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 ☆、采花贼别猖狂1 蓝的天,绿的地,树影婆娑。 面前一溜站了四个容貌相似的古装美男,美男们均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斑驳的树影投射在他们脸上,显得他们格外神秘而迷人。 这是柳柳穿越过来后看到的第一个场景。 若不是其中一个美男手指轻扬,隔空摘下一片树叶,闲适地拿在手中把玩,她真会以为爷爷的穿越机器出故障了。 没有把她送到古代,而是送到现代的某个拍戏片场了。 真的呢,这四个美男的容貌绝对堪比明星。 可是,有谁见过明星能够隔空摘取树叶的?影片里的绝世武功,飞天入地,可不都是电脑特效么。 美男把玩着树叶,斜睨着柳柳,等待她的反应。 美男没有发现,柳柳当然更没有发现,在距他们稍远的一丛灌木丛后,有两个年轻男子正盯着他们。 一个身着白色长衫,另一个身着褚色紧身劲装,看上去象是主仆俩。 “这个女子是谁?怎么出现的?”白衫公子压低了声音问。 他的右手拿了一把收拢的折扇,在左手掌心轻轻地敲着。 “不知道啊,属下正准备救人,突然眼前一花,她就出现了,什么都没看清。” 随从搔搔脑袋回答,声音也压得低低的。 紧跟着问:“公子,要不要把她也救了?” 白衫公子摇摇头:“这个女子很古怪,先看看再说。” “是。” 就在他们谈话的这一忽忽儿工夫,美男手中的树叶转得更急了。 柳柳的目光终于成功地被树叶吸引住。 她两眼放光,兴奋地说:“哇,你刚才摘树叶的手法真厉害啊,可以再表演一下吗?” 柳柳庆幸,她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绝世武功了,这穿越一趟也算值了。 这一趟可来得真不容易啊,她跟爷爷软磨硬缠了好久,爷爷才勉强应允的。 而且,爷爷的应允,主要还是因为了那个特殊的原因。 美男转动着树叶的手却僵住了,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非常挫败地问:“你还想看我摘树叶?你是来救人的?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们这是在威——胁——你。” ☆、采花贼别猖狂2 啥?威胁?原来他们隔空取树叶不是为了好玩,而是在向她显示他们的厉害。 显示他们的武功有多高强,她该崇拜或者是害怕他们。 柳柳愤怒了,质问道:“你们凭什么威胁我?” 美男奇怪地反问:“你是打哪来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们是谁?叫什么名字?” 柳柳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她穿越后初次遇到的人,正好从他们口中了解她所处身的这个时空。 粗粗瞄了一眼,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小树林当中。 除了眼前的四个美男,她什么人也没看见。 四个美男象是约好了似的,同时掂起肩上的一缕垂发,往后一甩,动作整齐,优美至极。 柳柳刚要夸赞,却听他们傲然回答:“步止,步颜,步云,步雨。” 明明是四个人轮流回答,却象是出自同一人之口。声音极为相似,接转也十分熟捻,象是演练过很多遍似的。 柳柳绝对相信,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四兄弟。 不过,听了回答,柳柳却更加愤怒。 不知?不言?不云?不语? 第一个人还算勉强有点良心,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有这可能吗? 后面三个就更加可恶,干脆说我就是不说,不告诉你。 柳柳恼火地说:“有什么了不起?不想说名字就不说呗,又不是我主动要问你们的。” 美男们翻了翻白眼。 “姑娘差矣,这就是我们的名字。” “知道我们为什么取这四个名字吗?” “我们的名字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不,只言云雨。” “这四个名字最符合我们的身份。” “你们的身份?”柳柳不可思议地问,“你们是什么身份?什么身份会只言云雨?” 说到最后几个字,柳柳吐字有点含混。 她一个女孩子家,连男朋友都没有过,怎好意思说出这几个字? 面前的四位美男尚未回答,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子惊慌的声音。 “女侠,救救我,他们就是著名的采花四盗。” ☆、采花贼别猖狂3 “噗——” 柳柳绝对相信,如果她口中有东西,肯定会喷到面前这几个美男的脸上。 指着众美男,难以置信地问:“你们,是,采花大盗?” 这世间有如此风流倜傥,貌比潘安的采花大盗吗? 美男们点点头,又再摇摇头,好心地纠正她。 “姑娘,我们是采花四盗,不是采花大盗。” “哦哦。” 柳柳敷衍地答应着,转过身,她没办法跟这几个美男沟通。 她的身后,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少妇模样的女子背靠着一棵大树坐在草地上。 神色惊惶,但衣衫尚算整齐,大概尚未遭到毒手。 刚才,柳柳只看了前方,倒没发现,她的身后还有这位女子。 难怪采花四盗问她是不是来救人的,大慨以为她是来救她的吧。 女子容颜俏丽,透着成熟的风韵,不过首饰似乎稍嫌多了点,金光闪闪的,让柳柳想起了戏台上的花旦。 柳柳紧跟着想到,这个时空的人极有可能还不会生产假珠宝,这是不是说明,眼前这个女子非富即贵呢? 不过,柳柳不关心这些,她关心的是如何救人。 “女侠,请你救救我。” 女子见柳柳转身看她,又再请求。 神色虽然惊慌,但并不算失仪,透着雍容华贵之态,显然教养很好。 这一声女侠叫得柳柳心花怒放,豪气万丈地一拍胸脯,说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姑娘果然是来救人的?你不怕救人不成反搭上你自己?”采花四盗口气变得不善。 口气不佳,却并不敢贸然上前制伏柳柳,只眯缝着眼,打量着她。 柳柳的出现太过奇异,他们不清楚她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女子来得着实奇怪,刚才眼前一花,她就突然出现了。 细细观察,却见她脚步虚浮,不象会武功的样子。 柳柳接下来的话,立刻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几乎石化。 只听她说:“采花四盗,跟你们商量个事,你们能不能不采她,改成采我啊?” ☆、采花贼别猖狂4 “采你?”步止大张着嘴,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步颜下巴没掉,手中一直拿着的树叶却掉到了地上。 步云和步雨的情形也比他俩好不到哪去。 他们采花的次数不少,但还从未见过哪个女人主动送上门的。 柳柳两手插进裙子的口袋,极认真地点着头,一脸的大义凛然。 “我要救她,但是也不能让你们吃亏不是?所以,用我换她,成不?” 口中说得轻松,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为了她的安全,爷爷不知从哪弄了把手枪给她。 偏偏她对危险性估计严重不足,把手枪给放进背包里了。 而背包在穿越的过程中,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谁能想得到,刚一穿过来,她就会遇上武功高手,而且还要同高手斗智斗勇呢? 如今,只能指望她随身带在裙子口袋里的防身电棒了。 可是这电棒发挥威力的距离极近,只能当歹徒靠近她的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柳柳实在不愿将眼前这几位美男称作歹徒,可惜这是事实,采花大盗应该是很歹的歹徒了吧。 刚才看见高手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柳柳紧张地抓住裙子口袋里的电棒。 只盼着采花四盗一旦进入电棒的效力范围,她就要一击成功。 采花四盗自大归自大,却也不是糊涂之辈,对着怪异的柳柳看了半天。 疑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真的甘心被我们采?” “我叫柳柳,你们长得这么帅,我当然甘心了。”柳柳硬着头皮说。 心里不免嘀咕,快点来啊,还废话什么? 几个大男人,怎么比八婆还啰嗦? 身后的女人却奇怪地问:“牛柳?你怎么会取这么个古怪的名字?你很喜欢吃牛柳?” 柳柳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不是她喜欢吃牛柳,而是她的妈妈怀她的时候特别喜欢吃牛柳,才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好吧,就算她在她妈肚子里的时候喜欢吃吧,可她是在救她呢,她能不能不要这么损? ☆、采花贼别猖狂5 “我叫柳柳,两个字都是柳,不是牛柳。” 柳柳没好气地冲着女子吼了一嗓子。 女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贴着树干站着。 闻言脸色变了变,随即小心地陪不是。 “是,是我说错了。女侠千万不要生气,女侠肯舍身救助,救助妾身,妾身感恩不尽,定当千金相报。” 柳柳大喜,原来救了人还有重酬的呀。 嘿,这女子果然非富即贵。 反正这酬劳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不要白不要,就算是劫富济贫吧。 富的是这个女子,贫的是她自己,柳柳沮丧地想到,爷爷替她准备的黄金硬通货也在背包里。 现在,她身无分文,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不趁机挣点钱怎么行? 千金对这个女子来说,一定不算什么,柳柳安抚着自己有些儿不安的良心。 极不客气地说:“好哇,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哦。”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你放心。柳柳,这几个人就全都交给你了。” 女子刚才谨小慎微的口气一下子变了,变得颐指气使,连女侠也不叫了。 柳柳满心不是滋味地想,拿人手短,这话说得果然没错。 采花四盗等得不耐烦了,说道:“你让开,今天我们要找的是她,不是你。” “哎哎,我都说了,用我换她,不行吗?” 柳柳执着地挡在女子身前,心头大为不满,自己主动送上门,这几个人居然不想要她。 她有这么差劲吗? 见采花四盗没有反应,柳柳赶紧又再补充。 “她长得是不错啦,但本姑娘也不比她差,对不对?再怎么说,她年纪也大了,人老珠黄,徐娘半老,还是个嫁过人的。哪象本姑娘这般水灵灵的。喂,本姑娘还是chu女呢,你们很划算的。”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声嗤笑,似有若无的,是她听错了吗? 采花四盗的面色变了,喝道:“是谁?还不快滚出来。” ☆、采花贼别猖狂6 没有人回答,林中只有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摆的声音。 采花四盗环顾了一圈,又相互对望了一眼。 步止便问柳柳:“姑娘,你当真想替代她?为什么你不象别的女人那样躲开我们?” 朝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 柳柳懊恼地看着步止停下的脚步,只要他再朝前走两步,她就够得着他了。 不得不敷衍地回答:“你们长得帅,我当然愿意了。其她女人是有眼无珠,见识不到你们的好。” “帅?是什么意思?”采花四盗显然很迷惑。 “啊,就是说你们长得美,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们更美的男人。” 柳柳由衷地说着。 她真的没有见过比采花四盗还美的男人了,这话的确是出自肺腑。 采花四盗又对望了一眼,爽快地回答:“好吧,我们就依你,由你来换她。” 柳柳大喜,叫道:“喂,你们不是只言,只言那个什么云什么雨吗?干嘛啰嗦个没完?” “你比我们还急?” 采花四盗瞪大了眼睛,几乎快被柳柳吓住。 如此彪悍的女人,生平从所未见。 采花四盗又开始朝柳柳走来,一步,两步,眼看他们四个人就快要全部进入电棒的效力范围。 柳柳的手心攥得紧紧的,快冒出汗来。 突然,身后的女子叫道:“咦,柳柳,你的裙子上居然有口袋。你这裙子的式样可真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 她这样一说,采花四盗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柳柳的裙子口袋上来。 柳柳叫苦不迭。 她跟爷爷说好了,要穿到古代,所以特意定做了古代的衣裙。 古人的口袋一般都在胸前或者袖内,她不习惯,所以定制裙子的时候特意交待,在裙子上做两个口袋,以便放东西。 这个女子也是,偏要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口袋,万一引起采花四盗的怀疑就糟了。 可是,这世上怕什么偏要来什么,只听采花四盗命令道:“把你的手拿出来。” ☆、采花贼别猖狂7 柳柳一惊,暗道完了完了,拼了,电一个算一个。 脸上嘻嘻笑道:“好,拿出来。” 迅速抽出电棒,朝离她最近的步止击了过去。 步止眼疾手快,及时托住她的手腕。 只一翻,柳柳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手中的电棒掉到了地上。 “哇,好痛。”柳柳哇哇大叫。 “哇,好麻。”步止同时叫。 他刚才不小心碰到了电棒的一端,一股麻麻的感觉袭上手臂。 好在他只触碰了一下,所以麻木的感觉一瞬便逝。 步颜问:“怎么了?什么麻?” 步云催促:“这地方不安全,快,我们走。” “好,走。” 步雨抓起柳柳,将她扛在肩上,纵身而起,施展轻功,在枝叶间穿梭离去。 另外采花三盗紧随在他后面,也同他一道离去。 柳柳大叫:“你们要带我去哪?” “去客栈。”扛着她的步雨回答。 柳柳沮丧地想,去客栈,被采花大盗扛着去客栈,这意味着什么? 呜呜,她真不该说什么代替那个女子的话啊,她真不该做好事啊。 对了,她还没有问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她许诺的千金啊,她该上哪里去拿? 灌木丛后的白衫公子望着采花四盗和柳柳离去的方向,直到他们走得不见影了,沉郁的脸上突然堆满了焦虑不安。 象变了个人似的。 他从水壶中倒了点水出来,拍到额头上。 然后快步从灌木后面跑出来,跑到树下的女子跟前。 关切地问:“公主,你要不要紧?云岫一接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唉,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被采花四盗逃走了。” 跌足叹息。 树下被唤作公主的女子嗔道:“我没事,你怎么还叫得这么生份?” 云岫抹去额头上的水渍,看上去,就象是在抹汗。 舒展了眉头,扶着公主的双肩,喜道:“沁儿,你没事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采花贼别猖狂8 公主抿嘴一笑。 “你呀,算你有点良心。走吧,我们回去。” 云岫却望着柳柳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没有立刻回答。 公主的脸色变得阴郁,冷冰冰地问:“怎么?看上那个小姑娘了?” 云岫愣了一下,回过神,答道:“沁儿,你在说什么呢?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看上谁?刚才我老远看见采花四盗扛了个人走,是个小姑娘吗?我都没看清楚呢。” 公主面色回暖。 笑道:“好啦,别管什么采花四盗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云岫迟疑了一下说:“采花四盗才走不远,现在去追他们或许还来得及。我想去把他们捉拿归案,以免他们再害人。” 公主的脸色又再变得严峻。 喝道:“不许去。你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小姑娘?” 云岫连忙陪笑:“沁儿,你看你,又多心了。我只是不想四盗再害人。好啦,保护沁儿安全回宫最要紧,我们这就回去吧。” 公主面色舒缓,靠在云岫怀里。 娇嗔地说:“我害怕嘛,不想你丢下我不管。” 抬头望着云岫英俊的脸,象是怕他对自己产生成见似的,向他解释。 “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名声问题,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此事。虽然我没有被采花四盗怎样,但别人会怎么乱嚼舌头可就保不准了。” “对,沁儿,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云岫满口赞誉。 回头吩咐跟在他身后的随从:“云庆,听见了吗?本公子若听到有什么风言风语,拿你是问。” 云庆吓得连忙跪下。 诚惶诚恐地说:“公子放心,今日之事,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说。” “这还差不多,走吧,回去。” 扶着公主离开了小树林,在快要走出小树林前,他忍不住又悄悄回头望了一眼。 等到他们三人消失在树林外面后,又有三个人无声地出现在适才采花四盗掳走柳柳的地方。 ☆、采花贼别猖狂9 站在当中的,是一个二十出头,风华冠绝的佳公子。 另外两人是随从打扮。 其中一个随从禀道:“主子,采花四盗跑远了,再不赶紧追,怕来不及了。” “陈宇,都说了,不许叫我主子,要叫我公子。” 佳公子俯下身,拾起柳柳掉到地上的电棒,拿在面前细细审视。 “在这儿,我叫东方挽衣,是东方公子。私下里也要叫我公子,以免在人前叫漏了嘴,记住了?” 陈宇诚惶诚恐地答道:“是,公子,小的记住了。” “赵阳,你呢?也记住了?”东方挽衣扳动着电棒上的按扭问。 另一个随从立刻应声:“是,赵阳也记住了。” “很好。”东方挽衣赞许。 陈宇问:“公子,这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从未见过。”东方挽衣将电棒翻来覆去看,也没看出个究竟。 陈宇望着电棒,试探地问:“公子,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东方挽衣瞧着他急不可耐的样子,莞尔一笑,将电棒递给他。 “拿去看吧,就知道你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 陈宇喜不自胜,连忙抢也似的拿过电棒。 谁知他拿的是电棒的另一端,正好是电棒击人的部位,才一触碰到按钮,一股又麻又疼的的感觉立刻从手臂蔓延至全身。 脑中象是被什么棍棒狠狠地击了一棒。 拿着电棒的手也象是被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电棒抓握不住,掉到了地上。 “陈宇,怎么了?没事吧?”东方挽衣和赵阳同时问。 陈宇到底是练过功的人,电棒又只开到小的一档,所以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答道:“我没事。这东西真是邪门。该不会她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吧?” 赵阳大摇其头。 “如果她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为什么采花四盗不认识她,还掳走了她?” 东方挽衣小心地拾起电棒,说:“不管怎样,我们得跟去弄个明白。” ☆、采花贼别猖狂10 赵阳立刻附和。 “公子说得对,我们得去弄个明白。谁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说不定那个地方太大,人太多,他们互不相识也在情理当中。” “也对,”陈宇赞同,“也说不定他们是在演戏呢。” “走吧。” 东方挽衣收好电棒,朝采花四盗和柳柳离去的地方追了过去。 柳柳被步雨扛着,在步雨的肩头激烈地挣扎。 可惜她不会武功,如何挣得脱步雨的手掌?唯一带在身上的防身用具电棒也丢了,柳柳后悔啊。 后悔自己太急躁,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动手。 如今,丢了武器,自己也将落入魔掌。 柳柳没有办法,只好扯开喉咙大叫:“放开我,采花四贼,你们放开我。救命啊!” 步雨被她吵得耳朵嗡嗡直叫,没好气地说:“够了,再吵小心点你|岤道。” 步云阴阳怪气地反问:“你叫我们什么?哼,我们是采花四盗,可不是什么小贼。” 步止奇怪地问:“咦,你叫什么救命?你不是自己乐意的吗?刚才还催我们快点。” 柳柳羞得面红耳赤。 刚才哪里是她急,她不过是想用电棒电他们嘛。 步颜慢条斯理地说:“你后悔也可以,我们马上回去找另外那个女人。” 柳柳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她怕这伙贼说到做到,当真点她|岤道,当真再回去找那个女人。 她柳柳从来做事有始有终,说了要救人就是要救人,如何可以半途而废? 何况,她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 命都没有了,失个身算什么? 可是,就算是快没命了,她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失身啊,要失也得失给自己喜欢的人不是? 是的,柳柳得了绝症,这正是爷爷同意她乘坐他研制的时空穿梭仪到古代游玩的原因。 爷爷的时空穿梭仪被柳柳很通俗地叫成了穿越机器。 不过,在临行前,爷爷交给了她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名不符实1 那个任务能完成吗? 说实在的,柳柳觉得很渺茫,爷爷也没报多大希望。 柳柳只是清晰地记得,她被检查出有绝症的那个下午。 那天,她如往常一样,从工作室下班回家。 谁知刚刚走到工作室的门口,突然觉得头疼欲裂。助手连忙送她去医院,还在途中她便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爷爷和从来忙碌得不沾家的爸爸妈妈全都呆在病床边。 “柳柳。” 见她醒来,爸爸惊喜莫名,但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便泪眼婆娑,说不出话来。 妈妈见状,一嗓子吼了出来。 “柳英杰,瞧你那熊样,女儿不过是晕了一下,值得你伤心这样?你真是白取了这个好名字。” 爸爸连忙抬起手揉眼睛,将滚落到眼眶处的眼泪给擦去。 连声说:“是,是,柔柔,你说得对,女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啥好伤心的。对吧,柳柳?” 说罢还夸张地笑了几声。 若是放在平时,柳柳一定会被她爸妈的对话给逗得笑起来。 爸爸的名字叫英杰,偏偏多愁善感,喜欢伤春悲秋,常常被妈妈取笑,说他名不符实。 爸爸当面不敢反驳,但常常会在背地里悄悄向柳柳抱怨,说妈妈才是名不符实,多强悍的一个女人啊,偏偏要姓温。 姓温也就罢了,还非得取个名字叫柔柔。 不过,名不符实的爸爸妈妈其实感情非常深厚,因此柳柳从来把他们的吵嘴当作生活的调剂品。 生活太平淡了,不来点笑料怎么行? 但是这回,柳柳笑不出来了,爸爸妈妈的表现太过反常,不能不引起她的怀疑。 “爸,妈,你们瞒了我什么?”柳柳问。 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在听到她的这句问话后,象是受了惊吓一般,同时摇着手,矢口否认。 “没有没有,哪有瞒你什么。柳柳,你太多心了。” 后来,还是柳柳对医生施了催眠术,才得知实情。 ☆、名不符实2 柳柳会催眠术,她的工作室便是利用催眠术治疗病人的心理疾病。 她从来遵守职业操守,从来尊重催眠术,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利用催眠术替自己打听病情。 打听到真实病情的柳柳在病房内呆坐了一整天,然后,她坚决要求出院。 她来到爷爷的实验室,要求乘坐穿越机器去别的时空游玩。 这是她很久以来的愿望,曾经跟爷爷提过多次。 但是,爷爷总是拒绝她,说什么仪器不够完善,怕把她送到不知名的时空,再也回不来了。 然而这回,面对身患绝症的柳柳的请求,爷爷再也不忍心拒绝。 替柳柳准备了各种应用的物品,爷爷把柳柳送上了仪器。 开动仪器前千叮咛万嘱咐。 “柳柳啊,到了那边千万要小心,遇到事情不对就赶紧回来。记住了,回来用的微型穿越仪一定要戴在手腕上,不可以取下来。至于我说的任务,能完成最好,若是完不成,也就算了。唉——” 在爷爷的叹息声中,柳柳踏上了穿越的旅程。 如今,伏在步雨肩上的柳柳想起爷爷临行前的交待,看了眼手腕上的微型穿越仪。 眼下的情况算不算危急呢?她是不是应该利用微型穿越仪回去? 不行,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就被柳柳给否决了。 她才刚刚成功穿越,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时空,怎么能够就此回去? 不战而败,这算什么? 正如爷爷说的,仪器不够完善,谁知道她能不能顺利回去。 谁知道她下次还有没有机会穿越,还能不能穿越成功。 所以,她一定要尽最大可能留在这儿。 对了,柳柳突然眼前一亮,她想到了一个对付采花四盗的法子。 她不是会催眠术吗,为什么不可以利用利用催眠术呢? 若不是因为了刚才的挣扎,手被步雨抓住,柳柳真想重重地敲一记自己的脑门,她真是太迟钝了。 ☆、谁说我是心甘情愿的1 有了主意的柳柳定下心来,不吵不闹地由着采花四盗带她走。 幸好到了人烟稠密的官道上,采花四盗怕扛着个女子引人怀疑,因此把柳柳从肩上放了下来。 并且雇了辆马车带她来到一家客栈。 柳柳不再伏在肩上受罪,反而因祸得福,坐了一回古代的马车。 到了这时,她已经百分百确定,穿越机器把她送到了古代。 路上没有汽车,只有马车、驴车、牛车还有手推车。 空气清醒得没法说。 天空明净,流水清澈,树叶绿得发亮,同她平时看到的灰濛濛的世界不可同日而语。 行人的服装均由丝绸或者绵布制成,式样有着浓浓的古代的特色,却看不出象哪个朝代。 问采花四盗,四盗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而她在穿越之前,曾问爷爷把她送到什么时空,爷爷张口便说了一长串,什么这个多少度,那个多少度,仿佛对这些数字熟捻于心。 可惜爷爷说了半天,她却什么也听不懂。 只依稀明白,那是在另一个维度,不是她所知道的某个历史上的时空。 采花四盗把柳柳带进一间客房,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声音令柳柳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到这时她才真切地意识到,她要面对的是个什么状况。 只言云雨的采花四盗啊。 武功高强的采花四盗啊。 柳柳不由自主地朝客房里面退缩,一直退到窗户跟前。 客房很大,即使她和采花四盗一共五人呆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 柳柳背靠着窗户,放松心情,眼神专注地望着面前的采花四盗。 用她很职业化的嗓音说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不管催眠术对眼前的这四个高手有没有效果,她都得试一试。 谁知采花四盗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一甩肩上的垂发,齐声说道:“废话少说,别忘了我们的名字,只言云雨。快,自己把衣服脱下来,省得我们动手。” ☆、谁说我是心甘情愿的2 柳柳暗暗抱怨了一句,好意思说她废话,依她看,这四个人的废话才不少。 唉,催眠术竟然不起作用,是离得太远,还是因为这几个人对她怀有戒备之心? 柳柳决定转移话题,以放松他们的警惕,不知不觉地施展催眠术。 轻咳了一声,问:“你们长得这样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还要强迫女人呢?” “不强迫,我们还能叫采花四盗吗?”步云两眼一翻,不屑地回答。 步颜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美,为什么那些女子见了我们都害怕?” 步止纳闷地自问:“难道是因为我们过去每次行动都戴了面罩?” 步雨置疑:“不会吧,今日我们未戴面罩,那个女人不照样害怕?” 步颜突然两掌一拍,叫道:“我明白了。” 房内四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盯到他身上。 步止更是忍不住问:“你明白什么了?” 步颜答道:“今日刚劫了人之时,那个女人明明盯着我们看个不停。直到这位柳柳姑娘出现,她才变得惊慌。” “没错,我想起来了,真是这样。”步止附和。 步云也道:“起初她也害怕,不过在听说我们是采花四盗之后,似乎怕得不那么厉害了。” “那就是说,她的害怕有一部份是装出来的?”步雨分析,“其实是做给人看的,以免影响到她的名声?” 听到这些话,柳柳不禁大悔。 若早知道那个女子其实并不担心被采花四盗那个,她还当什么好人? 顺着采花四盗的话题说:“我说得没错吧?不信你们再去找别的女人试试。女人心甘情愿,那感觉才好。” 步止跃跃欲试搓搓手掌,问另外三盗。 “要不要去试试?” 步雨心动,点点头,转眼望着其余的人。 “试什么?”步颜却道,“眼前不就有一个心甘情愿的吗,干嘛还费事去找别的人?” ☆、谁说我是心甘情愿的3 柳柳叫苦不迭,连忙摆着手。 苦大仇深地控诉:“谁说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是被逼的,被你们强行抓过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骗我们喽?”步颜不怀好意地笑,朝柳柳逼近。 走到她身前,身子微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柳柳背靠在窗户上面,盯着他的眼睛解释。 “谁骗你们了?我刚才是为了救人,才甘愿被你们抓,可不是愿意被你们那个。你们去找别的女人吧,去吧。” 步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神变得空茫。 柳柳很熟悉的空茫。 柳柳在对病人施展催眠术的时候,病人往往会有这样的眼神。 柳柳心一动,用缓慢悠长的声音说:“去吧,去找别的女人。” “好。” 步颜答应了,直起身,转过去,拉了步止等人往外走。 成功了,自己安全了,柳柳大喜。 不过这喜悦马上又被不安代替,她突然想到,自己是幸免于难了,可是会不会令别的女人遭遇采花四盗的毒手呢? 柳柳叫道:“等等。” 已经走到门口的采花四盗停住了脚步,转过头问:“怎么了?” 柳柳上前几步,盯着步颜的眼睛叮嘱:“你们千万别找良家女子,要找青楼女子,记住了哦。” 她看出来了,步颜虽然排行老二,但却是这里面最有威信的一个,另外三盗都服他的话。 只要控制住他,基本上便控制住了其余的人。 采花四盗脸上现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嘴快的步止问:“什么叫青楼女子?是住在青色的阁楼内的女子吗?” 柳柳差点晕倒,采花四盗竟然不知道什么是青楼女子?这也未免太荒唐了吧。 可是,这种荒唐的事偏就被她遇见了。 或者,在这个时空那种地方不叫青楼? 可是,以她这一路上的接触,这个时空的人说话以及对事物的称呼跟她所知道的古代差不多呀。 ☆、谁说我是心甘情愿的4 柳柳没有时间多想,盯着步颜的眼睛向他们解释。 “青楼女子就是专门卖笑,服侍男人的人。只要你们给钱,她们就会接待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这就去找她们。”步颜顺从地回答。 步止满脸的兴味,说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女子?嘿嘿,非得去见识一下。” 柳柳再次被他的话惊住。 他们身为只言云雨的采花贼,竟然真的不知道有青楼女子一说。 他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步云不满地嘟哝:“女人都自愿了,我们还叫什么采花四盗?还是强迫女人好。” 说着,一双大掌朝柳柳伸了过来。 柳柳吓得急忙倒退,蹬蹬蹬几步退回到窗台边。 步颜抓住蠢蠢欲动的步云,说道:“走了啦,去尝尝青楼女子什么味道。” 步止已经拉开了门,带头闯了出去。 一行人很快走出门外,步雨走在最后,顺手带上了门。 喧闹的客房内顿时变得静悄悄的。 柳柳站在窗户边,直到采花四盗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当真安全了。 她总算躲过一劫。 才想着赶紧跑出去,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柳柳警觉地问:“是谁?” 同时,打开了窗户,只要情形不对,她就立刻跳窗逃走。 门外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客官,需要用午饭吗?” 柳柳这才发觉,自己已是饥肠漉漉。 愁眉不展地想到,她随身带着的一点干粮在背包中,不知去向,身无分文,她拿什么填肚子? 柳柳哀叹着,突然心念一动,跑到门口,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应该就是客栈的小二了。 柳柳问:“要客房的那几个人付过房钱了吧?包括午饭钱在内吗?” 小二据实以答:“按照客栈的规矩,住宿的客人需要先付押金。那几位公子付的钱尚有结余,午饭钱足够了。” ☆、妖孽男讲条件1 柳柳大喜,连声吩咐:“我要吃午饭,你尽管多准备点过来。” “是,客官请稍等。”小二答应了,转身欲走。 “等等,”柳柳叫住他问,“那几位客人不打算再住店了,剩余的银子能不能结算给我?” 拿这些银子,柳柳一点都不手软。 采花四盗将她劫掠过来,是不是应该算是犯了侵犯人身自由罪,还有强那个未遂罪? 拿点银子补偿是该当的。 小二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答道:“可以,只要姑娘把押票拿来,就可以结算了。” 柳柳懊恼,她到哪去找押票? 悻悻地说:“算了,你多送点饭菜来,把余下的银子全部换成饭菜。” “是。”小二答应。 柳柳关上房门,回到房内等待,强迫自己不去想小二夹杂着怀疑和鄙夷的眼神。 活命要紧,把那些饭菜打包,大概够吃上几顿吧。 窗外似乎又传来一声轻笑,笑声很熟悉,象是在哪听过。 柳柳喝问:“是谁?” 跑到窗前朝外看。刚才的笑声似乎是从窗外传来的。 没有人回答她,窗外空荡荡的,看不见人影。 柳柳又叫:“到底是谁?还不快点给本姑娘滚出来。” 房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诚惶诚恐的小二端着个托盘进来。 说道:“是是,小的滚进来了。姑娘别生气,先给您送上一壶清茶和一点小点心,饭菜稍后便到,姑娘请慢用。” 柳柳哭笑不得。 看来这个小二是误会了,以为她刚才喝斥的人是他。 在桌旁坐下来,抓起一块点心,朝外摆摆手说:“知道了,去吧。” 小二走到房门口,却又犹犹豫豫地问:“姑娘,你当真,当真要把余下的银子全部换成饭菜?” “那是当然。怎么,不可以?”柳柳一瞪眼。 这个小二,就是多话,外加欺软怕硬,不给他点产颜色不行。 果然,在柳柳的语气不善加瞪眼中,小二忙不迭点头哈腰。 ☆、妖孽男讲条件2 “可以,当然可以,客官请稍等。” 说罢,一溜烟跑走了。 柳柳满意地在放着点心的桌旁坐下来,抓起点心就往嘴里送。 一边吃一边琢磨着,她是不是应该去外面厅内用午餐。 这样,若采花四盗不巧回来了,她逃走的机会更多点。而且,在外面还可以打听点关于这个时空的消息。 就这样了。 柳柳打定主意,站起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2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站起身。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闹声。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呵斥声:“不许哭,再哭把你嫁给王。” 小女孩的哭闹声戛然而止,象是被人用剪刀给剪断了似的,停得非常突兀,也非常利索。 柳柳好奇,能嫁给王该是多大的荣誉,为什么小女孩怕成这样? 这是什么地方?王比恶魔还可怕?还是她弄错了,她们口中的王是指的别的东西? 象是在排除她的疑惑似的,窗外传来小女孩的说话声。 “娘,不要生气,小花再也不敢了。小花不要嫁给王,不要当王后。” 原来她没有弄错,当真是说的王。 柳柳忍不住好奇,来到窗前。只见窗外的小院中,正站了一对母女模样的人。 柳柳便问:“为什么你不要嫁给王?王很可怕吗?” 母女俩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柳柳。 母亲惊慌地摇着手说:“没有,我们没有不嫁给王,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拉着小姑娘的手,匆匆走出了小院。 柳柳百思不得其解,回到桌旁,端了装着点心的盘子,打算出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敲门声却不是从房门中央发出来的,而是来自房门的下方。 柳柳正感到奇怪,谁这样无礼,居然用脚敲门? 门外却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要的饭菜送来了。” 柳柳未及答话,房门已经被人给推开了。 来的却不止小二一人,而是有三个伙计。每个伙计的手都没空着,一手端了一个托盘。 ☆、妖孽男讲条件3 六个托盘上面均堆得满满的,腾腾地冒着热气。 这三个人两只手都不空,难怪要用脚来敲门。 柳柳吓了一跳,问:“这么多?呃,先放下吧,再给我准备点食盒过来。对了,要了你这么多饭菜,打个折,食盒就不算钱了啊。” 她得先说清楚了,免得呆会小二跟她要食盒钱。 小二将沉重的托盘放到桌上,一边往外端菜盘,一边回答。 “姑娘,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其余的厨房还在做,您先用着。” 另外两位伙计神色怪异地对着柳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柳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一定在想,这个女子也不如何高大呀,怎么能吃下这么多东西?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有这么多呀。 柳柳沮丧地说:“其余的,就不要了吧,这些够了。” 小二急了,叫道:“厨房都已经在做了,你怎么能不要?” 柳柳好言商量道:“哪有那么多同时在做的?你马上去厨房,已经在做的拿过来,还没做的就取消好了。” 小二梗着脖子说:“不行,菜肴一旦点了,哪有更改的理。哼,所有的菜都已经在做了。” 柳柳本来想说算了,剩下的菜她不要了,银子也不用找了。 但见小二这幅坑死人不偿命的德性,气不打一处来。 一瞪眼道:“好,那就全部拿来,外加食盒,我要打包。” 小二扳着指头算:“若所有这些菜都打包,需要十个食盒,看在你叫了这许多菜的份上,给你点优惠,就算一两银子吧。” 柳柳身无分文,别说一两银子了,就是一钱银子也拿不出来。 想着小二强行要给她上菜,心里来气。 故意大大咧咧往桌前一座,拿起筷子吃菜。 含含糊糊地说:“本姑娘没钱,你不怕吃死人就别拿食盒来。” 小二对着胡吃海喝的柳柳干瞪眼。 其中一个伙计拉拉小二的袖子。 ☆、妖孽男讲条件4 悄声说:“出去跟掌柜的说一声吧。” 柳柳才懒得理会他们,只顾着埋头吃喝。 这么多菜,她不好意思让小二搬到外面大厅去。 可以想见,若是外面大厅的人突然看见一个独身女人在外面吃饭,而且还堆了这一大堆盘碟,会有什么反应。 她得赶快把肚子填饱了,余下的打包带走。 以免采花四盗回来撞上。 小二出去了不多会,果然如柳柳所料,不但端来了余下的菜肴,还抱了一大叠食盒过来。 掌柜跟在小二后面,也进了客房。 满脸堆笑问:“姑娘,需不需要派人帮你把这些食盒送到府上?” 柳柳瞧着这一大堆的食盒也犯了难。 这每一个食盒都有她平时吃的快餐盒的几个那样大。 十个加在一起,她如何拿得走? 可是,她可没钱雇人帮忙,更谈不上什么府上。 柳柳只好硬着头皮说:“不用,我自己会拿。” 门外有人经过,从门口看见了这如山一样的满桌菜肴,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柳柳连忙把掌柜和小二等人请出客房。 “本姑娘要吃饭,你们到外面去吧,没有事不要进来。” 关上房门,筷子如飞,匆忙填饱肚子,连吃了些什么,味道如何均没注意。 她要赶时间,赶在采花四盗回来之前赶紧走掉。 柳柳匆匆吃了点东西,放下筷子,把菜肴倒进食盒,尽可能把能混杂的食物混在一起。 以减少食盒的用量。 饶是如此,依然装了满满六大盒菜肴。 这个时空没有塑料袋,柳柳只好找来一根绳子,将食盒捆成两捆,准备提走。 真沉啊。 柳柳忍不住抱怨:“可恶的采花四贼,下回再让本姑娘撞见,绝对饶不了你们。” 窗外又再传来嗤笑声。 这回柳柳敢肯定,绝对是有人在笑她,她绝对没有听错。 怒道:“喂,是谁在笑?有胆子就出来,象只老鼠一样躲在背后算什么?” ☆、妖孽男讲条件5 “柳柳姑娘,需要人帮忙吗?” 随着一声轻笑,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大开着的窗前。 他斜斜地倚在窗前,手中执着一枝半开的幽兰。 手指修长,雪白细腻,拇指和中指掂着兰花,其余的手指半翘,竟比兰花还要诱人。 他的头上,松松地挽了个髻,用一根与兰花同色的碧玉簪子别住,其余的乌黑油亮的长发随意地垂在肩上。 胸襟微微敞开,洁白如玉的前胸若隐若现,说不出的魅惑。 柳柳的目光终于落在男子的脸上,不禁啧啧称奇。 原以为,今日能遇见采花四贼那样美的美男子,已经是一个奇遇了。 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比采花四贼还要美上几倍。 更没想到,一个男人还可以显露出如此阴柔的美。 是真美,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却又不至于娘娘腔,不会让人把他错认为女人。 见柳柳愣愣地望着自己,男子丝毫不以为异,象是这种情形他早已司空见惯了似的。 轻轻咳了一声,唤道:“柳柳姑娘?柳柳?” “什么?” 柳柳一个愣怔回过神来,疑惑地问男子。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柳柳?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子笑道:“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 柳柳一见,立刻哇哇叫了起来,边叫边冲到窗边。 “是我的电棒,快还给我。” 她突然想起来了,在初遇采花四盗的小树林中,她曾经也听到过这个笑声。 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原来那个时候,眼前这个男子就已经在那儿了,难怪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来的这个人自然便是捡了电棒的东方挽衣。 瞧着扑到窗前的柳柳,他轻盈地朝后退了两步。 就算是在躲闪,姿态也优美至极。 笑道:“柳柳,你该知道,捡来的东西便算是自己的,是不能白还的。” ☆、妖孽男讲条件6 “这个,”柳柳犯了难,“我没有银子给你,怎么办?要不这样吧,我把这些菜当作报酬抵给你,怎么样?” 柳柳飞快地跑到桌前,提起其中一捆食盒,飞快地跑回窗边。 吃力地将食盒放到窗棂上,喘了口气说:“这些菜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哦,够抵了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花了多少银子,但想来这家客栈似乎规格挺高,连食盒都这样值钱,菜肴就更不用说了。 心中不免得意。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啊。 既得回了电棒,又可以免去提一半食盒的痛苦。 谁知东方挽衣一见食盒,马上皱紧了眉头。 只手掩鼻,又再朝旁避开两步。 嫌恶地说:“我才不吃这些东西,太油腻了,太粗糙了。” “那你要怎样?” 柳柳也来了气。 是他主动找上门来要还她东西,来了却又想敲诈她,她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大不了她不要电棒了呗。 有什么了不起? 东方挽衣放下掩鼻的手,将兰花举到面前,深深地嗅了一口。 展颜笑道:“柳柳,你跟采花四盗,嗯……” 沉吟着,似乎没有想好后面的措辞,或者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柳柳指着自己,惊问道:“喂,你该不会看上了我,要我啊,啊,那个吧。” 后面的话才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东方挽衣掂着兰花的手指狠狠地抖了一下,脸上却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柳柳,该不会你看上我了吧?” “我才没有。”柳柳矢口否认,她对这种妖孽男人才不感兴趣。 “没有就好,”东方挽衣收起了笑容,神情大为放松,朝前跨了两步,“那我们就来谈条件。” 瞧了眼柳柳手上的食盒,差点又再掩鼻。 嫌恶地将手挥了挥,问:“你能不能把这玩意拿开?” 柳柳抱着食盒,偏不肯松手。这种浪荡公子,哪里知道挨饿的滋味。 ☆、妖孽男讲条件7 下巴扬了扬说:“有话就快说,本姑娘还有要事要办。” 东方挽衣刚要张口,突然神情一凛,低声叫道:“不好。” “什么不好?”柳柳问。 东方挽衣却不回答她,只匆匆丢下一句话。 “有麻烦了,柳柳,此事以后再说。” 将兰花塞进怀里,仓促地跑开,丝毫没有了刚才那种闲雅的风度。 柳柳对着他即将消失的背影叫:“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到哪里去找你啊?” 话才问到一半,便不见了东方挽衣的人影。 小院的另一侧,却传来阵阵喧闹声。 有杂乱的跑步声,还有女子说话的声音。 “那边,我看见了,他就在那边。” “真的?真是东方公子?你没瞧错吧?东方公子怎会到客栈来?” “是他,绝对是他,我绝对没有看错人。快,跑快点,万一他走了就糟了。” “哇,今天可以见到传说中的东方公子了,还是如此的近距离看他本人,真是太幸福了。” 随着喧闹声,一大群女人涌进小院。 在小院内东翻西找了半天,失望地聚在窗前,又开始议论。 “在哪呢?不是说东方公子在院内吗?怎么不见了?” “他刚才明明就是在这儿,我明明看见他站在这位姑娘的窗前。” “姑娘,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柳柳见她们问自己,疑惑地反问:“你们说什么东方公子?” 一个女子不耐烦地催促:“你快点说啦,再不说来不及了。” 另一个女子更加霸道地说:“东方公子是大家的,你别想把他藏起来。” 探头往客房内左瞧右瞧。 柳柳来气,她可没有招惹她们,要问话也不是这种问法。 突然有个女子指着客栈大门的方向叫嚷:“哇,他在那儿,我看见了。” 说着,一拎裙摆,就往大门的方向跑。 其余的人见状,也均跟着她往外跑。 ☆、妖孽男讲条件8 争先恐后的,生怕落了下风,看不见东方公子。 柳柳看得目瞪口呆。 刚才那个美男子就是什么东方公子? 知道他长得美,可是她绝对没有想到,他有这样多的粉丝。 敢情他刚才说的有麻烦了,就是指这些痴迷他的女子蜂涌过来来找他? 这个时空的人或许不象她所知道的古代那样保守? 对了,她也得去找他,找他要电棒。 柳柳放下食盒,一头冲了出去。 依稀记得来时大门的方向,柳柳只顾着往大门跑,才没去管别人看着她的诧异的目光。 门口簇拥了一大群女人,包括刚才在小院对话的母女俩。 所有的人都在东张西望,象是在寻找什么。 一见柳柳冲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均齐刷刷地朝她射过来。 更有几个女子冲上前,抓住柳柳的胳膊和衣襟,质问她。 “东方公子呢?东方公子去哪了?” “快点把人交出来,不然要你好看。” 柳柳被她们抓过来拽过去,摇得头晕脑涨,胸口的怒气也被摇荡得越发充盈。 突然,她晴天霹雳般一声大吼:“都给我闭嘴。” 气势如虹,声振山河。 抓住她的女子猝不及防,被她结结实实给吓住,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柳柳得了自由,活动了下胳膊和腿,大为得意。 老虎不发威,给人当成病猫了。 双手叉腰,虎着脸说:“你们如果想知道东方公子的消息,都得对本姑娘尊敬着点。” 围住她的女子们再次被她镇住,均换上了笑脸,讨好的语气问:“这位小姐,请问东方公子在哪?” 刚才推拉威胁她的几个女子更是脸上笑开了花,生怕柳柳跟她们算旧帐。 柳柳皱起了眉头,问:“什么小姐?我可不是小姐。” 知道在古代,小姐其实是对大户人家女孩的尊称,可是在现代长大的她就是听不习惯嘛。 ☆、王有什么了不起1 女子们连忙改口。 “是,是,你不是小姐。姑娘,东方公子在哪?你快点说吧,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柳柳心一动,几乎就想借此来赚点银子花花。 可遗憾的是,她也不知道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方公子在哪,造假消息骗人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因此,柳柳很大度地一挥手说:“不用了,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要你们的东西。” 心里泪雨滂沱,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赚取生活费的机会没有了。 女子们感激涕零。 “姑娘,你真是个好人。东方公子呢?” 她们还是念念不忘东方公子? 柳柳斯斯艾艾地说:“他,他恐怕已经回到他家了。” 心道,这句话应该不会露出马脚吧。 “回到家了啊?唉——” 女子们果然相信了她的话,垂头丧气的。 有几个人却不死心地缠着柳柳继续套问消息。 “姑娘,他为什么要到客栈来?他还会再来吗?什么时候来?” “姑娘,他是来找你的?” “奇怪,你穿着很普通,不象有钱人的样子,他怎会来找你?” “还是你深藏不露,其实是个有钱的主?” “才不会呢,我看见她一个人抱了几个食盒,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哪象有钱人家的做派。” “这就更奇怪了。” 柳柳暗道,我才是更加觉得奇怪了,那个东方公子只找有钱的女子? 他到底是什么人? 柳柳是个憋不住话的人,一时也没想到自己的处境,一好奇就问了出来。 “那个,东方公子到底是干嘛的?他为什么只找有钱人?还有,他……” 柳柳及时煞住了嘴。 因为她看见,团团围住她的女子们全都用吃人般的目光盯着她。 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明明刚才还说,东方公子回到他自己的家了。 ☆、王有什么了不起2 现在却又来问她们,东方公子是什么人,这不是明摆着她刚才在撒谎吗? 空气中似乎隐隐地又传来一声笑声,却听不出是从何处传来的。 柳柳懊恼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胆小鬼,惹下了事自己不来收拾烂摊子,却害她来顶杠。 面对着虎视眈眈的一群女子,只好暂时将东方公子撇到一旁。 哈哈一笑说:“我还有点事,啊,我先走了,不奉陪了。” 说着就想从人群圈子里挤出去。 女子们却把她围得水泄不通,柳柳怎么挤也挤不过去。 一个女子愤怒地质问:“你耍我们呢?” 她这一带头,其余女子的情绪全都被调动起来,七嘴八舌质问柳柳。 “你骗我们?其实东方公子根本没有回家是不是?” “他到底在哪?如果你今天不把人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快说,快说。” 柳柳两耳被吵得发麻,故伎重施。 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够了,不要再吵了。” 再吵下去,她要疯了。 人群圈子顿时静了下来,不过只静了片刻,又开始吵嚷。 柳柳知道,一招用得多了便不再凑效。 女子们如此激动,而且围在她的四周,她又不便施展催眠术。 急中生智,突然指着街道的一头,激动万分地叫:“在那儿,快看,东方公子在那边,快追啊。” 女子们闻言,无暇多想,丢下柳柳,一窝蜂朝她手指的方向跑过去。 “呼——” 柳柳松了口气。 总算摆脱这帮可怕的女人了,她得赶紧进去拿了食盒走人。 谁知柳柳尚未举步,突然见那帮女人又跑了回来。 柳柳暗道糟糕,莫非她们察觉上了当,要回来找她算帐了? 吓得连忙转身就跑。 女人们却跑得比她还急,忽啦一下子冲到了她的前面,纷纷往客栈的大门内挤。 神情惊慌,象是在逃命似的。 ☆、王有什么了不起3 但她们只顾着往门内挤,却没想到,这样无秩序地朝内挤,反而把门给卡住了,结果谁也挤不进去。 前面的人卡住了,后面的人不知情,死命往里推。 口中焦急地叫嚷:“快呀,快点进去呀,来不及了。” 柳柳站在一群人的身后,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只听街上传来马蹄的声音,还有铃铛的声音,大概是挂在马脖子上的铃铛发出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正是从刚才她手指的方向,骗女子们说东方公子所在的方向传过来的。 柳柳好奇地回过身。 只见街道上,屋宇遮挡着的地方现出两匹马来。 两匹并驰的马,马上分别坐了一个威武雄壮的男子。 男子身着墨黑紧身绸衣,墨黑的靴子,外罩一件大红绣黑边的披风,骑在雄壮的枣红马上,显得十分高贵威严。 身旁的女子们唉叹了一声:“晚了,完了。” 紧接着是此起彼落的“扑通”声。 柳柳奇怪地朝身边望过去,只见所有的女子,以及旁边别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女子们把头埋得低低的,有些人的肩头甚至在轻微的耸动。 好象很害怕的样子。 柳柳为大惊奇,来的是什么人?她们怎会怕成这样? 再往街上望,只见那两个男子的身后,还跟了一队人马。 清一色的男子,清一色的装扮。 一共有十余骑的样子。 马队的后面,是一辆马车,由四匹马拉着。 深紫色的车厢,金色的顶盖,顶盖周围有一圈流苏。 车厢及顶盖上均雕刻了繁复的花纹,最多的花纹图案是祥云,就连顶盖四周翘起的四个角,也是刻成祥云的式样。 马车上还镶嵌了许多珠宝金银,十分高贵。 让人一望而心生敬畏之意。 车厢向着柳柳的方向有一扇小窗,但是窗内罩着天青色的窗纱,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王有什么了不起4 马车的两旁,分别由一骑马护卫着。 马车的后面,也跟了一队人马,同前队一样的装束。 柳柳纳罕,这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派头,还把人吓成这样。 护拥着马车的人马来到了柳柳面前。 骑在最前面的一骑马突然停了下来,冲着柳柳大声呼喝。 “大胆,见了王的车为什么不下跪?” 柳柳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什么王。 摊摊手说:“我不会下跪,怎么办?” 她说的也算是大实话吧。 从小到大,她从来就没有跪过,根本不知道下跪是什么滋味。 再则,心里也有气。 这什么破王,他不过是在街上路过一下,就要人给他下跪,难怪人家会怕他怕成这样。 她柳柳连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没有跪过,干嘛要给个陌生人跪? 她又不是他的臣民。 马上的人气歪了嘴,一扬手,一鞭子抽了下来。 柳柳吓得连忙躲闪,心头惊慌,没看见脚下,绊着一个跪着的女子,摔倒在地上。 幸好她机灵,就地一滚,避开了鞭子。 但是跪在地上的女子便没那么幸运了,马鞭的鞭梢碰到了她撑在地上的手臂,疼得大叫。 不过只叫了一声,便苦苦忍住,不敢发出声音。 柳柳气恼,从地上蹦起来,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马上之人大骂。 “喂,你干嘛随便打人?太过份了。” 她在地上打了个滚,衣衫上弄上了灰尘,还弄皱了好几处,但气势丝毫不输于人。 马上的侍从气得哇哇大叫。 “好哇,教训你你还敢反抗?谁许你看王的马车的?今天非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说罢跳下马,就要扑过来抓柳柳。 客栈前所有的人都替柳柳捏了把汗,连刚才围住她的那些女人都止不住同情她。 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啊,从此就要成废人了。 柳柳吓得急忙逃跑。 ☆、王有什么了不起5 可惜她哪里逃得过这个一身武艺的侍从。 才跑了两步,手臂便被他抓住。 瞬息之间,柳柳急速地想着,她是要硬拼,还是赶紧利用手腕上的微型穿越仪回去? 可恨啊,电棒在那什么东方公子那,还没还给她。 侍从抓住柳柳,喝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眼珠拿来。” 柳柳情急之下,低下头,对着侍从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 侍从没想到她竟然敢反抗,没防着她这手,疼得大叫,松开了手。 柳柳趁机便逃。 侍从气得破口大骂,朝她追了过来。 正在这时,街道上,马车的方向传来一声喝斥。 “林材,住手。” 正在追柳柳的侍从停下,不甘心地朝跑远的柳柳望了一眼,回过身,躬身施了一礼。 问:“柳大人,有何吩咐?” 叫住林材的是马车旁边护卫的一骑马。 马上之人的装束与前后马队的相同,只是颜色更深了一些。 显然官阶不同。 他板着脸吩咐:“王有令,不许为难那个小姑娘,回队。” “是。” 王的命令,林材不敢不听从,连忙回到自己的马跟前,骑上了马。 柳大人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跪在地上,刚才被林材的马鞭打伤的女子身边。 温言说道:“姑娘受了伤,这银子你拿去治伤,剩下的买点补品。” 女子埋着头说:“谢大人。” 声音微微颤栗,不知是害怕还是感激。 柳柳好奇地停下,站在一大片跪着的人当中,看着王的马车。 没有了危险,她不介意看看热闹。 心中暗忖,这个王还不算很坏嘛,还有那个柳大人也还不错。 哈,到底是姓柳的,就是好。 想到了柳大人,柳大人便朝她走了过来。 柳柳警觉地问:“你想干嘛?” 柳大人见她满脸的戒备,停了下来,不再朝她走。 ☆、王有什么了不起6 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因何呆在客栈?” 柳柳一扬下巴说:“我才没那么傻,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想秋后算帐吗?你不许过来。” 柳大人莞尔一笑。 道:“姑娘真是率真可爱。本是想给姑娘一点银两压惊,姑娘看不上就算了。” 说罢,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啥,原来是想给她银子? 柳柳后悔不迭,对着柳大人的背影大叫:“谁说我看不上了?该我的银子为什么不给?本姑娘今天吓得够呛,快把银子拿来。” 见柳大人根本没有停步的意思,顾不得多想,撒腿追了过去。 边跑边叫:“不许走,银子给我。” “喂,我叫柳柳,名字都告诉你了,银子拿来。” “喂,难道你想贪我的银子?你这么大个官,难道还稀罕我这点银子?” 柳大人走到了马车旁边,转过身来,笑吟吟的。 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又转了过去,来到王的车窗前,侧耳聆听。 似乎在听坐在车厢里面的王说话。 柳大人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点点头,又朝柳柳的方向望来,眼中似乎有着不解。 然后他直起了身,来到他自己的坐骑跟前。 朗声说道:“柳柳姑娘,虽然林材惊吓到了你,该当赔偿银子压惊。但你咬了林材一口,应拿出更多银子为林材治伤才是。念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就两相抵消了吧。” 说罢骑上马。 下达命令:“回宫。” 柳柳气得要命。 明明是那个林材蛮横不讲理,她是出于自卫才咬了他一口的。 可听这什么柳大人说话,竟象是她占了便宜似的。 哼,官官相卫。 对了,柳大人本来是要给她银子的,后来听了王的话才说什么两相抵消。 这一定是那个王出的馊主意。 什么嘛,就知道护着他的部下,却不明白,百姓才是他的根本。 ☆、王有什么了不起7 亏她刚才还觉得他不坏,原来是蛇鼠一窝,上梁不正下梁歪。 马蹄声,铃铛声又再响起。 柳柳气恼地冲上前,叫道:“是他要抓我的,如果他不抓我,我怎么会咬他。赔我银子。” 柳大人从她身边经过。 微微一笑道:“他抓你,是因为你不懂礼仪,不向王下跪。” 说到底,还是王的原因。 柳柳气得直想冲上去,掀开窗帘看个清楚。 看看这个王到底长了怎样一幅残暴的样子。 耳边传来金属碰撞声响,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车后传来。 “姑娘,不许靠近王的马车,否则人首落地可别怨怪。” 柳柳眼角的余光看见,马车后面,骑在马上的一个侍从手中正拿了一把刀。 刀明晃晃的,反射着寒光。 她从未见过这等架势,再莽撞也吓得不敢动弹。 人家有生杀大权,杀了她就杀了,她死了就白死了。 就算她得了绝症,马上就要死了,但也不愿无缘无故被人砍了脑袋啊,她还想多看几眼这个大千世界呢。 柳柳僵立着,连眼珠也不敢稍动一下。 马车从她面前经过,她仿佛感觉到窗纱内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柳柳是用惯了催眠术的人,每天都要对着不同的眼睛。 对人的眼神特别的敏感。 然而,车窗内的那个眼神,却让她感觉特别的怪异。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心似乎慌慌的。 直到马车从面前经过,车后的马队也从面前经过了,柳柳才回过神来。 没有了大刀的威胁,她莽撞的脾气又犯了。 对着远处柳大人的背影叫:“喂,他刚才用刀吓我,吓坏我了,赔我银子。” 柳大人的声音远远地从前方飘来。 “他吓你,是为了保卫王,那是他的职责所在。你离王太近,威胁到了王的安全。罚银与赔偿金两相抵消。” 又是两相抵消。 ☆、王有什么了不起8 柳柳气馁。 王的队伍走得不见影了,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柳柳还愣愣地站着。 眼前似乎还晃动着天青色的窗纱。 直到街上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直到有个人走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她,柳柳才回过神来。 看见面前的客栈,看见客栈上大书的万福客栈几个字,才猛然回过神来。 对了,她是被采花四贼劫到这儿来的,得赶快逃走才是。 柳柳匆匆冲进客栈,冲向她的客房。 才冲进大厅,但遇见几个刚才抓住她打听东方公子消息的女子。 柳柳暗道不好,可别又被她们缠上了。 才想躲开,却见女子神色惊惶,比她还要快地往远处躲。 见了她好象见了鬼一样。 柳柳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因为刚才在地上,她的脸上弄上了灰尘吗? 可是,就算是弄上了灰尘,也至于吓成这样吧。 柳柳疑惑不已,也懒得问她们,她们不来缠她更好。 她匆匆冲进客栈,一手提了一捆食盒,吃力地走出来。 掌柜瞧见她,犹豫了又犹豫,终于大着胆子走到她跟前。 小小声说:“柳柳姑娘,你以后可不能再如此莽撞了。” “怎么了?”柳柳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的嗓音很大,整个大厅内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 掌柜连连摆手,连声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过。柳柳姑娘好走。” 小二紧跟着高声送客:“姑娘好走,欢迎下次再来。” 话才一出口,便被掌柜拉了过去。 店内太安静,因此柳柳依稀听见了掌柜压得极低的声音,大意是在埋怨小二,不可以欢迎她下次再来。 柳柳好笑,终于明白了掌柜先前那句话的意思。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子都怕她。 敢情是因为她刚才顶撞了王,他们生怕惹上是非啊。 ☆、古代的大明星1 柳柳走到客栈大门口,恶作剧般回过头,冲掌柜灿然一笑。 “掌柜,你这客栈不错,下回我还住你家。” 她的笑容很灿烂很美,掌柜却看得毛骨悚然,呆若木鸡。 柳柳嘻嘻一笑,提着食盒,头也不回地离开。 提着食盒,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一路走一路盘算着未来的生计问题。 今晚的食物是有着落了,可是住宿却成了问题。 还有,过了今晚,明天,后天又该怎么办? 这个地方的人多半不懂得催眠术,她没有办法办个新的工作室。 再说了,就是办工作室也是要成本的呀,哪怕摆个摊也得弄块布写几个字不是。 柳柳焉焉地走着,提着食盒的两手发麻。 该死的东方公子也未再出现。 是因为她走的均是人多热闹的地方,东方公子怕现身引起麻烦吗? 对了,她是不是可以主动去找他? 说不定今晚还能混一个睡觉的地方。 柳柳为自己的好主意叫绝。 主意一定,柳柳立刻抓住路边的人询问。 “大婶,请问东方公子家住何方?” “你一个小姑娘也要找东方公子?”被问到的大婶象是受了惊吓似的对着柳柳上看下看。 她旁边的另外几个人也围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柳柳。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柳柳迷惑地问。 生怕这些人弄错了,以为她找到是别的什么东方公子。 柳柳又再解释:“就是长得很美,很多女人都喜欢的那个东方公子,长得有这么高,头发……” “头发一半挽起来,一半披在肩上,手中喜欢拿着朵兰花,是不是?” 柳柳的话还未说完,另有人替她给说了出来。 “是啊是啊,” 柳柳连忙点头。 “就是这个东方公子。请问他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有要事找他。” ☆、古代的大明星2 “知道你说的肯定是醉香楼的东方公子,除了他,王城哪里还有什么东方公子。” 先前的大婶不屑地说。 另有一个大婶掩嘴而笑:“就是有姓东方的公子,只怕也没有女人找。” “醉香楼?醉香楼是什么地方?是家酒楼吗?”柳柳越发疑惑。 这名字感觉有些怪异。 一个大叔凑过来说:“小姑娘,你要找东方公子,竟然不知道醉香楼是什么地方?那不就是男人女人都想去的地方吗。” “去去,”大婶赶着大叔,“别把人家小姑娘教坏了。姑娘,我告诉你,你要找的东方公子叫东方挽衣,是醉香楼的头牌花魁。” 柳柳吃了一惊,连连摇手。 “大婶,你可能弄错了,东方公子是个男人,不是女人。” “是啊,东方公子就是男人啊,是醉香楼的男花魁。” 柳柳晕了。 直到眼前的这几个人七嘴八舌告诉了她许多关于东方挽衣的事,直到她告辞他们,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头也还是晕乎乎的。 天啦,东方挽衣竟然是个男花魁。 这个时空如此的开放,竟然有公开的男妓。 据说,她所处身的地方叫做栖霞国,此处正是栖霞国的王城。 据说,东方挽衣才来王城不久,在上个月的花魁大赛上,凭着一首琴曲,一幅画技压群芳,勇夺花魁。 据说,东方挽衣身价极高,寻常人轻易见不着他的面。 柳柳终于明白了,万福客栈的那些女子为什么如此激动,就为了看看东方挽衣。 大概跟现代的追星族类似吧。 柳柳低头看看自己沾了尘土,有些发皱的衣服,愁眉不展。 凭她这幅模样,要见身价极高的东方公子,谈何容易。 可是,身价极高的东方公子,为了个电棒,要跟她讲什么条件呢? 不管了,柳柳百折不挠的精神充分发挥出来。 管他东方公子身价多高,她柳柳都要闯一闯。 ☆、古代的大明星3 许他找她,就不许她找他? 柳柳打定了主意,为了今晚的宿处,她非去找找东方挽衣不可。 谁叫她在这个时空除了他和采花四贼,就不认识别的人了呢。 柳柳提着两大捆沉重的食盒,风风火火地就往醉香楼闯。 打听了下方位,她所处身的地方在城西,而醉香楼在城东,基本上要穿过大半个城市。 柳柳暗叫着倒霉,走了几步,手酸得不行。 瞧见路旁有一座供行人歇息的凉亭,于是进入亭内休息。 亭内另有几个老者坐在石桌跟前,边玩着棋边闲谈。 “听说,金针夫人今日又在免费行医了呢。” “是么,听说她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出来行医了。” “听说她自己病了,这才刚养好病。她可真是个女菩萨啊。” “不过,她行善归行善,脾气却着实古怪。谁要惹恼了她,天王老子她也不卖帐。” “听说,她还会邪术,是病人自己说的。有好几个病人曾经说过,被她盯着眼睛,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醒来后什么事也不记得。” “哇,真的假的?太神奇了。” 柳柳心中一动,她想起了爷爷交待给她的任务。 临行前,爷爷告诉她,她从未谋面的奶奶其实并没有失踪。 或者应该说,失踪是失踪了,却不是在他们所在的时空失踪了,而是穿越到未知名的时空,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爷爷的穿越机器才刚刚研制成功不久。 奶奶自告奋勇要当第一个试验者。 年少轻狂的爷爷对自己的研究成果非常自信,没有怎么考虑后果就让奶奶上阵了。 结果,奶奶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回来。 只留下年幼的爸爸和思念她到几乎绝望的爷爷。 爷爷牢牢地记住了当时奶奶所穿越去的那个时空的数据。 事实上,当爸爸长大成|01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3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蓔人后,爷爷自己试过好几次穿越机器,却没有一次穿越成功过。 ☆、爷爷交待的任务1 不知道穿越机器是不是因人而异。 爷爷说:“柳柳,如果你成功地到了那边,一定要想法打听奶奶的下落。” 柳柳拍拍胸脯保证。 “爷爷,你放心吧,不找到奶奶我绝不罢休。” 爷爷却拍着柳柳的肩,深深地叹息。 “奶奶已经穿过去几十年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柳柳啊,你自己的安全要紧,遇到危险就赶快回来,奶奶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柳柳今日穿越过来,好几次遇到危险,好几次都想到用穿越机器回去。 其实,终于坚持留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己想看看这个时空,舍不得离开。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奶奶吧。 这时,听见凉亭内几个的谈话,她突然想起了奶奶。 这个金针夫人与奶奶多相似啊。 听爷爷说,奶奶是学医的,针炙水平一流。 奶奶还会催眠术。 她自己学习催眠术,主要便是受了奶奶的影响。 她才几岁的时候,有一次,去爷爷的书房翻书看,无意中看到了奶奶的笔记本。 笔记本中记了许多她亲自施行催眠术的事。 柳柳大感兴趣,原来催眠术这样好玩,这样有用。 从那以后,柳柳便吵着要学决催眠术。 不知是不是因为了怀念奶奶的原因,爷爷和爸爸毫无异议,把奶奶过去关于催眠术的藏书全都翻了出来。 另外,还替柳柳订购了许多新的这方面的书,还替她联系了学习的老师。 从此以后,柳柳便钻进催眠术里,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金针夫人会医术,还会催眠术,脾气又古怪,她会不会是奶奶呢? 柳柳敢肯定,这几个人口中,金针夫人的邪术,一定是催眠术无疑。 而说到脾气,爷爷常说,柳柳的脾气就象她奶奶。 柳柳按捺不住了,凑过去问:“老伯,你们说的金针夫人,年龄有多大?” ☆、爷爷交待的任务2 “大概六七十岁吧,不清楚。” 年龄也对得上,柳柳激动了。 “她现在正在行医吗?在哪呢?” “姑娘,你要去找她?你有病?” “是,我是有病。” 说到这儿,柳柳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你才有病呢。不过她现在无暇计较这些,她得赶紧打听消息。 “老伯,我要找她。请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 老者指着凉亭外面的街道,指点着说:“从这儿过去,一直走,走到拐弯的地方往右拐,再走过一条街,到一个叫百草居的地方。金针夫人就在那儿行医,她也住在那儿。” “哦哦,知道了,谢谢老伯。” 柳柳顾不得再休息,提起食盒就走。 说也奇怪,这一路走来,一点也不觉得累了。 看来,精神有时候是可以压倒肉体的。 老者指点的路很清楚,柳柳依着他的指点,走过两条街,果然找到了百草居。 还隔着老远,便见一群人围在一间小小的房子跟前。 那间房子的周围是一道粉白的围墙,房子的门其实就开在墙上。 围墙很宽,后面围着一个林木郁郁的大院子,小房子也被围在了围墙后面。 林木间依稀有飞檐屋脊悄悄地探出头来。 柳柳抓了个路人打听。 “大叔,请问那个围墙围起来的地方就是百草居吗?挤满了人的那间小房子就是金针夫人诊病的地方?” “正是,”路人惋惜地说,“姑娘你来晚了,金针夫人的号已经排满了,今日轮不上你啦。” “哦,知道了,谢谢你,大叔。” 柳柳提着食盒,来到金针夫人诊病的小房子外面。 她不是来诊病的,她主要是来找人的,号排没排满跟她没关系。 柳柳来到小房子跟前,把食盒放在围墙边上的一张桌子上,挤在人群外面,踮起了脚尖朝里望。 只见房内正对着门放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 ☆、爷爷交待的任务3 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个病人用来放手腕的白布袋子。 桌前坐了一位白发的老妇,正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低下了头,柳柳看不见她的模样。 她的身后,沿着墙壁放了一排药柜,药柜上有着许多的抽屉。 两个小童正拿着小称,按照老妇开的方子在为病人配药。 柳柳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妇,盯着她满头雪白的发丝,盯着她发髻上别着的一个碧玉簪。 白色的头发,碧绿的簪子,宛如雪上的青松。 柳柳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也有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是一个身披鹤氅,头戴斗笠的高大男子,站在街道的另一侧。 斗笠太大,戴得太低,挡住了他的脸。 不过,单是他笔挺高大的身形,也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磐石一般的男人。 他身边的一个随从模样的人看着柳柳问:“王,那个叫柳柳的姑娘怎么也在这儿?她怎么无处不在?” 男子沉声说:“云翔,到了这儿,不许再这样叫我。” “是。”随从答道。 忍不住又说,“爷,那个柳柳姑娘来这儿到底有何用意?瞧她的样子不象是来诊病的,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这个男子便是栖霞国的王,凌霄。 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随从庄云翔。 庄云翔并未在宫内任职,官员均不知道他的底细,凌霄乔装改换出门的时候时常会带他。 今日,凌霄听说姐姐凌沁被采花四盗给掳走了,急忙骑了马,亲自带人去追。 不过,在半路上,便遇见了救回凌沁的云岫。 知道凌沁没事,凌霄放心地坐上马车回王宫。 他向来低调,不喜欢在人前露面。 马车其实是替姐姐准备的,但云岫已通知了人赶来凌沁的马车,凌霄便坐上自己的马车回宫。 回宫途中经过万福客栈时,正好撞上了柳柳这档子事。 ☆、爷爷交待的任务4 当时,凌霄并不知道实则是柳柳救了凌沁,并被采花四盗掳来此处。 后来,回到王宫,才听六扇门的人说了当时的情形。 六扇门的人一直在追踪采花四盗,一直想把他们辑拿归案。 当时,柳柳出现的时候,其实六扇门的人也埋伏在附近。 正打算着出手救回公主,没想到柳柳就出现了。 凌霄回想起柳柳在万福客栈门口的表现,再想象着她同采花四盗相处的情形,不禁轻轻地笑了一声。 庄云翔象是受了惊吓一般,回头望着凌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悄声问:“爷,刚才是你在笑?你居然会笑?” “笑笑何足为奇?”凌霄语气淡淡地回答。 庄云翔悄悄吐了吐舌头,却不敢再多嘴。 笑笑何足为奇? 这话放在别人身上很正常,可是放在他这个主子身上就太反常了。 庄云翔已经记不起来,他有多久没有见凌霄笑过了。 凌霄望着面前的柳柳,脸色却又渐渐变得严肃。 他听人禀报,说金针夫人今日又开始诊病,马上心急火燎地赶过来。 谁知在这儿又见到了柳柳。 而且,很明显,正如庄云翔所说,她不象是来诊病的。 那么,她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柳柳对身后的凌霄丝毫不觉,她专注地望着面前的金针夫人,眼眶热热的,手也空空的,想要抓住点什么。 她别无可抓,终于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 她紧紧地抓着,紧张地等待着面前的老妇抬起头来的那一刻。 谁知,老妇没有抬起头,站在她前方的一个壮汉却猛地回过头来。 边回头边骂:“是哪个在扯老子的衣服?想非礼老子吗?” 声音极为响亮,极为粗鲁。 柳柳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激动之下竟然抓错了衣服。 没有抓她自己的衣襟,反倒抓住了前面那个壮汉背上的衣衫。 ☆、爷爷交待的任务5 连忙松开了手,陪着笑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弄错了,以为是我自己的衣服。” “你自己的衣服?衣服还有弄错的?” 壮汉回过了身,大声嚷嚷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来。 包括正在埋头开处方的金针夫人。 柳柳终于看见了金针夫人的脸,一见之下,却大失所望。 倒不是这张脸有多么的可憎,相反,这张脸很漂亮。 除了照片上的奶奶,柳柳还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女人。 可是,这张脸也太年轻了吧,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纪,而且跟照片上的奶奶一点都不象。 刚才下棋的那个老头子真是老眼昏花,这样年轻貌美的中年美妇,他竟然说有六七十岁。就因为人家满头白发吗? 害她白跑一趟。 柳柳满心的失望。 但是,站在她面前的壮汉在看清她的容貌后,脸上却马上堆起了笑。 一拍大腿说:“原来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啊,拉拉咱的衣服没关系。” 柳柳一听就来气,她最讨厌人家把她当成小姑娘。 她哪里是小姑娘了?她不就是长了张娃娃脸吗? 人家她都二十岁了,都有自己独立的事业了。 今天好几次被人叫做小姑娘,每次都因为情况特殊,她不便发作。 到这时,一天积聚起来的怒气,加上对金针夫人的失望加在一起,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发作了。 柳柳气恼地一叉腰,吼道:“不许叫我小姑娘,我不小了,我是成|人了。” 个子不大,气势却威猛如虎,把温柔柔的强悍完完全全遗传了。 壮汉被吓傻了,摸着脑袋,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周围所有的人全都吓傻了,愣愣地望着柳柳。 街道的对面,却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 笑声很低,但在寂静的空气中,却显得十分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王在面前不识王1 从柳柳的身上,移到了对面那个磐石一般的男人身上。 连金针夫人也禁不住抬起头,望向街道对面。 在看见斗笠下方,那微弯的唇角时,低低地“咦”了一声。 壮汉终于回过神来,笑眯眯地看着柳柳。 说道:“姑娘,你不小就好。咱正好没娶媳妇,你告诉咱你家住何方,姓甚名谁,咱好上门提亲。” 柳柳翻翻白眼。 “我可没说我要嫁给你。” “咦,你拉了咱的衣服,难道还要嫁给别人?”壮汉极为不可思议地说。 柳柳更为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逻辑?就因为她不小心拉了他的衣服,她就得嫁给他? 懒得跟他啰嗦,摆摆手说:“我都说了,我是拉错了衣服。你就当没这回事,以后替别的女人负责去吧。” 壮汉哇哇叫着。 “什么?你抓了咱的衣服,看还有什么男人要你。” 见柳柳不理会他,不甘心地又说。 “什么叫替别的女人负责?你抓了咱的衣服,难道不替咱负责?” 柳柳的头都快被他吵大了,就感觉嗡嗡的声音萦绕在耳边,驱之不散,象是有千百只苍蝇在吵。 终于不耐地又是一叉腰,冲着壮汉一嗓子吼了回去。 “本姑娘就是喜欢抓男人衣服,就是不负责,你能怎么着?” 壮汉再度被她的气势压倒,缩了缩脖子,退了两步。 低声说:“不,不能怎么着。” 金针夫人抿嘴一笑,冲壮汉招招手说:“该你了,过来诊病。” 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柳柳,眼角似乎带着笑。 柳柳站在人群圈子外面,一直等到夕阳西斜。 明知眼前这个金针夫人不可能是奶奶,却仍是有些不甘心。 不想就此离去。 小房子外面的人渐渐少了,最后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几个。 包药的小童包好了最后一幅药,递给病人,然后赶人。 ☆、王在面前不识王2 等候在门口的人叹着气,渐渐散去。 门外只剩下了柳柳,以及站在街对面的凌霄和庄云翔。 金针夫人和颜悦色问柳柳:“姑娘不是来诊病的?有何贵干?” “啊?” 柳柳很想说,她其实是想来找奶奶的,可是这话如何好对眼前这位年轻的夫人说? 可是,却又舍不得就此离去。 看了半个下午,她从金针夫人的眼神中看得出来,金针夫人的确会催眠术。 她在病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其中一个病人施展过。 别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柳柳这双专业的眼睛。 她知道,金针夫人是为了缓和病人紧张,不愿正视病情的心理,所以才施展了催眠术,是一派好意。 她很想问问金针夫人,这催眠术是跟谁学的,但面对金针夫人和蔼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门口桌上的食盒,柳柳匆忙间找了个借口。 “夫人免费行医,如此善举,令小女子心折。因此,特意送来万福客栈的菜肴,一点心意,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柳柳的话语非常有礼得体。 别人如何待她,她就如何对待别人。 面前的金针夫人没来由地让她生出好感。 是因为她免费行医做好事?还是因为她会催眠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柳柳也说不清楚,莫名的就是对她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金针夫人笑道:“多谢姑娘了。” 柳柳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心头大喜,连忙跑到桌前,将两捆食盒吃力地提了过来。 压根忘记了,这本是她最近这几天的口粮呢。 凌霄带着庄云翔过来,站在金针夫人的桌前。 瞥了眼柳柳,低声对金针夫人说:“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怎可以如此操劳?” 金针夫人摇摇头。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碍事。” “还是要多休息,养好身体为妙。” ☆、王在面前不识王3 “您长寿了,可以替更多人诊病,不是吗?” 凌霄婉转地劝。 金针夫人笑道:“你在咒我不能长寿吗?” “不敢。”凌霄低低地吐出这两个字,显得很无奈。 金针夫人拍拍食盒,又道:“既然来了,一道用晚饭吧,托这位姑娘的福,菜都是现成的。” 庄云翔忍不住插嘴。 “夫人,恕在下失礼,您当真打算吃这些菜?” 金针夫人微笑道:“有何不可?” 柳柳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庄云翔的意思,敢情他是怕自己在菜里下毒啊。 柳柳也不气恼,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笑嘻嘻地说:“这位公子怕我下毒?那,我跟你们一道吃好了。若有毒的话,我自己也会被毒死的,对不对?” 庄云翔的确是有此意。 但是被她如此明白地说出来,却略感不好意思。 尴尬地笑了笑说:“姑娘客气了,不必叫我公子,鄙姓庄,姑娘就叫我小庄吧。” 眼睛却望着凌霄,似乎在等他的决断。 凌霄便道:“就这样定了吧,我们四人一道用晚饭。这菜放了一个下午,怕是凉了,童儿,拿去让厨房热热。” “是。” 两个童儿上前,关上了门,然后一人提了一捆食盒,拿到里面去了。 金针夫人向内延请。 “各位,里面请。” 柳柳窃喜,紧跟在金针夫人后面进去。 她刚才刚把食盒送出去,就后悔了。 这是她唯一的财富啊,送给了人,她今晚吃什么? 可是吧,又不好意思要一盒回来。 如今好了,不但晚饭有了着落,连晚上睡觉的地方恐怕都解决了。 金针夫人似乎人挺好的样子,同她多套套近乎,她应该会留自己住一晚吧。 更有可能,说不定自己还能给她当个助手,混个工作呢。 一行四人排成一列进入院内,金针夫人在前,庄云翔垫后。 ☆、王在面前不识王4 院内林木荫蔽,夕阳斜斜地透过树叶的间隙,在林下洒下斑斑点点的金光。 金针夫人一边走,一边指着林下介绍。 “这是黄芪,这是首乌,那是……” 这林下种的竟然全部都是药材。 柳柳赞叹:“夫人这居处叫做百草居,真是名实相符。” 金针夫人笑道:“姑娘过奖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柳柳爽快地告诉她:“我叫柳柳,夫人,你别叫我什么姑娘啦,叫我柳柳就好了。至于我家,唉,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没在栖霞国。” 凌霄忍不住问:“柳柳,你现在说话怎么如此有礼了?刚才的那股子牛劲到哪去了?” 柳柳不满地瞪他一眼。 “什么叫牛劲?我对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夫人这样好,我当然要有礼貌了。” 金针夫人回过身,笑望了凌霄一眼。 拉了柳柳的手,说:“别理他,走,我们说话。” 凌霄望着前面谈笑风生的两人,微微侧头,问身后的庄云翔。 “夫人今天好象很开心啊,是不是?” 庄云翔拖着怪腔说:“夫人当然很开心喽。” 他跟凌霄是一块长大的,私下里不怎么讲究尊卑。 凌霄从他的话里听出不祥的味道,追问道:“什么意思?” 庄云翔眨眨眼,嘿嘿笑着说:“夫人看你的眼神,还有那笑容,似乎别有深意呢。” “呃,”凌霄顿了下,说,“你是说她想打柳柳的主意?” “不,不是夫人想打柳柳姑娘的主意,而是想替您打她的主意。”庄云翔将话挑得更明了些。 “那可由不得她。”凌霄的口气非常笃定。 “是。” 庄云翔模凌两可地回答。 心道,接下来是不是有好戏看了呢?夫人的性格他知道,表面上似乎很慈祥,骨子里嘛,那可就难说了。 王这回啊,多半是祸从口出。 ☆、王在面前不识王5 试想,这些年,除了这个柳柳姑娘,他对谁笑过? 金针夫人拉了柳柳,一路走到院子深处。 院子的中央,有一座粉墙碧瓦的房子,并不豪奢,但是十分清雅洁净,让人赏心悦目。 配上院中的林木药草,还有几声鸟鸣,仿佛世外桃源。 令人难以想象,在热闹繁华的王城,竟有这样清幽的避世之处。 房子一共有两进,从外面的小天井进去,是一个不大的客厅。 客厅的后面,有一个很宽的走廊。 此刻,走廊上已经掌上了灯,位于走廊中央的一张方形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四幅碗筷。 金针夫人拉了柳柳来到桌旁,说道:“在此处用餐,正好可以欣赏倦鸟夜归。” 柳柳满心欢喜,不客气地在桌旁坐了下来。 “在这儿吃饭,再好不过了。” 凌霄听见“倦鸟夜归”几个字,却在心里叹息了一回。 庄云翔看着面前的四个座位,迟疑地说:“属下怎可以同主子同桌用膳?” 凌霄拉他入座,说:“在这儿你还客套什么?坐下吧。” 庄云翔这才在最下首的位置坐下。 柳柳微偏着脑袋打量着他俩,冷不丁问:“你们是主仆?在你们这儿,很讲究尊卑贵贱吗?” 庄云翔道:“当然要讲究了,这是必要的礼仪。” 柳柳“切”了一声。 “讲究礼仪也要适度,过了头,而且是强迫人家讲究礼仪就没意思了,让人反感。” 她想起了今日在万福客栈遇见王的马车的事情,心里尚余不平。 凌霄问:“柳柳姑娘何出此言?遇到什么不平的事了吗?” 他不问倒好,这一问,顿时勾起了柳柳满腹的怨言。 她本就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嘛。 柳柳气愤难抑地说:“可不是吗,今日便遇到一桩。那个什么破王,坐着马车在大街上走,还非得让街上的人给他下跪,真是太过份了。” ☆、王在面前不识王6 此言一出,走廊上突然变得异样的安静。 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 连在一旁烧着茶炉的小丫头都愣住了,手停在了半空,扇子纹丝不动。 柳柳奇怪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随即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说了王,你们怕惹祸上身?难道,在私下里说说也不行吗?” 金针夫人“扑哧”一笑,笑瞅了凌霄一眼。 身子微微前倾,神秘兮兮地对柳柳说:“你敢讲王的坏话?小心掉脑袋。” 柳柳害怕了,她想起了著名的锦衣卫。 喜欢偷听别人墙角,并且把背地里说了不当言辞的人给灭了的锦衣卫。 似乎历史上控制百姓言论的残暴的君主不在少数呢。 也朝前倾着身子,压低声音问:“隔墙有耳吗?哇,那个王是不是很残暴?到处派了人偷听别人的墙角?若听到谁说他的坏话就把谁咔嚓掉?” 金针夫人忍着笑,答道:“我也不知道王是不是喜欢偷听别人的墙角,我只知道,王无处不在。” “啊?真的?这么恐怖?” 柳柳瞪大了眼睛。 她俩凑在桌前说话,就在凌霄的面前。 凌霄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她俩的对话。 听见不奇怪,若说听不见,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 这诺大的走廊上,就只有她俩说话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一丁点哪怕是最轻微的声响。 连晚归的倦鸟似乎都知趣地躲起来了。 凌霄哭笑不得。 柳柳不认识他,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也就罢了,金针夫人竟然也跟着添乱。 不欲金针夫人再逗乐,凌霄说道:“你别担心,在这儿你大可以随便说。随便你说王什么坏话,都不会有事的。” 他这话一出,庄云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同金针夫人一道,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和柳柳。 柳柳不放心地问:“真的?”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1 “你凭什么敢这样保证?” “凭什么?”凌霄沉吟了一下,答道,“你不觉得,夫人这院内很安静吗?若有人躲在暗处偷听墙角,我一定可以把他揪出来。” “哇,” 柳柳顿时两眼放光。 “你是武林高手吗?” 凌霄模凌两可地说:“是不是高手我也不知道,反正,保证你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你这样说,就一定是高手。” 柳柳兴奋之余,肆无忌惮地拍拍凌霄的肩头。 凌霄僵了一下,想要躲开,却终于没有躲闪,一动不动地任由柳柳拍他的肩。 “为什么?”凌霄不动声色地问。 “因为,高手一般都很谦虚,”柳柳头头是道地分析,“只有半罐水才叮当叮当地响个不停,乍乍呼呼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嗯,也有道理。”凌霄认同。 金针夫人道:“什么叫也有道理,分明就是很有道理嘛。小子,吃饭了你还戴着斗笠干嘛?不嫌碍事?” 柳柳一听,马上好奇地注视着凌霄。 这个人气度不凡,绝对不是个普通人物,他长得什么样子呢? 凌霄听闻金针夫人的话,没有异议,取下了斗笠。 柳柳只觉眼前一亮,暗道自己今日真是交了美男运了。 单是遇见采花四盗和东方挽衣就已经是旷世奇遇了,没想到现在又冒出来个美男。 是这个时空的美男太多吗? 可是,刚才她在大街上走,没见到几个长得象样点的呀。 眼前这个男子未见得比东方挽衣更美,说不上谁更美一点,不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东方挽衣是让人惊艳,妖孽般的美。 而眼前这位确切来说,其实不能用美来形容吧。 他的皮肤并不白皙,面部的线条也不如何优美,十分硬朗,五官棱角分明。 他的面容同他的身形非常协调,给人一种非常震摄却又非常安全的感觉。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2 如青松,如峰顶的岩石,坚不可摧。 柳柳想也没想,脱口说道:“如果你早点把斗笠拿下来,我是不会问你凭什么能保证我的安全的。” “为什么?以貌取人?” 凌霄眼锋一转,看向柳柳。 柳柳心头一慌,不知怎么的,她竟不敢与凌霄对视。 点点头说:“以貌取人并非完全不可以,我看得懂你的眼神,你是个值得人信任的人。” “柳柳姑娘过奖了。” 凌霄客套地说。 柳柳摆摆手说:“都说了,叫我柳柳就好了,别什么姑娘姑娘的,听着别扭。” “好。”凌霄应允。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柳柳问。 凌霄迟疑了一下,答道:“我叫凌霄。” “凌霄?”柳柳叫道,“哇,好名字啊,跟你这个人正好相配。” 她不知道凌霄就是栖霞王,凌霄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因为在栖霞国,人人均称他为王,除了朝庭重臣,普通人一般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也是他敢于将自己的名字告诉柳柳的原因。 “柳柳,”凌霄问,“你刚才说,王的马车经过时,百姓给王下跪很过分,为什么?” “当然过分啦。” 柳柳振振有词地说。 “百姓各有各的事要做,一见到王啊官啊什么的都得下跪,那不是耽误人家要做的事吗?”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百姓似乎都习惯了要向王下跪,栖霞国历来都这样。” “切,”柳柳嗤之以鼻,“我看根本就是他强迫人家的。就如今日,我不下跪,差点被人鞭打,还差点被挖了眼珠子。” 柳柳一说起这个就来气。 “你的眼珠不是还好好的在你眼眶里吗?” 庄云翔看不过去,替凌霄辩解。 “还算幸运吧,看来王还没有坏到家。” 柳柳心有余悸地说。 她口中还没有坏到家的王不动声色地说:“王怎可能挖你的眼珠子?”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3 “当然不是他亲自动手,是他的侍从。” 柳柳没好气地解释。 “但是如果不是他纵容,他手下的奴才会如此嚣张吗?当时他就坐在车上呢。哼,他还赖了我的银子。” 庄云翔在听见“他手下的奴才”几个字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及至听到最后一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惊奇万分地问:“王赖你的银子?王怎会赖你的银子?” 一边问,一边狐疑地看着凌霄。 今日经过万福客栈时,他并不在场,不知道凌霄赖柳柳银子的事。 不过,他这些日子正协助辑捕罪犯的六扇门追踪采花四盗,因此在小树林中见到过柳柳。 后来,他向凌霄汇报采花四盗的情况时,凌霄曾提到过柳柳。 庄云翔这才知道,凌霄在万福客栈门口遇见过柳柳。 但是具体的过程并不清楚。 这下心头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原来,王在万福客栈就已经同柳柳交过手了。 堂堂一个王,整个栖霞国都是他的,他居然赖人家小姑娘的银子。 对了,这位不是小姑娘,而是大姑娘。 得记牢了,免得又惹得她脾气发作。 金针夫人也似笑非笑地望着凌霄,眼中同样有着惊奇与疑惑。 柳柳苦大仇深地控诉凌霄的罪状。 “他的侍从惊吓了我,那个什么柳大人本来是要赔我银子压惊的,结果,哼,被他几句话就给收回去了。” 凌霄暗道,小丫头还挺机灵的,知道是他在车内吩咐柳辛,收回了银子。 口中却不动声色地说:“王要收回银子,总是有理由的吧?” 柳柳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因为我咬了那什么林材一口。” 话一说出口,马上解释。 “哼,是他先抓我,还要挖我眼珠,我才咬他的,完全是自卫。” 金针夫人先是一愣,继而大笑。 “柳柳,你真是太可爱了。”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4 柳柳尴尬,不就是咬了坏人一口么,值得笑成这样? 正好这时小童将晚餐端了上来,替她解了危。 柳柳热情地招呼:“快,吃晚饭了。” 见菜肴全部由银盘子盛放,面前放着的餐具全是银制的,跟这张极为普通的饭桌并不协调。 猜想是为了防止人下毒吧。 柳柳大大方方地说:“每一样菜我都先尝一口,免得你们怀疑我下了毒。” 不客气地将每一样菜都往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挟了一块。 反正她饿了,正好不用讲什么虚套。 庄云翔不好意思地说:“柳柳,你别生气,我,我习惯了要保护主子的安全。” 柳柳很大度地说:“没关系啦,小庄,你也吃。” 金针夫人止住了笑,语气平淡地说:“柳柳,你若多呆一阵就知道,我这儿吃饭从来都是用银餐具,不是为了防止你下毒。” “哦。” 柳柳心里好受了些。 被人怀疑,心里总是不大舒坦的吧。 凌霄却说:“夫人善于识毒,你就是想下毒只怕也瞒不过夫人。” 若不是他知道金针夫人有这本事,怎可能放心地让她食用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拿来的食物? 柳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他说的话,就是不如金针夫人那般动听。 不过,想着金针夫人每顿饭都用这与居处不协调的华丽的银餐具,心里忐忑不安。 金针夫人时时刻刻都在防着什么吗? 还有,她满头的白发,看起来很不寻常。 按照她的年纪,是不应该有这样的白发的。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柳柳忍不住抬头望着金针夫人。 金针夫人也是善于使用催眠术的人,对眼神的敏感丝毫不亚于柳柳。 看出她眼中对自己的同情,报以一笑。 “柳柳,”凌霄沉默地吃了几口菜,问,“在你眼里,王真的很坏吗?”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5 “那当然,”柳柳幸灾乐祸地说,“他一点都不得人心,我看,他迟早要遭到报应。” 凌霄的筷子停住,握着筷子的手捏得紧紧的。 庄云翔看得出来,凌霄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也难怪,柳柳这几句话太毒了,换了谁都会生气。 连忙劝止:“柳柳,这话可不能乱说。王其实是很得人心的。” 金针夫人却自若地吃着菜肴,仿佛没有察觉凌霄在生气似的。 凌霄趁柳柳不备,告诫地看了庄云翔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让柳柳说下去。 庄云翔不敢再说,偷偷地替柳柳捏着把汗。 柳柳根本没有注意到凌霄的眼神,马上反驳庄云翔。 “才没有呢,你都不知道,百姓怕他怕成什么样子了。” “怕成什么样子?”凌霄问。 他的声音很平静。问完话,悄悄地把筷子放进桌子下面的小抽屉里。 一双银筷子已经被他给捏成了四截。 金针夫人见状,吩咐小童:“再去拿一双筷子来。” “是。” 小童答应着去了。 柳柳对这一切浑然不觉,自顾说着今日的见闻。 “连个几岁的小姑娘都怕他,说什么也不肯嫁给他当王后。还有,那些姑娘们老远看见他的马车,吓得就往客栈里面躲。这还叫得人心吗?” “你说这个啊,”凌霄的颜色和缓,“栖霞国的女人的确不愿嫁给王,但是这并不代表王不得人心啊。” 柳柳好奇地问:“为什么?你是说,其实王治理国家很好吗?但是女人为什么不愿嫁给他呢?他长得很丑吗?不对呀。” “什么不对?” 这回却是金针夫人抢先问。 柳柳答道:“就算王长得很丑,但他总是王呀。怎会有女人害怕嫁给他?” 凌霄冷冰冰地说:“如果王就快死了,女人还愿意嫁给他吗?” “你是说王要死了?他是太老了还是得了重病?”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6 柳柳不免有些同情那个王了。 “难怪他性子怪诞。算了,以后我不讨厌他就是了。” 凌霄哼了一声,不回答。 金针夫人脸色暗了下来,垂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菜。 柳柳自个儿分析着:“不对,就算是王快死了,还是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的。就算不愿意也不会害怕。毕竟嫁给王将会有很多的钱。” “小财迷。”凌霄没好气地说。 柳柳白他一眼。 “大侠,你有钱,你当然不明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苦处。” 凌霄反问:“如果嫁给王的女人自己也马上就会死去呢?她要着那钱有何用处?” “嫁给王的女人会死?” 柳柳掩住自己的嘴。 “到底是王要死还是嫁给王的女人要死?难道,王要他的妻子陪葬?太可怕了。原来王这般不近人情。” 凌霄哼了一声。 “怎么样?害怕了吧?” 柳柳摇头。 “单是殉葬其实也没什么。还是会有人家为了升官发财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王。我不是说这样做是对的,我只是据理分析。” “如果,”凌霄冷酷的语气说,“嫁了女儿的那家人也会死呢?还有人敢嫁吗?” 这回柳柳真的没有话说了。 真有这种事?太荒诞了。 可是,从那些女子害怕的情况来看,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好啦,小财迷,吃饭吧,跟你说着玩呢。反正王又不会娶你,你操什么心?” 凌霄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看了金针夫人一眼。 意思很明白,他可不想娶柳柳,别打他们俩的主意。 金针夫人回他一笑,冲他眨眨眼。 凌霄丧气,凭他对金针夫人的了解,金针夫人此举意味着她是不会放手的。 这事她管到底了。 “我才没有操心。” 柳柳回他一句,吃晚饭的兴致大为减少。 唉,吃饭的时候干嘛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到底是谁先开的头? ☆、又说错话了1 凌霄打量着柳柳身上有点皱有点脏的衣衫,问:“柳柳,你刚才说什么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难道你没钱了?” 他一想起柳柳追着柳辛要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柳柳被他问中了心事。 也不隐瞒,叹着气说:“我的钱弄丢了,身无分文,正发愁呢。” “哦。” 凌霄却只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他的晚饭,也不知道有没有弄懂她的处境。 柳柳郁闷,只好勉强多填点东西在肚子里面。 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在哪里的情况,她还是头一回遇见。 多填点总能多撑一阵吧。 童儿又端来几盘热腾腾的菜,放到桌上。 解释道:“夫人,这几样菜混在同一个食盒里,完全混在一起了,我们分了好半天也分得不够清楚。请夫人恕罪。” 桌前的四人往盘中一看,果然见新端上来的这几盘菜中均混有别种菜。 柳柳不好意思地解释:“菜太多了,我只好把它们混到一起,不然食盒太多,我拿不走。” 凌霄看着混在一起的菜肴,若有所思。 问道:“柳柳,你身无分文了,那这些菜是从哪来的?” 他的语气很平和。 平和到让柳柳根本没有防备。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是采花四贼住客栈多出来的银子。我没有押票,客栈不肯退我现银,所以只好换成菜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4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 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中午吃不完,剩下的就打包带走了。” 走廊上再一次陷入异样的安静当中。 柳柳突然意识到,她又说错话了。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口没遮拦? 她是埋着头的,这时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好象有无数刚刺在刺她的头顶似的。 她可以想象,别人是用怎样异样的目光在看她。 柳柳努力挤出笑容,抬起头。 果然,桌前的三个人,还有站在桌旁的童儿和小丫头,均屏息静气地看着她。 ☆、又说错话了2 庄云翔石化般的表情,问:“采花四盗?采花四盗竟然肯给你银子用?” 童儿好容易收拢几乎掉下来的下巴。 指着桌上的菜问:“这些菜都是你吃剩下的?” 金针夫人语气不善地问:“原来你不是专程送菜来给我的?或者你认为本夫人只配吃剩菜?” “不,不是啦,你们听我解释。” 柳柳语气弱弱,她这回可真是说错话了。 一直沉默着的凌宵却骤然爆出一阵大笑。 笑声来得出人意料,在安静的百草居显得格外响亮。 所有人原本看着柳柳的目光均转向了凌霄,抱括柳柳本人。 凌宵很久没在人前笑过,而且是如此失态的笑。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好容易才平静下来。 柳柳试探地问:“喂,你是不是被我吓傻了?不会吃点剩菜就伤心成这样吧?” 她不说倒好,这一说,凌霄刚刚止住的笑声又再爆发开来。 他拍拍柳柳的肩,说:“哈哈,柳柳,你太可爱了。” 柳柳不乐意了。 嚷道:“干嘛说我可爱?不但说我可爱,还拍我的肩。我不是小女孩了,我是成|人了,是女性,你怎么可以拍我的肩?” 凌霄笑吟吟地问:“许你拍我的肩,就不许我拍你的肩?” 柳柳没话说了,她先前一时忘形,的确拍过凌霄的肩。 别看大侠一声不吭,仇都在心里记着呢,以后跟他相处,得小心点了。 咦,她怎么会想到以后? 以后她还可能跟他相处吗?柳柳心里莫名的有点烦乱。 忿忿地瞪了凌霄一眼,转向金针夫人。 小心地解释:“夫人,其实,这些菜的确不是专程送给您的,不过,它们绝对不是剩菜,我保证。我刚才说错了,中午我就吃了两盘菜,那两盘没装进食盒。这些都是我没动过的,真的。” 金针夫人莞尔一笑。 “柳柳,跟着说着玩呢,你也当真?” ☆、又说错话了3 目光移向凌霄,在他脸上逡巡,似在寻找笑容的痕迹。 喃喃说:“其实,就算真的是剩菜,我也乐意呢?” 柳柳大受震动,她早就觉得,金针夫人和凌霄的关系不一般。 互相关怀,亲如一家。 可是凌霄却称她为夫人,叫得这般客套生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吃过晚饭后,金针夫人让庄云翔和小丫头锄药陪着柳柳在院中闲坐烹茶。 她自己则带了凌霄,进入内室。 柳柳闲适地坐在院中,仰面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这个时空,连月亮都同她所在的时空一样。 这就是同一个月亮吧? 爷爷和爸爸妈妈此刻是不是也在望着这轮圆月,思念着她? “柳柳姑娘,你,你是怎么摆脱采花四盗的?”庄云翔好奇地问。 白天采花四盗带走柳柳后,他和六扇门的人见云岫在照顾凌沁,因此便放心地追踪采花四盗去了。 但采花四盗的行动实在太快,当他们循着踪迹追到王城,并且追到万福客栈的时候,正好撞见采花四盗从客栈内出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好跟在采花四盗的后面。 王曾经吩咐过,尽量防止采花四盗做坏事,却不允许他们贸然动手抓捕。 他们想不明白王究竟有何用意,为什么不可以抓采花四盗。 但想来王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们听见,采花四盗向路人打听青楼在何处,然后便直奔醉香楼而去了。 他们只顾着追踪采花四盗,压根没去关注过被采花四盗劫走的柳柳。 此刻想来,那样仓促的时间,柳柳一定没有遭到采花四盗的毒手。 心中不免有着疑惑。 柳柳“咦”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被采花四盗抓了?” 她明明记得,当时小树林中除了那个女子,再没有别人了呀。 庄云翔愣了一下,赶紧打着哈哈,急速思索着借口。 ☆、又说错话了4 “啊,哈哈,那个,柳柳姑娘,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买菜用的是采花四盗住客栈多出来的银子。柳柳姑娘如此的端庄,自然不会同采花四盗,那个,同流合污,对吧?” “这样啊。” 柳柳的心思没在这上面,对庄云翔的解释也没有深思,信以为真。 “当然是本姑娘本事大喽。小庄我告诉你,采花四盗居然不知道青楼呢,你说,有这样笨的采花贼吗?哈,太逗了。” 庄云翔恍然大悟。 难怪后来采花四盗见人就打听青楼,敢情是这位柳柳姑娘告诉他们的呀。 汗颜道:“柳柳姑娘,你倒是很了解呢。” 柳柳眉一竖,问:“你说什么?” 竟敢说她了解青楼?她不过是略略知道青楼是什么场所罢了。 庄云翔吓得连连摆手:“不,柳柳姑娘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可不敢得罪眼前这位主儿。 金针夫人明摆着看中了她,要撮合她和王。 而王口头上说不会娶她,今日却一再被她逗笑,刚才竟然爆出大笑。 一点都不象他认识的王。 谁敢说,以后这位姑娘不会成为他的主子呢? 庄云翔认错,柳柳满意,不再跟他计较。 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没滋没味地放下,眼睛却又锁住了月亮。 就在这时,内室的门被人打开了,凌霄闷着头走了出来。 他阴沉着脸,来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茶。 柳柳“呀”地叫了一声,站起身,想抢过来。 “那是我的茶,你拿错了。” 但是已经晚了,凌霄已经一仰脖,将一杯茶喝进了肚。 柳柳扳住凌霄的手腕,只抢回一个空茶杯。 嚷嚷着说:“喂,这是你自己拿错的,可不能怪我。” 没听见凌霄的回答,一抬头,看见他阴郁的眼,柳柳呆住。 她曾经见过无数的眼睛,见过无数的眼神,却从未见这样象凌霄这样的。 ☆、为何如此痴迷1 他的眼中,有着很深沉很深沉的什么东西,她看不明白。 只是觉得莫名的沉重,莫名的悲哀。 凌霄一声不吭,扭头就走,朝着百莫居的后院走过去。 只余下柳柳还在原地沉重着,悲哀着。 柳柳愣了半天,突然回过神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她沉重什么,悲哀什么?她只是个事不关己的外人呀。 转眼寻找凌霄,远远地看见他正站在一株树下,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站着。 身形笔挺。 凌霄的眼神萦绕在眼前,柳柳没有多想,朝凌霄奔了过去。 庄云翔起身,望着柳柳奔跑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 金针夫人从内室出来,看见了眼奔跑的柳柳和岿然不动的凌霄。 到桌前坐下,问:“小庄,关于柳柳,你怎么看?” 庄云翔迟疑着,犹豫着。 好一会,终于缓缓说道:“她来历不明,又跟采花四盗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听王的意思,似乎采花四盗同落凰台有牵连。所以,此事小的也不敢妄言。” “落凰台。” 金针夫人喃喃地说着,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庄云翔同情地望着她。 知道落凰台对她刺激大,可是事情牵涉到了落凰台,他又不能不说。 “小庄,你知道吗,我都好久没见他笑过了。” 金针夫人睁开眼,面容已经回复到了平常的模样。 甚至,唇角还勾着一抹笑。 她转过头,看着跑到凌霄身边,对着他指手划脚的柳柳。 看着凌霄任由柳柳拉扯着,坐在地上,同她面对面坐着。 “只要他能快乐,哪怕是短暂的快乐,我也就高兴了。就算柳柳是个魔鬼,又如何呢?” “是,夫人说得是。” 庄云翔看着远处那个他越发不认识的凌霄,点头认同。 柳柳跑到凌霄跟前,站在他的面前,仰面望他的眼睛。 ☆、为何如此痴迷2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痴迷,为何不假思索就跑过来。 也许,是因为她接触的眼神太多,唯独凌霄的眼神她看不懂。 越是看不懂,就越是想弄个明白。 就如医生遇到疑难杂症,非要想办法把它治好,一样的道理。 柳柳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为什么她在对上凌霄的眼睛后,总是会发慌呢? 就如现在。 凌霄本来是望着远方,想着心事。 他听见柳柳跑过来的脚步声,感觉到她站在自己身前,望着自己。 他懒得理会她,他自己心里正烦着呢。 可是,这个望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谁受得了别人如此近距离地盯着自己看? 何况,在栖霞国,谁见了他不是低眉顺眼的,有谁敢如此直视他? 因此凌霄低下了头,问柳柳:“你脖子不酸吗?” “脖子?”柳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哇,真酸啊。” 她仰面望着凌霄,被他的眼神吸引住,压根忘了自己的姿势。 经过凌霄提醒,才发觉脖子又酸又硬。 揉着脖子,柳柳抱怨:“你太高了,我这样望着你太累,你坐下来。” 凌霄眉一扬,问:“坐下来让你看?” “是啊。”柳柳很自然地点点头。 过去,她给病人施行催眠术的时候,哪个不是坐着的? 坐着才能更好地放松,她看起来也没那么吃力。 凌霄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子,行事总是出人意料。 有谁会象她这样,大言不惭让人家给她看的? 一个小姑娘,对着一个大男人看就是不该了,还好意思让人家坐下来给她看,以免她看着累,亏她好意思说出口。 因此凌霄别过头,又再望着远处,说:“我不坐。” 柳柳急了,抓住凌霄的手臂,就要拉他坐下来。 “你坐下吧,就坐一会会,好不好?” “不坐。” 凌霄的口气极为坚决。 ☆、为何如此痴迷3 “就坐一下,你站着不累吗?”柳柳央求。 凌霄摇头。 “你嫌地上脏吗?我给你擦干净,好不好?” 这回凌霄连头也懒得摇了。 “你嫌擦不干净,那我去找金针夫人拿一块布来给你垫,行不行?” 凌霄眼望着前方,好象没听见她说的话。 柳柳终于来气了,一跳脚,双手一叉腰,吼道:“喂,让你坐一下你会死啊?” 凌霄本来正在想着心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吼,惊得差点跳起来。 转眼瞧着柳柳气呼呼的脸,瞧着她双手叉腰的凶悍样儿,又不免好笑。 这丫头,个头不大,竟能发出这样大的声音。 丝毫不会武功,样貌文静,穿着又,那个,有点奇怪,气势却如此的强悍。 柳柳眼尖地发现他露出笑意,赶紧上前,重又抓住他的胳膊。 用力地往地上拽。 “坐下吧,坐下吧,坐下来休息一会会。” 凌霄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依言坐下来。 不按照她说的做,他的耳根不得清静。 柳柳满意地在凌霄对面坐下来,看着他的眼睛。 看得出来,凌霄比较机警,她不敢明目张胆对他施行催眠术。 可是,面对着凌霄这样的眼神,她却又按捺不住想对他使用催眠术。 并不是想从他口中挖取什么消息,她只要抚慰他,抚慰他负担过于沉重的心,让他得到放松。 柳柳温和的目光看着凌霄,说道:“凌霄,你也看着我。” 她的声音也很温和。 凌霄果然抬起头,看着她。 “凌霄,你可以放松一点,再放松一点。”柳柳又说。 柳柳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成功地让凌霄进入催眠状态。 悄悄地呼了口气,真累啊,从来没有哪个人如此的难对付。 她的病人当中,绝大部分只要她说几句话就成功了。 而这个凌霄,估计至少花了半个小时,她的嘴皮都快磨破了,他才终于配合了一点。 ☆、到底谁催眠了谁1 柳柳满意地说:“凌霄,你太累了,什么都别想。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休息一会,睡一觉。” 她的声音很缓慢很悠长。 通常,病人在听到她的话以后,便会进入睡眠状态。 这正是她对凌霄施行催眠术的目的。 看到别人焦虑,她就心痒痒的,想马上替人把烦恼解除。 谁知凌霄却没有依言睡觉休息,而是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柳柳,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亮?” “有啊。”柳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我也这么想。” “我带你到树顶上去,到那上面看月亮,看星星,吹着夜风,你一定想象不到有多么惬意。” “真的?” 柳柳兴奋了,马上将催眠术忘到脑后。 跳起身说:“那我们赶快上去吧。” 摸了摸身旁的大树,兴奋却又被沮丧取代。 “是这棵树吗?太高大了,又没有树叉,我爬不上去。” “我带你。” 凌霄抓起柳柳的手,带着她跃上树顶。 柳柳只觉得手掌一暖,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轻飘飘的,丝毫不着力。 耳边风呼呼地吹着。 头晕乎乎的,好似不知身在何处。 等到柳柳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上了树顶,站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这就上来了啊?” 柳柳满脸的遗憾,她都没有做好准备,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已经上来了。 连施展轻功上树是什么滋味都没有体会到。 “凌霄,我们再下去,你重新带我上来,好不好?” 柳柳央求。 凌霄板着脸说:“你当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好啦,呆会下去的时候我事先提醒你一下好了。” 顾自在树枝上坐下来。 指着月亮说:“你看,在这儿看月亮感觉是不是不一样?是不是觉得离月亮特别近?” “嗯。” 柳柳靠着他坐下来,手托着腮帮看月亮。 ☆、到底谁催眠了谁2 坐在树顶上看月亮,她从来没有体会过。 从前,爬到房顶上看月亮倒是有过很多次。 但是大城市的房顶,永远不可能是最高的房顶,远处总有比自己高的地方。 而且,她的那个时空的空气浑浊,天空也总是灰蒙蒙的,哪象这个时空这般洁净。 空气真真是透明的了。 坐在夜晚的树上,这是最高的一棵树,周围没有比它更高的房顶和树顶,仿佛坐在群山之巅。 远处也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车辆的噪杂声。 只偶尔传来一声昆虫的鸣叫,显得夜晚更加的安静。 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树顶,看着皎洁的月亮,别有一种新鲜的体验。 树顶未必比她过去住的房顶更高,但是却觉得月亮更大更圆。 也如凌霄说的,离自己更近。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 哦,好吧,还有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柳柳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凌霄。 凌霄却没有看月亮,而是望着远处的夜空,蹙着眉,象在思索着什么。 眼神如同刚才,他站在树下的情形。 看见这眼神,柳柳又有了刚才那般熟悉的感觉,又想要抚慰这颗负重的心。 有了这样的想法,柳柳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刚才不是正在对凌霄施展催眠术吗? 怎么被她催眠的人反而带着她来到这棵树顶上来看月亮? 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催眠了谁? 柳柳哇哇叫道:“凌霄,你太过份了,你太阴险了。” 忘了自己正呆在树顶,双手一叉腰,便想跳起来。 谁知这一脚正好落了空,没有踩到树枝上,整个人朝树下掉了下去。 柳柳吓得大叫:“救命啊。” 凌霄摇摇头,及时抓住她的手,将她拖了上来,放在自己身边。 柳柳的这一叫,把整个百草居的人都惊动了。 人人均停下手中的事务,抬起头,望向树顶。 ☆、到底谁催眠了谁3 庄云翔本能地就往树下跑,要去救柳柳。 直到看见凌霄抓住柳柳,同她并肩坐在树上,所有的人才均松了口气。 庄云翔又再跃回到茶桌边。 金针夫人笑:“你还担心柳柳会当真摔下来?” 庄云翔自嘲地笑:“我真是白担心了。有王在,哪有我去救美的份。呵,真想不到,王竟然如此有兴致,跟个小女孩坐在树顶看月亮。” 金针夫人提醒:“小心点,可别在柳柳面前叫她小姑娘。” “是,夫人提醒得是,我是怕了她的狮吼了。” 庄云翔回想起白天柳柳吼那个诊病的壮汉的情形,缩了缩脖子。 心中暗道,如此强悍的小女子,王竟然觉得有趣。 王的口味可真是特别。 金针夫人象是瞧出他的心思似的,优雅地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 说道:“小庄,想不到的事多了。你见王被哪个女人气到过?” 金针夫人呵呵笑。 刚才被气得可不轻呢,连筷子都捏成两段了。 可一转眼,还不是又把人家给宠到树顶上去了。 庄云翔道:“是哦,夫人一提醒,云翔也想到了,王从来没有生过哪个女人的气呢。” “可不是么。” 金针夫人很好心情地端起了茶杯。 “小庄,王和柳柳在树顶上赏月亮,我们就在这儿品茶赏王。” 庄云翔口中的茶“扑哧”喷了出来。 幸好他没有正对着桌子坐,茶水全都喷到了地上。 树顶上,柳柳气哼哼的,也不知道是在生凌霄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原来她费了那好久的工夫,竟然没有催眠到凌霄。 凌霄叹了口气说:“你别再打我的主意,你那点三脚猫的工夫,是催眠不到我的。如果你不想独自呆在树顶看月亮,大可以再来看我。” 刚才,柳柳才开始对他施行催眠术,他就察觉了。 毕竟,他时常看着金针夫人施术,对催眠术并非不了解。 ☆、到底谁催眠了谁4 之所以没有马上拆穿柳柳,是因为他好奇。 想知道这丫头对他施行催眠术,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最后,他很配合地装作被催眠的样子,柳柳才终于交了底。 原来,她只是想让他好好地睡一觉。 凌霄好笑,她也不想想,这是在院子里面,在树底下,难道她想让他在地上露宿一晚? 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热热的。 被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子关心,难免会感动吧。 所以,他才拉了柳柳上到树顶,想转移她的心思。 她就赏月去吧,别打扰他想问题。 柳柳被凌霄威胁,当真不敢再威胁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树顶上。 这么高的树顶,如果凌霄撇下她自己走了,会不会跌下去,她可不敢保证。 凌霄耳根终于得到清静,也不再有眼睛一直盯着他瞧,悄悄地舒了口气。 突然觉得,今晚有些异样。 似乎,坐在树顶赏月是件非常非常好的事,让他想一直这么赏下去。 柳柳的心情恰好跟他相反,她气鼓鼓地坐着。 好心得不到好报,连夜空似乎也没刚才那么美了。 柳柳抱着膝盖,闷闷地坐在树顶上。 坐着坐着,神志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柳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一睁开眼,便看见浅紫色的纱帐,还有帐外同色的窗纱。 柳柳一惊坐起。 她坐在一张木床上,床很简朴,房间的陈设均很简朴。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同凌霄一道在金针夫人的后院赏月,后来好象就睡着了。 那么,她是怎么跑到这个房间,这张床上来的? 柳柳脸红了,她想催眠凌霄没有催眠成功,自己倒睡着了,还得人家费劲给弄回来。 睡了一个晚上,柳柳精神大好,马上起身,跳下了床。 床头放了一身洁净的新衣。 婢女锄药从房外进来,手中抱了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衣裙。 ☆、打探消息1 见柳柳醒来,对她福了福道:“柳柳姑娘,夫人说多谢您昨日送来的晚餐,做为答谢,她送您这套新衣。姑娘自己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柳柳接过自己的衣服,在锄药的协助下换上金针夫人送给她的新衣。 她自己的那套衣裙虽然是古代的式样,却是根据历史上的衣服式样,自己定制的。 也说不上算是哪个朝代的服饰,似乎跟哪个朝代都不完全一致。 跟她现在所处身的这个时空的服装相比,当然差别也就更大。 还是换上金针夫人送她的这套服装比较好,不会太标新立异,太引人注目。 换衣裙的时候,柳柳问锄药:“昨晚我睡得很沉吗?我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吗?” “是,是奴婢换的。奴婢力气小,爷又说不能吵醒您,所以只换了您的外衣。” “什么?爷?你是说凌霄吗?”柳柳惊叫。 “是。”锄药点点头。 柳柳大叫了一声,抓住锄药的手臂问:“你帮我换衣的时候他也在场?” 哇,真看不出来,凌霄表面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竟然是个大色狼。 锄药抿嘴笑道:“当然没有了,爷把你抱到床上,他自己就出去了。他是在房外吩咐奴婢的。” “哦,还好还好。” 柳柳舒了口气,松开了锄药。 “对了,夫人在哪?”柳柳又问。 她一直想找金针夫人问问关于催眠术的事。 但昨晚碍于凌霄和庄云翔在旁边,她还能找到机会问她。 锄药愁眉苦脸地说:“夫人正同爷争执呢,夫人要去诊病,爷想阻止她。” “为什么不让她去?” “夫人的身体不好,爷担心夫人吃不消。” “哦。” 柳柳想起来了,昨晚凌霄也对金针夫人说过类似的话。 这时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洗漱过了,同锄药一道走到房外。 好奇地又再问:“凌霄和夫人是什么关系?是亲戚吗?” ☆、打探消息2 锄药为难地说:“对不起,柳柳姑娘,有些事,当奴婢的是不能乱说的。” “哦,没关系,你就别说了吧。” 柳柳不在意地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包括她自己在内。 她并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癖好,刚才只不过是顺嘴问了一句罢了。 柳柳说罢,跨进了前厅的门。 才一进门,便见凌霄和庄云翔坐在厅内。 柳柳一眼就看见了凌霄,尽管他并没有坐在中间显眼的位置。 即便是坐着,他也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但是柳柳此刻却被他吓了一跳。 她真的没有想到,凌霄竟然就坐在厅里,同她刚才说话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 她说话的声音又大,会不会被他听见了呢? 虽然她问心无愧,可是被人听见自己在背地里打探他的私人关系,总是不大好的吧。 细瞧凌霄的脸色,他的脸色很平和,看不出来什么。 见她进来,庄云翔抢先问:“柳柳姑娘,昨晚休息得可好?” 柳柳汗颜道:“还好。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可能是昨天走了太多的路,累了吧。凌霄,谢谢你。” “不必客气。” 凌霄起身道:“我们要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柳柳想了想说,“我想去找夫人打听点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作贼心虚,她总得,在说到打听点事情的时候,凌霄看她的眼神很耐人寻味。 “夫人诊病去了。” 凌霄摊摊手,很无奈的样子。 庄云翔补充道:“爷劝了一个早上,夫人不顾身体虚弱,还是执意要去诊病。” “可不可以劝说她少治几个病人,比如,每天只诊半天呢?” 柳柳想了个折衷的法子。 凌霄、庄云翔以及锄药一齐摇头。 异口同声说:“不可能。” 话一出口,庄云翔和锄药对看了一眼,赶紧闭了嘴。 ☆、打探消息3 竟敢和王抢着说话,太没尊卑了。 凌霄见柳柳满脸的迷惑,跟她解释。 “夫人一心想多救助天下苍生,不到倒下,她是不会停止诊病的。” “哦。” 柳柳点点头。 对锄药说:“请你带我去夫人诊病的地方,我找她有事。” “好的,柳柳姑娘这边请。” 锄药带着柳柳,穿过前院,来到金针夫人诊病的小房间外。 凌霄和庄云翔也跟在她俩身后。 站在院内,透过门帘,依稀可以看见挤在小房间门外的,前来诊病的人群。 锄药掀开帘子进去,不多会,随在金针夫人的身后来到院中。 “柳柳,有什么事?”金针夫人问。 转眼瞧见站在柳柳身后的凌霄,奇怪地问:“你怎么还没走?你今日这般闲?” “今日事不多。”凌霄回答。 金针夫人笑了笑,不看他,拉了柳柳的手说:“柳柳,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柳柳知道她急着要去诊病,没有多作寒喧,开门见山地问。 “夫人,你会催眠术是吗?我想问问,你是跟谁学的催眠术?” 金针夫人答道:“是跟我师父学的。” “你师父?她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我能见见她吗?” 柳柳一连串地问,话语又快又急。 金针夫人为难地说:“你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一个,我师父是女的。别的,我一概回答不上来,因为我也不知道。” “她是你师父,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眼看着得到点跟奶奶有关的线索,可是这线索就这样断了,柳柳很不甘心。 虽然催眠术并不专属于奶奶一人,而且在古代早已有了催眠术,只不过它的名称不叫催眠术,而是叫做祝由术之类。 那么,这个时空也有可能有人会催眠术。 但是,昨日,柳柳从金针夫人施术的方式看得出来,她使用的催眠术极有可能跟奶奶有关联。 ☆、打探消息4 这也是她昨日想法留下来的原因。 施法的方式同奶奶有着关联,名称又叫做催眠术,若说跟奶奶无关,这世上有这样的巧合吗? 金针夫人解释道:“那年我才十二岁,无意中遇见了师父,机缘巧合学会了催眠术,别的,师父一概不肯告诉我。” 金针夫人回忆着当年的情形。 金针夫人从小跟着父亲学医,时常替村里人诊病。 到十二岁的时候,平常的小病她已经能够独自诊断了。 那一天,她去一户人家出诊回来,途中见一位女子坐在路边吹笛。 一位满身血污的男子坐在她旁边的碎石地上,脸色白里透着紫,气息不匀地请求女子替他治伤。 女子却悠闲地吹着笛,对他的请求不予理会。 金针夫人瞧不过去,便上前对那男子说:“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来替你治伤吧。” 她的声音很大,故意表达自己对那女子的不满。 男子请求:“夫人……” 女子顾自吹着笛,理也不理。 男子仰天长笑,笑声凄凉,然后他对小时候的金针夫人说:“好,小姑娘,就请你替我治伤。” 金针夫人察看他的伤势。 他的伤口足有十余处,深的深,浅的浅。 外伤倒不足以致命,但伤口流出的血呈紫黑色,显然是中了毒。 金针夫人看了半晌,说:“你这毒象是传说中的七日断魂散。中了这种毒,到第七日,便会全身溃烂而亡,死状极惨。你已经到了第六日。” 男子诧异地看着金针夫人。 “小姑娘,看不出你倒真有点本事。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中了七日断魂散,已经到了第六日,再不解了毒,明日便会全身溃烂而亡。” 说罢,看了吹笛的女子一眼。 眼中的神色极为复杂,似悲凉,又似怨恨,似乎,还有着点爱恋。 金针夫人说:“那就没错了。但是,不知道七日断魂散的配方,是配制不出解药的。” ☆、打探消息5 “我只能用针炙的方法替你排毒,再给你服点解毒的药,可以暂时保住你的性命,但是却不能彻底清除你体内的毒素。你愿意吗?” 男子悲愤地大笑。 “你问我愿意吗?若不愿意,我明日便会死去。小姑娘,你尽管放开手治我的伤。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怪你。若是治好了,这以后的日子便算是捡来的。” 金针夫人听了他的这些话,果然放开了手替他治伤。 毕竟那时年轻,做事有一股子闯劲。 而且,正如那位男子说的,反正他都要死了,治好了,那条命便算捡来的。 多活几天算几天。 金针夫人利用银针,替男子排出毒血,又给他服了点解毒的药。 然后开了个方子递给他。 “你按照这方子去抓药,这幅方子的药是吃的,另外这幅是洗浴用的。坚持三个月。” 男子接过方子,向金针夫人作揖道谢。 “小姑娘,谢谢你。” “不用谢,医者要有一颗解救天下苍生的心。” 金针夫人故意看了吹笛的女子一眼。 又说:“我这方子清除不了你体内所有的毒素,会影响你的寿命。你余下的寿命短者几年,多则十几年。不过,你的体质强健,如果保养得好,能再活久点也是可能的。” 男子大笑道:“反正我这条命是捡来的,能多活一日也算是赚到了。” “嗯,” 男子非常豪迈,让金针夫人对他的好感大大增加。 提醒他:“你可以利用余下的日子,寻找你所中的七日断魂散的配方。如果找到了,可以再来找我,我给你配解药。” 说罢,告诉了他自己的居处。 男子看着吹笛的女子,悲愤地说:“不必了。小姑娘,祝你好运。告辞。” 说罢,大踏步离去,没有回头。 男子走后,吹笛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笛子。 说道:“小姑娘,你只知道医者应该营救天下苍生,难道你不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救的吗?” ☆、打探消息6 “不能救?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我面前消失,而我本来是可以挽救他的?” 金针夫人质问着,余怒未息地补了一句。 “我没有你那般冷血。” 女子苦笑:“我若当真冷血,就会阻止你,不会由着你救他。” “为什么?” 金针夫人讶然问,她突然有种感觉,可能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大大的错事。 女子道:“你不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你救了他一个,可能便会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你是说,他是个大坏蛋?” 金针夫人突然明白了女子所指,急忙追问。 “他是谁?住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女子摇摇头:“算了,小姑娘,你找不到他的。而且,就算你找到他,也只有死路一条。我看你心地善良,眼神清澈,很适合学习催眠术,你想学吗?” “催眠术?是什么东西?” 金针夫人迷惑地问,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女子便跟她解释了催眠术的用处,末了说:“催眠术可以用来蛊惑人心,但是,它更应该用来帮助人。也许,它可以辅助你的医术。” “这样神奇?我要学,我要学。” 于是,金针夫人拜女子为师,学习催眠术。 师父同她约定了时间地点,每日在她诊病的余暇教她催眠术。 如此过了一月,师父说:“原理你已经全都学会了,以后便要靠你自己领悟。我走了。” “师父,你要去哪?你别丢下徒儿。”金针夫人不舍地挽留。 可是无论她如何挽留,师父依然毫不犹豫地离去。 从此以后,金针夫人再也没有见到过师父。 “你跟她处了一月,你竟然不知道她的年龄和姓名?” 柳柳难以置信地问。 “师父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金针夫人显得很无奈。 “那么,她的相貌呢?她是不是长成这个样子?” ☆、打探消息7 柳柳将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揪出来,打开下面的坠子。 坠子里有一张奶奶年轻时的照片。 因为了爷爷交待的任务,所以向来不爱戴首饰的柳柳特意戴了这条链子,以便放奶奶的照片。 幸好她戴了这条链子,照片才没有象别的物品一样,随着背包不知去向。 金针夫人看着照片上美丽的女子,遗憾地摇头。 “师父从来都蒙着面纱,我从未见过她的真容。” 凌霄却指着照片问:“柳柳,这是谁的画像?这画怎画得这样逼真?” 柳柳无法跟他解释照片,答道:“这是我奶奶的画像,是我们那一个有名的画师画的。” 庄云翔也凑近了细看。 惊叹道:“哇,这画像太真了,跟真人一样,这画师太厉害了。有机会能让他给我画一张就好了。” “也许,有机会吧。”柳柳回答。 她的背包里有相机。 如果能找回背包,如果相机的电池还能用的话,说不定她可以给庄云翔画一张这样的画像。 柳柳不死心地问:“夫人,实不相瞒,我是来找奶奶的,我想找到你师父,我怀疑她跟我奶奶有关。她当真,一点关于她身份的消息都没有透露吗?” 金针夫人摇头。 “那么,你救的那个男人呢?” 金针夫人依然唯有遗憾地摇头。 柳柳失望至极。 “夫人,那么,你总能告诉我,她教你催眠术的地点吧?” “当然可以,” 金针夫人连忙回答,为终于能帮上点柳柳的忙而稍觉宽心。 “那个地方,在游仙镇。” 详详细细地向柳柳讲述了具体地点。 柳柳毅然道:“我要去游仙镇,说不定能打听到点消息。” 金针夫人问:“柳柳,你不是说你身无分文吗?那么,你的盘缠怎么办?” 说着,有意无意地看着凌霄。 柳柳答道:“总是有办法的吧。” ☆、打探消息8 心里也在发愁。 她暂时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尽快地赚到钱,就算是做生意,也得有本钱才是啊。 她说话的时候,凌霄一直在沉思。 这时说道:“柳柳,我过一阵子倒是要去一趟游仙镇,如果你不急,可以到时同我一道去。” 柳柳眼一亮。 凌霄武功高强,跟他一起去,不但食宿安全有保障,打听消息也有利得多。 连忙问:“还要等多久?” “大概,半个月左右吧。怎么样?你可以吗?” 柳柳迅速在脑中盘算了一番,半个月左右,她还等得及。 这半个月,她正好打点工挣点生活费。 满口应承着:“可以可以,那就说定了,到时我们一起去。” 金针夫人满意地说:“那么,柳柳,你这阵子干脆就住到他那儿去,正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5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儿去,正好准备行装。” “啊?”柳柳难为情地说,“这不好吧,我还得找点工作。” 凌霄如何不清楚金针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一口回绝。 “我看,柳柳懂催眠术,不如在夫人这儿帮帮手更好。” 金针夫人不好推拒,怕拂了柳柳面子。 她极有可能是自己恩师的孙女儿啊。 反正,半个月后她有的是机会同凌霄在一起,不必急着在这一时。 于是爽快地答应:“对,柳柳就在这儿,做我的帮手。” “那就叨扰夫人了。” 于是,柳柳在百草居住了下来。 那天,凌霄是独自一人回去王宫的,而庄云翔则留在了百草居。 庄云翔明白凌霄的意思,留在这儿,一来是保护百草居的安全,二来是套套柳柳的底细。 毕竟,她同采花四盗有所牵连,这事关系到落凰台,非同小可。 不能不小心谨慎着点。 柳柳日日呆在百草居,却帮不上金针夫人太多的忙。 需要催眠术的病人到底是少数,而她对医术丝毫不懂。 不过,在百草居居住的这几日,她倒是了解了不少药草的药性。 ☆、本姑娘就喜欢看美男1 偶尔,金针夫人闲暇之时,也会跟她讲讲粗浅的医术。 如此过了几日,柳柳按捺不住,要去街上逛逛。 她来到这个时空,可不仅仅是来找奶奶,也不仅仅是来混口饭吃的。 要混饭吃,她在她自己的时空可混得好多了。 她要看看这个时空的风土人情,这才不白跑来一趟呀。 因此,这天吃过早饭后,柳柳便辞别金针夫人,去街上游玩。 庄云翔自告奋勇要陪她一道去,柳柳想着多一个人热闹点,很爽快地应允了。 庄云翔对王城非常熟悉,带着柳柳去了几处王城最有名的景点。 遇到柳柳不了解的现象,还给她讲解,实在是个很好的导游。 游玩了大半个上午,再回到街道上,却发现街上的人明显地多了起来。 有些街道还张灯结彩的,并且在街道两旁站了人,将行人阻到边上。 不许在街道中央经过。 柳柳好奇,拉个行人打听。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今日是花魁游街的好日子。 在栖霞国的王城,每个季度会举办一次花魁游街的活动。 由王城最有名的十数家青楼联合举办,各家青楼的花魁均会坐在花车上游街。 每个花魁都会拿出自己的绝活,或吹拉弹唱,或翩翩起舞。 这正是每个青楼展现自己实力的好机会,也是每个花魁为自己扬名的好机会。 因此,竞争非常激烈。 而对于没有电视电影,看戏也属奢侈活动的普通百姓来说,这免费的花魁游街活动无异于一个盛大的节日。 难怪这许多的人都要来看热闹。 柳柳突然想到了东方挽衣,这个家伙今日是不是又该大出风头了呢? 再仔细一瞧,她和庄云翔此刻正在离醉香楼不远的地方。 柳柳兴奋地说:“小庄,我们到醉香楼那边去看看。” 庄云翔也是满脸的兴奋,闻言立刻应允。 ☆、本姑娘就喜欢看美男2 “好啊好啊,醉香楼的曼箐姑娘肯定也会出来游街。我倒忘记了,今日是这个大日子。” “曼箐姑娘?是醉香楼的花魁吗?”柳柳问。 “当然是喽,”庄云翔奇怪地看了柳柳一眼,“你知道醉香楼却不知道曼箐姑娘?那你去醉香楼干嘛?” “那还用问,当然是去看东方挽衣喽。” 柳柳更加奇怪地看了庄云翔一眼。 “小庄,难道你不懂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吗?” “什么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庄云翔迷惑。 这个说法很新鲜啊。 柳柳耐心解释:“就是,性别相同的人相互排斥。而性别不同,男的和女的之间才会相互吸引嘛。” 庄云翔象指着怪物一样指着柳柳。 叫道:“柳柳,你,你竟然喜欢看男花魁?太有损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了。” 柳柳不以为然。 “切,什么形象?我不过承认我喜欢看美男罢了。你不也喜欢看那什么曼箐姑娘吗?彼此彼此。” 庄云翔犹豫了一下,换上一脸严肃相。 “柳柳姑娘,奉劝你一句,以后你可不能在别人面前承认你喜欢看美男。” “为什么?”柳柳惊奇,“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喜欢就是喜欢,干嘛不敢承认?” “反正,对你没好处。” 庄云翔说得很含蓄。 他是担心,以后柳柳若真嫁给了凌霄,成了王后或者王妃,这些不当的言辞会令她和王难做人。 可是,王和金针夫人都没有要告诉柳柳他们真实身份的意思,他又不好说得太明了。 柳柳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道他迂腐封建。 喜欢看美男有什么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看看又没什么了不起。 她在她的时空还不是喜欢看男明星,没有人说她不对。 难道是这个时空的人比较保守? 脑中闪过刚穿越过来那天,在万福客栈的遭遇,柳柳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 ☆、本姑娘就喜欢看美男3 反驳道:“那天在万福客栈,好多女人追东方挽衣。她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跟她们不一样,她们都是普通人家的粗俗女人。” 庄云翔一摆手,他不能讲得更多了。 话锋一转,又问:“你说东方挽衣去万福客栈了?他去那做什么?” 他和六扇门的人在调查采花四盗的时候,发现另有人也在跟踪采花四盗。 他非常非常怀疑,那些人跟东方挽衣有关。 柳柳一摊手说:“我怎么知道?” 并不是她有意隐瞒,在她眼里,电棒的事,纯属一桩小事。 可是,这桩小事要解释起来,牵扯的事情太多。 要牵扯到采花四盗,还要牵扯到穿越,跟庄云翔说不清楚。 所以,她干脆不解释。 庄云翔信以为真,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人一路谈着话,已经来到了醉香楼前。 醉香楼前更是人山人海,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 庄云翔护着柳柳,好容易才在人海当中杀出一条血路,挤到醉香楼的台阶跟前。 没有人经过,台阶的地面上却洒落了无数的碎纸花瓣。 一问才知道,原来醉香楼因为是王城最大的一家青楼,因此游街的时候也是走在最前面的一家。 东方挽衣和曼箐姑娘早就已经出发了,估计此刻差不多已经该回来了。 柳柳和庄云翔半是遗憾半是欣慰。 遗憾的是,没有看见早上花魁出去的场景。 欣慰的是,还好赶上了花魁回来,好歹没有白挤一回。 街道的尽头响起了丝竹声,台阶前翘首企望的人群顿时沸腾了。 人声鼎沸,纷纷叫嚷着:“花魁回来了,花魁回来了。” 柳柳在庄云翔的护卫下,成功地挤到了人群的最里层,站在台阶的边缘。 她看见东方挽衣坐在一辆装饰了许多鲜花和铃铛,没有遮掩的马车上。 他斜斜地坐着,手中掂着一朵兰花,状极闲适。 ☆、本姑娘就喜欢看美男4 丝竹声却不是他弹奏的,而是坐在他身前的一位小童在弹奏。 街道两旁的女人们疯狂地尖叫。 “东方公子,看这边。” “东方公子,为什么你不弹琴?” “东方公子,你太美啦。” 耳中充斥着这些声音,柳柳回头瞥了庄云翔一眼。 若不是周围人太多太嘈杂,她真想再反驳他一回。 这些女人比她还疯狂,她看看美男有什么关系? 到了台阶跟前,东方挽衣优雅地下了马车,在醉香楼众人的簇拥下,走上了台阶。 两旁的女人们疯狂地朝他身上洒着花瓣,空中五彩的花瓣飘落,地上积聚了更多的花瓣。 更有几片花瓣沾在了东方挽衣的发丝上,衣衫上。 几个女人尖叫。 “看哪,那片花瓣是我的,是我的。” “我的花瓣落到东方公子的头发上了,我太幸福啦。” “东方公子,你的头发上有我的花瓣,别忘了我们的结发之情啊。” 不过,柳柳发现,人群中绝大部分对着东方挽衣叫嚷的女子都戴了面具。 不免好奇地问庄云翔:“那些女孩子为什么要戴面具?是这个节日的习俗吗?” 庄云翔告诉她。 “那些基本上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的女眷,再不济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若不戴面具,被人发现她们看男花魁,还如此尖叫,你以为她们还有脸见人吗?” 柳柳撇撇嘴。 “喜欢就喜欢嘛,干嘛活得这么累?” 鼻间飘来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象是兰花的香气。 柳柳一看,只见东方挽衣已经在人群的簇拥下,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突然想起,她应该尽量把电棒收回。 若不收回,很多年后,这个时空的历史学家考古,万一发现了它,那不是会影响人家的研究吗? 是的,爷爷也说过,穿越到这个时空后,尽量不要影响这个时空的历史。 ☆、本姑娘就喜欢看美男5 因此,柳柳对着东方挽衣一声大吼。 “东方挽衣。” 她用足了力,嗓门极大,加之是直呼东方挽衣的名字,而非如旁人一般唤他东方公子。 因此显得特别异样。 喧嚣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人人都朝她看过来。 东方挽衣自然也看向了她。 唯有庄云翔叫苦不迭,这个柳柳就是不知轻重。 若不是他这几天跟她相处,知道她的本性,只怕会误以为她是个好色的女子。 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柳柳略感不自在。 朝东方挽衣挥挥手,说:“嗨,还记得我吗?” 周围人太多,她不好明说电棒的事,只盼着东方挽衣能邀她一起进去,到里面去交谈。 东方挽衣却象想不起来了似的,冲她礼貌地笑笑,转过脸,继续朝台阶上方走去。 他的笑容很客套很生分,一点不象是认识柳柳的样子。 周围的人群又开始动荡,有些人便开始议论。 “原来东方公子根本不认识她,太好了。” “哼,有些人就是想与众不同,好让东方公子记住她。白忙活了吧。” “就是,就凭她那白菜样,可能吗?” 柳柳懒得跟她们一般见识,不过,女人的忌妒心有多可怕,她算是窥见一斑了。 庄云翔在她旁边吃吃笑:“嘿嘿,白菜相。” 柳柳瞪他一眼,什么白菜,人家她好歹也是朵鲜花。 东方挽衣刚走到台阶上方,街道的另一头又传来丝竹声响。 庄云翔激动了,顾不得再取笑柳柳,伸长了脖子往街道那头看。 一看见街上出现的花车,看见花车上坐着的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目光立刻直了。 只见街道的那头过来一辆花车,同适才东方挽衣坐的一模一样。 只是颜色不同。 东方挽衣的主色调是浅绿色,而这辆花车的主色调是粉红色。 车上的女子蒙了一幅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 ☆、该撒泼时就撒泼1 她端坐在花车上,即便是坐着,即便是看不见她的容貌,也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或许,正因为她蒙了面纱,更多了几分神秘感吧。 东方挽衣已经进入了醉香楼内,先前呼唤着他的名字的女人们安静了下来。 而围观的男人们却又沸腾开了。 “曼箐姑娘,我在这里。” “曼箐姑娘,看这边。” “曼箐姑娘,弹只曲,跳个舞吧。” “曼箐姑娘……” 柳柳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曼箐的身上,而大门的旁边,有一道侧门跟前并未围有人群。 心道,正好趁此机会进去找东方挽衣要电棒。 不然,说不准哪天她就去游仙镇了,不一定还会回来这里。 这么想着,便唤:“小庄。” 没听见回答,侧过脸一看,只见庄云翔正看着曼箐,看得两眼发直。 敢情压根没听见她的呼唤啊。 “小庄,”柳柳又叫,伸出一只手掌在庄云翔眼前扫了扫,“回魂啦。” 庄云翔却不理会她,侧过头,眼望着正徐步朝台阶上走的曼箐。 口中不耐地说:“别吵。” 柳柳撇嘴。 什么嘛,看见美人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不理她拉倒,她自己进去找东方挽衣。 柳柳丢下发呆的庄云翔,独自一人来到侧门。 侧门竟然没有人把守,柳柳大摇大摆地进入侧门。 她不认识路,见面前有两条走廊,随便穿过其中一条,来到一个很大的大厅内。 大厅的大门外,正是醉香楼的台阶。她正巧走对路了。 大厅内摆了十余张圆形桌子,每张桌子前都坐满了人,人人均望着大门口。 有些人甚至迫不及待站了起来。 估计都是在这儿等待曼箐姑娘的。 大厅的周围,还有一些厢房。 厢房的门均对着正中的一个舞台。 看样子,平日里这舞台上经常有表演。 ☆、该撒泼时就撒泼2 厅内的客人清一色都是男人,身边基本上都有女人陪着。 柳柳纳闷,东方挽衣不是男花魁吗,这醉香楼应该不止他一个男妓吧,怎么没有女客? 后来柳柳才知道,原来女客通常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召男妓,通常都从侧门到后堂或者直接到厢房去了。 她刚才运气好,正好有几个女客从侧门进去,要一睹东方挽衣芳容。 接待的小厮们忙着招呼她们,均到后堂去了。 所以侧门暂时无人把守。 柳柳一个单身女子闯进大厅,年纪轻,模样又甜美,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她刚一露面,厅内大部分人的目光竟都转移到她身上来。 有人便问:“这个小姑娘是醉香楼新来的姑娘吗?怎么穿得这样寒碜?” “看样子不象啊,脂粉未施就跑出来,可能吗?” “说不定老鸨还没调教好,自己先溜出来玩了。” “这个姑娘不错,调教好了,有当花魁的潜质。” “大概还没接过客吧,嘿嘿,呆会跟老鸨打听下,梳弄要多少银子。” 柳柳穿得其实并不寒碜。 只不过金针夫人自己过着简朴的生活,为柳柳准备的服装也都偏于素淡,没有什么绣饰。 加上柳柳自己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素面朝天的,看在这些达官贵人们的眼里,便觉得寒碜了。 一个迎宾的便上前来问:“小姑娘,你有事吗?” 柳柳最讨厌人家叫她小姑娘,但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不便发作。 忍抑地答道:“我来找东方公子。” 此言一出,厅内很多人的眼珠子都快跌了下来。 这么样一个衣着普通的小姑娘,竟然来找东方公子。 迎宾的又问:“是你找东方公子,还是你家主人找?有名贴吗?” 厅内的众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神情。 均道还是迎宾的看得准,这小姑娘多半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丫头,替自家主子来找东方公子。 ☆、该撒泼时就撒泼3 不过,也不该直接跑到这儿来呀。 有人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她应该是哪家府上的丫头。 柳柳皱眉道:“我都说得很明白了,是我找东方公子,我没有什么主人。” 迎宾的板了脸,不屑地说:“你找?你可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价?” 看不起她? 柳柳也板了脸说:“你家公子身价多高关我什么事?我找他有别的事,请你通报一声。就说……”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迎宾的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找我家公子还能有什么事?别以为找个借口就能见到我家公子。” 另有一个迎宾的过来帮忙。 “有才,怎么还跟她啰索个没完?好了,小姑娘,今天是我们醉香楼的好日子,不跟你计较,你回家去玩吧。” 那个叫有才的便想上前来推柳柳。 柳柳气了,连话都不听她说完就赶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大吼了一声:“不许碰本姑娘。” 气恼之下,声音奇大。 两个迎宾的都被震住了。 柳柳问:“东方公子在哪?我要见他。” 见大厅内有一道楼梯,便要往楼梯上爬。 凭感觉,东方挽衣这样有身价的人一般都会住在楼上高档的地方。 有才大叫:“有福,快,拦住她。” 有福上前拉住柳柳,喝道:“姑娘,楼上不是你去的地方。” 有才作颜作色道:“如果人人都象你这样乱闯,那还了得。赶快出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朝她扬了扬拳头。 “有才,住手,别为难这个小姑娘。” 大厅的门口传来一声娇叱。 厅内的众人正在看热闹,听见这个声音,均将目光转向了大门口。 只见游街回来的曼箐姑娘已经进了大门,刚才说话的正是她的婢女绿玉。 有才连忙陪笑道:“是,我们只是跟她开个玩笑。” 他们可不敢得罪绿玉。 ☆、该撒泼时就撒泼4 绿玉敢用这种口气说话,自然是奉了曼箐姑娘之命。 她的话,就等于是曼箐姑娘的话。 绿玉上前问:“姑娘,你有什么事?” 柳柳见来了救星,喜道:“我要找东方公子,能不能麻烦你通报一下。”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 绿玉犹豫着,回头望着一直没有吭声的曼箐。 曼箐沉吟着,好似很为难的样子。 柳柳急了,干脆豁了出去,捶胸跌足哭喊。 “东方挽衣,你这个始乱终弃的坏蛋,你竟然不见我。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儿,你叫我一个人怎么办?” “东方挽衣,你快点滚出来。” “啊?” 柳柳听见有个女子低低地“啊”了一声,极惊讶的样子,声音正是来自曼箐站立的方向。 不过,她可不管这些,她就是要闹大,就是要把躲在里面的东方挽衣惊动。 哼,他们不给通报,她自己来通报。 柳柳继续叫嚷。 “东方挽衣,你给我出来,不出来我就死给你看。” “天啦,我苦命的孩儿啊,还没出生就没有爹疼的孩儿啊。” 厅内众人议论纷纷。 她的嗓门很大,连醉香楼外面都有不少人听见了她说的话。 庄云翔正着急地在人群当中找她,听闻她的话,不免跌足。 她竟然跑进醉香楼去了。 而且,这种丢脸的话她也好意思说出口。 急忙拔开面前的人群,要闯进去将柳柳揪回去。 柳柳哭天喊地,正想再挤出点眼泪来增加真实性,楼梯上方终于传来东方挽衣的声音。 “柳柳,别闹了。” 柳柳一听见他的声音,马上止住了哭闹。 抬起头,呼出口气,叫道:“东方挽衣,你总算出来了。” 东方挽衣没好气地说:“你给我上来。” 掉头走了进去。 东方挽衣的手下陈宇连忙跑下楼梯,沉声说道:“柳柳姑娘,这边请。” ☆、该撒泼时就撒泼5 柳柳得意地朝有才有福扫了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上楼梯。 庄云翔挤进人群,好容易挤到大厅门口,正要进来抓柳柳,却见她已经走上了楼梯。 只好懊恼地在大厅的角落找了个位置,黑着脸,等着她下来。 这个姑娘,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她这样一闹,以后王若真的娶了她,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不过,话又说回来,莫非她真的有了东方挽衣的孩子? 如果真是这样,她还有资格嫁给王吗? 厅内,众人的议论声又响成了一片。 “原来,这个姑娘竟是东方公子的相好。真没想到。” “哈,东方公子这等风月场合的高手,竟弄出孩子来了,有趣。” “那个姑娘名叫柳柳?她是哪里的人?” “不清楚啊,没听说过。” 庄云翔懊恼地叫人送酒过来,自斟自饮,心头盘算着回去之后该怎样面对金针夫人和王。 柳柳可不管这些,她兴冲冲地随在陈宇身后进了东方挽衣的房间。 东方挽衣的房间当然是在楼上,而且是左侧最里的一间。 她进去的时候,东方挽衣正站在窗前,手背在背后,背向着她站着。 柳柳好奇地东张西望,难得有机会进来花魁的房间,而且还是男花魁的房间,当然得瞧个仔细。 房间很大,被珠帘分隔成内外两间。 里间依稀可见有一张大床,应该是东方挽衣睡觉休息的地方。 外间有书桌,有躺椅,有琴,甚至还有书橱,房间布置得很雅致。 东方挽衣背向着门口说:“陈宇,你出去。” “是,公子。” 陈宇依言退出门外,带上了房门。 房内只剩下东方挽衣和柳柳两个人。 柳柳走到房间中央,东张西望,就差没有掀开珠帘到里面去看个仔细了。 “东方挽衣,这就是你接客的地方?”柳柳脱口问。 ☆、过自己想过的生活1 东方挽衣的肩头狠狠地抖动了一下。 柳柳只顾着打量房间,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见他不回答,又问:“东方挽衣,你的身价到底有多高?” “柳柳,你是踏进这个房间的第一位女客人。” 东方挽衣优雅转身,手中依然掂着一朵兰花,脸上挂着魅惑的笑容。 他徐步来到柳柳面前,微微倾身看着她,眼神黝深,全是魅惑。 “至于我的身价,能进入这个房间,那便是无价。” 将手中的兰花塞进柳柳的手里。 优雅侧身,袍袖带起似有若无的香气。 兰花的香气。 柳柳低头看着手中的兰花,非常明白东方挽衣的意思。 他又想敲诈她? 抬起头,见东方挽衣已经在靠窗的一张桌旁坐下,手中端了杯茶,含笑看着她。 柳柳冲到桌旁,不客气地将兰花扔到桌上。 大大咧咧地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 澄清自己:“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女客人,至于你那无价的身价,不关我事。而且你看到了,我是穷光蛋一个,付不起你的价钱。” 东方挽衣笑容依旧魅惑。 “无价并不等于高价,我的价钱你绝对付得起。” “得了得了,你愿意卖我未必愿意买。” 柳柳连连摆手。 “东方挽衣,收起你这一套吧。省点力气去对付有钱的夫人小姐才是真。” 东方挽衣挫败地问:“我在你面前当真一点诱惑力都没有?为什么你不象别的女人那样,恨不得马上扑到我身上来呢?” “也不能说一点诱惑力都没有啦。” 柳柳好心地安慰他。 “看到你的眼神,听见你的声音,头还是有点晕乎的,心跳还是会加快的,我可是个正常的女人。不过,我不好这一口。” 东方挽衣直愣愣地盯着柳柳,再也无法装出魅惑的表情。 听听她都说些什么话。 正常的女人?不好这一口? ☆、过自己想过的生活2 这话象是从面前这个模样甜美的小姑娘口中冒出来的吗? 柳柳才不去理会东方挽衣的惊讶程度,好奇地又再问。 “东方挽衣,有多少女人扑到你身上过?你的第一次给了谁?你有没有对哪位客人心动过?” 她平时其实是不太喜欢如此八卦地问人家如此隐私的问题。 可是东方挽衣的身份特殊,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嘛。 东方挽衣的脸“刷”地黑了下来。 忍无可忍地咆哮:“够了,闭嘴。” 柳柳才不怕他,嘻嘻笑道:“干嘛发这样大的脾气?不爱说就不说呗,我又没有逼你说。” 东方挽衣魅惑的伪装既已去掉,也不再跟柳柳装模作样。 咬牙切齿地说:“亏你还笑得出来,本公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造谣。什么孩子?你有孩子吗?” “你竟然为这个生气?” 柳柳惊讶地望着东方挽衣。 “我这不是在帮你制造花边新闻吗?正好提升你的人气。” 她柳柳可不会胡乱撒泼。 如果东方挽衣是普通人,她绝对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始乱终弃,有了他的孩儿之类的话。 可东方挽衣不是普通人,他是公众人物。 试想,现代的明星想要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来点绯闻不是最好的炒作方法吗。 东方挽衣迷惑地问:“什么叫花边新闻?” “就是,”柳柳解释,“就是关于你的私生活的一些传闻。比如说现在,你有了私生子,始乱终弃的事肯定马上就会传遍全城。你的知名度肯定更高了。” 东方挽衣琢磨了一会,总算明白了柳柳的意思。 知道她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是眼中的迷惑却更深。 他的知名度是提高了,柳柳的名字只怕也会跟着传遍全城吧。 她一个良家女子,难道不在乎她的名声? 试探地问:“难道,你也想干我们这一行,所以预先造点声势?” ☆、过自己想过的生活3 “我才没有,”柳柳连忙澄清,“虽然不是不想尝试一下,不过一来我没有时间,二来歌舞什么的我不是特别在行,所以还是算了吧。” “那你不怕人家对你指指点点?你就不怕名声变坏?不怕嫁不出去?” 东方挽衣一连串地问。 他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更不爱打听别人的隐私,可是今日他实在憋不住要问。 这样古怪的女子,生平仅见。 柳柳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怕,反正在这儿又没有人认识我。至于嫁人,这辈子我是不可能的了。” 想起自己无多的生命,柳柳伤感。 不过只一下,马上将伤感撇到了脑后。 生命既已无多,为何不好好享受这余下的生命,反而要悲伤呢? 想起刚才的情形,柳柳又忍不住好笑。 “在我自己的家乡,不得不戴着面具生活。因为有很多认识我的人,有我的亲人,我不想伤害我的亲人。所以正如你说的,我得在乎我的名声。在这儿,我可以尽情地玩,名声变得再坏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也是这么想的?” 东方挽衣激动地抓住柳柳的手。 “知己啊。” 柳柳想起关于东方挽衣的传闻,据说他一月前一举成名,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若有所悟。 问道:“你也是从别处来的?这儿没有人认识你,所以你可以当当花魁玩?” 这话似乎勾起了东方挽衣的满腹心思。 他放开柳柳的手,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壶茶杯叮当直响。 “哼,我受够了装模作样的生活。还有那家伙,人家看到的都是他,我就不信,我当真一无是处。看,喜欢我的女人很多的嘛。” 他这模样,活象是小孩子在发脾气。 柳柳看得好笑。 一手撑在桌上,问:“小衣衣,你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家伙是谁?他老是欺负你吗?” “你,你竟敢叫我小衣衣?” ☆、过自己想过的生活4 东方挽衣恼火,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 “叫叫又有什么关系?”柳柳摊摊手,“小衣衣,你刚才的样子实在让人无法将你当成大男人。” 东方挽衣瞪着她,威胁道:“你还敢叫?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掐死你。” “信,我信,”柳柳依然满不在乎,“不过,我相信你的手不会伸到我的脖子上来。” 其实,她也不了解东方挽衣,不知道他的手会不会伸到她的脖子上。 不过,反正她的命都已不久了,她还在乎这些干嘛? 在这个时空,她就是要尽情地过自己的生活,放下所有束缚,什么都不在乎。 包括生命。 东方挽衣无可奈何地说:“算了算了,看在你是知己的份上,懒得跟你计较,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身子朝后一倒,靠在椅背上。 斜睨着柳柳问:“你来找我,是为了拿回你的这个东西吧?” 说着从桌子下方的一个抽屉里取出电棒。 柳柳一见,马上坐直了身子,手就想抢电棒。 “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东方挽衣手一缩,躲开她。 “我都说了,捡来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你想要回它,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嗯,跟采花四盗套套近乎。” 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也不在乎你的名声,对吧?” 柳柳一口拒绝。 “虽然我不在乎我的名声,但是并不代表我愿意当j细。可以换别的条件吗?” “不行。” 东方挽衣语气十分肯定。 “你如果肯接近采花四盗,今日的无价费用便免了。” 柳柳耸耸肩,站起身。 “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你不肯还就自己留着玩吧。小心被电到。” 起身欲走。 想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是你的客人,什么无价不无价的,无从谈起。” ☆、出来混是要还的1 “你放心,今天的谈话我会为你保密。小衣衣,我还有事,走了。” 东方挽衣沮丧地叫:“等等。” 柳柳已经快走到房间门口,闻言回头问:“小衣衣,还有什么事?” “喏,还给你。你不会武功,有这东西好防身。” 说罢将电棒递给了柳柳。 他这些天反反复复看过电棒,虽然看不懂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却看得出来,这是件防身用品。 “咦?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大方了?”柳柳惊奇地问。 这家伙那天不惜到客栈来找她,今日竟肯把电棒还给她? 而且是在她不答应他的条件的情况下。 “小衣衣,你没发烧吧?”柳柳对着东方挽衣上瞅下瞅。 “去,你才发烧说胡话呢,本公子就不能大方一回?” 东方挽衣将电棒塞回到柳柳的手中。 “不过,有件事你必须要做,这可不是跟你谈条件。” 东方挽衣说这话时表情特别严肃,显然他是认真的。 “什么事?”柳柳问。 “哼,你自己造的谣自己去澄清。你都知道了,本公子当花魁就是来玩玩的,可没有当真接待过什么客人。本公子不需要你这什么花边新闻来提升人气。” 柳柳为难地说:“这个,不是我不想澄清,我只是担心越描越黑。” “我不管。” 东方挽衣脾气又上来了,两眼一瞪,丝毫没有花魁公子的风韵。 “你自己犯的错,你得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吧,”柳柳勉为其难地回答,“我尽量试试吧。” “不是试试,是必须,本公子等着看你的结果。” 东方挽衣得意地笑着,拉开门,将柳柳推了出去。 柳柳低着头,唉声叹气地沿着走廊往楼梯的方向走。 好吧,是她自己造的谣,她去澄清好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刚才玩得高兴,现在好了吧,得还了吧。 ☆、出来混是要还的2 只顾着埋头想心事,没注意看路,不小心一头撞到了走廊旁边的一棵盆景上。 柳柳轻呼了一声,停下步,揉着被撞的额头。 “柳柳姑娘,你没事吧?”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问,声音温婉得体,客套中透着些许的关切。 柳柳抬眼一看,只见她面前站着一个面罩白纱的女子,身姿绰约,正是醉香楼的女花魁曼箐姑娘。 她黑亮如漆,清澈如水的一双眸子正望着自己。 “啊,我没事。” 柳柳放下揉着额头的手,回她一笑。 “就撞了根小树枝,不要紧。” 曼箐却微皱了两道柳眉,眸中有着忧虑。 “你自己轻轻撞一下是不打紧,可是,你已经有了身孕,怎可能如此大意?” 说着话,目光却不自觉地朝东方挽衣的住处扫了一眼,眼神飘忽。 柳柳尴尬地回答:“其实,我没有身孕,我跟东方公子清清白白的,找他是为了别的事。刚才是因为见不到他,所以才胡说一通,好引他出来。” 曼箐的眼骤然闪亮。 “你刚才撒了谎?你不是他的相好?” 说到“他”的时候,微有羞涩之意。 柳柳瞅在眼里,心头恍然,原来这个曼箐姑娘喜欢东方挽衣。 嘿嘿,近水楼台,不知道东方挽衣对她有没有感觉。 面对着心仪东方挽衣的女孩,当然更要澄清自己。 “当然不是了,他哪里瞧得上我这样普通的女孩。唉,我正发愁呢,小衣衣要我澄清刚才的谣言,不知道该怎么说。” 曼箐姑娘问:“什么?你叫他小衣衣?” 柳柳说漏了嘴,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他生我气了,他发脾气的样子活象个小孩,所以我就这样称呼他了。你千万别误会,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 “这个名字倒有趣。” 曼箐掩嘴而笑。 尽管她面上罩着面纱,别人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她仍是习惯性地伸出手,掩住了嘴。 ☆、出来混是要还的3 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这是柳柳对曼箐的感觉。 “曼箐姑娘,我得下去了。” 柳柳唉声叹气向曼箐道别。 “我得去澄清这个我造的谣,唉,也不知道会不会越描越黑。” “柳柳姑娘,”曼箐提议道,“你就说实话,我想,别人会听得出来真假的。” “也许吧,只好这样了。谢谢你,曼箐。” “不,不该谢我,刚才如果我没有顾虑,替你通报东方公子,你就不必出此下策了。”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噪杂声。 “我们非见曼箐姑娘不可?” “我们又不是出不起钱,凭什么不让我们见?” “今日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若敢不让我们见曼箐姑娘,看我们不砸了你这醉香楼。” 柳柳一听这声音便暗叫糟糕,怎么这采花四盗这四个瘟神又来了。 他们不是早就到醉香楼来过了吗?难道没见过曼箐? 楼下,一位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 “四位公子请息怒,我家曼箐今日刚游完街回来,太辛苦了,暂时需要休息。而且,曼箐只卖艺不卖身,四位公子另选几位姑娘吧,我家的姑娘个个都比别家强。” 采花四盗断然拒绝。 “不行,我们只要曼箐。” “青楼女子不是只要给钱就可以服侍男人吗?我们今日要定曼箐了。” “上回来,你也推托着不让我们见曼箐,这回又是如此,太令人气愤了。” “就是,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他们从来四个人一起行动,说话四个人轮流着说,接转得非常快,别人很难插得进嘴。 楼下,中年女子费力地跟他们解释。 楼上,曼箐在轻轻叹气。 “明天我就要离开醉香楼了,以后鸨母肯定会跟很多人解释我的离去,也算是难为她了。” “你要离开?要去哪儿?” 柳柳很想问,她舍得东方挽衣吗。 ☆、出来混是要还的4 但这种话可不好意思问出口。 曼箐道:“我答应了别人,来醉香楼一个月。明日期满,我该走了。至于去哪,恕我不能多言。” “哦。” 她不愿意说,柳柳当然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6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然不会追问。 眼前突然黑影闪动,采花四盗竟然冲破阻碍,上到了楼梯口。 一见到柳柳,走在最前面的步颜便叫。 “柳柳,你怎么也在这儿?这不是男人才来的地方吗?” 随在他身后的步止叫道:“那位戴面纱的是不是就是曼箐姑娘?” 柳柳闪身挡在曼箐身前,手背到身后朝后摆。 说道:“你快走,这儿由我来对付。” 曼箐却不肯离开。 她站在柳柳身后,说道:“不行,他们是来找我的,我怎能抛下你自己走开?” “哎呀,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的。” 柳柳急得跺脚。 曼箐不愿离开,东方挽衣的房门却突然开了。 “曼箐,这边。”东方挽衣朝曼箐招手,“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东方公子,请稍等,我呆会过来。”曼箐站在柳柳身后不肯离开。 东方挽衣干脆从房中钻出来,一把抓住曼箐,带进他自己的房中。 “呯”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柳柳在心里暗骂,好你个东方挽衣,上回引来一大群粉丝,害她被人围攻。 现在又只顾着救美,将自己留在外面,独自面对武功高强,心术不正的采花四盗。 太过份,太无耻了。 恨归恨,气归气,可眼前的情况还得对付。 柳柳冲着步颜说道:“喂,谁说这儿只能男人来?你们可以来找曼箐姑娘,我就不能来找东方挽衣?” 知道楼下正在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趁机解释。 “嘿,告诉你们吧,醉香楼的花魁太难见到了,我刚才还是造了东方公子的谣,乱说一通,说他始乱终弃,我有了他的孩子,这才惊动了他,允许我上来见他的。” ☆、好事做到底1 “你有孩子了?” 步颜惊讶地指着柳柳。 步止紧接着叫嚷。 “难怪上回在万福客栈,你明明夸我们貌美,对我们大加赞赏,却不肯委身于我们,原来是有了孩子了。” “柳柳有孩子了?” 后面,挤在楼梯下方的步云和步雨也跟着叫嚷。 “谁说我有孩子了?” 柳柳气得大吼,她说得很明白了,难道他们听不懂吗? “我都说了,我没有孩子,我刚才是故意撒谎,想见见东方挽衣。我是他的铁杆粉丝,明白吗?” 见步止还在翘首往东方挽衣的房间瞧,心道,干脆做好事做到底,想办法赶走这四个人好了。 也算是补了刚才造谣之过吧。 她不会武功,电棒的功效也有限,只好故伎重施。 上前两步,走到步颜的面前。 步颜站在楼梯上,还差一级上到楼上,柳柳站在他面前,正好同他平视。 “步颜,我知道,你想见曼箐,是不是?” 柳柳盯着步颜的眼睛问。 她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温和,又一来就提到曼箐,正是步颜最关心的问题。 因为步颜毫无防备,答道:“是。” “象你这样又美又有钱的客人,曼箐一定很乐意见你的。” “是,我想也是。” 柳柳眼睛盯着步颜,慢慢地引导着他。 在对过十几句话后,她终于看见,步颜的眼神起了变化。 柳柳大喜,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于是轻言劝说:“步颜,站在楼梯上会挡路,我们先下去再说。” 步颜点点头同意。 “好,我们先下去。” 转过身,对挤在他下方的步止等三人说道:“走走,先下去再说。” 步云在步止身后,没有受到柳柳的催眠,因此保持着清醒。 闻言不满地责问:“为什么要下去,曼箐不是在上面吗?” 步颜的眼神显得有些迷惑,他现在完完全全是按照柳柳的指示在行动。 ☆、好事做到底2 柳柳赶紧在他身后说:“楼上不方便,先去楼下谈好价钱,等醉香楼的人准备好了再上来。” 步颜便依言回答了。 步云和步雨虽然疑惑,但对于步颜的话向来是比较信服的,因此掉头下了楼梯。 柳柳紧跟在他们身后,也下了楼梯。 他们刚走到楼下,东方挽衣的房门便打开了。 东方挽衣站在楼梯口,望着下方柳柳的背影,口中低声自语。 “她对付采花四盗果然有一套,有趣。” 柳柳根本无暇顾及楼上,她怕催眠术对步颜失去效力。 因此,一下了楼梯,便赶紧站到他的面前。 他们才走到楼下的大厅,厅内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焦到他们一行五人的身上。 有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叫柳柳的姑娘竟然跟这四个男人也有一腿,她到底是什么人?” “管她是什么人,反正是个荡妇滛娃,不是什么好女人。” 一直在厅内喝闷酒的庄云翔怒了,腾身站起。 抓住正在议论柳柳的人当中的一个,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才不是好女人。” 那人被庄云翔抓住衣服前襟,挣扎不脱,再面对着庄云翔怒气冲冲的脸,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是,是,我不是好,好女人。我本来,本来就不是女人。” 厅内有人便吃吃偷笑。 庄云翔怒气未消,骂道:“是,你不是女人,但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厅内众人爆发出哄堂大笑声。 笑声惊醒了被催眠后,迷迷糊糊的步颜。 他回过神来,叫了一声:“咦,我们怎么跑到楼下来了。” “还说呢,”步云怪异地看着他,“还不是你让我们下来的。” 步颜便看柳柳,上看下看。 “柳柳,你对我使了什么邪术?怎么上回我看见你,也变得晕晕乎乎的?” 柳柳哪敢承认自己对他施了催眠术,哈哈一笑掩饰。 ☆、好事做到底3 “本姑娘魅力大呗。” 怕他们再提起曼箐,赶紧又说:“喂,这儿太吵,我们出去说话吧。” “你想去哪?” “你想跟我们说什么?” “你该不会又想代替别的女人吧?” “你能代替曼箐?” 采花四盗照例的一人一句质问柳柳。 柳柳有了经验,一直等到他们四人均住口了才回答。 “为什么不能?曼箐姑娘蒙了脸,谁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说不定面纱下面是张魔鬼脸呢。” “可能吗?看她的身姿就知道她是个美人。”步颜不服气地反驳。 “难道你不知道魔鬼的身材一般也很棒吗?可是那脸,啧啧……” 柳柳故意不说了,余下的自己去想吧。 心道,反正曼箐明天就离开醉香楼了,损了她的名声,正好省得老鸨跟客人解释。 大厅内的人果然议论开来。 “是啊,若真是个美人,为什么一直蒙着脸?” “难道那层面纱下面,真的是张丑得见不得人的脸?” “有可能啊。还有,你们有没有人听过曼箐姑娘的声音?她从来不说话也不唱曲的,莫非声音也很难听?” “哇,真是看不出来啊。” 柳柳心道,你们都错了,曼箐的声音才好听呢。 催促着采花四盗:“都听见了吧?你们还呆在这儿干嘛?还不快点走。” 她对曼箐的印象很好,不愿采花四盗为难她。 便想把他们劝出醉香楼,只要过了今天,他们再想来找麻烦也不关她事了。 庄云翔忍无可忍跑上前,对柳柳说:“走了,还呆在这儿干嘛?惹人看笑话。” 厅内的众人更加兴奋,又是一个跑来争风吃醋的男人。 这个女子可真了不起。 步云上前一步,拦在庄云翔的前面。 斜着眼问柳柳:“你要跟他走?你说,是我们美还是他美?” 柳柳脱口答道:“那还用问,当然是你们美。” ☆、好事做到底4 她说的可是实话,采花四盗是美嘛。 恰在这时,从楼梯上下来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喝道:“这四个人就是臭名昭著的采花四盗,快,把他们抓起来。” 醉香楼内,几个正在喝酒的男子扔下酒杯,跳了起来。 抽出腰间配剑,对准了采花四盗。 大厅内尖叫声顿时响成一片,人人都惊慌地想夺路而逃。 但是出路均被挡住了,逃无可逃。 一群人只得挤在大厅的最里端,挤成一团,远远地避开持刀动械的这些人。 庄云翔定睛细瞧,不免叫苦。 站在楼梯上的这个人他认识,是凌沁公主的侍卫统领马迁。 马迁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侍卫统领,却仗着有公主做后盾,势力极大。 旁人轻易不敢得罪。 可是王曾秘密下过令,密切关注采花四盗的行动,暂时不要抓他们,以免打草惊蛇。 马迁这样做,岂不是正好违背了王的意愿。 庄云翔上前,抱拳说道:“马统领,此处人多,在此抓人似乎不妥。何况他们是不是采花四盗尚需验证。” 他认识马迁,马迁却不认识他。 马迁两眼一翻,说道:“谁说需要验证,他们是不是采花四盗本统领还不清楚?你帮他们说情,莫非你也是他们一伙的?” 庄云翔气恼,不过转念一想,采花四盗身手不弱,马迁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因此袖了手在一旁看热闹。 马迁见他不敢跟自己顶嘴,心头得意。 手一挥,说:“上,把他们抓起来。” 厅内寒光闪烁,庄云翔连忙拉了柳柳躲在一旁。 他料得没错,采花四盗的身手不弱,马迁的这些手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霎那间,只听厅内阵阵惨呼,有两个围攻采花四盗的人倒在了地上。 不过并未丧命,只是受了重伤,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衣衫。 马迁急了,喝道:“外面的人进来,采花四盗罪大恶极,杀了他们,不必留活口。” ☆、成了王妃1 随着他的话音,门外又涌进几个拿着刀剑的人,要里应外合,围攻采花四盗。 柳柳心头矛盾。 她两次与采花四盗相处,感觉他们挺可爱的。 可是,他们曾经犯下过许多罪行,伤害了许多无辜的女子也是不争的事实。 悄悄问庄云翔:“采花四盗会不会有危险?” 庄云翔摇摇头:“单凭他们这些人,只怕还不是采花四盗的对手。” “哦,还好。”柳柳放了心。 庄云翔瞥了她一眼问:“你竟然关心采花四盗的安危?” 柳柳汗颜道:“就随便问问。采花四盗刚才对那两个人手下留了情,所以,我也不希望他们丧命。” 这时,采花四盗与马迁的人正在对峙,因此厅中十分安静。 他俩的对话声音虽低,却被厅内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有不少人便向柳柳投去异样的目光。 采花四盗看着柳柳的目光却多了点感激与亲切。 柳柳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安静只是很短暂的一瞬,很快,打斗声又充斥了整间大厅。 刀剑碰撞声中,突然,步雨叫了一声:“他们好卑鄙,竟然用毒针。” 步颜关切地问:“你受伤了?” 步雨答道:“只划破点皮,可是整条手臂都麻了。” 马迁哈哈大笑:“对付你们这种败类,无需客气,用毒也是为民除害。再斗下去,别说你一条手臂了,整个人都要完蛋。” 步颜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好,走。” 步止便带头往外闯,步云扶着步雨走在中间,步颜断后。 马迁大声喝道:“拦住他们,放毒箭。” 他的众位手下纷纷取下随身携带的小巧的弓弩,对准了采花四盗发射。 庄云翔担心采花四盗命丧于此,坏了凌霄的计划。 跳出来想要阻止。 “不可,留下活口。” ☆、成了王妃2 挥剑往离他最近的侍卫手上的弓弩砍去。 采花四盗暴喝了一声:“起。” 只听“轰”的一声响,大厅内顿时烟尘弥漫,木屑四飞。 “噼哩啪啦”物件掉落在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其间还伴随着几声惨呼。 柳柳本能地用手挡住了脸,等到噼啪声渐渐消失了之后,才放下手。 只见醉香楼的大门上方破了一个大洞,地上散落了许多砖石木块的碎片,有几个侍卫躺在碎片当中,一动不动的。 而采花四盗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竟是采花四盗情急之下,撞破了大门上方的墙壁,从洞口逃走了。 他们躲开了,有些侍卫射向他们的毒箭便穿过当中的空档,飞向了自己人。 所以地上才会有几具侍卫的尸体。 柳柳从未见过真实的打斗场面,见状脱口说道:“太狠毒了。” 马迁没能抓着采花四盗,反而害死了自己的手下,心里正懊恼。 听见柳柳的这句话,心头火大,却又不便发作。 沉声说:“他们几个因公殉职,理当嘉奖。抬回去厚葬,厚恤家属。” 柳柳不满地说:“厚葬厚恤家属当然要,是不是也该治治某些人指挥不当之罪?” 马迁气歪了嘴,喝道:“把这两个采花四盗的同党给我抓起来。” 柳柳惊怒地质问:“凭什么要抓我们?凭什么说我们是采花四盗的同党?” 马迁板着脸说:“你们两个一再帮助采花四盗说话,还动手打死侍卫,还想抵赖吗?” 厅内静默一片。 柳柳懊丧,暗责自己思虑不周。 原以为,在自己的时空不敢随便乱说话,到了这儿,没有人认识,心里不满便痛快发泄几句。 没想到,人家说抓人就抓人,连逮捕令都不需要。 她真是失策了。 庄云翔护住柳柳,说道:“那四人未必是采花四盗,如此轻易取人性命,只怕太轻率了,所以在下才想阻止发射毒箭。” ☆、成了王妃3 “这几人之死,与在下无关。” 马迁喝道:“还敢狡辩,快,把他们抓起来。” “谁敢?”庄云翔运足了气大喝。 声音震得厅内众人耳朵嗡嗡直响,一干侍卫呆立着,一时竟不敢上前抓人。 这时,从楼上走下一人,贴在马迁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马迁听了之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令道:“放毒箭,杀了他们,不必留活口。” 霎时间,厅内毒箭齐飞。 庄云翔赶紧舞动手中长剑,剑光将他和柳柳罩在里面。毒箭纷纷被剑给击飞。 有侍卫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马迁便叫:“他们又杀人了,快,射死他们。” 柳柳气恼,这个马迁欺人太甚,明明是他在放毒箭,明明庄云翔只是在自卫,他却把这责任又推到他俩的头上。 却怕分了庄云翔的心,这话只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口。 耳中听见庄云翔的呼吸逐渐沉重,知道他这样舞剑一定十分费力,恐怕气力有些不继了。 不知道他还能支撑多久。 心里焦急,琢磨着要不要暂时投降,若投降马迁会不会暂时不取他们的性命。 正在这危急时分,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呼喝:“住手。” 声音很熟悉,但是柳柳一时起不起来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罩在剑光中,她看到的都是层层雪亮的剑影,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形。 幸而在这声喝止之后,剑与箭的碰撞声变得稀少,最后只剩下了舞剑的呼呼声。 再然后,庄云翔的剑也停了下来。 柳柳听出,声音是从大门的方向传来的,因此,向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不禁大喜,暗道这回有救了,终于来了救星了。 原来,说话之人竟是那日护卫在王的马车旁边的那个柳大人柳辛。 柳柳对柳辛的印象极好,几乎就想跟他打个招呼,套套同姓的近乎,请他救自己。 ☆、成了王妃4 不过这回学了乖,怕马迁拿此说事,因此,紧闭了嘴,静观事态的发展。 柳辛道:“马大人,为何要杀了这两个人?” 马迁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柳大人,马某正在办公事,不便向柳大人解释。” 他与柳辛的职位相当,只不过一个侍奉公主,一个侍奉王。 算是平级。 柳柳暗暗纳罕,柳辛是那个王身边的人,马迁竟然不卖他的帐。 难道这个马迁的后盾竟比王还要强?真是太奇怪了。 马迁这样说了,柳辛便也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若是别的事,柳某不便多言,但是这两个人马大人绝对不能杀。” 柳柳一听这话,一颗心顿时放下了肚。 哈,她就知道,柳大人是好人,他一来她就有救了。 马迁却偏不卖柳辛的帐,极严肃的口吻说:“对不起,这两个人马某今日是杀定了,过后再向柳大人请罪。” “王的人你也敢杀?” 柳辛用比他更加强硬的口吻顶了回去。 “什么?王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马迁有点糊涂了,厅内别的人更加糊涂了。 不过,谁的糊涂也比不过柳柳,她怎么就成了那什么王的人了? 柳辛道:“没错,柳柳姑娘是王新选中的王妃,这就要随本官进宫封妃位。” 柳柳的头“嗡”的一下大了。 柳辛走到柳柳跟前,向她躬身施了一礼,说道:“柳姑娘,王专派了马车来,请上车。” 柳柳到这时才稍许恢复正常,叫道:“这怎么可能?王怎会要我当王妃?” 柳辛是背向着马迁的,闻言悄悄向柳柳使了个眼色。 高声说道:“那日,王见了姑娘,大加赞赏,念念不忘。因此,今日派下官来接姑娘进宫。” 柳柳松了一大口气,原来只是做戏啊,柳辛一定是为了救她和庄云翔才这样说的。 不管怎样,先逃离此处,保住性命再说。 ☆、成了王妃5 因此,柳柳非常配合柳辛,说道:“蒙王厚宠,柳柳感激不尽。柳大人请带路吧。” 柳辛向外延手道:“姑娘,请。” 柳柳便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生怕庄云翔不跟她一道出来,待会儿遭了马迁的毒手。走出一步,回过头,向庄云翔一摆头说:“走啊。” “是。” 庄云翔答应着,满腹疑惑地跟着柳柳往醉香楼门外走。 其实打从刚才柳辛一出现,他就满腹的疑惑了。 明明上回在百草居,王明确说了,他不会娶柳柳。 怎么才几日不见,他就改变主意了? 难道当真如柳辛所说,王回到王宫后对柳柳念念不忘,以致打算封她为王妃? 刚才柳辛对柳柳使眼色,他当然也注意到了。 不过,柳辛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封王妃如此重大的事,他怎可能不经过王的同意擅自做主? 而且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 假如说是为了骗马迁,以便救他和柳柳,似乎不必要用这个借口啊。 庄云翔怎么也想不通,只好跟在柳柳身后,打算呆会再向柳辛问个明白。 柳辛向马迁一抱拳,说道:“马大人,告辞。” 快步出了醉香楼,紧走几步,抢在柳柳的前面领路。 马迁气得干瞪眼。 一甩袖,蹬蹬蹬上了楼梯,进入里面最隐秘的一个房间。 柳柳在柳辛的带领下,走下醉香楼的台阶。 身后的醉香楼内飘来对话声。 “王怎么突然要纳妃了?不是说王从来不要女人的吗?” “奇怪,王怎会在这当口要王妃,莫非是为了那个原因?” “很有可能,否则为什么不是迎娶王后,而只是封了个王妃呢?” “我看啊,还有可能王是被这个女子给迷住了,这个柳柳太妖媚了,连王都按捺不住想要她。” 厅内响起了吃吃的笑声,然后便有人质疑。 “不会吧,这个柳柳姑娘长相如此甜美纯净,哪里妖媚了?” ☆、成了王妃6 当即有人回答他。 “这位公子,你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人家是媚在骨子里,你没见连东方公子和采花四盗都跟她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吗?” “那是她迷恋人家,没听见她自己说,她刚才是造东方公子的谣,其实她并不是他的相好吗?” “这种话你也信?若没有关系,东方公子会让她上去?” “就是,能当众说出那种话,还好意思夸采花四盗貌美的女人,还能清纯了?” “真是可惜啊,她成了王的女人了,不然说不定有机会尝尝她的味道。” “就凭你那德行,人家能看得上?” 这些话全都飘进了柳柳的耳中。 对于别人如何评价她,她毫不在意。 不过,对于东方挽衣只好抱歉了,她就知道,这种事会越描越黑。 只希望他心仪的女子不要误会他。 唉,若早知道人家只是玩票的,并不靠当花魁混饭吃,她说什么也不会用那种方式逼他出来。 庄云翔却是气炸了肺。 这些人太会乱嚼舌头了。 气得掉头就要上去,闯进醉香楼内,将这一干人通通给教训一顿。 柳柳和柳辛连忙拦住他。 柳辛劝:“庄公子,不可意气用事。别人要怎样说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封得住他们的嘴,难道封得住全天下人的嘴?” 他是极少数知道庄云翔与凌宵有着密切联系的人。 不过就算他,也并不清楚庄云翔的真实身份。 柳柳也劝:“算了吧,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无所谓。” 当事人都无所谓了,庄云翔只好愤愤然地下了台阶,来到街边的一辆马车跟前。 这时花魁游街的活动早已结束,街上拥挤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大半,不再如先前那般拥挤。 地上倒是散落了一地的花瓣纸屑,几个小孩欢快地在地上跑来跑去,捡拾着地上掉落的小玩艺。 柳柳向柳辛道谢。 ☆、成了王妃7 “柳大人,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今日可就有麻烦了。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不要客气,我一定会尽力的。” 说罢很豪气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柳辛笑道:“多谢娘娘。” “你叫我什么?”柳柳惊奇地指着自己问。 庄云翔也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柳辛答道:“娘娘,刚才下官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王封您为王妃,请娘娘这就随下官进宫。” 柳柳难以置信地问:“喂,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说话一向谨慎的庄云翔也脱口说:“这怎么可能?” 柳辛似乎早料到他们的反应,陪着笑解释。 “王是如此吩咐的,喏,这是王的手谕,请娘娘过目。”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双手递到柳柳面前。 柳柳接过纸,展开一看,看清上面所写的字,顿时乐了。 高声念道:“辛君,日日思君不见君……” “别,别念了,拿错了。” 柳辛大急,打断柳柳的话,扑上来就想抢柳柳手上拿的纸。 柳柳躲闪着,故意问:“柳大人,这就是王的手谕?哇,想不到你跟王还有这层关系。” “不,不是的,娘娘,可不能开王的玩笑。” 柳辛脸涨得通红,擦着头上的汗,向柳柳请求。 “这是下官,下官的相好写的书信,请娘娘还给下官吧。” 旁边的人均忍不住掩嘴偷笑。 柳柳见柳辛是真急了,念他总是帮着自己,因此没有再逗他,将书信还给了他。 柳辛接过书信,匆匆折好,揣进袖中。 另拿出张折好的纸,展开看清楚了,这才递给柳柳。 柳柳接过书信,上面果然是王的手谕,大意同柳辛所说的一样,就是让她入宫当王妃。 庄云翔凑过来问:“柳柳姑娘,给我看看行吗?” 眼睛便从柳柳肩头上望下去。 ☆、成了王妃8 柳柳将手谕递给她,说:“拿去看吧。” 心里闷闷不乐,没好气地问柳辛:“王真的让我进宫,那你刚才对我使什么眼色?我还以为你是骗那个什么马大人的呢。” 柳辛陪笑道:“娘娘,刚才下官是怕马迁起疑,关系生死,不可以怠慢啊。” 庄云翔看过了手谕,默不作声还给柳柳,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认识手谕上的字,的确是凌宵亲手所写。 奇怪了,以他的了解,凌宵从来不会随便更改主意。 他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柳柳又将手谕还给柳辛说:“我不是栖霞国的人,你们王的命令对我没用。我得回去了,拜拜。” 挥挥手,就想溜走。 柳辛叫道:“等等,娘娘,难道你不怕马迁的人找你麻烦?” “怕,”柳柳答道,“所以我要赶紧走啊,不能在这儿等着他来杀。” 柳辛闪身拦在她面前。 “娘娘,王下了命令,您必须去一趟王宫。若您不愿当王妃,请您亲口对王说。” “我不去,请你让开。” 柳柳便想硬闯。 柳辛手一抬,一柄长剑横在柳柳面前,不过剑并未出鞘。 “娘娘,”柳辛说,“柳辛使命所在,得罪了。” 他要动真格的了? 柳柳只好回头叫庄翔:“小庄,快,我们走。” 心道庄云翔会武功,说不定可以想法子逃走。 谁知庄云翔非便不带她逃走,反而一闪身,拦在她的身后,与柳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说道:“柳柳姑娘,你还是去王宫一趟吧。你尽管去,没事的。” 周围人太多,他不好明白告诉柳柳,凌宵就是王。 只好如此提醒她,希望她听命行事。 柳柳暗恼,这个小庄一听到什么王,马上就变脸了。 看来,靠人不如靠己啊,只好她自己想法子逃走了。 柳柳手缩进袖子,抓住了里面的电棒。 ☆、成了王妃9 她的袖子宽大,遮掩住了她的小动作。 装作无奈的样子来到柳辛面前,说:“好吧,我去,柳大人,可不可以放下你的剑?我看着害怕。” 柳辛拱了拱手,放下剑,说:“娘娘,请。” 柳柳说道:“柳大人,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娘娘?听着怪别扭的。” 口中说着话,转移柳辛的注意力,手中的电棒迅速往柳辛的身上击了过去。 柳辛没有防备,突然见一道黑影朝自己袭来,本能地就用手去抵挡。 没想到手刚一触到电棒,浑身顿时一麻,整个人呆在原地,一时不能动弹。 柳柳趁机撒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叫:“柳大人,再见了。不,不见了。” 本来想大叫几声王抢强民女之类的话,以扰乱人心,顺便破坏破坏王的名声。 但想来那王如此残暴,百姓都怕他,叫了也没用。 而且,他的名声已经够坏了,再破坏也破坏不到哪去,也就算了。 不料才跑出几步,突然眼前黑影晃动,一个人从半空降落,挡在了她的身前。 柳柳煞住脚步,定睛一看,竟是刚才站在她身后的庄云翔。 庄云翔拦住柳柳,说道:“柳柳姑娘,你最好去一趟王宫,听我的,没错的。” “小庄,莫非你知道什么?” 柳柳疑惑地问。 “可是,我,我还想去游仙镇,怎么办?” 庄云翔神秘地一笑。 “你放心,耽误不了你去游仙镇。” “哦。” 柳柳答应着,犹豫着。 柳辛麻木过去,来到柳柳身后,劝道:“柳柳姑娘,王的命令是不能当众违背的,请您上车吧。” 柳柳还在犹豫,突然瞥见马迁带着一群人从醉香楼内出来。 暗道,罢了罢了,还是去王宫走一趟吧。 难得来一回,不去王宫看看很亏啊,尝尝当王妃的滋味也不错。 这样一想,柳柳倒有点迫不及待了,不再犹豫,迅速钻进了马车。 ☆、成了王妃10 柳柳刚钻进马车,马车便开动了。 庄云翔和柳辛护卫在马车的两边,护送她往王宫的方向走去。 柳柳刚在马车内坐定,突然想起一事,马上又掀开窗帘。 对柳辛说:“柳大人,我进了王宫,当然是安全了,但小庄怎么办?” 指了指庄云翔,又说:“小庄就是他,万一马迁找他的麻烦,派人杀他,他会很危险的。” 柳辛还未回答,庄云翔抢先说道:“不会的,那马迁就是一时气盛,过了便没事了。” “不会吧,”柳柳不相信庄云翔的话,“刚才明明有人跟他说了几句什么,他才吩咐手下对我们下杀手的。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不会是意气用事这般简单。” 柳辛面露诧异之色。 暗道,这个柳柳姑娘观察得蛮仔细的,并不象她表面这般单纯无心机。 莫非,这便是王让她进宫为妃的原因? 庄云翔向她抱了抱拳。 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真的。” 柳柳瞧他说得笃定,半信半疑。 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当心点。没有我这个累赘拖累你,你的胜算更大点。不过,小庄你记住了,小命要紧,遇到什么事千万别逞能,打不过就逃。” “我会的,多谢你,柳柳姑娘。” 庄云翔感激的口吻从未有过的真诚。 柳柳放下窗帘,猜想着呆会进宫的情形。 暗笑自己刚才真傻,难得有机会进王宫体验一回真正的王室的生活,这是想都想不到的好机会啊。 她刚才竟然想逃。 穿越这一回,不就是为了来体验一下另一个时空的生活吗。 这国家最高贵的府弟,最权威的人物都没能见识一下,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于是,柳柳安安心心坐在马车上,掀开一角窗帘,欣赏窗外的街景。 马车行到王宫内庭的门口,却停了下来。 然后柳辛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成了王妃11 禀道:“柳柳姑娘,这辆马车是不能进入内庭的,必须得换一辆马车。” “哦,没问题。” 柳柳跳下马车,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在柳辛的指示下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开到一间殿宇前停下,一位内侍模样的人替柳柳掀开了门帘。 柳柳不觉为奇,她来之前看过许多历史书,对宫室内的规矩大体上有所了解。 知道象柳辛这样身份的人是不能进入内庭的。 看来这个时空的规矩跟她所知道的古代差不多,不过规矩更简单了些。 比如,她在内侍的带领下,直接进了这间名叫琉光殿的殿宇内。 内侍禀道:“娘娘,这是您的宫室。王吩咐过了,您在殿内可以随意行动,不必拘谨。” “那琉光殿之外呢?”柳柳追问。 她既然来了,就想到王宫内各处走走。 内侍面现为难之色,答道:“娘娘,虽说依照体制,您可以到琉光殿外游玩。不过,王尚未接见您,您暂时呆在琉光殿内比较好。” 柳柳点点头。 只要以后可以出去逛就行,她连琉光殿都没看过,不急在这一时。 内侍又道:“娘娘,奴才名叫怀安,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奴才,或者吩咐宫女采雯。奴才这就带您到琉光殿各处看看。” 柳柳今日奔波了半天,本已累了。 不过想着不知能在王宫呆多久,能抓紧时间多看看也好,于是在怀安的带领下观看琉光殿。 琉光殿很宽,有十数间屋宇,还有前后花园。 屋宇雕梁画栋,花园内多的是琼花瑶草,奇珍异石。 看来,能住进琉光殿,王待她不薄。 琉光殿内的宫女内侍也很多,一见到她,均低头向她行礼。 但是,在他们低头下去的一瞬间,柳柳清楚地看见了他们的眼神。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 没有羡慕,没有恭敬等下人对主子的眼神,反而满满的都是同情、怜悯、好奇与惊惧。 ☆、这个王妃太大胆1 “我不要嫁给王,我不要当王后。”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彻在耳边。 柳柳突然想起了万福客栈那些女子对王的反映。 连一个几岁的小姑娘尚且害怕嫁给王,这个王真有那么可怕吗? 万福客栈那些女子们的疯狂奔逃,还有眼前这些宫女内侍们的眼神绝对不是假装的。 对了,凌宵曾告诉过她,王就要死了。 嫁给王的女人,以及她的家族都会死。 看来,嫁给王的确是一件很担风险的事。 想到了这点,柳柳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来了兴致。 生活太平淡了,需要点刺激。 想想看,她成了王妃,而且是嫁给一个快死的王,她自己也快要死了,真是太离奇了。 感觉象在做梦一样。 至于死,她才不怕,反正她都是快死的人了,不做这什么王妃,也会死。 柳柳顿时没有了逛琉光殿的兴趣。 将宫女内侍们召集过来,坐在后花园里,兴致勃勃地向他们打探王的消息。 “王是不是就快要死了?”柳柳语出惊人。 宫女内侍内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面面相觑。 柳柳自知问得鲁莽,连忙宽慰他们。 “放心啦,我就随便叨叨家常,这话不会有别人知道的。要不,你们就点个头什么的表示下吧。” 宫女内侍们却均低下了头,不点头也不摇头。 柳柳摊摊手说:“我知道了,你们这是默认了,就是说,王真的要死喽。” 后花园内一派死寂。 没有人发现,凌霄正同他的贴身内侍代祥站在后花园的花墙外。 透过花墙的墙洞,看着里面的一群人。 墙洞上放了一个盆景,挡住了他俩。 柳柳将人全都召到后花园,只余下了看守大门的两个人。 而凌霄进入大门的时候并未让他们通报,因此,没有人发现他俩进来。 听见柳柳的话,代祥大惊,便想出去制止她。 ☆、这个王妃太大胆2 凌霄及时拉住代祥,并且示意他别出声,别被里面的人察觉了。 代祥暗暗替柳柳担心。 如此的公然谈论王,而且竟敢直说王就要死了,这个新王妃胆子也太大了。 虽说王平时待下宽厚,可是听到这话,任谁也是会生气的吧。 柳柳毫无察觉,见众人都低着头,大感没趣。 说道:“就知道王很残暴,看把你们吓成这样。” 怀安抬起头,很认真地说:“娘娘,您一定误会了。王是我们栖霞国最值得尊敬的人,我们不应该背地里这样谈论他。” 柳柳笑道:“知道了,好吧,我们不谈他。” 心道,在王宫里面这些人当然不敢随便说王的坏话了。 她懂,只不过她本就没打算在王宫过一辈子,没打算要什么金钱地位,所以不在乎这些。 怀安和其余的宫女内侍们听见柳柳的这句话,均长长地舒了口气。 后花园的气氛太僵硬,于是柳柳指着自己。 问:“不谈王,谈我总行了吧?” 采雯抿嘴笑道:“我们怎能谈论主子?” “我说可以谈论就是可以,”柳柳满不在乎地说,“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 采雯回答着,语气却有点迟疑。 怀安陪笑说道:“娘娘年轻貌美,性格又开朗,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胡说,”柳柳不满地说,“明明你们看我的眼神就象在看死人一样,还敢说这种虚伪的话。” “娘娘误会了。” 采雯胆战心惊地回答。 从来以为,王宫不会有后妃,没想到突然就多了个王妃出来。 而且,这个王妃还如此的古怪,让她摸不着头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7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难以适从。 柳柳盘腿坐在石凳上,故意用命令的口吻说。 “那你们告诉我,嫁给王的女人以及她的全家都会死,这是怎么回事?” 怕这些人不肯回答,特地补充了一句。 ☆、这个王妃太大胆3 “如果你们当我是主子,就必须回答,别说你们不知道。” 怀安眼看不回答是糊弄不过主子了,只好字斟句酌,挑选众人都知道的事情告诉柳柳。 “娘娘,嫁给王的女人会死,这都是无知百姓的谣传。” “谣传?”柳柳抬高了语调。 “是,是谣传,” 怀安低垂着头,竟不敢看柳柳。 “这主要是因为当年出了两桩事,百姓以讹传讹,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原来,当年先王在世时,曾为王定了一门亲事。 谁知就在老王后张罗着,打算为王完婚之时,王的未婚妻突然暴病身亡。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小新娘的全家人竟全都相继得了怪病死亡,无人幸存。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当时世人均为小新娘感到惋惜,并无别的想法。 栖霞国照例有许多女子迷恋王。 其中有一位女子对王尤其痴迷,此女深得老太后的欢心,因此老太后竭力要撮合她与王。 王并没有娶妻的打算,不同意这门婚事。 为此,老太后竟以死相逼。 就在王左右为难之时,该女及其全家突然离奇死亡。 从那以后,市井间便悄然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嫁给王的女人全家都会死亡,栖霞国众女谈王色变。 “娘娘,这根本就是百姓的误解,娘娘千万别往心里去。”怀安婉言相劝。 柳柳难以置信地问:“就因为这个,那些女人就不敢嫁给王?” 采雯答道:“可不是么,所以,娘娘您别信那些谣言。” 柳柳心中有着疑虑,刚才这些宫女内侍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根本就以为她要死了嘛。 是因为这事还有别的蹊跷,还是连他们自己也信了王的女人会死这种说法? 想了想问:“两次事件,死亡的原因都相同吗?” 怀安连忙摆着手说:“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 ☆、这个王妃太大胆4 柳柳又套问了几句,却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套问不出来。 话锋一转,转而问:“王为什么要死了?他也得了怪病吗?” “王没有生病,王的身体好得很。”怀安连忙澄清。 “那,王是不是很老了?” 柳柳想不明白,身体很好的王怎么就要死了,便随口把原因往年龄上推。 王还能怎么死?不是病死,便是老死吧。 怀安惊讶地问:“娘娘,您对王一点都不了解?王今年二十有五,离老还早着呢。” “啊?这么年轻?”这回轮到柳柳惊讶了。 站在花墙后面的凌宵便想出去,让柳柳亲眼看看他,以免她再胡乱问话。 刚走出一步,听见柳柳又在问。 “王以后就再也没有娶过后妃?” “是。”怀安回答。 “也没有要别的女子服侍他?” “是。” “他从来不沾女色吗?” “是。” “王是不是有不举之症?”柳柳的声音兴奋且神秘。 已经走到后花园门口的凌宵立刻黑了脸,扭头就往琉光殿前面走。 听见身后怀安习惯性地回答:“是。” 紧接着象是意识到自己口误了似的,连忙解释。 “不,不,王没有,没有那个不举之症,王身体好得很,是奴才刚才一时不小心,说错了。” 柳柳不依不饶地问:“口误?不会吧?他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每天面对这么多的年轻美貌的女子,他会不心动,会不想解决,啊,那个生理需求?” “什么生理需求?” 怀安迷惑地问。 “就是,那个,男人的本能,想要女人的冲动。” 柳柳耐心地解释。 怀安尴尬地回答:“那个,那个王的心意,奴才无从得知。” 凌霄的脸越来越黑,迈向前花园的步子也越来越大。 代祥试探地问:“王,您要回去了吗?您不打算进去见娘娘了?” ☆、这个王妃太大胆5 凌霄黑着脸回答:“她不是说得挺欢的吗,何必打扰她聊天的兴致。” 本来,他因故将柳柳召进宫,怕她不安,所以抽空过来,想安慰安慰她。 让她安心。 可是,坐在后花园当中,眉飞色舞的那个人象是需要人安慰的人吗? 身后,柳柳突然大声说:“哦,我知道了。会不会王自己知道他命不久长,所以不愿连累这些女子?这样看来,他的心肠还不算太坏嘛。” 凌霄的脚步突然顿住。 紧抿了下唇,然后大步流星出了琉光殿。 柳柳恍然未觉,叹了口气,盘腿坐着发呆。 那个王真的心肠不算太坏吗?可是他为什么要封自己当王妃? 她不怕死,她的家人在另外一个时空,应该也不会染上那什么怪病。 可是王呢? 难道他就不怕她会死? 柳柳闷闷不乐地坐着走神,好一会才发现琉光殿所有的人都屏声静气杵在她面前。 连忙挥挥手说:“你们去忙你们的,我自己坐会儿。” 宫女内侍们听见她这句话,如释重负。 新王妃实在太奇怪,说话又大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回答她的话不好,回答她的话吧,又怕说错了什么,祸从口出。 因此齐声向她告退,脚步匆忙离去,独留下怀安和采雯站在她身后,以便听从她的吩咐。 柳柳冲他俩说:“你们也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有事会叫你们。” “是,奴才(奴婢)告退。” 怀安和采雯闻言,如同别的宫女内侍一样,匆匆离去。 柳柳不清楚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只道自己要死了,别人都躲着她呢。 伤感了一下下,很快又将这伤感丢到脑后。 别人都躲着她,她正好自由自在,省得一大堆人跟在她身后,不得自由。 柳柳盘腿坐在后花园的凉亭中,抓着一把鱼食,一颗一颗朝水里扔着玩。 ☆、这个王妃太大胆6 心里梳理着这些天听到的关于王的传闻。 晚上,用晚膳前,怀安向柳柳传达了王的意思,今晚王会到琉光殿就寝。 王要来就寝? 听了怀安的话,柳柳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原来她这王妃不是个虚衔啊,她不是在这儿白吃白喝的,她得尽王妃的义务。 因此,晚膳过后,柳柳把其余的人全都赶出了卧室,独自呆在房中团团踱着步。 她必须得想出个对付王的法子。 王可不比采花四盗,强势着呢。 她在王宫内,便如瓮中之鳖,殂上鱼肉,任人抓,任人宰割。 哼,那个王一定是因为她那天不给他下跪,故意把她弄到宫里来报复她的。 真是个十足的小人。 对了,对付小人就用小人的法子。 柳柳终于琢磨出一套对付王的法子。 她仔细将电棒藏在袖中,并且翻箱倒柜,找出几颗绣花针,将它们针尖朝上,插在床侧边的一张榻上。 榻上有一床毯子,针尖藏在毯子当中,极不易被发现。 首先她尽量用催眠术将他催睡着,这是上策。 如果催眠术不起作用,那就用电棒把他击晕,这是中策。 实在不行,就只好采取下策了。 引诱王到榻前来,用绣花针刺他。 受了伤,身上疼痛,看他还有没有性致。 布置好了这一切,柳柳稍稍放下心,靠在窗前休息。 眼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就想起了那晚同凌宵一道坐在树顶上欣赏月亮的情形。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游仙镇呢。”柳柳叹息。 同凌宵的约定不知道还能不能遵守。 “怎么,迫不及待想去游仙镇了?”身后传来凌宵的声音。 柳柳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摇头。 她产生幻听了?竟然一想到凌宵便听见了他的声音。 身后却再次传来凌宵的声音。 “干嘛又笑又摇头又叹气?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王宫第一夜1 柳柳确定,这回她没有弄错,她没有产生幻听,她是真的听到了凌宵的声音。 倏地转过身。 她看见凌宵就站在她的身后,房间的中央。 他沉稳地站着,黝深的眼瞳打量着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背了光的缘故,比起上次在百草居,他的眼神越发的深邃。 他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锦衣,衣上用同色丝线绣了祥云图案。 灯光照亮了他脸部的轮廓,也照亮了他的衣衫。 柳柳有一种错觉,她面对的不是凌霄,而是雨洗过后的青山。 “怎么了?不认识了?” 凌霄稳步走到柳柳面前。 柳柳探头,望了眼他的身后,压低声音问:“凌霄,你怎么来了?你来找我?” “当然,”凌霄回答,“不找你找谁?” “哦,我知道了。” 柳柳恍然大悟的样儿。 “一定是小庄告诉你我在这儿,所以你来救我了,是不是?真够意思。” 说着高兴地拍拍凌霄的肩。 凌霄剑眉微扬,他明白了,柳柳把他当成了来救她脱离苦海的大侠。 想起她白天的恶劣行径,突然很想捉弄一下她。 故意一本正经的样儿说:“柳柳,你错了,我不是来救你的。” “那你来干嘛?你不是说你是来找我的吗?”柳柳问。 “找你是没错,不过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游仙镇恐怕我只好自己去了。” “为什么?” “你以为,我可以把你带出戒备森严的王宫?” 凌霄摊摊手。 自嘲地想,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同人玩闹过了? “也是。”柳柳点点头。 她不清楚王宫的防卫体制,也不清楚凌宵的本事。何况,在见到凌宵之前,她从未想过要依靠他逃出王宫。 所以对凌宵的话并未起疑。 凌宵却对她的反应极为失望,她怎可以如此无动于衷? “柳柳,你就不难过吗?”凌宵问。 ☆、王宫第一夜2 “难过什么?”柳柳莫名其妙。 “我没办法带你出王宫,你今晚说不定得服侍王,难道你乐意?” “乐意是谈不上啦。” 柳柳被他问中了心事,叹了口气。 凌宵心胸莫名的有些畅快,心道,柳柳啊柳柳,别以为你凡事都占上风,总有你难过的时候。 却听柳柳叹着气说:“同一个陌生人那个,是不太理想,不过听说王很年轻,长得也不丑,所以,无所谓啦。” “无所谓?”凌宵抬高了音量,声音隐隐带着怒意,“你竟然觉得无所谓?” “是啊。” 柳柳理所当然地回答。 “尝尝当女人的滋味也好,算是一种体验吧。不然,蛮遗憾的。” 她都是快死的人了,如果到死还是个chu女,人生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遗憾?” 凌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女人,不想保住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反倒觉得不失身是一种遗憾。 柳柳很认真地点着头。 “从女孩变成女人,是人生一个重大转变,我当然想知道当女人是什么感觉了。” 如果可能,她还想知道为人母,为人奶奶,为人外婆的滋味呢。 更想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同相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的滋味。 可惜,这只是个奢望罢了。 凌宵心头微动。 一个正常的女孩可能说出这种话来吗?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来得及细想,心里刚刚压下去的诧异与不满却又再被柳柳给挑起。 柳柳再次语出惊人。 “把我变成女人的人是这个国家的王,是地位最高的人,有多少女人能有这种体验?嘿嘿,是不是值了?” 凌宵脸沉了下来。 柳柳根本没看他的脸,毫无所觉,只顾着自己分析。 “其实,除去了权势地位,王也就是个普通的男人。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跟别的男人没什么区别。凌宵,你说是吧?” ☆、王宫第一夜3 凌宵阴沉着脸不回答。 柳柳才不理会他的反应,又说:“不过,我未必就能成王的女人呢。” “为什么?”凌宵忍不住问。 “因为,”柳柳故意顿了一下,凑到凌宵面前,神秘兮兮地说,“我怀疑,王有不举之症。” “够了。” 凌宵恼火地低吼。 再由着她说下去,不知她还会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柳柳耸耸肩。 突然想起,凌宵已经在她房中耽了不少时间,于是赶紧劝他离开。 “凌宵,你来了很久了,今晚王会过来,小心被他撞见。你赶快走吧。” “你怕他误会你跟别的男人有苟且之事,不要你了,你的第一个男人将不再是地位高贵的王了?” 凌宵故意刺激柳柳。 柳柳也生气了,恼火地说:“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哼,不识好人心。” 凌宵见她终于生气,心头的气稍稍平息了一点,不过依然有着余怒。 沉着脸说:“当王的女人会死,你不怕死?” 柳柳嘻嘻笑道:“当王的女人,死得轰轰烈烈,名字永垂青史,不断有人会谈论到我,多好。” 话中其实有着浓浓的自嘲之意。 但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的凌宵如何听得出来? 凌宵瞧着她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刺激她。 想想又说:“你去不了游仙镇,找不了你奶奶,你不担心?” 柳柳却依然满不在乎地笑着。 “谁说我找不了奶奶?不过,凌宵,若你去了游仙镇,能帮我打听一下奶奶的消息就更好了。” 这回凌宵可是瞧出来了,她话里有话。 问道:“你想逃宫?” 柳柳答道:“你不帮我,我怎么逃得出戒备深严的王宫?” 她的确是想逃宫,不过这事关系重大,她不了解凌宵的底细,可不能乱说。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这个底线是得守住的。 ☆、王宫第一夜4 “你可以用催眠术。” 凌宵故意用随随便便的口气说着,看着柳柳的反应。 柳柳模凌两可地回答:“你了解催眠术,就该知道,催眠术应该用来救人,而不是害人。而且,它也没有那般神通,可以随便控制人。” 据她所知,的确有人利用催眠术蛊惑人心。 比如一些邪教组织。 而她也的确打算靠催眠术帮助她逃宫,这样做的确亵渎了催眠术,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凌宵哼了一声,他就知道,她想动这个心思。 她不说,不代表他就看不出来。 凌宵手撑在桌上,朝柳柳靠近了些。 嘲弄地说:“你讨好讨好王,说不定王就带你去了。” “这倒是个好法子。” 柳柳如何听不出他的嘲弄之意,但也不想澄清什么,顺着他的话回答,然后又推他。 “王今晚真的会来。你快走吧,别打扰我跟王的好事。” 凌霄恼火。 什么叫打扰了她与王的好事? 他可没打算跟她有什么好事。 为了撇清关系,凌宵掉头走到榻前,打算在榻上睡一晚。 至于他的身份,他懒得说明,由得她自己去想吧。 凌宵来到榻前,一拉衣袍后摆就往下坐。 柳柳见他走开,初时以为他打算离去,也没太在意。 没想到他竟然走到榻前,而且打算坐下。 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榻上埋藏的绣花针,柳柳大感不妙。 叫道:“小心,别坐。” 跑过去想把凌宵拉起来。 可惜已经太晚了,凌宵已经坐了下去。 气恼之下,他坐得很重。 屁股上骤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凌宵惊觉不妙,一纵身跳了起来。 柳柳只顾着拉凌宵,没防着他突然跳起来,眼看一个黑影窜起,就要撞上她的额头,吓得失声尖叫。 压根忘记了要闪避。 而且,事情来得这样突然,她根本来不及避开。 ☆、王宫第一夜5 但是,额头上却没有预料的疼痛。 柳柳只觉得身子一轻,腾空而起,然后落入一个温暧的怀抱。 等到身形稳住,看清面前的情形,她才发现,自己正被凌宵半搂半抱着,站在榻前。 凌宵到底是习武之人,异常机警。 刚才不小心中了柳柳的暗算,坐到了绣花针上,身子本能地弹起在空中。 看见面前的柳柳,眼疾手快将她往旁边一拉,避开与她的相撞。 然后搂住她,以免她摔伤。 柳柳半躺在凌宵的臂弯中,仰面望着他。 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如此仔细地看过一个男人。 近了细看,才发现原来凌宵的五官还是长得蛮精致的。 只是因为他英气逼人,让人只注意到了他的气质,忽略了他的容貌。 凌宵低头看着臂弯中的柳柳,有一忽忽的失神。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她想他把她变成女人,他未尝不可以遂了她的愿。 四目相对,秋波流转。 室内春光旖旎。 凌宵的头情不自禁朝下低了些许。 面前的红唇有着无比的诱惑,心底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 柳柳恍恍惚惚地想,她要不要让凌宵把她变成女人,而不是那个王? 凌宵这是要吻她吗?她要不要闭眼? 柳柳在闭眼与不闭眼之间踌躇着。 凌宵在吻与不吻之间彷徨着。 就在这时,凌宵的屁股上却煞风景地传来阵阵刺痛。 他刚才坐得太急,的确是被针给刺伤了。 凌宵忍抑地吸了口气,抬起了头。 柳柳迷迷澄澄地想,他干嘛又抬头了?是她的魅力不够?还是他担心王随时会来,有危险? 想着随时可能到来的王,便听见了房门外采雯的呼唤声。 “娘娘,您怎么啦?没事吧?” “娘娘,奴婢可以进来看看吗?” 原来是刚才柳柳的那声尖叫把房外的人给惊动了。 ☆、王宫第一夜6 凌宵剑眉一扬,正想出声阻止人进来,却见柳柳焦急地东张西望。 口中悄声说:“糟糕,她们要进来,该把你藏到哪呢?” 凌宵止住了已到唇边的话,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柳柳着急的样儿。 房外,采雯还在唤:“娘娘,是不是发生什么危险了?” 声音很惶急的样儿。 “啊,没什么。” 柳柳高声回答着,抓住凌宵的手臂,拉了他往床前跑。 “你要拉我去床上?不怕别人瞧见误会?”凌宵凑在她耳边说。 柳柳转过头,横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么大个儿,我没地方藏你。” 拉了凌宵,将他塞到床帐后面,放下床前的帐子。 床很大,分为内外两层,柳柳站在外层的帐子跟前,将头探出帐外。 刚刚准备好,房门便被人打开了。 采雯和怀安进入房内,焦虑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柳柳答道:“我没事,刚才做了个恶梦,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出去吧。” “是。” 采雯和怀安疑惑地看了眼紧闭着的帐子,退出了房间。 按说,没有柳柳和凌宵的吩咐,他们是不可以随便闯进房间的。 可刚才不是事态紧急么。 柳柳瞧见他们出去,松了口气。 突然想起,刚才忘了问问他们,王什么时候过来。 但害怕他们发现帐后的凌宵,不敢再唤他们进来。 转身叉腰,对帐内的凌宵低声吼道:“你还不快走,呆会王来了,看你怎么办?” 凌宵无所谓地回答:“来就来好了。” 掀开帐子,走到榻前,虎着脸问:“这榻上有什么东西?” 柳柳答道:“就几颗绣花针。这房内我设了不少埋伏,这绣花针只是其中之一,哼哼,你再不走,小心还会中招。” “你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凌宵质问,他屁股疼痛,心头火大。 ☆、王宫第一夜7 柳柳耸耸肩答道:“为了对付那个王啊。” 凌霄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问道:“你不是想当王的女人吗?你弄下这些东西,不怕他生你的气,从此冷落你?” 柳柳如实回答。 “当他的女人听着是好,可是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个丑八怪?” 凌宵心道,可恶,竟敢说本王是丑八怪,看我呆会怎么处罚你。 柳柳没去管他的脸色,顾自说着。 “我的第一个男人,当然得是我看得顺眼的人才行,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 凌宵没有吭声。 房中突然变得异样的安静。 柳柳奇怪地打量着凌宵的脸,刚才他还蛮生气的样儿,怎么现在脸色如此和熙? “凌宵,你怎么啦?傻啦?” 柳柳伸手到凌宵面前,在他眼前晃了晃。 凌宵捉住她的手,问:“如果王很丑,而且他非要你服侍他呢?” “如果是我看不顺眼的人,我才不会要。”柳柳的口气十分肯定,“别说一个王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大不了一死呗。” “可是到死你都没尝过当女人的滋味,岂不是很遗憾。” “唉,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柳柳叹着气,又推凌宵。 “你真的得走了,再说艺高人胆大,也不能如此大意。” 凌宵却在榻前蹲下来,察看着埋在里面的绣花针。 问道:“一共有几颗?把它们全部取出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柳柳才不动手,白了凌霄一眼。 这个凌宵,老是赖在她房里不走,还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她说话,她也有点生气了。 却听见凌宵背向着她问:“如果王长成我这样,你会要他吗?” 柳柳呆了一下。 王长成凌宵这样?可能吗? 象凌宵这样的人,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吗? 对了,这个凌宵一定是在捉弄她。 ☆、王宫第一夜8 在他眼里,她一定很无耻吧,老想着要男人。 柳柳想到这儿,恶狠狠地说:“我才不会要,如果王长成你这幅德性,哼,绝对的抵死不从。” 凌宵背向着柳柳,没有吭声。 他默默地取出藏在榻上的绣花针,取出一颗,再取出一颗。 柳柳有点后悔,她这样说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跺跺脚,转身走进床帐内,对帐外的凌宵说:“我不管你了,我要睡觉了。如果王进来发现你,把你拉出去斩了,不关我的事。” 的确不能怪她,她警告过他好几次了。 他自己赖着不走,她又不会武功,没办法赶走他。 她还能怎样呢? 凌霄仔细取出了所有的绣花针,走到窗前。 斜倚着窗户,他仰面望着夜空,象在赏月。 视线的焦点却停留在了远处的一棵浓荫上。 浓荫内有人,以他敏锐的感觉,超人的视力,他确信这点。 不过,那个监视他的人怕他,不敢靠得太近,那个人一定没能听见他同柳柳的对话。 凌宵赏了会夜空,关上了窗。 帐内传来有节律的细微的呼吸,凌宵掀开帐子。 借着灯光,他看到柳柳和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每次遇见她,她总是能够如此迅速地入睡,根本不管环境如何。 无忧无虑?所以能够活得如此洒脱? 凌宵摇摇头,放下帐子,吹熄了灯。 然后到榻前,小心地睡下。 柳柳醒来后,天色已经大亮。 掀开帐子,凌宵已经不见了,室内只有采雯和另一个宫女屏息静气等着服侍她。 柳柳想问,昨晚王是不是没来,却没好意思问出口。 到底是女孩子家,脸皮有点薄。 加之昨晚凌霄来过,她有点心虚。 吃过早饭后,柳柳打算先逛逛琉光殿,看看昨天没到过的地方。 然后再到琉光殿外去,逛逛整个王宫。 ☆、原来他就是王1 她不喜欢有人跟着,把采雯等人都打发走了,自己一个人闲逛。 穿过一条花荫间的小径时,突然听见有宫女在悄声议论着什么。 她仿佛听见了王,还有娘娘等词语,猜想她们是在谈论自己,于是驻足细听。 只听一个宫女吃吃笑着说:“王今早走路的样子好奇怪,很不自然啊。” “可不是么,”另一个宫女的声音说,“我也注意到了,同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啊。” “嗯,没错,他想装出没事的样子,可我看得出来,他的臀部好象不对劲。” “嘻嘻,不是臀部,是腰部吧?” “你个小妮子,就是会往歪处想。” “我想什么歪处了?” “这个……” “嘻嘻,别装了,我只是把你们心里想的说出来罢了。我看啊,王一定是昨晚跟娘娘用力过度,所以腰吃不住了。” 宫女们轰地笑开了。 又一个宫女说:“对对,昨晚王进去之后没多久,娘娘大叫了一声。采雯姐进去问情况,娘娘马上把她赶出来了。” “王太威猛了。” “哈哈,娘娘吃不住了。” 柳柳越听越怒,原来昨晚王来过了。 王来了之后没多久,她便大叫了一声,采雯还进来了。 那个时候进来的人,除了凌霄还能有谁? 是了,凌霄昨晚中了她的暗算,不小心坐到绣花针上,屁股受了伤,所以早上走路的样子才会不自然。 可恶。 想不到凌霄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竟然这般阴险,居然如此捉弄她。 柳柳恼怒地拔开花丛,冲到谈昨更欢的一群宫女面前。 宫女们一见到她,见到她脸上的怒气,均吓傻了,齐刷刷跪倒在地。 胆战心惊求情:“娘娘饶命。” “你们要我饶什么命?”柳柳心头有气,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善。 宫女们低头伏在地上,不敢动弹,也不敢回答。 ☆、原来他就是王2 生怕回答错了,惹得她更加生气,处罚自己。 柳柳瞧见她们生气的样儿,于心不忍。 不过,想着她们在背地里谈论自己和王的不堪之言,余怒未息。 走到一旁的石桌旁,重重地坐下。 问道:“背地里谈论我和王,你们可知罪?” 宫女们叩头,企求道:“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 柳柳便说:“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可以不罚你们。” 宫女们见她口气松动,连忙答应。 “是,娘娘但有所问,奴婢一定如实回答。” 柳柳道:“你们都起来吧。” 她不习惯别人跪在她面前。 刚才没有让她们立刻起来,一来是心里生气,二来也是想趁此机会问她们问题。 宫女们答道:“是。” 又叩了个头,才敢起来,低着头站在柳柳面前。 柳柳开门见山问:“王叫什么名字?” 宫女们低头交换了下目光,其中一个宫女壮着胆子回答。 “娘娘,不是奴婢不回答娘娘,实在是奴婢们不知道王的名字。” “那么,王姓什么?” 柳柳瞧她们的样儿不象是在撒谎,于是换了个方式问。 “王姓凌,凌是栖霞国的国姓。” 这回宫女们异口同声回答。 姓凌?那就没错了,凌霄一定就是那个可恶的王。 柳柳咬牙切齿问:“王现在在哪儿?” 一位宫女答道:“王一早同王公大臣们处理政事去了,这会子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另一位宫女说:“我看见了,王已经回来了。” 她的话刚说出口,便有一位站在她身后的宫女偷偷扯了把她的衣摆。 宫女及时反应过来,娘娘的脸色不对劲。 虽然她们想不出来娘娘同王之间是怎么回事,不过,娘娘提到王的时候,那表情让她们担心。 可是已经晚了,话已经说出口了。 ☆、原来他就是王3 柳柳马上追问:“王回来了?他在哪?” 宫女学了乖,含含糊糊答道:“奴婢也不知道。” 柳柳似笑非笑地问:“你们不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嗯?” 声音拖得长长的。 宫女们如何听不出她语气里的警告意味,暗暗叫苦不迭。 一位宫女硬着头皮答道:“娘娘,奴婢看见了,王好象去了海棠园,同公主在一起。” “海棠园在哪?” 柳柳得意地问,有些时候是得采取点高压手段。 宫女们不敢隐瞒,告诉了她地点。 末了劝:“娘娘,是奴婢们说错了话,您先消消气,别急着去找王,别惹恼了王。” “是啊,王同公主在一起,万一娘娘说话不慎,就算王想坦护娘娘,有公主在旁边,只怕不便。” 柳柳奇怪地问:“难道公主的权力比王还大?王得听公主的。” “不是不是,奴婢说错了。”宫女连连摇手。 “反正,娘娘,您呆会再去找王比较好。” 宫女们越是劝,柳柳越是火大。 好个凌霄,仗着自己是王,强行将她弄进宫里不说,还隐瞒身份捉弄她。 这就算了,难道她想去找他都不行,只能等着他来宠幸她? 她可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呢。 柳柳心头气恼,脸上却带着笑。 笑着对宫女们说:“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会触犯王了?” 说罢,不理会宫女们,扬长而去。 她要去海棠园,找凌霄,马上就去找他,她一刻也不能等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好一会,才互相发问。 “你们觉得,娘娘找王有什么事?” “娘娘刚才的笑很可怖啊,我看她找王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怎么觉得身上有点发冷?” “也许,不会有事吧,昨晚他们俩那么恩爱,王一定不会把她怎样的。” “快别说了,刚才就是祸从口出,万一再被娘娘听见就麻烦了。” ☆、原来他就是王4 “没错,赶快散了吧。” 宫女们抱着手臂,低着头,匆匆散开。 那一天,琉光殿分外的安静。 柳柳风风火火冲到海棠园,才不管一路上遇见的人用多么惊诧的目光看着她。 她就是这幅德性,怎么着? 她又不想当一辈子的后妃,干嘛要讲究什么礼仪? 干嘛要装出一幅高贵温雅的模样,走路循规蹈矩的,还带着假笑? 那样活着多累。 她都活不了多久了,难道临死前还不能痛快一回? 风风火火冲进海棠园,把生死置之脑后,要找凌霄算帐的柳柳压根没有想到,此刻,在另一个时空,她的爷爷柳明非和她的父母正聚在一块。 柳英杰手中拿着一张医院的检验单,愁眉苦脸问柳明非。 “爸,柳柳去了另一个时空?她什么时候回来?” 柳明非叹着气回答。 “我也不清楚,她奶奶去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回来,不清楚那边的情况。” 温柔柔咋咋乎乎地问:“爸,柳柳会不会有危险?” “我也不知道啊,”柳明非搓着手回答,“所以过去我一直不让柳柳穿越。如果不是因为她得了绝症,我一定不会让她碰时空穿梭仪的。” “可是,爸,柳柳没有得绝症啊。” 柳英杰用比哭还难听的声音回答,将手中的检验单递给了柳明非。 今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上次柳柳的病是误诊。 医院那天有两个人同时检查,检验单给弄错了。 得了绝症的不是柳柳,而是另一位病人。 温柔柔一得到消息,马上把医院的人给痛骂了一顿。 一个正规的医院,竟然犯这种低级错误,害他们白白伤心,实在是不可饶恕。 如果不是柳英杰一直拉她,如果不是医院的负责人一直低头赔罪,如果不是另一位患者的家属一脸的悲伤,她绝对不会只骂了半个小时就草草结束。 ☆、原来他就是王5 她多冤啊,这半个月她每晚都在伤心哭泣,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她都快成为名符其实的温柔柔了。 离开医院的温柔柔和柳英杰马上赶到柳明非的家中。 柳柳喜欢爷爷,自从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出院之后,就搬到柳明非的家里去住了。 谁知见到柳明非,才得知柳柳去了另一个时空。 温柔柔着急,大声吼道:“爸,我要坐时空穿梭仪,我要去找柳柳。” “不行,”柳明非坚拒,“柳柳下落不明,你不能再冒险。” “冒险?你也知道柳柳在冒险?” 温柔柔扯开嗓子吼。 “你知道是冒险还让柳柳去?女儿啊,妈妈马上来陪你。” 柳英杰拉扯着她,示意她别在柳明非面前说话没遮拦。 可温文尔雅的他哪里是温柔柔的对手。 温柔柔一把拉开他,就往时空穿梭仪上闯。 只听“咣当”一声响,时空穿梭仪被她撞了一个大洞,玻璃碎了满地。 柳明非急忙检查仪器,跌足道:“糟糕,仪表被撞坏了。” 这下不止是柳英杰,连正在撒泼的温柔柔也吓得呆住了。 温柔柔怯怯地问:“爸,能修好吗?” 柳明非检查了一遍,答道:“唉,修是可以修好,可是这个零件得定做,恐怕一时半会做不好啊。” 柳英杰不免埋怨温柔柔。 “你看你,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这下可好。” 温柔柔自知理亏,难得低声下气地说:“怎么能怪我?我怎么知道这仪器这般娇贵?” 柳明非连忙打电话跟厂家定做零件,对着电话大声嚷。 “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零件做好,多花钱就多花钱。” 放下电话,懊恼地说:“都怪我,想着柳柳随时可能回来,一直把仪器开着,刚才还打开盖子检查了仪表,看有没有出故障,结果忘了盖盖子。否则柔柔也撞不坏呀。” ☆、原来他就是王6 柳英杰问:“爸,必须仪器修好了,柳柳才能回得来吗?” 柳明非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我苦命的女儿啊。” 一直注意听着他们对话的温柔柔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妈妈保护不了你了啊。都怪你爸爸不听我的劝,不让你学武术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妈妈怎么活啊。” 柳柳可不知道柳明非和柳英杰被温柔柔吵得头大,她正生着凌霄的气呢。 她一头闯进海棠园,还在门口便见到凌霄同一个女子坐在凉亭当中。 不过隔得远,又有海棠挡住了视线,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柳柳拔足朝凌霄奔去。 海棠园是名符其实的海棠园,园内种植了大片的海棠。 海棠花开,让柳柳想到了香雪海。 香雪海就是这般模样吧,只不过花瓣的颜色不同罢了。 凌霄坐在凉亭内,正同凌沁谈话。 凌沁瞅着他的脸色,笑问:“昨晚过得可好?” 凌霄沉稳地回答:“很好,多谢王姐关心。” “你为什么选择她?”凌沁探究地问。 “喜欢。”凌霄回答得十分简单。 凌沁抿嘴一笑,拔弄着杯子里的花瓣。 “你终于想通了,肯留下个子嗣了,这才对嘛。” “是。” 凌霄回答,脸上却平静无波,看不出他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8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凌沁拔弄着花瓣,又道:“我和云岫打算下个月完婚,我们比比看,看谁先生下孩子。” 凌霄答道:“恭喜两位。只要王姐能看开,幸福就好了。至于孩子,该有时自然会有。” 凌沁皱皱眉不语。 凌霄也未再说话,凝望着远处,象是在欣赏海棠花,又象是在沉思。 园内的气氛很宁静,宁静却有些沉闷,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园内的宁静突然被打破了。 只听宫女们失声叫:“娘娘。” 凌霄和凌沁不约而同将头转向海棠园门口。 ☆、非找他算帐不可1 只见通往门口的小径上,海棠花下,一个女子正踏着脚下的花瓣朝他们跑来。 她身着粉色羽纱长裙,长裙的裙摆在她身后飘扬,象在翩然起舞。 她的头顶上是如云的海棠花,她的身畔有花瓣飘落,好一幅仙子下凡图。 可惜,这个仙子跑步的姿势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还有,她脸上的怒气似乎也与这背景氛围极不相符。 凌霄望着朝他跑来的柳柳,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他的笑容虽淡,却被凌沁眼尖地发现了。 凌沁眼中顿时有着莫可名状的东西,眼瞳似乎越发深了。 她抿紧了唇,望着越跑越近的柳柳。 柳柳却根本没有看见她,她的眼中只有凌霄。 跑得近了,她清楚地看见了凌霄的脸。 那个穿着天青色长衣,端着在凉亭中,如磐石般的男人,除了凌霄还能有谁? 可恶,他果然骗了她。 害她曾经在他面前说王的坏话,还害她昨晚在他面前说要做王的女人。 真是丢死人了。 凌霄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拿她开心,看她好戏。 她非找他算帐不可。 可是跑得越近,眼前的景色却越发让她着迷。 真的呢,坐在凉亭中的凌霄就是一幅绝美的风景。 凉亭外,有一枝红色的海棠花朝凉亭内探进头来,依偎在凌霄的身后。 凌霄的沉稳内敛,与娇艳的海棠花奇异地融为一体。 那一刻,柳柳突然想到了常见的园林布景。 园林设计往往喜欢在花树下安排一块奇石,花石相依,互相映衬。 她竟有些嫉妒那枝海棠花了。 它可以靠他那样近,与他相处那般和谐。 啊,她在想些什么? 柳柳暗暗责备自己,她竟然对凌霄存了非份之想? 为这样一个老是捉弄她的小人? 柳柳收起刚才有些儿奔放的芳心,回想着凌霄对付她种种恶行,握紧了拳头,冲进凉亭。 ☆、非找他算帐不可2 她跑得很急,带起一股旋风,将桌上的花瓣吹得纷纷扬扬往下飘落。 凌沁皱了皱眉。 她早知道柳柳的性子,却没想到在王宫她也敢如此嚣张,不懂礼仪。 不过,柳柳接下来的举动却更是让她瞪目结舌。 只见柳柳奔到凌霄面前,双手一叉腰,两眼瞪着他。 气壮山河一声吼。 “凌霄,你太过份了,你就是个自大卑鄙无耻加阴险的小人。” 园内一片死寂。 所有的人都被柳柳的话给惊呆了。 想不到新王妃如此彪悍,竟敢对王说出这等话来,王再宠她也是会生气的吧。 可是凌霄的表现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声地笑了。 笑声如清泉击打在山石上,清脆悦耳。 园内众人原本屏息静气低着头,等待着凌霄的怒气,等待着新王妃将受到的悲惨处罚。 听见凌霄的笑声,所有人竟都抬起了头,一时忘记了宫中的规矩礼仪。 他们没有听错吧? 这是他们的王的笑声吗?他们的王竟然会笑? 看见凌霄脸上的笑容,所有人这才敢相信,他们真的没有听错,王竟然真的笑了。 有些宫女便开始心神荡漾,从来不知道,原来王笑起来这般好看。 凌沁更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凌霄,她看得出来,绝对看得出来,凌霄对眼前这个女子非同一般。 难道他刚才说的喜欢她竟然是真话? 柳柳才不管凌霄笑起来好不好看,更没有被凌霄的笑惊到。 她已经看过好几次他的笑容了,没啥稀奇。 而且这笑容让她更加生气,更加确信,凌霄就是拿她当开心果。 柳柳咬牙切齿地说:“有什么好笑的?本姑娘就是这个样子,你存心骗人,好得意么?” 凌霄不回答她的话,也没有着恼。 拿起石桌上的竹勺,轻轻搅动面前冒着腾腾热气的一个方形茶具。 ☆、非找他算帐不可3 问道:“柳柳,你看这海棠花茶漂亮吗?” 柳柳闻言朝桌上看去。 只见石桌的中央摆了一个精巧的茶炉,茶炉上方,放着一个方形的铜制的茶具。 茶具内盛着沸腾的水,水中有花瓣在随着茶水翻滚。 花瓣色彩缤纷,很是漂亮。 配上桌上竹制的精美的茶怀,更是令人赏心悦目。 更有阵阵清香随着水气,飘荡在整间凉亭,令人神清气爽。 柳柳深深地吸了口气。 突然发现,这水里有数种花瓣,可唯独没有海棠花瓣。 知道自己又着了凌霄的道,如同那次在金针夫人的百草居,他诓骗自己去看月亮一样。 气恼地别过头,对着凌霄又是一声吼。 “你又在骗人?又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哼,这哪里是海棠花茶?别以为我连海棠花都不认识。” 凌霄用竹勺盛了一杯茶,放在自己茶杯的旁边。 答道:“是么,我还以为它是海棠花呢。它自己没说它是什么花,我便以为它是海棠花了。你说它是不是骗了我?” 柳柳瞪着凌霄,回答不上来。 她如何听不懂凌霄话里的意思。 他是说,他从未说过他不是王,完全是柳柳误以为他不是王,所以他不算是骗了柳柳。 而且,他做得比这水里的花更好,他甚至告诉了她自己的真实姓名。 柳柳细细回想,似乎凌霄的确没有刻意骗过她。 可是,他明明知道她误会了他,偏不肯澄清。 这算不算是骗? 柳柳气恼地瞪着凌霄,没有发火,但也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凌霄将新盛的茶往柳柳面前推了推。 说:“来,尝尝这七珍茶的味道。王姐亲手调制,可是别处尝不到的。” 其实是在提醒柳柳,凌沁也在这儿,别做得太过份。 有什么话呆会再说,有什么帐也呆会再算。 柳柳可没去管他话里的意思。 ☆、非找他算帐不可4 她本来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她,她有火就是要痛痛快快地发。 过去,她在她自己的时空忍耐得够多了,从小到大都要戴着面具生活。 难道到了这个没人认识她的时空,她还需要装吗? 她可是快死的人呢。 但见凌霄欠身的时候,唇角稍稍牵动了一下,象在吸气的样子。 想起了刚才宫女们的议论,一时忘记了生气。 问道:“你屁股好点了吗?” 她没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什么不妥,没必要藏着掖着的,因此嗓门很大,园内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海棠园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凌霄尴尬。 尴尬却又不便表露出来,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答道:“没什么,都好得差不多了。” “是么?” 柳柳怀疑地朝他腰部以下,大腿上方的部位瞄过去。 在她看来,被几颗小小的绣花针刺一下,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昨晚知道凌霄受了伤,但没有过多关注。 但到了今早,凌霄走路的样子还是不自然,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伤比较重? 对了,他昨晚好象在生气,坐下的时候用力很猛。 想来针刺入肌肤一定也很深。 象他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一定受不了这伤痛。 柳柳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可能,可能是因为你昨晚用力过猛。” 昨晚?用力过猛? 园内所有的人都开始冒汗。 凌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看见他们脸上异样的表情,眼中忍不住又流露出笑意。 刚才柳柳带给他的尴尬竟消失无踪。 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轻松开心过了? 嗯,在把柳柳诓到身边的这些日子,拿她逗逗乐也不错。 凌霄念及此,非但不澄清柳柳的话,反而顺着她的话说。 “可不是么,还不是因为你。不过,已经没事了。来,喝茶。” ☆、非找他算帐不可5 手一伸,将柳柳拖到他身边坐下。 柳柳接过茶,却没心思喝。 不放心地说:“要不,呆会让大夫看看吧。” 凌霄道:“不必找大夫,你帮我看看便成了。” 啥?让她一个女孩子看他的屁股? 柳柳扭过头,气呼呼地瞪着凌霄。 凌霄的脸上是一本正经的神情,看不出他到底是在逗她玩还是说真格的。 柳柳刚想反驳,耳中却传来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 “是你惹下的事,你不负责?王姐在此,别说太多。” 柳柳惊奇地看着凌霄。 他刚才端起了一杯茶,状似喝茶的样子。 茶杯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可没挡住坐在他身边的她的视线。 她看见了,刚才他没有喝茶,嘴唇微微动了动。 敢情这便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功夫? 柳柳激动了,再也顾不得生凌霄的气。 抓住他的胳膊,偏过头看他。 凌沁轻咳了一声,笑道:“你们小两口只顾着自己恩爱,就不管别人了?” 柳柳听见她的话,这才注意到她。 转过头,看清面前的凌沁,不禁惊奇地“咦”了一声。 指着她叫道:“原来是你,我正愁没处找你呢,你还欠我一千两银子,还记得吗?” 凌沁尴尬无地。 她当然认识柳柳,也当然记得欠她的那一千两银子,却没想到她如此的口没遮拦。 这种事竟当众一口就说了出来。 园内的众人听见柳柳的话,大为惊奇。 位高权重的公主竟然会欠柳柳的钱?这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栖霞国,她要什么东西没有? 凌沁生怕柳柳把当日那件事说出来,连忙挥挥手,说:“你们都退下。” “是。” 园内众人应了一声,退到海棠园外。 园内只剩下柳柳和凌霄凌沁三人。 凌霄明知那日采花四盗带走柳柳之事,却故意装作不知情。 ☆、非找他算帐不可6 轻言责备:“柳柳,你别乱说,王姐怎会欠你的银子?你一定是弄错了。” “没有弄错,我的确欠柳柳一千两银子。” 凌沁笑着,坦然承认。 这让柳柳对她的印象好了很多。 见凌霄眼中有着疑惑,凌沁解释。 “凌霄,你知道的,那日我被采花四盗劫到城外小树林内,差点遭了他们毒手。幸好柳柳及时出现,说是只是我给她一千两银子,她便救我。我答应了她的,这银子当然该给。只是后来一直没找到柳柳,银子无从给起。” 柳柳气恼,听凌沁这话里的意思,竟是她主动向她要银子? 当时可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不过是顺水推舟答应了罢了。 柳柳脱口而出。 “是你自己主动说要给我的,我可没向你要。” 凌霄早从庄云翔口中得知了当日详情,知道柳柳说的属实。 也不说破,在一旁看热闹。 凌沁笑笑,没有反驳。 极大度的样儿挥挥手说:“就算是我说的吧,你救了我,理应给你银子。不过,我身上没有带现银,赠你这个镯子,足够抵了吧?” 褪下手腕上的金镯子,递到柳柳面前。 柳柳瞥了眼镯子。 镯子纯金打造,做工十分精致,上面镶嵌了不少宝石,璀殜夺目。 想来一定不止一千两银子。 本来,她气不过凌沁故意歪曲事实,说得好象她是个借机敲诈的贪财小人似的。 想不要她的镯子。 但转念又想,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她自己带在手腕上的,一定她喜欢的东西,就是要她心疼心疼。 于是大大方方地拿了过来,左看右瞧。 说道:“单是一个镯子,只怕不够吧。” 凌沁脸色微变。 凌霄便道:“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小财迷,王姐这个镯子可贵重着呢,你还不快谢过她。” “很贵重么?我再看看。” ☆、气不过就是气不过1 柳柳装模作样又瞧了会镯子。 “嗯,这个镯子挺沉的,就是太小了点。对了,我可以找人重新打造,做个大点的项圈给小白戴。” “小白是谁?”凌霄问。 “小白啊,是我以前养的一条小狗,浑身长着雪白的长毛,可漂亮了。” 柳柳自若地回答,才不管凌沁的脸色难看到了什么程度。 她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就是气不过凌沁歪曲事实。 凌霄见她闹得够了,正色说道:“柳柳,王姐被采花四盗劫走之事,你不许对任何人说。这关系到王姐的名声,明白吗?” “哦。” 柳柳答应着,反问凌霄。 “为什么?采花四盗又没对她怎样,为什么不能说?” “采花四盗是没对她怎样,可是你怎知道别人会怎样想?会不会造谣?” “知道了。” 柳柳点点头。 谣言的可怕她是了解的。 凌沁歪曲事实,她刚才气过了她,已经够了,这种关系到名声的大事,她是不会说的。 她拎得清事情的轻重。 凌沁气恼了一会,故意问:“柳柳,后来采花四盗把你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语气很是暧昧。 柳柳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她不就是想说,采花四盗把她那啥了呗。 莫非,她想破坏自己同凌霄的关系? 可惜,她动错脑筋了,凌霄对她可没那层意思。 别以为她真傻,她看得很清楚,凌霄封她为王妃别有用意。 柳柳耸耸肩说:“他们把我带到客栈,请我吃了餐饭,自己就去醉香楼了。” “你年轻貌美,又是处子,他们会不想要你?不要你,会巴巴地把你带到客栈去?” 凌沁一边说着,一边瞧着凌霄的脸色。 令她遗憾的是,凌霄望着远处,象在欣赏海棠花。 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的样子。 柳柳心头雪亮。 ☆、气不过就是气不过2 那天她为了救人,同采花四盗谈条件,情急之下说了凌沁是嫁过人的,半老徐娘之类的话。 敢情这个凌沁因此怀恨在心? 难道,昨天在醉香楼,凌沁的侍卫统领马迁要杀她,便是出自凌沁的命令? 她还记得,昨天马迁本来没打算杀她的,后来有人从楼上下来,传了话给他。 然后他才改变主意,要取自己的性命。 若那个人便是凌沁,这说明当时凌沁便在醉香楼。 眼前这个一脸无害笑容的女人,竟然想要她的命。 真是太可怕了。 是了是了,采花四盗劫走凌沁的情形,除了自己,没有别的人看见。 她为了保住她的名声,要杀了自己灭口也是极有可能的。 对于这些王孙公主们来说,杀个普通老百姓算什么? 柳柳惊出一身冷汗,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情况。 她虽然得了绝症,虽然命不久长,却也不想不明不白死在这种恶妇的手下。 柳柳的心思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非但不再莽撞,反而格外的细腻。 她是用惯了催眠术的人,很懂得人的心理。 只不过,在栖霞国的这些日子,她不想去在意这些人情世故罢了。 柳柳笑答:“他们想啊,只不过,听我说了醉香楼的好处,他们迫不及待想去见识见识,所以就撇下我了。” “是么?昨日我见他们在醉香楼对你很好啊,很听你的话。” 凌沁口中说着话,目光却飘向凌霄。 她其实是故意说给凌霄听的。 凌霄却依然望着远处,棱角分明的唇紧抿着,眼神幽远。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柳故意张大了眼睛。 惊奇地问:“公主,原来你昨日也在醉香楼啊。嘻嘻,东方挽衣是不错哦,当得起花魁二字。” 凌沁说话不慎,被柳柳抓住了把柄,还被她嘲弄她是去醉香楼找花魁公子的,懊恼不已。 ☆、气不过就是气不过3 没好气地说:“我怎可能去那种肮脏的地方?我是听马迁说的。” 板着脸,训斥的语气又说。 “柳柳,过去你跟王室无关,你跟采花盗私通也好,找花魁公子也好,都随你。但是,你现在既已进了王室,成为王妃,须得谨言慎行,不可以给王室丢脸。明白了吗?” “哦。” 柳柳耸耸肩答应。 “我以后会注意的。我去找小衣衣,一定会乔装改扮,不会让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小衣衣?是谁?” 凌沁疑惑地问。 “就是东方挽衣啊。”柳柳冲凌沁眨眨眼,“你知道吗,其实,他很可爱的。” 凌沁铁青了脸。 “你还敢去醉香楼找东方挽衣?” 转而对凌霄说:“凌霄,你瞧瞧,她都说些什么话?” 她点了凌霄的名,凌霄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话。 “柳柳就是这样的,天真烂漫,不明世务,王姐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天真烂漫?天真烂漫也不是这样的。凌霄,你别被她迷住了。” 凌沁严辞警告凌霄。 凌霄不置可否地回答。 “柳柳是不太懂事,不过我就喜欢她这点。” 反手搂住了柳柳。 又说:“王姐,时候不早了,王姐坐了这半天,一定累了,早点歇息为好。” 凌沁气呼呼地站起来。 走出一步,又回头说道:“采花四盗作恶多端,得尽快把他们绳之于法才是。” “王姐说得是,我已经派了六扇门的人在加紧处理此事。” 凌霄回答得十分得体。 凌沁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柳柳目送她离去。 她优雅地走在海棠花下,即便是在生气,步履依然说不出的端庄高贵。 “哇,好大的架子。”柳柳惊叹。 凌霄轻轻敲了记她的头。 轻言责备:“我看,你才是好大的胆子。” ☆、果然是被利用了1 “凌霄,你怕她?她的权力很大吗?昨天马迁连柳辛的面子都不给。” 柳柳好奇地问。 从种种迹象看,凌沁在栖霞国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凌霄面色有些阴郁,说道:“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 拉了她便往外走。 “哼,你利用我,难道我连问问的资格都没有吗?” 柳柳冲着凌霄大吼,想挣开他的手。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凌霄倏地顿住脚步,放开了柳柳的手。 停了好一会,才说:“我们先回琉光殿,我再跟你细说。” 说完,大踏步往前走。 他打算将真相告诉她?这还差不多。 柳柳欢天喜地跟在凌霄身后,连跑带走,连凌霄的态度也不计较了。 两人一路走到琉光殿,进入房间。 柳柳兴奋,连连赶人。 “你们都出去,我和王有事。没有我们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 宫女和内侍们低头答应,退出了房间,并小心地带上了房门。 走到房门外,互相交换着眼色。 才一会会工夫,娘娘就把王抓回来了,而且躲在房中有事,她可真是了不起。 王从来没有如此宠幸过一个女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房内的人刚一出去,柳柳就迫不及待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封我为王妃?” 凌霄关上窗,到茶几跟前的一张雕花椅上坐下。 不答反问:“你以为,昨日那情形,若不说你是我的王妃,马迁会放过你?” “没有理由嘛。” 柳柳对他的说辞很不满意。 “柳辛真要救人,会怕了马迁?还有小庄,他又是怎么回事?” 凌霄答道:“云翔对外的身份,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没有人知道他是我的属下。至于柳辛,你看昨天马迁象是要卖他面子的样子吗?” “好象不会。” ☆、果然是被利用了2 柳柳回想着昨日的情形,点了点头。 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儿,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一定是公主的权势太大,你现在想夺回来,所以故意让我激怒公主,对不对?” 凌霄讶异地看着她。 问:“你怎么知道我想你激怒凌沁?” 他是不是看错眼前这个毫无心机的疯癫丫头了? 她当真是毫无心机吗? 他一定是看错了。 柳柳得意地回答。 “你这样说,就是承认了?刚才你就是在放任我激怒她。” 凌霄轻轻叹了口气。 说:“柳柳,你说得没错。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时日无多,我不得不逼她快点采取行动。” “采取行动?采取什么行动?” 柳柳突然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 “她会对我不利吗?我会有危险?” 凌霄答道:“我也不知道她会采取什么行动,我只是想验证一些东西。柳柳,听我的话,这些日子要寸步不离我身边,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尤其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 柳柳郁闷。 从小到大,父母就是这样教训她。 不要跟陌生人讲话,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 他当她是小孩子吗? “我是不是更不能跟陌生人走?就算他说他要带我去找妈妈?” “嗯。” 凌霄点点头。 随即抬起头,望着柳柳怒目瞪视着他的眼睛。 “我这是为你好。”凌霄解释。 他可从来没有跟一个女孩子说过这种话,当然,也从来没有利用过哪个女孩子。 柳柳反唇相讥。 “对我来说,你也是陌生人,你说我要不要相信你的话?” “你没得选择。” 凌霄说。 他的语气很平常,丝毫没有威胁的意味,但是让人不得不服从。 “凭什么我得听你的话?” 柳柳不忿,明知反抗不过凌霄,就是想冲他发火。 ☆、果然是被利用了3 “如果你不想丧命,如果你想去游仙镇找你奶奶,就得听从我的安排。” 凌霄的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柳柳怒目瞪着他。 可惜这回无论她怎么瞪,凌霄毫无反应。 柳柳两眼酸涩,只好悻悻然在凌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不满地抱怨:“我被人追杀,还不是因为你。” “昨日也是因为我?”凌霄问。 “不是因为你,也是跟你有关系的人。”柳柳针锋相对。 凌霄沉默了一会,说:“所以,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柳柳微偏着头看着他。 真是难得,处于他这种地位的人,还会在意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命吗?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命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她有种感觉,凌霄让她当王妃绝对不是他说的这般简单。 一定还有着别的原因。 不管了,他能说出负责任这种话来,比凌沁强得多了。 柳柳撇开这些杂乱的思想。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她余下的有限的生命里,能跟凌霄在一块,见识栖霞最上层人士之间的争斗,是不是很值呢? 柳柳想得开了,心头又开朗起来。 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半跪在椅子上,兴奋地望着凌宵。 问道:“喂,你真的就要死了吗?为什么?” 凌霄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我还问你?”柳柳摊摊手。 “栖霞国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怎会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来的?” 凌霄询问,语气平淡,眼神却犀利地望着柳柳。 柳柳在他的目光下,极不自然,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了似的。 嗔怪道:“你别这样看我行不行?你知道的,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反正,那地方一时半会说不清,以后再告诉你吧。” “随你。” 凌霄点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柳柳脸上,不过不如刚才那般犀利。 “我快死了,是因为落凰台。” ☆、决定帮你了1 “落凰台?是什么地方?有凤凰落下来吗?” 柳柳迷惑地问,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不过,这地名听起来很不错啊。 “你真的没有听说过落凰台?” 一向不喜欢多话的凌霄禁不住再一次追问。 柳柳非常肯定地点头。 “今天第一次听你说。” 她才来栖霞国没多久,百草居和王宫的人都不肯告诉她关于王的事。 昨天白天出去逛,又只顾着跟小庄游览,压根没有想过要打听王的小道消息。 谁能想得到,她会跟这个高高在上的王扯上关系呢? 凌霄一直在注目瞧着她。 她的神情很自然,她的眼神也很清澈,一点不象在撒谎的样子。 凌霄突然觉得有点烦躁,也许,他弄错了。 柳柳其实跟采花四盗,跟落凰台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他却把她拖到这种种事件当中。 若不是时日无多,他行事绝对不会这般草率的。 可是,为什么昨日在突然有了要把柳柳召进宫中的想法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抱着点期待的呢? 有了这个意识的凌霄更加烦躁。 柳柳没去猜测他的心思,推推他放在桌上的手。 满心好奇地问:“凌霄,落凰台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会因为它而死?没办法改变吗?” 凌霄口气很冲地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别动不动就抓男人的手。”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懵了。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而再的在柳柳面前情绪反常? 柳柳来气,马上顶了回去。 “我爱抓就抓,不爱抓就不抓,我又不是你真正的王妃,你管我呢。” 凌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回答柳柳的疑问。 “很多年前,栖霞国的东方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自称落凰台主人,他居住的地方,便是落凰台。” “落凰台主人?他很可怕吗?” “很可怕。” ☆、决定帮你了2 凌霄神情凝重。 “每隔二十年,他会制造一场灾难,唯有王亲自去到落凰台,才能保住整个栖霞国不受灭顶之灾。” “他会制造什么灾难?怎会令一个王国覆灭?” “你说可能会有什么样的灾难呢?” 凌霄注目瞧着她问。 “我怎么知道?” 柳柳脱口回答,两手撑在桌上琢磨。 “天灾就不说了,至于人祸,难道是战争?你会害怕战争吗?” 柳柳侧头望着凌霄。 怎么看凌霄也不象是会害怕战争的胆小鬼嘛。 而且,就算有战争,怎会还没开战就认定了自己会死? 没道理,绝对的没道理。 凌霄摆摆手说:“算了,柳柳,别想太多。我们目前还有别的更要紧的事。” “哦,好吧。” 柳柳没有再追问。 这事既然栖霞国人人皆知,她没必要非得问凌霄。 她看得出来,凌霄有着沉重的心思,他现在首先要应对的,大概是凌沁。 他是王,没有子嗣,而他又快要死了,栖霞国面临的,会不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夺政大战呢? 她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别人都怕凌沁。 因为,一旦凌霄死了,凌沁就可能把持着朝政。 柳柳突然有了雄心壮志,她一定要协助凌霄,绝对不能让凌沁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上台。 “凌霄,你需要我做什么?” 柳柳豪气万丈地问。 “不需要做什么,一切我会安排。” 凌霄诧异于她态度的转变。 “我这样对你,你不生气?” 这似乎不太象柳柳的为人。 柳柳极大度地说:“本来是想生气的,但想着你快要死了,而且人还不坏,所以,我决定不生你的气了,帮你。” 说罢,拍拍凌霄的放在桌上的手。 拍过了之后,悄悄吐吐舌头。 问凌霄:“不好意思,我又拍你的手了,你不会生气吧?” ☆、竟敢破坏她的名声1 凌霄怔怔地看着桌上自己的手,没有言语。 接下来,柳柳却并未同凌霄时时刻刻呆在一起。 那天,凌霄同柳柳谈完话,起身打算离开。 顺手拉了柳柳一道往外走。 “喂,你要拉我上哪去?”柳柳问。 “去议事厅。” “你去议事拉我干嘛?” “不是说了吗,要保护你的安全。” 柳柳敬谢不敏。 “你还是自己去吧,我对你的政事不感兴趣,更不想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生怕稍不注意便泄露了你的秘密。” 凌霄闻言,便松开了她的手。 “随你。” 说罢扬长而去。 柳柳瞧着他头也不回走远的背影,满心的不爽。 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安全,要她时刻呆在他的身边? 哼,才一转眼,他就忘记他的责任了。 她可是被他利用的人呢,哪有这样不把人当回事的。 柳柳埋怨归埋怨,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 她到这个时空,是想痛痛快快度过人生的最后的日子的,可不是来找束缚的。 要她天天跟凌霄拴在一起,看着他办事,同人谈话,恐怕闷也要将她闷死了。 不,还没等到闷死,她自己就一头撞死了。 可是,王宫内别的人看她的目光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不再如刚开始那般好奇加同情,而似乎带着点鄙夷和敬而远之。 柳柳也没在意,只道是因为她的行为太出格,太不守规矩所致。 直到她听见几个宫女的谈话,这才明白这转变所为何来。 那天,她信步走到琉光殿外,独自散步。 又是在一丛花丛后面,突然听到几个宫女在闲聊。 “听说,新王妃在进宫前很不守妇道,竟然跟采花四盗不明不白。” “哼,她要是找别的相好也就罢了,连采花四盗那类货色她竟然也看得上眼,真是不可思议。” “不仅如此,还有呢。” ☆、竟敢破坏她的名声2 “还有什么?” “听人说,那天在醉香楼,她还当众夸采花四盗貌美呢。” “采花四盗貌美?天啦,貌美还当什么采花盗?” “可不是么,我听说采花四盗青面獠牙,长得跟鬼怪一样。” 柳柳暗道,采花四盗是长得美嘛,如果他们站到你们面前,看你们不尖叫着晕倒才怪。 哼,青面獠牙都说出来了,谣言真是可怕。 宫女们不知道她在旁边听见了她们的谈话,还在碟碟不休议论。 “你们可知道她那天为什么会在醉香楼?” “这个早就知道了,她不就是去找花魁公子东方挽衣的吗。” “哼,听说人家不见她,她死皮赖脸,胡说她跟东方公子有了孩子,人家才让她上去的呢。” “啧啧,也说不定她当真跟东方公子有一腿。不然,若换作是你,你敢去醉香楼自称是东方公子的相好吗?不怕人家大棍把你打出来?” “这倒是,天啦,难道她当真怀了东方公子的孩子?” 柳柳听到这儿,约摸明白这些谣言是怎么回事了。 多半跟凌沁脱不了干系。 这样,假如自己生下了凌霄的孩子,只怕别人也会把这孩子当作东方挽衣甚至是采花四盗或者别的什么野男人的孽种。 那么,这个孩子便不可能继承王位了。 不过,柳柳并不在意。 她跟凌霄根本就不可能的嘛。 她不可能真的嫁给凌霄,更不可能生下他的孩子,随便别人怎么说好了。 果然,便有宫女接着说。 “王知道这些吗?王怎会让这样的女人当王妃呢?” “若只是当王妃还没什么,怕的是万一她生下孩子,沾污了王室的血统,那可就麻烦了。” “唉,王那样英明的一个人,怎会迷上这样的女人呢?”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太有手腕了,看王把她宠成什么德性了。” 柳柳耸耸肩,悄然走开。 ☆、竟敢破坏她的名声3 她不想再象上回那样,出现在人面前,把人给吓着了。 她可不想一大群人再跪在自己面前,吓得直发抖。 她们都是无辜的宫女,不过嚼嚼舌根而已,有什么要紧呢? 要算帐,就要跟幕后的黑手算帐。 柳柳琢磨着,她是不是该采取点行动,不能再被动了。 不过,在采取行动前,她应该弄清事情的真相,看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凌沁。 还有,不管凌沁有没有破坏她的名声,从她这几天了解的情况来看,她对权势肯定是有着欲望的。 那么,若凌霄有了孩子,凌沁的计划会不会落空? 她是不是会气得抓狂。 柳柳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因此,这天晚上,凌霄来到她房中时,她马上跳到他面前。 兴致勃勃地问:“凌霄,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凌霄吓了一跳,连忙往后倒退一步,拉开他同柳柳的距离。 一口否决:“不,我不想要,你别想打我的主意。” “我打你的主意?你这叫什么话?” 柳柳气恼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突然想起了刚来王宫的那晚,她曾对凌霄说过,她想成为王的女人。 难怪他会这样误会。 柳柳又羞又窘又恼。 恶狠狠地说:“凌霄,你听清楚了,我对你可没那意思。那天我不是说过了吗,若王长成你这幅德性,打死我也不会要。” 凌霄松了口气。 说道:“你不想要就好。快了,再过不多久,我们就可以去游仙镇找你奶奶了。你别多事。” “我才没有多事。” 柳柳见凌霄关上窗,到榻前歇息,于是又凑到他面前。 凌霄为了表示宠幸她,每天晚上都在她房中歇息。 不过,从来睡在榻上,从未垮入过床帐半步。 见柳柳凑过来,凌霄剑眉一扬,停下正打算脱靴子的手。 “你不是对我没意思吗?过来干嘛?” ☆、想方设法引诱他1 “跟你商量个事,” 柳柳神秘兮兮地朝他眨眨眼。 “凌霄,通常情况下,你这个年龄的男人都有妻妾了,是吧?” “嗯。” 凌霄淡淡答应。 “通常情况下,你这个年龄的男人都儿女绕膝了,是吧?”柳柳又问。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凌霄脱下了靴子,开始脱外袍。 不过在瞥了一眼凑到他面前的柳柳后,伸到衣襟前的手又放了下来。 柳柳眼尖地发现了他的动作,大为不满。 搞什么嘛,还防她? 当她是色狼? 她都明白说了,她对他没那意思,真是个小人。 “好,我就直说。” 柳柳呼拉一下站起身,怂恿凌霄。 “凌霄,你应该要个孩子才对。而且,你是个成年男人,娶个妻生个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凌霄想起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9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起她刚来王宫那天说过的话,脸顿时沉了下来。 没好气地说:“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是吧?” 说到生理需求几个字时,语气着实不自然。 一来是因为栖霞国并无这种说法。 二来,他那天听过柳柳的解释,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 柳柳猛点着头。 “没错没错,你到底是王,懂得就是多,知道这个意思,不象其他人,还要我费力解释。” 凌霄突然凑到她面前,距她不过一尺左右的距离。 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柳柳,那你呢,你是不是个成年女子?有没有那什么,呃……” 本来想说需求的,但没好意思说下去。 虽然柳柳有点无耻,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虽然,据她自己说,她还是个很想尝尝当女人的滋味的女孩子。 但对她说这种话,毕竟不太合适。 柳柳愣了一下,骤然明白了凌霄话里的意思,气得脸色通红。 跳起身,忿忿地叫:“凌霄,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方设法引诱他2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凌霄脱下外袍,躺下睡觉,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象是生怕柳柳侵犯了他似的。 淡然说:“你可以说,我为什么就不能说?” 那天,琉光殿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他们新王妃的咆哮。 “凌霄,你太过份了。” 柳柳劝说不成,只好思索着别的法子。 从第二天起,琉光殿内便开始上演各种娱乐节目。 表演节目的时候,柳柳总是想方设法将凌霄拖过来。 弹琴,唱曲,赋诗,舞蹈,齐齐上演。 柳柳注意观察着凌霄的反应。 在她看来,食色性也,男人不可能受得了这样多的诱惑。 不管栖霞国的女子愿不愿意嫁给凌霄,凌霄毕竟是王,只要他想要,哪个女子敢反抗? 高压,嘿嘿,高压手段有时是很凑效的。 柳柳到这时才真切体会到,自己也当了一回特权人物。 至于嫁给王的女人会死,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比如说她自己,她都成为王妃好几天了,啥事都没有,活得好好的。 可遗憾的是,凌霄对这一切置若惘闻,毫无反应。 柳柳琢磨着,或许是因为这些表演都太过文雅了,不够奔放,提不起凌霄的性致。 思索了半天,干脆亲自上阵,调教宫内的乐伎跳拉丁舞。 拉丁舞够热烈,够奔放。 当一群赤着胳膊,露着腰肢的乐伎来到琉光殿的厅中时,连宫内的内侍们都看直了眼。 柳柳得意地想,看你凌霄这回吃不吃得住。 栖霞国的人穿着比较保守,这种阵仗怕是凌霄也难得一见吧。 谁知凌霄依然一脸的无动于衷。 “凌霄,这舞蹈好看吗?”柳柳问。 “好看。”凌霄淡然回答。 “就这样?你不想要她们当中的谁吗?” 柳柳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凌霄皱了皱眉头,答道:“不想要。” ☆、想方设法引诱他3 当两位乐伎在柳柳的示意下,战战兢兢上前来为凌霄倒酒时,凌霄终于起身,拂袖而去。 他岂会不明白柳柳的意思。 她那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他? 不过,她好象根本没有要瞒他的意思。 凌霄开始反思,他是不是把个祸害弄到宫里来了。 拉丁舞没有诱惑到凌霄,却在王宫内流传了开来。 当然,流传的不是拉丁舞,而是关于拉丁舞的传说。 一时间,柳柳作风放荡的风言风语在王宫内日益高涨。 柳柳才不管这些,继续想着诱惑凌霄的法子。 直到有一天,凌霄被她带往宫内一处温泉,看见一群正在沐浴的女子哆嗦着挤在池子的角落时,终于发飙了。 “柳柳,不许你再把别的女人带到我面前,你听清楚了?” “我是为你着想嘛。”柳柳委屈。 她想了这么多法子,可是凌霄就是没反应,真是令人头疼。 对了,是他看不上这些女子的身份吗? 嗯,一定是。 这些王孙贵族,眼光可高着呢,他们肯定不会随便宠幸普通的女人。 想到这点,才不管凌霄刚才的告诫,兴致勃勃地又再提议。 “要不,我们来个赏花宴什么的,把那些千金小姐们召集到一起,好不好?” 凌霄本来见她委屈的样儿,于心不忍。 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着想,想替自己留个后人。 只可惜她不明白他的心思。 在落凰台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在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生命之前,他是不会要孩子的。 有了孩子,就得对孩子负责,对孩子的母亲负责,不是吗? 不过,在听了柳柳的最新提议后,凌霄满心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低声吼道:“我说了,不许再把别的女人带到我面前来。” 旁边所有的人都吓得噤声不语,暗暗替柳柳担心。 他们从未见过王发这样大的火啊。 ☆、想方设法引诱他4 王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他威慑人,可不是靠的发火。 唯有柳柳,不知好歹,把王气成这样。 王会怎样处罚她呢? 柳柳偏不害怕,两手一叉腰,吼了回去。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周围静得连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天啦,新王妃太不知轻重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吕洞宾是谁,但是狗还是认识的。 敢把王比作狗?新王妃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傻了? 谁知凌霄非但不生气,反而凑到柳柳面前。 凝望着她的眼睛说:“柳柳,你知道的,我只要你一个人。别的女人,我都没兴趣。” 突如其来的话,出乎意料的话,让柳柳一下子愣住。 一干宫女内侍也愣住了,眼泪汪汪地站在原地发呆。 个个心想,哇,想不到王也能说出这般深情款款的话语。 唉,王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能找到真爱,能幸福地度过余生,是幸事啊。 柳柳王妃真是上天赐给王的最佳礼物。 至于她的本性如何,有什么关系呢? 柳柳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凌霄是在捉弄她。 不禁气恼,不要她多事,也不应该用这种法子呀。 反应过来后的柳柳定睛细瞧,面前哪里还有凌霄的影子。 早在她刚才发愣的时候,凌霄已经走得不见影了。 气得跳脚骂:“凌霄,你真可恶。” 没精打采回到自己房间,琢磨着。 凌霄已经着恼了,再召集千金小姐们他一定不会允准。 看来,只好等宫内的事情告一段落,去游仙镇的时候,在路上替他多物色几个女子。 柳柳筹划着,如何快点办完这边的事,好快点动身去游仙镇。 还有,如何不动声色地替凌霄物色可能打动他的女子。 采取什么方式,不令他起疑,以免他心里抵触。 正在琢磨的时候,却有不速之客找上了她。 ☆、我们是来救你的1 那天晚上,凌霄还没回来歇息,柳柳独自呆在房中。 凌霄从来都回来得很晚。 他来这儿,其实就是睡个觉应个景,以免别人起疑,以为他不宠幸柳柳了。 房中没有别人,柳柳独自呆在房中。 她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觉得太受约束。 而凌霄不希望他同柳柳之间的真实关系暴露,也不想晚上休息的时候还要在旁人面前演戏。 因此,每次来到琉光殿都是让服侍的宫女们避开,连换衣都是他自己动手。 所以,柳柳独自呆在房间,毫不出奇。 柳柳蜷缩着两腿,坐在窗前沉思。 她不清楚凌霄同凌沁之间的进展如何。 曾经她问过一次凌霄,凌霄却一点口风也不肯透露给她。 柳柳便没再过问。 这些事应该属于政治机密吧,她知道凌宵同凌沁之间的矛盾已经是很不寻常的事了。 处于她的立场,凌霄不肯告诉她的事,她的确不方便打听。 可是现在,柳柳坐不住了。 凌霄那天放任她激怒了凌沁,后来便再没有了下文。 凌沁也未找过她麻烦。 她呆在这儿,成了个吃闲饭的,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正想着呢,窗外突然传来步颜的声音。 “柳柳,在想什么呢?” 话音未落,人已经纵身跳了进来。 进来的却不止他一人,还有步止。他俩一进来便关上了窗。 柳柳奇怪地问:“你们怎么来了?另外那两个人呢?” 头一回没见他们四人呆在一起,挺不习惯的。 步颜答道:“他们在外面放哨。我们是来救你的,走,快点跟我们走。” 步颜上前要拉柳柳走,眼睛却不敢同她对视。 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那两次他一同柳柳对视上,便身不由己听她的指挥。 在没有把握能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之前,他不敢再冒险。 ☆、我们是来救你的2 柳柳更加奇怪,问道:“救我?什么意思?” 步颜抓住她,往肩上一抗,说:“快点走,呆会再跟你解释。” 柳柳想要挣扎,但转念一想,想到了一个主意,便没吭声。 任由步颜抗着她,打开窗户,从窗口出去。 步止随在他们身后,也跃出了窗户。 柳柳只觉耳边呼呼风吹,视线突然变得无比开阔。 注目一瞧,她已经来到了树巅,黑乎乎的树枝在她脚下流淌。 前方的树丛中似乎又出现了两个身影,身影很淡,在暗夜里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柳柳猜想,那两个人大概就是放哨的步止和步雨了。 他俩能到王宫内来,想必身体无碍,先前在醉香楼受的伤已经好了。 步颜抗着她,出了王宫,再出了城,一直来到城郊才停下。 将她放到地上。 柳柳刚刚站稳,便见眼前黑影晃动,四盗齐刷刷站在她的面前。 顾不得考虑自己的处境,首先问:“步云,你的伤好了?中的毒不碍事吧?” 步云还没来得及回答,步颜抢先说:“看,我没说错吧,柳柳值得我们去救。” 步止应和:“是值得。” 步云道:“谁说她不值得救了?若不是这样想,你以为我会去王宫?” 步雨道:“就是。” 步云转而对柳柳说:“我的伤已经好了,一点小伤,毒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毒,不碍事了。” “哦,那就好。” 柳柳放下了心,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同采花四盗相处得越多,对他们的好感越甚。 这四个人,一点不象穷凶极恶的大盗,反而象是四个不通世务的大孩子。 这时,她才有心情来关心自己的处境。 抬眼扫视了一圈周围,他们正站在一个小树林中。 再仔细看,可不正是她刚刚穿越过来那天来到的小树林吗? 问道:“你们带我来这儿做什么?你们说救我,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来救你的3 四人习惯性的一人一句回答她。 “带你来这儿,是因为城外安全,容易逃走。” “救你,是因为凌沁要害你。” “你是我们在栖霞国遇到的唯一一个肯同我们好好谈话的人,我们当你是朋友。” “若不救你,岂不是不够朋友?” 采花四盗竟然将她当成了朋友,这是柳柳没有料到的。 心里有点儿感动,不过,有些话她必须讲清楚。 因此,柳柳极认真地说:“我也希望跟你们做朋友。不过,我的朋友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不会欺负良家女子。如果你们还当采花贼,这个朋友只怕做不成。” 采花四盗齐齐拎起发梢,往脑后一甩,如同柳柳初见他们的那回。 然后拍自己胸脯保证。 “放心好啦,我们早不当采花盗了。” “照你说的,去青楼,找自愿迎合我们的女人,感觉的确好点。” “不过,也只是好一点而已。采花其实挺没意思的。” “那天被曼箐教,哦不,不是她教训我们,是我们拦住她,跟她谈了一通话后,更没有采花的兴致了。” 最后一句话是步止说的,在刚说出第一句的时候,被步颜狠狠地瞪了一眼。 柳柳好笑。 瞧这情形,一定是后来采花四盗想法去找了曼箐,想看看花魁的样子。 结果没讨到好,被佳人教训了一顿。 原来,曼箐这样有本事?那她为什么还要呆在醉香楼? 是象东方挽衣那样,玩票性质的吗? 柳柳好奇地问:“曼箐很厉害吗?她是个女侠?” 步颜生怕步止再说错话,抢着回答。 “她是很厉害,不过再厉害也没有我们厉害。” “就是就是,她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步止刚才说错了话,现在赶紧补救。 柳柳忍着笑。 这两个人,越是想掩饰,就越是露出破绽。 不过,照顾到他们的小面子,她就不揭穿了。 ☆、我们是来救你的4 步云神秘兮兮地凑到她面前说:“你知道吗?其实曼箐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 柳柳点点头。 她早就听过曼箐的声音了,知道她的声音动听。 有这样一幅好身材和好嗓子的人,容貌漂亮也不足为奇吧。 步雨不甘示弱,爆了个更大的料。 “她的身份你绝对猜不到,你想象得到吗,堂堂花魁竟然是四大世家沈家的千金。” 柳柳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问:“她是沈家的千金?那她怎会去青楼?” 沈家她知道,这些日子她了解了不少关于栖霞国的情况。 知道在栖霞国,除了王族之外,还有四大世家最为尊贵。 沈家便是其中一家。 四大世家之间相互联姻,也同王族联姻,势力极为庞大。 四大世家之一的云家的公子云岫,下个月便要同凌沁成亲。 身为这样的大家族的千金,武功高强就很难得了,竟然还去青楼,真是不可思议。 步雨得意地看着柳柳惊诧的表情。 刚才另外的几个人说话,她都无动于衷的样儿。 还是自己的这个消息厉害,终于让她吃惊了。 步颜瞪了步雨一眼,责备道:“你怎么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了?我们不是答应过她,任谁都不能告诉吗?” 步雨这才发觉失言,缩缩脖子,不敢再说。 柳柳追问道:“喂,她为什么要去青楼?反正我已经知道很多了,再多透露一点也无妨。你们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她平时不是这般八卦的人。 不过,这个消息的确令她吃惊。 她是不是遇上一个传奇人物了? 步颜挥挥手道:“我们也不清楚。你答应了的事一定要做到,千万不能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了。” “知道了。” 柳柳挖不出多余的情报,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处境来。 “喂,是凌沁要害我,不是凌霄,你们没必要救我,送我回去吧。” ☆、改邪归正1 步颜对她上看下看,不可思议的样儿。 “你傻啊,凌霄是凌沁的弟弟,他们蛇鼠一窝,送你回去不是让你去送死吗?” 柳柳不便告诉他们凌霄同凌沁之间的矛盾。 转而问:“你们怎么知道凌沁要害我?” 步云忿忿然回答:“我们自从出来后,从未在谁手中吃过亏。那天竟然输在马迁的手中,着实不服气。” 步雨也是满脸的气愤。 接道:“可不是么,如果他本事高,光明正大胜了我们也就罢了,哼,采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 步止道:“所以,我们非要去找他报仇不可。” 步颜道:“结果一查才知道,他是凌沁的手下。而那天在醉香楼,他正是奉了凌沁的命令要杀了我们,还有你。” 柳柳明白了。 她猜的没错,那天凌沁的确在醉香楼。 而且,下达命令,让马迁杀她灭口的人,正是她。 “你们知道凌沁为什么要杀我吗?” 柳柳猜到凌沁杀她的用意,但猜测归猜测,还是想打听个确实。 “谁知道,她是个疯女人。” 步颜很不以为然。 “这样吧,”柳柳提议,“你们送我回王宫,然后你们帮我去打听点事情,关于凌沁的,好不好?” “什么事?” “我想知道,她打算怎样对付我。还有,当年同凌霄有婚约的两个女子是怎么死的,跟凌沁有没有关系。” “就这些?” “就这些。” 柳柳善于从人的眼神猜测人的心思。 关于凌沁,凌霄说得很少,但她从他的只言片语,以及他提到凌沁时的眼神看得出来,他怀疑当年的事同凌沁有关。 采花四盗武功高强,又闲着没事干,让他们去打听点消息,再合适没有。 “没问题。” 步氏四兄弟齐齐拍着胸脯保证。 “多谢了。” 柳柳道过谢,笑瞅着他们。 ☆、改邪归正2 又问:“你们以后不采花了,不能再叫采花四盗,是不是应该改个名号?” 步氏四兄弟得意地一甩头发,一人一句回答。 “那是自然。” “肯定不能再叫这个名号了。” “我们早想好了。” “以后我们就叫,护花四杰。” 最后四个字却是齐声说出来的。 柳柳诧异,怎么从采花一下子就改成护花了?这个转变是不是太快了点? “你们护什么花?” 采花四盗,不,以后该叫护花四杰了,以他们特别的方式回答。 “所有的花,包括你,包括曼箐。” “对了,忘了告诉你,曼箐的真名叫沈惜容。” “以前采花伤害了那些女子,我们很后悔。” “所以,以后若有别的人想采花,我们一定会阻止他,教训他,以赎以前的罪行。” 柳柳越听越奇,伤害了那些女子,还赎罪,这象是这四个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以后若有机会遇见沈惜容,她一定要问个仔细。 看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这四个人教训得这般彻底。 “这就对了,”柳柳赞许,“走吧,我们赶快回去,若被人发现我不在王宫就麻烦了。” 算时间,凌霄应该差不多要回琉光殿了。 步云却突然神情一凛,压低声音说:“小心,有人来了。” 步雨纵身起到树梢,朝下观察了片刻。 然后纵身下来,说道:“是云岫。” “哼,又是他,上回他也鬼鬼祟祟躲在一旁,想救人又不敢救。” 步止忿忿然说。 其实,上回他们劫了凌沁出来,云岫来救凌沁的事,后来他们知道了。 步颜撇嘴道:“什么不敢救人,我看,多半是他故意引我们去劫凌沁的。否则我们怎就恰好听人说起有个美貌女子郊游的消息,凌沁又怎会恰好独自呆在那儿?” “有道理。” 步止赞同。 ☆、改邪归正3 柳柳奇道:“他不是要娶凌沁了吗?怎会暗算她?” “谁知道呢,天下的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真情。” 步颜回答,语气很有点愤世嫉俗,看透人情冷暖的味道。 同平时有着些许天真烂漫的他们相比,宛如毫不相干的两类人。 这四个人身上,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过,柳柳没有时间去关注了,因为护花四杰正拉了她,准备离开。 才要起身,却听见树林周围发出一声喊,然后一大群人执刀拿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为首一人,是位翩翩佳公子。 二十出头的年纪,穿了一身轻衫,眉目如画,超凡脱俗。 猜想便是云岫了。 柳柳暗赞,难怪凌沁会下嫁于他,果然非寻常男儿可比。 可惜,如果步颜他们所说属实的话,他娶凌沁,可未必是他的真实心意呢。 为首的人的确是云岫。 他奉了凌沁之命,一直在追杀步颜等人。 恰好今日发现了他们四人的踪迹,便跟踪了过来。 却没想到柳柳同他们呆在一块,不禁怔了下。 略带讥嘲的口气说:“原来传言非虚,娘娘果真同这四人关系非同一般。天色已晚,娘娘请回宫吧,以免误伤了你。” 柳柳听他的口气,竟是不打算按照凌沁的心意,杀了自己。 心念电转,突然冒出个想法。 压底声音说:“快,拿我当人质。” 说完之后,高声叫:“喂,你别冤枉好人,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你是谁?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快点救我。” 步颜十分机灵,马上明白了柳柳的意思。 一只手假意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剑。 说道:“放我们走,否则杀了她。” 作势朝下一刺。 他本来无惧云岫和他的手下。 但见到人多,而且步云的毒才清除不久,今晚又施展了轻功,最好别太过用力。 ☆、总有一群人跟在后面1 按照柳柳的提议,倒是个全身而退的好法子。 因此,装作拿她当人质的样子。 其实,柳柳还有着另一层心思。 她正愁没办法接近凌沁,假作云岫救了她,说不定是个接触凌沁的好借口。 云岫无法,只好下令:“放了他们。” 站在柳柳等人身后的云岫的手下听令,往旁边撤开,让出一条通道。 步颜朝后摆摆头,说:“走。” 步云等人便手持长剑,朝后倒退。 步颜劫持着柳柳,走在最后。 退出老长一段距离,足有数十丈的光景,步颜才悄悄问柳柳。 “你当真要跟他回去?他会不会害你?他可是凌沁的未婚夫啊。” “没事的,”柳柳低声回答,“他若要杀我,刚才就不会让我回宫了,也不会放你们走。” “好,我们走了,你自己保重。” 步颜高声说道:“可惜啊,上次没能尝到公主的滋味,这次又没能尝到王妃的滋味。” 步云道:“不要紧,以后还有机会。” “快走。” 步颜急促地叫,放开柳柳。 四人一齐施展轻功,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间。 云岫上前,向柳柳略略施了施礼。 说:“在下云岫,见过娘娘。娘娘无恙,我们这就回宫吧。” 柳柳夸张地叫:“你就是云岫?我知道你。你下个月就要同公主成亲了,是吗?” “是。” 云岫回答。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亲戚呢,你该算是我姐夫了。” 在不远处的一座树荫当中,庄云翔悄悄撇了撇嘴。 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嘀咕:“跟这种人套什么亲戚关系,迟早被他害了。” 他旁边的凌霄却扯了扯唇角,忍住溜到嘴边的笑声。 他了解柳柳,知道她这幅样子同人说话,一定是有所图谋。 以她的性子,若非必要,她是绝对不愿承认她是他的王妃的。 ☆、总有一群人跟在后面2 云岫听见柳柳的话,微微一笑。 接过手下从树林外面牵进来的马,说道:“娘娘,请上马吧。” 柳柳看看面前高大的马,犹豫了一下。 她曾经只在风景区骑过别人驯养好的,供游客骑乘的马。 真正的代步的马却从未骑过。 云岫细心地发现她的犹豫,问:“娘娘,你不会骑马吗?这可麻烦了,此处离王宫尚远。要不,我派人回城去找辆马车来吧。” 柳柳急着想回去,想赶着在凌霄寻找她之前回到宫中。 回城去赶马车来,该需要多长的时间啊。 因此,壮着胆子说:“谁说我不会骑马?我只是穿着裙子,不太方便罢了。” 逞强地踏上马蹬,要往马上骑。 云岫瞧着她并不宽大的裙摆,提醒她:“你可以侧身坐在马背上。” “不用不用。” 柳柳回答着,抬腿跨过马背。 她能骑上马,不摔下来就不错了。 侧身骑?她能骑得稳吗? 柳柳刚刚把腿抬到马背上,便听见“嗤——”的一声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寂静的树林里顿时响起了压抑着的偷笑声。 柳柳大大方方地骑上马背,抓紧了缰绳和马鞍,让自己尽可能坐得平稳点。 自我解嘲道:“裙子旧了,正好换条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云岫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孩子,有点意思。 骑上他自己的坐骑,同柳柳并肩往回走。 眼看他们即将走出小树林,庄云翔悄声问凌霄。 “王,云岫会不会对柳柳不利?我跟过去看看?” 凌霄道:“看样子不会。你去调查采花四盗的事,我去跟踪他们。” 庄云翔悄声答道:“是。” 低低笑了一声,又道:“现在他们不是采花四盗,而是护花四杰了。” “但愿如此。” 凌霄抛下庄云翔,朝柳柳和云岫追了过去。 ☆、总有一群人跟在后面3 庄云翔独自呆在树荫中,傻傻自语:“王是不是对柳柳有点意思了?难道夫人说得没错,王其实是喜欢人家的?” 柳柳进了王宫后,他见过凌霄,询问此事。 其实更应该是凌霄主动找的他,要他密切注意凌沁的行动,更要他保护柳柳的安全。 当然,这个保卫安全的责任是指在宫外。 宫内凌霄另安排有人。 记得那会儿他戏稽般地问:“王,你想通了,要依照夫人的意思,娶柳柳为妃了?” 凌霄摇头。 “不,让她进宫主要是为了引凌沁出来,让她快点采取行动。我想知道,当年的事,是不是跟她有关。” 可是,就在说过这话的第二天,凌霄又找到了他。 凌霄告诉他,柳柳的安全最重要,无论如何要保证她的安全。 若凌沁派了什么可疑的人,绝对不能接近柳柳,哪怕是因此抓不住凌沁的把柄也无所谓。 他惊诧不已。 王可从来不是朝令夕改的人啊,因为这个柳柳,他做了多少反常的事? 他大着胆子问:“王,这样做,不是白把她召进宫了吗?” 他记得,当时凌霄的眼中好似有着些许悔意。 不过,那悔意一闪而过,他看得也不是十分真切。 凌霄淡然回答:“召进来就召进来了吧,这样,也好。” 庄云翔一直捉摸不透凌霄这句话的意思。 后来,他去了百草居,将凌霄关于柳柳的话如实告诉了金针夫人。 金针夫人听完,思索了一会,然后笑了。 她说:“小庄,王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 庄云翔想起先前的事,埋怨了一句,这两个人说话怎么都这么不清不楚的? 抱怨完了,这才起身去寻找步颜等人。 远处的另一株树荫中,东方挽衣斜靠在树枝上。 将手中的兰花举到鼻间,深深地嗅了一口。 笑道:“沈惜容?有意思。” ☆、总有一群人跟在后面4 起身,往护花四杰刚才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凌霄施展轻功,跟在柳柳和云岫身后。 别以为,他白天没有呆在柳柳身边,便是不顾她的安全了。 把她拴在身边,当然是可笑的做法,也不利于凌沁采取行动。 因此,他秘密派了人,在琉光殿保护柳柳的安全。 不过,对琉光殿的人,他下达了同庄云翔一样的命令。 柳柳的安全第一,别的其次。 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好象完全违背了他召柳柳进宫的初衷。 而且,从今晚的表现来看,她同护花四杰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她过去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难道,他以前的推测都是错的? 她当真跟落凰台没有关系? 凌霄瞧了眼前方同云岫并骑行走的柳柳,心里莫名的又有些烦躁。 今晚护花四杰来到琉光殿的时候,他恰巧在琉光殿外散步。 其实很多时候,他的事务并没有多到必须很晚才能做完,必须很晚才能回琉光殿休息。 之所以每晚都很晚才去,更多的是在逃避吧,他不想跟柳柳过多单独呆在一起。 两个人单独呆在一个小房间中,别扭,说不出的别扭。 发现护花四杰,他偷偷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跟踪过来。 在跟踪到宫外的时候,他看见了偷偷尾随在护花四杰身后的庄云翔。 于是到他跟前,同他一道跟踪。 他的突然出现,着实把庄云翔吓了一跳。 若不是他及时点了他的哑|岤,只怕他会叫出声来。 柳柳浑然不知凌霄跟在她的身后,瞥了眼身旁的云岫。 见他紧皱着眉头,凝望着前方,眼神深沉。 同凌霄不同,他的深沉并不澄澈,带了很多的杂质。 柳柳的职业精神蓦地又被激发了出来。 象这样的眼神,心理多少都会有些不健康。 她琢磨着,该如何对云岫下手。 ☆、又被耍了吗1 若直说用催眠术替他诊疗,大概人家会把她当成神经病吧。 柳柳正想着,云岫倒先开口了。 他问:“娘娘,你在宫中过得还习惯吗?” 话是客套的话,却似乎带着点关切之意,让柳柳觉得奇怪。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刚刚认识云岫,大家都是陌生人,这关心从何谈起? 她真的只是听错了吧。 柳柳客气地回答:“宫里挺好的。” “那就好,”云岫顿了下,又问,“柳柳,你家乡在什么地方?你不是栖霞国的人吧?” 极平常的拉家常的话,却让柳柳顿生警觉。 云岫是凌沁的未婚夫,他这可是在套问她的消息? 谨慎地回答:“我不是栖霞国的人,我来自很远的地方。” “柳柳,你喜欢王吗?” 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改变了对柳柳的称呼,不再称她为娘娘。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点。 柳柳更加没有注意,别人叫她的名字,而不是称她为娘娘,她听着顺耳得多呢。 但这称呼听在凌霄耳中,却满不是滋味。 云岫也太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 柳柳的名字是他能叫的吗? 至于他问的那个问题,凌霄侧耳倾听。 柳柳压根没想到云岫会问这个问题,问得这样直接,不禁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连忙回答:“喜欢,当然喜欢啊。王英俊魁伟,雄才大略,谁会不喜欢啊。” 这话听在凌霄耳中,无比的受用。 尽管太假太陌生,绝对不象是柳柳能够说出来的话。 云岫似乎对她的话也不尽信。 沉默了一会,说:“柳柳,我劝你最好不要接近王,不要住在王宫。” “为什么?” “你该听说过,嫁给王的人会死,连她的族人都会跟着遭殃。” 柳柳暗道,来了来了,她还没套他的话呢,他自己就主动说到这上面来了。 ☆、又被耍了吗2 满不在乎地说:“我没有族人在这儿,而且,我嫁给王好几天了,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现在活得好好的,不等于以后也能活得好好的。” “为什么?难道以前那两个女子的死,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柳柳说这话时,注意瞧着云岫的眼睛。 云岫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去。 答道:“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柳柳迫不及待地追问。 云岫同凌沁关系那样密切,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然而云岫的回答却让柳柳大失所望。 他说:“栖霞国的王族受了落凰台的诅咒,王必死无疑,所以王的诅咒会影响到他身边的人,尤其是跟他关系最为密切的人。” 云岫奇异地笑了笑。 侧过脸看着柳柳。 “怕了吧?如果怕了,赶快离开他,还来得及。你别担心生活,我可以帮助你。” “你为什么帮助我?” “你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亲戚。” 柳柳暗思,趁现在云岫对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施展催眠术正好。 放柔了声音,指着前方低垂的夜幕。 说:“云岫,你看,夜色多宁静。” “是啊,夜晚总是这样,掩藏了所有的罪恶,让人如此的平静。” 云岫感慨地说。 柳柳窃喜,想不到这云岫如此的有感觉。 温和的声音又说:“你听,风柔柔的声音,象是要吹到人的心底里去了,让人觉得很舒服,舒服得想睡觉。” “嗯。” 云岫照着她的话,倾听着风声。 凌霄同金针夫人接触得多,对催眠术有所了解。 听见柳柳的话,再看她看人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施展催眠术了。 于是更加注意倾听,要听她问些什么。 柳柳指着夜空,又说:“你看,这夜空就象一块大画板,我们可以在上面看到很多很多的东西。你看到了什么?” ☆、又被耍了吗3 云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凝望着前方的夜空。 呓语般地说:“我看见有个湖。” “湖是什么形状的?” 柳柳慢慢地诱导云岫,让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分析他的心理。 云岫顺从地一一回答柳柳的话。 最后柳柳问:“云岫,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要嫁给王了。” “嗯,看见了。她很漂亮,很活泼。” “你不希望她死,你要救她。” 柳柳看着云岫的眼睛,他的眼中有着层莫可名状的东西。 似乎是伤痛。 “是,我要救她。”云岫的口气很是坚定。 “可是,她还是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不,”云岫高声叫,“她不会死,她不可能被吓死,她那样活泼,胆子那样大。” “吓死?你说她是被吓死的?” “我说了,她不会死,因为我要救她。” “你怎么救她?你知道她是被谁害死的吗?” “我说了,她不会死,她就在我身边。柳柳,我不会让你死的。” 云岫转过头,看着柳柳。 柳柳大窘。 她不是已经催眠云岫了吗?他怎会突然提到自己? 她跟他可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可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难道,他这样快就醒了? 还是他被催糊涂了,把人给弄错了? 柳柳觉得自己才是真的糊涂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云岫,那个女孩是被谁害死的?” 云岫突然生气了。 “我都说了,她不会死的。柳柳,我会保护你的。” 云岫看着柳柳,感觉很是奇异。 他象是在做梦一样,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可是,那梦境是如此的真实。 柳柳琢磨着他的话,看着他清亮的眼睛,突然想到,她是不是被云岫耍了。 一定是的。 云岫一定没有被她催眠,他在捉弄她。 就象那次在百草居,凌霄装作被她催眠了,捉弄她一样。 ☆、必须对她下手1 否则,今晚初次见面的他,怎会说出保护她的话来? 想到这儿,柳柳懊恼地别过脸,不理会云岫。 凌霄旁观者清,却看出云岫不象是在说谎。 疑惑万分地跟在柳柳和云岫后面,直到他们进了城,来到王宫附近。 知道柳柳不会有危险,云岫的确没有害她的意思。 凌霄放心地离开,让柳辛前去迎接柳柳。 柳柳一路沉默地走着,一路反思。 自己的催眠术为什么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0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了这边频频失灵? 似乎只对步颜有效,对凌霄和云岫都没起到作用。 是因为他们的武功太高强,定力太强,还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构造不一样? 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发挥不出效力,柳柳越想越不舒服,也没心思同云岫搭讪了。 云岫似乎也在想着心事,一路沉默着,一声不吭。 直到来到王宫门前,看见前方有一小队人马出来,两人这才止住马。 来人便是柳辛,他听了凌霄的吩咐,带了一小队侍卫前来迎接柳柳。 看见柳柳,连忙下马行礼。 说道:“娘娘,卑职正奉了王的命,出来寻找娘娘。娘娘安然回宫,卑职就放心了。” 然后又对云岫施了一礼。 问道:“云公子,您怎会同娘娘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柳柳抢着回答。 “我出来闲逛,遇到一伙小流氓,幸好云公子路过救了我,然后送我回宫。” 云岫猜想她不愿意提到采花四盗,败坏名声,因此默认。 “多谢云公子。”柳辛向云岫道谢。 “救娘娘是应该的,柳大人客气了。” 云岫礼貌地回答。 柳辛便请柳柳下马,上了他带来的马车,进宫去了。 待到柳辛一行人走得不见影了,云岫冷声吩咐手下。 “今晚我同柳柳说的话,你们一个字也不许传出去,都听清楚了?” “是,属下谨遵公子命令。” ☆、必须对她下手2 云岫的手下齐声答应。 云岫稍许放心。 他刚才分了一部分人去追踪采花四盗,而跟随他回城的这部分人都是他的亲信,都是信得过的人。 否则,适才在路上,他不会主动劝柳柳离开凌霄。 刚才在路上同柳柳的谈话,他印象很模糊,总觉得象是在做梦。 不过,他相信,那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 很奇怪,他竟然会对柳柳说出那番话来。 当时更象是喝醉了酒一般,就是想把自己心底里所想的说出来,也不管那话适不适宜说出口。 这是为什么?云岫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云岫便接到凌沁的命令,要他去一趟公主府。 云岫便知她是为了昨晚的事。 昨晚他调去追踪采花四盗的人里面,有凌沁的亲信。 果不其然,凌沁一见到他,便劈头盖脑一顿训斥。 “云岫,昨晚采花四盗同柳柳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块杀了?” 云岫早想好了说辞。 答道:“沁儿,昨晚人多眼杂,采花四盗武功又高强,万一杀不了他们,徒增话柄。” 凌沁沉思着点点头。 “你说的,好象也有点道理。” “沁儿,处于我的位置,我不能不考虑周到点。” 云岫见她相信自己的说法,头头是道地分析。 “你想,上次在醉香楼,马迁没能杀了柳柳。如果昨晚我又没能杀了她,这事传出去,别人能不想到你头上来吗?说不定都会猜测你是杀柳柳的主谋。” “你是为我着想?” “那是当然,不为你着想,还能为谁?” 云岫将凌沁拉到怀里。 凌沁靠在云岫胸前,娇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有半个字谎言,叫我天打……” “好啦,”凌沁掩住云岫的嘴,嗔道,“谁让你发誓了?我相信你还不成吗。” “你相信我,我就高兴了。” ☆、必须对她下手3 云岫的声音很是满足,抵在凌沁头顶上的脸却没有一丝笑容,眼神变得越发深邃。 凌沁想了想,还是心有不甘。 说道:“昨晚你是该放手杀了他们的,你带了那么多人,怕什么?又没有别的人在场,你命令你的手下别说出去不就成了。” “我就是怕万一啊。” 云岫耐着性子解释。 “我的手下足有几十个,怎能保证他们当中的谁不说漏嘴?再说,他们不说,不代表采花四盗和柳柳也不说。” “这倒是。” 凌沁终于不再为昨晚的事介怀。 “沁儿,你近期内会对柳柳下手吗?” 云岫问。 “当然要。” 凌沁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现在对云岫已经毫无防范之心。 “凌霄似乎真的喜欢她,如果让她怀上凌霄的孩子就麻烦了。只要凌霄没有孩子,二十年将至,凌霄一死,这王位除了我还能是谁的?” “那,不让她怀上孩子不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冒险杀她。” 凌沁推开云岫,不满地问:“你为什么帮她说话?难不成你也被她迷住了?” “我哪有,”云岫急忙辩解,“沁儿,你以为我的心里还能容得下别的女人吗?她一个咋咋乎乎,不懂礼仪的野丫头,哪里能跟你比?” 凌沁“扑哧”一笑。 嘲弄地说:“人家可是花容月貌,年纪正当,还是处子呢。哪象我,是嫁过人的,还徐娘半老。” 想起那天柳柳说过的话,凌沁就冒火。 云岫轻声笑。 “沁儿,你在说什么呢?她已经是王的女人了,还什么处子。沁儿,不论你是否嫁过人,我都只爱你一人,爱你到老。” “哼,少来甜言蜜语,你们男人的话也能信?” 凌沁话虽这么说,脸上却露出笑容。 云岫却象是没看见她的笑容似的,着争地解释。 “沁儿,我说的是真心话,真的,不信我把心剖给你看。” ☆、必须对她下手4 凌沁见他当了真,真的急了,连忙哄劝。 “你呀,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干么当真了?” “沁儿,你不生气就好。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以后不许再跟我开这种玩笑。” 云岫抹着额头上的汗。 凌沁懊恼地说:“我不会了。唉,早知道你会这么认真,我真不该跟你说笑的。” 云岫象是不放心似的,又再解释。 “沁儿,我说让你不必杀柳柳,其实是真的在为你着想。让她怀不了孩子容易,冒险杀她这个人难,你说是不是?” “不成。” 凌沁眼中流露出恶毒的光芒。 “就是要让栖霞国的人都相信,嫁给王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别的女人才不敢委身于他。否则,凭着凌霄的条件,岂不是什么女人都抢着想成为他的女人了。” 如果凌霄的女人多了,怀上他孩子的机会也就多了。 要她一个个地去算计那些孩子,算计得过来吗? 顿了下,又说:“那个柳柳也是没脑子,凌霄宠幸她一人不是更好吗,非要找别的女人来诱惑凌霄。” 柳柳找别的女人诱惑凌霄的事,云岫也知道了。 他在王宫有着不少眼线,王宫的事他基本了若指掌。 心里蓦地升起一个想法。 莫非,柳柳并不是甘愿嫁给凌霄? 她所谓的喜欢凌霄根本是一派谎言?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凌沁的面说出来。 怕她又再吃醋,害他解释半天。 宽慰凌沁:“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了。那样子的诱惑,凌霄都没就范。而且,凌霄是王,就算女人们不敢嫁给他,可他若想要谁,谁敢不从?” 凌沁微笑。 “你不了解凌霄,他是个很正义的好孩子。女人们若不愿意嫁他,他是不会逼迫人家的。” 想了下,喃喃自语。 “所以,当时他将柳柳弄进宫里,我都不敢相信,以为报信的人说错了呢。” ☆、原来他在保护她1 “你打算怎么做呢?”云岫问。 凌沁烦恼地在房中踱着步。 抱怨道:“我看凌霄是真的对她动了情,处处防护,害我好几次几乎就要得手,结果功亏一箦。” 在房中踱了几圈步。 懊恼地说:“反正我随时准备着,只要有机会,就下手。” “这回你打算怎么置她于死地?” “当然还是老法子,那样才会有人相信,她是死于诅咒。” 凌沁恶毒地笑。 她的容貌很美,笑容也很灿烂,但云岫却一阵反胃。 连忙转过了身。 “沁儿,”他的语音很温柔,“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帮助你。” “我知道,我就指着你呢。” 凌沁走到云岫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 云岫抚摸着她的手说:“沁儿,其实,二十年之期快到,或许可以等到凌霄死了之后再对付柳柳。” “你呀,就是太稳重。” 凌沁嗔怪。 “柳柳再不死,栖霞国的女人说不定都会相信当年那两个女人的死是凑巧,都想要嫁给他了呢。” 这话可不是她随意编造,杞人忧天。 她的确是曾听见过女人们的议论,包括她府上的丫头也有持这种说法的。 她们见柳柳嫁进王宫好几天了,依然活得好好的,个个心思动摇呢。 “凌霄现在还会有心思考虑这个?” 云岫再一次试图劝说凌沁。 他不希望她动这种心思,她要夺取王位,他支持。 可是,他反感她杀柳柳,杀凌霄身边的女人。 凌沁毫不妥协。 “去落凰台的路程远着呢,万一在途中发生什么事,留下个野孩子什么的,麻烦。” 云岫知道自己无法再劝服她,便不再相劝。 语气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他平视着前方,视线似乎穿过了重重屋宇,看见了那个浑然不知危险的女孩子。 柳柳可不如云岫想象的那样,不知道危险。 ☆、原来他在保护她2 她很清楚目前的形势。 凌沁要自己的命,这是确定无疑的了。 可是,她为什么迟迟没有采取行动呢?难道是因为她想等到凌霄死了之后再对付自己? 柳柳分析了半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看得出来,凌沁的性子比较急躁,她不象是能够忍耐的人。 那么,是因为凌霄?他在保护自己? 那天晚上,护花四杰的来访证实了柳柳的猜想。 还是步颜来到她的房中,步止跟在他的身后,步云和步雨在外面放哨。 步颜一进窗就关好窗户。 悄声抱怨道:“凌霄派了两个厉害的家伙守在琉光殿,我们差一点就被他们发现了。” “什么厉害的家伙?” 柳柳奇怪,她怎么不知道? 步止压低声音答道:“两个高手,装扮成普通内侍。他们两个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知道。” “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厉害的家伙?” 步颜解释。 “刚才我们进入琉光殿,步雨不小心踏断了一根树枝,那两个人马上就听到了,朝步雨扑过来。” “后来呢?步雨有没有事?” 柳柳紧张地问。 “当然没事了,有事我们还能进来?”步颜瞪她一眼。 柳柳毫不客气反瞪回去。 她关心他们,他竟然还敢瞪她。 步止连忙插进他们中间阻止。 说道:“多亏我们武功高强,步雨的轻功又是我们四个人里面最高的,他及时躲到别的树上去了。再加上,恰好有一只猫爬到那棵树上,所以,我们才没被发现。” “哦,那就好。” 柳柳本来想说,轻功好还会踏断树枝? 不过,她不会轻功,到底什么样才算轻功好,她也不甚了了。 又或者,那根树枝本来自己想断,步雨恰好踏上去罢了。 这四个人好意来找她,她何必置疑人家? 因此,岔开话题。 ☆、原来他在保护她3 问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莫非调查那两个女子的事有进展了?” “可不是么。” 步颜得意。 “我们四个出马,还有什么事办不好?我们已经打听到了,那两个女子都是被吓死的。” “被吓死的?” 柳柳心头一格登,她想到了云岫说过的话。 云岫果然是跟凌沁最亲密的人啊,他知道的格外多一点。 “我怎么听人说,她们是得了急症死的?” 柳柳追问。 她记得刚来王宫的那天,怀安的确是这么说的。 “外间的传言怎做得准?我们调查的情况绝对不会有错,她们就是被吓死的。” 步颜自信满满地说。 步止补充道:“不仅是她们,包括她们的家人,也是被吓死的。” “所以,栖霞国才会有这样的传说,说是王族受到落凰台的诅咒,王必死无疑,包括王的女人也会承担诅咒。” 步颜说到落凰台的时候,声音很有点不自然。 神情间也现出气愤的神情。 骂道:“真不知道这传言是如何来的。落凰台可没诅咒过谁,王的女人死不死跟落凰台绝对无关。” 柳柳心头一动。 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了解落凰台?” 步颜眼神有些忽闪。 答道:“没有啊,我们怎会跟落凰台有关。我们只是据理推测罢了。” 柳柳才不相信他的话。 她看得出来,关于落凰台,步颜和步止绝对知道些什么。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调查落凰台的事,她要先弄清王的女人的事再说。 至于落凰台,以后再从步颜嘴里挖消息。 柳柳压下心头的疑惑,问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两个要嫁给王的女人,还有她们的家族,竟然全都被吓死。这要什么样的惊吓才能做得到?” “有人故意为之是肯定的了。” 步止分析。 步颜苦恼地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原来他在保护她4 “什么线索都中断了,能调查出真正的死因就不错了。” “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柳柳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 “这个不算什么,最可恶的是,背后的主事人竟然将责任推到落凰台头上去,让落凰台背黑锅。” “就是,太可恶了。” 步颜和步止齐声忿忿地说。 “这事我们非管到底不可。哼,我们这就去调查情况。” 两人说完,不肯耽误时间,竟连招呼都没同柳柳打,便从窗口出去了。 柳柳独自坐在房中,思索着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以及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思忖着,凌霄从房外进来。 同往常一样,他顾自走到榻前,打算休息。 柳柳心头一动,来到她很久没有靠近过的榻前。 “你想干嘛?” 正在脱靴的凌霄看见她过来,停住了手,警觉地问。 防她?柳柳懊恼。 不过,想着他有心派了人保护她的安全,便压下怒气。 问道:“凌霄,你既然把我弄进宫里,还每晚勉强自己到琉光殿来睡觉,干嘛又不让我发挥点作用?” 凌霄暗惊,莫非柳柳发现了什么? 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回答:“让不让你发挥作用,我自有打算,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跟我有关,为什么我不能操心?” 柳柳朝前逼近了一步,满面笑容。 “王,听说城外的惮光寺很热闹,很多人都会去进香。明天正好是初一,我去逛逛好不好?” 她刚才想过了,凌沁没有机会对她下手,她就给她制造机会。 城外场地宽阔,防范较王宫更为不易。 就算有人保护她,总比在王宫要好一点。 或许这个法子很笨。 不过,对于将死的她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好容易穿越来一趟,好容易进了王宫,还成了名义上的妃子。 如果还没来得及看看这宫庭大戏,自己就先挂了,岂不是很冤。 ☆、假戏真做1 凌霄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你现在是王妃,王妃不可以随意出宫。” “所以我才同你讲,希望你同意。放心吧,我可以扮作普通民女,不会扫了王宫的面子的。” 凌霄才不肯通融。 催促柳柳:“时候不早了,赶快睡觉去。” 柳柳眼珠一转,故意说:“我看这榻上很好,不然我就在这儿睡吧。” “啪嗒”一声响,凌霄手中握着的靴扣被扯断了。 “你,你要在这儿睡?” 凌霄的语气极不自然。 “嗯,是啊。” 柳柳重重地点着头。 “你每晚睡在榻上,好象很舒服的样子,我也想试试。” 身子朝前又凑近了一些,作势要往榻上爬。 几根发丝扫到凌霄的脸上,痒痒的。 凌霄急忙朝榻的后端滑开一大段,同柳柳保持着距离。 凌霄的躲藏,让柳柳更加得意。 干脆乘势坐到了榻上。 她就知道,这一招会凑效,凌霄会害怕。 不过,心里也有着点小小的不满。 搞什么嘛,她好歹是个大美女,有很多人追的。 如今自己送上门来,居然有人想躲避。 难道是这个人的审美观有问题? 凌霄懊恼地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跟男人同睡?” 柳柳大言不惭。 “我又没有跟别的男人睡,我是你的王妃呀。而且,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做王的女人,虽说你的样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找不到别的王,只好将就算了。” 凌霄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身子更朝榻后退缩。 一直缩到了榻的边缘。 象是生怕柳柳下一刻就会扑上来似的。 这样无耻的话语,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也说得出口。 亏他还有点喜欢她。 喜欢她?凌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不正常了。 “怎么样?怕了吧?” 柳柳得意,搓着手,朝前挪了一步。 ☆、假戏真做2 她一挪,凌霄也跟着往后挪。 岂料他已经坐在榻的边缘,这一挪,身子顿时腾了空。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幸好凌霄武功高强,身手不凡。 只见他,在空中一个翻身,疾如闪电,没等柳柳看清,他已经坐回到榻上了。 “好功夫。” 柳柳称赞。 凌霄自嘲地说:“我练了二十多年的功夫,原来是为了躲避你这个色女的。” 柳柳傲然一扬下巴,狮子大开口提条件。 “凌霄,就知道你害怕。如果你不想被我扑倒,最好答应我,明天放我去惮光寺。” 听见这句话,凌霄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原来,她不是真的想扑倒的,而是为了逼他答应她。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亏她好意思用。 这回看他怎么报复她。 凌霄不再往后退缩,对着柳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唇角噙着一丝莫可名状的笑容。 柳柳被他看得心头直发毛。 口吃地问:“你,你想干,干嘛?” 凌霄摸着下巴,打量商品一般打量着柳柳。 答道:“我差点忘了,你是我的王妃,好象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是我的责任。” 柳柳警觉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才发现,原来你长得还不错,既然你想成为我的女人,我就成全你吧。” 凌霄说着,缓缓凑上前来。 柳柳眼看就要成功,万料不到事情突然急转直下。 怎么,她竟然勾起这个家伙的色心了? 糟糕,这下该怎么办? 嗯,不对,也许,凌宵只是在反将她,她一定要沉得住气。 柳柳打定主意,干脆也朝凌霄凑过去,凑到他跟前。 挽住了他的胳膊。 哼,看谁怕谁。 凌霄被她挽住胳膊,差点想推开她。 不过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心一横,干脆搂住了柳柳的肩。 要演戏? ☆、假戏真做3 他就奉陪到底,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玉人香肩,”凌霄语气夸张地说,“柳柳,原来软玉温香抱满怀就是这个感觉啊,不错。” 柳柳也一横心,要跟凌霄斗到底。 装出一幅笑容,抬起头。 头才一抬起,笑容却突然僵在了脸上。 然后,她的笑容开始变淡,慢慢消失。 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 该死的凌霄,竟然低了头在看她,同她面对面。 他的脸就在她面前几寸远的地方,她可以清楚地从他瞳孔中看见自己的样子。 她微张着嘴,傻傻的。 他的瞳孔很深,深得让她很想探索,探索到底。 凌霄同柳柳说话,自然而然地就低下头,面向着她。 岂料她突然抬起了头,仰面望着他。 他从未与哪个女子如此近距离地对视,只觉得心头狂跳,呼吸急促。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而面前的这张脸却变得格外的清晰。 她吸引着他,让他想靠近她。 他听见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中,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柳柳仰面望着凌霄,忘记了要避开。 她凝望着他的瞳孔,这个谜一般的瞳孔让她着迷。 她看见瞳中的自己在一点点变大。 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柳柳反应过来,唇上却传来异样的触感。 柳柳反射性地动了动唇。 这一动,唇上的压力骤然增加,她听见凌霄低低地哼了一声。 柳柳终于清醒过来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敢占她便宜。 柳柳尖叫了一声,奋力推开凌霄,从榻上跳起来。 指着尚有些迷澄的凌霄,手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柳柳,你怎么啦?”凌霄瞧见她不寻常的模样,皱眉问,“你得了癫痫了吗?要不要我找大夫来看看。” ☆、一团乌龙1 瞧她吧,两眼发直,手一直发抖,可不正是癫痫的症状吗。 竟敢取笑她得了癫痫? 柳柳气上加气。 越是生气,越是说不出话来,手指越是抖得厉害。 凌霄原本没太当真,说柳柳得了癫痫也就是个戏言。 但见她这幅模样,两眼还直朝上翻,这下真急了。 跳起身,只一闪身便到了她的跟前。 张臂想拉她看个究竟。 岂料这举动瞧在柳柳眼里,完全是另一个意思。 怎么,这个无耻的家伙还想占她便宜?刚才还没占够? 急怒之下,柳柳的身体突然变得格外灵巧。 朝后一闪,避开凌霄,两手一叉腰,火气一发不可收拾爆发开来。 那天,琉光殿的人又听见了他们王妃的狮吼。 “凌霄,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大色鬼,我讨——厌——你——!” 凌霄一下子懵了。 叫他大色鬼? 是在叫他吗?他在旁人眼里可从来都是君子啊。 柳柳发泄过怒火,便想甩手去帐内休息。 朝床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房中的气氛有些异常。 身后似乎太安静了,安静得不象有人的样子。 柳柳转过身,惊奇地发现,凌霄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 柳柳暗叫不妙,莫非她刚才的声音太大,把人吓傻了? 不会吧。 凌霄身为栖霞国的王,居然会被一声吼叫给吓傻? 或许,他身边的人从来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大声说话。 所以他会被吓成这样? 柳柳心怀歉疚,回到凌霄面前,仰面观察他的脸色。 他的脸似乎有点发青,很不寻常,绝非正常的脸色。 柳柳担忧地问:“凌霄,你怎么啦?生病了吗?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凌霄头一回被人将“下流”还有“大色鬼”等字眼用到自己身上,气愤不已。 ☆、一团乌龙2 更气愤的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他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克制着自己想把柳柳抓过来教训一顿的冲动。 岂料柳柳非但不去休息,反倒来火上加油,问他是不是有病。 是在报复他刚才说她生病了吗? 凌霄一声冷笑,张开铁掌,将柳柳抓到自己面前。 抓到面前,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她。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手足无措过。 只好低下头,怒视着柳柳,用眼神威胁她。 柳柳再次从他的瞳中看到了自己。 想起刚才的经历,暗道不好,莫非他又想如法炮制? 说不定,还会来个霸王硬上弓? 柳柳悄悄握住袖中的电棒,按住按扭,以防万一凌霄对她动手脚,她好击晕他。 柳柳琢磨着,凌霄这样强,她应该击他哪个部位? 击头,会不会把人电傻了? 若不击头,电棒会不会对他根本产生不了作用? 柳柳正在思索,突然见凌霄眼一眯,抓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她来不及细想,手本能地一弯,电棒击在了凌霄的腰上。 凌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柳柳。 骂她吧,她肯定会回嘴,她的嘴可比他毒得多,什么猥琐的话都好意思说出口。 打她吧,他凌霄从来不打女人。 而且,怕手太重,把她打坏了。 目光的威胁似乎对她也不起什么作用。 奇怪了,他平时若生气了,目光稍微放凌厉一点,便会把人吓个半死。 怎么这一招对柳柳失效了呢? 是她脸皮太厚,胆子太大,还是离得太远了? 凌霄琢磨着,打算把柳柳拉近些,增强目光的杀伤力。 岂料手上刚一用力,后腰突然传来一阵酸麻。 还伴随着强烈的刺痛。 凌霄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他的身子本来是朝前倾的,这会儿不由自主地朝前倒下。 柳柳急忙扶住他。 ☆、一团乌龙3 拿着电棒的手还按住按钮,手忙脚乱中,一不小心,电棒触到了凌霄的大腿。 凌霄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房外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然后是敲门声,还有怀安和采雯惊慌的询问。 “王,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凌霄吸了口气,说:“没事,你们不许进来,都去休息。” “是。” 怀安和采雯答应着,惊疑地对望。 今晚动静这样大,好象很不寻常啊。 只听房内传来柳柳喘着气的声音。 “凌霄,你太重了,你快点起来,我受不了了。” 两人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蹑手蹑脚退开。 并且朝外挥着手,悄声赶走前来看热闹的别的宫女和内侍。 房内,柳柳吃力地将朝她倒下来的凌霄朝上推。 凌霄听着她的喘气声,无比得意。 刚才他就麻了一瞬间,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本来他可以自己站起身的,但他偏偏不想起来,就要制制柳柳。 哈,他终于找到个法子对付好了。 凌霄太重,又是故意往下压,柳柳终于承受不住。 腿一软,就要跌倒在地。 凌霄及时捞住她,把她拉起来。 柳柳望着面前好端端站着的凌霄,眼睛越瞪越大。 敢情这家伙刚才是故意的,要她难堪。 气恼地拔开凌霄尚搂住她的手,怒道:“放开你的手,不许占本姑娘便宜。” 凌霄见闹得够了,转身朝榻上走去。 腰和腿很有些不自然。 “你放心,本王对女人没有兴趣,你大可不必防着本王。” 这话柳柳绝对相信。 她曾经尝试过无数次,可凌霄从来没有被女人诱惑到。 刚才,他只是故意在报复她吧。 可恨最终还是她输了。 哼,凌霄,算你狠。 柳柳嘀咕了一句。 突然想到了凌霄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脱口问道:“凌霄,莫非你对男人感兴趣?” ☆、一团乌龙4 凌霄刚刚走到榻前,闻言差点摔倒。 连忙在榻上坐下,坐下安全。 跟柳柳说话,他得随时警惕着,以免被她惊倒。 “你胡说些什么?”凌霄怒斥。 “不好意思承认?” 柳柳兴味盎然地打量着他。 “不然你为什么对女人没有兴趣?” “对女人没有兴趣就非得对男人有兴趣吗?”凌霄狠狠地反驳。 他从来轻易不动怒的,可是这个讨厌的柳柳就是有法子引起他的怒气。 柳柳摊摊手。 “那是当然,这是人的本性嘛。” 朝前走了两步,离凌霄近了些。 她从来没有见过同性恋,或者说身边有,但是她不知道吧。 所以非常好奇,想看个仔细。 宽慰他:“你放心啦,我来自非常开明的地方,同性恋在我们家乡都被承认了的,没有人会瞧不起的。” 凌霄用力地脱着衣服,懒得理她。 他绝对相信,她来自很“开明”的地方,从她平时惊人的言谈举止就看得出来了。 柳柳顾自说个不休。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你是攻还是受?你跟小庄的关系那般神秘,他是不是你的爱人?” 凌霄忍无可忍,低声吼道:“你闭嘴,本王不喜欢男人。” “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奇了怪了。” 柳柳搔搔头,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知道了。” 凌霄赶紧做好警戒,无论柳柳会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他都要承受得住。 只见柳柳满脸同情地看着他,说:“嗯,看来我最初猜的没错了。你有不举之症,对不对?” 凌霄差点晕倒。 倒到床上,拉上被子,闭眼沉睡,懒得理会她。 柳柳见他这样儿,以为自己猜对了。 更加同情的语气说:“没关系的,我听说,这病可以治好的。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凌霄大惊。 ☆、王有隐疾1 她会帮他?她会用什么法子帮他? 敬谢不敏:“不必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话一出口,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什么叫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这样子说,岂不是等于他承认自己有不举之症了? 凌霄懊恼,他被这柳柳弄得有些不正常了。 但也不想解释什么,有些事,只怕越解释越糟。 干脆闭上眼睡觉。 柳柳好奇地来到榻前,蹲在凌霄身边看他。 凌霄被她看得极不自在,闷声问:“你看什么?” “我想问问你,你这病症是什么时候得的?是身体的原因还是心理的原因?” 柳柳琢磨着,如果是心理方面的病因,或许她可以帮他治疗。 凌霄紧闭着嘴,不说话。 柳柳又说:“哦,我知道了,你去找金针夫人,是不是就是为了让她替你治病?她是不是治不好?” 她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凌霄的那天。 凌霄化装成普通百姓,鬼鬼祟祟的,一直等到别人都离开了才来到金针夫人面前。 后来,在百草居吃过晚饭后,他同金针夫人一道躲进房间,过了好一阵子才出来。 凌霄出来后,神情很是冷峻。 连喝了她喝残的茶都没有察觉。 一定是这病极难治好。 而且,看他同金针夫人极熟稔的样儿,他一定去过很多次了。 唉,王有隐疾,是得保密啊。 凌霄无法忍耐,再由着她说下去,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突然睁开眼,转过头,凑到柳柳面前。 柳柳被他吓了一跳,不及起身退开,赶紧朝后坐倒。 同他保持着距离。 凌霄问:“柳柳,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呢?” “我?” 柳柳指着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凌霄的意思。 凌霄不待她回答,又问:“东方挽衣和采花四盗你看不上就不说了,连本王这样的美男子你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你喜欢女人?” ☆、王有隐疾2 “你是美男子?我喜欢女人?” 柳柳有些语无论次。 凌霄赶紧将被子拉过头,捂住了耳朵。 果然,下一秒便传来了柳柳的大吼。 “凌霄,你这个变态,太过份了。” 柳柳气冲冲说完,跳起身。 好象嫌刚才坐在地上,气势不够,不足以发泄完心头的怒火似的。 冲着被子里的凌霄又吼了一句。 “气死我了。” 怒冲冲冲到床上,将两层帐子均放下来,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才倒头睡觉。 直到帐内传出匀细的呼吸,凌霄才敢将头从被子里面探出来。 呼,他终于安全了。 柳柳清晨醒来的时候,凌霄照例已经离开了。 她独自坐在房中琢磨。 昨晚跟凌霄的谈判算是失败了,她得自己想法子出宫去,引诱凌沁采取行动。 要混出宫外,看来只好再亵渎一回催眠术了。 唉,在她自己的时空,催眠术从来被她用来帮助人。 到了这儿,却频频被她用来控制别人,办自己的私事。 柳柳慨叹了一会,来到外面的厅中。 采雯等人站在厅中服侍她,见她出来,均低下了头。 生怕她看见他们眼中异样的眼神。 昨晚房中的动静实在太劲爆,他们无法淡定。 柳柳想起昨晚同凌霄的对话,对凌霄充满了同情。 顺口问采雯:“王平时有没有吃什么药?” “没有啊。” 采雯回答,随即抬起头,关切地问。 “娘娘,王生病了吗?要不要紧?” 柳柳摇头。 “王没病。对了,王平时有没有吃什么壮阳的东西?” 采雯赶紧又低下了头,并且死死咬住嘴唇。 这些天的相处,她对新王妃已经有些了解了,她平常说的话基本能够接受。 不过,今早的话,仍是有些令人难以保持镇定。 再加上昨晚的事,采雯以及其他的人便禁不住往儿童不宜的方向联想。 ☆、王有隐疾3 采雯好容易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装出平静的语气回答。 “没有,王从来没有吃这类药。” “哦。” 柳柳想着,或许凌霄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他的这个隐疾吧。 难怪他从来不要后妃。 虽说栖霞国的女人害怕,不敢嫁给他。 可他是王,若真想娶谁,谁敢不嫁? 看来,追根究底,这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 不过,他自己想要隐瞒,不欲别人知情,她就帮他瞒着好了。 因此,柳柳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转而吩咐怀安和采雯。 “你们两人跟我来一趟。” 她是想把他们两个单独叫到一边,人少才好施展催眠术。 她不想对琉光殿内所有的人施展,她从未试过在人多的场合施展催眠术。 虽然,看到一些邪教组织的做法,催眠术是可以对大多数人使用的。 不过,那需要很深厚的功力吧,她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够不够用。 何况,她现在仅是需要出个宫,似乎没必要来那样大的阵仗。 怀安和采雯随在柳柳身后出去后,呆在厅内的宫女内侍们均抬起了头。 眼中均是神秘好奇兴奋的目光。 然后,大伙儿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今早王走路的姿势又同平常不一样呢。” “早发现啦,这回是腰不自然,绝对的。” “好象还有腿。” “王可真是够威猛。” “难怪娘娘问王有没有吃壮阳药,看来娘娘是承受不住了。” “嘻嘻,王怎么不多娶几个后妃啊。” “换了你,你敢嫁给王吗?” “有什么不敢的?娘娘嫁给王这些日子了,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看啊,以前那两个女子真的是命薄,没这福气。” “难说哦,这才几天啊。说不定哪天……” 话说到这儿,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不妥,连忙散开,做自己的事去了。 ☆、王有隐疾4 柳柳带了怀安和采雯来到后花园。 温和的语气说:“闲着没事,找你们叨叨家常,都抬起头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1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头吧,没有外人,不必拘谨。” “是。” 怀安和采雯依着她的吩咐,抬起了头。 心头诧异,娘娘今天说话的语气怎么格外不同? 很有亲和力,让人愿意同她亲近。 而且,她的眼神也格外的奇怪。 似乎很清澈,又似乎很幽深,象是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要将他们的视线吸住。 无法移开。 柳柳看着他们,闲闲地同他们话着家常,说说天气,再说说花园的风景。 渐渐的,怀安和采雯的眼神开始发生变化,人本能的戒备在渐渐卸除。 柳柳状似随意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我们两个都是从小便进宫了,在您来王宫之前,服侍王。” 咦,凌霄还挺给她面子,让他身边的人来服侍她。 柳柳挺有点儿感动。 不过这感动很快便被不满取代。 凌霄这么做,谁知道是为了照顾她还是为了监视她。 说不定,他们两个便是他派来潜伏在这儿的高手呢。 转着心思,口中问道:“你们从小就跟王在一起了啊,王小时候发生过什么趣事吗?” 不是她有心思聊这些没用的八卦,实在是为了验证催眠的效果。 循序渐进嘛,如果一下子就问到出宫的方法,说不定会引起这两人的警觉。 采雯掩嘴笑道:“怎么没有?听嬷嬷们说,王小时候可调皮了呢,老是捉弄公主和乐王。” “乐王是谁?” “是王的堂兄。” “哦。” 怀安笑道:“就是奴才进宫之后,王也还发生过一些趣事。” “哦,什么事?”柳柳饶有兴趣地问。 通过她与凌霄的接触,她发现,凌霄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实际上未必是那么回事。 偶尔他也挺会整人的,而且整得不动声色。 ☆、出宫1 整人于无形,非常的阴险。 怀安答道:“有一次,王让奴才传张纸条给乐王,假说他被强盗给劫持了,结果害乐王冲进匪窝,独个儿干掉了一窝强盗。” “啊?他干嘛要骗人家?万一乐王被强盗杀了怎么办?不说被杀,就是受了伤也是不好的。” “也许,王知道乐王本事高,区区一些个强盗奈何不了他吧。” “那也太过份了。” 柳柳有些忿忿不平。 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过了。 怀安替凌霄辩解。 “不,王并没有乱来,他就在匪窝附近,随时准备着帮助乐王。” “哦。” 人家兄弟俩的事,柳柳不便置喙。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问:“怀安,如果我想出宫,该怎么办?” “如果娘娘要出宫,是需要经过王的同意的。” 怀安将出宫的详细流程一一向柳柳说明。 “如果我扮成个宫女出宫呢?” “程序要简单很多。” 这回是采雯向柳柳详细解释。 “那,你们马上替我准备相应的东西。” 柳柳眼睛灼灼闪亮。 “记住,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要出宫。” “是。” 怀安和采雯受了柳柳的明言暗示,毫无异议答应,然后退下替她准备东西去了。 柳柳坐在后花园中等待。 暗自琢磨,这两个人如此容易便被她催眠了,大概没啥功力。 不是凌霄派来不知是保护还是监视她的人。 步颜他们所说的两个人是谁呢? 柳柳在后花园内巡视了一圈,却没发现有人,只好算了。 管他是谁,只要不影响她办事就行。 怀安和采雯到底是宫里较有地位的人,柳柳想要的替换衣服和腰牌什么的很快便办齐了。 回到后花园,将东西交给柳柳。 柳柳看着他们的眼睛说:“把刚才的事全都忘了吧。记住,我现在去散步了,别来找我。” ☆、出宫2 “是。” 怀安和采雯机械地答应。 柳柳满意地出去。 她走出后花园后好一会,怀安和采雯才一个格登清醒过来。 互相对望。 采雯迷惑地问:“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怀安更加迷惑地回答:“不知道啊,好象发生了什么事,又好象什么都没有。” “对了,娘娘呢?”采雯四处张望,“刚才是不是她让我们来的?记不太清了。” “娘娘好象散步去了吧,她又没要人服侍?唉,真是让人操心。” 怀安摇头。 摊上这个与众不同的娘娘,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她没有架子,待他们很宽厚,就象王一样。 但同时,她似乎又太不讲规矩了一点,莽莽撞撞的,老是在王宫内瞎闯,要他们替她担忧。 采雯也是担忧,提议道:“我们去找找吧,免得呆会王问起来了,我们又回答不上来。” “别去了,”怀安直摇头,“娘娘吩咐过的,别去找她。王宫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们去做我们自己的事吧。” “说得也是,走吧。” 采雯似乎也有着点印象,柳柳让他们不要去找她。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出了后花园,做自己的事去了。 柳柳出了琉光殿,到一个僻静点的地方,匆匆换上宫女的服装。 按照怀安的指点,来到一个较少人走的内庭的偏门。 递上腰牌,眼睛灼灼地望着门口的守卫。 “整天站在这儿,挺无聊的吧?” “可不是么,”守卫大吐苦水,“每天重复同样的事,真是乏味透了。” “累吗?” “还好,每天值班的时间不长,不累。” 柳柳同守卫聊着家常,从他手中接过腰牌。 “我有事出宫,一会会就回来,别登记了吧。” “好。” 守卫毫不迟疑地回答。 “嗯,干脆,忘记我出宫这回事吧。” ☆、出宫3 “好。” 守卫象是根本忘记了他的职责似的,脱口答应。 柳柳满意,朝守卫挥挥手,出了门。 守卫呆呆地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惊觉清风阵阵拂面,头脑豁然清醒。 搔搔脑袋,喃喃自语。 “我太累了吗?刚才竟然站在这儿睡着了?奇怪,好象还做了个梦,却又想不起来具体的内容。” 柳柳如法炮制,很顺利地出了宫。 她按照步颜告诉她的地点,找到了他们。 她自己不会武功,不找点帮手,可不敢贸然行动。 因为暂时没打算离开,护花四杰没有再住客栈。 他们住在一座独立的小院里面。 柳柳进去的时候,步止和步云正站在一株海棠树下,仰面望着如云的花瓣,眼神很是深沉。 “你在看什么?”柳柳问最她较近的步止。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人这样一幅严肃的表情,不免奇怪。 步止极认真地回答:“我在想,为什么要将女人比作花。” “想出来了吗?” 柳柳肃然起敬,想不到步止还有学者的细胞。 步止沉思着说:“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是因为女人喜欢戴花,还是因为女人的名字喜欢取花花草草?还是……” “你继续想吧。” 柳柳打断他的话,溜到步云的身边。 问他:“你又要想什么?” 步止傲然说:“我在想,为什么要将女人比作花,而不是男人。你看,本公子难道不美吗?” 柳柳干笑一声。 “美,很美。” “真的?”步止两眼放光,激动地抓住柳柳的肩,“你真的这样想的?我真的很美?真的比花还美……” 柳柳赶紧抽身走人。 步颜站在门口,凉凉地说:“他以前只对自己的名声和武功自傲,自从你夸我们貌美之后,他开始整天照镜子了。” “哦,我有罪。” 柳柳很自觉地认罪。 ☆、出宫4 步雨从房中走出来。 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打算晚上去找你呢。当年的事又有点收获了。” “什么收获?快说,快说。” 柳柳大喜,连声催促。 步雨告诉她:“我们分头寻访,根据得到的消息推算,当年那两家人应该都是被吓死的。” “全部都是?”柳柳惊诧,“这怎么可能?吓死个别人还说得过去,两个家族,那样多的人,要怎么样才能做得到?” “可不是么,”步颜接道,“更奇的是,他们的邻居根本没事。” “还有呢?” “没有了。” “就这样啊。”柳柳脸上现出失望之色。 “还不够?” 正在跟花比美的步云闻言,不满地说。 “这才几天时间,又是好几年前的往事,除了我们,谁还能打听得更多?” “是,你们是了不起。” 柳柳知道步云一向比较自信,连忙奉承他。 步云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了些。 柳柳想了一会,分析道:“会不会有别的死因,令人看起来就象是吓死的一样?” “有可能。”步颜赞同,“有一种毒,若是吸入它,中毒身亡之后,面上的神情看起来就象是被吓死的一样。”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 步雨抢着说。 “我打听消息的时候,仿佛听说,夏家的邻居有几只猫狗那晚跑到夏家门口,结果也死了。” “是不是被吓死的?”柳柳追问。 步雨摊摊手。 “不清楚。猫狗脸上的皮肤比较厚,大概是瞧不出来。” 柳柳点点头。 若真是因为用了毒,令人看起来就象是被吓死的,这就好解释了。 更能说明这两家人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中了什么诅咒。 柳柳急忙又问:“是什么毒?能不能从毒上找到点线索?” “那种毒,叫做凶神恶煞。意思就是说,不论再美的人,中了毒之后,都会变成凶神恶煞,非常吓人。” ☆、以身诱敌1 “谁能造这种毒?” 柳柳心头升起点希望。 听这毒的名字,还有看这毒的功效,大概不会有多少人能够制造吧。 那么,从毒的来源或许能查到点什么。 这时,护花四杰全都凑到柳柳跟前来了,连步止都不再纠结花与女人的问题。 四个人脸上都现出怪异的神情。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柳柳问。 护花四杰一人一句回答。 “你没说错什么,错的是那药。” “那药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制造的。” “只有我家主人才会。” “可是我家主人不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 “你家主人?”柳柳追问,“你家主人是谁?” “这个不能告诉你。”护花四杰异口同声回答,态度非常的坚决。 “可是,”柳柳为难,“有可能是有人偷用了你家主人的药。如果能查出是什么人,或许我们可以找到真凶,查出真相。还落凰台一个清白。” 说到最后一句,柳柳特意加重了语气。 护花四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躲到院子的角落,低声商量。 商量了一会,四人过来告诉柳柳。 “我们决定了,我们这就回去问问我家主人。” “或许我家主人知道这药的去向。” “这药很稀少,我家主人不会随便赐予什么人。” “嗯,所以你放心,一定能够知道真相的。” 柳柳问:“你们回去再回来,需要多久时间?” 步颜闭眼盘算了一下,答道:“大概需要月余。” “那么久?” 柳柳把头摇得拔浪鼓一样。 她和凌霄很快要去游仙镇,她不可能等那么久。 更重要的是,据替她诊病的医生说,她余下的生命,可能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样子,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她已经来了栖霞国半个月了,说不定下一刻就挂了。 她没有时间等。 ☆、以身诱敌2 因此,柳柳说:“不行,我不能等了,我们今天就采取行动,把背后使坏的人逼出来。” “怎么逼?” 护花四杰齐声问。 “这样做。” 柳柳悄声跟四人交待清楚。 “好,就照你说的办。” 步颜代四人拍板,不过,又迟疑地问。 “你一个人去惮光寺,安全吗?” “放心,”柳柳自信满满地说,“不会有事的,本姑娘有神兵利器利器护身,怕什么?” “是么?”步颜对柳柳的神兵利器可没什么把握,提议道,“要不,让步雨护你?” “不用了啦。” 柳柳摆摆手,昂首阔步出了院子,往惮光寺走去。 需要安排的事太多,护花四杰各有各的使命,没法分一个出来保护她。 所谓的神兵利器,当然是一个托辞。 如果背包找到,手枪在手,那还算是名符其实。 不过,反正她都快死了,危险就危险吧。 早死一天,和晚死一天有什么区别呢? 柳柳把生死置之脑后,兴冲冲来到惮光寺。 惮光寺果然是栖霞国最有名的一座寺庙,庙内香烟缭绕,香客云集。 柳柳暗想,她猜得没错,照这情形,她在惮光寺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照护花四杰的说法,用凶神恶煞极有可能会波及到身旁的人。 若没什么相干的人都跟着死了,还叫什么诅咒? 所以,柳柳放心大胆地游逛。 盘算着时间,她最好再多逛一会,以给背后之人充足的准备时间。 闲来无事,柳柳学着其他香客的样,拿了把香点燃。 见一座佛像拜一拜,插三支香。 佛像均塑得十分高大,神情或慈悲,或肃穆,让人不禁油然而生景仰之情。 柳柳只管仰面欣赏佛像,不知不觉地来到佛堂深处,较为僻静之处。 耳中听见“呯呯”的木鱼声,她这才低下头。 ☆、以身诱敌3 只见前方几步远的一个蒲团上,坐了一个水老不小的和尚。 和尚面前的供桌上,有一筒签。 柳柳平时不怎么相信求签的,这时却突然觉得新奇,想求个签看看。 “师父,我可以求签吗?”柳柳礼貌地问。 和尚手中的木鱼没有停歇,说道:“当然可以,施主要求什么签?” “我想想。” 柳柳上前,拿起签筒,捧在手中想。 求什么呢? 寿命?姻缘?事业? 在她余生不多的情况下,这些签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柳柳的心渐渐沉重。 她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生命的将逝意味着什么,所以,明知得了绝症,依然能够过得快快活活的。 反而因为穿越到异时空,没有了牵挂束缚,过得更加轻松自在。 这时,对生命的渴望,对即将永远陷入黑暗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朝她袭来。 柳柳瑟缩了一下,叹了口气,放下了签筒。 “姑娘何故不求签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声音不是来自眼前这个敲着木鱼的不老不小的和尚,而是来自不远处的另一座佛像跟前。 柳柳朝佛像望过去。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在佛像跟前,正仰面看着佛像。 他身着一袭青衫,只手背在身后。头上挽了个髻,余下的乌黑的发丝随意地垂在身后。 温文儒雅,而又透着洒脱不羁的味道。 正敲着木鱼的和尚见了他,竟放下了木鱼,站起身,双手合十。 向他行了一礼。 年轻男子侧过身,也双手合十,朝和尚回了一礼。 他转过了身,柳柳清楚地看见他的面容。 丰神俊秀,剑眉星眸,眼瞳很黑很幽深。 门外透进的光线照在他的一侧脸上,增添了些许神秘的味道。 柳柳暗道奇怪。 粗粗一看,这个人恍若相识,她好象在哪见过他。 细看却又不认识。 ☆、以身诱敌4 莫非美男都有相似的地方,她最近看多了美男,所以有这样的错觉? “你刚才在说我?” 柳柳指着自己问。 “是。”青衫男子回答,“看姑娘兴冲冲地拿起签筒,却又神色黯然放下,所以禁不住询问。若有失礼之处,姑娘莫怪。” “呵,不会,没有失礼之处。” 柳柳想了想回答他。 “突然觉得,求签其实没什么意义。若知道了未来,按照固定的轨迹过日子,象是在重复着看过的故事,多没意思。如果对未来不满意,却又不能更改,徒惹悲伤。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洒脱过日子。” “姑娘说得在理。能够如此通透面对命运,着实令人佩服。” 青衫男子赞许。 柳柳郝颜答道:“公子过奖了。” 转身想要离去。 “等等,”青衫男子在身后叫住她,“姑娘若是有心事,说出来,在下或许能帮上忙。” 柳柳回转身。 笑答:“我这个忙,没有人能够帮得上。多谢公子了。” 青衫男子回以一笑。 问道:“你叫柳柳?你不说,怎知别人帮不上忙?” 柳柳惊讶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青衫男子笑得有些莫测高深。 手朝门外一指,说:“那边有棵柳树,突然觉得,你跟它很象。” 说罢,转身走出门外。 柳柳急忙叫:“喂,你别走啊。” 拔腿追了上去。 这个男子太神秘了。 她出来是换了普通百姓的衣衫的,没有任何会泄露她的身份的地方。 这个人难道认识她? 或者,他根本就是背后暗算凌霄的女人的人派来的? 不管了,不管他是谁,同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非要跟过去弄个明白不可。 柳柳一头想着,一头冲出门外。 门外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很小,而且空无一人。 只有在庭院对面的圆洞门上,有青色的衣衫一角闪过。 ☆、为他生个孩子1 然后,是墙上的花窗上,有青色人影闪动。 “喂,你别走啊,等等我。” 柳柳高声叫着,提起裙摆,朝庭院对面的圆洞门跑过去。 圆洞门的后面,依然是一个庭院。 这个庭院较大,中间有着曲曲折折的小径,贯穿了四面。 有和尚在小径上来去,却不见一个游人香客。 远处的一座同样的圆洞门前,青衫男子正站在门口。 他回头望了她一眼,似乎笑了笑,然后便进入门内去了。 柳柳一跺脚,冲了过去。 她的性子被激了上来,今天不论如何,她非要逮到那个人不可。 穿过小径,柳柳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圆洞门跟前。 门口没有人,门内是一片竹林,一条碎石路蜿蜒通向林内。 林内传来悠扬的箫声,同竹叶间的清风一道,徐缓送来。 竟让柳柳呆了呆,伫足聆听。 这箫声,很纯净,似乎让人的灵魂也得到了净化。 不过,柳柳只呆了一下下,便拔足朝林内奔去。 她不是来听箫声的,她是来逮人的。 穿过一小片竹林,她看见刚才同她说话的青衫男子正站在林中吹箫。 原来箫声就是他吹奏出来的。 他在这儿等她? 他故意引诱她来到这儿? 柳柳警觉地仰头,朝四周望了一圈,手抓住了袖中的电棒。 头上,翠竹在风中微微摇摆,象是在配合着悠悠的箫声起舞。 望了一圈,眼中只有青碧的翠竹。 竹林不算密集,林内藏不了人。 林中只有青衫男子一人,柳柳略略放了心。 箫声悠然止歇。 青衫男子背向着柳柳说:“既能洒脱对待命运,为何却不能静下心来听一首曲子?” 柳柳的一点心思全被人家察觉了,不觉得懊丧,反而充满好奇。 兴致勃勃地问:“你背后长眼睛了吗?你怎知道我没有好好听箫?” ☆、为他生个孩子2 青衫男子道:“来者是否是知音,岂会判断不出?” 柳柳偷偷撇了撇嘴。 说得真够玄乎,她才不信,旁人单是来听听,他就知道人家是不是懂得他的乐声了? 虽然常常见到这样的故事,就象钟子期的故事。 不过,她从来当那些故事是后人编攥附会的。 呵呵,艺术的夸张。 却不想,当真有人亲口这样对她说。 遂问道:“你刚才是用心在吹箫吗?” “当然。”青衫男子回答。 柳柳反问:“既然是用心在吹,就该一心一意,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吹箫上面,怎能察觉有人过来?而且还知道这个人是在听你吹箫还是在防备你?” 青衫男子愕然转过身。 眼中有着惊异之色。 不过,很快,惊异之色褪去,换成了欣赏。 “难怪从不沾女色的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娶你,有意思。” 柳柳知道他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凌霄。 直接了当地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青衫男子徐缓道:“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你的身份也不重要。” “那你就说,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什么事才重要?” 柳柳懊恼,她最讨厌别人说话如此这般吞吞吐吐的。 把她诓到这儿来,又不肯痛痛快快说话,这算什么? 青衫男子笑道:“我早听说过了,你的性子比较那个,活泼,直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有意思。” 活泼?直爽? 他很够给她面子。 其实,他就直说她比较粗鲁无耻,她也不会介意的。 柳柳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催促道:“有话就快说,本姑娘还有重要的事。” 青衫男子抚摸着手中的洞箫,说道:“那好,我就直说。你该已经听说过了,栖霞国的王将要面对的命运。” “听说了。” “二十年之期快到,你希望他死吗?” ☆、为他生个孩子3 “废话,当然不希望。” “你喜欢他?爱他?” “喜欢他?爱他?” 柳柳的音调高高地上扬。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她跟凌霄之间会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 她就快死了,她也没有资格跟任何人有着这样的纠葛。 不希望凌霄死,只是因为他是个很好的王。谁会希望一个好好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呢? 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在外人面前,她最好表现得跟凌霄恩爱。 其实,云岫也曾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只因云岫特殊的身份,她当时对他比较警惕,所以未表现出异常,回答得很得体。 及时反应过来的柳柳装作娇羞的样子。 答道:“那是当然。若不喜欢他,不爱他,怎会冒着生命危险当他的妃子?” 青衫男子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她的话。 问道:“既如此,若有救他的法子,你会不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他?” “有这样的法子?” 柳柳眼睛忽地闪亮。 “我当然愿意。你快说,需要我做什么?” 她跟凌霄相处日久,知道他是个好王,有他当王是栖霞国的幸事。 这样的王,应该活着。 有凌霄在,凌沁便无能施展。 想到这儿,又补充了一句。 “就是要我的命,也不要紧。” 反正她没几天好活了,若能死得这样轰轰烈烈,这样有意义,名垂青史,那也是一件幸事啊。 “不用死,”青衫男子答道,“只需要你跟他尽快生个孩子出来。” “生个孩子?孩子能救他?” 柳柳难以置信地问。 本来她还有些儿怀疑,怀疑青衫男子别有企图。 他极有可能在利用她。否则,能有挽救凌霄的法子,他为什么不去跟凌霄说。 反而要鬼鬼祟祟把她引到这儿来。 可是,为凌霄生个孩子,对眼前这个人有什么好处? ☆、为他生个孩子4 青衫男子答道:“是的,孩子可能可以救他。若你们生不出孩子,凌霄可能会失去王位,甚至丧命。” “如果,换别的女人为他生孩子,行不行?” 柳柳极为难地问。 要她失身于凌霄,她勉强可以考虑。 但她生命无多,一定撑不到生下孩子的那一天。 “你不愿意?”青衫男子扬高了声调问。 “不是啦,”柳柳急忙辩解,“我是担心时日无多,我一个人生的机率太小。万一我生不出来,又没有别的女人为他生,不就麻烦了。” “这倒也是。” 青衫男子点头赞同。 “别的女人也行,只要能生下凌霄的孩子就好。你能做到吗?” “我尽量吧。” 柳柳琢磨着,不论这位男子的话是否是真的,让凌霄生个孩子总不是坏事。 所以,她就尽量做到吧。 “嗯,那就好。”青衫男子冲柳柳点点头,打算离开。 “等等,”柳柳叫住他,“还有别的法子吗?” 青衫男子脸上现出忧虑之色,随即坦然。 “没有了,就是这个法子。” 看他又想走,柳柳及时抓住他的袖子。 问:“你到底是谁?” “等你生下孩子,你会知道的。”青衫男子想挣脱柳柳的手。 柳柳抓得死紧。 叫道:“不行,你现在就得告诉我,不然,我要告你非礼我。哼哼,这可是佛门净地。” 青衫男子啼笑皆非。 指着柳柳抓住他衣袖的手问:“到底是谁在非礼谁?” 柳柳大言不惭道:“事实上是谁非礼谁,这点不重要。关键是,别人听见我的呼救,会以为是我在非礼你吗?” “男人就是这点吃亏。” 青衫男子无奈地笑。 “不过,你可以试试看,看会不会有人过来抓我这个滛贼。” 柳柳被他将住。 刚才在佛堂,明明看见那个和尚对他施礼,认识他,对他很恭敬的样子。 ☆、打听不出他的来历1 看起来,他一定是这庙里的常客,或者是什么有地位的人。 就是叫了人来,多半也没有用。 象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似的,青衫男子及时答疑。 “我是庙里的大施主,时常捐香火钱,他们对你的说辞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 柳柳暗道,这佛门还真是块净地。 “如果我亮出我的身份呢?他们还会违护你?” “你偷溜出宫,会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青衫男子冲柳柳含笑眨眨眼。 那模样,就象是她做了错事后,被熟识的小伙伴发现。小伙伴在向她暗示,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妈妈。 柳柳懊丧。 她对这个青衫男子一无所知,人家却对她知根知底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至理名言啊。 跺脚道:“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青衫男子答道:“你相不相信都没关系。只要你想救凌霄,总可以试试,这个法子对他有益无害,不是吗?” 柳柳再次无言以答。 青衫男子说的,句句在理。 “你看,这竹上的鸟窝。” 青衫男子指着头顶的竹林说。 柳柳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满目一片青翠,细细密密的竹叶在随风摇摆,却连半根羽毛,半个鸟窝的影子都没瞧见。 “鸟窝在哪呢?” 柳柳问。 半天却没听见人回答。 低下头,这才发现身旁空空荡荡的,除了清幽的竹林,半个人影都没有。 青衫男子已不知去向。 柳柳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这只手刚才明明抓着青衫男子的衣袖的,如今却连一片布帛都没能剩下。 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什么看鸟窝,分明就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好借机逃跑。 她又上当了,今日她在这个青衫男子面前,老是落了下风。 柳柳气恼不已。 ☆、打听不出他的来历2 狠狠地将脚边一颗石子踢出老远。 好象还不解气似的,对着面前一棵粗如手臂的翠竹一脚踢过去。 不想她穿的是绣花鞋,鞋面很薄,这一下用力,脚趾头钻心地疼。 柳柳疼得抱着脚直跳。 面前被她踢了一脚的翠竹却直直地挺立着,象是故意在嘲弄她。 柳柳放下抱脚的手,双手叉腰,对着翠竹一通大吼。 “今日本姑娘没有带刀,下次带了刀来,看不把你劈成碎片当柴烧才怪。” 一阵风吹过,翠竹的枝叶在风中簌簌地摇摆。 柳柳得意地说:“这下害怕了吧?哼。” 一摆头,扬长离去。 她刚一离开竹园,适才同她谈话的青衫男子不知从何处又钻了出来。 望了眼空无一人的林中小径,轻轻地笑了一声。 然后拍拍被柳柳踢了一脚的翠竹的枝干,安抚地说:“你放心,她色厉内荏,不会把你怎样的。” 翠竹在风中摇摆着,仿佛在点着头。 柳柳冲出竹园,穿过两个庭院,回到适才打算抽签的佛堂。 不老不小的和尚还坐在供桌前敲着木鱼。 柳柳一阵风似的跑到他面前,卷起的风吹熄了一根蜡烛。 和尚放下敲着的木鱼,念了声:“罪过。” 重新点燃了蜡烛。 柳柳问:“刚才在这儿同我说话的那个人,穿青衣服的,他是谁?” 她心中气恼,想着这庙里的和尚同那个青衫男子沟壑一气,因此对他说话也不再如刚才那般客气了。 和尚答道:“他是庙里的施主,时常捐献香火钱,时常来庙里走动,听主持讲经。” “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这个……” 和尚沉吟着。 柳柳赶紧将他:“出家人不许打诳语,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 和尚双手合十,对柳柳施了一礼。 说:“女施主,不是贫僧说谎,贫僧实是不知道他的来历。” ☆、何必束缚自己1 柳柳瞧他的样儿不象是在撒谎,因此问:“那你们庙里谁知道?主持知道吗?” “贫僧不知。” 和尚说完,又坐回到蒲团上,开始敲木鱼。 “呯呯”的空落落的声音在佛堂内回响。 柳柳恨不能上前抢了他的木鱼。 但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不短,大概护花四杰已经将准备工作做好了,因此没有再耽误。 青衫男子的事,以后再调查。 狠狠地瞪了和尚一眼,掉头走开。 来到前殿,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便见一个身着碧绿衫子的大家闺秀在一个婢女的搀扶下,从轿中出来。 轿前轿后均有人护驾,共有十数个人的样子。 身旁两位香客在窃窃私语。 “那是谁家千金啊?真够漂亮。” “漂亮是漂亮,可惜没有福气娶啊。” “可不是么,瞧那排场,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非但是大户人家,还不是一般的大户呢。” “怎么,你知道她是谁?” “我?我当然知道,嘿嘿,告诉你吧,她就是沈家大小姐沈惜容。” 柳柳一听“沈惜容”这个名字,顿时吃了一惊。 她先前听护花四杰说过,醉香楼的女花魁的真实身份便是沈家千金沈惜容。 难怪她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走路的姿势很熟悉。 护花四杰说得没错啊,果然是个绝色女子。 柳柳便想上前看个仔细。 食色,性也。 她喜欢看美男,也喜欢看美女。 柳柳挤在众香客中,来到前殿门前。 前殿的人似乎比刚才更加多了,也更加拥挤。 沈家的家丁努力将人赶开,留下一条通道,以便让沈惜容进入殿内。 沈惜容从柳柳面前经过时,离得较近,柳柳清楚地看见了她的眼睛。 她确定,沈惜容的确便是曼箐。 当初在醉香楼,她曾见过曼箐,那时,她用白纱蒙了面,只露出剪水双瞳。 ☆、何必束缚自己2 柳柳时常看人眼睛,看得多了,单从眼睛便能认出一个人。 沈惜容刚要跨进殿门,突然身后一个女子唤她。 “沈小姐,惜容,你也来烧香啊。” 声音又尖又细。 沈惜容回过头,柳柳也转过头,所有的人都转过了头。 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 这一看之下,所有的人都不禁大失所望。 只除了沈惜容。 因为她单从声音,便听出了是谁在叫她。 因此,见到声音的主人,丝毫不觉为奇。 只见一个身穿水红衣衫,粉脸红唇,满头珠翠的女子正满脸堆笑,朝沈惜容走来。 真的是粉脸红唇。 不过,那粉是不是太白了点? 还有,她的唇是不是太红了点? 让柳柳想起了电视里面的吸血僵尸。 知道这么想不太厚道,可她就是止不住要想。 女子妖娆地朝前走来,手扶着一个小丫头的手。 经过柳柳面前的时候,一股香风扑面而来,让柳柳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本来殿前极为安静的,柳柳这一打喷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来。 便有人悄声赞叹。 “原来这儿还有个美女,可惜是个小家碧玉。” “小家碧玉好哇,我们才有娶到手的希望。” “哼,就凭你这样儿,也想娶人家?” “那可说不准,好歹我家有三间大瓦屋,还有两头耕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呆会就去问她要家门八字去。” 沈惜容也看见了她,眼中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柳柳才不在乎,大大方方地站着,任由人看。 不过,眼睛在对上沈惜容的时候,不为人察觉地微微笑了笑。 沈惜容又是一惊。 水红衣衫的女子却愤然不平,脸上现出怒容。 想骂柳柳,不过嘴唇动了动,又将话收了回去。 她现在没工夫跟一个衣着普通的小家女子计较,她要同沈家大小姐套套近乎。 ☆、何必束缚自己3 香味浓烈,让柳柳几乎又想打喷嚏。 赶紧捂住鼻子忍住了。 不过,在看见水红衣衫的女子衣领上的一圈白粉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声。 旁边的人才把目光移到沈惜容和这个女子身上,听闻笑声,又掉转头来看着柳柳。 水红衣衫的女子恼怒,几乎就想发作。 她好容易借沈惜容的机会出一回风头,让如此多的人看她。 却屡屡被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坏了事。 沈惜容连忙招呼。 “原来是孙小姐。孙小姐也是来进香的?” “可不是吗?” 孙小姐连忙上前两步,抓住沈惜容的手,满脸堆笑。 “惜容,别那么生份,叫我小芸就好。今儿初一,正是进香的日子。没想到惜容你也在这儿。我说呢,今早怎么一起来就听见喜鹊叫。” 两只肥手抓住沈惜容的纤纤玉手直摇晃。 柳柳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惜容的眼神。 看得出来,她眼中有着深深的忍抑与厌恶。 只不过,她掩藏得极深,旁人都瞧不出来罢了。 若不是柳柳对人的眼神有着极丰富的研究,只怕也不能够察觉。 沈惜容面上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温婉可亲,带着适度的热情。 让周围一干看热闹的人都看呆了眼。 沈惜容回握着孙小芸的手,非常得体地寒喧。 “小芸,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今日能在这儿遇见,也是缘份。” “可不是么。” 孙小芸见沈惜容没有推拒她的意思,更是欣喜。 “惜容啊,才没多久不见,你更加漂亮了。” 沈惜容笑答:“我不会装扮,哪比得上小芸你。你才是真正的大家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2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正的大家闺秀。什么时候,我得跟你学学化妆,还有服饰搭配。” 柳柳偷偷撇嘴。 沈惜容的妆容清淡,完美地衬托出了她自身的风采,这才叫美。 若她化妆成孙小芸的模样,还能称得上是美人吗? ☆、何必束缚自己4 孙小芸可不知道沈惜容这是客套话,闻言更是两眼放光。 激动地说:“惜容,还是你懂得我。说真的,你装扮得确实太寒碜了点,跟你的身份一点都不相配。” 柳柳又撇了撇嘴。 旁边,一个人凑到她耳边说:“沈家大小姐真是够虚伪。” 声音很熟悉。 柳柳扭过头一看,只见她身旁正站了一个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 斗笠下方,是一张清绝脱俗的脸。 那张脸上,有一双灵动的眼睛朝她眨了眨。 斗笠戴得太低,别人都瞧不见他的容貌。 若不是他凑得近了,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柳柳也凑近了一点,悄声说:“堂堂花魁公子竟然穿这样寒碜的布衣?真是难得。” “嘻嘻,为了看美人啊。” 东方挽衣偷偷笑。 这神情,让柳柳很是怀疑,东方挽衣其实知道沈惜容就是曼箐。 那边,沈惜容矜持地笑。 孙小芸热情地又说:“惜容,什么时候你去我家,或者,我到你家来,我好好跟你讲讲这女人装扮之道。” 柳柳“噗哧”又笑出了声。 孙小芸恼火地扭过头,问:“喂,你笑什么?哼,三番两次跟本小姐作对。若不是惜容在这儿,本小姐才不会忍耐你。” 柳柳笑道:“我没有跟你作对啊,我这是高兴。我也想听听孙小姐讲这女人装扮之道。” “真的?”孙小芸面露怀疑之色。 “真的。” 柳柳非常诚恳地点着头。 “孙小姐,下回若是我穿上跟你一模一样的衣衫,梳一个跟你同样的发式,化同样的妆,你不会怪我吧?” “不,不怪。” 孙小芸大概是头一回遇到柳柳这样的人,一时间反应有点迟钝。 柳柳悄声问东方挽衣:“我够不够虚伪?” 东方挽衣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比沈家大小姐差远了。你这话,只有孙小芸这个傻蛋才会相信。” ☆、何必束缚自己5 柳柳也朝他哼了一声。 孙小芸却当真信了柳柳的话。 问道:“姑娘,你家住在哪儿?我怕你买不起这样的衣衫首饰。难得你喜欢,本小姐今日高兴,就把这衣衫送给你吧。反正我穿旧了,以后不可能再穿了。至于首饰,你可以让人做一套假的,差不多的就行了。” 柳柳笑道:“多谢孙小姐了。只是我不敢穿啊。我怕邻家的那个弟弟看见,怕我太富贵,不敢娶我了。他家可是有三间大瓦屋,还有两头耕牛呢。” 这回,就是孙小芸也听得出来,柳柳这是在取笑她了。 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别过头去。 周围有人在吃吃地笑,有一双眼睛却灼灼地盯着柳柳。 正是开头那个想上前问她家门八字的人。 柳柳倒有点后悔了。 其实这个孙小芸不算坏人,就是有点自恋,还有点富家小姐固有的高傲。 她这样当众取笑她,好象有点过了。 沈惜容却挽着孙小芸的手,说:“小芸,时候不早了,我们赶快进去进香吧。” “好的,好的。” 孙小芸连连答应,回挽着沈惜容的手,往前殿里面走。 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说话。 “惜容啊,今日难得有缘相见,呆会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 “那是自然,我也想和小芸你聊聊天呢。”沈惜容的声音很得体。 “上回我们聊了各地美食,今日我们就好好聊聊衣着首饰。” “好啊,我对这个也很感兴趣呢。” “惜容,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也跟我最知心。我们总是能想到一块。” 两人说着话,进入前殿的门内去了。 柳柳暗暗替沈惜容揪心。 聊吃的也就罢了,跟孙小芸聊衣着首饰? 天啦,那该是件多么煎熬的事。 看沈惜容这样子,呆会估计多半会赞同孙小芸的装扮,而且,少不得得做出喜欢欣赏的样子。 ☆、何必束缚自己6 东方挽衣又贴着柳柳的耳边说:“瞧吧,死要面子活受罪。” “说不定,人家不觉得是受罪呢。” 柳柳替沈惜容开脱。 “她不觉得?”东方挽衣夸张的语调说,“才怪。我看啊,她在醉香楼那一个月过得快活得多。” “醉香楼?”柳柳大惊,“你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 “我当然知道。” 东方挽衣得意。 知道曼箐就是沈惜容,多亏了护花四杰。 他早就怀疑曼箐的身份了,只是被护花四杰先打听到了。 若不是他们四个,说不定他还得多费点周折。 不过,他相信,自己迟早能打听得出来。 那晚偷听墙角的时候,他知道柳柳知道了曼箐的真实身份,因此,现在跟她说起这个,一点不避忌。 反而因为终于有了个诉说的对象,而欣喜不已。 柳柳没有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东方挽衣和沈惜容的情况,她了解得太少。 这个实在不算什么。 想了想说:“那个孙小芸也不算坏,沈大小姐只是怕伤了她的面子吧。” 东方挽衣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只是怕伤面子?如果仅是这样,她找个借口走掉不就行了,干嘛还非得陪人家聊天?” “这,这借口不易找吧。” 柳柳替沈惜容想着借口。 “难找?”东方挽衣大摇其头,“我看她在醉香楼的时候很会推脱嘛,借口一个接一个的,一个比一个妙。” “那她为什么不推掉同孙小芸的聊天?” 柳柳难以想象,沈惜容会当真想同孙小芸探讨服饰装扮一类的深奥问题。 “她?就是要面子呗,要违护她沈大小姐的形象,违护她沈家的形象。人家提起沈家,提起沈大小姐,都会竖起拇指夸她。” “真是这样?” “当然。” 东方挽衣怂恿柳柳。 “不然,呆会她们进完香之后,我们去捣捣乱,替她脱身?” ☆、何必束缚自己7 “不了,要去你去吧,我还有别的要紧的事。” 柳柳想起自己同护花四杰的约定,推拒东方挽衣的邀约。 她现在有重任在身,可没心思去搞这种小儿科的恶作剧。 东方挽衣望着殿内叹气。 喃喃自语:“什么时候,她才能够象我们两个这样,不受身份的束缚,好好地过一回自己呢?” 柳柳听得怦然心动。 莫非东方挽衣对沈惜容有那意思? 想起在醉香楼的时候,沈惜容对东方挽衣的特别的态度,柳柳暗自替他俩鼓了把劲。 若他们俩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美事一桩啊。 “喂,小衣衣,你尽管去捣乱吧,告辞。” 看出东方挽衣对沈惜容可能有着那层意思,柳柳更加不愿插入其间。 “你真不去?” 东方挽衣有点遗憾。 柳柳鬼灵精,又不怕丢面子,有她一道捣乱,可是一大臂助呢。 “真不去,我真有事。” 柳柳向东方挽衣告辞,出了山门。 为了看沈大美人,她已经耽误了太久了,必须得走了。 算起来,若真有人要杀她,只怕这会儿已经埋伏在半路上了。 时已至午,许多香客陆续下山去了,余下的大部分挤在前殿门前。 门口倒是显得空旷了。 门外的几个大香炉前,几个和尚正在清理燃尽的香烛。 一捆捆的竹签被拔出来,扔进畚箕。 佛们大概吃得饱了,胖脸上均露出满足的笑意。 柳柳不敢多作停留,她怕万一那背后之人等不及,在惮光寺内对她下手就麻烦了。 虽然因为了青衫男子,她现在着实对惮光寺没啥好感。 但好歹它是百姓寄托心灵的一处场所,若是受到什么影响,总是不大好的吧。 还得凌霄费心来善后。 在步出山门之前,柳柳将护花四杰给她的一颗药含在口中。 走出山门不多远,一个身穿布衣,背上背着个背篓的人追上她。 ☆、还有我要你1 嘻皮笑脸问:“这位姑娘,可是要回城?我们一道吧。” 声音有点熟悉,象在哪听过。 柳柳朝他一瞪眼。 说道:“本姑娘是索命无常,谁跟了我谁就得死。你敢吗?” 恶狠狠摆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姑娘真会开玩笑,” 那人被她吓得倒退了一步,讪讪地笑。 “姑娘,我家也有三间大瓦屋,两头耕牛,不比你邻家那个弟弟差。你家住哪儿?八字多少?我想请媒婆上门提亲。” 柳柳这才省悟,原来这人就是刚才挤在人群中说想娶她的那个。 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面向着他,盯着他的眼睛看。 那人被她看得发毛,又再倒退了一步。 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干嘛?该不会,现,现在就想吃,吃了我?” 柳柳气得瞪眼。 “谁想吃你?吃你我怕拉肚子。” “哦,哦,是,是,我不好吃。” 犹豫着,却舍不得就此罢休,还想同柳柳套套近乎。 柳柳轻言细语说:“时候不早了,赶快回家去吧。” “哦,好。” 那人答应,语音象在做梦一样。 “把遇见我的事情忘记了。” “好。” “去吧。” “好。” 那人乖乖地答应着,离开柳柳,往山下去了。 柳柳吁了口气。 她发现,在运用催眠术控制别人的行动这方面,她似乎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过去,她很少尝试着这样做。 她总觉得,控制别人的行动是件很不道德的事。 催眠术就是应该用来帮助别人摆脱心理固疾的,应该是个很好的东西,不应该用来做坏事。 控制别人的行为其实也不难,就是给他一个心理暗示罢了。 柳柳独个儿继续往山下走着,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 “唉,人与人不可比啊。” 走几步路,又再嘀咕。 ☆、还有我要你2 “人家沈家大小姐有神秘的花魁公子捣乱,而我却只有这么个家伙想提亲。难道本姑娘就这么糟糕?” “不,不,姑娘,还有我呢,我们一道走吧。” 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声音很有些苍老沙哑。 柳柳侧头一看,不禁泄气。 泄气过后是生气。 她看到了谁?竟然看到一个驼背的老乞丐在同她讲话。 柳柳往老乞丐身后瞧了半天,又朝她自己前方瞧了半天。 视线所及之处,除了先前找她搭讪的那个家伙已经走得很远的背影外,就只有这个老乞丐。 再没有别的人。 “别看了,刚才是我在说话。” 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又再传来。 这回柳柳看得清楚了,当真是这个老乞丐在同她讲话。 心头更是怒火万丈。 好哇,一个驼背的老乞丐也想来占她的便宜,真当她没人要了吗? 哼,她可是堂堂一国王妃呢。 柳柳生气,冲老乞丐大吼:“谁要同你一道走了?本姑娘自己会走。” 气呼呼地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那个老乞丐依然跟在她的身旁。 同她保持着刚才的距离。 真是瞧不出来,他驼了背,还能走得这样快。 唉,也是被生活所逼吧。 整天到处讨饭,逼着走很多的路。 其实细瞧,这个若不是驼背,个头应该挺高大的。 柳柳消了气,从身上掏出几文钱,递给老乞丐。 “喏,我身上带的钱不多,这些给你吧。拿去城里,买点吃的东西。” 老乞丐看了看她手中的钱,却不肯接。 柳柳问:“你嫌少?要不,这朵珠花也给你吧。” 拔下头上的一朵珠花,连同刚才的几文钱,一齐递给老乞丐。 这回老乞丐不再客气,把钱和珠花拿在手中。 “姑娘,”他操着苍老沙哑的声音说,“大姑娘家是不能轻易给别人首饰的。” ☆、还有我要你3 柳柳无所谓地挥挥手。 “我爱给便给。你拿去吧,别跟着我了。” 说罢快步往山下走。 她不想再跟个老乞丐纠缠不清。 谁知走了几步,这个人如同刚才,照例跟在她身边。 柳柳终于火了,双手一叉腰,吼道:“喂,不是说了不要跟了吗?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老乞丐不紧不慢地说:“这路是大家的,你走得,我也走得。你下山,我也下山,何来跟着之说?” 柳柳向来伶牙利齿,向来强势惯了。 今日吃了那青衫男子的挤兑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被个老乞丐给将住。 盛怒之下,反倒笑了笑。 朝山下一延手,说:“行,这路你走得,这山你也下得,请吧。” 老乞丐却不走,轻描淡写地说:“这地方你站得,我也站得。” 存心来跟她捣乱? 柳柳气得将脚边一粒小石子狠狠地踢下山去。 不过,旁边一棵如碗般粗的树干却是不敢再踢了。 忍着气,换上一幅温和的笑脸,对着老乞丐。 轻言细语道:“时候不早了,你该下山了。” 没办法,她只好拿出她的绝招,对这个老乞丐施展催眠术。 不料没听见老乞丐的回答,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嘲弄的笑意。 柳柳对上他深如幽潭般的眼神,不禁看得愣了。 这样的眼神,她只在一人眼中看过。 “凌霄。” 这两个字不自觉地逸出了口。 再仔细看,那皱巴巴的皮肤的伪装下,依稀可以看到点凌霄的轮廓。 估摸着,他若直起了身,同凌霄的身高差不多。 “凌霄,真的是你?” 柳柳压低声音问。 “是我。”化装成老乞丐的凌霄往旁边一坐,说道,“你先回庙里去,等到天黑再下来。” “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 柳柳坚执不肯。 她同护花四杰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了,可不能白做。 ☆、还有我要你4 知道他是凌霄,柳柳大大咧咧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凌霄提醒她:“这路上时不时有人经过,你同一个老乞丐坐在一起象什么样子?快起来。” 柳柳知他说得在理,赶紧跳起身。 见到凌霄堂堂一个王,竟装扮成这等模样,不禁指着他哈哈大笑。 “喂,你微服私访?这样很好玩?” 她在想,凌霄是不是也跟她和东方挽衣一样,想换个身份,自由自在过一回。 凌霄板着脸说:“别笑了,正经点。有人埋伏在山道上,小心被人瞧出破绽。” 柳柳收起了笑。 悄声问:“喂,你都知道了?你装成这个模样,就是想瞒过那些人?”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凌霄恼火地瞪她一眼。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柳柳不甘示弱地说,“请你不要叫我小丫头,我很大了,我已经超过二十岁了。” 凌霄哼了一声。 幸好他时时防着柳柳。 今日他暗地里安插在琉光殿的内侍见柳柳一个时辰都没有回来,便前去禀报了他。 他马上放下公事,四处寻找她。 不想柳柳用了催眠术,以致怀安采雯还有看守宫门的人均忘记了同她的交谈。 很是耽误了一些时间,才查出她去了护花四杰住的地方。 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到她来了此处。 凌霄马上化装成普通百姓的样子,来到惮光寺。 还在路上,他就察觉到有人埋伏在山道上。 据理推测,多半是打算对柳柳下手之人。 通向庙里的路只有这一条,他没办法将柳柳从别处转移走,只好化装成个老乞丐,以不为人知跟在她身旁保护她。 本想不动声色保护她,或者把她激回去的。 不想,被她给识破了。 他只好承认自己的身份。 柳柳发过了火,想着大局为重,不再跟凌霄计较。 ☆、必须对你负责1 说道:“那些人应该是我招来的,跟你无关。你去庙里,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你再下来。” “不行,那些人由我来处理。” “喂,这是本姑娘的私事,难道我的私事你也要插手?” 柳柳只想骗过凌霄,别把他卷入其中。 反正她的命不长久了,若真有什么意外也无所谓。 但凌霄就不同了,凌霄是王,对于栖霞国来说,他的存在重要着呢。 “柳柳,”凌霄望着她说,“你真以为瞒得过我?这些人,是因为你嫁给了我,才来对付你的吧。” “啊,”柳柳掩饰地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当然不是。” “好了,你别想再瞒我了。” 凌霄一挥手。 “这是我的事,理应由我来处理。你是无辜的。你把他们引来,已经做得很好了,余下的就交给我吧。” “不行不行。” 柳柳抵死不认。 “他们来找我,真的跟你无关,我不要你插手。你要尊重我的隐私权。” “隐私权?” 凌霄轻蔑地笑。 “我是栖霞国的王,栖霞国对我来说,没有隐私。” “喂,我可不是你栖霞国的人,你管不了我。” 柳柳才不肯退步。他牛什么牛,再牛她也不归他管。 凌霄莞尔一笑。 说道:“对,你不是我栖霞国的人。” 柳柳听他承认,心头得意。 谁知凌霄紧接着说:“但你是我的人,你嫁给了我,我就有责任保护你。” 凌霄说着站起了身。 虽然驼着背,却让柳柳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大。 第一次见到他,他就给人一种坚如磐石的感觉。 而现在,他象是一座坚不可催的山,可以替她阻挡任何风雨,阻挡任何艰难险阻的山。 心中涌动着一股暧流。 她从来不缺少爱,却从来没有人给她这种坚实的感觉。 爷爷执着于科学研究,一用起功来就什么都忘了,包括她。 ☆、必须对你负责2 就算他记得她的时候,也是时而古怪,时而风趣,时而又因奶奶的离去而伤心。 反而时常要她来照顾他安慰他。 爸爸的性子温和,妈妈强悍却有点粗心。 谁都没能带给她凌霄的这种感受。 柳柳想反驳凌霄,她不算是当真嫁给了他。 可不知怎么的,反驳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似乎这样同他并肩站在敌人面前,很好。 “凌霄,”柳柳提议,“要不,我们一起下去吧。其实,你刚才就打算跟我一道下去的,对吧?” 凌霄默然。 起初他的确有这个打算。 柳柳既然把人引来了,正好今日就趁此机会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所以他才扮作个不起眼的老乞丐,打算跟在柳柳身旁,以便保护她。 若施展轻功,悄悄跟着她,在暗中保护她,他怕离得太远,若真遇到什么事,来不及出手救她。 可当真跟在她身后往山下走时,突然很想把她拎回去。 她丝毫不会武功,他真的不放心。 在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凌霄不由得自嘲。 凌霄啊凌霄,你什么时候成了个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之人了? 这会儿柳柳问起,凌霄无法否认。 柳柳挽起凌霄的手臂。 说:“那就说定了,我们一道下去。” 说完,突然放开了凌霄,并且同他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 自责道:“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若我同一个老乞丐太过亲近,别人会起疑的,会防备你,不利于你出奇制胜。” “没错。” 凌霄赞同。 “你走前,我断后,我们装作不认识。” 瞧了眼自己刚才被柳柳挽过的手臂,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耳边回响着她刚才说过的话。 “太过亲近”,他和她很亲近吗? 凌霄脸上露出柔和至极的笑容。 柳柳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一事,忙停住脚步。 ☆、必须对你负责3 将口中含着的那粒药吐出来,四处寻找。 “你在找什么?”凌霄问。 柳柳答道:“我在找水,你身上带了吗?” 眼睛往凌霄的身上瞟。 只见凌霄手中端了个破碗,身上却未挂着葫芦之类盛水的器具。 凌霄答道:“我没带水。你渴了?要不,我们上山去,喝点水再下来。” 柳柳生怕他带她上山后便不肯再带他下来,犹疑着不肯答应。 解释道:“这颗药可以防毒,含在嘴里,可以避免中毒。我怀疑以前同你有婚约的那两个女子是被毒死的,如今那幕后之人可能故伎重施,所以最好你也含着这药。” 凌霄暗道,不是说这是你的私事,跟我无关吗?这回可露馅了吧。 不过,并没有戳破柳柳的话。 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我不怕毒,这药你自己含着就好。” 柳柳大急。 “不行,那毒很厉害的,中者必死,你不能冒险。” 凌霄默然了一会,问:“柳柳,你明知那毒很厉害,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个,”柳柳夸张地一笑,“本姑娘早有准备,才不怕呢。” “我也有准备,不怕毒,所以,我们赶快走吧。” 柳柳一跺脚说:“不行,如果你不肯含这药,我就不下去。或者走到他们看得见的地方揭穿你。” 凌霄没法,只好说:“好吧,我依你,含着这药。” 柳柳却现出为难的样儿。 说道:“可惜这药只有一颗,只能与你对半分。可药被我含过了,没有水洗怎么办?” 原来她找水是为了这个? 凌霄一笑,从柳柳手中接过药。 药湿湿的,不过凌霄并未介意。 将药分成两部分,少的那部分含进自己口中,多的那部分递还给柳柳。 柳柳惊叫:“喂,那是我含过的,那上面有我的口水。” 这个家伙,连擦都不擦一下,他不觉得恶心吗? ☆、必须对你负责4 凌霄若无其事地说:“又不是没吃过你的口水,早在百草居就喝过你喝残的茶了。” 柳柳的眼睛张得更大。 原来,他那天根本知道那是她喝过的茶。 他那个时候神智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凌霄催促。 “快点走了,再耽误时间,埋伏的人该回城去吃午饭了。怕了吗?怕了就回庙里去,这事由我来处理。” “不不,我才不怕呢。” 柳柳硬气地将药往嘴里一塞,昂首阔步往山下走。 她啥时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儿女情长了? 儿女情长?柳柳为自己的想法狠狠地心动了一下。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马上冲回到庙里,给每座佛前都虔诚地供上一柱香。 乞求他们再给她几十年寿命,不要让绝症夺去她的生命。 人生这样美好,她还不想死啊。 走过一大段路,惮光寺已经看不见了。 前方的道路通向一个小树林。 树林不大,也不密集。 柳柳突然听见自己的耳中传来细如蚊蚋的声音。 “小心点,树林中有埋伏。” “嗯,知道了。” 柳柳低低地答应。 她知道,这是凌霄在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提醒她。 不远处的一棵树丛后面,马迁低声问凌沁。 “公主,要按原计划动手吗?那个柳柳的身后跟了个老乞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凌沁注视着远处的道上,一前一后行走的两个人,眼中露出狠戾的目光。 “这道上并无别的人,按照原计划动手。至于那个老乞丐,杀了就是,谁会去在乎这样一个人?” “公主说得是,属下这就传消息给他们。” 马迁唯唯答应,学了声鸟鸣。 马上,柳柳前方的树林也传来了一声同样的鸟鸣。 凌沁满意地说:“很好,只要完成这件事,回去必定有重赏。” “多谢公主。” 马迁向凌沁躬身行了一礼,以示答谢。 ☆、我会保护她1 凌沁又道:“至于那个老乞丐,不论他有没有中毒,都要杀了他。把他的尸首移到别处,毁尸灭迹。” “是,还是公主想得周到。” 马迁满口赞誉。 凌沁微微一笑,注目瞧着走到树林边缘的柳柳。 柳柳壮着胆子走进树林。 明知林内有埋伏,明知那些埋伏是冲着自己来的,明知埋伏的人是要置她于死地,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起初把生死置之度外,没有多考虑后果。 现在身临其境了,才感到恐惧。 凌霄瞧着她微微颤抖的双肩,心头怜惜。 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她说:“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上前两步,拉近同柳柳之间的距离。 柳柳听见他的声音,心头一安,变得坦然多了。 对啊,她还有座大靠山在身后呢,怕什么。 树林不大,但树较为密集,很适合藏人。 前方一棵大树下,一个青年男子背靠着大树坐着。 正在柳柳必经的路上。 那个人,头戴斗笠,看不见他的脸,好象是睡着了的样子。 不论谁看见,都会以为这是去惮光寺进香的香客,走累了,在这儿歇息。 见柳柳进来,那人突然抬起了脸。 冲柳柳一笑。 问道:“你是柳柳姑娘?” 柳柳暗道,来了来了,这个人就是来找她麻烦的吧。 面上却露出迷惑的神情,说道:“是啊,我是柳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站起身,朝柳柳缓缓走近。 袖在袖中的右手伸出来,手捏得紧紧的,似乎手心握着什么东西。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家主人让我送一样礼物给你。” “你家主人是谁?” 柳柳停住了身子,她想多套几句话。 “你家主人要送什么礼物给我?她自己怎么没有来?” 男子阴阴地笑着。 “我家主人是谁,送什么东西给你,你马上就知道了。” ☆、我会保护她2 “你去地下问吧。” 这时,他与柳柳之间只有三步远的距离。 男子右手突然扬起,手指松了开来。 没等柳柳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一道黑影从她身边急掠而过,挡在了她的身前。 同时,她听见护花四杰的声音。 “柳柳,小心,他手上有毒药。” “柳柳,快躲开。” “j贼,竟敢害柳柳,纳命来吧。” “今日绝对不会放过你。” 与平时说话不同,他们不是一人一句,而是同时说出来的。 眼前刀光剑影,柳柳着急,高声叫道:“千万别杀了他,要留活口。” 她得拷问他,背后指使之人是谁。 但是已经迟了,眼前几个人均停住了手,静静地站在树林当中。 护花四杰的兵器全都刺进了这个男子的身上,恰中他四处要害。 胸,腰,腹,头,四处同时中招,男子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几乎连哼也没有哼一声便毙命了。 凌霄护在柳柳身前,手中拿着一颗药,举在面前端祥。 原来,刚才男子扬起手,正打算对柳柳施药。 凌霄及时抢在他前面,挡住柳柳,并且从他手中夺过了药。 药没有挤破,没有扔出来,便发挥不了作用。 但是他只顾着夺药,却没防着护花四杰将这人给杀死了。 柳柳懊恼。 一跺脚说:“喂,你们四个也太莽撞了,杀死了他,拷问不出他背后指使之人的消息,我们今日岂不是白跑一趟。反而让他主人产生警觉,以后再要引诱她可就麻烦了。” 护花四杰面面相觑,讷讷解释。 “我们只顾着救你,没想到这层。” “刚才情况危急,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着救人要紧。” “谁想到他竟这样脓包,连反抗一下都没有。” “柳柳,你别生气了,以后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柳柳瞧见他们一脸后悔,做了错事的样子,暗暗责备自己。 ☆、我会保护她3 他们为了她四处奔波,刚才又是为了救她才杀了这人的,她怎可以责怪他们? 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太性急了,说话太过份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凌霄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死者。 然后起身说:“他是个死士,多半是拷问不出什么消息的。所以,杀死与不杀死都一个样。” 柳柳暗道,才不一样呢。 她会催眠术,通常情况下,只要不是意志特坚定的人,她都能问出答案来。 不过,不想护花四杰太过内疚,因此没将这话说出来。 反正人死都死了,再怨责也没有用。 奇怪地望着凌霄问:“你怎么知道他是个死士。” “猜的。” 凌霄简单地回答。 柳柳极为不满,追问道:“猜也得有点根据。是不是他身上有什么特征?也许我们可以凭此找出幕后之人。” 凌霄答道:“看这药,似乎一捏破就会发挥作用,极有可能会令他自身中毒。所以我推断他是个死士。” “就这样?” “就这样。” 柳柳心中尚有着不足之意,却见凌霄将药举到她面前。 问她:“你认识这药吗?你说你怀疑以前那两家人是中毒死的,你知道是什么毒吗?” 柳柳想接过药细看,凌霄却将手避开,不给她碰。 柳柳便将目光转向护花四杰。 护花四杰的目光一直盯着凌霄手中拿着的药。 察觉柳柳看他们,步颜便道:“是,是我家主人的药。” “你家主人?”凌霄眉峰一扬。 “是,我家主人。”步颜答道,“也许,我们可以回去打听一下,主人究竟把这药赠给了谁。” “不必了,”凌霄小心地收起药,说,“有人来了。” “老乞丐,没想到人老了耳朵还这么灵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少来多管闲事。” 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从树林的一侧传来。 ☆、我会保护她4 柳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江湖打扮的男子从一棵树后转出身来。 约摸二十多岁的年纪,手中执着明晃晃的刀。 刀锋寒光闪烁。 男子一扬手。 眼前人影晃动,又多出许多人,均身着劲装,江湖人士打扮。 将他们六人围在了中央。 柳柳粗略数了数,约摸有二十来人的样子。 步止一拍脑袋说:“糟糕,我们忘了他们在林内埋伏有人,只顾着上来救人,这下麻烦了,中了他们的埋伏了。” 步颜白他一眼说:“早说好了的,我和步云进来,你们两个在外接应,谁叫你们跑进来?” 步雨讪讪道:“刚才看见柳柳情况危急,脑子一热,就忘记了。” 柳柳郁闷。 这种事他们也会忘掉。 不过,想着他们救己心切,显然是真把自己当成了朋友,不免感动。 步颜道:“不管了,我们一齐往外冲。” “没错,”步云说,“步雨,呆会你负责保护柳柳,只管她的安全,带她出去,别的由我们来应付。” “好,没问题。” 步雨回答。 四人齐齐从先前的男子身上拔出兵器,作好了应战准备。 步雨更是闪过两步,绕到柳柳身边。 柳柳悄悄问:“万一他们再用毒就麻烦了。你们有没有含避毒药?” 步雨悄声回答她。 “有含,你放心。而且我家主人那药一共只炼了三颗,他们应该没有了。” “哦,那就好。” 柳柳听说一共只有三颗药,而这第三颗已经到了凌霄的手上,大大地放了心。 同时也能理解,刚才那个男子为什么一定要走到她的跟前再施药。 大概就是为了保险吧,要保证她会中毒。 对方领头的男子冷笑了一声。 森然说道:“你们今日谁也别想跑,都去见阎王吧。柳柳姑娘,多几个人,你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了。” ☆、我会保护她5 “多谢大侠好意。” 柳柳盯着男子的眼睛,温和地笑,笑得极其无害。 “这位大侠,既然我都要死了,能不能满足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想喝点水,以免死了还做个渴死鬼。” 她是想把这个男子诓得近点,看能不能控制住他。 既然能控制住步颜,对付这个人也许也能行。 不过,要对付这种武功高强的人,她的催眠术只能近距离使用。 男子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有人死到临头了,居然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喝水。 脸一板说:“你别想耽误时间,也别想装可怜,今日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凌霄大概猜到了柳柳的想法,默不作声,任由她去发挥。 柳柳不满地嚷。 “喂,我口渴,若是没有水喝,死了就成了渴死鬼,多冤啊。又渴又被你杀死,冤上加冤。你知不知道,冤魂难散哦。” 她擅长控制音调,最后这声哦,听得林内众人毛骨悚然。 男子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柳柳又道:“你既然要杀我,就该蒙上面,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男子沉声问。 “可惜被我看见你的样子了啊。我死了以后,成了冤魂,肯定会追着你不放。如果你给了我水喝呢,恩怨相抵,也许我就懒得找你了。” 男子脸色铁青,不允也不拒绝。 旁边一个他的手下怯怯地提议。 “大人,看她怪可怜的,不如就给她喝一口吧。” 男子得了台阶下,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壶。 说:“不是我怕了你,我只是在可怜你,喏,给你吧。” 说着,将水壶朝柳柳扔过来。 他扔得很准,恰好扔到柳柳面前。 柳柳的本意,是想通过要水,让他靠她近一点。 不想,他却把水壶扔过来,而他的人依然站得远远的。 不免丧气。 ☆、我会保护她6 故意把水壶摇了摇。 水在壶中晃着,大概只有半壶的样子。 柳柳眼珠一转,又说:“这水是你喝过的?” “是。”男子回答,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柳柳嘟着嘴说:“我才不喝别人喝过的水,你给我另换一壶干净的。” 说着,便往男子走过去。 他不过来,她就过去好了。 凌霄岂肯放任她离男子太近,不动声色跟在她身后。 男子的脸色更为难看,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说他喝过的水脏。 咬牙切齿问旁边的人:“你们有没有谁没有喝带来的水?把水壶给她。” 一个手下便道:“我这壶没有喝过。” 解下水壶,想扔给柳柳。 柳柳已经走了好几步,眼看再走近点,就可以对男子施展催眠术。 就在这时,突然林外传来鸟鸣声。 鸣声同刚才柳柳在树林外面时听到的一模一样,但是更加的急促。 男子闻言,脸色大变,青色几乎完全褪去,而变成了惨白一片。 连忙撮起嘴唇,学了声鸟叫,以示回应。 知道外面等候的凌沁等得不耐烦了,不敢再耽误。 说道:“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3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柳柳姑娘,对不住了,我们没时间,不能给你喝水了。” 一扬手下令。 “一起上,把他们全部结果了。” 柳柳眼看计策就要成功,却功亏一箦,懊丧不已。 包围在周围的人一齐冲上前来,步氏三兄弟连忙举起兵刃应战。 林内兵器交接声不绝于耳。 步雨的职责是保护柳柳的安全,因此,没去交战,而是反手拉住了柳柳的手腕。 想拉她逃出林外去。 不想一拉之下,柳柳的手腕竟纹丝不动。 而且,手感也出奇的怪异。 明明柳柳的手腕应该纤细滑腻,而他手中抓着的这个手腕却粗壮有力。 步雨惊奇地低头一看,看清自己手中抓着的是什么时,忙不迭松开了手。 ☆、我会保护她7 连叫晦气。 瞧瞧他抓住了什么? 手腕倒还是手腕,却不是柳柳的,而是那个老乞丐的。 难怪又粗又有力。 呸呸,人家想抓女孩子的玉腕,这个老乞丐来捣什么乱? 还好他虽然衣着破烂,身上倒是不脏,没有弄脏他的手。 步雨在自己身上作势擦擦手,便想发话。 不想他还没开口,老乞丐倒抢了先。 “她由我来保护,你管住你自己就行。” 占有似的将柳柳拉到他的身边,揽进他的怀里。 步雨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一个老乞丐,竟然敢抱柳柳? 而这个柳柳也真是,竟然任由一个老乞丐抱。 步雨口气很冲地质问:“你保护?你保护得了吗?你知道她是谁吗?哼,你敢碰她,小心脑袋被咔嚓掉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哦?”凌霄嘲弄地语气说,“谁敢咔嚓我?你吗?” 步雨摸不清他的底细,不过从他刚才对付想对柳柳施毒的那个男子的手法可以看出,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因此不愿轻易得罪他。 下巴一抬说:“哼,就算我不咔嚓你,照样有人咔嚓你。” “谁咔嚓我?” “王啊,你知不知道,柳柳是王的好朋友。”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觉得还是瞒着柳柳的身份比较好。 却没想过,这人既然身手不凡,而且知道了柳柳的名字,怎会不知道她的身份。 就算现在不知道,过后也能打听得到。 本来吧,他们四个人一向不屑于借助别人的力量,一向自负得紧。 可现在不是比手头的功夫,而是比嘴头上的,当然是抬出王来比较镇得住人。 凌霄嗤笑。 “那你呢?你轻薄她,就不怕王咔嚓你?” 步雨哇哇大叫。 “喂,你别胡说,谁轻薄她了?我只是想救她。而且,我跟王也是好朋友,王才不会咔嚓我。” “王跟你是好朋友?可能吗?” ☆、我会保护她8 凌霄眉峰轻扬。 “为什么不可能?昨天我还跟王一道喝酒了呢。哼哼,你小心着,胆敢占柳柳便宜,等我告诉了王,看他不咔嚓你。” 他们两个说得又快又急,别人根本插不上嘴。 咔嚓来去的声音中,有好几个人被步氏三兄弟给咔嚓了,倒在地上。 刚才洁净的地面顿时染上了一层红。 步颜喝道:“够了,别再说了,现在不是斗嘴皮子的时候。” 话音微喘。 步雨这才发现,步氏三兄弟对付这二十来个强劲的敌人,已经落入了下风。 柳柳好容易等到有插上嘴的机会。 大声吼道:“够了,步雨,你不用管我,快去对付敌人。” “他,他不会对你怎样?” 步雨不服气地瞅了凌霄一眼,还有些不放心。 “放心啦,他会保护我的。” 柳柳催促。突然看见一片寒光闪过,连忙提醒步雨。 “小心,背后。” 步雨听到了风声,再经她提醒,连忙闪避。 险险地避过背后的偷袭,但头发却被削掉了一截,青丝四散。 步雨一见半空徐徐飘落的发丝,顿时发了狂。 吼道:“竟敢削我头发?吃了豹子胆了?以后他们几个甩头发的时候,我怎么办?” 哇哇叫着,提了剑冲上前,将偷袭他的那个人一剑穿胸。 凌霄一手护着柳柳,一手抽出腰间佩的长剑,朝为首之人攻了上去。 柳柳被他带着,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行动极其迅速。 只觉得呼呼风吹,耳边不住有金属碰撞声以及痛呼声传来。 什么也看不清楚。 只看见不断有人倒下,地上血流成河。 幸好倒下的人当中,并没有护花四杰。 突然,凌霄轻轻哼了一声,身形微滞。 柳柳惊问:“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不要紧。”凌霄回答。 手中剑影闪动,护住柳柳,连血也没有让她沾上一滴。 ☆、她做错了吗1 耳边兵器碰撞声,呼喝声渐渐变得稀少。 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 柳柳被凌霄带着迅速移动,加上他手中的剑影晃动,看不清动手的情形。 但她看得见他护着她的左臂衣袖上渗出了红。 凌霄他真的受伤了。 柳柳真恨自己,自己太没用了,不但帮不上忙,还害凌霄为了保护她而受伤。 “凌霄,”柳柳以仅有凌霄听得见的声音说,“你别管我了。抓住幕后真凶要紧,保住你自己的性命要紧。我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你救我也没用。” “别胡说。” 凌霄悄声喝斥。 “如果你想澄清我的名声,不希望我以后娶不到妻,就别提这个死字。” “可是……” 柳柳还想说,凌霄打断她的话。 “如果你不想我分心,就别说话,一个字都别说。” 柳柳乖乖地住了口。 现在正是凌霄与敌人交战的关键时刻,她的确不能分他的心。 帮不上忙,只好仰面望着凌霄。 全神贯注与敌人作战的他,与平时的他大为不同。 他冷凝着眉,紧抿着唇,眼神是从所未有的刚毅。 看得久了,凌霄冷峻的脸忽地一笑。 “柳柳,你想催眠我吗?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的战斗力加倍?” 正对着他的脸着迷的柳柳回过神,马上低下了头。 唉,她真是没用,老是帮倒忙。 这个节骨眼上,她还看他,分他的心。 包围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少,凌霄的动作也稍稍慢了一些。 柳柳透过刀光剑影,可以看见,对方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而步氏四兄弟身上均染上了血,凌霄身上也染上了血,分不清到底是他们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对方为首的那人忽地打了个唿哨。 咬牙说道:“剩下的人,使同心阵。” 凌霄叫道:“不好,他们打算同归于尽。” ☆、她做错了吗2 柳柳还没反应过来,身子突然腾空而起。 眼前寒光闪烁,剑影笼罩住了她,她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见惨呼连连,风声呼啸,凌霄带着她在空中腾挪。 轰隆隆的响声环绕在四周,让她几乎以为,她处在幻境,眼前这一切都不是真实发生的。 然后轰鸣声骤然止歇。 抱着她的凌霄重重地坠了下来。 她身不由己地跌倒,跌倒在凌霄的身上。 柳柳挣扎着坐起身,眼前的情景惊得她控制不住自己地失声尖叫。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 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到处都是断折的兵器。 围攻他们的二十来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包括为首的那个人。 可是,护花四杰与凌霄也躺在了地上。 柳柳止住尖叫,低头看着自己身下。 凌霄侧卧在地上,双目紧闭,脸上满是血污。 “凌霄,你醒醒。” 柳柳压低声音叫。 凌霄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柳柳推推他,又叫:“凌霄,你快醒醒,你别吓我。” 凌霄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任凭她呼唤。 柳柳的心忽地提了起来。 她想起了刚才凌霄说过的话。 他说,对方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招数。 难道说,他们当真同归于尽了? 她完全是靠了凌霄的保护,才幸免于难。 “不,”不争气的眼泪从柳柳脸上流淌下来,“不,凌霄,你怎么可能会死?” 柳柳抹了把眼泪,颤抖着手探到凌霄鼻间。 凌霄的鼻间静静的,连一丝最微弱的气息都没有。 “不,凌霄,你给我起来,栖霞国需要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负责任地去了?” 柳柳不死心地再探凌霄的鼻孔。 依然没有气息。 她抓狂地摸着凌霄的胸口。 她感觉不到凌霄的心跳。 不,她好象感觉到了,胸口似乎有着微微的跳动。 ☆、她做错了吗3 她连忙将手贴得再紧一点。 那跳动若有若无的,让柳柳怀疑,那根本是她的错觉。 或者,那根本是她自己手上的脉博在跳动,而不是凌霄的心跳。 柳柳顾不得去查看护花四杰的情况,吃力地将凌霄翻了个身。 “我不信,你一定不会死的。” 柳柳发狠地说着,她要尽力抢救凌霄。 他的胸口还是温的,他没有呼吸,她该怎么办? 不管了,先给他做做人工呼吸再说。 柳柳根据学来的知识,让凌霄的口张开,对准了他的嘴,用力吹了口气进去。 没有纱布,她也顾不得了,直接对着口吹气。 吹进一口气,对着他的胸口按压。 反复了两次,柳柳再摸摸凌霄的鼻间。 他的鼻间依然没有呼吸。 心慌的柳柳又再俯下身,对准了凌霄的嘴巴吹气。 “哟,真瞧不出,你连一个死去的老乞丐都不肯放过。”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 柳柳大惊,连忙转过身。 只见凌沁正好整以暇地朝她走来,她的身边,跟着马迁。 马迁的手中,拿着一柄长剑。 “你想干什么?”柳柳问。 知道自己问得多余,可这不是人在这种情况下本能的反应么。 凌沁哈哈大笑。 “我想干什么?我当然不是想来看你轻薄一个死去的老乞丐的。哈哈,若是凌霄看见这一幕,他会怎么想呢?” 笑了几声,又道:“真是想不明白,凌霄怎会看上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荡妇滛娃。” “够了。” 柳柳悲愤地叫。 “你侮辱我没关系,但是请你不要侮辱凌霄。” 低头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凌霄,眼泪水竟然又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哼,我知道你想杀我,不过,能不能请你等一会会。” 她想再尝试一下,想救凌霄。 凌沁不屑地说:“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我为什么要等你?” ☆、她做错了吗4 那一刻,柳柳真想告诉凌沁,地上这个人就是她的亲弟弟凌霄。 她想请她救他。 可是,以凌沁的心性,她会救凌霄吗? 柳柳不敢冒这个险。 抹了把眼泪说:“你不是想看我跟死去的老乞丐亲热吗?我再亲一个给你看。” 不顾凌沁惊讶的表情,俯下身,对着凌霄半张的口又吹了口气进去。 她的眼泪同凌霄脸上的血融在了一起,染红了她的脸。 凌沁捂着嘴,几欲作呕。 天啦,老这么大,她从未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 这一低头,便看见了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 同时,血腥味也充斥了鼻间。 凌沁吓得倒退一步,往前直挥着手。 令道:“马迁,快,趁现在无人,快点把这小妮子给解决了。” 柳柳背靠着凌霄坐在地上,满脸的血污,望着朝她一步步走来的马迁。 今日她就要毙命于此了吗? 不,她不甘心,她说什么也不能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下。 “公主,你为什么要杀我?” 柳柳想拖延时间。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面对面前的危机。 奇怪,她明明记得嘱咐过护花四杰,要多带点人来。 她跟他们讲过了,一旦凌沁有所行动,首先带一批镖师或者武馆的人来。 另外,分一个人掐准时间,及时跟柳辛报信。 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们四个人前来? 是找不到人还是时间算得不准? 凌沁想着今日她必死无疑,也不瞒她。 笑道:“好叫你死得明白,怪就怪你嫁给了凌霄,更得到了他的宠爱。” “凌霄是你弟弟,你为什么要害你弟弟的女人?” 凌沁冷笑了一声。 “当然是为了凌霄不至于留后。他若有了后人,王位还轮得到我吗?” 原来如此,好一个恶毒的女人。 柳柳暗骂了一句,又问:“这么说,以前同凌霄有婚约的那两个女子,也是你杀死的?” ☆、她做错了吗5 “没错。” 凌沁坦然承认,不耐烦地催促马迁。 “快动手啊,还磨蹭什么?小心被人发现。” “是。” 马迁刚才因为柳柳同凌沁说话,所以拖延了一会,没有马上对柳柳动手。 这会得了凌沁的命令,不敢再耽误,一提剑,纵身朝柳柳刺来。 柳柳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刺进自己体内的那一剑。 那一瞬间,万念杂陈。 她今日成功地将凌沁引来了。 她让护花四杰去公主府,以不令人怀疑的方式散布消息,让她知道自己来了惮光寺的消息。 而且,让她知道,自己是独自偷溜出宫,私自来到惮光寺的。 凌霄不知道,没有人保护她。 她给她机会对自己动手。 如果她猜得没错,凌沁是背后主使之人,那么她一定会来找自己麻烦。 如果她猜错了,凌沁是无辜的,同这件事没有关系。 那么,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白忙乎一阵罢了。 凌沁是来了,可是凌霄也来了。 凌霄不但来了,还同护花四杰并肩作战,可是他们都输了。 她害了凌霄,她真的是太莽撞了,她是个大笨蛋。 原本她想着,如果失败了,护花四杰武功高强,自有办法脱身。 而她自己,反正是个将死之身,就是死了也不打紧。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害了凌霄。 这所有纷繁的思绪,在脑中纷陈,其实也就是短短一瞬息的事情。 她感觉到了马迁长剑的寒气。 她等待着,等待着长剑破胸而入的寒凉与刺痛。 但是,她没有感觉到这寒凉与刺痛,反而,她的双臂不听使唤地抬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柳柳惊奇地睁开眼。 她看见自己的双臂平举,袖子象是鼓了风一般,涨得满满的。 她的袖口对准了马迁。 就在寒光快要逼近她面前时,她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劲气从袖口喷涌而出,如狂龙般卷上了马迁。 ☆、她做错了吗6 原本聚成一团的寒光顿时化作了千万点,漫天飞舞。 然后,纷纷跌落到地上。 她听见马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然后她看见他朝后倒跃,翻了个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摔得很重,身子先着地,仿佛他的身体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凌沁倒退了一步,指着柳柳的身后,满面惊恐。 “你,你是谁?” 柳柳望向身后,只见原本倒在地上的凌霄已经坐起。 他就坐在她的身后,顺手一揽,将她揽进了他的怀抱。 柳柳霎时明白了,刚才是凌霄借用她的袖子,击败了马迁。 又惊又喜地叫:“你,你没死?你没事?” 凌霄低头,替她抹去脸上混杂着血液的泪水。 “我没事,别怕,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他用的是他本来的声音。 凌沁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指着凌霄尖叫。 “你是谁?” 凌霄抹去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他原本的年轻的刚毅的脸。 说道:“王姐,你说呢?” 凌沁的脸越发的白,朝后连连倒退了两步。 “凌霄?”她口吃地说,“怎,怎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没死?” “王姐,让你失望了?” 凌霄语音淡淡,柳柳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伤痛与悲哀。 气愤地说:“凌沁,你太过份了。凌霄他为了栖霞国,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你竟然想让他断子绝孙。” “你闭嘴。” 凌沁恶狠狠地冲柳柳喝斥,然后转向凌霄。 “凌霄,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你。你把柳柳交给我,回去当你的王,完成你的使命。” 凌霄眉一扬。 “把柳柳交给你?你以为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凌沁冷笑。 “你以为,我就只带了这点人过来?我会做这样没把握的事?” 拿了个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吹奏。 ☆、她做错了吗7 “呜呜”尖锐刺耳的声音顿时充斥在耳边,柳柳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林内阴风凄凄。 很快,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人便围住了整座林子。 凌沁放下了哨子,得意地笑。 “凌霄,你受伤了?我劝你还是投降吧,或许可以保住你怀里这个小美人的命。” 她今日势在必得。 原本以为,单柳柳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只要林内那人撒一粒药丸便万事大吉。 万万没有料到,眼看就要得手,竟然半路杀出护花四杰。 而且,还来了个神秘莫测的老乞丐。 幸好,她在林内还布了人马,干脆便想将这一伙人全部给解决了。 事情的转变却更加出乎她的意料,这埋伏在林中的二十来人,竟然敌不过这五个人。 好在,这五人与埋伏在林内的人同归于尽了。 林内只剩下柳柳一个人。 她放不下心,带了马迁过来,她要亲眼看见柳柳毙命。 如今,凌霄既然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只好出此下策。 将柳柳抢过来,以为人质,要挟凌霄赴落凰台之约。 只要落凰台之事一了,她便可以处决柳柳,自己登上王位。 凌沁的算盘打得很好。 凌霄漫不经心地望了眼团团包围住他的人,问道:“若我拼死护住柳柳,你是不是会将我也杀了?” 凌沁啧啧有声,连连摇头叹息。 “凌霄,我真不想对你动手的。如果你真要这样不识时务,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杀了你,然后再找别人接替你的位子。” “王姐,我是你的亲弟弟,而且很快便要赴落凰台之约,难道你就忍心?” 凌霄语音凄恻,连周围围困他们的人都耸然动容。 凌沁将脸别过一边,不敢同凌霄对视。 “怪就怪你身在王家,而且登上了王位。凌霄,如果来世,我们成为普通人家的姐弟,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把这一世欠你的补回来。” ☆、逞强是有资本的1 柳柳推凌霄的手,挣扎着想起来。 “凌霄,你放我过去吧。她要你赴落凰台之约,今日一定不会再杀我的。你放心好了。” 她想,等到凌霄去过落凰台,若他有幸没有死,她也早死了。 凌沁想以她来要挟凌霄,是打错算盘了。 凌霄却抓住她,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不肯放开。 “不,”凌霄说,“把你带进王宫,置于危险之下,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今日我断不会放手。” 凌沁哈哈大笑。 “好一对有情有义的人,本公主只好成全你们,送你们一道去极乐世界。” 她站在包围圈外,饶是如此,仍是急速往后倒退了数步。 她怕凌霄对她不利。 “一齐上,把这个小姑娘抢过来。若抢不了,便把他们全都杀了。” 包围圈上,所有的兵器都举了起来。 寒光耀目,眼看就要朝他们攻来。 柳柳愧疚地说:“凌霄,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我不该这么做。你快走吧,你逃走,留下我,反而能保住我们的命。” 凌霄淡淡道:“你要我当个逃跑大王?” 柳柳气恼。 这当口他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苦笑着劝:“凌霄,你别逞强了,别只顾面子,大局为重,保住性命为重。” 凌霄扶她站起来。 倏地一笑,说:“逞强是要有资本的,谁说我不能保住我们俩的性命了?” 袍袖一拂,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倒在地上的护花四杰竟然醒了过来。 步颜腾地跳起身,手中拿着刀,警觉地四下打量。 叫道:“咦,这些是什么人?” 步止揉揉眼睛,从地上爬起。 看看地上躺着的尸首,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污。 奇怪地说:“咦,才杀了这几个人,我怎么就累得睡着了?” 步云站起身,同步颜背靠背站立。 冷笑道:“原来来人还不少,杀了一批还有一批,今日正好过个足瘾。” ☆、逞强是有资本的2 步雨却指着圈子外面的凌沁叫。 “哇哈,背后主使之人出现了。柳柳,这回你不会怪我们鲁莽了吧?” 柳柳又惊又喜。 张口结舌了好一会,才掉过头问凌霄。 “这,这是怎么回事?” 凌霄若无其事,酷酷的样儿说:“还有呢。” 一手搂着柳柳,另一只手的手指一弹,一颗信号弹被他弹上了半空。 发出“嗖嗖”的尖锐的声响。 然后在半空爆裂,放出极醒目的红色的烟雾。 凌沁脸上的得意之色瞬息不见,指着凌霄说:“凌霄,你使诈?” “彼此彼此。” 凌霄语音淡然。 树林外面响起了人马的叫嚷声,有前后两队,急速拉近。 到了树林跟前时,人马的声音分成了四队,迅速将树林给包围住了。 树林的边缘,出现了士兵的服饰,以及他们手中的弓箭刀剑。 再然后,披着大红披风的柳辛策马进来。 见到凌霄,翻身下马。 在凌沁手下的圈子外面,禀道:“王,属下带了五百精兵,已经将林子围住了。” “好。” 凌霄点点头。 侧首,犀利的目光对着凌沁。 “王姐,你说,该怎么办?” 凌沁浑身瘫软,几乎站立不稳。 凌霄和护花四杰的身手均不凡,单是要制住他们几个就够费事了。 更别说,还有柳辛的人马。 大势已去,凌沁瘫倒在地。 突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柳柳。 咬牙切齿地说:“都怪你,你这个小贱人,若不是你,再没这些事。” 她的目光太可怕,让柳柳想到了恶魔。 不自觉地朝凌霄的怀里缩了缩。 凌霄替她回答:“王姐,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柳柳是我找来逼你出手的,这事跟她无关,你要怪就怪我吧。” 凌沁冷笑。 “你还替她说话?还护着她?” ☆、逞强是有资本的3 “你可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她瞒着你做了些什么事?” 她恨死了柳柳。 都是柳柳惹的祸。 若不是她的出现,凌霄好好的去落凰台,什么事都不会有。 偏偏她要来诱惑凌霄,害得她不得不想方设法要对付她。 哼,今日她就是败了,她柳柳也一样别想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她就是要离间他们。 柳柳气结,这个女人想挑拔离间? 恼怒地质问:“你倒说说看,我是什么来历,我做了些什么?” 凌沁哪里说得出来。 故意将脖子一拧,说:“凌霄,我知道,我现在就是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真相如何,你自己去查吧。” 柳柳气得浑身发抖,就想冲上前再质问她。 凌霄揽住她的肩,将她抓回来。 柳柳诧异地抬起头,望着他。 凌霄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算了,何必跟她计较。” 柳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信任,毫无疑问的信任,心头一暖,听从了他的话。 凌沁想离间的是她和凌霄,只要凌霄不相信她的话就成了。 她何必自找气受。 凌霄望着跌坐在地上的凌沁,语音沉痛地说。 “王姐,你的能力很强,你和凌霜都是王位很好的继承者。我一直想,凌霜对王位不感兴趣,我去了落凰台之后,这王位最好由你来继任。如今,你说我该怎么办?” 凌沁惊讶地望着凌霄,心头大悔。 企求道:“凌霄,是我错了。你,你就原谅我这回吧。” 凌霄摇着头。 “你在栖霞国使弄权术,制造谣言,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下一个王肯定是你。他们对你的恭敬,有时甚至超过了我,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你竟然采取如此恶劣的手段伤害无辜之人。若让你当上王,你势必会是一个残暴的王。” “凌霄,我这是一时迷了心窍,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逞强是有资本的4 “王姐,你再说这些都没用了。” 凌霄闭上眼。 早就怀疑凌沁的作为,却一直心存侥幸,希望那些事跟她无关。 每每调查不出当年那两桩案子的线索,心里都会烦恼。 但烦恼的同时,却又有些欣慰。 调查不出来,他可以骗自己,告诉自己那些事其实真的跟凌沁无关。 刚才装作昏迷,就是想逼出这个幕后之人。 那鸟鸣,应该就是幕后指挥的人发出来的吧。 他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想亲耳听到真相。 如今,听到了真相,心情却更加沉重。 凌霄睁开眼睛。 “王姐,你犯了罪,我不能包庇你。” 凌沁恐惧至极。 颤抖着问:“你想杀了我?” 她突然后悔了,后悔今天来到此处。 她本来可以不来的,可以派手下办理此事。 可是她不放心,她怕出什么差错。 关键的时刻,一定不能出什么岔子,她一定要亲自来压阵。 若早知如此,她一定不会亲身前来,那么,就算这些人被凌霄逮住,她还可以推脱责任。 若早知如此,她一定不会对付柳柳。 凌霄本就打算将王位传给她的呀。 凌沁后悔,后悔莫及。 柳柳也惊诧不已。 凌沁是凌霄的姐姐,她原以为,凌霄就算是抓住了她,也大不了处罚处罚她就算了。 她毕竟是他的姐姐呀。 没想到他竟来真格的了。 真的要大义灭亲? 真的是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 柳柳仰面望着凌霄,望着他冷峻的脸,头一回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王。 掌控着栖霞国生杀大权的王。 过去,她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他全都容忍了她。 他是不是对她过于纵容了呢? 凌霄沉痛地说:“我没有办法。正如你所说,若还有下世,若来世我们还做姐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弥补这一世对你的亏欠。” ☆、为爱献生1 凌沁突然疯狂地大笑。 “凌霄,你是在报复我?” “我不想报复你,我只是照章办事。” “好一个照章办事。” 被判了死罪的凌沁突然不再害怕,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拔开她面前的人,一步一步朝凌霄走来。 柳辛担忧地说:“王,公主既然犯了罪,属下这就将公主带回城里,行吗?” 凌霄摇摇头,眼睛注视着凌沁。 “王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凌沁微笑着,朝凌霄走来。 答道:“没有什么话,就是想看看你。很久没有好好看看你了,都不知道,你早就长成大人了呢。”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凌霄面前,抬起了手。 柳辛突然大叫:“王,小心。” 飞身往圈子里闯来,想救凌霄。 就在这时,凌沁已经抽出了袖中的匕首,朝凌霄的胸口狠狠地刺来。 凌霄微微侧身,却并未躲开。 匕首刺入了他的右臂,直没至柄。 凌沁一发狠拔出匕首,匕首上淋淋漓漓的都是血,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地面上。 柳柳惊叫了一声,连忙察看凌霄的右臂。 只见他的右臂上,鲜血正汩汩往外涌出,显然伤口很深。 凌霄忍耐着,连哼也未哼一声。 他伸出左手,自己点了右臂上的|岤道,防止血流过快。 柳辛也到了近前,急忙掏出随身带着的金创药。 柳柳撕开凌霄的衣袖,接过柳辛手中的药,替凌霄敷在伤口上。 她听见身后凌沁在抓狂地叫。 “你为什么不躲?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你为什么不躲?” 凌霄忍着痛说:“我判你死罪,你心头难过,刺我一刀出气,也是该当的。” 凌沁扔掉匕首。 狂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凌霄吩咐:“柳辛,你带公主回府,不必打入大牢。我回去带宣判处决。” “是。” 柳辛答应。 ☆、为爱献生2 见柳柳已经敷好了药,正在替凌霄包扎伤口,知道他的伤没有大碍,便欲带凌沁回城。 正在这时,树林通向王城的一方,传来马蹄的急促响声。 然后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位身着白色长衣,俊美无俦的男子出现在面前。 凌沁低低地唤:“云岫。” 想着即将与他生离死别,黯然神伤,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云岫匆匆冲进林中,看见安然无恙的柳柳,好似松了口气。 但在见到神情颓丧的凌沁时,他的脸上马上现出焦虑之色。 跳下马,冲进圈子里面。 顾不得跟凌霄招呼,冲到凌沁面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问:“这是怎么回事?” 凌沁泣道:“云岫,我,我不能与你成亲了?” “为什么?” “我杀柳柳,事情败露,凌霄他要杀了我。” 凌沁没有瞒着云岫,这件事只怕马上就会周知全栖霞国吧。 何况,要杀柳柳的事,她从来都没有向云岫隐瞒过。 今日得知消息,本来是想通知云岫,让他一道来的。 但事情紧急,她来不及,所以才独自安排了人马过来。 这时,不禁庆幸,幸好没有让云岫来此,否则,会连累了他。 云岫听说,马上回转身,面对着凌霄。 大义凛然说:“此事不能怪公主。王,其实,一切都是我在主谋,是我逼公主这么做的。你要杀,就杀了我吧,别伤害公主。” 凌沁“啊”了一声,眼泪扑簌簌往下流。 她万万没有想到,云岫竟爱她爱得这样深。 竟甘愿代她去死。 凌霄沉声问:“你怎样主谋?” 云岫答道:“我以不同公主成亲,害她大失颜面为由,逼她带了人来此伏击柳柳。所以,公主是无辜的。” 凌霄冷哼了一声。 又问:“你为什么要杀柳柳?总得有个理由。” “我,这个,” ☆、为爱献生3 云岫好象一时答不上话的样子,大大地着急了一会。 然后说:“柳柳以前跟我有点过节,所以我想杀了她。想着公主思虑周密,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而且,就算事情暴露,以她公主之尊,势必不会被重罚。所以,逼她动手。” 柳柳瞪大了眼睛。 她跟云岫有过节?这从何说起? 不过马上醒悟过来,云岫这是想替凌沁开脱,替她顶罪。 不免为他的深情感动。 对云岫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如此拙劣的借口,凌霄如何瞧不出。 沉着脸又问:“那么,先前的那两个女子呢?也是你主使的?” “先前的两个女子?” 云岫大吃一惊。 转首望着凌沁。 凌沁象做了错事似的望着云岫,低声说:“云岫,我什么都承认了。” 云岫懊恼地顿了顿足,直想责骂凌沁。 骂她不知道轻重,竟然把先前的事也供认了出来。 他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刚才是凌霄使了诈,才使得凌沁说了实情。 不过,这当口,也顾不得责备凌沁。 回转身,神色悲怆。 坦然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好,我就全都承认。是的,先前那两个女子也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我看不惯她们,看不惯她们嫁到王府,抢了沁儿的风头。所以,邪念一生,便杀了她们。” “够了,本王不想再听你的谎言。” 凌霄一挥手,他听得够了。 “我这不是谎言。” 云岫争辩。 “不是谎言?” 凌霄反问。 “第二个女子被害死之时,你尚在紫照国,这逼迫公主从何说起?” “这……”云岫一时无语。 凌霄又说:“还有,第一个女子被害之时,你尚未成|人,算起来只有十二岁。而那时,公主已嫁作他人妇。别告诉本王那时你便与公主私通。” ☆、成全你们1 云岫张口结舌,更答不上话来。 他比凌沁小了好几岁。 第一个女子身亡之时,凌霄年方十六,与那女子年纪相当。 而那年,凌沁十八岁,他只有十二岁。 若说他们两个私通,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何况,私通本身也是个不小的罪名,他如何敢认? “云岫,”凌霄语音冷淡,“不要再挑战本王的耐性。” 一挥手,说:“柳辛,将公主带走。” “是。” 柳辛得令,来到凌沁的面前,躬身施了一礼。 说道:“公主,请吧。” 凌沁眼神凄楚地望着云岫,朝他使了个眼色。 用唇语说:“去找我母后。” 不知云岫是不是没有看懂她的话,只见他扬起双臂,拦在凌沁的面前。 神情激动地说:“不行,不许带沁儿走。” 眼神绝决,势要与人斗到底的架势。 凌沁懊恼,劝道:“云岫,别争了,你争不过他的。我们回去再说。” “不行。” 云岫坚持。 转首望着凌霄,语音沉痛地说。 “王,你只知道处理天下大事,你可有认真看过一眼你身边的这个姐姐?” 凌霄面色未有稍动。 答道:“我与王姐时常相聚,你这可是在责怪我对王姐关心不够?” 云岫愤愤然说:“沁儿时常向我提起你,每每说到你,总是关怀备至。老王后不在宫中,她长姐当母,关心你的生活,替你挡风遮雨。你现在大了,成了独挡一面的王了,就如此对待自己唯一的姐姐?” 凌沁忧虑地望了眼凌霄紧绷的脸,生怕云岫触怒了他。 劝道:“云岫,别说了。你的心意我知道,这事,你管不了的。” 云岫愤愤然住了嘴,却依然拦着柳辛,不让他带走凌沁。 “她对我关怀备至?” 凌霄喃喃地说,眼神忽闪。 “她的确够关心我。” 语气微有些嘲弄。 ☆、成全你们2 转眼瞧着拦住柳辛的云岫,说道:“你舍不得她?既如此,本王成全你们,你同她一道去公主府吧。” 云岫大概没料到他会如此处置,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凌沁激烈反对。 “凌霄,云岫只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说的,他跟此事无关,你放过他。” “他与此事无关?”凌霄反问,“为何他知道那两个女子是被人所害,而不是死于所谓的诅咒?” 凌沁心一横道:“是我告诉他的。” “那他也犯了知情不报和包庇罪。”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4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凌霄针锋相对。 柳柳暗暗嘀咕了一句,瞧不出,凌霄还挺懂法律的嘛。 就算回到她的时空,他一定也能很好的生存下去。 凌沁气急败坏地说:“你真要让他同我一道去公主府?我们还没有成亲,你不怕别人乱嚼舌根,沾污了王室的名声?” “沾污王室名声?身正不怕影子斜,立身正了,怎会惧怕别人的闲言碎语?” 凌霄的语气充满了讽刺意味,她还好意思说王室名声? 她沾污他的名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顿了下,又说:“这样吧,你们不如立刻成亲好了,既免了闲杂言语,又省得再有人说我不够关心你。” 凌沁脖子一拧,说:“不,我不愿现在嫁给他,选定了是什么日子,就是什么日子。” 凌霄不经意的口吻说。 “你以为你还能等到那一天吗?不如现在就成了亲,黄泉路上也好有人作陪。” 言下之意,竟是要诛连,要将云岫一道处死。 柳柳惊奇地望着凌霄。 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象是她认识的凌霄。 她认识的凌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绝对不会如此残暴。 “凌霄。” 柳柳不由自主地唤,好似想唤醒他,唤回原本的那个他。 凌霄抬起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悄声道:“嘘,什么都别说。” ☆、成全你们3 柳柳仰面望着他,他的眼神如同以往,深沉莫测,却绝没有阴毒恶意。 不免放了心,凌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凌霄命令:“柳辛,将云岫一道送进公主府。暂时关押,稍后处置。” 警告云岫。 “云岫,你最好乖乖去公主府,别动什么心思。你云家数百口人可全都在栖霞国。” 云岫傲然说:“能够陪在沁儿身边,我求之不得。你以为,我象你一般无情?” 挽了凌沁的手,说:“沁儿,我们走。” 凌沁靠着云岫,缓缓地朝树林外面走。 想责备云岫太冲动,本来可以拥有自由身,好想法替她搬救兵。 但感念于他对自己的一往情深,责备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走到树林边缘,凌沁止步,回头望着凌霄。 问:“你手臂的伤要紧吗?” “不要紧。”凌霄回答,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没有别的伤吗?” “没有。” “那就好。” 凌沁说着,缓缓转身,靠着云岫,走出林外。 擅长于看人眼神的柳柳突然有些糊涂,凌沁到底关心凌霄吗? 凌沁带来的手下被柳辛的人全部押走。 有侍卫想留下护卫凌霄,被他全部赶走了。 林内只剩下凌霄和柳柳,还有护花四杰。 柳柳不由分说检查着凌霄手臂上的伤口。 右臂的伤是凌沁刺的,而左臂的伤口是他为了护她而受的。 两处伤口均包扎好了,没有新鲜的血渗出。 “凌霄,你真的只有这两处伤,没有别的伤?” 柳柳低头检查着伤口,很自然的口气发问。 凌霄不疑其他,答道:“是,只有这两处。” “那你脸上和身上的血呢?又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敌人的血溅到身上了。” 柳柳没再问他,抬起头,对着护花四杰发问。 “喂,你们四个,没有受伤吗?” ☆、成全你们4 护花四杰齐声答道:“没有啊。” “那你们刚才怎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步止一摊手说:“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就躺在地上了。” 步颜这时静下心来回忆,思忖着说:“同被主人点了|岤道的情形有点象。” 步云赞同:“没错,一定是被点了|岤道。” 凌霄惊觉不妙,柳柳问这个问题绝对是别有用意的。 糟糕,他刚才竟然没有想到,没有防备。 连忙抢着说:“或许,是刚才那个同心阵太过厉害,把人给震晕了。” 柳柳退后一步,仰起头,微眯着眼,望着凌霄。 “凌霄,”她的口气很有些不善,“同心阵到底有多厉害,竟会将人震晕?” “同心阵啊,就是施殿阵法的人齐心协力,施展同样的招数对付敌人,宛如一体。但是威力比他们所有人的功力加起来要强上许多。” 护花四杰连连点头赞同,他们听说过同心阵,知道凌霄所言非虚。 “哦,那可真是太厉害了。”柳柳说。 “可不是么。” 凌霄暗自庆幸,这事算是瞒过柳柳了吧,赶紧转移话题。 “时候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城去。” “回什么回?”柳柳脸一板,没好气地说,“今天你不把话讲清楚,我就不回去。” “你要讲什么话?” 凌霄无奈,心头竟有些发虚,不复刚才面对凌沁时的冷静与镇定。 “哼,你们真是被同心阵震晕的?那为什么我没有晕?” 柳柳朝凌霄逼近。 她走一步,凌霄便后退一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王者风范。 “那个,当然是因为我保护你了,你还不谢我?” “谢你?”柳柳微眯着眼问,“要怎么谢你?再亲你几口?” 凌霄暗道完了,刚才装晕的事还是露馅了,被柳柳察觉了。 刚才他根本就没有被同心阵震晕,那昏迷不醒完全是装出来的。 目的是为了骗凌沁现身。 ☆、存心占便宜1 同心阵的威力凌霄倒是没有夸张。 他没有告诉柳柳的是,刚才那同心阵根本就没有被施展出来。 就在领头的那个人叫出“同心阵”几个字后,这阵法便被凌霄给扰乱了。 他奋力分散敌人,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干掉。 然后,顺手点了护花四杰的|岤道。 再然后,他抱着柳柳,装作无力的样子,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若不是他故意如此做,哪有那样巧,柳柳正好跌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摔伤。 他跌倒在地上,马上闭上眼,一动不动。 柳柳试探他呼吸的时候,他故意闭住了气。 在她摸他胸口的时候,他运了功,使得柳柳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演戏就要演得真点,不真,怎引得来凌沁?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柳柳为了救他,竟然对着他的嘴吹气。 若不是他忍耐工夫好,非当场跳起来不可。 这会儿面对柳柳的责难,凌霄只好陪着笑脸解释。 “柳柳,这不是为了引出凌沁吗,诈她说出真话。否则,你不是白做了一回诱饵?” “你刚才果然是装的?” 柳柳又逼上前一步。 “是。” 凌霄硬着头皮承认。 背后却顶到了一棵大树,退无可退。 凌霄正要绕过大树,继续躲藏,柳柳却抢先一步,迫到了他的面前。 她双手撑在凌霄两侧的树干上,将他堵在中间。 凌霄身躯伟岸,柳柳这一困,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 看上去就象是柳柳在抱着凌霄一般。 凌霄只好将后背紧贴着树干,尽可能离眼前这个大威胁远一点。 柳柳恼怒地质问:“刚才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你为什么不反抗?存心要占我便宜?” 凌霄无辜地一摊手。 说:“若我反抗,岂不是露馅了?其实,我没占到便宜,反而很亏。” “你竟敢说亏?本姑娘给你做人工呼吸,你竟敢说亏?” ☆、存心占便宜2 柳柳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恼怒地一跺脚。 叫道:“本姑娘的初吻都被你夺走了,你还敢叫亏?” 她同凌霄贴得极近,这一跺脚,不偏不倚正好跺在凌霄的脚背上。 凌霄吃痛,轻轻叫了一声,却忍着痛不吭声。 柳柳见他忍痛的样儿,有些歉疚。 但心里有气,不愿道歉。 气哼哼地说:“哼,明知本姑娘跺脚,也不把脚挪开,害本姑娘脚底疼。哼,你一定是故意的。” “是,是,”凌霄无奈地说,“脚也跺了,这气也该消了吧?” “没消。” 柳柳将脸偏过一边,手依然困住凌霄。 凌霄悄声嘀咕:“你这还叫初吻,你的初吻早就没有了。” 他的声音很小,偏偏柳柳在气头上,听力特别灵敏。 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全都听在耳中。 不禁更加生气。 昨晚她假装要抢凌霄的榻,想逼他答应自己出宫,结果被他给趁机夺了初吻。 他还好意思说? 恼火地说:“就算初吻早就没有了,也是被你夺走的,你是罪魁祸首。” “是,是,我是罪魁祸首。” 凌霄除了唯唯喏喏,还能说什么? 柳柳又是一跺脚,质问道:“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亏?” 这回凌霄及时将脚给挪开了,没有被柳柳跺到。 跟她在一起,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不是被她的绣花针扎屁股,就是被她那奇怪的棍子击,还被她用脚踩。 她一定是他的煞星。 凌霄苦笑着解释:“你给我吹气的时候,嘴里含着的药被你吹进我喉咙,差点没被呛死。你说我亏不亏?” 柳柳大惊。 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含在嘴里的药已经不翼而飞。 她竟然没有察觉。 不免又是自责又是后怕。 她太大意了,连药都会吹进凌霄口中。 幸好没出什么问题,若是吹进他的肺里,他还有命在吗? ☆、存心占便宜3 嘴里却逞着强,不肯认错。 “哼,那药可珍贵了呢,给你吃了,你算是捡了大便宜,你还敢说亏。” 凌霄戏稽地又道:“那药上的口水呢?也是很珍贵的东西?我也算是捡了大便宜?” 柳柳脸一红。 说:“当然是很珍贵的东西,可以帮助消化呢。算了算了,过都过去了,这事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了。” 凌霄松了一口气。 指着柳柳困在他身子两旁的手臂,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不行。” 柳柳眼一瞪质问。 “你要引凌沁,完全可以跟我说明白,为什么要骗我?” “我怕你装得不真,骗不了她。” 凌霄实话实说。 柳柳的眼圈却突然红了,两眼死死地瞪着凌霄。 刚才以为凌霄死了的时候,那心头汹涌翻腾着的悲伤自责与恐惧似乎又一骨脑儿回到了身上。 “柳柳,你怎么了?” 凌霄问,向来沉静的他竟然有丝慌乱,这样的柳柳让他担心。 柳柳突然发了狂,扑到凌霄身上,对着他拳打脚踢。 一边用手脚发泄,一边责骂。 “你只想着骗她,却没想过,你也是在骗我?”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装得象不象?” “你骗我,你竟敢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有多难过?” 凌霄本来想躲闪,想反抗,但听到柳柳几乎带着哭腔吼出来的这些话,不再躲闪,也不再反抗。 他静静地站着,任由柳柳在他身上发泄怒火。 “柳柳,”他说,“以后我不会了。” “你还想有以后?” 柳柳手脚齐施,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凌霄的身子象块铁,她才不但心会打伤他。 视线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她都打到什么地方。 突然听见凌霄痛哼了一声,柳柳突然反应过来,凌霄受了伤。 赶紧停下了手。 ☆、存心占便宜4 只见凌霄痛苦地皱着眉,左手捂住右臂的伤口。 适才被凌沁刺伤的伤口。 他的指缝间有鲜血渗出。 柳柳被吓住了,慌张地问:“是不是我打到你的伤口了?要不要紧?” 扳开凌霄的手,看他的伤口。 包扎着伤口的布上的血迹本来已经干了,呈暗红色,此刻又变成了鲜红,湿湿的。 柳柳禁不住自责。 “对不起,都怪我。” 解开包扎的布,察看伤口。 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柳柳从怀里掏出伤药,刚才柳辛留给她的伤药,替凌霄敷上。 然后替他重新包扎好。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也骗了你。” 凌霄享受着美人的关切,伤口似乎没有刚才那般痛了。 提议道:“这事就抵了,怎样?” “好。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就当没发生过。” 柳柳点头赞同,将包扎伤口的布打了个结。 树林外面,传来护花四杰的说话声。 “我们赶快走吧,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我们插在中间算什么?” “再不走,呆会两个人联手,把火发泄到我们身上就完蛋了。” “原来柳柳当真喜欢人家啊,难怪不要我们救她,死活要回宫。” “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自作多情,替她瞎操心了。” 柳柳面上发烫,冲向林外。 吼道:“喂,你们四个,不许乱说话。再敢乱嚼舌头,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护花四杰听见她的声音,呼拉一下使上了轻功,向前逃窜。 柳柳冲到树林外面的时候,只看见四个极模糊的影子。 空气中却传来他们的大声说话声。 “她要剥我们的皮?这样凶悍的女人,太可怕了。” “居然还有男人想要她,真是想不通。” “她就是个纸老虎,凭她那样,也想剥我们的皮?” “哇,忘了,人家现在有后盾呢,以凌霄的本事,剥我们四张皮足足有余。” ☆、小心眼的王1 最后,是四个人的齐声大叫声。 “快逃哇。” 眼前的人影消失了,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柳柳对着空荡荡的道路,干瞪眼没办法。 懊恼地跺跺脚,回转身。 刚回过身,便对上了凌霄的脸。 凌霄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微低着头,正凝望着她。 风势大了。 树枝在风中摇摆着,而凌霄却屹立不动。 明明他站在树下,却给人一种错觉,他比树还高大。 柳柳本想奔进林中去找他的,看见他,连忙煞住了脚步。 再一细看,凌霄的唇角似乎挂着丝笑意。 “你笑什么?”柳柳好奇地问。 “没什么。”凌霄大踏步走出树林,走向路旁的一辆马车。 那是刚才柳辛留给他的一辆马车。 柳柳小跑着追在他身边,侧首打量着他的脸。 忍不住好奇,又问:“我听人说你从来不笑,为什么我时常看见你笑?” 凌霄不答。 柳柳不满地问:“喂,你老是笑我,我真的很可笑吗?” “你觉得呢?” 凌霄跨上马车。 柳柳紧跟在他身后,也上了马车。 “我才不觉得我可笑,我只不过是率性而为罢了。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象别人那般虚伪。” 凌霄坐进车厢。 闻言说道:“所以,你可以把我的笑理解为赞赏。” “可以理解为赞赏?”柳柳不满,“就是说你的本意未必是赞赏喽?” 凌霄淡淡道:“你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言行,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柳柳坐到凌霄身边,稍一思索,赞同地点头。 “你说得对。” 掀开窗帘,看窗外的风景。 看见窗外静止的路和树木,叫道:“咦,马车怎么没走?” “你不赶车,马车怎会走?” 凌霄说得十分自然,好象柳柳就是他的车夫似的。 ☆、小心眼的王2 “我赶马车?” 柳柳指着自己。 “为什么是我赶马车?这马车的车夫呢?” “我让他回去了。” 面对着柳柳的瞪眼,凌霄若无其事。 “我见你什么都好奇,宫里的什么东西都想去试试,所以,给你一个赶马车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好奇?你监视我?”柳柳语气不善。 “嗯。” 凌霄坦然承认,眼神非常的诚恳。 柳柳倒不好对他发火了。 何况,他说得有道理,难得有机会赶马车,她很想尝试一下。 这还不是一般的马车,是王的马车啊。 “可是,”柳柳为难地说,“我不会赶马车啊。” “我教你。” 得了凌霄的许诺,柳柳兴奋地钻出车厢,坐到车夫的位置上。 凌霄便告诉她控制马儿的要决。 其实,赶马车不算太难。 毕竟,马儿是活的,自己会往路上走。 不象汽车,若控制得不好,但会乱跑。 “凌霄,你刚才到底在笑什么?” 柳柳想起刚才凌霄的笑,还是忍不住发问。 他的笑太诡异。 凌霄淡淡道:“我在想他们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 “你死活要回宫,还有,我是你的靠山。” 取笑她? “凌霄,”柳柳咬牙切齿道,“我想,我一定可以将马车赶得很快很好的。” 一扬马鞭,吆喝马儿出发。 凌霄顿觉不妙,连忙说:“赶走就行了,不必快,我们不急着赶路。” 但是他的话很快就说不出来了。 马车外面,传来柳柳欢快的呼叫。 “哇,好刺激啊。哇,好好玩啊。马儿马儿,跑快点,再跑快点。” 车厢内,是凌霄的阵阵吸气声加抽气声。 当晚,从未与柳柳一道在王宫吃饭的凌霄竟然将晚膳摆到了琉光殿。 当凌霄赶走侍膳的人,殿内只剩下他和柳柳两个人时,柳柳试探地问。 ☆、小心眼的王3 “王,你这是在为我庆功?表扬我?” 正低头喝茶的凌霄眼眉微抬。 “你这是头一回叫我王吧?心虚了?” “切,我心虚什么?我帮你破案,我可是立了大功呢。” 柳柳强作镇定。 心底里,她可不相信凌霄真会嘉奖她。 她擅自行动,害他受了伤,害他不得不处置自己的亲姐姐,下午还害他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 算起来,应该是过大于功吧。 若真是要奖励她,为何要把服侍的人都赶走? 他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凌霄放下茶杯,唇角扯了扯,说道:“没错,是准备奖励你。” “怎么奖励?” 柳柳心头发毛,她怎么觉得他的笑很恐怖? 凌霄答道:“奖励你为本王喂饭。” “这算什么奖励?”柳柳大叫。 惩罚还差不多。 她就知道,他突然跑到这儿来吃晚饭,肯定是不安好心。 “怎么不是?”凌霄眼中是奇怪的眼神,“为本王喂饭,是无上的光荣,难道你以为别人有此殊荣?”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让柳柳判断不出,他说这话究竟是在戏弄她,还是认真的。 却又无法反驳他。 凡是跟王沾上点边的,都应该是无上的光荣吧。 柳柳忿忿地想,哪怕是替他擦鞋子。 “我不要这个殊荣行不行?” 柳柳反驳不了,只好耍赖皮。 凌霄不置可否地说:“左臂上的伤口,是替你挡了一刀受的。右臂的伤口,本来应该勉强可以拿筷子,却又被你打了一拳……” “好了别说了,我喂你吃饭。” 柳柳认命地端起碗。 她欠了凌霄,欠了他啊。 凌霄满意地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坐着。 他在想,他的伤是不是应该好得慢一点。 一顿饭吃了不到一小半,门外却突然传来采雯的禀报声。 “王,王太后娘娘请您立刻去见她。” ☆、小心眼的王4 凌霄沉吟了一下,说:“你去跟她讲,我有事,有空再去见她。” “是。” 采雯答应离去。 柳柳惊奇,她在王宫呆了好一阵子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王太后,也就是凌霄和凌沁的母亲。 听人说,王太后没有住在宫里,去别处休养去了。 怎么,凌沁才一出事,她马上就赶回来了? 她到底在哪里休养? 柳柳细瞧凌霄的脸色。 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沉静,什么也瞧不出来。 柳柳喂了一口饭给他。 凌霄心不在焉地吃下去,不再如刚才那般,唇角眉梢似乎含着隐约的笑意。 “凌霄,”柳柳试探地问,“王太后平时没在宫里吧?她好容易回来一趟,你当真不去见她?” 凌霄缓缓摇头。 柳柳不敢再多问。 用脚趾头也想得到,王太后此刻回宫,必定是为着凌沁的事。 她的身份太敏感,不好在这件事上置喙。 想着心事,手上机械地喂着凌霄。 终于听见凌霄含含糊糊的声音。 “柳柳,你想噎死我?你想谋害王?” 柳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手中快空了的碗,很不好意思地一笑。 凌霄注目瞧着她,问:“柳柳,你跟采花四盗是什么关系?” 柳柳老老实实告诉他:“朋友关系。那天,他们抓了凌沁,我歪打误撞给撞上了,然后为了救人,也为了自己脱身,夸他们貌美,劝他们去青楼,别伤害良家女子。不知怎么的,他们就把我当成朋友了。” “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没有。” “柳柳,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凌霄说到这儿,脸上竟微现出点忸怩之色,让柳柳放下碗,直揉眼睛。 她是不是看错了? 凌霄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会不好意思? 柳柳从来以为自己脸皮厚,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说敢做。 但是后来,她才发现,脸皮真正厚的人不是她,而是凌霄。 ☆、不许再自做主张1 凌霄的道行比她高多了,随便遇到什么事他都能镇定自若,不动声色。 哈,这样的他,也会不好意思? “什么事?”柳柳好奇地追问。 凌霄答道:“其实,让你进宫,一半的原因是想让你吸引凌沁动手。因为时日无多,我快去落凰台了,必须在这之前考量凌沁。” 柳柳点点头。 这事她已经很了解了。 “你想告诉我的,是另一半原因?” “嗯,”凌霄郝颜,“其实,起初我一直以为,你跟采花四盗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想把你诓在身边。” “这样啊。” 柳柳暗道,原来凌霄起先对她还有着这样的误解。 干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那另一半的原因是你喜欢我呢。” 大大咧咧地在一旁坐下来,端起碗吃饭。 她光给凌霄喂饭,自己一口都没吃过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凌霄忽地望着她,眼神闪亮。 柳柳没注意凌霄的眼神,她在沉思。 她在想,采花四盗,也就是这护花四杰,到底是什么来历? 起初,东方挽衣想让她同这四人密切联系。 凌霄因为她同这四人关系非同一般,竟然把她弄进宫。 曾经她同他们说话的时候,提到落凰台,这四人一脸的不自然。 他们违护落凰台,还提到他们的主人。 柳柳抬起头,望向凌霄。 正看着她的凌霄连忙低下头,端起面前的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 动作太急,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吸了口气。 柳柳没看见凌霄刚才的眼神,只道他真想喝茶。 见状说道:“以后你想喝茶,叫我一声就行了。” “这是你说的,可别做出一幅不甘不愿的样子。” 凌霄开着她的玩笑。 “当然不会,”柳柳心不在焉地回答,然后问:“凌霄,你为什么要调查步颜他们四个?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许再自做主张2 “我怀疑,他们与落凰台有关。” 凌霄也不瞒她。 她猜的果然没错。 柳柳分析道:“他们很违护落凰台,莫非,他们口中的主人,就是落凰台主人?” “很有可能。” 凌霄告诉柳柳。 “他们刚来栖霞国,我就注意到他们了。起初以为,二十年之期快到,他们是来打前站的。但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我发现,他们天真烂漫,不通世务,除了刚开始采采花,没再做过别的坏事。所以,或许,他们只是来玩玩的吧。” “原来是这样。” 柳柳点着头。 想了一会,奇怪地问:“咦,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凌霄答道:“告诉你,是要你以后不许再鲁莽,不许再自做主张,有什么行动,要同我商量。落凰台主人不比凌沁。” 凌霄越来越了解柳柳。 他知道,以她的心性,以她同护花四杰的关系,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察觉,他们四人同落凰台有关。 他不希望她再冒险。 “我知道了。” 柳柳低下头,扒着饭。 “我现在只想去游仙镇找奶奶,别的什么事都不想管。” 她在世的日子一天天减少,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吧? 什么落凰台的事,她的确是管不了了。 去游仙镇,能找到奶奶吗? 若能找到奶奶,告诉她爷爷对她的思念,利用手腕上的穿越仪器让她回到她们原来的时空就好了。 那样,她总算能尽点孝道,为爷爷奶奶做点事。 柳柳只顾想着心事,心神不属地扒着碗里的饭。 连吃了些什么东西都没有察觉。 她没有发现,碗里除了饭,还有些莫名多出来的菜。 柳柳刚刚吃了一碗饭,门外突然响起了喧闹声。 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然后她听见怀安在高声唱:“王太后娘娘驾到。” 柳柳一惊,忙放下了碗,看向凌霄。 ☆、不许再自做主张3 “呀,你母后到这儿来了,怎么办?” 凌霄懒洋洋地坐着,说:“她来就来好了,不必大惊小怪。” 杂乱的脚步声很快来到他们用餐的这间偏殿的门口,然后她听见一个中年女声。 “把门打开。” 这声音很熟悉,她绝对在哪听过。 柳柳还没想出声音的来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然后一个满头白发,高髻华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她走得很快,但步态非常尊贵得体,丝毫不觉得凌乱失态。 柳柳看清她的面容,大吃一惊,腾身站了起来。 这个人,不是金针夫人吗? 金针夫人就是王太后?王太后就是金针夫人? 柳柳回想起在百草居,凌霄同金针夫人之间异常的举止,心头恍然。 那些行为,都能得到解释了。 原来他们是母子。 难怪那个时候,她就有一种感觉,他们象是一家人。 原来他们果真是一家人。 坐着的凌霄也站了起来,让其余的人都出去。 柳柳瞧瞧面前的两个人,很自觉地说:“你们聊,我也出去。” 金针夫人点点头,嘱咐道:“柳柳,别把我是金针夫人的事告诉任何人。” “好的。” 柳柳答应着,跑到门口,拉开门出去。 独留下这母子二人在房中。 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她听见里面传来凌霄的声音。 “母后,您怎么来了?” 金针夫人说:“你不来见我,我只好来找你了。” 声音很有些愤慨不满。 柳柳不敢多听,关紧了门,坐在门外的走廊上赏花。 房内很安静,静得象是里面根本没有人。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然后金针夫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她的面色,不再如先前那般怒形于色,而是很平静。 “柳柳,你过来。” 看见坐在廊前的柳柳,金针夫人向她招手示意。 ☆、不许再自做主张4 柳柳从坐椅上跳起,跳到金针夫人面前。 “娘娘,您好。” 这声娘娘,叫得极其拗口。 金针夫人执了柳柳的手,说:“你进宫不少时日了,我们娘俩还没有好好叙叙。走,陪我去花园散会步。” 凌霄从门内走出来,搂住了柳柳的肩。 提议道:“我陪你们一道去。” 金针夫人瞥他一眼。 “我们女人家说点悄悄话,你跟来做甚?” 凌霄道:“你们说你们的,我散步。吃太饱了,消消食。” “你去别处消食吧,”金针夫人拉过柳柳,“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柳柳满不自在地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她啥时候变成个抢手货了? 轻轻推开凌霄的手,挽住了金针夫人的胳膊。 冲凌霄一笑说:“我们就在后花园散散步,很快就回来的。” 她知道凌霄担心她的安全,大概是因为凌沁的事,怕金针夫人为难她。 不过,还在百草居,她就对金针夫人有着一种特殊的好感。 能够放下王太后之尊,过着简朴的生活,悬壶济世,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 所以她丝毫不担心。 凌霄没有再拉回柳柳,却冲着金针夫人的背影,别有深意地说了一番话。 “母后,你们别散太久,别累着了。我过两天打算陪柳柳去找她奶奶,所以,她要好好休息,好好准备。” “知道。” 金针夫人朝身后摆摆手,皱紧了眉头。 这个儿子,竟然威胁老母亲? 他提到柳柳的奶奶,可是在提醒她,柳柳的奶奶很可能是她的师父? 柳柳瞧瞧金针夫人阴沉的脸色,故意落后了半步。 然后扭过头,对身后凌霄狠狠地瞪了一眼。 凌霄恼火,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 知道母后是个好人,可她更是个母亲。 别人对付自己的女儿,她会不会为难那个人,那可难说。 ☆、原来想套她的话1 凌霄板着脸,一拂袖,沿着走廊走开,当真抛下柳柳不管了。 柳柳悄悄吐口气,随着金针夫人来到后花园。 两人散了会步,金针夫人跟柳柳讲了些凌霄小时候的趣事。 然后到了一座荷花池边,金针夫人摒退众人,拉了柳柳,来到池子中央的凉亭上。 亭中只有她们两人。 服侍的人都在池子边上,没有人能听得见她们说的话。 柳柳难为情地说:“夫人,对不起,我使诈引诱凌沁来对付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 金针夫人凝望着她的眼睛,问:“若你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呢?你还会不会对付她?” 柳柳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她象是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孩。 可是,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啊。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柳柳在金针夫人面前,却局促不安。 也许,是不忍心害她伤心吧。 不忍心,但是更不能撒谎。 柳柳壮起胆子说:“会。” 金针夫人侧身,对着池中的流水。 “你做得对。凌霄召你进宫,我就知道,他要对付沁儿了。其实,我也早猜到沁儿与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唉……” 金针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柳柳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她不是母亲,但她能够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白发人送黑发人,应该是世间最悲情的事吧。 金针夫人叹了口气,又说:“你也不必过于歉疚,凌霄答应了,他不会杀沁儿。” 柳柳无言以对。 公主犯法,原来还是不能与庶民同罪。 可是,面对着这个白发苍苍的母亲,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转移话题,说:“夫人,您隐瞒身份,治病救人,很令人钦佩。” 她这番话是由衷之言。 金针夫人不顾自己的身体,坚持治病,本身就难能可贵了。 何况,她还是王太后,本应留在宫中颐养天年的。 ☆、原来想套她的话2 她的话语真诚,金针夫人欣慰地笑。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高尚。我去王宫外面治病救人,主要是为了赎罪。” “赎罪?” “是的。当年,凌霄他父王抛下我,独自去落凰台,结果死在异乡。从那时起,我便离了王宫,治病救人。” “哦。” 柳柳点点头,心里却不是十分明晰。 金针夫人的这个赎罪,是为了替王族赎罪,以挽救凌霄的生命? 还是赎她心头的罪,她自觉没有随丈夫一道赴难,愧对丈夫? “柳柳,” 金针夫人回转身,面对着柳柳。 “凌霄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哪个女孩子,你是唯一的一个。我是他母亲,我看得出来,他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你能答应我,让他永远快乐吗?” 她的眼神很奇特。 仿佛被天边的晚霞晕染,泛着奇异的光。 那光芒如此的迷离,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着,想坠入其中,探索究竟。 柳柳研究催眠术多年,一看就知道,金针夫人这是想催眠她呢。 心念电转,她该怎么办? 该抵制她的催眠,揭穿她? 还是装作不知道? 柳柳很快便做出决定,她要装作被金针夫人催眠的样子,看看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也好随机应变,以最合适的答案回答她。 于柳柳望着金针夫人的眼睛,眼皮也没眨一下。 好象被她吸引住了,难以自拔似的。 她以做梦一般的声音回答:“我答应你。” “很好。” 金针夫人被柳柳骗过,以为自己催眠了她,对她的答案很是满意。 “柳柳,你爱凌霄吗?” “爱。” 柳柳这样回答的时候,心里非常的别扭。 自从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她从未想过要爱什么人。 她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她除了这样回答,还能怎么说呢? ☆、原来想套她的话3 金针夫人喃喃地说:“好孩子。” 随即又问:“柳柳,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那个地方,你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来做什么?” “来玩,顺便找奶奶。” “没有别的目的?” “没有。” “你奶奶是什么人?她来做什么?” “她跟我一样,是来玩的。可能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金针夫人盯着柳柳的眼睛,盯了好一阵子,她的面色越来越和缓。 好象终于放下了心似的。 最后她说:“柳柳,凌霄马上要去游仙镇。你答应我,不论在游仙镇有没有找到你奶奶,你都要随他回王城,然后来见我。” “好的。” 柳柳毫不迟疑地答应。 想问问金针夫人,为什么要回来见她。 可她现在是装作被催眠,被催眠的人应该不会自主问出这些问题吧。 只好忍着心里的好奇。 反正还要来见金针夫人的,到时就知道她有什么事了。 金针夫人摸摸柳柳的头,又夸了句:“好孩子。” 转过身,拉着柳柳往池子边上走。 “柳柳,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 柳柳的这声回答,声音响亮了些许。 金针夫人解除了催眠术,她应该装作慢慢清醒过来的样子。 走了两步,柳柳突然想起一事,连忙拉住金针夫人。 “夫人,请稍等一下,我还有点事想请教您。” “什么事?” 金针夫人回首望着柳柳,停住了脚步。 柳柳面色微红,绞着手,现出难为情的样子。 踌躇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这样的,我想,凌霄他,应该有个孩子。夫人,您说是吧?” “哦?这是当然。” 金针夫人瞅着柳柳,眼中蕴藏了笑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5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笑意。 柳柳尴尬,不敢看她。 ☆、原来想套她的话4 她本来想等金针夫人说出凌霄的病情的,可是她不说,只好自己勉为其难开口了。 因此说道:“夫人,凌霄他,他这方面是不是有点缺陷?” 柳柳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晚霞映在湖面上,将湖面染得通红,将她的脸也映得通红。 应该是湖水映的吧,不然她的脸怎会这样红? 金针夫人沉吟了一会,问:“他没有与你同房?” “什么?他每晚都住在琉光殿啊。” 柳柳一时没听出金针夫人话里的意思,脱口回答。 随即醒悟过来,一拍自己的脑袋。 点头道:“是的,没有。” 头垂得低低的。 心头暗道,凌霄啊凌霄,我为了你,连这种话都说出口了,对你够意思了。 “柳柳,你想为凌霄生个孩子?”金针夫人问。 “我?当然,当然想。” 柳柳硬着头皮回答。 “不单单是我,我想,凌霄应该有个孩子了。别的女人替他生也好,越多越好。” 凌霄都二十五岁了吧,就是在她的时空,也差不多算是晚婚晚育了。 她和金针夫人站在池子里面的曲折的长廊上,没有在中央的凉亭内。 离池子边上较近。 她们俩都没有发现,在池子边上的一株柳树下,凌霄正黑着一张脸站在水边。 她俩谈话的声音不大,离池子边上又有一定的距离,谈话的内容不会被服侍的宫女内侍们听见。 但是,凌霄的耳力何其敏锐,将她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凌霄琢磨着,他是不是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多事的柳柳了。 瞧她都说些什么话?还别的女人替他生,越多越好。 当他是种猪吗? 他的孩子,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生的。 金针夫人的心情却与凌霄迥然不同。 她眼中蓄着泪,抚摸着柳柳的肩头。 连声夸:“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他应该有个孩子1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孩子如此的大度,如此的通情达理。 别说宫里了,就是普通的小户人家,妻妾之间还不是整日里争风吃醋。 巴不得丈夫的宠爱全部集中到自己一人身上来。 而柳柳她竟然希望别的女人也替凌霄生子。 池子边上的凌霄撇了撇嘴。 柳柳不好意思地笑。 厚着脸皮又问:“夫人,你有没有那个药?凌霄,他的病能不能治好?” “凌霄的病?” 金针夫人奇怪地问。 “是啊,他不是因为有病,所以才不要女人的吗?” 柳柳见金针夫人总是在回避凌霄的病,干脆明白说了出来。 意思就是,凌霄的病我已经知道了,你没必要再瞒着我。 池子边上的凌霄脸色更加难看。 她还真以为他有病? 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也就罢了,竟然还跑到他母亲跟前说。 哼哼,看她会碰个怎样的软钉子。 凌霄料定了金针夫人会呵斥柳柳,双臂抱了胸,等着看热闹。 谁知金针夫人沉吟了一会,却没有怪柳柳。 反而长叹了口气,说:“柳柳,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凌霄他这方面确实有点缺陷,不过已经快好了。” 凌霄郁闷。 金针夫人竟然也说他有病。 她会伙同柳柳一道,出什么馊主意? 柳柳欣慰地问:“快好了吗?那就好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话说出口,不免汗颜。 她在这种事上能帮什么忙?她这样说,真是丢脸大了。 金针夫人笑瞅着柳柳。 她才不相信凌霄有这方面的毛病。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 凌霄一定是怕负了委身于他的女子。 所以在从落凰台回来之前,他不会当真要哪个女人。 柳柳既然这样关心他,而又深得他的欢心,她这个当母亲的,是不是可以推波助澜一把? ☆、他应该有个孩子2 凌霄这个不孝子,只知道不负这些女子,却从来没有想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想当奶奶,她想抱孙子啊。 金针夫人念及此,笑答:“柳柳,你当然能帮上忙了,而且能帮很大的忙。” “我能做什么?” “你告诉你法子,你千万不能告诉凌霄。” 金针夫人声音突然放得低了,凑到柳柳耳边,跟她说了几句话。 凌霄运了功,凝神细听。 但金针夫人的声音太小,他什么也听不见。 只看见柳柳在不住点着头。 凌霄暗暗告诫自己,他一定要小心了,时刻监视着柳柳的举动。 以防她对自己动手脚。 柳柳听了金针夫人的话,满心欢喜。 她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如此顺利,比她预计的要顺利得多了。 本来,她是打算明日想法出宫一趟,去找金针夫人。 从她那套套话,看凌霄是不是这方面有毛病。 然后再同金针夫人商议解决的法子。 若是心理上的原因,她可以帮上忙。 没想到,正想着去找金针夫人,金针夫人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而且,这个金针夫人还是这世上最关心凌霄的人,是他的母亲。 母亲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儿子的,所以柳柳大可以放心,按照她说的法子去做。 满心欢喜的柳柳同金针夫人谈着闲话,往池子岸边走来。 池子边上,凌霄站在暮色中,正对着她们的长廊。 他凛然不动,象是一尊雕塑。 金针夫人走到凌霄面前,将柳柳往他身旁推了推。 和蔼地说:“好了,我老太婆要回去了,不妨碍你们小两口亲热。” 她当然知道凌霄来此的目的。 他还不是为了柳柳,生怕她为难人家。 不过,对于凌霄的护美,不再如刚才那般气恼。 起初,她不清楚柳柳的来历,不知道她来栖霞国有什么目的。 ☆、他应该有个孩子3 虽然想着凌霄命不久长,只要有女子能哄他开心,她就满意了。 可心里,到底还是有着点疑虑的吧。 刚才她问过了柳柳,知道柳柳对凌霄别无所图。 而且,她同栖霞国别的各方势力也没有什么纠葛。 于是放下了心。 再加上柳柳一心想为凌霄生个孩子,大合她的心意。 因此,见凌霄如此在乎柳柳,反而替他高兴。 当然,对于他防着自己,未免还是有些不舒坦。 不愿再耽搁,便想告辞回去。 凌沁不会死,她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柳柳挽留。 “娘娘,您难得回一趟宫,多住些时日再走吧。” 凌霄大概也觉得过意不去,挽留她。 “是啊,母后,你再多住几天吧。过去儿子忙,不能抽出太多时间陪你,如今有了柳柳,她可以陪你。” 金针夫人直摇头。 “算啦,你们有你们的事,我也有我的事。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 坚执不肯留在宫中,回百草居去了。 凌霄没有办法,只好把她送到宫门口,自己再回琉光殿。 柳柳今日累了,沐浴完,披散着头发,穿了薄薄的一套内衣,正打算上床休息。 没料到凌霄突然推开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跑进床内,将帐子放下来,裹住自己。 只露出一个头,恼怒地斥责凌霄。 “喂,你占我便宜也就算了,竟然还来偷看,太过份了。” 凌霄这些天来琉光殿已经习惯了,说进来就进来。 而且,这些日子,琉光殿内服侍的众位宫女内侍也习惯了他的悄然来去,没有禀报。 所以才会撞见这一幕。 凌霄冷不防看见衣着单薄的柳柳,看见半透明的衣裙下曼妙的身材,心跳骤然加快。 他对柳柳喜欢归喜欢,却从来只当她是个小姑娘。 绝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有这样诱人的一面。 ☆、还是要与她住在一块1 凌霄不禁看得呆了。 听见柳柳的发问,这才回过神来。 强自镇定地关好房门。 面色如常,目不斜视地往他每晚睡觉的榻前走。 “谁偷看你了。我是来睡觉的。你这幅样子,该不会是想来诱惑我吧?” 心头暗道,难道这就是母后教给柳柳的法子? 不会吧,这个法子对别的男人可能有效,对他只怕未必。 先前柳柳找了那么多美女来诱惑他,不是已经证明这个法子无效了吗? 不过,回想着刚才看见的柳柳的情形,凌霄对自己的想法又有些动摇。 这个法子未必全然无效吧。 柳柳懊恼。 在帐后一跺脚,说:“你倒想得美,谁诱惑你了?” 在心头暗暗嘀咕了一句,凌霄的身体不行,诱惑也是白诱惑。 这样一想,对刚才的事不再计较,胆子也大了。 裹了件外衣,跑到帐外来。 凌霄已然躺到榻上,见状警觉地问:“你想做什么?” 柳柳瞪他一眼。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蹲下身,蹲在榻前,问:“凌霄,你真的不杀凌沁了?是因为你母后吗?” 原来不是诱惑他。 凌霄松了口气,松气的同时却又有着点失落。 仰面朝天,答道:“我本来就没打算杀她。” “可是,”柳柳难以置信地问,“你明明说了不会包庇她。” 说到这儿,柳柳的声音低了下来。 凌霄似乎的确没有说过要杀凌沁。 果然,凌霄发问:“不会包庇她,就等于要杀她吗?” 柳柳不服气地反驳:“可她说你要杀她,你也没有否认不是?” 凌霄眼望着屋顶,答道:“我是故意的,故意让她以为,我要杀她,吓吓她,以免她以后乱来。其实,我知道,母后肯定会来找我。” 柳柳咋舌。 原来如此。 凌霄可真够阴险。 凌霄剑眉微皱,眉间微现出忧虑之色。 ☆、还是要与她住在一块2 又说:“本来,这只是我和凌沁姐弟间的事,却没想到云岫插了进来,还在凌沁面前卖了乖。” “你是说,今天云岫是故意在表演?其实他根本没有代凌沁去死的意思?” “嗯。” 凌霄淡淡答。 “他说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这话其实有很多的破绽。” 柳柳点点头。 当时,凌霄一口就拆穿了他的谎言。 其实,细想来,他的话里还有更多的破绽,根本经不起推敲。 如果他是故意为之,这样既保证谎言会被拆穿,又保住了他自己的性命。 同时让凌沁以为,他为了她不顾一切。 连死都不怕。 如此一来,凌沁肯定会毫无防备地信任他。 真是太可怕了。 对了,护花四杰也曾说过,云岫根本是故意引他们抓走凌沁的。 云岫的目的何在? 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英雄救美,以掳获凌沁的心? 可惜,那次被自己给搅了局。 云岫会不会对她怀恨在心呢? 可是那晚,护花四杰故意用她当人质,云岫竟然肯救她,从而放过护花四杰。 那晚,她从他的眼神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很复杂,很深沉。 他绝对是个有想法的人。 柳柳有点糊涂了。 她不想再想下去。 她都没几天好活了,还想这些复杂的东西做什么? 这些事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抱着不冤枉好人的想法,柳柳问凌霄。 “你怎么知道他是故意为之?说不定,他当真爱凌沁,当真想救她呢。” “我敢这样说,当然是有根据的。” 凌霄语气淡然。 “云岫一心想讨得凌沁的欢心,居心叵测。保不准是想借凌沁的地位达到自己的野心。”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干脆将计就计,将就他的说法,安他个罪名好了。” 凌霄道:“那样做,只有令凌沁拼死保他,从而对我怀恨在心。” ☆、还是要与她住在一块3 “如今,时间紧迫,要去游仙镇了,只好先把他们关起来,不致令他趁我不在,搅乱政局。” “哦。” 柳柳打了个哈欠。 凌霄摸摸她的头,说:“去睡吧,明天我安排一下,我们就去游仙镇。” “哦,好。” 柳柳起身。 突然想起了刚才她来到凌霄榻前的目的,她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说凌沁的事。 于是又蹲回到榻前。 提议道:“凌霄,你召我进宫的目的是为了引凌沁出来,如今真相大白了,你不用再勉强自己到琉光殿来住。你去你自己的寝宫睡吧。” 凌霄微感诧异。 她非但不诱惑他,还赶他走? 对了,以她的心性,她一定会让别的女人来诱惑他。 躺在榻上,连动也未动一下。 说道:“不必了。反正明天就去游仙镇了,何必引人猜测。不早了,睡吧。” 说罢闭上了眼睛。 柳柳推推他,问:“凌霄,有这样一个人,你认识他吗?” 将白天在惮光寺遇见的那个青衫男子形容了一番。 “为什么问他?” 凌霄闭着眼问。 “你认识?” 柳柳一喜,暗道有戏。 不过,想着那人只说请她设法让凌霄生下一个孩子,并没说别的事。 若她直言告诉凌霄,会不会影响她未来的计划呢? 柳柳踌躇了一下,隐瞒了真相。 只模凌两可地说:“不为什么,就是今日遇见了他,想知道他是谁。” 凌霄轻轻哼了一声。 说:“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不就行了。” 柳柳心思转身了别处,没有注意听凌霄的话,因此没听出他口中的赌气意味。 循着自己的思路,自语般地说。 “奇怪,我见他的第一眼,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很熟悉,很亲切,象在哪见过他似的。” “你确定,你这是第一次遇见他?你以前当真没见过他?” 凌霄睁开了眼睛,望着柳柳。 ☆、还是要与她住在一块4 柳柳非常肯定地回答:“没有,绝对没有,今天绝对是第一次遇见他。” “第一次遇见?似曾相识?熟悉?亲切?” 凌霄莫名地冒出一大串话。 正是刚才柳柳说过的。 “是啊,怎么啦?” 柳柳莫名其妙地问。 她当时是有这种感觉啊,哪里说错了吗? 却没听见凌霄的回答。 低头细看,只见凌霄又闭上了眼睛,象是沉入了梦乡的样儿。 柳柳可不相信,他这一眨眼的工夫就会睡着。 想起先前他话里的深意,不肯放过他。 推推他问:“你认识他,对不对?告诉我,他是谁?” 凌霄闭着眼,不吭声。 柳柳又推推他。 “告诉我吧,好不好?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也知道你认识他。” 凌霄任由她推,就是不睁眼,也不回答她。 柳柳问了好几遍,见他始终没有反应。 火气一上来,跳起了身。 叫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哼,本姑娘就不信,除了你,就没有别人知道他是谁了。” 朝凌霄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跺脚。 重重地哼了一声。 然后,掉头钻进床帐里面,气哼哼地睡觉去了。 凌霄睁开眼,朝尚在颤动的床帐望了一眼,翻了个身,将个脊背对着床的方向。 第二天,凌霄出去处理公务,柳柳独自呆在房中。 想起昨天遇见的那个青衫男子,心里终究是不踏实。 他要凌霄留个后,而凌霄显然认识他的样子,他到底是谁呢? 让凌霄留后,究竟是好意还是歹意? 柳柳琢磨了一会,拿出一张纸,另拿了一支笑,打算将那人的样子画下来。 她学过画画,虽然画得不算太好,但画个人的肖像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想问问宫里别的人,看他们认不认识这个人。 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他们形容。 ☆、莫名的火气1 她不愿透露太多的信息,不愿让人知道她在惮光寺遇见他的事。 画个像,是最好的方式。 于是,柳柳坐在窗前。 一边回想着那个人的样子,一边往纸上画。 渐渐的,青衫男子的模样呈现在纸上。 画像很是传神。 他身着飘逸的衣衫,唇角上扬,冲她笑着。 风吹动他的发丝,还有他的衣衫,令他看起来更加的飘逸,飘逸当中却又隐现百折不挠的气度。 让柳柳想起了遇见他那天的那片竹林。 青竹一般的男子。 面对着这张脸,柳柳突然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对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画上的男子正对着她,剑眉斜刺入鬓。 眉下是一双稍嫌狭长的眼睛。 但正因为它的狭长,却显得更加的有神,别具一翻魅力。 若这眉再稍浓一点,眼神再深沉一些,嘴唇弯的弧度不要这样大,脸的轮廓再刚毅一点,不就是凌霄吗。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柔情版的凌霄。 难怪她会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象在哪见过他似的。 原来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凌霄的影子。 莫非,这个人跟凌霄有着血缘关系? 柳柳面对着画上的男子,微微的失神。 她忘记了要出去询问宫里其他的人,这个人的身份。 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眉,还有他的唇,他的脸。 柳柳想象着,如果把这些部位修改一下,该有多好。 也许,在问过人之后,她应该把这幅画像修改一下。 或者,干脆重新画一幅画。 “这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个人?” 身后冷不防传来凌霄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柳柳吓了一跳。 她跳起身,没好气地冲凌霄吼道:“喂,你为什么老是喜欢闯进人家女孩子的房间?你从来都是这样没礼貌的吗?” 凌霄却没象以往那样,对她的咆哮与吼叫报以淡然处之的态度。 ☆、莫名的火气2 他阴沉着脸。 冷嗖嗖地说:“在栖霞国,本王受去哪便去哪,还需向人禀报?” 柳柳从来没有被凌霄如此挤兑过。 愣了半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说这话的人不是凌霄。 而是别的什么她不认识的自高自大的恶霸。 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挖苦道:“是了,我倒忘记了,你是王,你爱怎样便怎样,别人怎么管得着?” “那是,你记住了。” 凌霄说得很有点咬牙切齿。 柳柳不明白他的这份怒气从何而来,只知道,他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克制着心头和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你平时这个时候不是从来不会到琉光殿来的吗?” 凌霄听了她的问话,心头一直苦苦压制着的火呼拉一下冲到了头顶。 他连忙压制自己的火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火。 他就是想发火。 凌霄压制着火气,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来,是想通知你,准备一下,明早我们便去游仙镇。” “没别的事了?” “没了。” 凌霄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很窝火。 柳柳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好象他一心想来讨好她似的,巴巴地赶来报这么个信。 于是,凌霄傲然地又补上一句。 “要带什么东西,你都想好了。别到时给本王添乱。” 柳柳本来不想跟他计较什么的,却被他最后的这句话给惹火了。 搞什么嘛,不就是个王,有什么了不起。 挖苦地说:“原来就这件事啊,这桩小事,还劳您亲自驾跑一趟,派个人通知不就完了。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 凌霄紧抿了唇,忍着差点发出来的火。 掉头便往门外走。 边走边说:“你有什么要见的人,也赶紧去见了为好。” 经他提醒,柳柳想起了手中的画。 对着他的背影问:“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莫名的火气3 凌霄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停了下来。 头也不回,背向着柳柳,不答反问。 “你要见他?” “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怎么见?” 柳柳不满凌霄的态度,说话的口气很冲。 这话听在凌霄的耳中,分外刺耳。 口气更冲地回答:“那本王告诉你,他就是乐王凌霜。你昨日既遇见了他,也许,他还在王城。你去他的乐王府找他好了。” 拉开门,走出门外,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得很重,震得门外的人心惊胆战。 凌霄怒气冲冲走出琉光殿,不辩道路,在宫内胡乱行走。 走出老远,突然阵阵清风扑面吹来。 凌霄抬眼一看,他不知不觉地竟来到了荷花池边上。 水面上空气十分清新。 被这带着潮气的空气吹拂,凌霄陡然清醒过来。 他刚才在做什么? 他竟然冲柳柳发火,跟她赌气? 这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细细回想起来,好象是走进她的房间,看见她手中的画开始的。 他走进房内,看见她坐在窗前,手中捧着幅画。 她神情专注地看着画,手指忘情地在画中人脸上轻轻抚摸。 她很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于是他好奇地走近细瞧。 对了,火气就是从他看清画上之人时开始的。 无名火一下子就冲昏了他的头脑。 这会儿回想起柳柳对着画的情形,凌霄心头的火苗又开始燃烧。 满心不是滋味地想,难怪她说什么似曾相识,还熟悉亲切,原来如此。 原来她喜欢上凌霜了。 凌霄在荷花池边站了好一阵,这才抛下此事,心情恶劣地去处理公事。 他必须去一趟游仙镇,在此之前,得把各方面的事务安排好了。 柳柳可没被凌霄的火气给吓倒。 她只觉得凌霄这火来得实在是太莫名其妙。 ☆、莫名的火气4 或许,是有别的什么人触怒了他? 可他也不该把火往她身上发呀。 柳柳实在找不出自己何处惹恼了凌霄。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柳柳打开房门,问门外的采雯。 “王为什么发火?谁惹了他?” 采雯惊奇地问:“娘娘,不是您惹他生气了吗?” “我?怎么会是我?” 柳柳指着自己,越发惊奇,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难道她在房中画一幅画也不允许? 对了,画。 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画上。 柳柳又问:“你是说,王来的时候并没有生气,是进入我房间之后才生气的?” “是的。” 采雯猛点着头。 不过似乎并不担心什么。 她们曾经见过多次柳柳惹恼了凌霄,可过后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虽然,过去的火都没有这次来得这般凶猛。 “我知道了,没事的。” 柳柳回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她在想,果然是这画的问题。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提到青衫男子之时,凌霄就表现得十分反常。 莫非他跟这个人有什么矛盾和过节? 凌霄不是说,凌霜对王位没有兴趣吗,那么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矛盾呢? 看凌霄都气成什么德性了。 柳柳摇摇头。 不管他们之间怎样吧,她总算知道了那个人是谁,好歹有点收获。 原来那个人是凌霄的堂兄,果然跟他有着血缘关系。 堂兄这是在关心堂弟,担心王室没有继承人? 这事就这么简单? 算啦,管他有什么目的,都跟她无关。 柳柳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画,既然知道了画上之人是谁,她没必要再拿着它到处去问人。 于是将画胡乱卷起来,塞进一个空着的抽屉。 那天下午,柳柳去了一趟百草居。 凌霄吩咐过宫里的人,允许柳柳随意出宫。 ☆、同行出游1 因此,这回柳柳没有用到她的催眠术,不至于为她亵渎催眠术而增加罪孽感。 到了百草居,正在替人诊病的金针夫人当即领着她到了园中,她住的房间。 亲手拿出一个小瓷瓶,塞到柳柳的手中。 “这是治疗凌霄疾病的药,你晚上睡前给他服上一剂。注意,千万别被他察觉了。” “为什么不能被他知道?” “知道了,他就不肯服药了。” 金针夫人唇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讳疾忌医。所以,你最好趁他不备,把药混在水里,或者混在夜宵里,然后给他。这药无色无味,银器也探不出来,他应该不会察觉。” “连银器都探不出来啊,这样神奇?” 柳柳将瓶上的塞子拔开,凑到面前细看。 瓶子里面装着两粒白色的药丸,唯有两粒,除此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又将药瓶凑到鼻间闻了闻。 闻不到什么味道。 柳柳问:“就这两粒?够用了?” 金针夫人道:“你先用这两粒试试。若是不够,等你们从游仙镇回来再说。” “哦,好的。” 柳柳将药瓶塞进怀里,向金针夫人告辞。 金针夫人谆谆告诫,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说。 “千万不能被凌霄察觉了,千万要在睡前服。” 柳柳只好一遍又一遍地答应。 金针夫人终于满意地放开她,吩咐庄云翔。 “小庄,你送柳柳回宫。” “是。” 柳柳本想推辞,自己回去的。 但见金针夫人小心谨慎的样儿,又不好意思推拒。 大概她是不放心她那药吧。 这药很金贵?柳柳更加小心谨慎地将药放好。 至于乐王府,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去。 当晚,凌霄却没有来琉光殿住。 柳柳无从下手。 不过,她并不担心什么,反正明天大家一起去游仙镇,沿途都得同行同宿,她有的是机会下手。 ☆、同行出游2 独自睡了一晚起床,却见琉光殿内所有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几分异样。 虽然他们竭力掩藏,却如何瞒得过她。 柳柳暗道,凌霄说得果然没错。 瞧吧,他才一晚没有过来住,这些人就在猜测了。 直到代祥奉了凌霄之命,前来召柳柳一同出门,并且告诫琉光殿内众人,不许泄露娘娘离宫的消息之时,这些异样的眼神才算恢复正常。 柳柳随代祥出了琉光殿后,琉光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看吧,我就说王不会对娘娘怎样的,你们都在瞎担心。” “得了吧,昨晚是谁老是跑到大门口去探头探脑,没见到王,便唉声叹气的?” “这宫里的事的确难说,娘娘的性子太直率,真担心她哪天真把王给惹恼了。” “王对娘娘可不一般呢,我看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可不一定,现在宠着,不一定一辈子都宠着。” “没错,王究竟是王,说不定他现在就是图个新鲜。” “可是,王对娘娘真的不一样呢。这次气成那样,还不是一转眼又带人家去微服私访。” 柳柳可没听见这些议论,也没去猜测凌霄的心思。 她可从来没有指望过得到他的所谓的宠爱。 她被代祥带到琉光殿门口。 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的式样很普通,楠木车厢,青布帘子,同外面看到的马车一样。 代祥解释:“娘娘,王说,这次是微服私访,不能动用宫里的仪仗,以免沿途扰民。” 柳柳点点头。 “知道了。” 代祥掀开帘子。 柳柳上了马车,坐在车厢里面。 她刚坐好,马车便开动了。 柳柳独自坐在车厢内,对于凌霄的安排甚觉满意。 她还怕他大张旗鼓地,带着一大帮子人出发呢。 那样子,势必得讲究许多有规矩礼仪,倒不如象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好。 ☆、同行出游3 更重要的是,人少了,她才有更多的机会,在他睡前接近他呀。 马车从一个偏门驶到了宫外。 宫外,另有一个人接替了车夫,替她赶车。 离宫门有一段距离了,柳柳没见着有别的马车同行,于是掀开车子的门帘。 对着正在赶车的车夫问:“喂,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别的人呢?” 车夫赶着马车,头也不回地回答。 “你还想要谁同行?” 口气很有点冲。 柳柳“哦哦”了两声说:“没有谁,有你就够了。” 放下了门帘。 真没想到,替她赶车的人居然是凌霄。 而凌霄居然还在生她的气。 她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帘外传来“啪嗒”一声响,然后车子震荡了一下。 柳柳吓了一跳,连忙又掀开门帘,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凌霄若无其事的样儿回答,“马鞭断了,拍了马车一掌。” 柳柳偷偷吐吐舌头,回入车厢内。 凌霄竟然发这样大的火,将马鞭都给弄断了,她可不敢再招惹他。 凌霄却对着手中断了的马鞭发愣。 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听见她所说的话,莫名的就把马鞭给弄断了呢? 她说什么了? 仿佛是说,有他就够了。凌霄的手莫名的又颤了一下。 车子行出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然后早已等在路边的庄云翔上了马车,坐上车夫的位置。 凌霄一掀门帘,进入了车厢,坐在柳柳的身边。 车厢不大,柳柳顿时感到有一种迫人的气息朝她压来。 奇怪,过去她同凌霄在一起,从来没有过这种压迫的感觉。 柳柳侧首望了凌霄一眼,他的面色如常,眼睛却望着窗外,没有对上她。 柳柳试探地问:“凌霄,你在生气?生谁的气?生我的吗?” “没有。” 凌霄反射似的回答。 ☆、同行出游4 “可是,你一见我就发火,这是怎么回事?” 柳柳不死心地追问。 凌霄剑眉一扬。 嘲弄的语气反问:“你以为,本王会跟你一个小姑娘生气?” 又叫她小姑娘,还本王? 柳柳气结,扭过头,不理会凌霄。 若不是需要借助他的力量去游仙镇找奶奶,若不是身负金针夫人的嘱托,她得给凌霄服下这两粒药,她真想掉头走开。 两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言。 当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三人来到一座城池。 庄云翔在帘外问:“爷,天色不早,我们就在这儿宿一晚,明早再走,行吗?” 出门在外,他改了对凌霄的称呼。 “好。”凌霄答应。 于是,庄云翔将马车赶到一家较大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看着满面堆笑的客栈伙计,柳柳很想将他拉到一旁,赌赂他。 让他撒谎说店内只有一间上房。 不过,在瞧了一眼庄云翔后,柳柳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有一间上房,是不是意味着庄云翔也只能跟她和凌霄住同一间房? 何况,她身上的银子不多,舍不得用来赌赂伙计。 不过,在晚上用餐前,柳柳守在了客房门外。 之前,她故意对凌霄说,此处离王城不远,说不定有人认识他,还是呆在房内吃晚饭比较安全。 凌霄大概累了,也就同意了。 只有庄云翔有点不适意,口中喃喃地说什么,还是出去听听别人的谈论比较好。 微服私访嘛,听听客栈内众人的议论是很有收获的。 凌霄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别忘了我们出来的真正目的。 庄云翔便立刻噤声了。 这句话大大地引起了柳柳的猜测,对啊,她怎么从来没有想过,凌霄去游仙镇有什么目的呢? 她才不信,他会为了帮她找奶奶,丢下手头的事务专门跑一趟。 伙计端着个托盘上来,托盘内,几个碗碟腾腾地冒着热气。 ☆、动了手脚1 柳柳暗道,来了,好戏要开始了。 眼睛专注地望着伙计,同他打着招呼。 “这是给我们送的晚餐?” “是,正是给三位客官的。”伙计满脸堆笑答应。 “嗯,给我看看。” 柳柳凑近了伙计,目光却只扫了托盘一眼,便又停在了伙计的脸上。 “你每天这样跑上跑下的,很辛苦吧?” “可不是么,累死了。” 伙计象是难得找到了知音,对柳柳大吐苦水。 柳柳一边同他聊着天,一边偷偷地从怀里掏出金针夫人给她的小瓷瓶。 她刚才朝托盘上看了一眼。 托盘上装着三碗稀粥,还有几碟小菜。 若她把这药放进粥里,凌霄不知不觉就吃下去了,不会引起他的疑心。 她起先想过了,若是端怀水或者汤什么的给凌霄,说不定他会起疑。 而且,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万一他根本就不喝,或者干脆给打翻了,可就麻烦了。 还是放在他必吃的粥里比较保险。 柳柳的眼睛盯着伙计,引导着他的意识。 没办法,只好再使用一次催眠术了。 伙计的眼神渐渐的有些泛散,说话的内容也都是在柳柳的引导范围内。 柳柳瞅见客房门外无人,悄悄地倒出一粒药丸。 投进其中一碗白粥里面。 并且,拿起勺子搅动了几下,直到药完全溶解在粥里,这才放心。 她丝毫没有怀疑过金针夫人。 凌霄是她的儿子,而且瞧这母子俩的关系似乎还挺好,她怎可能会害自己的儿子? 因此,柳柳放心大胆地对凌霄下了药。 并且牢牢地记住,那碗粥放在装着凉拌青瓜的那碟小菜的旁边。 手脚做好,柳柳笑着对伙计说:“好了,不多说了,再说饭菜该凉了。我们进去吧。” “好的,好的。” 伙计连声答应。 端起了托盘,同柳柳一道进入凌霄的客房。 ☆、动了手脚2 心头直犯迷糊。 他刚才是怎么了? 好象在同这位女客聊天,又象是在做梦一样,云里雾里的,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伙计暗道,他可能真的太累了。 今晚打佯之后一定要早早上床休息,可不能再去赌钱了。 进入客房,柳柳冲着房内的两人叫道:“总算吃晚饭了,饿死了,快点来吃吧。” 见伙计把托盘放在桌上,赶紧帮他端粥。 帮他当然是表象,她真实的目的,是要保证那碗被动过手脚的粥要摆在凌霄面前。 庄云翔大概也饿了,一见伙计端着晚饭进来,连忙乐颠颠地跑了过来。 到了桌前,却又不敢动手吃。 虽然出门在外,他们不必过于讲究礼仪。 可同桌吃饭尚可,他怎能在主子还没动筷之前,率先吃起来? 凌霄本来斜靠在窗前,对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说道:“坐下用膳吧。” 说着,朝餐桌走了过来。 柳柳连忙拉庄云翔在下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下首的那碗粥是正常的。 “小庄,饿了就快吃。别管凌霄。” 柳柳关注地看着小庄。 她得保证小庄吃的是他自己的那碗粥。 庄云翔不敢逾礼,非等到凌霄落座之后,才敢举箸。 他大概是真饿了,一碗粥呼拉几下便喝了下去。 凌霄却只动了几筷小菜,没有喝粥。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6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 柳柳催促:“凌霄,你也吃啊,吃了早点睡觉,明早还要赶路呢。” 凌霄偏端起碗说:“云翔,那碗粥不够你吃吧?这碗也给你。” 柳柳大急。 若在平时,他凌霄要体恤下属,那是一丁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这碗粥是断断不能给小庄的呀。 柳柳邪恶地想,小庄看上去挺壮实的,大概不会有那方面的问题吧。 不过,这种事从外表怎看得出来呢? 比如凌霄,小庄的壮实难道比得过他? ☆、动了手脚3 柳柳在心里同情了凌霄一下下。 拦住他手中的碗说:“凌霄,跑了远路,要吃点易消化的东西。你这碗粥给了小庄,你吃什么?” 庄云翔更是不敢接受凌霄的好意。 连连推拒。 “王,我吃这碗粥够了,那碗您自己吃吧。” 凌霄答道:“有别的东西可以吃,你爱喝粥,这粥就给你吧。” 柳柳夺下粥碗,摆回到凌霄面前。 “哎呀,你就喝一点嘛,小庄有别的东西可以吃。” “正是,正是。” 庄云翔连忙拿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大啃。 凌霄没有坚持,放下粥碗,也拿起一个馒头啃。 柳柳问:“凌霄,你干嘛不喝粥?” “为什么一定要喝粥?” 凌霄奇怪地问。 “这个,”柳柳找着借口,“粮食不能浪费。还有,喝粥对身体好。” 象是在证实自己的话似的,柳柳端起自己面前的粥碗,喝了一大口。 凌霄对着自己的那碗粥,微微皱了皱眉。 他并不喜欢喝粥。 不过,不愿当面给柳柳难堪,便说:“呆会喝。” 柳柳生怕再劝下去,惹他起疑心,因此不敢把他逼得紧了。 反正,在睡前他把粥喝了就成。 没有再劝说,自己一边喝粥,一边吃了点小菜。 庄云翔吃饱了饭,对柳柳说:“柳柳姑娘,刚刚我让客栈在你房中备了热水,你看用哪一种浴盐比较好。” 柳柳不愿在这当口离开凌霄。 答道:“呆会再看吧。” 却见庄云翔朝她使了个眼色。 说道:“呆会怕他们给弄错了,去看看吧,看一眼就好。” “哦,好吧。” 柳柳起身,随庄云翔来到门外。 门内,凌霄见他俩出去,松了口气。 想倒掉碗里的粥,却一时没看见合适的倾倒地点。 见柳柳碗里只剩下了小半碗,因此,将粥碗跟她对换了。 ☆、动了手脚4 瞧她那样儿,似乎对这粥挺感举趣的,就给她多喝点好了。 凌霄将柳柳剩下的那小半碗粥勉强喝了,放下个空碗在面前。 柳柳随庄云翔来到门外,关上房门。 悄声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庄云翔悄声说:“王不喜欢喝粥,你别逼他了。” 柳柳张口结舌。 她就跟凌霄吃过两餐饭,两餐都没有粥,她哪知道这点。 心头叫着苦,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答道:“我知道了,我会掌握分寸。” 心头泪如雨下。 早知道凌霄不爱喝粥,她一定会把药放进别的东西里面,比如水。 真是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啊。 金针夫人也是,非得让晚上临睡前吃那药。 莫非,吃了那药嗜睡,就象感冒药一样? 柳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推开门,进入门内,打算完成她劝凌霄喝粥的艰巨任务。 走进门内,却惊讶地发现,凌霄竟然将粥给喝光了。 凌霄若无其事地吃了点别的东西,反过来劝柳柳。 “快点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明早一早要赶路。” “哦,好。” 柳柳见任务完成,心头欣喜,也没注意看自己面前的粥碗。 心头高兴,端起粥碗喝了个精光。 喝完了之后,才发觉不对劲,她这碗粥似乎有点多啊。 她刚才好象已经喝了大半碗了呀。 柳柳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粥碗,再看看凌霄和庄云翔面前的粥碗。 三个粥碗都长得一个样子,看不出什么分别来。 “凌霄,你刚才把粥倒进我的碗里了?” 柳柳疑惑地问。 “没有啊。” 凌霄摊摊手。 他的确没有将粥倒进柳柳的粥碗,只不过跟她对换了一下罢了。 他不算是在说谎。 “真的?” “本王何时骗过人?” 柳柳细瞧凌霄的眼睛,见他不象是在撒谎,稍微放了心。 那可是壮阳药啊,她一个女孩子怎能吃那种药? ☆、强占了王1 庄云翔非常了解这两个主子,生怕他们因为一碗小小的粥而起冲突。 连忙笑着打圆场。 “到底是柳柳姑娘亲手端的粥啊,王一向不爱喝粥的,竟然全都给喝了。” 柳柳心头还是有着疑惑。 她刚才喝的粥绝对不对劲。 腹内一股热热的气息沿着小腹,朝全身蔓延。 热气所过之处,浑身非常的不自在。 象是想做点什么,将这热气发散出去。 又觉得身上似乎有点软,没有力气似的。 视线也变得有些迷糊,室内的东西看在她眼里,都是朦朦胧胧的。 是因为天黑了,掌上了灯吗? 嗯,呆会她得问问店里的伙计,这灯是在哪买的,竟能有这样的效果。 咦,不对,这就是普通的油灯呀。 她是累了吧,需要休息了。 柳柳抬眼望向凌霄,想向他告辞,回她自己的房里去睡觉。 看见凌霄的脸,心头却莫名的悸动。 象是有一只小兔在里面乱闯似的,非常的不安。 奇怪,凌霄的脸怎么变得这般动人了? 她一向知道他长得俊,可是过去从来没有让她觉得这般有吸引力。 让她很想,怎么说呢,咬上一口。 对,她很想咬一口凌霄的脸。 迷迷糊糊的柳柳情不自禁起身,站到凌霄的身边。 “你想干嘛?” 凌霄看着她异样的迷醉般的眼神,还有她泛着潮红的脸,听着她比平时粗重的呼吸,顿觉不妙。 她这是怎么了? 醉酒了吗? 可是今晚明明没有喝酒。 柳柳右手轻抚上凌霄的脸,摸挲着。 说道:“凌霄,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很帅,很有男人味。” 庄云翔急忙起身,尴尬地笑着说:“你们慢慢聊,我走了。” 说罢,不待凌霄有所反应,一阵风似的卷出了房间。 并且非常体贴地替他们两个把门关好。 ☆、强占了王2 心头暗乐,原来这两个人是在装。 就他们三个一道出门,他们居然还装。 装作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的夫妻关系也是假装给别人看的。 住个客栈还要分别开两个房间。 瞧吧,现在不是全都露馅了吗? 哈哈,他去外面好好乐一会,然后回房睡大觉。 凌霄见庄云翔误会,跑出客房。 想叫他回来,但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出来。 因为,柳柳已经贴到了他的身上。 她略为粗重的呼吸一波波掠过他的头顶,令他心旌神摇。 她酒醉般的语气说:“凌霄,这回你澄清了事实,那些女人们知道了过去同你有婚约的那两个女子的死,并不是受了诅咒,一定会疯狂地想嫁给你。” “那你呢?” 凌霄脱口问。 “我?” 柳柳神志迷糊,半天反应不过来凌霄话里的意思。 好一会才吃吃地笑着。 说:“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唉,若不是,我想,我也是愿意嫁给你这样的男人的。” 她想起了自己的绝症。 若不是自己得了绝症,她会愿意当真嫁给凌霄的吧。 不过,她可不想别人把她当成病人看待。 在生命的最后的日子,她想象正常人一样,毫无遗憾地走完。 还在她自己的时空,她不想跟父母住在一起,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他们怜悯难过的眼神。 他们想瞒着她,可她岂会看不出来? 凌霄捧着柳柳的脸,对上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很乱,眼中好似燃烧着火焰。 “柳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会愿意嫁给我?” 凌霄好似不敢相信。 明明昨天,她还对着凌霜的画像发痴。 明明她穷追不舍,向他追问凌霜的身份。 柳柳迷迷澄澄地回答:“是啊。” 手不老实地在凌霄脸上游走,摸摸他的头发,扯扯他的耳朵。 ☆、强占了王3 凌霄被她摸着怪不自在,一边躲闪着,一边问:“你不是喜欢凌霜吗?你不想嫁他?” “凌霜?” 柳柳的眼神更加的迷澄,迷澄中多了些许疑惑,好象想不起来凌霜是谁的样子。 凌霄还想说什么,这回却是真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柳柳凑到他面前,封住了他的唇。 凌霄是坐着的,柳柳是站着的,居高临下,轻薄他一点不费力。 凌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望着前方。 头一回,他是如此的手足无措。 柳柳心神迷乱,越看越觉得面前的凌霄让人心动,让人喜爱。 光摸摸他似乎还不足以表达她心中的感情。 低头看着他充满诱惑的唇,情不自禁地就凑了过去,吻住了他。 这一吻,浑身更象是着了火一般。 柳柳难以自禁地坐到凌霄身上,抱住他。 亲吻他的唇,他的下巴,还有他的脖子。 凌霄终于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用力拉开她,问道:“柳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亲你啊。” 柳柳迷迷澄澄地回答。 “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霄指着自己问。 他越看越觉得柳柳不对劲。 跟她处了这些日子,他对她很了解,她绝对不会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你是凌霄啊,你是王。” 柳柳轻声笑,她最后这句话象是在开凌霄的玩笑。 “你想当王的女人?” 凌霄想起柳柳过去说过的话,对她的这个说法能够理解。 不过,心里却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嗯。” 柳柳轻轻答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在同意他的话。 她将手伸到他的掖下,解开他的衣袍带子。 凌霄按住她的手,说:“你想当王的女人,也不必急着在这一时。也许,不久之后,你喜欢的那个人会成为王。” 他其实是打算把王位传给凌霜的。 ☆、强占了王4 在凌沁不适合继承王位的情况下,这王位只能传给凌霜。 柳柳挣脱凌霄的手,用力拉下他的衣袍,露出他宽阔的肩和光滑的胸膛。 欢呼了一声,吻上了他的胸。 凌霄呻吟了一声。 尽量保持着理智,想拉开柳柳。 问她:“柳柳,你今晚这是怎么了?你想清楚了,说不定你会后悔的。”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点了柳柳的|岤,让她无法对他动手脚。 心思却摇摆不定。 似乎,柳柳抱着他,这感觉很好。 他从来意志坚定,从来没有如此彷徨的时候。 正在举棋不定之时,柳柳突然直起了身,松开了他。 凌霄松了口气。 可是,才刚要放下心,这心突然又再紧缩。 只见面前的柳柳拉扯着她自己的衣服,口中直叫:“太热了,穿着衣服太难受了。” 只几下,便将身上的衣衫脱下,胡乱扔到地上。 然后又朝他猛扑过来。 温润滑腻的处子之身贴到身上,凌霄只觉得无比的舒服。 体内的熊熊火焰也被点燃了,他反手抱住了柳柳。 柳柳的两只手不安份地在凌霄身上游走,口中嘟嚷着。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太难受了,我要着火了。” 两手抱住凌霄,巴得紧紧的,在他身上乱吻。 凌霄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红果果的勾引。 若放在正常情况下,早就不客气地要了她。 可是,一想到不可测的未来,想到自己没有把握对她的一生负责,凌霄努力克制着自己。 努力地想将柳柳推开。 柳柳不满地说:“喂,你勾引我,害我身上难受,你要负责,你不许推开我。” 凌霄苦笑,她这才是蛮不讲理。 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凌霄努力保持着冷静问:“柳柳,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也许,我没办法陪你一辈子,也许,我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了。” ☆、强占了王5 “死?” 柳柳停了一下,然后又吻着凌霄。 含含糊糊地说:“死有什么?我也会死的,我们做同命鸳鸯。” “同命鸳鸯?” 凌霄喃喃地说。 柳柳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竟然要陪他一道去死? 她真的爱他,爱得这样深? 可是,就算她有这个心,他也不可能让她陪他去送死啊。 凌霄又想将柳柳推开。 柳柳不满地叫嚷:“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嫌弃我?” “不是的,柳柳,如果你真的想嫁我,也等到我从落凰台回来了之后,好吗?” 凌霄冷静地想劝服她。 可是,这个时候的柳柳如何听得进去他的话。 她凶巴巴地威胁:“我不管,反正是你害我难受,你必须负责。你如果敢推开我,我就大叫,让所有的人都进来看你。哼哼,看看你脱光了衣服的样子。” 然后又拍着手大笑。 “哈哈,看看光着身子的王。” 凌霄回敬她。 “你自己呢?你不也是光着身子的?好意思说我。你就不怕被人看?” 柳柳眨眨眼,低下头。 好象才发现自己衣服已经脱掉了似的。 “咦”了一声,然后指着凌霄叫。 “哇,你还装正经,你把我衣服都脱了,还想推开我。” 凌霄百口莫辩。 明明是她自己脱的衣服。 不仅脱了她自己的,还把他的衣服也脱了。 若不是他的定力足够,如何抵得住这等香艳的诱惑。 柳柳浑身如着了火般,神志也更加迷糊。 火气一上来,干脆从凌霄身上跳下来,拉了他就往床上拖。 凌霄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过去。 他本来就抵受不住了,再被她拉过去,可就真的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可是柳柳的力气出奇的大,竟然将他拉了起来,拉到了床边。 好吧,他承认。 不是柳柳的力气大,而是他的身子不听他的使唤。 ☆、强占了王6 不肯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被人家轻轻一拉,就跟过去了。 柳柳将凌霄往床上用力一推,将他推到床上。 然后扑了上去。 她的身子不再如刚才那般温软,而是滚烫滚烫的。 一个女子滚烫的身子贴着自己,而且还是除去衣服的。 凌霄就是神仙,只怕也会抵制不住。 何况,柳柳刚扑到他身上,便开始狂吻他。 何况,他本来就是喜欢柳柳的。 凌霄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翻腾着,翻腾着。 他无力地贴着柳柳的耳边问:“柳柳,你当真不后悔?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柳柳没好气地说:“我干嘛要后悔,如果今天放过了你,我才会后悔。” 说这话时,神志似乎有那么点点清醒。 似乎,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似乎,她非但不反感凌霄,还很希望能成为他的女人。 她的生命无多了,在这人生道路的尽头,能够委身于自己喜欢的人,很好。 她喜欢凌霄? 柳柳刚刚触到这个想法,赶快将心思转移到别处去。 她同凌霄只有肌肤之亲,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她应该不会伤害他吧。 反正,他去落凰台有可能会死。 死前让他尝尝女人的味道也好。 反正凌霄是王,他的生命中会有很多女人。 若他在落凰台没死,他以后还会娶很多的女人,跟她有没有这回事似乎也不打紧。 可是,为什么想到他将来会有许多别的女人,她心里会难受呢? 迷迷糊糊的柳柳将这些令人不快的念头甩到一旁,恼火地扯着凌霄身上余下的衣着。 叫道:“你穿这么多干啥?真碍事。” 凌霄不言语,自动地除去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障碍。 既然她不会后悔,他何必还要把送上门的美人推开? 身下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却听见柳柳大叫了一声。 ☆、强占了王7 只见她怒目圆睁,责问道:“喂,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是会痛的吗?动作这么粗鲁,痛死我了。” 凌霄更加无语。 他根本躺着没有动,是她自己动作粗鲁好不好? 奇怪,她明明是第一次,怎会懂得这些? 怎会知道怎么做? 一个头一回同男人发生关系的女孩子,竟然如此的主动。 看来,她所在的那个时空当真很开明啊。 迷迷糊糊的柳柳得意地想,别看她这是头一次,别以为她是处子之身就不懂得这些,她所在的那个时空,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哈,今日这王让她手到擒来了。 不过,柳柳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她就被凌霄给扑到了身下。 凌霄自嘲地想,若到这种时候他还能保持镇定,他可真不是男人了。 神志迷糊的柳柳不知道同凌霄纠缠了多久。 只觉得当身上的热潮褪下来时,身子困倦得不行。 倦得直想睡觉。 于是什么也不管,倒头就睡,才不管这是在凌霄的床上还是在她自己的床上。 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人在给她盖被子。 是爸爸吗? 快要沉入梦乡的柳柳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家里。 妈妈虽然爱她,可是不够细心。 所以,在她的印象中,从来都是爸爸在嘘寒问暖。 小时候,也从来都是爸爸在给她盖被子。 柳柳轻声地叫:“爸爸。” 凌霄拢拢她的头发,问:“爸爸?爸爸是谁?” 柳柳紧闭着眼,吃力地回答:“爸爸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男人。爸爸,好久没见到你了,柳柳好想你。” 凌霄正抚着柳柳头发的手僵住。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个叫“爸爸”的男人最爱她? 而她也想着那个男人。 她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却抓着他,强行跟他发生这种事,这算什么? ☆、强占了王8 凌霄很想将柳柳抓起来问个明白。 但见她困倦的样儿,象个毫无防备的小婴儿,又舍不得抓她。 闷声问:“你也很爱他?你想嫁他吗?” “嫁他?” 闭着眼的柳柳吃吃地笑,好象这个问题很可笑似的。 “也许,很小的时候想过吧。可是他已经娶了妈妈了呀。” “妈妈?他最爱你,为什么要娶妈妈?” 凌霄心道,也许,那个叫“爸爸”男人不得已娶了别人,所以柳柳才伤心地离开家乡,跑到这儿来? 所以,才轻率地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他? 可她对凌霜又是什么感觉? 柳柳吃力地回答:“不娶妈妈,哪来的我?” “什么意思?你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凌霄糊涂了。 “我是他们生的呀,我是他们的女儿。这种白痴问题也有人问。” 柳柳翻了个身。 她本来是仰面躺着的,这时侧过身来,正对着凌霄。 “你是他们的女儿?” 斜靠在床头的凌霄猛地坐起身。 愣坐了半晌,不禁失笑,敲敲自己的头。 原来她口中的那个最爱她的男人是她父亲。 原来他刚才白吃了一场醋。 凌霄不能不承认,他刚才是吃醋了。 经过了今晚,他不能不正视他对柳柳的感情。 躺在床上的柳柳却没有回答他。 “柳柳。” 凌霄又叫。 “唔,别吵,爸爸,我好想睡觉。” 柳柳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分辩不出来。 凌霄从这些晚上的经验推断出,她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替她掖掖被子。 凌霄重新靠回到床头,看着熟睡的柳柳。 “柳柳,”他轻声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柔和的笑容,“你信不信,也许,会有一个男人对你的爱不会比你父亲少呢。” 睡梦中的柳柳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她的脸上似乎带上了笑容。 ☆、谁占了谁的便宜1 “好啦,小丫头,做个好梦吧。” 凌霄摸摸柳柳的脸,躺了下来,同柳柳靠在一起。 笑了笑,又说:“忘记了,你好象不喜欢别人叫你小丫头。” 闭上眼,凌霄也沉入了梦乡。 那一晚,他睡得特别踏实。 但是,第二天早上,凌霄却被柳柳的一声尖叫惊醒。 奇怪,从来都是他比柳柳醒得更早啊,今早这是怎么了? 凌霄睁开眼,疑惑地看看柳柳,她坐在床上,将被子拉起,挡在胸前。 凌霄再看看窗外的天色,天还没亮。 她怎会这样早就睡醒? 以他的经验,不到天大亮,她是不会起床的。 凌霄拉拉柳柳,说:“还早呢,再睡会儿吧,赶路也不急着这一时。” 柳柳挣开他的手。 低头看看被下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再看看凌霄裸露在被外的肩头,以及他光着的手臂。 再往前看,地上一片狼籍。 身子还有些不适。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是显而易见的。 柳柳恼怒地责备:“凌霄,你这个大色狼,竟然占我便宜,你太过份了。” 她刚才在睡梦中觉得口渴得厉害,竟然渴醒了。 虽然觉得身子困倦,还是勉强睁开眼睛,想起来喝水。 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枕畔的凌霄。 她竟然跟凌霄同床共枕? 柳柳惊得一下子坐起身。 身上有点发凉,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 一件衣服都没有穿。 她光着身子跟一个大男人躺在一起?天啦,这叫什么事? 受了惊吓的柳柳失声叫了出来,惊醒了睡得正香的凌霄。 这时,凌霄听见柳柳的责备,丝毫不觉得意外。 对于她的无理取闹,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将手缩回被里,闭上眼睛提醒她。 “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到底是谁过份,你自己好好想想。” ☆、谁占了谁的便宜2 柳柳狐疑地拉了拉被子,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 对于昨晚的记忆很模糊,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碎片。 她记得吃过晚饭以后,确切地说,应该是喝下粥之后,身子突然变得躁热,神志也不是十分清晰。 好象她抓住凌霄,狂吻他。 好象她还把他推到床上,扑到他身上。 呀,原来是她占主动? 柳柳汗颜,朝前倾身,轻声唤:“凌霄。” 凌霄闭眼不语。 柳柳伸出一只手,推推他,又唤:“凌霄。” “什么事?”凌霄闭着眼回答她。 柳柳问:“昨晚真是我欺负了你?真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你说呢?”凌霄反问。 柳柳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凌霄睁开眼,“那是什么?” “我,我好象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不管怎样,反正事情你做下了,你说怎么办?” 凌霄他,他居然威胁她? 以这种事情威胁她? 柳柳原本所有的一点歉疚之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拍拍凌霄的肩,说:“嗯,你的味道不错,给你个好评。好了,本姑娘口渴了,要喝水了。你闭上眼,不许偷看。” 凌霄郁闷。 她竟然对于失身之事毫不在意? 没好气地说:“昨晚是谁自己脱掉衣服的?还怕我看?” 有一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身上哪个地方他没看见。 他话虽没说出口,柳柳却如何听不出他的意思。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被子遮掩着,跳下床去喝水。 顺便将地上的内衣捡上床,躲在被子里穿好。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被她这一拉,凌霄顿时毫无遮掩。 凌霄急忙下床,在柳柳看好戏的目光下,狼狈捡起自己的衣服,匆匆套上身。 懊恼地说:“脸皮真厚,你对别的男人也会这样?” ☆、谁占了谁的便宜3 柳柳一下子火了。 冲凌霄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我是会乱来的女孩?” 吼过之后,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很不对劲。 她再怎么“开放”,也不可能强迫一个男人跟她上床。 这种事,当然要你情我愿。 可是她昨晚怎会那么做呢?好象思想根本不受控制似的。 难怪凌霄会这样说她,会瞧不起她。 还有,昨晚身体的感觉也很反常。 柳柳坐着细想,她敢百分百确定,这异常的状况是出现在她同小庄谈完话,回到客房,喝了粥之后。 “凌霄,” 柳柳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充满威胁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凌霄。 “快说,你昨晚是不是对我的粥动了手脚?” “粥?我能动什么手脚?是你在动手脚还是我在动手脚?” 凌霄听她一再提到粥,产生了怀疑。 其实,他本来就在怀疑,柳柳是不是在粥里动了手脚。 她昨晚的表现绝对不正常。 他跟柳柳相识虽然不久,可他看人很准。 他看得出来,柳柳虽然言辞大胆,行事举止出人意料,但绝对不是个轻率的女孩。 因此,此刻听柳柳问起,干脆装作勘破了实情的样子,要诈她的话。 柳柳心里有鬼,被他这一问,顿时现出不自在的神情。 不过,转念一想,她往粥里放药,是对凌霄好。 而且,那药是他亲娘给她的,她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于是重又变得理直气壮。 朝凌霄凑近了些,凶巴巴地说:“快说,你是不是把你的粥倒进我碗里了?” “我没倒。” 凌霄矢口否认。 “你还敢说没有?我碗里明明只剩下一点点粥了,可是后来为什么变出来很多?” “那是因为我跟你对换了一碗。” “对换?” 柳柳傻了。 她竟然把那粒要命的药丸给吃了。 ☆、谁占了谁的便宜4 反应过来的柳柳冲着凌霄就是一顿拳头。 “凌霄,你真是无耻,你竟然骗我,还敢说没往我碗里倒粥。” “我本来就没倒,”凌霄很无辜,“我只是对换了。对换,听清楚了吗?” 柳柳气结。 “我才没功夫跟你咬文嚼字,反正就是你害了我。” “到底谁害了谁?” “反正,哼,是你趁人之危。” “我怎么趁人之危了?柳柳?” 柳柳顿时泄了气,一声不吭缩回到被子里面,并且用被子蒙上了头。 凌霄才不肯放过她,将被子拉下,露出她的头。 故意问:“柳柳,那粥里有什么东西?” 他还穷追不舍?柳柳懊恼地想,有什么了不起,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没什么不好说的。 忽拉一下坐起。 她坐得太突然太急,头一下子撞上了凌霄的下巴。 幸好凌霄闪避得快,撞得不重。 柳柳抚着头,恶狠狠地瞪了凌霄一眼。 说道:“那里面有你娘给我的药,是给你吃的,治你病的。哼,结果被我吃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不过也无所谓,反正……” 柳柳突然煞住了话头。 凌霄问:“反正什么?” “没什么。” 柳柳不想告诉他。 反正她都快挂了,就算有什么后遗症也无所谓。 凌霄见她不愿说,也没再问。 他终于知道金针夫人的诡计了,原来她竟然“狠毒”到对亲生儿子下药。 想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宠幸女人。 唉,真是想孙子想疯了,连这种伎俩都使得出来。 只听柳柳闷闷不乐地说:“夫人说你讳疾忌医,不肯吃药,要我偷偷给你吃,而且要在临睡前吃,所以我才偷偷放进你粥里。如今可好,总共只有两粒药,结果被我吃了一粒,不知道只吃一粒有没有效。” 凌霄好心提醒她。 “柳柳,我有没有病,你昨晚不是见识到了吗?” ☆、当回小白鼠1 柳柳一拍脑袋,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凌霄。 “对呀,你昨晚好端端的。难道是本姑娘魅力大,竟使得你不治自愈?” 凌霄摇摇头。 说:“柳柳,你平时不是蛮机灵的吗,怎么这事半天想不明白?我母后给你的那两粒药根本不是治我病的药。而我也根本没病。” 柳柳猛然醒悟。 暗道金针夫人可真够坏的,难怪凌霄和凌沁都坏,原来是遗传。 侧过身,背对着凌霄。 闭上眼说:“好累啊,睡觉了。” 凌霄不客气地扯过一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柳柳只觉得身后热烘烘的,象被一个大火炉烤着。 忍耐了半天,才重又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赶了一天路,离游仙镇已经不远了。 三人照例找了家客栈住下。 当晚,吃过晚饭后,柳柳赶走庄云翔,单独呆在凌霄房中。 凌霄靠在窗前,冷眼旁观,看她要做什么。 柳柳大大方方地拿起一个杯子,将金针夫人给她的那粒药丸放进怀子里面。 然后倒了杯水,摇匀。 让药丸充分溶解在水里。 柳柳端着杯子,来到凌霄的面前,将杯子递给他。 很好心的样儿说:“王,这是夫人要你吃的药,你可要听话哦。” 凌霄才不肯接过杯子。 板着脸说:“你明知这是什么东西,还让我吃?” “不是我让你吃,是夫人,”柳柳很无辜的样儿,“我只是奉命行事。” “夫人不是说让你偷偷给我吃吗?” “哦,我忘了。你就当这是杯白开水吧。” “柳柳,”凌霄凑到她面前,“莫非我的味道当真很好,你吃上瘾了,还想再要?” “谁吃上瘾了?”柳柳横眉冷对,“我对你才没胃口。” 凌霄指指杯子。 “你明知吃了这东西会有什么后果,你还让我吃。莫非昨晚你占了我便宜,觉得不好意思?” ☆、当回小白鼠2 “所以今晚让我占回来?那也大可不必用药。” 柳柳将杯子往凌霄面前举得近了些。 振振有词地说:“昨晚那情形的确不正常,可是没有证据证明是这药引起的不是?这药本来就是给你的,所以,今晚你吃了它,就可以验证药效了。” 凌霄问:“那,如果药起作用了怎么办?” 柳柳拍拍胸脯说:“你放心,有我在。” “你?” 凌霄戏稽地瞅着柳柳。 柳柳连忙朝后仰,以离凌霄远一点。 “我没说清楚,我是说,你放心,我会给你找女人服侍你的。” “不行,”凌霄板起了脸,“我不要别的女人。” “那可怎么办?” 柳柳现出为难的样子。 凌霄眼眸轻抬,徐缓说道:“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 柳柳经他提醒,连连称好。 “没错,小庄走这一路辛苦了,今晚就犒劳犒劳他。” 柳柳兴奋地放下杯子,出门去召小庄进来。 她想起了昨晚,若不是讨厌的小庄将她叫出门外,凌霄也不可能有机会换掉粥碗。 那么,她不至于做那么没品的事。 所以,归根结底,这事要怪小庄。 凌霄斜靠在窗前,等着看好戏。 暗道,庄云翔啊庄运送,昨晚你见死不救,还给我们关门,今晚就你自己来享受吧。 庄云翔在柳柳的召唤下,不得不放弃去茶室打听小道消息的计划,来到凌霄的房间。 才进门,他就发觉不对劲。 这房里的气氛不对劲。 凌霄靠在窗前,一派看好戏的样子。 而柳柳两眼放光,一脸的兴奋。 他已经很有些了解柳柳了,知道通常情况下,她只有整到别人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今天是哪个倒霉鬼着了她的道? 而王竟然有兴趣陪她捉弄人? 当柳柳将一个装了大半杯水的杯子递到他跟前时,庄云翔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就是那个倒霉鬼。 ☆、当回小白鼠3 “小庄,这两天你赶马车辛苦了。出门在外,不便请你喝酒,只好一杯白水稿赏。” 庄云翔接过杯子,欲哭无泪地望着凌霄。 眼巴巴地请他救命。 他不知道这杯子里面有什么,但若说这就是杯普通的白开水,打死他也不相信。 凌霄当没看懂他的眼神似的,继续凉凉地看戏。 庄云翔只好挑明。 “王,娘娘,我刚才已经喝了很多水了,这水我拿回房去,呆会再喝行不行?” 柳柳最讨厌人家叫她娘娘。 在宫里那是不得已。 没想到出门在外,这个小庄一向叫她柳柳姑娘的,这时竟然叫她娘娘了。 眉一竖,问:“你叫我什么?” 庄云翔暗道不好,他怎么忘了这个? 过去,他只当柳柳只是凌霄名义上的王妃,所以从来都叫她柳柳姑娘。 但昨晚柳柳与凌霄同房而卧,他是知道的。 所以,现在遇到情况紧急,脱口就叫她娘娘。 听她语气不善这样发问,知道不妙。 连忙陪笑说:“叫错了,柳柳姑娘,这水我端走了啊。多谢。” 柳柳却笑了。 和颜悦色说:“小庄,今晚你既然叫了我娘娘,那么今晚我就是你主子。我说的话,你敢不听?” “您,您说什么呢?” 庄云翔故意装糊涂,想蒙混过关。 柳柳的这个不明朗的态度让他心里发毛。 柳柳指指杯子,说:“你马上把这杯水喝了,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和王。” 庄云翔又用楚楚可怜的目光望向凌霄,眼中好似要滴出水来。 柳柳唬他。 “别看了,王不是断袖,除非你是女人,否则这样看他是没用的。” 凌霄摊摊手。 说:“云翔,我也没法子了。若我帮了你,要么我就成了断袖,要么你就成了女人。” 庄云翔含恨收回目光。 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是一伙的,他们联手整他一个。 ☆、当回小白鼠4 今日这难他是逃不过去了。 庄云翔悲愤地举起水杯,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回的架势。 然后一仰脖,将一杯水喝干。 放下杯子,悲愤地说:“多谢王,多谢娘娘。” 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他才不管柳柳高不高兴,就要叫她娘娘。 哼,她不高兴更好。 柳柳热情地说:“小庄,累了吧?坐。” 拉了庄云翔在桌前坐下。 她自己就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托腮,注目瞧着他。 凌霄也饶有兴味地从窗前过来,在柳柳边上坐下,也瞧着庄云翔。 庄云翔克制着自己想夺门逃出的冲动,惶恐地问:“到底怎,怎么了?” 柳柳安慰他。 “你放心,没什么事。今晚你就是当一回小白鼠而已。” “小白鼠?”庄云翔和凌霄同时发问,“是什么东西?” 柳柳打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7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哈哈转移话题。 “啊,呵呵,没什么。小庄,你放心,今晚我给你找的是最上档次的美女。” 刚才她出门的去抓小庄的时候,顺便吩咐过了掌柜。 要他派去这城里最好的青楼,请最好的姑娘过来,到小庄的房里去等他。 庄云翔惊异地问:“什么美女?” 这样问的时候,腹间一股热气冲上来,蔓延向身体的各个部位。 庄云翔身体开始变得躁热。 神志也有些开始犯迷糊,眼睛直直地盯着柳柳。 “喂,你看我干嘛?” 柳柳本能地就往凌霄身边躲。 凌霄连忙搂住她。 告诫道:“云翔,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 庄云翔吞了口口水,眼睛仍望着柳柳。 迷惑地问:“打什么主意?我怎么突然觉得,柳柳其实长得还不赖。” 什么叫长得还不赖?敢情他过去一直以为她很难看? 柳柳满心不是滋味地想。 莫非这就是药后吐真言? 凌霄板了脸,说:“再警告你一次,不许打她的主意。好了,你回你自己房里去吧。”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1 若换了刚才,庄云翔一定巴不得听到这句话。 听凌霄这么说,一定如获至宝,一溜烟逃走。 可是现在,他却象没听明白凌霄的话似的,坐着不动。 目光从柳柳身上渐渐移到了凌霄的身上。 对着凌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然后突然迸出一句话:“王,其实,你也蛮好看的。” 柳柳忍不住爆出一声笑。 “哇哈,凌霄,难怪刚才小庄用那种眼神看你,原来是有原因的呀。就说嘛,感觉你们关系非同一般。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跳起身,就想出门去。 凌霄及时抓住她,将她抓回来。 怒视着庄云翔,低声喝道:“不许胡说。赶快回你的房里去。” 庄云翔听见他的低喝,稍微清醒了一点。 不敢同他对视,也不敢多言,低着头,匆忙起身出去。 柳柳紧跟着跳起身,要跟着出去。 “你去哪?” 凌霄问。 “去小庄房间看看呀。” 凌霄鄙夷地瞧着她:“这种事你也好意思去看?” 柳柳不好意思地说:“我又不进去,就在外面听听,看药的效果怎样。” 凌霄想想说:“也对,不去看看,怎知道效果?不过,差不多我们就回来了啊。” 说罢率先站起身,往门外走。 这回换作柳柳鄙夷地瞧着凌霄的背影。 他不也一样的想去偷听墙角,好意思说她,还好意思装出一幅一本正经的样子。 两个人一起来到庄云翔的客房门外。 凌霄拉住柳柳的手,悄声说:“小声点,别惊动他。” “知道,还要你说?” 柳柳口中逞着强,动作却放得轻了。 不知不觉的,同凌霄靠在了一起。 房内,庄云翔在问:“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中?” 一个女子娇媚地回答:“我叫春花,是专门来服侍大爷您的。” “哦,”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2 庄云翔拉长了音调,显然明白了这个女子的身份。 “长得还不赖。比柳柳是差了一些,不过还不错。” 柳柳听他拿自己跟别的女人相比,而且是同服侍他的女人相比,不禁懊恼。 不悦地哼了一声。 凌霄忙抓紧了她的手,象是生怕她冲进去找庄云翔算帐似的。 房内女子喜道:“大爷,你喜欢春花?春花今晚一定会好好服侍大爷的。” 柳柳暗自好笑。 庄云翔的容貌虽然比不上凌霄和东方挽衣,但也算是个美男了。 年轻美貌,又有钱,只怕春花难得遇到这样的恩客。 拉拉凌霄的手,示意他回去。 凌霄点点头,同柳柳一道离开。 谁知刚走出两步,便听见里面庄云翔在叫:“喂,你走开,谁允许你亲我的?” 两人惊诧地停住了脚步。 庄云翔到这份上,不主动采取行动,竟然还要把送上门的女人推开? 里面,春花委委屈屈的声音答道:“大爷,不是您让春花来服侍您的吗?” “谁说是我让你来服侍的?” 庄云翔带着怒气的声音。 “掌柜派了人,特意来接我的呀。” 房内静默了一会,大概是庄云翔在回想此事。 过了一会,他说:“我知道了,是别人帮我叫的。你回去吧,钱不会少了你的。” 柳柳更为惊讶。 庄云翔到了这等份上,竟然还在推人。 难道这药并没有问题? 客房的门被拉开了,春花被庄云翔粗鲁地推了出来。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柳柳和凌霄来不及避开,同庄云翔撞了个正着。 庄云翔望见他俩,含怨带恨地望着他们。 满腹委屈地问:“云翔到底何处做错了?为什么你们要这样责罚云翔?” 柳柳解释:“我们没有责罚你呀。因为你这一路上都做得很好,所以今晚奖赏你。” “奖赏?”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3 庄云翔指着缩在墙边的春花,眼中更是充满了悲愤。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奖赏?” 柳柳点点头。 有什么不对吗?男人不是都好这一口吗? 这个女子确实长得还不赖呀。 庄云翔哀怨地说:“人家我的处男之身是要留给巧儿的,才不要给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说罢,冲进房间。 象在赌气似的,把房间重重地关上。 柳柳仰面问凌霄:“巧儿是谁?” “好象是他未婚妻。” 凌霄琢磨着回答。 柳柳对庄云翔的好感一下子提高了不止一个境界。 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坚贞的男人。 早知道,她就不拿他当实验品了。 “找巧儿来救火来得及吗?”柳柳懊悔地想补救。 “巧儿在王城,你说呢?” 凌霄无奈地说,他也没想到,庄云翔竟然对巧儿如此忠诚。 两人只好打发走了春花,回到凌霄的客房。 后来听说,那晚庄云翔足足洗了十桶冷水澡,还喝了不下十壶冷茶,这才把那股邪火压下去。 “做错事了。” 柳柳唉声叹气。 叹了一会子气,突然跳起身,冲凌霄发火。 “都怪你。要不是你提议找别的男人,我也不会抓小庄来当冤大头。哼,你明明知道他爱他未婚妻,还出这种馊主意。” “我哪知道。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凌霄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柳柳。 “什么事?” 柳柳直觉,这件事应该跟她有关。 凌霄看着她说:“昨晚,你主动跑到我身上来。而今晚,云翔却把送上门的美女推开。到底是因为云翔的定力好,还是因为面对的人不同?” 柳柳目光躲闪。 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原来有人如此自恋,以为自己魅力无穷啊。” “不是自恋,” 凌霄拉着柳柳的手,语气非常的认真。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4 “其实,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说,柳柳,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 “我喜欢你?” 柳柳的语气更加的夸张,目光却不敢对上凌霄的。 “这怎么可能?昨晚根本是因为服了药,而我定力不如小庄,所以才找上你。那时,房里也只有你,如果有别的男人在,我一定也会抓住那个男人不放的。” 见凌霄沉默不语,赶紧又再补充。 “真的,其实我很无耻的。如果因为昨晚,害你误会了什么,我向你道歉。” 匆忙想挣开凌霄的手逃走。 凌霄却紧抓着她不放。 “柳柳,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干嘛要骗你?” “如果当时不是我在房中,而是别的男人,你也会把自己给他?” “是,” 柳柳厚着脸皮承认,望着地面说。 “凌霄,你,你就当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吧。反正,你是王,以后你想娶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 凌霄不语。 柳柳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见他面色沉静如水,眼神深邃,望着前方的某处。 柳柳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只见到一面白色的墙壁。 她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 越是这样,柳柳心里越打鼓。 “凌霄,”她试探地说,“你是不是觉得很亏?要不,我澄清你的名声,再帮你多物色点美女,算作弥补,行不行?” “多物色美女?” 凌霄收回视线反问。 柳柳以为事情有所转机,连忙点头。 “是啊,我帮你挑美女,你不就省心了。你把你想要的美女标准告诉我,我替你去找。”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替男人找美女?” 凌霄很不可思议的眼神。 柳柳回想着来到栖霞国的这些日子,扳着指头计算。 答道:“没有啊,让采花四盗去青楼,是想让他们从良。我只为你找过美女,刚才小庄那个不算。”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5 “真的?还以为你有这方面的嗜好呢。” 凌霄的口气颇有些嘲弄。 “真的,”柳柳辩解,“你知道的,那天东方挽衣让我同他一道去追沈大小姐,我都没去,不是吗?” “嗯,你为什么偏要为我找美女?我得罪你了吗?” 凌霄逼问。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柳柳了。 柳柳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老是要替凌霄找美女。 干笑了笑说:“你是王嘛。在我们那儿,稍微有权有钱的男人,哪个不到外面去找女人。你是王,想娶多少都可以,所以你最有资格找,对不对?” 凌霄摸摸柳柳的头。 柳柳恼火地躲开,叫道:“别摸我的头,当我是小姑娘吗?” 凌霄缩回手,问:“柳柳,你到栖霞国有一些日子了吧?难道你不知道,栖霞国的王族从来都是从一而终的?” “啊?还有这回事?” 柳柳张大了嘴巴。 在她的印象中,什么王啊皇啊的,都是花心大萝卜。 凌霄从桌上的碟子里拿起一颗蜜饯,塞进她嘴里。 告诉她:“我用的祥云图案,是王族的标志。我们向往祟高自由的生活。我们遵奉的图腾,是鸟。所以,在婚姻这方面,我们要象鸟一样,比翼双飞,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柳柳更加惊讶。 这完完全全颠覆了她对古人的印象。 对了,这是另一个时空,严格说来,不能完全算是古代。 所以,一切的不可能都是可能的吧。 她在惊讶之下,嘴巴张得更大,蜜饯差点滚进喉咙。 连忙合拢嘴巴,责问凌霄:“谁让你给人家乱塞东西的?” 凌霄若无其事地又拿起一颗蜜饯,塞进她说个不休的口中。 告诫道:“所以,以后你不许再给我找什么美女。” 柳柳回想着宫里的情形,觉得凌霄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因为,宫里除了她,并没有别的王后王妃。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6 也没有先王留下的老王妃之类的。 而凌霄只有凌沁一个姐姐,没有别的兄弟姐妹。 他们两个,都是金针夫人生下的。 可是,凌霄为什么要给她安个王妃的头衔? 柳柳反驳:“你说你们一生只娶一个,那应该只有一个王后,为什么要封我为王妃?” 凌霄解释:“很早以前,凌姓之前的别的王族,曾经有过一些君王,后宫除了王后,还娶了王妃。我为了骗凌沁,将你接进宫里,所以只给你安了王妃的名号。” “哦,” 柳柳明白了。 “好吧,这下全都清楚了。你把我诓进宫里,我药后对你施了暴,我们算是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太晚了,我去休息了。” “柳柳。” 凌霄拉住她,欲言又止。 柳柳偏头瞧着他,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儿。 指着凌霄说:“我知道了,你昨晚食髓知味,今晚还想让我陪,是不是?” 向来能够冷静应付任何状况的凌霄此刻却显得有些为难,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是,不过,也不全是。” 柳柳大大方方地说:“你还不错啦。我陪你几天是没问题,不过,你别再跟我提什么嫁啊娶啊之类的东西,我这个王妃的虚衔,还是跟过去一样,是骗外人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家乡去。” “柳柳,” 凌霄眉宇间现出怒气,口气也放得重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就这样轻率?不把这个当回事?” 柳柳耸耸肩。 “你要怎么当回事?对你负责?对不起,我做不到。” 拍拍凌霄的肩,安慰他:“不过是肌肤相亲,你别放在心上,别钻牛角尖。我相信,你未来的王后只要是真心爱你,不会介意的。” “那你呢?” 凌霄将柳柳抓到胸前。 “你会介意吗?你真的可以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 “当然可以。” 柳柳云淡风轻的口气,用力想挣脱凌霄。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7 凌霄抓住她,不肯松手。 柳柳被他抓得生疼,恼火之下讥讽他。 “喂,你该不会现在就想要我了吧?我都答应可以陪你了,你实在不必这样用力,很疼的,知不知道?” “答应陪我?” 凌霄语气满是嘲弄。 “然后再去陪别的男人?他们会把你当成什么?” 柳柳火了。 冲着凌霄大声嚷嚷:“你别以为本姑娘跟你有了这回事就嫁不出去了,有的是人想娶本姑娘。你放开,再不放手我要咬了。” 凌霄只觉得她的威胁可笑之极,但仍是松开了手。 柳柳一得自由,马上飞奔,跑出门外,回到自己的客房。 用力关上房门,闩好。 柳柳背靠着房门。 突然觉得身体很疲乏,颓然顺着门,坐到地上。 不知怎么的,耳边便响起凌霄刚才说过的话。 “柳柳,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 她真的喜欢凌霄吗? 因为喜欢,所以昨晚才会那般失态,才会强行要了凌霄,而不是象小庄这样,苦苦忍耐? 其实,昨晚在吃了药之后,神志虽然有些迷糊,但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还是明白的。 如果当时凌霄不在场,换作别的男人,她还会那样做吗? 不,一个声音在脑中回响。 她不会的,她会死忍。 她其实是愿意委身于凌霄的吧。 柳柳将脸埋在膝盖中间,深深地埋着。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不喜欢凌霄。 她跟凌霄才相识不久,她怎可能喜欢他? 昨晚,她服了药,面对的又是一个美男,还是这个国家的王,换了哪个女人会不动心? 所以,她对凌霄施暴,是很正常的反应。 她不能喜欢谁,更不能让任何人喜欢上她。 或者,她可以喜欢一个人,但是不能让别人喜欢她。 她命不长了,若是哪个人喜欢了她,很快他便会面对锥心的痛苦。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8 她不可以祸害人。 凌霄今晚对她的异常的表现,仅仅是因为发生了昨晚的事,他想负责吧。 对,一定是这样。 他们王族,祟尚的是从一而终,所以他的责任观念很重。 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就算是有一丁点喜欢,她也要把这喜欢扼杀在摇篮里。 柳柳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几乎把自己给催眠了。 凌霄默默地站在柳柳隔壁,他自己的房间里面,就在刚才站立的位置,没有移动。 他对着面前紧闭的房门。 好几次想走出去,将那个逃跑者给抓回来。 每每只是心动,却没有当真采取行动。 他有落凰台之约还未赴,若强行把柳柳夺回来,拴在身边,而过后却又不负责任地抛下她,这算什么? 凌霄站了很久,独自到床上休息。 躺到床上,从来喜欢仰面,或者面朝外睡觉的他,今晚却破例地侧身向着床的里侧。 昨晚,这里侧满满的,满满的都是她的气息。 今晚,这里侧却是空空荡荡的。 第二天,柳柳见庄云翔神情委顿,显然是昨晚受了不少罪。 心怀歉疚,主动承担起了赶车的任务。 劝道:“小庄,你到里面去,我来赶车。” 庄云翔站在马车旁边,一步也不挪动。 说道:“我不累,能赶车,你进去坐吧。” 见柳柳不上车,跟她开着玩笑。 “放心,不会走错方向,把你送回王城去的。” 他进去坐车,主子来赶车?哪有这种事。 柳柳抢过他手中的马鞭,推推他:“快点进去吧,这是命令。我喜欢赶马车,真的,不信你问凌霄。” 凌霄瞥了她一眼,竟也赞同她的话。 “没错,她喜欢赶车,而且赶得很好。云翔你进去。” 连凌霄都这样说了,庄云翔只好钻进马车。 凌霄也上了车,却没有进车厢,而是坐在车夫的位置上。 ☆、偷偷喜欢就好1 问站在车下的柳柳:“还傻愣着做什么?怎么不上来?” 柳柳问:“为什么你不进去?” 凌霄唇角露出一丝笑容。 “我怕你单独赶车,小庄在里面睡不着觉。” 挖苦她? 柳柳横他一眼,跨上车,在他身边坐下来。 车夫的位置很窄,凌霄的块头又大,两个人挤得紧紧的。 柳柳赌气地一挥鞭子,赶了马车往前行。 说道:“没错,你的呼噜声太大,在里面确实会吵到人家小庄。” “我会打呼噜?吵到你了?”凌霄神色自若地问。 柳柳脸色微显尴尬,忙侧过了脸,不让凌霄看到。 讨厌的凌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扯到他们同床共枕过的事上来。 其实,她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在言语上争口气。 其实,凌霄似乎是不打呼噜的。 嘴硬地说:“那是,在琉光殿的那些日子,我每晚都被你吵得睡不好觉,只好白天补觉。” “哦。小心。” 凌霄突然警告,抢过柳柳手中的马鞭和缰绳,及时止住了马车冲向路旁。 原来,刚才有一匹马不小心踩到了路上的一个小坑,惊动了另一匹马。 两匹马惊慌失措之下,竟把马车拉往路旁。 若不是凌霄及时发现,并控制了马匹,马车势必会被拖下路面。 说不定还会翻个跟头。 马车激烈摇摆,柳柳被甩得靠上凌霄的肩头。 凌霄很自然地搂住了她。 靠在凌霄肩上,踏实的感觉扑面袭来。 柳柳竟忘记了马车的危境,她乖乖地靠紧了凌霄。 那一刻,耳畔竟又响起了昨晚凌霄的话语。 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吧,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催眠了自己一个晚上的柳柳霎时被这个认知给击垮了,她不能不听听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 柳柳悄悄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这样,她就不要再惶恐,坦坦荡荡面对好了。 ☆、偷偷喜欢就好2 反正她命不久长了,在临死之前尝尝爱一个人的滋味也好。 只要她小心点,不让凌霄察觉,偷偷地喜欢他就好了。 柳柳想着心事,马车却驶得平稳了。 柳柳没有理由再赖在凌霄怀里,只好恋恋不舍起来。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 柳柳问:“凌霄,如果你信任我,能不能告诉我,你到游仙镇来有什么目的?也许我可以帮你。” 凌霄沉吟着。 柳柳赶紧又再解释。 “你帮我找奶奶,我帮你的忙,正好互不相欠。当然,如果涉及什么秘密,你信不过我,也可以不说。我不会介意的。” 凌霄稳稳地赶着马车,答道:“其实,这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你在栖霞国多呆一段时间,多了解点情况,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我去的目的了。” “是什么?” 柳柳追问。 既然不是秘密,她当然要问个明白。 不过有点奇怪,不是秘密,凌霄干嘛鬼鬼祟祟微服来此? 凌霄的神情显得凝重。 他望着前方,说道:“这事与落凰台有关。二十年前,我父王临死前让人带回一句话,只要找到栖霞国最珍贵的宝贝,献给落凰台主人,就能够消弥灾难。” 柳柳想了想,问:“你现在去游仙镇,就是去找宝贝?” “是。” “是什么宝贝?” “不知道,或许是只重生的凤凰之类的吧。” “你父王当年没有提供什么线索吗?” “没有。” 凌霄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那宝贝就在游仙镇呢?说不定是别的宝贝呢?” 柳柳很自然地这样想。 凌霄淡淡地答了句:“不论是与不是,总得去看看。” 柳柳默然赞同。 是啊,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换了她自己,也是要去看看的吧。 庄云翔在车内听见他俩的谈话,忍不住掀开门帘。 告诉柳柳 ☆、偷偷喜欢就好3 “据说当年,先王身负重伤,仍坚持着从落凰台出来,告诉他的随从,要寻找一样最珍贵的宝贝。先王说完后就过世了,他的随从含着悲痛护送他回王城,告诉王太后这句遗言。然后随从便自尽身亡。唉,忠心可嘉啊。” 凌霄望着前方,插进一句话。 “云翔,给你下个命令。” “什么?” 庄云翔本来还想对柳柳接着说话,听凌霄这样说,连忙整肃神情聆听他的命令。 凌霄很少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 他这样说,表示这件事很要紧。 凌霄依然望着前方说:“我知道,我去落凰台,你势必会同我一道去。所以,我命令你,若我死了,你不许随我赴死。我命令你活着。” 庄云翔万万没想到他的命令竟然是这个。 垂下头,低声答道:“是。” 凌霄听他的口气很有点言不由衷,警告他。 “若你不听我的命令,故意寻死,那么,就是在地下,我也会治你的罪。” “可是,”庄云翔想反驳。 凌霄打断他的话。 “活着,对栖霞国更有意义。你记住,你若滋生死的念头,想想你的巧儿。” 庄云翔大声质问:“那你呢?你去送死,你就不想想柳柳姑娘?” 突然被扯进这件事里的柳柳本能地就想反驳,却将话缩回了肚里。 这个是关系到凌霄生死存亡的大事,她若反对似乎显得有些不够仗义。 是啊,若能有个牵挂让他舍不得送死就好了。 或者,就算不得不面对死亡的威胁,也有个强大的精神支柱,让他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 凌霄竟也未反驳庄云翔的话。 他只淡淡地说了句:“我是王。” 庄云翔沉默不语,脸上是悲戚的神情。 嘟嚷道:“你这样好的王,唉,其实,落凰台主人要的只是王,可没管王到底是谁。王,不如你暂时禅让王位吧。” ☆、偷偷喜欢就好4 柳柳听他的意思,竟是想让旁人代凌霄去死。 初始鄙视他,继而却觉得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连忙赞同:“对呀,小庄说得很有道理。” 凌霄愠怒。 责备道:“云翔,你为何又说这种话?柳柳,你怎么也不明是非胡乱帮腔?难道为了自己,就可以让无辜之人送死?” 柳柳连连摆手。 “不是让无辜之人送死。虽然说人命都是平等的,可有些人恶贯满盈,本就该死,处死他,不如让他去落凰台,做点好事赎赎罪,说不定在地下不用上刀山下油锅。” 凌霄的脸色这才和缓。 “你这样说,倒还象句人话。” 柳柳撇嘴:“我说的本来就是人话,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好话?” 庄云翔朝柳柳一竖大拇指。 夸道:“柳柳姑娘,还是你聪明,想到让死罪犯去送死。过去我没想到这点,每次提议,都要被王训一顿。” 柳柳得意。 推推凌霄说:“怎么样?这法子可行吧?” 凌霄却板着脸,傲然说:“栖霞国的王位,怎能被死罪犯沾污?难道你要本王与这种人共载史册?百年后与这种人葬在一处?” 柳柳顿足道:“哎呀,你怎么在这件事上这样死脑筋?史书是人写的,你不让人写他不就完了。至于埋葬,你不把他葬在王陵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 小庄连连点头。 “没错。王,说不定你可以借鉴当年你伯父的作法,不当王,只当摄政王,把大权掌握在手中就行了。” 柳柳听到这句话,心头一格登。 她想起了凌霜。 那天在惮光寺,凌霜找到她,劝她为凌霄留个后。 还说什么有个孩子,关系到凌霄的王位和他的性命。 当时她没有多想,只觉得替凌霄留个后是件好事。 对凌霄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 ☆、对我这样没有信心1 小庄口中的那个摄政王,凌霄的伯父,不正是凌霜的父亲吗? 算起来,凌霄父王死的时候,凌霄才刚刚五岁。 凌霄再厉害,一个五岁的孩子也不可能胜任王位,不可能掌控大局。 看样子,一定是他的伯父,那个摄政王在把持着朝政。 这样分析,莫非凌霜也想故伎重演,学他父亲的做法? 若凌霄有了后,万一凌霄赴落凰台,没能活着回来,那么,他就可以扶持幼主登上王位。 他自己则做摄政王,将王权掌握在手中。 二十年后,凌霄的孩子去落凰台,他却还能好好地活着。 这算盘打得可真好。 哼,想不到那样风雅飘逸的一个人,内心竟是这般歹毒。 比凌沁还毒。 凌霄却对他俩的说法更为不满。 板着脸说:“事实怎可以随意更改?做人怎可以如此没有担当?不必多说,这落凰台本王是去定了。” 庄云翔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面子的王啊。 其实他也理解王的苦衷,若他不敢去赴落凰台之约,势必会被整国人民瞧不起。 当然,这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凌霄的那股子傲气。 还有他的那份强烈的责任感。 以他跟随多年,对他的了解,他知道,凌霄此去,是本着弄清事情真相,根除后患的想法。 他要弄清楚落凰台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此事。 每隔二十年献一次祭? 这不是凌霄愿意看到的结果。 柳柳闷闷不乐地说:“知道你有担当,可是做人有时候需要灵活一点的。你活着,对栖霞国的好处更大。不然,万一你死了,栖霞国怎么办呢?会不会造成内乱?” “不会。” 凌霄看了柳柳一眼。 “你以为,我当真去了就一定会死?对我这样没有信心?” 柳柳愣了一下,笑。 “对呀,惯性思维。” ☆、对我这样没有信心2 “怎么就没想到呢,落凰台主人未必就一定强大到无人能敌。” “什么叫惯性思维?”凌霄问。 “那个呀,”柳柳用简单易明的话语解释,“就是想到一个问题,习惯性的就按照那种方式去想,没有想到别的可能性。” “嗯。” 凌霄扬起马鞭,打到马背上,将马车赶得飞快。 “小庄进去睡觉,游仙镇快到了,呆会会有很多事要做的。” “是。” 庄云翔缩回到车厢里,舒舒服服睡大觉去了。 人家小两口要谈情说爱了,他可别再不知趣,插入到其中。 柳柳惊奇地仰面望着凌霄,她怎么突然觉得,凌霄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似乎,比过去的他,少了点阴郁和沉稳。 而更多了点开朗,多了点属于少年人的意兴风发。 她猜得没错,凌霄的心情确实在这瞬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过去也是惯性思维吧,想着去落凰台极有可能会送命,而自己却不能不负起这个责任。 心情总是很沉重。 而现在,心中竟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激|情。 落凰台主人又如何? 这令人闻名色变的落凰台,他凌霄一定要去闯一闯。 谁说的,他去了就一定会死? 之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凌霄,突然觉得自己有了牵挂。 他有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不仅要去落凰台,他还要活着回来。 当天下午,他们赶到了游仙镇。 游仙镇并不大,只有两条主要的街道,交叉而过,贯穿了整座城市。 街上的人却很多,熙熙攘攘的。 行人身上的衣着也式样各别,什么身份都有。 而其中,又以江湖人士居多。 “凌霄,”柳柳问,“你以前来过游仙镇吗?这个小镇怎会有这么多人?” 凌霄注意着路况,注意着马车,不至和行人相撞。 答道:“来过,夫人的家乡就是游仙镇,我来看过外公外婆。过去人不多,这些人估计都是来看宝贝的吧。” ☆、一起来寻宝1 柳柳点点头。 这种解释说得过去。 按照凌霄的说法,栖霞国的人应该都知道游仙镇有宝贝。 来看看新奇,也在情理当中。 凌霄将马车赶到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门口。 还在客栈门外,便听见四个熟悉的声音。 “凭什么不让我们住店?” “论容貌,论金钱,我们哪一样比他差了?” “走了这么多地,就没遇见过不让本公子住店的。” “再敢说不,小心要你好看。” 柳柳与凌霄相视一笑,没想到一来就遇见了护花四杰。 客栈里面,传来掌柜小心陪话的声音。 “对不起,四位公子,小店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你少来糊弄人,再不给客房,今晚就住你的房间。” 步颜不依不侥地说。 柳柳和凌霄下了马车,走进客栈。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还是被护花四杰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给惊到了。 印象中,众来没有见过他们如此生气的样儿,就算是那次在醉香楼,也没有这般气愤。 柳柳问:“喂,你们四个,这是怎么回事?” 护花四杰忽啦一下子全部回过了头,见到柳柳,脸上均露出惊喜之色。 涌到她跟前,七嘴八舌告诉她。 “我们要住店,可这个可恶的掌柜竟然不让我们住。” “这就是所谓的店大欺客吗?可他这店并不如何大嘛。” 柳柳抬手下压,止住他们还想说个不停的嘴。 “好了好了,大意我已经基本了解了。今天来游仙镇的人多,客栈住满了,所以没有客房,你们就别难为掌柜了。” 掌柜感激地望着柳柳,就差没有给她作揖下跪了。 步颜嘴一撇说:“你没弄清楚情况,先别急着替他说话。如果没有客房,为什么那家伙一来,他马上就有客房给人家了?” 步云赶紧补充:“我们先来,那家伙后来。” ☆、一起来寻宝2 柳柳顺着步颜的目光瞧过去。 只见一个身着月色华服的美男子正站在厅内较安静的地方,一个盆景跟前。 他的手中,拿着一支兰花,若无其事地看热闹。 客栈内,几个女客的目光不住在他身上逡巡。 柳柳一见,更为惊讶。 东方挽衣来游仙镇不奇,奇的是他竟然便是护花四杰口中那个跟他们抢客房的家伙。 柳柳叫道:“咦,小衣衣,真巧啊,你也在这儿。” 凌霄不悦地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你叫他小衣衣?这么亲热?” “怎么了?不可以吗?” 柳柳横了凌霄一眼,不过声音也压得低了。 凌霄不语,负手站在一旁。 东方挽衣笑答:“小柳柳,你也来啦,是很巧哦。” 象是存心要气凌霄似的,跟柳柳说话的语气极为亲热。 掌柜一见,原来这两人是相识,立刻把柳柳当成了大救星。 可怜兮兮的样儿说:“柳姑娘,这位衣公子昨日便派了人来定下客房了,所以小店特意为他留了一间。若不然,只怕这间房也已经被人住下了。” 昨日来定客房的是东方挽衣的手下赵阳,因此,掌柜并不知道东方挽衣的姓名。 东方挽衣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没好气地说:“谁叫衣公子?” 护花四杰指着他哈哈大笑:“哈哈,小衣衣,衣公子。” 东方挽衣正要发怒,突然听见门口传来马蹄声响,然后是一个动听温柔的女声。 “小二,住店。” 东方挽衣的脸上顿时绽放了笑容。 护花四杰的脸上却露出怪不自在的神情。 凌霄悄声问柳柳:“外面的人是谁?” 柳柳悄声告诉他:“是小衣衣的心上人沈惜容。” “人家有心上人了,你还叫人家小衣衣,你不怕人家心上人吃醋?” 对于柳柳对东方挽衣的称呼,凌霄实在无法不介怀。 柳柳再次横他一眼。 ☆、一起来寻宝3 柳柳再次横他一眼,说:“人家才不象你,老是吃醋。” 话一出口,两个人顿时都愣住了。 柳柳懊悔不迭,她不能跟凌霄产生什么纠葛的,为什么会说出这种不恰当的话呢? 凌霄反思,他的心思真的表现得这样明白吗? 不免又有些闷闷不乐,柳柳明知自己的心意,却不肯接纳他。 若非他了解她的为人,只怕会误以为她是因为他将赴落凰台之约,未来没有保障呢。 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外面小二也在回答沈惜容的话。 “对不起,小姐,小店已经住满了。” “没满没满,还有客房。” 东方挽衣高声叫着,迎出客栈。 不一会儿,便带着沈惜容进入客栈。 同在醉香楼一样,沈惜容脸上蒙了一块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两只黑如点漆的眼睛。 步止不满地叫:“掌柜,你不是说他只定了一间客房吗?怎么,他的朋友一来,你又多出客房了?” 步颜偷偷拉拉他,示意他赶快离开,沈惜容来了。 步止不懂他的意思,挣脱衣袖,质问他:“你拉我干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掌柜满脸陪笑道:“小店只有那一间客房,这位公子,小店着实找不出多余的客房了。” 沈惜容望向东方挽衣,问:“东方公子,真的只有一间客房了?” “啊,”东方挽衣答道,“这个,确实只有一间,不过你放心,我另有地方住,那客房空着也是空着。” 心里不住懊恼,他怎么没有想到,沈惜容也会来游仙镇呢? 早知道,昨天叫赵阳多定一间客房就好了。 沈惜容礼貌地回答:“多谢公子好意,如此盛情,小女子如此敢受?” “有什么敢不敢的?你又来掉酸。” 东方挽衣摆摆手。 “你累了吧?快进去休息吧,我也要去我的住处休息了。” 说罢,就想往外走。 ☆、一起来寻宝4 他走得很快很急,象是生怕再呆在这儿,沈惜容便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坚不肯住那唯一的一间客房。 护花四杰正巧在往客栈门外退。 突觉眼前一花,东方挽衣的人影已经先一步出现在客栈门口。 沈惜容急忙叫:“东方公子,等等。” 东方挽衣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8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衣连忙煞住脚步,问:“还有什么事?” 护花四杰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在东方挽衣的身上。 纷纷不满地叫嚷。 “喂,你不好好走路,干嘛突然停下?” “真是过份,抢我们的客房,还害我差点撞上。” “万一把我头上撞个大包,你赔得起吗?” “放心,只有我们撞他一个大包,他怎可能撞坏我们?” 东方挽衣突遇沈惜容,又被沈惜容掉酸,正觉不自在。 被这四个家伙插科打浑,竟觉尴尬之意少了许多,也就懒得跟他们计较。 他知道他们为什么老是对他有意见。 还不是因为了他帮助沈惜容收服他们那档子事。 沈惜容见他停下,便问:“东方公子,你打算住哪?” 东方挽衣其实从未来过游仙镇,对此地根本不熟。 闻言含含糊糊地回答:“反正有地方住,你就不用操心了。” 柳柳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东方挽衣跟她说话的时候,随意自信的模样到哪去了? 这个样子,看得人着急。 真不知道上回在惮光寺,他打算捣乱,究竟成功了没有。 悄声问凌霄:“没有客房了,我们今晚住哪?” 凌霄刚才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悄声回答她。 “外公外婆那就不必去了,以免惊动旁人。宝贝在游仙镇外的游仙窟,不如我们就在游仙窟外宿一晚吧。” 柳柳点头同意。 高声说道:“小衣衣,不如我们大家伙一道,去镇外露宿吧,人多热闹。” 东方挽衣正愁没法答复沈惜容,她那样聪明,岂会瞧不出他这是托辞。 ☆、一起来寻宝5 闻言大喜,连忙回答:“好啊,我们一道住。” 柳柳又叫:“喂,你们四个不是也找不到住处吗,干脆都一起去好了。” 护花四杰互相交流了一番眼神。 然后照例由步颜回答:“好,我们一道住。” 沈惜容沉吟了一下,问:“我可以跟你们一道住吗?” 东方挽衣心头窃喜,口头上却不受控制般地说:“这间客房已经定下了,你住在这儿舒服点。” 话一说出口,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 他这是怎么啦? 他不是希望接近沈惜容吗? 怎么这么好一个机会,竟然把她往外推。 他不是正想她不要装出大小姐的样子,过着自由的生活吗,干嘛还要拒绝她? 他这是傻了还是呆了? 柳柳暗自摇头,大声说:“孤零零一个人住在这儿,哪比得上大伙一起热闹。客房退了也不要紧,今日想来住宿的人多着呢,根本不愁没人要。掌柜是吧?” 象在印证她的话似的,门外又人在高声叫:“小二,住店。” 沈惜容眼中似含了笑意。 说道:“柳柳姑娘说得是,我们这就走吧。” 护花四杰脸上却越发现出不自在的神情,极力劝说。 “啊,那个,你还是住店比较好。” “我们都是大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家跟我们住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名声。” “在外餐风宿露,你身体受不住的。” “就是就是,你还是住店吧。” 沈惜容偏不听他们的劝,竟朝门口的方向走来。 边走边说:“柳柳姑娘也是女孩子,我们俩一道,怎会影响到名声?” 步颜大摇其头。 “错,人家柳柳已经是名花有主,跟你不一样。” 柳柳白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是名花有主?” “别胡说,我才没有。” 沈惜容反驳柳柳,声音却透着娇羞,而且音量没有刚才那般高。 ☆、一起来寻宝6 目光也不自觉地朝东方挽衣扫了一眼。 随即收回了目光。 可惜她面上蒙了面纱,看不见她的脸色,不知道红了没有。 东方挽衣眼一亮。 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回复了自若的样子。 柳柳嘻嘻笑道:“有没有胡说不管,去住宿要紧。” 不待沈惜容回答,转眼对护花四杰说:“你们四个,当我是朋友就一道去住。” 沈惜容紧跟着说:“你们难道忘了上次,嗯?” 话语是威胁的话语,声音却同平常一般的和善温柔。 护花四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垂头丧气地答应。 “好啦,跟你们一道住就是了。” “哼,明明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还非要跟我们一道住,不怕你们男人吃味?” “告诉你们男人,晚上小心着点。” “否则,哼哼……” 柳柳笑道:“你们想动歪心思?可以试试看。” 沈惜容轻叹:“看来你们真的忘了上次。” 护花四杰脸色更加难看,一齐往外走,霎时到了门外。 门外传来他们的说话声。 “真是倒霉,阴沟里翻船。” “可不是么,应该是女人向我们求饶,如今却被两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谁说她们厉害?是我们让着她们,好男不跟女斗。” “对对,是我们让的,今晚有两朵花陪伴,好啊。” 说到后来,护花四杰的语气又恢复了平常的自得。 柳柳不由得越发好奇,沈惜容到底对护花四杰做了什么,害他们如此后怕。 今晚,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走出客栈,柳柳和凌霄上了马车,由小庄赶车。 其余的六人均是骑了马来的,因此,骑着马同行。 这时柳柳才想起,凌霄其实是可以骑马来的,骑马更快,更方便。 可他却选择了坐马车。 柳柳不由得侧首望着凌霄,问:“你为什么不骑马?是因为我?” ☆、一起来寻宝7 凌霄靠坐在车厢上,眼睛望着窗外,象在沉思。 闻言淡淡回答:“你不会骑马,路途遥远,带着你麻烦。” 眼睛依旧望着窗外。 这话让柳柳极为不满,他竟然把她当作累赘? 不满之余,却又感念于他的细心。 柳柳不服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骑马?” 那晚云岫带她回宫,她骑了会子马,似乎不怎么难嘛。 “猜的。” 凌霄不动声色地回答。 他总不能告诉他,那晚他跟踪了她吧。 柳柳拿他没有办法,很多时候,她真想对他施展催眠术,看看他心里都想些什么。 若不是知道他能抵抗她的催眠术,说不定她就真的施展了。 柳柳别过头,望着窗外,望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转头问凌霄。 谁知她一转头,凌霄也恰巧转过头。 他的嘴唇微动,似乎也想对她说点什么。 望见对方,两人同时住了嘴。 顿了一下,凌霄说:“你先说。” 柳柳不客气地问:“凌霄,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来游仙镇?难道那宝贝是要特定时间出现的吗?” 关于落凰台,关于这什么游仙镇的宝贝,她先前真该好好了解一下的。 可惜来到栖霞国之后,事情一直都很多,她都没顾得上打听这些事。 凌霄答道:“没错,是有这个传说,每二十年,游仙窟中的宝贝会出现一次。” ———————————————————————————— ps:前几天暂时停更,亲们大概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就不在这儿多作解释了。 本来为此专门建了一个读者群,让亲们可以先在群里看更新的,但是手机这边就是不把更新章节发出来,所以手机上的读者看不到群号。 不过,我保证,从现在起,这篇文不会再断更,会一直更新到完结。 给亲们带来不便,很抱歉。 ☆、渺茫的消息1 “二十年?” 柳柳惊奇地问。 “为什么这个也是二十年?难道这宝贝当真跟落凰台有关?” 凌霄回头扫她一眼,又望着窗外。 答道:“或许吧。明天便是传说中宝贝出现的日子,所以今天人都赶来了。” 柳柳大体上明白了,为什么凌霄怀疑游仙窟中的宝贝便是落凰台主人要的那一个。 这时间上的巧合,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你呢?”柳柳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凌霄问:“你不是来打听你奶奶的消息吗?我们可以先在镇上打听一下。” 柳柳瞧瞧窗外的天色。 夕阳已经坠到了天边,将半边天都染红了。 很快,天就要黑了。 小镇上的人休息得早,只怕现在家家户户都忙着吃晚饭,准备上床睡觉了吧。 可是,不打听下奶奶的消息,她心里不甘。 这不正是她来游仙镇的目的么。 只不过遇见了护花四杰和东方挽衣,还有沈惜容,一来二去的耽误,一下子没有想到这方面。 这时经凌霄提醒,柳柳突然想起了这桩事。 叫道:“对呀,我都给忘了。天色已晚,时间不多了,不然,我去买晚餐,顺便打听下消息。” 凌霄道:“晚餐的事,云翔会去处理,我陪你去打听。” 说罢,掀开门帘,让庄云翔停下马。 马车停在了街道边上,凌霄拉了柳柳的手,跳下马车。 前方的东方挽衣回头看见,问:“怎么不走了?” 柳柳答道:“我们要准备晚餐,顺便打听点事,你们先去吧。呆会在仙游窟外会合。” “没问题。” 东方挽衣同沈惜容并肩骑着马往前走。 护花四杰满心不乐意地跟在他俩身后。 凌霄交待了庄云翔几句,自己便拉了柳柳到街上去打听消息。 柳柳将脖子上戴的坠子取下来,亮出奶奶的照片。 ☆、渺茫的消息2 专找年龄较大的人打听消息。 问了一整条街道,天色暗了下来。 街上的人几乎全都关了门,休息去了。 到处黑灯瞎火的,只有零星几扇窗户亮着昏黄的灯火。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小镇上的人们基本都是这样的作息规律。 尤其是,今日镇上来了这样多的人,他们更是不敢招惹事非。 这一路问下来,得到的信息却不多。 没有人见过照片上的这个美丽的女子。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记得,三十年前,曾经有一位蒙了面的年轻女子到镇上来过。 因为女子的着装着实奇特,所以镇上的人才会对她印象深刻。 但他们能够记起来的,也仅是她到镇上来过而已。 似乎听人说,她在游仙窟一带出现过。 三十年前那个女子,莫非就是教会金针夫人催眠术的那位? 虽然所得消息不多,柳柳还是激动了。 一时忘了形,紧紧抓住凌霄的胳膊。 说:“凌霄,我一定要去游仙窟,说不定她也进入里面去发掘过宝贝呢。” 凌霄不比她那般激动,他很冷静。 沉吟了一下说:“如果是在三十年前,那么她应该不是为了宝贝。” “不管怎样,反正我都要去一趟游仙窟。但愿能找到点线索。” 柳柳迫切地说着。 若不是天色已晚,她真想马上就拉着凌霄进入到游仙窟内。 凌霄理解她的心情,反握着她的手。 安慰道:“别急,一定能找到你奶奶的。” 庄云翔赶了马车过来,凌霄拉柳柳上了马。 马车来到镇外,游仙窟附近。 老远便看见东方挽衣等人呆在窟外的一处地势较高的平地上。 沈惜容当风站着,风吹动她的白色面纱,恍然她便是三十年前来过此处的蒙面女子。 柳柳真想跑过去,揭开她的面纱。 问问她到底是不是她的奶奶。 ☆、效外的夜晚1 她知道,那个人是沈惜容,跟三十年前的那个人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搬了庄云翔准备的晚餐材料下车,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护花四杰大声嚷着。 “怎么才来啊,饿死我们了。” “早知道,刚才就该在镇上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我们饿饿倒不打紧,就怕人家千金大小姐受不了。” “有些人吧,真是可笑,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不会照顾人。” 东方挽衣听见他们的话,不免尴尬,抬眼望了沈惜容一眼。 他真是太大意了,没有想到要带吃的东西过来。 两个手下又因故要到明早才能赶到,没有人替他打理这些生活琐事。 以致现在非但讨好不了美人,还被护花四杰奚落。 沈惜容笑道:“我本来没饿,他们几个来得正好。四位步公子,请拾点柴火吧。” 护花四杰象是对她非常忌惮,唯唯喏喏答应着,四散拾柴火去了。 庄云翔带来的东西里面,有一大半不是熟的,需要烹调。 其实,这也是柳柳提议的。 难得露宿一回野外,就在野外烧烤野炊,该有多好。 但现在,因为了奶奶的原因,柳柳很有点静不下心来。 望着护花四杰走远的身影,忽地想起一事,她一直想问的一件事。 因此拉了沈惜容说:“走,我们去找找看,有没有蘑菇。” 沈惜容温婉地笑道:“好,我们一道去。” 凌霄望了眼四周。 只见到处都有零星的火光,大概是别的来寻宝贝的人。 在镇上找不到住处,索性在这窟外露宿一晚。 明早还能早点进入洞中。 不放心两个女孩子单独行动,说道:“我跟你们一道去。” 他既然开了口,东方挽衣更是不甘示弱。 马上叫道:“我也去。” 庄云翔愁眉苦脸地问:“那,这边一大堆的事情由谁来做?” ☆、效外的夜晚2 柳柳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挥挥手,笑道:“当然是你啦,小庄好样的,多练练,以后巧儿肯定会夸你的。” 凌霄波澜不惊地扫了庄云翔一眼。 淡淡的语气问:“难道你要我来做这些事?” 东方挽衣笑道:“听说你今儿个在车上睡了一天,该做点事啦。” 说罢,同凌霄一道追两个美人去了。 庄云翔只好垂头丧气地搬东西,搭建临时炉灶。 口中低声抱怨:“哼,你们都去找美人,我却得在这儿受苦,真是命苦啊。” 心里筹划着,呆会怎么支使护花四杰四个。 柳柳见旁边没有护花四杰的身影,好奇地问沈惜容。 “惜容,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四个人改过从良的?” 沈惜容轻笑,手习惯性地伸到嘴边,想掩住嘴。 手碰到面纱,才想起自己蒙了面,不必要掩嘴。 于是又放下手来。 笑道:“他们几个啊,其实挺可爱的。” 东方挽衣插嘴:“什么可爱,他们是居心不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打你的主意。” 柳柳暗道,自己果然猜得没错,护花四杰的确是想看看花魁的模样,结果吃了亏。 替护花四杰说话:“他们四人大概只是好奇,想好好花魁的真容吧。” 东方挽衣眼一翻。 道:“就凭他们那样儿,也配看花魁?” 柳柳咋咋舌,乐滋滋地看着东方挽衣的护美行动。 沈惜容莞尔一笑,告诉柳柳当日发生的事情。 原来,柳柳从醉香楼离去后,大概过了三天。 护花四杰当中的步云的伤势大概好转了。 他们不知从哪听说了沈惜容要到效外来踏青的消息,竟然跑到王城的郊外拦住她。 满眼好奇地要她揭开面纱给他们看看。 沈惜容如何肯揭面纱,当然是拒绝了。 四个人团团围住她,偏不放她走。 还胡说什么,要她开个价,服侍他们多少钱一晚。 ☆、郊外的夜晚3 沈惜容恼怒。 全王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卖艺不卖身的。 就算是卖艺,也不是随便哪个都可以买的,得她点头同意的人,她才会献艺给他们看。 因此,当即动上了手。 她身手虽然不弱,但同护花四杰相斗还是很吃力。 没过多久,便落了下风。 幸好东方挽衣也来郊外踏青,恰好遇上了。 因此,同沈惜容联手,将护花四杰制服。 听到这儿,柳柳很是怀疑,东方挽衣哪有那般巧,刚好也来踏青。 刚好在同样的时间走到同样的地点。 只怕他也跟护花四杰一样,是打听到沈惜容要来踏青,特意前去的吧。 不由得朝东方挽衣望了一眼。 东方挽衣正洋洋自得地走在沈惜容身边,目光未曾稍离过她。 而沈惜容讲到这儿,也回他一个微笑。 柳柳看得眼馋,竟有些自怜自伤。 如果她也能跟他们一样,想爱就爱,该有多好啊。 她没有注意到,凌霄也在看着她。 向来沉静幽深的眼眸多了几许温柔。 凌霄想拉她的手,手指微动了动,却又缩了回去。 沈惜容讲到这儿,便没再讲下去。 柳柳追问:“后来呢?后来怎样了?你们怎么对付他们的?” 沈惜容眼中带上了笑意。 笑道:“给他们讲了番做人的大道理,他们同意了,所以我们就放他们走了。” “我才不信。” 对于沈惜容的隐瞒,柳柳大为不满。 “他们肯乖乖听话?哼,我又不是不了解他们的为人,他们可自负了呢。你们一定对他们做了什么。” 东方挽衣哈哈大笑。 “那还用说,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可能听话?” 柳柳闻言,顿时两眼放光。 追问道:“你们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剃头?不对,他们的头发还好好的。嗯,罚他们做苦力?穿花衣服?滚泥潭?” ☆、郊外的夜晚4 东方挽衣的目光终于移到了柳柳身上。 啧啧连声说:“柳柳,原来你也很会出歪主意啊。我就知道,你是知己,跟你一起捣乱一定很有意思。可惜上回在惮光寺,你走得太快。” 此语一出,六道目光顿时全都射到了他的身上。 凌霄的是警告加不满。 沈惜容的是嗔怪,还有丝儿甜蜜。 柳柳则是得意。 嘻嘻笑问:“那天在惮光寺,你是怎么捣乱的?” 东方挽衣心虚地瞅了沈惜容一眼,象是生怕她责怪似的。 敷衍地回答:“反正就是搞了点小动作,把那个讨厌的什么小芸给赶走了罢了。” “哦。” 柳柳的声音拉得老长,知道东方挽衣当着沈惜容的面不敢多说,也没再追问。 转而继续刚才的话题:“快说,你们到底怎么‘劝说’采花四盗的?” 东方挽衣还没回答,前方却传来步颜不满的声音。 “本公子现在已经叫护花四杰了,你们怎么还在提过去的名号?” “就是。” 步止紧跟着附和。 柳柳朝前方望去,只见步颜和步止正抱了抱干柴,朝他们走来。 离他们大概十几步的距离。 猜想他应该没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 东方挽衣嘻笑着,压低了声音说:“我们答应过他们,不说出去。做人要讲信用,所以,你问他们自个儿吧。” 柳柳沮丧。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护花四杰羞于让人知道的事。 他们向来自负得紧,吃了这等亏,岂会随便说给人听。 否则也不会让东方挽衣和沈惜容为他们保密了。 步颜已经来到了面前,柳柳只好压下心头的失望与好奇。 同步颜步止打过招呼,在附近采了几朵蘑菇,回到马车边上。 庄云翔已经搭好了炉灶,升起了火。 护花四杰也在火堆旁忙碌着,阵阵食物的香气迎面扑来。 几个人在火堆前围成了一圈。 ☆、郊外的夜晚5 柳柳打趣庄云翔。 “小庄,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好本事,巧儿可真享福喽。” 庄云翔的脸被火光映着,通红通红的。 汗颜道:“这算什么?我只是个很平凡的男人,不能给她挥霍不尽的财富,也不能给她高人一等的地位。巧儿跟我,是受委屈了。” 柳柳知道,庄云翔虽然是凌霄的得力手下,却没有任何官职。 他的俸禄比一般人要高,但不论在哪个时空,单靠俸禄是不大可能发家致富的。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东方挽衣和沈惜容不认识凌霄和庄云翔。 他们知道柳柳的身份,也因此怀疑过凌霄就是王。 但见柳柳同他若即若离的,好象很亲密,又好象很疏离,丝毫没有夫妻该有的样子。 因此,不敢确定这一点。 如今听庄云翔这般说,心头不禁均浮上了一个疑问。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护花四杰认识凌霄,他们有时候虽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不过在这大关节上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没有说出凌霄的名号。 只对着庄云翔大叫。 “钱和地位算什么?” “能买来幸福吗?” “能换来真心吗?” “我们虽然没有钱没有地位,可是我们很快乐。” 柳柳暗道,这四个人这几句话还真是讲对了。 帮庄云翔添着柴火,说:“对呀,你对巧儿是真心的,这点比什么都重要。相知相亲,就是粗茶淡饭,吃在嘴里也是香的。何况,你不缺用度,不会被人欺凌,坦坦当当做人,有什么不好的?” 庄云翔脸上放出了光彩。 他说:“柳柳,你说得对。其实,巧儿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但我总以为她是在安慰我。这下我放心了。” 沈惜容轻言:“快乐,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吗?” 东方挽衣不满地对她说:“听到了没有?你呀,就是看不开。依我说,干脆把你这劳什子的面纱摘下得了。” ☆、微妙的感觉1 “不行。” 沈惜容拒绝,语气虽轻,却非常坚定。 东方挽衣懊恼地吐了口气,象是为她的顽固头痛。 柳柳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发呆。 口中喃喃自语:“有钱有地位又怎样呢?象我这样,够有地位了吧?可是,我不觉得比平常人多了点什么。要说多了点什么,应该是多了束缚吧。” 凌霄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拿了根铁叉,叉了几块刚采的蘑菇和小庄切好的牛肉,蘸了料,放在火上烧烤。 烤好之后,递到柳柳面前。 柳柳只顾对着燃烧的火焰发呆,压根忘记了吃东西。 突然鼻间传来香喷喷的味道,收回目光一看,见是一串叉在铁叉上的烧烤。 牛肉和蘑菇交叉串在一起,在火光的照耀下透着油滋滋的光亮,让人食欲顿开。 柳柳接过烧烤,见凌霄重又叉了一串食物,放在火上烧烤。 这才明白,自己手中拿着的这串东西竟是凌霄亲手烤的。 凌霄见她对着烧烤不言不语,只顾着发呆。 问道:“为什么不吃?不喜欢这两种东西?你喜欢什么,我另外给你弄。” 说着想拿回柳柳手中的烧烤。 柳柳手一缩避开他。 说道:“谁说我不喜欢?我只是在想,这串烧烤是不是栖霞国独一无二的,肯定很贵重。” 凌霄翻动着手上的铁叉,眼睛望着铁叉上的食物。 微笑道:“贵重是当然的,我亲手烤的。不过不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手上这串跟你的一模一样。” 柳柳心中蓦地一动。 凌霄这话是什么意思? 目光投向凌霄的手上,果然见他手中拿着,正在烧烤的,同样也是牛肉夹蘑菇。 而且数量以及串法都一模一样。 一滴油滴到火焰上,火焰越发的亮了。 而柳柳眼中却变得黯淡。 她都在想些什么? 她刚才为什么觉得狂喜? ☆、微妙的感觉2 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她却不敢靠近他。 她怕伤了他。 柳柳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已经无法否认她对凌霄的感情了。 为什么事情一旦涉及到感情,便让人如此的伤神? 来到这个时空,本来是想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地走完人生最后的日子。 没想到,却有了更多更加理不清楚的纠缠。 柳柳撇开这些缠结的心绪,故意装出轻松的口吻说:“真是可惜,物以稀为贵。不过,你那串你是会吃掉的吧。嗯,这串我留着,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凌霄唇角极淡的那丝笑容不见了,眼神也变得有些黯然。 她这是在回避?还是她真的不想跟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决定在活着从落凰台回来之前,不跟任何女人有任何牵绊的。 为何在柳柳面前,一再的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跟她靠近的心? 好吧,他承认,他真的对柳柳动心了。 想跟她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 虽然,她怎么看怎么没有个王后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凌霄用他贯常的波澜不惊的语气说:“你以为,这东西能保存多久?你以为,它卖得掉吗?” 柳柳本就是没话找话,敷衍局面。 闻言无言以答。 正巧肚子“咕咕”地响了一声,柳柳夸张的口吻说:“我想留,肚子偏不想留,算了,还是吃了吧。” 当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凌霄看着她的吃相,唇角不由得又露出淡淡的笑容。 鼻间却闻到一股焦味,凌霄连忙收回自己手中的那串烧烤。 只见最头上的那块牛肉已经变得焦了。 步止指着他哈哈大笑。 “只顾着同美女讲话,这下好了,要吃焦的东西了。” 步颜却若有所思地说:“感情的事情很复杂吗?唉,主人也是这样。” ☆、微妙的感觉3 步云边吃东西边不以为然地说:“可不是么,老是神神叨叨的。” 步雨叹息着说:“唉,不知道什么时候主人才能好起来。” “主人?”柳柳再一次听他们提起主人,顺着话头问,“你们的主人是谁?” 护花四杰立刻意识到言语中的失误,闭紧了嘴。 柳柳撇撇嘴说:“是你们自己老是提到主人,吊了人胃口却又不说。还说我们是朋友呢,连自己是什么来历都不肯告诉。” 步颜奇怪地问:“柳柳,你有问过我们是从哪来的吗?” 柳柳一愣。 是啊,好象她是从来没有问过。 嘴上却不肯认输,振振有辞地说:“那我现在问不行吗?” 步颜摇头道:“对不起,柳柳,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我们不能向别人透露他的消息。就算是朋友,也不能。” 柳柳丧气,咬了一大口牛肉,用力地嚼。 庄云翔将自己手中的一串烧烤递给凌霄。 说:“爷,你那串焦了,吃这串吧。” 凌霄若无其事地吃着焦掉的烧烤,答道:“不要紧,自己烤的香。” 步云嗤笑:“小庄没眼色,人家要同心上人吃一样的东西啦。” 庄云翔讪笑着收回手。 他岂会瞧不出凌霄的意思。 不过本着为人手下的本份,想把他侍候得好一点罢了。 柳柳听见步云的话,心头微荡。 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抬头望着夜空,转移话题谈天气。 “今晚的月色可真好啊。” 火堆旁沉默着。 凌霄却轻轻笑了一声,说:“柳柳,今晚没有月亮。” 柳柳恼火地瞪他一眼。 步云他们那些无聊的话都是因为他引出来的,他还好意思取笑她。 强词夺理说:“你就不能想象有月亮在天上吗?有时候,有着想象的空间更有意味。” 凌霄没有反驳她的话,取过她手中空着的铁叉,另塞了个小庄买回的糕点到她手上。 ☆、微妙的感觉4 “快吃吧,吃饱了看东西更有意味。” 火堆的另一边,东方挽衣对着沈惜容的面纱直叹气。 “你不觉得这样吃东西很麻烦吗?” “没觉得啊。” 沈惜容不以为然地回答。 东方挽衣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指着她问柳柳:“小庄和这位公子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柳柳偏过头望向凌霄。 凌霄答道:“知道,小庄也知道。” 护花四杰带走柳柳的那晚,他曾跟踪他们,听他们说起过。 东方挽衣顾不得去追究凌霄他们如何得知沈惜容真实身份的事。 急着劝沈惜容:“姑奶奶,听见了吧?人家都知道你是谁了,你再蒙着面纱有意义吗?” 沈惜容听凌霄说他知道她是谁,略感诧异。 对于东方挽衣的问话,答道:“周围还有很多别的人。” 东方挽衣彻底没辙。 他知道,身为沈家大小姐,跑到游仙窟来,而且是跟一大帮男人混在一起,传出去势必会影响沈家的名声。 唉声叹气地说:“其实,人家说说有什么要紧呢?柳柳是何等身份,她可曾怕人说?” 沈惜容回道:“柳柳没有家人在这儿,她当然不用顾忌什么。” 柳柳同意沈惜容的话。 在她自己的时空,身边有着许多亲朋好友,她行事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毫无顾忌。 她得处处小心着,生怕行为不妥当,背后便有七大姑八大姨嚼舌根。 劝道:“小衣衣,算了吧,惜容有她自己的难处。” 东方挽衣撇嘴。 “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的难处都变成不是难处。” 沈惜容警觉地说:“东方公子,请你别乱来。” 东方挽衣摊摊手。 柳柳转移话题问:“惜容,你为什么要到醉香楼去一个月呢?是不是想改名换姓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 沈惜容沉吟了一下,斟酌着词句回答。 “其实,我是为了报恩。有一个人救了我,要我去醉香楼一个月,我同意了。” ☆、不妨碍人家小两口1 柳柳想问,那个人是谁,却不好开口。 沈惜容不说,这种隐私她不好追问。 东方挽衣却闷声说:“让你去醉香楼,还不是为了让你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体验一下外面。” 原来那个救了她的恩人就是东方挽衣? 柳柳瞪大了眼睛。 问:“小衣衣,原来是你让人家沈家大小姐冒着让家族蒙羞的风险去醉香楼?” 东方挽衣闷闷不乐地说:“我当初只看出她是个千金大小姐,可不知道她竟然是沈家大小姐。唉,在醉香楼白呆了一个月,一点长劲都没有。” 柳柳啼笑皆非。 “小衣衣,你不能强人所难。” “可她明明是喜欢自由生活的嘛,你问问她,究竟是呆在沈家快乐,还是呆在外面快乐。” 沈惜容道:“好了,东方公子,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些?有些事,是没有法子的。” 东方挽衣手中拿着根棍子,闷闷不乐地拔着火堆。 突然,他眼中一亮。 问道:“如果你家人没在你身边,你不必顾忌你家人,就可以放开身份,想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了吧?” 沈惜容沉默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 东方挽衣乐了。 喜道:“这就好办了。” 顿时来了精神,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烤着东西。 他同时拿了两根铁叉,串上同样的两串食物,放在火上烧烤。 笑道:“我们也吃同样的东西。你喜不喜欢这些?” “喜欢。” 沈惜容低声回答。 瞥了眼东方挽衣手中的那两串食物,忍着没有告诉他。 其实,她从来不喜欢吃那些东西的。 不过,过去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 在沈家不喜欢,不代表到外面来了也不喜欢。 沈惜容抬头望着夜空,感叹道:“柳柳说得没错,今晚的月色可真好啊。” 步止莫名其妙地看看柳柳,再看看沈惜容。 ☆、不妨碍人家小两口2 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两个女人是眼睛有问题,还是大脑有问题?” 步颜忍不住失笑。 “步止,其实是你有问题。” 步止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想反对他的话,被步云及时给拉走了。 “走,我们去散散步。” 步颜立刻起身,同时抓了步雨起来。 叫道:“喂,等等我们,一道去。” 步氏四兄弟从来是一起行动的,哪有分开的理? 庄云翔知趣地放下手中的铁叉,也站起了身。 说道:“我也去散散步。” 转身就想走。 凌霄止住他:“等等,云翔。” 庄云翔停下,转过身问:“爷,还有什么事?” 凌霄拉了柳柳起来,说:“吃饱了没有?走,我们一道去散步。” 柳柳今日奔波了一天,身子困倦,本来不想动。 但见凌霄对她眨了眨眼,知道他此去必有目的,不是单纯的散步。 因此没有反对,由凌霄拉着一道走。 庄云翔满身不自在。 他刚才根本不是想要散步,只不过是不想呆在这儿防碍人家小情侣说情话罢了。 如今,凌霄却要拉他同他们一道行动,岂不是更加尴尬? 不过呢,这三天他都是跟他们单独相处,好象也没防碍着他们什么。 这两个人脸皮厚着呢,他岂能影响到他们? 庄云翔想想也就释然了。 走出十几步远,瞧见身旁没有人,柳柳悄声问凌霄。 “有什么事?是不是我们要提前进去游仙窟?” 凌霄摇摇头。 “不是,游仙窟内地形复杂,而且据说宝贝出现的时间应该是明天。所以今天进去了也没用。” “那我们去哪?” 庄云翔现在也看出来了,凌霄可不是拉他来散步的,他有别的原因。 因此,也竖起了耳朵要听他说话。 凌霄瞧了眼地形,带了他俩从一侧的一条小道往前走。 ☆、不妨碍人家小两口3 小道显然很少人走,杂草很深,高的几乎齐腰。 “喂,我们到底要去干嘛?” 柳柳见凌霄不回答,又再追问。 凌霄这才回答:“去跟那几个人开个玩笑。” “谁?” 柳柳问。 凌霄朝前指了指。 柳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护花四杰正在前面悠闲自得地走着。 他想来套套这几个人的底细? 柳柳看了凌霄一眼,非常理解的眼神。 凌霄低声吩咐了庄云翔几句。 庄云翔领命离去。 凌霄拉了柳柳,再往前走了几步。 小径的尽头,是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流。 凌霄站定,对前方的护花四杰招招手。 “你们四个,到这边来。” 护花四杰大摇其头。 “不了,你们小两口玩你们的。” 凌霄朝下方的溪涧中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口吻说。 “你们不来?柳柳,这水下奇景就我们俩单独赏好了。” 柳柳探头朝溪水中望去。 夜晚的溪涧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只约摸看得见溪流的轮廓,看得见水面反射的星星的微光。 还听得见淙淙的流水声。 至于什么水下奇景,那是压根没有。 凌霄想诳护花四杰过来? 柳柳好玩,当然是附和着凌霄,助他一臂之力。 她大声叫着:“哇,那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太奇妙了。”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护花四杰已经施展了轻功,纵身落在溪涧中央的一个小岛上。 柳柳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 约摸可以看清,溪水从上方流下来后,在此分成了两部分。 中间被一个几尺方圆的小岛隔开,正是护花四杰立足的那一个。 以他们的轻功,要想直接跃到这边来,是不大可能做到的事。 就在护花四杰同刚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9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四杰同刚刚落到小岛上的时候,怪事出现了。 只见岛上唯一的一棵大树上,突然坠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不妨碍人家小两口4 那东西将护花四杰罩在里面,然后将他们吊了起来。 原来,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张大网,把护花四杰给网住了。 护花四杰在网里哇哇大叫着,连叫救命。 凌霄带了柳柳,纵身跃到岛上,仰面望着被困的护花四杰。 庄云翔不知从何处钻了过来,也到了小岛上。 柳柳惊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明白树上怎会有一张网,也不明白凌霄是怎么把这四个人抓住的。 她只知道,这事绝对跟凌霄脱不了关系。 凌霄也不隐瞒。 答道:“这是好久以前,我跟凌霜一道来此游玩,布下的陷井。刚才突然想起来,所以试试看还能不能用。” 柳柳听他又提到凌霜。 便问:“凌霜?他对这儿很熟悉吗?” 这个凌霜,怎么无处不在?神神秘秘的。 凌霄答道:“当初我来外公家玩,他正好闲着没事,便跟我一道来了。” “那你们布这个陷井干嘛?” “那时少年心性,觉得好玩。想要探险,可这地方太平淡无奇,所以我们便设置机关陷井,让对方来闯。这个是我设下的,正好没被凌霜闯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能用。” 柳柳不满。 “你们走了也没把机关撤走?这万一要误伤了别人怎么办?” 凌霄解释。 “这小岛上轻易不会有人来。而且,机关是要发动了才有用的。刚才,我便是告诉了云翔使用之法。” 柳柳恍然大悟。 原来,刚才是小庄奉命在暗处发动了陷井,抓住护花四杰。 护花四杰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误撞上这张网,而分明是有人在故意陷害。 分明是下面的这三个人联手,骗他们来到这小岛上,然后用网把他们网住。 纷纷大声叫嚷。 “凌霄,你太无耻了,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凌霄,你要抓我们,真刀实剑的干,这算什么英雄?” ☆、惩罚1 “凌霄,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们?” “柳柳,亏我们把你当作朋友,你竟然伙同他一道害我们。” 柳柳百口莫辩。 她哪知道凌霄在这儿还设有陷井啊。 凌霄淡淡地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栖霞国是在我的管辖之内。你们来到栖霞国,害了多少良家女子?自己说。” 护花四杰无法抵赖,默不作声。 当初,他们刚来到栖霞国,还未遇到柳柳之前,确实干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 凌霄如此说,要拿他们法办,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柳柳替他们求情。 “凌霄,他们已经改过从善了。惩罚他们,不如让他们多行善事,弥补以前的罪过。你说呢?” 凌霄闭紧了嘴,不反对也不肯答应。 护花四杰虽然算不得什么英雄豪杰,却向来是敢做敢当的人物。 步颜便代替大伙儿回答。 “你要这样说,我们认了。好吧,你说,要怎么惩罚我们。” 这股子气概,让一向对他们有着成见的庄云翔也不禁刮目相看。 凌霄单手抚着下巴,象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怎么办呢?” 他思索了一会回答。 “按说应该将你们斩首示众,安抚人心。但你们确实有改过从善之心,而且,据我所知,这些日子你们救了好几个差点落入贼手的女子。” 凌霄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对护花四杰的监视。 他们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他非常清楚。 护花四杰的确救了好几个女子。 与其惩罚他们,不如让他们多做些好事来得好。 柳柳听他如此说,知道他不会将护花四杰重办,松了口气。 步颜道:“你是王,说话怎不爽快点?要怎么罚就怎么罚,快点说。” 步止抱怨:“是啊,快点说。四个人挤在这张破网内,难受死了。” 步云懊恼,这个步止真是太蠢了。 ☆、惩罚2 明知凌霄要处罚他们,就不该把自己急于想脱困的心思表达出来呀。 否则,万一提醒了他,他要将他们关在这网里示众,该怎么办? 步云越想越恼,狠狠地踢了步止一脚。 他刚一踢,步雨却哇哇大叫了起来。 “喂,谁在踢我?趁人之危?到底是谁?快点承认,不然呆会我要你好看。” 步云知道自己踢错了人,只好嗡声嗡气认错。 “步雨,是我踢错了。我本来要踢的是步止。” 步止一听,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要踢我?” 步雨顿时明白了步云的意思。 他就紧靠着步止,因此说道:“不长进的东西,步云,我替你教训他。” 说着,用力捶了步止一拳。 他们被网牢牢网住,手脚施展不开。 步雨拳头扬起的弧度也不大,但打在步止身上仍是非常痛。 步止的双手双脚都被其余的人压住了,无法反抗,只能在网里徒劳地挣扎。 大网悬在树上不住晃悠。 步止怒责:“你们两人竟然敢打我?我是你们的大哥,你们平时不听我的话就算了,竟然还敢打我?” 步颜喝道:“够了,你们明知步止脑子不是太清楚,还欺负他。让外人看笑话吗?” 他一出声,另外三人均不再说话,也没有打斗。 步颜是四人当中最精明,最能拿主意的人,三人都服他。 凌霄欣赏得够了,故意跟庄云翔和柳柳闲话家常般地聊天。 “他们救了几个良家女子,但功不够抵过。死罪可免,活罪该怎么办?” 庄云翔跟随凌霄多年,知道他做事一向沉稳,而且说到做到。 绝对不会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因此,瞧得出来,凌霄多半是在戏弄眼前这四人。 于是故意说:“要不,剃了他们的头发,给他们穿花衣服游街?” 柳柳暗道,剃这四人的头发?那不跟要了他们的命差不多。 ☆、惩罚3 她还记得那次进入凌沁的埋伏圈,因为有个人削了步雨一缕头发,步雨发怒的情形。 果然,网内四人同时大叫。 “不许剃头。被剃光了头,还不如死掉算了。” “士可杀不可辱。” 柳柳提议:“既然他们愿意改过,又有本事,不如,让他们揖拿盗贼,特别是滛贼,保卫栖霞国的安全,怎样?” 凌霄揉揉她的头。 “你这是处罚还是奖赏?要不要封他们官职?” 柳柳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静观其变。 庄云翔又再提议:“要不,把他们那玩艺给割了。” 护花四杰又一次高声叫着反对。 “不行,我们还没有儿子,不能割。” “割了是不是就会变成女人?不行。” 柳柳忍不住笑。 好心提醒他们:“不是变成女人,而是变成不男不女的人。” 步雨含恨说:“柳柳,亏我们真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竟然取笑我们,落井下石。” 柳柳吐吐舌头,不好再说什么。 凌霄道:“如果他们当真改过从善,犯罪的工具就不没收了。” 柳柳再一次忍不住失笑。 别看凌霄平时一本正经的,但他有时候真的很坏。 护花四杰连忙异口同声说:“我们当然不会再犯罪了,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凌霄摊摊手问:“我怎样才能相信你们的话?你们拿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出来。” “凭我们这段时间的表现。” 步颜回答。 凌霄依然不肯放过他们。 追问道:“这段时间?能保证你们以后都会奉公守法,不会再犯?” “当然能保证。” 护花四杰齐声回答,声音很有些愤慨。 大概是在气凌霄不相信他们的人格。 凌霄默不作声,冷静地站在树下。 护花四杰忍了一会,终于由步颜代他们说话。 “凌霄,如果你信不过,等明日去过游仙窟,我们离开栖霞国好了。” ☆、惩罚4 柳柳心一动,莫非凌霄想以此拷问他们,关于落凰台的事? 顺着他们的话问:“你们想回你们主人那儿?” 步颜想摇头,头却被步止挤到网上,摇不动。 只好唉声叹气回答:“找不到挽救主人的东西,我们不敢回去。” “你们主人怎么了?” “他,唉,反正整天神经质,不说了。” “神经质?”柳柳眼一亮,“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从护花四杰言语里的碎片,她大概猜得出,护花四杰的主人心理方面有点问题。 说不定她可以替他治疗。 “不成的,”步颜一口回绝,“若是他知道我们在外人面前提起他,非剥了我们的皮不可。” “那你们悄悄告诉我,我不让他知道你们提过他不就行了。” “不行的,反正,我们再不敢提这事了。” 步颜顿了一下,又问:“凌霄,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凌霄一口回绝,“一来,你们在栖霞国的罪未赎完,二来,你们到了别国,谁能保证你们不会再次做案?” “凌霄,你真是欺人太甚。” 步颜恼怒。 “你好歹是个王,哪能这样,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凌霄才不生气,云淡风轻说:“我都说了,你们若能找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说不定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我们被东方挽衣和沈惜容抓住过,跟他们保证过了的,不信你问他们。” 步颜终于咬牙切齿,说出这件令他们蒙羞之事。 柳柳心动,扬眉望向凌霄。 她突然有种感觉,凌霄抓住护花四杰,其实不是想套问他们的底细。 而是想套出他们被东方挽衣他们抓住后,都做了些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可不可以理解成他是为了她? 他知道她好奇心强,刚才东方挽衣不肯告诉她真相,她心里不舒服? 应该不会吧。 ☆、惩罚5 柳柳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想法。 凌霄身为王,而且明日便要进游仙窟,他怎可能有这份闲情? 他怎可能有心思来关心她的这点鸡毛蒜皮的小心思? 凌霄在暗夜中莞尔一笑。 他发觉自从被柳柳的与众不同的行为逗笑了以后,他似乎越来越爱笑了。 步颜终于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了。 是的,他就是想知道,东方挽衣和沈惜容对这四个人做了些什么。 刚才,东方挽衣不肯告诉柳柳,柳柳失望的样儿他还记忆犹新。 凌霄自嘲地想,凌霄啊凌霄,你好歹是个王,该办大事的王,怎么有心情来玩这种逗小孩子般的玩艺? 自嘲地笑了下,问道:“你们怎么跟他们保证的?” “就是向他们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伤害良家女子,相反,会保护女子。” “你们这样说,他们就相信了?就放过你们了?” 凌霄追问。 “他们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你们改变心性的?” 步止愤怒地大叫:“那个东方挽衣,太过份了,说起来就是气。” “步止,又在胡说。” 步云连忙喝止他。 “哼,我们是什么人,从来说到做到,东方挽衣那小子别的方面不行,这方面倒还英明,相信我们说的话。” 凌霄又问了几句,见他们执意不肯说出那个秘密,只好转向庄云翔。 说道:“云翔,看来,我们还是得采取点惩罚措施,好在他们铭记在心。你说,用什么法子好呢?” 庄云翔搔搔脑袋,他的脑袋蛮正经的,刚才的那两个馊主意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极限了。 柳柳不便自己出主意,她怕护花四杰又怪她出卖朋友。 捅捅凌霄说:“王英明,你倒是出个高见啊。” 凌霄若有所思。 想了一会说:“要不,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如何?” 柳柳暗道,果然还是凌霄狠,这事她可不敢多嘴了。 ☆、惩罚6 但愿凌霄只是口头上说说,要不然,护花四杰可就倒大霉了。 庄云翔没听懂他的话,迷惑地问:“怎么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凌霄耐心地跟他解释。 “他们欺负过很多良家女子,所以我们可以让女人来欺负他们。” “怎么欺负?” 庄云翔还是不太明白。 步颜和步云却已经猜到了,惊恐地大叫:“不要啊。” 叫声十分凄厉。 柳柳于心不忍,不过她了解凌霄。 他这样说话,就表明,他今晚真的只是在捉弄护花四杰。 如果他当真要惩罚这四个人,绝对会依律办事,不会想这种馊点子来整他们。 因此,忍着没开口,等着看热闹。 这不能怪她,谁叫护花四杰不爽快点,把东方挽衣对付他们的法子讲出来呢? 凌霄不理会护花四杰的大叫,也不理会又开始在树下晃动的大网。 转首跟庄云翔解释。 “他们四个长得还不错,本事也还有,所以,有些女子若要借种生孩子,可以找他们。” 他的语速放得很慢,象是生怕庄云翔听不明白,要跟他讲清楚似的。 庄云翔总算明白了凌霄的意思。 心头暗笑,表面却一本正经的。 王难得有心情闹着玩,他这个当属下的,势必得配合点不是。 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儿问:“哪有这样的女人?人家要生孩子,可以嫁人啊。” 凌霄道:“万一她们的丈夫没有生育能力呢?又或者,有些女人没了丈夫。再或者,有些女人太老太丑,嫁不了人呢?” 庄云翔恍然大悟的样儿。 大声说:“我明白了。我那天遇到一个拾荒的老阿婆,她就曾说过她想要个孩子。” 护花四杰顿时发出声声惨叫。 柳柳不忍心,反驳道:“老阿婆还生什么孩子,她想要,领养一个好了。” 庄云翔曾经跟踪过护花四杰一段时间,知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惩罚7 若不是凌霄吩咐过,不许打草惊蛇,他早就将这四个人绳之于法了。 当然,他并没有见到过作案现场,只在事后见过受害人。 否则,就算凌霄有吩咐,他也会阻止这四人行凶。 虽然知道他们四个现在改过从善,心里对他们还是有余忿的。 因此,听见他们的叫声,感到无比的畅快。 有心要戏弄他们。 故意如此回答柳柳的话。 “说是老阿婆,其实她也不算老啦,还不到四十岁。不过,人有点黑,头发不怎么梳理,衣衫也不怎么换,显老。估计也不怎么洗澡刷牙吧,一笑一口黄牙。” 柳柳听得直皱眉。 庄云翔这是故意在恶心护花四杰? 凌霄却用嘉许的目光看着他。 云翔好样的,值得栽培。 庄云翔象是感受到了凌霄的鼓励似的,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那个老阿婆还喜欢吃大蒜,每次遇见她,隔老远就闻见了。” 步云哀叫了一声。 “你们痛痛快快给我们一刀好了。” 步颜含怨说:“柳柳,你不帮我们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柳柳大感冤枉。 她虽然想看热闹,但刚才说那句话确实是想帮助他们的。 步止受不了,高声叫着。 “我们早就知道错了,我们不该强迫女人。东方挽衣那天已经找了个肥婆,让我们尝到被欺负的滋味了。” 柳柳恍然。 原来东方挽衣是这样“劝说”护花四杰的。 这法子够狠,跟凌霄如出一辙。 步雨懊恼地又给了步止一下。 “傻瓜,这种事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步止委委屈屈地说:“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受过这种惩罚了嘛。难道你们还当真想给那个拾荒的老阿婆借种?” 这话一出,其余的三人均不开口了。 凌霄饶有兴趣地问:“他给你们找了几个肥婆?” ☆、惩罚8 “还几个?” 步止哇哇狂叫。 “一个就让人吃不消了。她一个人的体重足足当得我们四个。” 步止说到后来,声音微颤,似乎心有余悸。 柳柳顾不得护花四杰埋怨自己落井下石,不怕死地问。 “她一个人欺负了你们四个?” “哪有,”溪边传来东方挽衣的声音,“那个肥婆才刚走到他们面前,这四个胆小鬼就吓得晕过去了。” 柳柳回头一看,只见东方挽衣和沈惜容就站在岸边,刚才她和凌霄站立的地方。 原来,此处离野餐的地方并不远。 刚才护花四杰的高声尖叫将他们给吸引过来了。 步颜怯怯地问:“我们昏迷过后,她当真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 “人家才不想要你们,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东方挽衣嗤之以鼻。 沈惜容笑道:“那就是东方公子找来吓吓你们,让你们体会一下被人侵犯的滋味的。你们晕倒之后,她就回去了。” “哇哈,谢天谢地。” 步颜欢呼起来。 其余三人领会得稍微慢一点,隔了一会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也跟着欢呼。 “太好了,我们没有失身。” “原来我们的清白还在。” “真是,白白恶心了几天没吃东西。” 若不是被网缚住,只怕他们要抱头痛哭了。 凌霄目的达到,伸指朝悬挂住大网的上方的绳子点了点。 一股无形的劲气从他指尖冲出,将绳子给击断了。 大网掉到地上。 护花四杰手忙脚乱从里面爬了出来。 柳柳拉过凌霄,走到一边,悄声问:“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你不向他们打听别的消息?” 凌霄反问:“你是说他们的主人?” “是。” “我想,他们能说的已经说了,再问也是白问。” 柳柳赞同他的话。 的确,关于他们的主人,这四人讳莫如深,只在不经意的时候透了些许情报。 ☆、套问消息1 若要他们全部招供,只怕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不会说。 不过,柳柳倒是想试试别的法子。 他们不说,难道她就不能想办法诱使他们说出来? 当大伙儿都回到晚餐的篝火边时,护花四杰闷闷不乐地坐到一旁。 离另外五个人远远的。 他们两次在这两伙人手中吃了亏,心里很不忿。 柳柳起身,走到步颜跟前。 凌霄望了她一眼,没有阻止她。 他知道她过去做什么。 柳柳到步颜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眼睛,同他闲话家常。 “步颜,你们到栖霞国来了有多久了?” “有两三个月了吧。” 步颜闷闷地回答,手中揪着根草,象在撒气似的,把草揪成一段一段的。 柳柳又问:“栖霞国好玩吗?我来了之后,除了王城,只到过这儿,别的地方都没去过呢。” “栖霞国好,很多地方都值得一游。” 步颜跟柳柳讲述着他去过的一些地方。 他对柳柳压根没有设防。 柳柳眼睛一直专注地盯着他,同他聊了几句之后,她发现步颜的眼神有了些微的变化。 她知道,他又被她催眠了。 柳柳于是试探地问:“栖霞国同你们过去住的地方相比,哪个更好呢?” “怎么说呢?”步颜琢磨着回答,“栖霞国的风情好,吃的玩的东西都很多,但是,我们其实还是想家的。” “你们家?你们家都有什么人?” 柳柳追问。 步颜老老实实回答:“我们家啊,除了我们四个,就是我们主人,还有我们主人的一些手下。” 柳柳听他又一次提起主人,不禁激动。 她想知道的就是关于他家主人的事,想不到他倒主动提到了。 不过她不敢一下子问到事情的核心,试探着问。 “你们为什么要出来呢?” 步颜愁眉苦脸地回答:“唉,在落凰台太受束缚了,想出来体会一下自由的生活。” 落凰台? 他们果然是从落凰台出来的。 柳柳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又问:“你们主人就是落凰台主人?” ☆、套问消息2 又问:“你们主人就是落凰台主人?他每二十年要栖霞国的王去一次,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步颜答道:“因为他有毛病。” “什么毛病?” 步颜却摇摇头,不肯回答。 柳柳心头有点焦急。 步颜被她催眠了,按说应该有问必答。 他不回答,就说明这个问题他讳莫如深,潜意识里要守口如瓶。 “如果,”柳柳试探着换一种方式问,“如果王不去落凰台呢?你家主人会怎样?” 步颜答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发起狂来很吓人。” “他为什么要发狂?” 柳柳又绕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从步颜的口中,她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 落凰台主人有病,所以时常发狂。 他给栖霞国制造灾难,也是因为他发狂。 所以,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毛病,这点非常重要。 步颜的眼神却突然变了,变得清亮。 他盯着柳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柳柳暗道不妙,步颜醒了。 本来她是打算将问题都问清楚了之后,再将步颜催睡着的。 这样,他明早醒来之后便不记得今晚发生过的事情,不会知道她曾经催眠过他,对他动过手脚。 可是他突然醒来,岂不是会暴露她刚才的行为? 唉,都怪她刚才太大意了,只顾着分析问题,没有加深对步颜的催眠。 又或者,是她问的问题触及到了步颜心里的防线,所以他一下子清醒了。 不管怎么说,反正是怪她太大意了。 柳柳心虚地说:“步颜,跟你聊天的感觉真不错。下回我想出去玩了,再来问你哪处风景好。不早了,休息吧。” 说着,就想起身离开。 步颜已经回过神来,知道刚才又中了柳柳的暗算。 不禁懊恼,他已经有过两次被柳柳使用这种邪术迷住心窍的经历了,为什么还不加以防范? 跳起身,挡在柳柳面前。 恼火地说:“柳柳,你站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什么?我就找你,问问栖霞国的名胜风景,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柳柳抵赖。 ☆、喜欢就勇敢说1 步颜无法反驳她。 刚才,他跟柳柳说了些什么,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只记得刚开始,她确实是在问他栖霞国有什么地方好玩。 但是后来,他就有些犯迷糊了。 步颜想了想,肯定地说:“不对,你肯定不止跟我说了这些,你有没有提到我家主人?” 柳柳摊摊手。 “我没有啊,是你自己说,你们在家同你们主人住在一起,没有栖霞国好玩。就这些,别的没说了。” 步颜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属实。 心里不确定,挡在她的身前,不肯让开。 其余的步氏三兄弟刚才离得较远,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这时走过来,疑惑地看着他俩。 步云问:“步颜,发生什么事了?” 步颜指着柳柳说:“她,她好象又对我使邪术。” 步止嘀咕道:“看你一直坐着跟她聊天,没怎么样嘛。好啦,今天的事够丢脸了,别再生事了,睡吧。” 另外三人都耷拉下了脑袋。 破天荒的,他们头一回听从了步止的话。 柳柳悄悄吐了吐舌头,赶紧趁此机会溜走。 步颜没有再拦她。 不过在她经过他身边时,闷闷地说了句:“柳柳,如果你还当我们是朋友,以后有什么话就光明正大地说。否则,哼哼。” 柳柳故作镇定地答应。 “是,那是肯定的。我一直当你们是朋友,才不会做什么对你们不好的事。” 说完,一溜烟跑到凌霄身边去了。 凌霄指了指马车说:“你和沈大小姐去车上睡吧。” 柳柳“哦哦”应着,上了车。 临睡前,朝车窗外望去。 凌霄坐在火堆边,背向着马车。 只看到他的背影,她却觉得心里特别的踏实。 这种踏实的感觉,自从来了栖霞国之后,还是第一次出现。 柳柳趴在车窗上,看了好一阵子。 她想,她终于体会到一点爱一个人的滋味了。 在她临死前,能够有这样的体验,很好。 第二天一大早,柳柳就被沈惜容叫醒了。 “柳柳,快起来,吃过早饭我们要进游仙窟去了。” ☆、喜欢就勇敢说2 柳柳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拉拉身上的衣服。 问道:“惜容,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也到游仙窟来呢?” 她一个沈家大小姐,有什么理由要冒着声誉毁坏的危险跑到游仙窟来? 沈惜容朝窗外望了一眼。 笑答:“在家里太闷,出来逛逛。” 柳柳朝窗外看去,正好看见东方挽衣站在不远处,背向着马车,欣赏风景。 取笑道:“哦,我明白了。” 沈惜容这会儿是取下了面纱的,只见她面色微红。 迟疑了一会,说道:“柳柳,你跟他,跟东方公子很熟吗?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柳柳愣了下。 反问道:“我不知道啊,只知道他是因为好玩才来当花魁玩的。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沈惜容摇摇头。 “我摸不透他的来历。” 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说:“我爹要把我许配给云家,媒婆都上门提亲了,如果,如果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柳柳因为了云岫,对云家极度没有好感。 她当然知道,沈惜容口中的这个云家,肯定就是四大家族当中的那个云家。 而不会是别的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 怂恿沈惜容:“你为什么不跟他挑明?这事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可不能随便。你去跟他说吧,不然,说不定以后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沈惜容绞着手,为难地说:“我,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柳柳替她着急。 “这有什么?你要象我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干么扭扭捏捏的?” 沈惜容瞧了她一眼。 问:“柳柳,当真是这样?你当真可以喜欢一个人就坦坦当当地告诉他?” 她这话别有所指。 她可是瞧出来了,柳柳和凌霄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 她不知道凌霄就是王。 昨晚凌霄同护花四杰的谈话,她和东方挽衣只听到后面半截。 虽然感觉凌霄的来历可以不一般,却怎么看也觉得他和柳柳不象正常的夫妻。 只道柳柳同他私奔。 因为了身份的缘故,两人虽然彼此有意,却不敢挑明了这层关系。 ☆、喜欢就勇敢说3 柳柳心虚,干笑了声。 说:“情况不同嘛。你不过是碍于家族的名声,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跟他说明的。” 沈惜容愁容满面,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明白的,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 柳柳最受不了她这种大家闺秀的作风。 明明东方挽衣对她情有所钟,傻子都看得出来。 她也喜欢人家,她又不象自己,命不久长,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柳柳受不了地拍拍胸脯,说:“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我去替你说。怎么样?” 说罢就想钻出马车。 沈惜容连忙拉住她。 说道:“柳柳,你先替我打听他的来历,好不好?” “为什么?难道你嫁人还要看家世吗?” 柳柳故意打趣沈惜容。 “你怕他家穷?你家那么有钱,光你的嫁妆都够你们一家生活了,还怕什么?” 而且,说实在的,东方挽衣怎么看怎么不象是个穷人。 过去没注意过,这回相处得多点,才发现,他的身上时不时地流露出一种贵气。 他的来历肯定非同小可。 沈惜容叹道:“我才不怕他穷。不过,如果他家庭不好,我爹肯定不会同意我们的亲事。还有,我怕他,真有什么来历。” 柳柳明白,她是怕东方挽衣身世不清白,难以说服家人,下嫁于他。 劝道:“好吧,我去打听一下他的来历。至于你爹那边,你放一万个心啦。大不了本姑娘出马,替你指婚。” 好歹她是个挂名王妃。 沈家是四大世家又如何? 难道还敢违抗王妃的指婚? 沈惜容面露喜色。 握住柳柳的手叫:“太好了,谢谢你,柳柳。” 顿了一下,却又犹疑着问。 “柳柳,你当真可以吗?” 她的意思是,柳柳同这个男人出来,多半是私奔来着,她还能回王宫去替自己指婚吗? 柳柳却理解岔了她的意思。 以为她是说,自己只是个王妃,她那个四大家族之一的爹说不定不买她的帐。 不免有些丧气。 暗道,这四大家族竟如此嚣张?连王妃都不放在眼里? ☆、喜欢就勇敢说4 口头上劝道:“没问题啦,就算我的话不起作用,那么由王来指婚总行吧?” 她了解凌霄。 若沈惜容和东方挽衣当真两情相悦,他多半愿意当这个媒人。 沈惜容惊诧,她说她可以让王下旨指婚? 就是说,她和王之间的关系很好喽? 那么,她和这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柳柳没去注意沈惜容的心思,在她的满眼惊诧中下了马车。 早上,柳柳却没有机会单独同东方挽衣谈话。 因为,她和沈惜容刚一下马车,就被塞了早餐,催着吃了上路了。 游仙窟是附近山间的一个洞窟。 洞口从外面看没什么出奇,同普通的山洞差不多。 但进入里面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洞窟很深,里面的洞|岤一个连着一个。 有大有小,有些地方刚是长长的甬道。 洞|岤并不算很深,时不时会有天光透进来。 因此,洞内的空气也不闷塞,很清新。 他们一行人走进洞内的时候,洞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伙儿谈谈说说,象在赶集似的。 凌霄拉住了柳柳的手。 低声嘱咐她:“洞内不定会有什么危险,你不会武功,千万不可以擅自行动,跟我一起走。” “知道了。” 柳柳心道,知道里面情况莫测,你就是想甩开我,还不定能甩得掉呢。 想虽这么想,却因为凌霄的关心,而甜滋滋的。 东方挽衣和沈惜容并肩走着,在柳柳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洞内较暗,但他俩却清楚地看见了柳柳和凌霄牵在一起的手。 东方挽衣轻轻“咦”了一声,凑近沈惜容。 在她耳边说:“柳柳跟这个男人这样亲密,难道他们打算私奔?” 沈惜容联想着刚才的话,若有所悟。 悄声回答东方挽衣:“看样子,这个人便是王。” “你怎么知道?” 东方挽衣诧异地问,却不由得认同她的说法。 牵着柳柳的手的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种无形的气势。 他穿着普通,也没有讲什么排场,更没有惊人之举,但就是让人觉得,他不简单。 ☆、危险也要去1 沈惜容悄声道:“我猜的,不然,你以为柳柳会随便跟人牵手?” “她是个大色女,有什么不可能的?” 东方挽衣悄声嗤笑。 他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因为他很了解柳柳。 知道她表面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其实在男女一事上是很认真的。 只不过突然想起了当初她来醉香楼找自己时,当着所有人的面,谎称是自己的相好,还说有了他的孩子,心里有点不忿罢了。 还好她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沈惜容的误会,否则他可就惨了。 沈惜容瞪了他一眼,嗔道:“别胡说,柳柳不是这样的人。” “是,我开玩笑的。这么说,这个人就是王了?哼,神神秘秘的,跟他一样。” “什么他?” 沈惜容想起了刚才同柳柳的谈话,是啊,也许,她当真应该跟东方挽衣好好谈谈。 事情实在是太紧迫了。 迟疑了一下,沈惜容问:“东方公子,你家在哪儿?” “我家,在很远的地方。” 东方挽衣并不知道沈惜容的心事,他犹豫着,要怎样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闪起了碧绿的亮光。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游仙窟的深处。 东方挽衣住了嘴,看向山洞里面。 沈惜容也暂时放下心事,看向亮光发出来的地方。 只见他们站在一个很大的溶洞当中。 溶洞的上方,有一道缝隙,此刻正有一道亮光从缝隙外面透射进来,射到了溶洞中央的一块碧绿的石头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反射了亮光的缘故,石头发出绿莹莹的光芒。 绿光投射到了墙壁上,映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溶洞内的人都变成了绿色。 包括凌霄和柳柳。 或者应该说,他们两个更绿,因为他们两个靠得最近。 柳柳眯缝着眼,观察着发出绿光的石头,“咦”了一声,悄声说:“好象这石头不是天然的。” 凌霄微点了点头。 这块石头呈圆形,约摸丈许方圆,隔近了细看,可以看出上面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溶洞内别的人却均离得远,没有看清楚,只道是天然的奇景。 ☆、危险也要去2 惊叹了一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后,却又纷纷失望地叹息。 “原来这就是那什么宝贝?不就是一块石头吗。” “这石头好看归好看,可是没什么用啊。” “谁说没用?若你能把这石头带回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这辈子衣食无缺。” “那是,可是谁能弄走它?” 溶洞内的人均不吭声了,然后,有很多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原来,溶洞的中央竟有一个很大的洞,非常幽暗,看不清下方的情形,不知道这洞到底有多深。 洞的中央有一道竖起的石柱,发出绿光的石头就在石柱的顶上。 石柱的周围,空空如也。 别说取走石头了,就是想跳到石头上,只怕也难。 这块石头这样大,重量至少逾万斤,谁能拿得走它? 叹息了一阵,有人便说:“总算看到了奇景,也算是不虚来此一趟了。” 柳柳心里有点难过。 还以为真有什么宝贝是落凰台主人想要的,说不定可以用它来挽救栖霞国。 看来,这落凰台只好去硬闯了。 抬头看着凌霄,见他神情冷峻,正仰面望着头顶,象在思索着什么。 柳柳便也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正在这时,洞内别的人也在叫:“快看啊,上面的顶壁上有图案。” 溶洞内的众人均抬起头,望向头顶的洞壁。 只见洞壁上有绿色的光环交错旋转,柳柳更是惊奇,心突然狂跳不止。 她看得出来,这些绿色的光环旋转十分有规律,而且,很有一种催眠的效果。 莫非,这游仙窟当真跟奶奶有关? 柳柳激动了。 突然反应过来,对催眠术没有足够抵抗力的人,是很容易被这些光环给催眠的。 柳柳连忙回转身,大声提醒:“别看了,你们不能看这些光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20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 话未毕,却听见“啪啪”重物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原来,她提醒得太晚了,溶洞内的人已经被光环给催眠了,纷纷躺倒在地上。 柳柳无法,只好一边大声提醒,想唤醒这些人,一边伸手想遮住凌霄和庄云翔的眼睛。 她能挽救一个是一个。 ☆、危险也要去3 虽然她看得出来,这些光环的作用就是想将人催睡着,可睡在这山洞中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道后续还会发生什么? 凌霄拉开她的手,说道:“我没事。” 庄云翔本已有点晕乎,幸好柳柳及时挡住了他的视线。 幸得如此,他才很快恢复了神智。 但是沈惜容就没那般幸运了,她单手扶额,闭上了眼,朝下软倒。 东方挽衣连忙扶住了她。 凌霄注目朝四壁瞧了一阵,然后将柳柳推向庄云翔。 命令道:“云翔,你照顾柳柳,我下去看看。” 柳柳大惊,叫道:“凌霄,下面太深了,你别冒险。” 但是凌霄已经跳了下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下方传来他的声音:“我没事,你们先回王城去。” “不,你带我一道去。”柳柳冲着下方大叫。 但是凌霄没有回答她,下方幽静异常,也幽黑异常。 她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见。 柳柳懊恼,凌霄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抛下她自己下去? 她也想去找奶奶啊。 庄云翔见她趴在洞口边上,生怕她跳下去,连忙拉住她。 柳柳叫道:“你放手,我要下去。” 庄云翔阻拦着她说:“不行,下面太危险了。虽然我也想下去,但是我更要听从王的命令,保护你的安全。” “听从?”柳柳懊恼地叫,“他叫你去死你也会去吗?万一他在下面有危险,你推卸得了责任吗?” 庄云翔大声回答她。 “若王叫我死,我当然会毫不犹豫去死。可是……” 庄云翔望着下方,变得十分犹豫。 他从生下来,就被教导要听凌霄的命令,他从来没有过违抗他的想法。 可是,柳柳说得也在理,万一凌霄在下面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柳柳见他犹豫,加紧鼓动他。 “小庄,万一王在下面有危险,说不定多个帮手就可以救助他。可是,我们本来能够救他的,却悠哉悠哉地回了王城,这算什么?难道我们能够眼睁睁看着他在下面不管吗?” 庄云翔终于被她说动了。 他毅然说:“没错,今日我得违抗一回王的命令了。” ☆、危险也要去4 看了眼下方,却又沮丧。 “我的轻功不如王,怎么能够下去呢?” 柳柳说:“如果有绳子,我们可以慢慢坠下去。” 庄云翔喜道:“我带有绳子,我们试试。” 他知道凌霄要来山洞中,所以准备了各种探险用具。 山洞内的情况不可测,有这些用具总比没有好。 现在可不就派上了用场。 这时,溶洞内的人几乎全都倒在了地上,只除了柳柳、庄云翔还有东方挽衣。 连护花四杰也倒在了地上。 柳柳看见地上的护花四杰,依稀想起,他们倒地之前似乎说了些奇怪的话。 好象是说,这些图案很奇怪之类的。 头顶上,缝隙中的亮光似乎偏移了,碧绿的大石头发出的光也在慢慢减淡。 东方挽衣看着怀里抱着的沈惜容,犹豫了一会。 然后说:“柳柳,要不,我下去看个究竟,你同小庄在这儿照顾惜容,还有他们四个。” “不行,我必须要下去。” 柳柳毫不退让。 凌霄在下面,她怎能不下去? 还有,这下面可能当真有奶奶的线索,她更要下去。 东方挽衣拗不过她,又不可能丢下沈惜容不管。 只好说:“好吧,你们下去,我在上面等着。万一有什么危险,你们可以拉动绳子,我拉你们上来。” “好。” 柳柳答应。 庄云翔选了块非常结实的石头,将绳子绑在上面,然后将绳子的另一头系上柳柳的腰。 他自己则另外拿了根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同柳柳一道往下方坠下。 东方挽衣在上方,慢慢地往下放着绳子。 碧绿的石头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下方很黑。 虽然他们手中各拿了一支火把,却仍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知往下坠了多久,绳子突然停住了。 庄云翔推测:“应该是绳子用光了,它只有这么长。” “那怎么办?” 柳柳为难地举起火把,朝下方照。 可是下方依然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头顶上的亮光也早就看不见了,他们困在一团漆黑当中。 柳柳对着下方大叫:“凌霄,你在下面吗?你回答我。” ☆、危险也要去5 柳柳对着下方大叫:“凌霄,你在下面吗?你回答我。” 下方却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柳柳担忧起来,眼前仿佛就出现了凌霄遇难的场景。 她不敢细想,冲着下方叫:“凌霄,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过的,要我跟着你,不要离开,你却甩掉我。你在哪里啊?” 下方依然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庄云翔一咬牙说:“要不,我试试看,能不能从崖壁爬下去。” “别,”柳柳想了想说,“我看这绳子很结实,可以支撑两个人。要不你先上去,将你那条绳子解下来,然后你再下来,我们把两根绳子结在一起。” “你一个人在这儿,行吗?” 庄云翔很不放心。 “没事的,这儿的石壁上有一个踩脚的地方,我可以呆在这儿。我力气不如你,爬不上去。我去吧,我等你。” “好。” 庄云翔同意,拉了拉绳子,示意东方挽衣拉他上去。 但是拉了好一会儿,上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糟糕,上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上去看看。” 庄云翔拉了绳子,顺着石壁往上爬。 边爬边嘱咐柳柳:“你呆在这儿千万别动,万一有什么问题你就拉绳子,我拉你上去。” “知道了,你快走吧。” 柳柳催促。 这个庄云翔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婆婆妈妈的。 庄云翔抓了绳子,迅速往上爬。 柳柳仰面望着,看着他手中的火把渐渐变小,变弱,最后什么光亮也看不见了。 而她自己手中的火把也越来越弱,没过多久便燃尽熄灭了。 柳柳突然感到了恐惧。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 独自一个人,被一根绳子吊在半空,周围是无边的黑暗。 她努力给自己打气。 柳柳,别害怕,这下面什么都没有,小庄很快就下来了。 但是小庄没有很快下来,身周却起了阵阵凉风。 风势越来越大,绳子在风中摇摆,柳柳几乎控制不住它,几乎站立不稳。 而且在拉动绳子的过程中,手一滑,火把掉了下去。 火把掉了,柳柳倒并不觉得遗憾。 ☆、危险也要去6 反正这火把都燃尽了,有没有都一样。 不过,让她惊喜的是,火把掉下去后,她似乎听到了很轻微的一声响。 难道这个地方离底部已经不远了? 柳柳又朝着下方呼唤:“凌霄,你在吗?你快回答我。” 下方似乎有什么声音,声音很轻,听不真切。 偏巧这时,绳子竟拉着她往上走。 大概是因为风吹动了绳子,庄云翔和东方挽衣以为是她在拉动绳子求助,所以要将她拉上去。 柳柳急了。 她不要这个时候上去,她一定要下去看个仔细。 她拉动绳子,想告诉上面的人,不要拉她。 可是她的拉动,只会让上面的人误解,绳子被拉得更急,她根本没办法抗拒拉她的力量。 柳柳一咬牙,干脆解开了腰间的绳子。 她离下方已经不远了,而且刚才通过火把,她看见石壁的下方很粗糙,有很多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 也许,她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双脚,爬下去。 刚才听见的那个声音说不定是凌霄的,说不定他受了伤,正在下面等着她的帮助,她不能丢下他不管。 反正她都快死了,就算是摔死在下面,也不要紧。 柳柳刚一解下来,绳子便被拉了上去。 她巴在石壁上,摸索着往下爬。 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唯有往下,走到最底部。 “凌霄,”柳柳又叫,“你在下面吗?” 下面似乎有着声音,又似乎没有。 凉风一阵一阵的,吹在她身上,时强时弱。 有时候,会给她造成错觉,仿佛是有许多灵魂在她周围嬉戏,同她开着玩笑。 柳柳全身的汗花都竖了起来,她对着黑暗大叫。 “喂,你们不要这样子。用不了多久,我会成为你们当中的一员,我也会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灵魂。你们别吓我了,大家还是做好朋友好一些。” 摸索着往下爬了一会,凉风依然阵阵吹到身上。 柳柳又叫:“喂,你们不可以这样捉弄我。我是王妃呢,就是做了鬼,也比你们尊贵些。哼,你们现在不讨好我,看我变鬼后怎么收拾你们。” ☆、危险也要去7 其实,她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只是处于这种环境下,过去看过的恐怖电影的场景不受控制地全都闪现在眼前。 她这样说,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罢了。 但转念一眼,这里面有风吹过来,而且空气似乎还很清新,应该是跟外面流通的。 这样一想,柳柳非但不怕,反而兴奋了。 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努力地往下爬。 突然,脚下踩着的一个支点一松,她抓握不稳,身不由己地朝下滑落。 柳柳吓得失声尖叫。 幸好这儿的石壁已经不象上面那样,几乎是垂直的,而是较为倾斜。 因此,柳柳并不是直直地摔下去,而是顺着石壁往下滑。 身子被石壁硌得生疼生疼的,柳柳大叫着,跌入了冰凉的水中。 水势很急,将她给卷走了。 原来这下面竟是一条河流。 幸好柳柳会游泳,她在水面上扑腾着,让自己浮起在水面。 底下依然是黑暗的,她不知道这条河到底有多宽,不知道底下是不是还有干燥的地方。 更不知道凌霄是否在这附近。 她一边扑腾着,一边叫:“凌霄,你在这儿吗?你回答我。” 凌霄没有回答她。 柳柳被流水带着,漂了不知有多远,河水的流势渐渐变得缓了。 柳柳在划动中抓到了一块石头,连忙爬上了石头。 她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况。 水中的这块石头不大,但很稳,柳柳呆在上面,暂时安心了些。 还没想出个好办法,突然她看见黑暗中闪烁出点点绿光。 同时,鼻间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水里有什么? 柳柳敢威胁鬼魂,却无法想象她该如何对付这些绿光。 死去的虚无的鬼魂不可怕,但是眼前这些活生生的要吃人的东西很可怕。 她感觉得到,这水里的生物对她的生命是个巨大的威胁。 虽然她知道自己命不久长,可也不希望变成这些低等生物的食物呀。 而且,这样死去会很痛苦。 绿光越来越多,四面八方都闪烁着。 象是嗅到了她的味道,绿光在渐渐地向她靠近。 ☆、危险也要去8 柳柳能够感觉到它们的移动。 腥臭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柳柳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慌,失声尖叫。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我有毒,你们吃了会拉肚子的。” 她的两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 突然,手触碰到了手腕上的微型穿越仪,柳柳心头狂喜。 她怎么把这个救命的东西给忘记了? 柳柳停止了尖叫,她摸索着微型穿越仪上的按纽,打算万一这些东西要吃她,她就穿回去。 微型穿越仪湿漉漉的,不过柳柳并不是很担心。 她记得临行前爷爷告诉过她,为了应付各种恶劣环境,这仪器是防水的。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希望她还是尽量不要用到它。 她担心凌霄啊,如果不知道他的安危,她就是死也不能安心。 绿光越来越近,近得柳柳几乎可以看见那些绿光下大张着的嘴。 她的腿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她对着水面挥舞着双手,叫道:“你们反正是吃不到我的,还是不要过来了,省点力气吧。” 站在水中,紧抓着微型穿越仪的柳柳怎么也不会想到,在爷爷家,她的爸妈和爷爷正焦虑地呆在实验室中。 柳明非站在实验室内,对着电话懊恼地责问。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是定做的,居然尺寸不对。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好?” 一向脾气急躁的温柔柔破例的屏息静气,眼巴巴地望着他。 好容易等到他挂断电话,温柔柔提心吊胆地问:“爸,零件什么时候能做好?” 柳明非懊丧地说:“不清楚,据说还得等两周。唉,没有零件,穿越仪修不好,也不知道柳柳在哪边怎样了。” 温柔柔吓得失声痛哭。 “柳柳啊,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妈妈怎么活啊。” 从来被温柔柔的气势压迫住的柳英杰终于男子汉了一把。 他坐在温柔柔旁边,搂着她宽大的肩,柔声安慰。 “柔柔,别担心,柳柳的性格象你,她很坚强,不会有事的。” 温柔柔靠在他稍嫌瘦弱的胸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得救了1 温柔柔靠在他稍嫌瘦弱的胸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英杰,你真好,幸好有你在旁边,不然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英杰的眼眶潮湿了,心头酸酸的。 这是温柔柔头一回在他面前示弱啊。 虽然为柳柳担着心,但是柳英杰努力控制着自己想夺眶而出的眼泪。 他在心里悄悄说,柳英杰,你是个大男人,不可以婆婆妈妈的。 远在游仙窟内,站在水中的柳柳如果看到这一切,肯定会非常欣慰。 可惜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想到自己的父母,她紧绷着神经,望着已离她不足十米远的闪闪绿光。 柳柳大声叫:“凌霄,你在哪?你听得见我说的话吗?如果你再不答应我,说不定我就永远也听不见你的声音了。” “柳柳,你在哪?” 远处似乎隐隐传来凌霄的呼唤声。 柳柳其实压根没有想到她能听见凌霄的回答,闻言不禁怔住了。 眼泪刷地就流了出来。 凌霄没事,太好了。 只要知道他没事,她就安心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叫着:“凌霄,是你吗?你没事,对不对?” “我没事。柳柳,我马上来。” 凌霄如此回答她。 可是柳柳等不及了。 从声音听得出来,凌霄离得很远。 他的速度一定比不过水里这些丑陋的生物。 “凌霄,知道你没事就好了。”柳柳低声说,“反正我们是不可能有将来的,所以,就此说再见吧。” 她的手指试着开始转动启按扭。 远处,凌霄在焦急地呼唤:“柳柳,你在哪?你快答应我。我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你。” 柳柳犹豫着,她不知道她该不该回答。 她不希望凌霄过来。 她想,凌霄应该不会害怕水里这些生物,可是它们这样多,他对付起来也麻烦。 可是,若不让他知道她离开了,万一他不死心,一直在这儿寻找她怎么办? 柳柳想了一会,高声叫道:“凌霄,你别找我了,我回我家乡去了,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你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我吧。” 凌霄叫道:“柳柳,你说什么?你怎么回去?” ☆、得救了2 他离得近了些,声音听起来也清晰了些,但仍是隔得很远。 柳柳又叫:“反正我有办法回去,凌霄,你不要过来,我不想见到你。” 离她最近的绿光只有几米远了,她依稀可以看见绿光后面庞大的轮廓。 柳柳一咬牙,用力转动了开关。 可是,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她依然在黑暗当中,绿光依旧在向她靠近。 柳柳害怕了,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的穿越仪失灵了? 被水弄坏了? 柳柳试着又扳了几次,她依然站在游仙窟洞底的水中,没有离开。 她听见了低沉的嘶叫,然后,她看见绿光迅速朝她移来。 柳柳吓得尖叫。 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完了,她要被这些东西吃掉了。 万一凌霄找到她的遗体,该有多难看啊。 呜呜,她到死都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算了算了,留不下好印象就算了吧,省得他惦着她。 柳柳脑中杂乱地出现着这些思绪,口中尖叫着。 不知是不是她的尖叫声太尖锐太异常,水里的生物居然停住了。 绿光停在了柳柳面前不足两米的地方。 柳柳尖叫着,挥舞着双手威胁它们。 “滚开,都说了本姑娘的肉有毒,你们吃了会拉肚子。你们敢吃本姑娘,小心本姑娘变成鬼,把你们全都煮了吃。” “不,不用等到我变成鬼,我还有个好厉害的朋友。你们刚才听到他说话了吗?他会替我报仇,把你们全都杀了。” 但是她的威胁根本不起作用。 绿光只停了一忽忽又朝她袭来。 柳柳脑中一片空白,口中只剩下了尖叫。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一声极粗犷的吼声,象是狮吼。 然后,面前的绿光突然掉了下去,水中发出阵阵嘶叫声。 象是十分痛苦的样儿。 柳柳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因为,她的耳膜被震得很疼,再听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震聋。 绿光停了一忽忽,突然再度朝柳柳扑来。 势头无比迅猛,象是在复仇似的。 柳柳吓得连尖叫都停止了,她几乎以为,自己连呼吸都忘记了。 ☆、得救了3 她呆若木鸡般看着绿光霎时到了自己面前,她能感受到一股腥臭的气息朝自己扑面闯来。 就在这时,她的身子突然腾空而起。 就在她刚刚离开的时候,绿光下面的那个庞然大物扑到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好险啊,只差一点,她就被这东西给扑倒了。 柳柳感觉有什么东西拴在了自己腰上,把自己带到了半空。 然后她的身子下坠,落到一个坚实的怀抱当中。 “柳柳,别怕,没事了。” 是凌霄的声音,是凌霄救了她。 柳柳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搂紧了凌霄的脖子。 “凌霄,呜呜,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再也听不见你说的话了。” “傻丫头。” 凌霄抱紧了柳柳,抱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柳柳蜷在他的怀中,任由他带她飞奔。 不管他带她去哪,只要在他身旁,她就是安心的,什么都不怕。 走了很远,远得看不见绿光,听不见流水的声音,凌霄才把她放了下来。 洞内依然黑暗,也依然有着凉风。 柳柳身上的衣衫被水浸透了,被凉风一吹,不由得直打哆嗦。 凌霄默默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递给柳柳。 说道:“脱下你身上的湿衣,穿上这件。” 柳柳轻轻“啊”了一声,脸上滚烫。 “我,我不冷,不用了啦。” 话虽这么说,牙齿却冻得格格直响。 凌霄打趣:“怎么,害羞了?你又不是没在我面前脱过衣服。” 柳柳逞强地说:“谁说我害羞了?哼,我是怕你冷,怕你受不了。我,我既然对你施了暴,当然要体恤你照顾你。” 凌霄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那你要不要对我负责?” 柳柳连忙摆手。 “才不要。我,我这样说,不过是因为对你负疚,欠了你。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自作多情。” 凌霄突然拉过柳柳,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天知道,刚才她说她要离开,回到家乡去的时候,他有多么不舍。 天知道,刚才她差点被吃掉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他正在洞底探索,突然隐隐约约听见她的声音。 ☆、得救了4 他连忙循声寻找。 可是她的声音却又不见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又听见她的声音。 她离得比较远,他在黑暗中辩不太清她的方向。 但从她的语调,还有她的话语,他听得出来,她遇到了危险。 他心急火燎地朝她赶过去,还离得老远,他又听见了她的尖叫。 他还看见,有绿光朝她袭击。 情急之下,他凝聚了内力,施展出狮吼功,想将那东西给震晕。 不料,那东西并没有晕倒。 不知是它离得太远,还是它的抵抗力太强。 幸好,它被震得懵了一下,暂时没有朝柳柳发动攻击。 而且,借助它的攻势,以及它眼中微张的光芒,他辩认出了柳柳的位置。 就在它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他及时用绳子圈住了柳柳,将她拉离危险的地方。 凌霄现在想起来,还不住后怕。 而这个无情的小东西,竟然说她对他没有意思。 凌霄象在惩罚般,狂吻了柳柳一通,然后才放开她。 一声不吭地将她身上的湿衣给脱下来,披上他的衣服。 柳柳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 今日的事情,真是大起大落。 一忽儿处于生命危险中,一忽儿又是温情脉脉。 呃,或者不该叫温情吧,这个温情一点也不温,柳柳猜想,她的唇大概被凌霄给吻肿了。 等到她晕乎过后,头脑清醒的时候,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凌霄给换好了。 柳柳怪难为情的。 叫道:“喂,凌霄,你怎么可以脱女孩子的衣服?哼,你非礼我。” 凌霄不急不恼地说:“你脱过我的衣服,非礼过我,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哼,又是一报还一报,这家伙,真会记仇。 柳柳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口中不服输地说:“好,就算是吧。我强要过你,你要不要也还回来?然后我们就两清了。” 凌霄心头一荡,他想起了同柳柳一道度过的那一晚。 想说点什么逗趣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地走了一会,凌霄说:“柳柳,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我从落凰台回来,你再决定要不要回你的家乡,好不好?” ☆、谁有我们亲密1 柳柳神情黯然。 她如何听不出凌霄话里的意思? 凌霄他是想娶她吗? 他现在无法给她承诺,因为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从落凰台回来。 他只能让她等。 如果到时他还活着,他就会娶她吧。 如果她没有得绝症,她会毫不犹豫答应他,不她会跟他一道去落凰台。 可是,她有资格对凌霄承诺什么吗? 柳柳装作没听懂凌霄的话,故作轻松地说:“落凰台听起来好神秘,你带我一道去吧,好不好?” 凌霄想也不想便拒绝。 “不行,落凰台可不比游仙窟,你不能去。” “你带我去吧,我想去看看,好不好?” 柳柳拉着凌霄的胳膊求情。 凌霄依然拒绝。 “不行,你去了只会拖我的后腿。就比如刚才,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已经找到点线索了。” 柳柳不服气,可是凌霄说的是事实,她的确不会武功,她无法反驳。 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个借口。 柳柳得意地说:“谁说我只会拖后腿?我是护花四杰的朋友,他们可是落凰台的人啊。哼,你不带我去,我就让他们带我去。” 这回轮到凌霄张口结舌。 柳柳说得没错,她内部有人。 只好说:“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们先把游仙窟的事办了再说。” 柳柳想起他刚才的话,问道:“对了,凌霄,你怎么会到这底下来?你发现什么了吗?” 凌霄答道:“那些绿色的光环有点异常,同我母后的术法有些相似。” “所以你就下来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不带上我?哼,害人家白着急。” 柳柳心头不忿,凌霄竟然撇下她自己下来。 凌霄取笑道:“你着急什么?担心我?” “你倒想呢?我才不会担心你。” 柳柳矢口否认。 “我是想找到奶奶,你明知这些线索可能跟我奶奶有关,偏偏不肯带我下来,真不够朋友。” “我们又不是朋友。”凌霄淡淡反驳。 “你竟然说我们不是朋友,你,你真是不够意思。” 柳柳气呼呼地说。 凌霄淡然答道:“我们当然不是朋友,朋友之间哪有我们这般亲密。” ☆、谁有我们亲密2 柳柳不说话了,她在黑暗中甜甜一笑。 笑过之后,神情却又变得苦涩。 幸好是在黑暗当中,凌霄看不见她的表情。 借着黑暗的掩护,柳柳抱紧了凌霄的胳膊,依偎着,同他一道往前走。 她想,如果她马上就死去,她也是幸福的。 她这一生,真的什么遗憾都没有了啊。 凌霄任由她挽着,告诉她:“刚才看见绿环的旋转很有规律,它们凝聚的光似乎指向洞底的某处,我怕线索断了,所以赶着下来。” “你可以带我一起下来啊。” 对于凌霄的抛弃行为,柳柳还是有些不满。 凌霄歉然道:“我不知道这下面有多深,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怕万一带上你遇到危险。” 柳柳赧颜。 “我知道,我不会武功,老是拖累你。” 心里闷闷不乐,听凌霄的口气,刚才他本来已经快要找到线索了,结果因为要救她,才丢下了线索。 凌霄用另一只手拍拍她。 “别自责,其实,你呼叫的时候,绿光早就没了,我也是在摸索着乱找。现在,我们又回到了我刚才来过的地方。” 柳柳不知道凌霄这样说是不是在安慰她,不过,不管是不是,心里都好受了些。 在黑暗中走了一会,柳柳问:“凌霄,你说这底下会有什么呢?当真会有宝贝吗?” “谁知道呢,反正总要去看看的。” 顿了顿,又说。 “当初,我和凌霜来此游玩的时候,这个山洞没这样深,而且里面平平无奇。否则,我们也用不着设置那些机关来取乐了。” 柳柳听他提起凌霜,犹豫了一下问。 “凌霄,凌霜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不会,”凌霄肯定地回答,“他跟凌沁不同,他没有争夺王位的野心。” “说不定他比凌沁聪明呢。” 柳柳对凌霜可不太放心,她总觉得这个人鬼鬼祟祟的。 凌霄问:“为何这样说?” 柳柳便将凌霜引诱她到惮光寺的竹林,要她为凌霄生下孩子的事情说了。 凌霄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仿佛对此事毫不在意。 ☆、谁有我们亲密3 柳柳正在纳闷,却听凌霄问:“你后来回到王宫,为什么画凌霜的像?” 柳柳莫名其妙,她在跟他说凌霜有所图谋的事,他怎么扯到画像上去了? 老老实实回答:“因为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所以画他的像好让人来辩认啊。” “是这样?” “那当然了。凌霄,我发现凌霜其实跟你长得挺象的,你比他粗犷点,我是画了他的画像才发现这一点的。” 凌霄怦然心动。 追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我画一幅画像?” “有啊,”柳柳答道,“那天,看了凌霜的画像,我就在想,如果把他的某些五官改一下,就象你了。正瞧着呢,你就进来了。喂,你那天为什么脾气那么大?” 凌霄释然。 原来他那天白白吃了回醋。 不想回避这个问题,很直白地说:“我以为,你喜欢他。” 柳柳心“朴朴”直跳,听凌霄的口气,他是在吃醋?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对她有意思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她有资格给他相守一生的承诺,那该有多好啊。 柳柳闷声走了半晌,最后说:“凌霄,你答应我带我去落凰台,我就答应你说的那件事。” 凌霄犹豫不决。 他行事从来果断,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却犹豫了。 柳柳振振有词地分析。 “凌霄,你最好答应我。因为,你带我去,你可以保护我,而若我跟护花四杰一道去,可能危险更大点。” 她是决定了,不论如何,她要同凌霄一道去落凰台这个传说中最危险的地方。 就是赴死,她也随他一道。 但愿她的身体能够支撑到她去了落凰台之后。 凌霄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好吧,我带你去。” “太好了。”柳柳欢呼。 凌霄在黑暗中摇摇头。 瞧柳柳这高兴的样儿,只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不是去一个可怕的,极可能送死的地方,而是去仙境呢。 再走了一会,凌霄突然拉住了柳柳,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等等。” 柳柳停下细看,面前似乎有着点极弱的光芒。 凌霄注意观察着。 ☆、洞内奇遇1 凌霄注意观察着,然后他说:“这机关我想我知道,同上面绿色光环的原理有点相似。” “到底是什么?” 柳柳问。 她看了半天,只看出面前的微光中,似乎有着一个方形的东西,上面分成了好几格。 凌霄答道:“当年,那个蒙面女子教我母后学习催眠术的时候,顺便教过她一些机关术法。” 柳柳明白了,凌霄是说,这是个机关,而这个机关的原理他从他母后那儿学过。 心头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担忧。 她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过,奶奶会什么机关术法。 莫非,那个蒙面女子根本不是奶奶? 凌霄又道:“其实,我们刚才一路走过的这些通道,也象是有人刻意布置的,有规律可循。” 他一边解释,一边动手扳动面前的机关。 扳动了几下之后,柳柳听见了机括的“扎扎”声。 然后眼前突然闪现出一大片亮光。 亮光来得太突然,柳柳不禁闭上了眼睛。 同时,她的身子往凌霄身上缩了缩,因为,伴随着亮光的,还有迫人的寒气。 凌霄搂住她,带着她往前走。 柳柳睁开眼睛,她看见面前是一个很宽阔的洞。 里面白茫茫一片,寒气逼人。 凌霄观察着四周,说:“这些亮光是从嵌在墙壁上面的宝石折射过来的。你瞧,那边有天光。” 柳柳朝凌霄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洞口深处,似乎从洞顶有亮光透射进来。 那亮光极其模糊。 柳柳不禁惊叹。 “这设计好巧妙啊,那么点光芒,通过宝石的折射,竟然可以达到这里面来,而且还放大了。” “放大倒不至于,只是隔得远了,亮光看起来微弱。不过,这设计的确够巧妙。” 凌霄也不由得赞叹。 两人相携着,边看边往洞内走。 柳柳只披了件凌霄的外衣,冷得直打颤。 凌霄抓住她的腕脉,透过|岤道,输送真气给她御寒。 一股热气从腕处透入,流淌过全身,周身暖洋洋的。 柳柳情不自禁地说:“这趟穿越真是值了,什么都体验到了。如果能找到奶奶就更好了。” ☆、洞内奇遇2 凌霄问:“什么穿越?” 柳柳不便跟他解释,这要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了,要费许多唇舌。 敷衍地说:“就是,从我们家乡来这儿,要穿过一个很大的洞,一般人过不了的。所以,叫穿越。” 她也不算骗了他吧。 时空这个通道也可以形象化地比喻成一个洞。 凌霄将信将疑,不过他没有工夫细问柳柳了,因为他们来到了一道石壁跟前。 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极大的冰柱跟前。 冰柱内,赫然有一张白玉床,还有一个人躺在床上。 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只从形体,以及垂在枕畔的乌黑的长发判断,那是一个女子。 她安静地躺着,姿势极其静雅,象是在睡觉的样子。 “奇怪,怎么会有个人睡在里面?” 柳柳惊问,突然想到了什么,躲到了凌霄的身后。 凌霄将她拉出来,取笑道:“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还怕具尸体?” 柳柳嘴硬地说:“谁说我怕了?我不过是因为靠冰块近了,怕冷。” 是的,她反应过来了,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躺在冰柱里面。 里面的那个人一定是死了,然后被冰封在里面。 难怪这洞|岤里面这般冷,原来有这样大的一个冰柱。 不过,这洞里面一定本来就很冷吧,不然冰柱不会不溶化。 这时她倒感到庆幸了,或者更应该说,心里抱着点侥幸。 如果外面那些机关什么的真的是这个女子布置的,也许她不是奶奶,因为按理说奶奶应该不懂得这些。 只要她不是奶奶,那么奶奶活着的希望就更大点。 凌霄绕着冰柱细细观察。 柳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旁。 她没办法不跟着他,因为她需要凌霄为她输送真气。 如果没有凌霄,她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非冻死在这儿不可。 唉,求人气短啊。 不过,这种甜蜜的跟随,她其实是乐意的。 绕到了冰柱的另一侧,凌霄突然停了下来。 柳柳也同时停了下来,这回倒不是因为她必须跟随着凌霄,而是她看见了冰柱上面的一个异常的东西。 ☆、洞内奇遇3 那是一块绿色的方形的东西,上面分成了好几格。 就同他们先前在洞外看到的一样。 不过现在因为光线强了,所以看得更清楚些。 这东西象是绿宝石镶嵌成的,看起来又是什么机关。 柳柳惊奇地问:“莫非这冰柱是可以打开的?” 凌霄答道:“试试看。” 观察了片刻方块,然后试着扳动它。 扳了几下,冰块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原本一整块的冰柱竟然分成了许多的冰块。 冰块缓缓地移动,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看上去非常的怪异。 凌霄解释:“原来这冰柱是由许多很大的冰块组成的,冰块的合缝处太紧密了,以至看上去象是一个整块的。” 过了没多久,她和凌霄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大洞,通向冰柱里面。 柳柳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弄这个机关呢?这不过是冰块,不要机关,只要把冰挖走,不就可以进去了。” 凌霄指着巨大的冰块,笑问:“这么厚的冰,你有办法把它打碎?” 柳柳细看,只见冰块的厚度足有好几米,要想弄开确实不容易。 她不服气地说:“我虽然不能,但总有人可以。难道你也不行?” 凌霄摇摇头。 “这洞|岤里不该这般冷,要维持这些冰块不溶,肯定有玄机在里面。走,我们进去瞧。” 拉了柳柳,进入到冰柱里面。 柳柳初时想到里面躺着的是具女尸,本能地产生了惧意。 但这时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21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但这时已经释然了,不觉得害怕了,反而有些好奇。 她跟在凌霄身边,径直走向女子躺着的白玉床。 这时离得近了,她已经能够看清,这是个年轻的女子,约摸二十多岁的模样。 但是,当她来到白玉床跟前,看清女子的容貌时,却差点失声叫出来。 身子不由得颤抖了。 凌霄“咦”了一声,搂紧了柳柳。 他看出来了,白玉床上躺着的这个女子,同柳柳奶奶的容貌一模一样。 他在百草居曾见过柳柳奶奶的照片,还记得她长什么模样。 柳柳轻声地说:“奶奶?真的是奶奶?” 这是怎么回事? ☆、洞内奇遇4 她知道,爸爸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奶奶就穿越了。 那时的奶奶,只有二十七岁,跟白玉床上的这个女子年纪差不多。 难道奶奶很早以前就不在了,一直被冰封在这儿? 所以她没能回到爷爷身边? 那么,金针夫人三十多年前见到的那个蒙面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是奶奶收的徒弟? 那,柳柳邪恶地想,她应该同金针夫人同辈,凌霄得叫她姑姑。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见到这个同奶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竟不觉得悲伤,反而还想着占凌霄便宜。 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子容颜如生,让人觉得,她仅仅只是睡着了吧。 柳柳和凌霄凝神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静默了一会,凌霄突然一扬眉,往洞内四处望了一圈。 “怎么了?”柳柳问。 “我听见有人的呼吸声,不过很微弱。” 凌霄答道,朝四周望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回到了面前这个女子的身上。 柳柳激动了。 “你是说,这呼吸声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凌霄点了点头。 正想上前细瞧,突然冰柱上方,一道绿光兜头照下来。 正照在躺在白玉床上的这个女子的脸上。 这时,就连柳柳都听见了呼吸声。 或者,与其说是呼吸声,更应该是长长的呼气的声音吧。 同时,女子的嘴微微张开。 再然后,她的眼睫毛动了动,她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方的绿光消失了,女子从白玉床上坐了起来。 柳柳惊奇地看着这一切,若不是她还能感受到凌霄输送到她体内的暖暖的真气,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或者是在看一场科幻电影。 太奇妙了。 女子偏过头,她也看见了柳柳和凌霄,眼中露出惊诧之色。 “你们是谁?怎会找到这儿来?” 她嘴唇轻启,询问。 她的嘴唇颜色很淡,淡得几乎没有血色。 柳柳心想,也许,她在这儿躺得太久了,被冻的。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感觉这个女子已经在这儿沉睡了很久了。 ☆、洞内奇遇5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感觉,这个女子在这儿沉睡了很久了。 也许,是因为洞内的环境太奇异吧。 凌霄答道:“听说游仙窟内有宝贝,所以我们进来看热闹,再然后,被绿光给引进来了。” “是么?”女子浅笑,“我们倒是有缘。说吧,你们想要点什么?珠宝?内功心法?还是机关术法?” 冰柱内的空间很大,柳柳早就看见,这里面到处散落着珠宝。 而且,墙壁上也镶嵌了不少珠宝。 这些珠宝的价值一定不低。 不过,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都是个将死的人了,还要这些身外之物干嘛? 凌霄同样不感兴趣。 整个栖霞国都是他的,财物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个问题。 柳柳说道:“这些我都不想要。” “那你想要什么?” 女子眼中有着惊奇,也许,她从未见过象柳柳这样视宝物如粪土的人吧。 柳柳答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告诉我。” “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你。” 女子挪过腿,坐到了白玉床的边上,好象这张白玉床就是她的宝座。 而她,就是个女神,可以赐予凡人力量的女神。 柳柳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女子沉吟了一下,答道:“我叫李梦竹,至于我的来历,不便回答。” 柳柳激动了,这个女子叫李梦竹? 她的奶奶也叫李梦竹。 她狂跳起来,叫道:“你是奶奶?你真的是奶奶?” 李梦竹眼中的惊诧之色更深,她细细地打量着柳柳,似乎想在她脸上找出什么。 柳柳激动地将脖子上的链子拉出来,将下面的坠子打开,递给李梦竹。 “你看,这是不是你的照片?” 李梦竹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便轻轻地叫了一声。 她问:“你姓柳?你爸爸叫柳英杰?” “是啊,你真的是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柳简直感到难以置信。 找到奶奶不奇怪,奇怪的是奶奶还是当年的年纪。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奶奶,是不是你才穿过来没多久?” ☆、洞内奇遇6 她想,也许,是因为仪器的原因,爷爷所记得的那些数据,是奶奶刚刚穿过来时的数据。 而她,也是根据那些数据穿过来的,她和奶奶到的,应该是同一个时空。 所以,她在这儿遇见年轻时候的奶奶,正是情理当中的事。 李梦竹却缓缓摇头。 “不是的,我已经穿过来很久了。”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年轻?还有,你为什么会睡在这儿?” 柳柳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奶奶。 她穿着这个时空的服饰,气质娴雅,加上环境的衬托,看上去一点不象是个现代人。 或者应该说,不象自己那个时空的人。 这样,柳柳倒是有点相信了,奶奶的确已经穿来了很久,所以才会跟这边的环境如此协调。 李梦竹回答:“这是因为我练了一种很奇怪的功。” 知道柳柳竟然是自己的亲孙女儿,李梦竹显然对她再无避忌,拉了她,亲热地同她并肩坐在白玉床上。 相比之下,凌霄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不过,为了给柳柳输送真气,以防她冻伤,他站在了柳柳身边。 李梦竹细心地看见了凌霄抓住柳柳手腕的手,再看了眼柳柳身上披的凌霄的衣衫,微微笑了笑。 这个人,气势不凡,对柳柳也很贴心。 看起来柳柳在这儿遇到自己命定的那个人了。 不急着回答柳柳的问话,打量着凌霄问:“柳柳,你怎么也穿过来了?还打算回去吗?是不是就想留在这儿了?” 听她的口气,好象柳柳穿越过来一趟,是件很寻常的事情似的。 凌霄注意聆听着,眼前这祖孙俩让他觉得奇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们很与众不同,还有她们的家乡,太过神秘。 柳柳不想把自己身体的状况告诉奶奶,害她白担心。 答道:“当然要回去了。不过,还要办点事再回去。奶奶,爷爷很想你,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她还有更多的问题想问奶奶,不过,这个问题也很重要。 如果奶奶能够回去就好了,爷爷肯定会高兴坏的。 也算是她能替家人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都是穿越惹的祸1 也算是她能替家人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家人替她操心,她还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呢。 但是,看着眼前年轻美貌的李梦竹,柳柳感觉相当的怪异。 爷爷都是七十岁的老头了,满脸皱纹,年轻时的英俊早就被岁月磨蚀光了。 他跟李梦竹站在一起,看上去分明就是祖孙俩,太不相配了。 李梦竹听见柳柳的话,失神了一会,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不行,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柳柳大失所望,“你嫌他现在老了吗?那,你回去看他一眼,然后再回来总可以吧。” 李梦竹依然摇着头。 柳柳抓住她的胳膊,摇晃着请求。 “奶奶,求求你了,你就去看他一眼吧。爷爷想你想了几十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不能穿过来找你。你走了之后,他整天守在实验室,别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奶奶,你放心吧,爷爷他,他太老了,肯定不会对你怎样的。” 柳柳脑中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 奶奶这样年轻,当然不愿跟一个老头子住在一起。 其实呢,她也没指望爷爷和奶奶恩爱,只希望奶奶能回去看望爷爷,了却爷爷的一桩心事罢了。 李梦竹显然听懂了她的意思,瞪了她一眼。 嗔怪道:“你一个小女孩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别让人瞧不起。” 言下之意,是不要让凌霄轻视她。 毕竟,这个时空的人还是比较保守的。 柳柳却嘻嘻一笑,满不在乎地说:“不要紧,他不是外人,他早就被我弄到手了,要瞧不起早就瞧不起我了。” 凌霄没料到她们突然就扯到了自己身上,心中尴尬。 脸上却保持着冷静。 李梦竹眼中露出讶异之色,不过,只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奶奶,”柳柳又再企求,“你回去吧,好不好?是不是你的穿越仪器坏掉了?可以用我的。” 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微型穿越仪,心里却不太有把握。 刚才她试过了,没能穿越成功,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水的原因。 李梦竹轻叹了一声。 ☆、都是穿越惹的祸2 解释道:“柳柳,不是我不想回去看看你爷爷,实在是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我刚才说了,我练了一种奇怪的功。练过之后,每过二十年醒来一次,每次只能醒短暂的时间,便又要昏睡。” 柳柳恍然大悟。 难怪奶奶说她已经穿来很久了。 难怪,她穿来了很久,看上去还是这般年轻。 原来,她来的时日虽久,但是真正清醒的时间并不算多。 “那,你能清醒多久?清醒的这段时间去看看爷爷好不好?” 柳柳企求地望着李梦竹。 李梦竹又是一声轻叹。 “以前,每次清醒过来,能醒上几个月。但是,三十年前,因为一件特殊的事,我中途醒来了一次,身体大受损伤,所以,这次过了三十年才重又醒来。而且,不能离开这个山洞。” 柳柳失望至极。 听李梦竹的说法,这个山洞环境特殊,她这次不能离开。 而再等二十年,只怕爷爷到时已不在人世。 难道奶奶跟爷爷真的缘吝一面了吗? 李梦竹看出她的心思,搂住她的肩安慰。 “别难过,人生在世,总是会有很多遗憾的。我想,你爷爷只要知道我好好活着的消息,他一定会感到安慰的。就比如,我知道他平安活到老,儿子也平安长大,还有了你这个可爱的孙女儿,我心里就再也没有牵挂了。” 柳柳点点头。 虽然心里还是有着遗憾,可是奶奶的话说得也有道理。 一旁静静听着的凌霄插言。 “前辈,可否告知,三十年前,您是因为什么事情醒来的?还有,三十年前,您曾教过一位十二岁的姑娘学习催眠术,是吗?” 李梦竹诧异地看着凌霄,细细地打量着他。 初时,只顾着同柳柳谈话,她还未认真看过凌霄的模样。 这回细看,不禁点头。 “你跟那个小姑娘长得有几分相似。你是她的什么人?” 她这么说,其实就是承认了,当初是她教金针夫人学习催眠术。 柳柳抢着替凌霄回答。 “他是你徒弟的儿子。奶奶,你可真厉害,竟然看出他跟她长得象。” ☆、都是穿越惹的祸3 心里满不服气的,当初,她跟凌霄和金针夫人接触得多了,竟然没看出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李梦竹老气横秋地说:“那是当然,别看我长得年轻,我到底是你奶奶,见识的多了。” 柳柳悄悄撇了撇嘴。 在心里说,你还见识的多呢,整天睡在这山洞里面,能见识什么? 嘴上当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这毕竟是自己的奶奶,尊敬长辈她还是懂的。 而且,好容易遇到自己从小就想见到的奶奶,她才不会说这样的话顶撞她。 不过,想起李梦竹还未回答凌霄的前一个问题,摇摇她的手臂又问。 “奶奶,三十年前,你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醒过来的?还有,你认识落凰台主人吗?” 她想,既然奶奶每二十年醒来一次,而落凰台主人又每二十年发疯一次,这之间说不定有什么联系。 李梦竹苦笑道:“落凰台主人,他还活着吗?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原来,当年李梦竹利用柳明非的机器穿越过来后,落脚在栖霞国西边的一座山崖上。 这一幕,恰好被一个名叫君浩天的男子看见。 他对李梦竹一见钟情,为了她,将山崖取名为落凰台。 而他自己,则自称落凰台主人。 柳柳对李梦竹的祟拜之情顿时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原本以为,自己穿越这一趟已经很了不起了,体验得够多了。 原来,比起奶奶,自己这点子经历根本不算什么。 “奶奶,”柳柳兴奋地问,“后来呢?你是不是不理他?他为什么要制造灾难?他的本事很大吗?” 李梦竹叹息着回答。 “他的本事当然很大,武功深不可测,可是,并非象传说中那样,能够毁天灭地。” “前辈,可否详告?” 凌霄神情凝重,这是关系到栖霞国大事,也关系到他的命运。 李梦竹看了眼凌霄一直握住柳柳手腕的手,会心地一笑。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柳又再抢着替他回答:“他叫凌霄。奶奶,他就是栖霞国的王,马上就要去赴落凰台主人之约了,我也要去。” ☆、都是穿越惹的祸4 “传说,落凰台主人会杀了王,这是不是真的?奶奶,我不想死。” “你为什么也要去?” 李梦竹问,神情也变得凝重。 眼前的这个人便是栖霞国的王,而且显然是自己孙女儿的意中人,她不能不关心。 柳柳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 “我是他的王妃,他去哪,我当然也要去哪。夫妻同生死嘛。” 咦,说了这话之后怎么身上热热的? 柳柳慢了半拍才发现,凌霄输送到她体内的真气似乎增强了些,而且,很有些起伏不定。 原来,他还会因为这种说法害羞啊,还以为他当真脸皮很厚呢,柳柳暗乐。 李梦竹皱眉问:“只是王妃,不是王后?” 她来了栖霞国好些年,自然知道这边的规矩。 按说,王应该只有一位王后,而不应该有王妃之类,凌霄竟然只封柳柳为王妃。 自己的孙女儿,可不能被人欺负了。 柳柳替凌霄辩解:“是我不想当王后的,因为,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回去。当了王后,就不能反悔了。奶奶,他对我很好的,没有欺负我,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办,好不好?” 李梦竹拍拍柳柳的手说:“好啦,别急,你别再打岔。让我把这事从头告诉你们。” “好,我保证不打岔。” 柳柳拍拍胸脯保证。 事情有了转机,她很兴奋。 当年,君浩天看中了李梦竹,强行要把她留在落凰台。 可那时李梦竹心里只有柳明非,根本不可能考虑君浩天。 为了不让君浩天近身,她用柳明非替她准备的手枪防身。 手枪的威力自然不容置疑,李梦竹只一扬手就打掉了君浩天的发髻。 君浩天摸不准李梦竹的底细,不敢强行近她的身,只好把她困在落凰台。 柳柳听到这儿,不免感叹。 还是奶奶穿得潇洒,穿得有气势,把个人人闻名色变的落凰台主人给吓得不敢近身。 可惜啊,自己把背包给弄丢了。 不然,只要一开枪,护花四杰几个还不得乖乖趴下。 哪用得着拿自己当诱饵,说那些无耻的话。 好在,事情后来的发展还不错。 ☆、都是穿越惹的祸5 李梦竹被困在落凰台,想利用手腕上的微型穿越仪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却怎么也回不去。 那微型穿越仪竟然不起作用。 柳柳悲哀地想,爷爷啊爷爷,这事实在是应该怪你。 谁叫你发明的东西出故障,不然,奶奶早就回去了,你也不必苦等她几十年了。 自怜自伤地又想,莫非自己手腕上的这个微型穿越仪也失灵了? 不然,刚才怎会不起作用呢? 一边开着小差,一边听李梦竹讲述。 后来,李梦竹发现君浩天是用阵法困住了她,于是便想破掉这些阵法。 恰好她在落凰台上有了些奇遇,找到一些前人留下的秘笈,便照着练习。 再后来,她自然是练成了奇功,也破了君浩天的奇阵。 却没想到,这奇功给她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害她只能无止尽地昏睡,清醒,再昏睡。 秘笈的首页其实有提示,警告练习者,不可以轻易练习,因为练过此功,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当时她被君浩天逼得没有办法,只能不顾后果地练习。 李梦竹脱困之后,远远地躲开落凰台。 君浩天找不到她,竟然疯狂地扬言,说他生气了,要制造一场天大的劫难。 他没有说他为什么生气,不过她知道,他是为了逼她出来。 他之所以不说,是替她着想,不愿她背负红颜祸水的骂名。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历史上的很多事件,明明是男人的原因,却偏要把罪名推到女人身上。 她没把他的话当真,依然躲着他。 没想到,他说了这话过后没多久,天下还真是大乱了。 原本信誓旦旦保证说不会打岔的柳柳忍不住插言。 问李梦竹:“奶奶,我听说,落凰台主人第一次现身,天下发生战乱。当真是他引起的?” 她这些日子打听过了。 传说中的落凰台主人是个能够召唤天兵天将,能够呼风唤雨的神人。 栖霞国几乎没人敢谈起他,一提到他的名字就人人变色。 她费了好大工夫才打听到比较完整的关于他的说法。 李梦竹思忖着回答:“那场战乱,我不清楚他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 ☆、都是穿越惹的祸6 我只知道,那时官府腐败,民不聊生,各处本已有许多人揭竿起义。也许,战乱是凑巧,也许,他煽风点火过,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凌霄接口道:“我看过记载,祖上起义,是有人游说鼓动的结果。史书上只记载了那个人姓君,别的不详。” “那就是了。” 李梦竹叹了口气。 凌霄的祖先便是在那次战乱中力胜群雄,取得了最终的胜利,登上王位的。 “那后来呢?”柳柳问,“听说,每二十年,栖霞国的王就得去一次落凰台。若是不去,就会发生灾难。刚开始王不信,没有去赴约,结果真的发生了水灾。” “那只是凑巧。” 李梦竹对此很不以为然。 “那次凑巧发生了水灾,他便借此胡言乱语,没想到天下人还真信了他。” 凌霄沉吟着说:“水灾也许是凑巧,但他要挟王族是真的。” 柳柳问:“要挟王族?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凌霄答道:“这事是王族的秘密,本来不足为外人道的。但你们不能算外人,所以可以告诉你们。” 原来,当年落凰台主人曾命令凌霄的祖先,夺得天下的开国之王,替他办一件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不得而知。 后来,王去了落凰台,结果惨死在落凰台。 再过了二十年,下一位王不听从落凰台主人的命令,不肯去落凰台赴约。 结果,发生了那次著名的水灾。 王最后惨死在王宫。 落凰台主人扬言,若是王不去落凰台,这位王就是例子。 后来,没有人敢不听从他的命令。 到了凌霄父亲凌雄那一辈,时日太久,中间又经历了王位更替,许多的变化波折,已经弄不清为什么要去赴落凰台的约。 只是有着这样的传言,若是王不去赴约,落凰台主人便会降下天大的灾难。 凌雄最终没能躲过落凰台主人的魔掌,他只拼死带出一句话,要找到一样最重要的宝贝,献给落凰台主人。 凌霄打从一懂事,就开始搜寻关于祖上和落凰台主人的资料,想弄清真相。 ☆、都是穿越惹的祸7 凌霄打从一懂事,就开始搜寻关于祖上和落凰台主人的资料,想弄清真相。 甚至,他曾经去过几次落凰台。 但终是没能挖掘出事情的真相。 所以,这次听说游仙窟将会有宝贝现世,他便要过来看个究竟。 而且,他决定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去赴落凰台主人的约。 他倒要看看,这个落凰台主人到底有多可怕。 柳柳弱弱地问:“凌霄,从你主上开国到现在,经历了多少年了?落凰台主人的年龄该有多大了?” “一百多年了。” 凌霄冲柳柳微微一笑。 他明白她的意思,落凰台主人能活到这把年纪吗? 这其中是不是另有乾坤。 两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李梦竹,想听她的解释。 李梦竹神色黯然。 她说:“我刚刚遇见君浩天的时候,他同普通人一样。他的功力虽然深厚,但是依然留不住青春,会日渐衰老。” “那他怎么能活这么久?” “那是因为,他后来练了一种奇功,但那种功夫与我的不一样。” 李梦竹回忆着往事。 她逃离落凰台之后,没多久便觉得打不起精神,整天昏昏欲睡。 幸好她有所准备,找到了这个山洞,把自己藏在洞内睡觉。 因为,这个山洞的地质以及构造非常特殊,她可以利用这儿的环境,建一个寒冰阵,保护自己。 这就是柳柳他们刚才看见的中空的冰柱了。 只不过,最初,洞内的环境非常简陋。 经过李梦竹一次次醒来,一次次改造后,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这一睡,就睡了二十年。 醒来之后,走出山洞,物是人非。 她听到了关于落凰台主人的传说,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妥协,没有因此而找他。 但是尽管她潜心隐藏,她的踪迹还是被君浩天察知了。 可以说,这二十年来,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她的寻找。 也许,他曾因此找过栖霞国的王,要他派出人手帮助他寻找她。 具体的情况她不得而知。 她醒了不足半年,身子困倦,便又回到洞内睡觉。 就这样,反反复复醒来三次之后,她重又回到洞中。 ☆、都是穿越惹的祸8 在这一次回到山洞中之前,她遇见过君浩天。 那时,他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知道他寻了自己一辈子,再见到他容貌衷败的样儿,她不忍心责备他做了多少错事。 她想法摆脱他,进了山洞。 但是这一次,她却没能安睡到下一次自然醒来。 她睡了约摸十多年后,也就是三十年前,她被巨大的山体崩裂声给惊醒了。 由于受了惊,不是自己醒来,身体大受损伤。 她隐隐约约听见君浩天的声音从山体外面传来。 “梦竹,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你若是不出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原来君浩天不知怎么的打听到她潜藏在这里面,但是找不到进来的路,只好采取这种方式逼她出来。 李梦竹气急败坏,咬牙出了山洞,来到游仙窟外。 她对他已经够容忍了。 每一次醒来,来到人世间,都会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她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坏事。 虽然他不象传说中那般,宛如天魔下世,而且那些特大的灾难的确是自然灾害。 可是,他也做了不少坏事。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容忍他。 她来到游仙窟外,见到了君浩天。 令她惊奇的是,君浩天竟然返老还童,变回了年轻人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回事?”李梦竹忍不住问。 君浩天得意地告诉她:“梦竹,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每二十年出现一次。你练了奇功,将会活上很多年。我老了,当然配不上你。所以,我想办法练了另一种奇功,可以返老还童。现在我配得上你了。” 李梦竹看得出来,当时的君浩天虽然变回了年轻人,但是神情却有些不对劲。 很有些疯魔之态。 她知道,他是为了强行练功,走火入魔了。 她不知道他采取了什么非常的练功措施,但她想象得到,他一定采取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方式。 若说她心里没有被君浩天触动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更清楚,这样的君浩天会给世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神智正常的他都做了不少坏事,何况如今的他。 ☆、都是穿越惹的祸9 她不能由着他继续为非作歹。 “君浩天,”李梦竹说,“你对我的情意,我很感动。但是,我没办法嫁给你,你知道的,我每二十年就要昏睡一次,你不可能守我二十年,只为了我不到半年的清醒。” “为什么不可以?”君浩天激烈反驳,“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我找了你一辈子,区区二十年算什么?” “反正,嫁娶之事,是不可以勉强的。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嫁给你。我希望你不要再为害世人,算是我的请求,行吗?” 李梦竹试图劝服君浩天。 但是君浩天岂是她能够劝服的。 他狂笑着说:“你要是当真为他们好,就委屈自己嫁给我好了。你该知道,他们的祸患是因你而起。” 李梦竹大怒。 君浩天为了强迫一个不爱他的人嫁给他,不择手段,危害世人,非但不自责,反而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 她不能再隐忍了。 她武功不及他,但是她天资颖悟,对于阵法理解得很深很透。 她利用阵法,将催眠术融入到阵法中,同君浩天斗了个翻天覆地。 不知是不是君浩天有意对她手下留情,他只有抓住她的意图,并未对她下重手。 但由于是被惊醒的,身体受了损,李梦竹终是不敌。 她不敢再跟君浩天相斗,想法子逃走。 君浩天穷追不舍。 一路上逃与追,不知经历了多少曲折。 终于有一天,李梦竹敌不过君浩天,被他抓住。 李梦竹愤怒无助之际,心一横,把自己某次机缘巧合得到的毒药给吃了。 她宁愿死也不要被君浩天得到手。 君浩天绝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绝决,情急之下,竟然不惜施展奇术将她身上的毒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由于解毒需要知道毒药的配方以及炼制方法,而这配方与炼制方法李梦竹是知道的。 因此,君浩天才请求她替自己解毒。 这正是金针夫人三十年前遇见李梦竹与君浩天的那次。 少女时代的金针夫人见李梦竹不愿替君浩天解毒,看不过去,于是出手帮助他。 ☆、都是穿越惹的祸10 当时,李梦竹的心情非常矛盾。 君浩天所中之毒是因她而起,她理应替他解毒。 可是,她之所以中毒,也正是因为君浩天强迫她,她不得已而为之。 还有,君浩天的所作所为,让她不愿施以援手。 她和君浩天之间的纠葛,太复杂,理不清楚,她不知道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正是她眼睁睁看着金针夫人施救,而袖手旁观没有阻止她的原因。 她想,也许,这正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吧。 这种毒该有多难解啊,却偏偏遇上这样一个医术高明的小姑娘,以如此霸道的方式替他解了毒。 她还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大概是她冷漠的态度伤了君浩天的心,君浩天被解了毒之后,悲愤地离开了她。 而她在教会金针夫人催眠术以及一些阵法之后,回到了游仙窟,继续睡觉。 这回足足睡了三十年才醒过来。 即便现在醒了,身体也还未完全复原,还得呆在山洞这个特殊的环境中休养。 “柳柳,”李梦竹讲到这儿说,“你现在明白了吧,我是真的没办法回去见你爷爷。唉,我这样活着,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奶奶,”柳柳同情地说,“你应该想,你这样活着该有多好啊,可以看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发生的事。跟长生不老差不多了。” 李梦竹笑着摇摇头。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她练了这怪功之后,沉睡之时,身体的机能基本保持原状。 只有在每次醒来的半年时间内,才和平常人一样。 这样算下来,她的寿命其实并未延长,但是却可以活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 “奶奶,你这次得在山洞中呆半年,太辛苦了。” 柳柳无法想象,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生活半年该是个什么情状。 凌霄自告奋勇说:“前辈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凌霄。只要凌霄能办到的,定当替前辈办到。” 李梦竹笑问:“你还叫我前辈?” 向来沉稳的凌霄面上竟现出扭怩之色,看了发柳柳,答道:“只怕柳柳不肯,她让我怎么称呼,我便怎么称呼。” ☆、都是穿越惹的祸11 他如何不知道李梦竹的意思,她是在打趣他,应该跟着柳柳称她为奶奶,而不是前辈。 可是,柳柳三番两次拒绝嫁给他,他怎好意思主动改口? 柳柳见李梦竹听了凌霄的话,马上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连忙岔开话题。 “咦,干嘛说这些没用的话浪费时间。对了,奶奶,我们进到这洞里面来很容易啊,当年君浩天怎会找不到呢?还有,怎么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游仙窟每二十年会出现宝贝?” 李梦竹叹息着回答。 “本来是很隐蔽的,现在之所以到了这个时刻会暴露,是我故意这样做的。” “为什么?” “一来,是因为当年山体被君浩天破坏了,让这儿继续隐蔽很难。再则,我是想让君浩天找来,假如他还能活到现在。” 柳柳和凌霄均默然。 他们想起了当初金针夫人说过的话。 君浩天的毒即使被解,也许也只能再活上十几年。 当然,如果他身体好,加上一些别的因素,也许能维持更久的生命。 但是具体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清。 “奶奶,”柳柳愣了半晌问,“你不是讨厌他吗,为什么还要让他来?” 李梦竹答道:“人的心是会变的。一个人找了你一辈子,还为了你将致命之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即便是铁打的心也是会被触动的吧。上一次醒着的时候,我想了足足一个多月都没能想明白到底该怎样对待他。我是想等到这一次醒来之后,再给他和自己一个考虑的机会。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李梦竹说到这儿,又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不知道君浩天是否还活着。 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再面对他,会有什么样的情愫。 感情的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而且不能勉强的。 她让这个地方在这一天暴露,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防止君浩天再生事,再危害旁人。 他找到了她,就不会再乱发脾气了吧。 叹息了一下,李梦竹感慨地说:“当时他生了我的气,走掉了。我没有理清自己的心,不想去落凰台找他。” ☆、都是穿越惹的祸12 所以故意散布了这个消息,说是到这一天,会有宝贝出现。我想,君浩天若是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定会来的。” 李梦竹垂下了眼帘。 她等待的人没来,却等来了这两个不速之客。 不过,能见到自己的孙女儿,得知牵肠挂肚的儿子和丈夫的消息,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柳柳思忖着,自语般地说:“奇怪,君浩天为什么没来?他应该知道这个消息才对。” 李梦竹黯然神伤。 “也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不在了?”柳柳叫道,“才不可能,他还活着,我有绝对的把握他还活着。” 护花四杰可是他的手下呢,至少他们离开落凰台之前,君浩天还活着。 凌霄问:“前辈,是否需要我们去落凰台,带话给君浩天?” 李梦竹沉吟着,不置可否。 柳柳推推她催促:“奶奶,你到底打算拿他怎么办?要不要让他过来?” 李梦竹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对他,或许更多的是同情吧。我猜,他练了那霸道之极的功夫,加上当年中了毒,又没有循正常的途径解毒,恐怕难以长命。他到这儿来,我跟他叙叙旧,如果可能,送他最后一程,了却这些年的恩怨,我也就心安了。” 李梦竹没有告诉柳柳,其实她还有更绝的法子。 若是引来君浩天,而他没有改悔之心,继续为非作歹,她可以将他永远困在这个山洞底下。 让他无法逃出去。 至于他会如何对待她,她顾不得那许多了。 柳柳同李梦竹聊了一会,依依不舍地跟她告别。 “奶奶,每二十年,栖霞国的王得去一次落凰台,而且,每一位去了落凰台的王都被君浩天害死了。这二十年之期又快到了,我和凌霄必须得去。所以,奶奶,我们得出去了。” 李梦竹拿出一块绢帕,塞到柳柳手中。 “奶奶没办法陪你们一道去。这个你拿着,如果事情危急,你把它拿给君浩天看。” “这是什么?”柳柳翻看着绢帕问。 绢帕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不会再撇下你1 唯一的异常就是,它有些泛黄了,显然是很多年前的东西。 李梦竹却只摇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推推柳柳说:“你们快出去吧。这次,也许我不会等到半年,便又要沉睡。再睡一次,大概身体能够复原了,你别担心。” “嗯,奶奶你要保重。” 告别李梦竹,同凌霄一道回到漆黑的甬道中的时候,柳柳悄声问凌霄。 “你有没有觉得,我奶奶是在撒谎?” “你是说她不能离开这儿,是撒谎?” “嗯,非常怀疑。而且,我也怀疑她的感情,我总觉得,她其实对君浩天是有感情的。说不能离开山洞,只怕是找借口不愿回去见我爷爷。” 柳柳很替爷爷感到冤屈。 她可是非常了解爷爷对奶奶的思念之情,也知道他等她等得有多辛苦。 可是,她也不能责怪奶奶。 奶奶过得也很辛苦,这许多年来,孤苦伶仃的,连个能谈话的对象都没有。 她每二十年才醒来一次,就算是曾以有过知心朋友,过了二十年,人家还会当她是好朋友吗? 就比如,金针夫人。 当年,奶奶教金针夫人催眠术的时候,金针夫人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可如今,人家的儿子都这般大了。 想起金针夫人,柳柳想起了离开王宫前,同金针夫人的约定。 她曾经说过,从游仙窟回去之后,要去见她一面。 想到这儿,柳柳问:“凌霄,我们去落凰台之前,要先回一趟王宫是吧?” 凌霄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22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点头。 “没错,得先回去,我得做点安排。” 两个人循着来时的路,回到先前进来的那个洞口前,庄云翔正好到达洞口底部。 他手中拿着一个火把。 柳柳在黑暗中走了好久,远远地看见一点火光,迫不及待拖着凌霄就往火光前跑。 凌霄干脆抱起了她,施展轻功来到火光跟前。 他早就认出来了,拿着火把的人是庄云翔。 他问:“云翔,你怎么下来了?别的人都没事?” 庄云翔找不到柳柳,正在着急,他可是看得出来,凌霄对柳柳的特殊感情。 ☆、不会再撇下你2 乍一听见凌霄的声音,再看见他手中抱着的柳柳,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上前几步迎上凌霄,激动地说:“王,谢天谢地,你跟柳柳都没事。属下真是该死,没能保护好柳柳。” “没事了,我们上去吧。”凌霄并未责备他。 看得出来,庄云翔已经自责得够厉害了。 由于已经熟悉了崖壁的情况,上去比下来要容易得多了。 凌霄抱着柳柳,庄云翔独自一人,没有借助绳子,就这样凭借轻功回到了洞|岤的上方。 上方,沈惜容刚刚醒来,东方挽衣正在一旁照料她。 洞内其余的人尚昏睡不醒,大概是他们的功力不及沈惜容的缘故。 东方挽衣看见上来的三人,原本紧绷的脸顿时显得轻松了。 他说:“你们再不上来,我和惜容都打算下去找你们了。柳柳,你让人担心死了。” 原来,刚才柳柳猜测的没错。 庄云翔爬上去之后,正在整理绳子,突然看见绳子在摆动。 他和东方挽衣以为柳柳在下面遇到了危险,连忙将她往上拉。 谁知越拉越轻,拉上来一看,绳子上竟然没有柳柳。 庄云翔这下可是吓坏了,连忙带着他解下来的那根绳子,沿着绳子往下爬,要去寻找柳柳。 幸好,柳柳和凌霄及时回来了,没有发生什么危险。 沈惜容自责道:“柳柳,都怪我,若不是我晕倒,我们可以一起下去。” 柳柳连忙安慰她:“别这样说,怪我没及时提醒你不要看那些光环。我们都好好地回来了,这就回去吧。” 她想,也许奶奶并不愿意见到太多的外人。 东方挽衣却不甘心,探头朝黑黝黝的下方望着。 问道:“柳柳,下面有什么?当真有宝贝吗?” 凌霄代她回答:“下面有河水,有吃人的怪物,如果你认为它们是宝贝,那就是了。” 东方挽衣半信半疑。 “真的?你骗人的吧?我怎么觉得那些光环象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柳柳自然更不会透露奶奶的消息。 马上接口说:“骗你是小狗,下面真的有吃人的怪物,那东西眼睛还会发绿光,吓死人了。” ☆、不会再撇下你3 柳柳想起在水中的遭遇,心有余悸。 沈惜容突然指着柳柳的裙子下摆说:“咦,柳柳,你的裙子下面怎么坏了?看上去象是被什么东西撕烂的一样。” 柳柳在离开李梦竹后,已经换上了她自己的衣服。 同李梦竹说话的时候,以及在行走的时候,凌霄用热气迫散了衣服上的水气。 加上洞内风大,柳柳的衣服干得很快。 这时,沈惜容这样一说,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柳柳裙子的下摆。 柳柳自己也低下了头,看见裙摆上被怪物撕裂的地方,脸色顿时变白了。 吓得叫了一声,扑到凌霄怀中。 当时,事情紧急,她只晕晕乎乎记得,怪物扑向她的时候,凌霄及时救了她。 她万万没有料到,情况竟是如此危险。 差一点,她就要命丧怪物腹中了。 凌霄也吓得心“突突”直跳,有时候,遇到险境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可怕,事情过了之后才会后怕。 总是会想着,万一差那么一点点,会怎么样了。 凌霄搂着柳柳,安慰她:“没事了,以后我都不会撇下你,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你。不会再有危险了。” 柳柳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刚才就是本能地感到后怕,这会儿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 抬头望着凌霄,对他甜甜地笑着。 “这还差不多,你说过的,到哪都不许撇下我。” 凌霄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指的落凰台之行。 别有深意地说:“当然不会。你也不要撇下我,你能答应吗?” 柳柳知道,他指的是她撇下他,回家乡的事,心情不禁有些低落。 但她很快便答应:“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呆在你身边。” 她想,按照她自己的心意,她是愿意留下的。但如果命不由她,她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凌霄对她的回答显然不够满意。 不过,这个答案好歹比起过去的回答强多了,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他,还是有进步的。 因此,凌霄没有提出异议。 东方挽衣不满意了,叫道:“喂,你们不是要回去了吗?这样大眼对小眼算什么?要看回去再看。” ☆、不会再撇下你4 “你呀。”沈惜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东方挽衣回她一笑。 “没事的,柳柳脸皮厚,不怕人说。” “小衣衣,你不要太过份了。”柳柳柳眉一竖,瞪着东方挽衣。 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脸皮厚,真的是太过份了。 习惯性地想双手叉腰,手却被凌霄抱住了。 她也就罢了,被凌霄抱着的感觉太好,她不想挣开他。 凌霄微笑说:“走吧,回去吧。” 他这句话本来是句极平常的话,但放在此刻的语境中,免不了会让人产生点歧义和暇想。 东方挽衣和庄云翔均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柳抬头,嗔怪地瞪着凌霄。 凌霄却象没弄明白大家的意思似的,面色如常问:“怎么,你不想快点回去?” 随即却又俯在柳柳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音量悄声说:“我是想回去了。以后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包括晚上。” 柳柳初时听见他那句话,还以为他太纯洁,反应迟钝。 及至听了他悄声说的这句话,不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他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什么听不懂啊,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可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变轻了? 心变轻了,身子也变轻了,轻得想要飞翔。 凌霄才不理会她的眼神,微微一笑,带了她和庄云翔检查躺在地上的众人。 东方挽衣还不肯死心,同沈惜容商量着下去看个究竟。 正在这时,底下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声音很沉很闷,似乎隔得很远,但是很有震摄力。 柳柳和凌霄相视一眼,同时叫道:“快退后,快,把这些人弄出去,这地方说不定要塌了。” 东方挽衣连忙护着沈惜容,退出老远,同柳柳他们一起,想把地上的人弄醒。 来这儿的人实在太多了,没办法一个个弄出去。 好在有不少人本已处于清醒的边缘,再被声音惊动,徐缓醒来。 最早醒来的是护花四杰。 他们跳起身,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状况,互相大眼瞪小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叽叽喳喳,一人一句议论个不停。 ☆、不会再撇下你5 叽叽喳喳,一人一句议论个不停。 “咦,我们怎么睡在地上了?” “哼,肯定是刚才那绿光有古怪。” “柳柳,你竟然比我们先醒过来?没天理啊。” “有宝贝吗?刚才发光的那个绿色的圆球跑到哪去了?” 柳柳翻翻白眼说:“宝贝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除了在这儿,你们到哪能看到这样的奇景?” 护花四杰垂头丧气,异口同声说:“唉,可惜不是我们要找的宝贝。” 他们要找什么宝贝,柳柳现在可是很清楚了。 还不就是她的奶奶吗,替他们的主人寻芳。 连忙岔开话题催促:“快点走了,山洞要塌了。” 话虽这么说,其实她并不担心山洞真的会塌,她相信奶奶的能力。 她相信这洞下发出的声响,是因为奶奶。 而奶奶这么做,多半是因为君浩天没有来,反而来了这么些不速之客,她要拒客了。 不然这些人涌进下面,可能会误伤了人,更会带来诸多麻烦。 这时,洞内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然后发出一声巨响,在凌霄和柳柳下去的洞口前落下一道屏障,将洞口给盖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李梦竹开动了机关的原因。 轰隆声渐渐变得小了。 山洞没有塌,只是堵住了进去的洞口,正符合柳柳的猜测。 这变化一定是李梦竹造成的。 柳柳同凌霄相互了然地对视了一眼,招呼众人出去。 众人刚刚从昏睡中醒来,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见洞内出现了大的变故,巴不得赶快逃出去。 在凌霄和庄云翔的组织下,醒来的人抬着尚在昏睡的人,一齐撤出了山洞。 东方挽衣虽然心有不甘,可在此情形下,继续呆下去无益,也只好同众人一道来到山洞外面。 不过,对于此行他还是满意的。 到底同美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啊。 东方挽衣不知道,他其实可以同美人再进一步的。 可惜沈惜容脸皮薄,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而她曾经托付过的柳柳,此刻的心思都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根本顾不过来。 ☆、不会再撇下你6 东方挽衣若是知道这一点,肯定会后悔个半死。 当然,他后来的确后悔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这时,柳柳和凌霄的全幅心思都放在了途中的变故上。 离开游仙镇后,一行人便马不停蹄地往王城的方向赶。 其余来到游仙窟的人也陆续四散回去,君浩天依然没有出现。 护花四杰还有东方挽衣他们当然是同柳柳凌霄同行,大家结伴相游,比较热闹。 走出游仙镇不多远,柳柳问步颜:“我们回去王城准备一下,就要去落凰台了,你们要不要一道去?” 步颜哀叹着说:“去,当然去。” 步止接道:“是啊,出来太久了,是得回去了。” 步颜和步云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步止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说漏了嘴,把自己的真实来历暴露出来了,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柳柳回头望了一眼,东方挽衣和沈惜容两个并骑走在后面,同他们拉得远远的。 于是干脆将话挑明:“好了,你们不用再装了,我们都知道你们是落凰台主人的手下了。” 护花四杰齐声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 柳柳暗道,你们自己说话不慎,早就说漏了嘴,谁会猜不出来啊。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她便光明正大地向护花四杰打听消息。 “你们四个怎么会跑到栖霞国来玩?你家主人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当我是朋友,可不可以尽量多告诉我一点?” 见身份已然被识破,护花四杰便也不再隐瞒。 “我家主人时不时发疯,一发起疯来底下人都要遭殃。” “我们都知道,他是被一个女人害成这样的。” “我们偷偷跑到外面来,就是想看看女人到底是什么样,情之一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便替主人报复女人,找到他想要的宝贝。” 柳柳和凌霄到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护花四杰要四处采花。 原来还有这层原由。 柳柳不满地说:“你们主人跟李梦竹之间的事,跟旁人无关,你们怎么可以胡乱害了别的女人?” 护花四杰更是惊讶。 ☆、不会再撇下你7 再次齐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主人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是李梦竹?” “我就是知道。”柳柳故作神秘,“我是什么人啊,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步颜哀叹:“我家主人被那个李梦竹害惨了,他现在啊,对所有的女人都痛恨无比。” 步止再次接言:“可不是么,我们在落凰台的时候,以为女人很可憎呢。” 这回,其余的三位没有再对他横眉冷对,而是同时点着头。 柳柳趁机说:“到时,你们带我们进去落凰台,面见你家主人好不好?” 护花四杰齐刷刷摇着头。 “不行,我家主人太不可理喻,尤其是讨厌女人,你去了只怕会有危险。” 柳柳指着身旁的凌霄说:“他是必须得去的,我当然也要去。难道你们不当我是朋友了?你们想眼睁睁看着我被你们主人害死?” “就是因为不想你被主人害死,所以才不想带你去嘛。” “不过,他是当然要去的,这可麻烦了。” 柳柳好奇地问:“你家主人当真很厉害吗?过去那些王是怎么回事?” “过去的事太久了,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家主人的确很厉害,只怕天下无敌手。” 凌霄眉峰轻扬。 他虽然自小为王,性格沉稳,可到底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青人,有着年青人的冲动。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君浩天到底厉害成什么样子。 柳柳自信满满地说:“你们放心好了,我有法宝,你家主人不会对我怎样的。” 她在想,如果她的手枪没有弄丢就好了,更可以大展雌威一番。 护花四杰半信半疑。 四个人凑在一起,低声商量了一番,然后对柳柳说:“好吧,我们带你们进落凰台,我们会尽量保护你们的安全。不过,是不是能够保护到你们,这个我们没有把握。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去。” 柳柳想也不想便说:“不用考虑了,说了要去就是要去。” 这时,东方挽衣和沈惜容也追了上来。 东方挽衣闻言问:“你们要去哪?” 柳柳实言相告:“我们要去落凰台。” ☆、不会再撇下你8 东方挽衣丝毫不觉为异,看了凌霄一眼,说道:“我也要去。” “你去干嘛?”柳柳吃惊。 想起刚刚认识东方挽衣时,他让自己接近护花四杰的事,不免更是疑惑。 难道东方挽衣跟落凰台也有着什么瓜葛? 再联想到沈惜容的托付,柳柳便想找东方挽衣问个明白,到底他是什么身份。 不过,眼下护花四杰也在此,她不便询问。 只好暂时压下此事,打算等到途中歇息之时,再找机会单独问他。 然而,才刚到中途歇息的地点,他们便遇到了麻烦。 那是在一家酒楼,一行人来到二楼用午餐。 他们人多,选择了当中一张大的桌子,围桌而坐。 柳柳环视了一圈,说道:“奇怪,怎么除了我们,一个客人都没有?上次来,明明客人很多的。” 东方挽衣也道:“我记得来时我也在这家酒楼打过尖,明明生意很好,人很多的。” 护花四杰道:“莫非,那个时候大家都挤着来寻宝,所以人多。现在人散了,生意不好了?” 庄云翔置疑:“不会吧。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人再少也不应该一个都没有。” 正说着,小二殷情地端了茶壶茶杯上来。 他笑着将茶杯放下,提起大茶壶,给每个人面前的茶杯内添上了水。 殷情地劝:“各位客官,这是本店最有名的饭前开胃茶,各位先来上一杯,酒菜稍后就到。” 步雨嚷道:“磨磨蹭蹭的,现在才把茶水送来,渴死了。” 端起茶杯,一咕噜喝了下去。 凌霄急忙阻止:“慢着,别喝,这茶水有古怪。” 手一扬,将每个人面前的茶杯都给掀翻了。 同时,他起身,抓住小二,想问个究竟。 虽然他反应很快,但还是慢了一点,步雨已经将茶水喝了下去。 他怔怔地拿着茶杯,问道:“怎么啦?这茶水很好喝啊。” 凌霄不理他,抓过小二,喝道:“茶水是怎么回事?你家开黑店,想暗算客人?” 小二见凌霄识破了茶水,本来想逃跑,可是他哪里逃得出凌霄的手掌心。 ☆、遇险1 小二被凌霄抓住,吓得面色苍白。 结结巴巴地抵赖:“客,客官,这茶水就是开,开胃茶。那位客官喝了,不也没,没事吗?” 凌霄看了眼好端端坐在桌边的步雨,眼中现出疑惑之色。 他刚刚端起茶杯,才凑近鼻间,便嗅到了特殊的味道。 他与别人不同。 金针夫人自小研习医术,精通各类药材的药性,即便是进了宫,成了王后,依然乐此不疲。 时常跟宫中的大夫讨论医术。 他耳濡目染,对于各类药性也非常熟悉。 加上他的警惕性特别高,因此,刚才才能发觉茶水的怪异。 可是,步雨明明喝了茶,为什么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凌霄皱了皱眉,并未将小二放开,沉声说:“走,先撤到外面再说。” 小二哇哇狂叫:“客官,饶了我吧,茶水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们别走哇,小的马上就给你们送酒菜来。” 声音尖锐,直送到楼下。 凌霄叫道:“不好,快,从窗户出去。” 一手拎了小二,一手搂了柳柳,拔地而起,打算从窗户出去。 其余几人均不是泛泛之辈,早在凌霄打翻茶杯时就觉出不妙了。 因此,几乎与凌霄同时起身,打算先从窗户出去再说。 唯有步雨,才一站起身,但摇晃了一下,倒了下去。 步颜连忙压下势头,扶住步雨问:“喂,你怎么啦?” 步止失声叫:“步雨,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啊。” 步云喝道:“胡说什么呢?步雨只是昏迷了,没死。” 纷纷乱乱的,所有的事其实就是发生在一瞬间。 但凌霄还没能跃到窗前,窗户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关死了。 同时,酒楼的四面八方都透入白色的烟雾。 凌霄叫道:“快,捂住鼻孔,赶快冲出去。” 冲到窗前,丢下小二,奋力一掌,将窗户击碎。 然后重又抓起小二,从破碎的窗口跃了出去。 外面层层叠叠伏下了不少人,每几个人手中合力张着一张钢丝大网。 网上布满了锐器,各个网紧靠在一起。 这些人显然是不想要他们的命。 ☆、遇险2 只是想把他们困在酒楼内。 可凌霄是何许人,换了别的人或许只能束手就范,可偏偏他是凌霄。 他将小二丢给庄云翔,吩咐道:“抓着这个人,呆会套口供。你跟在我后面,跟紧点。” 庄云翔牢牢抓住小二,谨听凌霄的吩咐,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凌霄单手抱了柳柳,另一只手抽出他的宝剑,挽出一个剑花,刺向张着大网的其中一人。 看上去,象是想强行破网而出。 被他长剑所指的那人连忙闪身逃避,将大网对准了他。 随着他的移动,别的张着网的人也只得跟着移动。 凌霄要的就是这个,他左突右闪,引导着大网的移动。 移动了一忽忽儿之后,有两张大网之间突然衔接不上,露出了空隙。 凌霄瞅准机会,疾身上前,长剑刷刷刺中张着网的几人。 然后剑尖顺势挑动,将大网挑开,人便从大开的空隙当中窜了出去。 那几个张着网的人受了伤,再被网一拖,倒向一旁,半天爬不起来。 庄云翔等人紧随其后,也钻出了大网的包围。 凌霄打头阵,带着众人从包围圈内冲出去后,回头望了一眼。 见所有的人,包括昏倒的步雨均出了包围圈,沉声说道:“随我来。” 抢到店门,一剑砍断拴在马上的缰绳,抱着柳柳骑上了马。 马车便只好留下了。 跑出老远,后面没有追兵了,凌霄才歉然对柳柳说:“事情太紧急了,只好让你骑马,坐不成马车了。” 柳柳不在意地说:“不要紧,我本来也想学着骑马的。可惜只抢到一匹马,只能两个人共骑了。” 其实,在游仙镇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要趁此机会学习骑马。 毕竟很快就要去落凰台,落凰台可不比游仙窟,那儿凶险着呢。 她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可不能再坐马车去。 所以当时另买了两匹马,同凌霄一人一骑,马车便任其空着。 幸好如此,如今才能有装好了鞍的马骑。 凌霄俯耳问:“怎么,你不喜欢和我共乘一骑?” 柳柳低头轻笑:“我是担心这匹马,载着我们两个人,怕它吃不消。” ☆、遇险3 凌霄也笑。 “这匹马太肥了,正好让它减减肥。” 柳柳听他口气虽然轻松,说着调侃的话,声音却似乎有点不对劲。 回头望着他问:“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凌霄摇头:“没有,不碍事。” 他的话音刚落,后面便响起了七零八落的重物坠地声。 柳柳吃惊地探过身子,绕过凌霄,望向他的身后。 只见护花四杰均已经从马背上滑下来,倒在了地上。 庄云翔和沈惜容也在马上摇摇欲坠的。 东方挽衣连忙停下了马,扶沈惜容下马,在路旁歇息。 凌霄轻轻叹息了一声,跟柳柳解释:“刚才那股白烟是一种毒药,可以化散人的内力,使人软弱乏力。” 就说了这句话的工夫,庄云翔便再也坚持不住,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即便倒在地上,他的手中还牢牢抓住酒楼的小二。 柳柳担忧地问:“凌霄,那你呢?你也中了毒?” 凌霄苦笑着点点头:“没错,只好在这儿歇息一会。” 挣扎着从马背上下来,才一下马,便坐到了地上,无力起身。 柳柳赶紧从马背上下来,扶住他。 奇怪地问:“为什么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凌霄答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内力,所以那药对你不起作用。而我们练过功的人,中了毒比普通人还不如。” 解释完之后,盘膝坐在地上,想试着动功化解毒药。 可是,内力既然已被药化去,再想通过内力来化毒,其难度可想而知。 柳柳不敢打扰他,急得团团转。 他们才逃出没多远,万一敌人追过来,她如何保护得了大家? 别说保护别人了,就是保住她自己都困难。 凌霄艰难地说:“柳柳,你赶快骑马回去告诉我母后,让她带人来救我们。” 柳柳猜想,他这样说根本不是让自己搬救兵,而是想让自己逃走。 才不肯答应,摇头说:“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 凌霄沉吟着说:“我基本上可以猜到这事是何人所为,我不会有事的,只是可能会暂时丧失自由。你去吧,不要紧的。” ☆、遇险4 柳柳不高兴地说:“你别再说这种话了,这儿离王城太远,哪里来得及搬救兵。我们还是想办法自救才是。” 凌霄知道说不动她,便没再劝她逃走。 看了下周围的地形说:“也许可以弄个阵法,暂时抵挡一下敌人。” 柳柳想起了凌霄破解李梦竹布下的那些机关的情形,喜道:“你告诉我怎么布,我来弄。” 凌霄对着周围的地形看了好一会,却又摇摇头。 “不成,我对阵法不是太懂。而且,凭借这儿的地势,仓促间布不了太厉害的阵,没用的。” 东方挽衣同沈惜容并肩靠在路旁的一棵树上,劝道:“柳柳,你还是去搬救兵吧。” 柳柳跺脚,懊恼地催促:“凌霄,不管阵法厉不厉害,先布出来再说,有总比没有强。” 凌霄却揽过她,说道:“不用了,那些人很厉害,布了也只是白费力气。算了,静观其变吧。” 柳柳还想争辩,耳中却听见了马蹄的声音,不禁变了颜色。 凌霄却面色如常,坐在地上,沉静地等待。 柳柳明白了,难怪凌霄不让她布阵。 敌人追得这般急,她根本就来不及,的确是白费力气。 没过多久,一群骑着马的人追到了近前。 幸好他们所在的地方,一边是绝壁,另一边是河流,敌人无法包围他们。 只能堵在路的两头,将他们的前后路均给堵死了。 凌霄靠在壁上,稳稳地坐着,毫无疲弱之态,看上去就象是在此地赏景似的。 追逐之人不敢紧逼,他们沉默地守在路的两头。 似乎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拦住他们,不让他们有所行动。 柳柳问:“喂,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我们?” 道路两头的人沉默着,不理会她,不回答她的话。 在研究了一会面前的形势时,他们开始缓缓移动,似乎有上前抓走他们的架势。 柳柳无法可施,焦急之际突然看见了头顶的天空。 空中,阳光耀眼,让她想起了在洞内看到的奇景。 心中蓦地一动,也许,她可以想到法子度过眼前的难关。 ☆、遇险5 她想到了,奶奶一定是利用光的折射原理,将外面的阳光折射到洞内,这才有了那些光亮。 虽然现在她不能利用阳光,产生旋转的光环让这些人眼晕,可是她可以利用别的法子。 她的催眠术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离开山洞前,奶奶还曾塞给了她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了奶奶的生平所学。 时间仓促,她来不及仔细研究,只在路上粗粗翻了一遍。 即便是仓促间看到的这一点点知识,也让她领悟了无数的东西,脑中豁然开朗。 过去,她只想着如何治病,如何帮助人摆脱心理上的疾病。 而奶奶来到这个时空后,更多的是研究如何防备别人,如何控制别人。 或许,这与她的生存环境有关吧。 她孤身一人在此,既要防着别人欺负她,更要防着君浩天。 更重要的是,奶奶把催眠术与这个时空的一些机关术法,以及内功心法结合在一起,产生的威力更大。 柳柳不懂得内功心法,短时间也不可能研究得透彻,不过对于一些别的术法,倒是觉得很有可以借鉴之处。 她想起了很多的邪教组织,包括历史上的很多教会,其实就在大众的聚会上施展了催眠术。 以使受众被催眠,按照组织者的意愿行事。 只不过,他们没有把这种术法称作催眠术罢了。 柳柳决定了,无论如何她得试一试,反正试试总没坏处。 心意已定,柳柳大声招呼:“喂,你们看啊,太阳是不是很奇怪?” 在两头堵住他们的那伙人却并没有听从她的话,抬头看天上的太阳。 凌霄看出了柳柳的心思,很配合她地问:“太阳有什么奇怪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柳柳仰面望着太阳说:“你知道为什么彩虹有七种颜色吗?其实这跟太阳有关,因为阳光是由七种颜色组成的,看得出来吗?” 她在说话的同时使用了术法,引导着众人的注意力。 她的目的,当然不是给这些人普及阳光的知识,只是想借此无关紧要的话题,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住。 ☆、遇险6 在这句话过后,果然有不少人抬起了头,望着天上的太阳。 柳柳不敢大意,侃侃而谈。 由太阳慢慢转移话题,谈到了和平共处的人生话题。 她使用了奶奶给她的小册子上教授的方法,调控着语速语调,慢慢地引导着人的思维。 周围的气氛变得很是怪异,似乎太安静了点,安静得可怕。 除了凌霄偶尔配合地插一句两句话,再没有别的声音。 似乎连河里的流水都停止了流动。 柳柳丝毫不敢大意。 见两旁这些人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松驰,眼神也渐渐失去了戒备。 于是用缓慢柔和的语气说:“大家都是好朋友,都下马,坐下来休息。” 马上之人果然听从了她的吩咐,动作迟缓地下了马,坐在地上。 柳柳又谈了几句话之后,说:“累了,都睡吧,睡个好觉。” 有些抵抗力差的人便慢慢地合上了眼,当真沉入了梦乡。 还有些人似乎觉得不对劲,迷迷糊糊地想要抗拒,却终是在柳柳一声声“睡吧”的声音中沉睡过去。 好容易等到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睡着了,柳柳这才缓缓地吐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 这是她头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术法,累得够呛。 还好成功了,柳柳稍感宽心。 怕吵醒睡着的这些人,悄声说:“快,我们赶快走。” 却没听见有行动的声音,只有凌霄苦笑着说:“你的术法太厉害,把他们都催睡着了。” 柳柳收回目光一瞧,果然见到护花四杰与沈惜容等人均倒在地上睡着了。 唯有庄云翔因为要抓住小二,神情过度集中,因此没有睡着。 但是眼皮也相当的沉重,头一点一点的。 柳柳只好支撑着起身,想将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个摇醒。 一边摇一边悄声唤道:“快点起来,我们得赶快逃走。” 倒在地上的人却都沉睡着,不肯听从她的呼唤醒来。 柳柳没有办法,不得已,只好到河边将丝帕浸湿,将冷水滴到昏睡着的这些人的脸上。 最先滴的是护花四杰。 步颜眼睛还没睁开便大叫:“下雨了,快跑。” ☆、遇险7 柳柳连忙止住他:“小声点,别把那些人吵醒了。” 口中小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惜人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不然把他们全都捆起来就好了。” 凌霄突然说:“柳柳,你还能施展催眠术吗?你可以催眠我。” 柳柳不明白他的意思,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催眠你?” 凌霄解释:“也许,你可以激发我的潜能,让我能够有力气起来,将这些人的脚都捆住。” 柳柳一拍脑袋,叫道:“还是你聪明,我试试看。” 想着地上躺着的人太多,干脆将己方的人全都唤醒了之后,再统一给他们施术。 果然,人的潜能是巨大的。 柳柳成功地激发凌霄几人起身,用绳子将躺在地上的人的脚牢牢拴住。 只留下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带走。 凌霄这次没有抗拒柳柳,很配合她的催眠,终于被她成功地催眠了一次。 可惜他们的潜能还是有限的,否则只需要点点|岤道就可以了,可以省掉许多麻烦。 好容易把人都捆好了,在柳柳的催眠下,所有的人都顺从地骑上了马,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那天,一直走到天黑,一行人才停下来。 柳柳的催眠术自然早已失灵,就在离开那个被困住的地方不多远,就失去了效力。 只不过,大家都知道形势危急,个个咬牙坚持着骑在马上。 毕竟过了这一阵子,先前那毒烟的毒性也在慢慢消褪,内力在逐渐恢复。 他们停驻的地方,是在一个树木浓密的坡上,既便于隐匿,又便于观察敌情,还便于逃跑。 “今晚就在这儿休息一晚吧。” 凌霄从马上下来,观察着周围说。 柳柳问:“你想,这些人会是谁派来的?” 凌霄沉吟着说:“我只是猜测,不能妄下结论。” “那我们拷问拷问他们。” 柳柳自告奋勇地弄醒尚在沉睡的两个俘虏。 东方挽衣满脸兴味地坐在一旁看着,口中抱怨:“睡得跟死猪一样,重死了。” 后来抓的那个俘虏是由他带着的,因此他这样说。 庄云翔接口:“若是醒着,带起来更麻烦。” ☆、遇险8 柳柳并没有将两个人同时弄醒,而是先弄醒了小二,分别审问。 但是分别审问了两个人,却没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采用了不少手段,甚至连柳柳的催眠术都用上了,所获依然不多。 小二所知有限,他只知道有神秘人物找到掌柜,然后掌柜便让他提着那壶特制的茶水上来。 他被告诫,一定要亲眼看着客人将茶水喝下肚,若是情况不对,要及时通知下面的人。 那茶水初喝下去并没有什么异常,要过了半盏茶工夫过后,才会让人昏睡。 这正是初时喝了茶的步雨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的原因。 他万万没有料到,凌霄竟然马上识破了茶水的古怪,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 他感到不妙,马上大声通知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得知情况有变,便按照计划,施放毒烟。 另一个俘虏,后来追赶他们的那个领头之人显然受过训练,连柳柳的催眠术也不能把他的底全部套出来。 只知道他听命于主人,主人让他抓捕凌霄一行人,而且不许伤了人。 他没有说主人是谁,只说了目标是凌霄。 若是抓到凌霄之后,要将他关到一个名为风雪山庄的地方。 柳柳沮丧,闷闷不乐地坐到一旁,抓起几根草茎,在手里乱揉。 她在想,难道她的催眠术这样失败,竟然连套问点有用的消息都办不到? 凌霄琢磨着俘虏的话,然后走到柳柳身边,挨着她坐下。 拉过她的手说:“别跟草过不去。我想,不是你的催眠术不行,而是他的组织太神秘,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主人是谁?” 柳柳细想,觉得凌霄说得似乎有点道理。 她拷问那个俘虏的时候,明明那个人是有问必答,没有抗拒她的表现。 柳柳心里的疙瘩这才解开,丢下了手中已被揉得一塌糊涂的草茎。 “这样神秘,那,会是谁呢?”柳柳偏着头问。 凌霄眼中现出焦虑之色。 “可能是他,不过我不敢确定。反正,我们得赶快回王城。” 柳柳百思不得其解。 ☆、遇险9 凌沁被凌霄关在公主府,莫非是她逃出来了? 可是,这不象是凌沁做事的风格,凌沁才不会对凌霄手下留情。 而且,她没那样傻,在这种时候将凌霄困住,她应该巴不得凌霄去落凰台送命吧。 至于别的人,柳柳所知有限,不敢轻易下结论。 眼前人多,又不好追问凌霄,只好忍着心头的狐疑。 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息,到第二天,所有人的内力基本都已经复原。 凌霄的神情却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他们放走了两个俘虏,急切地往王城赶。 回王城的路途并不顺利,处处有神秘组织拦截。 幸好一行人除了柳柳外,个个身手不凡,加之有了戒备,因此每次都能顺利脱困。 在又一次逃脱阻拦之后,凌霄遥望着王城的方向。 毅然说:“走,我们直接去落凰台。” 柳柳惊问:“为什么?” 凌霄反问:“你有没有觉得,每次遭遇阻拦,都是往王城的方向?而相反的方向则非常顺畅。” 柳柳恍然说:“这就是说,这些人的目的是阻止我们回王城,仅此而已?” “没错,”凌霄眼中焦虑之色更甚,“所以我们没必要去王城,去落凰台就好了。” “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 柳柳隐隐约约猜到点什么,却一时理不清楚。 凌霄便拉了她,避过众人,单独说话。 这时,他们已经新增了一匹马,一人一骑,并骑前行。 步止“咦”了一声说:“这两个人这当口还有心思单独说情话?” 其余的人均以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事情明摆着,凌霄是要去跟柳柳讨论阻止他们的人是谁的问题,这个白痴居然会想到说情话上去。 东方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23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方挽衣望了眼远处的凌霄和柳柳,问沈惜容。 “惜容,我们怎么办?是先回王城一趟,还是直接去落凰台?” 沈惜容犹豫着,好半天才回答:“去落凰台太远,我不知道家里人允不允许。” “难道你去游仙窟,他们就允许了?” 东方挽衣不满,随即想到传说中落凰台的可怕,却又改变了说辞。 ☆、遇险10 “其实,你确实不方便去。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这样吧,我跟他们一道去落凰台,回来后再来找你。” 沈惜容想说,等你回来我都许配给云家了,可是脸皮薄,这话却说不出口。 心里越是着急,越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憋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我跟你一道去落凰台。” “那可不成,你家里不会允许的。” “他们不允许就不允许,我不告诉他们。” “不可不可。” 这回两个的态度均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反了过来。 步止又“咦”了一声说:“奇怪,这两个人在玩家家吗,老是推来推去的,一会一个变化。” 正争执得不可开交的东方挽衣与沈惜容同时住了嘴,狠狠地白了步止一眼。 那边,凌霄和柳柳已经走得远了。 见众人离得很远,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凌霄才停下来。 忧虑地说:“我猜,这些人的背后主使之人是凌霜。” “凌霜?为什么会是他?” 柳柳心头疑惑更甚。 自从知道凌霜的真实身份后,她就对凌霜一直心存疑虑。 不知是因为受了凌沁的影响,还是受了听来的凌霜之父的影响,她想当然地就怀疑,凌霜对凌霄怀有不可告人之心。 比如说,他劝她怀上凌霄的孩子,多半就是想象他父亲一样,以后控制着凌霄的孩子,自己掌握着实际的政权。 可是,听现在凌霄的口气,竟是对凌霜充满了关切和焦虑。 而且,从一贯的迹象来看,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交情似乎还不错。 凌霄解释:“除了他,别的人没有这样的大手笔。而且,我早就察觉,风雪山庄可能是凌霜在江湖中的一个落脚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打听到我并未在游仙窟内找到宝贝,所以想夺我的王位。” 柳柳“啊”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如果凌霄的话是真的,那么,过去她对凌霜的猜测全都错了。 凌霜若是真的觊觎王位,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夺取王位。 ☆、同意嫁给你了1 凌霜若是真的觊觎王位,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夺取王位。 他会等到凌霄的落凰台之行有了结果之后。 现在夺取王位,会有什么后果,凌霜岂会不知。 柳柳惊讶地问:“你是说,他想代你去落凰台?他想,代你赴死?” “或许。” 凌霄并没有做肯定的回答。 多年为王,他说话行事非常有分寸,虽然心底里其实基本已经认定了凌霜的所为,但口头上的说辞还是慎重的。 柳柳又问:“你为什么这样认为?说不定他阻止你有别的原因呢?说不定他算准了你会因此直接去落凰台,他等不及想提前夺取王位呢。” 凌霄缓缓摇头。 “不会的,我太了解凌霜,他从来对王位没有兴趣。而且,他和我手足情深。” 凌霄向柳柳讲述了一件关于他和凌霜的往事。 凌霄虽然不惧落凰台之行,不过生性慎重的他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身后之事。 假如自己当真命丧落凰台,王位得有个合适的继承人才是。 而凌氏一族人丁稀少,他唯有在凌沁和凌霄之间考虑。 那次,他故意让内侍代祥传话给凌霜,说他被一伙山贼给绑架了。 凌霄得知消息,奋不顾身,只身杀入贼窝,将一伙山贼给全部擒住了。 从这件事他便知道,凌霜心地仁厚,而且本事非凡。 这件事柳柳曾听代祥讲过。 代祥讲这个故事时,她和代祥两人均以为凌霄那时年少,生性贪玩,同凌霜闹着玩呢。 没想到他还有这层深意。 这时不免点头,说道:“从这件事来看,凌霜的确可能为了你身陷险境。” 凌霄道:“可不是么,其实,从他平时的谈吐,对大小问题的分析,我也能判断,他足以胜任王位。可惜,他就是对王位不感兴趣。” 柳柳暗暗叹息。 从来对王位不感兴趣的凌霜,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夺取王位,他的心意还不明了吗? 突然有些明白凌霜要她给凌霄生个孩子的深意。 也许,凌霜是想让凌霄有个孩子,从而有所牵挂,会尽最大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不会冲动行事? ☆、同意嫁给你了2 柳柳眼中也现出焦虑之色。 催促凌霄:“我们赶快去落凰台吧,一定要抢在凌霜之前。” 凌霄点头:“好,我们这就去。” 两人掉转马头,来到众人跟前,说道:“我们马上要去落凰台,你们要一道去吗?” 护花四杰马上答应:“当然要去。” 东方挽衣和沈惜容也异口同声回答:“我和你们一道去。” 东方挽衣激烈反对:“不行,你不能去,你回家去吧,你家里人会担心你的。” 沈惜容将脸别过一边,倔强地说:“我要去。” 东方挽衣无奈地劝:“我自己去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沈惜容拉拉马,来到柳柳身边。 说道:“我跟柳柳是好朋友,我们俩一道去,我才不是因为你。” 柳柳好笑,想起沈惜容家里要把她许配给云家的事,干脆将话挑明。 此时不说,只怕没有机会了。 一脸慎重地说:“东方挽衣,我劝你最好去一趟王城,然后再决定去不去落凰台。” “为什么?”东方挽衣奇怪地问。 沈惜容却猜到了柳柳要说什么,羞涩地垂下了眼帘。 幸好她蒙着面纱,别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红晕。 柳柳故意逗东方挽衣:“因为惜容她家要把她许配给云家了呀,你跟她交情好,正好去喝喜酒。” 东方挽衣一听,马上奔过来,抓住沈惜容的手问:“惜容,你许配给云家了?” 沈惜容虽然跟他相处日多,却还是头一回被他抓住手,连忙挣脱。 黯然回答:“是啊,他们是有这个意思,不过还没有定下来。唉,又过了几天,不知道会怎样。”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东方挽衣狂叫。 随即却又转向柳柳,冲她不满地大叫:“柳柳,亏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你太不够意思了,这样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 柳柳摊摊手说:“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所以让你先回一趟王城嘛。你再不去提亲只怕来不及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东方挽衣已经一连串催促着沈惜容。 连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同沈惜容一道往王城的方向狂奔。 ☆、同意嫁给你了3 奔出老远了,才远远地送来一句话。 “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柳柳目送着两人越来越小的背影,心道,她这是倒了什么霉,为什么老是有人抱怨她不够朋友? 她其实从来都很仗义的。 凌霄搂了搂她的肩,放开,然后说:“走吧,他其实并没有当真怪你,反而,可能还感激你。” 柳柳偏头看着凌霄。 凌霄被她看得极不自在,看她一眼,重又望着前方问:“为什么看我?” 柳柳不答反问:“为什么我想什么你总是知道?” 凌霄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这个啊,你的心事明明白白全都写在脸上,谁会看不懂?” “我有吗?”柳柳摸了摸脸。 她这个整天研究别人心理的人,不但老是看不透凌霄不说,反而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似的。 太挫了。 不过,这感觉似乎也很好啊。 柳柳一笑,拉了缰绳,加快了马速。 凌霄也加快了马速,同她并肩前行。 柳柳望着天边灿烂的云彩,唯一的遗憾是,她没有赴金针夫人的约,不知道她要跟自己讲什么。 她不知道,在百草居,金针夫人这几天破例地没有义诊,而是心事重重地站在园子里面。 锄药试探地问:“夫人,您在担心王?” 金针夫人沉重地点点头。 “霜儿这样做,我猜,凌霄会直接去落凰台。” 锄药安慰道:“王的本事那样大,他一定没事的。” 心里却并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话,从小听着落凰台主人的传说长大的她,怎可能对凌霄的落凰台之行抱以侥幸? 金针夫人缓缓摇着头。 “不知道他跟柳柳之间怎样了,我很自私,想让柳柳替他生个孩子留个后。两个孩子互相喜欢,我看得出来。唉,不知道我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金针夫人没有再说下去,头上的白发益发的白了。 她在想,柳柳会不会陪同凌霄一道去。 本来,她是想在柳柳回到王城后,想办法将她留住,不让她陪凌霄一道去落凰台的。 她是唯一令凌霄心动的女子,她在王城,或许凌霄更多了点牵挂。 ☆、同意嫁给你了4 如果她有了凌霄的孩子,那就更要让她留下了。 可是,现在她只能无助地站在这儿,替远方的亲人担忧。 就如当年,替凌霄的父亲凌雄担忧一样。 当年,凌雄无论如何不肯让她陪他一道去。他要她留下,留在王城照顾一双年幼的儿女。 她不肯,誓要随他同生死。 但她终是没能陪他赴难,因为他想办法将她留在了王城。 而在凌雄的噩耗传回王城之后,她依然没有殉死,因为她放不下一双儿女。 怀着对丈夫的愧疚,她搬出了王城,来到百草居,过着简朴的生活。 她不配再住在王宫。 她替世人义诊,以救赎自己负疚的心。 金针夫人闭上眼,默默地祈祷,凌雄,保佑你的儿子吧,只要他平安归来,我马上来地下陪你。 远离王城的凌霄似乎听见了母亲的祈祷,他突地停下了马,回头望着王城的方向。 “怎么了?”柳柳问。 凌霄答道:“我在想我母后,不知她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当年父王的死,对她刺激很大,她一直心怀愧疚,所以才搬出了王宫。” 柳柳这才知道,为什么金针夫人会住在王宫外面,为什么要替人义诊。 感叹了一声,说道:“去游仙窟之前,我曾经答应过她,回去后要去见她,现在只好失约了。” 凌霄眼眸闪动,若有所思。 然后他说:“柳柳,要不,你回王城去见见我母后,我在落凰台等你。” 柳柳嗔怪:“你是想让我躲在王城?你想单独会见君浩天?” 凌霄目光有些躲闪。 辩解道:“怎么会呢?反正时间来得及,你可以同东方挽衣他们一道来。凌霜要拦的仅我一人,他不会阻拦你回王城的。” 他猜想,按照凌霜的心思,只怕还会替他保护好柳柳。 柳柳责备:“难道你想让我跟你母后一样,一辈子在遗憾歉疚中度过吗?” 凌霄不语。 空中两只鸟儿比翼双飞,凌霄仰面望着它们,然后他的神情渐渐放松。 笑道:“是我错了,我们应该一道去,就象这两只鸟儿一样,生死相随。” ☆、同意嫁给你了5 柳柳也笑了:“这还差不多。” 凌霄笑看着她,神情有些古怪,同他平时的沉稳大相径庭。 柳柳被他看得极不自在,嗔道:“你看什么?” 凌霄答道:“我在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答应了嫁给我,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柳柳被他问得失神了一忽忽。 她几乎都已经忘了她得了绝症之事。 她真的可以答应凌霄,永远跟他在一起吗? 万一她提前走了,不能陪伴在他身边,他是不是会痛苦伤心呢? 可是,就象天上的鸟儿一样,一旦认定了的东西,是不会轻易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吧。 就比如,她不承认自己的心,不肯承认她其实是喜欢凌霄的,只怕凌霄也不会改变对她的爱意。 反而,他会因为她的拒绝而难过。 还有啊,他看人那般透彻,他怎会看不懂自己的心? 与其遗憾,还不如曾经拥有。 凌霄即将去落凰台赴死,尚且没有隐瞒对她的爱意,她又何必隐瞒? 爱就爱了吧,放手去拥有这短暂的幸福吧。 柳柳在很短的一忽忽儿工夫便下定了决心,冲凌霄甜甜一笑。 “我只能保证,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会和你在一起。” 凌霄也笑了。 “我也只能这样保证。” 庄云翔看着凌霄脸上的笑容,满心的欣慰。 头一回,他在王的脸上看到这般幸福的笑容。 他一点都不象一个即将去赴死的人,倒象是一个走在迎亲道路上的新郎。 对,就是这种感觉。 护花四杰却没去管前面那两个人的笑容如何幸福,他们在悄悄议论着一个话题。 这两个人怎么知道他家主人名叫君浩天? 柳柳同凌霄并肩走了一会,黯然问:“凌霄,如果我比你先死,你会难过吗?” 凌霄脸上有笑容渐渐隐没,为什么柳柳的语气如此不祥? 他问:“为什么这样说?你怎会比我先死?” 柳柳终于告诉他实话:“其实,我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 “绝症?你得了绝症?”凌霄失声问,“在百草居,你怎么没让母后给你看看?” ☆、同意嫁给你了6 “没用的。她看过了,没看出什么来。” 柳柳爱惜自己的命,她可不想死,她岂有放过求医的机会的理。 早在百草居,她就让金针夫人替她诊过病。 可是金针夫人居然什么都没诊出来,说她身体好好的,什么病都没有。 她是不是应该理解为医疗水平的差异? 她所在的时空,毕竟医疗仪器要先进一些,所以有些病能够检查出来,而在这个时空则不行。 凌霄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 “柳柳,母后的医术我信得过,她说没事,你一定没事。” 柳柳却没他那般乐观,不过,她也没有反驳。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日本就不多,何必说这些令人不愉快的话。 凌霄沉默了一会,问道:“柳柳,或许,此行很危险,我斗不过君浩天,你会怎么办?” 柳柳心想,万一你真的被君浩天害了,我就随你一道去好了。 本来很害怕死去,不过,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就不怕了。 想虽这么想着,口中却说:“怕什么,我有法宝,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凌霄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他说:“柳柳,答应我,万一我会丧命,你别随我一道送死,要活下来。” 柳柳低下头,没有答应他。 她就知道,她的心思瞒不过他。 凌霄又说:“说不定,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难道你就忍心让他胎死腹中?” 他的这个理由柳柳实在无法反驳。 想了半天才弱弱地答应:“我尽量吧,尽量活到生下他。” 凌霄稍感欣慰。 他并不相信柳柳得了绝症,如果母后替她诊过病,说她没事,她一定没事。 只要她活下来,捱过最痛苦的一刻,以后她就会活得好好的吧。 可是,想到替父王守了一辈子的母后,凌霄却不那么确信,他所做的是对的了。 唉,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落凰台之行前惹上情债。 向来行事果断的凌霄头一回尝到了纠结的滋味。 柳柳心中也是纠结不已。 早就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爱人和被人爱,却偏偏还是躲不过夙命,偏偏要遇上她的真命天子。 ☆、一道赴险1 “凌霄,”柳柳说,“你是王,你有整个国家的责任在身。万一我比你先死,你不可以颓废,你要活得好好的,活得幸福。” 凌霄不忍拂她的意,答应道:“好,我听你的。” 心想,柳柳怎可能比他先死? 他会保护她,拼命也要保护好她。 谨慎起见,凌霄在去落凰台之前,打听到了王城的确实消息。 他猜的没错,凌霜的确控制了王城的各方力量,登上了王位。 对外的说辞是,凌霄丢下国家大事不管,竟跑去游仙窟寻宝,实在不是一代明君所当为。 因此,废掉了凌霄的王位。 凌霄得知这个消息,对柳柳说:“他还真是会替我考虑。这算什么废王的理由?寻宝之事,谁都知道与落凰台有关,可不是寻着玩。他是在为我以后收复王位提供便利。” 柳柳感叹。 “只怕你那些臣子同他串通一气了,不然他哪有那样容易便登上王位?” 凌霄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挥挥手说:“不管他们了,是凌霜夺取王位,我就放心了。我们去落凰台,一定要赶在凌霜前面。” 一行人晓行夜宿,终于来到了落凰台所在的山脚下。 落凰台在栖霞国西边的边境上,它的另一面则是紫照国。 来到落凰台的山脚下,迎面是一道陡峭的悬崖。 悬崖很平滑,有参差不齐的岩石突出在崖壁上,可供踩脚。 远望过去,整个悬崖象是一个布了棋子的大棋盘。 护花四杰告诉凌霄和柳柳:“若要上落凰台,必须得经过这座悬崖。悬崖上的岩石,有虚有实,若一步踩错,便会触动机关。据说当年,上一位王便是因为触动了机关,好容易上到悬崖,已然受了重伤,无法与我家主人抗衡。” “谢谢你们提醒,”柳柳咋舌,“可是,这些岩石应该怎么辩别呢?” 护花四杰现出为难的样儿。 “未经主人允许,我们不能将这个秘密泄露。” “是的,这是落凰台的规矩,我们不能违背。” “这样吧,我们先上去禀告主人,向主人求求情看。你们稍后再来。” ☆、一道赴险2 “两位,告辞了,我们先行一步。” 柳柳闻言大喜。 听这四人的口气,竟是在变相地告诉她和凌霄上悬崖的路径。 四个人,挨个在这悬崖上走一遍,哪些是虚,哪些是实,还能记不住吗? 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了。” 护花四杰却是满脸的惊诧,难得异口同声说:“我们又没为你们做什么,你谢我们干嘛?” 柳柳明知他们是在装腔作势,表明他们站在落凰台这一边的立场,抿嘴一笑。 延手道:“是,没啥好谢的,四位请吧。” 护花四杰转身,正要上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是东方挽衣的声音。 “你们走得好快,我们日夜兼程,总算是赶上你们了。” 随着话音,两骑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马上坐着东方挽衣和沈惜容。 柳柳惊奇地问:“小衣衣,你不是到沈家提亲去了吗?跑到这儿来干嘛?” 东方挽衣瞪她一眼。 “还不是担心你们。惜容家不相信我的真实身份,不肯应允婚事,所以我们偷跑了出来。” 简要将经过讲述了一遍。 原来,东方挽衣的真实身份是紫照国的王子宿晚。 因为听说过许多关于落凰台的传闻,担心其对紫照国不利,因此,瞒了兄长,到落凰台来探个究竟。 顺便四处游山玩水一番。 他平时当王子,左拥右呼,威风是威风了,却着实拘束。 很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自在地活一回。 他来到落凰台,恰好看见护花四杰四个鬼鬼祟祟的出来,便跟定了他们,想从他们身上探到点消息。 这便是当初他要挟柳柳,想让她接近护花四杰的原因。 这次去沈家提亲,尽管他把真实身份亮出来了,却没有人相信。 他担心着凌霄的落凰台之约,只好拉了沈惜容私奔。 他没有告诉柳柳他们,为了这次私奔,他可着实败坏了沈家大小姐的闺誉。 一想起沈惜容爱护了多年的名声被败坏后又生气又得到解脱般轻松的样儿,他就想笑。 这不能怪他啊。 实在是不这样做,沈惜容绝对下不了决心跟他私奔。 ☆、一道赴险3 若等他回到紫照国,找到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再赶过来提亲,黄花菜都凉了。 护花四杰听东方挽衣讲述完了之后,告诫他:“我家主人不是好惹的,我劝你们没事最好不要上去。否则我们不一定能帮助你们。” 东方挽衣一扬下巴说:“去不去,本公子自有分寸。” 护花四杰翻了翻白眼,不理会他,先后上去了悬崖。 他们四人走的路径相同,每个人踩的岩石都是相同的。 早在护花四杰动身之际,柳柳就悄悄提醒东方挽衣和沈惜容,要他俩注意护花四杰走过的路径,以避开机关。 一行人默默地记下了上崖的路径。 凌霄转头对东方挽衣说:“这是栖霞国的事,与两位无关,你们最好等在这儿,我和柳柳上去。” 东方挽衣和沈惜容同时回答:“我们必须上去。” 凌霄知道,在这种情形下,与他们相争是白白浪费时间,只好带了柳柳,沿着护花四杰的路径上了悬崖。 东方挽衣和沈惜容紧随其后。 而别的随从没有他们这般深厚的功力,只能呆在崖下,望崖兴叹。 东方挽衣上到最后一块岩石上面,将沈惜容推到崖顶,多事地踩了另一块护花四杰不曾走过的岩石。 顿时崖壁上轰轰巨响,一簇箭矢正对着他射来。 东方挽衣急忙闪身避开。幸好他轻功好,否则非被箭矢射中不可。 东方挽衣吓了一跳,避开箭矢后,听见崖下还在发了轰响声,却是不敢往下看了。 怕再中什么暗器。 只从这一点来看,若是他还在崖壁中央,不小心踩错了岩石,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还真是难说。 凌霄不客气地警告:“宿王子,小心点,这落凰台不是个善地,随时可能遇到性命危险。” “知道,绝对不敢了。” 东方挽衣也觉后怕,收摄心神,拉了沈惜容细看周围的环境。 落凰台上,怪石嶙峋。 崖上一个人也没有,护花四杰早不知跑到哪去了。 凌霄拉了柳柳,把她护在身边,对身后的两人说:“这上面显然有很多机关,我们小心点,别走散了。” ☆、最大的敌人1 一行四人仔细辩认着错综复杂的道路,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朝护花四杰消失的方向走去。 路上没有人拦截,却遭遇了不少的机关。 幸好凌霄懂得机关,有惊无险地避开了攻击。 往前走了约摸里许光景,森然的树林背后,突然传来了护花四杰的鬼哭狼嚎声。 “主子,不好了,栖霞国的王来了,还带了三个人。” “那几个人不得了啊,他们武功高强,我们打不过他们。” “主子,我们没办法阻拦他们,只好赶紧上来报讯。” “我们几个太无能了,请主子责罚。” 即便是惊惶求饶,依然是一人一句,象是出自一个人的口中。 柳柳不觉好笑,这几个人显然是怕君浩天责怪,先发制人,找了借口替自己开脱。 凌霄却笑不出来,他寻思着,传说中的落凰台主人君浩天应该就在树林的后面了,他们马上就要面对今日最大的敌人。 凌霄这样想着,一伸手把柳柳拉到了身边,虽然原本她就跟他形影不离。 东方挽衣也抓紧了原本就抓住的沈惜容的手。 四个人沉默地走进树林,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只听一个雄浑至极,也巅狂至极的声音从树林的另一侧传来。 “怕什么?都退到后面去,我倒要看看,这个王到底有什么能耐,是不是跟他的父辈不一样,最好能让我打得过瘾点。” 声浪阵阵冲进林中,吓得林中的鸟雀扑腾着翅膀,一边惊叫,一边逃窜。 走出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再不是先前看到的秀丽山色,视线十分开阔。 一条石板路直直地通向前方,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巍峨的高台,一道长长的阶梯通到高台上面。 高台有十数丈高的光景,不是很高,但需要仰面才能看见上面。 阳光很刺眼,柳柳不由得眯缝了眼,她依稀看见,高台上方,是石头的围墙和屋宇,屋顶有金光闪耀。 建筑不是很精美,却十分宏伟。 护花四杰簇拥着一个身披貂裘披风的魁梧男子,站在台阶上,朝下俯视着他们。 男子头发披散在肩上,一些乱发被风吹到脑后。 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似乎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模样。 东方挽衣调侃的语气说:“还以为落凰台主人有三头六臂呢,原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没什么出奇。看来传言不可信啊,什么灾荒,只怕都是吹的。” 抬步就往台阶那边走。 凌霄连忙叫:“等等,这个地方有危险。” 东方挽衣已经走出了两步,听见他的呼唤,连忙停了下来。 这些日子的接触,使他对凌霄非常了解。 知道凌霄是个很稳重的人,稳重却不胆小,他说有危险,那就一定是有危险,他得小心着点。 东方挽衣刚停下步子,就听见两旁有呼呼的风声。 他不及细看,凭着直觉纵身而起,在空中朝后一个翻滚,轻飘飘地落回到了原来的落脚处,沈惜容的身边。 ☆、最大的敌人2 东方挽衣的两只脚刚沾到地面,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听见身后有猛烈的撞击声传来。 沈惜容受了惊似的抓住他的手,低声惊呼:“天啦,幸好王提醒了你。” 沈惜容是装大小姐装惯了的,向来处变不惊。 她这样的表现,说明她着实受惊不小。 东方挽衣强装镇定安慰她:“没事的,凭我的本事,根本不会有危险。” 说着话,转过了身,看清面前的情景,心头也是突突地跳。 只见从他们落脚处,到台阶下方的那一片空地上,突然多出了许多巨大的石块,还有箭矢。 从巨石砸出的大坑,以及箭矢没入石板上的深度来分析,若不是东方挽衣及时逃回,只怕难以躲过此劫。 原来,这看似空旷无害的地方,竟是处处暗藏杀机。 沈惜容悄声责怪:“你就是喜欢捣乱,一点不顾及自己的安全。” 东方挽衣难得地收起了平日里的不正经,整肃了面容,只手举天作发誓状。 “惜容,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因为我舍不得你守寡。如有违此誓,就让我被落凰台主人……” “好了啦,不许乱说。” 沈惜容及时止住他。 东方挽衣得意地笑:“嘿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发毒誓。” 沈惜容白他一眼。 “才不是呢,有些人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是反对你说什么守寡之类的话罢了。我又没嫁人,干嘛守寡?” 东方挽衣一拍脑门,大声叫道:“对呀,我不过是拐了你跟我跑掉,还没跟你成亲呢。不行不行,太亏了,我非把你带回去拜堂不可。”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话,害得站在上方的君浩天不住皱眉。 见他们两个叽叽呱呱说着情话,终于忍无可忍吼道:“小子,别做梦了,你们到地下去成亲吧。” 东方挽衣不满地叫:“喂,你不能说点好听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想让我们去地下就去地下?” 君浩天傲然说:“你擅闯落凰台,就该受死。” 东方挽衣毫不示弱地回击他。 “谁说我是擅闯落凰台了?你曾经到紫照国捣乱,害了不少紫照国的百姓,我这是来缉拿逃犯了。君浩天,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向我王兄做个交待。” 李梦竹曾经一度躲到紫照国去,君浩天追踪她到紫照国,确实干扰过紫照国百姓的正常生活,只不过影响程度远不如栖霞国。 东方挽衣正是想通过调查落凰台,在向来光芒压过自己的王兄面前显摆显摆。 君浩天这许多年来过的都是迥异于常人的生活,心性大受刺激。本来性子就暴躁,再听见东方挽衣这般絮叨,按捺不住,发出一声大吼。 一抬手,手心晃出一团耀眼的光芒,紧接着,光芒迅速朝东方挽衣□□。 东方挽衣急忙运功抵挡。 沈惜容却用力想把他拉到一旁,躲过这迅猛的攻击。 焦躁地劝:“别跟他硬碰,这力道太霸道,小心撞上了受伤。” ☆、大结局1 东方挽衣大叫:“你别拉我啊,我使不上劲了。” 两个人正在拉扯,突见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刺眼的光芒四溅,飞了满天。 耳边是轰轰的巨响声,在山间回荡,经久不息。 光芒太刺眼,过了好一会,众人的视力才恢复正常。 东方挽衣这才看清,原来刚才是凌霄替他挡住了君浩天的袭击。 台阶上方,护花四杰你一句我一句发着感言。 “主人,他就那个王。” “主人,您也看到他的实力了。” “所以我们不敢跟他硬斗,只能智取。” “主人,我们还是和谈吧。” 君浩天不耐烦地吼:“都给我闭嘴,少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护花四杰连忙闭紧了嘴,不敢再说话。眼珠却胡乱闪个不停,躲在君浩天身后不住向下方打手势。 柳柳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已经尽到力了,接下来就要看自己几个人的了。 君浩天不知道护花四杰四个人的小动作,望向凌霄的眼中却多了几分赞许之意。 “不错,你这个王不象你的祖先那般脓包,也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凌霄义正辞严说:“君浩天,我来落凰台,不是因为怕你。我来是想好言相劝,请你不要再做出伤害栖霞国的事情。如今的王族不受你的威胁,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你若再敢为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稳站在原地,身形未有丝毫变化,口气却是非常的决然。 君浩天仰天长笑。 “好狂妄的口气。||乳|臭未干的小子,难道你没听说过你祖先的故事吗?你想步他们的后尘?” 柳柳忍不住出言讥讽。 “得了吧,你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你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就采取下三滥的手段,要协王族。其实,有很多灾难根本是凑巧,你的本事只怕也有限。不然,干嘛躲在落凰台上当缩头乌龟,不敢去见你想见的人?” 君浩天顿时变了颜色,厉声问:“你在胡说些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柳柳才不怕他,“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过是仗着有这些机关帮你,其实嘛,你根本没有传说中那般厉害。” 手指着东方挽衣,又说:“他刚才说得对,落凰台主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普通男人而已。” 东方挽衣本能地就想顶嘴,干嘛把矛头指到自己头上来,她这根本就是想找人顶桩。 但是这话却没说出口,别说他本来上落凰台就是想找君浩天算帐,就算只是个看热闹的,也不能在心上人面前示弱,失了面子。 没办法,顶桩就顶桩吧,打落牙齿和血吞。 君浩天却没有如刚才那般生气,他只阴阴一笑。 “机关又如何?机关就不是我想出来的?比试,不仅仅是武力,还有智慧。你们就先跟我这些机关斗斗吧,至于我是不是如你所说般脓包,等你们闯过这些机关就可以见分晓。” 说罢,转身狂笑着离去。 ☆、大结局2 护花四杰却没有跟他离去,而是站在原地,七嘴八舌请战。 “主人,我们在这儿看着他们闯机关。” “对,有些机关有人操作更能发挥出威力。” “哼,这伙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惹主人生气,真是岂有此理。” “没错,呆在这儿看他们被痛宰,也是乐事一桩。” 这几句话的工夫,君浩天已经走出老远,上了前方的高台。 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你们四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们还想帮他们?刚才在下面帮他们的忙还帮得不够?赶快给我滚上来。” 护花四杰大惊失色,不敢多言,一溜烟朝君浩天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凌霄观察过空地上的地形,小心翼翼地带着众人朝台阶走去。 尽管他很小心,但在走到最后几步的时候仍然遇到了机关。 所幸离台阶已经很近,在东方挽衣的配合下,两人挡开朝他们袭击的利器,带着柳柳和沈惜容来到台阶上。 东方挽衣止不住夸赞:“凌霄,你真行啊。” 凌霄淡然笑笑。 “幸好你刚才触动了机关,我对这儿的机关有点认识,不然只怕难以越过。” 柳柳取笑:“小衣衣,看来有时候冲动还是有点用处的啊。” 东方挽衣朝她翻翻白眼,不理会她的挖苦。 凌霄一笑,揽住柳柳往台阶上方走。 “紧要关头,别斗嘴了。这地方凶险,稍不留神,可能就中了什么机关。” “哦,知道了。” 柳柳回挽住凌霄,两人相携着朝台阶上方走。 东方挽衣啧啧称奇:“有些人怎么不张牙舞爪了?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沈惜容拉拉他催促:“好啦,走了。” “哦哦,走。”东方挽衣顺从地拉着沈惜容迈步上台阶。 柳柳本想取笑他,这才叫一物降一物呢,不过终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凌霄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时刻,不能掉以轻心,还没到放松斗嘴的时候。 上到台阶顶端,本来明媚的天气突然变得阴暗了。眼前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柳柳惊奇地叫:“咦,这天气怎么变得这么快?” 凌霄沉声说:“不是天气变化,而是这上面有机关。” 柳柳咋舌,她从来不知道,机关竟有这般神奇,竟能给人造成飞沙走石,浓雾弥漫般的郊果。 凌霄放开了柳柳的手,回头劝众人。 “这里面危险,进去了可能站在对面也不能把人看清。柳柳,我可能没办法照顾好你,你在这儿等我吧。宿王子,见君浩天,是我栖霞国王的使命,不是你的。你就呆在这儿保护她们两个,不必进去了。” 东方挽衣不满地叫:“这叫什么话?我是胆小鬼吗?是不顾朋友义气的人吗?” 柳柳也叫:“不行,你别想甩掉我。” 紧紧地抓住了凌霄的手。 沈惜容语气坚定地说:“挽衣去哪,我就去哪,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柳柳不禁沮丧,这里面拖后腿的人恐怕只有她了。 ☆、大结局3 没办法,谁叫她什么武功都不会,还失掉了自己最重要的武器呢。 凌霄看出她的心思,安慰她。 “柳柳,你不必丧气。其实,你也立了不少功劳。护花四杰只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以他们的方式告诉我们上崖的机关,否则,只怕我们在那下面就被打趴下了。” 柳柳听了他的话,心里稍稍舒坦了一点。 仰面问他:“既然我还有点用处,那你就别甩下我,好吧?” 凌霄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行进。 刚走进一步,眼前灰蒙蒙的物体突然开始旋转,在他们面前现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24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们面前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象是一张黑色的大张着的巨口,随时可能把人吞噬进去。 凌霄抓紧了柳柳,交待她:“跟我一起行动,千万不可以擅自作主张。” “我明白。” 柳柳心里怦怦地直打鼓,对于不可预知的危险,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她必须跟凌霄在一起。 她可不想象金针夫人那样,因为没能陪丈夫遇险而自责一辈子。 两人携手进了黑洞,步伐一致。 奇怪的是,黑洞内很平静,没有他们预想的,以各种方式朝他们攻击的利器。 不过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黑洞内旋转着的气流突然增强了,柳柳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吸住,要把她吸离凌霄。 她惊叫道:“凌霄,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别怕,我拉你出来。”凌霄用力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 但是那股吸力太大,两个人用尽了全力,也终是敌不过那巨大的力量,手在慢慢地滑开。 柳柳发出一声尖叫,手从凌霄手中滑脱,跌入了深深的黑暗当中。 凌霄在一团迷蒙中依稀看见柳柳的身影旋转着,朝深处飞走。 他心头大急,想也不想,便一纵身朝那边跃去。 不管了,管他什么君浩天,管他什么栖霞国的使命,他都不管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救柳柳。 奇怪的是,就在凌霄跃入那团黑色湍流之时,眼前突然大放光明。 巨口不见了,灰蒙蒙的东西也不见了,眼前重又现出了阳光,景物看得清清楚楚。 凌霄定睛细瞧,柳柳就站在他的面前,离他不过尺许远的距离,根本不是如刚才在黑洞中看见的那般,她已经飞出了老远。 凌霄知道这是机关的作用,他刚才的动作破了机关。 不过他没有心思去细想,柳柳重回身边,这从未体会过的巨大的喜悦让他的思想暂时停顿了一忽忽。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抓住柳柳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身后,东方挽衣哇哇叫。 “咦,怎么突然变亮了?喂,你们两个在搞什么?要亲热回家亲热去,我们还得去找君浩天呢。真是的,不过是钻了个子虚乌有的黑洞,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大叫声惊醒了凌霄和柳柳,两个分开紧抱在一起的身子,朝四周看。 ☆、大结局4 他们是在一座高山之巅,除了前方的山峰,别的山全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甚至连云彩也在他们的脚下流淌。 视线开阔,让人由衷地生出一种天地间主人的感觉。 与刚才在黑洞中暗无天日的境况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东方挽衣和沈惜容显然不知道刚才凌霄和柳柳之间发生的事情。 东方挽衣夸张地摇摇头,拉着沈惜容擦过凌霄和柳柳的身畔,越过他俩往前面走。 一边走一边夸张地说:“钻个黑洞就怕成这样,惜容,我们来领头。我们才不象某些人,呀——” 东方挽衣话还没说完,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他只觉脚下坚实的地面突然变得松软了,他的整个人在不住往下陷。 东方挽衣暗道不好,顾不得细想,急忙运功用力,想纵身跃开,逃离脚下的陷阱。 但是脚下却象是有一块巨大的磁石,而他本人变成了铁人,要被磁石牢牢地吸住。 沈惜容被他拉着手,巨大的力道下,趔趄了一下,跟着他往下陷。 东方挽衣想也不想,马上松开了她的手,并把她往上推。 “别管我,你自己逃命。” 眼前的景象却又变了,变成了漫漫黄沙地。 他们不再是站在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而是呆在一处广阔无垠的沙漠当中,而东方挽衣正陷在流沙当中,迅速往下沉。 流沙下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东方挽衣不由自主地往下跌落。 他头顶上的流沙如瀑雨一般往下滑落,眼看就要把大坑填满,把东方挽衣埋在下面。 沈惜容被东方挽衣推得差点摔倒在地,她急忙挣扎着起来,看见眼前的情形,焦急地大叫:“挽衣,快出来,我来拉你。” 东方挽衣在下面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要。” 但是沈惜容根本不听他的,她纵身一跃,跳进了大坑,想拉东方挽衣一块上来。 “是你败坏了我的名声,害我有家不能回,被世人嘲笑。你不能抛下我,不能不负责。” 不管了,就算救不回他,他们死也死在一块。 沈惜容刚刚跳入大坑,本来正在呼啸的流沙声音突然消失了,耳边重又恢复了寂静。 黄|色的流沙也突然消失无踪,眼前重又现出了美丽清新的山景。 东方挽衣好端端地站着,沈惜容站在他的面前,与他相距很近。 东方换衣顾不得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劈头盖脑一顿痛骂。 “沈大小姐,我以为你跟别的千金小姐不同,是个聪明的女子。没想到你比她们更笨,明知道我掉下来是死,干嘛还跟着跳下来?以后不许再这样做,听到了没有?” 向来心性高傲的沈惜容却没有生气,她微笑着,在心里说了一句,如果有下次,我还会跳下来。不过我希望没有下次,我希望我们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东方挽衣被她的微笑给击败,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张开双臂抱住了她,抱得紧紧的。 ☆、大结局5 什么叫失而复得?这就是吧。 头顶上突然传来了柳柳煞风景的声音:“喂,你们两个,要亲热回家亲热去,不过是一片黄沙幻景,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谁才是胆小鬼啊?” 将就东方挽衣刚才的话,全部还给了他。 东方挽衣和沈惜容迷迷澄澄抬起头,望见正趴在一处山崖边,朝下望着他俩的柳柳和凌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一细看,他俩现在似乎是站在一个山崖的中间,不过距上方并不算远。 两人提起内劲,往上纵跃,不费太大力气便来到了凌霄和柳柳面前。 东方挽衣迟疑地问:“你们在黄沙当中没有经历什么事情?” 柳柳点点头。 “是啊,我们正走着,突然看见眼前的景物变成了黄沙,你们两个不见了。我们在沙漠当中走了一阵子,眼前的景色突然变了,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你们两个胆小鬼就站在那下面搂搂抱抱的。” 东方挽衣恍然大悟。 “刚才从黑洞中出来,你们两个抱在一块亲热,莫非你们在黑洞当中发生了什么?” 四个人分别把自己在黑洞和黄沙当中的经历述说了一遍。 柳柳朝山峰顶端扬了扬下巴说:“这个肯定就是君浩天搞的机关了,故意在考验我们,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看吧,他在那儿看我们呢,我们赶快上去找他算帐。” 接下来的路程却是非常顺利,山道就是普通的山道,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他们没有再遇到任何机关,顺顺当当地来到了峰顶。 从峰顶往下望,只见山间座落着许多屋宇,估计便是君浩天的领地。 下面显得非常平静,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走动的人影。 护花四杰就站在君浩天的身后,可怜兮兮地问:“主人,为什么要把人都解散了?” 这次四个人破例地没有一人一句,而是异口同声。 君浩天脸上现出戚容。 “他们和你们一样,跟了我多年,现在是该出去自立门户的时候了。你们四个也下山去吧,你们的房间内,我已经准备了四张银票,足够你们到外面去置一份产业。以后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主人,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护花四杰显得异常惊诧,听君浩天的口气,分明象是在交待遗言。 君浩天只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转向凌霄,傲然说:“来吧,我倒要见识见识,栖霞国现在这个为众人称道的王究竟是不是真有两下子。” 凌霄放开柳柳,上前一步,沉稳的语气说:“我可以同你比试,但是我请你答应我,如果我输了,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君浩天朝他身后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你们能通过机关的考验,足见你们之间的情意,我答应你。” 柳柳在凌霄身后插话:“你设置那两个机关,目的是为了考验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真感情?” “是的。”君浩天回答,“我想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爱情。” ☆、大结局6 君浩天说到后面,神色有些凄然,语气也没有了先前的狂傲。 凌霄把柳柳朝后推了推,自己大步走到君浩天面前,摆开了架势。 “落凰台主人,来吧。” 柳柳不敢跟过去,真的打起来了,她在凌霄旁边,只会害他分心保护她,反而碍事。 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凌霄去冒险,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柳柳飞速地转动脑子,见君浩天徐徐抬起了手,显是要准备大战一场的样子,急忙叫道:“君前辈,等等。” 大概是想到了他对奶奶的一往情深,过去对他的恶感已经减少了很多,称呼他也不免变得客气了。 君浩天对她的呼唤浑然不加理会,他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凌霄。 柳柳见状又叫:“喂,君先生,你不想知道李梦竹的情况?” 君浩天骤然停住了手,身形大震。 他不再盯着凌霄,犀利的目光射向柳柳。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李梦竹?”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为她都做了些什么。你过去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逼她回到你身边,对不对?其实你跟栖霞国的王根本就没有什么仇恨,何必再打这一架呢?” 君浩天哼了一声,目光重又移回到了凌霄身上。 “小姑娘,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他的祖先跟我不是没有过节。今日这一架,不打也得打。小子,动手吧。” 说完这句话,他挥出了双手。 他跟柳柳说话的时候,凌霄一刻也没有放松,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攻击,丝毫没有感到慌忙,他沉着地出手应战。 两个人的动作太快,柳柳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只看见一黄一黑两团光影不住变幻,有时重叠在一起,有时又分开。 东方挽衣却是看得兴奋,不住大声喝彩。 “好啊,这一招真妙。哇,那一招更绝。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护茶四杰八只眼睛迷迷澄澄的,显然也是看得不太明白。 柳柳焦急地问东方挽衣:“喂,东方公子,他们两个到底谁强谁弱?凌霄有没有危险?你别光顾着看,快点说啊。” “这个,在伯仲之间吧。你放心,凌霄暂时没有危险。” 东方挽衣本来想吊吊她的胃口,或者吓她一吓,不过在看见她担忧的眼神时,终是没有逗她。 开玩笑也是得讲究分寸的,象这种事情,就不好随便拿来跟人开玩笑。 玩笑开过了,可能会要人命的。 柳柳提心吊胆,并未因东方挽衣的安慰而放松。 突然,眼前光芒大盛,耳边传来阵阵轰响,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柳柳吓得失声大叫:“凌霄,你怎么样了?凌霄,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眼前才渐渐出现了些许模糊的影子。影子在慢慢变得清晰,她看见凌霄昂然站立在峰顶,同君浩天相对而立。 两个人站在落凰台的峰顶,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不敢仰视,虽然其余的人也如他们一样,站在顶峰。 ☆、大结局7 君浩天同凌霄对视了一会,身形突然变得有些滞洷松懈,没有了先前的狂傲之气。 凌霄却稳稳地站着。 君浩天疲惫的声音说:“后生可畏,你走吧。” 柳柳惊喜地冲上前,抱住凌霄问:“凌霄,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你打赢他了?” 凌霄摸摸她的头发,冲她微微笑了笑。 “我们两个算是平手。我没事,你别担心。” 转眼望着君浩天,冷声说:“我的很多祖先都死在你的手中,落凰台主人,你说是不是?” 柳柳惊叫:“凌霄,你还想跟他打?” 凌霄说:“祖先的仇恨,我不能不报。” 君浩天仰天长笑:“他们都是些平庸之人,只有你的父亲和你勉强看得入眼。” “那你为什么连我父亲也要杀?”凌霄眼中闪着怒火。 君浩天摇头微哂。 “只怪他没有你这般好的运气。没有人告诉他下面上崖的机关,也没有心上人陪他走过刚才那些机关。他来到我面前时,本来已经不行了,我没有动一根手指,只是叫他下去而已。他自己不济,我也没法子。” “你想推卸责任?若不是你威胁王族在先,我父亲又怎会到落凰台来?” “最初要挟过没错,可是,到了你们这几代王,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都是你们自愿上落凰台来的,包括你,你说是不是?我没有怪你们擅闯落凰台已经是好的了。” 最后这几句话说得凌霄目瞪口呆,半天回答不上来。 是啊,落凰台主人确实没有对他说过什么,他来落凰台,完全是因为祖上的原因。 护花四杰忧心忡忡劝。 “凌霄,那些仇恨都是过去的事了。” “是啊,就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对不对?” “你还是下山去吧,以后相安无事。” “对,跟柳柳比翼双飞,再生几个小宝宝,一家子团团圆圆的,多美的事啊。” 凌霄和柳柳听到最后一句,不禁相对而视。 凌霄犹豫着,他难得对一件事如此的犹豫。 父辈的仇不能轻易放下,可是,总是执着于过去,不顾未来的幸福,值还是不值? 君浩天却被这些话给刺激到了。 他的心病,除了李梦竹,别的人都不知道,包括他最亲信的这些手下。 他突然发了狂,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比翼双飞?一家子团团圆圆?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为什么就我做不到?为什么老天这般不公平,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肯让我实现?” 他狂笑着挥手,手中激射出一道劲气,将台上的一块石头给击得粉碎。 柳柳大惊,叫道:“凌霄,他疯了,快阻止他。” “他疯了,力气似乎比刚才大了很多。我试试。” 凌霄把柳柳推到护花四杰那边,以便他们能保护柳柳。 猜想君浩天就算是入了疯魔状态,也不会轻易伤了他的手下。 而东方挽衣虽然武功更高强,却站在与君浩天敌对的一方,何况,他现在已经上前想要阻止君浩天。 ☆、大结局8 凌霄说得没错,疯狂状态的君浩天劲道比刚才强了许多。 即便是凌霄和东方挽衣两个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俩不敢与他正面交碰,只能左支右绌躲闪,极其狼狈。 君浩天狂笑着,手中发出的无形劲气射到高台上,射得四块迸飞,尘土满天。 凌霄焦急地叫:“必须得阻止他,不然这整个高台都要被他毁了,我们大家都危险。” 一咬牙跟君浩天硬斗了一掌。 两掌相交,凌霄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透过掌心,沿着手臂直达他的胸膛。 胸口有如被重物撞击,让他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飞身而起。 他的功力不弱,在空中急忙动气下沉,落到地面。 即便如此,他依然落到了高台的边缘,差一点就要跌到台下了。 若是换了别人,不被打下台去才怪。 柳柳大惊失色,顾不得危险,冲过去扶住了他。 “凌霄,你没事吧?” 她的举动更加刺激了君浩天,他扬掌朝他俩□□。 “有情有义?好,我就送你们一道去黄泉,生死相随,哈哈……” 柳柳急中生智,急忙从怀里掏出李梦竹送她的那块绢帕,举到面前。 高声叫道:“君浩天,你看这是什么?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君浩天看见泛黄的绢帕,急忙想收回劲气,但是劲气已然从掌心发出,来不及收回了,他只好将掌心转向下方。 只听巨响声起,柳柳和凌霄面前的石块被他这股霸道至极的劲气给击开了一道大大的裂缝。 好险啊,若是这劲气击到柳柳和凌霄的身上,只怕两人性命难保。 君浩天眼睛盯着绢帕,急促地喘着气问:“这绢帕怎会在你的手中?你把她怎样了?” “我可没敢把她怎样,她让我把它转送给你。” 柳柳一瞧见君浩天脸上的表情,就猜到这东西跟奶奶和君浩天的过去有关。 她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但奶奶既然把这绢帕给她,想必她其实是打算通过她的手把它给君浩天。 只不过,在自己的孙女面前,她不好意思承认她对君浩天的感情。 那么,她就代她说出来好了。 君浩天的神情显得更加激动,连连追问:“她让你把绢帕送给我?梦竹真是这样说的?” 柳柳点头。 “是啊,其实,她是希望你余生陪她度过的。只不过,她的那种情况,陪你的时间少,她怕耽误你。” 君浩天又再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只不过这次没有疯癫之象,而是满溢着兴奋。 “这个小妮子,她怎么就不想想,她可以教我那套功夫。她睡的时候我陪她睡,她醒来的时候,我陪她一道游玩。这样,她醒了之后,也不必为了没有熟识的人而闷闷不乐了。” 自己的奶奶被人称作小妮子,这感觉相当的奇怪。 不过,君浩天的话倒是提醒了柳柳。 对啊,怎么她和奶奶就没有想过,可以让别的愿意的人也学习这套功夫,这样不就可以有人陪伴她了吗? ☆、大结局9 这个结果,是不是皆大欢喜? 柳柳这样想着,伸出手,把绢帕递给君浩天。 “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你可以拿着它去见我奶奶,告诉她你的心愿。” “你奶奶?”君浩天脸上现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柳柳急忙解释:“我奶奶就是你的心上人李梦竹。其实,奶奶并不是真的不喜欢你,她只是不愿背叛丈夫罢了。好了,你去找她吧。” 君浩天感触地说:“其实,她过去曾跟我提到过她的前夫和儿子,可惜当年的我理解不了她的心情,只想着霸道地占有她。一晃就过去了许多年,如今,她的孙女都这般大了。咦,不对啊,她的孙女怎么可能还是个小孩子?” 君浩天突然想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的地方。 李梦竹来到这个世界,至少有一百多年了,就算她的儿子年过八十才生这个女儿,她也不该这般年轻。 柳柳连忙岔开话题。 “这个你去问我奶奶好了。喂,你到底还想不想见她?这帕子你不要了吗?送给我做留念好了。” “要,要,我怎会不要?” 君浩天连声答应,想上前接过绢帕。 谁知他还没迈开步,便听见脚下传来奇怪的声响,象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低头一看,只见刚才他掌力击出来的那道裂缝正在迅速扩大。 凌霄也瞧见了异常,叫道:“不好,这地方要掉下去了。快点过去。” 抓起柳柳,把她往君浩天的方向扔。 柳柳乍遇骤变,手一松,手中的绢帕飞了出去。 君浩天本想着要过来帮助她和凌霄的,见绢帕随风飘远,顾不得救人,飞身接住了绢帕。 凌霄刚才同君浩天对了一掌,受了内伤。 若他没有受伤,他完全可以同柳柳一道回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他,只勉强能够把柳柳扔到裂缝后面。 柳柳脚刚触到地面,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转身对他叫:“凌霄,你自己赶快上来。” 但是凌霄没能来得及躲到安全的地方,因为裂缝已经断开了,碎石带着凌霄一道往下方坠落。 下方是深不可测的山谷,谷间飘荡着白云,看不清下面到底有多深。 柳柳不及多想,伸手朝凌霄抓去。 凌霄已经跌入了下方,看见柳柳的动作,急忙抬头想挡开她,却不料抬起的手正好被柳柳抓拄。 凌霄情知凶险,想甩手把她推上去,但是刚一运力,胸腹间大痛,竟是使不出力去。 柳柳抓住了凌霄的手,用力想把他拉上来,但是她的力气太小,不但没能拉回凌霄,她自己反倒被拖下了高台。 东方挽衣等人离得远,等他们发现情况不对,赶到裂缝这边时,柳柳和凌霄已经双双跌入了崖下。 “柳柳——” “凌霄——” 山谷间空自回荡着几声惋惜伤痛的呼唤。 君浩天手捧着泛黄的绢帕,眼前闪动着多年前的一幕场景。 “梦竹,你不好意思回答我,是吗?如果你答应嫁给我,就把你手中的这幅绢帕送给我。” ☆、大结局10 佳人却不回答他,收起了绢帕,转身离去。 时光飞速流转,雪白的绢帕一点一点变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如今,它终于落到了他的手中。 青春已逝,爱情的火苗却没有消逝,反而燃成了熊熊烈焰。 “梦竹,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找你,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呀,你的孙女。” 君浩天回忆了半天,直到这时才想着坠下山崖的柳柳。 他匆忙收起绢帕细瞧,高台上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别的人都不知所踪了。 他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一定是想办法去崖下寻找凌霄和柳柳了。 君浩天提起劲,施展轻功,从高台上跳下,借助崖壁间突起的地方迅速赶到崖下。 当他好容易下到山崖下方的时候,却见下方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找遍了方圆几里的地方,依然找不到半个人影。 地方芳草萋萋,一点没有被压倒的痕迹。 山崖的壁间,也是空空的,没有凌霄和柳柳的身影。 君浩天寻找了半天,东方挽衣等人才赶到崖下。随同他们一道过来的,还有凌霄的手下。 面对眼前异常的景象,所有人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好好的人凭空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柳柳拉住凌霄的手跌下高台,凌霄顾不得责备她,想着想办法找到山崖间的突出的地方,稍稍止住下降的势头。 但是同他们一道坠下来的,还有大批的碎石,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加之凌霄受了伤,离崖壁又远,没办法借到力。 想不到办法的凌霄只好一横心,翻转身体,自己朝下,柳柳朝上。 如果坠下山崖是唯一的选择,那么就让他一个人承受这后果吧,至少可以保住柳柳。 柳柳叫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死了,我会活得很幸福吗?” 凌霄抱紧了她,止住她想翻转过来的身子。 “我知道你会很难过。你可以回到你的家乡去,就当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凌霄的话提醒了柳柳。 对了,她不是还有微型穿越仪吗?这个小小的仪器就戴在她的手上,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上次遇到地下怪兽,她没办法的情况下使用它,结果它失灵了,害她差点葬入怪兽的口中,幸好凌霄及时救了她。 现在,不知道它恢复了没有。 柳柳脑中杂念纷陈,手却没有耽误,按下了微型穿越仪的按钮。 不管了,管它功能有没有恢复,试试总没错,死马当做活马医呗。 柳柳刚按下按钮,眼前的景物突然变了,变成了混沌一片。 往下跌落的感觉也没有了,他们仿佛飘行在太空,没有声音,没有重量。 唯一跟太空不同的,是看不到周围的繁星。 凌霄震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已经到了地府吗?” 但是他的声音却怎么也传送不出去,耳边依旧安静异常。 柳柳大喜过望。 这种感觉,跟她用穿越仪器穿过来时的感觉一模一样,看来,微型穿越仪的功能又恢复了。 ☆、大结局11 这下子他们得救了。 喜不自胜的柳柳瞧见凌霄脸上又惊诧又担忧的神情,迫切地想告诉他真相。 但她用尽了力气,怎么也不能把话传送到凌霄的耳边。 是了,他们这是在穿越的途中,没有空气,如何能够传递声音呢? 柳柳急中生智,把嘴巴贴到了凌霄的耳朵上面,对他说:“别怕,我们得救了,跟我回我家乡去。” 嘴巴贴在了耳朵上面,可以把她的声音传达给凌霄。 凌霄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明白眼前发生的状况,但柳柳的这廖廖数语,足以让他镇定下来。 柳明非的实验室内,温柔柔又哭又嚷。 “别拉我,让我穿越,我要去找柳柳。柳柳,我的宝贝女儿啊,妈妈救你来了。” 柳明非和柳英杰拿她没办法,只好死死拖住她。 温柔柔体型庞大,必须得他们两个人合力才能拉得住她。 无奈温柔柔思女心切,即便是两个大男人死命拉住她,她依然一点一点地蹭到了穿越仪器的门前。 见她拉开了门想钻进去,柳明非焦急地叫:“柔柔,别进去。这台穿越仪的灵敏度我还不敢保证,万一你穿到别的时空去就麻烦了。” “我不干,我就要去。”温柔柔才不听他这一套。 柳英杰却突然松开了手,一脸轻松地说:“爸,你别管她,歇歇吧。” 柳明非不明所已,疑惑地问:“为什么?你怎么也由着她乱来?” 柳英杰指着穿越仪的门说:“你看,这门这么小,她怎么进得去?” 若不是心忧着女儿的安全,说不定他会爆笑出声。 柳明非经他提醒,顿时大悟,松开了手,同柳英杰一道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热闹。 温柔柔气得脸色通红,对着门挤了半天,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不干了,你们都欺负我,自己不关心柳柳,还不让我关心。不行,我这就减肥去。” 温柔柔刚想爬起身,穿越仪内突然扫过一阵凉风,然后一团黑影朝她扑来。 温柔柔吓得大叫:“鬼啊。” 就地一滚,险险地避了开来。 别看她体型不小,这一下滚动却是灵活至极,让人拍手赞叹。 只听“呯”的一声响,两个交迭的人影倒在温柔柔的身边。 还没等室内的三个人看清楚,便听见一个熟悉的抱怨声:“妈,你干嘛说我是鬼?哼,你一点都不想看到我。” 室内的三个人听见这声音,都愣住了,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 只见地上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从未见过的小伙子,武猛英俊,即便是倒在地上,也能感觉到他的气势非凡,非同常人。 男子躺在地上,柳柳则躺在他的身上。 柳柳从地上爬起来,把身下的凌霄也拉了起来,不满地冲柳明非抱怨。 “爷爷,你的仪器实在该好好改进一下,不但把我送晚了几十年,还害我回来摔一跤。凌霄本来就受了伤,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柳明非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依然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大结局12 柳柳被他吓住了,试探地问:“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研究仪器失败了,把你变成植物人了?还是你新研究出来一个跟你本人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柳明非还没回答,地上的温柔柔突然爆出一声大吼。 “柳柳,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害死妈妈了。” 手脚灵便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柳柳面前,张开肥肥的双臂,用力搂住了她。 “柳柳,你这个坏女儿,坏透了。” 柳柳被她的大吼声震得两耳嗡嗡响,还没回过神来,又被她死力抱住,差点喘不过气来。 喘不过气来不说,还被温柔柔的话吓个半死。 她吃力地挣开温柔柔的铁臂,惊恐地问:“妈,你怎么了?难道我得的绝症会传染,把你也传染上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温柔柔“呸呸”连声。 “别乱说,我才不会死。没有绝症,我们家柳柳才不会得绝症。柳柳,我们都弄清楚了,你根本没有得绝症,是那个无良医生把你的检查给弄错了。不过你别生气,我已经把那个医生骂了一顿替你出气了。” 柳柳从来了解温柔柔,她的话说得轻巧,什么骂了一顿出气。实际上,那顿骂想必不是那么好受的。 想起给她做检查的那个斯斯文文的医生,柳柳非但没有生他的气,反倒是有点同情他了。 同情了好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温柔柔话里真正的含义,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因为得了绝症,才冒死坐穿越仪器去另一个时空寻找奶奶,没想到,这一切原来都是场误会。 以为必死无疑的人,突然得知,生活跟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她什么事都没有,她可以好端端地活着,再活上几十年,可以跟心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还可以有一堆儿孙绕膝,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柳柳不禁呵呵笑出声来。 她的这声笑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的人。 刚刚稍许恢复平静的温柔柔平地里一声大吼,重又抱住了柳柳。 “柳柳,你别吓我,你可不能再出事,妈受不了。” 刚刚顺畅呼唤了不多工夫的柳柳顿时又觉得呼吸困难,差点窒息在温柔柔的怀里。 柳家这一日着实乱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静下来,听柳柳讲述发生的事情。 柳柳把所有的遭遇都一五一十讲了,只隐瞒了李梦竹与君浩天的故事,以照顾柳明非的感受。 柳明非听得唏嘘不已。 若不是穿越仪器对他感冒,只怕他马上就要跨进仪器,踏上寻妻之旅了。 对于凌霄的到来,全家人热烈地表示欢迎,并对他将来的生活及身份等提出了不少建议。 柳英杰和柳明非甚至讨论到了想办法给他办个户口和身份证的深度。 难得柳柳开窍,想谈婚论嫁,还带回来如此出色的一个乘龙快婿,实在是喜事啊喜事。 柳柳却给他们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爷爷,你能不能把仪器调得精准点?说不定凌霄想要回到他的时空。” ☆、大结局13 一家人这才想到,他们讨论了半天,可人家当事人却一声未吭,丝毫没有留下来的表示。 三位长辈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柳柳急忙替凌霄辩解:“人家可是栖霞国的王,不是随便的什么人。一国之君能说没就没吗?” 她说得有理,三位长辈的脸色慢慢缓和了,却都一声不吭的,明摆着不乐意。 凌霄见状,用他惯有的沉稳的语气说:“我不一定非要回到我的时空,只要柳柳高兴,随便她喜欢呆哪,我就呆哪。至于栖霞国的王,现在已经是凌霜了。没有了落凰台主人的威胁,他绝对能够胜任。” 其实,他早就想说这番话了,只是刚才那几位长辈说得又快又急,他根本插不上嘴。 三位长辈顿时高兴起来。 柳明非拍拍凌霄的肩:“不错,小伙子好样的。” 柳英杰称赞:“柳柳到底是我的女儿,有眼光。” 温柔柔却没有说话,只用越来越欣赏的目光盯着凌霄不放。 若不是跟凌霄还不太熟悉,若不是跟他男女有别,只怕她会象刚才对待柳柳一样,跟他来个窒息之拥。 要柳家将养了些日子,凌霄的伤势完全好了。 除了柳柳的未婚夫,他暂时没有别的身份。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先吃吃柳柳的软饭,等他多了解了解这个社会,熟悉了这边的情况再说。 闲着没有工作的凌霄每天非常自觉地接送柳柳上下班。 如潮的人流中,他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柳柳。 她矜持她高贵,同别的白领□□一样。她随时保持着微笑,同认识地人打着招呼。 只有回到家,跟他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回复活泼的本性。 终于有一天,凌霄忍不住说:“柳柳,你有没有觉得,在这个时空的你,就象在栖霞国沈家的沈惜容一样。你只是在扮演柳柳这个角色,而没有活出真正的自己。” 柳柳苦笑。 “我何尝不知道。可是人活在社会上,没办法不顺应社会。我生在这个城市,长在这个城市,这个城市有太多的亲朋好友。若单是我自己无所谓,可是我不想因为我使得爷爷和爸妈也被他们指指点点,我只能依循世俗的眼光,做一个好女孩,而不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孩。” “柳柳,也许我们可以改变一种生活方式。”凌霄提出他的看法。 柳柳迷惑地问:“怎么改变?” 凌霄说:“我们可以到别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偶尔回来看望一下你的家人。甚至,只要你想,我们还可以去栖霞国疯玩一阵。反正我也不是王了,不需要再顾忌自己的形象,我可以陪你一块疯。” 柳柳眼前一亮,但随即却又现出踌躇之色。 “好是好,可是这样行得通吗?疯玩是需要资本的。” 她的工作室小打小闹,生活当然是没问题,可要四处游玩,不就得放弃工作吗。 凌霄一笑,掏出一张纸在柳柳眼前挥动。 “别以为我这阵子当真什么也没做,看,这是什么?” ☆、大结局(终) 柳柳接过纸,仔细一看,那竟是一张支票,上面填了一个好大的数目。 她吃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凌霄轻描淡写的语气告诉她:“我写了一幅字,被一个收藏家买了。那个收藏家很有钱,这张支票就是他付给我的,可以够我们用一阵子。” 柳柳更加吃惊。 “你怎么想得到写字?怎么能被收藏家看中?” 凌霄语气依然淡淡。 “我逛街的时候顺路看一个书法展,忍不住对一幅展品批评了几句,结果那个收藏家大不服气,跟我辩论了好久。最后说不过我,就挤兑我,说我写不出好字。我一时冲动,写了幅字给他,没想到他也不跟我斗气了,还掏钱买了我的字。” 柳柳作崇拜状。 “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是个大书法家。” 凌霄推推她。 “少来做出这幅样子恶心我。从小被那些老孺逼着练字,长大以后又天天批折子,能不写一手好字吗?” 想起了当初柳柳写的那些不敢恭维的字,不禁又是一笑。 柳柳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已经跳起了身,准备行李去了。 说实话,在这个时空过了这些日子,她还真有些想念栖霞国了。 虽然那边没有这个时空这般发达,没有现代化的设备,可是也没有被污染的空气。 最重要的是,她在那边可以活着自由自在的,不用伪装自己。 还有,她还想念她的老朋友,想念东方挽衣和沈惜容,还有护花四杰。 反正爷爷的穿越仪器可以让她穿回来,她可以常回来看望亲人,就当她是去别的城市旅游了吧。 不过,在去柳明非实验室的路上,柳柳还是有些担心。 “爷爷的仪器不太灵敏,万一把我们送错了地方怎么办?” 凌霄毫不在意地回答:“那有什么关系?就当我们是在进行时空之旅,说不定我们可以看到更多更有趣的时空。” 柳柳一想也对。 反正她和凌霄不会分开,他们总是在一起的,去哪还不是一样。 到了柳明非的实验室,柳柳费尽了口舌,终于说服柳明非让她和凌霄再次进入穿越仪器。 其实,柳明非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25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存着点私心的,说不定柳柳再去一趟,可以找到李梦竹。 他信心满满地说:“柳柳,你放心,爷爷这阵子把仪器重新调过了,精准度绝对好。” “爷爷,我们相信你。” 照顾到他的自尊心,柳柳毫不吝啬自己的信任。 精准度好不好无所谓,反正她和凌霄就是想到处去玩玩。 进入仪器后,柳明非检查无误,启动了按钮。 柳柳和凌霄紧握着双手,在经历过了与前次一模一样的无声无色的世界之后,眼前突然焕然一新。 满眼都是翠绿的大树,鼻间闻到的是清新异常的空气。 柳柳兴奋地叫:“哇,我们穿越成功了。” 凌霄却指着周围说:“我们穿越成功了是没错,可是你爷爷的仪器真调好了吗?” 柳柳顺着他的手指,惊奇地发现,眼前的绿树跟她平时见到的很不一样。 更确切地说,它们根本不是树,而类似于厥类生物,长相特别奇怪。 耳边传来奇怪的动物的叫声,两人顺着叫声望过去,顿时傻了眼。 柳柳倒吸一口气说:“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调的。如果我没有认错,那东西应该是恐龙吧?” “我们来到恐龙的世界了?”凌霄难得地露出小孩子般顽皮的笑容,“好啊,我们就当一回恐龙世界的游客。” 柳柳指着红彤彤的天空,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打算呆下去游览这个世界吗?” 凌霄抬头,只见天空不是寻常的蔚蓝色,而是被映照得通红透亮。红色的光芒当中,有无数白色的亮点,亮点越来越大。 流星雨……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