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更多内容等着你。 《玄武纪(全本+番外)》作者:皮皮梅 文案: 相传,炎之大陆 四王现,六国一 青龙王控五行 白虎王御百兽 朱雀王预知力 玄武王治疗力 得四王者可得天下 [正文:一苏醒] 墨夕,是b大的高才生,智商达到了两百。父亲是武术教练,母亲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董事长,哥哥墨晨在美国哈佛读博,家境十分富裕,但并未养成娇纵的脾气,将自己打扮的很平凡,就是那种放在人群中根本让人认不出来的那种平凡,漂亮白净的脸上总是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平光眼镜,扎着两稀松的辫子。 “女儿,晚上回家吃饭吗?”电话那头是妈妈的声音。妈妈的工作很忙,应酬很多,平时都是爸爸在照顾她和哥哥的饮食,但是母亲每个星期总会抽出两三天来陪伴家人。哥哥在美国哈佛读博士,父母身边就只有妹妹。兄妹二人都十分听话,十分聪明,二人在年纪上相差八岁,但是感情十分好,哥哥每年从美国回来总会给妹妹带最时尚的东西,ipod的p4,笔记本,最新款的手机,妹妹的电子产品都是最好的,弄的妹妹总是在说哥哥浪费钱。哥哥在钱包里摆放了一张妹妹五岁时候的相片,逢人就介绍这是我的妹妹…… “恩,今天的课不多,实验也做完了。”因为丈夫的父亲是有名的老中医,非拉着夕儿跟他学习医术,还美名其曰:不能让中国的传统医术就这样丢弃了。 “那好,在路上小心点哦。”妈妈在电话那头叮嘱道。墨夕答应着,心里还在想着下午和同学聊天时所说的那个话题。 “小心!”一声尖叫,墨夕抬头望去,一辆疾驰的卡车冲着她过来了,墨夕呆住了,丝毫不晓得动弹。 “砰!”电话已经不在手中,一个娇小的身子飞向半空中又坠落下来。 母亲在电话那头听着不对劲,“夕儿,夕儿?” “董事长,您的电话。”望着已经切断的电话,母亲在发愣,耳边响起了秘书的声音。 “喂,你好?”母亲的声音有点颤抖。 “您好,我们是xx医院,请问墨夕是您的女儿吗?” “是的,我~~我女儿怎么了?” “墨太太,您别着急,她出了点事,请您到医院来一趟。”电话挂断了,母亲握着电话,手在不停地抖动,夕儿出事了,出事了。她又想起了什么,马上给丈夫打了个电话。 当老两口跌跌撞撞地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停在太平间里的女儿冰冷的身体。医生说道:“当她送到医院来时,已经……”看着晕倒的母亲以及失魂落魄的父亲,医生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生离死别见多的医生也不忍心看着b市最有名的高才生被一场车祸夺取生命。父亲哆哆嗦嗦地扶着母亲,不敢相信宝贝女儿早上生龙活虎地出去,而如今却躺在冰冷的床上。 当墨夕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一个愁眉苦脸的阎王和一个同样愁眉苦脸的小鬼。 阎王长这样?墨夕嘀咕了一声。要问墨夕怎么知道面前的这位就是阎王,原因在于那“人”面前放了一块牌子“阎王”。 “咳”。阎王咳嗽了一声,引回了墨夕的注意力。“恩,那个墨夕啊,你可愿意再次获得生命?” 这阎王有毛病?墨夕挑挑眉,没说话。 “那个……”阎王再次清清喉咙,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在十五年前,由于那个小鬼的疏忽,导致魂与魄走错了地方,七魂二魄跑到了现代,只有那一魄走对了地方。如果不能及时收回的话,那原本的历史就会改变,时空就会乱套。 “为什么不让那一魄回到我的身体来?”那样多省事,一个总比九个好跑啊。 “这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属于那个地方的。你……” “那我爸妈怎么办?” “等你与你原本的身体结合后,你那边的身体就会自动消失,他们的记忆也会随着被消除,被改变。” “哼。”墨夕撇撇嘴。 阎王望着墨夕,猛然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气息,“你要回到本属于你的地方去完成你的使命。” “使命?什么使命?” “去吧,孩子,到了那个世界你就会明白的。”阎王挥了挥手,墨夕消失在阎王殿。阎王松了口气,他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老婆,收拾一下,我们去度蜜月,快。” 欢迎您的回来,我的主人。一个声音,是的,一个声音在墨夕耳边一晃而过。“夕儿,你怎么还不醒来呢?”耳边响起了低沉的男声。 此时,床上的女孩身上泛起了道道白光,越来越盛,直至窗外传来了一声鸣叫,一只黑色的麒麟飞进了房间,瞬时飞进了女孩的身体,一个麒麟的文身出现在女孩的手臂上,与此同时,在远处又传来了几声鸣叫,似乎在附和着先前的一声。 立在床边的两个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事情发生,白光渐渐消失,女孩醒过来,睁开眼睛。此时,脑海里就像在放电影似的将她的一生放映了一遍。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里,她还是叫墨夕,是炎国墨王爷墨蔚的独生女儿,今年满十五岁。本来生了个女儿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是墨王府的女儿从出生到现在只开口说过一句话,刚出生时,连哭的动静都没有,外人都道墨王爷有个痴呆的女儿。为此,女皇曾不断地劝母亲再娶一房,生下一女半男的,可是坚持一妻一夫的母亲并没有应承皇帝的要求,依然把女儿当成宝贝一样疼着。不满母亲过于正直的一些官员在母亲战死沙场后,更是指手画脚地说:墨王府的灾难都是她的爹爹带来的。爹爹为了不让女儿受到更大的侮辱,为了维护墨王府的声誉,便关起门来,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地呆在府里守着可怜的女儿,墨家的独苗。家中加上仆人也就二十余口,所以平时夫妻二人攒下的积蓄和每个月朝廷所发的补贴还是能把日子撑过去的。 可是,一个月前,墨夕无缘无故地昏迷,爹爹急了,平时女儿虽然痴痴呆呆的,但是很少生病,怎么会无故的昏迷呢?当女皇知道这件事情后,马上派御医前来检查,御医都束手无策。莫非女儿就要这样昏迷下去,女儿是他活着的唯一希望,如果女儿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墨家列祖列宗,战死沙场的王爷。 如今女儿醒了,可把他乐坏了,他向上天乞求,只要女儿好好的活着,他什么都愿意舍弃,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夕儿?你,醒了?”墨王妃盯着女儿看,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墨夕盯着眼前的男子,岁月的痕迹虽然出现在他的脸上,但依旧是个美男子,这就是她的父亲,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知道了他在这十五年为自己操碎了心,为自己所忍受的闲言碎语,看这那已经失去原先光泽的眼睛,墨夕暗自发誓要好好地守护他,守护生她的爹爹。 “爹爹。”墨夕开口说话,清脆的声音让正准备派人去请大夫的墨王妃呆住了。 墨王妃转过身来,看着他的女儿,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白若离,不是很确定地问道:“夕儿?你在叫爹爹?” “是,爹爹,爹爹……”墨夕用力地点点头。 “夕儿?我的夕儿。”墨王妃冲上前,搂住女儿,“你会说话了?你会叫爹爹了?” “爹爹。”墨夕也搂住父亲,用手轻轻地拍着父亲消瘦的脊背,“这十五年,真是辛苦爹爹了。从今往后,夕儿会照顾爹爹,守护爹爹,再也不会让爹爹受半点委屈。”墨夕信誓旦旦地说。 “傻孩子,爹爹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活着就好。”墨王妃抚摩着女儿的脸,是那样的依依不舍。 白若离见眼前上演着父女情深的戏,自己悄悄地退出房间,向厨房走去。打开大门,见到的是一脸期待的墨冉和迪儿,二人瞪着大眼看着若离。若离轻轻地点了点头。二人的表情更是十分夸张,若离暗自笑道,若二人晓得墨夕已经恢复了神智,那不知道那两个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在皇宫的某一个宫殿里,一女子在来回地踱步。在她面前坐着的两夫妻却十分悠闲的在喝着茶。 “哎,我说……”踱步的女子停下来。 “殿下,你究竟在急什么?这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我家颜儿正有着身孕,你不知道孕夫最大吗?”妻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敢情东西不是她丢的,所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 “殿下,殿下,可靠消息,墨王府的少王爷墨夕醒了。” 墨夕?就是那个如同痴呆一样的墨夕?三人同时盯着前来送消息的侍卫,怀疑的眼光。 “你确定是墨夕,墨王府的墨夕?”殿下持怀疑态度。 “是,确定,小的十分确定。”侍卫确定以及肯定地点点头。 “麒麟玉失踪,墨夕苏醒,这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呢?”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各自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侍卫见三人都不理会自己,便悄悄地退了出去,顺带掩上门。 很久,很久以前,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神守护着炎之大陆,守护着陆地上的黎民百姓。但是由于人性的贪婪,人们总是战争不断,四神实在无法忍受他的子民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在打仗,一怒之下,离开了炎之大陆。 失去了四神守护的人们终于了解在四神的保护下自己的生活是那么的无忧无虑,是那么的逍遥自在。人们于是便四处修建四神庙,期望能得到上天的垂怜,期望上天能听到他们的呼唤,求救。 终于,或许上天被人们的虔诚所感动,为他的子民留下了这样的偈语: 四王现,六国一 青龙王控五行 白虎王御百兽 朱雀王预知力 玄武王治疗力 得四王者可得天下 [正文:二 闹学] 白若离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几张纸,脸上冒着冷汗。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墨夕,开口询问道:“夕儿,这是你写的?” “是啊。”墨夕兴奋地说道,天知道她为了这几个字耗费了多少个晚上。字虽然是有那么点不好看,但是能让看的人看得懂,她已经很伟大了。 “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字吗?”白若离吞了吞口水,再次询问道。 “这是我和你的名字啊。”墨夕回答。 名字?若离费了好大劲,才终于看清楚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墨夕拉着若离的衣服,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可以吗?若离不敢开口说话。 “不好看啊?”墨夕看着若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字原来是那么难看的,可是从小到大,她只拿过两次毛笔,她写的最好的就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了,那还是在前世母亲的逼迫下练的,有那么点龙飞凤舞,起码让家人赞叹了那么一段时间。现在又要她拿起毛笔写字,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墨夕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这栋书院,退了一步看着父亲。 “爹,我,要进去?”墨夕询问着。 墨王妃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证实了女儿的想法,“你要起码地了解炎之大陆的情况。” 墨夕只能认命地走进书院,跟在父亲的身后。 “哎,你们知道这几天炎都最大的新闻是啥?” “啥啊?” “就是墨王府的墨夕醒啦,据说还恢复了神智。” “墨夕?” “是啊,就是她娘早死,她爹是乞丐,她还有个未婚夫是从青楼出来的表子啊。” 墨夕的脸顿时黑了半边,墨王妃的脸煞白,而身后的墨冉则阴沉着脸。 “原来是她。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会到学堂来的?” “哼,谁知道啊?傻子都来读书,说不定就只会数数吧。” “哈哈,李姐姐你说的真逗,哈哈。” 墨夕整张脸都黑了,拳头捏得很紧…… “爹爹,您和启瑛叔叔先回去。我会好好地上学的。”墨夕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低声说道。 墨王妃望着女儿稚嫩但坚毅的脸,点点头,转身离开。 你们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墨夕冷着脸走进学堂,墨冉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自从少王爷醒来,还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 在学堂里坐着的人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冷空气来袭,浑身毛孔都竖起来。而正在后院喝茶的夫子也感觉到天气突然转凉了,还顺带着低气压。 墨夕面无表情地走进书院,然而墨冉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小姐,我们坐哪?”墨冉看见学堂里还剩两个位置,一个靠近讲堂,一个靠近后门。 “后面。”墨夕冷冷地说。 众人望着墨夕,白净的脸蛋上没有一丝笑容,炯炯有神的眼睛显示出了她的智慧,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墨家独特的黑色长发被她扎得高高的。学堂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气氛十分的压抑。 “你是什么人?”有一个不怕死的人开口说话了。 “数数的。”墨夕瞥了那人一眼,那人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恩?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是墨夕?”还是那个不怕死的人认出了面前这位就是刚才众人讨论的当事人。 “哦,原来你就是傻子墨夕啊。”李姓女子反应过来。 “怎么比传说中的还要傻啊?” “就是,就是。呆头呆脑的。” 墨冉怒目而视,而墨夕则无动于衷。 “不敢,比起众位来,墨夕还是要聪明一点的。”墨夕骂人不用脏话,这是现代时,哥哥墨晨教的,用脏话的小孩不是好孩子。 “呵呵。”墨冉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讥讽当朝太师之女。”李彦怒不可揭,高声训斥道。 夫子带着书本,正好在门外听到有人高声喧哗,便躲在窗边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原来你是太师之女啊?那不知太师和王爷谁大呢?” 众人无语,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说太师和王爷,哪个人的官职比较大咯。是聪明的人都不会接这句话,可是在这些人中间就是有不那么聪明的啊。哀叹…… “哼,谁不知道,当今女皇陛下最倚重的就是李太师,她简直就是国家肱骨,栋梁,哪个敢不尊敬她。” 墨夕在听到这话后,笑道:“原来是肱骨大臣家的小姐,真是多有得罪。”只是笑意中不带有一丝温度,冷冷的。 “不客气,只要你对出姐妹们所出的对子,就原谅你。”李彦等人虽然平时靠着母亲在朝堂上的地位不可一世,但她们也不是纨绔子弟。 “当真?”墨夕假装欣喜地问道,心中暗自想:不要以为我是庸才,就尽力地蹂躏我,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到时候就让你看看是我这在二十一世纪呆过的人聪明,还是你们这些古人厉害。 “当真。”李彦等人以为墨夕害怕了,洋洋得意地说道。 “那就请吧。”墨夕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胸,墨冉站在自己身旁。 “出井蛤蟆穿绿袄。”正好墨夕今日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外衫,她低头一看自己,心中暗自好笑,又看了看对方。 “落锅虾公着红袍。”那人一听,自己不正是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服吗?正想发作,但一想又忍住了。 “哼,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有人发难。 “呵,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墨夕笑了笑,接到。 “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 “朝霞似锦晚霞似锦东川锦西川锦。” “口十心思,思乡,思友,思父母,” “言身寸谢,谢天,谢地,谢君王。” “天当棋盘星当子,谁人敢下,”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能弹。” 眼见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对出的对子居然被墨夕一个一个地破解,众人都在抹汗,莫非传言是错的,墨王府的少王爷不是傻子,还是说她开窍了? “啊,有了。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一人大笑道,心想这个对子她肯定对不出来。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真是不知好歹,老虎不发威,你就把我当病猫了。 众人傻眼了,此时坐在最后没有开口说话的一女子开口说道:“墨夕,我这有一联。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众人心里暗爽,这个对子可称为千古绝对,是“四公子”之一的回春坊云兮公子所出,难倒了多少名士才女。看这次这墨夕怎么回答出来,众人都等着看墨夕的笑话。 此时,墨夕却甩了甩头发,大声说道:“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谁料墨夕再次开口说道:“我还有,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众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人是个疯子,被妖怪附身了。而墨冉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主子伶牙俐齿地应对她们,心里就是一阵暗爽,乐得不知道该怎么笑好了。 躲在门外的夫子心中惊叹道,此子太聪明了,难怪玄武玉会选择她作为主人,四神的转世让人不敢小瞧,但不知她秉性如何,是否值得自己收她为徒。 墨夕看着那一群狼狈的人,眼中充满了寒意,我会让你们一败涂地。 “墨夕有一副对联,不知各位能否帮忙?” “你说。”众人的斗志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原本打算进门的夫子也停下自己的脚步。 “我的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是什么对联啊?” “就是。”众人议论纷纷,顿时学堂里一片嘈杂。 “哼,墨夕,我看你是在戏弄姐妹们吧。”李彦挑起眉。 方才出最后一个对子的女子低下头不知在思索什么,门外的夫子在低头想什么才是它的下联呢?可是回头一想,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到上课的时间了,夫子清清嗓子,理理衣服,走进门。 “夫子。”众人见到夫子走进来,立刻起身问候。 “好,大家都坐下吧。”夫子扫了一眼全班,人都在,没人缺席。此时才把目光放在挑起这场对联大赛的墨夕。脸色略显苍白,是多年没晒太阳的缘故,娇小的身躯,继承了她母亲和父亲身上的优点,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墨色的头发用一条墨绿的丝带绑的高高的,额前的刘海垂下,显得脸更为的娇小。 “你是墨夕?” “是。”墨夕抬头望着夫子。 “好,墨夕,我问你,世人如何?” “众人皆醉而我独醒。”墨夕用屈原大夫的话来回答夫子所提出的问题。 “好,好,好一个‘众人皆醉而我独醒’。”夫子不知该如何夸奖墨夕,只能用好来表明内心的激动。不愧是麒麟选中的未来的玄武王,才气与灵气与几年前的青聪,朱颜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她有资格继承玄武王,她有资格让自己去教导,四王已聚三,不知还有一位白虎王身在何处。 炎之大陆上最有名的夫子朱韵暗自叹道,四王的转世一点都不同步,上次的四王相遇还是五百年前的事情。而这一世,四玉同时出现,就象征着四王的同时转世,炎之大陆终于又要统一了。多少年来,各国之间的战争就没有停过,互相吞并,百姓们遭殃,多少家庭破碎,夫离女散,家破人亡。当四王聚首时,就代表着有一个国家将统一炎之大陆。炎怡,现在三王出现在炎都,你的责任是最大的,能不能领导拥有治疗术的玄武和控百兽的白虎是统一大陆的关键。 此时,还有一双眼睛看着墨夕:这就是玄武玉选中的人?她就是即将跟随大皇姐的人?不,我不会让大皇姐得到她,我要将她收归帐下。如果我得不到她,就毁了她,也不会让大皇姐得到。 墨夕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衣服,这还没有入秋,怎么会感到冷呢? 此时,皇太女的书房内,二十四岁的皇太女抱着女儿与朱颜在说笑,而青聪却不停地来回走动,不停地要求皇太女允许她前去探望墨夕。 “小聪,墨夕过段日子不是要来上朝吗,你急什么?“炎怡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当时她丢了麒麟玉时候,也没有见青聪那么着急过。 “真的?”青聪停下脚步,兴奋地问道。 炎怡放下女儿,让侍卫跟随她。自己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口茶,开口说道:“今天早朝时,墨王妃有一本奏章,说将墨夕带往学堂,那肯定就是让她去学习知识,与老师见面。那肯定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朝堂。” “哦,她去学堂啦?可是二皇女炎鑫也在,会不会……”青聪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提了出来。 二皇妹?炎怡放下茶杯,轻叹了一口气。她是母皇与紫妃紫云馨所生,而父后与紫妃娘娘的关系深厚,紫妃娘娘早逝,托父后照顾炎鑫,看在父后的面子上,自己对炎鑫的百般刁难置之不理,可是自己的隐忍仿佛助长了炎鑫的气焰,使她更为的肆无忌惮,无论什么东西都要和自己抢。自从母皇封她为皇太女后,二皇妹对自己的敌意越来越深,越来越可怕。若非青聪与朱颜两夫妻的相助,自己与丈夫早就阴阳两隔了,哪还会在这里逗弄女儿啊。 此时,门被推开了,太女妃兰音带着女儿炎思茵,手里端着一盘点心走进来,打断了炎怡的沉思。看着丈夫温和的笑容,炎怡也笑了。 “公子,公子…… “急什么,有话慢慢说。”一男子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一本书籍,头发披着,遮住面容,看不清容貌。 “公子,刚才罄儿在大街上听说有人将公子的对子对出来了。”罄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哦?”男子起身,将头发拢起,惊艳,绝对的惊艳,未施脂粉的脸是那么的清秀,完全不同于白若离的清秀,若说白若离是一股山泉,而他就是一帘瀑布,是那么的灵动。他不禁问道,“她是怎么对的?” “她对了两个。一个是‘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还有一个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好。”男子开口赞叹道,心中一阵激动。能对出这种对子的绝对不是一般人,“你查到她是谁了吗?” “是,就是查出了才感到奇怪呢。她是墨王府的少王爷,墨夕。”罄儿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他人都说墨夕是个傻子,可是傻子怎么能对出那么好的对子呢?公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男子没有回答罄儿的问题,他陷入了沉思。 [正文:三拜师] 墨王府刚用完午饭,墨夕和墨冉两人就慢腾腾地进了门。 王妃和若离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进门的两个人。 “夕儿,怎么回来了?”王妃在奇怪女儿此时不是应该在学堂吗?怎么会出现在家门口呢? “夕、少王爷,您跟他们打架了?“若离最关心的是这个,夕儿可有受伤。 “没有,只是觉得无聊,所以就回来了。”墨夕漫不经心地说道,并没有注意到若离对她的称呼的改口,而细心的墨王妃却了解道。他深深叹了口气,这傻女儿,真是一点男儿之心都不懂。若离的心思整个王府都知道,除了那另一个当事人,若离的容貌虽然说不上绝色,但是在炎都要找与他比容貌的恐怕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他。 无聊?天底下还没有人敢说韵夫子的讲课无聊的,恐怕寻遍炎之大陆只有墨夕墨大小姐有这个胆子。若是韵夫子在场,铁定被墨夕的话活活气死。 “你没有打架,没有受伤?”墨王妃检查女儿到底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墨夕阻止了父亲的下一步动作,赶紧从身后拿出在街上买的糕点,“我买了绿豆糕和桂花糕,爹爹尝尝。” “你爹刚吃过饭,已经吃不下点心了。”墨王妃将点心接过放在一旁,拉过女儿与她聊天。这十四年来,女儿从来就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如今一走就是大半天,护犊的急切立刻表现出来。 “夕儿,夫子对你好吗?” “恩,好。”墨夕喝了一口若离递上来的茶。 “同学呢?” “爹爹也是知道她们的。”墨夕的语气在说道她的那班同学是充满了不屑,“一群毫无家教的家伙。” “王妃到明天就能听到小姐今天做了什么事了?”墨冉插嘴道。 “夕儿,你对她们做了什么?”她们可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不会把她们怎么了吧? 墨夕看到父亲的反应,就知道父亲想歪了:“爹,你女儿是文明人,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太不文雅啦。”马上打断父亲的想法,要不然自己的耳朵又会受罪的,顺带瞪了墨冉一眼,多事的丫头。 “真的?” 墨夕决定转移话题:“爹爹,夫子要我今晚三更到学堂去。”墨夕想起夫子在临走时对着自己竖起三个指头晃了晃。 “恩?”墨王妃有点莫名其妙。 “韵夫子要亲自授课了。”稍微知道一点内情的白若离说道。 “若离哥哥知道?”墨夕十分惊讶。 “我也是听小颜说的。”若离被墨夕看得低下了头。 “小颜?”墨夕凭着女人强烈的第六感,可以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未来与这个小颜有密不可分的关联。 “是,朱颜,韵夫子的养子,青王妃。”若离笑了笑,抬头望着墨夕说道。 “这人有怪癖。”墨夕总结道,归根结底,墨夕觉得自己如同《西游记》中孙悟空,初始孙悟空学七十二变,就是在半夜三更。 三人就这样聊聊天,一直到晚上。 半夜三更,墨夕一人走在大街上。街上黑漆漆的一片,偶尔还有几声蛙叫从临近的荷塘传来。墨夕抬头望望天空,只有那一弯新月挂在天边,几颗小星星点缀着夜空,虽然是夏季末,但是夜晚露重,在出门前,墨王妃翻出了一件新做的披风让女儿带上,幸亏父亲想得周到,墨夕拉紧披风,加快脚步向学堂走去。 当墨夕来到学堂门口时,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盏昏黄的灯,灯下还有一个人,莫不是夫子?墨夕加快脚步推门而入,那人回过身来,不是夫子,而是一个美得不像人的男子。妖精?这是墨夕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千年妖精?这是第二个词。千年狐狸精?第三个词。 “你不过来喝一杯?”千年男狐狸精说话了,还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恩?”墨夕没有上前,她坚决不受狐狸精诱惑,她还年轻,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她可不想沉沦下去。 “你为什么不过来?”狐狸精起身向墨夕走来,身形还是晃晃悠悠的。 “我为什么要过来?”墨夕后退一步,反问道。 “是我先问你的,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狐狸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里还端着酒杯。 “因为我不想过来,所以我不过来,你为什么要我过来?” “因为我想你过来,想你陪我说说话。” “说话?”狐狸精也怕寂寞?“在这里也可以说。” “你怕我?” “怕你?为什么?”当然怕了,你要是把我的精气吸干了怎么办,我怎么养活我全家啊? “你的表情泄露了你的心情。”狐狸精似乎懂得观心术。 墨夕闭上了嘴巴。 狐狸精转身跌坐在地上,继续喝酒,并喃喃地说道:“众人皆醉而我独醒。” 恩?这是上午我所说的话,他怎么知道?就这样墨夕更加肯定他是修炼了千年的狐狸精的念头,还加了“一定是修炼到九尾的那种”。 渐渐的,狐狸精没了声息,毫无动静,手中的酒杯也离开了手,似乎是醉了。 墨夕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等什么呀,等他露出狐狸尾巴,在《封神榜》里都是这样写的呀,妲己夜请一堆狐狸精喝酒,酒后大狐狸、小狐狸都露出了狐狸尾巴啦。 可是等了半晌尾巴还是没有露出来,哇噻,墨夕惊叹道,功力果然深厚啊。 墨夕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她口中的狐狸精。爹爹是恬静之美,若离哥哥是怜惜之美,而他则是婉约之美,犹如空谷幽兰般。她轻叹了口气,转身将周围的桌子拼到一起,将他手边的酒杯、酒瓶等挪开,轻轻地将他抱起放在临时搭建的床上,解下自己的披风搭在他身上,再检查一下周围的窗户是否关好,将灯吹灭,蹑手蹑脚地出了学堂的门。并关上大门,悄然地坐在门口,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空。 就在墨夕关上大门的那一瞬间,她口中的那千年狐狸精睁开眼睛,轻快地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从后门溜走了。 隔了半晌,两个人打着灯笼出来了,此时,墨夕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又黑又亮的头发。 “墨夕。” “啊?”墨夕回过头,夫子和一个男子站在她身后。 “等了很久了吧,跟我来吧。”夫子淡淡地说道,转身和男子离开。其实此时她的内心颇为澎湃,完美,这是个完美的徒弟,心里暗爽啊。 墨夕跟随夫子走进了书房,抬头望去,夫子身边的男子居然就是方才自己碰到的“狐狸精”,墨夕顿时无语。 “墨夕,这是我的丈夫,颜随风。”韵夫子简单地介绍道。 “您好。”墨夕轻轻地鞠了一躬。丈夫?墨夕愣了一下,她可不敢将自己此时的想法说出来,居然说夫子的丈夫是狐狸精,那只有不想活的人才会那么坦白地说。她并不知道夫子将自己丈夫介绍给她是承认了她为弟子的意思。在炎之道路,当一个女子将她的丈夫向你介绍时,那就代表她已经将你列入了认可的人范围。 夫妻二人点点头,相视而笑。 镜头回放: 白天 “说吧,今晚想要我怎么做。”一男子待在梳妆镜前,玩弄着自己的蓝色的秀发。 “亲爱的随风,为妻真是辛苦你了。”女子坐在床上,笑吟吟地对着丈夫说道。 “你说你,哪次不是这样,真是不明白,每个孩子进来你都要测试一番,炎怡如此,聪儿也是如此,难道你就不相信玉所选定的人吗?” “非也,非也。信是一回事,值不值得让我朱韵教又是另外一回事。”妻子正而八经地对丈夫说道。 唉,深知妻子脾气的丈夫轻叹了口气,自己不能生养,妻子把徒弟看作是自己的亲生,都当做宝似的疼爱着,而且还非常的护短,如今她的徒弟阵容里要增加一个人,难怪她会如此的慎重。夫妻二人将近五十了,本可以丝毫不用理会这些事情的,可是责任心重的妻子,自从在三十年前得到了四神玉后,就开始寻找四王的转世。七年后,她听说了炎国女皇有一女半岁能行,八月能言,便马不停蹄地赶到炎国皇宫,驰名大陆的韵夫子自荐做起了炎国皇女的老师。 夜晚 “如何?满意吗?”颜随风询问妻子,问得是自己的演技。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太完美了。”朱韵回答丈夫的问题,只不过她指的是墨夕的人品。忽然她意识到什么,“当然了,我的随风是最棒的。”虽然都是老夫老妻了,但昔日“四公子”的名号可不是闹着玩的,丈夫发起飚来,是十分恐怖的,自己当年还不是不小心踩到了地雷,弄了一身。 颜随风看着妻子,心里笑了笑,看来这墨夕让她很是满意。 镜头回放完毕。 “夕儿,你坐下。”韵夫子对墨夕说道,转身对着丈夫歉意地笑了笑。 颜随风了解地点点头,轻轻地退出书房,顺带把门带上。 “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子吗?”朱韵满脸严肃地对墨夕说道。 墨夕低下头思索着,从若离哥哥的口中她得知,韵夫子是炎之大陆最有名的老师,博学,是的,博学,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不为过。各国的国君都想将她拉拢,可是生性自由的她不愿困在如同鸟笼般的朝廷,她带着丈夫周游大陆,直至她得到了四神玉,她才收敛了以前的浪荡不羁。 “夫子,四神玉真的那么重要吗?”墨夕抬头询问道,眼中是那么的真诚。 “是,很重要。”朱韵点点头,于是开始为墨夕徐徐道来。 听完了韵夫子这看似神话的故事,墨夕再度开口:“您说,我是玄武?” “是的。” “有什么证据?” “你手臂上的麒麟文身,每个王身上都有一个文身,与自己的王位相配的文身。”韵夫子解释道。当别人听说要被韵夫子收为徒,都十分的激动,没有一个像墨夕一样如此不正常的。但是墨夕越是这样,朱韵越是喜欢,这样的人才有个性,不会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难道这就是阎王所说的使命?混蛋!!!混蛋加三级!!!墨夕暗骂道。正在某处与老婆度蜜月的阎王突然打了个寒战,是谁在诅咒我。 “你,愿意吗?”韵夫子再次问道。 “我……” “墨夕!” “我能过几天才给您答复吗?”墨夕说道,她不想卷入这场是非中,不想卷入这场战争中。 韵夫子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整个大陆能让韵夫子无言以对的或许只有墨夕。 “对不起。”墨夕轻轻鞠躬后,准备转身离去。 “等一下。”韵夫子叫住她,从书柜里取出两本书给她,一本是《炎之大陆风云录》,一本是《墨蔚传》。 墨蔚?不正是自己的母亲吗?看了下作者,正是当今女皇炎佶,皇帝出书?那可是在中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的事哦,就算出书也是由皇帝下的臣子写。 墨夕抱着这两本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留下韵夫子独自一人。 “韵,她没有答应?”颜随风推门而入。 “不,我相信她一定会答应的。”朱韵坚定地说道。 [正文:四朝堂] 墨王府里,墨夕正在整理着身上的朝服,浑身觉得不对劲:“爹爹,我真的要穿着这身衣服啊?” 墨王妃没有回答女儿的话,他静静地看着女儿,仿佛又回到了昔日,英姿飒爽的墨王爷穿着同样的朝服对他甜甜的笑。母女俩十分相似,一点也没有女子应该有的气质,反而多添几分男子的柔态,但是疆场上有谁不敬畏美人王爷,谁不钦佩她。 “爹?”墨夕看着陷入沉思的父亲,轻声唤道。 “夕儿,来吃点点心。”若离捧着一碟点心走进房间,还冒着热气。 “若离哥哥,不是说让你多多休息吗?怎么起这么早?”墨夕不客气地接过点心,丢了一个入口。 白若离看着墨夕津津有味地吃着他亲手做的点心,心里甜得就象喝了蜂蜜一样。 “夕儿,在朝堂要多加小心。”墨王妃回过神来,叮嘱女儿。 “晓得啦。”墨夕安慰父亲,然后就笑嘻嘻地出门了。 唉,这丫头。女儿前些日子大闹了学堂,弄得那些大臣的女儿们灰头土脸的,然后又拒绝了韵夫子的要求, 炎都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这传说中墨王府的傻少王爷。孩子是不是太出风头了呢? “你听说了吗?墨家的痴儿恢复了神智。” “真的,假的?若真是那样,九泉之下的墨王爷也可以安息了。” “那又如何?痴儿总归是痴儿,再恢复了神智也成不了什么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2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大事。 ” “就是,一个乞儿生的孩子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还听说,他给女儿找了个青楼出身的男子为夫,墨王府的声誉就这样被糟蹋了。堂堂的炎国王爷居然要娶一个妓男。” “请你们说话自重一点,不要随便诬陷王爷。”一个严肃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议论的女人们回过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站在她们身后,旁边是一个穿着王爷服饰的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哦,原来是彩伊将军。不知彩伊将军不在边关驻守,回到朝中有何事?” “魏尚书,你想如果青王爷听到你这番话会有什么反应呢?”彩伊将军不答反问道。 呃,青王爷?青墨两家素来交好,从炎国成立到现在,五百年了,关系都十分不错。如果青聪听到这话,会火冒三丈,怒发冲冠的。 “哼,还真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忠孝仁义礼廉节。’。”着王袍的女子嗤之以鼻。 这,众人将目光对准了她,乌黑的头发,黑色的王袍,不正是她们刚才所说的那个人吗?在炎国可以穿这身衣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青王爷,一个就是墨王爷,而眼前的这位…… 在炎国,服饰是十分讲究的。皇族的人女子官服是红色的,而男子和王爷的妃子官服是蓝色的,王族的官服是黑色,高级的文官是穿紫色的衣服,高级的武将是黄|色,其他官员则是白色。在国家的节日里平民是不允许穿以上颜色的服装,而其他时间就可以任意的穿着。 “诸位大人,真是闲来无事,瞎聊啊?”墨夕冷冷地笑道。 众人无语。 “看来诸位大人实在是国家栋梁啊,在关心国家大事的同时,还关心着墨家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墨夕可真是感激不尽啊。” 听到这句话后,众人肯定眼前的她正是半月前在学堂将众人家的女公子奚落得一塌糊涂的墨夕,那个将绝对都一一对出来的墨夕。 “家母虽贵为王爷,但不思为国效力,与家父生下了我这痴儿;而在下更是不对,要娶一个青楼出身的男子为夫,更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墨夕很是惭愧啊。”墨夕笑嘻嘻地说。 看着这个熟悉的笑容,彩伊似乎看到墨蔚,那个舍身救人的墨王爷。当她想算计别人的时候,就是这种笑容,夕儿,你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 “你们均为朝中一品、二品大员,不去思考如何治理江南水患,如何治理北国大旱,抵御外来侵略,却在这里家长里短,说三道四,那是你们这种朝廷大人应该做的事情吗?你们对得起国家的俸禄,对得起老百姓用税来养活你们的辛劳吗?我母亲虽然过世,但我父亲依旧是钦命王妃,我依旧是世袭王爷,我所娶的丈夫也将是王妃。诸位大人,我劝大家还是尽心尽力地为君王分忧,少议论别人的家事。”墨夕的脸突然间冷了下来,声音更冷,让众位大臣犹如在过寒冬一般,她们终于体验到女儿们所说的半月前那场寒冷了。 李太师一直看着墨夕黑亮的眼睛,她集合了她父母的优点,她的笑脸如同她母亲一样可恶,一样嚣张。 墨夕,就算你是玄武的转世,但那又能如何,你以为你真的是炎之大陆的救星吗?你真的有那个本事吗? “炎怡,她们经常如此吗?”正准备上朝的女皇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训斥她的大臣,听女儿说今天墨蔚的女儿要上朝。 “回母皇,没有。”炎怡知道母亲问的是什么,但是她不会说,所以她回答母亲的是她们没有经常吵架。 “炎怡,你是没有听懂朕的话吗?”女皇有点生气。自己的好姐妹已经过世五年了,但如今却依然被这些大臣侮辱。 “娘,就算有,那又能如何?我们能做的是照顾蔚姨留下的孩子和云叔叔。” 听了女儿的话,女皇的怒气消失了,是的,她们做不了什么,难道是将所有诬陷墨家的大臣都杀了?这是不可能的,身为武将的蔚儿,正直的蔚儿,聪明的蔚儿,为了她的国家,心甘情愿地带兵镇守边疆,心甘情愿地放弃与夫女周游大陆的愿望,为她守护着这个国家,守护着人民。 “怡儿,上朝吧。”女皇叹了口气,吩咐女儿。 “是。”炎怡偷偷地看了站在角落里的另一个穿黑色王袍的女子一眼,只见她对自己笑了笑,表示刚才的那番话很有意思。 “女皇陛下驾到。”一个声音将朝堂上的其他声音都清除了。众人一看,女皇坐在龙椅上,顿时明了皇上早已到朝堂,而刚发生的事情也已经被她知晓。 “众爱卿真是好兴致啊,一大早就在锻炼口才。朕听闻墨夕也来上朝了?”女皇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没有一点愤怒,一点波澜。 “臣,墨夕,见驾。”墨夕出班跪在女皇面前,面对这与母亲一同长大的女子,为母亲写书的的女皇陛下,年近五十的女皇保养的很好,但是浓浓的黑眼圈代表着她经常的熬夜,经常地批阅公文。 在墨夕观察女皇的同时,女皇也在打量着墨夕。墨蔚的王袍穿在她身上很合身,嫩白的脸蛋,纤细的身躯,黑亮的眼睛,扎的高高的马尾。她不禁想起六年前,在那场战争爆发前,墨蔚对自己说的话:小佶,我这次出征,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我最不放心的还是岫儿和夕儿,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痴儿,还望您能多多照料。而若离则是我们夫妻三年前在添香楼里救出来的,岫儿已经将他许给了夕儿,但是如果夕儿在十六岁成年的时候还是如此,我则不愿意若离被夕儿耽搁,还请求您将他收为义子,他很是聪明,望陛下不要嫌弃,为他找一户好人家。 “墨夕,你今年多大?” “十五。”是的,今年的除夕就是墨夕十五岁的生日了,明年的除夕她就应该行成|人礼。 “可有婚配?” “恩?”墨夕抬头望着龙椅上的女皇,脸上带着不解的神色,“有,父亲说待墨夕成年后,将若离哥哥迎娶进门。” “墨夕不介意他的身份?” “身份?这只是虚无的东西。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界限的。”墨夕坚定地说道。 “你,跟你娘一样。”女皇慈爱地看着墨夕,眼前又闪过昔日墨蔚的容颜,当年的墨蔚就是这样拒绝了一门又一门的亲事。 “皇上过奖了,比起母亲,墨夕差远了。”墨夕低下头,满心地酸楚。失去了母亲的墨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如此墨家的担子就要压在我一人身上,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墨夕,朕赐封你为新一代墨王爷,赏你奴仆二十,家将十名,黄金千两,良田万亩。”女皇将本属于墨家的一切都赐还给墨家。 “谢陛下。” “墨夕,朕希望你能为朕分忧。” “臣尽量。”墨夕说道。 “母皇。”炎怡在女皇耳边嘀嘀咕咕地说道。 “哦,哦,好。” 众人望着在讨论的母女俩,不一会儿,女皇开口了。 “墨夕,你以后不用上朝了,直接去炎怡那就可以了,朕恩准你免朝,一个月来三次就可以了。” “恩?”墨夕抬头望去,一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女皇身旁,在墨夕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墨夕,四目相对,一阵火花在空气中蔓延。“臣遵旨。” “众卿还有何事启奏?” 墨夕此时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根本就没有理会群臣所讨论的话题,直至散朝。 “夕儿,走吧。”彩伊将军走上前来,唤醒了沉思的墨夕。 [正文:五三王相遇] 墨夕理了理官服,转身准备随彩伊离去。 “墨夕。”一个声音叫住她。 “王爷,我先走了。”彩伊行了个礼,悄悄地退出大殿。 墨夕回头望去,正是那个在朝堂上与自己穿一样官服的女子,不同的是,她的墨绿色的头发上插了一根表示已婚女子的玉钗。她长得不算好看,但是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独特地吸引着人去靠近 莫非她就是青王爷?墨夕转过身,面对着她,等她开口说话。 “呃,那个,墨夕啊,你知道我是谁不?”等了半天,女子的嘴里蹦出了这句话来,心里在怨恨为什么是自己来。 墨夕就像在看疯子一样看着那女子,盯得她直冒冷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然而这幕后的主持者却疼得坐在地上,站不起来,那是因为她笑得太起劲了。而女子的夫郎也不停地抖动自己的肩膀,他也在笑,但是不能笑得太恐怖,免得妻主的面子挂不住。 “不知道。”墨夕老实地回答这个问题。 呃?女子不知道墨夕会那么直接,简洁地回答她的问题,顿时楞在那里。过了半晌,她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自我介绍道:“我是青聪,外界所说的玉树临风,玉洁冰清,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青王爷就是我了。” “哦,墨夕听完了她的介绍,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再次转身准备离开。 “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青聪急了,皇太女殿下交代下来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她走了,她怎么办。 墨夕闻言又停在原处,第四次转身看着青聪。 “那个,那个,我,唉……”青聪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接二连三地叹气。 此时,一个声音适时地出来解围,“夕儿,你好,我是朱颜。”一男子从旁边的休息室里走出来,步伐有点缓慢,上身有点臃肿,湖蓝色的宫装将他的身型修饰的很好,显得那么的得体,用温文尔雅来形容他并不为过,温和之美。俊美的面容,火红色的长发将他的皮肤衬得更为白皙。男子身后还有一个着绛红色皇袍的女子,正是方才在朝堂上与自己擦出火花的女子,当今皇太女炎怡,韵夫子口中将会统一炎之大陆的未来女皇。 “墨夕,你愿意加入我们吗?”炎怡问道。 墨夕知道炎怡所指的是什么,“我不想有谁来安排我的命运,命运这东西将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将有我自己做主。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要,这会危害到我的家人。” “夕儿,我们不会强迫你要什么。只是老墨王爷毕生的愿望就是希望炎之大陆能像五百年前那样统一,老百姓能安稳地过日子,不会再承受战争的痛苦。”朱颜一语中的,使墨夕原本坚定的心开始有点动摇,是的,那是母亲未完成的遗愿。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用这句诗来描写母亲是再合适不过的。 三人被墨夕脱口而出的诗句惊呆了,是的,老墨王爷十分适合这句诗,炎怡暗自想到:过几日禀国母皇,叫人将这诗句刻在蔚姨的墓碑上。 “我还知道你的来历。”朱颜从震惊中首先回过神来,拥有预知能力的朱雀继续他的心理攻势,犹如一颗大石丢进墨夕的心海,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那又如何?”墨夕暗惊道,但没有从脸上泄露出来。 “夕儿,既然上天安排了,那就一定有她的用意,不是吗?”朱颜淡淡地笑道,是那么的从容,他从养母那听到了关于墨夕的事情。如今亲眼看到了墨夕,听到从墨夕嘴里说出的那句诗,心中就早已将墨夕列入了他的好友中。她的确与以前的不一样,聪明的脑袋,绝好的口才,再加上绝美的面容,她的出世会让这个世界轰动,墨夕,我可是很期待整个炎之大陆为你震惊。 “可,我不想听从上天的安排,我不想卷入这场战争。”墨夕将没有在韵夫子面前说出的话说了出来,“战争,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也是世人最痛恨的东西,还是让世人伤心的东西,我不想让父亲和若离哥哥伤心。” “夕儿?”朱颜再也没有说话,是的,没有谁愿意听从这场安排中,但是他们既然被赋予了使命,就有必要将它完成。在十二年前,母亲就跟他说过,身为四王的转世,有责任将百姓解救于水深火热中。 其余的两个人在听到墨夕这句话后,也没有开口说话。她们完全了解墨夕的意思,老墨王爷就是在战争中失去生命的,没有哪个人会喜欢战争。 墨夕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面前的这三个人。她也想参加,那种痛快的感觉只能在赛场感觉到,如果她上战场了,父亲怎么办,若离哥哥怎么办,已经失去母亲的父亲能答应她上战场吗? 面对着这安静到尴尬的场面,青聪有点不适应,于是她就连忙转移话题:“墨夕,我想问一下,上次你在学堂里出的那对联,它的下联是什么?” “对联?”墨夕有点不明白。 三人狂汗,她,难道有失忆症? “就是那个‘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下联啊。”青聪再次提醒道。 “哦,这个啊,我不是说了吗?” “说了?”青聪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听到墨夕说了下联,“什么时候?” “刚才啊。”墨夕肯定地说道。 “不会是那个‘忠孝仁义礼廉节’吧?”朱颜想起在刚才上朝时,墨夕所说的那副看似对子的对联,不会就是它的下联吧。 “是啊。”墨夕很爽快地给朱颜以回答。 “那是对联吗?”炎怡怀疑地问道,只是在字数上一样而已。 “是的。”墨夕再次肯定。 “什么意思?”青聪不耻下问。 “一二三四五六七,后面的数字是什么?”墨夕解释道。 “八。”三人一起回答。 “对啊,忘八者,王八也。” 呃?“那下联呢?” “忠孝仁义礼廉节,没有啥?” “耻。”三人再次一起回答。 “所以啊,无耻嘛。” 此时,只见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墨夕,天才啊,骂人不带脏字的天才,而墨夕则是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很多年以后,在《炎书》中详细地记载了这段经典的对话,后面还加以评论:墨玄武,出口不成脏。 这女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啊,以免不小心被她拐弯抹角地骂了都不知道。三人在心中同时总结,同时下了这个结论。 [正文:六 麒麟玄武] 墨夕躺在放置于屋外的躺椅上,在思考着临走前朱颜对她说的话。 “夕儿,你是在为云叔叔担心吗?叔叔很坚强的,他有着我们常人都没有的坚强,在蔚姨去世后,叔叔独自一人撑起了王府。夕儿,你了解叔叔吗?” 是啊,我了解父亲吗?但是我曾经答应过父亲,永远守护他,不让他受半点委屈,我一走了之,父亲该怎么办。 “夕儿,在想什么呢?”正想着事情,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 “爹爹?”墨夕坐了起来。 “傻丫头,天凉了,怎么不多穿件衣服,会着凉的。”墨王妃给女儿披上了披风,轻声地责怪道。 “爹爹。”墨夕一把抱住父亲,将头埋进父亲的胸膛,那是她温暖的港湾,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依靠的港湾。 “傻丫头,都这么大人,还撒娇。”王妃爱怜地望着女儿,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如果没有了女儿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前些日子,学堂里的韵夫子来找过他,从她口中,他了解到自己是女儿没答应她的主要原因,在女儿的心目中,母亲和父亲是最重要的。蔚儿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他的确不想让女儿重蹈妻子的覆辙,但是妻子的遗愿就是想要炎之大陆统一。 在女儿刚出生三天后,一个老尼姑曾经到王府来过,为女儿写下批语:“此女乃人中龙凤,王侯将相不在话下。十五年后,炎之大陆将四处流传她的名号,但是大陆的平衡也将就此打破。福,祸,都是未知。既然上天让她降临,就是有她的道理,一切顺其自然吧。” “爹爹。”墨夕不依地说道。 “孩子,想去就去吧,爹爹永远支持你。我墨家的女儿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王妃抚摩着女儿黑亮的秀发,酷似其母。 “爹?”墨夕抬头望着父亲,却看到父亲坚毅的面容。 “你长大了,明年就成年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去完成你母亲没有完成的事情。 “爹?” “你不用担心爹爹,不用担心若离,也不用担心墨家。”王妃的话给墨夕打了强心剂。 “我,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夕儿。来,爹爹给你讲你娘的故事。”王妃拍拍女儿的肩膀。 墨夕站起身来,让父亲靠在躺椅上,自己则搬来一张椅子。 “在十四年前,也就是炎历500年的新年刚过没多久,你刚出生不久,一场战争爆发了。绥国攻打梦国,把战火引到了炎国的边境……” “蔚儿?”在房间里,刚做完月子的云岫唤着欲言又止的妻子。 “对不起,岫儿,我不能再陪你,我必须……”墨蔚不知道该怎么向丈夫说明这一切。 “你……” “对不起,身为国家重臣,应该以百姓安危为重。”墨蔚满心歉意地说道。 “好,你走吧,我会把孩子带大的,我会将墨家撑起来的。只是……” “什么?”墨蔚无论如何都会满足丈夫的要求,就算赔上她的性命,但是她深知丈夫的个性,他绝对不会为难她的。 “我只希望你给孩子取个名字。” “好,岫儿,我会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好名字的,叫什么好呢?孩子出生在除夕之夜,就叫墨夕吧,如何?” “墨夕?好,就叫墨夕。”王妃同意妻子的建议。 “岫儿?” “走吧,蔚儿,我和夕儿会在家里等你平安归来的,你放心地去吧。”云岫忍住眼泪,坚强地说道。 听到丈夫这句话,墨蔚的心十分安慰,岫儿,墨家就交给你了,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回凯旋归来的。墨蔚披上战袍,跨上雪兔马,为了国家的安宁,社会的安定,百姓的幸福。 可是,五年前,妻子死在了一支暗箭下,一箭穿心。 王妃结束了回忆,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笑着对女儿说:“这就是你的母亲,炎国的墨王爷,你了解了吗,夕儿?” “爹?”墨夕望着坚强的父亲,明白了爹爹的意思。 “去吧,孩子。” “是,爹。我不会让爹爹伤心的。”墨夕在月下对着父亲许诺,“我也不会让若离哥哥伤心的。” “恩。”墨王妃笑得更加开心,女儿长大了,月夜下的女儿更加美丽。 在黑暗处,还有一个人在抹眼泪,在泪光中他又笑了,夕儿,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报答你。他对着月光立下誓言。 玄武?玄武? 你是谁? 我,我是你的真身,玄武守护神王。 守护神王?守护神王是什么东西? …… 玄武,你听过四神吗? 恩。 在很久很久以前,四神就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分别守护着四方。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这就是四神王。但是由于守护下的百姓不安于现状,为了一些很小很小的事情,就发生战争,整个大陆被战争弄得面目全非。我们失望了,从来都没失望过的我们居然失望了,但是除了你,玄武。你对我们说:对他们失望无所谓,但不要对自己失望。可是,我们似乎对自己也失望了呢,对自己守护大陆的能力失望。玄武啊,在我们都放弃自己守护的百姓时,你却坚持留下来,用自己的全力去拯救这个世界,直至精力耗尽,魂飞魄散。我们用尽毕生的精力才留住了你的魂魄,让你成为凡人,轮回转世。为了寻找你,我们也开始了人世间的旅行。由于时间的不相同,四王的转世也不同,这一世,我们终于在一起了。玄武,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那为什么我和你们的时空不一样? 呃,那也是因为阎王的一时疏忽,派了一个并不是很熟悉流程,和业务的小鬼来引导你的轮回,结果就出现这种状况,导致你的七魂二魄到了那个时代,一魄去了正常的地方,由于那一魄的存在,你才不至于是个,呃,用你们那个时代的话来说,不至于是个植物人。 那你出现在这,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情吗? 是的,哦,当然不是。 …… 我到这来的目的是除了告诉你真相之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你继承玄武的真正能力。这样,你才能有实力去协助紫薇星统一炎之大陆。 不要。 玄武,你! 我不要你传功力给我! 玄武,玄武守护神王的主要能力是治疗,是在于防御,而不是攻击。所以你一定要接受,一定要!!!! 不!!!!!!!!!!!! 此时,从墨夕的房间里发出了一道刺眼的黑光,并伴随着墨夕惨叫的声音:“不!!!!!” “夕儿,夕儿?”房外的人根本不能进来,黑色的光芒就如同一个防御罩似的罩住的墨夕的屋子。 喂,这样好吗?玄武主人。 当然,只能在她的睡梦中,对她进行改造啦,要不然你说该怎么办,啊,麒麟? 是哦,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啊。式神麒麟叹了口气,还是离开的好,以免自己受到玄武主人的荼毒。 玄武,恢复术和治疗术都传给了你,吟唱的口诀也学会了,你好好辅佐紫薇星,统一炎之大陆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四王了。 [正文:七 白虎] 转眼间,寒冬来临,大街小巷都充满了过年的气息,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新年的到来。墨家也不例外,这是自从墨王爷逝世以来第一个开开心心的年,也是墨夕在这过的第一个生日,明年她就成年了。 “夕儿,晚上早点回来啊。”在出门前,墨王妃叮嘱道。 “是的,爹爹。”墨夕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赶紧出门了。今天事情有很多,要先去上朝,她这个月只去了两次,这是最后一天了,必须完成女皇交代的任务;下午还要去一趟老师那里,毕竟要过年了,也应该给老师拜年啊。 在两个月前,墨夕正式拜朱韵为师,成为了韵夫子的又一名弟子。 “老师,师爹,我们打扰了。”墨夕恭敬地行礼。 “岳母,岳父,打扰了。” “娘,爹。” “哦,孩子们都来了,快坐下吧。炎怡呢?”韵夫子没看到炎怡,吃惊地问道。 “她有点事,会迟点在过来。”青聪解释道。 “是吗?” “来,吃下我做的点心。靠炉子近点,这样暖和点。”颜随风端着一盘点心从厨房里出来,招待孩子们吃。 “爹,您别忙和,我们自己来。”朱颜连忙接到。 “你这孩子,有身孕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颜随风连忙打掉朱颜伸过来的手。 “我……” “快生了吧?”韵夫子笑着看媳妇和儿子。 “还有三四个月呢。”朱颜的脸霎时间就红了。 “呃?还有那么久啊?” “哈哈哈哈,老师是不是想急着抱孙女啊?”墨夕笑道。 “哈哈哈……”众人笑语不断,整个学堂里充满了欢笑声。 四个姿色出众的人走在大街上,特别的引人注目。 “墨鱼,现在就回去吗?”青聪为丈夫整理一下衣服。 “小虫子,你今天皮痒吗?”墨夕的手比较痒,很想修理一下眼前的这女子。 “我……”青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什么?”显然炎怡也注意到了,白虎玉蠢蠢欲动。 “白虎?”朱颜说道。 “恩?”墨夕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那股气息,“是,是白虎。” 大街上的人都赶着回家与家人团聚,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只有属于四王的三人和紫薇星。 四人放眼望去,气息渐渐地接近自己,越来越浓厚,白虎玉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你们看。”眼尖的墨夕发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向着他们走来,身边还有一个男子跟随,脸色颇为苍白,但是如同精灵般纯洁的容颜,无暇之美让人感觉十分舒适。而气息正是从女子身上传出来的。 “是她吗?”青聪将众人的疑惑说了出来。 “或许。”炎怡回答道。 “你知道她身边的男子是谁吗?”朱颜询问妻子。 “不知道。”青聪老实地回答,她的确不知道。 “我要说了他的名字,你们肯定就知道他是谁了。” “谁?”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梦草儿。” “是他?” “他没死” “梦草儿是谁?” 在同一个时间,炎怡,青聪,墨夕三人分别发表自己的意见。 其余的三个人同时望着墨夕,就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恩?”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本来就不知道梦草儿是何方神圣啊。 “如今的四公子之一。” “梦国的王子。” “梦国?不是在四年前被绥国灭了吗?”墨夕的声音不小,恰好能让大街上的人都能听到,“再说了,四公子是什么东西?” 三人被气得只有出气,而没有吸气的份了。 “四公子不是东西!”青聪在墨夕耳边大声吼道,声音将树上的积雪都震落下来。 “哦。”墨夕掏了掏耳朵,恍然大悟,“原来四公子不是个东西。” 青聪的脸霎时间就白了,她忘了自己的丈夫就是四公子之一,完了,回家要跪搓衣板了。她悄悄地瞥了丈夫一眼,发现丈夫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松了口气。 此时,街上的行人似乎知道要有什么事情发生,顿时走的只剩下六个人,十二只眼睛相对,比例是4:2。 炎怡怀中的白虎玉更是不安分了,从她怀中窜出来,一道白光冲着那白发女子而去。 “她果真是白虎。”朱颜轻抿唇,笑道。 女子将梦草儿拉到身后,拔剑,与四人对峙,“什么人?” 冷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原本就寒冷的天变得更冷了。 “墨夕。” “朱颜。” “青聪。” “炎怡。” 四人将自己的名号同时报了出来。 除了墨夕之外,其余的三个人都是炎之大陆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四公子之一,韵夫子之子,青王妃朱颜,青王爷青聪,炎国皇太女炎怡,一个比一个有名。白发女子不禁在心里暗叹道,为了躲避绥国的追踪,带着梦草儿四处流浪,不想刚进炎都就遇到了他们。 “你不懂礼貌吗?” 女子看着那名为墨夕的女子,挑挑眉,将剑插回剑鞒。 “难道你不知道在问了别人名姓之后,要报上自己的大名吗?”墨夕也挑挑眉毛。 “白瑁。” “白猫?”青聪反问道。 “管它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墨夕在一旁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白瑁脸上的青筋很明显能看到。 “好了,小夕。”炎怡连忙打圆场,免得自己不小心成为了炮灰。 墨夕答应着,心里却加了一句:“白发魔女。” “挡路?为何?”白瑁还是很警惕地看着四人。 “颜哥哥,这梦草儿,多大了?”墨夕小声地问在自己身边的朱颜。 “二十。”朱颜轻声回答道。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并不应该是一个二十的男子应该有的。莫非…… “白虎,玄武在此久侯了。”墨夕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 “白虎?不是。” “是吗?”墨夕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嘻嘻地反问道。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飞身而起,墨夕的拳头直接冲着白瑁的面门而去,披风落在了朱颜的手里。 “砰”的一声,墨夕落在地上,而白瑁退后了好几步,心里感叹道:她身材虽然娇小,但力气并不与她的身材相符。 一个前滚翻,墨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又出拳。白瑁见状,立刻也以拳头相对,二人的拳头在空中相遇,同时制造出了两个光环,一白一黑。只见她们四周的雪都迅速融化,路旁的树木都在她们的力道下摇摇欲坠。青聪见状连忙运力形成一个保护圈,将自己三人圈在里面,朱颜看到梦草儿独自一人与这非自然现象抗挣,便示意妻子将他也拉进来。 毕竟白瑁的功力比墨夕的深厚,经验不足的墨夕渐渐支持不住,她灵机一动,运用最新从青聪初学到的换影移形,将自己的真身移到白瑁的身后。 “墨鱼,老虎屁股摸不得。”青聪看出了墨夕的移动。 “废话,姑奶奶知道,我不摸,我踢。”抬脚,就是那么一踹,来不及反应的白瑁就是这样马失前蹄,摔了个狗吃屎。 “你……”白瑁从地上爬起来,双眼通红地看着墨夕,额头上的血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显得那么的刺眼。 “小瑁。”梦草儿冲上前去,一把扶起白瑁,双眼放出杀气。 见状,三人连忙将罪魁祸首——墨夕挡在身后。 “存在与远古的神啊,请允许我——玄武守护神王动用您的恢复神力,恢复眼前的生灵吧!”墨夕吟唱着,双手在空中不断地挥动着,一道纯黑色的光芒从她的手中发出,只冲向白瑁和梦草儿。两人沐浴在黑色的光芒中,是那么的安详,当光芒消失后,白瑁额上的伤口消失,而梦草儿也没有初见面时的苍白。墨夕舒了一口气,她第一次使用玄武真身传授给她的恢复术,居然成功了。 “草儿,你有什么不适吗?”白瑁关切地问道,这是在墨夕四人看见他们后,所见到的白瑁说的最多的话。 “没,没有。小瑁,我,我,好像身体的毒素消失了,心口不再疼了。”梦草儿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沐浴了那道奇怪的光芒后,在奇迹般地恢复。 “真的?”惊喜的表情在白瑁的脸上出现。墨夕四人也在惊叹白瑁的变脸战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小夕,你看出他有伤?”炎怡问道。 “没有啊。”墨夕的回答让炎怡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多谢。”白瑁深知,若不是墨夕的帮助,草儿身上的毒将伴随他一生。 “我有做什么吗?”墨夕继续装傻。 “你,要什么?”白瑁不理会墨夕,继续说道。 “恩?”墨夕听到这话,眼睛里发出了一道光芒,“好,过年了,去我家吃顿饭吧,反正我们家的桌子大,房子大,人口少,空着浪费。” 呃?白瑁和梦草儿呆在那里,他们万万没想到墨夕居然提出这种要求,两人顿时呆住了。 “走吧,走吧,现在回去刚好能赶上晚饭,年夜饭,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小虫子和颜哥哥也来吧。至于您,陛下和娘娘还有太女妃还在等您哪。”转眼间,墨夕将六个人的去向问题都解决了。拖着目瞪口呆的两对夫妻,冲着站在街上的炎怡打了声招呼,走了。 就这样,猫儿被墨鱼骗回了家。 [正文:八 年夜饭] 与青王府仅有一街之隔的墨王府内张灯结彩,在庆祝新年的同时,也庆祝少王爷的十五岁生辰。 “爹。”刚迈进门槛的墨夕大声叫着父亲。 “听到了。”墨王妃宠溺的声音从大厅里传来。 “爹,来客人了。”墨夕依然大声地宣扬。 “那就请他们到大厅来坐啊。” “走吧,走吧。”墨夕拉着站在门口不肯移动的白瑁的手。 “这样好吗?”梦草儿不安地问道。 “进来呀,怎么站在门口呢?”墨王妃听见女儿的声音但并不见人影,便出来瞧瞧,结果就看见墨夕左手拉着一对,右手拽着一双。 白瑁看了一眼,迈步进门,梦草儿也随着她进门。 “夕儿回来了?”正在摆菜的白若离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除了青聪夫妻以外,还有一女一男。 “恩。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白猫,这是她老公梦草儿。”墨夕无视白瑁对她所射出的冷芒。 “白瑁。”白瑁纠正道,脸黑了一半。 “我不是她老公。”梦草儿红着脸解释道,他并没有注意到白瑁在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还带着一丝苦笑。 呃?墨夕楞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没有纠正继续说道:“这是我爹,这是若离哥哥,我的未婚夫。” 听到这话,白若离的脸霎时间就红了,但他没有反对。青聪和朱颜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好了,大家都坐吧,一起吃顿饭,小冉,笛儿,启瑛,你们也都坐下。”墨王妃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桌上杯盘狼藉,几个女子喝得脸红红的,三人躺在房顶上,对着漆黑的夜空。 “墨鱼,唱首歌吧。”青聪提议道。 “为什么要我唱,是不是你的声音不堪入耳,你五音不全,所以你不唱啊?”墨夕笑嘻嘻地说道。 “蔚姨唱歌很好听。”青聪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在她心中蔚姨就如同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重要。 “好,你听着啊。”墨夕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于是开口唱着: “出鞘剑杀气荡 风起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一身是胆好儿郎 儿女情前世账 你的笑活着怎么忘 美人泪断人肠 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诀别诗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 诀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出鞘剑杀气荡 风起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一身是胆好儿郎 儿女情前世账 你的笑活着怎么忘 美人泪断人肠 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诀别诗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 诀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诀别诗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 诀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你,你怎么唱这种歌?”青聪的酒被墨夕的歌声吓醒了一半,她后悔要求墨夕唱歌了。 “很适合啊。”墨夕醉眼看着青聪,依旧笑嘻嘻地说道。 “适合?”青聪此时真的很想将墨夕的脑袋敲开看看。 “哈哈……”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白瑁突然笑了起来,“好听。”她并不善于言辞,好听就是好听,她也不笨,知道墨夕和青聪是值得交往的女子。四年的奔波让她和草儿都已经身心疲惫,她再也不想与绥国的追兵躲躲藏藏了,但是也不能因此而连累到墨家,或许可以请她们帮忙。白瑁暗自想到。 青聪无语地看着她身边的两个疯女人。 “我再唱一首吧。”墨夕又开口唱道: “竹林的灯火 到过的沙漠 金色的国度 不断飘逸风中 有一种神秘 灰色的漩涡 将我卷入了 迷雾中 看不清的双手 一朵花传来 谁经过的温柔 穿越千年的伤痛 只为求一个结果 你留下的轮廓 指引我 黑夜中不寂寞 穿越千年的哀愁 是你在尽头等我 最美丽的感动 会值得 用一生守候 竹林的灯火 到过的沙漠 金色的国度 不断飘逸风中 有一种神秘 灰色的漩涡 将我卷入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3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入了 迷雾中 看不清的双手 一朵花传来 谁经过的温柔 穿越千年的伤痛 只为求一个结果 你留下的轮廓 指引我 黑夜中不寂寞 穿越千年的哀愁 是你在尽头等我 最美丽的感动 会值得 用一生守候 穿越千年的伤痛 只为求一个结果 你留下的轮廓 指引我 黑夜中不寂寞 穿越千年的哀愁 是你在尽头等我 最美丽的感动 会值得 用一生守候” 这是你的心声吗?夕儿。“穿越千年的伤痛,只为求一个结果,你留下的轮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穿越千年的哀愁,是你在尽头等我,最美丽的感动,会值得,用一生守候。”你,真的是值得我用一生来守候,我也愿意用一生来守候。白若离望着在房顶的墨夕,心中暗自道。 好一个“千军万马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朱颜感叹道,只有墨夕才能唱出这样豪气和柔情兼备的歌来。 “小瑁。”梦草儿望着白瑁的身影,在寒风中站立,我从来没有要想嫁给白瑁做夫郎,从来就不敢想,在国家亡后,被绥国捉去,并被强行喂下名为满月的毒药,虽然她把我从地牢里救出来,但是每当月圆的时候,就会全身冰冷,浑身就像置身于冰窟一样。为了帮我解毒,每逢月圆夜,小瑁向我体内输入真气,以抵抗寒气。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小瑁总是不顾男女有别,拼命地对我说,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我们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在第四年的除夕夜,我们来到了炎国的首都——炎都,碰到了他们,或许是我们一辈子的朋友的他们。在那道神奇的黑色光芒中,满月居然解了,围绕了我四年的满月解掉了。今晚,我脸红地说我不是小瑁的夫郎,我知道小瑁肯定很伤心,很伤心。可是,我配吗? “草儿,墨夕说过‘爱一个人是没有界限的’。”朱颜看出了梦草儿的担忧。 “我……”梦草儿吃惊地看了看朱颜,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白若离,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房顶上昏昏欲睡的墨夕身上。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朱颜抚摩着隆起的小腹,那里面有他和青聪的爱情结晶,是他们相爱的证明。 白若离同意地点点头:“没有什么可以阻隔两个相爱的人。” 听了两个人的话,梦草儿低头沉思。朱颜知道已经说动了他,便拉着若离到一边去了,两个男人聊起男人自己的话题。 [正文:九接生] 只听见“砰“的声音,一个重物倒地,这是从墨王府的后花园里传来的不知道是第几次声音了。 “输了。“白发女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丝毫不理会黑发女子在地上呻吟。 “猫儿,你就不能轻点?”黑发女子爬起来,也拍拍身上的灰尘,刚刚摔地可疼了,猫儿一点都不心疼。 白瑁再也不说什么,无论她说多少遍,她都不会改口,还是叫“猫儿,猫儿。”现在连王府的所有人都叫她“猫儿”,就连纯洁的草儿也被带坏了。经过了韵夫子的考察,白瑁也荣幸地成为了韵夫子的关门弟子。 “不行,再来。”墨夕动了动筋骨,她就不相信自己连白瑁一根毫毛都碰不到,她上次还踹了她一脚呢。其实,墨夕也不想想,由于功力是很难才能恢复的,再加上每个月的消耗,当时白瑁的功力还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 “夕儿,你就不想休息一下吗?你不累,猫儿也累了。”墨王妃端着两杯热茶出来,笑着对女儿说。 “臭猫儿,下手一点都不轻,我的屁屁啊。”听了父亲的话,墨夕摸着自己在第n次时被摔到的臀部,是那个疼啊。 “自不量力。”白瑁一点都不屑地喝着茶,刚好可以清一下肠胃。 可是说句实话,墨夕是越来越经打,防御能力越来越强,攻击能力虽然没有增加多少吧,但也在缓慢地增长,墨夕的体质似乎是经过非一般的改造。 麒麟在墨夕的体内被摔得晕头转向,此时它正在调整自己的气息,准备继续迎接白虎的下一次摔打。 二月份,虽然不是最冷的时候,但是还是不能和大棉袄分开的,前人们都说在雪融化的时候是最冷的时候。 “咚、咚……”急切的敲门声将睡梦中正与周公聊得不亦乐乎的墨夕吵醒。 墨夕极不情愿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打开门,一阵寒风袭来将她从半醒冻到全醒。看到眼前青聪放大的脸,心里就在冒火:“青虫,你要不说清楚把我叫醒的原因,我跟你没完。” “我、颜儿,要、要生了。”青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脸上挂满了汗珠。 “生了?”墨夕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挤在门口的众人,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咻”的一声,原本的两个人不见了踪影。 “别、别跑那么快。”墨夕被青聪拖着飞。 “王爷,你总算回来了。”一个老女人颤颤巍巍地出来迎接。 “王妃呢?”青聪将墨夕往地上一丢,急切地问道。 老女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墨夕还没回过神来,又被青聪从地上拽起来,拖着往卧室里跑。围在卧房的王府奴婢们见王爷回来了,立刻让出了一条路。 墨夕穿着睡衣,身上披了一件棉袄,站在床前,目瞪口呆地看着此时正在床上痛苦挣扎的朱颜。 “夕儿,求求你,救救颜儿。”青聪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就目前这个情形来看,颜哥哥要生了?”墨夕似乎还在梦中,“啊,生孩子啦?” “你,对,就是你,去墨王府里将我的医疗盒拿来;你,去烧一壶滚烫烫的热水;你,去把窗户,门都给我关上……”墨夕从容不迫地指挥着青王府的家丁。 “我呢?夕儿。”听了半天,青聪开口询问自己应该做什么。 “你,跟我一起,守侯和迎接你第一个孩子的降临。”墨夕捋起衣袖,头也不回地说道。 “王爷,这男子生孩子是不干净的,你……”老管家连忙阻止道。 “不干净?老管家,身为女人,就要与自己的丈夫生死与共。你,跟我进来。关门。”墨夕叫了一名年轻的男子——风凌,带上青聪,关上大门,开始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手术。 “夕儿?”青聪望着墨夕。 “相信我。我只需要你不断地鼓励他,安慰他,并在身旁一直陪伴他。”墨夕在脸盆里用温水洗手。 “恩,是。”青聪紧紧地握住朱颜的右手,拼命地将自己的温暖传给他,好让他不再那么痛苦。朱颜看着妻子和墨夕熟悉的面孔,含着眼泪点点头。 “颜哥哥,现在我要为你开刀取子,我会保证你和孩子平安无事的。”带上特制的真丝手套,用订制的针筒给他注射自己配制的麻醉药,将手术刀用火进行消毒。 “老王妃啊,请你保佑王妃平安吧。”老管家在门口企求道,二十年前,老王妃就是因为难产而离开人世的,难道悲剧又会重演一次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青聪看着墨夕手起刀落,还不停地吩咐风凌做事,她不禁呆住了。她的心在颤抖,这还是以前的墨夕吗,还是那个只知道吃与睡的墨夕吗,还是那个如同痴儿般的墨夕吗,还是那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墨夕吗。颜儿说得对,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墨夕,未来的玄武王墨夕。 “看到孩子的头了。”墨夕一阵惊呼,“我把他抱出来,你去准备一盆温水,要不烫手的那种。” “是。” “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卧房里传来。 “生了,生了。”门外一阵欢呼声,这是二十年来,青王府第一次迎来新的生命。 风凌用布裹着孩子,将他抱到青聪面前。青聪满脸欣喜加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说不出话来。 “把孩子抱来,让我看看。”朱颜身上的麻药效果退去了,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 “是个男孩。”风凌把孩子递过去。 “管他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青聪接过孩子,“怎么这么丑啊?”皱巴巴的脸蛋,看起来五官都皱到了一块去了。 “没常识,刚出世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过两天就好了。他的脸之所以会皱,是因为在羊水里泡久了。”墨夕捋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头发。 “我,好想睡。”朱颜觉得浑身疲倦,闭上眼睛。 “睡吧,颜儿,我会一直守侯在你身边的。”青聪亲了亲朱颜的额头。 “恶心。”在一旁站着的墨夕故意打断这一温馨的场面,恨得青聪牙痒痒,要不是害怕吵了朱颜和孩子的休息,早就一脚将墨夕踹出家门了。 墨夕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次手术,造就了炎之大陆的最有名的产科大夫——风凌,他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写道:当时看到墨王爷那临危不惧,面对困难勇往直前,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像王爷一样的大夫,对待病人一定要尽全力。 “夕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白若离叫住准备外出的墨夕。 “礼物啊。”这不是给青聪刚出生的孩子准备的礼物吗?她看见放在父亲卧室的桌子上,就拿了出来,顺带地送过去。 “夕儿,你……”白若离无语地看着墨夕。 “怎么了?”墨夕看着若离无奈的脸。 “你,拿的那是送给女孩的,而这个才是给男孩的。”梦草儿走上前来纠正墨夕的错误,从她手中拿走了那东西。 “笨。”白瑁在不远处鄙视地说道。 切,墨夕心知是自己的错误,但不愿承认。红着脸,走了。 白若离看着墨夕的背影,笑了笑。夕儿说,身为女人,就要与自己的丈夫生死与共。 青王府还沉浸在新生儿的喜悦中,老管家见到墨夕来了,便命人赶紧通知正在卧室里逗弄孩子的青聪夫妇。 “夕儿,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刚进门,就听到朱颜对自己说,墨夕顿时楞在那里,在炎国,子女的名字一般都是有母亲来取的。 “我?”墨夕吃惊地看着朱颜,脸色红润了很多,身材也在逐渐恢复。 “是啊。墨鱼,我警告你,给我们家儿子取个好听的名字。”青聪知道丈夫为什么要将自己为儿子取名字的权利交给墨夕。 “好听?当然。我要他做我的干儿子。当然就要取个好的名字啦。”墨夕笑嘻嘻地说道。 “你要打什么鬼主意啊?”看到这个熟悉的笑容,青聪心里有些不舒服。 “哪有?”墨夕很正经地说,她怎么会有那么狡诈呢,她可是很乖的小孩啊。 没有吗?青聪再也不说话了,只在心里嘀咕道。 青草?青瓜?青山?青水?青菜?清明?恩?对。清明,青茗。就是青茗。 青聪夫妻二人看着沉思的墨夕。 “叫青茗吧。” “什么,清明?我儿子叫清明?”青聪的心脏受不了这个打击。 “滚,青茗,茗是香茗的茗。”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的话,墨夕的眼光早就将青聪身上戳出好几百个洞来了。 “青茗?好,就叫青茗。”朱颜点点头。 见到丈夫都同意了,青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其实,青茗也挺好听的,青聪在一旁想着,乐呵呵地笑。 傻子。墨夕看到青聪的这个表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词,她埋怨自己当初怎么就觉得青聪有独特的气质呢! [正文:十 云兮公子] 三月初春,还带着严冬的气息。炎国迎来了女皇陛下炎佶五十大寿,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们都纷纷绞进脑汁,思考着送什么礼物最适合女皇,最能讨女皇的欢心。 “墨鱼,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青聪边走边问。 “礼物?什么礼物?谁的礼物?”墨夕满头雾水地问道,自己的手拉着若离的手,丝毫不肯松开。 青聪瞪着大眼睛,朱颜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抱着刚满月的儿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墨夕。 “墨大姐,你不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墨夕笑了笑,拉着若离的手,走了。 “恩,她什么意思?”青聪问丈夫。 “走吧,今天有好戏看。”朱颜笑着对妻子说道。 “真的?”青聪对丈夫的话深信不疑。 远处,白若离问墨夕:“夕儿,没有礼物,真的可以吗?” “谁说没有礼物的?”墨夕反问道。 呃。白若离没有说话。 “陈大人掀上白玉观音一对,祝陛下万寿无疆。” “张大人献上血珊瑚一对,祝陛下福寿延绵。” …… “青王爷献上八仙过海一套……” “八仙过海,这是何物?”显然,女皇对这八仙过海十分感兴趣,忙命人将它拿上来,看下究竟是什么东西。当红布掀开时,八个晶莹剔透,神态各异的仙人。当墨夕第一眼看到时,也是满口赞叹,更何况这些根本就没有见过的人,不感到惊奇才怪。,每个人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女皇更是十分高兴。 “启奏陛下,回春坊云兮公子在外求见。” 此时大殿顿时安静下来,回春坊是炎之大陆最有名的青楼,而其中云兮公子更是名满天下的四公子之一。他的到来令朝堂上的大人们各个目瞪口呆。云兮公子的美名谁不知道啊,但是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隔了半晌,女皇方才回过神来,他来做什么? “回春坊云兮前来恭贺女皇陛下大寿。”殿外响起一个声音。 “准。”女皇答应道。 一阵香风吹起,一位男子带着四个小童走进大殿,淡淡的莲香拂进了墨夕的鼻中。墨夕看了他一眼,白色的外衣将他的身材包裹的很好,又长又黑的秀发,一条||乳|白色的丝巾蒙住了脂粉未施的冷冷的俊脸,露出了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墨夕浅浅一笑,炎国似乎遍地都是美男,这个云兮公子还不是一般的好看,娇而不媚,冷傲之美形容他很适合。云兮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他,往墨夕这边扫了一眼,正好和墨夕对上了,他看出了墨夕眼中的笑意。 白若离此时看着墨夕,只听得墨夕说道:“你虽美,但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听到此话,若离的脸通红通红,手紧紧地抓住墨夕,而墨夕也强有力地回握。 “哇,极品。” “非凡品。”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是青聪的话。 “此子只应天上有。”这是朱颜的评论。 朝堂上的每个人眼睛都直了,无论是男是女。有嫉妒的,有感叹的,有羡慕的,有好色的,什么样的人都是应有尽有啊。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是印在墨夕脑海里的话。结果云兮好象别人的话都没有听到,只听到墨夕的话了,双眼发亮,又扫了墨夕一眼。可此时墨夕已经低头和身旁的青聪说话去了,只见到墨夕身边的男子望着自己,双眼平和。 “回春坊云兮,见过女皇陛下,众位大人。”云兮行礼。 “免礼。”女皇说道。 “不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女皇呢?”温婉的皇后水涟漪问道。 “不敢,陛下寿辰乃是国家庆事,理应庆贺。那小民就献丑了。”云兮冲身后的小童点点头。一小童取出一张椅子放在大厅中央,一小童拿出一个乐器,一小童为云兮戴上甲套,一小童端着一杯香茶。 墨夕看着那古怪的乐器,像吉他又不是吉他,似琵琶而又不是琵琶,只听得“铮铮”两声,又犹如古筝。原来它的弦是用细铁丝做成,难怪会有这种效果。 曲调是那样的熟悉,熟悉中国名曲的墨夕不难想到这是琵琶曲《十面埋伏》,“铮铮”的声音让人回想起了古战场上那种厮杀,那种惊心动魄。当人们都陶醉在云兮的琴声时,墨夕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兮,直至他将整首曲子弹完。少时,在母亲的车里经常听到这些名曲,而哥哥也是吉他高手,在母兄中西结合的熏陶下,墨夕也会拿起吉他找准音符,弹几首好听的曲子。 “不知道这位小姐为何一直盯着在下瞧呢?”云兮抬起头,盯着墨夕,顿时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墨夕身上,此时墨夕也回过神来,面对众人,浅浅一笑。 “在下思索,云兮公子不仅人美,琴更美。” “小姐听出了什么呢?”云兮得知眼前这一女子就是大半年前对出他对子的墨夕时,变得对她很有兴趣。 想考我?墨夕笑了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曲名为《十面埋伏》,曲中模拟了战鼓声,号角声,马蹄声,表现出了战场的紧张气氛和壮阔场面……” “不知墨夕说得可是正确呢?”墨夕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长篇后,询问道。 “墨王爷高才。”云兮在吃惊后恢复了平静。 “不知可否求公子一事?” “王爷请讲。”云兮恢复了原先的表情,冷静地说道。 “墨夕想借一下公子的琴和甲套。”墨夕想试一下自己的跟兄长学的弹奏功力是否下降,有没有退步。 接过小童递过来的琴和甲套,墨夕喝了口茶,润了下喉咙,理了理头发和衣裳,站起身来,戴上甲套,左手提起琴,右手抚弦,动作与云兮的一模一样。慷慨激昂的曲调从琴里传出来,伴随着墨夕的歌声: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一曲之后,墨夕睁开眼睛,全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墨夕,似乎都失去了知觉一般。 云兮首先醒过神来,眼睛紧锁着墨夕,生怕她消失了似的,“你、你……” “好,好完美的词,配好完美的曲!”女皇第二个回过神来,赞叹道。 “谢陛下,臣将此做为寿礼献给陛下,陛下可喜欢。”墨夕乘机说道。青聪夫妻总算明白为何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了。 “这首歌是什么名字?”皇后问道。 “笑红尘。”墨夕笑道。 “好一个笑红尘。”皇后不禁动容。 云兮恢复了常态,开口说话:“王爷琴艺高云兮一筹,不知云兮可否有这个荣幸请王爷前去回春坊里切磋一下呢?” 这是变相邀请吗?墨夕满脸黑线,心里暗叹:我怎么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啊。 然而此时众人的内心里却是有着不同的想法。 他看上夕儿了。这是白若离的内心,他已经将云兮列为情敌之一。 墨鱼好有福气啊。这是青聪如是说。 墨夕,你什么都和我争。李彦恨不得将墨夕掐死。 夕儿又有桃花了。墨王妃在感叹女儿桃花泛滥的同时,也在思考着应该让女儿娶多少夫婿,才可以让墨家开枝散叶。 据《炎书》中记载,在女皇五十岁大寿之后,云兮公子的琴,墨夕王爷的曲成为了各大青楼妓子要想成为花魁所必须会的东西,也就是相当于考试必须要考的东西。 “你也是?”黑发女子看着眼前的男人。 “当然。”男子捋了一下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哦。”女子应了一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靠在软软的椅子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隔了半晌,男子见女子不再开口说话,而自身又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就忍不住开口了:“你是哪个城市的?真名叫什么?你死的时候多大了?交男朋友了吗?” “首都的。墨夕。十五。没有。”墨夕将手环在脑后。 “……”云兮无语 “你呢?”墨夕很有兴趣地看着云兮。 “我啊,说来有一匹布那么长……” 云兮十八岁的时候从军事学校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由于长的太过于俊美,同学和同事经常取笑他不像男生,而他经常用武力来解决同学和同事对他的性别问题。久而久之,整个城市都知道市公安局里来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生。一年后,他从实习警员转正,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公安干警。在不久后,为了救一个小男孩,车从他身上压过,他光荣地殉职了。就这样,又一名穿越者被造就了。 “你会打架?”墨夕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瘦弱的云兮。 “当然,到这两年了,我每天都在锻炼自己的身体,每天都有,你看我的肌肉多么的发达,哇,你怎么不提醒就打我啊?”云兮正在向墨夕秀一下自己在这两年来并没有放下武功,根本就没有料到墨夕会突然袭击。 “谁打你的时候会提醒你?”墨夕嗤笑道。 “啊,不要……” “咚!” “不要……打脸……” “啪!” “好痛。” “砰!” “你轻点……” 一阵类似于那个什么什么的声音从回春坊传了出来,仿佛声音大了点,弄得回春坊的客人都频频回头想看个究竟。 次日清晨 墨夕顶着一个黑眼圈回到王府,一头扎进被窝里,一直睡到晚上才被父亲从床上挖起来。根本就不知道大街上把她昨晚与云兮制造出来的声音,描述了多少个版本,上至八十的老太太,下至四岁的小丫头片子都知道昨晚“墨王爷夜宿回春坊,云公子共度一春宵。” “爹,早。”墨夕打着哈欠说道,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胳膊。 “不早了。”王妃瞪了女儿一眼。 “幸福。”白瑁端着一盘点心站在门口,白若离一脸忧郁,梦草儿和笛儿满脸通红,然而墨冉则是一脸的坏笑。 “去。”墨夕伸手抢了过来,犒劳一下一天没有进粮的可怜的胃。 “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王妃一脸严肃地望着女儿,就如同审讯犯人一般。 “回春坊。”墨夕老实地回答道。 “你去回春坊干什么去了?”墨王妃越想越气愤,虽然说不介意女儿去妓院,但是女儿的初夜怎么能在那种地方…… 干什么去了?墨夕低下头想了想:“打架。”是啊,本来昨天晚上就是打架了。 打架?众人一听呆住了,昨晚她去打架? “那昨天晚上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他被我打惨了,就叫啊。”墨夕理所当然地说道。 一干人等都无可奈何地望着墨夕,白若离却是乐开了花。 [正文:十一订婚] 最近的一段时间,王府里的任何人见到白若离都会会意地一笑,王妃,白瑁,梦草儿,墨冉,启瑛叔,就连笛儿也不例外,弄得白若离以为自己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于是乎,他去寻找墨夕问一下原由。可是,当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墨夕已经不见踪影,当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墨夕房间还是一片黑暗。一个月的时间里,墨夕始终都没有出现在白若离的视线里。 这一天,天蒙蒙亮,白若离还在睡梦中,忽然听到有人在敲他的房门,还听到笛儿的声音:“王爷,您来了,公子还在睡呢。” “还在睡啊?哦,那我呆会再过来吧。”墨夕轻声说道,听到衣服“唏唏唆唆”的声音,白若离马上睁开眼睛:“笛儿,我起来了。” “啊,公子起来了,王爷,您等一下啊。”笛儿冲进卧房,在衣柜里翻着什么东西。 “笛儿,你在找什么啊?”白若离揉了揉眼睛,看着笛儿的动作不解地问道。 “衣服。”笛儿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此时,从门缝里探出了一个脑袋,笑嘻嘻地对若离说道:“若离哥哥醒啦?要多睡一会不?” 看着墨夕那笑嘻嘻的熟悉的脸,若离的睡意顿时就到了九霄云外去。 “笛儿,你怎么找这件衣服出来。”白若离看着笛儿为他找出的那件白色的带着金色镶边的长外衣,十分不解地问道。 笛儿不理会白若离的话,红着脸转身对墨夕说道:“王爷,您、您不回避一下吗?” “啊,回避,哦,好,快点啊!”墨夕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脸红地缩回了头,并带上房门。 “笛儿,这是怎么回事啊?”若离问着伴随了自己将近十年的小童。 “公子,王爷说今天带你出去玩。”笛儿在回答的同时,也不忘帮他的主子打扮,虽然说他的主子并不是那什么“四公子”吧,但是主子的容貌在炎国也能算上很好看,这是主子和王爷的第一次约会,是约会,王爷说的,他最起码要将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冉说王爷好象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似乎是涉及到主子的,既然王爷要求好好配合,那他自然就不能拖大家的后腿啦。 “出去玩?”白若离呆住了,过了一会,又笑了笑。 “对啊,好了,好了。公子已经弄好了。”笛儿忙点头,最后的那句话是对着门外的墨夕说的。 “好了?走吧,走吧。”墨夕犹如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门,拉着若离的手就向府外冲去,直奔停在门外的马车。 “驾、驾。”接过墨冉手中的缰绳,扬长而去。 留下一王府的人目瞪口呆地赞叹,不想墨夕的功夫已经练到这种地步了,控马的能力越来越熟练。 若离还在想,怎么那么早大家都起来了? 在马车里,白若离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仔细打量这辆马车,四周的装饰并不那么奢侈,但是布置的很精致,座椅的靠背上都垫着厚厚的软垫,凳子上还有一个四层的食盒。 “夕儿……” “啊,对了,若离哥哥还没有吃早饭吧,盒子里有糕点,还有一壶大麦茶。”墨夕打断若离的话,忙开口说道,她竟然疏忽了,若离还没有吃早饭。 “夕儿,你……” “恩,什么啊?”墨夕一边控制着马车,一边问道。 “没,没什么。”若离看着墨夕的背影,不说话了。在清晨的大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墨夕驾着马车,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她似乎不喜欢穿其他颜色的衣服,衣柜里只有黑白几个暗色系,无论王妃怎么劝解,她总是不乐意增加其他的颜色,无奈下,王妃只有依了她,只能在暗色的基础上用其他颜色来调和,搭配一下。今天的那袭白色的长衣,带着金色的镶边,是她专门去定做的,与自己身上的这袭衣服是一套。她在外面都挂着那副懒洋洋的笑容和偶尔的冷脸,只有在一些相熟的人面前才会露出她本来的面目。 “哇,早上的空气真是清新。”墨夕将马车挺在山脚下,左手提着食盒,右手紧紧地握住白若离的左手,飞奔似的往山顶上跑去。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山顶上,相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夕儿。”若离叫道。 “若离哥哥,你看,太阳出来了。”墨夕指着初升的太阳,让若离看。 若离从身后搂住墨夕的腰,轻声道:“我很幸福,很幸福。” “恩,我会让若离哥哥更幸福,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墨夕靠在若离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许诺道。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看着太阳渐渐升起。 “哇,好晒啊。”墨夕此时才注意到太阳已经很烈了,大叫一声,拖着若离就往阴凉的地方躲。 白若离从袖中掏出帕子,为墨夕擦去汗珠,轻笑。 “若离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墨夕捧着若离的脸,喃喃道。 “是吗?那我以后只为夕儿笑,好吗?” “恩,好。”墨夕巴不得没有人看到若离的笑容,听到了这样的建议,当然点头说好了,“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说得就是这个。” 白若离脸上的笑容更盛。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若离哥哥你跟我来。”墨夕拉着白若离的手,朝山的另一面跑去,一个安静的湖泊呈现在若离的眼前,湖边盛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湖水清澈,与蓝色的天空相映成趣,湖中还有小鱼游来游去。 “好看吗?”墨夕如同献宝似的看着若离,等待他的评价。 “夕儿,我爱你。”若离一把揽住墨夕,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墨夕当时就当机了,她楞在那里,万万没想到若离在这个地方向她表白,虽然说这是一个很适合表白的地方吧,自己没有料到在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的三个字会被自己听到。 若离感觉到墨夕没有反应,身体僵硬在那:怎么了,难道夕儿不想听到这个字吗?还是她认为自己配不上她。 “啊,那个,那个,若离哥哥,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啊。”墨夕将若离推开,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双手,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傻瓜,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若离看到墨夕的表情就像一个偷吃了糖的孩子一样,心里一阵感动,不顾一切地吼道,眼泪就像决堤了似的流了出来。 “呃?”墨夕看着若离的眼泪,有点不知所措,她无奈地安慰道,“傻瓜,我们都是傻瓜,所以我们都是绝配啊。不哭啦,乖啦。”墨夕安慰人的口气似乎在哄小孩。 若离擦了擦眼泪,墨夕呆住了,书上所说的带雨梨花就是这样的吗?若离看着墨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不禁红了。 看着墨夕放大的脸,若离吞了吞口水,连忙闭上眼睛。轻轻的,一阵柔软碰触到他的唇,轻轻的,香香的,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过了半晌,两人才分开,大眼瞪着小眼,脸都不禁红了,纷纷撇开头。 “啊,今天天气真好。”墨夕马上转换话题,慢慢地向湖边移去,她害怕自己的孟浪惹若离生气。毕竟在听青聪说过自己父亲发起威来,母亲都退避三舍。若离哥哥是不是得到父亲的真传呢?可是没有注意到脚下,只听得“扑通”一声,当若离回头时,已经没有了墨夕的踪影。 “夕儿?”若离急了,四周寻找墨夕。 “我在这呢。”从湖中露出了墨夕的小脑袋,头顶上还有一片水草搭拉着。 若离费了好大劲才将墨夕从湖里拉出来,看着墨夕狼狈的样子,若离忍不住放声大笑。却没有料到墨夕将他一把拖进湖中,两人一起跌落。 “哈哈哈哈,若离哥哥,有难同当。”墨夕笑道。 “傻瓜。”若离搂着墨夕,轻笑道。 “那我宁愿是傻瓜,就那么一直搂着你不放的傻瓜,一辈子的傻瓜。”墨夕也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太阳快要下山了,两人的衣服也在阳光下晒干了。二人同时坐在马车的两侧,向王府的方向赶去。 王府里很安静,本应该开饭的时候,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若离吃惊地看着这个场面,回头问墨夕:“夕儿,他们去哪了?”原本在身后的墨夕也没有了踪影,让若离更是大吃一惊。 “夕儿,你在哪呢?”若离就弄不明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呢? 当若离走进大厅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弄糊涂了。四周张灯结彩,弄得就像过年一样的喜庆。 “夕儿?” 没有人回答他。 “王妃?” 还是没有人回答。 “白小姐,梦公子?” 一片宁静。 “墨冉,笛儿?” 还是一片宁静。 忽然一阵音乐声传来,响起了墨夕的声音: “就算轻轻地呼吸心还是感觉痛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变得好脆弱 轻轻一碰仿佛就要飞走 口袋里的双手曾被你温柔紧握 布满思念的空气该怎么去摆脱 天灰得好寂寞快乐悲伤被你左右 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 就这样不贪心我慢慢地走 只要有你陪着我再苦我能承受 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 有一天我总会看见幸福的彩虹 相信你给的承诺我等候 就算轻轻地呼吸心还是感觉痛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变得好脆弱 轻轻一碰仿佛就要飞走 口袋里的双手曾被你温柔紧握 布满思念的空气该怎么去摆脱 天灰得好寂寞快乐悲伤被你左右 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 就这样不贪心我慢慢地走 只要有你陪着我再苦我能承受 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 有一天我总会看见幸福的彩虹 相信你给的承诺我等候 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 就这样不贪心我慢慢地走 只要有你陪着我再苦也承受 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 有一天我总会看见幸福的彩虹 相信你给的承诺我等候 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 就这样不贪心我慢慢地走 只要有你陪着我再苦我能承受 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 有一天我总会看见幸福的彩虹 相信你给的承诺我等候 相信你给的承诺我等候” 若离在歌声结束后,泪流满面,他从来没有想到墨夕会用歌声向他表达,他擦了擦眼睛,就一天,他就哭了两次。 “啪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墨夕出现了,王妃也出现了,白瑁,梦草儿,青聪,朱颜以及他怀中的青茗,皇太女炎怡和很少出门的太女妃兰音以及他们的女儿炎思茵,还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男子,就是回春坊的云兮,都出现在若离的面前,满脸笑容地看着若离和墨夕。 “我……”若离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墨鱼,你别磨蹭啊。”青聪催促道。 墨夕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两个银色的小环呈现在若离面前,又顺手从墨冉手里拿过一朵玫瑰花,单膝着地,看着若离,大声地说道:“白若离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墨夕吗?” “我……”若离万万没有想到,墨夕居然向他求婚。 “快答应啊。”心急的青聪催道。 “对啊,答应啊。” “就是,答应啊。” “公子,快答应啊。” 墨夕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若离,虽然只过了两三分钟,可在墨夕看来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好。”若离含泪点点头,答应了墨夕的请求。 “耶!万岁!”墨夕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搂住若离,想了会,又抓住若离的左手,将戒指套入了若离的中指,刚好合适,“哈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名副其实的未婚夫。”墨夕如同在向他们宣扬自己的所属品一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4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所属品一样,“你也帮我带上吧。” 拿着墨夕递过来的戒指,若离带着哭腔问道:“夕儿,我没有在做梦吧?” “没有,没有,你摸摸我,我是如假包换的墨夕,是如假包换的夕儿。”墨夕知道若离在担心自己在梦中。 “哈哈哈哈……” “恭喜,恭喜啊。” “多谢!” “爹爹,夕姨娶了姨爹后,是不是不会陪思茵玩了?”炎思茵最关心的是这个。 “哈哈哈哈……” “傻孩子。”墨夕接过思茵,将她抱在怀里,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你应该说,以后就有小弟弟或小妹妹陪你玩了。” “哈哈哈哈……”笑声越来越大。 事后,从朱颜和梦草儿的嘴里,若离终于知道这一个月里,墨夕起早贪黑地做了些什么事情:到回春坊里找云兮和曲,去首饰坊里定做戒指,难怪戒指如此的合适呢,还跟着青聪学习御马,每天都被马儿折腾地鼻青脸肿的,还不敢让王妃和自己瞧见。 墨冉在参加了墨夕的求婚策划后,自己也在经常构思她应该怎么向笛儿求婚,才能够不失水准,又能让他感动,又能让他答应自己的求婚。 [正文:十二 赏花宴] 炎国的青楼还是挺多的,每年的六月份,都会有一个赏花宴举行。所谓的赏花宴,就是各个青楼派出花魁来争夺“花王”这一名号,而评委嘛,就是那些无所事事的所谓的才女们。由于这两年来,云兮的表现不俗,再加上绝色的面容,所以都稳居花王的位置。 今年的赏花宴在炎都举办,身为炎国最顶级的青楼,岂会让那煮熟的鸭子飞掉呢?这不,云兮跑到墨夕的王府里,来讨教有没有新鲜的玩意让他可以不用辜负老鸨的期望,一举夺魁。 “赏花宴?”墨夕端着茶,一脸茫然地看着云兮,若离则饶有兴趣看着二人。 “是啊。”云兮发挥他在辩论赛时的那股热情来,热情地为墨夕解释道什么是赏花宴,中途还将墨夕的茶给喝光了。 若离目瞪口呆地看着云兮,他没想到,四公子之首的云兮公子居然话这么多,那么他平时的矜持都是装出来的? “哦,选美。”墨夕听完后,总结了一句。 “啊?哦,是。”云兮才知道自己说了那么多,还不如墨夕一句话点到重点呢。 “弄了半天,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呢?”墨夕放下茶杯,看着云兮。 “你、你这女人是不是没有听我说话啊?”云兮毫无形象地冲着墨夕大声吼道。 “形象,形象!”墨夕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的形象早就毁在你这个女人的手里了,没有形象可言。”云兮真的很想一拳打在墨夕那可恶的脸上,但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你想要怎么做?”墨夕在捉弄后,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才来找你帮忙,想想办法啦。你的鬼主意那么多。”云兮在墨夕面前口不择言。 “我,鬼主意多?那你就不要想我给你出鬼主意。”墨夕站起身,准备让墨冉送客。 “别,墨小姐,墨大姐,墨姑奶奶,求你了。”云兮露出了原本的真实面目,嬉皮笑脸地说道,一点都不像素日里冷的像座冰山似的云兮公子。 “他,他会变脸?”若离再也忍不住了,指着云兮说道。 “没有,这是他的真实面目。”墨夕搂住若离笑道,“这才是云兮公子的真实面目啊,你说他一张娃娃脸还在那装成熟。” “臭女人,你说谁是娃娃脸?”云兮不依地吼道。 “呵呵,拜托,我是女孩。”墨夕又开始了和云兮的斗嘴,特意将“孩”字说得特别重。谁让青聪在家里陪她的宝贝丈夫和儿子,没有和青聪斗嘴,让墨夕感到十分的无聊,于是就找上了来找她帮忙的云兮。 “你这只墨鱼。”云兮说不过她,只能将青聪为她取的外号说出来刺激她。 “墨鱼怎么了,好过你,哭兮兮!”墨夕不甘示弱地回嘴。 “不许叫我哭兮兮。” “就叫,你吹啊!”墨夕就是不肯改口。 “死女人!”云兮再也忍不住,抡起拳头就冲着墨夕的脸而去。 毫无防备的墨夕被云兮的拳头击中,顿时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黑眼圈。 “打得好。”厅外响起了白瑁的声音,她刚与梦草儿从外边回来,正好目睹了云兮拳击墨夕的场面,不禁叫好。 “猫儿。”墨夕听到这句话,大声吼道,“你说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啊,居然胳膊肘向外拐啊,帮着外人欺负我!” 白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挑了挑眉,牵着梦草儿的手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呵,有进展啦?”墨夕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两人,还注意到了白瑁的耳朵根子都红了,更别说梦草儿。 两人没有回答,照旧进屋了。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跑题了。”白若离看这厅里的两个人。 呃,是啊,跑题好象跑到姥姥家去了,两人这时才回过神来。 “来,来,我告诉你啊。”墨夕对着云兮的耳边嘀嘀咕咕着。 “夕儿,这样可以吗?”若离看着墨夕,一脸担忧。 “臭女人,行吗?”云兮也很担心。 “我让人那么没有安全感吗,我不值得你信任吗?”墨夕冲着云兮的耳朵吼道。 墨夕看着眼前的这一情景,不断地抽动她的嘴角。 一座亭子临江而建,亭子的名字是望江楼。亭子很大,估计同时容纳上千人都是没有问题。亭子被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块很大的屏风将亭子的一面遮挡住,形成了一个很大的舞台,亭下面也有一个较小的舞台,上面放置着上百张椅子,据云兮说那是所谓的“评委席”,墨夕看着,觉得心里在发毛。 “夕儿,我们坐哪?”若离拉着墨夕的手,这拥挤的感觉让他感到不适应,身体还不断地被人挤来挤去,让他很不舒服。 墨夕拉过若离的身子,将他环在自己的怀里。在这一年里,她的身高在不断地增长,已经比若离高半个头了,175厘米,可是估计自己连五十公斤都不到,父亲每天都在为自己定食谱,好让她将体重也增加上去。 闻着墨夕熟悉的香味,若离一阵安心。 “我想我们还是站着吧。”墨夕对若离说道。 可她话音刚落,一个男孩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了:“墨王爷,您在这,让磬儿好找呢。公子说请您和若离公子到评委席那去坐。” 听到此话的众人哗然,要知道磬儿是回春坊云兮公子的贴身小童,而云兮公子竟然派自己的贴身小童来请人去评委席?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墨王爷?那个将云兮公子所出的对子对出来的墨王爷?难怪难怪了,那天的那个女子就是墨王爷啊。那些八卦的人都在纷纷议论。 而墨夕此时恨不得云兮站在她面前,将他剔骨扒皮,拆了他。而磬儿却低头不语,将墨夕和若离引向了评委席,他自然听到了墨夕咬牙的声音,只是忍住没有笑出来而已,那天王爷将公子打得很是凄惨,他从来没见过公子那么狼狈过。 “原来墨王爷也来凑热闹啊?”一个调笑的声音在墨夕身后响起,“哟,把未来王妃也带来了?是想要学习学习吗?” “呵呵,本王要学习也是在闺房之内,不像李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公开的演出啊。”墨夕看着李彦搂着一个小倌,冷笑道。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交汇,周围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她们身上。 “哼!”李彦还是敌不过墨夕那如冰山似的眼神,赶紧挪开了。 墨夕也不说话,拉着若离坐到了一个角落。 若离还是紧紧地握着墨夕的手。 “夕儿,快开始了。”若离提醒道。 “恩。”墨夕无聊地打量着此时站在亭上的那一票男子,各有各的美,冷傲的,活泼的,娇媚的,多愁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啊。 眼光就那么一直扫过去,只见云兮站在中间,身穿白色的底衣,湖蓝色的纱衣在清风的吹拂下,是那么别有一番风韵,黑亮的长发被小童弄得那么的漂亮,他那么的独特,那么的别致,“娃娃脸冷静下来也是很好看的。”墨夕对身边的若离说道,结果没有听到回答,回头看去,若离正对着云兮发呆。 “若离哥哥?” “啊?”若离回过神来,发现墨夕盯着他,才知道自己走神了,脸霎时间就红了。 “各位来宾,各位大人,谢谢你们对赏花宴的支持。一年一度的赏花宴……”那个主持人终于结束了自己长达三千字的发言稿,墨夕听到想睡觉。而在台上的云兮看着墨夕在拼命点头的样子,就感到好笑,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在同意主持人的观点。 比赛仍在进行中,墨夕却在心里大呼无聊,在埋怨自己怎么会答应云兮的请求,来看这个无聊透顶的比赛,最凄凉的是自己还要参加。 到了晚上,灯火通明。 “下面一个项目,是本次比赛新创的,就是请台上的这些公子来邀请评委们,为我们的观众来一段表演。”随着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马上起哄。 呃?墨夕听到这句话,便拉着若离的手就想偷偷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眼尖的云兮见到墨夕想开溜,忙喊道:“云兮不知道王爷也来了,不如做云兮的搭档吧。” 听到云兮的这句话,所有人都向墨夕的方向行注目礼,弄得墨夕想溜也溜不了了,心里暗自骂道:哪个王八蛋想出的这个馊点子啊,老娘干掉她。 此时,某个想出这点子的人,浑身冒冷汗。 在化妆室,墨夕耷拉着脑袋,被云兮折腾着,若离在一旁看着。 “喂,臭女人,你化妆后好漂亮啊。”云兮将一面镜子摆在墨夕面前,让她看镜中的自己,墨夕抬眼望去,是和平时的自己不一样。 “你把我的脸弄的和猴子屁股没什么区别。”说完,墨夕用帕子就要擦去脸上的胭脂。 “别,这可是我的心血啊。”云兮连忙阻止了墨夕的下一步动作,还问着若离,“是不是很好看啊?”寻找着同盟军。 “恩。”若离不可置否地点点头,那是当然的,夕儿在他眼里是最美的。 “哟,我的儿啊,快开始了。”回春坊的老鸨走进来,催促道,当他看到墨夕的脸时,人呆住了。世上还有比云兮更漂亮的人吗? “走,臭女人。”云兮扯了扯墨夕的衣袖。 墨夕和云兮二人的表演就这样拉开了帷幕,一场让世人惊叹的节目。 二人的出场就与众不同,出场时只剩下屏风前的两盏灯。 云兮在一旁弹奏着他的琴,而墨夕则挥动着大号的毛笔,在铺上上好宣纸的屏风上泼墨。一轮明月出现在半空,一个孤独的诗人对着明月独自斟酒,独自饮,画旁还写下了一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观众和评委都楞在那,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墨夕扭动着身躯,衣襟在风中飘着,绝色的面孔带有一丝笑,不断在白纸上挥毫,威临天下的气息顿时散发的淋漓尽致。 挥墨完毕,墨夕随手将大笔一扔,飞身接过云兮手中的琴,弹奏着相同的音乐,而云兮临风起舞,墨夕开口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全场的人都沉浸在墨夕的歌声中,沉醉在云兮的舞蹈中,在视觉和听觉上给了他们强烈的震撼,直至结束还不知晓。过了半晌,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这次的赏花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没有哪一次超越了它。 [正文:十三和亲] “四王已经凑齐了?”一黑衣女子说道。 “是。”红发女子回答。 “您确定是他们四个吗?” “是。”红衣女子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什么时候下手?”黑衣女子似乎意识到红衣女子的反感,连忙岔开话题。 “下手?太早。我要她屈服于我。” “她?” “是的。”话音刚落,红发女子不见了踪影。 “行吗?”黑衣女子想了一下,也离开。 紫国皇宫 “母皇,我求求您,不要将我嫁到炎国。”一个十七岁的男孩身穿紫色的长袍跪在地上,祈求道,脸上挂满了泪水。 “非烟,你是母皇的孩子,你是我紫国的皇子,你有责任帮助紫国,帮助母皇。”紫国女皇十分严肃地拒绝了儿子的要求。其实在她眼里,这个儿子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别的似乎一无用处。 “非烟,你要听你母皇的话,为你的母皇尽心尽力。”一位宫装的男子坐在紫国女皇紫天羽身边,他就是天泽皇贵妃。 “我……”紫非烟知道自身的地位,与其说他是紫国的皇子,不如说他是其他兄姐的出气筒。父亲是被废黜的皇后,三年多前凄惨地病死在冷宫中,自今他还没有忘记父亲死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非烟,有机会就逃出去,逃得越远越好。”可是现在他就要被当作和亲的对象远嫁到炎国。他还记得三个月前,那个救他一命的黑发女子,她的笑容就如同父亲一样,那么的甜美,那样的温暖,他的心似乎沦陷了,她好象是炎国的墨王爷? 看着儿子的俊脸,女皇一声不吭。 “母皇,那儿子知道我的和亲对象是谁吗?”紫非烟在为自己的命运呐喊。 “炎国的墨王爷墨夕。”女皇开口说道,“到了那里,你一定要讨她的欢心,这样才能更好地为我们紫国办事。” “是。”是她,居然是她。紫非烟在感谢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听出了他的虔诚,欣喜地答应了,只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让他母亲看见,但是他并没有听清楚母亲后面的那些话,乐滋滋地回到寝宫,让银恋收拾行装,并在心里说道:父亲,孩儿终于摆脱了,孩儿可以自由了。 看着儿子离开,紫天羽对天泽说道:“爱妃,你看朕今天是不是很有威信?” “是,我的陛下。”天泽娇媚地对紫天羽说,顺势坐到了紫天羽的腿上。 “天泽,你说非烟他会答应嫁吗?”紫天羽着急地问道,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成为自己统一大陆道路上的羁绊。 “会,他一定会答应的。”天泽的眼中有一道精光闪过。 炎国皇宫 “为什么要我娶?为什么不是小虫子?我拒绝。”墨夕在皇太女的书房里走来走去。 “你这只死墨鱼,不要叫我小虫子。”青聪大声吼道,“再说了,我已经有夫了,怎么可能再让我娶?” “笑话,我过段时间就要将若离哥哥娶进门了。”墨夕不乐意地反驳道,“要不,让猫儿娶好了。”墨夕将主意打到了身旁的白瑁身上。 “滚。”白瑁吐出一个字,继续喝茶。她好不容易和草儿在一起了,怎么能让它功亏一篑呢。 “小夕,你不要当我不存在。”自打她宣布了这个消息以后,墨夕就没有停止过,为了她皇太女的形象,她还是决定开口说句话。 墨夕斜着眼睛看了炎怡一眼:“你说,紫国给了你多少银子,你就把我给卖了。” 炎怡无语。 此时,场内五人中唯一没有开口说话的朱颜开口了:“夕儿,这还不是你自己惹的祸。” “我惹祸?”墨夕自认为她在这一段时间内,十分乖巧,十分听话,并没有惹什么事端啊,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朱颜。 “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兴致勃勃地跑来跟我们描述你在大街上如何如何地英雌救美吗?”朱颜稍稍地提醒一下。 虾米,英雌救美?貌似有过。在三个月前,自己从西铺大街的一家首饰坊里取回订做好的戒指。在回来的路上,颇有正义感的她在大街上上演了一出英雌救美,当时在救下人后,她揣着戒指就跑,瞥了一眼那男子,好象还是个美人啊,生怕上演那些八点档肥皂剧中英雄救美后美人以身相许的结局,可是没想到啊……呜、呜,自己的幸福就这么搭进去了。 不对?“你说那个男的是紫国的皇子?”墨夕瞪大眼睛。 “是,调查。”白瑁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还是‘四公子’之一。”朱颜温和地笑道。 “为什么要嫁我?”墨夕还是没有弄明白。 “她,紫。”白瑁一语中的,击中要害。 顿时,书房里没有了声音。 炎怡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难道她们想用紫非烟来牵制我。”墨夕坐了下来,“我想不太可能。” “不是牵制,是拉拢。”一向是一条线的青聪也想到了。 “既有牵制,也有拉拢,还有他可能还是j细。”炎怡抬头看着墨夕。 “间谍?美人计?”墨夕笑了笑。 “小夕?”青聪看着墨夕。 “为什么当国家不强大的时候,都想着用和亲这一招呢?”墨夕平静地看着窗外,“可悲而又可笑的政治婚姻。” 说完,墨夕拂袖而去。 剩下四人面面相觑,他们在体会墨夕口中的“政治婚姻”。 墨夕走在大街上,暗自思索着应该如何回家向父亲以及若离交代,虽然说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女人三夫四妾是那么平常的事情,但自己却不愿意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只有一颗心,要分个好几个男人,怎么能爱的过来呢。 墨冉安静地跟在主子身后,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主子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墨王府已经接到了那份圣旨,一瞬间,王府鸦雀无声。经过了几个月的亲眼目睹,王府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和若离公子之间的感情,是那么的深厚,是那么的浓烈,虽然没有爱到死去活来,但是他们中间根本就容不下第三者的插足,而如今又有一个空降部队,紫国的皇子。 墨王妃云岫看着脸色苍白的若离,心里十分清楚他内心的苦楚。当年的女皇为墨蔚赐婚时,自己的心也是如同刀绞般,但是现在两者的性质不一样,当年的那个人只是炎国某大人的儿子,墨蔚的坚决才让赐婚罢休,而如今的却是紫国的皇子,虽然是废后的儿子,但也代表着一个国家,如何拒绝,若是拒绝了,那两国的面子就此撕破,战争就此引发,平衡就此打破,老尼的话就要实现了? 他是皇子,而我只是一个妓子,他是炎之大陆四公子之一,而我只是一个很平凡,很平凡的人,我有什么可以比得上他,什么都比不上,我什么用都没有,只会给夕儿带来麻烦,只会带来麻烦,我只是个麻烦,我怎么配得上夕儿那么好的女子呢。白若离盯着戴在中指的戒指。 “小夕说,爱情是没有界限的。”梦草儿站在若离身边,低声说了这句话。若离一震。 只听得门“咯吱”一声响,抬头望去,墨冉和白瑁两人搀扶着墨夕进门,浑身酒气。 “醉了。”白瑁低声说道。 “没有。”墨夕抬头反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醉,甩开了两人的搀扶,跌跌撞撞地穿过大厅,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厅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过了一阵,墨王妃回过神来,问呆在一旁的墨冉:“这怎么回事,怎么不劝一下。” “心病。”白瑁一脸担忧。 听到白瑁这句话,众人都不说话了。墨王妃叹了口气,向厨房走去。白若离抬起头,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只是再也没有了迷茫,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缓缓地站起身,向墨夕的房间走去。 “夕儿?”若离在门口轻声呼道。 “咯吱”一声,门开了,墨夕穿着白色的内衣,站在门口,黑色的瀑发披下来,脸色如同纸一般苍白,看样子就像马上要倒了一样,墨夕睁着大眼瞅了一眼后,又晃晃悠悠地往内室走去。 若离慢慢地走进卧室,还是那么的整洁干净。墨夕坐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若离挨着墨夕坐下,从袖中掏出梳子,轻轻地为她梳理秀发。 “若离哥哥,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地球停止不转。”墨夕喃喃地说道。 “恩。”若离的手停下来,他不知道墨夕打算跟他说什么。 可是过了半晌,墨夕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倚着床柱发呆。 “夕儿?”若离轻声问道。 “若离哥哥,我们私奔吧。”墨夕语不惊人死不休,门外端着醒酒汤的墨王妃吓了一跳。 “夕儿?”若离也是吓得不轻。 “我想好了,我们离开墨王府,离开炎都,带着爹爹,墨冉,笛儿,启瑛叔,躲到一个没人可以发现我们的地方,不要什么统一,四王,炎国,好不好?”墨夕抬头望着若离。 “夕儿。”白若离的眼圈顿时红了,他万万没想到墨夕为了他,竟然产生了这种想法,“若离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弃王位,抛国事。” “不,值得,值得。”墨夕喃喃道。 “夕儿,你去娶吧。你是麒麟认定的人,你是炎国的墨王爷。你的责任就是协助炎怡统一炎之大陆。若离知道你心中有我,这就够了,若离心满意足。”若离突然想通了,若墨夕真是为了他,而退隐山林,那他将会成为炎国历史上的罪人。 “……”没有听到墨夕的回答,若离看了一眼,他的夕儿靠着柱子睡着了,哑然失笑,泪珠从眼眶中无声无息地流下来。他将墨夕慢慢地挪到床上,自己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抬头却看见墨王妃在不远处的凉亭坐着。 “王妃。”若离悄声走上前。 墨王妃抬起头,笑了笑,示意他坐下:“若离,早就叫你改口了。” “是,父亲。”白若离低着头。 “若离,你来的时候,多大了?” “九岁了。” “是啊,九岁了,你来了也有十年了,你比夕儿大三岁,今年十九了吧,夕儿都已经快成年了。”墨王妃感叹道,“夕儿她娘都走了五年了。” “爹?”若离不明白王妃为何突然间提到王爷。 “若离,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的。为什么当夕儿都没有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你却想到放弃呢?” “我、我没有。”白若离辩解道。 “没有?真的没有吗?若离,你骗不了我。”墨王妃一副“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的表情看着若离。 “爹?” “若离,爹只说一句话,不要轻言放弃。”王妃说完,将若离留在亭子里,自己离开了。 不要轻言放弃?放弃?是,我不会放弃,我再也不会放弃,就算和紫非烟共侍一妻,我也不会放弃夕儿,那个十年前为我开口说话的小女孩,如今炎国的墨王爷。白若离暗自想道。 [正文:十四成亲] “成亲?墨鱼,你疯啦,现在这个时候成亲?”青聪瞪着大眼睛看着墨夕。 “是,我想好了,我过几天就举行婚礼。”墨夕从眼中射出冷冷的光。 “你想说明什么吗?”朱颜问道,他知道这个决定肯定是经过墨夕千思万虑才做出来的。 “对,我想说的是,我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任何人也别想让我做我不乐意做的事情。包括她在内。”墨夕有所指地回答朱颜的问题。 “那他怎么办?”炎怡问道。 “视情况而定。”墨夕喝了一口茶。 “什么时候提?” “明天,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她明天上朝的时候,就向女皇提出,但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会阻止,所以来找伙伴们商量。 “她一定会让你先娶紫非烟。”用脚指头想青聪也知道那个人会怎么想。 “那是不可能的。”墨夕笑道。 “如何对付?”白瑁开口询问。 “你们都过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墨夕笑着给她的伙伴们支着。 “墨夕,你说你要成亲了?”女皇一脸震惊,可能在过两个月紫国的和亲队伍就要来,而墨夕则在这个时候提出要举办婚礼。 “是。”墨夕叩首,身为王族就是麻烦,娶个老公还要向皇帝说明一下,不像其他人一样,禀过双方家长,就可以将丈夫娶进门了。 “那不知墨王爷将我表弟如何对待呢?”炎鑫开口询问道。 “他既然要成为墨夕的夫,墨夕自然会将他娶过门。” “那为何不能一起举行?” “为何要一起举行?”墨夕心里十分厌恶,但没有表现出来。 “这能显示我国与紫国平等。”炎鑫眼中闪过了一道冷芒。 “二皇女,莫非墨夕先娶白若离就显示我国与紫国不平等吗?”青聪收到了墨夕的暗示,反问道。 “母皇,其实儿臣认为这更能显示我国对紫国的诚意。”炎怡接道。 “怎讲?”女皇很有兴趣地问道。 “您想,如果墨夕同时娶两名男子,那她的洞房花烛夜应该在哪个新郎那度过呢?还是说两处都去?”炎怡忍着笑将观点说出来。 “是。” “所以说,墨夕先将白若离娶过门,然后再迎娶紫非烟,这不挺好吗?” “是,也对。” “那为何不先迎娶非烟,再娶白若离?”炎鑫恨得牙痒痒。 “我只想说一句话,要我答应这场和亲,就必须答应我先娶白若离,否则,臣只能拒婚。”墨夕放下狠话。 “你……”炎鑫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墨夕的话。 “好了,就这样吧。墨夕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呢?”女皇打断了二女儿的话,询问墨夕。 “谢陛下。过几天就举行婚礼,这两天先准备一下。”墨夕暗自笑道,她没料到女皇那么快就同意了自己的意见。 “好,具体时间你让炎怡通知朕,到时,朕让族官前去将若离记入族谱。”女皇也感觉到了什么,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身为皇族就应该承受这样的命运。 “是。”墨夕乐滋滋地起身。 “退朝。”女皇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待到人散去时,三个女人相视而笑。 “墨夕?”炎鑫站在墨夕身后。 “二皇女殿下?” “你?” “我不想有任何东西破坏。” “破坏?” “是,破坏,我希望殿下好自为知。”墨夕略有所指地说道。 “炎怡,虫子,今天去我家吃饭吧。”墨夕并没有理会炎鑫,越过她往宫外走去。 炎怡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二妹,摇摇头,跟着墨夕离开。墨夕从来就没有尊称过她,而她也从来不介意,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韵夫子在第一天见到她时,就说过,身份,那只是虚无的东西。 墨王府里处处洋溢着喜庆,到处都能看到大大的喜字。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此时,作为婚礼主角的墨夕已经累得趴在卧房的床上,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结婚是那么痛苦的事情,为了这个婚礼,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小姐啊,您怎么睡在这?”墨冉从外面冲进来,拖着她的主子就向屋外冲。 “怎么了?”墨夕有气无力地问道。 “陛下来了。”虽然主子很累,但是炎国最大的人物来了,主角不在怎么可以呢。于是乎,她便照着青王爷的指示,来找自己的主子,本场婚礼的主角。 “她怎么这个时候来啊?”墨夕哀叹。 “主子,姑奶奶,现在快到吉时了。”墨冉再也不跟墨夕磨蹭。 “哦。”墨夕努力睁开眼睛,整理着衣服,打起十二分精神,向大厅走去。 “哈哈哈哈,新娘终于肯露面了。”墨夕不用看也知道这是青聪在说话。 “陛下,娘娘。”墨夕很惊奇地看到素来不露面的皇后水涟漪也来了。 “夕儿。”女皇笑道,“涟漪啊,你看夕儿都那么大了。” “是啊,当年的小女娃长成现在的大姑娘了,都要娶亲了。”皇后也笑道,“当初第一次看到夕儿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转眼间就那么大了。” “夕儿,你父亲呢?”女皇没在人群中找到云岫的身影。 “父亲去祠堂了。”墨夕回答道。 祠堂?那有墨蔚的灵位,女皇再也没有说什么,她知道云岫是去和墨蔚说话了。 “大家都随意吧,可能招呼不周,请大家多多包涵。”墨夕笑了笑,岔开话题。 “诸位爱卿,都随意,今天墨夕是主角,朕和皇后是来凑热闹的。“女皇了解墨夕的话意。 “夕儿,这是我和陛下送你的。”皇后从身后的侍从手里接过一个红色盒子。 “谢陛下,谢娘娘。”墨夕接过盒子,忙道谢。盒子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此时,墨夕看到炎怡在笑着对青聪夫妻说着什么,夫妻二人笑得不可开交。 “吉时已到,有请新郎。”随着司仪的一声,大厅里突然安静下来。笛儿和梦草儿扶着若离从内室里出来,大红的嫁衣穿在若离的身上,将他的脸映得格外的娇嫩。 众人看着都呆了,他们没想到墨王爷的新婚丈夫居然如此的美丽,三年前青王爷的那场婚礼还没有这次让他们感到惊叹。 云岫看着女儿女婿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一阵安慰,蔚儿,你的在天之灵保佑两个孩子幸福平安。 “一拜天地,跪。”随着司仪的口号,墨夕与若离冲着大门跪下。 “二拜高堂,跪。”望着父亲,墨夕笑了笑。 “夫妻对拜,跪。”看着盖头下若离的脸,墨夕觉得自己此生无悔。 “礼成!”墨夕牵着若离的手,接过启瑛叔递来的喜称,挑起了喜帕,看着若离那红通通的脸,墨夕忍不住凑上脸去。 “喔……”众人连忙起哄。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众位为证,我墨夕愿穷尽一生,与白若离相守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墨夕紧紧握着若离的手,不让他松开。 若离痴痴地看着墨夕,他没有想到墨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说出这番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啪啪啪……”白瑁第一个鼓掌,为墨夕的执着,为墨夕的深情。 “啪啪啪……”随着白瑁的掌声,大家都回过神来,纷纷祝福着眼前的这一对。 “谢谢。”墨夕为若离擦去泪水,深深地鞠了一躬。 “啊,好累啊。”墨夕将礼服脱掉,现在她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夕儿,谢谢你。”若离站在墨夕身后,为她捏拿。 “若离哥哥,你不累吗?”墨夕握住若离的手,转身望着她的丈夫。 “不累。”他的心里充满了甜蜜的感觉,怎么会感觉到累呢。 “我再也不要结婚了,都快累趴了。”墨夕嘟喃着,靠在若离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气味。 “傻瓜。”若离搂住墨夕,他知道夕儿为了这个婚礼,与二皇女翻脸,他会用一切来守侯他和她的幸福。 “若离哥哥,那个,呃,洞房,呃。”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只知道拜完堂,两公婆回到新房,灯一灭,往床上一躺,蚊帐一拉,就到第二天啦。 看着墨夕红着脸,若离总算明白了墨夕想说什么,他的脸也红了。 “那个……” “哈哈哈哈……”窗外响起了一群人的笑声,其中最响亮的是青聪和云兮。 “臭虫子,你再笑,我让你过不了明天;娃娃脸,你信不信明天我将回春坊拆了。”墨夕很是不爽。 “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炎怡的肚子好痛,为了她的肚子着想,她还是离开的好。 “走,喝酒。”白瑁拉着梦草儿的手离开了。 “你们继续啊。”云兮留下一句话也赶紧溜了。 “哼,有什么好笑的……”墨夕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若离堵上了。身子被若离抱起来,向红帐走去。 “若离哥哥……”墨夕看着若离在一件一件地除去自己身上的嫁衣,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子的身上居然那么好看,墨夕目不转睛地看着。 “好看吗?”若离红着脸问道。 “恩,恩。”墨夕连忙点头。 “夕儿,我想要你,怎么办?”若离压在墨夕身上,气息吹在墨夕的耳朵上。 “我,我不知道。”墨夕有点手足无措,她应该怎么做。爹爹又没有告诉她该怎么做。 “傻瓜。”若离轻轻地褪去墨夕身上的衣裳,轻轻地吻着墨夕的唇,那么温柔,那么细腻。 “不要,痒痒。”墨夕想阻止若离的下一步动作。 “夕儿,停不了了。”若离喃喃道。 幔帐里春色无边。 清晨,若离醒来,回想着昨晚的事,他浅浅一笑,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女子,他的妻主,忍不住偷偷吻去。 “唔……”墨夕动了一下,睁开眼睛,“若离哥哥早。”蹭了蹭,往若离的怀里钻去。 若离看着这小女人,搂着她光滑的背,闭上眼睛,幸福地笑了。 墨夕突然想到一件事,睁开眼睛问道:“若离哥哥,陛下和娘娘送的是什么东西?” 若离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他应该如何向墨夕解释那份礼物呢,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啊。 [正文:十五 二次拜堂] 墨夕走在大街上,墨冉低着头走在身后,她了解主子现在的心情,所以她没有开口说话。 墨夕轻轻地叹了口气,紫国的和亲队伍今天早上就抵达了炎都,皇太女和青聪都前去迎接,可身为这场婚礼的主角的她却像在逃瘟疫似的躲避着,这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喜事,可对于她来说则是一场灾难。紫非烟,她应当如何处理这个无故闯入她生命的男人。躲,又不可能躲一辈子,这是个头疼的问题啊。 “王爷,我们现在去哪?”墨冉看着自家主子烦恼的神情,询问道。 “回府吧。”墨夕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王爷,现在回去是不是早了点?”墨冉看了看天。 “呃?”看这个天色,似乎是早了点,现在回去父亲肯定又会询问原由,如果自己如实说明,肯定又要被父亲说教啦,“那到前面的茶馆去坐坐吧。” “好。”墨冉点点头,跟随墨夕朝茶馆的方向走去。 “你们听说了吗?紫国的皇子来和亲了。”三姑说道。 “是吗?知道是嫁给谁不?”六婆连忙问道。 “你知道现在炎都最红的人是谁吗?”八娘接嘴,不答反问。 “谁都知道是墨王爷啊。”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你不会说墨王爷娶紫国皇子吧?”六婆反应过来。 “正是。”八娘笑道。 墨夕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静静地喝着茶,墨冉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小姐,若你不想娶,就直接拒绝不就可以了吗?” “拒绝?小冉,世间上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两个国家联姻而不是两个小孩玩家家酒。”墨夕低着头啜了一口茶。 “你可看了那墨王爷与云兮公子的那场舞吗?”三姑接着说。 “当然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5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众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场舞让我终身难忘。”六婆感叹道。 “一生的回味。”八娘同意六婆的观点, “我还听人说,墨王爷经常往回春坊跑呢。”三姑说道。 “谁告诉你的?” “我的侄女的邻居的外甥女的表姨的弟媳妇的堂姐与回春坊里的一个小倌相好,他说经常看到二人在房内谈情说爱。”三姑十分正经地说道,仿佛她亲眼目睹了墨夕和云兮的会面过程。 墨夕听到此言,不禁笑想:谈情说爱?是弹琴说事吧?幸亏没变成谈婚论嫁。 “呵呵,没想到这墨王爷到是个多情种啊,这与老王爷似乎有点不同?”老墨王爷的专情是整个大陆都知道的事情。 “小姐?”墨冉偷偷地看着自家主子。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墨夕摇了摇头。 “可是她两个月前不是取了一个正夫吗?将皇子娶进门,正夫往什么地方摆?”众人最关心地似乎是这个问题。 “谁晓得,说不定将正夫休了,立那个皇子做正夫。”六婆说道,现在这个世道,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就连寻常百姓家也是常事,更何况在王家呢。 休夫?墨夕再次笑了一笑,没有说话。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叫上墨冉,起身离开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那一晚的晚饭吃得很压抑,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白瑁和梦草儿早早吃完去过二人世界了,墨冉感受到低气压后,刨了几口就拉着笛儿出了门,墨王妃慢慢地吃完饭散步去了,只剩下若离一人面对着墨夕。 已经入冬了,天气十分寒冷。墨夕洗好澡,穿着厚棉袄坐在屋外,月色很美,可是她并没有看,她在思量着如何来解决过几天的婚礼。 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墨夕回头一看,若离正准备悄然离去。“若离哥哥?”墨夕叫了一声。结婚已经两个月了,墨夕还是没有改口。 “夕儿,你在想事,我过会才来。”若离轻声说了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墨夕看着若离离去的背影,感觉有点凄凉。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很大度的与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妻子,若离也是这样,只是他没有说出口而已。 墨夕静静地呆了一会,便回屋了,只见若离在那为她整理衣服。 “若离哥哥,你整理这些衣服做什么?” “夕儿,这些是你在大典后应该穿的衣服,你不是要在皇宫里面呆上三天吗?”若离反问道。 “是哦。”在婚宴后,她和紫非烟应该在皇宫里住三天才能回王府,这是历代皇帝定下来的规矩。 若离笑了笑,继续整理。 “若离哥哥,你不高兴吗?”墨夕问道。 “为什么?”若离反问,“我哪有不高兴?” 呃,可是你那表情明显的表明你很不爽。墨夕心里暗暗说道。 “夕儿,一个女人娶好几个丈夫都是合法的。“若离似乎看出墨夕询问的原因。 “可是,我……”墨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若离打断了。 “夕儿,爹爹说得没错,紫非烟并不是一般大臣的子女,而是紫国的皇子,她代表的是一个国家。身为炎国的王爷,你应该担负起责任来,不要逃避。”若离义正言辞地对墨夕说道,他理解墨夕话里的意思,说他心里没有不舒服那是假的,但是他已经想通了,妻子身为王爷,三夫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身为她的丈夫,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她,不要拖任何后腿。 “若离哥哥,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去隐居吧,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神仙般的日子,你说好不好?”墨夕知道自己很难纠正若离的想法,于是转换话题。 “好,什么都依你。但是现在战争还没开始呢。”若离看着墨夕宠溺地笑道。 “快了,这就预示着大陆的平衡即将被打乱。”墨夕坐在床上,看着丈夫,感叹一声。 几天后,一场盛大的婚礼在炎都的皇宫举行,这盛大的场面超过了皇太女娶妃和皇太孙的周岁。大街小巷里都挂满了彩带,比过年都还要热闹。后世史官记述这件事,称之为“空前绝后”。 墨夕穿着喜庆的新娘装,墨冉在一旁候着,她们都在看着炎怡和青聪应付着这一场面,而白瑁呆在墨夕旁边磕着瓜子。 “紧张?”白瑁问道,她不善于言辞,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对好友的关心。 “无聊而已。”墨夕看到各国的人物在折腾完那两女人,还意由未尽地朝她走过来,便扯了个笑容迎上去了。炎怡两人见到墨夕亲自上阵,大松了一口气。 “墨王爷,恭喜啊。”白国的礼部尚书虚伪地笑道。 “客气,客气,招呼不周,请随意。”墨夕拱拳说道。 “听说墨王爷才刚娶娇夫不久啊。”云国的工部尚书更是把嘴角扯到了脑后,“现在又迎娶紫国皇子,真是双喜临门啊。” “王爷的魅力如此之大,说不定除了青王妃以外的其他三公子都会成为她的夫。”绥国的户部尚书更是不怀好意,“我听说梦草儿公子也在炎国呢。” “哦,是吗?那恐怕墨夕没有这个福气。”墨夕暗骂道,混蛋们,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家里就如同一只女蜂王和一群雄峰一样。 此时,白瑁听到了绥国的大臣说的话,脸顿时一黑。 “听说王爷家有一个护院叫白瑁的,是吗?”绥国的扯到白瑁身上。 “护院?我王府里并没有一个叫白瑁的护院啊,大人是不是记错了呢?”墨夕在装傻,为了加强她话的可信度,她还特意向白瑁证实一下,“猫儿,我们家有叫这个名字的护院吗?”那是当然,家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护院叫白瑁,只有王爷我的一个朋友叫白瑁而已。 “没有。”白瑁黑着脸。 “没有啊,大人您肯定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记错了。”墨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猫儿什么事,“大人能跟本王说下你找这个白瑁有什么事吗,到时本王让本王的王妃去查看一下,如果有这个人的话本王会将大人的话一句不漏的转达的。” “那到不用了,呵呵,怎能让王爷劳心劳力呢,这只是个小人物而已,王爷不必挂心。”绥国的心里暗自骂道,分明白瑁就在你身旁,你还说我老眼昏花。 “这样啊,那就好,本王还以为白瑁是你们的通缉犯呢。”墨夕笑嘻嘻地说道。 “哪里,哪里。”众国的大臣见在墨夕这讨不到什么好处,便纷纷转移了对话的对象,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多谢。”白瑁在墨夕背后轻声道谢,她知道墨夕为她和梦草儿所做的一切,她只能对她说谢谢。 “猫儿,朋友就是在关键时候为你遮风挡雨的。”墨夕拍了拍白瑁的肩膀,“既然我将你们带到家里,我就有责任为你们的安全负责,若离哥哥说我要成为一个负责任的人。” “恩。”白瑁感激地看着墨夕,心里已经死心塌地地将墨夕作为她一生所跟随的目标,她会为墨夕做一切的事情,哪怕是要她的性命。 钟声响起来,喧闹的大殿上顿时安静地就连蚊子挥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到。 “女皇陛下,皇后殿下驾到。”随着礼官的一声长喝,炎国的女皇炎佶和皇后水涟漪同时进殿,一人穿着朱红色的皇袍,一人穿着天蓝色的后袍。 “愿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炎国三品以上的大臣纷纷跪下行礼。 “愿炎国女皇陛下与皇后殿下万寿无疆。”其他国家的使臣也在行礼。 “诸位爱卿请起,诸位大使也请起。”女皇扶着皇后坐下了。 “谢陛下。”众人站起来。 “很高兴各国大使能前来炎都观礼,炎国与紫国结为秦晋之好,儿女亲家,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上座。”女皇笑了笑,她看到墨夕冷静的脸上并没有带有一丝不耐烦,心中安慰。 婚礼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墨夕如同木偶娃娃般被他们任意摆弄,炎怡,青聪,白瑁三人纷纷向前拥抱墨夕,似乎是在为她加油打气。 新房设在皇宫里,要三天之后,新人才能回到自己的王府。 喜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呼吸的声音。 “银恋?”紫非烟轻轻地唤着自己的小童。 “皇子?”银恋忙答道,“我在这。” “她什么时候来啊?”紫非烟轻声问道,他很紧张,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过。 “奴才也不知道。”银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家主子的问题。 “那你见到她了吗?是她吗?”非烟问道。 银恋知道自家主子所问的是什么意思,忙回答道:“是她,奴才看清楚了,就是上次救了主子的那位小姐。” “真的是她?”非烟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是她,一定会是她。” 墨夕在门外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也知道了他们话中的意思,她轻轻地推开门。 听到门开的声音,屋里的两人停止了交流。 “银恋,你叫银恋是吧?”墨夕问道,她想确定一下。 “是,奴才是叫银恋。”银恋连忙回答道。 “你先去休息吧,忙了大半天都累了。” “可……”银恋看了紫非烟一眼。 “银恋,你下去吧。”紫非烟在盖头下面说道。 “是,奴才告退,王爷晚安,皇子晚安。”银恋听到主子也这么说了,也就退出了新房,并关上门。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说话。 “你先说吧。”墨夕说道。 “不,还是你先说。”紫非烟想先知道墨夕要跟他说什么。 “天,很晚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也很累了,你就洗漱一下,就寝吧。”墨夕将盖在紫非烟头上的盖头揭下,将身上的喜服脱下,头也不回地往外室走去。 看到墨夕的背影越来越远,紫非烟急切地询问道:“那你呢?” “你睡大床,我去睡软塌。”墨夕的声音没有温度,冷冷的。今晚新婚之夜,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就只能呆在新房里。 紫非烟呆住了,原先以为自己可以跟她好好地聊聊天,说说话,看样子那是不可能的了。 那一夜,有三个人都没有睡觉。墨夕睁着大眼瞪着窗外,冬天来临,树叶都脱落了,寒风拍打着空空的树枝,她没有一丝的睡意,她还在想着紫非烟,单薄的身子,苍白的脸色,大而无神的眼睛,难道他在自己家里受到了严重的虐待,他妈妈没有让他吃饱饭?当她转身时,她看到从他眼中流露出的一种凄苦,那是她眼花了还是怎么回事。 若离辗转难眠,他并没有去参加婚礼,他不想去,也不敢去,他害怕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拜堂成亲。他从白瑁口中听到了婚礼的全过程,他在心疼墨夕,心疼她为了国家,逼迫自己去做不乐意做的事情。 非烟听着窗外的风声,他的泪水已经将枕头打湿,他不敢哭出声音,只能静静地流眼泪,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虽然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人独自撑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晚最难熬。父亲当初是怎么度过这么多不眠之夜的,父亲当初是受过了多少煎熬,多少磨难?他终于身有体会了。墨夕没有接受这段婚姻,难道说他的婚姻并不会受到上天的祝福吗? [正文:十六 送别云兮] 三天后,紫国的送亲队伍要启程回国了,各国的大臣也纷纷离开炎都。 十里长亭,墨夕穿着黑色的王袍,紫非烟穿着水蓝色的宫装,两人目送了紫国送亲队伍的离开。 “小夕,今天就走啊?”炎怡问道,她看了非烟一眼。 “恩,是的。”墨夕抬头笑道。 “就这么急着想离开?”青聪打趣道。 “皇宫里的床很硌,睡的不舒服。”墨夕也笑这回答。 “是没有若离的温暖怀抱吧。”青聪心知好友,还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结果被朱颜狠狠瞪了一眼,才明白今非昔比,立刻闭上了嘴巴,偷偷地看向墨夕和紫非烟。 墨夕没有什么反应,只见非烟的脸更为的苍白,吓得不敢说话了。 “非烟公子别介意,拙妻失礼了。”朱颜连忙说道。 “青王妃客气了。”非烟扯了一个笑容。 “大家都不用那么拘礼,直接呼姓名就可以了。”炎怡打着圆场。 “就是,就是。”朱颜拉过非烟冰凉的手。 紫非烟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来:“非烟不敢。” 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局面,还是当事人墨夕出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天冷了,回去吧。”墨夕唤着墨冉驾来马车,率先跳上马车,炎怡,朱颜,青聪紧随其后,紫非烟看了看身后这片苍茫的大地,回头向马车走去,正当他想如何上车时,一只小手向他伸过来,他抬头一看,对上了墨夕的脸。非烟脸一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见墨夕一把握住非烟的手,将他拉上了马车,两人没有说一句话,车慢慢地向城内行驶。 “王妃,少王妃,小姐和非烟公子回来了。”眼尖的家人见到墨冉驾着车朝王府走来,立刻向墨王妃和若离报信去了。 墨王妃和若离整理了一下衣服,连忙迎了出来。 紫非烟的嫁妆浩浩荡荡地跟在墨夕的马车后面行驶过来,墨夕跳下车,伸出手将非烟牵下来。紫非烟红着脸跟在墨夕的身后,望着迎上来的墨王妃和白若离。 王妃虽然年纪有点大,但是风韵犹存,依然能看出昔日四公子之一的风采。白若离虽然不是名满天下的美男,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白色的长发,栗色的眼睛,水蓝色的外衣将他原本高挑的身子衬托的更好。 在紫非烟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紫非烟。 不愧是四公子之一,紫色的及腰长发,黑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配着水蓝色的外衣实在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美人图,但是眼中始终带着哀伤,总让人想疼惜。与若离相比,同样的外衣穿在不同人的身上,表现出不同的气质 墨王妃连忙迎上来,白若离跟在身后。 “爹爹,若离哥哥。”墨夕轻轻地唤道。 “累了吧?”王妃直接走到紫非烟身边,拉着非烟的手问道。 非烟有点发窘,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他的母亲从来就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 “这是爹爹,这是若离。”墨夕简单地介绍道,她在家人面前从来都不用敬辞,这样会让人觉得很虚伪。 “是,爹爹,若离哥哥。”非烟跟着墨夕叫道。 “我们进去吧。”王妃瞪了女儿一眼,拉着非烟的手进屋了。 “小姐,你回来啦?”启瑛将菜放在桌上,回头看见墨夕在偷偷地用手夹鱼。 墨夕将鱼飞快地放进嘴里,忙点头回应。 “小姐,非烟公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少爷说安排在雨溪楼右侧的雨焉居。”笛儿在墨夕身后说道,若离虽然和墨夕已经成亲,但是笛儿的称呼还是没有改过来。墨夕惊讶地回头,雨溪楼正是自己的住所,而若离则住在自己左手边的雨黎坊。 “呃,那个,我觉得雨焉居挺适合非烟公子住的,所以就擅自做主了。”若离结结巴巴地说道。 墨夕浅浅笑道:“我又没说什么,若离哥哥怎么好象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离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墨夕回头对墨冉和银恋说道:“去把非烟的行李都搬到雨焉居去。” “是,小姐。”墨冉向众人吩咐道,“来,大家都来帮帮忙。” 果然是众人齐心,其力断金,不到半个时辰,那十几箱的嫁妆就这样运进了紫非烟的雨焉居。 “那个非烟啊,这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找若离。”王妃一边对非烟说话,一边为他布菜,不一会,非烟的碗就被堆的高高的。 “恩。”非烟低头吃着菜,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眼眶中的泪水。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若离也在为墨夕夹菜。 “恩。”非烟的泪水越积越多。 “非烟啊,这是白瑁,这是梦草儿。”王妃在为非烟介绍家里的另外一些成员。 “恩。”非烟点头称是。 “若觉得闷了,雨溪楼的书房里有很多书,可以去看看,也可以去谊草堂找草儿。”墨王妃继续说道。 “恩。”非烟的眼泪掉进了碗里,被墨夕看到了。 “爹啊,您就别再夹菜了,碗装不下啦。”墨夕看着父亲的筷子在桌上的菜和非烟的碗里来回动,无奈地说道。 “啊,满了?下次应该让启瑛换个大点的碗,你看非烟瘦的全身没有几两肉。”墨王妃自我解嘲道。 “爹,我觉得人还是瘦点好看。”墨夕连忙打断父亲的想法。 “胡说。”墨王妃瞪了女儿一眼。 非烟在墨王府的第一顿饭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早上,拜祠堂的时候,墨夕见到非烟的眼睛红肿,就象熊猫一样。 “臭女人,我要走了。”阳春三月,又是在十里长亭,墨夕和白若离在为云兮送别。 “走吧,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的越远越好。”墨夕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个,我说你就不想我吗?这么急着赶我走?”云兮将包袱递给磬儿,笑嘻嘻地对墨夕说道。 “你,不想。”墨夕毫不留情面地对云兮说。 云兮的脸俊霎时间就跨下来。 在一个月前,墨夕到回春坊一趟。 云兮看着喝茶的墨夕,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坐在墨夕身旁,“你来找我什么事?” “你还真想一辈子呆在这吗?”墨夕开门见山地说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来。”云兮笑嘻嘻地说道。 “哦,那我也知道了你的答案。”墨夕放下茶杯,同样笑着对云兮说。 “那怎么弄那个老鸨?”云兮问道。 “你忘了他在赏花宴前是怎么答应我们的?”墨夕拿起一个点心,慢慢地将它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云兮回想起在赏花宴开始前,墨夕和自己曾找过回春坊的老鸨谈过。 “云兮想赎身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拿到了今年的花王。”老鸨慢悠悠地说出了他的条件,说句实话,云兮连续两年夺王已经是很罕见,很少有了,三连冠在炎之大陆上还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做他们这一行的,最主要的是吃青春饭,而云兮已经二十一、二了,虽然还有十二分的姿色,还保留着四公子之首的名号,但毕竟年纪偏大,不适合做这个行业了,但如果要放他离开的话,岂不是有点吃亏?新的孩子还没有训练出来,要想让他接云兮的班还要过段时间,于是他便想出了这个办法,一箭双雕。他既能为回春坊保住名号,又能做下好人,何乐而不为呢? “而现在,他回春坊得到了花王的称号,他就没有理由不放你走了。”墨夕又将一个点心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恩,好。磬儿,你去把老鸨叫来。”云兮吩咐着自己的小童。 “是,公子。”说句实话,如果当初不是公子的帮忙,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已经成为了森森白骨,看到公子脱离苦海,是他最乐意见到的。 在磬儿去找老鸨的时候,墨夕和云兮在商讨他应该何去何从。 “你打算怎么做?”墨夕问道。 “先去周游一下大陆,然后看一下什么地方适合我安身立命。”关于这一点云兮老早就想好了。 “那你准备做什么行业?”总得吃饭吧,没有收入怎么养活自己。 “我要做遍天下美食,我要开一间酒楼。名字你来帮我想想。”云兮最爱的就是吃,所以开一间酒楼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酒楼?为食城吧,,这名字不错哦。”墨夕觉得点心太干了,喝了一口茶就继续和点心战斗。 为食城?这个名字貌似不错啊,云兮没有开口说话,低头思考着。 “墨王爷找我来,不知有什么指教呢?”帘子一挑开,一个四十好几的男子走了进来,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他就是回春坊的老板兼老鸨。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请你兑现你在五个月前所许下的诺言而已。”墨夕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看着老鸨。 老鸨看着墨夕的眼睛,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是,那是自然,诺言我一定会实现。” “那就多谢了。”墨夕接过老鸨手中契约,将它撕的粉碎,“那以后就两不相欠了,是吗?” “是,是。”老鸨虽然见过不少世面,但是墨夕给与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让他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过了几天,云兮将行李打包和磬儿一块搬到了墨王府,于是市井上就有着这样一个传言:墨王爷墨夕在娶第二任丈夫紫国皇子不到一个月时间,便为回春坊的云兮公子赎身,并娶回家中。看来新任的墨王爷并不像她母亲一样专情,而是一个花花小姐,于是乎,一天就有十几、二十副各家公子的画像往墨王府送,使得白若离痛苦不已,不知该如何应对,后来墨夕给他们支了个招,让厨房的把它们当柴火烧掉,这样为王府省了一些柴火钱。一张画足有一米多长,足够做柴火了。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墨夕手里拿着云兮留给自己的那把琴,轻轻地拨动着琴弦,目送着云兮与磬儿的离开。 “夕儿,回去吧。“若离对墨夕说道。 “恩,走吧。”墨夕将琴背到身后,牵着若离的手,往城内慢慢地走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若离开心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在想着云兮临走前跟他说的话:墨夕是个值得跟的女子,好好把握。是,他当然会好好把握,这是他的幸福。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还呆着一个人,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过了不久,他用衣袖将眼泪擦去,往家的方向走去,他不能在外人面前显示出自己是那么的软弱。可是他的心真的好痛,如同刀绞一般,迄今为止他还从来没有单独地跟她呆在一起,没有机会和她说话。 “公子,我们就这么走了?”磬儿一步三回头。 “怎么,不舍得?”云兮看着前方,驾着马车。 “没有,只是觉得在这呆了这么久,有点,怎么说呢,可能是有点吧。”磬儿对公子说道。 “那,你后悔了?”云兮笑着问道。 “没有。”磬儿坚定地说。 “那就走吧,为了我们自己的将来。墨夕说的,我的未来由我自己创造,我的未来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云兮扬起马鞭,“啪”的一声打在马身上。 [正文:十七 反叛] 五月的阴云密布的天空,墨夕呆在书房内练习着毛笔字,相对于前年来说,她的字也有了相当大的进步。在这段时间内,墨夕为白瑁和草儿举行了婚礼,作为新房的谊草堂被墨夕布置的花枝招展,素来喜欢淡雅的白瑁在刚踏进新房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想暴打肇事者墨夕一顿,可惜在梦草儿的规劝下,在得知墨夕为了新房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时,她决定放墨夕一马。 “砰、砰”两声,有人在敲门。 “请进。”墨夕放下手中的毛笔,嘟起嘴努力地将墨迹吹干。 来人一声不响地将茶和点心放下,准备转身离开。墨夕抬头一看,是紫非烟。墨夕也没有开口留下他,默默地看着他离开。 他很少开口说话,就算对着若离、草儿都很少说话。对于一些琐碎的事情,尤其是与墨夕有关联的事情都什么关心,凡事亲历亲为。墨夕虽然对感情这种东西反应比较慢热,但是她并不是傻子,她看的出来紫非烟喜欢她,但是她认为爱情这种东西不应该随便地施舍,所以虽然父亲和若离劝过自己多次,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态度,尽量避免与非烟的单独接触。 可是每次看到他,就觉得心疼,心隐隐做疼。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是喜欢,是爱,还是什么? 天空总是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将有一件大事要发生。御林军的调动颇为频繁,都城的防守也严了很多,百姓们在入夜后很少出门,原本热闹的夜市也关门了。 “您准备好了吗?”一黑衣女子问道。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红衣女子坐在太师椅上。 “那她呢?”黑衣女子有所指的问道。 “不为所动。”红衣女子恨恨地说。 “她和她的母亲一样讨厌。”黑衣女子拍着桌子,愤恨地说道,仿佛与她们所交谈的女子的母亲有着深仇大恨。 “所以才受万民爱戴。”红衣女子的眼中闪出一道光。 “那他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红衣女子对黑衣女子口中所指的那个男子很是不满。 “他爱上她了?”黑衣女子吃惊地问道。 “是,我估计他们以前见过面。” “那这是个错误的棋子。”黑衣女子懊悔不已。 “那就毁了他,借她的手。”红衣女子嗤笑道,仿佛她看到了他被自己心爱的人处死的场景。 “好一招‘借刀杀人’。”黑衣女子也笑道。 “呵呵。” “什么时候行动?”黑衣女子最关心的话题。 “三天后。”红衣女子缓缓地说出日子。 “好,到时里应外合,以火为号。”黑衣女子的眼神充满了血腥。 “她们要行动了。”墨夕坐在太师椅上,慢慢悠悠地说道。 “是,最近她们的联络极为频繁。”炎怡低沉地说。 “暴风雨就要来了。”朱颜的预知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墨夕望着朱颜,笑道,“莫非颜哥哥怕了?” “没,我只是在提醒夕儿,不要忘记家中的两个美貌的夫郎。”朱颜聪明地将话题转移到墨王府的两个少王妃身上。 “呵呵。”墨夕笑了笑,没有说话。 “越刺激,越好。”老青王爷的温文尔雅没有遗传给女儿,青聪是典型的好战派,打仗这些不用废脑力的事情她最爱干了,至于如何打仗就交由其他人考虑。 “安排?”白瑁询问计划。 “好,你们都过来,我来说一下我们的计划。”炎怡将众人聚拢在一起,向她们说明应该怎么应付。 灰蒙蒙的天空,阴沉沉的吓人。 大殿里剑拔弩张,气氛十分压抑。众位大臣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心急如焚。 女皇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的二女儿和太师李漾。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太师,自己都十分地信任她们,可如今却看到她们对自己拔刀相向。 “鑫儿,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母皇,世间上不可预料的事情有很多,人都会改变的。”炎鑫冷冷地说道。 “鑫儿,你父亲早逝,朕将你托付给皇后,皇后待你如同亲生,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怡儿,你的姐姐,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对得起对你有养育之恩的皇后吗?”女皇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养育之恩?哼,笑话。他若对我有养育之恩,为何不同意让我做皇太女?他明知道我喜欢兰音,又为何要将兰音许配给炎怡?这样的恩情还是不要的好。”炎鑫终于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 “你,孽障……”女皇听到炎鑫的这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炎怡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炎鑫对她的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墨夕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模样,青聪一副了然的神情,她是听她丈夫分析才预先知道的。 “二妹。”炎怡刚开口说话,就被炎鑫打断了。 “不要叫我二妹。”炎鑫凶巴巴地大声吼道,“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姐姐。我告诉你,现如今御林军已将皇宫团团围住,在场各位大人的家属也在本皇女的掌控之中,识相者就归顺本皇女,不识相的,哼!” 朝堂上是一阵混乱。 “而不一会,紫国的大军就会将炎都围困,看到时各位的结局会如何?”炎鑫威胁道。 朝堂上的混乱程度达到了极限,整就一个菜市场。 “那,我到想看看我的结局会怎么样。”墨夕靠在青聪身上,懒洋洋地说道。 李漾将目光转向了墨夕,墨夕笑嘻嘻地看着李漾,两人的目光就在空中交会。 “墨王爷真是大胆啊。”大殿上回响着太师李漾的声音。 “好说,本王什么都不大,就是胆子比较大。”墨夕改变了一个姿势,做趴趴熊趴在青聪背上,而青聪也配合地调整了一下站姿,很乐意地让墨夕趴上去。 “墨王爷就不担心老王妃和你的夫郎们的安全吗?” “哈哈,太师你别忘了,我的王妃还是紫国的皇子。”墨夕笑道。 “呵,王爷不提醒我还忘了,你的王妃的未婚妻也来了,而且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王妃可是我们的内应。”李漾开心地说道,并斜着眼睛看着墨夕。 “恩,太师把本王弄糊涂了,非烟既然是本王的王妃,又怎么会有未婚妻呢?再说了,本王的王妃怎么会是你们的内应呢?”墨夕依旧笑嘻嘻地问道。 青聪冷着脸看着李漾,女皇看着墨夕与李漾两人你来我往地回得不可开交。 忽然听到“乒乒乓乓“一阵声响,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 “哈哈,我的御林军已经到了。”炎鑫乐滋滋地说道。 “是吗?那就请二皇女殿下看清楚这御林军的统领是谁?”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青聪铁青着脸,压着嗓子说。 “什么?”炎鑫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下臣莽尔泰见过陛下,王爷,救驾来迟,还请恕罪。”青聪的直属属下大将军,御林军正统领莽尔泰跪在女皇面前。 炎鑫呆住了。只听莽尔泰继续说道:“所有参加反叛的御林军都已抓获,副统领欧清也已抓获,还望陛下发落。” “好,爱卿平身。”女皇镇静下来,她知道她的大女儿,未来的炎国女皇和她的伙伴会处理好这一切事物。 “不可能,哈哈,我还有紫国的大军,照样可以镇压。”炎鑫的春秋大梦还在做着。 “镇压?你就等着被我们镇压吧。”炎怡觉得自己的忍耐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她愤恨地说道,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隐忍竟然成为自己最大的危害。 “那可说不定。”一个粗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个女子走进大殿。看那女人,可真是身高八尺,腰围八尺,头大如斗,小眼睛,冲天鼻,血盆大口,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走起路来地震山摇的。身后跟着一小撮士兵,各个雄赳赳气昂昂的。 “你又是哪根葱?”墨夕问道。 “我是紫国大将吴美丽,你就是墨夕?” “本王正是。”墨夕从青聪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拢了拢头发。 “你娶了我的未婚夫,紫国的皇子紫非烟。”吴美丽问道。 “有吗?”墨夕很是不解。 此时,紫非烟惨白着脸站在朱颜身后,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更为苍白。 “难道你想说,你没有娶紫非烟吗?” “非也,本王想说的是,你弄清楚了本王的王妃是你的未婚夫吗?”墨夕不紧不慢地说道。非烟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 “你!非烟,你来了?”吴美丽被墨夕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突然看到了朱颜身后的非烟,欣喜地叫道。 在三天前,墨夕就将家人挪到了皇宫,炎怡的炎宁宫,美其名曰: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非烟老早就看到了吴美丽,厌恶的表情早就挂在了脸上。 “非烟,你跟墨夕说啊,你是我的未婚夫,而我是你的未婚妻。”吴美丽欣喜若狂地说道。 “你,胡说。”非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反驳她的话,在四年前,紫国皇太女紫涵的一次宴会上见到她,过后她就死缠烂打地追着自己,若不是自己对母亲还有更大的作用,说不定早就被母亲指婚了。 “我哪有胡说,你去询问下紫国的众位大臣,谁不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吴美丽急了。 “放屁。”白瑁冷不丁来了一句。 “死缠烂打。”青聪很冲地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墨夕在一旁放声大笑,乐不可滋,仿佛她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她笑嘻嘻道:“真是承蒙你关照啊,关照我的丈夫!” 墨夕指着吴美丽的脸说道:“你看看你的那副尊容,你说你爹妈把你生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却走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啦。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要长成你这样,早就拿根绳子上吊死了算了,不会在这影响市容。你看你,鸡窝头,盘子脸,宽额头,咪咪眼,酒糟鼻,乌鸦嘴,水桶腰,鸡爪手,大象腿,香港脚。你去过的名胜变成了古迹,你去过的古迹变成历史,你所在的国家降低了国格,你所接触的人降低了人格。我终于完全理解了两个成语,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就是说你的容貌把月亮吓坏了,把鲜花吓倒了,把活鱼吓晕了,把大雁吓傻了,所以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 顿时大堂里就只听到了墨夕低沉而又有点沙哑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莽尔泰带来的御林军和吴美丽所率领的紫国少部分军队。 炎怡,青聪,朱颜笑得直抹眼泪,素来很少表情的白瑁也在不断地抽动着嘴角,紫非烟呆呆地看着墨夕,他丝毫没有料到从墨夕口里会说出这种话来,御林军们一个个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形象,笑得东倒西歪,而紫国的士兵则是强烈地忍住,她们也很想笑,但是为了自己的饭碗着想还是忍着的好,可是有一位大姐实在没有忍住,不小心笑出声来,结果狂笑的队伍了又增加了一群人。 吴美丽的脸就像一块调色盘一样,赤橙黄绿蓝靛紫,啥颜色都有,她在酝酿着,她的血液突然地上涌,血气沸腾,气好象还有一点不顺畅。 “我墨家的事不用你们来操心,我既然将紫非烟娶进门,那就是我墨家的人,我墨夕的丈夫,墨王府的主人。不要随随便便地找些人来说三道四,搬弄是非,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也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墨夕等他们笑够了,收起笑嘻嘻的面孔,一本正经地对他们说道。 紫非烟的脸恢复了原有的红色,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被墨王妃照顾得无微不至,养得白嫩白嫩的。 炎鑫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二皇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你也别忘记了,在黄雀后面还有人。我相信紫国的大军现在已经被我们的军队包围了。”墨夕捏了捏鼻子,她一晚没睡,上下眼皮在打架。 “我……”炎鑫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墨夕。 “鑫儿,他们早就知道你的计划了。”女皇的口气霎时衰老了很多,她的女儿们终于拔刀相向了。 “知道又如何,我手里还有一个王牌。”炎鑫的话音刚落,李彦拖着一个人出来,正是皇后水涟漪,这是李彦趁人不注意,溜进坤宁宫,将正在午睡的皇后绑架了。也许有人会问在这关键时期,皇后身边为什么会没有护卫呢?有一半的御林军跟随二皇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6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皇女叛变,硕大的一个皇宫只有一小部分的御林军来防守,还有一些跟随着莽尔泰去收拾那些反叛的人了,然后功夫高强的李彦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冲进了皇后的寝宫。 女皇的脸色霎时间就白了,她万万没想到女儿居然用皇后来威胁自己。 “父亲。”炎怡的眼中蹦出了火花,杀人的眼光从她向来温润的眼中蹦出来是多么的吓人。 皇后笑了笑,示意妻子和女儿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呵呵,果然是最后的王牌,不愧是王牌中的王牌啊。“墨夕笑道,将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怎么,你害怕了?”炎鑫得意地说道。 “我,害怕?呵,在我的字典里还没有出现过这个词。只是,炎鑫,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那么蠢,我就不会拿皇后做王牌,而是拿皇太女的女儿炎思茵。”墨夕似乎在教导炎鑫。 “胡说。” “我想,你害怕了吧,你不敢了吧。你想清楚了,在你手中的可是养育了你十八年的皇后,你父亲托付的对象,你的吃喝拉撒靠的全是你所挟持的人,没有他,就没有生活的这么好的你。你想要皇太女之位,你有那个气魄让百姓们信服吗?你想得到太女妃,你有那个本事让他爱你吗?你知道为什么皇后殿下会选择他的女儿,而不是你吗?你知道为什么太女妃会选择炎怡,而不是你吗?因为你小肚鸡肠,因为你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放弃整个国家,因为你是个极不负责的女人,因为你是个野心勃勃的野心家,因为你宁可你负天下人,而不愿天下人负你。”墨夕一口气地说了那么多。 “没有,我没有。”炎鑫有点歇斯底里。 “是吗?”墨夕的语气有点不屑,“难道你说你很大方,难道你说你很爱国,难道你说你很负责,难道你说你没有狼子野心,难道你说你宁可天下人负你,而不愿你负天下人?” “没有,没有,我没有。”炎鑫跌坐在地上。 “砰”的一声,李彦晕倒在地,她的身后渐渐显现出青聪和白瑁的身影。 “蠢包。”墨夕骂了一声。 “父亲。”炎怡冲到皇后面前,心急地问道,“您有没有……” “没有。”皇后安慰女儿。 “皇后殿下。”青聪和白瑁二人站在皇后身后。 “多谢二位爱卿。”皇后水涟漪回头说话。 “是臣的疏忽。”青聪铁青的脸有了一点缓解。 “客气。”白瑁点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是白瑁?白水天的女儿?”皇后从白瑁的脸上看到了昔日好友的影子,白水天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在水涟漪没有出嫁以前是他家邻居,两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双方家长都以为两个人会日久生情,但是偏偏一个娶了武林盟主的儿子,一个嫁给了炎国的女皇。 “是。”白瑁言简意赅地回答。 “你母亲和父亲还好吗?”皇后十分关心好友的近况。 “游戏江湖。”这是白水天夫妇最喜欢做的事情,身为他们女儿的白瑁也很难掌握他们的行踪,只是在五年前白瑁劫狱的时候出现过。 “水天最喜欢的事情。”了解白水天的皇后也不多说了,回到女皇身边。 “炎鑫,李漾,你可知罪?”女皇威严地坐在龙椅上,她将悲伤压了下去。 “无罪。”炎鑫坚持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臣冤枉。”李漾说道。 “无罪?你勾结外敌,挟持皇后,威胁王爷,煽动民众,你还说你无罪?”青聪恨不得将炎鑫剔骨扒皮。 “冤枉?二皇女,看来你找错了合作对象啊。”墨夕讽刺地说道。 李漾怒目而视,墨夕则是一副“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的样子。 “站住,吴将军,你既然来了,就想这么走了。你把我炎国当成什么了,皇宫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墨夕眼尖地看着脸色发黑的吴美丽准备带领着队伍退出炎国皇宫。 事后,二皇女炎鑫鞭笞五十,剥夺皇女名号,发配边疆充军,太师李漾没收所有家产作为军用,剥夺一切官职,发配边疆,太师之女李彦鞭笞二十,发配边疆,其余的人或是没收非法所得,或是削低官职,或是贬为庶民。至于那些女为奴,男为妓,五马分尸,宫刑等残忍的刑罚在墨夕的劝导下全被消除了,最高惩罚就是人头落地。 对于其他的人,女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放过的就放过,用墨夕的话说就是不要赶尽杀绝。至于紫国的军队,还是让她们完璧无损地回到了她们的国家。 那四人拒不接受任何赏赐,在女皇的威逼利诱下,御林军副统领的头衔被暂时压到了白瑁的头上,女皇还说道,目的是为了方便白瑁进出皇宫。本来想另外赐与白瑁一间府邸,但是被白瑁爽快地拒绝了,言称在墨家已经住习惯了,嫌搬家麻烦。当她说这话的时候,墨夕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她,仿佛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这样的一个女人。什么麻烦,摆明就是自己懒惰,想继续混吃混住。 [正文:十八定情] “夕儿,你就去吧。”晚上,白若离在雨黎坊门口往外推墨夕。 “不要。”墨夕死皮赖脸地呆在门口不肯往外走。 “夕儿,你到底想要逃避到什么时候?”白若离严厉地对墨夕说道,口气十分严肃。 墨夕吃惊地望着白若离,她自恢复神识以来,第一次看到若离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我没有逃避。”墨夕喃喃地说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总是呆在我的房间,很少去雨焉居,你把非烟当作什么了,他是你明媒正娶地娶回来的夫郎,你就这样将他安置在那?”若离认为如果再不跟墨夕坦白地说,那墨夕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去雨焉居。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墨夕看到若离的表情有点害怕。 “你介意吴美丽所说的话?你当时不是说过非烟是墨家的人,是墨王府的王妃,你墨夕的丈夫吗?任何人的相处都是慢慢来的,难道你就一辈子不跟他说话了?”若离越想越生气。若他的夕儿是这种人,那他就回觉得很失望。 “我没有介意,就算他那个了,我都不介意,只是我觉得突然要和一个陌生人相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墨夕在陌生人面前很少主动开口说话,如果和你混熟了,就什么都好交差了。 “傻瓜,去吧,非烟等你等了将近一年了。现在你已经十六岁了,快十七了吧,都已经成年了,去吧,去吧。”白若离将门关上,将墨夕挡在门外。 成年跟这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墨夕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往右侧的雨焉居走去。 非烟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摆弄着台上的小东西,那是墨夕吩咐管家送到雨焉居的从女皇那拿来的小礼物。 “银恋啊,你说今天她会过来吗?”非烟轻轻地询问道,如同当日大婚。 “我,我也不知道。”在平息了叛乱后,墨夕王爷就从来没有踏足过雨焉居。他的主子已经由浓浓的希望变成浓浓的失望。 “我们睡吧。”非烟站起身来,习惯性地向窗外望了一眼,突然呆在那里。 银恋没有听到主子的下一步动作,顺着主子的眼光看去,墨夕穿着单件的棉衣,站在楼下,八月的风吹乱了她的黑发。 非烟穿着睡衣就冲下楼,打开门,看着墨夕,眼中充满泪水。 墨夕看着开门的非烟,觉得有一点尴尬,想了半天才开口说话:“那个,天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没有。”非烟红着脸说道。 “呃,天比较冷,屋子里够暖和吗?被子那些都够吗?”墨夕绞尽脑汁在找话题。 “都够,你、你不进来吗?”非烟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哦。”墨夕应了一声,走进房间,顺手将棉衣脱下来,放在外厅的凳子上。 “王爷,你到里屋坐吧,里面暖和。”机灵的银恋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忙说道。 “那个,可以吗?我是问方便吗?”墨夕有点不知所措。 “进来吧。”非烟在前面给墨夕带路,心里头如同小鹿一样,蓬蓬乱跳。 “好。”墨夕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非烟的卧室。 卧室里面真的很暖和,没有熏香,很明朗,在柔和的灯光的照耀下,很温馨。 “王爷,你……”银恋开口说话,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哦,那个,以后不用叫王爷,你和笛儿一样叫小姐就可以了,在家里不用分那么多。”墨夕纠正道。 “是,小姐,你想喝点什么吗?是玫瑰露还是云片呢?”银恋马上改口。 “随便,就给我一杯水就好了。”如果银恋不提起,墨夕还真不觉得自己口渴了,需要喝水。 “哦,好。”银恋马上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墨夕和紫非烟。 银恋离开后,房间里更为冷清,只听到柴火在火中劈啪的声音。 “住在这里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东西紧缺?”墨夕终于忍耐不住,要是照现在这个情况继续下去,估计明天她还得被若离赶到这里来。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那还不如爽快一点呢。 “习惯,东西都够了,爹爹和若离哥哥对我很好。”紫非烟红着脸说话,他等了很久,终于可以听到她对自己说话了。 “恩,要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跟他们说,或者,你跟我说也行。”墨夕点点头。 “恩,好。”非烟也点点头。 “呃,那个,呃,你、你的家人对你不好吗?”墨夕将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提了出来。非烟猛地抬头,红着眼睛看着她,她吓坏了,“我,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没关系的,触及了你的伤心事,我……” “没有。”非烟缓缓地摇头,“我说了,你会听我说吗?” “听啊,你说吧。”墨夕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来,准备听非烟将故事。 “好。”非烟也坐了下来,顺手倒了一杯热茶给墨夕,其实在房间里就有茶水,只是银恋借机溜走了而已。 非烟缓缓地说道:“我的父亲是紫国的皇后,一个不受宠的皇后,母亲是迫于奶奶的压力而娶的父亲。自从父亲过门,母亲就从来没有踏进父亲的卧房,即使父亲强烈地爱着母亲,直到奶奶去世,母亲登基,父亲就在如同冷宫般的房间里度过了他最为青春的岁月。直到一次宴会,母亲喝醉了,七倒八歪地走到了父亲的宫殿,稀里糊涂地睡在父亲的床上,酒后乱性,于是就有了我,这个本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人。自从我出生,母亲只是在我满月的时候,象征性地看了我一眼,就从来没有看望过我,就连名字都是父亲为我取的。”非烟的话有点哀伤,墨夕无语。 “渐渐地我长大了,继承了父亲的容貌,渐渐地被各家兄姐看到了我的相貌,加上他们的大肆宣扬,于是在四公子里就有了我的名字。母亲也知道我长的漂亮,她曾经有一次对她最宠爱的皇贵妃说道,将我留下来,是要有一天作为一个礼物送到一些别国的王公大臣手里,作为贿赂的手段,可笑我是一国皇后所出的皇子,居然要作为一个礼物送给别人。说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非烟的语气中有着对母亲的强烈不满。 “后来,没过多久,昏庸的母亲在她宠爱妃子的枕边风吹拂下,以‘莫须有’的罪名将父亲打入冷宫,即使父亲还爱着她,她就这样将父亲打入了冷宫。父亲在冷宫里生了一场大病,他们居然还不让御医来为父亲诊治,就这样,父亲被病魔夺去了生命,要知道父亲还不到五十。父亲在临终前对我说,让我去自己寻找自己的幸福,让我离开这个牢笼,于是在我为父亲守完三年的孝,就偷偷地和银恋离家出走,来到了炎都,遇到了你。夕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墨夕点点头,“当时我就想,你就是我的幸福,可惜还没等我问你的名字,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幸亏当时有些人知道你是谁,可是没过两天,我就被母亲派来的人捉回了紫都,得到了是我被派往和亲的消息,我终于成为了母亲手中的一份礼物。但是当我得知我的和亲对象是你时,你知道我有多么的高兴吗?夕儿,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那晚,我睡的很香,是出世以来睡的最香的一个晚上。”非烟眼中闪烁着泪花。 “我终于可以脱离那个地方了,自从父亲过世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亲人,再也不会留念那个地方。”非烟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幸福地笑了。 墨夕也笑了笑。 “夕儿,我、我能爱你吗?”非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墨夕。 “我……”墨夕的笑容僵住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怎么,难道我没有资格吗?”非烟的脸惨白惨白的。 “没,没……”墨夕每当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就卡壳了。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非烟呆在那里,他的心好痛,好痛,但今天他才知道一直都是自己自做多情而已。 “不是,我很笨,我……”墨夕七手八脚地解释道,忽然她看到非烟的泪水在往下掉,滴答滴答的,她慌神了,“哎,你、你别哭啊,我的意思是说,我很笨,你怎么会爱我的呢,我,我也喜欢你,你不要哭啊,那个我……” “你也喜欢我?”非烟听到了话的重点,他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墨夕,泪水还在腮边挂着。 “恩,喜欢。”看到他哭泣的时候,自己的心会痛,看到他笑的时候,自己也会会心的笑,那应该就属于喜欢了吧。 “夕儿,我爱你。”非烟站起身,扑了过去。 墨夕没有坐稳,由于冲力太大,不小心往后倒去,紫非烟刚好压在墨夕身上。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脸红了。 “夕儿,我能就这样一辈子抱着你吗?能吗?”紫非烟不肯起来,墨夕的身上好暖和,好香。 “恩,能。”墨夕郑重地点点头。 “我能为你生个孩子吗?”非烟红着脸问道,为心爱的女人生个孩子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愿望。 “恩。”墨夕也红着脸点点头。 “我会让若离哥哥先生的,然后我在生。好不好?” “好。” “我们生几个呢?四个,六个,还是十二个?” “都好。” 一旦承认了自己的感情,墨夕的不自然消失了。可是…… “非烟,这地上有点冷。”墨夕感觉到从地上传上来的凉意。 “冷吗?那我们到床上去吧。”非烟七手八脚地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拉着墨夕起来了。 呃,床上?墨夕有点哑口无言。 “少爷,小姐去非烟公子那了?”笛儿不相信自家少爷将小姐推出门。 “是的,所以呢,我们现在就可以关门睡觉了。”若离看着自家小童,无奈地说道。 “少爷,你怎么干这种蠢事呢,谁家的少爷会把妻主往其它夫郎那里推呢?”笛儿还是不相信。 “笛儿,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罗嗦啦?”若离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 “可是,少爷……” “笛儿,你别忘了,非烟公子也是小姐的丈夫,我不能一直霸占着夕儿,说不定过些日子,夕儿又会娶另外的夫郎,小侍,那我身为正夫,也不能一直霸占。”若离耐心地对笛儿说道。 “少爷,小姐一定不会在娶其他男子的。”笛儿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姐曾经对墨冉说过。 “那可不一定?”当然,像夕儿如此优秀的女子,哪个男儿不想嫁,哪个男儿不想把她据为己有,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过些时日,肯定还会有其他国家的使者前来要求和亲的。 果不其然,在以后的两个月里,绥国的女皇想将皇弟送与墨夕,白国的王爷想让自己的儿子嫁给墨夕,云国女皇想让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嫁到墨家来。一一被墨夕凶狠地打回,并劈头盖脸地把使者训斥了一顿:一个人娶一个老公就够了,最多两个,本王已经足够过我的幸福生活,你们还送那么多过来,当本王是种马吗,专门生孩子的母猪啊?再说了,你们的皇子难道就不是人吗?当礼物来送,真是亏你们的女皇想的出来,真是一个一个的混蛋。 [正文:十九 烽烟起] 炎之大陆一共有六个国家,生活着上亿的人口。其中最大的是占据了整个大陆北方的炎国,其次是喜欢四处征战,与炎国有魔幻森林之隔的绥国,处与东方,与炎国相邻的紫国的领土面积排第三,下面是云国和白国,最小的是已经灭亡的梦国。物产最丰富的是炎国,其次是已经灭亡的梦国,而物产也是梦国被绥国消灭的主要原因之一。云国的地势最为的险要,处在大陆的西南方,魔幻森林和梦幻森林成为它的天然屏障,属于易守难攻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白国虽然处在绥国和紫国之间,但是它依然安然无恙地生存着。在炎之大陆的附近还有两个美丽的岛屿,一个是黎岛,一个称之为阑岛,居住者都是原著居民。 “这真是她说的?”紫国女皇在大殿上问吴美丽。 “是的。”吴美丽的气还没有完全顺过来,还在心口那块地方堵着。 “岂有此理,她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紫国皇室。”女皇身边还坐着一男子,他就是紫国的最高领导人,说出的话就连女皇都要服从的皇贵妃——天泽,自从皇后被废掉以后,他就是整个皇宫中最有权势的人。 “她还说什么了?”女皇接着问道。 “陛下,她的行为侮辱了陛下,侮辱了我,虽然她是陛下的媳妇,但是从公来说,是对国家的不敬,从私来说,是对长辈的不敬。”天泽皇贵妃在一旁叫嚣道。 “就是,就是。”绝大多数大臣都随声附和道。 生性耿直的丞相玉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她十分不满女皇将国家的主宰权交给后宫的一个皇贵妃,而她已经向女皇提出了很多次,可是她最后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严厉的训斥,她的爱国之心渐渐冷却,但是她不舍得抛弃那些百姓,因为他们对自己信心十足。 “玉丞相有什么不满的吗?”天泽看着玉丞相皱眉头,心里很是不爽。 “臣以为,陛下既然将非烟皇子远嫁炎国墨夕,就应该以和为贵。”玉沧沉着脸说道。 “可是丞相不要忘记,是他们先惹事端,与我紫国无关。”天泽的俊脸也沉了下来,这死老太婆,无论做什么都与自己作对。 他们先惹事端?天知道是谁先挑事的。玉沧暗自摇摇头,心里下定了决心:“可能臣真的已经老眼昏花了,不中用了,臣已经在朝中呆了四十年了,臣请辞。”玉丞相双膝着地,向紫国女皇紫天羽请求道。 听到这句话,朝堂上一片哗然,大臣们议论纷纷,女皇也不知所措,天泽心里一阵狂喜。 “是的,臣请辞。”玉沧将早已准备好的奏章取出来,递上给女皇,自己拍拍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女皇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玉丞相是她母亲为她亲自点派的,是三代老臣了,辅佐过她的奶奶,母亲和她,兢兢业业,虽然有时候有点罗嗦,唠叨,可是总归来说还是一个很忠心的大臣。 “既然丞相离开朝堂,归野的决心那么大,哀家也不好留你,来人,给丞相万两黄金,作为归乡的费用。”天泽想在最后做一次好人。 “多谢贵妃,这大礼老臣不敢要,还是留下赠送给盐城那些发生了瘟疫的灾民吧。”玉沧知道天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听到这句话,天泽的脸有点扭曲。他最想隐瞒的事情被玉沧给戳破了。 “瘟疫?朕怎么不知道!”紫天羽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宠妃。盐城是紫国最小的城市,但也是最重要的城市,他与炎国的康城只有七八公里的距离,中间只搁了一个炎国的最外关潼叶关。而瘟疫又是大陆上最可怕的疾病,没有人能逃脱过它。 “我,我是怕陛下太过于担心,对身体不好,所以擅自瞒了下来,没有让陛下得知,这件事情我和夏尚书在处理。”天泽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说辞。 “是这样的吗?”紫天羽问户部尚书夏文。 “是的,陛下。”夏文看到了天泽在给她打招呼,忙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就好。”紫天羽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让她的臣民骂她不务正业。虽然她的确有点不务正业吧。 天泽和夏文也松了口气,幸好瞒过去了。 “小夕,据消息称,紫国盐城发生一场瘟疫,死了很多人。”炎怡看着邸报,对正在喝茶的墨夕说道。 “大陆开始乱了。”青聪望着窗外。 “啊。”白瑁在擦拭着随身携带的“闭月”,闭月是母亲隐退江湖后,在自己决定去营救草儿时,赠送给自己的。 “不久的将来,大陆就要迎来一场浩劫。”朱颜有些不忍,但是他准确无误的预知能力告诉他,这是不可避免,也不能避免的。 “这是人类贪婪的心理在作怪。”墨夕在读大学的时候,也研究了人类心理学。 “这场战争会使整个大陆陷入一片混乱,犹如五百年前一样。”五百年前的那场大陆分裂战争在《炎之大陆风云录》里有着详细的记载,战争整整打了二十年,死了将近有两亿人,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家园被毁,炎怡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是的,战争是如此的恐怖,可是人类还是会为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肆意地发动战争。”墨夕同意炎怡的观点。 “那,我们该怎么办?”青聪问道。 “依我看来,炎国是众多国家中第一个被袭击的。某个国家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向我们国家发动战争,而最有可能的那个国家就是紫国。”墨夕分析道。 “为什么?”青聪继续问道。 “你想想,不久前,我们国家有一场叛乱,而协助炎鑫、李漾发起叛变的不正是紫国吗?如果没有紫国女皇的许可,她们怎么敢大摇大摆地走进炎都呢?而且你们不要忘了,炎鑫是紫天羽的外甥女。还有就是,我们国家是大陆上最大的国家,树大招风啊。”墨夕继续为他们分析现在的局势。 “没错,现今炎鑫被发配到边境,正好可以与紫国暗通来往,我认为夕儿的分析很有道理。”朱颜补充道。 听到这些话,三人陷入了沉默。 在这几十年来,有很多场战争都将炎国牵扯进去,炎国不可避免地为了捍卫自己领土和主权,派出了大军。 “我们始终都不能摆脱这个怪圈。”炎怡感叹道。 “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呢?”青聪按奈不住。 “我们应该为了我们国土上生活着的人民而战,不是为国家,不是为女皇,不是为我们的官职高低,只为那些无辜被卷入战争的平民百姓。有句话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墨夕喝了一口香茶。 “好一个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朱颜看着墨夕略带稚气的脸。 “恩,说得对,到时候我们就为百姓而战,为我们后世子孙的幸福生活而战。”青聪慷慨激昂地说道。 “小虫子,你总算说了一句象样的话啊。”墨夕开着玩笑把这十分压抑的气氛给打散了。 青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墨夕的话,他们都意识到这场战争的可怕性,持续性。 忽然四人身上发出了四道颜色各异的光芒,青聪的是绿色,白瑁的是白色,朱颜的是红色,墨夕的是黑色。四道光芒过后,四个异兽出现在五个人面前,青色的龙,红色的凤,白色的老虎,黑色的麒麟,它们打量了一下这个环境,口吐人言。 “五百年了,我们式神终于又见面了。”龙的声音可不是一般的大,有点震耳欲聋。 “水龙,你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大。”凤似乎和龙是天生的冤家,见面就斗嘴。 “是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五百年前啊。”麒麟摇摇头,它沉寂了五百年,也是时候让它舒展一下筋骨了。 “恩。”老虎的言语就跟白瑁一样,很难挤出一点声音来。 “看来我们的主人有那个能力了,不是吗?”龙丝毫不理会凤的挑衅,谁让她是自己的伴侣,而它们的主人又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他忍。 “没错。”凤十分罕见地不与龙争吵,用嘴整理自己身上的羽毛。 “我想问,你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里冒出来的。”墨夕首先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冒出来的?主人,你太不厚道了。”跟着墨夕在现代社会住了一十五年的麒麟第一个反驳墨夕的话。 “就是,好歹我们也是四神的式神,主人在怎么样也不能用‘冒’这个字来形容我们?”水龙跟着麒麟叫屈,仿佛墨夕干了对不起它的事情一样委屈。 “你是火凤?”朱颜反应过来。 “正是我,亲爱的朱雀主人。”火凤用它最为亲切的方式来表达它对朱颜的敬意。 每个式神都走到自己主人的身边。墨夕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式神,人类世界所流传的祥瑞。 “主人,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好这一口的。”麒麟被墨夕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滚,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怎么会从我的身体里面冒出来。”墨夕还是用“冒”这个字,因为在她的眼中,麒麟刚才的这个动作就像土地爷从地上钻出来一样,不可思议。 “我们式神从创世神创造了四神以后就一直跟着你们,呆在你们的灵魂里面,就算你们死亡,也是不离不弃的。所以当你们转世,我们也会跟着你们转世。这五百年来,那三神为了找你,保留着自己的记忆不停地转世,而因为在那场战争中你消耗地太多,为了让你好好地休养,我始终封锁了你的记忆,所以你虽然转世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你。直到后面的几世,他们也封锁了自己的记忆,决定到四王同时转世后,才恢复神识。这一世,由于小鬼的粗心,导致你的三魂七魄分离,而我就跟着你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作为你们盔甲的四神玉也出现在这个世上,它们熟悉你们的气息,当你们发散出属于你们自身的气息时,它们就会自动认主。”麒麟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隐隐约约地解决墨夕的问题。 其他三式神都看着麒麟,它们从来就没有看到麒麟居然有话那么多的一次。 “你是说,你一直和我的灵魂呆在一起,所以就冒出来啦?“墨夕从麒麟一连串的话语中总算找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是的,主人。“麒麟兴奋地回答道。 “那你们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朱颜问道。 “大陆将乱。”老虎低声说道。 “你们的力量足够使我们出现,青龙王控五行,白虎王御百兽,朱雀王预知力,玄武王治疗力。”朱颜身上的味道让凤感觉到很是舒服。 “那也就是说,四王现,六国一。”炎怡记起在很久以前就流传在炎之大陆的那句话。 “没错。紫薇星。”紫薇星乃是皇者之星,空中最为贵气的星宿。 “我们该回去了。”龙低吟道,虽然它舍不得离开自己的主人,但是依靠主人现在的功力还不能够长时间地支持自己在外面活动。 “恩。”老虎蹭了蹭白瑁的长衫,“咻”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不见了踪影。 “主人,期待着和你的下一次见面。”麒麟叫嚷着消失在空中。 看着恢复了常态的书房,五个人就像还呆在梦中一样。 “启奏陛下,紫国趁彩伊将军病重,偷袭潼叶关,造成三千士兵伤亡,无故扰我边疆,并将瘟疫带入到我国的康城,现在百姓有少部分染上了瘟疫,康城太守罗蓝派人传来急电,请求陛下定夺。”御史严谨向女皇上书。 “有此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可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女皇十分重视。 “三天前,发现有人感染上瘟疫,康城太守就派人传来急件,今早到臣手中。”严谨板着脸说道。康城太守一发现有人得了瘟疫,就快马加鞭地派人到炎都。康城是炎国与紫国相交地最近的城市,也是离炎都最远的城市,从那到都城最快也要两天一夜,也就是整整十八个时辰三十六个小时的马程啊。 “瘟疫控制的怎么样了。”墨夕问道。 “回墨王爷,康城太守已将感染上瘟疫的百姓隔离开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对墨王爷说话,平时在朝堂上很少看到她的身影。 “好。”墨夕点点头,她赞赏康城太守的做法,十分明智。 “这紫国也欺人太盛。”女皇的脸上十分忧郁,她的百姓正在遭受着苦难。 “它终于挑起战端了。”御林军副统领白瑁说道。 “是,那我们就用它想要的方式来回击它咯。”墨夕笑嘻嘻地说道,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恩,墨夕说的没错,既然是它挑起的事,我们不好好回击,就有点对不起它了。”女皇看着墨夕脸上的战意,把自己也感染了。 炎历516年11月,寒冷的冬天,紫国袭击了炎国的康城,将战火烧到了炎国,并带来了可怕的瘟疫,炎国女皇下令,全民总动员,共同抵抗外来侵略,将紫国的大军赶出炎国的领土。 [正文:二十 出征] 三天后,在炎国的大小城镇,都贴满了由墨夕口述,朱颜执笔,炎怡指导的一张征讨状。有由朱颜执笔的缘由是墨夕的字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虽然说不是很难看,但是要写这些贴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东西还是得由朱颜掌笔啊。 内容如下: “严冬来临,当我们在温暖的家中准备过年的家什时,康城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正遭受着战火的袭击,瘟疫的困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紫国,企图引起炎国内乱的紫国,他让我们的同胞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使我们的同胞处于万劫不复之地。姐妹们,为了抵御外来侵略,守护我们的子孙后代,为了我们子孙的将来,让我们团结起来,万众一心,拿起武器捍卫家园,捍卫我们生活的地方,保护需要我们保护的人,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人,让敌人滚出我们的国家,滚出我们的领土。” 当人们看到这张征讨状时,各个慷慨激昂,纷纷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炎国上上下下,幼至三岁女童,老至八十老妪,都知道了紫国袭击炎国,而尊敬的女皇陛下准备派军出战。他们都在互相猜测这次领军的统帅会是谁,自从墨老王爷去世以后,边疆就没有安稳过,虽然边疆又老王爷的副将,副元帅齐彩伊将军驻守,但是还是有宵小前来不断地马蚤扰,时而偷袭。而今,紫国竟然趁着彩伊将军病重,偷袭潼叶关,并将最可怕的瘟疫带进了康城。朝中能带领大军,有资格率领大军,有帅才的人几乎没有,而那些纨绔子弟就只晓得吃喝玩乐,根本不关心国家大事,谁将会是领军人物呢,这是百姓们最关心的事情。 在这份征讨状发出去之前,墨夕在御书房被女皇召见。 “夕儿,你确定要将这份发出,直到全国吗?”女皇忧心忡忡地问道,她心里还是对这份征讨状有点不放心。 “是,墨夕肯定,这一定会在国民中引起很大的马蚤动,一定会让全国人民一起来抵抗紫国。”墨夕站在地上,信心十足地说道。 “是吗?”女皇不是怀疑墨夕的能力,只是她觉得就这样一份简简单单的征讨状就能将国民动员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份征讨状竟然引起了了那么大的轰动,成为了后世子孙在学堂上必背的一篇文章。 过了一会,女皇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夕儿,你出征的事情你父亲知道吗?若离和非烟知道吗?” “知道,他们都知道,他们也很支持我,理解我。”墨夕想起自己对父亲和丈夫说起自己出征的事情时,父亲和若离是一脸的了然,仿佛他们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只是非烟有点不舍得,但在父亲和若离的劝解下,他放开怀,还叮嘱自己一定要打赢这场战争,还要注意安全。 “恩,那十天后,大军出发。”炎佶女皇看着墨夕,在过一个月她就十七了,她越来越像她的母亲,无论是外貌还是才智,她丝毫不逊于她的母亲,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韵夫子赞赏她是天下第一人。 浩浩荡荡的国民动员运动在墨夕的这份征讨状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而当事人墨夕此时正在家里享受着美味的点心。 白若离坐在椅子上,身边摆着一个很大的针线盒,他的手在不停地穿针引线,缝制着手中的那件大棉袄。而墨夕则是坐在太师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白瑁聊天。紫非烟和梦草儿则在一旁商量着什么东西。 “若离哥哥,你累不?”墨夕看了若离一个下午都在干手上的活,不禁都为他心疼了。 “天已经变冷了,快要下雪,而你过几天就要和皇太女他们一起出征,你的厚衣服不够,我想趁着你在家,尽快给你赶出来。“若离头也不抬地埋头苦干。 “不够可以买啊。”墨夕心疼若离的手,原本的芊芊素手都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傻瓜,买的哪有自己做的暖和。”若离嗔怪道。 看到了这种情景,非烟绞尽脑汁地在想自己应该给墨夕送点什么东西呢,虽然他是不受宠爱的皇子,但起码他还是一个皇子,衣食住行丝毫都不用自己操心,让他绣花还不如直接让针扎他的手,让他煮饭还不如直接把厨房烧了算。 此时,笛儿忧心忡忡地走向前来,对着白若离说了几句话,白若离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墨夕一眼,对笛儿说:“你自己跟小姐说去。” 笛儿听后又转移了对象,对着紫非烟说了几句,紫非烟也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墨夕,说道:“你自己去跟夕儿说吧。” 笛儿的脸霎那间就垮了下来,嘟嘟囔囔地就是不敢开口跟墨夕提出自己的要求。 墨夕转过脸看着笛儿,满脸的好奇。 笛儿不敢抬头看着墨夕,只有低着头走到墨夕面前,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墨夕一脸地莫名看着笛儿,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小姐,你能不能带着我上战场?”笛儿终于大声地说出自己的要求,脸红脖子粗。 “你?上战场?”墨夕看着笛儿,“你想清楚了,这是战场,而不是绣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不许去。” 墨夕很直接地拒绝了笛儿的要求,笛儿满脸的哀伤看着墨夕。 “小家伙,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吃这一套。”墨夕看笛儿张了张嘴,又说道,“不要用去服侍我的理由来打发我,你放心,有我在就一定有墨冉在,我了解你的心思。” 笛儿满脸通红地看着墨夕,说不出一句话来,没想到他的那一点点心思就被小姐给看透了。 “那为什么小姐不让少爷和非烟公子也去呢?”笛儿不明白在以往出去打仗,那些大臣们都会把自己的夫婿带在身边,为何这次小姐出征却不带呢? “傻瓜,你小姐我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何必要带着他们呢,他们在我的身边还会让我分心。”墨夕跟笛儿解释道,顺便也是说给那两个男子听的。 “哦。”笛儿听得忙点头,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7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小姐还是不会让我去的。” “好好呆在家里不好吗?”墨夕反问道。 “可是你和小冉都去打仗了,我们在家里等得很心急,总担心会出什么事。”笛儿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也是代表着白若离和紫非烟的心声。 “既然担心的话,就为好好地祈祷,保佑我炎国尽早结束这场无谓的战争。”墨夕拍了拍笛儿的头,笑了笑,她深知当墨冉得知这个消息唯一做的事情也是强烈反对笛儿的跟随,但显然墨冉的效果不大,导致笛儿跑来问自己,“笛儿,我想说,如果你是偷偷地跟着我们的军队,你知道青王妃的预知能力有多厉害。” “是。”墨夕的话语将笛儿的最后希望都给打破了。 若离非烟二人相视而笑,他们就知道笛儿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夜晚来临,墨夕站在雨溪楼门口,抬头望着星空,在过两天,她就要跟随着皇太女炎怡出征了,家中只剩下一屋子的男人,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 “夕儿,,这么晚了还没睡?”若离带着非烟走到墨夕身边,两人一左一右地环抱着墨夕。 “今晚,我们一起睡吧。”墨夕偷偷地亲了亲她心爱的两个男人,她明媒正娶的丈夫。 若离看了一眼墨夕,知道她有很多话要对自己和非烟说,也轻轻地回吻了她。 而非烟则将墨夕搂得更紧,他舍不得,才跟她好好相处了两个月左右,她就要离开自己前往边疆,向他所谓的母亲宣战。 躺在床上,温暖的被子盖在身上,两个男子在认真地听着心爱女子对自己的叮嘱。 “若离哥哥,我走后,你要好好地照顾这个家,爹爹已经老了,全靠你照顾了,我知道若离哥哥最好了。”墨夕的吻轻轻地落在若离白色的秀上,银白色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好看。 “恩,我会的。”若离强行地将泪水吞进肚子里。 “非烟,你要听若离哥哥的话,也要帮助若离哥哥一起管理家务,不要任意妄为,也不要钻牛角尖。”墨夕知道非烟最喜欢钻牛角尖,原本没有的事从他口中表达出来的也就是有了。 “我、我会、好好地听、若离哥哥的话。”非烟止不住泪水,哽咽地说道。 “我答应你们,等到战争结束,我就带领着全家人,归隐山林,过上平平凡凡的日子,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墨夕许诺道,用她一生的承诺,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好。”若离将头埋进墨夕的怀里。 “我们要生一堆的宝宝,让他们叫我们爹爹和娘娘。”非烟用尽全身力气搂住墨夕。 三人相拥而眠,直至天亮。 “颜儿,茗儿还小,你就不要跟随大军出发了。”青聪劝阻丈夫留下照顾已满周岁的青茗。要知道,青茗已经会说话了,虽然是简单的几个字,但是他会叫爹爹娘娘了,会蹒跚地走路了。她有多么地舍不得离开自己心爱的儿子啊。孩子长的白白胖胖的,粉雕玉琢,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茗儿已经可以由奶爹带着了,也可以让云叔叔替我们照料,何况我还是四神转世之一,我怎么有可能不去呢。”朱颜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对妻子的劝阻丝毫不理会。 唉,青聪长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丈夫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要做的事情是十座大山都不能阻挡的,还是让他去吧。 正在某国做世界旅游的云兮得知墨夕要随军出征时,站在某个不知名的山上,向着北方,炎都的方向,向上天祈祷,保佑墨夕平平安安:“天上的各路神仙,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上帝耶和华,圣母玛利亚,真神安拉,云兮在此诚心诚意地祈求你们保佑墨夕平安归来,你们一定要听到我的祷告啊!” 此时,路过此地的一个神仙听到了这段祷告词,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心想:堂堂的玄武神,还需要我们这些小神仙去保护? 终于到了出征的日子,皇宫外站满了送别的人们,他们都盼望着战争早点结束,亲人可以回家团聚。 皇宫的较场上,云岫看着身穿战袍的墨夕,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墨蔚,同样的英姿飒爽,墨夕穿着父亲为自己亲手缝制的战袍,母亲遗留下来的乌金盔甲,身边是雪兔马的小孙女——小兔,雪兔马早在十二年前墨蔚壮烈牺牲后也殉主了。 “夕儿,爹爹不求什么,只希望你能平安地回来,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凡事小心。”墨王妃叮嘱女儿,他虽然知道女儿已经长大,但是“儿行千里父担忧”,女儿从来都没有离开自己,突然的离别还是有点不习惯。 “恩。”墨夕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墨王妃看着在远处的两个男子,悄悄地走向朱韵夫妻那边,将空间留给他们,他知道除了自己外,墨夕生命还有两个重要的男人。 非烟看到王妃离开,不顾一切地冲向前来,紧紧地抓住墨夕的左手,他想记住属于墨夕的温度,那双带给他温暖的手。 若离站在一米外的地方看着墨夕,从他到墨家以来,墨夕从来没有离开自己那么久,久到不知道何时是归期。 墨夕牵着非烟的手,向若离走去,用右手拉着若离的手,轻轻地笑了:“我爱你们,永永远远,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二人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墨夕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们说出这样的话。 “夕儿?”非烟红着眼看着墨夕。 “夕儿?”若离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我向你们郑重地承诺,在战争结束后,我们归隐山林,找一块安静,美丽的地方度过我们的下半生。”墨夕接着说道,较场上的所有人都看着她,没有人会想过自己的未来,他们想到的只是这场战争,输赢未定,不料墨夕仿佛已经知道了战争的赢方了。 “好。”两个男子重重地点头,算是对墨夕承诺的回应,他们相信墨夕的能力,如同相信神的能力一样。 “若离哥哥手中的是什么东西呢?”墨夕打破了这一尴尬的局面。 “那个是、是我帮你准备的。”非烟低声对墨夕说道。 “是吗?那是什么东西?”墨夕好奇地问道,她想知道身为皇子的非烟会送什么东西给自己。 非烟从若离手中接过那一包东西,打开它递给墨夕:“这里面有瓜子,花生,果脯,糖,你闲着无聊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打发一下时间。” “非烟,我们是去打仗,可不是去开茶话会。”青聪在听到非烟的话后,几乎想要晕倒。 “我知道,可是我……” “夕,拿着,那是他的一片心。”在草儿和非烟二人的商讨下,出了这个结果,白瑁在墨王府的时候,就将草儿的那包东西收拾在自己的行李里面。 “恩,我一定收下。”墨夕将那包袱挂在马鞍上。 “还有……”非烟很高兴地看着墨夕将自己的东西收下,从银恋那里接过了一个包袱,对墨夕说道,“这是云兮送你的琴,我帮你带过来了。” “非烟?”墨夕看着非烟,她还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将这把琴带上呢。 “我知道,军队的生活一定很无聊,有时候你可以弹弹曲子,唱一些歌来激奋人心,同时也可以振奋一下军心。” “好。”墨夕将琴接过来,挂在身上。 青聪再也不说话了,她也认同了非烟的话。自从墨夕向他们讲述了非烟的遭遇后,她的同情心开始泛滥。 三声钟鸣鼓响,女皇和皇后上到较场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全场人都跪下行礼。 “平身。”女皇的声音传遍全场。 “诸位炎国的将士们,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需要大家为国家效力的时候,相信大家都知道现时的战况了,朕也不多说,只是希望各位为了保护我们共同的家园,保护你们需要和想要保护的人,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维护我们家园的和平。“女皇慷慨激昂地说道。 “是。”将军和士兵一起大声地说道,声音震耳欲聋,响遍全场。她们都是热血女儿,她们都希望和平。 “奉天承御,皇帝召曰:册封皇太女以三军统帅之位,墨夕为副统帅,朱颜为军师,白瑁与青聪为正副先锋,莽尔泰,丁香,曼敦,杨蕾,托蒙,辛哲等为大将,前往康城,与边疆副统帅彩伊共守潼叶关,解救康城百姓,抵御紫国的侵略。钦此。” “臣等领旨。”众人再次跪拜磕头。 “诸位将军,朕在炎都期待着你们凯旋归来的消息。”女皇微笑着说。 炎怡看了母亲一眼,郑重地点点头,转身上马:“众将士,出发” 顿时,锣鼓喧天,众金齐鸣,尘土飞扬,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在大道两旁,挤满了前来送行的人们,只见墨夕解下身上的琴,抚摩着琴弦。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正文:二十一 康城] 康城是炎国的边境城市,也是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与紫国的盐城只有十几里路的行程,就相当于现在我们人类开车十几分钟就能到达一样。而康城还是炎国最重要的城市,它距离炎国的第一道关口潼叶关很近,是炎国的咽喉所在,当康城沦陷后,三分之一的炎国就失去了屏障,所以女皇才像火烧屁股一样赶着派人前去救援。 一路上,大将们没有一个开口说话,连平时莽撞的莽尔泰也闭上了嘴巴,更何况机警的其他人。在自己的顶头还有五个上司,虽然说统帅是皇太女,但是谁都知道军中最有权利的,最有权威的人是墨夕墨王爷,就连皇太女也要听从她的安排,可是在行军的这大半个月里,她只在军队刚刚出发的时候唱了一首很是振奋人心的歌曲(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中国指的是什么,但是可以听得出来那是一个国家的名字,应该是歌曲中主人公的祖国),调动了所有人的激|情,就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了,只是在很少的时候,听到她附和着其他四人的意见。 朱颜知道墨夕在想什么,身为拥有治疗能力的玄武王,她现在应该考虑到的是如何医治处在瘟疫烦恼中的康城百姓。 的确,现在墨夕日夜思考的正是瘟疫的问题。在这个科技极不发达的时代,瘟疫就如同现代的爱滋病一样很难治疗,只能靠着药物来缓解痛苦。她应该怎么做,才可以将康城的百姓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呢。 走了十来天,紧赶慢赶,墨夕一行人带领着十万大军终于到了目的地——康城,正遭受着灾难的城市。 “我带几个医生走,你们都绕开康城,直接向潼叶关进发。”墨夕下马,将小兔交给了青聪,嘱咐众人道。现在谁都知道康城正在感染着瘟疫,她怎么可能会让这么多的将士跟随着她去涉险呢,怎么会忍心将她们推向深渊呢。 “不行。”四个人同时回答她。 “我是医生,我说了算。”墨夕严肃地看着他们,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答应过墨王妃,一定要跟随着你,保护你的安全。”白瑁一点也不相让,这是她一生中说的最多的话。 “我的安全还需要人保护?”墨夕笑道。 “废话,就你那三角猫的功夫,能保全你自己吗?”青聪一点面子也不给。 “我的功夫很好了。”墨夕狡辩道。 “是吗?那如果你将青聪或白瑁两人的其中一个打赢了,那就让你去。”朱颜的脸色在听到墨夕说要单独一人进入康城时,就变得十分严肃。 呃,墨夕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功力还没有能打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地步,但是她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去涉险。 “你想自己一个人去呈英雄吗?那是不可能会实现的事情。”最后,炎怡来进行总结性发言。在炎怡心目中,这些人就如同她的弟弟妹妹一样,在母亲和父亲的教导下,她知道他们就是她的手足,如果要任何一个手足去独自面对困难,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的。而墨夕更是如此,她是老王爷留下的唯一的后代,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向母亲交代。 “陛下交代,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您的安全。”炎怡的贴身死卫恬心此时插话,一向隐藏在暗处的她在女皇的吩咐下,出现在大众面前随时保护着主子的安全。 “你们就那样地不信任我?”墨夕一脸伤心地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嘀咕道:什么恬心吗?心一点都不甜,冷酷的要死。 将军和士兵就这样看着她们的统帅在康城的城门前争执着,从心里敬佩着,为自己跟了一个好的领导者而高兴,也为炎国出了这么一些为人着想的领导者高兴。 看着众人的一脸坚持,墨夕计上心来。 “这样吧,我和猫儿一起去,你们总放心吧,再说我们将十万大军堵在这城门口也不是什么好事,潼叶关那还需要支援,你们就率领着这十万大军到潼叶关去,我们在那里会合。” 五个人低头合计了一番,也同意了墨夕的建议,但在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并吩咐白瑁一定要照顾好墨夕。就这样,他们分道扬镳,各奔前程去了,看着炎怡等人离去的身影,墨夕轻叹了口气,向康城走去。墨冉和白瑁跟在墨夕身后也不说话,那些大夫们见头头都没开口,她们更不敢说话了。 “臣康城太守罗蓝参见墨王爷。”一个四十好几的女人站在墨夕的面前,她正是那康城太守罗蓝。 “罗大人。”墨夕微微点头,她还在思考着瘟疫的事情。 罗蓝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和她的母亲长得还真像,比她母亲当年到康城来的年纪还要小,她就是能解救康城百姓的人吗,她会是解救康城百姓的福星吗? “王爷要先休息一下吗?” “不了,大人,我想看一下被感染上瘟疫的百姓。”墨夕打断了罗蓝的话。 “现在?”罗蓝吃惊地看着墨夕,据她所知,这王爷可是千里跋涉来到康城,居然不需要休息就开始工作,这是她为康城太守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现在,就我一个人。”墨夕点点头。 “夕?”白瑁看着墨夕。 “小姐?”墨冉也看着墨夕。 “王爷?”大夫们还是看着墨夕。 “这灾情还没有确定下来有多么的严重时,你们就呆在你们本应该呆的地方,我先去查看一下。”墨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些人跟着自己去涉险的。 “不行,王妃和两位公子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您,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墨冉坚决不同意。 “现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墨夕不想让墨冉跟着去,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她,去了只会让自己也感染上而已。 “小姐?”墨冉看着墨夕,用那种十分凄苦的表情。 “小冉,听话,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墨夕像在抚摩小孩一般,轻轻拍了拍墨冉的头,“猫儿,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看好她们。罗大人,你能……” “王爷,这边请,我带您去。”罗蓝用钦佩的眼光看着墨夕,她知道由这样的一个女子在炎国肯定能将大陆统一。 “你……”墨夕看着罗蓝。 “王爷,您放心,这个地方臣已经去过很多次了,但是都没有感染上。”罗蓝知道墨夕想问的是什么,她提前帮墨夕把问题给解决了。 “好,多谢大人带路。”墨夕笑了笑,与罗蓝一起向隔离地带走去。 “大人对此地很熟悉。”墨夕看着罗蓝带着自己穿街走巷,十分熟练。 “是的,我在这里长大,又回到这里做官。”罗蓝笑了笑,这是她从小就生活的地方,她当然熟悉了。 “是吗?难怪朝廷发出多次调令,罗大人都给回绝了,是舍不得这里的人吧。”墨夕在临走前,曾经翻阅过罗蓝的资料。 “王爷说的是。”罗蓝还是一笑而过。 “康城的风土人情还是好的,在大人的带领下,这样的繁荣昌盛。”墨夕和罗蓝走在路上,路人们纷纷向罗蓝打招呼,并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墨夕,在他们的印象中,还没有人会如此大摇大摆地与他们的太守大人走在一起过。 “多谢王爷夸奖。”罗蓝依旧笑了笑。 “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墨夕也微笑着向百姓们点头示意。 罗蓝吃惊地看了墨夕一眼,无论是谁,既然是从朝廷中来的,就没有像墨夕这样为人和蔼可亲的,每个人都是打着官腔,本官,本大人,就像没人知道她们是大官一样,可是自她与墨夕见面以来,她的每一句话中都没有那盛气凌人的感觉,只是用很简单的我,如同跟家里人说话一样。她从来往炎都的路人嘴里听到了墨夕的光辉事迹,也知道她继承了她母亲一样刚正不阿的性子,但是似乎她要比她母亲更为地狡猾,更为善于利用一些外在事物来加强自己对某个观点的维护。现在的她,已经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所谈论的对象,她的对子,她的国骂,她的琴、她的歌都是人们讨论的东西。 [正文:二十二治病救人] “王爷,到了。”罗蓝回过神来,她们来到了一个大院落,门口由两个士兵把守着。她们见到大人和另外一个女子来到,纷纷跪下行礼。 “起来吧,不用下跪了,这些礼节上的东西就免了。”墨夕最不习惯地就是别人动不动就下跪。 士兵吃惊地看着墨夕,思考着她究竟是什么人,在康城最大的太守面前居然神色自如。 “都起来吧,这位是墨夕墨王爷。”罗蓝的心在听到墨夕的话时也是一震,但是她还是压住了那心中的震撼。 “墨王爷?”士兵由于一直驻守在这,压根就不知道会有王爷级别的人物到康城来,她们以为来的最大的也就是御史或是尚书什么的,没想到炎国二王之一的墨王爷居然来了。若她们知道除了女皇与皇后以外的朝中最重要的五个人都来了,那不就是乱成一锅粥了。 “罗大人,我想进去看看。”墨夕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丝巾,蒙住嘴,又取出了真丝手套带在手上,一副蒙面大侠的模样进去了。 “王爷?”看着墨夕的这身装扮,罗蓝和两个士兵很是不解。 墨夕笑了笑,没有理会,径直地向院子走去。 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草味,院落里很干净,没有任何污秽的东西,到处都是小花小草,十分温馨。墨夕看到此情此景,不禁笑了。 “不知王爷为何发笑?“罗蓝也进来了。 “大人你做的很好,能给病人一个如此干净,安静,温馨的环境,那对病人来说是很好的。” “多谢王爷夸奖。”罗蓝也笑了。 “大人来了,娘,大人来看我们了。”一个小女孩从屋里跑出来,看见罗蓝大人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在交谈,又冲进屋里叫母亲。 “大人来了。”就在墨夕发愣的一分钟间,原本安静的院子堆满了人。 “大人,您是来看我们的吗?”小女孩仰着脸问道。 “是啊,囡囡。”罗蓝蹲下身子,轻轻地碰触囡囡的小脸,由于她的病情不是很严重,只是微微地有一点发烧。 “大人,您百忙中还要抽空来看我们,怎么过意的去啊。咳,咳……”小女孩的母亲咳嗽着。 “囡囡娘,我身为父母官,当然要来看望你们,而且我还给你们带来了好消息。”罗蓝连忙扶着囡囡娘坐下。 “大人,是朝廷的消息吗?”听说大人已经上报朝廷了,莫非是朝廷中派人下来为我们治病了? “是的,慕容大姐。朝廷里派人下来了。”罗蓝肯定了慕容大姐的话。 “大姐姐,你是谁啊,你也得病了吗?”囡囡好奇地看着一直盯着他们看的墨夕,难道这位大姐姐也是被瘟疫感染上了吗? “小妹妹,你让姐姐抱抱,姐姐就告诉你我是谁?”墨夕诱惑着囡囡。 “可是,娘说我们得病了,会传染给别人的,不能随便让人碰。”囡囡很渴望被墨夕抱在怀里,爹爹已经病死了,娘也没有力气再抱她了。 “姐姐不怕啊,你没看到姐姐已经进来了吗?”墨夕继续诱惑着。 “可是为什么姐姐要带着面纱呢?”囡囡伸出小手。 墨夕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抱着囡囡,并轻轻地亲了她一口,虽然是隔着面纱,但是囡囡还是感觉到那暖意。 众人大吃一惊,包括罗蓝。但不一会,罗蓝又释然了,她看着那两个大小女孩。 “姐姐,囡囡都让你抱了,为什么你不告诉囡囡你是谁呢?”囡囡的手不安分地在墨夕脸上摸索,她好想看看这香香的姐姐长什么样。 “姐姐叫墨夕,你可以叫我小夕姐姐。”墨夕笑着对囡囡说。 “小夕姐姐?”囡囡念了一便,手还是在摸索,忽听得“嘶”的一声,墨夕的面纱终究被囡囡扯了下来。 绝美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囡囡呆住了:“小夕姐姐,你比向晚姐姐还要好看。” 但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依稀从墨夕的面容中寻找着某人的影子。 “你是墨王爷的女儿?”慕容大姐还记得当初亲自为自己疗伤的墨蔚,那相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墨蔚正是我的母亲。”墨夕点头承认了。 “你怎么会到这来,你的父亲好吗?” “谢谢慕容大娘的关心,父亲大人很好。我是为瘟疫而来。” 此时,众人们才肯定了墨夕就是朝廷中派来的人。 “小夕姐姐,你是来救我们的人吗?为什么你不早点来呢,爹爹已经死了。”囡囡抓住墨夕的衣领,眼泪不断地往下低。 “囡囡,对不起,姐姐来迟了。对不起。但是姐姐保证,囡囡不会失去母亲,姐姐会让这的所有人都好起来。”墨夕看着囡囡无助的泪水,温柔地说道。 “真的吗?姐姐不会骗囡囡吧?”那些大夫都说会治好爹爹,但是爹爹到最后还是离开了她和娘,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不会,姐姐向天发誓。”墨夕搂住囡囡,郑重其事地说道。 “王爷?”众人都被墨夕的真诚感动了,这样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罗大人。”墨夕吩咐道。 “下官在。”罗蓝站在墨夕身后。 “麻烦罗大人帮我去通知一下我带来的那些御医,今晚备齐生姜,大蒜,老陈醋,带到这个院子里来,并把我的医药箱也带来。”墨夕准备先将这里的空气进行全面消毒,清除残留在空气中的病菌,“也希望大人发布一张告示,告知所有的百姓将陈醋烧热,来熏一下屋子,以免进一步的感染。” “是。”罗蓝万万没想到这位王爷以风般的速度将一切安排好,她心里相当地佩服。 “小夕姐姐要为我们治病了吗?”囡囡不舍得从墨夕的怀里下来,她的怀抱好温暖。 “是啊,囡囡想不想和小朋友一块玩啊?”墨夕捏了捏囡囡苍白的脸。 “想。”囡囡稚嫩的声音回答着墨夕。 “那囡囡要配合姐姐的治疗哦,好不好?” “好。” “等囡囡的病好了,又可以和小伙伴们一起玩了。” “那姐姐会陪着囡囡吗?”囡囡询问道。 “姐姐还有好多事情做,还有好多姐姐等着小夕姐姐去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等到事情做完了,姐姐再回来陪囡囡玩,好吗?”墨夕耐心地解释道,她不想让这么小的小姑娘知道她们要做的事情,现在正是她最美好的时候,她应该平安地度过她幸福的童年时光。 “真的吗?”囡囡笑道,这是父亲去世以来,囡囡娘第一次看到囡囡的笑容。 “咳、咳……”囡囡娘不禁咳嗽起来。 “娘。”听到了母亲的咳嗽,囡囡挣扎着从墨夕怀里下来,她还要去照顾她的母亲。 “这位大嫂。”墨夕抓住囡囡娘的手,为她把脉,脉象十分的虚弱。看来病毒已经深入了她的心肺,她只剩下苟喘的气息了。 墨夕心中暗自下了个决定,瘟疫就如同爱滋病一样难治,最多也就是治标不治本,怎么样才能彻底地将它除去呢,看来只能用那种方法了。 呼啦啦地,大夫全都赶来了,同时还有白瑁和墨冉。 “怎么这么快?”墨夕问道,她不让那些人进门。 “当你跟着罗大人走后,梁太医就说你肯定会需要这些东西,便叫我们去准备了。”墨冉为墨夕解答,“小姐,你让我们进去啊。” “都在门外给我好好呆着。”墨夕一声怒喝,将墨冉吓的呆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白瑁回头看着墨夕,也不敢说话,她从来没有见过墨夕发这么大的火。 “王爷?”梁太医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梁太医,您也别想进来。”墨夕还是不允许。 “王爷,您别忘了,我们是皇上派来的。”梁太医用女皇来压墨夕。 “太医,就算您是创始神派来的,我也不会让你们进去,您也别忘了,我才是最大的。”墨夕一脸严肃,“允许你们进康城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你们还想进这里吗?” 此时,众人才明白墨夕的真实用意,她原本就是想凭借着一己之力来解救康城的百姓。 “王爷?”太医们看着墨夕,老泪纵横。 “你们还是留着力气去为我们的将士们效力吧。”墨夕淡然一笑。 “那,打算?”白瑁问道。 “玄武。”墨夕打着哑谜。 “你?”白瑁吃惊地看着她,她难道要再次动用那种力量? “是。”墨夕肯定了白瑁的想法。 “会伤害到你自己的。” “无妨。”墨夕笑嘻嘻地说道。 “值得?”白瑁再次问道。 “是,值得。”墨夕严肃地看着白瑁,看着墨冉,也看着那群太医。 白瑁再也没有说话,既然她决定了的事情,她就会帮助她将事情顺利地结束。 墨夕回头望着囡囡,蹲下身子说道:“囡囡,你帮姐姐一个忙,你让所有得病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都到这院子里来,好吗?” “那些躺着的也要吗?”能自己走路的人都已经在院子里了,剩下的就是那些不能走动的人了。 “也要。”墨夕说道。 “哦。”囡囡点头答应了,他们不知道墨夕的用用意是什么,但是凭借直觉,他们清楚地知道,墨夕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看着面前那些躺在担架上痛苦呻吟的人们,墨夕的心纠在了一起,浓浓的醋香从四处传来,将一阵阵的恶臭压制下去。 愿创始神保佑!“存在于远古的神啊,请允许我——玄武守护神王动用您的恢复神力,恢复眼前的生灵吧。”一道柔和的黑色的光芒从墨夕的手中传了出来,涉及的范围很广,将整个院落都笼罩在里面,每个人的身上都被黑色的光芒覆盖着,墨夕的脸上一遍祥和。 渐渐地,墨夕手中的光芒在减弱,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苍白的面容让人感到害怕,白瑁知道她的力量已经滞尽,心里十分着急。但是人最忌讳的就是在紧要关头被别人打扰,她应该怎么做才好呢,她不能让墨夕所做的事情半途而废。 她思量了一阵子,举起手来:“存在于远古的神啊,请允许我——白虎守护神王动用您的能量,将我的神力借与玄武,助她拯救成功。”一道白色的光芒从白瑁的手中传出来,射入墨夕的身体。顿时,黑色的光芒大盛,墨夕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她得到了白瑁的帮助。 光芒消失了,墨夕倒在了地上。心急如焚的墨冉冲上前去,抱起自家主子,梁太医急匆匆地跑上来,握住墨夕的手腕,认真地诊治,半天后松了口气:“王爷只是虚脱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听了梁太医的话,墨冉也松了口气。 白瑁用手支撑着墙壁,低声吩咐道:“小冉,你先扶着墨夕回馆中休息。梁太医,你带领各位大夫为他们复诊,罗大人,你随我来。” 在这里,除了墨夕,就是白瑁最大,墨冉自然知晓白瑁的脾气,乖乖地背着墨夕回使馆了。梁太医在确定了墨夕的身体安然无恙后,也就带领着那些大夫们开始了自己的诊治之旅。 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们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一道黑色的光芒后,自己的身体突然间感觉轻松了很多,头再也不痛了,伤口也愈合了。那、那是神仙吗?莫非那墨王爷是神仙吗?是那传说中的四神吗? 罗蓝随着白瑁走出院落。 “白大人?” “不必,休整一天,后天离开。”白瑁言简意赅地说道。 “你们后天就走?”罗蓝吃惊地看着白瑁,她还没有从刚才的神迹中恢复过来,就听到白瑁说要离开的消息。 “是。”白瑁不想多做解释,虽然说墨夕的虚弱用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无法恢复,但是她的心总是很不安,她总担心有意外会发生。 “那好吧。”罗蓝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白瑁想急着离开,但她还是答应了。 第三天清晨,白瑁与墨冉还有那群御医在确定康城的瘟疫已经彻底消除后,带着仍旧在昏睡中的墨夕离开了康城,留下了一个空空如也的使馆给康城的百姓。 “大人,小夕姐姐就这样走了?”囡囡问罗蓝。 “是的。”罗蓝回答道。 “可是小夕姐姐说会陪囡囡玩的,她不守信用。”囡囡噘着小嘴,满脸的不乐意。 “小夕姐姐有要事在身,她赶着去办事了,所以就没来得及跟囡囡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墨夕还没有苏醒。 “那,墨王爷醒了吗?”他们当时可是亲眼目睹王爷倒在地上,被她的侍从背回去的。 “醒……了。”罗蓝艰难地说谎,幸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母亲?”从使馆外奔进一个女子,她不停地喘着粗气,头发也由于奔跑太快而有些凌乱。 “向晚?”慕容大姐看着女儿。 “娘,您真的没事了?女儿寻遍千山,就是不能找到治疗瘟疫的药,没想到母亲您竟然没事?”一向以流泪为耻的慕容向晚也流下了眼泪。她赶回来以为只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没想到母亲竟然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是那样的慈祥。 “是,娘没事了,完全好了。多亏了墨王爷。”慕容大姐抓住女儿的衣袖,若不是墨夕,恐怕她母女二人就要阴阳两隔。 “墨王爷?”慕容向晚吃惊地问道。 “是啊,墨蔚王爷的女儿墨夕。”慕容大姐回答道,慕容家是知恩图报的,不会忘记墨家对她们的恩德。 “是她?”向晚说道。 “向晚姐姐认得吗?”囡囡快步跑上前来,抓住向晚的衣襟问道。 向晚将囡囡抱进怀里,对母亲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群很奇怪的人,她们集体步行,只有一辆马车,一个女子驾车样子十分专注,而她旁边则有一女子跟着马车,在一旁似乎埋怨道:‘猫儿小姐知道小姐的计划又不对墨冉说一声,小姐现在昏迷不醒,我怎么向王妃和两位公子交代。’而那位被称为猫儿的女子反驳道:‘墨夕的脾气你不清楚?’” “什么,你是说小夕姐姐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囡囡的声音震耳欲聋,她从向晚的怀里跳下来,寻找罗蓝大人的踪迹,而罗蓝则在慕容向晚开始讲故事的时候开溜了,她知道向晚一定是碰到了墨夕一群人。 [正文:二十三首次交锋] “你们认识一个叫向晚的人吗?”墨夕在苏醒后,看到一大堆人围在自己的床前,就心知不妙,连忙想了一个话题岔开。 “向晚?”青聪莫名其妙地挠挠头。 “向晚?”朱颜陷入沉思。 “向晚,很熟悉的名字。”炎怡也加入了思考的行列。 白瑁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大雪,快过年了,不知道草儿在炎都过的如何。 “她姓什么?”彩伊将军推门而入,正好听到了墨夕的问题。 “不知道。”墨夕摇摇头,“可能姓向吧。”墨夕估计道。 “慕容。”白瑁回答道。 “慕容向晚?”除了白瑁与墨夕以外的所有人都大叫起来,连向来矜持朱颜也不例外。 “认识?”墨夕看到众人的表情就知道有戏了。 “她可是大陆的首富,大陆上最富有的人。”朱颜为墨夕解释道。 “颜哥哥见过她吗?”墨夕问道。 “你没有见到吗?”朱颜反问道,仿佛墨夕应该认识那个人一样。 “我也见过?什么时候?”墨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叫慕容向晚的女人。 “是哦,那时侯的事情你怎么会记得呢?”朱颜恍然大悟。 “什么时候?”朱颜的话更是钩起了墨夕的好奇。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侯你才十岁。那是在你母亲的葬礼上,她母亲带着她和她父亲曾到葬礼上来拜祭过,因为王爷驻守在边关,曾经救过她母亲一命,所以二人就此结下了不解之缘。”朱颜回忆着七年前,十五岁的自己随着青聪一同给墨蔚老王爷上香时的情景。 “她家在康城?”墨夕好奇地问道。 “是,她是土生土长的康城人,虽然她的所有产业都在京都或是南边,但是她始终都没有将家迁徙过。”朱颜说道。 “她有什么产业?” “纺织,陶瓷,盐业,冶金,木材,赌坊,酒楼,很多很多,几乎所有的行业她都有涉及。”这次是轮到炎怡来解惑。 “她才多大?”看慕容大娘的样子也就四十岁左右,那慕容向晚的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刚好今年二十。”青聪说道,慕容向晚可是她第一个认识的非朝廷的奇女子,若不是因为战事吃紧,她肯定会携带着朱颜前去上门拜访。 “她是个经商天才,难怪会年纪轻轻地就成为大陆首富。”墨夕感叹道,要是自己到时候退隐山林,能得到她的一半才能,也足够给她养家糊口了。 “你别乱想啦,好好地恢复元气。”朱颜打断墨夕的胡思乱想,叮嘱她好好养伤。 墨夕实在是太聪明了,知道自己苏醒后会对她严刑逼问,所以一醒过来就用话题叉开,导致他们沿着她的思路走,放弃了拷问。 收到了朱颜嗔怒的眼光后,墨夕唯唯诺诺地点点头,虽然说朱颜哥哥是最温柔可亲的,但是他发起火来比任何人都要可怕,墨夕还是乖乖地听话的好啊。 “报,发现紫国的军队在十里外。”士兵发现了紫国军队的踪迹,赶紧进府衙汇报上级。 “多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8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多少人马?” “七八万左右。”士兵估计了一下人数。 “何人领军?” “紫国文武状元蓝亚月。” “继续去打探。”炎怡挥挥手,让士兵下去了。 “殿下?”众位将军急切地问道。 “静观其变。”炎怡没有说话,开口地反而是朱颜。 “你是想等她主动挑衅吗?”墨夕笑嘻嘻地说道。 “没错,这样我们就有理由开始这场战争。”朱颜用赞叹的目光看着墨夕,她就知道墨夕能清楚地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那看来这个紫国是惹来了不小的麻烦。”彩伊轻叹了口气。 “对了,我还想说一件事,就是炎鑫已经逃到紫国去了,而散播瘟疫,偷袭潼叶关也是她想出来的主意。”墨夕看出了炎怡心中的一丝不忍,但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炎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殿下。”这件事情是恬心亲自去查的,当时她赶到服刑的地方时,已经失去了炎鑫和李漾母女的踪迹。 与自己相处了二十年的妹妹,突然间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国家,然后又协同敌人来对付自己的百姓,这让炎怡感到很心寒,她的心如同在冰窖里一般。 “你,别想那么多。”白瑁安慰道。 “殿下,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那些狂徒赶出我们炎国的土地,我们会协助殿下统一炎之大陆。”莽尔泰将众位将士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丁香,曼敦,托蒙,杨蕾,辛哲,恬心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她们的脸上都有盛气凌人的气势。 “你们……”炎怡一脸感动地看着她们,一群平均年纪只有二十一、二的年轻人,她们都是炎国的热血女儿,都是炎国的巾帼英雄,有了她们的鼎立相助,何愁炎之大陆不能统一。 “就是,别忘了,还有我们。”青聪此时将手搭在炎怡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她此时的表情跟一个痞子没有什么区别。 “小夕,聪儿,颜儿,猫儿,谢谢你们。”炎怡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有了她们的支持,整个天下就会很快落入她的手中。 “最后,我想知道一件事情。”墨夕很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话,但她的话恰如其分地冲淡了这份感激。 “什么?”中军帐中所有人都看着墨夕,想听听从她嘴里会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来。 “蓝亚月是什么人,她厉害吗?”墨夕用相当无辜的眼神看着大家。 “砰。”只听得一声,青聪很不雅观地坐在地上。 炎怡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 此时丁香很好心地为墨夕介绍紫国的文武状元。 蓝亚月,是炎历509年紫国的文武状元,也是炎之大陆上第二个成为文武状元的人,第一个自然就是本书主人公的老娘墨蔚。现年三十四、五,正是壮年时期,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是炎之大陆上最为恐怖的人,不要看她平时笑嘻嘻,温文尔雅,不是很严肃的样子,要是激怒了她,那就如同长江三峡大坝决裂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我崇拜的人。”丁香在解释完后,面带喜色地说道。 “那你最崇拜的人是谁?”墨夕就如同一个得到糖吃的小孩,纠缠着丁香问道。 “我不说。”丁香很是别扭地说。 “说吧,说吧,我会替你保密的,我一定不会告诉她们的。”墨夕现在的这副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看着啼笑皆非,没想到堂堂的墨王爷居然有这么小孩的一面,此时她们才想到墨夕现在才十七岁,而她们也才二十好几,快乐的日子当然就要好好珍惜,众人放声大笑。 “不能说。”丁香坚决不受墨夕的诱惑。 “小气。”墨夕见问不出什么来,故做生气地离开了帅府。 众人看着墨夕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只有面对着墨夕她们才能放肆地笑出来。 墨夕走向城楼,望着正往潼叶关方向杀来的紫国大军,狼烟滚滚,沙尘飞扬,马蹄声,战鼓声,混在沙尘中,浩浩荡荡。 “小夕?”炎怡站在墨夕的身后,而墨冉和恬心二人则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两个主子旁边。 “啊?”墨夕头也不回地望着前方。 “你后悔了吗?” “后悔?在我墨夕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既然我决定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地将它完成。蓝亚月吗?你就大胆地放马过来,我到想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墨夕斗志昂扬地说道。 “谢谢你。”炎怡没有说话,这句谢谢她将埋在心底。 “瑞雪昭丰年。”墨夕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炎怡笑了笑,以往的年都是在宫中与父母夫女一起过,而今年却是在这边关与众位将士一块过,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墙角处,丁香和托蒙偷偷地伸了脑袋出来,正好听到了墨夕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二人心中一震。决定的事,就一定将它做好。墨夕的话不断地在她们耳边响起,原本是想来看看墨夕是否真的生气,没想到却听到墨夕的这番话。 “大帅,还有十里路就到潼叶关了。”紫国的士兵向紫国军队的最高领导者蓝亚月汇报道。 “好,吩咐下去,安营扎寨。”蓝亚月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炎国有什么动静?” “据探得知,炎国女皇派遣皇太女炎怡领军,偕同青聪、朱颜、墨夕、白瑁,与一些年轻的将军一同前往潼叶关,共有十万大军。”探子回答道。 “年轻的?炎国未免也太小看我们,居然派一些||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和我们打仗。”紫国彪骑将军上官昕“哼”了一声,说道。 “上官将军,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些年轻人,正是她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炎国二皇女炎鑫发动的叛变平息了。”蓝亚月低声道,她可是很想亲眼瞧瞧那场叛变中最主要的一个人,被自己认为是大陆上唯一对手炎国墨蔚的女儿墨夕,她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呢? 想到那场叛变,人们就会想起墨夕当场将紫国虎骑将军吴美丽骂得狗血淋头的那段话。大家都悄悄地将眼光转向在一旁不吭气的吴美丽,只见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此时,吴美丽的确是在回想半年前的那件事,被墨夕骂得她当天回去就吐了一口血,现在身子已经恢复,既然女皇和皇贵妃发出命令攻打炎国,她当然就当仁不让地来了,她要将半年前的那场债讨回来,她要当场羞辱墨夕一番。 [正文:二十四 心理战术] “她们停下来了。”墨夕依稀看到紫国将队伍停在了距潼叶关十里的地方。 “报,紫国大军在十里外安营扎寨,随行的将军有上官昕,吴美丽,秦晴,楚天,紫国的四大将军都在。”探子在探得消息后,立刻上到城楼来回报。 “好,继续去打探。”墨夕摆摆手,让探子下去了。 “小夕?”炎怡看着墨夕似笑非笑的脸,好象又在预谋着什么。 “我在想,既然吴美丽也来了,我们怎么能让她空手而回呢?”墨夕笑嘻嘻地对炎怡说,“你们说是吧?” “没错。”跟随在丁香二人后面一同偷听的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也就不再隐藏,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墨夕和炎怡面前。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丁香问道。 “你把你最崇拜的人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墨夕又将旧话重提,毫无准备的丁香被墨夕问的答不出话来,窘着一张脸呆立在那。 “夕儿,不要再捉弄丁香将军了。”朱颜适时出来解围。 “哈哈。”墨夕就知道朱颜会出来说话,她笑了笑,马上又板着脸,低声说道,“我们只要在看到吴美丽的时候……” “这样可行吗?”杨蕾问道。 “信我者永生。”墨夕打了个响指,高高兴兴地下了城楼,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丁香出来说话了:“我们就照王爷说的做吧。”虽然说她也不是很相信这个策略,但是女人的知觉告诉她,跟着墨夕,是对的。这就出现了墨夕在古代的第一个超级粉丝。 第二天,紫国的军队就在派人到城门下叫战。 墨夕正乐滋滋地坐在自家的房间里用着美味的早餐,谁料青聪急忙冲进房间来,拉着正在吃饭的墨夕就往屋外走。 “干吗呢?”墨夕左手拿着一个包子,右手拿着一根油条,她吃的正起劲,就被拉出来吹冷风。 “敌人都快打进来了,你还有心思吃饭?”青聪看到墨夕气就不打一处。 “那又有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吃饭啊。”墨夕笑嘻嘻地回答道,没把青聪气死。 “……”青聪说不出话来。 “不急嘛。”墨夕连忙安慰道,顺便将手中的早餐塞进嘴里,几口就把它解决掉,她从墨冉手里接过一张手帕,擦了擦手,再抹抹嘴,跟在青聪后面进了帅府。 “小夕。”炎怡见到墨夕眼前一亮。 “王爷。”众位将士见到墨夕就如同看到救星般。 “夕儿。”朱颜看到墨夕心里的大石落地。 “夕。”白瑁微微扯动嘴角。 “好了,各位,我们按计行事。”墨夕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应该交代的她昨天已经说的很明白,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是。”众人听了墨夕这话,齐声回答道。 “众将士。”炎怡大声喊道。 “有。” “出发。” “领命。”年轻人笑嘻嘻地出了帅府,各自向自己的战马奔去。 墨夕看着这一切发生,转身对彩伊说道:“彩伊将军,潼叶关就靠您了。” “遵命,王爷,我会准备好美酒佳肴等待着各位的凯旋归来。”在彩伊的心目中,墨夕就如同是她的女儿般。 潼叶关的门打开了,一万大军和她们的所有将领浩浩荡荡地出现在紫国大军的面前。 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晃悠悠的墨夕,吴美丽顿时血气上涌,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手中的长枪,她恨不得将墨夕身上扎出几千几万个窟窿。 墨夕浅浅一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的心理素质的确不怎么样。 “蓝元帅,没想到这次领军的居然是您。”炎怡上前寒暄道。 “我也没料到炎国女皇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到前线上来。”蓝亚月很不给面子的回答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家皇太女乃炎国未来的君主,更应该关心国家大事,事必躬亲。”青聪看到蓝亚月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不爽,她将墨夕前几天所说的话搬出来对付蓝亚月。 “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蓝亚月不禁为青聪的话动容。 “过奖。”青聪知道凭借自己的口才是说不过蓝亚月,赶紧撇开闭上了嘴巴。 “那不知道炎国女皇为何要调遣十万大军到潼叶关呢?”上官昕看着这群小毛孩就不舒服。 “那不知紫国为何要袭击我潼叶关?”朱颜反唇讥讽道。 “这,因为我紫国陛下的外甥女被炎国的某些人欺负。”秦晴自知词穷,但是为了自家姐妹,还是说了话。 “笑话,炎鑫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女皇陛下惩罚,难道众位大人不知吗?”丁香恨恨地说道。 “你好大胆,居然敢直呼二皇女的名姓。”上官昕抓住了丁香的把柄。 “二皇女?她已经不在是二皇女了,最多只是女皇陛下的女儿而已,她的头衔已经被废黜。”杨蕾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蓝元帅。”墨夕开口说话了,“在下墨夕,久闻元帅大名,一直想拜见,却不料是在这样的场合。”听到墨夕这番话时,各人有各人的想法。炎国这群人则是笑番了,什么久闻大名,明明是昨天才知道她的身份,而紫国的人却认为墨夕是在向她们元帅示威的。 “蓝某也久闻墨王爷的大名啊。”蓝亚月看出来墨夕才是这群人的领头,心里十分谨慎。 “那我们是不是相见恨晚呢?”墨夕笑嘻嘻地说道。 “的确如此。”蓝亚月也笑了笑,跟这样有趣的小女孩说话真的很有意思。 “我只是想问元帅一句话,替我康城的百姓问元帅一句话。”墨夕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奔入主题。 “王爷请说。”好,主要的事要来了。 “授意将瘟疫从紫国盐城传入炎国康城的人是炎鑫吗?授意趁彩伊将军病重攻打我国潼叶关,造成三千士兵伤亡的人是炎鑫吗?”墨夕严厉地问道。 “这……”蓝亚月说不出话来,她心知这完全是炎鑫与天泽贵妃的主意。 “怎么,很难回答吗?墨夕的问题真的那么难回答?”墨夕瞪着蓝亚月,“墨夕只是很难明白,百姓在你们心目中的分量就那么轻吗?居然将大陆上最难治疗的瘟疫传到炎国来,还是说我炎国百姓的性命就是那么的贱?” “这……”蓝亚月被墨夕堵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是当然,百姓就如同蝼蚁。”吴美丽厉声说道,自以为是地为蓝亚月解围,不料却引火上身。 “我在和元帅说话,谁让你来插话的。”墨夕扫了吴美丽一眼,只是那淡淡的一眼,就将吴美丽的浑身寒毛给扫起来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手下败将。”青聪按着墨夕所编派的台词说道。 “就是,我还记得墨王爷当初是如何将她……”身为当初那场叛变参与者的莽尔泰说不下去,捂着嘴在一旁笑去了。 “原来就是她啊,我终于看到真人了。”向来最喜欢凑热闹的丁香将嘴凑向了托蒙,嘀嘀咕咕去了。 “什么呀,什么呀,给我们说说。”曼敦,杨蕾,辛哲纷纷将耳朵凑上去,还时不时地发出惊叹。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能让对面紫国的将士们听的一清二楚。 “真的?”曼敦把自己的表演天赋发挥到极限。 “哇,说的太对了,就她……”这是辛哲发出的感叹。 “哈哈,王爷说的很经典,把她的特点都说出来了。”杨蕾更是绝。 生性不爱发表任何评论的托蒙一本正经地说道:“就算她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们也不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啊。” 她们在发出感叹的同时,还不时地用眼光撇向吴美丽,墨夕的余光看着这群人,赞叹道她们的表演功底不是盖的,在现代肯定能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主角。现今墨夕总算明白了一句话,就是女人无论在什么社会,什么时代都能把三八的功效发挥到淋漓尽致。 只见吴美丽的脸,由黄转白,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在由黑转紫,再由紫转黄,运行了七七四十九周天才完成任务回到了原地。 士兵们见状也不知道她们的将军到底在说什么,纷纷地交头接耳。 叽叽喳喳,嗡嗡地,如同蜜蜂般地声音在吴美丽的耳旁响起,她的血气翻涌,上涌。 忽听“噗”的一声,吴美丽口吐鲜血,一头栽到地上。 墨夕冷着脸看着这一切按照她的原订计划发生,蓝亚月没料到吴美丽竟然被墨夕的一个小小计策打败,晕厥过去,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地的吴美丽,很快地回过神来,吩咐吴美丽的亲兵将吴美丽背回营帐休息。转头看着墨夕,她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小丫头居然一开始就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墨王爷,你的计策真是好啊。”蓝亚月无奈地赞叹道。 “没什么,只是见到老朋友,想送份礼物给她,没料到礼物太大了,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墨夕淡淡地说道,似乎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 蓝亚月看了墨夕一眼,她似乎比她母亲更难缠。 “蓝元帅,我想请你带句话给紫国女皇和天泽贵妃,还有那躲在紫国的炎鑫,本王王妃紫非烟的帐,我康城百姓的帐,潼叶关三千士兵的帐,我会一笔一笔地找他们算清楚的,就算他们躲到天涯海角,就算他们上天入地,我也会把他们找出来一一地算清楚。”墨夕的脸还是那样的冷,与刚开始已经没有半点相似。 蓝亚月听到墨夕的话,她没有说话,只是向传令官下达着什么命令。 “元帅有令,鸣金收兵。” “磅、磅、磅”几声响起,紫国的军队有条不紊地撤退。 第一场仗,被墨夕胜利地拿下来。她们赢得了第一场战争的胜利,不费一兵一卒地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正文:二十五 狂欢] 潼叶关里张灯结彩,欢欢喜喜地准备着新年的到来,她们不仅赢得了胜利,还迎来了新年。 在关外的某一个角落,彩伊和墨夕没有参加那狂欢,两人拎着一壶小酒,一个小食盒,向关外的某处走去,天空已经停止了下雪,两人将厚厚的大棉衣穿在身上,艰难地在雪地里走着。 “你母亲就是在这里……”彩伊没有说下去。 墨夕明了地点点头,她将食盒和小酒放下,双膝着地:“母亲,我是墨夕,女儿来看您了,这些年来您一定很寂寞吧。家里很好,一切都很平安,爹爹也很好,女儿也娶亲了,等到战争胜利后,女儿一定带着他们来拜祭您。娘,这是女儿出世十七年来第一次呼唤您,您能听得到吗?愿娘在天之灵保佑女儿能顺利地结束这场战争,能带领着大家平安地回到炎都,回到家人身边。”墨夕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爷,您放心,有彩伊在就一定有夕儿的安全,彩伊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墨夕的安全。“彩伊也跪下,对着空中发誓。 一阵微微的风从墨夕的脸旁吹过,如同母亲在抚摩着女儿的脸一般,那样的轻柔,那样的舒服。 墨夕站起身来,顺便把彩伊也扶起来:“彩伊阿姨,让我们为了母亲的遗愿,为了炎之大陆的统一,一起努力吧。” “好。”一双年轻的手和一双年老的手握在了一起。 潼叶关内,直到宴会快要开始时,众人才发现墨夕和彩伊失去了踪影。 “小夕呢?”炎怡问道。 “她和彩伊将军一块出关了。”朱颜在晚上看到二人偷偷地出去。 “出关?做什么?”青聪问道,其余的人也看着朱颜,期望着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祭拜老王爷。”朱颜压低声音说。 可不是吗?老王爷就是在潼叶关外被暗箭射中,丧失了自己的生命。大家都不再开口说话,只听得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么安静啊,过年啊,有点气氛嘛。”墨夕和彩伊从外面进来。 “就是,今天过年,明天不打仗,大家今晚不醉不休啊。”炎怡打破了这番尴尬。 “为了我们的明天,为了我们的将来,大家一定要干了这一杯。”墨夕抢过青聪的酒杯,十分豪爽地喝了下去。 “干杯!”宴会上十分吵闹,一群年轻人闹到一块去了。 “哈哈,王爷,您今晚是怎么也逃不掉的,我可听青王爷说您今天过生日啊。”丁香端着满满的一杯酒向墨夕走过来。 “放心,我今天一定不会逃的。”墨夕接过丁香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王爷,还有这杯。”看到墨夕将丁香的酒喝下去,一群年轻人不甘示弱地向墨夕进酒,一杯接一杯。 墨夕也不客气地接过来,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喝得墨冉心惊肉跳。白瑁递给墨冉一杯酒,示意她不必要这么紧张。 “王爷,您能给我们唱首歌吗?”杨蕾红着脸请求道。 “好啊。小冉,将我的琴拿来。”墨夕一口应下来。 “小夕,你行吗?”炎怡担心地问道。 “没问题。”墨夕甩了甩手,接过墨冉取来的琴,将甲套套在手上,拨动着琴弦: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深深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男儿 我时常梦见他 军中的女儿也有情啊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他” 众人看着墨夕眼中流出泪水,自己眼中也是眼泪汪汪的,墨夕的这首歌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她们的心声,反映了她们的心情。 “只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军中绿花送给他。”众人都随着墨夕的琴声附和着。 “姐妹们,等我们把这重任卸下后,我们就带着心爱的人行遍天下。”墨夕晃悠悠地站起来,打了个趔趄,被白瑁轻轻地扶着。 “好。”丁香首先同意墨夕的话。 “没错。“众人也纷纷同意,附和着墨夕。 “呵呵,天下会属于热爱和平的人,会属于爱护它的人。”墨夕笑嘻嘻地说道,醉倒在白瑁的怀里。 白瑁笑了笑,让墨冉过来扶着墨夕回房间休息。 墨夕睁开沉重的眼皮,她的脑袋就如同被人敲打了一般,要炸开一样。 “小冉?”墨夕低声唤道。 “王爷,你可是要喝水?”丁香端着一碗水站在墨夕床前。 “丁将军?”墨夕睁大眼睛看了看,还是丁香。 “墨冉去厨房煮粥去了,让我在这守一下。”丁香解释道,将墨夕扶起,把水递过去。 “哦。”墨夕抬起手,接过碗,一饮而尽,“谢谢啊。” “王爷的酒量不怎么样啊,才喝了几杯就倒了。”丁香转身将碗放回原位。 “酒这东西,喝多了对肝脏不太好,少喝为妙。”墨夕摇了要沉重的头,她的脑袋沉死了,仿佛放了铅块。 “王爷今天有空吗?”丁香问道。 “怎么了。”墨夕反问,她在奇怪这些人喝了这么多的酒,怎么就一点事都没有呢,莫非有什么神药让她们可以千杯不倒? “我和小蕾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去爬一下云山赏雪,想邀请皇太女和王爷你们一起去,不知道王爷赏不赏脸呢?” “云山?赏雪?”墨夕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是,云山是我国边境中第二高的山了,有一千多米。”丁香假装没听见什么异常。 “好啊,等我吃过饭吧,我现在肚子还是空的呢。皇太女她们也去吗?”墨夕眼尖地看到墨冉端了一碗粥进来了。 “恩,她们都答应了,现在就差王爷了。”丁香兴奋地回答道。昨天听了墨夕的歌,让她十分地振奋啊,她很想找个机会与墨夕一起把酒言欢,可是皇太女和青王妃却下令不许再与墨夕拼酒,虽然说青王妃是个男子,但是他的智慧是整个大陆都十分出名,所有的人都十分敬佩他,不敢反驳他的话。 “小冉,哈哈,最感谢你了。”墨夕看得出墨冉对她昨晚醉酒很是不爽,所以先将她的马屁拍好了。 “不敢当。”墨冉黑着脸说话。 “小冉,新年好啊。呵呵,别甭着脸,会有皱纹的,老的快。笑一笑啊,呵呵。”墨夕假装没有看见墨冉的黑脸,接过粥,笑嘻嘻地说道。 “我……”墨冉说不出话来,叹了一口气,“小姐,以后……” “好了,我以后一定不喝酒,喝酒前呢一定向小冉汇报。”墨夕恬着脸对墨冉说话,她知道墨冉的脾气就是这样,说两句好话就心软了。 “您慢点,粥很烫。”墨冉没好气地说道,每次都是这样,错的都是小姐,可是振振有辞地还是小姐,每次她都是输的那家。 “呵呵。”墨夕一边喝着粥,一边朝丁香做鬼脸。 云山是炎国边境上第二高的山,炎国处于大陆的正北方,而紫国则是在大陆的东方,二国的交界处位于大陆的东北处,在冬天可以看到鹅毛大雪,十分好看。云山大雪也是大陆上的文人马蚤客经常在诗中提到的风景。 墨夕一行二十人浩浩荡荡地爬上了云山的山顶,花费了她们将近两个时辰,太阳已经渐渐西下了,在夕阳地照耀下,云山的雪显得格外的好看,金色的大雪。 “好美。”墨夕赞叹道。 “是啊。”朱颜站在墨夕身边,也感叹道。 “这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造就了如此美景。”墨夕恰当的措辞,令朱颜惊喜不已。 “夕儿,你到底有多少惊喜还没有展现给我们呢?” “那颜哥哥就慢慢地开发吧。”墨夕调皮地一笑,抓了一把雪,朝青聪丢过去。 “啪。”没有反应过来的青聪正好被雪丢中,打了个寒战。 “墨鱼!!”被雪球打中的青聪大吼一声,也不甘示弱地向墨夕的方向砸去一个雪球。 “哈哈,丢不着啊。”墨夕飞舞着身形,轻快地躲开。 墨夕和青聪的玩乐钩出了她们的兴致,顿时云山山顶上雪球飞舞,一片欢声笑语,朱颜和炎怡望着这一切,不禁莞尔,大家毕竟还年轻,都是小孩子心性。 “怎么,你们不来吗?”墨夕手里握着两把雪,朝朱颜和炎怡走来。 “你去玩吧。”炎怡笑了笑。 “小怡姐姐,颜哥哥,你们是在担心以后的仗应该怎么打,是吗?”墨夕把手中的雪丢弃了,拍了拍手掌。 “夕儿?”这是两年来,墨夕第一次这样唤自己,炎怡有点不习惯。 “夕儿不玩了?”朱颜马上掩饰炎怡的尴尬。 “以前玩多了。”墨夕站在二人身边,望着山下白茫茫的一片,说道,“其实吧,你们不用担心那么多,什么事情都是顺其自然的,战争也是。天时地利人和就是最好的战机。” “天时地利人和?”朱颜看着墨夕,细细地品位她话里的意思。 “我给你们念首词吧。”墨夕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背诵起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马蚤,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墨夕的词回荡在山间,大气磅礴,气势恢弘,这是所有听到这首词的人的第一感受。 “好,好一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丁香在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墨夕王爷才识敏捷,如今第一次听到墨夕的这首词,不禁感慨万千。 “小夕,你能把这首词写下来吗?送给我,好吗?”炎怡的心在听完墨夕的这词后,激动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可以,可以。不过……”墨夕顿了顿。 “不过什么?”炎怡着急地问道。 “呵呵,那个,我的字不是很好看,就请颜哥哥代劳吧。”墨夕吱吱呜呜地说道,她有点不好意思。 “我很乐意。”朱颜看着墨夕的窘态,不禁笑了。 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墨夕回头一看,几十个雪球朝脸上打来,冰冷的雪碰到脸上化开,流进了衣裳里。众人见打中了墨夕,顿时作鸟兽散,四面八方地跑开。墨夕没有理会,又衣袖擦了擦脸,炎怡一脸担忧地看着墨夕,却不料墨夕从地上抓起雪就往自己地衣领里塞。待自己反应过来时,墨夕已经跑到十米远处,并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我让你呆在那! 一场空前绝世的雪球大战就这样拉开了帷幕,众人玩的不亦乐乎。 第一场战争胜利和失败的消息分别传向了炎国和紫国的都城。 炎都 “众位爱卿,从潼叶关传来的消息。我国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第一场战争的胜利。“女皇炎佶看着从边关传来的捷报,乐滋滋地对群臣们说。 “不费吹灰之力?还请陛下详细说明。”御史严谨出班问道,恐怕这是所有大臣都想知道的事情。 “彩伊将军发来捷报说,紫国大将吴美丽在战场上被墨夕等人气得吐血,并被送回紫都,而我炎国大军去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取得完全胜利。”女皇耐心地解释道捷报上的内容。 “恭喜陛下。”众臣终于明白女皇的意思,各个喜笑颜开。 “臣猜想,这肯定是墨王爷所定下的计策。”严谨素来板着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严爱卿所说的没错,正是墨夕的意思。”女皇也很高兴,出师大捷,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啊,“来人,将这一消息传到墨王府去,朕知道墨王妃和两位少王妃也是很想知道这件喜事。传令下去,今晚大宴,摆上数十坛御酒,朕与众位爱卿不醉不归。” “吾皇万岁万万岁。” 紫都 大殿上很压抑,一点声音都没有。 天泽皇贵妃看着手中的奏章,脸色发青,双手冒着青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处在盛怒阶段,所以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的,生怕触到了霉头。 “这个吴美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泽将奏章丢在地上,气鼓鼓地说道,如果吴美丽此刻站在他面前,那她就会天泽愤怒的小宇宙给炸死。 “户部尚书夏文大人,哀家让你向各地征收的钱粮呢,你征集好了吗?” “兵部尚书海洛大人,哀家让你向各国借兵,你借到了吗?” “尹昊大人,你出使绥国可有什么收获?”绥国是最适合的合作伙伴,所以派遣新科状元尹昊前往说服。 天泽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站在朝堂上的各位大人身上。 “天泽,你先不要急。”紫天羽安慰爱妃。 “陛下,还不急,别人都欺负到您头上来了。”天泽嗔怒地看着一旁坐着的自己的妻子。 “没这么严重吧?”紫天羽笑着说。 “还不严重?陛下,那到什么地步了才算严重呢?”天泽反问妻子。 “这……”紫天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天泽的话。 “你把这奏章拿给陛下看看。”天泽指着地上的奏章对一个侍从说道。 “是。”侍从低着头将奏章捡起,递了过去,她很想看看奏章的确切内容,但是害怕这杀人不眨眼的皇贵妃将自己给喀嚓了。 紫天羽看着从边关传来的这份奏章,蓝亚月将事情的经过写的一清二楚,紫天羽就如同在看一个故事一样看的津津有味,当她看到墨夕让蓝亚月带的那些话时,呆住了:“天泽,我们对非烟怎么样了吗?我们把非烟怎么样了,墨夕居然要为他跟我们算帐?” “呵呵,您现在才知道您选了一个多么好的媳妇了,养了一个多么好的儿子了?算帐,我到想看看她想怎么样跟我们算帐。”天泽恨恨地说道,他万万没想到就靠着这一群黄毛丫头就将征战沙场多年的吴美丽和蓝亚月给打败了,而且还败得一塌糊涂,落荒而逃。 “天泽,我们对康城怎么样了吗?”对国事一无所知的紫天羽再次问道。 “康城太守罗蓝对您的外甥女用刑,我们看不过去,就偷袭了潼叶关将炎鑫救了回来。”天泽知道靠自己的隐瞒是瞒不过去的,还是将炎鑫坦白地说出来,到时候有什么事还有一个可以顶一下的人。 “鑫儿来了,她们虐待鑫儿?”紫天羽气愤地说道,炎鑫好歹是她的外甥女,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的独生女儿,自己怎么能让炎国的那群人欺负她呢。 “是的,当我们赶到时,炎鑫已经昏厥过去了。”天泽此时能多夸张就多夸张,说得天花乱坠。 “幸亏我们去的及时。”紫涵也在一旁为她父亲的慌圆得更好而说话。 大殿上没有人开口,看着两父女将女皇紫天羽弄的团团转。 “好,救得好。”紫天羽被糊弄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绥都 “陛下,不知您对紫天羽所提出的事情有什么意见呢?”绥国的吏部尚书沈梦则问道。 “我不知道的是天泽究竟对我们是什么样的态度,是合作还是利用。”绥国女皇绥远低声说道。 “那陛下……”众臣不是很理解,要是在先前女皇早就答应了这要求,派兵出征了,可如今却是犹豫万分。 “众位爱卿不要忘了,如今的炎国已经有了传说中转世的四神。”绥远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说出来。 “陛下英明。”大臣们纷纷称是。 “皇姐最终还是会答应出征的。”一个男子在御花园中对着满园的花喃喃自语,满园的鲜花已经凋零地差不多,只有傲雪的寒梅屹立在园中。 白国和云国的君主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都没有任何动静,她们不是不想发兵,只是现在发兵,犹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虽然说云国的人有控制魔兽和灵兽的能力,但是这种力量一旦运用的不恰当,会被魔兽或灵兽反控制。 [正文:二十六血光之灾] 新年已经过去了十来天,每天早上,潼叶关外都会听到紫国士兵叫战的声音,没有一天中断过。墨夕吩咐下去,不与理会,高高地挂起了免战牌,将士们都在紫国士兵的骂声中度过每一天,心中的火气是越来越大。 “墨鱼,我们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青聪气冲冲地冲进帅府,看到墨夕和炎怡在一旁慢悠悠地下棋,朱颜则边观棋,边品茶。白瑁则擦拭着闭月,闭月的光芒越擦越盛。 “你就耐心地等等。”墨夕头也不抬地说着。 “等,等,等,你就知道等吗?我们要再等下去,估计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她们拿出来骂了。”青聪的火气很大,被别人无缘无故地骂了十几天,就算是佛都会有火了,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悬挂免战牌。 “那就骂呗。”墨夕依旧盯着棋盘。 青聪冲上前来,双手一推,棋盘上的子全部都乱了,下棋的,喝茶的,擦剑的,四个人八只眼睛都看这青聪。 “我快要疯掉了,你们还在这悠哉游哉地下棋,喝茶。”青聪很不满地看着现在的状况。 “聪儿,你冷静点。”朱颜开口说道,他心知依青聪的脾气,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我冷静不下来。”青聪回答道,“你们要是去听听她们所骂的话,估计你们也会受不了的。” “那依你的想法,你想怎么样?”墨夕问道。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忍受不了。我现在就要出关。”青聪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帅府。 “青聪?”墨夕焦急地唤了一声,可是青聪没有听到墨夕如此正经地说话。 “夕儿,算了。”朱颜放下茶杯,凄凉地说道。 “可是……”墨夕在辩解什么。 “这是她命中注定的一劫,是如何都不能化解的。”朱颜的声音变得很低沉,很忧郁。 “我就不信。”墨夕从凳子上起来,从容地走出帅府,唤过墨冉,骑着小兔跟着青聪的脚步出关。 “会有办法。”白瑁将闭月放回剑鞘,也跟随墨夕出关去了。 青聪骑着她的疾风,亮银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漂亮。墨夕并没有穿盔甲,她暗暗地命令麒麟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副贴身的保护层,双手紧紧地握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白瑁的手始终放在闭月上,不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9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有丝毫的放松。 青聪看了墨夕与白瑁一眼,没有说话,将长枪摘下。 “胆小的青王爷终于肯露面了。”楚天讥讽道,她命令士兵在此叫骂了十来天,终于等到青聪,墨夕,白瑁的露面,虽然说四神只来了三个,但是也是种很大的收获,她发誓要将这三人一网打尽。 “楚将军何必用激将法呢?”墨夕一眼就看穿了楚天的行为,为了不让青聪上当,立刻把话接了过去。 “如果不用激将法,又怎么能看到墨王爷的真面目呢?”楚天调整了一下情绪,免得又一次上演吴美丽的闹剧。 “莫非将军爱上本王,这么着急想见到本王?”墨夕笑了笑,“不过本王可没有那种嗜好。”墨夕在出征前了解到楚天有断袖之癖,也就是说她是个同性恋者。 “你……”楚天没有说话,拍马端枪朝墨夕冲来,紫国大军中鼓声震天。 “墨鱼,让开。”青聪一马当先,冲在墨夕前面。 “小聪!”墨夕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莫非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吗? “来的好。”楚天阴冷地笑着。 墨夕和白瑁二人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在激战中的青聪,生怕她有丝毫的闪失,两国的军队都在为自己的将领加油。 莽尔泰和丁香双手都出汗了,这是第一次在战场上看到青王爷的踪影,一般青家是很少出现在边疆的,可是这代的青王爷却是个武将。人人都说这代的青王爷是个武林高手,看来其言不虚。 “夕,有情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白瑁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墨夕朝白瑁所指的方向看去,却没有方向什么问题,朝白瑁看了一眼。 “银针!”墨冉忽然说了一句话,挡在墨夕面前。 “不好!王爷,小心。”丁香也感觉到问题的所在,不由得提醒了青聪一声,可是还是太慢了,数根很细很细的针朝青聪飞去,虽然说青聪的反应很快,但是由于被楚天缠住,来不及躲避飞向自己的银针。 在青聪被银针击倒的同时,楚天的长枪也跟着到了青聪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剑硬是阻挡了楚天的去势,硬是架住了长枪,是闭月,是白瑁的闭月。随着一声撞击,楚天被撞倒在地上,墨夕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两人站在楚天面前,冷冷地看着楚天。此时青聪早已被丁香和托蒙扶回军队中,拍马回城,找大夫去了。 “楚将军不觉得你们很卑鄙吗?这就是所谓的紫国大军?”墨夕怒气冲冲地说。 “哼!”楚天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身准备上马。 “你不是要将我们四个一网打尽吗?那就放马过来。”白瑁挡住了楚天的路,抽出闭月。 “你们要二打一?”楚天挑了挑眉毛。 “不,我炎国很守规矩,不会干出一些缺德的事情。”墨夕冷着脸看着楚天,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楚天早已经死了很多回了。 白瑁准备攻击时,却听得楚天说道:“哼,我看就算了,本将军今天缺乏了兴致,我劝你们还是回去看看你们的同伴,中了我国毒王萧珉的蝴蝶香,不要想活过三天。准备好给青聪的棺材,好好下葬。”原本她想凭借自己的实力擒拿墨夕等三人,可是上官昕所射出的银针却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我看将军还是忘了一件事,本王可是玄武。”墨夕提醒道。 “是吗?”楚天下令军队鸣金收兵。 “我还不屑与同性恋交手。”白瑁吐出这样的话,收起闭月,头也不回地向炎国大军走去。 “你……”楚天看着白瑁的背影说不出话来。这场战争明明是自己胜利了,可是为什么看起来还是自己占了下风呢?她就是想不明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夕白瑁带领着大军消失在自己眼前。 “哈哈,猫儿,说得好啊。”墨夕转过身后,笑得很猖狂。 “蝴蝶香。”白瑁的一句话打断了墨夕的笑声,“真的能去掉吗?” 墨夕看了白瑁一眼,老实地说道:“不能。” 白瑁吃惊地看着墨夕,当初梦草儿身上的满月都可以用法术治好,为什么蝴蝶香不可以? 墨夕似乎看出了白瑁的疑问,她低声说道:“治疗术一个月只能用一次,而且如果消耗的时间越久,恢复的时间就越久,现在的力量并不能帮她驱除毒素,就连抑制都无能为力。” 那到底应该怎么办好呢? 看着青聪身上冒出的一块一块蝴蝶斑,大夫们束手无策,都将目光看向了墨夕,希望墨夕能想出一些办法。 墨夕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墨冉则在一旁为她拭汗。 “有办法吗?”所有人都望着正在把脉的墨夕,期望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半点端倪,可是墨夕的脸色一直是那样的难看。虽然将她体内的银针全部取了出来,但是血液渗透地太快了。 “你们都先出去吧。”墨夕抬起头,看着梁太医等人。 “是。”梁太医知道墨夕有什么话要说,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相继退出帅府。 “怎么样?”朱颜着急地问道。 “谁能告诉我蝴蝶香是什么东西,属于什么类型的毒药。”墨夕脸色沉重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知识很丰富的朱颜也无言以对。 “小姐,我知道。”墨冉开口说话了。 “小冉?”墨夕看着墨冉,欣喜地说道,“你说。” “我是从王爷的笔记中看到的。蝴蝶香,是一种采治与蝴蝶花中,而这种蝴蝶花的花蜜只有蝴蝶才能去采摘,而且蝴蝶香对于男子是没有任何用处,但一滴就能使女子昏迷不醒,七滴能致命。不过王爷的笔记中并没有记载这种毒药的解救方法。”墨冉将自己所记得的关于蝴蝶香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希望能对墨夕的诊治有点帮助。 “好,小冉,那你有看到这种蝴蝶花生长在什么地方吗?”墨夕欣喜地看着墨冉。 “蝴蝶花是生长在极寒之地,不喜阳。”墨冉说道,“而且它很常见,在阴冷的山上都可以看到它的踪迹,我上次在云山就看到了。” “好。小冉,你随我再上一趟云山。”墨夕拉起墨冉就走。 “小姐,上山做什么?”墨冉不是很理解墨夕的做法。 “去找蝴蝶花。”墨夕边走边说。 “是。”虽然不知道墨夕去找蝴蝶花的用意是什么,但是墨冉清楚地知道,跟着墨夕是不会有错的。就这样,墨夕在古代的第二个超级粉丝出现了。 “等会。”墨夕停下来,从桌上拿过一个茶杯,抽出随时带在身上的匕首,轻轻地滑开手腕,鲜血直流入茶杯中。 “夕儿?”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墨夕,不明白她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丁香赶紧冲上来握住墨夕的手,用手帕帮她包扎起来。 “王爷,这有不是您的错,您怎么……”丁香心疼地看着墨夕。 “哎呀,我不是想不开。”墨夕一脸无奈地看着大家,“麒麟说我的血有抑制毒药的功效,所以,如果两天后我们没有回来,你们就把这碗血给青聪喝了,起码还能支撑几天。” 原来如此,大伙都松了口气,大家先前都以为墨夕要谢罪,所以割脉。 “好了,我们走了。”墨夕将事情交代完后,拉着墨冉走了。 “夕儿!”朱颜叫住正往外走的墨夕。 “恩?”墨夕回过头看着朱颜。 “路上小心,小心路滑。”朱颜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嘱咐她路上小心。 墨夕明了地点点头,离开了帅府,出了潼叶关,朝云山的方向走去。 [正文:二十七雪狐] 夜里,上云山的路更不好走,天空还下起了鹅毛大雪。 “小姐,我们要不等雪停了再走吧。”雪实在太大了,火把都已经灭了。 “也只有这样了。”墨夕看了看天空,似乎一时半会还不会停止下雪,也只好在半山腰处寻找一个避风雪的地方。 “小姐,这块地方有个山洞。”墨冉在四处看着,她记得上次爬山的时候自己注意到这附近一个山洞,果不其然,被她找到了。 “走吧。”墨夕与墨冉相互扶持,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山洞走去。 山洞不是很深,但是容两个人是措措有余的,墨冉掏出火折子,再次将火把点燃,火把的光芒将山洞照得很亮。墨夕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处没有突出的山石,很是平整,仿佛是有人在此居住过的,但周围又没有看到任何人居住过的痕迹,只是凌乱地堆积了很多细小的柴火和稻草,还有一根很大的木头横在空中。 “小姐,今晚我们就呆在这吧。”墨冉将火把插在墙上,动手收集周围可以生火的东西。 “小冉,你很有经验啊。”墨夕看着墨冉熟悉的动作,不禁赞叹道。 “这、都是王爷交给我的。”墨冉顿了顿,低声说道。 墨夕知道她所说的王爷是谁,正是自己的母亲墨蔚墨王爷。二人都顿时没有声音,都陷入了沉思。 “小姐,您可以歇一歇。“墨冉将余下的稻草整理出一个简单的床铺。 “小冉,你坐下吧。“墨夕看了墨冉一眼,这个从自己一出生就跟随着自己的女孩。 墨冉往火里丢了一些柴火,坐在墨夕身边。 “谢谢你。”墨夕低声说道。 墨冉吃惊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墨夕抬头回望过去。 “小姐?”墨冉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在她的记忆中,很少有人对自己的下属说谢谢的。 “小冉,我以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清楚,我也不想清楚,可是我也知道你为了这个家所做出的贡献,要知道以你的身份对抗那些大臣家的孩子,会得到怎么样的惩罚。虽然有青聪和炎怡等人的帮助,但是未免她们会在暗地里耍一些什么花招。所以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墨夕诚挚地说道,说出了自己的谢意。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墨冉的眼眶中充满了泪花,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墨夕的话。 “傻瓜。”墨夕看着比自己大两岁的墨冉被自己的话感动成这样,“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人世间没有天生的奴才,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 “平等?”墨冉第一次从墨夕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呵呵,小冉,我想看一下我母亲的笔记。”墨夕赶紧转移了话题。 “是。”墨冉从怀里取出一本厚厚的本子,“王妃知道在战场上小姐一定会用到王爷的笔记,所以就叫墨冉随身携带着。” 墨夕接过本子,看到本上的字,顿时自叹不如,母亲的字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有力,可是自己的字却如同一笔一划凑出来的,难怪女皇不让自己来起草那份征讨书。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夕儿,这本笔记是娘专门留给你的,我想现在的你一定是恢复了神智,娘多想听你叫我一声,我知道我女儿的声音是最好听的。可惜战场上都是多变的,也不知道娘有没有这个福气听你唤娘。孩子,这本笔记里记载了娘的心血,不仅有各种军事战略,还有大陆上各种毒药的简介,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孩子,希望你能实现娘的愿望,能协助我国女皇统一炎之大陆,因为我墨家的女儿是最强的。 墨夕轻轻地抚摩着母亲的字迹,这就是她的母亲,炎国的墨王爷。 “小姐?”墨冉看着墨夕的脸色有些苍白,有点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墨夕抬起头,笑了笑,笑容有点苦涩。 墨冉不知道墨夕看到了什么东西,使她的脸色如此难看。 在墨夕体内与她心灵相通的麒麟却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笔记中的详细记载让墨夕看得有些心惊胆战,曾经身为现代人的她,从来还不知道一些简单的花花草草居然会成为致命的毒药。她有点孤陋寡闻,现在的墨夕深觉自己如同井底之蛙一样闭目塞听。 “萧大夫,您的毒真是天下无人可解!”蓝亚月说道,她所派出的探子回报青聪一直卧床不起,炎军对此毒束手无策。 “那是自然。”一位白衣女子骄傲地回答道,她年纪在二十左右,褐色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臃懒的神色。 “哼,我看那墨夕小丫头如何救青聪,说不定青聪就此一命呜呼了,那她家的朱颜可就成鳏夫了。”上官昕嘲笑道。 “哈哈……”所有人在听到上官昕这句话,都大笑不已,包括蓝亚月。 全场只有白衣女子萧珉沉着脸,说句实话,她很想和墨夕、青聪等人好好切磋一番,若青聪真因蝴蝶香而亡,那自己的愿望不就无法实现了。但是现在正是国难当头的时候,容不得她有这样的想法。 墨夕与墨冉二人等到天亮,雪在半夜的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出洞一看,一片白茫茫的,仿佛天地连成了一片,没有其他的色彩惟有一片苍茫的白色。 “好大一场雪!”墨夕跳了跳,活动活动筋骨。 “恩,在炎都还很少见。”墨冉跟在墨夕身后,将手中的干粮递了过去。 墨夕接过昨晚就带在身上的烧饼,饼已经硬了,墨夕弯下腰,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口齿不清地说道:“这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虽然墨冉不知道墨夕所说的“污染”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她在夸奖这雪好,也有模有样地抓把雪放进嘴里。 “上山吧。”墨夕伸了伸懒腰,回头对墨冉说道。 “好。”墨冉冲到前头,“小姐,我们比比看谁先到达山头。” “你耍赖!”墨夕不甘心落后,大声叫道。 二人嘻嘻哈哈地冲到山头,此时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太阳。 “你记得蝴蝶花的具体位置吗?”墨夕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问墨冉。 “恩,记得。”墨冉也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带着墨夕往上山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冉,这雪地上怎么好象有足迹?”墨夕注意到雪地上浅浅的小脚印。 墨冉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脚印:“在这种地方,是很少有动物的存在的,那会是什么呢?”墨冉冥思苦想,突然灵光一闪,“天啊,小姐,或许我们是碰到雪狐了。” “雪狐?”墨夕满脸不解地看着墨冉。 “雪狐,是灵狐的一种,全身雪白,没有一处杂毛,由于喜在冬天出没,所以被人称做雪狐。相传,雪狐是相当有灵性,很少有人见过它,一旦它认主了,是无论如何都赶不走的。”墨冉乐呵呵地向墨夕解释雪狐,“还听人说,雪狐的血能解百毒,但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这好玩,我们抓一个回去吧。”墨夕喜上眉梢,以后有人中毒了,她就不用割脉了,也不用动用她的神力。 刚刚离开的某个小动物不禁打了个寒战。 “呵呵,小姐,雪狐是很难捉到的。”墨冉看着墨夕脸上的笑容,连忙打消她的念头。 二人边走边寻找蝴蝶花的踪迹,也在查看着雪狐脚印。沿着脚印,墨夕寻过去,她发现一丛开得十分鲜艳的花,紫红色的,相当娇艳。花丛中仿佛还呆着一个小东西,白白的,毛茸茸的。墨夕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着这不知名的小东西。 “小冉,你过来。”墨夕呼唤着里自己不远处的墨冉。 墨冉听到墨夕的呼唤,急忙赶过来,刚好看到那小东西睁开眼睛,黑亮的瞳孔,“吱”的一声,扑到墨夕的怀里。 没有丝毫防备的墨夕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它甩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小东西看似委屈地又”吱“了一声,再次朝墨夕冲过来。 墨夕这一次没有甩开它,从怀里把它提起来,两双眼睛就这样互相打量着,小东西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以示抗议。 “这是什么东西?”墨夕将它放进怀里。 “雪狐。我的主人。”一道黑色的光芒出现,在雪白的大地上很明显,麒麟出现在光芒中。 “吱。”小东西从墨夕的怀里跳出来,蹦到麒麟头上。 “雪狐?”墨夕仔细端详着它,墨冉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雪狐,不免多看了几眼。 “是的,主人。它是您的宠物。”麒麟解释道。 “宠物?”墨夕与墨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墨夕奇怪的是自己怎么会养那么特别的宠物,而墨冉奇怪的是自己跟随墨夕那么久,却不知道她养了雪狐作为宠物。 “看来您是忘记了。“麒麟叹了一口气,事隔五百年,主人似乎再也不是以往那个悲天悯人的主人了,仿佛她也有了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考方式。 “是吧。“墨夕蹑手蹑脚地靠近麒麟,想将雪狐抓到手里仔细端详,不料雪狐似乎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跑到那丛鲜艳的花丛里,瞪着大眼睛看着墨夕,在为她不认识自己一而感到沮丧。 “蝴蝶花?”墨冉将目光从雪狐身上转移开,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和小姐找寻已久的花。 墨夕听到墨冉的话后,也挪开了自己那赤裸裸地目光,转而盯向了蝴蝶花。 “主人寻找蝴蝶花可是为了青龙主人身上的毒?”麒麟有点明知故问。 “是。莫非你有更好的办法?”墨夕走进蝴蝶花,雪狐又跑开了,不过这次墨夕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雪狐身上。 “主人寻找蝴蝶花有什么用途?”麒麟没有回答墨夕的问题,再次问道。 “解药啊。”墨夕白了麒麟一眼,麒麟假装没有看到,撇过头,却看到小狐狸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讨厌的小家伙,居然在嘲笑我,麒麟又恨恨地转过头。 “这是什么?”墨夕摘下蝴蝶花丛中一棵很不起眼的小草,询问身旁的墨冉。 “迷迭香!”墨冉看了一眼墨夕手中的小草。 “迷迭香?”墨夕仔细端详着,“既然它生长在蝴蝶花的四周,就能说明它不惧怕蝴蝶花的毒性了!” “貌似是这样的。”墨冉回答道。 “我明白了。”墨夕欣喜地采摘着生长在蝴蝶花周围的迷迭香。 墨冉奇怪地看了墨夕一眼,她并不知道墨夕到底明白了什么,竟然如此兴奋,但她还是配合墨夕的动作,将蝴蝶花丛里的迷迭香采得一干二净,小狐狸也兴奋地在墨夕的周围打转。 “小冉,我们下山。”墨夕将采来的迷迭香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布口袋里,转身对小狐狸说道,“小狐狸,你愿意跟我一起下山吗?” 雪狐歪着脑袋考虑了一阵子,吱吱地点点头,蹦到墨夕的肩上,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墨夕的头,还不时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墨夕的脸。 “小姐。”墨冉在一旁支支吾吾地说道,“好象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解药,就要下山了。” 一人两兽顿时给了墨冉一个“你好笨”的眼神,墨夕还嘀咕了一句:“比这笨麒麟还要笨。”雪狐还吱吱地表示同意墨夕的话,麒麟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墨夕的体内。 墨冉突然大悟:“小姐,您不是说这迷迭香就是解药吧?” 墨夕没有说话,回答她的是小狐狸的叫声。 “可是,并没有什么医书上记载着,迷迭香就是蝴蝶花的解药啊?”墨冉还是不解,跟在墨夕身后问道。 “万物相生相克,既然迷迭香能安然无恙地在蝴蝶花中成长,就证明它有一定的抵抗能力,能抑制蝴蝶花中的毒素。”墨夕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从她现代的爷爷那里得到的知识,也是古老中国的精髓所在——伟大的中医。 墨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墨夕身后,在思考着她刚才所说的相生相克。 “小狐狸啊,姐姐给你起个名字吧。”墨夕看样子是在咨询雪狐的意见,可她的口气确是那种不答应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吱吱。”小狐狸舒服地在墨夕的肩膀上呆着。 “好,你就叫芝士吧。”墨夕小时侯很想在家里养一条狗,可是父母兄长不答应,因为墨夕想养的不是一般的狗,而是凶狠的藏獒。那样的狗是不适合养在家里,只适合生活在宽阔的野外,那自由自在的地方才是它生活的天堂。 “吱吱。”芝士没有理会墨夕的话,只是叫了一声,趴在墨夕肩上睡着了。 “恩,聪明的小狐狸,比那麒麟聪明多了。”墨夕乐滋滋地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 [正文:二十八解毒] 当墨夕一行人回到潼叶关时,已经是下午了。夕阳照耀在潼叶关上,是那样的迷茫。 众人兴高采烈地将墨夕和墨冉迎进帅府,她们都用好奇地眼光打量着趴在墨夕肩上的小狐狸。但当她们都知晓这是罕见的雪狐时,各个的嘴巴都张的好大,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 “小夕,找到解药了吗?”炎怡替众人问出了心理话。 墨夕沉吟了一下,抬头回答道:“找到了蝴蝶花。” 听了这话,众人都不是很理解,蝴蝶花和解药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那花下有什么?”还是朱颜沉着,他仿佛从墨夕的话里找到了什么突破点。 “迷迭香。”墨夕笑嘻嘻地回答,她暗自感叹一声,还是朱颜哥哥聪明。 迷迭香?那是一种很常见的草,在炎国的各处都能看到它的踪迹,但这与解药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人们还是看着墨夕,期望她能给出满意的答案。 “你是说迷迭香就是解药?”白瑁难得有这么多的话。 “我什么都没说啊!”墨夕带着雪狐芝士来到青聪的床前,蝴蝶花的毒性开始蔓延,连手上也有了蝴蝶斑,“她的情况怎么样?” “自从我们给她喝了您留下的血后,蝴蝶斑有了稍微的抑制。”丁香说道,她和莽尔泰一样是青聪的直系下属,对自己上司自然是十分地关心。 “没有苏醒过。”杨蕾插嘴道。 “只是在这段期间,紫国大军在关外不断地叫嚣。”托蒙也是个好战份子,这两天都将她憋坏了。 “好,传令下去,在这以后的五天内,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任何人私自出战,违令者,杀无赦!”墨夕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用布包着的迷迭香。 “王爷?”除了朱颜等熟知墨夕的三个人,其余的将领都不满地叫道。 “在这五天内,我要你们给我好好的休养,也让青聪把伤养好,五天后,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墨夕,也让各国都了解我炎国是不好惹的。”墨夕沉着脸,狠狠地说道,紫国的手段激发了她的怒火,麒麟知道主人的想法后,大呼过瘾,五百多年来,还没有让自己的筋骨真真正正地活动过。 “是。”将领们都知道了墨夕话里的意思,嘻嘻哈哈地离开帅府的内堂,到外面去等待消息,她们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啊,终于有一天可以让她们大展拳脚了。 “小夕?”炎怡吃惊地看着墨夕。 “殿下,既然是她们先挑起的这场战争,为什么我们不好好地回报她们呢?”墨夕深深地吸了口气,扬起大家熟悉的笑脸。 “好。”白瑁首先站在墨夕这一边,青聪是她的朋友,朋友有难,她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没错。”一向不嗜杀的朱颜也同意了墨夕的提议。 “既然你们都想大干一场,那怎么可以少得了我呢。”炎怡看着这三个家伙眼中的坚定,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知觉的青聪,她原本被压抑的熊熊怒火顿时被激发出来。 “吱吱。”小狐狸见到没有人理会它,不满地叫了起来。 “好了,解毒现在开始。”墨夕正式开始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四人同时将目光转向那包迷迭香,面面相觑,最后是朱颜打破了宁静:“夕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迷迭香?” “我还没想好。”墨夕摇摇头。 “小姐,您要的碗和无根水,我已经准备好了。”墨冉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恩,放在那吧。”墨夕头也不回地说道。 墨冉一声不吭地将托盘放下,退到一旁,她曾经答应过王妃和两位公子要寸步不离地守在墨夕身旁。 “吱吱。”芝士衔起一小束迷迭香,拖到一旁,吧唧吧唧地嚼了起来,还很美味地将嚼碎的吞进肚子里。五个人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小狐狸,看它有什么反应,结果小狐狸伸了伸懒腰,趴在迷迭香旁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墨夕等人。 “啊,有了。”墨夕拿出小刀,轻轻地划了一下青聪的手指,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墨夕赶紧用碗接住,大概接了有十滴左右。墨夕将碗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花香扑鼻而来,令人晕眩,墨夕见状赶紧将碗拿开,“看来毒已经渗入血液中了。” 朱颜脸色苍白地看着墨夕所做的一切。 墨夕抓过一把迷迭香,用手指甲划过其根部,一滴,两滴,根部的汁液都滴在了碗里,碗中渐渐冒出白烟,烟雾过后,血液恢复了往日的暗红色,浓烈的香气也渐渐消逝。五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奇迹的发生,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呆住了。 “小夕,这意味着什么?”炎怡首先回过神来发话。 “我也不知道。”墨夕吞了口口水,她也不能解释这种事情发生会有什么样的效应,这代表的是什么。 “吱吱。”芝士兴奋地叫着,跳到墨夕的肩膀上,用脑袋不断地蹭着墨夕。 “难道是说,毒,解了?”朱颜小心翼翼地用词,他不想自己的一丝丝憧憬就这样被毁灭,被撕碎。 “好象是。”墨夕端起碗,将随身携带的一根银针插进血里,取出来看时,颜色没有丝毫的改变。墨夕抖了抖手,颤抖着声音说道,“那个,伙计们,我们好象把毒给解了。” “真的?”四个人围住墨夕,想要求证。 “你们看。”墨夕举起银针,给同伴们看,“银针没有变黑,没有变黑。” “给我看看。”朱颜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冷静,扑了上去,抓住墨夕手中的银针,仔细地看了起来,“夕儿,是,是真的,没有变黑。”朱颜的声音在发抖,他在向墨夕确认。见墨夕含着眼泪地冲他点点头,心里顿时一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颜哥哥!”墨夕一惊,一把抱住了朱颜,赶紧伸出手把脉,生怕朱颜也出了什么事,过了一会,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将他轻轻抱起,放到内堂的另外一张床上。 三人见了墨夕的脸色,也就知道朱颜没有什么大碍。 “小冉,你去照顾一下青王妃。”墨夕嘱咐道,“殿下,猫儿,你们两个来帮我,将这些迷迭香根部的汁液都给我挤出来放在这个碗里。” 三个女人开始了对迷迭香的摧残,芝士则是十分享受着空气中迷迭香的气息,淡淡的清香让房中的四人一兽十分受用。不一会,墨夕和墨冉二人采摘回来的迷迭香在三个女人的摧残下都变成了一碗迷迭香汁,看着这一碗汁液,三人又开始了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应该用多少才可以完全彻底地清除青聪体内的毒。 “用多少啊?”墨夕嘀咕道。 “要不一碗全部倒进去。”炎怡胆战心惊地提着建议。 “那万一把毒解得彻底过头怎么办?”墨夕看着炎怡。 “那就先倒一半。”白瑁提议。 “好象也只能这样了。”墨夕同意这个建议,看了看炎怡。 “那就这么办吧。”炎怡点了点头。 墨夕深深地吸了口气:“那我倒了啊?” 两个女人也点点头:“倒吧。”还协助墨夕将青聪扶了起来。 “我真的倒了啊?”墨夕再看了一眼两人,见她们坚定地对自己点点头,将碗靠近青聪的唇边,慢慢地倒进青聪的嘴里,由于失去了知觉,汁液一直包在青聪的嘴里,不肯下咽,还有一些漏了出来。白瑁见状,用手抬了抬青聪的下巴,强迫她将汁液吞入肚中。 墨夕示意两人可以将青聪放下,三人围在青聪的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惟恐她有丝毫的变让自己错过了,就连芝士也不再叫唤,乖乖地呆在青聪的床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蝴蝶斑渐渐地淡去,渐渐地没有了踪迹。墨夕三人张大嘴巴,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地居然真的将这据说是世界上无药可解的毒给解了。 “上帝啊,我们做了什么事情啊。天啊,我们居然把毒给解了?”墨夕眼中的泪水不听话地流了出来。 “小夕,那是不是说小聪得救了。”炎怡仿佛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抓住墨夕的手求证道。 “恩,是的,看样子是这样的。”墨夕扑倒在青聪床前,仔细地为她把脉,脉息没有了前段时间的时断时续,虽然十分的微弱,但是一切恢复了正常,心脏恢复了那正常的跳动。 屋外的人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静,听到了一些不对劲,纷纷地冲了进来,见到的是三人像小孩一样地抱在一起,雪狐则是在青聪脸旁进行它的口水洗脸。她们从墨夕等人的行为里得知了一切,那就是困扰着炎国大军的青王爷的毒已经顺利地解除了,她们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一血前耻。 墨夕等人留下了两个士兵,与众人一起退出了内堂,嘱咐士兵,如果有青聪或朱颜苏醒的消息,要及时通知。她可要好好地计划一下这场报复性的战争应该怎么打,才能一鸣惊人。 “元帅,炎国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她们的人都死光了。”上官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探子还没有情况汇报吗?”蓝亚月看了一眼负责古代情报科的安宁。只见安宁摇了摇头,示意探子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动静。 “按理说三天过去了,青聪也应该死了,怎么没见到她们报丧呢?”楚天很是不解地说,“莫不是上官你所发出的针没有淬毒?”楚天联想着一切可能性。 “怎么可能,我将银针放在蝴蝶香里浸泡了一天一夜。”上官昕解释道,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失手呢。 “你确定你射中了青聪吗?”秦晴也问道。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上官昕就差用发毒誓的方式让她们相信自己了。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众人冥思苦想,可就是没有什么结果,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呆在一旁喝茶的萧珉。 “要不就是青聪已经死了,要不就是有人把她救活。”萧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 “就是,蝴蝶香是天下第一毒,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解了。” “肯定是炎国想要隐瞒消息,不让我们知晓自己已经损失了一员大将。”众人纷纷从萧珉的话里寻找出可以反驳的话题。而萧珉则是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如果有人中了蝴蝶香,要不就一命呜呼,要不就生龙活虎,但是她所配置的毒很少有人能解开,除非她是天才。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墨夕真的是世间少见的天才。 紫国将军们口中讨论的当事人还在沉睡中,忽然守护她的两个士兵发现青王爷紧皱的眉头扬了扬,心中一动,轻声呼唤着:“王爷,王爷。” 似乎是在回应她们的喊话,青聪艰难地将沉重的眼皮打开,朦胧间有两个人影在自己面前晃动。 “王爷?您醒了?”士兵兴奋地盯着青聪,一动不动。 “水?”青聪此时的喉咙就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好。”一个士兵赶紧跑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轻轻地喂进青聪的口中。而另一个士兵则是跑去报信了。 苏醒过来的朱颜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抬头望去,青聪正瞪着迷糊的眼睛四处扫射,刚好两人眼光相接。 “颜儿,你。你怎么躺在床上?你身子不舒服吗?”青聪见状急忙想从床上下来,去看看她心爱的丈夫是不是身体有恙。 “聪儿?你醒了?”朱颜顾不得有人在一旁,从床上跳下来,直接冲着青聪奔过去。抓着青聪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忽听得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二人抬眼望去,门口同时挤进了好几个脑袋,显然是她们都想进门,结果都被对方挡在了门外。最先进来的还是墨夕,她的换影移形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虫子啊,你终于醒啦,我以为你和周公下棋下的痴迷了,舍不得回来呢。”墨夕跋山涉水,终于艰苦地挤到了青聪窗前,乐滋滋地看着青聪,伸手为她把脉,雪狐吱吱地从墨夕的肩膀上蹦下来, “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墨夕伸出一个手指对青聪说道。 “一。”青聪揉了揉头发,这是她的标准动作。 “错,这是手指。”墨夕作势敲了敲青聪的头。又伸出了五个手指,问道,“再说说,这是什么?” “手指。”青聪望着墨夕,这下总算没错了吧。 “笨,这是五。”墨夕又敲了敲青聪的脑袋。 “你!”墨夕的动作有点让青聪不爽。 “看来你还是原来的虫子,没有因为一场大病而变聪明。”墨夕站起来,慢悠悠地说完这句话,躲到朱颜身后。 “墨鱼,你再说一遍!”青聪咬牙切齿地大声吼道。 “耳背就耳背,好话只说一遍。”墨夕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说道,可是双眼去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所有人都看着墨夕与青聪的斗嘴,心里却十分清楚青聪在墨夕心目中的地位,谁不知道青聪受伤后最心急的就是朱颜和墨夕。 “夕儿,谢谢你!”朱颜打断了青聪对墨夕的怒视,他的言语使青聪清楚地知道她的小命是在墨夕的救护下才得以延续。 墨夕阳光般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调侃道:“颜哥哥客气了,我不需要颜哥哥的以身相许来回报。” “鬼丫头!”朱颜捏了捏墨夕的脸,笑骂道。 “好了,青王爷已经恢复了,我们继续去商讨反攻大计。”墨夕笑嘻嘻地离开。 “王爷,好好疗伤!”丁香和莽尔泰的嘴角都快要扯到脑后了。 “走了。”白瑁的眼中全是笑意,连白瑁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呢,当然都是兴奋地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陛下,潼叶关传来的消息。青王爷中的蝴蝶香已经被墨王爷清除。现在皇太女殿下准备对紫国发动攻击。”御史严谨收到了从潼叶关传来的消息。 “中毒?朕怎么不知青聪中毒了?”女皇吃惊地看着严谨大人。 “殿下让我不要告知陛下。”严谨低声说道。 “这孩子。”炎怡从小就是这个德行,报喜不报忧,女皇叹了一口气,“各位爱卿,粮草备足了吗,要及时地补给。” “是。” [正文:二十九恶战] 恶战前的黎明总是那样的沉闷,那样的萧索。瑟瑟的寒风,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让人感到那样的凄凉和恐惧。荒无人烟的战场,死寂般的战场,没有人会想象到白天的战争将会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想知道。 炎军大营里只有篝火燃烧的声音,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每一个人都在酣睡,都在为白天的战争做准备,用好的睡眠来迎接这场有墨夕策划的恶战,有了充足的睡眠才能干好一切事情,这是墨夕的原话。 清晨,鸡鸣天下白。众位将领齐聚在帅府,青聪的亮银甲,墨夕穿着母亲的乌金甲,白瑁的白袍在风的轻抚下,而朱颜则是一身简单的蓝色,炎怡穿着太女妃亲手缝制的火红色战袍,一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有把云山炸平之势。 “参见元帅。”众人齐向炎怡行礼。 “诸位将军免礼。”炎怡微微一抬手,“这是我们的第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0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我们的第一场艰苦的战争,我们誓将紫国大军赶出我炎国边境。 不知道诸位将军有没有这个信心?” “有!”众位将领的声音汇合起来,也让炎怡有点震耳欲聋的感觉,可这个时候她满心的激动,她内心的血在燃烧。 “好,出发。”炎怡起身道。 将领们在炎怡等人上马后,纷纷上了自己的马。憋了十余天的气终于可以发泄一下,战马似乎也知道了主人的心思,兴奋地有点难控制。 “报。炎国皇太女炎怡集合炎国大军在外叫阵。”紫国的探子突然发现炎国潼叶关大开,军队整齐地出关,浩浩荡荡,杀气腾腾。 “哦,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蓝亚月“蹭”的一声从凳子上起来,带上头盔,拿着长枪就出了营房,身后跟着三位大将和毒王萧珉。吴美丽的病还没好,还在将养。 一行人走到帐门口,五万大军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饶是蓝亚月这种身经百战的人也感到害怕,她打仗打了那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样强悍的阵势,每个人都如同刚下山的猛虎,眼中的杀气让人感觉到害怕。 “哼。”即使是害怕,蓝亚月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能表现出一丝的懦弱,如果她都害怕了,那这战争还怎么打下去。“吩咐下去,列队迎敌。” 传令官吞了吞口水,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还是下去传令了。 紫国的大军如同火烧屁股一样集中,慌乱间,大部分人还是只穿着单衣。 “有没有发现青聪?”上官昕最想问的就是这个。 “回上官将军,暂时没有发现青聪的踪迹。”探子如实地回答道。 “好了,你下去吧。”楚天挥挥手,打发探子下去了。 墨夕自从出关后,脸上就没有往日笑嘻嘻的表情,她开始变得很严肃,紧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夕,不用紧张。”白瑁看出了墨夕现在的心情,她拍拍墨夕的肩膀安慰道。 “恩。”墨夕第一次策划这种东西,她在担心自己的计划能不能带领着军队迈向胜利,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炎元帅,你这是什么意思?”蓝亚月冷着脸说道。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年都已经过完了,而蓝元帅派人送了如此大的一个礼,炎某不好好地回敬一下,怎么过意的去呢?”没料到炎怡也有这样的话来回敬她,蓝亚月顿时没有回答。 “礼物厚重了一点,炎元帅何必如此挂怀呢?”上官昕接口道。 “呵呵,我们炎国人最厚道了。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墨夕恢复了往日的笑脸,笑嘻嘻地回答道,只是言语中没有任何的温度。 墨夕的话让紫国的将领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此时,萧珉拍马上前:“在下萧珉,请问这位是墨王爷吗?” “是。”墨夕一听是蝴蝶香的制造者,十分警惕地看着她。 “在下来只想问一下,不知青王爷的毒解了吗?”萧珉将众人对她的敌意纷纷漠视。 “呵呵。”墨夕的标准笑容,“难道萧小姐对自己的毒没有信心吗?” “萧某对自己的毒是很有信心,但是对墨王爷就没什么信心了。”萧珉淡淡地说道,传说中的玄武守护神是不惧百毒。 “哦,原来如此,那萧小姐还是对本王没什么信心比较好啊。”墨夕一本正经地说道,“虫子,这么多人想念你,你就出来露露面吧。” 只见青聪的疾风从人群中探出了脑袋,马背上正是紫国众将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青聪,被墨夕从阎王爷那抢回来的青聪。 “居然解了?”紫国的将领们都大吃一惊,她们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解蝴蝶香的毒。 “萧小姐,墨夕想问一句,是蝴蝶香的毒难解,还是满月的毒难解?” “满月!”萧珉盯着墨夕,企图想从她的脸色中看出一丝破绽,可惜没有。 “那本王连满月的毒都解了,那又怎么会害怕蝴蝶香呢。”墨夕声势夺人,给紫国大军造以压抑感,让她们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或小动作。 “你,真的是天才。”萧珉无力地回答一句,拍着马离开了这血腥的战场,恐怖的世界。 “萧小姐?”蓝亚月企图挽留。 “不,蓝元帅,我曾经有言,谁能破我蝴蝶香者,我将奉她为师。如今有人破解了我的蝴蝶香,我本应拜她为师,但是两国开战,我还是离去的好。”萧珉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的,混蛋。”上官昕大骂一声,拍马杀了过来,丁香和莽尔泰迎了上去,秦晴拍马来救,结果被眼明手快的杨蕾和辛哲给接住了。而没有对手的托蒙和曼敦则从紫国的士兵开始入手,以掩护着某些大事进行。 顿时沙场上鼓声震天,马嘶声,刀枪声,人喊声,声声交汇在一起,一场恶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蓝亚月,我敬你是个一国之帅,没料到你的手段居然如此的卑鄙。”憋了一肚子气的青聪,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冲着蓝亚月就是一枪下去。可毕竟蓝亚月经历了如此多的风浪,这点小伎俩她还是清楚的。大刀一磕,就把枪磕偏了。青聪见状又是一枪,这一枪快、准,但是力道不够,又被破掉了。 “青聪,那就让我们分个胜负。”蓝亚月用全身力气来接青聪的枪,不要看她只有二十岁左右,但是力气却大的吓人。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楚天坐在马上对白瑁说道。 “是,上次没打完的今天一次算清。”白瑁拔出闭月,在寒风中是那样的风度翩翩。 楚天微微一笑,也拔出宝剑——奕琊,双双战到了一起。 而此时墨夕和墨冉护着朱颜,三人悄悄地往紫军大营摸去,由于战场被炎国的那些将领们绞得十分混乱,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们的踪迹,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少数的几个士兵已经被墨冉快手快脚地解决掉了。 “夕儿,火折子带了吗?”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三人终于到了今天的目的地,看着只有少许士兵守护的紫军大营,朱颜问道。 “恩。”这火折子可是主要的作案工具,她怎么会忘记带呢。今天是最好的作案时间,她可是让朱颜认真算过的。 “那我们一起放吧。”朱颜从怀里掏出火折子。 “不,等会。”墨夕悄声说,看着朱颜不解的目光,低声回答道,“我在等候东风。”朱颜瞬时明白了墨夕的意思,她在等着刮更大的风,好一举成功,好让风将火势蔓延出去。 风似乎听到了墨夕的话,吹得更加的起劲,仿佛将一年的风都吹了起来。 “小姐,要倒点酒不?”墨冉在一旁说道。 “恩?好,倒吧,冲着那最大的一堆粮草倒上去。”墨夕看着一脸冷静的墨冉说道,还是她的小冉聪明,怕火势不够大,特意带了一壶烈酒。 “好,放火。”墨夕将火折子点燃随身携带了几个小型火把,丢进了紫军的粮草区,北方的天气过于干燥,再加上风的鼓动和烈酒的作用,熊熊大火不一会就出现了。雪狐看着大火,吱吱两声就躲到墨夕的怀里,虽然它是灵狐,但是怕火是动物的天性。 “什么人?来人啦,救火啊,救火。”守营的士兵发现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大营着火了,于是扯开嗓门大声喊起来,纷纷从井里汲水上来,但是杯水车薪,远水救不了近火,火势蔓延,直接烧到了大帐。两里外的战场都可以看到熊熊烈焰,滚滚浓烟。蓝亚月吃惊地看着这一情景,大声吼道:“三军战士,撤退,赶紧撤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炎国的气势已经被激发出来,当她们看到墨夕和朱颜放的那把火时,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赢的一半的胜利。紫国被打得节节败退,断腿的马,缺胳膊的人,战场上一片狼籍。紫国大军丢盔弃甲,看着如狼似虎的炎国大军,抛弃了营帐,撒丫子就跑了。 狼狈的将军们走在大道上,头盔已经歪得不成样子了,身后的大军也歪歪扭扭地走着。 “妈的,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我废了她。”脸色不善的上官昕骂道,她被丁香的枪在身上招呼了几下,血虽然已经被止住了,但是疼痛感还是存在的。 “一定是墨夕。”楚天的身上也被白瑁的剑划了几道口子。 “她可真是缺德,将我们的粮草给烧了,还顺带着大营,我们御寒的衣物可都在里面了,一把大火将什么都烧成了灰烬。”秦晴龇牙咧嘴地说道。 “她是天才。”蓝亚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带兵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狼狈的事情,是她们太自傲了,还是对方太厉害了? “元帅,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到啊?”上官昕心里最佩服的就是眼前的这位元帅,果断,刚硬,“我们的人太少了,那些朝廷里的人只会纸上谈兵,没一个有实际用途。”上官昕说的是实话,紫国是典型的重文轻武的国家,大部分的女子都不喜欢弄刀弄枪,她们认为这样子很伤风雅。所以紫国最担心的就是战争,一旦发动了大陆战争,最吃亏的就是她们紫国。可是,这次天泽自以为炎国的军队实力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是她们最弱的时候,便靠着文武状元和四大将军,轻易地向炎国宣战,真的是有点自不量力啊。 “唉,不知道啊。”蓝亚月默认了上官昕的话,但她实在是不知道朝廷里派出去游说的各国的援军什么时候才能来支援,照这种情况下去的话,很快地,盐城就会陷落,紫国的大门就会被攻破。 “好恶心!”墨夕看着一片狼籍的战场,血腥的战场,到处都是胳膊,腿,到处都是人的呻吟声。墨夕用丝巾将口鼻捂住,血腥气稍微淡了一点。 “王爷,这还有两个活的紫国士兵。”炎兵们在打扫战场,发现了两个还活着的人。 墨夕听到此话,快步上前。蹲下身仔细检查她们身上的伤势。 “王爷,要不一刀把她们解决了。”士兵询问道。 “不,把她们抬回去。我们不是蛮人,怎么可以草菅人命,见死不救呢?”墨夕否决了士兵的话,吩咐道,原本以为自己非死不可的紫国士兵也松了口气,晕过去。 “是,王爷。”现在墨夕在众人眼里就如同神一般,她说什么,士兵们就做什么。 “小夕?”炎怡不解地看着墨夕。 “人心是最重要的,人命也是最重要的。”墨夕简单地说了句话,转身离开了战场。 炎怡等人呆立在后面,是啊,在身为一个国家最高领导者最重要的就是得到百姓拥戴的心,而墨夕现在就是在为炎怡的女皇之路做充分的准备。 “小夕,谢谢你。”炎怡明白过来,冲上前去,与墨夕同行,她并不会认为墨夕在将来会夺权,这是墨家与炎家的信任,也是为什么自那场战争以来,炎国是唯一一个完完整整地保存到今天的原因,三个家族的相互信任,促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文青武墨护炎皇。 “自家姐妹,何必说这些话呢?”墨夕拍了拍炎怡的肩膀,笑着走了。 自家姐妹,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从墨夕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啊,炎怡也笑了,自家姐妹当然就不会用如此简略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丁香将军,你来给我汇报一下今天伤亡将士的人数,好上书朝廷,准备给死亡的将士发送抚恤金。”墨夕对跟在身后的丁香说道。 “是,王爷。我国的将士死亡的有八百六十九人,有三千五百二十人受伤,其中六百七十八人重伤。”丁香在整理着手上的数据。 “好,那药材这些都够用吗?镇痛的膏药还有吗?麻醉药足吗?”墨夕问道。 “是,这些都够用,王爷,梁大夫特意派两队士兵去康城买了十车药草回来,还有就是康城的慕容向晚向我们免费赠送了一些昂贵的药材,还有十万件御寒的衣物。”丁香说道。 “慕容向晚?”墨夕停下脚步,而丁香因为是低着头走路而没有注意到墨夕已经停了下来,直接撞到墨夕的背上,冰冷的乌金甲将她的鼻梁撞的生疼。 “是的,王爷。”丁香揉着撞疼的鼻子,低声回答道。 “是那个,首富?”墨夕迟疑地问道。 “是。”丁香回答道。 “恩,好,谢谢她的慷慨无私。” “王爷,她还托人带信来说想要拜访太女殿下和两位王爷,青王妃和白将军。”丁香将慕容向晚在信中提到的事情告诉了墨夕。 “好。”墨夕回答了一声,进了潼叶关,直奔伤兵区。 伤兵区了也是血腥味冲天,看着墨夕有些苍白的脸,墨冉有些心疼:“小姐,要不您先回去吧。” “不,我一定要呆在这里。”倔强的墨夕拒绝了墨冉的建议,卷起衣袖,加入了大夫的行列,身为医生的她,知道时间的宝贵,怎么可以让宝贵的时间从自己的手中溜走呢,将士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救治。 看着墨夕坚定的脸,墨冉也蹲下来,为墨夕做后勤工作。 墨夕看着那士兵被枪挑开的肚子,肠子都露了出来,听着她低喘的呻吟声,心都纠在了一起。 “小冉,给我准备纱布,热水,麻醉药,和针线。”墨夕深吸一口气,吩咐道。 “是。”墨冉手脚麻利地递给墨夕所需要的东西。 墨夕用纱布轻轻地将露在外面的肠子放了回去,用热水洗手消毒,将麻醉药注射进士兵的体内,拿起针线,轻轻地为她将伤口给缝合好,并用纱布沾水清洗掉伤口旁的血迹,动作是那样的轻盈,生怕弄疼了她。大夫们和清醒着的将士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堂堂的炎国王爷居然屈尊降贵地到这个肮脏的地方来,还亲自操刀为士兵疗伤,敢问那个国家的三品以上的官员会做这种事情。 “怎么都看着我,赶紧干活。”墨夕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帐篷里的人都在看着她。 “是。”大夫们擦了擦汗,将士们擦了擦泪,都纷纷忙碌起来,那么的有条不紊。墨夕抬头望着这个场景,笑了笑,又继续为另外一个士兵裹纱布去了。 而营帐外,青聪和白瑁搬运着柴火,为熬药的人打下手;朱颜则与炎怡一同到药房里整理药材。每个人都在做本不属于自己走的事情,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笑容。 [正文:三十慕容] 紫国大军大败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男女老少都知道了炎国的军队在皇太女和墨王爷的带领下打败了紫国,赢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这说明炎国的墨老王爷虽然离开了人世,但是年轻的一代照样不容忽视,甚至她们的能力比她们的上一代还要厉害。 炎国女皇兴致勃勃地在和皇后水涟漪下棋时得到了炎国大胜的消息,一激动将棋桌给掀翻了,而在一旁观看下棋的兰音不小心将手中的茶水洒了一身;墨王府内王妃正在和两个女婿、梦草儿吃晚饭,忽听笛儿和银恋从外面兴高采烈地带回胜利的消息,四人同时放下碗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中的泪水不听话地流了出来。紫国女皇紫天羽则和她的爱妃面面相觑,如此庞大的一只队伍居然被那些||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给打败了,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连奇毒蝴蝶香也被墨夕解了,那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抵挡得住她们五个人的吗?如果其他国家再不采取救援的话,那紫国的末日指日可待了。想到这,紫天羽不禁打了个寒战。其他的三个国家也在思量着,如果再不出兵的话,按照这个仗势,最多两年整个炎之大陆就会归炎国所有。紫国灭亡了,那就是唇亡齿寒了。 “殿下,王爷,慕容小姐求见。”士兵进来向炎怡等人汇报。 “哦。”十几个人同时抬头,从桌上那张大陆地图上把眼光抽出来,看来今天的会议也就只能开到这了。 “好了,散会吧。”朱颜吩咐道。所有人呈鸟兽状,纷纷离开了帅府,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 一个穿着米黄|色长袍的女子随着士兵走进来,黑色的毛披风,高高束起的绛紫色长发,鹅蛋脸,脸上的商人气息不是很浓厚,要是平时在大街上遇到绝对不会相信她是个商人,她没有那股铜臭味。 慕容向晚一进房间就认出了谁是墨夕,其他的人她都见过,有些是深交,有些是有一面之缘。墨夕的装束也十分简单,没有一点贵族的感觉,让人感到十分的清新。 “墨王爷!”慕容向晚抱拳问好。 “慕容小姐。”墨夕淡然地笑了笑。 “诸位。”慕容向晚也没有忘记向其他人施礼,身为商人的她,一定要做到八面玲珑才能将生意做好,做大。 “慕容,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青聪笑嘻嘻地说,她微黑的脸上的汗珠还没有擦去。 “是啊,有一年时间没见到殿下和你们了。”慕容也笑嘻嘻地回答道。 “慕容阿姨的病好了吗?”炎怡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家母的病已经彻底地好了。”慕容回答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多谢墨王爷的救命之恩。” “救命?”墨夕莫名其妙地看着慕容,“我救过你吗?” 帅府里突然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墨夕,不知道是应该说她健忘呢,还是应该赞赏她不居功。 “干吗都用这副表情看着我?”墨夕被她们看的心里有点发毛。 “慕容啊,那个你要喝茶不?”青聪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 “多谢!”慕容回过神来,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不知王爷可记得那场瘟疫?” “瘟疫?”墨夕低着头想了一会,“记得。” “家母就是在那场瘟疫中被王爷救过。”慕容提点道。 “哦。”墨夕点了点头,她记得在瘟疫中的女人只有那个囡囡的母亲,并不记得还有一个姓慕容的,可是现在人家都提起来了,在说不知道就是有点失礼了,墨夕只好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慕容还带来了囡囡给王爷的一句话。”慕容看着墨夕,她终于了解到为什么那小丫头这么想念她的小夕姐姐,墨夕的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本身就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大小孩,性格上真的很招人喜欢。 “什么话?”墨夕歪着脑袋问道。 “她说,小夕姐姐什么时候才赶走坏人回来陪囡囡玩。”慕容学囡囡的语气分毫不差,逗得当场人都捧腹大笑。 “哈哈哈……” “慕容,你学得太像了。” “我的肚子好痛啊。” 只有慕容和墨夕没有笑,她二人的眼光在空中交汇,都有种英雌惺惺相惜的感觉,都觉得对方是值得深交的人。 “慕容,我们去我房间聊天去,让她们在这里笑。”墨夕拉着慕容的手离开了帅府,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慕容笑嘻嘻地跟在墨夕身后,丝毫不理会那几个还在暴笑中的人。 只留下四个面面相觑的人。 “看来,她们对对方一点都不陌生啊。” “那当然,在本殿下的指引下,会有那么不会打交道的人吗?”炎怡一点都不害臊地夸奖自己。 其余三个听到这话,决定无视她。 “颜儿,我的头有点晕,我们回房吧。”首先是青聪发难。 “好。”朱颜十分配合妻子的动作,起身扶着妻子准备走人。 “恩,我去请大夫。”连一般很少开口的白瑁也要找借口溜了。 看这三人的相继离开,炎怡将注意力放在了桌上还没有收起来的地图上。 “殿下,你……”恬心站在炎怡身后。 “母皇说过,相信他们就想相信自己一样。”炎怡笑了笑,虽然笑意不是很浓,但是能很明显地从眼中看到。这就是母皇口中的知己,她们就是自己一生中的知己,千金难求的知己,“恬心,朝中还有谁人在散播这种谣言?”充满笑意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的至亲,即使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些日子,夕儿对她疏远了很多,她看着夕儿惨然的面孔自己的心都不忍,她怎么能让人这样的伤害她世上除父母夫女外最亲的人呢? “呵呵,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墨夕起身倒了两杯茶,“我以为还要过些日子呢。” “我要再不出发,母亲就会念叨我了。”慕容十分坦然地从墨夕手中接过茶杯。 “呵呵,康城的瘟疫都已经全部清除了吧?”墨夕笑了笑。 “是啊,王爷的大恩大德我康城百姓将永远牢记在心。” “少来,不要把这么大的功德往我头上扣。”墨夕看过的书有很多,她很清楚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不能太出风头。以前是小、有点意气用事,可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她已经不是当年墨王府的小丫头,而她也不是当年的皇太女,她们的关系已经变为了君臣,其次才是姐妹。既然女皇让她带兵出征,自然已经将她定为皇位的继承人,她不能像往常一样的放肆。 “呵呵,功高震主啊。”慕容明了地点点头。 “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呢,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啊!”墨夕笑道。 “你是说……” “不是他们,其他人啊。”墨夕叹了一口气,在出征前就已经有人在散播她墨夕要取代皇太女之位,只是迫于皇族和王族的压力,而没有对她进行弹劾。 “哈哈,没想到你居然也担心这种事情。” “你知道君子最害怕的是什么吗?就是那些无的放失的小人啊。”墨夕无奈地笑了笑,她生活在这旋涡中,要时刻保持警惕。 “可是我知道她的心,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慕容略有所指地说道。 “我也知道啊。”墨夕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唉,我到这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事情的啊。”慕容终于要言归正传了。 “好,有什么吩咐您老人家就直说吧。”墨夕笑嘻嘻地说。 “去你的,我就比你大三岁,还叫我老人家!”慕容作势要敲一下墨夕的头,不满地说道,“大军要打仗呢,军备就一定要供应及时,你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个道理吧。” “恩,知道。”墨夕点点头,在现代社会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哪能不知道这最浅显的道理呢。 “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由我慕容世家操办炎国大军的所有粮草供应,和军衣。你意下如何?”慕容用无庸置疑的口吻对墨夕说话。 “好啊,求之不得。”墨夕依旧笑嘻嘻地说道。 “你?”慕容没有料到墨夕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她的条件。 “呵呵,你想想,殿下,虫子,颜哥哥都如此地信任你,我又怎么会扫你的兴呢,一切就交给你了,我们炎国大军要是饿了,冷了,都是找你的啊。”墨夕拍了拍慕容的肩膀。 “你就这么信任我?将十万大军的性命交给我?” “是。我相信做为一个炎国的子民,炎国的子孙,一定会为她的祖国效力的。你说是吗?”墨夕一本正经地说道。 “恩。”慕容用力地点点头,一个协议就这样达成了,就是有了这个协议,炎国在这场战争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 “哈哈。”墨夕笑了笑,“走吧,吃饭的时间到了,去晚了可就没有什么好菜咯。” “小夕,炎怡是个好的领导者。”慕容说道。 墨夕沉默了一阵子:“我知道,所以我会好好地为她守护好这一片江山,我也会用我的全力为她打下这片江山。” 本来站在屋外准备叫墨夕去吃饭的人长叹了一口气,微红的眼眶,转身离去,得到了她的心,自己知足了。 “慕容,现在就走了?“青聪有点不舍得。 “是,我现在要回康城,着手准备你们的补给。”慕容向晚拍了拍青聪的肩膀。 “路上小心。”炎怡得知慕容对墨夕的承诺,也不多留她。 “不用太想我啊。”墨夕笑嘻嘻地插进来,打散了这淡淡的离愁。 “切。”众人听到墨夕这句话,纷纷鄙视她。 “慕容,我想让你给囡囡带句话。”墨夕看着慕容,顿了顿,“你跟她说,等我们将豺狼赶出山林后,我就一定会去看她。” 慕容静静地看着墨夕,她洁白无暇的脸上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笑容,仿佛她已经笃定胜利的将会是她们。 “恩。“慕容狠狠地点点头,她相信她们会将胜利带回炎国,她猛地回头,“墨夕,你要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帮忙地话就尽管开口,如果不行,你去找洛清雅,她也会帮忙的。” 墨夕冲着她摇摇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夕阳下,炎怡、墨夕一行人看着慕容的离开,落日的光辉将慕容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奔腾的骏马将黄沙带的老高老高。这场战争要持续多久呢? “可是,洛清雅又是谁啊?这名字挺好听的。”墨夕嘀咕道。 “洛清雅是我的表姐,当今武林盟主。”白瑁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人头顶上有一群乌鸦飞过,嘎…嘎…嘎…嘎。 [正文:三十一绥国] “陛下,紫国派遣的使臣已经到达我绥都了。”吏部尚书沈梦则上前奏道。 “哦,好,朕知道了,什么时候到达宫殿?”绥国女皇绥远漫不经心地问道,就在紫国向炎国开战后,她先后收到紫国的求援书共十几封,共接待了三次紫国的使臣,看来炎国对她们的攻击真的很强啊。 “半个时辰后。”从城门到皇宫起码要半个时辰左右,沈梦则心中计算到。 “高家元帅在吗?”绥远问道。 “臣等在。”高家元帅是两双胞胎姐妹,三十五岁,姐姐高天佐十分精明,妹妹高天佑十分彪悍,两人都是绥国不可缺少的栋梁之材。 “我国的士兵有多少?”绥国女皇不经意地问道。 “十五万!” “好。” “陛下,您要发兵了吗?”妹妹高天佑迫不及待地问道,她的手在听到紫国与炎国开战后早就痒痒了。她很早就想和墨夕等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自从墨老王爷过世后,炎国就一直这么沉默下去,虽然有齐彩伊和丁香镇守着边关。 “副元帅就这么想打仗吗?”二十五岁的绥国女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元帅。 “不,天佑的意思是陛下准备与紫国联合了吗?还是陛下另有打算呢?”高天佑出了一身冷汗。 “元帅认为如果靠我绥国一己之力能战胜炎国大军吗?”女皇没有回答高天佑的话,转过来问高天佐。 “陛下想要臣说实话吗?”高天佐反问道。 “实话!”绥远点点头。 “如果靠我绥国现在的力量单打独斗,结果只会是以卵击石。先不要说炎国有着所谓的四神转世,单是齐彩伊和丁香二人就很难对付,而如今又加上了他们所说的四神,想赢更难!”高天佐认真地分析道,“而现在的炎国并不像昔日的梦国,任我们宰割,就连紫国的文武状元都败在墨夕的手中。” “高元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此时朝堂上的一位大臣不满地叫嚷起来。 “就是。” “莫非高元帅胆怯了?” “你简直就是在打击我们的士气!” 绥远冷眼看着她手下的这些臣子,没有说话。 高天佐也没有说话,她闭着眼睛。 如果高天佑有胡子的话,那她现在的表情就是吹胡子瞪眼了。 “陛下,紫国使臣到。”小黄门上前通报。 “恩,宣。”女皇点点头。 “女皇陛下有令,宣紫国使臣上殿。”一声一声地传下去。 大殿上终于因为紫国使臣的到来安静下来。 “紫国尹昊拜见绥国女皇陛下。”身着朱红色长袍的尹昊十分自然地站在绥远前面,褐色的长发用一根很普通的发钗固定着。 “尹大人到我国来所为何事?”绥远明知故问。 “尹昊带来了我国女皇的一封信,希望陛下同意出兵协助我紫国。”尹昊镇定地回答道。 “哦,紫国不是有文武状元蓝亚月元帅吗?”绥远笑了笑。 “陛下,双拳难敌四手啊。”尹昊低头笑了笑。 “那不知我国出兵有什么好处呢?”绥远很实际地问道。 “这是我国女皇让臣带给您的书信。”尹昊将书信递上。 “皇子,紫国又派人来了。”一个小童慌慌张张地冲进绥国皇宫的一个宫殿——静远殿。 “哦。”小童口中的皇子头没有抬,继续手中的画。 “主子?”小童吞了吞口水。 “游儿,你紧张什么?”皇子听出小童的害怕。 “主子,您说我们是不是又要开始打仗了?”游儿缩了缩脖子。 “恩。”皇子手中的笔还是没有停下来。 “那,那您是不是又要上战场啊?”主子在六年前那场战争中所受的伤,现在还留下了病根。 “恩。”皇子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游儿。 “主子,您,您能不去吗?游儿,游儿害怕。”游儿眼中充满了泪水。他就是不明白主子好歹是绥国的皇子,为什么女皇陛下硬是要主子上前线呢,要不是那场可恶的战争,主子现在早已经嫁人育女,做爹爹了。 “害怕什么?我已经……”皇子冷冷地说道,那场让他感到耻辱和羞愧的战争啊。 “不,不要,游儿不要听,主子,如果您要出征的话,带上游儿吧,游儿和您一起去。”游儿泪流满面。 “傻瓜。”皇子不理会游儿的话,他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对游儿的感激。那场战争结束时,自己已经成年了,六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能释怀啊,他的梦中还是会经常浮现当时的情景,那时多么的无助,如果不是一个小女孩发现了自己,他又怎么还会站在这里呢?皇姐自从那件事后,就再也没有轻易地发动战争了。但是今天这个局面,皇姐会放弃吗?不会,依照她的个性,怎么会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呢? “靖儿?”女皇下朝后,向弟弟所在的宫殿走来。 “陛下。”绥靖回头看着姐姐。 “怎么那么生疏呢?叫姐姐。”绥远不满意自己弟弟对自己这样尊敬的称呼。 “姐姐。”绥靖扯着嘴角叫了一声。 “怎么了,今天不舒服吗?”绥远看出自家兄弟与往常有些不同,“游儿,皇子怎么了?”随后她看见游儿红通通的眼睛,瞬时明白紫国使臣到绥国的消息已经被弟弟知道了。 “没什么。姐姐,您还是决定出兵吗?”绥靖望着姐姐,他算不上是个美男子,但是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是。”绥远点点头。 “什么时候?”绥靖问道。 “三天后。”绥远看着弟弟,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母亲在逝世前,叮嘱她一定要为弟弟找一个好的妻主,可是她没用,连累到他,如果当初不是那场战争,弟弟现在一定有个温暖的家。她拒绝了多少大臣的提议,她坚持要将自己弟弟嫁出去后,才娶夫,她一定要看到弟弟的幸福。当她向炎国提出联姻后,没料到使臣竟然被墨夕给骂了回来。 “好,三天后我去较场报到。”绥靖低头说道。 “靖儿,姐姐……”绥远看着绥靖,他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应该给他找户好人家,不能让他在跟随自己奔波。 “姐姐,我不想嫁。”绥靖看着姐姐,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绥远看出绥靖眼中的坚持,轻叹了口气。 “姐姐,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在说,好不?”绥靖柔声对姐姐说道,他知道姐姐心中的内疚。 “好。”事到如今,绥远还能说什么呢。 翌日,朝堂。 “陛下,我在绥都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国师无影对绥远说道。 “什么人?”绥远知道能引起国师兴趣的人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 “云兮公子。”无影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绥远一听,心中一顿:“真的?” “我已经将他请到我国师府了呢。”无影笑了笑,这么重要的人物他怎么会放弃呢。 “好。”绥远也笑了起来。 “陛下,臣不明白。”高天佑不解地问道。 “副元帅可知道云兮公子?”无影问道。 “知道。” “那副元帅可知道前段时间朝野上传的最多的谣言是谁吗?” “墨夕。”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我听人说这云兮公子与墨夕的关系可是很要好的。”无影提醒道。 “您是说……”高天佑恍然大悟。 “元帅,天机不可泄露也。”无影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表情看着高天佑。 两天后,在绥国的较场上,人声鼎沸,绥靖穿着盔甲,冷冷地看着这一场面,六年前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场景,那时自己是多么的不懂事,多么的幼稚,现在看来,那好象已经是好久远好久远的事情了。 “主子!”游儿哭丧着脸向绥靖跑来,这小家伙想跟在自己身后,可是战场上刀枪无眼,他怎么能让这刚成年的小孩子跟着自己去那生死由天的战场呢。 “游儿,自己在宫里要小心。”绥靖叮嘱道。 “主子,您真的不要游儿去啊?”游儿企图让绥靖心软。 “想都别想。”绥靖看穿了游儿的把戏。 “那,主子一定要小心啊,一定一定啊。”游儿撇撇嘴,满心的不乐意。 “恩。”绥靖点点头,揉了揉游儿的头发。 “殿下,我们要出发了。”高天佐拍马走到绥靖身边,这个殿下可是不能小瞧,虽然说他是个男子,但是功夫,谋略不能小瞧的。 “好。游儿,我走了。”绥靖笑着对游儿说道。 “靖儿,姐姐等你平安回来。”绥远站在高台上,看着军队的缓缓离开,在心中暗暗说道。 自从紫国败退后,炎怡就带领着各位将领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潼叶关,向紫国的边境开去,如今已经快到紫国与绥国的交界处,附近就是魔幻森林。 “殿下,接到最新情况,绥国也出兵了。五万大军正朝魔幻森林的方向。”探子急急忙忙地回来汇报。 “绥国。”炎怡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探子退下后,众人连忙围了上去。 “殿下,这仗怎么打?”杨蕾问道。 “没想到紫国还真的找了绥国来。”丁香喃喃地说道。 “我听说绥国有个国师很厉害的,是不是啊?”墨夕开口说道。 “恩,我也听说了。”青聪回应道。 “据说他懂得玄术。”朱颜也同意了妻子的话。 “玄术?”墨夕想了想,“他是个道士?” “可以这么说。”平时很少开口说话的白瑁说道。 “绥国除了国师外,还有两个元帅和绥国女皇的弟弟绥靖。”辛哲这几年一直在专研绥国,“当初灭梦国就是这四个人,可是据说绥靖在这场战争受了严重打击。”辛哲继续说道。 “什么打击?”这可能是绥国的弱点啊。 “就是,他,他……”辛哲说不下去。 “他被人强犦了。”白瑁开口替辛哲把话说完。 “噗!”墨夕口中的茶水被她喷了出来,打湿了衫裙,“强犦?可是当初她姐姐还想把他嫁给我呢?” “可能他姐姐认为嫁给王爷会让她弟弟幸福吧。”莽尔泰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现在大陆上谁人都认为把自家男儿嫁到墨王府是最有面子的事情。 墨夕瞪着大眼看这着在座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1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座的这些人,只见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算了吧,两个就够了,福太多了消受不了。“墨夕不由得想到了家中那两位温柔的的眼神,就能将自己杀死啊。 “哈哈。”炎怡笑了笑,“咱们都跑题了。” “吱吱。”芝士见离魔幻森林越来越近,也吱吱地叫起来,魔幻森林中虽然住的多数都是魔兽,但是它们的气息还是和灵兽的气息相近的,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芝士当然十分的开心啦。 [正文:三十二 再见云兮] “王妃,王妃。小姐来信了。”笛儿撩着裙子冲大厅跑来。 “让我看看。”云岫老王妃从凳子上站起来,急忙从笛儿手中接过墨夕的来信。 “亲爱的爹爹,若离,非烟:见字如面,你们现在还好吗?边关上无事,一切很平安,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是提起笔来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天气变化无常,爹爹你们要多注意身体,不要轻易地病了。哦,我碰到慕容向晚了,慕容大娘要我代她向爹爹问好。过几天我们就要开拔了,军队就要离开潼叶关,估计那时侯再写书信就很难收到咯。我想你们了,想你们,好想好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墨夕上。” 厚厚的一叠书信上,有几千个歪歪扭扭的想字,云岫看着看着,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女儿在想父亲,父亲何尝不想念女儿呢,远在边关的女儿在完成她母亲的遗愿,可是他的心还是在痛,他在害怕,害怕女儿重复妻子的覆辙。白若离和紫非烟从各自的房间来到大厅,只看到老王妃捧着书信流泪,慌忙地接过信来看。 “爹爹,您别伤心,夕儿在想着我们呢。”若离看着公公,向来坚强的他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是啊,爹爹,夕儿会平安地回来的。”非烟安慰着公公,其实心里最害怕的人还是他。 “恩,我们相信老天会保佑我们夕儿,她一定会平安无事。”云岫用手帕擦干眼泪,看着两个优秀的女婿说道。现今边关上事务繁忙,他似乎可以想象出女儿在百忙中抽空写了这一封家书,每一个想字上都凝聚了女儿的一丝丝的想念,一丝丝的爱,这怎么能叫他不动容呢。 自从紫国偷袭了炎国的潼叶关后,明眼人都知道一场大战就这样拉开了帷幕,有害怕的,有期待的,有漠视的。谁都知道炎国是炎之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而紫国的此举分明就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但是如果拉上了大陆上的其他三个国家,那局势就有很大的改变,英勇善战的绥国,法力高强的云国,这都是紫国坚强的后盾。 “报,绥国与紫国的大军汇合,在十里外安营扎寨。”探子向炎怡回报道。 炎怡凤眼一扫,她的手下一个个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心头一暖:“传令下去,三军安营。” “是。”传令官接到炎怡的命令后,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了。 “这场战争我们应该怎么打呢?”炎怡看似自言自语,但实际上在询问她的同伴。 没有人回答炎怡的话,青聪与朱颜夫妻在一旁讨论着什么,白瑁则是在擦拭着自己的闭月宝剑,墨夕则被丁香等人拉到一旁不知嘀咕什么去了,只留下一只雪白的小狐狸,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炎怡,仿佛在说,我也不知道啊。 “公子,你说他们要把我们送到什么地方去啊?”在一顶帐篷里,一个小男孩问着另一个男子,他们身上并没有任何禁锢,可就是怎么也逃不出去。 “我想我们成了人质了。”男子甩了甩额前的秀发,一点都不紧张地回答自己小童的问题。 “人质?”小童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公子,他就不明白了他们主仆二人好好地周游着各国,怎么会突然间变成了别人的阶下囚呢? “是啊,人质。现在是他们为刀俎,我们是鱼肉。”男子感叹道。想他大陆上最聪明的人居然被人给绑架了,这要是被那个臭女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被她笑死去。但是绑架就是绑架,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他应该怎样自救呢。 “呵呵,云兮公子何必说得如此凄凉呢?”帐篷的帘子被掀起来,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女子缓缓地走了进来。 “难道高元帅把我们当作座上宾了?”云兮看了一眼那女子,有转过头去了。 “那是自然,我国国师将公子请来,自然是做上宾的,我们又岂敢慢待呢?”高天佐没有理会云兮话中的讽刺。 “这样子就叫做上宾啊,我还真是不敢恭维啊。”云兮厌恶地说道,要不是他一时大意,又怎么会被绥国那个无良的无影国师给骗去呢。失策啊失策,云兮心中大叹失策。 “呵呵,那还不是怕云兮公子对我国的诚心不理解,独自离去,辜负我皇的一片苦心吗?”高天佐依旧是笑嘻嘻地回答。 “哼,放屁。”云兮不顾形象地骂出来,“不要以为小爷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将我带到战场上来,无非就是想以我为诱饵,引墨夕上当,分裂炎国军队,造成内部矛盾,然后将炎国大军一网打尽。这种策略我老早就见识到了,雕虫小技,狗屁不如。中华五千年的精髓你们连皮毛都没有学到,就想和墨夕斗,嫩了点。” 高天佐一言不发地听着,仿佛云兮说的话根本就不是在骂她们一样。 绥靖站在不远处,他安静地听着云兮与高天佐的对话,这四公子之首,传言中温文尔雅的男子怎么如同泼夫一般,难道说传言是骗人的,还是说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呢。他很聪明,在红尘中滚打了这么多年,依然保持着清白之身,就足以说明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他既然能成为墨王爷的蓝颜知己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怎么说呢,他比自己强,他活的比自己精彩。 云兮发泄完后,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帐篷的边上。当他得知将自己强行带回府的人是绥国的国师无影时,就已经想到他会被作为一个筹码,会被拉进这以性命为赌注的堵场上。自己的武功被禁制了,有力气也使不出来了,难道天要亡我吗? “报,元帅,炎国大军在十里外安营扎寨。”一个小兵在帐篷外禀报。 “知道了。”高天佐转身离开了帐篷,一句话都没有说。 云兮睁开眼看着高天佐离去的身影,暗自叹了口气,磬儿一直看着自家公子发飙,他从来都没有看到公子有这么强悍的一面。“公子,我们真的成为墨王爷的累赘了吗?”他理解人质的意思,他从公子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苗头。 “是的。”云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现在成为了一只失去翅膀的小鸟,他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鸟笼呢? 绥国和紫国的帅帐里,两国的元帅将军都没有打破这一宁静,她们紧皱着眉头,分析着现在的形势。 “高元帅……” “蓝元帅……” 两位元帅同时开口说话,然后又相视一笑,“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 “哈哈哈哈……”两人同时笑出声音来。 “高元帅,我个人认为这场战争的主要人物是墨夕,哦,不只是这一场战争,综观全局,关键人物就是墨夕。”蓝亚月在与墨夕交过手后,她深刻地体会到为什么炎国女皇能放心地将炎国大军的主导权交到炎怡和墨夕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上,她们身上的魄力是她们这些人所没有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我们将墨夕打跨了,那这场战争就基本上胜利了。”高天佐想起刚才云兮说的话,能让如此多人信服的墨王爷,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那不知道元帅有什么办法打败墨夕呢?”蓝亚月很想知道高天佐此时的想法。 “攻击她的弱点。”高天佐十分自信地看着蓝亚月。 “弱点?”蓝亚月的眼睛里充满了光彩,她已经知道了绥国的计划,这真的是墨夕的弱点啊。 墨夕呆坐在营帐里,拨动着手中的琴,一声高一声低,漫不经心,墨冉安静地看着自家王爷,她自从安营以来,就是这样的心不在焉。 “墨夕?”帘子被掀开,丁香的头伸了进来。她的话好象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墨夕依旧如常。 “王爷?”丁香走了进来,将手放在墨夕面前晃了晃。 “啊?哦,丁香啊。”墨夕此时才回过神来,忙将琴放下,站起身来。 “您想什么呢?”丁香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墨夕掩饰性地笑了笑。 “您不会在想您的王妃吧?”丁香猜测地问道,从军以来还没有看见过墨王爷这副表情。 “哪有。”墨夕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我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总感觉心神不宁。” 丁香吃惊地看着墨夕,这几天她的反常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为此青王妃还专门占卜过,她依稀记得青王妃当时说的话:墨夕这段时间的命宫星十分黯淡,恐怕会有大事发生,要注意一切与她有关的事情。 “王爷总在想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最近的大事就是我们要和绥国开战了,您说是不?”丁香暗自想一定要将这件事向殿下反映一下。 “或许吧。”墨夕端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早春三月,莺飞草长,是个踏青的好季节啊,如果在家中,早就偕同父亲带着心爱的夫郎踏青去也,又怎么会在这充满血腥的战场上呢。 “王爷,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丁香提议道。 “丁将军,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去比画比画。”墨夕取出母亲遗留的长枪,整理整理衣服,走出营帐。 “真的?”丁香兴奋地跟在墨夕身后,她可是十分期待与墨王爷的比试。 “信不信由你。”既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烦恼什么,那就不要去想,大战在即,临阵磨磨枪也是好的,不亮也光嘛。墨冉随身跟着。 “好。”丁香马上跑回自己与莽尔泰的营帐,也取出自己的大刀。如此好的良机她怎么能放过呢。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大营空旷的地方有两个交错的身影,二人似乎使出了所有的招数,但依旧没有分出胜负,刀枪碰撞的声音将许多人都吸引了过来,人人都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这场比试。 “呵。”随着一声娇叱,丁香的大刀落在地上:“我认输了,认输了。王爷您的枪法太恐怖了,根本就不按条理出枪,让人眼花缭乱。” “哈哈,你终于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我这叫博采众长,取精去糟。”墨夕接过墨冉手中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乱来。”精通枪法的青聪反驳着墨夕的话。 “哪有啦,小虫子,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要想晚上吃饭。”墨夕提着枪怒气冲冲地朝青聪走去,头仰得老高。 “本来就是。”青聪也不甘示弱地回望着墨夕,眼中充满了挑衅。 “哼,我们来比试比试。”墨夕怒视着青聪。 “你依旧会输的,墨鱼。”青聪接过士兵递上来的枪,“比了那么多次,哪次你赢过我了。” “哼,你这菜青虫,我今天不把你打败,你就跟我姓。”墨夕怒火冲天。 “好。”青聪头脑一热就应下了墨夕的挑战,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墨夕的话。而朱颜等人都来不及阻止,这场战斗就开始了。 过了半柱香工夫,墨夕累得瘫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青聪,经过特训的人就是不一样,墨夕感叹道。 “怎么样,愿赌服输。”青聪对墨夕说道。 “当然,我是谁咯,君子耶,怎么会赖帐呢?”墨夕挑挑眉毛。 “好,以后你就叫青夕了。” “谁说我叫青夕的?”墨夕瞪大眼睛看着她。 “你自己说的赌注,难道想反悔吗?” “谁说的,我的赌注是‘我今天不把你打败,你就跟我姓’啊,我输了,所以你就要跟我姓啦,墨聪。”墨夕笑盈盈地对青聪说道。 “你,你混蛋。”青聪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被墨夕给耍了,扑到地上,两个人玩起了相扑。围观的人都笑起来。 次日,三国的军队在战场上相遇了。 “炎怡殿下,我们又见面了。”蓝亚月看着在自己眼前的炎怡, 炎怡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她身后的丁香开口了:“哼,败军之将,还有脸面来。” “放屁,你这黄毛丫头,老娘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性格暴躁的上官昕破口大骂。 “你打仗的时候,姑奶奶在爹肚子里。”丁香也不甘示弱地回嘴。 “好了,上官。”蓝亚月低声斥责道。 “丁香,不要再说了。”炎怡对属下说道。 “炎怡殿下,我们很久没见了。”对面的军队中拍马走出一男子,秀丽的脸上始终挂着漠然的笑容。 “绥靖皇子?”炎怡微微一惊,“不料绥女皇将你也派到战场上来了。” “正如炎国墨王爷所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绥靖只不过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而已。”绥靖缓缓说道。 “可貌似我们这战火还没有蔓延到你们绥国吧。”朱颜接口道。 “但是你们的军队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所以……” “所以就先下手为强。绥女皇还真是未雨绸缪,未卜先知啊。”墨夕接过绥靖的话,淡淡地说道。 “够了,够了,你们在叙旧吗?墨夕,今天我们让你见一个人,若你不从紫国撤兵的话,他的人头就将不保。”高天佑最厌烦地就是他们这些在这东拉西扯,一点都不切入正题。 “想要威胁我吗?”墨夕的脸色一寒,眼中的冷光如同刺一般地向高天佑杀去。 “怎么,害怕了?”高天佑很挑衅地看着墨夕。 “我想看看你用什么人可以威胁到我呢?”墨夕很快恢复了原来的面孔,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开始发怒了。兴许墨夕已经猜测出那个人是谁,兴许那个人在墨夕的心中真的很重要。 “来人,给我把他们带上来。”高天佑高声吩咐道。 只见两个人被推推攘攘地带了上来,还听见了铁镣的声音,渐渐地,人影越发清楚,居然是云兮和他的随身小童磬儿。 “云兮公子?” “怎么是他?他怎么在这?” “他成为了人质?” “他怎么会在绥国?” 顿时,云兮的出现让炎国的军队大吃一惊,士兵们议论纷纷。 “你用他来威胁我?”墨夕看着眼前的云兮,“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假的呢?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被你们掉包了呢?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呢?” “哦,原来云兮公子在墨王爷眼里这么不值钱吗?”这次是高天佐在说话。 “非也,非也。是太珍惜了,所以才要谨防上当啊,你说是不是啊,磬儿?”墨夕将目光转向了云兮身边的磬儿。 “呃,是,是。”磬儿低下头,没有看向墨夕。 “你怎么不说话呢?绥国高天佐元帅的小公子磬儿。”墨夕冷冽的眼神似乎想将磬儿身上刺出洞来。 “什么?”云兮猛然抬头,“你说磬儿是高天佐的儿子?” “哼,就你是个笨蛋,被人家玩弄在鼓里都不知道的笨蛋。如果是寻常人家的男子,恐怕早就吓得失去意识,还会面无惧色地站在这里?那只有你能干得出来。他的谈吐十分得体,又怎么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呢。还有就是他平常的一些生活习惯,如果仔细一点的话,就不难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最后据猫儿调查,高元帅府上的小公子高语磬在四年前无故失踪,而高元帅又没有大肆地寻找,这不是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来吗?他去了一些国家做间谍,而这个国家恰好就是我炎国。我说的对吗?高元帅。” “你,很聪明,难怪紫国大军会败在你的手里。”高天佐挥手命令士兵将磬儿身上的绳索给解开。 “你,你这死女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云兮被气得嘎嘎的。 “是我大意了。”墨夕第一次没有反驳云兮的话,她低声说道,可不是正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将云兮带上了这个绝境。 “你,哎,我又没有怪你,你自责个屁啊,小爷我在这住的可好了,还不用为生计发愁,你好好打仗吧,最好把她们打得落花流水,七零八落,鸡飞狗跳,鸡鸣狗盗,哭爹喊娘,缺胳膊断腿,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云兮一返往常自己在他人面前展现的温文的公子形象,就如同一个混混般的对墨夕当场说教,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他只想让墨夕高兴,如此而已。 “你的确是云兮。”墨夕在听到云兮这番话后,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 而墨夕周围的人们,都在云兮的话语中石化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对面阵营的四公子之首的美人云兮。忽然一阵春风吹过,石头都裂开,石灰随着风飘走了。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起来。给我严加看管。”高天佑气得七窍流血,魂飞升天。 “臭女人,好好干啊。”云兮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对着墨夕挤眉弄眼,暗送秋天的菠菜。 [正文:三十三俘虏] 营帐里十分安静,气氛很是压抑。炎怡坐在帅桌前,探察着地图;朱颜喝着茶;青聪玩弄着衣角;白瑁依旧是擦拭着她的那把闭月宝剑;墨夕则是盯着脚下的泥土,拼命地用脚去蹂躏它,踩踏它。因为上级没有说话,她们这些小逻逻们更是不敢开口,生怕一个不甚就惹祸上身了。 “呃,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青聪终于忍不住,第一个开口发言。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炎怡将球踢回给青聪。 “没有。”青聪傻眼了,在这方面她只是负责出体力,而不是出脑力。 “小夕有什么看法吗?”炎怡问道,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墨夕,在这个事件中最重要的当事人就是墨夕了。 “我吗?”墨夕抬起头,扫了一眼,开口说道,“她们捉了云兮主要目的无非是要我向她们屈服,用云兮来胁迫我。唯一能救云兮的办法就是劫狱。” “谁去劫?”朱颜问道。 “呃,目前还没有最佳人选。”墨夕摇了摇头。 “不,我知道你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朱颜驳回墨夕的话。 “哪有啊。”墨夕暗暗吃惊,连忙否认道。 “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墨夕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夜幕降临,双方营帐都点起了火把,照亮了半个夜空。 一个黑色的人影穿过每一个帐篷,小心翼翼,尽量不被人发现,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而她的肩膀上也有一个小东西随着主人的动作一起摇头晃脑。 待黑色的人影消失后,她原先的位置上出现了五六个人。 “就知道她会这么做。”一个男子的声音。 “她要不这么做又怎么能称得上朋友呢?”一个女子冷冷的声音,但是声音中仿佛充满了暖意。 “那我们该怎么办啦?”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就等消息吧。第一个男子转身离去。 “你不是说她最近命宫星十分黯淡吗?”第二个女子的声音。 “可这也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难,要靠她自己才能够化解的。”一个很有气势的女声响起。 “我们就去等消息啦,什么都不用做啦?”第二个女子问道。 “走吧,小冉不是跟去了吗?”第三个女子拖着她进屋。 “我,我还是很担心呢。” 墨夕偷偷摸摸地出了炎军大营,向十里外的紫绥大军进发。 “小姐,你就这么抛下我了?”一个很幽怨的声音在墨夕耳边响起。 “哎呀,妈呀。”墨夕大惊失色地捂着胸口停下脚步,“你,你怎么跟过来的?你不是睡着了吗?” “小姐,我身为你的贴身侍卫,就应该如影随形一样紧跟着你的步伐,你去哪,我也就去哪,你休想甩掉我。”墨冉黑着一张脸对墨夕说道,虽然说天也是黑的,但墨夕能够从墨冉的语气中听出她现在很是不爽。 墨夕耸了耸肩膀,小狐狸吱呀几声,又停在墨夕的肩膀上不动。 “呵呵,亲爱的小冉同志,那就让我们一起去完成这光荣而有神圣的任务吧。”墨夕打着哈哈,拉着墨冉往前走。 “哼。”墨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墨夕大声在心里哀叹道:我的地位就是如此的低微,微不足道,连我的侍卫都不屑与我同伍,做主子做的真是失败啊。 两人一兽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紫国和绥国的大营,此时的军营中大部分的营帐已经熄灯了,只有少数的帐篷还点着烛火。 “公子,您还在生气吗?”磬儿的声音从一个营帐里传出来。 “哪里敢啊?”云兮似乎很没好气地回答道。 “公子,您是在怪我将您带到绥国来,是吗?”磬儿诺诺地说道。 “各为其主而已,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责怪你?”云兮冷冷地说道,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 “公子,我放您走,您还会怪我吗?” “放我走,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你们两个国家牵制墨夕的最好工具吗?” “可是,您当时救了磬儿一命,磬儿也应当救您一命。”磬儿从袖笼中掏出一把剪刀,吱吱呀呀地剪断绑在云兮胳膊上的牛皮绳子。 “你放了我,怎么向你的母亲交代?”云兮还是不相信磬儿会好心地放自己离开。 “我、我会向母亲请罪的。” 云兮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当初救下他时他只有十一岁,面黄肌瘦,十分明显的营养不良,还以为他与自己的命运相同,是这个世界上的可怜虫,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关注的可怜虫,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是绥国元帅的儿子。 “请罪?”云兮活动着手脚,被绑了两天两夜了,皓腕上有很明显的勒痕。 “不必了。”墨夕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墨冉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不要来吗?你是傻子啊?”云兮白着一张脸看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居然出现了,不由得破口大骂。 “人家想你了,来看看你,居然骂人家是傻子。”墨夕一脸怨妇般的模样看着云兮,目中含泪。 “你不是傻子,谁是傻子啊,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不知道我是个诱饵吗,你不知道她们就是为了等你上钩的吗,你……”云兮说不下去,他实际上知道墨夕心里想的是什么,上天还是待他不薄的,不是吗,至少在自己遇到危难的时候,还有人惦记着自己,会来营救自己,虽然是用以身犯险的方式。 “我知道,我可是天才,老天都会嫉妒的天才,我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的。”墨夕还是那副表情看着身处感动中还没有拔出来的云兮。 “知道你还来,你不是傻子才怪。”云兮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呐,我要是不来,某些人就不会怨我啦?”墨夕笑道,,“其实,我知道这是个陷阱,我也知道在外面埋伏着很多士兵,我更知道高公子现在还是在演戏,你说对吧?”墨夕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云兮身旁将偷偷剪子换成匕首的高语磬,收回了已经伸向自己的握着凶器的手。 “磬儿?”云兮也将目光转向了磬儿。 “我……”磬儿白着脸没有说话。 “我很难想明白,既然你的母亲抛弃了你和你的父亲,你又为什么要为你的母亲卖命呢?是为了你父亲在帅府的地位,还是为了你在你母亲心目中的地位?” “是,是,为了国家。” “国家?绥国?祖国再怎么不好还是自己的祖国,母亲再怎么不好也还是自己的母亲啊。”墨夕叹了口气,竟然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 “你,你既然知道你还要来,来了你又不赶快走,等在这准备送死吗?”云兮瞪着眼睛望着墨夕,真的很想把这可恶的女人的笑脸给拽下来。 “我们还走得了吗?”墨夕反问道。 “你……”云兮说不出话来,看目前的情形是走不了了,出了这个帐篷,就有着天罗地网等着自己。 “帐外的各位,难道就不想进来谈谈?难道你们喜欢在夜里吹风赏月?”墨夕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没有料到炎国的墨王爷胆子这么大,居然独自前来劫囚?”帘子再次挑开,高天佐姐妹,绥靖,蓝亚月,上官昕等人纷纷进来,原本就不大的帐子顿时挤满了人。 “本王在很久以前就说过,我什么都不大,就是胆子比别人的稍微大那么一点点。”墨夕依旧坐在凳子上,云兮和墨冉站在她身后,两方形成了两股很强悍的气势,在暗中互相向对方施压。 “难道王爷没有考虑过单独闯营的后果吗?”蓝亚月冷冷地问道。 “蓝元帅目前的粮草还够用吗?需不需要本王救济救济呢?” “蓝某多谢王爷的大恩,目前不用。”蓝亚月咬牙切齿地说道,天知道那场大火将她们的行军粮草全部烧光,一滴不剩,造成她们落荒而逃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笑的十分嚣张的小丫头。 “那本王的担心还真是多余了呢。”墨夕解嘲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上官昕讽刺道,可惜的是我们的墨王爷最擅长的就是将一些不能入耳的话自动地剔除出脑海。 “不知墨王爷此次到我大营来有何指教呢?”高天佐打断了紫国将帅与墨夕之间的“脉脉相望”。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要领回我家迷路的小孩。”墨夕十分简明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难道我绥国大营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高天佑一点都没有她姐姐的冷静。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言语中已经得罪了紫国,暗示她们紫国的大营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入的。 “我家小孩出来喝茶迷路了,按理说是应当归还给家长吧,难道不是吗?”墨夕反问道。 “可是我想云兮公子还是十分喜欢在我们绥国喝茶的?”高天佐没有让妹妹继续和墨夕杠上,自己接过话题。 “外面的茶再怎么好喝,还是没有家乡的白开水甜啊。”墨夕挑了挑眉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有点不耐烦了。 “你想要带走云兮公子,总得有点代价吧。”高天佑开口了,她生性讨厌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 “副元帅果真是痛快的人啊,以我为交换对象,我相信我比云兮更有吸引力吧。”墨夕秉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古人遗训来鞭策自己。 “小姐!”墨冉惊呼道,她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发生,没想到自家主子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以人换人? “臭女人?”云兮此时的第一感觉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疯掉了。 “果真?”高天佐不给墨夕解释的机会。 “果真。”墨夕点点头证明自己所说不假。 “当然?”蓝亚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当然。”墨夕很不屑地看了蓝亚月一眼,鄙视的眼神在说明自己的心情。 “好,君子一言!”两位元帅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快马一鞭。”墨夕也是相当地爽快,“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要保证我随从和云兮的安全,若是我听到半点不利于他们的消息,我自决于你们面前,说到做到。” “可以,来人,将云兮公子及墨王爷的随从送出大营,不得有半点松懈。”高天佐连忙吩咐下去。 “小姐?”墨冉不解地问道。 “小冉,听我的话,小姐我是在这里做客,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墨夕双眼看着墨冉,示意她赶紧带着云兮离开。 “臭女人,你……”云兮还没说完就被墨夕打断了话语。 “别忘了你的身份。”墨夕转过头不理会这两人。直至他们离开,她才回过头来。 “墨王爷的聪明还真是名不虚传。”高天佐笑道。 “哼。”墨夕没有说话,低下头,闭上眼睛。 随着高天佐的手势,四名绥国士兵拥上前来,用结实的牛皮绳绑住墨夕的手脚,并加上铁镣,推推攘攘地将墨夕关进了大牢。 绥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深深地佩服墨夕的胆量,他深深地欣赏墨夕为友不顾一切的情怀,他深深地赞叹墨夕的聪明才识。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紫国在将皇子嫁过去后,还要引发这场战争,墨夕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人,虽然相传的是得四王者得天下,但是没有了玄武的四王,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没有大脑的躯体,可以说玄武就是得天下的关键。难怪各国的女皇想要拉拢墨夕,她果真是个宝啊。但是玄武忠诚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囚禁她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正文:三十四牢狱之灾] 墨夕面无血色地坐在黑暗的牢房里,只能从墙边一个细小的缝隙中可以判断出是白天还是黑夜。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三天以来没有人理会过她,有些时候她自嘲道,自己是世界上最窝囊的王爷。别人穿越过来都是美人一堆一堆地左拥右抱,自家的两位相公虽然是美人吧没,但是现在并不在身旁;别人穿越过来都是坐享其成,不用自己动手脚去为自己的未来筹划,可自己现在不仅在为未来奔波,还身陷牢狱之中,不见天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啊。 “吱呀”一声,牢房的大门打开了,听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一群人走了进来,墨夕紧闭的眼睛睁了开来,心中暗叹:该来的终于来了。 “墨王爷,这几天真是招待不周啊,一些小蟊贼来袭击大营,都让我们疏忽了对王爷的关照。”高天佐的笑容时常挂在脸上。 墨夕的眼睛又闭了起来。蟊贼?一些小蟊贼就能让整个大营混乱成这样?那个小蟊贼可真是不简单。 “王爷这几日住得可舒服?” 放屁,你来大牢住一下看看舒服不,tnnd。 “在下实在想不明白王爷为何会为了一个区区男子前来犯险,而且这男子还是青楼的人,王爷为此人身陷囵圄,可真是不值得啊。“高天佐唉声叹气地说道。 云兮?若你知道他的价值后,十个我你可能都不会换了。 “可是王爷既然来了我们的大营,不好好招呼一下,那真是对不住我绥紫两国的将士啊。“高天佐痛心疾首地说道,”但王爷细皮嫩肉的,本帅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才能不伤害王爷? “高元帅要用刑还需要找理由吗?”墨夕睁开眼睛看了看高天佐,牢狱里被众人带来的火把照的通亮,将目光放在了门外的那些刑具上。 镇静,坚强,这是眼前的这些人对墨夕的评价。 “想必外面的那些就是为我准备的吧?”墨夕淡然地说道,言语中没有一丝紧张。 绥靖看了一眼墨夕,无可置否地点点头。 墨夕站起身来,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草屑,目光如炬地看着高天佐:“男子又如何,世间上若没有男子,你从哪里来,难道是你娘一个人把你生下来的,还是说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本王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到过一个女子能生孩子的。普天之下,阴阳调和,万物才能生长。你老公是男子,你爹是男子,你爷爷也是男子,没有他们,传宗接代个屁啊。” 众人看着墨夕,万万没料到这些粗俗的话会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面面相觑,只有绥靖低下头。 “来人,把她抓起来。”高天佑见不得姐姐受辱,命令士兵将墨夕抓住绑在了一个十字型的架子上,在墨夕眼中的十字架。 “墨王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蓝亚月踱着方步走到墨夕面前。 “呵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亦乱其所为。”墨夕大笑道。 “哼,我让你降大任。”高天佑抓过握在士兵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挥过去。“啪”,一条红痕留在墨夕身上,衣服已经被强烈的鞭风扫破。 绥靖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啪”,又是一鞭。只听得墨夕笑道:“高天佑,你伺候人的功力还不够啊。” “啪”,再来一鞭。高天佑的咆哮声:“他奶奶的,你给老娘闭嘴。” “啪”,第十五鞭。墨夕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你也,只会,用,用鞭子。” “啪”,第二十三鞭。高天佑怒吼道:“我叫你嘴硬。” “啪”,第四十鞭。高天佑气喘吁吁地站在血肉模糊的墨夕面前,原先的衣服已经不知道样子了,一条一条带着血的布条搭拉着,墨夕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咳、咳,高天佑,怎么,怎么不打了。”墨夕绝美的脸上有一丝血痕,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感。 “我换种方法玩死你。”高天佑狰狞的面孔带着嗜血后的笑容。 “咳,是吗?我,我,很期待。”墨夕依旧笑着,仿佛身上的疼痛根本与她无关,仿佛那些伤痕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老娘今天就放过你,下次来点狠的。”高天佑转身离开牢房,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天佐与蓝亚月相视了一眼,也离开,只留下墨夕一人和两个士兵。士兵将墨夕解下十字架,慢慢地拖进牢房,只听“咔嚓”一声,牢房的门被大锁紧紧地锁住了。 墨夕扑倒在地,挤压到身上的伤口,她呻吟了一声,缓缓地翻过身,喘了口粗气,但是身上的疼痛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你怎么逞能呢?”黑色的光芒出现了,麒麟站在她面前,头上还站着小狐狸一只。 “咳、咳,你出来了。”墨夕艰难地说道。 “哼。”麒麟不满地用鼻孔喷气,它实在弄不明白,堂堂的玄武真神明明知道有危险,还要来涉险。 “我,我好想睡啊。”墨夕的上下眼皮在打架,现在浑身没有一块地方是不痛的,兴许在睡眠中可以缓解一下痛苦。 “吱?”小狐狸从麒麟的头上蹦了下来,爬到墨夕身边,用舌头舔拭墨夕身上的鞭伤,还不时地回头望望麒麟。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这里设置了结界,法力是施展不出来的,至于你我可以现身,那是因为这结界对我们的灵魂没有伤害,尤其是你,雪狐。但是我们的法力被禁锢了。”麒麟也只能叹气。 “吱吱!”小狐狸吱吱地叫着。 “没用,我的麒麟护身也没有用处。也不知道那设置结界的人怎么想出这样的馊点子。麒麟护身没用,自然就不能保护她的身体不受伤害,只能保护她的经脉了。”麒麟知道小狐狸的意思,但是它也无能为力啊。 “吱吱吱!” “你别叫了,她明明就知道这里有危险,甚至会危到她的生命,还要来,真是一只猪头。”麒麟也无可奈何地凑上去,试图强制用自己的力量来缓解她的痛楚。 炎怡,朱颜,白瑁,云兮都从青聪运用自身的五行力量做出来的水镜中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直至水镜中的影象由于朱颜的力量不足而渐渐模糊,他们才回过神来。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个突然间冒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云兮不愧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定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没有人回答云兮的话。 “还有就是你们为什么不阻拦墨夕去救我,为什么会放任她?”云兮在临走前被墨冉一掌劈晕,直到墨冉带着他回到炎国大帐,他才苏醒过来,才明白自己身在自家人的营帐中。 “这是她命中的一个劫数,她说与其让劫来找她,不如让她来就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2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就劫。我算过,会有人救她的,你就不用担心。”墨夕临走前曾经偷偷地来找过他,而他在墨夕走后,用自己的法力探测了墨夕的命数,虽然说前去是有灾难等着她,但是她的命宫中依然有贵人相助,因此他才会放心地让墨夕去营救云兮,但是在看到高天佑招呼到墨夕身上的鞭子,他的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至于那个东西嘛。”青聪接过丈夫的话,为云兮解释道,“你应该听说过‘四王现,六国一’吧,我们就是那四王。” “四王?”云兮冷静下来,仔细思量着青聪口中所说的四王,“你是说四神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 “没错。”眼前的四个人同时点点头,赞赏的眼光看着他。 “那跟那个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我们是四神,我们就会有相应的式神。我的是水龙,颜儿的是火凤,猫儿的是白虎……” “那你的呢?”云兮打断青聪的话,手指指向了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炎怡。 “她,她并不属于四神。她是紫薇星。”朱颜解释道。 “紫薇星?也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星?”云兮闲来无事的时候,也躲在被窝里研究一下星象。 “你连这也知道,夕儿果然没有看错人。”朱颜笑道,“我们接着刚才的说。” “你是说墨夕的式神是那个东西,可它看起来不象乌龟啊。”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玄武应该是乌龟,哦,不能这么说,应该是玄武的式神是千年乌龟。 “呃,那不是乌龟,那是麒麟。”青聪低声说道。 “麒麟?”云兮的脑袋此时已经成为了一锅糨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玄武的式是麒麟,在古老的中国神话中的祥瑞。 “是这样的。”三种颜色的光芒散开,三神的式神出现在五人面前。 “主人。”三个动物没有看到其他人,都分别蹭到自己主人身边去撒娇,虽然白虎一向很冷漠,但在白瑁面前也不含糊。云兮目瞪口呆地看着在自己面前上演的传奇大戏《人兽情未了》,而炎怡已经习惯了上次四兽对他们主人的依恋,宠辱不惊地喝了一口茶。 “你们来解释一下为什么玄武的式神会是麒麟?”云兮终于回过神来,而动物们也撒娇完毕。 “其实我们式神都是主人自己想象出来的模样,我们从主人一诞生就跟随着,只是当时主人的力量还不足以孕育我们,而我们的出生就代表着主人的力量达到了一定的地步。”白虎冷冷地说道。 “创始神给了主人四块玉,并让主人将式神的形象雕刻上去,其实我们三位的模样都很好想象,在我们的世界里都是经常可以见到的,所以很快就成型了,只还剩下玄武的式神,玄武主人是四位主人中性情最和善的一个,她见其余伙伴的式神都很漂亮,不要笑,这是当时玄武主人自己说的,她说她也要一个世界上最漂亮,最独一无二的式神,于是在经过上百年的思考后,麒麟终于问世了。”火凤用自己独特的嗓音将麒麟的来历讲了一遍。 “而且麒麟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一只,唯一的一只就是由玄武自己创造的。只是因为在我们的世界里龟是与龙,凤,虎同等级的,所以你们人类理所当然的曲解,以为玄武的式神是乌龟。”水龙长吟一声。 “果然很漂亮啊。”云兮不由得叹了口气。 “伙计们,我们该走了。”水龙昂起它的大头,晃了晃。 “难道说我们的力量还是不够维持你们的出现吗?”朱颜问道。 “不是,是我们的力量不够了,为了维持玄武的筋骨不受伤害,我们强行将自身力量透过禁锢送进了那层结界。”白虎解释道,“下次四神聚会的时候,我们的力量就是完全恢复了,不用担心。” 式神就如同来时一样,突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就看不出它们来过的痕迹。 “太恐怖了。”云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虽然说是阳春三月,但是为什么他会感觉到夏天的气息呢。 “好,那个麒麟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墨夕会来救我?”云兮继续问道。 “小夕说过,你是她的朋友,所以我想这是她去救你的原因。”炎怡说道。 “她还说过,你是世上少有的军事天才,实力比她要强许多,她认为炎国有了你,就如虎添翼。”朱颜继续说。 “她也说过,你的机智也不在她之下。”很少说话的白瑁也不甘落后。 “救你是最明智的选择。”青聪最后做一下总结性发言。 “那你们怎么知道磬儿是绥国人?” “呵呵,跟你说实话,这是猫儿的夫君发现的。当时草儿在牢狱中的时候,曾经见过高语磬几面。虽然是在浑浑噩噩中,但是高语磬身上独有的香味没有瞒过草儿;还有就是虽然高语磬在炎国呆了四年,但是他的一些生活习性并没有改变,从中可以发现很多漏洞。”炎怡乐呵呵地说道,没有丝毫皇室继承人的架势。 “哦,原来如此。”云兮恍然大悟,“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墨夕会全力地辅助你了,你的确是个好的皇储,是个理想的君王。” “多谢。”炎怡依旧是那样开心的笑,笑声中有着感动。 很多年后,他们再次相聚在一起时,每当说起这件事,总是唏嘘不已,四王与紫薇星,云兮公子的友谊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他们之间的友情记载在丹青中,留给后世子孙景仰。 炎都,墨王府 正在与两个女婿讨论着在墨夕解甲归田后,应当在何处安家的墨王妃云袖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浑身不对劲,当年在墨蔚过世前的一两个月,自己也有过这种感觉。可如今这样的异觉怎么会突然间又俩了呢,莫非是远在边疆的女儿出了什么大事。 本来聊得挺开心的两个少王妃见向来稳重的公公大人如此焦躁不安,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两人面面相觑。 “王妃,从朝中传来边关的消息,绥国与紫国大军会合,在魔幻森林旁与我国大军相遇。”一位家将恭敬地站在门口,向里面的三位王妃大人禀报道。 “可有小姐的消息?”云袖慌忙问道。 “没有。”家将回答说。 云岫挥挥衣袖,说:“好,你下去吧。” [正文:三十五噬心丹] 天空依然很阴沉,虽然说已经进入了夏天,但是天气一直不是很好。炎国的大营一直是低空气盘旋,没有人说话,一直是这样的低沉。 “云兮,你想去哪?”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正准备往营外走去的云兮。 “我……”云兮回过头,十分尴尬地看着朱颜。 “你想去救夕儿吗,想自己一个人去?”朱颜冷着脸看着云兮。 “没啊,我只是想看看今晚的月亮而已。”云兮连忙转移了方向。 恩?朱颜看了看夜空,乌云密布天空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哪来的月亮可以欣赏呢?云兮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夕儿用自己将你换回来,为什么你又要去送命呢?” “送命?我没有,我只是……” “难道不是吗,你以为为什么夕儿会将你换回来,她跟我说过,你的军事才能是我们中最强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吗?”朱颜的脸缓和了一点。 “她,她想让我参与这场战争?” “呵呵,不,你已经在这场战争里面了,你要做的是指挥这场战争。”朱颜接着说道。 “指挥?”云兮吃惊地望着朱颜。 牢中还是那么的阴暗,墨夕挪了挪身子,身上的旧伤口渐渐地愈合,但是又有新的伤口出现,在被关押的十几天里,高天佐以及蓝亚月来过两次,她们的到来无非是劝降墨夕,而高天佑也背着她的姐姐来过两次,都是用长鞭,烙铁,以及银针往墨夕的身上招呼。 “吱”,牢狱的大门被打开了,高天佑和两个她的心腹走了进来,狰狞的面孔,扭曲的表情,气势汹汹的神态,墨夕艰难地坐了起来,怡然自得地看着高天佑。 “把她给我拽出来。”高天佑命令道。 “是。”两女兵迅速打开牢门,十分粗鲁地将墨夕拽了出来。 “高副元帅,咳咳,你有何指教啊?”墨夕丝毫不紧张地看着高天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每次她的到来都预示着即将有一些新伤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高天佑紧闭着嘴巴,围着墨夕转了两圈,手中的长鞭紧紧地握着,手上青筋冒了出来。 “副帅?”高天佑的两个女兵问道。 “他大爷的,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大姐将你当祖宗搬的供着,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让紫国和绥国的元帅如此紧张你,今天姑奶奶给你开开脑,看一下你的脑子与我们有什么不同?”高天佑一把扯过墨夕的衣领,凑近了点,看着墨夕那处世不惊的脸她就感觉不爽,心里十分不舒服。 当祖宗?莫非你们绥国的人对待祖宗的第一步就是先给她一个下马威,先鞭打一顿,这样的祖宗还是不做的比较好啊。墨夕嗤笑道。 “你笑什么?听说你是玄武神王,那你的治疗力应该十分厉害,为什么不自己治疗一下,为什么现在伤口还是没有愈合,我看那只是你们炎国骗人的把戏吧。没想到你母亲墨蔚生了个你这样的孬种。”高天佑不乐意看到墨夕这样的笑容。 墨夕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听着。 高天佑见墨夕没有反驳她的话,继续嘲弄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呵呵,还真是个孬种啊,连话都不敢说了,莫非你娘死了,你爹没有教你说话吗?真不愧是青楼的男人生的种,说不定你娘是不是墨王爷还是个问题吧?” 墨夕微微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高天佑,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如果认识她的人看到她这副表情的话,就知道她的怒气已经达到了极点。 “整个窝囊废。”高天佑撇了撇嘴。 “我窝囊?高天佑,我敬重你是一国大帅,不忍心打击你的自信,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骂。我的母亲父亲到底如何你没有资格说。我是孬种?如果我是孬种,如何将紫国吴美丽击退;如果我是孬种,你姐姐又怎么会将我列为头号敌人;如果我是孬种,你绥国的女皇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地派兵出击。高天佑,到底谁是孬种,你给我想清楚点。”墨夕继续嗤笑道。 “你,就凭你,也能成为我姐姐的心腹大患?放你娘的屁!”高天佑气急了。 “哼,我说过,不要提到我的母亲。”墨夕扶着墙壁站起身来,趁高天佑三人不备,挥了一个巴掌过去,由于身上的力量没有恢复,所以巴掌的力道还是很小的,但是墨夕的那一掌还是让在绥国倍受尊重的高天佑感觉到面子上毫无光彩。 “你,居然敢打我?”高天佑十分吃惊地看着墨夕,捂着脸。 “是的,我打你,因为你说我母亲的坏话,不乖的小孩当然要受到惩罚了,不是吗?”墨夕笑着说,眼中充满了戏谑。 “你大爷的。”高天佑紧紧地握起手,指甲都已经深深地刺进肉里。从小到大,没有人能打她的耳刮子,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亲姐姐都没有,而如今却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给打了,她怎么能甘心呢? “副帅?”两个女兵在一旁说道。 “啪。”只听到一声,墨夕的脸立刻红舯了,并且有五个十分明显的手指印。 “打得好,本帅打你还脏了本帅的手呢。”高天佑松了口气,也解了口气,到时候姐姐要询问起来,也好有一个解释。 “我猜想,你高天佑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孬种,一个什么都不敢做的人,你在害怕,你也在嫉妒,你不仅害怕你姐姐,你还嫉妒你姐姐。”墨夕说道。 “你放屁!”高天佑被说中了心思,连忙大声辩解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吗?”墨夕的心理学不是白学的,现在就是开始检验她学习成果了。 “你……”高天佑松开的手又紧握起来,她很想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但是迫于姐姐的命令,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动不得。 “你的姐姐是绥国的大元帅,而你永远都只能是个副帅,永远都只能呆在你姐姐的旗下,永远地被你姐姐遮挡住你的光芒,难道说你很乐意,你不嫉妒。说出来都是骗小孩的。” “你不要再说了!”高天佑吼了出来。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在害怕吗?怕我说中了你的心思?还是说你的心里有另外的打算?”墨夕一步一步地靠近高天佑的脸。 “我让你闭嘴!”高天佑伸出手掐住墨夕的脖子,死死地掐着。 “咳、咳……”墨夕被掐着说不出话,她知道高天佑不会杀她,但是她也不会因此向高天佑投降,认输。 高天佑见墨夕没有丝毫认输的念头,手掐地更紧了,直至墨夕脸色铁青,还没有松手的主意,跟随着高天佑的两个女兵见状,连忙劝解道:“副帅,不能再掐了,你会把她掐死的,那样跟大帅就不好交代了。” 此时,高天佑才放开手,墨夕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那是那么的香甜,那么的清新。 “给我!”高天佑将手伸向了那两个女兵。 “副帅?”女兵吃惊地看着高天佑。 “给我。”高天佑再一次说道,语气更为的强烈。 “副帅,大帅吩咐过,这东西不能……” “我说给我,你这混帐东西没有听到吗!”高天佑愤恨地说道,“难道我的命令你们都敢不听?” “副帅?”一个女兵拿出了一个白底蓝花的瓷瓶,递给高天佑。 高天佑一把抢过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又是以狰狞的面孔看着墨夕:“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想,反正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又何必知道它是什么呢?”墨夕的脸上没有笑容,淡淡地说道。 “是吗?你的胆子还真是很大。” “谢谢,我说过,本人什么的偶不大,就是胆子比较大。”墨夕淡然地说道。 “你!”高天佑顿时为之气结,抢前一步,抓住墨夕,一只手把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嘴,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墨夕很是大方地将药丸咽了下去,又扬起笑脸看着高天佑和她的两个女兵。 “味道不怎么样。”墨夕还匝吧一下嘴,回味起来。 “味道当然不怎么样,你吃的可是我绥国无影国师炼制的噬心丹,它会一步一步慢慢地吞噬你的心神,让你成为一个丧心之人,你的心智将会被一点一滴地磨掉,我可是很期待那时侯的墨王爷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高天佑很是猖狂地说道。 “咳,咳,是吗?”墨夕依旧是原先的那副表情。 “高天佑,你给墨夕吃了什么东西?”绥靖从牢门口冲了进来。 “王子殿下?”高天佑和两个女兵吃惊地看着突然进来的绥靖。 “高天佑,你到底给墨夕吃了什么东西?”绥靖从高语磬口中得知高天佑瞒着其姐私自去到牢中,便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于是匆忙跑来看个究竟。谁知道去来迟一步,不知道高天佑到底喂了什么东西给墨夕。 “噬心丹。”一个女兵诺诺地说道,谁都知道绥靖是绥远女皇最疼爱的弟弟,虽然说是个男子,但是他的号召力一点都不比其姐弱。 “噬心丹?高天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将无影给高天佐的噬心丹偷了出来。你还将它给墨夕吃了。”绥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高天佑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你混蛋!”绥靖不禁大声骂起来,丝毫都不顾及他的形象,“你难道不知道噬心丹的危险性吗?” “知道。” “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拿给墨夕吃?” “吃了就是吃了,那又如何?”高天佑很不屑地说道。 “呵呵,我说你们又何必为了我而争吵呢?“当事人墨夕却丝毫没有半点紧张感,反而十分悠闲地坐在干草上,乐滋滋地看着她们两个人吵架。 高天佑恨恨地看了墨夕一眼,没有再理会绥靖,转身和两个女兵离去。 绥靖望着高天佑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墨夕,低声说道:“你其实可以完全不吃的,虽然说这个牢房被设下了结界,但是靠你自身的功夫也可以避免吃下这噬心丹。” “但是,如果我拒绝了,她难免会拿着这丹药去给别人吃,不是吗?她憎恨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墨夕抬头看着绥靖,低声解释道。 “你想靠着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噬心丹的威力有多大。”绥靖不算帅气的脸上挂着一丝可惜,一丝怜悯。 墨夕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绥靖,一声不吭。 [正文:三十六逃出生天] “噬心丹,顾名思义,它能够吞噬人的心神,扰乱人的心智。它是我国国师无影炼制了十年才炼制好的,世上一共有五颗,其中一颗就在高天佐那里。我不知道高天佑用的是什么方法,将噬心丹偷出来,又或许是高天佐故意让她拿的……”绥靖说不下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墨夕抚摩着手腕上的那道烙痕,那是在一次酷刑中留下来的,那块在火中变得通红的烙铁至今让墨夕想起来还是很害怕啊,虽然说时间不是很长,伤口开始慢慢地结疤,只是由于刚才的那一巴掌,使得伤有一点裂开,有些许的血丝出现,手臂还是有点疼。 “谢我?为什么?”绥靖不解地问道。 “谢谢你到这来看我,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墨夕靠着墙,低声说道。 “可即使说了,也不能帮助你什么,不是吗?”绥靖似乎有点懊悔,懊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来得及阻止高天佑。 “你不用帮我,不要忘了,我们依旧是敌人。”墨夕咳嗽了一声。 “你,是个好人。”绥靖依旧是望着墨夕。 “谢谢,可我想,你并不单单是为了赞扬我是个好人,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墨夕轻轻地笑了一声。 “我、我。”绥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什么”墨夕歪着头问道。 “那个,那个,银发蓝瞳的女子,是,是谁?”绥靖依旧是红着脸问道。 “银发?蓝瞳?”墨夕转动着她黑色的眼珠,“啊,你是说她啊,哈哈!” “你,你笑什么?”绥靖的脸更红了,他自然是知晓墨夕为什么笑,只是他不愿意让墨夕知晓他的心事罢了。 “她叫……”墨夕故意钓绥靖的胃口,果然绥靖十分上钩,认真地听墨夕往下说,“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跟她认识的,我很好奇呢。” “你……”绥靖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 “她叫丁香。”说完,墨夕闭上眼睛,转身坐下,从绥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这是他心中的一个伤疤,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啊。 “呃?”绥靖感觉有点突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墨夕会突然见改变主意,而告诉他这个想要的答案,“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因为我想说咯。”墨夕没有睁开眼睛,浅浅地说道。 绥靖知道墨夕并没有说出实情,但他也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从墨夕的嘴里问出实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牢房。 墨夕在绥靖走后,睁开眼睛,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头不语。 此时的丁香呆呆地坐在床上,她没有料到当初救的那个男子竟然是绥国的皇子,竟然是他,老天真的喜欢捉弄人。当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那人的踪迹,自己几番寻找都没有找到他,就猜想他已经回家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当初不往深一点想呢,救他的地方正是绥梦两国交战的地方。可,可为什么他会是王子呢?不,我怎么能这么想,现在是在战场上,我怎么想这种事情呢,要是墨夕那家伙知道了,肯定会嘲笑我的,不过,她现在也不在这。丁香低下头,她不能在这么想下去了,没有结束的战争,没完没了的争斗,现在怎么可以思考这种事情呢。 莽尔泰和杨蕾静静地从帐外看着里面,从战场上回来丁香就是这副表情,真的害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于是殿下就让她们二人在帐外守侯。丁香啊,丁香,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呢,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的心神不宁。 丁香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呵呵,不能让她们在担心下去了,好好地打完这场战争在说吧。 晚饭前,炎怡等人终于见到恢复正常的丁香。众人脸上都有着欣慰的笑容,包括白瑁在内,这是自从得知墨夕在敌营中受虐待以来第一次笑,她们已经失去了一个,不能再失去第二个,虽然朱颜说丁香最近也有诸事缠身。 “我们来商讨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青聪首先打破僵局,将话题引到战场上来。 “我在想,我们应该用这种方法……”其他人会意,纷纷接嘴说道,顿时中军帐中讨论声此起彼伏,各说其词,各自发表意见,而朱颜和炎怡二人则是悄悄地离开了中军帐。 “小颜?”炎怡有点紧张地问道,自从上次从青聪和朱颜所制作出来的水镜中看到墨夕的状况,就失去了墨夕的消息,就连三个式神也因为消耗法力过多而无法和牢中的麒麟取得联系。 “你不用担心,夕儿吉人天象,创始神会保佑她的。”朱颜自是知道炎怡在担心什么,毕竟墨家就只剩下墨夕这一根独苗,如果墨夕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又应该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墨家祖先以及在炎都等候着墨夕凯旋消息的父亲和她两位夫郎呢。夕儿呀,你还是赶快回来吧,失去了你的炎国将会陷入一场混乱中。朱颜抬起头,看着逐渐变黑的天空,祈祷着。 “恩,我也知道,可是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依旧是没有丝毫半点小夕的消息,就连清雅也不能打听到半分,你又让我如何不担心呢?”炎怡双目中流露出懊悔,她应该在墨夕私自去闯营前阻止她,否则就不会生出这么多无端的事情来。 “墨夕的声誉比你要高,难道你不嫉妒吗?”朱颜撇开他们现在谈论的话题,直截了当地提出目前在朝堂中,大臣们谈论不休的事情。 “呃?”炎怡没有料想朱颜会提及这件事情,顿了一顿,又连忙回过神来,看着远处紫绥军营,长叹一声,“嫉妒?如果说要嫉妒的话,我在很早前就会嫉妒,我嫉妒为什么青聪可以那么自由自在地喜欢你,而我只能偷偷摸摸地爱着音儿;我嫉妒为什么你能轻而易举地就学会一样东西,而我却要练习十遍,二十遍才能基本地掌握;我嫉妒为什么你和小聪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而我只能天天生活在如同牢狱一般的宫廷里。虽然说我是皇储,未来的君主,虽然说我会继承母亲的帝位,可是用我的自由去换取的。但是我又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只有继续走下去,不是吗?说出来我不怕你笑话,在慕容和小夕交谈的时候,我曾去叫她们出来吃饭,可那时候我听到小夕说了一句话‘她会为我好好地守护这片江山,她会用她的全力为我打下这片江山’。你说,这样的小夕,如果我还要去嫉妒她,我岂不是对不起慕容口中所说的那个好的领导者了吗?” “恩。”朱颜暗暗松了口气,君臣不和是一个国家成长的大忌讳,如果一个军队的统帅都不能和谐相处,互相信任的话,那这个军队也就废了。可是亲自从炎怡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人很兴奋吗? 这是炎国与紫绥两国之间目前为止最激烈的一场战争,呐喊的声音从战场上传到了墨夕所呆的牢狱中。墨夕趴在干草上,一动也不动,高天佑在临出发前,特地好好地赶来招待了她一番,新的鞭伤掩盖着旧的鞭伤,小狐狸哀号着,用舌头不断地舔拭着墨夕的伤,而此时的墨夕就连翻动一下都很艰难。牢门外的两个女兵来回地走动着,虽然说这是一场浩大的战争,但是她们对墨夕的看守也绝对不能放松,绝对不能!!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淡淡的香气,墨夕对这种香味非常熟悉,绥国皇子绥靖,这特有的味道只能是他。 脚步声停了下来,墨夕凭着直觉,感到有人蹲在她的面前,可是她不想动,一点都不想动。 “你,还好吗?”果然是绥靖,只是为什么她还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呢? “……”墨夕疼的不想说话。 绥靖知道墨夕的现状,自言自语道:“现在她们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守营,我……” 墨夕静静地等待着绥靖往下说。 “你,走吧,趁现在乱。”绥靖一咬牙,一切齿,头一抬,脚一跺,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呃?”墨夕吃惊地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绥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自己离开,与此同时看到的还有磬儿,那个跟随着云兮四年的高语磬。前面不远处,两个女兵倒在了地上。 “我放你走,你走吧,趁现在走。”绥靖扶起墨夕,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摧残,墨夕现在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消瘦的面孔上带着一丝怀疑。 “咳,咳,为,为什么?”墨夕沙哑着声音询问道。 “没有原因,你走吧,这附近的女兵都被我弄晕了,赶快走,要不就没有时间了。”绥靖没有正面回答墨夕的问题,催促道。 高语磬连忙在前面开路,并观察是否有没被弄晕的士兵。 三人东躲西藏地来到大营门口,门外有一匹战马,守营的士兵被绥靖支走了,墨夕在绥靖与高语磬二人的帮助下,艰难地坐在马上,小狐狸则是立在马头。 “走吧。”绥靖看着墨夕,没有一点后悔。 “你,咳,你,会……” “不用管我,好歹我是皇子,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绥靖知道墨夕在想什么,他连忙打断墨夕的话。 “恩,你走吧。”这是磬儿在这次拯救行动中第一次对墨夕说话,“见到公子,麻烦帮我带句话,就说我对不起他,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了。”磬儿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马的屁股,受惊加上吃痛的马立刻飞奔起来,墨夕用尽吃奶的力气握住缰绳,拼命地压住欲涌上口中的血。 绥靖和磬儿看着墨夕渐行渐远的身影,互相笑了笑,各自回营,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无法预知的灾难。 马,的确是匹好马,虽然速度没有小兔那样快,但是墨夕的身子还是有点难以承受这样的速度,她痛苦地弯着腰,尽量避免被疾风吹到伤口,嘴角边还是有一丝鲜血涌出。炎国的军营就在眼前,眼尖的守卫士兵看到有一匹马朝她们飞驰而来,一个连忙进中军帐向守营的朱颜和云兮汇报情况去。 “王妃,云将军,有一匹未名的马向我军营帐冲了过来。” 朱颜“嚯”的一声站起来,冲了出去,马已经停了下来,喷着粗气,马背上没有人,只见地上有一人趴着,士兵连忙举着长枪走了过去,一个大胆的女兵慢慢地将来人翻了过来,大吃一惊。 “墨王爷?”众人不解,为什么困在紫绥大营的墨夕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又是敌人的什么计策吗? 朱颜听到她们在喊墨夕时,更是激动,以平时都没有的速度冲上前去,云兮紧随其后。围观的士兵发现朱颜等人来了,忙分开一条路。朱颜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墨夕吗?小狐狸芝士双目中含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朱颜,并用它尖尖的嘴巴叼着墨夕的一个衣角。 “快,传太医,传太医。”朱颜在见到墨夕后,就没有了往日的矜持,冲着女兵大声吼道。 “哦,是,是。”回过神的士兵赶紧跑到梁太医的帐篷,去揪太医去了,剩下的人一轰而散,有的去烧水,有的去收拾墨夕的营帐,还有的跑回自己的住地,拿出昔日自己用过的伤药,实在不知该干啥的,干脆直接向上天祈祷起来。 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梁太医从士兵的口中简单地了解了墨夕的近况,就命人抬着担架过来。她们小心翼翼地将墨夕放在担架上,小心翼翼地向墨夕的营帐走去。朱颜见太医来了,脚下一软,幸好云兮在旁边,将他轻轻扶住,也往墨夕的营帐走去。 “你怎么能确定她就是墨夕,而不是她们欺骗我们的?”云兮很好奇地问道。 “因为有那只小狐狸在,它是墨夕的宠物,与墨夕形影不离,有墨夕在的地方就一定有它。”朱颜轻声地解释道。 夕儿回来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只是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呢,难道说,她们不止一次的鞭笞她,可恶。 [正文:三十七王子绥靖] “她们对墨夕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痕?”青聪在战争结束后立刻赶到墨夕的营帐来,当她得知墨夕身上有着数不清的鞭痕,立刻暴走,抓狂。 “当我们为王爷把脉时,还感觉到她体内隐藏着什么东西,我们探测不出来。”梁太医将她们把脉后所获得的东西一一向众人汇报,不敢有丝毫的遗漏。 “你们也看不出来吗?”炎怡十分冷静地问道,实际上她的内心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攀爬一样。 “是的。”梁太医低着头说道,作为大夫,居然无法得知病人的病情,那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 “那先处理好她现在身上的伤。”炎怡下令道。 “是。”梁太医和其他的太医纷纷转身离开,有的去抓药,有的去熬药。 炎怡首先离开了墨夕的营帐,她的心情只能用阴沉来形容,在得知墨夕回营的喜悦已经被墨夕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累累抹去,剩下的只有悲愤,可恶的紫绥二国,你们就等着瞧,墨夕身上所受的伤,我会一笔一笔地向你们讨回。 墨冉的眼睛自从看到了墨夕身上的伤痕后,平常不喜哭泣的她现在也是眼眶红红的,小姐受了如此重的伤,这让我回去如何向王妃和两位少爷交代。墨冉的手紧紧地握着。 “我发誓,我不会让她们好过!”青聪的火气已经到达极限,现在的她急需要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 “十倍偿还。”白瑁举起闭月剑。 “我会完成她交代的任务。”云兮原本笑嘻嘻的脸变的很严肃,从来没有一件事会让他变得如此的愤怒。 其余的人都跟在后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墨夕的鞭痕深深地触动了她们,债会算清楚的。 朱颜此刻在思考着梁太医所说的话,如果是她都没有办法查出墨夕体内究竟有什么东西的话,那只有将那个人搬出皇宫了,可是如果那个人出了宫,肯定会引起整个朝廷的轰动,那墨夕受伤的事情就会传便整个炎国甚至是整个炎之大陆。如此以来,墨王府的人也会知道,如何是好呢? “可是,墨王爷的伤应该怎么办?”丁香问道。 “只有她了。”炎怡叹了口气,现在能找的只有她。 “谁?”青聪问道,但不一会又反应过来,“你说她?” “是的。”朱颜点点头,示意着正是青聪所想的那个人。 云兮看着白瑁,期待能从她那里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妙手神医,姚曳。”白瑁不负他望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她在什么地方?”云兮连忙问道,有人可以救墨夕自然是好事了。 “皇宫!”朱颜低声说。 “皇宫?”这真的不是个好地方啊。 “我向母皇写一封密信,这样就可以让她出来了。”炎怡突然想到一种方法。 “但也不能确定不会被朝廷的人发现。”朱颜反驳道。 “啊,有了。”辛哲叫道。 “什么?” “妙手神医也是江湖中的一份子,她应该也听从盟主令的调遣,我们可以以武林盟主的名义让她出来,那就不会有人知道是军队中有人受伤了。”辛哲说道。 “对,殿下向陛下写一封密信,猫儿向清雅写一封密信,这样就可以周全一点,不容易被他人发现了。传令下去,封锁墨王爷受伤的消息,假如有谁走漏了风声,定斩不饶。”朱颜风风火火地布置着,其他国家知道无恙,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墨王府的人知道了,想来,王府里的人才是墨夕最为在意的。 “是。” “好,现在就写。”炎怡和白瑁分头行动,不一会,两封书信便摆在朱颜面前。 军队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有着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表情。 高天佑又是提着鞭子出了大帐,忽听得耳边高天佐的声音:“天佑,你又要去?” “是。”高天佑没有再往前走,她停下来听着姐姐打算跟她说些什么。 “你,她已经被你折磨够了,在这样下去,只会增加我们的负担而已。” “负担?哪来的负担?” “炎国给的负担。你不要忘记朱颜有着预知的能力,难保他不会发现我们对墨夕所做的事情,所以我们两国虽然联手,但是也很难打赢战争。”高天佐耐心地解释道,她自然是知道妹妹到牢狱中的事情,也自是知道噬心丹的事,可是事情如果做的太过了,吃亏的只有她们。 “元帅,元帅,不好了,不好了。”守着牢狱的士兵冲进了大帐,叫嚷着。 “何事如此惊慌?”蓝亚月问道。 “元帅,那个,那个墨夕不见了。”士兵低着头,十分惭愧地说道,让重要的犯人逃跑是她们的严重失职。 “什么叫不见了?”高天佑一把抓着士兵的衣领咆哮道。 “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高天佐寒着一张脸。 “是。卑职不知道何人潜入大牢将我等打晕,当我们醒来的时候,牢中已经空无一人,墨夕就不见了。”士兵跪下低声说道。 “难道是她们派人来劫狱?”上官昕猜测道。 “又或许是军中有叛徒?”楚天配合地说道。 “你记得有什么人曾经到过牢中?”高天佐详细地询问道,若真是有叛徒,她定斩不饶。 “那个,除了副帅外,还有就是王子殿下。”士兵努力地回想在这些天,有什么人去过牢房。 “王子?”高天佐看着士兵,双手环胸。 “是的,这段时间,王子殿下曾经单独去过牢房两次,还有,就是高公子。”士兵回答道。 “好,你下去吧。”高天佐将士兵打发下去了。这引起了高天佑的不满。 “元帅,我个人认为应该将看守的士兵抓起来,不能简单轻易地放过她们。” 高天佐没有理会妹妹的话,吩咐士兵去将高语磬找来。 磬儿若无其事地走进大帐,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 “是你放走墨夕的?”高天佐问道。 “是的。”磬儿回答说。 “为什么?”高天佐冷冷地问着原因,熟知她的人都清楚现在的她已经有点怒火了,“难道你不为你的父亲考虑一下?” “考虑了,又能如何,父亲照样不受您的重视,照样会受到正夫的欺压。”磬儿已经想通了,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被母亲放在心里,一切都是他自己一相情愿,不仅害了自己,害了公子,还害了一向对自己很好的墨王爷。 “你。”高天佐被儿子的话堵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墨夕是我国的重犯吗?” “那还不是她自己自投罗网,若不是她自己只身前来,你们又怎么会捉到她?”磬儿反问道,“墨王爷说过,自己的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3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福要自己去争取,我也要为我和爹爹争取自己的幸福。 ” 儿子当初离开自己时才十一岁,现在也只有十五岁,尚未成年。儿子在渐渐地长大,而她这个做娘的,却从来都没有对他表示过母爱。高天佐看着高语磬坚强的脸,顿时有许多感慨涌上心田,难道她做错了吗? “墨夕是我放的,不是磬儿。”绥靖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瞥了磬儿一眼,“是我放的,你不要为难他。” 蓝亚月没有说话,悄悄地带领着自己的将领离开了中军帐,这是绥国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插手。 “王子殿下?”高天佐吃惊地看着绥靖。 “殿下,您何必替磬儿背黑锅呢,明明就是磬儿将守卫的士兵用迷|药迷晕,然后备马将墨夕送走。”磬儿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磬儿,你……” “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殿下,您先回去休息,磬儿,你留下。”高天佐摇了摇头她的头现在是有两个大啊。 绥靖临走前有看了高语磬一眼,似乎在传达着什么。 “姐,我想……”高天佑开口说道。 “你闭嘴。”高天佐知道妹子想说什么,但是现在怎能下定论呢。 “姐,一定是绥靖,他……” “他是王子,对他尊敬点。” “哼,尊敬,他有什么值得我来尊敬的,一个破落货,残花败柳……” “啪”,只听得一声巴掌,从来都没有打过她的姐姐居然给了她一个耳锅子,高天酉吃惊地看着姐姐,而姐姐的脸上怒气横生。 “我不是让你不要说吗,你怎就是不听?”高天佐放下手,满脸痛苦地对高天酉说道。 “姐,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打我?” “他不是一般的男子,他是当今女皇陛下的亲弟弟,同母同父的弟弟,再说那次事件是我们保护不周,才让他陷入险境,这是我们的责任,而陛下却丝毫没有责怪我们,你认为这是谁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王子,若非他的求情,我们不全家抄斩才怪。”高天佐对妹妹解释道。 “哼,姐姐,你太胆小了,一个男人又岂能撑起一片天,你在害怕吗?”高天佑的语气让高天佐感到很不舒服,但她强忍着怒气,继续对妹妹解释道。 “你不要小看男子,天佑,王子殿下他不是一般的人,正是由于有了他的帮助,女皇陛下才能高枕无忧地坐在皇位上。” “哼,懦夫,他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 “啪”。又是一声巴掌,高天佑一屁股坐倒在地,高天佐的力道大的让自己妹妹都控制不了,“我让你闭嘴,你没有听到吗?” “姐,为了一个人你打了我两次,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高天佑狠狠地摔下帘子,转身扭头走人,留给高天佐的只有一个落寞的背影,墨夕说的对,她不应该在呆在姐姐的阴影下,她应该有着自己的世界,她又何必做姐姐的跟班呢。 高天佐静静地看着妹妹的离开,不由得悲痛地闭上了眼睛,墨夕啊墨夕,你真是让我众叛亲离吗,我儿子背叛我,现在我妹妹也要离我而去,墨夕,你真的很有能耐。 绥靖靠在床头,夜虽然已经很深,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并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后悔,即使是被女皇姐姐责怪,他也不后悔。墨夕是个真真正正的女子,当初她拒绝姐姐的提亲,临走前她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幸福靠自己争取”,当世之人以与她结交为荣,也只有她和另一个人能正常地看待自己身上所受的耻辱,这样的人自己怎能忍心看到她受折磨呢。姐姐,您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吗? 远在绥都的绥国女皇绥远,在梦中见到弟弟似乎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但又听不清楚,有似乎是在道别,满脸泪水的道别,但自己又动不了,不能移动自己的脚步,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正文:三十八祁航洛家] 三日后,炎都兵部收到皇太女殿下的两封书信,一封是汇报战绩,而另外一封则是纯粹的家书。 女皇陛下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第一封,果然是大捷,不出她所料啊。第二封她就要回到后宫中与爱夫和太女妃一同观看。 谁知,当她回到宫中,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时,脸色大变,迅速将书信塞进袍中,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出了书房,溜达溜达地来到了太医院。 “陛下?”姚曳正在配制着一种药,突然抬头发现女皇陛下没有带着任何随从,只身一人来到了太医院,吓了一跳,“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那个,朕想有多少时日没有见你了,便溜达着过来了。”女皇打着哈哈,虽说姚曳是自己在还是皇太女的时候认识的江湖上的好朋友,但是若有什么惹到了她,那可是会到万劫不复的地步的,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你少给我打哈哈。”隔了那么多年,这女皇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有什么要紧事要说的时候,就从老远的地方给你拐弯抹角地说,“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都不知道涟漪怎么受得了你这个脾气的。” “恩?我这脾气有什么不好啦?”一碰到皇后的事情,女皇陛下立刻暴走。 “嘿,都五十多的人了,还像个小孩,有事说吧,不要给我拐来拐去的。”姚曳知道女皇的个性,立刻岔开了话题,引入了正题。 “你还记得墨蔚吗?”女皇平息下来。 “恩,怎么了?”姚曳平静地问道。 “那你还记得小蔚有个女儿吗?“女皇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她不是随军出征了吗?”姚曳回答说。 “炎怡从边关寄回来一封密信,你看看吧。”女皇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索性将那封信递给姚曳。 “原来如此,好,我老早就想会一下墨夕,只是因为时间问题,却没料到她居然身负重伤,这样的会面真的很不爽啊。”姚曳看完信后,说了这句话。 “姚曳,谢谢你。”女皇炎佶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愿望表达自己的谢意,不仅为了自己的好姐妹,已故的墨老王爷,还为了炎国的千万子民。 “若不是当初你与她慷慨无私地拿出家中珍藏的灵药,他或许很早就会离开我,这该是由我来感谢你。”姚曳一点也没有忘记当初正是由于她们的无私帮助,才让自己心爱的夫郎能多活十余年。 女皇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地离开了御医院,朝中还有很多事要她来做。 与此同时,在祈航城本部的当今武林盟主家的洛庄,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正在与夫婿玩闹的洛清雅收到了表妹写来的书信一封。 “妹妹来信了?”清雅的丈夫玉琊低声问道。 “恩。”洛清雅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这个表妹从小就不爱求人,现在收到的这封信恐怕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地与自己联系。 “信上说什么?” “琊儿,恐怕这两天我要出去一趟了。” “恩?”玉琊问道,一封书信就让平时很少离家的妻子离开,莫非武林中又有大事发生? “我们回屋。“清雅拉着莫名其妙的丈夫回到自己的房间。 “清雅?”玉琊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妻子拉着走。 回到房中,清雅将门窗都锁好,将幔帐放下来,脱了鞋子坐进床内,并招呼着丈夫也进来,玉琊满脸害羞地随着妻子上了床,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妻子,扭扭捏捏地准备宽衣解带。 “琊儿,你在做什么呢?”清雅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突然明了他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忙打断丈夫的下一步,“琊儿,你想哪去了。” “啊,不是吗?”玉琊停下动作,看着妻子。 “当然不是,你以为为妻是如此好色之徒吗?”清雅佯装发怒地看着丈夫。 “可你……”玉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清雅用嘴堵住了。 “恩?”清雅松开丈夫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来说正经事,我也知道,你是紫国人,现在请你帮忙也……” “不,我不是紫国人,再也不是,自从全家被天泽以莫须有的罪名斩首后,我再也不是紫国人,不是。”玉琊反驳道,当他听说母亲准备辞官还乡,还与妻子合计过,将父母及妹妹接到家中,团圆几日,可没料到天泽居然暗中派人将反叛的证据放到家中,借以诬陷母亲,待到妻子得到消息赶去时,也只能为她们收集尸骸,若非紫国惧怕洛家在武林中的地位,早就将他也杀了,这样的祖国还值得自己去留恋吗?这样的无道昏君还值得自己去守护吗? “琊儿,对不起,我,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清雅一脸懊悔地搂着丈夫,要知道当初这件事对丈夫的打击是多大,日日泪流满面,夜夜噩梦缠身。 “你说吧,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的?”玉琊摸干泪水,将妻子扶正,正儿八经地问道。 “你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一个人吗?” “谁?” “墨夕!” “她?”玉琊吃惊地看着妻子,“莫非表妹的来信中提到了她?” “恩。小瑁说她身受重伤,体内存在着异物,但是军中的大夫却查不出,所以只有请妙手神医姚曳前来相助,但你也是知道的,姚曳如今成为炎国皇宫中的御医,如果她出宫的话,那肯定会震惊整个炎都,而小瑁她们又不想让墨夕的家人得知,所以让我用盟主令召来姚曳。你也知道,现在你身怀六甲,但是身子一直很弱,我想以你的名义去请姚曳,但又怕你会……”洛清雅慢慢地向丈夫解释道。 “不,我愿意,愿意。”玉琊在妻子没说完之前点头同意, “琊儿,谢谢你。”洛清雅一把拉过丈夫,她自是知道丈夫心中的痛苦,但是如果说让一向对紫国忠诚的玉家也起反意的话,那这样的紫国的确不该在存在于世上了。 墨夕艰难地睁开眼睛,这是她回到炎军军营以来第一次清醒地睁开双眼,墨冉和丁香已经累的趴在桌子上谁着了。 “咳,咳……”她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嗽的声音将沉睡着的两人惊醒。 “小,小姐,你……”墨冉第一个飞扑到墨夕的床前,若不是梁太医对她再三保证一定会让小姐安然无恙,她早就以死谢罪了。 “我……”墨夕终于停止了咳嗽,扯开嘴角准备说话。 “王爷,您,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哦,太医说您不能喝冷水,我去厨房弄点热水来。”丁香七手八脚地忙乱起来,“那个,我去找太医,啊,不对,先跟殿下说一声。” 得到消息的炎怡等人也立刻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蜂拥而至,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墨夕的营帐顿时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 “太医,怎么样?”青聪问道。 “王爷的伤势暂时得到了遏制,只是体内的,还没有确认出来,只能让姚曳大人来了。”梁太医说道。 “什么叫做暂时遏制?”细心的朱颜显然听出了梁太医的话意。 “回王妃,王爷的身体由于受到多处不同程度,手法不一的创伤,体内的毒素只是清除了一小部分,而这次清醒也知识暂时性的,还有体内莫名的异样我们还没有检查出来,不知道对王爷的贵体会造成怎样的伤害,所以微臣说伤势只是得到了暂时的遏制。”梁太医低着头回答道。 “小夕,在绥军大营的时候,她们究竟给你用了什么样的大刑,让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炎怡凭借着自己的地位,暂居优势地将其他人挤到一边去,自己坐在墨夕的床前。 “咳,咳,噬,噬……”墨夕的脸憋着通红,她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有拼命地咳嗽,可是咳嗽又扯动着身上的伤口。 “食?”青聪听到后,忙吩咐道:“看来她饿了,去给她端一点粥来,熬得稀烂的粥。” 莽尔泰和辛哲听闻后,立刻向厨房冲去,两人笨手笨脚地生火,笨手笨脚地熬粥。 好不容易,墨夕终于停止了再次咳嗽,气喘吁吁地靠在炎怡身上。 “噬,噬,心丹。”墨夕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头一歪,便倒在了炎怡身上,她好累,不要在唤她了,让她睡吧,睡到自然醒,就这么睡,一直睡。 “她想吃心胆?”青聪再次发挥了自己的理解能力和曲解功力,“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嗜血了?” “食心胆?”梁太医在思量着,“噬心胆?噬心丹?噬心丹!” “噬心丹!”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众人盯着梁太医,惟恐她方才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一般。 “太医,你说什么噬心丹?”托蒙看着梁太医,轻声轻气地问道。 “我,猜想,王爷,王爷所说的并不是她想吃什么,而是,而是说……” “她被人强迫服下了噬心丹,是吗?”白瑁望着微微低下头的梁太医,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却让在场的人吓的目瞪口呆。 “是,可这只是微臣的看法。”梁太医自己当然也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了。 “但也许你说得没错。”白瑁依旧是冷冷地说道,她当然知道噬心丹是什么东西,与满月齐名,但却比满月还要恶毒,同样是有绥国国师无影炼制出来的祸害人的东西,那个男人啊,真的很可怕,昔日草儿在满月之时所受的痛苦远不及噬心丹所给的十分之一,若墨夕真是服了此药,那该如何是好,天下大夫她除了没有找到在炎国皇宫中的妙手神医姚曳外,寻遍了炎之大陆,她都没有找到能解除满月的人,而毒又是墨夕解得,如今墨夕病倒,却又不知妙手神医能否解除这举世闻名的毒呢? 墨夕的再次昏迷让炎国军队上上下下又陷入了慌乱,她们越来越期望着姚曳如同救星般的降临。 没人知晓神医姚曳什么时候出的皇宫,就连女皇陛下都不知道,留下的纸条上写着:盟主之夫身患重疾,故出宫。所以所有的朝臣都认为是洛清雅将神医召唤出宫的。 可这段时间白若离却总觉得心神不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静下心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莫非是远在战场上的夕儿出了什么事情吗?可为什么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说她们平安无事呢,夕儿,你现在还好吗? [正文:三十九 妙手神医] 姚曳与洛清雅的回信让炎怡等人的心从嗓子眼落到了心口,回归原位。 “清雅来信说让我们将夕送到她在炎国边境的别院,姚先生会到那里会合。”白瑁看着清雅给她的回信,说道。 “有多远?”朱颜问道,夕儿的身体到底能不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车马劳顿。 “从这到清雅的别院要三天的时间。”白瑁在接到清雅的回信后就简单地计算了一下从她们现在的地方到洛家的别院大概要多久。 “三天?”夕儿能撑过这三天吗? “是的,她能撑过这三天的,一定能的,不要忘了她是墨鱼,墨鱼是怎么也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的。”青聪知道丈夫担心的是什么,连忙安慰道,可是连她自己的安慰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能让别人相信呢,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强忍着泪水,她一定能挺过这几天的,一定能。 “好,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准备好一个舒服柔软的马车,将墨夕送到别院。”炎怡吩咐下去。 “是。”丁香,杨蕾,蔓敦立刻出中军帐,亲自去准备。 “那,谁送她去?”白瑁问道。 “殿下,我去吧,现在战事那么吃紧,还是有我送小姐上别院。”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墨冉终于开口了。 “小冉?你一个人去?”青聪不解地问道。 “恩,如今这么紧张,我想小姐也不希望你们分心照顾她,有我就可以了,不是说在别院还有姚先生和洛盟主吗?小姐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会将小姐安然无恙地带回来的,这次一定不会再让小姐涉险。”墨冉低着声音说,关于这次事情,她已经很内疚了,她再也不愿意小姐就这样义无返顾地离开自己,她一定会将小姐的命抢回来,她一定会抢回来。 “好,我答应你。”朱颜第一个同意道,他相信墨冉。 “恩,我也答应你。”白瑁知道墨冉是怎么想的,也是点头同意了。 带着白瑁画的地图,墨冉独自一人驾着马车,经过了整整三天马不停蹄地奔波,终于赶到了别院,迎接她们的正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武林盟主洛清雅和皇宫中的首席御医姚曳。 “一路上都还好?”洛清雅关切地问道。 “是,多谢盟主关心。”墨冉一点都不敢怠慢,忙下了马车抱拳回礼。 姚曳跳上马车,掀开了帘子,只见一女子躺在软垫上,马车内没有她料想中的那般臭位,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檀香。 “梁太医说檀香有助于缓解睡眠,所以……” 姚曳点了点头,双手将墨夕轻轻地托起,弯着腰准备将墨夕抱下马车,却听到墨冉说:“姚先生,在下来就可以了。” “你还是去休息吧,盟主,劳烦你给她安排。”姚曳摇了摇头,她看得出来墨冉已经有三天没有合眼,再这样下去,她也熬不了多久。 洛清雅自然是在前几日就安排好了一切,忙命小童将墨冉领了下去。墨冉只得乖乖地听命去偏房休息去了。将小姐交给她们是最放心的。 姚曳从马车上下来,清雅在前头领路,小狐狸形影不离地跟在后面,二人一兽来到几日前就布置好的房间,轻轻地将墨夕放在床上,姚曳走开去洗手,而清雅呆在床前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女子。病魔将她折磨的不象样,消瘦的脸颊,苍白的嘴唇,从衣服内渗透出来的血丝,最为显眼的就是手腕处的那道狰狞的伤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一道烙痕。 她是怎么样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清雅叹了口气,三年前就听说了她的名号,只是当时武林中一直有很多事情要忙,如今空闲下来,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见到她,真是上天在折腾人啊。 姚曳走了进来,端了一张凳子也坐到床前,将墨夕的手腕轻轻地拿起,她也是看到了那伤疤,眉头微蹙:“莫非她们想废了她的右手?” “恩?”清雅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若她们直接将她的手筋挑掉还好,可是用烙铁将她的手腕烫伤,即使是好了,她的右手也不能任意地活动,不能搬动任何重物,何况是握枪上战场呢?”姚曳解释道。 “真是够毒辣的。”洛清雅捏了捏拳头。 姚曳不语,把脉。 “如何?”清雅见姚曳放下墨夕的手腕,急切地问道。 “不好。”姚曳摇摇头。 “那究竟是如何?” “将剪刀给我。” 洛清雅依言将早已准备好的剪刀递给了她。 姚曳接过剪刀,轻轻地煎开墨夕身上的衣服,呈现在她们眼前的是满是伤痕的身体,一道一道错落地布满了她全身,胸口,小腹。姚曳将墨夕翻了个身,后背没有那么的凄惨,只有几道鞭痕,可是却有一条较深的刀疤,伤口还没有愈合。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洛清雅也禁不住叹了口气。小狐狸吱吱地叫了几声,又爬到墨夕身边躺着。 “你为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姚曳放下剪刀,出了房门。 她的意志力比一般人的要强,若是平常人在经受了这样的酷刑后,能活下来的几乎就不存在,姚曳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没有说话。 “清儿,她还好吗?”玉琊在饭桌上问道。 洛清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那能看出她体内的是什么东西吗?”玉琊继续问道。 “那个东西似乎有什么在包裹着它,可是现在包裹的力道在渐渐消失,它的气息渐渐泄露了出来,但还是不能判断它究竟是什么?”姚曳回答。 “那是噬心丹。”屋外有一人回答说。 三人回头一看,正是本应该卧床休息的墨冉。守侯在一旁的别院管家连忙让下人去再取一副碗筷来。 “你怎么知道的?”噬心丹?这是那个人的独门密药,墨夕怎么会被迫服下噬心丹。当初自己的夫郎就是因为噬心丹而早逝的,难道他又出山了? “小姐在来之前曾经醒过一次,是她告诉我们的。”墨冉施了一礼,坐了下来。 姚曳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墨冉:“那你知这噬心丹是何人配制的?” “绥国国师无影。” “无影?他居然改名叫无影?”姚曳居然笑了。 “先生?”洛清雅吃惊地问道,姚曳为人十分严肃,很少见她笑过,然而她会为这区区的一个名字发笑,莫非那无影与她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这无影,恐怕我现在也不会…”姚曳忿很地说道,她的爱人就是因为这无影而亡,她那未出世的孩儿就是因为这无影而夭。 饭桌前的三人相视了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过了半晌,她也端起碗默默地吃饭。 饭后,三人回到了墨夕的房间。 “墨冉,她是什么时候被迫服下噬心丹?”姚曳平静下来,询问道。 “在十天前,应该是在十天前。”墨冉回答道。 “奇怪。”姚曳很难理解。 “有什么奇怪的?”洛清雅问。 “据我所知,噬心丹一旦进入体内,立刻便会分解,融入血液中,可为何墨夕体内的噬心丹却没有溶化。”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噬心丹没有溶化,那包裹着噬心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墨夕不是四神之中的玄武吗?玄武不是有治疗能力吗?会不会是由于她自身的力量太强大了,而遏制了噬心丹的溶化。”洛清雅猜测道。 姚曳抬起头,点点头说:“也有这方面的可能。” 远处传来凤鸣声,三人出了房门,只见玉琊站在庭院中,看着天空,火红色的凤凰在空中盘旋,凤凰见到有人出来,于是口吐人言:“我是朱雀的式神火凤凰,来传达信息,噬心丹被麒麟的身体包裹着,要救墨夕,取出体内的噬心丹。”凤凰说完,长鸣一声,甩了甩长长的凤尾,腾空飞去。 院子里的人目瞪口呆看着火凤凰飞来又飞走,姚曳恍然大悟般地走进房间,开始捣鼓着草药。 “怎么回事?”洛清雅一向是不耻下问。 “不愧是式神,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到啊。”姚曳夸奖道,“现在要救墨夕,也就只能赶紧取出噬心丹,因为麒麟的力量在逐渐的消失,噬心丹在渐渐地渗透出来。” “什么时候取。” “首先要让她的身体稳定下来,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取噬心丹。” 两人点点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时炎怡与朱颜两人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炎都的一家小酒肆里。 “王大姐,你从哪来啊,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酒肆的老板看到了以前经常来吃酒的王大姐,笑吟吟地问道。 “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绥国,打算把那的生意给了结了,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两国开战,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怎料听到她们那的士兵说道,我国有一个将军被她们军队给俘虏了。”王大姐回答道 “俘虏?朝廷里并没有传出这样的消息啊?”老板吃惊地问道,虽说她这酒肆并不是很大,但也有不少朝中的官员到她这来吃酒,从她们的谈话中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将军被俘虏。 “我也不相信啊,所以就让一个手下去打听了一下,果然是真的。” “那,王大姐知道那位将军是谁吗?”酒肆中的酒客问道,她们也时时关注着国家的动态。 “不知道,打听不出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人物,否则她们绥国就不会那么高兴。”王大姐猜测道。 “那会是谁呢?”众人议论纷纷。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当我从边境上回来的时候,听说那个将军逃了回来,绥国大帅十分震怒。”另一个酒客说道。 “宫中的首席御医姚曳也出宫了。” “据说是去给武林盟主洛清雅的丈夫看病。” “谁知道是真是假,朝廷的事都是真假难辩。” 于是,炎国将军被俘后又逃回军队的消息就这样在炎都传了开来。 过了几天,在炎都最大的酒馆,人坐的满满的,小二忙的不可开交。 “大家都听说了吧,我国的一个将军被绥国俘虏了。” “恩。” “莫非你又有什么新的消息?” “说来听听。” “我表妹入赘到绥国去,前几日回家,听她说,那个将军是自愿被抓的。” “什么?”大堂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个消息。 “据说当时绥国军队抓了云兮公子,而她在去救云兮公子的过程中被发现了,于是自己留下,将云兮公子换走了。” “啊?”大堂里的人再次石化。 “那,知不知道那将军是谁?”有人问道。 “不知道,但是……” “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但是那位将军虽然逃了回来,身上却布满了伤痕,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唉。”众人同时叹了口气。 “那将军究竟是谁呢?” “我知道。”一个声音使众人的讨论声停了下来。 大伙朝门外望去,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子站在门口,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 “谁?” “我从绥国的一个朝中亲戚那听说是墨夕墨王爷。”女子说道。 “噗。”不少人将含在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怎么可能?” “就是,墨王爷怎么可能被抓呢?” “莫不是你亲戚听错了,或是你听错了?” 此时,从一个包房里冲出一白衣男子,他冲着那女子喊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男子清秀的脸,变的苍白。 “少爷,她肯定在撒谎。”又一小童紧随着白衣男子出来。 “你说,是,是真的吗?”男子没有理会小童的话,他依旧将眼光投向了站在门口的女子。 女子显然被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听,听我亲戚说的,没有见到过。” 男子的脸色更是难看,小童慌了:“少爷,你别吓我,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受伤的一定不会是小姐的。” 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小童的话,夺门而出。 “呀,少爷?”小童丢下一锭银子,也追了出去,临跨出门前,狠狠地瞪了门口的女子一眼。 “他,他是墨少王妃,白若离。”酒馆的老板半天才反应过来。 平时素来稳重的白若离奔跑在大街上,他现在头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进宫找女皇陛下,只有她最清楚边关的事情。 而此时我们的女皇陛下正在发愁呢,今天早朝的时候就有大臣问她是否有将军被绥国军队俘虏了,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她们怎么知道的,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她是一个头两个大。可现在有人来报说墨王府的白少王妃前来见驾,她最害怕的就是见到墨家的人,这该如何是好。 炎女皇深吸一口气,说道:“传。” 白若离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咬了咬嘴唇,说道:“陛下,臣想知道外面的谣言是真的吗?是夕儿身受重伤,不醒人事,奄奄一息吗?那被俘虏的将军是夕儿吗?” “若离,你信朕吗?”女皇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转移话题。 白若离抬起头看着女皇,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若你信朕,那朕就告诉你,不要相信外面的传言,炎怡前几日才给朕寄了一封书信,都是报平安,夕儿又怎么会被俘虏呢,又怎么会受伤呢?”女皇十分镇静地说道。 “但是,不会是空|岤来风。”若离低下头说道,该信吗? “这都是绥国为了乱我们的心神而发出来的信息,我们又怎么能上当呢?”女皇松了口气,只要他相信了就行。 “是吗?”若离自问道。 “当然,当然。若离,最近事务比较繁忙,都没有去探望一下王妃,他还好吧?”女皇转移话题的功夫已经在墨夕的调教下有了一定的水平。 “父亲很好,只是有些想念夕儿。”白若离回答道。 “那是,儿行千里父担忧,哪个做父母的不担心自己的儿女。让他不要想这么多,战争会结束的,这些天都比较热了,多喝点解暑气的凉汤。”女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散播消息的人抓到。 “多谢陛下关心,若离先行告退了。”若离站起身。 “啊,好,走吧,路上小心。”女皇望着若离离开的背影,瘫倒在龙椅上。再也不能让她们这样折腾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疯掉的,她可不想成为大陆上有史以来第一个为了国事而疯掉的女皇。 [正文:四十 千里探妻] “你,有事瞒着我?”身后有一个声音,女皇哆嗦了一下,猛地一回头,她的亲亲皇后殿下在她身后站着。 “哪有。”女皇小声地说道。 “是吗?那为什么我不知道怡儿什么时候写了封信回来呢?”皇后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但是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女皇看到皇后这副笑容,又是一个哆嗦,天啊,发飙了,女皇吞了一下口水,她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虽然说皇后父仪天下,但是发起飙来谁都阻挡不住,不愧是昔日的四公子之一啊,儿啊,你给你娘亲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怡儿的信呢?我这做父亲的想看一下,可以吗?陛下!”皇后上前一步,女皇向后退了一步。 “信?那个,信吗?”女皇左右瞄了一下,侍从们都不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地面对处于暴怒阶段的皇后。 “是啊,信呢?”水涟漪再次问道。 “涟漪,那个你先不要生气。” “生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想看我女儿给我寄回来的信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女皇陛下都不愿满足我吗?” “好,信,我给你信就是了,可你看了不要跟任何人说,音儿都不可以。”女皇叮嘱道。 皇后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看着女皇。女皇磨磨蹭蹭地从袖中取出那封书信,磨磨蹭蹭地将它交给皇后,皇后一把抢过信,瞪了妻子一眼,女皇立刻蔫了下来,垂头丧气地看着地上。 “你,你竟然瞒了那么久。难怪姚曳一声不响地出宫,难怪这些天都在传我国一将军被俘虏了,难怪若离会到皇宫来。炎佶,你想这样瞒多久,能瞒多久?” “涟漪,只要能瞒住墨家,就行。”女皇说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你不知道吗?纸是包不住火的。” “等到墨夕伤势好转了,再告诉他们也不迟。”女皇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水涟漪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妻子说,虽然说也只有这样做,但是能瞒多久呢? “咦,若离姨夫,您怎么在这,来找父亲的吗?”房外响起了皇孙炎思茵的声音,女皇和皇后同是一惊。 打开房门,若离苍白着脸站在窗旁,眼中噙满了泪水,嘴唇被死死地咬着,那样的用力。 “若离?”女皇担忧地问道。 “陛下,是,是夕儿,对吗?”若离问道,泪水滴了下来。 “不是,我不是说过吗,当然不是墨夕。”女皇慌忙说道。 “那,是谁?”若离反问着。 “是,是……”女皇一时想不出来应该说谁的名字。 “若离,你不要担心,姚太医去了,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皇后说道, “可,连姚太医都去了,那不是说伤势真的很严重了吗?”若离想到的是另一面。 “这……”皇后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若离的话,若离说的也没有错。 “我们应该乐观点,夕儿是谁,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出事呢。”女皇笑了笑,她一定要稳住,稳住了。 “若离知道,若离告退。”白若离轻轻地鞠躬,慢慢地朝宫门走去。 夕儿,你不会有事的,伟大的创始神会保佑你的,坚强如你一定会挺过这个难关,我不允许你出事,你答应过我和非烟,要带着我们隐居山林,难道你忘记了吗?夕儿,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呼唤你,有没有听到。若离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他的心在刺痛。笛儿看着从皇宫里回来就一直萎靡不振的少爷,莫非小姐真的就是那个被俘虏的将军,莫非小姐真的受伤。 “若离哥哥,我给你送甜汤来了。”门外响起紫非烟的声音。 笛儿上前打开门,非烟探进一个头。 “他好些了吗?”若离借口头疼没有出大厅吃饭,老王妃忙下厨房炖了一盅甜汤,让非烟送来。 “非烟少爷,少爷好多了。”笛儿支支吾吾地说道。 非烟看这笛儿闪闪烁烁的眼神,绕过他,直接进到内室,只见若离在擦着泪水。 “若离哥哥,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叫大夫去。”非烟自从进了墨家门来,很少见到若离哭,他这是怎么了。 “不用,我只是头有点疼,现在已经好多了。”若离恢复笑脸看着非烟。 “可是,你哭了。”非烟将信将疑。 “是头疼的厉害,所以才流泪。不用担心。”若离说道。实情只能瞒着,不能说,一点都不能透露出夕儿受伤的消息。 “是不是若离哥哥这些天没有睡好,若离哥哥要多注意休息。”非烟关切地说道。 “恩。”若离疲惫地点点头。 三更半夜,若离收拾了一个包袱,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穿过庭院,来到马房,牵出一匹马,正准备转身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若离,你想去哪?” 若离回过头,老王妃披着一件外衣和非烟一起站在他面前。 “我,出去遛遛马。“若离掩饰道, “遛马要带上包裹吗?”云岫显然不相信他的解释, “里面是避寒的衣服。”若离再次解释。 “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云岫看着若离,他在自己身边呆了十三年,他的秉性自己怎么会不了解呢。 “若离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非烟小声地问道。 “没有,自然没有。”若离抬手擦擦汗。 “是,夕儿出了什么事吗?自你从皇宫回来,就是这副模样,莫不是在宫中听到了什么消息,关于夕儿的?”云岫脸色煞白地看着女婿。 “爹爹,您想多了,夕儿会有什么事呢?”若离强装笑颜。 “若离,我不希望你骗我。”云岫听着若离颤抖的声音,越是觉得女婿在隐瞒着什么关于女儿的事情。 “没有。”若离又抬起手擦擦汗。 “天气很热吗?为什么非烟今天从外面回来说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呢?”云岫反问道。 “我,我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啦。”若离低下头,不敢抬头看着父亲大人。 “你随我进屋,笛儿,将你少爷手中的包裹取下,把马拴好。”云岫再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马房,非烟站在若离身旁,也没有开口说话。 若离轻轻地叹了口气,尾随着父亲离开了马厩,非烟跟在身后。 云岫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女婿,轻声说道:“若离,你跟爹爹说实话,是夕儿出事了吗?我只想听实话,不要骗我。” “爹,我……”若离被公爹的话堵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我能承受得住打击。你是个稳重的孩子,若不是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4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若不是夕儿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你是不会如此慌乱。”云岫端起茶杯。 若离跪倒在地,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想瞒着可是最后还是没有瞒过父亲。 “说吧。”云岫看到这样的情形,便心知不妙,非烟也慌忙地跪下。 “前些日子,陛下收到太女殿下的书信,信中说道夕儿被绥国俘虏,并酷刑加身,虽然逃回大营,可是遍体鳞伤,军中太医无法医治,所以殿下请姚太医前去。可怕我们发现,所以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是姚太医为了武林盟主之夫而离开皇宫,其实是去洛清雅的别院为夕儿治病。”若离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遍体鳞伤?无法医治?”云岫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因此,我想,我想去看看她,哪怕是一眼也好。”若离终于说出自己拿着包袱的原因。 十天后,洛庄的别院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当墨冉见到两人时,吓得将手中的脸盆跌落在地。 “少王妃,你,你们怎么来了?”墨冉结结巴巴地说着。 “若我们不来,你会瞒到什么时候呢?”若离反问道。 “我……”墨冉沉默了,捡起脸盆。 “夕儿在哪?”非烟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墨夕。 “小姐已经好很多了,在卧房里休息。”墨冉回答。 “带我们去。”非烟连忙说。 “少王妃?”墨冉可不想现在让两位姑爷见到小姐现在的模样。 “怎么,莫非夕儿有什么不妥?”若离见到墨冉吞吞吐吐的表情,以为墨夕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小姐很好,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姚先生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地将养就可以恢复了。”墨冉小心地措辞,将姚曳前几天的诊断结果说了出来。 两人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相视一笑。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看夕儿?”非烟问道。 “从炎都到这,最少也要八天的时间,而您用十天赶到,肯定是餐风露宿,没有好好地休息,所以我认为少王妃还是先去休息一下,等用过中饭再去探望小姐不迟。”墨冉解释道。 “那好,你就带我们到夕儿的房间去吧。”非烟同意了这个意见。 “那,那个,姚先生说,小姐现在需要静养,不能有丝毫的打扰。”无论怎么说也得把王妃给挡住。 这个时候,大救星洛清雅盟主从天而降。 “不料是两位墨王妃驾到,草民失敬了。”洛清雅将两人的视线吸引过去,而墨冉乘机溜了。 洛清雅抬头打量着眼前的两位男子,脸上微露疲态,脂粉未施的脸蛋,一个还是大陆上有名的四公子之一,另一个虽然说没有四公子的名声,但是却有着不逊于四公子的容貌,墨夕真是好福气。 若离与非烟也看着轰动着武林与朝廷的武林盟主洛清雅,没有往日所见的那些所谓武林中人的血腥气,有的只是淡淡的儒雅,举手投足间那书生气,那天生的领袖气质,难怪动乱了多年的武林在洛家第二十代传人洛清雅的手上结束了动荡,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我已经吩咐下人整理了一下厢房,两位先去洗漱一下,歇歇。午饭后,在下再带着两位去见墨夕,这边请。”洛清雅十分自然地做了一个手势,将他们引向了收拾好的厢房。 躲在某个角落里的墨冉松了口气,幸好,幸好,若两姑爷见到小姐这副模样,非急坏不可。却没有留神身后的声音。 “小冉,你的那两王妃叫什么名字?”玉琊站在墨冉身后。 又是一声巨响,墨冉手中的脸盆再次失手,从主人的手中跌落在地。 “小冉,要说实话哦。”虽然说玉琊挺着肚子,可是他一点都不文静,这是墨冉在这呆了那么多天得出来的结论。 “你说若离王妃和非烟王妃?” “非烟?他是不是叫紫非烟?”玉琊凑了上来。 “啊,是,是。玉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凑那么近啊?”墨冉不住地往后退,呀,靠墙了,再退他就要贴到墙上去了。 “是他啊。”玉琊没有在折腾墨冉,转身离去。 墨冉看着玉琊离去的背影,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抓起脸盆往墨夕的卧房冲去。 “呀,小姐,小姐,糟了,姑爷来了,两姑爷都来了。”墨冉冲着躺在床上的墨夕嚷道。她以为墨夕会大惊失色,然后从床上鲤鱼打挺似的蹦起来,却没料到…… 墨夕缓缓地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还是没有瞒住他们,那看来爹爹也知道了。” “小姐,你,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她自然是知道小姐最害怕两位姑爷伤心的,最见不得两位姑爷流泪,该如何是好。可现在的小姐却是一副…… “既来之,则安之,随它去吧。”墨夕依旧淡淡读说道。 “啊?”墨冉不明白,小姐在说禅语? “好一个‘既来之,则安之’。”洛清雅走进了房间,似笑非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墨夕,“墨夕,你有两个好男人啊!” “你,不也一样吗?”墨夕反问道。 [正文:四十一养伤] 房里淡淡的药香,若离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非烟削着苹果,很安静,安静地就连蚊子飞过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清。 “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墨夕靠在软垫上,慢慢咬着非烟手中的苹果,听到若离问她。 “我,希望最好是一辈子。”墨夕看着丈夫,将口中的苹果咽下。 “如果流言没有传到都城,你就真的打算将这件事永远地这么瞒下去?”若离有些生气,转身看着墨夕,目光如炬。 “是。”墨夕的回答是那样的坦然,她丝毫都不后悔没有将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若离,她在出征前就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女皇,死在她眼中如同喝茶吃饭一样的简单,若离与非烟的终身不能如同她爹爹一样,孤单一人度过剩余的人生。 “你,你,混蛋。”文雅的若离忍不住发泄,这半个月来,他的提心吊胆,他的寝食难安,他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神经崩溃,“你就不懂我和非烟的心吗?你就如此的冷酷无情吗?墨夕,我们是夫妻,我们是生死相随的,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独自在角落舔拭伤口,然后笑着面对我们,我不想,也不要。我们要与你一起度过剩下的一辈子,难道你就想这样欺骗着下去,你,你……”若离说不下去,他在害怕,如果没有及时的抢救,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永远都见不到夕儿,他越想越害怕,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地搂住墨夕,搂的是那么的紧,生怕墨夕会像空气一样让他触摸不到。 非烟的眼泪随着若离的话落下来,他没有用衣袖去擦,让泪水划过他白净美丽的脸,滴在衣襟上,落在地上。墨夕伸出被烫伤的右手,轻轻地拍着若离的脊背,若离滚烫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肩膀,也灼伤了她的心。 “对不起啊,我……”开了口,墨夕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下去,该说些什么。若离哥哥伤心呢,看来自己的举动的确伤了他们的心啊。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和非烟不想让你在瞒着受伤的事情,如果说你不想让父亲伤心,我们自然不会说出去,自然不会让爹爹知道关于你受伤的分毫。”若离哽咽地说道,墨夕点点头,冲非烟伸出手,非烟脸红地坐到她的床上,三人搂在一起,是那样的亲密,如同当日出征之时。 “虽然我们不能与你分担战争的重担,但是我们愿意与你共分你的喜怒哀乐,你的欢笑与悲哀。”非烟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墨夕的另一个肩膀上,他自是知道若离这番话的意思。 “我,现在只想说一句话。”墨夕顿了顿,“得夫如此,妻复何求。”肩上的两人同时一震,却没有说话,反而搂着墨夕更紧。 门外的夫妻俩相视一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的三人世界,反而轻轻地掩上门,转身离去。 “他们是幸福的。”丈夫如是说。 “有这样的妻子,有这样的丈夫,能不幸福吗?”妻子反问道。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嫁到炎国,当初只是以为是母亲说的一个笑话,不料却是真的,看来他过的很幸福,他父亲应该可以安息了,母亲也可以放下心来。”玉琊对洛清雅说道。 洛清雅知道丈夫说的是墨夕的两个夫郎中的一个,可两个看起来都不像是炎国人,紫发与白发都是炎国少见的,但丈夫来自紫国,莫非他口中的“他”是指紫非烟,紫国的皇子?但这与过世的岳母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洛清雅并没有向丈夫追问,她知道如果玉琊要告诉她的话,自然就会跟她说的。 还是同一个场景,同样的三个人,只是人物的动作表情换了一下。墨夕红着脸,裸着背趴在床上,那一道刀疤赫然地呈现在若离与非烟眼前,洁白无暇的背上斜着一道狰狞的伤痕,任是谁看了都会伤心。若离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可他苍白的脸色泄露了他现在的心情,非烟握着装有姚曳配制出来的药的瓷瓶,手在轻轻地抖动。墨夕看了一眼丈夫的脸色,忙用双手将被子拉起,企图遮挡着那可怕的伤疤,却被若离按住了手。 “那个,我……”墨夕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准备开口说话,却被非烟打住了。 “夕儿,疼吗?”非烟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伤疤,伤口已经结疤了,褐色的痂似乎在诉说着主人当时是忍受着怎样的酷刑,有些地方痂已经脱落,露出粉色的肉。 “当时疼,但是现在已经好了,不疼了。”墨夕依旧是红着脸,虽然说他们是自己的夫君,虽然说他们已经成亲了两年,但是她依旧是不习惯被他们见到自己赤裸着,即使是后背。 若离接过非烟手中的伤药,那是姚曳特意配出来,消抹伤疤的。他还记得姚曳将药递给他们的时候说的话:虽然说一个女子不必那么注重自己的容貌,但是还是光洁一点的好。话不是那么的直接,但聪明的若离自然是知道姚曳话中的意思,羞红着脸从姚曳手中接过药瓶,立刻转身离去。 拧开瓶盖,一股淡弱兰花的香气飘散开来,若离拿起放置一旁的纱布,轻轻地沾了一点,往墨夕的背上抹去。墨夕只感觉到背上一阵清凉,她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姚先生配的药。”非烟回答道。 “我,我自己来抹就行了。”墨夕结结巴巴地说。 “夕儿在害羞吗?”非烟笑着问道,他自嫁给墨夕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墨夕脸红害羞。 “你,你们会,会害怕看到这些伤痕的。”墨夕连忙掩饰自己的害羞,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呢。 “嘴硬。”非烟用食指戳了戳墨夕红着的脸,若离也笑了笑。 若离的手指轻轻地抚过非烟的背,背上的伤痕一定会消失的,心上的伤痕也一定会消失的:“夕儿,转过身来,给你前面上药。” “啊?”墨夕的脸更红,还要前面?那,那怎么可以,后背也就算了,这前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墨夕拼命地将被褥拉上来,不让若离强行将她翻身。可是,还在伤病中的墨夕虽说是女子,但如今力气怎么也没有若离一个男子的力气大,或许可以用这句话来形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虽然他们知道墨夕身上有很多伤痕,但是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们看到的伤痕比想象的还要恐怖。鞭痕,针孔,虽然结疤了,但是依然能明显地看出当时所受的伤是多么的严重。腹下,胸口,甚至是…… 墨夕通红着脸,强行将被褥拉起来,转过脸去。 若离与非烟又是一怔,没有说话,一个人将墨夕拉着的褥子拉下来,而另一个人则是轻轻地药抹在墨夕的身上,动作是那样的轻柔,生怕碰疼了那手中的珍宝。 卧室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床上的人脸红着让丈夫为自己上药,冰凉的触感让感觉很舒服,虽说夏天很闷热,但是洛家的别院却没有夏天应该有的气候,凉风习习,让墨夕昏昏欲睡。若离安静地为墨夕上着药,轻轻地盖上薄被,坐在床头,就这样看着妻子,微张的小嘴,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忍不住将自己的唇瓣凑上前去,覆盖住她的小嘴。非烟则轻轻地握住墨夕的手,将自己的脸轻轻地凑上受伤的腕部,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在短时间内不能弯曲她的手腕,让她如何持枪上战场。 “你的伤愈合的很快啊。”姚曳把完脉后,边将器具收回药箱,边说道。 “恩。”墨夕点点头。 “我看你身上的伤疤也快不见了,除了后背的那条刀疤外,其他都差不多了。”姚曳笑着说道,“只是你的手,在没有完全能活动自如前,不能提任何重的物品,估计你要练习一下你的左手,否则你就别想提枪上马。” “恩。”墨夕还是点点头,突然,她不解地抬头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她并没有为自己检查全身,又如何知晓自己身上的伤疤快痊愈? “天机不可泄露。”姚曳不肯说,她连忙转换了一个话题,“小丫头,你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但自从你母亲过世后,你父亲关起大门,我就没有再见过你,没想到再次见你是这样的场景。看到你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我仿佛就看到你的母亲,当年我紧赶慢赶,还是没有挽回你母亲的性命。我害怕自己救不回你,但是老天还是站在我这边的,见到你苏醒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事情,昔日我的夫郎就是被噬心丹夺取了性命。”姚曳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墨夕觉得她是在自言自语。墨夕没有说话,静静地听她继续说,从洛清雅的话中她得知制作噬心丹的人一定与姚曳有着莫大的联系。 “他是我的师弟,我师傅的亲生儿子。师傅一生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双胞胎的儿子。弟弟偏好读书,周游天下是他的愿望;哥哥偏好制毒,制天下无人能解之毒是他的目标。而师傅一身的医术便传给了我,我成为师傅的衣钵传人。那时,我和弟弟相爱,虽然说不上海枯石烂,但也是非君不娶,非卿不嫁。师傅也认可了我成为她的二媳妇,可没想到的是哥哥也喜欢上了我。在我和弟弟成亲的那晚,哥哥在弟弟的酒杯里搁下了噬心丹。人生中的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就这样毁在了噬心丹上,就这样毁了。”姚曳说到这,也是老泪纵横,这是她一生中最悲伤的事情,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师傅气急攻心,没几天就过世了,喜事没有办成,反而办起了丧事。他自此离家出走,没有了他的消息。我带着夫郎到处寻求能压制噬心丹的四神丹和血灵芝。相传只有这两样东西能抑制世上千奇百怪的毒药。”姚曳低沉的声音让墨夕深刻地理解了她内心的痛苦,失去心爱的人的感觉是墨夕无论如何都不能体会到的。 姚曳停了停,接着说:“虽然你母亲和当朝女皇将他们的传家至宝都给了我,但是也只能让他多活了五年,虽然说他临终前让我原谅他的哥哥,但是我做不到,我无法原谅他。”姚曳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恨是很难说清,要让她原谅那个毁了她幸福生活的男人,真的很难。 “那,我就帮你会会他吧。”墨夕很好兄弟地拍了拍姚曳的肩膀,说道。 “你这小丫头又知道我的意思?”姚曳斜着眼问道。 墨夕双脚着地,弯腰穿鞋:“有多少日子没沾地了,现在恐怕怎么走路都忘了。” 姚曳见墨夕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也没有多说什么,提着药箱出了房门。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道:“到时候不要忘了告诉我结果啊。” “你,要走了?”墨夕抬头问道。 “宫里的太医都上了战场,而我又不在,若宫中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我还能帮上忙。况且,我回去研究研究这噬心丹的成分,若下次遇到,也有办法延缓一下性命,不是吗?”姚曳回答着墨夕的提问,虽说四神丹与血灵芝并没有将丈夫的性命挽留住,但是起码让丈夫毫不遗憾地离开人间,这样的恩情她会用一辈子来还,她的这一世就贡献给炎国。 “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 “那,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你是说让我带着你的两个夫郎一起回去?” “是。”伤快好了,她也要跨马上战场。 “好,那我就过几天再走。”姚曳简单地回了一句话,转身回房。 在另一间屋里,洛清雅两夫妇和若离、非烟在饮茶聊天,而墨冉则呆在门外,仰望着天空。 “你,过的好吗?”玉琊开口问道,在未嫁前,他与宫中非烟的关系最好。母亲也叮嘱自己经常进宫探望。在四年前嫁到炎国后,就失去了与非烟的联系,万万没料到他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在这样的场合见面。更没料到他的妻子就是清雅口中经常称赞的墨夕墨王爷,母亲在那封信中并没有向他说明和亲的皇子到底是哪位。 “好,夕儿,对我很好。她们让我真真正正地感觉到家的温暖。”非烟自然知道玉琊的关心,正如他在玉琊出嫁后的担心一样。 “恩,那就好。”玉琊点点头,只要他过得好就好。 “你呢?要做爹爹了吧?”非烟望着他隆起的小腹,羡慕地说道。 “我都二十好几了,这才是我的第一个孩子。”玉琊满脸幸福地笑道。 “多大了?”若离问道。 “六个月。”洛清雅替丈夫回答,转头对丈夫说道,“难道夫君对为妻不满意?” “你,竟混说。”玉琊羞红了脸,嗔怒地瞪了妻子一眼。 若离与非烟听了这话也不禁脸红,低下头没有说话,玉琊见状,又瞪了妻子一眼:“你说你,我们男人家说话,你一个大女子来插什么嘴。” 洛清雅见丈夫责怪自己,干笑着,墨冉回头说了一句:“洛盟主也有夫管炎。” “夫管炎?” “也有?” 洛清雅与玉琊不愧是两夫妻,十分有默契地瞪着墨冉,要她解释一下什么叫“也有夫管炎”? 墨冉清了清嗓子,站起来,离门走了几步,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是我家小姐说的,夫管炎就是惧内,因为我家小姐就是个典型的夫管炎。”说完这句话,墨冉猛地一提气,“唆”的一声,庭院里已经没有她的踪迹。 “墨冉,有种你给我站住,别跑。”别院顿时响起了洛清雅盟主大人咆哮的声音,树上窝着纳凉的鸟也被她的声音震地头晕目眩,“吧唧”一声落在了地上。 [正文:四十二 一字长蛇] 夏天过去了,秋天终于到来。干枯的落叶大大方方地从树上脱落下来,随着秋风打了个漩,飘飘洒洒地落在地上,马蹄踏在上面,飒飒做响。 飒爽的秋风吹拂在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肃穆的神情,三军对垒,若说有什么古怪的,那就是呈现在炎军面前的这个宛如一条长蛇般扭扭曲曲的阵。云兮看着眼前的这个场面,震撼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只从小说中看到过这个阵法,当时曾想过古人真是聪明,如此稀奇古怪的阵也能想出来。 而对面的军队则是气势汹汹地摆出一副势不罢休地神情,自家军队的人将目光都投向了云兮。云兮浅浅一笑,犹如在水中悄然绽放地睡莲一般,那样的夺目,那样的灿烂,宛若严冬里的朗朗骄阳,黑暗中的皎皎圆月,看到这个笑容的人不禁在心中感叹道:不愧是四公子之首。若说朱颜为空谷幽兰,梦草儿是寒秋之菊,紫非烟乃啼血杜鹃,那他就是水中仙子。 “你们附耳过来。”云兮笑嘻嘻地勾了勾手指,将领们都将脑袋凑过去,连炎怡也不例外。 “就这样?”丁香问道,她的话代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信我者得永生。”云兮仰了仰他漂亮的下巴。 众人看着这曾经出现在墨夕身上的表情和动作,不由得心里一暖,既然墨夕信他,那我们就信。 三支队伍很快就分开,各自执行自己的使命。云兮也尾随着丁香身后,做了一次破阵先锋。 “云公子,跟紧了。”丁香笑着说道。 “丁将军,你就放宽心,本公子定会紧紧地跟着你。”云兮回答道。 一万人随着云兮、丁香杀到了阵头,刀枪碰撞,说不出的刺耳。 “你?”丁香勒住马,提着长枪,立在原处,她对面的正是有一两个月没有露面的绥靖。 “是我。没想到我们还是在战场上见面了。”绥靖低声说道,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但又有多么地不愿意再次在战场上见到她。 “看来,我们只能做敌人。”丁香提起枪,低下头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是敌人,为什么他们会成为两国的牺牲品。 绥靖没有再说话,提枪拍马,向炎军冲来。 丁香也是没有再言语,两人的马交错,两人的枪碰到了一起。云兮暗自叹了口气:“老天还是让他们做了敌人。”在军中,明眼人都能瞧的出来他们两是相爱的,可老天爷偏偏是嫉妒,生生地将他二人拆散。 “啪”一声,云兮磕掉已经伸到身后的枪,回头一扫,袭击他的士兵顿时毙命。当他再次回头时,却看到吓人的一幕。丁香不知是失了魂还是怎么地,胸口处留了很大的一个空隙给绥靖,绥靖顺手就是一枪,云兮只来得叫一声,就看到那长枪深深地扎进了丁香的胸口,他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墨夕从远处的半山坡拍马冲了下来,身后还跟着墨冉。 墨夕在若离和非烟离开的第二天,便告别洛清雅和玉琊,快马加鞭走了将近三天三夜,终于赶到了战场。一路上餐风露宿,终于在这场大战开打后不久赶到了。她在老远就看到了绥靖将那柄长枪刺进丁香的心窝,她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悲剧的发生。 绥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丁香心口上的长枪,身子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地说道:“我,我,做了什么,她,她,怎么会,怎么会受伤的?” 据后来亲眼目睹了这件事情发生的士兵们说,当时她们只看见两道白影飞过,一股凉风刮过,原本应该倒地的丁香却不见了踪影,原本在马上呆着的绥靖也失去了踪迹,仿佛从空中平白无故消失一样。 墨夕气喘吁吁地将被钳制在手上的绥靖放在地上,吩咐墨冉离去,手上也不停,见她将丁香身上的血衣轻轻地脱了下来,伤口没有止住,血在不停地流。墨夕皱着眉头,深呼吸一口气:“存在于远古的神啊,请允许我——玄武守护神王动用您的恢复神力,恢复眼前的生灵吧。”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墨夕的手中散发出来,光芒是那样的耀眼,但却是那样的柔和,如同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一样的让人感到舒适。 绥靖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发生,他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反应他现在的心情。 血终于止住了,墨夕额上的斗大汗珠却在不停地往下滴,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分不文雅地擦着汗珠,喘着粗气。 “她,还好吗?”绥靖轻声问道。 “咳,咳。”墨夕咳嗽了几声,稍微平缓了一下气息后,慢慢说道:“这只是暂时的,我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兵戎相见到这种地步。” “我……”绥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墨夕的问话。 “你先下去吧,我要为她继续治疗。”墨夕开始下逐客令,“墨冉,你将绥皇子带下去休息。” 在门外侯着的墨冉立刻进来将绥靖带走。 战场上,青聪边应付着身边的敌人,边说道:“我刚才好象听到墨夕的声音了。” 杨蕾也是将大刀朝身后一扫,几个士兵顺势倒下,她回答道:“恩,是的,末将也似乎听到墨王爷的声音了,莫非是王爷回来了?” “但是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王爷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莽尔泰跟着问道,若是真是墨夕回来的话,那这场战争胜利的一方一定会是炎国。 “恩,那也是,清雅并没有发出任何消息啊。”青聪自认为自己是听差了。 视力很好的杨蕾却发现本应领兵在前方的丁香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云兮和托蒙两人,而敌军的绥靖王子也失去了踪迹。 “王爷,没有见到丁香。”杨蕾向青聪汇报道。 “啊?”青聪缓了一下神,却被身后的紫军士兵偷袭成功,身上被扫了一枪。 眼尖的白瑁也发现了丁香的失踪,可是她先前的确看到了两道白色的身影,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莫非真是她回来了?那事情就易办的多了。有了她在的炎国大军,如虎添翼。 战争终于结束了,以炎军的胜利而告终,虽然说赢得了战争,却牺牲了将近一万人,以一万人的牺牲换取了战争的胜利。十万大军出征,到现在只剩下八万余人。足足有一万多的人将自己埋葬在沙场上,胜利来之不易。 回到了营中,她们才发现自己方才听到的声音并不是自己误听,她们盼望已久的墨夕终于回到了她们的身边,四神终于又到齐了,可是她们却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出征前还是生龙活虎的丁香现在却是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还看到本不应该出现在炎军大营中的绥靖。 “你是说,她,受伤如此严重?”莽尔泰吃惊地问道。 “是,心脏几乎穿破。”墨夕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绥靖将头一偏,苍白着脸,依然一声不吭。 “有救吗?”青聪轻声地问道,她实在不敢相信丁香会就这样躺在床上。 “失血过多,在加上心脏血液不能顺畅流通,造成大脑供氧不足。”墨夕只能这样说,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为好。 “那,究竟是怎么样?”青聪还是有点不明白。 “她的命能不能救,就要靠老天。我已经尽力了。”墨夕离开了丁香的营帐,话已尽此,能做的,她已经做完了。 朱颜跟在墨夕的身后也出去了。留下一群被墨夕的消息震住的炎国将士以及绥靖。 “夕儿,丁香真的没救了吗?”朱颜看似随口地问道。 “颜哥哥,我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她的心脏被长枪刺破,就差一厘米就完全穿透,血流不止,那样就算是止住了血,也会因为大脑中缺氧,而造成休克,直至脑死亡。就算,就算好了,她也只能是个,是个植物人,一个吃喝拉撒都要靠人扶持的人。”墨夕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解释这一问题。 “啊。”朱颜听到了墨夕的这一番解释,再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跟在墨夕身后,“你的伤好了吗?” “恩,已经完全康复了。”墨夕摸了摸手腕上若离为自己缝制的护腕,点了点头。 “还,还能提枪吗?”朱颜再问。 “我现在在练习左手,已经好很多了,颜哥哥不用担心。”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四周都燃起了火把。 “夕儿,我……” “颜哥哥,这是夕儿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不是吗?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它,过去的事就让它随着秋风一起埋葬在茫茫沙海中。”墨夕打断朱颜想说的话。 “夕儿,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今日刚到,而用耗费精力为丁香疗伤,也是累了。”朱颜将墨夕往营帐里推,边走边说道。 “恩。”墨夕笑着答应。 望着墨夕离去的背影,朱颜轻轻地叹了一口长气:夕儿,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如果丁香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会忍得住吗? [正文:四十三丁香花] “她死了?”青聪呆呆地看着说话的墨夕,仿佛墨夕是在说一个笑话。 “是。”墨夕撇过头,没有看向众人,低声地回答道。 营中一片安静,安静到让人感觉恐怖,没有人说话,生怕打破了那片宁静。 “葬礼什么时候举行?”朱颜问道,丁香的死让他很难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将她好好安葬。 “七天后。”墨夕依旧低声说道。 “好。这几天悬挂免战牌。”炎怡下令道,一员大将的损失,让她痛心不已,她能做的只是让丁香好好地安息,安息在这片她征战过的土地上。 七天后,原本应该是秋高气爽的秋季,却是阴云密布,没有一丝阳光从乌云密布的天空透出来,似乎老天也知道一场葬礼在这个时候举行,老天也不忍心看到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就此阴阳相隔。 墨夕静静地站在坟前,身后是炎国的众位将领,和丁香麾下的女兵,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就是被墨夕从长蛇阵中抓来的绥靖。墨夕抱着放置了许久的琴,低声地说道:“丁香,你不是很想听我唱歌,以前没有时间,但是现在我就唱给你听,当作为你送行,你说好不?丁香,愿你在天国能过的好,不用再经受战争的苦难。”轻轻地抚动着琴弦,轻轻地开口唱道: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了 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满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墨夕顿了顿,再次拨动着琴弦,琴声中透露出丝丝的哀伤,让听者落泪,闻者伤心。只听到云兮随着她一起唱: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了 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满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满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日子里栽满丁香花 开满制胜美丽的鲜花 我在这里陪着她 一生一世保护她” 哽咽的声音响起,每个人都在偷偷地哭泣,她们与丁香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厚,虽说战将马革裹尸是件多么荣幸的事情,可是如果说亲眼看见自己的战友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自己又怎么能不伤心呢。若不是墨王爷与青王妃地再三阻挡,绥靖恐怕早就死了成千上万遍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从丁香的墓回来,也是一片安静,大家都沉浸在哀伤中。 “夕儿,她真的就这样走了。”朱颜对身后赶上来的墨夕说道。 “啊。世事难料啊。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呆得很好。”墨夕仰望着阴沉的天空,真心的希望她过得幸福。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绥国皇子绥靖呢?”朱颜继续问道,毕竟绥靖是墨夕从战场上抓回来的,处置权在她的手上。 “绥靖?放了他吧。”墨夕低下头,行走在山路上。 “放了他?不可能!”青聪拒绝这样做,好不容易抓到的绝好人质,怎么会如此容易地将他放回。 “为什么?”墨夕问道。 “王爷,为何我们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我们也可以将他作为人质来要挟绥国……”莽尔泰说道。 “不,我们不是绥国,我们不会做这种不人道的事情。再说了,丁香刚刚入土为安,我们就想对绥靖下手,这太对不起她。不是吗?”墨夕说出自己的理由。 “可是,可是她们这么对你,你……”青聪不理解地问道。 “如果,不是绥靖,或许你们看到的将是我的尸体。既然他救了我一命,虽然说我并不能挽救丁香的生命,但我却一定要放了他,就算你们责怪我,惩罚我,我都会放了他,这是我对丁香的承诺,这也是丁香的遗言。”墨夕轻松地道出了真相。 众人愕然,她们想过很多种墨夕之所以会回来的真相,可万万没有想过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夕儿?”依旧是朱颜打破了这宁静。 “放了他吧,丁香的死让他很难过,死者已矣,我们让活着的人好过点,好歹他是丁香最爱的人,不是吗?”墨夕一字一句轻声地说出这番话,声音虽然低,但是她话中的语气不容忽视。 “那,好吧。”其他人再也不发表意见。 次日,士兵来报,绥国皇子失去了踪影。墨夕闻言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其他人见墨夕没有反应,也自然没说话。 “夕儿,你说绥靖会去什么地方呢?”朱颜问道。 “我可不知道啊,颜哥哥不是会算吗?你可以测一测嘛。”墨夕顾左右而言他。 “小夕,你别把朱颜当作神棍。”炎怡将手搭在墨夕的肩膀上,“小心青聪把你给劈了。” “我本来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墨夕有点无赖地说道。 “鬼丫头,都快十八了,还像个小孩一样。”炎怡轻轻揉拧着墨夕乌黑的秀发。 “也就十八而已啦,哈哈,还年轻,年轻呢。”墨夕打着哈哈。 “听小冉说,若离和非烟也去了别院。”朱颜问道。 “恩?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啊。”墨夕在想是谁把这个无聊透顶的消息传出来的,那正呆在洛家别院的无聊人突然打了个喷嚏:恩?是谁在念我?她揉了揉鼻子,转过头又对丈夫笑了笑, “该生个孩子,养养性。”白瑁说道。 “去,你和草儿怎么不给我生个干女儿啊,好意思说我,切。”墨夕很不屑地说道,“我看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还不够努力啊,不够努力呢。” 白瑁瞪大眼睛看着墨夕,狠不得将她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来,走走,我们喝酒去。”云兮走进大帐,将墨夕拐走。他有一种直觉,如果他再不出现将这个引火的物质拉走的话,恐怕整个大营都会被这场无名的大火烧的面目全非。 云兮拽着墨夕,手里提着一壶美酒,往一旁的小山走去。 “怎么,这么久没见到我,想我了?“墨夕边走边调侃地说道。 “是啊。我们自从上次一别,差不多有一年没见面了吧。“云兮说道。 “是啊,整整一年了。”墨夕收起调笑的面容,正正经经地看着云兮。 “我没有料到你真的会来救我。”云兮放下手中的酒壶,望着黄沙滚滚的沙场说道。 “说你笨吧,你又不相信。难道你没看那些电视剧吗。他们那些大导演可都是那么拍的,当美人被抓了后,英雄都会用很出彩的方式出场救美的,然后就会发生一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呵呵,娃娃脸,你不会想要以身相许吧。”墨夕轻松地将话题转移了。 “你啊,总是这样,老爱转移话题。我可不能以身相许啊,否则你家的两位会把我卡嚓卡嚓滴。”云兮知道墨夕不想再提这件事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5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事情,忙打趣道,“我还想活长一点呢。” “你应该找个更好的女人,虽然说这是个女尊男卑的社会,但是凭借着大陆四公子的名号,何愁找不到一个好的女人呢?你说,是吧,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要依靠你呢。”墨夕笑道。 “夕,虽然不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要说一句,真的很感谢你来救我,虽然你的方法有点笨。”云兮提起酒壶,将酒灌进自己的口中,酒水顺着脸颊留了下来,“来,我敬你。”云兮将酒壶递给了墨夕。 “好。”墨夕很爽快地接过酒壶,单手提壶。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将壶中的酒喝个精光,两人躺在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墨夕开口说道:“战争还没有结束啊,苦战正在继续,云兮,以后靠你的地方有很多。” “恩。”云兮回答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啊,是啊。”云兮将头转向墨夕。 墨夕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云兮见状,也闭口不言,二人就是这样微笑着看着天空,笑着,笑着,空中出现了绥靖恬淡的笑脸和丁香文静的笑脸,二人就是这样笑着转身离去。 “夕,他们会幸福的,对吧?”云兮突然说道。 “啊。会的,一定会的,伟大的创始神一定会保佑他们的。”墨夕淡淡地说道。 “你说,丁香真的死了吗?” “恩?你不是亲眼看见她下葬的吗?为什么这么问?”墨夕心头一紧,看着云兮。 “虽然说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却能够很清楚的知道她真心的崇拜着你,她最崇拜的人就是你。”云兮没有回答墨夕的提问,他继续说道,“我一直不相信她会就这样死去,但是那把长枪直贯穿心脏,就算扁鹊在世,华佗重生,都不能阻挡住死神的步伐。” “是的。所以说我们应该祝福她,祝福他们。云兮,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面对的应该是未来,面对的是应该如何打好这场战争,忘记这一切。”墨夕坐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我们去迎接下一场残酷的斗争。” “好。”二人相视一笑,顿时灿烂的光芒都被二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掩盖,世界上最美丽的莫过于此。 [正文:四十四 白虎神威] 梦幻森林和魔幻森林被人誉为“灵兽和魔兽生长的温床”,平常人从来就不敢涉足这个地方。魔幻森林终日笼罩在黑暗中,茂密的树叶遮挡了阳光的透射,时不时地从里面传出兽类的叫声,而梦幻森林虽然说是阳光灿烂,但是人们秉持着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碰不得的原则,所以这两个森林的兽类都生活的十分恰意。而两个森林所包夹的国家则是云国,国中的人都善于驾御魔兽和灵兽,每个国家都十分地忌惮云国,因此云国是炎之大陆上最和平的国家,但是两个月后的冬季,炎怡,墨夕等人却从最近的消息中得知,云国要出兵协助紫国,并要动用他的魔灵大军。于是乎,炎怡在中军帐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按探子来报,云国也加入了这场战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炎怡问道。 “不是水来土挡,兵来将掩吗?”云兮轻松地说道,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有什么好问的。 “可他们不同。”炎怡耐心地解释道,“据我所知,云国有着驾御魔灵二兽的能力,而且几乎是每个国民都会,这次他们发兵,带来的就是那让人十分忌惮的魔灵大军。 “魔兽?灵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云兮感叹道。 “吱,吱……“蹲在墨夕肩膀上的小狐狸不乐意地叫了几声。 “夕儿身上的那只小狐狸就是灵兽的一种,唤做灵狐。”朱颜笑了笑,“你别这么说,小心小狐狸有天不乐意了,来抓你几下。” “吱!”小狐狸高兴地又叫了一声,很是满意朱颜的回答。 墨夕弹了弹小狐狸的额头,小狐狸立刻委屈地窝在墨夕的肩上,双目含泪地看着墨夕。 一个紧急会议就这样夭折了,结果还是没讨论出个什么应对方法来。 云国五万大军在元帅孟有良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梦幻森林与魔幻森林的边境开来。 “禀元帅,云国孟元帅到。”绥国士兵走进中军大帐向在座的两个大帅报信。 “有请。”高天佐低声说道。 蓝亚月笑着对高天佐说道:“高元帅,真是天助我也,有了云国的加入,我们的军队如虎添翼,胜算更大。” 高天佐抬头,笑了一下,又将头低了下去:“胜算是增大了,可是我国皇子却被炎国墨夕掳去,没有音信,这让我如何向女皇陛下交代。” 蓝亚月听到此言,心知高天佐的困境,但她也是无能为力。大陆上的人都知道,绥靖是绥国女皇唯一的弟弟,女皇疼若宝,现在的无故失踪,应该如何交代,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高天佑冷冷一笑,没有说话。她心里嘀咕着: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如此值得你挂念? 高语磬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他的手里还握着绥靖临上阵前交与他保管的一个玉佩,玉佩上的温度已经冷却,就如同冰冷的心一样,只是上面带着淡淡的余香,从士兵的口中得知炎国的将军丁香命丧沙场,虽说绥靖皇子并没有明说他爱着她,但是从他平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中,可以看出他的感情世界已经不能容纳任何人,可是如今丁香的去世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震撼,又不得而知。殿下,您到底是死是活? 远在绥都的绥远女皇在那个梦后,就一直心惊胆战,生怕弟弟出了什么事,但最近很少收到从边关寄来的战报,战争究竟打得如何。要是以前她从来不关心这类事情,她相信有高家两姐妹为帅的绥国军队,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但是现在她却在害怕,毕竟四神的传说不是虚假,四神的存在不能让人忽视。靖儿,你,还好吗? 天,灰蒙蒙的。白雪覆盖着大地,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一串又一串的冰晶,苍茫的雪地,军队分成了两派,强烈的杀气让乌鸦都绕道而行。灵兽,魔兽的鸣叫声充满了沙场,似乎失去了森林的它们如同一只只嗜血的怪物,龇牙咧嘴的魔狼,咆哮的魔虎,空中飞来飞去的鸟类,压抑的天空让它们感觉异常的难受,血的香甜才能让它们安静下来。墨夕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白瑁赤红的双目,身为控制百兽的王者白虎王,岂能容许这些无名小卒在她眼前如此放肆。她周围放出白色的烟雾,如同白雪一般的纯白,白色的长发早已崩脱了发绳的束缚,飘浮在空中,随风飘扬,丝丝发丝都带着以往从来没有过的寒气,透彻心扉,让人感觉到犹如置身与冰库之中。小狐狸芝士将身体蜷缩在墨夕的肩上,瑟瑟发抖。 “墨王爷,我家殿下何在?”高天佐问道。 “高元帅,,本王不知。”墨夕仰起头说道。 “你,你竟敢……”高天佐万万没有想到墨夕会告诉她这样的答案。 “莫非元帅以为我炎国也如同你们一样扣押人质吗?请你放心,我们不屑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至于绥靖的去向,本王的确不知,丁香葬礼后的第二天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你不相信,她们可以佐证。”墨夕慢慢地解释道,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的让人信服,她还用手指指了指在她周围的人。 “你们都是一伙的,谁知道是真还是假?”高天佑嗤笑道,她竟然没有死,是噬心丹失效了,还是说她的命太硬? 墨夕没有再说话,摸了摸手腕,将目光锁紧了云国的大帅——孟有良。紫国的元帅蓝亚月给人温和的感觉,绥国的元帅高天佐给人精明的感觉,而云国的大帅孟有良却人感觉此人十分的正直,正直地让人不敢在她面前耍任何花招。 “她很强。”墨夕只能用这句话来形容她。 “是,虽然说她已经年过五十,但是她的统帅能力在大陆上都无可置否,连你的母亲都称赞过她。”炎怡在她身边说道。 母亲?连母亲都称赞过的人,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大?墨夕思索着。 在墨夕观察孟有良的同时,孟有良也在打量着墨夕。只有十七八岁大的小姑娘,很难有这样的气势,有着君临天下的王者一般的气势,就连现今风头最劲的武林盟主洛清雅都比不上的气势。乌黑的秀发,白净的脸蛋,挺翘的鼻子,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她怎么与一个人如此相象呢? “她是何人?”孟有良问道。 “炎国副帅,墨夕。”蓝亚月回答道。 “墨?”孟有良回头望着蓝亚月,“墨蔚的女儿?” 看到蓝亚月点了点头,孟有良的眼光变得十分深邃,难怪如此熟悉,素有美人王爷之称的墨蔚的女儿,可为何以前却听说她是个傻子,难道说是谣传?从她的脸上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她跟她是什么关系? “孟元帅,为何现在不发动攻击?”高天佑问道。 孟有良“恩”了一声,双手举起,随行的将领也举起了她们的双手,随着手势的摆动,原本不安静的兽群变得更为暴躁,走兽类将地上的积雪扬起,飞鸟类扑棱着翅膀将树上的冰晶都扇动下来,只听得稀稀梭梭的声音,沙场不是一片黄沙,而是一片茫茫白雪。 “后退。”此时,围绕在白瑁身边的白光更甚,她现在是炎军的统领者:“存在于远古的神啊,请允许我——白虎守护神王动用您的控兽能力,控制眼前的生灵吧。” 众人望着蠢蠢欲动地灵兽和魔兽,纷纷地往后面退去,十步,二十步……直至五十步,留下的只有白瑁,墨夕,朱颜,青聪四人。白瑁感觉到他们并没有按照自己的话去做,有些恼怒地说道:“还在?危险,下去!” “亲爱的猫儿,你想这诺大的功劳我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夺得呢?”面对白瑁少有的怒火,墨夕依旧是那若有若无的笑容。 “你……”白瑁与她相处了三年,自是知道她话中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刚刚身体恢复的她,有这个力量来承受吗?白瑁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身边的白光更为强烈,比地上的白雪还要耀眼。 对面的飞禽走兽似乎安静了一点,没有刚才的暴动。孟有良吃惊地看着白瑁,她究竟用什么方法让暴动的兽类逐渐安静下来。她微微颦眉,手上的动作更为的频繁,将领们也如是做来。紫绥两国的军队也是拼了命的往后退,一个控制不当,她们就会成为这些魔兽的午餐。 白瑁的汗水一颗一颗,大滴大滴地往下滴,原本白皙的脸上逐渐失去了血色,可是她还在不停地催动着自己体内蕴涵着的能量,企图将它运用到极致。但是她毕竟势单力薄,凭她个人的力量是如何都不能阻止对面一群人力量所控制的魔灵二兽的进攻,她的力量在枯竭,在一步一步的消失。此时,身后传来一股暖流,暖洋洋地,肆无忌惮地补充着她流失的能量,气海、心脏、以至丹田,那股热流正是她那信任无比的同伴传来的,那是不用回头看也是知道的。 在场的人看到的则是这样的一副场面,如白昼般的白光,如黑夜般的黑光,如火焰般的红光,如湖水般的青光,一一地出现在前面四人的周围,一点都不冲突,一点都不别扭,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舒适。 渐渐地,四种颜色的光芒汇合在一起,会聚成了金色,如同阳光般的金色,忽然听得白瑁一声大吼,龙鸣凤吟,虎啸麒麟吼,又是在四道颜色各异耀眼的光芒后,四种生物呈现在大家面前,空中盘旋飞翔的水龙火凤,地上蹶蹄扬雪的白虎麒麟,传说中四大神兽居然出现在凡人面前。 孟有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原本准备飞扑上来嘶咬的魔兽和灵兽彻底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地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墨夕身上的灵狐也不例外地跌落在地,四爪着地,小脑袋都不敢抬起来,虽说它并不害怕神兽,但是四大神兽同时制造出来的气势也让他胆战心惊。神兽对于它们来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它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几千年还有甚者是几万年,神兽是它们唯一的统治者,神兽说一,它们不敢说二;神兽让它们往东,它们不敢向西。 “我没要想到,传说中的四神的式神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看来,那个预言是对的,得四神者得天下。”孟有良做梦也没有料想到,这场战争如此轻易地就结束了,仿佛还没有开始过就要完结。 “元帅,我们为何不反击?”孟有良身旁的一个将军问道。 “你可记得云国古训,我们的老祖宗割据梦幻森林和魔幻森林后,曾与林中的王者签定这样一个协议,若往后的某日遇到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的式神,我们的战争将会不战而败。”孟有良苦笑地解释道。 “为何?”另一个将军问道。 “你可知白虎守护神王的能力是什么?”孟有良没有回答反问道。 那将军思索一番,回答道:“驾御百兽。” “没错,驾御百兽,而我们眼前的这白发女子就拥有驾御百兽的能力。”孟有良轻叹了一口气。 “您是说她就是白虎王?”云国的众位将军大吃一惊,善于与森林中百兽打交道的她们自然是知道白虎王拥有怎么样惊人的力量。 “是。”孟有良没有否认地点点头。 众人望去,四人双目中没有了常人的神采,金色的流光在他们的眼中,金色的光芒在各自的式神出现后就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各人本来应该有的颜色。他们相应的式神在他们的身旁,每个眼中都流露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用着敬畏的眼光看着站在中央的四个人。 “所有的灵兽与魔兽,从何处来,归于何处,若再敢出来放肆,定斩不饶。”白瑁用着冷冷的声音说话,双目露出了神才有的光芒。只见所有匍匐在地的灵兽和魔兽如同得到了特赦令的死刑犯一样,撒丫子地狂奔,只恨当初为何不多修炼出一双脚或一对翅膀来。 望着沙尘滚滚的战场,话说为何是沙尘滚滚呢,本来不是说白雪覆盖吗,那是因为在那道由四人合伙制造出来的金光照耀下,原本的雪早已融化成雪水,融合在这片大地上,在加上白瑁身上放出骇人的气息,致使这片湿漉漉的大地顷刻间变的十分干爽,所以造成了现在沙尘滚滚的一面。 目前最大的敌人解决了,白瑁大大地松了口气,墨夕与青聪赶紧在她身边将她搀扶住,以免她因为力量耗尽而瘫软在地上。白瑁感谢地望了伙伴两眼,十分放心地晕厥过去。 炎怡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三人同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她会意地点点头,放声说道:“孟元帅,你认输否?” 孟有良闭上双目,泪珠从眼角处流了下来:“本帅认输。” “元帅。”将领们都意外的叫了起来,她们印象中的元帅是不会如此轻易就认输的。 “我们走吧,何必为这场无谓的战争牺牲我们士兵的性命。胜利的一方永远会是拥有四神的国家,我们又何苦做这争斗呢。”孟有良痛苦地说道。 “是。”众位将领点点头,策马转身离去,又是一片黄沙滚滚。 蓝亚月和高天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件事情的发生,匆匆地来,匆匆地去,战争就这样结束了?高天佑恨恨地说了句:“懦弱,混蛋。” “我们胜利了!!”炎国的将领士兵举起手中的武器欢呼着,迎接她们来之不易的胜利。 [正文:四十五 泥沼] 又是一个年关过去了,正月的寒风刮在脸上,站在营门口的两人被冻得脸通红,她们依然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不妥,依旧是一人手中一壶酒。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墨夕感慨地说道。 白发女子没有说话,她从墨夕所念的诗中听出了淡淡的哀伤。 “如今真是物是人非。我还依稀记得去年丁香与我们一同爬上了云山,打雪仗,堆雪人,多么惬意的事情啊,可现在我们只能对着长空畅饮了。”墨夕淡淡地说道,又将手中的酒壶对准嘴猛灌了一口。 “喂。”云兮从身后蹿了出来,拍了拍墨夕的肩膀,“怎么如此感伤啊?不像你的性格啊。” “天妒英才。”白瑁突然冒出一句话。 “英才?你是在说本天才吗?”云兮十分自然地就接了一句。 “所以英年早逝。”白瑁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云兮,看得他毛骨悚然。 “早逝?”云兮打了一个冷颤,扯了扯嘴角,“原来,不是在说我啊。本人可是长命的人,才不会那么容易死翘翘。” “是,你老人家是打不死的小强,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墨夕微醉地笑道,原本那淡淡的忧伤也随风飘散了。 “我怎么是小强了?”云兮不依地问道,他如此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怎能将他与小强相提并论呢? 墨夕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仰望天空。 云兮看着墨夕渐渐没有悲伤的脸,心里松了口气,转了个话题说:“我们要拔营出征了。” “恩。”这次是平时不爱说话的白瑁开口回答。 “赶紧收拾收拾,走吧。”云兮扯了扯墨夕的衣袖。 墨夕将酒壶重重地甩在雪地上,酒壶碰着雪中隐藏着坚硬的石头,发出“砰”的一声,壶中没喝完的酒流了出来,融进雪里。墨夕转身离去,云兮和白瑁在后面望着她的背影,哀愁消失了,她又恢复了原先的意气风发。二人相视一笑,也随着离去。 紫国和绥国的军队往绥国的边境撤退,而要到达绥国,就必须穿过一个森林。这森林没有梦幻森林与魔幻森林的灵兽或魔兽,但由于森林过于茂密,而森林又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湖泊,常年没有阳光透射,枯叶落下再加上湖中植物的不断生长、死亡,腐化成泥,渐渐地形成了沼泽。 望着眼前这片不算小的森林,黑黝黝的一片森林。墨夕咽了咽口水,自她长那么大后,还没有见到过如此茂密的森林。 云兮走上前来,看着墨夕,说话了:“我说,这森林也忒恐怖了一点,黑的太恐怖了。” “啊,是。你说,这样的森林会有什么陷阱吗?”墨夕问道。 “沼泽地。”云兮好歹是受过特训的,什么样的情况他都知道一些。 “就是那种陷下去,就很难出来的那种?”墨夕再次问道。 “是。”云兮慎重地点点头。 “我们必须小心,万一陷下去,就有可能将自己的小命丢在那里。”墨夕转头对身后的所有人说道。 看着墨夕十分严肃的表情,所有人都一致地点点头,谁都不想把自己的性命留在那黑暗的森林。 耳边听着云兮的讲解:“沼泽是指地表过湿、生长着沼泽植物、并有泥炭形成和堆积的地区。沼泽物质中,水占85%~95%,雪占5%~10%。沼泽的形成,主要取决于水热状况和地貌。其中,水分条件是沼泽形成的主导因素,因为过湿的地表才能引起喜湿植物的侵入,从而导致土壤通气状况的变化,并在生物作用下产生泥炭的堆积。沼泽的形成可以分为水体沼泽化和陆地沼泽化。” 虽然不是很明白云兮口中百分之几,百分之几是怎么回事,但听得心里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老兄时不时地来造访自己。青聪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有那么恐怖?” 结果云兮前警官很大方地给了一个白眼给她,丢下句话:“如果你想试验一下的话,我不介意。” 青聪缩回脑袋,低声说了句:“那,还是算了。” “总之,一定要注意,听到没有。”墨夕敲了一下青聪墨绿色的头,大声吼道,“不仅为了我们,还为了你自己家中等候你凯旋归来的父母夫儿。” “是。”八万余将士在林外齐声吼道,原本黑暗阴森的森林在一声大吼后显得更加的阴森,墨夕嘀咕了一句:“还是不要吼的好,沉静下来让人更加的害怕。” 朱颜笑了笑,白瑁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墨夕的头,率先走了进去。 墨夕在后面吐了吐舌头,牵着小兔,狐狸站在小兔的头上,吱呀吱呀地不知道多么的自在,墨冉寸步不离地跟在墨夕身后,青丛,炎怡,云兮等人依次走进黑暗的森林。大军严谨有序地跟在主帅身后,士兵们这样讨论着:“别的国家打仗,都是士兵走在前头,可我们炎国却是主帅走在前头。” “听我娘说,当年墨老王爷就是这样带兵的。” “后面的不要多讲话,注意脚下,走路的时候轻一点,若感觉有丝毫的不对劲就立刻停下来。”墨夕阻止了士兵的谈论。 士兵们停止说话,将手中的长枪戳地,探测着前面的路。 “照这个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森林啊?”炎怡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路。 “没有几天时间,是不可能走出沼泽地的。想当年,红军过草地也用了十天半月呢。”云兮往前面丢石块。 “那么久?”炎怡猛地一回头,没有注意脚下,“呀,这怎么回事?” “喂,你怎么了?”云兮被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一步,只见炎怡的身子在慢慢地往下陷,“墨夕,让所有人停下来,炎怡陷入沼泽啦。” 墨夕等走在前面的人马上停下了脚步,墨夕从马脖子处取下一圈又粗又长的麻绳,吩咐墨冉保护好朱颜呆在原地不要动,自己被青聪和白瑁提着往炎怡飞去,在空中将绳子丢进沼泽地里,却因为移动的速度太快,而让炎怡没有时间抓绳子。眼见越陷越深,恬心准备跳下沼泽,被云兮眼明手快地阻止了:“你不要命了。” 恬心狠狠一推,没有防备的云兮没站住脚,身子微微一歪。恬心准备再次跳下去,却听到墨夕骂道:“恬心,你给我站住,你这样下去照样就不了皇太女的命。” 恬心呆在沼泽边,看着墨夕黑着脸向她走过来,瞪了她一眼。越过她,墨夕对沼泽中的炎怡说道:“你别急,不要随便动,那样会下陷的速度会加快,我们现在就来救你,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动。” “恩。”炎怡冷静地困在沼泽里,冷静地看着墨夕和云兮讨论着营救计划。当她不随便晃动的时候,速度果然下降了,大伙轻轻地松了口气。 “云兮?”墨夕看着云兮。 “她要么慢慢地移动身子上来,或者将一条结实的绳子缠在她的腰间才能拉得上来,切记不能乱挣扎。”云兮回想着当初在课堂上讲师是怎么讲解在沼泽地的自救方法,一一地说了出来。 “殿下,你听明白了吗?慢慢地挪动身子,慢慢地,就可以上来了。”墨夕对炎怡说道。 “怎么慢慢哪,我现在是动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炎怡无可奈何地回答着,泥已经将她下半身全部掩埋,上身也埋了三分之一。 “那只能用第二种方法。”墨夕将手中的长绳递给白瑁,白瑁会意,用内力将绳子甩出,直冲炎怡而去。炎怡抓住绳子,头却晕晕沉沉地,忍不住来回晃动。 “糟糕,产生沼气了。”云兮见状,不由大吃一惊。 “你是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将绳子系在腰间。”墨夕自然知道沼气的危害,“殿下,放开绳子。” 炎怡反射性地松开,绳子被白瑁扯了回来,墨夕立刻系在自己的腰间,纵身跳下去,云兮还没来得及反应,墨夕已经在沼泽中。 慢慢地,慢慢地,墨夕渐渐靠近了陷入昏迷中的炎怡,猛然,前方窜起一庞然大物。 “小心前面。”众人疾呼道,墨夕抬头一看,怪物正张开它的血盆大口,赫然是要将侵入它领地的陌生人吞入腹中。这个时候念咒语显然是没有多少时间,就在这个时候,两道光芒出现,一道青色,一道白色,两道光芒抵住了怪物的接近。墨夕赶紧托住炎怡的胳膊。 “快拉!”随着墨夕的声音,两人脱离了沼泽,朝半空中飞去,带出来的泥浆溅了每一个围在沼泽边的人身上。 青聪松开绳子,双腿一蹬,接过墨夕手中的炎怡,去让墨夕随着惯性往一棵大树上冲去。 “呀,虫子,我要成树饼了?”墨夕再次叫道,一道红色的光闪过,接住了正准备往大树上招呼的墨夕。 白虎啸山林,怪物臣服地缩了回去;火凤轻声吟,林中传来了百鸟啼叫;水龙鸣长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麒麟长声吼,树林中透露出丝丝的阳光。炎怡渐渐苏醒过来,看着原本黑暗的森林恢复了勃勃生机,脸上露出了笑意。 “你醒了?”云兮笑嘻嘻地看着炎怡。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炎怡站起身来问道。 云兮没有说话,指了指眼前的一切。 “是,墨王爷救了您。“恬心在一旁说道,她将事情的始末一一说出来,炎怡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墨夕欢笑的背影。 “你醒啦,殿下,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显然,墨夕也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她,忙回头看到的是炎怡。 “小夕……”炎怡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不用谢,哈哈,我们之间还用说谢吗?”墨夕摆摆手。 “墨鱼,我突然想到一个方法。”青聪在墨夕旁边说道,此时朱颜和墨冉早已经走上来。 “什么?”墨夕笑着问道。 “我可以用我的力量将这里的沼泽都弄成硬地,那我们就可以很快通过了。”青聪将自己的方法说出来。 众人傻眼了,她们千方百计地想着应该如何避开沼泽,却没有想到用靠青聪控五行的能力,可以这样做。 莽尔泰大叫道:“王爷,这主意甚好,甚好。”她本是个粗人,对细活一般不擅长,要她踮着脚尖走路,比让她拿笔画画还难,丁香走后,就轮到托蒙来跟她做伴,两个马大哈似的人走在一起,粗手粗脚的,甭提有多难受。 “就是,王爷,要不快点,就会让她们溜掉了。”跟她一个心思的托蒙也这么想。 “伟大的创始神,请允许我——青龙守护神王动用您的控五行能力,让眼前的这片土地硬化吧。”随着吟唱,一道青色的光芒从青聪的身上冒出来,一遍又一遍地抚摩着整片森林,一道红色的光芒直冲青色的光芒而去,两着合在了一起,一道新的紫色光芒出现了。 大约过了四分之一个时辰,一个新的森林展现在大军面前,将领士兵们齐声欢呼:“天佑大炎,天佑大炎……” “殿下,走,一起去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明天。”墨夕拉着炎怡的手,往森林的另一个出口奔去,“我们一定有个辉煌的明天。” “哈哈哈哈……”众人奔跑在森林中,欢笑声撒了一片,森林中原本都躲在窝中不敢出来的小动物们,被人们欢乐的笑声,轻快的脚步声惊动了,纷纷探出头,看着焕然一新的森林,闻着属于神的气息,都出了窝,蹦蹦跳跳地跑出来,看着那群制造了奇迹的人消失在另一头。 [正文:四十六 喜与悲] 墨夕站在森林外,看着蓝色的天空,大声喊道:“重见天日啊,感觉真好。哈哈。” 青聪在她身后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背:“我说,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小孩。” “什么当娘啊?”墨夕听着莫名其妙,转身问道,只见所有人都看着她,那眼光就如同见到了骨头的饿狗一样,放出了黄光。 炎怡从马脖子上挂着一个行囊里取出了一封信,递给墨夕,墨夕嘀咕了一声:“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朱颜摸了摸墨夕黑色的长发,笑道:“太女妃给殿下写了封信,在信中提及的。而这封信是前两天随着军饷一起到的,只是因为当时大家都比较忙,所以没有给你。这是非烟写的。” 墨夕拆开信封,非烟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墨夕兴奋地看着,看她的嘴角都快扯到后脑勺了,众人也在一旁笑着。 “怎么样?”青聪看着墨夕,手搭在她的肩上,斜着头问道。 “什么怎么样?”墨夕头也没回地反问。 “当娘的感觉啊?”青聪继续问道。 “一个字,爽;两个字,很爽;三个字,超级爽。你不是做了母亲吗?当时你是啥样的心情,我就是啥样的。”墨夕收起信,对青聪挤眉弄眼地说道。 “哈哈哈哈……”众人都被墨夕的回答逗乐了,纷纷大笑。 “虫子,要若离生了儿子,就跟你家小子拜把子,如果生了个闺女,你家儿子就要做我家女婿。怎么样?”墨夕一本正经地对青聪说道。 “切,谁知道你的闺女有没有那个本事娶我儿子?”青聪撇了撇嘴。 “滚,到时候你可别求我家女儿娶你家茗儿。”墨夕赌气似的回头, “夕儿,想好给孩子的名字了吗?”朱颜引开两个正在斗气的人。 “恩,很早我就想好了。若离生的叫墨菲,芳草菲菲。非烟生的叫墨璃,琉璃。怎么样,很不错吧。”墨夕献宝似的对朱颜说道。 众人一听,心中不觉一叹,墨夕用情之深,真是可歌可泣,从她的话中,谁都能听出来两个看似简单的名字都含和着她两个丈夫的名字。 墨夕将信塞进怀里,跨上战马:“走,我们向绥国的边境进发。” “是。”众人纷纷跨上马,越靠近了绥国,天气就越暖和,积雪也渐渐没有了踪迹,枯木上也出现了小小的绿芽,标示着春天的接近。 紫绥大军驻守在绥国边境上,两个大帅相见无言,她们原以为魔幻森林会将炎国大军困一阵子,起码不会这么快地从里面出来,可现在接到探子来报:炎军在青聪、墨夕等人的带领下,完全将魔幻森林改装成梦幻森林,原本的沼泽地也变成了一条条康庄大道,她们安安全全,大大方方地走出了那可以称为死亡森林的魔幻森林,难道说老天真要让炎国统一炎之大陆吗? “元帅。”高天佑看着姐姐渐渐阴沉下来的脸。 “什么事?”高天佐收起从朝廷传来的消息。 “陛下说什么了?”高天佑知道姐姐在忧愁着什么,女皇陛下最疼爱的弟弟在战场上无故失踪,唯一的亲人失踪,是谁都会伤心,虽说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一国之主,但人心都是肉做的。 “国师来信说,他会亲自到边境来。信中还说,陛下吐血晕倒。”高天佐死死地握着手,信在她手中紧紧地抓住,已经揉成了一团。 高天佑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看来势头越来越不利于她们绥国了。 蓝亚月低下头,她身旁的上官昕轻声:“元帅,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我现在最奇怪的一件事是,为什么墨夕不率军进攻我们国家,而要将我们追赶到绥国边境上来?”蓝亚月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她带兵带了这么久,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绥国皇宫,绥远卧在病床上,虚弱地喘着气,当时的那个梦一直在她脑海里徘徊,绥靖那凄苦的眼神仍旧抹不去,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出事了?为什么军中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她们是否在隐瞒着什么?绥远猛地一下坐起身来,却不停地咳嗽,游儿冲进女皇的寝宫,轻轻地扶起她,从身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绥远摇了摇头,看着红着眼睛的游儿,眼中的泪水还没有擦干,被揉的通红的鼻子,绥远的心就在痛。父母双亲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你是姐姐,一定要把弟弟带大,给弟弟找户好人家,不求富贵,不求权势,只求能对他好。可现在,弟弟却无缘无故地失踪,她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 “陛下,殿下一定不会出事的,一日没见到殿下的尸首,殿下就定不会出事,陛下一定要相信。“游儿用哽咽的声音说着。 “恩。“绥远红着眼眶说道。 “陛下,您先喝药吧,药凉了药性就少了。“游儿将两个厚厚的枕头放在绥远的腰下,端起那碗御医配制的药,温了十几遍的药,放在绥远的嘴边。绥远听话地张开嘴,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喝着。 游儿端上蜜饯,绥远心中又是一痛,蜜饯是弟弟的最爱,可如今却见不到他吃蜜饯时的模样。游儿知道女皇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说话,低头不语。 无影风尘仆仆地赶到边境,看到的是三军对立的场面,没有沙尘滚滚,有的只是旌旗飞扬。 “元帅,国师大人到。“士兵连忙进中军帐报告。 高天佐与高天佑连忙起身,掀开帘子,慌忙地往外冲去。虽然说国师是个男子,但是他的身份地位一点都不比绥靖差,女皇有任何的国事政策都要跟他商量,她们这些大臣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国师大人。“高天佐姐妹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看无影。 无影没有说话,径直下马,将缰绳扔给守侯在一旁的士兵,头也不回地往中军帐走去。 高天佐姐妹二人提心吊胆地跟在无影身后,一声都不敢吭。 无影扫视了一眼大帐,坐在帅位上,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女子,十几年前就成为绥国的军机大臣,领导着绥国的军事,很少都没有出过纰漏。除了七年前的绥靖的那件事,就没有出过岔子。可现在,不仅在战场上失败的如此彻底,而且还丢失了女皇陛下最重视的弟弟。 “皇子是怎么失踪的?”无影问道,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高天佐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一地讲述出来,当无影听到炎国中居然有人破了一字长蛇阵,眉头一皱。 “被炎国墨夕抓了去?”无影继续问道。 高天佐点点头。 “可你们不是说墨夕被俘虏了吗?怎么会逃走的?高副帅不是说她服下噬心丹吗?怎么会安然无恙的?“无影提问道。 “墨夕就是被皇子放的。”高天佑恨声说道,若不是绥靖的那一放,说不定墨夕早已成为一个亡魂野鬼。至于墨夕服下噬心丹是她亲眼所见,为何无效她就不得而知了。 “破阵的是谁?”无影放下绥靖的话题,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是什么人破了他研究了如此之久的一字长蛇阵。 “似乎是云兮。”高天佑回答道。 恩?无影眯了眯他狭长的凤眼,虽然已经是年过五十,但岁月的痕迹根本没有在他脸上体现出来,风采依然,风韵犹存,淡青色的长袍穿在他修长的身上,别有一番滋味。无影想了想,挥挥手:“好了,我下去休息,明日我会亲自去会会她们,看她们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是。”高天佐低头应道,忙将疲惫不堪的国师大人引到一个干净的帐篷中,“大人,请先休息,属下不打扰。” “下去吧。”无影头也没回的说道,高天佐微微一弯腰,退了下去。 无影稍微洗了洗脸,将粘满灰尘的外袍脱下,靠在床边,闭目思索:到底是什么人能将我的噬心丹解了,世上只有一颗四神丹和一株血灵芝,听说当年被她用了,照这样来看,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克制住我的噬心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陛下会如何惩罚我们?”当她们远离无影居住的营帐后,高天佐问妹妹,这几日不停的折腾,她原本紫灰色的头发也出现了一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6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白发。 “能怎么样,大不了是个照顾不周之罪,将我们全家斩首,满门抄斩。”高天佑的语气有丝丝不满。 高天佐看了妹妹一眼:“磬儿呢?”她心中自是知道妹妹对自己的强烈不满,想来当初墨夕所说的那些话对她的影响很大。 “老样子。”高天佑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高天佐看着妹妹远远离去的身影,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莫非真如云国大帅孟有良临走前所说的:胜利永远属于拥有四神的国家,得四神者得天下。炎之大陆的唯一领导者只能是炎国,拥有四神的炎国。她似乎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墨夕她们只是带领着士兵在国家与国家的交界处徘徊,转悠,从不进攻一个国家,她们不想看到生灵涂炭,战争也是不得已的手段。想来想去,她们的确赢了,不仅赢得自身百姓的心,还赢得了其他国家百姓的心。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也是句很有名的话。她想了想,自己有多久时间没有好好地看看磬儿了,那个她从来都没有重视过的儿子,几乎被她抛弃了的儿子,为了自己的命令不惜背叛了对自己如同亲兄弟般的主子的儿子。 高天佐挑开磬儿所住的帐篷帘子,士兵见是元帅,行了行礼就离开了。高天佐见到的就是,磬儿孤独地坐在床边,手上还握着绥靖给的那个玉佩,磬儿微微一转头见是母亲,从床上蹦了下来,忙将手放在背后,低下头没有看向母亲,他现在有点害怕母亲的眼神。 “磬儿,你走吧,离开这个战场。”高天佐淡淡地开口,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救她儿子的生命。 磬儿不解地看着母亲,将自己看管地如此严的母亲怎么会突然间大发善心放了自己。 高天佐看着儿子不解的眼神,不觉得心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原来儿子对自己的不信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做的太失败了。高天佐走上前,摸了摸儿子光滑的发笈,叹了口气:“走吧,这个战场不适合你的生存,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就去什么地方吧,你也可以回到云兮身边,娘会好好地对你爹爹,你不用担心。” 磬儿抹了抹眼泪,不知不觉流出来的泪水,点点头,默默地收拾着包裹,拣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将手中的玉佩递给母亲:“这是殿下在出征前留下的,希望母亲交给陛下。” 高天佐点点头,看着磬儿背对着自己,哽咽地说道:“磬儿,你,你能叫一声为娘吗?”高天佐几乎是请求道。 磬儿没有回头:“当初是您拒绝了我叫你娘,当初是您拒绝了救我爹爹,当初是您拒绝接受被姐姐蹂蹋在脚下的我的求助,当初是您答应我如果我能帮您偷到炎国的机密而改变我爹爹在府中的地位,当初我大病一场倒在回春坊门口的时候您在什么地方,当初我被饿狗追赶的时候您在什么地方,当初我被家中正夫和您的女儿们鞭打时您又在什么地方。虽然说是您给了我生命,但是我的生命是被父亲用一小锅一小锅米汤救活的,我的言谈举止都是爹爹一把手一把手地交的,您没有抚养过我一天,又凭什么要我叫您一声呢?”磬儿的声音有些不稳定。 “……”是啊,自己根本就不曾理会过这个生命,又有什么权利让他叫我一声? “爹爹,已经死了。被您的正夫活活打死了,尸体被烧了,是吗?您还想欺骗我吗?母亲。”磬儿从墨夕那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真相,愤怒地问道。 高天佐呆住了,她紧紧地握着手,指甲陷入手心,她实在是欠了他们父子,很多很多。 磬儿丢下这句话,飞奔似的跑出了大营,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沙场上。他有何面目再去面对对他恩重如山的云兮,将他从迷雾中点醒的墨夕,他有何面目? 云兮百无聊赖地端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营门口,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门口的女兵唠家常,女兵们对云兮的才识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原来他不仅人长的漂亮,还是满腹经纶,与青王妃有一拼。 隐隐约约地,他用他那20的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在晃悠,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踮起脚瞅了瞅。女兵见到他这古怪的行为,都好奇地问道:“云公子,您在看什么?” “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似乎有个人。”云兮用手指了指。女兵随着云兮手指的方向看去,似乎的确有那么一个人影,女兵都点点头。 人影渐渐近了,云兮的视力在这个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是磬儿,跟随了自己三四年的磬儿,半年没有见面,没有任何消息的磬儿,但是他拿着一个包袱是在做什么呢? 磬儿似乎也发现了云兮的踪影,扭头就跑,他还是跑不过略有武功底子的云兮,被云兮扯住了衣领,磬儿大叫道:“公子,你,你扯我衣服做什么?” “呵呵,我不扯你衣服,谁又知道你小子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啊?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我都什么事没有,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既然你叫我公子,那我就还是你的主人,没有我的命令你什么地方都不许去,给我过来。”云兮粗鲁地抢过磬儿手中的包裹。 磬儿不敢面对云兮,云兮强迫似的将磬儿的脸抬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磬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好好地呆在营里吗?” 磬儿一把抱住云兮,在绥国军营里没有发泄出来的悲伤一股脑地冲出来,搂住云兮号啕大哭,边哭还边说:“呜呜呜……公子,别不要我……呜呜呜呜……磬儿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呜呜……爹爹死了……呜呜,不要赶我走,我……呜呜……我会好好伺候您的。”磬儿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云兮新换的衫子哭湿了。 云兮也是湿着眼睛,轻轻抚摩着磬儿的头:“恩,我都知道,都知道。以后我去哪,你就去哪,我不会把你丢下,我会好好地给你找个好的女人,让你嫁户好人家。” 当墨夕、炎怡等人得知消息出来时,看到的是一只花脸猫哭的通红的眼睛和通红的鼻子,还在不停地抽噎,另一个人则十分无奈地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地为花脸猫拭泪,一个肩头被泪水弄的透湿。朱颜笑了笑,接过云兮手中的脸帕,示意让他去换件衣服,自己则捧起花脸猫低垂的脸,细声说道:“磬儿,欢迎你的加入,你家公子可是经常地念你呢。去洗漱一下,好好地休息休息啊。” 磬儿娇小的脸瞬时通红,抹着泪问朱颜:“青王妃大人,那我家公子住在什么地方?” 朱颜牵着磬儿的手,温和地说:“那,我带你去。” 看着两人走在前面,炎怡说了一句:“云兮终于可以安心了。” “就是,那小子天天为这小家伙提心吊胆的,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青聪十分同意炎怡的话。 墨夕看了看天,没有说话,拍了拍白瑁的肩膀,走进大营。白瑁跟在墨夕身后,其余人也各自回营。 [正文:四十七 国师无影] 在绥国军民的眼里,无影国师就是与神同一个等级的人。可为何传来的消息却是国师的计策和丹药一再的失效。 无影微笑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谦逊的墨夕,温雅的朱颜,冷酷的白瑁,豪爽的青聪,霸气的炎怡,神秘的云兮,每个人都有其独特之处,都是世上缺一不可的人物。炎国有了他们,还真是幸运呢。 “云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无影说道。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云兮一点都笑不出来,他想到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将他抓住,来威胁墨夕,致使墨夕被逼服下噬心丹,使得墨夕受得如此严酷的刑罚,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他交往。 “我不想,云公子也如此精通战术,竟然破了我的一字长蛇阵。”无影笑容依旧。 “切,就你那个破阵,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还一点都不屑呢。有本事你摆个什么二龙出水,天地人三才,四门斗底,五虎群羊,六字连方,七星北斗,八门金锁,九妖行宫,十面埋伏,这些阵给我看看啊。”云兮更是不屑了,他从小在爷爷的熏陶下成长,再加上自己长期在军队中的训练,中国古代战场上的那些阵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炎国有云公子在,真是诺大的福气啊。”无影依旧是没有改变神色。 云兮没有说话,墨夕笑着说道:“无影国师,在下真的很感谢你对云兮的照顾,不过我想你对云兮实在是不了解,否则你就不会放任她们将云兮作为人质来威胁我,首先你就犯了一个大的错误,你说是吗?七熙公子?” “你,你……”无影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她是怎么知道他原先的名字,是谁告诉她的?这个名字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让他撕心裂肺的记忆,为什么墨夕会知道他这个名字,他原先以为得知这个名字的人在世上只有一个了,莫非是她告诉墨夕的。无影在思索着,善于进行心理分析的墨夕看在眼里,她自然是知道无影在思考些什么。 “七熙公子,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真实名字。你还记得一个人吗?她很有名呢,她叫妙手神医姚曳。”墨夕一点一点地说出事实的真相。 “姚……曳?”七熙公子,也就是无影国师,很是惊讶地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它已经被封印在自己的记忆里二十几年了。当年的事情仿佛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记忆犹新,“你是说你体内的噬心丹是她给解的?” “不是。”墨夕否认道。 “她还好吗?”无影苍白的脸色显露出他此时的不安。 墨夕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药草为伴,孑然一生。” 无影的脸色更加难看,自己当时的冲动,造成了这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弟弟和娘亲都因此丧失性命。 “原本你那颗噬心丹是要给姚曳服下,然后想要控制她,可没想到你弟弟却发现了你的异常举动,将交杯酒换了过来,所以后来中毒的反而是你的孪生兄弟。”墨夕从朱颜处得知了当时的真相,一字一句地告之。那字字句句如同一块铁石般撞击无影的心,一下又一下,生生做疼。 “你弟弟在临终前想见你,可是姚曳始终找不到你。”墨夕深邃的眼神让无影不敢直视。 “他,想见我?他,不怨我?”无影不敢相信,他抬头看着墨夕。 “有些东西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选择忘却,有些时候怨恨并不能解决什么事情,反而是宽容,要有着能容纳四海的心胸。你说是吗?”墨夕淡淡地说道,“过于斤斤计较的人,会过得很痛苦。” “忘却?宽容?你说得到是很容易,做得却很难。”无影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报复你呢?如果不是你抓住云兮,我就不会不俘虏,我就不会受刑,我就不会被强制服下毒药。之所以这一切事情会发生,根本原因就是你,我应该报复你吗?”墨夕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战场。 无影没有说什么。 “如果说,我要报复,我有很多种方法,我就不会面对面地站在这,跟你说这些话。曾经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宽恕是最美德的事情,不仅宽恕自己,还要宽恕敌人。”墨夕将从一些偶像剧中听到的话运用到现实中来,云兮捂着嘴偷乐。 无影的身子一震,显然是被墨夕的话打动了。 “试着宽恕自己,那你就会站在另一个观点上看待同一件事情,发生了的事情不要再去追究,要想的是怎么样去补救,你说,是吗?”墨夕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地诱导无影。 “国师大人,您千万不要听这个女人瞎说。”高天佑急急忙忙地说道。 无影依旧是没有说话,他的内心在挣扎,墨夕的话语实在是在冲击着他的内心,他独自一人过了那么多年,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中,每晚都能做梦看到母亲那无奈的眼神,都能看到弟弟哀怨的眼神,都能看到姚曳愤怒的眼神。 “如果你想就这么僵持下去的话,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我们也有信心攻到绥国的首都。”墨夕很是大胆地说道。 “你敢?”高天佑愤怒地说道。 只听墨夕笑了笑,没有说话,就是那样看着正在思考的无影。 绥国女皇抱病奔驰在沙尘滚滚的道路上,她带领着少部分的近卫军赶在来边关的路上,现在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询问清楚弟弟绥靖的去向。至于国事,伟大的创始神曾经对她们预言过:四王现,六国一。如今转世的四神同时出现在炎国,那炎国统一整个大陆就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既然天意如此,她又为什么要做那些无谓的反抗呢。如今的炎国已经不能与昔日相比了,她实力之强大已经不是一两个国家联合起来就能把她消灭掉的,到处的百姓都在议论着有神人相助的炎国,人人都在讨论着生活在炎国的人们将会有多么多么的幸福。既然天意如此,那她为何不去将弟弟寻到,与弟弟一起过平安的日子,那还来的逍遥自在。 “陛下,您的病还没好利落啊。”游儿也是策马狂奔,他的骑术在绥靖的指导下也是相当地厉害。 绥远没有理会游儿的话,照旧御马奔走在大道上。游儿心中一阵凄苦,其实主子的失踪,最为伤心的还是陛下。 “报,国师大人,后方发现一队人马,人数不多,而且……”士兵急急巴巴地说道。 “而且什么?”高天佑急切地询问。 “看到了专属于陛下的御驾,还有近卫军的身影。”士兵更是着急了,急忙把话说完,就退了下去,谁不知道高副帅的脾气,稍有不和,就举鞭打人。 “陛下?”无影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他有些吃惊地看着高天佐。高天佐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他们这又是在唱哪出啊?”云兮看到绥国主帅等人突然间变得与先前不同,好奇地问道。 “好象听到陛下两个字,莫不是他们的女皇陛下来了?”青聪回答道。 众人将目光看向离无影最近的墨夕,墨夕点点头,不确定地说;“好象是这样的。” “那肯定就是被墨夕引来的。”云兮十分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是我?”墨夕很不解地问道,在场的有那么多人,他凭什么断定绥国女皇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呢。 “你平时还挺聪明的,遇到这事就傻眼了。你想想,绥远的弟弟绥靖最见的一个人不就是你吗?她不找你找谁去?”云兮一脸“你好笨”的神情看着墨夕,气得墨夕牙痒痒,恨不得咬他一口解恨。 而云兮似乎知道墨夕心里想些什么,坐在马背上摇头晃脑地示威:你就是打不着,打不着。 此刻却听墨夕说了一句话:“幼稚的人做幼稚的行为。”云兮停了下来,咬牙切齿地看着墨夕,离他最近的朱颜还能听到云兮磨牙齿的声音。他暗自感到好笑,这两人一天不斗嘴,就浑身不舒服。 马蹄扬起的尘土渐渐接近了,人不多,只有百来号。“陛下。”绥军所有人都翻身下马,跪在地上,迎接她们的女皇陛下。 “咳,咳,都起来。”绥远轻轻地捂着嘴咳嗽。 高天佐姐妹二人不肯起身,绥远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径直绕过她们,向最前方的无影走来。 “陛下。”无影微微欠身。 “免了。”绥远望着无影对面的炎国大军,炎怡这些人她到是见过几次,炎国的统军人物中她唯一不认识的就是那穿着乌金甲,骑在白马上的年轻女子,想来她必定就是这些年来风头最盛的墨王爷墨夕。 墨夕看着眼前这大陆上最年轻的统治者,不由得赞叹,她的气势一点都不比炎怡弱,略带病态的苍白的脸,丝毫不影响她身为一个统治者的风度。 此时,绥远开口了:“你想必就是墨王爷了,我很早就听说你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拜访,如今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绥远女皇客气了。”墨夕暂时摸不清绥远的真实用心,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依照炎国的军事实力,想要攻破我绥国的军事防线那是十分的容易,我在此感谢你不攻打我绥国,也谢谢你放过我绥国百姓。”绥远接着说。 “百姓伤亡是墨夕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能避免就最好避免,您说是吗?”墨夕一步一步地往下说。 “说得好,避免百姓伤亡。那,我用我绥国百姓的性命来换取我弟弟绥靖的消息,你可愿意?”绥远将自己的条件提了出来。 “你弟弟的性命比你的百姓来的重要?可是,以往的明君可都是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呢。”墨夕淡淡地说道。 “如果说,你炎国能善待百姓,我又怎么会不放心将我整个绥国交到你们的手里呢。”绥远有点苦笑,现在的她可以不要国家,可以放弃她的皇位,但她不想失去她唯一的亲人。 “陛下?”绥国的将士都大吃一惊,她们万万没想到陛下居然要降。 无影看着绥远,他深深地了解绥远此时的心境,如果炎国真能善待绥国的所有百姓,降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离开家后,他心灰意冷地走在大街上,被绥国的先皇后收留,给了他一个能居住的地方,为了报恩,他才决定留在绥国帮助这两姐弟。 “殿下,您怎么看?”墨夕转过头问呆在马上看着她们的炎怡。 “没有战争,那是最好。我没有意见。”炎怡微笑地说着,眼中的笑意直至心底,熟知她的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好。那,我可以告诉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绥靖的真实去向,你不要以为我在欺骗你,虽然说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好的,但是在这方面,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能确认的是,他过的很好,过上了他从来没有过的快乐生活。”墨夕仰望着天空,她似乎看到了绥靖不算俊美的脸上,甜甜的笑容。 高天佑冷着脸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一场战争,堂堂绥国女皇竟然自动投降,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先皇。 蓝亚月等人心中也别是一番滋味,她们的又一个同盟国就这样消失,发动这场战争是不是一个错误。尊敬的女皇陛下和天泽贵妃,这个问题实在是值得考虑。 [正文:四十八 姐妹隔阂] 紫都的天泽收到蓝亚月从边关寄送回来的战报,他的手直哆嗦,那是气的。在场的所有官员都看着贵妃,紫天羽看着天泽恐怖的脸色,她也是直哆嗦,那是吓的。 “墨夕,你这个混蛋。”天泽实在是憋不住,大骂起来,可恶的小女子,就这样打破了他的计划,就这样瓦解了整个联合军队。 “爱妃?”紫天羽害怕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天泽,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生这么大的气。 天泽将战报丢到紫天羽脸上,紫天羽连忙将战报从脸上扒拉下来,一字一句地看着。越看她心越惊,看到最后,她的手直接就抖啊抖,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直至在下面的大臣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众人议论纷纷,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们都退出了?”紫天羽侧脸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她的统一大梦就这样结束了?她的帝王生活就这样没了? “你真是为你儿子选的好媳妇,竟然这样对待我们。”天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紫天羽身上。 紫天羽无言以对,这种情况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处。 此时,大家都用眼光看着尹昊,尹昊硬着头皮出班,硬着头皮问道:“陛下,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您如此恼火。” “紫天羽将战报递给身旁的侍卫,侍卫战战兢兢地将战报接过,递给了尹昊,尹昊双手接过,站在她周围的大臣都将脑袋凑了过来,仔细地看着战报上的每一个字,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她们的军队在一步一步地失败。云国最后来到战场,却因为魔兽灵兽被炎国的白虎神王震吓,首先退出了战场,紧接着是绥国女皇和无影国师宣布绥国投降,她们的同盟军一个一个地减少,现在这个战争就是她们直接面对着炎国的大军,战争的难度可想而知,得到大陆首富慕容世家和武林大家洛家的支持,她们胜利的几率几乎是零,她们胜利的机会是没有。 高天佐姐妹和无影站在绥远的大帐内,病没有好全的绥远在听到墨夕给的消息后,当场晕倒,吓得她们赶紧将绥远送回大营。 “国师,陛下没什么事吧?”高天佐关切地问道。 “连夜奔波,导致身体吃不消,再加上精神上受到了一些打击,所以才会晕厥过去,休息一下就会慢慢恢复的。”无影将手从绥远的手腕上挪开,他紧接着说,“我,也要走了,国家大事等陛下清醒过来后,她会一一处理,我知道你们一定不能理解为什么陛下会答应将国家交给炎国,你们好好想想吧,战争对百姓是没有任何利处,趁早结束对谁都好。” 他接到墨夕偷偷递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姚曳在炎都的地址,他看到这只能无奈地笑笑,这个单纯的小丫头真的以为他们能和好吗? “国师大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一个投降的将军,如果陛下打算投降,那就恕我无法认可,我会带着我的军队离开绥国。”高天佑七个不平八个不忿地说道。 无影看了高天佑一眼,冷声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不愿意投降,那你大可以带着军队离开,只不过你躲不开时代的变迁,总有一天你会落到墨夕等人的手里。墨夕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可我想她的那些朋友就不会有那么大度,如果你被她的朋友捉住,你的后果就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了?”无影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他是看着高家姐妹成长的,自然不希望她们成为阶下囚。 “多谢国师大人指点。”高天佑一拱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帐。 高天佐连忙追了上去。 “天佑?你果真要离开?”高天佐不敢相信与自己生死与共了三十多年的妹妹就这样离开自己。 “既然你选择了投降,那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没有丝毫瓜葛。”高天佑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我们真的没有关系了,我是你姐姐,父母死后,我姐妹二人相依为命,这段感情你就这样舍下?”高天佐动之以情。 “姐姐?我说过,你不再是我姐姐,难道你忘记了。你为了一个背叛了我们国家的男人打了我两巴掌,那个时候你可否想过我是你的妹妹?你没有,你压根就没有想过,你还想以姐姐的身份来压我?”高天佑丝毫没有动摇。 “我们是绥国的将军,统帅,我们应该听从陛下的安排。”高天佐再晓之以理,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要说动这个妹妹,国师的话可不是唬人的。 “哼,绥国的统帅不是有您就够了吗?何必加上我呢。有你引导的军队才是真正的绥国大军,我又算是什么东西,一个你的跟班?我又何必看你的颜色行事?”高天佑听到这句话,她心中所有的怨气全部都爆发出来了。墨夕说得没错,她是在嫉妒,嫉妒她姐姐,为什么,凭什么她会是副帅,永远屈居于她姐姐之下。 “天佑,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传言,要隔阂我们姐妹的感情。”高天佐害怕地说道,难道是因为妹妹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 “没有,这是我很久以前的想法了,您多虑,从此以后,你我毫无关系。”高天佑拉起衣袍,抽出宝剑,只听“嗤”的一声,衣摆的尾端被割了一大块,高天佑将它丢在高天佐面前,大步流星地离开,留下目瞪口呆的高天佐,她没有料到妹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与她决绝。 墨夕和云兮,墨冉站在绥营的门口,看着高天佑带领着一些心腹士兵怒气冲冲地从他们旁边经过,高天佑也看到了墨夕等三人的身影,她深知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打败墨冉,所以她隐忍着,狠狠地瞪了墨夕一眼,一句话都没留下,大摇大摆地朝紫国的大营走去。 “那个女人在做什么?”云兮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他见到这个可恶的女人后就想到墨夕身上的那些伤,想到那些伤,他就咬牙切齿地想杀人。 “内讧。”墨夕抱胸说道,看高天佑这副表情,就能猜个八九,是她们姐妹二人闹矛盾。 “这可真是好玩啊。”云兮转身打算去看个仔细,却被墨夕扯住了衣袖。 “小白同志,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你不要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哦。”墨夕洞悉了云兮的企图,在云兮还没有脱身之前先制住了他。 云兮见逃脱不了,连忙打着哈哈:“我哪有啊,再说了我不叫小白。”墨冉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看着墨夕,云兮公子公子明明是姓云,为什么小姐会叫他小白呢。 “是吗?可我觉得你比小新家的小白还要白呢。”墨夕略有所指地,用他们之间独特的语言说道,墨冉更是莫名其妙,小新又是谁,为什么他们说的话,她每个字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连贯在一起却一点都不懂呢。 云兮见装不下去,便大声说道:“你这死墨鱼,我哪里白痴了,啊,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白痴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白痴。”两个人吵起了很没有营养的架。 墨冉这个时候才算有些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她摸了摸额头:“两位,你们很没有水准。” 墨夕和云兮听到这句话,顿时停了下来,同时回过头瞪了墨冉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这叫调节气氛,有情趣。” “话说回来,墨鱼,你叫我到这里来做什么,要谈判的话,你大可以叫炎怡来。”云兮没有理会慢慢石化的墨冉,很是哥们地搭着墨夕的肩膀说话。 “谈判?你个猪头,绥国女皇病在床上,怎么谈判?我们这是来探病的。”墨夕如同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云兮一眼。 云兮同志立刻受不了了,他马上反驳道:“探病,你什么礼品都没有带,来探什么病,别人不认为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就不错了。” “你语文没学好啊,礼轻情意重,学过没有。我们用心来探望就可以了,何必拘泥于那些什么礼物啊?”墨夕再次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云兮。 “哼,哼哼,难怪了,当初在炎国女皇的寿宴上,是谁用一首歌曲作为寿礼的,真是小气,摆明是自己没有钱,还说礼轻情意重,切。”云兮一步一步地揭着墨夕的老底。 “还好意思说我,你的礼物还不是一样,一首破的《十面埋伏》,起码我还开口唱歌了,我用声音为女皇祝寿。”墨夕与云兮二人互相揭底,听的墨冉直摇头。 这两人,也太不分场合了,没看到周围绥国的士兵都被他们好无营养的对话逗乐了,真真是两活宝,难怪太女殿下会说有小姐的地方,就会很热闹。墨冉很是羞愧地低下头,她丝毫不敢看眼前的两人。 无影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他自从听到士兵的禀报,就和高天佐出来迎接,却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他和高天佐相视而笑,这两个炎国不可缺少的人物竟然在他们的军营门前像小孩子一般的斗嘴。 “啊,无影国师?”墨夕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回头,看见的却是无影与高天佐二人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连忙换了一种口气说话。 云兮也立刻停住了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正经地看着他们。 “墨王爷这边请。”无影做了个手势,高天佐侧身相请。 “国师请。”墨夕在长者面前是很有规矩的,她怎么能让长者给她带路。 五人一同走在前去帐篷的路上,无影随口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听说绥远陛下病了,墨夕是代表整个炎国的将士来探望的,因为在战争中,并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带,所以只有带着三个人,万颗心,还请国师不要介意的好。”墨夕礼节性地说道。 “有劳王爷了,不料炎怡殿下还惦记着我女皇的病,无影真是感激不尽。”无影对这群人真是侧目相待,难怪炎国会越治理越好,有他们这些人在,炎国又怎么可能会落后呢。 很快地,他们走到了绥远所居住了军帐,高天佐在前面掀开帘子,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墨夕三人随着无影进了帐篷,恰好绥远从昏睡中苏醒,她一眼就看到了墨夕和云兮。两人的衣服一黑一白,搭配的甚好。 墨夕笑着说道:“绥远陛下,我奉我家殿下之命前来探望,祝陛下早日康复。” 游儿红着眼睛将一个靠枕塞在绥远的腰下,让她靠在床头,绥远浅浅一笑:“多谢,也请你带我向你家殿下问好。” “墨夕一定带到。”墨夕微微一点头。 “墨王爷真是大胆,只带着两个人就来到我绥军大营,难道就不怕我下令将你等拿下吗?”绥远说道。 墨夕又是微微一笑,她的气势瞬间就变得不可一世:“墨夕相信陛下不是出尔反尔之人,既然墨夕相信陛下,那我又有什么不敢来的。即使陛下军营是龙潭虎|岤,墨夕也要闯上一闯。” 绥远暗自感叹,好一个墨王爷,难怪会得到如此多人的相助,她的实力一点都不逊于炎怡,甚至是超过炎怡许多许多,若她愿意,整个大陆非在她的掌握中不可,可惜的是她没有这个意愿,炎国有她这样的臣子,真是相当的幸运。 [正文:四十九 身世之谜] 云国女皇云沁看着铩羽而归的孟有良大帅,听着她一字不落地讲述整个战争的过程,没有说什么。 丞相韩晓开口了:“你是说,炎国果真有四神?” 孟有良点点头,她的亲身经历,她一生难忘。 韩晓闭上嘴,思索着什么。 “陛下,臣还见到一个人。”孟有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人?”云沁问道,若是寻常人是根本就不会引起孟元帅的注意。 “她与陛下有点相象,但是她姓墨,是炎国墨蔚的独生女儿墨夕。”孟有良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就是你口中那个释放了麒麟的黑发女子?”韩晓依稀还记得孟有良口中提到的那几个人的名字。 “是。”孟元帅回答道。 “你说,她跟朕有点像?”云沁问道。 “是。”孟有良再次点头。 顿时,大殿上一片安静,三人都在思考着这叫墨夕的大陆风云人物与云国究竟有什么联系。 在炎都的墨王府收到了墨夕从千里之外的边关托人带回来的书信,云岫读着女儿写的信,心里乐开了花。现在家里真是双喜临门,女儿的伤好全了,若离又有了身孕,你说不是双喜临门又是什么呢? “爹爹,夕儿在信中说了什么?”若离问道。 “那丫头能写些什么好东西啊?无非是叫你好好地保养,要我们好好地照顾好你。”云袖大概地说了一下信里的内容,只是看到后面,他呆了呆,继续说道:“她还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叫墨菲,芳草菲菲的菲。” 若离也是呆了一呆,非烟更是愣住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他们才回过神来,聪明的他们当然知道墨夕取这个名字的意思,非烟心中一酸,若离拍了拍非烟的肩膀,云岫说道:“要是非烟也有身孕,那该多好。” 听了云岫这番话,非烟顿时羞红了脸。 这个时候,孩子的娘正在与其他人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我们处在一个好的状态,随着云国和绥国的投降,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很多,最主要将紫国攻破,白国好说。”炎怡做了个开端性发言,其他人都点点头,同意她这一说法。 “那,我们不用考虑黎岛和阑岛吗?毕竟那两个岛屿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来到这里那么久,云兮对周围的时势也很了解,作为一个军事天才,对这些方面一定要熟悉。 众人也知道云兮是什么意思,朱颜解释道:“我们也考虑过这个事情,但现在首要目的是将大陆统一。至于那两岛,因为岛上居住的都是原住民,他们与我炎国的联系是最多的,而且他们信奉的是玄武神王,这些都是根据最近几年的调查得来的准确信息。” 听到“玄武”二字,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墨夕,墨夕一见所有人都看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要这个样子看着,人家会害羞的。” 云兮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墨夕猛一抬头:“你笑什么,本王爷说话有那么好笑吗?” 云兮再次不给面子地点点头,墨夕十分大方地给云兮丢了几个卫生眼,正经地说道:“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们放心啦。” 得到了墨夕的肯定,人们将话题转到紫国身上。 “听线人来报,紫国的老丞相玉沧在辞官回乡的途中遭人灭口。这件事情引起了整个紫国的强烈反响,所有百姓都要求要强惩凶手。”炎怡将前段时间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为这场战争提供一些线索。 “我听清雅说了,她怀疑凶手就在紫国的朝廷中,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几个人。”洛清雅的岳母大人恰恰就是那受害者,老丞相玉沧。墨夕在别院养伤,与清雅聊天时,听到她提及过。 “那到是,清雅的丈夫就是玉沧丞相的儿子,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只苦于没有丝毫线索,要不然早就找上门去了。”青聪虽然没有与洛清雅有过一点交集,但对洛清雅武林盟主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 “是的。”白瑁用肯定的语气来加强青聪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哦,那就好。”墨夕突然冒出这句话。 “啊?为什么好?”除了云兮外,所有人都不是很明白墨夕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云兮同意地点点头,解释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既然百姓在玉丞相这件事上对紫国的当权者强烈不满,那就证明紫国当政已经失去了百姓的心,那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大做文章,可以煽动百姓谋反,自己站起来推翻紫国的统治,在这个时候,我们就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免赋税,轻徭役,大放粮仓,派送医药用品。据我所知,现在的紫国可以说是瘟疫横行,很多地方都发现了瘟疫的势头,而且还有扩张的趋势。”云兮提出来一系列的解决方法。 “这样能行得通?”众人问道。 “这是人道主义援救。紫国当权者只派遣了少数的大夫去压制瘟疫,大部分的紫国民众都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我们可以从离康城最近的盐城入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对她们好,她们还是知道的。”云兮继续解释道。 众人明白地点点头。 “如果靠着这个方法的话,她们就会渐渐地明白她们的统治者已经不在适合了,她们就有这个心来推翻它,而且当她们看到四周的国家在一个个减少时,她们就会随着大流,认同我们的统治,从而会归顺我们。”云兮想得十分地完美。 “夕儿也是这么想的?”朱颜从云兮的完美主义思考中回过神来,问身旁的墨夕。 墨夕点点头:“我跟他的意见差不多,只是我没有他想的那么完美。我想的是在其百姓松懈,对国家失望的时候,我们就有机可乘,伺机进入。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人员的伤亡。” “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炎怡点点头赞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7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赞同,其余的人也不吝啬地赞叹道。 云国女皇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带着大帅孟有良与丞相韩晓,将国事交给了女儿云绫,十几骑不动声色地来到了绥国的边境,恰好这个时候绥远与大帅高天佐在拜访炎怡等人,无影国师则是在绥远病好了后,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绥国。 炎怡与绥远二人聊得不亦乐乎,墨夕和高天佐在讨论领兵问题,,云兮则在打量着磬儿的亲娘,磬儿呆在云兮的身边低头不语,朱颜在跟白瑁讨论着关于最近的经费问题,青聪则是百无聊赖地数着地上的蚂蚁。只听得士兵来报:“大帅,有一女子要求见墨王爷。” 大帐安静下来,墨夕吃惊地看着士兵,生怕她说错了名字。 “见我?”墨夕询问道。 “是,她指明要见王爷您。”士兵肯定地说道。 “什么样的女人?”炎怡问道。 “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子,她身旁还跟着两个女的,一个也是五六十,另外一个,那个……” “哪个?” “我们都说她有点像前些日子的云国大帅孟有良。”士兵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墨夕听得更是莫名其妙,云国大帅带了一个女人要见她,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嘛,乱七八糟地犹如一团麻。 “我们还是有请吧。”炎怡见猜测不出什么结果,对士兵说道。 大帐里几十双眼睛看着三个女人走进来。其中一个正是前些日子的孟有良,而其余的两个墨夕是一个都不认识。不料炎怡与绥远,朱颜,青聪,高天佐马上离座迎接。墨夕等人见状也离开了位置,站了起来。 穿着浅灰色长袍的女子说道:“朕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炎怡忙说道:“哪里,云女皇亲自前来,侄女未能远迎,还真是不应该。” 绥远也连忙说道:“不知云女皇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两人的话语都点明了眼前这一灰衣女子的真实身份,墨夕与云兮等人连忙施礼,白瑁也微微地鞠了一躬。 “草臣韩晓见过炎殿下,绥陛下。”中年白衣女子微微施了一礼。 “不敢当。”炎怡自是知道韩晓在云国的地位,怎么敢让她对自己行礼呢。 云沁开门见山地进入主题:“我想见见墨夕墨王爷。” 墨夕站了出来,又是一鞠躬:“我就是墨夕,很荣幸能够见到云女皇和韩丞相。”得体的举止让云沁与韩晓心中一阵舒服。 云沁打量着站在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从眉角中依稀能看出自己的影子,她激动地迎上前去:“你能告诉我令尊叫什么名字吗?” 墨夕心中愕然,哪有人一见面就上前问你爹叫什么名字的?虽然心中在怀疑,她还是回答了:“云岫。” 云沁心里更是激动:“那你知道令尊是哪国人吗?” 墨夕茫然地摇摇头,她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云沁愣了愣,不气馁地继续问道:“你父亲没有说过吗?” “没有。”墨夕很直接地说道,父亲到墨家的时候是十岁左右,据他自己说除了名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什么国家的人呢。不过爹爹和眼前这位大娘还是挺像的,“不过,我爹爹和您长得挺像的。” 这到是实话,见过云岫的人都这么认为。 “当真?”云沁再次激动地说道,“你爹爹果真与我长的像?那你可知你爹爹的左边肩膀上有个红色的蝶型胎记?” “我不知道啊,我又没有见过。不过我的左肩膀上到是有一个红色的胎记,什么形状的就不知道了。”墨夕摸了摸左边的肩膀,父亲的肩膀只有她的娘亲清楚,不过她自己的肩膀却知道,当初爹爹还对她说过这事呢。 云沁那更是激动啊,被口水呛得直咳嗽,过了好一会终于缓和过来,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啊?墨夕更加的莫名其妙了,问问问题倒是没什么所谓,可现在要将身体的某些部位给一个陌生人看,她可是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啊。 “我,我能知道原因吗?为什么您那么关心我的肩膀上胎记?”关于自己的切身问题她当然是要问的一清二楚啦。其他人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云女皇,那渴望获得知识的眼神让谁看了都觉得让人不舒服。 “事情是这样的。”云沁将事情的原本娓娓道来。 四十年前,一场战争爆发在云国和绥国之间。绥国攻陷了云国的望云城,守城的王爷是当时云国女皇的亲妹妹,城镇的沦陷,王爷和王妃以身殉城,留下了十岁的独子不知去向,有人说死了,有人说还活着,更有人说他出家,长伴青灯古佛。众说纷纭,当时的云国女皇曾派出了大量的人马都没有寻到失踪王子的踪迹,死前将这一任务托付给了当时的皇太女,也就是现在的云国女皇云沁。云沁自幼与这一弟弟的感情很好,每年都在加大力度去寻找,都是毫无结果。直到这次大战开始,从回国的孟有良口中获得了一个消息,于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有利的信息。因此才会让墨夕给她看看那胎记。 “陛下,非常感谢您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这点要求墨夕会尽量满足您,但至于家父究竟是不是您的堂弟,恐怕墨夕现在不能帮您做些什么。只有等到战争结束后,好劳烦您尊驾到鄙府上,与我父亲见面,才能确定是不是。但是爹爹记忆失去,到底能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墨夕也不能保证。”墨夕将衣领轻轻一拉,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在左边肩头上的那道胎记,红色的蝴蝶震翅欲飞,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 “是,是,我可以确定你就是我弟弟的女儿。这蝴蝶胎记只有留着我云国皇室血液的人才有。”云沁看到与自己肩膀上同样的蝴蝶,眼泪禁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哽咽地问道,“你爹爹好吗?他怎么会失忆?” “爹爹应该很好,墨夕很久都没有爹爹的消息了。至于爹爹为何失忆,我到是不清楚。听爹爹说他十岁左右到墨家的,以往的记忆可能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选择忘记。”墨夕解释道,她对父亲的近况不熟悉,也只能这样说。 云沁理解地点点头,韩晓也同意地点点头,对于墨夕得体的回答她们很是满意,毕竟在墨夕心中她们也只能算是个陌生人,能得到这样的信任也算是很不错了。至于事情的真相也只有等到战争结束后才能知道。 [正文:五十 拯救盐城] 紫国的军队在得知绥国投降的第三天,就拔营离开了绥国的边境,慢慢向自己国家的边境开去。 明媚的天气,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炎国的大军缓缓移动在前往紫国的道路上,她们再次穿过了初来时的森林,森林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黑暗,充满了生机,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活蹦乱跳的动物,唧唧喳喳的小鸟,千姿百态的野花,与往昔有了大不同,看到此情此景,将士们不禁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墨夕摇摇晃晃地坐在马上,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地说道:“这么好的天气,这么早就起来,真觉得亏了,应该好好睡一觉。”现在的她可是严重的睡眠不足啊。 云兮很自然地与她斗上了嘴:“你前世一定属猪的,这么好的天气就应该好好享受,看,多么的阳光明媚,再不晒晒啊,你估计就要生锈了。” “阳光灿烂的日子,就应该养精蓄锐,那才有足够的力量抵抗外敌,你说是不是啊?”墨夕在寻求同盟军,她问着青聪。 聪明的青聪没有加入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她深刻地了解到一旦陷进去,吃亏的总是自己,她吃了那么多次亏,总算是学聪明了一点,她保持沉默。 “呵呵。”云兮见青聪没有回答墨夕的话,嗤笑道,“人家青聪都不赞同你的观点,你分明就是自己懒惰,还想要拖其他人下水。” 墨夕没有回答,云兮看过去,好家伙,居然在马上打起了盹,头随着马的颠簸一点一点地。小兔似乎感觉到主人有些不对头,速度放慢下来,小跑变成了慢走。云兮安静地没有再出声,这几晚他半夜醒来,都看到墨夕帐子里的灯还是大亮,似乎是到了点卯前一个时辰才熄灯休息的。他知道,这些天,墨夕和其他的太医都在商量着救治瘟疫的问题,每天晚上都弄到很晚才睡觉。 大家都静静地走过那片森林,静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盐城虽然说是紫国的边境城市,可因为靠近炎国的繁华地区康城,顺带着它的经济也发达起来,可是经过了这场残酷的瘟疫,整个城市已经弄的面目全非,残破不已,整个场面可以用满目伧夷,破壁残垣来形容,如同反法西斯战争时期,被德国轰炸的伦敦街道一样破烂。 富人都纷纷地逃离了这个被遗弃的城市,穷人只能坐着等死,没有钱财她们没能力请大夫,朝廷已经将她们丢弃在这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城市,她们无路可走,惟有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老天爷真的要丢下我们了,伟大的创始神真的不要我们了。”坐在墙角的大娘搂着奄奄一息的女儿,女儿体上的病毒已经侵袭了全身,手上甚至身上都布满了因为瘟疫而出现的毒疮。 “可恶的朝廷,我的孩子啊!!!”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夫妻抱着一个小婴儿的尸体,他们的孩子刚出世两个月,就因为朝廷没有及时地派人下来清除瘟疫而导致没有免疫能力的孩子早逝,她可怜的孩子。 “我们反了吧,既然朝廷都已经不在理会我们了,那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在为这个朝廷守下去。”守城女兵的家中父母双亲也是在这场瘟疫中丢失了性命,对于这个朝廷她们已经彻底地失望了。 “干脆我们到炎国去吧,听说康城的人接受我们,还会给染上瘟疫的人治疗。”自从康城太守罗蓝接到墨夕从前方寄来的书信,发出告示,说是炎国会为紫国感染了瘟疫的人提供帮助,慕容家还建了不少的空房等候着她们。有些实在是活不下去的百姓都离开了盐城,到炎国去谋生路。 “说的也是。绥国和云国都相继投降,而白国又不会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下一步炎国大军就会打到我们紫国来了。再说了,听说炎国的统帅待人谦逊有礼,不会平白无故地杀人,说不定真的会接纳我们,不会随便的伤害我们。”年轻的妻子说道,对于这个朝廷她已经厌倦了,不理朝政的女皇将国事托付给天泽贵妃,发动了这场以卵击石的战争,而根本就不理会这些陷入痛苦中的百姓,让原本幸福的生活变得残破不堪。 “从炎国得来的消息,炎国的大军就要到我们这里来了,要不到时候我们开城投降吧。”女兵建议道,“说不定我们这个城还不会被她们攻破,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对,我们投降吧。康城的瘟疫就是有墨夕一个人治好的,说不定我们这的瘟疫她也会帮我们医治。”墨夕独自一人将康城所有被染上瘟疫的百姓医治好的消息,在整个大陆上都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她就是玄武神王,还有不少的人将她的事迹编写成一个又一个地传开。 “恩,投降。”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盐城百姓准备投降的消息在整个传播开来,由于知府在瘟疫爆发后就带领家中老小离开了府衙,剩下的年轻人,老年人,各个喜气洋洋,摩拳擦掌,准备大开城门迎接炎国大军的到来。 墨夕看着积雪融化的云山,百花盛开的云山,春意盎然的云山,不禁想起两年前在山上的那场雪仗,可现在是物是人非,昔日的欢乐时光因为一个人的失去变得不可能重来。 “墨夕,我已经看到了盐城了,怎么大门是开着的?”云兮的20视力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他的眼睛不是盖的,如果有只苍蝇在他面前飞过,他可以正确的判断出那是只公蝇还是只母蝇。 墨夕笑了笑,说道:“看来我们的计策成功了呢!“嘴角微微往上一勾。 “真的?那就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个城市。”云兮虽然说是军人出生,但是最讨厌的就是战争,最讨厌的就是见到血。 “军队就不用进去,我和几位太医进去就好,我想现在整个盐城都充满了病毒,你们要做的就是通知慕容,让她准备些干净的衣服和多些粮食,然后将它运进盐城,以解决盐城百姓的基本生活。”在军队离盐城还有十多里地的时候,墨夕就开始吩咐道,“如果有不听军令的,按军法处置。” “你不会单独行动?”因为有前科在案,朱颜不放心地问道。 “不会,不会。”墨夕知道朱颜指的是什么,她连忙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云兮活动着肩膀,活动着手腕,他可是很期待着去看看呢。 墨夕轻轻地摇摇头:“违反军令者,军法处置,你也不例外。“虽然说她不知道云兮的抵抗力如何,但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让云兮冒这个险。 云兮一听,嘟着嘴,满脸的不乐意,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看向墨夕。墨夕淡淡地说道:“你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招,如果我知道你偷偷地追着我的话,那你的惩罚可就不是一般的严重了。”在听到墨夕的话后,云兮原本动着的脑筋也暂停下来,看来墨夕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城门口一片荒凉,或许是因为瘟疫的关系,变得寸草不生。墨夕和梁太医等人站在大开的城门口,望着衣杉褴褛的紫国百姓,被疾病折磨得不成样子,各个面黄肌瘦的,可怜兮兮地看着墨夕她们,只能用凄凉来形容他们现在的状况。 “墨王爷,我们投降,您、您能救救我的女儿吗?”大娘抱着病重的女儿站在墨夕面前,奄奄一息的女儿是她生存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希望,如果失去了女儿她该如何面对整个人生。 墨夕接过大娘手中恶臭不已的女儿,十七八岁的年纪,双颊因为病痛消瘦了不少,深深地陷了下去,梁太医准备接手却被墨夕阻止了,她淡淡地说道:“太医,你将我们带来的药草分发给这里的所有人,让各家各户有醋的都烧起来熏一下,缓解一下这里的气味,让病人能够在一个好的环境里养病。” “是。”梁太医将话传下去,不一会,一些女兵蒙着脸将大车大车的草药运送进来,然后又退了出去。 “等一下,有没有收到从慕容家传来的新消息。”墨夕将少女放在干草铺成的简易床铺上,叫住了一个女兵。 女兵转过身,恭敬地回答道:“是的,慕容小姐派人送来了些许的粮食,还让人带来口信说,她正在筹备,让王爷等一天就可以筹集到十万担的行军粮草和药材。” 听到女兵的话,紫国的百姓重重松了口气,看来她们的投降是正确的,炎国对她们真的很好,她们对生活又有了新的希望,老天爷没有遗弃她们,只是换了另外的一种方式让她们继续地生活。上天待她们还是不薄啊。 “恩,好,有消息就派小狐狸该给我送信,你们就不要再进来了。”墨夕吩咐道,“如果违背了,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吧。” “是。”女兵窝心地退了下去。 看着最后一个士兵离开并关上了大门,墨夕转身正经地对方才的大娘说道:“劳烦您,将所有感染上瘟疫的人都集中到一个地方,然后将没有患病的人也集中到一个地方,因为我们的人手还不够,需要她们帮忙煎一下草药,不知道行不行呢?” “啊?哦,好,好,我立刻就去通知她们。”大娘愣了愣神,明白了墨夕话中的意思,她立刻迈着年迈的步子寻人去了。 “大娘,您慢点,当心。”墨夕一边吩咐道,一边蹲下身子仔细为躺在地上的女孩把脉。女孩的脉象薄弱,只能微微地感觉到心跳,黑色的光芒渐渐地从身上流露出来,梁太医一惊,上次在康城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莫非历史又要重演? 墨夕似乎感觉到梁太医在担心什么:“我只是在稳住她的心脉,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您放心。” 听到墨夕的话,梁太医将即将从喉中跳出来的心放了回去,这样就好,她可以安心地干其他的事情了。 [正文:五十一 最后的胜利] 炎国的大军驻守在盐城门口,没有喧嚣,没有扰民,只是安安静静地来来回回地向盐城运送着粮食和药材,小狐狸芝士则是乐不思蜀地做着墨夕和城外人的信使,每个看到它的人都知道它又在传达着什么新的信息了,都用崇敬的眼光看着它,感受到百姓眼光的小狐狸,心里更是得意。盐城的百姓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看来她们的投降是正确的,亲人们在墨夕与各位太医的努力下渐渐地恢复,能喝粥了,能说话了,能下地走路了。看着病人一个一个的好转,墨夕等人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王爷。”梁太医看着日益消瘦却精神奕奕的墨夕,笑着叫了一声。 “恩。看来我们大有成就啊。”墨夕十分有成就感的说道。 “王爷,小狐狸送来新的信息。”一位太医抱着小狐狸朝她们走来,她嫌小狐狸腿脚短,走不快,干脆自己抱着来。小狐狸则是十分享受这样的待遇,从它乐滋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样的待遇让它感觉很舒服。 墨夕从小狐狸脖子下挂着的口袋里去取出了一封信,展开信,越看心越高兴,她扬起信对梁太医和身边的盐城百姓说道:“是慕容来的信,说是无偿援助盐城居民重建家园,并会无条件地为你们提供粮食,直到战争结束为止。 墨夕的话音刚落,只听到欢呼声一片,百姓们热泪盈眶,激动地哆嗦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 “墨王爷,真是谢谢您,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恐怕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会饿死在这里。我的女儿又怎么会痊愈。“老大娘握着墨夕的手激动地说。 “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墨夕微微一笑,灿烂的笑容出现在脸上,让人看着心动。 “你们的力所能及却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年轻的妻子说道,跟随在她身后的丈夫忙点点头。 墨夕低下头依旧是笑了一笑,她不擅长应付这些场面,如果炎怡和朱颜在的话,就不会变的如此寂静。就连她与非烟的婚礼也是由炎怡在帮她对付,实在不行了,自己才上前打发几下。 “王爷,你们要攻打紫都了吗?”这几天,操练的声音从城外传进来。 “等这里的情况稳定下来后,过几天就走。”墨夕抬头说道。 “王爷,您就放心吧,我们不会拖您的后腿的,我在添州的亲戚带消息来说她们也准备献城投降。”女兵说道。 百姓们纷纷议论,七嘴八舌地向墨夕说明最近的几个城镇都愿意投降,墨夕静静地听着,嘴角微微勾起。看来她们的计策成功了,战争能避免是最好的。 “这样就好,战争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谢谢你们对我们的支持。等到我们走后,康城太守会带领我国百姓来与你们一同修筑房屋,到时候你们自己选一个头领出来,与她一同商量应该怎么重建家园。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们介入你们的生活,那我们就只提供金钱和粮食等。”这种涉入别的国家内政的事情,即使是一个投降的城市,她们也是要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你们帮我们重建家园,那当然是好的。”百姓们听到墨夕这句话,心里自然是乐意,有这样好的事情谁不愿意呢? “恩,那好,就这么定下来,我们会留下两名太医,而康城也会带几名大夫过来,到时候有疾病就可以找她们医治。”墨夕考虑到这里的病源虽然彻底地清除了,但是还是害怕会有新的病毒产生,所以还是要做好保护措施。 “谢谢您。”百姓闻言,纷纷跪下,老老小小都眼中充满了泪水。 “大家都别这样,墨夕承受不起,再说这不只是墨夕一个人的功劳,在座的各位都出力了,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是不能控制这场病情的。都起来吧,这样会使墨夕折寿的。”墨夕看到这场面,吓得躲在梁太医背后,探出头来说。 百姓擦着泪水站了起来,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们已经知道了叱诧大陆的风云人物,炎国上下最尊敬的人物墨夕墨王爷的秉性,虽是贵为王爷,但平易近人的她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尊重。 三月悄悄地过去,四月悄悄地来临,温暖的太阳高高升起,康城太守罗蓝带着从工匠从康城急冲冲地赶来。 在炎怡交代了一些事情后,罗蓝拉着墨夕说道:“王爷,您没什么事吧,我听说您受了重伤,小囡囡都哭了。” “一切安好,不用担心。”墨夕知道罗蓝在关心她,拍了拍罗蓝的肩膀,笑着跨上了战马。 看着如同一条长蛇般的军队浩浩荡荡地绕过盐城,向紫国的中心地带开去,罗蓝回过头,吩咐道:“既然殿下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我们就一定会帮助盐城百姓重新修建好她们的家园,大家说是不是?” “是。”工匠们捋起袖子,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原本到康城避难的百姓都回来,为了她们的新家而贡献她们的力量 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经过,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接收,炎军所到之处,不是百姓和州官一起夹道欢迎,就是百姓绑着不肯投降的州官夹道欢迎。看到这样的情形,炎怡别提有多高兴,她恨不得抱着墨夕亲两口,既不用消耗军队的力量,又能收复这么多的城镇,这在大陆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没有的事情。 紫军一步一步地朝后退,没有城镇向她们主动地提供粮食,而且还有不少的士兵逃离军队。到达紫都的时候,只有一万人左右。天泽看着狼狈不堪的蓝亚月和其他将士,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发作的好。 城镇一个一个的投降,士兵一个一个的减少,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在得知四神出现在炎国后,他就不应该将非烟嫁过去,不应该支持炎鑫发动叛乱,那就不会落的如此下场。炎鑫看着天泽苍白的脸,心里也是惴惴不安,若炎怡抓到了她,会用什么方式来处置她。 “……”紫天羽看着脸色巨变的贵妃,内心强烈不安的外甥女,沉默不言的众家大臣,越来越少的大臣来上朝了,她们都纷纷称病辞朝,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统一大陆的梦在她得知云国投降的消息就已经碎了,破碎的是那样的彻底,拥有控制魔幻森林和梦幻森林中生物能力的云国都投降了,那她的帝王梦就已经醒了。 “黎阑两岛的岛主怎么说?”天泽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现在惟有希望黎阑两岛能提供一些帮助。 刚收到消息的尹昊说道:“两位岛主说,她们向来与炎国交好,曾答应过墨蔚不会随意插手炎国与别国的战争,除非炎国主动向她们提出需要帮助。”黎阑两岛的回信让天择更加的沮丧。炎国在建国以来一直和黎阑两岛保持着亲密的联系,凡是两岛岛主提出的任何正当要求,炎国女皇都会不遗余力地相助。看来,他们真的是失败了。 “呵呵……”天泽笑了,笑声中带着苦涩,紫涵看着向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父亲变成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炎军一步一步地接近紫都,对百姓秋毫不犯,原本打算迁居其他地方的百姓都留守下来。这天,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在接近六月的时候,炎国的军队终于抵达了紫都——紫国的中心。军队没有发动立刻的攻击,只是安营扎寨,每天大灶煮饭。城里的百姓也是照样过着安稳的日子,只是朝中的大臣们,后宫的嫔妃们心里到不是个滋味。 月黑风高,正是个作案的好时机。墨夕如往常一样,熄灯后坐在床上,与对铺的墨冉侃着大山,她正在向墨冉传授着如何向笛儿求婚才显得有气势。小狐狸耷拉着脑袋,窝在墨夕的双腿上,墨夕嘴里说着,手里还不断地揉拧着光滑的狐狸毛。小狐狸倒是十分悠闲地享受着着顶级服务。突然,狐狸脑袋抬起来,机警地瞪着狐狸眼看这帐帘,墨冉似乎也感觉到什么,摘下挂在床头的宝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静静地听了听,墨夕走到她身旁,她轻轻地“嘘”了一声,墨夕没有吱声。 不一会,帘子被掀开,探进了一个脑袋,带着黑色的面巾。先探进头的往身后一招呼,三个人鱼贯而入,由于没有灯光,她们也没有注意到就在门口呆着两人一兽。墨夕轻轻一笑,声音把三个正轻手轻脚走路的人惊动了。 “呵呵,什么人在大半夜的到我这来溜达。”墨夕说话间,在黑暗中视物如白昼的墨冉轻车熟路地从一个小桌子上取过油灯点亮。 墨夕和墨冉穿着白色的中衣,而三个侵入者则是一身黑。突然的亮光,让她们很不习惯,而这灯光又引来了晚上巡逻的青聪和朱颜夫妇。 “夕儿,出什么事了。”看到墨夕的帐子突然间亮起灯,朱颜便拉着妻子往这边赶。 “有人喜欢夜晚活动,嫌日子过的不够滋润,所以半夜到我这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刺激的活动。”墨夕双手环胸兴冲冲地看着三个非法入侵者。 三人见被发现了行踪,其中的两个将一个高挑女子保护起来,双双拔出宝剑对着墨夕她们。 “哼,既然来了,就不要想着离开。”青聪也不甘示弱地怒目相视。 “您,快走,我们掩护您。”站在前面的女子对身后的女子说道。 正准备睡下的炎怡等人都被士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纷纷披着衣服赶到墨夕的营帐,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刺客?”看着黑衣人,云兮脱口而出。 “我不走。”女子朗声说道,听到这声音,炎怡一震,她似乎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 气氛是那样的压抑,剑拔弦张,气势汹汹,墨夕笑嘻嘻地说:“你,认为你可以离开吗?如果我没有猜错,阁下是为了墨夕而来,墨夕又怎么能让你空手而归呢。” 女子没有回答墨夕的话,只是双目紧紧地锁住墨夕的身影。炎怡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紫涵,是你,对吗?”女子头一转,炎怡便知道自己没有说错,紫国的皇太女亲自上阵。 女子将面巾拉下,与非烟有些相似的脸,只是没有非烟的与世无争,多了几分尘世的沧桑。 “陛下,陛下,炎国墨夕说太女殿下在她们手里,如果不开城门投降,就会将殿下处死。”一大清早,城门官就看到原本应该在皇宫里的皇太女和她的两个侍从被五花大绑,炎国军队摆好阵势,满脸杀气地看着她们,害得她连忙将消息传递进来,若是慢了,她恐怕太女的人头就要落地。 紫天羽一惊,跌坐在龙椅上,天泽也是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女儿竟然会被俘虏。炎鑫打了个冷战。 “随本宫一同前去城门。”天泽想了想,无法只能带着文武大臣到城门口去看看,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城门外,众人坐在马上,后面是八万大军,墨夕仰头看着出现在城楼的天泽。 “墨王爷,你为何会拿我紫国太女来威胁我。”带着憔悴面容的天泽怒叱道。 墨夕又是弯起嘴角,浅浅一笑:“天泽殿下,您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我墨夕的营帐里?” 天泽一滞,辞穷理亏的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墨夕的问话。 “天泽殿下,如果您不愿意投降,那我们也只好对不住您,您的女儿也只有委屈她呆在我炎军营中。”炎怡冷静地说道。 “我们不想发动战争,以避免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如果殿下执意不肯投降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朱颜在剖析其中的利害,头头是道。 “你,你不要杀朕的女儿,朕开城门投降便是。”紫天羽现在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发动战争,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担忧,给百姓带来不必要的伤害,造成现在这个百姓离心,朝臣离心的局面。 听到紫天羽说出投降的话,大臣们随即松了口气,拥有着四神的炎国不能小看,当时威吓魔兽灵兽的力量若是现在展现出来,说不定整个紫都都会毁于一旦。 “如果朕投降,你不会对百姓军民造成什么伤害吧。”到这个时候,紫天羽才深刻体会到人民力量的伟大,如果当初她善待百姓,她的国家就不会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天泽听到妻子说出投降的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城楼。城门大开,炎怡下令军队驻守原地,她与几个主要的人物进驻紫都,开始了接手工作。 接过从紫天羽手上的文书和玉玺,炎怡问道:“您,您知道我妹妹在什么地方吗?” 紫天羽和紫涵诧异地看着她,母女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鑫儿,你要对鑫儿做什么?”对于弟弟留下的唯一孩子,虽然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但始终是自己的亲人。 “父亲很想念她,在信中嘱咐让我一定要将她带回去。”皇后水涟漪曾在给女儿的信中提到,强烈要求她将二女儿带回,青聪,朱颜两人纷纷点头佐证。 “她在这里。”墨夕拖着不肯上前的炎鑫从天泽的宫殿里走了出来。 炎鑫撇开双眼不愿意与姐姐的双目接触,炎怡将父亲写的书信递给了炎鑫,看完书信的炎鑫双目通红,不禁失声痛哭。看着这一切,墨夕低头不语,炎怡轻轻揽过妹妹的肩膀,拍了拍,也没有说话。 [正文:五十二 海上歌声] 又是一个秋天,整理完所有的事务,军队踏上了回国的路途。墨夕得知两个月前若离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后,直嚷嚷要快马加鞭地赶回炎都看望,云兮跟在旁瞎参合,说一定要做小墨菲的干爹。 谁知快接近炎都的时候,女皇派人送来一封急件,说是黎阑两岛的岛民感染上恶疾,请求她们敬奉的玄武神王前去救治,以挽救岛民的性命。墨夕看着这封文书,微微一沉吟,将文书往怀里一塞,拨马回转,笑着对炎怡说:“见着他们,代我问好。” 策马绝尘而去,众人看着墨夕与墨冉远远离去的身影,她们也没有说什么,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能从墨夕的笑容中看出淡淡的哀愁,看出了义无返顾。想来这个消息还没有在朝廷里传开女皇就派人送到这里来,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拖不得。 云兮没有说话,取出那琴,琴弦拨动,琴声响起,歌声也随之响起,所有人第一次听到云兮单独唱歌,略带沙哑的声音唱着: “怎奈黎明不懂哀伤双人成单, 谁能忘记那段时光离别容易再见难 风吹不动沧桑 雨轻弹在眼眶 这世界还有谁温暖 我在远方盼到心慌山海苍茫触景情伤 我在远方相思更漏短泪湿白衣裳 我在远方花落心残生亦何欢死也难安 我在远方伤心倚栏杆等到人断肠 你在远方 我在远方想起过往心薄裘寒泪眼凝霜 我在远方最是情难忘忍不住惆怅 我在远方惜君如常天上人间蝶舞成双 我在远方魂与梦为伴千古共向晚 你在远方” 歌声中充满了哀伤,让听者伤心,闻者流泪。沙哑的声线让原本就有点悲伤的曲子更加的悲伤。 当墨夕两人一兽用一天的时间赶到了海港城市锦水时,当地的官府已经准备好渡海的船只,显然她们是收到女皇的圣旨后立刻准备的。墨夕将小兔交给在那守侯着的知府,蹭蹭地登上了船。墨冉也不例外,墨夕到哪她就跟到哪,小狐狸自然是扒拉着墨夕的肩膀,兴奋地坐在肩膀上,脑袋左摇摇右晃晃。 “王爷,路上多珍重。”知府和府衙的士兵们在船下道别,她们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墨王爷,原先以为会在好几天后才能看到这位王爷的身影,没想到她们的船刚准备好不久,墨王爷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炎国有这样的朝臣,何愁大陆不统一。 墨夕静静地看着大海,这是她第一次看这片大陆的海,没有化学污染的海,没有垃圾。干净,澄清,很漂亮的蓝色,纯净地如同没有污染的天空一般。轻轻的,浪花起伏,小小的海浪推着大船,翻起白色的浪花。墨夕对身旁的墨冉说道:“以前听过这样一首歌,直到现在才明白,大海,真的是故乡。” 看墨冉不解地看着她,笑了笑,轻轻地哼起了那首歌: “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 海边出生海里成长 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 海风吹海浪涌随我飘流四方 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 走遍天涯海角总在我的身旁 大海啊故乡大海啊故乡 我的故乡我的故乡” 船上的水手都听着这首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曲,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曲以罢,船长从舱里走出来,船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常年的海上生活让她的身子骨比常人的要结实许多,强壮的身形,丰富的经验是她担当这次航行的船长的原因。 “王爷,早就听说王爷唱的歌好听,可我们经常生活在船上,也没有机会到都城去一趟,这次得以见到王爷,不知道王爷是否能再给我们唱一曲呢?”豪爽的船长大声说道。 “当然可以。”墨夕看着在海上风吹日晒的水手们,黝黑的脸庞,高大的体格,自然很乐意能与她们成为朋友。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 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长大以后 为了理想而努力 渐渐的忽略了 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 如今的我 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寻寻觅觅寻不到 活着的证据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 踩不出足迹 骄傲无知的现代人 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踏过的海洋和天地 只有远离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的呼吸 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水手的笑语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片刻的宁静过后,是如海浪般的掌声,所有的水手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8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眼神看着这大陆中最富有盛名的王爷。 “王爷,谢谢您的歌声,这是我们听过最好的声音,听惯了大海的咆哮,这就如同天籁之音一样,说到了我们的心底。“船长抬起手擦了擦汗。 墨夕看着平静的大海,轻轻拍打着船身的浪花,忽然前面的海上偶尔浮起灰色的脊背,速度很快。 “那是什么?”墨夕问道,难道有鲨鱼?可鲨鱼的颜色是黑的。 船长站在墨夕身边,往海上望去,不明生物的移动速度依旧是不变,偶尔浮出水面,露出银灰色尖尖的嘴唇,墨夕松了一口气:“是海豚,可它们跟了我们多久?” “小姐,海豚是什么?一种鱼类吗?”好学的墨冉问道。 “海豚,体长12~42米,体重23~225千克。海豚一般嘴尖,上下颌各有约101颗尖细的牙齿,主要以小鱼,乌贼,虾,蟹为食。海豚喜欢过“集体”生活,少则几头,多则几百头。海豚是一类智力发达、非常聪明的动物,它们既不像森林中胆小的动物那样见人就逃,也不像深山老林中的猛兽那样遇人就张牙舞爪,海豚总是表现出十分温顺可亲的样子与人接近,比起狗和马来,它们对待人类有时甚至更为友好。看来这片海是它们栖息生活的地方,海豚总是这样喜欢群居,在这里遇到风浪危险也不用担心,有它们这些优秀的领航员会带领出去的。”墨夕解释道。 船长和水手们,都静静地听着,对于墨夕的见解她们很是赞同,变幻莫测的海上,每次遇险,都是这些勇敢的生物带领着她们脱离危险。 “那它们为什么会跟在我们后面?”墨冉再问道,现在她们可是十分安全啊。 墨夕望着海面,三四头海豚跃出海面,银灰色的躯体在灿烂的阳光下,挥动着尾鳍,水珠四溅:“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吟游诗人在返乡的时候,由于身上巨额的财富而遭人嫉妒,他在跳海前请求再唱最后一首歌曲,曲毕,优美的歌声吸引了众多海豚的相随,随着他纵身跳入大海,却被海豚负在身上,送到了海滩救了他的性命。所以有些人就猜测是这个诗人的美妙歌声让海豚不舍得,所以才搭救了这名诗人。或许是我美妙的歌声吸引了它们吧。” 墨冉原本崇敬的神色在听到墨夕的这段发言后,立刻转换为鄙视的眼神:“小姐,真是给您三分颜色,您就开起了染坊。” 没有与墨夕深刻接触的人都以为她会翻脸生气,怎知她一把揽过墨冉,死劲地勒住墨冉的脖子:“小冉妹妹,是不是姐姐几天没有给你上教育课,你的皮痒痒了。” “小姐。”墨冉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大实话。” 墨冉轻松的表情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只听墨夕说道:“什么实话,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嫉妒我知识渊博,哈哈。”墨夕很臭屁的表情让墨冉恨的牙痒痒,小狐狸也学着主人的表情,臭屁地吱吱叫。 “哈哈哈哈……”船长首先笑了起来,水手们也不甘落后,迎着夕阳,在海豚们的护送下,大船向黎阑两岛开去。 [正文:五十三 黎阑两岛] 黎阑两岛挨的很近,就隔着一个水域。经过三天两夜没日没夜的航行,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船驶进了停靠的海湾。 “王爷,因为这里的岛主不喜多人进入,所以我们就在先返航,若王爷事情办完,就将这特制的烟花点起,我们来接您。”船长将通信用的烟花给了墨夕三个,叮嘱道。 “恩,好,我知道,返航时多加小心。”墨夕点点头,和墨冉一同走下船,站在沙滩上与船上的人挥手作别。 看着船离去,墨夕整了整衣服,挠了挠头,回头对墨冉说:“走吧,不赶紧找到住的地方,估计我们要露宿丛林。” 夜幕降临,黑压压的丛林中没有一丝光亮,只能听到风飕飕地声音。小狐狸机警地观察着四处的动静,墨冉在墨夕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墨夕眼眸一转,朗声说道:“莫非阁下有偷窥癖好,喜欢躲在黑暗的地方见人,或许阁下的样貌太丑见不得人?既然来了,就出来相见,何必躲躲藏藏的。” 墨夕的声音刚落,就听到林中习习嗦嗦地声音,火光亮起,黑暗的丛林顿时如白昼一般。 “早就听说了墨王爷的威名,自此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宏厚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兽皮,带着羽毛帽的六七十岁老年人出现在墨夕面前,“难怪紫国的吴美丽被你气到吐血,王爷真乃伶牙俐齿。老身佩服。” 岛民拿着长枪怒视着墨夕两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兽皮,只是大小程度不一。墨夕淡淡地笑道:“岛主向我君王发出求救信,本王日夜兼程地赶到,却还被当做贼子一样的防着,换做是岛主心里自然也不舒服,岛主您说是吗?” 听了墨夕的话,岛民收起了长枪,听着她们岛主的吩咐,岛主笑的更是大声:“是,是我疏忽了,哈哈,王爷,这边请,我是这个小岛的族长,傲岩,很感谢您来到我们这个小岛。” “既然生活在同一块大地,若我炎国有难,我想岛主与贵岛的所有居民也会义不容辞地来帮助,这点小事傲岛主不必挂在心上。”墨夕边走边说。 “王爷大度。”傲岩连连称是,命人引路,带着墨夕、墨冉一同往居住的大村子走去。 “岛主,墨夕能否了解一下贵岛居民的发病情况。”墨夕在路上询问道。 “王爷不休息一下?”傲岩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人命关天,事情不能拖啊。”墨夕微微一笑,墨冉没有说什么,小狐狸从墨夕的肩上跳到墨冉的肩上。 傲岩心中大是安慰,难怪炎国攻破三个国家会犹如破竹之势,眼前的小姑娘是功不可没的。 “傲岩在此多谢王爷。”老岛主感激地说道,“是这样子的,原先也就是只有一两个岛民有点头疼脑热的,我们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热,也就给她服了几副土方子。但没想到病情却是加重了,而且,我们隔壁的谰岛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这种病还带有传染的,已经有好几个人死了,所以我们希望炎国陛下能协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就写了封信去,没想到是王爷您来。” “谁来都是一样,关键是给百姓办了好事就行。”墨夕捋了捋头发。 “那是,那是。”傲岩听到这样的话,一向能言善辩的她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墨夕的话。 墨夕转头问道:“那这些人有没有什么症状呢?” “有。先是发热,然后高烧不退,身上起一些水疱,一碰就破,到后来就浑身发痒,伤口溃烂,流脓,然后浑身都布满了脓包,救治不及的就丢掉性命。“岛主哑着声音向墨夕诉说着她们岛上的情况。 “那些人你隔离起来了吗?”墨夕思索着。 “恩,有,她们都是住在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我们每天给她们送三餐,岛上的大夫因为接触了她们都病倒了。”傲岩将岛上的情况说了出来,给墨夕参考。 “好,我明白了。”墨夕点点头,在傲岩的带领下往居住着岛上得病居民的院落走去,院子坐落在背靠青山,面临绿水的小山坳里,环境比当年康城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住的院子还要好。清新的空气,听着流水潺潺,鸟声阵阵,青草依依,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天,但是百花依然绽放,树叶依然翠绿。 衣衫整齐,但是已经被病魔折腾的不成|人样的岛民躺在院落的花园里晒着太阳,对于她们来说,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好好地珍惜。听着脚步声,人们纷纷抬起头看着门口,以为是岛主带着家人给她们送饭来了,谁料门却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高贵女子,肩头上站着一只雪白的狐狸,看样子没有二十岁,另一个黑衣女子被她挡在门外。 门外站着的除了那个被挡在门外的女子,还有一岛之主——傲岩,只见岛主用期盼的眼光看着黑袍女子,神色中充满了对她的充分信任。人们在墨夕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墨夕低眉抬头,浅浅地笑道,轻轻的声音让病人感觉如沐春风:“你们好,我是墨夕,是炎国女皇陛下派我来为大家医治的,希望在我们这段治疗时间内,能好好合作,相信病魔会被我们赶跑,健康重新回到我们中间。” 人们将信将疑地看着墨夕,雪白色的小狐狸从墨夕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跑到一个病人面前,轻轻地嗅了嗅,用尖利的牙齿将女子的衣袖撕开,露出了满手臂的水疱,有的已经开始流脓,有的已经破裂。小狐狸用舌头舔了舔,转过脑袋看着墨夕。墨夕走上前,轻轻地抓过女子的手臂,仔细观察。 她耸了耸肩膀,将小狐狸的爪子抬了一只起来,小狐狸似乎意识到主人要做什么,宛如烈士慷慨就义一般伸出了它白茸茸的前爪,耳朵耷拉下来,另一只爪子十分人性地将自己的眼睛盖了起来,在院子里站着的人们都被小狐狸这一举动给逗乐。 墨夕摸了摸小狐狸白毛毛的小脑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杯和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在狐狸白茸茸的爪子上划过,红色的鲜血滴到了杯里,一滴,两滴,小狐狸龇牙咧嘴地看着体内的鲜血在流失。 见杯子已经差不多满了,牙一咬,一块黑色的衣襟被墨夕用牙撕扯了下来,熟练地包扎着小狐狸的伤口,小狐狸看着黑色的蝴蝶结,跑到一边去舔拭毛发去了。墨夕端着杯子,对门外的人说道:“取一坛酒来。” 傲岩连忙让岛民去酒窖里取了一坛上好的竹叶青,递给从门内伸出手的墨夕,墨夕将血倒进了酒中,一股黑色的光芒从指尖中发出,注入酒中,只见酒坛里冒出了白色的光芒,圣洁的白色,耀眼的白色,舒适的白色。 “每个人喝一口,看看,就算不能完全消灭病毒,但也是可以抑制住,不让它进一步扩散,变异。”墨夕将酒坛递给了第一个女子,示意她喝了一口后传下去。 一口酒入肚,完全没有了酒的凛冽,有的只是淡淡的清香,冰凉过后是温暖,一直暖到了小腹,浑身的痒在渐渐地消退,原本破裂的伤口在慢慢地结疤,原本流脓的伤口在慢慢地愈合。 看自己手臂上的变化,女子欣喜若狂:“我,我好了,已经不痒了,不痒了,而且脓包也再慢慢地退却。” 众人围了上来,看着女子的变化,她们得知自己真的有救了,不用等候着死神的降临。先将酒坛给病情严重的和男子、小孩喝,强壮的女子们最后接过酒坛,到最后还意尤未竟地咂咂舌。 现如今,墨夕在她们内心深处的地位与她们尊敬的岛主一样重要,对墨夕有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信奉,有了质的变化。 在墨夕如法炮制下,阑岛上被感染上疾病的人也都纷纷痊愈,敢走出家门,到处去窜门了。 墨夕坐在书桌前,将自己知道的所有药方一一记录下来,虽然说她学的是西医,但是从小在爷爷那里耳濡目染,对一些疑难杂症的偏方还是很了解。而在这个医学不是很先进的时代,中医中药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墨小姐,我,给你送甜汤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掀开帘子,羞答答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汤走了进来,此时墨冉不知道躲去了什么地方。 墨夕叹了口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傲岩岛主的这个小孙子是看上了自己,而傲岩岛主也是十分的乐见其成,还有意无意地向自己提出想与墨家结为亲家。如今墨夕是见了这个小公子就想躲。 “恩,你放下吧,我先把这些东西写完。”墨夕惟有这样说道,谁都知道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比较敏感,若有一点点的不对劲,他都能跟你扯到十万八千里去。 “那,你要趁热喝。”少年放下碗,依旧是羞答答地出去了。他打第一眼见到墨夕就十分地喜欢她,奶奶对自己说过她就是大陆上大名鼎鼎的墨王爷,可是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她很好相处,那自己肯定是要好好地把握住这个机会,嫁给她做夫郎,虽然说她已经娶了两个,但是凭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样貌才识一点都不会比她在炎国的夫郎差,他可是很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 [正文:五十四 四海归附] 秋天过去了,冬天也过去了,墨夕在黎岛度过了她十九岁的生日,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墨夕等人在黎岛呆了快半年,两岛的居民都对她十分熟悉,每每提起墨夕的大名都是伸出大拇指称赞,而傲岩的小孙子傲云对墨夕的仰慕之情是只有增加没有减少,墨夕对这件事情越来越感觉到头疼。离开家已经两年多,对家的思念,对父亲丈夫的思念,对出世了几个月但还为谋面的女儿的思念。墨夕就想着回到炎都,回到家中。 坐在沙滩上,看着海豚嬉戏,墨冉和小狐狸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墨夕。脚步声渐渐地近了,傲云坐在了墨夕身边,羞红了脸看着墨夕。 “墨小姐,奶奶说您想回家了,能带我一起去吗?” “傲云,你太单纯了,那个世界不适合你。”墨夕很直接地说着,她了解傲云想跟她一起去炎都的目的。 “我……”傲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傲云,你是个好男孩,你会找到只属于你的幸福,只爱你的女人。”墨夕依旧看着蓝色的大海,从海中跃起的银灰色海豚。 傲云的眼圈霎时就红了:“你,你是拒绝我吗?” “是,我想,趁现在说还不会晚,爱情这种东西要当断即断,否则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希望你能够谅解,我不会再爱别人了,我已经有两个丈夫,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只有一颗心,如果把它分割给好几个人,那样对别人来说是不公平的。”小狐狸支吾着爬到墨夕的腿上,用舌头舔拭着墨夕的手。 “我,我只想爱你,我只喜欢你。”傲云的泪水在不停地往下滴,晶莹的泪水滴湿了前襟。 “当你遇到你真正喜欢的人时,你就会觉得这个时候的举动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幼稚,你就会放弃我,而去追寻你自己真正的幸福了。”墨夕看着傲云无助的泪水,只能这么安慰道,看来她伤了一个少年的心。 “我,我讨厌你。”傲云“蹭”地从地上站起来,往屋里跑去。 “小姐,你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啊?”墨冉看不下去。 “说委婉了,会让他产生幻想,让他以为自己还有希望,所以说直接一点还是好的,起码能断了他的念想。当有人要插足与你和笛儿的婚姻时,你就知道这其中的滋味了。”墨夕没有追上去解释什么,只是对墨冉这样说道。 墨冉看了一眼墨夕,说道:“小姐,这只能证明你的魅力太大了,就连一个对你不熟悉的小男孩都被你吸引了,你可以说是比云兮公子还要祸害啊。” “有你这么说小姐的吗?”墨夕揪了揪狐狸的白毛,小狐狸不满地看了看墨夕,但是眼中充满了乐意。 夏天到了,墨夕站在海边,看着即将返航的船。船长带来了女皇的书信,墨冉收拾好行李呆在她身边,小狐狸则老早就爬上了船,站在船头吹着海风,凉爽的海风带着海水的腥气。 “王爷,你就不多呆些日子。”傲岩带着小孙子傲云说道。 “打扰你们那么多天,既然疾病已经清除,我也将所有知道的药方写了下来,我也该走了。只是在我走之前,想问一下两位岛主的意见,你们可愿意接受我皇的封号。”在信中女皇提及的事情,就是想要得到黎阑两岛岛主的认可。 “我们无条件答应受封。”黎阑两岛的岛主对炎国,对墨夕是感激不尽,她们提出的要求自然都是无条件接受。 “谢谢,谢谢你们的支持。”墨夕开心地笑了笑,就现在的形势来看,炎国的统一大业就在眼前。 “王爷,我可要随着您的船,带着我的孙子,到炎都去看看呢,王爷可欢迎。”傲岩笑道。 “那是自然欢迎,我想陛下肯定也十分欢迎岛主前去,只是这段时间回去,我们可能都没有多少时间来招呼您。我想陛下肯定会向您发出请贴,让您参加我国皇太女殿下的登基仪式,到时候岛主带着家眷前去,不更是惬意吗?”现在国内肯定在筹备炎怡的登基大典,每个人都忙的头晕脑花,肯定就没有多少时间来款待,也肯定会准备不充足。 傲岩听着墨夕的解释,也是同意的点点头,她说的言之有理,虽然不能与她结为亲家,但是有这么一个朋友在,也不会是件坏事。 傲云望着大船缓缓开出海滩,向太阳升起的东方驶去,手中紧紧地握着墨夕在临行前留下的一只竹蜻蜓,淡淡的绿色,淡淡的竹香,装着他淡淡的哀愁。 傲岩看了孙子一眼,说道:“云儿,奶奶知道你喜欢墨王爷,也自认能完全配得上她,可正如墨王爷说的,如果你找到了自己真真正正喜欢的人,你就会觉得这段爱恋是多么的可笑。” “奶奶?”傲云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年幼无知,他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 “孩子,放弃这段感情,你会发现还有更适合你的女子。”傲岩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炎都的城门口,若离,非烟和笛儿着急地等待,等待着三天前就到达锦水的墨夕和墨冉。 “马蹄声,我听到马蹄声了。”站在城楼上的青聪说道,离开了墨夕,才知道没有人与自己斗嘴是多么的无趣,原本的斗嘴对象云兮又忙着去谈恋爱,她孤孤单单地度过了大半年。 “我依稀看到有两匹马朝着炎都奔来,应该是她们。”云兮那20的视力可不是吹的,他的眼睛可以与狗的鼻子媲美。 “那就应该是她们回来了。”朱颜抱着已经四岁的儿子,幸福地说道。 “下楼。”白瑁冷冷地说道,其实她的心中是充满了笑意,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梦草儿跟在她身后,移步下楼。 马蹄声渐渐近了,若离心突然一抖,非烟紧紧地抓住若离已经是汗水的手,若离回头浅浅一笑。 只听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雪白的小兔马,白色镶金边的长袍,让墨夕看起来更是神采飞扬。 “夕儿。”两个男子飞一般的扑了上去,抓住从马上跃下来的墨夕,疲倦的神情,黑亮的双眸,消瘦的面孔,男人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妻子,身上没有丝毫伤口,只是比前一次见她要瘦一点点。 “我回来了,回来了。”墨夕紧紧地抱着丈夫。 “回来就好,菲儿已经牙牙学语了,开始慢慢地学走路了。”若离除了心里记挂着妻子,还记挂着宝贝女儿。 “你要再不回来,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菲儿说她娘的事情了。”非烟偷偷擦拭着泪水。 “我回来了,就再也不会走了。等所有的事情办完后,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墨夕低声说道,这是在临出征前她答应过丈夫的事情。 “恩。”若离和非烟应了一声,同时松开手。 一群看着热闹的人,用嬉笑的眼神看着她,从海外凯旋归来的伙伴。云兮第一个冲了上来:“喂,她们不是食人族的吧,你还是全身而退吧?”虽然在语气上有点夸张,但墨夕依然感受到他的关心。 “我全身上下的骨头还是健全的,我的牙齿依旧有32颗,要不你数数。”墨夕笑吟吟地看着云兮。 云兮嫌弃地说了一声:“你就不嫌恶心啊,还要我数你的牙齿。” “我这不是想让你放心吗?”墨夕要好好地练练口才。 “夕姨!!”随着一声类似于哭天抢地的声音,一个漂亮的九岁小女孩出现在墨夕面前。 “思茵?呀,小宝贝,让姨看看。”墨夕轻松地抱起小女孩,小女孩乘机在墨夕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宝贝,你娘呢?”墨夕没有见到炎怡的身影。 小姑娘撇撇嘴:“娘已经上朝了,奶奶在让她熟悉政事,然后呢,就派我,来接夕姨。”小姑娘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还拍了拍胸膛。 “干娘!!”又是一声,只不过这个声音相对于前面的来说是十分的文静,青茗迈着小步子向墨夕跑来,他可是从小就在管家的熏陶下长大,管家拿他干娘的英雄事迹做为故事哄他睡觉,对于他干娘的所作所为他可是了如指掌。 墨夕放下炎思茵,一把抱起可爱的小男孩:“茗儿,你认得我啊?想干娘不?” 小男孩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想。” 墨夕听到这声音,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在下面的一年里,白国归顺,黎阑两岛也派人送来了归顺书,整个炎之大陆总算是统一了。春意盎然,夏日炎炎,秋风送爽,冬雪苍茫,一年四季,墨夕和她的同伴们东奔西走,忙碌着由于战争而遗留下来的问题。 炎历519年的冬天,雪特别的大,仿佛上天昭示着“瑞雪兆丰年”。在热烘烘的大炎帝国的都城帝都的大殿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封墨夕为玄武王,掌管天下官吏考核;青聪为青龙王,掌管天下军队;朱颜为朱雀王,掌管天下财政;白瑁为白虎王,协助下任女皇处理朝政。四王各赐予黄金十万两,绸缎五百匹,纱绢五百卷,黎岛与谰岛岛主赐封为黎王和阑王,赐黄金万两,各自管理岛屿。其他国家的女皇陛下各赐房屋一套,黄金万两,绸缎五百,纱绢五百。择日举行皇太女登基大典。钦此。”随着女官将圣旨宣读完毕,在殿上的人齐齐跪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 据〈〈炎书〉〉记载,次日,新上任的玄武王墨夕向女皇陛下提出辞呈,女皇无奈之余只有同意,但她们之间似乎有了一项什么约定,女皇和皇太女并没有透露,所以史官没有详细记载。 [正文:五十五 隐归山林] 三月里天气怡然,墨夕在房间里静静地收拾着东西,若离抱着刚满两周岁的大女儿墨菲,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小狐狸没有理会这一场面,舒适地躺在屋外的一个角落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夕儿,你,你若舍不得,我们就不要走了。”若离淡淡地说道,她知道妻子心中还是很不舍得离开这个她住了二十年的家。 “战争结束了,不是吗?既然我答应过你们的,我就会做到,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见不了面,云兮说他会在京城开个为食城,以后要聚会的话我们就可以到这里来。”墨夕直起身子,从丈夫手中接过女儿。 “可是战争不是才刚刚结束吗?你肯定有很多话要对她们说,肯定有很多聚会,现在就撇下她们的话,岂不是很对不起人家?”若离接过墨夕整理的包袱,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整理好。 “若离,如果现在不走,以后我们可就走不了了。女皇陛下肯定会让我上朝参与政事,到时候就有一堆又一堆的事物缠身,想走都走不了,趁现在她还没有把什么重要的大事交给我,赶紧去辞官,否则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墨夕解释道,“再说,我们起码要一个月后才走,所以这些聚会啊,庆功宴什么的,都能应付过来的。” “那到也是。”若离朝门外走去,墨夕抱着女儿跟在身后。 “王爷,白虎王携王妃来访。”家人来报。 “有请。”墨夕笑了笑,用手捋了一下遮住双眼的青丝。 白瑁和草儿走进这个他们住了将近有五年的墨王府,王府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庭中的那棵老树有颓废了一截,她二人轻车熟路地走在王府里。 “听说你要离开?”白瑁开口就进入正题。 “啊。”墨夕吹了吹漂浮在杯中的茶叶,轻嘬了一口香茗,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好友夫妻二人。 “不想在朝为官?”白瑁继续问道。 “啊,你也知道我的个性,朝廷中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日子不适合我,我还是回归农村,过我的农民生活,那还来得自在。” “若堂堂的玄武王也去做农民,那大炎的其他官员岂不各个都要做农民。”草儿笑道,这墨夕,军队里五年的生活还是没有抹平她的性子。 “哈哈。”墨夕笑出声来,若她真是带动所有官员辞官种地,那她可以想象得到女皇陛下爆怒的模样。 “什么时候走?”白瑁问道。 “一个月后,非烟的身子还不是很稳定,现在的他经不起车马劳顿。”若离替妻子回答道。 “非烟有身孕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啊?”梦草儿兴奋地说道。 “夕儿说等到稳定了再告诉你们也不迟。”若离说出墨夕的心理话。 “一个月后啊,那你还能赶得及为食城开业和云兮的婚礼。”白瑁面无表情地说道。 “云兮的婚礼?”若离好奇地问道,他怎么没听说云兮公子要嫁人了。 “啊,是的,云兮的婚礼。和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女子。”墨夕一想起来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创始神是如何安排这两人相遇的? “和谁啊?”梦草儿也没听自己的妻子提过。 “绥远。”白瑁老实地说了出来。 啊?果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女子,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联想到前绥国女皇。 “他们是怎样对上眼的?”若离最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情。 “这是伟大的创始神的安排,哈哈,他们两都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就这么地,一见钟情啊。”墨夕在感慨自己当初对云兮说的话,绥远应该是个好的女人,云兮嫁给她到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帝都郊外,阳春三月,正是踏青的好季节,路边的野花都相映开放,野生的小菊花露出嫩黄的笑脸,一个美丽的男子和一个帅气的女子手牵着手走在小路上。踏青的人们都一脸微笑地看着这对幸福的人儿,还对他们打着招呼。 “云公子,来散步啊?” “是啊。”云兮浅浅一笑,交握着的手更紧。 女子回头对云兮笑了笑,正是绥远。墨夕说:恋爱中的两个人无论在做什么都是甜蜜的,这还是真理明言啊。 “云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绥远慢慢地走在路上。 “什么?”云兮转头问道,自从和她在一起以后,自己似乎什么都不用操心。 “你,你和墨夕这么熟,我想让你帮我问一下,靖儿到底在什么地方?她知道吗?”过了三年,绥远还是没有忘记寻找弟弟的踪迹。 云兮点点头,他自然是清楚绥远此时的想法。但他也知道丁香是绥靖心中的挚爱,丁香的死给绥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绥靖的行踪究竟如何,他也没有把握墨夕一定知道,虽然墨夕是绥靖最后接触的人。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墨夕的王府,王府还是那世上独一无二的模样,门口的人看见王爷的客人来了,马上进去通报,并让人将他们二人领了进去。 此时,墨夕正和若离商量送什么样的礼物给绥远和云兮,接到家人来报,立刻整理好衣服出来迎接。 “我说你们两个,不好好地准备结婚的东西,到我这来瞎晃什么?”墨夕按了按酸痛的脖子。 “小远有事情想问你。”云兮直接将问题丢给了他的亲亲爱人。 绥远压根就没想到云兮给她来这一手,愣了愣,硬是没有说出话来。 “什么事?”墨夕将目光转向了呆在一旁的绥远,心念一转,便知道她想询问的是绥靖的事情。自从战争结束后,她就被派到黎阑两岛上去了,没有机会与绥远见面,自是没有机会回答她的问题。 “我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绥靖去了什么地方,虽然说是我最后一个见他的,但是他没有给我透露他的行踪。不过,我相信,有丁香的保护,他一定活的很好,一定活的自由自在。” “丁香?她不是死了吗?”绥远从墨夕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丁香的在天之灵啊。”墨夕抹了一把汗。 绥远将信将疑地看着墨夕,她在思考着墨夕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绥远,祝福他吧,如果他愿意跟你联系,他一定会给你消息的。”墨夕决定就说这么多,因为言多必失。 天气很晴朗,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走在帝都的主干道玄武大街上。周围的百姓都停下手头上的事情,纷纷目送这队伍的离去。 “墨王爷,您真的要离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娘低声说道。 “王爷,留下来吧,大炎需要您。”百姓们齐声说道,墨夕的所作所为她们百姓是最为受益的。一些对百姓有利的新的法律都是在她和云公子的联合下制定出来的。 “王爷,您别走。”一中年女子拦住了墨夕的去路。 “王大姐?”墨夕认识她,经常在酒肆碰到的女子。 “王爷,或许我王某说话的分量不重,但是我知道,我们大炎的百姓需要您,陛下需要您,您就留下来吧。”王姓女子说道。 “军队有青聪,财政有朱颜,行政有白瑁,朝中还有这么多的大人,而我,则是什么都不懂得,不如让我解甲归田,那到乐得自在。再说了,我虽然不在朝廷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出力,但我在民间照样可以为百姓造福。”墨夕淡淡地笑道。 “可是……” “王大姐,我可是很想和你共饮几杯呢,到时候墨夕提着酒壶找上门来,你可别不认啊。”墨夕忙说着其他的话来缓解分别时的哀愁。 “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王爷不要忘记我才好,那样我们才可以畅饮一番。”王大姐知道自己说不动墨夕。 “小夕,要不你等非烟把孩子生下来再走,如何?”炎怡想方设法地挽留墨夕。 “算了吧,等非烟生了孩儿后,你又会说等孩子满月再走,要不就是等孩子满了周岁再走也不迟。”墨夕很是了解炎怡女皇的心理,她调侃道。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出声,这个时候她们可不管她们笑话的人是尊敬的女皇陛下。 炎怡摸了摸鼻子,哀叹了一口气,皇后象征性地安慰了她一下,自己却禁不住笑了起来,七岁的思茵从父亲的手里挣脱出来,扒拉着墨夕的衣角,用软软的声音说道:“那夕姨一定要记得想念思茵,要经常跟小妹妹提到思茵啊。” 墨夕抱起思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吻:“乖,姨一定会想你的,当天空出太阳时,是姨在想你,当下雨时,是姨在想你,当空中布满云彩时,是姨在想你。” “我最喜欢夕姨了。”思茵的眼中布满了泪水。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帝都外的十里长亭。云兮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五年前,就在同一个地方,墨夕将他送走,五年后,他在这里将墨夕送走,老天爷真是在给他们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啊。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大部队停了下来,若离抱着女儿,非烟挺着肚子,云岫被启瑛扶着。 “分别的时候总是来得这么快。”朱颜牵着儿子的手走到墨夕面前,青聪跟在身后。 “多保重。”白瑁牵着身怀六甲的梦草儿。 炎怡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丈夫和女儿都站在她身旁。云兮和绥远在远处看着她们。 墨夕的眼里湿漉漉地,眼前的这些人,与她共同经历了生死,与她一起从死亡的前线爬出来。突然,她双膝着地,磕了三个响头,让周围的人都措手不及。 “夕儿?你?”朱颜连忙松开儿子,去拉墨夕。 墨夕执意不肯起来,若离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颜哥哥,夕儿有话要对你们说,你就让她跪着吧。” “可,要说什么,起来说不就好了吗?”朱颜口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后退了几步。 “诸位哥哥姐姐,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我是你们中最小的一个,什么事情你们都让着我,甚至让我凭着自己的任性胡来,真的很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容忍我的任性,谢谢你们。在这么些年,也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母亲过世后,若不是你们的支持,我墨家早就垮了,我……”墨夕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傻瓜,你也知道你是我们中最小的,我们不照顾你照顾谁去?”朱颜也是眼中湿润。 “就是,就是,这样的傻话就不要再说了。”炎怡可以说是看着墨夕长大的,她的感情是这些人中最浓厚的。 “笨蛋墨鱼,这场战争若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青聪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打仗的事情她最能了,其他方面就很是逊色。 “若不是你,我又怎能娶到草儿?”白瑁说出她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梦草儿一阵脸红,但是没有反驳。 “若不是你,我恐怕还要在回春坊多呆几年,哪会那么快结婚。”云兮在陈述事实,若不是墨夕不分昼夜地协助他一起完成那次赏花宴上惊世骇俗的表演,他又怎么会那么早地脱离回春访,又怎么会参与了那场战争,又怎么会遇到他今生今世的恋人,又怎么会那么快地组成一个家庭。绥远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证明丈夫说的全都是事实。 “原来,我还这么伟大。”墨夕擦了擦流到腮边的泪水。 “起来吧。”朱颜再次上前拉起墨夕。 炎怡朗声说道:“小夕,要走就快走吧,趁着天还早,傍晚前能赶到下一个城镇,也有个落脚的地方。”既然留不住,那就让她开开心心地离开。 “走吧,我们又不是不会再见面了,以后我的为食城永远给你留一个套间,等候你的大驾光临。”云兮很有哥们义气地拍了拍墨夕的肩膀。 墨夕恢复了笑脸,开心地笑了起来,灿烂若阳光般的笑容又一次展现在众人面前:“那,我就告辞了,有机会一定会见面的。”墨夕拱手,上小兔马,马头上站着的芝士十分自然地跳上了墨夕的肩膀。 望着墨夕一行人的离开,炎怡轻叹了口气:“她,真的离开了。” “她不属于朝廷,她只属于她自己。她为百姓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当我们与亲人团聚的时候,她孤身一人到两个岛上去,当我们安睡在梦乡里的时候,她提笔孤灯作战,将自己知道的法律都一一地列写出来,她做的事情真的够多了。让她放马南山,与爱人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是对她最好的恩宠。”朱颜如是说。 “墨夕说,一个时代的结束,就是另一个新的时代开始。那就让我们一起去创造那个崭新的时代。”云兮中气十足地说道,他可是对自己的未来十分地有信心。 “好!!!!”她们是什么人啊,怎么能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信心呢。 所有的年轻人对着天空缓缓升起的骄阳,共同许下诺言! 根据《炎书》记载:开国女皇炎怡陛下在白虎王白瑁的协助下,从头到尾地改革帝国,出现了创世以来第一个盛世;在朱雀王的强硬措施下,在帝国首富慕容世家的经济支持下,大炎一年的财政收入超过了以前整个大陆所有国家财政收入,而且还翻了好几番;青龙王青聪管理帝国的军队,在武林世家现任武林盟主的帮助下,帝国百姓的安全问题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可以说达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境界;而云兮公子与其妻子绥远所开的为食城则成为大陆上最大的饮食连锁,成为帝国百姓聚餐宴友的最佳去处,尤其是在帝都的总店,能时常看到朝中权贵乃至几个王爷甚至是女皇陛下夫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19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路蚱薜纳碛啊 [正文:尾声]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有一座不算很大的,但规模也不小的农家四合院,村民只知道房屋的主人曾经是个朝中的达官贵人,如今辞官来到这里,主人有两个温文尔雅的夫郎,还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再加上主人的父亲和仆人,一共有三十口的样子。主人很善良,将家中的金银都拿出来为村子铺桥修路,还盖起了学堂,让自己的女儿和她们的女儿一起读书,并且没有收任何的学费,都是免费教学。 主人的两个夫郎和父亲也是心地善良的人,谁家有什么困难,他们都会伸出援助之手。前段时间,张家大姐的老父亲犯了风湿,他们立刻拿出十两银子让仆人去请了大夫;上个月,李家娘子的夫郎难产,他们立刻让仆人叫回在学堂教书的主人为李家相公接生,由于他们的及时和她的妙手,才挽回了李家的两条命。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她在村子里住了六年,为村民们办了不少的好事。 这不,今天是李家的小娃儿满月,她携带着夫郎和父亲,带着礼物来李家贺喜。 “李大姐,恭喜恭喜啊。”女子笑嘻嘻地拱手作揖,表示祝贺。 “若不是墨大姐的相助,说不定我家那口子和娃儿早就没命了,哪还有今天啊。”李家娘子感激涕淋,恨不得做牛做马来报答那女子的救命之恩。 “哪有哪有,既然住在一个村子,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李大姐何必这样呢。”墨姓女子依旧是笑嘻嘻地说道,“这是我给小娃娃的礼物,大姐不要客气,收下吧。” 女子说着,她身旁穿白衣的男子将手中的礼物递上。 “这,这怎么好收礼物呢?”李大姐的手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搁。 “收下吧,这是她的一点小小心意。再说孩子满月,怎能不送礼呢?”紫衣男子微笑着说。 “哎,好,那墨大姐一定要吃好喝好啊。”李大姐将粗糙的手伸出来接过白衣男子手中的礼盒,满脸通红。 “这就对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理由来蹭吃蹭喝呢。”墨姓女子笑着缓解气氛,她的言语逗的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墨大姐这是什么话,我们还怕你嫌弃我们这的饭菜不好吃呢?”李大姐的夫郎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出来了?”李大姐连忙接过孩子,关切地问道,“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 “我这是来多谢墨大姐救命之恩的。”李家夫郎说道,“我哪有这么虚弱。” “哪里哪里,我可是来者不拒的,什么样的饭菜都好吃。”墨姓女子依旧笑嘻嘻地说道。 “那就请墨大姐尽兴了。”李家夫郎也笑道。 “一定,一定。”墨姓女子笑道。 “墨阿姨,怎么没见小菲和小璃?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问道。 “她们还在学堂,等会过来。”墨姓女子回答道。 “阿娘,出事了,出事了。”从门外飞奔进来一个小姑娘,纯白的衫子已经布满了黑色的鞋印,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发笄杂乱无章,如同一个稻草窝。 “璃儿?出什么事了?你姐姐呢?”紫衣男子急切地问着女儿。 “爹爹,姐姐被坏人抓走了,她们说姐姐偷了她们家主人的东西,要把姐姐送到县衙去。”墨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将事情的原由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偷东西?”女子冷声问道,“什么东西?” “那些人说是她们主人家的传家之宝,说在路上被姐姐顺手牵羊地拿走了。”墨璃用稚嫩的声音将那些人的话语一一地向自己母亲传达。 “送到县衙去了?”女子问道。 “恩。”小姑娘点点头。 “夕,菲儿她……”白衣男子着急地问着自己的妻子。 墨夕低着头思索了一番,抬头望着丈夫,黑色的眼珠咕噜一转,摄人的光芒让人感到害怕:“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墨家人偷东西的,璃儿,随娘上县衙要人去。” “好。”村民们被墨夕所散发出来的强悍气势激了起来,各个拿起耙子,锄头,扫帚,准备随着墨家人走一趟县衙。 “各位大姐,多谢你们的好意,但今天是李大姐的孩子满月,你们怎么能跟我一起去呢?我和璃儿去就可以了,到时我们还要来叨饶呢?大家都留下来。”墨夕话毕,牵着小女儿离去。 “阿娘,我们会把姐姐救回来的,是吗?”墨璃问道。 “恩,阿娘会让菲儿毫发无损的回来。”墨夕刮了刮小女儿挺翘的鼻子。从她辞去炎国兵马大元帅之职,带着家人隐居在这小山村已经有六年的时间了,在这六年里,村里人没有一个知晓她的实际身份——玄武王墨夕,只道她是一个辞官隐居的大官而已。就连对两个女儿她和丈夫都没有告诉她们真相,她认为自己是自己,孩子是孩子,但说不定今天这一秘密就会被揭穿,她总有一些不详的预感。 “阿娘,听若离爹爹说,你今天晚上要给我们做饭是吗?”她的这个母亲,做饭是一流的水平,可是说道做点心,那简直就是她们生命中的一场噩梦,看似好看的点心却是中看不中用的,爹爹说娘的点心可以说是一种华丽的暗器。 “是啊。”墨夕回答女儿的话。 “那,阿娘,我想吃糖醋里脊,西湖醋鱼,辣子鸡丁,孜然牛肉,还有,还有……”女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了:“璃儿,感情你是食肉动物,吃那么多肉,还是多吃点蔬菜好。” “阿娘,璃儿还处于长身体的时候。”小丫头用爷爷的话来反驳母亲。 “鬼丫头。”墨夕一笑,灿若星河。 “阿娘,你笑得真好看,难怪家中两个爹爹看到你的笑,就什么事情都妥协了,我也要学,到时候我娶了夫郎,也要用这样的笑容来迷倒他。”小丫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母亲,哈喇子流了下来。 墨夕似笑非笑地看这年仅六岁的小女儿,这年头的孩子怎么那么成熟,才六岁大就想到以后自己要娶夫郎了。 “阿娘啊,你和爹爹什么时候生个弟弟啊?我好想玩弟弟啊?”小姑娘乘机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玩弟弟?”墨夕停了下来,看着女儿。 小丫头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掩饰道:“啊,不是,不是,看她们都有弟弟,我也想有个弟弟,然后我来照顾他,哈哈,我不要当最小的,爷爷说要你们为墨家开支散叶,可现在家里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太孤单了。” 听了女儿这番话,墨夕更是满头是汗,这叫什么话啊,是她这个小女孩该说的吗?不过她的建议到是值得考虑一下。 在母女二人说话期间,她们来到了县衙。县衙门口围满了人,听他们在讨论什么? “听说,城东首富抓到了偷她家传家之宝的小贼了。” “哦,是什么人啊?” “是个乡下人,一个才九岁的小姑娘。看着挺老实的一个,怎么做起偷人东西的行当呢?” “小姑娘,我看她挺眼熟的?” “恩,我也觉得是。” “呀,她不就是前两天在街市上教训了城东首富女儿的那小丫头吗?” “恩,想起来了,果然是也。” 恩?教训?城东首富?这是怎么回事?墨夕将头转向小女儿,严厉地看着她。 墨璃缩了缩小脑袋,诺诺地说道:“前两天,我和姐姐逛街市,看见有一个好坏的女孩子在欺负一个小哥哥,在调戏耶,姐姐看不过去,就和那女孩打了一架,把她打得很惨。”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低到最后没有了声音。平时的娘亲不可怕,可是发起火的娘亲是异常的恐怖,连爷爷都压制不住,她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墨夕点点头,虽然说小女儿调皮是调皮了点,但在自己面前还是从来没有说过慌。 “你,招是不招?”县官大人问道。 “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的。”跪在堂前的女孩坚定地说道,娘亲教导过,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坚决不能承认。 “我看你嘴硬,来人,大刑伺候。”县官看实在从她的嘴里套不出什么东西来,决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阿娘,她们要打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安静的大堂里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这声音。墨璃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娘亲生气和亲人受伤。 堂上跪着的墨菲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往声音的来源处看过来,母亲和妹妹正望着自己。 “何人敢扰乱公堂?”县官见有人来打断自己审讯,十分生气地问道。 墨夕从容不迫地走进公堂,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儿:“在下是墨菲的母亲,敢问大人,我儿犯了什么错误,大人要用此大刑鞭笞我儿。” “这要问你的女儿了,她居然敢去偷城东张大官人的传家之宝。还有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做的,居然纵女行凶,如何教育你的女儿的,莫非你也是个梁上君子?” “你放屁。”墨璃沉不住气,大声说道。 “呵呵,好无家教可言。”县官嗤之以鼻。 “大人,你可亲眼看见我女儿偷了张首富的传家之宝?你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是我女儿偷了张首富的传家之宝?既然是传家之宝,为何她不放在家中供着,要拿出来招摇晃市?你可有亲眼看见那传家之宝在我女儿身上,或从什么地方搜出那所谓的传家之宝来?你堂堂一个七品县官,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施加如此大的惩罚。”墨夕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我……”县官说不出话来。 “莫非你是收了张首富的贿赂,来报私仇的?”墨夕一针见血地指出县官的弱点。 “放肆,你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对县官大人说话。”县官身后的师爷可不乐意了。 墨夕没有理会师爷的话,继续说道:“还是说,你这个七品县令是靠钱买来的?” “你,你,我是县令还是你是县令,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对本官说话?”县官磕磕巴巴地说道。 “你是县令,但现在你并没有问清状况就要对我的女儿狠下毒手,我怎能不管。”墨夕的怒气在慢慢地上升,“我可是听人说,是因为我的女儿在前两日打了张首富的女儿一顿,而张家就诬陷我的女儿说她盗窃,大人,你可有去查清事实的真相?” “放肆?大人审案岂容你这个刁民说话?”师爷再次开口说道。 “刁民?”墨夕的眼中放出一道寒光,师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衙门口有一阵不大的动乱,挤进了五个人,两女两男,其中一个是十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另一个男子手中还抱着一个两岁的女孩。眼尖的墨璃看到了那个男孩,尖声叫道:“呀,你不就是那个小哥哥吗?” 墨夕闻言,抬眼望去,顿时呆在那里。那四人也呆住了。 “干娘?”男孩叫道,不顾一切地扑到墨夕的怀里。 “夕儿?”抱着孩子的男子惊喜地说道。 “墨鱼?”一女子的惊讶一点都不逊于丈夫。 “王爷?”另一女子忙双膝着地,跪下。 “王爷?”堂上的众人都呆住了,区区的一个县城居然住着一个王爷?这女子是什么来头? “青廉,我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墨夕苦笑了一声,她注意到两个女儿奇异的眼光。 “不,女皇陛下说,您永远都是大炎的玄武王,您和其他两个王爷的王位都是世袭的,任何人都不能夺去您的封号,即使您辞官不做了,您依旧是我国的玄武王。”青廉正儿八经地说道。 “玄武王?”这是一个超级巨型的炸弹在众人心中爆炸,只要是活在世上的人,有谁不知道玄武王这个名号。玄武王墨夕,是大炎帝国的开国功臣之一,女皇特赐她免跪,并赐予了一块见者如见圣驾的金牌,而且一个夫郎是前白国女皇的私生子,还有个夫郎是前紫国女皇的儿子,炎国首富慕容向晚与她是生死至交,现任武林盟主洛清雅与她是私交好友,更不要提她在海外的影响,海外的岛民简直将她当成神一样来崇拜,还曾扬言,谁跟墨夕过不去,就是跟她们过不去。如此深厚的背景,又是她们这些凡人惹得起的吗? “那个,王爷,我们,下官,那个……” “大人,还请你取材定案吧。”墨夕回转头说道。 “是,是,那个,少王爷千岁无罪,无罪。”县官结结巴巴地说道。 “罪,菲儿有什么罪?”青聪问道。 “阿姨,她诬陷说我姐姐偷了城东首富的东西,要打我姐姐的板子。”墨璃说道,“其实是她们张家的女儿由于调戏小哥哥,然后被我姐姐暴打了一顿,然后才诬陷我姐姐的,我姐姐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她还说我娘是个梁上君子。可是梁上君子是什么意思啊?爹爹说君子是好人呢,难道她说爹爹是好人吗?可是她的语气又好恶虐呢。”墨璃唧唧歪歪地说了一堆。 “你是璃儿?”朱颜及时打断墨璃的话,问道。 “是啊,是啊,叔叔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墨璃歪者脑袋问道。 “这在很久以前,你娘亲就跟我们说过的。”朱颜轻轻地摸了摸墨璃的头发。 “是吗?叔叔身上好香,跟爹爹身上的味道好像呢。”墨璃靠着朱颜不肯离开。 “什么?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如此诬陷朝廷重臣?”青聪听完墨璃的话立刻火冒三丈。 “好了,虫子,好歹你也是青龙王,你的脾气怎么就不能改一改啊。”墨夕捏了捏青茗嫩嫩的脸蛋,忙着做降火的事情。 “青龙王?”又是一击重锤,那看来她身边的男子就是青龙王的丈夫朱雀王,老天爷啊,县令那弱小的心脏承受不住打击,晕厥过去,至于那名师爷,早在得知墨夕名号的时候,就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我们走吧。若离和非烟肯定很高兴看到你们的。”墨夕牵着青茗转身离去,衙门口的人十分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来。墨菲跟在母亲身后,墨璃牵着朱颜的衣角离去,青聪和青廉在殿后。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非烟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怎么,非烟不欢迎我们?”朱颜微笑着看着非烟。 “谁说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只是奇怪你们怎么会找到这个县城的,莫非又是你用了你的法术啊?”非烟也是知道朱颜在开自己的玩笑。 “没有啊,我和聪儿出来游山玩水,溜达溜达着就到了这了。”朱颜将两岁的女儿放在地下。 “那感情好,今天有口福吃夕儿做的菜了。”家中最有权威的人老太爷云岫说话了。家中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对于青聪夫妇的到来他可是十分的高兴。 “对了,怎么没有见到小冉,笛儿和银恋?”青聪问道,这三人可是墨夕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怎么没有见他们的踪迹。 “小冉和笛儿带着他们的一对子女去旅游了,说是度蜜月。银恋在三年前就嫁人,生了个白白净净的小女娃娃。”云岫说道。 “猫儿她们还好吗?”墨夕问道,虽然从来往的乡民中时不时地听说了京城的消息,可是总是不够全面。 “还好,都挺好的。草儿生了个闺女,取名叫白执殊。炎怡她又得了个女儿,叫炎惜。云兮嘛,为他家那口子生了一女一儿,大的是姑娘叫绥羽兮,小的是个小子叫绥心。都挺幸福的,只是在经常念叨你,说好了要聚会的,可总是联系不到你。呵呵,小样的,这次被我逮到了,我告你啊,你可是跑不掉的了。”在墨夕走后,青聪连斗嘴的对象都找不到了,闲来无事时,总到对门的墨王府溜达溜达,寻找着当初的印记。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她们都平安就好,俗话说平安是福啊。 “哎,给我个准信儿,什么时候回京城一趟,她们都想你了。”青聪知道墨夕的心思。 “恩,有空一定会回去的,你就放宽心吧。”墨夕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转身去厨房下厨做饭去也。 青聪望着墨夕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若离蹲下身子问道,墨菲和墨璃也蹲在地上,墨璃还时不时地将魔掌伸到小家伙粉嫩粉嫩的脸蛋上。 小丫头头一回,身一转,朝离她最近的哥哥处跑去,青茗搂住妹妹,轻声说道:“晓晓,不怕,跟白叔叔说你叫什么名字?” 或许是哥哥的话语鼓励了她,她细声细气地说道:“青晓之。” “晓之?这名字真好听。”若离笑着站了起来。 “若离爹爹,哪好听了。小指?为什么不叫大指?”墨璃整一个活宝。 “笨蛋妹妹,是拂晓的晓,之乎者也的之,哪来的小指大指?”墨菲轻轻地敲了一下妹妹的脑袋。 “哦,晓之,晓之,你好,我叫墨璃,琉璃的璃,这是我姐姐墨菲,芳草菲菲的菲。”墨璃唧唧喳喳地向年仅两岁的青晓之介绍道。 “笨蛋妹妹。”又是一个爆栗,墨璃捂着她的脑袋,委屈地看着姐姐。 “她才多大,你就期望她能听懂你说的话。”墨菲翻着白眼。 “是吗,是吗?”墨璃是好了疮疤忘了痛,揉了揉脑袋看着瞪大眼睛看着她们姐妹俩的青晓之。 “笨,笨笨。”十分清楚的笨字从晓之的嘴里吐出来。 “哈哈哈哈……”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庭院。 据《炎书》记载:玄武王,墨夕。生于炎历499年除夕,母墨蔚,父云岫,夫白若离、紫非烟,于炎历520年携父亲夫女归隐山林,共有子女四人:长女墨菲,次女墨璃,三子墨筱,幼子墨焱。长女娶青龙王青聪长子青茗,次女娶前绥国女皇绥远之子次子绥心,三子嫁与前武林盟主洛清雅长女洛清盈,幼子嫁大陆首富的次女慕容圆心。玄武王活至九十又六,无疾而终。据说死后,曾有百兽为之送行,世人为纪念,在各地都修建玄武神庙以纪之,此后,玄武王墨夕的大名流传后世。 [番外:白若离(一)]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与别的孩子不同。当他们都在父母膝下承欢时,我只能守在爹爹的病榻前,站在比我身体还要高的炉火旁。我从来就不知道娘亲是谁,爹爹从来都不向我提起娘亲,周围的同龄人都嘲笑我,讥讽我。每当我问起娘亲时,爹爹总是低头垂泪,无助的泪珠让我手足无措,此时我才深刻地体会到为什么我不是一个女子,那样就不会让父亲伤心,流泪了。 八岁的时候,父亲过世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我,留给我的只有那块能证明我身世的玉佩和我的名字。为了安葬父亲,我找到了昔日曾到家里来看望过爹爹的无音叔叔,他答应帮我安葬父亲,但要求我在添香楼里工作到我成年,十五岁。 添香楼是炎之大陆里比较有名的青楼之一,但比起炎国都城的回春坊就稍逊一筹。这些都是我在添香楼时无音叔叔告诉我的,无音叔叔和爹爹是添香楼里的红牌,但自从爹爹怀上我后,老鸨就将父亲扫地出门了,他认为这是不洁之事,会给添香楼带来灾难。在无音叔叔的暗自资助下,在爹爹的多年积蓄下,父子二人平安地度过了八年。 在添香楼里的一年,无音叔叔对我关怀辈至。快乐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噩梦来临,无音叔叔因恶疾过世,老鸨看中了我的相貌,逼我卖身为伎,每天打骂,羞辱。我曾在无音叔叔和爹爹的坟前立下重誓,此生决不入青楼。 她出现了。当我在为身上的疼痛而哭泣时,她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对夫妻,还有目瞪口呆的老鸨。 “夕儿,你……”女子抱起她。 “他,疼。”她靠在母亲的怀里,说道。 “夕儿,你、你会说话了?”男子望着她,满脸惊喜。 她不会说话?看样子她也有四、五岁了,怎么不会说话呢?我望着那欣喜若狂的夫妻,再望向老鸨。老鸨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紫,由紫变黑,就象一块染布的颜料板。 她再也不开口了,任凭夫妻二人如何引逗她。 过了不久,夫妻二人才将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估计是被我伤痕累累的身体吓坏了,妻子的手上冒出了青筋,丈夫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到这来撒野。”老鸨厉声问道。 “撒野?哼!”女子的目光变得那样的冷,如同刺骨的北风打在身上那样的冷,“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本王说话的。” 本王?她是王爷?在炎国只有两名王爷一位是青琏青王爷,一位是墨蔚墨王爷。而青王妃在生女儿时难产而死,青王爷再也没有续弦,所以眼前的这位就是驰名边境的美人王爷墨蔚。 老鸨吓得说不出话来,墨王爷为人十分正直,素有铁面王爷之称。 墨王妃蹲下身来,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发,与爹爹不一样的白发,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好似爹爹身上的味道。 “可怜的孩子,疼吗?”他柔声问道,仿佛爹爹在我面前轻轻问我一样,“愿意跟我们回家吗?” “爹爹。”我忍不住内心的澎湃,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晕了过去。朦胧间看到了他惊愕的表情,墨王爷充满笑意的脸。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弱的床上,身上裹满了白色的纱布,抬头望去,一个小男孩,可能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站在我的床前,正瞪着大眼睛猛瞧我。见我醒来,乐滋滋地跟我说话:“少爷,你醒了,我叫笛儿,是王妃叫我过来服侍少爷的,少爷想吃点什么吗?” 少爷?是在说我吗?在笛儿叽叽喳喳的“讲解”下,我才知道我晕倒后发生的事情。在王爷的压力下,老鸨答应让我用一万两赎身,并立下字据永不反悔。王妃将我安排住在了雨黎坊,在她的雨溪楼左侧。 十几天后,我终于可以下床了,走出房间,我第一次打量这令人敬畏的王爷的府邸。整个王府围绕着一个大大的花园而建,花园中央是一个很漂亮的水池,据说这是当今皇后水涟漪殿下为墨王爷设计的,整个炎之大陆独一无二的。那天,我只见到了王妃和她,王爷又赶忙回到边境去守卫国土了。内有青琏,外有墨蔚,这是炎国最重要的两位大臣。 传言,墨王府的少王爷是个傻子,可是我看她的举止,根本与傻子挂不上钩,她只是不言不语而已。 五年后,一个噩耗传来,墨王爷战死沙场。原本与王爷不和的人更加污言污语地中伤墨家,我听说青王府的少王爷为此还与一些大臣的女儿打过架。此后,王妃遣散了一些仆人,只留下十余个老仆人,硕大的墨王府变得格外的冷清,每年的除夕是最冷的时候,不仅身冷,而且心冷。而她还是老样子,很喜欢我做的点心。 又过了四年,青王爷也过世了,少王爷继承了母亲的爵位,娶了韵夫子的养子朱颜。她莫名其妙地昏睡了一个月,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一个月后,一道白光包围了她,醒了,她居然醒了,与先前判若两人,会说话了,会笑了。看着她的笑容,我的心在不断地沉沦,是的,沉沦。她绝美的脸上始终带着的笑容让我的心不断地陷下去了,陷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我知道,这就是爱,我已经爱上了她,或许是我在九年前就爱上她,那个说“他,疼”的五岁的小女孩。 [番外:白若离(二)] 那天早上,她到我的房间来找我。当我还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听到她和笛儿说话,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当得知我醒来了,笛儿笑嘻嘻地进来,在我的衣柜里翻出了她特意定做的与她一模一样的衣服,当我询问原因时,笛儿头也不回地对我说,她要带我出去,约会。约会?这是我十九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语。 那天,她拉着我的手,奔跑在晨风中,笑声传遍了整座山。那天,我向她表白了,她亲了我,我们笑得很开心,那天是我笑的最开心的一天。那天,我们相拥在湖中,相视而笑,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 傍晚,我和她驾着马车回到王府。我被府中的布置惊呆了,家里布置的像一个大花园。我听到了她的歌声,她用她特有的方式向我求婚,在歌声中,我听出了那浓浓的爱意,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我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在朦胧的泪光中,我看到了王妃,白瑁,梦草儿,青聪,朱颜,皇太女炎怡,太女妃兰音,乃至云兮公子的祝福。 她似乎和云兮公子很熟,在女皇生日宴会上她第一次与云兮公子相见,在此后的几天,她去了一趟回春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府外沸沸扬扬地传着“墨王爷夜宿回春坊,云公子共度一春宵。”我看着她浓浓的黑眼圈,我的心很疼,可是听到她对王妃说他们一晚上就是打了一架,眼睛被打肿了,然后就和衣而睡,我开心地笑了,不为别的,只为她的那些话,让我的心顿时安了下来。 到了六月份,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开始了,云兮公子找上了墨夕,请求她的帮忙,从那天起,我才看到了他真正的面目,一个与我们根本就不一样的男子,思想,言语,行为,一点都不符合现在人们心目中的好男儿的形象,我很吃惊,为什么墨夕会和这样的男子来往,可是过了不久我便释然了,这不正是她本来应有的作风吗? 我第一次看到她写那么龙飞凤舞的字,那么完美的词。当我第一次看到她艰难地用毛笔写出来的字时,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可是我又释怀了,刚恢复神智的她能写出这样的字已经很了不起了。她和云兮的完美配合赢的了满场的掌声,我深知这场精美绝伦的表演将深深印入人们的脑海,将被世人紧紧牢记。 两个月后,从皇宫里传来了一道圣旨,她要娶紫国的皇子,炎之大陆的四公子之一,紫非烟。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喝的醉醺醺地回来,我看着她红红的脸,呆住了,她说让我跟她一起私奔,我没有料到她会对我这样说。王妃对我说,当她都没有说要放弃时,为什么我会首先放弃。我放弃了吗?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以我的出身根本就配不起她,身为王爷的她。 她答应了那场和亲,前提条件是先跟我成亲。女皇同意了,并和皇后水涟漪殿下前来参加了婚礼,那场婚礼虽然不是最浓重的,但是有着女皇陛下和皇后殿下的参加,又成为了所有大臣婚礼中最为浓重的一场。在洞房里,她撒娇似的对我说以后再也不结婚了,我笑了笑,恐怕她的婚礼不只有我这一次,而有很多次。她脸红地问我应该怎么样进行洞房,我的脸也红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暗暗地回想着王妃在婚前对我说的话,轻轻地抱起她,轻轻地脱去自己身上的嫁衣,她眼睛盯着我看,我轻轻地凑上去,在她耳边轻轻地呼吸,她笑嘻嘻地对我说痒,我为她宽衣解带,姣好的身材呈现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地吻住她,我心爱的女人,我的妻子,我的天。 又过了两个月,紫国的和亲队伍进了了炎都,那场大典她退缩了,没有去参加,当她问我是不是在生气时,我摇摇头,真的,没有生气,有的只是一点落寞,一点孤单,我不希望她去娶别的男子,但是为了国家,她又不得不去迎娶。那场最为盛大的婚礼没有我的身影,我也在逃避着。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眼泪随着脸颊流了下来,天气已经入冬了,我的心就如同被凛冽的寒风吹动着,好痛好痛。 三天后,按照炎国的习俗,新婚夫妻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家中,我看到了紫非烟,紫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紫色的长袍,可是神色中流露出不应该属于他的凄苦,那晚,她跟我说,非烟可能受到了严重的虐待。我吃惊地看着她,心想怎么可能呢? 在非烟过门后的那段时间,她根本就不听我和爹爹的劝解,没有去过雨焉居一次,理由是她不愿意将自己的感情一分为二,可是我看得出,善良的她还是经常关心着这意外闯入我们生活的非烟,有什么特别的好玩的东西都会送到她的寝居里。 我喜欢这样的她,善良,幽默,聪明,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最贴心的妻子。 [番外:紫非烟] 我是紫国最小的皇子,也是母亲和兄姐口中最没用的孩子,也是父亲唯一的孩子。 父亲在临终前,对我说:非烟,你逃走吧,离开这个皇室,父后不希望你的青春被埋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是的,我的父亲,紫国的皇后,不受女皇宠爱的皇后,在一次不小心才生下了我,不久前,父亲便被处心积虑的大臣和母亲的其他妃子联合夹击下,被昏庸的母亲废了,打入冷宫。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我为父后守完孝后,在炎都的大街上。我与银恋偷偷地从宫里跑出来,经过两个月的跋涉来到了炎之大陆最大的都城,可是在第一天就遇到了那些不良的女子,银恋的呵斥不管用,就当我们差点被欺负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哪来的猫,大街上发什么春啊?” 我从来没听过人这么说话,回头望去,她穿着黑色的外衣,衣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些金色丝线点缀,少有的黑色秀发高高地扎在脑后。我看呆了,虽然家里也不乏俊女美男,但是如此绝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可能四公子之首的云兮公子也没她好看。我呆呆地看着她,眼睛都不眨,直到银恋唤我,我才反应过来,可是不待我问她的名姓,她就“咻”的一声不见了踪影,跑的比兔子还快。于是我便问周围的人她的姓名,居然是炎国新任的墨王爷,美人王爷墨蔚的女儿,可是不是说她是个傻子吗? 我的行踪被母皇发现了,我只能回到皇宫。过了三个月,我得知我被母亲作为和亲的对象即将送到炎都,我伤心了,但是当我得知和亲对象是她时,我欣喜若狂。我期待和她的再次见面。 我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婚礼上。原本我以为在迎亲大典上可以看到她,我不顾男儿的矜持在大殿上东张西望,企图可以找到她的踪迹,没有,还是没有,直到典礼结束都没有看到她,她不满意这场婚事吗?据说她已经娶夫了。 我结婚了,我的心总是砰砰地跳着,这是人生的大事。在婚礼上,她的丈夫好象没有来,而她的朋友在不停地取笑她,捉弄她,她一一笑过。我等待着她来掀盖头,她好象有点醉了,脸红红的,看着她的脸,我也红了。 “不早了,睡吧。”她将盖头揭下,将喜服脱下,向外屋走去。 “你去哪?”虽然羞涩,但是我还是问了。 “你睡大床,我去睡软榻。”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回头,声音好冷,好冷,冷得那么的彻底。 我睁着眼睛,一直没有睡,那一夜,虽然有棉被,但还是那么的冷。 三天后,送亲的队伍回国了,我跟着她回到了王府,见到了她的王妃——白若离,也见到我的公公——老王妃云岫。他们对我都很好,起码比起在紫国皇宫里友好温暖的多,可是从那以后,我就很少看见墨夕,虽然我的雨焉居在她的雨溪楼的右侧。我起床时,她出门了,当我睡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我在期待可以和她见上一面,一面也好。思念越来越浓,越来越深。当她和若离一起去送云兮时,我偷偷地跟在后面,我听到了她唱的那首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是那么的动人,那么的哀伤。当我看到她的手和若离的手牵到一起时,我的心在痛,那是我多么渴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可是似乎没有什么可能性,我真的不能把握住我的幸福吗? 我终于见到她了,可是场景似乎有点不太对。 我的表姐,炎国的二皇女炎鑫为了皇太女之位,与太师李漾一起谋反,并带来了紫国的护卫军统领吴美丽。 这本与我无关,但是炎鑫表姐偏偏扯上了我,说我是她们的内应。我真的是冤枉,天大的冤枉,我回头看到的是炎国士兵们鄙视的眼光,和紫国士兵们可怜的眼神。更为气愤的是,吴美丽居然说我是她的未婚夫,说句实话我只见过吴美丽一面,可是就是这一面,让她对我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我铁青着脸,没有反驳,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驳,我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相信我说的话。 我害怕,害怕看到她鄙夷的眼神,我一直低着头。 忽然听到她大笑几声:“真是承蒙你关照啊,关照我的丈夫。”丈夫?她说的是我吗?我还有资格成为她的丈夫吗?我抬起头看这她,她的王袍将她称得很美。 她笑嘻嘻地指着吴美丽说道,“你看看你的那副尊容,你说你爹妈把你生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却走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啦。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要长成你这样,早就拿根绳子上吊死了算了,不会在这影响市容。你看你,鸡窝头,盘子脸,宽额头,咪咪眼,酒糟鼻,乌鸦嘴,水桶腰,鸡爪手,大象腿,香港脚。你去过的名胜变成了古迹,你去过的古迹变成历史,你所在的国家降低了国格,你所接触的人降低了人格。我终于完全理解了两个成语,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就是说你的容貌把月亮吓坏了,把鲜花吓倒了,把鱼吓晕了,把雁吓傻了,所以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我压根就没想到从她嘴里听到了这些话,我一楞一楞的。 她的伙伴在她一边骂的时候一边笑,更有甚者,还有笑倒在地上的。 吴美丽听到她的话后,在不停地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我墨家的事不用你们来操心,我既然将紫非烟娶进门,那就是我墨家的人,我墨夕的丈夫,墨王府的主人。不要随随便便地找些人来说三道四,搬弄是非,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也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她收起了那副笑嘻嘻的表情,一本正经地严肃地对炎鑫表姐说道。 是的,她是在说我是她的丈夫,承认了我是她的丈夫。爹爹,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幸福,找到了我的归宿。 我的眼泪就如同决堤的大坝一样,我这几个月的苦楚终于得到了宣泄,正如上个月若离哥哥对我说的:“夕儿是个感情白痴,她要慢慢地调整自己的感情,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的。”我害怕我等不到这样的一天,可是我终于等到了,等到了这天。“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终于了解朱颜所说的话的意思。“夕儿人很好的。”草儿对我说过。 我想,现在的我是幸福的,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爹爹终于可以安心了。 [番外:云岫] 不,我不是乞丐,不要打我! “岫儿,你做噩梦啦?”一个声音将我从噩梦中唤醒。 我睁眼望去,那张在我眼前放大的脸是她,我松了口气。还好,我不是在梦中,不是在梦中。 “岫儿,又在做噩梦了吗?”她掏出手绢,轻轻地帮我擦去鬓角的冷汗,温柔地问道。她是我的妻子,炎国新一任的墨王爷,我的婆婆在五年前就卸下了这个担子与公公一起周游列国去了。 “恩。”我点点头,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是不是孩子在肚子里不安分了。”墨蔚轻轻地问道。她绝对上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在家的每一天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20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天她都会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告诉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每当我笑话她孩子可能听不懂她说的话时,她总是反驳我说,孩子一定能听到,并且能听懂,因为她是我们的孩子,一个聪明的孩子。 “没有,孩子很安分。”我笑着对她说。现在局势比较动乱,国家之间不是很稳定,经常有战争发生,这次她也是抽空回来的,可能过几天孩子就要出世了。 “岫儿,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女孩还是男孩,像你还是像我?” “傻瓜,当然是女孩啦,我希望孩子将我们的优点都占上。”我回答道。 “我倒希望是个男孩,男孩贴心。其实男女都无所谓,都是我们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宝贝。”她轻轻地搂着我,轻轻地抚摩着我的肚子,里面是我们的爱情结晶。 我在二十年前就来到了墨家,是老王爷在路上看到十岁的我被一群野孩子殴打,便顺便地救了我一命。待我醒来时,就已经身在王府了,身上除了有一个文身外,什么都没有,我也由于被打到了头部,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了她,在十年里,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很少,虽然婆婆和公公嘴里不说,但是我知道他们很想抱孙女。她在女皇的示意下,为了炎国的安宁,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她东征西讨,很少着家,只是每年的除夕她定会抽出时间回家吃饭,与我们一同守岁。在炎之大陆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算两个国家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在过年的时候一定不能打仗,一定要在一起吃团圆饭,否则会遭到四神的谴责。 去年的除夕,她风尘仆仆地从边疆赶回来,婆婆和公公都很高兴,毕竟有两年没看到她了,前年的除夕由于军事太过于繁忙她在军中过的年。那一夜,我们都很兴奋。 没过多久,我发现我怀孕了,婆婆和公公欣喜若狂,一年都没有出门,在家里守着我,不停地给我炖补品,她更是十分高兴,高兴的几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在怀了一年后,瓜熟蒂落,孩子出世在除夕之夜,是个女孩,晶莹剔透,继承了她母亲的墨黑的头发,如黑夜般漆黑的眼珠。她为孩子取名为“夕”。 可是,过了几年,我们渐渐地发现,孩子不哭不笑,不言不语,我害怕了,难道是上天惩罚我日子过得太过于舒适,而让我生了个痴儿?在夕儿刚出世三天,一尼姑曾到过府中说是为夕儿算命,她乃大富大贵之人。可是眼前的一切又让我不知所措。女皇不断地劝她再娶一房,生个一女半男的,可是屡次被她婉言拒绝了,深知好友脾气的炎佶女皇就再也不劝说她了。 在五年内,公公和婆婆相继去世,让外人传言,说墨夕是不祥之人,会克死全家,我害怕了,可是她说不要听那些闲言碎语,人老了就会死的,母亲和父亲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离开人世是很正常的事情。 又过了五年,灾难再次降临到墨王府,她在一场战争中,被一支暗箭射伤,一箭穿心,一箭致命。我的妻子,相守了二十年的妻子就这样离开了我和十岁的女儿。我的天瞬时塌了下来,但是想到了女儿,我要坚强地活下去。不为别人,正是为了我的女儿,我生命的支柱。 夕儿明年就要成年了,我在思索着怎么样安排若离,不能让他一直呆在墨家蹉跎青春,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喜欢着夕儿,但是夕儿是个痴儿,我答应了墨蔚一定要给若离安排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 突然我听到夕儿无故昏迷的消息,待我赶到时,只看见夕儿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皇宫里女皇派来了御医,可似乎御医都束手无策。我的天再次崩溃,五年前我失去了妻子,难道要我五年后失去我的女儿吗?我在不断地祈求四神,让它不要收回我的女儿。可能四神听到了我的请求,夕儿醒了,神智也恢复了,是那么的聪明,那么的机灵。 大闹学堂,训斥大臣,拜师韵夫子,寿宴送礼,接生,惊艳赏花宴,勤王,她每一件事情都是干得那么的轰轰烈烈,我在担心之余多得是吃惊,我的女儿居然那么的优秀,我在吃惊之余还有的是安慰。 我总算能对得起墨家的列祖列宗了,愿上天永远保佑夕儿!!! [番外:云兮] 我叫云兮,刚满十九岁,是一名刚刚出师的公安干警,换上了崭新的警服,上岗不久。 和同事一起巡逻,繁华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一辆大货柜车冲进了闹市区,一个小男孩为了捡他的球,朝着货柜车的垂直方向冲过来。小心,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顾一切地向小孩跑去,此时我才深刻地体会到死亡离我是那么的近,而我对死亡又是那么的害怕。我将小孩抛向了我的同事,自己却被车撞飞了。 我感觉到我在飞,自由自在地飞,无拘无束地飞,眼前的场景一晃而过,出生,说话,走路,上学,恋爱,毕业,工作,我的前半生在我的眼前不断地放映,难道我死了,可是为什么没有疼痛的感觉? 一束黑色的光芒包围了我,我感到害怕,但是我的意识告诉我,它对我并没有害。 待我醒来,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小男孩站在床前,红肿的眼睛,按理说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关键问题是他穿着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衣服,看起来很像中国古代的装束。他见我醒来,十分高兴,叽叽喳喳地问我可有什么不适?当我问他是谁时,他的眼中流出了泪水,茫然地看着我,嘴里喃喃道,公子不认识磬儿了。公子?他在说我吗?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叫我公子的。他又说话了,那公子记得自己是谁吗?我摇摇头,在这个未知的时代,我还是小心为上。 从他口中,我得知:我还是叫云兮,我原先的名字,十八岁,是回春坊的花魁,炎之大陆的四公子之一,由于老鸨逼迫我卖身,所以我以死明志,把老鸨吓坏了,连忙命人来救我。我昏睡了三天三夜。 花魁?听得我心惊肉跳的。我堂堂的一个男人,竟然是花魁,妓女?在磬儿的解释下,我才明白,我居然穿越了,那些小说里经常出现的穿越灵异事件居然发生在我身上,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穿越到一个母系氏族,以女人为尊的社会,居然还是男的生孩子,我快要厥倒。当我从镜中看到了我的容貌,这比我在现代的那张面孔还要漂亮,是的,漂亮,能用漂亮来形容这张脸,难怪会成为那什么四公子之首呢。 我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来适应这个社会,适应我的新身份,也用聪明的方法来保护自己,捍卫自己的权利。 我到炎国已经有两年了,在这两年里,有着不少狂蜂烂蝶对我死缠烂打,于是我运用现代人的智慧给她们出了一个对联,如果有人对出了这下联,我便与她相见。她们都纷纷退却,但还是有人纠缠不休。 直到那天,我从磬儿口中听到了她的名字,听到了她所对的下联,“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我十分吃惊,这对联是我在上网的时候看到的,她怎么会知道它的下联,莫非她绝顶聪明?还是她和我一样也是属于穿越家族的一员? 半年多过去了,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直至女皇的五十大寿,我在寿宴上看到了她,那天我是作为一个特殊嘉宾去的,是皇太女亲自到回春坊来邀请我前去贺寿。 那天的她,黑色的牡丹王袍,白色的毛披风,净白的脸蛋,乌黑的眸子,樱红的小嘴,始终挂在脸上的淡淡的笑容,高高扎起的马尾,不像其他大臣那样在头上弄很多的装饰物。我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看,我猛一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结果看着她冲着我微微一笑。不久,我仿佛听到了她在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回头看去,看到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她身边男子的手,自己却回头和另外一个穿黑色王袍的女子说话,而她身旁的男子则平和地看着我。 我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命令小童拿出了我的琴,轻轻地抚动琴弦,一曲《十面埋伏》从我手下缓缓而出,其余的人听的如痴如醉,只有她盯着我看,眼睛一动不动。当一曲终了,我问她为何一直盯着我瞧时,她浅浅一笑,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我的琴艺上面来。说实话,我的琴艺在现代也是十分有名的,学校的大小活动都是以我的琴压轴。 当我听到熟悉的旋律从她的手中传出来,我才有点确定她和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着相似的遭遇。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我的心在颤抖,我想她也是如此。 于是我便开口相约,她满脸是汗的答应了。此时我看到的是她身边男子满脸的不乐意,和那与她有三分相似的男子欣喜若狂的脸。 过了好几天,她应约来到回春坊,果然,她也是。当她听到我也会一点拳脚工夫时,她一个左勾拳像我打来,躲闪不及被打中了我的脸。 第二天,她带着黑眼圈走了,我鼻青脸肿地叫来磬儿给我敷药。谁知晓,那晚的那场打架竟然让别人误以为我和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我就知道,我和那臭女人有着一辈子都剪不断,理还乱关系,一辈子都无法摆脱。 有一天,她和她的未婚夫到我的楼阁里来,她直截了当地问我有无厌倦这里的生活。我微微一笑,有谁会一直想过这种日子。自从三年前那场以死明志吓坏了老鸨后,他在我身边派遣的保护人员就有三四个武林高手,跟皇帝出游有一拼了。结果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以前从为看到的笑容,她让磬儿去把老鸨叫来,以“花王”的名誉来交换我的自由。虽然说我还是四公子之一,但是年华已逝,现在的人都喜欢年轻的,我二十好几的年纪在她们的眼里已经是很老很老了。 我和她的合作,成功地夺取了众人的眼球,我们的合作相当地成功,我重获自由。 分离的那天,我将我自己设计制作的琴送给了她,她用琴为我弹奏了一曲李叔同的《送别》,我还记得临走前,她对我说的话:离开这个纷争的世界,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安安稳稳地嫁个好女人,生个孩子,过一辈子。 我笑着挥挥手,跟她和她的丈夫道别,我深知,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番外:朱颜] 我无父无母,从我被生下来,就被我的亲生父母遗弃,据我的养父颜随风讲,他们夫妻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被大雪覆盖了一大半的身子,只有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了。养父母没有孩子,养母为我取名朱颜,虽然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但是他们对我很好,很好。父亲教我琴棋书画,母亲教我国家经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到我七、八岁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父母有多么的有名,母亲是大陆上最有名的夫子,父亲是四公子之一。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碰到了母亲的另外一个徒弟,她叫青聪,是青王爷的女儿,母亲的第一个弟子是炎国的大皇女。由于母亲不愿意白拿朝庭俸禄,于是在家门口修建了一个学堂,名曰是发现更好的人才。 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母亲收藏了很久的四神玉发光了,一个是青龙玉,一个是朱雀玉,它们选中的主人一个是青聪,一个竟然是我。我幼年就是听着父亲对我讲述四神的故事长大的,总是将自己想象成里面的主人公,拯救世人,拯救百姓,成为大英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我真的成为了四神之一。没过多久,朱雀的真神将朱雀王的预知力传给了我,我还见到了朱雀神王的式神火凤。 十五岁到了,明年我就成年了。那天,青聪偷偷地送礼物给我,偷偷地说喜欢我,偷偷地亲我。结果被炎怡看到了,被她笑话了半天,炎怡虽然贵为炎国的皇女,最有继承权的人,但是她一点架子都没有,经常偷偷地带着我们溜去大街上。 母亲和父亲答应了青王爷的求婚,到我成年的那嫁到青王府去。 二十岁的那年,我遇到了她。母亲在我面前夸奖她,父亲在我面前赞扬她,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人会被高傲的父母双亲同时称赞的,我很好奇。 在炎国的朝堂上,我看到她了。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吧,墨家独有的黑发,黑色的牡丹王袍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韵味,眼中流光异彩。我看到她严厉地斥责那些八卦的大臣们,由于聪儿家和墨家的关系很好,在成婚四年里,我经常看到老王妃和她。但是那天,她给我的感觉和以往不同,有着很大的区别,仿佛她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的语气时而俏皮,时而幽默,时而犀利,大臣们被她奚落地一塌糊涂,晕头转向。 退朝后,聪儿先上去跟她说话,可是不善言辞的聪儿被她堵的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能她并不是有意为之,兴许她也是不善于和陌生人讲话。从她口中听到了一句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惊呆了,这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悲壮的诗句,在悲伤中又充满了壮烈。她把在母亲面前没有说出的话告诉我们,她说,她不想听从上天的安排,不想卷入这场是是非非中。我们虽然是神的转世,但我们还是人的身体,拥有人的情感,人的思想,她在与我们这个时空平行的异时空呆了十五年,据了解在那个和平的时代已经很少有战争发生。当我用预知力去了解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深刻地了解了她的情绪,为什么会拒绝母亲成为她的弟子。 在跟她接触的一段时间里,发现她很聪明,母亲说的很对,她是这个炎国乃至整个大陆上最聪明的人,超过了母亲,她有着那个时代的思想,经常会给我们带来惊喜。当父亲严重感冒时,她用订制的一个小筒子,犹如一个活塞,前面有根很细的针,被她称之为针筒,注射入父亲的肌肉里,过了几天,父亲的感冒好了很多。虽然说玄武有着治疗能力,但是运用太多神力会伤害身体,毕竟是平凡人的身体。 最为奇妙的是她还会接生。我阵痛的死去活来,她吩咐聪儿握着我的手,并严厉地叱责了管家,看着她和聪儿熟悉的脸庞,我清楚地知道,把自己交给她,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孩子平安地出世了,她给孩子取了个名字“青茗”,还声称自己要做青茗的干娘。 战争的味道越来越浓,她的眉头越来越紧,我能够清楚地体会到她不希望战争发生,她希望世界和平,但是往往事与愿违。战争终于在炎历516年11月爆发了。 [番外:梦草儿] 炎历514年的除夕,我脸色苍白地被白瑁牵着,走进了炎都。 满月在身体内呆了四年,好象越来越厉害,已经渗入了骨髓,身子越来越弱,动不动就会心口疼痛,我曾经想到过放弃,可是瑁儿总是苦口婆心地对我说,要我坚持,她会给我找大陆上最好的医生,她一定会帮我把满月除去。 我无奈地笑了笑,满月是大陆上的毒中之毒,没有任何解药,然而我活着与否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瑁儿要好好地活下去,我爱她,但是我不能成为她的累赘,要想现在我们还是绥国的通缉犯。 但是眼前有三女一男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认识其中那个男子,那就是四公子之一的朱颜,既然朱颜在这,那面前的这三个女人就一定有一个是青聪,朱颜的妻子。果不其然,那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就是青王爷青聪,而年长一点是居然是炎国的皇太女炎怡,而年纪最小的那个叫做墨夕,我想,她姓墨,难道是墨蔚老王爷的女儿,但是她的女儿不是一个傻子吗?正在我思索之余,一道白色的光芒冲着白瑁飞过来,他们口中谈论着什么白虎。难道他们说的是四神之一的白虎。 墨夕冲着瑁儿喊白虎,瑁儿冷着脸回答她不是,可是她似乎不回害怕瑁儿的冷脸,飞身上来,袭击白瑁,一击不成又换一击。最后,她不知用什么方式,将身体一分为二,一脚踢向瑁儿的屁股,没有留意的瑁儿被她踢倒在地,头碰到了地面,被磕出了鲜血。 我怒目而视,但是下面却让我感到十分的震惊。她居然在做着复杂的手势,吟唱着只有在古书上才有的咒语:“存在与远古的神啊,请允许我——玄武守护神王动用您的恢复神力,恢复眼前的生灵吧!”只见一道纯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放射出来,将我和白瑁包围在里面,那道光芒很温暖,很舒服,就如同在父亲的温暖的怀抱一样。 当光芒消失后,瑁儿问我有什么不适时,我吃惊地发现我的满月竟然消失了,不存在我的体内了。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看出我的不对劲,只是借着为瑁儿医伤,顺带着把我的毒解了。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瑁儿的伤根本就不用那么费劲地吟唱咒语。我感激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瑁儿询问并向她道谢时,她却在那装傻,我知道瑁儿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人情,而她却邀请我们回她家过年,为了不尴尬,还带上了青聪和朱颜夫妇。 我见到了她的父亲,昔日的四公子之一的云岫,看着她对她的父亲撒娇,我的心隐隐做痛,我的父亲在我出世不久就死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父亲的样子,在母亲的疼爱下我长大了。可是四年前,绥国的入侵,让母亲也远离我而去,而我则做了绥国的俘虏,若不是瑁儿和她母亲白水天的相救,我恐怕就成为了那一缕孤魂。 她的歌声很好听,如同天籁之音。书上写的“余韵绕梁,三日不绝”,或许描述的就是这样的歌喉。 诀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喜庆的日子,她会唱这样的歌曲,但是瑁儿似乎和她有着共同的爱好,她开口称赞。我感到很奇怪,自我认识瑁儿以来,很少看到她对其他什么东西感兴趣的,莫非是她找到了知音? 她很聪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我对瑁儿的感情,总是可有可无地在我耳边提及瑁儿的名字,可是我配得到这样真挚的感情吗?我是一个亡国之君的孩子,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而我却听到朱颜和她的未婚夫白若离对我说的话:夕儿说,爱是没有界限的。夕儿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猛然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瑁儿为了我,放弃了她本应该有的幸福,带领着我满大陆的跑,如今安定下来,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她的感情,为什么要压抑我的感情 [番外:颜随风] 今生,我最高兴的一件事是嫁给了我心爱的人——朱韵。 今生,我最遗憾的一件事是没有为我心爱的人生一个孩子。 二十年前,我们夫妻在一座被大雪覆盖的山上捡到了一个小男孩,她说既然我们没有孩子,那就将他当做我们的孩子来养吧,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朱颜。 颜儿很聪明,真不知道他的父母当初为什么会狠心地将他丢弃在雪山上,难道就因为他不是女孩?我教他琴棋书画,朱韵教他国家经略,聪慧如斯,美丽如斯,使他成为了炎之大陆上新的四公子之一。二十年很快就过去了,颜儿也长大了,嫁了户好人家,有一个疼爱他的妻子,腹中还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那天,还没有到下课的时间,朱韵就兴冲冲地回到后院,乐滋滋地对我说她发现了一个好的苗子,要我帮她考察一下。我知道她想要我做什么,因为那个孩子会成为她的弟子,因为那个孩子是转世的四神。她叫墨夕,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晚上,她准时地来到学堂,她是个守时的好孩子,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没有任何奢华的装束,她是个不爱慕虚荣的孩子,这是我对她的第二印象。当我笑着问她喝不喝酒,并要求她过来陪我聊天说话时,她后退了几步,仿佛视我如洪水猛兽,她是个谨慎的孩子,这是我对她的第三印象。我假装醉倒,她悄然地上前查看,将我手中的酒杯挪开,并将一些桌子拼成了一个很简单的床,将我抱上床后,用自己的披风为我盖上,她是个心地善良并且很孝顺的孩子,这是我对她的第四印象。正是因为她的孝顺,所以她没有答应朱韵的要求,她害怕她的父亲伤心,这是我的想法。我很满意我的测试结果,并且我相信朱韵也是相当地满意的。 两个月后,她在她父亲的劝导下,答应成为朱韵的弟子,她很可爱,也很活泼,有时候也很迷糊,但是在外人面前,她却表现出与常人不一样的姿态,时常微笑但是从她的笑容里看不出真诚,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到她的头上,也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的亲人朋友,这一点和我们的媳妇青聪很像,难怪是从墨王府出来的女儿啊。 她在大殿上,开口斥责紫国大将吴美丽时,所用的那些字眼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也是难得她将一个人的容貌辱骂成这个样子,若人真的长成这副模样,那他还好意思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当我从颜儿嘴里听到这些话时,我的肚子都快要笑破了。 她的琴艺一点都不输于颜儿,或许说比颜儿更为地厉害。她唱着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歌曲,虽然是有点怪异,但是说实话,真的很好听,曲子写的好,词也写的妙。 就是有一个问题,她的字有点难以见人,虽然她再三强调那是她写的很认真的,但是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啊,但是有一天我与朱韵晚上外出,却看到她在赏花宴上与云兮公子一起合作,写下的那首词,字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龙飞凤舞,那样的惊世骇俗,我们两夫妻都惊呆了,直呼那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 当我们再见到她时,询问她,她却说了一句话,她只有那副字写的最好了。当我们要求她再写一副时,她却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境,写不出那么好的字了。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姑娘。 战争的气息越来越近,他们四王终于凑在了一起,炎国一统天下的时候已经到了,但是战争又是残酷的,刀枪无眼,真是希望他们会好好地保护自己,也希望她会带领着炎国大军统一大陆。 [番外:兰音] 我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自幼父母双亡,常听皇后讲起父母亲的事迹。但是年幼的我在女皇和皇后的照顾下,生活得到也算自由自在。女皇只有两个夫郎,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紫妃娘娘,但是紫妃娘娘在生下二皇女后就身亡了,将二皇女托付给皇后,于是我们三个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渐渐地,我们都长大了,也懂得了羞耻,并不再像小时侯那样一同玩耍,嬉戏了。大皇女和二皇女都去了学堂,而我则一天无所事事地呆在皇后的寝宫。到我及笄的年龄,皇后也向女皇提出要为我找一户好的人家嫁过去。我呆住了,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当炎怡和炎鑫得知这个消息后,前后回宫,不知道她们向女皇说了什么事情,那几天,宫里的人都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我脸上有花似的。有一天,皇后突然问我对两位皇女的感觉如何?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其实她们两个都很好,都十分迁就我,老大稳重,老二狡猾,老大健谈,老二幽默,女皇和皇后都是将她们往炎国未来储君的方向培训的,看谁最适合。我应该怎么样应付这种场面呢?或许皇后看我羞红了脸也回答不出来,看出了我的窘态,并没有强迫我,只是挥着手笑了笑。我在转身走后,似乎听到他微微的叹气声。 直到两年后,我嫁给了炎怡,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她们去找皇后,所求的事情是要求皇后将我许配给她们。可是我只有一个,从小就十分民主的皇后要求问过我的意见,看我中意的是哪个。可是我当时谁都没有选择,皇后之所以叹气是因为他知道这样又会引起一场纷争。然而当我嫁给炎怡的那天,炎鑫不仅没有前来捣乱,还派人送来了一份十分厚重的礼物,我天真地以为皇后错了,可是两年后,当我怀了炎怡的孩子的那一年,我才清楚地知道我错了,错得是那样的离谱,若非有新婚不久的青聪夫妻的协助,让我死里逃生,恐怕我和炎怡就会天人永隔。这时,我才才明了炎鑫的心计竟然是那样的重,我们不敢让母皇和父后知道这件事情,极力地隐瞒了下来。那年我生下了我和炎怡的孩子,是个女儿。母皇和父后二人琢磨了大半天,终于决定给孩子起名为“炎思茵”,我也清楚的知道这多半有炎怡在里面参合。也是在这一年,炎怡被母皇赐封为皇太女,而我则成为了太女妃。 四年过去了,炎怡突然脸色沉重地对我说,玄武玉失踪了。玄武玉是四神玉之一,是属于玄武神王的,如今去无缘无故地失去了踪影,我们都曾经怀疑是炎鑫动的手脚,但是又没有抓住她的任何马脚。那天还有一个惊人的消息就是墨王爷的女儿墨夕莫名地昏迷。可是一个月后,侍卫前来汇报说墨夕居然苏醒过来,而且还会说话了。我们都十分震惊,要知道墨夕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难道玄武玉的失踪和墨夕的苏醒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炎怡乐呵呵地从朝堂上回来,我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她搂着我在我耳边嘀咕着今天早朝时所遇到的事情。居然是她,她竟然大闹学堂,运用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将一些侮辱了王府的人奚落地一塌糊涂。从此后,我经常关注着她的消息。或许她能为沉闷的宫中生活带来一丝乐趣。 过了几天,炎怡与青王爷夫妇沉着脸回到书房,难道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让他们忧心了吗?我不敢去打听,只得偷偷地唤来炎怡的贴身侍卫恬心,才知道墨夕今天上朝了,但是很直接地拒绝了他们的建议,很痛快地说明自己并不想加入他们的队伍。我还从恬心的嘴里听到了那句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直到两个月后,我才看到了墨夕的真实面貌。略带苍白的脸蛋,乌黑的长发,黑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乍一看她哪有女子的威风凛凛,但是深交后才发现自己最开始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她有着平常女子没有的智慧,有着平常女子没有的胆识,会经常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们看,还详细介绍它的用途,并给予示范。在母皇的寿诞上,我听到了那首千金难买的歌曲,看着她熟练地拨弄着云兮公子的琴,我不禁暗自感叹道,谁会相信眼前这一神采飞扬的女子在半年多前是个痴儿呢。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只有她才有胸襟唱出这样的曲子,说不定她会成为绝世枭雄,但也庆幸她是老王爷的女儿,否则会成为炎怡统一大路上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番外:水涟漪] 当我看到那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要发生,皇室中最害怕的姐妹相残终于要发生了。我镇静地看着我的两个女儿,一个是我亲生,一个不是我亲生但是我待她比我亲生还要好,她们终于将血刃伸向了对方。我的孩子啊,我的心在滴血。怡儿始终没有鑫儿狡猾,始终没有鑫儿狠心。我安心地笑了笑,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我炎国的皇太女,未来的炎国女皇。 我此时听到了她开口说话,将鑫儿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过去,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她厉声斥责鑫儿,鑫儿似乎无言以对,她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地扎进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里,包括女皇,也包括我。好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看穿了我的用心,将鑫儿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欣慰地笑了,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有了她的存在,炎国统一大陆就真的是指日可待。墨夕啊,墨夕,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难道真如十五年前那个老尼说的一样,你的出世将会给大陆带来动荡,战乱?我很期待着你的下一步动作。 墨夕的才识一步一步地展现在我们面前,韵夫子直向女皇夸奖墨夕的聪慧是世上无人能敌的,但是某些时候这小丫头非得要旁人提醒才能反应过来。 自从这小丫头来到皇宫后,宫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冷清的皇宫中也渐渐充满了人情味,不在是那样的孤独,冷漠,宫中的笑语也越来越多,思茵总喜欢粘着她,就如同她的小尾巴一样,她走到哪,思茵就跟到哪。 女皇和怡儿都十分高兴思茵的变化,因为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粘人的思茵,粘到一种让怡儿夫妇吃醋的地步。兰音总是向我“告状”,说思茵自从墨夕来后就很少让自己抱,总在耳边念叨着墨夕的名字。 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她还是在她襁褓的时候,刚刚出生一个月。我和女皇带着两个女儿前去墨王府,刚刚出生的婴儿特别的可爱,粉嫩的肌肤,又黑有细的头发,长大后定是一个钩魂的美人。可是两年后,墨蔚给我们带来一个消息,说她不会言语。无论怎么教导,都不会开口说话,犹如痴呆一般。如此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是个傻子呢?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十四年后,她又恢复了神智,比她母亲还要聪明伶俐。 墨夕,我很是期待你给我炎国带来的变化!! [番外:绥靖(一)] 我与姐姐相依为命,父母双亲在我十岁的时候不慎染上了恶疾双双去世了。姐姐比我大三岁,说实在的,她也是个小姑娘,只是母亲在临终前将我托付给姐姐,要她照顾我。我们姐弟二人在同一个寝宫里住了六年,直至我成年后,姐姐才让我搬去本属于我的寝宫——静远殿,我深深的知道,她怕我害怕一个人住,其实我早就不害怕了,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保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不能靠别人,更不能靠文武大臣们,每当姐姐上朝的时候,我便跟着师傅练习枪法,习读兵法,我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和姐姐。 十六岁那年,我出师了,战争也打响了。姐姐决意要灭掉梦国,那资源丰富的国家,我挺身而出,要求出征。姐姐看了我一眼,准备驳回我的请求,我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姐姐,您让我去吧,我理解您现在的难处,我绥国虽然士兵众多,但是能打仗的将军却没有几个,虽然我刚刚出师,但是我也是绥国的一分子,我也要为国分忧。”姐姐也跪下了,摸着我的头说道:“靖儿,娘亲在临终前要我好好照顾你,可是我却把你照顾成这个样子,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我怎么像死去的爹娘交代呢?”姐姐啊,姐姐,你宁愿什么苦都一个人承担,也不愿意让我为你分担吗? “姐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受半点伤害的。”我信誓旦旦地对姐姐说道,没有半点犹豫。姐姐艰难地点点头,将我托付给了高天佐元帅,我跨上宝马,接过姐姐手中的长枪,放马而去,我要让世人知道我绥家人是不容欺负的。 可是,或许是我的临敌能力太差了,我的不留神让敌人钻了空子。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发觉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一间破庙里,身上盖着一件蓝色的外袍,很明显是个女子的,身体的疼痛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身上的衣服早已成为了碎片,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难道是报应吗,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我欲哭无泪。 我听到庙外有脚步声,抬头一看,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子穿着白色的中衣走了进来,手上还有一堆柴火,我吃惊地望着她,没有说话。显然她也警觉地发现我已经醒过来了,抬头温和地看着我,轻轻地开口说道:“你醒啦,我这里有一些干粮,你凑合着吃吧,那些坏蛋我已经帮你赶走了,她们不会再回来了。恩,这里有一套衣服,是我爹的,你拿去穿着吧。”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清楚了她的长相,蔚蓝的瞳孔,银色的长发被她扎起,纯纯的笑容挂在嘴边。 她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害羞,便连忙转过身去:“你把衣服穿上吧,虽然天不冷,但是在地上呆久了还是会着凉的。”我楞楞地看着她的背影,是那样的温暖,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照在身上是那样的舒服。我忍受着身体的疼痛慢慢地穿上衣服,衣服很合身。我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好了。”她转过身来,将手上的柴火放下,慢慢地添着,火越燃越大。 “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地方呢,前面不远处就是绥国和梦国的战场,你一个单身男子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你的家人呢?”她问着我,我只是眼睛盯着那燃烧的火焰,我在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我的一身的肮脏清洗干净。 “你不愿说也就算了,我明天送你回家吧。今晚就在这过一晚吧。”她喝了一口水,又从门外扒拉了一堆柴进来,放在我身边,笑着说:“你自己要记得添柴火,这里晚上的露重,寒气有点大,不要着凉了。” “你,你觉得我脏吗?”我抬头问她。 “呃?”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眉头皱了皱,又很快地舒展开来,她反问道:“那什么样的人才算干净呢?”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吗?她是在说我不脏吗? “何必执着于眼前的事情呢?为什么不放长远一点想想呢?”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如同在对一个小弟弟说话一样。 我在执着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她的话所打动了,我知道她让我放开一点,她在用她的方式安慰我,我笑了,为她的话而笑。那一夜,我睡的很塌实,是我出征以来睡的最塌实的一晚。 次日,天蒙蒙亮我便起了身,看见她靠在庙外的墙上睡得正香,我悄悄地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想我们只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线,这次的相遇只是偶然。我回到了军营,高元帅姐妹俩着急地向我跑来,乌黑的眼圈表示她们一夜无眠,那一夜,她们调动了一千警卫兵来寻我,毫无结果。 回到了皇宫,我们凯旋归来,梦国已经是我们的地盘,姐姐让御医来为我检查身体,发现了我的守宫痔不见踪影,姐姐大吃一惊,连忙谴退了所有人,询问着原由,我趴在姐姐身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将我所有的委屈都如同倒豆子一般倒给了姐姐,姐姐铁青着脸,紧握双拳,她恨不得当时的那些人就站在她面前,让她狠狠地打一顿,甚至是杀了她们。我擦干眼泪,向姐姐讲述了她的故事,姐姐摸着我的头说道:“靖儿,姐姐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然后让她娶你进门。”我的姐姐啊,我不愿意让她娶我,我只是想说,她是我心中的那个暖阳。 [番外:绥靖(二)] 六年过去了,我再也不是当年青涩的毛头小子,在这六年里,姐姐不停地帮我打听她的下落,不停地为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21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为我挑选合适的人,就连炎国风头最盛的墨夕都列入了她的考虑范围,甚至还派人过去请求和亲。 我不想嫁人,我只想好好地守着我的静远殿,守着姐姐就是守着一切。 战争再次打响,紫国接二连三地向我国发来了求助信,姐姐终于答应了紫国的要求,派遣了五万大军协助紫国,我坐在马上,看着与六年前相似的场面,心里却在想,这次是否能遇到她呢? 或许真的是上天在帮我,让我再一次碰到了她,可是我们却成为了敌人,对手,炎国的将军丁香。 那场战争打开了,我们又一次在战场上见面,她心不在焉地防守着,我心不在焉地进攻着,可是没有想到那一失手,我的枪扎进了她的心窝,血是那样不停地往外流,我的心在抖动,她会死吗?我不敢开口问,我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当我再一次见到墨夕时,她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那向来意气风发的墨夕,面对噬心丹都是笑颜以对的墨夕竟然会有那种表情,她死了?我不相信,不相信,我向她咆哮着,用我最大的力气向她吼着:“你不是玄武吗?你不是有恢复能力吗?你不是治疗力很强吗?为什么你不去救她?为什么?” 墨夕冷冷地看着我,开口说道:“我是人,不是神。再说了我只能救活人,死人我有什么办法去救?” 她的声音好冷,冷得好透彻,冷得让人头皮发麻。她死了,死了,被我一抢刺死了,我不是已经没有心了吗?为什么我的还会感觉到心痛呢?我抬起头看着她:“我想看看她,可以吗?”我发现我的声音是那样的苍老,那样的沙哑。 墨夕点点头,示意她身后的女子带领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站在她的坟前,听着女孩唱的歌,我已经心灰意冷,失去了她,我又怎么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怎么,你想死吗?”墨夕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 “没有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淡然地说道,看着原本围在坟边的人渐渐散去,身边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堂堂的绥国皇子也有想死的时候吗?”她有点讥笑我的意思。 “我……” “我什么,失去了她,你就没有继续生活的意愿了?失去了她,你就失去了整个世界了?你太不堪一击了。你让我瞧不起你,你让我鄙视你。幸福这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你为什么不去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呢?” “我的幸福被我自己亲手毁掉了,我又怎么能抓得住呢?”我没有理会她话中的意思,继续喃喃道,“我当时就应该紧紧地抓住她,我们就不会有这七年的漫长等待了。” “现在也不晚啊。”她丢下一句话,撇开我自己走了。临走的时候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我展开纸,只见上面写着“午夜,坟前” 午夜时分,我依约再次来到坟前,看到了她独自一人站在那,静静地望着天空,冬天还没有完全离去,残冬的风依然能将人冻着。她手里拿着一把铁楸,一把锄头,见我来后,把铁楸丢在我脚下,自己则抡起锄头向坟挖去,我大吃一惊,来不及阻挡她的动作,坟已经被她挖开了,我满脸泪水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举动所为何事,难道她想让死者不得安宁吗? 她冷眼看着我,还是没有说话,走过来捡起铁楸,铲着多余的土壤,露出了白天刚埋下的棺木,我忍不住冲上前去:“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她看了我一眼,取出一个起子,撬棺木上的铁丁。 “难道你想让她死都不安宁吗?”我大声吼道,空寂的山野里回荡着我的声音。 “你最好冷静点。”她还是冷冷地说道,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当墨夕将最后一个铁丁撬开时,我整个人瘫倒在地上,难道她要对自己的部下鞭尸吗?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丁香的嘴里。过了半晌,丁香缓缓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天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告诉我。她活过来了?明明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人居然会活过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墨夕。”她开口说话了。 “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估计我们又要花钱再办一场丧事了。”墨夕说道。 难道说这是一场预谋?我依旧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让你操心了。”她低声说道。 “操心吗?没有,只要看到你幸福就好。”墨夕将棺木中的她扶了起来,走出棺木,来到我面前。 “靖儿?”是她熟悉的声音,是我期盼已久的声音,“对不起,欺骗了你。”她虚弱地搂住我,将头埋进了我的肩窝。 “你,你没死?”我结巴地问道。 “没有,是墨夕救了我。”她回答道。 “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难道说欺骗我你们很开心吗?”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或许颜哥哥也知道。你们走吧,远离这个战场,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去隐居起来,好好过你们的世界。”墨夕淡淡地说道。 “你,你要放我们走?”我吃惊地看着墨夕。 “是啊。怎么,不高兴?” “可是,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你要我们当逃兵?” “呵呵,什么是逃兵?就你们这样也叫逃兵吗?如果说你要等战争结束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的时间,你们有那个时间等下去吗?难道说你们两个再次兵戎相见就不会痛苦了吗?离开这个战场有什么不好的,战争这东西能不碰就尽量不要碰触,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反正现在‘她’已经死了,而你又成为了俘虏,我们要怎么处置你都可以。”墨夕看着我们,“这也是我欠你的人情,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你一个幸福。” “王爷?” “走吧,不要在留恋了,战场上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去过你们的幸福生活吧。”墨夕挥了挥手,从袖中取出一包东西递给丁香,“这里面有三千两的银票和一些琐碎的银子,都给你们了,拿去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这话,她转身离去,但又停顿下来:“别忘了将它归原位啊,不要让人看出破绽,记得毁灭踪迹啊。”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幸福要靠自己牢牢地抓住啊,现在我抓住了我的幸福,一辈子都不会撒手了。 [番外:丁香] 她总问我最崇拜的人是谁,就像一个小孩一样,而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其实,我最崇拜的人是她,那傲视天下的她,那虚怀若谷的她,那古灵精怪的她,那重情重义的她。 我在边关出生,在边关长大。母亲与父亲都是边关的守将,都是直属墨老王爷旗下的大将。老王爷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她,听父亲说她自出生以来就只开口说过一句话,从来没有哭过,笑过,仿佛就是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一样。后来,在一次大战中,王爷被一暗箭穿心而丧命,在炎都王爷的葬礼上,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很漂亮,漂亮的就如同一个男生,嫩白的肌肤,墨黑的秀发,老天可能是因为给予了她绝世的容貌,而让她失去了说话的权力,那是我第一次感到上天的不公。 后来,母亲和父亲分别在战场上失去了生命,我接过母亲手中的长枪,跨马上战场,和托蒙一起协助彩伊将军驻守边关,老王爷过世后,青王爷青聪成为了我们的上司。后来,陆陆续续地从来往的路人口中听到了她的事迹,她是那样的聪明伶俐,那样的伶牙俐齿,不是说她是痴儿吗?她的言行总是出人意表,她的举止总是惊世骇俗,口若悬河般的口才,动听的歌声,精妙的琴艺,让世上多少人家的公子少爷垂涎,让世上多少姑娘小姐嫉妒。 战争终于爆发了,在那个严寒的冬季,紫国趁彩伊将军病重,发兵攻击了潼叶关,并将大陆上最具有传染性的瘟疫传到了离潼叶关最近的康城。女皇大怒,当消息传到首都的第二天,女皇就命人发出了征讨文,文笔是那样的慷慨激昂,是那样的深情,群情激愤。出征前她的那首歌,鼓动了所有人,虽然不知道她歌声中那堂堂中华具体是指什么,但能听出来那是一个国家的名字。 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在年前赶到了康城,那受灾最为严重的城市。她想单独一人前往康城,可是结果却是她和御林军统领白瑁带着一行御医一同去,至于后来看到的却是她虚弱地躺在马车里被白瑁等人带回来的情形,其中的过程就不得而知了,原来是她独自一人凭着一己之力解除了康城的瘟疫危机。 战争打响了,借助于她的聪明才智,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很漂亮的打赢了第一仗,紫国的四大将军之一的吴美丽被我们气到吐血。我终于见识到人言可畏就是这样来的。随着战争的不断深入,我们离开了潼叶关,向紫国的边境进发,虽说潼叶关离盐城不远,但是领军的几位都不是很想攻入盐城。紫国向其他的国家发出了救援信,没过多久,绥国也加入了这场战争,依照绥国的好战,她的加入是理所当然的,可,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居然看到他,那个六年前在梦国的边境碰到的男子,那个次日不告而别的男子,我万万没料到他竟然是绥国女皇最宠爱的弟弟皇子绥靖,当日他楚楚动人的表情我见犹怜,虽然说他并比不上四公子那么动人,但他的气质让人着迷,不算俊朗的脸上那坚忍不拔的神情让人着迷。可,为什么他会是我的敌人呢?他认得出我吗? 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云兮公子被绥国俘虏,墨王爷前去营救却反而成为了瓮中之鳖,王爷的被俘让整个大营的人都慌了神,虽然太女殿下和青王妃都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她的失陷让他们的心都乱了,王爷的事让他们没有感觉到我的异常。后来,王爷逃出了魔窟,遍体鳞伤地回到了军营,却就此昏迷不醒,太女殿下决定将她送到武林盟主洛清雅的别院,请出妙手神医姚曳。 她走了差不多有两个月,夏天结束了,秋天慢慢地来临。又是一场恶战开始,面对着面前这不知是什么的阵法,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只有云兮公子笑颜以对,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娇媚的笑,媚中没有一丝虚假。他勾了勾手指,我们所有人都将脑袋凑过去,只听他说道:“这是一字长蛇阵,如果攻打蛇头,则蛇尾会纠缠过来,如果攻打蛇尾,则蛇头会来搞破坏,如果攻打蛇腰,那头尾就会夹击,我们只有兵分三路,一路攻打蛇头,一路攻打蛇尾,而第三路就攻打蛇腰,让它首尾不能相顾,这样这个阵就算破了。”看着他充满自信的脸,如同墨王爷一般地自信,我们当然相信,王爷相信的人我们自然相信。 但人算不如天算,我还是碰到了他,还是要和他正面交锋,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去迎敌的,我只是听到云兮公子在一旁大声喊小心,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过后我便陷入了黑暗中。 伤很疼,伤口的疼痛将我从黑暗中拉了回来。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墨夕满脸是汗地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她那深邃的眼神中似乎在表达着什么,她回来了?是我在做梦还是?她粗鲁地用衣袖擦着汗珠,喘着粗气坐到床头。 “你,还真是不要命了。”她似乎有点生气。 “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解释我的行为。 “要是我来迟一步,大罗神仙都不能将你从阎王那抢回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将气吐出来。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继续说道:“那枪就差一厘米就要扎破你的心脏,现在只是暂时地将血止住,如果要完全恢复的话,估计少说也要半年。丁香啊,在这个世界里,命才是最重要的,没了性命,你如何去谈恋爱。” “恋爱?”我望着她的侧脸,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小样的,难道说你不喜欢绥靖?我可是很清楚地知道他深深地爱着你啊。”她很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 我脸色一变,她果然知道了。 “丁香,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或许你见到的将是我的尸体。如果没有他,我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那个牢笼,可以说我的命是他救的。丁香,离开这吧,和他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地过日子,这也算我还他的一个人情。”她将事情的真相娓娓道来。 “不,我决不做逃兵,”丁家的人是不可能,也是不会做逃兵。 “那我想问,照现在的这个状况,你的这个身体还能支撑多久,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稍微的运动就能使你破损的心脏爆裂,到时候不要说玄武真神,就连创始神来也没有法子救你。”她很严厉地说道。 我别过脸去,不愿意再见到她那张坚定的脸,因为她的脸上明显地写着我是废人,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人。 “丁香。”她硬是将我的脸搬过来,面对着她,她对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其他的女子到你这个年纪都已经为人母了。离开这个可怕的战场吧,带着绥靖离开,好吗?” “可是,我的离开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我有些动摇了,听了她的建议,我的心在动摇。 “傻瓜。”她用手轻轻地弹了弹我的额头,附在我耳边轻声地继续说道,“一切有我,现在我会用尽我的力气尽量地将你的心脏补好,然后,我这有颗假死药,在我走后,你将它服下,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 全力?可她刚刚恢复,她的全力是多少?当我的心脏补好了,她又会是什么样子?我的问题还没有说出口,她立刻运功将我的话堵在了嗓子眼,我眼前又是一黑。待我醒来,从棺木中爬出来,看到的满天的星星和绥靖一张苍白的脸。 她郑重地将三千两银票和一些琐碎的银子交给了我们,然后洒脱地离开了山坡。我一脸苦笑地望着绥靖,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把紧紧地搂住我,搂得是那么的严实。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抖动,就那样不停地抖动,他在害怕,害怕失去我就如同我害怕失去他一样,我们已经彼此融进了心里,我们已经彼此找到了归宿。他什么都没有问,抡起锄头将挖出来的泥土填进坑里,我们相视一笑,牵着手一起走向新的明天。 [番外:天泽] 我很幸福,有个宠爱我的妻子,她满足了我的任何要求,甚至为了我不惜废黜了她的皇后,她母亲为她选的皇后。但是迫与百姓和王法的压力,没有立我为后,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不择手段地摘给我。 自幼就有位老尼为我算命,说我是乱世红颜,可我偏偏不相信,什么乱世红颜,那是欺骗世人的,我从来都不相信命运。我一定要打破我的命运,我一定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女皇的亲弟弟嫁到了炎国,并生下一女炎鑫,可惜由于是难产,将她托给了皇后照料,而皇后自己也有一个女儿,被誉为“天才”,半岁能言,八月能行,还惹得大陆上最难被人拉拢的韵夫子前往。我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于是我在等待着,等待着能让我趁虚而入的机会。而机会也终于到手,她与炎国太师谋反,而我要求女皇将废后的儿子紫非烟嫁了过去,并借助紫国大军的力量给她提供帮助,炎国的军队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最具有威胁力的墨蔚已经在六年前死在流矢下,剩下的都是一群黄毛丫头。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这群小丫头,将我的计划全部打乱,尤其是那个叫墨夕的,非烟的妻主,将我国的虎骑大将军吴美丽折辱地够戗,并让她回国后,怄了半个多月才回转过来,难道我就会罢休吗?休想!我恨恨地想到。 我派我的女儿,也就是紫国的皇太女偷偷地潜入炎国边境,将在那服刑的炎鑫和李太师接了回来,恰逢此时,我国的盐城发生了瘟疫,而炎国潼叶关的将领彩伊将军兵重,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与炎鑫合计,派人偷偷摸摸地潜入潼叶关,将瘟疫传播进炎国的康城,并袭击了潼叶关。 果然不出我所料,炎国果然有了动静,可是没想到的是炎国女皇炎佶居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派上了战场,传说中的四神也纷纷披甲上阵,阵势仿佛很大,可是我国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我国现在还有大陆上唯一的文武状元蓝亚月,还有四大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猛将了,哪还会害怕那些||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啊。 可是当我收到了蓝亚月从边疆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国军队在第一次战争中就严重失利,并且还损失了一员大将。更为气愤的是,墨夕那小丫头居然还扬言要为她的夫郎,为康城的百姓,为潼叶关的三千将士找我算帐,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即使是女皇,也没有用那么重的语气。莫非我是小看了这墨夕。 我请来了江湖上富有盛名的毒王萧珉,期望能借助她的力量扳回一局,前景是好的,可是到了后来,我从战报中看到墨夕居然将这传言中无人能解的毒给解了,我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世间上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难道是天不助我天泽,居然让我碰到了这样的小魔星。 不,我决不善罢甘休,我一定要统一炎之大陆。 于是,我开始重新策划我的攻击方案,既然她炎国如此的强大,那我就联合大陆上所有的国家来攻击你,我就不相信凭借你炎国单一的力量可以和各国抗衡。 但是,我仿佛低估了墨夕这个小怪物的实力,也低估了新一代炎国将领的实力,在她们的带领下,我们的组合军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胜利,节节败退,青聪的控五行能力,朱颜的预知力,白瑁的御百兽的能力,还有就是墨夕那惊人的治疗力,加上炎怡看似天生的领袖能力,我们犹如一群丧家之犬,魔幻森林里招来的魔兽,梦幻森林里招来的灵兽,都折服在她们四人的强大压力下。 天要亡我啊!我面对着杀气腾腾的炎国大军,面对着我的女儿,我无言以对。准备了三尺白绫,以此来结束我的生命,可是墨夕却阻止了我的下一步动作。 “你这是何苦呢?”十九岁的墨夕站在我的面前,低声说道。她已经没有初始的那份幼稚,逐渐变得成熟。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难道我想死的有尊严一点墨王爷也要阻止吗?”我自嘲道。 “你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墨夕淡淡地说道,“难道世界上就没有你想留恋的人吗?你的妻子,你的女儿,还有你那牙牙学语的孙女?她们都不值得你留恋吗?”她的话冲击着我的心灵,我犹豫着,她们是我心灵最软弱的地方,是我内心深处最软弱的地方。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真是个魔女啊。她仿佛看透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不由得叹了叹,她不愧是炎国取得胜利的关键之处,淡定的眼神,灵敏的思考能力,聪明的头脑,她简直就是上天赐给炎国的宝物。 玄武王墨夕!我将会让我的后世子孙都记住这个名字。 [番外:青聪] 我第一次见到她,她还是在襁褓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很漂亮,嫩白的脸蛋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可是两年后我从母亲的嘴里得知,她不会说话,不会哭泣,连笑也不会,蔚姨和云叔叔自从得知她是个痴儿后,十分痛苦,也请了当世名医姚曳前来诊治,可是得出的结果确是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疾病。但为何她会成这个样子呢? 第二次见她,是在一场集会上,那年她七岁,而我十一岁。她独自一人出现在一个小面摊前面,身边没有任何人,或许是与云叔叔走散了,因为我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蔚姨或云叔叔都不会让她单独地上街,我则是因为下课后回家而经过了那个集市。当时一群小屁孩围堵着她,她孤独地一个人站在中间,眉头也不皱一下,就那么看着那群小孩。其中的一个抽出随身携带的长鞭,坏坏地对她说:“听说你是个傻子,呵呵,真的是遗传得不好啊,你那个青楼出身的爹并没有将什么好东西生给你啊。”她依旧是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开。携带着长鞭的女孩却挡在了她的面前:“想走?没那么容易。”鞭子一甩,准备向她身上招去,她没有躲闪,长鞭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痕迹。可恶,我冲上前去,抓住那只手,并且夺下鞭子,恨恨地看着她。原来是吏部尚书李漾的女儿李彦。那天回到家后,她跟在我的后面,依旧是一声不吭,安静地接过管家手中的药箱,默默无声地给我上药,那时侯虽然觉得身上很疼,但是看着她的面庞,再疼的伤口也愈合。于是,去墨王府报道是我每天例行的公事。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她母亲墨王爷墨蔚的葬礼上,她身穿白色的丧服与她的父亲云叔叔一起站在她母亲的灵前,虽然说她有点面无表情,但是我知道她的心里很难受,如同我从母亲那得知父亲的死因一样的难受。女皇陛下和皇后也来参加了这场轰动了整个炎之大陆的葬礼。但是自从那场葬礼后,她和云叔叔便很少出门,当我每次去探望他们时,她都是避而不见,像在和我玩捉迷藏一样,见到的只能是云叔叔,再也没有她的身影。每次都是回来后听颜儿对我讲述她的事情,她的近况。 后来,听云叔叔说她无故晕倒了,姚大夫也无法查出的病情。与此同时,那在世上存在了多年的四神玉之一的玄武玉也失踪了,没有人知道那个玉在什么地方,即使是我和颜儿,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我的丈夫朱颜,朱雀玉的主人。谁知道在一个月后,侍卫来报,她苏醒了,玄武玉的踪迹也出现了,她的苏醒伴随着玄武玉的出现,莫非她就是四神之一的玄武? 我一直很想见她,可是炎怡总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可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她呢? 终于有一天下午,炎怡说她要来上朝了,果不其然,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我见到了她,虽然有点不正常的白,但是她的精神很好,很朝气,和她母亲一样的黑色牡丹王袍穿在她身上是那样的好看。从炎怡的嘴里我得知了前段时间她大闹我岳母大人朱韵老师的课堂,将以前曾经羞辱过她的人一一反驳地无话可说,呵呵,她真的是太聪明了,紧接着在朝堂上,她的义正言辞,她的言之有理让我们觉得汗颜,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丫头而已,她的气魄是我们都比不上的,或许这就是老师欣赏她的真正原因,这也是老师坚持要收她当弟子的真正原因。 下朝后,我第一个上前与她交谈,也许她不善言辞,堵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邀请她加入我们呢,只是当时她说的一句话震撼了我:“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不正是她母亲墨蔚的写照吗?用这话来形容她的母亲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战争的味道越来越浓,先是二皇女炎鑫与太师也就是原先的吏部尚书李漾发动了叛变,紧接着是紫国无缘无故地袭击了我国的潼叶关,并把大陆上最让人害怕的瘟疫传到了康城。这真是个可怕的开始啊,不是吗?白虎的出现意味着四王聚集,炎之大陆的统一就在眼前了。或许她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墨夕,我期待着你在未来的表现,真的很期待。 [番外:炎怡] 她是墨姨与云叔叔唯一的孩子,也是墨家唯一的后代。炎之大陆在五百年前那场战争中被四分五裂,形成了六个国家,最大的就是我们炎国。而当时大陆上最有名的两家青家与墨家就一直跟随着炎家,五百年来,三家从来没有闹过分裂,史官们在史书上总是记载着文青武墨护炎皇。 自我出生后,就知道未来的我也会像母皇一样有两个忠心耿耿的大臣和我一起保护着炎国的领土,就像琏姨与蔚姨守护母皇一样。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时,我的心在沦陷,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粉嘟嘟的脸蛋真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住揉拧。可,可为什么在过了两年后,我却从大臣的嘴里听到她是个傻子,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哭,不会笑的傻子。母皇曾多次劝蔚姨再娶一夫,云叔叔也劝过,可总被蔚姨敷衍过去,我渐渐地懂事,知道蔚姨在捍卫她与云叔叔的爱情,有人说相爱的人眼里是容不下任何的沙子,或许说的正是像蔚姨这样的。父后曾对我说,若不是为了两国交好,母亲也不会将紫妃娶进门。可我在三岁的时候,我妹妹炎鑫出世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紫妃,那个笑起来总是那么温和的云馨叔叔,父后说他因为难产生下小妹妹就过世了,小妹妹没有了亲生父亲,爹爹要我多关心妹妹,多和妹妹一起玩耍。 在我十岁的时候,拜大陆上最有名的韵夫子为师。又过了四年,青聪也加入了我的阵营,再加上老师的养子朱颜,我们三人在一起学习,一起玩耍。母皇曾经对我说过,他们将是我成为一代伟大的统治者最好的助手,也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三人中,我最大,所以我经常成为三人中的王,孩子王。 直到我二十四岁的时候,有一天,麒麟玉无端失踪,麒麟玉与水龙玉,火凤玉,白虎玉同为四神玉,十分有灵性,对于它的失踪我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我能说的只是,莫非麒麟玉的主人出现了?果然,一个月后,从侍卫的口中听到了蔚姨的独生女墨夕在昏迷一个月后竟然苏醒了,还听旁人说道当时墨王府的上空还有一大片黑色的光芒,在晴朗的天空是那么的明显。麒麟玉的主人真的出现了呢。 朱颜曾对我说过,老师称赞过墨夕,从来没有称赞过人的老师居然会如此大方的称赞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墨夕,真是很难相信,也很难想象。直到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朝堂上,墨夕第一次上朝的时候,我与母皇在后厅听到了那令人愤怒的对话,那些人根本就不配在朝为官。她说的对,这些不去思考如何治理江南水患,如何治理北国大旱,抵御外来侵略的人有什么权力在朝为官。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不是吗?母皇虽然很气愤,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步一步地登上龙椅。 自从墨夕苏醒以后,她的才干逐渐展现出来,口若悬河,精明能干这些成语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为过。由于她过于出色的才能,让朝中的大臣们纷纷议论她是否会篡夺我的皇太女之位,可是我不相信,母皇也不相信,这是我们炎,青,墨三家对彼此的信任,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抢夺我太女的位置,若真是这样,那我炎家的帝王之位早就不保了,凭借墨家在军队的号召力,她们肯定有这个实力。 战争终于打响了,胜利的一方会是我们吗?夕儿,你会引导我们走向胜利的,不是吗? [番外:墨菲] 我叫墨菲,是阿娘的大女儿,我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爹爹和爷爷对我说,我出生时,阿娘和其他的阿姨叔叔在战场上战斗,没有迎接我的出世,这是阿娘最懊恼的事情,所以后来妹妹和弟弟的出生阿娘都亲自陪在一旁。 自我记事起,我们就住在一个小山村里,周围的人都很敬重阿娘,我也很敬佩阿娘,她不仅文才好,武艺好,还身怀好的医术,她不仅教村子里的小朋友读书写字,还为村里的大妈大婶们看病,分文不收。爹爹说,阿娘是个很伟大的人。阿娘总是笑眯眯地对待每一件事情,就算我和妹妹调皮捣蛋,闯下祸事,回来后爹爹们总是恶狠狠地教育我们,可转过头阿娘就给我们做好吃的安慰我们,还教导说下次不许这么做,我和妹妹总是这头答应了,那头就忘了一干二净。可是别人家都是娘亲严厉,爹亲温和,为什么我们家就恰好相反呢?我问爷爷,爷爷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三岁的时候,非烟爹爹给我添了个小妹妹。妹妹出世后,阿娘说要好好照顾妹妹,爹爹说要给妹妹做个好的榜样,非烟爹爹说要好好地教导妹妹。我懵了,是要我带着妹妹上树掏鸟窝,还是下河捉泥鳅? 我和妹妹快快乐乐地长大,听着阿娘读书的声音,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我和妹妹的脚印,春天上山采摘野果,夏天下河摸鱼,秋天去村东王阿姨家欣赏菊花,顺便采花,冬天就跟着阿娘去雪地里打雪仗,每当这个时候,阿娘总会让我们用雪球打着。 我九岁那年,和妹妹上街去玩耍,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哥哥被县城张首富的女儿调戏,小哥哥羞红了脸,妹妹说:姐姐,那个女人好不要脸,打她。当时我跟随着阿娘已经习得了一些拳脚功夫,那个纨绔子弟固然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她仓皇而逃,小哥哥被救出了魔窟,妹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小哥哥掏出手绢递给我,我擦拭着汗水,正准备说话,就听到妹妹叫了一声:呀,快回去,要不然爹爹就要骂人了。 是啊,爹爹凶起来就像一只老虎一样,连阿娘都害怕,还是赶紧回去的好。我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妹妹拉走了。小哥哥也好象要说话,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过了几天,一群很凶的衙役走到学堂来,抓住我就要走,妹妹不依,还被她们推倒在地。她们推推攘攘地将我涌进了县衙,我就明白了是张家的那个女儿向她母亲告状。她们诬陷我说我偷了她张家的传家之宝,阿娘说,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就不要承认,我当然不承认了,虽说我墨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家中也不缺那一两个钱,我犯不着去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就在县官准备用刑的时候,阿娘带着妹妹赶来了,阿娘的口才果然不是盖的,说的那县官无言以对。当那个师爷说阿娘是刁民时,我明显地看到从阿娘眼中冒出来的那道吓人的光芒。 后来,我见到了那个小哥哥,可为什么小哥哥却叫阿娘的干娘呢?而且小哥哥的爹娘跟阿娘都很熟,而且一个人还叫阿娘王爷,听着那个人的解释,阿娘居然是那万民景仰的玄武王,当师爷听到阿娘的身份是玄武王后,吓得晕厥过去,令人震惊的是那个小哥哥竟然是当今青龙王与朱雀王夫妇的长子,被女皇陛下册封为雅公子的青茗。这个时候,县官大人也晕了过去。 一路上,我跟在青阿姨和朱叔叔身边,他们两人不停地问着我一些事情,生活巨细,就连阿娘养的那只高傲的要死的狐狸也问。回到家中,爷爷和两位爹爹自然很高兴有这么重要的客人来,他们在这呆了好些天才走的,临走前,朱叔叔将一只玉镯子戴在我手上,并嘱咐我好好地保管。小哥哥走了,临走前,我将放了好几年,连妹妹都不舍得给的一个阿娘做的竹蜻蜓交到了他手中,小哥哥将他的手绢送给了我。阿娘看到了,没有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脑袋,回屋去了。 晚上,阿娘在爹爹的房间里休息,我和妹妹钻进了非烟爹爹的被窝,赖着不肯离开,我问非烟爹爹,阿娘为什么会不要玄武王这么光荣的位置,要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来过平凡的生活。非烟爹爹搂住我和妹妹,轻轻地说道:这就是你们阿娘,她是个重诺的人,在出征前答应了我和若离,待到战争结束后就隐居山林,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在炎历521年,她从黎岛回来,大炎统一,她就马不停蹄地收拾好行李,在帝都呆了一个月左右,等你云叔叔完婚后,就带着全家,辞别了女皇陛下,辞别了她所有朋友的挽留,来到这个小小的山村。我眼中充满了泪水,偷偷地用内衣的衣袖将它抹去,还听到妹妹啜泣的声音。非烟爹爹没有再说话,轻轻地吻了吻我和妹妹酷似阿娘的黑发,用温和的声音说道:睡吧,在爹爹这睡。 次日清晨,我和妹妹一左一右地守在阿娘身边,阿娘去什么地方,我们就跟着,阿娘吃惊地看着我们的异常举动,我俩眼巴巴地看着阿娘,爹爹们似乎明白我们这举动的原因,没有责备我们。 阿娘,世界上最好的娘。 十五岁那年,阿娘说要到帝都去探望朋友,爹爹说青阿姨一家都在帝都生活,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见到青茗哥哥了,他留下的手绢我还好好地珍藏着,非烟爹爹说朱叔叔给的那镯子似乎有着特别的意义呢。那天,我终于见到了六年没有见面的青哥哥,青哥哥长大了呢,比六年前更加的迷人,举止得当,谈吐优雅,用句阿娘常说的话,就是:人长得好看,就是穿块抹布都好看。青哥哥见到我,脸红红的,拿出那只已经褪色的竹蜻蜓对我说:“你给的蜻蜓我还藏着呢。” 我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张洗的干干净净,一直没有用过的手帕,递到他面前,低头喃喃地说道:“手帕,我,我也珍藏着。” 他红着脸,抬起头,柔柔地冲我笑了笑,那本来就微波起伏的心海更是波涛汹涌,难道这就是非烟爹爹所说的动情,我,我真的爱上了他呢。 小时侯,我总觉得妹妹比我们一般的人要成熟,直到那年进帝都的时候我才完全确认,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一个男孩,并当众宣布他是她的丈夫。阿娘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相反的她还十分支持妹妹的这种做法。 许多年后,当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时,总会谈起这件事,总是笑得不可开交,心儿总是脸红着不说话。其实我最羡慕的就是她,自由自在地生活着,无拘无束地生活着,他们才是大陆上最幸福的一对呢。如同云叔叔说的一样,他们是四姐弟中最逍遥自在的一对啊。我要替代辞官的母亲处置国家大事,清盈和筱儿要主持洛家的大小事务,焱儿跟随着圆心走遍大陆的各个角落,协助处理着慕容世家在各地的的商务。只有她不用担忧着一切事情,她真的很幸福啊,不是吗? [番外:墨璃] 我是墨璃,墨璃的墨,墨璃的璃,哎哟,姐姐不要敲我的脑袋,我说错了,是墨水的墨,琉璃的璃。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才首次进到我们大炎帝国的帝都,据若离爹爹说,那是阿娘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是我大炎帝国最繁华的城市。 那年姐姐十五岁,阿娘说要履行她对青阿姨说过的话,青阿姨就是六年前到过我们家的那个小哥哥的妈妈。自从那年知道阿娘是大炎女皇册封的玄武王后,我们家就经常有着不同的人来拜访,弄的阿娘经常外出躲避这些无谓的应酬,姐姐被弄烦后,与小冉阿姨一起用大棍将那些讨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阿娘和爹爹们知道了,还赞赏姐姐聪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阿娘继续去学堂教书,我和姐姐继续去学堂念书,村民们继续与我们和睦地交往,过后一年,两个弟弟相继来到了人世间,大弟弟叫墨筱,小弟弟叫墨焱。 帝都果然和我们那小县城不一样,我将头探出去,看着窗外,赞叹道。姐姐也学着我的模样,爷爷在车上叮嘱道:两丫头,小心点。 阿娘和小冉阿姨分别驾驶着一辆车,爹爹们和弟弟坐在一起,我和姐姐就跟爷爷一起,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第22部分阅读 玄武纪(全本+番外)完整 作者:yushuwen ,笛儿叔叔带着双胞胎兄妹安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和姐姐瞎闹。 “来者何人,当今女皇陛下在此,还不赶快绕道。”一个很凶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娘跳下马车,我和姐姐也赶紧跟在阿娘身后,爹爹他们也下马车。 “你没有听到吗?”凶神恶煞的士兵大婶盯着阿娘,似乎要将阿娘身上盯出几百个窟窿。 “我听到了。”阿娘淡淡地笑道。 “听到了,还不绕道,你想死啊?”大婶更凶了。我靠在阿娘身边,谁敢对阿娘不利。弟弟依偎在爹爹身旁,他们被吓坏了。 “我还想活久一点呢,怎么会想死呢?”阿娘没有动怒,依旧笑嘻嘻地说。 大婶突然拔出刀来:“你若平时来这为食城,我倒不会为难与你,可现在女皇陛下和皇后殿下,太女殿下都在这,他们的安全若是因为你而出现任何差池,你能担当的起这个责任吗?” 阿娘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若是平时我还不来了。” “哎,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固执,快走,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大婶见恐吓不成,就把刀收了起来。 “呵呵,不好意思,你给的机会我不能珍惜。去禀报你家女皇,就说我墨夕到。”阿娘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墨夕?墨夕是什么人啊,我就告你了,今儿个是陛下与开国大臣的聚会之日,你要打扰了,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大婶依旧不为所动。 阿娘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若离爹爹手中接过一块黑黝黝的牌子,对大婶说:“这是太皇陛下和太后殿下给我的金牌,并得到当今女皇的认可,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资格进去呢?”金牌,我经常看到阿娘拿着它看,经常略有所思地看着我和姐姐,当时是不懂得,可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阿娘在一年内会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不在家里,原来是抓坏人去了。 围在一旁观看的人顿时愣住了,她们原来打算看笑话的,不料却引出了这样一块金牌,她们议论纷纷。 “这样的牌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当年墨王爷辞官时,太皇陛下亲自颁予的,当时我还在现场呢。” “那你说……” “莫非,她就是玄武王?” 看仔细点,眼前的这精神熠熠的中年女子的确与当年神采飞扬的玄武王十分相似,只是长相略显成熟。 “您,您是玄武王?”一个年过五十的大娘问道。 阿娘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您,真的是玄武王爷。玄武王爷终于回来了。“大娘得到了肯定,激动地大声叫道,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没有想到她等了十二年,终于在她有生之年,再次看到名传天下的玄武王。 阿娘的声威在过了十几年后还是那样的高,所有在场的百姓都激动地跪下,连刚才对我们拔刀相向的士兵大婶也不例外。 为食城里的人听到了什么动静,纷纷走了出来。第一个是一个身着红色长袍的女子,比阿娘要大十岁左右,她一把上前,激动地搂住阿娘。阿娘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陛下,您的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原来她是大炎帝国的最高统帅,女皇陛下炎怡。女皇紧紧地抓着阿娘的双肩说道:“只有你回来,什么样的形象朕都可以不要。” “墨鱼,你来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出来了呢?”紧接着是大嗓门的青阿姨,她用冲的方式来迎接阿娘。 “夕。”一位冷冷的阿姨走到阿娘面前,轻轻地抱了抱阿娘。 “你们都还好吗?”阿娘微笑着说,她的眼中闪着泪光。 “好,要是有你的日子会更好。”青阿姨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在这感伤了,大家都进去吧,我们的大老板可是将为食城停业一天来接待我们的啊,所有人都来了。” 阿娘笑了笑,将泪花轻轻擦掉,转头说道:“爹,若离,非烟,我们一起进去吧。” 我们都没有说话,听从阿娘的安排,弟弟们牵着我和姐姐的手,我们走进了那号称是帝国美食最多的饭店。 走进去,我才发觉,真的很热闹,到处都是小孩子,热闹得很。所有人见到我们进来,都安静下来,看着阿娘。 一个白衣男子如同空中飘舞的蝴蝶一般地出现在阿娘面前,一把抱住她,不顾形象地大声叫道:“我就说能引起如此大轰动的只有墨夕,你们还不相信,墨夕啊,你消失了这么些年,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们这么些是怎么思念你的,你有没有天天打喷嚏。”男子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阿娘笑着看着他。 “都是做父亲的人了,都有两个孩子了,还这么活跃。”阿娘调笑道。 一个粉娃娃出现在我面前,白嫩百嫩的脸蛋,米白色的裙子穿在他身上,太可爱了,比六年前的晓之妹妹还要可爱,我的口水使劲地往下咽,阿娘说过,如果是自己认定了的人就要将他留在身边,先要给他留个印记。我冲上去,只听到“啵”的一声,他白净的脸上印上了一个红红的印子。粉娃娃反应过来,号啕大哭,把阿娘她们都吸引过来。 “璃儿,你做了什么?”爹爹不小心看到了我这惊人的举动,问道。 “他,以后就是我的丈夫了。”我大声地向爹爹宣布道,因为他脸上已经有我的印记了。 众人听到我的宣言,都愣在了那里,她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我的话。 “噗”的一声,朱叔叔笑了起来:“璃儿,你这丫头,跟你娘学坏了哦。” 阿娘连忙辩解道:“我怎么可能会带坏我的孩子呢,璃儿做的对,先下手为强,可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我的,怎么样,我家小心儿可爱吧。”那白衣叔叔出现在阿娘面前,怀中就抱着那可爱的粉娃娃。 “他就是绥心?”阿娘惊喜地接过他怀里的小娃。 “是啊。我家心儿很乖的哦。”一个女子面带笑容地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放在桌上。 “那好啊,正好做我的女婿。怎么样,你愿意吗?我们璃儿愿意呢。”阿娘笑着说,不亚于白衣叔叔天神般的笑容。 我凑到阿娘身边,仰起头看着阿娘抱着的绥心,粉娃娃停止了哭泣,脸上挂着泪珠,瞪着黑亮的眼睛看着我,好漂亮的眼睛。我又禁不住吞了口水。 直到我成年后,我才发觉原来我当年干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别人的丈夫都是母亲和父亲找的,而我的丈夫却是我自己找的。很多年后,姐姐和姐夫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都还忍不住嘲笑我。不过那又怎么样,看我现在和心儿生活得多么的自由自在,不象姐姐,还要受着朝廷的羁绊。 [番外:白若离(三)] 没有夕儿的家不完整,一点都不完整,失去了她就如同失去了生命中的阳光一样,有空气但是没有光明,只能在黑暗中度日。战争在炎历516年终于拉开了帷幕,传说中的四神终于要显露出她们真实的本领,协助拥有四神的炎国统一大陆。 依依不舍地与她们道别,那天晚上,爹爹早已睡下,草儿和非烟来到了我的卧房,从他们红肿的眼睛中很明显地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情。 “若离哥哥,你想夕儿吗?我,我已经开始想她了。”非烟是我们中最小的,他和夕儿的感情才刚开始没多久。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包括以前,现在,还包括未来。 夕儿每隔一段时间会托人带一封信回来,惟有那次,她被绥国俘虏的那次,没有任何消息,如果我不是在一个小酒肆里听到别人在议论炎国有一员大将自愿被捉拿,我还不知道夕儿已经经受了那么多的折磨,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皇太女殿下要求陛下保守秘密。在武林盟主洛清雅的别院里,我和非烟见到了让我们牵肠挂肚的女人,她全身上下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右手的手腕上有一个大大的烙痕。从姚曳御医那里接过了一瓶据说是生肌活肤的膏药,轻轻地帮她抹在后背,前胸,虽然说我知道作为俘虏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可当我看到眼前这一情景,我真的不晓得应该说什么好,我能做的只是轻轻地为她抹药,好让她身上的伤痕早点消除。 临走前的一天,与玉琊聊天,从小冉口中听到了一个名词“夫管严”,当小冉看似自言自语地解释时,看着洛清雅渐渐改变的脸色时,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夕儿怕我吗? 回到家中的两个月后,爹爹看出了我身体上的不对劲,立刻叫了一个大夫过来检查,却发现是我怀孕了,我的肚子里有了夕儿的孩子。爹爹欣喜若狂,非烟羡慕不已,而草儿则使非常正经冷静地问着大夫有哪些注意事项,家里被两个已经神经兮兮的男子弄的鸡飞狗跳,不就是肚子里多了一个生命嘛,把我供的像个大爷似的,过了几天非烟对我说已经写信告诉夕儿了,估摸半个月后夕儿就会得知这个消息。可是直至第二年的春天我们才收到夕儿从边关寄回来的书信,信上还为未出世的孩子取好了名字,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墨菲,我们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用意,非烟双目含着泪水看着我隆起的肚子,那时孩子已经有七八个月大了。 孩子出生的时候,孩子的母亲正在绥国的边境奔波,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如同她母亲一般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珠,肩上有一只展翅欲飞的红色蝴蝶。爹爹欣喜地抱着菲儿,对非烟说道:“这个胎记我肩上有一个,夕儿的肩上也有一个。” 战争随着紫国的投降结束了,我可以见到我心爱的人了。亲了亲女儿娇嫩的脸蛋。谁知从宫中传来一个消息,女皇陛下派墨夕出海去解救黎阑两岛的居民,还要向她们招安。夕儿托皇太女给我们带回来一个口信,说是向我们问好。 其实我也知道,曾经从韵夫子那里了解道,黎阑两岛最崇敬的就是传说中的玄武神王,而夕儿做为玄武的化身,自然由她去做这件事是最好不过的了。 秋天很快就过去了,绥国、云国、紫国、白国的君主都带着降表来到了炎都。有一天,管家进来说前云国女皇带着夫女要来拜见爹爹。爹爹吃惊地看着走进来的女人,与他的相貌是如此的相似。 云国女皇饱含着泪水看着爹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抓住爹爹的手,说道:“你,你是岫儿,你是云岫儿。” 爹爹根本就不了解眼前的这一突发状况:“你是谁?” “我是你姐姐,我是云沁,你的堂姐,岫儿,你还记得姐姐吗?”她急切地说道。 爹爹摇摇头,我记得爹爹说过,他自己十岁以前的记忆已经丢失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何人。 “看来墨夕说的没错,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可,你怎么还记得你的名字呢?”云沁低声说道。 “我,只记得我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或许爹爹发现能从眼前的女子这里得知自己的身世。 “那我问你,你的肩上是不是有一个红色蝴蝶形状的胎记。”云国的男后替妻子问道,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女皇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弟弟叫云岫,而红色的蝴蝶胎记正是云国皇室的标志。 “有,在左肩。”爹爹摸了摸左边的肩膀,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恩,是,你一定是我的弟弟,我们云国皇室的胎记都是蝴蝶形状的,都是在左边肩膀,我有,云绫有。”她指了指身边站着的女儿,“岫儿有,墨夕有,说不定墨夕的孩子也会有。” “那为什么你们当年会不要云叔叔,而现在又来找回他?”草儿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他心中也正是我们心中的疑问。 听着云沁的缓缓道来,我们才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爹爹竟然是很多年前驻守望云城王爷唯一的儿子,由于城池被攻破,爹爹才会流落到炎国,被正好从边关回城的老王爷,就是夕儿的奶奶救下。 看着爹爹泛红的眼睛,爹爹期盼的亲情终于降临到他的身上。说到了爹爹,就想起了我的父亲,当初为什么他临终前都不愿意将母亲的真实情况告诉我,是在怨恨母亲的绝情吗? 我抱着菲儿去探望朱颜哥哥,却碰到了我的亲生母亲,和她的夫郎。白惜绯,白国的女皇陛下,原来她就是父亲心心念着的女人,原来她就是父亲一直不愿意告诉我的女人,我的亲生母亲。她看着我挂在脖子上的玉佩,那是她送给父亲的定情信物。当她问我父亲现在的近况时,我气愤地说道:“他很好,过的很安逸,他在天国没有人可以欺负他,没有人。”我紧紧地搂住女儿,夕儿,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母亲看着我,再看着我怀里抱的孩子,又尴尬地看了一眼她的丈夫和朱颜夫妇。她的皇后接过被我搂的紧紧的菲儿,淡然地说道:“这是你的孩子,多大了,你的妻主是?” 菲儿舒服地闻着男子身上的香味,甜甜的一笑,似乎是受了女儿的影响,我也是一笑,没有了愤怒,有的只是那满心的甜蜜:“是的,我的女儿,她母亲是墨夕,才八个月。” 男后易峰抚摩着菲儿黑亮的缎发,淡然地继续说道:“我能让她叫我外公吗?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叫我爹爹。”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我就听说过你父亲的事情,由于当时白国内部十分动荡,我也是身体上不方便,所以让你父子二人处境如此艰难,而现在我白家也没有任何子嗣,今天见到了你,自然就完成了你母亲毕生的心愿,既然你父亲同意让你姓白,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十分怨恨你母亲。若离,你还恨她吗?”易峰的话一句一句地打在我的心上,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如果夕儿在,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呀,呀。”菲儿手舞足蹈地在易峰的怀里折腾着,兴高采烈地冲我叫。难道说菲儿同意了这个外公,认可了这个外公,见面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外公。 易峰露出了笑容,如同父亲再生,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暖。 “爹爹。”我跪在地上,易峰伸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擦拭着我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傻孩子,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真是对不起。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我的女婿,我孙女的娘亲。” 母亲也是擦拭着湿润的眼角,易峰爹爹怀里的女儿更是不停地说着什么,只是我们都听不懂儿语。 那一夜,菲儿已经熟睡,我则睁大眼睛看着帐顶,今天的认亲来的有点突然,让我感觉到有点不真实,但易峰爹爹送的竹笛赫然地挂在床头,这不是一场梦,即使是梦,梦醒后还是真实的。渐渐地进入了梦乡,看见了在天国的父亲,父亲忧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又看到了还在黎阑两岛上的夕儿,夕儿虽然瘦了,但是很精神,精神奕奕地冲着我微笑,将冰雪融化的笑容。 更多内容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