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 妖女第1部分阅读 妖女 作者:bl 『妖女/作者:风又飘飘』 『状态:全本』 『内容简介: 本文剧情老套小白,情节可归纳为两条八字真言: 之一:妖女危险,闲人莫近。 (具体后果为:轻则伤身,重则伤心。再重?自己想想去。) 之二: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具体解释为: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不要轻易出门。美男尤其需要注意) 综上所述,飘特整理此文多项属性告之众位文友,以免触雷事件发生: = 本文8cj/非清水,请cj人士勿入 = 本文女猪性格冷漠/心如铁石/道德观念淡漠,请期待善良懂事女猪者勿入 = 本文作者最近的恶趣味为虐待纯情帅哥,心疼帅哥者慎入 = 本文有黑道内容,请对黑道内容bs者慎入 = 本文乃反穿到现代,请期待穿越到古代的文友慎入 = 本文虐过琉璃乱,请认为琉璃乱虐者慎入 = 本文超yy非现实非过往写文风格,请跳坑者三思再三思』 天下电子书txt版阅读,下载和分享更多电子书请访问:,手机访问:,eail: 章节内容开始 楔子 关于妖女 某不知名时空。 某年某月,某一天。 无名山崖上,青松下。 一老一少,盘坐其间。 “师父,妖女是什么?”清亮的童音,一脸天真的童子。 “啊,你你你……”被问话的那个人,仿佛于猝不及防间,被呛了一口口水。 “师父,我说错了什么吗?”当徒儿的那个人,小心的问。 被叫做师父的那个人,顺过一口气来:“呃,没什么。妖女,就是邪恶的女人。” “什么是邪恶呢?”无知的童子继续发问。 “邪恶就是……”当师父的,开始寻找合适又易懂的辞句。其实,传道授业,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啊:“很坏、很无耻、很不道德、被正道人士所不齿……” “为什么会被正道人士所不齿呢?”当徒儿的非常好学。嗯,这是好事。 “因为……因为她们会引诱正道人士!”当师父想了想,再看了看自家徒儿清俊的一张脸,觉得有必要早早的替徒儿端正思想认识:“会施展媚术,无所不用其极,专行不道德之事,令正道的英雄侠少们堕入情障,令到心志不坚的白道中人堕落变节,从此丧心病狂,倒行逆施……” “好可怕。”徒儿很配合的露出害怕的表情。 师父非常欣慰:“对,凡儿一定不要学那些心志不坚的人,长大以后,要远离妖女!” 看到徒儿懂事的点头,嗯,老怀大慰。 “可是……师父……”徒儿再度出声,语声中,流露出一丝迟疑。 “什么?”师父很慈祥的望向唯一的宝贝徒儿。 “师父很讨厌妖女?”徒儿小心的问。 “当然。”师父答得毫不犹豫。 “那师父从来没见过妖女?” 当师父的脸皮僵了僵,想了想,还是循循善诱:“行走江湖,怎么可能不遇上妖女。但是看到妖女,当然是避之则吉,至少也须横眉以对,实在不行还须拼死反抗;否则很容易便堕入妖女的算中,从此前途尽毁,众叛亲离,万人唾弃……” “哦……那师父你是一直都远离妖女的?”当徒儿的关注的焦点,居然不在师父所说的严重后果上。 当师父的脸皮再紧了紧:“当然。”掷地有声。 当徒儿的没有说话。沉思。 “好了,开始练功吧。”当师父的觉得,思想教育,是一个长期的,需要随时进行的课题。今天的教育程度,应算足够了。眼前还是做好本业。 “可是……可是……”当徒儿的,却又再嗫嚅的出声。 “说!”当师父的开始不耐烦了。他这徒儿,是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吞吞吐吐的。 得他鼓励,徒儿一鼓作气的说:“可是我听到岳师叔说,师父你就是让什么妖女误了一生,所以只能隐居在这里……” 还没有听完,师父已经怒发冲冠的咆哮而起:“岳断山你这混蛋,给老子出来!你居然敢对老子的徒儿这般胡说八道!”余声袅袅间,徒儿眼前早已失却了师父的影子。 哗,好可怕!少年惊讶的望着面前空寂的山崖。师父不是一直都很谦谦君子的吗,为什么一提到妖女,脸色变得这般可怕,还爆粗口? 望着身边悠悠的白云,少年喃喃的低语:“妖女?妖女究竟有多可怕呢?” 楔子 关于穿越 号称京城四大美男子之一;白道后起之秀之一;天朝四大名捕之一,(自认为)玉树临风、风神如玉、风流倜傥、俊逸不凡(此处删去形容关于美貌的形容词128字)的卓不凡少侠/名捕/公子穿越了。 确实。 起因是极乐帮圣地之中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机关。 关于本文中这个重要的道具究竟是什么东东,众说纷纭。他认为是机关,他的劲敌欧阳皓说是祭坛,他与欧阳皓的收留者徐可颐说是时空机。 不过,由于他们三个人都无法赶往现场进行务实的科学考证,所以这个问题,只能先暂时存疑。 简而言之,他就是在接触那个机关/祭坛/时空机疑似体的过程中,突然脚下一空,眼前一黑,然后……他穿越了。 在一个陌生的时空,他遇到了他之前追杀的欧阳皓——猛然老了几岁、打扮得很是怪异;武功倒是颇有精进,跟他打得不分上下。 还遇上了一个跟欧阳皓形迹亲密的小美女徐可颐——心形脸,大眼睛,看上去很无害,不过衣着打扮也奇怪得很。没有武功,但是有厉害独门兵刃,于他一时不察中用该兵刃终结了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精彩亮相,于猝不及防间将他电到昏迷。 事后他得知,那个兵刃叫防狼器。 还被告之:顾名思义,电色狼的…… 他悲愤。 居然被一个女人辣手摧花了,悲愤。 被防狼器这个名字侮辱了,更悲愤。 不过事后徐可颐跟他说,那全是一场误会。 不过不知道是出于对帅哥的怜惜,还是对于对误伤他的内疚,出身富家的千金大小姐徐可颐收留了英俊不凡的卓不凡少侠。于是,他学会了一个与他遭遇切身相关的新名词:穿越。 穿越是简称。全称是穿越时空。如果要加上主谓宾的话,那就是:卓不凡少侠穿越时空了。或是:卓不凡少侠进行了时空穿越。 为了证明她的说法正确无误,徐可颐还捧出大量案例,对于穿越这个超自然的科学现象进行反复论证。论证的教材是多本穿越时空小说,为了照顾他的阅读口味,选的都是来自点等地的男性穿越文。(ps:虽然来自另一时空的卓不凡同学对穿越小说中的种种术语理解起来十分困难,但是出于强烈的求知欲与对于接触新文化的兴奋感,还是花费了约一年的时间把徐可颐找给他的多部宏篇巨著都一一看完)。 负责辅助说明的,是跟他同样有着穿越经验的欧阳皓。 他混乱,混乱,再混乱…… 最后,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穿越了。因为他去摆弄极乐帮圣地之中那见鬼的机关,所以,穿越了。 在阅读了部分徐可颐提供的案例之后,他终于对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开始自豪起来。他断定,肯定是天朝那边有人嫉妒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所以出巨资买通了时空大神出其不意的把他扔来这边。不许骂他自恋,那些穿越小说中的男主角还自带王者之气呢,可见凡穿越者,都是精英,有诸多小说中具体事例证明。 唯一让卓不凡感觉丢脸的是:他没有象一切男性穿越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以惊人的磁场吸引n+1(n≥2)个美女,通过征战床帷来征服全世界全宇宙。没有穿越出所谓的王者之气,也没有一大堆小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发现他的过人魅力,纷纷赶来投奔他麾下,助他一统天下,千秋万代。 他只是跟他的劲敌欧阳皓化敌为友了,然后,被他的收留者/保护者徐可颐大小姐留在身边,碌碌无为。 唉,这就是人生。谁叫他太善良,太心软,太淡泊名利,太甘于平凡,太侠骨柔情,太恩怨分明,太有恩必报……又谁叫他的魅力太过惊人,性格太过讨喜,长相太过俊逸,风度太过潇洒,简直是女性居家必备以作朋友/老公/情人/兄长等等角色的最优人选。 所以当徐可颐第一百零一次非常诚恳声泪俱下的求他不要出去建功立业,说她多么需要一个武功高强风度翩翩的侠少保护的时候,他终于念在徐可颐请他吃了黑森林/栗子蛋糕/蛋挞/牛排等食物的情份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而且此后,他无数次的以浩然正气抗拒了自身想要出去一统天下的伟大愿望,信守诺言的一直陪伴着徐可颐。虽然徐可颐有时很不尊重他,甚至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卓小白,可是,他都本着善良宽容大度容忍的态度,包容了徐可颐的任性,以一诺千金的美德为指导思想,尽心尽职的保护于她。 上述,是卓不凡的说明版本。 至于欧阳皓的版本是这样陈述卓不凡留在伴月山庄的原因的:徐可颐以她的伶牙俐齿,极大的打击了刚到现代的卓不凡少侠/捕快/公子原本良好得有些泛滥的自信心,说他不会开车,不会使用现代武器,不会写简体字,不会用电脑,不会上网,不懂相对论,不懂高数,不懂英语……而且没有身份证没有户籍文件是黑户口……所以卓不凡在心虚气沮汗流浃背之余,就留在了伴月山庄卧薪尝胆,认真学习全新技能。 徐可颐的老哥徐鸿飞的版本则是这样的:卓不凡由于看妹子提供的那些男性穿越小说代入感太强,但是他看书的速度又太慢。为了能专心的、持之以恒的看完这些小说,并在可以预期的将来看到更多的yy小说,他选择了留在徐家。 徐可颐的版本是这样的:由于美女徐可颐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母猪见了都要爱,所以虽然卓不凡是来自异时空的穿越者,仍然被她旷古铄今的美丽容颜及美好心灵所震撼,出于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与呵护,他选择了自愿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美丽不受俗世的沾染。 上述三个版本的说词均未获得当事人卓不凡证实。他一直坚持他的版本。 唯一可以确认的事实就是,他确实留在了徐家的伴月山庄,并且迅速与徐可颐、欧阳皓、徐鸿飞三个臭味相投的家伙混在一起,玩得伴月山庄一片鸡飞狗跳。 转眼间,一年已经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再次提请各位跳坑者认真阅读文案说明_ 现代 第1章 扬帆保全公司。 嗯,好俗的名字。 不过,这个名字么,代表公司的两名高管,欧阳皓跟卓不凡。 所以…… “这个名字取得真是太好了,寓意深远,通俗易懂,雅俗共赏……”该公司的实际投资者、公司名的制定者、业升集团少董徐鸿飞望着站在公司接待台左右两边的硬朗型帅哥与俊逸型美男,再看看公司形象墙上偌大的公司名,自我陶醉的说。 欧阳皓与卓不凡配合的点头。没办法,出钱的是老大,他说什么,只管同意便是。 徐可颐扁起嘴,表示不屑:“切,老哥,明明很俗好不好。肯定就是你公司名字没起好,所以公司生意不好。” 徐鸿飞瞅了自家妹子一眼。本来想怒视的,可是妹妹一向是他心头肉,所以,怒视不起来:“还不是你成天拖着欧阳和小白陪你玩,害他们根本没空打理公司的事。” 徐可颐拒绝承担这项指控:“是你自己投资不当好不好。欧阳和小白本来就是跟我混的,你还想撬我墙角把他们弄来替你做牛做马,我当然要替我的员工争取福利。” 徐鸿飞还来不及说什么,手机铃响。接听,嗯啊数句,然后,无可奈何的说:“我回公司开会。” 此公司并非生意冷落的扬帆保全,而是如日中天的业升集团下属业成公司是也。 一贯游手好闲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对着苦命的劳模徐鸿飞说声再见,很高兴的目送着他离开。十分钟后,徐可颐率先往电梯走:“哥哥走了,欧阳,小白,快跷班。回家打游戏。” 回到徐家的伴月山庄。 “为什么我这么优质的帅哥,居然没有美女发掘?”卓不凡哀怨。 欧阳皓瞄他一眼,埋头,游戏中。 “为什么刚才电梯里那几个女人看到我们,一脸暧昧还窃窃私语?”他不解。 欧阳皓的脸,微微抽搐。 “因为她们以为你是受,欧阳是攻。”一边,同在游戏中的徐可颐随口说明。 这个消息由她一手散布,所以她非常肯定。 由于徐可颐说明的语气,很暧昧很暧昧。 卓不凡马上兴奋的凑过去:“攻?受?什么意思?” 欧阳皓脸色臭臭的一把拉过他:“你给我过来。”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退开。因为徐可颐的声音太鬼祟,就是她平时说八卦的语气,所以他一时情难自禁,忍不住离兄弟的女朋友近了点。 “现在,可以解释吗?”他看着徐可颐,双眼亮晶晶。 徐可颐面无表情:“这个……涉及不纯洁内容,不能讲给你听。” 又来了这一句。 什么叫不纯洁?她拿给他看的所谓种马小说才叫不纯洁。也怪了,那些小说里,不纯洁部分没有提到什么攻啊受的啊……不明白。 “可颐,告诉我啦。”他凑过去,摆出最可爱的讨好的表情。 没办法,谁叫他的职业习惯让他对于八卦,不,各类信息,都需要充分了解。而这个世界,新奇事物又太多,所以,不能怪他求知欲太旺盛。 徐可颐板起脸,严肃:“不行,为了防止你单纯的小心灵被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污染,我绝对不能告诉你,以免你因此走上不归路,还拖上我家欧阳……”她反手拉过欧阳皓的手,抱住,声音又暧昧起来:“唉,其实,你们站在一起,一个很an一个很俊秀,真的很让人……嗯不能说不能说。” 这样的语气,真的很……让人浮想联翩啊。 “可颐……”他不喜欢这种听得云里雾里的感觉。就象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小秘密,只有他不知道……这对于一个捕头来说,很失败哎。 徐可颐不为所动:“不说!我要保护好你!” 他垂头丧气:“保护过度了怎么办?” 就是她打着保护之名,害得他对这个时代中好多闻名已久的东西,全都无缘得见。 其实,他好想看传说中的a片,好想接触传说中的红灯区,好想去看传说中的天体营…… 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输入法,还有突破可颐对网络的管制? 无视他的哀怨,徐可颐与欧阳皓继续游戏。 他蹲在旁边,阴暗无比。 到这边,已经快一年了。想他堂堂天朝第一名捕,号称武术奇才的他;被师父寄予以盛望的他;被誉为白道中第一新秀的他;被京城四美追捧的他……拥有如此众多光环的青年才俊——他,居然沦落到跟人当保镖的地步。 而且,还是不合格的保镖。 因为据收留他的米饭班主徐可颐说,他不会开车,不会使用现代武器,不会驾机车,还不会写简体字……所以其实连当保镖都不合格。 巨大的打击。 可是,还只能忍气吞声,发愤图强,努力适应。 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再也找不到回去原来世界的法子。 据说,这叫穿越。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抗拒穿到这个世界啦。但是既然来了,没理由什么好玩的事物都不让他见识吧?况且徐可颐老说他太单纯,说他需要保护,说他是这个时代的珍稀人类;说他长得太俊美,会有邪恶的人对他伸出魔爪……话说,表扬他珍稀他同意,说他俊美他也同意,但是,没必要这样对他严防死守,连独自出门都不肯放行吧? 说得外头的世界,危险无比,处处陷阱。哈,跟师父同他说起妖女勿近时的说辞,倒还有些近似。 也不想想,他在当初的世界里,白道后起之秀的名声岂是随便可得的。 而且他早学会开车,学会用枪,学会了很多事情……现在他出去,肯定不会露出破绽。 他上诉。 上诉被驳回。 他的米饭班主徐可颐语重心长的跟他说:现在的江湖,已经不是他那个时候的江湖。 这个世界上,充满各式各样的诱惑,充满各种各样骠悍的人群,还有热爱把人拿来显微镜下做研究的狂热科学家,各式各样一见美色就不择手段的男男女女。 所以,象他这样的姿色,一放出去,必然太过引人注意,所以,实在不适合将小白兔般的他,放到物欲横流的钢铁森林里去,任他自生自灭。 听听,这都是什么比喻? 所以,真是哀怨啊……到了这个时代以后,除了跟着徐可颐或是她大哥鸿飞,再有就是欧阳皓,他到现在,还没能一个人独自出门。 “我出去走一走好不好?”看着沉溺于游戏中的那两只,他申请。 “不是才跟我们出去了一趟?”徐可颐驳回。 “可是呆在屋里很闷。”他咕哝。又不高兴游戏里给他们两个砍,他很菜鸟的。 “主建筑五十米以内。”忙于升级的欧阳皓作出让步。 “还有,顺便看看那个女人的动静。”徐可颐头也不抬的补充。 那个女人,是指的她继母。 他点头,申请:“能不能再走远一点?” “围墙以内。”徐可颐放宽标准。 不等他讨价还价,她一挥手:“快去快回。” 他又悲愤。 其实他已经二十二岁,怎么说也算是成年人。 老是关在伴月山庄里,很闷的。 不就是红灯区吗,不就是a片吗,不就是天体营吗,不就是一夜情吗…… 瞧他们说得一出门,外头的世界就满是陷阱般。 可是明明跟他们出去所见,一切都正常得很。 古代还有青楼妓寨呢!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认定他经受不住外头的诱惑。 而且还说什么:“欧阳很老实,所以我不担心他学坏。至于小白你,一副很容易招蜂惹蝶的样子,一看就很容易被腐蚀,所以,一定不能放你出去。” 分明是歧视! 给徐可颐的大哥打手机:“喂,鸿飞。” “囡囡有什么事吗?”当哥哥当到这份上,也真算鞠躬尽瘁了。每次给他电话,都是同一句开场白。 不过那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应承当徐鸿飞的密探,徐可颐一有什么异动,需得第一时间跟徐鸿飞报备。 他压低声音:“没有。” 电话那头的人顿时兴趣缺缺:“那我挂了,开会呢。” “我来做你保镖好不好?”他一百零一次申请。 电话那头徐鸿飞也是一百零一次给他同样的答复:“小卓,你是囡囡的人哪。” “上次她不是说让我跟你。”他郁闷。 对方理所当然的说:“当妹妹的,有随时改变主意的权利。” 呜,他悲愤。 徐鸿飞又安慰他:“再说,囡囡其实顾虑得也有道理,你皮相太好,不适合跟我在外头走动的。” 这个理由总算令他好过一些:“我可以易容。” “嗯,我真要开会了,小卓,囡囡有什么事,你再打给我。”不由分说,耳边马上传来嘀嘀的忙音。 他听得懂徐鸿飞的言下之意,他妹妹没什么事的话,就别再打他手机了。 他垮下肩,叹了口气。 然后,他忽然看到,主屋大厅那里,徐可颐吩咐他要顺便看看动静的“那女人”走出了大厅。 他回头看,左边,阿文正走向车库。 他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马上施展轻功掠过去,先阿文一步掠进车库,藏身“那女人”的专属座驾的车尾箱中。 是可颐说,要打探那女人的动静的。 所以……他只是尽职尽责哦…… 而且他也没走出围墙外。是车子自己开出去的,他不能在“那女人”面前暴露身形,不是吗? 几乎与此同时,阳明市某处密室中,一场对白正在进行。 半秃的男子,正在笑咪咪的同面无表情的女子交待:“下周海大少过来本埠,你去陪他。” 凤凰在心里切齿,表面上,不动声色:“找金燕。或者黄鹂。” 她的上司辛正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因而显得加倍猥琐而不自知:“她们不行。” 她挑挑眉。“她们不行,难道我行?” 俗话说术有专精。她只是打女,不是欲女,组织上也从未要求过她去陪侍男人。 对面的男子笑咪咪的宣布答案:“海大少有个特别嗜好,喜欢chu女。” ¥=_= ¤£!≈! 表面上,她的神情还是如止水不兴:“叫她们去徐医生那里做个手术就好。” 猥琐上司笑得色迷迷:“对海大少这样的欢场老手来说,哪里瞒得过去。” 她没反应。 上司继续笑,几乎笑到流口水:“凤凰,你还是chu女!”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她平静的陈述:“我早没那片膜了。” 这是实情。那么多年激烈对抗的训练与实战下来,那片小小的膜,绝不可能有存在之理。 上司还是笑:“就象你刚才说的:去徐医生那做个小手术就好。你没经验,海大少一定喜欢。” 她冷冷的睨他。 很恶心啊这个色鬼,自从半年前莫名其妙的以莫须有罪名被降职调到这人手下以后,他一直一直的对她刁难。 “我记得以前在总部,我并不需要负责公关工作。” 上司的笑容更欢畅:“在12区,我说了算。” 她站起身:“头儿,我真的不是合适人选。” 辛正邪邪的笑:“凤凰,你别妄自菲薄。”眼睛在她身上瞄来瞄去。 她挑挑眉:“那么,任务之前,我可否申请假期?” 他威胁她:“凤凰,你不是想脱离组织吧?” 她仍是淡得不能再淡的表情:“队长,我神智很清醒。” 他笑了:“不需要花容来教你一些取悦男人的技巧?” 她垂眼:“不必了。以前有学过。” 辛正笑:“你学得可真是齐全啊。上头把你这样的人才派来我们这边,真是我的福气。 她没有兴趣点穿他,他的笑容很不诚恳,象牙疼。 她只是淡淡的问:“那我可以放假吗?” 对方终于收起虚假笑容:“请于周日晚八时之前归队。” “ok。”她背起包,转身走人。 其实,已经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跟这恶心的上司翻脸,甚至,脱离组织。 可是…… 想到她的任务。想到她存在的价值…… 算了,其实她现在,远不算过得不堪。若不是特别机缘,此际在雪舞堂,际遇只有更坏。 小小的刁难,她应付得来。反正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腩。 与辛正对话之时,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要chu女? 这样逼她就范的手段,真低段。 回去稍作准备,她便走上本市著名红灯区,准备猎艳。 反正她对chu女的身份,从来就没有多在意。这件事算是一个契机吧。她很恶毒的开始想象,当辛正发现她短短两天完成从chu女到欲女的飞速转变时,气恼到变形的嘴脸。 只不过……为什么,满大街走的男人,一个个全都那般身材不堪,面目可憎? 她走过来,又走过去。心里居然有点愤愤然。 其实她要求真的不高,只要有一点点他的影子便可以。 可是看来看去,流连街边的每一个男人,都实在有点难以入眼。 原来,要找个象模象样的男人,其实……也很难。 她心灰意冷的回头,视线中,突然闯入了一个人。 那眉,那眼…… 那一刻,她屏住了呼吸…… 然后,心中泛起锁定猎物的兴奋。 现代 第2章 卓不凡要是知道自己此刻已被人锁定,定然会提高警惕。 可是他没想到面前清纯干净的女孩子,其实阴险程度,远超过之前那帮浓妆艳抹的青楼小姐。薄薄的短发,大大的眼睛,一点风尘味都没有,而且对他非常友善。 还很聪明,三句两句便替他解了围,令那帮拼命想拉他进夜总会的女人瞬间作鸟兽散。 还很体贴,主动给人下台阶,微笑着跟他说:“助人为快乐之本。你是不小心走到这边被她们拉住的吧?” 他点头不迭:“是啊是啊不小心。”其实是慕名一路问过来的。见识过了,现代的青楼女子好似比他那个时代的青楼女更豪放,也许可颐说得亦有一定道理,他可能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 面前好心的女孩子笑咪咪的牵起他的手,说:“过马路要当心。” 她真好。看来这个世界里,除了可颐那样刁钻古怪的妖女以外,也有这么温柔可爱的女孩子。 可颐真坏,成天跟他洗脑,说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是她那类的,她还算是其中最善解人意的那一级…… 手指突然一痛,然后麻痹感迅速涌上来。他不能置信的看着身边貌似一点威胁感都没有的女孩:可颐说的拆白党?骗子?人贩子?她是哪一种身份? 感觉她紧紧的揽住他的腰,很紧张很大声的喊:“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心脏病又发了吗?” 人群迅速的围拢来。他听到她带着哭音的求助:“谁能帮我叫辆的士?” 凤凰回到公寓。 她身手好,他亦不算太重,所以,以一人之力将他带回公寓,对其它女子来说或是一项挑战,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开门,半扶半抱的将她的猎物放在沙发上,才回头关好门。 回到沙发处,看她的猎物。 秀逸的眉,紧闭的双眼,挺直的鼻子,微微带点上扬弧度的唇。多么俊秀的一张脸。 象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面前的帅哥眨了眨眼,缓缓的睁开漂亮的眼睛。 这样的眉目,陌生又熟悉,她眨眨眼,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甩甩头。不,不一样。那个人,不是面前的帅哥这般俊逸中甚至带点古典的气质。 气质啊气质。气质,真是一种超奇怪的东西。 同样的眉眼,在气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之下,带给人的感官冲击,却完全迥异。 “你要干什么?” 在她的凝视下,甫自昏迷中醒眼的帅哥平静的问。 嗯,心理素质不错。 “你以前被麻醉过?”她问他。才晕这么一小会,生理素质……似乎也可以。 他怔了怔,貌似很诚实的说:“没有。” 她沉吟:也许他身体对麻醉剂不太敏感。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掳人大计已成功完成。 他又说:“那个麻醉……被防狼器电到过,算不算?” 她笑了,拍拍他的脸:“嗯,冷笑话说得不错。” 手指之下的触感很好,温润如玉,她摸自己的肌肤也未必有这般效果。 所以,她又多摸了一摸。 确实好质感。 而在她手下被抚弄的肌肤,迅速转为嫣红:“你……你要干什么?” 终于惊慌了起来。 她笑笑。失去镇静了吗?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啊。 话说,他睁开眼时第一句平静的问话,还颇吓了她一跳,以为此男心理素质过人呢。 按照计划,她开始展开诱惑大计。手指,游到他的唇上,轻轻的摩挲:“你认为,我要干什么?” 吐气如兰,声音低哑又诱惑。 她以前,除了受训所需,从未用这样的声音对人说话,不过此刻用出来,却也并不觉得生疏。 她的猎物脸更红了:“你……你要劫色?” 她一下子大笑出声。 没错,劫色。虽然,是很文雅的形容词,可是说得……确实非常精准。看来,她的猎物,智商还算正常。 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笨蛋白痴。 况且,他有那样漂亮的一张脸。这张脸…… 她摇摇头,不欲再想下去。 总之,她要求不高,所以此刻,面对这般俊美的男子,大有意外之喜。 “你说得很对。”她的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唇形,很满意的看到,被她调戏的男子,连耳朵都开始带上一抹赤色。 理论联系实践的能力真强。她再在心里,对自己的表现打上高分。 她的猎物却还是很倔强的样子,抿起嘴,眼里透不屑神情。 不屑!去逛花街的人有什么资格不屑。 她轻轻拧一把他的耳垂,再揉一揉,听到他明显的抽气声。 满意的看着面前秀色可餐的美男,她邪恶的舔舔嘴唇,要吃掉他的讯号表露得如此明显,简直已不能算作暗示。 反手,拿过遥控器,下一秒,伴随着激烈的画面,滛糜的娇喘声,自音响中发出。并不是很大声,她事前便已将之调在最合适音量,绝不至被邻居投诉扰民。窗帘一早便已拉上,连灯光,亦是半明半昧斑驳光影,空气中,甚至有着隐约幽幽香味。 所有一切,她早已预作布置,气氛与情调,都要做到十足,她才不会亏待自己。唯一的惊喜,是他。 连她亦都没有想到可以与之体验的那个人,这样符合自己心意。 他只看了一秒,就紧紧闭上眼睛。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颤抖的声音。 她耸耸肩。这张碟片,不过普通级别,他还没看到更辣的镜头呢。 何必在她面前装纯情。 不过…… 她问他:“你有没有成年?” 他条件反射的说:“有。” 她大乐:“真合作。那好,来让姐姐好好疼你。” 其实他根本没合作,只不过让她去掉了诱j未成年少男的顾虑。 她扫一眼电视屏幕。a片中的男主角,无论样貌身材,差足他几条街,只可惜身畔的他略欠情趣,眼睛闭得死紧,身子僵得要命。 当然,他中了她的麻醉剂。 没关系,她不介意主动一些。 邪恶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唇,他的脸,他的眉眼。然后,顺着线条优美的颈项,轻轻探进他单薄的衣衫。 漫不经心,一颗一颗,将他白色衬衫的扣子解开。手指状似不经意般,轻轻的扫过他的小腹。 衣衫下他的身材十分性感,虽然皮肤白皙,但宽肩细腰,肌肉结实得充满爆发力。啧啧,多性感的腹肌。 她都可以感觉到手扫上他小腹时,他身躯的紧绷,与紧紧压抑的喘息。看来,他并非对身体,完全失去控制。 她咬住他的一边耳垂,轻轻一吮,笑得很妖媚也很得意:“帅哥,你还想忍多久?”说话造成的微小气流,拂上他的耳朵。贝壳般可爱的耳朵,是红得几近透明的颜色。 一直拒绝睁开眼睛的猎物在她的挑逗下,唯一可以做的抵抗,便是紧紧咬住下唇。 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漂亮的阴影。原本如丝般束在脑后的长发散乱了,有一缕拂上额角,更显出一点颓废美感。 这么出色的帅哥,想必从来都是一众小女生众星捧月的焦点,被珍爱着顺从着的天之骄子吧? 可惜,今天落到她的手里。 一双手,继续寻幽探秘,往小腹之下探索。 “住手……”她的猎物,终于无法再保持紧咬下唇的动作,从喉间逸出软弱的制止声。 这样的制止,听在她耳里,却更象是呻吟。心里,小小的荡漾了一下,她邪恶的笑着,偏将手再探下去一些。 指下的身躯紧绷到了极处。而手指碰触之处,坚硬与灼热的感觉并存,令她的心,紧跳一拍。 “看起来,你的身体比你更坦白。”她收回手,改为轻轻拉扯他腰际的皮带,不无惊讶的发现,他躯干白皙的肌肤,亦已泛出粉红的颜色。 性感得要命。 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这样精致完美的男子…… 比她更光滑细致的肌肤…… 因为她动作的停顿,在她身下的男子,惊疑的睁开眼睛。 正好与她呆滞的眼睛,碰撞在了一起。 那样美丽的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眸珠,仿佛潋滟的潭水,于此刻荡漾出别样的风情…… 她有一点点晕。 原来,对于这样的美丽,连她,亦没有抗拒能力么? 或者,她其实,只是对这款类型的男人动心而已? 心一横,扑上去。 “我要你。”轻轻的低语,原本,应该昵声说出的情话,却中途变调,带出一点绝望的气息。 “我要你!”她再蛮横的大喊一声,干脆俐落的扯下他的皮带,然后,是长裤…… 昏暗光线中,仍可看出他的脸,酡红如醉。在她的眼光调戏下,他紧紧闭起眼睛。 放弃了抵抗吗? 事实上,身中麻醉针的他,亦应还不具备反抗能力。 只不过,他身体的某一部位,却已出现男子正常的生理反应。 连她也忍不住脸红,别开脸。然后,又强迫自己把头转回。 对于他的生理反应,她十分满意。其实她有准备催|情药物,不过看来,目前,他不需要。 而她……她有替自己准备润滑剂。当然,也有替她猎艳的对象准备小雨衣。 所以,物资准备一流,技术障碍也均告克服。 接下来,是实战训练时间。 她看着面前等于阵地已告全面失守的男子,小小的犹豫了两秒,然后轻轻的抿起唇—— 作者有话要说: 跟过飘文的看倌大概都知道飘的爆发跟留言有很大关系哦_ 如果留言支持的多,周未继续码字更新~~ 如果没啥人支持,那飘周未就出去玩了咯~~~ 现代 第3章 闭着眼睛,仍然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身上探索,带给他一波一波眩晕般的快感。 脑子中自动产生联想,将从小说中看来的生理知识与眼下的情形联系在了一起。 好象她所做的,跟书上说的不太一样。或者应该他做主导?可是又过不了自己的道德感这一关。 “我是被暗算的!”他在心里强调。心中升起一点点犯罪感,可一颗心随着她的逗弄起起落落,让他又想逃,又有点舍不得逃开。 直到她弄妥一切准备工作,跨上他的身体,他才惊慌起来:“不要……”她竟然真的如此大胆! 张开眼,就对上她的眼睛。她那深褐色的眼眸深处,狂野火花闪烁。她的唇边,是妖美的笑,他的心为之一紧。 “由不得你。” 然后,汹涌而上的快感横扫一切。他猛然抽气,咬紧下唇,终于明白了师父的告诫。 原来,师父说的,都是真的。 “妖女!”他带着一点懊悔,一点不安,一点堕落的快感,还有种种复杂得无法言说的情绪,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一声。 她得意的笑了。 妖女这名字,她喜欢。 她喜欢听他喑哑的声音,说不要,却仿佛欲拒还迎般充满诱惑感。他咬牙切齿叫她妖女。既然他叫她妖女,她怎么可以辜负这个名头?当然更要为所欲为。 他早让她脱得一丝不挂,而她还穿着宽松的男式衬衫,只露出光裸的两条长腿,跨坐在他身上,颇有优越感。 虽然在进入时,略有窒碍,不过有润滑剂帮助,她的强犦大业,居然也顺利进行。 妖女第2部分阅读 妖女 作者:bl 。 其实做这事,不需要太多理论,全凭本能。无须太长时间,她已将从前所学,与眼下进行的运动,完美结合在了一起。 急与缓,轻与重,全在她掌握之中。她恍然发现,原来她有当女王的潜质。谁叫他长相这么斯文,表现这么纯情,反而加倍激发出她狂暴的一面。 看到他在她身下不能自持,却还努力想将种种激|情反应加以抑制,她觉得份外刺激。 想不到,她也会有这般的好运气,第一次,就挑到这般理想的性伴侣。 中场休息。趴在他身上,轻声的调笑:“喂,女上位的姿势,你不习惯?” 他眼眸半张,瞟她,似怨似忿,却又掩不住眼底的氤氲情欲。她伸过食指,轻轻的抚在他唇边。 他的唇,因为一直紧紧咬住,下唇都已咬出细白的齿印。她一抚上去,他张口便咬。她明明可以躲,却不躲,任他咬住她的手指,麻麻痒痒的感觉,一直传到了心里。 “咦,终于想通了?”她以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脸,“这样的调情方式,我喜欢。”低低的声音,说完,还对着他耳边,轻轻吹一口气。 他忙不迭的张嘴,别开头,咬牙:“妖女!” 她作势欲从他的身上离开:“好吧好吧。妖女,偶尔也会良心发现。” 反手,他扣住她的手,动作轻柔无力,可是肢体语言昭示得十分明显。他不想她离开。 她邪邪的笑,看着身下脸如红霞的男伴。 “要,还是不要?”明明已占足上风,她还要逼他,唇边的笑容份外灿烂。“我只数一二三。数完了你还不说,我便当你不要。” 他气愤的望着她。她笑得张牙舞爪,轻轻的喊:“一,二……” 他终于忍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阻止她离开。 明明该完成的事才进行一半,她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威胁他,说要离开。 “你……”在他身下,她惊愕的表情,那么可爱。 他突然心情大好,绽出笑容:“妖女。” 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他这声妖女,跟一开始,咬牙切齿的说出妖女时的语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含笑的说出,喑哑的声音,带出让人耳朵发痒的错觉。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在他口中说出来,却仿佛带着荡气回肠的韵味。 何况他的笑容那样美,黑眼珠中仿佛满盈款款深情,漂亮得惊心动魄。 “冷吗?”他疑惑的抚上她的腿。那种快感,仿佛他手中带着磁性电流。她的腿,不由自主的绷直。 体位的改变,令他喉中逸出喜悦的低喊,一弓身,令他更加深入她的体内。 她咬着牙,压下感官的冲击,伸手掐上他的肩头:“为什么?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行动能力?” 她是使麻醉剂的行家。份量、浓度,完全不可能出错。按常理,他该手足无力三小时以上不是吗?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恢复了行动能力。的362e80d4df43b03ae6d3f8540cd63626 他的脸,仿佛更红:“让你欺负了这么久,现在换我欺负一下你也不可以吗?” 完全鸡同鸭讲。她伸手抵在他胸前,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说,你什么时候会动的?” 心中,涌出森寒杀机。 这种出乎她控制的意外,也许将之消灭掉,是最妥当的做法。 他却大力的袭击了她一记,险些令她呻吟出声:“你不喜欢我动?” 嗯,动这个字,在此刻,确有多重意思。 她的眼中,最后一丝迷离也散去,显得冰冷无比:“不肯说是吗?” 他却不安份的伸出手来,解她的衣扣。“让我看你……” “说!”她的声音,已经转为冷肃。 他无辜的看着她:“就是刚才,你逗我……我一急,不知怎么就能动了……” 她有刹那的怔忡。 是这样吗?是因为欲求不满爆发的潜力吗? 人的潜能,果然……无穷啊…… 趁她呆怔的片刻,他将她的扣子,再解开两粒。 半边肩头从半解的衣衫中滑了出来,还有她穿着胸罩的半边胸脯。 “不……”她突然惊慌,急急的想拉上衣服。 她的身躯上,深深浅浅的伤痕,遍布全身。 连她自己,都不愿细细的看自己的身体。那些灰白的疤痕,每一条,都是一段不愉快的印记。 在此刻,更不愿让他看到那些丑陋的疤痕。跟他完美而性感的身体相比,她确会自惭形秽。 他的手,却固执的抚上她的胸。 “你好美。”他低喃的叹息。而她,在他的掌下,僵凝。 是随口说出的情话吗?还是这家伙,从没见过女人的祼体? 从他之前生涩的反应来看……似乎大有可能。这家伙仿佛满纯情的。 不过,媚骨天生。 他轻轻的抚摸她的身体。所经之处,小小的火花在她肌肤之下流窜。这种快感,她过去从未体会。 衬衫,不知何时已被他扔到一边,他开始对付她的胸罩,却不得要领。 “帮我。”他不好意思的亲她的脸。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感觉十分爱怜。 连解胸罩也不会的家伙……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点柔软。同时,亦放松下来。 既然,现在已由强jian变为两厢情愿;既然,他已经看到她身上的伤却毫无不适……那么她的紧张,似乎有点奇怪。 若在zuo爱的时候都不能放松……凤凰,那你一辈子,都没救了。她对自己说。 然后,牵起他的手,教他解除她身上最后一重束缚。 完了,天雷勾动地火。 他的狂野激|情,由她的全然裎露而尽数燃起。他激烈的要她,原来之前,她对他的侵犯,远未到令他到达全然失控阶段。到此际,他才向她全面展示他的失控激|情,逼得她亦不由自主的放弃理智,与他欲海沉迷。 激烈的肢体交缠,他的粗重喘息,与她的轻浅呻吟混在一起,比电视中的声浪,更加靡丽。 在生理极致的愉悦中,她迷迷糊糊的想,奇怪,明明是极小机率撞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第一次,便配合得这般默契?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对这样的体验,非常极之满意。 他看来也很满意。慵懒的将头枕在她腿上,仰头看她:“喂,妖女。”眼中,是温暖的笑意。 她又展示出标准的妖女式笑容,一双手轻轻的探下去:“你再说一声妖女试试。” 他躲,一反手将她揽在怀里:“喂,你欠我一句话。” “什么话?”她装傻。虽然是她带他来她家,但是她不认为她有解释的必要。 他看着她,慢悠悠的提示她:“莫非你不想负责?” 负……责……? 她喷笑,原来,他竟有这么强悍的幽默感,真是一项惊喜。 “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她笑吟吟的同他调笑下去。 他的脸有一点红,神情却很认真:“当然是你负责。是你……是你主动的……” 她轻抚他的脸:“嗯,那你说,要怎么负责呢?娶你?” 他反弹过度:“当然是我娶你。” 她哈哈大笑:“那也能叫让我负责?” 他无语,过一会儿,无奈的骂她:“妖女。” 她觉得,他这一声骂,仿佛爱恨交织。 不过,更大可能,是她自我陶醉。 他拥着她,过了一会,轻声又叫她:“喂?” 他的怀抱很舒服,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随口嗯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她。 她马上象刺猬一样,自卫的利刺全数张开,从他怀中倏的坐起:“你?” 他漂亮的凤眼深深的凝视她:“喂,你总不想我一直叫你妖女吧?” 哦,反应过度。 她讪讪的笑了:“妖女这个名字很好听啊,我喜欢。” 他望了她有半分钟,唇边漾出笑痕:“妖女妖女妖女。”一叠声的喊她,带着浓浓笑意。 这样的情形,真是……温馨。 温馨? 她马上象中了刀一样跳起来:“呃,妖女要洗澡去了,你自便。” 他在她身后,用很软很软的声音问她:“要不要我陪你?” 黑亮的眼睛凝视她,非常纯洁的眼神。说完,象是被自己吓到,一下子按住嘴。 她也被吓到了…… 吓得一步窜进卫生间,拍拍胸口,收惊。 原来,训练中练出来的媚,与媚骨天生的媚,还是有老大差距。 他怎么可以,用那么纯洁的表情,说出那么暧昧的话语,而且,眼神还要命的干净? 偏又性感得慑人。 连她这种冷性冷情的人,都让他电得心如鼓擂。 她究竟是撞了什么大运,才掳回这么一个极品美男? 而且,还很纯情。 于氲氤的蒸汽中,她伸手抹开镜面凝结的水雾,看清镜中的自己。 平时清秀冷淡的脸,此刻带着一抹红霞,居然显出几分艳丽妩媚。很短很没有女人味的短发,然后,是修长高挑,却缺少||乳|波臀浪的身躯。 唯一可以称道的,是那双长长的腿,曲线玲珑,并且,伤疤相对少些。 仅管如此,她仍不是什么绝色女子。 所以…… 她对着镜子中熟悉的影子点点头。的d1f491a404d6854880943e5c3cd9ca25 她会很安全。他这样出色的男子,在她之前,或真的纯情;可性的方面一旦觉醒,那么他身边的女人,将如过江之鲫。 跟她,只可能是逢场作戏。 现代 第4章 客厅里,卓不凡有一点迷惑,亦带上点懊悔。嗯,还有偷腥之后的犯罪感。 象作贼一样找回内裤穿上,再满客厅找衬衣。 脑子里仍然很混乱,象是不相信,之前的一切竟真的发生。 体内,仍有那种兴奋的余韵……叫他脸红耳热的余韵。 令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不敢面对这样混乱的情形。 幸好她离开了,否则,他只怕到现在脑中还是一片混噩。她仿佛一剂毒品,她在身边时,他完全无法自主思考。 是如何,让这一切发生? 若说一开始的中针,是出于始料不及;那么在她开始解开他衣扣的时候,他已完全有能力飞身走人。 为什么没有走,顺水推舟,让她将他……吃干抹净? 吃干抹净…… 他怔怔的坐进沙发里,悄悄的笑了。 谁吃谁,可说不清楚呢。 她好狂野。 可是,坏女孩的气息,对他这出身正道,从来以礼义廉耻要求自己的正人君子来说,为什么反而加倍吸引? 脸,滚烫起来。他侧过身,象只鸵鸟,将脸埋进沙发里。 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这般言行出位的女子,都充满好奇吗? 就连他那个时代的青楼艳妓,只怕也不敢有这般大胆的行径吧?竟然当街掳人回家,行不道德之事……而且,还备有传说中的a片…… 其实,他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女强男,究竟可以如何实施;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a片,究竟是不是真那样震撼,所以…… 亲身研究的结果:很强大,足够震撼,非常考验一个男人的定力。 虽然此前他也看了不少貌似不纯洁的、可颐说叫“种马文”的网络小说,可是,仍然没有半分抗拒能力。 原来可颐说的,是真的。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危险;外面的人,更危险…… 他错了…… 所以,有的事情,真的不可以轻易尝试啊。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其实,也要怪师父吧……自己遥控不说,还发动他的故交们一起监视他,不让他接近女色,说起来是为免他失足,事实上,害得他真正遭遇了色诱,便毫无抵抗能力。 还有可颐。在这样资讯发达的社会,她居然接管了师父一直在做的事,对他封锁a片、不让他接近女人…… 所以,他堕落了,纯粹是因为在这方面没有训练出抵抗力的原因。 她居然拿a片来对付他……所以他叫她妖女,绝对没有叫错。 狂野的她,跟第一眼清纯干净的她,差别何止万里。 单看外貌,他真的不相信她这样的女孩子做得出来这么疯狂的事。所以,被她调戏了半天,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她会对他动真的。 没想到一出门,立时便遭遇妖女的诱惑。 虽然她不够美艳,稍欠了一点他想象中妖女的风情。 可是她的大胆狂野,却于他,绝对致命…… 虽然,为什么留下来……为什么任她欺凌……这一切的一切,他还未曾想个明白。 似乎……该怪a片。又似乎……不仅仅该怪a片。 总之,百感交集。 “喂,你在干嘛?”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想捂死自己?” 他回头,眼前一亮。沐浴过后的她,窈窕身形裹在一袭浴衣中,短发湿漉漉的垂在耳际,看上去非常清新。 要死了,他居然会觉得短发漂亮。明明之前,一直觉得这边剪短了头发的女人都不象女人啊。 “换你去洗。”她径自在他身边坐下来,拍拍他的臀。 又调戏他……妖女! 他面红耳赤的从她身边逃开。隐隐的,又觉得有些舍不得。 冲冷水,再一次清理自己的思路。不过,好象冲冷水亦无助于解决眼前这种混乱情形。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夜情吗? 之前同她说到负责的事,她很漫不在意的样子。 她跟他……算是谁玩谁? 一会出去,该怎么面对她?留下来,还是说声再见,走人? 要是他说走,她会不会留他? 清理不出头绪,直到他沐浴完毕,仍然在纠结那个要不要说再见走人的问题。 最后的结果是他裹一条毛巾出来——因为再无多余的浴衣;在心中又鄙视了自己一次。 一出来,便看到她在客厅的窗台边。 窗帘已经拉开,她就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仿佛在怔怔的出神。 练过武功的人,自然而然的脚步放得很轻。她没察觉到他就站在门口,一直那样站在窗前,夜色的衬托下,她的身影好单薄,居然……令他感觉十分孤清。 跟之前妖女般的她,迥然不同的样子。 他天人交战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堕落,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在想什么?” 不喜欢她这样孤清的样子。 她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外的激烈,头还没回,一个肘击已经向后击出。 他要避,心念一转,又没避,任由她的手肘击中他的左胁。 “哎哟。”很委屈的痛呼,他踉跄的后退两步,坐倒在地。 她飞快的扑过来,蹲在他的身前:“喂,有没有事?” 他发现,现在的她,仿佛跟之前的她,换了一个人,神情冷静,举动俐落,连说话的声音都极之干脆。 就象刚刚见到她时候的样子。很正派很干脆。 可是……他居然怀念刚才对他使坏时,那个坏坏的、邪邪的女子。 “痛——”他揽住她的手臂,带点控诉的望向她,骗取她的怜惜。 她的手臂,僵了一下。然后她放软身子,轻轻的伸手揽住他。 “对不起。”她同他道歉,“一时忘记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她的衣襟散开了…… 那些散布在她身上、已经平复的伤痕……他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问伤痕的事。 之前,她好象就介意让他看到伤痕的样子。她的身份,一定不寻常。联系到她掳人的举动,她刚才肘击的反应来看,更不寻常。 可是……他把心里那一丝一缕的疑惑,都强行压了下去。 没关系。 不寻常也没关系。 她是妖女。妖女,都是不寻常的。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讶然的垂头看他,然后迅速感知了他眼光投注的方向,一把推开他,再掩上衣襟。 他脸红了,仿佛自己做了理亏的事。“嗯,那个……”他试图解释:“我不是故意看你那里。” 她怔了怔,瞬间摆出妖媚的笑容:“我倒是不怕你看。可是人家怕你现在疲不能兴。” 这样露骨的话她也说得出口。他当即让她弄得面红耳赤。 “妖女。” 只能叹一口气,再这么唤一声。 可是,为什么又要自虐,明明她都不妖女了,他还要去此地无银的剖白,倒撩拨出她妖女的另一面? 迷惑。 “喂,你真不肯告之芳名?”他换过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我姓……” “陪我两天好吗?”他的话让她截住了。“现在……是周六晚上……陪我到周日晚上六点,可不可以?” 她的眼睛,带着一点不确定的脆弱感,望向他。看到他望过来,却又换上妖女的招牌笑容,放低了声音诱哄:“放心,我会尽量不把你榨干。” 他的耳朵,又开始麻麻痒痒的。说这么挑逗暗示的话,太不道德了,太没廉耻了。 可是……他的是非观念,好象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日趋薄弱……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独立于理智之外,说:“好。” 马上又唾弃自己,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简直不象为强权所迫为势所逼的样子。 真惭愧。 找手机,给欧阳皓打电话报备行踪。的8e98d81f8217304975b23337bb5761 衬衫,皮带,长裤……他的衣服,与她的衣服,被她扔得一屋子都是,足见刚才她作风之强悍。 他一边找手机,一边惭愧。他是不是象江湖传闻中那些心智不坚的白道少年,一不小心,便堕入邪派的情欲圈套中,沉沦欲海? 师父若是知道他现在放纵至此,肯定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亦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可颐,他辜负她的保护了。 可是啊…… 偷偷的瞄了一眼她。裹在一袭柔软浴衣中,只露出玲珑修长的小腿,在脚踝处收出优美的曲线,只一眼,又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所以故老相传,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但是……但是…… 他又在心里替自己分辨:不是还有一句老话,叫人不风流枉少年。 看到手机上,二十几条未接来电,一半号码属于欧阳皓,一半号码属于徐可颐。 他又惭愧起来。 小心翼翼的拨通欧阳皓手机,才响一声,电话那头欧阳皓马上接起:“小卓?” 他心虚的说:“嗯……” 电话那头,迅速换了可颐的声音:“卓小白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没事吧?你在哪里?” 他支支唔唔:“呃,可颐……我想在外面玩两天……” “你跑出去了?你现在在哪里?”50ba3f7cba1e6c53e8fa6845 “呃……” “你是不是让人拐骗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的人身安全?”电话又让欧阳皓接过去。 他非常心虚:“我没事……” 他听到可颐在旁边大声对欧阳皓说:“完了完了,小白肯定是让坏人骗出去劫财财色……不对他没有财,劫色然后拐卖……”欧阳皓制止她:“可颐,你想太多了。” 他悄悄的擦汗水。 其实,可颐猜得差不多全中。她的直觉真是惊人,每一次,总能准确命中事实。 那边想必徐可颐又抢过手机:“小白,你没被人吃干抹净吧?喂,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他说,“总之可颐,我这两天不回来……” “啊,你跟谁有j情?”徐可颐惊呼。 他巨汗的说:“呃,就这样吧,手机快没电了……总之我没事,回来再说。”逃难似的按下结束键。然后,关机。 转过头,面对另一个妖女,倚在窗畔,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他马上觉得有必要解释:“呃,刚才跟我通电话的,是我兄弟的女朋友……” 她的唇角牵起:“嗯,就是你的女朋友,也没关系。” 他有点错愕:“呃?” 也许是他迷惑的神情取悦了她,她唇边的笑意加深:“无论你需作交待的人是谁,只要你过得了自己那关,我又何必介意。” 换言之,她不过只是想和他一晌贪欢。 其实,他也听可颐说过,这边的男女喜欢玩一夜情。一夜情,岂不正是她们这边男女之间的常态?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突然沉沉的,就那样坠下去,难受得要命。 她走过来,两只手象蛇一般揽住他的腰,身子自然而然的偎过来,他马上又觉得心跳加速,根本做不到抗拒这样的亲近。 她仰头望他,媚眼如丝:“可是跟我在一起时,要专心。” 这句话,是否代表,她其实还是有点在意他的? 他的心情,一下子又雀跃起来:“好。” 她轻佻的拧了他的脸一把:“你这样子,象个小学生。” 他的脸又热了。为了掩饰他的窘,他只好去吻她,堵住她的嘴。可是她轻轻巧巧,一只手抵上来,他只吻上她的手心。 “运动了半天,会不会饿?”她邪邪的笑着问他,“你要吃什么?牛排?海鲜?” 她为什么要重音强调“运动”二字?他仍是红着脸:“随便。” 她放开他,笑:“随便?我以为你会选海鲜。” “为什么你会这么以为?”他诚心的问她。 她笑得很邪:“好多海鲜都可以壮阳,难道你不知道?” 血一下子冲上他的头顶。 妖妖妖……妖女!——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 现代 第5章 就算是妖女,她只怕也是最辣最劲的妖女。 陪她的两天中,她一手为他打造了从前任想象力如何驰骋也未能到达的境地。 原来男与女的游戏,有数不清的快乐方式。原来两个人在一起,竟会生出这么多神奇的化学反应。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体之中,竟也可以发掘出这样多的惊喜。 他不知道他是爱上了她,还是爱上了这场缠绵游戏。很多时候,抱着她,看着她,会有一刹那的怔忡,仿佛置身梦里。却又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感觉,一层一层的自心里荡漾开来,令他的心,令他的身体,都柔如一泓春水。这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关系,令他沉醉。 这两天里,他同她,活动范围未曾离开这小小公寓一步。 或者,他与她的相处方式,比其它的男女来得更激烈? 客厅、卧室、卫生间。她随时随地撩拨他,勾引他的法子花样百出,他完全无力抗拒。 沉沦欲海,缠绵了一次又一次。若说第一次,他还有点懊悔有点迷惑有点惭愧,接下来这两天,他已可算吸毒成瘾,在那种罪恶的兴奋感中迷失,根本不愿抽身。 试了太多花式,她仿佛有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法。 他想,若不是他练有武功,体力与持久能力均较旁人来得强悍,或者,就要让她这般活活的玩死了。 开玩笑的问她这个问题,她妖媚的笑:“本来,是打算一天换一个的。”看着他郁闷的表情,她在他臀上轻轻拧了一记:“我在侧面赞你的能力呢。怎么,不开心?” 他垂眼,没有作声。 其实,心中有好多疑惑。 做的次数多了,自然发觉,其实第一次,她的表现,也是有些生涩的。那种不经意中流露出的疏怯,初进入时的那一点窒碍……当时不觉得,此刻当他熟悉了她的身体,她当时的举动反应,却一点一滴浮现在眼前,供他对比今昔。他脸红,为什么他居然将跟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还原得如此清晰? 她又缠上他:“帅哥,你不专心哦。”脸贴上他的胸膛,在他敏感的那一点轻轻的啖一记。 她现在勾引他的手法,越来越熟练。 他反手要抱她,她却象条狡猾的鱼儿般,滑了开去。 她总是这样,无时无刻的撩拨他,令他无法思考,无法理清他与她的关系。 就象此刻。 他扑上她,将她压在沙发上,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不让她逃离。 她在他身下抬起脸来,手插进他的凌乱长发里:“帅哥,要不要做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他一凛。 她笑得妖媚,眼底,却隐约有着异样的悲凄感:“是啊,约定的周日六点,要到了哦。” “喂……”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再叫她妖女,好象不太合适,可是她又一直不肯跟他说名字。 “象最后一次那样来爱我吧。就象世界末日,就仿佛天崩地裂,我跟你,永世不能在一起,全心全意的,跟我再爱一次。”她吐气如兰的诱哄着,即将到来的xg爱,在她的描述下,凄美又炽热。 只是……情境摹拟吗? 他的心,松了一些。这两天,他跟她一起,学会了很多东西。 她喜欢那样的情境,他自当配合。白道的侠少总是会折在邪派的妖女手上的,他算是认了命。 轻轻的吻上她的眼。纵然只是营造一个zuo爱的情境,他亦不喜欢她眼中那隐约的绝望空洞,一下子将他带入无望分离的痛悲中,连心都为之空落。 一路吻下去,眼睛,面颊,脖子,胸脯…… 她推他的肩:“喂,大力一些。” 他拿一只手支起身子,抬眼看她,摇头。女孩子,纵然是妖女,不也是该好好呵护着的吗?他怕弄伤她,这两天,他一直有收起力道。 她不领情,骂他:“喂,你是不是男人!” 他柔情的抚摸她:“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她却一下子揽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去,一口咬在他肩头,重重的。 疼痛之外,夹杂着心中的丝丝悸动。 他望她。她笑得得意。“留个我的记号。” 他要被她玩疯了。狠狠的揽住她,大力的吻下去,吮吸啃噬。她的身子在他的唇下颤抖,却扬声大笑:“很好,这才象个男人。” 这一次的缠绵,特别狂野。她的颈中肩头,一点一点,全是他弄出的吻痕。 激|情之后,他轻轻抚着那淡淡的淤痕,无限歉意。 她却不在乎:“很好,我喜欢。”眉目间,甚至有一闪而逝的得意。 催着他沐浴,将熨平的衬衫长裤递到他手边。她穿得随意,小背心搭配大大的男式衬衫,卡其布的长裤,削得很薄的短发,背一只大包。穿上衣服的她,真看不出妖女的痕迹。 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点点失落。 在一起两天,她临到要分别,仍不肯同他说名字,亦不问他姓甚名谁。 “呆了?”她把他的手机塞回他手里。“等同我再见了,再开手机。”她牵住他的手,出门。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需要?那我赶时间,先走了哦。” 站在她家的楼下,她笑咪咪的同他说。 一直,都是她在强势主导。连再见,也是由她说出。 可是,连问一问他的名字,都不想吗?她从没有想过跟他再见吗? 他终于反手握住她的手,问她:“就这样算了吗?” 她诧异的睁大眼睛,显得十分俏皮:“帅哥,难道你觉得我该用钱来侮辱你?” 他无力的望着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觉得你吃了亏?”她继续扭曲他的意思。 他的眼中,染上了淡淡悲伤。 她明明是懂得他的意思的,不是吗?或者,是他不知趣,不懂得这个世界的男女规则。 因为一场糊里糊涂的xg爱,就莫名其妙的觉得要对她负责。或是她对他负责。 难道这两天她对他的笑,她偶尔情深的眼神,带给他的心悸,统统不过是他的错觉? 她其实,并没把他当一回事。 他垂头。可是,仍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她笑了,象哄小孩子般,拍拍他的肩:“舍不得我?” 他诚实的点头。 她妖女般的笑容又再次露出:“太失败了!难道我没能把你榨干?” 他脸一下飞红,紧张的看四周。 途人自他与她身边走过。她邪邪的笑着望向他,欣赏他的窘。 “告诉我怎么找你?”他轻声要求。 她挑挑眉,向楼上一扬头:“你不是找得到我家?” 对哦,他怎么这么笨。 “我可以来找你?”他再求证。 “笨蛋。”她说。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那就先这样啦?”她再度同他道别。 “喂。”倒是他,拖泥带水,婆婆妈妈:“来找你,不需要预约?” 她笑了:“这也预约,那也预约,人生还有什么惊喜?”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啊。 他终于笑着同她说:“再见。” 看着她潇洒的同他挥挥手,干脆的一转头,消失在人海中。 辛正非常震惊。56eb1587586b71e2da9acfe4fbd19e “你——” 眼前的女子,抬腕看腕上的手表:“七时五十五分。” 言下之意,她没有迟到。 可是——她颈中的吻痕,还有那双居然变得水汪汪、带着点春意盎然的眼睛……“你跟谁做了?”他的声音,很冷。 面前的女子坐下来,声音还是很平静:“这个问题,很私人。” 换言之,他们的组织,一般而言,从不过问这样私人的问题。 他一时语塞。 然后神色转为冷肃:“凤凰,你明知道你此次的任务。” 她点头:“是的。” “那你为什么在任务前夕,跟他人发生性关系?”上司的声音,很森冷。 她淡淡的给出解释:“食色性也。” 上司眯起眼睛,尽力想令表情显得威慑力十足,但未果:“可是,你明知道组织上需要你以chu女的身份出任务。” 她很正经的点头:“可以啊。您联系了徐医生吗?” 对方气怒的指向她的脖子,以及衣襟下隐约透出的点点吻痕:“这些,要怎么消除?” “遮睱霜。”她酷酷的说。 “那你的经验,又要怎么来消除?”辛正怒吼。 她微微的扬眉,心里其实笑得很得意:“关于这一点,我无能为力。” “凤凰!你是故意的!”上司抓狂了。 她愈得意,表情便愈平静:“队长,请容我帮您回忆一下:当您问我是否chu女时,我已经告诉了您,我早没那片膜了。另外,我当时还有提醒您,我并非出任务的最佳人选,可是您坚持。” 上司一怔,眼中迸出森冷寒意:“好,有本事。” 她仍是一点起伏也没有的平静语声:“现在,我是去见徐医生吗?” 他暴怒的瞪着她。 又输了。组织从来没要求过杀手保持贞操。所以,虽然他有九成肯定她在三天前,还是chu女;可是,没有证据! 并且,闹到上头去,他连要求她应该是chu女的立场都没有。 这一次,又无法折辱她吗? 他淡淡的说:“算了,我去跟总部那边打声招呼,让上边送几个chu女过来。” 她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仍是平静无波的问:“那么,我是不是该告退?” 他微笑:“不急。凤凰,咱们共事半年多,怎么也没交流一下感情呢……” 她没回应,静待下文。 “既然你都懂得了食色性也的道理,想必,不会再拒绝我的交流要求了吧?”对方微笑着,一脸的色欲。 她还是很平静。 “队长。”她慢慢的说,“食色性也,这句话确实说得很精辟。” “那……”面前的男人笑吟吟的伸手,给她一个邀请的手势。 “只是,秃头的男人,在我眼里,基本上跟色已经拉不上任何关系了。”她在心里大笑,表面上却非常平静的站起来,对他微一点头:“队长,我先告退。” 从来不觉得需要为了这么猥琐的上司委屈自己。 无视对方阴鸷的眼神,她起身,走人。 却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眼底闪过小小的惊愕:“沈先生?” 门外五官几乎可以称得上英俊的中年男子,给她一个公式化的笑脸:“凤凰,正好,我找你。” 辛正也赶过来,非常恭敬:“沈先生。” 沈先生直接命令他:“你出去。我要同凤凰谈事情。” 他不无怨恨的退出,还忍着气谦卑的替沈先生与她掩上门。 终于,要到这一天了吗?沈先生来,是宣布人事变动的吗?派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替代他的地位。用了那么多办法,也没能收服她,或是挤走她。 自己的地位,终于要保不住了吗? 其实辛正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 位居暗影第四顺位领导者的沈先生同凤凰谈的,是另一个问题。 “我代表组织来通知你,龙帮出事了。” 她不动声色,只是瞳孔有一点很细微的放大。 他很满意她的反应。暗影中最出色的女杀手,果然有泰山崩于面前仍不变色的定力。 于是,他做出进一步解释:“龙帮已经易主,你义父……他已经不再是龙帮的帮主。他传位给风二。” 最后那句话,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一下子站起身:“那龙玺呢?” 现代 第6章 沈先生摇了摇头,状似遗憾的说:“他已经身死。” 凤凰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她踏前一步:“不!” 沈先生不悦的睨她:“凤凰,请注意你的情绪。” 她突然想狂笑。 情绪?她莫非还有情绪? 手指用力的握紧,指骨关节处,一片青白。 龙玺……他死了? 怎么……可能? 记忆中,那十一年前将她自修罗场中抱起的少年。金色的阳光中,他那比刀与剑更为锋锐的眼神。 她还记得生死一线的那刻,那一声清啸,穿透了要令她窒息般的死亡气息。长刀似闪电般,一下子劈飞那持刀正向她砍下来的手臂。然后一团刀光,裹着一个人影,直杀入面前血肉横飞的人群。 那般勇悍的男子,还在少年时,便已有那么凌厉到一往无前的气势。 可以瞬间令战场化为修罗场;谁能杀得了他? 她不信。 她的身份,极隐秘。鲜少有人知道,她,就是龙帮帮主龙烈阳的义女。 龙烈阳的几个义子在道上赫赫有名。唯有她,似是隐形人,有时候,连她也仿佛不记得自己龙帮帮主义女身份。 甚至龙烈阳收的几个义子,龙大风二云三,她也只认得一个龙大,龙玺。 只因为,她,本来就是龙玺带到龙烈阳面前的。 龙玺。当年自修罗场中将她抱走的少年。 亦是现在告之凤凰,已经在龙帮的内斗中死去的那个人。 “凤凰,没有我或季先生的同意,你不可以再过问龙帮的事。”沈先生冷声警告面前情绪激动的女子。 她用很大的克制力压下了激荡情绪,缓缓开口:“我是龙帮的人。” “龙烈阳把你交到暗影手里,就是代表你现时需要听我们的命令。” 她不驯抬眸,黑眼晴里闪着妖异的光芒,象幽暗的火,一闪,又熄灭。 “义父已非龙帮的帮主。他与你们的协议,有待修订。” 沈先生眼睛里冷光一闪:“你认为现任的龙帮帮主会喜欢你回去?凤凰,你该清楚,风二会喜欢你这个一直被秘藏起来的,龙烈阳的秘密武器?” 她的面孔,一径的冷下去。 “我明白了。”声音,亦是没有温度的冰冷。 沈先生满意的看向她:“以后,你跟龙帮再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她平静的抬头望他,然后轻声答应:“是。” 沈先生轻轻的笑了。“半年前,突然贬你来这里,也是因为 妖女第3部分阅读 妖女 作者:bl 为不想让你卷进龙帮的家务事。现在既已尘埃落定,你即刻调回总部,等候新的任务。” 她垂眼,轻声应:“是。” 沈先生却又问她:“有一件事,你清不清楚?” 她抬头,探询的望向沈先生。 沈先生沉吟的说:“关于龙烈阳,据说他曾转移了大量财产到国外。这件事,你有没有听过风声?” 她心中微凛,脸上仍是一派平静:“我一直不在龙帮,这件事我没有相应的消息来源。组织上若有兴趣,我可以去问一问昔日……” “不必。”沈先生挥手阻止她。“不知道就算了。我不过顺口问一问。” 讲完了,她同沈先生出门。 辛正谄笑着迎上来:“沈先生……” 话音未落,眼前人影一花,一只脚,精准的踢上他的裤裆部位。 他刚惨呼一声,腰上又被人击中,然后,整个人呈抛物线状向半空抛起,然后,重重的跌回地面。 跟着,一只脚,踏上了他的头。 穿着短靴的脚,还恶意的在他脸上转了转。他的口中,马上感觉到了血的甜腥。 她的身手太快,他完全来不及反应。 “凤凰……”本来,是要怒吼的。可是发出的,却是沙哑的呜咽。 沈先生走上前来:“凤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心中微讶,脸上仍是一派平静。 仍踏着她半小时前的上司。两秒钟前的暴力行径,已经在她脑中模拟过千百次,做起来自然一气呵成。若不抓紧这个机会,她离开12区后,再要回来收拾他只怕不太容易。 况且她现在的心情极度恶劣。所以,一定得有一个发泄途径。 原本,已经想好承受沈先生的怒火。可是看沈先生的反应……貌似有什么隐情? 所以,她不动,脚仍是将那秃顶的脑袋踩着。 沈先生轻轻拍手。 “影七。” 随着他的声音,一个人象鬼魅般现身。 “结果?”沈先生淡淡的问。 “辛正集结手下三十一人,已被缴械二十七人……” 另一名男子突出其来的现身:“沈先生,三十一人全数缴械。” 在她脚下的男子突然大声嘶喊:“沈先生,我不是要叛变,我只是……只是想解决跟凤凰的私人恩怨……” 凤凰脚上加力。于是,上述陈情,便以长声的惨呼作为终结。 沈先生对着她脚下的男子冷冰冰的一笑:“私人恩怨?从凤凰调到12区开始,你就开始小范围的调动人手,多次在任务上为难凤凰,还有,在凤凰出任务的时候,三次派人狙击凤凰,有没有这些事?” 无论心中如何惊涛骇浪,她还是平静的抬眼,望向沈先生。 “你以为凭你这点势力,便能对抗组织?”沈先生淡淡的说,“虽然让凤凰来这里时,是说她犯了错,但是她暗箭的身份并未被剥夺,你就敢这样轻慢她?她的级别比你高。” 她脚下的那个人,在害怕的颤抖。 怨恨的望着脸色冷静的沈先生。 正是因为空降一个比他级别高许多的人来给他做手下,他才会不安,才会疑惧,才会犯下这么多错。 明明,是他们逼他的…… 不甘心啊。 沈先生微笑的看着她。 “本来,带影子出来,是为了防止你不肯跟我回总部。可是没想到,有的蠢才居然这么沉不住气。三十一个人,便想对付我跟凤凰吗?凤凰,你什么时候发现这家伙不对劲的?为什么不直接跟我报告。” 她心念电转间,口中却淡淡的说:“我既离开总部,便没有越级上报的权利。” 沈先生挑眉:“你还在为上次的处分生气?” 她的神情,一贯的波澜不惊:“没有。” 沈先生望了她两秒,才微笑:“那好,我们走吧。” 她微微点头,收回踏在辛正头上的那只足。 影七走上来,俯身,将辛正腰间的枪缴获。 仿佛电光火石,她突然动了。影七的腰上,仿佛有清风拂过。下一秒,她的一只手已绕上沈先生的喉咙,从影七处夺来的枪对准沈先生的头。 “凤凰!”影三也掠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凤凰,却不敢按下扳机。 沈先生这时才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凤凰,你要背叛组织?” 她突然笑了。因为过去,几乎没看到过她笑过,所以影三与影七身子都一僵,如临大敌。 她却轻松的将枪向影七抛过去。然后,放开了沈先生。 “沈先生,我只是不服气。”无视着两支指向她的枪,她淡淡的说,“带两个影子,便觉得有对付我的把握了?”她的眉,轻轻一挑:“难道我调到12区半年,便没有人承认我的实力?” 沈先生大笑:“凤凰,有你的。” 她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我讨厌让人轻视。”说完这话,她率先向外走去。 “沈先生?”影三举枪对着她的背影,迟疑。 “影七善后。我们走。”沈先生举步。影三怔了怔,身子一晃,突如其来的消失了影踪。 沈先生一边走,一边对着空气中,淡淡的说:“凤凰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影三,此番她回去,你要多向她学两手。” 凤凰站在停车场等他们。她问沈先生:“需不需要我贴身保护您?” 影三一头钻进驾驶室:“有我和影七。” “就你们?”她的声音很平静。转头,她请示沈先生:“沈先生。” 沈先生欣赏的看着手下爱将:“好,影七坐后一辆车。” 她与沈先生坐后座。坐好,她懒懒的靠在靠背上,影三在后视镜中,嫌弃的盯了她一眼。 在暗影第四号人物的沈先生面前,这个女人这样随便的坐姿,真是太失仪。他就不懂,为什么沈先生对她这般优待包容。 其实她的身手,也只不过比他们影子稍高一点段位,也许连影子中能力最强的影一都打不过。可是为什么几名高层总是对她赞不绝口,说她是以最年轻的年纪晋级暗箭的第一人,仿佛她有多么了不起。 其实,他怀疑,也许是这冰山美女暗中以肉身布施,所以才能混进暗箭的系统里面,并爬到第五的位置。 沈先生亦透过后视镜,看到影三隐蔽的白眼。 看来,还是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凤凰岂只比他们高出一点?不满意凤凰现在的形象?她这样坐姿看似慵懒,可是一有状况,无论出腿或是出手,都可以较正襟危坐的姿势抢先一点点。 况且她这样的坐姿,普通人完全看不出她是久经训练的格斗高手。反观影三,身子笔挺,开个车也这般正襟危坐,随时处在备战紧张状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实力么? 所以,影子,只能是影子。暗影中的两大体系,暗箭和影子,暗箭永远会是组织眼中的no。1。 就象凤凰之于影三,凤凰绝对在他心目中占优先地位。 他亦放松的将身子靠向靠垫,含笑道:“凤凰,你的暗舍十号,还一直给你保留呢。这次回去,先当教头,训练一下影子们。” 前方的影三,背影马上绷直。 他略觉好笑,旁边的女子已经轻声的应了声:“是。” 他看着她。与她锁骨上的一点红痕。 “现在,你也懂得用杀人以外的方式解决问题了,很好。”他满意的说。原本,听到辛正要出动她去执行陪客任务,他还以为需要他出面,才能替她解决这个难题。 她笑了。 这个笑容,非常艳丽。她极少这般笑,看来,她是自男女关系中,学懂了放松的法子。 “沈先生下放我到12区,就是为了让我明白这个道理吗?” 尾音,拖得软软的长长的,完全不象她平时的声音。他笑了,瞥一眼她:“凤凰,你该知道总部的规定。” “知道。”她斜斜的瞟了他一眼。“所以,我在总部,一直都很克制,不是么?” 沈先生的心,突然热了起来。 暗影的戒律中有一条:包括暗影之首的季先生在内,无论在外面怎么玩女人,亦绝不可以对暗影的暗箭和影子成员下手。虽然暗影中的女杀手其实一直是很少的。很长时间以来,这项规定,仿佛就是为凤凰度身订做。 她是他最出色的手下之一。过去,也仿佛一直无视自身性别。这次,是终于开窍了吗? 不管怎么说,能令一向冰冷得视男人于无物的女孩突然对他产生兴趣,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他探询的望向她。她唇边,突然一丝俏皮笑意:“不过,不做,亲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他尴尬的轻咳。毕竟有那样的戒律,前面还有一个影三在场。 她却娇笑着凑上来,柔软的嘴唇在他颊边一擦。 这也能叫亲?的d4 他顺手揽住她的腰,准备给她一个关于吻的全新界定。 她很配合,一双手象蛇一般揽上他的脖子。他的笑容刚刚泛出,突觉脖子处轻轻的疼痛。一根小针,准确又快捷的插入颈动脉处,他的半边身子顿时僵直。 还来不及出声,她已象猎豹般,以柔软矫捷得不可思议的姿势,从狭窄的空间中挤过半边身子,一个手刀准确的砍在影三的后颈。 他非常清楚她那一记手刀斩下去的暴发力。心,恐惧的沉下去。她竟真的敢叛变暗影! 现代 第7章 凤凰并未把影三搬离驾驶员位置,推开那具脱力的身体,她直接坐在影三的腿上,开始驾驶。 “你……”沈先生费力的出声。他有受过麻醉剂抗性的相关训练,否则此时应该早已晕迷。 她回头,平静的表情,不带任何情绪的陈述:“沈先生,是你教的,只要给男人足够虚荣感,再困难的事亦可迎刃而决。” 他的喉中,格格的响,无论有多么不甘,却终于失去意识。 她俐落的驾驶,一个急弯,撞向后面影七驾驶的那辆车。 沈先生的车,经过特别改制,她一早清楚这项事实。 所以,不出意外的看着影七的车被她撞毁引擎。然后,拨过影三腰上的枪,准确击中从车窗中扑出的影七。 轰然的爆炸声,浓烟与火舌将影七的尸体与几成废铁的车子全都卷入,破坏一切。 她单手驾车,掏出薄薄的手套戴上,再仔细的将影三的枪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塞回影三手里。 然后,加速,撞向路边的山壁。 于千钧一发间,她自车窗中翻身而出,身后是金属与岩石撞击时那一声巨响与刺耳的摩擦声。她头也不回,向前疾奔;然后,随着爆炸的气浪,扑倒在地。 第一时间,她翻上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 再于某个路口,静悄悄下车。 找到停车场,随便盗走一辆车。 驶向那个有他的城市。 她一定要去一探他的生死。 夜风拂面。 若此刻有熟悉的人看见凤凰,定然会非常惊讶。她那一向平静无波的眼眸中,竟燃烧着那么强烈的火焰,亮过天边的星子。 这个时候,卓不凡正在应付徐可颐与其它两名帮凶的轮番盘问。 “小白,说,你这两天跑哪去了?” 徐可颐扑闪着她招牌的大眼睛绕着他身子转一圈,研究的说:“咦,衣服居然很整齐。” “难道你认为我应该衣衫不整?”他嘴硬。 徐可颐笑了:“这么说,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他马上点头:“是啊是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失踪的这两天,一点也不特别?”徐鸿飞两手抱在胸前,在旁边悠悠的问。 他开始干笑:“呃……” “还有,为什么擅自出门?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现在知道了……不过也晚了。他垂下头,很有诚意的说:“嗯,我错了。” “认错不够,快交待这两天,你在哪里,干了些什么。”徐可颐绕到他身前,眼睛亮晶晶。 他还想顽抗:“非说不可吗?” 徐可颐笑得很甜:“你觉得呢。” 旁边,欧阳皓跟徐鸿飞完全没有帮他说话的意图。他知道大势已去,吞吞吐吐的说出想了一路才想出来的借口:“呃,我在练功。” 徐可颐当场囧了:“卓小白,你骗人也挑个有智商的说辞吧?” 他无辜道:“真的,我那天突然气机发动,昙云功眼看要突破第八重,若不赶快收束真气,便有走火入魔之虞。所以我只得马上觅地静修……” 徐可颐眯起眼,怀疑:“你不能在你房里修练吗?非要跑出去……” 他马上说出那天跟着“那女人”的车子出去的事实,特别强调:“我是为了监视她的动静,才附在车上出去的!” 徐可颐将信将疑的望着他:“那她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 他巨汗:“那个地方你没带我去过,所以我不认得。” 徐可颐还想问什么,欧阳皓站出来替他解围:“难怪我看小卓今天气色不错,原来是内功又有精进的原因。” 他的脸一热,徐可颐马上指着他惊叫:“大哥、欧阳,你们看,小白脸红了呢。” 要镇定要镇定。卓不凡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面对三双灼灼的眼睛,他只觉得脸更加的烫了,连耳朵都开始跟着发热。 徐可颐一字一顿:“不!对!劲!卓!小!白!”手几乎指到了他鼻子尖上:“你肯定有j情!” “囡囡,别说得这么难听。”徐鸿飞意思意思的说。 徐可颐神秘的把他拖到一边,鬼祟的问:“喂,是不是被攻了?” “囡囡你!”徐鸿飞气得当场掷出手边的抱枕。不过,准头很差劲。 他迷惑的说:“攻是什么意思啊?”攻与受,她最近说过很多次,每一次都一脸暧昧却又从不给出解释。 而这次,估计徐可颐太想满足她的好奇心了,所以破天荒的替他解惑:“就是两个人……主动的那一方……” 以前她说得这么含糊他肯定听不懂,不过经历了性事之后,他的联想能力大有精进:“那你说的受就是……” 徐可颐研究的看着他:“就是被动的那一方啦。喂,小白,快坦白,别想否认,你看你的脸,都快红得滴血了……” 他狼狈的掉开头去。 他算攻,还是受呢? 好象,两种都有试过呢…… “小卓,你没事吧?”欧阳皓抢上来,伸掌抚上他背心。 “没事没事,就是因为练功过度,有点气血翻腾。”他心虚的说:“我得马上回房静坐练功,否则真气会不太稳定。” 逃走得太快,他没有听到身后,徐可颐若有所思的声音:“欧阳,小白肯定是发春了。” 当然,这么不淑女的说法,遭到了欧阳皓和徐鸿飞的一致抵制:“可颐(囡囡)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徐可颐从善如流的纠正:“你们说,卓小白是不是有点情窦初开春心萌动了?” 欧阳皓说:“这个结论是否过于武断?” 徐鸿飞说:“嗯,有待观察。欧阳,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欧阳皓观察的结果,卓不凡自从上一次离家出走之后,确有几分不对劲。 连续好多天,他都发现卓不凡半夜起来,坐在树枝上吹风,一吹数小时。 有几晚,还看到他似幽魂般掠出伴月山庄,跑到市区一幢啥特色都没有的小公寓楼下,仰着头对不知哪扇窗户痴痴凝望。 跟徐可颐兄妹俩通报了他的所见所闻之后,那八卦的两兄妹一致肯定:卓小白堕入情网了,一定是! “可是……就算小卓那两天失踪,跟那幢公寓里面的某个人脱不了关系,但是,就此判断小卓堕入情网,是不是草率了些?”欧阳皓小心翼翼的提出异议。 马上被驳回:“他的言行举动,就是明显的发花痴。”这是徐可颐。 “啊~~~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徐鸿飞先是抒情,然后下结论:“这是单相思初起的典型症状!” 欧阳皓还想替好友剖白:“不可能吧,我们那边的人生性保守,怎么可能才两天……” “切,欧阳你不懂啦。”徐鸿飞轻蔑的打断他,“小白一看就是那种闷马蚤型的,这种人无分古今,都是多情种子……” 徐可颐恶寒:“大哥,你说得太酸了吧,还多情种子……” 欧阳皓插口:“可是据我这两天蹲点的结果,那幢楼里,除了几个中年妇女,就只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出入……” “照片呢,有没有有没有?”八卦的两兄妹马上凑过来。 欧阳皓出示照片。 “哇,这么丑,肯定不可能啦。”徐可颐先排除了第一个,再看第二个:“欧阳,你有没有搞错?这明明一loli……小白不可能有恋童癖……” 欧阳皓无奈的点点头:“嗯,就只有这两个年轻的。”言下之意,徐家兄妹关于卓不凡堕入情网的推论,缺少证据支持。 徐可颐傲然的笑了。 “嗯,欧阳,你这次的侦察工作有点失败哦。想不想知道原因?” 欧阳皓怔了怔,脸色突然变了。“呃……” 徐可颐神气活现的走到欧阳皓面前,摆出传道授业姿态:“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欧阳皓沉默。 真不捧场。徐可颐不满的睨了他一眼,转头用甜蜜的声音问自家老哥:“哥,你知道欧阳调查中有些什么疏漏吗?” 徐鸿飞面无表情:“呃……不知道。” 徐可颐笑得很诡异。 她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感情澎湃的说:“你们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小白长得俊秀吧?斯文吧?看上去惹人爱怜吧?”看着面前呆若木鸡的两个男人,她得意的分析:“我敢断定!小白肯定是这两天在外面结识了某个小攻型的男人,春心大动,所以才这么春风满面的回来,还动不动就满脸通红。可是小白的思想多传统啊,他肯定不能接受自己居然爱上了一个男人的现实。所以,他现在是既不敢跟我们提起,也不敢再去找那个人,只好在欲火中烧的时候,以吹冷风来冷却他炽热的欲望;在相思难耐的时候,去意中人的楼下稍慰相思。正因为他自知这是禁忌之爱,所以提不起更进一步的勇气,啊,多么凄美的耽美之恋……我就说,小白长得这么俊秀,一看就是小受的最优人选……” 旁边的两名男人皆脸色抽搐。徐鸿飞首先对欧阳皓怒道:“你成天陪着囡囡,居然还任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欧阳皓无奈道:“话说,引导妹妹,不是当兄长应尽的责任吗?” 说话间徐可颐已经扑了过来:“所以,欧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你明天就去把那幢楼中住的男人全都拍下来,我们好好分析下。” 欧阳皓与徐鸿飞一起无语。 “我再去探探小白的口风。”她兴冲冲的走了。 两个男人继续无语。 隔很久,徐鸿飞才自我安慰:“嗯,她就是一时对这样的风气感兴趣而已。” 欧阳皓点头同意:“据说现在男男恋很流行。” “小白这次肯定要被她yy个够了。”徐鸿飞预支同情。 “其实小卓一点也不娘娘腔啊,为什么她老是要幻想小卓会……”欧阳皓百思不得其解。 徐鸿飞沉默。隔一会,拍拍他的肩:“不要误会,我可以肯定囡囡对小白没意思。她只是因为跟你定下来以后,再不能出门泡帅哥,所以把对美男的爱好,转为了意滛美男的热爱……” 欧阳皓也沉默。隔半天,才有气无力的道:“呃……总之,看小说总比出去猎男人好,鸿飞你说是不是?” 卓不凡不明白,为什么可颐最近突然爱带着他出门了。而且去的地方,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出位。 甚至有一次,她把头发盘起来藏帽子里,戴个墨镜扮男人,带他跟欧阳皓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群男人对他与欧阳皓抛媚眼,还有几个人上来搭讪。其中一个人最可怕,一只手软软的搭到他腰际。他与欧阳皓第一次不顾可颐的意愿,强拉着她落荒而逃。 事后才知道,那叫gay吧。就是有龙阳之好的男人聚集之地。这样的地方,可颐居然也敢带他们前去!他再一次感概这个时代的妖女之疯狂,顺便同情了欧阳皓一把。 至于他的妖女…… 不能想,一想,血马上冲上头顶。 徐可颐望向他,奇怪的问:“小白,你的脸为啥又红了?再这样下去,你干脆改叫小红得了。” 她越说,他越心虚。越想控制不要脸红,脸却偏要更加的烫热下去。 他支支唔唔的说:“嗯,最近练功的原因,气血有些翻腾。” 徐可颐笑:“春心萌动,也会气血翻腾呢。” 他只有干咳。 然后努力扯开话题:“可颐,为什么我们要去清江市?” “带你开眼界啊。”徐可颐笑咪咪的说,“你不是一直嘀咕我们不带你出门见识?” “见识什么需要跑这么远?”他问。 “健美先生选拨赛的决赛啦。”徐可颐笑得很j诈,眼睛闪亮的样子。 一般可颐笑成这样时,就需要打起精神应付了。他马上向欧阳皓传音入密:“喂,欧阳,小心。” 欧阳皓回话,同样传音入密:“没关系,她就是一时兴起,倒是你要小心。” 他要小心什么啊?不解。 现代 第8章 这一次,卓不凡见识了传说中的健美先生。嗯,审美情趣有差异,他欣赏不来,特别是那些健美先生们只穿一条小内裤蔽体的情形。 这样也好叫美?而且他怀疑可颐亦并非真心喜欢,因为她关注他的时间比她看台上更多,还不时问他观感。 他悄悄问欧阳皓:“为啥可颐听到我说不喜欢看,她显得很失望?” 酷酷的欧阳皓照例沉默。 他好心提醒好友:“喂,欧阳你最近脸部经常抽筋,要不要看看大夫?” 欧阳皓转头疾走。他刚要追,又停住。他想,他大概明白欧阳皓的心情。 看到女朋友专程开车数小时,就为了看台上一群半祼男子,纵然他再宠她,心里也会介意吧。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不要误会,他不是说他亦爱上徐可颐。他是说,他们两兄弟遭遇的,都是妖女。 如此而已。 唉,不知道妖女回来没有。自从那天以后,他再没看到她房中的灯亮起。 很想念她。每一晚,她总会出现在他的梦中,以各种靡丽的姿态。 肩头上她留下的记号都已经淡去无痕,他却还没能等到她。莫非那里只是她的暂时落脚点,寻欢过后她便不再踏足那里? 他这样猜测过,却不愿真正承认这会是事实。也许,她只是有事暂时离开。或者,再多几天,他便可以等到她回来那小房间里。 他以前从没这么想念过一个人。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令他在脑中再三回忆。也许这就是妖女的魅力。 在酒店住一晚,徐可颐还不想就这么快就赶回阳明市,三个人在大堂里嘀嘀咕咕,讨论要不要去传说中清江的酒吧一条街。 “那里据说也是gay的集散地。”徐可颐说,眼睛亮晶晶。 “gay?”他想起上次的经历,心有余悸:“有没有正常一点的地方?” 徐可颐用一种很暧昧的眼神瞄着他,声音拖得长长的:“嗯,欲盖弥彰……做贼心虚……此地无银……”救命啊,可颐噩梦般的成语大轰炸又来临了。 欧阳皓试图替卓不凡解围:“可颐,你不要强人所难……” 徐可颐不理欧阳皓,仍然上上下下的瞄他:“难道,你真的情比金坚,心有所属,所以坚拒诱惑,一心……守身如玉?” 他无力。为什么可颐最近,老是爱说这种藏头露尾的话,偏偏他就是心虚,不敢接下去。 正尴尬间,仿佛有一道闪电劈中他的身体。 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恍似在兴奋的颤抖。为什么,身体在这刻竟有如厮强烈反应? 大脑的分析,这时才启动。原来,他不由自主的兴奋,是源自身后熟悉的足音。 原来,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坦白,一早已将她的足音深印脑里。 转头,正好看到熟悉的纤长的背影转过侧门。他喜如望外,不假思索的追上去。 “喂……” 他的妖女诧异的转过身。易了容,一张脸显得十分平淡,唯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如昔日。 她还不打算认他,很淡的问他:“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古怪精灵。 他很开心的笑了,轻声叫她:“妖女。”她的身子一僵,眼底有极淡的意外之情。 “你这一向到哪里去了?”他终于得到机会向她问出这个问题。 她蹙着眉打量了他一会,终于出声:“你怎么认出我的?” 他笑得很快乐:“我记得你的足音啊。”话说当捕头之前,他就已经被训练得可以凭足音认出对应的人来。更别说她的足音,一早已经深印心底。 她呆愕的看了他半天,说:“白痴。” “呃?”他不解。 “你单凭足音,就敢贸然认人?”她冷冷的说。 他笑得很愉快:“我不会记错你的足音。” 她象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想了一会,又左顾右盼一番,她突然下定决心般拉住他的手:“跟我来。” 他身不由已,脚步自动跟上,一回头,正看到张大嘴惊愕的那两个,马上传音入密:“欧阳,帮兄弟一把,你把可颐带出去吧。”附送一个恳切眼神。 欧阳皓收到传讯,马上拖过徐可颐出大堂而去:“嗯,看来小卓找到春天了,可颐,我们别去打扰别人。” 徐可颐呆滞的让欧阳皓拖着在街上走了半天,才终于发出一声惊呼:“小白喜欢的,居然是女人!” 欧阳皓嘴角抽搐了一下。喜欢女人很正常啊。话说,喜欢男人才不正常吧? 徐可颐继续惨呼:“啊,为什么不是美型男?为什么不是帅大叔?为什么是个这么平凡的女人?不行,欧阳,我们快回去让小白悬崖勒马。” 欧阳皓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眼里露出严肃神色:“可颐,我们应该尊重小卓的选择。” 呆愕。然后,徐可颐继续悲痛:“小白,是我没保护好你!!!” 欧阳皓囧:“其实,我以前就想说,可颐你对小卓保护过度。” “因为我不想让他被狂蜂浪蝶采走啊。”徐可颐悲愤的说,“放你们两个在一起,虽然不可能,但是还能满足一下我的想象……” 下一秒,欧阳皓吻住她的唇。 紧紧的吻住她的唇。 哇,这是大街哎!吻她的人是欧阳哎! 保守得不得了的欧阳! 徐可颐吓得瞪大了眼睛,快要不能呼吸。 “这种想象,最好不要再发生。”过了很久,欧阳皓才放开她,然后闷闷的给了她这么一句。 “欧阳你好酷。”她抱住他的手臂,撒娇的摇:“好吧,下次我想象大哥和小白。” 欧阳皓觉得有点寒。 她还在遐想:“小白跟那个女人之间,应该没什么吧?小白不会这么饥不择食吧?” 欧阳皓再一次确定,他恨网络。 还有那种叫做耽美小说的东西。 卓不凡让凤凰拉着,疾行,上电梯,然后,闪进一间房里。 他的脸红了。不是吧,一见面,就进房…… 亏他刚才还以为她不喜欢见到他。 毕竟行走江湖也有数年,他知道些避忌。她易了容他还去点穿她,这就是江湖中的大忌。他不是不懂这点人情世故,实在是意外相逢,心里太欢喜。 不过看起来,她没有生他的气呢。 开心了两秒钟。这两秒之中,她关上了门,然后开始向他问话:“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的脸色不太好,他忽略掉心里小小的失望,坦白:“呃,我们来看健美先生……” “无聊。”她脸色很冷。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确实……满无聊的。“那你呢?为什么在清江?” “有事。”她的回话,简洁无比。 “哦……”他搔搔头:“那现在……我没碍到你的事吧?” “碍到了。”她冷冰冰的回答他。 有点小受伤。为什么,见到他,她不象他这样欢喜? 吸口气,他委屈的说:“那你去办事好了。” 她瞄一眼他。 他说:“我在这里等你。” 她怒了:“哪来的,滚回哪去。跑来清江干嘛?看健美先生?脑子有病。” 他明白了。原来,她是讨厌他看健美先生这件事啊。 他很温柔的拉起她的手,保证:“我下次一定不看了。”看那些祼男,当然不如看她……耳朵,开始慢慢的烫起来。 她象甩蟑螂一样甩掉他的手:“那你现在就走吧。” 他小心的说:“可是,我们久别重逢,怎可就这般别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好不好?” 她仍是又冷又硬:“有话快说,说完马上走。” 他来抱她,她侧身回避。 居然没能避开。怪事。明明,她的身手很俐落啊……不可能因为有了一夜……嗯,两夜情以后,身体就背叛了她的意志吧。 他的怀抱,是很温暖。可是此刻,她超级不想看到他这张脸。 那眉,那眼…… 看着他,想到的,却是另一张脸。 足有六七分相似的脸,线条却冷硬许多,眼中经常是凛冽的神情,望着她时,偶尔渗出一点温暖。 龙玺,莫非你真的死了? 她的心中,隐约的痛哀。 赶回清江,她想联络龙帮横刀堂,龙玺的旧部,却发现横刀堂已经星云流散。 各种流言满天飞,但风二确定无疑的掌握了龙帮的大权,成为了新一任的龙帮帮主。 没有一个人,能准确说出龙玺的下落,以及他是生是死。 她找上了富贵夜总会的老板娘沈烟轻。 她,曾是龙玺的女人。 不过此刻,已是风二的情妇。 沈烟轻,雪舞堂十二名花之一。主要技能:媚惑、刺探、反间、公关。总之,利用女性的本能去搜集情报,或换取对帮里有利的支持、助力。 她拿刀,轻轻的贴上沈烟轻的脸,很容易便换来她的吐实。 沈烟轻亲口向她证实:龙玺确已身死。由风二亲自下手,一枪正中心脏位置。 不过,死不见尸。据说事发之日是在龙帮总部之后的断魂崖上,他中枪之后,在子弹的冲击力之下,堕入海里。 “在想什么?”头顶上方,传来温柔的问话声。 她讨厌这样温柔的声音。龙玺从来不会这么说话。他说话总是很干脆。 推开面前的男子。真可耻,她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人的怀抱中失神,在他的怀抱中,思念龙玺? 一时间,戾气大增。 “喂,谁让你抱我的?” 他怔了怔,委屈:“我看你没反对……” 停一停,轻声说:“我去过你楼下好多次……你都不在,我很担心你。” 她一愕,没出声。 他问:“你不开心?我能否帮你?” “只要你离开清江,就算帮到我了。”她看着他那张跟龙玺足有六七分相似的脸,联想到清江此刻道上混乱的情势,蹙了蹙眉,不客气的说。 他笑了,踏前一步,又将她揽在怀里:“这个,我怕我做不到呢。”俯下头,轻轻吻她。 这个人,是打算死缠烂打了?她紧急转头,一个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一点暖意。 “这样一张脸,你也吻得下去?”她牵起唇角,冷笑。 他开心的笑了:“嗯,是有点不太好看呢。来,我们去浴室里洗一洗。” 她想摔他一个过肩摔,想了想,心中有了更好主意,冷笑着同他走进卫生间里。 当然,清洗会容易弄湿衣服,所以,要先把衣服除下以防万一。 除下衣服的程度,视情形的需要而定。但目前,浴室温度太高,水与火的极端之间,把衣服统统都除掉,才是上上之选。 她与他,一开始的关系,就定义得那么奇怪。所以,此刻的直奔主题,并不值得惊讶。 他的手,急切的在她身上游走,带给她丝丝电流般漫过身体般感受。 花洒下的两具潮湿身体,摩擦间迸出灼热高温,比雨丝般洒落的水流更烫热,完美的契合,不能自拨的缠绵。 他的声音,迷离的响在她耳畔。 “妖女,好想你。”轻声的说,仿佛痛苦的一声呻吟,却又透出沉迷快感。 她的心,软软的牵动。透过水雾看着他濡湿的眉眼,突然又心硬如铁。 “喂,要不要出去?”这般小小的空间,滛靡之爱的气氛太过浓烈,她不喜欢。 他一边动作,一边轻轻的说:“随你喜欢。” 她咬牙,轻轻抚上他的脸,然后,用力掐下去。 他没叫痛,灼热的凝视她,唇边的微笑,温柔中带着无奈。 “妖女。”他沙哑的叫她,一把抱起她,走出浴室,将她抛上柔软的大床。 然后,扑上来。 他身上的水滴,不知道是水,还是汗。 在他额角眉梢汇集,然后一滴一滴,滴下来。 她伸出舌头舐一下,仿佛带着一点咸。 他的眼神,因为她的这个小小动作而显得更加狂烈。接下来,是更强的一波冲击。 于最热烈的时分,她发出喑哑的低喊。 “玺哥哥!” 所有激|情狂热的动作,于瞬间终止。他一只手支着身子,怔怔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无法出声。 她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描摹着那个人的身影,低哑的喊:“玺哥哥……”不必酝酿,亦可以喊得那般柔情缠绵。的f2 而身上的男人,仍是没有半分动静。她知道,她已经成功的伤到他,可是,心中却不觉得喜欢。 睁开眼,她看到他的眼神,幽幽黯黯的凝视她,受伤的表情,真切的痛楚。 她勾起妖媚的笑容,问他:“帅哥,后力不继?” 他悲伤的问她:“你叫的人,是谁?” 她冷酷的笑,不介意再伤他一次:“当然是我的心上人。” “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跟他有点象。”她轻笑,催促:“帅哥,不要只说不练。” 他怔怔的看着她,然后,缓缓的,从她的身上离开。 恍似梦游般走进浴室。 她起身,披条毛巾跟过去,倚在门边。 看着他恍惚的穿衣服,她提醒他:“帅哥,你的内裤穿反了。” 他似若未闻,僵着身子穿上长裤,系上皮带。 她轻轻的笑,再加多一击:“其实,有心的话,你可以在我们上次那边等我。我的心上人不在的时候,我不介意跟你玩玩。” 他僵硬的转头望向她,眼眸乌黑得仿佛深不见底,衬得一张脸份外苍白。他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悲伤与恳求,仿佛在无声的哀求她,不要再说下去。 她怔了怔,仍然妖媚的笑着,轻声道:“帅哥,你是怪我不专心吗?放心啦,下次我保证不会再叫错名字。” 他垂眼,声音痛楚得近乎颤抖:“妖女。” 她轻佻的笑:“谁叫你们都不喜欢良家女子?遇上妖女,也只能认了。” 他霍的自她身边冲出去。跟着,她听到沉重的一声门响。 结束了。 一如她的预期。 她没有用错方式。他果然是这么纯情的男子。 脱力的倒向床上。脸,贴紧濡湿被单。 数分钟前,那被她深深伤害的男子,还在这床单之上,与她激烈缠绵。 谁让他竟然想在 妖女第4部分阅读 妖女 作者:bl 身上求索她没有东西。 象她这样的女子,上床可以,可是哪里可能会有心力,来爱与被爱? 放弃情感,才可以生存,这是他的教诲。 她努力的记在心间。 现代 第9章 凤凰还记得多年前。 第一次见到龙玺。 她才九岁。父亲是龙帮在义安帮的卧底,然后,身份暴露,她与父亲一同被义安帮的人追杀。千钧一发之际,是龙玺赶来,救了她小小的一条命。 父亲在临终之前,托龙玺照顾她。他望向她时,冷傲凛冽的眼中,渗出浅浅的安慰神色。 于血腥的修罗场中,抱起她的温暖手臂。十五岁的少年,安慰她的语气亦既冷又不自然:“不要哭,哭没有用。” 她记得,时至今天,仍记得。生命中,温暖的片断太少,而后,她亦习惯了冷。 他带她回到龙帮。龙烈阳淡淡的同他说:“你带这么个小女孩回来干什么?” 那个俊美中带着沧桑感的男人,灰白的头发,眼角边缕缕皱纹,看似无害,可是一双眼神光湛然。在他漫不经意的注视下,她觉得害怕,不自禁的离龙玺再近一点。 龙玺恭敬的跟龙烈阳道:“凌九天战死,这是他唯一遗孤,临死前托付我……” 龙烈阳淡淡的扫她一眼:“眉目还算清秀。这样吧,送她去阿雪那里。” 一段时间以后,她才明白,“送她去阿雪那里”所代表的意义。 若不是龙玺,她一早已被送入雪舞堂,没准此刻,是雪舞十二名花之一。 龙玺同龙烈阳说,她有格斗方面的天份,所以,他想将她留在横刀堂。 她到此际,仍记得龙烈阳讥诮的笑:“她还这么小。龙玺,你要女人,找阿雪挑两个陪你……” 龙玺的脸涨得通红,仍是替她争取:“义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龙烈阳慢吞吞的说:“哦,是义父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对你救回的战利品生出了独占心理。” 龙玺说:“我只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才,横刀堂也很差后备人才。” 龙烈阳笑得轻描淡写:“已经懂得替自己招兵买马了?” 龙玺一下子跪倒:“义父!” 当她开始了解一点龙烈阳的脾气以后,她才会发现,当年龙玺将她留在横刀堂的一番陈情,需要多大的勇气。 可是当时,她还不够懂事。 横刀堂的训练太残酷,她不适应。凌晨五点,天不亮,她就要与一班同在横刀堂受训的少年一起起身。长跑,攀爬,徒手格斗,器械博击,脱困训练,跟踪与反跟踪,零零种种,不一而足,总要到晚上十一点以后方可拖着疲倦的身子休息。 她不是不能吃苦的孩子,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一起训练的全是男孩,年纪大过她,力量强过她,每次对抗训练,总是她输。输了,有大量惩罚。她只觉这样的生活宛如地狱。 终于有一天崩溃了。坐在训练场边,任由教官踢打,也不起身。 惊动了龙玺。他是堂主,等闲并不来看他们这帮后备的训练情况,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他。 他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站在场边,俯视她,整个人锋利得仿如一柄利刃。 “起来。”他只平淡的两个字,就成功的令她起身。 “为什么?”他问。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公平。对抗训练对我……不公平。他们都那么大力……每次都仗着力气比我大,打飞我的棍子……不公平!” 痛得都要停止运转的脑子里,充斥着这样三个字:不公平。 正因为自知无力对抗这种不公平,所以,索性放弃。 龙玺抿一抿嘴。他转过身,淡淡的吩咐:“送她回房。找医生来。一周之内不必训练。” 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高兴她没能达到他的期许,还是在暗责教官的训练方式不当? 包括她,所有的人都怔怔的目送龙玺大踏步离开训练场。 一阵风吹过。他的背影中,透出肃杀的气息。 在她假期的最后一天,他来宿舍找她。 “玺哥哥。”她怯怯的唤他。 他一怔,然后轻笑:“谁教你这么叫了?这么甜一张嘴。” 她腼腆的笑。换过一个全然陌生的生活环境后,唯有他能带给她一丝安全感,所以,她潜意识里,也许已经当他是亲人。 龙玺只有象这样笑着的时候才象一个少年。平时的他,象一把待出鞘的利刃,总给人无名威胁感。她崇慕的望着面前这有如阳光突然降临他身上的少年。 也许,对他的感情,就从那一刻起奠定。 忠心追随,戮力效死。 可是啊,此刻,她要追随的人,在哪里? 她镇定的起身,沐浴,更衣,化装,出门。 抹去十分钟前妖媚女子的形象。 亦抹去五分钟前脱力疲累的样子。 她是凤凰。 冷静、干脆、行事利落的冰山杀手。 绝不会有弱点示人的女子。 欧阳皓没有见过这样情绪失控的卓不凡。 长发散乱,双眼血红,连衬衫的衣钮都扣错,他却恍似还未发现。这还是卓不凡吗?那个一向超爱美的臭屁家伙?的ef 他心里一凛,可颐已经冲上去,一叠声的问:“小白,小白,怎么了?” 看着卓不凡凌乱的衣衫,她脱口而出:“那个女的强犦你?” “我要走。”卓不凡红着眼向外疾冲。 欧阳皓冲过去,轻而易举扣住他的脉门。 这事麻烦了。卓不凡明显处于情绪极端混乱的状态中,居然连闪避的本能反应都消失。 虽然不明原因,可是,大概也可以猜得到,是因为刚才的女子。 “去哪里?”他一边缓缓的输过内力,助卓不凡平静心绪,一边问。 “离开这里。”卓不凡红着眼挣开他,跳上车,发动。 他伸手,轻轻松松,点了卓不凡的|岤,然后,把他扔往后座。 “可颐,你带小卓回去。” “欧阳你什么意思?”徐可颐不解的问。 “我留在这里,调查一些事。”欧阳皓的眼神,变得冷冰。“可颐,你多安慰小卓,别再开他玩笑。” 徐可颐怔了怔。 跟欧阳皓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神情这样冷,仿佛有着黑暗的气息从他身上一丝丝的向外渗。 她没有多问,乖乖点头,坐到驾驶位:“那欧阳你也一切小心。” 欧阳皓点头,神情中仍然带着冷肃的黑暗气息。徐可颐从车窗中探出身子,撒娇的说:“欧阳,过来一下啦。” 他对她还是很耐心。走过来,按她的要求俯身。 她轻轻的吻他的唇:“告别吻。” 在她的轻吻下,他的眼神变得温柔,那抹黑暗的气息缓缓的淡去,化于无痕。 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温柔,徐可颐才笑着说:“欧阳,你控制情绪,别太生气。嗯,气大伤身呢。” 欧阳皓微笑着同徐可颐挥手,看着她将车子开走,他的眼神,再冷了下来。 正因为现在自己那样幸福,所以,对于兄弟的情伤,他感觉歉疚。 若非卓不凡一路将他追杀到这个时代,他亦遇不上命定的爱人,也许还在那个时代做杀人的工具,生命中,不会有爱情痕迹。 所以,虽然一直没说,其实他是感激卓不凡的。 是他害卓不凡也掉来这个时空,他真心盼望,卓不凡也可以幸福。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形纤细的女郎,自他身后走过。 他很想说,其实这个时代的易容术,真烂。 这个女人居然需要改头换面才能出门。看来,其背景,绝对不会单纯。 他漫不经心的跟上去。 凤凰来到富贵夜总会。报一个约定的假名,她见到了沈烟轻。 沈烟轻告诉她:“上次您说要找的常劲,等一会就到,我跟他说了,有个新来的小姐,一会您可以改扮一下,跟他套套消息。还有贺央……” 她在某种程度上,信任沈烟轻。她是一个没有忠诚感的女人。 上一次,她原本要杀了沈烟轻的。她既是龙玺的人,为什么没有跟着龙玺去死? 是沈烟轻的坦白救了她自己。她嘶喊:“他死了,可我还想活下去!是他自己疏忽保不住自己的江湖地位……二爷已经胜出,他要接收他的地盘与女人,我有什么法子!” 看似风光的交际花,其实是这么可怜的女人。 差一点,她便是如同沈烟轻一样的女人。在男人之间辗转,全无自主能力。 所以,她放过了沈烟轻。虽然她曾经嫉妒过这名艳女,因为她跟了龙玺。 可是她也知道这名艳女能挣扎到今天,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有多么不容易。 她不滥杀。杀沈烟轻,没有意义。 她还记得多年前那个闷热的傍晚,龙玺带着她,蹑手蹑足绕开守卫,来到一个小院。 房间里,隐约有低迴柔靡的音乐声。在树木的遮掩下,他掩到传出人声的长窗前,轻轻拿工具一挑,配合着窗外刚刮起的一阵风,长窗半开。 他向里面看看,然后转过头,招手,示意她跟过来。 房间里,是女子轻昵的笑声,充满着狐媚感。窗外,她的唇被一只手及时掩住,将她的惊噫声扼杀于萌芽之始。 屋子里,风情万种的少妇,同几名清秀的小女孩,都在做着同一个同作,掩口轻笑,眼角却斜斜的瞄向一旁。那样的媚态,出现在少妇脸上犹可,出现在小女孩脸上,一半清纯一半狐媚,奇异的观感。 然后,那少妇轻轻的开口:“下面的练习,脱衣服。小沈。”她下颏一扬,一个小女孩应声而出。 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鹅蛋脸。虽然才十一二岁光景,已经可以看出她是个小小的美人胚子。那就是沈烟轻。多年以后,于阳明市烟视媚行颠倒众生的沈烟轻。 其时她身量尚未长足,穿一件织锦的银红色旗袍,站到长窗对面的墙边,软软的倚上一根柱子。 非常慵懒的姿势,奇异的成熟感与青涩感混在一起。这样的姿势下她的腰肢显得出奇的细而软,然后她回头,似笑非笑的对着空气飞出一个媚眼,一只手缓缓的移到了旗袍上第一粒扣子处。 可是沈烟轻漂亮的衣服下,尚未发育完成的身体上,有一条条一道道青紫的伤痕,悚目惊心。 “啪”的一声,旧伤之上,又添多一道红肿的迹印:“解这粒扣子时的姿势太硬,眼睛!眼睛瞄什么地方去了?叫你这时要轻舔上唇的,怎么又忘记了?” “重做!” 小女孩含泪说:“是。” 她扣上衣扣,又重新开始摆好诱惑的姿势,纤美的小手移向锁骨那粒扣子。 她做完了,换下一个小女孩。每个女孩都有着皎美的面孔,同样的,身体上被衣服掩盖的地方,有着一道道的伤痕。 一次次的穿衣脱衣,一次次的媚笑,各式各样的:低头浅笑,回眸一笑,狐媚的笑,温柔的笑……还有各式各样展示女性身体的姿态动作。这是什么训练?太疯狂了。 而龙玺,竟然用强硬的肢体语言迫她在这里看毕全场训练。直到训练的师生双方齐齐退场,他才松开禁锢着她的手。 “看清楚了吗?”他问她。 她讶然的回望他。 少年的眼睛里流露出极深重的疲倦感:“你若是想和这些女孩子一样,我立刻可以成全你。” 她抓紧他的手:他在说些什么? 夕阳把它的最后一点光线投在了少年的脸上。少年英俊的轮廓被镶上了细细金边。这样俊美的一张脸上,那种异样的疲倦感是那样慑人。他静静的说:“不在横刀堂,你就只能在雪舞堂。现在两边的训练内容你都有了解了,愿意去哪里,你自己决定。” 如何决定? 她可有其它选择? 她抬起头,用那种全然信赖的眼神凝视他:“玺哥哥,我愿意跟着你,我会好好学武……” 他神色一凝:“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全力去做。如果你做不到横刀堂的要求,义父或是雪姨提出要你来雪舞堂,我再没办法回护你。” 她用力的咬住下唇。 有一丝淡淡的咸腥渗到嘴里。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滋味,总是会和着血,也许日后还有泪。 不,她宁可流血也不要流泪。 她说:“我会全力达到横刀堂的要求。” 停一停,她凝视龙玺:“玺哥哥,就是为了你,我也会拼命做到的!” 原来龙玺为了她的去向担了那样大关系。她纵然是个小女孩,可是现在印证之前龙烈阳对她与龙玺那一番话,也已经明白,若不是龙玺的回护,她早已经是刚才所见的小女孩中的一员。 就是为了龙玺,也要拼命做到合格。 这真正是她的心声。 龙玺一怔。 他看她,神情复杂,眼神变幻不定。 他,可不相信她? 她再保证:“玺哥哥,为了你,我一定……” “不要说为了我,或是谁。”龙玺截住她的话。“是为了你自己,懂不懂?为你自己!” 看着她,他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为别人……而拼命,为别人而活,而做一些事……其实,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不要这样。阿凌,不要为玺哥哥。为你自己,为你自己争取就好,你懂吗?” 她不懂。可是,那么有气势的玺哥哥,为什么突然象被深重的暗色包围了?为什么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丝丝涩意? 她乖巧的说:“好,玺哥哥,我懂了,我要为自己……争取,我会的,我保证。” 现代 第10章 整夜整夜的,卓不凡都无法入睡。 一合上眼,眼前,便出现她妖美得几近残酷的笑容。 她一次一次对他轻佻的笑:“谁叫你们都不喜欢良家女子?遇上妖女,也只能认了。” 胸口,疼痛得无法呼吸。 仿佛有钝钝的刀子,一刀一刀,把他凌迟。 可是,能怪她吗? 只能怪自己。 她一早摆出一夜情姿态。她甚至从不让他吻她的唇。每次他要吻她,她都不着痕迹的避开。 若他早有经验,早就该看出来了吧。她连名字都不肯同他说,亦从不问如何才能跟他联系。 而且她可以扛动一名大男人。掳人的手法干净俐落。她身上那么多年代久远的伤痕。这次看到她,她还有易容。 她,有她的小秘密吧? 所以他的喜欢,他的追逐,变成了她眼中的烦人。 为什么看到她,一切理智都马上飞灰烟灭。在清江,面对着易容了的她,明明是不该贸然相认的情形,他却一意孤行的要缠着她不肯离去。 若不是他笨,不是他固执的说要等她,要强行介入她的生活,或者她就永没有机会向他说那样绝情言语。 那样…… 留在心中的,只有那两天旖旎回忆。 那该多好。 胜过现在,痛彻心肺。 为什么会痛? 他惘然自问。莫非是因为爱? 象被火烫到般悚然惊起。怎么可能是爱。他与她,除了做,还是做,完全没有思想交通。 可是,为什么他要日日的想着她?要把那些天的情形,一再于脑中回放? 回味她的一颦一笑,悄悄的认定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姿态,都印证着神秘的情感。 原来不过是他的幻觉。 甚至,他还幻想过同她,于漫长人生中携手渡过。幻想的时候,胸中是那样真实的甜蜜感觉。 他颓然的捧住头。 被她玩弄了,已经很打击;他怎么可能爱上这样的妖女? 徐可颐对卓不凡近期的精神状态非常担心。 所以,一周以后,欧阳皓自清江市赶回。 “欧阳,小白现在瘦了好多。”徐可颐忧心忡忡的对着欧阳皓报告:“而且精神很恍惚,经常我叫他,都要连叫几声,他才有回应。拉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兴趣。晚上还是爱跑出去,我又没轻功,没法追他。跟他说过,他说他只是散散心,叫我不要担心。” 欧阳皓蹙眉,叹气。 “能不能把那个女孩子找来?就算用绑的?”徐可颐期盼的望着欧阳皓,“小白现在这样子,真令人心酸。你没看到他笑的样子,比哭还让人难过,仿佛灵魂抽离。” 他轻轻的拍拍怀里的女孩:“那个女人,很复杂……” “你是怕小白在她那里吃亏?”徐可颐睁大眼睛。 “她不会是小卓的良配。”欧阳皓蹙了蹙眉。那个女孩子,真面目其实很是清秀,可是他亲眼目睹她多次出没夜总会,还客串舞小姐,有多个秘窟,虽然他还没看到各个替她置下秘窟的男人们,可是这个女人,绝对不单纯。 徐可颐垂下头,很难过:“小白真是遇人不淑。” 他没有去指摘她的乱用成语,沉吟的说:“而今之计,只有让他快些忘记那个女人。” 徐可颐亦振奋精神:“对,我和大哥负责替小白介绍女朋友。找个比那女人漂亮一百倍的。” 欧阳皓浅笑,不打算告诉徐可颐,那女孩子的本来面目其实十分秀丽,要找比她漂亮一点的好找,漂亮一百倍?不可能。 他轻轻的问:“你以前,不是抗拒把小卓介绍给那些女孩子?” 徐可颐突然红了眼圈:“都是我害了小白。我们同学有好几个来跟我套近乎,就是想认识小白,都让我宣传他是小受还自闭,所以她们才打消了对他的邪念……若是早替他随便介绍一个,他就不会失恋得这么痛苦。” 他拍拍她的肩:“不怪你。” 她沮丧:“我只是舍不得把小白让给别的女人。虽然他不是我男朋友,可是我还是想霸住他,就象霸住你和哥哥一样,让你们都以我为中心……欧阳,我是不是很自私?很坏?你骂我吧。” 他轻抚她长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她内疚的说:“我争惯了,什么都要争……以前看到妈妈不争,外头的野女人找上门来;妈妈二话没说便离婚。其实我那时真恨妈妈不争,好好的一个家,从此四分五裂。从那以后,我一直觉得,我一定要争,不能只顾姿态漂亮,打落牙齿和血吞。所以……所以对我重要的人,我觉得有感觉的人,我全都想霸住,千方百计也要霸住……不管我是不是需要,我都要霸住……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有强迫症……”她突然哽咽失声。 “欧阳,我其实也不想这样……”她饮泣,豆大的眼泪从眼中急速一颗颗涌出,“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样好累。可是我怕我不争,就会什么都没有……连哥哥都可以说出国就出国,丢我在这边一个人。我不争,他都不会回国……” 他心痛的抱紧她。她太久远以前的从前,他未曾参与。他以前只隐约觉得她对外头的男人那样坏,应是受了父母离异的刺激;今天终于听她剖白心事,原来任性骄纵的她,心中竟然如此的没有安全感。 “可颐,我永远会陪着你。”想不到该怎么安慰她,他只能轻声的允诺他能做到的部分,“绝对不会抛下你,你放心。” 她泪眼盈盈的抬起头来凝视他,漂亮的眼睛红肿了,可是眼底的感动与愧疚那样清晰。 “欧阳,其实我有你一个,我早该知足了……”她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可是我为什么早不懂得知足?都怪我贪心,有了你,还要霸住小白……” 心都要痛得紧缩起来了。他抱紧她,轻声的安慰:“可颐……可颐别哭。不要紧,小卓那边,我们尽力补救。” 可是就算要补救,亦须当事人配合。 卓不凡……唉,徐可颐没有形容错。他仿佛灵魂都抽离,欧阳皓同他说半天话,只听到他嗯两声。 而且,很明显,全没有听进耳朵里。 憔悴了,消瘦了;对美食的兴趣亦都消失;很久很久,都没看到他自恋的照镜子;看小说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徐可颐出尽百宝的想让他开心。给他安排多项节目,还找来许多美女参与。可是他全是被动接受,激不出半点情绪。 晚上,还是会偷偷溜出去数小时。憔悴得象个鬼。 终于这天,最寡言的欧阳皓对他发了脾气:“小卓,你还象个男人吗?” 他惘然的抬头看欧阳皓。欧阳皓沉声说:“大丈夫何患无妻。” 他淡淡的说:“若是你没有可颐,你还能把这话说得这般掷地有声?” 欧阳皓语塞。的65 愈发难过,大力拍了拍卓不凡的肩:“你可知道看到你这样子,大家都难过得很。” “难过?”他一怔。 “你没发现吗,可颐都瘦了一圈了。”欧阳皓轻声说,“她觉得是她的错,若是她早些介绍你认识正常的女性,你便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他涩然的笑了:“这不关可颐的事。”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一开始,明明有能力逃脱,却仍选择了留下,交出自己;从那一刻起,就是万劫不复吧。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欧阳皓忏悔的说:“是啊,其实都怪我……” 他不解:“又关你什么事?” 欧阳皓痛心:“若不是因为我,你此刻只怕还在天朝做你的第一名捕吧?” 他蹙眉:“欧阳,你这是从何说起。” “也该怪我。”徐鸿飞凑上前来,“若是我没有一味的顺从囡囡,早些让小白跟我出去混,没准……” 他的心里,突然有些暖:“够了,你们有完没完?” 徐鸿飞拍拍他的肩:“所以,小白,你早些振作吧。现在大家都因为你一片愁云惨雾,首先囡囡就难过得什么似的……” 他抬头,看看欧阳皓,再看看徐鸿飞,然后,轻轻的笑了:“我会努力振作的。” 幸好,生命的雨季中,他仍拥有真挚友情。 徐可颐看到他终于稍有一点回复旧观,十分开心,忙前忙后的替他安排许多节目。 为了他,甚至请同学回来开餐舞会。拉着他大跳交谊舞,又忙着安排她的女同学同他跳,倒把欧阳皓冷落在侧。 其实,她不需对他这么小心翼翼。虽然一直跟她斗嘴调侃,其实,他对她,一直是感激的。 是她收留了掉到这个时空的他,给他吃给他住,教他适应这个世界。虽然他封她作头牌妖女,虽然她也喜欢以她的成语轰炸来欺负他,可是他心里,其实真是感激她的。 况且,关于他的这次情伤,压根不关她的事。 她一心要保护好他,不让他独个出门。偏他不领情,还要想方设法偷跑出去。 所以,是他咎由自取。 跟她也说了好多次,要她别为他内疚。她笑吟吟的说:“死小白,你伤不伤心关我啥事?我才不难过呢。”可是他却看到她一转身,肩头就落寞的垂了下去。 她就是嘴硬。 所以,他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让欧阳皓他们担心都还罢了。让他的恩人兼女孩子担心,这简直不是一个男人能做的事情。 这一天,被徐可颐与欧阳皓拖去扬帆保全。虽然他跟欧阳皓都许久没来上工。徐可颐说:“那不行,再这么纵容你们下去,大哥赔光老本,一定要找我麻烦的。” 卓不凡轻轻的牵牵嘴角。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他知道,她不过想他多出去走走,透气。 在公司里,他遇见了一个脸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女孩子。 谢宁宁。 他跟她不熟,只知道她是可颐的好朋友。 据他观察,谢宁宁以前好象喜欢过欧阳皓,但是在知道可颐跟欧阳皓交往的事情之后,很大方的给予祝福,是个很坦荡的女孩子。 不过以前她看他的眼光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歧视。 象这次,她亦当他透明,径自跟可颐咬耳朵。咬了一会她突然大声叫:“什么?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他诧异的投过去一瞥。她看到他看着这边,脸红了,声音又低下去。 他再走开一些,以免耳朵太灵,把她们女孩子的悄悄话不小心听进耳朵里。 就这样,还是隐约听到了几句:“……不是说他是小受吗……真的?……小白脸……” 受…… 他的心中惘然了一下。还记得可颐同他解释什么是攻,什么是受。那个时候,他其实是快乐的。悄悄偷腥成功般的窃喜。 所以,师父说得对啊。做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得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他没有做到,所以,有这场情劫。 “啪!” 他转头看:什么声音? 是谢宁宁的凳子被踢翻在地的声音。短发俐落的谢宁宁正向他奔来。他的心里一酸,那个她,也是短发的女孩子。 谢宁宁站在他面前:“可颐说,你是武林高手?”激动得两眼亮晶晶。 他奇怪的瞄了可颐一眼。她不是让他不要随便暴露身手,以免让科学狂人绑架了去? 徐可颐走过来,微笑:“宁宁是跆拳道高手呢。小……小卓,你就跟她比划两招,让她领略武术的神妙之处。”回过头去,她对谢宁宁挤挤眼睛:“宁宁,你可要保密哦。” 他啼笑皆非。莫非可颐怕他太闷,特地替他找陪练来活动四肢? 其实只有欧阳皓才是他最好的拆招对手。跟面前这个女孩子……他真提不起兴趣。 可是也不便拂了徐可颐的一番好意。她总是替他着想吧。他带着谢宁宁,来到公司附设的练习室。 放轻了力道,放缓了招式,可是没有十招,谢宁宁便已无可避免的跌倒地上三次。 接下来,这名对他一向不屑的女孩子改以崇拜的眼光追随他,直接宣布她成为他的粉丝。 粉丝,那不是一种食材吗?他有点迷惑。徐可颐笑着在旁边说:“那宁宁你这叫什么粉?卓粉?凡粉?还是白粉?” “白粉!”谢宁宁脸色古怪。这个名词他是知道的:“可颐,你不可以吸毒!”他语重心长的说,“吸毒是很不好的行为。” 谢宁宁自从崇拜他了以后,看他什么都顺眼:“不凡,你好有幽默感哦。”连称呼都由喂升级成了亲昵的叫他“不凡”。 女孩子,都是难懂的生物。他苦笑着,接受表扬。虽然他不知道,关于拒绝毒品的劝告,如何跟幽默感挂钩。 慢慢的,谢宁宁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生活圈。以前她都爱跟可颐单独私语,现在每次她来,可颐都要叫上他一起。 终于有一天,徐可颐同他挑明:“小白,你对谢宁宁有没有意思?” 他钝钝的问:“你什么意思?” 徐可颐以手加额:“天,小白,宁宁喜欢你。这么明显的事实,你莫非看不出?” 他……他以为那种感情,叫做崇拜…… 徐可颐拍拍他的手背:“小白,宁宁是个很单纯直爽的女孩子。不然,你试着跟她交往一下好不好?” 他迟疑的说:“可颐,谢宁宁她真的?” 徐可颐凝视他,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嗯,真的。你要不要给她这个机会?” 一向寡言的欧阳皓也在旁边帮腔:“小卓,不如试试?” “可是……”他还有点挣扎。怕痛,亦怕引起旧伤的痛。 徐可颐小心翼翼的说:“沉溺过去的话,一直都不会有新生机会。小白,你要对自己负责,总得给自己一个复苏的机会。” 他说:“可是这样拿别人来当疗伤剂,岂不是很不道德?” 徐可颐浅笑:“没有不道德啊。宁宁也知道你前不久失恋了。她说,她喜欢你,你接受,那就算她当疗伤剂她都认;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就跟宁宁说不行去。” 他有点怔怔的:感情的事,可以这么潇洒,一是一二是二的,处理得这么干脆? 欧阳皓说:“小卓,试着交往吧。没人逼你一定要跟谢宁宁开花结果。只是试一试。” 他想了好久,终于说:“那就……试一试吧。” 其实,可颐有的话,还是很有道理。 若不能放下,他永不可能新生。 再见,过去。 现代 第11章 深夜。 凤凰面无表情的坐在电脑前。房间漆黑一片,唯有显示器里透出的荧光,映得她一张脸明灭不定。 之前出了一些小意外,令她以为自己形迹已经暴露。确定一切正常之后,她才又出来活动,扮成各式各样的人,在阳明市及周边数个龙帮势力所及的城市小心的探听消息,寻找着任何一丝可能的蛛丝马迹。 两个月时间飞快便已过去。 可是,找不出龙玺,甚至,找不出龙玺仍然生存的可能性。 龙玺出事以前的情形,倒是一点一点拼凑成形。据说,出事之前就已经有了小小迹象,非细心的人无以解读。首先,是老爷子亲自秘电龙玺要他回龙帮老爷子住的雪苑。其次,龙玺在见老爷子前,横刀堂的人马有近三分之二都埋伏在雪苑附近待命。 埋伏了这么多人马,可是龙玺又只带了何以和张秀两个人回到雪苑。据说一回雪苑,就由龙烈阳叫他进入秘室,关门秘谈。 谈话的内容无人得知,只知道龙玺出门时,脸色非常惨淡。当然,他们解读为他叛变的阴谋被拆穿,心神大乱所致。 然后风澈的人马从秘室四周涌出,轻而易举缴获了龙玺身上的武器。龙玺没有反抗。这也被解读为他作贼心虚的又一力证。何以和张秀则潜逃,不知所终。 龙玺叛变龙帮的罪行由风澈宣布,他沉默不语,未作任何辩解。在风澈宣布罪名之后,他被立即带往断魂崖上执行帮规。其时龙烈阳并未现身。龙烈阳的情妇雪姨倒是在场,表明立场支持风澈的决定。 风澈一枪命中龙玺心脏位置。龙玺被子弹的冲击力带得跌落山崖。山崖下的海湾,曾有过鲨群出没。所以,虽然没找到他的尸体,但是现场所有人都断定,龙玺必死无疑。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那颗子弹,确实命中了龙玺的心脏部位。断魂崖上,甚至还留有子弹命中他时,创口处迸出的血迹。 她无法相信这样的结果。太可笑了,龙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去! 他,那样骁勇的一个人,会在兵戈加身时,毫不反抗? 会默默不语,任由风澈向他扣上叛变龙帮的罪名?然后再一声不吭的任由风澈处死? 她真想捏碎那些所谓“知情人”的喉咙。 他们说的那个人,真是龙玺? 除非龙玺性格突变人格分裂。整件事里,龙玺的表现,没有一丝正常之处。 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纵然所有的人都证明龙玺绝无可能生还,她……仍会存疑! 既然随同前去的张秀与何以都可以成功潜逃,那么龙玺岂非更加可以? 而以张秀与何以对龙玺的忠心,怎么可能在龙玺被围困之际不尽护卫之职,反倒无声潜去? 总之,疑点重重。 龙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还有义父,在整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龙玺被“处决”后的第三天,龙烈阳宣布退位,传位给风澈。然后,是对龙帮内部反对声音的大清洗。横刀堂一大半的人马在这场大清洗中丧身。龙玺曾经的支持势力一夕间消失迨尽。 有没有可能,义父在与龙玺秘谈时,就已经被风澈胁持? 可是就算这样,也顶多只能诱捕龙玺。如果传言属实,又是什么令到龙玺二话不说,束手就擒? 她知道龙玺对龙烈阳忠心。可是,忠心到甘愿背负骂名就死的地步?她不相信。龙玺不是那样的傻子。 疲倦的躺到床上。双眼望着屋顶,没有焦点,带点惘然。 她的眼光,已经穿越了久远的岁月。 回到过往。 那段她不知如何界定情感指向的过往。 按说应该是痛苦的。那样大的训练量,永远跌下去又自己忍着痛爬起的经历。教官永远苛刻,同伴之间永远是带着戒备的竞争关系。 可是为什么回想起那段在横刀堂的日子,一直以来,冷漠的心中,竟也会泛出丝丝温馨? 因为龙玺吗? 因为他,再艰苦的日子,竟也可以甘之如饴吗? 雪舞堂偷窥回来后,每隔几晚,龙玺就会抽空来指点她。 第一次,是深夜十一时。她原该疲倦欲死,可是她偏偏听到了门上轻轻的哔剥声。她疑惑的开门。 龙玺站在门外,笔挺的身姿,毫无倦意,眼睛在昏黄灯光下亮得慑人。她的心跳一下子加速,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很累?”龙玺问她。 “不。”她本能的摇头。她答应过龙玺,要努力。努力在此刻就是,别人都说累,她不说。 孩子天真的逻辑。 龙玺点了点头:“好,跟我来。” 她甚至没有问龙玺要带她去哪里。她已经察觉,龙玺不喜欢多话的人。 去到龙玺住的院落里。两百多平方米的地库,是龙玺私人的健身室。他同她说:“你下午输给何以?回忆你当时的动作,再做一次。” 深夜的训练场,空荡荡的只有他与她两个人,在她心里,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她出手,长棍先向左挑,然后划个小小圆弧对着龙玺击下去。 龙玺一侧身,反手抓住棍子,身子抢上前,那只手顺势抹上去。她只觉得虎口一痛,长棍已经落入龙玺手里。 “呵!”她惊喜的叫了一声。 “明白了?”龙玺盯她一眼。“不要跟人比蛮力。” 她赦然的忆起下午同何以硬刀硬棒乒乒乓乓打成一气的场面,心里不知怎么,涌上了一丝窃喜。 她的技巧日渐进步。 可是,在平时训练中,她还是时有败绩。 “玺哥哥,为什么……我本来是要斩何以的手腕,可是他拼着受我手刀一击,也要反肘攻我小腹,害得我只好临时退开。因为我的力量始终没办法跟他们比,所以就算我跟他都一样击中对方,那我造成的伤害也会比他造成的小。怎么对付这样的情况呢?” 龙玺沉默。 她祈求的望着他:“我知道你要我自己想。我已经想了很多次了,可是,我是女孩子,始终力量比他小,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龙玺摇头:“错。” “你缺少的,是一种气势,一种源于对自己有信心的气势。象你这样成天想着自己是女孩不够力量,怎么可能有气势?没有气势,对方自然不会被你的攻势所慑。” 她一下子想到她第一次见到龙玺的情形。 那种千军万马之中也所向披靡的气势。那种令人寒冷到骨子里的气势。 不能不承认,龙玺说得很有道理。 “可是,这样的气势要怎么样才练得成?”她苦恼的问。 龙玺沉默了须臾。 “在跟何以或是张秀他们动手时,你把他们看成什么?” “对手啊。”她回答。 龙玺脸上,忽然现出一个冰寒之至的笑:“你要把他们想象成仇人。你杀父的仇人!想一想那天追杀你的人,想一想他们如何杀死你的父亲!你的对手,就是他们!” 她错愕的退后一步。 父亲的死! 那是心里最伤的痛,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时刻被提及。 龙玺脸上没有怜惜。 眼神有一刹那的幽远,象是想到了什么沉痛之至的往事。他冷冷的说:“只有这样,你心里的仇恨才会转成杀气。仇恨……有时是很有用的生存助力。” 她愣愣的问:“那……玺哥哥,你在杀人的时候,也是因为想到心里的仇恨吗?” 那样浓重的杀气! 龙玺一怔。 隔一会,他淡淡的笑了。 01 妖女第5部分阅读 妖女 作者:bl 。 “阿凌,我跟你一样,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被杀死在我面前。” 他的语气很平淡,可是眼底,刹那间沧桑与哀伤,苦涩同仇恨,交织闪现。 她噤声。 而龙玺,静默片刻,才淡淡的说:“所以,你一定能练成我这样的杀气。阿凌,这是你的自保之道,你……必须明白。” 少年眼底亟欲掩饰的复杂情绪比他的话更能触动她。 就从那一刻起,她的技击水平,突飞猛进,似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训练官的评价:“又狠又准,气势惊人。” 确实惊人。 惊动了龙帮最大的一位。龙烈阳。 于她进入横刀堂一年后,点名要看她的搏击表演。 龙玺非常重视。在龙烈阳的别院里,他亲自作她的搏击对手。 没有丝毫容让,他一招招逼得她只能奋力还击,那一刻在她眼中,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依赖的玺哥哥,而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想让她输的人,统统是她的仇人! 她没有输。 当然也没有赢。斗得正紧时,龙烈阳突然叫停。 她同龙玺,垂手伺立,静候龙烈阳的指示。 龙烈阳首先赞龙玺:“龙玺,你的眼力很好,凌点的资质,果然如你所说般出色。” 龙玺没有说话。 龙烈阳又转向她:“凌九天的女儿,竟然是这么出色的人物,老凌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她眼睛一涩。 龙烈阳可蔼可亲的说:“老凌也是龙帮的老兄弟了,为了龙帮的大事,卧底义安帮,也怪跟他接头的人被义安帮发现了端倪后不能封好自己的嘴,以致于让老凌不幸去世。这样吧,我认你作义女。从此你就是我龙烈阳的女儿。” 龙玺示意她上前叩谢。她照做,并不见得高兴地位提升,只是欣慰:她没有替龙玺丢人。 从被龙烈阳收为义女的那一天起,她原来的名字,便已摒弃。她现在叫凤凰,很霸气的名字,龙烈阳说,一龙一凤,将来正好为龙帮出力。 他与她的名字并列。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窃喜。 却怎么也没想到,从那刻起,就是分别的开始。她旋即被龙烈阳秘密的送出国,送到亚洲最大的杀手组织暗影受训。 生命中,最珍贵的那一点时光,就那样猝不及防的给她剥夺。 可是,亦没得选择。 龙烈阳找她谈话。在他的计划中,他的三名义子,龙玺擅攻,风澈擅守,云起擅长武器改造。最后,还欠一个暗中替龙帮奔走效力的人,可以不露形迹的除去龙帮想要铲除而又不便明着铲除的势力。 凤凰的资质非常合适这样的角色。于是她被送到了暗影训练营。 龙烈阳说,她亦算是龙玺推荐的人。所以此去暗影,不要让他与龙玺丢人。 她听得懂义父语中潜在的威胁。她若优秀,也许跟龙玺没有关系;但是若她表现不佳,那么龙玺必定要负上相关责任。 面前的男人太厉害,一句话便命中她的死|岤。那是一双何等锐利的眼睛,才能令他将每一个人都玩弄于股掌,不给他掌中的人哪怕一丝抗拒能力。 于黑暗中,她紧紧咬住下唇。 若果时光可以重来,她还要不要做到这样出色? 出色到,被剥夺留在他身边,与他共进退的权利。 现代 第12章 仿佛时间静止了。又仿佛没有,只是流淌得极慢极慢,以致令他感觉不到时光的脚步,在他的每一天里留下的轻浅足印。 或者,是每一天,跟上一天,再上一天……都一样的原因。感觉不到身边的变化,感觉不到岁月的更替。 这样平静的生活,是最好的疗伤剂。 卓不凡慢慢的又开始有笑容了,又开始跟徐可颐斗嘴了,又开始经常拉着欧阳皓比武过招了,开始试着牵谢宁宁的手了。 一切都步入正轨了。 所有的人,都觉得很安慰。 这一天,是七夕。 徐可颐一大早就神秘的告诉他:“这是东方情人节。” 他啼笑皆非:“我知道。” 徐可颐鬼祟的问:“打算怎么过?” 他搔搔头:“需要特别过吗?乞巧?” 徐可颐崩溃:“你看宁宁象是会用针线的女孩子吗?” 嗯,这倒是。 “那还是去孤儿院做义工吧。”谢宁宁是义工,所以他也经常陪她跑孤儿院。 徐可颐无力:“今天是七夕哎,孤儿院……” “那……大家一起出去玩?” 这个提议明显不受欢迎:“我和欧阳要二人世界。” “那……” 徐可颐再无力:“算了算了,我替你安排。” 他说:“好。” 徐可颐不满的推他一把:“喂,小白,你至少得有诚意的表示一下对我为你安排的感谢之情吧。” 他说:“噢,谢谢。” 她白他一眼:“不够诚意。” 结果可颐给他安排了浪漫烛光晚餐,还替他订了酒店,说叫他跟谢宁宁就别去街上人挤人了,在房间里看看夜景谈谈心。 他没有异议。这一向,好象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对他又不是那么吸引了。 他好奇的问:“那可颐你跟欧阳的节目是什么样的?” 徐可颐玩神秘:“不告诉你。” 其实,他真的不觉得烛光晚餐有什么好浪漫的。在他的时代,天天都是烛光晚餐。 不过谢宁宁很感动。女孩子都是难懂的生物,没关系,只要她喜欢。 她今天特别打扮过了,露肩的长裙,一下由邻家女孩升级为女人。素日爽朗的女生,此刻竟也显得温柔妩媚。 话说,夏季真是最考验男人定力的季节。露肩,吊带,热裤,背心,超短裙,露背装,露脐装……他微微的笑了。他现在,很有定力了呢。要是换了以前,早已脸红耳热。 吃完饭,可颐有替他们安排车,送他与谢宁宁到丽珠酒店。 这是徐可颐家里的产业之一,店堂经理早等在大厅,一看到他来,就将他们带往预留的606室。 隔一会,推进餐车。冰桶里一支香槟,旁边一束火红玫瑰。 “咦,居然有冰激凌。”他很感兴趣的端出来,然后问:“怎么只有一客?”倒有两只勺子。 侍者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那我马上再加送一客。” “好。”他依依不舍的把冰激凌递给谢宁宁:“你先吃。” 谢宁宁红着脸,没有接。 他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看餐车:“想喝香槟?”熟练的打开,取过杯子替她斟一杯。 其实香槟这样的东西哪可以叫酒?不过嘛……女孩子就喝点香槟就好。他也替自己倒了杯,按谢宁宁的要求轻轻碰杯。 抿一口香槟,她向他甜甜的笑,指着那束玫瑰:“不送给我吗?” “哦。”他取过来,奉上。 她没有接,迎上来,突然就那么一点预兆都没有的扑进他怀里。 “呃……”幸亏他及时把花举起,否则一定会挤烂。女人真是奇怪,明明说要花的啊,为什么递给她,她又不接? “不凡,今天我很开心。”她靠在他胸前,他一手举着花,另一只手尴尬停在空气中,不知道该搁在哪里。情形这样滑稽,她为什么还开心? 她轻轻的揽住他的腰,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含笑对他凝视:“喜欢今天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踮起脚尖,她轻轻的吻上他的唇。 她的唇,很软很软。 这个吻,也很浅很浅。 轻轻的给予,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是她第一次吻他。他们之前的关系十分文明,牵手便已是最亲近关系。 他一直以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吻,印上去,便会有如触电般;唇齿相依间,激烈到天地亦会为之变色。 却原来还有这样温柔抚慰般的吻,虽然青涩,却不致太过激烈,反而显得更有安全感。 他的心,突然有点酸。 僵硬的试着让手落下,把她揽在怀里。 玫瑰在手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矛盾,从动作,到内心。 轻轻的敲门声拯救了他。他一下子跳开,说,进来。 侍者又送来一客冰激凌。然后问:“先生,要不要替您挂上免扰的牌子?” 他有点怔忡,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旁边,谢宁宁的脸泛出淡淡的粉红色。 他靠在窗边出神,窗外,是车水马龙,是霓虹艳影,是喧攘人潮。 实在很有节日气氛。 节日,是否正是感情的催化剂?例如此刻,谢宁宁吻了他,他们之间,算不算感情升温? 可是为什么,吻过了,却讷讷的找不到话来同她说? 突然间,觉得有点讽刺。 身体早已经历了情欲。可是初吻,竟然是此际,跟谢宁宁。 她轻轻的来到他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胸前,静静的,不出声。 这么乖这么懂事的女孩子。这样温馨而没有威胁性的关系。 不会让他痛,不会让他伤心,不会让他呼吸困难,亦不会让他心如鼓擂。 也许,这样的关系,才是健康的男女关系。 可以长久的男女关系。 也许,这才真正是他想要的。 他分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头。心里,一片安静。什么也不想,仿佛世界就此静止。 现代 第13章 他与她,静静的靠在一起,很久很久。 窗外,灯火渐渐阑栅,卓不凡才惊觉过来。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他轻声问谢宁宁。 她抬头,脸很红:“我想陪你。” 他悚然一惊,听懂了她的暗示:“宁宁……你是好女孩……” 她撒娇的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摇:“不凡,今天是中国情人节啊。” 他的心,轻轻的荡漾了一下:“可是……可是我没准备……” 她羞红着脸说:“可颐说,丽珠搞活动,七夕订客房都要送一个……那个的……” 是真的。就放在餐车上,原来那束玫瑰放置的地方。 他拿着小小的粉红色小信封,踌躇,不知道要不要把里面的七夕赠品加以利用。 眼前的女孩子,一直以来,很乖巧,很可爱,不凶,对他也很迁就。 他应该觉得满足。 就是可能有点不适应。在此之前,她同他,最大的亲密,不过一个轻轻拥抱,感觉更象好朋友。 一切,应该循序渐进不是吗?今天才有了亲吻,上床,是否该推迟到以后? 面对他的沉默,她眼中露出受伤神情。 垂下肩,她转身,出门。 这样寂寞的身影,仿佛是他的写照,让他的心,莫名的怜惜。抢上一步,他握住她光裸的手臂。 她身子疾转,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这一次她的拥抱,带着小小的颤抖,她的双臂将他抱得那样紧。 颤抖着,轻轻吻上他的耳垂。 他的心,轻轻的颤动。 这样的邀请,已是太过明显。而于性事已经苏醒的身体,对于这样的暗示,反应十分灵敏。 他俯头,吻上她的脸。 空气都已升温,他吻她,轻抚她的脸,她的短发,她的背……她在他手下颤抖,恍若受惊的小白兔,闭紧眼睛,默默承受的样子。 接下来,应该有什么样的步骤,他十分清楚。 可是为什么,心底,会泛出隐隐的悲凉感觉,明明身体已经作出反应,心中却沧桑万分,没有力气,没有热情,没有进行下去的兴趣。 深重的悲哀感席卷全身。 原来,还是不行啊…… 他颓然停止了一切动作,脱力般的坐在床边。 “不凡?”身后,谢宁宁在惊疑的唤他。 他努力调匀呼吸,试了很久,才终于可以平静的出声:“宁宁,对不起。” 他不敢回头面对她。如同他不敢面对自己隐藏得极深极深的真实心意。 房间里,是死寂般的沉默。 隔了很久很久,她的声音,才凄迷的响起:“你还是忘不了她?” 他象触电般一下子弹起身子。 这个问题,碰也不敢碰。她一问出口,他便亟欲逃避。 跌跌撞撞的逃出了丽珠酒店606室。仿佛有什么怪兽在驱赶着他,又仿佛,在奔向心底最深的执念。 连逃奔的姿势,都那么绝望。 旁边,608室里探出两个脑袋,看着卓不凡一闪而逝的身影,然后,面面相觑。 徐可颐的脸色变得惨白。欧阳皓眼里,却透出深重的同情之色。 他说:“可颐,你陪陪宁宁,我去追小卓。” 原来,还是忘不了啊。 曾以为可以凭意志强行抹去的记忆,一段段,那样顽固的盘据在脑里。不碰触时,以为已经不复存在,可是再面对时,仍是鲜明得触目惊心。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简直不象一名武林高手。可是,为什么胸口这样闷?为什么觉得窒息?为什么急急呼吸,仍象缺少氧气? 于黑暗中找到开关,他轻轻的按下去。然后,一室光明。 独个站在这空旷房间里,他的眼眶,突然发热。 这房间,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回忆。 那疯狂的两天,连空气都发烫的日子。那么激|情的缠绵,几乎要契合为一个人的亲密关系,一想起便要血脉贲张的靡丽姿态,由身而心的极致狂喜。 他的欲望,在这里苏醒,然后,定型。 定型成为她所教导的类型。只能接受她,只愿接受她,她主宰了他的一切,她是他的妖女,亦是他的女神。 只是,她再不肯给他机会。 无数次的在深夜,他在楼下,仰头看着这漆黑房间,盼望也许有一天,可以看到窗口,终于有灯亮起。 今天,灯终于亮了。可是一切,不过是他自欺欺人。 这房间,一如昔日。连抱枕放在沙发上的位置都分毫未变,只是桌上几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 没有她,这曾在记忆中光临千百遍的熟悉房间,顿觉是那么孤清。 她从未回来过。这小小房间,象他一样,都是被她用过便抛弃的废旧物资。 想起她同他说:“你不是找得到我家?” 想起他问她:“我可以来找你?” 她说:“笨蛋。” 他是笨蛋,一直都是。 笨到明知道她只是玩弄他,仍无力自拔。 一次次的催眠自己,一切都已过去,他亦再不会想念她。可是事实上,她仍是他心中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那样痛,他居然仍舍不得这伤口结疤。 想念她妖美的笑,想念她。想念每一次激|情缠绵,她不安份的那双手,调戏他时可恶的邪邪的笑。 要如何,才能忘记她?抑或要如何,才可以得到她? 那种恍似从骨子里透出的深重痛悲,席卷一切意志,仿佛巨大旋涡,摧毁他的一切骄傲一切不甘一切挣扎的意图。他身不由已,无助的往深渊跌去。 跌下去,心里,满满的,却仍都只得她。 绝望的想,难道这真的是爱?他的身体,连他的灵魂,仿佛都已镌上她的专属印记。 在这充满她记忆的房间里,他痛苦的合上眼睛,努力压抑住灵魂深处的哭泣声。 今天,是七夕。 当他奔来这边的时候,街边的途人,一对对,全是情侣。 连天上的牛郎织女,亦可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只有他,身与心,都被他的妖女禁锢。良辰美景空对,她不在他身边,他则辜负了待他好的人。 所以,只有这空洞房间,才适合他栖身。站在楼下,身边一对一对情侣走过去,对比他的形单影只,只会令他倍感酸凄。 反正,她也不会再回来这里。他有没有悄悄进到这房里,她也许,根本不会在意。 突然,仿佛听到什么声音。 他的心,倏然被提起。仿佛悬于半空,晃荡不停。 一睁开眼就看到,卧室的门边,模糊的黑影,手指轻轻的扣着门框。 他的心中瞬间涌出强烈希翼,哑着声音不确定的问:“谁?” 现代 第14章 黑暗中模糊的黑影慢慢的走到了灯光的范围下。 他的心,失望的直坠到底。 卓不凡尴尬的别转脸,掩饰失落表情:“你怎么来了?” 欧阳皓很慢很慢的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嘴硬。 欧阳皓看了他很久,才轻声的说:“小卓,不开心,也别憋在心里。” 他的鼻端如同被人大力击中,泪水控制不住,一下子便泻了下来。 怎么可以这么丢脸! 他把脸再转开,狠狠的把眼中的湿意逼退,才哑声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欧阳皓的声音,充满了无奈:“要不,你去找她吧。” 他悲苦的笑了:“我从来找不到她。” 欧阳皓沉默了一下,才慢慢的问:“你知不知道她的底细?” 他轻轻的说:“我只知道她是我没办法放下的人。” 就连知道她心有所属,也仍是放不下。 就连知道他只是她一时兴起的小玩意,也仍是放不下。 这样的情形,真正悲惨。可是她是妖女,他中了她的魔咒,无力自拔。 他也知道她不是普通女子。她的不寻常之处,他一点一滴,亦都看在眼里。 可是,不管她是什么人。不管她坏与好,邪与正。她,都是他心中,无法放下的那一个。 一错再错,也愿意错下去。 不想逃离。 欧阳皓看着好友,犹豫了一会,说:“我有她住的地址。” 卓不凡霍的转过头来,不置信的望着欧阳皓:“你怎么会有?” 欧阳皓解释:“那天可颐带你离开,我留在清江跟了她几天。” 想了想,欧阳皓还是觉得有义务提醒好友:“她很复杂,三教九流的人接触得不少,还有多处秘窟。” 没有用。他看到好友喜悦的笑了:“告诉我地址。”眼睛里,仿佛一下子燃起炽热火花,整个人突的变得生机勃勃。 莫名的,欧阳皓联想到飞蛾扑火四个字。默默的取过纸笔,他开始写地址。 眼角的余光,看到好友紧紧攥紧的手,有极轻微的颤抖,分明兴奋到了极点。 他已经陷得太深。 欧阳皓在心里叹息,然后掏出信用卡同钞票,连同写地址的纸片一起塞进好友手里:“小卓,祝你好运。” 想了想,加多一句:“有需要兄弟帮忙的事,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不管他有多替好友担心,情路,总需他自己经历。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 阳明市二号码头旁边的小旅店里,凤凰订下了一间小小房间。 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掐断。找不出龙玺,亦联络不上龙烈阳。而她,已快要没有时间。 暗影最核心的领导者之一数月前莫名其妙的失踪,以暗影的行动力,一定可以发现沈先生那撞毁烧坏的座驾,亦可以发现那车中不知有无烧成焦碳的尸体。 也许一开始,他们会假设种种可能性。可是在对所有的可能性一一求证之后,她的嫌疑,会放到最大,毕竟那天沈先生是为了她而前往阳明市,而仓促之下,她亦找不到一具合适的女尸放在车内。 她很清楚暗影对于背叛者的残忍。而暗影之首的季先生对于她与龙帮的关系,知之甚深。 最近的清江市,黑道之中,气氛有点压抑,这正是暴风雨快要来临的迹象。 或者她需得在现有的几个秘窟之外,再替自己布置几个暂居地点,以求一击得手之后,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 眼眸里,有一刹那的惘然。 这么多年,生存,生存下去,已经被视为生命里第一顺位的东西。 可是,如果龙玺真的身死…… 全身而退。退了以后,她又该去哪里? 她这次在二号码头旁订下的小房间,可以以最大角度的俯瞰半个码头。一天前,她收到消息,风澈会于今天出现在二号码头,与另一个帮会的人开谈判。 风二近几个月行事都非常低调,行踪亦颇隐秘。而她快要没有时间。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纵然是圈套,她亦要行险一次。 情报没有问题,风澈准时出现在码头上。比起照片中的他,真人的风澈有一种照片中无法展现的冷峻气势,令看到他的人无法忽视。 快要下雨的天气,气压很低。码头后面,密云一层一层的压下来,配着灰蓝的一抹海,仿佛最好背景,衬得风澈的气势愈发冷厉。 修长的身形,比旁人高了半个头,眉目十分俊美。当然,老爷子的义子,个个都俊美。 不过他的夺人气势,才是令他在人群中成为慑人焦点的原因所在。 焦点! 她唇边噙着一抹笑,瞄准风澈的眉心。 仿佛有着特别感应。在她瞄准风澈的那一刻,风澈锐利的眼光,扫向她藏身的小旅舍。 她一凛,飞快的闪身,连人带枪藏往窗帘后。 她不能低估风澈。象他们这般出生入死过来的人,往往都有种神秘直觉,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十分灵验。就象以往出任务时,她经常听凭直觉的指引侧身或卧倒,避过暗藏的攻击一样,此刻的风澈,必然隐约感应到了她的杀气。 偷偷的露出半只眼睛,在窗帘背后偷看风澈的动静。 他仍是在望着她这边的方向。隔一会,肢体语言似乎略为松弛。应该是安插在这边负责望风的暗哨向他们打出了安全的信号。那样的暗哨……她冷冷的牵牵唇角,对她这样级数的杀手来说,是帮她的猎物树立盲目的安全感与信心的好工具。 重新拿起枪。 这一次,瞄准的是风澈的心脏部位。 人类最敏锐的感官都集中在头部,眼、耳、口、鼻,还有科学家至今未能证明的主宰第六感的器官,等等,所以,当一个人的头部即将遭到攻击时,他的反应会特别敏锐。 对于风澈那种有超强警觉性的人来说……心脏,是退而求次之的攻击部位。 风澈……很警觉,也很聪明。看他在一堆手下中间的走位即可看出,他非常懂得利用环境(手下当然也是环境的一部分)隐藏自己的致命部位。如果他不是那么高的话,隐匿身形的手法会更出色。毕竟鹤立鸡群有时也不是一件绝对的好事。 他的身影在一大堆手下的掩护下,一直没有充分的暴露在她的枪口前。不过她不急。她有的是耐心。 在他与对手开谈判时,这些闲杂人等自然会退开。如果那时候还不敢摆出大哥的气势而混在一堆手下中闪闪缩缩,他这老大哪还罩得住场子,不如直接回去当奶娃来得合适。 一切如她所料。 风澈的谈判对手刚出现在码头的另一端,她已经瞄准了风澈的心脏位置,然后,扣下扳机。 子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向目标。风澈也许在子弹发出时,他野兽般的直觉又有了反应,条件反射般略一侧身。可是他的速度哪能快过子弹?她满意的看到子弹没入风澈左胸心脏稍往右的位置,然后,再满意的看着风澈被子弹造成了冲击力带得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入旁边抢上来搀扶的人怀里。 龙帮的人马反应算足够快了,马上身上携带的长刀短枪一起亮出,指着开谈判的对手。对方人马不少,可是变生仓促间自己的枪支还未能出手,已经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两队人马面面相觑。 现代 第15章 太顺利了。 反而令凤凰心中紧了一紧。 不过,她很快忽略掉这一丝不安感,快手快脚把手里的枪拆成几个小部分,于卫生间的通风口、马桶水箱、床垫等地方分别藏起。然后洗一洗手,洗去手上可能沾着的硝石味儿。这一切,在三十秒内,已经搞定,然后她抢出门去。 已经有潜伏在小旅舍里的暗哨冲出来。她自言自语:“呀,我等的那班船要到了呢。”同暗哨一起往楼下走去。 旅舍的房租是日付的,已经付过了,她径自往外走。街上有点乱但还不是太乱,比她预期的混乱状况略好一些,这要怪龙帮的对手的反应太慢,要是双方乒乒乓乓大打一气的话,更有利于她脱身。而这时,龙帮的人逼住对方的人,她走在街上,未免稍嫌突兀了些。 可是要走只能趁现在走。再过两分钟,等龙帮的人完全控制了大局并且想到封锁这一带的人员出没,那她就会很被动了。 她快速的穿过一条小巷,转弯,再转,看看身后没人,突然的钻到了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与此同时,卓不凡在离三号码头两街之外的高楼上,看清楚了这场暗杀的全过程。 当然,她在屋里的行动,他无法透视。可是结合整个过程一推想,他不难得出结论:她在暗杀某个看起来颇有来头的人。 原来她……居然是杀手。 难怪她对他态度那么差。正邪不两立啊。 马上在脑中强力抹去这个很不受欢迎的想法。卓不凡,你现在早不是捕头了!他对自己说,眯起眼睛看着她闪进一间小屋,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跟她见面。 跟她有两天了。远远的看着她,心里又甜又苦,好想跟她面对面,可是又怕听到她嘴中再说出绝情的话语。 突然,他的眼神一凝。 以她的小屋为中心,有几路人马,都在向中心处隐蔽的聚集。而附近的几条街区,现在已有手执武器的人将之封闭。 他仔细的观察着正在形成的包围圈,然后,轻轻的掠下去。 凤凰在小屋里替自己化装,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是无以名之的直觉,仿佛全身的汗毛都一下子竖起。 她马上取过武器,再反手将一只凳子掷向窗外。 那种装上消音器后子弹的低啸声她非常熟悉。她扑向窗边,稍露出半边脸,正看到一个黑影扑到对面的墙角转弯处。 她的行踪暴露了。或者,她要刺杀风澈的行动,一早落入某些人算中?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暗影。这次布局杀她的,是哪一个暗箭? “暗五,你已被我们包围。放下武器,跟我回去,或者,组织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嚣张的声音,她一听便听出来了,居然是暗一。暗影还真看得起她。 “我也来了。”另一个含笑的声音响起,“小五,出来吧,别任性。二哥找你找得真辛苦,你说,该怎么补偿二哥?” 她笑了:“大哥二哥都来了,组织上还可能放过我?二哥,你一个人来我或会信你,你们两个都出动,我只能说,我宁死不屈。” 她听到门外,暗二在“娇嗔”的说:“看嘛,老大,我说我一个人来就好嘛。” 暗一说:“暗五,出来。我数一二三,再不出来,我便用手雷炸了这房子。” 她屏息的等他数。他数“一”,突然,一枚手雷就那样猝不及防的从窗子那边掷了进来。她早有提防,身形一展,飞足踢出,将那枚还没来得及爆炸的手雷从窗口踢出去,几乎在踢出去的同时,窗外响起轰然爆炸声。 暗一与暗二对望一眼。暗二说:“这丫头铁了心了。” 暗一眼神一凝,正要挥手,影十一奔过来说:“龙帮的人赶到了。” 暗二问:“三少来了没有?” 影十一答道:“来了。” 暗二微笑:“老大,且先等一等。云三那边,多半有些好玩意。” 一只遥控小飞机循着奇怪的线路飞过来。她直觉的觉得不妙,举枪打,可是那小飞机的轨迹十分刁钻,居然一枪没打中,打第二枪时,它自己轰然炸开。 辛辣的烟雾令她眼睛灼痛,她马上一脚踢开门,先是一枪命中某个试图射击的人,再扑往街对面。 “暗五,没用的。”暗二出现在她身后,“为了你,组织出动了四个暗箭,十个影子,这简直是绝无仅有的最高待遇。跟我们走吧,组织上还有话要问你。” 居然不是当场格杀,而是带回总部? 她的背,紧紧抵住墙,不动声色的四下一看,才开始与暗二开谈判:“为我出动这么多人?我何德何能?” 暗二身边,一名俊朗不凡的男子微笑着开口:“金兄,她是我龙帮的人。虽然我方十分感激暗影这次的提供消息与提供协助,但是我帮内务,请让我帮自己处理。” 她认识他。云起,她名义上的义兄,内堂的堂主,精于机械、武器改造,电子电脑的能力过人,他控制的内堂掌管着龙帮所有的帮会人员资料。她跟他没有正式碰面介绍过,但她曾在没表露身份的情形下与他遇上过。他应已记不得跟她相遇的事了,况且她此刻弄肿了一张脸。不过从他的口风中可以听出,他清楚她龙烈阳义女的身份。 明白了。龙烈阳放在她手上的名单与那笔巨款对眼前这两方来说,都不再是个秘密。 这样说来,她大有机会,毕竟他们都想抓活口。 她隐蔽的左顾右盼,寻找突破口。 影十冲过来:“风澈过来了。” 她一惊,不能置信的睁大眼睛。 马上想到:风澈现身的这场谈判,正是暗影与龙帮合作引她出来暴露形迹的饵。可是她明明击中了他的心脏位置。的f2 防弹衣! 可是她用的枪,子弹由暗影特别改制,穿透力惊人,连防弹衣都可以穿透! 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她望向云起。 云起对她笑,笑容非常明朗阳光:“四妹,手足相残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他同她印象中恍似有一点不一样了,以前浪子不羁的气质变成貌似亲切无害的阳光和煦,没有一点道上人的气息,倒象个俊美倜傥的公子哥儿。这样的他反而更让她警惕,他无害的形象不过是他的保护色。老头子的义子,哪一个都不可轻视。 她淡淡的说:“三哥,你真好本事。”早知道他武器改造的水平极高,想不到制造防护用品的能力亦同样出色。 长街那头,风澈带着数十人,铁青着脸大步走上前来。 气势极之凌人。可是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每个人都神情自若,暗一与暗二甚至对着风澈微笑颔首。 她一直没有看到暗二口中提到的另两个暗箭。他们暗伏在哪里? 风澈森冷的目光凝注在她脸上。比酷么?她偏偏笑了,看着他左胸衣服上的小小破洞,唇边的笑意十分讥诮。虽然落入对方算中,可是风澈并非值得她尊重的对手。 合暗影与龙帮,再以他龙帮帮主亲身作饵才将她围在这处,她可真有面子。 她的不屑之于风澈,绝对是绝大的刺激。 面前,风澈的枪,已经瞄准了她的眉心。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森冷的杀气。 云起与暗一同时出声:“且慢。” 暗一说:“她是我暗影的人,上头还有话要问她。事后,我们会给贵帮一个交待。” 云起说:“二哥,与其杀之,不如为我所用。” 风澈唇边,笑意森冷慑人:“她既有胆行刺我,那便是自寻死路,谁来阻止,都是与我龙帮为敌。” 凤凰可以明确感受到风澈的杀机。电光火石间她明白过来:她的价值,云起知情,但风澈不知道。 她含笑睨了云起一眼。云起一怔,眼中闪过极微弱的一丝意外。 暗一冷笑道:“风帮主,别忘了是谁来通知你有这么一个暗杀者一直在暗中觊觎。” 风澈狞笑:“你要保她?可以。”枪口下垂:“我打断她的肩骨,就让你带走她。” 嗯,风澈很会审时度势。打断肩骨,她的大多数能力便算报废了,再不会有威胁风澈的能力。如此一来,就算暗影带走她,亦再不是他的一个后患。 她承认,风澈处理的方法,还算理智。 她面无表情,身子却已在悄悄蓄势。 在对方扣下扳机的一刹,不管有没有机会,她一定要动,要逃生。 暗一暗二对视一眼,沉默。 只要能活着带回暗五,打断她的肩骨关系不大,而且从此还可以少一个竞争者。 云起稍作沉吟,亦沉默。同时,隐在衣袖后的手上,有极小的物体轻轻的弹出。 只要凤四不死,他可以暗伏人手将她劫往他手中。所以,先让风二出这口气也好,还不是同他撕破脸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掌握她的行迹。 影子们望着暗箭。看到暗一暗二打出静观其变的手势,松一口气。若非必要,他们亦不想跟龙帮的人火拼,纵然暗影中人素质过人,可是这里毕竟是龙帮的地盘,地头蛇人多势众,他们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所有人,包括她,都紧紧的盯着风澈手里的枪。 等着扳机扣下的那一刻。 现代 第16章 执枪的风澈,胸中却突然涌出一种强烈的不舒服感。 仿佛,有一种危险的气场,向他笔直的袭来,速度快绝。 顾不得扣下扳机,他的身子,向左方疾闪。 可是,仍是来不及。一个白衣的身影,不知从哪处飞掠而出,速度仿佛快过子弹。 他看不清这个身影,看不清他的动作。电光火石间,他被一股极大的力道袭中胸前。那力道之大,竟令他的身子被高高的抛起,掠过人群,摔往至少五六米远的街上,一时间无力起身。 长街之中,聚集了那么多高手,可是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反应。 而那个白衣的身影,一击得手之后更不停留,身子仿佛飞鸟般凭空在半空中转折飞掠,沿着奇异的弧线潇洒的掠过长街,然后身子由极动的姿态一下转为极静,轻飘飘的落在了凤凰身前。 仿佛上演精彩武侠剧。 时间,似是在这一秒凝固。 这是什么样的身手,与什么样的身法! 长街之中,寂然无声。 卓不凡笑了。对于他此次拉风的亮相,以及收到的效果,他本人还算满意。 唯一遗憾的就是刚才收拾那些暗哨暗桩的行动为了不致打草惊蛇,所以身法过于隐蔽了一点,不免有些锦衣夜行之叹。 不过,正式英雄救美的出场,还是很拉风。 他正待潇洒的转身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大号的笑脸…… “大少!”从对面龙帮帮众之中,爆出极惊诧的一声喊,惊破了长街的寂静。 卓不凡心中一紧。她上次说的是真的?真有一个跟他长得相似的人存在? 身后的女郎却已经疾冲而出,一枪命中暗二的左胸,同时身子已扑向长街的下一个转角。 她果然还是那么的狠与冷啊。连跟他共进退的暗示都没有一个,就想径自突围么? “这边。”他无奈的掠上,拉起她的手。 她选的突围方向不是太好。左后方,他一路过来时已把所有的暗哨暗桩一一打倒,便于他与她脱身。 无数的子弹尖啸着向他与她袭来。 这,岂非就是传说中的枪战? 他轻轻的一挑眉,身子疾电般一转,将她护在怀里,身子斗然拨高两丈,堪堪避开那一波大面积的弹雨,然后足尖在身侧的墙上一点,在对方还来不及施展第二波攻击时,已掠过一重房檐,到了另一条街。 这时才有空俯头看怀里的女孩。她化装才化到一半,脸颊弄得肿肿的,一边脸上打上浓艳胭脂,一边脸却还素白。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伸手在她脸上抹一抹,把那些化装抹掉一些。 一边掠过又一重屋檐,一边叫她:“妖女。” 在他的怀中,她的神情,有一点点惘然,没有挣扎,乖顺的任他揽着,是他梦中出现多次的画面。这一刻,她真实的被拥在他怀中。 喜悦不胜感觉,自心中泛起 妖女第6部分阅读 妖女 作者:bl 拥着她,一直以来心中空洞的那个缺口,于瞬间被完全填补。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肯定,对她那般复杂缠绕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却竟真的是爱。 凤凰失神了。 这于她,简直是一项极大的异常。她一直都拥有那么强悍的自制能力。 可是他的怀抱,竟然带给她久违的安全感觉。这样的感觉,她只体会过一次,可是从此牢牢记在心底,珍存至今。 那种可靠又安全的感觉,就仿佛枪林弹雨,敌人合围,亦都并不可怕,只要被护于他的羽翼之下,再多危险,亦可迎刃而解,无须惊怕。 这样的感觉,太过不可思议,然而事实,偏偏印证了她的直觉。他以奇异的身法飞檐走壁,轻轻松松,便将她带离战区。 “龙玺?”她轻轻的问。 在她的感觉中,只有龙玺,才有这样的能力! 恍若时光流转,她是九岁的女孩,他是自刀光剑影中拯救她的少年。今天,不过是当天情形的再度上演。 她突然还原为十一年前那个惊怕过度的女孩,死命的揽住他的脖子凄声喊:“龙玺!龙玺!” 一声一声的喊下去,仿佛,只有这样喊着他的名字,他才不会离开。 在这一刹那,卓不凡的心,仿佛被千万支利箭洞穿。 她望着他。可是她望的不是他。 仿佛透过他,看着另一个无形的人。 她,没有骗他……曾经暗暗的希翼过,盼望过,她当天残忍的话,只不过是逼他离开的手段;她心里虽然没有他,却也没有别人。 她没有骗他。 连骗他也不屑。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可是,看着怀中的她,看着她凄楚的眼神,他心酸的笑了。 就算她心里爱的是别人,他仍是放不下她。没有她的日子里,时光已经一再印证这项事实:不管她待他有多坏多残忍,他放不下她。 在破旧的房顶上,他紧紧的拥紧她,轻抚她的短发,听她一声声的叫着别人的名字。 无法做到把她放开。 不敢与她的眼光对视。害怕在她眼中,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他怆然的看着天际。灰色的密云,一重一重的压下来。 凄冷的风,吹过身侧。 将他的长发轻轻吹起。 明明是夏日。明明空气仍然闷热。 可是为什么心境这样苍凉,仿佛秋风过尽的悲凄? 他没有发现,怀中的凤凰抬起眼眸,眼神中的迷离,已渐渐散去。 “你来干什么?”伴随着冰冷的语气,她用力打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退开。 没有她在他臂弯里,他的一颗心,又开始空洞起来。望着面前魂牵梦萦的女子,一边红一边白的脸颊,这么滑稽,却偏摆出万载玄冰般表情。不知为什么,悲苦的心境突然冲淡了,他浅浅的笑,柔情万千的说:“来找你。” “你……”她让他这么柔情的声音所震撼,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半天,迸出一句:“白痴。” 他也有点小小生气。他救了她哎,她不感激就算了,还一副跟他有深仇大恨的样子。“难道你情愿死?” 她冷哼:“他们不会弄死我的。”她此刻在暗影与云三眼中,都大有利用价值。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算了,她不领情就算了。她的命,她不爱惜,他爱惜。他救她,其实还是为自己。“你没受伤吧?我要先解决那些暗哨,所以费了些时间……” 她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说,你是谁?” 她终于……肯问他的名字了吗?他心中,泛出小小的喜悦,清清嗓子:“呃,在下姓卓名不凡,人称……” 她打断了他的话:“卓不凡?” 他连忙点头:“是。” 她的眼珠转了转,仿佛在努力思索,然后说:“没听说过。这谁给你起的臭屁名字?艺名?你真名是什么?” 他大受打击:“这个名字不好吗?” “卓越不凡……”她不屑的说,“起个名字都拽得二五八万的,欠扁的名字。” “师父替我起的,不关我的事。”他马上滑头的说,没敢声明他近二十年来对这个名字其实颇为自得。 她松开他的衣襟,垂眼,掩去眼中失落神情。 他,真的不是他…… 虽然容貌相似。虽然他们都救她于千钧一发之间。可是面前的他没有他的冷冽气势,性格更是大不一致。 若他真是龙玺,怎么会容忍她揪他衣襟,又怎么会容她对他这么不敬? 不过,面前这家伙的来历,显然也大不寻常。 她又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身手很好啊,当时怎么会中我的麻醉针?” 她的念头转得真是快啊。卓不凡尴尬的笑:“嗯,你计划周详,我骤出不意。” 她危险的眯起眼睛:“这么说,其实我上你的时候,你早就可以动了,对不对?” 他亦立时想到那日的情景,一张脸马上红得如一块红布般:“呃……没有没有……”他慌张的说,“你的麻醉剂太过霸道,我真的是中途才……才可以动的……” 她不相信的瞪着他,他讨好的陪着笑脸,为了配合她揪他的衣襟,腰还微微的向她弯下去。 这样的情形,真滑稽。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扑哧一声笑了,松开他的衣襟:“你怎么知道我在码头这边的?” 她这寒冰解冻般的一笑,令到卓不凡心花怒放,马上不经大脑的告之:“我跟你两天了。” “什么?”她的脸,又再度冻结,严肃无比。 他小心翼翼的补救:“呃……是远远的跟……我怕你不高兴,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我可以保证,没有偷看你睡觉沐浴……” 她打断他的话:“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装了跟踪器?” “跟踪器?”他一愕,马上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