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不哭》 分卷阅读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 书名: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文案: 传言,神仙是没有眼泪的,如果神仙流了泪,那,便是动了情,其结局,是胤为灰烬。 所以,仙你不许哭!给我挺住!再哭我打你哦! 卷一:她说“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他说“不要离开我。” 结果她果决跳入湖底。 卷二:他说“斩妖除魔去。” 她说“我等你。” 结果沧海桑了田,阡移了陌。 卷三:她说“到底错爱了你。” 他说“你怎能丢下我?” 结果痴也好,缠也罢,皆断绝。 ①这是仙与神,仙与人,仙与魔之间缠缠绕绕绕绕缠缠的故事。 ②文分三卷,卷卷相扣,主角们在卷中窜来窜去。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前世今生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坟追追/薛天涯,轻盈/凌雨龙,却鹤/还玉堂 ┃ 配角:众仙,众妖,众魔 ┃ 其它: ================== ☆、卷一:薛天涯篇 月弯如刀,光华倾洒一庭闲院,院中红花绽纷,小风拂过,摇摇曳曳,花香四溢,如坠梦里。 花前月下,最适调情。 “李郎。” 红花树下,一男一女靠着花树,姿势暖昧,女子抵着树干,男子双手则抚着女子香肩,轻轻凑近女子颈项,双唇若有若无擦过女子覆在脸上的面纱,继而深深吸口气“杨娘,你比这株美人花还香。” 女子闻言低低娇笑“那李郎,杨娘可有这美人花美?” 她语毕轻轻摘下面上纱巾,淡银之下,那张芙蓉面如若仙子,额间那滴蓝色砂痣更显她神秘妖艳。 那李郎一双眼睁得老大,瞳仁中只剩月下美仙,看得呆了。 良久,那李郎一声感叹“自那日在柳湖畔见到杨娘你面纱滑落,飞到我掌中,我李金只以为是仙子下凡,我李金何德何能,得杨娘你的青睐,与你花前月下,比翼成双呀!” 李郎感叹完一把紧紧抱住那位杨娘,软玉温香入怀,又是心中执着的美人,身体立马有了反应,下边翘得老高,精贵的绸袍都盖不住,他便更加激动,更抱得紧紧的,内心思索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宽衣解带。 这位杨娘姑娘却是轻挪脑袋,红艳艳的小口一张,对着李郎的口鼻悄悄一吸,凡人看不见的一股银气便被她吸入口中,她的面容更加美艳动人起来。 “杨娘,我,我爱你。” 李郎有些控制不住了,嘴唇凑到杨娘姑娘琐骨处,想要亲吻一番,那杨娘姑娘却是纤手一推,娇笑着转了半个圈,离了李郎三尺开外。 她抬起水灵灵的大杏眼,小唇勾了个弯,大眼便如天上那半挂的月弯“爱我?那我问你,你可是真爱我?” 李郎忙指天发誓“爱!” 杨娘姑娘垂下眼,正经起来“如果,我老了,不美了,也爱?” 李郎直勾勾看着她,又指天发誓“爱!” 杨娘姑娘却是嘲讽地哼一声,突然举起面纱遮脸,又道“老成这样了,你也爱么?” 她再放下面纱时,美艳娇媚的脸蛋俨然变成了一张皱纹老枢的脸,那李郎吓得瘫在地下,懵了。 老枢笑吟吟看着他,一步步逼进“爱么?” 李郎惊吓过度,颤抖着手指她“这,这…你…你…” 他又使颈用手揉搓眼睛,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的美人突然之间变成了个老太婆。 丑老太婆很不满意地重重哼一声,逼上来抓住他衣襟,那李郎只剩大喊“妖怪呀!” 老太婆恼得一巴掌扇过去“不许喊!” 只听几声“咯嘣”,李郎嘴一歪,一口的血混着脱落的牙吐出来,再也不敢哼半声。 “我只问你,如实回答!若有半分虚话,立马吸干你!” 老太婆凶神恶煞恐吓完,见地上那人老实如小狗,又换了副慈祥表情“我不过老了而已,有这么可怕吗?”她转转左右脸蛋给地上那人看“看,还是有年轻时的影子的,我现在老了,你还爱我么?” 那李郎想说实话又不敢,想说虚话又怕她听出来,左右为难,最后一咬牙“我说了,你可要放了我。” 老太婆一哼“说!” “当然不…!” 老太婆气得一脚狠狠踢开他,居然把他踢到了瓦顶上,昏了过去。 她又飞上美人树,气呼呼拔光了树上红花,又下树把花踩成了泥,边踩边气嚷嚷道“哼!找什么爱情!都是些爱美色的臭男人!要不是怕走火入魔,非吸干你不可!” 那瓦顶上才悠悠醒转过来的李郎一听这话,又吓得晕了过去。 杨娘姑娘大抵气消了大半,朝瓦顶上的李郎狠狠剜了一个大白眼,又悠悠叹口气,覆上面纱,转个圈,又成了 分卷阅读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年轻模样儿。 她甩甩水袖,一脚便跃上墙头,正欲离去,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追追妖,往哪跑!” 追追一听这声音,掉头就往相反方向飞去。 冤家追来也! ☆、卷一:薛天涯篇 她在各色屋舍瓦顶极速飞越,后面那道士是穷追不舍,还边哇哇叫“追追妖,慢点,别跑了,早归了我收妖芦咱们早回家。” 吓得她飞得更快。 坟追追是一只面皮妖,她一不为非,二不作歹,也不过是偶尔吸点男子阳气护理护理容颜罢了,可身后这只如苍蝇般的臭道士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盯上她就不放了。 只怪她从“老家”出来那天没有翻翻黄历,出门就遇见了他,这臭道士本着妖即为祸的执念,追了她整整五年,大有不收了她誓要追到天涯海角亦不罢休的样儿。 追追在夜色中左撺右跳,奈何月色通亮,那道士又是个好眼的,手持桃木剑亦步亦趋。猫捉老鼠的游戏从亥时一直玩到太阳初生。 她实在跑不动了,飞临一处山脚小清溪旁停下来,转过身,回望道士。那道士在她十步开外亦停下,他挑挑眉,刚正俊逸的脸上布满倔强“不跑了?” 追追看了他半响,突然“咦”了一声,娇笑不已“呦呦,上回被我奚笑像要饭的,把胡子刮了?还别说,这胡子一刮呀,倒是有几分人模狗样。” 道士闻言双颊上突然现几丝红气,别扭地别过脸去,那双眼晴却不离她,生怕盯不住她就又跑了。他咳咳两声,掉过头来,厉声喝道“哼!这次我得了我祖师爷的家传桃剑,它可厉害了!追追妖,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我动剑伤你无辜可不好。” 追追鼻孔里哼一声,压根不当回事,二人早已交过手,皆在伯仲之间,谁也擒不了谁。她右手一摊,掌中现出一截红杏枝,花瓣仍开,红艳似火。她摆好架势,挑衅十足“那来吧,看看是你的桃木剑厉害还是我的红杏厉害!” “哼!冥顽不灵!” 道士横剑冲来,二人缠斗不休。 果然那道士手中木剑不凡,那道士不知念了什么咒,木剑便银光闪闪,一挨到她的身她便动作迟缓,几番下来,她渐渐落了下风。 “呀!”追追气恼不休,一个迟顿不察,道士那把木剑便划破了她的面纱和手臂处的衣衫。 那道士已顺手从腰间掏出收妖芦,正欲收她,见到她的真容和从破口处露出的雪白肌肤,便顿住了,忙别了头,一张脸红成了大龙虾。 追追一见机不可失,掉头就跑,却不想木剑一把横来横上她颈项,她只得举起手投降“唉呀唉呀,我输了。” 那道士仍红着脸,虽没看她,握着木剑的手却像长了双眼睛,分毫不差离她颈项一寸有余,他小声嘟囔“哼哼!终于败与我手了。” 她觉得这呆道士甚是可恶,见他那脸上红气总是退不去,眼珠一转,突然扒拉开衣领,美好琐骨呼之皆出,她脚步一崴,就往道士怀中倒去。 二人离得又近,道士完全没防到她会这招,待反应过来,一怀的软物,甚至还有两团软绵的东西在他身上噌来噌去,似一把火,他慌地推开她,耳朵脖子也如染上了红料。 追追指着他下摆大笑“哈哈,你,你下边…” 道士顺着她手指向下一瞧,立马吓得面色泛白,下边二弟翘了个帐篷! 道士呆了,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看她,又看看四周,一会扒扒手发一会扯扯衣袖,嘴里还喃喃不已“完了完了!三百年的功力破了!完了完了!我练了三百年的处子捉妖功呀!…” 追追不笑了,闯祸了! 那道士茫然无措,原地打转,追追趁他扯扒头发的空档,拔腿就飞! 哪料飞到半空便被他狠狠拉下,重重摔在地上。 她疼得直呲牙,那道士欺上来抓住她手臂把她按在地上,气势汹汹俯视着她。 他双目泛红,一字一句说道“你把我的功力破了,就想一走了之?” 追追左右挣扎“我,我突然想起还有急事…” 道士定定望着她“我告诉你,只有一个补救方法,你,做我的内修。” “不要!” 追追大喊,急得直蹬脚。 道士双目一眯“为什么不要?怕我待你不好?我不会说好听的话,我一根筋,我认定了你,便绝对会对你好的,绝不让你受饿挨冻受人欺负。” 那道士伏在她身上,离她不过一指,浓浓的男性气息弥漫在她四周,要不是记着这个又臭又硬的道士是她冤家,她差点晕眩在这种奇特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里。 她极力挣扎“放开我!” 道士脾气也倔“你愿意我就放了你。” 追追不由怒极反笑,这臭道士,就这臭脾气还想要她做内修? 那道士却是被她笑得愣住了,一头一脸又红得似大龙虾。 正此时,传来一声清喝“大胆花道!” 分卷阅读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卷一:薛天涯篇 那声音若玉碎顽石。音落便见道士被一张符咒打得翻了几个滚。 追追挺立而起,瞧向救她之人。 太阳透过山涧斜入水中半只,水面泛着金色的华光,华光衬着那人翩翩飞临溪边的一簇水仙之中。 他生得一张阳光明朗至极的俊挺之脸,脸上五官皆生得恰到好处,少一分嫌冷,多一分嫌烈。 追追被水上反射的阳光迷得花了眼,那迷晃晃的眸中的那个男人,气质如光,朝气蓬勃,明媚非凡。 他身上着的那身洗得发白的半黄衣袍,衬得他好似水中那半只暖暖的太阳。 就连他脚边阴暗里的水仙,突然之间如被暖阳施爱,开得越加妩媚。 她的心似被敲打的鼓,咚,咚咚。 那人施施然看向她,却突然之间怔住了,一眨不眨,一动不动! 追追只觉他那双眼睛璀璨如光,似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道士爬起来,呸掉口中和着泥土的血,火气十足,举起桃木剑就冲那人砍来“靠!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太阳人似浑然不觉,仍看着她发愣,眼见那银光闪闪的剑便要刺到他,这时忽然从太阳人身后闪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形如魅,长发遮了半边脸,一身精致的蓝色花纹衣衫衬得他好似古典青瓷所幻化。 露出的那半张脸也委实俊俏,只是脸色过白过冷。他冷冷地瞟了追追一眼,追追便从太阳人的眼眸里败下阵来,只觉心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那青瓷以掌为刀与道士打斗,不消片刻,便制服了道士。 道士如蛮牛,被制服仍然气呼呼大叫“干什么你们?!她是妖,我捉她,你们干嘛捉我?!” 太阳款款走向追追,追追不由后退,想想怕他个鸟!停住脚步,昂首挺胸,声音洪亮“他,他胡说,我才不是妖。” 太阳却冲她一笑,又如春暖花开“你没事吧?” 追追咳咳两声,低下脑袋去,想掩饰脸上飞起的两朵红云“没,没事。” 那双大杏眼却暗暗瞄着他,魂都似被他勾走了。 太阳点点头,转头厉斥道士“她身上无半分妖气,怎是妖?看你一派道士打扮,却不想是个冒行头欺凌弱小的鼠辈!” 道士牛头梗得直直的,还要分辨,却见太阳右手一抓,地上的桃木剑便飞入了他的手中,他掂量一番,道“如此宵小怎能用此灵剑。”再五指并握握住木剑,木剑便没了踪影。 追追心中大快,暗暗冲道士做了个大鬼脸,而此时道士被冰人制着急得脸红脖子粗,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倒是青瓷又暗中冷飕飕向她瞟来一眼,她向来刁蛮,与他对视,怕你呀? 道士急得大喊“那是我祖师父的!还我!” 太阳右手轻轻一挥袖,道“放了他。” 青瓷甫一放开道士,那道士便冲上来,却在太阳三步开外怎么冲也进不了一步。 “什么时候你能近得我身,再来讨木剑。” 道士跺跺脚,知道技不如人,不冲了,转头便走,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对追追生硬地温言道“我,我叫牛玉良。” 追追扶额,果然如牛。 牛玉良不待追追接话,飞快地转过头飞踏离去。 追追偷瞄太阳,见他伸手从他那半黄的腰带上解下一枚挂坠,端到眼前细细端详,看了片刻,淡然一笑,又看了看她,道“这枚挂坠若戴在身上,任何不轨之人都近不得你身。” 说着把挂坠轻递到她跟前,意思是送给她? “谢,谢谢。”追追俏脸一红,一把抓过,赶紧地把抓着挂坠的手缩进衣袖中,大杏眼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那只太阳,袖中的小手却在细细摩娑那只物什,像是一个人形? 太阳见她这样可爱顽皮模样又怔了怔,继而轻叹口气,这口气却似微风一般,极轻极轻。 青瓷问他“我们走么?” 这青瓷的声音也如冰扎人一般,追追抖了两抖,又惹来青瓷射来的两把冰眼刀。 追追才不与他“眉来眼去”,她目中只有太阳,眼底如火“请问,请问恩人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太阳闻言却碱默良口,深深看她一眼,最后一抿唇,道“戴上面纱会安全些,姑娘,就此别过。” 说完那二人竟然原地消失不见! 追追跺脚!以她的道行竟然探查不出二人往哪个方向去的! 高手呀! 她撅会嘴,掏出挂坠细细打量,果然是一个玉人形,人形赫然是刚才的太阳人!那眉眼鼻雕得活灵活现,她喜欢至极,翻过来调过去地细细观赏。 观赏够,再小心把玉人系在腰带上,打个漂亮的死结,这样就不会掉了。 她拍了拍手,瞄到地上残破的面纱,五指一吸,把面纱吸到手中。 那太阳人说戴上面纱会安 分卷阅读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全,呵,她坟追追戴面纱从来就不是为了怕别人看见她的如花美貌,不过是仿个书中桥段艳遇良人罢了。 想到刚刚遇到的那人,真像个耀眼的太阳一般…岂不是良人? 就是他了! 她把面纱往空中一抛,唤来一朵云,踏步而上,飞离而去。 ☆、卷一:薛天涯篇 ~~~ “追香楼”是江南有名的大妓院,今日午后,一位身袭红纱的风流公子哥姿态风雅地闯进楼来,他眉点蓝砂,唇红齿白,眼角带电,极是风骚俊俏。 楼里美人见状,甩了旧客一窝蜂扑上去,却不想居然人人都近不得他的身。 公子哥闲庭若步,右手折扇一打,左手金子一抛,嗓如金玉“把你们楼…” 他停顿,老鸨捏着金子掂了掂,笑逐颜开“爷可是要头牌?” 那公子折扇一收,却道“本小爷要你们家最丑的那个端水丫头来伺候!” 老鸨及众美人惊得下巴掉地上。 老鸨战战兢兢回头揪来楼里最丑的阿丫来,不想阿丫一见那公子哥吓得掉头就往自己的小柴房方向跑,那公子嘻嘻笑着追上去“哎呀,阿丫,莫跑呀,爷可想死你了。” 二人钻进小柴屋,公子爷回头拴上门栓,那阿丫回手就冲他甩出一道白光来,公子爷险险避过,亦不甘示弱,抽出红杏枝就舞过来,口中还下流调笑“呦呦,阿丫,这么着急?怎么着也得等爷脱了衣服吧?” 阿丫一声呸“哼!” 二人你来我往,直把柴房内的东西毁了个精光才停手。 阿丫往地上一摊,手指公子哥,恼得娇哼“我说追追,哼哼,咱可说好的,出了老家咱就不是自家人了啊,你找你的相公,我画我的画,咱谁也别找谁的麻烦。” 追追摊坐在她对面,奉承地嘿嘿直笑“哎呀,春宫,瞧你说的,咱还分彼此嘛,今儿来找你,不过是一桩小事请你帮个忙罢了。” 她趁春宫不注意,右手抹上春宫的脸蛋,春宫那满脸的雀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的春宫面若春莲,即使着着劣质下人布衫,依然挡不住她那清丽高雅的气质,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 若追追是妖艳似火的红杏,春宫便是只可远看不可亵玩的莲花。 追追口涂蜂蜜“还是这样习惯,五年不见,你真是越发美丽无边了。” 只是谁能想到外表如此清丽的女子却是一本春宫书所化,唯一爱好便是偷观男女交*合。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春宫白她一眼,二人都是同一棺材里的妖物,同修同练几千年了,都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虫“废话少说,有事招来!” 追追来找春宫,是想打听那只太阳是何许人,春宫常年混迹妓院,太阳那种美男不多见,妓院的姐妹们人脉广,必然也听过。 追追犹豫几番,最后狠咬牙从袖中掏出一幅画,颤颤巍巍递给春宫,耷拉着耳朵等着被批。 春宫瞪大眼睛看着她递过来的画儿,莲花嘴半天合不上,最后扬天长叹“别说我教过你识字教过你画画!这就是你口中那个阳光俊俏如太阳的男人?你这画的是,王八吧?” 追追尴尬笑笑,春宫狠狠白她一眼“自你识字看了棺材中那本情话本子,整天心中只有情啊爱啊,什么诗词画画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追追照常左耳进右耳出。春宫无奈,最后只得投降,拨墨展纸,依追追口中所述,一个高仿版太阳美男跃然纸上。 追追看着画是惊叹不已,连连冲春宫竖起大拇指,这春宫别的本事没有,画画算是她唯一的真本事。 春宫盯着纸上美男左看右看,突然“呀”一声“我知道他是谁了,坊中总传温润如阳,半黄衣袍,这是洛朝天师!” 正此时,柴屋外有人高喝“就是这里,尔等别挡道,我乃捉妖师,柴屋内必有大妖!” 只听“砰”一声,柴门迎着二人快速飞来,二人险险避过,就见门外一人跳了进来,如一头牛哼气哄哄。 追追气不打一处来“是你!又来捉我?!” 来人正是牛玉良。 牛玉良一见追追,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急急道“追追,快过来,你身边那人是妖,是大妖!”他把手中收妖芦对准春宫,大喝“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追追白他一眼“我也是妖。” 牛玉良一愣,想想好像也是。他见追追挽着春宫手臂,那收妖芦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在那里纠结不已。 春宫在那二人之间瞄来瞄去,偷偷咬追追耳朵“嗬,捉妖师和妖怪产生奸情了?嘿嘿,如果我的春宫书中加上这一料,那多劲爆!” 追追狠狠揪她一把“你要画本全洛朝风靡的春宫书,可别把我画进去,要画画你自个。”她眼珠一转,瞄了瞄在那里局促不已的牛玉良,亦偷偷咬春宫耳朵“我跟你说,这臭道士是个三百年的处呢,处!最适合做春宫书里男主角,还有,他现在打不 分卷阅读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过我的。” 她着实坏,她与春宫法力不相上下,是以引起春宫对那只牛的兴趣。 春宫闻言莲花嘴一啾,偷瞄着牛玉良两眼放光。追追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画儿,冲牛玉良做个大鬼脸,怒哼“告诉你呀,不许再追我了!不然哼哼,叫我家太阳美男收拾你!”说完脚步一抬,飞速逃离。 牛玉良一见,急得就要追随而去,却不想瞄到一道白刀飞斩而来,他只得舞起收妖芦回挡。 春宫嘿嘿□□“别急着走嘛,你还没收我呢。” 牛玉良没心思理她,追随追追而去,春宫岂肯罢休,亦跟随而去。 ☆、卷一:薛天涯篇 ~~~ 有春宫缠着牛玉良,追追轻易地甩掉了他。 往东飞了三天,到达洛朝首都复阳。 想她浪迹人界有五年之久,这复阳倒是头一次来,果然与别处天上地下,处处青瓦高楼粉黛墙。 彼时正是傍晚,但街上仍人头攒动,卖喝声不断,各色软轿穿梭其间,热闹不已。 而人家华灯已初上,屋中亦是嘻言笑语,一片安定繁盛。 她收回心,偷偷飞临一处瓦房墙角,逮了个路人一打听,便知那太阳美男忒是有名,人人皆知他的天师府邸于何处。 追追思来想去,找了处客栈住下,舒舒服服沐了个浴后,已是月上树梢。 她倚卧上窗扉,翘首外望,这复阳之夜亦是喧嚣。 华灯繁繁,人影绰绰。 远远一条夜河上,花船无错,萦萦琴音,袅袅歌喉,靡靡佳音,很是挠人心肺。 而河畔之上,成群成堆青年公子,三五一伴,喝酒对弈有之,点今评古有之。 原来太阳生活在如此风情之地,追追暗自一点头,她决定了,在此扎根! 她翻身下窗,捞过桌上铜镜仔细照了照脸蛋,镜中印出沐浴后的美人明皓照,只是风尘扑扑赶来复阳,脸蛋有些许憔悴呀。 不过嘛…,追追又瞄了瞄沉河畔,嘿嘿偷笑,手腕一翻,变出一面薄纱轻覆于面上,又隐了身形,翻窗下楼,往沉河而去 。 果然沉河热闹如梭。 追追是个调皮的,仗着无人瞧得见她,使劲抓抓这个公子的胡子用力扯扯那个秀才的头发再捣捣中间青年的肚子,一嘴嫌弃“呦呦,首都的也不怎么样嘛,这个年纪轻轻留什么胡子,这么扎手!” “切!头发都枯成草了,长得也瘦不拉叽,准是营养不良。” “酒浆将军!肚子里应该能撑船了吧?” 一路观察下来,遭她辣手的男人们是哭爹喊娘。 追追惆怅地叹口气,真是一见太阳误终身呀,再也无人能入她的眼了。 她脚步轻踏上凭栏,正欲飞过河去对岸抓个,突然隐隐感到有一道眼光盯着自己。 她抬头一瞄,一处花船中,一个男人坐卧花屋,手揽美人,一双眼却通过半开的花窗直直盯着她。 追追着实吃惊,那个男人看得见她? 莫不亦是妖?但她并无感受到半分妖气。 她眼珠一转,飞到河上,立于水面,见那男人还是直直盯着她原来的位置,半响,才收回目光。 原来是在发呆。 她嘘口气,到是这一距离拉近,发现那男子真真特别,一身贵气,人也俊俏不凡。 那男子俯身同身旁的美人呵呵调笑,唇角上弯,风流无限,尤其他眼下一滴泪痣,甚有几分妖媚味道。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身旁阅尽男色的唱女轻捶他一拳,害羞得躲到帘后去了。 追追精神一振,就他了! 她飞上船头,现出身来,大方方掀帘而入,正好撞上帘后的唱女,那唱女吃惊,正欲询间,追追水袖一挥,唱女便晕了过去。 内传来男子磁性嗓音“秦儿,再拿壶酒来。” 追追玉手一伸,变出一壶酒浆,款款入内。 男子轻执酒箸,抬手半举,转身看向追追,见她模样,愣了半响,轻笑“呵,瞧你换了身衣衫覆了条面纱,这气质也是变得妩媚神秘了,不过,我甚是喜欢呢。” 追追将错就错,眉眼弯弯,为他蘸满酒水,那人一饮而尽,继而又瞄向她,眸中欣赏不已。 追追又为他满上,他来者不拒,一口饮下,指她眉间“秦儿,你这蓝砂点得甚为美妙,我有些醉了,不记得你什么时候点的,是,我上船之前?” 追追也不同他言语,只管眉目含笑,空杯即倒,那人今日似有烦心事,她倒他就喝,不到片刻,他便更醉了。他大着舌头“秦儿,我似是醉了。” 追追倒入他怀中,缓缓取下面纱,问他“你看,我美吗?” 那人醉眼眩眩,看她半响,终于确定怀中的人儿是不可多见的美人,嘿嘿□□起来“美,真美,美人投怀送抱,是要以身相许吗?” 追追心中大“呸”一声,手 分卷阅读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上却不消停,伸入他后背抚触,果然看到他下身起了个小帐蓬。追追冷哼“只是这份美人恩你只怕消受不起。” 那人一把抱住她,低沉嗓音吹向她耳畔“不试试怎么知道?” 追追趁他醉要他命!狠狠吸了他一口阳气,然后又连吸三口。 此几口一吸,那人便抵挡不住酒力昏睡了过去。 吸饱喝足,追追扒开男子,狠狠揣了他两脚,双手插腰,凶神恶煞开骂“呸!看你人模狗样,还有几分老娘的风姿,不想也是个色胚!哼哼!再吸你几口,要你三年雄不起来,看你还怎么色!” 又要凑上去吸,却瞄到那男人的帐篷已收纳归装,气得又踢了他一脚“老娘这么美你还举旗投降!气煞我也!哼!沒用的玩意。” 脚一跺,隐了身形,蹬上窗棂飞踏而去。 那卧榻上昏睡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眉目清明,哪有半分醉酒之态。 ☆、卷一:薛天涯篇 第二日,追追雄炯炯气昂昂跑去天师府,要自卖为婢。那门房婆子愣愣地瞧了她半响,最后莫明其妙会心一笑,跑府内秉报去了。 一会,门房婆子带着一管事模样的老女人一道而来,那老管事也愣愣地瞧了她半响,鄙夷道“姑娘,进府可不是来享福的。” 追追只差把头点掉了,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为奴为奴。” 管事婆子沉吟一会,终究是不放心“姑娘,我可告诉你,也有不少女孩子上我们天师府自卖当奴来着,这进了府都是三天不到就灰溜溜地跑了,你可想清楚了?” 追追略一思量,只怕是太阳美男太有魅力,招蜂引蝶了。她一拍胸脯,她自然比那些妖艳贱货强“干!” “倒夜香,可愿意?” 啥!追追吓得差点下巴掉地上。 管家婆子一副果然吃不了苦的神情,转身欲走,追追脚一跺,她坟追追能屈能伸“干!” 三天一过,她坟追追没跑,只是很想狠狠地揍太阳美男一顿而已,并且在心里把他骂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遍。 奶奶个腿的,这三天,她憋屈死了,倒刷夜壶也就罢了,关键是连太阳美男半只影子都沒瞧见过! 府里她搜了个遍,又逮了几个丫环讯问来着,那些个女人红着双眼儿,恨不能把她生吃,更别说与她说话了。 偏偏府里全是女人,也不知她们是有心还是无意,那夜壶是越上越脏,浓痰鼻涕都招呼上了! 奶奶个腿的,要不是要给太阳美男个好印象,非狠狠甩她们几个大嘴巴子不可。 追追倒着夜壶,真想把夜壶扣在那些女人头上,真是越想越憋居,想她出界五年,从来只有她整得别人憋气的份,此时却像牛玉良追着她跑她又拿不下牛玉良一般难受! 难受,憋屈至极! 她就拿夜壶撒气了,对准夜壶一脚一爆“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个个夜壶被折腾得变了形,然后再把夜壶修复回原形,再一脚一爆。 爆了七七四十九遍,呀!心中爽快多了。 不想这一幕被来上茅厕的一个下人瞧见了,偏这叫仇柏柏的下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嚷嚷着要揭发她。 追追是欣喜至极,连连问她“向谁揭发?” 若是像太阳揭发,她正求之不得呢。 那下人趾高气昂“自然向我婶婶居管家告发!” 追追脑袋瓜一垂“随便你了。”继续踩! 那下人惊得下巴掉地上,指着她怒气哼哼,然后茅厕也顾不上上了,头一掉,告状去了。 追追把夜壶悠悠爆完,玉食指再轻轻往那些奇形怪状的夜壶一指,一个个又都恢复成了原形。 她悠哉悠哉步出茅厕,往旁边一棵杨树上悠然一靠,一会研究研究手指甲,一会吹吹口哨。 果然,一会一大帮莺莺燕燕相窜而来,管家婆子与那告状的仇柏柏是亲戚,不问三七二十一先呵斥她。 追追挑挑眉,掏掏耳朵,真是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 本想把这些看热闹的坏心眼的女人全部甩几个大耳巴子,再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转头想到太阳美男,得,忍! 她扫一眼,见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怒反笑“管家,这么大的天师府都是您在管,我想您处事一定公平,就算这个这叫…臭粑粑同您是亲戚,您应该也不会徇私吧?” 管家婆满脸傲然“这是自然,不然天师大人也不会让老婆子我当这管家。” 追追眼皮一抬“好,很简单,臭粑粑滋言毁我,如果夜壶完好无损,我就要她来刷夜壶,而我,顶她的差事,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那仇柏柏尖声嚷嚷“哼!我亲眼所见你一脚踩扁一个夜壶,怎会完好无损?!还有,就算你的夜壶是好的,我凭什么要帮你刷夜壶,想得美!想干我的美差,美得你!” 管家婆子一把把仇柏柏拉 分卷阅读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到身后,一副恨铁不成钢,这么多人看着,不应也不行了“追追,就依你所言。” 追追笑嘻嘻作个请势,莺莺燕燕们兴冲冲地拱进茅厕,片刻,全都耷拉着脑袋拱出来。 仇柏柏失魂落魄地跑出来,恶狠狠地指着追追“你!你!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 追追正眼都懒得看她“眼花了吧你!我一个弱女子,能一脚踩扁一个夜壶?说出来鬼都不信,亏你编得出来!” 管家婆一把拽走仇柏柏“还嫌不丢人!” 剩下的女人们一脸失望,也溜了个精光,倒是留一个摩摩蹭蹭不肯离去的。 是个小丫环,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双圆溜溜的大眼,倒是极讨喜。追追逗她“不走留你刷夜壶,明儿我可去干臭粑粑的肥差了。” 小丫环露齿一笑,脸蛋上便现出两个小酒窝,更讨喜“姐姐,你真厉害!居然能制住臭粑粑,哼!她老欺负我,也有她被欺负的一天!” 追追见她是个单纯的,心中顿时划为同类“呦,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丫头咧嘴笑“月月,月亮的月哦。” 追追一把拉住月月小手“告诉姐姐,天师大人怎么不在府里?去哪里了?” 月月一脸不可置信“姐姐你不知道?天师大人常年在外,偶尔洛朝皇召见才回复阳,更很少回府了。”她突然一拍脑袋瓜“唉呀忘了,姐姐才进府。” 追追惊得下巴掉地上,那她混进府有个屁用! 月月笑嘻嘻抓住她手腕,冲她咬耳朵“嘿嘿,果然姐姐是冲天师大人来的,不过姐姐你别灰心,马上天师大人的师妹要来了,她每年一来呀,天师大人都会回府的。” 追追眉头一皱,太阳还有个师妹?情敌? 她暗暗咬牙,那非得留下来不可! ☆、卷一:薛天涯篇 管家还是个胳膊肘往内拐的,那仇柏柏的差事居然是伺候主子! 太阳美男常常不在府,伺候个毛线的主子!这简直就是个睡一觉被钱砸醒的美差。 第二日,管家哭丧着个脸告之了追追她的这份新肥差,追追美得差点手舞足蹈,转念一想高兴个屁呢,人都不在,伺候个毛线呀! 不过倒搬进了太阳美男的追香院,住进了原先仇柏柏住的知悦间。 追香院很是雅静别致,跟他人一般令人过目难忘。 院中一筑清新竹楼,楼旁有一方竹栅栏地,里头种有一种红菊,红艳不己,美得令她心生嫉妒,与她媲美么? 管家说“那叫红尘菊,主人极喜欢。” 她嘴巴一厥,赶明儿偷偷拔了,与她争宠! 栅栏地右方是一方书房,管家正在恺恺而谈那太阳有多喜欢看书,不想此时有人推开了窗。 是个美人,温柔恬静的模样。她手中卷着本书,正准备把书耽在窗棂上晒晒,见到追追,惊了一跳。 追追眉毛一挑,心中有几分不快。很快美人恢复了镇静,她放下书温温柔柔对管家福个身“居管家好。” 管家赶忙作个介绍“追追,她是安洛儿,是天师大人的陪读。” 追追眉毛一挑,陪读?那丫的还有个红袖添香? 心中更不快了,她瞬地拉下脸,跳窗而入,把那美人从头望到脚,美是美,就是岁数大了点。 哼!也只能比得了她一根玉手指。 那美人也不甘示弱,偷偷打量她,二人的眼刀你来我往,你飞我追,刷!刷刷! 追追趾高气扬“现在我是天师大人身边的大丫环,追香院万事我说了算,别忤这儿了,主人不在,你在这陪读什么?” 美人欲泣欲怜地望着她“我,我…” 真真是我见犹怜,果然是个勾引人的狐媚子,追追更不快了,冷哼一声“快走呀!” 美人一双温柔眸瞄向管家,管家当没看见她的求助。美人忤了半天,最后只得恨恨地婷婷离去。 管家干笑两声,找了个借口也溜了走。 追追不开心,也不想观赏这个劳什子的追香院了,袖子一拂,跑去与月月一起打扫房间去,嗯,顺便再掏掏话。 打扫房间是月月的差事,也是个苦命的人,八岁那年她们那里闹饥荒,家人都死了,留她一个没吃没喝,正好被太阳美男遇见,被他救下带入了天师府。 追追拐着弯从她那里打听到不少天师府的辛秘事。 比如,府里有近百号女人,基本上都是太阳美男在外救下或自愿入府为婢的。 比如,府里凡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想做天师府女主人。 比如刚刚那个被她赶走的安洛儿原是洛朝一个大官宠溺的妾室所生,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知为何入了天师府为奴,二十又六了,也不愿出府嫁人。 追追垮下脸来“美人陪读,说不定陪到床上去了!” 月月还小,躁红了脸,强自辩护“她,她哪有机会,天师大人的师妹每年冬天 分卷阅读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都会来住上一段时日,那个时候大人才会回府,那个师妹呀,就跟朵天山里的雪莲一样,又美又冰,安洛儿她可不敢往追香院凑。” 追追不高兴地丢开鸡毛掸子,艳嘴一噘“哼,那个师妹跟我比如何?” 月月觑她一眼,知她不高兴了,赶紧拍她马屁“姐姐你就是热情的火花,雪莲的克星。” 追追忍不住眉开眼笑“哼!这话中听。”犹半响,又问月月“他,他喜欢雪莲么?” 月月一脸虔诚“天师大人才不喜欢,他呀心中只有咱们这大洛朝,从来不近任何女色,像太阳般温暖着世人,也像太阳般干净,”又担忧地看看追追“姐姐,你可得当心呀,别一颗真心…” 追追信心满满“放心吧,姐姐我什么人?!” 哼!不近女色?那她坟追追就来让他破例! 这当口,屋外有丫环兴冲冲喧哗“呀!青和王来了,走呀!去看看。” 月月丢开鸡毛禅子,抓起她的手就冲出去。 一路上,月月红着圆脸蛋把青和王夸了个遍,说是论功绩,洛朝全靠太阳美男的护郁和青和王的策略,若论相貌,太阳美男若是太阳之亮,青和王便是月亮之明,二人被称月阳双美…巴啦巴啦。 追追好奇心顿时被勾起,她倒看看这个能与太阳美男并提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玉流厅外,窗户下是人头攒动,丫环们你挤我我挤你,个个都要占中间的那个有利位置,谁也不让谁,闹了几番后上升到肢体动作,你掐我一道,我抓你一把,状况甚为惨烈。 追追望见嘴角狠抽,简直比她还泼妇。 玉流厅内传出一道嗓音,甚为低沉好听“天师可说何时归来?此番外出甚有些时候了,本王还指着他教导我棋艺呢。” 追追按捺不住,眼珠一转,避开众丫环变了两盘糕点,一盘交给月月,月月一惊“这,这哪来的?” 追追暗笑“小时候学的一种变术,骗小孩的。” 月月犹自怀疑,追追冲她作个嘘声,指了指玉流厅,二人端盘缓缓步入厅内。 追追佯装规矩守礼,低着脑袋,大杏眼却偷偷瞄向上座的男子。 这一瞄,立时惊得抬起脑袋瓜!那男子亦在看她,他似笑非笑,右眼底下那滴泪痣熠熠生辉,风流无限。 他问边上的管家婆子“本王曾同天师说呀,他这天师府就是个女儿国,这里的美人儿本王可是都细细研赏过的,”他指了指她“只是这位?” 看来那晚这人醉得一塌糊涂,记不得她,只是她心中一声“靠!奶奶个腿的!”,此人竟然是皇家人! 为妖者,吸食皇气,最伤妖之缘法。若缘法损尽,即坠入魔道,是牛玉良那等捉妖师最喊打喊收的目标。 追追心中火起,她最在意自身缘法,不若,她早吸得以前那些精尽人亡。不想因这青和王,不知不觉竟损了缘法而不自知! 她气恨恨地愤瞪他,那人也正看她,见她一双大杏眼似要喷火,吓得一惊,既而宛然一笑,外面顿时响起片抽气声,甚有声低呼“好迷人呀!” 真想扁他一顿,但,他是皇室家人,伤不得伤不得,损缘法损缘法! 管家似乎见怪不怪,道“王,她才进府几日。” “哦?”青和王瞄着她不松眼,追追没了好奇心,揍也不能揍他,还是离这个所谓的青和王远远的最好。 放下盘子正急急要退出去,冷不丁听他道“我似乎见过,倒不是在这里。” ~~~ ☆、卷一:薛天涯篇 一院秋菊,一座木亭中,一方石桌。 “倒酒。” 追追恨恨地为勾着弯唇一双妙目瞄着她闷闷笑的青和王满上酒,真恨不得把酒全泼他身上。 在玉流厅,她以为这厮想起了那晚,生怕他说出来,若给门外那群长舌妇知晓,她们必定会传达给太阳美男! 于是她急忙朝高位上的这厮挤眉弄眼,不要说呀不要说… 那青和王似乎懂她的意思,果然住了嘴,轻轻朝她挑挑眉,却吩咐旁边的管家婆子“本王只觉天师府的秋菊院甚为别致,居管家,你知道我的口味,就秋菊院的轻亭里上一桌宴席。”他一指她“你,作陪。” 他一口饮尽,问她“叫什么?” 追追没好气“坟追追。” “咳咳,”青和王被酒味呛住“这个名,这个姓…” 她恼得一拍桌“咋的!” 嗯,其实吧,这个姓和名都是她自个起的,当时,春宫也被口水呛得咳嗽不已,只二个字评价“奇!怪!” 但自打她看了那本情话本子“无厢”,心中只想追求情呀爱,追追,追求情爱,她这名可不妙哉? “我喜欢就行。”追追又给他满上酒,喝吧,喝醉死你! 那青和王一笑“有个性。”他瞄她“可想知道我叫什么?” 追追鼻子一哼,表示没兴趣,那 分卷阅读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青和王只好尴尬地自问自答“我叫洛之青。” 他挟起筷子,夹了一块玉酥莲,笑悠悠递到追追唇边“你吃一块我喝一杯如何?” 追追眨眨眼睛,眼珠一转“成!” 最后她吃光了一盘,十三块玉酥莲,那洛之青喝了十三杯酒,醉了。 追追掏他话了“你说见过我,何时何地?” 洛之青醉眼薰薰瞭望着她,摇头摆眉“不告诉你,告诉你,你,你就跑了,哈哈。” 追追气愤不已,想想还是奈着性子温柔劝他“说嘛说嘛。” 那洛之青只傻傻笑“就不告诉你。” 嗯,估计醉得还不够,她又变出一壶酒,拔掉壶盖,温温柔柔地端起酒壶递到他唇边“来嘛青和王,再喝再喝,追儿亲自喂你。” 那青和王却醉醺醺地抓住她的手,双眼朦胧地望着她“不,不若,你喝下,以嘴喂我,兴许我就告诉你了。” 离儿恼得石桌一拍,酒壶一搁,撸了袖子要扁他,一想到他乃皇家人,一个气结,扔下他扬长而去。 酒桌上的洛之青气得把壶酒喝了个精光,闷闷呢喃“就这耐性还想掏秘密?” 他甚为无聊,起身扬长而去。 追追真是恼透了洛之青,气呼呼方回到追香院,月月便一头撞进来,抓起她慌里慌张到处找藏匿之地,战战兢兢说是人找她麻烦来了。 追追双手抱胸,往院门口一站,趾高气昂,倒看看哪个活腻歪了! 一群气势汹汹亮着毒尾针的花蜜蜂们相窜而来,为首的赫然是仇柏柏。 追追一双美目睨向众人,冷哼连连,洛之青不能扁,还不能扁这些小野花不成?! 仇柏柏上来先骂“狐狸精,青和王是你能勾引的?!青和王对你微笑,不过纯属礼貌!真把自个当回事了!不给你点教训,恐怕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吧!” 众女跟着附和,什么不过一个下人也肖想青和王了,什么青和王不过玩弄她而已了… 追追掏掏耳朵,研究研究指甲,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众女气愤不已,急吼吼就要扑上来。 追追怒得一跺脚,把吓得发抖的月月揽到身后,手指捏得咯咯响,正准备一手一个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却见扑上来的女人们如撞到一道墙,东倒西歪反摊在地上。 仇柏柏是第一个冲上来的,摔得叱牙咧嘴,追追眼中光芒一闪,瞄到她手中赫然捏着根长长的银针! 奶奶个腿的!好毒的心! 那仇柏柏近不得她身,又如撞到一堵墙,追追咧嘴一笑,食指朝仇柏柏屁股偷偷一指,仇柏柏狠狠往地上一摔,竟然坐在地上不动了,半天,只听一声炸雷“哎哟!疼死我了!我的娘唉!” 门外管家婆子一头冲过来,老脸一拉,朝地上众叠罗汉的女人怒道“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干冲这里来干什么?!都起来!除了追追,每人罚三天不准吃饭!” “婶婶!唉哟,疼死我了!” “犹且你!再刷一年马桶!” “婶婶!我屁股疼,屁股里有根针,哎哟!疼死我了!” 追追一个没忍住,“卟嗤”大笑,管家婆子拖起仇柏柏就走。 沒了主心骨,地上的女人们个个如丧家之犬,爬起来也不敢再生事,追追一双美目狠狠一瞄,众女吓得耸拉着脑袋赶紧往溜了。 人走空了,月月拍了半天心门口,偷偷瞄瞄她,突然说“姐姐,青和王说,以后会常上府来找你。” 把正得意洋洋的追追吓得差点下巴掉地上。 此一战后,再也没女人们敢来骚扰。她闲得不能再闲,要出府去玩耍一番,不想被管家婆子瞧见了,管家逗她“安洛儿天天求我调她回院陪读,你若出府去,刚好她守着院。” 她一蹦三尺高“不行!” 赶紧跑回追香院,凶神恶煞地守在院口,安洛儿远远路过了几次再也没敢出现过。 ☆、卷一:薛天涯篇 洛之青果然守诺,隔三岔五来府,不是要喝杯小酒就是要赏个小景,每次皆点她作陪。 如此一来二去,二人倒像成了朋友,而追追才后知后觉发现,那丫的是千杯不醉! 那洛之青喜欢美物,总是喝着小酒就同她唠起复阳的美人“夜来楼的头牌很美,我最喜欢她那一头黑发,又黑又滑,而知香楼的佳儿姑娘也不错,那大长腿啧啧啧…” 只是唠来唠去就那么几个美人。 追追听得烦了,便寻只大盆,变了满盆的酒哄他喝,而那丫的喝光了还是精神抖擞地同她唠,追追有时抚额,他到底是醉了没醉? 这日,洛之青又来,就着小酒,又开始唠叨起复阳的美人来。 “我告诉你啊,这次我说的美人可不一样,那男绾长得真真是只应天上有呢。” 洛之青一口饮尽杯中酒,说得口沫横飞。 追追本想又扔下他溜走,一听此次美人以前他似乎没说过 分卷阅读1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来了兴头“男绾?有啥不一样?哼!比得了天师?” 这几年她四处游荡,各色男子也见过不少,还真没见到哪个比得了太阳美男。 洛之青闻言不屑地挑挑眉,睨着她邪邪道“他嘛,自然是不错的,但我自认为,比之他,我亦不差。” 说完还风骚地理了理脸庞的一髻发,倒是挺风流。 追追眨巴眨巴眼睛“你嘛,自然是不差的。”只是心中,她更喜欢靠近那只暖暖的太阳,就像,冷了很久,需要温度。 洛之青却把酒杯一搁,抓住她的手,说是要拖她去看看那男绾,嚷嚷着要她比比他和那男绾谁更出众。 追追兴起,道“我换身男装去。” 于是蹦颠儿蹦颠儿回了房变了身男装,照了照铜镜,镜中少年眉目清灵,发尾轻扬,红裳裹身,犹如燃火。而眉间那一点蓝砂,使此少年公子神秘无间。 她甚为满意,回头去秋菊院寻他。 那时洛之青正捏着酒杯发呆,抬头见她,手中的酒杯霍然落了地。 好久,他邪邪一笑,对她竖了个大拇指,道“你快把我比下去了。” 追追勾唇一笑,更艳丽无双,那洛之青又愣了愣。 二人去了复阳名栏“勾兰苑”,回来时已是傍晚。 车上,洛之青是笑弯了腰“哈哈,那老鸨居然想买你!哈哈,追追,万金哪,追追,看来你还挺值钱的,哈哈!” 追追急得打他。今天进勾兰苑是出了一萝筐状况的事儿。本来进苑找头牌,没想到那些恩客一见她,便如沾花的蝴蝶,眼儿都挪不开了。 那头牌一见此,以为是来抢他饭碗的,收拾了个小包就要离苑出走,老鸨好容易才哄住,却偷偷把她拖到暗地里一路抬价要买她,恼得她一脚把老鸨踢了个八丈远。 倒是见到了那小绾,确实惊为天人,甚有几分太阳美男的影子。 “还笑!”追追捶他一拳“人家要是不知道你是王爷,说不定你还没我值钱呢。” “好,好,不笑,不笑。”洛之青果然不笑了,突然正经地扶着车窗,问她“你觉得我与小绾谁更入你眼?” 他问得有那么几分严肃正经,追追眨巴眨巴双眼,凭心而论,比他与小绾就像比太阳美男与他,而在她心中,除了太阳美男,只怕所有男子皆是渣渣。 她惦量着如何说,停了好半天,才道“这个嘛,各有各的味。” 洛之青听了这话哼了两声掉了头不望她,一路上都不高兴。追追与他说话,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追追恼火,好小气的男人! 她一跺脚“你!你更出众!” 那洛之青立马转阴为晴,又雄炯炯气昂昂起来“有眼光!” 到府门口,下了车,洛之青突然拉住她的手,笑得有些神秘,倾身靠向她,嘴唇擦过她脸颊,凑向她耳涡,对她耳语“初五他便该回来了,他回来对你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追追跳开一步,耳根霍然犯红,虽然这段时间她与这个青和王已相处到勾肩搭背的兄弟情谊地步,但刚刚那姿势,着实,着实有几分暧昧。 洛之青又风流一笑,转身上了马车,潇洒离去。 追追甩甩脑袋瓜,把耳朵上的红晕狠狠甩掉,转头一蹦三尺高,他终于要回来了! 乐得她吹起了口哨。 哪知她进府刚拐过一个回廊,便听见一处拱门后仇氏声音不断。 她急忙住了嘴,偷偷踱步过去听起了墙角。 原来是仇柏柏在与管家告状,说她狐媚子之类的坏话。 追追叹口气,唉,人类哪,就喜欢嫉妒美物,哪像她们妖,从来都是自信满满,全天之下老娘最美! 那管家连连训斥仇柏柏“这个女子有智有貌,我瞧她是别人犯她她才犯之之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做好你的事!别的不许插手!” 说完,便听见脚步声远去,继而是仇柏柏恨恨的跺脚声。 这个管家婆子倒是个有几分分寸。 追追思量一番,正欲离去,却见仇柏柏忽地拐出来,见到她吓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追追心情好,不欲与她计较,冲她挑挑眉痞痞一笑,似痞子调戏良家妇女,仇柏柏看得呆了,不知是被给吓的还是给惊的。 良久,仇柏柏突然转过头去,似喝了醉酒般,脸颊上了红晕。 追追把纤手往身后一背,一副大公子派头,吹着口哨,吊二郎当地回了追香院。 ☆、卷一:薛天涯篇 回房掏了掏袖口,掏出情话本子《无厢》来,熟练地翻到某一页,一目三行,一拍脑袋瓜,眉开眼笑“良人归来,如此布置,良计也!” 又风风火火跑去太阳美男的情里间,变了许多梦幻泡泡飘着,又在红木床上变出一床的玫瑰花来,扑到床上,真是香溢鼻腔,如此浪漫,他还不归入她囊中? 又自胸口处掏出他的人像画来,仔细端详,这个男人 分卷阅读1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真真是让人意难忘呀! 不想皮着皮着,自个倒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香甜的梦,梦中,有太阳美男,他紧紧抱着她,深情款款“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晃晃然梦醒,已是夜色,有月泻进来,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又思起那人来。 自她成妖开灵智,春宫教会她识文断字起,她时常抱着棺材里那本情话小说巜无厢》爱不释手,从此便一心想追寻书中那唯美至极的爱情。 她修炼着,煎熬着,整整五千年,终于,她和春宫可以破开墓阵了,终于,她可以出墓好好地来追寻她心中所向往的爱情。 她学书中的桥段,来个面纱相会,可每每追寻到的男子,不过皆是色中饿鬼罢了。 直到那天,遇见他。 她望着漏在床上的月银,嘴角不由弯笑。 洛之青说他叫薛天涯,遇见薛天涯,使她那似乎冷了许久的心有了温度,有了跳动。 那温润如阳的男子,使她日思夜想,忍不住地想要追寻,想要靠近,再靠近。 而还有三天,他就要回来了。 天!她霍地摸了摸脸颊,得以最美的一面拿下他! 她急急起床,顿了顿,变为了男装,才轻悄悄开了门出去。 走出庭院,正准备越上墙头,却发现有个人贼兮兮地在一处墙角朝她这方庭院伸头伸脑。仔细一看,可不是仇柏柏嘛! 仇柏柏也看见了她,踌踷一阵,低着个脑袋走过来,支支吾吾道“我,我之前东西没,搬,搬干净,有东西落,落下了。” 追追释疑,她这人有几分吃软,道“去拿吧。” 仇柏柏似乎不敢相信,怔怔地抬起脑袋瓜看她,却忽然像失了魂,头一掉,瞎喊“不,不要了,送,送你了。”风也般跑了。 莫名其妙。 不想仇柏柏跑了一半,又回头对她道“那根针,是安洛儿教我的。”说完飞快地转身终于跑远。 追追挑挑眉,以她的性子,直接一枝抽飞了那安洛儿,只是今儿忙,没空管。跃上墙,飞踏而去。 她化为男装自是有考量的,既然决定扎根天师府,声名自不可坏,只是需要养男阳气,只有勾栏苑最为适也。 她一路踏瓦,本想隐身入苑潜入头牌小绾房间,待人干柴烈火时,偷偷吸几口阳气。 不料,正待入苑,却见一群官差模样的人正押着头牌走出大门。 老鸨在后面哭爹喊娘“官爷呀!冤枉啊,我家宁木真的没有卖禁粉呀,你们不能带着他呀,我还靠他赚钱呢!” 那官差头领冷冷一哼“冤不冤,到地牢刑具上过一遍自知真假!” 那宁木早已吓得两眼泪汪汪,此刻的他,就像柔媚版的薛天涯,追追见之,心脏一抽,我见犹怜呀。 追追长臂一伸,一把拦住头领,怒道“卖何禁粉?!可有人证物证?!” 那头领正欲赶开她,见她衣着不俗,气质不凡,心想这复阳遍地娇亲皇戚,还是不可得罪人,稍稍正色道“哼!青和王早已查明,命我等前来捉拿,怎会有错?!” 追追一惊“青和王?” “自是。我等只是奉命办事。” 追追怒发冲天,转头就要走,才想起不认识路,转而凶神恶煞抓住头领官袍“青和王府在何处?” 得了头领战战兢兢一指,追追飞也般奔去。 ☆、卷一:薛天涯篇 从青和王府里满脸娇羞的丫环口中得知,那厮居然夜会歌女去了!追追怒气冲冠,又直奔沉河! 奶奶个腿的!她心头火苗烧得噼啪噼啪响,那洛之青简直就是一阴险小人,阴险至极!前几天才夸赞人家宁木只有天上有,今儿晚却要捉人家入狱! 她一跺脚,直接飞起,眨眼几个起落飞临沉河畔。 瞭眼一望,那大大的花船舱里,花窗大开,那厮正与上次那名歌女互相依偎共奏古筝,不时打趣调笑,画面是香艳十足。 追追恨得发誓,定要把他一脚踢入沉河底丫丫里去。 水袖一甩,直飞上花船。 洛之青见到她颇为惊讶,拂开歌女,道“秦儿,去另一个舱。” 那秦儿不高兴地扭抳了下,看了看追追,全然不知站她面前的人正是上次放倒她之人,小脸反倒红了红,娇羞退下。 洛之青“扑哧”一笑,媚眼如丝“这么想我?迫不及待来找我?” 追追本想把他一脚踢入沉河,奈何不能伤他分毫,只得咬牙切齿与他争论宁木之事,哪知洛之青一听她说宁木,冷冷敛下笑,一声冷哼“哼!原来是为那个小绾。” 以追追的性子,他硬,她比他还硬,只是权力没人大,揍又不能揍他,她只得软言细语“他真的卖禁粉?你可查清了?” 洛之青嘴硬“他就是卖了!就是卖了!非让他尝尝刑具滋味,让他无个完人!” 追追嘴角一抽,这人跟个 分卷阅读1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小孩似的,与宁木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如此整顿人家,只是那么个娇滴滴的人儿要真上了刑,只怕到时只剩个半条命喘气了。 追追很是怜香惜玉“你看,如何会放他?” 洛之青眉毛一挑,瞄了瞄她,沉吟半响,勾唇一笑“这样,拼酒,我输便放。” 靠!追追愤得一掌拍向桌子,这厮也忒阴了,她告诉过他饮一杯必醉,他就给记心里了,今儿就要钻这个空子! 不过嘛,追追偷偷哼笑,使个小小的妖术,就是满复阳的酒全往她肚里倒那也不会醉。 追追又一拍桌“成交!” 三百回合,号称千杯不醉的洛之青,醉了。 追追冷哼着搁下酒杯,瞄了瞄趴在桌上嘴里还含糊着“干呀干”的洛之青,哼!跟她斗,你丫的还嫰了点。 追追思来想去,终是怕他不守信,变出纸笔,书上“愿赌服输”四个大字,用酒壶重重压好,头一掉,正欲离去,却被人抓住了衣摆。 那洛之青摇头晃脑,双手摸索着居然环上了她的腰,一双眼儿醉朦朦的盯着她,里头似燃着团火“秦儿,秦儿,今儿你真美,过来,我们,好久没欢好了。” 说完,他一跃而起,一把抱向她,追追愣了愣神,这一愣神功夫,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追追犹豫片刻,放弃抵抗,感受到对方那精美的腰绸带下,撑起了个小帐篷。 追追暖昧地咬他耳朵“若我吸你阳气,可愿意?” 洛之青似被勾得没了魂,连连点头“就是此刻要我命,也愿意。” 哼哼,自愿的,不伤缘法!追追暗暗仰天大笑,那可就不客气了! 小口一张,吸起来也。 待她吸足了,把那死活想啃咬她一通的洛之青往坐垫上一扔,撩起船帘,潇洒离去。 船上,某人愤得一掌拍碎了酒桌。 ☆、卷一:薛天涯篇 转眼,初五已到。 当薛天涯踏进小院时,追追正爬在窗棂台上死命地用抹命擦呀擦,心想着要把这方小院擦得亮晶晶的,一层不染,方适合太阳落脚。 她的小脸因劳作显得红扑扑的,似上了点点胭脂,很是艳丽无双。 薛天涯见到她愣得怔住了,薄唇微张,脚也迈不开一步。 追追感受到视线,偏转头,眼里便落入了一束阳光。 他依旧着那身半黄的衣袍,那张脸庞依旧温润如阳,如若初见。 而此时震惊的模样,傻傻愣愣可爱至极,她的心脏忍不住又突突突如小鹿乱撞。 追追咳咳两声,面上笑脸绽放,僵硬的福了一个身“天师大人回来了。” 他似乎很艰难地挤出声音“你…” “你怎么在这?” 冷冰冰地声音自他身后一人口中飘出,那青瓷冷冷地盯着她,似想把她冻成冰块。 薛天涯褪去震惊,亦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追追白了青瓷一个大白眼,转眼做个楚楚可怜的模样“天师大人,我,我无处可去,所以,所以才入府为婢求个温饱。” 薛天涯沉默好久,忽然转过身去,道“你走吧。” 追追震惊得眨了眨眼,什么情况? “没听见?还不走?!”青瓷狠狠一挥袖,追追都忘记了反抗,被扇地退出院外,跌在地上。 管家婆子在院口探头探脑,见到这一幕,过来也不是,不过来也不是,青瓷的冷言又飘出来“居管家,赶她出去!” 管家只得上前来搀她。追追忽然觉得眼里似进了粒沙土,硌得她想掉眼泪,他是讨厌她么?见到她就要她走? 她不信邪,大声问道“天师大人,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做错什么了吗?” 院内没声音,又是好久,等到她都要放弃了,那润声才道“你走吧,这里,与你无缘。” 与她无缘?竟然不欢喜她,当时又为什么救她?还送她玉人? 她何等心高气傲,太受打击,她缓缓爬起,甩甩衣袖,愤愤离去。 走出府门,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涌出来。 满心欢喜来寻他,原以为他便是那本“无厢”中的男主,与她相遇相知,然后相亲相爱,最后会像情话本子里那样是个圆满的爱情结局,却没想到她不过就是一个笑话,惹人嫌恶的笑话。 擦干泪,傲娇地哼一声,掏出画撕了个粉碎。 也罢,人不喜她,她也不喜人! 挥挥衣袖,正准备不带走一片云彩离去,却感到眼前一花,一个花影现出,是青瓷。 青瓷冷冷地看着她,又似想把她冻成冰棍。追追很不喜他,朝他重重一哼,当他不存在,绕过他要走,那青瓷手臂一伸,拦住她去路,道“我来,是问你个问题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青瓷听她冲冲的语气却一点也不生气,声音居然也缓和下来“你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所在还是情愿困于一方冷宅?”b 分卷阅读1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r   追追斜眼瞄了瞄他,追她而来就为这么一句话?于是恨恨地又翻个大白眼“这不废话嘛,是人都喜欢自由自在。” “好!”青瓷果断地收回手,往府里走去“你走吧,越远越好,离薛天涯越远越好,他,很危险。” 追追挑眉,这什么意思?薛天涯危险? 她怒气冲冲小声地冲那花背影道“你才危险!” 青瓷似听到了,转过身来,瞄了瞄她。追追梗了梗脖子,与他大眼瞪小眼,怕你呀? 青瓷却眯了眯眼,严肃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 “你以为你是绝世美男呀?”追追翻个大白眼,懒得再理他,头一掉,甩了甩衣袖,潇洒离去。 ☆、卷一:薛天涯篇 追追回了江南,她心有委屈,要找春宫倾诉一番。 哪知春宫却早已不在“追香楼”,听老鸨告知,自那天她离开,那本春宫书也溜了。 老鸨真真以为她是痴情男一枚,抹一把风流泪“追公子真是痴情种哪,那丑丫头几世修来的福气呀,居然舍得撇下这么个如花似玉的情郞,追着头牛一样的男人跑了,唉!” 老鸨叹口气,忽然拍了拍脑袋瓜“哦,对了,公子你等等。” 老鸨咚咚咚跑上楼,一会,又捧着本书咚咚咚跑下来“这本春宫书呀,是在她房中那个碎掉的桌子腿中找到的,我总见她画呀画的,肯定是那丫头的。哪,看你如此情深,给你睹物思人吧。” 追追接过一翻,乖乖,上面全是让人面红耳赤的男女欢爱图,甚还有详细的注解,一看就是出自那本书的手笔。 那家伙是走得有多急,连最宝贝的东西都落下了。追追忙宝贝地收好书,嘿嘿阴笑,叫你为那头牛连好姐妹也不要了,休想再见此书! 她无处可去,便在追香楼里住了下来,还专门住进了春宫的小柴屋,又得老鸨抹一把风情泪“真真是痴情种呀痴情种。” 追追知道春宫最宝贝她这本书,定会回来取,索性来它个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一住十天,终于等来了春宫。 月黑风高,追追正睡得香甜,猛然嗅到一丝浓烈妖气,双眼偷偷嘘开一条缝,便见一个黑影在房里东翻西找,找不到想找的东西,急得抓耳挠腮。 追追“噗呲”乐出声,黑影吓得跌坐在地上,大叫“唉呀我的娘呀!” 追追点上蜡烛,春宫便如弹簧般跳过来,对她一顿捶打“你坏你坏!同为妖,为什么你没有妖气,害我以为又是哪个收妖的。” 追追自袖中抽出书,朝春宫挤眼弄眼“找这个?” 春宫急去抢,二人又是一通大战。战后,春宫抢到战利品,乐得合不拢嘴。 两姐妹相拥着上床各诉此间遭遇,追追心里委屈,把不痛快全倒了出来。 春宫揪过她耳朵,对她一阵痛骂“你呀!傻!男人这种东西,就是一种动物,叫猪,我看你跟他们一个样,也是头猪,过来,姐姐我告诉你绝招。” 春宫□□着交代完,宝贝地拍拍她的书,影子一闪,翻窗而去,只留下一句“我对牛玉良正用着这么些个绝招呢,追追你看着啊,不出三个月,保管他栽到我春宫手里!” 追追一拍床沿,人无皮天下无敌,誓与他薛天涯不死不休! 于是第二日,便辞了追香楼的姑娘们东上,哪知姑娘们哭得是稀里哗啦,惊天动地,特别是一个叫沫儿的,妆都哭花了,只是见追追执意要走,拉着她的衣袖泣不成声“追公子,若,若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吃不好穿不暖了,记得回来,我…我们还会把你像皇帝爷儿一样伺候着。” 追追缩回手,抖了两抖,在这追香楼是被姑娘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只是这位沬儿美人实在太强悍,几乎天天晚上都要来钻她的被窝,她是威逼利诱样样试过也哄不下床,最后无法,她只得施个法让沫儿以为二人欢好过,美人才欢天喜地离开。 追追腿一拔,赶紧溜之大吉。 春宫告诉她说,第一就是要厚脸皮。 所以当她到达复阳,站在天师府门前时,她一咬牙,往府前的杏树下一站,站它一天! 只是她这一站,居然站了三天。第四日,门房婆子终于看不下去了,告诉她“追姑娘,别站了,你来那天我就秉报了天师大人,他听后就偷偷从后门走了,一般他出去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追追恨恨一跺脚,靠!原来这几天白站了! 亏得她怕错过他出府,死死守着府口,困了睡树上,饿了吃树上的露水,本来以为如此厚脸皮等待,他定会招她回府,不想,人家压根不想见她。 心里一阵涩然,想打退堂鼓,又不甘心,想起春宫说“第二个绝招,深情加苦情,最摇动男人心。” 她又一咬牙一跺脚,站,站到他回来! 又站了三天,连薛天涯的影子都没瞧见,倒是月月和仇柏柏每日来送吃的给她,伙食甚好,她吃得饱了,心情 分卷阅读1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也好点。不过见这曾经天敌般的二人如今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令她意外不已。 那二人手牵手,挨个给她鼓励,月月举起手膀子给她加油“姐姐,坚持!” 仇柏柏却小心地抓起她的衣摆,眼睛偷瞄她“追儿,我等你回府。” 追追浑身抖了抖,上下打量她,转性了? 仇柏柏脸蛋一红,飞般逃进了府。 又到第四天,一早府门刚开,月月就兴冲冲跑出来冲杏树直嚎“追姐姐,追姐姐,天师大人招你去他的小院呢。” 追追正扒在树杆上睡得七仰八叉,一听这话,瞬间睁眼,一溜地爬下树,仰天大笑“苍天开眼,终于可以进府了!” 她飞奔入府,一头撞进追香院,迎面却杀来一把冰寒入骨的眼刀。 青瓷恶狠狠地瞪着她,似想把她大卸八块。 追追忽略掉他的眼神,抬头望向朝思暮念的那人。 他背对着她站在栅栏前,此时朝阳出山,黄黄的光华照在他身上,他便似与那太阳融为了一体,散发出温暖至极的气息。 追追不由自主地又朝他靠近了几步。 他轻弓着腰,一只修长白玉的手轻抚着菊瓣,那长长的马尾泻在半黄的衣袍上,又黑又滑,似匹黑丝绸,真叫人好想去摸一把。 追追左手狠狠捏了一把右手,福个身,用柔到骨子里的声音“天师大人。” 薛天涯一怔,把手收回袖中,站直了身子,沉默了一会,道“何以在府外站那么多天?” “我,我父母无在,身无所技,一个弱女子,何以为生?”追追挤出两滴泪“本来为婢还可有温饱,只是若再出府,只能去怡红院了。” 哪知薛天涯一听此话,急转身,眉头皱成川字,厉斥“不可!” 追追和青瓷皆吃惊,追追眨巴眨巴大眼,扮无辜。而青瓷皱了皱眉,青瓷知道他是极少失态的,怎么她几句话,他便… 薛天涯咳嗽两声,仰头朝天看了几眼,继而眉毛舒展,缓缓踏步走开。 走到院口时,他道“留下,知悦间,你的东西还在。” 追追听罢愣了愣,这几句话就回府了? 半响才反应过来,欢喜得手舞足蹈,全没注意到薛天涯转头看了她两眼,嘴角若隐若现一丝微笑,转瞬即逝,然后离去。 青瓷走过来,凶巴巴道“既然决定留下,就做好付出的代价!”说完,也不理会她的白眼,皱紧了眉头,亦转身离去。 追追朝他做个鬼脸,欢喜地地往自个的知悦间飞奔而去。 ☆、卷一:薛天涯篇 薛天涯回来时,追追把窗扉门面擦了个一尘不染,红尘菊也浇了水,院落竹楼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薛天涯站在院门口,把右腿伸了又缩,缩了又迈,反复不已。追追邀功似的跑过来,笑成了朵小红花“天师大人,您尽管迈,脏了我再擦。” 薛天涯看起来心情甚好,眉目柔和至极,他瞄了瞄她,温言道“不必如此,我极随性。” 那躲在他身后的青瓷冷哼一声,倒也不像零点的冰,声音加了温度“这院里地上的每一块石头你都擦了?甚为干净。” 追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见冰块态度好,摆摆手,不以为意,回道“无事,区区几千块石头而已。”又献媚地对着薛天涯“天师大人住的地儿,自然得干净舒适嘛。” 嗯,其实嘛,她是怕再被赶出府而已,自然得好好表现一番。 薛天涯轻轻一笑,惹得追追又看得呆了呆。 他瞄了瞄院落,忽然如天塌了一般,冷下个脸,迈开大长腿,疾步走向栅栏地,颤抖地伸出手,哆哆嗦嗦摸摸朵朵红尘菊,声音沉痛无比“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浇了超过一瓢水?” 他手下的朵朵菊花此时就像没吃饱饭的瘟鸡儿,耷拉着脑袋,蔫巴蔫巴,眼看是活不成了。 追追眨巴眨巴大眼,吓得嘴角一抽,闯祸了!之前管家婆子关照过她,这里的红尘菊是稀有珍品,每日只可浇一瓢水,这不她出府一段时间,给忘了。 “我,我心,心想水,水浇得越多,花,花便开,开得越好。”声音越说越小,小脑袋也越垂越低,不会又要被赶出府吧? 青瓷恨铁不成钢,一指她“说你什么好!天师大人最喜这红尘菊,这种菊万分珍贵,乃是天师大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移植成功的,十年都没事,今儿全让你毁了!” 追追再也不敢翻他白眼,默默地把脑袋瓜垂到脚根。 薛天涯抚抚胸口,似是在平息怒气,好久才长叹一口气“罢了,没,没事。”说完站直身子,沉痛地看了追追一眼,迈着颤颤微微的步子又出院了。 追追偷偷盯着他的脚后跟,直到再也看不见。 又走了,估计,是不想看见她吧? 青瓷沉默地睃了睃她两眼,便也跟着去了。 唉!她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 夜,知悦间, 分卷阅读1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追追未点灯,躲在窗棂后,不时把眼睛凑到窗棂缝间向外偷看,既而叹口气。 都深夜了,他还没回来。 唉!他们走后,她就使出了洪荒妖力,也没能使红尘菊扭转乾坤,反而红尘菊被她一通折腾,更蔫了,她也更蔫了。 哪想她的狼藉模样被“路过”追香院的安洛儿瞧见了,不多时,她的“光荣事迹”就传遍了全府。 月月和仇柏柏跑来找她,她正心烦意乱,却听仇柏柏道“天山生红菊,我去摘些来。” 追追偏头瞄她,仇柏柏见她瞄来,娇娇地低下了小脑袋。 追追把她从头看到脚,发现这小丫头也不似以前那般讨厌了,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如今这番娇羞模样还甚有几分可爱呢。 月月跳起来“你可知道天山离复阳十万八千里?而且听说,天山遍雪,冻死个人,红尘菊生长在天山崖底,危险不说,就算摘得了,也是立马就凋的。若非天师大人有法力,也保持不了花活命。” 仇柏柏却只是冷哼一声“我自有办法。” 追追豁然开朗,一蹦三尺高,不如她去摘! 这不,就坐等薛天涯回来,奈何院中灯笼里的蜡烛都换了两茬了,他仍旧未归。 “慢点。” 院里突然传来声音,追追一听,瞬地弹直身子冲出去,才出房门,便见薛天涯扶着一个软叭叭的人儿拐过拱门进院来。 跟在薛天涯身后的青瓷似乎极不待见那个快挂到薛天涯身上的男人,冷哼连连,不时放一把冰寒的眼刀戳戳男人的脊背。 那醉人一见奔到薛天涯跟前的追追,两眼放光,惊喜异常“追追!” 追追定睛一看,可不是洛之青么! 洛之青挣脱薛天涯,欢快地蹦到她眼前,一张红脸都快笑成朵红花儿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痴痴傻傻的模样活像和她有啥奸情似的。 追追瞄瞄薛天涯,他倒是一副淡然模样。她急忙撇开洛之青,移到薛天涯跟前,一副小鸟儿收翅的模样“天师大人,那个,那个,你回来了,那个,听说红尘菊生天山…” “无事,毁了便罢了,我看你同之青似是旧识,他醉了,你便伺候他到琴抚间睡下吧。” 他嗓音温甜,追追忍不住瞄他,他似是朝她笑了下,烛光淡淡,那一瞬即逝的笑容飘渺又明朗,追追只觉心都不是自己的了,恍惚间,似乎脑中闪过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之感,她不由伸出手,想要极力抓住。 有人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她反应过来,洛之青柔柔地抓着她,而薛天涯和青瓷早已远去,回了自个的房间。 洛之青醉嚷嚷道“快伺候我。” 追追甩开他的手,洛之青居然不支,抚着额头摇摇欲坠,眼看要瘫坐在地,追追跺跺脚,只得扶住他。 “哎哟,我头好晕呀。”洛之青说着说着整个人都粘在她身上了,顺便占占她某些方面的便宜,追追恨恨地叱叱嘴,拍开粘在她胸口上的爪子“再不老实,把你睡露天了啊!” 洛之青果然老实些许,只是脑袋枕在她颈项上,任她怎么扳也不肯挪动一下,不时还调皮地朝她琐骨哈口酒气… 好不容易把他连拖带拽揪到房间,追追把身上的死猪一把扔到床上,摔得洛之青重重闷哼一声,高贵的青和王严重不满,嘴里嘟嘟嚷嚷,什么不解风情了,什么不懂怜香惜玉了…… 追追不理他,偷偷开了半扇窗,脑袋瓜朝外伸了半天,那情里间早已熄下了灯。 “你看什么?” 旁边多一颗脑袋,也朝追追张望的方向张了几张,吓得追追一蹦三尺高,一指他“果然装醉!” 洛之青却晃了三晃,晃到床边,回头醉醉地朝她邪邪一笑“你与他,哼哼,没戏!”说完就往床上一栽,呼呼大睡。 酒言醉语! 追追瞪他一眼,恼得窗也不关,被子也不给他盖了,甩手离去。 ☆、卷一:薛天涯篇 公鸡鸣叫,鸟儿欢啼,一夜好梦。 追追悠哉睡醒,舒服地伸个大懒腰,想起昨儿晚上薛天涯对她柔声细语,暗绽笑颜的模样儿,嘴角不由弯到耳根,连觉都睡得香甜十足。 “醒了?” 冷音冰得追追打了个寒颤,霍然从床上弹起,转头果然见青瓷坐在茶桌边,正倾壶相倒,茶香袅袅。 他倒满一杯,轻饮一口,瞄她“看来你警觉性不高呀。” 追追瞪大眼睛,继而冷汗连连,这人何时进来的,身为妖的她居然不知道! 他朝茶杯吹口气,那茶水瞬间连热气也不冒了。他慢悠悠道“我来并无恶意,只是问你,你为何非要赖在天师府?我知道你是什么,若不说实话,我只好把你的真身之相告诉天师。” 追追战战兢兢“你,你知道我是什,什么?” 青瓷瞄瞄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告诉我实话,为什么非赖于此?” 分卷阅读1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他循循善诱的样子极为可亲,追追也不怕他了,梗着脖子“老娘看中他薛天涯了,怎样?!” 青瓷闻言怔了半响,最后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样儿,苦口婆心“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他!”他猛地一拍桌“不行!茫茫洛朝,还找不到个你喜欢的人?!他绝对不行!” 追追才不听他的,朝他做个大鬼脸,翻身下床,撂下一句“管得着吗你?!”,就要跑出门去,想想不放心,转头又小心翼翼问青瓷“你,你知道我是什么?” 青瓷一脸茫然样儿“是什么?你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个人么?”他后知后觉“莫非你不是人?” 追追怒得一蹦三尺高“你才不是人!” 与青瓷刷刷刷几十招眼刀过下来,最后青瓷甘拜下风落荒而逃。 追追暗暗吁口气,只怕这个深不可测的青瓷已知她真身,不过看来,他倒不会拆穿她。 转而又欢快起来,仔细理好妆容,咚咚出门拍主人马屁去也。 院中的小竹楼,开两扇小窗,薛天涯正靠着竹窗饮茶,清晨露重,涤得他的眉眼如暖玉,连根根眉毛都被洗得一清二楚,俊逸如阳,风神似光。 他不时抬起眸望向东方,此时太阳初升,曙光明媚,照在他身上协和至极。 追追站在竹楼下,越看越觉得这情景似有几分眼熟,忽地想起来,可不就像春宫本身中一页春宫图嘛! 那画中亦是一幢小竹楼,男主与女主倚卧竹棂,做着那些个不可言说的妙事儿。 话说为什么她记得如此深入脑海,皆因画中男主被画得如她此时的主子薛天涯一般,似个神人似的,当时她还指着神人的某根对春宫说“哇!原来神人也做这种不可描述的事儿呀!” 只是若是薛天涯也做那种运动,想想都觉得… “哈赖子快拖到脚跟了。” 身后传来她极不待见的声音,洛之青到她跟前,一脸的寡淡,活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两银票似的。 追追急忙赶走脑袋中的龌龊思想,瞄他,见他眼下一圈黑,貌似一夜没睡。 洛之青突然一声“啊啾。”,鼻涕便喷了出来,粘到嘴角弯。一向高高在上的青和王这番模样儿,搞笑至极。 追追嘴角狠抽,憋着不敢笑。 洛之青急忙掏出手绢擦擦,怒道“也不知道昨晚是谁伺候的本王!居然让本王感冒了!” 追追眨眨眼,偷偷往后退,洛之青一把抓住她,幽怨地叹口气“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呀?宁木我已经着人放了,分毫无伤。” “哦?”追追吃软不吃硬,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了,有些内疚“那个,你愿赌服输嘛。” 洛之青闻言阴转晴,笑成红花“是,是,我愿赌服输,啊,啊啾!” “我去给你煮些姜汤。”追追说完赶紧一溜烟溜去厨房。 待她端上姜汤回来,那复阳闻名的月阳双美正在竹楼斗棋。 洛之青见她来,棋也不下了,蹦哒着抢过姜汤一饮而尽,抹抹嘴角“姜汤都是甜的了。” 薛天涯站起身来,端起茶抿了一口,瞄瞄对面“打情骂俏”的二人,对洛之青道“眼见要输不下了?你硬拉我下,可是撂下狠话的,赢了带走我的人,输了,”他哼一声“便再也不上我天师府。” “棋还没下完呢,怎知我输?啊啾!”洛之青把碗一放,鼻涕一擦“棋摆着,本王下回来下!本王先回府治病去也!”说完活像有恶狗追他,比烟儿溜得还快。 洛之青一走,追追窃喜不已,端出端盘里的另一只碗杯小心翼翼递到薛天涯跟前,牙齿笑到可以与太阳齐亮。 薛天涯用余光瞄瞄她,复又瞄向碗杯,端起,开盖一瞅,轻轻嗅了嗅,面上浮起阳光笑“很香。” 她早听月月说,薛天涯喜欢吃菊花羹。她闲的日子没少看书研究如何把菊花羹熬得色香俱全。 追追得这一夸,尾巴翘起来“我昨儿夜就熬上去的,拱的小文火烘熬着,快喝喝,好不好吃?” 薛天涯听她这一说,兴许是没想到她居然为份羹如此上心,愣了一下,最究小口小口吃了个干干净净。 那吃相也是妙不可言呀!追追恨不能变成他手中的那碗菊花羹,哈嗽子又要掉地上了。 “好吃吗?” 得薛天涯轻轻一点头,追追欢喜得是手舞足蹈。 却不想薛天涯突然道“你和之青走得很近?” 追追以为自个眼花了,刚刚似乎看见薛天涯脸色有些不善? 再看时,他把脸转了过来,看着窗外,一声不吭。 追追不知他是生气还是怎么的,急急辨解“没!他和谁都这般。” 薛天涯闻言站起身,撂下一句“你身为女儿身,以后别与任一男子如此亲近。”便下了楼去。 追追眨眨眼,他这是生气? ☆、卷一:薛天涯篇 她的这个主子还是很好伺候的,凡事皆亲 分卷阅读1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力亲为,一段时间工作下来,她发现,除了熬个菊花羹外,她完全是个摆设。 他要喝茶,喜欢自己泡,说是她风风火火的性子泡不出宁静之味。 他要束发,追追心想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哪知他二指轻轻夹住玉簪,手腕一转,便束好了,干干净净,利利落落。要是她,指不定束到最后还得用上法术。 追追心想他总要换洗衣服吧,于是翻箱倒柜,找衣服来洗,哪知把他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出一片衣角,还是青瓷告诉她,说他常年累月只穿身上那一件。 … 真是个像太阳一般神秘单一的怪人! 追追有些气馁了,她喜欢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呀!拍个马屁都不晓得从哪拍! 干脆,再研究研究怎么把菊花羹熬得更加色香味俱全?人云,要想把男人留在身边,先抓住男人的胃嘛…嘿嘿。 于是,她又埋头苦熬菊花羹来着。这期间,月月来找她,说是仇柏柏回老家祭坟去了。 追追心思不在仇柏柏上,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走的呀?”月月便蹦起来“走了好几天了!她说要来跟你辞行的,她没来么?” 追追亦奇怪,想起前不久有次她正熬菊花羹来着,有人在厨房外鬼鬼祟祟,她当时守着羹,倒没出去,只喝了一声,那人便跑了,瞄着有点像仇柏柏。 自从这个仇柏柏与她示好以来,似乎变得越来越那么点神经质了。 月月又笑咪咪“姐姐,我发现个奇怪的事,天师大人以前呀,就算回天师府也是三天二头不着家的,这次,好像天天在府唉。” 追追眨巴眨巴眼睛,瞄她“什么意思?” “是不是因为府里有你了呀?哈,姐姐可是大美女!”月月嚷嚷完又神经兮兮瞎神伤“唉!可是天师大人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儿,弄得青瓷哥哥也像不喜欢女人似的,唉!” 追追忍不住打趣她“那你的青瓷哥哥莫非喜欢男人?” 月月脸蛋一红“什么我的青瓷哥哥呀!姐姐讨厌!”捂着脸蛋飞也般溜了。 这丫头肯定喜欢那根冰棍! 一股糊味幽幽传来,追追一拍大腿,捉弄小丫头的,忘了看锅了!恼得伸手就去抓炖锅“糊了!” 待重新炖好一碗,薛天涯的中膳变成了晚膳。 她战战兢兢端进书房时,薛天涯正在看书。 而他旁边,有个美人在剪烛花,正是安洛儿。 她的火腾地从脚底窜起,把菊花羹一撂,揪住安洛儿就往门外拖,安洛儿瑟瑟发抖,泪水欲泣“妹妹,你干什么?” 追追刁蛮地撸撸衣袖,冲安洛儿亮了亮白玉拳头“谁准你来追香院的?!走!不走我揍你!” 安洛儿的泪水便涌出来,转头怜怜地望向薛天涯,声音颤柔不已“天师大人…” 薛天涯眼不离书,道“你去吧,我这里也不需要人陪读。” 安洛儿怨怨地福个身,转了身正要退下,薛天涯却又道“以后都不用来。” 安洛儿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立住,幽幽地抓住门框,久久不松手。 追追脾气一上来,扳开安洛儿的手就拖出院门,安洛儿是一路的颤泣之声“天师大人…” 但薛天涯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对安洛儿冷冷一哼“姐姐,天黑,走路慢点,以后呢也别再来追香院了,妹妹我从小就砍柴的,力气大,下次你的手要是不小心给我捏碎了,那就对不住了。” 威胁完拍拍屁股屁颠儿屁颠儿又跑书房去了,殊不知安洛儿的嘴角阴险一哼。 薛天涯仍旧正襟危坐,如玉手指卷着书,看得全神贯注。 追追端起羹,想给他,又怕打扰,把个羹递了又收,收了又递。 薛天涯瞄了瞄,轻轻摆摆手,示意她把羹放下。 她乖乖放下羹,轻悄悄坐到角落里,双手撑颊,偷偷看他。 烛光投在他面容上,那根根眼睫毛被烛光拖得长长地,似把小扇子般,他轻轻眨动眼皮,便似蝴蝶振翅,真好看。 他有一束发调皮地不肯归拢脑后,穿过耳后垂到胸前,烛光把那荠发照得又黑又亮,让她心尖尖地想抓了把玩。 悄悄伸了伸手,终是不敢,便坏想若是他两耳边都垂一缁发下来,再挽个女式髻,然后再描描眉化化唇,换上她身上的红衫,应该,很美吧? 不对不对,他为阳光之气,若是扮为了女子,作个女儿态…妈呀,好惊悚呀! 臆想到此,她忍不住抖了几抖。薛天涯目不离书,却似还有只眼睛似的,悠悠开口“抖什么呢?” 追追吓得又抖了几抖,抱了抱胳膊“这天儿到晚,好像有些冷呀。” 薛天涯放下书,站起身来,不知从哪掏出件袍子披风,为她披上“回去歇下吧,那羹,书看完了,我便吃。” 追追摸了摸袍子,心中哪舍得,连连摇头“身为您的丫环,就该陪着您,您看您看,我不打搅您。” 薛天涯伸出手 分卷阅读1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停在她头顶,似乎是想揉她的发,最终却又放下,复又坐回书桌,拾起书来看。 烛火有些暗了,追追拿起剪子剪了剪烛花。这几分情景,颇有几分红袖添香的味道。 他看书,她看他。 看着看着,两人忽然同时跳起来! 追追牙一咬,鼓了又鼓,终于鼓足勇气要表白“天师大人,我…” 却不想薛天涯猛地把书一放,一拍桌,大喝一声“青瓷!” 青瓷凭空而现。 “走!” 二人原地消失! 追追足足在书房愣了一个时辰,才后知后觉,去看他翻的那页书,上书某地出某宝。 ☆、卷一:薛天涯篇 那二人一走又是好几天。追追无事干,便赖在书房扒本情话小说打发打发时间,不想满满柜的书,全是什么天文地理传记古迹。 几乎每本书薛天涯都勾有红圈,都是关于古传宝物产于何处又归于何处之类,追追寻思,莫不是他在找寻什么宝贝? 她又仔细翻了翻,一本情爱书都没有,果然是个不近情爱的主儿! 追追无语凝焉,甚为无聊,便去找月月,哪知路过秋菊院却遇见了安洛儿。 那安洛儿正在给菊花浇水,见到她便掏了掏衣袖,掏出一罐香浓的蜂蜜要赠她。 追追虽吃转,却也知这女人不是善茬,且无事献殷勤,不是奸就是盗。 不想安洛儿却笑语嫣然“天师大人不喜我陪着他,以后我也就不上追香院了,大家能在一起,便是缘分,”她递上蜂蜜,低眉顺眼“柏柏都与你和好了,我便也不应该生分,这份是你的,请妹妹收下。” 安洛儿确实是个美人,人又温温柔柔,说起话来诚恳十足,追追是识抬举的主儿,下巴高抬“好,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安洛儿掩嘴一笑,婷婷而去。 那蜂蜜极香,香得追追想立马吃了它,于是调头回了知悦间,品味美食去也。 哪知待她吃干抹净,却顿感睡意袭来,趴桌而眠。 到底还是不知人间险恶。 夜深时分,月黑风高之时,有人潜入了追香院,见院中无人,大胆地摸到知悦间,对房门敲了两声,见无人开门,便贼贼推门而入。 那人依稀见追追倒下,便肆无忌惮点上蜡烛。 他一身夜行衣,头面皆捂,不知是谁,只是望着追追的眼神阴冷至极。 他端详追追片刻,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晃了晃,眼神一眯,似下了决心,拔掉瓶塞,对准追追如花面容倒去! 瓶中液体落到皮上,面皮瞬间被腐蚀,原是一瓶毁容液! 追追的嘴角叱了几叱,却未醒来。 那人“咦?”一声,自言自语“哈,奇怪,居然痛不醒?”转而又阴险一笑“哼!也好!给你醒来的一份大惊喜!” 说完收好瓷瓶,烛火一灭,踏夜离去。 ~~~ 翌日,天师府传来一声惨叫“啊!” 奶奶个腿的!追追发誓,若让她知道谁毁了她的美丽脸蛋儿,她一定必须誓要把那人吸个精光! 她平生最在乎的便是她这张娇媚脸皮,修了几千年才修来的! 无时无刻不在吸阳气保养,且这是她勾引薛天涯的资本呀! 看镜中与钟馗不相上下的丑样,还勾引个屁呀! 她怒得一掌拍碎了铜镜“他娘的谁活腻歪了?!” 她覆上面纱,就要出府抓个养男,才开门,不想看到女人们全拱在院门口探头探脑,也不敢进来。 追追气不打一处来,怒吼“看什么看!” 女人们吓得变作鸟兽,月月跳过来哭天抹地,说是她毁容之事今儿早传遍了府邸。 追追气得一跺脚,正要飞上墙头,管家婆子领着个大夫脚底生火般往她这儿奔来。 追追眼珠一转,扮起可怜相。那大夫摇头叹气“没救了,另请高明吧。” 管家婆子腿脚溜溜一转,又出府请大夫去了。 要装便装得像一点,追追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大夫是来了一拔又一拔,皆是急急的来,摇头叹气的走。 三天一过,追追说什么也不肯开门了,月月死命捶门,哭得惊天动地“姐姐,别想不开呀!” 房里的追追却手腕一翻,变出《无厢》来,一手从枕头下掏出包瓜子,磕起来,看得津津有味。 正被话本子里的桥段感动得泪盈满眶,不想门“嘭”一声被踢开,吓得她把瓜子一把全扔进了嘴里。 一道黄影子急窜进来,定在她跟前,怔怔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 如果她没看错,他双眼里快溢出来的是,是怜惜? 装怜成功! 薛天涯看着她,突然捧住她的肩膀,一手搂住她缠满纱布的脑袋瓜,眉头皱得 分卷阅读1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紧紧地“别哭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追追真是悔呀,刚刚应该把瓜子扔床底下的!现在是咽也咽不下去,吐也不能吐,唯有使劲掐手心,眼泪更加“哗哗”地流。 跟随而来的青瓷倚着门框,一言不发,对着追追和薛天涯瞄来瞄去。 月月早止了哭声,收回落在青瓷身上的目光,把她毁容之事禀了一遍。 薛天涯眼神一凛,冷道“青瓷,必得查明是谁下的狠心!” 青瓷领命而去,月月见色忘友,也屁颠屁颠踩着青瓷的尾巴溜了走。 只剩二人独处,追追泪如断珠,想窝进薛天涯怀里求安慰,奈何挤来挤去也挤不进去,薛天涯始终与她保持一指距离,她恼得想把嘴里的瓜子吐他脸上。 纠缠来纠缠去,薛天涯重重叹口气“你安心,你的脸我定找人医好。”,又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转身欲离去,追追急得一口气欲吞下瓜子,哪知全卡在了喉咙眼,喊也喊不出来,眼睁睁看他离去,气得喝完了三壶茶,才把瓜子给顺下去。 薛天涯把皇宫里头的头把太医请进了府,那老太医愣是对着她惊悚的面貌研究了一下午,终于点了头。 追追听月月说,薛天涯面对老太医开的天价奇珍异药是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抬了一箱箱的黄金前去购药。 月月羡慕不已“姐姐,你看天师大人对你多好,府里谁得天师大人这般待遇过?” 追追表面翻她白眼“不然你毁个容试试?” 内心却有几分小窃喜的,上次洛之青来看她,还恐喝她说什么没有哪个男人不在乎女人的外貌,丑女注定扫地出门的份… 哼!至少薛天涯不是那种人。 说曹操曹操到,薛天涯出现在门口,月月赶忙溜了出去。 追追如小鸟飞窝,扑进他怀里,哪知薛天涯又隔开一指距离,笑言“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追追摸不透他心性,规规矩矩才站好,青瓷凭空而现,瞄了瞄她,和薛天涯咬了一句耳朵。 薛天涯脸色一沉“就把她,赶出府去。” 待青瓷离去,薛天涯又如三月花开,看着她是又摇头又怜惜,柔声道“疼吗?” 她是妖,有妖力相护,自是不痛,只是她可劲点头“痛,痛得要虚脱了。”作势歪了下脚,薛天涯急急扶住“来,我为你疗疗伤。” 他握住她手腕,闭上眼睛,输入真气,真气入体,追追顿感全身温润舒畅。 薛天涯全神贯注,追追却神魂颠倒,观摩他脸上的每一寸,他的眉目如玉如阳,光看皮相,就使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再靠近。 他紧闭的双唇洇洇如水,让人想去亲吻一口。 不如,趁他此刻闭着眼… 她的唇越靠越近,却忽地停住,不行!不行,若他不喜欢这种亲昵,会不会又把她赶出府去? 她不敢!虽然他时时如和煦春风一般可亲,可她居然不敢! 想她坟追追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蛮主儿,遇见他,焉了。 “放开我!” 院内忽而传来一声尖厉之声,薛天涯睁开眼睛,收住真气,神情甚为不悦,又见追追超过了一指距离,更不愉,冷冷地转了身出去。 追追抖了抖心肝,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呀,幸得她沒吻他。 院内此刻一片泼辣,安洛儿如泼妇般对着青瓷双手乱抓,哪里还有半分温柔之样?青瓷头大得无处下手擒拿。 “扰人清净!” 安洛儿听见薛天涯冷冷之音,顿时如一摊烂泥,瘫坐于地。 青瓷瞅准机会抓住她就往外拖,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双手死死扒着地面。 追追冒出个脑袋瓜,见她指甲抠断了,衣物也蹭破了,头发凌乱不堪,可怖至极。 “天师大人!你不能因为这个丑女人一句话就把我赶出府!凭什么?!” 薛天涯重重一斥“人心需向善,青瓷早已查明,还狡辩!” 安洛儿一愣,知道无转机了,厉喊“是!我嫉妒她!我进天师府十年!十年了!我十年青春全丢在这里,可是你呢,你一个眼神也不曾丢给过我,自打她进府,时时得你的青睐,我不甘我不服!” 她眼泪千行,哭得若个梨花怜人,模样儿着实令人动容,追追见之都有几分不忍,忍不住瞄瞄薛天涯,他却是双目平静,紧闭唇瓣,似乎不为所动的模样儿。 安洛儿见他毫不动容,哭着哭着突然哈哈大笑,狠毒的双目射向追追“不就是因为你这张美丽的面皮嘛!哼!千年溶,就是妙手神医再世也治不好!” 薛天涯冷斥“千年溶?你好毒的心!秽物!青瓷!” 青瓷再不敢耽误,如拎小鸡般把她拖出了追香院,远远地还听见安洛儿的哀伤哭声。 薛天涯神情不快,随后也步出了追香院,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女人们也散了个尽。 月月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撩下一句安慰话“千年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姐看开些。” 分卷阅读2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便扔下她走了。 追追纳闷,千年溶,什么玩意?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见洛之青拐过拱门飘进院来。 他拍了拍手中拎着的酒葫芦,抓住追追就往竹楼上拖“来来来,我来安慰你的。” 洛之青利落地拔掉塞子,倒上满满两杯,端起一杯硬塞进她手中,眨眨眼“我老父皇沉了十年的,让我给偷来了。” 十年之酒定易醉,想起对薛天涯纠缠不定的情感,甚为烦心,不如一醉方休。 “喝!” 二人大干一番。 洛之青打着酒嗝叹口气“你如今变成丑女,不说被扫地出门,只怕你心中对他的痴想要变成妄想了,他心中愧疚,不赶你出府,但只怕也看不上你。”他引诱道“不如,来我青和王府,只要你开口,府中女主人之位也可给你。” 追追已有三分醉意,胡言道“就是!追个男人太烦心了!他天天一副老子高高在上谁也入不了老子眼睛的欠抽样,真是憋屈死了!不想呆这里了!干脆,你开口跟他要我得了!” 洛之青一拍桌“得!” 追追揪住他衣领“你知道千年溶是什么东东不?” 洛之青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妈呀!别告诉我毁你容的就是那玩意!听说那玩意如果不治好,就会一直烂下去,全身烂,烂到最后变成一具白骨!怪不得林太医说只能治愈不能治好,妈呀,你还是离我远远的吧!” 说完抓了葫芦就跳到边上“酒也不给你喝了。”把葫芦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追追吓得酒都醒了,杯子一摔,就要去勾栏苑抓个面男,得趁早治! 洛之青明显醉了,又跳过来抓住她,嚷嚷着“别走呀,留下来陪我。” 追追一脚踢开他,他又扑上来“别走,要本王干啥都愿意。” “吸你的血愿意呀?” “来呀来呀!不吸小狗!” 那洛之青赖着她硬叫喊吸,追追自然不客气,只是她醉了,一不留神把高贵的青和王吸得不省人事。 到底她还算有良心,知道送他回青和王府。 ☆、卷一:薛天涯篇 睡了三天的洛之青终于醒过来,摸摸脑袋瓜,问旁边的侍女“本王怎么记得,有只吸血鬼一直在吸本王的血?” 侍女娇羞回道“送您回来的纱布女子说,您,您纵欲过度了。” 洛之青大发雷霆“赶紧把宝库里的奇珍异草给本王炖上去,本王要补!好好地补!” 三天过,追香院里,追追脑袋上的纱布被拆开,一众人围着追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鹤发鸡皮的林太医看着追追的如花脸蛋笑得如若孩童“老夫满足了,沒想到千年溶都能被老夫医好,老夫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追追呵呵干笑,薛天涯眉目含笑,命青瓷送走了林太医, 待二人一走,他眉头一凛,神情变得严肃不已。 追追心中战战兢兢,只怕他怀疑,却听他道“以后,你着男装,跟着我。” 追追重重松下一口气,心中的石块落了地,雀跃不已“是以后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薛天涯揉揉她的脑袋瓜“嗯。” 她顿感头上戴了朵云,舒服至极,不由蹭蹭他的手。 薛天涯停了手,望着她愣愣地,突然收回手,转过身去。 追近噘嘴,严重不满,脸才好便不怜惜她了。 薛天涯咳嗽两声,回过身来,突然轻轻捞起她腰间的玉人“这块玉年数久了,内缊留的法术不足以防叵测之人。” 追追赶紧拉过玉人,离他两丈“你已经送给我了,可不许要回去!” 薛天涯愣愣地看着她这番模样,忽尔勾唇一笑“我不抢,是你的。” 追追放心地吁口气,又瞄了瞄薛天涯,他此时微微笑着看着她,很温柔,看来他还是有几分怜惜她的,她心头一跳,如无数雨滴滴落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来,脸上也瞬间红如苹果,娇羞地低下脑袋瓜。 薛天涯又咳嗽两声,道“只是你无防身之术,跟着我们,恐有不便,这样,从今天开始,我着青瓷教你一些法术吧。” “什么?”她吓得红潮褪尽,张大小红唇,不是吧? 刚好青瓷适时回来,无视她那副死了爹娘般地表情,冷冷地幸灾乐祸“好!” 她嘶喊“我不要!” 那二人无视她的抗议,薛天涯一锤定音“青瓷,你可得好好教导她。” 又转过脸来对她严肃道“不可胡闹,你可得好好学。” 他一正经,反驳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姓薛的就是她的克星呀。 然后,她的预感很是准确无误,从她脸好那天开始,她的地狱生活,到来了。 天刚刚蒙蒙亮,青瓷便会准时出现在她床边,然后冷冷地把她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揪出来,彼对初秋,晨凉,冻得她抱着胳膊抖个不停,青瓷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冷冷 分卷阅读2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地再把她拎到府后他专门为她开辟的一个修练场上。 他说“要想学法术,先从锻炼身体开始!” 于是每天那青瓷在她屁股后面阴森森地监督着她蹲完三个时辰的马步,再扛个四个时辰的千斤重,外加跑上五个时辰的步! 月月来送伙食,她耍小聪明,揪住月月聊天“月呀,今天伙食不错呀,大鸡腿!我的最爱呀!…”巴啦巴啦。 多说点话便能多休息会。 月月却无心听她说话,偷瞄青瓷,青瓷眼角一冷,吓得月月风也般溜了。 “哼,你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追追眼睁睁看着手中伙食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然后又眼睁睁看着他捏了个粉碎“想偷懒,罚不许吃饭!” 追追气得想把他给捏为粉碎,只是青瓷凉凉地亮了亮拳头,她便焉了,不是那冰棍的对手呀! 一天天训练下来,累得她双腿颤微微地抖,眼泪花花地流,她是妖呀,她会法术呀,她压根不用学这些粗笨的招式呀,她找虐吗? 青瓷冷冷瞟她“要坚持不下去,很简单,离开天师府,滚得远远地最好。” 她一咬牙“就不!” 青瓷冷冷宣布“那就再加六个时辰的倒立。” 追追气急,指着他跳脚舞手“你,你就折磨我吧你!想磨我离开天师府,就没人与你抢天师了对吧!变态!喜欢男人!” 青瓷听得一愣一愣地,最后才后知后觉“什么?你居然说,说我喜欢天师大人?!” 追追梗着脖子“你不喜欢他干嘛老为难我?不准我靠近他,还老叫我离开天师府!” 青瓷气得嘴都歪了“坟追追,你!你不识好人心!你!我!我罚你做三百个俯卧撑!” 俯卧撑做完时,残月升起,青瓷一直闷闷地,一句话也不说就闪了人,而被变态摧残得只剩一口气的小女子摊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缓了好久,待咒过变态一百遍,她终于有了魔力撑起来,踏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步子回追香院。 不想院中月之光华下,有人踏着星光闲庭若步。 他转过头来,浅浅而笑“回来了?” 见到他,追追的双腿忽然变得有劲了,高兴地溜过去,本想扑进他怀中,一时想起他的排斥,及时刹住脚步“天师大人还没睡?” 薛天涯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瓜,云又似戴头顶“等你呢,来,饿了吧,夜宵。” 他一手从袖中掏了一阵,掏出一个食盒,顿时一阵食香扑鼻而来。 追追忙不迭接开盖,伙食还热腾腾地,伸着小鼻使劲闻了闻,虽是平常小菜,但对此刻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她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寻了石凳就地开动,一边风卷残云一边告状“这段时间,青瓷每顿就给我两个馒头吃。” “他就是冷冷的性子,人是好的,只是严厉了一些,待你身体基础打好,便可学些剑术,剑术上了道,法术就可学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月光下,薛天涯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她,似乎看她看得很专注,说完了,便不再发一言。 追追吃饱喝足,后知后觉,收敛了下放荡的姿势,瞄到他仍然静静看着她,脸烫得很,有些不自在,便收拾好盘筷,站起身“我吃好了,这就送厨房去。” 却不想薛天涯衣袖一挥,她手中的盘筷便没了踪影,他一本正经“你坐下。” 追追依言坐下,只觉石凳上全是刺。 他悠悠道“洛朝皇下旨,要我将你送与青和王,”他放慢语速,定定看着她“你,去与不去?” 追追心中个惊讶外加悔呀,沒想洛之青将她的醉语当了真。 她跺跺脚,也不顾了,抓住他的衣袖就哭天抹泪“我对天师大人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就算山哪天无棱天地哪天合了,我也不离开天师府!” “你呀!”薛天涯这话被她逗乐了,一本正经的模样瞬间破功,浅浅而笑,戳戳她的脑袋瓜“我明早便回掉洛朝皇。” 追追嘘口气,好险好险,差一点又要被赶出府了。 薛天涯离去前扔给她一物“给你的。” 追追宝贝地接住,展开一看,原来是套红色的男装,兴奋得抱着它一整晚没撒手。 第二天便扮作男相换上新装去青瓷跟前炫耀了一圈,结果悲催地又被罚做了二百个俯卧撑。 一晃个把月下来,薛天涯实在禁不住她鬼哭狼嚎地一二三…次告状,终于一日待她训练完回来发话“明日过后开始,你上书房来,跟我学法术。” 这句话简直就是天籁,追追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第二天就去训练场找青瓷炫耀一番“明儿我就跟天师大人学法术了,你罚不着我了,哈哈哈!” 青瓷当时正在用小刀削木剑,闻言把木剑往地上一丢“还准备明天开始教你剑术呢,看来,用不着了。” 他冷冷地睃了睃追追,突然难得地自省道“莫非你讨厌我?” 分卷阅读2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追追浑身一抖嘴角狠抽“你到今儿才知道?” 青瓷很不开心地低下脑袋,嗫道“其实,我最不希望,你讨厌我。”说完恼怒地一挥袖,闪了人。 追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性了? 低头瞄到地上那把木剑,削得还甚为精美,正要去捡,哪知冲来一人快她一步捡起,似个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这把剑我的,我的。” 追追羞她“就是青瓷拉的屎在你眼里只怕也是香的。” 月月俏脸飞红“唉呀,别羞我了,青和王找你。” 待她踏入追香院,洛之青冷不丁从竹楼后窜出来,拉住她就咬耳朵“安洛儿的贪官爹被查办了,我就把安洛儿弄到了我府上,告诉本王,你想怎么弄死她?” 追追眨眨眼睛,瞄了瞄洛之青“你和她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那你抓她干什么?” 洛之青气得一跺脚“她毁你的容,用的可是千年溶!” 追追眼皮一抬“我知道,就她,小角色,我压根就沒放眼里。” 洛之青阴险一笑“越是小角色,越能使坏,本王和善,已替你纛篪了她,以施彼道还施彼身,浇了她一身千年溶。” 靠!追追吓得伸出大拇指“你是个做大事的人。” 洛之青叹气,幽幽望她“你难道还不知我的心?” “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追追逃也般溜了。 ☆、卷一:薛天涯篇 薛天涯的法术是以手为笔,隔空画出符咒,以印制服对手。 追追是个聪明的徒弟,沒几天,教她的口诀便能背得一字不漏,薛天涯甚为欣慰,很是满意“可以教你画印了。” 只是,追追是个纸上谈兵的主儿,教了她十几遍,印式总是画不对,薛天涯极具耐心,又教了十几遍,还不会,他的耐心快耗光了,干脆抓住她的手手把手地教。 追追心头闷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样一撇,这边拐个弯,要连起来,一气呵成…” 此间秋中,院中角落植有几株红枫树,书房窗纱扉开,有一两页红枫叶随风飘入,落于他手背上,红艳如火。 他的手握着她的手,隔空一笔一划地画着,那叶枫叶不堪抖动,飘飘悠然落地。 追追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时不时触碰到她的后背,耳边响着他的如玉磁音,渐渐地,他抓着的地方碰到的地方甚至唇音触到的地方都开始发烫起来,然后向四肢百骇蔓延,有一种好想转身紧紧拥着他狠狠亲吻的冲动。 他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松开手,离开一指之距,咳嗽两声,冷道“今天就到这儿吧。” 追追懊恼地一跺脚,眼睁睁看他离去…他似乎又生气了。 果然第二日,她又故技重施,而他怎么也不愿指对指地教她,只冷冷道“以前我是个极为严厉的师傅,但我不希望对你也那番严厉,你若实在学不会,还是呆在府里吧,不必跟着我。” 追追一听急了,连连点头“我会,我会,你看。” 然后画得是一气呵成。 薛天涯看直了眼,继而轻笑,戳了戳她的脑袋瓜“你呀,居然捉弄我。” 追追见他笑了,胆肥了“天师大人以前收过徒弟?” 薛天涯闻言收回翘起的嘴角,似是想到从前之事,半响才语“他是个同你一般调皮聪明之人,表面顽劣,实则善良…只是如今想来,当时对他过于严厉,而他…” 他沒说下去,只是脸色有些不自在,又似有几分落寞,无奈,甚至伤感。 追追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直到他离去那神情依然是那般惆怅。 她心间有几分心酸,便想去找青瓷打听一番,奈何府里府外甚至修练场都转了一圈,连青瓷的一片冷衣角也没瞅见。 刚从青瓷的会南间转一圈出来,便见月月急吼吼地拐进院来,急拉了拉她悄问“青瓷哥哥在屋里不?” 追追耸肩,瞄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月月脸红地跺跺脚“他不教你了却老不在府,哼!把复阳翻个遍,就不信找不着他!”袖子一撸,一溜烟跑了。 追追瞧着月月的背影深深那个沉思,果然是物以类聚呀,连追求爱情的模样可不是同她一个样? 夜半,院里响起轻悄悄的脚步,追追妖耳,她本在练习符咒玩,好奇心起,轻轻掀开条窗缝瞄了瞄,见青瓷正弓着身子往他会南间猫去,追追嘿嘿贼笑,一声娇喊“青瓷哥哥。” 吓得青瓷挺直了腰,睁大了眼睛瞅来瞅去,瞅了半天终于确定是追追在捉弄他,人影一闪,就到了她屋里。 “好玩啊?” 追追缩了缩脑袋瓜,一想怕他个鸟,梗直了小脑袋“我问你,天师大人以前是不是收了个徒弟?是不是你?” 青瓷冷脸一唬“不是!”想了想 分卷阅读2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脸色缓了缓“听说他曾经好像收过女弟子,但我没见过。” 追追哼了哼“有什么了不起,哼!我应该比她貌美,比她聪明,比她能干!” 青瓷睃了她几眼“三天后我要同大人出府去,估计又是十天半月才回,你要更聪明,三天内学会符咒十式给大人看!”说完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恨恨一跺脚,便闪了人。 追追一拍桌,娘的!与符咒杠上了!今儿晚通宵练! 翌日,她顶着两大黑影圈上书房,得意洋洋向薛天涯演练了一遍符咒十式。 薛天涯完全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极为欣慰地点了点头,很是肯定她“没想到你如此聪明上进,我将把毕生所学传授与你。”又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作为嘉奖。 追追问他“我与那儿个徒弟比,谁更聪明?” 薛天涯一怔,继而一笑“都是聪明调皮的小坏蛋。” 追追高兴不起来,哆哆逼人“你是不是也经常摸她的脑袋瓜?” 薛天涯收了笑颜,默默收回手,追追气得一跺脚,一溜烟跑了。 跑到院中,一闪身上了房顶,见屋顶一角的瓷螭吻张牙舞爪,好似他挂在嘴边的那个女弟子在像她炫耀一般,恼得一抬脚把它踢了个身首分离! 薛天涯自书房出来,唤了她几次也不见人出现,闭目一算,一闪身也上了屋顶。 她抱着半截螭吻睡得香甜十足,哪知薛天涯坐在她身边,正细细打量她。 她不时呓语“哼!坏蛋,有什么了不起!” 薛天涯不由露出轻笑,缓缓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露出慈蔼的目光。 半响,他把她揉进怀中,一闪身回到了她的房中。 追追总感觉身边有只暖炉,她天生身冷,不由地往暖炉那里钻。待她睡饱醒来一看,原来她抱着的是一只枕头! ☆、卷一:薛天涯篇 薛天涯带着二只马屁虫出府。以前青瓷跟着的黄金C位被追追毫不客气地抢了去。 此位着实妙得紧,一甚至能数清她主子有多少根头发,二若有不要脸的女子不论从何方位闪出,皆逃不过此位双眼,若是那些女子想扑入薛天涯怀中,她时刻皆能拉住薛天涯就闪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一路上,薛天涯时不时从袖中掏出米粮,撒与流浪的猫狗吃,又见乞丐乞讨,百金递过去,眼都不眨。 乞丐对他如若神人般敬拜,他施然回礼,眉目如春,迷花了追追的眼。 人言,相由心生,他这般善良,所以皮相才这般阳光好看? 再一路,追追那双眼对他真真是再也挪不开半寸,真是看他无一处不满意,无一处不美好,心脏嘭嘭嘭地涨,他娘的,真是想把他据为己有呀。 临上花船时,她差点跌下河去,青瓷一把揪住她,咬她耳朵“口水一路滴过来的?” 薛天涯缓缓转过脑袋投来一眼,追追赶紧擦掉嘴边的哈嗽子,狗腿地赔笑“天师大人,您上,您上。” 待三人上了船,下人将他们领到一隅别致包厢,入厢,里头坐着一人,是洛之青。 洛之青已等良久,今日他极为正经严肃,无半分平时的嘻嘻哈哈,威严的吩咐下人“去把禁派的人请来。” 追追识相,不动声色乖乖落座,双耳竖着,听着薛天涯和洛之青牛头不对马嘴的场面话。 官面话转了一圈,洛之青神秘兮兮道“禁派新得一物,此物乃是一透明珠,但奇就奇在此珠内里有液体,夜发五彩之光,不知可是天师一直在寻之物?” 薛天涯冷冷一哼,追追知道,他不高兴了。 “青和王好耳目,我在做什么倒瞒不了你。” “天师护着国本,本王自有帮助天师之理,”洛之青压低声音,缓缓道“只要天师助我,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竭力帮你寻到,当然我想要什么,我想天师也知道。”他瞟了瞟手中有着九个角的酒鼎杯“只要你助我,不止你寻的东西,以后你将会得到更多更,名望,声誉,任一都可。” 追追见此也不由冷哼,瞄了瞄洛之青,果然平时的嘻嘻哈哈都是装的,这人看中的也只是天下第一的权势。 薛天涯沒接话。待禁派的人一来,掏出宝物一看,薛天涯才冷哼一声“并非吾之寻之物,我淡泊名利,青和王费心了,告辞。” 冷冷拂袖下了船。 洛之青一把捏碎酒鼎,眼神阴冷至极“不知好歹!” 三人才踏上古运河畔,不想一影便闪到跟前。 追追惊呼“牛玉良!” 牛玉良见到她老脸是红了几红,结巴道“你,你也在这,这啊。” “牛玉良,别跑!”远处传来一声娇音,娇音跟随着影子眨眼就到了跟前。 牛玉良一见来人,急忙冲薛天涯跺脚“快把我木剑还我!快!” 而来的人一见追追便欢喜不已地冲到追追跟前“嘿,妹子,你在这啊!” 追追连 分卷阅读2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蹦几尺远,再蹦几尺远,偷偷瞄了几眼正冷冷瞟着牛玉良的薛天涯,慌忙冲来人摆手“你!你你你你谁呀!” 莲花女子瞄了瞄她,又瞄了瞄薛天涯,眼珠一转,连忙表示“唉!认错人了!”转尔拽住牛玉良要走,还嚷嚷“牛玉良,咱俩生米都已煮成了熟饭,你已经是老娘的双修了,跟老娘走!” “慢着!”薛天涯瞄向春宫,眼神霍然转冷“你是妖!” 春宫闻之,瞄了瞄追追,追追做个“快走”的口形,春宫却当没看见,梗着脖子仰首挺胸“怎么的!老娘又不做坏事!” 牛玉良插进来,比春宫的脖子梗得更长“把我木剑还我!” 薛天涯手腕一花,就冲春宫动起手来“身为妖,应清心寡欲,以仙为目标,怎可与男子卿卿我我纠纠缠缠,迟早会误入歧途!” 春宫也不是好惹的,妖术使得眼花撩乱,追追急得眼都红了,这,这到底帮哪边? 牛玉良也加入了春宫的阵营,三人在空中翻斗良久,渐渐地,春宫二人落入了下风。 追追牙一咬,瞄了瞄青瓷,他抱着胸瞟着战斗的三人,一副整以好暇外加看好戏的派头。追追脚一跺,袖子一撸,纵身一跃跳入河中,还不忘嘶喊“天师大人救我!” 青瓷闻言转头,见此,慌张地要去救,却忽然住了脚,想了想偷偷闪入了旁边的暗树影里去了。 而薛天涯见她一跃,魂都似掉了,急忙收了法术,回头一跃跳入河中! 牛玉良也要冲入河中救人,春宫死死揪住他就溜之了个大吉。 薛天涯把她紧紧抱在怀中,拍水而起,追追呛了几口水,吐了出来,倒无大碍,哭得梨花带雨“你们打架好凶呀,全是法术,我一直躲一直躲,一不小心就滑下了水。” 暗中青瓷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抽。 薛天涯懊恼不已,连连轻声安慰。 ☆、卷一:薛天涯篇 使了法术闪回她房间,薛天涯把她放下便似翻书一般,又隔出一指的清冷距离,留下话“衣湿,换了吧。”转身抬起脚要出去。 刚刚被他抱着,追追身冷心热,面红耳赤,突然涌起十分冲动来,一把抓住他的纤纤长指,被湿衣勾勒出的良好身躯贴上他的背,明显得感觉到他身躯一颤。 她口中兰气吹向他的耳畔,引诱他“不要走,好吗?” 薛天涯站立好久未开口,久到追追的勇气终于泄了个精光,悄悄松开手,又偷偷退开几步。 “如果按龄数,我称你的长辈也不为过,”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追追吓得又退开几步,小脑袋垂得都快与地面亲吻了。 他一拂袖“你若再如此放肆,休怪我不念情!” “我,我闹着,着玩的,洛之青,总喜欢这样玩,我,我以为,好玩…” “你!”薛天涯转身一指她,恼得不知说她什么好,长长叹一口气转身愤愤而去。 待他走了好久,追追才抬起脑壳,噘起小嘴,一脸不满,哼!有什么了不起!要论龄数,她一定能称他姑奶奶! 活得老怎么了,活得老就不要讨老婆?像她活了五千岁了,不是还在找相公吗? 下次,下次她定要脱光了引诱他…只是她缩了缩脑壳,她胆儿瘦,不敢了。 翌日,薛天涯发下话来,说她未动手先退缩,心性不定,得闭闭关打打坐。 追追想了半天,摸索着是不是因为引诱之事他变相的惩罚她? 想她本来就活泼性子,关在这么一亩三分地的知悦间,还不把她给憋死? 不过主子发话哪能不从?她便只好乖乖地闭起关来。不过,闭关是闭关,只是关了门开了窗,薛天涯见之,微愠“你这是闭关吗?” 追追梗了梗脖子,到底胆瘦,小声反驳“我得呼吸新鲜空气吧。” 薛天涯抿了抿唇,终究摇了摇头,任由她去了。 她便选个临窗位置坐蒲团上莲花坐,只是那双大杏眼溜溜地随着院中的半黄身影移。 他上小竹楼了,他泡茶了,他自个与自个下棋了,他笑了,他皱眉了,他理袖了…这静观美男,倒也是心定不少。 有时他出府了,追追便沒了兴致,跳起来趴在窗上,悠悠地盼他归来。到得辰星升空,弯月半挂,算着他该回来了,她便又做起样子来。 薛天涯每每回府临过她窗边,便转头瞟她一眼,见她如松,倒是欣慰异常,甚为满意。只是其后的青瓷却冷冰冰叱一声,对她作个口型“装,继续装。”追追恼得用脚狠狠踢上窗户扇。 秋去冬临,万物败谢。 这几日天降异寒,复阳突然飘起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鹅毛雪花,盖住了所有生机。 追追听月月说,复阳西面有一处瑰山,前几日满山的寒梅开的繁华,落了雪定是一番别样美景。 追追按捺不住心中那份撺动不堪的激情,便去磨薛天涯,彼时薛天涯在竹楼里自弈, 分卷阅读2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闻言放下棋,脸一唬“闭关期间就跑出来,心有所系,心绪如此不定,还是送你去别处闭关为好。” 追追深感委屈,不由地抽了抽鼻子“哼,你不就是想躲我么,要送我去哪里?上次那个事,我也说了是闹着玩的……” 又想到心中爱情无法言明,更感憋屈,眼泪儿吧啦吧啦掉“来复阳快一年了,天天关在府里,我好玩的性子,生生给养成了只安静的小鸟,如今连赏个梅花都不能如愿…” 薛天涯渐渐缓下脸色,如阳面庞添上几分歉色“如此,那,明日若雪停,便,去玩耍一趟吧。” 追追把泪一抹,眉开眼开,生怕他反悔,赶紧转身要奔下楼去,哪知竹门一开,雪花和着寒风飘入,洒了她满身,冷得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 正要下楼,忽觉身上披了一软物,暖和和的,原来是件狐毛披风。 一双玉手转到她脖领处,把系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披上。” 他那双莹莹玉石手骨节分明,长长如纤,好看得不得了。 她看得呆了,这双手太神奇了吧,居然还会打蝴蝶结?! 系好,薛天涯转身下了楼,踏入雪中,雪花翻飞,却挨不到他半许,待他一路踏回书房,徒留下她痴痴望着那一串脚印。 娘的!她突然恼怒地扯下披风,作势要扔,可手儿伸了几伸,披风仍稳稳地抓在手心。 想起上次他给她披的那件披风,有次恼他,便给捏为了粉碎,直把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次这件披风,她可得好好保管。 她把披风又好好披上,学他的样子打了个蝴蝶结,可打得没他的好看,便拆了又打,打了又拆,反反复复,终不好,也恼怒不起来,紧紧地把披衣抱在胸间。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克星,一边抗拒她一边却又引诱她,而她却无力反抗,任他拿捏! 真真是无能呀! ☆、卷一:薛天涯篇 翌日申时,天公作美,雪停。 四人步行出府。追追为了恶心青瓷,特地拖上了月月。月月见到青瓷,却再不似之前那般狂热,面上无波,小脑袋一直垂得低低的。 而青瓷仰首挺胸,依旧冷冰块的脸。 追追瞄了瞄青瓷,又瞄了瞄月月,哼哼,二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紧了紧狐毛披风,往青瓷跟前晃一圈,对青瓷挤眼弄眉,作个口型“看见了吧,纯白的厚狐狸毛,天师大人送我的。” 青瓷不淡定了,指了指她,最后无奈地做个口型“你别得瑟啊!” 追追的尾巴翘得比天还高,翻了翻白眼,不作理会。 到得瑰山脚下,不想遇上了洛之青。那厮带着两小厮,各捧着笔砚纸墨,原来是闲人来兴致,来瑰山画梅。 洛之青见到她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儿,冲她眨眼睛“呦嗬,好一个红衣佳公子,站在这漫漫白雪中,真真是一枝独秀,出类拔萃呀!” 薛天涯闻言却把她往自己的身后揽了揽,追追顺势紧紧抓住他的衣物,顺便感受感受下衣料下的肌肤。 薛天涯似没注意,看向洛之青“青和王先行。” 洛之青瞄了瞄追追的手,嘻笑道“不要,我要同她一起。”说完,突然窜过来抓住她的手,嘻皮笑脸,拽住她就狂奔起来,薛天涯伸出手正要使法术,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来。 洛之青冲她咬耳朵“出来玩嘛就应该疯,躲在男人后头跟只小鸟似的没劲!” 追追要斥他,洛之青赶忙抬手向前一指,她掉眼望去,一片满目之丽色。 满山山顶,点点红艳三三两两四四五五破雪而出,花儿顶着寒气正繁开,片片姬妮,风华正好。 追追喜红,兴奋地如疯了一般窜入其中可劲糟踏起来,经她辣手朵朵红花惨遭不幸。 丽人欢快如只活泼的鸟儿,她把大把大把的花瓣抛于空中,花瓣雨幕下,她马尾飞扬,颊上双粉,小唇咧弯,露出颗颗白亮贝齿,如此纯真美好之样瞬间触动了在场三颗异性之心。 洛之青忍不住赞叹“真个花仙下凡。”叹完赶紧地吩咐小厮铺纸磨砚,执笔走画。 薛天涯撇过头去,看向天际。青瓷冷冰冰收回目光,瞄向不远处一直摆弄手中一串红梅的月月,对她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月月踌踷一阵,似是不想听他的话,青瓷冷哼着转身渡了走,最后月月一咬牙,跟了上去。 薛天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地想要瞄那个人,那个如火一般的仙灵儿。 不能,不能。他抿了抿唇,复又望向天际,默念了一遍净心咒。 “景色不美?”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一哆嗦,原来是洛之青渡步而来。洛之青愣了愣,既而调笑“能吓到我们的天师真是如头回撞见鬼。” 薛天涯春风一笑“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凡人罢了。” 分卷阅读2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凡人?本王自从小到长大,天师皆是这般风貌,想必有不可寻常的本事傍身,本王想了想,上次沉河畔一事,天师既不领情,本王也不迫,我们还像之前那般为知己,不要生分了为好。” “如此甚好。” 貌离神合的谈话一毕,追追折了支肥梅便窜过来,眉开眼笑地把梅花送给薛天涯“天师大人,我挑了一支开得最肥的给你。” 薛天涯却拂袖拍落,生气地道“不知道我喜欢的是红尘菊吗?”说完转身踏步下山。 追追挠头,这生的是哪门子的气?瞄了瞄洛之青,洛之青耸耸肩“你家大人发神经了。” “你才发神经!”追追一脚踢向他屁股,洛之青险险躲过,追追不同他纠缠,追薛天涯而去。 追上薛天涯,也不敢同他说话,发现少了青瓷和月月,只得小声问道“青瓷和月月还没来呢,要不要,等等他们?” 换来他冷冰冰一句“让他们自生自灭!” 追追嘴角狠抽,这是被青瓷附体了? 一路无言到府门口,青瓷和月月终于赶回,只是月月一脸冰霜,也似被青瓷附了体,追追正想关心询问,不想一道比青瓷更冰碴的声音自府门口传来“你回来了,天涯。” 一位美人倚着门柱,眉目如莲,美丽非凡。 ☆、卷一:薛天涯篇 追追绝对地怀疑那个女人是老天爷专门派来碍她的美眼的,就是薛天涯的师妹,一玉! 想她坟追追自打进了天师府,怕过谁?收服了仇柏柏,除掉了安洛儿,薛天涯宠让着她,青瓷也拿她无可奈何…经过她的淫威,都快成了府里的半个女主人了,如今这个一玉一登场,咔擦!她腰斩了。 一玉,成了天师府真真正正的女主人。 回府那天,薛天涯命她继续闭关,一玉站边上,看了眼她,冰冰的眼神抖然一惊,突然冷哼一声,凉凉道“天涯,听说有个丫环爱作男装出府,是她?” 她又睃了睃追追,追追直觉她的眼刀比之青瓷的更甚十倍锋利,直剐得她打了个大大的哆嗦。 “丫环就应该守好丫环的本分,刚好我需要个人伺候,就她,”一玉阴阴笑着瞄了瞄她,剐得追追又打了个大大的哆嗦“给我,可好?” 追追暗暗跺脚,直朝薛天涯作暗示,她对这么个能与她竞美的雪莲美人可没半分好感,也直感觉这个女人对她亦是同样的。 而薛天涯似跟她作对似的,沉吟半响,居然答允了! 追追傲气至极,转身抬脚就要飞离而去。 那半黄衣袍封住她的去路,又一副和沐阳光的模样儿,笑眼弯弯“你去哪?” 追追顿时又被迷惑了,手指甲握了几握,终是舍不下,行!她认怂了,忍! 忍着一玉住进全追香院最豪华宽阔的禾离间!想她坟追追几个夜里梦回,全是在禾离间那张宽敝的红木床上与薛天涯那个翻云覆雨,欲/仙/欲死,真是恨得她差点咬碎了贝齿! 还得忍着像伺候亲娘一样地去伺候冰美人。 一玉冰美人只吃新鲜的花瓣,寒冬个腊月只有瑰山的梅花开放,于是每天早儿她不得不一边从暖和和的被窝里爬起来,一边咒骂“师兄妹都是怪胎,好好的饭不吃,专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偏偏美人胃口不小,一顿要吃一碗盆,她只得吹着凉飕飕的西北寒风一摘就是一个时辰。自此,她再也不觉得红艳艳的梅花有半分美丽漂亮可爱愉人了。 摘满回府,端入禾离间,冰美人正在对镜上妆,追追瞄到她未上口红的唇瓣白得发青,似久病之人的唇白,吓了一跳! 再瞄,一玉已上好了红,斜眼命她过来梳头。追追边梳边恨不能把她的头发一根根拔下来,忽尔冰美人道“听说我沒来之前,天涯很宠你,还教你法术?” 听这意思,冰美人要教训她? 她不接话,冰美人凉哼“你知道天涯为什么宠你吗?” 追追实在忍不住她的挑衅,反问“我得宠吗?没觉得!” 冰美人的脸拉得更像冰块了“哼,看来你倒很不满足!” 追追木梳一丢,双手抱胸,痞子劲憋不住了,爱咋滴咋滴! 冰美人默默看她半响,突然道“你应该不知他以前收过一个徒弟。” 追追浑身一怔,徒弟!又是那个徒弟! 追追手握了几握,终于低声下气“您,您能说说天师大人的那个徒弟吗?” 冰美人却暗暗得逞般地一弯嘴角,慢理斯条理了理髻角“想听?你刚刚冲撞了我,先去院里跪上三个时辰再说!” 她是发了疯了,才听一玉的,真跑雪地里跪着。 彼时气温回升,雪水融化些许,裤脚沾湿,冷得入骨,而她本就厌冷,真是脑子糊了。 只是她真的想知道,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尤其是关于那个徒弟,她更想知道,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在他心中地位几许。 ,在, 分卷阅读2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入定。” 说完脑袋瓜一偏,双目一闭,只剩一个念头:她好久没吸阳气了……所以好像,感冒发烧了! ☆、卷一:薛天涯篇 她半梦半醒中,似是看到有人焦急地走来走去,又听到细语声,还有呵斥声,争吵声,哭啼声脑子也是半清醒半糊涂,有几次感到有股温润 的气流窜入她的体内,温柔地游走于她的七经八脉,令她舒服不已,她不由呓语“是春天来了吧?” 对面传来一声卟嗞笑,有人道“瞧瞧,天师,她对我的奇珍妙药分毫不受用,倒是挺稀罕你的真气呢。喂,坟追追,别烧成个傻子呀!烧成了傻子,刚好把你抬去我青和王府。” 她心中只剩默念“千万别烧成傻子。” 似又过了好久,她昏睡醒来,似有人喂她吃药,她半睁了眼,模模糊糊中,似是心中那人的面容,她不由轻笑出声“你在身边真好。” 玉碎声窜入她耳内“乖,喝药。” 她仗着自己生病,撒娇“不喝!不喝!若是好了,你又要离我一指,还不如病着的好。” 她看不清那人面上的细致表情,只听他略严肃道“烧糊涂了!喝药!” 她恼了,把灌入口中的药汁喷了满床,心中突然感到无比委屈,眼泪不自觉往外翻涌,一股脑把心中最不敢说的全倒了出来“糊涂?好,好,傻了好,傻了,便不知道喜欢人是种什么滋味,被人讨厌和拒绝又是什么滋味,想想栽在我坟追追手里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最后我却栽在了你薛天涯手心,默默地喜欢你,却不敢言破,怕你讨厌我,怕你又要离我一指…” 对面没了声,她哭累了,也说累了,说出来顿感心中轻快许多,舒服地睡了过去。 而床边举着汤匙的某人却化成了石块。 好久好久,薛天涯缓缓放下药碗,轻轻为她掖好被窝。 床栏上耽着她的红外衣,他站起,拈起系在她衣腰带上的那枚玉人,细细地抚触,时而叹气时而皱眉。 他摩触良久,又细细放好,唤来青瓷,道“照顾好她。”,便瞬移不见。 此时半日沉山,已近黄昏。 一处离洛朝极远极远之小山脉,在黄黄金洒下呈现一片神秘之感。 彼时大冬,小山脉却是一派春色,微风和煦,繁花竞放。尤其后背山一处大墓之前,生有两株老红杏,不知已有多少年岁,只是其上红花美艳至极,花香十里。 薛天涯便是瞬到了此处,但他却离墓极远,遥遥相望,一派落寞之色。 他深深叹口气,自语道“还是只远远看你吗?”最后抿了抿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跨步朝墓而来。 走至墓碑前,他的手指伸了几伸,最终抚上墓碑,细细描摩碑上刻字:离儿之墓。 突然他一惊,一弹而起,眉头皱得紧紧,惊叹“结界被人破了?!” 他急急祭咒而出,甩入碑底,符咒破土入内,良久,符咒又破土而出,飞入他指间,他感应半响,终是放松了下来。 正此时,有人凭空而现,雪莲般的面容,见到他大大松口气,语气仍旧冷艳“终于找到你了。” 薛天涯淡然偏了偏头“你若无事就走吧,我想静静。” 一玉冷冷的面容更冷了,对着墓碑冷笑“五千年了,你每一千年便来看它一次吧?真是时时把它放心上呢!” 薛天涯如阳面庞瞬地拉下来,一拂袖“不管多少个千年,它皆是我徒儿,我自然放心上…你走吧,我想静静。” 一玉不走,一副死赖的表情。薛天涯似是心情不佳,见她不动,径直双手舞动,符咒频繁祭出,凝固结界。 待辰星三颗挂夜空,结界才重新祭好。薛天涯又抚了抚墓碑,转了身准备离去,不想瞄到远处飞来二人,一人口中还娇叫着“牛玉良,老娘告诉你呀,老娘的老家啥都有,什么真银珠宝什么什么玩意儿要啥有啥,跟老娘成亲亏不了你!” 那人哇哇叫完见到墓前站有人,星不明看不清爽,又擦了擦眼睛瞪大如牛聆,然后转身就溜,她手中抓着的道士哇哇大叫“春宫妖!快解开我!老子不要同你成亲!” 薛天涯重重一哼,一跺脚,截向二人,祭出符咒。春宫知道不敌他,解开牛玉良身上的绳索,一脚把他踢向远远的一个山头,声嘶力歇“牛玉良,今儿老娘估计躲不过去了,你若有良心,来年来此祭我一祭!” 薛天涯原本严肃的脸庞更加严肃,符咒频繁祭出“痴缠尘世有何好?既生灵化人,乃是上天垂青,怎不安心修行,成仙而报?” 春宫拼死反抗,终是被他擒住。春宫梗住脖子,口中不认输“修行,修行个毛线!哼!听说你活了好久好久,却不曾体味过情之滋味,真是可悲至极。” 薛天涯沉默,突然问她“你同追儿是旧识?” 原本远远的一玉突然瞬移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春宫。 春宫是个人精,她信口就来“追追?谁呀?哦,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比你身边这个姑 分卷阅读2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娘更美丽更漂亮更好看一万倍的那个眉间一点蓝砂的妙美人?” 一玉的冰脸更冰了。 春宫胡诌,说什么有个旧识与她几分相像而已,是以认错了人。 薛天涯紧张又问“你与那旧识是如何相识的?” “大概很久很久以前吧,我也记不清啥时候了,她救过我一次,自那一次后再没见过。” 薛天涯解了她的禁,挥挥手“你走吧。” 春宫大喜过望,转身就逃,远远一道士持着剑踏云而来,牛般大吼一声“放开春宫!” “算你有良心。”春宫跳上云头拖了他就走。 星移西头,光线若淡,山脉景物模稀不堪。薛天涯又望向坟墓,一玉却冷笑“你倒相信她的话,依我看,这只妖与那个丫环必有关联!” “这些不是您考量之事吧?”薛天涯沉了声,缓缓转身瞬移而去。 一玉面色不堪,沉默半响,缓缓走至坟前,凝望着墓碑,双目居然有一丝哀伤之色,她凝望半响,突然咳嗽起来,连红脂也掩盖不了她面上的苍白,好久,才慢慢平复。 “其实我很羡慕你,死了依然有人铭记你这么久,不像有的人,活着,人家也似看不见,怪只怪,我不是你那类人,可以不管不顾。即使不管不顾,只怕人家,也不稀罕吧?” ☆、卷一:薛天涯篇 追追醒来,神清气爽。守在床边的月月摸了摸她的额头,欢天喜地嚷着烧退了,又端上小米粥。 追追见她那一张圆脸瘦了一圈,于心不忍,喝光了粥以示感谢“瞧你为我累的,我昏的这几天,累着你了。” 月月嘴角狠扯,犹犹豫豫,最后实在是良心过不去,实话实说“其实吧,我瘦可不是因为你,我就照顾了你昨儿一晚上,之前呢,都是天师大人在照顾你。” 追追霍地坐起,这个薛天涯到底啥个意思?!对她一会近一会远的! 月月又说“他为你跟冰美人吵了架,冰美人还流眼泪了。” “他还为你亲自煎药,亲自服侍你…” 追追越听越坐不住了,心飘飘然地。 最后月月说“昨儿天师大人出府去了,今儿卯时才回来,眼睛下两大黑眼圈圈,看了你就去书房了。” 追追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月月一把拦住她,嘻嘻笑“你好不容易才烧退,躺会歇好,想见他也别这么着急呀。” 说着从怀中掏了几掏,掏出一副画塞给追追,做个坏笑表情“给你睹画思人喽。” 追追缓缓展开,画中一人半黄衣袍,阳光神容,墨发如绸,双目含情,唇笑如光,仿若仙人上画。 追追忍不住地心头乱动,问她“画哪来的?” 月月得意扬扬,道来画之来由。 本来薛天涯与洛之青早已名声在外,而沉河畔会洛之青那日,追追的男装太挠人,被贪色的小娘皮们盯上了,于是与青瓷也被编排进了复阳美男名人榜。 复阳有一画才,脑子转得快,专画他们四人,画多少是卖多少,日日进斗金。 追追把画小心卷好,收入枕头底下,问“这画多少钱?” “五两。” 追追闻言哈哈大笑“薛天涯才值五两?哈哈哈!” 月月同情地看着她“你的,才三两。” “啥!”追追怒得一脚踢掉被子“我才三两?那,那,那洛之青多少两?青瓷多少两?” “青和王四两,至于青瓷嘛,”月月害羞地摸了摸胸口“我的青瓷哥哥虽然才二两,但在我心中是无价的。” “他有什么好!一块冰!”追追恨铁不成钢,蹦下床就去摸月月的胸口,这小妮子定然也藏了青瓷的画,月月拔腿就跑,追追浑身没劲,追到院口便摊了下来。月月早跑了没影了。 今儿小阳半挂,院中的积雪已消融大半。追追几天未出门,积雪白得晃晕了她的眼,转身准备回房去,想到月月说的话,腿儿不自觉地就往书房晃去。 待到房门口,听到薛天涯似在与人谈话,另一人似是一玉的声音。 追追的心揪了揪,竖起妖耳,仔细聆听,却不想以她的妖力居然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绝对是施了禁的,不知是什么事,居然如此隐秘。 好久,房门开动,一玉婷婷而出,见到追追,一张莲花脸如上了层霜,成了凋莲。 追追梗了梗脖子,直视她,怕她个鸟! 经过这一发烧,她可清醒了,只怕她在雪中跪上三天,这个冰美人也不会告诉她她所想知道的。 一玉幽幽看她一眼,错身而去。 追追进书房时,薛天涯正歪在卧榻上揉着眉心,见到她,霍地站起,转开身去,声音沉沉地“你烧才退,怎么出门?” 追追犟驴一只,见他转身不看她,咚咚跑到他跟前,薛天涯一惊,又转开身去,追追不信邪,又往他眼前一站,薛天涯这回不转了,静静地看着她。 追追如只被扎了 分卷阅读2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一针的气球,一下子泄光了勇气,不敢看他,小脑袋瓜垂得低低的。 薛天涯又缓缓转开身,沉默半响,突然道“你如此活泼乱跳,看来是好了,如此,你去找居管家领些银票,出…府去吧。” 追追惊得扬起脑壳,盯着他的背影,他到是个什么人,石头吗? 她恨恨道“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天师府!” 薛天涯叹口气,转过身来,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不愿离开?” 追追差一点就不顾一切地说出心声,只是话到嘴边,她硬吞了回去,咬紧了贝齿不说话。 他看了她半响,突然严肃道“我有话对你说。” 他祭出符咒,施了一束强大的禁制,把二人禁锢在内。 然后告诉了她一个,天大秘密。 他说,他是仙。 追追从头凉到脚,他是仙! 他说,她若非留他身边,只有拜他为师,行师徒之情。她便可带发修行潜仙问道。 他说,仙,是不可动情的,所以她欲成仙,非得斩断她的□□。 原来,他们二个人都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一个是仙,一个是妖,仙妖殊途,终不可结果的一对。 本以为执着终会换来美满,没想到竟是如此残酷的现实。 最后,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她窝在床上想了一天一夜,只记得她走时,他说的“你若愿,明日一早前来拜师,不若,便出府去吧,如此,对你我都好。” 翌日时,她恍然然出门,只一个念头“拜师”。 犹记得她出来的初衷,就是为了寻求情爱,尝尝情爱的滋味。遇到他,也算了了心愿了,也该知足了,哪怕她只能单相思,至少,能留在他身边。 哪怕无情了,看看他温暖的皮囊,那也是好的。 她释了然,正欲往他的书房而去,不想眼前突然一花,一玉不知打哪冒出来,挡在她跟前。 一玉冷冰冰射过来一把眼刀,把她从头剐到脚“天涯要收你为徒?哼,你跟他之前的徒弟比,可差远了。” 说完凉凉白她一眼又如风一般飘然离去。 她到底哪儿不如那个人人挂嘴边的什么劳什子徒弟! 外貌么? 追追本不欲理会她,到底忍不住摸了摸脸蛋,这一抚之下,顿感手下肌肤粗糙不已,转身就回屋照起小铜镜。 一照之下,才发现一玉都抬举她了,好久未吸阳气,面皮似老了十岁一般! 她惊得跺跺脚,立马瞬移去了勾栏苑。 隐了身,进了一间欢哼声不断的香房,果然房内正在欢/好,追追喜得不已,滚上床就吸起来。 “你叫人好失望。” 薛天涯陡然出现在床前,身后跟着怪怪冷笑的一玉。 追追简直不可置信,不自觉踢开被吸得晕过去的二人,“我,我,…”急得我了个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薛天涯沉痛地样子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他双目一沉“你是妖。” 她只得胡乱辩护“我,我不是,这,这是道术。” 其实她又怎会不知身为仙的他妖术与道术怎么可能分不清。 他冷冷瞅着她,忽然揪住自己的胸口,眉头皱得紧紧地,极为生气和难受的模样“还狡辩?!你是只没有妖气的妖!” 他手腕一转,掌中现一枚绿幽幽的符咒,追追认识,这是收妖符。 她要逃,只是她这一逃,怕是从此与他为敌。 当绿色符咒射过来时,她没逃。符咒重重打在她身上,她的口中腻甜不已,最后终于憋不住,鲜血如泉水般从嘴中喷出。 ☆、卷一:薛天涯篇 这是一方浑沌世界,无阳无光,处处模糊不堪,没有任何生物,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静止的。 她不知道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那日薛天涯离开时,说“你成灵,是福气,何必纠缠尘世,好生修练,成仙为好。” 她好想抓住他的衣角,说去他劳什子的修仙,她坟追追只要他。 只是,他是仙,这话是决不能说的。 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她每天浑浑噩噩,走走停停,抓了雾气玩,掏出红杏枝摘花,对着玉人自言自语…可脑子里时不时地蹦出他来。 想他那如阳一般的面容,想他对她和声沐雨的说话模样儿,想他自顾自下棋的专注模样儿,还有他泡茶时的儒雅之样儿…忆起与他的种种,时而叫人微笑,时而使人皱眉,时而令人痛得心碎。 尤其经常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情景,她自问,后悔遇见吗? 答:何为后悔? 不悔。 不悔,就这样,被他关一辈子,也好。 她深深叹口气,仰头看了看雾溢浓绕的天际,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 好想他。b 分卷阅读3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r   只是天际尽头走出一人来,模糊不堪,是他来了? 她喜出望外,伸长脖劲,静静望着,不敢走动一步,怕走一步,那人就不见了。 渐渐地,那人越来越近,眨眼便到了她跟前,停下,阴阴地看着他,连带身边的阴雾也似结了冰一般。 追追失望懊恼不已,想见的不来,不想见的赶着来。她扬扬眉“你来干什么?” 青瓷凝望她半响,突然悠悠叹口气“何必?世上男人千千万,何必喜欢他?如今被关这里,分外委屈吧?” 这话击中了她心中脆弱的那一角,默立良久,眼中只感涩然,泪水不由滑落。青瓷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中轻抚,温柔至极。 追追越发觉得委屈,越发哭得带劲“我有错吗?我没错!仙怎么了?妖怎么了?仙就了不起了吗?妖喜欢仙,所以就应该被关起来吗?…” 发了一通仙妖论之牢骚,突然想起眼前这人也是个仙,恨得一脚踢开他“你们仙沒一个好东西!” 青瓷悠悠爬起,看她眼泪鼻涕横流发疯的狠样儿,也不敢靠近了,只道“若想离开这里,我帮你。” 追追擦干眼泪,掀衣席地而坐。 离开?不,她不离开! 青瓷黯然离去。她把眼闭了好久,才把还想要再往外滚的泪水逼回泪腺,只是心中疯狂的想他,想得发痴,于是掏出红杏枝,以枝为笔,在地上画起画来。 最后一笔画完,看着地上的神人,感到心中温暖不已,一会却又感落寞不堪。 “不错,虽说画得像只王八羔子,奈何画中人有着仙人之姿,依然能从画中散发出其□□之味,啧啧,可以,可以,眼光不错,小美人,他是你意中人吧?” 追追抬眼瞄了瞄绕着她转圈圈的一个白色人影,急忙把画抹掉,假装正经一叱“没有的事!” 自她进入这方浑沌,此人影时不时过来窜下门,自我介绍叫什么阴魔。 追追知道此魔魔力强大,白色影子不过是一方意念罢了,也知晓关在这里的妖物必与薛天涯结有大梁子,是以她与此物顶多是个打个招呼的交情,她的心可是站在薛天涯这边的。 “呵呵,在我认为,贪痴嗔念本就是本性,偏偏有些顽固的石头人硬要别人摒弃掉,真是搞得人心好不舒爽!” 追追不理它,它尴尬笑笑,又道“就像你这么个小美人,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了?!有错吗?也要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之地,活受穷罪。” 追追不想与它讨论薛天涯的对错,转身要走,不想远远地扑过来一人,见到人影是三叩九拜“主人。” 那人抬起头来,追追着实一惊,居然是安洛儿! 只是安洛儿一张面容一半只剩骷髅,看着甚是骇人! 安洛儿也见到了她,那半边好脸扭曲怒极,跳起来就要抓追追,只是此方浑沌外头人只可见,却是触碰不到里面之物的,是以她恶狠狠抓了半天,连追追的衣角也碰不到一片。 安洛儿怒极忽然哈哈大笑,叉起腰“我知道了,你也是妖!所以被关进了浑沌!哈哈,你也有今天!活该!想我安洛儿今天这副下场,全是你害的!” 安洛儿说完忽然五指并伸,黑色指甲暴涨,凌利的黑气萦绕其上,狠狠挥爪想要破障入内“我一定要挖了你的心肝!” 人影轻轻一挥袖,安洛儿被掀飞了八丈远,捂着胸口直吐血“主人!” “你不可胡来!跟我走!” 白影似怕追追动手,拎起安洛儿就没了影。 追追冷笑,就算她安洛儿已由人入魔,也不过是个渣渣,不够她看入眼的。 能入她眼中的,只有他。只是她又寞然,在他眼中,只怕她也如安洛儿一般,是只不入眼的小蚂蚁罢了… 她的心绞了一下,突然溢出一口心血。 她对他执念太深,再如此下去,亦是安洛儿那般下场,会入魔的! 追追急急盘腿而坐,心中默念起静心咒,心中静静平复下来。 浑沌果然是修心之所,一旦静心修炼,修为心性竟提升不少。 身周雾气聚散萦绕,已不知几个日出日落。 她修炼完毕,深深吸口气,缓缓睁开眼,不想映入眼中的是? 半黄衣袍,俊阳面容。 “你有如此觉悟,甚好。” 也不知他来了多久,说完转身就走,追追不知道从哪蹦出的勇气,一把从后抱住他。 她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只是她什么都不想管了,不想管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讨厌她,会不会看贬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只想抱住他,只想这一刻地老天荒。 薛天涯愣得一动也不动。 纱雾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他终于开口“放开。” 追追的勇气早已偃旗息鼓,松了手,以头顶对他,只感到他的气息在她头皮上撞来撞去,撞来撞去。 一阵沉默。 他 分卷阅读3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转身,唇瓣突然靠近她耳涡,向她耳语半响,末了问“你可愿意?” 她硬生生逼回想要滚出眼眶的泪水“我愿。” 薛天涯衣袖翻飞,一团黑雾萦绕二人,他再问“你可想清楚了?” 追追深深一点头。 他说要拔除她的□□,封存她脑中所有与情相关的印记,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算是死,她也愿。 只是妖之□□,比之人更执着更深,所以拔除,是非人所能承受的。 当薛天涯开始施法时,她便觉心如被刀剐了一刀,慢慢地心痛如绞,然后,又似万针齐戳…不消半刻,她已汗流满面,面色如肝。 她狠狠咬着唇,不哼一声,最终唇咬破了,鲜血红了薛天涯的眼。 渐渐地,心不痛了,是薛天涯收了手。他背转了身去,声音很沉闷“你走吧,我不关你了。” 追追早已没了力气,缓缓匍匐到他脚下,紧紧抓住他的衣摆“不走,我,我忍得住!我要拔□□!我不走!” 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好。” 到最后,她终于没撑住晕死过去,脑中只剩春宫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都说肉体欢娱/欲/仙/欲/死,但有一物比之肉体之欢更厉害,那东西既可以送人上仙天,也可以使人入魔窟,它,就是情。” ☆、卷一:薛天涯篇 天师府门口那株红杏立梗破花了,颇有几分苦尽甘终来之意。 追追抬头瞄了瞄刚刚破晓的天际,跨步出府,见到红杏立花骨朵了,跑去细细闻了闻,真香!一边想着花开了肯定极美,她定全摘了藏自个屋里谁也不给看! 包括前面那个一早把她从暖和和的被窝里揪出来的“师傅”! 薛天涯停下脚步,重重一喝“还不快跟来!” 追追跺跺脚,小狗般追上去。瞅着薛天涯的背影郁闷至极,自她十天前回府,薛天涯便同她约法三章,其一便是拜他为师。 哪知待她三叩九拜后,这厮便变了脸,每每指导她皆是严厉至极,比之青瓷更为严苛不已。 毎毎天刚蒙蒙亮,便揪她去府后修练场各种残酷的修炼。 她现在一想到要去修练场,腿就直打哆嗦。 薛天涯微转头瞄了瞄她,冷言“做我第子,不可丢我的脸,你若什么时候能打得过青瓷了,为师也就不用天天天未晓时陪你出来吹冷风。” 追追偷偷做个大鬼脸,只得乖乖跟着他走。 此番又修炼至亥时,末了薛天涯突然一副和风沐雨之样,问起了她的妖之身世。 修炼阵旁有一棵大树,之前薛天涯变了一盏灯挂上面。 于是灯笼暗光下,那张欢快的美男皮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跟红杏儿一般好看,追追心头一酥,把一切都给抖了出来,连春宫也给卖了。 薛天涯听完,由晴转阴,仔仔细细看了她半响,一挥袖,匆匆瞬移离去。 追追一声“谢天谢地!”,生怕薛天涯突然回来又留她下来打上一个时辰的坐,赶紧溜回府猫进了小厨房,吃罢月月为她留的夜宵,正要推门进房,却见一玉站在窗边翘首以盼。 又在等薛天涯。 这几晚她似乎天天都在等姓薛的。一玉看到她,倒不像以前那般充满敌意,还微微对她笑了笑,只是她的脸太白,在灯笼下这么一笑,看着挺瘆人的。 追追心中有气,眉毛一扬“一玉姑娘怕是等不到我师傅了,我师傅会美人去了。” 一玉脸色煞白,哼了哼“他定是有事。” 追追心中不岔,恨她恨得牙痒痒,故意道“话说我身为师傅的徒儿,关心他那是理所应当,只是像您跟我师傅这般的人…呵呵,您对我师傅似乎关心得过头了呢。” 一玉闻言,身子居然轻微颤抖起来,“咣”地关上了窗。 追追一脸懵逼,她是不是说中了某个秘密? 薛天涯一夜未归。追追放肆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青瓷来找她询问薛天涯的去向,追追把脸一唬“我怎知道他去了何处,你们不是经常玩失踪嘛,兴许他睡在了勾栏苑?” 青瓷不可置信地看她老半天,最后深深感叹“果然如变了个人…”又甚为欣慰地点点头“不过这样,也挺好。” 追追嘴角一翘,瞄了瞄他,突然拉住他耳朵耳语“你是不是喜欢我?见不得我受伤?” 青瓷一跳三开,指着她更加不可置信“你”了个半天,最后恼怒地一甩袖“我乃…怎可…你懂的,你误会了,之前的种种…不过是我心生不忍罢了。” 说完飞也般溜了。 是吗?追追不是傻人,她总觉着青瓷对她有着不一般的居心。 薛天涯不在,她便如只出笼的小鸟儿,撒了欢地拉了月月就上街胡吃海喝。 二人吃饱喝足,悠闲地走马观灯,不时有女子朝她挤眼弄眼,暗放秋波。追追来者不拒,一一收下,见到貌美的,调戏调戏几下,典型的一个花头公子 分卷阅读3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样儿。 薛天涯同她约法之二,便是不准她着女装,追追当时奇怪,问他“为什么?” 薛天涯冷着脸,道“仙界规定,不可收女徒。” 啥奇葩规定?!追追才不信,暗暗去问青瓷,青瓷傻了巴叽抖了出来“没有呀,仙界女仙女徒多了去了。” 薛天涯果然是骗她的,只是她又不敢再去问姓薛的为啥骗她,真是一直郁闷到现在。 追追转头问月月“妹儿,我着男装跟女装,哪个美?” 月月认真看了看她,转头有些黯然神伤道“你着男装英俊,女人见了动心,而换回女装,又分外美丽,男人见了,个个都心动呢。” 追追瞄了瞄她,逗她“瞧你这般说,莫不是你的青瓷哥哥看上我了?” 月月眼泪便掉了出来,抽噎不已,追追慌了神,赶紧哄她,左右安慰一阵,月月便说出了原委“他说他喜欢你。” 追追恨青瓷恨得直跺脚,居然拿她当挡箭牌! 追追又是左右为难,那厮是动不了情的,她瞄了瞄小丫头,可是这妞痴情呀。 这份痴她也曾有过…。 她问小丫头“若青瓷是石块,没有心的,你还愿喜欢他么?” 月月认真想了想,点头“喜欢,我是配不上他的,只求在他身边就好,哪怕,哪怕,他,喜欢的是你。” 追追心中怅然,都是痴情人哪,不如帮她一把,于是给月月支招“妹儿,我告诉你,你要像姐姐我看齐,只要有一份厚脸皮,准能拿下他!” 月月严重怀疑地看着她,哆哆嗦嗦“那,那你,你拿下天,天师大人了吗?” 追追干笑“就算拿不下,至少可以在他的生命中经常客串呀。” 二人相视大笑,只是各自心中皆落寞不已。 二人往回走时,突然一道影子似一把剑般直从远处射来,抓住追追就把她往怀中塞,一边还哭丧“追儿,你总算出现了,你去哪了?” 追追一脚把他踹个八丈远,洛之青悠悠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委屈地瞄着她,期期艾艾诉说着心中的思念“你不见了,我派人到处找,复阳都给我翻遍了,我天天上天师府,那姓薛的居然说你不辞而别了!我可伤心了,天天以酒当菜,今儿要不是出来散心,只怕你又要跑了。” 说完想靠她,又不敢,在那犹犹豫豫的,一副小媳妇儿样。 追追瞄了瞄他,见他头发如乱草,衣袍上酒迹斑斑,心中有了丝小感动,还是有人惦记她的。 追追脸色一缓和,洛之青胆就肥了,悄悄挪过来抓住她的手“别呆在天师府了好吗?”他巴巴地看着追追“去我青和王府吧,我那有山珍海味,奇珍异草,名花贵树,要啥有啥,去我那把你当我皇奶奶一般供着,去我那里好不好嘛?” 说完还撒娇地甩了甩她的手,看得月月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追追闻言心中有了一丝犹豫,想到在天师府跟个丫环都不如,那人也整天一副好脸没有,越想越觉委屈,牙一咬“好!” 洛之青乐得一蹦三尺高,抓起追追就走,月月扯了扯追追的衣袖,洛之青一个冷眼丢过来,月月吓得赶紧松了手。 “回去告诉你家主儿,追儿有的是人疼爱!” ☆、卷一:薛天涯篇 这青和王府,追追到是来过一次,只是那一次是夜里,看不分明,如今白日登门,果如洛之青所说,真是一处好丽色。 各色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应接不暇,且府邸里温暖如春,各类名花异草繁盛茂密,甚有蝶儿飞舞,真真美不胜收。 比之那人的穷酸府邸真真是天上地下。追追看花了眼,只是她喜欢红杏,但她踏遍了府,也未见一株,于是心中不免有失望。 她不开心,也想姓薛的不开心。便使洛之青去挖天师府门口那株红杏。洛之青大手一挥“我追儿喜欢的必要弄到手!” 立马吩咐下人去撬。追追朝他眨眼睛“不夜里去挖?” “哼!就白天挖,他敢咋的!” 只是这一撬,红杏没挖到手,撬来了薛天涯。 薛天涯大嗽嗽地翻墙而入,府中守卫也不敢拦他,他寻遍府邸,出现在她跟前时,一张俊脸又如暖阳普照,哄她“徒儿,玩够了吧?回去了。” 追追被他盅惑,他那如玉碎之音撞入她的耳膜,她的心突然狠狠疼了疼,她疼得揪住胸口,薛天涯瞄过来,她假装拍拍胸口上的尘土。 洛之青一下子揽住她,声音小得只有她才听得见“不舒服吗?靠着我。” 她咬着唇,待疼感过去,怼薛天涯“我以后都住这里了,这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还有个俯首贴耳的美男看,就不回了!” 薛天涯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跟我回去!” “不回!” 洛之青冷笑出声“天师大人,听到了吧,追儿不回了,你请回吧,顺便把你府门前那株红杏着人捎过来,追儿喜欢。” 分卷阅读3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薛天涯冷笑一声“之青,她不适合这里。”他又瞄向追追,眼神又柔和下来“乖,别闹了,回吧。” 追追望着他,心又急然疼了一下。她恨恨转过头,以示抗议。 三人都不说话,僵持着。良久,薛天涯转过身去“你若不想回,也行,以后你住这里,那我也再不是你师傅。” 他缓缓跨步而去。这回追追急了,拔腿要追,洛之青却死死扣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分毫。如此一禁锢,追追更急,再也不顾,拼了命挣了他的怀抱就追出去。 跟上薛天涯一路出府,她也没敢回头看,只觉似有两道火辣又失望的光一路烧着她的后背。 回去路上,薛天涯皆是一副初阳新升的表情。追追看着真是愉悦不已,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见到他时的那种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直噌噌地冒。 她胆也肥了,一路拍马屁拍到追香院。哪知一进院,薛天涯犹如变脸谱,霍地摆下脸来,瞄了她半响。 追追缩了缩脑袋,偷瞄瞄他“师,师傅,咋,咋了?” 他周身气息犹如寒冬冰刀,似乎下一秒就要死死把她冰住。 “为师不在你就出府玩是吧?胡吃海喝不辟谷是吧?留在别人家不回来是吧?”他冷冷地大袖一挥“给我回房间打坐!为师什么放话什么时候出关!期间不许吃不许喝!” 说完,拎起她毫不客气地扔进知悦间的窗户,她还没站好,他便把门窗以法术牢牢禁锢,冷着冰脸进了书房。 只剩追追的鬼哭狼嚎。 薛天涯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满脸怒气,霍地一拍桌子,青瓷凭空而现,战战兢兢“您是,在找我吗?” 薛天涯顺了顺气,而后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青瓷莫名其妙。待青瓷一走,薛天涯突然咳嗽起来,他紧紧皱起眉头,努力把咳嗽压下去。 他抚了抚胸口,静思片刻,突然双手翻飞,布下禁制。 正宽衣解带,门外有人推门,那人见推不开,使起法术,一边还嚷嚷着要他开门。 薛天涯闻言只得停下手中动作,不慌不忙撤了法术。门被霍然推开,一玉冷眼瞄他“在府里下禁制?防我?防青瓷?” 薛天涯揉了揉眉心,模样甚累,但又不得不对她恭敬“您有什么事?” 一玉便落寞起来,像一朵闭瓣的花儿“我必须得走了,来向你辞别。” “那您保重。” 一玉等了片刻,凄凄然问他“你就没别的话想对我说。” 薛天涯却走向书架挑书,淡淡道“我要查下书再翻找它的下落,早日找到,这样您下次就不用再白来一趟,您保重。” 一玉木木地凝望他半响,霍地凭空离去。 追追还在鬼哭狼嚎“师傅呀,徒儿再也不敢了,别把我关在这个麻雀小地呀…”云云,嚎了半天,只有青瓷在外奚落她“继续,继续。” 而后月月偷偷敲窗告诉她“姐呀,嚎也没用,天师大人早进书房了,还下了什么禁制,他听不到的。” 追追一想好像挺亏,干脆闭嘴从枕头底下掏出《无厢》准备再再再再再重温一遍,才看个开头,隐隐觉着有道火辣辣的光直烧着她的后脑勺。 一转头,与一玉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一玉嘴角冷冷一撇“还是除了你,最好。” 说完一道法术自她手心发中,直射追追,追追急急避让,一玉岂肯罢休,紧追而来。 她不是一玉对手,不消片刻便被擒住。 一玉抓住她使了个法术,百转千回,已身处浑沌山的浑沌阵前。 追追紧紧盯住一玉,心中有些慌慌,这个女人把她抓来这里干什么? “哼,在此处杀了你,天涯就决不会想到是我。”一玉双目狠眯,五指成爪凝出一个血球“狐狸精!受死吧!” 追追想逃,身子却一动也动不了,眼看血球飞射而来,她闭上眼,觉得此刻是何等憋屈,这一生就如此完了? 一声炸响传来,她没死。睁开眼,却见薛天涯护在她身前,他衣袖翻飞,二指挟着一张发光的符咒。 他的声音冷得如冰“天女何以杀我的徒儿?” 一玉脸色如灰,咳嗽一声,拍了拍胸口。良久,她缓缓道“你我皆为仙,你却始终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宽容,杀了她,我认为是对你好!” “我的事就不劳天女费心了,我的人也不允天女染杀。” “好!”一玉咬着唇冷笑,笑了几声又咳嗽一阵“好!好你个薛天涯!”她恨恨指向薛天涯,袖子一拂,飞踏离去“我走!” 薛天涯屹立在她身前,好久都没动。她被下了法术,动不了,她不知道此刻该不该说话,二人貌似才决裂的样子…于是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直到腿麻了,薛天涯才转过身来,为她解除掉禁制。 他瞄着她突然笑了“现在知道为师为什么一直逼你修炼了吧?为师若来迟一步,如今你就是一堆黄士了。” 追追后脑冷汗直出 分卷阅读3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连连点头“只是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呵,听不见你的狗嚎声了,所以…所以去看你,刚好看见她,劫了你。” 追追有几分欣慰,这师傅虽严厉,倒还是挺关心她的。 兴许是为了安慰她劫后余身,薛天涯严厉之样一扫而光,又若在青和王府时的模样,甚为阳光可亲,让人想亲近放肆。追追胆肥了,长嘘口气,又有一个疑问,便问薛天涯何以叫一玉天女。 “她乃天帝独女,冰雪仙儿。” 追追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薛天涯到底是个好人,怕她再遭不测,于是在她身上种了一道隐咒。追追好奇,问他“有什么作用?” “以后你在何处我皆可知。” 追追气馁地低下小头颅。薛天涯见状,嘴角轻轻一歪,又道“这是双向的,以后随着你修为的提升,为师在何处你亦可知。” 追追直嘴,张口就来“我要知道你在哪里干啥?” 薛天涯闻言惊讶得微张了嘴,片刻才合上,声音有些颤颤“我以为,你很想知道。” 追追背过身惨然一笑,若是以前,多梦寐以求的事。 只是如今,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还留在他身边做什么。 薛天涯又一副严厉之样,冷道“为妖不易,在为师身边好生修炼,为师不能护你次次!” ☆、卷一:薛天涯篇 回到府邸,薛天涯又拖了她前去修炼场严训,这回,她倒不觉得苦了。 她聪明伶俐,符咒之法掌握极快,修为也级级提升,只是薛天涯对着她总是一副冰渣脸,偶尔心血来潮,摸摸她的脑袋瓜算嘉奖,而对其他人却永远一副暖阳附身的模样,追追甚觉憋屈得慌。 这不今日一早,薛天涯冷冷告之她可休缓一日,转头却雨柔地吩咐月月上份茶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对待。 追追心中虽有几分不爽,倒也自觉,拉了青瓷去修练阵切招,切招间隙,偷偷问他“你嘛对所有人都是块冰,为什么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傅独独对我却像被你附了身般?” 青瓷一爪子光球擦过去,冷冷回应“因为你讨嫌!□□都被拔除了,还死赖在天师府干什么?你看天师大人被你气得经常咳嗽!” 追追一符咒化解掉光球,收了功力停止攻斗,想起确实这段时间薛天涯时不时地咳嗽二下,在她瞄他时,他总是极力压下去,冷冷吼她“好生练习!”然后步履有些飘浮地瞬移离去,也不知去了何处。 她脖子一梗“笑话!我经常气你,你从来不咳呀!不会是,生病了?” 追追觉得甚为奇怪,那朵莲花好像也经常咳,又问青瓷“你们仙也会生病吗?” 青瓷一愣,结巴道“好,好像不,不会?”,他突然凝神思索起来,半响,一抬头却凭空离去了! 追追急得跺脚“等你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仙到底生不生病呢!” 只有一片叶子轻飘飘坠地。 追追气恼,想去找月月,正巧月月跟只离弦的箭似的从远处窜来,一脸惊慌失措,抓了她就往府里跑“姐姐,姐姐,她,仇柏柏回来了!” 回到府,月月却拉她往一处隐蔽之室而去。推开门,病床上哆哆嗦嗦躺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衣衫破烂。 床前站着管家婆子,见到追追,抹了把泪“她说怀中的东西,要亲自交给你。”说完哽咽着拉了月月退了出去。 追追移步床头,床上那人霍地坐起,捞开眼前的乱发,直直地望着她,欣喜得落了泪“你来了追儿!追儿,红尘菊我找到了。” 她自怀中掏出一方似被血浸透的帕子,帕子层层掀开,里头是一枝鲜活的带根的菊,菊花红艳如血。 仇柏柏笑得灿烂“我之前听天师大人说,只要一直用鲜血浸养着,红尘菊便不会枯死,追儿,我把它活着带回来了,你不用自责了,开心吗?” 追追的眼眶一下子湿了,紧紧抱住她。 仇柏柏却忽然推开她,手捂着红唇,干呕不已。 追追心头一惊“怎么了?” 眼泪自仇柏柏眼眶中滑落,她蜷到床头,抱头抽噎。追追只得轻揽住她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仇柏柏哭得更凶,终于说出缘由“我不是回家扫墓,我去了天山,挖了红尘菊,回来的路上,遭,遭了人□□…” 追追只觉一盆冷水沿头倒下,她愣愣地看着仇柏柏,这个女人因为一株红尘菊遭遇了怎样的噩梦! 清白身世于女人是多么的可贵!她死死咬住唇,手中的红尘菊差点被她捏为粉碎。 她紧紧抱住仇柏柏,心中充满了愧疚。 ~~~ 仇柏柏怀孕的事在府中不知怎么传开了,她以前并不得人心,这一回来,府中就常有人对她说话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管家婆子一护,下人个个不服。仇柏柏却仿如变了个人,也不与那些人争锋相对,对所 分卷阅读3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有人皆木木的,只有见到追追,欢喜得如个小孩。 在严师鞭策下,追追每日卯时必起,而她只要开门,便能见仇柏柏端着水汤站在门口,一脸欢喜“起了?洗把脸吧,水温着呢。” 她不忍,嘱咐“以后别起这么早。” 仇柏柏虽口头答应,却仍旧如故。而待她修练结束回到房间,仇柏柏也总是为她温着夜宵,放好了被窝。 追追心中有愧,觉得应该是她照顾她才对,于是干脆向薛天涯申请把仇柏柏调来与她同住,薛天涯同意倒是同意,但却有个奇葩条件,他正经十足严厉不已地说“以后,不许吸人阳气。” 追追当即捂着脸蛋就跳脚了“我是面皮妖,不吸阳气,面皮会烂的,会烂的!” 他却清了清嗓子,慢慢道“等我睡了,可以吸我的阳气!” 追追怀疑自己听错了,又不敢再问,干脆当天晚上夜深深了就潜入了情里间。 房内黑灯瞎火,但她妖身,依然看得清楚,那厮已睡。 他侧躺着,一头黑发泻在雪白的枕头上,黑是黑,白是白,跟他刚正不阿的性子似的,扰得她有些莫名的心痒痒。 她倒没见过薛天涯睡时的模样,此会那人呼吸绵长,定已睡熟,于是胆肥了,爬到床上,见他紧闭双眼,于是她胆更肥,双手撑着自个脸颊,仔仔细细研究起美男入睡来。 他一只手放在枕头上,那手骨节分明,如石如玉。 即使在黑暗中,他仍十分瞩目,似一颗夜明珠般让她挪不开眼。 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让他生得如此地令人挪不开眼。 唉,可惜,再好看与她也无半分关系了。追追摇头叹气,正准备吸一口阳气,却瞄到他的衣襟处露出一片肌肤,同那白枕头一般白,跟她肌肤瓷白有得一拼。 她手贱了,往下是不是也如此白?于是轻轻捏住衣襟慢慢向下褪,褪,再褪,咦?怎么是红色的? 她正要再往下拉看个究竟,突然薛天涯一把捏住她的手,把她往身旁一带,另一只手扼住她的腰,冷冷俯视她“大半夜的,来为师房中作甚?” 追追吓懵了,直直看着他,却见薛天涯的脸渐渐靠下来,他死死盯着她,似要把她盯出个洞来。她听见他的心跳得很快,他冷冷的气势陡然收起来,对她温柔呢喃“你来干什么呢?” 他的眼白渐渐变黑,追追本能地觉察危险,身子一翻,滚到床外侧,一步跳三远,离他远远的。 薛天涯缓缓坐直了身子,做了几个深呼吸,追追不敢逗留,开了窗要跳出去,却听他冷道“以后要吸就吸,不要碰我。” 追追吓得一抖,头也不掉地越窗离去。 逃回知悦间,真是一阵劫后余生之感。 心惊惊地躺上床,身边的仇柏柏突然紧紧抱住她,泣不成声“追儿,婶婶叫我打胎,可是,我不想打,我想生下来,我们一起抚养它好不好?” 追追闻言,心中顿时自责不已,把刚才之事抛诸脑后,想也不想地承诺“好!我不会抛下你,我们一起抚养它。” ☆、卷一:薛天涯篇 第二日,薛天涯对她仍旧一副冷冰之样,追追怀疑,昨儿晚沒点灯,她花眼了吧? 薛天涯与她过了几招,难得地夸她“快赶上青瓷了。” 她尾巴翘上了天,豪言“赶明儿定叫他青瓶吃瘪!” 不想说曹操曹操到,青瓷凭空而现,急急拉了薛天涯耳语。 薛天涯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又掐指算了几算,忽然凝重地一甩袖,同青瓷瞬移而去。 追追妖耳,刚刚使尽了法力竟然也没听见那二人说了何话,也不知何事,竟然如此神秘兮兮? 她灵光一现,想起隐咒,释放内气探了探,果然依稀探到了薛天涯的去处,于是也瞬移而去。 浑沌阵周围树木不少已枯芜,而浑沌阵此时正若煮沸的开水,里头有无数黑形正横冲直撞,似要把阵挤破裂开。 而屏阵之上有一处已然破了一方小洞,黑形们正努力要破洞而出,奈何洞太小出不来,但黑形们仍不放弃,把洞顶得老高,只怕再顶下去,终会撕裂洞口。 青瓷在一旁护法,薛天涯祭出一道道符咒封往缺口,缺口慢慢被打下来,但黑形们也不是拙辈,又把洞口顶出半寸,如此反复。 只听各种尖音破音铺天盖地自洞口哨出“薛天涯!伪仙!快放我出去!” “妈的,你算老几!敢关老子!” “你凭何来管吾?!快放吾出去!” … 那些黑形见薛天涯无动于衷,更愤怒,在浑沌阵中滚来滚去,浑沌犹如一颗膨胀又变形至极的光球,似随时会炸掉一般。 追追来便见到这副景象。那些黑形自洞口释放出强大的法力,法力化为各种器械飞出,斩入树木花草,立化为灰烬。 追追惊险地左躲右闪,窜到薛天涯跟前,他额头上渗出颗颗抖大的汗珠, 分卷阅读3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支撑得极为艰难,见到追追,冷声大斥“快走!” 追追释放出符咒,封向缺口,不走“我助你!” 薛天涯气得腾出一只手来甩袖,不想这一分心,一支强大黑箭自洞口飞射而出,直罩他面门,追追急忙甩符咒去挡,却根本不是对手,黑箭只退了几退,又快速射来! 青瓷凝出一道斗大光球砸向黑箭,黑箭偏了几偏,射向地面,瞬间地面周围三寸俱黑。 青瓷吼她“快走!”,吼完又去对付时不时射出的暗器。 “不走!”他二人如此危急,她怎能丢了他们独自逃离。 有黑雾自洞口溢出,渐渐弥漫了浑沌山,追追只觉眼前漆黑一片,时不时有暗器从她身边掠过,危险至极! “如果你还尊我这个师傅,就遵守我们的约法三章,危险时刻走为上!这是第三条!” 薛天涯的声音似从天涯海角传来,追追一咬牙,瞬移回府。 她在追香院中像无头苍蝇般乱转,仇柏柏与她说话她也无心思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扳着手指头算着时辰,最后干脆一跺脚,又瞬移而去。 此时浑沌山上的黑气已散去不少,依稀可见浑沌阵已恢复原来的澄净和平静。 战争已平息,黑形们也已不知遁去了何处。 追追探了探隐咒,往薛天涯那方而去,隐约听青瓷沉重道“他逃了。” 薛天涯没说话,不一会却听他咳嗽不休,追追心头不由沉痛起来,脚步加快,远远见到他弓着身子咳个不止,她一步窜到他跟前,却见薛天涯的嘴角上挂着一渍鲜血,正洇洇滴落。 “师傅,你真的病了!” 薛天涯水袖一拂,居然把她拂着远远的,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沙哑不已“离为师远些。” 说完便瞬移不见了!青瓷看了看呆愣着的追追,叹了口气“莫不我的猜想是对的?罪孽呀!”说完,也瞬移不见! 追追只觉心口痛得慌,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那东西戳着她的心肝,比之当初□□被拔更痛楚不堪,她死撑着身子,想要瞬移回府,却再也使不出法力。 她经受不住,最终脑袋一栽,晕倒过去。 ☆、卷一:薛天涯篇 山外之山,天外之天,满目的红杏花开,她却无心赏花,正气喘吁吁地追赶着前面一人。 那人水袖一挥,风儿便把红杏儿的花瓣吹扬起来,又悠悠砸到她的面颊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恼怒地拂掉花瓣,却再也见不到那人的半□□影。 “你告诉我,我应不应该继续下去,我不明白,为何我如此痴情一片,他却始终不为所动,我不想再继续了,我好累,我只想回老家…”她嘶哑着大喊,喊着喊着颓坐在地,眼中湿润一片。 有人立于她身前,她抬头,眼中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觉那人她是如此地熟悉。 那人悠悠叹口气“你,就是为情所生的。” 这声音也是如此熟悉,是谁? “你是谁?春宫?月月?仇柏柏?安洛儿?” 她站起身来,伸手想要抓住她,那人玉手又是一挥,她便倒飞出去,依稀光芒大甚,却不想阴暗处伸出一只手,猛然抓住她往前拉,情景霍然转换。 眼前一片暗黑,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她的喉咙,她只感呼吸艰难不已,死命想要挣脱,身子却仿若被定住了一般。 手的主人慢慢显现,他面容俊俏至极,口中却极不谐调地阴阴瘆笑,不停地说着什么。 她喘不上气,只依稀听到他说什么神仙水,放于何处之类。 那人掐得死死的,她根本就开不了口,只能用眼睛恨恨地盯着那人。那人手上又使了三分劲“不说?” 她只觉真离死不远了,正飘飘荡荡,那人手上却陡然一松,拂袖离去,魔音萦绕在她耳边“那你就永远呆在这灵识深处吧!” 画面又一转,薛天涯那如阳面容靠近她眼前,却似结了冰一般,性感唇角一张一合“你这种女人不值我半分喜爱!滚!” 半黄衣袖轻轻一拂,她便若只飘飘蝴蝶,飞入墓中,只听墓门“轰”地关闭,从此暗无天日。 屏障依在,她使尽了法力,那屏障亦不动分毫。 她颓废地靠着棺材坐着。时光流逝,被关在这里似乎好久好久了,久到她垂到胸前的马尾发都变白了。 似乎就老死在这里了,外面的大好世界再也与她无关了,她再也见不到薛天涯和春宫了。 浓浓的伤心绝望让她哭泣不已“师傅,我好想你,好想你,春宫,春宫,你在哪里,月月,柏柏你们都去哪儿了?” 一声惊音传来“追儿,醒来!” 她霍地睁开眼睛,入眼却是薛天涯满是悲戚的面容。 原来在一方石洞之中,薛天涯紧紧抱着她,擦掉她的泪“别怕了,师傅在。” 分卷阅读3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原来刚刚的一切皆不是真的。她欣喜万分,伸手想紧紧回抱他,却听身后的青瓷咳嗽一声,薛天涯犹若触了电一般放开她,她落寞地扯了扯嘴角,至少还在他身边,真好。 劫她的是浑沌阵中最厉害的阴魔,此魔专勾引女子的魂魄来提升自身的修为,极为阴毒。 “他这一逃,不知又要祸害多少女子。”薛天涯轻轻一叹,又瞄了瞄追追“你沒事,甚好。” 追追只觉此刻看他无一处不美好,至于他与青瓷说着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晃她才反应过来,阴阴瞄向青瓷。 青瓷尴尬一笑“刚刚问你几遍,那阴魔劫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好像他在找什么神仙水。”追追回想一番,那俊俏得太过阴气的男人应该就是阴魔,她不由好奇“神仙水是什么?” 薛天涯凝眉“果然,魔界也知道了神仙水的事。” 回到天师府,薛天涯唤她到书房,布下重重结界,告之了她一件隐秘之事。 他很萎靡“这一切都是我惹下的祸。” 六千年前,他是天界最有资质的欲升上仙,仙力不同凡响,极有名望。 岂知有一日,天界唯一的神找到他,托于他一瓶东西代为保管,那瓶中之物便是神仙水。 神说“世界如此美好,吾想处处遨游一番。听闻你资历不凡,这样东西,便赠与你保管吧。” 神的物,哪怕是一坨耳屎那也是各界争相想得到的好东西。 他自知此事极为郑重,遂以重重非凡的符咒仙力把神仙水封于秘密神山中。 不想千年之后,他历行加封各封阵时,发现神山中的符咒排阵居然是反的! 有人动了阵! 他甫一正加,符阵正反相抵,阵便自破,那瓶神仙水便破阵而出! 那时天降异象,大风肆刮,甫一出阵,只留瓶身,神仙水早已被风刮入了人界。 瓶身被他拾起,化为了仙人,便是青瓷。 他站起,转身“我找了五千年,亦没找到,如今你为我徒儿,只怕危险重重,何不,我们就此断了师徒情分,各分东西吧。” 追追闻言如被电击,死死地抓向他的手“不!” 薛天涯一愣,居然反握住她的手,握了好一阵,突然甩开她的手,说出冰冷至极的话“不愿离开也可,只是下回再对为师有任何肢体接触,为师定不饶你!” 追追愣了愣,心中突然又疼痛起来,她捂着胸口狠狠忍下去,终于问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如阳的你是真的?还是只对我冰冷的你是真的?” 那半黄背影明显一颤,沉声道“出去吧!” 她跌跌撞撞推开书房的门,心中有气,一飞飞上房顶,又踢飞了一尊螭吻。 ☆、卷一:薛天涯篇 薛天涯真的病了,他进了书房闭关,谁也不见。 临关前严肃地嘱咐她认真修行,不可离府三尺之外。直到她快点断了脑袋瓜,薛天涯才带着仍然极不省心的眼神进了书房。 其实追追是很想听他话的,所以依然与从前一般,前往府后修练阵认真修行,只是彼时四月,远远可见青山之上百树开花,花艳甚绝,招着她的小心肝叫她来呀来呀…… 谁叫女子都喜欢花呢?于是这腿也不自觉迈出修练阵了,正要使个瞬移,丫的有只爪子拎住了她的马尾! “天师大人叫我偷偷守着你果然是对的!想去玩?没门!” 青瓷冷冷吼完,一把把她摔进修练阵“给我认真修行!” 追追真恨不能一掌把他拍到脚丫丫儿里去,奈何法力不如人,暗暗比划几阵,只得乖乖地又去修练了。 子时一到,青瓷便拎起她要回府去,不想有人提着灯笼前来,青瓷一见提灯那人,下意识地要躲,追追急忙高喊“月月,这边。” 青瓷见月月来了,丢下追追就瞬移开溜。 追追很无奈“他瞬移回府了。” 月月更无奈,耸了耸肩“算了。” 跟在月月后头的是仇柏柏,她肚子大到隆起,追追急忙扶住她,仇柏柏顺势把头倚在她肩上。 月月好几次想暗暗提醒追追,奈何那二人太难舍难分。回到追香院,月月想想还是不行,硬磨着追追陪她去茅厕,仇柏柏那张脸拉得如鬼魅,吓得月月抖了几抖。 追追转头安慰仇柏柏“你先回屋,我去一小回就来。” 仇柏柏瞬间如朵小花艳开,乖乖回屋去。 月月嘘了口气,偷偷朝她耳语“你没发现,柏柏太赖着你了?” 追追叹口气“我欠她的。” 二人正说着,便见青瓷拐过拱门来,青瓷一见月月,掉头又走,月月甩腿就追了过去。 追追迈步要回房,却不想眼角风不受控制地瞄了个角,望了望书房,房门紧闭,窗棂无光。 他还在打坐么? 分卷阅读3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鬼使神差地,她探了探隐咒,心中一咯噔,他居然在浑沌山! 不是说守关打坐么?! 追追脚一迈,瞬移而去。 此时小星布夜头,浑沌山浮浮沉沉,朦朦胧胧。 移步其间,偶踩一节枯枝,那声音也令她心间一跳。 她循着方向而去,转了一个又一个弯,最终停在一处枯洞前,她眉头一皱,此洞似是上次阴魔劫放她的那个方洞。 莫非,他也被劫了? 追追心头一跳,那阴魔极为厉害,不可硬拼,只可智取!于是隐了身形,催出降妖咒,甩向洞内! 洞内绿光一闪,挡下符咒,原来有结界! 追追心头如焚,也不敢放声,只得催出一张又一张灵符,企图击破结界。 不想结界消散了开,里头有人收了法。 追追再也不管不顾,冲入洞内“师傅!” 薛天涯颓坐于地上,双目泛红,转头望她“是追儿?” 他衣衫不整,胸前衣袍被血侵透,染成了一朵鲜血之花。 他手中捏着一物,那物似玉似花,鲜血淋漓,在他掌中慢慢懦动着。 追追双目睁得大大的“师傅,这,这是什么?” 薛天涯笑得如沐阳光“它呀,它是吞噬为师心脏的怪物!”他猛地一捏,那物便瞬间灰飞湮灭了。 此时的薛天涯双目刺红,他直直地望着她,一眨不眨,那眼神带着满满的侵略,追追不由后退,想也不想瞬移离去! 她回到知悦间,仇柏柏早已睡下,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满脑子是他那直直的危险的眼神。 他到底怎么了? 她再也忍不住,又瞬移而去。 他还在,只是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追追反复了几个腿脚,最终移了过去,那厮双目紧闭,怕是已晕去多时。 追追急忙扶起他,他的唇角挂着一渍鲜血,面色苍白至极。 此时的他再也沒了平日对她冰冷的刺,她望着他那张阳光面孔,是如此令她心动,想去靠近。 她的手不由地抚向他的面容,只有此种情形,他才会心甘情愿让她接触他吧? 瞧他平常盛气凌人的样子,也有她救的一天!哼! 追追肥胆捏了捏他的鼻子,咬牙切齿“叫你平时对我冷冰冰的!” 手指又不由下滑,顺着他的唇线描了一圈。 唇形真好看,想起平时他的唇儿一张一合…渐渐地,她的心越跳越快,早已觑视很久,何不趁他昏迷… 她的唇触上他的,深深一印,停留良久,不够,还想再深再深…她伸出丁香,舔掉他唇边的血珠,然后拙笨地撬开唇缝,长驱直入。 缠绕着他的舌,这滋味,真叫人销魂。 她饱餐良久,心满意足退回,不想舌头被吸住,那人用手紧紧着她颈项,喘着如牛的粗气,吻得难舍难分! 她懵了,他醒了! 她的师傅醒了!她急急要撤出,他却紧紧吸着她的舌,吻得天昏地暗。 管他呢!就让她与他一起走向毁灭吧!二人深深相吻。 他的手伸入她的胸前,柔搓着,她只觉,浑身瘫软,而心口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似乎通了。 这一声传来,薛天涯身子一僵,猛地推开她,眼白也由赤红恢复清明,他站起来,深深闭上眼睛,做了数个深呼吸,转开身去,声音沉痛万分。 “□□这物,拔了会长,封了会解,压了会破,挖了会填。追儿,从此以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他的唇香还残留在她口腔中,他却决绝地转身而去。 追追颓坐于地,不由傻笑“你说仙不可动情,可是为什么不能动情?你刚刚,难道不是动了情吗?” 洞外,万物无声。 ☆、卷一:薛天涯篇 薛天涯一飞上天,立于云头,看夜幕之中云起云落,犹如他的内心潮起潮落。 为什么不可以动情?为什么不能动情? 他嘴角黯然撇笑,抚了抚胸口的血迹,多少年了?他成仙多少年了?她的名字,在他脑中已快模糊不堪了。 他唇动而无声“清欢。” 他静闭上双眼,犹回到成仙前。 他生于医家,从小便会识药辩毒,又生性善良,是以立志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医。 奈何彼时乱世,暴君专政,妖魔横道,他再如何妙手回春,也拯救不了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 他毅然弃医从戎,投上仙山,决心做一个除妖降魔的道士。 只是那仙山有一规定:从山者,不可动情。 他聪明稳重,勤奋好学,皮相又好,于是被仙山之尊符咒仙收为关门弟子,短短十年,便收妖降魔无数,只要碪破大劫,便可位登仙位。 不想在一次收妖中,碰上一名少年郎,那少年唇红齿白,一 分卷阅读3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双大大杏眼灵动不已,亦在追捕同一只妖。 当时他正与那只妖打斗,那少年却笑嘻嘻地拦住他,勾上他的下巴,调戏不已“瞧你不过二十之立,皮相倒很好,阳光味十足呢,很合我口味,不如与我做个朋友,一起收服这只妖?” 那妖甚为狡猾,趁二人纠缠空档,逃之夭夭。 他年轻气盛,气得一掌拍掉下巴上的手指,挥剑攻向少年“得看看你分量如何!” 不想那少年小小年纪,功力却十分了得,轻而易举胜了他。 那少年三几下就追踪到了那只妖魔,二人合力收服,配合得□□无缝。此后二人引为知己,他才知那少年名叫清欢,是个无拘无束喜欢四处游荡之人。 那清欢总是喜欢赖着他,时不时地吃他几分豆腐,虽有几分不正经,倒也是良善之人,总是助他收妖。 有清欢相助,总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作乱妖魔。他收妖无数,扬名了天下,是以妖魔渐绝,他便邀清欢投去仙山,清欢却总是嘴角一撇“我清欢在天下玩耍便是找个鸳鸯人的,你们那个劳什么子的仙派却要人不动情!不去不去!” 他也不便勉强,只是他需得回山封印妖魔,便同清欢告辞,清欢却吊二郎当对他哈口气诱惑他“封了妖魔,不如你还俗,咱们一起找个可人儿成个家做邻居可好?” 他甩袖,大气凛然“我进山发誓以天下为己任,绝不贪恋尘世!” 清欢恼他,气呼呼飞离而去。 他要回仙山那日,清欢又忍不住来找他,二人冰释前嫌,约定三日后再见。 不想一回山,符咒仙却将他关入禁室之中,并且告知他“最近与你在一起的那人,是妖。” 他如雷轰顶,他从来就沒怀疑过功力了不得的清欢是妖,他收的妖,残暴嗜血,他不相信清欢是只残酷的妖。 符咒仙语重深长劝他“功力高深的妖物,极会引诱单纯之人,你是为师最欢喜的徒儿,为师不忍你坠落,把你关在此,好生静静心吧。” “不!”他下了决心“我一定要弄清楚!” 三日后,清欢倚在一株红杏树下等他。 他来,清欢笑得咧歪了嘴,眉目飞扬,蹦跳着过来紧紧抱住他,口中诉说着对他的思念。 但他眉目却渐清冷,偷偷从袖中掏出一枚镜子,照向清欢,镜中赫然一只九尾狐狸! 他当即拔剑要收服他,清欢冷了脸,面对他的攻击,却只闪避。 他怒吼“你为妖,我为人,人妖殊途!要不你杀了我,要不我收服你,要不你静心修炼成仙!” 清欢身子一怔,露出女身,凄凄然叹口气“你怎么不懂我的心?我既不要同你成仇人,也不要成仙,”她亮晶晶地望他“我要你。我在人间流浪几千年,真真寂寞无比,自遇到你,让我的小心肝有个温暖之处可靠,不如从此与我双宿双飞?” 他怎肯!拔剑又攻来。 不想清欢当即翻脸“我清欢如此貌美,多少男子涶涎,我从未看上,你还不愿?!” 于是不再闪躲,与他相斗。他不是她对手,被她嵌住。 他被她拖进了深山老林,关在了她的狐狸窝洞之中。 整整三年,清欢对他真真是掏心掏肺,情意绵绵。他心有大情,怎肯拘于儿女情怀,总以冷漠对待。 最终在他倔强之下清欢无奈放他离去。 不想一年后,清欢竟然冒死上山找他,被符咒仙劫住,打断了一根肋骨,而后被封入了妖魔阵。 他心不忍,偷偷把她放了出来,清欢却怎么也不愿离开他,可怜巴巴道“不日我将大劫,要么成仙,要么成土,他们都说,仙是不可以动情的,那做仙有什么意思,不如成灰。” 当时她的目光那么热切“我多想与你一日夫妻,就一日,可好?” 他却冷冷地拂袖离去。 自此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她。 忆此,薛天涯缓缓睁开眼,目光之中有那么一丝怜惜,他伸手解下腰带上的香囊,这里面,是她的灰烬。 他把香囊紧紧撰在手心中。 不日之后,他心生不宁,终于忍不住又去深山,那狐狸窝洞之中依昔她布置的温馨模样,只是床上,一堆灰烬。 当时犹如一盆冷水沿头浇下,一滴泪水划过他的脸庞。 他在洞中三天三夜,终于堪破情劫,位列仙班。 他对着香囊喃喃自语“我以为,我堪破了情劫,我再也不会动情,我成了仙,我拯救了无数生命,可是却是以你的命换来的,清欢。” 本以为,几千年了,一切已模糊远去,可是如今忆来,仍似历历在目。 他又摇头“所以你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我么?让我成之以情,亦毁之以情?” 一番癫狂,他似中了魔,眼白渐黑,手指一握,香囊已为齑粉,夜风一吹,飘飘洒洒,吹落云头。 不想身后云头一语传来“薛仙好兴致!” 薛天涯闻言一怔,他如今居然如 分卷阅读4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此不堪,有魔临亦不知晓!他缓缓恢复清明,转过身,却惊讶不已“之青?” 洛之青周身冷肃,他的身后跟有两人。 一男人俊俏得过于阴气,而另一女子看着他真真是含情脉脉温柔款款,正是安洛儿。 洛之青冷冷一笑,眼黑转灰,灼灼而华,右脸颊忽现片片黑鳞,犹似蛇甲,他衣袖翻动,衣衫尽黑。 “请叫我魔君。” ☆、卷一:薛天涯篇 追追矗在洞中三天三夜,突然似颠狂了一般,飞奔离去。 她狂飞,任由眼泪随风飘洒。飞过山头,飞过小镇,飞过人家… 有路过人惊呼“呀,刚刚是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鬼呀!” 搞得平凡人类惊惧不已。她却什么也看不进眼听不入耳,只是凭着记忆飞,飞了很久很久,终于在一座人迹了无的小山脉里停了下来。 这山名为归之山,山脉绿意生机,中腰有座坟墓,墓前两株大红杏,花开如繁。 她飞临墓前,泪落千行,闷了头要跨上去,不想墓前现出一张结界来。 她正有火没处发,使出无上法力,施法破除结界,不想结界并非肋鸡,她火更大,一跺脚,不停歇地攻击。 直攻到她筋皮力尽,夕阳落山,她气得又哭又骂“是,是谁他娘的和老娘过不去!又把结界补上了?!老娘被情所伤就想睡它个几千年,连这点小小的愿望也得不到满足吗?!”巴啦巴啦… 旁边树丫上的鸟儿们实在受不了噪音骚扰,朝结界撒了几泡鸟屎赶紧逃离魔地。 终于,结界攻破,她如头疯狗一头钻进坟墓,扒开棺材盖,躺进熟悉的棺材中,搂着那颗熟悉的头骨盖,蜷缩起身子,闭上双眼,只想睡个昏天地暗。 可是,脑子里全是那人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 她想不通,想不通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到底该何去何从…她想了很久很久,渐渐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极为奇怪的梦,很长很长,梦中,她化为了另一个女子,名叫,离儿。 前世: 宁朝,宁朝皇昏庸无道,内国师乱政,妖魔肆虐,外蛮汗国侵略,节节败退。 百姓日子艰苦无比,卖儿卖女,四处逃难。 一座小镇街上,四五个乞丐正在上演抢夺之战,而抢夺之物仅仅是一个馒头。 其中一个头发如乱草,眼睛却贼发亮的小乞丐仗着自己身形瘦小,跟随馒头在众人之中窜来窜去,趁众人一个不注意,一口叼住馒头,三下五除二就咽了肚。 其余乞丐恨得牙痒痒,其中一个壮实的捏了捏手骨头要揍他,小乞丐脖子一梗“今儿你要揍不死我,晚上你可别睡觉,睡着了我就提刀砍你脑袋瓜!” 壮乞丐也知道他是个刁蛮的主儿,忍了忍,只得带着其余众人一哄而散。 而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一俊俏男子看在眼里。 男子缓缓走过来,伸手掏了掏袖子,乖乖,一手的金银珠宝,闪瞎了了小乞丐的亮眼。 男子微微一笑,真真风流无限,尤其他眼下一滴泪痣,更显他妩媚迷人。他随手一抛,财物便落入小乞丐的破碗中。 小乞丐赶紧收入袖中,甜甜道“谢谢小哥哥。” 男子却突然揽住乞丐,微笑着朝他耳语“离儿公主?” 小乞丐一怔,离他怀抱,笑得开怀“小哥哥认错人了,我不过一个乞丐而已。” 男子却认真望她“鄙人能见皇气,你身有皇气所佑,不是流落人间的公主又是谁?” 乞丐惊奇地望了望他,怔了怔,转头却飞奔离去。 躲入烂草窝中,小乞丐盯着金银,却在发呆。 她叫离儿,她是公主,她出生那晚,无数蝶儿飞入皇宫,本是吉兆,不想因她出世,她的母后还没来得及看她一眼便因大出血而逝去。 皇后过世,举国同哀三年。却不想三年间,年年大灾。 而她的父君,昏庸的宁朝皇,却听信国师馋言,认为是因她而至国远不畅,遂将她革除与皇室,另赐“离”姓,贬为平民。 流落人间的她才五岁,被寄养于一户老奴才家,幸得那奴才忠心,棺材本足,对她娇生惯养,呵进心肝里,是以她无忧无虑活了十年。 奈何那老奴终逝去,她不会精打细算,钱财挥霍一空,又恰逢世乱,无以为技,偏性格刁蛮,忍不了气吞不下声,最终落得上街乞讨。 她是公主吗?她早就不是了。 离儿回神,苦涩一笑,又数了数金银,算着大抵能够一年的生活费,眉开眼笑,想想还是藏起来稳妥,于是留下几钱,选了个隐秘位置,刨了个坑,把金银埋了进去。 睡了个懒觉起来,又去街上乞讨。百姓日子皆困苦不堪,她自然是讨不到东西的,偏肚子饿得咕咕叫,把那几钱在手中捏来捏去,想买吃的可是又不舍得,低着小脑袋瓜在那里纠结不已。 那俊俏 分卷阅读4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的神秘男子又出现,带来一袋热乎乎的包子,离儿瞄了瞄包子,咽了咽口水,撇过头去,不肯吃,就算她快饿死了,她也是有骨气的! “你到底什么目的?想干什么?我不是什么公主!” 男子风流一笑,留下包子,翩转而去。 周围的乞丐蠢蠢欲动,想要来抢包子,她想想还是不能辜负肚子,赶紧抱在怀里,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干干净净,冲乞丐们挑衅哼哼,把那群乞丐们气得直抽气。 躲在暗处的男子无奈一笑“呵,到是挺有趣。” 此后男子每日必带美食前来,离儿实在禁不住引诱,敞开了肚皮吃。吃着吃着,被他养熟了。 男子叫青,他说“我无目的,只是见一代公主沦落至此,心生不忍。” “是吗?”离儿不傻,现今这般世道,还有人闲得有时间去同情别人? 青却不说话,静静看她吃完便又如风儿般离去。 青从不告之她他是谁,她也不问,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这般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青闲来无事,说公主要有个公主的样儿,硬拽她去买了套新衣,然后又带她去客栈洗了个热水澡。 当她换上新衣梳上美髻照上铜镜,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美如娇花,若是仍在皇家,定能嫁个好夫婿吧? 只是,她惨然一笑,如今,连活着都是奢侈。 青在门外喊她“出来了。” 她打开门,青却被惊得如若木人,直直看了半天感叹道“如花仙神只怕也不过如此罢。” 离儿从未听人夸过,耳朵躁红不已“我以为我会一辈子都着破烂衣物。” 青突然揽住她,口中的热气哈向她耳窝“那你要如何报答我呢?” 她笑嘻嘻挣脱他怀抱回一个白眼“你在这段时日,我的生活不过添了朵花,你不在,我亦可活下去,遂,无以为报。” 青闻言一愣,继而一笑“你真是越发有趣了。”他忽然道“我要走了。” 离儿向他福个身“保重。”心中有几分落寞的,他走了,她便要继续乞讨生涯。 “走之前,我带你去个地方。”青不由分说抱起她,开窗飞腾而起,唤来朵云,踏步其上,离儿惊奇不已,不可相信屋顶瓦舍就在自己脚下。 几个飞云辗转,飞临一座翠山脚下。仰头而望,一条青苔石阶直攀山顶,而翠山山顶之上,仙雾缭绕,几座飞瓦横宇伫立,山门之上银光闪闪四个大字“仙派之山”。 青道“你去此山投仙问道吧,管你吃饱喝足。” 离儿双目发亮“这倒是个好主意!”突然又扭妮不已“那个,要不再带我回去下,嗯,金银…” 青哈哈大笑“那不过是我用几块石头变的而已!” 离儿恼得跺脚“得!上仙山!” 青扭头要走,却又转头“若你成了仙,你我若对立,我会留情的。”这回说完很干脆的走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他,到底是谁? ☆、卷一:薛天涯篇 仙山气派至极,只是投入仙山有一条规定:进山者,不可动情,不然,逐出仙门。 离儿毫不犹豫按下手印发下毒誓“我离儿这一辈子绝不会动情!” 修仙日子艰苦无比,但毎日都可吃饱饭,所以简直幸福到飞起来。 离儿聪明伶俐,很有慧根,短短三年居然已达辟谷境界。 她被传为奇才,同时伴着她名气响的,是她那刁蛮的性格,捉弄同门,追杀仙山灵物…种种恶劣行径,实在是太难管束,以致于众教导师傅对她烦得是脑袋瓜疼。 于是众老人家合计了几次,最终指使她那满头白花头发的教导师傅来开导她,教导师傅转了一圈才在后山找到正偷偷摸摸拾柴禾的离儿。 满脸皱纹的教异师傅还颇有几分欣慰,心想这丫头心挺善,还为厨房捡柴呢。 教导师傅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离儿呀,出山可好?” 其实离儿捡柴火吧,是因为…烧烤,她怀中正藏着一只灵孔雀,那灵孔雀死命地要钻出,离儿悄悄捏住它的嘴巴,不许它叫出声。 一听教导师傅这话,惊得松了手,那灵雀“嘎!”地一声惨烈嘶喊,教导师傅气得伸手抓了出来“原来你是又要烤灵物吃!咱们这仙山,讲的是行善行善!你说你都辟谷了,还吃它干什么!” 离儿双手一摊,毫无悔改之意“我这不放了么?” 虽说她已辟谷,但也嘴馋不是? 教导师傅叹了口气,放了灵雀“离儿呀,为师已无以为授了,你岂下山吧。” 出山?她才不要出山,虽说当初因为温饱问题上山,如今已辟谷,不用再因生计而烦恼,但外世乱,还有何处有此山更逍遥自在的? 她进山三年,智力也是噌噌地长,于是眼泪鼻涕横流,抱住教导师傅的大腿“师傅呀,你是我的师傅,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呀,你不准我吃,那我就不吃好了 分卷阅读4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以后我都不吃了,我不要出山,真的不想出山呀。” 离儿皮相好,装可怜的模样真真叫人怜惜不已,教导师傅真是狠不下心呀,毕竟三年的师徒之情,想了想道“你若实在想学艺,刚好仙尊从外头收妖回来,有心想收个关门弟子,你留意留意公告哈。” 说完赶紧扯了衣摆,知道她是个难缠的主儿,兔子般跳上云头就飞了走。 仙尊? 她是沒见过这位仙尊的,只听说那仙尊常年累月在外收妖,极少回山,就算回山,也极少有人见得着,不知是怎样一个人。 果然没几日,公告并贴了出来:三日后,选徒。 这仙尊倒似乎极有名望,这个公告一出仙山便沸腾了,闭关的闭关,修炼的修炼。 离儿心里打着算盘,三日,比她修为高的皆在外历练,是回不来了,而仙山之中嘛,就数她和另一个人了,而那个人,没次打架都输她一点点,无事,她定能胜出。 但与她同一宿舍的阿进偷偷拉了她咬耳朵“离儿你知道啊,上次我打扫宿舍,发现林潇潇枕头下有张画,乖乖,那画中男人跟个神人似的,好看得不得了,还写了行字,什么仙尊一面意难忘,我就拐弯问我的教导师傅仙尊啥样,果然那画中人就是仙尊!” 与她比齐的便是这林潇潇,林潇潇进山已久,比她年长几岁,也已达辟谷境界。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她和那林潇潇一直水火不容。 二人又在同一宿舍,经常是睡着睡着就能打起来,最后阿进总是被揍的那个,因为太喜欢劝架。 林潇潇在意的,她离儿偏要破坏!离儿袖子一甩“我要闭关!” 三日转瞬即逝。 比武前一日,她与那林潇潇同时出关。破天荒的,晚上睡觉居然各自安睡至天亮,倒是阿进,时时防着她俩,生生睁眼睁到了天亮。 辰时,待到比武场,黑压压一片人头,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着天际。 离儿听别人说,仙尊将从天际飞来,于是她亦伸长脖子,她倒要望望,这个神秘的仙尊到底几个脑袋。 时辰一到,鸣钟一响,果然一人缓缓自天际飞来。 他容颜俊俏阳光至极,浅浅一笑,如沐暖光里。 他翩翩飞到高高的观武台上,站得笔直,那长马尾甩至胸前,如墨一般,而衣摆翻飞,处处似柔入了阳光,简直如那挂在天上的太阳一般。 众人惊呼“仙尊!仙尊唉!” 离儿的目光一路追随到看台,她的心犹如被一支利箭射中。 她母后早亡,遭父皇遗弃,经历了人世间最残酷的人情冷暖,她的心一直是冷的。 可是此刻,心有了跳动,有了温度,她的心似要跳出来,想跳到那温暖的依靠处。 决斗开始,她拼了命般,干倒一个又一个,手段干净狠厉。 不想她的死对头,林潇潇亦是这般,她隐隐发现,林潇潇似比她更厉害。 果然最后,是她与林潇潇的对决。她与林潇潇生死相决,二人浑身是伤皆不认输。 林潇潇恨恨地望着她,那眼中杀意浓浓,剑花舞得残厉腾腾,她知有悬殊,敌不过了,头一掉,往高高的看台飞去。 林潇潇那剑飞速斩来时,有人把她一揽,带入怀中,那人衣袖一甩,林潇潇便跌落武台。 离儿抬头,揽着她的仙尊亦转过头来,与她大眼瞪上小眼,他忽然微张开唇,呆愣住了,唇动“清欢?” 离儿亦呆愣住了,此番近距离,他的面容清晰无比,真真是太阳之神下凡一般。 仙尊却霍地放开她,仓皇离去。 离儿呆愣愣的,而台下的人皆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她的教导师傅来传消息,仙尊认了她做关门弟子。 她惊得差点跌落看台。 林潇潇恨恨地撇她一眼,颓废而去。 做仙尊的关门弟子,自是要搬到那仙尊的院落去,她收拾了小包袱,哼着小调高调地绕山飞一圈,才往山后飞去。 却不想那仙尊的院落简洁至极,就是一幢简单的二层竹楼,门匾上三枚简洁勾书“二层楼”。 她再也没了绕山一圈的傲样,心中紧张至极,轻手轻脚踏入,瞄到那仙尊正在二楼喝茶。 当时竹窗大开,他眉目温和,嘴角半弯,低头品茶的样子很美。离儿便愣住了,听见自个的心跳又开始扑通扑通,似乎要从她的口腔跳出来。 他转头看她,脸色一变,犹如一汪水立凝成冰,威严不已“你住阅尽间。” 离儿被他翻脸之速度唬得愣愣地,他却冷冷地关上了竹窗。 待她麻溜地收拾好房间前去拜望他时,他仍冷着张脸,道“去泥龙壁打坐半年!” 离儿一听懵了,怎么一来就要她打坐?她活泼性子,向来最讨厌打坐,且关在那黑丫丫的泥龙壁,不苦闷死! 她露了苦脸,被那冷冷的仙尊瞧见了,立斥“若不愿,且下山去罢。” 离儿掉头飞也般往泥 分卷阅读4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龙壁奔去。 好在泥龙壁就在二层楼之后,距离极近,她伸着个脑袋瓜就能看见那幢二层竹楼,运气好一点,便能看见他倚卧竹窗饮茶或自弈,有美男可看,是以日子不算太无聊。 倒是这仙尊果真铁石心肠,硬是半年,才放话让她归来。 离儿回来战战兢兢见他,头都不敢抬一下。想她混世魔王般地存在,居然被他克住了。 ☆、卷一:薛天涯篇 院内有一处是那仙尊专门的修炼之所,里头奇门八卦飞符灵术什么都有。 她已到辟谷境界,修为算小成,可以直接修习他的符咒之术。不想那厮翻箱倒柜,递给她一本厚厚的书,一声令下“这是符咒口诀,三天之内把它全背下来。” 离儿还得欢天喜地地应下,就怕他一个不高兴,又把她关去泥龙壁。 三天一到,她倒是可以嗑嗑巴巴的全部背出来了,只是眼下两个大黑眼圈像只小涣熊,那仙尊却像压根没瞧见。 口诀会了,学术,这个不可亲的师傅,对她是严厉至极,每每教一术,只演练一遍,若不会便被罚去泥龙壁打坐一天,然后再冷冷演练一遍,仍不会便打坐二天,以此类推。 她真是恨不能把那泥龙壁一掌拍碎! 这去泥龙壁的路上,有好几次见到了林潇潇。那女人居然做了镇山灵物灵仙鹤的守护。 按说到了辟谷境界的,要么出外历炼,要么闭关继续修炼,不想这林潇潇啥时喜欢上照顾起宠物来? 灵仙鹤喜水,那女人便常常带灵仙鹤到泥龙壁旁的仙泉溜达,见到她又被罚打坐便嘲讽一笑“你就算做了仙尊的徒弟又如何?想来仙尊也是不喜你,不然怎会老被罚?” 离儿就喜欢戳她的心口窝“喜欢你怎么不收你为徒呢?” 林潇潇冷冷一哼,抱了灵仙鹤飞离而去。 离儿心情爽快,觉得打一天的坐也值得了。 不过很快她的心情又不好了。她发现那仙尊对别人永远一副融冰的阳一般春风满面,独独对她从无一副好脸。 比如此时面对被武尊遣来传话请他去商议要事的阿进,他那周身亲和的气质,温温的话语“我等下便去。”居然惹得阿进流下了口水! 她心中懊恼不已,便耍起了性子,修习起术来也吊儿郎当。 阿进瞄到她那样,吓得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那仙尊瞄她一眼,冷道“我不要愚笨的弟子。” 离儿气恼恼地撅嘴,在心里怨得直跺脚,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那仙尊瞄到她此番模样,放下指尖的符咒,挽了袖子,突然柔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声音也温和了几分“为师如此严厉,是为你好,你定要好生修炼。” 她瞬感有朵云朵戴在头顶之上,很舒服,就像当年她出皇门那日,她的父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揉她的脑袋瓜,很柔很柔。 她的脑袋瓜不由使劲蹭了蹭他的手,如只小猫。 他愣了愣,待她蹭够了才轻轻收回手。 他出院商议去,她便认真修炼起来,一整天都如掉进蜜罐里。 自此后,为了获得他欢心,她日以继夜地死命修练,进步极为神速,只是此后仙尊却再无伸过玉手。 她贪恋那般感觉,鼓了鼓几次勇气,终于厚了脸皮对他支支吾吾“师,师傅,离儿进步这么快,离儿也不求什么夸奖呀奖励的,只有个小小要求,您经常摸我脑袋瓜可好?” 仙尊吓得张大了唇,拂袖而去。 离儿懊恼,只怕仙尊以为她有不良嗜好吧? 她暗自懊恨不已,再也不敢再作要求,只是闷了头好生修炼。 这日仙尊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她修炼,修炼完,他伸出手道“过来。” 她眨眨眼,不是以为她变态要打她吧? 她怕疼,也不知道他下手重不重,磨磨蹭蹭半天不敢过来,仙尊无奈,亲自走过来,她缩了缩脑袋瓜“师傅你轻点打。” 那伸出的手一怔,既而他嘴角弯了个角,手却抚上了她的发“你不是喜欢我抚发?” 呵,原来他放心上了。离儿高兴得咧嘴闷笑,脑袋瓜使劲蹭蹭他的手。感觉这一刻好幸福。 只是这蹭着蹭着,怎么有种爱人之间亲昵之感? 离儿的小脸蛋腾地一下红了。 她恍然一悟,捂住脸蛋飞奔出去,使劲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动情不可动情! 留下的仙尊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她刻意躲着他,但又不得不面对他,只是面对他时,眼睛只瞄着他的鞋面。 “符咒十式讲求心静,心宁,切不可鲁躁,可记得了?” “记得了。” 头顶忽传来他压了又又压的气息,最终他抑着喉咙道“看着为师。” 离儿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抬头望他,妈呀,真好看,那张如阳脸庞让这修炼室也明亮几分。 他 分卷阅读4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的性感薄唇上下咬动,像两片可口的五花肉,好想咬一口。 他突然眉头紧皱,声音加重“知道了吗?” 离儿一惊,回神,知道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 “离,离儿知道了。” 仙尊周身气息凌肃,袖子一拂,踏步离去。 离儿摸摸心口,心跳得跟只鼓似的。 没想此后,他越发厉害,整日板着脸,跟欠他几千万两金子似的,离儿看见那番模样,再生不起窃欲之心,只有认命修炼。 ☆、卷一:薛天涯篇 做他徒弟一年,日以继日不辞辛苦的修炼,他似乎终于良心发现,许她休一日。 这休日可得好好规划,离儿可打算好了,束好了腰带,扎好了袖口,出门,捉只灵物解馋去也! 奈何瞄到仙尊在二楼里自弈,他右手执子,凝眉细想该下何处,有束光溜进竹窗,照在他身上,便使他神圣柔和起来,似快与光融为一体。 于是灵物被她抛到九宵云外,她就偷偷弓了身躲竹窗外偷望他。 不面对她的时候,仙尊总是春风满面,望之若阳普照,令她心间愉悦不已。 “看来你喜欢修炼,若再偷看,去泥龙壁打坐去。” 仙尊冷言冷语,眼手不离棋,说完冷冷瞄她一眼,吓得她一声惨叫“离儿,离儿只是要去竹楼顶晒晒太阳。”然后匆匆飞上楼顶,心如只小葫芦,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地。 好久,才平复心跳。娘呀,迟早有一天她离儿怕要栽在他手里,只怕会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她做了深个深呼吸,告诫自己一定要挺住!一定不可陷入! 有风缓缓拂来,一阵阵花香萦进她鼻腔,真香! 她抬首,见院外墙边有繁花盛放,美之盛极,得了,跟花玩去! 正想飞身落树摘支美花,不想瞄到繁花树之中有人正往院内探头探脑。离儿定睛一看,可不是林潇潇么! 她顿时冷下脸来,一个撩飞,冲着林潇潇就一脚踢过去。 林潇潇惊得跌下树去,脸蛋红得似苹果,匆匆转头飞离而去。 离儿正欲紧追去,忽听仙尊唤她,于是转头屁颠儿屁颠儿飞去竹楼,原来仙尊要下山,问她“愿与我下山否?” 脸色倒是可亲,她便忘了刚刚发的豪言壮语,脸蛋笑成了朵小红花“师傅,下山干啥去?” 仙尊鸟也不鸟她,眼角风一转,脚底生云,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她跟在他屁股后面追得是哼吱哼吱。 山下莱仙镇有仙山护佑,遂无妖魔敢作祟,又因山高皇帝远,因此,甚是繁华昌盛。 仙尊甫一入市,街头各类千金妇女百转眼眸,抛花洒物,口中喊着“赛潘安!” 偏那仙尊春风满面笑若天阳,让众女更加肆无忌惮,甚有女子挤上前来想吃他豆腐。 离儿恨不能挖她们的眼,砍她们的手,怒瞪着美目,牙齿咬得咯咯响,仙剑恨恨一拔,往那仙尊跟前一站,众女吓得一窝鸟散。 她恼得头顶直冒烟,忽头顶有云轻抚,是背后那人玉手抚她的发。 她转头看他,他唇角轻扬,红艳艳的,似小樱桃一般,让人忍不住得想亲吻一番,他眼神朦胧,望着她又温暖又温柔,若只柔柔的太阳。 离儿愣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她这般好脸,她只觉,哪怕此刻去死也值得了。 他似乎觉察到自己的脸皮软化,瞬间又恢复成只面对她时的冷冰脸“剑收起来,我隐身就可。” 离儿幽怨一跺脚,对她露个好脸色就这么难么? 那厮说完丢给她一袋银两,便不见了踪影。 他隐了身形,传音与她,要她自去玩耍,太阳落山前在入镇路口汇合便可,离儿又幽怨一跺脚,可她想跟他一起呀… 不过,她活泼性子,四处闲逛,片刻便玩得不亦乐乎。 吃遍街头各类小吃,吃饱喝足,见有人说书,便变了个小凳,听起书来。 那说书人口才了得,说得口沫横飞,讲的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离儿听得眼泪汪汪,一会为书中人哭,一会为书中人笑。 故事完,还意犹未绝。那说书人趁着后劲又呦喝卖起了情话书,离儿脑子发热,便买了一本,那说书的又偷偷塞了一本小的给她,对她笑得色歪歪的,离儿偷偷翻开一看,吓得赶紧合上,好像…好像是春宫书! 她恨恨瞪一眼说书的老头,那老头笑得眼睛都快没了。离儿懒得同他计较,把合欢书往情话书中一塞,再小心翼翼塞进袖中,抬头一瞄,已日落西山。 吓!她脑袋瓜一拍,急急往入镇路口处奔去。 路囗无人,仙尊还未来,她吁口气,等了片刻,实在无聊,便掏出情话本子准备翻阅,不想书突然被人拿了去。 “《无厢》?什么书?” 仙尊捏着书,瞟着她。 原来这厮早已到,只是没现身而已 分卷阅读4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 离儿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若让他知晓是情话本子,且里头还有本春宫书,她非被赶下山不可! 她急得脸红脖子粗,脖子一梗“是,是月事来的注意事项!” 把正欲翻书的玉手吓得一顿,那仙尊从头红到耳朵根,急急把书抛给她,如抛一块烫手山芋。 他生硬地咳嗽两声,脚底生云,飞离而去。 那局促模样惹得离儿笑弯了眼,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离儿追上他,本想调侃他,但他目不斜视地飞着,浑身冰冷冷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吓得她的心肝又荡呀荡,话都不敢同他说了。 待飞回仙山,满山似被夕阳洒了黄金粉,美得迷花了离儿的眼。 脚下是他们的小院落,亦似被刷了层粉光,她突然感觉温暖不已,心某处被塞得满满的,有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错觉。 那仙尊正欲下云,她厚了脸皮扯住他的衣袖“师傅,你看,咱们的院落真美,不如在此好好欣赏一番?” 那仙尊欲迈下的脚收了回来,衣摆一撩,盘腿而坐。离儿心中欢喜, 偎在他身边,多想这一刻地老天天荒。 他眉目温和起来,静静地望着脚下院落,而她却在偷偷望他,他在黄光之中犹化为了那枚夕阳,神圣,温暖,让人心生想要把他揉进心中燃烧的冲动。 她越偎越近,仙尊似无所觉,长叹口气“若是天下人都能像我们此般无忧无虑地欣赏美景,该多好…” 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好仙人呀!这个人皮相美,心灵也美,真是叫人不上心也难。 她越看他越欢喜,又偎进了几尺,那仙尊终于觉察,瞟她一眼,立马又冷了脸色,起身,袖子一拂,跨步下云。 离儿脑袋瓜一垂,夹紧了尾巴,赶紧跟随而下。 ☆、卷一:薛天涯篇 二人正欲进院,有人速飞而来,忽地跪于仙尊面前,诚诚一拜“求仙尊收潇潇为徒。” 离儿见到跪着的那人恨不能把她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太厚脸皮了!她咬牙切齿“我才是仙尊的关门弟子,你就靠边站吧你!” 那林潇潇只是连连叩头“潇潇求仙尊收为徒,潇潇虽然不如离儿聪明伶俐,但是潇潇一定勤奋努力,勤勉上进!” 这态度万分诚恳,离儿沒地上那人嘴皮会说,紧张地偷瞄他。 他扶起林潇潇,换了如沐春阳的脸孔,林潇潇抬头望他,都望得痴了。 “我收徒只看缘分,我怜你学艺心切,去拜武尊为师吧。” 林潇潇瞬间红了眼眶,挣扎开来,转头冲离儿恶狠狠道“那日明明是我赢了,都是因为你!”说完捂着脸狂奔离去。 仙尊叹口气,转身进了院。离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生怕他突然改了主意,仙尊却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她“你尊我为师傅,师傅也无甚宝贝,这块绿玉,赠之与你。” 那玉翠绿剔透,形状圆润,仿佛整块玉都浸着水一般水润,而且有光泽,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灵气。绝对的上好之玉,她宝贝似的接过“师傅你,你真好!” 她高兴得都找不着北了,把个绿玉当个心肝宝贝似的翻过来调过去看个不停,不时地偷瞄瞄他。 仙尊面色仍清冷,只是唇角稍稍弯了个角。 瞄到他全身配饰只头上那一支红木簪子和腰间一枚香囊而已,她恍然大悟“师傅今日下山就是为了买这块玉赠与离儿?” 仙尊冷冷的转过头去“送什么无关紧要,你既然已为我的弟子,谨记好生修炼,修成为仙,不可丢为师之脸。” 说完袖子一拂,人已不见。 “成仙?”她跺脚,紧咬了唇“我才不要成仙!” 于是跑进了自个房间,关上了门窗,掏出情话本子,放肆地看! 看罢深思,若有书中那番生死爱情,就算要她去死一次,亦足矣! 又瞄到那本春宫书,正心惊惊地想翻一翻,不想窗外有人偷偷摸来敲她窗户“离儿,后山有只肥灵雀,我盯了好久了,去不去?” 离儿吓得赶紧把春宫书和情话本子塞入枕头下,开了门探头探脑望了望仙尊的房间,阿进嘿嘿笑“我师傅把仙尊请去议事去了,不然我怎么敢来。” 这阿进虽懦弱了点,心眼倒不少。二人一拍手,往山后飞奔而去。 不想这一去,却在后山碰到了林潇潇,那林潇潇躲在深草丛中呜呜咽咽的哭泣,彼时离儿还以为是那只肥灵雀,抽了剑要捉。 那林潇潇估计是太恨她,见她抽剑,便对打起来。 离儿跟仙尊可不是白跟的,三下五除二便制服了林潇潇,嚷着要脱了林潇潇衣物来烤灵雀。 林潇潇怒得脸红脖子粗,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离儿冷冷一哼,杀同门可是要赔命的,为这女人赔命,不值。 她思虑三番,觉得还是把林潇潇赶出山最为妥 分卷阅读4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当,于是道“只要你打消做仙尊徒弟的念头,并且出外历炼去,我便放你。” 林潇潇不支声,离儿把剑刺入她皮三分,那林潇潇疼得支抽气,只得答应“好!” 离儿信心满满,便放了林潇潇。 她以为胜券在握,心情好极,抓鸟抓得不亦乐乎,吃肉吃得不亦油乎。 不想翌日,报应来了。她尚在美梦之中,便被武尊派来的高手押到了山后。 彼时那后山一大群人,该在的不该在的全都在。仙尊赫然在列,他立在一堆灰烬前,对着灰烬中几根细白骨头一言不发。 而林潇潇则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我虽未亲眼所见,但从这几根细骨头分辨,可不是仙灵鹤么!况且她喜吃仙物仙山人尽皆知,不是她又是谁?” 她如被当头一棒,这堆灰烬正是昨儿晚她和阿进的“犯罪”证据,可她和阿进烤的是灵雀,哪是镇山灵物仙灵鹤! 离儿正欲分辩,不想武尊揪了个人急速赶来,赫然是阿进,阿进一脸惊恐,口中直叫“我和离儿昨儿晚是烤肉吃来着,可不是仙灵鹤呀,莫非天太黑抓错了?” 林潇潇更加哭得惊天动地“都怪我,是我的错,昨日出去放风后回舍,鹤儿说什么也不喜扣链子,我便沒扣,沒想到…今日早便不见它的身影,却不想成了腹中餐…呜!” 离儿回想一番,确定昨晚啃的是雀不是鹤,立时明白过来,定是这林潇潇使的诈! 她恨恨望向林潇潇,那林潇潇是个小美人,此刻梨花带雨,模样甚为惹人可怜。 武尊沉声,望向仙尊“既已承认,天涯仙尊,那离儿就必得除去师门。” 离儿百口莫辩,亦望向他。众人齐刷刷全望向他“是呀仙尊,敢吃镇山灵物,赶她下山都是轻的了!” 他不慌不乱理了理衣袖,突然身子一晃,已揽住了她,面对众人,面目已不是平日温和模样,冷了声“我的徒儿,自由我发落,不许任何人赶她出山门!” 说完,提起她飞离而去。武尊脚底生云,欲追上去狡个分明,最终压了几压,头一掉,亦离去。 林潇潇望着那二人背影,手握成拳,指甲掐入肉中,血流不止,犹不自知。 回到院落,他把她往修练间一扔,冷言“修练!” 她也不敢喊冤,只得认真修习。 诚惶诚恐地过了几日,仙尊的脸仍是冷脸,教导她亦是如往日那般严厉,除此之外,无半分变化,且只字不提仙灵鹤之事,离儿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这仙尊护短呢! 不过,倒听说阿进被逐出了山门。 ☆、卷一:薛天涯篇 离儿心中不快,一直憋屈到又一次的休日。 这次休日,她密会了武尊,揭发了林潇潇。 消息很快传遍仙山,林潇潇动了情,被□□镜照了出来,又被抓到刑室严刑拷打,但不论如何严酷的刑法加身,动情对象林潇潇亦不肯说出。 但是个坚韧之人。 武尊无奈,遂把她逐出仙门,赶下山去。 离儿得意洋洋地趴在云上,偷偷望林潇潇缓缓步行下山去。 哼!不要怪她心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林潇潇似有所觉,往她方向瞟了一眼,离儿赶紧拱进云层中,林潇潇嘴角凄然一哼,转头离去。 确定林潇潇离了山,离儿才悠悠返回院落,彼时那仙尊站花圃前,玉手抚着团团红艳艳的菊花,若有所思。 他手下菊花艳丽无比,极美,她欢快地蹦过去,左看右看“师傅,这什么菊?真红!离儿最喜欢红了,真好看!” 仙尊收回手,望向她,很是凝重“离儿,你因缘巧合来此仙山,不易,”他缓缓掐下一朵菊花“尘痴情爱就如此红尘菊,美,但却极易折断,力师认为,心中既然有爱,不如拥大爱,你切记认真修行,他日有所成,报爱于大世,万不能学被赶下山的弟子那般,可明了?” 离儿嘟了嘴,心中不服,她又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大爱于她何干? 他瞟来一眼,她连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他却又道“离儿,人应心存善念,即使她与你有几分不睦,也不该告发,她无父无母,又该何去何从?” 她惊讶地愣望他,他责怪她!他虽对她严厉,却从未因别人而责难过她,如今,为了那个人,他责怪她! 若非那女人先陷害于她,她又怎会揭发! 离儿恼了,恨恨地冲口而出“你是心疼她么?离儿我才是你的徒弟!离儿我也无父无母!” 说完泪水忍不住夺眶流下,转头夺院而出… 她躲进泥龙壁里,眼泪啪嗒啪嗒地向下掉,一直掉一直掉,可恶!他居然维护林潇潇!坏蛋!枉费她那么把他放心上! 一直在心里把他咒了九百九十九遍,又把他和林潇潇冠上奸夫□□的名头…… 渐渐,天黑下来了,洞内更黑,她咬紧牙,绝不回去! 洞外有脚步 分卷阅读4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声响起,至洞口停了下来。 她屏紧了呼吸,是他么? 好久,温润嗓音响起“离儿,天黑了。” 哼!她偏转了头,不回! “你是为师唯一的徒儿。” 说再好听也不回! “那,这样好么?明日开始为师带你出去历练可好?” 历练?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 “就你和为师。” 这条件倒是挺诱人的,她哼了哼,问“那离儿不用每天再那么变态的修练了?” 洞外好久,响起压了几压的声音“嗯。” “离儿也可以吃各种好吃的?” “嗯。” “呀!”她欢呼一声,撩起裙摆就飞奔出洞,高兴得眼角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 出洞差点忘乎所以地撞进他怀中,不想瞄到那仙尊仍是冷脸,生生在他一指之外住了脚。 “…那师傅我们回去吧。” 仙尊伸出手,离儿以为要打她,缩了脑袋“师傅你可不能哄我出来就打我!” “傻瓜。”他嘴角带笑,面庞似一枚暖暖的太阳,瞬间温暖进她的内心。 他的玉指落在她眼角,轻轻擦掉她的泪水。 她望呆了,然后,立马在心里原谅他了。 擦完,他转身“回了。”抬脚跨步而去。 离儿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上去,一路望着他的背影,嘴都歪到耳朵根了,若是一辈子这样跟着他多好。 一辈子在一起更好。 ☆、卷一:薛天涯篇 仙尊信守诺言,即日便带她出外历练。 那仙尊外名远扬,他一出山,众魔便溜得比烟还快。 也有不怕死的魔前来挑衅他“听说你很了不得?我倒要来试一试!” 仙尊双手合什“生而为灵,上苍眷顾,何必杀伤,徒增罪孽……” 然后,仙尊越说越起劲,巴啦巴啦…摆好了打斗姿势的离儿嘴角抽了几抽,抽到最后忍不下去了,捂着耳朵退开了百里开外。 那妖魔也忍不下去了,使劲拍了拍耳朵,手中法器舞得杀气腾腾,气沉山河一声吼“找打!” 不想仙尊可不是吃干饭的,法术高强至极,手中符咒不断祭出,口中却仍不停歇地说着劝导之语。 那妖魔恨得不能割了耳朵!偏偏技不如人,再也嚣张不起来,打又打不过,最后只得檄械投降。 仙尊把魔收入葫中,那张阳脸如艳阳高照“离儿你看,它被感化了,待回山封入阵中,天天给它念遍净心咒,它必能褪魔。” 离儿吓得抖了抖身子,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这厮知道她对他已心生异情! 大的妖魔需立即封印。于是二人便回仙山,妖魔封入禁忌之地后,那仙尊便撩袍坐在封印阵边上,开始尽心尽力念叨他的净心咒。 离儿赶紧溜之大吉。一路回二层楼,见到她的师弟师妹甚至各个教导师傅们偷偷朝她怀中塞礼物,对她挤眉弄眼“离儿,这是送给仙尊的生辰礼,这回他难得在山,你可一定要交到他手中哪!” 前段时间回山,满山私传仙尊生辰即到,离儿便问他“师傅你生辰几时?” 沒想到那厮仰头看天半响才道“为师,也不记得了…” 离儿嘴角一抽,这是活得有多久了? 不过他不记得,仙山上的人却记得清清楚楚,那些老家伙们甚至连横幅都拉起来了,上书:仙尊生辰倒计时,X天。 离儿算算日子,还有近半月,这些家伙这礼送得也太早了吧! 她抱着满怀的礼,把它们往二层楼一个隐蔽的嘎啦地一丢,飞也般飞速下山! 待回山,仙尊正在二楼喝茶。 她紧了紧手中的包裹,想偷偷回自个的阅尽间,仙尊眼皮一抬“下山了?包裹中是什么?” “买,买的是女儿家的私物哪!那个方面的!” 严肃不堪的仙尊顿了顿,恍然大悟,突然红了脸,把竹窗哔地拉下。 离儿还调皮道“师傅呀,我的长,将近半个月呢,这半个月我就不出门了哈。” 竹窗后的仙尊哪懂这些,只是一张脸红如苹果。 离儿把自个关在房中,几个日夜不出。仙尊开导妖魔回院,去厨房熬了碗红豆粥,回到院落,伫足在她房间窗外。他的玉手伸了几伸,反复不已,似是想敲门,最终收回手,慢慢渡回了二层楼。 半月到,离儿悠悠开门,精神萎靡,差点撞上正踌躇徘徊在她房门口的仙尊。离儿惊奇“师傅,你在我房门口干啥?” 仙尊望了望天“啊,那个,今儿天真好呀!” 离儿望了望天,太阳躲进了云层,好天? 她满眼疑问,仙尊臭脸一摆“为师干什么,还需告之与你么?”见她眼下两黑眼圈,咳嗽两声“昨夜,沒睡好?” 离儿赶紧把怀中的物递上去“您生辰到了,为您做的 分卷阅读4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衣服和腰带,权做一份小礼。” 仙尊虎脸又一摆“为师向来不收虚礼,”手却不自觉接过,轻轻抚了抚衣物“你是熬夜做的么?你如此心诚,为师便勉为其难收下吧。”他转身往自个房间渡去“今儿我生辰,是得换件新衣服。” 离儿哈欠连天,她这半月日夜没睡,只为一针一线赶出这份礼,正想回房睡它个日夜颠倒,那厮却悠悠步房而出,立马把她的瞌睡虫赶了个光光。 新衣明亮亮的黄色,穿在他身上,恍若神人般,真如若太阳所化,直直就撞入了她的眼底深处。 他的面庞如涂了厚厚一层金光,可亲至极,他对她笑“离儿,为师极喜欢。”他又摸了摸腰间的黄色腰带“这腰带也缝得甚为精致。” 离儿望着他愣愣地,只差跪在地上舔他的鞋了。 那厮精神抖擞,脚步一拐大摇大摆出了院,离儿不自觉地跟在他屁股后头。 他绕山一圈,一路上吸引众人眼光,各种赞美之词溢出“仙尊今儿真是光彩照人呀!” “仙尊真如神人所化哪!” … 仙尊嘴角含笑,眉眼弯弯“我徒儿特意为我所缝制。” 离儿听得他夸赞,一颗心暖到了心尖儿,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地动起来,跑到他跟前想拱进他怀中撒个娇,不想一道败景之声传来“仙尊,这是我家师傅的贺礼,望您莫嫌弃。” 这声音是!离儿转头,果然是林潇潇! 林潇潇恭敬地递上来一份礼盒,眉目温顺,与之前判若两人。 离儿惊呆了,仙尊亦惊了,望向走上前来的武尊,武尊微微一笑“天涯仙尊,她是个不可多得的料子,我已收她为徒,至于之前之事,我已拔除她体内秽物,所以不算违了山规。” 这仙山之上,仙尊为重,只是他常年在外收妖除魔,是以山中事物由武尊处理,只是收废徒为徒如此之大事,岂能先斩后奏? 这武尊过了。 仙尊不懂虚伪,当即冷了脸,把那礼拂了开去,踏步离开“下不为例!” 离儿心中亦不快,朝林潇潇重重一哼,那林潇潇却得意一笑,她懒得看那林潇潇嘴脸,追上仙尊而去。 仙尊又往禁忌之地去,她大着胆子,抓了抓他衣摆,他唤停云朵,脸色倒是缓和几分“怎么了?” “今儿你生辰,不如下山游玩一番?” 本以为他会拒绝,沒想到他袖子一转,幻化为普通男子,催动云朵往山下前行,见她没跟来,沉了声“怎么?不想去玩了?” 离儿一愣,既而欢喜得眉开眼笑,赶紧催动云朵跟上。 她胡吃海喝,仙尊喝斥“节制,辟谷!” 离儿早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仙人样,正好他幻化的模样有几分可亲,她大着胆子抓了串羊肉凑到他嘴边,笑嘻嘻引诱他“闻闻,很香的,吃一串更香。” 仙尊面色冷冷地瞄着她,离儿缩了缩脑袋瓜,干笑两声,收回手,噘了嘴小声嘟囔“哼,不吃拉倒。” 没想羊肉串被一把抓过去,他细细咬了一颗,在口中仔细品尝,有几分神伤“好久没吃过人间的食物了…” 离儿口中的食物便没了滋味,定定望向他,突然觉得,他是如此的寂寞,为什么要成仙呢? 她一股脑地把手中食物往他怀里揣“那今儿狠狠地吃!” 仙尊咧了嘴笑“好,那今天就放肆一回!” 二人一路走一路吃,真是不亦乐乎,他放开了性子,这样的他是如此的可亲,离儿不自觉地与他勾起肩搭起背来。 二人吃到一处豆腐脑摊前,想吃豆腐花,不想卖豆腐花的居然是阿进! 阿进见到她欣喜不已,打了声招呼,又帮她挖了大大两碗豆腐花,便又自忙起来。 有个男子在帮忙,男子忙得汗都来不及擦,阿进便帮他轻轻擦拭,爱意浓浓。 离儿心中为阿进高兴,不修仙找个爱人也是个好归宿。离儿瞄了瞄仙尊,他浅浅品着豆腐花,无甚表情。 她感慨万千,情浓地望向他“其实,与爱人平平凡凡过一生挺好。” 仙尊闻言却突然冷了脸“修了仙就应该摒弃小情小爱,仙,活得很久,若只把爱奉于一人,何苦成仙?” 他冷冷地瞄来,离儿浑身一怔,小心收起爱意,不敢置一词。 “仙,是没有情爱的,也不能有情爱,离儿,你记住。” 他把豆腐花一撇,隐了身,踏云而去。 ☆、卷一:薛天涯篇 生辰之后,离儿也不怎么敢面对他,总害怕他窥见她的“小情小爱”,幸好他总是在禁忌之地,也知她不喜欢听净心咒,任她玩耍。 只是在仙山,离儿总是不开心,那林潇潇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去哪都能遇见她,比如去打个水,赏个花,甚至上茅厕都能遇见! 离儿对她可不客气,一通怒骂,那林潇潇皆不还口,离儿气得符咒祭出,那林潇潇才赶紧飞离逃去。b 分卷阅读4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r   离儿心中不快,踷踌几日,鼓足勇气央仙尊出外收妖,刚好最近听闻离宁朝十万八千里的边界之地有一魔霸山为王,掠掳村民惨虐,仙尊便允了她。 二人飞了几天几夜,终到达那边界之山归之山脚下。离儿踏下云,便被眼前如画境界迷了眼。 那山翠树绿柏,各色繁花竞放,美丽娇艳,各类灵鸟清啼,婉转动听,植被茂密生机,如世外桃源一般,比之仙山更美十分。 但山顶之上黑烟燎燎,定是那占山之魔的魔气。 焦黑之烟实在败景!仙尊脚底生云,离儿亦撸开袖子,祭出符咒,二人正想上山教训一番,不想高空有声传来“天涯!” 一人静落二人面前,那人手握雪剑,身着白衣,眉目如莲,美如仙莲。 仙尊极为恭谨“天女。” 莲人瞄了瞄仙尊,声如冷冰,却仍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你也是来收服这头魔的么?这魔偷了我一株万年雪莲,我亦来收股它。” 天女?离儿以前倒是听阿进说过,说她是天帝的女儿,十分美丽。离儿偷偷瞄了瞄她,的确是个十足的美人,心中有了那么几分不快,朝仙尊身旁近了几步。 美人瞧见了,朝离儿挑眉“这就是你的那个徒儿,哼,倒有几分姿色。” 离儿暗暗抬了抬头,显示自己不仅有几分姿色,而是十分有姿色。 仙尊淡淡道“我徒还小。” 说完揽住她往山顶飞去。 他揽着她,靠得极近,他的呼吸喷在她劲项,暖暖地,暖昧至极。 一开始她尚未乱想,只是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那本春宫书,渐渐地,她浑身发起烫来,尤其他玉手揽着的地方,如煮沸的水一般,然后那沸水向心脏流去,心便剧烈跳起来。 再剧烈跳起来。 她浑身发僵,告诉自己“挺住!挺住!”只是警告再三,反而越发控制不住,渐渐往他怀中拱去。 他霍然松开手,一步退三远,一副拒人三尺之外的态度“徒儿,慎重!” 犹如一盆凉水沿头浇下,身上的体温瞬间归零,她羞愧地低下脑袋瓜,垂得快与云比齐。 后面追上来的天女阴阴看她一眼,凉凉道“不知道尊师重道么?这要在天界,直接贬为凡人!” 离儿闻言心中更羞愧至极,霍地梗直脖子,加速飞过二人,找那魔泄愤去。 魔心想,它到底惹着谁了!来的三人一个也不认识,被其中两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虐倒也罢了,可还有一个明明就是个小啰啰,偏偏虐它虐得最凶最惨!难道身为魔就应该被虐么!都什么世道! 收服了魔,回仙山,那天女也死皮赖脸跟着去,美曰其名上仙山游历,实则离儿看她是在耍骚。 她实在不待见这个天女,偏偏那天女一路霸着仙尊说笑,她只能暗暗恨得跺脚。 比如此刻前面那云上的二人,那天女此刻红霞满面,哪还有半分冷清的女神之质,如朵三月的桃花一般,嗯,烂桃花! 偏那女人身份高贵,她只得一路忍到仙山。不想仙山上那一群老家伙把那天女当个老祖宗似的供着,她的话那是丝毫也不敢违逆,离儿眼睁睁看着她住进二层楼,看着她与仙尊在二楼喝着她上的好茶你侬我侬的模样真是咬碎了银牙。 面上,还得给那二人续上茶水,她心中实在不畅快,眼珠一转,暗暗往一茶中弹了枚小符咒,那符咒遇水即化,毫无痕迹。 然后天女姿态优雅地端起喝下,片刻后,那天女面露难色,急急要下楼,不想实在憋不住,只听一声巨响,天女的裙摆掀了个老高,原来是放了个大响屁! 离儿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呵,天女姐姐,要放屁也应该去茅厕吧?” 仙尊嘴角抖了抖,尴尬不已,急忙转了身去。 那天女脸红红的,窘迫不堪,哪还有半分高高在上之样。 离儿心中畅快至极,笑得眼睛都快沒了,不想忽见天女望了望手中的茶杯,抬眼直射她。 手腕忽被抓住,眨眼已瞬移至楼下。 天女不是拙辈,她这小伎俩自是被看穿。 她自是死不承认的。两人女人你一句逼问我一句抵毁,渐如泼妇般骂起了街,正要上升到肢体动作,忽听一声凄厉嘶喊自禁忌之地传来。 仙尊衣角生风,踏云而去。 二女人也急急唤云紧随。 封魔阵内的妖魔极为反常,各个嘶喊惨叫,极为暴躁。 仙尊撩袍而坐,念起净心咒,那天女亦陪在侧,离儿咬牙,也来个莲花坐! 嘶喊渐渐平息。 仙尊知她不喜净心咒,收了咒语,道“妖魔心性不宁,我便在此日日念净心咒,你回去吧。” 那天女一脸期待之情,她偏不遂那天女之愿,一咬牙“不回!” 闭上眼睛,亦狠狠念起净心咒。 ☆、卷一:薛天涯篇 只是渐渐地,日日听那梵梵之音,心 分卷阅读5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中似有东西翻滚,她渐觉疼痛不堪。 净心咒,是净化心中之欲的,她的心中压抑着强烈地欲望,那欲望越压越想翻,捣腾着她的心肝。她渐渐地受不了,睁开眼,看向仙尊,她的欲望便是他! 终于一个忍不住,喉间有血翻入口腔。 他依旧闭着眼,仍如高高在上的太阳一般,唇间不断涌出梵咒。 边上天女亦闭着眼,只是天女眉目紧皱,似在极力隐忍什么。 离儿把血一口咽下,再听下去,只怕她会发颠,她衡量几番,还是疗伤紧要,缓缓起身,飘飞而去。 落下云朵,正欲进院,不想一人飞扑而来,一声惊喊“离儿师姐!” 来人是才上山不久的小师弟,小师弟俊秀不已,尤其黑乎乎的一把厚马尾在身后甩呀甩,真真调皮可爱。 离儿此刻无甚心思,泱泱地想回院,那师弟脸红红地,赶紧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她“离儿师,师姐,玉雕好了。” 这个小师弟有一绝活,雕刻异绝。是以当初离儿一听闻,赶紧把绿玉掏出来,屁颠儿屁颠儿求这位小师弟雕个仙尊,当时这小师弟接玉,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瞄了瞄她,脸腾地一下便红了。 离儿还打趣他“哈哈!红樱桃!”吓得小师弟一溜烟地跑了。 离儿无精打采接过玉,仔细瞅了瞅,霍然眼前一亮,果然雕功厉害,如若仙尊缩小版,那眉,那眼,那身段,都极为传神,甚至连他阳光味道也渲染其上。 离欢喜异常,小心翼翼揣入怀中,冲他甜甜一笑“谢谢小师弟了。” 嫰嫰的小师弟愣得呆在原地,说话更加结巴了“师,师,师姐,欢喜,喜便好。” 正此时,林潇潇一闪而来,离儿见到她,浑身不舒服,袖子一甩,回了院。 那小师弟念念不舍地朝二层楼伸了伸脑袋瓜,转头也恋恋不舍地走了。 ~~~ 不想翌日,仙山翻天覆地了! 那位俊俏小师弟不知被谁告发触犯山规,被拖去□□镜一照,果真动了情,又被酷刑严打,终于受不住,招出了动情之人。 彼时仙尊仍在禁忌之地,而武尊气势汹汹带着一行人前来捉拿离儿,说是她犯了有辱仙山的丑事,要好好惩诫她。 她自然不倔,顽劣反抗,被那武尊狠狠拍断三根内骨,继而又被拖至一处密室,室正中一枚凌镜高悬,照到她身上时,镜中的她眉心现出一枚红砂。 这是动了情的标志!她心中一惊,武尊逮到了她短处,嘴角一抖“果然动了情!说!动情之人是谁!” 离儿死咬着牙一句话不说,眼睁睁看着那武尊和林潇潇掏出各类刑具。 只见林潇潇摆弄着刑具阴险笑。离儿释然一笑,闭上眼“就是把我剥筋抽骨,我也绝对不会说!“ 她被折磨得皮开肉绽,只一句话“我就不说!” 武尊无法,把她丢进牢中,只得再做打算。 牢中冰冷异常,她全身是伤,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如今全仙山只怕都知她犯了山规,如此也好,再也不用藏着掖着,痛苦不堪。 只是,绝不能连累他。 他那么无私,怎么能让私情牵绊他?怎么能让他成为笑柄? 她紧紧握拳,一定要守口如瓶! 隔壁牢有人挪了过来,隔着铁栅栏缀泣不已“离儿师姐,对不起,我害了你,我对你动了心,我招了出来,我恨我自己…” 离儿抬头,望着小师弟震惊不已,小师弟此时浑头蓬面,身上亦伤痕累累,泪水糊了满脸。 此刻离儿却恨他不起来,情这东西,向来不由自己。 二人又何尝不是同病相怜? 她伸手轻轻擦掉小师弟脸上的泪水“你没错,我也没错。” 小师弟鼓足勇气,紧紧抓住她的手“离儿师姐,下了山,我,我等你。” 离儿惨然一笑,抽回手“不,就算修不成仙,一辈子我也不会下山。” 翌日,那小师弟被废了仙力,逐下了山门。 牢中实在阴冷,离儿发起了高烧,烧得稀里糊涂,一会模糊见到她父皇,她“啪”地一巴掌甩过去“父皇,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一会又似见到青,她一脚踹过去“都怪你送我来这仙山!” 一会又见仙尊,她扑见他怀中,哭得稀里哗啦“师傅,你终于来了。”却不想扑进了真实的怀抱之中。 她恶向胆边生,管他脸庞如何严肃,抱得更紧了。 “你发烧了。” 一只玉手抚上她的劲项,既而又抚向她的额头,她顿感冰冰凉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烧已退却,清醒不少,见到守在她身旁的仙尊,赶紧转开头去,不敢看他。 只听他深深叹口气“师傅知道你顽劣,你的心,师傅管束不住,你若喜欢那小子,”他站起来,背过身去“且下山去吧。” 她死死抓住他衣摆“不,离儿就是死也不下山!” 分卷阅读5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他扯掉衣摆“你不是因他动了情么?” 离儿闭上眼,眼角一滴泪滑落“是,离儿喜欢他,但是离儿死也不下山!” 他霍地转身“成全你们不好么?” 离儿所有的苦往肚子咽“可是,离儿舍不下你…师傅。” 他怔了两怔,良久,轻轻揽住她“好,师傅护你。” 此时那武尊带着一帮人急促而来,嚷着要逐她下山,他轻笑“我徒有错我来罚,就罚她去泥龙壁思过。” 武尊气得一跺脚“天涯仙尊岂可再护短!” 仙尊抱起她,冲武尊挑衅一笑“又怎地?”说完瞬移离去。 ☆、卷一:薛天涯篇 十五天了,他离去时说“何时开窍何时才可出洞。” 她心中唯有苦笑,只怕一辈子得呆在这泥龙壁了。 日日不见他,想得荒,便掏出玉来细细抚摸,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一处一处,幻想有一天能真正摸上。 她把玉紧紧拽在手心,苦念“师傅,师傅!” 她心中凄然不已,但这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唯有自己承受。 她把玉小心塞入袖中,闭上眼,入定。 不想有脚步声自洞外传来,她睁开眼,心中欢喜,他来了? 那人进洞来,手握一枚夜明珠,照得泥龙壁通亮。 “呵呵,离儿,还好么?” 离儿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林潇潇恶狠狠盯着她“做什么?因你离儿,我林潇潇被逐下了山,如今你却尝不到此番滋味,真是恨得我心痒痒呀!” 离儿闭上眼“你走!” 林潇潇却一步步逼上前来“因为你,我不得在仙尊身边!因为你,我被拔了□□!我重上得山来,心中只有一事,就是一定要把你毁灭!” 离儿睁开眼,恍然大悟“是你告发的!” 林潇潇阴笑“彼此彼此!” 离儿恨得牙痒痒,祭出符咒准备狠狠教训这个狠毒的女人一番,却突感浑身无力,如入牛泥之间,摊倒在地,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一句话盘旋在耳边。 “这仙珠果然厉害!哼!离儿,你要身败名裂了!” 耳边传来嘶吼之声,越来越大,她醒了过来,入眼是山边夕阳残红。 再一转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处禁忌之地中,手腕处流出洇洇之血,血流如蛇,尽数流向正前方一处禁阵中。 那禁阵冒着浓浓黑烟,随着血的流入,黑烟越来越浓! 这个禁阵是!是独封阵! 仙尊曾告诉过她,此独阵里封的魔极为厉害,且此魔太残虐,所以单独封印起来。 她是皇室人,血可开魔阵!她立时明白过来,赶紧摁住手腕处伤口,但为时已晚,黑烟直冲天际,“嘭”地一声,印阵破。 有物自阵中快速窜了出来,那物人不人鬼不鬼,足有天高,甚为可怖。它仰天惊啸一声,望向离儿,大吼道“是你放的我?” 它周身魔气强厉,眼神凶残无比,一步步逼近她。离儿心中惊怕,一步一步往后蜷缩。 “叛徒!”空中有人高喊一声,几下便飞到眼前,武尊带着仙山众人,怒气冲冲剑指离儿,恨不能将她劈成两断“魔军即将攻来,你竟然把这厉害的痴魔放了出来!” 离儿不由辨解“不是我!” 武尊身后的林潇潇怒斥“还狡辩!” 那痴魔转过身来,一声怒吼,地震山摇“尔等下贱闪开,本魔要去找我的思情了!” 痴魔脚步一跨,踏上云朵离去,武尊恨恨瞄一眼离儿“你等着!”,转头带领众人气势汹汹地去拦截痴魔。 痴魔岂非无能之辈?立时空中腥风血雨,哀嚎不断。 离儿心头却一惊,魔军临?她艰难爬起,跳上云朵,往二层楼摇摇晃晃飞去。 仙尊不在二层楼!她正欲离去,却见二层楼一角,天女被几名天将死拖乱拽着,口中嚷嚷着什么避难。 天女不肯去,死命挣扎,天将们一道网撒出,套住天女便飞了个沒影。 离儿心中鄙视失望不已,原来所谓的仙也不过如此。 她跺跺脚,又急忙飞上云端四处寻找,立时看见了他。 他立在一处云端之上,目不转睛盯着远处一片黑,指尖符咒跳动,面容凌肃至极。 那远远的天际,一片黑鸦渐往仙山压来,越来越近。 离儿急忙向他飞去,快飞到他身边时才看清,那一片不是黑鸦,而是成千上万的魔。 那群魔眨眼便到了眼前,魔前一名男子手握长剑,那长剑黄气萦绕。离儿认出那是皇气,取自人界皇族中人的生命之气。 她望向男子,男子意气风发,墨发飞扬,虽然脸庞上黑鳞片片,但仍挡不住他的风流无限和一质霸气。 他是魔化了的青。 离儿此时才知青当时怕是想取她性命的。 分卷阅读5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青长剑一摆,魔军肃然而停,青瞄向她,道“其实,我是魔界太子。” 离儿无言,青又瞄向仙尊,冷冷一斥“挡我者,死!” 仙尊一言不发,只祭出符咒,向群魔肃杀而去! 离儿亦祭出符咒,要加入战斗,青手中长剑向她一指,她便被定了身法,一层结界把她护在内。 这场厮杀是残厉无比的,即使她的师傅是仙界最厉害的欲飞上仙,亦是挡不住千妖万魔。 她眼睁睁看着他被刺,被刮,被砍…却无能无为力,她死命攻着结界,手腕的血洇流不止,她再也发不出法力,只能哭红眼眶,嘶喊“住手!住手!” 他伤痕累累,血染红了黄袍,青一剑把他砍坠在地,他站了几站,终颓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青朝他冷冷一叱“你也不过如此!”,转身率兵而去。 离儿哭出了血泪,用头撞向结界,她猛烈地撞,磕得头破血流,终于结界被撞开。 她连滚带爬守到他身边来,把他往背上搬“师傅,你挺住,我背你回二层楼!” 不想此时有魔操刀而来,是那只痴魔,痴魔怒气冲天“薛天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若非你关我千年,我早已为思情收集九百人命!”它又痴笑“沒想到我的思情等不到人命早已不复人世!”它一刀狠狠砍来“我要拿你祭她!” 仙尊竭力推开她“快跑!” 跑?她怎会跑?那致命一刀捅下来时,她奉尽全力为他挡下。 那飞起的血溅红了夕阳,也溅红了他的眼。他紧紧抱住她,只剩默念“离儿,离儿!” 痴魔仰天长啸“她是我恩人,她竟愿为你而死!如此,这账,一笔勾消罢!” 痴魔遁去,离儿长舒口气,肆无忌惮地躺在他怀中,真真感觉死一次真好。 她敢伸出手了,终于可以抚上那想摸无数遍的温暖面颊,不过那面颊上似哭似泣的神情令她发笑,她问他“师傅,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紧咬住唇,深深看着她“离儿!”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艰难地从袖中掏出那只玉人,死死塞进他手中“这块玉,希望师傅,替离儿好生保管。” 他握紧了玉,重重点头。 “师傅,你还记得回山前我们去的归之山么?离儿只觉那里风景似仙境,犹如世外桃源,真美!离儿死后,便葬那里吧,若再在墓前种两株红杏,离儿更欢喜。 还有离儿枕头底下的那两本书,就当做陪葬品吧。” 她伸手,轻轻抹掉那人脸颊上从眼眶里掉下的水,犹带深入骨髓的爱恋深深凝视他,不是说仙没情吗?怎么会流泪? 她累了,想闭上眼睛,嘴唇动了几动“师傅,我,我,…”她好想说:我好想和你长相厮守。 只是手终于无力垂下,万物俱无。 远处云端之上,挣脱了天将的天女失魂落魄地望着浑身是血的男人哭成了泪人。 ☆、卷一:薛天涯篇 一幕幕的片断在脑中显现,似梦一般。完,她眼角眼泪便横流不止,她想睁开眼,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耳边忽听有声唤她“来呀,来呀。” 又唤“跟我来,你就可以不管不顾,只追随自己的内心,管他是人是仙。” “管他爱不爱你。” “把他捆在身边,捆一辈子不就好了?” 是呀,把他捆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管他爱不爱她,反正都在她身边呀! 她心结顿开,霍地睁开双眼,眉心蓝砂瞬然化黑,眼尾处魔化出一条细细长长妩媚至极的黑线,直飞鬓角,整张脸庞真若坠落的蝶儿,又美且妖。 她踢掉棺板,悠悠飞起,探了探隐咒,眉头轻皱,她居然探不到他的位置了?! 好! 她飞出墓来,唤来一朵云,往复都凌速飞去。 那她就一处一处地找! ~~~ 大祈国大乱了!一夜之间妖魔横出,杀人吃魂,处处鬼哭狼嚎,百姓流离失所,东躲西藏。 尤且复都,谣言四起,传言有望储君的青和王失踪,而天师则被杀。 人人自危不已,连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亦是战战兢兢,早已不复朝。 此时虽是白日,艳阳高照,但复都黑雾弥漫朦胧,若处夜色之中一般,偶有可怖的妖魔飞过,响过声声凄叫。 而街上则无一行人,冷冷清清,似枯败之市,繁盛之像已若昨日黄花。 不过倒有二人蹲角天师府墙根,正在细细商量。女声“这可怎么办?结界太强,进不去呀!” 男声“要不咱们再强攻一次?” 女声“又想让冰块跳出来收拾咱们?!好你个牛玉良,就知道你心中只有追儿,我肚子里可是有头小牛的!” 委屈声“要来拐她跑的是你,又不是我…” 嚣张声“天下这么乱,大魔大妖那么多,薛天师都翘 分卷阅读5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了,谁能护追儿,不救走她,只怕她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呀!你还顶嘴!” 二人正闹着,牛玉良捂着被揪红的耳朵小声朝春宫喊了起来“娘子,看,红衫!” 春宫顺指一看,便见追追破开了雾气,如鬼魅般朝天师府直冲过来。春宫欣喜至极,正要冲过去,牛玉良一把拉住她,小心翼翼“娘子,她好似不对劲!” 追追抬脚要上台阶,却不想一道结界立现,把她弹了开去。 追追眉头一皱,抬手就甩出一张黑色符咒,结界遇咒颤了一颤又恢复了原状。 追追恨恨爬起来,足尖一点,飞入空中,变出黑光萦绕的杏花枝,使出强劲法力攻击向结界! “薛天涯,你给我出来!” 一人自府中冲天而出,与追追战到了一起。 追追瞄他“我不找你,找他!” 青瓷见到她震惊不已,满满地不可置信“你,你居然化了魔!” 他瞬间狠厉“既然如此,我再也不放任你!” 他眼神一狠,掌风凌厉,使出至強仙法,誓要将她伏诛。 不想入了魔的追追法力高深至极,几招过下来,青瓷已然不是她对手。 她把他打落府中,悠悠降临他身旁,玉手呃住他的喉咙“你告诉我,他在哪?” 青瓷梗直了脑袋“若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 追追手指一挑,改为抬起他的下巴,冷笑“不该什么?是该把我赶得远远的?还是该,杀了我?” 青瓷闭上眼睛,生无可恋“我不知道他在哪,杀了我吧。” 她眼神一狠,正要下杀心,不想月月急急跑来,泪流满面,哆哆嗦嗦跪下求她“姐姐,要杀就杀我吧。” 追追松了手,对着二人思索良久,叹口气“你是仙,最后却要靠个平凡人来救。她把你当命根,你也应该回报她,不应如此无情。” 她转身离去。青瓷却双目一狠,一道锋利冰剑自指尖凝出,朝她隐射而去“我不能让你出去害人!” 不想她的身后似长了双眼,二指甩出一道黑色符咒,踏步飞速离去。 黑符遇剑,那剑便极速转了个头,朝他的方向飞速刺来,眼见是躲不掉了,他闭目等死,却不想一温软之物扒与他身前,月月为他挡下那深深一刺。 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月月微笑着闭上圆圆大大的双目,她的唇角溢出洇洇血珠“这下,你再也不用躲我了吧。” 好久好久,他突然抱住她,紧紧地抱着,深深闭上眼睛。 追追在追香院里疯狂乱转,不在!他不在情里间!书房也没有!竹楼里也沒他! 他到底去了哪里?! 她烦躁地抬脚要出院,有人从知悦间奔出来,拉住了她的衣摆“追儿,,追儿,你要去哪里?!” 是仇柏柏,哭得稀里哗啦“追儿,别走!” 她如今一门心思只想找到薛天涯,扯了扯衣袖“放开!” 仇柏柏不放,她使劲抽回衣摆,仇柏柏便跌坐在地。 仇柏柏肚子太大,站了几次也站不起来,她伤心欲绝,嘶喊“你说过不会抛弃我们母子的,都是骗人的谎言么?!” 追追腿脚一跨,决绝而去。 她在街上翻飞,茫然寻找,急得脸红脖子粗,他到底在复都的何处? 黑雾中,隐隐见一人一闪而没,那人是阴魔! 她足尖一点,跟随而去,一路飞随入青和王府。阴魔停了下来,转头向她作个请势“我家魔君已等您良久。” ☆、卷一:薛天涯篇 魔界,无昼,不过夜空飞灯无数,倒处处亮堂无比。 夜色之下,处处繁花似锦,倒是一番别样景致。 一处茅草屋前,繁花几株,花香萦绕。 而屋内夜明珠相照,床上一派春光之色,数名美女裸呈,各个骚首弄姿,粉红上颊,妩媚不已,娇声不绝于耳“仙人,来嘛。” 但屋里唯一的男人却倚靠窗棂,望着窗外丽色,无动于衷。 只是他的手紧紧抓着窗枱,额上冷汗直流。 他紧盯着远处一株绣球花,如阳的脸庞带着些许赢弱。 好久好久,那绣球花树下,朝思暮念的人儿居然渐渐隐现,朝他款款而来。 是她吗? 甜蜜至极的声音“师傅。” 薛天涯浑身一颤,把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这是幻觉!他要忍住! 他冷冷转身,正襟危坐。 追追翻窗而入,床上的女人们瞬间消失不见。她瞄他,笑得邪气“师傅怕见我?” 薛天涯瞄了瞄她,是真人么? 他闭上眼睛“你入魔了。” 她毫不羞躁拱入他怀中,坐在他大腿上,他如若磐石。她突然扯开他衣领,他的胸膛处一片乌黑溃烂,她轻轻抚摸,轻声呢喃“果然洛之青没有骗我。仙动情,由心 分卷阅读5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口溃烂,直至褪仙骨,最后化为齑粉,对吧?” 真真实实的触感,她不是幻想出来的。 只是如今的她,甘愿与魔力伍。既已入魔,那与他便是两两相隔。 他冷言“你何苦入魔?” 她笑得凄惨“不入魔,怎与你做良人?我们做夫妻,好不好?” 薛天涯狠狠推开她,把她推坐在地。 仙怎可入尘? “是之青的主意吧?” 追追爬起来,冷笑不已“你是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与我成亲?” 薛天涯深深望着她,良久,转身“叫之青死了那条心吧。” 她愤恨而去。 此后每一日,她皆来,软言温语,劝他归魔道。她似变了个人,打扮得越来越妖艳,衣物也越穿越少,声音也越发娇媚,每每嗲嗲喊他,他只得闭上眼不看她,才能狠压下心头的狂念。 此时她又翻窗而入,头上插了两朵红杏花,真若红杏出墙来,人比花儿娇。 薛天涯叹口气,茅屋被下了禁界,他出不去,于是只能抑制自己的内心,唯有转身不看她。 “师傅不敢看我是心虚么?” 她如无骨一般贴上他的后背。她想,反正她入魔了,就不要脸到底吧。 她一挨他,他便紧紧握住拳头,浑身微微颤抖。房内充斥着淫粉,早已使他沒了推人的力气,心中畸念狂现。 她转到他跟前,挑起他的下巴,邪笑“今儿徒儿插了两朵红杏,师傅看美不美?” 他转过头,与她僵持,只是被她摸过的地方却如火烧一般。 良久,唇上有物贴来,香软可口,如小猫抓挠着他的心肺,他知道那是她的香唇。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睁开双眼,触到她眼中那狂热的火苗,再也挣脱不了。 他突然拥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伸出舌头撬开她的齿,与她深深相吻。 当他第一眼见到她,以为是转世而已,是以不去打扰,让她过自己的生活,当她闯入他的世界,他不由地被她牵引,当发现自己控制不住时,便以冷漠来对待。 可是,如今他终于领悟,他迟早栽在她手里。 眼中的她,与千年前的清欢融合,再与离儿重影,她们,同样的面容和性格,不是转世是什么? 也许,他的心中早已埋下情的种子,注定在她这里开花结果。 那就让他在她这里毁灭吧! 他把她狠狠压到床上,由唇吻到脖劲,留下一串爱痕。 她急不可耐要解掉他的腰带,他停下,按住她的手,对她灿然一笑“不,留在洞房花烛夜。” 不日,茅草屋解了禁,窗户之上贴上了双喜,烛桌上点了红烛。 下人为她换上红妆,她望着镜中那如花美人,有些缓不过来,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她要嫁给心中至爱之人,感觉好像一场梦,就像,她在棺材中做的那场真实之极的梦。 梦?她手指微一用力,手中的帕子便七零八碎。 只要能与他厮守,哪怕是梦,哪怕坠入魔道,也甘愿! 下人为她戴上珠帘喜冠,扶她到厅堂,珠帘后,他一身喜服,正接受客人的恭贺,笑得如束阳光。 他走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眼中深情一片。 此刻,她只觉是地老天荒。 客人不多,洛之青及他的一众魔将。 安洛儿隐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盯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头一掉,捂着嘴奔离而去,阴魔见之,亦追随而去。 洛之青阴阳怪调“呵,你们终于有情人成眷属了。” 薛天涯搂住她,笑得霸道“为她,放弃神仙水我也甘愿。” 洛之青头一掉,手一摆,咬牙切齿“行礼吧。” 三拜后,她不愿入洞房,她如疯了般,捞起酒坛,大笑不已“想我坟追追所求就是他,如今梦现,我要大欢一场,喝!” 洛之青捞起另一坛,一掌拍开泥封,与她三碰“我祝你,今生今世与他百年好合!” 他若癫狂了一般,喝得全身半湿“再祝你,生个大胖儿子。” 他一口气喝光,朦朦胧胧的望着她,眼中似有了雾气,雾气中,她一身红服,眉眼如画,红唇如珠,真美,可惜,却不属于他。 他摇摇欲坠“三,三希望,你永远属于我魔界。” 他自知醉了,他向来千杯不醉的,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薛天涯冷冷看着他们,不知想着什么,良久,他掉头搬起一坛酒,每桌斟满,朝众魔一笑“今日吾人大喜,大家同乐。” 众魔见自家主儿喝得欢,亦甩开了膀子大喝。 追追和洛之青喝着喝着突然摇摇欲坠,晕倒在地,继而众魔亦倒下。 薛天涯轻轻抱起她,飞离而去。 ☆、卷一:薛天涯篇 追追只觉浑身发冷,头痛欲裂,莫不是与师傅欢得 分卷阅读5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过头了? 她睁开眼,眼前却是朦胧不堪,云雾缭绕,这不是魔界! 她霍地弹起,这里是,是浑沌阵! 远处,一人静静坐着,缓缓开口“醒了。” 追追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心中魔怔,一道法术就甩向青瓷,青瓷动也不动,法术未挨着他便消失弥行。 她的法术被封了! 她嘶吼“我不应该在这里,我与他成亲的!” 她接受不了现实,奔过去一把揪住青瓷“你说,他在哪?他,他是不是丢下我了?” “三界大乱,他身为仙,会与你儿女情长吗?” 追追颓废地跌坐在地,三界大乱,与她无关,她只想与爱人长相厮守,可是,于他呢?他是仙哪! 可是,他说过与她长相厮守的! 她要出去,但她法术被封,再不是青瓷对手,她苦苦哀求青瓷“青瓷,你放我出去,我要找他!” 青瓷却双手合什,念起了净心咒,浑沌阵内处处充斥着扰人烦的梵音,她只觉头痛欲裂,烦得打滚。 一咒念毕,青瓷道“天师说,何时你褪魔化仙,便可出阵。” 她咬紧牙,傲气地一梗脖子“老娘就不褪魔,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青瓷冷哼“冥顽不灵!” 青瓷是个尽职的看护,每隔十二时辰一次便念一次净心咒。 净心咒着实厉害,扰得她次次恨不能缝了青瓷那张不停歇的冰嘴! 青瓷怕是恨她的,所以如此可恶地惩罚她,让她不得安生。她终于吼青瓷“因为月月,你是不是特恨我?” 青瓷不说话了,良久才冷言“仙是不能动情的,我恪守着这条仙规,所以,我不恨,也沒有资格恨,我想我这一生只是为了守着你。” 说得好像与她长相厮守似的,她冷哼“老娘要的是薛天涯!” 青瓷悠悠打击她“只怕是你一辈子的痴想了。” 追追气得飞得离他远远的,心想等到法力恢复,就送这厮上西天! 数着净心咒,已转换了一个季节,又到了冬季。 浑沌阵是个好东西,此段日子下来,虽然她的脾气仍旧有几分刁蛮,但心净不少。她眉间黑砂转蓝,眼角的魔化黑线已淡如水许,青瓷欣慰不已,道“净心咒还是有几分作用的。” 追追追着他打,喊着“老娘就不要褪魔,就不要褪魔!” 青瓷一个飞撩,又念起她的克星净心咒,真是直恨得她牙痒痒,却又拿他不得办法。 渐渐地,天气越发冷了,阵外下起了茫茫大雪,浑沌山一片雪皑皑,阵内应景,飘起漫漫雪花。 追追变出一把梅花伞,雪中悠悠散步。 只是时辰一到,阵内又充斥着青瓷的净心咒。 “真是败景!”追追气愤至极,扔掉伞,飞过去又要同他理论一番,不想有人破界而临! 那人一见追追一掌就甩过来,追追避不及,眼见掌花带着法术飞过来,青瓷即刻飞来施法化解。 追追平安落地,那人亦悠悠降落,一身雪衣,天山雪莲般,是一玉! 一玉二话不说,持剑便杀她。 那女人是冰雪仙儿,天时地利,即便青瓷护着,亦不是对手。 二人被一玉虐得是体无完肤。 最后青瓷被一玉一掌拍晕过去,一玉高举冰剑,冷冰冰地就要刺穿她的喉咙,突然冰剑被一张符咒打中,重重甩出,深深插入地面,一玉皱紧了眉头,朝四处大喝“薛天涯!你还护她!出来!” 追追浑身是伤,闻言却忘了身痛,身子一僵,他,他在哪?她想喊他,喉咙却被砍破了声带,发不出声音。 空中,他悠悠飞下。追追死死盯着他,他不再是魔界中那般颓废的模样,他意气风发,嘴角含笑,他一降临,雪都似要被融化了。 只是他半分眼神也不愿吝啬给她。 他和沐春风“天女,我说过,她是我的人。” “这段时间你总偷偷潜来浑沌山,就是把只魔藏在了这里!她就是个祸害!”一玉嘶吼,吼完如疯了般,一剑挥向他,他频频躲避,一玉不依不挠,他只得施法相抗。 追追好想质问他,却虚弱得站不起来,只能用目光追随着他。 他叹气“你是天女,我不伤你。”说完慢慢飞离浑沌阵,一玉红了眼,举着剑追他而去。 追追挣扎着站起来,不,她不能让他走! 但她站不到一会便跌在地,她豁了出去,干脆一步一步地爬! 地上残留一串血迹。 有人从背后轻轻抱住她,把她紧紧拥入怀中“就这么舍不得他?” 她发不出声音,只能死命挣扎着要跳开那人的怀抱,她知道背后那人是谁,只是此刻她只想找他。 背后的人放开了她,她又一步一步的爬,不想身子一轻,便被吸进了一处禁闭之中。 她心如死灰,忽听外面有声道“ 分卷阅读5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阴魔,你带她往东去。” “是!” “追儿,我带你离开这里,去属于我们的魔界。” 一阵忽忽之声,似是飞起,既而传来薛天涯的声音“哼,我猜刚刚阴魔带走的那个女子不是追儿,之青,你把她藏在了何处!” 她多想发出声音,告诉他她在这里,却是徒劳。她流了太多的血,渐渐地不支,睡过去,最后只听洛之青悠悠道“我看你的法力回到了从前,所以呢她亦不再是你的弱点,已无用处之人,留着何用?所以呢,我杀了她,吃了。” ☆、卷一:薛天涯篇 血,刺鼻的血! 她被血味呛醒,四处探望,却不是自己的。她泡在药缸中,墙上夜明珠照得处处亮堂。 这里是魔界宫殿,宫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血人,是洛之青。 安洛儿端着药汁进来,瞄了瞄她,眼中的恶毒毫不掩饰“你就是个害人精!” 她动了动口,仍然发不出声音,闭上眼睛,只觉生无可恋。 洛之青昏迷不醒,安洛儿喂不下去,居然把药汁含在嘴里,嘴对嘴喂,还得瑟地“嘬嘬”有声,向她示威。 追追只觉这女人怕是缺男人缺疯了。 安洛儿喂完了向她挑衅一哼“魔君身伤由我照顾,”既而眼中射出恶毒眼光“而你,也是。” 追追只觉只怕坏事要来,但她法力未复,靠山未醒,只能忍受。 果然安洛儿没安好心,每每为她换药汁,那药汁能烫掉她三层皮,她也只能恨恨瞪眼。 三日过,洛之青终于醒了过来,见她安然无恙,长长舒了口气。 她佯装未醒,却听他“咚”地摔下床,朝她桶边爬来,他沿着桶沿站起来,抚上她的脸蛋,喃喃自语“你是五千年前的她吗?只怕薛天涯也以为你是她的转世吧?” 她?是谁? “他能伤我至此,他的法力定然恢复,哼!他定然换了石心!” 她霍地挣眼,想问他,“啊”了半天却什么也问不出。 洛之青查看了她的喉咙,悠悠叹口气“没想到你比我还惨,待我好,我一定治愈你的声带。” 他又爬回床上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隔了一会又道“追儿,你说我如果攻下仙界,封你做王后如何?” 追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望他,他眨眨眼,自嘲一笑“呵,开玩笑的,再说,虽然仙界一全窝仙,但有他在,我怕是也攻不下仙界。” 二人两两相望,相对无言。 洛之青才醒,又说了话,是以伤了神,渐渐又睡了过去。 追追望着他,恍然发现,原来,她谁也不了解,天师不是天师,酒友亦非酒友。 洛之青醒来在魔界是天大的事,是以众魔守在宫殿门口要来拜见他,他大手一挥,不耐烦“没见我家追儿在?需要安静!需要静养!没事别往我这凑!” 众魔神情暧昧,一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定有坏事”的表情,追追吼不出来,只好把脑袋也埋进药汁中。 魔界时间漫长,洛之青躺床上就同她吹牛,从他出生吹到如何当上魔君,成长经历惊险刺激不已。 听得她一愣一愣的,真是比之她的经历更精彩万分。 讲完,他瞄她“追儿,你知道吗,我向来是万花丛中过,从来不被情所累,直到遇见…” 他停顿下来,似在回忆,半响,怅然叹口气。 追追倒很少见到这样的洛之青,有几分失败的模样。 “她却愿为他而死,说到底我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也许不过一介过客罢了。”他又瞄向她,眼神突然有了几分恨意“我在你眼里只怕也算不了什么,你不就是她么?你们的眼中都只有他薛天涯!” 追追浑身一颤,很想问他之前他说她是谁的转世。她急得“啊”了半天,洛之青挪下床,又爬到她桶边,轻捧着她的脸蛋,怜惜地拥进怀中“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没事,我们来日方长。” 她只得安静下来。 安洛儿不敢再对她使坏,尽心服侍她。 不出三日,她身上的伤已痊愈,不用再泡药汁,不想洛之青那厮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对她哼哼唧唧“追儿,我怕是不行了,我若死了,你体内的禁制无人能解呀。” 追追本欲打算偷偷溜出魔界,听他一说,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怕她一出魔界,一玉都不用动剑,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她只得砚墨走笔“那怎么办?” 那厮鼻子一歪“你亲自照料我,我兴许一高兴,就死不了了。” 她握住拳头,真想揍那厮一顿,唉,想想只得忍辱负重,卖上如花笑脸,端汤送药,悉心照料。 不想这厮不是一般难伺候,端上药来,他见冒着热气,鼻子一歪“烫了。” 她咬了咬牙,舀起,吹了几吹,那厮嘴一歪“凉了。” 她只得又要拿回厨房去熬,那厮“哼哼”两声“别熬 分卷阅读5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了,我是要吃糖了,药,药太苦。” 她愣得差点把碗摔地上,堂堂的魔君大人居然怕药苦! 然后那厮吃了糖喝了药,又嚷嚷身上痒了要抓抓,脸上鳞片要刷刷… 这厮躺床上躺上了瘾,迟迟不见好,追追不耐烦了,药汁烫了照灌,身上氧了不抓,他气得一个挺尸,焉了。 这当口,一探魔举着封帖子直闯而入,口中高喊“魔君,魔君!薛天涯下帖子了,说是再不交出坟追儿小姐,他便杀来魔界!” 洛之青气得一睁眼,回了魂,他一步翻下床,把帖子狠狠捏为粉碎“那他就来试试!” 追追激动得掉头就要跑出魔殿,洛之青右手一吸,她就被他吸入怀中,他冷冷吩咐“把她关进魔之密中! ☆、卷一:薛天涯篇 她被关入了一处极为隐蔽的阴暗密室,门上还被锁上了八道魔锁。 她在密室里转圈圈,心中盘算如何逃出密室,又想到修为全无,出了魔界怕也是一玉手中的蚂蚁,干脆既来之则安之,蹲在墙角,想念起心中人来。 正想着薛仙杀来魔界是想通了与她双宿双栖呢还是抓她去修行呢,不想安洛儿来临。 安洛儿态度良好,温温柔柔,说“姐姐,我来带你出魔界的。” 安洛儿是恨不能把她大卸八块的人,会这么好心? 追追自是不信,甩开安洛儿要抓她的手,扒住铁门不松,安洛儿冷哼两声“我与阴魔相好,在魔界那也是地位不低的,哼,自你来魔界,哼,所以人都围着你转,你说,我会再容你留在魔界?” 追追不傻,但她有话问不出,就是不撒手。 安洛儿见之终于露出本面目,俏脸一垮,不容分说,挟了她使了个魔咒便出了密室。 安洛儿对魔界极熟,专赶无人之地走,但魔界通往人界的转换阵只一个,那安洛儿又是个阴险狡诈的,变了个美人勾走了守阵之魔,拖了追追跳入了转换阵。 又一路狂飞,飞入人界,往深山老林而去。 而二人走后不多久,有仙自远处飞来,是薛天涯和青瓷,就此错过。 追追越发觉得不对劲,使命要挣脱,安洛儿一巴掌便甩过来,她嘴里立感腥甜不已。 安洛儿眼神恶毒至极“哼!坟追,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呢不喜欢杀人,我最喜欢的,是折腾人,能折磨得你□□,生无可恋!若再不听话,甩你百八十个大耳刮子!”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追追真恨当初为什么不一手指头捏了此安洛儿! 安洛儿又挟着她飞到一处荒无人烟之地,远见有个破烂的院落,安洛儿阴阴地把她丢在院中。 有人从屋中疯疯颠颠奔来,那人披头散发,一身破烂衣物,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哇哇直哭,那人指着追追哄着婴儿“宝儿别哭,你看,爹爹家来了。” 追追浑身一颤,才认出她是仇柏柏。 安洛儿悠悠降落,盯着她如一条蛇盯着一只小兔兔。 ~~~ 薛天涯静静站在转换阵前等待,他不信朝洛之青吃了她,他等着她笑吟吟说“师傅,我们回府。” 对,回府,助她褪魔成仙,仅此而已! 他问身后的青瓷“你说,我助她成仙,错了么?” 青瓷身上的伤已好全,只是人却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他言简意赅“成仙,是她的归宿。” 二人相望无言。 不想左等右等,等来一哆哆嗦嗦的小探魔,结巴着说“我,我,王,王说,他,他他,早吃,吃了坟追,追姑,姑娘,”那小探魔抱着要死就死吧态度,一咬牙闭上眼梗直脖子,一口气说“说是啃得骨头渣都没剩!” 他如被一盆凉水沿头浇下! 不,他是换了石心的,他亲自去求他的师傅符咒仙尊换的咒石之心。 他的师傅因何成仙,便是换了咒石之心。此石三界只两块,因缘际会,被他师傅所得,那石极冷,哪怕万情也柔不了它的硬。 符咒仙当时深深叹口气“老夫已隐退,本来世间痴缠之事与老夫再无关系,但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此石心若再裂,你终将化为齑粉,徒儿啊,谨记,不可再动情哪!” 他三叩九拜,发誓“徒儿定不会再缠念。” 可是现在,这种心痛的感觉是什么?是基于对徒儿的关心?对!是关心!不是情!冷石是生不了情的! 他指尖一伸,一张符咒顿现,那探魔望之,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我不信!” 他气势汹汹飞入魔界,本往魔宫而去,不想途中逮住了鬼鬼崇崇四处乱窜的安洛儿! 那安洛儿蓬头垢脸浑身是血,任如何问她她也不开口。 这血…好熟悉。 薛天涯如被雷击中,一巴掌就甩向安洛儿,安洛儿半分脸上的肉都被打飞了。 他惊急不已“你,你把她怎么了?!” 安洛儿捂着骷 分卷阅读5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髅脸,恨恨地望着他,就是不说话。 青瓷对她施了法,那安洛儿才开口,她哈哈大笑“我进天师府十年,我放弃尊贵生活,来当奴婢,只为了每天能见到你,哼,十年的为奴为婢换不来你半片眼神,短短时日你却为她动了心! 我被融成骷髅时我就发誓,我不得好,所有我在乎的我恨的人都不得好!” 青瓷一巴掌拍飞了她另外半边脸庞上的肉,真是恨急了她“说,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怎么了?哈,我毁了她半边魂魄,削了她的手,她的脚,做成了人疵,她喊不出来,痛死过去又痛醒过来,哈,那模样,□□呀…” 薛天涯差点没站立住。 最后问出地方,薛天涯正要离去,不想洛之青飞临而来,变出武器大叫“来呀!打一架呀!” 薛天涯鸟也不鸟他,飞速离去,青瓷紧跟其后。 洛之青觉得蹊跷,阴阴地问瘫在地上的安洛儿“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青瓷施的是有问必答的仙法,那安洛犹带三分阴毒的笑“我把她做成了人疵,人疵咦…” 洛之青心生不宁,循循问“她,是,是谁?” “哈哈,还能是谁,我最恨的,还能是谁!有着勾引男人的无双美貌,你说是谁?” 洛之青怒得一掌拍飞了她的脑袋!转头朝魔之密狂飞而去! ☆、卷一:薛天涯篇 薛天涯摇摇晃晃一路飞到那个破烂院落,在满是血污的房间找到了她,找到了一个血人。 她望着他,不哭不闹不怒不愠,只是呆呆望着他。 他一掌拍裂了瓷缸,紧紧抱住她,心石犹如被万剑刺穿,裂了无数道痕,痛得他想把她融进他的骨子里。 青瓷飞来,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红了眼眶。 仇柏柏抱着孩子在院中疯疯颠颠地唱“宝宝好,宝宝乖,我们一家三口不分离呀不分离……” 他擦尽她脸上的血污,抱起她,摇晃着飞离而去。 远处一片巫魔被她的血吸引,尾随而来,分分钟便赶上了他们。 青瓷想杀,又怕薛天涯反对。薛天涯冷着个脸回头看了一眼,一只手把追追抱得更紧,腾出另一只手来。 他向来不支持杀生,只压制,可是现今,他见到那群噬血的妖魔,真觉得厌倦至极点,那只手指尖甩出一张发光符咒,把那些妖魔,轰得连渣渣都不剩。 ~~~ 他秘密地把她带上了仙界,藏进他的仙府中,府中有一汪仙泉,可以疗养她满是伤痕的身躯。 他结了一方强大结界,在仙泉边上幻化出无数支仙红杏,春暖花开,繁盛似锦。 他抱着她,与她一同泡仙泉,仔细为她疗养身上的伤痕,她总是痛得蜷缩起来,他紧紧抱住她,怜惜至极“不痛不痛,师傅在,不痛。” 渐渐地,她的伤口结痂了,他便抱着她坐在红杏下,细看繁花洒落。 他伸手接住一朵花瓣,插在她发上“你当初问我美不美,如今我才知道,厮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 但是,她却不接一话。 他抚着她的发“追儿,师傅以为换了石心,便是冷心,没想到情丝早已种进我的五脏六腑。” 他说“师傅不找神仙水了,师傅也不管仙界与魔界的斗争了,师傅每日陪着你,可好?” 她说不出话来,只呆呆望着他。 他深深地吻着她的发,紧紧抱着她,可怀里的人儿却闭上了眼睛。 他一惊,伸手探了探她的颈脉,舒口气,她只是睡觉了。 她睡着了,安静至极,他却想她像以前一样乱蹦乱跳叽叽喳喳。 他抚着她的面容,深深吻上她的额,若她醒来,叫他一声“师傅。”该多好。 日出日落,几个转换。渐渐地,她越来越爱睡觉,十天里有七天在睡,每每正泡上温泉,她便阖上了眼睛。 他便轻轻擦干她的身子,发现她那断处已长出肉芽,他欣喜不已,如此下去,不久手脚便会长出来。 他轻轻抱起她上岸,一起躺上泉边上的竹塌,把她惬在怀中,吻了吻她的发,也闭上眼睛“师傅陪你一起睡。” 只是待他醒来,她依旧睡着。她的脸上不再呆呆的,似做了美梦,笑得香甜。 他抚了抚她的脸蛋,她如此笑,他多欢喜。 远处青瓷硬着头皮前来打扰“自天师大人回仙界,魔界又在人界作乱了,天帝派人来请过您几次,我都给回绝了。” 薛天涯下塌,为追追掖好毛毯,立了片刻“我亲自去见见天帝。” ~~~ 天帝的天鸾殿肃霄不已,众仙俱在,一玉也在其间,他才踏进殿,一玉便躲了出去。 他思绪良久,终于向天帝进言“下仙心神疲乏,想休养段时日,望君准之。” 众仙哗然,天帝目瞪口呆“神仙水之事…” “下 分卷阅读5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仙可以肯定魔界并无神仙水,不然魔界早已攻上仙界。” 不想一向与他不对盘的珠仙却冷冷一哼“哼!找了几千年,带着个青瓷,依然找不着,只怕薛仙是耽与人界繁华,没用上心吧。” 他不欲与那珠仙计较,只是又向天帝道一遍休养之事。那珠仙急吼“众魔在人界肆意妄为,薛仙作为众仙之首,此时却退而避之?” 天帝亦是一副恼怒神情“就是!” 众仙顿时对他一顿不堪指责。 薛天涯惊讶至极,回想自他成仙以来,每逢魔界作乱,皆是由他一己之力摆平,且在人界几千年,兢兢业业维系着人界安定,他自问,自己为仙是做出了贡献的,可是,却有谁记他半分好? 他从来是不求别人记他好的,只是希望力所能及保一方安定,只是如今,他只想与心系之人朝朝暮暮。 他转身冷言“众仙在仙界逍遥不已,今魔又作乱,你们理应都有责任铲妖除魔!”说完,一甩袖,跨步而去。 天帝气极,使劲一拍仙桌,忍了几忍,终究忍了下去。 他归来,她仍未醒,他便坐在旁边看她,心中暖洋洋般,感觉有她在的地方似乎才是安定之处。 他温柔地抚上她的脸庞,她眼角魔化出的那条黑线受仙气侵养,已淡化得快消失。 他俯向她耳窝,轻声而语“待你褪魔,我便褪仙,与你做一对平凡夫妻,安安稳稳,一生一世。” 珠仙出了天鸾殿,神神秘秘去了玉仙之府,借了玉仙的法宝照玉,看后大惊,又回奔天帝的天鸾殿。 ☆、卷一:薛天涯篇 今日薛天涯为她梳头,她甚为享受,发出愉悦地哼哼唧唧之声。 薛天涯轻笑,挽好髻,变出一面镜子,端到她眼前,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美丽不已,她双目一亮,欣喜万分。 青瓷在边上也不由弯了弯唇,这不再呆呆的模样,多好,只是,只有一半灵魂……只怕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不想这当口,结界突然颤了颤,薛天涯凝目“有人在攻击结界!” 他朝青瓷使了个眼色,青瓷心领神会,护住追追。 薛天涯飞出结界,挑眼望之却震惊不已,攻击结界的赫然一片仙人,为首正是珠仙! 那珠仙望见薛天涯是鼻孔朝天“薛仙不简单哪,自回仙界以来天帝连请好几回不见人影,原是神秘兮兮在结界藏了某些秘密,”他重重一哼“哼!天帝说了,若你自动交代则什么都好说,若仍藏着掖着,可别怪我手中的玉照!” 说着,珠仙把手中的一块白玉往空中一抛,白玉瞬间变大,映出结界,玉中的结界隐隐约约冒着一缕淡如许的黑烟。 珠仙一喝“薛仙在结界内莫不是藏了只魔?!” 薛天涯双目闭了闭,往结界前大步一站,众仙心惊地倒退一步,他冷哼一声“不过是本仙从魔界挖来的一些红尘菊,它们受不了仙气,所以结个界隔断罢了,你们要如何?” 珠仙咧唇阴笑“不妨撤了结界,展与众仙瞧瞧。” “不撤!谁敢攻?!” 众仙惊惧,珠仙却翻脸无情,右手一伸,法剑顿抓,向他攻来。薛天涯符咒甩出,与珠仙狠狠战到一处。 不想他法力被噬得厉害,竟已不是珠仙对手,珠仙兴奋不已,又命令众仙攻界。 他岂能容他们攻破,拼死反抗,奈何这些仙亦非小辈,法力皆不容小觑,结界片刻被攻破! 他口吐鲜血,被珠仙狠狠制住,眼睁睁看着想以迅雷之速飞入下界的青瓷被劫住。 珠仙对他冷呲“薛仙果然耽于人界享乐呢,法力越发不如,该让贤了。” 有仙惊呼“青瓷怀中有魔物!” 青瓷紧紧抱着怀中的追追,气愤大喊“谁也不能伤害她!她就是神仙水!” 薛天涯和众仙惊呆了眼睛。 ~~~ 薛天涯与青瓷分别被押进仙牢,而追追则不知被带到了何处。 天帝和众仙商议了三天三夜,终于讨出了决定。 决定很残酷,入了魔的神仙水只会是魔界的战斗之器,遂处以斩立决。 一玉把这个消息带给了薛天涯“后日午时,斩魔台斩之。” 犹如被雷电击中,他重重吐出一口鲜血,红着眼睛冲一玉咆哮“她只有一半的灵魂!如若痴儿,法力无存,如何会沦为魔界武器?我要见天帝阐明!” 一玉抓住他的手想安慰他,被他狠狠甩开,一玉小心翼翼道“父君知道,只是魔界不知怎么得了消息,昨日下帖说不日便来抢夺神仙水,为了以防万一,所以…” 薛天涯不想再听了,他闭上眼睛,心如刀绞。 他护仙界,护苍生,却护不了心爱的人,护不了离儿,护不了清欢,护不了追儿,心爱的人统统都护不了,他有什么用!他有什么用!! 眼角有泪滚落,一只手轻轻擦掉那滴泪,耳边传来一玉的声音“你知道吗?我也是只 分卷阅读6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将灭的仙,我早已爱上了你,可在我死前多想与你做回神仙眷侣,天涯,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帮你救她。” 薛天涯浑身一颤,只在意“救”字,他睁开眼“什么条件?” 一玉凄然一笑“与我成亲。” 一玉走了,明日来要答案。 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法力也越来越弱,他,没有别的办法救她了。 翌日,一玉来,说“父君早已知我,他愿意用神仙水来满足我的愿望,只是过场还是要走的,不然对众仙无法交代,你与我成亲后,便偷偷着青瓷带她远走高飞。” 他闭上眼“好,我答应你。” 一玉阴笑“你永远不可告诉她真相。” 薛天涯咬牙“好。” ~~~ 追追只觉睡得极不舒服,似睡在笼笼荆棘之上。 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来,她翻来覆去,紧皱眉头,那荆棘刺得她身心发痛,她伸手抓了抓,掌心黏黏的,似血。 有梵音自远处传来,扰得她心头越发暴躁不已。 梵音中忽听一声重喝“杀!” 她一激灵,杀?杀谁?杀她么? 她双手隐隐握成拳,指甲掐进肉里,是,安洛儿要杀她?! 小小安洛儿怎杀得了她!容她杀一次,怎容她杀二次?! 她霍然睁开眼,那眼白迅速转黑,亮如黑星之辰,散发出浓浓魔气。 眼前却不是安洛儿。她被绑在斩魔柱之上,一枚斩签自高高的监斩台上抛下,有声高喊“处以焚刑!” “呵呵。”她嘴角一弯,想烧死她?! 一截骨头突然从她断臂处钻出,迅速长成了手臂骨,骨上长肉,肉上附皮,眨眼,两手两腿已全。 真火轰然烧起,直有天高,把她重重包在火里。 突然一块石头挂在她脖子上“戴上它,可以蔽魔气的。” 青瓷凭空而现,一剑斩断捆仙绳,他伸出手臂,揽住她“此火不是真火,不用怕,跟我走。” 不想当青瓷见到她两只眼时,吓得缩回手,惊呼“魔中魔!” 追追一把抓住他衣领,叱牙咧嘴“告诉我,他在哪?” 青瓷自知魔中魔的厉害,犹豫几番,终道“也许只有你才能带走他,他在仙雪之山。” 追追扔了他飞撩而去。 执斩的几个仙在身后惊呼不已。 她不知道仙雪之山在哪里,回首从追赶她的仙之中吸了个法力低的,奈何那小仙还有几分骨气,一番赴死模样“仙雪之山乃是天女所居,怎可告之与你这魔头?” “天女?”她恨得牙痒痒,二根手指头轻轻一捏,那小仙的手腕便碎了,她轻轻呵笑“不说?那我就慢慢地捏,捏断你全身仙骨可好?” 那小仙立马怂得求饶,指出了方向。 她把小仙往身后一扔,衣袂飞飞,眨眼已千里。 仙雪之山的天女府喜气洋洋,红彩飘飘。 她一脚踹倒府门,直飞入内,不想厅堂之上,眼前一幕生生撞入她的眼帘。 薛天涯红衣上身,正与笑意盈盈的一玉拜堂成亲! 犹如五雷轰顶般,她被轰得呆了呆,对面的一双喜人也呆住了。 她呆呆问他“你说过与我长厢厮守若是真的,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薛天涯不语,只静静望着她,片刻,轻启唇瓣“你,快走吧。” 一玉挨上他,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她笑了,笑出了泪“仙不可动情,是借口么?与我成亲,是玩笑么?说我们眷侣天涯,是谎言么?” 薛天涯微微一笑,如若她第一眼见到的一般,似那天上高悬的阳,恍如万光普照。 此时她才知道,阳光不仅可以温暖心灵,也可以烫伤心房。 他轻声而语“是的,都是假的,你我师徒,怎可乱了辈分情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你破坏此时良辰。” 泪水在她脸上肆意横流,她拼命摇头“不对!仙不可以动情!这是禁忌!我知道的!”她希冀地望着他,泪水湿了衣襟,可怜兮兮“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一玉拱进薛天涯怀中,笑得莫测“对,仙动情是禁忌,只是我对他也动了情,我父君许诺我们结为欢好,同生同死。” 这句话犹如一把钢刀狠狠插进她的心,她颤了颤,差点跌坐在地。 身后有仙飞来,为首赫然又是珠仙,珠仙挥舞着仙器直朝她罩来。 她突然如颠狂了一般,哈哈大笑“你愿与她同死,不愿与我同生!好好,薛天涯!” 她飞身而上,一枝抽向珠仙,把珠仙的手臂抽掉了大半块肉,鲜血直飙,珠仙痛得叱牙咧嘴。她狠厉一喝“扰我事情,该死!” 又有几只仙飞来,珠仙捂着伤口赶紧飞入仙群躲在最中间,口中小声喊着“大家杀了魔女!” 众仙齐攻而来,她如疯了一般,疯狂肆杀,鲜血飙洒红缎 分卷阅读6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更添几分残厉喜庆。 薛天涯心痛地闭上眼,终于忍不下去,痛斥“追儿!住手!” 她望向他,指尖的黑色符咒收回,有仙趁这一空档指弹一枚小仙剑,深深刺穿她的肩骨。 她缓缓拔出剑,二指一夹,仙剑应声而断,她的眼中只有他“今日你我师徒恩断义绝!我不再听你的!” 她捂住伤口,仓皇地飞逃而去。 她离去时的那眼神,爱恋,带恨。 他紧紧咬住唇,牙齿破进唇肉之中,洇血滴落。 ☆、卷一:薛天涯篇 她飞入下界,站在万山之颠,抬首,上边,有他,却是最容不下她的地方。 泪滑落,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她为魔,自应去魔界,她擦干泪,往魔界而去。 只是站在魔界之门前,她头一掉,往归之山而去。 她想躲进生她养她的坟墓之中,抱着那颗头盖骨,好好地再睡它个天昏地暗。 一路往归之山飞,沿途却见无数平民横尸,妖魔吸魂吃肉。 若那人在,定又要解救这些百姓于火热之中的。 想到那人她便恼怒,她偏要同他对着干!于是四处飞掠,抓了藏身的平民,用绳子串成一串,非要拉去献给附近的恶魔。 不想那只妖魔太贪,居然还想抓她做双修,她怒得一掌把那妖魔拍成了粉末“老娘是你个小妖能染指的?!” 谁能染指她?只有那人! 可是人家怎稀罕她?她俏脸一垮,也没心思折腾了,扔下众百姓,踏飞离去。 到了小山脉,坟墓却被春宫和牛玉良霸着。 牛玉良见到她已化魔,霍然解下腰间的收妖芦,又见那两姐妹儿拉着难舍难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急得直跳脚。 春宫一声大喝“敢收追儿?老牛,你活腻了不是?还不沏茶去!我姐妹儿老远赶来,不口渴么?!” 牛玉良立马变成只小白兔“娘子,别喊别喊,小心肚子里的小牛。”说完乖乖地烧茶去了。 春宫幸福的摸了摸肚子,嘴角含笑,冲追追眨眼睛“那个老家伙就欠骂。” 追追望着春宫幸福的模样心中刺痛不已,只想逃离。 春宫看不来脸色,道“追儿,你也回来了,不如就同我跟老牛住一起,老牛心里可一直惦记着你呢,至于那个黄袍子,反正殊途…” “不许提他!”追追一喝,烦得越发呆不下去,飞撩离去。 春宫恍然大悟,喃喃自语“莫不是是因他入的魔?唉!我们姐俩都是痴情人哪。” ~~~ 追追在人界四处徘徊,又不自觉往复都而去。 九朝之都依旧歌舞升平,沉河畔却魔气冲天尸横遍野。 街上死气沉沉,难见一个活人,与以前的生机勃勃是多么明显的对比。 她突然间有些理解以前的薛天涯了,理解他为何不愿动儿女私情,天下如此,仙都怕死,他若不心怀大情,谁能拯救于天下? 所以有他在,天下安定生机,充满活力,她的心中善良了那么一下,不自主往天师府飞去。 府前那株红杏已枯败不堪,而府门紧闭,金光闪闪的“天师之府”牌匾却换成了“阴魔上府”! 追追一双黑黑的眼晴攸然一眯,水袖一甩,府门自开,她凌飞而入,直冲追香院! 果然占了天师府的是阴魔。 那阴魔不知怎么个变态心思,彼时正在小竹楼里与众女各式欢好。 追追只觉玷污了那一幢清新,一掌轰碎了竹楼! 阴魔提着裤了忍了又忍,追追却不同他客气,抽出红杏甩过来,阴魔的裤子都来不及束,便败在她脚下。 她一脚踩住那阴魔的背,真想一脚把他踩个稀巴烂,不想阴魔哆哆嗦嗦抬起俊俏的脸蛋,作个美男梨花泪状,指望她怜香惜玉“追儿姑娘,别呀,别杀我,其实以前在浑沌阵中我便已对你心生情愫了,如果你愿意,我愿做你的魔修。” “那安洛儿呢?” “她早被魔君杀了。” 追追心中怅然一快,暗又恨未死与她手中,真真是遗憾。改为踩上阴魔的□□“就问你为什么占此府邸?!” 阴魔赶紧求饶“追儿姑娘,我私心重,我就为报复薛伪仙关了我几千年,所以才占了他的窝,知道这里也算是你半个家,还给你了,您放了我,我就走好吧?” 追追只觉他真真如一块白帕子上的苍蝇,恶心至极!居然在这里欢好,也不知情里间的那张红木床他躺了多少回! 这里有着她和那个人多少美好的回忆,硬生生让眼前之人给糟蹋了! 她怒火中烧,最后活生生踩了他那玩意三百次才解了一肚子的气,那阴魔被折磨得只有出的气,再被她一脚踢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阴魔暗恨得牙痒痒,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在梦中捏碎她的喉咙,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呀!b 分卷阅读6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r   那些阴魔的相好被她一个眼神吓得全逃出了府,外头再危险,也比不上这个大魔女呀! ☆、卷一:薛天涯篇 追追住了下来,依旧住在知悦间。 府中的那些莺莺燕燕早已逃亡。天师府魔气沉沉,万物俱损,于是她每日清扫府内各处,栽花种草,因她身带辟魔石,万物在她照料下,渐渐复苏。 她想着,若有朝一日他回来,这里依然如昔般美好,还有她,一直在等他。 那人喜欢呆在小竹楼,她便又去府后折老竹,不用法术,一刀一刀地砍,一根一根地扛,每每竹筲刺得她的手血流不止,手心相连,心痛不已。 经过修练场,总想起为徒时日。 回首而来,一切似已不复,只剩她在忆,对于他人,过往只怕已如流沙而去。 其实,她心中有些许恨的,恨并爱着,此中滋味,□□。 她每夜每夜睡不着,便捧着玉人说话,质问它,为何如此对待她…玉人不说话,越看越像器张的高高在上的他,真真是让人讨厌至极,一个激动,把它捏为了粉碎。 她又从枕头下掏出那幅画说话,又觉画中人对她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心中恨极,撕为粉碎。 又翻出他曾送她的那件狐毛披风,那上面还有着他干净阳光的味道,想到他的绝情,一把火把披风烧了个灰烬。 她自困于天师府中,心中寂寞无比,一会念那人念得发痴,一会恨他恨得牙痒。 恨得牙痒的时候,她就飞出府,找几个妖魔大杀一通,久而久之,天师府千丈之内竟再无妖魔鬼祟敢出没。 没有魔物可猎,她更是寂寞无聊,远远见九朝之都喧鼓响天热闹不已,隐了身飞去前看。 洛之青是个念血缘的,这茫茫复阳处处魔物肆掠,唯皇宫干净如昔,于是凡有几分姿色的大臣们美人们美男们全拱进了皇宫,而洛朝皇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来者不拒,日日玩虐不堪。 彼时那洛朝皇在那后宫与他的宦养们踢绣球,有人敲鼓助威,玩得是不亦乐乎。 追追飞临一座亭顶,撩衣而坐,支了下鄂观赏。 这洛朝皇太老太肥,踢个球跟只老鼠滚似的,而旁边那个小太监倒有几分小白,只是下边沒料,那边那个大臣虽说长得有几分模样,只是肚子跟只鼓一样… 通通不如某人! 想到某人,心头火大,一掌拍向身下的瓦,木亭垮了!吓得一干人抱头鼠窜,洛朝皇抓住个妃嫔就赖上了,大喊“爱妃,是不是妖物来了?” 有人逃跑撞倒了鼓,敲鼓之人被压鼓下,只露出个脑袋瓜,朝洛朝皇声声泣泣“皇君,救我。” 洛朝皇鸟也不鸟,转眼工夫,整个后院只剩那被压之人在那一动也不动地装死。 追追觉得甚为可笑,心中畅快几分,就去捉弄在鼓下挣扎之人。 那人装了半天死,见无异样,又捣腾了半天抽出手,撩起挡在面上的发丝。 追追愣得当场现了形“薛天涯!” 不,不是薛天涯,是柔弱版的薛天涯,宁木。 她一脚踢开鼓,扛起宁木就直飞回府。 她把宁木当成了薛天涯养着,让他住情里间,每日为他熬菊花羹,为他泡茶,教他下棋。 可是宁木不喜欢吃菊花羹,也不喜欢喝茶,更不喜欢下棋,他只喜欢勾引人。 追追逼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就去勾引她,眼看着勾引术生效,她慢慢沉沦,正在当口,她却突然原形毕露,狠狠抽他两个巴掌,大喊“薛天涯,我恨死你了!”然后扬长而去。 宁木心中是不快的,他有那么多的恩客,只有这个女人,把他当替身。 追追造好了小竹楼,让宁木站竹窗前,躲暗中细细观赏。可宁木始终不是那人,模仿得总不到位,她心中怒起,把他关在修练场几天几夜不闻不问,等到他饿得奄奄一息,再救活过来。 救活过来又把他当那人一般对待,稍有不意了又把人关入修练场。 她的魔性越来越强,人也越来越喜怒无常。宁木被折腾得体无完肤,鼻青脸肿,宁木认输了,他征服不了这个女人哪。 于是趁她心情好,哭着喊着“姐姐呀,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跟你一无仇,二无怨,再折腾下去,我就不美貌了,以后我还怎么讨生活?” 那番梨花模样,真真让她动容,就像软下来的薛天涯。她一把捏住宁木下鄂就吻了下去,狠狠地啃,咬出了血,宁木愣愣地,最后迎合她,抱起她往情里间而去。 她似是迷失了,任宁木在她身上啃咬,宁木解开她的衣带,扒开她的衣裤,在千钧一发之际,她霍然回神,一脚把宁木踢下床,忍了又忍,站起身,理好衣服,道“你走吧,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不想宁木却一番内心剖白,坦言爱上她了,那分深情的模样呀,惊得她浑身抖了抖,这样也能让她整出个爱恋来? 宁木扑过来抱住 分卷阅读6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她的腿“我不想离开,留我下来,我任你打任你骂,只要让我伺候你,好不好?” 不想她还未开口,宁木却被人一脚踢出了府,原是青瓷。 青瓷冷叱“顶着天师大人的脸来行骗?!” 追追欲言又上“你,怎么来了?” 青瓷急急拖她出屋“快走,我是随珠仙下界收魔来的,那珠仙放言,若见你当场斩杀!” 追追挣脱青瓷的手,飞上小竹楼屋顶,对他挑眉一笑“那他来试试!” 青瓷亦飞上竹顶,苦口婆心劝她“去魔界避避吧。” 追追嘴角一挑“你倒很关心我。” 青瓷真挚地望着她“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之水,而我不过是盛你的一个瓷瓶而已,保护你是我的职责,可我却护不了你。” 追追讪笑“你该保护的,是月月。” 青瓷未说话。 她还是问了出口“他最终与那女人成亲了?” 青瓷一愣,叹口气“自那日你逃离仙界,我便再没见过天师大人,也沒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那日成亲之事,仙界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奈与天帝威严而不敢片语。其实,青瓷是知道的,知道那二人成了亲,而薛至此也再没出过天女府。 追追轻“哦”一声,冷冷哼笑“人家忙着寻欢呢。” 青瓷却低声而道“动了情的仙下场只有一个,便是神形俱灭。” 追追浑身一凝,复又气愤,若他与她结为夫妇,虽坠为魔,但至少不会死,她咬牙“他,活该!” 青瓷欲再劝,却见天际有人飞来,是珠仙。 眨眼珠仙便到了跟前,吹起胡子瞪直眼,抽了剑宵直冲追追砍来。青瓷把追追往身后一护,与珠仙战到一处,珠仙怒斥“你与神仙水朝夕相处千年,莫不是同那伪仙一般对女人动了私情么?!” 青瓷怒极反笑“就是因为我与她相处千年,是以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怎可眼睁睁看着你伤她!” 珠仙叱笑“狡辩!” 青瓷不是珠仙对手,被珠仙一剑刺穿琐骨,珠仙阴狠“小小青瓷瓶妄想与本仙作对?!哼!反正动了情的仙下场也是魂飞魄散,不如本仙成全你!” 说着,左手凝气成剑,青瓷闭目等死,不想气剑停在他喉咙三寸处却再也动不了分毫! 珠仙那双鹰目狠狠扫向追追,追追一枝甩向气剑,气剑应声而断,她几个神闪揽住青瓷,飞下竹顶,为他渡气疗伤。 珠仙双目圆睁,飞扑下来,追追冷哼一声,为青瓷布好结界,与珠仙战斗不休。 传言,自浑沌初开以来,一直无神,后终有一物修成神,但此神神秘无比,它从不露真容,三界亦无人知那神原形是何物,但但凡有挑衅者,皆被神打得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神的物,自然也厉害无比,尤其入了魔的,心中再无禁忌。是以珠仙被虐得直后悔他是吃饱了撑的沒事干来找虐的吧? 此时的追追全身黑气萦绕,面目清冷,尤其那双黑眼,比真正的魔物更可怖百倍。 她握着黑黑的杏花枝,抽得珠仙遍体血肉翻飞,珠仙居然哭爹喊娘“唉呀,疼!疼!疼!” 青瓷一脸嫌恶“丢死人了。” 远处飞来一群仙人,为首的甩出一张黑网。 青瓷急呼“小心,那是捆魔网,厉害无比!” 那黑网似长了眼睛直盯着她追,追追不以为意,以为捏碎此等小仙物不过分分钟之事,不想那黑网一粘上便把她紧紧裹住,任她如何也挣不脱。 那珠仙赶忙爬起,吃了一颗疗养仙丹,似打了鸡血,手握仙剑昂步跨来“哈!魔物!风水轮流转呀!”,挥剑刺向追追,青瓷胀红了眼,正欲阻挡,不想有物如闪电一般撺过,随即四周黑雾弥漫。 远远传来追追的威胁“斗鸡眼,你若敢动青瓷分毫,下次你落单,定抽你皮剥你筋!不信大可试试看!” 声远雾散,徒留面面相觑的众仙。 珠仙瞄了瞄青瓷,掂量三分,终是不敢。 ☆、卷一:薛天涯篇 三年的时间,人界的妖魔被仙人诛杀无数。而魔界似是怕了,再无妖魔敢出界,人间渐渐又恢复生息,三界恢复平衡。 仙界一片欢腾,吹锁鼓呐地欢庆。只有天女府一如既往,清冷安静。 它的后院里,雪花飘飘飞舞着,万物俱如白霜。 院中有一人站了许久,他全身覆了雪花,犹如雪人。 只能从那双目可辨出他曾是众仙的首。 他呆呆望着天际,只是雪花在眼前萦飞,挡了视线。 楃下的一玉默默望着他,终忍不住偎上前来,想拱进他怀中,薛天涯却转了身。 一玉面色顿时清冷不已,响指一打,雪花凝止,他身上的雪快速消袪,露出消瘦如柴的面颊。 “自那妖魔逃了之后,你就这般不言不语!我二人也活不了几日了, 分卷阅读6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为什么不快活几天?薛天涯,我与你成亲,不是为了在死前过这般日子!” 薛天涯静静叹口气,他还有什么指望呢,多想此刻在她身边…… 他自嘲一笑,望向远处的仙山。 一玉忍了又忍,终于暴跳如雷“薛天涯!你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今地上已经三年了,她早就把你给忘了!”一玉说着说着泪如雨下,抓住他的臂弯“最后的日子里,陪着你的是我,是我!你就不能让我死得暝目吗?” 他缓缓开口“我只想静静。” 一玉愣了愣,擦干泪,忽然笑了起来“好。对了,忘了跟你说,父君已准许,死后,我们二人合葬。” 她越发笑得痴狂,笑着笑着咳出了血,血一抹,蹒跚着回了屋。 雪,又如羽毛般飞舞起来。 薛天涯闭上眼,微微一笑,追儿,师傅这一生遇见你,足矣。 笑容一凝,他剧烈咳嗽起来,唇边缓缓溢出鲜血,他抬手准备擦去,目光落在手上,那手青黑不已,刺得他浑身一颤。 果然,时日不多了。 有仙女神色慌张急急奔进院,口中大喊着“天女,不好了,魔界攻上神仙山了!” 薛天涯眉头一皱,神仙山乃是仙界禁忌之地,任何仙不可入内!他霍地抓住仙女,沉声“神仙魔女,在不在内?” 仙女恍然大悟“您说的可是那个魔气萦绕的魔女?就是她带领魔军攻去的神仙山!” 一玉奔出屋,眼睁睁看着薛天涯急急跨步欲离去,走到院门口,两守门将仙剑一横。 薛天涯回首望向一玉,一玉问他“若我今日不放你去,你是不是会恨死我?” 他不说话。 一玉颓然一笑“你定然恨死我,好!我陪你一起去。” ~~~ 洛之青遗传了他父君的勃勃野心,那就是一定要攻下仙界,把三界合而为一! 而他知道一个关于神的秘密,是他父君临沌前告知他的,他的父君因窥窃了此项秘密,既而受了神罚,魂魄堙灭。 当时他的父君说“神并非翱游九界,实则,神是毁劫已到,早已元神俱灭。 而神在某处遗留下它修炼以来摒弃的恶念,那是极为强大的力量,若是那恶念为我魔界所用,足可称霸三界。 但放出神恶需要一把钥匙,那钥匙是神切身相关的一样东西,你需自己去找。” 他的父君是比天帝更厉害的存在,若非神护佑,仙界早被攻下,是以洛之青是恨神的,他要神恶为他所用! 于是,他布了一个强大的局,他在仙界安插眼线,他投生下界,接近薛天涯… 他一层层抽丝剥茧,终于,他解开了。 他在天师府将追追救走,而彼时追追被怨恨所蔽,正中他下怀,于是他利用他的巧簧之舌慢慢规劝她,引导她,终于说服她放出神恶。 其实,他知道,她是五千年前那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只是此种小爱,怎比得了霸业? 或者,利用和爱,他早已分不清,不管爱也好,利用也罢,都是为了权。 他从小生活在充满血腥的魔皇之家,对他而言,爱情太奢侈,唯有实权在手,才能活着,才能拥有想要的一切,包括,爱情。 神仙山有处镜仙湖,任何仙踏不过其面,但一人却轻易飞临其上,她红裳翻诀,如泥塑一般立于湖面。 身后紧随而来的天帝带领众仙急得团团转,与镜仙湖另一岸洛之青带领的魔军相对峙。 天帝甩手一记强大仙术攻向镜仙湖,不想仙术未过岸并已消失殆尽。 洛之青隔岸哈哈大笑“天帝,别白费力气了,你莫非不知这镜仙湖乃是神所幻化而出?你的仙术大得过神?” 天帝凝诀飞起,却怎么也飞不过镜仙湖,只得气愤地指着洛之青破口大骂“你别得意!你带着神仙水前来镜仙湖是何意?!你破坏了神的规,神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哦?你是说像五千年前那般,当我率万军逼上你天鸾殿时,你的救命神便出现,几招斩得我全军覆灭?哈哈哈!”洛之青如癫狂一般,大笑不已“神早已形神俱灭!只待神仙水放出神恶,你知鸾殿上的宝座就是我洛之青的!” 天帝大惊,心中将信将疑,而嘴上却不饶人,回骂过去。 追追缓缓抬首,双眼在众仙当中扫了几扫,失望至极点,如此大的动静,也惊不来那人。 如此,不如归灭。 她衣袖一甩,恨恨地撇向天帝“都知道有仙规不可结百年之好,你却为了私欲让那二人成了亲!你得了个好女婿,我也应回份大礼,镜仙湖之下,关着神恶,而我呢,是,放出它的,钥匙。” 众仙惊惧不已。 天帝知厉害了,求她“别,我让他们退亲,退亲。” 她觉得好笑,他不爱她,退亲还有何用? “迟了!” 她抽出杏花枝,绝望地正要劈开湖面,远远地,青瓷 分卷阅读6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飞来。 看到青瓷,她浑身一怔。因为青瓷怀中还揽着一人,那人骨瘦如柴,见到立于湖上的她,双目如炬。 “追儿。” 她定定地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紧随其后被仙女拕来的一玉目泛妒光,一把推开青瓷揽上薛天涯的臀弯,冲她挑衅“他现在是我夫君。” 追追紧咬住唇,忽然狠狠一甩袖,一道魔术甩出,把一玉重重掀翻在地。 她望向薛天涯,冷冷一哼“你,也是来阻止我的?” 薛天涯满眼怜惜,多想就这样看着她一生一世。 “追儿,师傅从未求过你,只今天一次,别放出神恶,好吗?” 她缓缓走向岸边,他亦抬步跨上湖面,缓缓向她而去。 众仙皆不可置信,议论纷纷“薛天涯早已仙力匮乏,怎么抵得了神力上得了镜仙湖?” 众人却不知她护着他。 一玉爬起来,冲向镜仙湖,还未踏上湖面,便被湖中神力反弹,又重重跌在地上,天帝扶起她,紧紧嵌住,朝一玉耳语一番“别闹,如今这般,只求他能阻止那妖魔,不然,天界将完!” 一玉狠狠盯着追追,咬牙切齿。 她的眼中只有眼前人,她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面颊,最初吸引她的如阳面庞,如今却已如枯槁。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爱他呢? 他静静望着她,那双目依如最初般璀璨,他说“追儿,好吗?” 洛之青本摒紧呼吸,此时再也顾不得,冲追追大喊“神仙水,咱们说好的,咱们要放出神恶!咱们要消灭仙界!别听他的,他在骗你!他宁愿因仙规而死,也不愿与你成魔同生!你不可心软!” 天帝闻言怒火中烧,与洛之青唇枪舌战起来“好好的神仙水被你挑唆成魔,你还有脸再挑!” 魔界不甘示弱,纷纷骂起了娘,仙界亦不相让,问候起对方祖宗十八代起来。 而湖上的二人却充耳不闻,追追什么也没有说,只把杏花枝塞进他手中“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杀了一玉,并且成魔。” 她希冀无比地望着他“只要你做到,我永远不会放出神恶。” 仙成魔,亦是魔中魔,时日越长,魔心越重,心中再无禁忌,只会依仗心性胡乱杀人,与放出神恶,有何区别? 而至于杀了一玉,她也许有过错,但罪不至死,他怎下得去手? 他乞求地回望她,她冷笑“做不到?” 她的妒火从头烧到脚,气愤至极,周身黑气更甚,一把推开他,右手劈向湖面,镜仙湖瞬间一分为二,深深的湖底露出一枚精致繁复的暗凹。 她向他微笑“薛天涯,你既然喜欢她,那么与我,今生,永远不见。” 薛天涯徒劳地伸出手,一步一步向她爬去“追儿,别,别离开我。” 她回头,决绝地跳入湖底,如若断翅的蝶儿悠悠坠落暗凹。 ☆、卷一:薛天涯篇 触碰瞬间,脑海中涌现无数片断。 她在杏花树下等良君,等到白发苍苍,心凉透,那人依旧未归。 老死于杏花树下,美人枯骨。但心却不甘,化为妖。 妖却时时觉得冷,极力想往温暖处靠近,于是修成仙,上了天界,汲取太阳的温暖。 但是,依旧心冷,还想离太阳更近,于是忍受千亿年的孤独寂寞,终于,修成了神,去了天外天,那是离太阳最近的所在。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冷的? 神参不透,四处游历。 人间的女子对她的夫君说:有你在,便是温暖。 神恍然大悟,原来,爱情就是温暖。 神是任性的,它渺然天规,投生下界,成了一只狐狸。 狐狸性精,通人性,修成了人。 不料遇见了如阳小子,自此坠入情网。 神动了情,犯了规,结局是灰飞湮灭,只是神太强大,只毁了一半神力。 神初尝情,怎甘放弃?于是又一次投生下界,成了一位公主。 这一次,又遇见了那小子,只是他已成仙,不可动情。 最后甘愿为良人而死,而它的神力无存。 神落下最后一滴伤心泪,封存于瓷瓶之中,亲手交于心中人,算是最后一份念想。 然后神改了符阵,回了天外之天,这一次,躲不过天罚,终灰飞湮灭。 而那泪,出阵,飘落下界,渗入一方坟墓,在神的转世脸上落了根,面皮化为了一只妖。 追追闭上眼,而眼角涌出一滴蓝色的泪,原来,神就是她,她就是神。 原来,一世一世与他的纠缠,早已算好,无缘。 “追儿,我是爱你的,别离开我。” 耳边传来薛天涯温柔至极的声音,温暖的手覆上她冰冷的手背,手心顿时暖和起来。 她睁开 分卷阅读6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眼,他就在她身边,笑意吟吟地望着她,温柔地把她揽入怀中“你怎可丢下我?” 她笑了,与他紧紧抱在一起。 二人慢慢变得透明,最终化为了一滴蓝色之水,滴落暗凹。 湖岸边上的仙魔两军早已止了对骂,望着刚刚一幕,谁都无可奈何,此刻,各自紧张地望着暗凹。 只有一玉,颓废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有青瓷,重重叹口气,失魂落魄地转身飞走了。 暗凹缓缓开启,天空之上一道仙门凭空而现。众人摒住了呼吸紧盯仙门,手中法器暗扣,随时准备攻击或逃离。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不想等得太阳快西沉了,仙门仍毫无动静。 天帝清清喉咙,朝洛之青叱笑“魔君要失望了。” 洛之青面色清冷,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呢喃道“若知如此结果,追儿,我情愿永远把你困在魔界。” 天帝长臂一挥,大喝一声“杀!” 两军正待开战,天界突然传来鸣钟声响,仙门缓缓开启,从门后飞出一物来。 神恶现。 神恶周身被仙雾缭绕,无人能看清其真面,它声如黄鹂“今日出湖,只一事,按神约,毁仙规一条。” 它右手朝天界一划,天规便现。它手指其中一条,赫然是:仙不可动情。 天帝想阻,奈何不敢,洛之青欲言又止,终闭上嘴看热闹。 神恶二指一捏,那条仙规便灰飞湮灭。 神恶也瞬间烟消云散。 众人惊惧不已,四处张望,却连神恶半片影子也找不见,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镜仙湖也瞬间化为仙雾,风吹雾散,湖底现一片灰堆。 其中一个灰堆幡然动了起来,片刻灰堆顶裂开一条缝,隐约可见缝中有火腥缭显。 珠仙大喊“这是磐泥重生!” 有人从缝中射飞出来,身带紫光,他飞凌于仙云之上,眉目俊美至极,银衣衣诀飘飘,那人右手一摊,一把暗紫气萦绕的龙角立现,赫然是上仙! 众仙惊呼“月银钱仙!” “他不是早就灰飞湮灭了么?” 月银钱仙,又唤雨龙仙,一万年前,是天界最有资质的欲升上仙,因钟情于人界一名女子,终全身焦烂,魂飞魄散。 洛之青眼见状况不对,虽心中极度不甘,终趁众仙不注意,以一个大法术瞬移回了魔界。 而湖中的灰堆相继裂开,一个又一个因情而死的仙人重现,皆已重位上仙。 只是,所以复活的仙之中,唯独没有薛天涯。 一玉疯了一般扒开座座灰堆,手被火惺烧成了焦炭,她就用脚,脚被撩得只剩骨头,她就用嘴…最后犹如一只可怖的鬼,爬在灰堆之上哭泣不休。 神仙们归了位,神仙山因为众仙的重生而被汲尽了灵力,变得荒芜不堪。 三日洇洇而过,一玉仍然扒在灰堆之上,任由火腥缊烫着她残破的身躯,她知道自己快死了,只是她死也不愿离开这里。 当太阳快西沉时,天界鸣钟又响,仙门又开启,有人缓缓飞了出来。 他神彩奕奕,俊朗无比,面目如阳,半黄衣袍。 一玉想爬到他脚下,最终却只能勉力抬起头,看见他摊开手心,吻了吻手中一滴蓝色的水滴玉。 此时她才明白,一切,早已注定。 最终,她的脑袋扑进灰中,被火烧为灰烬。 而那人的眼中只有他手心的玉“追儿,别怕,师傅永远不会离开你。” ☆、卷二:凌雨龙篇 一万年前,凌雨龙是天界最有资质的欲飞上仙。 那时他真真是风光无限,仙仙嫉妒。 他不仅仙力高超,且长相俊美绝伦,那五官是分明深邃至极,帅气得不得了,真是任一男仙皆比之不过。 他一把黑黑的长马尾垂至腰际,又是一身银衣,一飘过如一盘满月出行,是以有一外号“月银钱仙”。 为什么外号中出现个“钱”呢? 乃是因为他还特有钱!真真正正的土豪一枚! 他的仙府是天界最奢侈豪华的,光是外围粉墙之上,就镶满了大粒圆润饱满的金珍珠,任一仙路过,双眼皆会被闪得眨不不停。 更别提内饰,真叫个贫穷限制了想象!到处点缀着贵重的深海夜明珠,水金水钻随处可见... 传言他的床乃是蛟龙之皮所制,柔软得不得命!要知道大多数的仙睡的都是硬木板... 如此连神都被吸引来参观过他的仙府。 但背地里,他的外号都被叫“月银小气钱仙”,为什么再加个“小气”二字呢?乃是因为众仙私下皆表示,从来没有仙能从那凌雨龙手中掏出过一银! 即便如此,众仙也只得感叹:人家虽然小气,但人家帅人家有钱呀!人家命好呀! 凌雨龙命好到一出生便是龙 分卷阅读6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族的太子,龙王疼来母后爱,是被拍着马屁长大的主儿。 当时权势位置美人四海所有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却不知为何,在其父母归元之夜,他却把龙座让之于他人,清修起仙来。 他聪明非凡,轻而易举突破劫数,位列了仙班。 如此连天帝也让他三分。 凌雨龙不喜约束,天帝便给他封了个司雨长仙的职位,此职位便是一日往人界吐两口口水的高位闲职。 但凌雨龙的心思却不在拿着厚俸禄四处招摇的闲职上。那日神来参观他的府邸,神虽不露真面,但浑身高傲气质尽显无遗,又散发出凌于万人之上的霸气,压得他喘不过一口气来。 凌雨龙向来骄傲自负,傲然轻物,是以神的气深深冲击到了他的内心,他不服不甘,暗暗发誓,一定要成神! 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勤奋地修练,总也突破不了瓶颈,连上仙也飞升不了,于神更是遥遥无期。 他的心思在修炼之上,偶尔想起自己的“闲职”,便吐两口水,早已不知人间已旱魃为灾。 天帝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日夜地修练,凌雨龙却是越修越烦躁。 一日他修得实在气不顺,恼得袖子一拂,出得修炼阵来,端出酒仙为讨好他送的神仙醉,拔掉瓶塞,畅快大饮一口! 许是他太浮躁急切,是以修炼总是上不去,不如一醉解千愁! 不想半口下肚,脑袋便有些昏昏欲睡。 神仙醉是仙界名酒,一口下肚,飘飘欲仙,二口下肚,神魂颠倒,三口下肚,心中所欲之事皆成真。 是以凌雨龙喝着喝着,傻哈哈地抱起了酒坛子,仰头望云,似见自己轻而易举成了神,骄傲地站在最高的云端之上,连天帝也对着他参拜。 那感觉,真是天下唯我独尊,脚下万物皆不过蝼蚁。 他正得意洋洋,忽然一阵风拂来,得意的他居然被吹得跌下云端,爬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挣扎半响,有人缓步向他走来,他想抬头看是何人,脑袋瓜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见那人脚上一双绣着精美红桃梅的鞋子缓缓移到他眼前,一脚踩上他的脑袋瓜,还蹍了蹍,他便醒了。 他恼怒地摸摸脑袋瓜,想着他娘的谁敢把他踩在脚底下! 这一醒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跑到了仙府外头,靠着自个家的仙府外墙,睡得口水撒拉。 原来只是个梦。 凌雨龙甩甩脑袋瓜,只觉神仙醉果然厉害,此时脑袋疼痛不已,便欲进府去敷个冰袋,却见天际有人踏云向他府邸而来。 那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蛟之王,凡。 自他成仙,即把龙位传给了凡。凡极少上天来,此时凡急急慌慌,惶惶恐恐,下了云一把跪下,告知了他一件天大之事! 凡战战兢兢道“镇海之宝被人钓走了!” “什么?镇海之宝”他的酒彻底醒了“老子的无价之宝给人…钓走了!” 凌雨龙把酒坛一扔,速速踏云往下界而去。 仙神不可随意下凡,是以守在南天门的守门将颤微微地将他拦了拦,凌雨龙高耸的鼻孔一哼,斜瞄了眼守门将,守门将本就不敢拦他,立时更缩了缩。 “我的镇海之宝价值个十百千万…”他扳了扳手指头“十亿亿亿亿亿亿…黄金,丢了你赔?” 守门将吓得瞪大眼珠子,石化了。 凡嘴角抽抽,这人真是成了仙也无半分变化。 ☆、卷二:凌雨龙篇 一路上,凡告知了他原委。 皆因他没想起来下雨,人界已旱十年,到处土地皲裂,个个湖泊干涸,植物枯芜,百姓们无以为生,便纷纷涌往到海边。 因海水涸少,露出无数海岛,百姓们便上岛捕鱼捞鱼。 这不,就有人上了离龙宫最近的海岛,可能太穷没网,用一根鱼杆钓起鱼来,就把镇海之宝给钓走了! 凌雨龙一跺云“这镇海之宝也太不禁诱惑!” 凡给镇海之宝说好话“它呆在海里太久了...” 凌雨龙冷哼“不知足!要本仙未成仙,日日守着金银珠宝笑都笑死了!” 凡嘴角再抽抽,小声嘟囔“只能看又不能用...” 那刹子射来犀利一眼“本仙的钱一个子也不许拿!” 说完,加速飞去。 一路飞临四海,可见海面无数岛屿之上,瘦小黝黑的老百姓们争相向水中撒网,口中还祈祷着“希望能网到一条大肥鱼!” 凌雨龙脚一跺!小小平民百姓不得了了!还想网他家的大肥鱼?!一条小鱼干也不给! 他化出原形,气呼呼地在空中翻腾发飙,立时吓得百姓们划船逃了个光光。 凡无奈“不能给他们一条生路吗?” 他恨恨瞪一眼“你一条我一条,我的财富岂不给掏空?!” 凡嘴角抽抽不敢再接口。 二人下海向龙宫 分卷阅读6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而去,果然金银堆成山的宝库之中不见了镇海之宝身影! 凌雨龙扒着手指头算了几算,算完有几分地凝重“算不到!” 即便他是仙,亦算不出镇海之宝的去处。 凡自责不已,镇海之宝是在他眼皮底下丢的,直急得直团团转“这可怎么办?镇海之宝非凡物,若是调它的是心怀不轨的歹人...” 凌雨龙脚一跺,只有一个办法! 他如赴死般一梗头,向凡道“老子要去龙宫后院!” 入龙宫后院一处水塘,凌雨龙望着满塘盛开的水牡丹,心中仍有几分晃晃然。 这个牡丹塘他是多久没来过了?成仙五千年,下过三次凡,每次来龙宫只是躲进宝库中数他的金银珠宝,而这里,自那女人同那人走,他就再未来过。 本以为成了仙心中再不会感到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之味,只是如今面对这塘风情牡丹,又似第一次见到那个美人化为人的惊鸿之景。 真是往事如风。 感慨片刻,凌雨龙冷哼一声,高傲地一甩长马尾,轻蔑地眯一眼那塘牡丹,不过情之俗物而已! 可是如今,就需要这一俗物呀! 他只得摘下一朵水牡丹,躲入宝库之中,一边对着牡丹花说着甜言蜜语,一边摸着金子告诫自己钱比情值! 他咬咬牙,情语说得自己都感到肉麻!真是恨曾经自己把情(蟹)欲揉进了那镇海宝物之内! 所以只要他稍微生出芝麻点的情来,便能感应到宝物在何处。 恶心了三天后,他隐约探到了那镇海之宝之处。 他立马把水牡丹捏成两半,恶狠狠自语“哼!让老子知道是谁钓走了老子的宝物,老子非捏碎他的喉咙!” 他紧紧关上宝库的门,怒气冲冲飞出海,隐了身,急呼呼踏云离去。 ~~~ 离海域极远之地,有一座荒芜的高山,高山一面,有无数人家建临其上。 而高山之另一面山脚之下,有一株枯死的老桃梅伫立着,而桃梅之下,有一方似快倒塌的小木屋。 小屋厨房内,正上演着轰轰烈烈的一幕。 边上灶内柴火旺旺,锅中一碗多的水翻滚沸腾,正饥迫地等着食物下锅来。 而灶边一名花信年华长发遮半面的女子半蹲着,一手捉着只脸盆大的河蚌,死死按在地上,一手抄起边上的一把破斧头,一声不吭地砸砸砸。 也不知她砸了多久了,那河蚌仍然完好无损,甚至连蚌嘴也不屑张开一缝。 隐了身的凌雨龙来便瞄见这景象,深隨的双目立时怒得大大的,正想现身教训女子一番,却见那女子早已沒了力气,锤子一甩,摊坐在地,仰天长叹“这个河蚌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砸钜撬磨也弄不开?!” 她双目通红,流下一滴泪“呵,老天爷,你不肯下雨,是不是连你也容不下轻盈?是要轻盈饿死吗?” 她的声音嘶哑至极,嘴唇干裂不已,似是许久没被水滋润过。 凌雨龙暴起的心便被怔了一下,好像是因为他不下雨,百姓们才遭的秧… 只是,他傲娇哼一声,谁叫他们是一群小蝼蚁,活该! ☆、卷二:凌雨龙篇 这一愣神的工夫,那女子爬起来,艰难地走出小屋,往桃梅树下而去。 凌雨龙赶紧跟出去,要讨要河蚌。 桃梅树跟下有一座小石坟,坟堆简陋至极,只一块小木碑树立,上刻:宁相公之墓。 女子跪于坟前,望着木碑凄然一笑“宁相公,轻盈来陪你好不好?你要我好好活着,我活了七年,够久了吧?”她又止不住地流下泪“其实我这样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真的好想来陪你!我一个人,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再也忍不住,抱住墓碑痛哭失声。 凌雨龙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她,他不知道这个女子经历了些什么,为何如此心碎,哭得他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他一生顺随,高高在上,哪有这般似天都蹋下来的绝望之感。 只是见她这般,心中隐隐升起那么几分恻隐之心。 女子抖动的肩膀渐渐平息,她忽地抹干泪,从黑发中露出的一只嘴角弯了弯“宁相公,轻盈听你的。” 她站起来,从边上抱了块大石头,艰难地运着石头又回了屋。 她要大石头做什么?不会是? 凌雨龙才升起的恻隐又给压到九宵云外,赶紧跟进去,倒要瞧个究竟! 女子看了看河蚌,使出浑身吃奶的劲,把石头举得高高地,果然是准备砸河蚌! 这一大块石头下去,河蚌必背壳开花! 凌雨龙和那河蚌不禁都抖了抖。 他冷冷一哼!不管她如何地饥饿,也不许吃他的镇海之宝! 他正欲现身,女子的身子却晃了几晃,再也举不起石头,手一松,石头险险地砸在河蚌边上,吓得河蚌又抖了抖。 分卷阅读6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正此时,屋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丑女,出来!” “丑女!滚出秀山!” “丑女!你个扫把星!” … 女子一听,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再吸口气,沉沉呢喃“挺住!挺住!” 又听外有声道“丑女,十年之旱全是因你而起,你个霉星!快滚出秀山!不然我们就要扒了桃梅树下的坟!” 女子闻言顿时慌张起来,抓起斧头就冲出去! 凌雨龙现出身来,踢了踢河蚌“愿意跟我回家啊?” 哪知才经历过一番生死的河蚌蚌嘴咧开条缝,伸出一只白白嫰嫰的小手,左右挥了挥,挥完赶紧缩进去,又把蚌嘴抿得紧紧地。 不愿意! 凌雨龙立时吹起胡子瞪起眼!试问有谁拂逆过他?! “你个小蚌子!”凌雨龙气得想一脚把它踩个两半! “好!”他斜瞄着河蚌“你是认定她作主人了是吧!好!我就弄她,只要她心甘情愿把你还给我,我还是你主人!到时…哼哼!” 说完气呼呼步出厨房,要去找那女人算账,不想却瞄到桃梅树下正一片泼辣之象。 女子挥舞着斧头挡在坟前,周围四五十个人也不敢上前,只是口中言语不堪,什么克死了丈夫,什么霉星下凡… 凌雨龙烦躁地皱皱眉头,得先把这些烦人的蝼蚁赶走。 其中一个胡子花白一脸精明的老头抬起手压了压,众人便止了嘴。 “轻盈,你说你不是灾星,山长我呢,也想信你,这样,若你今儿能让这天下雨,我们大家便再也不找你麻烦!” 轻盈凄然一笑“如果做不到呢?” 那山长冷哼“只好把你烧了祭雨神!” 轻盈松了斧头,跌坐在地“那烧了我吧,只是,”她望向坟堆“我死了,希望把我葬在他旁边。” 山长冷冷一哼,正欲指使人捉住那轻盈,不想天空突然轰隆隆一声响,瞬时乌云翻滚,片刻,便黑了半边天。 “嗒,嗒嗒嗒。” 雨滴滴下,下雨了! 众人欢呼不已,那山长一脸不可置信,望了望轻盈,良久一挥袖,带着众人灰溜溜离去。 轻盈仰头看天,痴痴傻笑。 凌雨龙气鼓鼓地飞下云端,哼!为了些小蛆浪费他尊贵的口水,真是不值! 不过见到正咕噜咕噜张嘴喝雨水的轻盈,心中倒似有几分高兴,至少这个女子活下来了。 雨打湿了她脸上的发,她缓缓拨开发,露出全貌。 只是那貌立时吓得凌雨龙下巴差点掉地上。 她左脸之上一块大黑斑,黑得似墨一般,就那么大欶欶地爬在她脸上… 想他凌雨龙见过的女子,不管是海里的亦或天上的,不是粉面的,即是娇媚的,不是精致的,即是玉容的…不管是何种风格,那都是养眼舒适无比。 这,这第一次见到这般风貌的女子,吓得他的小心肝颤呀颤!再颤呀颤! 妈呀! 一向老子高高在上的凌雨龙狼狈地落荒而逃! ☆、卷二:凌雨龙篇 凌雨龙逃回龙宫,还心有余悸,逮住在龙宫后园陪老婆悠悠散步的凡就语无论次地描述了一番他的恐怖经历,又对凡一番控诉“我告诉你,凡!老子绝对不会再见那那那么个惊悚的女人!镇海之宝你要你去,老子我要上天了!” 凡善良老实,不想强人所难,正欲答应,但妻子在旁边直使眼色,凡又是个妻管严,真是左右为难!最后只好咬了咬牙,眼泪鼻涕横流“海域太忙啦,内子又怀有身孕,分娩在即,这一去也不知多少时日,雨龙兄…” 眼巴巴地看着他,活像他在活活拆散人家夫妻一般。 凌雨龙看了看凡身旁美人的肚子,肚大如球般。 他心中霍然有些不是滋味,想到当初那个女人…若没走,也许,现在他应该是这四海龙王,身边也该有这么个美人,怀着他的龙种,他亦会陪着她满花园的散步,也满心期待着宝儿的到来吧? 他曾经那么期待的爱情... 他转了身“算了,还是我去吧。” ~~~ 只是这么个惊吓的人真的给凌雨龙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他在龙宫踌踷了三天,那三天,都是午夜梦回,总能梦到那张吓人的面容,醒来汗满枕巾呀。 但是镇海之宝乃是极厉害之物,若是让有心之人拿去利用,他的四海只怕危矣! 是以今儿凌雨龙一鼓作气,找虐来了。 他幻化为个肥头大耳的商贩模样,大摇大摆走向木屋,其实心肝抖呀抖。 雨一下,万物复苏,此时的秀山绿满山坡,一片生机。那老桃梅枝顶也抽出点点新绿,看着绿意喜人。 而木屋旁的菜地里,身段窈窕的轻盈女子正在拔草栽菜。 她把发梳了起来,忽略掉脸上的胎记,看着极是干练精神,衣着 分卷阅读7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虽旧,却也干干净净。 凌雨龙斜眯着眼,不往她脸上看,倒是那玲珑有致的身躯有那么点让他移不开眼。 嗯,虽脸蛋是极丑的,但这身段还是有几分看头的,比之海里的天上的也不差,甚至更甚之。 轻盈女子并未注意到有人,挖土挖出了蚯蚓,她就把蚯蚓丢入脚边的碗里。 凌雨龙好奇,凑上前去问“要蚯蚓做什么?” 轻盈女子转过头来,不由自主把左脸低了低,凌雨龙用余光瞄到那脸,心肝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两抖。 “请问公人是?”轻盈女子细细打量他,倒没有一般女子的害羞和胆怯。 凌雨龙早有措词“听闻你家养着只大河蚌,我们酒楼想收购,你看,一百金如何?”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袋金子,阔绰地掂了掂,心中却在流血,一百金哪!他的财富又少了一百金! 哼!等带走宝物,他再不会向任何人掏出哪怕一厘钱! 那轻盈暗暗操起小挖刀“不知公人听谁言说?我家一贫如洗,并无养蚌。” 靠!凌雨龙深吸口气,嫌少是吧!行!他再掏出一百金“二百金如何?” “公人,我家并无蚌。” 恨恨声“三百金?” 轻盈摇摇头,不理他,又挖起土来。 “四百金?” “五百金?” … 发飙的声音“一千金!” 轻盈女子收拾好工具,端起蚯蚓碗,站起来,转身,回木屋,关上大门。 “公人走吧,我家没养蚌,你就是给我万金,我也无蚌给你。” 门外的凌雨龙摸摸脑袋瓜,郁闷不已,连他个仙也知道金灿灿的金子是个罕物,喜欢金子喜欢得如痴如醉,世上还有凡人不喜欢金子的?! 他不信邪,对木屋使了一道仙术,并无妖魔气息,确定这个名叫轻盈的女子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应该不是想窃欲镇海之宝。 呀!他恼得一拍脑袋瓜,莫不是宝物被她吃了?! 他急急地要穿墙而入,想了想,还是隐了身形,往厨房而飞去! 不想厨房里却一派温馨景象,那轻盈此时坐在灶前,一手抚着放在膝上的河蚌,一手剥着一只刚出炉的干瘪地瓜。 那地瓜外相不咋样,香味倒是撩人得很,瓜香绕进他鼻中,他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 他从未吃过人间食物,不知是个怎样的滋味。 剥下皮,轻盈女子一扳为二,把一半递给河蚌,乖乖龙地咚,那只大河蚌裂开老大的蚌嘴,一口吞了下去。 还啧啧蚌嘴,似是在品味。 “壳壳,好吃么?”轻盈女子笑望着它“宁相公曾经说,我烤的地瓜是天下最好吃的地瓜呢。” 凌雨龙面对的是她的右脸,她对河蚌说话的声音软软溺溺地,他不由稍稍正了眼色瞄了瞄她的脸蛋。 她的睫毛很长且有几分微弯,那肌肤虽有几分黑,但却光滑不已,鼻梁小巧精致,半弯的唇瓣亦不点而朱。 她是有几分漂亮的,温尔笑言的那番模样,有那么几分让人想靠近的错觉。 他慢慢朝她近了几步。 只是她突然转过左脸来,那大欶欶的黑斑又吓得他后退两步,心肝抖了几抖。 他呼口气,转过身。还好还好,至少,河蚌没成为腹中食。 “壳壳,菜才种下,都还未长起,晚膳我们只能吃蚯蚓哦。” 啥!凌雨龙怀疑自个听错了,她刚才说吃蚯蚓?! 他被吓得下巴差点掉地上,然后赶紧捂住嘴,干呕一番。 原来,蚯蚓…是用来吃的! 他颤抖着用余光又瞄了瞄那轻盈女子,此时轻盈女子笑意盈盈,在他眼中,这笑的模样下面,便是张叱牙咧嘴的魔面! 这个女人,太他妈恐怖了!他袖子一拂,飞也般又逃! ☆、卷二:凌雨龙篇 回去逮住凡又语无伦次地描述了一番他的恐怖经历,凡安慰他“不过一个女子而已。”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呀!他恼得一掌拍碎身下龙椅上的把手! 他前乃堂堂的龙王太子,后乃高高在上的群仙之首,会怕个人界小女子?! 非把她压到深海丫丫里去! 袖子一拂,躲入宝库研究对策去也! 凌雨龙揣摩着,这个女子怕是寂寞太久了,是以把河蚌当宠物养了,这养着养着养出了几分感情,所以才不愿卖? 于是,他一声令下,把海里美丽的生物全召集起来,日挑夜选,终于选中了一只自以为美丽无比的宠物! 他有绝对的信心,以他的眼光挑的美物,一个偏远山区的小小女子必会喜欢得一蹦三尺高! 于是,凌雨龙又雄赳赳气昂昂上岸来。 彼时那轻盈又在菜地里挖蚯蚓,凌雨龙忍了几忍,使劲扳住准备打退堂鼓 分卷阅读7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的双腿,一步重似一步向她而去。 那轻盈瞄见了他,此回可不客气,捞起锄头对准他“我家沒蚌!” 仍化成商人的凌雨龙笑眯眯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她“哎呀,别这么见外嘛,你看我千里迢迢而来,便是带来了一条非常好看的宠物,换你家的蚌如何呀?” 他抚了抚手中之物,还挺有几分舍不得的,这物多好看呀,长得跟他们龙族多像呀,就是少了角和腿。 当然,多了角和腿就更好看了。只是他们龙族是绝不当人宠物的! 只是,对面的女子望见他手中之物,双眼越瞪越大,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锄头把他手中那细脑袋瓜伸得老长的物给锄成了两半,接着喊出一声惊叫“花蛇呀!” 那好看的五彩海蛇都还来不及翻个身,便翘翘了。 换凌雨龙惊呆了!他精挑细选一晚上的宠物,就这么,横尸当场了?! 他木纳纳盯着海蛇看了好久,转身,离开。 回到龙宫,又又对凡一番语无伦次地控诉“这是女人吗?是女人吗?那么好看的一条海蛇,居然一锄头给锄死了!女人不是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吗?那条蛇,不就少了角和腿么!这女人懂不懂欣赏?!” 凡嘴角抽抽,也不敢反驳,只得附合“唉!沒见识。”只是,凡好想说“哪有女人喜欢蛇!” 凌雨龙扒了扒头发,烦躁地又躲入宝库间,心中又激忿又挫败。 他向来骄傲,想起成仙前,从来都只有女人来讨他欢心的,除了那个他曾发誓再也不记起的…水牡丹! 如今又多了这个女人! 都是些不识好歹的! 他越想心情越不好,数起金银来,偏金银多得数不过来,于是数着数着累睡了过去。 梦中又出现那穿桃梅鞋的脚,把他脑袋瓜死死踩在脚下,正发誓非得把那双脚砍为两半,却醒了来,然后发现一块大金元宝压着他的脑袋瓜! ~~~ 凌雨龙在龙宫又踌踷了三天,心中盘算着如何让那女子心甘情愿归还河蚌,那女子不喜金银,不喜美物,看她要下去陪死丈夫的决绝,定然也不怕死…实在是绞尽了他的脑汁。 下人丫环们见他整日苦愁着脸,个个想哄他开心,但却又不敢靠近,只有一个胆大的硬凑到他身边,娇娇羞羞道“雨龙仙大人,您有什么心结,可以告知奴婢,只要您笑一下,您让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凌雨龙本反感至极,忽地豁然开朗,眉开眼笑,心生一计! 三日后,五月初五,端午节。 红红的太阳刚从海平面升起,便有一道影子跃出海面,那影子踏上朝云,往秀山飞去。 朝霞载着那抹风彩身影停在秀山上那枝桃梅上,身影一见树下那人,立马隐了身形。 凌雨龙本以为自个够早了,不想那轻盈早已穿戴整洁地正在桃梅下包粽子。 桃梅树下有一方石桌,石桌上一小碗白花花的大米,一盆绿油油的粽叶,那河蚌躺在粽叶之中,吐着大泡泡,惬意无比。 彼时桃梅树枝抽了晚桃花,三五瓣轻飘而下,落入树下女子的发上衣上,颇有几分美好味道。 他便趴上桃梅树枝上,斜瞄起这份画面来。 那女子每次小撮一把米放进粽叶中,然后,摊平,粽叶转个角,再转个角,抽根细绳三绕五绕,包好了,麻利无比。 那包好的粽子跟她人一般板板正正,干干净净。 凌雨龙不由点头暗赞,这女子虽长得有几分惊吓,不过手倒是极巧。 许是包得太过认真,轻盈女子愣是沒发现早已现出身的人。 凌雨龙想引起她的注意,只是心中不甘,啥时需要他主动引起女人的兴趣? 粽子快包完了,她似完全没发现两道快把她看穿的盯光正恨恨地斜盯着她。 好!你狠!凌雨龙故意咳嗽两声。 轻盈女子终于抬头,与凌雨龙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凌雨龙瞄到她的脸红了红,只是又瞄到她左脸上那胎记,吓得心肝又抖了几抖,想想任务在身,只好吸口气,再深吸口气。 他有气无力地扒下树,声音嘶哑,装得有那么几分可怜兮兮,自称因旱灾逃难于此处,家中亲友皆已死光光,留他一个独苗不知如何过活。 “我无处过夜,才借趴在你家这棵桃梅树上,姑娘行行好,我饿得实在不行了…” 他往她跟前一蹲,可怜巴巴地斜望着她…的右脸。 他自信无比,虽然换了破烂衣衫,头发也揉了个乱八糟,但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曾惹得海里多少美人神魂颠倒,更别提个小小的人类女子,必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立马会收留! 轻盈女子看了他良久,却道“不好意思,我家无粮养。” 啊! 他正了正眼色,仔仔细细望她的脸庞,红潮已褪,此时那胎记也不足以使他受到惊吓,她的脸庞一片冷静,并未有被迷住的样子。 世间变化 分卷阅读7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瞬息,他成仙五千年,是不是审美已变了? 不对,她刚刚明明脸红了的! 他不信邪,露出深情款款的眼神“姑娘,求你了。” 那轻盈粽子已包好,把盛粽子的篮子放进河蚌盆中,转身,回屋,关门。 天!他一弹而起!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这是女人吗?是女人吗?高贵美男送上门,拒收?!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行!他忍!待拿回河蚌,定要连本带利同这女人算回来! 他脚一跺,握拳,一扑扑倒在门前,哭得凄凄烈烈“姑娘行行好呀,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我饿得要昏过去了…” “我肚量很小的,吃得不多了……” …… “这样吧!你收留了我,我给你当奴作隶,砍柴洗衣,烧饭洗脚…” 屋里传来声音“真的?” 凌雨龙一回神“啥真的?”他刚刚瞎嚎的,他说什么了? 门一开,他一下子扑在地,那轻盈此时轻轻提了下裙摆,估计是怕他扑起的灰尘溅到衣服上,于是凌雨龙便瞄到她脚上穿着的是一双绣着红桃梅的鞋子… 这鞋子怎么有几分眼熟来着? “你说为我当奴作隶,砍柴洗衣,烧饭洗脚…可是真的?若是真的,我倒是可以收留你。” 他嘴角狠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好,他忍!到时好好同她算算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美男费…非赔死她不可! 牙齿狠打颤“真,真的。” ☆、卷二:凌雨龙篇 即日起,小小的木屋多了个忙碌的身影,朝起砍柴,日中洗衣,夜暮……为主人洗脚。 只是,他砍柴砍得自个手腕鲜血淋淋,吓得轻盈几天不让他碰砍刀。 而洗个衣服,能洗出个大洞来,那轻盈拿着破衣那番心痛之样真是同他舍不得金子的模样有得一拼。 至于给主人洗脚,向来是别人给他凌雨龙洗脚的份… 不知道轻重的主子第一次让他脱了鞋袜洗脚,本来轻盈女子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不想脚才放入水中,被烫得“啊啊”直叫,主人的脚差点成了熟猪蹄! 轻盈一锤定音“大爷,从今以后,您什么都别干,不然不是您出人命就是我出人命!” 凌雨龙又一次感到挫败,原来干粗活比修个仙还难。 主人家家贫如洗,食物无多,他乃仙,其实不需吃东西,除了才被收留时装个样子吃光了主人包的粽子之外。 不过,吃过粽子的他觉得,人间的食物不要太美味! 只是,沒有食物每顿只能吃蚯蚓,每次他一瞄到她又挖了蚯蚓,他便溜了个无影无踪。 这日轻盈做晚膳,他正准备大显身手来烧个火,以显示自己还是有几分用处的,不想瞄到灶上一碗的蚯蚓,掉头就开溜,忽地轻盈蹿过来,一把拉住他,哼哼两声“又想溜?” 把他拽回厨房,按在桌边一声令下“坐等吃!” 凌雨龙石化,溜是溜不掉,只好颤抖抖地用双手捂紧眼晴,不敢看那活蹦乱跳的蚯蚓在锅中蹦得欢快… 片刻,黄金蚯蚓上桌,那在缸中游地正欢地河蚌咻地飞到桌上来,大蚌嘴刁着筷子,幸灾乐祸地戳了戳他。 “快吃!” 轻盈女子一声令下,凌雨龙鼓了鼓气,又颤抖着双手摸向筷子,面对那一盘炸蚯蚓,筷子是伸了又伸,伸了又伸,最终筷子一搁,真吃不下! 河蚌可不嫌弃,挟了条蚯蚓丢进蚌嘴,吃得是津津有味。 轻盈女子微微笑着看他“你不必为我节约粮食,我既然收留了你,就不差你这一口。” 她的声音溺溺的,凌雨龙抬头望她,忽略掉她脸上的胎记,她微微笑的样子有几分可亲。 凌雨龙便被诱惑了,想想若不吃,真有那么几分不识好歹,于是只得夹起一条蚯蚓,眼一闭,嘴一张,吃! 却不想入嘴却是美味至极! 这炸得恰到好处,酥酥脆脆,入口香香! 比之他以前吃的山珍海味更甚美味! 他夹夹夹! 河蚌亦赶紧地跟着夹夹夹! 那一人一蚌比起赛来。不想河蚌筷子玩得极溜,夹了一条又一条,比他玩转龙角还快! 凌雨龙夹不过它,眼看蚯蚓都快被它夹完了,他阴阴地偷偷同河蚌传音“敢跟主人我抢食?!” 河蚌立马乖乖放下筷子,委屈地张张蚌壳,发出呜呜之声,像在哭泣。 轻盈女子阴沉着脸一筷子打向他的手,疼得他呲牙咧嘴。 “河蚌在长身子,给它吃!” 河蚌欢喜得原地转圈,毫不客气地把一盘子蚯蚓全倒进蚌嘴中,对着凌雨龙啧啧个不停。 凌雨龙真想一拳手砸扁它,但是他瞄了瞄自个主子,现今他是奴隶呀!只 分卷阅读7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得嘟了唇,感觉自个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而面对的轻盈女子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脸蛋突然红成了大龙虾。 她赶紧收拾好碗筷转身洗碗,凌雨龙拎起河蚌把它狠狠扔进缸中,老大不高兴地出门看晚霞去。 屋外,天落幕,晚霞映满小木屋,红红黄黄,一片温馨之色。 轻盈女子洗好出门,露了笑脸,爬上了桃梅树,大欶欶往树枝上一躺,双腿交叠,然后双手枕头,欣赏起晚霞来! 甚有几分洒脱模样。 凌雨龙就给惊呆了,他见过的女子中,哪个不是含羞带面矜持不已的! 这个女人,太…独特了。 他撸了袖子,亦爬上树,挑了挑,躺在她右边树枝上,嗯,这样就看不到她左边的脸了。 他亦双手枕头,欣赏天景来。还别说,这从人界望天,比从天界望人间,倒更有一番滋味。 “你看,那朵云霞像不像黄金鱼?”轻盈女子指向晚霞,问他。 他望向她的手指,发现她的指头纤纤长长,有几分漂亮,不由瞄向她。 晚霞幻金,似洒了她一身,尤其她的右脸上,似撒了金粉,泛出神圣的光泽,那长长的眼睫毛亦似刷了层金色,美得让他有那么几分移不开眼。 她把脑袋转向他,挑眉瞄他“不像么?” 那左脸上胎记又大欶欶映入,他的心肝抖了一抖,赶紧望天“像,像。” 他听到她嘲讽一笑,声音有几分落寞“下次我转脸,喊你一下。” 听她那样说,他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赶紧道“没,没事,不就是块胎记嘛。” 他突然爬起来,把衣领一扒,向她展示右边肩膀,一块金色的蛇形胎记印于其上。 “看,我也有呢。” 轻盈瞄了瞄,突然笑了。 靠!凌雨龙赶紧拉好衣服,复又躺下,心中却懊恼不已,他在干嘛,这块胎记就连凡他都没给看过,竟然让这么个人类女子轻而易举地知晓了! 二人不说话,气氛诡异地寂静,只有天上的霞肆意变幻着。慢慢地,霞落了,半弯月升了上来。 月之下,最适表白。 凌雨龙看准时机,清了两声喉咙,坐起来,跳到轻盈女子那颗树枝之上,深情款款看着她…的右脸,然后拣了她的优点夸了一顿,什么做的蚯蚓很好吃,包的粽子很漂亮,又能干又勤劳…最后厚颜无耻来一句“我很喜欢你。” 轻盈女子闻言惊得张大嘴,愣了半响,忽然微微笑“这个笑话不好笑。” 凌雨龙知道她不是个常理女人,握了握拳头,他必须得征服她。 他把自己俊美至天地为之变色的脸蛋凑到她眼跟前,唇气吹向她耳畔“真的。你心灵美,我看在心里。” 轻盈女子愣了愣,突然翻身下了树,背对他驻了片刻,道“兴许你是在可怜我,但如今这世道,首先得先活着,活着才是王道,活着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他有几分幼稚“咱们不是都活着吗? 轻盈女子被他梗得无话可说,止不住叹口气“天才下一场雨,如果继续旱下去,咱们都会饿死的!只有再下几场,土地才能赏我们饭吃,我们才能活下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回了柴屋。 哦…凌雨龙不由皱紧眉头,蝼蚁生存这么麻烦的! 那轻盈女子关上柴门,随后传来几声“啪啪”之声。 干啥呢?他鬼使神差地跑到柴屋外,通过斗大的门缝张大了眼睛往里头瞧。 她躺在稻草上翻来覆去地,睡得极不安稳,一会抬起手往身上招呼去,“啪啪”原是在打蚊子。 凌雨龙的良心突然有那么点过不去了,人轻盈女主看他身娇肉贵,把大屋腾出来让给他睡了。大屋宽敝明亮,偶尔几只蚊子而已。 之前他一直觉着自个高贵,自然得配好的。 但此时他跟中了邪似的,怎么有种鸠占雀巢的感觉…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发出残叫之声。凌雨龙赫然想起,晚膳,她根本就没吃到蚯蚓。 得!他跨上云头,看她那么点可怜,赏几口口水吧。 ☆、卷二:凌雨龙篇 翌日,秀山更加翠绿幽幽。 处处小草横生,野花绽开。而桃梅枝头,花朵儿绽纷,粉红一树。 屋前的菜地里原本秧趴趴的小菜苗如今如打了鸡血,精气十足,绿油油一片。 但桃梅树下坟前,一个单薄身影跪在那里,肩膀正一抽一抽。 睡醒出屋的凌雨龙看到这一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儿晚下了雨,她不是应该高兴吗? 怎么哭了?他走上前来,轻盈女子转过头来,对他惨然一笑“若是七年前能下雨,”她复转头望向坟堆“他也就不会死了,他们都说,是我克死了他,其实,他身子本来就有病,天旱无粮,所以…” 她双手掩面,哭泣不已。 分卷阅读7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凌雨龙的心一揪,心中霍然自省不已,身为司雨龙,若他尽职,那眼前女人的相公就不会死,她应该会和她的相公和和美美的,而不是因为脸上一块斑被别人排挤,甚至说她有克夫之命… 她忍受了多大的非议和委屈!她得到的不公平对待全是因为他。 “对不起。” 他不由地蹲下来,抱住她。 原来,他是这么浑蛋!原来,蝼蚁是如此地不易。 轻盈一动不动,似是愣住了,良久,突然抹干泪,一把推开他,站起来,“你,你道什么歉。”说完,也不看他,急急转身跑回了柴房。 片刻,她背了一个背娄出了屋,也不看他,远远地对他道“我,我去山后开荒,你,你自便。” 飞也般溜了走。河蚌颠儿颠儿跟在她屁股后头也溜走。 凌雨龙在桃梅树下伫了良久,腿脚一转,亦往山后而去。 山之后,一片欣然。绿油油的山坡之上,野花肆虐。那河蚌在花间跳来跳去,一会用蚌嘴夹夹花朵,一会立起身子逗逗蝴蝶。 轻盈正在开垦一块肥沃之地,但那沃地里有不少石岩,她便把袖子撸得老高,露出精瘦的小臂。 她搬开了许多石块,汗湿了满身,那湿衣贴紧身躯,身段展露无遗。 凌雨龙来见到她这番模样,就给望呆了。 “呀!”轻盈突然一声残叫,他惊醒过来,赶忙跑过去,原是她手拿石头沒稳住,给砸了脚。 他脱掉她鞋袜,她的脚面红肿不堪,稍一触碰,便疼痛不已。 凌雨龙急呼呼就要跳上云头,她拉住他“你去哪?” 呼!他一拍脑袋瓜,差点露馅!把她往身上一背“我背你回去,我去找郎中。” 轻盈死活要下来,知道她担心银两,凌雨龙只得胡诌“我逃难认得个郎中,离这里不远,我找他要药,不要银两。” 轻盈女子怀疑地瞄他,他轻声安慰“相信我。” 轻盈女子不闹了。安安静静爬在他背上。 有两团软物在他背上蹭呀蹭,他后知后觉,耳朵根一下子红了,一路狂奔回木屋。 他改背为抱,碰到她的纤细腰身时,心中一颤。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僵硬地把她轻轻放到床上“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他急急转身要走,他的心有些七上八下,想赶紧逃离,却不想轻盈女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被她抓着的地方似火燎。 轻盈女子又似想起什么突然甩开,有些支支吾吾“我,我们,好像忘了壳壳。” 呀!他立马掉头,往山后奔去。 幸好,河蚌还在,只是那家伙蚌嘴咂得叮当响,似是在骂街。 凌雨龙冷冷地瞧着它,它便再不敢撒泼。他抓起它跳上云头往龙宫而去。 回到龙宫,他对凡吼“要最好的伤膏玉药!不留疤的!” 拿了药,又对凡吼“海八珍,打包!” ~~~ 回到木屋,上了药,逼着轻盈吃完海八珍直到打咯,他才满意至极。 轻盈却死死地瞄着他,就是不开口。 凌雨龙一见不对,瞄瞄床,似是第一次发现这么个破烂小木屋里还有这么个精雕花的红木床,于是细细研究起床的雕花来,研究完了床又研究起自个指甲来,指甲研究完,再研究起自个手纹来… 她终于开口“食物哪来的?” 他知道她是聪慧之人… 他说“我有一块祖传绿玉,卖了。” 她望着他,不说话,那眼神似看穿一切。 很久,她点了点头,表示相信。 凌雨龙暗嘘口气,暗瞄她,她脸色平静,也不知她到底是真信还是假信。 轻盈住进了主屋,他搬回了柴房,这才发现,柴房蚊子不是一般之多,硬绑绑的稻草还络得他浑身起了包! 他只得施层屏障,然后才后知后觉,那女子也太坚韧善良了… 他良心有了些许发现,决定亲自照顾伤残的她。 当然,向来是别人照料他的份…轻盈羞答答地要去茅厕,也不好意意直说,就说“可以扶我一下么?” 然后凌雨龙扶她下床,等她站稳,松了手,轻盈金鸡独立,一动不敢动,凌雨龙瞄着她“你是要运动下?” 轻盈憋不住了,终于道“我要上,茅厕…” 凌雨龙红了脸,来扶她走,她走得慢,他又急性子,挤着她走,她又不好说,只得为跟上他步伐把受伤的脚撑地上走,这上了一趟茅厕回来…第二天,脚严重了… 凌雨龙怒斥她“你说你,干嘛了!一个女子好好的脚不知道呵护么?是不是夜里抓了?” 轻盈忍了几忍,到底也是心疼自己原本的玉足,同他柔柔杠道“昨日你拖着我走…” 凌雨龙瞬间明白了,自责地暗拍脑袋瓜,一定得好好照料人家,可别把人家照料残了… 于是,他凌雨龙努力上进起来! 分卷阅读7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十指未沾过阳春水的凌雨龙下锅了!烧的菜由第一次的炭糊慢慢变成色香味俱全,而轻盈也由第一次的强咽而变为伸出大拇指使劲夸赞“赞!” 河蚌呢,也由最开始的嫌弃而变为我抢我抢我抢抢抢。 也会洗衣了,只是每每洗到她的肚兜皆脸红不已。 更学会了按摩脚,毎日为她擦玉膏,皆会把她按得舒服地睡过去。 这擦着擦着,凌雨龙霍然发现,那玉膏真是甚好之物,她的脚变得越□□亮白皙,似一块圆润的白玉一般,这擦着擦着,就有几分舍不得放下了。 这次她又被按得舒服地睡过去,他望着她的脚,竟然起了心思,想要亲上两口,正不由自主双唇越靠越近,轻盈醒了过来,轻轻缩回脚,颊上上了两团红晕“谢谢这些时间你的照顾,脚似好了,以后,你不必这般。” 他嘘口气,抬头瞄她,她脸红的娇羞模样真是令人心间一动,若是左脸上无那黑欶欶的斑就更美了… 他不由问她“你想变漂亮吗?” 轻盈愣愣地望着他,突然别开头,嘴角轻弯,有着十分落寞“他都不在了,要漂亮干什么?” 凌雨龙突然感到心中一梗,气往脚底生,站起身,掉头就走。 看到树下的坟堆,心情更不佳,一飞飞去山后那块开荒地,一掌把那些石块拍成了渣渣。 她的心中只有那个死去的相公! 他如此高贵,甘愿俯下身来为她鞠尽粹,可她的心中却只有那个已死去七年的人! 心中不平,跳上云头就回了龙宫! 在龙宫,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地,吃的是山珍海味,睡的是云软被羽,入目皆是美物,还有满库的金银数!这才是他凌雨龙该过的日子! 不想山珍海味在嘴里似沒了滋味,云被也似布满荆棘,美人们也无甚特色,金子也络手...真是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凡战战兢兢问他“雨龙兄可是生病了?” 他坐在龙椅之上,无精打采地低着个脑袋瓜“你哪只眼睛看见过老子生病?老子是仙,会生病?” 凡不敢说你看你那副秧鸡的模样不就是生病了?不过仙应该不会生病吧? 凡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道“那,镇海之宝…” 凌雨龙浑身一激灵,跺了跺脚,他都把那玩意给忘了! 他打起精神,恶狠狠斜瞄凡,恐吓“等拿回了河蚌,凡,老子就要把你当青菜下油锅炒一炒!再翻一翻!下盐!下黄豆酱!然后再翻一翻,起锅,下肚!” 说完,扬长而去。 凡嘴角抽抽,这条龙还知道怎么炒青菜? ☆、卷二:凌雨龙篇 那时天将黑了,他回到木屋,却见她跪在坟前发呆。 她的心中只有那个人!也好,反正他凌雨龙也不过是为了河蚌。 河蚌一得,互不相欠。 他走上前去,她似有所觉,转过头来,天黑下来了,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听见声音惊喜异常“你,你回来了!” “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他伸出长臂,霸道地揽住她的腰身,口中热气吹向她琐骨“你在这,我当然要回来。” 轻盈愣住了,半响,挣脱开他,要回屋。 他心中极度不服,她激起了他心中的傲气,他又扑上来,紧紧抱住她怒吼“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比不了一个死人么?!” 她却突然声色俱厉“我知道你并非逃难之人,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他愣了,放开她,这个女子太聪慧,是以游戏不好玩了。 他右手食指朝桃梅一指,桃梅树上立现一盏亮堂堂的灯笼。 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她旧泪挂眼角,眸光一暗“你果然非凡人。” 他冷冷自上而下俯视着她“我的目的便是那只河蚌,河蚌还我,我们各走各路。” 她看着他很久,轻轻拂干泪,却道“若我不愿呢?” 他怒了!伸手掐住她的颈项,越掐越紧! 不过一只小小蝼蚁而已,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不愿便死!” 不想她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只是眼神死死瞄向坟堆。 哼!想死了去地府同那人做对鸳鸯? 他凌雨龙不许! 他松了手,转过身去。她跌坐在地,咳嗽不已。 “你如何才愿?” 好久,咳嗽声停,她一字一句道“除非,宁相公活过来。” 他双目一眯,一掌把坟堆轰成了渣渣。 他冲她吼“好!你狠!我遂你的愿!” 他转头踏上云头,扬长而去。 地上的人儿飘然一笑,却又落下了泪“你可知我说的不愿,是不愿各走各路?” ~~~ 她要同心中人双宿双栖,好!他成 分卷阅读7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全她!他拿了河蚌,退出他们的恩爱世界! 凌雨龙蔽临阎王殿时,老相识朱阎王吓得捂住头上的乌纱帽,哆哆嗦嗦问“雨龙兄,您,您不是来砸地府的吧?” 凌雨龙瞄他“我像吗?” 朱阎王好想点头,心想您那张脸上的神情可不是想把我这朱式地府掀了重建? 凌雨龙要看那位宁相公宁不才的生死簿,朱阎王摇头晃脑,却道“宁不才才华横溢,我留他做了执笔,生死薄已销。” 才华横溢?哼!这就是她对那个人念念不忘的原因? 他咽下气,冷冷下令“本仙要他回阳间,续情缘!” 朱阎王愁眉苦脸“他已娶了我们地府第一美人为妻,要他回阳间续情,怕是…。” 什么!凌雨龙一把把掌下阎王的坐椅给拍了个粉碎“把那小啰啰拎来见本仙!” 朱阎王赶紧召唤来了宁不才,那宁不才是个会看眼色的,对他毕恭毕敬,前俯后贴。 这哈巴狗样让他看这个宁不才是哪哪不满意,虽长得有几分清秀,但比之他,那是连他一根小脚趾也比不上的! 至于有才,有才能当饭吃?有才不也饿死了? 他一脚把宁不才踩倒在地,真想一脚把脚下之下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哼!轻盈在人世对你千思万想,你却在这里娶了人!忘恩负义之徒!” 宁不才一听“轻盈”二字,怔了怔,也不敢得罪他,只小声道“轻盈可好?” 凌雨龙实在不待见此人,硬是咽了几咽气,放缓语气“我让你去阳间与轻盈共度余生,可愿?” 不想宁不才拼了命的摇头,说什么再不愿过清苦日子,娇妻在侧,不忍再次夫妻分离。 凌雨龙不由冷笑,问那宁不才“你可是因轻盈貌丑而不愿回?” 宁不才却脖子一梗,小声辩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相信仙尊您亦如此,我与轻盈早已缘尽,各自安好且不更好?” 果然有才,这口才还真是了得! 他辩不过这姓宁的,恼得一脚狠狠把姓宁的踢出阎王殿,对朱阎王一声令下“把他投入畜生道!世世为花猪!” 那宁不才连滚带爬爬回来,嚎泣不休,这回死活要回阳间了。 凌雨龙压下想把那宁不才捏为粉碎的冲动,忍着极大的耐性让朱阎王为那宁不才还好阳,拎起宁不才衣襟直冲人间! 回到秀山,轻盈正站在桃梅树下,伸出玉手,缓缓摘下一枚青桃。 他凌雨龙只觉已过三秋。 那宁不才理了理一身狼狈样儿,深情款款一喊“轻盈。” 轻盈转过头来,手中的桃落了地,滚到他凌雨龙脚边。 宁不才小心翼翼拾起桃,跑上前去,把轻盈紧紧抱在怀里。 凌雨龙转开头,却不知轻盈的目光一直望着他。 ☆、卷二:凌雨龙篇 轻盈把河蚌还给了他,他与河蚌的主仆之线又连了起来,河蚌千万个不情愿,用蚌嘴紧夹着轻盈的衣袖,死活不肯松口。 凌雨龙决绝地以手为刀,斩断她的衣袖,拎起河蚌扬长而去。 回到龙宫,他把河蚌朝凡一扔,然后落寞一笑“凡,老子要回天了,再也不想下凡了。” 凡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也不敢细问,只道“好,以后你修神,我再不会去烦你。” 他头一掉,一步上岸,往秀山的方向伫立良久,掉头,回天。 ~~~ 一晃眼,桃儿红了。 此时桃梅之下,窈窕人儿静立,盯着树枝上的红桃却在发呆。 良久,人儿掉过头来,望了望倚着木门口无精打采唉声叹气的清秀青年,亦唉声叹口气。 犹记十二岁那年,她轻盈刚被卖来冲喜,当她看见床上那清秀小青年时,自此后满心满眼全是他。 不论小青年如何讨厌她,甚至叫她小花猪,她从来未生气,只是尽心尽力照顾他服侍他。 他身子不好却极爱读书,但是家里穷,买不起书,她便拖着幼小的身子栽菜卖菜,她勤劳能干,种出来的菜肥硕品相好,她又翻山越岭,挑去极远的集市叫卖。 翻过一重重山,脚磨破了皮,汗湿了身,累得走不动了,便咬牙爬,爬也要爬到集市。 菜好钱卖得多,但卖得的银钱一买书,二给小青年买补品,自己看着香喷喷的刚出炉的肉包子只能使劲地咽口水。 而回到家,没人关心她快断掉的腿,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啃着冷冷的窝窝头。 只是看到他得了书那番如吃了蜜的样儿,她只觉就是死也值得了。 她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小青年也由开始的抗拒而慢慢接受她,他开始关心她,在乎她,会为她捂好热乎乎的窝窝头,会为她按摩酸肿的腿… 他教她识字对诗,与她笑看桃梅花开花谢。 想到此,轻盈嘴角轻笑,那段时日真是美丽至极,至今难忘。 分卷阅读7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美好的上天却是看不过的,总是要去破坏。 十年干旱来临!他的老父母先后旱死,她为了让他活下去,找到的粮食总是给他吃,自己却吃草吃皮。她硬挺着,硬熬着,三年过去,她熬下来了,而青年熬不下去了。 他去了。轻盈在无数个夜里,也想随了去,只因他临去的一句“好好活着!”,她一直撑着,直到现在。 宁不才叹完气,又巴巴地望着她。轻盈走上前来,忍了几忍,眼泪还是不由流下来“七年,曾经以为的,都已不存在了,你既然爱的是她,那我遂你的愿吧。” 凡打脸了!他急急慌慌又上天来,逮住躺在亮晃晃的天府瓦顶上喝得烂醉如泥的某人,从头望到脚,这眼前之人哪还有半分俊美的仙人之姿! 凡深深叹口气“雨龙兄,你这神修地…酒误志呀!” 他醉醺醺斜瞄凡“不是说不来打扰我么?又把老子的龙宫怎么了?” 凡脑袋一缩,犹犹豫豫,最后只得同他悄语一番。 凌雨龙的酒瘾被惊到九天云外,霍地扔掉酒坛,紧张问“是,是谁?” 凡耸耸肩表示不知。凌雨龙立马翻身下瓦,进了房间,很久才出来。 出来的他发束整齐了,胡子刮干净了,银衣也洁净了。 “凡,再有下次,定不饶你!”恐吓完,踏云急急离去。 下了界,直往秀山而去,只是快临小木屋时,又踏云往回飞,飞了一段,牙一咬,掉头,又往小木屋飞来,然后又转头,如此几番。 他未隐身,正在桃梅下绣娟布的轻盈便瞄见了他。 轻盈木纳纳放下娟布,定定地望着云上的他。 二人对望,彼此似觉已过千山万水。他正了正脸色,眉毛一挑,眼睛一斜,一副高高在上尔等皆蝼蚁的神情驰云而来。 轻盈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他潇洒地翻身下云,落于她一丈之外,傲娇地一抬下巴“哼哼,我来呢,是想看那人对你可好,顺便看看是不是你又钓走了我的河蚌。” 正欲出屋的宁不才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躲到了嘎拉丫丫里去了。 轻盈不说话,只望着他,良久,才启开紧闭的唇,落寞地低下脑袋瓜“不才告诉了我所有的事,你放他回去吧,河蚌,是我调的,在缸里。” 凌雨龙心落了地,又火从脚底生,风风火火转头往木屋而去!让他逮到那姓宁的,非拧断那孙子脑袋瓜不可! 轻盈一把抓住他手腕,他只觉如被雷电触了一下。 “求你,放了他,让他回去找他的妻,做他的官。”她求他,声泪俱下。 凌雨龙停下脚步,怔怔望着她。 回天前,凌雨龙以为,与她相遇相识,不过是生命中一番调味剂,回了天,他继续修他的神,而她,会转世,再转世...与他再无瓜葛。 可是为什么,回了天,他更加静不下心来修练,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地蹦出这么个不美貌的女子。 不过一只小蝼蚁而已。 他努力压制,压制自己不去想,却反而更想,想姓宁的是否对她好,她苦了那么久,应该苦尽甘来了吧? 可是,他在她眼中,恐怕无关紧要吧?亦或不过一个过客? 深深的挫败感,让他烦躁,再也没心思修练,日日买醉。 如今看到她这番痛苦模样,他只觉心中难受至极,这个女人,除了相貌,何处不美好? 如今在他眼中,就是那有斑的相貌,也是分外可爱。 他缓缓拥她入怀,任她的泪打湿肩膀。 哭声渐息,凌雨龙朝木屋一吼“龟孙子!还不滚!” 那宁不才便如只老鼠般从后门溜了个无影无踪。 他扶她,轻盈却怎么也不愿起来,落寞地痴痴笑“我以前一直祈求他在地府过得好,如今他真过得好了,有了地位了,见了美人了,却变了,那些曾经的美好也只有我记得,其实,我记得又能怎样呢,缘已尽,何苦再强求?…” 她笑够一把抹干泪,站起来,坚强道“好了,让大仙您尽笑了,我去把河蚌拿来。” 轻盈转头要走,他一把拉住她,眼中有隐藏不住的怜惜“以后,你将如何?” 她轻轻一笑,灿如桃梅“守着木屋,继续活下去。” 轻盈拿来河蚌,他木纳纳接过,掉头,上云,离开。 轻盈盯着云上那越来越小的银影,心中再无望。 一直守候的人,变了,心中的执念也没了。 而那太美好的人是仙,是她一个小小女子无法企及的存在,就把曾经心中对那仙冒出过的那一分喜欢狠狠压到心中最深处吧。 她决绝地掉头,回屋。 不想翌日,轻盈打开大门,一幢清新木屋却伫立于桃梅之下。 那小红木门一开,里头人迈步而出,墨发飞扬,一身银衣,对着她微微笑“天上甚为无聊,我只觉这里如世外桃源,便留于此处逍遥一番。” 分卷阅读7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他缓步走过来,轻盈只觉心中升了一盘满月,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一动那月会如水中的倒影一般,会被搅个无影无踪。 他停于她身前,仔细打量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呼吸,不是幻觉。 他挑起她的下巴“借用桃梅一棵,可愿?” 她的心跳已如煮沸的开水,望着那俊美至极的容颜,声音有些许颤抖“任君留兮。” ☆、卷二:凌雨龙篇 凌雨龙留了下来,正如他曾义无反顾放弃一切权力尊贵清修天仙一般,他义无反顾留了下来。 于是每每轻盈做什么他都会抢着去做,洗衣做饭,劈柴挑水,开荒种菜……轻盈一开始总是与他争来抢去,不愿他做任何事,但最后二人一合计,得!一块做! 小小的秀山便时常出沒一双人影,男耕田来女送饭,男挖土来女栽菜,男打井来女拉绳…二人不时对望,欢言喜语充斥田间屋间桃梅树下。 于凌雨龙而言,日子清苦吗?清苦,却满足。 为太子也好,为仙也好,都没有这般充实快乐过。 只是每日与她一起坐于桃梅看晚霞时,凌雨龙便总是忍不住地去揽她,而轻盈却总是挣脱开他,跳到离他最远的一枝树杈上。 而后二人默默看霞起霞落。 于轻盈而言,他是仙,永远无法企及。 而于他,他的留下,是不忍她一个人度过余生…但仙,是不可入凡尘的。 蛙鸣月起,二人默默各自回各屋,各辗转于床侧,又是一个痛苦的夜晚。 秋过,冬去,春又来,春花谢,树结果,已过一年。 这一年凡好几次跑来规劝于他,但知他决定的事是九条蛟也拉不回来的,是以深深叹口气便灰溜溜地回了返。 只是今日凡又跑来苦口婆心地劝他“雨龙兄,你是仙哪!仙应在天界,不是人间!留于人界的仙…除非贪恋凡尘!” 彼时轻盈正在菜地里摘豆子,脸上温微至极,而凌雨龙则倚在桃梅树上摘挑子,不时偷眼瞄瞄摘豆子的女人,嘴角一弯,赶了个又大又红的桃儿塞入袖中,把和他咬耳朵的凡一掌拍下树“走吧你!沒多余桃儿给你吃!全是老子和轻盈的!” 凡跺跺脚,一声叹息,踏上云飞离而去。 对面的轻盈笑言“怎么不留那位仙人吃饭,我还准备磨锅新鲜豆腐脑给你们吃呢。” 凌雨龙一飞下树,飞到屋边的井边,把袖中的桃掏出,仔仔细细洗了个干干净净,递到轻盈嘴边“那家伙嘴大,吃的可多了,不留他!来,张嘴,吃桃。” 轻盈赶紧搁下手中的黄豆,手往身上抹了抹,要拿桃,凌雨龙眉毛一挑,一声唬“不许自己拿!”继而温柔款款“我喂你。” 轻盈的脸蛋便如一只煮熟的大龙虾,抢过桃,如兔子般躲到了屋里去。 凌雨龙望着她的背影嘴角转弯,不想心突然一梗,痛得他紧紧咬住下唇。 他抚了抚胸,痛感瞬息而过。 这几日时不时心痛,他不由想到那个人,曾给过他致心一刀。 定是那一刀作的怪! 他回神,袖子一拂,不去想过去之事,倚向木门,隔门对轻盈道“轻盈,我带你去游山玩水可好?守着这里…人总是要出去的。”他沉默一阵,低低又道“若,在途中遇到个俊人公子,可结为百年之好。” 屋内有物坠地,良久,颤抖之声传出“您是仙人,轻盈虽不才,也知仙有仙规,您回天吧,不必留于此,至于轻盈后生之路,不必劳您风神。” 凌雨龙被梗得无话可说,倚着木门好久好久。而那木门再无开过。 天上白云变晚霞,他回来第一次,未与她一起坐于桃梅看晚景。 ~~~ 夜渐上,凌雨龙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爬起来越窗而出,撩袍飞向对面木屋屋顶,抽了瓦爬顶上往下偷看。 灯还亮着。 他飞下房,倚向木门“轻盈,今儿你生气了?” 屋内无声,灯霍地被吹灭。 凌雨龙用手指在木门上画着圆圈“我,我从小至大从未把任何人放眼中,但我…希望你走出去,不要总想着以前。” 好久,屋里传来嗡嗡声“您是仙,您可以走,我不过一个小女子,您不必守着我。” 是的,他凌雨龙不必守着她,可他该死的在天界静不下心来呀! 她被人辜负是因为他不下雨的错,只要她有了好归宿,他也就放下了。 关于她,他似中了邪似的,心中难安不已。 他收回手,破天荒地反省,为了让自己心安而逼迫她离开生活这么久的家,似乎更不地道。 他厚起脸皮来“我不走,我就要在此,你说过的,任我留之,打死我也不走!” 他可怜巴巴的声音如小猫瞄呜,屋内顿时软了声音“以后我不愿的事不许提,比如什么找夫君…”b 分卷阅读7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r   “不提再不提了!” 凌雨龙的心情霍然明朗“秧要下了,那明儿,我们一起下秧去?” 得了屋里轻轻一嗯,凌雨龙如吃了蜜一般,嘴角弯到了耳根。 殊不知自己真是被那女子拿得死死的。 正高兴地踱步回屋,不想空中白光一闪,凡匆匆下云来,抓了他急咬耳朵“镇海之宝冒黑气了!” 河蚌可测四海内万物,冒黑气,则表明有魔入了四海,而能使河蚌预灵的,非大魔不可! 凌雨龙浓眉一挑,斜眼朝天看“什么玩意的东西也不看看谁的地盘!”跨上云头,飞速而去。 他与凡在西海逮住了那只大魔,那魔周身魔气冲天,正肆杀海中鱼兵虾将! 凌雨龙怒火中烧,魔界与仙界几千年和平,却不想暗中居然来欺负他的子民! 把他凌雨龙当摆设么? 凡比较温和,质问那魔为何无视神仙魔禁约,不想任凡如何质问,那魔就是不开口,最后发现乃是一只无口魔。 凌雨龙气极,祭出龙角,与之大战不休! 与那魔狠狠大战一夜,最后紧要关头本可一击杀之,不想心口又作起痛来,那魔揪住这个空档,逃之夭夭。 凌雨龙隐隐发现自身仙力大不如前,若以往,几百回合就能斩杀了的… 当朝阳开明,他心口痛得更甚,他死死捂着胸口。 凡担心不已“可是魔伤着了你?” 他听不进去,只觉心中有些慌慌然,似有大事发生!他袖子一拂,急急往秀山飞去。 凡想了想,亦跟随而去。 他在云上翘着首,快到了,快到了,飞过秀山的山脚,便能看见桃梅树了。 只是拐过山,他看见了什么?! 一堆人围着桃梅树欢呼,而桃梅树上绑着一个人,一支箭贯穿了她的身体… 她唇角溢血,双眼微眯,早已没了生息。 他直直地栽下云,栽倒在桃梅树下。 他艰难地爬起来,一眨不眨地望着树上的人儿,怎么也不敢相信,昨儿她还生龙活虎地生着他的气,今儿就与他相隔了? 那些山民见到他,厉斥“巫女的木人回来了!烧了他!烧了他!” 只是他周身厉气太甚,无人敢近一步。 他颤抖地解下她身上那一圈又一圈的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只觉自己的心似一枚珍珠,已支离破碎。 他抚着她的脸蛋,睡着的她很安详,眼睫毛依然那么长那么弯,左脸上的那块胎记他再也感觉不到半分碍眼… “不是说好今儿一块去下秧的么?怎么等不了了呢?” “我不就离开了一会么?看来你还是在生气呀…” 眼眶中有东西糊了眼,目中的她变得越发模糊,终于越汇越重,眼眶再也撑不住,滴落。 滚烫的泪落于她冰冷的唇角,她却丝毫无感,泪和着血,慢慢划入她颈项,直至无踪。 他抚上她胸口的箭,这只箭,也如射入他的心口,让他此刻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记得曾看过天纪,上言神仙是没有眼泪的,成了神化了仙,便是冷目观世间,旁眼看痴情。 可是此刻,他冷不了目旁不了眼!他抱着她,死死地抱住她,多想把她融入骨子中去! 他再也忍不住嘶喊出声“轻盈!” 原来,他动了情。 原来,心痛不是因为曾经的致命一刀,而是犯了仙规。 原来,时不时地想到她忘不了她,全是因为把她放在了心上… 这个坚韧美丽的女人,怎能让她死! 山民们呦呦喝喝,却只敢骂不敢有丝毫举动。 他抬起头,面目扭曲,双目通红至极,似只可怖的鬼一般,那些山民吓得倒退几步。 他问“为什么杀她,她做了什么?” 那山长被他一瞪,抖了抖花白的胡子,缩了缩脑袋“她,她是巫女!自她来我们秀山,便是十年干旱!干旱好了,我们这些山民不是生了唠病就是得了哮喘!不是因为她是因为什么!还有人看见她招了她家死鬼的魂!还有你!” 山长哆哆嗦嗦一指他“你这模样就不是这世间的,定是她做的木人布人!她就是个害人的巫女…必须死!” “巫女?木人?哼!” 凌雨龙深深闭上眼睛,再不想玷污自己的双眼,祭出龙角。 有人按住他的手“你是仙,不可滥杀无辜。” 他恪开凡,睁开眼,抱起轻盈,仰望于天“仙?如果做仙不能泄我心头之忿,这仙身不要也罢!” 龙角仙器弹出,把那些山民轰成了渣渣... ☆、卷二:凌雨龙篇 轻盈跟着引魂灯,走过漫漫黄泉路,踏上奈何桥,桥尽头是三生石。 她站在三生石前,却转开头去,不愿看自己的前世今生,孟婆递来一碗汤,颤微微道“喝了汤,前 分卷阅读8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世今生归无,姑娘,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轻盈接过汤,却发愣,喝了它,再不记任何人,包括那只仙。 好吧,就当一切只是一场美梦,梦醒,谁又记得谁? 她端起要喝,不想有二人相拥过桥来,男清秀知书之样。 挽着宁不才胳膀的是一美人,白皙肌肤,花瓣之唇,那双盈盈的眼眸饱含着水润,真真是我见犹怜。 宁不才抿了抿唇,道“轻盈,我来送你。” 轻盈转开放在美人身上的目光,微微一笑“谢谢,果然美人名不虚传,千万别负她。” 不想那美人却高傲一抬头,显示自己的几分美貌“姐姐,下辈子可得投好了,千万别再投个脸上有个多个疤的胎。” 宁不才对美人肃了肃脸色,美人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轻盈轻轻抚了抚左脸,落寞一笑“左右不过一张皮,万年之后皆成灰。” 美人梗了喉,哼哼两声。 宁不才低了低脑袋瓜道“我已经安排好,下一世,你是富贵千金,不会再吃苦了,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轻盈转开头,不想再看他一眼,端起汤,正要一饮而尽,不想一支发光龙角射来,打翻了她手中汤碗。 那宁不才一见龙角,哪里还有半分威风,吓得拉起美人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轻盈抬眼而望,那彼岸花路上,有一团银光,银光之中,是那高傲之人。 他迈着急急的步伐,斜视万物,却独独正眼望她。 朱阎王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解释着什么,他不耐烦地挥挥袖,眨眼便到了她眼前。 他深深地看着她,她都能看见他眸中的自己,清晰无比。 “不是说等我一块下秧么?我一眨眼,你就急着来投胎了!” 他战栗地揽住她的肩膀,紧紧把她搂进怀里,那番失而复得的模样,令她心中颤动。 “走,我们回家。” 轻盈却死命地挣脱他的怀抱,找孟婆要汤,孟婆鬼精,扛起汤缸也溜了个无影无踪。 她又被他抱住,她就咬他,他终放开,喘着粗气死死地看着她。 她转开了身去“你走吧!我不要回去!” 他沉声“为什么?” “为什么?”她转头看他,把左脸怼到他眼前“因为我不想再当丑女!因为我不想我的丈夫再因我貌丑而离开我!因为我不想再过那苦得发霉的日子!因为我不想再被所有人排挤!因为投了胎我可以做富家千金,可以过好日子!” 凌雨龙懵了,这才是真正的她吗? 他把她从头望到脚,他发现的她,坚韧善良,视钱财为粪土,怎会是这般之人? 他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转开身去,不语。 朱阎王突然插进来一句“这位轻盈姑娘呀,你每一世都是貌丑被人负哦,不信你看三生石。” 二人倔倔的,谁也不看。 朱阎王突然偷偷扯了扯凌雨龙的袖子,无视凌雨龙杀人的表情,惊怪怪地同他咬耳朵“唉呀雨龙兄,这个姑娘的某个前世还死在你的海里过呢。” 凌雨龙一凛,往三生石偷偷撇了个眼角。 石上,一少女绝望地投海自尽,她颈上一枚浑圆的绿晶石悠悠坠入海底。 那晶石! 凌雨龙心中一咯噔,瞄了瞄倔倔的轻盈,原来那枚绿晶石是她的! 他当初游历四海,在一处珊瑚礁中拾得一枚绿晶石,那石灵气非凡,自载入了生前主人对爱人诚挚至极的感情,当时的他尚不知情为何物,只觉那石中的爱情深沉而炙热,令人心所向往之,便日日戴于颈项,直到遇见水牡丹,便赠给了那水牡丹… 原来,他凌雨龙与她轻盈早已结下缘… 他深吸口气,温柔地拉住她的手“跟我走,我一定要带你还阳!” 轻盈死死地挣扎开“我不走!我就要投胎!” 暴躁声“投胎你也是遭人负!不许投!” 倔强声“我不走!我就要投!" … 朱阎王又声微微地插一句“我还沒同意呢…” 二人齐喊“闭嘴!” 朱阎王缩了缩脑袋,嗫弱声“这位轻盈姑娘,你比较特别哦,你每一世皆这般直至万年才能消。” 凌雨龙不平,冲朱阎王发火“凭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吃你家米了?!” 朱阎王唯唯诺诺,跟他咬耳朵“她曾经有一世把僧徒进贡给天帝的玉面膏给偷去送小白脸了,你是不知道天帝个小气的人,又爱美,所以她便倒霉了,这万年此般算轻的了…”吧啦吧啦… 凌雨龙鼻孔朝天哼了两哼,天帝到底是他老板,他也只能怒两怒,一想到眼前人曾经为了个小白脸竟然偷天帝的玉面膏,顿时挎了脸,又重重一哼“看不出来曾挺会讨人欢心的哈。” 朱阎王嘴角一抖“那都多少世前的事了…” 朱阎王又嗫弱道“雨龙 分卷阅读8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兄,这是她每一世的必定命数,不好还阳的。” 轻盈低着脑袋不语。 凌雨龙斜瞄朱阎王“那怎样才能还阳?”他伸出一支手指头“一万斗珍珠。” 轻盈吓得张大了嘴,惊讶地望着他。 朱阎王能与凌雨龙相识,皆因对钱财都有着不可割舍的深情。 一次天庭聚会,二人都望见地上有一厘钱,偏二人都是守财奴,是以捡钱的速度一样快,就此为了一厘钱打起来,真是不打不相识,当然结局是俊美又高贵的凌雨龙仙夺魁。 于是俊俏的朱阎王做了个娘态,扭扭捏捏“这个,她这个比较特殊,我若做手脚,会看出来的。” 凌雨龙再伸出个手指“再加一万冰水晶。” 轻盈捂住嘴,死死望着他。 朱阎王的性感嘴噢成了〇型,白净的脸蛋红得似关公,他朱阎王自是知凌雨龙是小气到连一根针也舍不得掏给别人的主,结结巴巴道“上,上面,查,查,下来,我,我不好,交代呀…” 凌雨龙再伸出根手指头“外加一万水黄金!” 朱阎王一锤定音“成交!”然后生怕他反悔,飞也般溜了走“雨龙兄,明儿我就派人去四海拖东西了啊。” 轻盈紧咬住唇,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泪不由滑落“我,哪值得…” 他温柔地擦掉她的泪,眼中柔情四溢“你还不知道我的心么?” 她愣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手不自觉揪着袖子,心怎么也不愿相信,他会爱上她? 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她那么丑,连相濡以沫的宁不才都选择貌美之人,何况这么俊美高傲的仙。 她不由低了低左脸“是骗我还阳么?” 他却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深深正视她,诉说心中的情感“皮相美的美人,我早已见过千千万,可我,就是被你拿下了,也许你,就是我的命中劫数。” 轻盈别开脸,转了身去,沉默良久,终颤声道“可你,是仙呀!” 他一把抱住她,这回她不再挣扎拒绝,任由他的音窜入耳窝深处“仙这身份,与我而言,不过累赘,我只想褪去仙骨与你长相守。” 她微微笑,只觉是最幸福的时刻。 ~~~ ☆、卷二:凌雨龙篇 也许,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 梦中,俊美的仙爱上她,还追去地府,花上重金为她还阳。 所以,她不要醒。 只是,忽感有人抱住了她,头上有手轻柔抚着她的发,有唇吻向她耳后“轻盈,你知道吗?小时,看见父王母后恩爱无比,那时我也憧憬着一份独属于我的情,我会与她相爱相意,我当龙王,她当王后,呵…成了仙,我以为与情再不会有所相连,不曾想遇到你,不知何时,你让我动了心。” 轻盈不敢睁眼,就怕一睁,所以的一切就化为虚幻。 “可是,你仍然忘不了那龟孙子…没关系,我在你身边,我这么俊,我绕你指柔,你也总会对我动心的。” 这家伙是有多自恋,就这么笃定她会动心… 轻盈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突然感到唇上被印上软软一物。 她吓得睁开眼,那家伙笑盈盈瞄着她“哼,早知道你还阳醒了。” 轻盈羞得垂下目,这才发现,她躺在那家伙身上,而那家伙倚在桃梅枝上。 一团透明屏障围着二人,而屏障外星儿几颗正布夜空。 她悄悄挪开身子,离了他,戳戳屏障,好奇不已,掉头问他“这是什么?” 他早瞄到她的举动,无声无息靠过来,她一掉头,唇便触到他的脸颊,他突然移过脸颊,把唇凑上来,啃住她的唇便吻个不休。 她被吓得木木地,一动也不敢动。 就是宁不才,她也未这般亲密过。 她虽为宁不才的妻,但宁不才遵循礼节,又身子不好,与她从来都是相敬如宾。 此时与这俊人这般…着实让人害臊… 好久,他移开唇,坏笑“这是我幻化的,外面太吵,这里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她的唇肿胀胀的,一张脸红得如火,隐隐感到他下身什么东西硬邦邦的顶着她,她隐隐知道那么点回事,使劲拍打起屏障“我,我想下去。” 她一拍打,凌雨龙突然咳嗽起来,轻盈一惊,急忙给他顺背,才发现他似乎清瘦了不少,不由关心问他“可是生病了?” 他贼兮兮的眼神又瞄过来“嗯,要补补。” 她急道“明儿早我去卖菜买只鸡来炖炖。” 他顺了顺胸口,咳嗽止住,刮她的鼻子“我有的是钱,还需你卖菜买公鸡?傻瓜!” 他一把又抱住她,寻找她乱晃的唇“此补非彼补。” 正要颉住那饱满如桃的小唇,不想有人急速踏云而来。 又是凡。 这凡总是破坏他的良辰,他恼得想抽凡一顿,却发现凡却极为不对劲。 分卷阅读8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凡木纳纳栽下云,颤抖着爬起来,星光之下,他身上居然伤痕累累,头发凌乱不堪,衣上脸上都布满浓浓血迹,骇人至极! 凌雨龙一惊,揽着轻盈飞下树,急去扶凡“怎么回事?” 而凡任他如何追问,皆木木的,只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好久,突然冲他嘶喊“他杀了贞!凌火龙杀了贞!” 凡似已崩溃,抓着头发跪于地痛苦大哭。 贞,是凡身怀六甲的妻。 凌雨龙浑身一凛,面色如慌,掉头就要唤云,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轻柔对轻盈道“照顾好凡,等我。” 轻盈只来得及说一句“当心”他已跨云飞速而去。 望着那云影,轻盈的心突然很慌很慌… ~~~ 彼时海域之上黑雾弥漫。 凌雨龙飞临海上,掐指一算,神色一凛,正欲扎入海中,不想有人破海而出,立于他对面。 那人高眉深目,俊美非凡,与凌雨龙毫无二致,只是他着黑衣,气质神秘莫测。 那人长入鬓角的浓眉一挑,嘴角一弯,斜视他“月银仙,别来无恙。” 凌雨龙可不与他客气,甩手祭出龙角,战斗! 那人见他一言不说就开打,有些凝重,只是嘴上不饶人“高高在上的雨龙仙真是见不得敝人,敝人好歹与你有着血脉之亲,不请敝人喝口茶?还是,依然记着那一刀和夺爱之恨?” 凌雨龙恨恨一呸“住你的口!几千年原来你躲去了魔界!真是叫我找得好苦!” “哈哈,是找我还是找她呀?原来某人成了仙还对她念念不忘呢,这可不大好哦…” 凌雨龙被这些话激怒了,使出至强仙法,那黑衣人嘴上厉害,法力却并不是太出众,眼见龙角就要把那黑衣人打压制服,不想一人影闪出,往龙角跟前一窜,伸手抓向龙角! 这龙角法器乃是仙物,徒手而抓,非断臂不可! 凌雨龙看清龙角前之人,双目凝得直直地,紧紧一抿唇,生生撤回龙角,龙角反噬,嗖地弹回刺向他锁骨! 躲不掉了。 锁骨被深深刺穿。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海。 黑衣人趁机一脚把他踢到海面之上,回身揽住刚那抓龙角的美人,同美人一哼“哼!青竹,果然你还是他的障。” ☆、卷二:凌雨龙篇 自那晚开始,凡就变得疯疯癫癫,一会抓住轻盈说什么都是凌雨龙的错,把龙位传于他,一会又抱住她哭喊着妻儿的名字,一会又喊他不要龙位了…真真是凄惨不堪。 轻盈日日守着他,晚上亦不敢睡觉,她一睡着,那凡便跑到秀山山顶狂轰滥打,无法,她便只好用一根绳子拴着凡,绳上挂上只铃铛,只要凡走铃铛便响,这样才能稍微眯一会。 晃眼十日了,凌雨龙仍未归,轻盈心头隐隐已觉出了事,只是海里她下不去,身边又有疯颠的凡,心中只有干着急。 凡比之开始稍微清醒了些,与他说话也有了简单回应,夜里也不蛮力地扯着绳子上山顶发疯了,轻盈于是便卸了绳子。 只是他每日目不转睛对着山外发呆,直到翌日,也不睡觉,真是受刺激不小。 这日晚轻盈来哄他睡觉,他一动不动,今儿倒知道说“你去睡吧,我不困。” 轻盈叹口气,坐他身边,试探问他“凌…火龙,是谁?” 凡又不开口,良久,才木纳纳道“他呀,他说,因为我占了龙位,所以贞和儿便该死,是为了惩罚我…” 他突然仰天长笑,笑完,又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都是因为他传我龙位!不然,他们不会死!” 这人真是疯透了,连该恨的对象都分不清了!轻盈耐心纠正他“凌火龙才是你的仇人,不是因为龙位…” “不!”凡不听她解释,突然一跃上云,转头对她阴阴一弯唇角“你给我等着!”说完,驾云无了踪影。 轻盈眉头紧锁,心里慌得不已,这神智不清的凡也不知是要去何处,她也顾不上他了,她只担心凌雨龙… 她越发坐立难安,思量一番,霍地一咬牙,不可干等! 于是坐镜前描描画画,乔装打扮成一个老婆婆,又翻出钓杆,连夜去往海域! 她决定钓出河蚌,看得出那只河蚌非凡物,稍微与它沟通沟通,定能助她找到凌雨龙! 踏着夜色,迈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步子,翻过重重山峦,到达曾卖菜的集市。 只要经过集市再穿过一个小镇,便可到达海域边,再划只小船去离龙宫最近的海岛上钓便可。 夜黑风高,集市暗沉清冷,不时有猫狗犬吠。 之前大家一起结伴上岛,如今只身一人,她心中是有些怕怕的,但是仍咬紧牙为自个打气.“不怕不怕!” 打足气,稍微不怕了,肚子咕咕叫起来,又摸出怀中窝窝头,慢慢摸索到棵树下,啃起窝窝头来。 啃了两口,垫了肚子,正欲 分卷阅读8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把窝窝头收进怀中,不想天上有一物倏地坠落于她跟前。 那物抬起脑壳,眨着一双在暗夜之中亦亮晶晶的大眼,一下子弹起来,抱住她激动地摇不不停“轻盈姐姐!” 轻盈吓得将手中的窝窝头扔了个八丈远,这人哪个?夜这么黑,她扮成了个老太婆也认得她? 那家伙又甩起了她胳膊“我呀!是我呀!河蚌!” 轻盈一凛“河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具! 只是这脸盆大的河蚌?化人了? 她经过这些龙啊仙的地府呀的折腾,倒也镇定不少了,上下瞄一番那只河蚌,只是夜太黑,实在看不清。 不晓得是不是那只河蚌。 那河蚌不知从哪掏出一枚晶石举在手中,晶石散光,照着他眉清目秀的小模样,倒是有几分俊俏。 轻盈脸红了红,想起曾把这小河蚌抱在怀中过呢,有些拘谨地避开他的手。 河蚌撅嘴“我是蚌身时,你可心疼成了…如今,哼哼,有了雨龙哥哥我就不被当回事了…” 轻盈瞄了瞄他,这家伙如此一说,看来是真身无疑了。 那家伙哼完又黏上来,轻盈甩了甩,甩不掉,干脆也任由他粘了。 说到凌雨龙,轻盈心急如燎,急向河蚌打探事情的来龙去脉,哪知河蚌却叹道“那日我见凌火龙嵌住了雨龙哥哥便知大事不妙,我就逃了,本来想找你,但是人界太好玩,给忘了…”他尴尬呵呵笑“今儿想起找你,这路过就感应到了你在此,所以就下来了,第一次驾云,有些不稳,呵呵。” 轻盈实在不待见那个杀千刀的凌火龙,牙恨恨问“凌火龙到底是谁!” 河蚌又叹口气,拉住她往树下一蹲“姐姐呦,我来重头给你讲哦…” ~~~ 自盘古开天地以来,现第一条龙族,被封龙王,管四海,它娶了心爱之人,结为了百年之好,一生所得只有一子。 以后龙族不知为何,每任龙王一生只娶一人,所生也只能得一子,那子肩膀之上胎带金色蛇形记,即是下任的龙王。 只是凌之龙却不同,他娶上了心爱之人,一胎所生却是两子! 只是两子中,一龙主雨,另一龙却是主火! 龙,天生的水之控者,主火,乃是大不忌! 彼时凌之龙身边的人皆劝他扼杀那将来必会带来厄运的火龙,但他和妻却一笑置之,同等抚养。 雨龙聪明不已,肩头又有龙王胎记,乃是下任龙王,是以凌之龙便费心培育一些,也宠爱一些。 如此,二龙性格截然相反,雨龙高傲不堪,火龙却是乖张古怪。 二龙成年之日,雨龙受尽恭祝福泽,火龙却无人问津。 但是那雨龙是个不羁的主儿,成了年便跑去游历四海,云踏八方,活得是滋润不已潇洒不堪。 只是他游历回来却发神经地看中了他家龙宫后院水塘中的一朵水牡丹,日日为那牡丹浇灌精元,那牡丹不日便修炼为人,美丽风情不已,望之四海,无女能比,迷得雨龙神魂颠倒,任何物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为了讨牡丹欢心,那雨龙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赠送珍宝金玩,日日陪伴在其身旁,为其制造浪漫,宠爱至极,只是牡丹对雨龙却总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 雨龙封储君之日,牡丹卷走了他的庞大财宝,仅留下他曾赠与的一枚绿晶石,又留书一封,言不消受他的情,要与心爱之人凌火龙远走高飞。 雨龙气愤伤心至极,前往拦截,却不想被火龙所暗算,那火龙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与水牡丹扬长而去。 雨龙大难不死,躺在房里三天三夜才出,自此后性格大变,变成了一个小气至极的人,后看破红尘,丢弃龙位,清修成仙。 河蚌说到这里,把绿晶石又从怀中掏出来“他剐下对牡丹的爱恋,融入这枚绿晶石中,成仙之日塞进了我蚌中,切,那家伙却不知道,三两年他的爱恋就被我磨了个光光,什么至深爱恋,我估计那家伙不过一时迷恋!” 轻盈心头一塞,原来那高傲的厮竟有一段如此不堪的过往,她曾以为他出身名门,少年公子,万人佣戴,要什么有什么,日子应该幸福潇洒,却不想原来遭亲人恋人双双背叛,真是比之她更为可怜几分。 河蚌又道“因为这枚晶石,我能够感应到姐姐你,所以我当初才被姐姐你给调走,我想这枚晶石应是姐姐你前世的东西。”河蚌笑嘻嘻地把晶石挂到她脖子上“物归原主了,嘿嘿。” 晶石散发出暖意,窜进她的奇经八脉,令她浑身舒畅不已。轻盈舍不得取下来,细细摸着观赏“我会给他好好保管着。” 河蚌却双手撑颊,担心不已“原来那凌火龙和水牡丹躲去了魔界,如今回来,怕是想杀了雨龙哥哥占了四海呢!” 轻盈闻言把晶石小心塞进里衣,即刻起身,拉住河蚌催他唤云,河蚌双手一摊“我只是一件武器,没高深之人指控,是打不过凌火龙的。” 分卷阅读8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轻盈思量良久,又与河蚌商量一番,她稳重,决定让河蚌附与她身上,化为个小虾米下海探察一番,再作打算。 二人商定毕,驾云立即往海域而去。 只是到达海域,举目而望,海水浑如黑墨。 云上的河蚌一脸深思,道“轻盈姐姐,这四海魔气四溢,你又是人类,如果心性不坚,稍有不慎,会入魔的,要不,我下海打探,你在岸上等?” “不,”轻盈淡然一笑,深深望着脚下的黑海,眼眶中隐隐有泪光打转“我一定活要亲眼见他的人,若他…也一定要亲眼见他的尸!” 河蚌叹了口气“真是痴情人哪!” 不想正此时,有人破海而出,啸音尖天“我的妻儿可以复活了!” 二人定睛一望,正是疯颠的凡。 凡亦见到了他们,本来俊秀的脸庞如今扭曲至极,双目陡然阴森地两眼放光,哈哈大笑,伸手就来抓轻盈“我正要抓你献给凌火龙,你倒送上门来了!” 河蚌见势急使法术阻挡,大呼“凡!不可!你入魔了!” 凡气呼呼地攻向河蚌,哇哇大叫,说什么只要把轻盈献给凌火龙,凌火龙便答应复活他的妻儿。 河蚌真真是恨其愚昧,几番劝说“那凌火龙怎会复活你妻儿,他抓轻盈姐姐定然是为了折磨雨龙哥哥!” 凡不听劝,反而越发加重攻击。 河蚌是一件高深武器,但无人指控,是以法术凌乱不堪,再者,他与凡感情深厚,下不了重手,与凡斗上几百回合,并被凡觑到个空档,狠狠拍入海水之中。 河蚌呕出一大口鲜血,法力受到重创,支撑不了云,云散,轻盈跌落下来。 轻盈闭上眼等死,不想却落入一个怀抱之中,她缓缓睁眼,高眉深目,性感薄唇,俊美非凡。 她一惊,喜出望外“凌雨龙!” 那人却吃吃一笑。 不,不是凌雨龙,凌雨龙不是这般飞入鬓角的黑眉,笑起来也不是这般风流。 那人轻启唇珠“嫂子? ☆、卷二:凌雨龙篇 叫她嫂子的凌火龙把她关入了一处海底小院。 这方海底小院,宫水流墙,彩草飘逸,珊瑚林立,美丽水族常常畅游绕墙而过,而地上铺就各色彩珠,那彩珠能闪花人的老眼,是个奢华不已的美地方,比之秀山的木屋真真是天上地下。 但轻盈都无心欣赏,她被关此处已有三日,当日那凌火龙劫了她来此,此后便再没来过,临走时故意告诉她道“你的心上人没死呢,但已生不如死。” 她的心落了地又吊起,从未求过人的她第一次跪下,哀求着要见凌雨龙,那凌火龙却是冷冷一拂袖,扬长而去。 这三日,她想方设法要逃走,只是门口时时刻刻有虾兵鱼卫,墙高如天,怎逃得出。 她心中担心不已,除了静静等待,也无可奈何。 她只有日日眼巴巴盯着小院门,果然天遂人意,又盼来了凌火龙。 那凌火龙挑着浓眉倚在门口,看着她的样子兴味十足。 她赶紧扑上前去“就算你想杀了他,也让我同他死在一起!” 凌火龙飞眉又一挑,突然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真真是痴情女呀,若是美几分,或许,我就考虑纳了你。” 轻盈下巴一撇,避开那根手指,倔道“反正他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我亦不过小小人界女子,放我二人一起,不会对你有什么威胁。” 凌火龙讪讪收回手,冷哼一声,□□“不准!我就要他独自一人承受疼痛!” 说完,阴阴冷笑两声,掉头又扬长而去。 轻盈颓废在地。 但她不能认输,那凌火龙关她在此,必有目的! 每日来给她送饭的虾丫环未魔化,那虾丫环偷偷告诉她,说是凌火龙是准备用她来折磨凌雨龙。 果然给河蚌猜对了。 她心中一沉,那丫环又打击道“如今这四海都是凌火龙的天下,姑娘你是逃不掉的。” 她心中绝望,若是以她来折磨他,她怎许! 她一把把桌上的山珍海味扫在了地上,若她活着是为了让他痛苦,不如赴死! 虾丫环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悠悠退了下去。 她开始绝食。 但她本来才经历十年干旱,身子骨并不硬朗,两日一过,这站在院中的小池边上,便有些摇摇欲坠,差点坠入池中。 “小心!” 有人拉她一把。 她回头一看,拉她的竟是河蚌。 不想那家伙脖间却拴着条铁链,牵着铁链的美人趾高气扬地打量着她,突然吃吃一笑“凡说你是雨龙的心上人,我是怎么也不愿相信的。” 轻盈猜美人定是那无情的水牡丹,心中有些堵气,面上冷漠一笑“相不相信由不得你,只要他活着,他的心中便只有我。” 河蚌暗暗朝她比个大拇指,夸赞她怼 分卷阅读8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得好! 那水牡丹霍地拉下脸,扯了扯铁链,勒得河蚌呲牙咧嘴直翻白眼。 “哼!他的眼光是从天界落入地府了么?” 美人不甘示弱,一番左讽右刺“不过一个丑女,哪来的自信?” 轻盈暗暗咬紧牙,闭上眼睛听之任之。 “…”又是吧啦吧啦。 轻盈不理,美人得不到回应,甚觉无趣,扯着河蚌耀武扬威秀一圈,然后扭着屁股扬长而去。 轻盈叹口气,身子有些不支,正欲坐上池边的石凳之上,却感觉身子一腾空,有人自后搂住她细腰,她便坐上身后那人大腿之上。 精美白绣纹的黑衣摆,是那凌火龙。 耳边又窜来他口中的热气“听下人说你什么也不吃,还日日愁眉苦脸,是山珍海味不合你口味?还是准备为凌雨龙徇情?” 轻盈摇动手臀,使力要下来,凌火龙却把她筘得死死地“呵,我的身上不如凌雨龙的舒服?” “放开我!”她反身一巴掌拍在那凌火龙脸上! 凌火龙双目一眯,松了手。她赶紧下来,退开两尺,转身冷冷地瞅着他。 凌火龙抚了抚脸,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贴到她跟前,挑起她的下巴“真烈呀!” 轻盈正欲拍掉那根讨厌的手指,突然传来一喝“你们干什么呢!” 凌火龙讪讪地收回手,回身揽住去而回返的水牡丹“吃醋了?嗯,你的宠物呢?” “哼!” “放心,有你这么个美人在身边,我会看上个丑八怪?” 轻盈垂下眼,然后是娇笑声和捶打声。 轻盈转身,静静看池中荷莲,那二人调着调着情似干柴遇到了烈火,急急相拥着离去。 转盈舒口气,往院门挪处,才伸出脑袋瓜,果不其然门口守着的两只魔化鱼精就将锋刀一亮“不准出去!” 她只得关上门,又考察一番水墙,霍然发现一墙角有一株高高的珊瑚树! 轻盈不动声色,回身把院门门栓插上,然后回屋,把桌上冷得发硬的山珍海味吃下肚,跑到珊树下,朝手心吐口口水,搓搓,爬! 珊瑚枝干很硬,硌得她的手钻心似的疼,甚至枝上还有细小的刺,刺得她满手鲜血。 她改变主意了,若她死了,他会多痛!如若需要她死,她也要见他最后一眼。 她紧紧咬住唇,一步一步地爬!只要能逃出去,就是断了手也罢! 拖着一路血迹,终于,爬到了珊瑚顶。 再伸伸手,刚好够到墙顶!她喜出望外,用力抓住顶墙,双腿使力一蹬,便上了墙。 墙极高,墙外更无能抓到手的珊瑚树,轻盈牙一咬,闭了眼要往下跳,不想却霍然触到一层结界,结界颤了颤,凌火龙便凭空现与她身边,原来那凌火龙早在墙上布了一层透明结界! 那凌火龙发丝有几分凌乱,衣襟大开,极是不雅。轻盈惊吓不已,直直坠下内墙去,那凌火龙瞬地捞住她,落了地,很是怒气冲冲“你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刻使妖蛾子!” 轻盈也倔,咬紧唇“让我见凌雨龙!” “好!你等着!”凌火龙气呼呼扬长而去。 ☆、卷二:凌雨龙篇 翌日,凌火龙信守承诺,终于来带她前去地牢。 地牢里腥气冲天,味道如馊。 轻盈眉头紧皱,想到他是那么爱干净又高傲的人,如今却落到这种地方田地… 凌火龙似看穿了她的心思,道“至少我还让他活着!” 亲兄弟,竟成此!轻盈叹口气,无言以对。 地牢甬道极长,越往里走,越是干燥不已,温度也越来越炙人! 轻盈脸上发上汗珠四溢,只觉如烧着了一般,心也似烧透了。 终于,凌火龙停下,入眼是一方锁着的小铁门。 轻盈紧张得身子战栗.. 凌火龙打开门锁,暧昧地凑到她耳边“铁门后,就是你朝思暮念的人儿。” 轻盈的心似要飘起来,她的手伸了几伸,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抓上门头! 那高温的铁铬掉了她掌心的皮,再铬进肉里,肉香四溢。她紧咬唇,忍住痛,缓缓打开。 门后,一条银色巨龙萎在一方小铁笼之中,条条巨大的锁链残酷地穿过它的根根龙骨。 它听到声响,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她,那龙眼陡然瞪起,似要瞪出来,片刻,突然它闭上了眼睛,口吐人言“你把这个女人弄来干什么?” 是他的声音!轻盈再也支撑不住,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她冲过去,隔着铁笼深深望着它,它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她的心痛到哭,她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它身上的片片鳞甲,它身上的鳞片如热着的锅,炙烤着她已鲜鱼淋淋的手掌。 它却浑身一抖,龙尾一抽,把她抽倒在地“本仙人是你等小小凡人可 分卷阅读8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以抚触的?别自以为你认识了本仙,又被本仙迷住,就以为本仙也坠入了凡尘?笑话!” 轻盈呆住了。 “呵!一出好戏呀!”凌火龙陡地抱住轻盈,唇便啃了上来,凌雨龙斜视着二人一声冷哼。 轻盈霍地反应过来,一牙咬住那凌火龙的唇,便见鲜血飙飞。 凌火龙一巴掌狠狠扇过来,她只觉口中一腥,硬撑着不吐出来,生生咽了下去。 凌雨龙见此却无动于衷“哼!不过一个丑女而已,找也应该找青竹来试探。” 凌火龙冷笑“是吗?” 那凌火龙霍地抓起她,一手掐上她颈项,她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死死地瞅着凌雨龙,凌雨龙龙眼一闭“你便掐死她吧,反正我同她不过就对过眼,如今本仙亦自身难保。” 凌火龙眼一狠,手上又加了三分狠劲,轻盈只觉一只脚已踏入鬼门关,隐隐约约又听凌雨龙道“你掐死了她,以后,看你还拿什么威胁我!” 轻盈只觉颈项一松,踏进地府的脚又收了回来。 凌火龙走了,走之前,居然扔下了一瓶疗伤药。 轻盈拾起药,望向凌雨龙。 凌雨龙闭着眼,冷冰冰道“放心,他不会让我死那么早。” 泪水在她眼中打转,最终她抹掉泪,轻轻为他的伤口抹上药膏。 他任她抹,却一言不发。 她亦不发一言,抹完,抱起膝盖,蜷缩在铁笼角落。 其实她的心,痛至极点,她以为,他爱上了她,却沒想,他高高在上的俊美仙人怎么会爱上一个丑女? 她把头埋进膝盖间,泪才出眶便被蒸发得一干二净。 她孰不知,龙细细睁开一条眼缝,深深望着她,直到她哭累了摊睡在地,它便把龙尾尖硬挤出铁笼缝,将她卷起。 它艰难地凝起仙力,聚与龙尾,为她散热。 她睡得舒服多了,似做了美梦,面上若花。 ~~~ 那凌火龙每一日都会过来,劝凌雨龙归魔道。 凌雨龙向来不把那凌火龙的话放心上,只斜瞟着眼睛“今儿准备怎么折磨我?” 轻盈转开身去,听着不是尖刀就是铁鞭落在肉上的声音,要不便是他为了不痛叫出声而紧咬牙齿打颤的声音。她不能为他挡刑,那一刀一鞭便会要了她的命。 她能做的,是留着命,在凌火龙走后,拾起凌火龙留下的药,细细为他擦上药汁。 他不对她说一句话,大多数时候就是闭着眼睛养神。 但他是水龙,日日被高温炙烤,身上的鳞片因缺水润而片片崩掉。 她心急如焚,急中生智,努力酝酿出口水,把口水抹到他的鳞片上,他却重喝“秽物!” 她耐心劝他“虽然脏了点,但总比没水強。” 他却怒瞪,说出绝情至极的话“你以为在我困苦时陪在我身边,我便会真正爱上你?!笑话!” 她掌心的口水蒸发了,她再也酝酿不出口水,只有泪出了眶又被烤了个一干二净。 她干笑一声“好,你嫌脏我就不抹了。” 他转开龙头,不愿再看她一眼。 她蹲到铁笼角,把头埋进双腿间,多希望自己有法术,会隐身,多好。 只是,她隐不了身,还是忍不住地关心他,在凌火龙折磨完他后还是会拾起药,为他擦伤。 龙宫魔气太重,他体越来越不支,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有好几次她为他上药他烦躁得用龙尾把她抽得远远地。 然后宁愿疼到颤栗也不准她靠近。 看他痛苦模样,她的心比他痛得更甚! 偏那凌火龙还要他更痛,告诉他一个惊天之秘! 那凌火龙挥舞着刺鞭,阴□□“父王母后一直说爱我,所以呢我当初走后又回来过,我找父王母后,我说你们爱我便喝了魔岂,知道魔岂是什么吗?哈哈!”凌火龙狂笑“魔界的安乐□□,他们居然喝了,真傻呀,他们居然喝了!” “什么?!”凌雨龙颤栗着龙身,瞪圆了龙眼“我要杀了你!” 他以为,他一直以为二老是命数已到,他们走得安详,没想到竟是眼前他的亲兄弟… “他们是你的父皇母后呀!我要杀了你!”他若疯了一般挣扎,那锁链在肉中棱来棱去,鲜血飙撒,他也觉不到痛,他只想杀了面前笑得开怀的人! 那龙血飙在轻盈脸上,轻盈只觉一股炙痛!她顾不上自己,死死抱住他的龙尾,怒喊“雨龙,你不能挣扎,你会死的!” 凌火龙却狂笑而去。 他听不进去,把她抽翻在地,她的头跌破了,鲜血满面,血糊了眼,她随手一抹,又爬起来,再次抱住他的龙尾,他却又把她抽翻在地。 他痛苦不堪,狂喊滥叫。她又爬起来,跑来死死抱住他的龙头,轻声安慰“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在我在,不怕不怕。” 她的声音似有魔力,渐渐地,他安静下来,她的衣襟湿 分卷阅读8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如潮,是他的泪,他突然一龙角顶开她,倔强地转开头去,嘶喊“滚!” 轻盈愣愣地看着他“雨龙,你别强撑,我陪着你。” 良久,他道“你不配拥有我的痛苦。” 她木纳纳转身,泪如狂涌,她终于忍不住,嘶喊出声“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让我喜欢你吗?” 他冷笑“我的世界,容不下半分情爱,收起你的喜欢!情沾了仙,仙会胤为灰烬!” 她深深一颤,原来如此,这就是他无情的原因! 她擦干泪,握紧拳“好,此后,我收起一切。” 背对着她的龙嘴角却落寞一笑。 ☆、卷二:凌雨龙篇 他渐渐静息下来,不再暴躁,只是高温炙得他的身越来越萎缩,似半风干一般,他虚弱至极。 而凌火龙用刑却更加残酷,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每一次用刑嘶叫出声,那一声声似要撕裂她的心。 凌火龙不再留药,他痛得几欲昏撅,她求凌火龙“他真的撑不下去了,给点药和水吧。” 凌火龙却冷笑着上锁离去。 她听着他粗躁又带着□□的呼吸声,看着他虚弱地耷拉着龙头,心犹如剐肉,却又不能爱他心疼他,这是怎样的滋味! 她咬紧唇,再也控制不住,扑到铁笼上,洇洇哭泣“你死了,我也不管什么仙不仙,便为你徇情吧。” 龙眼慢慢张开一条缝,又无力地闭上。 “轻盈姐姐!” 门外有人一喊,随后门被推开,河蚌的脑袋瓜伸进来“我把锁打开了,雨龙哥哥需要水!”河蚌回头看了一眼,急道“姐姐你去捞点水来,我得走了!”说完脑袋一抽,旋风般溜了。 轻盈欣喜若狂,擦干泪,拎起裙摆穿过长长的甬道,一捧捧地捧来海水,为他浸身。 凌雨龙得水温身,身子一抖,虚弱地掀开眼皮斜瞄了她一眼,又嫌恶地闭上。 她不管他厌她,恶她,讨厌她,就是倔强地为他捧来水,看他得水滋润,不由流泪而笑。 他遇水,犹如活了一般,一夜的水养,他恢复了精气神,他虽一句话不说,但龙尾翘得老高,表明他身子是舒络不已的。 可她的脚却肿得老高,似已不是自己的了。她算好时辰,把锁锁上,慢慢挪到角落,蹲下,悄悄按摩脚面。 他其实早就瞧见了,只是当看不见。 凌火龙又来,此次怀中揽着个美人,是水牡丹。 “你的美情人来看你了。” 轻盈紧盯向凌雨龙,他依旧合着眼,一言不发。 凌火龙嘴角阴阴一弯,捞过水牡丹就啃起来,啃着啃着解起了衣服! 水牡丹似是极为不情愿,左躲右闪,凌火龙突然一把掐住水牡丹的喉咙! 轻盈一眼不离地望着凌雨龙,就看他是否会怜香惜玉,他果然睁开眼,瞟向凌火龙“她是你的女人。” 凌火龙加重手劲,水牡丹绝望地望着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倒看看她是不是还是你的障。” 凌雨龙却又闭上眼,轻轻一叹。 轻盈心中又涩又畅,至少,他也不爱别人。 “看来,你果真并未坠凡。”凌火龙放开手,无视跌落于地的水牡丹,踏步离去。 水牡丹咳嗽不休,泪流满面,急慌着爬起来追了出去。 门,未锁! 轻盈欣喜不已,思量着只待脚好些,再为他捧些水来,不想却突然听他道“你过来。” 不知他是不是又要羞辱她一番,她还是依言挪去,他却看了她半响,告诉她,他心口有根龙刺,他要她拔了它! 他说“你把龙刺放在怀中,不会受到任何法术攻击,可上海面,你便走吧。” 她一惊“那你呢?” 他斥道“我真的不爱你,你能不能走!” 她倔“不,我不走!我走不走与爱不爱没关系,至少我与你相识一场,我只希望你安全!”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 “我就是不走!” 他突然伸出龙爪,狠狠拔下心口的刺,那刺一拔,他身上的鳞角片片剥离,浑身流血,犹如血龙。 她惊呆了。他把龙刺扔到她脚下,怒喊“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她愣愣拾起如指大的银色龙刺,他再斥“走!” “不!”她跑过来,手忙脚乱地要把龙刺重塞回他心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怒瞪着双目,似要吃了她“你真不走?” 她泪如雨下“要我走,留你一人被折磨至死,我做不到!我不走!” 他突然畅然一笑,眼里温柔尽现“这就是我爱上的人儿呀,好倔。” 她不可置信,千言万语皆在眼中“你爱我?可是,你会成灰烬的…” 他的龙爪隔着铁栏伸出来,想擦干她的泪,但龙爪太大,怎么也擦不到小小的泪,他干脆一龙爪紧紧抱住她 分卷阅读8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堙为灰烬又如何?天下何能入我的眼?只有你。” 她愣愣地“你真的爱我...”她突然紧紧回抱他“你真的爱我。” 他抚着她的发“我爱你,只是如今这境地,轻盈,你怕死吗?” 她紧紧偎着他“怕我便不会来了。” 他斥责“傻瓜,为什么要下海!我们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她望他,灿然一笑“我们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下下辈子…下辈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笑“喜欢。” 只是,他是没有下辈子的,动了情的仙,只有魂神俱灭的下场,沒有轮回。 哪怕是那种下场又怎样! 他用力搂着她,从小他期盼的爱情呀,爱这一次,值了! 二人正你侬娥侬,惺惺相惜,却传来喊声“雨龙哥哥轻盈姐姐!” 二人掉头一看,原是河蚌! “我来救你们!” “河蚌!”二人欣喜不已。 河蚌道“凡与凌火龙打了起来,外面正□□不堪,水牡丹顾不上我,我才能偷溜来。” 凌雨龙眉头一皱“凡,是打不过凌火龙的…” 河蚌也知,但当务之急,是救他二人,只是河蚌面对那根根巨大的锁链亦无可奈何,左右使力摇晃,痛得凌雨龙呲牙嘴“你干什么呢?!” 河蚌摆手“我的法力被凌火龙所封,如今与轻盈姐姐一般无二。” 凌雨龙思量片刻,突然掏出龙刺往河蚌眉心一刺,河蚌疼得“啊啊”直叫“雨龙哥哥!我死了可没人救你了!” 凌雨龙想笑,却虚弱地笑不出来,河蚌眉心出血,一甩手,法术自指尖窜出。 河蚌禁制被破,法术恢复,几下便斩断铁笼铁链。 轻盈深深看着脱了铁链的凌雨龙,他恢复了人身,那身形瘦若枯槁,真真是让人心疼不已,不由咬紧唇,紧紧扶住他。 不想他的唇立马吻了上来,只蜻蜓点水,道“想了好久好久了。” 她回吻,亦蜻蜓点水“我也是。” 河蚌气恼地骂二人“都什么时候了,你二人还打情骂俏!” 二人相视一笑,河蚌抓起那二人忽忽地冲过甬道,冲出地牢,海底山摇地动,一片浑浊,河蚌布了结界,左冲右撞,直冲海面。 一路有惊无险,一飞上天,停与云端。 三人正欲离去,却见凡与凌火龙在空中斗得你死我活。 凡披头散发,双目发红,疯狂不已,他手握一把发红光的长骨,那武器甚为厉害,凌火龙对付亦甚为慎重! 凌雨龙一惊“那是他的蛟骨!” 河蚌嘶喊“他疯了!” 凡怒斥凌火龙“你个言而无信之徒!还我妻儿!今天就要与你同归于尽!” 凌雨龙紧紧搂着轻盈,道“快走!”不想凌火龙却瞄见了他们,要甩了凡尾随来杀他们! 凡运开蛟骨至强内力,一骨刺向凌火龙! 河蚌驾云飞速离开,三人回头一望,有人为凌火龙挡下了那致命一骨。 是水牡丹,然后蛟骨炸裂,空中一团火花。 三人唏嘘不已。火花慢慢散开,凌火龙凌于空中,竟然未死! 河蚌吓得背上蚌壳都现出来了,飞速驱着法术,驾着云如箭一般速窜! 凌火龙如个恶鬼般在身后远远地追着他们,云驾得不快,应是受了伤,河蚌想甩掉他,却怎么也甩不掉。 河蚌气得骂粗口“格老子的!炸都炸不死他!” 轻盈紧紧地抱着凌雨龙,他问她“怕吗?” 轻盈嘴角轻弯“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凌雨龙抚了抚她的发,心疼道“可是,我怕。” 他一掌劈向她颈项,她便晕了过去。 他艰难地凝起仙力,额上冷汗直流,他的指尖有绿光聚起,慢慢聚如一枚小火球,河蚌一脸不可置信“雨龙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他把那枚绿球缓缓印入她眉心,她眉头紧皱,他抚平她的眉“这是消印记,从此后,她将再不记我。” 河蚌惊讶“雨龙哥哥,你这是为什么?” 他的手抚上她左脸之上那块斑“我把她交给你,让她,嫁人生子吧。” 他缓缓拿开手,那斑消失无迹,她的脸白白净净,望之真是美丽不已。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带她去人界皇之都,那里有神布下的强大结界,任何魔物皆不得入内。” 他轻轻放下她,狠狠撇开头“带她走!” 他一掌劈开云朵,云朵一分为二,那分下的云便载着他如只离弦的箭一般向凌火龙的方向射去。 河蚌忍不住泪下,终抹干泪,扛起躺在云上的人儿,驾云往皇之都而去。 ☆、卷二:凌雨龙篇 皇之都,皇帝住都,繁华昌盛,青砖白瓦,八街九陌,街上车水马龙花红酒绿。 分卷阅读8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皇帝重商,是以在他住都眼皮底下商铺是林立不绝。 一条繁华的商铺街巷,一家挂牌“玉儿珍珠”的店铺更是火爆至极,人进人出,里头穿插三五四个媒婆,甩着红手绢,围着老板娘说得是口沫横飞。 温柔美丽的老板娘稳坐店中央,一开始隐忍不发,谁知那些个媒婆是越发进尺,当场攀比起来。 左嘴上有颗老鼠屎痣地嚷着尖噪音“城东黄盐商家那是家财万贯,人才表表,虽说已经有了三房小妾,但是玉板娘你做他第四房那也是不差的,保管玉板娘你吃香喝辣的,再生个大胖小子,那玉板娘你的日子可就升天喽。” 右嘴上有颗老鼠屎痣地反驳“谁不知黄盐商六甲之年了,还人才表表?他那家中个个肚子不争气,生不出个儿子来,倒打上了人家玉板娘的主意!切,比得了城南的李三金?人家李三金一手好手艺,剑斧刀锅样样会打,那身子健壮的!看玉板娘这么个小身板,就缺这个么男人保护呢。” 左下唇有颗老鼠屎痣的翻个大白眼“城南李三金?找一个老婆打跑一个,你这不是害人家玉板娘嘛!不如城北的张宫厨,为皇家烧菜,吃皇粮拿皇,多好!” 右下唇有颗老鼠屎痣的一声呸“你什么心思啊!谁不知道皇家最难伺候!前儿个一个送皇菜的不问三七二十一就给咔嚓了,要人玉板娘守活寡么?还不如城西卖字帖的张公子,人那长得叫个仪堂亮亮,字写得那叫个虎头龙尾!” 周围买珍珠的齐斥“那人瘦得跟只瘟鸡!走路一摇三晃!唠病缠身呢!都是些什么媒婆!” “都请回吧,不要挡我做生意。”玉板娘烦躁地挥挥手,媒婆们心不甘情不愿地跺脚离去。 枉玉儿劳神地抚抚额,都怪她那杀千刀的弟弟!一搬来皇都,租下这间带院的店面之后,那千刀弟便到处宣传她是单身,要所有的光棍都来上门提亲,结果一街传一街,那些个光棍偷瞄到她的如玉面容之后立马托媒婆上门来,只差踏破了店门槛! 结果那杀千刀的弟弟三分钟热度一过,把店面扔给她,媒婆扔给她,做了甩个掌柜,自个出去吃香喝辣逛花楼,逍遥不已。 她真是恨她那弟弟恨得牙痒痒!心中盘算着得先给那杀千弟招个媳妇来管管才行。 正此时,街一头有侍卫整束而来,几下便涌到她店中,客人们见状,吓得纷纷急窜而出。 “官爷,您这是?”枉玉儿问其中一个侍卫,她一没犯法二沒犯事,这一大帮窜进来,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不想侍卫不理她,而门口有只高大身影缓缓进店来。 身影遮了她,她抬头去望。 他青色衣袍,秀发高扎,那长马尾溜过耳后甩至胸前来,黑色的发衬着他那高傲的下巴,那有几分微翘的下巴便立体不已,然后立体的下巴之上是他那微红的薄唇,高挺的鼻,再然后是斜斜的深目以及高挑的浓眉。 多俊美又高傲的男人儿! 她枉玉儿来此皇亲国戚遍地的皇都三月有余,就沒见过比他更俊的人儿。 只是为何,她突然觉得此人怎么有那么几分熟悉?似在哪里见过? 她不记事了,搬来皇都之前的所有记忆她都想不起来。 他拎起一串珍珠手链,斜瞄着望了望她,甩进她手中“包起来。” 她愣愣地望着他,他却斜俯视着她,如视一只蝼蚁“怎么?怕我不付钱?” 他这般眼神,为何她亦如此熟悉? 他甩出一枚金元宝,旁边一侍卫抽了抽刀,刀响,她回了神,急忙包起来,那大派头那只骨节分明至极的玉手把包装一抄,带着侍卫们扬长而去。 她傷惕地望着他骑着马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旁边店辅多嘴的许老板跑来偷偷告诉她“玉儿呀,他是明清王!有可能是将来的太子呢!啧啧,这个王可够风流的,虽然还未娶妻,但是三天两头的不是把风流楼的美人就是把小倌栏中的公子们接入府中去,这买东西定是讨好那些美人…” 她心中突然划过一阵涩然之味,原来人家已经有佳人在怀。 她淡淡一声“哦”,许老板嘿嘿笑“玉儿呀,可别看他俊芳心送上去哦。” 枉玉儿恼得白他一眼,这许老板不仅话多,还特会看穿人的心事“做你的生意去吧你!” 接下来,她都有些魂不守舍,脑海中时不时浮现那张俊美之容… 她到底在哪里见过,为什么那般熟悉之感? 晚,到打徉,那吊二郎当的玉蚌才回,看见她真是激动得都找不着北了,拉着她欲言又止呀,欲言又止的,最后干脆一跺脚,跑回了店面后院自个房间。 经过三月的相处,枉玉儿很了解她这个弟弟,每次逍遥回来不是粘着她问看上了哪家公子就是向她显摆在外头遇见的趣事,能缠着她唠到半夜,此次这般似有事! 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今日遇见那明清王之事,她心中实在不明朗,要找他玉蚌问个清楚。 于是往玉蚌房间而去,不想却听 分卷阅读9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到稀稀穗穗地说话声,她一惊,急摒了呼吸,放轻脚步听房角。 “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她听出是玉蚌声音。 “我与她终究…我不想她到时候伤心…” 这声音好熟悉!她一惊,脑中突然一痛,站立不住,脚一崴,踩到一节枯枝,房内立马没了声响,门开,玉蚌笑嘻嘻跑出来“姐呀。” 枉玉儿缓过来,冲进房,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是谁?” 玉蚌从门后拎出一桶河蚌“哪,我在同它们说话呢,我说要再孵不出红珍珠来,我就把母蚌通通炒了吃掉!” 枉玉儿岂好糊弄,就这么看着玉蚌,玉蚌投降,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 那物什光光的,滑滑地,还有四只脚,还会动,像…像蛇! 枉玉儿越看眼睛睁得越大,一甩手“啪”地把那物什打了个八丈远! “蛇呀!”尖音穿过庭院一路再跟随着飘回房,再传来门窗狠狠被关上的声音。 玉蚌胆战心惊地去捡被扔到旮旯地里四脚朝天的蛇,欲哭无泪“你现在这样子是有几分丑,才巴掌点大,哪有你真身的英武之姿,别说她,我都嫌弃你!” 那四脚蛇凶恶地斜瞟来一眼,吓得玉蚌脑袋一缩,宝贝般地又塞进怀里。 翌日天还没亮,枉玉儿手拿大粗棒一脚踹开玉蚌的门,摇醒他,给他两选择,要不他放了蛇,要不她打死蛇! 玉蚌的梦吓得一下子醒了,可怜兮兮掏出奄奄一息的四脚蛇,那蛇那双深情脉脉的眼睛,泪汪汪呀。 枉玉儿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玉蚌一骨碌爬下床,把蛇往她怀中一塞,道“唉呀,这只壁虎可可怜了,我爬如花家楼下树时,树上的鸟正虐它要吃它呢,我当时就来了个英雄救美,这带回来吧,又被姐姐你给甩沒了半条命,唉!姐姐,反正我不管,交给你了哈,我一大老爷们照顾不来,我还是去找我的如花吧!”说完,急急越窗而出,扬长而去。 枉玉儿嘴角狠抽“壁虎?头上有角?“她愣愣地瞅着手中可怜巴巴望着她卖惨的“壁虎”,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得!养着吧! ☆、卷二:凌雨龙篇 那一甩估计很严重,壁虎啥也吃不下,一副随时西去的模样,她只好请来城东的曹大夫看诊。 那曹大夫看了半天壁虎,语味深长道“它不仅被摔得去了半条命,还有抑郁病!得有人专门陪,就是你要一刻不离地带它在身边,睡觉吃饭也必须带着它,要经常跟它说话,嗯,只有这样,它的抑郁病才能好,不然,就算它身子好了,沒个人陪,还是会去的,现在的宠物呀就流行这病。” 枉玉儿惊得张大嘴,而那壁虎却暗暗地弯了弯嘴角。那曹大夫开好药方,走出房,眼神恢复了清明,摇了摇头“我来干啥的?”又看了看手中的银两,喜滋滋地走了。 枉玉儿秉着是她甩得它没了半条命的愧疚之心,按大夫所说,悉心照料,去哪都带着它,这病秧秧的壁虎果然好得极快,没几天便恢复了精气神。 且它还是有几分用处的,媒婆们一上门,那壁虎便凶狠地现出身,再恶狠狠地挨个一瞪,吓得媒婆们一窝蜂作鸟兽散。 这一传十,十传百,传成了她养了只大老虎,专门吃上门提亲的媒婆,自此后,再也无人敢上门提亲。 玉蚌出去不逍遥够是不回来的,在人生地不熟的皇都,枉玉儿白日里打理生意,夜里独自一人清账,其实是有几分寂寞的,如今有了壁虎相伴,生活中倒有了点点趣味。 那壁虎又是个聪明通人性的,她渴了,居然还会为她倒茶,累了,会跳上她肩膀为她捏一捏,夜里清账,会为她剪烛花…真真是善解人意又聪明伶俐不已。 枉玉儿越发地喜欢它,每每清完账,便抱上它同它说心里话“玉蚌常说我花信了,得找个人家了,只是小虎,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玉蚌说我以前是个傻子,突然之间变聪明了,但是为什么我看见明清王,会有那种熟悉之感,亦或是一见钟情?” 壁虎原本精气十足地听着,听到傻子二字壁虎嘴狠狠抽了抽,但听完却软叭叭垂下了眼,不高兴至极的模样。 她落莫一笑“只是,人家已有佳人在侧。” 壁虎嘟了嘴,耷拉着脑袋瓜拱上床,爬进被窝,睡觉! 她上床逗它,它亦一副爱理不理之样,她扶额,莫不是抑郁病又犯了? 于是睡觉便搂着它,不想深睡过去,却似觉自己被人揽着,模模糊糊一睁眼,似是明清王,莫不是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她又模模糊糊一嗯“我居然梦见了你,其实,挺想你的,明清王。”又稀里糊涂往那人怀中拱了拱,睡了过去。 不想翌日,一睁眼,吓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身边被窝里的壁虎一夜之间居然长得如小牛一般大!且幽怨地望着她,壁虎嘴嘟得老高,眼下两大黑眼圈如熊猫眼一般。 枉玉儿愣愣瞅了半天断定,这丫的哪是什么壁虎,分明是没了鳞片的 分卷阅读9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龙! 她心中惊惧,面上却无波,摸了摸床头的针线篮,摸到剪子,霍地一把举到胸前,对准那龙道“你若不会伤害我就走吧,若伤害我,我可不客气啊!” 那龙幽幽地凝视着她,良久,慢慢挪下床,离去。 她的心揪了揪,到底还是害怕,终未拦下。 只是,接下来开门做生意,结账时要不算多了客人的钱,要不算少了…渴了顺手端起桌上的茶喝一口,冷的!平常都是壁虎为她倒得好好的温茶... 原来她已习惯了那只壁虎在身边,它身上有种让她安心的味道… 但那分明是一条龙… 枉玉儿放下茶,扒着手指头算了算,玉蚌那杀千刀的身上银两用得也差不多了,今晚定回! 待夜暮降临,她打了佯,坐玉蚌房间守株待兔! 夜深,门响,果然玉蚌那家伙回来了! 不想那家伙一推门,她只闻一阵血腥之味,点灯一看,玉蚌面色苍白,身着夜行衣,胸口处一伤口洇血直流。 那家伙疼得直嗷嗷叫,她急为他包扎好,扎好守他床边“怎么回事?” 玉蚌不嗷嗷叫了,死活不说。 她又问他那条龙的事“你不说受伤之事,那告诉我那条龙是怎么回事?我思来想去,那日你定是与那龙在说话!那龙是哪来的?” 玉蚌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左躲右闪,又是不开口。 好! 她再问他“我们搬来皇都之前是不是见过那明清王,我一定认识他对不对?” 玉蚌这回不淡定了,嗷嗷直叫“你不许同他接触!今儿晚没杀死他,明儿晚继续杀!” 她一惊“你去杀明清王?” 玉蚌又不肯说了,她左刨右问,玉蚌脸色越发惨白,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只怕是失血太多。 天!得找大夫! 她思来想去,拿了一袋鼓鼓的金子,拖着夜色去城西。 不想街上有侍卫四处搜查,嚷着找刺客,枉玉儿一惊,左躲右闪,避开侍卫穿过几条幽深小巷,往曹大夫家而去。 她摸了摸袖中的金子,那曹大夫贪财,定会守秘密。 不想急晃晃转进一条小巷,却撞上一人怀中,周围立马有刀抽响,她定睛一望,撞上的那人正是明清王。 夜不明,有侍卫提着灯笼照上前来,照得明清王那张俊美的脸庞清晰明亮。 她的心如小鹿乱撞,火云烧上了脸。 他眉毛一挑,斜望她“夜深时分,珍珠板娘这是去何处?” 他记得她! 她的脸更烫了。 只是心中镇静下来“长夜漫漫,无心安睡,出来漫游罢了。” “呵。”那明清王突然一把揽住她的腰,唇角凑向她耳畔“今夜有个刺客刺杀本王被重伤而逃,前面便有一家大夫,你漫步到此处,可是为那刺客请大夫?” 枉玉儿如遭冷水浇头,强自镇定“小女子并不认得那所谓的刺客。” “嗯,”那明清王轻哼“皇都每一医家本王都设了埋伏,我就不信他不落网!” 他松开了手,直直凝视她,突然挑起她下巴,那斜睨的眼神充满着侵略“呵,倒是有几分漂亮的。” 她此时忽然发现这个她朝思暮念的男子她压根就不了解,一丝也不了解。 她避开他的手,明清王一惊,冷哼一声,伸手欲強揽她,不想有侍卫急喊“有刺客!” 那刺客在房顶翻飞,几下便没了踪影。 明清王袖子一拂,带领众侍卫追随而去。 枉玉儿暗松口气,倒甚为奇怪,玉蚌才是刺客,这个刺客又是何人? 到底担心玉蚌,大夫是靠不住了,只得急晃晃回家再想办法。 床上玉蚌却睡得安稳,胸口处有人扎上了药包。 桌上亦留了足量的药,她一惊,寻找一番,却未见一人。 ☆、卷二:凌雨龙篇 夜里,她守着河蚌睡了过去,翌日醒来,却发现身在自己床上。 她一惊,思量着莫不是昨晚自己回的房? 去玉蚌房间,走至门口,听到屋内又有说话声,其中一人之声,又是那熟悉得令她发颤的声音。 她猛地一把推开门,只能见一人越窗而出的身影! 那玉蚌闭着眼睛佯装疼得哼哼唧唧,任她怎么问愣是不开口。 好! 夜里,她又守到扒在床边睡着,有人轻轻抱起了她,枉玉儿霍地睁开眼,一把抓住那人衣袖,还没看清那人长啥样,不想那人手指一弹,烛灭。 她不松手“你到底是谁!” 那人不言,黑暗中,她能听到那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令人安心的味道。 那人忽然搂住她,把她紧紧拥入怀中,他身上浓浓的男性气息令她一惊,急挣扎开来,那人又趁机越窗而出。 她点上烛,玉蚌睁着亮晶晶的大 分卷阅读9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眼,一脸的坏笑,枉玉儿知道问他也白搭,懒得搭理他,回了房去。 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安眠,晨起,眼下两大黑眼圈。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还得开门照常做生意,沒想到那明清王带着一箱金子上店铺来,说是要包下她的珍珠铺子。 真是把她又惊又吓,她只得强装镇定,佯装欢喜。 那明清王挑出一支白嫰饱亮的珍珠簪子,道“你先替本王存管着,以后本王需要了,自亲自来取,多下来的金子,就赏你了。” 那明清王言完欲离去,却突然一旋身,将簪子插入了她发间,怜惜道“可是做生意太累了没睡好?” 枉玉儿一惊,稍稍离了他几步“是有几分累。” 明清王却又欺上来,靠近她耳畔“不知为什么,本王觉得你与那些皮囊美人分外不同,让本王的心总是痒痒的。” 她听着,心顿时有几分飘飘然的,脸蛋也不由自主红成大虾般,那明清王却又突然斜着眉道“板娘,你身上有几分药味呢。” 她吓得红潮尽褪,那明清王冷哼一笑,扬长而去。 她心中七上八下,也没心思做生意了,这明清王摆明有几分怀疑她!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把玉蚌遣往别处安全些,于是生意也不做了,关了门,急晃晃去后院找玉蚌商量去。 不想走得太急,院中晨露重路滑,脚一歪,眼见要摔下,正此时,有人揽住她腰,稳稳扶住她。 又是那人,又是那种味道! 她望向他,那人深深凝视着她,眼中似含千言万语。 她欲扯下他的黑面纱,他却一旋身,离她三尺,道“离明清王远点。” 说完,要踏墙而去,她暴喊“走!走了就不要出现了!” 她委屈失声,泪涌出眶“你们都骗我,瞒我!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可是我一定认识你!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好!我是傻子!玉蚌说我以前是傻子,是,我是傻子!我去找明清王!” 她转身要走,那人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千言万语梗在喉中却不能说出来,看她哭泣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擦她的泪,只道“不要去找明清王,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玉蚌倚在房门口,看到这一幕也不由落泪“不如,告诉她吧,你们明明相爱,为何互相折磨?” 那男子却突然捂住胸口,一转身,摇摇晃晃踏墙而去,留下一句“千万,不要告诉她。” 她不知为何,心碎不已。 ~~~ 墙外的他,却咳嗽不休。良久,咳嗽渐息,他扯下面纱,正是凌雨龙。 他手握成拳,打向一旁的树,打得手流了血,心中的忿气泄了光,才停息。 他紧紧捂住胸口,心,开始烂了。 犹记那日,与凌火龙殊死搏斗,他抱了必死的心毁了龙刺修复仙元,最后却沒能杀了凌火龙,二人二败俱伤,而他大难没死,只是仙元差点毁了个精光,最后化为了一只小壁虎。 他没死,他要来找她的轻盈,他不准她嫁人生子! 但见到不识他的她,他犹豫了,他注定灰烬的结局,何苦连累她痛苦… 所以,他想离开,想着应该让她开心地活下去,嫁个老实的良人。 但他识出了那明清王是凌火龙的一只魂!他了解凌火龙,凌火龙留魂与此处必有目的! 他本欲上天寻求帮助,不想那凌火龙早散了他动情的言论,天界正四处捉拿于他! 无法,他便隐与暗中探查那明清王,赫然发现明清王在斩杀无辜!他几次三番欲入明清王府,但王府守卫之森,根本就进不去。 凌火龙的目的只怕只有一个! 结合之前种种,只怕魔界欲毁仙魔禁约! 凌雨龙站直身子,复又蒙上黑面纱,伸出手指使出残余仙力,空中立马现一层透明结界,那结界吸掉仙力,迫得他的身弯了弯。 结界比之前弱了! 看来那凌火龙的目的便是神布下的结界! ☆、卷二:凌雨龙篇 枉玉儿死活逼问玉蚌,玉蚌这家伙倒是极为守信用,愣是不开口。 枉玉儿实在拿玉蚌无法,心却越发有些躁躁然。 近些时候皇之都变得很怪,不是七八月,但每夜皆月圆高挂,且郁气极重,人人脾气暴躁,连隔壁多嘴可亲当顾客为神仙的那许老板也与顾客吵了好几次架,那面红耳赤甩粗硝子拿刀的,吓人呢。 似有什么东西在皇之都流窜,挑起每个人心中的戾气。 甚至在皇帝眼皮下出现了贼多的打架斗殴杀人抢劫事件,官差们接到报案,都是横眼一瞪,拖尸至乱坟岗了事。 枉玉儿倒无甚变化,她一心只想想再见那人,期待他再出现,可是不论她假装摔倒几次,他都再没出现过。 那明清王倒来过好几次,挑的饰品皆送了她,面对他的撩拨,枉玉儿心中晃晃然 分卷阅读9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地,总把他与那人融为一人,忍不住地想靠近心中却又抗拒。 这更激起明清王的兴趣,来得越发勤了。 玉蚌总要她远离明清王,她心中堵气,偏与明清王走得更近。 上次明清王来是月亮最圆之夜,他说“下次我来,就一定…” 他沒说一定什么,但那明清王眼神笃定,似要吃了她一般。 她担心是明清王要来抓玉蚌,同玉蚌商量送他走,玉蚌胸腩一拍“不怕,那家伙就是个纸糊的!正等着他来抓我呢,刚好跟他同归于尽!” 她劝玉蚌“我们一起走。” 玉蚌叹口气“出了皇之都咱俩也是死,不比我杀了明清王,留你活。” 她一惊“为什么出了皇都我们会死?” 玉蚌却又闭嘴不言。 她还欲再劝,玉蚌一把扇她出门,任她如何拍打再也打不开房门。 枉玉儿无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皇都那无形的郁气越发浓重了,重得让人快喘不过气来。 街上不少商铺铺门紧闭,有人拿刀从街头追砍人至街尾,亦或成帮结队的人拿棍斗殴… 枉玉儿留一个小门,手拿门板,随时不对赶紧上门板,这生意做得是小心翼翼。 正紧张盯着门外呢,那明清王又来。 他春风满面,双目含情,倒不是来抓人的样儿。 他进了店门,见她那副紧张之样风流一笑,扳下她手中的门板“本王在此谁敢撒野?” 枉玉儿更紧张他抓人,手紧张地扯着袖子,那明清王揽住她的腰低低沉吟“怎见你越发比黄花瘦了?可是近日这暴民乱窜至你心情不畅?不如去我府中,这皇之都,除了皇宫,没有哪一处比得上我的府邸安全,如何?” 她思虑片刻,恼那二人欺她瞒她,避开明清王放于她腰间的手“好。” 她瞄了瞄明清王,巧笑蔫然,真是比周围的珍珠更有吸引力。 明清王有些呆了呆,收回了手,朝店门外招了招,一辆软色小轿上前来,原来这明清王是有备而来。 她正欲上轿,玉蚌窜出来,一掌挥向明清王,明清王冷哼一声,周围侍卫围上前,玉蚌重伤末好痊,三五下便被制服。 玉蚌真是恨死了自己,直冲她嚎“姐姐,我都告诉你,都告诉你,你别跟他走!” “迟了!你就好好在家给我反省反省!”她甩下轿帘,扬长而去,走得远了,悄悄掀了一个帘角向后望了望,见玉蚌便未被抓,心中松了口气。 明清王府,确定名不虚传,高砖清瓦,奢华不已。 但郁气影响,她也并未有心思观赏。 倒是注意到各处院落建筑水塘颇多,看得出这明清王极喜水。 她一路走马观花,假装兴致勃勃,那明清王见她此般,突然道“若喜欢这里,住一辈子可好?” 那明清王不再是她初见那般高高在上婢婗众生之样,面对她的眼神,如那人一般,含了深情。 她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克制住自己,嘴角轻弯“都说明清王王府佳丽万千,怎不见一人?” 那明清王一愣,又笑“坊间传言怎可信,我这后院,只会有一人,”望向她“便是我心爱之人。” 她望天色,打哈哈“呀,天暮了。” 天暮了,天色却更加郁地发沉。 明清王畅然一笑“今夜会有好事发生呢,所以我很高兴,我坚持了很久的事,要有结果了,所以我把你接来这里。”明清王突然凝重地望着她“如果今夜有变,你愿跟我一起走么?” 枉玉儿喉中一梗,不语。 明清王又畅然一笑,揽住她前去最奢侈的一处院落,又吩咐上山珍海味,人却走了,走之前咬她耳朵“你若不愿,我便把你抢了走。” 她一惊,明清王却抬脚离去。 至夜,明清王也沒再来。此时月圆似瓷盘,月华泻入满院,她却睡不着,披了衣物漫步华亭。 丫鬟要伴她,她找了个借口支了下去。 她并非堵气来此,他说明清王府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倒找找看是什么!他避她瞒她,必也与明清王有关! 只是这明清王府如此之大,到何处找? 正此时,离此处极远处传来细微喊叫之声,她赶紧凝神细听一番,偷偷开了院门出去。 正循着声音而去,不想却见一队侍卫巡逻而来,已避之不及! 正此时,突然有人拉住她往旁边一站,那人亦一身侍卫服,头上带了遮住下脸的侍卫铁罩,只能见他一双眼睛。 她一惊,是他! 他作了个嘘的手势,又伸出一指,飞快翻飞,不知在施什么法,他身子弯弯的,喘息不已,那队巡逻侍卫似没看见二人往他们跟前走了过去。 他撤了法,直起身子,拉着她转到一处假山后,痛斥“这里如此危险!你出府去!” 她倔“我倒没见到什么危险,而且明清王对我好得很呢 分卷阅读9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 “你!”他急得手用了力,她一跳“你弄疼我了!你们都说明清王危险,他到底怎么危险!” 他不知如何告诉她,沉吟片刻,手上不由又加了几分力“你定得离开!那人接入无数无籍的男女入府,却不知去了何处!极危险你知道吗!我带你出府!” 她甩开他的手,倔道“如果硬叫我离开,除非我亲眼所见危险!” 他真是气得直跺脚,道“你听听这凄厉的声音,你瞧瞧这压得发沉的夜色!今夜不是好夜!危险!” 她鼓着腮,任他如何说就是不走,他恼道“好!见了危险立即离开!” 他拉着她循声一路而去,渐渐,那细微喊叫之声渐大,待到一处大锁枷门的院落前,变为令人心悸的鬼哭狼嚎之声! 是那院落之中传出的! 白天她倒路过此处院落,那明清王只说是一处废院,没想到夜里竟如此可怖。 月色通亮,隐隐有黑雾自院中飘出,直升天空。 她心中有些颤颤的,嘴上却逞强“不过一些鬼叫声而已,有什么危险!” 他望了望黑雾,脸色一凛,胁着她跃上墙头。 往院内而望,院正中有一方大大的圆形血池,池四周地面上画着祭咒,那祭咒在月色照耀下闪着可怖又清冷的银光,而池中正有无数血物翻滚涌动,似人形一般,那喊叫之声便是那些血物所发出! 她吓得差点跌下墙去! 正此时,有人抓住了她的腿,她惊得一脚就踢过去! 玉蚌捂着脑袋瓜跳上墙来,一脸委屈“人家来救你,你就这样对人家…” 枉玉儿嘘口气“原来是你。” ☆、卷二:凌雨龙篇 三人跳入院中,凌雨龙绕着血池看了半天,突然一惊“这是通魔池!” 他双手翻飞结印,赫然发现神的结界已不能压制他! 他双眉一凝“神的结界...又弱了...” 玉蚌一愣“怎么了?” 凌雨龙仰天长叹“如果我猜得没错,这魔池…怕是破神结界的,结界一破,皇之都将会魔气遍布!到时皇之都将血流成河!” 他突然凝眉“蚌,带她离开!” 玉蚌拽住她就要走,她死活不愿,问他“你呢?” 他回头望她,眼神不舍至极“我要留下攻破魔池。”他转头向玉蚌“蚌,带她去别处,以后尽你能力保护她。” 玉蚌凝重点头,硬抓了她正要跃上墙头,不想突然有人凭空而现,竟是那明清王和一名清丽女子。 清丽女子看见凌雨龙一惊,而凌雨龙亦一惊“知鹤仙?” 明清王却对女子道“知鹤仙,不要管他,快!” 凌雨龙看看他二人,翻然大悟!祭出龙角,疯狂攻向魔池,但魔池赫然现出一层结界... 知鹤仙凄然一笑“沒用的,月银钱仙,你我都是情不自己的可怜人...” 凌雨龙急得红了眼,苦口婆心劝诫知鹤仙“为魔献身不可呀!” 那知鹤仙却悲悲切切道“听闻你也动了人情,你应知情这物多磨人,为了心爱之人,如何都值得!” 知鹤仙说完瞬地移入结界内,转头向明清王沧然道“如有机会,告诉他,鹤这一生,痴也好,缠也罢,皆断绝!” 知鹤仙抹掉眼角流下的一滴泪,转头决绝地扎入血池中,化为了虚无! 凌雨龙眼睁睁看着,目眦欲裂,却阻止不了! 仙入魔,坠为无,神的结界必破! 果然,魔池得了仙之身,黑色的魔气瞬间暴涨,转眼血池已如黑墨涂之。 玉蚌趁着这一变故,偷偷胁着枉玉儿越过墙头,正欲离去,不想明清王追随了过来! 那明清王双目一眯,右手操向腰间,腰带一抽,便是一条铁鞭,鞭向玉蚌。她被玉蚌推开,那一鞭险险打过,而正此时,无数侍卫出现,向玉蚌围攻过来! 明清王伸出左手,要来揽她,不想有人搂着她的腰旋了一个圈,离了那明清王十万八千里之外,正是他。 明清王望着她,声音温柔“过来,他是危险人物。” 她紧紧抓着凌雨龙的衣袖。 凌雨龙冷斥“你们好狠的心!为何要诱坠仙女!” 明清王冷笑“哼!知鹤仙心甘情愿,怨不得旁人!今晚神的结界将破,而我,会带着她回魔界去!”明清王又向她招手,温柔款款“过来!我会同主讲,成全我和你。” 魔气直升天际,滋得月渐渐变红,最后化为了血红。 凌雨龙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深望着她“我们迟了。” 院内一声长长的凄叫,突然空中有蓝光一闪而没。玉蚌甩手一记法术,侍卫皆应声倒下,玉蚌一惊“结界破了!” 院中有物自血池中缓缓升起,明清王立马跪拜。 身边人立马推开她,把她拍上云朵,云朵载着她正欲飞速而去,不想院中升起的 分卷阅读9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那物却拍出一道黑光,黑光扎进云朵,云朵便再也动不了分毫。 她在云朵上一动不敢动,唯有冷静,望向院中那物,那升起的是一个人,他身上的血滴落净,现出黑色衣袍,与明清王一般无二的面容,只是浓眉飞入鬓角,笑容风流。 那人对凌雨龙道“凌雨龙,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你的恶,其实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他冷冷望着凌火龙“果然当初父王应除了你更好!” “哼!”凌火龙咬牙切齿“当时我离开四海无处可去,是魔君收留了我,我就发誓效忠于他,我切开自身一魂,留这魂于此便是杀人取魂炼魔气,几千年下来,神的结界终于被侵蚀破,如今皇之都将会是我们魔界的天下!将来仙界人界都将归于魔界!” 凌雨龙心中愤慨不已,紧握手中的龙角,真想一龙角削了空中那人!但他如今只怕自身都难保,他紧紧望着云上的人儿,护不了她了... 而枉玉儿却脑中一痛,身子一虚,差点跌下云去,幸得她紧紧抓着云朵,又望向那人,晃晃然见他脱下面罩。 见到他真容,她脑袋瓜又一痛,趴在云上痛苦不堪。 只听他道“放了她!我们的事别怨及她!” … 下面她便听不到了,脑中一片空白,然后某些片段挤入脑中,如走马观花… 她额头冷汗淋漓,喘息不已…片刻,又听一声道“主,求你放过她。” 然后便是各种法术相杀之声。 她痛得眼睛都睁不开,突然有人揽了她,焦急道“走!” 她晃晃然睁眼,是凌雨龙?明清王?还是,凌火龙? 一声重斥传来“往哪跑?!” 却见揽她的人往后倒飞,那人伸着手,深深望着她,凄然道“我只是一只魂,可是我遇见你,才知道,魂也是有感情的。” “你是与凌雨龙最相近的魂!所以他爱上的女人你也爱上!该死!”片刻那人便被黑衣的凌火龙吸入了体中,合二为一… 她眼睁睁看着明清王绝望地融入进去,脑袋霍然开朗... 她望向心爱之人,他浑身是伤,吐了无数鲜血,却仍然硬撑着与凌火龙对抗,但他哪是凌火龙的对手… 她多想一纵而下,跳入他怀中,多想死也要与他死在一起… 那凌火龙得了一魂更加猖狂,法术使得溜溜转,玉蚌也被虐得体无完肤。 凌雨龙知自己撑不了多久了,突然飞向她,使出残余仙力一掌拍向云朵,云朵迅速飘飞出去,她只能见凌火龙掌中一条火龙向他后背射去… 她大喊“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见玉蚌化为一道光窜进了凌雨龙体内,瞬间他身子泛光,一道结界立现,那火龙撞之即被水浇了个熄灭。 玉蚌的凄烈声音在空中回荡“我河蚌被誉为镇海之宝可不是白给的称号!以我之身,赐吾复身!” 凌雨龙身上的伤口迅速复合,银衣上的血迹消散,而他手中的龙角法器泛出粼粼紫光。 而凌火龙目眦欲裂,法术使得更强,但攻向结界结界却只颤了颤。 “哈哈!凌火龙,今日以我之死为凡报仇!姐姐,今生能做你的弟弟是我的福,只是以后,你怕是再没有机会见到弟弟了…” 她越飞越远,再也看不见听不见,她木纳纳地,只有眼泪迎着脸颊滑滑地滴落。 她只知道,皇之都某处,正在上演恶战,心爱的人会活着回来见她吗? 她巴巴地望着皇之都,一眨也不眨。 好久好久了,血月落了,天空泛白了。 泪光中,有人飞来了。 她急急擦干泪,是他!他凌飞而来,银衣之上,满身血迹。 轻盈不由伸出双手,凌雨龙缓缓停于云上,握住她的手,紧紧把她抱入怀中“我来了。” 她喜极而泣,抹掉他脸上的血,找准嘴唇,深深印了下去。 他却躲开,她笑“我全想起来了。” 他再不闪烁,深深吻下去。 ~~~ 轻盈从来没感觉如此幸福过,他们回到了秀山,你恩我爱。 不去谈四海,不谈凌火龙,不谈河蚌,甚至不谈皇之都,只谈情说爱。 他为她梳发,她为他理衣,他给她插上发中花,她为他酿桃梅酒… 她把绿晶石又挂到他脖间,嗔笑“以后这晶石属于你,我,也属于你。” 他被撩拨得忍不住,抱起她往床上滾去... 只是,魔气渐渐延漫到秀山了,植物凋零了...他避她,咳个不休。 他开始咳血,手臂青黑不已,他慌了,知道时日不多了。 他日日夜夜地总是看她,总觉看不够,她什么都不知道,亦或什么都知道并未表现出来,嘴角上时时挂着幸福的笑。 不能再陪她了。 夜里,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吻遍她全身,握着她的白玉足不愿松手,她什么也不说,只 分卷阅读9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紧紧抱着他,配合着...够了,他狠狠抱着她,吻着她的发“轻盈,睡吧。” 她很听话,依言安睡过去。他抚着她的脸庞,泪如雨下。 翌日,她醒来,身边已无人,只书信一封,她凄然展开: 妖魔肆虐,斩妖除魔,等我。 泪模糊了眼眶“好,我等你。” 而隐了身的他听到这句话,决然转头,用尽仙力化为一道强大的透明结界,护住秀山,灵力魂魄终化为了灰烬。 ~~~ 一万年后。 凌雨龙复活的当日,他高傲地拒绝天帝追封的上仙之位,急僚僚向下界飞去,如一支箭一般,心中想着心爱的人儿见到他该是怎样的欢喜... 只是待飞回曾经的秀山,万年已过,苍海桑了田,阡移了陌,那橦清新木屋早已不在,那株坚韧桃梅也已无影,那千思万想心心念念的人儿也已无踪。 他以为是昨日,沒想到已无年。 眼角有泪滑落,他怎么也不愿相信她早已不在,他霍然握紧拳! 他不甘! 转头,入地府! 万年,阎王都已换了几茬。面对如大山般的生死簿,此届小年轻阎王愁眉苦脸“上仙哪,这怕是找个百年也找不到您要找的人哪…” “无用!”他一脚把小年轻阎王踢了八丈远! 找不到?那他自己找! 他日日找,夜夜翻,头发乱了,胡子拉渣了,银衣染灰迹了,身上发臭了.....九九八十一年之后,他紧握住手中的生死薄,深深捂在怀中,终于找到了! 她已转了无数世,如今乃是不足口的小儿。 他吼向身后的小年轻“给本仙备水!本仙要沐浴!本仙要刮须!本仙要梳发!” ☆、卷三:还玉堂篇 天界,万兽仙山。 仙山青翠如烟,安宁寂静。此时一抹清丽身影正站于山顶之端,肃目巡视山中各处万兽修炼。 突然天际一条弧线划过,再一声“嘭”地巨响,有物落入了万兽仙山背面! 瞬间有黑气自仙山背面升起,草木沾染,瞬间枯萎! 是魔气! 怎会有魔? 清丽女子一惊,变出羽扇,掀起裙摆,往山下急速飞去。 她顺着气,巡飞半响,在仙溪脚发现了巨响源头,地面被砸了一个坑,而坑中正躺着一个昏迷的血人。 魔气自那血人身上所发。 是魔界之人?怎来仙山? 那血人身旁有一支玉白青笛,已裂得七零八落。 女子看见那只笛,惊了一跳,犹豫几番,终是走过去,扶上那人。 那血人抖了抖,模模糊糊反抗一下,终是反抗不了脸上温柔的手,发被撩开。 女子被怔得瞪大了眼,真是他! 她手脚麻利地把血人背上身,几个飞踏,飞回山脚下的木居。 轻轻把他放上床,正欲施法为他净身,不想却感应到巨大仙力涌进万兽仙山来。 清丽女子眉头一皱,望了望床上血人眉间隐隐的坠印,知是怕来捉这血人的,她双手结起印来,变出一幅空白画轴,画轴飘飘然盖上血人,血人便隐入了纸中,轴中纸上赫然现一副松鹤血牡丹图来。 她把画轴挂在墙上,强定心神,走出房,才出院门,便见天上行下数百仙人来,个个手持仙器,满脸谨慎。 “知鹤仙,可曾看见那坠仙还玉堂?” 却鹤美丽的面上仍旧保持一如既往的高贵傲然之样,稍稍一惊“还玉堂?坠仙?” 仙人中的带队之仙深深一叹“知鹤仙不知,那还玉堂作为众仙之首,不如何时与魔女生了源由,居然要褪仙骨与那魔女长生相随,这可是犯了仙规,得捉拿下仙牢的!我们抓到他二人欲私奔,不想二人拼死反抗,还玉堂受了重伤落入此方向,知鹤仙可有见?” 却鹤淡淡一点头“原来如此。”,她一指东方“刚刚我听到巨响,撩下山来,正见一个血人往东方颤颤巍巍飞去,应是他。” 众仙义愤转身急追而去。 待众人飞得远了,却鹤急急回屋,这些仙人皆非小辈,她的法术只瞒得了一时,她得尽快把他藏到别的地方去。 不想待她回屋再望那画,已空空。 他走了。 ~~~ 三日后,还玉堂坠了仙逃入魔界的消息在天界已被传得沸沸扬扬。 却鹤深居万兽仙山,距跨天庭无数仙山,但连彼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放在美容上的芙蓉仙也急呼呼飞来找她。 那芙蓉仙一进院门便喳呼呼道“知鹤仙呀!不得了了!众仙之首还玉堂坠仙了!虽然我芙蓉一天到晚不出门,但是还玉堂可是极为耳闻的!怎么就为个魔女坠了呀?!” 却鹤正坐院中茅亭里喝茶,闻言心中是一凛,有些涩然,细细抿一口绿茶,却不 分卷阅读9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言语。 芙蓉仙瞄到她这般,也知她是个高冷的人,与她八卦不起来,讪讪一笑,道“唉呀,反正也沒见过他,估计长得也不俊,坠了就坠了吧。”说完灰溜溜掉头飞回了自个的仙山去。 却鹤却默默然凝着手中朦胧的茶气,似穿过茶雾,回到五千年前。 那日,天界亦是如这茶蒸气一般,雾蔼寥寥。 她还是仙界四处野养的仙鹤,喜耽于青松下的玉石修炼,那时隐隐闻见悠悠笛声,那音瑶瑶凄凄,动听至极,引得她前去恭听。 她循着音飞过万山,透过尧娆的仙气,见到了还玉堂。 他墨发披散,倚卧青波仙湖,手执玉笛,吹出优美音色。 湖中玉莲飘浮,在他身边浮浮沉沉,便惊了她的心。 她收了翅,立与他身旁,安静洗耳。 那苍殇一曲罢,还玉堂醉薰薰撩一把黑发,凄然对她道“今,也只有尔来听我心声,罢罢罢!” 言完,袖子一拂,潇潇洒洒离去。 而她仍浸在音色中,似看尽世道的凄凉与沧桑,不由流下一泪来。 回到青松下,她便参透道劫,幻化为了仙人。而还玉堂那双忧忧不堪的朦胧醉眼,在她脑中再也挥之不去。 可他,真的是为了魔女坠了仙? 却鹤放下茶杯,眉头紧皱。 其实这三日,她心中不淡定。 那次众仙又回头视察了一番万兽仙山,仍是一无所获,只对坑义愤填赝“看来真是逃入魔界了!” 如今想来却鹤心中却不然,那日他伤成那样,怎么可能逃得走? 她心中一紧,站起身,双手快速施法印,就地一寸一寸挨地找寻。 他定然还在山中! ☆、卷三:还玉堂篇 仙溪尾,有丛茂密的香水百合。 一双鸳鸯在此处筑了窝。雌鸟趴在窝上孵蛋,雄鸟唌一尾肥鱼归来,霸道地把鱼塞进雌鸟嘴中,雌鸟却只吃一半,那剩的一半又还给雄鸟,雄鸟吃了一口,又把鱼塞入雌鸟口中,雌鸟欲吐,被雄鸟鸟眼一瞪,乖乖吃了下去。 却鹤收了手住了印,凝望着恩爱不已的二鸟,眼中羨慕不已。 如今回头想来,若她未幻化为仙,兴许找另一只雄鹤,如此这般过一生,比做这清冷的仙要好上多少。 她叹口气,拎起雌鸟,左探右探拿出一枚蛋,把蛋紧紧放入袖中。 雌鸟见她拿蛋,急了,也不管什么上下之别,用嘴来喙她,她哭笑不得,踏上云,回头道“这蛋可不属于你。” 蛋不是鸳鸯蛋,这蛋很是精贵,每日得以仙血滋养。 却鹤将它贴身相随,输了血,便带着它巡视万兽仙山。 有了这只蛋,却鹤再也不寂寞少言,她带它见每一只仙兽,温柔地告诉它它们的名字。 巡视过了仙山,又带它一起煮茶,百年红茶怎么煮,千年绿茶怎么洗,把茶艺之道教授与它。 蛋自然是不知她说的这些的,只偶尔跳动一二回应她。 月明星稀,清清冷冷。 却鹤倚坐茅亭栏杆之上,赏着清凉满月,心中亦满凉。 她掏出蛋“蛋儿,一个人赏月好凄凉,陪我说说话可好?” 蛋蛋一动不动。 却鹤把它捧在胸口“蛋儿,你知道吗?鹤的天性便是独来独往,是以人人都说我高傲冷漠,其实,我是性子如此,我并不冷漠,我只是太寂寞,不想再寂寞了。” 她手抚着蛋落寞一笑“我一人在这万兽仙山独居了五千年,兽兽们一心都在修炼,连不修炼的那双鸳鸯眼中都只有彼此…其实,做万兽仙山之主又如何?如今想来,成仙又如何?” 蛋蛋突然在她手中跳了跳,却鹤眉头一皱,用手指头点点它“你也是因为太寂莫而坠了仙吗?但仙坠魔…” 仙坠魔会怎样? 会万劫不复。 却鹤盯着蛋“你不要万劫不复。” 日复一日,精心照料下,蛋蛋终于破了壳。 蛋壳破裂瞬间,里面现出个拇指大小的可爱小男孩来。 小男孩落地,见风便长,转眼已是六岁的粉团人儿。 粉团人儿见到盯着它笑容可亲的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忽然喊起青青翠翠的奶音“娘亲。” 却鹤本变了身衣服给他穿上,闻言大惊,越想越不高兴,高冷脸一摆“喊娘子!” 粉团儿粉嘴一噘,奶声奶气“可是来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你,第一眼看到的不就是娘亲么?”他挠挠小脑袋瓜“来来好像记得,第一眼看见的叫娘亲唉。” 却鹤的心都要融化了,这小家伙还会自己取名呢。她柔柔地轻轻点点他的小脑袋瓜“可是,我还是希望来来叫我娘子。” 至于为什么要他叫娘子,小家伙太可爱,调戏调戏他。 “不行哦,就是叫娘亲。” “叫娘子。” 分卷阅读9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娘亲。” … … 却鹤败下阵来,原来还玉堂那执拗的性子是从小便根深地蒂。 算了,只得由着他叫娘亲了。 小来来很乖,只要不是违背他原则的都很是听话。又因她的血而破壳,很是喜欢粘着她,却鹤的脸上笑容见长,心也有了活力,觉得有个人陪着是多么美妙又开心的事。 有他在,做一切都觉得有了意义。有他跟在屁股后头,巡视仙山都不再是责任义务,而是变得活泼有趣,而烹煮出来的茶都似有了甜味。 来来太讨喜,仙山上的兽兽们都欢喜与他玩耍,但这小家伙却喜欢蹲在仙溪边看那双鸳鸯恩爱。 却鹤便陪着他一起看,把他抱在怀中,笑问他“为什么喜欢这双鸟儿?” 来来伸手摘朵香水百合“来来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来来与别人也曾这样过。不过,”来来歪了头“她是谁呢?” 却鹤搂着他的手一松,来来差点跌下她的怀抱。 她的心中却担心不已。 今夜夜半时,月弯升空,却鹤没睡。 身边的来来双目紧闭,呼吸绵长,已是深睡。 自破壳,连睡觉来来都不肯与她分离。 却鹤翻转身,轻抚他的背,借着窗外溜进来的月光细细凝视他。 粉团儿粉雕玉琢,依稀有几分还玉堂那冷凛俊逸的五官之芽。 人人传言还玉堂吊二郎当,随性至极,但她知道,他曾为了比过众仙,日夜不眠的修炼了千年。 他不是随性,他是不得志。 她望着来来,似又回到千年前。 千年前,是她与还玉堂的第二次纠缠。 那时玉骐□□渡劫化仙,身为万兽仙山之主,是有责任为仙山化仙的兽兽渡劫的。 玉骐兽属玉,需万年玉石避劫。是以她前去人界的蛮荒之涯寻万年玉,但涯底有极厉害的镇宝妖兽,她拼死拼活取得玉,却受了重伤化了原形,连云都驾不起。 她只得寻个灵力之地疗伤,不想却寻到了个有主的灵洞。 石洞中深处躺着个昏迷的男人,那个男人,是旧识。 成了仙的却鹤打听过还玉堂,但仙界的仙对还玉堂多是不齿,一个靠吃了仙丹才飞升的的仙人比走后门的仙还不如,是以他只被草草封个散仙名号而已。 却鹤没那些捧高踩低的念头,撑着残躯照顾他,但彼时还玉堂走了火入了魔,双耳失鸣双目已瞎,性子便极其暴躁,醒来一意识到自己的地进了别人,一脚把她踹了个八丈远,她本已重伤,差点就一命呜呼。 她气得高贵也不顾了,口不择言地骂他,奈何还玉堂听不见,只在那狂抓乱舞胡言乱嚎,无法,她只得把万年之玉塞进他胸口,安他的心神。 还玉堂入魔太深,时而发癫时而发疯,万年玉亦安不了他的心神,却鹤一咬牙,干脆用鸟躯紧紧怀抱住他,任他怎么扒就是不松翅,再以长嘴噌他的脸蛋颊。 这是鹤类安慰爱侣的表现。 还玉堂似被安抚住,也不闹了。 于是还玉堂一发疯,却鹤便如此,居然次次皆奏效。 有灵力抚触,还玉堂发的脾气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清醒,而眉间的入魔痣已褪去。 他便用手感触她的羽毛“你是鸟?是妖鸟吗?” “照顾我,你幸苦了,谢谢你。” 他虽然闭着眼,但那脸俊逸温凛,声音低沉得恰到好听,却鹤心口不知为何生起一丝悸动,泛起丝丝的甜“不用谢。” 还玉堂自然亦是听不见的,他把万年玉自胸口处掏出,还她“我的心已静下来,谢谢你的石头,我猜想,这是莽荒之涯的万年玉吧?” 万年玉!玉骐兽! 却鹤鸟爪一算,离天骐兽渡劫竟已过三月!她慌得一喙刁起玉,急冲冲要走,想起还玉堂,又只得停下爪子,掉头看他。 她走了,他怎么办? 还玉堂似知道她的意图,他轻扯唇角,很是温柔“你是要走了吧?你不用照顾我了,这里是人界,我没有那么弱。”他摸索着过来轻轻抱住她,柔柔地顺她的羽毛,却鹤只觉心一滞。 他放开手“两三日我的七窍便会恢复,不用担心的。” 却鹤抖了抖羽毛,让心跳恢复,踏步离去。 她与还玉堂的纠葛也就这二次。 这第二次的纠缠,她从还玉堂的胡言乱话中知道了他的不得志,知道了他被众仙看不起的自卑,被天帝不重视的无奈,知道他是个外表放荡不羁内心却怀抱天下的男人… 女人是个柔软的动物,哪怕她是仙。她心生了同情,从此这个不得志的男人便时时萦绕在她脑中。 如今他化为粉团儿在她身边。 却鹤轻描粉团儿的眉眼“过往抱负理想恩情让它化为云烟,别再执念,就这样跟在我身边,无忧无虑可好?” 粉团儿似做了美梦,弯了嘴角。 “你笑表示 分卷阅读9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你答应了?” 却鹤起身,坐着又望了他半响,终是下了决心,双手结起印来。 印结罢,她头上冷汗连连,这道印耗了她大半仙元。她把印打入粉团体内,终于释了笑“这样,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 她躺下,搂着来来满足地睡过去。 来来不再喜欢去看那双鸳鸯,他若个真正的小娃,在万兽仙山无忧无虑地成长,喜欢骑着未渡劫成功被打为幼兽的玉骐兽屁颠屁颠跟在却鹤身后四处巡视仙山,喜欢在却鹤烹茶之时捣点小乱…日子一日日的温馨美好。 只是这美好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仙界暖春来临,彼山芙蓉仙山上是花朵齐放,万紫嫣红美如诗画,来来好几次请求去玩,被却鹤无情驳回。 却鹤暗暗下了大结界,来来想偷偷溜去也不行。 结果他不知怎么把结界破了个洞,人从洞钻出去沒了影!却鹤四处寻找,找不到人急得都要哭了,霍然想起他怕是去了芙蓉山。 待她飞去时,那小家伙怀抱着一捧 白玉兰,看见她直往芙蓉仙身后躲。 却鹤看见芙蓉仙,紧张得暗暗变出羽扇,心中一狠,就想解决了那芙蓉! 芙蓉仙个二货不知杀祸来临,朝她挤眉弄眼“知鹤仙呀,这娃我喜欢,从哪拐来的?” 弑仙是要被诛九族的…且看来这芙蓉仙并不知来来便是还玉堂。 却鹤心中稍稍一松,恢复高傲,微笑道“我本家送来的灵蛋所孵化,送来我这吸吸仙气的。” 来来见她笑,一下子扑过来,扑到她怀中“娘亲,给。”说着把白玉兰一股脑全推到她臂弯中,一脸求夸奖的萌萌笑“这种玉兰花最配娘亲了。” 原来他一直巴巴想来这边便是想摘花送她。 却鹤拿着玉兰花怔怔地看着他,芙蓉仙连叫她两声才回神“这小家伙还想把我满山的玉兰花都摘走呢!” 却鹤心中涟漪荡漾,一把紧紧捉住住来来的手“走,我们回家。” 来来重重一点头,把小脸靠在却鹤的手掌心中蹭了蹭,得芙蓉仙一声惊呼“太可爱了,我不美容了!我也去捡只灵蛋孵化,化了娃也喊我娘亲…” 回到万兽仙山,却鹤的心终于落地,泪水却不由而出。 她以为他被发现了,以为他被抓走了,甚至刚刚她差点要杀了与她毗邻而居五千年的芙蓉仙… 来来见她哭了,惊慌失措,踮着脚尖要给她擦泪水,却怎么也够不到,急得团团转,只得奶声奶气地自责“娘亲,你怎么哭了?是来来偷偷破了结界溜走娘亲生气了吗?娘亲,別哭了,是来来不对,来来错了。” 却鹤紧紧抱住他,真想把他再揉回蛋里,随身携带而不被人发觉。 “不,娘亲不是生气,娘亲是害怕,害怕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更害怕,你会被打入仙牢,绑上剐仙台,从此,灰飞烟灭。 ☆、卷三:还玉堂篇 芙蓉仙入了执念,来来不去她那边了,便天天过来在结界外哭丧,还用上了传音术,生怕他们在山深处听不见。 却鹤是三天两头被芙蓉仙骚扰,干脆摆了高冷脸往结界跟前一站“芙蓉仙莫再来了。” 芙蓉仙暗吞口水“唉呀,知鹤仙,别这么难接近嘛,咱也好歹几千年的姐妹了,看下来来又不会少块肉…” 却鹤腾地唤云踏上,丢给芙蓉仙一个优雅的白眼“没戏!”飞离而去。 身后传来芙蓉仙叫声“我不会放弃的!” 这么三四五决皆行不通,芙蓉仙转策略了,今儿抱着三五罐坛子,又来开嚎“知鹤仙呀,看在咱几千年的姐妹情分上,你让来来跟我玩嘛,我那里有好多花蜜,比如梅花蜜,桃花蜜,杏花蜜…可甜了,好吃得不得了,来来,跟二娘玩去嘛。” 却鹤优雅端坐于茅亭中,正抿着茶,闻言一口绿茶喷出来,这…这太不要脸了,都称上二娘了。 来来在旁边与玉骐兽滚泥巴,闻言赶紧拱进她怀中,奶声奶气道“我才不要吃花蜜呢,娘亲,我不去。” 却鹤心中一暖,这小家伙安慰她呢。 利诱不成,芙蓉仙再嚎“呀,不让去我地儿也行,我来万兽山玩嘛,今儿我抱了好多蜜来,让你们尝尝,要说知鹤仙呀,我以前大门不出的,生分了姐妹情,是我的不对,如今这一日不见来来,我都人比黄花瘦了…现我把陈了五千年的蜜都给挖出来了,可是下了血本了,可别错过了,这蜜呀,吃在口中,那是甜到人心肝里呢…” ……却鹤现今才知道,原来她这万兽仙山隔壁住着个这么厚脸皮的货色。 来来偷偷舔了舔舌头,被却鹤给瞄了去,却鹤心头一软,右手一挥,结界收。 得!准了吧! 芙蓉仙笑容满面溜进院来,才放下蜜罐,就如恶狼扑羊般扑向来来,一顿蹂怩,一顿“心肝儿,宝贝儿”地叫着。 却鹤把茶杯放下,有些重。 分卷阅读10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芙蓉仙不自觉,又啃来来的粉脸蛋儿。 却鹤心中不悦更甚,玉手碰着的茶杯倾刻化为了碎末。 芙蓉仙抖了抖身子,奇怪道“怎么有些冷呀?”掉头看见却鹤冷得似冰块的脸,又抖了抖身子“知鹤仙呀,你的脸僵了。” 却鹤直接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说完拉过来来便驾云而去。 芙蓉仙后知后觉“敢情我五罐子千年蜜只换来个见一面?得,我自个捡蛋孵去!哼!” 云升到山顶,却鹤望了望偎在自己脚边的来来,心中一暖,蹲下来,来来抬头看她,眼睛黑白分明灵动不已,小家伙嘻嘻一笑“娘亲不喜欢芙蓉姑姑。” 却鹤哭笑不得,给这小蛋看出来了,刮他的小琼鼻“娘亲怕你给她拐跑了。” 其实,她确实是有几分担心的,那芙蓉仙那么能说能哄,不像她笨嘴拙腮,且芙蓉还酿有小孩都喜欢吃的蜜糖,哪像她这里,不是青菜就是绿茶… 却鹤后知后觉,心中一惊,她刚刚这么一说,小家伙不会想去芙蓉山了吧? 来来咧嘴一笑“来来永远不会离开娘亲!” 尽管鹤生性淡漠,但听他这么一说,却鹤心中霍然感动,但她不知如何表达,只咧嘴傻笑“如果你芙蓉姑姑送你一座山的玉兰花小山堆高的坛蜜,你会跟她走吗?” 小来来信誓旦旦“来来才不要鲜花花蜜,来来只要娘亲!” 却鹤却是把他当还玉堂来看的,闻言不由脸颊飞红,如玉兰花般好看,来来见她可亲不已,突然“啵”一口亲在她脸肤上。 却鹤震惊得红潮尽褪,呆呆地望着来来。 不对不对,他如今是小孩,不是还玉堂,但哪怕他现今是小孩,他也是还玉堂呀? 她思绪纷乱,是小孩的还天堂突然一指天际“娘亲,有人来了。” 却鹤一惊,正想布下结界,却已是来不及。 一众仙人转眼已到跟前,却鹤赶紧把来来揽到身后,睨向为首的一个贼眉仙人。 “珠仙所来何事?” 珠仙趾高气昂,用手拈了拈下巴上的几溜胡须“知鹤仙哪,三月后我金珠即被封司器仙,到时可一定得上天庭来吃我的酒呀!” 原来是耀武扬威来了。 却鹤心中稍松,但这珠仙是从来与她有几分不对盘的。 却鹤是鹤,比这珠仙本身一只鹰高贵不知哪去了,是以珠仙对她总是有几分横眉不对,而她对这珠仙亦看不上眼。 她此时沒心思,只冷冰冰答“知道了。” 珠仙本是来炫耀的,司器仙可是不简单的仙职,凡是自个练不出仙器的仙都得来巴求着他给把仙器呢,所以屁股后才跟了这么多号尾巴。 珠仙见她如此冷淡,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不忿,学着她的样子高傲地冷哼一声准备离去,忽有一小仙惊呼道“这小孩是谁?!” 正欲走人的珠仙瞄到了来来,大步踏云过来,伸手就要抓来来,脸上闪着兴奋的光“知鹤仙这里居然藏了个小孩!” 却鹤立马羽扇一打,挥手一记仙术斩向珠仙,怒得面若冰霜“你想干什么?!” 珠仙今儿在她这耀武扬威不起来,心中本就看她不顺眼已久,戾气腾地升起,冷哼一声抽剑也杀起来“莫不是私生子?” 那些小仙亦攻向却鹤,却鹤左右逢敌,一个不察,臂上挨了一剑,挂了彩。 “住手!” 来来嘶喊着声音,双手成拳,怒得满面通红,驾着还不熟练的云飞向却鹤,却有些摇摇欲坠,随时有翻落下去的可能,他却不管不顾,双目通红“不许欺负我娘亲!你们这群坏蛋!” 却鹤一个瞬移,到他身边,羽扇一打,帮他稳定云朵,瞟向珠仙“你们是要准备弑仙吗?” 珠仙幡然醒悟,冷哼一声,收了剑“不过问你这小孩是何许人,你知鹤仙怎地动起手来?” 却鹤耐着性子“本家蛋送来滋仙所化罢了。” “那他怎叫你娘亲?” “出生第一眼瞧见的便是我,便叫我娘亲。”却鹤冷瞟珠仙“怎么地?” 珠仙知道是自己无理,到底怕她告上天庭,不再与她纠缠,带着众仙扬长而去。 劫鹤脚底一崴,长长呼出口气,一把抱住来来“沒事了来来,没事了。” 来来的眉间有印一闪而沒,此刻他面目冷凛不已,哪是小人娃该有的表情。 是夜,却鹤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翻转身子,望着熟睡的来来,心中沉重至极。 她伸出玉手,描着他小小的眉目,叹口气“那珠仙多疑不定,我到底该怎么办呢?送你离开吗?” 轻叹渐渐融进从窗缝处偷偷溜进来的月光里。 要送他离开吗? 熟睡的小萌孩眼皮颤了颤,那长长的睫毛便如蝴蝶振翅,小小的唇在月光中显得格外醒目的红…真是让人心怜至极。 却鹤不由又描了描他的眉目。 这么可爱 分卷阅读10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美丽的小娃她怎舍得送他离开。 却鹤思绪良久,终是左右不定,又叹口气,拥着来来,闭上眼,欲睡去。 只是身边的人儿动了动,她感觉他起了身。却鹤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是太累了吗? 却鹤浑身一凛,这不对劲!她心中惊惧,调动仙元欲睁开眼,不想却是半分作用也没有! 好久,渐感有气息靠近她。 那是与仙气截然相反的气息! 耳涡处传来笛音似的深沉嗓音“我记得你了,知鹤仙,却鹤!” 这小子冲破禁制了。 念头冒出,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卷三:还玉堂篇 云端之下,万兽仙山青翠依旧,只是当初被魔气侵蚀的草木芳地依旧如灰。 却鹤坐于云端,望着万兽仙山,只是望来望去,也望不到那欢快的人儿了。 山中各处的兽兽们都有几分无精打采,再也无粉团来向它们问安。 想起那夜之后的翌日,她醒来,身边果然已空空。 他是真的走了。 于是她的心如被挖了块肉,从此一瘚不振,日日浑浑噩噩。 芙蓉仙又来哭丧找来来,可能芙蓉仙哭的丧正哭进她心槛里去了,她不知怎地竟泪流满面和芙蓉仙对嚎“別嚎了!他被本家接走了!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芙蓉仙闻言,与她哭成了双泪人。 后二人为了祭奠共同失去了心头肉居然结伴溜去了人界大醉了一场。 回到天上,睡了一觉,却鹤此时宿醉醒来,脑中清醒不已。 还玉堂那人,怕是将不复相见了。 却鹤双手握成拳,努力压下心中几分心伤,告诫自己,她还是这万兽仙山的主,她仍是仙! 仙,是注定寂寞的。 却鹤落寞一笑,松开拳,起身,驱了云朵欲回木居,芙蓉仙却驾了云朵上来。 二人在人界推杯换盏,姐妹情分深入不已,却鹤问她“还醉吗?” 芙蓉仙却定定望着她“知鹤仙呀,你还记得在人界你对我说的话吗?” 却鹤从未碰过酒,是以对自己的酒品不知,她早把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她一惊,莫不是她说了还玉堂的事? 她面上平淡“我说了什么?我倒不记得了。” 芙蓉仙望了她半响,忽然哈哈大笑“你说做仙沒意思,不如我二人也同那还玉堂一般坠魔算了!” 却鹤舒口气“醉话而已。” 芙蓉仙却落寞下来“其实我也觉得做仙没意思,像人界的夫妻恩爱儿女绕膝,多好。” 却鹤咬了唇“你要记得仙规。仙,是不能动私情的。” 芙蓉仙调皮一笑“唉呀,想想而已嘛。” 芙蓉仙一拍脑袋瓜“这样不行!我乐子太少了,想入魔了可不好,还是要上天庭活络活络,多结交几个小姐妹们,这样乐子也多一些嘛。” 她一拍掌,转身就走了个无影。 却鹤摇摇头,一挥袖,撤了结界。 他走就走罢,就当喝了一杯酒,酒香压喉间,而醉了醒来,酒空杯,味散尽…… 她嘴角淡笑,心中镇定,回了木居。 只是这股浓烈的酒香,在珠仙的升职邀宴之日,又飘散了开来。 却鹤自是不屑去吃那珠仙的酒,芙蓉仙见劝她无效,便自个挟了左三罐右三罐花蜜前上天庭,倒不是给那珠仙的贺礼,嚷着说是送给一位才飞升上天的龙仙。 临走前还叨叨,说那龙仙真是风采绝顶,仙中翘楚。 “天帝都封了那龙仙司雨长仙的职位呢!啧啧,有出生就是不一样,像还玉堂,都做众仙之首了,却只得个散仙称号而无实职,天帝真是偏心。” 芙蓉仙说完后知后觉,一把捂住嘴,扭头就上了云,往天庭而去“我去了,回头把晏席上的好酒给你捎两瓶回来。” 却鹤无甚表情,心中微微起了波澜,有几分替还玉堂不甘。 她又甩甩头,暗暗发誓把那人彻底甩出脑袋瓜。 既召来云朵,按步就班巡视万兽修炼。 巡视完,回木居烹了绿茶,倒了满杯,正欲品尝,却见天际芙蓉仙跌跌撞撞又飞了回来,惊慌失措地一头撞进她木居喊道“知鹤仙,还玉堂,被围了!” 却鹤手中茶杯落地!一步跨上云急欲离去,身后芙蓉仙急喊“天庭东西甚无宫!” ~~~ 甚无宫,还玉堂一支白玉青笛,与众仙斗得不可开交。 还玉堂眉间水滴型坠印暗黑,周身魔气萦缭,气场强大至极,在这缭缭绕绕的仙气之中,如清澈之水中的一滴墨,会染黑所有靠近他之物。 珠仙狠戾挥舞着上好仙剑,眼中杀气腾腾!真想斩杀了还玉堂!他金珠之所以被封上司器仙,很大程度是因为上次斩杀还玉堂他金珠立了大功,以阴险 分卷阅读10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暗算致使还玉堂中了招。 今儿是他金珠升职之晏,这东西便上天庭来捣乱,可不是存心针对他金珠么! 偏还玉堂法术高超至极,且甚无宫一旁角落里还有一只与还云堂一伙的魔,那魔笑嘻嘻地为还玉堂加着油却不加入战局,估摸着也是不得了的高手,是以珠仙眼珠一转,收了仙剑,悄悄褪出围攻,掉头往自个仙府飞去。 还玉堂攻出条道,悠悠飞上甚无宫宫顶,冷哼一声“我不欲与众仙为难,只需告知我阴魄在这甚无宫的何处?” 天际甚无宫,是私纳各类奇物的宫殿,魔君说的定有阴魄,为何他找了许久仍无? 众仙七嘴八舌指责他坠魔,自是不会告诉他他想要的东西。 那只风流倜傥的魔悠悠飞临他身旁,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竹扇,刷地打开,潇洒地掀两扇,扫一眼众仙,大声调拨离间“啧啧!尽是些小喽喽,且都沒个美女仙!玉堂呀,你看看,有没有杀了你心上人之徒的?把他们全杀了得了!” 说完这俊魔往云上一飘,还变出把竹椅来,坐上去翘起长长的二郎腿,来个坐山观虎斗。 还玉堂一听他说起心中人,心中便有汪火腾地升起“哼!如此,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着青笛翻转,赫然变黑,既而他左右挥舞,那青笛发出的法术道道是厉害至极! 众仙敌不住,有的挂了彩,鲜血四溅开来,黑笛饮了仙血兴奋不已,振振微鸣。 还玉堂原是众仙之首,如今入了魔,更是厉害无比。但此些仙亦非小辈,各有各的本事,此时使出了浑身解数,如此几番打斗,竟不分伯仲。 还天堂的目的是那阴魄,他掉头冲俊魔道“蛇生,快帮我找阴魄!” 那俊魔却打了一把哈欠,悠悠道“唉呀,你都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更別说我这个马大条了,看你们打打杀杀真无聊,我还是去找只美女仙瞅瞅去,我撤了!” 说完人便不见。 还玉堂扫了一眼众仙,上次绞杀他的厉害仙并不在,但他心中有计较,若再拖下去,只怕会得消息赶来! 他黑笛翻转更快,魔气郁郁而浓,魔术幻化的法术厉害且密集,局势利时扭转,众仙终于抵挡不住了,竟褪跑。 还玉堂到底还未泯灭仙性,见此收了笛,掉头欲去找阴魄,突然一只黑网自身后飞速罩来! 还玉堂冷哼一声,小小仙网怎罩得住他? 他回手一扬黑笛,笛发出一记魔刀斩向仙网,不想黑网竟把魔术幻化的刀剑吸了个干干净净! 那黑网迅速形成个拱形,把还玉堂密不透风地罩在内。 珠仙哈哈大笑着飞驰而来“还玉堂,这可是仙器中最厉害的捆魔网!就是魔君来了也逃不掉!” 躲在暗处的蛇生嘴角一撇“妈的,幸亏我溜得快。” 还玉堂不以为然,使出至强法力,但不论他怎样攻击,黑仙网竟都毫发无损! 还玉堂心惊,大意了! 却鹤来的时候,众仙在紧张锣鼓地商讨谁进入网内斩杀还玉堂。 珠仙鼻子翘得老高“能困住还玉堂已是多了不得的能耐,是以我是绝不会进去的!” 而众仙你推我我推你,有的竟以脸上挂了彩太疼而推脱,个个都怕入了魔的还玉堂。 却鹤变出羽扇,轻语“我去。” 众仙真是欢呼雀跃,还特地为她开条道。 她一挨着网,黑仙网便将她送入了网内。 但她看见那狼狈不堪却仍然站得笔直的人儿时,只觉已过万水千山。 她稳定心神,一扇扇向还玉堂“当初若非你坠我仙山,害我仙山受魔气所侵,我仙山不会到如今还妄痱不振!我仙山灵力不存,我仙兽修炼所阻,全是因你所赐!” 还玉堂轻轻伸手,二指夹住她扇来的扇刀,冷冷轻笑“是你!” 却鹤回以更强的攻击“我这人向来私独,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说完再不留情,招招狠绝! 还玉堂对她不知是感恩还是仇恨,是应该恨她封了他的记忆忘了心中人,还是应该感恩她救了他。 他步步退让。 他越让,她越狠。 渐渐他感到自身魔力在减弱,辟魔网果然不同寻常,在偷偷吸收他的魔力。 他开始不敌了,一个不察没挡住她的扇刀,胸口中了招,呕出一口鲜血来。 网外珠仙大喝“还玉堂不支了,大家一起入网斩杀他!” 却鹤紧咬着唇望着他唇边的血,突然双手合什,手腕翻转,居然要爆出仙元术! 众仙大惊!齐齐停了脚步! 仙元术那是以己之身诛彼之元,两败俱伤的大法! “今日,我定要将你伏诛!” 她一掌拍向他,只见漫天白光爆开。 白光闪亮又闪灭。 光灭,仙网破裂,却鹤却晕倒在地,人事不醒。 而众仙只能见云中撒了一 分卷阅读10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路鲜血,直至不见。 还玉堂终究是逃了。 ☆、卷三:还玉堂篇 这事在天界引起轩然大波,不过二只魔,居然在天界来去自如! 天帝大发雷霆,责了守门仙将头仙的过,又问罪了当初绞杀还玉堂的仙“都去何处了!若当时尔等在,又岂会是女仙出面自爆仙元?” 那几位老仙是有口难言,天帝听信小人,就比如风头正盛的珠仙,一张嘴能颠倒黑白,几位厉害老仙不欲与其为伍,自是不愿去吃酒,于是找了个借口离了天界,没想到竟出了这等事。 老仙中的葛海仙只得请罪,然后话峰一转“魔界与天界几千年和平,还玉堂这事不过他个人而为,如今这天界,还天堂想要的不过阴魄一物,天帝不必担心。” 天帝哼哼冷笑“他还玉堂想要阴魄,没门!再加派人手,把各大天门守好!別再让只魔飞进来!” 自此,阴魄便被转了地,不知藏与何处。 魔界无昼,终日夜墨灯高照,照得万物迷蒙一片,别有一番景致。 夜灯之下,还玉堂漫步花园中,摘下一朵小黄花,放入鼻间轻嗅。 淡淡的香。 像爆仙元的那人在他心中留下的淡淡的影。 有夜风袭来,他禁不住,咳了两咳,身后有声“唉!你都这般,那只美女仙怕就…” 还玉堂丢了花“她如何?” 蛇生笑嘻嘻过来,朝他咬耳朵“那时我正要走,来只医仙说她怕活不过五月!” 还玉堂怔了怔。 “我看出来了,那女仙爆元是为了毁那只网,沒想到仙界还有如此有情义的人,难得难得!”蛇生偷瞄他“难不成是为了还你什么人情?” 风大了,吹乱了一旁的红花,还玉堂伤口渗出了血,进了风,疼。 他往回走“嗯,还人情。” 蛇生跳脚舞手“她活不下去了,你不想救她?” 还玉堂停下脚步,救她?他该救她吗?她与他有何关系? 他终究问“如何救?” 蛇生神秘兮兮指向魔殿,悄语“魔君有样东西,可使仙魔起死回生。” 却鹤只觉意识浮浮沉沉,一时清醒一时模糊。 她的丹田很疼,痛入骨髓,丹田一疼,便有液体涌向口中,腥甜不已。 她常做梦,总是梦到那人,她很想睁开眼,看他是否逃掉,但眼皮却沉重如铅。 有人探她的手腕,隐约听到一声“无救了。” 便传来哭丧声,似是芙蓉仙。 她一晕,便又陷入了黑暗。 意识再次清醒时,感到似有人撬开她的唇,把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塞进她口中,又重重拍她的背,那物什便滑入了她喉咙。 耳边有人语道“你要记得,是蛇生我冒着被仙界逮捕的风险送药来与你吃的,不是还玉堂!那家伙不过讨来了药而已,一定要记得是我蛇生呀!” 既而是脚步急急离去的声音。 蛇生她沒记住,还玉堂三个字倒窜入了她心间。 她头一歪,意识又模糊了过去。 还玉堂讨来的果然是神丹妙药,几日一过,她便醒转过来,脑子清醒不已,而仙元凝聚如初。 仙医惊讶不已,只以为她是得天道所怜佑。 她住在仙医之府,在芙蓉仙精心照料下,不久她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时不时心口有点疼。仙医细细一把她的脉,深沉道“医不好了,怕是留下的病根,以后只能好生休养。” 却鹤知道还玉堂逃掉,心想留下这病根也值得了。 她一醒,每日便有各类仙前来看望她,个个喊她尊仙,他们脸上笑容可亲,细心的问东问西,却鹤却极度不适应,她又不善交际,只知道摆一张高贵脸,搞得人家尴尬不已。 幸好有芙蓉仙替她解围。 原是因为她的“大义之举”,她被天帝封了尊仙称号,却鹤自是不喜这些虚号,倒是芙蓉仙拉着她的手一蹦三尺高,嚷嚷着说尊仙是了不得的称号,以后天庭议事都可以参与和给意见的,比她的仙主之位高档不知哪儿去了。 却鹤哪喜参与这些政事,一门心思要打道回山。 仙医大赫令一下,二人打道回府,不想临走之前,珠仙却跑来,一脸的高深莫测,再冷冷一笑“知鹤尊仙哪,我终于想起来了,当初那个小孩似乎同还玉堂有几分像呀。” 却鹤当时已踏上云,她心中一凛,差点跌下云朵去。 身边的芙蓉仙暗暗稳住她,冲珠仙一呲牙“珠仙此言差矣,美物总有相似之处,不像珠仙,与老鼠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芙蓉仙的伶牙俐齿珠仙哪比得了,那珠仙气得一甩袖,灰溜溜逃了个没影。 这事总算险险躲过去。 回到山,芙蓉交待她几句便回了去。 却鹤深放口气,环顾木居,虽清冷却安静,比之仙医之府仙仙来添她的脸的热闹,这里 分卷阅读10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是如此让她放松与慰藉。 她施施然倚坐茅亭中,突然望到了木桌之上那瓷瓶中依旧盛开的玉兰花。 这花还是当初小小的人儿为她从芙蓉山摘来的,当时他人走了,花她却没舍得扔,放在这瓷瓶中养了起来。 时日已长,居然未败。 花逸出淡香,她抽出一支,轻嗅,很淡的香。 想起小小的人儿当时说,这种白玉兰最配她。 白玉兰美丽而又高傲,确实似她… 她的唇角就不由弯了弯。 只是手中的花突然被人撩了去。 那人身子轻朗,隐了魔气。 他闻闻花,轻笑着挑眉看她“这花依旧开,你,也好了。” 却鹤双目被惊得大大的,一掌拍向他“你只魔!当日未将你伏诛,今日定擒住你!” 还玉堂淡淡一转身,避开她的掌,再轻轻翻转手腕,她的手便被他抓住。 她只觉手都发抖了,气急败坏“这里是仙山!是天界之所!” 还玉堂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只觉这手如他腰间的那支青笛一般润泽。 他歪头打量她,轻哼“我来算账的!” 却鹤挣扎着抽出手,转身,低语“算什么账?” “你封了我记忆将我强行留于万兽仙山是欲为何?你爆了仙元毁了那仙网又是为何?” 却鹤冷冷一哼“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玉堂欺身靠近她,热气喷向她耳后,她的心便被提到了嗓子眼,急着要从口腔跳出来。 “其实我守在这木居已三日,今日见你好好归来,心落实地,我不知你为何如此拼死救我,但我仍感谢你。” 却鹤不知如何说,她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他? 她只是觉得他有几分可怜,不希望他死? 或者当他是来来,舍不得他要保护他? 亦或还他当初引她成仙之恩? 传来他的叹气“在这仙界,我自知无个知心人,得你垂青相护,我甚意外,只是从此以后你我怕是仙魔殊途!” 却鹤的心便如落下悬崖。 还玉堂转身“修仙不易。”说完,他隐了身,踏云离去。 原来他来,只是为了告诉她仙魔殊途! 她的心间翻滚,滚得她又忍不住咳了咳。 是了,她在期盼什么?他二人现在的确仙魔殊途。 却鹤一挥袖,桌上的玉兰花便已不见。 ☆、卷三:还玉堂篇 却鹤认真做起她的仙,除了偶尔咳一咳,偶有仙来探望她被她拒之千里之外外,与以前无异。 巡视万兽仙山,烹茶,偶尔芙蓉仙来窜窜门,烧桌青菜给芙蓉仙吃,日子安静如昔。 这样的仙日子也挺好。 只是偏有人来打乱她的淡泊生活。 蛇生大嗽嗽闯进她的木居,嘴翘得比天还高,往她茅亭顶上一飞一坐,一张俊脸拉得比马还长。 然后瞄瞄她,气急败坏地喊“嘿嘿!我可看见你变出法器了啊!你打我我就上天庭说我是还玉堂那家伙的同党!” 却鹤收了羽扇,瞄他“何人?” 蛇生跳脚舞手“我是蛇生呀!那未草丹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送来给你吃的!叫你记得我你都不记得我!” 原来是他。 却鹤不欲与他为难,道“仙魔殊途,走吧。” “我才不是魔。”蛇生却赖定了,屁股牢牢地沾着茅亭顶“你回答我个问题我便走。” 却鹤看在未草丹的面上,道“何题?” “你可知未草丹是还玉堂与魔君签了协议换来的?” 却鹤冷笑“与我何干?” 蛇生飞身下亭,突然欺向她“若有未草丹,再有他物替代肉身,他的心上人便可复活,他与魔君签定死生不弃魔界,换来了未草丹却给了你。” 却鹤听到底,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惊讶至极“他,他…” 她想问蛇生还玉堂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她与他之间的牵绊不是早已蒂结吗? 他的一句仙魔殊途就真的殊途了吗? 蛇生叹口气“还玉堂之所以投诚魔界,不过是为了复活他的心上人,如今却永不得脱离魔界,真真是…” 却鹤心中如海水翻涌,一浪又一浪。 蛇生搅乱了她的心,很是满意,临走又悄然对她道“你若觉着过意不去,倒是可以帮他的,你们仙界有样奇物阴魄,可以复活阴体,哪怕他的心上人只是个阴体,对他也有个念想不是?” 蛇生说完,飘然离去。 却鹤心中却有些梗塞,心塞得她忍不住咳了咳。 仙医说要好生休养的… 罢了,罢了!她闭上眼,既然他的执念是他的心上人,那么,她就再还他次人情吧。 分卷阅读10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 珠仙上朝在天帝跟前夸下海口,说他能逮住还玉堂那只魔。 而天帝又极为偏爱珠仙,下了朝珠仙又私跑天帝的天鸾殿去一番叽歪,便得了想得的东西。 不久,天界各处有传言说阴魄在珠仙之府中,这传言便传到了近总去天庭上朝的却鹤耳中。 却鹤上朝,向来只往角落里一站,只听不发一言。 今日下朝,有仙巴结珠仙,嚷嚷着说请那珠仙吃酒,却鹤瞄到那二仙驾云往西而去,心中便有了打算。 此些时日来天庭,她早把各方向摸了个清,她知道珠仙的仙府在南,于是便寻了处无人之地,隐了身,急急向珠仙府邸而去。 以她的修为,轻而易举瞒过府中仙侍的双眼,但面对偌大的仙府,阴魄在何处? 却鹤正欲发仙力一寸一寸搜寻,不想珠仙前恭后矩地引着一人进府来,却鹤正站在正厅门前,虽隐身,到底心慌,忙收了仙气变成了只小蜘蛛挂在门柱上。 被珠仙添脸的那仙一派高傲,一张俊美得天地为之变色的脸庞不耐烦至极“别请我喝什么茶,快把玲珑给我!我可沒时间听你废话!” 珠仙却仍旧笑脸如花“月银钱仙别着急嘛,您要何仙器用来练化都是您句话的事,只是玲珑非一般的仙器,与一样魔界极为想得到的东西放在一处的,那曲香阁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布置好了的,今儿您这实在要拿出来…” 下面的话却鹤没去听,待那二人跨进正厅,她化为原身,急去寻曲香阁。 而那位月银钱仙稍稍掉头望了望她飞撩的方向,挑了挑眉。 珠仙也朝外看了看“月银钱仙,您,在看什么呢?” 月银钱仙重哼一声,眼神都懒得丢给他一个“这么说,为了个魔界追逐的东西,今儿我是得不到玲珑了?” 珠仙悄悄抖了抖,这家伙哪像来求他金珠要仙器的,倒像是来打劫的… 却鹤终于寻到了曲香阁,原是一方普通小阁楼,只是这一靠近,便觉不寻常。 里头似藏着危险。 但若是不进去,又如何得阴魄! 她一咬牙,结了屏障,推门而入。 才跨入内,那门便自动关上! 却见内一枚青雕繁复的顶钟端,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珠悬浮其上,珠身似有无数阴影萦绕,虽隔一丈之外,却鹤仍感寒气侵体。 阴魄属阴!那定是阴魄! 却鹤欣喜至极,撤了结界,飞身而去欲取,不想才飞出三步,一柄上好仙剑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罩她面门! 仙剑发出金光,这金光乃是魔之克星,沾之即削减魔力三分,却鹤虽非魔,但不知为何,看到那金光她的心口极度不适。 她左躲右闪,那辟魔剑亦如一只狗尾巴草一般,绕着她穷追不舍。 却鹤咬着牙,手中羽扇翻飞,与那辟魔缠斗,本把辟魔剑压制住,不想又突然窜出一支番旗来! 番旗亦是金光环绕! 珠仙真是用尽了苦心,只怕将他手中的辟魔仙器都放这曲香阁中的阵中,只怕专为还玉堂这只魔所设计! 一柄剑却鹤尚能对付,再加支番旗便有些吃力,渐渐被二仙器逼得无还手之力。 不能与它们纠缠!却鹤曜个空,错开仙器,翻身一跃,眼见便要拿住阴魄,不想鼎钟赫然又发出至强金光,那金光照得她心口绞了三绞,一口血喷出来,她不力,跌落在地! 又是辟魔物! 只是她并非魔,怎会受伤? 那仙剑和番旗一左一右夹击而来,带着森寒的杀气,眼见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却鹤胆肝俱裂。 忽然阁门轰然倒下! 一眼银身飘然而来,与那仙器斗在一起。 却鹤惊然,竟是月银钱仙。 月银钱仙面上睥睨,手中龙角轻松翻飞,冲她冷冷笑“清丽贵美,知鹤仙吧?你胆子不小,竟然大白天上人府中来偷东西!” 这番模样,倒不是来捉她的。却鹤看准时机,见他把那三只仙器缠得死死地,狠咬牙爬起,飞身摘下阴魄,紧紧塞入袖中,趁珠仙未来,转身就要走,那月银钱仙用眼角风瞄她“要不是看你是女流,我对那珠仙也有几分看不起,哼哼,就告发你!” 却鹤回头言谢“谢谢你。” 谢罢掉头化为鹤,一飞冲天,身后传来珠仙的鬼哭狼嚎“祖宗唉!全毁了!” 然后是月银钱仙的放肆笑声“玲珑!冥钟!灵旗!老子要全把你们练化增修为!” 却鹤的鹤爪子抖了抖,差点没勾住云,敢情那月银钱仙只是为了仙器呀 ☆、卷三:还玉堂篇 她才回仙山,便见两道魔影往山后掠去。 却鹤一惊,是还云堂与那蛇生!不知是何事,二人连魔气都未收! 却鹤急飞撩而去。 玉骐兽正躲在一株仙枫树下懒洋洋地吞吐修炼,突觉周围凉意飕飕,这疑惑一掉 分卷阅读10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头,便见二只俊魔盯着它往死里瞧。 “唉呦喂,这万兽仙山还有这么个萌萌哒的小幼兽呢。”蛇生双眼放光,张开大怀抱“过来,小兽兽,来,让爷抱抱。” 玉骐兽才不受他盅惑,转而瞄到另一只冷着脸的魔双目一眯,伸手就发出至强魔气向它甩来! 那魔刀他甩得随意,但准确无误直冲它面门飞来!这是要斩杀它呀! 玉骐兽吓得两只爪子往地上一刨,刨了个坑,把脑袋只往土里埋! 蛇生跺脚“这么可爱你也下得去手!” 魔刀快斩到玉骐兽那颤抖抖的肥屁股时,,一柄羽扇挡开。 却鹤把玉骐兽一挡,望向还玉堂“何以杀它?” 还玉堂不看她,青笛却变出来,一笛又杀向偷偷从面前美人裙摆后伸出脑袋瓜来乱瞅的玉骐兽。 “它身上有她的魂魄碎!非杀它不可!” 却鹤心中一梗“谁的魂魄碎?” 还天堂似与她杠上了,不看她,只死死瞅着玉骐兽“我心上人的!” 却鹤深深吸口气,原是为他的心上人! 她心中就突然有了气,羽扇狠狠朝他一扇,与他杀将起来“所以你就可以肆意杀我的兽!” 当初为照顾他,玉骐兽未渡过劫,被劈为幼兽态,如今为了那女人的魂魄碎,居然还要玉骐兽的命! 她越想越气,下手越狠“你女人的命是命,玉骐兽的命就不是命吗?!” 还玉堂却停了手,冷冷看着她“你别逼我。” 却鹤羽扇杀过去“若非要玉骐兽的命,便从我尸首上踏过去!” 还玉堂步步退让“我不想杀你。” 却鹤冷笑,下手越发狠厉。 蛇生双手抱胸往仙枫树顶一支杈上一倚,瞄瞄这个,瞄瞄那个。 几番缠斗下来,二人为平手,但还玉堂越来越浮躁,大吼“别逼我!她对我很重要!” 却鹤火在当头,不管不顾“那把我的命拿去吧!” 还玉堂越发急躁起来,青笛翻转更快,双目竟开始泛黑,手下也不再留情! 却鹤抵不住了,咬牙死撑着。 还玉堂一笛劈中她背,她终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还玉堂手中的笛变为一把青刀,瞬移割向她的喉咙! 蛇生本犹豫,这时当即下手,竹扇急速来挡,但到底慢了一步。 却鹤眼睁睁看着青刀要割到颈项,正等死,胸口却是一闷,再也动弹不得,刀也未割上来。 蛇生紧紧搓着竹扇“吓死我了!” 还玉堂到底控制住了魔性,收了笛,只对她下了个不可动弹的阵。 还玉堂深深看了她两眼,衣摆一撩,飞去追赶逃跑的玉骐兽,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却鹤目眦欲裂,下唇都咬出了血“还玉堂!你给我站住!” 还玉堂自然是不会站住的,倒是欲走的蛇生停下脚步,他轻柔地伸手擦掉她下唇的血珠,叹口气,道“我去阻他。”亦飞撩远去。 却鹤此时多恨自己!恨自己连自己仙山的兽兽都护不了! 她心中焦急得直跺脚,却因身受重伤而解不开还玉堂下的阵。 到得晚上,是芙蓉仙赶来窜门发现了她解了开。 却鹤满山的寻找玉骐兽,却再不到那憨憨傻傻的身影。 最后,在一处草坡上寻到一泽血迹,是玉骐兽的。 竟被剖得尸骨无存… 却鹤凝着那滩鲜血,心头如坠冰窟。 他还是粉团儿时,与玉骐兽那般地亲近那般地友好…甚至玉骐兽修炼懈怠散漫,被她处罚在乌鸡烈照下站立数个时辰,他都会陪玉骐兽一起罚站,甚至用自个小小的身躯为玉骐兽遮阴… 几次下来,她终舍不得他,也随了那玉骐兽。 如今,为了他的心上人,这只兽算什么? 她却鹤又算什么? “我恨你!还玉堂!” 她蹲地痛哭失声。 芙蓉抱住她“这是玉骐兽的命。” 却鹤心中却一顿,她心中的不甘既是为护不了玉骐兽,但似乎又有别的东西… ~~~ 万兽仙山的的天兽都登记于册,少了任一只兽,需得报备天庭,但却鹤却没上天庭去,而是窝去了人界,囤在酒楼中,喝得酩酊大醉。 芙蓉来找她,脚都没地方放,阁楼里到处是空酒坛,一屋的酒香闻着都要醉人三分。 阁楼外头此时半月当空照。 却鹤倚在窗棂边,望着天上亮亮的弯月,时而端起酒坛抿两口酒,知道芙蓉来,头也不回道“有酒,自便。” 芙蓉不知她醉沒醉,夺了她的酒,嚷嚷着说要上天庭告还玉堂去。 却鹤双手撑颊,笑着望芙蓉“告吧,若众仙有本事把他千刀万剐,更好。” 芙蓉叹气“天庭太热闹,你不喜去,其实我也不喜去。”芙蓉瞄她“像咱们远离天庭,自由自在,多好 分卷阅读10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 却鹤落寞下来,夺过酒,抿一口“是吗?可我后悔做仙了。” 芙蓉叹口气,亦落寞下来,端起一坛酒,抿了两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却鹤歪着脑袋听她讲。 从前有朵芙蓉花生于塘边,芙蓉花儿天生地长。 天时渐长,芙蓉花儿生了灵智。一日有人要摘她,被一路过的穷文人佳公子所救,移植于盆中,每日的朝夕相处,芙蓉花儿爱上了俏文人。 不日,芙蓉花儿得道化为了人儿,于是制造机遇,与穷公子相遇,步步为陷,终于与其喜结上了连理。 穷公子十年寒窗,芙蓉花儿朝夕陪读,温柔鼓励,沒钱进考,芙蓉花儿扯下自身的金花瓣变卖,只是花瓣连心,心犹如被千刀万剐,但她却不悔。 终于公子金榜题名。 题名之夜,为着坦诚,芙蓉花儿向公子坦白了自己的真身。 公子大惊,大惊过后倒未指责,仍是待她好如昔,她心感动,对公子更是掏心掏肺。 只是官场复杂,公子不懂,事事求助于她,不懂交际,她来,不懂人情,她来,有险,她来! 但由于公子的不会曲迎,终招来杀祸,一次在她眼皮看不到的地方公子被人刺杀,命在旦夕,芙蓉花儿自毁全部修为甚至妖元才挽回他的命。 但无了妖元,她从此日日卧病在床,而公子官场却渐渐亨运。 公子会做人了,官位渐高了,人却变了,纳了一房又一房妾。 她忍气吞声,含笑迎着一个又一个姐妹,因为公子从未承诺过她一世一双人。 直至公子官拜宰相,皇帝亲赐公主下嫁,一纸休书送到她眼前,以无所出为由而无情把她休弃。 他知她是妖,他也知人与妖无所出。 她把休书撕了个粉碎,大笑三天,差点疯颠,到底公子还心有丝怜悯,留她一席之地安身,她以为他仍有几分情,又痴痴留了下来。 待到公主病重,医说妖之心可治,他竟带人杀将过来。 她到底心死,幸得妖元渐复,杀出重围头也不回离开,重新修炼,飞升为仙。 却鹳灌一口酒“这是你。” 芙蓉仙望着月儿痴痴一笑“人间的男子最是可变,他们会利用你所有的价值…” 芙蓉仙深涂望着她“鹤儿,还玉堂是人间升上来的,且他有心中人…鹤儿,你可明白?” 却鹤转开头,避开芙蓉的眼光“我自是明白。” 芙蓉语重心长“做仙多好,不为情所困,做仙山之主多好,远离天庭的是是非非,鹤儿,我们是几千年的老邻居了,听我句劝,放开执念吧…” 却鹤笑笑地道“你倒说说,我有什么执念?” 芙蓉凝语。 却鹤又望外头的月,已往西沉了“芙蓉,仙规在天道摆着呢,我对还玉堂,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有些不甘,我护不了我仙山的兽,我只是不甘…” 芙蓉话语的意思她怎会不知,这二次的酒她怎么也喝不醉了。 她自问,她就是不甘。 可到底不甘什么? 翌日却鹤醒来,问芙蓉“昨夜你说谁为情所困了?” 芙蓉说了她满意的答案“谁?无人!” ☆、卷三:还玉堂篇 醉过了,二人回仙山。却鹤终究沒适应酒性,一路上吐了好几回,芙蓉回自个仙山之前给她烹了一木桶的绿茶,说“好好醒醒你的酒!” 却鹤淡淡地笑,她脑子清醒着呢。 喝了几口茶,去掉口中酒味,回屋对镜理妆。 镜中女子长发如墨,眉目似画,无一装饰,却清丽高雅,真是一副美仙女之皮。 却鹤却是淡然一笑。 这几日在人界,她已想清楚,她要褪仙骨,放弃这张美女仙皮,为只四处为家的野鹤。 理好了妆,却鹤自怀中掏出阴魄,结印,把它藏起。 她出屋,望向天际。 今日便上天庭请罪褪骨去吧。 却鹤深深一叹,唤来云,脚步才跨上,有什么杀西却咬住了她的裙摆,回头一看,竟是玉骐兽! 却鹤一脚踏下云,一把抱起玉骐兽,激动不已“玉骐兽!你,你沒死…” 还玉堂没杀它? 却鹤深深望着玉骐兽,毫发无伤… 不想玉骐兽那张拳头大的嘴拱过来,“吧唧吧唧”亲了她满脸的口水! “玉骐兽,你,真脏!” 本来刚刚还满心庆幸这小家伙大难没死必有后福,此刻却鹤只想让它去它的草坡坡修炼去… 玉骐兽竟然又把马蹄爪放到她胸处,还放肆地按了按! 却鹤变了冷脸,一掌扇过去“你不是玉骐兽!” “玉骐兽”灵巧翻落地,险险躲开那十足一掌,身子一转,便是一身黑衣吊郎当的欠抽样儿。 “唉呀,给你认 分卷阅读10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出来了。” 蛇生竹扇潇洒一打,笑嘻嘻冲她放眼电“唉呀,别这么严肃嘛,你笑起来犹如隔壁山的芙蓉花开,美得要人命,多笑笑。” 却鹤羽扇变出来,攻过去“笑?还想看笑?我今日非教训你番不可!” 蛇生却豪迈地双手一摆“来呀来呀,你打我我就上天庭去说我和还玉堂是一伙的。” 却鹤硬生生收回羽扇,想想她怎会被他这番话给恐吓住,那还玉堂杀了玉骐兽,她还想上天庭告状去呢!于是羽扇又变出来,正欲攻去,蛇生竹扇却一合,怀中多了个物什,正是玉骐兽! 却鹤一把抢过,左看右看,确定是真的玉骐兽无疑了,激动地泪水不由湿了眼眶, 玉骐兽真的没死… 蛇生倚进茅亭栏杆中,二郎腿一翘,一副快奖励成的表情道“你得谢谢我,是我费了多少口舌才阻了还玉堂呢。” 却鹤心中一顿“魂魄碎…” 蛇生不以为意“我们魔界有的是方法取出那玩意。” 却鹤心中顿时豁然几分,到底那人没杀玉骐兽。 蛇生却笑嘻嘻道“如果你想谢我倒不用了,刚刚我亲了你那么多口,你回亲我一口就行了。” 却鹤惊得手一松,玉骐兽“咕噜”掉在地上,摔得它的肥屁股疼开了花,以为仙主又恼它散漫修炼了,赶紧往它仙枫树跑去修练去。 却鹤遇到这么个比芙蓉还没皮的人,只能心中喀了,到底给他倒了杯茶,言谢“谢谢你。” 蛇生欣喜地端起茶抿了一口,赞道“乖乖,比魔界那么个阴地长出来的茶不知好多少倍了!” 但却鹤不会做人呀,他是魔界中人,便又道“喝了这杯茶,你便走吧。” 蛇生喝到半的茶又吐回茶杯里,狠狠瞪了瞪她,屁股往栏杆倚了倚“今儿你不亲我我还就不走了!” 却鹤嘴角不禁一抽,魔界的人都这么没脸沒皮么? 她心中恼火,但欠人人情,让了步“要不别的道谢方式?” 那人嘴又犯贱说“可以呀,要不你帮我捏捏肩捶捶腿也行。” 对面人说“这个…再换一个。” 一人说“行吧,帮我头发散了再梳下。” 一人石化… 二人磨来磨去,终却鹤烧了一桌菜晏请他,蛇生从来只吃荤食,吃着一桌的青菜,居然吃得心满意足,直夸赞“你这儿怎么什么都合我的口味呢?” 却鹤知道不开口是最好的打发方式,那蛇生打个饱阁,招来云“哎呀,满足了,走了。” 他把脚跨上又伸下,伸上又跨上,拖拖拉拉摆明不想走。 却鹤寻思着把阴魄给还玉堂,既然那人没有杀玉骐兽,便把他想要的给他吧,于是要蛇生带话给还玉堂“要他来我仙山一趟吧。” 蛇生却悠悠道“那家伙到处收他心儿的魂魄呢。”又负气一瞄她“怕是没时间来与你叙旧!” 说完,不再扭扭捏捏死赖着不想走的模样,决绝地一飞而去。 却鹤心中的火腾地窜起,火窜到她的心肝又咳了咳。 收魂魄? 阴魄她突然不想给了! ~~~ 隔了几天,蛇生那不知道生的哪门子的气消了,又上仙山来,赖着吃喝不肯走。 却鹤赶他走吧,那蛇生便一指在仙枫树下懒洋洋修炼的玉骐兽道“我可是它的救命恩人。” 却鹤于是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山到底不好,于是却鹤煮茶时便婉转地表达该意思“毕竟仙魔不同道,且我二人也不是太熟,你这天天往这跑的,相熟的男仙也甚少来我处呢…” 蛇生竹扇一打,把茶香直往鼻孔里赶,笑嘻嘻道“啧啧,那你得多寂寞,我呢,虽是魔界中人,但我非魔,这在魔界也无甚事,我话多,陪你解寂寞岂不更好?” 却鹤眉头狠狠皱了皱,到底涵养在,道“我喜欢宁静。” 那蛇生眯了眼,像狐狸“可以,我不说话。” 于是真的闭上口不语。 只是蛇生这家伙好动惯了,闻够了茶香又飞上茅亭顶,一会又飞下来闻茶香,到底嘴巴憋不住了,又道“唉呀,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是在意仙魔有别,反正我收了魔气,无人可感应到,再者我早已洞察过,你这里甚少来人,只怕我与你生了个娃娃出来都沒人知道呢…” 却鹤听不下去了,一羽扇招呼过去“生娃?!我让你生娃!” 蛇生哈哈大笑,上蹿下跳的躲,恼得却鹤下手狠起来,偏又制不住他,反而把个木屋轰打得千疮百孔。 蛇生飞上云朵,竹扇遮面,冲她眨眼睛“今儿你火气大呢,明儿我再来吧。”说完扬长而去。 却鹤恼得撑起结界,然后苦哈哈地修补起房屋,从不爆粗口的她把蛇生暗骂了个九九八十一遍。 结果结下来结界没挡住蛇生,倒把芙蓉给拦了几次。 那结界被蛇生破了个洞,那家伙进了来又把洞给补上,笑嘻 分卷阅读10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嘻对她道“唉呀,鹤儿想得真周到,害怕别人打扰我俩二人世界呢。” 却鹤知道他没皮,直接不睬他,该干啥干啥。 蛇生跟在她屁股后头转,嘴里没得闲,讲了好多笑话。 … “先生平日喜弹琴,曾说世上无知音,总是怏怏不乐,一日无事,他弹琴消遣,忽听隔壁家有叹息之声,以为遇到知音,就敲门问怎回事?隔壁老妇言:死去的儿生前以弹棉花为生,今日您弹琴之声甚似他弹棉花之音,听了不觉悲从中来…哈哈哈,好不好笑?” 这些笑话能把魔界最美的娇人逗得不顾形象大笑三天,可却鹤愣是一个嘴角也没咧给他看! 蛇生研究了半天,才发现原是她给自己耳朵下了印,听不见他的话! 蛇生重重哼一声,嘴巴翘得比天还高,故意往她眼跟前华丽丽晃了几晃,然后飞上云朵,作势要离去,结果却鹤一个眼神也不丢个,蛇生被晾得站在云端吹冷风。 天降余辉,仙山的兽兽们回了各自的窝,却鹤绕山点了一遍窝中的兽,才想起蛇生。 抬头望云,无人。兴许回去了吧。 于是便解了耳中的听印,飞回木居,才进院门,便听见木屋顶一阵歌声传来。 “见兮伊兮,未之来兮,若有情兮,还之彼兮,山高海远兮,莫丢弃兮,卿不负兮,吾不愧兮。” 没想到吊二郎当的人还能唱出如此动人心弦的歌声。那声音磁性得恰到好处,音中夹着些许温柔,撞入她的心坎,让却鹤突然想起曾有人也曾如此般声线说“照顾我,你辛苦了。” 她不由飞上屋顶,在他身旁坐下,人也柔了几分“歌很好听。” 蛇生望着天际的瑰丽霞光,却道“天界真是美呀!” 却鹤难得来了兴致,问他“那魔界不美吗?” “魔界自然也美,”蛇生掉头看她,眼里闪着星星般的光茫“但属于阴美,无阳无光,所以魔界养出来的美人,个个妖艳阴媚,小家子气,也只有天界里这样的大气山水,才能孕出你这样泊贵的美女子来。” 很少有人当着却鹤的面夸她,这蛇生如此正经的夸,却鹤不由红霞上了颊。 蛇生不知何时已靠近她,口中热气呼在她脸上“你这般模样真是美丽,你可知,我刚刚那歌,是对你唱的。” 却鹤红潮褪去,变出羽扇,一扇招呼过去“放肆!” 蛇生险险避过,摸了摸胸口,又恢复吊二郎当的模样,把竹扇也变出来,笑嘻嘻“唉呀,瞧你,说打就打,我说的是真的,咱俩呀真的是天生一对,你看咱俩的法器都是扇子,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却鹤觉得此回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这厮指不定还编排出什么来! 于是扇子直接狂飞乱转起来,瞬间仙山飞沙走石尘土喧嚣… 她那才修补好的木居又给轰打了个千疮百孔… 蛇生那家伙又逃了,然后她又摸黑修补起木居,又把蛇生暗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真是气得够呛,放眼她却鹤从蛋到人,再到整个泱泱天界,谁敢像那蛇生一般轻薄她? 她淡泊的性子给那蛇生挑得是熊熊怒火。 偏又拿他没办法! 这厮太没皮,得躲他段时间,他寻不见她,自不会再来。 于是却鹤补好了房屋,被子一裹,往隔壁芙蓉山飞去。 ☆、卷三:还玉堂篇 芙蓉失魂落魄地下云来时,却鹤刚飞到芙蓉居。 是夜了,芙蓉这是去了何处? 芙蓉见了她,“哇”地扑进她怀中哭起来。 却鹤只得柔声安抚“这是怎么了?” 芙蓉哭得更是伤心,任她如何安慰,眼泪硬是止不住。 少顷,芙蓉眼泪一擦,不顾形象地往地上一坐,声声悠悠然然“我下人界了,他的每一世,我都会去看,他转了无数次的世,每一世他都喜欢芙蓉花,可是今夜,他把他院中的芙蓉花全烧了…” 芙蓉又落了泪“他的心上人不喜欢芙蓉花…” 却鹤闻言心中却顿觉一梗,她紧咬住唇,把咳嗽压入喉间“芙蓉,你已是仙…”她终忍不住咳了出来“咳咳…你不可再痴迷尘世。” 这后遗症果然是好不了了。 芙蓉擦干泪,望她好久,悠悠叹气“鹤儿,我并非迷恋他,只是为仙几千年,只有这么一段情回味,哪怕是恶情,也总是念念不忘罢了…倒是你,你这后遗症怕是会越来越严重下去。” 却鹤裹上被,咳嗽渐息“看,不咳了。” 芙蓉悠悠一叹,摇了摇头。 芙蓉到底收留了她。二女同睡一床,一夜,却鹤是语重心长地开导芙蓉,变成最后,芙蓉语重心长地开导她…最后二人背对背,各自睁大眼,心思重重到天亮。 翌日,芙蓉又恢复嘻哈面皮,掀开她的被子,搔她的痒“走!上天庭看月银钱仙去!” 却鹤心口不舒 分卷阅读11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服,赖在床上不想起。 芙蓉道“我记得天帝赐你仙府的,咱们上天庭住段时间,看看美仙男,比如月银钱仙,以美物忘掉一些事,心口才会好。” 却鹤扭不过芙蓉,想着上天庭也好,一同仙医求些药去,二也可避蛇生。 天帝赐的仙府她甚至都没看过,此次才发现那仙府居然紧靠月银钱仙那闪光光的府邸。 芙蓉说爬府顶晒晒太阳,转眼就把却鹤抛了个九宵云外,偷偷摸摸爬到了隔壁府顶去。 却鹤眼角直抽,不知昨晚吧嘀吧嘀掉眼泪的是哪个呦。 这上了天庭,作为尊仙,得去上朝。 她看芙蓉玩得开心,便去了天鸾殿充充数,不想今日天鸾殿却凌肃不已。 天帝手撑着颊,愁眉不堪。底下的众仙议论纷纷。 却鹤稍一听,便惊得心口乱跳! 原是珠仙散的谣言传到了魔界,于是前几日还云堂又上天庭来,直接揪住珠仙要阴魂,珠仙自是拿不出,被还玉堂揍了个鼻青脸肿,若不是仙援到来,把那还天堂杀得一路洒血逃回魔界,那珠仙只怕得一命呜呼。 珠仙跛着条腿往天帝面前一告,天帝勃然大怒,立马议朝要派使仙警示魔界! 但议了三日,竟然无一仙愿前往。 天帝收了锁眉,一拍案桌“议好了沒?谁去?” 无仙吱声。 天帝恼怒,手指众仙“你们…你们!” 却鹤心口澎澎直跳,咬紧了牙,平息心跳“我去。” ~~~ 在魔界再次看到还玉堂的时候,却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玉堂侧躺在床上,身上裹满了纱布,湛出的血黑浓不已。 他虽重伤,全身魔气却比之昔更浓,看着她的双目幽幽深深望不见底。 彼时她刚同魔君见面,读了一遍天帝书写的警示书,意思是还玉堂如今已为魔界中人,若再往天庭生事,刚视为魔界违反仙魔禁约。 魔君却是皮笑肉不笑,接过警示书,道“好,以后魔界定好生管制还玉堂。” 却鹤来的目的并非此,努力镇定心神“我与还玉堂是旧识,虽如今已不同路,但有几句话同他讲,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魔君看着她好长时间,使了下人带她前去。 此时他双手捧着枚黑珠子反复抚摸,怜爱不已。 他望向黑珠,眼里藏不住的温柔。 他问“当了使仙?” 却鹤淡淡一“嗯”过,手脚便不听使唤地移到床前,伸出手又缩回来“你,伤得很重。” 还玉堂把珠子深深放在胸口“为了它,值得。” 却鹤知道那枚珠子是魂魄,如今珠全,魂魄应是也收集全了。 她心口一滞,不想看这恩爱画面,转过身“你就这么爱她?放弃仙资,坠为魔,你曾经的抱负呢?” 身后传来冷笑“抱负?” 然后传来温柔呢喃“如今就是全世界放在我面前我也不要,我只要她。” 却鹤闭了眼,眼角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她一摸,居然是泪。 她为什么会流泪呢? 她从袖中掏出阴魄,砸向床上的那人“给你!” 砸完跑出还玉堂的住所,泪水糊了眼,看不清方向,撞进一个人怀里。 “怎么哭了?”那人紧紧抱住她,柔柔地擦她眼角的泪。 眼前的蛇生不再是邪媚的姿态,眼里盛满怜柔“我听说你代表仙界当使仙来了,怎么是魔君给你难堪了?” 却鹤伏进他怀中,她觉得心里很难过,需要个地方靠靠。 蛇生难得地嘴闲下来,就这样静静抱着她。 不想身后传来冷语“哼!仙与魔搂搂抱抱算什么?!” 却鹤闻言瞬地逃出蛇生的怀抱,踉踉跄跄踏云飞离而去。 蛇生掉头望还玉堂,眼神不善。 还玉堂披着外裳靠在一株魔枇树下,艰难地站着。 他知道蛇生是魔君的眼线,来到魔界,这蛇生便时时跟在他身后,但沒有哪一时像此时这般如此碍他的眼,他冷哼一声“蛇生,她属于仙界!” 蛇生眉毛一扬“只准你有如坠,不准我有她?笑话!” 说完,蛇生竹扇一打,傲然离去。 还玉堂掏出珠子,喃喃自语“是呀,我为什么会跟她出来?” 他又望向远去的那朵清影,久久不移。 ☆、卷三:还玉堂篇 却鹤回到仙府,却心烦意乱,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每回一遇到关于还玉堂的事,她便如此? 还玉堂是坠了魔的,与她本就已不同道,何必再与他缠缠绕绕! 她袖子一拂,出府找芙蓉,芙蓉扒在隔壁府邸上,揭了瓦片,正对里头眉开眼笑。 却鹤飞过去,亦朝瓦片下看。 分卷阅读11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月银钱仙端坐修炼阵,眉目俊美,身姿风雅,认真修炼的模样真是美好至极,比还玉堂更出彩十分。 却鹤决定,远离他还玉堂,接近美物! 修练狂魔月银钱仙终于想起他还是个司雨的仙,在芙蓉和却鹤偷偷躲他家府顶偷看他的第十天终于出府往人间吐了雨。 却鹤自从魔界回来,便住在了仙府,每日与芙蓉自在地到处观赏,赏景赏花赏美男,悠哉至极。 芙蓉说人间雨景别有一番滋味,二人一拍即合,下了人间,打着梅花伞,粉纱遮面,来个雨中漫步。 不想雨中邂逅了一个男子,那男子一手打伞,一手紧紧地牵着个女子,女子依偎在男子身边,二人慢慢前行,幸福不已。 芙蓉一见那副恩爱画面,拖着却鹤掉头就走,恨恨道“随便来个扬州,也能撞见他!” 却鹤被芙蓉拖着躲进了一间书画铺,芙蓉躲在门后偷看那雨中恩爱的二人,牙齿咬得是喝喝响。 却鹤头一抬,却见墙上挂着一幅画,画卷已泛黄,显然年代已久远。 店铺老板赶忙过来介绍“姑娘可是看中了这幅画?这可是我家家传的,有几千年历史了呢,画的是当时一位有名的官儿,这官呀,正直不畏权贵,传言他当时为了找出物证,把天帝泥像都给砸了,果然在像中找到了物证,但后传言怕是因此得罪了天帝,直此消失不见了呢…” 躲门后的芙蓉凑过来一阵奚落“乖乖,居然敢砸天帝的泥像!天帝那么个小心眼的人,哼,只怕几世都得投蓄生道。” 却鹤看着画,心口疼起来,痛入骨髓,似有什么东西在啃食着她的心。 她努力压下痛“多少钱?” 老板狮子大开口。却鹤俸禄不多,此时哪拿得出这许多钱。 但她非要这幅画不可,心口又疼得越发烦躁,羽扇不觉变出来,幸好芙蓉递过来一支衩子,暗咬她耳朵“怎么了?羽扇变出来,眉头还锁得这么紧,没钱也不能抢呀。” 她紧咬住牙,疼得说不出话来。 老板是个识货的,仙的衩子自然价值非凡,急把画取下来递给她,却鹤接过画,顿感有腥甜的液体涌向喉间,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在画上,染红了画中男的唇。 “鹤儿!”芙蓉急扶住她。 吐了血,心间不疼了,却鹤嗫嚅“他…他是还玉堂。” 芙蓉闻言一惊,一把抢过画,作势要撕,却鹤一惊“不要撕!” 芙蓉不听,却鹤眉头瞬锁,如中了魔,羽扇“啪”地就扇过来。 芙蓉气得把画砸还给她“鹤儿!你心口疼不是后遗症,你是动了心!”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了火,却鹤一怔“动了心?” 芙蓉恨铁不成钢“你自己去翻翻天纪!” 她掉头就往天上飞去! 芙蓉跺脚“我总带你散心,我希望你忘记执念呀!” 画铺老板怔怔的,芙蓉眼风一瞄他,反手一巴掌挥过去,打在老板脸上,老板瞬间啥也不记得了。 芙蓉正要出去,男子收了伞,挟了女子进画铺来。 芙蓉气哼哼往二人跟前一站,凶巴巴问男子“你怎么来扬州了!” 男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答“我,我来走亲戚。” “扫兴!”芙蓉一把撞开二人,追随却鹤而去。 却鹤速飞回仙山,正与玉骐兽玩耍的蛇生见之欣喜飞来,却鹤却像没看见他一般错过他,一把冲进了木居。 蛇生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在院中徘徊不敢进去,闻屋中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然后是衣物撕裂声。 蛇生担心她,冲进屋,却见她跪坐于地,手中抓着本册子,而她衣襟撕裂,露出雪白的琐骨。 蛇生急避开眼,恍然瞄到她心口处黑糊糊一片。 却鹤急拉好衣服,故作镇定“你怎么来了?” 蛇生却瞄到落在旁的画,捡起,冷笑“还玉堂。” 却鹤心中缠缠绕绕,只想静一静,她抢过画,出屋,道“别跟我。”踏云离去。 蛇生望到她扔在地上的天纪,翻开她翻的那一页,重哼冷笑“还玉堂!” 却鹤端坐在云上,久久不动。良久,她头一掉,往人界而去。 又包了醉仙楼的阁楼,倚着窗棂,喝起再也喝不醉的酒。 “呵”却鹤低笑,砸了手中的酒坛。 也好,至少动过了心,比做这无趣的仙好得多吧。 她又拿起一坛酒,灌入口中“还玉堂,你不是一个人万劫不复,还有我,陪你。” 想到他,心间疼,又咳嗽起来,酒呛入了气管,难受至极。 酒又窜到眼角,涌了出来。 有人推开了阁楼的门,满身魔气。 她欣喜跑过去,擦干泪,才看清是蛇生。 蛇生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关上门,一把揽住她肩膀,狠狠吻上她的唇。 她惊了,却忘了使法力,徒力 分卷阅读11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挣扎,蛇生却腾出只手来按住她的后脑勺,舌在她唇间留连龌转,霸道至极,想要撬开她的齿攻击入内,却鹤终于反应过来,一牙咬破他的唇,蛇生痛呼,离了开去。 他的唇破了血,他却低笑“我早已看出来,你喜欢还玉堂。” 他转身“我听说仙是不可以动情的。” 却鹤闭了眼,原来谁都看出来她动了心“所以呢?你上天庭告我?” 蛇生回头,痴痴看她。 她美丽脱俗的脸,清洌有情的心,还有他先前瞄到的那精美锁骨…她的每一处都美好无比。 “你知道吗?那日魔界你飞离而去,我以为魔君苛待了你,我第一次与魔君吵了架,我日日守在仙山,可你迟迟不出现,我以为你出了事,我时时担心不已,你不知道,当你回来时,我是有多高兴。” 却鹤聆听着,倒不知道她在蛇生心中有如此位置。 蛇生的声音缓缓移向她耳涡,他靠了近来“若是你坠了仙,我就以全身之法为你褪魔。” 却鹤睁眼看他,她第一次正经看这个男子。 蛇生有着不输还玉堂的容貌,但与还云堂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蛇生俊俏而又媚惑,虽然时时吊二郎当的,正如此刻他微微扬起的唇角,显得他邪气又有几分不正经,但不庸置疑,他并不逊色还玉堂。 她问“为什么?” 蛇生望着她的双眼里似洒满了星星“魔君曾许我,若我有了心仪人,可放我自由。”他伸出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而我,想和你白头到老呢。” 却鹤怔住。 良久避开,转身开门“谢谢你的错爱。” 蛇生失望至极,走出阁楼,自嘲一笑。 却鹤关上门,又喝起喝不醉的酒。 门外,雨仍然浠淋的下,蛇生不使法术,湿了满身。 他转头望阁楼,想起那时他躲在暗处,看见踏云而来的她,那么清丽脱俗,那么傲然天物。 男仙们都相互推委,亦或争得脸红脖子粗,只有那清清的声音破开杂躁,说“我去。” 岂是魔界那些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喊着“蛇生哥哥”的阴绕女人所能比的? 他低喃“铁石,也会开花的吧?” ☆、卷三:还玉堂篇 蛇生失魂落魄回到魔界时,还玉堂一把逮住他“蛇生,你快看看,为什么有了阴魄如坠的阴体还是聚不起来?” 此刻的还玉堂披头散发,胡子拉渣,眼神泱散,在空中夜灯照耀下如若厉魔,哪还有当时才来魔界时的英武之姿! 果然魔不可坠!蛇生心头不忿,还玉堂如今这般模样还哪里比得上他蛇生?! 蛇生越看越气,袖子一拂,调头就走。 还玉堂又一把揪住他,口中嚷着要他帮忙复活如坠。 蛇生拳头就挥过来,还玉堂的脸颊结结实挨了一拳。 “如坠永远复活不了!你可知有仙为了你要死了!” 还玉堂茫然不知所措,口中直嚷着“你帮我复活如坠可好?魔君说只有你能复活如坠。” 蛇生冷笑“如坠原本只是魔界的半只魂,一半之魂,岂能复活?!” 蛇生心中有气,不想再看他,转身走“你去万兽仙山,去看看谁为你动了心。” 临走蛇生又甩出一道纸术,纸术入了还玉堂的身,还玉堂的魔障渐渐消散,眼神渐清明。 还玉堂反应过来蛇生的话,身子一怔,往天界飞去。 还玉堂找遍了万兽仙山,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他晃晃然闯进木居,推开房门,一切映入眼中,里头物什只觉依稀相熟。 当时他要坐小木椅,她便亲手用竹子帮他做了一只,小小的,如今在床尾,好好地摆着,椅上是她为他用竹子编的一只大蚱,他当时得这蚱,欢喜得日夜不离。 床头还有叠得整整齐齐的他的小衣物,全是她熬着夜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虽然做工不怎样,但穿在他身上就是舒服。 而木墙之上,挂着一枚白白团团的毛球,是她为他和玉骐兽做的玩具,他喜欢抛着毛球逗玉骐兽玩。 如今一看,那毛球竟是绒毛所制,有着鹤的气息,是她的绒毛么? … 还玉堂心中一空,环顾四周,她在哪?她去了哪? 身后传来芙蓉的惊呼“还玉堂?” 还玉堂如若厉鬼,转头一把抓住芙蓉,叱牙咧嘴“告诉我!她在哪里!我现在马上就要见她!她怎么了!” 蛇生说她要死了,那个曾是天界唯一给他温暖的女子那个以命护他的女子,他怎能容许她死! 芙蓉怔了怔,既而叹口气,就算是仙,很多事只怕早已注定。 “她在人界醉仙楼。” 窗外雾气蒙蒙,阴雨霏霏。窗扉大开,窗楃上的雨滴顺滑而下,凉气袭了进来。 榻上的人儿缩了缩,手中的酒坛滚落,酒溢了 分卷阅读11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满地。 她在这里三月了,摊在榻上也不想动也不想起,只想喝酒。 晃晃然地似听到门响,却鹤慵懒地摆摆手“蛇生,你,走吧走吧。” 人沒走,脚步声停在榻前。她感觉有物压了下来,她急睁开眼,魔气萦绕的身停在她上方。 蛇生? 不,不是,映入眼帘的是在脑中回想过无数次的冷凛俊脸。 他的唇紧抿着,漆黑的双目直直望着她。 此刻却鹤不知道自己醉没醉,许是醉了,所以见到了他。 她眉开眼笑,攀上眼前人的脖颈“还玉堂,以后,我陪你,好么?” 还玉堂明显感觉到心中魔障又蠢蠢欲动了,在魔障湮灭他的心之前他要问个清楚。 他环上她的腰,唇欺向她耳侧“为什么?为什么钟于我?” “为什么?” 却鹤一笑,头一转,唇贴上他的脸颊。 他的脸上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被酒润过的嗓音反过来响在他耳侧“我也不知何时爱上的你,至于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第一眼的你,那么让人心疼,你大概也不记得了吧?你的笛音,一只鹤…或许是那个山洞,我照料你你也照料我…” 他一怔,挑眉“山洞?什么山洞?” 她呵呵笑“你果然不记得了,人界的山洞呀…” 还玉堂死死抓住她的手,她嫌疼“你弄疼我了…” “我不知你从何处得知的那个山洞!那个山洞与你无关!” 他斥她,她却醉得糊涂,嘻嘻笑“与我无关么?是,只有你与我有关,你的浑身上下都与我有关,因为你是我的来来呀…” 嗓音太撩人,还玉堂听不清她下面说的话了,他的心被魔障盅惑,他双目瞬然发黑,狠狠一把拦腰抱起她,贪婪地把她从头望到脚,这具仙体,何不作为如坠的载体? 还玉堂抱着她跳上窗台,速速越窗而去,在雾雨中狂飞。 雨也打不醒她情愿醉的心,她把头深深埋入他宽阔的胸膛,心被酒缊得醇香。 她痴痴傻笑“来来,以后娘亲,都陪着你…” ~~~ 狂乱的风,暗黑的夜,无星无月。 一处深不见底的幽崖边上,眼前的他冷酷着脸,伸出决绝的手,把她推坠而下,风吹起她的长发,发蒙了眼,再也看不见他。 随后,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却鹤惊醒,伸出手摸额头,满头的汗。 仙是不会做梦的,但她做了。 梦中还玉堂那张冷酷到绝情的脸让她心惊不已。 她咬唇紧抱双臂,慢慢回过神。 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却鹤呼吸渐缓,嘘口气,抹掉汗,环顾四周。 墙上有镶着发着光的夜明珠,窗外光线暗淡,原是魔界。 而这里似是还玉堂的房间,上次她来过。 外头有轻轻的吵杂声,似是蛇生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她屏气静听。 蛇生的急切声“还玉堂!你怎能如此!我说了如坠复活不了,你偏要劫她做载体!” 冷逸的声音“不试试怎么知道?” “哼!你是想好事都成双吧,占着如坠的魂霸着却鹤的身,真是可耻!我非教训你不可!” 然后呼呼的法术夹击之声。 什么?! 他心中人的载体? 却鹤本靠着床头,一下子坐起来。 他带她来只是为了复活他的心中人… 却鹤心头只觉如刀绞,口中一甜,呕出一口血。 原来他还是为了他的心中人… 胸口憋闷至极,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却鹤憋住咳嗽,要下床,却不想才挪下床,脚却站立不住。 她的法术竟被噬得如此厉害! 她一下子跪倒在地,膝盖软软的,却鹤想再站起,但是无论她如何使力,腿都站不起来了! 外头的声音渐远,似是出去打架了。 她得赶紧逃!站不起来,那便爬! 一步一步地爬! 可是门口太远,爬到一半,膝盖被磨出了血。 心疼身疼。 她紧咬着牙艰难地地爬,终于爬到门口,紧咬着唇唤来云,爬上去。 “却鹤!” 有声唤她,她不知道是谁的声。 她只想逃离。 她驾着云要速飞,但法术不济,无论她如何念诀,云儿飘飘荡荡,如若蜗牛。 还玉堂速飞而来,他手臂受了伤,流出洇洇黑血,他却不管不顾,一双目冷得可怕,抓住她的肩膀“你要去哪?” 却鹤浑身发抖,她怒吼“放开我!我不要做载体!我不要!” “不愿?”还玉堂双目一眯“为什么不愿?” 却鹤觉得入了魔的还玉堂就是个疯子,她用蛮力挣扎,岂图 分卷阅读11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挣开他的钳制,还玉堂却越抓越紧“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 却鹤大喊“你弄疼我了!” 还玉堂双目一眯“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是那蛇生!对不对!是不是!” 却鹤惊得望他,他五官扭曲愤怒,如可怖的鬼一般。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是不是他!” 一扇竹刺飞来,直冲还玉堂的手,还玉堂别在腰间的黑笛飞出,他终于放开却鹤,抓住笛,挡下竹刺。 蛇生飞来,一扇刀就朝还玉堂挥过来“无耻的坠魔!” 还玉堂重哼一声“今日叫你好好见识一下我还玉堂的能耐!” 笛子瞬间翻飞旋转,发出无数针刀,蛇生唇边挂着血,许是刚刚的打斗受了内伤,还击得艰难。 还玉堂冷笑“若我赢了,她必做载体,若你赢了,听你的,放她走!” 蛇生眉头一皱“好!” 二人真正地殊死博斗。 却鹤再无法力唤云,跌坐于地。 那二人斗着斗着,又飞得不见踪影。 却鹤双手抱膝,凄然一笑。 她望着天上那忽明忽暗的夜灯,忽然想到某一晚,圆月如盘,她抱着小小的他,坐在木居的屋顶,亲昵地依偎着彼此,看嫦娥在月宫中浣舞。 多好。 她此时才明白,她想要的,渴求的,不过是不做无聊的仙,有他,每夜与她对坐,一起赏月,直到白头。 就像仙山上那对不修炼的鸳鸯。 一滴泪涌出眼眶,可是,在天上,哪里能做对鸳鸯。 蛇生飞来,她急擦了泪。 蛇生停在她身边,向她伸出手“我带你走。” 蛇生的手被鲜血染红。却鹤一惊“你杀了他?” 还玉堂飞来,停在一丈开外,除了刚刚手臂上的伤,毫发无伤。 蛇生努力咽下口中的腥甜。要赢还玉堂,不易,他毁了自身半边魔元,又以手心血为引,顶着会魂飞魄散的危险才险险赢了还玉堂。 蛇生扯了个嘴角“是我的,我赢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回仙山。” 她望向还玉堂,还玉堂静静望着她,脸色平静,已无了刚刚那怒躁之气。 却鹤却咬唇“我留下来,做载体。” ☆、卷三:还玉堂篇 魂魄入体本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一个是魔一个是仙,魔入仙体,仙有魂,自会排斥。 漫漫夜灯之下,蛇生布好阵,轻轻抱起她,深叹口气“你的魂会被噬尽的。” 却鹤却望向身后的还玉堂,即使暗淡的光,亦能照到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闪着渴求的光。 “我仍愿。” 蛇生摇头,把她放在阵中,不忍看,转开了身去。 噬魂阵起,却鹤收了心,那阴魄与魂珠便飞入她体内,瞬间身体各处疼痛不休。 那份痛,比心口痛更甚千倍万倍! 斗大的汗珠从她头下滑落,魂珠啃噬着她的意念,在她的七径八脉四处啃咬,咬断她的仙筋,痛入骨髓。 而阴魄,太阴冷,游走在她的丹田四周,如置万年冰窟之中。 她又疼又冷,咬舌硬挺着,唇被咬破,咽血流淌,红了满唇。 入阵前还玉堂说的,等魂魄与她合二为一,他便与她成亲。 既便只有她的身,留在他身边,亦好。 但良久,魂珠在她体内窜了一圈之后却从眉间飞了出来,而阴魄,因为沒有了魂牵引,也自丹田窜出来。 还玉堂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却鹤只觉头痛欲裂,自成仙以来所有的事如片段一幕幕在脑中涌现…最终她双眼一黑,晕倒过去。 蛇生一把冲入阵中,抱起她,冲还玉堂冷笑“你满意了!我说过如坠复活不了!复活不了!”他紧紧地抱着却鹤,恨恨道“如今只怕她的精神被魂噬乱,不是痴便是傻!你满意了!” 说完,再也不愿看还玉堂一眼,一掌狠狠拍断旁边的魔枇树,带着却鹤飘然离去。 而还玉堂,失魂落魄地望着阵中的魂珠,仍然不愿相信“为什么连仙体也不行!为什么!” 他呆呆地,良久,突然冲过去捡起魂珠,深深放在胸口“如坠,如坠,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 三千年后。 一处清流溪脚,一方竹制小居。 虫虫坐在院中葡萄架树下,数着一枚枚青涩的小葡萄“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六十一!少了三颗!” 晕,定是清流溪头那株合欢树上的明圆鸟给偷吃的。 虫虫摇头“这三只小鸟妖,都说了熟了才可以吃嘛…” “我没偷吃,是一一偷的。”葡萄叶后伸出只小红鸟脑袋,冲虫虫嘻嘻笑,而后又从叶子后伸出只小红鸟脑袋,怒斥前只小鸟“三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就是你偷的!你个馋鸟妖!” 分卷阅读115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接而又又从叶子后伸出只小红鸟脑袋来,直啄三三“昨儿晚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偷偷摸摸出鸟窝的,就是你!还偷三颗,酸不酸呀你!” 虫虫笑笑地看着三只鸟互闹,这三只小鸟已跟她似家人一般。 “不是不准你们吃,是熟了才好吃。” 三只鸟齐瞅她“虫虫美,你开窍了?每年我们拿命阻你别吃生葡萄,你都是要同我们干架的!” 虫虫歪头笑,笑得清明,再无半分傻子的样儿“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今日一早,当她睁开眼,脑中一幕幕重现,她什么都知道了。 三只鸟围着她欢呼,嚷着“虫虫聪明了虫虫可以出去玩了,去看看我们栖身的那颗合欢树吧!” 三只鸟一嘴啄着她一只袖子,一嘴啄衣襟,一嘴啄着她的衣摆,直往院外拖。 她淡笑着任它们拖。出院,迎着清清的溪向前,便到了。 三千年来,眼前这棵合欢树她看过无数次,但都是有那人陪着看。 如今,她想摘朵合欢花,给那人一个惊喜。 合欢树上白花盛开,站在树下望,似占了天际半边。 当时那人带她来此,要在这合欢树下建居,她却嫌花太白,嚷着只要花香不要白花。 他便在溪尾建了房,合欢花落了悠入清溪中,顺流至溪尾,他便把花攒起来,晒干了,给她做荷包,让她每日都香香悠悠。 虫虫伸手摘下一朵,轻嗅,花儿开始淡淡的香,而后转浓,像这三千年来淡淡的记忆转甚,渐渐在她心中入了影。 又想起以往,她痴痴傻傻,那人每次摘一朵合欢花戴她发上,她都觉累赘,一指给捏了个粉碎,如今想来,那捏碎的怕是他的心… 她把花隐入袖中,转身欲回去,三三突然从窝中刁了个东西出来,飞到她跟前,把那东西丢给她,道“虫虫美,这个亮晶晶的东西给你!” 虫虫接过一看,惊得一怔,这是魂魄碎! 她无比熟悉的魂魄碎。 “你们女人不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么?喜欢不?昨儿晚我去偷…我出去遛达发现云上有这么个东西,便含了来送给你献殷勤,等我化了人你就嫁给我好不呀…” 三三下面的话虫虫没听进去,她心思百转,最后一咬牙,把魂魄碎一把捏了个粉碎。 回到竹所,正看见那人急冲冲从屋里冲出来,一见到她,一把抱住她“我的虫虫媳妇儿,你去哪儿了?就捉个河蚌的空档回来你就不见了!乖呀,是不是那三只鸟把你拐走了,呆会吃了蚌蚌,我非揍它们一顿不可!” 虫虫轻笑,望他。 他仍旧吊郎当的样儿,嘻嘻又笑着掂了掂手中包成团的荷叶“今儿收获不少,全是大个的,够我的虫虫媳妇儿吃个几天。” 说着搀着她回屋。 她不语,跟平常一般无二。 他又屁颠屁颠拆荷包,拿出里面蚌蚌向她邀功“看,大吧?”又把脸蛋凑到她跟前“来,虫虫媳妇儿,亲一个,奖励一下相公。” 以往他这么逗她的时候,她就一脚踹过去,但今儿,她把唇轻轻贴上他的脸颊。 那厮高兴坏了,转了好几个圈,直问她“今儿怎么这么乖?” 她不言,只柔柔望他。 那厮又屁颠屁颠去炒河蚌,炒的空档又来调戏她“虫虫媳妇儿,炒的好吃,你可得奖我一个吻,得亲这儿。”那家伙嘻嘻笑着指自个嘴唇“好不好?” 虫虫就望着他轻笑。 他噘嘴“好不好嘛?” “我闻到糊味了。” “啊?!”那家伙挥舞着铲子冲向厨房… 他痛心疾首地端着黑糊的歪歪直冲她叹气“我的虫虫媳妇儿最喜欢吃的歪歪呀!我,我再重炒一盘!” 虫虫一把夺过河蚌,直接用手开抓,吃得津津有味“不用了,很好吃。” 那厮更加痛心疾首“我的虫虫媳妇儿到底还是傻一点好。” 吃过饭,他要奖励,嘴凑到她跟前,“要奖励。” 虫虫提醒他“歪歪糊了。” 那家伙笑得贼眉鼠眼“但你吃了,还说很好吃,快亲!” 虫虫觉得还是傻一些好,一脚踹过去“亲你个大头鬼!” 他轻轻拦下她的腿,嘿嘿一笑“逗你呢。疗修去!” 每每吃过晚膳,他都会帮她疗修。 他搭着她的脉,闭着眼,额上汗珠直冒,嘴唇颤抖,以前她问他“你在干什么?” 他便刮她的鼻子“傻瓜,我在与你双修呢,这样你的身了便会好。” 这家伙也就嘴上能占到便宜,三千年下来,她的身子确实渐渐好起来,仙筋修复了,仙力回身了。 但现在她才知道,他每一次为她修复,都得耗费他多少元根… 毕,他收了法,擦了擦汗,推开窗看外头,夜幕中只有几颗星星。 “今夜无月呀…” 有月, 分卷阅读116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他会带她去合欢树,揽着她坐在枝头,摘下花戴她发上。 然后挑起她的下巴,指月亮给她看“虫虫媳妇儿,我会和你一起看月至白头。” 其实,挺温馨的。 她起身,轻手轻脚过去,把合欢花凑他鼻尖下“送给你。” 他怔怔地望着她,她轻笑“不要我扔了哦。” “不要!”他一把接过,仍旧怔怔地“我的乖虫虫媳妇儿,你今天似乎有些不…”他忽然转口“你今天真乖,相公我喜欢死了!” 他小心谨慎地来揽她的肩,虫虫沒有反抗,他一把狠狠揽进怀中,把合欢花戴在她发上“虫虫媳妇儿,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离开我。” 她以前笨,那时他端着香喷喷的炒螺丝说“虫虫媳妇儿,说你永远不离开我。” 她闻着那香味去抓螺丝,他便与她玩闹就是不让她抓到。 她馋得直流口水,大喊“虫虫永远不离开你。” 他说再大声,她便再大声,他哈哈笑着说“再大声!”,她便嚷得全妖山都听见。 如愿吃到了螺丝,心里还想着值。 现今她不言,他等了片刻,搔搔耳朵,似找台阶下道“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离开的。” ☆、卷三:还玉堂篇 暗中散着合欢花香,是衣上香囊里散出的味道。 香儿窜入鼻中,却不似平时有安眠作用,今夜却鹤辗转反侧,睁着眼回想种种种种。 有人摸黑轻推了门进来,却鹤知道是他。 “蛇生。” 蛇生停下脚步,站了片刻,轻轻坐上床沿“虫虫媳妇儿,你…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他的声音含着几分颤抖“好像…不傻了。” 却鹤坐起,她仙力不强,夜中勉强能看清他的脸“我不傻了,三千年了,不傻了。” 暗中蛇生勉力扯一个嘴角,急道“你看这妖山,多好,有美丽的合欢树,有各种你喜欢的可爱妖兽,尤且三只鸟,欢喜你欢喜得不得了…还有清清的小流溪…还有无仙无魔打扰,你不是喜欢这种清静的日子吗?” 却鹤叹口气,蛇生急得抓住她肩膀“关键,还有一个陪你看月看流水陪你白头的人儿。” 他吸吸鼻子“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迫你,我还是回屋睡觉吧。” 他落寞地站起身要走, 却鹤却道“蛇生,三千年了,我都知道,我不离开。” 离开了又能去哪儿?去那心中只有别人的他身边?还是去做无趣的仙? 不如,接纳蛇生。 一团人影忽地冲过来抱住她,激动地想要吻她,又生生控制住,別开嘴,语无伦次自语“我好想吻你,可一吻我就…你不喜欢坠魔。” 他控制住了嘴,但两手抱着她再也不肯撒手。 一夜,他说了很多很多,他说带她走的那一晚,他在魔殿外跪了三个时辰,魔君说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蛇生幽然“我是只不知道哪一条妖蛇舍弃的蛋,破壳而出,因为特别,每只妖兽都想练化了我,我四处逃难,是魔君救了我,把我养在身边,授我法术,虽叫我做了不少缺德事,但待我是不差的,我与他,就如同父子,但是最后…”他吻她的发“但是我不悔。” 原来因为她,蛇生背弃了魔界。 她不能给他百分百的承诺,只得往他怀中靠了靠,给他安心。 但腿却蹭到了某个硬硬的东西。 她一惊,隐约知道是什么,不由动了动,蛇生深吸两口气,轻轻推开她,站起身“我去溪边洗个澡。” 这一去,一夜没回。 却鹤去找他,他却在溪水中来回地跑,口中喊着“铁石开花了铁石开花了,我这条老光棍不能开花呀…” 却鹤想笑,心中却又隐隐有涩然,回屋睡觉。 天亮回来,他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见她睡饱醒来,恼怒地睕她一眼“虫虫媳妇儿,你相公我如果哪一天憋出了人命,你可一定要为我守寡。” 却鹤一头雾水,倒是看他吃憋的样子难得,心精大好,还起了嘴“我不守寡,我找三三。” 那厮一蹦三尺高“我早看出那只小明圆鸟有企图!” 三三小明圆鸟的确有企图。蛇生那厮得意洋洋搂着却鹤的腰飞上合欢树时,三三又出来捣乱了,阴阳怪调道“你这条蛇下去!虫虫美随意。” 蛇生露个眼角风,表示看不上三三“毛都还没长齐抢我的女人?我家虫虫媳妇儿答应我以后都跟定我了!”他随手摘片合欢叶,往鸟窝上“啪”地一扔,跟把小钢刀似的把鸟窝就给劈了个两半“小心我把你乳毛都拔光喽!” 转手轻柔地摘朵合欢花,温柔地插她发上,却鹤轻轻摸了摸花,笑恼他“你吓着三三了。” 三三瞅着二人眉来眼去,突然“哇呜”一声飞了个沒影,还喊着“我失恋了!我失恋了!坏蛇!臭蛇!…” “三三,天涯何 分卷阅读117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处无芳草呀!”一一和二二急追寻而去。 蛇生揽她在怀中,他倚着粗大的树干,望着树下蜿蜒的清流,不由甜笑上脸。 如此一辈子甚好。 “虫虫媳妇儿,你知道为什么我叫你虫虫吗?因为我叫蛇生,你是我的一半,所以叫虫虫。” 他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嗯哼两声,唇角靠近她耳畔“喜欢这个名吗?” 却鹤却没回答他,她身子突然一怔,直直望着前方。 蛇生瞭眼,惊得一下子呼吸都停了止。 还玉堂笔直地站在云上,缓缓移来。他发束得干干净净,一身黑衣衬得他霸气十足,而腰间别的白玉青笛又印得他亮眼非凡。 还玉堂嘴唇微抿,停在一丈处,双目凌霸地看着他二人。 他身边跟着位俊美不已的男子,眼角魔化的眼线衬得那男子神秘非凡,男子轻笑“大魔蛇生大人竟藏在妖界过起这般隐世生活,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蛇生哼笑,他的双手紧紧搂着却鹤的腰,强自镇定“我已脱离魔界,如今大魔位置已属你凌火龙。”他望向还玉堂,那手掐入却鹤肉中三分,却鹤却觉不到疼。 “不知你来干什么?” 还玉堂望着却鹤,眼藏柔情,让却鹤深陷的柔情“我来,带她走。” 却鹤决定与蛇生共白头,可是当还玉堂站在她面前,深情款款说跟他走时,她的决心,崩溃了。 鹤的天性便是如此,心仪了一人,再也装不下另一人。 蛇生快哭了“虫虫媳妇儿,你答应我的,你说的不走的,我不求你心中有我,只求你在我身边…” 三千年了,对蛇生就算沒有感情也有感动,他虽然时时占她嘴上的便宜,但他尊她,敬她,照顾她,守护她… 却鹤移过头,谁也不看,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滴在蛇生的手背上,烫得蛇生抽离了搂在她腰间的手。 她对还玉堂说“你走吧。” 还玉堂深深望着她“却鹤,你知道吗?我四处寻你,整整三千年了…”他叹口气“我知你不喜欢魂珠,我捏碎了它。” 他的声音又变得轻柔至极“你知道我执拗的性子,若你一日不与我走,我便一日不离。” 却鹤不想再听,拉起蛇生的手,飞撩而去。 回到竹所,默默用过晚膳,再疗过修,直到蛇生回到自个房间,却鹤都沒言语过一句,而蛇生也不敢说一句话。 是夜,有月,蛇生站在却鹤房间的窗外,却不敢进去,只能屏气听她辗转的叹气声。 蛇生转身,靠窗,望着弯月,月光泻在他的脸庞上,洗得他的眉眼落堪至极,他轻语“我绝对不会放弃!”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变了。 他二人的生活不再平静,还玉堂与那凌火龙虽只在合欢树,但蛇生发现,他那变聪明了的虫虫媳妇儿又变傻了,虽不去合欢树那,但每日却不言不语,心不在焉,神游天外。 蛇生觉得如此下去不行,于是竭力地讲笑话给她听,甚至与三三统一战线逗她笑,她也只是心事重重地扯扯嘴角。 三三拉了蛇生到角落里噘嘴“两个深爱她的活人比不上一根冷冰棍!” 蛇生转头偷偷看着她,良久,闭上眼。 蛇生把河蚌都炒了,这回炒得真真是色香味俱全,自己尝了一个,甚觉美妙,于是端碗硬要喂她。 却鹤拗不过他,被他喂得肚滚朝天,那厮空碗一抛“走,疗修去!” 只是这次疗修他却定了她的身,而后用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那润血流出他便结了个血咒。 却鹤觉到不对劲了,想解了禁,却怎么也禁不开,她斥他“蛇生,你想干什么?” 蛇生凝着血咒,唇边缓缓流下一滴血,他邪邪地望着她,却又含情“虫虫媳妇儿,如坠魂珠噬你的魂,只有我能修复,可是,你心已烂,骨已销,若离了我,你将活不过百年,我知你想回到他身边,如此…你安心,以后离了我,与他厮守个千年也可。” 她努力地调动仙元,仙元却如入泥潭,她知道这次大法只怕要耗尽他的元根。 却鹤嘶喊“你停下!我不离开!” 蛇生如若未闻,他飞快地结着血印,血缓缓印入她眉间。 他唇角的血如关不住一般直涌出来,染红了他青色的衣襟。 他却不管不顾,最后狠咬牙把血印完,跌坐于地。 却鹤的心口如若刀搅“蛇生…” 蛇生擦尽唇边的血,悠悠爬起来,挪到窗边开了窗,头往外伸伸“今儿有月呢。”他又回头冲她邪笑“虫虫媳妇儿,以后不知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却鹤眼中的泪糊了眼眶“我们能,我们说好要白头的…” 泪眼中,蛇生爬上了窗,唤来夜云,飞踏而去,只留他的余音回荡在小小的竹所“当初魔君说,若我有了心上人便放我自由,我当时想,我怎会有心上人?每天招招手,一大帮阴魔女人便会赶上来,谁要有心 分卷阅读118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上人…可是那一天,你清逸的飞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脱俗高冷得让人再也忘不掉…” 他走了。 却鹤终于能动了,她发了疯般冲出竹所,踏上云四处寻找蛇生。 清溪边,合欢树,河蚌湖,螺丝湾…把整个妖山都快翻过来了,却连他半分影子也没有。 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 她失魂落魄回到竹所,想着哪怕把整个妖界都颠倒过来,哪怕他蛇生只是一片魂魄碎,她也要找到他! 却晃晃然看到,葡萄架下,站着还玉堂。 月光湛亮,穿过葡萄叶泻在还玉堂的身上,驳驳勃勃,如若幻影。 葡萄熟得欲坠,白玉的手指轻轻摘下一枚,月光的柔情进了他的眼,熠熠生辉。 仿佛久未见的夫君等着娘子归来,仿佛一直在这妖山与她生活的是他。 他缓缓走过来,要把葡萄放她手中,手一触她的,却整个地捂住“他不会死,他走前交待我好生待你,不然剥了我的皮。” 却鹤望他。 还玉室似哪里不一样了,不似不得志时的随性,不是身为来来时的俏皮听话,不似在魔界时的疯颠,而是变得清冷冷静,但冷中她却能感受到他暗藏的情。 是对她的情么? 他说“你走后很久,我终于明白,如坠已是过去,既然我已为魔,何不,再爱卿一回?” ☆、卷三:还玉堂篇 却鹤回天庭,天界为之震惊不已。 仙仙询问过往,却鹤皆以历生死劫轻描淡写应付了过去。 仙仙皆知她为人高冷,也不敢再追问。 那珠仙却冷叱,哆哆逼人地质问她去何处历的劫,却鹤不由冲珠仙冷笑,看来无论过多少年,她仍是这珠仙心头的刺呀。 “司器仙,我之称号高于汝,汝得注意上下之别。” 珠仙挑着老鼠眼,想着非把她扳下来不可! “你还知道自己顶着尊仙称号!却不遵守天规!每只仙历劫,皆得报备天庭,哼!可你知鹤仙却是一声不吭失踪了三千年!这天规怎不守!” 却鹤学了点蛇生的油皮嘴“我当时被劫四处迫害,又怎能上天庭连累其他仙友?说到天规,倒是珠仙,你可是每件仙器都护得好好的?若没护好,依照天规,应如何惩处?” 珠仙闻言霍地紧张不已,他心中有鬼,闭了嘴,再不敢指责。 天帝打哈哈带过去“唉呀,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却鹤暗嘘口气。 那珠仙暗瞄着她,一双鼠目眼却是精光闪烁。 朝上平静下来,议起各类重事,却鹤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却把一切都听进心中。 下了朝,却鹤回到天帝曾赐的仙府,在仙府门口见到了芙蓉。 芙蓉身边一个憨憨地二八小丫头见到她激动地扑上来,是化了人的玉骐兽。 玉骐兽又哭文闹“仙主仙主你回来了!仙主仙主你知不知道你走了的这几千年我是怎么熬的!芙蓉接手了万兽仙山每天逼我修炼,踉阎王爷似的好吓人的!仙主你回来就把万兽仙山要回来吧!我们兽兽都不要芙蓉管我们,太可怕了!…” 芙蓉脸一唬“我说小玉儿,你家主回来了这不拍本仙子马屁就算了,还告状?!” 却鹤哭笑不得“她若不严厉,你怎会化人?是芙蓉仙子的功劳呢。” 玉骐兽噘着嘴,不闹了,乖乖蹭着却鹤的手臂,冲芙蓉哼一声。 芙蓉却转眸问她“这些年你去了何处?回来了也不去万兽仙山,居然先跑天庭来。” “我不过去蛮荒之地历生死劫罢了。” 芙蓉轻语“你用敷衍他们的话来敷衍我,这些年你去了何处,我知道呢。” 却鹤拳头一握,紧张“你知道?” 芙蓉与她之间,甚为奇怪,似友亦非友。 她小心翼翼“你会告发?” 芙蓉叹气“鹤儿,我若会告发,你还会回得来吗?只是鹤儿,既回来天界,便踏实吧。” 芙蓉是一只聪明的仙,却处处纵容她。 却鹤道“我知道。” ~~~ 玉骐兽死活要给她当仙侍,却鹤实在拗不过,便留了她下来。 芙蓉要把万兽仙山还给她,但她是不会再回万兽仙山了,芙蓉幽幽睨她几眼,道“好!现在你要过仙仙拍马屁的尊仙日子,那随你吧!”说完愤愤而去。 却鹤望着芙蓉渐渐远去的身影叹口气,她知道芙蓉是怜惜她,也许芙蓉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成仙前的影子,对情的那份痴,是以总是帮她助她,但她却不能把芙蓉涉入进来… 她转身回仙府,打发玉骐兽去府中各处转转,便回房关上门,从怀中摸出一物什来,痴痴观摩。 那是一枚轻簪,振翅鹤型,薄透发亮,彩光萦绕,美妙之极。 这是成亲之日还玉堂送给她的。 分卷阅读119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犹记那日,他把簪插在她的如云发上,双目湛亮,看一会,却别开了头去。 “你真美。” 她偎进他怀中“那你怎不看我?” 还玉堂紧紧搂住她的腰身“再看,我会忍不住的。” 她闻言要退他怀抱,他却死摁着她,咬着牙控制自己。 却鹤与这方面不是太懂,只是她开口,还玉堂便捂住她嘴不许她说话“你说话,我也会失去理智。” 那日,他不许她说,他却说了不少,他说不能给她盛大的婚礼,他很愧疚。 但她心中却满足至极,虽只简单拜个天地,但以后,他们便是夫妻,他是她的夫,而她是他的妻。 他说三千年里他去遍了九界,每个日日夜夜念她念到发疯。 她便偎进他怀中,轻拍他的胸膛“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 却鹤回神,把发簪小心翼翼放回怀中。 簪带魔气,不可戴。 ☆、卷三:还玉堂篇 千年下来,却鹤做着她的尊仙,上朝只听不言,下朝回府闭门不出,偶尔回仙山看望下她的兽兽们。 珠仙始终逮不到她半点错处,心有不甘,这次她回仙山那珠仙便尾随而去。 芙蓉依然管着她的仙山,但只要她回来,芙蓉便会躲回自个的芙蓉居,不愿面对她,似是仍在生她的气。 却鹤也只能寞然。 她的心思不在仙山,巡视过兽兽们,哄玉骐兽留下,便驾云往人界而去。 今日是与他的约定之日。 依旧是醉仙楼,他会包一间暖阁,待她来。 却鹤迫不及待打开暖阁的门,里头却空无一人。 珠仙闪现出来,阴阳怪调“知鹤仙可是约了什么人?” 却鹤赫然明白还玉堂失约之因,越看这珠仙越是恼怒,一扇就抽过去“你尾随我!本尊仙来见相好怎么地!来喝个小酒你这仙也疑神疑鬼!” 珠仙没抓到把柄,有些后怕,步步退让“我,我不过也来喝个小酒!” 说完收法飞踏而去。 却鹤收了扇,落寞立在房中,跌在榻上。 他这一走,要再过二百年,才能见到他。 却鹤心间难受,咳嗽起来。 她难过得闭了眼,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既然决定了走这么条艰辛的路,便咬牙走下去吧… 却鹤抓住衣襟,想压下咳嗽,可却越发咳嗽不休。 有人抱住了她,是她熟悉的味道。却鹤欣喜地回抱他,忍不住泪淌“玉堂,我时日不多了,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抱她的人轻柔地抚她的头发,盅惑她“你再帮我做件事,这件事之后,从此我们永相随。” 她太想与他永相随,问“什么事?” “偷立志莲!” 却鹤惊得退他怀抱。 他又拥住她“不愿?” 成亲之后他让她回天庭,把□□的议事机密带给他,这是叛逆天界的大罪,但她做了,现今他却要她做更叛逆的事… 却鹤清淡地望着他笑“我愿。” 换来的是还玉堂的怜惜。 这一日的短暂相陪,他吹好听的笛曲给她听,他为她梳发,为她画眉,他向她描绘以后相守的画面… 却鹤心满意足,所以就算是蹈天火海,她亦会去淌! ~~~ 立天阵大嗽嗽地立在仙界的蛮荒边缘,已十万年之久,那是仙仙都不踏足的禁忌之地。 却鹤有意无意向仙仙们提起,个个都如避蛇蝎。 有仙道“知鹤尊仙不知吧?那立天阵里关的是极厉害的怒兽,就是月银钱仙也不定能战过…” 如果连那龙仙也战不过,她如何能取到那怒兽守护的东西? 她去立天阵周边探查过一番,那里森然庄肃,许是时日久远,碑角裂了一口,从裂口中泄出的气连她这个法术跻身众仙中等之上的仙亦感迫力重重,只片刻,身上便被迫得浑身是汗,而跟着她的玉骐兽直接被迫出了原形。 还玉堂说时间紧迫,尽早取得…却鹤深知厉害,回了仙府。 思来想去,她铤而走险去一趟魔界,与还玉堂相商。 只是此次去魔界,她见到了蛇生。 无影的重重夜灯之下,蛇生拥着貌美如花的美人儿同她错身而过。美人儿巧笑焉然,蛇生呵护怜惜。 彼时蛇生见到她下云,丢了一个眼角风给她,笑嘻嘻道“鹤儿,恭喜我吧,几日之后我便要成亲了。” 美人儿红潮上脸,羞得以帕遮面。 这是千年来第一次见到他,他的法术已复原,人也精神焕发。 却鹤听他如是说,不知是应高兴还是失落,他还是回来了魔界… 却鹤启唇“恭喜。” 蛇生竹扇一打,搂着美人飘然而去,只有他淡淡的语气飘荡“应该恭喜你,我的恭喜,迟了千年。” 分卷阅读120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却鹤只觉心中涩然,然,情之一事,谁又能自控住,既便天规在道,连她为仙亦如此。 蛇生有了归宿,也甚好。 却鹤回眼,往还玉堂住所而去,隐隐听到一阵笛音,是醉仙楼那日他吹给她听的,名唤《思颜》。 当时他说,这首笛曲,是为她所谱,意指思她念她,如今他在吹,可是想她了? 却鹤嘴角轻笑,难得地起了调皮心思,她从怀中摸出轻簪戴上,隐了身形,放轻步伐,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还玉堂倚着魔枇树,吹着青笛,笛声曼妙,深情款款。 但他的双目却紧紧追随着一枚绕着青笛飞着的物什。 那物什,却鹤再熟悉不过,是如坠的半颗魂珠。 却鹤只觉空中的夜灯全灭了个透。 他说的,他早已捏碎了魂珠,为什么还剩一半? 他骗她?! 他说的,带她走,他说的,与她永相随… 她心中一痛,咳嗽不已,现出身来。 还玉堂一惊,急把魂珠收回袖中,蹿过来扶住她“你怎么来了?” 却鹤失了理智,泪流满面“一切都是谎言么?” 泪眼中,还玉室依旧那么冷静,他双目冷凛,看她良久,缓缓摸出魂珠,道“因为它么?” 然后他毫不留情一把把魂珠捏了个粉碎。 “它怎比得上你,不过一枚魂珠而已。” 他深深拥住她“别闹了,你才是我的妻。” 她看着他不语,任由泪淌,还玉堂擦掉她的泪,拥她入怀中“你才是我的妻。” 却鹤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听着他的深情呼唤,明知有不对,却竭力控制住颤抖的身形,不愿去深究。 她把头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至少在这胸腔里的心里,是有她一席之地的,不然,他不会捏碎留下的魂珠。 却鹤释然。 还玉堂轻语,真是温柔至极“乖。来可是因为立志莲?来,我们细细相商。” 却鹤把不快压入心底,与他说了情况。 立天阵的迫力是魔力克星,还玉堂听罢亦无法,他助不了她,于是与魔君闭门相商。 魔君献出一把厉害无比的刀,名唤劫天刀,可开天劈地,威力无比。 魔君说劫天刀可以破开立天碑并可用以对付怒兽。 却鹤接过,其实心中无底,谁也不知道怒兽有多厉害,此次只怕九死一生。 却鹤走前还玉堂拥住她深情道“你一定要活着,我等你。” 却鹤紧紧回抱他,只觉此回若是死了亦值了。 明日,是天帝之女冰雪仙儿的生辰,冰雪仙儿住在仙雪之山,离天界十万八千里,仙仙皆会前往。 却鹤计划盘算,一夜未眠。 ☆、卷三:还玉堂篇 翌日,天界一片欢腾,仙仙们面带笑怀抱重礼驾云而去,天界瞬息空巢。 玉骐兽老早便醒了,嚷着要去凑热闹,却鹤随便包个礼,要她去仙雪之山,玉骐兽高兴得直转圈,抱着礼,憨憨地问她“仙主不与小玉儿一同而去么?” 却鹤不自觉湿了眼眶,抱住玉骐兽,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了“以后,我若沒了,你便跟着芙蓉仙,她是好仙。” 玉骐兽立马红了眼眶“仙主会活一万万年的!”玉骐兽终是察到不对,抓住她的手往医仙仙府拖“仙主,咱去看医仙,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咳嗽的!” 却鹤哄她“等你去贺过冰雪仙儿的寿辰回来,我们就去看仙医好不好?” 果然哄住了玉骐兽,玉骐兽驾上云,一步三后望“仙主,等我哦。” 却鹤只得微笑点头。 目送玉骐兽离去,却鹤掉头,正欲唤云,却见玉骐兽化了兽形又飞了回来。 玉骐兽一飞下云,狠地扑进她怀中,化为了俊俏男子之样。 却鹤推开他“蛇生!” 蛇生竹扇一打“听说,你要闯立天阵?那把劫天刀你驾驭不了,只有我能驾驭,所以我也来玩玩看,看天界所谓的阵有多厉害。” 却鹤不想再欠他了“你快走吧,不日你便要成亲了。” 蛇生却不由分说,抓了她便上云“成什么亲!那个美人太喜欢哭哭啼啼,我嫌烦,不娶了。” 却鹤斥他“诺了人家,怎能毁?” 蛇生吊二郎当“我又沒答应娶她,是她死皮赖脸要嫁。” 却鹤欲再劝,不想蛇生扯了她隐进云中,原是有仙错过。 待那仙走远,蛇生严肃正经“你别劝我了,多个人胜算也大些,赶紧趁众仙不在,走!” 却鹤深深看他两眼,蛇生紧紧抿着唇,一番打死亦不走的模样,却鹤终跺脚,随了他。 立天阵阵碑高入天道!条条锁链缠绕阵碑,碑上石雕“任何之物不可入内”。 传言立 分卷阅读121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天阵乃是天外天唯一的神所设,封锁着立志莲,那立志莲上记载了自天道以来各种妖魔仙神之兽所镇压之地,是天界之重秘! 由十万年前魔界最厉害的怒兽看守着。 传言那头怒兽曾是魔界最厉害的神兽之首,被神所打败,是以忠诚与神。 二人立在高入天道的阵前,只觉自身渺小至极,不由面面相觑。 蛇生绕阵一圈,直摇头“想得到立志莲,看来唯有以命相博。” 却鹤抿唇思量,掏出劫天刀,一刀砍向阵碑裂口! 蛇生祭出强劲法力,护下结界,与外界隔离。 碑虽强大,但劫天刀亦非小器。却鹤飞舞劫天刀,碑裂口终于被破了一块。 碑破,阵释,阵里的迫力重重泄出,迫得二人汗流浃背! 二人面面相歔。 却鹤一咬牙“你在外面吧,我去!”她使出至强仙法,直接硬往里冲!才到口,便觉体内仙元似要裂开,痛得她心如搅。 蛇生一把抓住她“我去!” 说着蛇生双手翻飞,竟是祭出了妖元,向口中快速飞去,飞入瞬间,他本如拳头大小的妖元竟被噬得如拇指大小! 口中迫出的重力消弱,蛇生转过头来,面如白纸,仍嘻嘻笑“好了,可以进去了,我先进去吧。” 他一飞而入。 却鹤只来得及喊“小心危险!” 蛇生窜入,景象翻转,春翠环山,溪清小桥,鸟语花香,一派丽色山水间。 其中一座高山山颠,一朵金色莲花悬浮,光芒万丈。 确定无危险,蛇生才从外传音“却鹤,可进。” 却鹤紧随而入,二人相视一笑,相拥着飞去摘莲花,不想空中抖然现出一头五大三粗的秦皇兽来。 那兽张嘴一声吼,那吼声如针穿耳膜,绕是蛇生为却鹤施了屏障,却鹤仍觉头痛欲裂,险站立不住。 而蛇生护了她,他自己则被吼得跪立于地,唇边溢出鲜血。 秦皇怒兽四只爪一伸,就飞下云来,扬开四蹄,朝二人扑跑而来。 蛇生一把窜起,把她推上云道“你去摘立志莲!” 劫鹤急了“你能对付得了那头怒兽?” 蛇生嘻嘻笑“我来之前翻遍了这头怒兽的记载,这家伙,好男色!” 然后他忽然潇洒地竹扇一打,面上挂上邪邪笑,冲秦皇怒兽一挑眉“兽儿,过来爷抱抱。” 那秦皇怒兽双目睁地大大地,生生住了蹄子,忽地化为了个小女子,粉红上颊,对着蛇生扭扭捏捏,暗放秋波,哪还顾得了却鹤。 蛇生捉住秦皇怒兽的小手,往最深的草丛里一拥,不知道干嘛去了。 却鹤无了后顾之忧,急飞上山颠,伸手欲摘立志莲,不想手才碰到,那莲花花瓣忽地四散开来,如把把刀片,瞬地射向却鹤! 却鹤急抽劫天刀相挡,但劫天刀破碑已耗尽能力,才挡开一片花瓣,劫天刀的法力便消散与无,成了废刀。 花瓣转了个圈又飞回来,却鹤抽扇相挡,但花瓣甚多,片片厉害,且她身子不济,渐渐不支。 正此时,一朵芙蓉花飞来,加入战局,与她共付。 “鹤儿!” 芙蓉仙飞来,恼怒不已“要不是小玉儿路过仙山,我东扒西问…你!你真是反了天界了!为个魔值吗!” 却鹤对付得越发吃力,咳嗽又起“你,你怎来了?我这是叛逆大罪,你快走!” 莲花花瓣转得越发快速,把二人团团围在中间,冷不丁冲二人脖颈擦过,想着怎么抹了二人脖子呢。 芙蓉一枝芙蓉花狠狠抽飞一片花瓣“我不希望我隔壁的仙山换个主人,鹤儿,仙本寡情,可是我真心地把你当朋友,若你获了罪,你身后,至少还有个我为你烧份纸钱。” 却鹤惨笑“那倒要谢谢你了。” 芙蓉亦一笑,不想正此时,一片莲花花瓣忽地自芙蓉项后飞来,眼见就要抹了芙蓉脖子,却鹤一把推开她! 却鹤咬牙闭眼等死,颈项却没有疼痛袭来,有人抱住了她,有水湿了她的衣襟,她睁开眼,蛇生唇角洇血直流,莲花花瓣刺穿了他的胸膛。 神的物沾了血不攻击只自保。 飞舞的花瓣又在山颠汇聚成了莲花,闪着神圣的金光。 秦皇怒兽化为了兽态,隐进了云中。 阵外,忽闻鸣钟声响。 鸣钟一响,众仙齐聚。 原来,就算他们摘得了立志莲,亦逃不出仙界。 蛇生站立不住了,双腿打颤,却鹤扶住他,要扶他上云,一起逃,芙蓉揪住却鹤“鹤儿!带上他我们逃不了!他活不了了!快丢了他!再不逃我们俩也逃不掉!” 却鹤怎会丢下他?眼角的泪要流,却鹤硬把它逼回泪腺,她就是拖也要把他拖上云! “蛇生!你挺住!不许跪!” 蛇生嘴角胸膛的血止不住,一直流个不停,他跨不上云,他冲她嘻嘻笑“丢 分卷阅读122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了我吧。快丢。” 阵外隐隐有吵杂声响,应是听到鸣钟的仙从仙雪之山赶回来了! 泪腺的泪还是涌了出来,却鹤心口痛得如刀搅“不,我就是死也不会丢下你!我要带你回去!带你回魔界!你还要成亲!你还要成亲的!” 阵外声响渐渐清晰,有声喊“立天阵碑怎有了裂口!莫不是有人闯立天阵?!走!快喊葛海仙去!” 蛇生沾满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虫虫媳妇儿,我最后叫你虫虫媳妇儿,你走吧,我是走不了了,立志莲吸了我的血,我去哪它都能找出来。”他转身“走,快逃!” 却鹤不愿,她拽他的衣服,蛇生用尽力气扯断衣服,声嘶力竭“走啊!” 芙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咬牙,一手刀劈向却鹤。 却鹤眼中的蛇生渐渐模糊,终于,归于黑暗。 芙蓉拎起她上云,正欲离去,蛇生突然伸手插入自己的胸口,涸血喷射,鲜血淋漓中,他掏出一枚魂魄碎。 他艰难地丢给芙蓉“这是我的遗物,我永远不能道说的秘密,求你,替我保管。” 芙蓉拎着那枚魂魄碎,眼神闪烁,到底收入了袖中。 蛇生一步一拖,艰难地爬过来,深深望着昏迷的人儿,唇上勾笑,吻上她的唇,只蜻蜒点水便离唇,转身,声音沙哑至极“快,走吧。” 芙蓉飞走了。 远了,回头看,那人躺在地上,他胸口的血依然在漫,染红了他身边的花花草草,血一路漫进溪水中… 他直直望着她们,不知生死。 ☆、卷三:还玉堂篇 天界乱成了一锅粥,因为有谣言传下界寻宝的月银钱仙为个凡人女子动了情! 这可是大逆! 天帝案桌一拍,怒不可斥!立马下令到处捉拿那龙仙! 而立天莲差点被盗,众仙便疑是月银钱仙所为,又在阵中发现一条死去多时快消散于无的妖蛇,而蛇为地龙,向来是龙族的忠诚拥护者,众仙更笃定是月银钱仙无疑了! 于是仙仙四处寻那龙仙,欲拔头筹! 天界乱乱轰轰,却只有月银钱仙那隔壁的府邸安静如昔。 三日早已过去,却鹤却没去找还玉堂,她第一次不想去见还玉堂,甚至一辈子都不想见他! 她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仙府,谁也不想见,她把芙蓉和玉骐兽都赶了走,整日对着一包香囊发呆。 那香囊里,是蛇生曾经为她收集的干百合。 她嗅了嗅,千年下来,香味已淡为无。 她一把把香囊捏了个粉碎。 她第一次自省,她与还玉堂是不是一场错误。 她想不通想不透,她只恨,恨自己眼睁睁看着蛇生死在眼前… 而追根结底,这一切的罪源,是还玉堂。 可是,她又怎会恨还玉堂,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呀! 她心结难消,身子越来越不济,每一咳,血湿帕。 终于,她打开仙府门,再也不顾这破败的身子,飞入下界,又去醉仙楼。 不如一醉解千愁。 喝着再也喝不醉酒,日日浑浑噩噩,不知往事,不记前事,不知今昔为何昔。 阁楼外飘起鹅毛大雪时,她的手臂青黑已现。 却鹤喝着酒,浑身如冰。 身冷,想要温暖的怀抱,她想他了。 “玉堂,玉堂…”她默念还玉堂的名字,起身想去找他,可是酒喝太多,仙力已无多存,她跌跌撞撞,磕倒在地。 碰到的地方很疼,心更疼。 暗色的靴子停在她跟前。 她抓住那双靴子哭得唏哩哗啦“玉堂,玉堂,蛇生死了…” 还玉堂蹲下来,把她拥入怀中“我来带你走。” 她猛地挣出他的怀抱,怒不可斥“带我走?让我又回天庭,做你们的眼线?蛇生就是因为这样死的!因为我做你们的眼线!”她怒指他,摇摇欲坠“你到底有沒有爱过我?还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 还玉堂抓住她的那根手指,吻上去“我当然爱你。” 他望到她臂上的青黑纹路,一直深不可测的眼眸微微一惊,双目一眯,轻轻把她又拥回怀中,唇气扇在她耳边“成魔可好?成魔尚有活路。” 却鹤冷笑“我亦成灰不成魔。” 还玉堂望着醉薰薰的她,淡淡摇头,继而从怀中掏出一方咒纸,劫鹤顿时清醒,那是魂咒纸。 魂咒纸是以施咒人千人修为为代价,七七四十九日日日不休的行血咒方才可练成。 却鹤望他,还玉堂眉目温柔至极“立志莲,是我的过错,蛇生的死,亦是我的过错,他散于天地的魂魄怕是快要消散了,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却鹤扑入他怀中,再也控制不住,哭泣不休。 她想对蛇生说什么? “你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吧,觅一美娘子,平安 分卷阅读123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过一生。” 但是,被神之物诛灭的魂魄,没有下辈子… 魂咒纸消弥于雪花之中,或许它会把她的话带到,或许他永远听不到… ~~~ 却鹤跟随还玉堂回了魔界,还玉堂说会好生待她,她祈求不多,她时日无多,剩下的日子能有他在身边,够了。 但魔界变得躁动不堪,魔君时时召见还玉堂,不知在商议何种大事,那与月银钱仙无二致的凌火龙亦频繁与他闭门相商。 还玉堂很忙,她两三天能看不见他的影,她身子不济,只能默默等他。 但他待她是极好的,知道她喜静,方圆十丈之内不许任一魔靠近,而挑选的侍候她的下人皆是无口魔。 甚至造了个小居,与万兽仙山的木居一模一样。 而他若在,总会为她吹那首《思颜》,为她绾发,为她画眉… 她曾经追想的他都让它实现了… 但是她的心却静不下来,时日越长,越发浮躁,她的身子更不济了,她只想日日见到他。 还玉堂用难得的魔药吊着她的咳嗽,她见不到他,发脾气,把药洒了个干净。 他不回来,她便洒药,一次二次三四次…还玉堂终于回来,望着洒在地的魔药,抱住她“发什么脾气呢?” 她扭开身去“我沒有发脾气,只是如今魔君重用你,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得很呢。” 还玉堂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冰,凉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他声音幽远“我的父亲原是京官,但彼时朝室黑暗,于是给我取名还玉堂,意寓还朝堂一片明亮。” 却鹤不闹了,这是听他第一次说起自己。 “但他被诬害,贬为一州之府,郁郁而终,一生他都教导我要正直,为国家朝庭多做事做好事,以己之力让朝堂光明一片。” “我谨遵他的教悔,我省吃俭用我苦读诗书,终于考上状元,不想因父关系,只得了个小小九品之官,我兢兢业业治理小县,天降涝,我率先前线抗洪,出人命,我力察细节,绝不错判一桩案件,但我的功劳却被上官所抢,我亦不悔,只是一朝仙丹入茶,我飞升成仙,我知无修为,被天帝所瞧不起。” “我努力修炼,我日日夜夜地修炼,吃过苦受过罪我从不悔,终于,我做上了众仙之首,却仍不被重视!” “如今魔君器重我看重我,甚至尊重我,我怎能不出力?将来,我会让魔君统辖之地一片明亮!” 他深深望着她“这是我一生的执着呀,却鹤。” 却鹤的苦往肚里咽“我不闹脾气了,你去忙吧。” 他抱住她,声音哽咽“却鹤,你帮我你帮我。” 他痛苦万分,她心疼怜惜,轻拍他的背“我能帮你什么?” 他说了,他说完就走,不敢面对她。 却鹤维持着拍着他背的姿势,怔住。 她放下手,也好,如今她这副残破之躯,也只有这个作用了。 外头夜灯高照,算不清几时几月。 却鹤自窗户伸出头去,喃喃自语“今夜无月呢。” 她望着夜灯,轻然一笑“蛇生呀…每回有难,你似乎都能救我,这回的难,我全揽下,不要你救了。” 她回到梳妆台,揽镜自照,描眉梳发,上红贴花,镜中的人儿经过一番打扮,分外美丽。 她自怀中掏出轻簪,插上发,人儿立马更美丽三分。 她对镜中美人儿轻笑“到底是错爱了你。” 把轻簪拔下,一扳为二,抛洒与地,出屋,上云。 ☆、卷三:还玉堂篇(完) 芙蓉摸出那枚魂魄碎,犹豫不堪,她到底要不要探查这魂魄碎? 话说她并不认识蛇生,只偶尔远远瞧见过他在万兽仙山上窜下跳,他的遗物他应当交给却鹤才对,为什么给她芙蓉? 芙蓉百思不得其解,是魂魄碎里的东西却鹤不能知还是如何? 蛇生的死其实在芙蓉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她更日日忘不了那枚魂魄碎,到底禁不住,放出灵识探查一番。 结果她大呼“怪不得鹤儿不能知!” 还玉堂回来,见到地上的轻簪,鹤断了翅。 他捡起,仔细端察,双目忽地变为幽黑,手中的轻簪瞬间化为了粉碎。 凌火龙手舞足蹈跑来“还玉堂呀!那仙身献祭了!我终于可以去人界大干一场了!” “恭喜恭喜!” 还玉堂嘴上说着恭喜话,他的心却如火呲,有一些疼。 那凌火龙瞬地化为一指火消失不见。 但还玉堂只觉心如刀搅。 不对,他入了魔的,怎会烂心?他扒开胸膛,心口完好。 他入了魔的,心口自不会烂,是为那仙心疼么? 是为她心疼么? 他闭了眼,片刻,出屋,上云,端坐云端清醒清醒。 分卷阅读124 神仙不哭 作者:本王不美 俯看魔界,他感到处处阴冷。 入了魔的仙,终究与天生的魔不同,会万劫不复,魔会吞噬仙的心,终沦为杀人器具。 所以他被魔障所掌控,变得颠疯,非复活如坠不可! 如坠复活不了,他的心渐渐被魔障所吞噬。 但他不甘,他不愿!他凭借自身强大毅力,盘旎重生,经过三千年与魔障的博弈,他胜了,他恢复理智,活了过来。 魔障却掌控了他心间的欲望,让他的欲望放大千倍万倍,让他的心渐渐扭曲,为达目地不罢休。 他越冷静,越在算计。 所以,他刚刚心口的疼不过是魔障在作祟吧,但眼角怎么有泪流出来了? 不过一滴泪而已! 他擦尽,转身欲下云,却见自天际有仙飞来。 他认识,是那芙蓉。 芙蓉见到他,焦急不已“知鹤仙在何处?” 还玉堂冷笑“她已身死,你走吧!” 芙蓉闻言面如死灰,厉斥“身死!你居然让她身死!你知道她有多爱你!” 芙蓉承受不住,一巴掌扇向还玉堂,还玉室本可让,他却未让,脸上红红的五指顿现。 芙蓉泪流满面“我知她偷立志莲是为你!我知她喝酒消愁是为你!我知她当初收养的来来亦是你!她第一次饮酒,醉了,她把与你的情全倾诉与我!” 芙蓉冷笑“那一次醉酒,她说是因你而成仙,她说是在山洞中对你动了情。” 还玉堂一凛“山洞?什么山洞?” “你不知道?!”芙蓉似疯了,把手中的魂魄碎扔给还玉堂“一切都是阴谋!你和鹤儿都是阴谋的牺牲品!” 芙蓉擦着泪逃离去,只剩还玉堂望着指尖的魂魄碎不敢置信“阴谋?” 他瞬地捏紧魂魄碎,把意念注入其内。 ~~~ 灵力十足的洞穴某处,一条阴阳双生蛇阴阴地盘距一处,眈眈监视着洞内一只毛被烧焦的鸟和一只半仙半魔。 鸟仙的日常被双生蛇看在眼中,在情场如鱼得水的双生蛇便察出了那一鸟一仙中撞出的不同寻常的火花。 鸟走后,双生蛇斩断一半魂魄,阴离体,化为美人,与双目好了的仙谎称便是那只鸟,二人结为知己。 仙不得志,阴蛇温柔体贴相伴左右,时时柔言开导,为其分忧。 蛇擅引情,渐渐,仙被其诱,坠魔。 而那阴阳双生蛇,是蛇生。 而这一切的一切,是魔君的主意,魔君早盯上了他还玉堂,便命蛇生惑其坠魔。 还玉堂怔得如若木偶,那鸟,分明是鹤! 他恍然记得,却鹤曾醉酒说的山洞,当时他斥她,不信她… 他呆呆捏碎魂魄碎,恍然回神! 阴谋! 他的心比被刀割还痛,一场阴谋让他失去了什么! 他霍地踏上云,飞去人界,去皇之都。 但皇都内,明清王府,已经经过了一场大战,被夷为废墟。 废墟各地,处处飚洒红红的血迹,断肢残体遍布,如若人间练狱。 还玉堂疯子般搬开一块块砖一片片瓦,捡起块块残肉,口中凄喊“却鹤,你不能死!我们说好的,我每日为你吹笛,我为你绾发,我为你画眉…” 但翻遍了青砖木柱,掏遍了灰烬尘土,拾遍了鲜肉血块,从黑夜找到天白,再也找不到那清丽的人儿淡淡地对他笑。 他头发散了,黑衣脏了,他双手渗满了鲜血,血沿着指缝染红了全身。 他望着血肉模糊的手,突然捂脸痛哭。 只是他的哭声融进四周遍布的魔嚎中,如若蚊呐。 皇都魔物肆掠,百姓们尖喊哭闹,孩童们凄烈绝叫… 他的哭喊又算什么! 他晃然,他挪开手,望着原本应该湛蓝明亮的天如今却尘骨飞舞暗如绝境,他做了什么? 还朝堂一片明亮? 给百姓幸福生活? 为天地作出贡献? 他长叹口气,他对着天空发笑“却鹤,你是我的妻,我的你的夫,我说过,以后我们永相随,我怎能丢下你?” 他闭上眼,缓缓伸出右手,决绝地插入自己的胸膛,掏出魔元,捏为粉碎。 他的身体渐渐化为虚无,他轻笑,伸手触天“却鹤,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