咔嚓咔嚓试了几下。 贝琳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这样吧,”她说着放下剪刀,贝琳松了口气,险些膝盖一软跪下。“从今天开始,你按照这个时间表,去哀怒剧院后门对面的那个出租公寓顶楼蹲点,每周四下午去参加剧场的诗歌集会,把剧院内外的任何情况都告诉我。” 贝琳知道自己的账本肯定是拿不回来的,但那个已经不重要了,她接过时间表,“我这就去准备。” “很好,有人问的话,就说你是河滨那边洗衣房的人。” 贝琳连连点头,万分感激地逃离了书房。 她关上门之后,金月拉铃叫起居女仆艾妲到书房来——在家里聚众赌博是严重的恶习,这几个人必须严厉惩罚。 *** 到晚上的时候金月体会到了贴身女仆不在的麻烦之处。 索伦特大夫开给她的药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她习惯性地拉了铃,但是没有人回应。 “贝琳不在吗?”塞伊看着她在屋子里翻找。 “嗯,贝琳……有点事。”金月把药箱里所有的东西倒出来再一件一件放回去。“明明是药却不放在药箱里,真是的……” “说起来,索伦特大夫开的药还剩几天?” “一天。” “也许昨天就用完了吧。” “塞伊……”金月丢下只装回去一半的药箱坐到他身边。“我说还有一天就还有一天。休想蒙混过关。” “绝对不敢蒙混。我保证已经发自内心地接受了这个惩罚,而且也充分吸取教训了。” “真的吗?” “真的,”塞伊拉起她的手摸到胯间那块硬硬的金属物件。“现在把它打开检查好吗?” 金月觉得嗓子发干,几乎要下意识地答应了。“不好。”她把手收回去。“我想起来药在哪里了。” 索伦特医生开的最后一颗栓剂非常顺利地滑进柔软湿润的入口,然后男人的手指依然在她腿间流连,非常娴熟地拨弄她敏感的位置。 金月觉得眼前一阵阵模糊,刚刚塞进身体里的那颗药几乎要顺着源源不断的液体流出去了。“塞伊……停下……”她竭尽全力集中精神想清楚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今天我绝对不会打开那个。真的……停下……” “嗯,没关系,”塞伊在亲吻她的间隙里说。“这样,也不错。金月小姐不管做什么我都会觉得开心。” “……不正常。” “嗯,很不正常。”他说着打开金月的腿舔舐那片黏湿的地方。 然而金月抬起脚尖拨开他的脸,“讨厌,那里有药啊。”她爬起来坐在他身上,把捂得温热的那个金属笼子掏出来。性器的大小加上金属的分量格外沉重地压在她手中,前端渗出的液体从金属框架的缝隙里漏出来沾湿了她的手心。金月扶着这东西贴近自己腿间,借着黏湿的爱液滑动起来。圆滑但凹凸不平的金属格摩擦着阴蒂,陌生的触感混合着熟悉的温度让人停不下来。 无处纾解的胀痛混合着吝啬的快感令人莫名地想要做出一些暴力的事情。比如抓住她脖子上那个小钥匙吊坠,用力一把扯断那根细细的银链。但与此同时顺从地接受最后一晚的惩罚又让他对自己感到万分满意。 11-不是乌有乡的内容。接“10的尾声” 写到一半觉得“乌有乡”没写对。应该修订一下,所以继续写万杰罗的内容了。 以下是未成气候的诗人瓦伦丁·图卢斯的遭遇: 在五月中旬,雨季刚刚结束的第一次诗歌集会上,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事情是这样的—— 他曾经在蒙特利斯小姐举办的小型晚宴上谈起参加哀怒剧院诗歌集会的好几个人不是失踪就是发疯,甚至还有人死亡。但是,请伟大的苏西莫斯明鉴,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增加谈资,绝不是因为剧院或者集会有任何可疑之处,更不是要鼓动谁去调查此事。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愿,在晚宴之后第三天,也就是雨季刚结束的第一次诗歌集会,他意外遇到了诺明乃商会的金月小姐,对方还特意穿着一身旧巴巴的衣服,很显然是打算从剧院里挖出一些神秘内幕。 图卢斯就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不该大肆宣扬有人遇害的流言,虽然金月作为一个有正常判断力的成年人,主动听信街谈巷说是她不对,然而起初发明这套流言的人却是瓦伦丁·图卢斯本人。倘若日后剧场老板与诺明乃商会为此事发生矛盾,最后双方都将矛盾的起源怪到图卢斯头上,那么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给剧院写评论和小广告的工作也就到头了。 想到这里,图卢斯恨不得马上给金月解释清楚。幸而在这个微不足道的问题上,他的心愿实现了。金月在诗歌集会结束后主动拦住他。 “我那天说的全是假的!”他主动承认。 “全部是假的?”金月有些嫌弃。“为了讨拉菲尔开心你也很努力呢。” 图卢斯觉得这也是一种很让人尴尬的误会。“不……那几个人确实离开了诗歌集会,但是并不是失踪,他们很可能只是不喜欢参加集会了,或者改行了,或者离开万杰罗了。还有我说的发疯那个人,他本来就患有癫痫,而且还经常抽大麻。对了,去年秋天哀怒剧院演的那个恐怖剧你看了吗?” “《幽灵残留》?” “对。在首日演出的时候,他坚持说舞台顶上的照明灯架上蹲着一个动物,长着巨大的黄色眼睛。” “是吗……” “就是抽了过多大麻出现了幻觉。他会进疯人院真是太正常不过。所以没有什么神秘的事情,你还是别来了。” 金月似乎还不肯放弃,“那被咬死的那个人呢?” “那人本来是在锯木厂工作。后来不小心被机械锯子轧死了,看起来太恐怖,才被说成是怪事。” “就这样?” “就这样。千真万确,我保证就是这样!”——图卢斯很遗憾此时找不出铁证来证明自己已然坦白。 幸好金月表现得十分通情达理。她思考了一会儿,“嗯……是这样哦……好吧,那就是这样吧。” 然后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仅仅是金月这边结束了而已。 就在这天下午,瓦伦丁·图卢斯收到了自己的资助人,拉菲尔·德·蒙特利斯的书信。对方在信中以极为坚定的语气要求图卢斯去查明哀怒剧院多人受害的真相,并规定他每三天写信汇报一次,每个周末当面详细讲述,如不照办,就终止资助。 从事着古往今来最不稳定职业的诗人,瓦伦丁·图卢斯,在这个五月深刻地明白了口风紧是何其重要的品格。 *** 在同一天得到教训的不止图卢斯一人。 银星大街某座小房子里的女仆贝琳胆战心惊地站在书房里。她的主人金月小姐正坐在书桌前仔细翻阅她的赌博记账本。 “赌博是个恶习呢,贝琳。” “我,我……我错了,小姐!”书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因此显得更加可怕。贝琳丝毫不怀疑,金月有可能用小钳子和小锉刀把她的指甲一片一片拔下来,绝对有可能。 “确实是错了呢,”金月把账本放进抽屉里。“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嗯……”她说着拿起手边的剪刀咔嚓咔嚓试了几下。 贝琳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这样吧,”她说着放下剪刀,贝琳松了口气,险些膝盖一软跪下。“从今天开始,你按照这个时间表,去哀怒剧院后门对面的那个出租公寓顶楼蹲点,每周四下午去参加剧场的诗歌集会,把剧院内外的任何情况都告诉我。” 贝琳知道自己的账本肯定是拿不回来的,但那个已经不重要了,她接过时间表,“我这就去准备。” “很好,有人问的话,就说你是河滨那边洗衣房的人。” 贝琳连连点头,万分感激地逃离了书房。 她关上门之后,金月拉铃叫起居女仆艾妲到书房来——在家里聚众赌博是严重的恶习,这几个人必须严厉惩罚。 *** 到晚上的时候金月体会到了贴身女仆不在的麻烦之处。 索伦特大夫开给她的药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她习惯性地拉了铃,但是没有人回应。 “贝琳不在吗?”塞伊看着她在屋子里翻找。 “嗯,贝琳……有点事。”金月把药箱里所有的东西倒出来再一件一件放回去。“明明是药却不放在药箱里,真是的……” “说起来,索伦特大夫开的药还剩几天?” “一天。” “也许昨天就用完了吧。” “塞伊……”金月丢下只装回去一半的药箱坐到他身边。“我说还有一天就还有一天。休想蒙混过关。” “绝对不敢蒙混。我保证已经发自内心地接受了这个惩罚,而且也充分吸取教训了。” “真的吗?” “真的,”塞伊拉起她的手摸到胯间那块硬硬的金属物件。“现在把它打开检查好吗?” 金月觉得嗓子发干,几乎要下意识地答应了。“不好。”她把手收回去。“我想起来药在哪里了。” 索伦特医生开的最后一颗栓剂非常顺利地滑进柔软湿润的入口,然后男人的手指依然在她腿间流连,非常娴熟地拨弄她敏感的位置。 金月觉得眼前一阵阵模糊,刚刚塞进身体里的那颗药几乎要顺着源源不断的液体流出去了。“塞伊……停下……”她竭尽全力集中精神想清楚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今天我绝对不会打开那个。真的……停下……” “嗯,没关系,”塞伊在亲吻她的间隙里说。“这样,也不错。金月小姐不管做什么我都会觉得开心。” “……不正常。” “嗯,很不正常。”他说着打开金月的腿舔舐那片黏湿的地方。 然而金月抬起脚尖拨开他的脸,“讨厌,那里有药啊。”她爬起来坐在他身上,把捂得温热的那个金属笼子掏出来。性器的大小加上金属的分量格外沉重地压在她手中,前端渗出的液体从金属框架的缝隙里漏出来沾湿了她的手心。金月扶着这东西贴近自己腿间,借着黏湿的爱液滑动起来。圆滑但凹凸不平的金属格摩擦着阴蒂,陌生的触感混合着熟悉的温度让人停不下来。 无处纾解的胀痛混合着吝啬的快感令人莫名地想要做出一些暴力的事情。比如抓住她脖子上那个小钥匙吊坠,用力一把扯断那根细细的银链。但与此同时顺从地接受最后一晚的惩罚又让他对自己感到万分满意。 12 万杰罗所有的剧院都是通宵营业白天休息。不过哀怒剧院长期萧条没什么演出,所以经理大清早接待他们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倦怠的样子。 “诺明乃商会?”剧院经理很怀疑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我听说诺明乃商会在十多年前就破产了。” 塞伊回答:“确实,不过近两年又得到新的资金,所以重新经营了。” “哦……那为什么来找哀怒剧院?哀怒剧院的名声可不好。” 这种问题金月早就想好了。“那只是庸人的误解而已,他们不懂得戏剧需要自由表达,自己根本没有理解到剧情的精髓就将一些隐喻和暗讽的东西随意夸大误解。事实上我很喜欢哀怒剧院的黑暗和哥特风格。” 这完全是瞎说,她只爱看皆大欢喜的喜剧。不过剧院经理对这个回答倒是挺满意的。他虽然还想表现得冷漠一些,但是语气却忍不住有些激动——“没错。普通人为主角的戏剧可以有连环杀手、邪恶巫师之类,为什么血族为主角的戏剧就不能有邪恶的角色。哼,又没有人会真的变成蝙蝠变成雾气,也不会有人真的去吃人的血,只不过是饮食和生活习惯稍微不一样而已……要我说,这是对血族的歧视!也是对戏剧的不敬!” 塞伊隐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状况。去年年初哀怒剧院演过一出惊悚恐怖类型的戏剧,是讲某个血族人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了很多人,喝了他们的血,并且逃脱了惩罚,还组织了一个很气派的秘密结社。这部剧上演后受到了多方投诉,大部分血族认为这是在丑化他们的形象,毕竟他们虽然自称血族,其实只是风俗比较奇特的普通人而已。而血族以外的人则认为那部剧在宣扬血族更优越的理论。结果哀怒剧院一时间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抨击,不得不公开道歉,还交了一笔罚金才算完。但是那之后剧院方似乎也没有悔改的意思,又上演过几部类型相似的剧,以至于在万杰罗变得很不受欢迎。 不过关于这个话题,他们在家里已经商量好了,所以塞伊很诚恳地表示自己完全同意剧院经理的意见。 一旦有了共同意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本来在鲁桑斯的时候,金月就曾和拜因雅德合作举办过夏至庆典,谈论起如何举行节庆活动很有说服力。很快剧院经理就同意和诺明乃商会合作举办五朔节活动,并且同意在活动期间演出一些温和讨人喜欢的节目。 按照万杰罗的习惯,商会出资举办活动,剧院提供场地和人员,两者之间需要签一份契约。他们约定两天之后来签订契约,双方都挺满意地握手告别了。 五朔节活动安排得非常新奇有趣,花费自然也很多。 回到家之后,金月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个绣着金色茶花图案的黑丝绒小包。塞伊清楚那里头是什么——在被剥夺头衔逐出鲁桑斯的时候,安度伽宣布没收金月名下的一切财产,不过金月还是想方设法将一些零散的宝石藏起来带走了。他们在旅途中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一点点财富。和过去的生活相比这点珠宝完全不值一提,但是他们能买下银星大街的房子,重新经营商会却是全靠着这些小石头。 现在那个小包里只剩下最后三颗钻石。金月把它们挨个看了一遍,挑出最小的一颗。 塞伊忍不住说:“最后几个还是留着吧。” 金月明白他的意思,卖掉旧珠宝这个举动本身就有点惨兮兮的味道,何况还是从他们那个充斥着噩梦的故乡带来的珠宝。她笑着抱住塞伊,“怎么可以留着呢?这些是我们偷来的东西,当然必须快点处理掉。” 塞伊顺势亲吻了她。金月是在努力让他开心,他对此心存感激。 *** 在蒙特利斯伯爵府,姐弟二人正因为一点小事斗嘴。 “拉菲尔,你又把报纸版面的顺序全部打乱了。”奥古斯都·德·蒙特利斯对姐姐的行为表示不满。姐弟二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奥古斯都有着乌黑的天然卷发和乌黑的眼睛,刚刚脱离少年时期的脸上有种坦诚的气质让人下意识的觉得喜欢。 但是作为常年共处同一屋檐下的姐弟,拉菲尔觉得弟弟有时候真是很烦人的。她瞄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奥古斯都,“报纸又不需要什么特别的顺序,反正每个版面都不相关的。” “这样我很难找到想看的内容。” “本来就应该把报上所有的内容都看一遍。轻视日常生活中隐含的情报是不能在警密院出人头地的。” 奥古斯都不耐烦地白了姐姐一眼。拿出人头地这种老太婆一样的说辞教训人真的很烦。但是他决定不和姐姐瞎扯。今日凌晨才回家,此时勉强才睡够六小时,奥古斯都决定不可浪费精神。他喝了一口加入肉桂和大量蜂蜜的巧克力,随便翻了翻那堆报纸。“对了,拉菲尔,你是不是把图卢斯推荐到诗歌沙龙去了?” “嗯,是哦。让我们未来的城邦法官朋友开心一下多好。” 很多被拉菲尔说得轻松愉快的事情,一定要警惕。这是奥古斯都十几年来得出的生活经验。“你推荐他去沙龙,是不是跟让我调查那四个人有关?” “是哦。”拉菲尔坦然地回答。“我让他去找找证据——不对,应该说,我让他去成为证据了。” 图卢斯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震惊吧,奥古斯都心想。不过说不定他是那种很懂得社交规则的人,会说只要伯爵小姐高兴就好,然后在未来某个时候讨回这份人情。万杰罗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运转的。“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能找到你要的证据?” 拉菲尔回答:“因为他是从塞伦廷来的哦。” 奥古斯都认真想了一下。 他们之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拉菲尔曾经说,作为一个写诗取乐的小沙龙,谢沃尔弗夫人那里的淘汰率未免太高了。奥古斯都则说,可能因为大家都不是当真要当诗人,所以也就随随便便地退出了。拉菲尔却坚持自己的观点,还死乞白赖地要求奥古斯都借着在警密院供职的便利去调查一下此前退出沙龙的四个人去了哪里。 对了,那个调查。 奥古斯都起身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你说不定是对的。那四个人都没有回故乡,有两个人在半路上遭遇意外去世了,还有两个人下落不明。” “所以翡翠半岛、伊苏堡、奥芬、曼多的人各一位,生病的三个人分别来自海妖湾、琉瑶和赫伦伯格,在万杰罗被马车撞死的那一个是万杰罗本地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全部来自不同的城邦……” “就好像在以某种方式收集费奥瓦纳诸城邦的居民一样呢。” “那么来自塞伦廷的图卢斯就很有可能遇到意外?” “对呀,所以啊,亲爱的老弟,你一定要非常非常准确地抓住机会,千万不要断送了一个有前途的城邦法官。” 奥古斯都心想,那你就不要骗珍贵的城邦法官去冒险啊!不过这个说法也很有问题,骗任何人去冒险都是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