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陛下心尖宠》 分卷阅读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穿书)陛下心尖宠》作者:言之深深 文案 阮央穿成了一本宫斗文里的宠妃女配 穿进书里第一天 男主提剑看着瑟缩在角落里的阮央,莫名病态兴奋: “既然你不爱朕,那就去死吧。” 阮央:……说好的宠妃呢?! 下一秒,她被男主给抹了脖子 书中时间线错乱,阮央回到了刚进宫的时候 为了活命,阮央点亮了情话技能 “臣妾爱您,对您情难自禁,嫁给您臣妾此生无憾……” 后来男主将她堵在小树林 他眼神迷离,双颊酡红,嗓音嘶哑:“不要别人,就要你。” 阮央:你个智障!你要爱女主啊! 【偏执阴郁男主x情话满分、沉迷活命女主】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女配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央 ┃ 配角:宁钰谦 ┃ 其它: 第1章 死掉了 深夜,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雨丝细细密密的扑打在地上,皇宫内一片混乱。 阮央从迷蒙中睁开眼,还未看清周围的环境,手腕就被人死死地抓住,男人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央儿,我来带你离开了。” 说罢她就被人从床榻拽了下去,身子一时不察狠狠地跌在了地上,清晰的疼痛从膝盖传来,是要把骨头都震碎了的那种疼。 “央儿,快点,时间来不及了。”身边的男人焦急地说着,忙俯身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甚至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声音带了点柔情:“时间紧急,只能这样了,抱歉。” 他说着就直接将阮央从地上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朝殿外走去,语气里满满的得意:“你放心吧,我今夜已率兵攻入皇宫,宁钰谦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他此刻怕是已经悔不该当初。” 他低下头,英俊的眉眼在黑夜中有些模糊,一道闪电划过,光亮照亮了他的脸,剑眉星目,英俊而又有男人味。 那双星眸此刻带着明亮的希望盯着她,“央儿,你可愿意随我浪迹天涯?”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盔甲,身上沾了点血腥味,抱着她的时候堪称小心翼翼。阮央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单薄白色衣裳。 再环视了一下身边的环境,很豪华的布置,各类物品摆放的称得上赏心悦目,只是……这个环境也太奇怪了。 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古朴的味道,像是时光深处里的记忆一样宁静。 阮央抬起头,面前的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神深处是说不出的渴望,长发全部被簪子束在了一起……! 束在了一起?! 阮央脑中的某根线断了,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皱眉问:“你是谁?”她刚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迷茫,此刻察觉到男人锢在她腰上的手,才反应过来要挣扎:“你放开我,你是谁呀,干嘛抱着我?!” 抱着她的男人忽然愣住了,随即难以置信的问她:“央儿,你问,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 阮央皱眉,继续在他怀里挣扎,然后开始想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央儿!”男人的手握上了她的肩膀,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嘶吼着:“你告诉我,我是谁!” 阮央被他这一吼,心神回来了些,镇定下来后,才发现门外有厮杀的声音响着。刀尖刺进皮肉的声音,阮央在这一刻,听得一清二楚。 她震了震,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在地上站稳,“你……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阮央问。 男人的神情有些癫狂,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阮央的心神随着他的声音一愣一愣的,跳的回不了神。 “央儿,”男人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起来,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呀?是不是宁钰谦威胁了你什么?” 阮央呆愣着,膝盖发抖,身体也在抖,整个人对于他这样阴森的状态害怕到了极点。 然后,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名字:宁钰谦。 宁钰谦这个名字,她是有印象的。 她刚上大学,正处在军训阶段,在宿舍午休的时候,室友说看到了一本小说,小说里面的女配与她同名同姓。 都叫阮央。 阮央不觉得有什么,她是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的,对于小说这类的消遣几乎是从来没有看过。 那个室友却是越说越来了劲儿。 分卷阅读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说这个女配如何如何的白痴,明明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却偏偏要仗着自己得宠处处欺压宫里的人 为什么说她是女配呢,女配,往往都只是来给女主作为衬托而存在的。 阮央这个女配存在的意义就是杀了女主身边的好姐妹,激起女主对她的恨意。 然后女主设计害死了她,从一个小小宫女,成了皇帝最宠爱的宠妃。 阮央的死法也是相当的奇特,她是和人私奔死的。 室友说到这里的时候简直是气得不行,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明明得到了男主宁钰谦的心,却还惦记着男二周将军。 阮央算是男主,也就是皇帝宁钰谦心尖上的女人,俗称白月光。 宁钰谦刚登上帝位就将阮央纳入后宫,好吃好喝的供着,只要不出错,这主子可以在深宫里安稳过一辈子。 一辈子都被男主喜欢着。 也就是说……她很可能穿书了,变成了那个被室友说是蠢货的宠妃女配。 阮央有些头疼,借着闪电的光,她忍着心底深处的害怕,问眼前近乎癫狂的男人:“你是周染浩?周将军?”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忽然平静了下来,目露惊喜:“央儿,我就知道你刚才是吓我的!” 然后阮央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猛地抱住,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周染浩身前冰冷坚硬的盔甲贴着她的脸,有些冷硬。 阮央默了默,将他推开,很快理清了自己的处境,佯做平静问:“你要和我私奔?” 这句话问出后,眼前的男人面色冷了下来,“央儿,你我两情相悦,我们就算是私奔,那也是正大光明的,你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词语来形容你我之间的关系?” 哦,对了,她忽然记起,书中的男二,似乎是有些嘴碎的。 阮央无语的点了点头,拂开他的手:“我不能和你私奔。” 不然我就得死了。 她话才说完,身边的环境猛地安静下来,外面的打斗声也停了下来,一个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从房门口进来。 阮央的目光怔了怔,在看到那人头上的十二冕旒时,猛然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书中的男主——宁钰谦。 他身形并不算高大,却很强壮精瘦,黑色衣衫完美的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的面容完美似雕刻,唇线冷硬,看着阮央和那个周将军相拥的身体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变化。 眼眸依旧是冷冷的,他的步伐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动作有丝毫的停顿。 阮央明白了,这是书中的男主,书里最大的boss,所有人物命运的掌握者。 而能征服这样的男主的,就是平民出身,容貌清纯的女主了。 周染浩听见脚步声,回过头,然后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宁钰谦,你不是已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宁钰谦嘴角勾起一抹笑,凤眸冷冽,他的声音带着嘲讽,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二人相拥的手,接着周染浩的话,“死了么?” 周染浩的手就在他的目光下,不受控制般的从阮央的腰上滑了下来:“宁……” 他才说了一个字,眼睛就猛然瞪大,阮央看着他回过头,唇边的笑有些狰狞,他的声音嘶哑:“央儿,好好活着,记得,我爱你……” 他的手还挣扎着抬起,似乎还想摸一摸阮央的脸,最终无力滑下。 指骨颤了颤,终是没有动了。 阮央顺着他的手往下看去,腹部被一把剑狠狠地贯穿,即使身着盔甲,也依旧抵挡不了什么伤害。 那把剑,离阮央的腰,仅仅只有半寸。小雨淅淅沥沥打在地上,有些从门边飞了进来,里面的地面被雨水打湿,地面上的血被雨水冲淡,只留下淡淡的腥味。 阮央整个身子不受控制般的抖了起来,周染浩在她面前轰然倒地,头重重的撞到地面上。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人死在自己面前。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一剑致命。 她活了十八年,甚至连菜刀都没有拿过几回。 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不是博物馆里作为陈列品的剑。 她脑中的线断开了,看着眼前冷静到近乎冷血的男主,控制不住的惊叫出声:“啊啊啊啊!”然后身子脱力了一般的倒在了地上,她努力的往墙角缩去,求饶道:“求求你,男主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她弱弱辩解道:“我不是 分卷阅读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央,你不能随便杀人……” 男主宁钰谦的剑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剑身上的血液低落在地上,在木制地面上渐起血红色的血花。 阮央的身子抖的更厉害。 然后清晰的脚步声响起,男主宁钰谦头上的十二冕旒随着他的走动而晃荡,阮央看着他,不敢错过男主脸上丝毫的表情,生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死掉了。 男主忽然低声笑了,很低沉的那种笑,像是压抑着无边的苦涩。 男主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类似于痛苦的表情,眼睛却是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二周染浩,随即,男主的笑声止住,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宁钰谦蹲下身,俯视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阮央,低声问:“爱朕吗?” 阮央壮着胆子抬眸看他,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但是看着他的时候已经镇定了许多,她正想说这世上我最爱你一个人,你可不可以不要杀掉我的时候。 男主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脸上,他的眼神凶狠,冷冽,阮央只顾着害怕,忽然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厚,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吐。 宁钰谦沉眸看着地上的阮央,语气病态阴森,眼里却是莫名的兴奋:“既然你不爱朕,那就下去陪周将军吧。” 还没等阮央反应过来,她就被抹了脖子。 眼前只有一道寒光闪过,随后颈脖处一疼,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脑海中响着的,只有这个变态男主的笑。 阴森病态,又带着莫名的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宁钰谦:我的笑……阴森变态? 阮央:不是不是,男主你不要杀我! 隔壁日更文:《我家太监有点攻》欢迎大家去捧场呀~ 第2章美人 宫殿外的百合花悄然绽放,雨水打湿后的花愈发娇艳,地面上落着清脆的叶子,被人踩进土里,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夏季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声声蝉鸣掩在树丛里,为这静谧得清晨增添了一点热闹的颜色。 阮央毫无征兆的睁开眼,心脏好像还停留在被书中那个变态男主抹了脖子的那一刻,狂跳不止。 入目的依旧是和昨夜一样古朴华丽的环境,奢华的宫殿里面燃着不知名的香料,无端地好闻。 也就是说,她还是在那本书里,还是那个倒霉的白痴女配阮央。 或许是,男主杀了她又救了她?阮央摇了摇头,想起那双残暴的眸子,只觉得难以信服,那么冷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救她?! 阮央额头上一阵疼痛,她伸手摸上,额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边的人…… 阮央睁大眼,身边的人!? 她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人,五官完美似雕刻,眼眸深邃,脸庞英俊,像是世间最好的一切,都融在了那张脸上。阮央难以找到更多的词汇去描述那张脸。 而那双眼睛,此刻带了点温柔笑意地看着她。 阮央身子僵住,只觉得身子都在颤抖,心脏更是紧缩的不成样子。 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昨天亲手杀了她的,书中的男主,宁钰谦。 阮央喉头哽了哽,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宁钰谦。一句话也不敢说。 宁钰谦掀开身上盖着的深色锦被,对着阮央温柔笑了笑。 阮央看到他身上穿着的白色里衣,电视剧里的古人大多都是这么穿的。这么穿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在……睡觉。 她低下头,自己身上也是穿着同色的衣裳,薄薄的衣裳搭在身上,阮央不自觉的朝床角缩去,试图离宁钰谦远一些。 宁钰谦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眼眸里的深意,阮央看不懂,也根本就不想懂。 下过雨的空气有些潮湿,带了些冷意的微风从窗子里吹进来,阮央抱紧了双臂,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宁钰谦。 对方保持着镇定,目光淡淡的扫过阮央所在的角落。 随即,起身,拿起衣架上的玄色衣裳,自己动手穿了起来。 阮央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只是睁着眼,防狼一样的看着他。 宁钰谦穿衣的动作很美,带了点英气的爽朗美。动作流畅,半点也不拖泥带水,他束上腰带,腰肢精瘦有力。 镶嵌着白玉的腰带紧紧束在腰间 分卷阅读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身体侧部的线条流畅完美。 他转身,定定地看向在角落里发着抖的阮央 随即,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走过去。 阮央的心跳一下快过一下,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在男主手里。 “醒了?”宁钰谦唇边勾起冷冽的弧度,眼睛没什么感情的看着阮央。 阮央:…… 宁钰谦的手抚上她的脸,他俯下身,俯视着身下颤抖的阮央,身下女人的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今天显得格外妩媚多情。 他勾了勾唇,有些嘲讽,难怪,这样的女人,能让周染浩死心塌地。 阮央抖的更厉害,甚至连眼睛都带了点泪水,就差跪下来求他别杀她了。 宁钰谦离她很近,甚至连呼吸声都可闻,伴随着殿内的清淡熏香,阮央忽然冷静下来。 随即脸上的那双手在她脸上移动,阮央脑中空白了一瞬,想起这双手,曾经亲手杀了她。 更是曾经在她面前,杀了一个人。 阮央试图往后缩,只想着离那双手远一点,再远一点。 殿外的树叶无声飘落在地上,阮央透过宁钰谦肩膀的空隙,看着落叶在空中盘旋,飞舞。最后还是落在了地上。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片树叶一样,再怎么反抗,也逃脱不了被眼前男人杀死的宿命。 “央儿。”宁钰谦唤她,声音温柔,脸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脸上的线条依旧是冷硬的,阮央听着他的声音,身子抖了抖。 那个夜里,眼前的男人也是这样温柔地问她,爱朕吗? 爱个屁! 阮央想这样回,最后却还是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朕让周将军去上战场,好不好?”宁钰谦的身子伏的更低,阮央抬眼,就能看到他胸前绣着的团龙图案。 “嗯?”见她不回答,宁钰谦又沉着嗓子问了一句。 他的手温柔抚在阮央脸上,笑着温柔问她。 阮央小心翼翼斟酌着用句,却忽然想到,那个男二“周将军”,不是早就被眼前的男人给杀了么? 同时被杀了的,还有她自己。 也就是说—— 她回到了和男二私奔被男主杀死的时间线之前。 在这之前,她还是男主宁钰谦身边的宠妃,宠冠六宫,在宫里横着走的那种。 她抬起头,小心打量着眼前的男主,宁钰谦。 男主的脸上带着点温柔笑意,目光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阮央,像是宠爱这个女人到了极点。 阮央咽了咽口水,小声道:“陛下——” 宁钰谦眼中笑意散去,带着玩味。 阮央见他表情……还在正常范围之内,就知道自己没有叫错。 想着她就软着声音,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小声说:“周将军是谁呀?” 宁钰谦脸上彻底没了笑意,一副被噎住了的模样。 他的手从阮央的脸颊移到她颈脖的位置,目光停留在她额前缠着的纱布上,勾了勾嘴角,没什么情绪的说:“昨夜阮妃不是还为了周将军,寻死觅活的么?怎么今日,就装作不认识周将军了?” 阮央听到他这样阴沉的声音,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阮妃,是这个女配的封号。 而…… 阮央终于明白自己额头上缠着的这一圈纱布是从哪里来的了。 得了,为了别的男人寻死觅活这事儿……阮央抬起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男主的神色。 深不见底,她看不懂。 宁钰谦唇角勾起淡淡弧度,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嘲讽,又或者,仅仅是平静看着她。 “嗯?”男主宁钰谦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声音隐含着威胁:“央儿是在装傻充楞么?” 阮央脑中飞速旋转,男主杀她是因为阮央不爱他。 男主杀她的导.火索,是因为她和男二“周将军”私奔。 阮央明白了。 她只要做好三件事,就可以在这本书里平安活下去。 假装爱男主,远离周将军。 最后,抱紧女主的大腿,让女主不要对她产生恨意。 分卷阅读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她虽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穿进了这本书里…… 而且她才熬过高三,进入了自己心意的大学,好不容易,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转眼,却被卷进了这本书里。 她抬起眼,看着男主的时候已经镇定了许多。 既然明白了男主为什么要杀她,那么她只要避免那些事情的发生,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了呢? 经过那个嗜血的夜晚,阮央明白生与死之间,生是如何的可贵。 “臣妾心里只有陛下您一个人,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阮央仰起脸,直视着眼前的男主,眨着眼睛无比坚贞的说着。 宁钰谦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很快,宁钰谦就冷静下来,继续勾着她的下巴,不咸不淡道:“朕知道了。” 他的目光在阮央身上扫了一眼,垂下眼转身走了。 留下阮央一个人,呆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思考着她这算是,成功逃过了一劫,还是…… 阮央耳中只有宁钰谦的鞋子踏在地面上的,一下一下的极有规律的声音。 又回想起宁钰谦最后转身时看着她的不明意味的眼神。 阮央觉得头疼。 穿着灰色衣裳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带着身后的一大堆青色宫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一见阮央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就忙跑到阮央身前:“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阮央警惕的打量着她们。 想着自己的宠妃身份,壮着胆子从床上下来,然后就被身边的宫女团团围住,一个给她穿里衣,一个给她围肩带。 阮央:…… 原主这么奢华的?!起个床都有这么多人伺候? 阮央只觉得多年来的社会主义三观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她家境小康,算不上穷,也富不到哪儿去。 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猛然被这么多人伺候,她有些不适应。 “小姐,昨天晚上,皇上没有为难您吧?”在众多人走后,一个穿着桃红色宫装的瓜子脸小姑娘俯在她耳边小声关切问她。 “你……”阮央连忙止住自己想要询问的想法,想着原主的高傲性格,淡然的点了点头。 黄色铜镜里的女人,是阮央自己的脸。小小的鹅蛋脸,下巴纤细小巧,桃花眼妩媚勾人,眼尾处有一颗小小的红色的痣。 眼底深处却是透着一股清纯,像是世间最清澈的海洋。 能将人的心,都吸进去。 阮央长的很美,她一直都知道。 从小就有许多男生追求她,但是阮央从来没有答应过。 因为她的梦想,并不局限在一个男人身上。 阮央看着镜中的自己,勾了勾唇,她绝对,不会和原主一样,被女主陷害,死在男主宁钰谦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央:我要抱紧女主的大腿 宁钰谦:哦?不如抱我的? 阮央:滚! 说好的日更就是日更呀~喜欢的小伙伴勇敢跳坑吧~ 第3章强娶呀 对于书中男主的性格…… 阮央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她只是听室友讲了一本宫斗小说,然后睁开眼,男主在她面前杀了男二,并且顺带把她也一起杀掉了。 被抹脖子那一刻的疼痛感还很清晰的停留在脑海中。 阮央家境不错,小康水平,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 一路走来,身边的朋友也都是善良正直的。 可以说除了学习稍微累一点,其他方面,都是被呵护着长大的。 而这本书里的男主,显然不在“善良”的范围之内。 他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她。 杀她的时候,拿着剑的手很稳,半点颤抖都没有。 眼底兴奋的光,像是吃人一样。 穿着粉红色宫装的小姑娘在她身边关切的询问着。 “小姐,皇上究竟把您怎么了?” 阮央从镜子中的美人脸上移开视线,看向了她。 分卷阅读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她语气淡淡,像是一切都正常到了极点,像是宁钰谦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过。 “没什么,陛下没把我怎么。” “皇上对您可真好,昨天晚上您不想侍寝,为了周将军寻死觅活的,皇上也没惩戒您。可见夫人说得对,皇上呀,待您就是比周将军好。” 小姑娘嘿嘿笑着说,脸上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模样有些讨喜。 阮央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 小说不同与生活。 但是…… 在这本书里,她的死亡,她的疼痛,却都是真实的。 她要扮演好宠妃“阮央”这个角色,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异样。 不然,在这迷信封建的古代,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谁也不知道。 小姑娘的手摸上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声音轻轻: “小姐,您就想开些吧,虽说您喜欢的人是周将军,可是夫人说,阮家需要皇上的信任。” 小姑娘眼中带了些与年龄不相符的悲哀:“奴婢会一辈子陪着小姐的,小姐别害怕。” 阮央默了默,顺从的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对我好。” 小姑娘像是被阮央的举止给吓到了,睁着眼难以置信的问:“小姐想开了?不寻死觅活了?” 宫殿外忽然有脚步声响起,小姑娘连忙捂住了嘴,却还是眨着眼睛看着阮央。 屋外两个小太监交谈着走过。 小姑娘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夫人说,宫里要谨言慎行的。” “你说的夫人是?”阮央试探着问。 “是您的娘呀。”小姑娘说。 阮央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娘家为了权势,将她送进宫。 而原主喜欢男二,对男主宁死不从。 可是…… 这样的剧情发展,怎么和宠妃什么的,沾不上关系? 阮央想了想,对着眼前的小姑娘佯作疲惫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娘,她还说过什么吗?” 小姑娘皱了皱眉。 “我昨天晚上,得罪了陛下,以后在这宫里面,一定很不好过。”阮央的声音有些担忧。 “小姐不要伤心。”眼前的小姑娘忙道:“夫人说……” 她忽然有些结巴起来,然后在阮央的目光下惊惶地跪在了地上。 阮央:…… “小核桃的心是永远向着小姐的,小姐一定要相信我。” 小姑娘仰起头,眼里沾满了泪水。 “夫人说了,要您得到陛下的宠爱,尽早诞下皇嗣。” 说来说去,都是围绕着男主宁钰谦。 原主的这个“娘”,似乎是很有手段和心机的呀。 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舍弃。 送入宫里面的目的,只是生一个小孩子。 这种宫斗电视剧,阮央看的不多。 在现实生活中,她沉迷于学习和舞蹈,电视剧看得少。 但是,这样的套路,已经听过不下于一回。 有这样想法的,最后大部分都会走上造反的道路。 “小核桃……”阮央叫了一声。 她猜眼前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叫小核桃。 但是…… 至于她说的那些忠于她的话,能信几分,阮央还真的不知道。 毕竟,这个小姑娘话里话外,都在劝她从了宁钰谦。 小核桃连忙喜笑颜开,对着阮央的样子堪称讨好。 阮央心底虚了虚。 也不知她是真单纯,还是假白莲花。 “你先起来吧。”阮央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去,然后语气果断:“我们商量一下如何早日得到陛下的心,诞下皇嗣。” 孙子兵法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面上她和她商量怎样得到宁钰谦的心,背地里,她要早点找到女主。 男主她是不敢想了。 杀了女主的想法,更是一刻都没有。 天知道最后再来害她的人, 分卷阅读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又会是谁。 不如哄着女主,让她早日得到宁钰谦的宠爱,坐上后宫的最高位。 然后阮央再试着,离开这个随时会丧命的鬼地方。 努力的找到回去的方法。 小核桃听到她的话,眼睛亮了起来。 接下来,听着她的话,阮央愈发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个“丫鬟”深不可测。 明面上单纯,实际上,寥寥数语,将所有的状况讲述的无比清楚明白。 这本书里的宠妃女配,阮央。 礼部尚书阮明初的嫡长女,自小娇宠长大。家中有一个嫡长哥哥阮驰,年仅二十便任大理寺少卿。 有个庶出妹妹,阮亦。自小和阮央感情好到了极点,同吃同住长大的。 阮央的亲生母亲叫张静,也是高门大户里面的世家小姐。 阮央和书中的男二,周染浩周将军是青梅竹马。 周染浩与阮央两情相悦。 阮央可以说是,陪着男主和男二长大的。 只是男主性子太冷,阮央便总躲着他。 两人之间的感情一直都不怎么熟稔。 男主宁钰谦是庶出的十二皇子,上头有十一个哥哥。 从小就不怎么得老皇帝的宠爱。 阮央的母亲一直让她去接近当时的太子宁鸿业。 听到这里,阮央似乎明白男主那阴晴不定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养成的了。 从小缺爱的人,心理变态一点,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 可不可以不要把他的心理变态放在她的身上! 小核桃的声音清晰,条理清楚。 阮央听得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她在想,眼前的这个瓜子脸长相可爱的小姑娘,将男主宁钰谦的性格、长相、爱好,分析的如此的全面。 简直是宠妃里的战斗机的不二人选。 周染浩的父亲周广,是这个国家的传奇。 战神无二,将北方的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 周染浩子继父业,成年之后当了将军,但没上过战场。 男二是男主的伴读,据说从前和男主关系很好。 他们的关系,破裂在男主登上皇位的第一天。 周染浩拿着圣旨,在泰和殿门前当着文武百官,指着宁钰谦说他是谋权篡位。 他的皇位来的不光彩。 宁钰谦从此就将周染浩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 更是一气之下,强娶了周染浩的青梅竹马,阮央。 不过……阮央更觉得,似乎是原主的娘,将她亲手送上宁钰谦的床榻的。 这样更有可信度。 故事发展到这里,就是今天早上阮央睁开眼所见到的那一幕。 宁钰谦让阮央侍寝,阮央誓死不从,直接…… 撞了柱子。 阮央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只觉得脖子和额头,都在隐隐作疼。 原主……果然是个命苦的。 喜欢的小竹马是个性子耿直的,护不住她。 嫁的男人是个阴晴不定的。 除了女主,谁也不要妄想去征服的那种。 随时随地,阮央的小命就会不保。 还有身后那个不明立场的母家。 四面楚歌……行差踏错一步,都是死。 所以,原主究竟是怎样才会真的仗着宁钰谦那虚假的宠爱在宫里横行? ……又或者,原主就没想着,要活着。 有勇气撞柱子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去相信男人的虚情假意。 又怎么可能,真的用真心,去对待那个强迫了她的男主? 阮央忽然觉得,原主,或许也并不是室友口中的那个蠢货。 她只是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横行,也只是一种发泄。 “陛下是真的喜欢您的,小姐。”小核桃眨着星星眼看着阮央,声音无比真诚:“如果陛下不喜欢您,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女子不接受他的宠爱?” 阮央 分卷阅读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垂下眼,心中一片清明。 她沉了声音,语气里充满威严,却又跋扈的紧:“你叫我什么?我可是陛下亲手册封的阮妃,就算你是我娘家的丫鬟,也该叫我一声娘娘才是。” 这话一出,眼前小姑娘的面色果然变了。 小核桃叩了个头,声音恭敬:“阮妃娘娘。” 阮央笑了起来。 随后懒洋洋的让她起来。 不是真心待她的人,她也不会以真心相待。 这是阮央从小受到的教育。 此时宁钰谦刚登上帝位不久,与男二周染浩的矛盾确是已经搬到了台面上。 就差见面互相掐架了。 朝野上的人,都知道他们不和。 只是…… 一个是根基不稳的皇帝,另一个,却是国家战神的儿子。 国家安稳的象征。 站在哪一边,都好像不太对。 阮央想,男主真是小气。 被质疑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这个男主就因为那一句质疑,连自己从小的伴读都可以横眉冷对。 甚至…… 宁钰谦今天早上,还问她派周将军去战场好不好。 好个屁! 她要快点找到女主,快点把女主送上男主的床! 然后让这两人自己闹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面啦~ 阮央:作者,快点把女主送给我,我塞给那个变态男主 宁钰谦:呵呵 第4章做作 午间,阮央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男主,并且在找到女主之后,让男主快速的爱上女主。 下了一夜雨的碧荷宫外的空气格外清新,阮央惬意的深吸了一口空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手不自觉的放下了毛笔,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树。 树木枝繁叶茂,细碎阳光从树叶间隙洒下来,就连阳光也像是加了滤镜一样,美好得不真切。 阮央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了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软软的有些粗糙的触感,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在家里的父母来。 父母自小对她很好,从来不会去干预她做出的任何决定。就算是大学的时候一意孤行报了编导专业,父母也是支持的。 她是家中独女,换言之是父母唯一的希望。她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久待的。 阮央低下头,继续在宣纸上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男主对她宠,只是为了气男二周将军; 宁钰谦宫里还有其他的三个妃子,分别是容妃、庄妃、贤妃。 这三个人都是从宁钰谦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容妃据说对宁钰谦痴心一片,也是宁钰谦最为信任的女人; 庄妃沐雅晨似乎是原主的闺阁姐妹,两人之间感情极好;而贤妃……听说是原主的宿敌,自小仇视女主到大。 这是小核桃给她的全部信息。 阮央低下头,在几个人的名字之间连起了线。 午间阳光从窗户照射进室内来,坐在桌上一身银色夏衫的阮央周身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光影晕染在她的身边,她皱着眉,聚精会神的看着纸上的内容,对于身边的一切无知无觉。 美好得像是误入凡间的神女,眼尾那颗小小的红色朱砂痣又增添了一抹难言的妩媚。 宁钰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像是害怕打扰到眼前的女子。 阮央抬起头,桃花一样的眼眸对上了宁钰谦不明意味的视线,后者沉下眼,语气深沉,听不出情绪:“阮妃这是在做什么?练字?” 在宁钰谦的目光下,阮央不动声色的抬起手,手肘撞翻了桌上的砚台,墨汁流到纸上,宣纸上的内容迷糊不清,再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阮央小心站起身,无视着手肘上的大片污渍,有模有样的给宁钰谦行了一个礼。 宁钰谦的视线扫过一片狼藉的桌面,眉尖稍稍皱了皱:“央儿这么不小心?” 他比阮央高很多,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不自觉地给人一种压抑感,阮央低着头,看着被宁钰谦碰到的手腕,压下心底的战栗感,细软着声音回:“臣妾是看到了皇上来了,喜不自禁。”b 分卷阅读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可是再怎么压抑自己的情绪,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被宁钰谦抓着的手一直在无意识的发颤。 宁钰谦垂下眼,看了一眼手中纤细的手腕,嗤笑一声,便放下了。 世间女子,不都是这般的?有什么稀奇? “朕还没用膳,今日便在央儿这儿用膳可好?”头顶响起宁钰谦的声音,说是询问,可是语气里面的强势霸道却是不加丝毫的掩饰。 这样的选择题……该怎样表现出来她非常、非常的爱他? 阮央低下身,用自己最甜糯的声音说:“陛下光临我们碧荷宫用午膳,真是臣妾的福气,更是这整个宫殿的福气。” 眼前的阮央挽着简单的发髻,额头上甚至缠着纱布,她低着头,其实宁钰谦也看不清她的脸。 不过……阮央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宁钰谦闲闲的往躺椅上一坐,语调不疾不徐:“哦?阮妃可是撞坏了脑子?” 阮央一怔,脑中浮现起那把横在她颈脖上的利剑,说出的话却是更加的甜:“臣妾日思夜想皇上能来,没想到今日皇上真的来了。臣妾高兴地忘乎所以,被皇上的魅力迷得神魂颠倒,说话自然就有些不过脑子了些,但是陛下您真的是高大威猛,让臣妾忍不住向往……” 阮央在脑子里搜刮着夸男生的话,就听到身前的宁钰谦似乎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她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目光小心的落在宁钰谦身上,眼前的男主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衫,全身上下除了腰间纯白通透的玉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整个人却显得清贵无比,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高雅的味道来。 只是一双眼睛有些过于的阴沉,看不到底,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像是在笑,却又像只是习惯性的勾起了唇角。 这个男主的外貌,真的很出色。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小说的男主都是这样的,帅的无法无天,但是,眼前的宁钰谦,论外在,却是真的担得起一句谦谦君子的。 但是内里…… 阮央小心的瞥了一眼那双过于阴森的眼,心又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论内里,这是一个比谁都要变态的男主。 “阮妃就这么喜欢朕?”宁钰谦的语气像是好奇,他懒懒的抬起眼,打量着眼前的阮央。 阮央继续低着身子,昧着良心笑的无比开怀:“陛下姿容出众,才华盖世,且又有治理天下的才能,不论是臣妾还是这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您的。” 宁钰谦放下托着下巴的手,看着乖巧的阮央,忽然没了心思。 还以为周染浩的青梅竹马会是个什么样的,却原来,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其实也不过如此。 一样的贪慕权力,对着他就是一阵乱夸。 “不不不!”阮央的声音已经称得上是抑扬顿挫,她抬起头,眨着眼睛看着宁钰谦,眼尾处的朱砂痣随着她的动作愈发妖娆,像是缠人的毒蛇:“臣妾对您不是喜欢。” “那是?”宁钰谦懒懒的应着她的话,连眼皮也没抬动一下。 阮央见状心下一喜,变态男主果然是口味不一样的。 连讨厌和喜欢都这么别致,对于别人的称赞连眉头也不带皱一下的。 “臣妾爱您!”阮央愈发夸张,直接跪在了地上,头直直的撞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即使地面上垫着毯子,也依旧抵挡不了她一颗向男主表达“爱意”的决心。 阮央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把人的心都要酥掉了的这种话,阮央是说不出来的。 但是为了活命,为了早点离开这里,什么都可以的。 哪怕只是暂时的尊严,也可以放弃的。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哦?”这一声不再是懒洋洋的,而是带了点玩味,宁钰谦从躺椅上坐起身,语调带了些阴鸷:“那阮妃今夜就侍寝吧。” 阮央身子僵住,连起身回望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忘记了,古代的妃子,是要侍候皇帝的。 “昨夜不曾尽兴。”宁钰谦从躺椅上下来,纯黑色的靴子踏在软软的地面上,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踏在阮央的心头,他低下身,不明意味的抚过阮央额上的纱布:“阮妃这额上的伤,也太碍眼了些。” 阮央额头上莫名传来有些灼热的触感,像是要将人的心灼穿 分卷阅读1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 被宁钰谦抚过的地方微微的发起痒来。 “央儿?”语调上扬,宁钰谦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她就这样直直的对上了那双深沉看不清的眼睛,心砰砰的跳。 生怕下一秒,宁钰谦直接拧了她的脖子。 他的手在阮央颈脖上摸了摸,像看着玩物似的看着阮央紧张的缩起脖子,半晌勾唇:“你说可好?央儿?” 阮央咽了咽口水,唇瓣微张;“臣妾自然是愿意将自己献给陛下的。” 宁钰谦听到这句话,略微有些无语的扫了一眼阮央的脸,这么美的一张脸,说出来的话却是谄媚如斯的。 “那朕今晚,在寝殿等你。”宁钰谦声音淡淡,脸上的表情也是波澜不惊的。 半晌对着阮央道:“这次可别再寻死了,怪无趣的,死也不死透。” 阮央无言的咽了咽口水,听着他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抖了抖肩。 这个男主,真的是变态,而且还冷血。 除了女主,大概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可以走进这样的男主的内心吧? 阮央缓缓笑开,声音柔媚,像是一壶醉人的桃花酒:“臣妾知晓了,臣妾定会给陛下一个难忘的夜晚。” 她很少与男同学接触,就是有,也大多是学习上的事情相互讨论。 与异性交往的机会约等于零。 所以也并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但是,阮央记得她爸爸曾经说过,男生最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孩子。 所以阮央在宁钰谦面前,说起话来声音嗲嗲,举止之间宛如弱柳扶风,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一般。 宁钰谦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神色……说不清是什么。像是嫌恶,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只要想到可能是嫌恶之后,阮央的内心就兴奋了起来。 果然,在男人面前,矫揉做作一点,就会被讨厌。 她的内心升起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又很快被自己掐碎。 以宁钰谦的变态性格,讨厌她了,估计会直接毫不留情的杀掉。 而不会如她所想,将她放出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考试,所以比较忙。 但是……! 深深回来啦~继续日更呀 喜欢的小天使就勇敢的跳坑吧~ 深深坑品很好哒! 第5章你碍眼 面前的男人优雅的夹着桌上的菜,慢条斯理的吃着,凌厉的脸隔着一桌热气腾腾的菜都好像变得温和了起来。 阮央低着头,无视着周围侍女落在她和宁钰谦身上的目光,乖巧的扒着面前的米饭,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宁钰谦很安静,当然,前提是你不去看他。 房间里面也是鸦雀无声的,阮央小心抬眼看了宁钰谦一眼,那人依旧是慢条斯理的挑拣着桌上的菜,动作之间斯文之极。 只是眼底冷漠,仿若眼前的只是冰冷的空气,而不是冒着热气的美食。 阮央身边的空气都好像因为宁钰谦的存在而凝结了起来。 一身黑衣的帝王,目光淡然冷漠,唇角的弧度从未变化过,随时都能取了她的性命。 “怎么?阮妃吃不惯宫里的饭菜么?” 在她抬眼看向第二眼的时候,宁钰谦开口,尾音上扬,眼里平静的没有丝毫波动。 阮央小心斟酌着用词,瑟缩着脖子软着声音回道:“不是,臣妾只是因为陛下太过于秀色可餐,从而导致吃不下饭。” 一旁侍女们的动作僵住,太监们也难得的对这个阮妃投去了几眼目光。 宁钰谦似乎被她的话呛得噎了噎,他抬了抬眼皮,目光从眼前镶着金边的碗,移到了阮央脸上。 他看向阮央的目光是难言的复杂,但绝没有半分喜爱之类的情绪。 “既然吃不惯,就别吃了,省的碍眼。”他的声音很懒,除了慵懒,听不出其他。 宁钰谦的头朝身边的侍从点了点,那人就走到她身边,满是歉意的道:“娘娘,陛下说让您先下去。” “陛下,为什么要臣妾下去?臣妾想时时刻刻看着陛下您!”阮央的指尖掐进手心,眼眸泪汪汪的对着宁钰谦道。 b 分卷阅读1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男主说让她先下去…… 阮央心下一阵兴奋,这是否代表着,男主已经厌恶她了?! “你碍眼。”宁钰谦张了张嘴,吐出三个字。 阮央垂下头,佯作委屈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渍,一抽一泣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朝门边走去。 出门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微笑了起来。对付变态,就要用非常规方法。 等到阮央在角落蹲的快要生霉的时候,小核桃从殿内出来,急忙跑到阮央身边。 小姑娘跑得有些急,影子投射到地面上,头上的小辫子随着她的跑动一跳一跳的,看起来单纯的很。 半晌,她喘着气,在阮央身边停下:“娘娘,陛下已经走了。” 阮央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继续蹲在地上画着圈圈。 过于茂盛的树叶遮住阳光,这一处在碧荷宫内算得上阴凉,阮央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你能让人送封信给周将军吗?” 阮央平静的问她,脸上看不出所思所想。 小核桃诧异蹲下身,“娘娘是想?” 阮央随手从地上捡起两块小石头,“阮家若是想得圣宠,少不了要周将军的扶持。我与他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我若是有什么事想找他,他定然不会拒绝。” 小核桃敛起脸上的笑,正色问:“娘娘莫不是想和周将军叙旧情?若是这样,奴婢可不敢答应。” “非也。”阮央晃了晃手,手中的石子在地上划出一道线,具体代表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是……总得说点什么唬住这个小丫头,让她以后听她的话。 “你看,如今后宫的势力分为两派,一派是容妃,一派是贤妃,这两人两虎相争之后必会大伤。”阮央沉着声音有模有样的讲解。 小核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再有心机,到底是个没读过几天书的小丫头,被阮央的三言两语说的有些动摇:“然后呢?娘娘该怎么办?” 阮央拍拍手上的泥巴,斗这两个宫妃的事情是女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小核桃,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阮央咳了咳,故作玄虚的将一颗石子拔到一边。 小核桃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阮央,聚精会神的听着她继续往下讲。 “我此时不宜锋芒太露,以我的美貌,陛下爱上我是迟早的事情。”阮央腆着脸无比自信的说。 小核桃赞同的点了点头,眼睛里继续发着光。 “阮家在朝堂上需要修养身息,而我在后宫内也需要掩饰自己,等到上面的人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上位了。到时莫说是皇嗣,就是这皇后之位,也尽在我手中。”阮央朝她眨了眨眼,手中做了个抓的动作。 小核桃直接兴奋了。皇后之位……就是全天下至高无上的女人啊…… “娘娘需要小核桃做什么?”她此时显然已经赞同了阮央所说的收敛锋芒,修养身息,到时一举夺下皇后之位的胡言乱语。 阮央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泛起笑,粉色细软的唇瓣上涂着鲜艳的胭脂,勾起弯弯的弧度,看起来极是赏心悦目。 小核桃晃了晃头,等着阮央往下说。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随意往外说?总归,你帮我送封书信给周将军就是了。”阮央压低声音,凑近她:“今日你我之间的话,不可以对第二个人说,不然不仅阮家不保,你的命也……” 小核桃连忙表示理解,点头如蒜泥。 阮央悄悄地将手背至身后,擦了擦手心的汗,舒了一口气。 她在这里孤立无援,所能依靠的只有眼前的这个不明底细的小丫鬟。 更多的是,她相信,那个可以为阮央送命的男二周染浩,一定不会让阮央就这么落进了宁钰谦的手里。 ——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商贩来往,叫卖声此起彼伏,门前站着两派整整齐齐的门卫。 周府处于皇城之内最为繁华的地方,左邻右舍都是高门大户。 日光西斜,夕阳的光辉洒在教练场,周染浩光着膀子目光凶狠的瞪着眼前满身肌肉的壮汉。 壮汉皮肤黝黑,只有一双眼睛是看得分明的,他的体型比周染浩壮了不知几倍。 府上的下人和营里的士兵都在台下呐喊着,异口同声的喊着周染浩的名字,一声高过一声。 台上的两人打的 分卷阅读1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难解难分,不分伯仲。 周染浩身形灵活,在壮汉最后一扑中灵巧的闪过身形,从背后给了壮汉无比狠厉的一脚。 壮汉重心不稳,直直往台下倒去。 众人哄笑中周染浩擦着脸上的汗,从台上下来,伸出手,将壮汉拉了起来。 对方抱拳道:“周小将军,承让!” 周染浩与之撞拳,笑得爽朗,脸上俊朗的线条在夕阳下无比俊气。 营里的士兵迎了上去,围着周染浩讨教着方法,教练场上一时挤得水泄不通,周染浩身边更是连一只蚊子也难得飞进来。 眼角的余光中,他见着一个面容秀丽的小丫头在角落里张望,煞时周染浩从人群里挤了出去,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下朝着那个小丫头的方向跑过去。 那个小丫头,是从前专门给他和阮央送信的,那张脸,周染浩永远都忘不掉。 小丫头见他光着膀子,红着脸将信递给他,便飞快的跑掉了。 场上的人只看见他们的少将军和一个姑娘家的交换书信,小姑娘还红着脸跑掉了。 这一幕实在引人遐想,围观的众人都笑的不怀好意。 裴延之从人群中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染浩,你家小青梅又给你写信啦?” 周染浩咳了咳,转身一拳挥向他,后者闪身躲过,嬉皮笑脸道:“都说了偷袭对我没用,你怎么还跟个傻子似的?” 裴延之看着他手中的信,一把夺过,淡然道:“她如今已是宁钰谦的女人,还和你纠缠不清,这样的红颜祸水,不要也罢。”说完挑着眉就想将手中的书信撕掉。 周染浩一掌劈向他的肩,夺过书信往房间走去,没有看身后的人一眼。 裴延之笑着摇头,更多的却是无奈,情之一字真是误人。就连像周然浩这样的人,都能因为一个阮央,放下心中的道义,低头认了宁钰谦做皇帝。 周染浩撕开信封,摊开里面的宣纸,一时有些疑惑。 这并不是阮央的字迹。 但是……来送信的那个人,却也真的是从前给他们送了无数次信的小丫头。从年少,到如今。 他皱了皱眉,终是小心的将信件收进了最里的格子里,最后锁好,不叫任何人瞧见。 里面还有很厚很厚的一沓信,都是阮央给他写的。里面寄托着他们之间最为美好的青梅竹马情意,谁都改变不了。 半晌,周染浩换上朝服,准备进宫。 近日…… 边疆和匈奴人打的也很凶呢,不知道宁钰谦愿不愿意离开美人怀,连夜与他商讨国事? 周染浩勾唇笑了笑,转瞬想到阮央竟是为了不承宠而自己撞了柱子,可是这样……宁钰谦竟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沉下眼,目光扫过架子上横着的剑,剑身光洁发凉,隐隐闪着寒气。 他每日每夜,都会擦拭这把剑,然后想着,剑刺进宁钰谦身体里会是什么样的一副画面。 ——定然是,养眼极了。 天色渐沉,夕阳最后的一抹余光掩进了黑夜里,整座皇城都掩在一种肃穆的氛围里。 阮央无比淡定的任由小核桃给她洗澡,水面上漂浮着各类名贵的花瓣,最为惹眼的就是娇艳欲滴的玫瑰了。 她从水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妩媚勾人的一张脸,眼里是看得见底的清纯,眼尾处的朱砂痣鲜艳。 小核桃有些忐忑:“娘娘,您真的确定周将军会帮你吗?如果……那您的修养身息计划不就泡汤了么?” 阮央撇了撇头,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从眼尾处泛起妩媚勾人的风情来。 小核桃咽了咽口水,低下头更专心的给阮央擦着肩。 周染浩可以为阮央造反,带兵逼宫,可以为她而死,那么,就一定不会拒绝阮央的任何要求。 哪怕是无理取闹。 阮央闭上眼,听着耳边的潺潺水声,忽然有些羡慕起这样的爱情来。 现代人都说,从前的车马很慢,一生一只够爱一个人。 可是,她上大学之后,仅仅是军训期间,就已经收到情书礼物巧克力无数,其中有些男生送了很多次,她记得脸,忘了名字。 偶尔在路上走的时候,其实也能看见他们给别的女孩子送这些。 阮央见了,总是快步离开。别人的事情,不用多言。b 分卷阅读1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只是时间久了,她也真的会幻想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日子。 水声噶然而止,阮央睁开眼,有些困惑的看着小核桃。 小核桃拿起一旁的长毯,作势就要裹住她:“娘娘,来接您的轿子已经等在宫外了。” 阮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无辜的眨着眼看着她手上的毯子。 “娘娘,都这个时候了,周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又见面啦~ 第6章原来 阮央闭上眼,压下心中对宁钰谦的恐惧。 她的声音平静,不含丝毫慌乱:“我们出去吧。” 小核桃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忐忑着那个周将军究竟会不会如约帮自家小姐。 阮央从水中起身,水珠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在暗色灯光下显得晶莹透亮,这个身体,美丽的不成样子。 这一年,阮央才十七岁。 她上学早,上大学的时候,也比同级的女生小了一岁。 可是发育的很好,该有的地方,半点都不少。 她穿上一旁的衣裳,对着小核桃笑了笑。 阮央想着就当是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小核桃,祝我好运吧。” 祝我不会成为宁钰谦的身下人。 小核桃也对着阮央笑:“娘娘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她指的愿,是成为皇后。 阮央眼眸微微弯起,勾出魅人的弧度,眼尾的红色朱砂痣妖艳。 小核桃被这样的美景眩晕了眼,忘记了教导阮央如何伺候陛下。 阮央出殿门的时候,一顶有些过于奢华的轿子停在宫门口。 她第一次,仰起头看着这个宫殿。 殿门口挂着精巧的宫灯,整整一排,远远看去连成了一条长线。 牌匾上写着碧荷宫三个字。 阮央勾起唇,无声笑了。 她不会死在这里的。 这座宫殿,也别想困着她。 阮央抬步上轿,小核桃小心的扶着她。 她身上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衣裳,整个人显得妩媚妖艳。 一张小巧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却是入了骨子里的魅惑。 碧荷宫离乾元殿不算远,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在轿撵的后面,有个打扮精致的女子冷眼看着这一切,随后哼了一声。 容妃甩掉手中的帕子,愤愤握紧拳。 昨夜是阮央,今夜还是她。 宁钰谦宠她的谣言难道都是真的吗? 她掩了掩唇,扶着身边小宫女的手,回了长秋宫。 轿撵在乾元殿前平稳落下,阮央平静的下去。 门前守着的小公公于安,见阮央来了连忙迎上来,弯着腰笑眯眯的送阮央进了殿。 这时候天色已经沉了下来,月亮探出头挂在天上,有点暗暗的月光照在地上。 于安送她进来后自己就出去了。 阮央顺着宫殿里的石子路,一步一步的走着。 心下盘算着从周府到皇宫究竟要多长的时间。 殿里面出乎意料的黑。 没有点灯,她借着不明亮的月光看清着眼前的路面。 小心翼翼的走着。 半晌,眼前的景象让她生生停住了脚步。 宁钰谦一身黑色长衫,闲闲的坐在石登上,他面前的桌面上摆着一壶酒,两个小巧的陶瓷酒杯。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向了阮央。 缥缈月光下,眼前的女子美得惊心。 那双桃花眼里有细碎的光,血色长裙衬得整个人勾人之至。 她怯生生看着他,恭敬地行了个礼。 声音轻轻的喊他陛下。 宁钰谦的手抚着酒杯,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 她的声音很软,软绵绵的,像是没什么脾气。 说起情话来,却总让他反感。 假的不行,半点甜蜜感都没有。 分卷阅读1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宁钰谦的手握着酒壶边缘,目光落在阮央身上,声音有些虚无:“阮妃起来吧,陪朕喝一杯。” 阮央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忽然不明白宁钰谦的意思。 宁钰谦在她的眼神下忽然烦躁起来,声音却半点都听不出来:“愣着干嘛?” 阮央反应过来,尽量缓慢的走到宁钰谦身边,顺手就想接过他手里的酒壶。 宁钰谦像是轻声笑了笑,声音很轻,很快就消失在这夏夜里。 他说出来的话像是调戏一般的不正经:“谁让你倒酒了?朕让你喝。” 阮央听到他声音,下意识的抖了抖手,垂下头恭敬地在对面坐下。 瓷白的小手握着陶瓷酒杯,递到宁钰谦面前,声音乖巧:“陛下。” 宁钰谦的表情在此刻有些模糊,大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月光很暗淡,阮央只看见他唇边不知什么时候勾起的弧度。 很浅很浅。 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阮央继续放软声音,忐忑等着周染浩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要么,主动让宁钰谦讨厌她,放了她。 要么就等着周染浩。 阮央此时只有这两个选择。 然而第一个选择,她死也不敢想。 真让宁钰谦厌恶了,她也只有死这一条路。 石桌旁种着不知名的花,看起来很名贵,月夜下美得不真切。 四周都很安静,她对面的宁钰谦,忽然平静的不成样子。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的宁静。 水声潺潺,有些浑浊的酒液在月下显得清澈,酒一点点的倒满了她手里的酒杯。 阮央刚想收回手,将酒喝下去。 她没喝过酒,也看不出宁钰谦给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酒。 只是觉得,她喝了,宁钰谦就能不生气。 宁钰谦不生气。就不会杀她。 宁钰谦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他声音很低,带着懒散,阮央要集中精神才听得清:“央儿,你猜周染浩还得花多久才能到呀?” 阮央的手一僵。 只觉得手背上传来的温度滚烫灼热,像是要把她整个手掌都灼穿。 她下意识的瞪大眼看向宁钰谦。 声音颤颤:“陛,陛下……臣妾没有……” 宁钰谦忽然轻笑,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有些诡异,让阮央心慌。 他的手顺着阮央细白的肌肤一下一下的抚摸,愉悦的感受着手下传来的阵阵轻颤。 “央儿,你那些小九九,朕早就摸清楚了。”宁钰谦看着她,眼眸漆黑,深不见底,脸上的笑有些阴森。 变态! 阮央在心里骂他。 逼她就这么好玩儿? 她眼睛一瞬间变得有些湿了,看着宁钰谦的目光几乎压不住心里的怒火。 宁钰谦的声音更懒,手嫌恶似的将阮央松开:“原来央儿,给我准备的是这样的礼物呀。” 阮央手中的酒撒了一半。 宁钰谦勾起指尖,指了指她手中的酒杯。 阮央紧紧咬着牙,愤愤地瞪着他。 手却颤抖的递到了唇边,将那杯酒饮了下去。 那酒很辣,她下意识的咳嗽了起来。 眼角挂着水珠,眼尾那颗朱砂痣,明艳妖娆。 桃花眼眸却皱了起来,直直的看着宁钰谦。 宁钰谦唇边笑意更深。 他抬起手,又给她倒上一杯:“央儿倒还很听话。” 阮央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提醒着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又一杯酒下肚。 阮央这一次甚至都快吐出来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酒是这种味道。 让人难受得紧,只想吐出来,喉咙辣辣的,比吃完红油火锅还要难受。 她意识有些模糊,只能看着眼前的宁钰谦拍着手掌,轻轻念:“一、二、三。倒!” 阮央随着他的话音落地,直直的趴在了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宁钰谦叹了口气,把玩着手中小巧 分卷阅读1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的酒杯。 酒中下了药,他原本就没想着要让她侍寝。 却忽然想起阮央手上那种让人难以抑制的触感,目光沉了下去。 宫殿门被人推开,宁钰谦伸手唤来小太监,进了正殿。 这一处偏僻,若非于安引着,阮央怎么都不可能找得到。 周染浩来的时候,腰上的佩剑早已被人夺下。 乾元殿里灯火大亮,宁钰谦端坐在书房处理着折子。 周染浩的脚步有一瞬间的犹豫。 看着纸窗映出的身影,宁钰谦放下手中毛笔,声音沉沉:“周小将军,进来吧。” 周染浩浑身一震,迈着有些怔楞的步伐进了书房。 宁钰谦看着他笑。 声音温和似三月春风,难言的畅快:“坐呀,周小将军。” 周染浩坐下,环顾着四周,怎么也没看见阮央。 宁钰谦的脸在黄色灯火下有种难言的柔和,他看着周染浩,忽然勾起唇角:“周染浩,我们谈谈。” 身边的太监识趣地退了下去。 书房门被人关上,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外面的人再难听清。 “陛下想谈什么?”周染浩有些讥讽,对上身前人沉静的黑眸,缓缓问出声。 宁钰谦偏过头,唇边勾起与他极不相符的温雅笑意,“做个交易。” 说着,拿起手中折子,漫不经心的翻阅起来。 周染浩在他刻意的震慑下有些沉不住气:“什么交易?” 此刻的宁钰谦周身的气场强大到令人难以忽视,周染浩忍不住打量他。 脑中却浮现出那个不言不语的十二殿下来。 “阮央。”宁钰谦动作未停,声音短促简洁。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他自然知道,阮央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甚至超过了家国大义。 所以他在登基第一天,就册封了阮央。 将周染浩的软肋紧紧拿捏在手上。 周家手握朝堂重兵,宁钰谦目前没有这样的底气,明里和周家对着干。 更不必说周广那战神.的名号。 在百姓心中那就是国之根基一样的存在。 宁钰谦初登帝位,自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你想怎样?” 周染浩的声音已经有些着急。 宁钰谦勾唇,无声看着面前晃动的火苗。 匹夫之勇。 连这样的气都承受不了。 周染浩果然,是个懦夫。 “我保她在宫中平安。”宁钰谦抬起头,看着曾经的伴读:“当然,我也不会碰她。” “那你想?”周染浩皱眉,不明白宁钰谦的意思。 “在帝位稳固之后,你放一半兵权,我把她还给你,怎样?” 宁钰谦目光懒懒的扫过他的脸,心下却知道眼前的人一定会答应。 “好。”没过多久,周染浩的声音响起,他眼里忽然蹦出了光。 宁钰谦勾起一抹笑,语带无奈:“染浩,你要知道,就算朕不册封她,以阮夫人的性子,也绝不会将她嫁给你。” 这一个称呼,像是将两人带回了年少时最美好的时光。 那时宁钰谦只是不受宠的十二皇子。 周染浩是胸无大志的周小将军。 周染浩嫌恶的摆着手:“陛下还是叫臣周卿家吧,这样的称呼,臣受不起。” 宁钰谦笑的愈发温和,眼底却寒了起来。 周家忠君。 只会认定由孝帝亲自指认的继承人来统治这天下。 宁钰谦眼神暗下去,忽然拿出围棋盒子,摆在了桌上。 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丝毫情绪:“小将军陪朕下局棋如何?你若赢了,边疆的排兵布阵,便听你的。” 周染浩眼神亮了起来,“当真?” 宁钰谦无声点头,目光深远的落在眼前俊朗青年的脸上。 烛火燃了又灭,灭了又被点起。 昏黄烛光下,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下了一夜的棋。 书房内之只有 分卷阅读1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棋子啪嗒错落声响起。 夜半的时候,宁钰谦朝身边的人使了个手势,那人识趣地出了门。 去寝殿拿了一件宁钰谦的披风,搭在了阮央身上。 石桌上趴着的女子,自宁钰谦走后,连趴着的动作也没有变过丝毫。 安静乖巧的让人心疼。 那小太监将披风的带子系的很紧,最后收拾好桌子上的狼藉,离开了。 烛火燃尽,小太监昏昏欲睡的贴在墙上。 宁钰谦不动声色的落下最后一子:“周小将军,你输了。” 周染浩无所谓的笑笑,开朗的模样十几年都不曾变过。 “臣还得去军营练操,先行一步,还望陛下……”他起身拱手,声音顿了顿,有些伤感:“还望陛下好好待她,不要委屈了她。” 宁钰谦面无表情的点头。 经过一夜,他又变回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十二皇子。 周染浩转身离开。 书房门被关上,室内的光线黯淡了一些。 宁钰谦忽然缓缓笑开,推开房门朝昨夜的石桌走去。 瘦弱纤细的女子身上披着他黑色的披风,红色下摆的裙角若隐若现。 石桌边的花绽放,缤纷多彩的围在她身边。 她的小脸隐在披风里,只露出一点点,看起来脆弱而美好。 宁钰谦的步子顿了顿,忽然伸出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阮央很轻,没什么重量。 他下意识地揽紧了她的腰。 腰很细,单手围住,还剩很大的空间。 宁钰谦朝她看了过去。 一双小小的,穿着绣鞋的脚,就这样直直的暴露在了他面前。 鞋面上绣着牡丹花。 宁钰谦吸了吸空气中的清香,忽然想,这样的一个人,跳起舞来,一定会好看的不像话。 阮央的呼吸很浅,宁钰谦将她放在床榻上,心念一动,自己也躺了上去。 手臂不由自主一般,揽住了她的腰。 腰肢细软,像是要在手里化开。 她脸颊上有睡痕,看起来狼狈而可爱。 宁钰谦忽然就不想杀她了。 第7章罗袜 六月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打在地上,将地面烤的发热,就连守在宫殿门口的小太监都热的受不住了,偷偷摸摸的将衣领往下拉了一点。 小太监的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了殿里面躺着的美人。 美人身上搭着皇上的披风,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隔着朦胧的轻纱,小太监只能隐约看见美人窈窕的身姿。 昨夜,自家的皇帝陛下神色不愉的让他去给这个美人拿披风披着。 语调虽冷漠,但到底还是没让人家受着冻。 小信子又不确定起来。 照理说,自家陛下应当是喜欢这个阮妃的。 登基第二日就将其册封,后来更是听说这位阮妃娘娘以死相逼只是为了不侍寝。 陛下这样都没杀了她。 可是……偏偏又不去碰人家。 他正想着,就见宁钰谦穿着黑色朝服,身后跟着于安,朝这边走来。 宁钰谦容貌堪称俊美二字。 只可惜总是冷着脸,不见丝毫笑意,生生糟蹋了那副好相貌。 小信子弯下腰正想行礼,头顶却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深夜里的酒一般,醇美浓厚。 宁钰谦面无表情地道:“免礼。” 小信子抬起眼,恰恰看见自家皇帝陛下劲瘦的腰。即使隔着有些厚重的朝服,依然能显出劲道。 于安朝他使了个艳色,小信子便继续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宁钰谦抬步进了寝殿。 他的步伐很稳,不疾不徐,眉眼间都透着一股子冷冽的意味。 却从眼底深处,能看出淡淡的癫狂来。 他抬起手,拿下了带着的冠冕,随手放在衣架上。 空气中却忽然有一股子浅浅的玫瑰花香味。 他素来喜静,也喜净。轻易不会用熏香之类的东西。 b 分卷阅读1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这味道像是玫瑰花香,却又像是其他的东西。 他很反感这样的味道,可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循着香味的来源,他的视线落在了躺在床榻上睡得香甜的阮央。 或许也不是睡着了,只是他下的药有些猛,才导致她现在还没醒来。 宁钰谦皱了皱眉,朝堂上今日闹得并不愉快,他的心情原本就没有多好。 看到床榻上的女子的时候,心情更差了。 他掀起轻纱,便看清了床榻上女子的脸。 很妩媚的一张脸,很小巧,浓厚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那张脸显得更为生动。 宁钰谦拍了拍她的脸,没怎么用劲儿,只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阮央缓缓睁开了眼。 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宁钰谦。 半晌没回过神来,揉了揉眼,随口道:“你谁呀?” 宁钰谦没说话,面色却寒了下来。 他忽然勾起一抹笑,温柔道:“央儿,是朕呀,你莫不是忘了昨夜你我……” 他拉长了声音,没继续往下说。 眼神恶寒的盯着阮央。 眼底都写着厌恶。 如果不是因为要用她牵制住周家,怕是阮央早已经死在了宁钰谦手里。 阮央一个激灵,猛然睁大眼,想起自己是穿书了。 还遇到了面前的这个变态男主。 “……陛下。”阮央愣了愣才开口,连忙起身,还有些不在状态。 一伸手,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软绵绵的,压根就没有力气。 昨夜宁钰谦让她喝了酒。 那酒…… 阮央垂下眼,愤愤地看着自己使不上劲儿的手。 明明……她都这么顺从了,为什么这个男主还是不肯放过她? “昨夜央儿的表现让朕很满意。”宁钰谦抬了抬下颚,眼神轻蔑的看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阮央,勾唇道:“你的滋味儿,还不错。” 他的话才落下,就见阮央蓦地抬起头,眼神难以置信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满是愤怒。 眼尾的那颗小小的红色朱砂痣,妖艳夺目。 明明是愤怒,却生生有一种动人的韵味。 祸国妖姬。 这样的女子,若他为昏君,怕也会如周染浩一般,不要权势要美人。 只可惜,他不是。 “逗你的。”宁钰谦懒洋洋的出声,看也没看阮央一眼,“阮妃若是休息够了,便滚出朕这乾元殿吧。” 那个滚字很轻,阮央却听得无比清晰。 没有哪一刻,她这样庆幸这个男主厌恶她。 可是更恨的是,她却还要做出‘爱他’的表现。 阮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是整齐的。 只是……搭在她身上的那件类似于披风的东西,不是她的。 阮央想也没想的掀开披风,近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榻。 就连自己的脚是赤|裸的都未曾注意到。 快速的将脚塞进鞋子里,阮央压了压嗓子,轻声道:“能让陛下满意是臣妾的荣幸。” 半晌没听见宁钰谦答话。 她脚上没穿袜子,塞进绣花鞋里的时候,有些难受。 此时站着,本来就有一点没力气,又加上脚上难受,便站的更加艰难。 她攥紧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陛下,臣妾先行告退。”阮央软声说着,半点怒气都不敢表现出来。 她抬眸,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 他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连眼神都没落在她身上。 阮央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没注意她就好。 她慢慢地走出去。 虽然使不上劲儿,但也不能在宁钰谦面前待着。 宁钰谦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穿一身正红色的水纹裙,裙摆像花瓣一样层层叠叠展开,宁钰谦张了张手,手心处一片虚无。 却又像是能触到那细软的腰。 他垂下眼眸,面色 分卷阅读1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森寒的盯着床榻上的黑色披风,“于安,让人把这些都扔掉。” 门外的于安立马应了一声。 正想着自家陛下为何一改往日简朴的作风,反而这般的铺张时,眼角却不经意的在床榻的角落,瞥见了一双白色的罗袜。 很小很小,一看就是女儿家的。 于安打量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宁钰谦,低下头将那些想法全部赶出脑子。 自家陛下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偷偷脱那个阮妃的罗袜。 …… “这个别扔,洗干净,放好。” 冷不丁的头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于安抬眼看向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宁钰谦。 他的目光落在那双白色的罗袜上,半晌,轻轻地勾了勾唇角,脸上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只是笑意很快就被压下去,又换上了一贯的冰冷。 于安身子抖了抖。 自家陛下这样的笑……真的是很森寒。 —— 太阳有些大,阮央一个人站在乾元殿的门口,守门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她。 阮央正感疑惑,就觉一阵清风吹来,脚踝处冰凉一片。 在这夏日,不要太凉快。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绣鞋的口子低,露出了大半白玉一样的脚背。 在古代……似乎是不能这样的。 然后她看了一看殿门口。 情况好像不太妙。 她昨天晚上是被轿子送过来的。 她……不认识路。 这种时候,要怎么回去?? “央儿。”她正思索着,耳边就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很温柔很轻和。 阮央抬眸,一个有些瘦弱的女子在宫女的扶持下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穿一身鹅黄色的薄衫,长裙曳地,看起来有些雍容华贵。 面容娇美,弱不禁风。 阳光下她的脸上还出了些汗,她温柔笑着,目光柔和的看着阮央。 门前的守卫朝她行了个礼:“庄妃娘娘。” “免礼。”她轻声道。 阮央脑子转的飞快,想起这个就是小核桃和她说过的庄妃沐雅晨,似乎还是阮央的闺阁姐妹。 看这些侍卫的反应……她混的应该比阮央好很多。 毕竟这些人见到阮央,连礼也没行一个,对她却是毕恭毕敬的。 只可惜庄妃不是女主…… 阮央脸上挂上笑,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便尴尬的站着。 沐雅晨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她身边的宫女极有眼色的给守卫递上一锭银子,后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央儿,昨天晚上……”沐雅晨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却又止住了话头。 阮央疑惑地看着她。 沐雅晨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拉着阮央边走边道:“姐姐是过来看看你的,听说你昨夜在乾元殿待到了现在。” 宫道上铺着平整的方砖,阮央脚上有些粘粘的,但还是跟着走,没有表现出来。 从很多方面来看,她能联合的,似乎只有这个庄妃。 “是。”阮央试探的回了一声,声音很轻,可是话里的委屈,却是实打实的。 沐雅晨拍了拍她的肩,走了两步却又轻咳了起来,就连面上也泛出点点的苍白。 “若果不舒服就歇会再走吧。” “……没事。”沐雅晨笑着摇头,“就是前几日染了风寒,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 阮央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看过……太医了吗?” “没事。”沐雅晨柔声道,手摸了摸阮央的脸,“就是苦了央儿。” —— 阮央手撑着下巴,看着在一旁忙活个不停地小核桃,皱了皱眉:“你把我的事情告诉庄妃娘娘了?” 小核桃假意忙碌的动作停住,有些忐忑的站着:“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奴婢害怕小姐的大业不能实现……” 阮央晃了晃头,自己昨天同这个小女孩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分卷阅读1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像什么皇后之位…… 叹了口气,阮央赞许的点了点头,饮下桌子上放着的梅子汤,“你做的很好,我……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差点又忘记要自称本宫,顿了顿阮央便转回来了。 小核桃到底是年纪小,坦言道:“庄妃娘娘说不管怎样都一定会将小姐救出来的,只可惜她病了,今日午时才醒。不然奴婢还能做得更好呢。” 阮央无言的对上她的眼神,小核桃……还真是上道。 “本宫母亲写来的信,你都收在哪里了?”阮央润了润嗓子,决定开始干正事。 小核桃连忙跑到一个角落,一阵翻找后拿出两封信递给阮央。 “夫人只写了两封,说是……不让小姐看。”小核桃有些犹豫的开口。 可是她现在和阮央是在同一条船上的。 阮央若是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她的前程,也自是不必愁了。 阮央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假意道:“若是听夫人的,怕是这辈子,本宫都不必去想那至高的位子,更别提是得到陛下的喜爱。” 小核桃赞同的点头。 轻咳一声,阮央问:“昨夜周将军……可进宫了?” 她总觉得,男主不会就那么轻易地放过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周染浩真的如她所想,来了。 小核桃看着阮央的眼神更加佩服,甚至隐隐带了些崇拜:“小姐像神仙似的,周将军真的来了。我听宫里的小太监们说的,周将军和咱们陛下下了一夜的棋,今日早上才出的宫。” 阮央的视线落在信纸上,只认半边字的将信看完了。 信的内容无非是,如何劝说她服从于宁钰谦,然后再生下宁钰谦的孩子。 再之后的内容,就没有说了。 阮央随手将信撕烂,在小核桃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又问了一遍:“真的只有这些?” 如果只有这些,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甚至猜不出阮家究竟想不想谋反。 小核桃疑惑地点了点头:“只有这些了,小姐还要别的?” 阮央的手把玩着垂落在肩上的头发,眼眸垂着,没答话。 半晌,阮央叹了一口气,“收拾一下吧。” 小核桃继续干活,清理着房间里并不存在的灰尘。 “再帮我查一下,这宫里有没有一个叫苏碧槐的宫女。” 小核桃回头,似乎是好奇:“小姐找她做什么?” 阮央掩饰性的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叫娘娘。” 小核桃见她面色正经了起来,便点了点头:“是,娘娘。娘娘找她做什么?” 她还是很疑惑,阮央无缘无故的找一个宫女做什么。 阮央垂着眼,装作没听到她说话。 苏碧槐,就是这本宫斗文里的女主。 出身微寒,从一个小小宫女,一路铲除异己。 最后成了一代宠妃。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深深开新文啦!这本日更哟~ 没有重大事情都不会轻易断更的~ 喜欢的小读者就勇敢的追下去吧~ 么么~ 于安:陛下,为什么要收集人家小姑娘袜子…… 宁钰谦:〔淡淡出声〕与你何干? 阮央:你变态 宁钰谦:嗯?要被树咚吗? 男主现在对女主没感觉,咳咳……或许就是厌恶。 但是具体为什么厌恶,〔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后面会有解释的。 阮央已经开启战斗模式,马上要找到女主斗男主了~ 毕竟这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主,不能以常理推断的。 来,我们一起甩掉三观^ 最后,新文:《自闭少年的爱》求个收藏鸭! 二月开文,超级憨甜! 青梅竹马养成文,女主养成男主 【偏执自闭男主x重生小太阳女主】 本文又名 如何饲养一只自闭少年 分卷阅读2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被偏执狂深爱的那些年 自闭少年又在撩我了 巨巨巨无敌甜~ 第8章怀抱 可是还没等小核桃出去,便又有两个人找上来门来。 在门外守着的小太监行了个礼,进屋告知阮央:“娘娘,容妃娘娘和贤妃娘娘两人带着厚礼前来来看望您,此时正在正殿等候。” 阮央正在想着应当如何刷苏碧槐对她的好感度,听到这句话时稍稍愣了愣,她转眸看站着的小核桃,语气稍稍疑惑:“容妃娘娘和贤妃娘娘?你也告诉她们了?” 小核桃连忙摆手,无辜的说:“奴婢没有呀,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娘娘要来找您。” 阮央垂下眼,眉头皱了皱,自古女人都是善妒的。 这两人应该是听说了她进了宁钰谦的乾元殿,才来送‘贺礼’的吧。 古代女子都是一夫多妻,皇帝更是种马中的种马,身边女人无数。 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对宁钰谦的厌恶就更深几分。 变态也就算了,偏偏还有那么多女人。 好在这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只要等她离开了这里,一切都可以当成是一场梦。 “就说我病了,不见客。”阮央想了想,轻声对跪着的小太监说。 她现在,的确不适合正面和宁钰谦的‘后宫’对着干。 她不是真的阮央,也有一颗想要好好活着的心。 既然要平安活着,就一定不能惹上事端,更不能因为女人之间的小心眼就引人妒忌。 小太监低着头,小声回了一句是。 小核桃正不解的看着阮央,十分不能理解她的做法。 在小太监起身准备去回禀的时候,阮央改了主意:“等等,就说我马上过去。” 小太监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阮央。 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什么,可是对上阮央那张堪称妖艳的脸时,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低着头,又小声的回了一句:“奴才遵命。” 眼前的阮妃娘娘太过于美丽,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伤害。 高未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不敢看第二眼。 待高未走后,阮央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从床榻上走下来,休息了一阵子之后,她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 “小核桃,帮我敷点粉。”阮央走到梳妆镜前,对着一脸呆愣的小核桃轻声说。见小核桃还是呆呆的,阮央轻轻笑了笑,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回不过神了?” 小核桃正被阮央的一会儿说去,一会儿又说不去给整懵了,耳边却又听到阮央轻轻的嗓音。 她的声音很甜,很糯,却没了从前的伤感,像糖一样的在人的心底化开。 小核桃眨了眨眼,想了好半天才明白阮央话里的意思。 “小姐要扑哪个粉?”小核桃走到梳妆镜前,指着桌面上放着的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轻声问。 现在的阮央,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却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或许真的如老人家所说的,人死过一次后,就会将许多东西都放下。 “就扑最白的,看不出痕迹的那种。”阮央想了想,又问:“你跟了我几年了?” 对于这个小核桃的底细,她一点都不清楚,只觉得对方外表看起来很精明,但却又很好骗,三言两语就能蛊惑。 小核桃照着阮央的指示,选了一种粉,细细的在她的脸上扑了起来,边扑边回答:“奴婢是夫人派来跟着小姐的,那年太子殿下初立,算了算日子,大概有四年了吧。” 阮央温顺的闭着眼,她皮肤很好,上妆也很容易,小核桃没费多大劲儿就铺好了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的阮央让她觉得很容易接近。 四年前三皇子宁鸿业被立为太子,阮夫人就将她派到了阮央身边,时时刻刻注意她和太子之间的进展。 小核桃也没做多想,就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其实奴婢觉得娘娘当年没有跟太子殿下是对的,毕竟现在的陛下才是真正的天子呀。” 阮央嗯了一声,没答话。 “其实小姐真的很幸运,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奴婢虽然不知道娘娘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娘娘却总是给我一种能够信任的感觉。”小核桃看着仍旧闭 分卷阅读2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着眼的阮央,偏了偏头。 这当然不包括过去的阮央。 “娘娘,扑好了,奴婢再给您上其他的妆可好?”小核桃颇有成就感的看着阮央的脸,脸上施了粉后显得有些苍白,却还是能看出其不俗的容貌。只是一眼,就能让人心动。 阮央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 已经足够苍白,看起来足够虚弱。 也足够为她编出的借口作证明。 —— 碧荷宫正殿里坐着两位华服美人,一个穿的有些艳俗,宝蓝色的襦裙显得人有些刻薄;另一个穿着金色的锦衣,面色讥讽的看着由小核桃扶着病歪歪的走进来的阮央。 正殿的桌上放着许多的礼品,摆满了一整个桌子。 见阮央进来,容妃轻声笑道:“阮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侍候了陛下之后就虚弱成了这幅样子?” 她说着,便起身想去扶阮央,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另一人穿着金色的锦衣,闻言不屑道:“阮妃还能怎样,想来是魅惑人的功夫还不到家。连自己都护不好。” 这三人位分相同,只是资历不同。 后宫现在是由太后当家,太后喜静,况且宁钰谦刚当上皇帝,后宫里的妃子数量还远远称不上是‘多’,所以请安之类的事情都是免了的。 严格来说,这是阮央第一次见到容妃。 听这二人说话,她就已经猜到了两人各自的身份。 阮央身上的裙子特意换成了一身白色的,她抬起脸,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容妃朝她伸过来的手。 容妃被她的样子给吓得怔了怔。 她以为阮央侍候了宁钰谦之后,再怎么说,都应当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 虽说…… 宁钰谦从来没有真正碰过她。 娶了她好几年,两人睡在一起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阮妃,你……”容妃的手缩了回去,一时有些欲言又止,她想问阮央怎么会变成这样——面色苍白虚弱,眼睛都失了色彩,就连额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怎么看,都不像是承欢了一夜的人。她未经人事,但到底是听那些年纪比较大的老嬷嬷说过的。 贤妃低低一笑,起身走至阮央身边,假意关怀问:“阮妃,你怎么啦?莫不是被陛下生生折磨了一整夜?” 听到折磨二字,阮央又想起昨夜宁钰谦那阴寒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底紧了紧:“不是。” “那是怎样?”容妃沉不住气了,只要想到阮央变成这样,或许是被宁钰谦给‘折磨’的,她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陛下说,让臣妾今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阮央垂下眼,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声音略微哽咽:“臣妾……” 看到眼前的两人脸上勾起的笑,阮央又开口:“罢了,不过是各人有各人的命罢了,我这样的人,注定入不了陛下高贵的眼。” 贤妃压不住嘴角的笑,促狭的看向容妃。 容妃被阮央的回答噎住了,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个理由……倒也是别致。 “陛下怎么会这样对你?”容妃皱了皱眉,抬起手拍了拍阮央的肩,后者虚弱的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甚至控制不住一般的,歪在了身边小核桃的身上。 小核桃忍不住赞叹自家小姐的演技。 “咳咳……是我,是我自己没有福分……咳咳……陛下让,让臣妾在寝宫内跪了一整夜。”阮央眼眸含泪,说一句喘一下,“臣妾……” 容妃一时无言,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阮央,只觉得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要可怜。 可是,如果她有接近宁钰谦的心思,她也一样不会放过她。 容妃掩唇咳了咳,神色不愉的瞪了一眼连自己的表情都收不住的贤妃:“既然如此,阮妃你就好好歇息吧,总归入了陛下的后宫,日后我们也是相依相伴的姐妹。” 阮央的手软了软,顺势从小核桃身上滑了下去,软绵绵的身子就想倒在地上,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她滑下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容妃忽然睁大的眼,然后意料之中的坠地感没有出现,身子落进了一个干爽的怀抱。 一双有力的手扣住 分卷阅读2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了她的腰,她被人稳稳的接在怀里。 那人的怀抱很……有安全感,即使是隔着一层衣料,似乎也能想象出那人结实的手臂。 他靠近她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阮央疑惑地抬起眼,正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才她只看到了黑色的袖子。 而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男人的一张脸。 脸颊的弧度凌厉,像是刀刻般的脸庞,点缀着一双冷冷的凤眸。 他神色不善的看着怀里的阮央,不悦道:“怎么,阮妃不会自己起来?” 阮央这才想起挣扎,连忙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跪下甜着声音,仰头期待的看着宁钰谦:“陛下,您怎么来看臣妾了?” 宁钰谦收回手,嫌弃似的拍了拍,又扫了一眼正殿内的几人,冷着声音:“阮妃这里还是什么禁地,朕没事就不能来?” 阮央被他话里的嫌弃意味弄得皱了皱眉,但想起颈脖上的痛感,陪着笑:“臣妾自是特别期待陛下的光临的。” 其他几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行礼。 宁钰谦随意的坐下,“起来吧,容妃怎么来了?” 阮央在心里腹诽,果然这个变态男主对上别人的时候,就正常的要命。 偏偏对她就阴晴不定的。 于安看着自家皇帝陛下现在这幅宠辱不惊的样子,只觉得满心的佩服。 阮妃刚回宫不久自家陛下就召来了太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来了这儿。 而且方才还神色不定的站在门口,虽然看起来气定神闲,却总有那么几分忐忑的意味。 可是…… 在看到阮妃摔倒的时候,却飞快的闪进了殿内,将人稳稳地接在了手上。 于安摇了摇头,只觉得越来越搞不清楚宁钰谦的想法。 听到宁钰谦问起她,容妃脸上露出笑意:“臣妾听闻阮妃妹妹昨夜侍奉了陛下,便来探望一番。” “臣妾也听闻,陛下对阮妃妹妹喜欢得紧。”贤妃插嘴,对着宁钰谦柔柔一笑,后者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无妄之言。”宁钰谦淡淡道,“并非任何人,都能入朕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 围观男主打脸日常 第9章错觉 听到宁钰谦的话后,阮央赞同的点头,心想这样最好,宁钰谦最好这辈子都别看上她。 虽然——她和这个男主,是真的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他是书里的人物,而她却不是。她是活生生的人,与这本书毫无关系。 而且,现在和宁钰谦的‘后宫’一起站这里,面对着宁钰谦,她总觉得心底就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屈辱感来。 阮央不喜欢花心的男人。 更不喜欢这种类似于种马的皇帝男主。 可是这个男主,现在把她的命握在手里,要是惹他不痛快了,她连死都不知道会死在哪里。 阮央学着容妃与贤妃的动作,给宁钰谦行了个礼:“是臣妾太粗鄙了,配不上陛下。” 宁钰谦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很短的一瞬,便移开了。 半晌,若有所思的轻嗯了一声。 “不知道陛下来臣妾这里,究竟是来做什么的?”阮央问。她现在只想快点将这个男主赶走,再去寻到真正的女主。 宁钰谦的手指随意的点着桌面,发出轻轻的敲击声,很有规律。 手心似乎,拿着一个白色的不知名的东西。 容妃疑惑地看着宁钰谦的动作,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陛下今天很奇怪,全然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淡定的气场。 虽说从外表上看看不出什么,依旧是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意的感觉,但是…… 他看着阮央的眼神很奇怪。 可她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阮央的心跳随着敲击声的一起一落跳动着,一下子舒展开,一下子又紧了起来。 “阮妃昨夜辛苦了,朕特意来陪陪你。”宁钰谦轻笑,语气却听不出半点的关怀。 容妃下意识的看向了阮央。 阮央转了转眼,抿着唇不怀好意的开口:“臣妾不辛苦,陛下才是最辛苦的 分卷阅读2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那个,臣妾听说昨天晚上陛下和周将军下了一夜的棋,怎么也不补补觉?” 话落地,她身边的气氛忽然融洽了起来,就连容妃看她的眼神也和善了许多。 宁钰谦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底也没表现出来。 阮央轻轻咳了咳,他这才看清阮央的脸。 面色有些苍白,有种摇摇欲坠纤弱的美感。 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她。 随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容妃身上:“听说容妃近日身子有些不大爽快?可曾看过太医?” 容妃巧笑嫣然,宁钰谦又甚是和善的吩咐:“坐下吧。” 容妃低低一笑,“臣妾最近的确有些不太舒服,看过太医之后也好了很多,多谢陛下记挂臣妾。” 宁钰谦没什么表情的弯了弯唇,“应该的。” 这两人的对话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阮央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谁。 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更是一窍不通。 容妃低下头,羞涩道:“臣妾宫里面新来了个绵州的厨子,做出来的祛暑汤特别好喝,陛下……可要尝尝?” 宁钰谦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阮央,半晌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看看吧。” 阮央对上那道视线,下意识的回看过去。 却只看到宁钰谦对着容妃温和的说话。 仿佛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 送走宁钰谦和那几人之后,阮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宁钰谦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变态性格,对上其他女人的时候堪称柔情似水,有求必应。 甚至对容妃格外包容,只要她开口了,宁钰谦就答应了。 按理说…… 她也应该是个宠妃呀,怎么看,皇上对她的态度也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宠妃宠妃,怎么着也得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吧? 可是宁钰谦给她下药,甚至说起话来不阴不阳的,她完全看不出来,这哪里是宠妃的标配,简直是仇人好不好! 阮央好奇的点了点桌上那两人送来的‘礼品’。 后宫的女人真的是太有钱了。 各种名贵的药材说送就送。 小核桃站在她身边讲解着,最后总结出来就是:“娘娘,这些东西对身体好极了,都是大补的东西呢,补气血最好了。” 阮央挑眉:“这些东西真的很贵?”小核桃的评价,也不至于这么高吧。按理说,古代的大家族里面,像阮央这种嫡长女之类的,日子怎么都不会差的。 那她身边的丫鬟,也肯定不会过的很差。 “何止是贵,有些东西千金难求,有时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小核桃肯定的点头:“小姐没见过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 阮央点了点头,“那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收好,明天我们去送给庄妃娘娘。” 小核桃诧异:“送给谁?庄妃娘娘?” 阮央撑着下巴,眨了眨眼,“怎么,难道我和庄妃娘娘之间有什么过节你没告诉过我?所以才不能送?” 小核桃咽了咽口水,不舍的看着桌面上摆着的礼品,“可是这些东西……都很珍贵。” 阮央了然,原来是这样。 可是,今天早上见到庄妃的时候,她就觉得那个人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这些东西补一补。 她在这里孤立无援,阮家只是把她当成宁钰谦的附属物件,除了联合别人,她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而且…… 她也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个温柔对她笑的女子,再承受那样的痛苦了。 如果这些药真的对她有用,那么送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沐雅晨的笑,总让她想起自己的妈妈。 她们都是温柔的人,看起来对什么都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 “小核桃。”阮央闲适的趴在了桌上,外面守着小太监,也没谁敢冒冒失失的进来。 “小姐……”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欲先得之,必先舍之?所谓有舍才有得,我把这么好的东西都送给别人了,那么以后别人是不是也会对我好呢 分卷阅读2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阮央对她也没了刚开始的防范,毕竟这个人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丫鬟,只有安稳了她,才能更好的去做其他的事情。 小核桃恍然大悟一般,“那奴婢再去夫人给的药也拿一点过来,小姐一起送过去怎么样?” 阮央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一脸赞赏的表情:“你很聪明呀,一点就透。” 说到底,她也不过才十七岁。 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因为从小同班的同学大部分都比自己大,所以他们都很护着她。 阮央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头。 现在也下意识的把小核桃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小核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你以后要叫娘娘,别再叫我小姐了,这样被别人听见了不好。”阮央轻声道。 小核桃眼睛直了直,一副听君命尔的样子,“娘娘!” 阮央笑的,真的是……太好看了。她一笑,眼尾的那颗红色泪痣就显得愈发鲜艳。 鲜艳得勾人,像妖精。 “娘娘。”小核桃俯下身,轻轻地将阮央脸上扑在泪痣上的粉抹去,感慨般的说:“娘娘不需要扑什么粉,就这样就很好看了。” 她的手落在阮央脸上的时候,阮央的身子僵了僵。 她没料到小核桃会这么快的就适应她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上的转变,从主仆,到类似于合作伙伴。 阮央弯了弯眼,“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多好看,也一直都知道……长得好看,其实并不能当饭吃。 年华会老去,真正永恒的,是真才实学。 “嗯!”小核桃的手在阮央脸上捏了捏,感受到了如想象一般的细腻触感后,才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压低了声音轻声说:“娘娘,您一定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的。” 阮央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或许吧。” 可是,阮央所做的一切,却仅仅是想回去。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属于她的未来只展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她并不想将时间就这么浪费在了这里。 正殿外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高未弓着腰走了进来,阮央便止住了话头。 高未伸手,将一个小白瓷瓶放在了阮央身边的桌上,“娘娘,这是于公公让奴才给您带过来的。” 阮央眨眼,看向小核桃:“于公公?” “于公公是陛下身边的随侍太监总管。”小核桃解释道,又问:“高未,这不会是陛下让你给娘娘的吧?” 高未摇了摇头,一脸严肃正经,让人生不起丝毫的逗弄心思:“奴才不知,只是于公公说,这药娘娘吃了会好些。” 阮央伸手拿过那个小瓶子,瓶身瓷白,没有丝毫的杂色:“他现在还在吗?” “于公公还在。”高未没什么表情的说。 “那你帮本宫把这个还给他,就说我不要。”阮央笑了笑,内心却是一万匹马奔驰而过。 她似乎记得…… 不久之前宁钰谦来这里的时候,手里就拿了个这样的小瓶子,还煞有介事的在桌子上敲着。 那这药—— 有没有毒还有待论证。 高未接过小瓶子,却没有马上离开,只是问:“娘娘……为什么不要?” 阮央疑惑抬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对上她的眼睛,高未便不说话了,拿着瓶子低着头,恭顺道:“是,奴才将它还给于公公。” —— 夕阳西下,宁钰谦漫步在去寿安宫的路上,这条路被重新修整过,看起来很新,路面上的青石方砖都是新铺成的。 皂角靴踏上去,一步一响。 宁钰谦看着前方,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于安拿着手里的白瓷瓶子,给自己打了打气,才鼓起勇气道:“陛下,阮妃娘娘没有要这个……”于安低下头,将白瓷瓶子举高放在身前:“是奴才办事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走在前面的人依旧安静,一言不发。 只是脚步顿了顿,于安只看见玄黑色的衣摆动了动,然后手里的白瓷瓶子被人接过,宁钰谦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随后道:“无事,不必自责。” 分卷阅读2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于安心底舒了一口气,刚抬起头,就见那白瓷瓶子被自家皇帝陛下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碎成了许多碎片。 碎片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灿烂的刺眼。 于安看不清宁钰谦的表情,只听到了一声轻轻的笑声。 像是讥讽,却又像是其他什么的东西。 总之,他听不懂。 更不想懂。 宁钰谦自小就是一个合格的皇子,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于安第二次见宁钰谦失了体面。 第一次,是在阮妃撞了柱子之后。 那时陛下的表情,狰狞恐怖。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清高样子。 于安低下头,不敢再去想这些。 宁钰谦的脚毫不留情的踩在碎了一地的瓷片上,没有丝毫停顿的继续朝寿安宫走去。 面色表情依旧淡然,像是方才那一笑,仅仅是于安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于安:陛下真是失态了。 宁钰谦:朕并没有生气。 于安:奴才知道,那只是奴才的错觉。 深深:emmmmmm…… 第10章数星星 宁钰谦才走到寿安宫门口,就听到一阵阵笑声自殿内传来,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里面的人的心情愉悦。 只听了一下,宁钰谦就能肯定这是太后的声音。 殿门口守着的侍卫见他来了,连忙跪下行礼,顺便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人,让他进去通报太后娘娘。 宁钰谦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的问:“太后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寿安宫门前很素净,只有两三个守卫守在门口,太后喜欢安静,故而也很少有人来打扰她。 宁钰谦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王太后高兴成这样。 守卫低着头答道:“今日淮安王殿下来了,太后娘娘在同殿下交谈。” 宁钰谦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迈进了宫门:“起来吧,不必跪了。” 说完也没等身后的人回应,径自进了寿安宫正殿。 殿里的两人——淮安王和王太后之间相谈甚欢,远远看去就是一副母慈子孝的融洽景象,像是再也插不进去第三个人。 宁钰谦敛下眼眸,缓下步子走过去。 淮安王宁鸿业就是前太子,宁钰谦登上帝位之后将他册封为淮安王,在京中赋闲养老。 宁鸿业见宁钰谦来了,勾起唇笑了笑,便从座上起来,对着宁钰谦的方向行了个礼。 他身上的气质雍容懒散,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宁钰谦淡淡点了点头,朝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的笑声止住,随后笑眯眯的让他起来。 宁钰谦看着伸到他身前的那双手,那双手抱养得宜,细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指尾带着纤长的护甲。 他瞥了一眼,自顾自的起身,没有去碰那双手,亦没有说一句多谢。 太后的笑容凝在了脸上,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陛下怎么来了?”她掩饰性的垂眸理了理手上的护甲,笑着问宁钰谦。 “儿臣是来与母后商量一下您的寿宴,应当如何举办。”宁钰谦在她对面坐下,视线扫了扫一直沉默的淮安王,“王爷怎么也来了?” 宁鸿业笑,眼眸看向太后,声音温柔:“臣也是来同母后商量她的寿宴的,只是母后说不喜欢铺张浪费,也不知陛下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必多费心思了,哀家不喜欢铺张浪费,一切从简便好。”太后扬起手,触上桌上摆着的佛珠,拿在手里捻着,“再说陛下刚登上皇位,本来就应当节省,给天下人做个表率。” 她这话说的大气,宁钰谦浅浅的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没表态。 王太后是他的生母,而前太子宁鸿业,则是前皇后玉氏所生,只是玉氏死得早,宁鸿业便是由王太后一手带大的。 宁鸿业皱眉,看了一眼对面的宁钰谦,佯作不满的反驳:“母后怎能如此?再说这可算是您的五十寿宴啊,整数生辰自然是要好好庆祝的。” 太后好笑似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宠溺,“业儿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哀家就是不喜欢热闹,哀家的生辰,自然是由哀家自己做主才好。不然,母后可要不高兴的。” 分卷阅读2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宁钰谦平静的看着,抬起手示意于安倒了杯茶。 “陛下觉得呢?”宁鸿业笑着问宁钰谦,“臣以为母后的寿宴自然是办的越大越好,让天下人都知道母后有个孝顺儿子。” 宁钰谦挑了挑眉,淡淡出声:“儿臣也觉得,母后的寿宴应当大办。” 宁鸿业朝太后抬了抬下巴,“母后您看吧,陛下也觉得应该这样呢!您呀,就别想那么多了。”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保养得适宜的脸颊都笑出了几道褶子,“你呀你呀,就知道给母后惹事,本来好好的寿宴简简单单的就过去了,你非得让陛下大办。” 说是斥责,声音里却是宠溺的。 宁钰谦站起身,拱了拱手便道:“母后的寿宴自然是会办得风光。”他又看了一眼王太后与宁鸿业两人,“儿臣还有些事务要去处理,便先行一步了,母后……保重身体。” 王太后点了点头,“陛下既然有事,那就先走吧,正巧哀家还有些事情要与业儿商议。” 宁鸿业朝他行礼,末了笑道:“还望陛下也保重身体,国事繁忙,陛下可别为国捐躯了。” 这话说得讥讽,话里的讽刺意味谁都听的出来。 王太后皱了皱眉,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于安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就上前一步。 宁钰谦皱眉,冷冷出声:“于安。” “陛下。”于安垂下头,对着宁钰谦的方向恭顺弯下了腰。 宁钰谦沉默了一会儿,对上宁鸿业那张笑的灿烂的脸,轻轻地,缓慢的点了点头,“淮安王说的是,朕定然会好好保重自己,绝不会让你操心。” 他的声音很轻,声质偏冷淡,此时听着,没有半分的火气。 也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陛下慢走——”身后的宁鸿业拖长了声音,对着宁钰谦的方向道。 宁钰谦脚步顿了顿,很快又恢复成以往的波澜不惊。 他的脸融进夕阳里,晕了一层光,面上却是丝毫表情也没有,耳边只听到王太后细细的声音,对着宁鸿业也不知说着些什么。 出了寿安宫,宁钰谦往乾元殿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了。 于安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陛下不回宫吗?” 宁钰谦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却是说不出的寂寥。 “去碧荷宫。”宁钰谦说,扭过头又问于安:“那药还有吗?” 于安眨眨眼,“陛下说的是——”若他此时都听不懂宁钰谦的意思,那他就白在宁钰谦身边干了这么多年了。 “还有吗?”宁钰谦问。他眼眸颜色偏浅,配上一张冰山似的脸,有种违和感,却又显得愈发俊朗。 于安摇了摇头,小声出言:“太医只送了一瓶过来。” 那一瓶还被宁钰谦给砸了。 宁钰谦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半晌,叹气道:“那就回宫。” 于安诧异的跟在他的身后,暗自揣摩着宁钰谦究竟是何种心思。 分明是极其厌恶那位阮妃娘娘的,可是却还是要隔三差五的去找人家。 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想的。 宁钰谦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空空如也。 这只手上,午时的时候拿着解药去了碧荷宫,想要将解药送给阮央。 只是,他不偏不倚的听到了那句:陛下说,让臣妾今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眼前。 呵。 ———— 月亮弯弯的挂在天上,月光洒落在地上,将地面照亮。院子里面的水缸中种着的荷花笼在月色里,有种不真切的美感。 蚊虫在她身边飞舞,阮央穿着轻薄的纱衣躺在躺椅上,身边站着的小核桃尽职尽责的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阮央看了一眼高高的宫墙,偏了偏头问小核桃:“出宫有什么条件吗?我的意思是,我可不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出去?” 如果她能就这样离开这个皇宫,那么——她的生命安全问题就得到了彻底的解决,也再不用委屈自己去讨好宁钰谦了。 小核桃疑惑的皱了皱眉:“娘娘难道没看过宫规?像您这样的妃子,如果没有陛下或是太后的允许,私自出宫的话,是会被关天牢的。”小核桃夸大了语气,“天牢您知道么,就是传闻里特别恐怖的那个地方。一般人都是有进无出的。” 分卷阅读2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央挑眉,不太相信:“真这么恐怖?” 她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皇宫都是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 “而且您要是随便出去了,被发现了之后,就连老爷夫人也会受到牵连。”小核桃缩了缩脖子,手中的扇子止住扇风,看了一眼只有她和阮央两人的院子,小声道:“就连奴婢也会性命不保。” 阮央被她畏畏缩缩的模样给逗笑了,忍不住弯了弯眼,同时却也更加忐忑了。 就是说,她目前除了讨好女主这一条路,再也走不动其他的了。 就连皇宫都不能随意离开。 更别提远离这里,去寻找回去的方法了。 “好了,我知道了,不会瞎搞的。”阮央轻声道,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要不,你也去搬个躺椅和我一起躺在这儿?咱俩一起数星星?” 小核桃摇了摇头,正准备说点什么,就感到自己身边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身后传来男子低沉冰冷的声音:“好。” 小核桃吓得尖叫一声,她可是记得,刚刚看的时候身边除了阮央,一个人都没有。 阮央倒是比较淡定,这声音,在她梦里出现过很多回。 每次都是阴森森的说着同一句话,爱朕吗。 于是,阮央从容的站起身,在小核桃惊惧的目光下,对着发声的来源行了个礼,甜着声音问:“陛下您又来了呀?” 这两天里,这个男主隔三差五的往这里来。 宁钰谦从阴影里走出来,小核桃惊魂未定的跪了下来。 “起来吧。”宁钰谦说。 阮央讨好的笑,她身上的衣裳很薄,隐隐可以看出玲珑的曲线。 十七岁的女孩子,发育的很好。 一举一动,都有了足够诱惑人的资本。 他移开视线,淡淡问:“不是说去搬躺椅的吗?” 小核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去搬了个躺椅放在阮央身边,“陛下您躺。” 宁钰谦斯文的迈着步子,掀了掀衣摆,在躺椅的前部端正的坐下。 阮央站在他身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模样有些局促。 宁钰谦想起曾经见过的那双脚,勾了勾唇,“怎么,还要朕亲自抱你躺下来?” 阮央浑身一僵,压着声音道:“臣妾也是愿意的。” 说完便迅速的在椅子上躺了下来,身体贴着椅背,寻不出一丝空隙。 开玩笑…… 她才不想让宁钰谦抱她。 别说她从来没主动让别人抱过她,就是有,那个人也不可能是眼前的变态男主。 宁钰谦伸出手,在阮央面前摊开,手心是一个同她退回去的瓶子一样的,细长的白色瓷瓶。 阮央疑惑地看着他,“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臣妾身体可好了,不用这个的。” 她怕这个瓶子里面的东西,有毒。 她看着宁钰谦的眼神有些闪躲,声音却是软软的,让人从心底生不出半丝火气。 “拿着。”宁钰谦没什么表情的说,“没毒。” 阮央更害怕了,就连眼底都写着惊惶。 只是抿着唇,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四周都很静,除了风声,便是蝉鸣。 “……臣妾身体,真的很好。”阮央视死如归的说出这句话,“臣妾不要。” 宁钰谦点了点头,随手把药赛她手里:“拿着。” 他的手很冰凉,就是夏夜里,也依旧没有什么温度,像他这个人一样。 手心的触感很好,阮央下意识的摸了摸。 宁钰谦快速的收回手,握成拳缩进了袖子里。 月光不是很明亮,她看不清宁钰谦的表情,只是,他似乎将唇抿得很紧,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阮央便识趣地不出声。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她不说话,宁钰谦总挑不到她的错处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久到阮央都开始犯困,她手里的那个白瓷瓶子几乎快被她给焐热。 宁钰谦眼眸看向她,缓声道:“你不是说,数星星?” 分卷阅读2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作者有话要说: 宁钰谦:数星星…… 说好的数星星,你怎么不数了呀?! 你还调戏我…… 阮央:QAQ调戏??? 第11章蠢萌 阮央眨了眨眼,脑子放空久了,有些回不过神来。 宁钰谦轻咳一声,强调道:“你说你要数星星的。” 他转过头来,阮央才看到他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就连一向冷冷的眼里,都有些许的迷离。 一张脸,好看的不成样子。 阮央往后退了退,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宁钰谦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似乎是嫌弃她蠢:“数星星。” 阮央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才发现,小核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偌大的院落里,只有她和宁钰谦两个人。 宁钰谦侧过头,眼睛盯着她看。 阮央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眼前的人,随时都可以杀了她。 半晌才平复下自己的心绪。 这个男主,真的长得很好看。 不是那种小白莲的好看,而是一股男人味儿。 配上此刻有些蠢萌的表情,更是撩人心弦。 阮央用手指指了指天上的星星,小声问:“数星星吗?” 宁钰谦点了点头,身子依旧是坐的笔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阮央想了想,又问:“怎么数?一二三四五的那种数吗?” 宁钰谦轻轻‘嗯’了一声,说:“今天要数完,全部都数完。” 阮央坐起身,手撑着下巴,看着他:“陛下,您怎么了?” 现在的宁钰谦跟个二傻子似的,她说什么这人都能接的上来。 真是奇了个怪了。 宁钰谦不说话,扭过头呆呆的看着天,手指举到眼前,认认真真的数起星星来,边点边念着:“一颗星星、两颗星星、三颗星星……” 阮央摸了摸自己震惊的心脏,目瞪口呆的看着宁钰谦的动作。 他很认真,很专注,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阮央。 阮央试探性的站起身,想离开这里。 宁钰谦有所察觉般的看向她,缓缓问:“你要去哪里?” 他眼底映着星星,亮亮的。 阮央转了转眼眸,轻声说:“去茅房。” 宁钰谦皱了皱眉,霍然起身,木木道:“我也要去。” 阮央瞪大眼,呆呆的看着他。 她的手臂被人抓住,宁钰谦站起身,十分爽朗地说:“走,我们一起去。” 阮央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离得近了,她才闻到宁钰谦身上淡淡的酒气,不怎么浓,仔细闻才闻得到。 这就是说……这个男主,喝了酒之后,企图对她行不轨之事?? 阮央的视线落在宁钰谦的手上,抬起手用力挥开他,站定道:“我不想去茅房了,我想去睡觉。” 他看了她几秒,身上的玄色常服在深夜里显得愈发深沉,浓黑的像是一团看不清的墨潭。 他眸色有些浅淡,此时眼里映出阮央的脸,甚至还颇有闲心的弯了弯眼眸。 “我也要去。”宁钰谦说。 他说着又去抓阮央的手,阮央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他,手伸在身前做出防御的姿势:“陛下,你别过来了。” 宁钰谦皱眉,半晌才不解问:“为什么?” 阮央指了指天上的星星,故作玄虚的开口:“因为陛下的星星还没有数完,数不完星星,就不能离开这里。” 宁钰谦眨了眨眼,阮央继续警惕的瞪着他。 宁钰谦又眨了眨眼,神色间有种孩子似的天真单纯。 脸颊两侧的红晕愈发显眼,眼神都是有些醉人的。 “你陪我数。”宁钰谦嗫嚅道。 阮央摇头,神色坚决的看着他:“我要去睡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吧。” 宁钰谦沉默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也不知她方才说的那一句话触动了宁钰谦的底线,他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的深不可测起来。 分卷阅读2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半晌,宁钰谦勾唇,在夜色中莫名有种邪魅的感觉:“你敢?” 阮央傻眼,那夜一剑抹了她脖子的宁钰谦,似乎又回来了。 熟悉的压迫感,和熟悉的——濒临死亡的错觉。 阮央轻轻摇了摇头,认命道:“我不敢。” 她还不想死。只想好好活着。 宁钰谦长舒一口气,命令道:“你陪我数。” 她欲哭无泪的坐在宁钰谦身边,听着这个目测年纪至少有二十多岁的‘小叔叔’,一声一声的数着星星的个数。 宁钰谦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点着星星,仰着脖子,专注的盯着天空。 阮央头疼的看着他,心里默默想着她现在把这个男主打晕,然后自己活着的概率有多少。 “宁钰谦,你数不是喝酒了?”很久之后,不知道宁钰谦数到了多少颗星星,阮央大着胆子问他。 宁钰谦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喝了。” 阮央想了想,又问:“为什么喝酒?” 宁钰谦还在数着星星,听到她的话后,点着星星的手放了下来,就连坐的笔直的脊背,也弯下去了一点点。 他似乎很失落。 阮央疑惑地想,书里的人物,也是有真情实感的吗?宁钰谦也会和她一样,有难过的感觉的吗? 不知她胡思乱想了多久,宁钰谦终于开口:“心情不好。母后不要我了。” 阮央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回道:“这样啊?” 宁钰谦握住她的手松开,他垂下眼眸,盯着地面上的方砖,轻轻地‘嗯’了一声。 阮央趁机躺倒在了躺椅上,懒洋洋的说:“那你难过吧,我先睡一会儿。” 这是难得的,可以违抗男主的机会。 阮央心底其实有些窃喜。 她没什么胆子去杀人,更从来没想过要杀了这个男主。 只要讨好他,然后远离他,离开这里,她相信自己就一定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 宁钰谦没理她,兀自低垂着头。 不知过去多久,困意袭来,阮央躺在躺椅上闭上了眼。 宁钰谦抬起头看她的脸,半晌,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眼尾的那颗朱砂痣。 然后像是做贼似的,蹲下身,脱下了阮央的鞋。 他垂眸看着那双脚,脚背的线条流畅,指甲盖圆润饱满,脚上的皮肤很白很白。 这双脚,小时候踢过他的脸。 甚至还曾经放过他的嘴里,恶作剧一样的问他香不香。 他想了想,站起身把她抱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很黑,没有点灯,他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堪堪看清了眼前的路。 阮央睡得很沉,显示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她现在不会说话,也不会骗他。 宁钰谦莫名觉得愉悦。 他有些醉了,酒意上了头。 才将她放到床上,整个人就不受控制般的软成了一滩泥,倒在了床上。 ———— 宁钰谦从来活的克制,平日里滴酒不沾。 所以,于安也不知道自家陛下喝了酒之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昨夜宁钰谦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了会儿折子之后,就吩咐他拿几壶酒过来。 于安当时不明所以,只是照着宁钰谦的吩咐照做。 随后…… 于安看见宁钰谦跌跌撞撞的从书房里出来,还不让人跟着。 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往碧荷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直到于安看着坐在太和殿上,一脸清明的听取着众臣子的宁钰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夜的担心简直是多余的。 宁钰谦是谁? 是他家的皇帝陛下,当年的十一皇子。 这世间最为克制的男子。 早朝散后,于安跟在宁钰谦身边亦步亦趋的走着。 “陛下。”于安小心的问:“昨夜……” 宁钰谦扫了他一眼,“昨夜怎么了?” 于安对上那张脸,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见到的景象,又问:“阮妃娘 分卷阅读3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娘是要晋位了吗?” 宁钰谦走在宫道上的步子顿了顿,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随后继续往前走着,步履之间说不出的飘逸,全然看不出昨夜的那个莽撞的人的影子。 “不会。”不知过了多久,走在前面的宁钰谦骤然出声。 于安看着那抹玄色身影,怎么想都觉得……阮妃的好日子要来了。 御花园内种着各类的名贵花种,在夏季争相绽放,御花园里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小路上铺着的白色鹅卵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惹眼的光。 宁钰谦的脚步停住,看向了站在园正中央的容妃,眉尖不易察觉的蹙了蹙。 容妃笑意吟吟的朝他走过来,随后弯下身子,盈盈下拜:“臣妾就知道会在这里遇见陛下,陛下……” 宁钰谦点了点头,轻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容妃咬了咬唇:“臣妾想您了。” 宁钰谦无言的看着她,半晌才问:“不是昨日就见过?” “一日不见郎君,如隔三秋兮。”容妃垂下头,两颊泛上红色,声音细细软软。 于安默默移开了一点距离,想着或许……是容妃的好日子来了,也不一定。 ———— 窗外的树叶无声落下,在空中低低的打着转,阳光明亮的照进房间,屋子里的一切都被照的亮堂堂的。 小核桃面带笑意的站在阮央床前,等着阮央醒来。 她可是知道,昨夜皇帝陛下亲自在这间屋子里睡了一整夜。 所幸她今天早上醒得早,才见到宁钰谦慌慌张张的离开这里的模样。 彼时天还未亮,宁钰谦身上的衣裳有些凌乱,脚步有些虚浮。 小核桃未看清他的脸,宁钰谦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站了很久,忽然想起阮央曾让她帮她找个人来着的。 小核桃又看了一眼床上眼眸紧闭的阮央,想了想,出了房门,顺便吩咐外间的侍女不要吵醒了她。 不知过去多久,阮央缓缓睁开眼眸,眼前的景象……一切都没有变。 她依旧是在那本宫斗文的书里,也依旧是,没有离开这里。 她揉了揉有些懵的脑袋,忽然想起昨夜的事情来。 往四周看了看,却没看到宁钰谦的人,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近乎纤尘不染。 阮央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然她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去撞墙的。 只是……昨夜的宁钰谦,真的很奇怪。 按理说,他一个皇帝,喝醉了哪里不能去,偏偏要来找她。 阮央垂下眼,脑中没有丝毫的头绪,只能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下床趿拉着鞋子走到了梳妆镜前。 镜子里面的女孩子,脸颊美好的像是春日里的桃花。 这是青春最为朝气蓬勃的样子。 阮央拿起梳子,顺了顺头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她笑的很明媚,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个世界的阮央,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一样的脸蛋,一样的身体。 有时候看的久了,她甚至都会觉得,这个身体,就是她原本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央:我得快点了,快点离开这里。 宁钰谦:…… 离开? 呵呵,有这么容易? 第12章冷宫 她才起身没多久,守在门口的小宫女就进来了,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之后便服侍着她梳洗。 阮央看着身后垂着头安安静静地站着的小宫女,想了想,出言问:“小核桃呢?” 这个宫女很面生,她从未见过。 小宫女放下手中的梳子,垂眉敛目的从桌上拿起簪子,插|进了阮央乌黑的发间。 听到阮央问她,小宫女回道:“小核桃姐姐说是去替娘娘办事去了,只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道。” 阮央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问:“现在这个点儿有饭吃吗?” 小宫女依旧是弯腰站着,“娘娘想用膳吗?” 分卷阅读3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额……随便来点什么都行。” “那奴婢下去让人备膳。”小宫女弯下腰,行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阮央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想……她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可怕到这宫里面的人要么就是无视她,要么就是像伺候祖宗一样的小心翼翼。 不过,听说古代等级森严,或许他们这样……也仅仅只是出于本能罢了。 饭菜上来的时候,阮央正看着自己裸|露的脚出神。 她昨天回来的时候,痛痛快快的洗过澡,衣裳也是换了一身新的,甚至,将脚踝包裹的严严实实。 可是今天早上睁开眼,袜子又不见了。 这事实在是奇怪的很,明明昨天晚上,和她待在一起的人只有宁钰谦。 而宁钰谦那个样子,是怎么都不可能对她做什么的。 饭菜的香味飘散在房间里,小宫女将饭食放在了桌子上后就继续退到了门口站着,连看也没看阮央一眼。 阮央眼神瞥了她一眼,最终决定不去管她,而是伸手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宫里的伙食很好,和学校食堂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人间。 这皇宫里,仅仅只是碗简简单单的白米饭,都显得格外的香,就连茄子里似乎都有一股肉味。 阮央吃饭其实很斯文,但是饿得急了,也就不管形象了。 此时已是正午,艳阳高照,房间里处处都充满着阳光的气息。 她毫无形象的扒了一口白米饭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娘娘您终于醒啦!”这声音有些大,也有些欢脱,正正响在阮央的头顶。 阮央抬起眼,小核桃笑吟吟的站在她身前,就连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她抚了抚心口,努力将米饭咽下去,矜持的点了点头,“嗯,本宫醒了。” 小核桃指了指饭桌边摆着的木桶装的米饭,里面的饭已经空了,“这些,都是娘娘您一个人吃的?” 那木桶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足够两个人的饭量。 阮央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是呀。” 小核桃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盯着阮央:“娘娘您怎么能吃这么多?这样下去身材会走样的。” 阮央咳了咳,解释道:“本宫早上没有吃饭,这是午饭和早饭加在一起的。” 小核桃嫌弃似的摇了摇头,伸手拿过阮央手里的饭,“娘娘快别吃了,再吃下去您就真的要失宠了。” 阮央无辜的抬起头盯着她。 她其实吃得真的不多,只是一向三餐规律,饿了狠了,难免会多吃一些。 小核桃将饭食收拾好,递给了站着的小宫女,半晌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啦,娘娘,您昨天让奴婢去打听的那个宫女,奴婢找到了。” 阮央顿时一扫方才的垂头丧气之感,眼睛亮了起来:“苏碧槐在哪里?” 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找到女主,而找到女主则意味着——她的事情完成了三分之一。 阮央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昨夜宁钰谦真的太可怕。 没有哪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能单纯成那个样子的,更何况那人还是心机深沉的皇帝。 除非……宁钰谦是在装。 小核桃抿了抿唇,凑近阮央耳边:“奴婢打听到,您说的这个人,现在在太妃娘娘手底下伺候,只是她出身卑贱,行事又太过于莽撞,一直不得太妃娘娘的喜爱。” 阮央弯了弯唇,眼睫缓缓向上抬起,直勾勾的看着小核桃。 小核桃被她直白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退,警惕道:“娘娘,您想干嘛?” 阮央笑了笑,朝她眨了眨眼,淡淡开口:“小核桃,你带我去找她呗?” 小核桃心底酥了酥,一脸被狗咬了的了表情看着阮央。 阮央继续眨眼,眼底明明白白的写着祈求。 小核桃舔了舔唇,站直身子,义正言辞的看着阮央:“娘娘,您别这样看着奴婢。” 阮央偏了偏头,“别哪样?” 她好像,也没有怎么样吧,只是对她卖了个萌。 小核桃仍旧是无言的看着阮央。 阮央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在这里,想要通过一些别的方法对身边的人表示亲近,都会被别人误会。 分卷阅读3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以为她别有所图。 阮央从床榻上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正经了起来:“带我去找苏碧槐吧。” 小核桃这才像是回过了神来,重重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带您去。” —————— 走在愈发荒凉的宫道上,阮央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宫女,压低了声音问小核桃:“你确定是在这里?” 小核桃肯定的说:“奴婢不会记错的,今天早上刚查到的,那个宫女,就在冷宫里面的萧太妃的宫里面。” “冷宫?”阮央有些吃惊,女主出场的配置,这么低端的吗? 如果是这样……等到男主和女主自然相认,她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嗯。”小核桃解释,“奴婢听宫里面的老人家说,这位太妃娘娘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可是先帝死了以后,太妃娘娘就自己搬进了冷宫,其中的缘由谁也不清楚。” “……那,太后呢?”她记得小核桃和她说过太后的事情,说是这位太后娘娘出身高贵,还是宁钰谦的生母。 只是……阮央从小核桃的口里听到这位萧太妃的时候,却听出了一股子宫斗的味道。 “太后娘娘奴婢不清楚,只是……”小核桃对身后跟着的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两人识趣地退开了一点,小核桃压低声音,近乎耳语:“娘娘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位太后娘娘,这是夫人叮嘱过许多次的。” 阮央看着越走越荒凉的路,无言的点了点头。 为了显示她对女主的重视与喜爱程度之深,阮央特意拒绝了小核桃的用轿撵的提议。 只是,这冷宫,似乎离她那碧荷宫的距离,真的有些过于远了。 数了数时间,她至少得走了有一个小时了。 阮央脚底有些作烧,但想了想还是坚持往前走。 直到红色的宫墙变成了灰白色的,阮央才肯定——这是真的到了冷宫。 冷宫在她的印象里向来都是戾气很重的地方,甚至还听说过许多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说。 但是,眼前的干干净净的地面,还有空旷的宫门口,以及耳边若有似无的交谈声,一切都在颠覆着她的印象。 这里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恐怖。 像是察觉到了阮央的视线,小核桃低声解释:“这里是陛下特意吩咐过的,太妃娘娘虽说是住在冷宫,可是衣食住行却并不比太后娘娘差,因为这件事情,宫里面都说咱们陛下孝顺呢。” 听到宁钰谦的名字,阮央噎了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跟着木木的点头。 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听到关于宁钰谦的任何事情了。 哪怕仅仅是名字,都足够让她从心底升起凉意来。 阮央在‘冷宫’门前站定,宫门大开着,院子里面坐着一个美丽女子,看年纪最多也就三十来岁,保养得很好。 她身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老宫女,两人围在石桌边轻声说着话。 院中间种着槐树,很粗很粗的那种,阳光照在树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那位萧太妃坐在石凳上,隐在了阴影里,面容十分平静。 阮央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里面的萧太妃似乎是看见她了,只是却并未有诧异,她淡定的对阮央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动作之间流露出来的优雅从容,让阮央怔了怔。 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萧太妃却是淡笑着起身,“央儿来了?” 阮央愣了愣,下意识的就想去问小核桃。 小核桃从来没跟她说过,她和这位萧太妃有什么牵连。 “愣着做什么,坐呀。”萧太妃朝她招了招手,笑意吟吟的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 阮央咽了咽口水,缓慢艰难的回了一句‘是’。 随后慢慢吞吞地朝那石凳走过去,行了个礼才坐下。 “太妃娘娘……”阮央张了张嘴,正想说明来意。 萧太妃却是对她笑了笑,偏头问:“怎么,和谦儿闹矛盾了?” 阮央噎住,连自己的来意是什么都给忘了。 谦儿…… 她指的,不会是宁钰谦吧…… 萧太妃穿的很是朴素,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身上的料子不俗。 分卷阅读3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头上除了一只素色的簪子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阮央垂下眼,看着白色的石桌面,开始组织着语言:“娘娘,臣妾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萧太妃温和的笑了笑,她眼眸很温柔,眼中像是映着细碎的光影,轻声回应着阮央:“那是为了什么呀?” 阮央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小核桃,小核桃显然也没料到这位萧太妃竟然认识阮央,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说不出的别扭。 “臣妾是来向娘娘您求一个人的。”阮央稳下心神,努力忽略掉这种怪异的感觉,淡定开口:“不论娘娘您有什么要求,阮央都可以替您做到,只是,这个人,对臣妾而言是真的很重要。” 诚然,苏碧槐于她,攸关性命。 萧太妃轻声笑了笑,目光慈爱的落在她身上:“那不知,央儿有什么事情竟然不去找谦儿,反而要来找我?” 阮央对上她的眼神,莫名有种被人看透心思的惶恐,定了定神,阮央镇静道:“臣妾这次来,是来向娘娘要您宫里的……” “你怎么在这儿?” 她话还没说完,身侧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凉薄之感,声质偏冷硬,十分不近人情。 阮央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楞的抬起头,宁钰谦定定的站在萧太妃身后,皱眉看着她。 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一改往日的黑色系服装,换成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同色腰带束在腰间,白玉点缀腰身,就连一向冷硬的脸,也显出了几分柔和。 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温润感,阮央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萧太妃到很是淡定,微微笑道:“谦儿收拾好了?” 宁钰谦面色柔和下来,点了点头,目光却仍旧是不善的盯着阮央:“怎么,阮妃这么闲?” 萧太妃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示意身边的老嬷嬷起身,让宁钰谦坐下。 他才坐下,阮央就对萧太妃行了个礼,低着头无比乖顺道:“臣妾有些身子不适,想回去休息一下,还请太妃娘娘允许。” 她没有问宁钰谦,而是直接问的萧太妃,想着再怎么着,宁钰谦也会给这位长辈留点面子。 “央儿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谦儿陪你去看看?”萧太妃十分善解人意的看着宁钰谦,又说:“不过,哀家瞧着央儿的气色很好呀,莫非是……” 萧太妃掩唇,低低一笑,眼神揶揄的看向宁钰谦:“央儿莫不是刻意躲着谦儿?” 宁钰谦在她的视线之下,耳垂无声红了,面上却是一片淡然,若不仔细看,就像是人的幻觉一样。 阮央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无辜的看向萧太妃。 这位太妃娘娘这样肆无忌惮的和宁钰谦开玩笑,想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很差。 起码,应该是比她和宁钰谦之间的好上数十倍不止。 “臣妾没有。”阮央咬着下唇,尽量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男主脸红了。 emmmmm…… 他是一个没有三观的人,没有价值观,没有人爱的变态。 第13章罚跪 宁钰谦抬起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却没有说话,眸中神色不明。 “太妃娘娘,臣妾先走了。”阮央眨了眨眼,尽量无视着宁钰谦的目光。 萧太妃嘴角噙着笑意,别有深意的看了宁钰谦一眼,轻声问:“央儿不是说——有事来找哀家的吗?且还说,若是哀家肯帮你,你做什么都可以?” 阮央看见宁钰谦面无表情地坐着,目光落在桌上摆着的花卉上,半晌没有移开分毫,像是全神贯注的欣赏着那些花。 她抿了抿唇,站直身子,眼神清明的看着萧太妃:“是,臣妾的确是有事来找您。” 萧太妃似乎,对于她为什么要躲着宁钰谦的行为感到十分的不解,此时疑惑地点了点头,“那怎么谦儿来了,你就要走了?” 宁钰谦恰恰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他眼眸颜色比较浅,在光下有种流光溢彩的美丽,看起来单纯而无害。 然而,阮央从来没有忘记,这双眼睛的主人,绝对是不能惹的人。 她勾起唇,垂眸温柔地看着宁钰谦,声线甜糯:“臣妾听说陛下也在娘娘 分卷阅读3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这里,所以臣妾这次来……” 阮央低下头,佯作羞涩地卷了卷衣摆,又抬眼迅速的看了一眼宁钰谦,低着头声音极小的说:“臣妾是来偶遇陛下的。” 不知为什么,她说完这句话后,宁钰谦就移开了视线。 就连他身边的气压,都好像低了好几个度,原本就冷冽的神色,显得愈发不近人情。 萧太妃无声抽了抽嘴角,无言的盯着阮央,半晌才道:“谦儿已经在这里了,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情想说,那哀家就……” “太妃娘娘,不必了。”宁钰谦的手似是无意的落在了花卉的瓶子上,声音莫名有几分低沉,往深处听,却又有些森寒。 听到他的话,阮央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神却在这院子里面四处转了起来。 ——或许她能见到女主也说不定。 “阮妃。”宁钰谦抬起眼瞥了阮央一眼,“身子不适?” 阮央下意识的看向他的手,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嗯,非常不适。” 他的手很好看,并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好看,而是充满了劲道。 指骨根根分明,手指纤长。 而阮央下意识的就想——这双手,随时可以夺去她的性命。 “那就回去好好养着吧,别在这儿碍着朕的眼。”宁钰谦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种近乎嘲讽的放纵。 阮央闻言心下一喜,点了点头,但还是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臣妾……舍不得陛下您。” 萧太妃抬起手抚了抚额发,眼带笑意的打量着宁钰谦,想看看宁钰谦会是何种反应。 阮央等着宁钰谦再开口,直接说一句‘让她滚’之类的话。 她眼眸亮亮的,睫毛微微颤着,看着宁钰谦的表情很乖巧,像是随时等待着主人摸头的小动物。 其实,她挺喜欢宁钰谦直接对她说滚之类的话的,总比让她一直在他身边装的情深义重来得好。 宁钰谦无言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在她灼灼目光之下,叹了口气。 阮央疑惑眨了眨眼,萧太妃也有些困惑。 宁钰谦起身,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阮央,一字一句地说:“朕送你回去。” 阮央猛然瞪大眼…… 她并不想和他单独相处来着的。 阮央沉默着拒绝,宁钰谦懒洋洋的看着她,好看的面容上一派平静。 微风吹过,树叶发出轻微的响声,他肩上未束起的长发随着风晃起一点,莫名有种遗世独立的高贵冷冽之感,像是世间不能亵渎的神仙。 半晌,宁钰谦收回视线,手豁然伸出,握上了阮央缩在身后的手,对萧太妃道:“娘娘,朕先走了。” 萧太妃理解的笑了笑,对于他这样失礼的行为没有半点责备之意,只是说:“谦儿,要照顾好央儿呀。” 她的声音很轻柔,说这样长辈似的话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感来。 宁钰谦垂下眼,瞥了一眼低着头努力缩回自己的手的阮央,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对着萧太妃点了点头。 他的手很冰冷,却十分有力,阮央小弧度的挣扎了好久都没能成功的收回自己的手。 只好无奈的跟着宁钰谦出了冷宫,眼角瞥见萧太妃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其实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阮央一个官家小姐,而且前两天才进的宫,怎么都不可能和这位久居深宫里的太妃娘有什么瓜葛的。 而且这位太妃娘娘一口一个‘央儿’,叫的好不亲热,真的是……太奇怪了。 她兀自想着,无意识的随着宁钰谦的牵引走在路上。 身后跟着的小核桃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牵着自家娘娘的手的人,可是当今的陛下呀。 传闻中这位陛下冷血冷心,十分不近女色,就连自己娶了许多年的妃子都是不冷不热的。 可是—— 这位陛下会对自家娘娘发火,甚至还牵着人家的手一起走在宫道上。 宁钰谦握得很紧,将她整个手都包进了自己的手心。 然而,出了冷宫没多久,他就松开了。 阮央舒了一口气,心底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 宁钰谦嫌弃似的从袖中掏出帕子,慢条斯理 分卷阅读3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的当着阮央的面擦了擦手心,随后将那帕子扔在了整洁的宫道上。 再然后,目光扫过阮央的脸,没有丝毫停顿的,转身走了。 阮央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无语的看着地面上的白色手帕,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真的……不脏呀,这个男主呀,干嘛要搞得这么铺张浪费。 宁钰谦身后跟着的于安意味不明的看了阮央一眼,随后紧紧跟在宁钰谦身后离开了。 小核桃有些犹豫,“娘娘,陛下这样……究竟是喜欢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的宁钰谦忽然停住步子。 于安也不解的随之停了下来。 宁钰谦回过头,皱了皱眉,“你是死的吗?” 他的视线落在阮央身上,用这样凉薄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阮央下意识的做出防御的姿势:“陛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钰谦无言的看了她一会儿,眼底是说不出的森冷。 “跟上。”宁钰谦冷冷吐字,站在原地等着阮央。 阮央心底有些发憷,疑惑地小步小步的朝宁钰谦的方向走过去,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宁钰谦垂下眼眸,看着她的眼角,那颗嫣红的泪痣显得愈发鲜艳,他闭了闭眼,喉结微动。 “陛下。”阮央淡定开口,已经做出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宁钰谦睁开眼,凉凉的回了一声‘嗯’。 阮央灿烂的笑了笑,抿着唇细软着嗓音,“臣妾不想和您一起走。” 身后的小核桃听到这话,有些忐忑的看着阮央,祈求着自家娘娘千万不要再说出什么让人……想掐死她的话来。 宁钰谦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眼眸微动,目光在阮央身上流转。 他忽而有些烦躁。 她很不乖。 连句实话都不肯和他说。 宁钰谦张了张嘴,对上她一腔孤勇的决绝神情,最终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这儿跪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再起来也不迟。” 他的语调生冷,眼神看得连阮央身后的小核桃都有些害怕。 阮央却扬起唇展颜笑了,轻轻点了点头就拉起裙摆跪了下来,还十分有闲心地给宁钰谦磕了个头,缓缓出声:“多谢陛下。” 她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只看得到那双白色的鞋子在她面前停留了很久,半晌都没有挪动分毫。 阮央有些疑惑,仰起头看着宁钰谦的脸。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消瘦的下巴,棱角分明的弧度,有种难言的俊美无涛。 他垂着眼眸,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阮央眨了眨眼,掩饰性的垂下头,安安分分的跪在了地上。 她十几年来没跪过什么人,除了自家的祖宗。 这辈子仅有的几次下跪,都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主。 但是……为什么他还不走? 四周很安静,只有暖黄的阳光打在阮央身上,她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跪着,脊背微弯,却有种难言的倔强坚强。 宁钰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看得清情绪。 冷宫门前很寂静,这一片都没什么人过来。 不知过去多久,头顶传来一道有些隐忍的声音:“你真那么喜欢他?” 这声音很轻,转瞬即逝。 “什么?” 阮央抬起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清宁钰谦的背影,消瘦沉稳,隐隐给人一种威胁感。 可是,宁钰谦说的‘他’,又是谁呢? 阮央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反复无常。 但是,宁钰谦走了,她也是真的开心的。 她现在对于宁钰谦的态度是,见面了则讨好,尽量好好的保护自己; 但是……见不到自然是最好的了。 而且,仅仅是因为她不愿意和他一起走,他就直接让人罚跪。 这样的变态,离得远了更加安全。 她才不要被那个变态握着手一起走,完了之后还被人那样嫌弃。 真当她没点自己的脾气的吗? “娘娘……”小核桃蹲在阮央身边,看 分卷阅读3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着宁钰谦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不安地说:“您……为什么要这样得罪陛下呀?” 在她看来,宁钰谦今天对阮央,是真的很包容了。 而且,两个人还手拉着手一起走。 阮央抿了抿唇,沉吟片刻,开始说胡话:“陛下喜欢新鲜的,我这样反抗他,反而能让他印象更加深刻,如果我和其他人一样,那么陛下反而记不住我。” 小核桃有些犹豫:“真的吗?” 可是,她怎么看,都觉得阮央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这位皇帝陛下待在一起的。 阮央肯定的点头,煞有介事地反问:“你见过哪个女子会主动疏远陛下的?” 小核桃诚实的摇了摇头,只是目光仍旧是疑惑的。 阮央随意的站了起来,拍拍裙摆上的灰尘,对着小核桃无所谓的笑了笑。 其实,男主杀阮央是因为她和男二私奔。而这两人私奔,又是女主一手促成的。 换言之,只要阮央好好讨好女主,一样可以在这深宫里好好活下来。 “我们去找太妃娘娘。”阮央拍了拍尚在怔楞中的小核桃,弯起眼眸轻声道。 小核桃见她这副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劝诫阮央讨好陛下的话,就那样堵在了嘴边。 眼前的美人是真的美,唇色粉润,眼眸盈盈,眼尾处蜿蜒开桃花一样的绝色。 小核桃叹了口气,认命般的跟在阮央身后。 ———— 风吹过他的衣摆,他脚下的步子未有丝毫停顿,四周偶有宫女经过,安安分分的行礼过后,都在偷偷打量着他的容貌。 宁钰谦无视所有的目光,淡然的迈着堪称精确的步伐。 半晌,脚步停下。 他转过身,神色不明的回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 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了,转过一个角,高高宫墙遮住了所有的视线。 “于安,让她别跪了。”宁钰谦扫了一眼地上冰凉的地面,淡淡出声。 于安欲言又止的盯着宁钰谦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回了一句:“奴才知道了。” 便转身折回冷宫,准备去告知那位阮妃娘娘。 他身后,宁钰谦动作缓慢的抬起自己的手,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手心处,片刻之后,勾起唇无声笑了。 四周的宫女见到这一幕,都直了眼睛,脚步不肯挪开分毫。 几乎从未有人见宁钰谦笑过。 这一笑,如风光霁月一般,耀眼的不行,像是阳光穿透乌云一样。 然后,她们看见几乎除了冷着脸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表情的皇帝陛下,抬起手,伸出舌尖,旁若无人一样的舔了舔自己的手心。 所有人都愣住,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陛下……怎么会做这么羞|耻的事情……!! 而且,还这么的色而不淫、淫而不乱。 作者有话要说: 众宫女:好羞耻嘤嘤…… 宁钰谦:…… 深深:你个变态! 宁钰谦:…… 变态就是变态…… 不过为什么我忽然有点心疼他。。。 是我脑回路不太对吗…… 亲亲,说一件事情呀,因为明天深深要期末考试啦,所以更新可能会迟一点点,或者就是……没有时间更新的那种,所以……很抱歉。 第14章女主 于安看着空空荡荡的宫道,迟疑了片刻,思索着这件事情该如何同宁钰谦说。 按宁钰谦的行为来看,似乎是不想让这位阮妃娘娘罚跪的。 但是现在,人家自己跑了。 于安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去,一抬眼,就看见宁钰谦恰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一袭白色长袍,容色俊美出尘,负手而立时让人觉得无比的向往。 只是,宁钰谦此时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于安有些疑惑的想……自家皇帝陛下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宁钰谦缓缓走了过来,不咸不淡的开口:“跑了?” 于安低下头,诚实道:“奴才也不知道。” 宁钰 分卷阅读3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谦静默片刻,没有说话,神色不明的看着干净的路面。 半晌,垂下眼,轻声吩咐:“你先回去吧,朕自己一个人走走。” 他身边的气场依旧是强大到让人难以忽视,只是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子寂寞的感觉。 于安弯下腰,恭敬回道:“是,奴才先走了。” 宁钰谦极小弧度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四周,在于安的视线下朝冷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于安摇摇头,只觉得皇帝陛下愈发的喜怒无常。 今日宁钰谦来找萧太妃的时候分明还是心情有些不错的,只是遇上阮妃娘娘之后,就变得这般的阴晴不定。 —————— 井边种着粗大的树木,看起来至少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正逢夏季,叶子青翠的像是画里面的一样。 远远看去,绿油油的,让人看了就从心底生出凉爽的感觉来。 井边有一个穿着青色粗布衣裳,从井里面提水上来的少女,离得太远,阮央看不清她的容貌。 阮央偏过头,问一旁笑的慈爱的萧太妃:“娘娘,那位就是……” 她顿了顿,又问:“听说娘娘您不是很喜欢她。” 萧太妃摇了摇头,轻声道:“哀家早已不入这红尘,更不必去说喜爱与憎恶。” “那……”阮央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远方的那抹青色身影,心底有些兴奋:“娘娘能否将她让给臣妾?臣妾觉得自己与她十分的有眼缘。” 苏碧槐此时正将水桶打满了水,弯下腰奋力的提起了水桶就朝远处走去,并没有看阮央这边一眼。 萧太妃侧首对阮央笑了笑,“这事并不复杂,送个人给你哀家还是有权利决定的。只是……央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阮央有些尴尬。 这不讨厌这位太妃娘娘,但是,也很不喜欢这种和宁钰谦捆绑在一起的感觉。 萧太妃见她一副闪躲的样子,垂下眼了然道:“你莫不是……不喜欢谦儿?” 阮央诧异抬眼看她,无意识的咬着下唇,莫名有种无地自容的错觉。 明明萧太妃什么都没有做,可是阮央却觉得紧张。 像是她的一切,在这个女子的眼里,都无处可逃。她像是能看清她心里的所有想法。 耳边却响起一声轻笑,阮央抿了抿唇,“娘娘……臣妾不是来和您讨论这种问题的。” 萧太妃无言笑着,半晌,目光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你若是想要,便带着她回宫吧。” “多谢娘娘。”阮央有些感激,声音也是愉悦的:“那不知娘娘想要臣妾为您做些什么?有来必是有往的,臣妾也总得为您做些什么。” 萧太妃掩唇,垂下眼眸,轻声道:“不必了,你若是真想做些什么,那便好好地和谦儿过日子吧,别总是和他置气了。” 她的话才说完,阮央的眼睛就惊异地睁大了,满是震惊的盯着她。 阮央掩饰性的咳了咳,试图遮掩自己过于露骨的情绪,“娘娘说笑了,臣妾与陛下,那是云泥之别。臣妾配不上他的。” 这位萧太妃……说出来的话,也太过于奇怪了。 阮央觉得,是个正常人大概都能发现宁钰谦对她的厌恶吧? 而她还说什么,让她和宁钰谦好好过日子……过日子…… 宁钰谦是那种能过日子的人吗? 她躲着那位大爷还来不及。 萧太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文雅的笑意,只是目光却清明。 像是这红尘间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阮央避开她的目光,“那……娘娘,臣妾就带着苏碧槐离开了。” 萧太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后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娘娘!”在她走了不过几步的时候,阮央喊住她。 萧太妃没有回头,只是温柔问:“央儿还有事?” 阮央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开口:“您以前认识我吗?” 萧太妃没有答话,背着身,阮央也不知道她的表情。 “我只知道,阮家嫡长女阮央,从来没有进过后宫,在此之前,也从来没有见过您。”阮央笃定开口,询问的看着小核桃。 小核桃赞同的点了点头。 分卷阅读3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萧太妃依旧是没有答话,直直的走了。 完全无视了身后的阮央。 阮央凑近小核桃,小声问:“我以前真的没有见过这位太妃娘娘吧?” 小核桃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阮央疑惑地用胳膊撞了撞她:“你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还是不是呀?” “娘娘真的没有见过她的。”小核桃转了转眼眸,盯着萧太妃的背影:“只是,她好像是真的认识你。” 阮央皱了皱眉,愈发理不清这中间的关系。 站在一旁的老嬷嬷却轻轻笑了笑:“奴婢其实也认识您。” 这声音有些苍老,带着久远的时光,阮央偏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老嬷嬷抬了抬手,指了指阮央的脸:“陛下以前画过好多您的画呢,不只是娘娘知道,以前跟着陛下的人都知道。” 这张脸很美,美得艳丽张扬,见过一次就再难以忘记。 阮央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老嬷嬷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感慨般的说:“还好现在娘娘和陛下成了一对,不然陛下以前的那些心思呀,可算是白费了咯。” 阮央眨眨眼,怀疑这人是宁钰谦找过来的托儿,故意戏弄她。 然后看着她出丑,自己在旁边笑的阴森变态。 小核桃却是饶有兴致,拖长了声音道:“哦——原来娘娘是陛下的心上人呀。” 阮央翻了个白眼,拍了拍小核桃的肩,故作镇定的开口:“小核桃,你可知道帝王之爱是什么?”见到对方明显不懂的表情,阮央满意的眯了眯眼,深沉道:“帝王之爱,是为雨露均沾,如此才能让后宫和睦,天下才能太平。” 她故作玄虚,小核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阮央垂下眼眸,掩下心底莫名的情绪。 她说这番话,主要是提醒自己——哪怕这人说的是真的,可是种马皇帝的爱,也不值得去珍视。 —————— 少女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又将袖子往上拉了拉,抹了抹额上的汗才舒了一口气。 她正想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抬起眼,却见到一位貌美女子站在自己身前。 那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就连眼神都是温暖的。 女子生的很美,眼尾处的那颗红色泪痣更是美艳。 她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你是……” 小核桃在离这里有些距离的地方,阮央笑眯眯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全然不在乎地上的灰尘。 开玩笑,关系到生命的时候,谁还会去管脏不脏。 “你是碧槐吗?”阮央弯着眼睛,轻声问。 苏碧槐和她想象之中的,其实有些不同。 她生的有些过于秀气,不像是个能吃苦的人。一双杏眼,单纯的能看清心底的情绪。 这是没有被权势沾染的女主,单纯的,不加掩饰的,没有心机的。 苏碧槐有些无措,不安的抿了抿唇,抬起眼睛怯生生的看着阮央,不敢答话。 阮央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是阮央,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觉得——”阮央指了指地上的水桶,道:“碧槐姐姐,你这样好辛苦呀。” 苏碧槐在阮央刻意放柔的嗓音下平静下来,只以为这人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小丫鬟。 “没什么的,每天都这样,我都习惯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呀?” 阮央点了点下巴,“我问的太妃娘娘。” 苏碧槐诧异的看着她,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你……你,你认识太妃娘娘?” 阮央点点头,又问:“碧槐姐姐,你想出人头地吗?” 苏碧槐有些不太习惯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张了张嘴,忽然有些紧张。 阮央笑眯眯的凑近她,伸出手轻轻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姐姐,我能帮你的。你愿意让央儿帮你吗?” 阮央自小开朗,即使面对生人也能很快的就融入进去,此时想着自己的命,对苏碧槐也就愈发热情。 远处白衣男子懒洋洋的倚在树边,眸光阴沉不定的落在她身上。 他隐在树后,阮央看不清他的身影,更没有发觉那道堪称阴鸷地目光。 苏碧槐往后退了退, 分卷阅读3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不明所以的看着阮央:“我并不想要什么出人头地,我入宫只是为了干活挣钱,等年纪大了就可以被放出宫了。” 苏碧槐放轻嗓音,有些向往:“出宫之后我就可以嫁一个好人家,然后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她眼睛看着阮央,杏眸弯了弯:“我不认识你,所以,请你也不要和我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阮央眨眨眼,眼前的苏碧槐依旧是在她面前,“你真的……叫苏碧槐??” 阮央完全不敢相信—— 所谓的一代宠妃,她曾经的梦想,居然这么的单纯而美好。 可是,书里给她的命运却不是这样的。 她会斗好多的人,甚至会害了阮央,最后成了皇帝身边的宠妃。 这是她命运的走向,阮央不敢随便去改变,更不敢告诉她什么。 苏碧槐点了点头,“对呀。” 阮央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决定走迂回路线:“我是碧荷宫里的阮妃娘娘,萧太妃将你送给我了,你跟着本宫回宫吧。” 她想,先将女主弄到自己的身边,那以后……想要攀关系什么的,岂不是很容易? 苏碧槐僵了僵身子,忽然跪了下来,声音怯怯的:“奴婢知道了。” 阮央清晰地看到她的身子在发抖。 她软下声音,亲手将苏碧槐从地上扶了起来,眨眨眼调皮的说:“碧槐姐姐,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的,你再这样的客气,央儿可就要生气了。” 苏碧槐其实只是被她的身份吓到了,此时听着阮央的话,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娘娘您真是好人。” 她虽不知道这个阮妃娘娘为什么要忽然对她这么好…… 但是对方看起来,显然没有恶意。 而且,阮央似乎也没有什么立场来对付她。 阮央呵呵干笑两声,她也没想到……女主会这么的木讷。 老实的不像个坏人,反而单纯的让人不忍心去欺负。 —————— 小核桃目光不善的看着阮央牵着苏碧槐的手,愤愤地绞着手上的手帕。 阮央都没有这么对过她……现在却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奴婢,这么这么的亲密。 然而苏碧槐走了这么长时间,直到出了冷宫的门,都是一言未发,低着头安安分分的走路。 阮央深吸一口气,提醒着自己很快就能回去,才抑制住自己心底的无奈。 这样的人……要怎么和男主勾搭……? “站住。”才出冷宫门不远,身后就响起一道凉凉的声音。 阮央下意识的躲在了苏碧槐身后,将她往前推了推。 天色有些暗沉,宁钰谦一身白色锦袍长身玉立的立在她们身后,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阮央细细打量着宁钰谦的面色,企图在他脸上找到类似于惊艳之类的情绪。 毕竟……站在她身前的人,是女主。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深深又来啦~ 今天考试,所以更得迟啦,我保证以后都是日更,祈求大家千万不要养肥我…… 咳咳,真正的男女主角第一次见面即将拉开帷幕。 让我们鼓掌欢迎史上第一媒婆阮央!! 深深:说一说你的获奖感言。 阮央(微笑):首先,要感谢深深,如果不是你搞了个变态男主,我也不用这么苦。其次,我要感谢男主,恭喜他,即将抱得美人归。 深深:谢谢你的发言。 阮央(生无可恋):……深深,我不想要这个变态了。你快点把他写死,我要回家……!!! 深深:好了,今天的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 ……………… 标准的宫斗文女主,一开始心如白莲,后来越来越黑化。 最后所向披靡。 哈哈—— 第15章无视 宁钰谦看着畏畏缩缩的阮央,目光沉沉,浅色眸子里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是个面瘫,阮央想。 她又努力的将苏碧槐往前推了一点,苏碧槐并不认识宁钰谦,见到陌生男子,似乎还有一点……害怕。 阮央咳了咳,仰起脸笑 分卷阅读4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的开怀:“陛下,您怎么也在这儿呀?” 她第一次对宁钰谦笑的毫无芥蒂,宁钰谦稍稍愣了愣。 苏碧槐怔住,随后避过眼,一眼都不敢看宁钰谦,而是急忙跪了下来,连脸都埋了下去。 “陛下。”苏碧槐的声音发着颤。 没听到宁钰谦的回答,阮央也不怎么失落,而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苏碧槐。 想着这样的女主……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宁钰谦看上。 宁钰谦面上没什么变化,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苏碧槐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手握在身前,垂着头守礼的立在了阮央身后。 宁钰谦的视线落在苏碧槐身上。 阮央兴奋地等待着霸总文里面强抢民女的经典套路出现,十分配合的移开了身体,不挡住宁钰谦的目光。 宁钰谦似乎打量了苏碧槐一阵,随后又看了看阮央,声音平平板板,听不出一丝情绪:“你在干什么?” 阮央清了清嗓子,手偷偷地推了推苏碧槐,示意让她回答宁钰谦的问题。 苏碧槐往后退了退,头埋得更低。 看起来有些木讷。 宁钰谦朝苏碧槐走近,阮央的心跳一下子上升到一个急速的频率。 来了!来了!!男主马上就要爱上女主了! 而她现在没有和女主结仇,甚至可以算作是两人之间的媒人——女主怎么样都不会把她当成竞争对手的。 阮央识趣地往旁边走,尽量的不挡着男女主之间的初次碰面。 然而,宁钰谦直直的朝阮央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比她高很多,阮央抬起眼,只看得清他身前的团龙图案,再配上有些凌厉的下巴,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宁钰谦停在她身前,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阮妃,你是哑巴吗?话也不会说?” 阮央一惊,身子差点往后倒,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 垂下眼见一只手不尴不尬的停在她腰侧,因为动作有些急促,袖口往上移了一点,露出有力的手腕。 阮央的目光疑惑地从那只手移到了宁钰谦的脸上,他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微微皱起。 随后淡然的收回了手,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阮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离宁钰谦远远地之后才淡定开口:“臣妾不是哑巴,会说话。” 她的声音有些冷漠,即使是这样,对宁钰谦的厌恶,也恰到好处的流露了出来。 宁钰谦冷冷的回视她,半晌,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阮央转了转眼眸,看着负手而立没有丝毫离开意思,更没有去勾搭苏碧槐的意图的宁钰谦,忽然问:“陛下,您今天的种种行为都有些反常,是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人?” 她指的人,自然是——苏碧槐。 宁钰谦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在朕心里,特别的人是谁?” 阮央弯起眼睛,在宁钰谦的面前亲手抬起苏碧槐的下巴。 那张过于清秀的脸暴露在宁钰谦眼前,宁钰谦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明明这张脸,最多也仅仅是清秀,可是——怎么看着就那么的,碍眼? 他皱了皱眉,看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又看了一眼抬着那张脸的手,轻轻讥笑了一声。 阮央眨眨眼,无比笃定的看着宁钰谦,目光里满满的自信。 她开口,嗓音清澈:“臣妾以为,这位容貌倾国倾城的佳人,与陛下称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然后呢?”宁钰谦平静问。 阮央见他答话,心底更雀跃了,就连眉梢都有种喜悦。 而此时苏碧槐紧张的发起了抖来,却不敢去反抗阮央,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恐惧。 “臣妾以为,陛下可以将这位姑娘收入自己的后宫,然后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宠爱她。”阮央凑近了宁钰谦一些,抬起手搭上了宁钰谦的肩:“陛下以为,臣妾这个提议怎么样?” 宁钰谦沉吟了片刻,抬起手,将阮央托在苏碧槐脸上的手拍了下去。 他力道不大,只是神色太冷,看的阮央又不确定起来。 她没谈过恋爱,从前心里只有学习与理想,也不知道男女之间究竟应该怎么样。 分卷阅读4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更不知道,宁钰谦这样,究竟是喜欢苏碧槐,还是不喜欢。 于是阮央搭在宁钰谦肩上的手用了几分力道,不依不饶地问:“陛下觉得这位姑娘怎么样?” 宁钰谦垂下眼眸,瞥了一眼她的手。 阮央想起下午的那一幕,下意识的想缩回去。 宁钰谦却反手握上了她的手。 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往前走。 阮央下意识的反抗,转瞬却改了主意,只是回过头对着小核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苏碧槐跟上。 小核桃马上意会阮央的意思,推着苏碧槐就往前走。 宁钰谦走得很快,脚底生风,就连衣摆都被风吹起,有种飘飘欲仙的味道。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阮央的手骨捏碎。 阮央挣扎了一下,小声建议道:“陛下要不要去牵苏姑娘的手?” 宁钰谦步子慢了下来,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一点。 阮央以为说动他了,又急忙道:“臣妾见过苏姑娘的手,那手就跟凝脂白玉似的,所谓什么肤如凝脂……皓腕凝霜雪,苏姑娘都……啊!” 她话才说到一半,宁钰谦的手上力道猛然加大,阮央清晰地看到了他手背上的青筋。 她皱眉,倒吸着凉气。 想着自己的左手在宁钰谦手上,怕是要废掉了。 不过……书里的世界,应该和现实世界是不串通的吧? 她在这里受了伤,那回到现实的时候,应该不会把这伤也一起带回去吧? 在乾元殿门前停下的时候,阮央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殿门前的容妃。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站得端庄。 宁钰谦下意识的松开了她的手。 阮央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都快变形了的手,内心苦不堪言。 小核桃凑上来关切问:“娘娘,你这手不会废掉吧?” 阮央干笑,苏碧槐依旧是缩着脑袋站在她身后。 畏畏缩缩的,把脸挡的严严实实。 这个样子……要怎么和男主搞一起?? 容妃见宁钰谦来了,脸上漾开笑,却又见到他身后的阮央,脸色又寒了下去。 宁钰谦轻声问:“有事?” 容妃伸出手,将一块玉佩递到宁钰谦面前:“陛下落在臣妾那儿的,臣妾特意给您送过来了。” 宁钰谦点点头,平静的接过:“多谢,辛苦了。” 阮央诧异的瞪大了眼…… 这个温柔讲理的宁钰谦,真的是十分稀有。 容妃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低声道:“陛下……又何须言谢?” 这一声酥麻,将守在殿门前的侍卫都酥了酥。 阮央碰了碰苏碧槐的肩,笑的满脸温柔。 苏碧槐对上她的时候到不怎么害怕,疑惑地问:“娘娘找奴婢可是有什么事情?” 阮央呵呵笑了笑,指了指容妃:“你跟人家多学学,怎么讨好陛下。” 苏碧槐愣了愣,不明所以的问:“奴婢为什么要这样讨好陛下?女子的柔顺,只能给自家夫君瞧的,娘娘莫要再取笑奴婢了。” 阮央眼角抽了抽,多想告诉她——这个变态的男主,就是你夫君。 然而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宁钰谦回过了头,也不知对着谁道:“进来。” 阮央推了推苏碧槐,眨眼道:“快跟陛下进去。”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除了苏碧槐几乎无人能听清,容妃也是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只是前头的宁钰谦似是有所察觉,又加了一句:“阮妃,进来。” 阮央:“……是。” 容妃僵了僵,追着宁钰谦问:“那……臣妾呢?” 宁钰谦温和道:“容妃就先回宫吧。” 阮央偏着脑袋想宁钰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变态,人前人后言行如此不一。 然而,她再怎么怨念,也只能跟着宁钰谦进去。 身后的容妃绞着帕子,森然的看着阮央的背影。 又嫌恶似的看了一眼跟在阮央身后的两人,看到苏碧槐的时候眸光亮了亮,很快又掩饰了下去。 分卷阅读4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容妃垂下眼眸,觉得苏碧槐未免生的太好看了些。 清丽的逼人的相貌,纯澈的像是初春的露水,不含半点杂质。 她摇了摇头,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 宁钰谦这样冷待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 每每看到那张仙人似的清冷容颜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即使碰了壁,也还是不想回头。 —————— 沿着上次熟悉的道路往里走,阮央的思绪被拉回那杯酒里。 那酒下了药。没有哪一刻,她这样笃定。 宁钰谦的脚步不疾不徐,与方才拉着她走的人截然不同。 阮央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垂下眼眸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手。 宁钰谦在书房门前停下,抬起手,无视于安过于热切的目光,平静的推开了门。 室内光线有些暗,于安立马点上了好几只蜡烛,顿时,书房内灯火通明。 宁钰谦在书桌前坐下,拿起折子看了起来。 全然无视了身边的阮央。 书房里面摆着很多的书籍,几乎填满了整张墙。 这个宫殿是宁钰谦的寝殿,平日里旁人也不敢贸然进来。 宁钰谦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半晌,抬起眼看着阮央。 阮央站的愈发笔直,先发制人的问:“陛下,您找臣妾有事吗?” 宁钰谦‘嗯’了一声,淡淡道:“你跪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宁钰谦(阴沉):给我介绍别的人? 深深:哈哈哈哈哈…… 阮央(看白痴的眼神):……你觉得,咱俩配吗? 宁钰谦:配 阮央:……你配不上我! 宁钰谦:跪下。 深深:哈哈哈哈…… 第16章爱您 阮央默了默,疑惑重复:“跪下?” 宁钰谦瞥了她一眼,状似不悦的点了点头,就连眉尖都微微蹙起。 阮央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下意识的跪了下来,还顺从的回了一句:“然后呢?” 宁钰谦没回答,目光继续落在折子上,看都不曾看跪着的阮央一眼。 阮央挺着脊背,讨好的开口:“陛下真的不考虑一下臣妾的建议?臣妾听太妃娘娘说,苏姑娘家世清白,人品样貌都是上佳,陛下宠爱她,不会吃亏的。” 不怪她话多,实在是……宁钰谦要是对女主提不起兴致,那…… 这样的剧情,到底要怎么走? 宁钰谦闻言终于有了点反应,轻轻地抬起下巴,淡淡出声:“阮妃便在朕这儿跪上一夜吧。” 阮央瞪大眼,又眨了眨,“陛下您真的不喜欢苏姑娘吗?” ——她可是女主呀……女主呀…… 宁钰谦直勾勾的看了她一会儿,冷笑道:“并非人人都和你一样,见一个爱一个的。” 他垂下眼,沉默了起来,从桌面上拿起毛笔,专注的批阅起折子来。 阮央皱眉,她实在是……或者说,完全听不懂宁钰谦究竟在说什么…… 见一个爱一个?天知道她目前为止,就连早恋的行为都没有过! 宁钰谦这样强加帽子,简直就像个智障一样。 智旻 阮央翻了个白眼,轻轻骂了一句:“智障。” 宁钰谦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他问的声音很轻柔,阮央下意识的后悔了起来。 这个男主行事太过于反常……导致她脑子一抽,就想骂人了。 阮央干笑两声,柔声解释:“臣妾是被陛下的风姿眯了眼睛,眼里只看得到您一个人,现在能与您单独相处,臣妾真的很开心,所以方才……也只是,太激动了。” 宁钰谦挑了挑眉,看着她的目光更冷。 阮央低下头,不敢再乱说话。 她可不想,还没把男主和女主凑成一对,自己就先死掉了。 书房内一时安静异常,宁钰谦平日里话少的可怜,阮央更不敢在这种时候和他讲话。 更多的,是她不 分卷阅读4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想和他说话。 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主,会不喜欢女主的。 也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主,会无缘无故的罚别人跪下的。 阮央只听到自己不紧不慢的心跳声。 她垂着眼,也自是不知道,宁钰谦偶尔会抬起头盯着她看一眼,片刻之后,又低下头看起折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阮央昏昏欲睡,鼻尖却闻到饭菜的香味。 很香很香的那种,她一下子就……饿了。 抬起头,就见到于安端着饭菜,工整的摆在了桌上。 菜式并不怎么丰富,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太过于朴素。 但是看起来很精致,卖相极好。 阮央咽了咽口水,别过眼不去看宁钰谦桌面上的食物。 宁钰谦放下折子,对于安点了点头,“出去吧。” 于安弯腰,步步的退了下去。 宁钰谦拿起了筷子,端起碗吃起了饭来。 饭菜的香味一时弥漫了整个房间,阮央默默地按着自己的胃。 想着如果有一天,能打败宁钰谦,那她一定要让他饿上整整三天三夜,饿到前胸贴后背,然后自己在他面前大快朵颐。 宁钰谦不紧不慢的挑着面前的食物,慢条斯理的咀嚼吞咽。 半晌,抬起眼,看了一眼阮央。 阮央察觉到他的视线,立马挺直了腰杆继续跪着。 宁钰谦夹菜的动作顿了顿,问阮央:“饿不饿?” 阮央诧异的抬起头,见他面色如常,诚实的点了点头:“臣妾快饿死了,陛下您就让臣妾……” “过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宁钰谦打断。 阮央迟疑的站了起来,指尖指了指自己,问:“过去?” 宁钰谦静静地看着她,没点头却也没摇头。 阮央试探性的朝前走了几步,跪的时间其实不长,她腿也不怎么疼,现在走起路来,算得上是生龙活虎。 宁钰谦看了一眼她的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似乎十分嫌弃的开口:“坐吧。” 阮央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抬起眼打量着宁钰谦的神色。 这个位置,其实离宁钰谦很近,阮央稍稍抬起手,就能碰到他的肩。 宁钰谦垂下眼,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随后无声的将碗推到她面前,没什么表情的开口:“吃吧。” 阮央瞪大眼,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桌边未合上的折子,上面似乎写着什么边关告急之类的事情。 她坚决的摇了摇头:“臣妾不饿。” 鬼知道…… 宁钰谦这个饭里,有没有下毒或者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更何况,这里只有一双筷子,如果她选择了吃,那就只有……吃宁钰谦吃过的筷子。 这对阮央而言,无疑是一种恶心的事情。 宁钰谦默了默,半晌又道:“那你继续跪着吧。” 阮央的血几乎都要被宁钰谦给逼出来了…… 这个男主的这种骚操作,迟早要逼疯她。 阮央顿了顿,坚定道:“臣妾饿了,要吃饭。” 宁钰谦抬起眼,似是有些愉悦,就连声音都轻轻的:“吃吧。” “臣妾想回自己的地方吃饭。”阮央起身,跪了下来,“臣妾知道自己不讨陛下的欢心,所以臣妾一直都十分有自觉地没有来打扰您。” 宁钰谦无言的皱了皱眉。 “臣妾知道,陛下您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为难臣妾这样的弱小女子的,所以……”软仰头抬起头,含情脉脉的对上了宁钰谦的视线:“臣妾虽然特别的爱您,但是臣妾为了陛下的心情,臣妾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您的身边。但是,也请陛下您,以后也不要再去打扰臣妾了。” “特别的……爱我?”宁钰谦问。 阮央坚定地点头,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没有丝毫形象的开口:“爱惨了您!” 宁钰谦沉默片刻,冷笑:“朕自己有眼睛,自己会去看。你爱朕与否,也并非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阮央赞同道:“陛下英明,您真是英明神武!” 宁钰谦眸光暗了暗。 阮央无比乖顺的跪着,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 分卷阅读4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耳边却听到宁钰谦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重。 “滚。” 不知过去多久,宁钰谦终是说出了这句话。 阮央兴奋地抬起头,脸上佯作恋恋不舍,低落道:“臣妾……走了。” 她快速的朝门边走去,看都没有看宁钰谦一眼。 还十分体贴的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阮央清晰地听到什么东西被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声音刺得她往后缩了缩脖子,想着宁钰谦这人果真阴晴不定。 阮央别过头,门边守着的小太监十分眼生,对着阮央摇了摇头。 阮央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后者低下头,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 没有宁钰谦的命令,谁都不能随意进他的书房。 而宁钰谦,也从来没有让任何人进去过,只除了这位——阮妃娘娘。 —————— 阮央沿着记忆出了殿门,门前小核桃依旧守着,她手上还扯着苏碧槐的袖子。 见阮央出来了,十分热情的迎了上去:“娘娘,陛下和您说了些什么?” 阮央顿了顿,摇头道:“没说什么。” 她看向苏碧槐,轻声说:“碧槐姐姐,你和我回宫吧。” 苏碧槐诚惶诚恐的想跪下来,阮央拉住她的手,笑了笑:“你不用跪我的。” 苏碧槐诧异的看着她,眼底的神色依旧是怯生生的。 阮央想了想,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了。 小核桃追上来,拉着阮央的手:“奴婢也要牵。” 阮央挑了挑眉,“牵就牵呗。” 小核桃笑嘻嘻的瞪了苏碧槐一眼,两人之间的感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阮央默默点了点头,想着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好一点,其实也更利于她和女主之间的感情交流。 同时,也更利于将女主和男主凑一起。 碧荷宫门前的景象依旧,没有丝毫变化,阮央没做多想的就走了进去。 走了几步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小核桃,记得把送给庄妃娘娘的东西收拾好。” 她原本想着今天就去找沐雅晨的,只是今天…… 好死不死的遇上了宁钰谦。 苏碧槐扭过头小声问小核桃:“庄妃娘娘?” 她除了好好干活之外也不怎么去注意冷宫外面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两人之间在一起等着阮央的时候就已经聊得无比熟稔,苏碧槐倒不怎么怕小核桃,毕竟对方和她,一样都是小小的宫女。 况且小核桃,莫名让她觉得,比如阮央更为可亲。 阮央的热情来的太过于猝不及防。 小核桃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咱们娘娘的好姐妹呀。” —————— 书房内很沉静,宁钰谦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嗤笑了一声。 爱他? 爱他还把他推给别人? 而且,连侍寝都要百般推阻。 真是个假到了骨子里的人,说起谎来草稿都不带打的。 他垂下眼,莫名有些失落,还有一点难堪。 只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坐在了书桌边,气定神闲的看起了折子。 只是心底隐隐有些烦燥。 装了满心的火,无处发泄。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央:……不吃。 宁钰谦:乖,你饿了。 深深:……恶心! 第17章不知羞耻 翌日阳光明媚,浅浅光晕照射在碧荷宫顶,阮央兴奋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推开房门就喊着‘小核桃’。 她语调太过于兴奋,导致小核桃揉着眼睛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有些怔忪。 阮央很久都没有笑过。 几乎是从懂事以来,脸上就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而现在,面前的阮央笑意盈盈,从眼底发出的光芒甚至都有些刺眼。 小核桃又拍了拍脑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娘娘找奴婢……” 分卷阅读4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央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推搡着她往前走:“走,咱们去找苏碧槐。” 小核桃眨眨眼,往后瞥了一眼阮央。 她今日穿一身银色的夏衫,很是轻薄,衬得肌肤姣好,脸庞盈盈如月,一双桃花眼染上夏日的风情,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阮央走得飞快,脚底生风,只是左手处一片青紫。 她也不怎么在意,以自己往日的经验,这种小伤,就算是不上药,没几天也能好。 上了药反而会更痛,痛夹杂着痒,让人难以忍受。 碧荷宫很大,看起来也很奢华,殿里的一切物资都是很好的。 阮央其实很不明白,若是宁钰谦真的对她相看两厌,大可以虐待她,甚至随便找一个借口杀了她。 她转了转眼眸,又疑惑了起来。 或许,他这样也仅仅只是因为阮央的身份吧。 毕竟,阮尚书也算得上是朝中重臣。 没过多久,小核桃在一间房门前停下,将阮央按在她肩上的手扒了下来:“娘娘,苏碧槐就住在这里。” 这一处其实很好,出院子走一段路便是水池,院中种着各类的花卉,看起来极是灿烂。 阮央笑眯眯的拍着门,声音雀跃:“碧槐姐姐,我是阮央呀!你醒了吗?” 门内没有人应声,阮央有些疑惑,扭头问小核桃:“她……怎么了?” 不会是生病了吧……阮央默默想着。 “娘娘……”身侧响起一道有些迟疑的女声,听起来还有一些怯生生的。 阮央眼睛亮了起来,苏碧槐依旧是穿着昨天的衣裳,垂着头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她的步子很稳,小步小步的,裙摆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晃荡,晃出流云般飘逸的弧度。 步步生莲。 阮央暗喜,这样好看的人,一定能被宁钰谦瞧上的,阮央笑嘻嘻的:“碧槐姐姐,你醒的好早。” 苏碧槐在她身前停下,矮下身子就准备行礼,阮央连忙止住她的动作。 “姐姐,今天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阮央眨眼笑的讨好,“央儿保证不会骗你的。” 苏碧槐愣了愣,咬着唇小声回应:“奴婢听凭娘娘吩咐。” 阮央看着她的这幅样子,忽然有些头疼。 她隐隐有些担忧——要是女主没和她搞好关系就和男主搞在了一起,那,她还会死吗? 或者说,女主还会害她吗? 她不知道。 阮央顿了顿,将苏碧槐扶了起来,对小核桃低声吩咐:“把苏姑娘打扮的好看一点,等会我们去御花园。” 小核桃点点头,问:“那娘娘您呢?” 阮央笑着摇头,指了指苏碧槐:“不用管我,你把她打扮的好看一点就行了。” 小核桃是阮夫人特意派到阮央身边的人,其他方面还有待考察,但是梳妆的技术却是一流的。 阮央见过她给别人上妆,不论是多丑的人,小核桃都能把对方打扮出一股别样的风味。 她在门前站着,默默地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夏季的风吹在人身上,是有点燥热的凉。 御花园是宁钰谦回寝宫的必经之路,很多宫女都会悄悄地守在那里,想着等宁钰谦看上,那便算是飞上了枝头。 这是宫里人众所周知的。 只是宁钰谦似乎从来都没有看上谁,但是宫女们对这件事的热情依旧是高涨。 毕竟就宁钰谦那张脸,哪怕是不能近距离的摸,远远地看上一眼,也足以赏心悦目。 阮央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让宁钰谦对苏碧槐的美色一见钟情。 不多时候,房间的门打开,小核桃先一步出来,她身后跟着出来的,便是苏碧槐。 她穿一身月白的长衫,领口有些低,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头上挽着蜿蜒的灵蛇髻,端庄美好。 一张小脸低垂着,只能看见长长的浓密睫毛。 阮央满意极了。 她赞赏的冲小核桃笑了笑,“你真棒!” 小核桃低下头,谦虚的说:“主要是苏碧槐自己长得好看,奴婢也没做什么事情。” 阮央偏了偏头,手抚上了 分卷阅读4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苏碧槐的发髻,轻声道:“今天,碧槐姐姐是这宫里面最好看的女子,就连央儿也自愧不如。” 苏碧槐忙抬起头,“娘娘您才是最好看的,奴婢什么都算不上的,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奴婢什么都不能和您比的。” 苏碧槐的眼里很清澈,语气也很真诚。 阮央噎了噎,才意识到——苏碧槐现在真的是一点野心都没有。 甚至没有心思去和别人比美。 她摸了摸下巴,有些为难。 但是没过多久,阮央又兴奋起来,牵着苏碧槐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御花园的方向跑了过去。 对,她是用跑的。 她一点都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如果能快点让男女主在一起,她求之不得。 苏碧槐气喘吁吁地捂着胸口,阮央笑眯眯的递给她一条手帕,“擦擦吧。” 苏碧槐有些迟疑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奴婢会给您洗干净的。” 阮央点了点头,随她去了。 “碧槐姐姐,你站在这里就好,等会儿央儿会来找你的,你记住,千万不可以去别的地方。”阮央看着地面上的鹅卵石,开始胡编乱造:“等会儿不管碰上什么人,你都不要慌张,记住了吗?” 苏碧槐轻轻嗯了声。 阮央拉着小核桃,往路边的小道上躲了起来。 御花园内风景独好,就是人有些多了,剪花枝丫的小宫女人数不可数,路边的花道上几乎挤满了人。 只是苏碧槐站的那个地方,却没什么人。 那里是大道,宁钰谦的必经之地,没人敢站在那儿。 苏碧槐不知道,阮央却知道。 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男主对她印象深刻。 为了活下去,阮央别无他法。 甚至,明知道现在苏碧槐完全没有当妃子的心思,她却还是要亲手把她往上推。 她身后是一片小小的湖水,水面碧绿,映着各色花卉,看起来美不胜收。 湖面上漂浮着几片枯黄的叶子,还有一些花的花瓣点缀其间。 阮央想了想,扯了扯小核桃的袖子,两人对视一眼,便去了湖边。 “娘娘有事?”小核桃蹲下身问。 阮央默了默,从旁边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水面上晃荡了起来,淡定道:“我们在水面上写字吧。” 小核桃:“……” 阮央时不时地瞥一眼身后,苏碧槐低着头,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按理来说,这个时辰……宁钰谦应该是下了早朝的。 阮央眯着眼看了一眼天色,没过多久,视线里就飘来一抹玄色的身影。 宁钰谦气定神闲的朝这条路走过来,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 阮央慌乱低下头,一个她不认识,另一个……却是周染浩。 她前不久才利用过的人。 苏碧槐看见了,似乎是想走,但是又想到阮央的话,便侧身避开了,垂着头眼睛也不敢乱瞥的任宁钰谦一行人走过去。 宁钰谦面无表情的经过,张着嘴似乎在说什么,阮央听不见,只看得到他身后的周染浩眉头紧锁。 但是…… 为什么宁钰谦会不喜欢女主…… 阮央凝眉思考着,鼻尖闻到的花香却更为浓郁,她抬眸,便看见容妃朝这边走了过来,再一转眼,苏碧槐远远地落在了宁钰谦身后。 阮央急了,甚至想着去拉住宁钰谦的衣摆,再按着他的头,让他好好的看清苏碧槐。 ……那么美的一个人,没理由不喜欢呀。 她起身的动作弧度有些大,脚底上铺着的鹅卵石打了个滑,身子便不受控制般的往后倒了下去。 小核桃惊呼一声:“娘娘!” 阮央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 清晰地‘咚’的一声,湖面上水花四溅,阮央整个人直挺挺的掉进了水里。 夏季的湖水……真的是爽! 阮央甚至很有闲心的抹了把脸。 湖水有些深,但是阮央会游泳。 她从水面上浮了起来,准备往岸边游。 抬眸,一道玄色身影立在眼前 分卷阅读4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 宁钰谦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阮央,小核桃握着手跪了下来。 周染浩神色有些焦急,似乎是想往下跳,去救阮央。 阮央发髻全部都湿透了,额前的碎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她抬起手,往而后拨去。 头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求朕,朕救你。” 阮央仰起头看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多谢,臣妾自己会游泳。” 周染浩豁然笑开,眼眸弯起,像是能一下子暖进人心里。 阮央慢慢吞吞地朝岸边游过去,无视着所有人的视线。 周染浩弯下身,想给她搭把手,宁钰谦垂眸眼神阴鸷地盯着她。 半晌,另一道落水声响起。 阮央的腰被一只手臂紧紧缠住,那手臂极有力,半点挣扎的空间都没给她。 她看着那张冰冷的脸,那张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却莫名的柔和了许多。 他带着她往岸边游去,没怎么费劲儿的将她从水里提了上来。 周染浩恰如其分的递来一条手帕,“央儿,擦擦。” 他声音很暖,阮央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谢谢。 宁钰谦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视线由上往下,最后冷冷道:“不知羞耻。” 阮央眨眼,周染浩守礼的侧开身子,不去看她。 而跟在宁钰谦身后的另一个人,自始至终,都规规矩矩的垂着脑袋。 阮央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银色夏衫被水浸湿,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珠,衣裳贴着身体,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宁钰谦眼眸暗了暗。 他比她好很多,黑色衣裳本来就看不出什么,此时也仅仅是衣摆滴着水而已。 阮央转了转眼眸,视线不经意的看到守在路边的苏碧槐,她身后站着的容妃目光不善的盯着这一处。 她还在怔愣,身体却骤然凌空。 她仰起头,宁钰谦脸上的水珠顺着脸颊不偏不倚的滴进她的眼里。 阮央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手捂着眼睛,“陛下,臣妾要下来!” 即使是反抗,她依旧没什么胆子说些过分的话。 耳畔安静了片刻,宁钰谦不带什么感情的声线落在她耳边:“你不是说——爱朕?” 阮央一噎,身边的景象快速移动,宁钰谦打横抱着她不知往哪里在走。 18、怕... 阮央移开手,恶狠狠地瞪着宁钰谦。 宁钰谦抬了抬下巴,看也没看她一眼。 阮央想了想,解释道:“我骗你的,你别当真了。” 宁钰谦步子顿了顿,阮央看准时机准备下去,岂料宁钰谦手上劲倒不小,她奋力挣扎宁钰谦都纹丝不动。 阮央泄气,叹道:“陛下……你让臣妾下去吧……” 宁钰谦垂下眼,浅色眼眸盯着她的脸,那张鲜艳的脸浸了水之后更有一种娇怯的味道。 他喉结微动,眸色沉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周染浩快步走上前,挡在宁钰谦身前:“陛下。” 宁钰谦声音低沉:“让开。” “你答应过臣——”不会碰她的。 宁钰谦抬起头,冷讽:“周将军,边疆十几万人等着您的计策,您心里难道就只有儿女私情?” 周染浩微愣,愣神之际宁钰谦已是极快的消失在了这里。 小核桃咽了咽口水,语重心长的走到周染浩身边:“周将军,我家娘娘心里没有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周染浩目光微移,落在了小核桃的脸上,皱眉道:“你如何知道央儿心里没有我?你是她身边的宫女?” 小核桃点头,欲言又止。 她想说自家娘娘是要当皇后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个将军纠缠不清。 但是…… 看到周染浩的眼睛的时候,所有的话都止在了嘴边。 周染浩看起来十分低落,眼眸垂下看着地上的两团水窝。 阳光很强,水窝已经被晒干了一小半。 方才阮央站在这里,同宁钰谦有说 分卷阅读4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有笑,半眼都未看他。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字身后传来,周染浩下意识的抬眼望去。 宁钰谦身边的那个容妃,此时正低着身子,同跪在地上的一个白衣女子说些什么。 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一张清秀的脸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 他摇了摇头,打算拉着兵部尚书何止虞离开。 小核桃忽然跪了下来,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周染浩:“将军能救救那个小宫女吗?她是我们娘娘宫里的,和娘娘感情可好了。” 苏碧槐和她关系不错,容妃狠厉的手段在宫里面也算是鼎鼎有名。 进了她的手的人,难得活着出来。 周染浩满怀疑窦的看了她一眼,半晌,问:“那你告诉我,你家娘娘为何心中没有我?” 何止虞自身后走过来,劝道:“周小将军,放开些吧。” 小核桃眨了眨眼,“若是将军救了她,奴婢就告诉您。” 沉默片刻,周染浩点头。 他转身朝容妃的方向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行礼,“容妃娘娘。” 见是他,容妃脸上的恨意收了起来,温柔笑着:“周将军有事?本宫方才正在惩戒下人,失礼于将军了。” 周染浩站直身子,扫了一眼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左脸肿了大半的女子。 苏碧槐忐忑的抬起眼眸,看着容妃。 又求救般的看着周染浩。 只是这一眼,让她愣了愣。 周染浩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动人,又带着阳光的味道。 而他的人,更是剑眉星目,英俊挺拔。 她低下头,再不敢看第二眼。 周染浩笑了笑,指着苏碧槐道:“臣只是觉得这个小宫女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娘娘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容妃不好意思的掩了掩唇,娇声道:“臣妾也并不是说她怎样,只是她挡着陛下的道了,方才陛下……” 周染浩摇了摇头,声音更是温和:“陛下并非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娘娘……臣请娘娘高抬贵手可好?” 按理说,他其实并不用与容妃这样守礼的说话的。 只是…… 他侧眸,小核桃眨巴着星星眼朝他点头。 若是他显出做这件事情十分吃力的话,那么——那个小宫女应当会更感激他。 容妃尴尬的笑笑,“本宫也觉得是这样,是这样……” 她绞着帕子,对周染浩行了个礼,忙道:“本宫方才想着陛下的衣裳湿了,本宫去给陛下送件干的,周将军,本宫就先行一步了。” 周染浩守礼的回礼。 再抬起头时,只看得到走得飞快的红色身影。 他矮下身子,对跪在地上的苏碧槐低声说:“姑娘,你可以起来了。” 苏碧槐怯生生的站起身,“奴婢多谢周将军。” “没关系,这是我该做的。” 苏碧槐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看着周染浩。 此时将近正午,阳光正好,周染浩周身都披着一层光,而他的笑意,更是暖人心。 周染浩垂下眼,疑惑地看着她。 苏碧槐快速低下头:“奴婢面容丑陋,惊扰了将军。” “嗯……”周染浩沉吟,半晌笑了笑:“姑娘面容姣好,在我心里容貌是属于上佳这一类,不必过谦。” 他说完,抬起步子朝小核桃走去。 何止虞在一旁摇着头,脸上挂起不怀好意的笑。 “告诉我吧。”周染浩负手而立,垂下头看着比他矮了一截的小核桃。 小核桃舔了舔唇,想了想道:“我家娘娘喜欢陛下,心里都只有皇上一个人,周将军还是快点死心吧!” 周染浩挑眉,“就这样?” 小核桃没理他,走到苏碧槐身边拉着她的手说起话来。 周染浩点着她的背影,扭头看何止虞:“就……这样?” 何止虞拍拍他的肩,笑道:“还能怎样?” 周染浩沉默。 何止虞揽住他,“走了,回去了。” 周染浩纹丝不动。 何止虞顿了顿,问: 分卷阅读4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我说我的周小将军,她现在都是宁钰谦的女人了,你还想怎样?你没看见今天宁钰谦抱她的时候那股子亲密劲儿,真是看得我心里窝火。” “我知道了。”周染浩默了默,骤然出声,忽然有些失落:“她说过会等我的,等我接她出宫。” 何止虞低笑,却再没说什么。 于周染浩而言,旁人说一万句,都比不上阮央的一个小小的举动。 —————— 她身上的水珠随着走动而淅淅沥沥的滴在地面上,宁钰谦皱了皱眉。 却只是加快了脚步。 进门的时候阮央怔了怔,宁钰谦抱她来的地方是乾元殿。 她一路都沉默,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因为反抗没有用。 只是一口牙差点被咬碎。 宁钰谦手上的劲儿是真的大,她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而他的手是冰凉的,可是身体却在发烫。 两人之间隔得极近,阮央试图往外移一点,宁钰谦手臂却缩得更紧。 进殿后,宁钰谦走了一条与前几次截然相反的一条路。 这是一条小路,也不知道是往哪里去的。 阮央忽然有一个恐怖的想法。 宁钰谦这样——不会是要把她关起来狠狠折磨,然后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吧。 毕竟这种行为,以宁钰谦的阴森性格来看,也是很有可能的。 阮央身子发起抖来,细软着声音尽量镇定的开口,只是一开口,声音却是破碎的,甚至带了点哭腔:“陛下……臣妾不去……你别杀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宁钰谦脚步顿住,垂下眼,看着哭嚎的阮央。 她哭起来,也是真的美。 含羞带怯的模样,他心底隐隐升起一团火。 “谁说我要杀你?” 话一出口,宁钰谦愣了愣,他原本想恶狠狠地说——别哭了,你哭的难听死了。 可是一开口,就成了这样,甚至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阮央继续哭,她怕死这个男主了。 如果能离他远远的才好。 “陛下不杀我,就放我下来吧……我要回去……”阮央撇着嘴,怯生生的看着宁钰谦,片刻之后,声音更大:“来人啦,救命呀!杀人了,杀人了!” 宁钰谦皱了皱眉,不为所动,腾出一只手捂住了阮央的嘴。 她抬起手死命的推他的胳膊,青肿起来的左手直白的暴露在了宁钰谦眼前。 他微愣,手就被人狠狠地咬在了嘴里。 那牙齿的力道,像是要吃了他。 这是有多恨,才会这样? 宁钰谦深吸一口气,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的时候,忽然半句斥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滴泪珠滑过那颗嫣红的朱砂痣,眼前的女子美好的像是仙女。 他垂下眼,食指与拇指轻轻用力,卸掉了她的下巴。 手上血淋淋的牙印子告诉着他,眼前的女人有多凶狠。 他脚下步子依旧平稳,抬起手将下巴接了回去。 清晰地两声‘咔嚓’声。 阮央控制不住一般的嚎啕大哭。 连话也不敢说了。 说到底她也才十七岁,成长的环境一直都单纯的紧,从来没有人这样欺负过她。 男孩子因为她的长相,更多的是示好和帮助。 女孩子因为她年纪小,也从来没因她的容貌孤立过她。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宁钰谦这样——深不可测,阴森变态。 她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全身都在疼。 全身的细胞,都在告诉她,宁钰谦有多可怕。 宁钰谦在一间房前停住脚步,随后慢慢的走了进去。 阮央哭的越来越大声,什么都不想管了。 被卸掉下巴……是真的疼。 抹脖子也疼。 宁钰谦看着她的眼神中有丝丝懊恼,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房间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浴池,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纯白的泡沫,宁钰谦弯下身,动作轻柔的把阮央放了下去。 分卷阅读5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随后,自己也下去了。 动作自然的在阮央面前脱掉了外衫,随手搭在了池边。 他慢慢走到阮央身边,也不理会她的哭嚎,抬起手动作生涩的解她衣服。 19、跟了朕... 阮央还在自顾自的哭,等她意识到点什么的时候,银色夏衫的扣子已经被宁钰谦解掉了一半,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抹胸。 宁钰谦的手很好看,指骨分明,白皙修长,浴池里面的水也很舒服,温度宜人,不冷不热。 但是……这并不是宁钰谦可以随便解她衣服的理由! 宁钰谦垂着眼眸,手上的动作有些生涩,但是神色间有种孩子似的认真。 阮央止住哭声,抬起手用力的推开宁钰谦,他低着头,没看清她的动作,竟就这样一下子被阮央给推得摔进了浴池里。 池底有些打滑,阮央下意识的往后退,想着离宁钰谦远一点,再远一点。 宁钰谦站直身子,他里面穿的是杏色的里衣,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隐隐可以看见其强健有力的胸膛。 水没过大半个身子,再往下就什么也看不清。 阮央一步步地小心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浴池壁,才舒了一口气,在宁钰谦过于炙热的目光下转过身子,手脚并用的想爬上去。 宁钰谦眸光沉了沉,语调更是低沉:“过来。” 阮央没理他,继续奋力的想爬出去。 池壁在她胸口的位置,她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 阮央有些泄气,回过头警惕的盯着宁钰谦,语气不善:“你想干嘛?” 隔着袅袅的水汽,宁钰谦的脸莫名柔和,就连周身那种生人勿进,碰我者死的气场都消散了。 宁钰谦举起手,走近阮央:“看见没,你咬的。” 阮央往下蹲了蹲,直到水没进脖子,才点了点头,又辩解道:“可是你已经卸过我下巴了,还想怎样?” 宁钰谦在离她寸步的距离时停下,没什么表情的说:“我知道。” 阮央斜睨他一眼,“你能放我走吗?我不想待在这里。” 宁钰谦方才的举动,已经给了她一个警告。 她是他的妃子,而他是皇帝。 他随时都可以碰她。 而不容许阮央有任何的反抗。 宁钰谦沉默着伸出手,握上她的手,她左手上一片青紫,落在白皙的手背上,有些刺眼。 宁钰谦低垂着眼眸,问:“谁弄的?” 他声音低沉,听起来很是不悦。 “您弄的呀,不然还有谁?”阮央没好气儿道。 经过今天这件事,她甚至连和宁钰谦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反正不管她怎么讨好,宁钰谦都是这副死人样,阴森不近人情。 宁钰谦手上忽然用力,将阮央拉到了自己身边。 少女从水池里站起身来,白色抹胸紧紧贴在身上,身前的美好呼之欲出。 肩线流畅,眼眸莹莹。 她胸口的皮肤看起来很漂亮,白皙滑腻,锁骨消瘦,精致而勾人。 宁钰谦垂下眼,遮住眼里的神色,心里的某一处却发起烫来。 鬼使神差的,宁钰谦控制不住一般的,伸出手揽住了阮央的腰。 和想象之中一样的柔软触感。 像是要软的在手里化开,真实又虚无的感觉。 宁钰谦心底颤了颤。 阮央剧烈挣扎,奈何池底太滑,她重心不稳,脚底打了个滑,脑袋直直的撞近了宁钰谦的胸膛上。 宁钰谦的胸膛很硬,阮央脸颊生疼。 宁钰谦往后仰了仰身子才稳住身形,手臂缩紧更用力的将阮央圈进自己怀里。 怀里的这具身体,软的不可思议。 宁钰谦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央儿,跟了朕。” 阮央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肘抵在两人中间:“你有病吗?!谁要跟你了!?” 阮央想了想,古代的‘跟了我’这种话…… 大概类似于现代的求婚? 宁钰谦垂下眼 分卷阅读5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眸看她,浅色眸子里是一团深不见底的墨色。 半晌,宁钰谦的手松开一点,语气森寒:“是因为周将军?” 阮央眨眼,忽然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心理从心底升起。 她轻笑,眼尾的朱砂痣随着她的表情更加生动,尽量放柔了声音,忍住恶心放下了手肘。 她细软着声音:“央儿并不是因为周将军才不想跟您的。” 宁钰谦脸上表情松动下来,“那是……” 阮央踮起脚,在宁钰谦的臂弯里凑近他,近距离的盯着他的脸,声音更轻更柔:“只是因为——” 她拖长了声音,宁钰谦下意识的接了一声:“嗯?” 阮央趁他分神之际,又快又狠的抬起腿,对着宁钰谦踢了下去。 她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她绝对不能委身于宁钰谦。 更加不会对一个种马皇帝产生什么感情。 宁钰谦面色忽然涨红,手从她腰侧离开,放进了水下,弓着身子恶狠狠地盯着阮央。 阮央拍拍手,看着现在几乎毫无攻击力的宁钰谦,笑得愉悦,声音嫌恶:“你以为你是谁?就你这种种马,也配得上本姑娘?跟了你?” 阮央顿了顿,瞪圆了眼睛:“还瞪我?你个神经病!” 她第一次对别人说这种话,说完后心跳都不正常。 她看着面色涨红的宁钰谦,一字一句的说:“我告诉你,你配不上我!” 阮央扫了一眼浴池,才发现离她很远的地方有几级台阶。 她愤愤地咬了咬牙,打算离开。 军训时学的女子防身术果然有用,对付像宁钰谦这种种马,就得狠一点。 然而…… 她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宁钰谦不会杀了她吧? 阮央顿时脚步都不利索了,缩着脖子准备回头看看宁钰谦死了没。 要是他死了……她或许就可以躲过一劫,也没人和她计较这件事了。 阮央身子抖了抖,极缓极慢的回过头。 后背处却抵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有些发硬。 而腰间……阮央闭上眼,尽量忽视那种被抵住的僵硬感。 命字头上一把刀。 她就是再厌恶宁钰谦,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 宁钰谦声音都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阮央,你想我死?” 阮央脊背都僵住了,缩着身子不敢答话。 宁钰谦话里的威胁意味太重,她不敢得罪他了。 毕竟,她刚刚才踢了宁钰谦一脚。 他发起狠来,倾身狠狠地咬着阮央的脖子,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阮央咬着牙,放在他身前的手抬起又放下,到底没推他。 她不敢了。 他咬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过瘾,转过阮央的身子就吻上了她的唇。 阮央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前放大的脸。 宁钰谦眼眸猩红,就连脸都是红的。 方才被她踢了一脚之后宁钰谦的脸原本就是红的,现在却更红了。 像是能滴出血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动作很轻,完全不像是方才咬她脖子的时候。 动作间甚至带了点怜惜。 阮央清醒过来后,狠狠地推开他。 宁钰谦的力气比她大很多,纹丝不动的贴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亲别人。 他只是觉得她说出来的话伤人心,做出来的事也糊涂。 可是,在看到阮央明显慌乱无措的眼眸的时候,宁钰谦忽然觉得满足。 只有这样,她才会注意到他。 才不会又想着去找别人。 或者把他推给别人。 阮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晶莹的泪水从桃花眼眸里直直的流了下来,宁钰谦目光暗了暗,放开了她。 甚至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他其实也不知道亲的时候时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心一下子跳的飞快。 分卷阅读5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宁钰谦自小沉稳,少言寡语,从来没有随心所欲的做过什么事。 今天亲她,算是一件。 阮央抬起手,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然而手停在宁钰谦身前,半晌不敢打下去。 直觉告诉她,这一巴掌,可能关系到她的生死问题。 她不敢在宁钰谦面前擦嘴,更不敢舔干净嘴角的唾液。 太……恶心了。 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接吻,真的太恶心了。 阮央思想不古板,其实亲一亲也不怎么样。 毕竟小时候和爸妈亲的也不少。 但就是……恶心。 和宁钰谦亲,就格外恶心。 她的手换了个方向,轻轻地落在了宁钰谦脸上,不自在的红着脸问:“陛下亲的开心吗?” 宁钰谦顿了顿,沉默着点了点头。 像是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 阮央觉得他更可怕了。 没人变脸比宁钰谦还在行。 “那……陛下亲的开心了,可不可以放了臣妾。”阮央小声开口,抬起左手放在宁钰谦身前,忍着恶心道:“臣妾手好疼,刚刚被陛下咬过的脖子也好疼。” 宁钰谦迟疑的看着她。 阮央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吸着鼻子靠在了宁钰谦的胸膛上,声音娇娇的:“陛下……臣妾真的好疼!” 比撒娇,阮央是个个中好手。 从小到大闯祸之后都是靠着这项求生本领才成功躲过许多劫的。 宁钰谦身子僵硬了片刻,随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阮央一喜,忙起身想走。 宁钰谦的声音响在她身后:“我给你上药。” 阮央步子迈的欢快:“不用啦不用啦,我自己的动手能力很强哒!用不着您这千金之躯来帮忙,我可配不上!” 宁钰谦忽然朝她走近,阮央脚步顿住。 他反手将阮央抄了起来。 面无表情的抱着她出了浴池,只是耳根却红的极其不自然。 20、不怪他... 阮央不太敢反抗,却是在想,宁钰谦这样,究竟算是什么意思? 浴池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放好了两身衣裳,宁钰谦放下她,从地上捡起衣服扔给她,声音低沉的听不出情绪:“是你自己换,还是朕帮你换?” 阮央站稳身子,当机立断道:“臣妾自己换就好了。” 宁钰谦垂下眼眸,眸光意味不明的盯着阮央赤/裸的双足。 少女的脚踝上沾着水珠,缓慢的往地上滴着。 白皙的双足踩在黑色方砖地面上,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视觉冲击。 宁钰谦的手按上了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压抑着心底躁动的情绪。 转身毫无芥蒂的当着阮央的面,换上了干爽的衣裳。 阮央闭上眼,躲在帘子后面,非常守规矩的没有睁开一丝缝隙。 对于宁钰谦的身体,她没什么兴趣。 更加不想让宁钰谦误会什么。 他今天的行为已经够反常了。 阮央换好衣裳,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宁钰谦扔给她的是一件黑色的衣裳,有些宽大,松松垮垮的搭在她身上。 宁钰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走近她,再一次将她抱了起来。 目光沉沉的盯着她赤|裸的脚踝。 偶尔扫一眼少女细软的腰肢。 阮央无奈的叹着气,想着或许宁钰谦上完药之后会放过她,然后又变成那个种马皇帝。 高高在上,充满理智。 而不是现在这样,带着傻气。 宁钰谦抱着她进了侧殿,弯腰将她放在了软榻上。 侧殿宽敞明亮,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宫殿。 宁钰谦一身玄色衣衫,立在桌随手拿起一个墨绿色的药瓶,然后抬步,面无表情的朝阮央走了过来。 阮央趁他转身的间隙,飞快的擦干净了嘴角。 宁钰谦转过身,眸色沉沉的看着他。 分卷阅读5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央讨好的笑:“陛下,您说要给臣妾上药的……” 现在看来,宁钰谦至少不会杀她。 至于以后会不会阮央不得而知,但至少,目前不会。 只要这样,她就满足了。 宁钰谦垂下眼,在塌边坐下,修长的手沾了点药膏,往阮央的脖子上涂了过去。 阮央乖巧的伸着脖子。 宁钰谦目光一顿。 少女白皙的侧颈上留着深深的牙印,甚至透出来了点点的血丝。 他的手僵了僵,最终轻轻地落在了她的侧颈上,眸光意味不明。 阮央轻轻的吸着气,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极有规律。 宁钰谦顿了顿,轻声开口:“很疼吗?” 阮央转了转眼眸,其实也不是很疼,宁钰谦很奇怪,杀她的时候毫不留情。 握她手的时候,像是要把她的手捏碎。 可是咬她的时候,却是疼痛中带了点温柔。 阮央感觉到,宁钰谦咬了一下就会松口,然后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接着还会舔一舔被他咬过的地方。 她垂下眼,小声强调:“疼,特别疼。” 宁钰谦的动作愈发轻柔,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眼眸低垂,睫毛上撒了一层金色的光,脸上的神色温柔。 阮央移开视线,暗叹自己怎么能把温柔这种词用在宁钰谦身上。 ——真是可笑。 “对不起。” 不知过去多久,宁钰谦忽然在起身的时候轻声开口。 阮央愣了愣,下意识的回:“没关系。” 是真的没关系。 宁钰谦并不知道她不是阮央,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是给阮央的。 喜欢也好,讨厌也罢。 甚至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都是给原本的阮央的。 这些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她只是借了阮央的身体,总有一天会离开。 总有一天,能继续完成自己的人生。 与这本书无关的,她的人生。 所以她不怪他,也不恨他。 要怪,也只怪自己运气不好,穿进了这本书。 可是进来了,她就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绝对不能在这里死掉了,她还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 宁钰谦沉默着将药放回原处,站直身子看着跑下床榻的阮央。 她回过头忽然冲他笑了笑:“宁钰谦,我走了。谢谢你替我上药。” 少女赤|裸的双足踩在地上,阮央却像是毫不在意冰凉的方砖。 宁钰谦忽然意识到——他做什么,其实都没能在阮央心里留下印记。 她心里想着的,从来都只有周染浩。 如果他不纠缠,两人之间便永远不会有交集。 他垂下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 少女带了点温柔的声音似乎还响在耳畔。 而侧殿内,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温和的阳光照进室内,宁钰谦闭了闭眼,无心去想什么。 忽然有些低落。 阮央跑的飞快,只是没走几步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 她折回身,问:“陛下看见臣妾的鞋子了吗?” 这一声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宁钰谦睁开眼,浅色眼眸里是深不可测的神色。 宁钰谦勾唇:“没看见。” 阮央点头,“哦,那就算了吧。” 宁钰谦抬步走近她,喉结微动,声音低沉:“朕抱你回去。” 阮央摇了摇头,“谢谢啊,不过不用了,我自己有腿。” 他垂下眼,盯着阮央的脚踝,“我抱你。” 阮央还想说点什么,宁钰谦已经反手抄起了她。 阮央闭上眼,已经沮丧的失去任何念头了。 宁钰谦这样下去,宫里的妃子一定会羡慕嫉妒外加恨。 阮央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如果宁钰谦真的对她有意思,那就一定会护着她。b 分卷阅读5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阮央倒不怎么害怕。 可是宁钰谦厌恶她,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她真的被别人对付,宁钰谦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帮着别人来对付她。 此刻缩在宁钰谦怀里,阮央彻底失去了求生欲。 阮央忐忑的等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可是睁开眼,眼前的道路荒无人烟。 “宁钰谦,你又要把我弄到哪里去?”阮央偏头,语气不耐烦。 宁钰谦顿了顿,半晌才凉凉道:“走小路。被人看见朕这般抱着一个白痴,有辱身份。” 阮央沉默着叹气,没什么底气的反驳:“那你放我下来吧,被你这样的人抱,我也觉得挺丢人的。” 宁钰谦挑眉,“当着?” 阮央肯定点头,“真的,不是煮的!” 宁钰谦手上忽然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抛了出去。 阮央惊恐地睁大眼……眼睁睁的看着脸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下一刻就要毁容的恐慌感弥漫在她心头。 宁钰谦忽然稳稳地接住了她,阮央死死地勾着宁钰谦的脖子,生怕他下一秒就又把她抛了出去。 宁钰谦垂下眼眸对她弯了弯唇角,就连声音也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反而带了些少年人的调皮:“怎样?要朕放手吗?” 这笑容,其实有些奇怪。 像是在笑,却又像是在威胁人。 阮央默默摇了摇头,更紧的缠住了宁钰谦。 瞧她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宁钰谦忽而笑了笑,“骗你的,你别怕。” 阮央无言的点了点头,不敢再去接宁钰谦的话。 这个死变态,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折磨她。 宁钰谦从碧荷宫的后门进去,后门人很少,仅有的几个守着的人都对于他们俩这样的姿势视而不见。 他像是对这里很熟悉,弯弯道道的也不知道弯了几圈就到了阮央的房间。 宁钰谦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走了。” 阮央迟疑了一会儿,忽然问:“陛下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这样和苏碧槐接触的时间也会多一点。 宁钰谦看着她的眼眸,半晌摇了摇头,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背影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阮央动了动脚踝,压下心底莫名的感觉,没有上前一步。 不知为什么…… 她忽然很想去追宁钰谦。 真是,莫名其妙。 门前的宫女垂着头守礼的站着,阮央轻咳一声,掩饰性的走进了房间。 随后快速的关上了门窗,在箱子里面一阵翻找,动作迅速的换上了自己的衣裳。 眸光一转,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少女脸色泛红,唇角弯起,脸上春意融融。 眼尾的泪痣更是红的妖艳。 她愣了愣,伸手碰上自己的脸,滚烫的刺人。 ———————— 宁钰谦负手从后门出了碧荷宫,早已经等了多时的于安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默默地跟在了宁钰谦身后。 阳光有些刺眼,但一身黑衣的宁钰谦依旧显得从容不迫,波澜不惊。 于安垂着手,迟疑的想说些什么:“陛下今日所做的事情……” 顿了顿,于安止住话头,低着头不敢言语。 因为他身前的宁钰谦已经转过了身,神色不明的看着他:“怎么?” 于安忽然跪了下来,“陛下说过的,册封阮妃娘娘只是为了压制住周将军,可是周将军今日……而陛下……” 他话没说全,宁钰谦却顿悟了他的意思。 无非是怕他沉迷美色,忘了大事。 可是……他却忽然想到了阮央抗拒的神色。 他就是想沉迷,也没人愿意让他沉迷。 宁钰谦挥了挥手,淡淡出声:“朕知道了,朕并非不知分寸的人。” 于安起身,弯着腰跟在宁钰谦身后,再没有说话。 21、没规矩... 夕阳从宫殿的殿顶隐没下去,半晌,只看得清 分卷阅读5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被染成橘黄色的云朵,房间里面有些暗淡,小核桃点燃了好几只宫灯,阮央撑着下巴,盯着面前的食物。 晚餐很丰盛,鸡鸭鱼肉什么的都有,看上去很美味,很精致,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 可是阮央却想起宁钰谦那天吃的饭菜,跟她面前的这一桌比起来,简直可以算得上是艰苦朴素。 小核桃嘟着嘴疑惑地看着阮央,阮央回过头问她:“妃子吃的饭菜比皇帝还好吗?” 小核桃愣了愣,摇头说:“不是的呀,奴婢听说陛下吃的饭菜和我们吃的不是一个层次的,陛下吃的那就是真正的山珍海味,人间美味。” 阮央用手拨了拨身侧的头发,慢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就真的会相信小核桃说的这一番话了。 明明宁钰谦吃的那么的朴素节俭,别人却要把他说的那么的铺张浪费。 可见传言是有一定的误差的。 等了好久,阮央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苏碧槐。 她低着头,捂着半边脸,畏手畏脚的站在了阮央身边,跪下去就想行礼。 阮央正在喝水,在苏碧槐抬起头的那一刻,一口还没来得及下咽的水就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苏碧槐的脸肿了大半边,五根清晰的手指印留在她的脸上,阮央掩饰性的擦着嘴角,试探性的问:“不会是陛下弄的吧?他不喜欢你?” 苏碧槐站起身,默默不语的退开了几步,像是十分害怕阮央的样子。 小核桃帮腔道:“不是陛下。是容妃娘娘,容妃娘娘说她挡着了陛下的道。” 阮央惊异的睁大了眼……这种理由,都能用来扇别人的巴掌……?? 小核桃捂了捂胸口,恨铁不成钢的说:“不知娘娘您怎么想的,老是想把别人让给陛下,陛下明明就对您那么的好,您就不能对陛下也好一点吗?” 阮央眨了眨眼,“你哪只眼睛看见陛下对我好了?”他明明是无时无刻不想弄死她…… 小核桃扬起下巴,只给阮央一个看不到的角度。 “再说了,谁说别人对我好,我就要对别人好了?”而且像宁钰谦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去在乎别人对他好不好。 阮央拉了拉苏碧槐,“一起吃饭吧?” 她笑得灿烂,苏碧槐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眼睛盯着阮央看了好一会,才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多谢娘娘抬爱,奴婢……” “对了对了,最后你又是怎么从那个容妃手里逃出来的?我可是记得小核桃说过,那个容妃心狠手辣,和宁钰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阮央拿起筷子,率先夹起一块鱼肉,鱼肚子上的肉骨头不多,她直接一口吞下。 小核桃脸色有些黑:“娘娘,奴婢从来没说过陛下心狠手辣。” 谁敢这么说当今的皇帝……除了自家小姐这个没脑子的。 苏碧槐低垂着头,默默扒饭,听到阮央问起时才无比小声的回答:“是周将军救了奴婢。” 阮央一口鱼肉哽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周染浩……她今天见到了,对方还给她递了手帕擦脸。 可是,她注定不能和他有什么瓜葛的。 ———————— 第二天是六月十五,据说是每个月宫妃嫔向太后请安的日子,阮央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带着大堆的礼品了庄妃的宫里。 顺便也没忘记带上苏碧槐,还特意记得给苏碧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毕竟‘偶遇’宁钰谦的机会也是很多的,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时刻…… 阮央想了想,俊男美女,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然后苏碧槐独得圣宠,在后宫内横行。她的安全问题也就得到了根本的解决。 沐雅晨的宫里面很安静,甚至有些朴素,和阮央宫里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承光宫里面一片祥和,阮央去的时候沐雅晨还在沉睡。 她身边的宫女尽职尽责的将她带进了沐雅晨的房间。 毕竟原来的阮央和沐雅晨关系极好,两人之间有许多事情都是毫不避讳的。 阮央没等多久,沐雅晨就出来了。 她显然是大病初愈的样子,面色有些苍白虚弱,但是脸上的笑却是平静淡雅的,阮央也忍不住笑了:“姐姐。” 沐雅晨迈着平稳的步子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声音轻轻的, 分卷阅读5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偏着头道:“央儿起得真早。” 阮央弯了弯眼睛,示意小核桃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沐雅晨看着桌上的东西微微愣了愣:“这是……给我的?” 阮央点头,笑眯眯的道:“这些东西听说对身体很好,央儿一直都知道姐姐身体不太好,想着把这些东西送给姐姐,好让姐姐补补身体。” “央儿有心了。”沐雅晨用手帕掩着唇,笑的端庄:“不过央儿从进宫之后,人倒是变了许多,也爱笑了。” 阮央默了默,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故作玄虚道:“只是看开了许多事情,觉得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罢了。”想了想,阮央又补充道:“死过一次之后,央儿明白了些道理,如此罢了。” 沐雅晨笑着点了点头,眼神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宫人识趣退下。 她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礼盒,淡淡道:“你能想开,便是最好,如我们这般的官家小姐,婚姻大事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阮央笑嘻嘻的点头,沐雅晨看起来,和阮央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她也没必要对人家冷着脸了。 两人寒暄许久才一起结伴去了寿安宫。 沐雅晨在看到脸肿了大半边的苏碧槐时,稍稍愣了愣,低声问阮央:“这是……” 在阮府,她从未见过这个侍女。而且这个侍女,也生的太过于清秀了些。 阮央指了指苏碧槐,同样轻声回道:“这是我新看上的宫女,姐姐觉得,她今天打扮的好看吗?” 沐雅晨点点头,迟疑出声:“就是太好看了些。” 苏碧槐原本就生得清秀,柳眉细眼,眉眼间别有一番韵味,今日穿一身极其朴素的碧色衫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衬得整个人宛若九重天上的仙子。 阮央无所谓的笑笑。 苏碧槐要是不好看,又怎么引起宁钰谦的注意? 苏碧槐跟在阮央身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并未听清两人之间的言语。 没走多久,就到了寿安宫门前。 寿安宫比之沐雅晨的承光殿还要素净上不少,宫门前的地面干净异常,近乎纤尘不染。 门前守着的侍卫站得笔直,阮央抬眼打量了一会儿,却忽然想起宁钰谦说过的——母后不要我了。 那天宁钰谦的神色异常低落,甚至有种颓然的错觉。 他指的母后,自然就是这位太后娘娘。 可是……又有谁会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更何况宁钰谦还手握权势,坐拥天下。 由⑤徜⑦徉②在⑦书①海⑧里①整②理③ 阮央尚在疑惑间,就听到身边的沐雅晨轻声道:“见过陛下,见过淮安王殿下。” 沐雅晨声音很温柔,听在阮央耳里算得上是一种享受,然而‘陛下’两个字拉回了阮央的思绪。 她抬起眼眸,宁钰谦穿着玄色朝服,头上带着冠冕,悬下的几根珠帘遮住了他的脸,看起来极是不近人情。 而他身边跟着一个身穿红色朝服的男子,那男子俊美异常,甚至隐隐有些勾人,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嘲讽的。 阮央随着沐雅晨行礼。 宁钰谦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快速的移开了视线,转过身朝寿安宫走了进去,声音虚无:“起来吧。” 阮央眨眼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红衣男子,扬声道:“淮安王殿下?您要做什么?” 宁钰谦的脚步顿住,扭过头不善的盯着她,半晌,冷声道:“没规矩。” 阮央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红衣男子却轻笑:“阮姑娘看起来同陛下关系十分要好呀?不知姑娘可还记得那年狩猎场上对在下说过的话?” 阮央往后退了几步,在宁钰谦的视线下干笑两声:“记得,记得。” 小核桃连忙上前,在她耳边耳语:“娘娘,这是太子殿下!” 阮央整个人愣住。 她记得,前太子宁鸿业,也就是现在的淮安王殿下。 小核桃说,阮夫人曾经逼她朝这位淮安王殿下示好,甚至想着等这位前太子殿下成了皇帝,阮央就名正言顺的成了皇后。 可是最后成了皇帝的人是宁钰谦,于是阮夫人连夜将阮央送到了宁钰谦身边。 阮央笑了笑,低着头十分羞涩,小碎步的跑到了宁钰谦身边,然后颤抖着牵上了宁钰谦的手,“臣妾现在是陛下的女人,殿下最好不要对我有任何的非分 分卷阅读5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之想。” 宁鸿业:…… 宁鸿业用一种近乎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阮央,神色扭曲。 宁钰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淮安王,进去了,母后还等着你。” 宁鸿业皱眉又盯着阮央看,宁钰谦手上用力,将阮央拉到了自己身后,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阮央沉默着看着那道远去的红色背影,试探性的想收回手,宁钰谦垂下眼眸,声音意味不明:“阮妃,有些东西,拿起了就不可能放下的。” 她默了默,手中的力道加大,“我知道啊,所以我就没想着要拿起来。” 宁钰谦的手僵了僵,阮央趁此机会抽了回来。 她垂下眼,看着宁钰谦的手动了动,似乎是还想着去牵她。 阮央往身后扫了一眼,拉着苏碧槐的手笑眯眯的塞进宁钰谦手心:“陛下握这个,这个比臣妾好一万倍。” 宁钰谦抬起头,神色阴鸷地看着阮央。 他眉眼间一片暗沉,照不进去一点光亮。 22、贤妻... 阮央被他的眼神吓得,下意识的松开了抓着苏碧槐的手。 连带着身子也往后退了退。 宁钰谦寒着脸色挥了挥衣袖,沉默着转身走了。 苏碧槐在阮央后面小声开口:“……娘娘,您刚刚……” 阮央扭过头看着苏碧槐的脸,有些疑惑:明明苏碧槐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可是为什么,宁钰谦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苏碧槐在她过于炙热的目光下缩了缩头,又道:“娘娘……” 沐雅晨走上前来,抓起阮央的手,看也没看苏碧槐一眼,直直的带着阮央走了进去。 阮央看着地面上的纹路,又想起宁钰谦刚刚的那一眼,莫名其妙的有些失落。 沐雅晨的声音很轻:“央儿,我知道入宫并不是你的本意,但是,既来之,则安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最好是不要再有。” “姐姐……你觉得,我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啊……只是想让男女主角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刚刚苏碧槐那么害怕,而宁钰谦,看起来又那么的不情愿? 阮央有些沮丧。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呀。 苏碧槐和宁钰谦,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她不过是……不过是做了个媒人而已。 就算没有她,这两个人也会在一起的。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有点难过。 沐雅晨仰起头,轻轻‘嗯’了一声,“就算你不喜欢他,可是……”沐雅晨凑近她,声音几不可闻:“央儿,他是这天下之主,掌握着我们家族的荣辱兴衰。你再不情愿,也得讨好他。” 阮央噎了噎,“那姐姐你……觉得你自己讨好到了他了吗?” 宁钰谦这样的人,阴森的紧,谁能讨好到他? 她这样想着,可是下一秒,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阮央,不是这样的。 沐雅晨摇了摇头,“我所说的这些,只是告诉你罢了。至于我……” 她沉默下来,看起来极是失落的样子。 直觉告诉阮央,沐雅晨有心事。 她皱了皱眉,想安慰她些什么。在阮央心里,这些嫁给宁钰谦的人,都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可是她抬起眼,发现没几步就要进正殿了。 正殿的门看起来端庄又肃穆,整个宫殿里都是极浅淡的颜色,半点鲜活的感觉都没有。 那位太后娘娘端坐于上首,宁钰谦坐在她身侧,而那位前太子殿下,正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和沐雅晨一前一后走进门的阮央。 宁钰谦后宫的人不多,只有四位。 容妃与贤妃先她们到了,此时正坐着和太后闲聊,淮安王偶尔接几句,但是宁钰谦却一直沉默的听着。 容妃总是试图找到话题和宁钰谦搭话,可是他看起来却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阮央随着沐雅晨一起朝他们行礼,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你就是阮央?阮家的?” 阮央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那位笑得堪称慈爱的太后娘娘。 她看起来很年轻,皮肤保养的很好,穿一身鸦青色的暗花细丝褶绉裙, 分卷阅读5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脸上的笑容得体,目光和善的看着阮央,显得端庄雅致。 怎么看,都不是宁钰谦所说的不要自己孩子的母亲。 阮央低声道:“臣妾便是阮央。” 她垂着头,看起来很是恭谨。太后点了点头,却是促狭的看了一眼淮安王。 宁钰谦见此,皱了皱眉便移开了视线,地面上的阮央依旧是垂着头跪着,宁钰谦淡淡道:“庄妃起来吧。” 他独独忽略了阮央的名字。 若是往常,阮央一定会开心的飞起来,可是今天,却有些失落。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失落感,笼罩着她的全身,有些难受。 可是明明,宁钰谦不待见她,她不是应该最开心的吗…… 沐雅晨起身,想为阮央说句话,太后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好孩子,抬起头哀家看看。” 阮央缓缓抬起头,她今日未施粉黛,一张脸清纯自然,可是一双桃花般的眼眸却生生有股子勾人的味道,再衬上眼尾的那颗朱砂痣,显得愈发魅惑人心。 太后轻声笑了笑,声音却是酸酸的:“难怪,长成这副模样,就是皇帝也难得把持住自己,甚至不顾兄弟情分也要把你给弄进来。” 阮央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宁钰谦哪里是喜欢她……明明是恨不得弄死她。而且……像宁钰谦这种人,心底真的会有所谓的兄弟情分吗? 宁钰谦不动声色的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纤长有力的手指搭在上面,声音隔着袅袅茶香听起来莫名低沉动人:“儿臣以为,此女甚好。并非其容貌,而在于才学。常言道,娶妻娶贤不娶貌,阮妃明事理,知进退,是难得的贤妻。” 他的话才一落下,淮安王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莫名有几分狰狞。 容妃也愣住了。她没听错,宁钰谦说的是——娶妻。 她们这些妃子,人前再怎么光鲜亮丽,可是说到底,也只是妃子。只有皇后,才有资格担得起一个‘妻’字。 也就是说,宁钰谦从来都是把阮央……当成妻子的。 阮央听着宁钰谦的这番话,耳根子有些发热。她只是成绩好一点而已,说起其他的,真的只能算是半罐子吊儿郎当的那种。 “陛下这话倒也稀奇,一个小小妃嫔,哪里担得起您的这些溢美之词。”淮安王对着太后笑,“母后,您以为呢?” 太后弯了弯唇,抬手示意阮央起来,扭头问淮安王,“那业儿以为应当如何呢?” “臣可不敢乱说,陛下金口玉言,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哐当”一声,茶杯盖覆在杯壁上的声音清晰响起,宁钰谦放下茶杯,眼神落在了阮央身上。 阮央下意识的往沐雅晨身后站,躲避着他的视线。 容妃见此一幕,用帕子掩着嘴角,娇声对太后道:“太后娘娘不是说您的寿宴由臣妾来举办最为合适吗?只是臣妾发现了一位能人,能力比臣妾强了不知几倍,且还得到了陛下的认可。” 太后被打断,有些不悦,但还是端着面子问:“不知容妃指的是?” “臣妾以为阮妹妹甚好,陛下不是也赞她才德甚佳吗。臣妾觉得,由阮妃妹妹来为您组织寿宴,最为合适不过了。” 阮央下意识的想拒绝,容妃这么说,无非是出于妒忌。而且她妒忌的源头还是因为宁钰谦,如果没有宁钰谦的那番话,也没人会想着来对付她。 而现在,容妃明显是误会了她和宁钰谦之间的关系。 贤妃在一旁附和着,连连称赞阮央的各种好。 沐雅晨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只是另一道声音抢先响起。 淮安王嘴角噙着笑,模样有几分放荡不羁,伸出手指摇晃着:“母后呀,您可不能这么做,您要是累着这位阮妃娘娘了,陛下可是舍不得的。” 他偏头挑衅的看着宁钰谦,意味不明的问:“陛下,臣说得可对?” 宁钰谦沉默着,没点头没摇头,只是间或瞥一眼掩在沐雅晨身后的阮央。 众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只是阮央却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如果她真的去举办太后的寿宴,容妃与贤妃一定会百般阻拦,给她捅各种乱子。 可是她不去,那就是违抗了太后的旨意。在古代,任何的罪名都能成为杀头的大罪。 再者说,宁钰谦一定希望她出丑的,而且捅出来的乱子,越大越好。这样他就能有更多的理由来对付她了……更好的折 分卷阅读5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磨她。 果然—— 宁钰谦轻声开口:“淮安王说的甚是,阮妃,你可有异议?” 阮央欲哭无泪的回:“陛下英明神武,英姿飒爽,臣妾对您的话,没有半分异议。” 这话一出,阮央就听到贤妃嘲讽的声音:“真是狐媚惑主。”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是阮央离她很近,不偏不倚的听清了这句话。 她摇了摇头……想着,若是不这么说,还能有更好的理由拒绝吗? 阮央麻木的坐在椅上,琢磨着这太后寿宴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完美的躲过容妃与贤妃两人的各种小心思。 宁钰谦偶尔看她一眼,见她出神的样子,默不作声的垂下了眼。 他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然而阮央没有丝毫回应。 换一句话来说,阮央的确,对他无意。 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听着耳边言不由心的各种奉承,有种怅然若失的悲凉。 少女小跑过来抓住他的手的那一幕好像还历历在目,只是——那只软绵绵的手,却并不是属于他的。 直到头顶响起一道生硬的“走了”时,阮央才被惊得回了神。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正殿,又看着面无表情的宁钰谦,“陛下……人呢?” 宁钰谦负手,垂下眼眸看着她的发顶,声音轻轻的:“众人都走了,只有阮妃像个傻子一样的坐在这里。怎么,等着朕抱你回去?” 他的话说的嘲讽至极,阮央没什么表情的起身,行了个礼道:“那臣妾先走了。” 被宁钰谦阴阳怪气的各种话嘲讽的久了,阮央也不怎么在意了。 她现在听到宁钰谦的话,心平气和的,就连心跳都没有加快一分。 宁钰谦却从身后快步走了上来,与她并肩一起走着。 早上在寿安宫待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已是正午,盛夏的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人身上。 阮央看到了守在门前的苏碧槐与小核桃,还有远远站着笑得静谧的沐雅晨。 她与宁钰谦拉开一段距离,道:“陛下好走。” 宁钰谦眸子一沉,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呆板,听不出情绪,只是眼底有淡淡的癫狂。 他说:“阮央,我想看你跳舞。” 23、一舞... 阮央垂下眼,看着宁钰谦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他的袖口绣着翻滚祥云的样式,黑色的衣裳看起来有些沉闷。 她转了转眼眸,拖长了声音:“你想看——” 宁钰谦以为她在问他,点了点头。 他嘴唇抿得很紧,有种冷硬的感觉,看着阮央的目光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从眼底深处,有种近乎偏执的光芒。 阮央慢慢悠悠的晃了晃头,半晌,唇边勾起一抹笑,语带嘲讽:“您想看,臣妾就得跳吗?嗯哼?” 宁钰谦折辱她的次数太多了,时间久了阮央在心底默默将这人归成了恶人这类,但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对这人虚与委蛇。 宁钰谦松开她的手,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宫门口,跟在阮央身边的那几个女子正好奇的盯着他们这一处。 他胸有成竹的抬起头,声音轻飘飘的:“朕可以帮你办太后的寿宴。” 言下之意是——只要阮央答应他。 阮央有些迟疑,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若是这个寿宴由她来办,一定会遇到许多麻烦。可是如果交给宁钰谦,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就算办砸了,估计也没谁会说他。 毕竟这人是明面上的皇帝呀,谁敢得罪他? 阮央抬起眼看向宁钰谦,她的确是学过舞的,而且学的是古典舞,只是她对跳舞不怎么感兴趣,学到一半就放弃了,只记得一点零星的舞步。 这样跳出来的话——宁钰谦会不会不满? 她低下头,十分羞涩艰难的说:“只是臣妾的舞跳的不好看,怕陛下您看着不喜欢。” “不喜欢?” 宁钰谦偏过头,眉眼间难得的染上了几许柔和,就连唇角也微微弯起。脸上的表情落在阮央眼里是深不可测。 阮央眨巴着眼睛,努力想挤出几点泪水,声音更是甜糯:“如果陛下不嫌弃,臣妾愿意……跳舞给您看。” 在寿安宫门前的小核桃看到这一幕 分卷阅读6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内心已是狂喜不已,忙掐着苏碧槐示意她去看宁钰谦与阮央之间的亲密模样。 他们虽然隔得远,却使得两人之间的动作更加的亲密。 苏碧槐诚挚的笑了笑,语气和善:“陛下好像很喜欢娘娘。”她隐约能感觉到,宁钰谦并不是一个好接近的男子。只是方才站在这里的时候,他独独没有拒绝阮妃娘娘的触碰。 小核桃挑了挑眉,笑道:“那是!我家娘娘貌美如花,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 更不用说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宁钰谦了。 苏碧槐赞同的弯了弯眼睛,“阮妃娘娘的确人美心善,只除了有时候……”做起事情来,有些没头没脑。 “我家娘娘哪儿哪儿都好。”小核桃瞪她,语气有几分孩子气:“你可不许说娘娘的不好!” 虽说阮央从前对她的确不怎么样,更是因为她处处给她与淮安王牵红线而恨不得再也见不到她。可是现在,她和阮央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她除了阮央,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哪怕是阮夫人,也伸不进深宫里。 而远处的宁钰谦似乎心情十分好的样子。他原本就没想着要为难她,得了自己一直想着的东西之后,也没怎么和她没话找话说。 宁钰谦轻轻颔首,甚至颇有闲心的指了指阮央的脖子:“记得按时擦药。” 阮央黑着脸点头,阴森森的说:“陛下说的是。臣妾一定会记得按时上药,好不忘记您对臣妾的一番厚爱。” “你知道就好。” 宁钰谦声音很轻,在阮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先一步走了。 阮央怔愣间,只看得到他的背影,身姿挺拔,看上去很有力道。 他身后未束起的部分长发披散在身后,随着微风摇曳着。看起来一副端庄正人君子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怀疑刚才那个好说话的宁钰谦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回到碧荷宫的时候,阮央还有些怔愣,她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宁钰谦冰凉的手触上去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 手指点了点桌面,发出“叩叩”的声音,阮央撑起下巴,问颇有闲心的帮自己打扫房间、整理箱子的苏碧槐:“碧槐姐姐,你会跳舞吗?” 苏碧槐翻开箱子的手顿了顿,有些无措的看着阮央,笑的局促不安,但是眼睛却亮亮的:“奴婢小时候,和娘亲学过的。” 她娘是一名舞娘,舞跳得很好,只是出身卑贱,嫁给了自己的爹爹——一个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人。 但是那个男人是真的对她们好,只可惜后来欠了许多债,她这才来宫里做事挣钱。 阮央了然的点了点头。 男主喜欢女人会跳舞,所以才会喜欢上了女主。可是……为什么男主现在让她跳舞给他看? 这不是搞错了人物关系吗…… 阮央想了想,狡黠的说:“碧槐姐姐,你可不可以帮央儿做一件事情呀?” 苏碧槐呆呆地点了点头;“奴婢但听娘娘您吩咐。” 阮央沉吟片刻,想了想给苏碧槐打了个预防针:“可是这件事情,或许会有一点为难。” 苏碧槐摆了摆手,笑得纯朴:“娘娘对奴婢很好,将奴婢从冷宫里面带回了碧荷宫,而且也从来没委屈过奴婢,对奴婢堪比亲姐妹。”只除了有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之外,没有别的不好了。 见阮央不知为何低下了头,苏碧槐又道:“奴婢为您做什么都可以的。” 阮央的头垂得更低。 她之前只是把这个人当成这本书里的女主角,一个名字,一些了解到的信息而已。 可是现在这个人,却把她放在了这么高的一个位置。 苏碧槐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恩人。而她一直,只是想着如何利用她,来躲避男主。 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阮央慢慢的抬起头,苏碧槐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笑着,看着她的眼神清澈,不染丝毫杂质。 她看起来没有半点威胁性。 ——可是这个人,会为了权势而亲手将阮央送到死路。 阮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双温凉的手轻轻的止住她的动作,她抬起眼,苏碧槐莹莹笑着,声音轻柔:“娘娘别伤了自己。” 这句话一下子击败了阮央的心防。 她这些天一直小心翼翼,努力想着活下来,甚至做了许 分卷阅读6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可是说到底,来这里并不是她的本意。这样谨小慎微的活着,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眨了眨眼,眼眶有些湿润。 那些委屈忽然就涌了上来。 阮央哑声开口:“碧槐姐姐,我没什么事了。”言罢她就逃也似的挥掉苏碧槐的手,慌不择路的出了房间。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杀了苏碧槐,所有的危机都会解除。 可是,她下不了手。最后想了许久,决定小心翼翼的走剧情,可是宁钰谦却步步紧逼。 让她无处可逃,没有丝毫喘息的空间。 谁知道那个变态究竟为什么要让她跳舞……谁知道,跳完舞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本来,答应让她替那个什么鬼太后办寿宴的人……就是宁钰谦。 —————— 阮央已经换上了一身水红色的舞衣,褶皱裙摆依次铺开,随着她的走动晃出层层叠叠的弧度,腰间束着墨色腰带,腰带很长,沿着腰身往下垂了有一臂长。 这里是乾元殿,宁钰谦的寝宫。 夜间的宫殿莫名寂静,十五的月亮无比圆润,挂在天上照射着地面,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阮央注意到宁钰谦刻意站在离花很远的位置。 她强自稳下心神,尽量的站直身子,宁钰谦的目光紧紧的粘在她的身上。 阮央清了清嗓子,才注意到宁钰谦腰间别着一把类似于笛子之类的东西。 他不会是想……给她伴奏? “陛下,臣妾会跳的舞不多,您要是不嫌弃,那我们早点开始,早点……” “不急。” 阮央原本想说早点结束,可是宁钰谦却先一步抢了她的话。 她疑惑的等着宁钰谦往下说,反正这人算是主子,她顶多就是个小透明。 宁钰谦抬眸淡淡撇了她一眼,唇边弯起一抹弧度,竟是笑了。 阮央缩了缩肩,在心里默默解读着这个笑的意思,想着究竟是不怀好意的笑,还是杀人之前的最后一笑。 可是,显然她想的都错了。 宁钰谦只是将腰间的笛子拿了上来,横在嘴边吹了起来,他的手指在笛孔间翻飞。 阮央不懂笛子,却觉得他的手法很好看。 吹出来的笛子,也好听。 她是理科生,语文基本上是荒废了的,高考的时候心里只有数理化。 再找不出更多的形容词来形容了。 宁钰谦慢慢的抬步朝她走近,阮央原本是想往后退,可是…… 月夜下的宁钰谦,清冷如神祗。 月华流转在他的玄色衣衫上,他目光专注,面容俊美,脸上的表情柔和,目光里都带了点淡淡醉人的光华。 阮央下意识的挪不动步子,看得呆住了。 宁钰谦空出一只手,环上了阮央的腰,手臂翻转,指尖翻飞,将阮央的手臂竖直的举在她头顶,缓慢而优雅的,带着她转了个圈圈。 百褶裙裙摆翻飞,在地面上像花一样绽开。 而笛声却没有乱下过。 笛声呜咽,低沉,像是有浓浓的心事,都倾注在这轻轻笛音里了。 阮央想起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寻着记忆里在练功房学到的步子,跳了起来。 很久没跳,她不怎么熟练,脚步有些凌乱,但因容貌生动,却显得有些勾人。 她小心翼翼的踩着步子,却忽然想到一句诗: 爱子临风吹玉笛,美人向月舞罗衣。 24、匕首... 宁钰谦的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只是最终仍旧是垂下眼,看着手中的乌黑长笛,缓缓吹着。 夜间微风拂来,他的长发随风摆动,颇有几分月下谪仙的味道,清冷而孤寂。 阮央踩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后退,与宁钰谦拉开一段距离。 他站在原地,像是全然没有瞧见,仍旧是自顾自地吹着笛子。 阮央舒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她犯起了难——她忘了这支舞要怎么跳了,只依稀记得收尾的几个动作。 她侧首小心翼翼的看了宁钰谦一眼,随后果断的省了几个步骤,直接跳完了 分卷阅读6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 宁钰谦抬起眼眸,眼神有些炙热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长久,没有挪动分毫。 阮央打着马虎眼,声音和着轻轻笛音,听起来清脆婉转:“陛下,臣妾已经跳完了。” 笛声戛然而止。 宁钰谦收回长笛,点了点头,像是在说:然后? 没了笛声夜里便显得有些清寂,阮央下意识的抖了抖,又往身后退了几步。宁钰谦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是真的有几分吓人。 她小心斟酌了一下,缓慢开口:“臣妾早听闻陛下您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是个一诺千金的君子。” 宁钰谦沉默着,像是在出神,听到她的阿谀奉承之后,也难得的没有发脾气,而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臣妾愿意为您跳这一支舞,但是陛下,您答应了臣妾的事——”阮央顿了顿,振振有词:“您可不能反悔。” 宁钰谦默默点了点头,神色间莫名有几分乖顺,声音低低的,像一壶藏于时光深处的老酒:“不会反悔。” 阮央被吓的怔住了。 她表情呆滞的干笑两声,“那臣妾就多谢您了……” 宁钰谦这个样子——简直像要吃人!! 他忽然拍了拍衣摆,席地坐了下来,像是毫不在意地面上的灰尘会弄脏他不染纤尘的衣裳。 阮央惊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试探性的说:“陛下,时候不早了,臣妾待在这里,会污了您的名声。” 宁钰谦偏头看她没应,只是缓声道:“你也坐。” 他这个样子……太不正常了。阮央迟疑了一会儿,在宁钰谦堪称冰冷的目光下,坐的离他远远的。 她身上的舞衣沾了一点汗珠,舞衣本就轻薄,湿了之后更是将人勾的愈发明显。 宁钰谦看着她的胸口,极缓极慢的吞咽了一下,随后继续认真看着她。 阮央默默看着天上的月亮,无视着身边这个偶尔脑子抽风、神经不正常的宁钰谦。 更难搞的是这人性格还那么古怪,阮央越想越觉得头疼,更是下了一个主意,回去之后就说自己病了,等苏碧槐成了宠妃之后自己再出来。 “可曾喜欢过什么人?”宁钰谦忽然问。 阮央没好气儿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圆圆的,白白的,比宁钰谦好看多了。 “臣妾哪儿有您那闲工夫,臣妾忙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想了想,阮央决定实话实说:“其实臣妾一直都不喜欢周将军的。也没喜欢过……” 话一出口,阮央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她想说的是,我也没喜欢过你。 可是……她要讨好这个男主的呀!! “淮安王吗?”宁钰谦的声音里噙了点笑意,似是愉悦。 阮央忙不咧跌的点头:“是是是!陛下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这副样子有多狗腿,宁钰谦却勾唇笑了,良久之后,才轻声问:“你觉得,我如何?” 阮央下意识的就说:“陛下您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了,英明神武,威武不凡,英俊潇洒,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的魅力。你好的不能再好了。” 宁钰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 而阮央却觉得……现在的宁钰谦,没什么攻击性。 身上的气质都是温柔的。她眨了眨眼,尽量驱散这种无厘头的想法。 谁都可能是温和的。这个变态男主却不可能。 宁钰谦撑起身,坐到她身边,声音柔的让阮央心底发颤:“央儿,朕想听你说实话。” “臣妾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阮央正儿八经的板起脸,装的无比认真。 对于宁钰谦这种变态,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 阮央其实一直搞不懂他忽近忽远的态度。当然,也并不想懂。 “你……喜欢我吗?” 阮央清晰的听到宁钰谦咽口水的声音。 他坐在她身边,手轻轻的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瘆人,阴惨惨的,活像是谁得罪了他。 阮央歪了歪头,忽而想起宁钰谦提剑问她:爱朕吗? 还没等她说话,宁钰谦就一剑杀了她。 她麻利的站起身,站在宁 分卷阅读6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钰谦面前,手快速的搜捡着他身上的东西。宁钰谦有些呆愣,像是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阮央的手滑到他袖口的时候,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没有片刻迟疑的拿了出来。 是一把黑色的短匕。 阮央的身体僵住了。 宁钰谦眨着眼,忽略着她靠近的时候猛然加快的心跳,那种狂热像是要从血液里迸发出来,将他整个人灼烧的片甲不留。 他起身,看着惊惶的阮央,手握成拳,紧紧贴在身侧,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你喜欢我吗?”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阮央,像是下一刻,就能为她披荆斩棘,为她俯首称臣。 同时,也能毫不留情的杀了眼前的人。 阮央的手却颤抖的拿着匕首,她试探性的抽出来一点,锋利的匕首身在月夜下泛着冷青色的光,刺伤了她的眼。 极度的恐惧之后,是极度的冷静。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被眼前的男主杀的。 ——她绝对不能再死一次。 再来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运气捡回这条命。 阮央镇定的将匕首握在手里,指尖却在发颤。这十七年来,她连厨房都很少进,更别提拿刀。 父母将她宠的无微不至,放在心尖上疼,她从来独自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 宁钰谦眼里的神情忽然冷了下来,他语调凉薄:“果然是……不喜欢。” 阮央抬起头,仰视着他:“宁钰谦。” 宁钰谦像是吃了什么镇静药一样,居然十分平静的应了一声“嗯。” 阮央悄悄的将匕首尖对准他,想着待会怎么才能以最准确的姿势威胁到宁钰谦,借此躲过一劫。 诚然,她的确——没胆子杀人。不论她对宁钰谦有多讨厌,有多厌恶,但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她做出违背自己良知的事情。 “是……喜欢吗?”宁钰谦轻声问,甚至有些结巴,尾音却悄悄上扬,像是有藏不住的喜悦与期待。 阮央镇定的清了清嗓子,看他这副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脑中的某根线却忽然明朗了起来。 她弯起眼睛,笑得堪称温柔,只是眼神却是冷的:“宁钰谦,你是不是喜欢阮央?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到得不到,就想要毁灭掉的那种丧心病狂的喜欢?” 宁钰谦瞳孔瞬时放大,眼中有没来得及掩去的无措,只是阮央却听到了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跳动。 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一下一下的,强劲有力。就连宁钰谦的脸颊,都染上浅浅的绯色。 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无错的样子,像个三两岁孩童。 阮央做出沉思的样子,“啧啧”了两声,随后轻笑着问:“宁钰谦,我还听说——你曾经画了好多阮央的画像,而且以前跟着你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宁钰谦的指尖动了动,眼里的水泽一下子漫了上来,衬着一双清冷的凤眸,看起来很是乖巧,甚至隐隐有几分癫狂。 阮央又点了点头,无奈的长叹着气。 “那你以前是不是还脱过我袜子?就是那次,你丧心病狂的给我下药,害得我毫无知觉的睡过去的那次。哦……再加一次,你伪装成喝醉了的样子,跑来碧荷宫耍流/氓的那次,我袜子也不见了。” 阮央顿了顿,唇边挂着浅笑,慢慢的凑近了宁钰谦:“你是不是很喜欢阮央的东西?喜欢到了想要收集起来的地步?” 毕竟,脱一个姑娘家的衣裳不太礼貌,但是吧……脱个袜子简直是轻而易举。 宁钰谦抿起唇,眼底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欺负我”。 此刻的宁钰谦,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善良的白痴。 那些故作的伪装,像是随着阮央的话,一点一点的消失无踪。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说些什么,下一秒,阮央闪到他身后,匕首直直的对着他身下的某个地方,他听到了阮央甜糯糯的声音。 阮央说:“宁钰谦,你再动我就阉/了你。” 阮央又说:“不过像你这种变态,阉了还挺可惜的。” 宁钰谦没动,沉默着看着她,脸上有淡淡的受伤。 他眨了眨眼,眼角甚至湿了一点,只是声音却低沉动听:“嗯。” 阮央无语 分卷阅读6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的听着这句话,皱了皱眉:“死变态,只要一想到像你这种人,我就觉得恶心。” 反正她现在握着宁钰谦的“命根”,可以说是这个人任由她拿捏。她那些厌恶,就再难以掩藏,只恨不得说个痛快才好。 宁钰谦身体像是僵了一瞬,然后扭过头问:“为什么?” 阮央不想和他废话,张嘴就说:“宁钰谦,你放我走,放我离开皇宫,如果你答应我,我保证绝对不会伤你。”想了想,阮央又加了一句:“当然,你的小兄弟也会好好的。” 他方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乖巧像是全部不见了,阮央只觉得手腕一疼,手中的匕首“嘭”的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匕首与方砖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 像是在嘲讽着阮央,嘲讽她方才多么无知,竟想着去威胁宁钰谦。 25、同眠... “离开?”宁钰谦抓着她的手收紧,像是要将她的手腕捏碎,声音也是阴森的瘆人。 阮央害怕得浑身发抖,手腕处疼得快哭了出来。她觉得她大概离死不远了,就算不死,以后要是在宁钰谦手底下,那肯定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她闭上眼,等着被宁钰谦继续抹脖子。甚至难得有闲心回忆上次被抹脖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就这么不想看朕?”宁钰谦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语调阴冷,像是要把她的皮剥了。 阮央苦着脸,小心翼翼的说:“宁钰谦,你这次可不可以快一点,我其实特别怕疼……” 宁钰谦的动作滞了滞,脸上有点红,半晌才狠狠地说:“我从来没弄疼过你!” 阮央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哀求他:“你就当给自己积积德,手起刀落给我一个痛快吧!” 她将眼皮闭得死紧,仰起脸,伸长了脖子,等着宁钰谦的那一刀落下。 “我……”他张了张嘴,眉头都纠结的拧在了一起。从没人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和女子相处。 尤其是像阮央这样的,娇滴滴的小姑娘。 阮央静静等着,脸上是赴死的决绝,如果真的要死,就给她一个痛快吧! 只是她等了半天,只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小了许多,甚至宁钰谦的拇指指腹还在摩擦着他刚刚捏过的位置。 他冰凉的手落在了她的颈脖上,他的手太冰了,阮央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宁钰谦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移,若即若离,像是有些贪恋。 她疑惑的睁开眼,眼角的余光瞥到静静躺在地上的匕首,宁钰谦脸上的神色有些难懂,但——绝不是要杀人的样子。 阮央快要喜极而泣,几乎感恩戴德的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握上了宁钰谦的手臂,“多谢壮士不杀之恩,来日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只求你往后也像这样一样,都不杀我才好!” 宁钰谦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只是放在阮央脖子上的手一直都没有收回来,近乎执念一般的来回抚摸。 阮央转了转眼,脑子里一下子理清了许多事情。 良久之后,宁钰谦才有些颓然的说:“朕现在没想要杀你。” 他的手垂落下去,软趴趴的搭在了身侧,看起来有些迷茫。 现在没想…… 那就是说以前想过的。 阮央沉思片刻,觉得这个男主不讨好,是真的不行。 他才是那个掌握了她的生杀大权的人。 她狗腿的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郑重的放在了宁钰谦手上,眨着星星眼说:“臣妾也从来没觉得过您要杀我!” 宁钰谦目光扫了那匕首一眼,低声道:“阉了我?” 阮央呼吸停顿了片刻。 她小心翼翼的重新将匕首扔到地上,“哐当”一声后,阮央笑嘻嘻的说:“臣妾和您闹着玩儿的。” 宁钰谦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像是刚才那个无错的人不是他,像是方才被阮央逼问的那一幕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平静的像一个冰雕出来的人。 阮央想了想,既然宁钰谦是喜欢原来的阮央的,那她不如将计就计…… 虽说她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大概和喜欢爸妈之类的没有什么区别的。 她朝宁钰谦走近了一点,在他冷冷的眼神之下,打了个寒颤。 然而下一秒—— 她抬起手,环住了宁钰谦的腰,脸贴在了他胸 分卷阅读6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口,宁钰谦此刻像个石头做的人一样,除了僵硬,还是僵硬。 阮央闭上眼,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爸爸——爸爸呀阮央!你可以的。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小央好喜欢好喜欢你!简直就是爱惨了你!” 话一说完,她像是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在赌,赌宁钰谦直到现在也都是喜欢阮央的。虽说这样的剧情发展……很奇怪,可是,只要她还好好活着,就没有什么所谓。 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注意到耳边震耳欲聋的心跳,十分有力,一下一下的带动着她的耳膜振动。 宁钰谦垂在身侧的手,很久没有动一下,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莫非失败了? 阮央有些沮丧,手松开,然后看着宁钰谦的脸,想着怎么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开脱。 只是,仅仅是一眼,她就僵住了。 宁钰谦唇边挂着堪称扭曲的笑,他垂下眼凝视着阮央,眼底的神色用癫狂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 阮央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但是为了维持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脸上依旧是甜甜的笑着。 宁钰谦像是得了斗鸡眼,还是在看着她。 阮央沉吟片刻,毫不犹豫的踮起脚,亲了亲宁钰谦笑得扭曲的唇。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甚至,没过多久,连呼吸都重了起来。 阮央故意细声细气的说:“宁钰谦,你喜不喜欢我呀——” 她声音拖得格外长,听起来也格外的甜腻。 连自己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片刻之后,一直像个死人的宁钰谦活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缓声道:“喜欢。” 你喜欢……你特么不早说…… 阮央忍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低下头拉着宁钰谦的手,“你也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四周沉默了片刻,她的话才一说完,宁钰谦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陡然寒了下去,声音也是讥讽的:“骗我很好玩儿?” 阮央脑子里的弦绷紧,转的飞快。 和宁钰谦相处的那些时候,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像是走马观花一样的在脑子里面回放了一遍。 最终明白,宁钰谦知道她在说谎。 甚至,很讨厌她骗他。 她故作恼怒的打掉他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只是脚底都紧张的在打颤,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宁钰谦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她眼底都写着委屈。身体和他贴的很近,他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压抑着自己心底涌上来的灼热。 阮央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唇,然后闭上眼,视死如归的吻上了宁钰谦的唇。 她贴的很近,也很用力,像是要把自己的嘴粘在宁钰谦脸上。 宁钰谦的手自然而然的扶住了她的腰。 差一点就想要用力,用力的将手掌下的腰给捏断。 她身上没什么味道,甚至都不知道怎么亲他,只是贴在了一起。 宁钰谦却觉得心里甜甜的,就连嘴里,都也一股甜味。 他闭上眼,沉浸在这种幻想半生的温柔里。 甚至都不敢去细想,阮央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这两者,他都承受不起。 前者会让他失去理智,只想将眼前的人捧在心尖上疼;而后者……他应该会是亲手杀了阮央的。 片刻之后,阮央喘了口气。 压下想吐的感觉,用力的吞咽了几下,然后学着自己在电视剧上看到的说:“宁钰谦,你的嘴真软,亲起来好甜。” 宁钰谦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半晌冷着声音斥责:“你不知羞耻!” 阮央疑惑的抬起眼,想着莫非自己做错了? 然而,宁钰谦眼睛湿湿的,看起来无辜又可怜,他的手触在唇上,看着阮央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女流/氓。 他这个样子,活生生的一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 还是平时特别端庄严肃的那种。 这种感觉让阮央一下子恶向胆边起,她好像忽 分卷阅读6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然知道了该怎么去讨好宁钰谦了。 到时候还可以把这个教给苏碧槐,让她早点当上宠妃。 阮央满意的摸了摸下巴,顿时觉得自己智商爆表。 而宁钰谦见她不说话,皱了皱眉,脸色又沉了下来。 阮央沉思半晌,打掉宁钰谦的手,正色道:“陛下,臣妾要回去了。”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要吐了。 她低着头,只等着宁钰谦接着骂,可是下一刻,天旋地转。 宁钰谦冷着脸,将她扛在了肩上,声音莫名固执:“哪里也不许去,留下来。” 他顿了顿,眼底浮起浅浅的光华,舔了舔唇,宁钰谦说:“侍寝。” 阮央愣住了。 她没料到宁钰谦是个行动派…… 脑子像浆糊一样,有些转不动。 直到眼前骤然明亮,屁股碰到软软的床,宁钰谦动作迅速的解开了她的腰带。 他抿着唇跪坐在床沿,近乎虔诚的盯着阮央,眼底有凶狠的光,甚至有欲/望。 他手上拿着黑色的腰带,然后低下头,快速的亲了亲阮央的额头,之后像做贼一样的跳了起来,吹灭了床头点着的金丝蜡烛。 室内一片黑暗,只有点点的光月,从窗纸里射进房间。 阮央呼吸都屏住了,床幔放下,床榻便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与世隔绝一样。 宁钰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掉了外衫,只穿着白色的里衣。 他拿过床脚薄薄的锦被,搭在了阮央身上。然后自己凑近了一点,隔着被子,环住了她。 室内一时极其平静,阮央只听到宁钰谦的呼吸声。 她挣扎了一会儿,问:“陛下……不是侍寝吗?”怎么换成了,盖着棉被纯睡觉??? 她都想好了要编什么理由拒绝…… 宁钰谦离她极近,听到她问后,难得平静的说:“等我有能力护你周全,等那些不相干的人都消失,央儿,我就明媒正娶你。” 阮央:…… 阮央:!!!!! 这是什么鬼……!? 我才不要你的明媒正娶! 阮央压下心里对宁钰谦这话的诸多吐槽,小声地“嗯”了一声。 宁钰谦轻轻笑了笑,“央儿,你要相信我。” 阮央没理他,无视着身上搭着的手,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至始至终不敢熟睡,生怕宁钰谦丧心病狂起来,对她做点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她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然后,宁钰谦的手落在她胸上,很用力的揉了起来。 阮央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他觉得她……是死人吗?没有丝毫感觉的那种!? 她翻了个身,假装睡熟了。 宁钰谦快速地缩回了手,然后枕到了她的枕头上,吮吸起了她的后颈。 听着耳边响亮的水声,阮央想要咬舌自尽。 她忍无可忍,用力推开他:“宁钰谦!你神经病啊!” 26、像疯子... 宁钰谦沉默片刻,很是认真的说:“我不是。” 她抱着被子往角落里面缩,宁钰谦这话……说的太让人无话可说了。然而她往里面移,宁钰谦就跟着移。 “你到底想干什么……”阮央有点抓狂,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她和宁钰谦还是那种关系,每一点都让她觉得心累。 床上很黑,她看不清宁钰谦的脸,只是隐约感觉到——宁钰谦现在大概很高兴。 他笑了笑,然后脑袋抵在她背后,声音低低的:“央儿,你抱着我睡。” “……” 阮央没有答话,思考着徒手干过宁钰谦的可能性有多大。他是三岁小孩子吗?睡个觉还要人抱……真是变态。 宁钰谦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的揽着她的腰往自己身边带,然后说:“这是我们第三次一起睡。” 阮央:“……”你开心就好…… “为什么有三次?”阮央努力的推着宁钰谦的手,呵呵笑着,“臣妾以为这是第一次呢。” 他察觉到她的抗拒,手松开了 分卷阅读6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一点,“央儿,你别怕我。” 阮央沉默了一会儿,不怕宁钰谦是不可能的……他分明摆出来的就是分分钟干死她的架势。 转瞬又想着,既然宁钰谦说喜欢她……那她可不可以利用他的喜欢。 哪怕最后失败了,也总比这样温水煮青蛙的和宁钰谦玩儿来的好。毕竟现在的局势看起来,宁钰谦应该还是很喜欢原来的阮央的。 一个手握大权的皇帝,连明媒正娶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宁钰谦凑近她,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以前不是故意凶你的。” 阮央冷静下来后,心里也安稳了一点。 她装作很紧张的样子,抱住了宁钰谦的腰,轻声说:“我知道,您就是吃醋了,可是臣妾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别人的。陛下,您别生气啦~” 她没管宁钰谦在一瞬间急促起来的呼吸,闭上眼睛往他怀里靠,柔声开口:“陛下,臣妾抱着你睡吧。” 他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里,甚至牙齿咬着舌头,良久之后,才平静下来。疼痛让人清醒,却让他再难以忽视身边的人。 他忍不住用了一点力,死死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到自己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之后,才轻声道:“嗯。” 阮央默默翻着白眼。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也不知道这宁钰谦是不是和女人睡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个鬼样子,像是快疯了。 她清了清嗓子,更加乖巧的说:“陛下不要害怕,小央陪着你呢。” 宁钰谦又嗯了一声。 阮央想了想,推开宁钰谦的手,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那我们快点睡吧,陛下一定要睡得香香的哦!” 她想,大概男生都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的吧。类似于绿茶的那种。 明明什么都懂,却还要装的无比清纯。 宁钰谦闭上眼,忍不住将下巴搁在她发顶,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和她说点什么。 于是又嗯了一声。 他抱着怀里软绵绵的身体,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许多年都没有睡得这么沉,所有的执念,都在他身边,逃不掉,也不会离开。 阮央睁着眼睛唾弃了自己一整夜。为了活命放弃尊严什么的,都可以理解。可是……一定要利用别人的感情吗? 虽然宁钰谦阴森,变态,神经质。 可是,谁的感情,都是真的呀。 她从来没这么纠结过。 如果不利用,下一秒可能会死无全尸,命都没了。 可是利用了,又觉得良心不安。 她越想越烦,直到天色渐渐亮了,宁钰谦依旧睡的平稳,嘴角甚至挂着淡淡的笑。 他本就生的很好看,只是平时冷着脸,笑也是冷笑讽刺,便显得有些刻薄。 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柔和的,看起来有几分乖巧。 她皱了皱眉,颇有些嫌弃的打量着他。最终仰起头,重重的咬在了宁钰谦的脖子上,以报当日被咬之仇。 宁钰谦身上没有任何的味道,很干爽的感觉。 任她咬着,也没有动一下。 直到阮央觉得够了,才放开他,抬起眼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 他眼里有些未睡醒的怔忪,眼睛的形状很漂亮,眼尾上挑,眸色浅淡。 阮央一时有些无措,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样的宁钰谦。 两人之间明嘲暗讽,剑拔弩张惯了,宁钰谦忽然这么的……温和,真的让她很难做。 他忽然抬起手,擦了擦她唇边的血迹,笑着问:“还要咬吗?” 阮央眨了眨眼,又眨了眨,近乎呆滞的听着宁钰谦的这句话。 片刻之后,她迅速的点头:“要!”把他咬死才好! 宁钰谦抚着她的眉,眼睛弯了起来:“那就继续吧。” 她不客气的继续低下头,在方才咬过的地方继续咬,将所有对宁钰谦的不满都宣泄出来。 宁钰谦没吭声,只是指间缠着她的头发,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纵容。只是偶尔会微微皱一下眉,很快又平静下来。 直到阮央觉得嘴里的血腥味儿太浓了,才抬起头,小声问:“宁钰谦……你是机器人吗?”都不会疼的…… 他眉头拧了拧,摇了摇头,“我不是。” 分卷阅读6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她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角,不自在的说:“那我们这样就算是……” 宁钰谦忽然低下头,舔了舔她唇边的血,阮央的话被打断,眼里只有一张放大了的宁钰谦的脸。 他只是舔了一下,就很快地缩了回去,接着阮央的话说:“我们不会扯平的。” 阮央头疼的闭上了眼,忽然不想和宁钰谦说任何话。 宁钰谦说起话来没什么感情,只让人觉得冰冷与可怖。可是现在却莫名有几分情丝眷眷的错觉,甚至带着固执。 “央儿,我上朝去了。” 宁钰谦低下头,看着阮央的脸,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他道:“央儿,看我。” 她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宁钰谦的吻落在她眉间,沿着眉一寸一寸的亲着,最后眷眷不舍的落在她眼尾的那颗朱砂痣上。 阮央有些抗拒。 其实她很反感宁钰谦。甚至包括他的触碰。 可是……她的命都在他手上。 她垂下眼,莫名有些低落。谁都不愿意这么窝囊的活着的吧…… “真想带着你去。”宁钰谦的声音有些嘶哑,血珠顺着脖子上的伤口往下滴,将阮央红色的纱衣染成更深的颜色。 这副样子,简直像个疯子。 ———————— 直到回到碧荷宫的时候,阮央的脑子都还有些懵。 谁都没想到宁钰谦喜欢的人,会是阮央。她也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所以……这就是宁钰谦现在还瞧不上苏碧槐的原因吗? 她才进门,小核桃就惊魂未定的扑了上来,抱着阮央一个劲儿的哭:“娘娘,您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奴婢担心死您了!” 她昨天晚上从后门出去,沿着上次宁钰谦抱着她回来的路去的乾元殿。甚至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也自然没让小核桃知道。 想了想,阮央打了个马虎眼:“昨天晚上去了别的地方,你就别问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心里有事,一直都没睡,现在简直是给她一张床她就能闭上眼。 小核桃狐疑的看着她,眉头紧锁:“娘娘不会是去和周将军私会了吧?” 阮央看了她一眼:“……没有。” “那是什么呀?娘娘,您可得记着自己现在是谁的人,可不能……” “啪”的一声,房门被阮央用力关上,甚至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她走到床边,躺在熟悉的床榻上,提了一整晚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安心睡个觉。 她闭上眼,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不去理会门外一声又一声的唠叨。 门外的小核桃看着紧闭的房门,叉腰吼了一声,又斜眼看着身边看热闹的宫女,“看什么看!娘娘累了,都不许在这里围着!” 小宫女们憋着笑散开了。 苏碧槐拿着扫帚走到她身边,问:“娘娘昨晚究竟去了哪儿?” 小核桃皱眉,沉思片刻后恨铁不成钢的说:“谁知道啊,反正肯定不可能是去讨好陛下的。” “为什么……一定要去讨好陛下呀?”苏碧槐轻声问。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去讨好那个可怕的男人。 “你傻呀!陛下是最有权势的男人,讨好了他,金银珠宝不用说,说不定——”她压低了声音:“咱家娘娘还能贵不可言。” 说完小核桃又摆了摆手,“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也说不清楚。” 苏碧槐哦了一声,才有些别扭的问:“那周将军……” “不知道,反正和我家娘娘没关系。”小核桃一听到这三个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苏碧槐笑了笑,柳眉弯了起来,细声细气的说:“那我去扫地了。” 言罢便拿着扫帚离开了,步子迈出的距离堪称用尺量出来的。 小核桃疑惑的盯着她的背影,想不明白她问周染浩做什么。 阮央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整个人睡得极其舒适,像是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只是…… 她一直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过于灼热,让她有些不自在。 分卷阅读6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她揉了揉眼睛,半趴在床上看了一眼四周。 屋子里面有些暗,房门紧闭,夕阳的余晖从纸窗射进来,一个人逆光站在窗前,负手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有些迷糊。 片刻之后用被子罩住脑袋,继续趴着睡了。 宁钰谦伸手将被子拉开,也没打扰她,只是自己做贼似的躺在了她床上。 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27、人彘... 阮央睡着的样子很乖巧,嘴角会下意识的弯起,眼尾的那颗深红色的泪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等着人的采撷。 宁钰谦撑着下巴,打量着她。她变了很多,不仅是模样。 更多的,是那种感觉。 小时候阮央总是跟在周染浩的身边,在他练武时给他擦汗,饿了给他递点心。 而宁钰谦,只是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即使周染浩的身份是他的伴读,可是人们第一眼注意到的,总不是他。 可是昨天,阮央说她不喜欢周染浩。 她不知道他有多开心。活了二十四年,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她说,她喜欢的人——是他。 他弯起眼睛,忍不住又离她近了一点,直到贴上她的脸颊,才小声地喟叹着。 脸上细腻柔软的触觉并非虚假。 他小心的蹭了蹭,最后亲了亲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温柔:“央儿,天都黑了,起来吃饭了。” 阮央嗯了一声,一动不动,甚至还皱了皱眉,很是不高兴被别人吵醒的模样。 他心里发软,用手指一遍一遍的描绘着她的唇形,开心的忘乎所以。 甚至都忘了,被他那样对待过的人——嘲讽、惩罚、冷落之后,正常的反应究竟是什么。 阮央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舌尖扫过他的指尖,留下一道亮亮的痕迹。 宁钰谦收回手,沉默着看着指腹上的水痕,然后珍视般的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 好像还有她的味道。可是阮央的味道……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眨了眨眼,盯着她的唇瓣看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就连身体都在发颤,小心翼翼的放慢动作,凑近了她。 他伸出舌尖,动作缓慢的撬开她的齿关,然后慢慢的探了进去。 他做这件事的时候闭着眼,很认真很虔诚的样子,只是有些生涩。 下一刻,肩膀被人往后推,他没用力,怕惊着她,于是很轻易地就被推开了。 他睁开眼,对上阮央的眼睛,桃花眼里有嫌恶,可是转瞬就被她自己轻易地藏了起来。 他身体僵了僵,就听到阮央气鼓鼓的说:“宁钰谦!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有点生气,好像又不是太生气。甚至有几分可爱。 他的心放了下来,原来是气这个。不是嫌弃他。 阮央有点迷糊,胡乱推着他,嘟囔着:“你走开,别吵着我睡觉。” 然后翻了个身,闭着眼继续睡。 宁钰谦看着她唇上的印子,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将阮央揽进自己怀里,头靠在他肩上,在她耳边轻声哄:“央儿,该吃饭了。你那个侍女说你都睡了一天了,是不是身子不爽?” 他说话的声音太温柔,阮央“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更是气恼:“小央要睡觉,小央要困死了,你再吵下去你家的小秧苗就要被你吵死了!” 她把宁钰谦当成了自己爸爸。 宁钰谦听了,愣了片刻后笑了,他竟是不知道,她名字里的央是秧苗的意思。 “小秧苗,小秧苗?”他在她耳边喊:“你再不起来,朕要生气了。” 一个“朕”字,将阮央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 她彻底清醒过来。 宁钰谦见她醒了,抚了抚她的头发便将袖子里的绿色瓶子塞到她手上,有几分孩子气的说:“你咬了我,得给我上药。” 阮央眨了眨眼,下意识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她没料到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她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宁钰谦倒也没在意,只以为她是被他吵醒,生气了。 指了指窗便说:“我翻窗进来的。” 阮央吐了 分卷阅读7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口气,无奈的接过他手上的瓶子,她没忘记昨天晚上才向宁钰谦“表白”过。 她抬起眼就看到了自己咬过的地方。 齿印很深,连伤口周围的皮肉都翻卷了起来。 宁钰谦咬她的,可没这么深。 她垂下眼,忽然有些抱歉。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利用宁钰谦的感情,利用苏碧槐的单纯,究竟对不对。 可是——她别无他法。 或许等她回去了,真正的阮央就回来了呢?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指腹碰在齿印上的时候,宁钰谦疼得皱起了眉,甚至难得的吸了一口凉气。 阮央有些愧疚,她抬起头,看到的是宁钰谦微笑的脸,风眸弯起,专注的看着她。 “很疼吧?”她慌乱躲开视线,有些不自在。 宁钰谦忽然低下头,亲了亲她,声音满是愉悦:“你咬的,才不疼。” “你……怎么不自己先上药?”她喉间有些干涩,眼睛也是涩涩的,莫名其妙的想哭。 宁钰谦沉默了片刻,忽然兴高采烈的说:“想让你心疼。” “我……”才不会为你这种人心疼! 阮央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完整的话。 宁钰谦给她的感觉,有点怪。 像是将整个感情都投在她身上了。她竟无从反驳。 也找不到和他斗嘴的点。 “央儿,你心疼吗?”宁钰谦问。 他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看起来却又很脆弱。 阮央无奈的收回想好怎么骂他的话,点了点头:“心疼。” “你心疼就好!”宁钰谦忽然收紧双臂,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语调雀跃,全然不似平时的阴冷:“只要你心疼,就是再咬一口也没关系。” 阮央呆愣了片刻,手上的药瓶子被宁钰谦挤到了地上,滚了一圈后里面的药粉全都撒了出来,在地上留下一片白色的粉末。 她有些头疼的看着异常兴奋的宁钰谦,忽然问:“宁钰谦,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这一刻,她问的是我,而不是阮央。 宁钰谦握住她的手,按在他心口,“这条命都给你。” 那就是很喜欢咯,喜欢到连命都要给阮央。 阮央转了转眼眸,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圈,小声问:“那你放我出宫好不好?你这么喜欢我,一定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的吧?” 察觉到宁钰谦陡然间寒下去的面色,阮央脸上浮起笑,“逗你的,你别当真了。” 他显然不信的样子。 阮央想了想,凑上去亲了亲宁钰谦的下巴,道:“臣妾怎么可能舍得离开陛下?” 宁钰谦推开她,眸色极冷的盯着她,手捏上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阮央,你别想着离开朕,若是被朕发现了,你知道朕会怎么对你吗?” 阮央摇头。 可她分明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死。 宁钰谦轻笑,声音极轻,甚至带着蛊惑:“你既然说了喜欢朕,便不能再反悔。朕才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管你同那周将军是何种关系。” 他顿了顿,低声道:“你可曾听过‘人/彘’?” 阮央抖了三抖,下意识的问:“宁钰谦,你认真的?” 上次不还只是抹脖子?只是疼了一下,就很快过去了。 “朕骗过许多人,从没骗过你。”宁钰谦慢悠悠的说:“所谓人/彘,便是将四肢剁掉,挖出眼睛,以铜注耳……” “陛下!” 阮央扑进他怀里,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臣妾这辈子都只会爱您一个人,就是死了,也绝不会想着离开您!” 她以前学历史的时候,听老师讲过人彘,后来还自己去网上找图片看过。 人彘,于人而言,简直是生不如死。 毫无尊严可言。 宁钰谦满意的笑了,抱着她的腰甚是宠溺的说:“朕希望小秧苗说的是真的。” 阮央眼角都被他的话吓得生出了泪珠,此刻只敢木木的点头,继续坚决的说:“臣妾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蹭着宁钰谦的胸口,希望 分卷阅读7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宁钰谦能相信她的话。 甚至连宁钰谦什么时候叫她小秧苗都没发现。 28、刺猬... “陛下……您,您……您吃……”阮央看着面前伸过来的筷子,哆嗦着低下头,筷子上夹了块鱼肉,在她说话的间隙掉了下去。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餐桌上只有她和宁钰谦两个人,宫人在布完菜后全都退了下去。 原本她低着头安安分分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尽量无视着宁钰谦的存在。 然而抬起头,宁钰谦笑吟吟地看着她,最后一筷子鱼肉横在她面前。 阮央忐忑的看着落在桌子上的那块鱼肉,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的宁钰谦,当机立断的将那块肉重新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嘴里。 话说这桌子应该很干净吧……吃了应该不会拉肚子吧…… 宁宇谦看着她的样子,神色微变,直到阮央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他才说:“朕没挑刺。” 脸上的表情还颇为无辜,明晃晃的写着你别怪我——不是我的错。 阮央咳的脸红脖子粗,睁大眼瞪他,喉咙里的鱼刺不上不下的卡着。 宁钰谦起身,走到她身边,方才身上的那股疏离感像是一下子散去了不少,他蹲在阮央身边,拉下她捂着脖子的手。 随后手掌上带了些力道,一掌拍向了阮央的后背。 一道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震耳欲聋的响起,伴随着一根鱼刺从阮央嘴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的落进了宁钰谦碗里。 阮央只觉得浑身舒畅,只有后背处被宁钰谦拍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她抹了抹嘴,看着宁钰谦:“你……” 顿了顿,又想起宁钰谦的身份,叹了口气便说:“算了,你以后记得挑刺就行了。” 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人,谁会记得给别人挑刺? 她声音有些哑,宁钰谦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道:“我故意的。” “为什么?!你不知道被鱼刺卡住有多难受吗!”阮央愤愤的点着他的肩,一字一顿的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死了!被鱼刺卡死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好像也没有那么怕宁钰谦了,甚至都能在他身上撒气。 而不会去想这样之后,宁钰谦究竟会不会杀了她。 宁钰谦拍了拍她的背,平静的说:“不会死的,只是鱼刺而已。” “……” 宁钰谦拿起桌上的杯子,平静的递到她嘴边,似是不经意的说:“你要是再这么冷落朕,朕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着。” “……” 阮央再一次无话可说。 她明明……像供着祖宗似的供着他了。 这还不够吗? “喝呀。”宁钰谦看着一动不动的阮央,语气里带了些火气。 阮央甚是恭敬地双手捧着茶杯,点了点头,十分有仪式感的说:“臣妾多谢陛下赐茶。” 然后小口的喝了一点,再双手捧着杯子放在了桌上。 她眨了眨眼,看着宁钰谦碗里的鱼刺,万分讨好的开口:“陛下稍等片刻,臣妾马上就去为您拿一副干净的碗筷。” 宁钰谦挑了挑眉,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阮央警惕的坐直身子,更是恭敬的问:“陛下还有别的吩咐?” 良久,宁钰谦豁然笑开,眉眼间潋滟开无尽的风华,看起来极是……和蔼可亲。 他道:“蠢货。” 可是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阮央摸不准他的意思,便也不开口,睁着眼睛看着宁钰谦的脸。 “说话呀。”宁钰谦又说。 “是。”阮央开口说。 宁钰谦皱皱眉,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傻了吗你?” 阮央脸色黑了,但想了想便顺从的说:“臣妾自然是驽钝的,自然是配不上陛下的。” 她说的无比乖巧,甚至姿态也是无比的柔顺。 可宁钰谦却满肚子的火气。 她这样……和不喜欢他有什么区别。 明明昨天还是那么的活泼,今天还对他又亲又抱,现在就变了个人。 阮央又可怜兮 分卷阅读7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兮的眨了眨眼,抿唇道:“陛下是嫌弃臣妾了吗?” 宁钰谦面色缓了下来,便听到阮央又说:“陛下不能因为臣妾蠢笨就嫌弃臣妾!陛下要一辈子对臣妾好的!” 他心头烫了烫,眼眸都有些湿了。 她不知道,这些话他等了多少年。 可是最后他也只是冷着脸,点了点下巴,冷淡道:“早这样不就好了。” 阮央又低下头,委屈巴巴的说:“陛下不能因为臣妾和您在一起的时候紧张,就觉得臣妾疏远了您。” 她才说完,就发觉宁钰谦已经拉上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的地方。 男人的心跳很快,一下一下的,十分有力。 她愣了愣,忘了原本是想着要怎么套宁钰谦的话。 “其实我也紧张。”宁钰谦小声说:“你不理我的时候这里就跳的特别慢,可是你理我的时候,这里又跳的很快,像是要飞出来。” 阮央呵呵笑了笑。 除了宁钰谦威胁她的时候,她还真没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过。 宁钰谦手上用力,紧紧攥着她的手:“总之你……别拒绝我就好了。” 她拒绝他的时候,心跳就好像在瞬间止住了。缓慢的像是不会跳动。 阮央欲哭无泪的忙点头表示:“陛下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拒绝您的任何要求的!” 她抽了抽手,想要缩回来。 宁钰谦却执着她的手,在手心处吻了吻,甚至还轻轻舔了舔,才意犹未尽的还给她。 阮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擦了擦手。 这个男主不仅是个变态,还特别的……会撩。 这么轻浮的动作,说来就来。 宁钰谦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 ———————— 直到送走了宁钰谦,阮央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像宁钰谦这样的人,喜怒无常也就罢了,偏偏还动不动就把威胁人的话挂在嘴边。 这男人看起来十分喜欢她,可是却好像很脆弱,受不得她半点冷落。 像只刺猬。 高兴的时候会把刺藏起来,很好说话;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竖起刺,到处刺人。 就像在……虚张声势。 生怕别人识破了他有多在意。 阮央支起下巴,只觉得自己这条路十分的不好走。 她总不能告诉宁钰谦,她不是阮央,求他寻法子去找真的阮央吧。 碧荷宫的夜景很美,盛夏的夜晚,繁星点缀满空,空气中有浅浅荷香。 她躺在躺椅上,忽然就想起自己曾经和宁钰谦在这里数过星星。 可是—— 宁钰谦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 还在想着,身后就有一道低低的咳嗽声响起。 这院子有些偏,到了晚上几乎没什么人,阮央有些狐疑的回过头。 宁钰谦身后跟着一个面生的小太监,阮央记得自己似乎在宁钰谦宫里见过,他怀里还抱着大堆的……没看错的话,是奏折。 宁钰谦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宝蓝色的锦服,紧紧裁贴着腰身,整个人显得愈发长身玉立。 他浅笑着,就站在那里,像在等着她过去迎接。 她不知为什么,心念一动,便从躺椅上起来,小跑过去站在了他面前。 直到宁钰谦低沉的笑声响起的时候,阮央还有些怔忪——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真的想去靠近他。 不带任何的目的。 宁钰谦自然而然的握上她的手,紧紧包在手心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阮央顺着他的步子往前走,轻声问。 “唔——”宁钰谦顿了顿,忽然指着她的脸,手指点了点,道:“来数星星的。” 见阮央皱起了眉,他笑笑,也不逗她了,直接说:“舍不得你脸上的两颗星星呗~” 阮央无语的点了点头,兴致不太高:“哦。” 宁钰谦环上她的肩,道:“其实央儿的眼睛很好看。” “……谢谢。” 身后跟着的小信 分卷阅读7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子抱着奏折的手抖了抖。 跟了宁钰谦两三年了,还从没听他说过这种话。 忽然听到,倒还真是……毛骨悚然。 用这样冰冷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这反差,简直绝了。 进屋子的时候小核桃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阮央扯了扯她的袖子问苏碧槐的去哪儿了。 小核桃凑到她耳边说:“和情郎私会去了。” 听到“情郎”两个字的时候,阮央的心咯嘣了一下。 宁钰谦咳了咳,指使着小核桃去将屋里点亮些。 随后挥了挥手,让小核桃出去了。 小核桃出门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嘴都合不拢了,看着宁钰谦的眼神更是堪称热切。 宁钰谦淡定的坐在了书桌前,拿起折子就看了起来。 室内暖黄色的烛光打在他身上,他的侧脸莫名的柔和,衬着宝蓝色锦袍,有种翩翩公子的错觉。 阮央看的竟有些移不开眼。 宁钰谦倒是自然,随口道:“央儿,倒杯茶。” 阮央怔怔的应了一声,有些慌张的在八仙桌上拿起茶壶倒了起来。 她将茶杯放在宁钰谦面前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嘴角噙着笑,朝她眨了眨眼。 随后咧开一抹笑,温温吞吞的放下折子,很是认真的抿了一口茶。 接茶杯的时候指尖甚至还轻轻抚过阮央的手背。 阮央不明所以的收回手。 只是心跳有些失了频率,漏了一拍。 宁钰谦咳了一声,问:“央儿,朕好看吗?” 阮央的思绪被他这句问话拉了回来。 诚然,宁钰谦长的很好看。但是—— 阮央笑了笑,故作为难的说:“可是臣妾觉得……自己更好看呀。” 宁钰谦别过头,恼羞成怒般的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道:“你坐在这儿,看着朕处理事务。” 阮央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宁钰谦,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第 29 章 ... “你看着便好。”宁钰谦不咸不淡的开口。 阮央噎了一下, 默默点了点头。变态的思维,是她不能理解的。 宁钰谦抬起眼,瞧着阮央果真撑着下巴在看他, 忍不住弯起唇笑了。常言道女子都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 她看得久了……大概会, 更喜欢他吧? 他低下头看起了折子。近些日子边关战乱频频,的确是有些繁忙,而那个周染浩——他瞥了一眼手中折子的落款处:臣周染浩谨奏。 “央儿。”他轻声开口,像是生怕惊到了阮央。 阮央抬起头看他,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朕命周将军去边疆, 好不好?”宁钰谦轻笑着问, 目光审视的看着她。 阮央有些膈应, 宁钰谦这句话, 已经是第二次说了,第一次说的时候,她还觉得他是个大变态,可是现在……她却从宁钰谦的眼神里读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是对一个女人心思的在意。 他在乎阮央, 在乎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甚至在乎阮央担不担心周染浩。 她垂下眼,掩下心底的情绪, 轻声道:“这些朝堂大事臣妾不懂, 陛下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周将军……和臣妾没什么关系的。” 话一说完,对面忽然没声儿了。阮央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宁钰谦浅浅笑着,目光眷眷地落在她身上。她想了想,回之以一笑。 不就是装作/爱他吗,有什么难的?阮央偷偷地扬了扬下巴。 宁钰谦喉结动了动,眼神变得幽深了起来,他忽然倾过身,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低下头吻了吻阮央的眼睛。 桌子上的水杯被撞翻,水漏了出来,顺着桌面四处流,打湿了桌上的奏折,也打湿了阮央的裙摆。 女孩子的肩膀很消瘦,他握住没费半分力气,她身上分明没什么气味,却让他觉得甜蜜。她真的……不在乎周染浩。 他的吻顺着眼睑往下,带了些热气的水滴在阮央腿上,她睁开眼,回过神来,道:“陛下,您要看折子的。” 宁钰谦不理她,继续握着她的肩,很是爱不释手的样子。 分卷阅读7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央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一时有些怔忪,她方才……居然没想着要推开他。果然,人被欺负久了,就会有一种奴性的吗?她被宁钰谦压迫久了,居然连基本的反抗都忘了。 “陛下……奏折湿了。”阮央别过脸,指着桌子上的折子:“你看,真的湿了。” 宁钰谦低声笑了笑,笑声落在她耳里有些森寒,半晌,他起身,不甚在意的拿起折子:“无妨,只是湿了而已。” 阮央无语的点了点头,反正是他的折子,湿了也不关她的事。 他唇边的弧度从刚才吻她起就没有落下,此时弯着眼,淡淡的看了阮央一眼,道:“朕先回去了。” “真的?!”阮央睁大眼,一时有些惊喜:“我送你。” 宁钰谦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她胸口的起伏,咽了咽口水,冷淡道:“不必了。” 守在外面的小信子进来,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折子清理好,顺便没忘记将桌子擦干净,对阮央行了个礼后便弓着腰跟在了宁钰谦身后。宁钰谦抬步朝门外走去,行至门口的时候,回过头冲阮央道:“早点休息,明日记得来乾元殿。” 阮央木木的点了点头,手自然而然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一处,烫的吓人。 宁钰谦好像是真的……对她很好了。 天色晚了,宫道上黑的有些阴沉,宁钰谦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朝前走去,只是呼吸有些紊乱。小信子打了个哈欠,又将折子抱紧了一些。 宁钰谦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问:“小信子,你可知……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 小信子的瞌睡一下子被宁钰谦的这句话驱散了,他万万没料到话极少的皇帝陛下会忽然和他说话,而且还问的是这种让人……为难的问题。 他转了转眼珠子,有些迟疑地说:“奴才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若是喜欢一个姑娘,便要将她捧在手心里疼,放在心尖上宠。不过……陛下怎么问奴才这个……您知道的,奴才这辈子,都是要跟着陛下您的。” 他们私底下的确会谈起女子。只是……并没有哪个女子,会真的将他们这种人放在眼里。 宁钰谦“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碧荷宫,道:“明日将先皇赐的玉佩寻出来。” 小信子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脑袋,“陛下找那个做什么……” 宁钰谦没理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了。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模样。 —————— 翌日天气不太好,从清晨起就下着大雨,阮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印入眼中的是小核桃放大了的一张脸,小核桃一脸愤愤的叉着腰,像是十分生气:“娘娘,陛下呢?” 阮央还有些没睡醒,揉了揉眼便诚恳道:“走了。”她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这是高考后养成的后遗症,总感觉觉睡不够。 小核桃的声音猛然放大:“走了!?娘娘!您应当将陛下留在碧荷宫里好生伺候着,将陛下伺候高兴了他说不准还能给您提提位分,到时候您再怀一个小皇子,您就真的成了贵人呀!” 她拍着手,恨铁不成钢的怒视阮央。 阮央深吸一口气,“打住。”这个小核桃……什么时候能不想着将她和宁钰谦绑在一起就好了。 她坐起身,无奈的叹着气:“好了好了,我等会儿就去找陛下。”阮央抬起眼,有气无力的说:“成了吧?” 小核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十分满意她这副样子。 小核桃十分尽职尽责的给阮央梳着头,甚至颇有心思的将一只荷花纹路的红玉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最后才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人,再一次感慨着自家娘娘果真是个好看的。 原本就是极盛的容貌,认真打扮过后更是明艳惹眼。 阮央想了想,便问:“那个苏碧槐呢?” “娘娘找她做什么?”小核桃有些疑惑,阮央对苏碧槐的喜爱,来的猝不及防,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不会……真的和情郎私会去了吧?”阮央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变成真的。 小核桃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不是呀,就是表哥而已,不过我瞧着……那个人好像挺喜欢她的,所以才这么说的。娘娘我们走快些吧,快点去找陛下吧,这个时辰陛下应该早就下了早朝。” 阮央脚步一顿, 分卷阅读7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直愣愣的看着瓦檐上落下的大滴雨水,下着这么大的雨,小核桃还想让她去找宁钰谦,倒还真是……奇特。 雨水打在地上,溅出大片的水花,正是夏季,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阮央眨了眨眼,忽然就想起高考结束后,校园里也曾下过这么一场雨,那时候大家嬉笑着跑进雨里,大声嘶吼着,宣泄着。 她垂下眼,伸出了自己的手,手心细腻,十指纤纤,没有写了十几年作业磨出来的茧。 ……她想家了。 “等雨停了再去吧。”阮央忽然转过身,朝苏碧槐的房间走去。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苏碧槐的房间门关的很紧,阮央迟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小核桃,最终还是敲了敲门:“碧槐姐姐,你在吗?” 屋内没人应声,阮央有些疑惑,又敲了敲门:“碧槐姐姐?”她别过头问小核桃:“她昨晚不会是一整夜都没回来吧?” 小核桃摇了摇头,也是一脸不解。 倏地,门被拉开了,苏碧槐依旧是穿着昨夜的衣裳,眼圈下青黑一片,她低身,朝阮央行礼:“娘娘找奴婢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里隐有哭腔,阮央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核桃倒是有些讶然,走在阮央身前就将她扶了起来,“你哭过了?” 苏碧槐垂着头,沉默不语。阮央从她肩后往屋子里面看,这间屋子其实不算差,她并不曾亏待过苏碧槐。 屋内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张白色宣纸,上面隐约写着什么,隔得远了,阮央看不清。 她想了想,推开苏碧槐往屋内走了进去,垂下眼,便看清了纸上的字迹。大意是她爹爹在赌坊输了钱,赌坊的人以性命要挟她爹还钱。她就是为这个哭? 阮央看了一眼明显慌张的苏碧槐,心下已有思量。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手中拿着那张纸,轻声问:“你爹输钱了?” 苏碧槐点点头,声音仍旧有些嘶哑:“是。” 阮央给小核桃使了个眼色,小核桃便给她倒了杯水,递到苏碧槐面前。 “喝点吧,你嗓子都哑了。”阮央笑得温和,声音更是轻柔。 苏碧槐眼里又漫出了泪意,她吸了吸鼻子,接过水:“谢娘娘关怀。” 阮央用指尖点着桌子,佯作沉思片刻后道:“姐姐别担心了,央儿借钱给你爹爹还。” 苏碧槐怔了怔。昨日傍晚在宫门口当值的表哥遣人来寻她,兜兜转转才寻到了碧荷宫,将这封信交给了她。她虽知晓自家爹爹的脾气,嗜赌成性,可也知道,并不可能输这么多钱——八千两白银,便是把她卖了,也没有这么多。定是那表哥改了数字,可是……这信上的确是她爹爹的笔迹。 苏碧槐张了张嘴:“娘娘……” 阮央见她一副泪汪汪的样子,笑了笑便说:“别难过了,这点钱,央儿还是有的。” 小核桃抬起眼瞪她:“娘娘,夫人说了,生不出小皇子来,是不会将嫁妆给您的。您才进宫,这个月的月俸都没领到……”言下之意是,阮央是个没钱的。 阮央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些钱我拿不出来?” 小核桃肯定的点头:“夫人送您进宫的时候,千叮铃万嘱咐过,要您好好的讨好陛下,可是您誓死不从……夫人恼羞成怒,便……”接下来的话她没往下说,阮央也懂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苏碧槐见她为难,忙道:“娘娘不必为奴婢的事情心烦,奴婢生来便是个命苦的,娘娘是贵人,哪能……” 阮央挥了挥手,有些泄气。合着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就连钱都没有。 说话间,屋外的雨水停了,小核桃兴奋地拉起阮央,笑眯眯的说:“娘娘您别想这些糟心的事了,奴婢送您去找陛下。”她又看了一眼苏碧槐,终是道:“这些钱终究是太多了,娘娘自己也是——过的艰难的。” 苏碧槐点了点头,半晌后又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勉强:“奴婢……多谢娘娘。” 阮央抿了抿唇,有些愧疚,“碧槐姐姐,你放心吧,这些钱,我一定会给你的。”她虽然起初只是想着利用苏碧槐,可是现在……却是真的想对她好。这个女主,真的太单纯了,单纯到让人心疼。如果可以,她是愿意和她做好姐妹的,哪怕两人之间没有后来的种种。 苏碧槐低下头,双肩轻轻耸动, 分卷阅读7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半晌才低低的说了一声:“娘娘……” 阮央拍拍她的肩,笑道:“别这样,马上就能替你借到钱了,别难过。” —————— 暴雨过后,宫道上湿漉漉的,阮央的脚才踏上去,就被积水打湿了大半,白色的绣花鞋上绣着的那朵小小的红色荷花也湿了。 小核桃倒不怎么在意,笑嘻嘻的踩在路上,还颇有闲心的给阮央讲着阮夫人。 那位夫人出身极好,乃是张国公府里的嫡出小姐,自小聪慧,在京城里也是极有名气的。 阮央默默点着头,这样的女人,只要想想就应当很有心机。难怪可以将阮央当成商品一样,送来送去。 30、第 30 章 ... 乾元殿内阴沉一片, 宁钰谦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房间里面很暗,没有点蜡烛,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 他记不清第几次问于安:“雨停了吗?” 于安恭敬的站在一旁, 脸上却是苦笑着:“陛下,已经停了。” 今日早上,宁钰谦已经将这句话问了不知道几遍。雨未停时他便支着下巴,满脸的不高兴;雨停了之后,却是更加的不高兴。就连于安都有些拿不准宁钰谦的心思了, 究竟是希望这雨停, 还是希望它一直下。 “停了?”宁钰谦又问:“雨停了怎么还没人来找朕?”他已经等了许久, 从兴高采烈, 等到现在的烦躁不安。 半晌,宁钰谦站起身,将房门拉开,看了看阴沉的天空, 又看了看积水并不怎么深的路面, 不禁皱起了眉。她不会是忘了吧?他昨夜走的时候还叮嘱过,让她一定要来的。 于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也跟着宁钰谦一起看着路面。 没过多久, 石子路面上的积水映出一道人影,鲜红色的衫裙,白色的绣花鞋上已是沾满了泥。宁钰谦抬起眼, 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走得有些小心,像是生怕打了滑,葱白的手的提着裙摆,慢慢吞吞地走着。 他心里的阴郁散去,等了这么久,来了就好。 阮央专心的看着地面,没注意到他,直到身前的光被人遮住,她抬起头,就看见笑得一脸不正常的宁钰谦。乾元殿不怎么让人进来,就连小核桃也被拦在了外面。 阮央矮下身子,想要行礼,可是转瞬她的手就被人握在手上,宁钰谦忽然揽住她的肩,低声道:“雨天路滑,一起走。” 他下巴很好看,简单利落的弧度,往上就是一张在阮央眼里算得上恶毒的嘴。她哦了一声,顺从的低着头跟着他走。 于安默默看着这一幕,这才明白原来自家皇帝陛下,等了一早上的人,是这位阮妃娘娘。他还以为会是周将军或是何大人。可是原来都不是,只是阮妃而已。 书房里的烛火被点燃,明亮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整间房,房间里面阴沉的气息一扫无余。 宁钰谦皱眉看着阮央的鞋,她却无所察觉,鞋子在房间里留在一个个黑色的脚印。宁钰谦的脸色更黑了,他道:“把鞋子脱了。” “啊?”阮央还没听明白,怔愣间宁钰谦已经弯下腰,提着她的脚,亲手将鞋子脱了下来。 阮央无奈的看着脏了一大片的绣鞋,小声嘀咕:“路上那么脏,鞋子不脏才怪。” 她垂下眼,只看得到男人的头顶,乌黑一片,他今日未曾束发,任由大片墨发散乱在肩头,看起来却并不轻浮,反而有几分雅致。 他没理她,手上继续动作,直接将湿了的袜子也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阮央的脚底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不自在的缩了缩。但想着今日是来讨好宁钰谦的,但是还是忍着没发脾气。 宁钰谦却忽然抬起她的脚,放在了掌心,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脚趾。温热的唇贴在冰凉的足趾上,阮央整个人都呆住了。 大概……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像宁钰谦这种变态才做的出这种事情吧。她怔怔的想着,可是心底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只是有些难过。 他忽然站起身,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出了书房,弯弯绕绕的去了自己房间。 她被宁钰谦放在床榻上,疑惑地看着他从角落里拿出好几双女子的绣鞋,都很漂亮,很精致,可是……这些都是给谁穿的?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双足就被套进了一双鞋子里,鲜红的布料上绣着雪白的栀子花,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而宁钰谦弯腰给她穿鞋,眉眼间一片温 分卷阅读7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柔。 这双鞋——她穿着大小刚刚好。 所以,他这里的那些鞋,都是给阮央准备的吗? 阮央哑然,只好自己从床上下来,轻声说:“谢谢。” 宁钰谦比她高很多,她仰起脸,正好看清他的下巴,同时也看到了他颈脖上的那个齿印。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她想了想,看了一眼宁钰谦简洁的像没人住的房间,道:“陛下,臣妾给你梳头吧?”所谓投桃报李……宁钰谦连给她穿鞋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她给他梳个头,好像也没什么吧? 宁钰谦表情忽然呆滞了起来,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却是点了点头。 阮央有点呆呆的,她真的只是想给他梳头吧,没有要对他做什么吧,可是宁钰谦却一脸高深莫测的。 宁钰谦动作缓慢的在梳妆镜前坐了下来,黄色铜镜里,阮央手上拿着白玉梳子,低垂着眉眼给他梳头。 半晌,阮央抬起头,轻轻地将梳子放在了桌上,“陛下,臣妾梳好了。”宁钰谦的发质很好,都不用怎么梳就顺了,阮央随手梳了几下就放下了。 宁钰谦眼神忽然阴鸷了起来,阴森森的说:“既然梳了,就梳完。”男子给女子梳头代表的是喜爱,而女子给男子梳头……大抵也是一样的。他皱起眉,将梳子塞进阮央手里。 阮央看了一眼铜镜,镜子里面宁钰谦面色有些寒,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只是……眼里却隐约是期待的。她以指为梳,顺着宁钰谦的头皮梳了梳,笑着问:“宁钰谦,你是不是很想我给你梳头呀?” 她声音甜甜的,宁钰谦不自觉的就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她并不知道古人的头发都是怎么梳的,此刻看着他的头发,有些犯难。想了想,阮央将头发一把抓了起来,整个包进了手里,拿起桌上的发冠套了进去,最后用发簪固定好。 看着自己的成品,阮央得意地冲宁钰谦挑了挑眉,她笑着问:“好看吧?” 宁钰谦眉尖蹙了蹙,想抬起手将头发解了让她重新梳,只是也仅仅是动了动指尖,片刻后便顺从的点了点头道:“很好看。” 其实不怎么好看。只是……他侧眸,看着身边的鲜红一片,不易察觉的弯了弯眼。只要是她梳的,丑点,也无所谓了。 宁钰谦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块血玉,放在了阮央手心,淡淡道:“谢礼。” 阮央眼睛亮了,连忙接住问:“这玉值多少钱?” 宁钰谦垂下眼,轻声道:“价值连城。” ———————— 直到傍晚时分,宁钰谦才放她回去。 其实他也没让她做什么,只是偶而让她研磨,更多的时候,都是沉默的。 阮央兴奋地将那块血玉捧在手里,认真打量着,玉上面刻着观音,慈眉善目的,观之可亲。 出了宫门的时候,她献宝似的将玉在小核桃眼前晃了晃,笑嘻嘻的说:“看,我的谢礼~” 小核桃看直了眼,这玉颜色极纯,像血染成的,一看便是珍品。她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 阮央将玉收回手里,挑眉道:“看什么?这可是你家娘娘的!”这块价值连城的玉现在就在她手里,她也算是有钱人了。若是能将这块玉卖了,苏碧槐要的那些钱还算是问题吗? 可是……阮央又想起宁钰谦的脸。那张脸上永远都是冷冷的,像是没什么感情。可是,他却低着头,吻她的脚趾。 一个男人,是爱的有多卑微,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她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那里一跳一跳的,有些快了。 她垂下眼,轻轻地将玉上面的红绳解开,戴在了脖子上。再然后将玉放进了衣裳里。 “小核桃,”阮央有些泄气的摸了摸那块玉,她好像……并不能对宁钰谦狠下心来了。 小核桃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半晌又惊喜地说:“娘娘换鞋子啦?这双还挺好看的!” “我们去承光宫,找庄妃娘娘。”她想,沐雅晨既然是沐丞相的女儿,那一定是有钱的吧。 小核桃恍然大悟的说:“娘娘要找庄妃娘娘借钱?可是娘娘,奴婢觉得——”她压低了声音,道:“您是不是对那个苏碧槐太过于上心了?” 阮央有些头疼的看 分卷阅读7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了她一眼,这个小核桃……从来都是口没遮拦的,只是有点小聪明,但到底不堪大用。她想了想,解释道:“大概是因为苏碧槐比你长得好看,而且还比你懂事,更重要的是比你乖巧吧?” 小核桃气炸了,但又不敢冲阮央发火,只好气鼓鼓的瞪她。 阮央笑眯眯的搭着她的肩,带着她去找沐雅晨,两人之间看起来不似主仆,更像是姐妹。 承光宫里依旧是很清静,她进门的时候沐雅晨正拿着本书,躺在躺椅上闲适的念着,阮央走近,只听到什么“不负相思不负卿”。 她念得语气很轻,轻到虚无。 听到脚步声,沐雅晨的声音止住,抬起眼,见到阮央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看着她。她放下书,笑道:“央儿怎么来了?” 沐雅晨身边的小丫鬟急忙给阮央倒茶,阮央笑嘻嘻的坐在她身边,拿起那本书,扫了一眼。 ……《道德经》。 阮央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姐姐兴趣高雅,央儿自愧不如。” 沐雅晨笑笑,眼尖的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绳,不由得问:“央儿什么时候都兴戴东西了?我可是记得你从来不爱戴这些的。” 阮央明了。难怪原主连个手镯什么的都没有,就连发饰也没几个。 她将血玉从胸口拿了出来,不甚在意的说:“这块玉挺好看的,就戴着了。”当然也有因为它价值连城的原因。 沐雅晨笑容僵住,片刻之后脸色却又恢复了自然,她轻声问:“央儿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阮央收回了玉,视若珍宝的用衣裳遮住,低着头有些不自在的说:“来找姐姐借钱的。” “找我?借钱?”沐雅晨有些哭笑不得,“我记得……央儿似乎……” 阮央无奈叹着气,装作极其为难的样子。分明她身上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玉,可是,她舍不得卖。 沐雅晨见她不愿说,笑笑便也就不再多话,只是问:“要借多少?”她与阮央自幼/交好,一些银钱倒不怎么在意。 阮央吞吐了一会儿,才说:“八千两银子。” 沐雅晨好笑的看着她,片刻后便对着身边伺候的丫鬟点了点头。 31、第 31 章 ... “庄妃娘娘倒是个不错的。”从承光宫里出来后, 阮央便一个人喃喃自语,“只是怎么她对着《道德经》都能那么伤感。” 小核桃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插嘴道:“因为庄妃娘娘有心上人了呗。” “是谁?”阮央凑近她,低声问。 小核桃想了想, 最终还是在阮央胁迫的眼神下, 招了:“何止虞大人, 娘娘你认识的。” 阮央:“不认识。” 小核桃叹气,跟着阮央贴着墙角往碧荷宫走,饥肠辘辘的说:“何大人是兵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人,年轻俊朗,才华横溢, 自然是得女孩子喜欢呀。” 阮央点了点头, 原来是因为沐雅晨有了心上人。可是宁钰谦为什么还要娶她?这不是拆散人家姻缘吗? 她想了老半天都没想明白, 直到回了碧荷宫还在念着这件事。 苏碧槐依旧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 对着那封信发呆,阮央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她都一无所觉。阮央咳了咳,苏碧槐便呆呆的抬起头,有气无力的喊:“娘娘……” 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 亦是她活在这世上的牵挂。如今他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苏碧槐无法平静下来。 阮央没等她行礼就跑到她身边,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拿出大把的银票, 颇是豪气的说:“碧槐姐姐, 这些,我都送你了,不用你还。” 苏碧槐看着面前的银票, 整个人都呆愣愣的,半晌才哑声说:“娘娘,谢谢。”还没等阮央反应过来,苏碧槐就已经跪在了地上,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声一声的,一共三下:“娘娘,您的恩,奴婢一定会记在心里,这些钱,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也会还给您的。” 见她这个样子,阮央忽然有些心虚。她借钱给她的目的,其实更多的是讨好她。甚至连这些钱,沐雅晨也对她说不用还了。 她蹲下身,将她扶了起来,“碧槐姐姐,这些钱你不用还的,央儿只是真心地想和你做好姐妹,没有别的意思。” 苏碧槐红着眼,重重的点头:“奴婢绝对不会辜负娘娘的信任。” 分卷阅读7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央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你能记得今天说的话便好。”希望她真的可以记得,以后不要被权力蒙蔽了双眼。 ———————— 天接连下了三日的雨,在第四日的时候,终是雨过天晴,碧蓝的天空澄澈如洗,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空气中漂浮着泥土的香气。 阮央闭了闭眼,叹道:“这就是生活啊!” 小核桃却是愁眉苦脸的,“娘娘,太后寿辰您要送些什么东西?” “太后寿辰什么时候?”阮央随口问。 “……十日后。”小核桃黑了脸:“您是不是从来没注意过这些?您知不知道,当今的太后娘娘,是陛下的亲生母亲,讨好了太后娘娘,便是等同于讨好了陛下!” “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吗?”阮央不甚在意的笑笑,从秋千上蹦下来,随手抓了一把小核桃放在身前的瓜子,笑道:“陛下和太后之间的关系呀,其实没你们想得那么好。” “胡说!”小核桃将瓜子盘拿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那个秋千,怒道:“您一天到晚就知道整这些没用的东西!都不多花点心思想想该怎么讨好陛下!”顿了顿,小核桃的声音更大:“还有太后娘娘!” 这一声震得在远处扫地的苏碧槐都抖了抖,她不由得回过头看了阮央一眼。 阮央冲她嘿嘿的笑,苏碧槐抿嘴笑了笑,便又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扫起地来。 阮央磕了一口瓜子,道:“你不懂。”这秋千是专门做给苏碧槐的,等到时候她和宁钰谦感情好了,宁钰谦就可以在这里推着苏碧槐荡秋千,那情景,想想就觉得美好。 小核桃哼了一声,不欲理会她,快步走了,只留下阮央一个人,站在树荫底下对着一地的瓜子壳发呆。她自然是想过太后生辰该送些什么东西的,只是……没有钱。 她看了一眼远处的苏碧槐,转了转眼,心念一动。 “碧槐姐姐?”阮央小跑到苏碧槐身边,笑吟吟的开口:“你好像说过你会跳舞?”诚然如今她不敢明面上将苏碧槐推给宁钰谦,但是——若是宁钰谦自己对苏碧槐心动了呢? 苏碧槐点了点头,轻声开口:“奴婢的娘是舞女,奴婢和娘亲学过的。” 阮央继续道:“央儿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不知道……”阮央眨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苏碧槐轻笑,“娘娘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奴婢没关系的,只要是您吩咐的,奴婢都可以去做。” 阮央也笑,笑得眼睛都快眯在了一起。宁钰谦前几日那么执着的想看她跳舞,想来是喜欢跳舞跳得好看的女孩子的。 她故作为难地说:“过几日不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了吗?我便想着送点什么给太后娘娘,姐姐可愿意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献舞一曲?” 苏碧槐愣了愣,脸红了红,那样大庭广众之下……跳舞…… 阮央见了,叹息着摇头,道:“既然姐姐不愿意,那便算了,央儿也只好去找别人咯~” “奴婢,奴婢……愿意。”苏碧槐低着头,小声说,但是语气却是坚决的。 阮央笑嘻嘻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甜甜道:“碧槐姐姐你真好!” 苏碧槐有些无措,咬了咬唇,细声细气地说:“娘娘……您对奴婢也很好。” ———————— 浅蓝色水袖被慢慢甩出,穿着蓝色舞衣的女子缓缓侧过头,小小的脸掩在臂弯里,她轻轻踮起脚,慢慢的转着圈,随后下腰,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落地。 阮央满意的点着头,这舞跳得,比她的好多了。宁钰谦一定会喜欢的。 教坊里的舞娘也弯起了眼,赞赏的拍了拍手,赞道:“这位姑娘腰肢柔软,动作灵活,生来便是跳舞的好苗子。” 苏碧槐连忙站稳,低着头不敢搭腔。她以为自己跳的,不过一般般而已,却不成想,阮央与这位教坊的舞娘对她的评价都如此之高。 阮央又问:“那您看,这位姑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改进的?” 舞娘笑道:“这位姑娘就是太软了,没什么劲道,不过……软一点,也更有美感。”言下之意就是,苏碧槐并不需要改。 回碧荷宫的路上,苏碧槐一直红着脸,不敢多说话,阮央倒是很无所谓。反正苏碧槐是内定的女主,就算是没有她的帮忙,她和宁钰谦也迟早会 分卷阅读8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看上眼的。 阮央心情颇好的把玩着舞衣的长长水袖,在指尖缠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圈,抬起眼,却见不远处站着容妃与贤妃。 她拍了拍苏碧槐的肩,小声道:“我们换条路。”容妃与贤妃,她惹不起却还躲得起。 苏碧槐顺从的跟着她。 身后的容妃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的背影。 ———————— 阮央才进宫门口,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刚才是真怕那两人上来找她的麻烦。论心眼,就是一百个阮央也比不过她们,更何况她身边跟着的是更加没心眼的苏碧槐。 而小核桃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迎上来,谴责她不务正业。 阮央脑袋转了转,环视着四周,苏碧槐小声对她说:“娘娘,奴婢先回去练习一下了。” 她点头,不忘叮嘱道:“还是要以身体为主,累了就要记得休息。”剩下的话她没说:反正你都是女主,不用努力也有金手指。 直到苏碧槐走后,她才发现这院子里哪里不太对。太安静了,安静的反常。 角落里响起懒洋洋的一声:“原来朕不在,央儿这日子过得倒还挺顺心的。” 阮央转过身,看向了发声处。 宁钰谦一身玄色长衫,勾着腿懒洋洋的坐在她命人做好的秋千上,慢慢悠悠的晃荡着,嘴角噙着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已经六日没见过他了。阮央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这句话。 宁钰谦见她傻站着,笑笑便从秋千上下来了,嫌弃道:“这秋千做的一点都不好看,改日朕让他们给你做个更好看的。” 阮央眨了眨眼,木木的点了点头。 宁钰谦走近,拉着她的手朝秋千处走去,按着她的肩将她按在了秋千上,道:“朕推你。” 秋千被人慢慢地推着,阮央忽然想着——这秋千是做了让他推苏碧槐的! 她回过头正想让宁钰谦停下,他却忽然用力,秋千高高的飞了出去,阮央只看到他抱着胸闲闲的站在原地,一点去接的意思都没有。 身边的风吹的急速,景象漂移,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摔得飞出去,阮央用力抓紧了绳子,不敢撒手。 秋千快速的晃荡,阮央不由自主的尖叫:“啊!” 往下晃的时候,宁钰谦又伸出手,将她狠狠地推了出去。 一次比一次飞得高,一次比一次用力。阮央始终闭着眼,不敢说话,哆嗦着指望这个神经病能停下来。 然而下一秒,秋千稳稳停住,阮央的心跳的飞快,耳边响起轻轻一声:“爽吗?” 32、第 32 章 ... ……爽吗?爽个屁!阮央忍不住抬起眼瞪宁钰谦, 他唇角勾起,笑得一脸痞气,颇有几分玩味的看着她。 阮央深吸一口气, 从秋千上下来, 语气不善:“你来干嘛?” 宁钰谦倒没管她的反应, 掀开袍子就在秋千上坐了下来,慢慢悠悠地晃荡着,像极了痞里痞气的风流少爷。半晌,他叹道:“朕已经六日没见过央儿你了,你竟也不来找朕。” 言辞之间颇是惋惜, 还装腔作势的摇着脑袋, 阮央忽然想到什么, 问:“陛下这些日子是在忙太后娘娘寿宴的事情吗?” 宁钰谦眼眸含笑的看着她, 眼前的女子发髻散乱,有几分狼狈,看着他的眼神却不是嫌恶的。他点了点头,反问:“你欲如何?朕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 阮央转了转眼, 叹了口气, 走过去推起了宁钰谦的秋千:“臣妾很想给太后娘娘送点什么。” “然后?”宁钰谦笑问。 他今日心情似乎很好,阮央想了想, 笑得眉眼弯弯的将那块血玉从领口拿出来在宁钰谦眼前晃了晃, 又藏宝似的收了回去。 宁钰谦的身体僵了僵,好半晌才压住心底的雀跃。她竟将他送的东西贴身带着。片刻之后,他又板着脸问:“你莫不是想把这个送给太后?”若是如此…… 阮央连忙摇头, 道:“不送不送。”这东西价值连城,她可舍不得送给别人。再说了,她以后可是要离开皇宫的,离开的时候身上自然要带钱的。这东西这么值钱,她肯定会好好收着。 宁钰谦点了点头,又笑了。阮央见他脸色像变戏法似的变来变去,早已习以为 分卷阅读8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常,她凑到宁钰谦跟前,抬起眼可怜兮兮的说:“臣妾原本是想给太后娘娘送个好东西的,不说价值连城,起码也要上得了台面,可是……”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可怜:“臣妾囊中羞涩。”一句话概括——我没钱。 宁钰谦皱了皱眉,手从秋千上的绳子移了下来,抬起手,抚了抚她的眉,低声道:“你想朕如何?” 他离她极近,声音又是刻意压低了的,带了点淡淡的哄诱。阮央心神松懈下来,看着眼前的如玉容颜,张口道:“你替我准备一个呗。” 宁钰谦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拿一双眼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他点了点自己的脸,抬起头道:“看见没?” 阮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没瞎。” 宁钰谦笑,顺着她的话嗯了一声,又点了点自己的脸:“往这儿亲,亲开心了,就答应你。”他眯起眼,弯唇笑得不怀好意。 阮央忽然就想起宁钰谦蹲下身,亲她的脚。她抿唇,看着眼前的宁钰谦。 他毫无形象的坐在秋千上,一身玄色长衫,同初见时没有什么分别的模样。可是阮央发现,她好像不怕他了。看见他的时候,心底的那种恐惧感消散无余,甚至……都不觉得他变态了。 他只是,太喜欢阮央了而已。难道,很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她弯下腰,凑近了宁钰谦,轻轻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背着手,像个学生一样站得笔直端正。 宁钰谦脸上的笑意凝住了,耳垂霎时红了,他咳了咳,低下头掩饰性的晃荡着秋千,忽然一句话也不说了。 阮央眨了眨眼,提醒道:“宁钰谦。” 他抬起头,有些无措的答:“啊?”向来冷厉的眼睛,干净的像一汪水。阮央清晰的看到他脸红了,双颊红了一大片。 阮央笑弯了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揉了揉宁钰谦的脸,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说:“你记得你答应我的啊。” 宁钰谦敛下眼眸,怔怔的看着她的手臂,阮央觉得自己的手触到的地方滚烫的惊人。和那天晚上,她眼睛上的温度,一模一样。 她收回手,有些尴尬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身侧响起冷冰冰的一声:“嫌弃?” 她扫了一眼一脸不高兴的宁钰谦,慢慢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递到宁钰谦身前,轻声道:“不是,有点热。” 宁钰谦捏了捏她的手心,很是不情愿的开口:“那就相信你一次。” 她舒了一口气,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心,宁钰谦的手搭在上面,一下一下捏着她手心的软肉。 他睁着眼,认认真真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生怕她有一丝嫌恶。 阮央反手握住他的手,冲宁钰谦笑了笑,说:“宁钰谦,我饿了,你陪我吃饭吧?”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好。 阮央叹了口气,迟早,宁钰谦会喜欢上女主的。他应该也会和现在对她这样,在意苏碧槐的情绪,收起自己所有的刺,也会垂下腰,去吻别人的脚。 她眨了眨眼,眼眶忽然有些湿。她隔了一层水汽去看宁钰谦的脸,有些模糊。 —— 太后寿宴果然被安排的很好,处处井井有条,却又不显得铺张。 阮央早早的被小核桃拉起来打扮,按照小核桃的说法是,今日阮央一定要艳压群芳,让宁钰谦对她见之不忘。 阮央倒是兴致缺缺。 苏碧槐的舞跳得很好,她生得本来就温婉,跳起舞来更是将这一份女子的柔美演绎得淋漓尽致。阮央几乎可以肯定,这一舞下来,苏碧槐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自古君王爱美色,宁钰谦不可能不心动。 阮央坐在宴席上,安安静静的,也不与人交谈,像个木头人。她知道苏碧槐此时一定在后台随着献舞的人在一起准备,她怎么也应该去看一眼的。 可是……她摸了摸胸口贴着的血玉,一点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此时天色已经临近傍晚,小核桃在她身边嘀嘀咕咕着谴责她不知轻重,应当早些去陪着陛下或是太后娘娘,如此才能显得自己有地位。 她不搭理,支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已经来了大半的朝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想 分卷阅读8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到晚上宁钰谦会对苏碧槐心动,她就有些不大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大概是……因为她太激动了吧。阮央这样想着。 “阮妃娘娘。”身前响起一道沉稳的女声,阮央抬起头,眼前是一个美貌女人,穿着藕色的对襟裙,挽着妇人髻,笑眯眯的看着阮央。 她微愣,还未说话,妇人就已经怜惜的开口:“在宫中这些日子,央儿清瘦了不少。” 小核桃行礼,惊喜道:“夫人。” 阮央张了张嘴,喊了一声娘。阮夫人只是笑,笑得温婉明媚。她和阮央长的不像,更显的温柔,而不像阮央,稍一打扮,便显得妩媚勾人。 阮夫人又笑道:“央儿莫不是记恨着娘亲?” 她这才注意到阮夫人还弯着身,她垂下眼,有些替阮央难过:“夫人请起。” 阮夫人仍旧是笑,像是除了笑,再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离开的时候,塞了一包不知名的东西给她。 阮央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灰色纸包,阮夫人低声解释:“此药名合欢,有催/情之用,效果极好,千金难寻。” 阮央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似的,连忙闪开手,“夫人,这个东西我不要。” 阮夫人咳了一声,道:“你好生收着,什么时候该用,你应当是知晓的。” 阮央还在推搡,阮夫人已是眼疾手快的将拿包药粉塞进她衣袖里,压低了声音道:“央儿,连娘亲的话都不听了吗?娘亲从来不会害你的。” 她们这一处不起眼,也没什么人注意到。阮央不欲与她多做争辩,垂下眼装作乖顺的样子回道:“央儿知晓了。” 阮央夫人拍了拍她的肩,又有些不舍,最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小核桃。 小核桃朝她点了点头。阮夫人笑了笑,转身走了。 沐雅晨远远见了这一幕,垂下眼朝阮央这一处走来。她在阮央旁边的位置坐下,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别太难过了,央儿。” “难过什么?”阮央眨了眨眼,笑着道:“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呀。”她抬起眼看着沐雅晨的发髻,依旧是清雅的,只是发间插/了一只青色的发簪,没有任何花纹。 “姐姐的发簪好别致。”阮央笑着打趣,“竟是半点花纹都没有。” 沐雅晨抬起手,抚了抚那只发簪,勾起唇轻轻笑了。眼中有点点的温柔。她道:“央儿今天才好看,怕是将我们所有人都比过去了。” 阮央低下头笑笑,揶揄说:“那是,天还没亮就起来打扮了,一整天饭都没吃一口,能不好看吗?” 小核桃垂着头,不敢搭腔,只是小声辩解道:“奴婢……奴婢全是为了娘娘您好。” 说话间宁钰谦陪着那位太后娘娘已经过来了,阮央随着众人跪着,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代表着天子的龙纹绣在领口袖口处,他带着冠冕,走在太后身侧,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阮央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天子。……可是,他曾经吻过她的脚。 那么的卑微。 她呆呆的看着地面上的方砖,半晌后才听到一声“平身吧。”这一声冰冷,带着威严。 众人齐齐地说:“谢陛下。” 阮央的位置被安排的离宁钰谦很近,她侧过头,就能看清他的脸。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很多人上前说着各类吉祥话,阮央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眼睛止不住的去瞥宁钰谦。 他端着酒杯,低声同太后讲着话,很是严谨的样子。那位淮安王坐在她对面,也在笑盈盈的和太后说话。 酒席渐半,阮央紧张的看着台上。下一个,就是苏碧槐跳的舞。 33、第 33 章 ... 她的手忍不住握紧了桌上的酒杯, 酒盏口镶着金边,杯壁上浮着镂空的浮雕,握在手心, 有些刺疼。 一双手轻柔的搭在了她手上, 她抬起头, 只见到沐雅晨温柔笑着,轻声问:“央儿,你怎么了?看起来怎么这么闷闷不乐?” 阮央抿了抿唇,天色暗了下来,宴席四角处点着明亮的宫灯, 将席间照得亮如白昼, 席间觥筹交错, 热闹无比。 她笑得有些勉强, 对沐雅晨道:“姐姐,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沐雅晨正想询问,阮央已经快速走了, 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小核桃 分卷阅读8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想追上去,却只得到阮央的一句:“你别跟着了。” 宁钰谦正侧过头, 抬起眼正巧看到空了的座位。 此时舞乐已经开始, 排的舞是寓意极好的万寿无疆。宁钰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众舞女中间,立着一道浅蓝色身影, 她背对着他,站在中间,像是众多绿叶中的一片独特花蕊。 宁钰谦手中的酒杯晃了晃,有些浊的酒液在灯光下浮出淡色的光。他沉下眼,意味不明的看着那一道影子。 那个女子他认得——苏碧槐。阮央一直想着将那人塞给他。不知她是从哪里来的念头,总觉得他会喜欢。 —— 阮央几乎是落荒而逃。在苏碧槐开始跳舞之前,从席间出来了。她只是……忽然很不想看到那一幕,宁钰谦近乎痴迷的看着苏碧槐。 她不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走,只是一个劲儿的走,想着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是直接离开了这座皇宫。 只要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就好了。回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一旁的宫人都疑惑的看着这位阮妃娘娘。 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了下来。前方是一片树林,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 夜风吹了过来,树叶沙沙作响,有些阴森。这一处不知道是宫里的哪个地方,只是荒芜的厉害。 突的,一只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近乎狠厉的掐着她的肩,迫使她回过头。 她睁开眼,见到的是周染浩。周染浩红着眼,一身的酒气,看着她笑嘻嘻的喊:“央儿,你……”他说到一半,打了个酒嗝,又接着道:“你是不是喜欢宁钰谦那个大坏人?” 阮央怔了怔,心下有些慌乱,下意识的去掰他的手,厉声说:“周染浩,你别这样!” 周染浩眯着眼,手上劲道更大:“别这样?别哪样?是不要喜欢你,还是不要挡着你晋升的路?” 阮央低下头,没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是道:“周染浩,你冷静一点。”她记得这个男配,也是被杀了的,被宁钰谦一剑穿腹。死的极其凄惨。 “冷静?”周染浩讥笑,“央儿,你让我怎么冷静?”他的手紧紧的揽住她的腰,将她抱紧至怀里,“央儿,你说过的,我们青梅竹马,你只会喜欢我一个人的。” 他语调悲切,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阮央皱了皱眉,仍旧是想推开他。 她并非阮央,更和他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情分。更何况,他再这样喜欢下去,最后只会害的他和阮央一起,双双死在宁钰谦的剑下。 一个是因为反叛,而另一个,则是因为不爱。 周染浩见她不说话,忽然低声笑了,他放开阮央,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你不是喜欢宁钰谦?我让你看一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阮央,他弑父夺位,抢兄弟的妻子,你觉得,他能是什么样的人?” 阮央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想同他讲道理,宁钰谦这样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活下来,想离他们这些人远远的。 周染浩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他拽着阮央走了一条小道。 月夜冷寂,凉风瘆人。阮央反抗着他的触碰,极力解释道:“周将军,我觉得你最好是离我远一点,这样不仅对你好,对我也好。” 周染浩没理她,他喝了些酒,此时有些醉,但是一些情绪在脑子里却愈发的清醒。 他嗤笑:“离你远一点?阮央,从前十几年怎么没听你说这句话,如今有了宁钰谦,你就当真是忘了呀?你不是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看不上别人吗?阮央,我让你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说着,脚底生风的走着,阮央吃力的跟着他,几乎是一步一个踉跄。 她无语的看着前面的周染浩……阮央怎么尽招惹到这些奇怪的人。男主以前是个变态,现在……唔,比变态好一点吧;而男二……隐隐有赶超男主的趋势。 她不知道周染浩要带她去哪里,对于她的不配合周染浩也没有理会半分,像是铁了心的要向她证明宁钰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钰谦是什么样的人?怕是没人比她更清楚了。他阴森变态,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可是……他爱一个叫阮央的女人,爱到了骨子里,他会弯下腰,吻她的脚。会因为她的一点不配合,一点不情愿,想尽脑汁的去威胁她,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是一只刺猬,却会在心爱的人面 分卷阅读8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前收起刺。 可是……很久之后,他会爱上苏碧槐。将那个女人宠成宠妃。予她至高无上的权利。 手腕上的疼痛清晰的传来,周染浩用的力比宁钰谦要重的多。阮央皱了皱眉,想着自己的手怕是又要废了。 他在一处墙角停了下来。 阮央有些疑惑,便问:“周染浩,你究竟想带我去哪里?” 周染浩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很用力的敲,最后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对她说:“央儿,这里是乾元殿。我们在宫角处。” 阮央哦了一声,没什么兴致,垂下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周染浩抿了抿嘴,小声说:“你信不信,宁钰谦宫里有个女人。” 阮央呼吸一窒。她大概……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十之八/九,便是苏碧槐。 她点了点头,平静的说:“我知道。”而且……苏碧槐可以说是她亲手送进宁钰谦身边的。 “他在宴席上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色咪咪的样子,恶心死人了。”周染浩又说,张嘴就吐出了浓浓的酒气。 阮央垂下头:“我知道。”……苏碧槐,是女主啊。宁钰谦喜欢她,真的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她眼眶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心里也有一种顿顿的疼。 “所以,央儿,你不要去喜欢他。”周染浩红着脸,打了个嗝,俊朗的眉目间粗犷无比,他说:“央儿,你知道他为什么册封你?” 阮央摇头,她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大概是为了阮家的权势。 周染浩捏着她的下巴,无比珍视的摸了摸她的脸,眼底有淡淡的痴迷,“央儿,他册封你,只是为了我周家的兵权。” “周家的兵权?”她重复。脸上的表情有些木木的。 “他说过,不会碰你,等到他的皇位坐稳了,会将你亲手还我给。只是,条件是——周家一半的兵权。而我,则要将他奉为君王。”周染浩轻声道:“央儿,这世上只有我,只有我才会真心喜欢你的。” 阮央抬起眼,有些怔愣的看着他。她以为宁钰谦是真的喜欢阮央喜欢到了骨子里。 可是——为什么这本书里的女主角并不是阮央呢?诚然周染浩所说的话有诸多漏洞,可是,如若不是这样,宁钰谦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对阮央下了杀手? 一剑封喉。毫不拖泥带水。 她仰起脸冲周染浩笑了笑,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晶莹剔透,缓缓滑过那颗鲜红的朱砂痣。 阮央挥开周染浩的手,低垂着眉眼道:“多谢周将军提点,阮央记下了。” 她顿了顿,笑道:“将军以后还是不要喜欢我了,阮央就是如你所想,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我并不希望将军挡了我的路。” 周染瞪大了眼,吼道:“阮央,他不会碰你的!他只是为了我周家的兵权而已!” 阮央笑得愈发灿烂,眨了眨眼,桃花眼显得愈发妖媚,她从袖子里拿出阮夫人给她的药粉,扬了扬下巴:“周将军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周染浩迷茫的看着她。 阮央柔声继续说着,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里留下,周染浩醉了,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听到的话字字刺骨。 “这是合/欢,将军不会不知道吧?合/欢催情效果极好,千金难求,至于我——为什么要把这个带在身上,也自是不用向将军多加解释吧?”她轻笑,有些轻蔑的开口:“总不会是想将它用在你身上吧?” 周染浩怔愣的看着她。良久才有些犹豫的念着:“央儿……” 阮央重重的推开他的手,笑得冷血:“周染浩,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更不会去喜欢那个变态宁钰谦。 她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周染浩默了默,手颓然的从身侧垂了下去,无力喊着阮央的名字。 阮央擦了擦眼角,抬起眼就看见苏碧槐跌跌撞撞的从乾元殿里跑了出来,身上……衣衫凌乱。 34、第 34 章 ... 所以……果然吗?不论有没有她, 男主和女主都会在一起的。哪怕她什么都没有做,这两人也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b 分卷阅读8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苏碧槐跑得很快,活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天有些黑, 月光不甚明亮, 阮央看不清她的样子。 她想了想,从暗处走了出去,轻轻喊了一声:“碧槐姐姐?” 隔得远了,苏碧槐没听清,仍旧是逃命似的跑着。周染浩站在阮央身后, 声音低沉暗哑, 如旁观者般的语气:“央儿, 你看见了吗?” 阮央没理他, 抬起脚就朝苏碧槐跑了过去。如果是被宁钰谦看上了,怎么着都不应该是这个反应的。苏碧槐身体弱,没跑几步速度就慢了下来,阮央很快就追了上去, 她拉住苏碧槐的肩, 喘了两口气问:“碧槐姐姐,你怎么了?” 苏碧槐回过头, 怔怔的看着她, 阮央这才看清她身上……有伤。 她领口被人扒开了大半,露出里面白色的抹胸,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剑伤, 血珠顺着伤口留下,额头上一片青紫,眼里怯生生的,惊魂未定的模样。 阮央尴尬的收回手,转了转眼便问:“陛下强迫你了?” 苏碧槐听到这句话后,慌忙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着头,嘴里念着:“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勾引陛下……真的没有……真的,奴婢不敢这么做的!” 阮央噎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是他强迫的你。”可是即便是宁钰谦强迫的苏碧槐,她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这害怕程度,简直比她第一次被宁钰谦抹脖子的时候还甚。 “没有没有!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奴婢献完舞之后就准备回去的,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在陛下的寝宫了!娘娘,奴婢真的是无辜的!”苏碧槐抬起脸,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手抓着阮央的裙摆,不肯撒手。 阮央垂下眼,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剑伤。这伤口熟悉到了极点……大概又是宁钰谦弄的吧。她正准备让苏碧槐起来,身后周染浩却嗤笑道:“自然不是你勾引他的,他不过是个见色起意的无耻之徒罢了。” “周……将军……”苏碧槐难以置信的看着从阮央身后走出来的周染浩,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解释吗?可是,又该解释些什么呢? 阮央想了想,矮下身替苏碧槐擦了擦脸,安慰道:“没什么的。央儿相信你,你并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别人陷害。” 苏碧槐又低下头,泣不成声:“娘娘……” 阮央回过头,看着一脸不屑的周染浩,轻声道:“周将军,你能不能帮我送她回去?回碧荷宫。不用你扶着她,只要看着别让她出什么意外就好。” 周染浩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抬起下巴,轻蔑道:“不送。” 阮央站起身,走向他。周染浩喝了酒之后脸色本来就红,如今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更是红的彻底。 “周将军,做完这件事,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好不好?你对……”她垂下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碧槐,道:“你做的事情我不会找你追究了。” 周染浩瞪大眼,说话都结巴了起来:“阮……央,难道你,你觉得是我?” “没觉得。”阮央回的快速,语速更快的说:“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什么青梅竹马的情分,什么只喜欢你一个人的诺言,周将军你都忘了吧。喜欢我没什么好结果的。”确实,喜欢阮央,会死在宁于谦的剑下。 周染浩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有些癫狂,他道:“果然啊,阮央,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连周家的兵权也不想要了,却原来,这个女人心里没有他。 阮央低下身,将苏碧槐扶了起来,见她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便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姐姐,你先回碧荷宫好不好?洗个澡把一切都忘了,今天的事情没有人会记得的,以后也没人会记得。” 她说完朝苏碧槐笑了笑,苏碧槐还在哭,只是哭声微弱,阮央又沉下声音:“这是命令,你家娘娘的命令。” 苏碧槐点了点头,一抽一泣地慢慢往回走了,走时回过头看了一眼,也不知看的是谁,又或许是谁都没看。 阮央冲她招了招手,待她走远,才将手放下,转身准备去乾元殿。 “阮央。”身后周染浩哑声喊她,“你真觉得,是我把她送上宁钰谦的床的?” 阮央沉默的点了点头,毫不拖泥带水的说:“是,我觉得是你。” 身后沉寂一片,阮央垂下头,默默看着路面,进了乾元殿。守门的 分卷阅读8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侍卫见了是她,也没拦着,态度比最初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想了想,既然苏碧槐是从宁钰谦房间里面出来的,那宁钰谦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和周染浩有什么关系,只是……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既然笃定了阮央是个贪慕虚荣、一心只想着上位的女人,那么以后应该也就不会再想着阮央了。 诚然她起初得知宁钰谦册封阮央是为了牵制周染浩,甚至后来对她好,都或许是别有目的的时候,是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的。可是后来细细想来,这件事情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并非局中人,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想着入局。 她在宁钰谦的房间门前停下,房门是打开的,屋内燃着灯火,门外守着两个小太监。 她垂下头,擦了擦眼角,再抬起头时,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守门的小信子见了她,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敢拦着。毕竟自家皇帝陛下,看起来极其喜欢这位阮妃娘娘。 宁钰谦坐在椅子上,用帕子擦拭着一把剑。剑身光亮,反射着烛光更显得冰寒,帕子上有一点血迹。他垂着眼眸,很认真的样子,床榻上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没有垫。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抬起头来。他面色极寒,眼神也是冷的,下巴处的线条更显得凌厉,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成了一件纯黑的长衫,衣衫上没有半点花纹,更显得不近人情。 阮央的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宁钰谦现在这副模样,的确是让人害怕。他冷着脸,一言不发,仅仅是周身的气质,都足以震慑人心。 阮央也沉默的看着他。 宁钰谦忽然站起身,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他朝阮央走了过来,阮央以为他想做什么,带了点警惕的看着他。他在她身边停下,然后手从阮央的耳侧滑过,反手关上了房门。 阮央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宁钰谦的手撑在门上,而她的背紧紧贴着紧闭的房门。他的身体遮住了大片的光,阮央仰起头看他。 他将她困在门与身体之间的方寸之地,另一只手顺势拿出了藏于袖中用以防身的短匕,手指灵活的取下了刀鞘,他随手将刀鞘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短匕的尖放在阮央的颈脖处。 他垂下眼眸,只拿一双冷冷的凤眼瞥她。而阮央注意到,他的手臂,在发着抖。 阮央缩了缩脖子,忽而有些紧张,她眨巴着眼睛说:“宁钰谦,咱们俩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宁钰谦垂下头,凑近她,声音更冷:“我和你好好说的时候,你听过吗?” 阮央连忙道:“我听,你说什么我都听,你把刀放下。” “怕我?”宁钰谦勾起唇,声音低不可闻。他眼眸颜色分明很浅,可是这一刻却浓的透不进一丝亮光。 阮央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不怕你,我喜欢你。”她此时刻意放缓了语速,听起来软绵绵的,显得极为真诚。 宁钰谦瞳孔缩了缩,手中的短匕豁然落地,阮央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平安无事了。 可是下一刻,宁钰谦的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他用的力极大,像是想将她的脖子掐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阮央有些难受,可是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眼,用一双桃花眼看着他。 宁钰谦手上愈发用力,他忽然笑了,薄唇弯起,弯出好看的弧度,甚至唇边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阮央见他笑过许多次,却都不及这一次的惊心。 他的眼皮缓缓合上,睫毛在空中划出弧度,阮央听到他轻声问:“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推给别人?”他语气里有种孩子似的茫然无措,更多的却是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阮央的呼吸有些急促,只能无力的推着他的手,她甚至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去抓他的手背,直到抓出血来。可是宁钰谦依旧是纹丝不动,一副要掐死她的架势。 挣扎之间,她袖中不知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轻轻的一道落地声,宁钰谦的手松了松,弯下腰捡起了那包阮夫人给她的合欢药。 35、第 35 章 ... 阮央趁此机会深吸一口气, 转身就想将房门打开跑出去。宁钰谦这幅样子,别说是苏碧槐了,是个正常的女人看到了都会害怕的。 还没等她打开门, 就又被宁钰谦拽了回去, 她抬起头, 只能看见宁钰谦的下巴,他将她死死地按在心口处,她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只能听到一声比一声剧烈地 分卷阅读8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心跳声。 “合欢?”宁钰谦轻声问,声音更是阴森:“央儿, 你是忘了给别人吗?”没人知道他看到苏碧槐在他床上的那一刻, 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知道阮央一直想把苏碧槐推给他, 可是却没想到, 会是以这种方式,直接地将人送到了他的床上。 他那时从架上抽出剑,横在苏碧槐的脖子上,冷声问她送她过来的人究竟是谁。 可是那个女人只知道哭, 除了哭, 什么都不会做。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她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头,求他放过他。他心里烦闷, 一脚将那女人踹了出去。 可是——他在擦剑的时候, 阮央过来了。 阮央没想到他也知道这种东西,同时也更好奇的想知道,宁钰谦究竟有多深不可测。 她想了想, 故作疑惑地问:“我忘了给谁?” 宁钰谦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苏、碧、槐。” 阮央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宁钰谦现在喜欢她,可是具体有多喜欢,她也不知道。 他垂下眼,看着那只纤细的手腕,只是心底渐渐平静下来,那种烦闷感,也消失了不少。环着她的手臂,也松了下来。 “为什么?”他低下头,将脸埋进她肩窝,小声问:“央儿,为什么?” 阮央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只是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她听在耳里,心里有种钝钝的疼。可是……宁钰谦怎么样,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他起初对她好,不就是为了周家的兵权么? 她垂下眼,看着他的发顶,她笑,声音轻柔,“宁钰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可是……”她顿了顿,弯起眼睛装作有几分羞涩:“这种东西都被你发现了,真是……” 宁钰谦抬起头,抿着唇看她,眼里湿亮亮的。阮央想,如果不是刚才又要死一次,她恐怕永远都看不清宁钰谦的真面目。 她叹了口气,垂下头,将那包药粉从宁钰谦手里抢了回来。她惋惜地说:“本来是想给你的呀。谁让陛下您不肯碰我,我也没有法子。” “……我?”他沉默许久,才开口问:“为什么?” 阮央仰起脸笑,眼眸弯成月牙状,凑上去亲了亲宁钰谦的脸颊,“我喜欢你呀。” 她捧住宁钰谦的脸,低声道:“宁钰谦,我是真的喜欢你呀。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要杀我?” 她睁着眼,很认真的看着他,双眼皮折成小扇子,一开一合的,眼尾处的朱砂痣也显得灵动。 宁钰谦将她松开一点,嘴唇张合:“你想做我的女人?” 阮央垂下眼,掩下眼底的嫌恶。这男人真恶心! 她抬起脸,笑的灿烂:“是呀,不可以吗?” 若是周染浩说的是真的,那么不论她怎么说,宁钰谦到最后都不会碰她的。毕竟,这个时代的男人应该还是很重视女人的贞洁的,如果他真的动了阮央,周染浩未必会心甘情愿交上兵权。 果然,宁钰谦沉默了下来,他只是更紧的抱住了阮央,可是他说:“可以的,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阮央:……???不是说为了兵权不碰她的么? 阮央瞪大了眼,咽了咽口水:“你说什么?” 宁钰谦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肯定:“你要是想,那就今晚。”他眨了眨眼,眼底隐有期待。 阮央用力推开他,宁钰谦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不是想吗?我可以……” “不可以!” 宁钰谦的那句“我可以满足你”哽在嘴边,看着一脸贞坚的阮央,默默收回了自己准备扒她衣服的手。 他问:“为什么不愿意?” “我葵水来了。”阮央一脸肯定地说,“来葵水做那种事情,会出人命的。” 宁钰谦似乎还在思考她说的话的真实度,阮央已经十分自觉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气鼓鼓的说:“怎么,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吗?” 宁钰谦的手下意识的松开,辩解道:“没有。”他现在的确不会杀她。 阮央点了点头,拖长了声音:“哦——” 她又说:“可是我脖子好疼,宁钰谦,你得对我负责。”她语调很软,颇似撒娇,听得人的心都酥了酥。 “好。 分卷阅读8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短促的一声,宁钰谦已经松开了她,转身继续擦剑,他从剑身上抬起头,问:“怎么负责?” 阮央看着闪着寒光的剑,凑到他跟前指着自己的脚,学着他的样子轻佻道:“看见没?” 宁钰谦点头,将剑放下:“看见了。” “来啊,往这儿亲,亲的高兴了,我就原谅你。”阮央挑眉,默默扬起下巴,轻蔑的看着他。 他弯了弯唇,将擦过剑的帕子扔到了地上,起身将剑放回了剑鞘,他道:“你随我去偏殿。” 他说着就牵着阮央的手,将她拉了出去。他的手很冰凉,在阮央看来,同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并没有什么分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人可以帮她出宫。 夜里有些凉,阮央刚才和周染浩一起走的急了,也没怎么注意,可是现在被夜风一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有些冷。 宁钰谦的脚步顿了顿,他问:“喝酒了?” 阮央想起在周染浩身上沾到的酒气,胡乱点了点头,抱怨道:“宁钰谦我好冷,你的手更冷,你别抓着我了。” 他果然松开了手。夏季的石子路旁,草木长得茂盛,清冷月光投下来,他一身黑衣,像是身边都散发着浓浓的黑气。 下一刻,她的肩上就被搭上了一件衣裳,纯黑色的。她抬起眼,宁钰谦已经将外衫脱了下来,搭在了她身上。 甚至还十分贴心的将衣衫带子拢了拢,道:“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你会冷。”他垂下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察觉到阮央的视线,他才抬起手,像摸小猫一样的默了默阮央的脑袋,轻声道:“我没事的。” 阮央哦了一声,也没多问。她才不是关心他。 他衣衫上带着热气,披在身上倒真的不怎么冷了。 偏殿并不不远,阮央又想起宁钰谦房间里面那张空着的床,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铺,会不会是苏碧槐躺过,所以他就把那些东西都扔了? 思索间,宁钰谦低声提醒:“再走下去,就得摔跤了。” 他话音未落,阮央的脚已经碰到了楼梯坎。她走路不专心,没注意到,就这一下身子没站稳,差点真的要摔下去。 可是下一刻,身体已经摔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宁钰谦眼眸含笑的接住她,将她稳稳当当的抱进了怀里。 他笑道:“我不是都提醒过你了吗?” 阮央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现在的宁钰谦,真是情绪多变。上一刻可以对她笑嘻嘻的,下一秒能毫不留情的杀了她。 她想了想,说:“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阮央在这一刻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姑娘,他说什么,她都听。宁钰谦的心都快化了。他嗯了一声,说没关系。 他倒是没去牵她的手,仍旧是记着她说他手冷。 阮央随着宁钰谦走近偏殿,殿里没人守着,漆黑一片。他没让人跟上来,所以此刻自己寻了蜡烛点上。他将蜡油滴在桌上,将蜡烛立好,抬起眼见到阮央直直的站在门口处,眼眸转着,很是生动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朝她招了招手,道:“我替你准备了一颗明珠送给太后,她很喜欢。” 阮央点头,慢慢的走了过去,宁钰谦已经坐在了桌边,支着下巴问:“今日宴席你为何先走了?” 阮央哑然,她竟是不知宁钰谦连这种事情都注意着。而她更不知道的是,他曾将她的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 “喝了酒,有点不舒服,就走了。”阮央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草稿也没打。 “你没喝。”宁钰谦说,“你一直在发呆,没喝酒。” “我喝了。”阮央小声辩解:“你看到别人跳舞眼睛都直了,怎么还有心思去管这些小事?” 宁钰谦拉过她的手,将她迁到自己身前:“不是小事。”顿了顿,他又说:“我以为,那个女人是你送到我床上的。” 阮央继续低着头,脚不安的动着。她的确是想过的……直接把苏碧槐绑了,送到宁钰谦床上,然后两人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可是,还没等她实现这个愿望,别人就已经替她先做了。她只是很好奇,那个别人,究竟是谁。宁钰谦的寝宫从来不怎么让外人进来,而能够将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他床上…… 分卷阅读8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央想,那人也挺厉害的。 “不是我。”阮央说:“我也不知道是谁。” 她睁着眼,极力证明自己的无辜,看起来像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兔子。可怜兮兮的求人怜惜,宁钰谦看的心下发软,就连一丝火气都没有了。 他笑了笑,忽然问:“你说亲哪里?” 阮央怔了怔,迟疑片刻后摆了摆手:“不用了。”被宁钰谦亲,其实也挺膈应的。 总觉得他目的不单纯,只是为了利用她。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烛光下他的脸显得愈发俊朗,有种难以形容的风华。阮央看到他舔了舔唇,轻声道:“可是我想亲。” 阮央一阵哑然,不知该说什么。在她愣神之际,宁钰谦已经自顾自的将她抱到了床边,弯下腰,脱下了她的鞋子。 他抬起头,很是认真的说:“我想亲。” 阮央无法,只好默默点了点头,想着就当是被一只狗咬了一口。 她闭上眼,不欲去看这一幕。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男人,只是为了利用她,而并非是真心喜欢她。 诚然喜欢也是有的,可是真心的部分,又占了多少呢? 脚指头被人含进嘴里,那人口腔湿热,牙齿有些硬,可是舌尖却是软的。 阮央眼睛睁开一条缝,心里却想着宁钰谦都不会觉得脏吗? 那是脚啊,又不是手。 可是—— 暖色的烛光下,仅着白色里衣的男子认认真真的弯着腰,红色偏粉的嘴里含着她的脚指头,他睁着眼,眼神一瞬不转的看着阮央的脸。眼底的痴迷与狂热,看得让她心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下心神。宁钰谦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片刻之后,宁钰谦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嘴角,他抬起头,眼眸亮亮的看着她。 36、第 36 章 ... 宁钰谦给她的感觉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他分明只是为了利用阮央, 最初也是对阮央爱理不理的,可是没过多久又像个神经病一样的跟在她后面,求着她爱他。甚至不爱还要杀了她。 她看着眼前人的眼睛, 忽然有些迷茫。宁钰谦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睁着眼, 眼里有种难言的满足感, 唇瓣上亮晶晶的,看起来绝对不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甚至可以和温柔沾上边。 “宁钰谦……”她心里有些话不说不痛快,哪怕明知道说了对她的处境一点好处都没有,可是还是想说。 宁钰谦点了点头, 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你到底喜不喜欢阮央?又为什么要册封她?”她是真的很疑惑, 从种种行径上来看, 宁钰谦似乎是真的喜欢阮央。可是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却又要…… 还没等宁钰谦回答, 阮央又叹了口气:“算了。”到底喜不喜欢,和她又有什么关系?究竟是不是利用,和她更没有什么关系。 宁钰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可是见阮央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你觉得……今天宴席上跳的那个舞好看吗?”阮央盘起腿,撑着脑袋问他:“就是那个万寿无疆, 你觉得好看吗?”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垂下眼冷声道:“不好看。” 阮央凑近他,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眼睫,有些好奇:“真的不好看?”她记得谁都说苏碧槐跳得好, 那个教坊的舞娘对她更是赞赏。阮央几乎肯定宁钰谦会对苏碧槐一见钟情,可是……他居然觉得不好看? 宁钰谦的眼睛很漂亮,眼眸狭长,眸色浅淡,垂下眼的时候睫毛遮住眼睑,更显得眼眸深邃。 他捉住她的手,生硬的说:“不好看。”他眉尖微蹙,看起来很是不高兴。 阮央想了想,又说:“其实那个舞我学过的,跳给你看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看我跳舞吗?” 宁钰谦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很快就被喜悦取代,他点了点头:“想看。” 阮央弯着眼睛,笑吟吟的看着他,轻声说:“可是——想看别人跳舞,是有条件的呀。” “什么条件?”宁钰谦抓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有些紧张的样子。 “我希望陛下 分卷阅读9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以后每天都能来碧荷宫看我,陪我荡秋千,陪我一起吃饭,这个条件可不可以?”阮央笑问。 她想,等过些日子就和宁钰谦说出宫的事情。他现在似乎很反感她说什么出宫、离开之类的话,那就先套好关系,等时机成熟再直接跑路。 他的手豁然松开,忽然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唇边勾起笑,良久之后才低声说了一句好。 阮央拉着领口的红绳将那块血玉拿了出来,递到宁钰谦眼前:“陛下送我的这块玉,我天天戴在身上,但是——这个玉真的很值钱吗?” 她有些好奇,这块玉到底能不能卖很多钱。 如果她离开了皇宫,身边没人跟着,又没有钱,那肯定走不远。 “这是先帝赐的,世间都没有几块,自然值钱。”宁钰谦睨了她一眼,似乎十分不满她质疑他。 ……世间都没有几块吗? 她转了转眼睛,还是决定将这块玉收好。 宁钰谦轻咳一声,又问:“你不是说跳舞?” 阮央哦了一声,忙不咧跌的从床榻上爬下去,蹲下腰就想穿上鞋。可是宁钰谦已经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脚踝,又拿起地面上的绣花鞋,很是自然的套在了她脚上。 她有些不自在的想缩回脚,宁钰谦却握得很紧,低着头很认真的给她穿鞋。 “跳吧。”他说。 ———————— 从乾元殿到碧荷宫并不远,周染浩抱胸走在苏碧槐身后,想着宁钰谦知道他跑进他后宫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肯定是臭着一张脸,将不高兴全淹在肚子里。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那人从小就是这个样子的。沉默寡言,但却比谁都狠心。 苏碧槐似乎知道有人跟着,深夜的宫道上,点着几盏宫灯,堪堪照亮眼前的路。她知道自己一身狼狈,没有资格回头,更没有资格和那位周将军说话。 她走得很慢,脑子里一直都是宁钰谦那把横在脖子上的剑,还有那双冷的要杀人的眼睛。 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睁开眼,真的就在那里了。她只是个小宫女,在这深宫里无权无势的,什么话都说不上。谁看她不顺眼了,都可以踩一脚。 周染浩慢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夜风吹来,身上的酒意清醒了不少。他想,就这最后一次,顺了阮央的意思。 以后一定要将那个狠心的女人给忘了。将门中人,怎么可以因为一点儿女私情就轻易放下手中的兵权? 身前的女人忽然停下了,周染浩也停了下来,想着她又想做什么。 苏碧槐低着头,转过身来,隔得远,周染浩看不清她的脸。 他听到苏碧槐小声说:“将军还是回去吧,别人知道您来了这样的地方,对您的影响不好。”后宫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子就能进来的。 周染浩点了点头,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苏碧槐垂下头,继续朝碧荷宫走去。 她刚才似乎听到,阮妃娘娘和周将军是青梅竹马。那两人之间的感情肯定是很好的了。可是,那为什么阮妃娘娘最后还是没有和周将军在一起? 她回过头看着周染浩的背影,他走的很快,大步流星的,像是什么都不眷恋。 “苏碧槐。” 身侧忽然响起一道盛气凌人的女声,她有些呆愣的朝发声处看过去,这一看,便是一惊。容妃唇角带着笑,站在宫角处,她一个人,身边也没有带一个宫女。但是看起来却是咄咄逼人。 她连忙跪了下来,恭敬道:“容妃娘娘。”她还记得,这位娘娘当初扇在脸上的那一巴掌有多疼。 容妃嗤笑一声,朝她走了过来,讥讽道:“怎么?勾引不上陛下,便想着来勾搭周将军?”容妃垂下眼,看了一眼衣衫凌乱的苏碧槐,又道:“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连那阮妃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也想着要去魅惑男人?” 苏碧槐的头垂得更低:“奴婢自知卑贱,从未想过要去勾引谁。” “是吗?”容妃弯下身,带着护甲的手指挑起了苏碧槐的下巴,略带审视的看着她:“其实说实话,你还算是个长得不错的。” 苏碧槐不敢挣扎,任由她说着,只是一言不 分卷阅读9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发的看着她,指望着这位娘娘心软,能放过她。 “听说阮妃很信任你?”容妃笑问:“去哪里都要带着你?” “阮妃娘娘她对奴婢只是……” 容妃很快打断她的话:“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本宫如愿让你嫁给那位周将军,如何?” 苏碧槐睁大眼,嫁给周将军?那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啊。 她张了张嘴:“娘娘,奴婢……” “怎么?你不愿意?”容妃斜睨她,“你若是不愿那便算了,本宫也不勉强。只是……你以为你今日勾引了陛下,阮妃她还能信任你吗?” 容妃收回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调懒懒:“本宫并不会强求你什么,只是今日的事情之后,怕是阮妃并不会愿意信任你呀。你跟在她身边,其实和跟在太妃娘娘身边都没什么差别,一样是没有出路。” 苏碧槐依旧是一言不发。她听得出来这位容妃娘娘肯定是要她去做坏事的,说不准还要去加害阮妃娘娘。阮央一直都对她不错,从未苛待于她。甚至就连今天的事情发生了之后,阮央也只是安慰她,甚至还担心她一个人回碧荷宫不安全,让周将军送她。这样的恩情,她并不敢忘。哪怕是阮妃娘娘日后真的不信她了,她也不能伤害她。 苏碧槐头磕在地上,低声而坚决地说:“容妃娘娘,请恕奴婢不能答应你。阮妃娘娘对奴婢怎么样,那是奴婢的事情。奴婢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娘娘您可以利用到的东西。” “不识抬举!”容妃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转眼,便看到了一直站在角落的周染浩。可是她方才明明看见这位周将军离开了……怎会? 她稳下心神,对着角落里的人道:“原来是周将军,将军怎么大晚上的还在宫里?莫不是陛下留着您?” 苏碧槐听到这话,诧异的抬起头。角落里果然站着周将军……他并没有走。 还未等她说什么,容妃便笑道:“这小宫女好生不懂事,本宫只是说了她几句,她就这般的寻死觅活。倒是让将军见笑了。”她掩唇佯作羞涩地笑了笑,转身便准备走。 “娘娘留步。”一直未开口的周染浩忽然喊住她。容妃脚步顿了顿,转眼周染浩已经行至她身前。 她有些尴尬,便问:“周将军还有事?” “你想害她?”周染浩轻声问:“你想收买她身边的人?” “将军……”容妃自是听出了周染浩话里的意思,诚然她的确是有这个心思,可是却被他给撞破了。 周染浩低笑,也不知究竟在笑什么,只是道:“宁钰谦身边的人都这样吗?眼前一套背后一套?” 容妃不知说什么,她知道这位周将军是宁钰谦自小的伴读,从小到大两人感情极好,只是后来宁钰谦登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就慢慢的疏远了起来。她垂下头准备含糊几句便离开,可是周染浩却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按理来说这只是后宫里面的事情,与这位前朝的将军,是没有半分关系的。 “言容。”周染浩忽然开口,字字铿锵有力:“我周染浩,不允许任何人害她。你日后若是还存了这样的心思,便是与我周家过不去。我自然不会让宁钰谦轻饶你。” 她有些无措地看着周染浩,附和道:“本宫知道了,日后也不会对她如何。”这男人似乎喝了酒,周身的酒气,脑子有些不清醒。容妃现下只想着快点打发了他,赶紧离开这里。被人看见后妃私会朝臣,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周染浩的手臂放下,哼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将军。”苏碧槐忽然开口喊他。 周染浩不情不愿的停下脚步:“怎么,有事?” “多谢将军今日的救命之恩。”苏碧槐低声道:“如果不是将军您,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脱身。”她眨了眨眼,看着立在身前的挺拔身影。 周染浩嗯了一声,“无需言谢。”他说完,便又继续走了。虽说阮央待他的确是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很,可是他却还是不忍看着别人去害她,哪怕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大概这就是奴性。喜欢一个女人久了,便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苏碧槐慢慢站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她怕是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得到这位周将军的护佑了。如果不是因为阮妃娘娘,谁又会注意到她? ———————— 分卷阅读9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宫人从门口搬来一箱又一箱的东西,阮央歪着头看着院子里越堆越多的箱子,一时有些无语。 ……原来宠妃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阮央真的是个宠妃。 小信子笑眯眯的打开第一个箱子,盖子一打开,入眼的就是一箱珠光宝气的饰品;再打开第二个箱子,是一大箱的衣裳布料;第三个箱子,是一箱子绣花鞋,形态各异,各有各的美…… “娘娘,这些都是陛下送给您的。”小信子弓着腰笑道:“这还是陛下头回赏这么多东西,娘娘您呀,算得上是后宫第一人了。” 阮央木木的点了点头。头回……?宁钰是得有多小气。 小核桃看着那些赏赐的东西,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阮央有些无语,总不能告诉她——这些东西都是你家娘娘出卖自己的尊严才得到的吧? 她昨夜跳了很长时间的舞,而宁钰谦只是坐在床沿,认认真真的看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安静的像个木头人。 再然后,她就求了一堆的赏赐。 而宁钰谦果然信守承诺,送了这么多东西给她。 她垂下眼,看着箱子里的首饰,心里难言的欢喜。等她成功取得了宁钰谦的信任,能够自由地出宫,再带上这些珠宝首饰,那就再也不用担心生活了。而且欠沐雅晨的八千两银子,也可以还了。 阮央连忙让宫人将这些东西都收拾好,送进库房里面收好,生怕有个万一就少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娘娘,咱们宫里是不是快要有喜事了?”小核桃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您是不是就快要当上……那个了?” 她指的那个,自然是皇后。 阮央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她不会的,宁钰谦送她再多的东西,她都还是要走的。 “对了阮妃娘娘,陛下呀还说,特意批准您的母亲进宫来看您呢。”小信子又道:“这呀,也算是头一回。娘娘您呀,还真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呀。” 阮央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们忙活。顺带想着,宁钰谦这样对她,算不算是已经相信了她。 应该不算吧……男主那样多心眼的人,应该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相信她的。 宁钰谦果真信守诺言,在晚上的时候过来了,他来的时间很晚。阮央那时已经洗完澡,陪着苏碧槐在院子里面聊天,两人之间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苏碧槐也放开了不少,只觉得阮央是个好相处的,可以交心。 “奴婢小时候,有人给奴婢算过命,那个算命的人呀,是个瞎子,他那时说奴婢将来有母仪天下的命。奴婢的爹高兴坏了,想送些银钱给那位算命的老先生。可是那老先生又含糊不清了起来,说是什么命数有变,让奴婢这辈子都不要离开家里。”苏碧槐沉浸在回忆里,声音低低的:“哪里有什么母仪天下呀,像奴婢这样的低贱人,这辈子这都没什么翻身的机会,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做好眼前的事情。” 阮央点了点下巴,笑问:“你怎么知道人家说的是假的?万一是真的呢?” 苏碧槐摇了摇头,“娘娘,那老先生还说了,命数有变。就算是能信,那也是有变。” 阮央眨了眨眼,想着如果变了,那又是哪里变了。她转过头,角落里面点着几只宫灯,院子里面并不明亮。 而宁钰谦穿一身黑衣,负手站在离这里很远的角落。他身后跟着的不知道是谁,手里提着灯,恰恰照亮了他的脸。 阮央拍了拍苏碧槐,道:“姐姐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歇着。” 苏碧槐似乎有些不解,顺着阮央的目光看去,煞时明了了。她的确……不适合出现在宁钰谦面前。她低声道了一句是,便快速离开了。 37、会面 ... 阮央看着苏碧槐走远的身影, 长舒了一口气,她又抬起眼小心的看了一眼宁钰谦的方向,想着方才天黑, 宁钰谦大约是没有看清苏碧槐的。 不然以宁钰谦的性子, 看见苏碧槐说不定又要杀了人家。 她从躺椅上站起身, 朝宁钰谦的方向走去。宁钰谦仍旧是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直到阮央走近,他眼里才染上些微的暖意。 阮央行了个礼,想到宁钰谦今日送的那些值钱的珠宝首饰,便道:“陛下赏臣妾的那些东西臣妾都已经见到了, 喜欢得不得了, 尤其是那些首饰, 分卷阅读9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一个比一个好看。” 他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又问:“那那些鞋子呢?” 阮央很是自觉地领着宁钰谦往正厅走,听到他的问话后皱了皱眉。她觉得那些鞋子值不了多少钱,而且一双比一双怪异,所以并不是很喜欢。 她脸上又浮起笑, 柔声道:“鞋子也很好看, 陛下送的东西,臣妾都喜欢得不得了。” 夜风轻柔的从院内吹过, 院子里的地面上铺着冰凉的方砖, 树叶随着清风晃荡,草丛里发出各种小动物此起彼伏的叫声,像是乐曲一样。 宁钰谦终于笑了, 像是十分满意阮央的回答,“你喜欢就好。你若是当真这么喜欢,朕改日再送你一些就是。” 看着阮央笑的眉眼弯弯的模样,他心口也软了软。那些东西于他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可是竟能让阮央欢喜至此。 阮央低下头,十分乖巧地说:“那臣妾就先谢过陛下您了。” 宁宇谦颔首,只觉得她乖得不像话,直让人的心也发着颤。 “陛下对臣妾的好,臣妾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您的,臣妾一定会对您很好很好的!”阮央抬起右手,四指并拢放在宁钰谦眼前,做出发誓的样子:“臣妾绝对不会离开您的!” 宁钰谦的脚步忽然顿住,他脸上的表情也僵了僵,他抬起手,不能自己般的,轻轻将阮央的手握在手心里。 只是片刻之后又想起阮央曾说过自己的手冷,他又触电似的放开,手垂在身边,良久才说了一声好。 阮央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太明白宁钰谦的意思,但转顺便又抛在脑后,引着宁钰谦到了正厅后便连忙拍着椅子让他坐下。 宁钰谦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坐下。 “陛下您吃过饭了吗?”阮央站在他身前笑得一脸讨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道:“臣妾为了等您来,连饭都没有吃。” 她其实是吃过的,只是觉得大概自己这样说,宁钰谦会更高兴。甚至可能误会她思念他,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果然宁钰谦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他问:“等我?”可是他眼底的神色分明是不相信的。阮央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大概也知道了一些。 往往都是嘴上说一套,身体做另一套。没心没肺到让人恨得牙痒痒。但,这样的阮央,却更让人感到安心。至少,她愿意哄着他。 阮央重重点头,强调道:“臣妾见不到陛下,就吃不下饭。这就是所谓的思念成疾。” 话毕,屋内鸦雀无声。 只有宁钰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手无意识的撰紧了衣摆,眼底带着令人心悸的狂热,他轻声问:“思念成疾?” “对,思念成疾。”阮央肯定道:“臣妾一定是喜欢您喜欢到了得了相思病,一刻见不到您便会郁郁寡欢。” 宁钰谦彻底呆傻了,阮央睁着眼,一瞬不转的看着他,一副认真到极点的样子。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只映出他的影子。 “吃饭吧。”他垂下眼,目光闪躲,良久才憋出这句话。 “吃饭吃饭!”阮央连忙让宫人将饭菜端上来,她弯下腰,睁圆了眼睛问宁钰谦:“陛下,您怎么不看我呀?” 宁钰谦抬起眼,眼眸湿湿的看着她,甚至就连嘴唇都抿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阮央又笑了笑,拖长了声音道:“哦——您一定是不好意思了。” 一旁布菜的宫人连忙加快了动作,只想着快点做完躲到一旁,不欲再看这一让人羞红的脸的场景。 宁钰谦的脸果然红了,阮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对着他的嘴重重亲了下去。响亮的一声“吧唧”响在屋内,阮央快速离开,抬手以迅雷急眼耳之势擦了擦嘴。 她垂下眼,宁钰谦正闭着眼,有些无措的样子,甚至就连耳垂都染上薄红。 她咳了咳,这世上真会有这样的人吗?仅仅是说几句情话之类的话就会脸红,甚至亲一下,都像是单纯的小男孩? ……可是宁钰谦要杀她的时候,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稳下心神来努力的讨好他。 他高兴了,说不准就会对她的防备放松一些,甚至还能给她出宫的权利。 小核桃对她说过,这宫里面有自由进 分卷阅读9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出皇宫权力的人,除了宁钰谦,就是太后以及淮安王。但是宫里面也有位分比较高,或者很得皇帝信任的人也可以自由进出皇宫。 那位太后娘娘对她说不清是不是喜欢,而那位淮安王,阮央下意识的就不想去接近他。她宁可讨好宁钰谦,也不愿意去讨好那位邪里邪气的前太子。 阮央抬起手,动作亲密的摸了摸宁钰谦的耳垂,他眼睫颤着,缓慢的抬起眼来,眼里是一眼可以望到头的赤诚。纯净的像是未经污染的清澈河流,不含一丝的杂质。 他轻声道:“你以后别再这样了。” 阮央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问:“哪样?” 他恼羞成怒一样打掉她的手,坐姿端正的拿起桌面上摆着的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咽了很久才小声说:“你以后不能随便亲朕。” 他此刻的心跳的很快,像是下一秒就要飞出来,比心跳的更快的,是那种不安的感觉。阮央太乖了,乖的太反常。他怕什么时候,他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说什么,自己都会不假思索的答应。 她的唇很软,身上的气息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脂粉气,让他沉迷。同时也更深的恐慌。她凑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连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阮央沉默的看着他,随后坐在他身边,拿起筷子给宁钰谦夹菜,声音绵软道:“臣妾只是情难自禁,谁让陛下您生的这般的楚楚动人。”她这话说的半点岔都不打,流利的像是反复练习了许多遍。 这句话,与阮央而言,也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没有丝毫的实际意思。 宁钰谦又皱起眉,斥责道:“休得胡言乱语。” 阮央揶揄的看着他颜色愈发鲜艳的耳垂,笑得一脸讨打:“陛下,您分明是很喜欢的,耳垂都红了呀!”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碗里,愤愤地扒饭,连嘴角沾着米饭都没发现。 而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此时正想着什么时候同他求出宫的权利才是胜算最大的时候。 ———————— 清晨雾气未散,皇城笼罩在一片朦胧里,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宫门前,容貌端丽的妇人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姑娘。 小姑娘眉眼未长开,只是眼尾处的那颗朱砂之却十分的夺人眼球,她穿着简单朴素,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却一眼就能瞧出长大后定然是个妙人。 穿过一道道宫门,阮亦眨着眼,好奇的看着这一切。她只觉得皇宫分外的气派,青瓦红墙,即使隔着雾气,也壮丽非凡。 领着她们的公公十分的和气,一直在热情地给他们介绍着这宫里的各处地方。 阮亦听得十分认真,甚至偶尔会轻声问几个问题。阮夫人牵紧她的手,示意她别乱说话。 弯弯绕绕许久,终于在碧荷宫门前停下。 此时天色尚早,阮央懒懒散散的趴在床上,不欲睁开眼。宁钰谦早已在昨日晚上吃完饭就离开了。他似乎总是这样,从来不会留在这里睡觉。 不过这样也好,没他,阮央睡得更好。 直到她睡眼惺忪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迷迷糊糊的映出小核桃的影子,她揉了揉眼,小核桃的脸忽然放大。 阮央耳边响起一道咆哮:“娘娘,夫人来啦!” 阮央怔楞许久,才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她坐起身,动作缓慢的穿上衣裳。 小核桃恨铁不成钢的示意身后的小宫女上前给阮央梳洗,转瞬却又想到近来自家娘娘愈发得陛下喜爱,这样想着,看着阮央的眼神也友善起来,没那么凶巴巴了。 阮央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还没睡醒,只是脑子已经清醒。直觉告诉她阮夫人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能狠下心让女儿去接近各种有权势的男人,这一点,就绝非寻常女子可以做到。甚至……阮央还记得阮夫人硬塞给她的合欢药粉。 那药不知究竟有多有名气,竟然让宁钰谦和周染浩这两个人听到都不淡定。 直到梳洗好,小核桃才满意的看着镜中面容娇丽的人,笑道:“今日二小姐也来了,娘娘在家中最是宠爱二小姐了,这次呀娘娘您肯定高兴坏了。” 阮央豁然睁开眼,“阮亦?” 小核桃点头,又笑道:“娘娘您肯定高兴坏了吧?” 阮央记得,这个阮亦是原主的亲妹妹。可是……她对这个 分卷阅读9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人,一无所知。甚至就连这本书,她都只知道部分剧情,其他的一概不知。 阮夫人牵着阮亦站在正厅门前,任高未磨破嘴皮子也不肯进去,十分守礼的要等着阮央过来。 甚至一见到阮央,阮夫人就带头跪了下来,嘴里恭敬地喊她:“阮妃娘娘。” 阮央有些膈应,这位阮夫人这样会做戏,倒还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在小核桃疑惑地眼神下,阮央连忙弯下身子,将阮夫人亲手扶了起来。其实她并不怎么想见到这位阮夫人的。 可是也不知道宁钰谦究竟是发了什么疯,特意准许她见自己的母亲。据说这是帝王至高无上的宠爱。……可是阮央现在想要的宠爱,只有出宫。 阮夫人似是弱不禁风一般,阮央轻轻一扶,她就随着她的动作站起了身。 阮央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力气?她今日穿一身银白色的衫裙,裙摆向下折成许多折子,层层叠叠的,随着走动晃出轻微的弧度,衬得整个人美好似静女。 阮夫人看着眼前的阮央,抬起手抹了抹眼角,似是有些感慨地说:“一眨眼,央儿都已经成了妃子了。” “亦儿,叫娘娘。”阮夫人拉过身后的阮亦,牵到阮央身前。 看见阮亦的样子后,阮央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阮亦,简直是她小时候的翻版。一样圆圆的脸蛋,甚至连眼尾的那颗朱砂痣,位置都分毫不差。只是眼睛圆圆的,杏眼透出一股憨娇的意味。 “阮妃娘娘。” 阮亦的声音倒和她不怎么像,带了点清冷的感觉。 阮央点了点头,笑道:“不必多礼。”她实在难以开口喊这位阮夫人娘亲。也不知该怎么和阮亦相处。按照原本的发展,这两个人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倒是小核桃机灵,连忙将这两人迎到了殿内,顺带还斜了阮央一眼,似乎是在指责她不知礼数。 阮央垂下头,认命的跟了进去,她坐在阮夫人身边的位置上,笑的娴静美好,只是一言不发。 “央儿在宫里过的可好?”阮夫人使了个眼神,小核桃便识趣地退了下去,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娘亲在家里十分的想念你。时时记挂着你过得好不好,在宫中得不得陛下的欢心。” 阮央垂下眼,看着自己交叠在身前的手,忽而有些替原主不值。 她抬起头,笑盈盈地说:“娘亲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阮夫人的笑容僵住,片刻之后才道:“娘亲只是记挂你。”她指了指阮亦,道:“你妹妹也是十分的牵挂你。”在家中的时候阮央对这个妹妹喜欢到了骨子里,半点苦都不让阮亦受。 甚至后来进宫,都是因为她拿阮亦威胁阮央,阮央才答应了。只是她没料到,阮央是个有骨气的,进宫第一日,就寻了死。 阮央眨了眨眼,懒洋洋的哦了一声,殿内十分安静,她听到殿外有一道不轻不重极有规律的脚步声。听着声音,阮央便知道会是谁。 她抬起眼看了一眼门口,却始终没有人进来。 “陛下待本宫极好,疼着宠着,护着,并不曾亏待过本宫。”阮央刻意放缓声音,确保屋外的人能够听见。 “你莫要怪娘亲,娘亲也只是为了你的前程。”阮夫人叹着气,似乎还想说什么,阮央已经先她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头。 “本宫决然没有背叛陛下的心思。”阮央坚决道:“纵然不是为了权势,陛下那样的男子,也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人,能嫁给陛下,本宫这辈子就够了。” 说完,阮央长舒了一口气。她多怕下一刻阮夫人就说出什么周将军来。 她知道宁钰谦在外面听,这些话,都是刻意说给他听的。 脚步声渐远,渐轻,却仍旧是极有规律。阮央想,宁钰谦大概已经走了。 阮夫人疑惑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片刻之后才语重心长的道:“央儿,阮家的荣辱兴衰,阮家儿女都有责任。娘也只是替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罢了。” 阮央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这位阮夫人,果真是……心狠。原主第一天进宫就寻了死,可是也没听她问一句。 阮夫人又说了许多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阮央沉默的听,倒是少有答话的时候。 只是阮亦一直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殿 分卷阅读9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内的摆设,阮央朝她看过去。她的杏眼立马弯了起来,笑的像个小太阳,十分讨人喜欢。 就连阮央见了,都觉得喜欢。阮亦本来就长得像她,笑起来却无比的可爱,并不想阮央似的,笑的时候有股勾人的味道。 阮夫人说了许久,才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后问:“娘娘都记住了吗?” 阮央眨了眨眼,想着快点打发她离开,便道:“娘亲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全都记住了。” 阮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强调道:“七月初是你父亲的生辰,届时会请朝中的许多重臣,你若是可以,便也向陛下求个恩典。” 她话一说完,阮央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阮夫人原本只是想着阮央归家之后家中会更加的有颜面,却是没料到阮央的反应这么激烈。 “嗯!”阮央快速点头,又道:“本宫一定不会忘了的!”她怎么没想到,原来妃子的父亲过生日这种事情,都可以出宫的。 如果宁钰谦答应了她,那她出宫的时候就直接找机会逃跑。跑到哪里都好,只要不是在这个随时都可能丢了命的皇宫就好。 阮央又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甚至觉得阮夫人也可爱了许多。 直到送阮夫人离开的时候,阮央仍旧是笑眯眯的,同初时见到她们时截然不同的反应。 阮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变了许多,从前阴郁哀愁的一双眼里如今都充满着向上的喜悦。她虽势利,但对女儿也是疼爱的,见了这般情景,心里也是欢喜的。她想,自己送阮央入宫,果然是对的。 阮央看着阮夫人和阮亦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没走几步,阮亦便回过头来,冲阮央招了招手,她笑得甜甜的,嘴角的酒窝显露,同阮央愈发相似。 阮央愣了愣神,半晌也冲她招了招手,直到阮亦的身影消失在宫道转角处,阮央才回过神。 她心情极好,又想着方才或许是宁钰谦在殿门口偷听,弯了弯眼便准备去找他说这件事。 她才转过身,就见到角落里的秋千处,宁钰谦笑盈盈的坐在上面,慢慢悠悠的晃荡着身子,脸上的神情无比愉悦。 阮央朝他小跑过去,连小核桃的提醒都没理会。 38、维护 ... 阮央跑的很快, 不一会儿就跑到了他身边。宁钰谦身上还穿着朝服,头上戴着的象征帝王的冠冕都还未除去,他浅笑着, 午间阳光从树叶间洒下, 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在阮央停下的时候, 他脚尖点地,秋千平稳的停了下来。 阮央笑了笑,朝他行了个礼:“陛下,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若不是她耳力好,仅从脚步声就听出了是宁钰谦, 那今日肯定又要说错话。而说错话, 就意味着面对宁钰谦的冷嘲热讽。 宁钰谦看起来心情很好, 在她问完话后便从秋千上站起身, 抬起手握上了她的手,出乎意料的是,宁钰谦的手心是温热的。 “你和你娘在说话,朕便没吵你。”宁钰谦垂下眼, 目光灼灼的看着阮央。 阮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没吵她的主要原因大概是想偷听墙角吧。 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阮央也没说话,只是跟在他身后。 “你妹妹和你长得挺像的。”他在碧荷宫门口停下, 忽然道:“不过没你好看。”这是他第一次见阮亦, 第一眼见到,像是见到了小时候的阮央。只是,终究差了那么一点。 阮央低下头干笑两声, “嗯……陛下您也好看。”没想到宁钰谦也是一个注重外在的人。阮央抿了抿唇,笑得愈发明媚,她眨了眨眼问眼前的宁钰谦:“陛下当真觉得臣妾好看?” 宁钰谦低下头,似是打量的看了阮央一会儿,随后平静的摇了摇头:“并不怎么好看。” 他抬起步子迈过宫门口的坎,阮央疑惑地问:“陛下,您要带臣妾去哪儿?” “寿安宫,见太后。”宁钰谦简洁道:“太后说要见你,朕就顺便来了。”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这样出门真的好吗……不是说古代很传统的吗? 察觉到她的视线,宁钰谦收紧手心,缓声道:“朕之前暖过手了。”言罢,他握得更紧,似乎生怕阮央再找什么借口拒绝。 阮央这才注意到宁钰谦身后跟着的于安,而于安手里,拿着一个似乎只有冬天才会用的暖炉。难怪,宁钰 分卷阅读9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谦牵着她的时候,手心那么热。她咬了咬唇,有些话哽在喉咙里,忽然说不出口。 其是宁钰谦对她真的已经算是很好了。大夏天的,用暖炉暖手,只是想牵一下她。再说,给他牵一下,又不会少点什么。 阮央笑了笑,弯着眼睛说:“难怪陛下的手这么暖和!简直都要暖进臣妾心坎里了!” 他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怪异,像是在笑,却又像是在讥讽。良久之后他才用袖子包住两人交握的地方,缓慢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走吧。” “嗯嗯,我们走吧!”阮央附和道,随后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在了宁钰谦身后。反正,过不了几天就是原主的爹的生日,她出宫之后应该可以找到很多机会逃跑。 这一走,估计就这辈子都见不到宁钰谦了。这几天迁就一下他,也没什么的。 宁钰谦走得很慢,像是刻意在配合着她的脚步,他的头抬得高高的,脊背挺得很直,目光直视着前方,高傲的像一只孔雀。 他的侧脸有几分凌厉,唇线抿得很紧,看起来分外严肃正经。可是,这个人却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脸红,甚至还会那么小心的对她。而这样的人……她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啊。 她垂下眼,不知为何有几分伤感,不是很想说话,只是沉默的走在他身侧。甚至都没有主动提起出宫的事。 宁钰谦忽然停下脚步,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耳垂。他的手依旧是冰凉的,摸在耳上让阮央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从碧荷宫往寿安宫的路有些远,这一处离碧荷宫也很远,宫道上没有什么人,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暗哑低沉,却更显得撩人心弦。 “你说,能嫁给我,这辈子就够了?” 阮央抬起眼,能够近距离的看清宁钰谦的脸,眼前的人无疑是很好看的。她转了转眼,片刻之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能嫁给陛下,臣妾这辈子就知足了。” 宁钰谦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眸睁着,他低下头,无比精准的吻上了阮央的眼角,很轻的一个吻,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在脸上。 带着怜惜与珍视。 阮央清晰的听到喉结滚动的声音,宁钰谦抬起头,语调暗哑:“能娶到央儿,朕这辈子,也是知足的。” 他眼里的迷恋太过于浓烈,阮央下意识的别过了眼,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她低下头,有些不自然的问:“太后娘娘找臣妾,究竟要做什么呀?”按理来说,她和这位太后娘娘八辈子也难得扯上关系,而且,她要找她难道不是直接让宫女或者太监来传话就够了吗?何必要宁钰谦亲自来跑一趟? 宁钰谦低声笑了笑,手把玩着她发髻上戴着的金步摇,语调轻懒,却又透着不屑:“大抵又是和朕那位前太子哥哥有关吧。” “淮安王?他找臣妾做什么?”阮央诧异的看着宁钰谦:“臣妾和他也不熟悉呀。”更何况,那位淮安王给她的印象并不好。 宁钰谦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在阮央询问的眼神下,还是道:“你莫不是忘了,数年前你曾与他……”他顿了顿,像是有些说不出口,迟疑好久才说:“……很是亲密。” 阮央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宁钰谦已经先她一步牵着她的手快步走了。这一次他走的很快,全程都是一言不发的。 宫道上偶尔会有宫人经过,看到两人手牵手的这一幕,都垂下头站在一边让路。 阮央有些尴尬,但让宁钰谦松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能离开,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再也见不到宁钰谦了。 寿安宫门前景象依旧,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地面,站的笔直的门卫,以及安静的环境。 阮央一直觉得,身为庄妃的沐雅晨,可以说是这位太后娘娘的翻版。只是,极其安静的环境下,偶尔有几道不合时宜的笑声。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笑的人有多么的开怀。 阮央好奇的看了一眼宁钰谦,发现他此时面无表情,就连面对门卫的行礼奉承时,也依然没有丝毫的松动。 他带着她径直进了寿安宫正殿,一路畅通无阻。 而正殿里,太后与那位淮安王相对而坐,两人之间谈笑自若,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甚至都笑出了皱纹。 看到宁钰谦时,太后显然是有几分疑惑的。她只是让人去找阮央过来,却从未经过宁钰谦的手。而她很快就将这种疑惑掩饰起来,声音轻轻的问:“陛下怎 分卷阅读9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么也来了?” 阮央想着给太后行礼,可宁钰谦一直拽着她的手,甚至在她想抽开的时候还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阮央虽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顺着宁钰谦的意思,陪着他站直身子。 宁钰谦略微拱了拱手,随后直奔主题问:“母后找阮妃究竟所为何事?”他这话里的□□意味十足,阮央也不由得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太后更是不悦的皱了皱眉,但看着宁钰谦身上的朝服,也只是撑着脑袋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哀家找她没事,是业儿有事找她。” 宁钰谦的话更是不客气:“那不知淮安王找朕的妃子,又有何事?” 淮安王闲散的坐在椅上,他今日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常服,领口处解开一颗扣子,看起来活像是个逛青楼的嫖|客。 听到宁钰谦的问话,他也不恼,只是笑道:“臣的王妃近些日子有了身孕,胃口不大好,昔年王妃去阮妃娘娘府上的时候曾吃过一口娘娘亲手做的桃花糕,至今还念着。这不就托了臣来求娘娘吗,指望着能再吃上一口。” 阮央哑然。只是为了一口桃花糕,就绕这么大的圈子。可是,她并不是阮央,也不会做桃花糕呀。 宁钰谦颔首,牵着阮央便准备往回走,说出来的话令人气的牙痒痒:“朕以为阮妃做的桃花糕并不怎么好吃,淮安王大可以请京中最好的厨子亲手做给王妃吃。阮妃笨手笨脚,怕是会惊扰到王妃腹中的胎儿。” 他说完,也未理会太后的反应,更没有理会淮安王的眼神,牵着阮央便走了。 直到出寿安宫的时候,阮央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宁钰谦刚才……好像是在保护她。 她知道宁鸿业非善类,而那位太后娘娘很显然的是和宁鸿业站在一起的。宁钰谦似乎,并不想让她和他们接触。 她轻轻拽了拽宁钰谦的手,他不明所以的低下头,眼眸里的温度灼热的让人心惊,只是牵着她的手却是冰凉的。 烤过火炉之后手的确是会暖一段时间,可是,生来就冰冷的一双手,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烤了一次火,就真的温暖起来呢? 阮央抿了抿唇,小声凑到他耳边说:“宁钰谦,你刚才好帅!” 她说完就很快的低下头,很是羞涩的样子。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宁钰谦说话,她小心地抬起眼,才发现他的耳垂已经变成了鲜艳的红色。颜色堪比鲜血,红的娇艳欲滴。 甚至带了点美感。 他依旧维持着垂着眼的姿势,脸上的表情也僵了许久,只是眼底情绪翻滚,良久之后才道:“你知道就好。” 阮央咧开嘴冲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白的牙,眼睛弯成月牙儿状,她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我一直都知道。” 宁钰谦眼里露出笑意,身边的那种冰冷的感觉消失了一些,他的手抚在她眉梢,声音低低的:“不,你以前……不知道。” 甚至,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39、拒绝 ... 他这副低沉的样子是在让阮央捉摸不透, 甚至连带着自己的心情都有点不太好。阮央下意识的排斥这种感觉,她挥掉宁钰谦的手,笑道:“陛下不是刚下早朝吗?那一定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 宁钰谦嗯了一声, 随后意味不明的看着无比兴奋的阮央。 阮央是真的高兴, 宁钰谦愿意好生和她说话, 甚至愿意维护她,虽说这维护里面,有几分真假她分不清楚。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着阮央,宁钰谦一定会答应她出宫的要求的。 “那臣妾可以去您宫里侍候您吗?给您研磨, 您累了给您捏肩, 您渴了给您倒茶。”阮央眨巴着星星眼, 语气也极其讨好。一口一个“您”字, 叫得好不自在。 宁钰谦眼里浮出笑意,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温和道:“可以。”他顿了顿,又说:“以后叫朕别用您字了, 听着怪别扭的。”活像是他和阮央隔了好几个辈分似的。 阮央忙不咧跌的点头, “好勒好勒,陛下说不让叫臣妾便不叫了!” 她有些过分乖巧, 宁钰谦只以为她是心血来潮, 便也没怎么在意。带着她就回了乾元殿。 而阮央似乎也真的是如她所说的,他看奏折时便给他研磨,桃花眼一直弯成月牙状, 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本朝一直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宁钰谦最初在她面前处理政务的时候其实还有几分犹豫。他其实并不觉得阮央能给他惹多大麻烦,只是怕这位 分卷阅读9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长在深闺里面的娇小姐觉得害怕,怕下一刻就会惹祸上身。 不过如今看来,阮央比他想象中的要……活泼许多。 初见阮央的时候是在阮尚书府上,彼时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站在墙角便无人注意到他。而阮央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生的粉琢玉砌的,圆圆的小脸蛋,桃花眼上挑看人时有种勾人的意味。 那时小女娃娃在阮府的水池里面玩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跟着。春暖花开的时节,岸边种着几株柳树,柳叶青青,长长的柳枝垂下去,落进水里,别样青葱。 小女娃娃的一双小脚泡在水里,生的玉白喜人,只此一眼,他就移不开眼。而她却警觉地发现身边有人,小身子一晃,就掉进了水里。 那时的小女娃还不会水,在水里扑腾许久,直至一张脸都憋红了。他自幼心狠,不干己的事情绝对不会管。可是那一次,却破例将那小女娃抱了上来。 可她却不领情,抬起白白软软的一双小脚往他脸上踹,然后光着脚跑进了树林里。 那一次,他记住了她抬起桃花眼看人时的妩媚,也记住了那双小小的,白白的脚丫子。那脚沾着水,直往他脸上踹,水珠子溅进他眼里,那一幕他一记就记了十多年。 后来周染浩指着那个小女娃告诉他,十一殿下,那是我的未婚妻。 他一直觉得周染浩优秀,身份是战神周广将军的独子,性子洒脱爽朗,相貌英俊。可那一次,却觉得那个小女娃,周染浩还配不上。 时光带走了许多东西,纤长了少女的眉眼,圆圆脸蛋也成了端庄的鹅蛋脸,少女一举一动,都成了一道风景。 而他却在那时,亲眼见到那个小女娃,如何言不由心的讨好他的太子哥哥。她脸上笑着,可是眼里却分明是不情愿的。 后来他称帝,九死一生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阮家将她送到了自己身边。 彼时他尚不知何为心动,他生来薄情,便是同最亲的母妃之间也是感情不深。而最初,她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只是想着用她来牵制周染浩,顺手连阮家也一网打尽罢了。 可是亲眼见到那人决然的撞到柱子上的时候,他却说不清的心烦意乱。 分明两人之间,仅仅只有过那一幕被阮央忘掉了的,不甚重要的见面而已。 他在床边守了她许久,她睁开眼,眼睛灵动的一下子就撞进了他心里。可是,她心上的人,是周染浩。不是他。 他第一次知道,那是妒忌。 “陛下,你口渴吗?” 宁钰谦的思绪被拉回来,他压低声音咳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不渴。” “陛下,你累吗?臣妾给你捏捏肩?” 那张小脸凑到他眼前,笑嘻嘻的问。脸蛋白生生的养眼,桃花眼弯成新月,眼尾的红色朱砂痣显得妩媚。 他点了点头,半眯起眼等着阮央给他捏肩。 阮央走到他身后,磨拳擦脚的准备了一会儿之后,捏上了宁钰谦的肩。男人的肩膀并不是很宽阔,她手上使了很大的劲儿,一心想着讨好他。 宁钰谦不动如山的坐着,连身子也没晃动一下。背着身,阮央也看不见他眼里的愉悦,只是估摸着宁钰谦这会儿心情大约是好了。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正想先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抬起眼却见到于安有些慌张的跑了进来,她喉间一滞,知道现在还不是说出宫事情的最好时机。 宁钰谦似乎有些不大高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于安连忙跪下,道:“陛下,方才长秋宫里面的小太监来说容妃娘娘中了毒,说是贤妃娘娘下的毒,现在太医正在那儿诊治,陛下要不要先去看看?” 阮央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在她看来,容妃和贤妃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连体婴儿似的,但凡出现必定是成双成对,两人少有分开的时候。更何况是这种下药的事情……就算真的有,也不应该被捅出来呀。 宁钰谦闻言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问:“这事儿太后怎么说?” 于安有些犯难,但还是回道:“陛下,您知道的,太后娘娘向来不管这后宫里的事情的。”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后娘娘的心思,向来都是放在淮安王殿下身上的。 宁钰谦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回道:“若是出了人命便将贤妃交给太后处置,若是未曾出人 分卷阅读10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命,便罚贤妃去祠堂替容妃抄写平安经。” “奴才知晓了。”于安垂下头,又问:“陛下当真不去看看?”容妃可是跟了宁钰谦两年啊…… 宁钰谦似乎彻底没了耐心,轻哼一声便道:“下去吧。”这一声冷厉,不含丝毫感情。 阮央听得有些害怕。她记得,小核桃说过的,容妃甚至可以说是宁钰谦最信任的妃子了。宁钰谦对她都能薄幸到这种地步,那就更不必去谈其他人在他这的待遇了。 “继续捏呀,别停。”宁钰谦甚至极有闲心的拍了拍阮央搭在他肩上却没有丝毫动作的手,轻声提醒她。 阮央警惕起来,更加用心地给他捏着肩。宁钰谦的书房很怪异,没有任何类似于香料之类的东西,除了书香墨香,再没有其他什么味道。 书房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目了然的摆设。 阮央努力忽略宁钰谦方才的行为给她的那股压迫感,小声开口:“陛下知道么,七月初是臣妾父亲的生辰。”她声音极轻,像是仅仅在与宁钰谦说着家长里短。 宁钰谦嗯了一声,轻笑道:“满朝文武都知道你爹的生辰在七月。”每逢这个时候,阮尚书必定会邀请许多人。甚至有几次因为这件事,还被许多言官弹劾,说是什么结党营私。阮家有没有结党营私,宁钰谦是清楚的。可是,却和举办寿宴没有什么关系。 阮央听了,以为宁钰谦松动了,笑了笑便又说:“臣妾想回家替父亲过生辰,并不知道陛下觉得……”她拖长了声音,等着宁钰谦接话。 岂料宁钰谦想也没想的说:“生辰年年有,有什么稀奇的。” 阮央瞪大了眼,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以为就这样说就可以出宫,可是宁钰谦却是这个反应。 她不死心,继续道:“臣妾在家里的时候,父亲待我极好,将臣妾疼着宠着,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臣妾感念父亲的养育之恩,想着求陛下的一个恩典,出宫陪父亲过一个生辰,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哦?”宁钰谦挑了挑眉,甚至难得有闲心地同阮央道:“你父亲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且就朕所知,阮尚书待你,其实也颇为疏远。” 他眼神太过透彻,像是看穿了一切。阮央一时有些无地自容,忽然说不出一句话。 宁钰谦这些话,简直是堵死了她所有的路,连一个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犹自想说些什么,可是宁钰谦已经先一步道:“央儿还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明知道,朕是不会放你出宫的,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别想着离开朕的视线。” 这话里的占有意味十足,阮央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手往身边一摞,“我不捏了,你爱找谁捏就找谁捏!”她说完这话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朝乾元殿外走了出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宁钰谦。 守门的小信子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书房内的宁钰谦,却发现自家陛下脸上憋着笑,眼睛却还是黏在那位阮妃娘娘身上。 40、怀疑 ... 阮央觉得宁钰谦这个人简直是坏透了。他明明知道她想要的只有离开这里, 可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阻挠她。甚至她都这样百般讨好他了,宁钰谦还是不肯答应。 他脑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拿着树枝蹲在树下,将树根窝里的蚂蚁从一边赶到另一边, 看着蚂蚁慌乱的逃窜,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和这蚂蚁没什么差别。就连生死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上!气死个人了。 旁晚时分的时候天色阴沉了起来, 她像是无所察觉一样地逗弄着蚂蚁,脑子里面一团乱。 她甚至都开始后悔起来,应该什么都不和宁钰谦说,在阮夫人出宫的时候偷偷藏在她们的车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 苏碧槐远远地就看见了阮央, 她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蹲在那里, 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看了一眼天色, 总觉得要下雨了, 便将手中修剪花卉的剪子放下,走到了阮央身边。 她随着阮央一起蹲在地上,看着阮央手中拿着的树枝胡乱的在树根边插着,不由得笑了笑, 像看着小孩子似的问:“娘娘, 您在做什么呀?” 阮央听到她的声音,更加苦恼。她到现在都没让男主爱上女主。虽说这并不重要, 但她总觉得自己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 苏碧槐伸手轻轻的拿过阮央手里的树枝, 又见她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便抬起手摸了摸阮央的脑袋,柔声问:“娘娘在想什么呢?不如让奴婢猜猜? 分卷阅读10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 阮央默默点了点头, 想着她究竟能猜到什么。 苏碧槐弯了弯眼睛,杏眼里满是笃定:“娘娘您一定是想家了!”她这些日子听小核桃说过一些关于阮央的事情,也知道了那位周将军和自家娘娘是自小的青梅竹马,两人之间是容不得第二人的。但是小核桃总说着阮央入宫是心甘情愿的,如今心里只有这位皇帝陛下一人。 但她说的次数太多,苏碧槐便不怎么相信了,总觉得那个丫头是在欲盖弥彰。 阮央听了这话,沮丧地点了点头,闷闷道:“特别想家……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说不定还会死在这里——被那个变态男主折磨致死。 她真的好想家。想爸爸妈妈,想家里柔软的大床,想床边摆着的那只丑丑的小狗玩具,甚至想念家门口种着的那株仙人掌。 她垂下眼,眼里有些湿湿的,人在这一瞬间崩溃,情绪都克制不了,觉得所有人都在和自己作对。 苏碧槐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任由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轻声道:“奴婢也想家,可是奴婢没有家了。奴婢的娘,在奴婢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后来爹爹嗜赌成性,奴婢进宫是为了挣月钱银子,给爹爹还赌债的。” 阮央随着她的话木木的点了点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姐姐你也挺惨的。” 苏碧槐闻言笑了笑,“其实奴婢以前是有回家的机会的,只是那时候胆子小,没敢去。” “什么机会?”阮央问。 苏碧槐扬了扬下巴,将从阮央手里夺来的树枝在手心转了转,才慢慢悠悠的道:“奴婢从前在冷宫做事,冷宫偏僻荒芜,有次打雷劈倒了一颗大树,树落下来将宫墙压倒了。那个地方年久失修,也没人去在意。奴婢曾和管事的姑姑说过,姑姑却不曾理会半分。” “所以那堵墙还是塌的,可以直接翻墙过去。可是奴婢不敢。” 阮央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不敢?姐姐你不是想回家吗?” 苏碧槐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到:“因为再往前走,就是乱葬岗。奴婢听说那里尸骨成堆,阴魂不散,所以才不敢去。” 尸骨成堆?阴魂不散?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怪之说?至少阮央是不信的。 ……可是,为什么苏碧槐会和她说这些?甚至挑准了她情绪不稳的时候,特意过来安慰她。更甚至……她说的那些话,几乎每一个字都在诱惑她,让她从冷宫那里逃跑。 她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跑。可是,她更怕的是,跑了之后被抓住。她只是个胆小的人,甚至可以为了活命不要自己的那些可怜的尊严。诚然她对宁钰谦有诸多冒犯,可其实——现在在她心底深处,几乎是笃定了宁钰谦不会杀她的。 比起苏碧槐,其实她更愿意相信宁钰谦。 她敛下眼底的情绪,轻声道:“原来那么恐怖啊……若是我,我也不敢去的。” 苏碧槐似乎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沉默了一会之后便说:“奴婢尚要修剪花卉,娘娘还是想开些吧,念家是人人都会有的,只是奴婢相信,娘娘的家人更希望您过得好。” 阮央点了点头,瞧着苏碧槐转身离去之后才从地上站起身。……她几乎都快忘了,苏碧槐是玩死阮央的人。 她想了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往房间里面走。 小核桃在房间里面收拾着,将阮央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叠得整整齐齐的放进箱子里面,她眼角余光看见了阮央,便笑问:“娘娘觉得哪件衣裳好看?” 阮央扫了一眼一堆花花绿绿的小清新风格的衣裳,道:“每一件,都很好看。”虽然她每一件都不怎么喜欢。这里的衣裳穿着束手束脚,也不轻便,更重要的是,大夏天的,将整个胳膊身体都遮住,半点都露不出来,天热的时候,流下来的汗水几乎沾湿整件衣裳。 小核桃闻言笑的更欢,指着红木箱子里面剩余的衣裳说:“这些呀,都是陛下送给您的,奴婢也觉得每件都很好看。”她抬起头看着阮央:“没几日便是宫里的七夕灯会了,娘娘可想好了穿什么样的衣裳,表演些什么样的节目让陛下对您刮目相看?” 七夕灯会?阮央有些楞楞的,“七夕灯会是什么时候?” 小核桃似是谴责般的看了她一眼,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娘娘!您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七夕灯会呀,宫里一般都是七月初七的时候举办的呀,宫中女眷及各位大人的家眷都会来宫里的,比上次太后娘娘的寿宴还要隆重 分卷阅读10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呢!” “那……我爹的生辰是什么时候?”阮央有些迟疑地问。 “娘娘,您傻了吗?老爷的生辰是在七月初五呀!去年小姐还亲手送了老爷一件自己绣的外衫呢!”小核桃声音有些雀跃,仿若那七夕灯会就是明天的事。 阮央垂下眼默默数了数日子,七夕节似乎一向是男女之间互表心意的日子,而阮明初的生日在七月初五,如果她出宫了,那就是说……可能七夕节回不来。是这个理吗?阮央眨了眨眼,又问:“七夕灯会是做什么的?” 她是真不知道古代的这种节日,和现在的是不是一样的。不过……写这本书的人是现代的作者,很多习俗,应该也和现代差不多。 小核桃似乎很奇怪她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将手中的衣裳放下之后就走到阮央身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碎碎念道:“娘娘您不会是上次撞柱子把脑子撞傻了吧……” 阮央挑眉:“什么?” “七夕灯会呀,是女子向心上男子表明心迹的时候呀,更是女子向上天乞巧的日子。”小核桃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又摇了摇头,肯定的替阮央做出了决定:“老爷的生辰您就别回去了,您留在宫里好生打扮打扮,争取在那天给陛下一个惊喜,将自己的心意展示在陛下面前。” 她说着又眨起了星星眼,一脸憧憬地说:“说不定娘娘您真的会成为这宫里的第一人,那到时候奴婢……”小核桃不做声了,只是眼睛里藏着笑,一个劲儿的看着阮央。 阮央默默翻了个白眼……想着原来是这么个理儿。原来宁钰谦那个变态,是在等着她在七夕的时候给他表明心迹吗?所以才不让她出宫? 可是,再往深一点想,又好像不是这样的。宁钰谦他,似乎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离开。 她打断小核桃的话,凑到她耳边轻声问:“苏碧槐这些日子,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近过她?” 小核桃狐疑的转了转眼珠子,最后肯定的摇头:“奴婢不知道,她这些日子向来独来独往的,谁知道她在做些什么。”确实,苏碧槐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很少和她们在一起。她们私下里甚至有人说苏碧槐性格孤僻,瞧不起她们。 阮央皱了皱眉,一时之间有些为难。她只是觉得苏碧槐今天和她说的那些话太有暗示性了,甚至目的性也是十足的。她知道苏碧槐本性不坏……可是,她本性再怎么样,也防不住这个人以后真的会玩死她呀! 阮央压低了声音,一脸肯定的吩咐:“找一个信的过的人,天天跟着她,别让她发现,她和什么人接触,都记下来告诉我。” “娘娘您怀疑她?”小核桃脸上隐有兴奋,甚至眼睛都睁圆了:“奴婢早就怀疑她了!”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大,阮央连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点声。 “总之,你记住了,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千万千万不能让她发现!知道了吗?”阮央严肃起来,认认真真的吩咐着。 小核桃点头,十分坚决的保证:“奴婢记住了!”她在入宫之前就对宫里面的事情早有耳闻,妃嫔之间相互陷害争宠的事情更是听了不止一件。可是亲身经历却是头一次,自然对这种事情隐隐有些期待。 41、看你 ... 宁鸿业从寿安宫里出来已是卯时, 六月的天,黑的不算晚,可是天色就是阴沉沉的, 像加了一层灰色滤镜。 他将领口的扣子系上去, 慢条斯理的迈过宫门口的门槛, 闲闲的将手负于身后,大摇大摆的准备出宫门。然而抬起眼,就见到一脸严肃正经的宁钰谦站在墙角处,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像是在等着谁的到来。 他晃了晃脑袋, 轻叱一声, 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没走几步, 就被一只手臂拦住了路。他垂下眼, 顺着黑色衣袖口往上看,是一张比衣裳还要冷上许多倍的脸。 “有事?” 宁钰谦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眼神却若有似无的落在宁鸿业身上,言简意赅道:“谈谈。” 宁鸿业抬手挥开他的手臂, 同样简洁道:“不谈。” 宁钰谦扭过头, 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对着守在门边的侍卫道:“架过去。” “你敢?” “有何不敢?”宁钰谦笑, 凉凉道:“朕竟不知, 何时起连藩王都能反抗皇权了?” “你哪里来的颜面自称是朕?”b 分卷阅读10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宁钰谦没理他,负手自顾自往前走,朝身后摆手道:“王爷若是不配合, 那就架着走。” 宁鸿业怒视身边听着宁钰谦命令后仍旧摇摆不定的侍从,哼了一声后大步流星的跟在他身后走了。 那些侍卫见状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两人,一个是前太子,深得太后喜爱,另一个却执掌大权。选起来自然是两边都不讨好的。 这条路宁鸿业无比熟悉,甚至闭着眼都能走的通畅。他知道这条路通往乾元殿。而那个地方,是他从懂事起就被灌输着属于他的。 宁钰谦迈过乾元殿门,回首看了一眼走的不情不愿的宁鸿业,也没说话,仍旧是往前走。直到进了正殿才停下。他挥了挥手,身后跟着的人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再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正殿门被关上,宁钰谦扶着把手,在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蜡烛点燃。他动作很是闲适,全然看不出情绪。 “你想做什么?”宁鸿业开始不淡定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这些日子我如你所愿,什么都没做,这还不够吗?宁钰谦,你究竟想逼我逼到什么时候?” 宁钰谦将蜡烛立在桌上,手心放在烛火上,直到传来灼烧刺痛感,才抬起眼看着宁鸿业,道:“淮安王可以坐下说话。” 宁鸿业自小就厌烦宁钰谦这个性子。他母妃死的早,是由如今的太后王才云一手带大的,因着性子活泼讨喜,行小到大太后都是极宠他的。而宁钰谦自小就是这样,有什么话从来不会明说,只会弯弯绕绕转一大个圈子。 这也是太后不喜欢他的原因。这个人太阴沉,不好相与,像条毒蛇,却从不告诉你什么时候咬一口。 他寻了个离宁钰谦极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宁钰谦放在烛火上的手,想说些什么,但转念却想着疼死他最好。 正殿内沉默着,宁鸿业在等宁钰谦先开口说话,而宁钰谦却好似不慌不忙。 不知过去多久,等的他心烦意乱,宁钰谦终于慢慢悠悠的开口了,他的语调很是阴冷,听不出半丝情绪:“母后寿辰那夜,出现在朕床上的女子,是你所为。” 宁鸿业也没想瞒着他,他做这件事原本就是为了恶心他。他自小被作为太子培养,奈何性子野,从不肯好好学治国之道,只知道玩儿。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没有治国之能,可却偏偏不甘心。不甘心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宁钰谦抢了自己的位置。 他点了点头,不怎么在意的说:“是又如何?” 其他人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宁钰谦自小对女子避之唯恐不及。送他个女人,权当耍着玩儿了。 他又道:“臣可是记着,那日在寿安宫门前,阮家小姐亲口说的,那位姑娘比她好了数倍不止。”他说完,翘起二郎腿看着动作毫无变化的宁钰谦。 他的手心仍旧是放在烛火上。宁鸿业甚至在想,那手会不会直接被他烤熟了? 宁钰谦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松动,只是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害她?” 他说完手从烛火上移了下来,不甚在意的垂在身前,目光平静的看着宁鸿业。 “谁?阮央么?”宁鸿业观察着宁钰谦的表情,见他眼眸微动,便知自己猜对了,“怎么?你莫不是怕她知道她只是你的一枚棋子?” 宁钰谦直视着他,目光里甚至自带着怒气,“与你何干?”没人知道他有多怕阮央知道。因为知道之后,就意味着他后来那些心动,有多可笑。更甚者,那个女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真的爱他。 宁鸿业咂舌,“你当我眼瞎吗?她胸口挂着的,那么大的一块玉,谁看不见?谁不知道那块玉是怎么来的,你送给了她,自然是喜欢她咯~” 宁鸿业记得,那块血玉固然价值连城,可对宁钰谦的意义却不止于此。那块玉是先帝亲手赐的,是宁钰谦陪着战神周广将军出身入死换来赫赫战功之后才赐的。 那块玉,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他的命。那时他和宁钰谦之间的关系尚好,他随手碰一下,宁钰谦都要追着他打,追过好几座宫殿,都不解气。彼时年少,便将一些身外之物看得无比重要。 他记得那时宁钰谦也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却已经沉稳的不似少年人。而七年后,这位帝王更加的深不可测。 他并不是不服他称帝,他只是气不过。只是不甘心。但也知道,这些皇子中,除了宁钰谦,还真没谁能将先帝留下来的乱摊子收拾好。 他支着下巴斜眼看宁钰谦,语气 分卷阅读10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里带着欠打的猖狂:“不过就是二十多年来头回喜欢一个姑娘么,至于搞得这么隆重?谁不知道这阮家小姐是怎么入的你的后宫?你以为人家就是真心实意的?” 宁钰谦神色微变,却仍旧是一言不发。 宁鸿业有些尴尬,咳了咳便说:“我没想着杀她,也没想怎么对付她,就是想让她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一直知道,冷情的人其实也最深情。一个人许多年没对什么人动过感情,陡然一爱上,那必定是情根深种。他也只是想看宁钰谦爱而不得罢了。 宁钰谦面色很是平静,他问:“然后呢?” “然后……”宁鸿业摸了摸下巴,对上宁钰谦冰凉的双眸,叹了口气便道:“十一弟呀,你这个鬼样子怎么可能会有姑娘喜欢?” “……”宁钰谦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室内一时沉默异常。宁鸿业已经许多年,没有这么喊过他了。 半晌,宁钰谦才轻声问:“那要如何?” 宁鸿业拖长了声音,就是不肯答话。 宁钰谦无奈,问:“如何才能有姑娘喜欢?” 宁鸿业心下一喜,难得见到冰山也有向他提问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朝宁钰谦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这一幕同许多年前何其相似,从前很多次,都是他怂恿宁钰谦去做各种事情,最后宁钰谦摆着一张死人脸拒绝。 —————— 天色渐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细细密密的雨丝打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阮央支着下巴,坐在走廊上呆呆的看着雨丝,小核桃喊了她许多声,她都未曾听见。 直到头顶被一把油纸伞遮住,视线也被挡了一半,她抬起眼看着撑伞人那张死人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片刻之后那人却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脸,声音轻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这里雨大,都溅到脸上了,进屋吧。” 阮央有些楞楞的,点了点头才发现自己似乎闻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像是肉类被烤熟的时候发出的。 进屋之后宁钰谦很是自然的收起油纸伞,随手放在了角落。阮央不欲理他,便在椅子上随意坐了下来,垂下头认认真真的看着裙摆,一言不发。 一只手伸到跟前,手心处红红的,甚至沁出了血丝,而手心周围的皮肤却是白色的。 她抬起头,宁钰谦面无表情的道:“央儿,我手受伤了。” 他脸上严肃正经,可声音却有股子绵软的意味,怎么听怎么别扭。 阮央无言的看了一会儿,肯定道:“陛下,您的伤口,需要看太医。”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宁钰谦,无比诚恳的建议。 宁钰谦拧了拧眉,想发火最终却咽了下去。他知道阮央从前只是在讨好他。她说过很多话,真真假假的,恐怕除了她自己也没人分得清。 他起初也觉得无所谓了。只要这个人还在,只要她还陪着他,爱不爱的,都不重要。 可是,他却忽然想,被阮央爱,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他自幼性子沉默孤僻,连母妃也不爱他,这世上他也没真心待过谁。 但,他现在心上有人了,心尖尖处的那一块,全是她。他也想,被她爱,被她怜惜。被她放在心上牵挂。 “不看太医,看你。”宁钰谦说,“看你就不疼了。” 42、坦诚 ... 阮央此时是懵逼的。她没料到宁钰谦说起撩人的话来, 也是这么的顺口。不过,其实想想也很正常。古代的皇帝可是有足足一个后宫,哪能没点真本事去哄女人? 只不过是这样的话由宁钰谦说来, 反差感分外强烈一些而已。 屋外的小雨仍旧在下着, 小核桃方才站在宫角处喊她, 宁钰谦来了之后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屋子里面有些沉闷逼人,头顶那道过于灼人的视线,让人无端的有些窘迫。 不过是一个下午的功夫,宁钰谦又变了副模样。 阮央沉默着点了点头:“那你看吧。”反正伤的是他的手,她又不疼。 宁钰谦似乎有一瞬间的哑然, 不知该怎么接阮央的话。但是很快就又镇静下来。 他从桌边抽了把椅子在阮央身边坐下, 脊背挺得笔直, 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阮央有 分卷阅读10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些狐疑的看着他, 现下只觉得这个男主越看越讨人心烦。他不仅拒绝让她出宫,甚至还要剥夺她思考的时间。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宁钰谦双手叠放在身前,被灼伤的右手手心毫不介意的贴着衣料,像是感觉不到疼, 他淡定开口:“我有些事情想与你说。” 阮央没心思和他虚与委蛇, 很快就说:“你说。” “我后来没想着拿你牵制周家。册封你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周染浩的青梅竹马。”他的声音有些冷淡,细细听来, 能听出几分颤抖意味。 阮央心头一热。低下头, 不再言语。他这些话……要是能早些说,该有多好。如今她已经铁了心的要离开,他说再多的话, 她也不会有半点的犹豫迟疑。 “央儿,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看见你就想逗弄你,喜欢看你各种各样的表情,甚至你冲我发火,我心里都是欢喜的。” 她喉头哽了哽,想说什么,最后也说不出什么。她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相信宁钰谦喜欢她,也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感动。感动于一个男人的卑微。 “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你的,在阮府。那时候只觉得你长得漂亮,后来你长大了,阮家送你入了宫,我才知道,你就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宁钰谦侧头,微笑着看她,狭长眼眸里有种温柔的情绪。 屋外下着雨,屋内阴沉,宁钰谦的声音平静而低哑。隔得并不远,阮央只要稍稍抬起头,就能看清他的脸。可她没胆子看他。 她仍旧是低着头,沉默着。眼眶却热热的。她记得当时听到周染浩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恨不能狠狠地虐他一顿,好让这个男人也知道被欺骗是什么滋味。于是她强颜欢笑,逼着自己去讨好他。可是心里却更难受了。只有能回家的渺茫希望才能带给她一些安慰。 “央儿,我这辈子没喜欢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我想好好对待的人。我知道你想离开皇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总是有你的理由的。”他声音有点轻,像那晚在乾元殿里的浅浅月光流过:“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不是什么坏人,做不出那种欺骗姑娘家感情的事情来。” 阮央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宁钰谦轻笑起来,道:“我想像普通的男子一样,对心上的女子好,可却总是不得其法。你大约是很讨厌我的吧?我以前对你那么坏,罚你跪,不让你吃饭,咬你,还拿刀逼你。” …… 阮央终于抬起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宁钰谦。最后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再赞同不过宁钰谦说的话了。她现在的确讨厌他讨厌到不行。 宁钰谦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为难。 片刻之后不容拒绝地道:“所以我想过了,你把我以前对你的坏都忘掉,只记得我以后对你的好,这样好不好?” 阮央:“……” 他当记忆是可以擦去的吗?他一个古代封建社会的皇帝,知道什么叫科学吗?他知道大脑的结构吗?他知道失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阮央脑子里面一片问号,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大写的白痴。 她还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一张脸,眼眸狭长,眸色浅淡,嘴唇轻轻抿着,宁钰谦眨巴着眼,蹲在她身前,满眼祈求地盯着她。 他周身气质清贵逼人,就是蹲着也不显得狼狈。 阮央想了想,同样强势的说:“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答应,甚至以后还会加倍的讨厌你。” 加倍的讨厌?是不是还是会像上次在水池里面一样,毫无畏惧的骂他是死变态。骂他神经病。 继续用那样冰冷嫌恶的眼神看着他。 当他是一个没有感觉,不会疼的物件? 宁钰谦嘴角弯了下去。好像心都被人剜走了一点。 他垂下眼,掩下眼底的情绪,小声问:“如果我答应了,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讨厌我了?” 还未听到回答,发顶就被人软软的抚摸,他只看到阮央朝他伸过来的手臂,而后就听到她的声音:“对,你答应了,我以后就不讨厌你了。” 或者说,他答应之后,她说不定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生活何其繁忙多彩,或许 分卷阅读10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到了那个时候,她只会将发生的这一切当成一场荒诞的梦境,纵然在梦里心疼过,感动过,怜悯过。可是,谁又会被一场梦,牵绊一生? 阮央的手停在他的头顶,感受着手底下光滑的发丝,然后那颗脑袋向下点了点,又往她手心里蹭了蹭。 “我想要自由出宫的权利。” 阮央说完只觉得身心舒畅。而后她笑眯眯的等着宁钰谦答应。 他今天难得和她这么掏心窝子的讲话,那八成都会答应的。 宁钰谦抬起眼,隔着她的手臂,凝视着她的脸。凤眸眨了几下,看起来有几分困惑。 “央儿。”半晌,他开口,声音里有些许的期待:“给我生个孩子,你想要什么,都成。” 阮央整个人呆愣住。脑子里面循环往复的只有宁钰谦的那句“给我生个孩子”…… 天哪,救命……她才十七岁,生个屁的孩子,连自己都还是个初入大学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她一直觉得,生孩子这种事情,离她很远很远。甚至连结婚都是遥远的。 “央儿。”宁钰谦仰起头,亲了亲她的手心,对于她的反应颇有微词:“你想要什么,就得用同样代价的东西来交换。” 阮央烫手似的将手缩回来。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半晌,她泄气似地说:“我们别谈了,孩子我不生,这宫我也不想出了。”如果在宁钰谦这里谈,出宫的代价是生个孩子,那她宁愿去找别人。 总有人有能力帮她的,只要她付得起同等的代价。 43、冰冷 ... “哦?不出宫了?” 阮央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 咬牙切齿道:“对,不出宫了。”出宫也不告诉你! 宁钰谦看着她笑,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将手伸到她面前:“给我上药。” 阮央低下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 烧伤是真的严重, 血丝渗在皮肉里,恐怖的吓人。她弯腰在他手心点了点,不怀好意的问:“陛下,您不疼啊?” 他手缩了缩,最后狠狠地看着她, 像一只凶巴巴的困兽。 他明明可以随时杀了她, 却任由她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那么久。 阮央有些不忍, 起身乖乖的去找药。她不知道烧伤要怎么处理, 心里有些发憷,但还是让宫人去接了一盆冷水,拿了两块干净的帕子,还有一圈的纱布。 宁钰谦坐在椅子上, 像个大爷似的大大咧咧的, 很是随意。右手搭在桌上,目光落在阮央身上。 片刻之后他问:“知道要怎么弄吗?” 阮央没答话, 她觉得自己没把他轰出去已经很是人道了。她把他当成高枝儿想要讨好, 可这个男主却想上|她。还让她给他生孩子。 是个人都不能忍。从今往后,她见到这个男主就要绕道走。最好是这辈子都见不到。 她没好气儿的将透了水的帕子搭在宁钰谦手心,看着他皱眉忍疼的时候却有些微妙的难受。 “怎么弄的?”她忍不住问。 宁钰谦倒是镇静, 眼睁睁的看着阮央一副不把他疼死不罢休的样子也一声不吭。听到她问之后也不甚在意的说:“自己弄得。” 他这语气实在是随意的紧,可听在别人耳里却像是敷衍。 她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擦着烧伤的位置,再将帕子扔进水盆里,她笑着看着宁钰谦:“陛下,我觉得您特别的适合去战场。” 宁钰谦挑了挑眉,他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便问:“为什么?” 阮央将装着药的瓶子拧开,也没管分量,直接倒在他手心,听到“嘶”的一声后,垂眼迅速将他的手用纱布包了起来,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抬起头,笑的讽刺:“我觉得你特别适合在前线作战,因为你不会疼。受伤了咬咬牙还能继续打下去。”她想,如果对方用什么坦克呀之类的,宁钰谦还能去堵枪眼。 宁钰谦倒没反驳,只是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她颈子上露出来的红绳,随后点了点头。他的确……很能忍疼。 可是,听她用这样冰冷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有些难受的。 阮央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宁钰谦:…… 他彻底说不 分卷阅读10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出话来了。 他没料到将话说明白之后,阮央连装都懒得和他装了。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于男女情/事他可谓是一窍不通,也看不明白阮央到底是真的想让他走,还是在欲擒故纵。 可他能感觉到,阮央对他,是真的没感情。 他看了一眼手上打的漂亮蝴蝶结,手心处的痛感没有消失半分,并没有因为包扎的人是阮央就有什么不同。他心口有些涩涩的,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不喜欢他,甚至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他起身拿起角落里的油纸伞,看了身后的阮央一眼,道:“现在就走。” 阮央笑眯眯的点头,说:“一路好走。”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他大概是真的做错了……从开始就该好好待她的。他撑起伞走进雨里,雨水打在伞面上,啪嗒啪嗒的,隔着一层雨,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 他来时没让人跟着,走的时候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让一个女人,真的喜欢上他。 宁鸿业说,会说话就成。将自己的情意全部都告诉她。凭着他的身份和地位,那女人一定会爱他。 可是阮央不是,她只是怕死,她对他好,讨好他,都只是怕他杀了她。他以为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等到她不怕他的时候,他心里窒息一样的难受。 他抿了抿唇,又想起阮央低下头吻他,说自己情难自禁。 ……哪里有什么情?她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来都舍不得杀她的。一颗心冷了二十多年,难得为一个人跳动,那人于他,何其可贵。怎么舍得让她难受? —— 雨接连下了几日,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夏季的天气本就燥热,一场雨下得倒是让人心底都凉快了不少。 “她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反常的,早上起了就干活,晚上黑了就睡觉,娘娘,你不会是……糊涂了吧?”小核桃犹豫许久才说出糊涂两个字。 阮央听着心里发起了怵。她想,连宁钰谦都能变,还过来跟她掏心掏肺的说那么多话,苏碧槐变,更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苏碧槐过得那么正常,让她根本找不到一丝可以怀疑的地方。 那苏碧槐以前为什么会变?为什么会由一个心思纯良的少女变成一个心机深沉的宠妃? 阮央不得而知,于是只好让小核桃继续盯着苏碧槐。 小核桃皱了皱眉,不知第几次又问阮央七夕的时候该怎么讨好宁钰谦。 阮央听得心烦,也没管外头还下着小雨,拿着伞带了两个宫女就出了碧荷宫。小核桃嘴碎,说起话来能喋喋不休说上半日,阮央惹不起她,只好躲着。 对于宁钰谦她如今是能躲则躲。那男人对她有想法,甚至还让她生个孩子。这样的人,阮央实在不敢再接触。 路面上的积水有些深,她撑着伞没走几步鞋子就湿掉了,好在天气不冷,倒也不难受。宫里的路错综复杂,阮央也不知道这条路是往哪里去的。只是想着能在外面多转转就成,能躲小核桃一日便是一日。 她走了也不知多久,身后忽然有人喊她“阮小姐”。 阮央有些困惑的回过头,抬起眼就见到了穿着深紫色锦袍的淮安王宁鸿业。他今日看起来倒有些正经,衣裳领口扣得很整齐,只是仍旧笑的有些欠揍。 她想了想,拿伞矮了矮身子,行个礼便打算绕路。她连周染浩都不敢招惹,对于像宁鸿业这样敌友不分的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更何况他身后还跟着六个侍从。这架势,比之宁钰谦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鸿业却没走,垂下眼看了一眼阮央湿掉的绣鞋和沾了泥水的裙摆,道:“阮姑娘倒是好兴致,下着雨还穿的这么单薄。” 阮央不想和他多说话,点了点头就打算走。 一柄折扇却拦住了她的路,阮央的目光顺着那只手移到了宁鸿业脸上,那张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仿佛拦她只是信手之举。 “王爷,您这是干嘛?”阮央抬起手推开折扇,小声道:“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挡着王爷您的路了。” 宁鸿业朝她伸出手,手精准的捏上了她脖子上挂着的红绳,轻轻一抬,便将贴在胸口的那块红色血玉提了出来。 阮央正想说 分卷阅读10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他,却听得他抢先问:“小姐可知道这玉价值几何?” 她恼怒地拍掉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价值连城,坏了王爷您可赔不起。”她莫名的不想让别人瞧见这块玉,并非是因为它价值连城,可是往深处想,却又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宁鸿业笑,笃定的打断她:“不,远非如此。” 此时雨尚未停下,阮央点了点头,问:“还有什么别的含义吗?”她扭头看着宁鸿业,眼里无惧亦无讨好。 宁鸿业一怔,只觉得这个趋炎附势的阮家小姐变了许多,那双眼睛,漂亮的惊人。 “这玉是世间少有的材料做成,父皇曾当宝贝似的戴在身上,众兄弟中,只赐给了十一弟。”宁鸿业垂下眼眸笑了笑,“他虽然不说,可我也知道他有多宝贝这东西。就连我碰了都要追着我打。他应当是很喜欢你才会送给你的。” 阮央眨了眨眼,眼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她问:“王爷还有别的事吗?” “阮姑娘,其实本王很不懂,像你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了地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怎么就不肯放下那点可怜的身段,去讨好一下那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呢?”他顿了顿,将手摊开放在身前:“本王觉得,这于你这样的人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呀。” 他对阮央记忆始终停留在那年狩猎场上,处处对他谄媚的官家小姐上,是以完全想不通阮央究竟在想什么。 “然后呢?”阮央偏了偏头,将宁钰谦那股子生人勿近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淮安王莫不是还想教我怎么去讨好男人?” 宁鸿业被她话里的气势一惊,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阮央已经走远了。蒙蒙细雨中,她红色的背影有几分瘦弱,但脊背却挺得直直的。 他其实还想说什么,比如宁钰谦这两日有多萎靡,又比如宁钰谦甚至问他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真心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权势,而是因为他这个人。 可是看着阮央消失的背影,他这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阮央看起来,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的人。 44、腿麻 ... 她没走出多久, 就烫手似的将那块玉给取了下来。如果宁钰谦送她这块玉还有这层含义,那她戴着也实在不怎么合适。 阴雨天的光线不怎么明亮,她将血玉放在手心, 血玉红的愈发深沉, 那颜色好似鲜血, 热烈的灼目。 其实在那日之后,她就没见过宁钰谦了。他就像是凭空消失的人一样。大概帝王之类的人总是有几分傲气的,被拒绝之后便不会再拉下脸去别人跟前凑了。 她漫无目的的沿着宫道走,不知走到何处,只觉得身边的景象愈发肃穆, 半点人声都听不到。 身后跟着的小宫女提醒前面是奉先殿, 未得允许不得擅入。 阮央点了点头便准备往回走, 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 不知不觉,她都在外面晃荡了一个下午了。 隔得老远,她就看到一道青色身影在宫女的扶持下往外走,那人生的眼熟, 阮央眯起眼看了会儿, 认了好久才认出那是原主的死对头,贤妃。 她那日在宁钰谦那里听过的, 贤妃给容妃下毒, 被罚着去抄写平安经。 她不想惹事,也没什么精力去应付后宫里面的事情,转了个身便准备离开。而身后的贤妃显然是早已经看到了她, 她叫住了阮央。 阮央装作没有听到,加快了脚步,脚下的水花四溅,沾湿了裙摆。 她似乎听到贤妃骂了一句什么,可隔得远,也听不清。 看见贤妃,阮央心里有些膈应。宁钰谦是皇帝啊,他身边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常言道帝王心,海底针,他今日喜欢阮央,明日就会去喜欢别人。 这样一想,她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离开的决心。 雨水洗过的宫殿看起来很新,宫殿外种着的百合花过了花期已经凋零,在雨水的摧残下更显得弱不禁风。阮央将伞递给宫女,又在小核桃的碎碎念里换了一身干衣裳,这才有心思考虑起自己的事情来。 她坐在床榻上,示意小核桃也坐下。 小核桃没理她,自顾自的拿着厚厚的巾帕给她擦着头发,语气里满是指责:“娘娘,外头雨下的那样大,您居然就这样跑出去了?!甚至还不让奴婢跟着。要是明日病了起来,您要让奴婢怎么办?” 阮央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直白的告诉她——就是因为你太啰嗦了,吵得人心烦我才出去的。 分卷阅读10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于是只好随着她的念叨胡乱点头,小核桃恨铁不成钢的说:“您呀,有时间出去闲逛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去讨好陛下!” 阮央:“……” “您知不知道,奴婢这些日子听宫里的老人说了不少争宠的事情呢!”小核桃手上动作未停,弯腰凑近阮央耳边,压低了声音生怕人听见:“贤妃娘娘呀,已经对容妃娘娘出手了!听说是二位娘娘一起闲聊,容妃娘娘吃了贤妃娘娘做的糕点,中了毒。还好吃的不多,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不然呀,这宫里面又要少一位娘娘了。” 这事阮央早就知道,不过还是第一次知晓具体情况。只是,这话里的漏洞未免太多了些。按理说容妃看起来很精明,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轻易让自己中毒什么的。 小核桃说完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事儿和娘娘您也没什么关系,奴婢已经让专人检查过您的吃食了,都没毒。” 阮央实在很不能理解她语气里的兴奋劲儿是从哪里来的,只好像鹌鹑一样呆呆的嗯了一声。 小核桃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将她收拾的清清爽爽。 阮央从她手上接过暖暖的手炉,问:“你可知道淮安王?”她总觉得,这个王爷知道的……似乎特别多,而且和宁钰谦之间的关系也很不简单。 总之是个大人物。 小核桃点了点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起身将房门关上,又将屋里的蜡烛逐只点燃,这才在阮央身边坐下。 她面色正经起来,阮央也正襟危坐的等着她讲。在她看来,小核桃总能将一堆的事情讲的仅仅有条。 “娘娘……您曾经讨好过这位王爷。”小核桃有些犹豫地开口:“那时候王爷还是太子,夫人说他定然前途无量。可是王爷似乎很讨厌您,对您从来没个好脸色的。” 阮央点头,又问:“这就是他讨厌我的原因?”可是宁鸿业今天,好像只是想为宁钰谦说话而已。 “奴婢不知道,只是淮安王殿下和陛下从小是一个母亲抚养的,两人之间曾经传出兄友弟恭的佳话。可是后来,陛下登基,淮安王就变得有些疯癫。”小核桃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又小声说:“淮安王殿下在陛下登基的时候,曾经和周将军一起,带兵围了皇宫,后来这两人之间好像就闹翻了。” ……原来周染浩带兵围皇城是习惯啊。阮央忍不住想,难怪宁钰谦对他没有半分情意。 “不过太后娘娘极宠爱淮安王殿下,甚至——”小核桃语气隐有兴奋:“太后娘娘曾经以死相逼,逼着陛下放了淮安王。” 阮央放下手里的暖炉,忽而有些闷闷不乐。原来宁钰谦这么可怜的吗……爹不疼娘不爱,甚至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觊觎他的皇位。 不过……这个淮安王,应该是很恨宁钰谦的吧?而且他有太后护着,怎么着都不可能像周染浩一样,死的那么轻巧。 阮央亲昵的摸了摸小核桃的脑袋,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日她起得很早,天还没亮就拉着小核桃给她打扮,就连衣裳都选了许久。 宁钰谦送她的衣裳鞋子大多艳丽,甚至有几分俗气,阮央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件蓝色的夏衫,看起来很是朴素。 那日太后看了她许久,说不清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阮央拿着那件衣裳偏头问小核桃:“我穿这件去见太后可以吗?” 小核桃一噎,下意识地问:“您要去见太后?” 阮央点点头,她想去见那位淮安王殿下。想让他帮她出宫。不论条件是什么,她都得离开的。 “娘娘……”小核桃有些为难,但看阮央还是一副认认真真选衣裳的模样,还是道:“太后娘娘平时不见人的。” 阮央挑选衣裳的手顿住,“不见人?”那她要怎么见淮安王?她只知道那位淮安王时常会去太后宫里坐坐,一坐就是大半天。如果太后不见她,她要怎么和淮安王说上话? 小核桃肯定的点头:“太后娘娘平日里是真的不见后妃的,谁去了都会被拦住。” 阮央垂下眼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换上了那件衣裳。若是进不去太后宫里,她大可以守在门外。可是这样太显眼,又很容易惹人怀疑。 而且…… 她身边其实没有信得过的人。小核桃一心只想着将她推到宁钰谦身边,从没考虑过她是否愿意。而苏碧槐则更是不敢去信。 分卷阅读11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她有些丧气,但还是决定去太后宫里。 她不露面,只等在角落,等淮安王出现了,她就现身。 今日天气独好,昨日下过小雨的路面上还有一些积水,有宫人拿着扫帚在洒扫,见了阮央也只是行个礼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清晨的皇宫,似乎分外宁静。 阮央出门没让人跟着。这事儿她谁都不敢说,更不敢让别人知道。 寿安宫其实有些僻静,阮央寻了个树木茂盛的地方,踩着松软的泥土,任由绣鞋沾上污泥也毫不在意,她躲在树后认认真真的看着寿安宫门前来往的人。 昨日下过的雨水还未滴尽,水珠便顺着树叶往下滴,大滴的雨水滴进她颈子里,冰凉的让她缩紧了脖子。 然而她等了许久,寿安宫门前还是一个人都没出现,来俩往往,统共就那几个小太监和小宫女。她藏得隐僻,也没人注意到她。 阮央有些分神,站的久了,腿有些麻,便蹲了下来。没多久阳光就射透云层,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打在她身上,将树林里的那股凉气驱散了不少。 然而她等啊等,没等来宁鸿业,反而等来了最不想见到的宁钰谦。他身上朝服未褪,头上冠冕上的珠帘随着走动晃荡,显出几分帝王的威仪。 阮央看着他走近,看着他偏过头目光似有若无的停在她所在的角落,他只是看了一瞬,便很快移开视线。 而阮央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下的两团黑色。 ……像国宝大熊猫。有些搞笑,也意外的萌。配着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表情,更是让人想去逗逗,想看他炸毛的样子。 她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而结果是,她等了半天,连宁鸿业的影子都没见到。她扶着树准备站起身,然而蹲久了,腿麻了。 稍微一动,腿上就是又痛又痒。 看天色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是午时了,胃里饥饿的感觉告诉她——不吃早餐就出门,是真的要不得。她真不该怕小核桃吵着要跟上来,就拒绝了她递过来的那一盘又香又甜的糕点。 阮央尝试着动一动,腿刚起来一点,奈何泥土太松软,脚陷进去了。 阮央:…… 她奋力的想要起身,奈何腿就是不给力。 眼前光影被遮住,阮央听到一声欠揍的:“喂,阮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学母鸡下蛋吗?” 阮央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看着笑的幸灾乐祸的宁鸿业。 他叉着腰大大咧咧的隔着草丛看她,嘴角勾着笑,看着狼狈的阮央,问:“阮小姐为什么还不起来?” 阮央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带了些恳求意味:“王爷,腿麻了。” “哦?”宁钰谦双手抱胸,笑得开怀:“这与本王何干?” 阮央手死死地抓着树干,想借力站起来,下一刻,手臂已经被人握住,那人的手很有力,扶着她轻易的就站了起来。 她视线所及之处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边角绣着金丝线,抬起头,宁钰谦那张黑眼圈浓厚的脸出现在眼前。 阮央没忍住,虽然腿还是麻的,但是已经低下头憋着笑了起来。 ……宁钰谦,真的很好笑。 “笑什么?”他问。 阮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钰谦,听到他的话后就有些笑不出来,她尝试着动了动腿……还是麻的。 “咳咳。”宁鸿业掩唇,目光不善的盯着两人。 阮央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解释:“陛下,臣妾腿麻了,麻的心痒,所以就笑了。”她真的没有笑宁钰谦…… 他闻言沉默了一会,忽然问:“是抱还是背?” 抱……还是背?阮央听明白了他的话。可是她以为,宁钰谦会直接把她扛起来,就像上次在乾元殿一样,完全不管她的感受,直接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 她当机立断道:“不必了,臣妾自己走。” 她说着尝试着动了动腿,没忍住抽了一口气,蹲的久了……是真的会疼啊……! 阮央十分坚强的推开宁钰谦的手,忍着腿上的不适慢慢吞吞地走了起来,小步小步的,像是随时要倒下去。 宁钰谦沉默的 分卷阅读11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看着她。眼底有些受伤,可却仍旧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晃晃悠悠的走。 宁鸿业凑到他耳边,小声建议:“我说十一弟呀,这种时候你管什么颜面呀,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啊!” 宁钰谦扫他一眼,明显不懂他在说什么。 宁鸿业恼怒的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走两步就蹲下来揉腿的阮央,恨铁不成钢的说:“看见没,那儿!直接上去,把人抱怀里,然后告诉她:你,宁钰谦,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力的人,跟了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享不完的福气!” 宁钰谦像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走上前,伸手将还在皱眉揉着腿的阮央打横抱了起来。 45、就是疼 ... 阮央睁圆了眼看着他, 宁钰谦的头抬得高高的,看也不看她一眼。 他将她圈在怀里,阮央视线所及之处, 只有身前的方寸之地。她想起那个卑微到吻她脚的人。 这个男主, 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更不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么冰冷可怖。他也会笑,笑起来好看到耀眼,呆愣的时候,也能萌化人的心。 可他喜欢的人,不是她。他喜欢的, 是他嘴里的那个阮央。是那个小核桃说的, 礼部尚书阮明初的嫡长女, 是会为了周染浩撞柱子寻死觅活的阮央。 ……反正, 从来都不是她。 她闭上眼,缓慢的往他胸膛上靠了靠,她想,就当是这最后一次吧, 最后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宁钰谦的心跳很快, 一下一下的,撞着她的耳膜, 像是要撞近她心里去。 走到一半, 阮央推开他,自己从他身上下来了。她腿已经不麻了,可以自己走了。宁钰谦却反常的没有说什么, 甚至好像连看她一眼都是多余,他拍了拍袖子,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甚至都没讥讽她一句。 阮央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她甚至希望宁钰谦能继续骂她几句,骂什么都好。只要……别这样无视她就好。 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她对宁钰谦应当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才对呀,怎么可能会想着去主动和他说话?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宁钰谦的背影,忽然有些沮丧。……她好像,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了。她并不喜欢宁钰谦这样冷待她。甚至被这样对待的时候,还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流浪感。 “宁钰谦!” 她喊了一声,前面的人闻言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问:“有事?” 阮央小跑到他面前,绣鞋上沾着泥,在地面上一踩就是一个泥印子。宁钰谦看了一眼那些泥印子,又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阮央,忽然有些无措。 “你……你为什么不理我?”阮央仰起头问他,又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粘着我的吗?有事儿没事儿都喜欢来找我,甚至还勉强我陪着你,为什么现在变了?” 她不懂这些,也不懂什么男女□□,甚至看不懂自己的心。只是这一刻,是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都不理她了。明明以前还像个昏君一样用生死来威胁她的。 他沉默着,睫毛遮住眼睛,看不明白情绪。垂在身侧的手,开了又合上,最后紧紧握成了拳。 “政务繁忙。”他说。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他抬起眼,又问:“还有事?” 这一声冷漠又疏离,就连语气里都凝着冰。 阮央看了一眼他眼底的青黑色,哦了一声,了然的点了点头,十分诚恳的说:“那你要注意休息,别老熬夜了,熬夜容易猝死知道吗?” “其实最近不忙。” 冷不丁的,阮央又听到宁钰谦的声音。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不管忙不忙,都要注意好好休息。” 宁钰谦朝她走近一步,阮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阮央,这里很疼。”他拽着她的手往胸口带,面色平静,眼神更是冷静,嗓音却有些嘶哑。 她说不出话来,但却有种感同身受的难受。好像疼的人,其实是她。 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在跳动,生机勃勃的样子,可他看起来又那样冷静,像是那个心跳的很快的人,不是他。 阮央点了点头, 分卷阅读11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小声问:“为什么疼啊?”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睁着眼看她,眼神却没有聚焦,有些空荡荡的。他看着她,眼里却没有她。 阮央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她说:“宁钰谦,我好像也有一点心疼,就是感觉要碎掉的那种疼,特别难受。” 少女的胸|前很软,她的声音也好听。 宁钰谦垂下眼看着她胸前的软绵起伏,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忍不住加重。 阮央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难受的像是要哭出来。心尖都在泛着疼。 “为什么疼?”他问,语气平静地像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她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地说:“我不知道,但是就是疼。” 46、假的 ... 他手按在她胸上, 看了她好久才淡定开口:“你不是心疼。” 阮央:??? “你是害怕。” 阮央:…… 她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感伤,和若有似无的悸动,一下子就消失没影儿了。 她就知道, 不该为宁钰谦这种人担心。 更不值得为他闹的自己不愉快。 阮央恼怒的抽回自己的手, 看见宁钰谦脸上那俩大黑眼圈也不觉得搞笑了。 只觉得这男主自作孽, 不可活。 “被朕说中了心事?” 他声音又低又沉,听在人心里有点压抑。 阮央听得毛骨悚然,却又觉得宁钰谦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他威胁过她那么多次,但是也没哪次是真的付诸行动了的。 这么一想,阮央心里就有了底气。 她仰起脸对宁钰谦说:“是又怎么样?”总归他又不能把她怎么着。 “啧啧。” 宁钰谦豁然笑了, 眼眸弯了起来, 很是惊奇的样子。 他捏了捏阮央的脸, 笑道:“怎么, 这都有胆子和朕对着来了?” 阮央此时脑子里面只有四个字:阴晴不定。 像宁钰谦这样儿的人,真是难以揣摩他的心思。 “你这是要造反呐?” 宁钰谦像逗小孩儿似的,问她:“知道造反是什么罪名吗?” “……” 阮央白了他一眼。甚至觉得自己以前把这人当成个狠角色很不妥当。 这行为,活脱脱一个智障。 她对他冒犯也不是第一次了。甚至以前还说要阉了他, 连刀子都放他身下了。 她不过服了个软, 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结果—— 宁钰谦这厮就当真……没和她计较。 智障宁钰谦没和她杵在那儿, 牵着她的手就往碧荷宫走。 他身后也没人跟着, 瞧着半点架势都没有。还不如那个淮安王威风,好歹人家出门身后跟了七八个随从,个个看起来都很能打, 绝对不怕受欺负。 像宁钰谦这样的,知道的说他是皇帝,不知道的怕是脱了这身朝服,也没人会想到天下是这人当家。 阮央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 她又问:“宁钰谦,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啊?” 他闻言停下步子,沉吟了片刻,眸中情绪翻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央极有耐心的等着他说话。想着他既然是个智障,就总有犯二的时候。 犯傻了没事儿,她爸说过,作为新时代的好青年,要学会体恤别人。 她不会因为宁钰谦是个智障就欺负他的,她得教好他。 比如告诉他,苏碧槐是个很好的姑娘,你得好好待她,别让她为了争宠去陷害别人。 再比如,放她离开或者帮她离开更是一件极其明智的事情。 阮央满怀期待的等着宁钰谦和她说话。 她记得她和宁钰谦好好说话的时候,他真的就是个纯傻子,她说什么这人都点头的。 “你很想见到朕?”他不答反问。 阮央噎了一下,斟酌了一会儿之后准备开口。 宁钰谦先她一步说:“朕倒不是很想看见你,你怪烦人的。” 阮央有点犯傻,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宁钰谦这个智障,不是很喜欢她的吗…… “其实你若是想出宫,又或是想离开这里,也没什么。”宁钰谦别有意味的扫了她一眼,又语重心长的说:“近些日子朕也想开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男女之间 分卷阅读11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的事情都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才好。” 阮央讷讷地看着他,一时有些恍惚。 “朕大可以成全了你的心思。”他松开她的手,与阮央保持了一段距离。 “额——”阮央想说点什么,比如,她的心思……是什么??? “近些日子边关战乱频频,朕原本是想着让周将军过去的。”宁钰谦不急不慢的说着,像是看不到阮央满脸的问号。 他又说:“自古以来其实也有将妃子赐给有功大臣的先例,你若是乐意,等着周将军凯旋,朕亲自给你们赐婚。” 这话说的不疾不徐,没有丝毫慌乱。 阮央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来宁钰谦对她好……真的只是为了周家吗?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 如果她聪明一点,就会想到送妃子给臣子会留下骂名,任凭哪个皇帝都不可能这么蠢。 宁钰谦这么说,无非是在激她。 自古都没有女子乐意被这样对待的。甚至有的妃子被赐时直接寻了死。 他想,她怕了,畏了,没胆了,就能省心很多。 哪怕还是厌恶他,恨不得他去死,可总是留在他身边的。 未来还有很多年,他总能慢慢的把她那颗心给捂热。 他背着手,等着她答话。 阮央像是刻意和他对着来似的,她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听了有些失望。 觉得自己以为的什么真心,在宁钰谦那里,不过是算计而已。 ……算计而已。所以,都是假的。 宁钰谦说的那些喜欢她啊,都是假的,他只是看上了她身上的利用价值。 她点了点头,说:“挺好的。” 她说完就垂下了头,一副两耳不问窗外事的样子。 宁钰谦不死心的问:“你当真觉得很好?” “……挺好的。” “当真很好?” “……嗯,很好。”阮央吸了吸鼻子,声音染上哭腔:“真的很好。” “你当真那么想嫁给周将军?给他做夫人?”他眉心拧成一个浅浅的川字,语气有些急切,甚至抓上了阮央的肩。 阮央觉得宁钰谦心真狠啊。那些话全是他说的,说完之后还问她乐不乐意。 这是不是还得她给他签个字画个押才行? 她抬起头,不服输一般的看着他,“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干嘛?你要是怕夜长梦多,今天就去下圣旨啊!你要是怕我反悔,大可以找人看着我啊!反正你说什么别人都要遵守,像你这种没良心的人会想着别人愿意不愿意吗?” 她睫毛上黏着泪珠,鼻尖处泛着红,小脸都皱了起来。 要哭不哭的样子,极是惹人心疼。 宁钰谦叹了口气,终究是不敢再去跟她说些什么。他逼急了,人都哭了。 “你哭什么?”他问。 他觉得该哭的人是自个儿啊。她乐意嫁给周染浩他还不乐意放她走! 她仰起脸,眨了眨眼,将眼泪逼进眼里才说:“你闭嘴,我没哭。” “……” “我从来不哭的!” “……成,你没哭。” 他摇了摇头,片刻之后又问:“莫非你觉得嫁给周将军辱没了你才哭的?” 他的确觉得周染浩配不上阮央。可……毕竟从前是阮央死活要嫁给周染浩的呀? 他低下头想了许久才又说:“你难不成还惦记着我五哥?” “你五哥……是哪位?” 宁钰谦:“……淮安王。” 阮央觉得跟他说话挺费劲儿的。 他想什么都不会直接跟你说,得你自己去猜。就好比现在,阮央也不知道宁钰谦对她究竟是真喜欢还是只是利用。 他说要给她和周染浩赐婚这事儿,也挺不好说的。 更沮丧的是,她发现她特受不了宁钰谦冷落她了。她以前多希望宁钰谦离她远远的,越远越好。 可现在……她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要想好久。 而让她更惊讶的是,当天晚上入夜之后,她房间的窗户被人给推开了。 那人身手矫健,落在地面上轻飘飘的,半点脚步声都没有。 阮央睡得死,直到凉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夏季晚上本来盖的就单薄,这风一吹她就惊醒了。 迷迷糊糊中看到周染浩立在她床前,他穿一身黑色夜行衣,看起来像个刺客似的,只是那双星目却很亮。 分卷阅读11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他不说话,就那样站着看阮央。 这一幕很像她刚穿书进来的时候。阮央一下子醒了。 她坐直身子,警惕的问:“周将军,你干嘛?你这样擅自闯入后宫,是会被……” “央儿,我要走了。” 周染浩打断她,语气有几分怅然。 阮央想起宁钰谦跟她说的,要派周染浩去边疆。同时也想起宁钰谦说,等周染浩大胜归来就给他们赐婚。 她点点头,说:“那你走吧。” 她说完就抱着腿,等周染浩离开。 阮央下巴搁在膝盖上,睁着眼睛等他走。 周染浩的心刺痛了一下。 他扯开嘴笑了笑,模样比起上次宫宴见到要成熟很多,看起来也更斯文了些。 “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央儿。”他蹲下身,平视阮央:“既然你不喜欢我,那若我能活着回来,便让周家给你做靠山好不好?” 靠山?阮央有些懵,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不好”。 见她回的干脆利落,周染浩的笑僵在嘴角。 他很快又摇了摇头,笑得混不在意:“你还是这样,放心,我不怕死的,你别担心。” 阮央赶紧往后缩了缩,小声强调:“周将军,我怕死,并不是担心你。” 阮央特别怕死。死过一次之后才知道那滋味儿不好受。 ……所以,你要死可千万别是进宫造反连带着阮央一块儿死的。 周染浩又看了她一眼,叹道:“罢了,既然你……” 他似乎还有许多话想说,阮央却开始催他:“周将军,你怎么还不走?” 周染浩:…… 47、崇拜 ... 周染浩觉得阮央是真的变了许多…… 她从前多温柔的一个人, 在他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可是现在却一本正经的赶他走。 果然喜欢一个人时与不喜欢一个人时的差别是巨大的。 阮央如今心里只有别人,也没了心思在他面前保持世家小姐端庄的形象。 他想了想, 将怀里捂了一路的桂花糕拿了出来。 桂花糕用油纸包着, 拿出来的时候染上他的体温, 有些温热。 他伸手递给阮央,脸上带了些期待。 阮央警惕的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直到周染浩亲手将油纸打开,露出里面松软的糕点。 香甜的气息在房间里面散开,她不是嘴馋的人, 却也想的出来这糕点一定很好吃。 不然周染浩何至于跑这么远的路给她带这个? “给。”周染浩又递近一点, 示意阮央伸手去接, 他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我娘做的桂花糕, 这次要走了,便求着我娘做了些,给你带过来。” 阮央这才接过。 油纸里面包的桂花糕的分量很足,阮央借着月色将糕点放在床头, 心里一时有些触动。 “边关很远吗?”阮央眨巴着眼睛问他。 周染浩笑了笑, 指了指床头的糕点问:“不吃吗?我大老远带过来的呢!” 阮央迟疑了一瞬,又仔细看了看周染浩。她一直记得宁钰谦给她喝过的那杯酒, 也记得小核桃说过的, 容妃只是吃了贤妃送的糕点就中了毒。 不管这糕点有多好吃,她都不敢吃。 周染浩打量着她的神色,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伸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他眯了眯眼才一脸满足地说:“真的很好吃的!” 阮央抿了抿唇,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唇边咬了一小口。 桂花糕很软,很甜,她手里拿着的那块很漂亮,黄白分明的一块儿,闻着还有一股桂花香。 “央儿,你别怕,只要我在一天,这宫里面就没人能真的害你。”见阮央吃了桂花糕,周染浩这才开口。 她沉默着咬着手上的糕点,闻言想着,周染浩要是还这么护着她,怕是真的会死无全尸。 可是……这样的话,真的很容易让人动容。 她在这里谁都不敢信,谁都不敢去交心,甚至对着宁钰谦也只是虚与委蛇,哪怕偶尔会有触动,却总想着那人会杀了她。 周染浩却不同。他是拼了命也要救阮央出去的。 他和原主之间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哪怕现在阮央不喜欢他了,他还想着要给阮央做靠山的,甚至还会大老远的给她送东西。 她抬起头,声音轻轻 分卷阅读11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的:“周将军,边关很危险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保重自己,好好活着。” 周染浩点了点头,眼里含着笑。 阮央又道:“其实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的。我知道你耿直,看不惯许多事情,时时刻刻想着去出头,但是周将军,我希望你以后做事情,可以想清楚后果再去做,不要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去了。” “你担心我?” 阮央一噎,但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个人曾经因原主而死。在他心里,阮央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 “对,我担心你。”阮央低下头,有些心虚。 “放心。”周染浩云淡风轻的说:“央儿如今与我不同了,你是皇妃,我只是个没有实权还在挂名的的小将军,央儿见了更多的人,自然会变的。自然会觉得,我周染浩并不是你心里那样的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阮央觉得……周染浩有点中二。 “其实这次去边关,是我自己请辞的。” 阮央诧异抬起头,“为什么呀?”她一直觉得,这种让人去送死的事情只有宁钰谦才做的出来。 周染浩摆摆手,站起了身,从窗子看了一眼天色,道:“我周家世代忠烈,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外族人打进边关来。” 这理由其实有些站不住脚。 但却是他心里实打实的想法。 若是阮央不喜欢他,他勉强下去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只是郁闷了几天,又在教练场上和士兵打了几架,便很快想开来了。 虽然他还是喜欢她的,可是他也不是宁钰谦那种小人,做不出强抢的事情来。 “周将军英明。”阮央点着头,一脸认真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这个样子嘛,原本像周将军您这样的好青年,将门子弟,就不应当沉湎于儿女私情而忘了家国大义。” 阮央从床榻上下来,趿拉着鞋子走到周染浩身边,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周染浩的肩。 周染浩哭笑不得的看着忽然正经起来的阮央。 阮央一脸严肃的说:“为儿女私情而死的男人,他的性命比鸿毛还要轻。但是,像周将军这样,愿意将性命送给祖国的大好河山的人,你们的命,比泰山还要重!” 她自小就很崇拜像这样的人。 也听过不少忠烈的故事。 如今亲耳听到周染浩说这样的话,崇敬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她眨巴着星星眼看着周染浩,眼眸熠熠生辉。 周染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未面对过这样的阮央……也不知道该怎样去承受这一份崇拜。 他嗫嚅许久,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说的……很是。” 阮央大义凛然的跑到床边,翻找起自己的东西来,找了许久才找到那块传说中价值连城的血玉。 她伸手笑眯眯地递给周染浩。 周染浩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那是宁钰谦妥善藏了七年的玉,十七岁的宁钰谦小气的紧,给旁人看一眼都舍不得的。 可是现在……怎么会在阮央手上? 那玉极是稀罕,他不可能认错的。 “周将军,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阮央笑得一脸狗腿,小小的鹅蛋脸上满是兴奋:“现在送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上阵杀敌呀!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好将军!” 周染浩迟疑了一瞬,阮央却已经非常积极的将玉上的红绳打开,从他脑袋上套了过去,又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周将军,你一定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周染浩:…… 直到送走周染浩,阮央还沉浸在自己的那种上阵杀敌挥洒热血的豪情壮志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兴奋地抱着被子睁着眼睛看着帐顶。 周染浩照例从窗子里翻了出去,出门后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有无人注意到他。 他对碧荷宫不熟悉,却知道怎么走才能最快的出去。 他虽然并不害怕被人发现,毕竟说到底……宁钰谦那斯,也不会轻易杀了他。可是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周将军?!”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惊魂未定的女声。 这声音有些耳熟,周染浩疑惑的回过头。 苏碧槐警惕的从门缝里露出一张脸,见到那黑衣人回过头,俨然是周染浩的模样才舒了一口气。 她睡得浅,听到有脚步声便有 分卷阅读11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些害怕。入夜之后宫人并不许随意行走的,是以她只是将门拉开一条缝查看,可那人的背影却像极了周染浩。 周染浩点点头,镇静道:“是我。” 他记得这个宫女,阮央身边的。而且阮央似乎还很喜欢她。 “将军你怎么会来这里?”苏碧槐将门拉开,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她一个人住一处,是以并不怕别人看见。 周染浩沉吟片刻,待她走近后将手臂抬起,以手为刃劈在她后颈。 一声闷哼后,苏碧槐还没说出别的话来就已经昏死过去。 她起身时有些慌乱,头发散乱着,身上只披了一件绿色宫装的外衫,隐隐可以看见瘦弱的身姿。 周染浩没看,只是将她扛进了屋内,随手摔在了床上。 他不信任这个宫女,是以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那日容妃是如何想着在她身上下手的,他瞧得一清二楚,她那时虽然不敢,可却不代表日后也不敢。 周染浩立在床头,垂眸看着苏碧槐昏睡的身影,想着是直接将她除去为好,还是将她收为己用,留在阮央身边。 片刻之后周染浩轻嗤一声。 他只是想到阮央的那番话,说的如何的义正言辞。 阮央那样心狠,那……他又何苦事事为她考虑?也是她自己说的,性命比什么东西都重要。 然而,他终究是放不下她的。 他叹了口气,胸口处那块冰凉的玉贴身戴着,像是时时刻刻提醒他:阮央已经是宁钰谦的人了。 而且,还是宁钰谦珍而重之的人。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他毫无留恋的出了这间房。 这个小宫女怕是只会将这晚见过他的事情当做一场梦境,断然不敢轻易与人提起。 如此这般,阮央的名声也算是保全了。 第二日清晨时分,晨时的雾气还未散去,鸟儿却已在树枝上叫的欢快,天气到底有些凉了。 苏碧槐是被冷醒的。 她睁开眼就重重的打了个喷嚏,随后脑子里就想起了周染浩。 她昨夜,是见过的他的吗? 又或者,那只是一场梦境? 她敲了敲脑袋,手一动才发现后颈疼得厉害,而被子已经缩在角落,她身下垫着绿色宫装。 ……昨夜,并不是梦。 可是,周染浩却为什么对她还是那样的冰冷? 还未等她想出个结果,又已经打了个喷嚏,鼻子有些堵塞,肩膀都是凉的。 她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 又想起今日是七夕灯宴,像她这样的奴婢是可以告假一日的。 她穿好衣裳给小核桃告了个假,想跑去太医院想去抓几副药。 进门的时候却看到阮央睡眼惺忪的趴在梳妆台上,任由小核桃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肯抬一下头。 “娘娘,您就让奴婢给您上妆吧,您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七夕灯宴啊!” 小核桃伸手戳着阮央的背,指望着这位祖宗能自己起来。 “等等嘛……我再睡会成不成啊?!” 阮央口齿不清地说着话,顺带换了个姿势躲着小核桃的手。 苏碧槐进门时有些尴尬。 还是小核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 想起阮央说过的让她找人盯着苏碧槐的事,小核桃有些心虚。 她的确让人跟着苏碧槐了,甚至连和她频繁接触的人都查出来了。 ……只是,没胆子说。 那人可是当今的陛下啊! 小核桃拍了拍阮央的脑袋,“娘娘,苏碧槐来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阮央倏地从梳妆台上挺起了身,她看着局促不安站在那里的苏碧槐,揉了揉眼睛之后才勉强调整好心态。 阮央换上一副笑脸,极为温柔的问:“怎么了?” 这一次她没叫苏碧槐姐姐。 苏碧槐头有些晕,矮下身子行了个礼之后才说:“奴婢身子有些不适,想告个假,休息一日。”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原因,阮央总觉得苏碧槐的面色比平时苍白了许多,甚至语气还有一丝的脆弱。 她点了点头,也没有十分热切的去关心她,只是道:“那便让人陪着你去太医院看看吧。” 小核桃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觉得……苏碧槐生病的话,自家娘娘最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无比狗腿的跑到人家跟前嘘寒 分卷阅读11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问暖,笑的和二傻子没什么分别的那种。 “多谢娘娘。”苏碧槐倒是十分识趣,低着头说话的姿态很是谦卑。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阮央皱了皱眉。 她扭过头对小核桃低声嘱咐:“既然她生病了这些日子就不要再给她安排活了。” 小核桃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上次让你去查的事情……”阮央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苏碧槐她,有没有和谁接触过?” “……没有。” 小核桃挣扎许久才忐忑的回了一句。说完还十分小心的观察着阮央的神色,生怕她怀疑。 所幸阮央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问。 48、条件 ... 小核桃这才放下心来。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 问:“娘娘,时辰不早了,奴婢给您绾发好不好?” 她问的有些小心, 转移话题的方式也有些生硬。 然而阮央已经习惯了她的不着调, 阮央点了点头后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绣墩上, 等着小核桃给她梳妆。 头皮上传来轻重适宜的感觉,小核桃十分认真的给阮央上着妆,绾发发,不敢将话题往其他方面引。 “周将军是要去边关了吗?”阮央半阖着眼问。 “奴婢不知道。” “……哦。” 阮央勉强接受小核桃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事实。 她开始担心另一件事情。 周碧槐开始变化,周染浩去了边关, 宁钰谦如今对她的态度忽近忽远。 阮央猜测着, 是不是就是这段时间苏碧槐得到宁钰谦的喜爱, 而周染浩从边关回来之后战功加身, 被喜悦冲昏了头就带着兵来反了? 她很失败,没能成功离开这里,也没能成功阻止女主的黑化之路。 与此同时,差点将自己都栽在宁钰谦手上。 小核桃见阮央正常了一些, 便又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 想说话。 “容妃娘娘病着,贤妃娘娘还被罚着去抄平安经, 娘娘您猜这次七夕灯宴是谁操办的?” 阮央想了一会儿, 便问:“庄妃娘娘吗?” “庄妃娘娘是咱们宫里的头号闲人,从来不管事的。”小核桃摇了摇头,小声道:“也不知庄妃娘娘在这宫里面过个什么劲儿, 不争不抢的。” 阮央笑:“你不是说她心上有别人了吗?” “……这不是娘娘您说的吗?”小核桃噎了噎,手上给阮央扑粉的动作差点不稳:“您不是和庄妃娘娘最要好的吗?” 阮央“哦”了一声,闭上眼也不说话了,随着小核桃折腾自己的脸。 她知道小核桃的手很巧,能将苏碧槐那样寡淡的人都化出一股别样的风情来。 “这次七夕灯宴啊,是萧太妃操办的。”小核桃终是忍不住,将这话说了出来。 阮央兴致缺缺,对她而言这灯宴是谁举办的,或者谁谁又怎样了…… 这样的事情她丝毫不关心。 她最关心的事情是,怎样才能顺利离开。 灯宴选在太宴殿,离碧荷宫有些远,阮央便先去找了沐雅晨。 踏进承光宫的时候,阮央的脚步僵住了。 沐雅晨那脸色……和苏碧槐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看起来妥妥的病秧子。 沐雅晨端坐在座上,手中捧着一卷书,像是在看,却又像是没有看。 身边侍候的宫女见了,忙给阮央行礼,顺带提醒了沐雅晨。 “央儿来了。”沐雅晨微笑道,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阮央今日的穿着,半晌才慎重地点了点头:“央儿今日打扮的很是端庄秀丽。” 阮央容貌生的艳丽,稍稍打扮便显得有些风尘气,今天却打扮的很好。 浅蓝色宫装衬得人有些端丽,袖口处绣着梅花的样式,头上梳着不怎么惹眼的单螺髻,插着一支简单的碧玉簪子。 在别人身上有些寡淡的打扮,可衬着那张有些过于明媚的脸,却极是脱俗。 阮央低下头笑了笑,说:“姐姐才是好看的,央儿不过是一片绿叶罢了。” 沐雅晨没和她在比谁美这事儿上多计较,两人寒暄了几句就结伴去了太严殿。 太严殿里的座位摆放得整齐,男女坐席泾渭分明。 阮央和沐雅晨挑了一处不怎么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时间还早,来的人也不多。 沐雅晨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分卷阅读11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眼睛一直不知道在看哪里。 阮央也没有继续谈天的兴致,她还在想着说服宁鸿业带她出宫的那件事究竟行不行得通。 这事儿的难点在于——如何让宁鸿业答应她。 枯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没过多久天就黑了,那些官员命妇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阮央的位置排的……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就在宁钰谦的下首,离的很近。 但想着这次灯宴是萧太妃操办的,她就觉得很正常了。 毕竟上次见到那位太妃娘娘的时候……太妃娘娘对于她和宁钰谦之间的关系,显然已经是误会的不能再误会了。 四角处点着孔明灯,席间很明亮,隔得老远阮央都能看清宁鸿业那张欠揍的脸。 但是……没办法,宁鸿业再怎么欠揍,她也得讨好他。 宁钰谦来的很迟,他眼下的那一圈黑色已经消失了,看起来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样子。 奇怪的是,太后和那位萧太妃都没有来。 这次来的还有许多的官家小姐,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艳丽,阮央扫了一眼宁钰谦,他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于安已经开始组织灯宴的娱乐活动——让众世家小姐穿针比巧。 阮央安安分分的坐了一会儿,在看到宁鸿业离开座位的时候再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 她捂着肚子准备起身,果不其然宁钰谦抬起头问:“去哪?” 阮央苦着脸回:“茅房。” 宁钰谦的手顿了顿,随后笑笑便让她走了。 她要去茅房……他总不能跟着。 小核桃想跟上来,阮央脚底生风走得飞快,没多长时间就把她甩在身后。 阮央追上宁鸿业的时候,他恰巧从恭房出来。 月色正好,弦月弯弯,阮央抱胸倚在树边闲闲看着他。 宁鸿业原本想着绕过她回去,但看着阮央那笑的讨打的表情步子又退了回去。 “淮安王殿下。”阮央仰起头喊他:“殿下可好?” 她语气很是不屑的样子,甚至眉梢挑起,有些讽刺。 宁鸿业皱了皱眉,不悦道:“阮小姐有何事可以直说?本王并非不讲理的人。” 阮央抬起手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殿下呀殿下,我没事儿就不能找您了?” 宁鸿业白了她一眼,“有话直说。” 阮央拍了拍手,强自镇定的说:“殿下果然好胆识。” 宁鸿业显然不吃她这套,他点了点头就默不作声的静待下文,想着阮央究竟还有什么话想说。 阮央想了想,最终决定直言不讳:“我想出宫。” “……????什么?” 宁鸿业显然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 “王爷帮我出宫,条件随你开。”阮央逼着自己直视他,面上很是淡定:“王爷应该知道,这样的机会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宁鸿业挑眉:“什么机会?” 阮央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压低声音:“王爷应当知道陛下很宠我,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趁此机会敲诈我,若是我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提醒着宁鸿业快点来敲诈她。 宁鸿业一噎,无语的看着她。 他哦了一声,问然后呢? ……然后? 阮央有些懵。 她真的没什么底气和宁鸿业谈这件事。她也只是在赌,赌宁鸿业恨宁钰谦。 见阮央不说话,宁鸿业摇了摇头,有些惋惜。 他那个十一弟,真的是情路坎坷。 “这样吧,三日之后的这个时候,你来这里找本王。”宁鸿业想了想,决定将这件事情缓一缓。 阮央能发疯,疯了之后他那个十一弟能把人护住。 可他不能,他若是做错了事情,牵连的就是太后。 阮央忙不咧跌的点头,嘴上答应的极其好听:“王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来的。” 宁鸿业皱眉打量了她一会,脸是极好看的,看着也不像个蠢人。 可怎么这种事情,偏生就有胆子和人说?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有脸无脑吧? 他摇头晃脑的回到了席间,还十分有闲心的给宁钰谦敬了几杯酒。 宁钰谦心情颇好的饮下,席正中间的位置有许多舞女在跳着舞,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b 分卷阅读11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于安一本正经的公布着穿针比巧的结果。 宁钰谦看着给了几份赏赐。 酒席过半时便有大臣开始说起让他选秀的事情,宁钰谦递了一个眼神给于安,让他留下来主持大局后自己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在这样的灯宴上,宁钰谦不在其实大臣们更加的尽兴。 比如宁鸿业,他酒还没喝上几杯面前就飘来一道青色的身影,抬起头就见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笑吟吟的给他敬酒。 宁鸿业再明白不过她的意思。 七夕灯宴是何等时机,女子可以随意向心上男子坦白心迹而不必担心名声。 他毫不避讳的接过,随口问着那少女的名字。 “臣女王依。” “王依?”宁鸿业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忽然想起前几年的狩猎场上,阮央也是这般低着头给他敬酒。 那时他是太子,先帝虽说不怎么重视他,但他还是太子。 这天下迟早会在他手上。 可如今,那时怯生生的小女娃,都已经学会狐假虎威、装腔作势了。 甚至还会一本正经的和他谈条件。 他仰起头饮尽了杯中的酒。 宁钰谦没怎么费力就看到了倚在树边的阮央,她手里拿着一支枯树枝,仰起头安安静静的看着天上的弦月。 他抬起步子朝她走过去。 苏碧槐已经告诉过他,昨夜周染浩潜进了皇宫。 他觉得还好,只是终究怕阮央和周染浩旧情难忘。 离树边不远是恭房,味道不怎么好闻,宁钰谦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阮央却像是闻不到似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月亮。 他脚踩着枯树叶,发出了一点声音,阮央有些呆呆的朝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回头的动作有些缓慢,像是刻意定格了似的。眼中有些迷茫,脸上的表情纯真而无辜。 宁钰谦加快了脚步,伸手扶在了树干上,将阮央圈进了怀里。 49、小心动 ... “你干嘛?”阮央仰起头问他。 宁钰谦垂下眼看着被他圈进怀里的少女。 她身上的香味与恭房边的味道夹杂在一起, 闻起来是说不出的怪异。 他不喜欢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在这儿站的有些难受。 “今日是七夕。”宁钰谦说。 阮央哦了一声,随后矮下身子从他臂弯里钻了出去, “然后呢?” “你应当做些什么。” “我应当……做什么?”阮央问。 宁钰谦的手摩挲着树干, 慢慢悠悠的说:“同我示爱。” 阮央:“……????” 宁钰谦像是没看到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后便不再说话,只是歪着脑袋打量着阮央。 阮央嗫嚅许久,除了骂人的话再想不出来其他。 他伸手捏上了阮央的下巴,冰凉的指尖贴在她的脸上,宁钰谦低下头对阮央笑, 声音满是哄诱:“来, 说你爱我。” 他声音极轻, 却又有丝丝的森寒。 “宁钰谦……”阮央咬着下唇, 无比纠结的看着他。 “嗯?”他笑,“怎么,说不出口吗?” ……她不是说不出口。可这种话她说多少遍,都只是在骗他。 “示爱这种事, 还要我教你吗?” 他俯下身, 似乎是想亲她。 阮央抬起手臂,挡在了自己身前, 顺带推开了宁钰谦的手。 她往后退了几步, 有些愧疚的说:“宁钰谦,对不起。”他们在的地方很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宁钰谦还在笑, “我记得你说过的,你爱朕,能嫁给朕是这辈子求之不得的事情。”他的手整理着袖口,声音漫不经心。 阮央又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抵在另一棵树上,才像找到了依靠似的开口:“我骗你的。” “骗?” 他似乎很好奇,摇了摇头便说:“什么是骗啊阮央?” “你说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说你对我情难自禁,你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他一板一眼的重复着,片刻之后又笑道:“哦?对了,你还说过,死也要待在我身边。” 宁钰谦朝着阮央走近,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分卷阅读12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可是笑了,还不如不笑。 阮央第一次见宁钰谦的时候,觉得他变态,阴冷,神经质。第二次见面,只觉得他不是个正常人。 ……可是后来,他对她很好。 而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一字一句的,都像在嘲讽。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骗他。 他手撑在她头顶,将她困在身体与树之间。 阮央的心一下子跳的飞快,可是那些骗他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其实从来没想过,宁钰谦会喜欢她。 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说着各种不走心的话,她以为他不在意的,毕竟谁会去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的是真是假? 她以为,宁钰谦要的仅仅是她的臣服,她的顺从。 ……可是—— 她抬起眼看着笑的扭曲的宁钰谦。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随着他的笑,脸上遮掩的□□掉下来,隐隐露出眼下的两个大黑眼圈。 “这些都是骗我的吗?”他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问。 嗓音温柔的可怕。 阮央不敢答话,可是心口一下一下的抽疼,难受的像要喘不过气来。 “阮央,我是人。” 他咬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着。 她不敢反抗,也不敢推开他,只能任由他揽着她的腰。 “我也会疼你知不知道?”他张嘴咬在她脖子上,声音有些嘶哑,片刻之后却抬起头,双目赤红的问:“我送你的玉怎么不戴着?” 阮央眨了眨眼,忽然想起那东西……她一时激动送给周染浩了。 “宁钰谦……”她张了张嘴,思考着怎么去解释。 “嗯。”他好整以暇的等着阮央答话。 却仍旧是凶狠的瞪着她。 她思忖半晌,小声道:“我,我……我送给别人了。” “谁?”宁钰谦凶巴巴的问:“我送你的东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别人了!” 阮央噎了一下,辩解道:“你说过的,你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她仰起头看着宁钰谦,认认真真的说:“既然是我的东西,那我送给谁都可以啊。” 宁钰谦瞪圆了眼,明显是气急了。 他伸手狠狠地捏上了阮央的脸,阴恻恻的问:“说,是谁?” 瞧见少女的脸被他捏成奇怪的形状,宁钰谦才觉得心底的那股恼怒消去了不少。 他固然珍视那块玉,却也只是因为那曾是战功的象征。 可是见阮央这样轻飘飘的把他送的东西给了别人,他心里实在气不过。 更气人的是,她一点反省自己的念头都没有。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阮央艰难的转移话题,“你说你也是人对吧?” 宁钰谦点了点头。 他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也不再去纠结阮央将那玉送给了谁。 宁钰谦脸上擦着厚厚的一层粉,遮住黑眼圈的同时将面色也遮了起来。 阮央试探性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他脸上蹭了蹭,果不其然—— 擦掉粉的双颊上,是两块红色圆晕。 她就说宁钰谦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中二的事情来。 树咚她,再质问她,还一本正经的述说自己是人,说自己也会疼。 原来,这厮是喝醉了。 她见过宁钰谦喝醉的样子的,比平时不知道乖了多少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那种。 宁钰谦睁着眼,气鼓鼓的瞪着她,眼底猩红,可神色却委屈得紧。 阮央叹了口气,垂下眼看着缠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算了,不和傻子计较。 她抬起手摸了摸宁钰谦的脑袋,换来他更激烈的一瞪。 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眼下的那俩大黑眼圈就愈发的逗人。 阮央忍住讽刺他的欲望,继续像逗宠物一样的摸着他的头,轻声道:“宁钰谦,你醉了,该回去歇着了。” 他摇了摇头,生硬的扒下她的手,继续俯下身咬她耳垂,说着刚才一样的话:“阮央,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人。” “……” “我也会疼的。” 这一声委屈巴巴的,有些可怜意味,阮央皱了皱眉,想着宁钰谦什么时候都学会了撒娇啊? 这语调,台词,活脱脱的在控诉她伤害了他 分卷阅读12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 “你骗我那么多次,这里……!” 他声音尖锐起来,将阮央的手按在心口,“好疼!” 阮央:“……” “央儿,你以后别骗我了好不好?”他含着她的耳廓,小声哀求。 阮央无奈的看着他发酒疯。 “好不好?”宁钰谦又问。 阮央不搭话。 她很想说好,可是她和宁钰谦是没有以后的。 她似乎也有一点喜欢宁钰谦的。 看着他难受,心里也会心疼。这喜欢大概和喜欢一只流浪猫狗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是,宁钰谦有攻击性。他不能让她完全卸下心防。 “央儿,你说说话呀……”他蹭着她的脖子,指望着阮央能说一句话。 她只是平静的敛眸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有些疼,可更多的是怜悯。 在原书中宁钰谦最终亲手杀了阮央。 可她却忽然不确定起来。宁钰谦这样,实在不像是个能对她下狠手的。 “你以后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让你做皇后,你生的孩子做皇帝好不好?” 宁钰谦又来了兴致,说到这里也不继续哭诉了,反倒是兴致勃勃的笑道:“走,我们生孩子去!” 阮央还没反应过来,人又一次被宁钰谦扛上了肩头,他肩膀抵着她的肚子,有点难受。 宁钰谦兴奋地绕着小路往前走。 阮央大脑当机了很长时间。 她搞不清楚宁钰谦的脑回路了,上一刻还在质问她为什么骗他,下一秒就能扯到那块玉,现在……又吵着要和她生孩子。 “宁钰谦。” 阮央试图和他说话:“你先放我下来。” 听到她的声音,宁钰谦哼了一声,不屑道:“不放。” 阮央还没想明白他语气里的那股子傲娇劲儿是从哪儿来的,就又听到宁钰谦说:“我都听人说了,你昨晚上见过周染浩的!” 她有些懵,下一刻屁股上就被他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声音有些沉闷。 ……但阮央的疼,半分也没少。 “以后你再见他一次,我打你一次!”宁钰谦说的信誓旦旦。 小路有些偏远,路上一直都没什么人,这路看起来……绝对不是去乾元殿或者碧荷宫的路。 阮央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地面,愤愤的咬着牙。 宁钰谦这样的人,注孤生! 他打了一下还没消停,腾出手又重重的拍了一下。 阮央被他打得生疼,这下脾气也没了,只好问:“您这次又为什么打我?” 他捏了捏,仰起头高傲地说:“软,想打。” “……” 他怕别是个神经病…… 阮央也不知道他七拐八拐的走了有多久,从他臂弯里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显得很荒凉的院子。 比起宫里面别的地方,这院子看起来真的是……朴素得不能再朴素了。 出乎意料的是,宁钰谦只是拍了拍门,便很快就有人将门拉开。 开门的是个老太监,他披着衣裳,见到宁钰谦似乎有些激动,“殿下!您怎么回来啦?” 宁钰谦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径直往里走。 老太监显然十分习惯他这脾气,兴高采烈地关上门就跟上了宁钰谦的步子,“殿下今日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您怎么还扛了个……?” 他有些迷糊,猜不到宁钰谦肩上扛着的人是谁。 阮央苦着脸看着老太监,想着是否要求救。但又想到这老太监看宁钰谦的眼神,又犹豫了。 直觉告诉她,这地方,可能是个贼窝。 宁钰谦单脚踹开了房门,又利落的关上了门,没有丝毫情面的将那老太监关在了门外。 门外的于商挠了挠脑袋,提着灯笼便回了自个的房间。 他走的时候还在琢磨着,自家十一殿下怎么成了皇帝还要来这块地方住着,而且还带了个面目狰狞的小姑娘。 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在躺上床的时候却灵光一闪。 那小姑娘的样子,俨然就是自家殿下曾经画在画上的模样啊! 他起身在桌面上翻找起来,没怎么费力的就找到了几幅画。 那是宁钰谦还未封亲王时,作为十一皇子住在皇子所的时候画的。 即使灯光昏暗,他眼神也 分卷阅读12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有些浑浊,可却毫不费力的就将画像里的人与那苦着脸的小姑娘重合在了一起。 那些画宁于谦在搬出宫去住的时候就已经全部销毁了。 于商看着他长大,对宁钰谦的感情很深厚,便偷偷地留了几幅宁钰谦的字画,权作纪念。 画上的人与那小姑娘的桃花眼简直如出一辙,哪怕对方看起来有些狰狞,他也看清了那小姑娘眼尾的那颗红色泪痣。 自家殿下画这画有了好些年头,他日子清闲,偶尔会拿出来翻翻。 往日看时总觉得画上的人太过于好看,不似活人。 却没想到,今日见到了真人。 阮央镇定的坐在床沿,手悄悄地揉着自己的臀部。 宁钰谦看起来很清醒,他身上没有一丝酒气,对着那个老太监的时候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可在她面前,活脱脱一个智障加神经质。 他在屋内找着东西,将箱子翻得哐当作响。 屋子里没点蜡烛,很黑,只有光从纸窗里透进来。 她盘算着从这里逃出去而不被宁钰谦发现概率有多大,仔细想了想才发现……约等于零。 宁钰谦远比她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哪怕他醉了,也不是阮央算计的了的。 “找到了。” 不知坐了多久,阮央听到宁钰谦有些欣喜的声音。 再然后就是铁制品撞击时的厚重感,听在耳里有些毛骨悚然。 阮央看着宁钰谦拿着铁链子朝她走近。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小圈圈,链子很长,另一头是一个更小的圆圈,还带着锁的那种。 铁链在地上摩擦,阮央的心突突跳。 他不会是要拿这个……捆她吧?! 出乎意料的是,他捆在了自己身上。 阮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将铁圈套在手上,然后试图将链子缠在身上,他只有一只手能动,所以动作有些艰难。 阮央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宁钰谦这个智障……也许可能或者是,喝酒喝伤了脑子。 哪有人拿链子捆自己的? 他似乎也发觉了有什么不对,豁然抬起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阮央。 ……他这是正常了,要捆她了吗? 阮央站起身,迈着小碎步试图朝门边走。 “过来!”宁钰谦大声道。 阮央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讨厌被捆着!失去行动的自由就相当于是失去了人权! 即使房间内很黑,阮央依旧毫不服输的和他对视着。 她尽量展现出自己凶狠的一面。 想告诉宁钰谦她不是好欺负的。 “帮我绕一下链子。”宁钰谦看着她越走越远,凶巴巴地说:“我绕不好。” 阮央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她屁颠屁颠的跑到宁钰谦身边,十分主动地缠起了链子,努力的将宁钰谦缠紧。 缠好后,阮央满意的点了点头。 宁钰谦也很满意,他弯下身似乎想亲她一口以示奖励。 阮央想了想,伸手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 “宁大少爷,这一巴掌,是替我屁股打你的!” 宁钰谦有些懵,含糊不清的哦了一声后又自觉地将脸埋进了阮央脖子里,他小声抱怨:“好疼。” 阮央噎了一下。这一巴掌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丝毫作用。 宁钰谦慢慢吞吞地朝床边走去,然后直直的躺在床上。 他努力的往里挪了挪,睁着眼看着床边的空位,对阮央笑道:“央儿,好了,你来睡觉觉吧。” 睡觉觉…… 这真是一个魔性的词。 阮央警惕的看着他,“不必了,你睡吧,我走了。” 她说完转身朝门边走去,还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一道委委屈屈的抽泣声。 她满头黑线的扭过头,床榻上躺着的宁钰谦吸着鼻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借着清浅的月光,阮央只觉得那双眼睛亮的异常。 水润润的,像是一下子就撞进了人心里。 他说:“央儿,你别走。” 阮央准备开门的手不由自主的缩了回来。 这一瞬间,她好像失去了打开那扇门的勇气。 宁钰谦难得对她 分卷阅读12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示弱。 他身上捆着铁链子,躺在床上烙的骨头生疼。 他轻声道:“央儿,你别怕,我已经被绑起来了,不可以对你做坏事了。” 他眼下的黑眼圈很明显,阮央一时有些无措。 拿不准自己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对他。 她说不出伤人的话来了。 “你捆着自己,是怕自己对我做坏事?” 阮央迟疑的朝宁钰谦走近,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宁钰谦认认真真的点头。 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说的那些“调|戏”过她的话,都是虚的。 阮央轻嗤一声,讥讽道:“像你这样的种马,还会在乎女孩子的感受?” 宁钰谦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懂阮央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睁着眼,单纯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 阮央想了想,还是决定戳破他虚伪的面具。 什么喜欢她啊,什么心都给你啊,都是假的。 这个渣男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而已。 “喂!宁钰谦。”阮央仰起头,斜睨他。 宁钰谦躺在床上,上半身被铁链捆着,动弹不得,听到她的话后轻声道:“我在。” 阮央笑,一脸的不怀好意:“我说,陛下,你这辈子,究竟睡|过多少个女人啊?”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阮央叹了口气,摊了摊手道:“所以啊,你看,你连你睡过多少女人都不记得了。我知道像你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什么都不缺,所以就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宁钰谦,和你睡觉这事儿,在我看来是一件很……”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很恶心的事情。” 宁钰谦咬着唇委屈巴巴的瞪着她。 “你老是说要和我睡觉,让我侍寝,让我给你生什么?生猴子?”阮央叉起了腰,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你简直是恶心死我了!我才不要和你这样的浪荡情场老手睡觉觉!” “我……”宁钰谦似乎想说什么。 阮央没等他说话,又说:“我告诉你啊,我就是喜欢糟老头子,就像外边那个太监,我也不会喜欢上像你这种人!” 他凶巴巴的磨着牙,“我杀了他。” “且!”阮央不屑 :“你杀得了谁呀?” 宁钰谦不说话了,只是睁着眼睛,一言不发的看着阮央。 阮央在他的眼神下有些无地自容。 她转过身,想去把门打开。 “我没睡过……” 宁钰谦小声嗫嚅着开口,阮央没听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他皱了皱眉,红着脸说:“央儿,我没睡过别人。” 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极为羞耻的事情。 皇子们每每长到一定年纪,就会在身边安排几个通房,一来是为教导,二来则是宣泄。 太后王才云从未想过这事儿。 宁钰谦后来大了,也……没去碰过谁。主要是……没那想法。 阮央:“你说什么?!” 她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宁钰谦要是说他睡了多少多少个人,阮央或许会信,可他直接说:我没睡过别人。阮央便不太敢相信。 要是没睡过,他干嘛老是说着让她给他生孩子…… 宁钰谦点头,小声说:“没和别人睡过。” 阮央忽然想起第一次,宁钰谦让她去侍寝的第二天,贤妃和容妃急急忙忙的来探望她。 如果宁钰谦真的……没睡过她们。 那,她们那时候的那反应,倒也还勉强说得通。 “我只想睡你。”宁钰谦又说。 这一句话让阮央怔在了原地。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别别扭扭的站在原地。 脸上却烧了起来。 就连心底都发着烫,那些抵触,也消失了不少。 她低着头,“哦”了一声。 “央儿,过来睡觉觉了。” 宁钰谦小声诱哄,“我不碰你的,你看,我被捆着了,动都动不了了,你就陪我睡一下觉觉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躺在床榻上的时候阮央皱了皱眉,这床板 分卷阅读12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真硬,都有些磕骨头。 她忽然想起宁钰谦身上捆着的铁链子。 一定……很疼吧? 宁钰谦见她躺下了便闭上了眼,一副就要这样睡过去的样子。 阮央翻了个身,最后叹了口气。 “起来。”阮央冷声道。 宁钰谦睁开眼,看着面无表情的阮央,乖乖的从床上扭了起来。 他坐在床上,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等着被训斥的小孩子。 阮央伸手帮他将链子一圈一圈的解了下来。 宁钰谦抬起头,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 她垂下眼看了一眼宁钰谦手腕上带着的铁圈,道:“解开。” 宁钰谦嗯了一声,从枕头下摸出了钥匙,铁圈闻声而开。 这铁链子……要解开简直是轻而易举。 阮央甚至有些怀疑,宁钰谦真的不是在做戏给她看,博取她的同情心? 还没等她想明白,厚重的铁链子已经被宁钰谦甩在了地上,他横过手臂缠着阮央的肩,将她揽进了怀里。 他拉过床脚处的被子,搭在了两人身上,然后小声说:“央儿,我们睡觉觉。” 阮央哼了一声,扭过身闭上眼努力睡觉。 然而夜里—— 阮央睡到一半,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趴在她身上。 她煞时睡意全无。 宁钰谦枕在她胸口,也不知是睡了没有。 而她衣襟已经被人拉开大半,胸口处的肌肤都是裸|露的。 ……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相信宁钰谦,真的是她作出的最、最、最不理智的决定! “真软……” 她听到宁钰谦砸吧着嘴,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 她抬了抬头,依稀看到他眼下的那两黑眼圈。 算了…… 不和傻子计较。 而且,他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很久都没睡好觉了。 阮央原本努力保持着清醒,可是当困意袭来,她眼皮还是不由自主的阖上了。 睡过去的时候又有些纠结。 她怎么这么简单就屈服了呢?! 她怎么可以和宁钰谦睡一张床上呢?! 第二日天气独好,晨间雾气早已散去,明媚的阳光照进院落,院子里只有扫帚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于商早已经起了,他扫完地之后又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紧闭的房门。 ……这要不要去叫殿下起床呢? 这要是误了早朝,殿下会不会生气呢? 院落门忽然被人用力敲响,于商疑惑地打开门,于安立马叫了一声:“干爹!” 于商点头。 “陛下在吗?”于安问。 于商指了指中间最大的那间房,道:“陛下还在睡。” 于安拍了拍脑袋,庆幸:“在就好,在就好。” 阮央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宁钰谦放大了的脸,他已经换好衣裳,站在床边眉眼温柔的看着她。 看她醒来后俯下身,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眼皮上。 在她还迷糊的时候,宁钰谦就已经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阮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衣裳已经被人拉好,看起来很整齐。 她尝试着拉开了一点,胸口却满是青紫的痕迹。 ……宁钰谦这人,表面功夫做的未免也太好了。 她从床上起身,整理好衣裳后就看到了静静躺在地面上的铁链子。 她脸红了红,最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地面清扫的很干净,看起来简简单单的。院子中间坐着一个老太监,头发花白。 老太监躺在躺椅上,闲适的晒着太阳。 看到阮央后他从躺椅上坐起了身。 阮央低着头试图当自己就不存在,缓慢的朝门口移过去。 “姑娘。”身后老太监嗓音嘶哑的喊她。 阮央想起昨晚自己被宁钰谦扛进来的尴尬,低声问了一句:“做什么?” 对于老人家,她还是做不到摆脸子的。 于商笑了笑,“姑娘是我家殿下的人吗?” 阮央:……好直白。 “殿下很喜欢姑娘呢。”于商又说。 分卷阅读12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央咬了咬唇,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 ……她不是故意让宁钰谦喜欢她的。 也不是故意要骗他的。 昨夜宁钰谦做的事情又开始在她脑子里面回放。 阮央这一次,是真的感受到——宁钰谦很喜欢她。甚至神志不清的时候,都不忍心伤害她。 于商站起身,他背有些微微弯曲,起身的动作很缓慢。 阮央怔怔的看着他,下意识想去扶他。 于商笑着看她,道:“老奴想给姑娘看些东西。” 他听于安说了,这位姑娘并不喜欢自家殿下。……可是,殿下却很喜欢她的。 阮央想问是什么,可于商已经慢慢的走进了一间并不怎么起眼的房间。 她站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看完了东西,她或许就可以走了。 于商再出来时,手中拿着几幅画卷。 他将画卷递给阮央,道:“这些都是我家殿下画的,上面的人老奴斗胆猜想应当是姑娘你。” 阮央迟疑的将画卷展开。 有些泛黄的宣纸上,的确是画着一个少女。 黑色画笔勾勒出的俨然是她的脸。 桃花眼眸,鹅蛋脸,眼尾点上一颗朱砂痣。 她弯着唇笑的矜贵优雅。 那不是她。 那是阮央。 是宁钰谦见过的阮央。 她笑起来不是这样的,她笑得很放肆,眼睛会弯成月牙儿状,鼻翼两侧会有细小的褶皱,显得脸更加的生动,眼尾的朱砂痣会随着表情而移动。 同学们都说,她笑得没形象,笑起来会毁了形象。 她从来不会这样笑的。 笑的优雅,矜持,淡定从容。 仅仅是从一个笑里,都能看出淡淡的书卷气质。 她有些沮丧,好像昨天对宁钰谦升起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心动都消失了。 阮央点了点头,将画卷重新卷上,对着老太监笑的没心没肺,和画卷上的女子截然不同。 她说:“谢谢啊。” 谢谢你给我看这个,提醒我——我从来都不是这个世界里的阮央。 于商嗯了一声,小心地将画卷收好,又道:“老奴是第一次见到殿下这样在乎一个人。” 50、送别 ... 听到他语气里的熟稔, 阮央又看了一眼他花白的发顶,老太监已经很老了,脸上皱纹折成褶子, 能夹死一只苍蝇。笑起来却慈眉善目, 看起来极好接近。 “您……”她迟疑片刻后问, “您为什么要叫他殿下?” 于商小心将卷轴收好,握在手中,用苍老而嘶哑的声音说:“老奴跟着十一殿下好些年头了,几乎是看着殿下从这么高——”他说着比了个手势,手横在膝盖处, 道:“从这么一点点长到现在这么大的。” 阮央低下头看他的手, 他比的高度很矮, 目测那时候宁钰谦大概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她点点头, 表示明了。 按照宁钰谦现在这个长相,小时候怎么看都应该不是讨喜的那一类小孩子。难得这个老太监居然还这么喜欢他…… 见阮央平静的好似事不关己的样子,于商叹了口气。 他问过于安,也听过眼前的姑娘对自家殿下有多讨厌。殿下沉迷其中看不明白, 可是旁观者却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得出这位小姑娘对自家殿下并没有什么情谊。 说讨厌谈不上, 顶多算是不关心。 “姑娘年芳几何?”于商笑眯眯的指了指院子里的椅子,示意阮央坐上去, 一副要和她促膝长谈的样子:“姑娘可曾有过什么心上人?” 阮央摆摆手, 有些拘谨。 “那个,老人家,我不坐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就不打扰您了。” 她小声说完这些话,转过身便准备跑路。 于商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小姑娘穿一身浅蓝色衫裙,梳着简单的发髻,纤细瘦弱的背影有几分窈窕的韵味。 这和自家殿下,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呀! 他又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宁钰谦冷着脸将这小姑娘扛进房间,自家殿下二十多年来都没对哪个女子这样过…… “姑娘,等等!” 还没等于商说完话,阮央已经迅速的打开院子的门,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他的话消失在七月盛夏里,再没有人能听清。 ——殿下他,是真的喜欢你的啊,姑娘! 分卷阅读12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从那个小院子里出来后阮央迷路了。 这地方是真的偏僻,偏到她找不着北。清晨的阳光并不怎么强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只是过于耀眼有些刺目。阮央仰起脸,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她弯唇笑了笑,迷路又怎样,起码她找到了路。 宁钰谦喜欢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原身。 她没在门口站多久,就见到了熟悉的人。 苏碧槐身后跟着两个眼熟的小宫女,迈着小小的步子不急不缓的朝这里走过来。阮央眯了眯眼,想看清她的模样。可惜阳光太刺眼,苏碧槐身上的青色宫装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有些炫目。 阮央站在原地等她走过来。 苏碧槐在她身边福下身,声音轻柔:“娘娘,陛下让奴婢带人来接您回去。” 她脸色有些虚弱,看起来好像瘦了一点,却显得人愈发清丽。 她没问苏碧槐为什么是宁钰谦让她来的。 ……莫名其妙的,她就不怎么信任苏碧槐了。哪怕对方对她,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 阮央颔首,让她起来,想了想却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娘娘您一定累了吧?”苏碧槐倒是主动,她走到阮央身边,亲密的扶着她的手,道:“奴婢接您回去。” “……” 阮央想缩回手,苏碧槐这动作,激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思虑再三,却也只是沉默着任她扶着往前走。 一来她不认识路,二来,如果态度突然转变的话,苏碧槐她会不会……黑化? 阮央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她面色自然,说扶她也是真的扶她。 路边的树木长得茂盛,过于繁茂的树干舒展开,遮住了阳光,在路面上投射大片细碎光影,远远看去十分养眼。 不知有多少年头的宫墙有些荒芜,走了老远,没听到半点人声。 她并不好奇宁钰谦带她去的地方是哪里,也不好奇他为什么带她去那里。 这地方离碧荷宫很远,回到碧荷宫时她脚走得发酸。 小核桃在院子里和高未说着话,手里不知拿着什么糕点在吃着,见阮央回来,她将手中的糕点碎屑拍了拍,忙迎上前去行了个大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阮央狐疑的扫了她一眼,问:“恭喜什么?”她真没什么可以恭喜的。 小核桃站起身,瞪了一眼苏碧槐,后者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她满意的笑了,上前亲密的揽上阮央的手臂,低声道:“娘娘,您知道吗,太后娘娘犯事儿了,这管后宫的权力呀,皇上说要挑一个合心意的人来接替。” 阮央随着她往屋里走,听到这话后有些不敢相信。 “太后犯事儿了?!” 太后王才云不是宁钰谦的亲生母亲么?而宁钰谦似乎也很护着太后的。 小核桃将阮央按在床塌上,重重点了点头,“奴婢听高未说的,太后娘娘昨夜和萧太妃一起在寿安宫过节,没去宴席,结果太后娘娘……划伤了萧太妃的脸。念阳公主在乾元殿跪了一整夜,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事儿还好巧不巧的被何大人撞见了,何大人义正言辞的谴责太后娘娘失德,不配作为后妃表率。” “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啊!娘娘您不知道,太妃娘娘于陛下有大恩,而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两人之间似乎结怨已久,太妃娘娘十分宝贝自己的脸,脸被划伤之后还寻了死。” 小核桃一本正经的解释。 阮央“哦”了一声,她见过萧太妃,只觉得那是一个被岁月格外优待的女子。 她双脚并用的将鞋子脱下,盘腿在在床塌上认真吩咐:“小核桃,我饿了,传膳。” 阮央看起来懒洋洋的,似乎对这件事并不上心。 小核桃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想将她吼一顿的欲望,道:“娘娘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 阮央闻言顿时觉得有趣。 ……萧太妃伤了脸,寻了死,太后被夺了权。 这算是什么好时机? 她大约猜得到小核桃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想让她去争那个什么管理后宫的权力。 阮央叹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劝诫她,小小年纪的就这么多心思真的不太好。 可是转念又一想,太后失势,那淮安王就不能倚靠;如果她再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可能真的就要被一辈子困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阮央抬起头,弯起桃花眼看着小核桃,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小核桃对上她 分卷阅读12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陡然认真起来的神色,一时有些赫然,那双桃花眼很亮,透亮的像是一下子就撞进了人的心里,眼眸漆黑,却又纯得像盛夏里一汪粼粼的湖水。 她想了想,对阮央说:“奴婢觉得陛下可能会让庄妃娘娘来打理后宫。” 阮央点头,眨了眨眼,听的很认真,问:“理由呢?” 小核桃偏了偏头,圆圆眼睛透出娇憨的神色:“因为庄妃娘娘是沐丞相的女儿啊,沐丞相是陛下最相信的人啊!……但是奴婢觉得庄妃娘娘可能会拒绝。” “……” 阮央受够了她这说一半藏一半的性子,刚想继续问为什么,小核桃就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慢慢吞吞地解释道:“因为说太后失德,无颜做各宫表率的人是何止虞何大人,更何况庄妃娘娘一向都是缩在自己的承光宫里,出门都很少,所以怎么看,庄妃娘娘都不会愿意接这份差事的。” 阮央赞同的点头,道:“可是我觉得,陛下并不会让我管后宫啊。”宁钰谦那么怕她走了,给了她权力之后她岂不是走的更方便? 小核桃弯下身,睁圆了眼睛直视着阮央的脸,严肃道:“所以娘娘您一定要让庄妃娘娘答应下来,庄妃娘娘和您那么要好,而且她还没什么权力心。如果娘娘把握好了,正大光明执掌凤印的人说不定就是娘娘您了。” 阮央沉吟,抬起眼疑惑问:“……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庄妃娘娘答应下来呢?” 小核桃摇了摇头,一副娘娘您真是不懂事的表情,“解铃还须系铃人,庄妃娘娘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何大人,如果娘娘能从何大人那里下手,应该会简单很多。” 如果……沐雅晨答应了之后,那她出宫应该会简单很多。可是,她走了会不会牵连到沐雅晨? 七夕灯宴后宁钰谦似乎很忙,那日清晨迷迷糊糊见他的那一眼,还有那个落在阮央眼皮上的轻吻,都像只是她的幻觉一样。 宁钰谦没让谁去管后宫,那些琐事依旧是由他身边的人在管着,有什么大事都是汇报给于安,再不行了就是宁钰谦自己拿主意。 阮央很想去问他累不累。 她记得那天晚上见到的,宁钰谦脸上那两个很显眼的黑眼圈。 七月初九是周染浩走的日子,阮央磨着沐雅晨和她一起去送他。 沐雅晨听到的时候倒没有多惊讶,只是从《道德经》里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说:“这样也好。” 阮央想问她好什么,可是在看到她苍白的面色的时候,那些话又堵在了喉头。 皇宫北城楼上,阮央随着沐雅晨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去。 城楼很高,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座皇城,阮央此前从未想过来这里。沐雅晨披着一件很厚的杏色披风,掩唇目光倦倦的落在远处。阮央没敢去打扰她,只是低头专心地数着城楼上的砖。 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周染浩。 他一身便装,眉眼英挺,笑的很是朝气蓬勃。阮央觉得原主的眼光其实很好,怎么看,走在周染浩身边那个活像是死了亲妈的宁钰谦都是一副丧气像。那一身黑衣还寒着脸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觉得阴郁。 沐雅晨陡然抓紧了阮央的手。 阮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目光直直的落在周染浩的方向。阮央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 周染浩身后跟着的是一个有些眼熟的青年。阮央落水时曾见过的,印象虽不怎么深刻,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人是何止虞,兵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大人。 小核桃说,那人是青年才俊,才华横溢,长相俊朗,沐雅晨喜欢他。 周染浩朝宁钰谦拱了拱手,眉眼间满是不屑,阮央注意到他脖子上显眼的红色绳子。 那是她一时激动送给周染浩的。 ……而宁钰谦,现在就在周染浩身边。 出乎意料的是,宁钰谦伸手,抱了抱周染浩。 盛夏光阳很盛,天气有些炎热,阮央看着这一幕,有些心颤。 隔得老远,她听不见宁钰谦说了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或许也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铁石心肠,为了权力什么都做得出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这一刻他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男人,送别自己的好兄弟。 仅此而已。 阮央眼眶有些湿,却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周染浩说过,这一去,生死未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远处的时间在这一刻像是静止了一般,因为宁钰谦的那一抱,何止虞与同来送行的人都惊了惊。 所有人都觉得当今的陛下与周将军如今已是水火不相容,甚至所有人都 分卷阅读12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笃定了宁钰谦不会让周染浩活着回来。 周染浩愣了愣,随后抬起手肘,推开了宁钰谦。 他笑着的脸一瞬间冷了下来,甚至抬起头,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宁钰谦面色平静,多余的话都不曾说一句,转身便对于安道:“回宫。” 周染浩垂下眼看着脖子上挂着的血玉,想了想还是没还给宁钰谦。 这大概是阮央送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51、直白 ... 宁钰谦的背影隐入宫墙, 消失在阮央的视线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在离开时似乎特意回看了一眼城楼的方向。 直到周染浩走了,沐雅晨还抓着她的手, 紧紧地, 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阮央轻声唤了一声:“姐姐, 怎么了?” 沐雅晨还看着那个方向,一眨不眨的,阮央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回神啦!” 她顺着沐雅晨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石青色的背影。她知道那人是何止虞, 沐雅晨的心上人。 沐雅晨的手劲松开, 垂下眼眸道:“央儿, 我们回去吧。”由⑤徜⑦徉②在⑦书①海⑧里①整②理③ 阮央想起小核桃说的话, 一时有些动摇。 她点了点头,轻声问:“姐姐,你还喜欢何大人吗?” 既然原主和沐雅晨关系很好,那这两人之间肯定也是聊过这个的, 更何况, 小核桃还说,这件事情就是原主说的。 沐雅晨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 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又白上了几分, 良久她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喜欢了。” 阮央:…… “姐姐不喜欢他也好,这样就没什么惦记了。每天在宫里面过的开开心心的就很好。”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顺着沐雅晨的话劝道:“就像我自己,以前喜欢周将军,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情,才发现小时候的喜欢其实并不是喜欢,那只是一种迷恋而已。” 阮洋笑嘻嘻的扶着沐雅晨,又道:“像姐姐这么好看的人,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说话间已经下了城楼,沐雅晨舒了一口气,拍拍阮央的手道:“央儿啊,你这些年还真没怎么变。” “为什么?”阮央问。 沐雅晨笑了笑,轻声说:“你小时候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现在还是这样。” 阮央低下头,不知如何答话。 ……她不喜新厌旧啊!她很专心的。喜欢一件东西可以喜欢很长时间,就算失败很多次,都不会放弃的那种。 沐雅晨慢慢的往回走,杏色披肩被风吹起一点,她又将手缩回去拢紧了领口。 她侧过头看着阮央,“最初听到阮夫人将你送进宫,我其实有些担忧,可是又觉得没什么。” 阮央蒙了。她不知道原主进宫这件事,沐雅晨也是早就知道的。 小核桃远远的跟在后面,有些警惕的看着阮央与沐雅晨的背影。她怕阮央不和沐雅晨说那件事,更怕阮央被沐雅晨反说动了。 “央儿你从小喜新厌旧,可是陛下却是长情的人。我虽不知你是如何看待陛下的,可是我却知道周将军。他出身将门,性子鲁莽,若他不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这样也没什么,可他偏偏是。我以前总在想,他会不会护不好你。” 沐雅晨含笑捏了捏阮央的脸。 “你说我长得好看,心思错付是暴殄天物,可是姐姐却觉得,我家央儿才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阮央低下头,尴尬的低咳一声。 沐雅晨又道:“你入宫来也好,我想着,以你的性子,总会喜欢上陛下的。” “姐姐。”阮央咬唇,睁着桃花眼看她。 “嗯?” “我不喜欢陛下,就像你也不喜欢他一样。” 沐雅晨沉默,片刻之后笑着摇头:“我哪有不喜欢陛下啊……” 阮央笃定道:“姐姐心上有别人了,怎么可能会喜欢陛下?” “没有别人。”沐雅晨说。 她声音很低,轻到像是能被风吹走一般。 阮央忽然有些不忍心了。 沐雅晨从没害过她,一直都对她很好,她怎么能利用她。 可是,不利用沐雅晨的话,她就可能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阮央有些丧气。她不够聪明,不够狠心,容易心软,于是永远都斗不过宁钰谦。 抬起眼的时候看到那个让她恨的牙痒痒的人正 分卷阅读12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闲闲的坐在她房间里,手里拿了一卷书册,看得很是入迷。 “回来了?” 宁钰谦将书放在床榻上,语调懒懒。 他气色好了很多,脸上黑眼圈已然消失,看起来神采奕奕,只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就不怎么惹人亲近。 阮央慢慢走了进去,在他身边坐下,问:“陛下在看什么书?” 她只是随口一问,宁钰谦却认认真真的反问:“你想知道?” “……不想。” “给你看就是了。” 宁钰谦似乎有些嫌弃,随手将书塞进她手里,挑眉道:“看呀!” 阮央被他自来熟的语气噎了一下,扫了一眼书皮。深蓝色的书皮一片空白,只是看起来质量很好。 她慢慢地翻动了一页,随后像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 ……这书是彩色的,第一页上画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只扫了一眼,却也看的清清楚楚。 背景是一间闺房,红色轻纱掩着的床上躺着一对赤|裸的男女。 男下女上。 …… 阮央羞的耳垂都红了。 “你……你,你……” 宁钰谦笑问:“我怎么?” “……不知羞耻!没规矩!神经病!” 阮央憋得脸红脖子粗,将宁钰谦骂过她的话全部回击了一遍。 她从床上站起身,绕过那本书就想出去。 宁钰谦却倾身拉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冰冷,可这一刻却像是要将她的皮肤灼伤,他问:“去哪儿?” “……你管我!”阮央红着脸怒目而视,又愤愤地瞪着他的手:“你走开啊!”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手上用力将阮央带了回来。 “你别生气。” “……” “我在学习。” “……?????!!!” “我会学的很好的,不会让你疼的。” “……” “你滚啊!!!” “为什么要滚?”宁钰谦似乎完全没有被她的怒气影响到,依旧是心平气和的问。 阮央跌坐在他身边,有些狼狈。 她摇了摇头,努力平静下来。 宁钰谦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回答。 她快哭了。 阮央哀求道:“陛下……您去喜欢别人好不好?我求你了……” 宁钰谦凑近她的脸,眨着眼问:“我不好吗?” 阮央往后仰,努力点头。 “哪里不好了?”宁钰谦弹了弹她的脑门,指了指自己,道:“我是皇帝,天下都是我的,做我的女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世间所有女子都会羡慕你。这样还不够吗,央儿?” 阮央配合的摇头。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看起来真诚之极。 宁钰谦似乎毫不气垒,他唇角勾起笑:“我喜欢你,跟了我可以过得很好,你要什么就有什么,阮家也会风光无限。” 阮央抿了紧了唇,眼神里写满了拒绝。 “宁钰谦。” 阮央颤声开口,只觉得口干舌燥:“你想不想,听我的真心话?” 他颔首,示意她说。 “我可能是喜欢你的。”但是喜欢的分量太少,不足以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 这句话说完,身前人的凤眸亮了起来,他声音里满是愉悦,道:“继续。” “你,到底是喜欢以前的阮央,还是喜欢现在的我?又或者,你和别人一样,只是觉得我好看。所以不论我原本是什么样子的,你都喜欢?” 说完这句话之后,阮央松了一口气。 这是她老早就想问的。可是每每话至嘴边,就堵住了,说不出口。 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一个方面是厌恶他。 可她在刚才的那一刻,却有一点心疼。 很轻微的一点,不是很难受,但忽视不了。 宁钰谦沉吟片刻,简单粗暴道:“以前想|睡|你,现在想要你的心,想让你也喜欢我。” 阮央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 他舔舔唇,红色的舌尖扫过唇瓣,留下亮色痕迹,道:“当然,现在还是想睡,可是会怕你疼。” 阮央的心跳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头。 “我觉得……” 分卷阅读13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她想说点什么反驳,比如宁钰谦不应该喜欢她的。 可是……他说的很直白,很清楚,让她没有半点误解。 “喜欢我好吗?” 他握着阮央的手,贴在自己心口。 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他弯着狭长凤眼,神色温柔的问阮央。 就好像,他也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对她很好。 甚至,他的心可以因为阮央,而跳的飞快。 “我很好的,央儿,只要你喜欢我,我可以只对你一个人好,不会再罚你跪,也不会不给你饭吃,更不会让你疼。” 他偏着头,缓缓出声。 52、好啊 ... 阮央头一次开始内疚。她或许从一开始, 就不应该欺骗宁钰谦的,更不应该主动地去讨好他。 他的话说的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就是喜欢她,以前想睡, 现在想谈纯情恋爱。想走心了。 这一次她沉默了很长时间。 从来没人这样喜欢过她, 大多数人都只是因为她好看, 然后展开追求,被拒绝一两次后也就放弃了。 平心而论,她大概能想象出宁钰谦对她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大概真的会很好很好。像他这样冷漠的人,其实骨子里也有软萌温柔的一面。 如果现实里真的有个人这么喜欢她,她会很感动, 会好好珍惜他。 但她和宁钰谦, 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从没这么犹豫过。 那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感情一下子从心底涌了上来。 她并不是不喜欢他, 他呆呆的数星星的时候很可爱, 口不择心让她跪的时候甚至也很萌,后来……后来他跪在她脚边,亲手给她穿鞋袜。 大概,是喜欢的吧。 哪怕明知道宁钰谦最后可能会杀了她, 可却还是喜欢上了他。 阮央垂下了头, 眼角有些湿湿的。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是……却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的。就像两条相交直线, 在某一个点相遇, 之后越走越远,远到甚至看不出来,它们也曾拥有过同一个交点。 “你还想要什么呢?”宁钰谦的声音低低沉沉, 甚至带上了轻微的嘲讽,他拇指与食指用力,捏住了阮央的下巴:“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从来都比不上周染浩?” 阮央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她心里从来没有周染浩,更谈不上和宁钰谦比。 “说话。”宁钰谦凑近她,冷冷问:“哑巴了吗?” ……这一个套路,她很熟悉。 阮央忽然有些忍俊不禁,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想要什么不会直接说,而是疯狂的暗示。 发现得不到的时候,就会竖起浑身的刺,不把你蛰的遍体鳞伤誓不罢休。 可是—— 只要她稍微服一下软,宁钰谦又会变得很好。 任她调戏捉弄的那种好。 这种性格很吃亏。 把人都逼走了,身边就空无一人。 ……可是,却又很惹人心疼。他像是不懂爱,只知道威逼利诱的智障。 她抬起眼,小声问:“你觉得我是哑巴吗?” 宁钰谦猝不及防的对上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清澈,很漂亮。 他记得时隔多年后第一次见到阮央,她撞了柱子。 他守了她一夜。 当时只觉得这张脸真好看,看着很舒服,只见了一眼就惦记了那么多年。他想,她睁开眼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呢? 然后她睁开了眼。 带着茫然无措,还有丝丝惧怕。那一刻起,他知道她怕他。 但那双眼睛是真的很美。就连眼睫翘起的弧度,都那么的合他的心意。 周染浩说,阮央跟着他,不会开心的,求他高抬贵手,放了阮央。 起初他想,开不开心的,关自己什么事?他只是喜欢她那张脸而已,只是想睡她。爽完之后扔一边,爱给谁就给谁。 后来她怯生生的看着她,讨好地说爱他。 她嘴上说着爱,可眼里却是凉薄的,甚至,其实根本不怕他。 他心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 他不会让她离开,更不允许她拒绝他。 可她眼神淡漠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甚至连亵渎都不敢了。 他想她爱他。 他想成为她珍而重之,小心对待的人。 他不是什么好人, 分卷阅读13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却也坏不到哪里去。 至少从没杀过不该杀的人。 宁钰谦眨了眨眼,认认真真的说:“可是你不说话,我说了那么多,你一句话都不说。五哥说你在他面前很多话,甚至和其他人说的话,都比和我说的要多。” 阮央饶有兴味的点了点头。 她倒是难得见到宁钰谦这么直白的吃醋。 她咂砸问:“还有呢?” 宁钰谦捏紧了她的下巴,拧眉道:“五哥还说,你求他帮你出宫。” …… 阮央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怪宁钰谦会和她说那么多,甚至忙不咧跌的跑过来给她看春|宫图,感情是怕她跑了。 她押错了宝。 宁鸿业卖了她。 而能让宁鸿业这样的人,似乎只有……当朝太后。 就是前几天划伤了萧太妃的脸的人。 她眨巴着眼看着宁钰谦。 他脸色好了很多,只是现在和她说话的时候还是冷着一张脸,活像是她欠了他八百万没还。 宁钰谦眉头拧的很紧,眼神有些阴森,薄唇抿成一条直直的线,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 她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原来他步步为营,求的是她喜欢他,真心对他。 阮央挪了挪屁股,坐到了宁钰谦大腿上,她抬起手臂勾住宁钰谦的脖子,他的头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只在她胸口的位置。 宁钰谦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却没拒绝她的主动,顺势抱住了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胸|前。 阮央伸手摸了摸宁钰谦的脸颊,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轻声说:“宁钰谦,我喜欢你,你别吃醋了。” 如果她走了,宁钰谦应该会和原书中一样,喜欢上苏碧槐。 那,就让她再自私一次吧。 她没那么大方,喜欢一个人还会主动把他推到别人身边。 “……真的?”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抬起眼视线落在阮央的下颚处,阮央低下头看他,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还有呢 ?” 宁钰谦又问,这一次还十分淡定的垂下了头。 阮央想了想,低声道:“大概以后不会背着你离开,也不会随便让你去喜欢别人了。” 她要走的时候,会告诉他的,还会和他好好道别,甚至让他好好过日子,过好自己的生活。也会把自己对宁钰谦的了解,全部都告诉苏碧槐。 “还有呢?” 他在她胸口蹭了蹭,很是眷恋的样子。 阮央迟疑了一下,缓慢而坚决的开口:“我是不会和你睡觉的。” 宁钰谦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质疑,可是抬起头看到那双桃花眼的时候,想说的话又堵在了喉咙里。如果……把阮央惹烦了,她会不会就不喜欢他了? “还有呢?”这一次宁钰谦问的很平静,他埋头在她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了心底的燥热。 阮央揪住他耳朵,将他的脸推在自己面前,低声警告道:“我不管你以前睡过多少女人,喜欢上我了之后就谁都不能碰!也不许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宁钰谦很乖很乖的点头,弯起眼睛道:“你说的,我都听。” 只要你别走,好好喜欢我,说什么我都听。 阮央满意了,她拍了拍宁钰谦的头,又奖赏般的吻了吻他的侧脸,最后才语重心长的说:“本宫累了,你跪安吧。” 她从宁钰谦腿上下来,胡乱将地上的书册塞到他手里,连看一眼都不敢:“你把这个拿回去,我不看,一眼都不看。” 他嗯了一声,随手将书放在手边,张开双臂对阮央道:“过来抱抱。” 阮央犹豫了片刻。 宁钰谦挑眉,勾起唇笑了,他说:“过来。” 阮央想拒绝。 ……她怕自己再动摇一下,就回不了头了。 承认喜欢他这件事,本来就需要很大的勇气,更遑论以情侣的身份和他相处。 宁钰谦哼了一声,抬起下巴点着她,似乎十分不满:“你说喜欢我的。” 阮央低头,莫名有些不安。她左右手交替着捏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抿着唇无声拒绝。 “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宁钰谦架起腿,将手肘搁在膝盖上,撑着脸懒懒散散的看着她,问:“抱抱都不让?” 阮央闭上了眼,忽略掉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和那种紧张到要窒息的错觉,大着胆子走到床边,伸出手将宁钰谦圈在了怀里。 她有些磕 分卷阅读13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磕绊绊的说:“抱……抱,抱……还是,可……可以的。” 宁钰谦挠了挠阮央的下巴,她睁开眼,眼里湿漉漉的,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鹿。 他勾了勾手指,阮央疑惑地眨了眨眼。 他皱眉,又勾了勾手指。 阮央叹了一口气,低头凑近他:“你还想干嘛?抱也抱了……可以……”……走了吧? 她的话被宁钰谦堵在嘴里,他仰起头,吻上了她的唇。 严格来说,这是宁钰谦第一次这么亲她。 嘴唇贴着嘴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垂下眼看宁钰谦的脸,他闭着眼睛,表情很享受,甚至就连眉眼都好像疏散开了。 就连空气都是安静的。 这一刻阮央的世界里静悄悄的,除了宁钰谦,好像再看不到其他人了。 她不讨厌被宁钰谦亲,甚至也不反感他抱她。 还没等她回过神,宁钰谦已经先一步移开了脸,他理了理衣摆,手利落的将床榻上的书册捡了起来,手指点了点阮央的唇,低声道:“娘娘金安,臣先走一步?” 阮央呆呆的点了点头。 完全回不过神来。 宁钰谦低声笑了起来,他捏捏她的脸,很满意她这个样子。 喜欢他就好。 只要她喜欢他,其他的,都可以包容。 甚至这样……蠢一点,呆一点,也可以。 他将手上的蓝皮子书在阮央眼前晃了晃,笑道:“我走了?” 宁钰谦笑起来很好看,狭长的凤眼弯了起来,唇角勾起利落的弧度,淡色眼眸里满是笑意,让阮央几乎移不开眼。 她点了点头,趁热打铁问:“我能回阮家吗?” 宁钰谦一噎,敛眸想了想,却还是没想明白阮央为什么会问这个,他转了转手中的书册,漫不经心的问:“回阮家做什么?” “我想家了不行么?”阮央仰起头,回的理直气壮。 他低下头轻声笑了笑,摇了摇头,似乎对阮央这幅样子没有丝毫办法,他道:“行,过几天陪你回去还不成?” 阮央想了想,宁钰谦跟着她去阮家,其实也不影响什么。 更何况她只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甚至,说不定在阮家找到原主生活的轨迹之后,她还能回去。 宁钰谦跟过去了,似乎更方便她和他道别。 宁钰谦动作很快,几乎是在她提起的第二天,就安排好了回阮家的事宜。 阮府原本就在京城,离皇宫不知道有多近,一去一来都很快。 更何况,他原本就没想着将这件事弄大,所以出行的很是简朴,甚至都没惊动什么人,只是在早朝散后就带着阮央乘上马车出了宫。 ……她第一次知道,宁钰谦要出宫是一件非常、非常简单的事情。 她以前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去讨好谁,只要抱住宁钰谦的大腿,想出宫简直轻而易举。 她坐在这辆简单的看不出身份的马车上,对面坐着宁钰谦,他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似乎在浅睡。 马车外跟着数十个侍卫模样的人,马车慢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着,路上人似乎不是很多,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偶尔有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传进耳里,风间或吹动马车帘子,露出官道上的一角。 这是她第一次坐马车,其实还有些新奇。 宁钰谦呼吸声平稳,面容平静,俨然一副睡熟了的样子。 他脸上的表情单纯无害,像是不谙世事的婴儿。闭着眼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温和而又让人心疼。 阮央撑着下巴打量着他。 如果回去了,她不会忘记他的。毕竟他那么喜欢她。 ……可是再喜欢,她也不能留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有时候志同道合比相互喜欢更重要。这样的道理,她从小就懂。 随着一声悠长的“吁”,马车外的车夫拉紧了缰绳,马儿扬了扬蹄,止住了向前的趋势,马车稳稳停下。 阮央伸手在宁钰谦眼前晃了晃,宁钰谦纹丝不动。她想了想,准备用手去戳他。 下一刻,手在半空中被人抓住,那人手心冰凉,将她的手死死包在手掌里。 “你醒了?”阮央问:“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为什么你比我都还能睡?” 宁钰谦沉吟片刻,然后眯起了眼。他显然很满意阮央主动和他说话,而且说的还不算少。 他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见阮央皱眉有些嫌弃的样子,才 分卷阅读13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耐下心解释道:“事情太多,熬的有点晚。” 阮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起身便准备下去。宁钰谦先她一步将车帘掀开,身手矫健的下去了。 他朝阮央伸出手。 阮央看着横在身前的那只手,又看了一眼地上放着垫脚的凳子,忽然觉得…… 凳子有些多余。 她搭上宁钰谦的手,由着他扶了下来。 平稳站在地上后,阮央仰起头看了一眼阮府的府邸。 然后感慨:真的是好气派! 她不懂什么几进几出,只是单纯觉得气派。 皇宫气派情有可原,毕竟是皇帝住的地方,是身份的象征。可是这阮府,真是气派的难以想象了。 门前两座虎虎生威的石狮子,四个穿的很正式的守卫模样的人守在门口,门上挂着一块很大的牌匾,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每一笔都透着刚毅:阮府。 看起来就是富贵人家住的宅院。 宁钰谦身边的人将令牌示于守卫,其中一个守卫连忙跑了进去,没过多久,阮央见到了阮夫人以及搀扶着她的阮亦。 那小姑娘似乎没什么变化,仍旧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唯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宁钰谦。 宁钰谦表面功夫做的很足,在阮夫人下跪后才伸手将她从地上虚扶起来,面子上看起来绝对是一副谦谦君子样。 而阮央敏锐的察觉到了,宁钰谦不喜欢阮府,甚至连带着不喜欢阮夫人。 见过礼之后,阮夫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眼里似有感慨又似有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在宁钰谦的视线下,阮央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酥麻麻的“娘”。 阮夫人身边跟着好几个小丫鬟,个个看起来都很漂亮,年纪最大的不超过二十岁。 此时一个穿着桃红衣裳的小丫鬟连忙递上帕子,阮夫人接过,放在眼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之后,才道:“不知陛下与娘娘大驾光临,臣妇有失远迎,还望陛下与娘娘赎罪。” 宁钰谦颔首,眼神示意阮央接话。 阮夫人说完之后就十分抱歉的看着宁钰谦,左等右等这位皇帝陛下就是不开口。她想起自家老爷说的当今陛下是个闷葫芦,打破了都放不出几句话来的。 于是她看向了阮央,指望着这个被送出去的女儿能说几句话好听的话。 宁钰谦来的仓猝,也没准备久待,更何况他一向不喜欢阮明初那种做派,看了一眼阮央后确定对方真的见到了娘家人。 他准备告辞了。 他卷了卷袖子,准备示意性的拱拱手,再说几句场面话就走。 然而阮央已经开口了。 声音还带着哭腔,那股怯生生的味道,听得他心尖发痒。 她说:“是女儿不好,女儿非缠着陛下来看您的……娘不要自责,女儿只是太想您了。” 宁钰谦:“……” 阮夫人:“……” 他垂下眼看了一眼说哭就哭,眼眶还红着的阮央,他记得阮央与阮家关系并不好。 她虽是嫡长女,得阮尚书喜爱,可阮家夫人对她一向要求甚严,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再后来甚至为了讨好他,亲手将阮央送到了他身边。 宁钰谦抬起手用指腹擦了擦阮央的眼角,低声道:“别哭了。” 阮夫人再一次震惊了。 她没料到她当成女则典范来培养的女儿,会说出上面一番不上台面的话来,更没料到自家老爷嘴里的那个闷葫芦,居然对阮央这么好。 ……哭一下都要哄。 她连忙接道:“娘娘既然回来了,不如小住几日?” 她有些话想同阮央交代。 阮央看向了宁钰谦。 那目光中夹杂着哀求,因为刚刚酝酿过情绪的原因,还含着一点水意,她眨了眨眼,水润润的眼睛里写着:我想留下来。 宁钰谦只是迟疑了片刻后便马上回绝了:“多谢夫人美意,只是……”他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斜着眼睛看着阮央:“朕有些不舍。” 不舍什么? 自然是舍不得阮央了。 阮夫人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心下暗想着自己这女儿好命。幼时有周家那个傻小子喜欢便也就罢了,长大后竟是入了帝王的眼。 一朝成了天家人。 她将她送进宫,果然不错。 阮夫人笑眯了眼,就连刚才那点故作的母女之情也抛之脑后。谁说帝王无情的?她女儿这不是过得很好嘛? 她连忙让下人去 分卷阅读13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张罗午饭,使出了浑身解数让阮央与宁钰谦留下来吃顿饭,顺带让人去了大理寺,将自己那个儿子给请了回来。 阮驰此时正在埋头翻着公案,乍一听到小厮传话时还有些怔楞。 他很喜欢这个妹妹,更是从小就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 只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他很快理好情绪,同上司大理寺卿告假之后便策马赶回了家。 其实也没分别多久,甚至他连妹妹入宫时哭成什么模样都还记得。 那时阮央求他,求他不要让母亲送她入宫。从小到大,阮央都没求过他什么事,那是唯一一件,也是最后一件。 他急急将缰绳扔给守在门边的小厮,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便疾步去了正厅。 宁钰谦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的夹着菜放到阮央碗里,阮夫人笑的眉眼弯弯,一直在说个不停,阮亦则是站在阮夫人身边,乖乖巧巧的垂着头。 他上朝时远远见过宁钰谦,只是一直不大熟稔,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很多年前的十一殿下上。 他记得此人一向刻板,待人接物从来淡漠。 他行了个礼,道:“见过陛下,见过阮妃娘娘。” 这一声落下,宁钰谦倒没怎么惊讶,只是挑了挑眉便饶有兴致的看了阮夫人一眼。 阮央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美少年。 ——简直就是她爸年轻时候的翻版。 一双多情桃花眼,面容俊秀,不笑时也像带着笑。 她嗫嚅了许久,犹豫着想这是不是她的幻觉,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是不是只是演戏? 那句“爸爸”哽在喉间,久久没有说出口。 她甚至有种扑进这个少年怀里,倾诉这些日子的遭遇的冲动。 “阮少卿不必多礼。”宁钰谦淡淡出声:“既然来了,不若一起吃顿饭?” 阮驰站直身子,缓缓点头。 随后便慢慢的在宁钰谦下手的位置坐了下来,下人很快给他添上一副碗筷。 一声阮少卿将阮央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记得,原主的哥哥阮驰,年仅二十便任大理寺少卿。 ……原来,不是爸爸。 阮央木着脸吃着碗里的饭菜,一言不发。 阮夫人在桌子底下踢着阮央的腿,暗示她给自己哥哥说说话。 阮明初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到大当宝贝养的。 阮驰也争气,中了一榜进士后便被分到了大理寺,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就官至四品。 他做事很好,只是人有些懒散。 聪明是顶聪明的,可就是心思不在官场上。 净放在旁门左道上了。 闲暇时就喜欢观天象,记录各种在阮夫人眼里一文不值的东西。 阮央抬起腿,踢了宁钰谦一脚,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指了指桌下。 宁钰谦了然的点头,随后问:“阮少卿是告假回来的?” 阮驰嗯了一声,“听说陛下和阮妃娘娘来了,臣便向李寺卿大人告了假,想回家看看自家妹子。” 被点名的“自家妹子”慢慢吞吞地抬起头。 阮驰从她眼里看到了熟悉的依恋情绪,他笑了笑便准备接着同宁钰谦搭话,谁知阮央轻声喊了一句“哥哥”。 这称呼倒让他有些惊讶。 阮央以前都是喊他阮公子或是大哥,又或者是调侃的喊一声阮大人,从未喊过哥哥。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 或许是自家妹子在皇宫里呆久了,懂了何为礼数。 他点点头,如往常一样赞了一句:“央儿乖。” 阮央身边的宁钰谦黑了脸。 ……他都没和阮央说过这种话 。 阮央干笑,又道:“哥哥谬赞了。” 这下阮驰品出不对劲儿来了。 当下看向阮央的眼神就无比同情。这是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波折,才能让自家那个表面乖巧实际一肚子坏水的妹妹,变成这副懂事虚伪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地开导她一番,别让她年纪轻轻就钻了死胡同。 阮央倒是没发觉阮驰的心理活动,只是在后来的时间里,说话的就变成了阮驰和宁钰谦。 一个明嘲暗讽,另一个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阮驰说一句话,给她夹一筷子菜,顺带劝道:“央儿,人生苦短,还是要看开些。” 分卷阅读13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宁钰谦冷哼,又夹一筷子菜:“多吃点。” 阮央忙不咧跌的点头:…… 阮驰摇头,叹了口气,一副看淡尘世的样子:“央儿啊,哥哥似乎还能记起你小时候的样子,天真无邪可爱,哥哥希望你能永远保持一颗童心。” 宁钰谦又夹一筷子菜,一言不发的瞪她。 阮央缩了缩脖子:……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碗里的菜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最后她终于想通,阮驰似乎话里有话。 阮央垂眼将自己碗里的菜夹到宁钰谦碗里,笑嘻嘻的道:“您多吃点,别饿瘦了。” 宁钰谦眼睛亮了一点,他点点头,止住了夹菜的动作。低下头专心吃起碗里的饭菜来。 阮央忽然捂住肚子,皱着脸道:“抱歉,我去……”她扫了一眼宁钰谦,指了指外面,道:“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 宁钰谦似乎想说什么,阮央连连摆手,侧头对阮驰挤眉弄眼。 再之后,她一溜烟的从座位上跑了出去。 确定宁钰谦没跟出来后,她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等阮驰。 站定之后,阮央数了不过三声,阮驰便背着手从正厅走了出来。 他转了转眼,看到了缩在角落的阮央。 “怎么了?” 阮驰在她身前停下,低声问。 阮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有话对我说吗?” 阮驰眯起了眼。 这熟悉的语气,直白而不生疏的问话方式,就是他的妹妹,就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妹妹——阮央的标志。 “对。”阮驰点头,也没废话:“虽然他是冷了点,不像个男人了点,没有周家那小子知冷知热了一点,但是央儿,他毕竟是皇帝,我劝你放宽心,别再去想那些男女之前的情情爱爱,人生在世,哪里只有爱情?” 阮央连忙捂住肚子,挤眉弄眼的看着阮驰。 阮驰疑惑,正想问她是不是中了邪,可需要他给她算上一卦。 阮央手指弱弱的指向他身后。 还没等阮驰反应过来,阮央已经十分自觉地扑向了宁钰谦,她伸手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肚子上,一个劲儿喊着疼。 “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像是没听到方才阮驰说的那些话,只是抬手漫不经心的将阮央乱了的头发理了理。 说话间,抱着他的人已经惊奇的睁大了眼。 …… 阮央这次是真肚子疼。 这种熟悉的感觉叫做,大姨妈。 她仰起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宁钰谦,直言不讳道:“陛下,我葵水来了。” 在古代,姨妈叫做葵水。 这是阮央万万不敢忘记的一句话。 但这也太特么疼了……像是整个小腹都搅在了一起。 宁钰谦显然有些慌乱。 在他印象里,阮央没几天之前就和他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于是他不耻下问的问了被这一幕震到傻眼的阮驰:“女子的葵水不是一月一次的么?为什么你妹妹是半月一次?” 阮驰:“……” 阮央自己身体倍儿好,来个姨妈不痛不痒的。 可她没想到,原主的身体……真是一言难尽。 一阵慌乱之后。 她绝望地感受着一阵一阵的疼痛感,还有床边那股生姜红枣的味道。 肚子上放着暖炉,脚边也放着暖炉,甚至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但那股寒意还是时不时的从身体深处冒出来。 阮驰十分贴心的将生姜红枣熬好的水递给宁钰谦,习以为常道:“她就是这个样子,每个月总有几天和死了差不多,过几天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生龙活虎。” “……”阮央无语的看着阮驰。 美少年的脸和她老爸有七分相像,但说出来的话绝对是不一样的。 一个暖心窝,一个捅刀子。 宁钰谦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过于素净的房间后便对阮驰道:“你下去吧。” 阮驰挑眉,抱着胸就出了房间,大摇大摆的,连头也没回。 阮央觉得他的背影真霸气。 可走到门边的时候,阮驰回过头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道:“记着,让她趁热喝,她多不喜欢都得逼着她喝下去,还有别让她掀被子,再热也不能掀。” 宁钰谦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分卷阅读13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道:“陛下,臣妹这毛病并不影响什么,只是得好生养着,臣从前听大夫说过,说是像臣妹这样的毛病,成婚之后会好很多。” 他挤了挤眼,指望着宁钰谦能问他为什么。 谁知后者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吹着碗里的红糖姜水。 53、血契 ... 宁钰谦低头, 嘴唇贴上去试了试勺子里红糖姜水的温度, 白色瓷勺里的红糖姜水黑红,宁钰谦的唇色浅淡, 他抬眸, 眼里带着温柔笑意。 阮央尴尬的看着这一幕, 宁钰谦倒是自然,面色平静将勺子递到阮央嘴边。 阮央硬着头皮将勺子含了下去,甜甜的有些辣味的黑红水从舌尖流进胃里,温度很合适,不热不凉。 他见状又喂下另一勺:“上次是骗我的吗?” 他声音有些低, 阮央几乎以为是耳语。 “上次你说, 你葵水来了。”他垂下眼眸, 掩下眼底的情绪。 阮央无言。确实是骗他的, 可她骗他的事情,又不止这一件。 如今看着宁钰谦这幅样子,她有些隐隐后悔。 他默不作声的搅拌着碗里的红糖水,勺子与碗壁发出“咚咚”碰撞的声音。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阮央却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宁钰谦垂着眼, 机械般的重复着给她喂水的动作。 他显然不怎么会照顾人,却很有耐心。 他不看她, 可每次勺子都精准的送到她嘴边, 温度适宜,不冷不热。 这样安静的,没有任何侵略性的宁钰谦, 让她心疼。 阮央用牙齿咬住了勺子,宁钰谦抽了抽,没抽回去。 他抬起眼,静静的看着她。 面前的少女脸色有些发白,额上有些汗,形状美好的眼睛里装着他的影子。 他面无表情,而她弯起了眼,洁白的门牙咬着勺子,像只乖巧的兔子。 他忽然分不清真假。 可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真假不重要,只要人还在他身边,就是骗一辈子又如何? 见他不说话,阮央尴尬的将勺子松开,她将喉咙里的红糖水咽下去,说:“宁钰谦,我以前是骗过你很多……” “我知道。” 他回的飞快,堵住了她的话。 阮央想接着说,可宁钰谦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 他将药碗放在床边,眼神也不看她,声音像是隔着一个世界:“你好好休息,我回宫了。” 阮央无奈,眨眼看着他的背影,挽留的话留在嘴边,说不出来。 他的脊背从来都挺得很直,就是坐着,也无比端正,看起来就是那种高傲到骨子里的人。 阮央以前觉得他冷心冷血,没心肝,可后来却又心疼他。 现在甚至希望,宁钰谦不要那么高傲。 她喜欢他,虽然不会陪他很久,可是那份心是真的。哪怕她从前骗了他,但她愿意和他解释。 她以后一定不骗他。 可宁钰谦,却不想听她的解释了。他走得飞快,脊背挺直,只在她视线里停留了几秒种。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宁钰谦头也不回的走了。 阮央这一夜睡在原主以前的房间。 宁钰谦走后阮夫人来了,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身后还跟着十一二岁模样的阮亦。 阮央躺在床上,小核桃陪着她闲聊,房间里面还有另一个绿衣丫鬟在洒扫。 阮夫人抬手,示意她们都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阮央阮亦,还有阮夫人三人。 阮夫人在她床边坐下,手中的绣帕轻轻地擦了擦阮央额头,黄色烛光下,阮夫人的面容虽不年轻,却美丽的非凡。 阮亦乖巧站在她身后浅笑着,也不多话。 “央儿在宫中受苦了。”阮夫人笑道:“今日回来,是你的主意还是陛下的主意?” 阮央不太想回答她,她皱了皱眉,做出有些难受的表情。 在床上躺了半日,喝着红糖水,床上还放着三四个暖炉子,其实她也不怎么难受了。 可是想到原主的遭遇,就难免有些怨恨阮夫人。 她不在乎女儿的幸福,只在乎阮家的权势与地位。她不在乎阮央究竟过得好不好,只关心她有没有得到宁钰谦的宠爱。 阮夫人没听到她的回答,却也没有不耐烦。 阮央如今得圣 分卷阅读13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宠,若是能生下皇长子,说不定就能入主中宫。 她温声关怀道:“央儿这毛病还是没变,以后要紧着身子。” 身后阮亦也附和道:“姐姐一定得保重好自己,莫要太过操劳。” 阮央看着她们像唱戏似的一唱一和,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微弱。 阮夫人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她抬手,将阮亦拉到阮央跟前,“央儿在宫中怕是十分辛苦吧?” 阮亦朝她眨着眼,微微弯唇笑,模样生动狡黠,透出几分娇憨。 阮央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阮夫人笑道:“母亲觉着,亦儿年纪也不小了,央儿你在宫中太过辛苦,不如让亦儿去陪陪你,过些年,亦儿大了,也能为你分忧。” 阮央诧异的看着笑得纯真的阮亦。 她听得出来阮夫人话里的意思,大概是想将阮亦也送给宁钰谦,只不过是让她铺路而已。 阮央问阮亦:“你愿意?” 她记得宁钰谦今年二十四,阮亦看起来不超过十二岁,这年纪,隔了一辈儿啊。 连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宁钰谦……好老,都能让她叫声小叔叔。 阮亦低头,轻声道:“能为姐姐分忧,亦儿愿意。” 阮央眨了眨眼,又问:“你不嫌他年纪大?等你貌美如花风华正茂的时候,他都老了……” 她这话里三分试探七分真意。 她真的是想劝阮亦的,阮亦不是女主,也没有和宁钰谦那种什么相识于幼时的经历。 进了宫,怕是会被宁钰谦给玩|死。 “陛下人中龙凤,亦儿欢喜还来不及,姐姐说的哪里的话?”阮亦抬起圆圆杏眼,一脸无辜的看着阮央。 阮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如今不好管阮央,毕竟自己的确亏欠了这个女儿的,更何况如今她得到盛宠。 阮央抿了抿唇。 阮亦和她长得很像,除了眼睛,其他地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几乎能想象出阮亦长大后的模样。 本来有个人去分散宁钰谦的注意力,阮央应该是高兴的。 可她现在不愿意。 只要想到宁钰谦或许会像对自己一样去对阮亦,她心底就冒气酸泡泡,连带着看着阮亦的眼神也不那么回事了。 她拧起眉,说自己累了。 然后闭上眼,将脸面向里侧装睡。 哪怕宁钰谦只是因为脸喜欢她的,那他也不能再因为脸去喜欢其他人。 房间里的灯被熄灭,阮央抱着暖炉,睁着眼睛看着透进白光的纸窗。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像,也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大大方方的就将宁钰谦送给别人。 不论是苏碧槐,还是阮亦,她都不愿意了。 可她还是要走的,宁钰谦总会和苏碧槐在一起的。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在熟悉的宫殿里,简单奢华的摆设,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穿着熟悉的衣服。 白T恤,破洞牛仔裤。 一片朦胧里,画面渐渐清晰,身穿红色宫装的女子慢慢转过身来。 阮央惊恐地看着她的脸,像照镜子一样的,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 “你……是阮央?阮妃娘娘?”阮央壮着胆子出声。 对面的人笑了笑,桃花眼里满是哀愁,她点点头:“是。” “我来这里,是因为你吗?” 阮央又问。 对面人继续点头。 “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对面的人不答话,低眸温柔笑,只是一个笑,都透着楚楚动人的意味,她轻声说:“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而你做到了,所以,我来了。” 阮央自动忽略她前面几句话,试探问:“你来……是让我回去的吗?” 她弯起眼睛,静静点了点头。 只是几个动作,就显出优雅。 “我……完成了什么事?” 她似乎不意外阮央会问她这个问题,耐心解释道:“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保护周将军,他天纵英才,是天生的将领,不该死的那样窝囊。” 她抬起头,侧脸温柔:“他该好好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 “……但是他去了边关啊。”阮央弱弱提醒,想让她知道边关有多危险,战场上,生死一线。 “宁钰谦不杀他,他自然会好好活着。” “为…… 分卷阅读13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 还没等阮央问出口,女子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你不喜欢周将军,也不喜欢宁钰谦,他那个人自大狂妄,自然不会在周将军身上花心思。” “抱歉。”女子歉意的对她笑,“我用这辈子所有的运气来交换这么一个机会,时机到了的时候,你自然就可以走了。” 阮央有些迟疑。 她想说,她喜欢宁钰谦的,他很好,甚至被伤害之后,也会受伤。 可她说不出口。 阮央只是问:“那我怎么样,才能回去?” “这个啊,你可以问我哥哥,他知道血契要怎么解开。” 雾气散去,眼前画面却再次模糊,像是怎么调焦都调不好的相机。 阮央睁开眼。 晨光初现,天还有些黑,但能看出亮意。 她收拾了一会之后,去问了小核桃阮驰住在哪里。 原主说的血契,阮驰知道怎么解开。 她慢慢朝阮驰的院子走去,天光微亮,天地间一片祥和朦胧。 昨天晚上的不是梦。 阮央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哪怕小腹还是有些疼,但她忍着,直到走到阮驰院子里。 美少年穿着劲装在练剑,一招一式,锋芒毕露。 阮央站在院子前,笑着赞道:“你剑法真好。” 阮驰练剑的动作止住,他狐疑的看了阮央一眼。身边小厮递过去巾帕,他擦干了脸上的汗:“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死床上四五天呢。” 他说的随意,随手将巾帕扔给小厮,他挑眉:“有事找你阮大哥哥?” 阮央跟着他走了进去,让小核桃下去,又使了个眼色给阮驰。 待人都走后,阮驰坐在椅上,一只腿撑着脑袋问:“现在可以说了?” 阮央点点头,直言不讳地问:“你知道什么叫血契?” 阮驰诧异:“你怎么知道血契的?” “我身上好像有什么血契,有人说,你会解。”阮央直直的看着阮驰:“你会吗?” 阮驰没搭话,起身脚底生风的进了内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堆的符。 阮央还没明白他想干嘛,阮驰就已经握上了她的手,将符纸贴在了她身上,嘴里念念有词。 阮央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之后,他睁开眼,长吁一口气,缓声道:“你身上,有血契。” 他放开阮央的手,叹了口气。 她不是自己的妹妹。 那个傻姑娘,用自己的命,和眼前的人建立了契约。 只要达成契约,眼前这人就能拥有自己妹妹的全部气运。 而达不到,时间到了,她也能离开,可是他妹妹,却再也不会回来。 阮驰闭上眼,眼里浮现起阮央入宫前的那一夜。 她在梳妆镜前笑的惨然,美丽的面容被泪水沾满,她说,她喜欢的人是周染浩。 她说,她宁死也不想嫁给别人。 他大约知道了…… 她真的宁死,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本心。 “你能解开吗?”阮央小心问。 阮驰笑了笑,对她的态度疏离起来,他颔首:“可以。” “那……” 阮央迟疑开口。 “我为什么要帮你?”阮驰勾起唇冷冷笑。 “……” 阮央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说:“你想要什么?” 阮驰叹了口气,他说:“容我想想吧。” 按理说,契约达成了,她自然就可以走了。可阮驰却接受不了,阮央那样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没有为任何人考虑过。 阮央沉默的坐在床沿,咬着唇无比纠结。 按原主说的那些话来看,她离开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原来这本书的剧情、人物,真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只是莫名其妙的和别人订了什么血契。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宁钰谦喜欢她,是真的么? 54、贵妃 ... 阮亦约她去赏花。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穿着嫩的滴出水的粉色衫裙,腰间系着白色束腰,打成对称的蝴蝶结, 下面淌着很长的带子。 阮央想起自己, 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在念初中。每天素面朝天, 扎着高高的马尾 分卷阅读13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走起路来能带起一阵风。 阮亦坐在凉亭里,身边的小丫鬟拿着扇子给她扇着风。她面前放着瓜果点心,刻着青花的茶杯里倒满了茶,冒出阵阵白气。 见阮央慢慢吞吞地走进亭子里, 阮亦脸上扬起笑, 行礼道:“姐姐今日身子好些了吗?还疼吗?” 她弯着杏眼, 面容真诚, 语气关怀备至。 阮央觉得,阮亦这样的,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挺好的。”阮央漫不经心的应道,她不怎么想和阮亦答话, 经过昨夜, 这姑娘看起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 阮府是真的奢华,凉亭建在小湖边, 盛夏时湖里的荷花已经开了, 粉色的荷花衬着粉色衫裙的美人,赏心悦目的美景。 阮亦拿起桌上的茶,浅抿了一口。她身后扇风的小丫鬟退了下去。 茶杯轻轻碰上桌子, 发出轻微声响。阮亦的手指搭在杯壁上,指尖葱白,一看就是从没干过活的。 “姐姐如今在宫中似乎很得陛下喜爱。”她抬起眼,直视着阮央,不疾不徐的说出这句话。 阮央没搭腔,反问:“那又怎样?” 她已经带上了一点敌意,这小姑娘太美,而且心思难猜。 “没有女子愿意和别人共享丈夫的。”阮亦肯定道:“所以姐姐一定是不愿意我入宫的。” 阮央心思被人戳被,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只好将视线放在湖面上的荷花上。 荷花花瓣从白到粉,荷叶青绿,两相得宜。 “姐姐……”阮亦轻声喊她,她眨着圆圆杏眼,低声哀求道:“如果姐姐你在宫里很得宠,那可不可以……” 她顿了顿,低下了头。 “不可以。”阮央拒绝,简单直白道:“你不是说了,知道我不愿意让你入宫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说这个?” 阮亦趴在桌子上,脸搁在手臂上,苦笑道:“姐姐误会了,我是想请你和娘说,不让我进宫。” “啊?” 阮央诧异。 她看了一眼小姑娘可爱动人的样子,问:“你昨天不是说……陛下是人中龙凤,你乐意伺候他吗?” 阮亦轻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那是骗娘的啊!” 阮央哑然。 她又说:“你真以为你妹妹像你一样是个直肠子?我要是直接说我不愿意,娘她能今天就把我绑进宫。” 阮亦叹着气,表情苦恼。 阮央试探性的问:“你是说,你昨天是在做样子?” 凉亭里没有其他人,阮亦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忌讳,更何况阮央从小疼她。 她点头,又问:“姐姐,你能帮帮我吗?” 这事情是阮家的家务事,阮夫人想怎么对阮亦,和她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可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而且血契完成后,她还能得到原主的全部气运。 阮央觉得,对于原主疼爱的妹妹,她不应该袖手旁观。哪怕她觉得这小姑娘心机深沉,也不该将她往火坑里推。 “可以啊。”阮央笑着眨了眨眼,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阮夫人送你入宫的。” 阮亦一下子来了精神,她从桌上直起身,眼睛亮亮的看着阮央,感激道:“谢谢姐姐!” 阮央自觉对于阮亦的“谢”字,受之有愧。她帮她不仅是为了阮亦,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她在阮府待了整整五天,宁钰谦都没有来。 这几天她几乎见了阮府的所有人,只除了那位阮尚书。 阮尚书似乎很神秘,据阮亦所说,她也是只有旬休的时候才能偶尔见到阮尚书,其他时候她那个爹爹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事情发生在第五天后。 阮央睡得正沉的时候,院子外面响起一阵阵厚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整齐,像是那些人都受过特定的训练。 阮央从梦中惊醒,她胸口捂着被子,没来由的心乱。 耳边响起尖叫声,此起彼伏,声声凄厉。 她惊魂未定的拉开了房间门。 屋外一个人都没有。 事情诡异的让人不安,弯月冷寂,树影绰绰。 院子被人围住了,她打开院门的时候才看清。 院外站着许多穿着铠甲的士兵,他们举着火把,神色严肃的看着她。 士兵站的极有规律,层层交错。 从人堆里走出来一个修长人影,他负着手,穿一身青衫,斯文秀气的像个读书人。 阮 分卷阅读14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央记得他,兵部尚书,何止虞。 她站在门边,静静看着他们,脑子却转的飞快,心也砰砰的跳。 何止虞在她面前跪下:“娘娘,臣来接您回宫。” 阮央试探性的看向身后,小核桃还有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站在她身后,他们闭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阮家举家被抄了。 阮央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才听人说的。 小核桃抱着腿缩在她身边,手死死地抓着阮央的袖口不放,她怕松开了,就被人抓去杀掉了。 阮尚书伙同守城的王副将设计了一场谋杀,谋杀对象是宁钰谦。 阮央想不明白,阮家都已经将女儿送进了宫,那为什么还要去刺杀宁钰谦? 她更担心的是,阮家没了,阮驰会怎样……他还会愿意帮她解开血契吗? 阮央身为阮家的女儿,这件事情她原本也应该被牵连进去的。 可是她的待遇,似乎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分别。 她拍了拍小核桃的背,使这个身体发抖的小姑娘平静下来。 小核桃抬起眼,眼底满是惧怕,她颤声问:“娘娘,我们怎么办?” 阮央很冷静,她安慰小核桃:“别怕,死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的。”她被宁钰谦抹过脖子,利剑穿喉过,只疼了片刻。 小核桃用更恐怖的眼神看着她,同时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娘娘!奴婢不要死……求娘娘救奴婢一命!” 天还黑着,马车里面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阮央勉强看清了小核桃的脸。 她低声道:“我会尽我所能,但是结果怎样,我也没有把握。” 就像她也不知道,宁钰谦会将她放在阮家,同时抄了阮家。 她好像,一直都读不懂宁钰谦。 他既然一直都想抄阮家,那么对她好,是不是也只是来安抚阮家? 阮央什么都不确定。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来,她和小核桃一起下了车。 迎上前来的,是宁钰谦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阮央看了许久,没等到宁钰谦的人。 小信子恭敬地朝阮央行礼,“奴才恭迎贵妃娘娘回宫。” “贵……贵妃?” 她身后的小核桃连忙开口:“我家娘娘升了贵妃?!” 小信子弓着腰,低声道:“娘娘大义灭亲,陛下提了您的位分。” 阮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她升贵妃,是因为阮家没了,宁钰谦来安抚她的吗? 她想起那个低着头不说话,给她喂红糖姜水的人。 心底微微泛疼。 她不是阮央,对阮家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听到阮家被抄,除了有些唏嘘,就没有其他想法了。 她更担心的是宁钰谦。 他会不会觉得阮家没了,她会就开始怨恨他? 然后再一次把自己关进死胡同里,竖起全身的刺,不让人接近。 她回到皇宫时已经是深夜了,宫里的大部分地方都亮着灯,阮央沉默的跟在小信子身后。 小核桃脊背佝偻在一起,躲在阮央背后,生怕被人发现。 他们在乾元殿门前停下。 小信子做了个动作,让阮央进去。 她想了想,牵上了小核桃的手,问:“我能带着她一起进去吗?” 小信子犹豫了片刻,皱眉不知如何接话。 自家陛下从不许人随意进去,可……说这话的人是阮贵妃。 除了太后,这宫里面位分最高的人。 阮央见他为难,便严肃了起来:“本宫说的话,你当耳边风吗?” 小信子哭笑不得的听着眼前的人用软糯的声音,说出这样刚强的话来。 被她护在身后的小核桃在发抖。 她亲眼见到阮府的下人是怎样被突如其来的官兵抓走,任他们如何反抗,都没有丝毫作用。 她怕了,眼下能护着她的人,只有阮央。 阮央扬了扬下巴,抬起脚迈进了宫殿门槛。 她慢条斯理的拉起裙摆,用自己最优雅的动作走着步子,低声道:“小核桃,还不来扶着本宫?” 她第一次说这种话,俨然就是电视剧里那种恃宠生娇的宠妃。 可她不是因为骄纵,而是因为,她想保护身后的这个小姑娘。 她虽然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荣华富贵的目的在帮她,可也只有她,处处都为自己找想。 分卷阅读14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娘娘……”小核桃压低了声音,“您一定不要再和陛下甩脸子了……” 阮央重重点头,笑着捏她的脸,“乖了,我尽量护着你。” 小核桃舒了一口气,像打下了一针强心剂。 可阮央自己都不知道,宁钰谦究竟怎么想的。 她沿着记忆,走到了宁钰谦房间。 殿里亮着灯,她看了小核桃一眼,小核桃点头,乖顺的站在后面。 阮央对她善意的笑笑。 门前守着两个小太监,阮央走上台阶,他们将门推开一点,只够一个人进去。 她穿过门后,房门又很快被人带上。 她愣在门边。 屋子里的血腥味儿有些重,点了很多的蜡烛,宁钰谦闭着眼,眉头紧锁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很厚的被子。 脸色苍白虚弱。 听见声音,他睁开了眼。 “来了?” 这一声低哑暗沉,像是藏着无尽黑暗。 55、爱恨交织 ... “宁钰谦, 你怎么了?”阮央站在门边,闻到血的味道,不敢过去。灯光太亮, 她甚至看得清宁钰谦失了血色的唇。 他勾起笑, 低声道:“过来。” 宁钰谦眼睛盯着她看, 眼底有探究。 阮央慢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她步子走的很慢,小步小步的。烛光下那张脸莫名生动,眼尾的朱砂痣红的妖艳,只是眼里清澈纯真, 纯与媚交替, 宁钰谦看的移不开眼。 她在床边停了下来, 这样虚弱的宁钰谦, 让人害怕。认真看过之后,却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疼。 阮央在床边蹲下,抬起眼直视着宁钰谦。 几天不见,她不知道说什么。今晚又听说宁钰谦端了阮家, 还封她为贵妃。 宁钰谦不知道她不是这里的阮央, 所以在他眼里,阮家还是她的娘家。 他抄了妃子的娘家, 不仅不躲着人家, 不怕别人报仇,反而上赶着将自己虚弱的一面给别人看。 更何况他一直觉得阮央讨厌他,恨他, 厌恶他,一心想逃离他。 可他为什么,还这般的对她不设防? 明明从阮家走的时候,宁钰谦是心灰意冷。不过短短五日,就又燃起了希望吗? 阮央弯起唇,低低笑了一声,感慨这样的宁钰谦真傻。 “恨我吗?”他低声问。 阮央想了想,想起宁钰谦曾杀过她一次,还那样冷冷的对待过她。她“嗯”了一声。 恨,肯定是恨过的。 最恨的时候甚至会想,宁钰谦死了就好了,死了她就能离开。 他抬起手摸了摸阮央的脸,“可是怎么办啊阮央,就算我知道你是在讨好我,没有花半点真心,可我还是舍不得杀你。” 她被他戳破心思,有些尴尬,脸上也烧了起来。 她以前的确存着那样的心思。 女孩子脸颊红了,晕出烟霞般的绚丽,不知是因为他的触碰还是因为什么。 “这么讨厌我?” 他压着喉腔里的那口血,嘶哑着嗓子问。 阮央摇了摇头,握上宁钰谦留在她脸上的手,“不讨厌,宁钰谦,我现在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我抄了阮家,还要杀你爹娘兄妹。”宁钰谦垂下眼眸,喉间涩涩。 抄阮家是蓄谋已久,可阮央却是意外。 他从没料到自己会爱上她,甚至在她用冷冷眼神看他的时候,他心会疼的像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慎便会破成万千碎片。 他也会想,这件事情之后,阮央还愿不愿意和他虚与委蛇。哪怕阮家对阮央不好,可那是她的家。 阮央对他没有感情,没有喜欢,最多的是厌恶与逗弄。 他知道在她心里,他比不过阮家。 甚至比不上周染浩。 她那样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珍视了许多年的东西送给了周染浩,也曾那样坚决的当在苏碧槐身前。 她会和宁鸿业说真心话,却只会对他虚情假意。 他从来都不是她珍视的。 然而这一刻他心很疼。 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肉。 甚至在他知道阮家背后是太后的时候,在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想置他于死地,让别人的孩子取而代之他的位置的时候,他都没这么难过。 然而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和阮央之间再没有以后。 二十多年来没哭过的人, 分卷阅读14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眼眶一下子酸涩。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送阮央钱财珠宝,金银首饰,阮央没表现出多喜欢。 只是假笑着说谢谢。 他送阮央真心,他把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柔情给她,阮央说他恶心。 他放下自尊求她,阮央站地高高的,面无表情的说着言不由心的谎话。 他闭上眼,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她面前。 他袖中一直藏着防身的匕首。 他武功不弱,身边也一直有人保护他。阮家其实没伤到他。 他自己在身上划了一道一道的伤痕,想着阮央回来,或许就能因为女孩子与生俱来的同情,怜悯的看他一眼。 可她还是恨他。 那她说不讨厌他,是不是还在骗他? 他将右手的袖口往下褪,袖中的匕首露了出来。 他侧眸看着阮央的脸,眼中神色不明,阮央被他看的脊骨发凉,但想起今天来想说的话,依旧鼓起勇气同他对视。 宁钰谦把匕首递到阮央手里。 阮央好奇的接过,抬起眼问:“做什么?” 他抿抿唇,单手将匕首从鞘中抽了出来。 阮央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 刀尖锋利,反射着寒冷的锋芒。 他握着她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心口,唇边勾起笑:“杀了我怎么样?” 宁钰谦神色极是认真,浅色眼眸漆漆,透不进一丝光亮。 他的声音像诅咒一样循环往复在阮央耳边……杀了他…… 阮央的手抖了抖,几乎握不住匕首:“宁钰谦……”她颤声安抚,“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别这样。” 她抽了抽自己的手,发现他握得死紧,她不敢用力,怕宁钰谦脑子一热就把刀刺进去了。 刀尖抵在心脏上方。 阮央秉着呼吸,悲悯的看着他。 她以前不知道宁钰谦想要什么。 只是她现在真的感觉到了,宁钰谦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位置。 她本来应该怕他,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想的是怎样才能不牵连自己。可是这一刻,宁钰谦的疼,她感同身受。 他问的认真,不在玩笑。 阮央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若宁钰谦死了。 她这些年头一次喜欢一个人,也第一次这样讨厌一个人。 爱恨交织下,她舍不得他死。 宁钰谦死了,她这些感情,又该给谁?又会有谁这样,眼也不眨的将命放在她手中。疯狂执拗,却又让人心疼。 她亲了亲宁钰谦暴起青筋的手背。 那只手很用力的包着她的手,手心之中,是那把锋利的匕首,刀尖之下,是这个人的心脏。 他固然有不好,脾气冷臭,冷血冷心。 可他将感情全倾注在她身上。 在她面前,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少女淡粉色的唇贴着他冷白的手背。 他几乎一下子失力,指尖豁然松开。 56、隐忍 ... 阮央将手抽出来, 匕首被随意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她凑近宁钰谦的脸,在他面前说:“宁钰谦, 你别死好不好?”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 阮央捂住了他的嘴。 她手心干净柔软, 温热直达心底。 宁钰谦眼里漾出更深的墨色,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心。 阮央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宁钰谦的脑袋,他额头滚烫,像在发烧, 阮央低声问:“你怎么了?” 他没回答她, 良久之后才问:“你又在骗我了吗?” 他声音从指缝中漏出, 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她心一疼, 看着他身上搭着的被子,想起自己是要离开的。她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的,宁钰谦现在这样喜欢她,她走了, 那他会很伤心的吧? 他连命都放在她手里, 如果她走了,他又会怎么样? 她开始舍不得离开。 却知道自己终会离开。她只是和别人莫名其妙的签订了血契, 可契约再长, 也总是有期限的。 阮央指尖颤了颤,有些伤感。 她摇了摇脑袋,指尖点在他下巴上。宁钰谦有副好皮相, 下巴处干干净净的,没有胡渣。 阮央皱眉,语气有些嫌弃:“宁钰谦,你好无聊。” 宁钰谦被她噎住,有些无措。b 分卷阅读14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阮央笑了起来,眼里细碎光影,漾着光芒,她说:“我没骗你啊,我不舍得你死的。” 也有些舍不得离开。 他眸光还是看着她,眼里有些呆愣愣的,声音也呆呆的:“不舍得?” 阮央点头,轻声说:“我喜欢你,肯定舍不得你死了呀。”她顿了顿,又说:“宁钰谦,你好好活着,陪着我好不好?” 他眼里几乎沁出泪来,低低嗯了一声:“我不死,陪着你。” 他这话说的真诚,认真极了。 她忽然想起宁钰谦曾经将她按在心口,玩笑着说命都给你。 她以为他骗她逗她玩她,可结果,这个男人是用了心的。 她敛眸想了想,伸手将他脖子上遮着的被子掀开,主动躺在他身边。 宁钰谦穿着白色的里衣,看着她的动作一时慌了神。就连声音也发起了颤:“你做什么?” 他知道她今天肯定会很生他的气,甚至料想过阮央会直接将那把匕首刺进他心口。可他独独没想到,阮央愿意吻他,甚至愿意说他喜欢听的话。 她说舍不得他死。 阮央低下头亲在他脸颊上,身后未挽起的长发披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瀑布一样倾泻下来,这一刻温柔而静谧。 他一颗心少有这样柔软的时候。 她睁着眼,淡定道:“陪你睡觉觉。” 宁钰谦觉得睡觉觉这个词太小儿科了,像在哄小孩子。 他不喜欢。 可却拒绝不了她的温柔,于是他闭上眼,手乖乖的垂在身侧,说了声好:“我们睡。” 阮央枕在枕头上,房间里烛光未灭,哪怕隔着一层床幔,依旧很亮。 她坐起身,将被子带下一点,宁钰谦睁开眼。 眼睛一瞬不转的看着阮央自己解开衣裳,动作轻轻的将衣裳搭在被子上,她倾身的时候领口松了一点。 宁钰谦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他以前身边躺着言容,她身着轻衫,几乎将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 可他没感觉,只觉得白花花的肉有些令人犯呕。 他冷淡的将被子扔在她身上,随后心无止水。 可阮央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却想她,想得要命。 阮央又躺了下来,她将被子盖好,环上宁钰谦的腰,没看到他在她转身的那刻慌乱闭上的眼。 “宁钰谦,你伤口疼吗?” 她看到他胸口白衫上透出的血迹,忍不住低声问。 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宁钰谦只是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睁开。 阮央看着懒懒散散的他。 手搭在他心上,那里跳的很快。 她一下子笑出声:“你装睡啊?” 他不答话,只是垂在身边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手心。 他不敢放肆了。 上次以为她睡着了,没忍住做恶的手。她骂他神经病。 他不想再听到那样的话,于是克制自己。 哪怕控制不住身体的异样,却能自己忍着,不去碰她。这样她就会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以后就不会骂他神经病。 或许……还能不抗拒他。 受伤次数太多,他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不叫她看见。 只要她看不见,就不会觉得恶心。 他没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阮央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心疼他,还是想靠近他。 甚至,还有些舍不得。 她脸贴在他背上,笑道:“宁钰谦,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不了解血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解开。她只知道,她已经完成了原主的心愿。 她有点怕下一刻睁开眼,自己就已经离开了。 可就算离开,她还是什么都没给宁钰谦留下,除了那些伤害。 下一刻安安静静躺着的人忽然转过身,发狠似的将她揉进怀里,手死死地揽在她腰上。 他蹭蹭她发顶,语调有些哑:“可以吗?” 她靠着的身体火热,可他的手冰凉,像是怎么都捂不热。 “可以的。” 宁钰谦将她抱在身前,她的手被困在方寸之地,才动了一下,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有些烫手,又有些莫名的软。 她反映过来,尴尬极了。 手缩了回来,小心的放在 分卷阅读14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身前,不敢再动。 抱着她的人却叹息了一声。 阮央咬了咬牙,却找不到话说。是她求着宁钰谦抱她的……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本来就累,半夜醒来还经历过这些之后就更累。 她闭上眼,呼吸平缓,乖巧安静。 宁钰谦睁开眼,想起她手背碰上去的触感。 他又想起第一次阮央睡在这张床上的时候,她脚也在迷糊中碰过。 但他终究是不敢再放肆了。 第二日宁钰谦告了病假,没去早朝,早朝由沐相代为主持。 他信得过沐相,把玩着阮央的头发的时候,蜡烛已经燃尽,天色已经亮了。 他登基以来,第一次没去早朝。 他知道今□□堂上会很乱。 他很少会用后宫里的东西去影响前朝势力,可是他也知道,贤妃今天肯定不好过。 朱侍郎和阮明初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阮明初失了势,朱芒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再有就是阮夫人娘家张国公府,张国公年事已高,这事未必会管。 而王将军肯定是指望着太后救他,可太后如今自身难保。 他想起七夕那夜,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萧太妃用自己的一张脸,毁了太后的名声。 划痕不深,可太医说会留疤。 他去看望萧太妃的时候,念阳哭花了一张脸。 萧太妃却不介意,只是慈爱的摸着念阳的脑袋,轻声哄着她。 带兵抄了阮家的,是兵部尚书何止虞,前去宣旨的,是当朝丞相沐斯年。 何尚书向来油盐不进,刚直不阿却又游刃有余,在官场上从来如鱼得水,深得帝王信任。 而沐相乃是两朝丞相,辅佐过两任帝王,女儿如今还是宁钰谦后宫里头的庄妃娘娘。 这两人谁都不敢惹。这次却撞在了一起,那就更是不敢惹。 而唯一敢和皇帝对着干的周将军早在数日前已经启程去了边关。 王将军虽是太后王才云的子侄,可从太后如今闭门谢客的态度,众人都看得出来,王家必倒。 谋杀帝王是重罪,死罪,诸连九族都不为过。 朝臣看着站在前列的沐丞相,有心想为阮明初求情的都不敢了。 陛下登基一来头回没亲自来早朝,有人脉的听太医说了,陛下这次伤的极重,几乎要了命。 有人想起阮家的女儿如今是阮妃娘娘,想着上前说那么一两句,不为别的就为心安也成。 然而沐斯年的下一句话却让众人吃了一惊。 陛下说阮妃大义灭亲,该赏。 居然还升了位份,成了后宫里头唯一一位贵妃娘娘。 贵妃往上便是皇贵妃。 皇贵妃堪称是下任皇后。 而那位阮妃娘娘,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 大义灭亲这种事情,也没人能说得清楚。真真假假,只在上头人的一张嘴里。 一时之间,竟无人能反应过来。 阮央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了宁钰谦的脸。 她原本不该喜欢他,可是那一刻,他垂下眼眸神色温柔看着她的时候,她心底也是一片软。 “你怎么还在啊?”阮央揉了揉眼睛,宁钰谦已经非常主动地将衣服递给她。 “今日称病,没去早朝。”他神色自然的解释。 阮央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退了,而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看不出昨夜的狼狈。 她哦了一声,倾身穿鞋。 宁钰谦已经先她一步蹲了下来,他将她的脚踝握在手里,轻轻啧了一声。 在阮央的视线下,他俯身将鞋套在她脚上。 阮央抬眼,看见了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 七月尾,天气有些闷热,光影打在地上,射出耀眼的光。 宁钰谦低垂着眉眼,表情柔和,手上动作轻柔,给她穿鞋。 她忽然不想走了。 想留在这里,陪着他。 哪怕岁月悠悠,可这个跪在她脚边的人,却将她放在心尖上疼。 她总不会受欺负的。 57、保护 ... 阮央将腿搁在宁钰谦膝上, 他不说话,抬起眼眸笑着看她。 “宁钰谦。”阮央喊他,他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 还懒洋洋的眨了眨眼。 分卷阅读14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你……你喜欢我吗?”阮央问他。哪怕明知道答案, 却还是想问一遍。 宁钰谦眼里晕出笑, 难得的柔和,他点点头,手搭在她小腿上,就着这样不尴不尬的姿势应着她的话。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不伤害我, 也不威胁我?” 他皱了皱眉, 似乎不懂她问这个做什么, 但看着阮央认真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嗓音有些牵强:“好吧。” 可如果她要离开他,他就不能保证自己还能这样好。 如果她喜欢上别人, 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会杀了她。 从前感情不太深的时候,觉得有天不可能将那些龌龊手段用在一个女子身上。 可爱上之后才明白, 只要能留住, 哪怕不堪,也没什么。 阮央轻声慢语抛下一句话:“宁钰谦,如果你以后对我很好, 保证不欺负我,好好保护我,我天天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他眼眸里笑意更深,想说其实看过一次之后,阮央的舞姿便毁了他年少时所有的幻想。 他如今已不再希冀看她跳舞。 那样的舞步,看过一次之后便不忍再看。 他自小熟知音律,也看过许多场或大或小的舞。从没有一个人跳的和阮央一样糟糕,可想看她跳一次舞,付出的代价却最多。 所幸她身段曼妙,姿色也好。 宁钰谦安慰自己好久,才欣赏得来。 他不敢告诉阮央,她第一次跳的舞,毁了他吹的笛子。 也差点毁了那样美的月色。 但她愿意花心思讨好他,甚至愿意为他去做点什么。 这样他就很满意了。 他眯起眼睛,语调悠悠:“如果我做到了,就只是跳个舞?” 阮央哑然。 这样……会不会真的有点少? 等价代换的话,她跳舞只是随意应付,而宁钰谦却要花更多的心思。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我还每天唱歌给你听?” 她自以为跳舞跳的虽不算好看,到底底子还在那里的。可唱歌确是真喜欢,从前每次去KTV,都能一个人唱好久。 也从来没人说她唱歌难听过。 她眨了眨眼,带了点希冀的看着宁钰谦。 甚至有些赌气的想,要是宁钰谦不答应,她就马上去找阮驰解开血契,让他悔不当初。 然而下一刻,宁钰谦勾起唇笑了,他道:“不用你做什么,我本来就应当对你好的。” 阮央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忽然觉得宁钰谦这人简直是个活雷锋,天底下的大好人。 “央儿,只要你别走就好了。” 话音落下,阮央迟疑的点了点头。 宁钰谦扬起笑,低低笑出了声,甚至起身将她打横抱进怀里,抱着就地转了个圈圈。 那一刻阳光明媚的耀眼,宁钰谦也是从未有过的喜悦。 他难得这样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高兴。 可是高兴之后,却又叹了口气,阮家的事情,总是要好好处理的。 阮央好笑的看着他皱眉去了书房,留着她一个人吃饭。 他一步三回头,每次回过头都会冲她笑笑。 那笑意温暖,直达心底。 阮央看着心底也是阵阵温柔,甚至想着,若是每天都能看着宁钰谦这样心无芥蒂的放肆笑,而不再那样冷着一张过于出色的脸,她似乎妥协些什么,也不甚重要了。 彼时她尚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心动。 那种想去付出的冲动,叫做喜欢。 她还是犹豫。 其实心底还是想离开,只是早上有些心软,一时说出那样的话。 她其实将承诺看得很重,只要是认真说出口的承诺,就应当好好遵守。 可…… 她和宁钰谦之间说的那些话,可以算是承诺吗? 阮央不明白,深陷其中,看不分明周围处境。 她心里喜欢他的,也想着和他好好的在一起的。 但是,她总不甘心就这样留在这里的。她还有那样好的人生没来得及去好好活,甚至未在父母跟前尽孝道。 小核桃第一次进宁钰谦的寝殿,心底有些怕。 然而过了一夜,阮央好生生的待在这里,而且毫发未伤,还升了贵妃,一下子成了这宫里面身份最尊贵的人。 她心下石头放下,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也得到了保证。 与此同时,更 分卷阅读14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加深刻地觉得宁钰谦是个好皇帝,辩得清是非清白,绝不杀无辜的人。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她心里敬重的那个年轻帝王一手策划。 甚至就连不杀她,也并非是因为是个好皇帝。 而是因为他心底终是有那样一点软,想给自己心里的人留点什么。 哪怕小核桃身份地位都上不了台面,可阮央是真的对她好,去哪里都带着她。 小核桃跟着送膳食的一起进来的。 她在外面心惊胆战的站了一夜,腿发软,身体也僵。 给阮央行礼的时候,她身子一软,倒在了阮央怀里。 阮央冲送膳食过来的小太监笑了笑,小核桃从她身上起来,虽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喜悦。她终于不用死了。 那小太监正在摆着膳食,未料到阮央忽然冲他笑,那笑干净清澈,却带着淡淡妩媚,小姑娘对谁都笑的不设防,大大咧咧的没有形象。 却能一下子直击人的心底。 激起人的最大善意。 愣神之后,他才想起这是那位正得圣宠的阮贵妃。 他低下头,不敢再多想,认认真真的摆放着膳食,最后恭敬道:“娘娘请用膳。” 他弓着腰退下去,主子没留,奴才不能多待。 阮央啧啧两声,感慨着宁钰谦身边的人真是懂规矩。 她瞥了一眼犹自庆幸的小核桃,想着怎么小核桃就这么的不顾及形象? 小核桃对着桌上的吃食咽了咽口水。 阮央清晰听到声音后才垂下眼去看早餐有些什么东西。 严格来说已经过了用早饭的时候,她昨夜第一次在宁钰谦身边卸下防备,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正午,是巳时了。 白色瓷盘上摆着各类糕点,颜色鲜艳,闻着就香,小米粥炖的程度合宜。 阮央端起碗,毫不顾及形象的将粥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小核桃偷偷拿着碟子里的糕点,以为阮央没有看到。 “吃吧。” 阮央将装粥的碗放下,将其中一个碟子递到小核桃身前。 小丫头担惊受怕一整夜,吃的囫囵吞枣,嘴角沾上糕点渣也没有发觉。 阮央眼里染上笑意。 她第一次觉得,小核桃其实很可爱,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心思。 “好吃吗?”阮央笑着问,体贴的将茶递到她手边。 小核桃大口喝完一整杯,抹了抹嘴才重重点了点头。 吃完饭阮央便想着去看看阮驰。 她想自己如今身份和以前不一样,那么……做起一些事情来,是不是也会更方便一些? 小核桃忽然跪在她身前,垂着头似乎很愧疚。 阮央不知道她跪什么,便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起来。 小核桃不肯:“娘娘,是奴婢对不住您。” 阮央噎了一下,问:“那你哪里对不住我了?” “苏碧槐她和很多人接触过,奴婢知道一些,却没告诉您。” 阮央几乎忘了苏碧槐这个人,可她却是原书里的女主。 她不能对她放松警惕的。 她这才想明白她究竟在犹豫什么。 原书里面原主被苏碧槐设计,和周染浩私奔了。 宁于谦在雨夜,杀了周染浩,也杀了原主。 从此再没有人能像原主那样得宠,苏碧槐的地位也再没有人能够撼动。 而阮央穿过来的时候,亲身经历的就是宁钰谦杀他们的那一幕。 她怕剧情朝着书中走。 她怕最后宁钰谦爱上苏碧槐,甚至因为计谋,亲手杀了她。 她更怕,宁钰谦对她只是宠,而不是爱。 原身很得宠,在宫里面横着走也没人敢拦着。阮央起初觉得她蠢,想着若是换成自己,肯定能做得更好。 可她从未想过,原身从未想过要得到宁钰谦的宠爱,她厌恶这样的日子。 甚至最后,原身还用自己一生的气运,和不明真相的吃瓜路人签订了血契。 “那,她都接触了些什么人?”阮央轻声问,努力保持着冷静。 小核桃看了她一眼,才道:“起初容妃娘娘和她说了些什么,后来贤妃娘娘也找到她,最后是陛下。” 阮央眨了眨眼,忍不住想,宁钰谦找苏碧槐,究竟是做什么? 怨不得她多想,苏碧槐本身就是里面的女主。 分卷阅读14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小核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阮央叹了口气,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笑道:“没事儿的,我不怪你了。” 她声音温柔,动作也轻。 小核桃几乎是一下子就被安抚了,她点头,说:“娘娘,奴婢以后绝对不瞒着您任何事了。” 阮央其实不在乎小核桃会不会瞒她什么事,只是这一刻听着,有些触动。 她低低嗯了一声,又笑了起来。 小核桃明明比她大,可这一刻却觉得自己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阮央没去看阮驰,她去了书房,找宁钰谦。 她喜欢他,也乐意将自己的心思给他说。与其两个人相互误会,倒不如说开。 58、书 ... 书房内立着一扇屏风, 宁钰谦不在里面。 阮央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她转身准备出去。 然而才转过身,就听到身后有隐忍的闷哼声响起。她往屏风方向走去, 隔着一层纱布, 她看到了两道模糊的影子。 屏风后面, 一个发须尽白的老人在给宁钰谦上药。 他赤着肩膀,肩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有血从深红的伤口处流出,没有往下,只是停在伤口处, 显得有些狰狞。 他闭着眼睛, 没有过多表情, 只是眉头轻皱, 手臂随着老太医上药的动作轻颤。 阮央以前以为他不怕疼,毕竟手心上的肉都快被烤熟了,他却还是淡淡的将手递到她身前。 她说他适合上战场,可以去堵枪眼。 可他现在额上沁出冷汗, 气息都有些不稳。 阮央握着屏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有些自责,同时也忽然明白了宁钰谦为什么要抄阮家了。 她想, 如果站在同样的地步, 她或许也会做出和宁钰谦一样的选择。 卧躺之下,岂容他人鼾睡? 老太医的手很稳,片刻之后用纱布缠上伤口, 绑了一个死结,宁钰谦睁开眼,目光落在肩上的白色绷带上。 “宁钰谦,你伤口疼吗?”阮央轻声问他。 老太医年纪大了,反应有些迟钝,听到声音后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他回过头,看到了倚在屏风上一脸担忧的少女。 他不认识阮央,但想着能直呼陛下名字的人,其身份一定非富即贵。 老太医收拾好药箱,叮嘱宁钰谦伤口不能碰水,要注意休息后便朝阮央行了个礼,缓步退了下去。 阮央没听到宁钰谦的声音,只看到他慢慢的将衣裳系好,点了点头。 他面不改色的撒谎:“你爹对朕,是下了杀心的。” 阮央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唬住,连忙表示理解:“我知道的,像你们这种皇帝,都是不能接受臣子不忠于自己的。”更何况阮明初还想杀他。 “所以他该死,对吗?”宁钰谦语气平淡,眼睛却冷冷的看着阮央。 好似他真的被人刺了一剑,又好似阮明初派过来的人真的伤到了他。 阮央不想和他讨论这种问题,可是对上他的眼睛,却刹那间明白了宁钰谦的心思。 他希望她说是。 可她不是那么心狠的人,十七年来连鸡都没杀过,关于这种事情,只在书里看过,电视里见过。 亲身经历是头一次。 可宁钰谦希望阮央在娘家和他之间,选他。 “你是不是不疼了呀?”阮央转移话题,凑到宁钰谦身边戳了戳他受伤的地方。 “……” 宁钰谦脸黑了,良久才吐出一个字:“疼。” 阮央笑了,撑着脸蹲在他身边,右边脸颊上的肉被挤到一起,有些滑稽。 “我说,陛下,你疼起来还这样子啊?要是不疼的时候是不是要吃了我?”她挤眉弄眼的挖苦宁钰谦:“你刚刚的样子好凶,凶神恶煞的,吓死我了。”她拍了拍心口,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宁钰谦:“……” “我以后不凶你,成不?”他无奈,伸手扶她起来,又问:“你来做什么?” 阮央听他问,便严肃了起来。 可她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和宁钰谦说。问他和苏碧槐什么关系,还是问他找苏碧槐做什么,又或者,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苏碧槐? 好像都不对。 于是她弯了弯眼睛,随意走到书桌边拿起一本折子,笑眯眯地调侃:“臣妾是来看陛下处理政务的啊,特意来感受陛下您的风 分卷阅读14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采的。” 宁钰谦一噎,脸上却烧了起来。 他知道阮央信口胡说可以说到什么地步,将他唬的团团转。明明知道是假的,却还忍不住去信。 可是现在,她说真的喜欢他。他抄了阮家,她也未曾问过他什么,只是问他疼不疼。 他掀起衣摆坐在椅子上,抽出她手上捏着的折子,佯作淡然道:“那你就看着。”他顿了顿,拖长了声音:“看看你男人的风采——” “哦。” 阮央并不像他预料中的那样无措,她将旁边的凳子端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道:“好啊,看我男人啊。” 宁钰谦垂下眼,耳根却红了。 折子上的正楷字整齐漂亮,摆在一起他却看的有些心乱。 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带了一点凉意。 阮央想了想,忽然问:“宁钰谦,你知道什么是血契吗?” 她以为宁钰谦会不以为然的否认,可他忽然抬起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问这个做什么?” 她嗯了很长一声,脑子转的很快,宁钰谦这个反应,就是说他是知道的:“那你知道怎么解开血契吗?” 宁钰谦手不易察觉的颤了颤。 有些未曾想过的事情忽然串了起来。 他是听说过阮央的,哪怕从前没想过什么,可后来却总忍不住去留意。 对她评价最多的是端庄知礼,容色倾城。 然而他接触到的这一个,同传闻中的全然不同。 她胆子大得很,似乎什么都敢做,却又似乎有自己的考虑。 而她此前做的最多的,就是想离开皇宫。 身为阮家嫡长女,其实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思的。若阮央无缘无故离开,牵连到的会是整个阮家。 可她不在乎阮家的生死。 血契分很多种,其中有一种是,以人的命为筹码,交换灵魂,令那魂去完成自己未曾完成的事。 此类血契并不复杂,即使不做任何事情,时间到了,也会被解开。 他喉间哽咽了一下,低声道:“知道。”随后他手指搭在桌沿,等着阮央继续说。 “那……怎么才能解开?”阮央问。 他垂下头,目光凝在未愈合的手心上,那处还有一层烧伤了的皮。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讨人欢心,更不知道该怎么让别人喜欢。 他只是在赌阮央的善良,他赌她会心疼。 可是最后,赌进去了自己的心。 他抬起右手,手心贴上阮央的脸,笑问:“央儿想解开血契吗?” 阮央下意识的点头,可是片刻之后又迟疑的摇了摇头。 解开就可以回去了,可是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宁钰谦了。 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对上了宁钰谦了然的目光。 ……她好像,暴露了什么。 宁钰谦看起来似乎很有耐心,他放下了手,也不去看桌上摆着的折子,而是将折子堆成一堆,推到了书桌角落。 桌面上干干净净,涂着深红漆,她似乎还能看见宁钰谦倒映在桌面上的脸。 他指尖点着桌子,目光清明的看着阮央,道:“说吧。” 阮央动了动嘴皮子,想要遮掩过去,他已经又张了口:“先说说你是谁吧。” 宁钰谦后来在她面前很少这样冷静自持,像是万般事物,都无法让他迷了眼。 阮央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陛下,您在说什么啊?小女子听不懂……” 她试图麻痹宁钰谦的思维,可是这一套显然不够用。 宁钰谦扬起下巴,用眼角的余光斜睨阮央,声音阴恻恻的:“你若是不说,朕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 阮央身子一抖,恍然看见了第一次见面冷冷提剑的宁钰谦,她小心瞥着他,不敢说话。 她怕被当成怪物,可转念又想,宁钰谦既然都问了她,那就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宫中刑罚有千百种。”宁钰谦的声音慢慢悠悠,听起来冰冷而疏离:“有一种叫做滴水石穿。还有一种叫做千刀万剐。” 见阮央一副惊恐的样子,他眼里又染了笑。 他并不是想伤害她,只是,他忽然想,若是有一日血契解开,便再也见不到这样的人儿了。 每一处地方,甚至就连说起话来,都那么和他口味。 不羁中透着一丝雅致。 然而他也不知道,若是血契解开,他还有什么办法 分卷阅读14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能留住这样的人儿。 契约只是契约而已,并不能改变什么。 天道有常,强行改变自然要付出代价。 他有些慌,却还兀自稳着声音:“你不说,朕便想法子让你说。” 阮央皱眉瞪他,桃花眼瞪得圆圆的,藏着恼怒,深处还有一丝怕。他心里那些慌乱,一下子消散。 他不会让她走,哪怕血契解开,他也不能放她离开。 阮央低下头,小声说着自己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 宁钰谦眉头紧皱,心一下子提起,一下子重重落下。 世上诡异的事情太多,他从小见过无数件,可是像阮央说的这种事,他闻所未闻。 她说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她在无意之中卷了进来,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来这里或许只是因为身上有血契,等血契解开,她就得离开。 “书?”宁钰谦俯身逼问她,手死死地抓着桌沿:“你的意思是——”他环视了一眼四周,屋内屏风上躺着一幅山水图,靠着墙壁的地方摆着一整面书,而窗外生着高大古老的树木,他记得幼时听萧太妃说过,那些树至少有七八十年了。他轻轻嘲讽:“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吗?” 阮央看着他近乎癫狂的表情,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她只是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可宁钰谦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她一直相信,每本书里都是真实的世界,那世界存在于作者自己心里。阮央并没有说身边的这些东西都是假的的这种话,可宁钰谦听岔了。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和她原本是没有关系的,对于她来说,这里,只是一本书。 哪怕她喜欢上书里的角色,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留在这本书里,可她明白,她会走的。 她听着宁钰谦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平静下来,慢慢的落回椅子上。 宁钰谦将手搭在椅沿,垂下眼意味不明的盯着桌面,良久抬起头,双目赤红,他问:“阮央,你是不是疯了?” 59、囚 ...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是疯了, 这世间的事情再怎么荒诞,都不可能成这个样子。世上有千万本书,照她这么说, 那这人间不得乱了套? 宁钰谦闭上眼, 冷笑道:“你就是想走, 也得编个像样的理由啊阮央?”他以为阮央在骗他,不论是昨夜还是今早,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宁钰谦。”阮央抬起头,定定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一次我说的是真的。” 阮央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失望, 她以为宁钰谦会信她, 可她好不容易决定坦白, 他只以为她疯了, 他还是觉得她在骗他。可是垂下眼,又有一点钝钝的疼。是她骗了他太多次,导致他现在草木皆兵。 他睁开眼,玩味的看着她, 少女目光清亮, 头一次这样看着他。不带任何的戒备与讨好,眼里亦没有那些虚假。他几乎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了。然而生活了二十四年的世界, 在别人口中仅仅只是一本书, 一本在阮央口中无关紧要的书。 他说他会爱上苏碧槐,那个女人会成为皇宫里的宠妃,而她自己, 则会在一个雨夜和周染浩一起,被他杀死。 凭什么他的感情在阮央眼里是这样轻易就可以左右的? —— 阮央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她看着封闭的房门,关得紧紧的窗户,再一联想到门外守着的数十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就连坐也坐不下了。更可恨的是,她手腕上还带着铁链子,紧紧地拴在床头。铁链子很长,几乎可以在房间里面自由活动,并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然而她的生活范围,也只有这个狭小的房间了。 宁钰谦昨天眼神阴冷的看着她,一双凌厉凤眸盯了她好一会儿,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再然后,她就被关在了这里。 乾元殿偏殿,她以前还在这里睡过的。那次宁钰谦对她多好,她要什么有什么。 她在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有人会奋不顾身的救她出去,甚至,更有可能的是,根本就没人发现她被宁钰谦囚禁了。 到了饭点准时有人送饭进来,就连晚上洗澡的水都会有人贴心送来,到了一个点,她还能见到活生生的宁钰谦。 她在这破地方待了三天。 宁钰谦不和她说话,一个字都不说。阮央逗他的时候,他只是沉默的倚在床头,目光带了一点探究的看着她。 阮央知道他是在思考她说的是真是假。然而宁钰谦根本不信她,她说自 分卷阅读15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己知道错了,甚至就连承认自己疯了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而宁钰谦却不信。 阮央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在那个梦之后,身体隐隐有些异样。她时常会梦到爸妈,还会梦到同学。有时还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只是做了一个梦,只要梦醒了,她就能离开了。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某天房顶瓦片动了动,发出轻微声响。阮央警惕的看向发声处,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清。她才看过去,世界就瞬间安静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照例又见到了一脸倦容的宁钰谦。关了一整天只有在送饭菜时才开的门被打开,他慢慢走进房内,目光落在了撑着下巴用茶水在桌上写字的阮央身上。她写得很认真,右手食指蘸着水,一笔一划的在桌面上写着,写完一个字之后,就用衣袖将桌面擦干,继续写。 这样自娱自乐,时间倒也不难捱。 在那一瞬,光阴似乎变得很缓慢。他想起第二次踏进碧荷宫,阮央伏在桌面上歪歪扭扭的握着毛笔,在宣纸上写字,他走过去时她将砚台打翻,墨汁模糊了她写的东西。 他倚在门边看她。忽然很想和她有点什么羁绊,实实在在的羁绊,而不仅仅是一些口头上的承诺。 她聪明又单纯,说起谎话来也认真的不得了,宁钰谦根本分不清真与假。 有了羁绊,他就不必去担心她说的是真是假,总归此后,她只能乖乖留在他身边。 阮央抬起眼皮朝他翻了个白眼,又收回了视线,手肘烦躁的擦干桌子上的字,哼了一声。摆明了不屑与宁钰谦这种小人说话。 他答应过她会对她好,甚至还说,以后不会吓唬她。然而他说出口的话,在下一瞬便可以反悔。 她闷头趴在床上,用被子罩住脑袋,闭上眼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模样。手腕上冰凉的铁链子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宁钰谦这个混蛋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他限制了她的自由。 把她当成犯人一样囚在了这里,除了他和送饭送水的小太监,她见不到其他任何人。 宁钰谦失笑,倒也不恼,夜已经深了,她还等着他过来,本就十分难得。他已经不生气了,可还是怕阮央说的是真的。 没有任何一本书上记载过这样的事情,他找不到任何办法去留住她。 他去天牢见了阮驰。他知道阮驰精通天文地理,对于玄黄之术也颇有研究。然而青年一身囚服,坐在角落里懒懒散散的,见他去了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那副娇气和阮央如出一辙。 狱卒拿出钥匙开了门,阮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是宁钰谦迟迟没有判刑。他原本打算判刑的那天,阮央告知他那样一个“秘密”,他没了处理这些事情的心思。 宁钰谦在阮驰面前蹲下身,阮驰别过头不看他。 “阮少卿。”宁钰谦开口,他理了理衣摆,气定闲神的看着阮驰。 “……”阮驰扫了他一眼,扬起下巴嗤了一声。他眉眼和阮央有七八分相像,只是生得更为俊秀。 宁钰谦不知如何开口。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不应当来问阮驰的,他抄了人家的家,以后还会要他的命,阮驰恨他都是情理之中。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是真的慌了,怕阮央一个不留神就走了。他不奢求她有多喜欢他,他只想她别走,别离开他,其他什么都好说。 他踢了踢阮驰的腿,不自在的说:“问你件事。” 阮驰:……神经病吧你? 阮驰老神在在的抱着胸,他除了脸上脏一点倒没有别的了,此刻抬着眼皮不咸不淡的盯着宁钰谦看,也有几分风流意味。 然而在他眼中,宁钰谦就是一位作死小能手。 阮驰言简意赅:“说。” 宁钰谦迟疑片刻,道:“血契有没有延续的方法?” 阮驰挑眉,约莫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了。大抵是与那个阮央有关系的事情。在阮府的时候他就瞧出来了,宁钰谦果真对那个阮央如珠似宝。可眼前这个冷淡男人抄了他全家,他至今不知道父母妹妹究竟如何了。 他转了转眼珠子,拖长了声音道:“自然是有的。” 宁钰谦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眼底有近乎狂热的渴望,那眼神,让阮驰往后退了退,可才动了一下他才发现身后是一堵墙。他只好直视着宁钰谦如狼似虎的 分卷阅读15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目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宁钰谦想了想,道:“若是有法子,朕放过阮家。” 阮驰笑的讥讽,凉凉出声:“帝王心,不可测,鬼知道过几天你又会说什么?” 阮驰这个样子,像极了阮央。宁钰谦噎了一下,“君子一言九鼎。” 阮驰狐疑的打量着他,眼里写满了不相信。随后闭上眼,不吭声了。 “阮二小姐快到了许人家的年纪了吧?”宁钰谦轻飘飘的问,“朕记得二小姐今年似乎一十有三了。” 阮驰眼睫微动,嘴唇嗫嚅了一下。只是最终没有睁开眼。 “裴四小姐如今似乎也……” 宁钰谦话才说了一半,阮驰豁然睁开了眼,目光凶狠的瞪着宁钰谦。裴家四小姐,裴延之的妹妹,裴芊。阮驰心尖尖上的姑娘。 “你想怎样?” 宁钰谦低声道:“朕只是想知道延续血契的法子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阮驰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明明牢房里还开了一扇高高的窗,用铁杆拦着,现在还有光线从外面透进来,可他看着宁钰谦的脸,越看心下越寒。 ~ 宁钰谦看着写在纸上的字,字迹有些凌乱,密密麻麻的堆在了一起。他皱了皱眉,努力分辨着纸上的内容。 气运最强的地方,莫过于皇家祠堂,以帝王心头血为油,燃上三天三夜,便能延续血契。 他觉得这东西写的有点不靠谱,然而阮驰一脸肯定。 他推开偏殿门的时候,阮央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眼睫随着呼吸微颤,小脸上一派纯然天真。他坐在凳子上看着她的睡颜,心一下子柔软。 不会让你走掉的。 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桌上燃着一盏灯,阮央的手肘搁在铁链上,他想了想,从怀中拿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铁链上的锁。链子落地声轻轻,她手腕上是深深浅浅的印子。 他皱眉看着那些印记,像是心尖被人轻轻拧了一下。 宁钰谦拍拍她的脸,将她从梦中叫醒,阮央缓缓睁开眼皮,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动了动手腕。然而铁链不见了,宁钰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解释:“宁钰谦,链子不是我弄掉的,我没想逃。” 她以为宁钰谦还是会和往常一样不说话,只是这件事情她得解释。她怕宁钰谦又发起疯,做出什么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宁钰谦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 夜色寂静,他起身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出了偏殿。 被关了十几天的阮央第一次走了出去,她有些恍惚,快记不清日子。 她似乎明白宁钰谦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不会为了谁心软,哪怕那个人是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自己。他内心黑暗,没有光。 阮央不敢靠近他了,也不太敢喜欢他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孩,没那种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念头。 乾元殿星空璀璨,月儿隐在一角,有些暗淡,阮央侧头想了想,过几天好像就是中秋了。 中秋节又称团圆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啊。 宁钰谦握着她的手,慢慢悠悠的走着,阮央不敢说什么,于是选择了沉默。 “你们那里,也有这么美的星星吗?”宁钰谦忽然问她。 阮央斟酌了一会儿,小心道:“我们那里空气污染比较严重,在晚上基本上是看不到星星的。” “那留在这里好不好?” 宁钰谦侧过头,看着她的脸低声问。 这一刻夜色温柔,风里有草木的清香。 阮央没说话。 60、羁绊 ... 四周只有风声, 静悄悄的,宁钰谦侧头看她,喉间艰涩:“央儿, 你愿意留下来吗?”他让她选呀, 这次没有强迫她。 答案当然是不愿意。 可阮央没胆子和宁钰谦说, 她怕她说了,宁钰谦可能会真的关着她。她还没去找阮驰解开血契,又怎么能再次让自己身陷掌锢?阮央这次是真的怕了他。他或许是真的有点神经质吧,她觉得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喜欢上一个满嘴谎言、巧言令色的女人,更 分卷阅读15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没有哪个男人会在她那么羞辱之后, 还那样凑上来。 最重要的是, 正常人根本不会将人囚在偏殿里, 十几天都让人守着, 生怕她跑了。 她后知后觉品出来宁钰谦对她的喜欢不太对劲儿。她像笼中雀,宁钰谦可以给她很多东西,身份地位、金银珠宝这些都可以,可她不能有自由的, 只要她说想离开, 这个男人就会想各种办法折断她的羽翼,不让她走。 所以, 这次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走不了, 她这辈子或许都要被宁钰谦困在这里了。她对他有点心动,有点心疼,可是这份喜欢还不够深, 不足以让她放弃自由,更不够和她的未来相抗争。 阮央用力咬着舌尖,直到舌尖生疼,眼里漫出眼泪。她抬起眼,一言不发的望着宁钰谦。 宁钰谦抬起手,拇指指腹摩擦着阮央的眼角,他尽量轻的问:“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呀?” “……宁钰谦,”阮央声音有些嘶哑,像什么东西被割破,听在耳里钝钝的疼,她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我出生的时候,我娘难产,命悬一线。” 她慢慢给他说自己以前的事:“我是我娘拼了一条命才生下的。小时候家里穷,我总羡慕着别家小姑娘有新衣裳穿,而我没有,我祖母会刺绣,会给我做好多好看的衣裳,对了,还有那种很老土的绣花布鞋,虽然土,但在我祖母手里就是能变成一朵花一样的好看。”她弯着眼睛,抽回手双手托着下巴,比了个花儿。 宁钰谦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却有些触动。她祖母和娘,真的对她很好。然而二十多年来,从没人对他这么好过。所以他不懂,阮央眼里的那些光彩,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对着他的时候,就不能这样开心呢? “我后来长大了,家里也有钱了。”她牵着宁钰谦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嘻嘻的说:“我长大后可好看了,我们那里好多人都喜欢我,但是我娘说不许早恋,我爹也说,他的小宝贝不该被那些臭小子糟蹋。” 阮央想起父母,笑得更甜:“我爹说,等我长大了,要给我挑一个顶好的男人,顶天立地、有担当的那种。” 宁钰谦脸黑了,然而没有打断她。阮央说的这些,他很喜欢听。虽然自己没有将经历过,可是听着,就觉得心底涌上暖流。 他理了理她的头发,等着阮央继续说。指尖触过阮央脸的那一刻,他想,这他是丈人的小宝贝啊。 “我才十七岁,十二月的时候满十八岁。”阮央直勾勾的看着宁钰谦的眼睛,问:“你真的有这么喜欢我吗?”她知道她不该问这个,他曾亲手将命放在她手中,然而不问,她便不能否定。她要说服宁钰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他眼眸垂下,浅色瞳孔里映着她的脸。不言不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阮央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她食指在宁钰谦眼前晃了晃,淡然道:“宁钰谦,你这不是喜欢。”她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宁钰谦笑弯了眼,“难道你知道?”他那么对她都没能让阮央喜欢上他,这“小宝贝”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喜欢? 阮央长长“嗯”了一声,她开口:“喜欢一个人,就应当让他自由,让他快乐,并将他的快乐当成自己的快乐。”她睁着水润润的桃花眼,低声道:“喜欢,是一件很无私的事情。” 她信口开口,宁钰谦却听得认真。他从小没人疼、没人爱,也没去喜欢过谁。 宁钰谦问:“央儿,你能让我快乐吗?” 阮央迟疑片刻,宁钰谦已经先一步将她圈在怀里,他道:“你说你喜欢我的。” 阮央开始挣扎,她只是想说服他,没想着要谈成这样的,宁钰谦手臂缩的紧,哪怕阮央碰到他伤口,他都不吭声。 天上星星一眨一眨,他想起自己守在她床边一夜,等着她醒来。那晚星星闪闪,夜凉如水,辰时她睁开眼,而他第一次心跳加速,那一眼,就动了心。 “阮夫子,学生不懂您说的‘喜欢是一件很无私的事情’何意?”宁钰谦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有几分色|情的意味。 阮央:…… 很显然,她和宁钰谦并不是一个段位的。阮央被宁钰谦的那句“阮夫子”给怔住了,她记得夫子是老师的意思啊…… “我不懂怎样才是喜欢一个人,夫子可不可以教教我?”他含着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咬。 “不……不……不可……”她话断断续续,耳垂上那种 分卷阅读15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濡湿的感觉令人有些难受。 “好不好?学生求夫子了。”宁钰谦低下头吻她眼睛,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的。然而声音却又坏坏的。 阮央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宁钰谦比她大了七岁啊……然而耍起流氓来居然还是一把好手。 “你……宁钰谦,你别这样……” 她这样,只会让自己愈发的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然而宁钰谦按住她脑袋,不让她动,他弯身,堵住她的嘴。 他吻得出乎意料的温柔,让阮央生不起半点反感的念头。他离开的时候,阮央还有些晕乎乎的想,这就是接吻吗?她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想着,原来接吻,是会心跳加速的啊。 “留下来好吗?”宁钰谦又问了一遍。 阮央红着脸,纠结的眉头都拧在一起。 他抱着她往回走,沿着蜿蜒的石子路,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个囚了她十几天的偏殿,守在门前的那些人已经走了,门口空荡荡的。 阮央被放在床榻上,宁钰谦神色平静的给她脱下鞋子,他忽然问:“你祖母绣的绣鞋,比这个好好看吗?” 她垂下眼看了一眼地上摆着的鞋子,白色的底,上面绣着小小的梅花,一共五朵,点缀在各个角落。很漂亮的一双鞋,哪怕她总觉得布鞋老土,可宁钰谦指的这双鞋,很好看。 “我祖母绣的,比这个好看一千倍。”阮央声音有些骄傲,她笑了起来,用脚去踢宁钰谦的肩,问:“你还要关着我吗?” 宁钰谦动作僵了僵,小声嗫嚅道:“还不是怕你走。” 阮央听清了。可是,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走,哪怕囚住了她的人,却也困不住她的心啊。 她不免觉得宁钰谦有几分孩子气,可还没嘲笑完他多久,他已经按着她的肩,将她压在了床上。身下是柔软的锦被,而抬起眼,她就能看清宁钰谦那张脸,他眼里有浅浅的血丝。 他低下头吻她的锁骨,领口拉开一点,露出里面纯白的抹胸,夏天/衣裳穿的少,他似乎还能感受到抹胸下的柔软,让人浑身燥热。然他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又不舍得用力,只能自己轻轻的,缓慢的纾解。 他手抄到枕头下,拿出一本图册,翻到第一页准备从头开始“实践”。 阮央整个人都呆住了,宁钰谦看的真的很认真。然而……那本春宫图册,真的是放在她每天都枕着的那个枕头下面? 他看一眼图册,再看一眼阮央。宁钰谦撑着手,上身架在她上方,半晌啧啧两句。阮央被他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可又觉得宁钰谦这样,莫名其妙的可爱。 等他翻到第二页的时候,阮央忍不住去看他。 他皱起了眉,画册上画的是女子将男子压在绣墩上,女子脸上满是欢愉的笑。他这画是皇宫的私藏,寻常难以寻到。他起初看时觉得……详细清楚。 可这一刻却忍不住想,那女的不会疼吗? 他脸上表情有些呆,阮央忽然就心软了。他坏的时候没有多坏,好的时候却这么好。 阮央伸手将书合上,第一次有了某种决心。她忽然想,或许这辈子,都没人会像宁钰谦这样喜欢她了。他这么喜欢她,喜欢到即使她负了他千百回,他还是不肯放弃。 他还是会这样温柔地对她。 其实她爸爸不是那么说的。爸爸说的是,要给她找一个很喜欢她的人,将她捧在手心里疼,不让她受一丁点苦的男人。 宁钰谦没让她受过什么苦,仅有的几次,似乎都是她……自找的。 他点在书页上的指尖忽然被遮住,视线移开,看见一只白嫩的小手,那只手压着书封面,不让他继续往下看。 宁钰谦拧眉,不悦的瞪着阮央。他不看书,她会疼。 然而她不让他看。 可他想的快疯了。 他想和她有某种羁绊,叫她一生一世都离不开自己。血契也好,什么书与世界也好。 他只要她。 61、走了 ... 阮央想起自己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刺猬爱上兔子,为了拥抱兔子,刺猬拔光了身上所有的刺。她定定看着上方宁钰谦通红的脸, 宁钰谦很好, 只是不懂的要怎么样去喜欢一个人, 于是将别人扎得生疼。 可是刺猬拔刺,也 分卷阅读15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会疼啊。 “宁钰谦。”阮央将那本蓝皮子书合上,推到了床里侧,问:“你是不是很怕我走?” 他没说话,只是眼眶红了一点, 眼里的血丝还没散去, 这样子有些可怖。 阮央又问:“那如果我非要走呢?” 阮央的腰被他死死掐住, 腰侧有些疼, 他哑声道:“不走好不好?” “宁钰谦。”阮央认真道:“你后宫有很多人,再加上你以后还要选秀的,后宫里面还会有更多的人。”她目光清亮的看着他,解释道:“我争不过她们的, 等我老了、没这么好看了, 你就会喜欢别人的。” 宁钰谦哑然,选秀并非他本意, 可历代帝王都是如此, 从未有人打破过规矩。 “你瞧,宁钰谦,你一句话就能困住我, 而我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阮央将自己手腕上的铁链印子给他看,“我们力量相差过于悬殊,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连自己都护不好。” “我……” 阮央打断他:“而且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宁钰谦,你清醒一点,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再喜欢她,他们都是不可能的。多可笑,最应该多情的帝王,却偏偏是个痴情种子。 于是阮央笑了,她第一次学着这样笑,尽量看起来优雅一点,她又道:“宁钰谦,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央儿……”他张了张嘴,眉头紧蹙:“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 “誓言有什么用?”阮央挑眉:“宁钰谦,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不想给你生孩子,一辈子都被关在这个小地方,为了权利蒙蔽自己的心。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不可能都用来陪着你的。”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做好不好?”他看着她,却又看不懂她。这是阮央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直白坦荡的将这些说给他听。 他追逐半生的权利、地位,原来在阮央眼里,一文不值。 “你能陪我做什么?”阮央反问,直言不讳道:“宁钰谦,在我眼里,你除了是个皇帝,有些权利之外,其实真的一无是处。” 宁钰谦噎住。 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无是处了。可他骑马射箭、行兵布阵样样精通,熟读各类典籍,写的一手好字,甚至玩得了人心。 这样的他,在阮央眼里,一无是处? “央儿。”他垂下眼,看着自己身下这个容貌艳丽的女人,压低了声音道:“我不选秀,也不要后宫里的这些人,把你哥哥放了给你做靠山好不好?” 对于他说的这些话,阮央似乎毫不意外,她只是冷静道:“他不是我哥哥,我在这里,只有我自己。” 宁钰谦皱眉,还在想着话来拆阮央的话。 阮央问:“血契快要失效了对不对?” “你怎知……” 宁钰谦脸色有几分慌乱,阮央见此也猜到了几分,大概是血契快失效了,宁钰谦才会怕她消失,将她关了起来,每天不论忙到多晚都跑过来看她。 “所以我快走了。”阮央神色平静,毫无波澜的说出这句话。 宁钰谦有几分挫败,从没人能延续血契的,血契失效了,也就是真的失效了。阮驰写的那些,除了能摆他一道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毕竟心头血,剜下来多疼。如果真能留住她,宁钰谦倒不在乎,可他留不住。 阮央拍了拍他的脸,示意他起身。她坐在床沿,侧眸看他,道:“宁钰谦,如果我要走,你能留住我吗?” 他原本红着的脸煞时惨白,一向有些凶狠的眼睛也湿了一点。 半晌后,他低声道:“不能。” 玄门之术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真正会这些的人,世间都没有几个。 他低着头,有几分沮丧,阮央凑到他眼前,道:“宁钰谦,既然我都要走了,那你开开心心的送我好不好?” 宁钰谦眸光煞时冷了下来,送她走?开开心心的? 怎么可能。 “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可是我们也是真的不能在一起。”阮央捧住他的右手,指尖碰了碰他手心处的烧伤痕迹,她抬眸道:“宁钰谦,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 她根本不懂他 分卷阅读15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 她说他不懂什么是喜欢,可最不懂的,其实是她自己。因为单纯,所以才能对着“喜欢”的他说出这些话来,也因为单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他看着手心上的小手,沉默许久之后才道:“好。”我开开心心,送你走。 诚然他想将她困在自己身边,可她不愿。 她不愿意,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阮央主动抱了抱他,甚至在他脸上亲了亲。她弯着眼睛冲他笑,眼里干干净净的,像是盛了一河的星星。 他动了动指尖,寒意自心底传来。原本因为见着她而跳的心,一下子平稳下来。 他面前的小姑娘,身体瘫软在了床上。 血契解开了。她走了。 还没等他开开心心的送她,她就已经离开了。 他从窗户看了一眼天色,星星消失,夜空漆黑,月亮圆的让人心底发凉。 ~ 像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里有很多人,可最后停在脑海里的,只是一张男人的脸。他整张脸都是红的,甚至眼睛里蓄满了泪,看起来有些可怕。 可她却不怕他,甚至想帮他擦擦眼泪。 可下一刻她就看见他杀了一个人,一剑封喉,狠绝果厉。 这一幕很熟悉,像是在她脑子里循环往复了很多遍。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啊…… …… “醒了?” 阮央睁开眼,画面还有些模糊,身体却快过思维:“嗯。” 医生将按在她心口的听诊器拿了下来,侧头对穿着军训服的女孩儿说:“只是有些中暑,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阮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顾灵之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央儿,你终于醒啦!” 她记得自己之前是在宿舍午休,便问:“之之,我怎么了?” 医生将病历本拿走,听她问便笑道:“同学,你中暑了,不过你身体底子好,没有什么大碍。” 女医生声音温和,笑的平易近人,阮央按了按脑袋,“谢谢医生。” 医务室里还有许多别的学生,都是这一届参加军训的,有许多人都偷偷看她。 阮央假装没看到这些目光,撑起身子便准备从床上下来,顾灵之适时搭上一把手,问:“下午军训你还去吗?” 阮央将鞋带系好,弯身穿鞋的时候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去的。” 出了医务室后她便和顾灵之往宿舍走,正值九月夏季,医务室外的树木高大,叶子青翠,遮住了阳光,投下大片阴影。 而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然而和顾灵之边走边聊着天,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顾灵之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本地人,长的小巧可爱。 “央儿,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本小说吗?”顾灵之挽着阮央的手,语气愤愤。 阮央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13:10,离下午军训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什么小说?” 她不记得顾灵之和她说过什么小说的。 顾灵之也将手机拿出来,将那本书的封面点开,阮央瞥了一眼屏幕,差点被名字笑喷:《后宫青云:陛下心尖宠》。 这是什么奇葩书名啊? “这本小说怎么了?”她记得顾灵之很喜欢用手机看小说,有时很晚还能看见她床上手机屏幕亮着。 顾灵之咂咂嘴,想吐槽点什么,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一道声音。 “同学,你好。” 阮央抬眸,看着站在他们身前的男生,他穿着军训的衣裳,额上满是汗珠,虽是被擦过,却还有些狼狈。 顾灵之问:“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这样的,”男生说着话,眼睛却看着顾灵之身边的阮央。她不算很高,脊背却挺得很直,皮肤很白,普普通通的军训服穿在身上也有一股勾人的气质。更让人难忘的是那双眼睛,妖精似的,眼尾的那颗朱砂痣清纯又妖艳。男生红着脸,道:“同学,我手机掉了,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他想找阮央要联系方式,却又觉得唐突,于是编 分卷阅读15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了个有些拙劣的借口。 阮央放在手机上的手动了动,顾灵之却先一步将自己的手机开了机,问:“手机号多少?要说些什么?” 男生愣了愣。 顾灵之抬起眼,皱眉道:“同学,女孩子的手机,是不可以随便借给陌生人的哟~” 男生脸涨红了,还想说些什么。 阮央指了指他裤兜,有些尴尬地开口:“你手机,应该在这儿。” 男生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直愣愣的看着阮央和顾灵之手挽手离开。 顾灵之倒没怎么在意刚才的插曲,自顾自的和阮央说:“那个女配不是和你一个名字吗,本来我以为是一本宫斗小说,看的热血沸腾,可是谁知道啊,皇帝喜欢的居然是女配。” 阮央嗯了一声,“这有什么问题吗?” 顾灵之:“!!!你难道不觉得,女配真的很贱吗?!她喜欢男二,可是又勾着男主,还好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但是我们男主的爱居然也给了那个女配!” 阮央迟疑了一下,道:“之之,这只是小说。” 她一直觉得,小说只是小说而已,不应该带入现实生活的。 宿舍门就在眼前,阮央拿出卡刷门。 顾灵之道:“还好男主最后被女主毒死了。” 阮央跨进门的动作顿了顿,最后转过身将顾灵之手上的手机拿过来,“好了好了,走路就别看手机了。” 62、梦 ... 军训的时间过得很快, 她家就在本市,军训完了之后便准备回家。放假那天天气不太好,阮央撑着伞等在公交站。她来的很早, 七点多钟, 路上没什么人, 刚刚结束军训,大家都想着多睡下懒觉。 没等多久,12路公交到了,阮央收回伞,上了车。 雨下得有些大, 啪嗒砸着窗户, 玻璃窗上一片狼藉, 她侧头看着车外的景致。 学校在郊区, 周围绿化做得很好,交通却也方便,青绿的草地十分养眼。 没过多久便到了站。 阮央敲了敲家里的门,几乎是在她敲门的瞬间, 门便被人从里拉开。 她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阮爸爸宽阔的胸膛就贴在她脸上,“小秧苗回来了!” 阮妈妈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 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看着父女两人在门口抱着的画面笑弯了嘴:“央儿在学校习惯吗?”阮妈妈说着就接过阮央手里的行李,牵着她进屋换鞋。 阮央从小就乖,诚实的将自己在学校的生活一字不落的讲给了父母听。 然而晚上洗过澡之后, 她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笨重的玩具熊的时候,却忽然有些茫然。 她离开家不过一个月,甚至偶尔会和父母视频,可是这一次见面,却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像是……很久没见过面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一个身穿古装的男人,他很高,看起来很凶,还有些生人勿进的气场。 男人在一个很奢华的宫殿里面,场景有些过于真实,阮央几乎以为这不是梦。 可是这个梦,她已经做了很多天了。 男人的手搭在一个盒子上,眼里流现出与面容极不相符的柔情,他只是看着那个盒子,痴痴的看着。 后来画面一转,是在一个山上。 山上风景极好,她似乎还能闻到泥土的清香,可是时间却是夜晚。 男人的身前立着一块碑。 他面无表情的站着,渐渐地红了眼眶。他脚边滴着血,从袖口滴下的,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他不说话,阮央却觉得心口生疼。 她不知道他站了有多久,后来天亮了,她看清了男人苍白的脸。 他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没了少年人的轻狂,反而有几分岁月沉淀下的沧桑。 男人抬起右手,阮央看到他手心处少了一块肉。像被人生生割下来的,血就是从那个地方留下来的。他手搭在了碑上,手心贴着墓碑一角。 血迹顺着墓碑流下。 她看清了墓碑上的刻着的字——爱妻宁门阮氏之墓,字迹有些熟悉,可她却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过的了。 分卷阅读15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接着男人开始咳嗽,他穿着一身白,素静的像是在给人守孝,然而心口处却开始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色的布料。 阮央往后退了两步,忍不住想,为什么……他的心口都在流血? 他忽然笑了,不知道是对着哪个方向在笑。笑容有些森冷,眼神却是柔和的。 阮央看着他睁着眼,眼眶里面慢慢蓄满了泪,直到再也盛不住,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应该哭的。明明前几次梦里,他都那么狠的杀了人。 她看不清他杀的那个人的相貌,只觉得他好凶。 可每次这么想,心里就又有些难受。 他不该这样的。 ~ 阮央心口像是憋着一股气,她睁开眼,房间里面有些黑。 她从枕边摸出手机,按亮屏幕,时间显示凌晨两点。 每次做这个梦,她总睡不好。 国庆七天长假,阮爸阮妈决定带着阮央去爬山。山不高,离家也不远。一行人准备充分之后便出发了。 阮央背着吃的,慢慢悠悠的跟着阮爸爸后面,“爸爸。” 阮爸爸回过头,笑问:“怎么了?” 阮央想了想,道:“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 阮妈妈问:“噩梦?” “好像是的。”阮央不太确定,梦境的代入感好像很强,她都忍不住将自己的情绪带进去。每次醒过来的时候,男人的脸会在脑子里缠绕好久,总忘不掉。 阮妈妈和阮爸爸对视一眼,阮爸爸拍了拍阮央的肩,笑道:“别担心了,你要是睡不好,就让你妈陪着你睡。再不成咱们去医院看看也成。” 阮央看了看还没亮的天,点了点头,转移阮爸爸的注意力:“爸爸我们快点上去吧,说不定还能看到日出呢!” 阮央不想说太多关于这个梦的事情。这像是她的一个秘密,谁都不能碰。 而梦里的那个人,是真的很让人心疼。他看不见她,阮央却会试着和他说话,想劝劝他。 她猜那个墓碑是他妻子的,而那个男人像是什么皇帝之类的。 她梦到了很多,从那个皇帝年轻的时候,到他长出白发,直至有了皱纹。她像是陪那个皇帝经历了一辈子。 皇帝从来没有说过话,阮央渐渐能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他的意思。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下山的时候是傍晚,山脚下有人在抽签,一百块钱抽一次。 摊上摆着很多玉饰,摊主说抽中上上签的,可以随便选。那些玉成色看起来很好,哪怕是卖假货也不止一百,于是摊前围了很多人。 然而从早晨到傍晚,没有一个人抽中。 阮央经过的时候,听到有人嘀咕:“这摊主怕是个骗人的。” 阮爸爸却来了兴致,阮妈妈拉了着他的衣角:“一瞧就是骗人的,有什么好抽的,到时候签没抽中,钱没了!” 阮爸爸被阮妈妈的话说的有些尴尬,他看着走在前头的阮央问:“小秧苗,你要不要抽?” 阮央摇头,小大人似的说:“爸爸呀,这些东西一看就是骗人的,你还信?” 阮央抬脚准备离开。 然而视线一扫,看到了摊前摆着的一块血玉。玉观音的样式,红绳穿着,有些失色,看起来很普通。 可她生生顿住了步子。 阮爸爸还有些疑惑阮央怎么不走了,却看见自家女儿从兜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摊主,弯身抽了一支签。 阮爸爸看阮妈妈的脸色,等着阮央被老婆训斥。 ——上上签。 摊主面色微变,笑道:“小姑娘运气好啊,这可是今天第一支上上签。”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怀疑这几人是一伙儿的。 摊主指着自己的摊子,道:“说好的,抽中上上签者,就可以随便选。” 摊子正中间摆着一块镂空白玉,玉在夕阳下流转着淡金色的光芒,看起来很漂亮,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姑娘会去拿那个。 可最后小姑娘却只拿了一块普普通通的红色观 分卷阅读15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音,看起来还像是塑料做的。 阮妈妈并不心疼钱,但还是指着中间的玉,劝道:“央儿,我瞧着那个更好看,要不拿那个?”同样的价格下,当然要选看起来更贵的那个,这是阮妈妈的想法。 阮央从小很听话,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更是对于钱财很珍惜,从不乱花钱。 然而阮央摇了摇头,将观音包在手心里,笑道:“妈妈,我就要这个。” 摊主摇了摇手中竹筒,问:“还有哪位想要抽签的?” 有人想要中间的那块白玉,咬了咬牙便付钱抽了签,可结果却依旧是什么也没抽到。 摊主冲阮央笑了笑,道:“小姑娘,我这里的东西啊,只送有缘人。” 夕阳西下,摊主长满皱纹的脸在夕阳下显得有几分刻薄,不像是那种好接近的人。 阮央点了点头。 她将红绳系在脖子上,想了想还是将血玉贴身放在了心口。 奇怪的是,阮央今晚没有再做梦。而是以身入了梦。 梦里的痛感很真实,就连难过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她见到了年少的宁钰谦,脑子里关于他的记忆潮水样涌起。她记起来,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 他听信了阮驰的话,用刀划了心口,心血为油点在奉先殿点了三天三夜。 血不经烧,每隔一刻钟就要再取一次,她看着那个男人面色愈发苍白,心口的伤也愈来愈深。 后来奉先殿亮了三天三夜的灯,他心上的姑娘却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他始终穿一身白,没人知道为何钟爱黑色的陛下换了风格。然后他杀了苏碧槐。 后宫里再没有进过人。 他也再也没有进过后宫,碧荷宫始终闲置,最后被他封了起来。 他年少咳血,寿命不长,死在了登基后的第十年。阮央记得他登基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她总觉得他老,可现在想想,却是那样年轻。 阮央看到的,是小时候的宁钰谦。 他长着一张圆圆的包子脸,完全看不出长大后的模样,只有一双狭长的凤眼,看人时有几分冷冽。 老太监于商在给他磨墨,宁钰谦皱着包子脸,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写文章。 太后不喜欢他,喜欢比他大一些的宁鸿业,他只有更加努力,才能让太后看他一眼。 后来周染浩成了他的伴读,宁钰谦在阮府,遇见了五六岁的阮央。 他似乎对那张脸印象格外深刻,闲暇时便会在宣纸上描摹。 阮央看见周染浩对他说:“十一殿下,那是我的未婚妻。” 她对宁钰谦的表情已经相当熟悉,哪怕他不说话,阮央却从他皱起的眉头里读出了不满。 后来宁钰谦随着周将军上战场,周染浩还在享福的十六岁,宁钰谦已经在边疆待了好多年。他凯旋时,当时皇帝赐给他一块血玉。 那是荣誉的象征。 她看着“阮央”遵从阮夫人的教诲讨好还是太子的宁鸿业,宁钰谦面色淡淡,看不出脾气,只是回去后又多画了几幅她的画像。只是画像而已,那些年,宁钰谦连一句话都不曾和“阮央”说过。 他像杂草一样野蛮生长着,笼络了太后娘家侄儿王将军。为了拉拢丞相沐斯年,娶了当时被何止虞拒绝成了满京城笑柄的沐雅晨。 皇帝驾崩,他理所当然控制了皇城,成了皇帝。 周染浩带兵拥护着宁鸿业与他当堂对峙,宁钰谦笑而不语,转眼就册封了“阮央”。 “阮央”当夜就撞了柱子,看着那张鲜艳的脸失去血色,宁钰谦出现了第一次慌乱。 他在床边守了一夜,阮央睁开眼,面如死灰。宁钰谦没和她说话,摇了摇头就走了。 他烦躁的烧了画的全部画像。 他去冷宫探望萧太妃时,恰恰看见一身碧色衣衫的小宫女在树下跳舞,他忽然很想看她转过身。 然而那张脸寡淡如水,他心也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就这样过着日子,上朝,处理政务,从来也不笑。也从来不喝酒。 苏碧槐成了后宫里面最得宠的人,然而宁钰谦从来不看她的脸,只看她跳舞 分卷阅读15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 周染浩被苏碧槐设计,带兵进了皇宫,带着“阮央”私奔。 宁钰谦终于有了第二次失控,他让何止虞守城门,自己带着人杀了周染浩,最后停在“阮央”身边,剑握的平稳,而指尖却在颤。 她听到宁钰谦问:“爱朕吗?” “阮央”没说话,自己迎上了剑。 他看着那张脸失色,按了按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失去了。空空的,没有什么感觉。 63、喜欢朕 ... 原来他……从来没有喜欢过“阮央”啊。原来, 在原本的故事里,宁钰谦至死也没爱上谁。 阮央一直站在他身后,她知道这是梦, 并不是真的。可她第一次想留下来, 陪着宁钰谦。 想给他生个小孩子, 陪在他身边。 哪怕最后他杀了她,她心里也不会有这么难受。没了宁钰谦,阮央的生活又有什么呢?她从小到大没对谁动过心,没喜欢过谁。 宁钰谦是她喜欢的第一个人。她回去之后忘了他,现在又记了起来。可哪怕她忘了他, 那种感觉却依然刻进了骨血。 她有些难受, 有些心疼。可却再也回不去了。 年少的爱是奋不顾身, 宁钰谦对她从来都是这样, 可她总是瞻前顾后,甚至最后一次说喜欢他,也是存了私心的。 ~ 后来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只听得到雷鸣电闪, 阮央睁开眼时, 眼前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剑拿的很稳。 木质地面上蜿蜒着血水, 空气似乎也凝结了一瞬。 阮央抬起眼, 宁钰谦一身黑衣,和她方才见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他眼里冷冷,声音冷淡:“爱朕吗?” 他抬步朝她走过来, 天边出现一道闪电,照亮了殿内的景象。周染浩仰面躺在地上,门外站着于安。 阮央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宁钰谦手中的剑离她又近了一点,他没重复刚才的问题。 然而看着这个会冷淡,会发脾气的宁钰谦,阮央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没有半点脾气。 她用指尖捏住了剑尖,抬起眼看着宁钰谦的眼睛,问:“宁钰谦,不杀我可以吗?” 她偏着脑袋,完全不怕他,桃花眼盈盈,像是盛满了最亮的星。 宁钰谦握着剑的手颤了颤,剑尖随着他的动作轻颤,他忽然抬起手按了按心口。那里跳的很快,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跳的那样快,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飞到眼前的姑娘身边。 他手豁然松开,剑哐当落地,阮央的手指被剑锋擦伤。 宁钰谦冷着脸,踢了踢周染浩,他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让朕不杀你?” 阮央知道他没有生气,他生气的时候是不会说这么多的话的。 “我给你生个孩子,以后都陪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阮央站起身,身上还有些软,但她仰头看着宁钰谦的脸,手捏着他的袖子,声音轻柔:“这样,宁钰谦,你是不是就可以不杀我了?” 她眨着眼,笑嘻嘻的看着他。 难得的真诚。 而他的心脏像要炸开,第一次有了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冲动,甚至身体有了反应。她说什么?她说给他生孩子,陪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 然而—— 他转眸看向躺在地上的周染浩,最后按着心口,冷声道:“滚。” 他原本是来杀了她,最后却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阮央忽然抓着他的右手,认认真真的摸了摸他的手心,她像是听不到他说滚,手还想着从他领口伸进去。 他喉结动了动,垂下眼目光阴鸷的看着她的动作,脑子里却没有半分抗拒的念头。明明这个女人想着和别人私奔,毁了皇家声誉,他该杀了她的。 她指尖有些凉,掌心却是热的,她手贴在他心口的肌肤上,咧开嘴笑了。 那里很平整,很光滑,而宁钰谦的手心也没有少一块肉。 阮央收回了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抬起头看着宁钰谦的脸。 他出现在她梦里很多次,从来没有哪一次是这样健康完整,还有力气和她说滚。明明他这么凶,这么冷淡,可她一点都不生气。b 分卷阅读16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r 甚至还有一点隐隐的欢喜。 这比之前那个悄无声息掉眼泪的宁钰谦好太多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周染浩,问:“他死了吗?”这一刻她竟然不怕死人,心里眼里只有宁钰谦一个人。 “死了又如何?”宁钰谦眸光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声音不咸不淡:“你莫不是还要殉情?” 原主“阮央”和她签订血契是为了让她救周染浩,那她这次……应该和原主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周染浩依旧是死了。 然而宁钰谦说话依旧是那么嘴欠,他想起那次宁钰谦冷着脸让她跪,最后阴晴不定的问,你当真那么喜欢他? 阮央想了想,垂下眼双手紧握,低声软软的说:“宁钰谦,我怕死人。” 他冷哼:“与朕何干?” 阮央抬起眼,看着他不含感情的眼睛,问:“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她知道宁钰谦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的,身边没躺过别人。 空气里的血腥味依旧浓郁,阮央怕他不信,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强调道:“我真的好怕啊。” 宁钰谦的嘴唇张合,嗫嚅许久才小声道:“……随你。” ~ 周染浩带起的这一场动乱最终还是被压了下去。 而宁钰谦将她带到了偏殿,殿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浴池,池水冒着热气。 她才在池边站稳,宁钰谦已经伸出手将她推了下去,她没防备,呛了好大一口水。然而心里还是不生气。她知道他不懂的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对别人好。 可是她现在可以教他。 他没杀她,甚至答应和她一起睡,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 阮央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寝衣,被水打湿后黏在身上,宁钰谦眸光暗了暗。 他冷声道:“你身上很臭。”被别人碰过的,脏死了。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一只手已经伸到她领口开始解她衣服,领口系的绳子被轻易解开,宁钰谦站在她身前,垂眸看着少女露出来的肩头和锁骨。 他轻咳一声,舔了舔唇,眼里却染上情|欲。 “你干嘛?”阮央问。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帮你沐浴。” 阮央眨着眼,极有耐心的看着宁钰谦的脸颊染上红色,问:“然后睡觉觉吗?” 他沉下脸不说话了,以极快的速度背对着阮央擦了擦身。阮央看到他的耳垂通红,不知是被热气熏得,还是生气了。 他很快就换上一身干净的寝衣,站在浴池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阮央。 阮央拿不准他的意思,但能感觉得宁钰谦现在大概是很高兴。 宁钰谦的寝殿没有什么变化,阮央进来的时候觉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他坐在梳妆镜前,解开了发簪,然后拿着梳子梳了梳头发。 阮央非常自觉地爬上了床,坐在床上等着他。 宁钰谦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小姑娘将脑袋搁在膝盖上,桃花眼瞪得圆圆的,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他下身有些疼,却沉默着吹灭了蜡烛。 直到屋子里面陷入黑暗,他再看不到那双亮晶晶的眼,心里那种燥热感才像是减轻了不少。 阮央借着月光看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最后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睡姿标准,没有一丝误差。 她想,宁钰谦现在是不是不喜欢她啊?不然怎么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她虽然懂得不是很多,可宁钰谦以前每次见到她都想让她亲他,甚至一起睡的时候少有规矩的。 阮央侧躺着对着宁钰谦,他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闭上眼,带着满腔的心事。 既然这一次来了,她就不想走了,陪着宁钰谦,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夜半的时候,阮央觉得胸有点疼。 她睁开眼,宁钰谦似乎压抑着什么,一只手却搭在她身上,呼吸有些急促。 阮央问:“宁钰谦,你很难受吗?”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身 分卷阅读16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上盖着的被子一起一伏,乍一听到她的声音,宁钰谦手一紧,阮央手背溅到一些湿热的东西。 她将被子掀开一点,忍不住往下看,却只闻到一股腥味,阮央皱眉问:“你在干什么?” 她将手背在被单上擦了擦,迟疑问:“是……被人捅了一刀吗?” 他呼吸似乎还没平复过来,却又不想对着阮央示弱,哑着声音问:“你说你要给我生孩子?”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阮央听不太懂。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人牵着,直到碰到某个灼热的东西那人才舒了一口气。 一整天,她的脸都是红的。她没想到宁钰谦居然会在她睡着以后对着她自|渎。 最后宁钰谦说:“以后别喜欢周染浩了,喜欢朕。” 阮央没有辩解什么,只是很乖很乖的点头说好。 宁钰谦笑了起来,又问:“你喜欢朕什么?” 她脸上作烧,心里却柔软,凑到他脸边亲了一口说:“宁钰谦,我喜欢你的全部。” 不论是冷漠的,冷血的,变态的,还是可怜兮兮求她爱他的,她都喜欢。 因为从头到尾,那颗心里,都只住了她一个人。 宁钰谦不说话了,最后只是用手帕给她擦手,将她的手放在了她心口,道:“这里跳的很快。” 阮央失笑,没料到宁钰谦这么诚实。 他又说:“朕好像要死了。” 阮央:“……????” “心要飞出去了。” 阮央按了按,“不会的,最多就是跳的快一点而已。”和死什么的完全沾不上边。 然而宁钰谦还是很激动,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一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阮央很有耐心,他说什么她就答什么,后来她困了,就睡着了。 宁钰谦睡不着,盯着她看了一整夜,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容貌真好看,堪称红颜祸水。 他原本不想做昏君,可这一刻却想着,如果阮央愿意喜欢他,不要江山,甚至他把这颗心都送给她都可以。 阮央睡颜平静,甚至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肩。 ~ 宫里都知道,碧荷宫里那个被陛下冷了一年多,仗着母家势力处处欺压人,生怕陛下不杀了她的阮妃娘娘,在一夜之间得了圣宠。 甚至,阮妃娘娘还和陛下睡一张床上了。 宫人不觉有什么,这话传到苏碧槐耳里的时候,她也很平静。宁钰谦喜欢她,仅仅是喜欢看她跳舞,甚至连她的脸都不愿意多看。 可她利用周染浩与阮央之间的青梅竹马关系,让周染浩带兵围了皇城。 阮央没死,反而得了宁钰谦的宠爱。她本该想想自己的处境,可却忽然释然了。好像从昨夜起,对阮央的那些怨恨一下子就消失了。 阮央醒过来的时候,宁钰谦已经下了早朝。 他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在她醒过来的时候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轻飘飘的一个吻,却让人心底宁静。 他弯腰给她套上鞋子,最后问:“饿不饿?” 阮央眼睛酸酸的。宁钰谦永远都很好,只是她以前不懂。 64、真好 ... 阮央陪宁钰谦去看萧太妃。那位太妃娘娘还是住在冷宫里, 只是这一次脸没有被毁掉。 十一月秋,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宫道边种着的树树叶染上黄色, 添了几分萧索。 宁钰谦看起来很温柔, 他牵着她的手, 步伐不紧不慢,甚至偶尔会对阮央微笑。 阮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他,可看着他笑,心里也是开心的。然而没走几步,他们就遇到了苏碧槐。 苏碧槐的相貌没有怎么变, 只是气场变了, 没了那股娇怯的感觉。她看到阮央的时候面上有几分不自在, 但伪装的很好, 依旧是笑的端庄的向宁钰谦行礼:“陛下这是去哪里?” 宁钰谦瞥了她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握着阮央的手渐渐收紧,面色也冷了下来。 阮央看着苏碧槐, 忽然很想知道, 她当上妃子之后家里的日子是不是 分卷阅读16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好过了很多。还有,周染浩死了, 她有没有难过。但她笑得开心, 阮央的话堵在喉咙里,一句都问不出去了。 宁钰谦其实并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就阮央所见, 他和苏碧槐之间说话的次数都是寥寥。阮央知道自己不该为难苏碧槐,毕竟宁钰谦从来没都对她上过心,她在后宫里面汲汲为营、勾心斗角也很可怜。 她诬陷贤妃朱襄叶和侍卫私通,甚至说容妃言容对太后不敬,最后还想着说动周染浩,置“阮央”于死地。 可宁钰谦还是不喜欢她。 然而—— 即使是这样,阮央看到她也依旧无法冷静。 宁钰谦朝身后招了招手,对着于安耳语了几句,于安面色微变,诧异的看向苏碧槐。苏碧槐还有些不明就里,仍旧是笑盈盈的。她知道自己跳舞好看,宁钰谦也喜欢看,而阮央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阮央怎么比,都比不过她。她虽不知道为什么宁钰谦今天会忽然对阮央这么亲近,但,再怎么亲近,宁钰谦都不可能对谁上心的。 宁钰谦看也没看她,牵着阮央的手就走了,他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 阮央却有些好奇,直到走出老远,她才问:“宁钰谦,你刚刚和于安说了什么?”她更想问宁钰谦,打算怎么处理苏碧槐。她在梦里好像亲眼看过宁钰谦在血契解开后,亲手杀了苏碧槐。然而这些话不适合问出口,毕竟现在的宁钰谦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不是阮央,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 宁钰谦垂眸看她,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道:“朕想废了她。” 废? “为什么要废了她?”阮央还是不明白宁钰谦的意思,只是忽然觉得,苏碧槐好可怜,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舞跳的好看就成了宁钰谦的妃子,而宁钰谦却什么理由都不需要,就能废了她。 宁钰谦很有耐心,伸手抚了抚她眉心,语气淡淡:“她给周染浩递信,就凭这一点,朕就能废了她,甚至杀了她都不为过。” 阮央听着忽然觉得脖子有些凉,原来宁钰谦是知道周染浩是被苏碧槐引诱的。可是宁钰谦就算知道真相,却还是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阮央”。 他真的是一个狠心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将刀刺进心口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是他对她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又说:“若是你真和周染浩走了……” 阮央想知道他下面的话,可宁钰谦却一个字都不肯再说,只是轻蔑的哼了一声。 冷宫这地方阮央只来过一次,可就那一次,却让人印象深刻。宫道上的方砖被清扫得很干净,阮央看着地上的某个角落,忽然停了下来。 宁钰谦侧头,笑问:“累了?” 阮央看了一眼跟着后面的于安,将手抽回,双手抱胸,下巴点着地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宁钰谦头一次见阮央这么严肃,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问:“怎么了?” 阮央原本想让他尝尝跪在这地上被人观赏是什么滋味儿,但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在这地上跪过,也不知道萧太妃曾和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更不知道,她曾恨他恨得牙痒痒。 和他计较个什么劲儿? 她现在也只想看宁钰谦高高兴兴的了。 阮央说:“累了,走不动了。” 宁钰谦乐了,明明阮央态度这么傲慢,他该生气的,甚至可以指责她不知礼数。可是心口却热乎乎的,身体快过思维的抄着她腿弯将她抱了起来:“朕抱你,不累的。” 他少有这样温柔和人说话的时候,说完自己都有些不自在,跨过门槛就将她放了下来,耳朵尖都红了。 萧太妃坐在椅子上绣花,和阮央记忆中没什么区别的脸,完全看不出实际年纪。她身边坐着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一派天真。 两人说说笑笑,没注意到门外的动静。 宁钰谦轻咳:“念阳。”被唤念阳的小姑娘有些呆呆的抬起头,十几岁的一张脸上,表情却傻得像三两岁。她看见宁钰谦后笑了,傻乎乎的喊:“皇兄!” 萧太妃摸了摸她的脑袋,也没起身,只是将绣花针放下,笑道:“谦儿来了。”她像是没看到阮央,只是让那个小姑娘站起来 分卷阅读16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将位子让给宁钰谦坐。 宁宇谦颔首,拉着阮央将她按在椅上让她坐下。 阮央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念阳给阮央倒茶,倒了满杯,茶水都快漫出来,她递到阮央面前,道:“姐姐喝。”她扬起一个笑,看着阮央的眼神毫无攻击性。 宁钰谦替她接下,赞了句:“念阳真乖。” 阮央这才看出来了。 念阳智力不正常。 宁钰谦手上拿着那杯茶,没给阮央,而是自己喝下了,萧太妃脸色缓了一点,问:“哀家听说昨晚周小将军……” 她拖长了声音,等着宁钰谦自己说。她待宁钰谦如亲子,遇到事情也是第一反应就站在宁钰谦身边。 宁钰谦却只是看着阮央,没搭话。 萧太妃又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阮氏?” 阮央眼皮跳了跳,阮氏?她抬起眼看向宁钰谦。宁钰谦摸过的那块碑,碑上刻着的字是——爱妻宁门阮氏。 宁钰谦将茶杯放在桌上,杯底与桌面轻轻撞击,念阳懵懂的看着他的动作,宁钰谦道:“娘娘的意思是——” “京中人人都知阮氏与周小将军自幼一起长大,有青梅竹马之谊,周小将军这次带兵围了皇宫,陛下又不是不知道,无非就是为了阮氏。如何处置?”萧太妃冷笑:“自然是赐死。” 阮央头回听到萧太妃说出这样的话。她虽然知道宁钰谦不会杀她,可……却也拿不准宁钰谦现在对她是什么感情。 她抿唇,望着宁钰谦的脸。 萧太妃一口一个阮氏,像是没看到坐在她身边的阮央。 宁钰谦的手搭上阮央的肩,笑道:“娘娘吓着她了。” 萧太妃恨铁不成钢,“谦儿!”阮氏这一年在宫里不知惹了多少事,宁钰谦却不闻不问,现如今却还将阮氏带到她面前来了。萧太妃摇了摇头,又说:“你糊涂了!”她虽知道宁钰谦从前或许是对阮央又过一星半点的儿女之情,可这一年多,宁钰谦却再没表现出来什么。 而被他们讨论的“阮氏”将头低下,尽量缩成鹌鹑,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连屁股都不敢挪动分毫。 宁钰谦的手抚上她的发髻,指尖摸了摸她头上戴着的簪子,道:“朕想立她为后,所以才来找娘娘商量。” 此话一出,萧太妃脸上绷不住了,她皱眉看着阮央,却并未看出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一样的脸蛋,一样不讨喜的性子,而宁钰谦却说要立她为后? 太后久居深宫闭门谢客,宁钰谦也有意的削弱太后手中的权力,是以后宫中的重大事件都是来找萧太妃商议的。萧太妃最初看着他带着阮央过来,还以为宁钰谦是来商量着怎么处置她,虽是奇怪两人之间亲密,却还是耐着性子在听。 但听到这里,却是再忍不住了。 阮央身后是礼部尚书阮明初,礼部虽说并不是什么重要官职,但阮家与张国公府却是姻亲,论身份立她为后还不够,论性子阮央作妖的次数太多。每次犯事都像是奔死去的,将萧太妃气的食不下咽。 宁钰谦笑道:“娘娘,这件事情,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目光清明,像是看得出萧太妃心里在想些什么,语气也是认真到不能再认真。 阮央虽不知道皇后和妃子的身份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但是,宁钰谦当着萧太妃的面维护她,她很开心。 太后曾经找过她,那次宁钰谦陪着她去了太后宫中,当着宁鸿业与太后的面将她护在身后,半点委屈和风险都不让她受。 他虽然表面上对她凶巴巴,可从没做过伤害她的事。 “谦儿。” 萧太妃似乎还想说什么,宁钰谦已经打断她:“小时候娘娘说过,爬上最高的位置就是为了能护住自己心里的人。”他那时没什么想保护的人,只是想让太后看一看,她无视了那么多年的人,也可以很优秀很优秀,甚至她的荣华富贵都是由他给的。 可他昨晚想了一夜,看着阮央看了一夜。 不管怎么看,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不管是感情,还是地位。 阮央伸手握住宁钰谦的指尖,脸上再也忍不住笑意。 65、礼物 ... 阮央并不知道立皇后的具体流程, 只是她从碧荷 分卷阅读16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宫搬出来,住到了离乾元殿更近的甘泉宫。 她来的第二天,见到了沐雅晨。她面色依旧苍白, 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但是听说阮央要被立为皇后了, 喜的送了阮央许多东西。 阮央想起自己曾为了苏碧槐找沐雅晨借过八千两银子却一直都没还,再看到她时有些尴尬。然而沐雅晨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按照自己的轨迹生活,曾经的阮央参与过于他们的生活,可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一次再过来,又是一段新的开始。 阮央笑吟吟的接下了她送来的礼物。 新宫殿很漂亮, 也很大气, 朱红宫门, 主殿偏殿都分开了, 阮央身边伺候的人也成倍增长。 十二月初的时候,立后大典就开始准备了。 十二月十二日,据说那天是大吉之日,做什么都吉利。宁钰谦看到日历上的话后笑的喜不自禁, 他说阮央跟了他是有智慧。 他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 怎么看都看不够。他见大臣的时候就让阮央自己去玩,然而批奏折的时候让她坐在对面, 也不说让她做什么, 只是让她看着他。 阮央对他很纵容,他说什么她都听。有时候觉得不对也不会反对,只是会柔声和他讲道理。她想给宁钰谦安全感, 不想他再像上一次那样,觉都睡不好,非得在脸上铺上厚厚一层粉才能遮住黑眼圈。 只是他不碰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躺的笔直,连自|渎都不曾有过了。 阮央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从前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甚至还会当着她的面看春|宫图的男人,谁都不相信他会一下子变得正经如斯。 她甚至在想,宁钰谦会不会是不举了。 不举其实也没关系。她没尝过情|欲,更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念头。只是不想伤他的自尊心,所以就什么都不问。 皇后的礼服很端庄,在阮央眼里其实有些土,金丝线绣的凤凰大片的占据了裙摆的面积,黑红色的衣裳有些艳俗。她不太喜欢,这衣裳也不符合她的审美。 但是宁钰谦很喜欢。 礼服做好后他特意让阮央穿给他看,最后看了好久说了一句:“好看。” 立阮央为后这件事情朝堂上反对的人很多,最激烈的便是周广老将军。他是周染浩的父亲,是王朝胜利的象征,儿子死了,也没人敢连累到他身上。 但伤心是真的伤心。 老将军和周夫人四十多岁才得了周染浩这个儿子,从小宝贝似的养着,可儿子成年后却为了一个女人死了。周染浩尸体已入土,他们只能怪阮央。 老将军年近七十,身子骨硬朗,带过的手下遍天下,连宁钰谦少时都当过老将军一段时间的副将。老将军上朝有特许,可以带刀。 于安将立后的圣旨念出来的时候,周老将军反对的最为厉害,甚至立下豪言:谁若是支持,便用他的刀杀了他,再从他尸体上踩过去。 一时之间朝野上无人敢说话。 阮驰已是大理寺卿,在本朝算是正三品官职,他从队列走出,接过了周广手中的刀,慢慢悠悠的将刀横在了周广脖子上,说了句:“周老将军,承让了。” 宁钰谦静静地看着,没吭声。 周广气的脖子都粗了,双目圆圆的瞪着阮驰。 阮驰笑的云淡风轻,朝宁钰谦拱了拱手便说:“老将军,您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此事不了了之,阮驰却在京城里狠狠的出了一场风头。 后来这件事情传到了阮央耳里,阮央听这话的时候正在和沐雅晨闲聊,小核桃说的绘声绘色,将阮驰形容成了大英雄。 就连沐雅晨都忍不住笑了,她放下手里的《道德经》,道:“央儿,阮家哥哥真的很疼你。” 阮央想起阮央还没识破她身份时对她的好,笑着点了点头。 阮央有个好哥哥,愿意护着她。可是这份维护里,怕都是为了阮家,而为了阮央的,不知有几分。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十二这一天,阮央很早就被宁钰谦叫醒了,他学着小核桃的样子,有模有样的给她梳头发,还说什么,这叫做白头偕老。 十二月的天,窗外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阮央没说自己曾给他梳过发,他那时还送了她一块价值连城的玉。 分卷阅读16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她只是笑着点头,温顺的由着宁钰谦给她梳头,便是梳疼了也不抱怨。 阮央不知道宁钰谦手段有多厉害,只知道自从立后的旨意下去后,没有一个人来找她麻烦,甚至她连阮夫人都没见过。 她也不知道太后对于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宁钰谦只是说,不必去在乎。对于他和太后之间的事情,他却只字未题。 后来他陪着她走过百级宫阶,登上皇宫的最高点,祭拜列祖列宗后,亲手将凤印交给她。 阮央笑着接过,宁钰谦正色道:“从今日起,央儿便是皇后了。” ~ 阮央不懂,在她看来立后全凭皇帝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宁钰谦自己究竟是想了多少法子去堵住别人的嘴。 她坐在床榻上等着宁钰谦过来的时候还在想,如果宁钰谦不举,她要怎么安慰他。 是说没关系,还是说我能等你慢慢治。 他来时月上柳梢,空气中都凝结着雾气,宫人将宫门拉开,阮央从垂下来的珠帘的看他。 他脸上有些红,看起来像是喝过酒。 他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打了个酒嗝,沉默着一动不动。 阮央:…… 就在她准备自己将冠冕取下的时候,宁钰谦动了,这次他脸全红了。从脖子到脸颊,全是红的,只有一双眼睛看得分明。 他抬手将冠冕取下,解开了她的头发,动作流畅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将她按到了床上。 床上铺着大红的被子,散落着花生、红枣、桂圆、莲子等,她后背被磕的有些疼,但没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宁钰谦,目光温柔,满是纵容。 他低下头,吻了下去。 其实并不是很疼,阮央后来在想,宁钰谦是不是不举。还没等她想出结果,宁钰谦又一次吻了下去。 直到红烛燃尽的时候天才亮了,宁钰谦酒已经醒了大半。他酒量不是很好,三杯就会醉,昨夜为了壮胆才喝了一杯。 他怕弄疼她,一直都不敢用力。 阮央还在睡,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他看着她的肩,白皙的肩头有些红色的痕迹。 暧昧到不行。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度高到烫人。 然而他满心欢喜。 他摸了摸阮央的脸,然而手才触下去阮央就已经醒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冷,阮央打了个颤,笑着睁开了眼。 天蒙蒙亮,宁钰谦脸上一片红,像极了那晚将她压在树边谴责她的模样。 “……疼吗?”宁钰谦问。 阮央愣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摇了摇头,低声说:“不疼。” 宁钰谦提在嗓子眼里的心落了下去,他又问:“真不疼?” 阮央眨了眨眼,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闷声道:“宁钰谦,真不疼。” 他眼睛亮了起来,方才穿好的寝衣被随手摔倒地上,他掀开阮央拉着的被子,撑在她身体上方道:“央儿,再来一次。” 阮央这才明白为什么宁钰谦要一个劲儿的问她疼不疼。 他晚上的时候很温柔,亲都不敢用力,可在得知她不疼之后却又放肆了起来。 疼,是真的疼。 但是她说疼的时候,宁钰谦却表现的比她还要疼,眉尖都蹙在了一起。 阮央尽量平静下来,咬着唇道:“不疼。” 他便又开心起来,肆无忌惮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后来她太累了,直接睡了过去,连和他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宁钰谦疼她,将她放在心尖上疼,她说不舒服他就住手。然而他这么听话,阮央却说不出口了。 让他放肆,也没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入了冬,雪覆盖皇城的时候,阮央对宁钰谦说:“我十八岁了。” 宁钰谦平静点头,他一直都知道阮央十八了。 然而阮央又说:“宁钰谦,你得送我礼物。” 这一次,是她真正的生日,真正的成人礼。 分卷阅读16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阮央手平举在他身前,一脸的严肃正经,宁钰谦笑了笑,将自己的手递给她,道:“送你。” 把自己都送给你好不好。 阮央拍掉他的手,又将手伸出来,天气有些冷,她穿得厚,看起来有些笨拙,颈子都缩在毛领里,然而声音却清晰:“我要那块血玉。” 那本来该是她的,只是她后来给了周染浩。没想到回去之后兜兜转转,又拿到了那块玉。 这一次,宁钰谦给了她玉之后,她便不会再给其他人。 她会自己好好收着,谁也不给。 宁钰谦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将自己揣在身上八年的玉递给了她,没有丝毫的留恋不舍。 阮央笑眯眯的玉包在手心里,道:“你放心,这次我会好好收着的。” 不会再把你弄丢,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他听不懂阮央的话,只觉得她笑起来好看。他又想起曾看过的苏碧槐的舞,忽然说:“央儿,朕想看你跳舞。” 他不在阮央面前自称“我”,却也不会患得患失。 阮央偏了偏头,拉过他的袖子,说:“那你给我吹笛子好不好?” 他默不作声的将袖口藏着的匕首取了下来,点了点头。 66、对他好 ... 宁钰谦笛子吹的是真的好, 至少阮央听起来挑不出半点错处。 落雪的夜晚,她抱着暖炉窝在床榻上,吃着瓜子听着宁钰谦吹笛子。 天气已经很冷了, 甘泉宫极为安静, 笛声飘在屋子里, 宁钰谦垂着眼眸看着笛子,手指在笛孔之间移动。纯黑色的笛管被他握在手中,他手指纤长有劲,笛尾垂下红色的穗子,看起来养眼极了。 她并不懂笛子, 也听不出他吹的什么, 然而宁钰谦吹的很投入, 他说不能让她白跳舞给他看, 所以笛子要吹的物有所值。 他吹笛子的时候表情很享受,阮央默默停下了磕瓜子的动作,瓜子咬下去,嘎嘣一声, 会影响美感。 她其实一直都记得他在月下吹过的那首笛曲, 只是其不懂意思。 她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宁钰谦曾吹的那首曲子是什么意思了,因为现在的这个宁钰谦并不记得。他这一次吹的曲子曲调欢快, 节奏明快, 他吹着吹着就低眸笑了起来,笛声停下,他将笛子随手放在桌上, 挑眉问阮央:“好听吗?” 虽是询问,但颇有一副阮央要是说不好听就将她生吞活剥的意思。 阮央将自己剥好的瓜子仁递给他,赞道:“好听,特别好听,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笛子。” 宁钰谦显然十分享受她的赞美,狭长的眼眸弯了起来,就连脸上的酒窝都露了出来。 他将阮央的手推回去:“你吃吧,朕不爱吃瓜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认真,阮央不得不赞一句好演技。 她曾亲眼见到宁钰谦让小信子给他剥了一整碗的瓜子仁,阮央强硬的掰开他的手,将瓜子仁放在他手心:“吃吧,你吃完了我再给你剥。” 阮央学着对他好,比如将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他吃,比如在他熬夜批奏折的时候让他早点休息。 然而宁钰谦显然还没有习惯,他很激动。 激动地又拿起笛子,道:“央儿,朕再给你吹一曲吧。” 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也从来没人像阮央这样包容他,甚至他做什么,阮央都不会生气。 宁钰谦甚至想,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黎民苍生,所以这辈子上天赐给了他一个阮央。 从前日子苦,他没人疼、没人爱,也没人怜惜,然而有了阮央之后,那些苦就都变成了甜。 阮央见他这么激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说好。 ……但她实在听不懂宁钰谦吹的是什么。 她拿起桌面上放着的画本子,就着明亮烛光看了起来,上面的字她认不全,只能靠认半边的连蒙带猜。 故事也简单,没有什么高潮起伏。 然而听着宁钰谦的笛子,无聊的时间好像也变得有意思了。 ~ 春暖花开的时候,朝中有人提出让宁钰谦选秀,最初被阮明初给压下去了,后来有人找到了阮央,说是 分卷阅读16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皇后娘娘应当贤德。 那人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阮央那时也闲,她虽是皇后,后宫里面要管的事情却不多,再多了便有下面的人去管。 后宫空虚,阮央觉得应该去找宁钰谦说的。 阮央不懂,皇后娘娘的贤德就应该是替宁钰谦往后宫里面塞人吗? 老嬷嬷说太后想见她,阮央便带着小核桃去了。寿安宫一直以来都是闭门谢客的,阮央以前想进去一次还得在门前等好久,然而现在是太后主动说要见她。 太后王才云手中的权力基本被宁钰谦架空,她现在做出一副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样子。可宁鸿业却依旧嚣张。 阮央到寿安宫的时候,宁鸿业也在。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大块头的侍卫,穿一身张扬的红衣,怀里还抱着个襁褓包裹的小娃娃,身边跟着一个娇娇弱弱的美貌女子。 阮央想装作不认识他,宁鸿业却不这么想,他将小娃娃给了身边的女子,也不管阮央如今是什么地位,手撑在门上拦住阮央的去路,歪着头笑道:“阮姑娘,还记得本王吗?” 阮央咳了一声,小核桃立马上前,朝宁鸿业行了个礼,道:“王爷,您见到皇后娘娘应当行礼。” “行礼?阮姑娘也知道什么是礼数?” 阮央看了一眼跟在宁鸿业身边的女人,那女人很漂亮,看着宁鸿业的眼神却冰冷,没什么感情。她想起宁鸿业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小娃娃,半点累都不舍得让这女子受。 而上一次宁鸿业说要找她,是因为他的王妃想吃她亲手做的糕点。那么宁鸿业应当是很喜欢这个女子的,只是这个女子喜不喜欢宁鸿业…… 阮央笑了笑,“本宫还记得王爷当年……可叹岁月不饶人,如今王爷都已经有了家室。” 阮央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瞎掰了两句,而宁鸿业身后的女子却依旧是表情淡淡。 她明了——这女人是真对宁鸿业没意思。 宁鸿业见她这么直白,一时也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余光看见彭怡只顾着看怀里的小娃娃,连目光都没分一点给他。 他垂下眼,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阮央在太后身边见到了一个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的风情万种,眉心一点朱砂痣,肤色雪白,体态纤纤。 王才云见到宁鸿业显然是十分欢喜,甚至接过了他手里的那个小娃娃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而她对阮央的态度则冷淡许多,只是让她坐下。 阮央看着垂眸站在太后身边的那个女子,等着太后直奔主题。 果然,王才云哄了一会小娃娃之后便道:“皇后,这是哀家娘家侄女儿梦白。”她又对那个被唤做梦白的女子道:“梦白,这是皇后娘娘。” 王梦白便上前对阮央行礼,“皇后娘娘。” 阮央和太后之间没碰过几次面,仅有的几次都不太痛快。 宁鸿业咂砸道:“这是母后娘家侄女儿?相貌倒是生的好,这眉眼倒有几分像皇后娘娘。” 经他这一说,王梦白低下了头,两颊绯红。当着阮央的面,太后却有些挂不住,她没想到阮央会和宁鸿业一起来,而宁鸿业就一句话便拆穿了她的想法。 她如今在宫中没什么实权,连才进宫不到两年的阮央都比她有威严,王梦白是她哥哥王将军的女儿,眉眼有几分像阮央,她便想着将她送给宁钰谦。纵然她再不喜欢宁钰谦性子,可形势所逼却还是不得不对他低头。 王才云到底是经过世事的,即使被人这么拆穿,面上确实不显,只是道:“陛下登基快两年了,后宫里头却没什么新人,哀家便想着——” 她止住了话头,想让阮央自己提出来。毕竟在她看来,阮央总得给她几分面子。 阮央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太后说的可能性。她记得从前阮夫人也和她说过,想让阮亦陪着她进宫,结果后来阮家和王将军一家就都被抄了。 她怕眼前这个王梦白在宁钰谦手里活不过三个月。 阮央想了想,斟酌着说:“母后,后宫选秀这种事情一向都是有礼部来操办的,您怎么找着臣妾了?”她语气颇为无辜,还疑惑的眨了眨眼。 太后将手中的佛珠摔在桌子上,谁不知道礼部尚书是阮央的父亲阮明初,而阮明初如今愈发大胆,尽然连选秀的事情都敢拖延,用的还是国库吃紧这样的借口。 而更气人的是,宁钰谦 分卷阅读16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竟也默许了。 宁鸿业想看戏似的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太后和阮央说话,偶尔逗一逗女子怀中抱着的小娃娃,再没有插嘴的意思。 没聊多久,外头就有人喊:“皇上驾到!” 宁钰谦随着声音走了进来,瞧见阮央后笑了:“这么热闹?” 行过礼之后太后让王梦白给宁钰谦倒茶,还难得的要留宁钰谦在寿安宫用晚膳。宁鸿业见此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告辞了,走时手揽在彭怡肩上,两人之间一副模范夫妻的和谐。 宁钰谦接过王梦白倒的茶,她身上熏着香,宁钰谦一向不喜欢这些,闻到后抬眼看了一眼王梦白。 他来了之后阮央就不说话了,只等着宁钰谦自己将这个麻烦给打发掉,熟料宁钰谦看了阮央一眼后对王梦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问:“母后,这位是——” 太后见他有兴趣,笑道:“这是哀家娘家侄女儿,皇帝以为如何?” 宁钰谦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不错。”阮央斜了他一眼,让他注意自己的言行,宁钰谦笑的更欢,他道:“很是不错。” 他如今很爱笑,笑的时候凤眼眯了起来,显得更为狭长,薄唇弯起,脸颊两侧还会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让人见了就觉得讨喜。 阮央偷偷伸出手掐了一把他的腰。 宁钰谦不闹了,直接问:“母后找皇后就是为了将这人送给朕?”宁钰谦抬起下巴,语气轻蔑。 太后咳了一声,问:“皇帝不是说不错?” 宁钰谦抓住阮央的手,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眼王梦白,道:“朕记得户部尚书贺大人前些日子没了夫人,这小姑娘生的倒是不错,送给贺大人做续弦贺大人定然满意。” 阮央被宁钰谦的“续弦”两个字惊住了,连手被人握在手心把玩都没注意到。 太后有些恼怒,却对于宁钰谦这幅样子没有丝毫办法。她从前将未来堵在还是太子的宁鸿业身上,想着等宁鸿业登上帝位后她的好日子便也就来了。 可是最后当上皇帝的人却偏偏是宁钰谦。 是谁都好,却偏偏是这个她从没正眼看过的亲生儿子。 宁钰谦笑道:“不知母后可否能将这位姑娘送给朕?朕保管给她找门好亲事。贺大人位高权重,户部又是肥差,能给贺大人做夫人也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他幽幽叹了口气,侧头问阮央:“央儿你说是吧?” 阮央听说过那位户部尚书贺良泽。可他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头发花白,府里夫人有十几位。 她不知怎么回答宁钰谦,只好点了点头,顺从道:“臣妾以为陛下说的很是。” 两人一唱一和,旁人竟插不进去半句嘴。 太后气得脸都绿了。 阮央后来听小核桃说太后当夜砸了寿安宫里头所有能砸的东西。 这件事情不胫而走,后来再没人找阮央说过给宁钰谦送人的事。 日子似乎过得很是顺遂,宁钰谦身边有人帮着,后宫没人作妖,也不怎么忙了,常有时间陪着阮央闲聊。 只是六月的时候,宁钰谦的生活被彻底打乱。 阮央怀孕了。 67、别怕 ... 起因是阮央在萧太妃宫里吃了一顿饭, 萧太妃唯一的女儿念阳已经满了十六岁,到了许人家的年纪。 只是念阳生来痴傻,这婚事也就麻烦了些。虽说总有人会愿意为了权势而娶她, 但萧太妃却只想给念阳找一个真心疼她的人。 萧太妃如今对阮央的态度好了许多, 大抵是因为阮央对宁钰谦好, 萧太妃这才慢慢的看她看得顺眼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将朝中所有适婚年纪的世家公子与朝臣都数了一遍之后,萧太妃竟还没找到顺心如意的女婿。 阮央原本不怎么上心,她觉得姻缘这种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旁人再怎么急都急不来。直到萧太妃将主意打到了阮驰身上, 阮央这才坐不住了。 萧太妃摸着阮央的手, 语重心长的说:“央儿呀, 哀家瞧着你哥哥阮驰很是不错, 不知他可有了心上人?” 阮驰当然优秀。如今才不过二十出头便已是大理寺卿,而且他妹妹还是当朝的皇后,母家还是张国公府,父亲又是当朝一品大员。 更何 分卷阅读16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况阮驰的长相也是数一数二的。 阮央觉得, 萧太妃或许不是在给念阳挑驸马, 而是在给念阳找靠山。 只要宁钰谦不动阮家,阮驰未来必定会是一代名臣, 手握大权。 阮央想了想, 准备拒绝萧太妃。阮驰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阮央觉得如果他娶的妻子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话,那么阮驰未必会真心待她。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话, 胃里就是一片翻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口。 萧太妃慌了神,连忙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瞧瞧。这几日宁钰谦忙着准备夏季狩猎,没时间陪着阮央,便让她多和阮央说说话,没想到阮央来了,只是吃了顿饭就吐成了这个样子。 太医来得快,用手帕搭上之后就号起了脉。念阳在一旁看的十分好奇,小核桃想着想着却忽然记起自家娘娘月事似乎有两个多月没来了。 萧太妃皱眉,等太医号完脉后忙问:“皇后怎么了?” 太医原本有些紧张。 他是太医院里资历最久的,医术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然而在阮央面前却还是有些害怕。哪怕这位皇后娘娘一言不发,仅仅是用那双没有丝毫攻击性的桃花眼看着他,他却仍旧觉得心里发怵。 他理了理思绪,道:“恭喜皇后娘娘,娘娘这是喜脉,看娘娘的脉象,约莫是有三个多月了。” 阮央还有些懵,她动了动手腕,忍不住盯着手腕上的血管看,血管呈现青紫色,而这个太医只是摸了摸血管,就说是……喜脉? 萧太妃听了高兴坏了,连连让人打赏太医,这是宁钰谦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这么多年来皇宫里面的第一个孩子。 更高兴的是小核桃,她一听到阮央怀孕了,就想到了宁钰谦死后小主子登上帝位,而自家主子成为了太后。她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瓜子脸笑成了一朵花。 她们对于这件事情接受的都很快,只有阮央一直有些迷茫。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忽然和宁钰谦之间有了这样的羁绊。孩子啊……那是血脉的延续。 宁钰谦还在太和殿和朝臣商量着事情,每每回来都很晚,阮央没让人去打扰他,她想将这件事情亲口告诉他。 他其实很好相处,只要她服个软,宁钰谦就没了脾气。 阮央坐在台阶上等着他回来,小核桃劝她回屋里坐着,太医开了药方,补气安胎用的。小核桃让人熬了药,放在屋子里等阮央回去喝。 然而阮央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她怀孕了,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将脑袋搁在膝盖上,笑的像个傻子,看着夕阳从房顶落下也能笑出来。她手放在肚子上,忍不住想,这里,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吗? 她从斜阳晚照等到太阳下山,天黑后甘泉宫里就点起了宫灯,将宫殿照得明亮,阮央抬头看天上星子。 一颗一颗的明亮极了,月亮反而隐在云层里看不清晰。 宁钰谦过来得时候只知道阮央下午请了太医,他有些担忧,怕她出什么事。然而脚踏进甘泉宫,目光上挑,便看到了像小孩子一样坐在台阶上任由衣角沾灰的阮央。 她近日看起来格外傻气,直到他蹲在她身前,阮央才有些迟钝的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一整天的疲惫都像是一扫而尽:“怎么在这里坐着?” 阮央眨了眨眼,缓慢而清晰地说:“宁钰谦,我怀孕了。” 他的手僵住,说起话来也结巴了起来:“……怀……怀孕了?” 阮央点头,很认真的说:“嗯,是太医说的,他说三个多月了。” 宁钰谦慢慢消化着她的话,阮央又说:“可是,宁钰谦,我好怕。” “怕什么?”他忍不住问,连声音都是欢喜的。 阮央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道:“我怕疼。” 被她这一打岔,宁钰谦倒也不紧张了。他起初还有些怕自己会照顾不好她,让她受苦,然而她直接说自己怕疼,他便没那么怕了。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笑道:“别怕,相信我。” 我能照顾好你的,你别怕。 宁钰谦第一次知道女人怀孕那么辛苦,吃饭都不安生,三个多月的时候几乎是吃什么吐什 分卷阅读17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么。 阮央后来见什么都皱眉,什么都不想吃了。 宁钰谦知道她娇气,也没想过要委屈她。 他取消了夏季狩猎,顺带请了许多经验丰富的妇女,甚至直接放下话不让太后来找阮央了。 他向御厨学习厨艺,想着给阮央做她喜欢吃的菜来,然而他学什么都快,偏偏在做饭方面毫无天赋,怎么学都做得不像样。 一把小小的菜刀,舞起来竟是比刀剑还要难。 阮央并不知道他做的这些,她只是很好奇,每个女人怀孕的时候都会这么辛苦吗? 然而宁钰谦那很努力,很快就能做出一道像样的菜来。 当阮央看着饭桌上摆着的明显少了很多的菜式,皱眉的同时又吐了一次。 宁钰谦好言好语的劝着:“央儿,多少吃一点。”他眼睛亮亮的,明显是十分想让阮央吃下去。 阮央试探性的夹了一筷子青菜,笑问:“你想让我吃下去?” 宁钰谦点头,“多少吃点,别饿瘦了。” 阮央“哦”了一声,又问:“你做的吗?” “不是,你别瞎说。”宁钰谦反驳,但对上阮央明显不信的眼神的时候又败下了阵来,“想吃什么我去做,别饿着自己好吗?” 阮央无奈,声音有些委屈:“宁钰谦,我真的吃不下。”她真的,没有一点胃口。 宁钰谦瞬间又没了脾气,只好让人将菜撤下去,“饿了再吃好不好?” 他态度十分谦卑,差点就将阮央当祖宗似的供了起来。 阮央见他这样有些心疼,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她有多努力就能解决的。她对于自己吃不下饭这件事,也没有半点办法。 直到五个多月的时候才好了一点,然而宁钰谦一直提心吊胆,自己却先病了。 他这病来势汹汹,没有一点征兆,刚强的人似乎是在瞬时就病倒了。 彼时深秋,宁钰谦边上朝边打着喷嚏,惹得何止虞在下面憋了好久的笑。宁钰谦眸色阴沉的看了他好久,最后将他昭进了乾元殿议事。 在说完一连串的在何止虞看来巴掌大的事情之后,宁钰谦终于开启了正式话题。 他端坐在椅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桌角,问:“何尚书,爱卿觉得庄妃娘娘如何?” 何止虞听他这么说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听到宁钰谦问话内容后面色忽变,他连忙跪了下来,解释道:“臣对于庄妃娘娘没有任何看法。” 京中人人皆知,当年何止虞是如何拒绝沐雅晨的,导致一向名声极好的沐雅晨成了京中笑柄。 而后来沐雅晨成了宁钰谦的妃子,两人之间更是没有丝毫交集。 宁钰谦叹了口气,道:“朕想将她当成闲人养着,然而……”他说着就打了个喷嚏,何止虞憋着笑,忍着没嘲笑他。 “罢了,你下去吧。”宁钰谦想着这个点阮央该起床了,便叹了口气道:“此事只是临时起意,止虞你也别往心里去。” 何止虞起身,微笑着点了点头。 宁钰谦又叫住他:“你笑什么?”何止虞从前在他面前正经斯文的堪称君子典范,如今竟还会偷偷嘲笑他,甚至还能用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他。 何止虞身姿未变,道:“臣只是觉得,陛下变了许多,比从前平易近人了不少。” 宁钰谦差点噎住。他二十多年都没想着平易近人这词能和他沾上关系,但听着臣子这般评价他,他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何止虞觉得宁钰谦变了许多,像是刚毅的人有了一点柔软,于是整个人都平和下来。 他出乾元殿的时候,遇到了去甘泉宫的沐雅晨。 只是远远一眼,他便移开了视线。 那年他状元及第,打马游街,沐雅晨对他一见钟情。后来这位世家小姐便将他拦在京中最大的酒楼,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 何止虞那时已经投靠了还是十一皇子的宁钰谦。 他知道宁钰谦需要沐家的势力,而宁钰谦败了,便也意味着他的仕途没了希望。 他从未见过这样大胆的世家小姐,甚至,连平民人家的女儿中都少有那样胆大的。 可他不能答应, 分卷阅读17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再喜欢,也不过是喜欢罢了。 如今他已位极人臣,深得帝王信任,官途坦荡,也算是不辜负年少。 沐雅晨没看见他,由着宫人的扶持走进甘泉宫。 何止虞走时又忍不住回看了一眼,那地方已没了人,只余一片空荡。 他从小就懂,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什么,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放弃什么。 他苦读多年,一朝及第。放弃了心上的姑娘,有了如今的地位。 他并不后悔,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 宁钰谦生病后,阮央对他十分嫌弃,总是害怕他传染给自己。 在她的概念里,孕妇生病之后是不能吃药的,只能自己慢慢熬过去。 宁钰谦也体贴,没吵着要和她一起睡,每天都是等着她睡着自己才走,早上她睁开眼的时候他便又能准时出现在她眼前。 然而今天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沐雅晨。 阮央倒是有些意外,沐雅晨现如今几乎是闭门不出,现在却主动来看她。 “姐姐!”阮央让小核桃给自己穿衣,然后慢慢的走到沐雅晨身边,问:“姐姐怎么过来了?” 沐雅晨穿的素净,面色也比很久以前好了许多,然而她这一次没和阮央套近乎,反而道:“这次姐姐是来向你辞行的。” 阮央有些不解:“姐姐你要去哪里?” 沐雅晨让侍女将自己绣的东西拿上来,阮央看了一眼,都是小孩子穿的衣裳,看不出男女。 “姐姐准备向陛下请愿,去太庙为国祈福。”沐雅晨声音淡淡,甚至脸上挂着笑。 她又道:“这些都是姐姐自己做的,等央儿的孩子出生了就可以穿上了。” 68、情绪 ... 宁钰谦得知沐雅晨要离开的时候, 第一反应是找沐相商量。然而沐雅晨态度坚决,她要走,谁也拦不住。 或者说, 宁钰谦也没想过要拦。 他和沐雅晨之间远算不上是熟稔, 娶沐雅晨也无非是两人都需要这个身份。 沐相却是问沐雅晨愿不愿意回家。他今年五十多岁, 辅佐过两任帝王,膝下孩子却不多,加上沐雅晨总共也才五个。 人老了,便总想着儿孙绕膝。 沐雅晨不愿意,铁了心的要离开。 阮央其实很不懂她。沐雅晨出身好, 长得也好, 性格更好, 这样的女人从来都很难得。她一直不懂沐雅晨为什么不试着去争宠, 或者去找一个真心疼她的嫁了。反而要将自己的一生都搭在宁钰谦身上。 她问宁钰谦的时候,宁钰谦正皱眉喝药,他病还没好,天天三碗中药喝着养着。 听到阮央问, 宁钰谦便道:“女人心海底针, 我哪猜得透。” 阮央很少听宁钰谦说这么接地气的话,一时来了兴致,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他仰头将药喝了, 诚实道:“我真猜不透。” 即使知道,他也不敢说。阮央现在最大,他得纵着她, 不能欺负她。 而沐雅晨,无非就是陷在感情里太深了,最后出不来了,只能找个地方躲着。 他和沐雅晨不一样,沐雅晨愿意成全自己喜欢的人的幸福,只要看着那人开心,她便满足了。而宁钰谦则是,她的幸福只能由他来给。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他会想毁了他心上的那个人。 不过好在阮央很好,恰好喜欢他,恰好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沐雅晨走的那天恰好是立冬,阮央从私库里找了一万两银票,亲手交到了沐雅晨手上。 她是为了还以前借的钱,哪怕在沐雅晨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件事,但阮央仍旧会觉得于心有愧。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沐雅晨说不要,她爹是沐相,家中并不穷困。 阮央很固执,非得让她将钱带上:“姐姐,庙里生活会很苦的,你带些钱在身上可以防身。”阮央每次出门阮妈妈都会给她塞许多钱,说是钱多不压身。 沐雅晨失笑,让身边带着的丫鬟接下,叮嘱了阮央几句,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央儿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要把我的小侄儿照顾 分卷阅读172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好。” 她已经显怀,每次出门身后都跟着大群人,宁钰谦总怕她出事,非得让人跟着才放心。 阮央笑着点头。她和沐雅晨之间没什么感情,但沐雅晨对她是真的好。 她们说话说到一半,宁钰谦带着何止虞过来了。 宫门口的风有些大,宁钰谦过来时手中拿着披风,不由分说的搭在了阮央肩上,顺带斥责了小核桃:“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娘娘穿这么单薄出门?” 他说话时嘴角带了三分笑意,声音却是冷的。小核桃吓得往阮央身后缩,连连说自己知错了。 阮央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让他冷静,宁钰谦现在不敢对她发火,也发不起火,但对别人却是愈发严苛。 于安说宁钰谦从前不搭理宫人,一个人也可以待一整天,看看折子、自己和自己下棋,一天就过去了。 然而现在,动不动就喜欢说几句别人,搞得乾元殿的人提心吊胆的,天天都怕自己做错了事惹宁钰谦心烦。 小核桃说宁钰谦脾气不好可能是因为欲求不满。阮央觉得这评价很诚实,然而宁钰谦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欲求不满的情绪。该怎样就怎样,一点逾矩的行为都没有。 沐雅晨像是没看见何止虞,只是朝宁钰谦行礼,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准备上车。她昨日已见过家人,对于皇宫里面的人除了阮央便没有舍不得的了。 何止虞站在宁钰谦身后静静看着,他将手负在身后,向来笑着的脸却是冷着的。 宁钰谦也不管他,等沐雅晨的马车走了之后便缠着阮央回去吃他做的点心。 他将阮央圈在怀里,手将披风的领口拽得死紧,生怕漏进去一丝风,阮央听着他说话,偶尔点点头。 何止虞却忽然道:“陛下。” 他这一声唤的有些突然,宁钰谦回头,问:“何大人有何事?” 何止虞低下头,低声道:“陛下……陛下……”他顿了顿,又道:“臣先告退了。” 宁钰谦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他倒是奇怪,今日问朕庄妃是不是这个时辰走,来了之后却又什么都不说。”宁钰谦摇了摇头,笑道:“男人,口是心非。” 阮央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她觉得宁钰谦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深闺里的怨妇。 “我觉得,何大人很好啊,也没有口是心非。”阮央看着消失在宫道上的那一个红色的小点,道:“他很厉害。” 宁钰谦低下头,瞪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阮央,我更厉害。” 阮央想移开视线,却被她夹住脸,他严肃正经道:“我是他主子。” 阮央盯着他的额头看了会儿,小声问:“宁钰谦,你最近……” 他将手搓了搓,直至搓出热气才回:“嗯?” 阮央顿了顿,声音更小,几乎是凑在他耳边:“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北风从身后吹来,宁钰谦的耳朵被吹得有些疼,然而阮央这一句话却让他疼的地方变成了一种微妙地感觉,隐隐有些愉悦。 他拉过她藏在披风内的手,生硬道:“没有。” 就算是禽|兽,也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提出过分的要求。宁钰谦一向有自信,他能控制好自己,也能照顾好阮央。 阮央有些失落,宁钰谦不会欲求不满,可是她好难受。 更难受的是,难受还不能说出来。 宁钰谦似乎是爱上了做饭这件事,他将闲暇的时间都放在了研究如何做出更好的饭菜上,甚至连陪阮央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阮央觉得这样很好,起码,人有点小爱好才有精神寄托。 她想起第一次见宁钰谦的时候,他提着剑,眼神冰冷空洞,不似活人。 然而他现在会笑会闹,在她面前也在往更活泼的方向发展。二十六的人,生生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但他做出来的味道,真的很一般。 阮央想夸他做得好,尤其是当宁钰谦用那种狗狗望骨头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就更想说些让他开心的话。 可是理科生的阮央,语言库并没有那么的丰富。 她只会说好吃,真好吃,再不成就赞一句色香味俱全。 然而宁钰谦做的是糕点 分卷阅读173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卖相极差,阮央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第二口。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阮央生了。 她被照顾的好,也没吃什么苦头,除了有些疼,并没有什么风险。 她生了一个男娃娃。 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皮肤皱皱的,像个小老头,但是骨头是真的软。 宁钰谦开心的忘乎所以,抓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叫央儿,他说:“央儿你真厉害。” 阮央有些累,闭上眼想睡觉,他不让她睡,孩子也不肯给别人,非得自己抱在怀里,他让阮央看小孩子,他问:“好看吗?” 阮央眼皮在打架,全身都疼,她张了张嘴,说:“不好看。” 丑死了。 一点都不像是她生的。 宁钰谦听到后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他将小娃娃放在她床边,他哄她睡觉,悬了五个多月的心放下了。 阮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宁钰谦坐在床边拿着三字经一本正经的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 他念得抑扬顿挫,阮央睁着眼睛听他念完。 宁钰谦将书放下,手指头逗了逗还在睡觉的小娃娃,低声问:“你记住了吗?” 阮央:…… 她觉得宁钰谦的智商真的愈发令人担忧。 见她醒了,宁钰谦兴致更高,他说:“央儿,我刚才在给他念书,等他长大了一定会很聪明。” 阮央觉得自己很危险,宁钰谦很有可能会将全部的心思都花在这个小孩子身上,从而彻底无视她。 “宁钰谦,他不好看。” 宁钰谦笑,耐心向她解释:“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不好看的,等他长大了就会很好看。” 阮央彻底不想和他说话了。 然而她还是说:“那他会是太子吗?”宁钰谦似乎也没有再找别人的念头,这个孩子是他第一个儿子。 “他以后是不是会和你一样当皇帝?” 宁钰谦摸了摸她的脑袋,也不笑了,认认真真的说:“我不知道。” 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就像他,也从未有人想过,天下会是他当家。 他想了想,道:“央儿,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预测的,他将来若是有能力,自然能登上帝位,若是没有,也不必强求。” 小娃娃很乖,哭过之后吃了奶娘的奶就睡了。 刚出生的小孩子看起来很弱小,很脆弱,像是一点点的力量都能将他摧毁。 阮央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怕他疼,怕他难受。 69、懂? ... 小娃娃的脸皱巴巴的, 连皮肤都是粉红色的,被蓝色的襁褓包住,极是惹人心疼。 阮央用手指戳他的脸, 只是轻轻用力, 就觉得手底下的皮肤软的不可思议。 她看得又心疼又欢喜。 宁钰谦坐在床边看着, 见阮央笑了才问:“喜欢他吗?” 阮央将他抱得紧了一点,最开始见到觉得这小娃娃丑,可是看得久了之后却又觉得,丑的特别。 即使是丑,也让人喜欢。 宁钰谦见她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忍俊不禁道:“我给他想了几个名字, 你听听, 顺带选一个怎么样?” “好啊。”阮央认认真真的等着宁钰谦说。 在小娃娃出生之前, 宁钰谦很少提到他,也从没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说让她给他生孩子。故而听到宁钰谦说给他想了几个名字时,阮央无疑是有些意外的。 宁钰谦的声音轻轻的,生怕惊扰了还睡着的小娃娃:“思慕和达庄你觉得哪个好?” 阮央忍不住想, 达庄……大壮? 她当机立断道:“我觉得, 思慕比达庄好听多了。” 宁钰谦点了点头,“嗯, 思慕。” 思你, 慕你。 都说孩子的名字寄予着父母对他的希望,而宁钰谦却从未对思慕抱过什么希望。 反正生在皇家,即使不学无术, 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也不会饿死。 分卷阅读174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思慕的到来让他欢喜,这意味着他和阮央之间有了更深的羁绊,他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阮央没抱宁思慕多久奶娘就进来了,宁钰谦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小孩子要多吃奶才能健康。 阮央伸手拉自己的衣领,对于宁钰谦的话再赞同不过了。然而宁钰谦拉住她的手,眉头皱起,不满道:“你的奶水不够。” 他从阮央手中接过宁思慕,将还在睡着的小娃娃递给了奶娘,奶娘经验很丰富,接过之后首先做的不是将孩子带下去,而是赞道:“奴婢长了半辈子,还从没见过像小殿下这样水灵的孩子呢。这眉眼生得真是好,一瞧就是聪明相。” 没有母亲不喜欢听别人赞美自己的孩子的,阮央低着头,低声问:“那……你觉得他哪里看起来聪明?” 像这样的话宁钰谦自小听得多了,只是见阮央好奇,便让奶娘将宁思慕抱下去,他则坐在床边,在阮央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地道:“我小时候也有人这么说过我,央儿,这些都是骗人的,你别当真了。” 他不反感这样的话,然而怕阮央一时听进了心里。 宫中人能将小孩子夸成什么样子,宁钰谦亲眼见过。宁鸿业自小就是在一片赞美中长大的,不论做什么事,做成什么样,都有人捧他。 然而后来就成了如今这般不学无术的样子。 阮央认真的说:“宁钰谦,我真的觉得,他会很聪明,很漂亮的。” 他看着阮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憧憬。 她现在张口闭口就是宁思慕,甚至连宁思慕的以后都想好了,宁钰谦那点有了孩子的欢喜就这么没了。 他差点忘了,大多数女子都是为母则刚的。有了孩子,那孩子在她心里的位置就自然而然的排到了第一,其他人都得往后靠。 ~ 阮央从来没见过像宁钰谦这么尽职尽责的父亲。 她什么都不用做,甚至连喂奶都不用,宁钰谦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从宁思慕的饮食到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妥帖帖。 宁钰谦将宁思慕给萧太妃带,他有时间了就带着阮央去看看宁思慕。 而他没时间的时候,阮央就看不到宁思慕了。 宁思慕很乖,每次见到阮央都不哭不闹,伸着小胳膊让她抱,一张小脸圆圆的,长开之后脸上的皮肤白皙,整个人看起来像一颗圆圆的汤圆。 白白嫩嫩,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他很喜欢阮央,却不太喜欢宁钰谦。宁钰谦碰他的时候他就哭,宁钰谦凶他的时候,他就用肉呼呼的手扯阮央的头发。 后来宁思慕一岁了,会叫父皇,会叫母后,还会迈着小短腿在地上晃晃悠悠的走路。 他长得像阮央,甚至与阮驰有几分相像。 他一岁的时候,朝堂上很多人都主张立太子。宁钰谦态度却不明朗,对于这件事没说赞成,却也没打压。 他对宁思慕谈不上多喜欢,只是因为这孩子是阮央生的,便和旁人格外不同一些。 他是不忍心将小小年纪的宁思慕就推到那么高的位置上的,他更怕的是,宁思慕会和宁鸿业一样。 久居高位,奉承话听得多了就不思进取起来。 宁钰谦下朝后就让于安将折子抱到了甘泉宫,准备看着美人批折子。然而他脚才迈进门槛,心情就一下子凝固住了。 一岁多快两岁的宁思慕坐在阮央腿上,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阮央手里拿着的账本,而阮央正在给他讲珠算。 宁钰谦沉下脸,一言不发的坐到阮央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宁思慕,冷淡道:“你,下去。” 阮央讲的正入迷,手里的算盘打的哒哒响,听到宁钰谦的声音后头也没抬,“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在给思慕上课呢。” 宁思慕又往她怀里蹭了蹭,软软的脸蛋就蹭在阮央胸前。 宁钰谦这一刻忽然想,他当初究竟是脑子进了什么水,竟然会期待着宁思慕的到来? 现在看来,他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情敌”。偏偏他还不能对情敌使手段,更不能明着去对付他。 宁钰谦冷哼,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话都懒得和他说一句的宁思慕,又撑着下巴偏过了头,用鼻孔对着他。 宁思慕的性子不知道像谁,除了在阮央 分卷阅读175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面前话多一些以外,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有时恼了,也不会说话,只是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人。让人看得心里发软,生不起半点脾气。 宁钰谦看着低头笑的温柔的阮央,心里冒着酸泡泡。他讨厌死宁思慕了。 后来宁钰谦晚上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阮央累了,只好求饶。 宁钰谦低下头咬她脖子,眼睛都红了:“央儿,我们再生个女儿。” 最好是和阮央一样的女儿,听话又乖巧,会软软的喊他父皇。女儿最好不喜欢阮央,这样就不会粘着她。 他一定将女儿好好的疼着,将天底下第二好的东西都给女儿。 不好的东西就留给宁思慕。 ~ 宁钰谦想要一个女儿的梦想一直都没有实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思慕长大。 看着他长成像阮驰一样的风骚模样,三四岁的小男孩,模样却灵动极了。宫里的宫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往小殿下跟前凑,不是因为殿下是皇宫里头仅次于皇后娘娘的人,而是因为宁思慕好看。 哪怕宁思慕不爱说话,哪怕宁思慕从来不对人笑。 但仅仅是那副皮囊,就让人看的移不开目光。 萧太妃近来十分苦恼,念阳满二十岁了,然而却还是没有嫁出去。 她看谁都不满意,挑来挑去只想着将女儿嫁给阮驰。然而阮驰如今已是二品大员,且家中的妹妹还是当朝的皇后。 阮驰模样生的好,却二十多了还未娶妻,外人不知其原因,萧太妃便动了心思。 阮央和她闲聊的时候听到这话,才喝下去的茶都忍不住吐了出来,然而顾及着面子只能生生憋着,最后将脸都憋红了。 “您想将念阳嫁给我哥哥?”阮央几乎是脱口而出。 见她这幅样子,宁思慕用小手给她拍着背,小声哄着:“母后慢点说,莫慌。”他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却像大人似的。 若是从前萧太妃听到定然会夸宁思慕一顿,但是现在心里装着事,也没心思管他。 萧太妃问站在一边的念阳:“慕儿好看吗?” 念阳点头,“慕儿最好看。” 萧太妃又问:“念阳喜欢慕儿吗?” 阮央还没听明白萧太妃的意思,宁思慕就打断了话:“太妃娘娘,您这样是很难给念阳姑姑说到好人家的。” 念阳答着萧太妃的话:“慕儿长得好看,念阳喜欢。” 萧太妃反驳:“央儿你看,念阳都说了,喜欢慕儿这模样的。你哥哥生的和慕儿也很像,何况他二十多了还没娶妻,哀家觉着将念阳指给他正好。” “……娘娘怎么不直接和陛下说?”阮央不想掺和这件事,或者说,她不想掺和除了宁钰谦和宁思慕之外的所有事,对于阮驰的婚事,她更是不敢随意做主。 萧太妃叹了口气,摇摇头却不答话。 阮央觉得她知道些什么,可萧太妃不愿意说,阮央便也不过问。 宁思慕大了之后不愿意跟着别人,非得缠着阮央,也不再是由萧太妃带着了。 阮央拉着宁思慕的手告了辞,出冷宫门的时候远远看见那棵槐树,便想起了苏碧槐。 她问小核桃:“你还记得丽妃娘娘吗?她如今如何?”丽妃是苏碧槐的封号。 小核桃想了想,压低了声音不让宁思慕听见,道:“奴婢听说,她死了,被扔在乱葬岗了。”小核桃说着摇了摇头,也不知为何有些伤感。 宁思慕仰起脸,对着阮央笑道:“母后,儿臣今日还想学珠算,我们早些回去,今日还能多学好一会儿。” 阮央的思绪被打断,垂斜眼就看见宁思慕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忍不住笑了:“好,思慕想学多久母后就教多久。” 宁思慕郑重的点着小脑袋,“母后要说话算数。” “好。” ~ 当阮央和宁钰谦说起念阳的婚事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自己和自己下棋。 阮央才进来,房门就被人关上。 她问:“宁钰谦,你怎么想的啊?” 宁钰谦落下一枚棋子,伸 分卷阅读176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手圈住她的腰,叹了口气,他反问:“你觉得谁想娶她?” 阮央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阮驰?” 宁钰谦失笑,袖子将棋局上的棋子拂掉,道:“娶了念阳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念阳……”他顿了顿,道:“我原本是想着养念阳一辈子的,让她嫁人有什么好呢央儿?” 阮央有些不太懂,然而宁钰谦的手搭在她腰际,手指勾着她的腰带把玩,他道:“萧太妃想不清楚,我却是清楚的。对于念阳而言,在宫里比在宫外来的好,起码没人敢欺负她。” 阮央点头,忽然有些明白宁钰谦了。 他远比她想得要聪明得多,有感情的多。 宁钰谦又问:“懂了吗?” 阮央迟疑的点了点头,宁钰谦这一问,她却忽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我是说,如果我们有个女儿,我会对她更好。” 宁钰谦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呼吸之间,暧昧之极。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腰带早就被人解开,宁钰谦带着笑的吻落在她脸颊上。 他说:“我们生个女儿,央儿。” 70、父子 ... 第二日早朝散去的时候, 阮驰忽然求见宁钰谦。 他如今朝堂上也有着具足轻重的地位,宁钰谦虽不知他求见自己有何事,但态度到底还是谦和的。 阮驰这几年愈发出众, 宁钰谦记得阮驰从前是那种不务正业的官宦子弟, 虽是有些才华, 性子却散漫。然而如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做起事来愈发认真,向上的劲头让宁钰谦对之刮目相看。 宁钰谦给阮驰赐座,随后等着阮驰开口。 阮驰站的如青松,眉眼之间酷似自家那个四五岁的宁思慕, 宁钰谦看着阮驰像是看见了长大后的宁思慕, 一时心中有些百感交集。 阮驰没坐, 弓着腰低头道:“臣今日来找陛下, 是想请求陛下为臣赐婚。” 宁钰谦有些好奇,却又想起阮央说的萧太妃想将念阳嫁给阮驰,他问:“爱卿看上了哪家姑娘,怎么来找朕赐婚了?” 阮驰找谁, 都不可能来找上宁钰谦的。阮家并非侯爵, 婚姻之事大可由父母做主。 阮驰低垂着眉眼,声音字字有力:“裴校尉的妹妹——裴芊。裴小姐今日及笄, 臣想请求陛下为臣赐婚。” 宁钰谦听了乐了, 阮驰今年二十五,裴芊十五,两人之间相差了十岁。难怪阮驰到了二十多还没成婚, 敢情是等着裴芊及笄? 宁钰谦倒没什么不乐意的,阮驰按辈分算得上是他小舅子,也算半个家人。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爱卿就这么猴急?” 阮驰抬头,桃花眼看着宁钰谦,面色正经:“臣对裴家小姐并无冒犯之意。” 他板着脸的样子,和宁思慕一模一样。 宁钰谦静待下文,他少有听到这么感兴趣的话题。两人之间相差十岁虽说不多,但阮央却总拿宁钰谦比她大来打趣他,宁钰谦想,这下好了,阮央自己的哥哥取了个小十岁的嫂嫂。 阮央以后一定不敢再取笑他年纪大了。 阮驰看了宁钰谦一眼,慢慢吞吞道:“……裴校尉与已故的周小将军素来交好。”他斟酌了一下,道:“有些传闻对臣不太好,裴校尉是不愿意将妹妹嫁给臣的。” 裴延之与周染浩之间的关系,宁钰谦还是知道的,两人自幼一起长大。裴延之不愿意将妹妹嫁给阮驰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 宁钰谦又问:“那这裴家小姐……?” 阮驰面色冷了下来,板着一张脸一字一句道:“裴小姐并不觉得臣年纪大。”他显然看出了宁钰谦眼里的打趣。 被戳破心思宁钰谦也不恼,然而他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想着阮驰求他赐婚背后会有什么心思。阮驰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文臣,阮家如今也算是权势滔天,裴家虽说不怎么样,然而裴延之手中有兵。 这两家在一起,宁钰谦不大放心。这比让阮驰娶了念阳还要让他不放心。 他垂下眼,做出为难的样子。阮驰也不说话,就那么站在宁钰谦跟前。 良久的沉默后,宁钰谦抬起头,审视着阮驰。阮驰绝对是个人才,若是好好打磨,未来一定是比何止虞用得还要顺手的能臣。 分卷阅读177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爱卿当真非裴家小姐不娶?”宁钰谦皱了皱眉,“这还算是朕头一回给臣子赐婚,自然是想让这桩婚事和和美美的。若是爱卿并不能保证待裴家小姐好,那这桩婚事,朕是不敢赐下去的。” 阮驰撩起衣摆,直直的在宁钰谦面前跪了下去。他知道宁钰谦生性多疑,一星半点甚至没影儿的事都能琢磨半天,所以他没让自己被猜忌,直言道:“臣这一生,非裴小姐不娶,此心昭昭,天地可鉴。” 阮驰又道:“裴小姐并非裴校尉的胞妹,臣娶她,非为其他,只是想对她好,仅此而已。” 宁钰谦笑了,抬手写下圣旨,盖上章后给了于安,让他去裴府宣读。 阮驰离开的时候宁思慕恰好拿着抄好的作业来给宁钰谦看,不及阮驰腰高的宁思慕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喊舅舅。 阮驰见了他倒是恢复了从前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性子,哪怕是在太和殿前也自有一股子风流:“哟,小殿下?” 宁思慕点头,问:“舅舅近来可好?”阮驰见他年纪虽小,礼数却周全,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的宁钰谦。 除了这张脸有点像他们家的人之外,其他地方简直是和宁钰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谁都知道宁钰谦小时候过的惨兮兮的,不得太后宠爱,先帝子嗣众多管都管不过来,宁钰谦总是独来独往,只除了和周染浩有几分亲近,其他人都像陌生人似的。 不过这小娃娃好,还知道认人。他上次见宁思慕还是在年宴的时候,想想也算是有四个多月没见了。 “臣倒是过得不错,殿下与皇后娘娘呢?” 宁思慕抬起眼,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阮驰,忽然问:“舅舅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阮驰有些诧异,“你怎知?”裴芊在世家小姐之中并不出众,她的生日也少有人记得。阮驰今日进宫来见宁钰谦,一来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宁钰谦放心阮家,二来,求的赐婚圣旨也算是送给裴芊的生日礼物。 然而他的高兴并没有写在脸上,宁思慕却看出来了。阮驰忍不住想,莫非是自己装模作样的本领下降了,所以才导致小娃娃都能看得出自己的情绪? 宁思慕似乎看出了阮驰在想什么,他摇了摇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舅舅今日来找父皇,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父皇……”他顿了顿,到底是没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宁钰谦对旁人阴晴不定,若是惹怒了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舅舅从父皇那里出来,还能有心思与本殿交谈,那定然是喜事了。” 宁思慕叹了口气,忍不住替自己的母后捏了把汗。他的母后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却偏偏嫁给了像父皇那样的人。母后还显然觉得父皇甚好。 阮驰差点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宁钰谦小时候可没宁思慕这么讨人喜欢。果然是有了自家的血脉,这孩子就是不一样。 宁思慕朝阮驰拱了拱手,道:“舅舅慢走。” 阮驰行至宫门时忍不住回过了头,宁思慕的小身板已经迈进门槛,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手里捧着厚厚一叠宣纸。 阮央如今过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 宁思慕将《中庸》抄了整整三遍,当厚厚一叠宣纸被一双小手狠狠拍在桌面上时,宁钰谦心底的诧异显然盖过了怒意。 他没想到这小孩子短短三天就抄完了。 宁思慕到底还小,见宁钰谦笑了,更生气了。他板着脸,睁着眼睛怒视着宁钰谦,十分的不满。 宁钰谦倒是淡定,毕竟见过的世面比宁思慕多得多,他将那只抬到脑袋上方奋力压着宣纸的小手拂掉,随手拿起一张纸看了一眼。 小娃娃还鼓着包子脸,眼睛圆圆的。 宁钰谦点了点头,道了声:“嗯,字写的不错。” 宁思慕不说话,显然觉得自己半点错都没有。 他揍了何止虞家的小公子,起因是人家抢了阮央给他做的玉穗。 “知道错了?”宁钰谦将纸放下,语调闲闲。 宁思慕抿着嘴,不肯应。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何锐他大两岁,可行事却鲁莽。那样子的玉穗母后才做了一条,虽说不好看,可却是母后亲手做的,其中的心意是像宁钰谦这样的人不能理解的。何锐见了居然说那穗子编的有趣,还想让他宁思慕送给他。宁思慕不肯。然而,宁钰谦居然对他说,不就是一条穗子吗,送人了又怎样? 分卷阅读178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宁思慕抬起小脸,不服输的盯着宁钰谦,“父皇一定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感受过母爱,所以才不能理解儿臣对母后的爱,更不能理解儿臣对与母后亲手所做的玉穗的珍惜。”他说的认真极了,宁钰谦忍不住头疼。 究竟是谁告诉宁思慕,他没有感受过母爱的? 他当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让宁思慕占着阮央的东西才随口那么说的。可谁又能想到,这小娃娃却发了脾气。生生将何止虞的儿子打的整张脸都挂了彩,而自己却毫发无损。 宁钰谦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宁思慕身边。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对于母妃的爱有多重视。王才云曾亲手给宁鸿业做过一件衣裳,宁鸿业却不喜欢,转手就给了他。宁钰谦那时小,穿不上,硬生生的等着身量足了才穿。 可到了那时,那件衣裳早已不是时兴的样式了。 宁钰谦拉过宁思慕的右手,大拇指指腹果然磨出了血痕。他那时说,三遍《中庸》抄不完,便不许去见阮央。 这孩子想必是抄的很卖力。 “父皇并不是气你打了何锐。”宁钰谦软下声音,终于有了一点为人父的自觉。 宁思慕很少听到宁钰谦这样和他说话,他三天都没睡好觉,一直在责怪他,然而现在听着他好言好语的说话,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中庸》里头有一句话,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宁钰谦缓缓念出这句话,最后抬起眼,问:“可是懂了?” 宁思慕摇了摇头。 宁钰谦叹了口气,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他这么蠢,以后怎么保护阮央? “父皇的意思是,让你找个高明点的法子。《中庸》上讲的都是君子之道,前几日的那件事,你大可以婉言谢绝,不至于当着何锐父亲的面动手打他。” 宁思慕显然更不理解了。宁钰谦有时说的一些话总是让他觉得深奥难懂,可细细想,却总能悟出些道理来。 他低着脑袋想了许久,最后看着宁钰谦,认认真真的说:“父皇是让我耍阴招?” 宁钰谦抬手敲他额头,又道了一句:“道并行而不相悖。” 宁思慕还在想着宁钰谦说的话,然而宁钰谦又道:“三遍《中庸》抄了似乎没有什么用处,连里头的话都记不清。” 宁思慕苦了脸,他手抄的好疼,都磨破了皮,肿了起来。他不怕疼,可怕母后看了心疼。 他难得朝宁钰谦示软:“……父皇。” 宁钰谦起身,将桌上的一叠宣纸塞到宁思慕怀里,道:“再好生看看,以后行事切忌鲁莽,凡事三思而后行,莫要再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了。” 宁思慕看着宁钰谦板着的脸,忽然问:“父皇,你是不是妒忌母后喜欢我?” 宁钰谦:…… 71、被爱 ... 七月盛夏的时候, 阮驰和裴芊大婚了。 那时太阳照着地面,就连空气也是燥热的,阮央吃着瓜, 欣慰的看着又长了个头的宁思慕背书。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古代的皇子生活都这么苦, 宁思慕不到六岁就每天被宁钰谦逼着学习各种东西。 阮央其实有些心疼, 但宁钰谦说慈母多败儿,还说他们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身为皇室子弟本来就应当比其他人更加刻苦。 从而导致阮央见宁思慕的时间直线下降。因为宁思慕太忙了,他的时间被排得很满。 宁钰谦换好衣裳后就从殿里出来了,阮央将手里的西瓜皮扔掉, 走到他身边主动地牵住他的手, 道:“我们走吧。” 宁钰谦要去给阮驰主婚, 说是这样显得阮家深沐皇恩。 阮央第二次到阮家, 见着堪称奢华的阮府时内心的震撼已经比第一次少了很多。她对阮府没感情,可是她现在是阮央,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自然也得替人家守护好家人。 宁思慕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 将自己的手塞到阮央手里, 对着宁钰谦笑的一脸挑衅。 哼,弱者。 宁钰谦对他的仰视视而不见, 阮府很热闹, 但在他来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消了音。阮明初混迹官场多年,他带着众人行礼,阮央顺带见到了宁钰谦嘴里的贺尚书。 贺尚书的 分卷阅读179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年纪, 可以做王梦白的祖父了。 宁钰谦颔首,声音淡淡的让众人起身。 大约是午后的时候,阮驰带着裴芊回来了。隔着盖头,阮央看不清裴芊的相貌,只觉得她看起来很小。 宁钰谦趁人不注意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调侃:“裴小姐比你哥哥小了十岁。”他说完又故弄玄虚的咳了两声。 阮央困惑的看着他,最后动作缓慢的点了点头:“哦。” 宁钰谦以为阮央终于被自己整的没话说了,忍不住笑了。然而阮央又说:“可是宁钰谦,你比我大了七岁。” 宁钰谦哼了一声。年纪大又怎样?年纪大的男人更成熟稳重。 阮驰穿着大红的喜服,整个人眉眼间都是一片喜气。 拜完堂将裴芊送进房间后,阮驰随着阮尚书敬酒,阮驰大婚,帝王主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阮驰敬的第一杯酒,是给阮央的,他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敬完酒后对宁钰谦道:“臣恳请陛下,照顾好臣的妹妹。”不要再让她像入宫的前一夜那样,毫无生机。 宁思慕见宁钰谦罕见的沉默,忍不住对阮央道:“母后,父皇一定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您,所以才会不说话的。” 阮央见他说得高兴,没想打扰他。也没告诉他,他父皇不说话并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觉得阮驰管得太多。 她只是笑了摸了摸宁思慕的脑袋,温声道:“思慕说的很对。” 宁思慕高兴了,他说:“那母后以后不要喜欢父皇了,晚上也可以和思慕一起睡觉。”他弯着眼睛,小脸崩的紧紧地,说的很认真。 宁思慕的声音很小,还在和阮明初说话的宁钰谦却忽然一眼看了过来。 那一眼极寒,宁思慕看的缩了缩脖子。 阮央伸手偷偷掐他的手,让他别吓着宁思慕了。 宁钰谦不看她,仍旧是和阮明初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阮驰娶裴芊,阮明初其实不大高兴,然而阮驰态度坚决,那架势活活就是除了裴芊谁都不肯娶。 阮明初想让阮驰娶的另有其人,故而今天便不怎么高兴,再加上这桩婚是宁钰谦赐的,他对着宁钰谦的态度便不怎么好,虽说还是恭敬的,但就是有几分阴阳怪气。 宁钰谦倒不和他计较,直到阮明初与阮驰走了之后,他才扭过头来看着阮央,他笑道:“央儿觉得我好吗?” 阮央看的懂宁钰谦的情绪,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便说:“思慕说,他比你要好。”阮央将宁思慕推了出去。 这两人之间一直都像是有一道隐形的屏障一样,明明是父子,可却怎么都处不好。阮央总想着将这两人凑到一起。宁钰谦从小没有感受过亲情,阮央想让他知道,有家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然而宁钰谦显然不太领情。 宁钰谦伸手揽过阮央的肩,迫使她离自己近一点,而离宁思慕远一点,这才道:“小兔崽子,也不知跟谁学的。”总是和自己父亲作对。 宁思慕不理他,认认真真的吃着阮央给他夹的菜。 宁钰谦在阮央耳边说:“央儿,男女有别,他大了,就不能和你睡了。” 他语气很认真,仿佛就该是这样的。 然而宁思慕从出生到现在,一次都没和阮央睡过。宁思慕出生后,宁钰谦便再没让阮央一个人睡过。 ~ 酒宴一直办到了晚上,宁钰谦是最先离开的宾客。他走了之后众人才自在起来,没了那种拘束感。 宁钰谦和阮央坐一辆马车,宁思慕自己坐一辆。今日阮驰大婚,宁钰谦带着阮央和宁思慕来给阮家撑场子,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恩宠了。毕竟人人都知道现在的陛下独宠皇后娘娘一人,甚至将选秀的事情都交给了皇后娘娘的父亲,其意欲何为众人瞧得一清二楚。至少这两年,再没人敢动将女儿送进宫的念头了。 毕竟太后娘娘家的侄女,王将军的嫡女王梦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宁钰谦当时竟说要将王梦白送给贺尚书做续弦。如花似玉年纪的小姑娘,嫁给一个年纪堪比自己祖父的男人,宁钰谦的心有多黑,众人都是见识到了。 但这并不妨碍家中有女儿的想着将女儿嫁给宁思慕。 宁思慕年纪虽小,却是中宫所出的嫡长子,而且宁思慕模样肖似皇后娘娘,长大后定然是个像阮驰一样的俊朗青 分卷阅读180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年。 所以宁思慕在阮府的时候身边没少围着小姑娘,有些是喜欢他的长相,还有些是被父母耳提面命着要去接近小殿下。然而宁思慕冷着一张脸,谁都不理,只和皇后娘娘说话,时间久了,那些世家小姑娘也就没了心思。 只有一个小丫头十分的勇猛,她一眼见到宁思慕后就跟在了他身后,哪怕宁思慕坐的那一桌上全是阮家的己亲和位高权重的大臣,这也并不妨碍小丫头往宁思慕跟前凑。 直到宁思慕要走了,一只脚踏进马车,小丫头才急了。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比宁思慕更好看的小男孩,于是沉默的众人间出现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哭声。 袁凌青的哭声很大,阮央忍不住回过了头,宁思慕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袁夫人连忙上前将袁凌青抱进怀里,低声哄着让她别哭。然而三岁的小丫头并不好哄,她只知道宁思慕要走了,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么好看的小男孩了。 原本沉默的众人愈发沉默,袁校尉上前请罪,说是自己没有管教好女儿,让宁钰谦见谅。 宁钰谦倒不在意,只是让袁夫人哄好孩子,他转身对于安道了句:“走吧。” 袁凌青哭得更大声了,宁思慕皱了皱眉,那只才跨进马车的脚缩了回来。他想起这个小姑娘今天一整天都围在他身边转,即使他冷着脸也赶不走。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宁思慕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被袁夫人抱在怀里轻轻颠簸着,袁凌青说话不太顺,嘟嘟囔囔了许久都没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然而隔着众人,看见在灯光照亮的夜色里转过头的宁思慕,她就不哭了,反而是吸着鼻子傻傻的笑了。 宁思慕皱了皱眉,直接闪进马车里将帘子拉上了。袁凌青看他的眼神太炙热,总让他心底发毛。哪怕面上不显,但还是有些不自在。 袁夫人见她不哭了,忙舒了一口气,转念又想着,这一次自家女儿算是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 ~ 天空布满星星的时候,他们到了皇宫,宁钰谦似乎是喝了些酒,晚上的时候就格外粘着阮央一些。 下马车后宁钰谦兴质依旧很高,别人看不出来,然而阮央却只需一眼就读出来了,宁钰谦眼里的高兴藏也藏不住。 他弯身让阮央跳到他背上,自己背着她回宫。 宁思慕冷眼看着宁钰谦,顺带祈求地盯着自己幕后的背影,然而两人之间亲密,连眼神也没人给他一个。 他带着小太监慢慢悠悠的回自己的宫殿的时候,却又想起了那个说话结巴,但是性子固执的小姑娘,他问身边有他两个高的小信子:“小孩子都很喜欢哭吗?” 小信子跟在宁钰谦身边多年,然而如今对着这个长得比宁钰谦软萌许多的宁思慕却丝毫不敢怠慢,他总觉得小殿下是比陛下还要恐怖的存在,小信子认真思考了许久,才试探性的说了一个自己以为不会错的答案:“奴才觉得,有些小孩子的确是喜欢哭一些。” 宁思慕翻了个白眼,直言道:“你这回答与不回答,又有何分别?” 小信子不太敢搭话,沉默着跟在宁思慕身后,只觉得小殿下心情不大好。往常这种情况是因为见不到皇后娘娘,然而如今陛下已经不拦着小殿下去找皇后娘娘了,怎么小殿下还是不大高兴? 宁思慕背着手,时不时地叹两口气,颇有一副忧国忧民的架势。 夜风轻柔,宫道上的宫灯不甚明亮,知了的叫声此起披伏。 阮央手攀在宁钰谦的脖子上,脑袋搁在他头顶,也不说话,只是垂下眼看他。 夜里静谧,除了动物的叫声再没有其他,宁钰谦忽然低笑了一声。 阮央轻声问:“宁钰谦,你笑什么啊?” 他笑道:“我昨夜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央儿你对我很冷漠。” 阮央的心跳了跳,手臂缠着他更紧,“然后呢?” 宁钰谦的脚步不疾不徐,漫漫悠悠的走着,于安远远地跟在身后,也听不见他们说话,他声音里带了点思索:“你总是骗我,你说喜欢我,可是明明却讨厌我。你说我最好,能和我在一起最开心了,但是梦里你恨我恨到想杀了我。” “……宁钰谦,你记起来了吗?” 阮央声音低不可闻,她想说对不起,不是故意骗他的。她只是不想让他难过。 分卷阅读181 (穿书)陛下心尖宠 作者:言之深深 然而宁钰谦嗤笑了一声,他道:“不过梦境终究只是梦境罢了,梦醒之后央儿对我还是很好。” 他将阮央往上托了托,道:“梦里我是个很差劲儿的人,喜欢一个人也不敢说,哪怕被骗了,还想着委曲求全,想着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然而最后又舍不得你走,活活蹉跎了年华。” 阮央忍不住将脸埋进他颈子里,深吸了一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只是梦。” “你要是不喜欢我,哼,也别想好好活着。”宁钰谦几乎是在用鼻孔出气,声音傲慢,有种近乎自大的自信:“我才不会那样委曲求全的委屈自己。你注定了是我的,谁都夺不走。” 阮央差点笑了。 宁钰谦永远都是装的很好,但是骨子里的确是那样的人。 他曾经那么喜欢她,甚至愿意将尊严放在她脚边。 然而他现在很开心,很快活,她的爱给了宁钰谦自信,也给了他安全感。 阮央的手摸到他的脸,手下的皮肤果然烫烫的,她笑道:“对,你最厉害了。” 晚上阮央睡着的时候,听到了一道遥远而清晰的声音。 ——“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女人,值得吗?” 另一道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听着莫名动人。 ——“五哥,这是我的事。”爱她是我的事,怎么爱,也是我的事。 阮央迷迷糊糊的想着,这好像是宁钰谦将刀刺进心口的时候和宁鸿业说过的话。 她抱紧了宁钰谦的腰,不敢撒手。 她想,这辈子都输给了他,怎么都舍不得走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