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别样妃》 休夫别样妃第1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本文由波波txt()提供下载。 休夫别样妃 作者:水刖 【内容简介】 1.大婚当晚,他一身红裳,俊朗不凡,却笑得讽刺:“你,连给本王泄欲都不配!” 这句话她记下了!紫璃银牙一咬,强忍下来,以后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2.清心殿中,他英俊得宛如神祇,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朕喜欢棋逢敌手的女人。” 紫璃淡笑不语,只是摆开棋子。一盘棋以自由为赌注,下在人生之途。直至胜负已分,她才嫣然一笑:“皇上,我不与你棋逢敌手,而是更胜一筹。在爱情上,谁先爱上,谁便输了。” 3.月朗星疏,良辰美景,他妖艳若狐,裹着一袭轻纱飘了进来:“小璃璃,你觉得人家怎样?今晚人家留下来陪你,可好?”轻轻一旋,红纱微扬,完美比例的身材若隐若现。 美目一转,紫璃盯着他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看了几遍,然后点了点头:“嗯,不错,今晚……” “今晚留我下来?”一双水眸漾开期待,妖艳诱人。 “今晚……”尾音一拖,紫璃眼眸滑过狡黠:“今晚你到清风阁挂牌!” 某男轰然倒地。 ……………… 谁说女子必须温柔如水?谁说女子必须依靠男人? 她倔强、睿智、自信,是公司的副总裁,一朝穿越,穿到不得宠的烈王妃身上。她向往自由,本想平静度日,却不料这身体容貌是假的,而且秘密多多。 霸道皇上、谪仙神医、风流琪王、妖孽门主……面对众多美男,她巧妙周旋;蛊母、毒王、杀手……面对暗杀诡计,她学武功,习毒术。妖娆夺艳的第一花魁,惊才绝世的无双公子……身份多多,且看她如何用才智驾御美男,用实力驰骋天下。 【正文】 【000】 如此男人 街角咖啡厅。 深秋的阳光带着几分醺意,斜斜投在咖啡厅的落地窗上,眩出淡淡的金黄。 两名女子靠窗而坐,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有些朦胧。 左边女子一身浅绿套装,面容秀丽,放在别处绝对是一名吸引眼球的美女,可惜,她在淡紫套装的女子对面只落得陪衬的下场。 说实话,紫衣女子的样貌不算绝美,但其举手抬足都洋溢着一种自信,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双分外黑亮的眼眸闪着睿智的光芒。自信、睿智混合女子身上的知性气质,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让她无论在何处都是一道夺目的风景。 “云紫璃!”静坐良久,浅绿套装的女子终是忍不住叫道,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想不通经过昨晚的事,对面的女子还可以如此从容,从容得让人想撕破她的脸。 “嗯。有何贵干?”停了搅拌咖啡的动作,云紫璃抬眸,看向对面的张丽——她多年的同学,也是昨晚躺在她未婚夫床上的女子,唇角笑意加深几分,其中讥诮的味道很重,重得掩盖住从心头泛起的苦涩。 “云紫璃,纵然你样貌端正过我,头脑好过我,那又怎样?你终究不懂男人的心!男人啊,都喜欢像我这样柔情似水,小鸟依人的女子,你这样的女强人,男人看得久,脖子都会累!你的未婚夫韦臣也、不、例、外!”妩媚地拨一下耳边的发丝,想到昨晚云紫璃一脸惨白的狼狈样,张丽笑得得意。 听到“韦臣”两字,用了一晚时间忽略的伤口又绽裂开来,心间鲜血淋漓。可云紫璃从不允许自己低头,尤其是在如此的女人面前! 手指微微一抖后,迅速收拾情绪,云紫璃笑得灿烂,反唇相讥:“我长得比你端正?让我瞧瞧,你的五官那里不端、不正了?” “云紫璃!”猛地拂开女子伸过来的手,张丽恼怒地吼道。 “还有小鸟依人是不是用错了?你这身绿色,怎么看就怎么像路边的野草,应该叫小草扎人吧?你说呢?”轻轻地眨一下眼睛,云紫璃似乎只是很好心地提醒。 “云紫璃!”张丽再也忍不住,扬起手,就要扇她一巴。 忽然,透过玻璃窗,斜瞄到一个人影,张丽在空中的手一个回折,一个巴掌就生生地刮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脸颊一片通红。 云紫璃有些不明,可当看到迎面匆匆而来的英俊男子时,心下顿时了然,有人要演戏了! “紫璃,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打我,我没有怨言,但我真的很爱韦臣,求求你不要拆散我们,我、我跪下求你……”张丽捂着脸,眼中泪水汪汪,作势跪下。预料之中,膝盖还未沾地,刚好赶到的男子一伸臂就把她扶了起来。 “丽丽……”看到女子的脸颊,韦臣眼中透出怜惜。 “臣,你怎么来了?”张丽一脸惊讶,然后仿佛想到什么,伸手把自己的脸一捂,慌乱地说道:“我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不关、不关紫璃的事……” “张丽你的演技这般好,不去演戏实在浪费!”云紫璃冷冷笑道。 “璃璃,你不要太过分!”看到一脸“幸灾乐祸”的女子,韦臣忍不住责备。 “我过分?”云紫璃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璃璃,我们走到今天也是你造成的,如果你可以向我撒撒娇,凡事依靠我多一点,我也不会……” “依靠你?哈哈哈哈……”云紫璃忍不住大笑出声:“公司遇到周转困难,你不叫我依靠你?你搞不定难缠的客户,不叫我依靠你?我一个人远赴重洋去谈判,你不叫我依靠你?韦臣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几个字!” 五年了!自己放弃大好前程,留守在他韦臣的公司五年了。这五年里,为了他,为了他的公司,自己二十四小时候命,全年无休,耗去青春,换来的,却是另一个女人躺在他的床,还被他指责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哈哈,好笑!笑得眼角酸涩,心脏抽痛。 “云紫璃,你说话不要太过分!”韦臣俊脸涨红,显然是疮疤被揭恼羞成怒。 “念在你能力不错,加上你为公司出了不少力,只要你安分,我可以让你继续做你的副总裁……” “我不要!”站起身,一个白色信封递到韦臣手中,云紫璃笑得自信:“凭我‘云紫璃’三个字,在业界我会找不到工作?” 看到她决绝的神情,韦臣有些急了:“璃璃,我们再好好谈谈,谈谈我们之间,还有……” “我们之间?呵呵,韦臣你不要忘记,昨晚我已经和你分手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纠葛!至于公事,可以。不过已经有好几间公司要和我谈了,劳烦你慢慢排队。”转向张丽,云紫璃浅笑盈盈:“你脸上巴掌是我打的,对吧?可是我刚才没打,怎么办呢?” 状似苦恼地皱了皱眉,眼眸忽地一亮:“啊!有了,我现在补上!” “啪”的一声,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张丽另一边脸上。 “云紫璃,你!” “丽丽,算了……” …… 丢下两人,迎着咖啡厅众人探视的眼光,云紫璃步伐潇洒地离开,脸上是一贯自信从容的微笑,但心却痛得颤抖。 这就是爱情,这就是男人么? 五年,自己用五年青春来经营爱情,最终换来什么? 什么都没有。 站在路边,紫璃看着来去匆匆的行人,苦涩弥漫心头,头开始眩晕。 灯转绿了…… 扶着沉重的脑袋走上斑马线,突然听到一个刹车声,眼前一黑,她整个人竟如飘絮般飞了出去。 …… 【001】 婚礼宴席 黑,冷,周围只有淡淡的绿光,浓重的湿意。 这里是阴间,无疑的。 跟着一队死魂缓缓移动,云紫璃心头无悲无喜,有的只是知道事实的认命。 要去穿越,带着这世的记忆去穿越,这是阴间对意外死亡之人的判决。云紫璃也不会例外。 “云紫璃。”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紫璃知道轮到她了。 “五分钟。”一本册子递了过来。 一目十行,这是关于她穿越之身的介绍,不能不尽力看多点,记多点。 “时间到。”手中册子瞬间消失。 “刚刚好,你是今年抽中的幸运者,可以获得一个愿望。”鬼差的声音依然阴森森,没有一点温度。 “前年的幸运者要求改善运程,大前年的要求五十年内力,只要不太过分,我们都可以满足。” 闻言沉吟,平生的一幕幕浮现脑中,慢慢汇集成两个身影,唯独他们,她割舍不得。迟疑一下,紫璃缓缓开口,“我可以看我父母一眼吗?” “这是你的要求?”鬼差眼波微微闪动。 紫璃重重点头,“如果可以,我还想送一份礼物给我的父母。” “什么礼物?” “就快冬天了,我爸爸的颈椎不好,脖子容易受凉,我想送一条围巾给他,妈妈的手容易生冻疮,我想送对手套给她。可以吗?”想到父母,紫璃话音带着轻颤,流转深深的恳求。如果可能,这是她唯一能做,也是唯一想做的了。 眼见鬼差点头,紫璃眼中绽露欣喜,连连道谢。 鬼差扬一扬手,空中便像放电影般出现画面。画面中两名双鬓染霜的老人收拾女儿的遗物,满脸悲戚。 忽然看到一份包装过的礼物,打开,读到里面的纸条,两名老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颤颤地为对方戴上女儿的礼物,两名老人泪中带笑。 此时,一名年轻人闻声进房,画面戞然而止。 盯着早已消散的画面,紫璃心头漫着浓浓的愧疚和幸福,两行清泪淌在脸上,一滴,一滴地滴落。 用五年青春为爱情付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父母一直无怨无悔地为自己付出,自己却没有为他们做些什么,这怎能不愧疚? 没有爱情,亲情却一直温暖自己,不曾离开自己,这辈子够了,有这样的亲情就够了! “时间到。地点:天启国,烈王府。” 伴着话音,紫璃半透明的身体在空中慢慢消散。 “爸爸,妈妈,请恕女儿不孝,不能侍奉左右,弟弟,希望你代阿姐好好照顾爸妈……” 烈王府。 红绸挂树,张灯结彩,今天是烈王爷迎娶正妃的日子。 经迎亲拜堂,现时华灯初上,设席王府前院。 流水宴上,酒是最好的酒,食是最佳的食,百官到场,主席上也坐着天启国最尊贵的男人和女人——国君和太后,可气氛怎么也热闹不起来,甚至透着人心惶惶的感觉。 “本王敬酒,喝光!”伴着这声,一坛酒搁在某名倒霉的官员面前。看着面前硕大的酒坛,官员已是未饮先晕,这么多酒喝下去不醉死都很难! “烈王爷,下官……”为了小命着想,官员刚要低声下气地婉拒,可一对上轩辕烈杀气腾腾,怒火冲天的眼眸,顿时一个激灵,话就堵在喉间。 “你不喝?是不给本王面子?”轩辕烈额上青筋跳动得更是厉害,手中关节也握得“咯咯”直响。 “不敢,下官不、不敢……”官员把心一横就端起酒坛,大口喝了起来。横竖都是死,醉死总好过得罪烈王爷,被他玩死! “哐啷”一声,酒坛坠地,人也跟着倒下。 “哼!”迈开步子,轩辕烈继续敬酒。他被迫娶了个不喜欢的女人做正妃不止,那女人竟然做出如此之事,让他成为天下笑柄,如果不是母后和皇兄在场,他早就把她拍死!教训不了正主,那就不要怪他把气撒在其他人身上了! 一步,一步,轩辕烈脚上金靴踏在石板路面上,声音微不可闻,可众人的心却不由得跟着颤抖,害怕下一刻自己就是他的目标。 扫过众多趴在桌面或被抬走的同僚,在场官员忍不住把求救目光投到上座的太后和皇上那里。 “皇上,看来我们不走不行了。”年近四旬的太后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气质更是雍容华贵。一双凤眸微微抬了抬,太后便侧首向着她的皇儿低声耳语。 “这次烈王妃的确做得过了点。”声如其人,沉稳霸气。天启国现任国君年纪虽轻,可已具帝王之势,足以凛然天下。 “过?哀家可不这样认为。皇上,我们打个赌如何?” 顺着太后的指向,皇上看到不远处的轩辕烈,心下对这赌已是明了:“就随母后之意。” 伴着太监的一声唱喏,众人跪倒一片,恭送天下最尊贵的两人。 两个身影刚一消失在院门处,轩辕烈便迫不及待地奔向烈王妃所在的云苑。 “云岚,今晚不教训你,本王就不叫轩辕烈!你给本王等着!”势如猛虎,无人敢挡。 …… 【002】 洞房花烛(一) 月华倾洒,树影婆沙,流水潺潺,专为烈王妃所建的云苑不若王府别处的大气张扬,倒也清幽雅致。 新房里,红烛潋滟,喜字挂墙,鸳鸯锦被,一切一切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嗯……”轻轻地喃了一声,紫璃幽幽转醒。 坐起来,眼眸扫过四周,不无意外,进入眼帘的是一色古色古香和浓郁喜意。 当真穿越了,穿越到烈王妃——云岚身上。今晚还是洞房花烛夜。 方才在阴间,由于只得短短的五分钟,她只从小册子中略略了解到一些情况,都不知道能否应付当下形势? 低头看向喜服,紫璃禁不住头大,虽然云岚顶着先皇救命恩人女儿这一身份,但穿成这样落在别人,尤其是轩辕烈眼中那是绝对的挑拨,可以预见等下定会有人找碴。 还有…… 轻轻一汲,空气中柔润温暖的兰香灌入鼻中。这是……脑中猛地滑过一些字眼,目光投向香气袅袅的香炉,紫璃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般跳起,奔到窗前,立刻一推而开。顿时,柔柔的夜风透进,吹散了房中的幽香,也吹散了头脑的混沌。 探出窗外,猛吸一口新鲜空气,紫璃屏住呼吸,快步走向圆桌,想把上面的香炉扔出窗外。 还差两步,忽闻门外一个叫喊声如雷般炸开“云岚!”,步子不由一停。 随即,“砰”的一声纸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红色身影现在门前。发束金冠,剑眉星目,一身火红绣金喜服衬上男子高大挺拔的身材,显得他俊朗不凡,贵气巍然。 纵然在现代见过很多明星,不得不说轩辕烈很帅,尤其那阳刚的气质更是让人着迷,但他的脾性却…… 跨过门槛,轩辕烈一步、一步地迈过来,脚步很重,每一步似乎都在宣泄着他的怒气。 来到女子跟前,轩辕烈吼道:“本王从来都没有这般丢脸过!你倒好,把本王一辈子的脸都给丢光了!” 看向女子身上的喜服,轩辕烈满腔怒火急速升腾。好,好,好!凤冠、衣上纹饰完全按照王妃行头,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款式,款式她竟然弄成武者劲装!迎亲、拜堂和她站在一起,她竟比他更像新郎!实在岂有此理! “本王从来不打女人,但你怎么看都不像女人!”轩辕烈嘴角勾起,厌恶讽刺意味极之浓重,“所以,你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大手一伸,掖住女子衣领,轩辕烈整个人如同嗜血的猛兽,暴戾,阴狠。 对上男子眼眸,不得不说被他眼神吓到了,但紫璃心知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手微微一握,强行镇定下来。视线一移,瞥见桌上香炉,心念一转,轻问道:“王爷是想找我算账么?” “算账?当然!”轩辕烈声音咬牙切齿。 紫璃轻轻眨了眨眼,“算账的话,我用身体回报如何?”虽说云岚身带武功,可她不会用,所以硬碰硬绝对不行。而男子眼中的厌恶她看得真切,为求自保就唯有忍住恶心,牺牲“色相”了。 “你说什么?”轩辕烈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厉声问道,掖住女子衣领的手握得更紧,青筋猛烈跳动。 “我说,我用身体回报。”感觉呼吸有些不畅,紫璃赶紧将柔荑攀上男子的大手。 预料之中,她的手刚一触到,男子便立刻将手一缩,一边厌恶地擦着手,一边取笑道:“身体,你这男人婆是想呕死本王,还是笑死本王?” “你,连给本王泄欲都不配!”声音陡转森寒,轩辕烈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子,目光高傲不屑得如同看一只贱蚁。 …… 【003】 洞房花烛(二) 泄欲?这头自大的种猪!紫璃心头升起怒火,却用理智强硬地压了下来,因为现在不是爆发的时候。 不过,这句话她记下了! “嗯?”紫璃状似无辜地摸一下脸。 “不要用你这张丑脸摆出这么恶心的表情!”轩辕烈脸上厌恶之情完全展露无疑。 丑脸?不知见到真实容颜还会不会这般说?不过,真容是绝不能让他看到!紫璃瞬间沉下了脸,“我可没兴趣和你干架,要不洞房,要不请便!”手一抬,指向门的方向。 “你说不干就不干?你当本王是什么?”轩辕烈拳头一握,暴吼出声。 “你不走,就是留下洞房,对吧?”紫璃却是不搭理,径直低下头,手摸向腰带,准备宽衣。 看到她的动作,轩辕烈眼中氤氲怒火,随之狠狠喝道:“云岚!”不说洞房,就是想让他看她的身体,也绝不可能! “王爷,你继续待下去不洞房也不行了。”灿烂一笑,紫璃抬手一指。 顺着看去,看到香气袅袅的香炉,轩辕烈眼神一顿,随即轻轻汲一口空气,细细辨别起来:味道貌似和一般兰香没什么不同,身体也没有异常燥热。顿时怒火填胸,轩辕烈咬牙道:“云岚,你想故弄玄虚?” “那是幻情香。”声音一贯平静,紫璃继续宽衣解带,只不过衣带子有些难解,弄得她眉头微微皱起。 无色无味、让人产生幻觉的幻情香?轩辕烈心头一震,眼中却依然流转着怀疑。 “不信?那也没有关系,你继续待下去就知道是不是了。”伴着话语,外衣滑落,紫璃浅笑盈盈。 “哼,你以为这样就吓到本王了吗?”转身,大步一迈,轩辕烈就要伸手拿起香炉。 “王爷,把香炉扔出去也好!”声音忽现惊喜,紫璃叫道。 动作一顿,手微微一缩,轩辕烈回首看向女子,“这香炉你动了手脚?”目光如刀刃一般,直逼她。 “没有。”紫璃一口否定,完全想也不想。 这种态度却令轩辕烈更是怀疑,怀疑这香炉有鬼! “王爷,时候不早了。你不走就是决定留下洞房,对吧?”紫璃好心提醒,手也探向腰际,摸向中衣带子。 见到她的动作,感觉头脑开始混沌,轩辕烈拳头一握,狠狠地道:“好!算你狠!我走!本王现在就走!记住,本王不会就此罢休!” 一拂衣袖,轩辕烈就怒气冲冲地离开。 “砰”的一声后,又被轩辕烈踹了一脚的纸门在夜风中“吱呀”作响。 终于走了…… 盯着空空的院落,紫璃长长吁一口气。 其实,那香炉除了燃着幻情香之外什么都没有!紫璃唇边勾开一笑,庆幸自己总算蒙混过关。 快步走到桌边,拿起香炉,恰见一名婢女进来问询,紫璃就当着她的面,将香炉一丢而出,不无意外,看到婢女神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慌乱。 果真如此! 很是疲倦,不想再应对什么,紫璃三言两语打发婢女出去,然后窝在床上用被子裹紧身体。 手指抚上易容过的脸庞,心下不由怅然。 云岚与太后定下了一年之约,一年后有机会天高海阔任鸟飞,但事情看来并不容易! 不过,无论如此,自己都要努力,努力抓住这自由的契机。 人去灯在,新房里的一场闹剧终于落幕。一个藏在暗处的黑影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身形一起,便如飞鸟般掠出王府,直奔皇宫。 皇宫,清心殿。 灯火通明,一地青金砖散漫出堂皇之色,画柱上龙腾纹饰栩栩如生,映着灯火,金光如芒,华贵霸气,正如这殿中主人一般,彰显着君临天下之势。 国君轩辕睿静静坐着,姿态甚至可以说是慵懒,英俊脸庞上一双黑眸半敛,不经意间流泻出直透人心的凌厉。 接过宫女手中的宁神茶抿了一口,看向对面的冷峻男子,太后轻叹道:“自皇上七岁以来,哀家就再没赢过,这次……” 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从殿门闪进,话音由是一停。 “禀皇上,太后,烈王爷不到一刻出了房门。” “这……当真?”太后脸色微变,她下了那么大功夫竟还是没有洞成房? “臣没有半句虚言。” “母后,您输了。”国君轩辕睿轻道。 “烈王妃呢?”太后还是不甘心。 “烈王妃毫发无伤。”略一迟疑,侍卫如实禀道。 “呵呵,皇上你也没赢。”太后心情顿时舒畅。 “自皇上七岁以来,哀家不仅没赢过,和棋也没有,这次岚儿倒给哀家争气。所以啊,皇上不要小看女人。”太后笑得开怀却不失优雅。 “母后,云岚这些年当真只是陪您在山上解闷?”听了这话,轩辕睿倒也不恼,只是用一双深沉黑眸看向太后,锐利如芒。 “不然呢?”伸手拨一下发髻,挡去他的眸光,太后就在宫女的陪同下慢慢离开。 “将详情禀来。”看向面前的侍卫,轩辕睿命令道。 “是,皇上。” 一番听罢,挥手让侍卫告退,轩辕睿抿唇深思。 辨别出无色无味的幻情香,喝了“求欢”只是睡一觉就如同常人,还用这种方法气走阿烈…… “不要小看女人么?”唇角轻轻扬起,轩辕睿漆黑眼眸深沉如墨,让人猜不透他想些什么。 …… 【004】 两王对话 仪和宫——太后寝宫。 留一盏夜灯照明,宁神的檀香轻轻飘散,仪和宫内殿气氛宁静祥和。 捻退其他宫女,只留心腹红姑一人,只穿寝衣的太后靠在床榻,拨弄手中佛珠,感慨出声,“明明让那人只教岚儿武功防身,不教医术,怎么岚儿辨得出幻情香,喝了‘求欢’也没事?今晚洞不成房,凭岚儿的性子,哀家何时才能抱孙?” “太后,其实奴婢有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了,只是……”红姑站在一旁,听到太后提起,也有些忍不住。 “哀家知道你想问些什么。”高深一笑,太后说道:“这些年岚儿一直呆在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那里。” “最厉害的男人?不是两人齐名,三年后的天下第一战定一胜负么?”红姑不由疑惑。 “呃,哀家倒忘了这事。南边那个。” “红姑你还记得哀家这么多年的心愿吧?”躺了下来,太后侧首看向红姑,眼中隐闪微芒。 “奴婢记得。”太后每次求神都提,她一直在身边侍候,怎会不记得? “哎,这三个儿子,一个聪明得让我寒心,一个火爆得让我担心,还有一个风流得让我恶心,何时才能有人把他们收服啊?哀家最想见到的就是他们吃瘪了。”声音略略拔高,很是愤慨。 想见自己儿子吃瘪,天底下就只得太后会这么想了吧?听到这话,红姑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不过,这天怕是不远……”就算不是三个,一个吃瘪总可能吧?太后扬唇一笑,凤眸流转期盼。 看到她高兴的模样,红姑本不想泼冷水,可此事还是不得不提:“太后,您这次派人下药之事被云岚发现了,一年之约恐怕……” 闻言,太后脸上的笑容倏然一僵,怔了半晌才叹道:“本以为米已成炊,岚儿到时也不能埋怨,但现下……哎……这还真是个问题……” 两人一番细细商议,良久过后,夜色已深,万物都归于平静。但此时烈王府书房却是嘈杂不堪。 一阵持续不断、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音过后,烈王府书房终于恢复安静,只不过气氛沉寂得有点诡异。 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夜风灌了进来,一抹蓝色身影随风而至。 来人五官秀雅,一双桃花眼电力十足,一身宝蓝长衫衬得他风度翩翩。他是个倜傥风流的美男子。 “皇兄大婚,皇弟我来迟了,见谅啊!”话虽这么说,蓝衣男子的声音倒没多大歉意。 话落,蓝衣男子绕过地上的碎片,悠闲地踱起步子。 “轩、辕、琪!”盯着面前悠闲到不行的人,轩辕烈一字一顿叫道,咬牙切齿,他竟然现在才来! 终于找到张完好的椅子,坐了下来,轩辕琪整了整衣衫,叹道:“皇兄你以为我不想早点来么?其实是母后……哎……” 轩辕烈要他按照计划阻止婚礼,这是父皇在世时指的婚,他怎敢如此不敬?再说了,母后老早之前就阴森森地提醒过他,如果婚礼出什么岔子,她会很乐意给他指婚,指一个天下最“美”的女子。这叫他怎么敢出手? “母后?”皱起眉头,轩辕烈不禁怀疑。 “嗯,其实我早就准备周全,可惜,母后洞察先机,所以我被人堵着来不了啊!”轩辕琪神情愤恨,话音透出无奈愧疚。 母后洞察先机?貌似有点可能,毕竟这场婚礼母后在意到不行!轩辕烈身上杀气收敛几分,“那算了。” “皇兄真是深明大义!”轩辕琪一脸感激,心里却在偷笑,他是被人堵着,不过是在温柔乡被美人而已。 “你去勾引云岚。” “什么?”轩辕琪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你要我去勾引皇嫂?”皇家女子红杏出墙,那处罚是多么严重啊!他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地说这种话? “我心里正妃人选只有嫣然一人。现在我被迫娶了云岚,不能休妻,最重要是她让我成为天下笑柄,那就别怪我无情!”手中一个用力,玉杯飞溅,宣泄着轩辕烈的决心和怒气。 “云嫣然和皇嫂可是姐妹,皇兄你这样做……” “姐妹?哼!云岚是姐姐就可以顶着父皇救命恩人女儿这个名号,做我正妃,其他人都对她礼让。可嫣然这个妹妹得到什么?什么都没有!还要寄人篱下!”轩辕烈愤愤而言,为云嫣然抱打不平。 “像嫣然这样柔情似水,才德兼备的女子才是我心目中的正妃,那云岚,哼!正一个男人婆,怎配……” “也许皇嫂这次的确做得过分了点,但云嫣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轩辕琪听得厌烦,也忍不住辩驳。 “你说什么?你竟然如此说嫣然?你……” 眼看轩辕烈有发火的迹象,轩辕琪赶紧知趣地转开话题:“母后现在还在皇宫,如果我跑去勾引皇嫂,母后不仅会把我的皮剥掉,皇兄你也逃不过,此事还是等母后上山静修了再说吧!” 听他之言,气上头的轩辕烈也冷静了点,知道现在太后在,的确不是搞这种动作的好时机。 “好,此事以后再算!但,她令我丢尽颜面,我也要还她一着!”双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眸深邃阴戾,轩辕烈似乎已经有些主意。 “怜香惜玉啊,皇兄,女人是拿来疼的。”无奈地摇摇头,轩辕琪虽知无效,但还是劝上一句。 “哼!疼?我疼天下所有女人,都绝不会疼云岚!而且她根本就算不上女人!”一想到那男人婆,他就禁不住厌恶,疼?做梦也不可能! 不想再与他多说,轩辕琪摆了摆手:“我走了,有事就去春花楼找我。” 一展折扇,摇开风情,轩辕琪步伐潇洒地离开。 “云岚,你给本王等着!明天本王也要你的面子挂不住!”走到窗边,看向远处的云苑,轩辕烈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笑意。 …… 【005】 下药之人 一抹朝阳,雾气清浅,淡淡花香浮动。 推开窗子,深深汲一口清新的空气,紫璃顿觉头脑清醒了一些。 昨晚,她没怎么睡…… 一晚时间,整理过往,接受新生,不够,时间不够,可不够又能怎样? 只能强迫自己收拾心绪,理清所有。 毕竟,已经别无退路。 “王妃,您起了么?”房外,悦耳的女声伴着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瞬间打断了紫璃的思绪。 这把声音,属于昨晚那个进来问询,名叫秋儿的婢女。她是太后的人,也是给云岚下药之人。 在阴间,自己只能匆匆扫过一些字眼,未能深究,但将昨晚秋儿的反应一个联想,也不难猜出事情的始末。 只是,“求欢”这药名听起来像蝽药,怎么云岚就死了? 怕是意外吧?不过这种意外却不能再发生! 心念电转,紫璃敲定了一些对策。 踱步开门,让秋儿进来为她梳洗,紫璃一路安静,而秋儿似乎因为忐忑也未发一言。房内的气氛静得有点压抑。 梳洗完毕,换上衣裳,紫璃依旧是作一身男式打扮,延续着云岚男人婆的形象。 说实话,云岚易容后的长相只算普通,略带英气,不显男相,被人说是男人婆,只因这里的风俗是女子极少习武,更不提什么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所以云岚的武者打扮十分另类。 “王妃,奴婢去端些早点过来,可好?”秋儿探了一眼,便怯怯地问道。 “秋儿,记得当初是我从太后那挑你过来的吧?”单手托起香腮,紫璃也不看她,声音更是漫不经心。 “是的,王妃。”双手微垂,秋儿小声应道。 “对昨晚的事,你没有解释么?”紫璃侧首看向秋儿,清澈眸光直透人心。 “王妃,我……”对上她目光,秋儿明显一慌。在宫中,她见过不少狠毒目光,甚至笑里藏刀,但都不若女子的眼神让她如此慌乱,慌乱得忘记自称奴婢,只因女子的目光算不上毒辣,甚至温和,可里面却含着责备和心痛,仿佛她只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从未有人如此看过她…… 收回目光,紫璃轻轻叹息:“哎,我知道我虽是你的主子,但你还得听太后之令,此事也怪不得你。”好在云岚当初选的这个秋儿在宫中呆的时间不长,也算是涉世不深,行对待下属那套怀软政策还是有用。 又叹了一声,紫璃说道:“算了,此事就这么算了!”收心要慢慢来,急不得。 “不过……”话音一转,紫璃语气倏然一冷,“告诉太后,下药之事,只得这次,如有下次,我不介意真死!”云岚以死相逼才换来这一年之约,为了她,也为了自己,自己当然要固守之。不过也不会真死,只是有些话必须说绝。 闻言,秋儿的身体微微一颤,咬了咬唇,才道:“奴婢虽不明王妃为何如此坚持,但这话奴婢定会一字不差告知太后。” 轻一欠身,秋儿便是告退。 看着秋儿的背影,紫璃不由重重叹一口气,不明白么?自己也不明白,不知道云岚为何以死相逼换这一年之约,只因那时根本来不及看。 但无论怎样,这也算给了自己一个自由的契机。 说实话,如果不是现下自己没有谋生技能,对形势也不甚理解,最重要身边还跟着秋儿这个牛皮糖,自己真的不想遵守一年之约在这里呆这般久。 不过,自己也不会孤注一掷,在这一年里,如若可能,也要觅其它后路,做多重准备,因为皇家的囚笼绝对不适合自己。 过了半晌,秋儿端了早点回来,很清淡却味美。 细细吃着,吃个半饱,一阵脚步声传来,管家的身影出现在院子处。 “王妃,王爷请您去前厅。”走到门前,管家看向屋内,恭谨说道。 “早知这样,奴婢就不端早点了。”听了这话,秋儿有些懊恼。 “你觉得王爷会请我去吃早点么?”微微一笑,紫璃神色轻松。 想到两人的相处,王爷的态度,秋儿也知道不可能:“那么王爷是……” “不是看戏,便是演戏,无它。”扬了扬手,示意管家带路,紫璃便慢慢地踱步前往。秋儿也随在身旁。 一路优哉游哉,顺道将王府美景收入眼底。 来到王府前厅,还未跨过门槛,一阵阵娇声婉转,若风铃脆响,充盈耳中,人比花娇之色更是扑面而来。 好一群美女,不下十人,个个姿容妍丽。 不过最显眼的却是花丛中的那名男子,坐于主位,左拥右抱,娇花在他身旁也不由黯然失色。 丰神俊朗,气宇轩昂,一抹讽刺笑意挂在唇角,看着她,不是她夫君轩辕烈还能是谁? …… 【006】 纳妾风波 随着紫璃到来,齐刷刷的,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她,整个前厅瞬间静了下来。 “王爷,怎么王妃姐姐还没来?”过了片刻,伴在轩辕烈身侧的女子娇嗔开口,声若黄莺,一身玫红长裙衬得她明艳如花。 明明看到自己还这么说么?找了张就近的空椅子坐下,紫璃唇角挑开清浅笑意,神色一派从容。 “是啊,怎么王妃姐姐还没来呢?”其他各色美人也齐声附和,“姐姐”二字咬得很重,不知是讽刺她不够女人当不起这“姐姐”抑或是别有含义? 怕是两者都有。眼眸淡淡地扫了全场一圈,女子的表情尽收眼底,不屑、妒忌、讽刺还有喜意。嗯,喜意?看来今天这出戏唱些什么,也不难猜了。 “大胆,堂堂烈王妃在这里,你们……”秋儿听出她们话中讽刺,有些沉不住气。 正中下怀! “啊?这是烈王妃?不是吧?” “真不敢相信……” …… 惊讶声,不可置信的声音此起彼伏,随即化为一道道“窃窃私语”。 “我还以为是王爷请来的朋友,是名男子呢!” “是啊,我也这般以为……” “瞧她的长相,打扮,女子啊?真难想象!” …… 以手帕遮掩,相互交头接耳,看似偷偷谈论,但那声音却大得让紫璃听了个清。 “你们……”秋儿刚要出声反驳,却不想衣袖被人一拉,微一低首,便对上一脸平静从容的紫璃。 止了秋儿的话语,紫璃也好心情地跟着那群女人起哄:“不说你们,昨天全天下人都以为烈王爷娶了个男新娘呢!”只不过,一句话就把话题粘在轩辕烈身上而已。 谣言止于智者,但闲话却是止于强者!一听这话,再对上轩辕烈瞬间铁青的脸色,所有人都不敢再说她不像女人了。 “云岚!”轩辕烈眼眸中氤氲怒火。好,好,好!昨天之事她竟还敢提!暴戾之气更是流转全身,吓得周围美人脸色不由泛白。 “王爷有何贵干?臣妾听着呢!”紫璃定定地看向轩辕烈,一脸温顺,似乎真的很认真在听他下文。 怒火狂飙,青筋都跳了出来。忍!轩辕烈双手握拳,强忍下来,随即唇角勾起残酷笑意,说道:“本王今天纳妾!” “好!”话音一落,紫璃就一口答应,时间半点不差。 “该死的!本王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这是通知!”轩辕烈暴吼道。好什么好!这听起来该死的像询问她意见。 “这有区别吗?”紫璃眨了眨眼,似是无辜不明。 “当然有!”声音咬牙切齿。 “有区别啊?嗯,我的回答还是好。”紫璃的表情还是很无辜,但心下却忍不住偷笑,和她玩,某人还欠些火候! “云岚!”伴着这声,一掌拍落,桌面迅速陷了一层。轩辕烈瞪着一双怒眸盯着她,煞气摄人。 见好就收,虽说轩辕烈顾及太后,不敢杀她,但惹怒狮子被它咬一口也不好。紫璃略略收敛神色,问道:“王爷,不是说纳妾么?”声 休夫别样妃第2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音不卑不亢,可也毫无触犯他之意。 “的确,纳妾!”轩辕烈暴戾之气稍微一敛,唇角泛起笑意:“纳妾,只要长相过得去,本王都纳!”“过得去”三个字咬重几分,分明就是想人家问他何为“过得去”。 大家都听出来了,而那些有意者当然不放过机会问道:“王爷,长相过得去是指……” “呵呵,本王要求不高,至少比王妃好点吧。”手指懒懒地指过来,轩辕烈笑得挑衅。 话音一落,那群女人便叽叽喳喳地涌过来,挨近她,在她周围搔头弄姿,向着某人大抛媚眼,卖弄风情。 “王爷,奴家有没有长得比王妃好?” “好。” “王爷,奴家呢?” “好,都好。” …… 那群女人听到轩辕烈说“好”,个个心花怒发。 她们都是各位官员送进或者皇上赏赐下来的,王爷只当她们是泄欲工具,在王府的身份连高阶一点的婢女都不如。如果有着妾这身份,虽说是妾,可也是王爷的妾,在王府地位就一跃变为主子,对于她们来说也等同于飞上枝头了,这让她们怎能不高兴? “喂,你挤到王妃了!”站在旁边的秋儿很尽责地推开那些不断挤过来的女人。 一双眼眸定定地看着这一切,当看到紫璃快被一群女人淹没,脸色也开始变白,轩辕烈笑得开怀。 这般过了片刻,忍无可忍,紫璃腾地站了起来,因为坐在椅子上被那群女人挤得她实在受不了!一双眼眸暗藏怒火,脸上却是风轻云淡,紫璃启唇轻问:“王爷,你选妾的条件是只要长得比臣妾好就可以了么?” “当然。”看向紫璃,轩辕烈一双眼眸不由半眯,透出不悦。只因随着她站起,他发现她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不是因为她的身高,而是因为她身上的气质。她竟把那群比她漂亮不知多少倍的女人比下去!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爽。 “不论身份?”紫璃问道,声音平静。 “嗯。”眸色深沉两分,轩辕烈知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有此问,但还是不明为何。 “这样啊?那么烈王府怕是从此没有婢女了?”紫璃轻轻叹息。 闻言,轩辕烈俊脸瞬间一黑,显然已经猜到她的意思。 “府上所有女人,不管是婢女还是这些……”手指一抬,紫璃在周围女人之间数过一圈,“长得都比我好,而且比我有女人味。不过,可惜啊,可惜,王爷你的正妃只能,也只有我一个!” 说完,紫璃单手抚额,似乎真的很为轩辕烈可惜。 该死的!听了这话,怒火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可轩辕烈一时也想不到话语辩驳。 对上那双喷火的怒眸,紫璃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王爷,你妾纳得越多,我这个‘独特’的正妃就显得越发独一无二!所以,臣妾盼着王爷纳妾,最好把府上所有女人都纳,那样臣妾可能睡觉都合不上嘴!” 扫了周围女人一眼,紫璃轻轻扬唇,笑靥如花:“今天臣妾乏了,先告退。王爷选好日子再通知臣妾,臣妾定会准备好红包,等着姐妹们敬茶的。” 说完这话,带上秋儿,紫璃便施施然地离开。 才走几步,砸东西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同时伴着女人的惊叫声和逃窜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前厅的情况是多么混乱,那人是多么生气。 本想低调行事,熬过一年,但如果踩到头上,她也不会让人搓圆捏扁! 不作停留,继续前行,紫璃的步伐依旧是一贯的潇洒从容。 …… 【007】 三朝回门 鸟儿叽啾,阳光在树叶上晕起淡淡青芒,这是个宁静的春晨。 早早起身,忙碌收拾,今天是回门的日子。 云岚的双亲不在,回门是回到伯父府上。云岚只在那呆过几天便是出嫁,和那些亲人根本不熟,所以她对这次回门不甚紧张。 不过,轩辕烈昨天竟派人提醒她回门之事,如此在意,这点倒让她好奇,好奇这回门是否另有乾坤。 “王妃,那天您好厉害哦!王爷当真不纳妾了也。”整理衣物的秋儿,忽然冒出一句,不过听语气也是忍了挺久。 闻言,紫璃只是看向秋儿,微笑不语。轩辕烈原本就无心纳妾,此举无非是让她难堪,可她表现得如此高兴,与他目的恰恰相反,他怎会继续? “王妃,秋儿觉得您和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手中动作停了停,皱起眉头,秋儿似乎在想紫璃和之前有哪些不同。 “你才跟我几天啊?”紫璃很平静地反问,用一句点明事实,止住她的乱想。 秋儿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自己根本就与王妃接触很少嘛!“这倒也是,秋儿才跟着王妃不过十天,而且王妃没有出嫁之前,秋儿根本就和王妃没怎么说过话。” 轻轻扬唇,紫璃神色从容。云岚性情冷淡,一直在山上学艺,和这里的人,除太后外,接触很少,自己才这般有恃无恐。而对于太后,经过上次下药之事,怕是对自己心虚。再说了,太后在自己身边的眼睛是秋儿,只要秋儿不认为不妥,太后又怎会发觉?所以自己才要收秋儿的心。 “王妃,您要不要换身女装啊?”秋儿轻声问道,神情希翼。 “至少这样不会让那个谁那么得意嘛,好不好?”从衣柜中拿出女装,秋儿清秀小脸昂起,大眼睛流转期盼,同时带出一点愤然。 紫璃知道愤然肯定不是针对她,那么就是针对口中的“那个谁”了。未置可否,紫璃只是眼神露出疑惑。 果不然,见她如此,秋儿就自己说了出来“其实,国都第一美人也没美成怎样嘛,在宫中,秋儿见多了这种柔情似水的女子……”秋儿一边说,一边探着她的神色,虽说云嫣然与王妃看起来关系生疏,但怎么说也是她的妹妹,还是不那么直接好。 “男人不都喜欢温柔如水的女子么?”经她一提,紫璃想起了穿越前的情景,纵然刻意淡忘,但心还是微微疼了一下。 “那是王爷没眼光!”秋儿声音略略拔高,更是愤然。 王爷?她说的是男人,而秋儿是特指么?看来,轩辕烈为何如此重视回门,原因她有些懂了。嘴角上扬,紫璃眼眸微微一亮,显然是因发现了相较有趣的事。 “王妃,您准备好了么?”管家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好了。”紫璃眼眸扫过整理好的东西,应道。 “王妃,女装……”秋儿捧着手中女装过来,还是有些不死心。 “秋儿,你主子我啊,好些年没有穿过女装了,你不会想我一回门就摔跤出丑吧?”眼睛轻轻眨一下,紫璃自我调侃起来。 “这……”想了想,秋儿也觉得有这可能,于是不再勉强。 由着管家带路,三人出了院子,踏过回廊,绕过前厅,便来到烈王府大门处。 一辆马车已然停在巷中,装饰华丽,上等的红木雕着繁杂图腾,再以金漆覆上,在晨光下流转金光,更显得贵气逼人。 刚一来到马车前,身后脚步声便是响起,令得紫璃怀疑是否算好。不过,轩辕烈竟不故意要她等,这倒有点出乎意料。 转身回首,便见轩辕烈在几名仆人的陪同下懒懒地从门内跨出。 一身绛红色绣祥云、飞鹰长袍,头戴镶红宝石紫金冠,腰际一条黑色绣金腰封,整个打扮极之贵气,衬上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分外的威风凛凛,俊朗不凡。 好一个高大极品男人!看着在晨光中慢慢走来的轩辕烈,就连紫璃也忍不住在心头赞上一句。 如果表情不那么欠扁就更好了。 收到轩辕烈讽刺厌恶的目光,紫璃回以一笑,神色依旧是从容到不行。 “哼!”一个拂袖,轩辕烈走过紫璃身边,再迈一步便是一个翻身上了马车,动作利落,漂亮。 坐在马车之上,掀开帘子,轩辕烈看向紫璃,眼角染开挑衅,但却装作正经地沉声道:“还磨磨蹭蹭干嘛,上车!” “王妃,秋儿扶您。”闻言,旁边的秋儿出声道。 “扶什么扶,本王都不用扶,她是本王的妃,需要扶吗?”一记眼刀冷冷地刮向秋儿,寒冷煞人,止住了秋儿伸过来的手。 原来,原来他是打这种主意!紫璃看向面前高大的马车,没有马凳,也不让人帮忙,方才某人还很“好心”地表演一番上车身手,原来就是想看自己出丑! 他还真是时时想着欺负自己!紫璃心头升起怒火。 第一次洞房之夜,由于是前身云岚的确做得过了点,他生气情有可原;第二次他以貌取人,弄那么一群女人取笑自己,自己也可以不做计较,但这次,还来么? 事不过三!纵然是佛也有火气,何况自己是人! “怎么,王妃迟迟不动手,难道是想本王伸缓手?其实,本王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你如果长得女人点的话,本王倒可考虑。不过,可惜,你这个男人婆,实在没有资格!”一双眼眸牢牢锁住生气的人儿,轩辕烈唇角挑开一笑,笑得分外挑衅,也分外讽刺。心底却无比舒畅。 一番话落,由于再没人出声,现场的气氛霎时变冷,只闻得马儿响鼻的声音和前方街道传来的喧嚣声。 忽然,一阵笑声轻轻散开,紫璃开口道:“臣妾迟迟不动手,不是等着王爷伸缓手,而是等着王爷抱臣妾上马车呢!” “你说什么,本王抱你?你这般异想天开,疯了不成?”轩辕烈立刻出声反驳,话音里是满满的取笑之意。 “臣妾可没疯,王爷你会这般做的,而且在臣妾数三声之内。”看向轩辕烈,紫璃缓缓说道,眸光从容而坚定。 …… 【008】 抱我上车 唇角挂起淡淡笑意,紫璃走近马车窗边,用一双晶亮清眸看着轩辕烈:“王爷,臣妾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抱臣妾上马车;二是臣妾骑马,王爷你坐马车回门。王爷,你选哪个?” “本王看你实在是疯了!你骑马,本王坐马车,这传出去像什么样!还嫌闹的笑话不够吗?”紫璃刚一说完,轩辕烈便是狠狠喝道。因大婚当天的事,他都不想骑马回门,看着百姓指指点点,现下她竟这般不害臊说骑马,实在是疯了! “王爷两个都不选?”紫璃轻问,声音平静。 “本王没疯!疯了才会选!”轩辕烈又是一顿厉喝。 “嗯,那好,臣妾回去补眠了,如果,王爷想回门的话,自己请便。”淡淡丢下一句,紫璃作势转身。 看向当真往回走的女子,轩辕烈微微一怔,随即怒火升起,吼道:“云岚,本王肯陪你回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天大的恩赐么?臣妾没福消受,还请王爷见谅!再说了,三朝回门只是风俗,并非规定一定要行之,不是么?既然王爷如此不愿,臣妾也不想,何必辛苦自己,劳累他人呢?王爷。”稍一停下,回头说完这段话,紫璃又继续朝门内走去。 该死的!轩辕烈拳头紧握,青筋跳动,眼中怒火汹涌似海。杀气骤现,蔓延周围,吓得仆人们身体不由轻轻颤抖,就连马儿也嘶叫起来,焦躁不安。 可,紫璃却丝毫不受影响,脚步是一贯的潇洒从容,而且她还边走边数,悠闲到不行。 “一步。” “云岚!” “两步。” “该死的!你给本王死过来!” “三步。” “你再不过来,本王就……” 好了。紫璃脚步微微一顿,唇角刚一上扬,一阵旋风划过,她已被人打横抱起。 “王爷。”抬眼看向男子坚毅的下巴,紫璃轻唤。 轩辕烈闻声低首,满脸怒容。 眼眸看向那因生气扭曲的俊脸,笑意自紫璃唇角绽放,微微的,有些晃眼。 轩辕烈稍稍一怔,可女子的下一句却让他怒火急速窜高。 只听紫璃道:“王爷,刚好三声,分毫不差,你就抱臣妾了。”一双眼眸灿如星辰,氤氲着掌握一切的自信。 语气很轻,可听在某人耳里那是极度欠扁! “云岚!”轩辕烈怒气填胸,一声暴吼自喉咙炸开,天杀的!自己竟着了她的道!如果不是母后要求礼数要做到足,加上为了见嫣然,自己岂会陪她回什么门! 轩辕烈越想越气,手中也越发用力。 痛!腰肯定淤了一块。看来,赌气让轩辕烈抱自己不是个好主意!感觉着腰际锥心般的疼痛,紫璃有些后悔。 不过,事已至此,唯有强忍了,不然让轩辕烈发现,腰更会一顿罪受。 紫璃咬着银牙,面容平静,任由轩辕烈粗鲁地抱她上车。 待到车门关上,马车缓缓前行,睇了一眼和她隔得尽可能远的轩辕烈,紫璃这才慢慢解开衣带,准备查看伤势。 “男人婆,你想干什么?”看到她的动作,轩辕烈惊讶嚷道。 “吵什么吵,这里是街上!想让人误会烈王府又发生什么事,你就尽管吵!”紫璃没好气地回道。 的确到了街道,听着车外喧嚣的声音,轩辕烈止住了口,可一双眼眸却定定地盯住紫璃,不放过她任何异动。 侧了个身,紫璃拨开衣服,一见腰际,眼色顿时一沉,他下手竟这么重! “药酒!”衣服稍一敛回,手一伸,紫璃指向轩辕烈身侧的壁柜。这辆马车如此装备齐全,加上又是属于皇族的,应急的药物肯定会有。 眼见轩辕烈不无所动,紫璃干脆挪过去,自己动手。 “男人婆,你究竟要干什么?”抓住不断推开他的手,轩辕烈脸上浮起愠色。 “借开,整尊佛堵在这,我怎么拿东西?”看着像座山般挡着壁柜的男子,紫璃完全没有好脸色。 “告诉我,你想干什么!”轩辕烈喝道。 “要药酒还能干什么?”紫璃懒得再说,也懒得看他,干脆掀开衣服一角,让他看,看看他自己干的好事。 “喂……”由于紫璃穿的是武者短装,不需怎么宽衣,但见她这动作,轩辕烈还是不由叫出声。但,下一刻,看到腰际的一片红紫,叫声戛然而止。 是他弄得!轩辕烈也知道自己手劲是多么的大,再加上刚才他正生气,更是不会注意力道。 “药酒!”紫璃叫了一声,让轩辕烈瞬间回神。 略一回身,轩辕烈驾轻就熟地在壁柜中摸出一瓶药酒递给紫璃。 紫璃一接,就退了开,挪到一边,擦涂起来。 “喂,那样子都不出声喊痛,你真是女人么?”回想一下,轩辕烈问道。这般严重,当时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喊痛?难道我喊了,王爷你会怜香惜玉?”眼眸连抬都没抬,紫璃继续擦着药酒。 不会。照他当时生气的程度,如若她喊痛的话,他反而会赌气而加重力道。闻言,轩辕心想道。 “还有,我不是女人,难道你是?”紫璃轻笑出声。 “云岚!”听她如此讽刺,轩辕烈又是一顿好气。 紫璃却不搭理。 待到涂擦完,整理好衣服,她才抬眼看向轩辕烈,问道:“难道娇娇弱弱,遇到一点事就哭哭啼啼,凡事依靠男人,向男人撒娇,没有男人不成的,才是女人?才会得男人喜欢?” 女人就应该如此!听到紫璃问话中入骨的讽刺,轩辕烈本应生气,可却没有,只因她语气中强忍着一种哀伤,彷佛她经历过什么。 对上紫璃那双清亮透澈的眼眸,轩辕烈不语,只是定定看着,她,有双秋水为神。 “很抱歉,按照这种标准,我不算女人!”紫璃扬唇一笑,笑得灿烂,继而侧身,掀起车帘一角,眼光探向窗外,显然不想再说什么。 阳光从窗外泄了进来,在她脸庞镀上一层柔和。 轩辕烈依旧看着女子,心头不知何种情绪,只知道,女子长睫下,那片阴影很浓,浓得,让他的心有一丝轻轻颤动。 …… 【009】 未见佳人 两人无语,街道的喧嚣声、车轮的轱辘声响彻车厢,气氛有些压抑。 良久,紫璃从窗边侧首回来,下了车帘,透过微黯的光线,看向闭目养神的轩辕烈,眼光随意,可心却在考量。 轩辕烈表情平静,但剑眉微微蹙着、唇角浅浅勾着、一手握拳、另一手食指轻轻敲打着大腿,这些神态动作已是泄露他的情绪。 紧张的期盼、期盼的幸福,去见心上人的心情无非如此,当年自己还不是这样? 虽然不知他和云嫣然之间发生什么,以至于非要逮住这次回门之机去见她,但自己从一开始就读出他的心情,所以才会如此料定他会忍住厌恶抱自己上车,可惜,竟自讨苦吃。 想到这,紫璃又觉得腰际隐隐痛了起来。 凝神听了听,紫璃知道车厢的隔音效果尚算好,不然刚才弄出那些动静,外面的秋儿早就过来问询了。 略一沉吟,觉得有必要和他谈谈,紫璃启唇道:“烈王爷,我们以后都要这般相处么?”话间,一双澄亮清眸看向轩辕烈。 似是感觉到她的视线,轩辕烈睁开眼眸,旋即瞪了她一眼,“这可是你先挑起的!” “你本就不想我当你正妃,难道我处处忍让,你就会改变主意?”紫璃轻笑一声,反唇相讥。 听了这话,轩辕烈有些语塞,他不会,因为她当这正妃之位,对他来说就是一根刺,不拔不快! “哼!”从鼻孔哼出一声,轩辕烈侧开视线,双手抱胸。 “一年,我们和平相处,一年后,我还你正妃之位。”紫璃的声音很轻,可却落着满满认真。 轩辕烈看向她,妄想看出什么,可那双透亮眼眸中除了认真还是认真,毫无玩笑之意。盯了半晌,问出声来,“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稍微一顿,紫璃唇角上扬:“不凭什么。只是有一点我要提醒王爷,从今天起,你不对我出手,我也不会做出令你难堪之事。但,你还是我行我素,以为我好欺负的话,我也定会施以反击!” “你哪里好欺负了!”轩辕烈忍不住嚷道,就这几天,他无论使何种招数,她都应对有余,这叫好欺负? 冲动是魔鬼!喊出这声,轩辕烈就有些后悔,毕竟这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闷闷地“哼”了一声,轩辕烈又不答话。 言尽于此,既然他不理会,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把一年之约说与轩辕烈听,虽说他不一定会宣扬出去,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传到太后耳中,她便是失约。到时不说太后不按照约定让她脱离烈王妃身份,就是把她真容一揭,对于有着好色本性的男人,在一个三妻四妾的旧社会,这么一副好长相,不说不吸引。如果到时轩辕烈因此不放她走,那就是自作自受了。 对于阻碍自由的任何因素她都要避免! 但,和轩辕烈日日对抗也不是办法。虽说无论他使什么招数,她都不怕,可这般没有营养的斗争实在没有必要。只要一想到一年三百多天都要如此,她就觉得头痛厌烦。 轻轻地叹了一声,紫璃正了正身子,便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紫璃就快睡熟,忽闻得一把沉稳磁性的男声,“此事和母后有关?” 睁开眼帘,美目一转,便对上一双鹰眸,不若平时般蕴满怒火,此时透着探析,显得深沉。 咦,原来这轩辕烈不是草包啊?紫璃眉眼微微一弯。 不过,这不是早就发现了么?从第一晚就知道了。他不笨,只是脾气火爆。要想抓他辫子,就要趁他冲动之时。现下他冷静下来,似乎不太好应对呢! 定定看着,紫璃心思百转,答与不答,怎么答,这还真是个问题! 两人沉默,车厢空气有些微凝。半晌,轩辕烈收回目光,出声道:“本王姑且信你。这一年,你不令我难堪,我也不对你做什么。但,一年后,你不离开,就不怪本王对你无情!除此外,还有一点,你不得针对……” “不得针对你心爱之人?”轩辕烈还未说完,紫璃便是接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紫璃看了他一眼,补上一句。这是她的行为准则,如若犯到她,她也不会客气。 “嫣然如此温柔善良,怎会去招惹你!”轩辕烈一心向着他的人儿。 听了这话,紫璃却是笑出声,“貌似嫣然是我的亲生妹妹,你觉得这种谈话有必要么?”“亲生”二字,咬得很重。 “你!”轩辕烈顿时语塞,旋即瞪了她一眼,狠狠地警告:“总之嫣然少了一根寒毛,本王就唯你是问!” “啧啧啧,这样啊……”紫璃抚了抚下巴,转而很认真地说:“那么我等下要好好数清楚嫣然有多少根汗毛了。” “云岚!”闻言,怒火升起,轩辕烈忍不住吼道。 闲闲地摆了摆手,紫璃道:“这般无聊的谈话,我不想继续了。” “哼!本王也不想与你多言,总之你不能动嫣然!不然,本王绝不放过你!”丢下这句,轩辕烈直接双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无奈地笑了笑,紫璃也侧过身,倚在垫枕上,小憩。而此时,轩辕烈却是掀开眼皮,睇了她一眼,眸光夹着一丝复杂,随即敛去。 一路无言,良久,伴着马儿嘶叫,马车晃了一晃,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一座府邸前。 刚一停稳,轩辕烈便是下车,神色急切。 籍着秋儿的帮扶,紫璃也下了马车,抬眼一望,便见很多人侯在门前,为首的人锦衣华贵,身后仆人衣着齐整,两行排开,充分显示着官宦富贵之家的气势。 自动滤过云岚的伯父堂兄等人,目光探向女眷。紫璃本想看看打扮或雍容,或清雅的女眷中哪名是云嫣然,却忽然闻得轩辕烈声音,“嫣然呢?” 一名长得娇俏的黄衣女子怯怯地朝她这一探,就迟疑地说道:“姐姐她,她……” “烈王爷,今天是岚儿的回门之日!”女子还未说完,一把威严的声音忽地响起,喝断她的话语。说话之人两鬓染霜,一脸正气,是云岚的伯父。 轩辕烈睇了他一眼,也不回话,径直拨开人群,奔了进去。留下她这个烈王妃接受众人目光洗礼。 还真不知是谁让谁难堪!迎上众人探来的眼光,紫璃淡笑从容。 …… 【010】 美人嫣然 风风火火,轩辕烈奔向云嫣然所在的院落。 迈过院门,杏花淡雅,绿竹扶疏,小院的清幽之景扑面而来,低微、幽怨的琴音也飘进耳中。 抬眼望去,便见一名粉衣女子在杏花树下抚琴,首微垂,指轻拨,身姿若柳,墨发如瀑,肤如凝脂,五官精致柔美。 “咳咳咳……”一阵轻咳响起,琴音戛然而止,女子拿着手帕轻轻捂住檀口,脸颊染上一丝潮红,更是惹人爱怜。 “嫣然……”轩辕烈扑了过去,一把搂住抚琴的女子,对上女子如画般的面容,眼中落着满满情意,随即浮上担忧:“嫣然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事,我只是有些轻咳……”云嫣然似是下意识回道,然后反应过来,抬眼看向来人,微微一怔,“烈?”眼露欣喜,不可置信,旋即似是想到什么,却又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 “嫣然,不要乱动,让本王好好抱抱你。半个月了,半个月你都不肯见本王……”轩辕烈搂得更紧,头也埋在青丝间,轻轻汲着女子的馨香。 “见?你都大婚了,还是我的姐夫,见来何用?”凄然一笑,云嫣然猛地挣了开来。 “你曾说过你只爱我一个,心目中的正妃只有我,现下却娶了别人,而且还是我的姐姐……咳咳……”泪珠儿在柔眸中打转,云嫣然似是太过激动,又轻咳起来。 “无论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本王心中的正妃都是你一人,娶云岚是因为父皇遗愿,本王不得不从。给本王一年时间,一年后,本王给你烈王妃之位。”拉过女子,在她背上温柔地抚摸,轩辕烈安抚道。 抬眸看到轩辕烈神色坚决,云嫣然眸中光芒大放,但,一年太长了……眸光陡转锐利,瞬间掩去。 “一年,那么我们还要一年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么?”云嫣然声音柔柔弱弱,最后竟是带上点哽咽。 “有很多东西需要处理,你总得给本王时间。”轩辕烈温声安抚,可话音却带上一丝不耐。 云嫣然知道他的脾性,加上她要维持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形象,纵有不甘也不能再表现出来。温顺地点一点头,说道:“嫣然知道了。那姐姐怎么办?”柔柔水眸看向轩辕烈,里面似乎透着对云岚的关心。 “那女人你管她干什么!”听她提到云岚,轩辕烈脸色刹那变黑。 对他这种反应很是满意,云嫣然嘴角一扬,随即抿去,又问道:“姐姐在府上过得还好么?她没……” “都说不要提她了!”轩辕烈脸上透出愠色,吼出声来,明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烈……”似是被男子吓到了,云嫣然身子轻轻一颤。 “本王太大声了,但本王实在不想说她。”轩辕烈大手轻柔一按,让云嫣然的脸颊贴上他胸膛,手指顺着她柔顺青丝滑落:“如果,你实在等不及,本王先娶你做侧妃,再慢慢扶正,可好?” 听到“侧妃”二字,埋在胸膛中的小脸颜色微变,云嫣然眼中露出不屑和不甘,一纵而逝。 哽咽了一下,用脸颊在轩辕烈胸膛微微蹭了蹭,云嫣然柔声开口:“其实,嫣然也不一定要做正妃,只要能和烈在一起,嫣然就心满意足了。但嫣然实在不想和姐姐共侍一夫,这是嫣然的底线。不然,王爷就忘了嫣然,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说到最后,话音竟是拖出无尽的哀怨和悲伤。 “你这是说什么话!本王怎会忘了你!”愤然地喊出声,轩辕烈抬起云嫣然的脸庞,就着那带泪柔眸吻了下去。 吻滑过眉眼,点过鼻尖,最后落在两片柔软唇瓣上,辗转缠绵。 一番深吻,有人吻得忘情,有人却吻得算计。 云嫣然唇舌与之交缠,可那双微敛的眼眸却时刻注意着院门处的动静。 当看到一抹黄衣身影一晃而过,柔眸微微一闪,云嫣然轻咳出声:“咳咳咳……” 深吻骤停。 “嫣然,怎么了?本王太鲁莽,忘记你还病着!”手慢慢顺着云嫣然的后背,轩辕烈眼中透出担忧。 “没事,咳咳……烈,我想休息一下……咳咳……”云嫣然咳得脸颊潮红,泪珠也在眼眶打转。 “那好,本王陪你。” 一声话落,手抄过腋下,轩辕烈刚要将她打横抱起,云嫣然却是一阻,摇摇头道:“烈,你这是回门,一直待在这里,影响不好。再说,伯父如此古板,你是王爷,他倒不好说你什么,但我……我自己休息一会,等下饭宴再见,可好?”柔眸露出恳求。 轩辕烈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嘱咐几声,便是折身离开。 此时,方才的那个黄衣女子从树丛走出,眼眸转了转,往院内探了探。 “芊儿,进来吧,其他人被我支走了。”云嫣然朝她招了招手。 “哦。”云芊儿猫着一双眼睛走了进来,小脸上带着一丝拘谨。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么?”拉过云芊儿坐下,云嫣然看向她。 迟疑了一下下,云芊儿说道:“我刚才去看了大姐,觉得她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之前大姐眼神木木的,冷冷的,现在变得很清澈,很明亮,而且身上多了种很吸引人的东西,方才见她站在阳光下,我都有点儿看呆了。” “是么?”云嫣然轻喃,心想芊儿虽然有点笨,但看人历来很准,她说不同就肯定存在异样。唇角微掀,泛开冷笑,“云岚,不管你是深藏不露还是另有乾坤,我云嫣然都不怕你!” “二姐,其实做烈王爷的侧妃,与大姐和平共处不好么?”云芊儿拨了一下额前刘海,大眼睛转了转。 “侧妃?哼,说好听是侧妃,和小妾有什么区别?你看云岚是正室生的,个个都记得她是爹的女儿,顶着先皇救命恩人女儿这个身份,但我们呢?就因为我们是二房,三房所出,人人都忘了我们!就算我努力百倍,有才有貌,是国都第一才女那又如何,云岚一回来就完全压住我的风头!”云嫣然回想起这些,心下气愤不已,脸庞微微扭曲:“与她和平共处?只要她当这烈王妃,只要她在我之上,那就绝不可能!” 云嫣然轻轻一笑,笑得温柔:“对了,芊儿喜欢看戏么?” 点头再点头:“芊儿最喜欢看大戏了,可今天家里有安排戏班么?貌似没有吧?”眉头皱了起来,她记得没有啊! “大戏有什么好看的。”云嫣然不以为然,随即弯了弯眉眼:“等下有场戏,你大姐云岚是主角,那才叫精彩呢!” “真的?”云芊儿双手一拍,满脸期待。 “当然,不容错过。”掀唇一笑,云嫣然笑得娇柔动人,可眼中却泛着摄人冷意。 …… 【011】 彼此彼此 轩辕烈离开后,秋儿和她说了一声,也跟着府上婢女去打点今晚留宿之事,剩下她一人,被一群人迎了进去。 来到前厅,奉茶落座,说要闲话家常,可训话的意味倒重一些。 “岚儿,不是伯父想说你,可你这身打扮像什么样?”坐在上位,老伯父端起一家之长的气势,朝她轻斥。 云岚父亲为家中最小,族中兄弟虽多,但却多为武将,驻守各地,留在国都的只有这位长兄。云岚父母双亡后,两位妹妹就是托付给他照顾。 看向双鬓染霜,一脸正气的老伯父,紫璃知道他退休前是礼部尚书,现下他两名儿子也在礼部任职,重礼修德,对她这种女穿男装的行为肯定是极之不满。 “是啊,岚儿,就算你喜穿男装也不能这样,上次伯母明明为你准备好嫁衣,你怎么把它换了?在大婚当日穿成那样,这不是落大家颜面么?”坐在伯父身边的大伯母也发了话,一脸责备之意。 低首不语,紫璃奉行沉默是金。 对于她这种不搭理的态度,伯父伯母暗生怒火,可碍于她的身份也不好发作,只能继续意味深长地劝说。 这般一阵,堂兄堂嫂也加进劝说之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女介,话三从,背四德,说得兴致勃勃,她却听得耳朵起茧。 “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三从四德都不知道?”一名堂嫂的话音带着满满的嘲讽。 听了这般久,紫璃实在忍不住,不由反唇相讥:“怎么过来的?这些年我一直呆在太后身边,聆听太后教诲!” 话题扯到太后,那名堂嫂脸色微变,也只能奄奄其口。 前厅霎时安静,紫璃刚想吁一口气,可却又有人发言了。内容当然不是触棒子,谈论她的生活,而是说女子应当如何。 头痛,紫璃抬眼扫过大厅众人,她才一张嘴,对方却有十几张,她再巧舌生花,雄辩如流也说不过啊! 目光探向厅外,紫璃刚想觅个方法开溜,忽然瞥见一抹绛红身影,眼眸不由一亮,泛起笑意,他来了,他们就会转移目标。 她从未想过见到轩辕烈会如此高兴! 暗松口气,收回视线,紫璃闲闲地端过身旁茶杯,喝茶。 见到轩辕烈进来,众人也不好继续刚才的话题,毕竟云岚女穿男装对他的面子影响最大,他们不好挑他怒火,再说,也没有人这般笨,自己给别人机会谴责教导无方,当不起这礼教之家之名。 霎时之间,说教声换成了恭迎声。 轩辕烈气宇轩昂地迈着步子,睥睨地扫过前厅众人,走了过来,随即在紫璃身边留空的椅子上坐下。 一番闲拉家常,老伯父又忍不住了,看向轩辕烈说道:“烈王爷,方才在门前街道,人来人往,老夫也不好说些什么,但今天是岚儿回门之日,嫣然又是待字闺中,王爷此举不得不说有所失仪,还望……” “本王自有分寸。”轩辕烈不耐开口,打断他的话语,态度傲到不行,完全端起王爷之势。 换作他人可能已经因识趣或害怕而止口不说,但这架势对老伯父却是没用。 只听他叹了一声,又道:“老夫自知王爷有分寸,但王爷毕竟年轻,而老夫怎么说也当礼部尚书多年,对于某些礼数会比王爷熟悉一些,对某些行为的影响也比王爷明了,王爷且听老夫慢慢道来……” 一番长篇大论砸下,紫璃依旧喝着茶,但嘴角却泛着浅笑,不是说她,这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厌烦。而且有人和她有同等遭遇,感觉更是不坏。 当眼光瞥见旁边轩辕烈额上青筋跳动,明显强忍时,紫璃嘴角笑意更是不由自主地加深几分。 忍!轩辕烈衣袖下的手握成拳,这老头实在太会说了!这也是每次他见嫣然都是相约出外的原因。如果不是嫣然这些天不肯出来,他绝不会主动送上门让他说教! 忍无可忍,轩辕烈刚要暴吼出声,忽然瞄到身旁某人嘴角含笑,很是幸灾乐祸,怒火更是窜高,但心念电转间,他却想到个主意,“说是失仪,这里也轮不到本王吧?” 眼光斜瞥,轩辕烈笑得挑衅。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看到一身男装的紫璃。 “大婚当天的事,本王都还未追究,你们说,本王应不应该……”轩辕烈依然笑着,眼中却泛起冷意。 一听这话,众人脸色突变,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赶紧打圆场:“哎呀,光顾着聊天都忘了时辰,大家怕是饿了吧?我们转去饭厅再聊,可好?” 其余人等自是纷纷附和。 走出前厅,落到众人最后,轩辕烈挨近紫璃说道:“想不到你还有点用处。” “彼此彼此。”紫璃轻扬一笑。 轩辕烈剑眉一皱,有些不明。 “王爷,你说,刚才你去会佳人,我在这坐般久,他们向谁训话?”丢下这话,紫璃便要跨步越过他。 “王爷,姐姐……”一声轻唤自弯角传来,止住了她的步伐。 两名女子漫步而出,黄衣女子娇俏可爱,出声的粉衣女子更是秀美绝伦。 莲步纤纤,粉衣女子轻轻踏了过来,风姿楚楚,身段婀娜,一双柔眸水波盈盈,温柔娇美之态尽显。 走到跟前,云嫣然施了一礼,眸光在看似并行的两人身上流转:“王爷,姐姐,嫣然没有打搅两位吧?”声如其人,温柔如水。 话落,一双柔眸定定看着轩辕烈,带出一丝哀怨。 “嫣然,你这说什么?本王和她能有什么瓜葛!”轩辕烈听了问话,连忙移了两步,与紫璃拉开距离。 紫璃静静站着,听着,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忽然,一丝狠毒视线射来,顺着看去,只见云嫣然轻轻拨着额前刘海,似是随意,眼眸也温柔得如一汪清泉。 刚才的是错觉? 希望吧! 自己可不想看到什么姐妹争风吃醋,荼毒亲情之事。 紫璃一脸平静,可眼中却隐出一丝无奈。 三人各怀心思,却不知这一切也落入另一双眼睛里。 【012】 风流琪王 四人结伴而行,她和云芊儿走前两步,轩辕烈和云嫣然落在身后。偶尔交谈,云芊儿无害得像只绵羊,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甜甜笑着。身后两人静静走着,行为举止也不见多亲密。 走了十几步,转过弯角,用餐的花厅映在眼前。 老伯父一身墨绿锦衣,站在厅前,朝他们这边看来,脸色微沉。 待到走近,老伯父 休夫别样妃第3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父看向云嫣然,沉声道:“不是身子欠佳么?怎么不好好休息?” 低眉垂目,云嫣然温顺回道:“嫣然只是有些轻咳,没有大碍。多谢伯父关心。” “既然身子无碍,方才就应到门前侯迎。虽说是家人,但礼教不能废。还有,注意身份。”说到最后,伯父话音一重,眼中也溢出强硬之意。 闻言,云嫣然身子轻轻一颤:“嫣然谨遵教诲。”随即移了两步,与轩辕烈拉开距离。 见此,轩辕烈本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云嫣然的处境终是忍了下来。 步入饭厅,饭宴开始。 一顿饭,珍馐美馔,在有心人刻意拉动气氛的情况下,吃得尚算愉悦。 饭后节日是花曲会,即是到院子处赏花,听曲。 老一辈说不与年轻人掺和,饭宴一过便是离开,但举步前,老伯父还是嘱咐几句,无非是遵礼守纪之类。训话表面上是对众人说,但在场之人都听出他的特指,看来老伯父的确不想云嫣然和轩辕烈有所纠葛! 一干人等移步云府杏园。时籍春季,杏园里杏花遍开。 杏树围绕的细绒草地上置六张矮几,两列排开,铺就锦布。几上摆上美酒、热茶、零口和鲜艳若滴的水果,几后更添一名仆人或婢女随侍,准备周道而齐全。 众人纷纷入座,并未交谈。品酒,赏景,清风轻摇间,杏花宛如白雪,细碎洒落,赏心悦目。 名为花曲会,花有了,曲自是不可或缺。 十步开外,杏花树下,一张高桌,一把古琴。纤指轻拨,“噌,噌……”几声,云嫣然正在调音。 白色的雪,墨色的发,粉色的衣,宛如一幅水墨画卷慢慢展开,很美,那是一种恬静温柔的美。 忽然,嘈杂的人声从院外传来,瞬间打破了这种恬静。 闻得声音,二堂兄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前些天在诗社将花曲会之事说漏了嘴,他们天天求着,缠着要来听嫣然奏曲,实在不好推辞,所以……呵呵,花曲会,人多热闹点吧?” 天天求着,缠着,就为一曲?看来这才女之名的确让人趋之若鹜。紫璃淡淡一笑,抬眼一扫,果见轩辕烈不满皱眉,而云嫣然依旧垂首调音,不为所动,显然是对此事习以为常。 收回目光,紫璃看向院门。却不知,此时云嫣然向她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眼露算计。 人声渐响,一行十人,相互说笑,翩翩而入,皆是年轻的贵族公子。 来人又近几步,其中一名宝蓝衣衫的男子朝这边看来,目光定在一处,忽地出声:“哟,皇兄你也在?” 男子摇着折扇,长相俊美,眼角眉梢挑着风情,唇边漾着淡淡笑意,风流不羁的气质,生生将其他几位长相不俗的公子压了下来。 一步一步迈过来,男子耀眼得犹如众星相捧的明月。 听到问话,轩辕烈原本就有些不好的脸色更是一沉:“你怎么来了?”是人都听出他话中不悦。 男子却是不以为意,呵呵笑了两下,走近轩辕烈,才道:“自是不请自来!” 说完,他又展开折扇,扇了两下,墨色发丝轻轻扬起。 众人一怔,明显想不到会有人将“不请自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却又让人不感厌恶。 反应过来,二堂兄又赶紧打圆场:“呵呵,人多热闹点……”随即转身吩咐身后的侍从再去准备些东西。 “对啊,人多才热闹嘛!大家说是不是?”蓝衣男子也跟着帮腔。 “那是……” “当然……” 他的问话一出,那群年轻公子纷纷附和。 这倒是个有趣的人!紫璃看向他,透亮清眸漾开笑意。 “皇嫂你也这么觉得,是么?”捕捉到她的目光,蓝衣男子挪了过来,笑着,桃花眼眸流转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他是有趣,但太轻佻了!无视他眼中电波,紫璃淡淡应道:“嗯,琪王爷。” 桃花眼眨一下,再眨一下,电力十足,可紫璃还是神色自如,见此,轩辕琪忽然大笑出声,笑了一阵,顿住问道:“皇嫂不欢迎我?”声音夹着一丝幽怨。 “怎么会,人多才热闹,琪王爷不也这般认为?”紫璃淡淡一笑,用他的话回塞给他。 嗯?想这样糊弄自己么?眼中滑过一丝玩味,唇微微张开,轩辕琪还想说些什么,忽闻一阵咳嗽声。 【013】 因谁割脉(一) 睇了一眼故意咳嗽的轩辕烈,轩辕琪转向紫璃灿然一笑:“皇嫂,很高兴认识你!”然后摇着折扇走到轩辕烈身边的留空矮几,曲起手指,往桌面敲了敲,“这张几一看就知道是为我准备的。”姗然落座。 “怎么?难道不是?”对上众人投去的目光,轩辕琪皱起眉头,眼露无辜。 除堂兄堂嫂共用之外,其他人是一人一张几,后来的客人未作准备,留空的那张当然是属于十步开外,树下抚琴的云嫣然的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只是有人故作不知而已。 “轩……”看向他,轩辕烈刚要喝出声,却闻得轩辕琪之言,“这么‘好’的位置,不是本王的,还能是谁的?”“好”字咬重几分,意有所指。 听出他话中含义,轩辕烈抬眼扫过那些年轻公子,转到紫璃处,视线一顿,淡淡地“哼”了一声,收回目光,便端起面前水酒大口喝着,也不在位置问题上纠结了。 在外人面前护自己面子?虽然自己不太介意其他人怎么看,但好意还是心领了!冲轩辕琪笑了笑,然后睇了眼轩辕烈,紫璃拿过面前的热茶小口喝起来。 不远处,云嫣然将三人的互动收入眼底,妒忌、愤恨……在柔眸中蔓延。 太后这样,伯父这样,琪王这样,连烈也要这样? 云岚有什么好,值得个个护着她! 微一垂眼,种种情绪瞬间掩盖。 笑,对上那群年轻公子的爱慕眼光,云嫣然轻轻地笑,笑得温柔,笑得娇美。随即垂首,纤指抚上琴弦,轻轻拨动,一抹轻渺的琴音缓缓漾开。 琴音低若云烟,伤如秋叶,飘进人心,令得众人微微一怔,这曲子……在如此氛围弹这种琴曲? 紫璃也是一怔,但不是因曲子的不合时宜,而是……心底那抹淡淡的熟悉,她发誓,她从未听过这曲子! 琴音低转缠绵,每一声都像沾上水汽一般,带出凉凉的寂寞之意。寂寂如水,随之升腾的还有那浓浓的思念,浓浓的伤…… 心微微揪紧,头脑不由恍惚,忽地一阵歇斯底里的惊叫声从身旁响起,紫璃猛然惊醒,侧目便见到持刀的婢女。视线一低,地上的果皮、摔落的茶杯也映入眼底,一片狼藉。 似乎是她端着茶杯的手撞上削果皮婢女的刀……紫璃脑中浮上一些映像。只是,她并未叫婢女削果皮,而婢女的惊叫声实在太大了,大得像故意为之! 琴音一停,众人纷纷向这边探视,有些热心人士甚至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吗?” “究竟怎么了?” ……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误伤了烈王妃……”婢女声音带着轻颤,身子也如风中秋叶般簌簌发抖,但她的手却是死死掖住紫璃的手腕,紧得毫无松开之意! 紫璃奋力挣了几下,挣脱不开,看来这婢女不简单,或者说练过家子!于是放弃挣扎,一脸平静地任由众人对她的手腕行注目礼。 手腕处的布料裂了开来,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道很淡,很淡的血痕,显然是方才婢女不“小心”划到的。 而上面脉搏处……看到这,众人不由发出一阵吸气声,只因那里躺着一道伤痕,狰狞而丑陋! 割脉! 不约而同,众人脑中都浮现这个词语。 烈王妃割过脉?这是因何,抑或为谁? 气氛刹那沉寂,众人暗自思忖,脑中不由浮起大婚当天烈王妃惊世骇俗的举动。 烈王妃这脉怕是为情而割的吧? 渐渐地,眼神都不由自主飘到轩辕烈身上。 众人神色各异,看向轩辕烈的目光里有着同情、有着嘲讽……更多的是看好戏。 【014】 因谁割脉(二) 看到众人投来的目光,轩辕烈直觉一顶绿帽子扣在头上,沉重如山。俊脸瞬间一黑,额上青筋跳动,全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气愤! 双拳一握,冷眼一扫,轩辕烈浑身爆发出慑人的戾气,令得众人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悻悻然地收回视线。 一片沉默。堂兄堂嫂们想打圆场,但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而其他人或者不敢出声,或者完全抱着隔岸观火之态。空气有些微凝。 紫璃静静坐着,垂手而坐,此时那名婢女已是放开她的手腕。感觉到万千视线聚在头顶,她不禁有点如坐针毡。 低首垂目,盯着手腕处的伤疤,紫璃微微皱眉,她原以为云岚有可能为了自由,才以割脉之举逼太后给她一年之约。现下,看到这些人的目光,才知道,在古代没有女子会单单为了自由做出如此之事,为的只会是幸福或者说是爱情。而听到琴曲,由这具身体散发出的淡淡的思念,浅浅的伤,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忽地,轩辕琪走了过来,有些感慨地说道:“哎呀,怎么这些婢女老是这般不小心?本王大前天被婢女撞了一次胳膊,前天也被另一个撞同样的地方,现在本王的胳膊还隐隐作痛呢!”“老是”两字咬重几分,明显是有意将事情关联起来。 “我上次也被婢女连续踩了两次脚,看来现下的婢女实在欠调教!”二堂兄反应过来,也赶紧帮腔。 “二弟你也是这么吗?我也试过,看来府上的婢女真的有必要好好调教一番了!”大堂兄也接棒说道。 ……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烈王妃手腕上的那道伤疤不可能是另一名婢女不小心划到的。但碍于皇族身份不好得罪,再加上轩辕烈的眼神实在够恐怖,略一迟疑,那群年轻公子也是纷纷附和,跟着轩辕琪他们粉饰事件,暗地里却盘算着如何添油加醋地将这特大新闻宣扬出去。 “现在的婢女闹迷糊起来,不仅做错事,有时还乱说话呢!对了,皇兄,你上次怎么对待那乱说话的婢女?”轩辕琪看向轩辕烈,声音漫不经心,似是忽然想到才问,无关紧要。 “割舌。既然不会说话,那舌头留来何用?”轩辕烈抬眼往众人身上一扫,眸中蕴着阴厉和骇人的杀气。一字一字吐出,语气阴森至极,落着满满的威慑之意。 被他气势所迫,众人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嘛!乱说话,那是该罚,该罚!大家说呢?”年轻公子中一名穿墨绿衣衫的男子紧接着问道。 “对!” “当然!” …… “这处罚还轻着呢!换着是我,我就将她乱棍打死,或者……”一名身穿堇色锦袍,身材略胖的公子张口发言,兴趣高昂,势要将十八班酷刑说个遍。 见到这种情景,轩辕琪和轩辕烈不由对视一眼,眉心皱起。这群年轻公子现在虽然由于顾忌,说得好听,但也不能完全保证事后不会泄露出去,何况还有在场随侍的仆人婢女。可以预见,堂堂烈王妃割脉之事,会很快传满国都,炒得沸沸扬扬! 笑,在众人未觉之时,云嫣然眼中流转笑意,纵然琪王厉害,这么快就想到粉饰事件,威慑使出,可世间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人的口?悠悠众口想堵,那可难啊! 妻子出墙,对男子可是最大的侮辱!这下烈还不视云岚为心头石,眼中刺,不拔不快?云嫣然抬眼看去,果见轩辕烈牢牢盯着云岚,眼中燃着熊熊火焰,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笑意更深。 紫璃一直静静地打量着,静静地留意着,不动声色。现下将云嫣然眼中笑意收入眼底,怒火蔓延心间。她还真这般做!在她云嫣然眼中亲情是什么?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算计自己的亲生姐姐?轩辕烈?抑或烈王妃之位?唇角泛起冷笑,瞬间抿去。抬起眼来,紫璃扫了众人一圈,缓缓开口:“大家听我说,可好?” 刹那安静,个个都转头看向她。 “云岚!”轩辕烈怒吼一声,她嫌闹的笑话不够吗?她历来不按常理出牌,难道现下还想把j夫说出来?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忍不住上前将她当场拍死! 挥了挥手打断轩辕烈,轩辕琪出声道:“皇兄,就让皇嫂说说看。”说真的,他还挺想知道是谁值得她割脉,那人有多厉害。刚才她可是完全无视他的魅力,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不得不说他感兴趣了! 只是,她当真将那人说出来么?轩辕琪深深地看进紫璃那双澄亮清眸,桃花眼眸滑过一丝微芒,唇角轻扬,静听下文。 【015】 画中男子(一) 将某人的笑意收入眼底,紫璃透亮清眸光芒一闪,闪过一分狡黠,亦闪过一分算计。 缓缓开口,轻柔的嗓音如春风般在空气中飘荡,紫璃说着故事,一只得到主人万般宠爱的金丝雀郁悒而终的故事。 说完故事,紫璃轻声问道:“大家觉得这主人疼爱金丝雀么?” 给它所有用度都是最好的,怎会不疼爱?众人心间皆掠过答案,只是并未出声作答,有一两个点了点头。 “但我不这般认为!”紫璃一口否定,对上众人微讶的眼神,又说:“如果真的爱它,就不会明明知道它有向往,深爱的东西……” 话音一拖,紫璃看向轩辕烈,一眼,视线转到云嫣然处,一顿,立刻收回:“还要占有它,看着它痛苦,看着它悲伤,让它厌恶自己,憎恨自己。深爱之人的一个冷眼,一句恶语,便足以让心如刀割。” “如果我是那个主人,我会放手,让金丝雀自由,看着它幸福,看着它笑,哪怕再有阻力,再艰难……”双手悄然放在几上,一手握住手腕,握住那有着伤疤的手腕。 众人无语,静默如水般流淌。 略一抬眸,趁众人未觉之时,紫璃向轩辕琪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她可不认为一个故事,几句煽情的话就能使人动容,就能让人认为她这脉是为轩辕烈而割。但,这里还有一个琪王,不是么?剩下的事,由他解决就好! 收到她的眼神,轩辕琪不知是笑好还是哭好,为什么每个人的烂摊子都要他收拾?难道他额头刻了字不行? 站起身来,紫璃冲众人歉意地笑笑:“身子有点不舒服,先告退,大家好好玩。” 作势转身,忽闻一个柔软甜美的女声,“姐姐是因为烈王爷,才那样么?” 美目回转,对上一双纯净如水的眼眸,里面有的只是疑惑和点点关心,除外无它。 这云芊儿可真会抓重点! 她是真的单纯么?是吧,这么清澈的眼神。 “我……”紫璃咬了咬唇,视线一侧,看了轩辕烈一眼,随即垂下眼帘:“我实在不舒服,先、先走了……” 答案,她实在说不出口啊!再说,半遮半掩,经过渲染,反而更让人信以为真。 紫璃衣摆一拂,不经意间扫到几上茶壶,“哐啷”一声,茶壶落地。身子微微晃动,奔跑的步子也带出慌乱。 任谁看来,她都像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的背影,轩辕琪桃花眼中光彩熠熠,唇角挑起玩味:让他收拾摊子不是不可以,但他从来不干白活!所以……今晚等着!等着他去取报酬,岚儿! 冲出院门,紫璃长长地吁一口气。 定了定心神,抬眼扫过四周的青石小径,精致回廊,视线落在十步外修剪花圃的两名婢女身上。 走去,想让她们带路,却闻得几丝熟悉的旋律,分明是方才云嫣然所奏的曲子。 其中一名婢女慢慢地哼着。她静静地听着,脑中又飘过一丝恍惚。 “你哼的曲子叫什么?”走到身旁,紫璃轻问。 两名婢女猛地一惊,显然是方才投入工作加上紫璃脚步很轻,并未察觉她的到来。 “回烈王妃,是、是‘念君’。”那名哼曲的婢女回神答道。 念君……紫璃在心底默念几下:“你去通知管家带本妃回今晚住处吧!” 那名婢女施了一礼,答应而去。 不过半晌,紫璃便回到安排的院落。 走近房门,便见秋儿迎了出来,不想解释什么,赶紧将破了的袖子一藏,笑问:“秋儿,房间、包袱整理好了么?” “整理好了,王妃。衣物都放在柜子里,您珍而重之的画卷也是。”秋儿答道。 画!脑中忽地想到些什么,紫璃连忙闪进房中:“秋儿,我困了,想睡会,你帮我去厨房煮点莲子汤,等我醒来吃吧!”边说边把秋儿推出门外。 秋儿有些愕然,迟疑了一下便向厨房而去。 【016】 画中男子(二) 关好门,并未锁上,紫璃看了看手腕,刚才的伤口已是凝固,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痕迹。觉得无需上药,紫璃走近柜子,换了件外衣,摸出那幅画卷,拿起,折身走向圆桌。 坐了下来,摊开画卷。画是一幅风景画。旭日东升,一座悬崖,云雾漂浮,崖顶一株古木,盘根错绕,点上些许枝叶,透出几分生机和绿意,远处岱山藏影,隐隐约约。 画法婉约,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子手笔,而落款处是“清影”二字。“清影”是云岚的字。由此推定,这画是由云岚所作。 听秋儿之言,云岚对画极之喜爱,每天都必须观摩一番,风雨不改。所以这次回门她也得带在身边,延续云岚每日一观的习惯。 目光一寸,一寸地从上往下探,手指也慢慢地在画上流连。 这画很普通,普通的景色,普通的画法,而所绘之处据说是云岚这些年所待的地方上的一处悬崖。云岚以此画来缅怀山中时光。 只是,缅怀时光用得着这般每天都看,而且还是闭上门窗,独自一个守在房间看? 也许是云岚的特殊癖好,但她总觉得有点别扭! 这画,似乎少了点什么…… 看了不知多久,看得眼睛都有点酸,紫璃脑中滑过一些想法。 这画明眼看去布局没有问题,但仔细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轻轻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是秋儿的话语,“王妃,您睡醒了么?莲子汤弄好了。” 怕是过了挺久,不然,秋儿不会轻易打搅她歇息。“嗯,进来吧!” 秋儿推门而入,走了过来,将莲子汤放下,看了画卷一眼,便问道:“王妃,您又在看画么?”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紫璃端过莲子汤,拿起汤匙,小口喝起来,目光却依然流转在画上。 “王妃,秋儿告退了。”秋儿微微施礼便是退了出去,只因每次云岚看画都不喜旁人在场,加上紫璃那淡淡的语气,秋儿倒也识趣。 “画,画,画,你究竟有什么玄机?”眼眸紧紧地盯着画卷,紫璃有些苦恼地喃道。 方才她一听到那名婢女说“念君”两字,脑中立刻浮起这幅画作。这种第一直觉,往往是推敲事情的关键。她之前很多次成功策划都是源于第一直觉。虽说这次不一定是她的感觉,有可能是这句身体的反应,但作用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 啊!如果不是在阴间才短短五分钟,来不及看云岚因谁割脉,山中修行之类的事,她也不会如此苦恼! 有些心不在焉,紫璃勺起一匙莲子汤,不料太满,手微微一颤,汤水就洒在画上,顿时,颜色混了开来。 遭了! 把汤一放,紫璃手忙脚乱想擦去汤水,忽地看到混开的颜料中有什么慢慢显现出来,动作一停,眼眸顿时一亮,唇角轻轻一扬,不是遭了,而是好了!想不到误打误撞倒给她发现了秘密! 牢牢盯着,耐心等着。 从模糊到清晰,最后完全呈现出来。 紫璃眼眸飘过一缕惊艳。 那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名男子,立于崖顶,凝神吹箫。白衣翩翩,墨发飞扬,出尘脱俗,绝美如仙! 绝代风华——紫璃脑中不由浮起这四个字。 【017】 琪王夜探(一) 后来,紫璃又用清水把整张画一点一点、小心地浸湿,发现除了那男子之外,还多了一首诗。问了秋儿,知道《念君》是天启国脍炙人口的诗词,也是唱词,这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但诗衬画,蕴着感情的笔触,倒是让人觉得分外适合,分外触动,感觉出画者的思念之意。 夜幕降临,紫璃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籍着橘黄的灯火再一次看着水迹慢慢地变干,画中男子一点一点消失。 她没有去饭厅用晚膳,只简单吃了点东西。这样做,是故意的。因为她想看看事情是否如她所料地发展——经过琪王的渲染,大家都认为她的脉是为轩辕烈而割的。而古板的伯父不找她谈话,也不喝斥她不去饭厅用膳便可证实。 紫璃静静坐着,眼眸定定看着水迹,看着它以圆弧的轨迹,从外向内一点一点消失。 慢慢地,随着时间推移,诗句已经完全看不见,而画中男子处也只剩下那手执的箫。 盯着那箫,紫璃眉心微微皱起,箫的造型与一般的箫没有什么差别,但隐隐中却觉得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抑或用过? 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手不由摸向头顶,头顶墨发斜插着一支通体莹白的白玉簪,而簪的形状似乎和箫…… 握住,一拔,簪离发,顿时,如瀑青丝像流水般泻了下来,披散一身,在灯火下旖旎出缎子般的光泽,黑亮晶莹。 这簪竟是箫的迷你版! 第一次见时,她就觉得这簪挺特别,但当时也没有特别留意。现下……紫璃轻扯一下唇角,原来很多东西都在身边,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竖着,横着,紫璃反复地从不同角度端详簪子,手指也在上面不断摸索。 内里中空,孔的排列也和箫一样。 不知这簪能否吹出声音?抑或乐曲? 试试! 她不懂吹箫,但也见过别人吹。 只是……这簪只得尾指般大小,手指都不够放,怎么点孔?怎么吹? 难道像吹哨子一般? 簪刚贴近唇瓣,突然,“噗通”一声,似乎有什么落下,敲击地板。 把簪一放,紫璃低眸间便见一颗珍珠,一颗拇指大的珍珠,缓缓地朝她这边滚来,在灯火下,散发着柔芒。 疑惑抬眼,扫向四周,门窗关着,凝神细听,只听得面前灯芯燃烧的“吱吱”声,没有异样。 目光又转到已经停止滚动的珍珠身上,脑中一番揣测,紫璃清亮眸子闪了闪,唇角轻轻地起了一丝弧度。 站起身,紫璃将画卷好,放进盒子,拿着走向衣柜,放好,期间经过珍珠旁,连瞧也不瞧一眼,完全当它是空气。 做完这些,紫璃回坐到椅子上。此时,一阵风卷进了屋子,带出淡淡的香气,一个蓝衣男子落在她身旁。 “钱财,美色——人的两大弱点,你一样不占,还真让人头痛!”男子挨近紫璃,倾身俯下,随着他的动作,额前一袭不羁刘海在灯光下潇洒飞扬。 紫璃身子一移,避开他,站了起来:“琪王试我是否爱财,用银子岂不直接?” “银子太俗,珍珠更美,再说女子哪个不爱珍珠?不过,你倒例外!”仰起身,轩辕琪越过椅子,走近紫璃。 话落,伸手拘起她一袭青丝,感觉着那如缎子般的润滑,轩辕琪唇角一勾,勾出几分风流韵味。 “琪王这话是褒?是贬?再说,我不是不爱财,而是不贪不明之财,而美色也是爱,只是……”抽回青丝,紫璃又移开一步,看着他淡笑不语,可那双清亮眼眸却陡现属于怒火的光泽,明显在谴责他这种轻佻行为。 听出她话中讽刺,轩辕琪呵呵一笑,俊脸忽地逼近,接过她的话语:“只是本王不够好看?当不起这‘美色’二字?”俊美脸庞映上橘黄灯光,带出几分妖娆,蛊惑人心! 心猛地跳多了一拍。不得不说他很有魅力,但……紫璃瞬间回神,拉开距离,眸子闪了闪,便问道:“按照民间习俗,琪王爷应该叫我嫂子,对吗?” 嗯?现下又用身份提醒?和她对话真有趣!轩辕琪唇角挑开玩味:“本王视礼法于无物。” 闻言,紫璃眼中怒火乍现,脑中却快速思量。想到什么,刚要启唇,不料轩辕琪脚步一移,俊脸瞬间逼近,热气吁在她脸上:“如此良辰美景,两人独处,不如我们……” 【018】 琪王夜探(二) 轩辕琪脚步一移,俊脸瞬间逼近,热气吁在她脸上:“如此良辰美景,两人独处,不如我们……” 手指迅速往紫璃身上一点,轩辕琪桃花眼一眨,唇角一勾:“不如我们留在这里,好好聊天!” “王爷你此为何意?”感觉脖子以下不能动弹,紫璃声音带上一丝咬牙切齿,他竟点她|岤!就差一步了……看向门口,眼中带上不甘。 看到她的眼神,轩辕琪唇角漾开笑意:“为何意么?不如岚儿先告知本王,你方才想去哪里?” “我现在在房间里。” “呵呵……”听到她的回答,轩辕琪笑出声来:“这句话是不是应该加上个‘还’字?” 闻言,紫璃眼波微微一闪,随即恢复平静。 带着一分玩味,一分捉弄,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轩辕琪轻道:“本王差点就被你骗了!你刚才的每次移动看似躲避本王,实质是不动声色地向门口靠近。不过可惜,还差一步呢!” 因他的暧昧举动,眼眸刹那迸出一抹气愤的火花,紫璃沉声问道:“如此戏弄我很好玩么?” “之前不觉得,但现下越来越有趣了!”轩辕琪用手指抚了抚下巴,唇角扬起。 听他之言,怒火更深两分,紫璃咬了咬唇,强行忍住,双眼一闭便摆出一副完全不搭理的样子。 “你这样,本王要亲你哦!”牢牢锁住她紧闭的眼帘,轩辕琪一边说,一边伸指点上她的唇瓣。原本他只是开玩笑,但看着柔软的唇瓣在指尖下绽放粉嫩,心头竟有一丝真正想亲吻的冲动。 “琪王爷,玩了这般久也该玩腻了吧!我让你收拾摊子也是不得而而为之,再说,这对于琪王爷不是小事一桩么?”紫璃微一后仰,躲开他手指的荼毒。 “呵呵,你又怎么知道本王在玩?”轩辕琪满脸玩世不恭,但眼中却透出一丝认真的暗沉。可惜紫璃闭着眼,却不得见。 “谁不知道琪王爷品味极高,扬言非绝色美人不要。” “呵,这话本王的确说过,但聪明也是女子的一种美。”轩辕琪轻笑一声,手指伸出,抚上女子浓密长翘的睫毛。 紫璃睁开眼眸,既因他的话语,也因他的举动。 果然有双秋水翦瞳!缩回手指,看向那双带点疑惑的透亮清眸,轩辕琪唇角微微一弯,瞬间抿下。湖蓝的的衣袖在空中一滑,手指快速在紫璃身上一点,|岤道便解。 “问你几个问题,答得好有奖,答得不好,就罚。至于奖什么,罚什么嘛……”轩辕琪尾音一拖,桃花眼暧昧地眨了一下,眨出几分蛊惑,刚要出声,却不想紫璃不为所动,早他半步发言:“奖什么,罚什么随我喜欢,是吗?” 一双灵眸很自然地眨一下,八分慧气,两分狡黠,清波流转,却比故作更动人。 …… 【019】 将计就计 两人围着圆桌相对而坐,中间隔着灯台,灯光打在脸上。夜风从敞开的门缝灌了进来,光晕摇曳,衬得两人脸上原本高深的微笑更是莫测。 “王爷不是要问问题么?”等了片刻,不见轩辕琪说话,紫璃不由轻问。 “呵呵,本王是有很多问题,比如当众秘密被揭,你为何如此镇定、刚才见到本王一点都不惊讶……很多很多,但,有些问题似乎不需要问了。”收回深思,轩辕琪眼角轻轻一扬,忽地靠近,对上紫璃那双在灯光下更黑亮动人的眼眸,肯定地说:“你早就知道有今天这么一出戏!” 微微后仰,拉开距离,紫璃实话实说:“没有早就知道,是来到这里,才慢慢有些猜测。” “那你也知道本王会来参加花曲会?”桃花眼眸闪过一抹锐利,轩辕琪紧紧盯着女子,不放过任何细节,如果她连自己一时兴起都知道的话,消息那是何等灵通! “不知道。”紫璃摇了摇头,随即唇角弯了弯:“把王爷算进去是临时想法。既然有人代劳,那就懒得动手。” 闻言,轩辕琪眼露怀疑。 “你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表面上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实际上比谁都更有能力。”看向桌上微微晃动的灯火,紫璃想起穿越之前的事,眼神带上点迷离。 “这话,本王可以理解为赞美么?”轩辕琪轻轻眨了下眼睛,调笑的语气。 “嗯,可以。”紫璃认真点了点头。 “哈哈……”见她如此,轩辕琪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了一阵,忽然顿住:“你也猜到本王今晚会来?抑或……今天你将计就计就是为了引本王来?”话音一拖,桃花眼眸微微眯起。 “后者。”紫璃倒也诚实。 “这般说,从本王踏进这房间看似是本王戏弄你,你生气想逃,实际是你在戏弄本王?”想到这个可能,轩辕琪忍不住气闷。 “这个,答案,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吧?”紫璃轻轻眨一下眼睛,脸上带上一点点无辜。 一丝无力感袭来,轩辕琪愤愤说道:“本王问题问完了,你的答案,本王极之不满意,所以没有奖励!” “我本就没有想过凭这拿什么奖励。”紫璃小声叽咕一句,而这句话也很“无意”地让轩辕琪听到,俊脸不由一黑。 桃花眼眸波一转,轩辕琪轻轻一拂额前刘海,柔顺发丝在空中划过一丝不羁。他整个人站了起来,身子倾前,手指快速挑起紫璃的下巴,暧昧地喃道:“想不到岚儿为了与本王单独相处,做这么多事,本王真的很高兴呢!”蛊惑深情的话音,翩翩俊美的身姿,足以瞬间虏获所有少女芳心。 只可惜,有人心硬如铁,抑或是心伤难愈,总之免疫过人。轻轻拨开轩辕琪的手,紫璃微微一笑,说道:“我引王爷不是为了这般无聊的目的,而是想和王爷谈一笔生意。” 无聊?轩辕琪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眉尖一挑,轩辕琪看向她那双落着满满认真的眼眸,轻喃一声:“哦?”收回调笑,静听下文。 …… 【020】 捉j在房 紫璃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忽见眼前人影一闪,她被轩辕琪拉了起来,再是一旋,整个人便固在臂弯,身子斜倾,三尺青丝在空中散了开来,如云,如缎,如瀑。 情况发生得太过突然,紫璃不由一楞,只能怔怔地看着上方的轩辕琪。 “生意似乎要下次才能谈了,不过,你戏弄本王一次,本王也要还你一着!”轩辕琪唇角一勾,俊颜逼近。 还有两寸之距,紫璃回神一挣,还未挣扎开来,“砰”的一声,未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绛红色身影现在门前。 “你们在干什么!”轩辕烈暴吼出声,额上青筋抑制不住地一下,一下地跳动,目光更是夹着火焰直逼两人。 “如你所见,皇兄。”轩辕琪闲闲地应了一句,随即把紫璃扶了起来,手却依然挽在纤腰,毫无松动之意。 “轩辕琪,你给本王放手!”轩辕烈喝了一声,该死的!他来了,他们两人竟还如此不知羞耻,可想而知,刚才…… 还有那只手,真是该死的碍眼!轩辕烈灼灼地盯着轩辕琪搭在纤腰处的手,心头升起想把它砍下来的冲动。 “放什么手啊?”轩辕琪无辜地眨一下眼睛,然后半像提醒,半似随意地问道:“皇兄,你是不是反应过头了?” 听了这话,轩辕烈心头顿时一塞,随即辩解道:“她还是本王的王妃,而你是本王的弟弟,做出如此苟合之事,本王岂能不生气!”这话既是说给别人听,似乎也在说给自己听。 定定地看着轩辕烈,紫璃双眸晶亮灼灼,她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让轩辕琪和她谈笔生意,这个轩辕烈竟提早回来,生生打断了!现下还说得如此难堪?唇角犯冷,紫璃出声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困了,两名王爷请回吧!”逐客之意很是明显。 一句“什么都没做”就想打发他?没门!轩辕烈双拳一握,眼中怒火更甚。 “困了?那么岚儿好好休息,本王改天再来探你!”有些不舍地放开柔软无比的纤腰,轩辕琪轻道,话音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是演戏?紫璃抬眼看进轩辕琪那双桃花眼,里面落满桃花绽放的温柔,似乎没有虚假。他不会是? 怎么可能?风流成性,红颜知己遍天下的琪王爷对自己有意思?就算有,也是一时好奇,不用等到明天就散了。微微点了点头,应了声“好”,紫璃便不再搭理这两人,径直走向床榻。 她竟然应好?!还当着他的面!轩辕烈大步一跨,就要冲上去,准备扭断某人的脖子,却不想一蓝色身影瞬间移到他面前,阻住他的去路。 轩辕琪看了一眼面前的轩辕烈,问道:“皇兄,大婚当晚说的事,你不会后悔吧?”脸上完全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有的只是认真。 轩辕烈略略一怔,随即想起是自己让他勾引云岚之事。“本王说话,做事从不后悔!”声音很大,似乎在显示决心。 “这就好!”轩辕琪唇角绽开一笑,桃花眼灿若星辰,看得轩辕烈心头不由滑过一丝微不可觉的郁结。 “我走了,皇兄不走?”轩辕琪轻轻地拍了拍轩辕烈的肩膀,发现他的肩膀硬得像铁一般,而他的整个人也像火山,随时都要喷发! “本王还要等、一、下!”看向不远处优哉游哉坐在床上的某女,轩辕烈咬牙又切齿。 见此,轩辕琪不由提醒:“皇兄你这是在回门,还有……”虽然自己扬言要还她一着,但还是不想她受半点伤! “本王自有分寸!”听出他口中的关心,轩辕烈心头更是气愤,未等他把话说完便是打断。她丑成这样还给他勾三搭四!而且是他的弟弟!还有那割脉!越想越气,关节不由握得“咯咯”直响。 瞄了一眼沉静如水的紫璃,轩辕琪便是离开,有些事情他现在不好插手,再说凭她的能力,也不可能吃亏。 “云岚,今天的帐,本王要和你好好算清楚!” 伴着轩辕烈这声话落,浓浓的火药味在房间蔓延,似乎只待一点火苗,便会一触即爆! …… 【021】 琪王心思 轩辕琪慢悠悠地退出房间。他对房间里的战况没怎么担心。 抬眼扫向四周,院子是个独立的院子,几株修竹,一袭小亭,在月光的映照下,分外寂静。半个仆人,婢女都没有,显然是被人支走了。 看到这,轩辕琪唇角轻轻一勾,整件事,他当真没有半点猜测?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有人想玩游戏,他乐意奉陪而已!不过,她竟说和他谈生意?不知是什么生意,不得不说他很好奇! 回首睇了房间一眼,轩辕琪身影一闪,便是飞了院子,再几个轻跃,人已经稳稳地落在府邸之外的巷子处。 高墙两隔,巷子幽深,月光在他宝蓝衣衫上镀上一层水银光泽,分外显眼。 衣衫划空之声由远渐近,轩辕琪转向那个方向,不过片刻,果见一名黑衣男子飘落 休夫别样妃第4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男子飘落面前,再是一跪而下。 见此,轩辕琪不由眉心一皱,不是因眼前男子,而是他忽然想起方才与紫璃相处的一些情景。对于一个会武功的人来说,她的反应会不会慢了一点?难道又是假装? “琪王爷,终于找到您了!”黑衣男子沉稳的声音忽地响起,拉回他的思绪。 轩辕琪低眸,看向跪着的男子,男子正单膝作跪,双手举高,恭谨地呈上一封书信。 看着那在月光下白得刺眼的信封,轩辕琪眼中染上无奈,随即敛去。换上一贯的不羁神情,他慢悠悠地接过书信,嘴中喃道:“哎,又有任务了,本王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啊!这种事情怎么老找上本王?……” 一番如同平常的抱怨中,轩辕琪一目十行地扫过书信,把信装回信封,一个运力,书信便连同信封化成粉末在指间一点一点地滑落。风过,飘远,了无痕。 “什么时候出发?”收回玩世不恭,轩辕琪的声音忽地变得严肃。 “现在。”黑衣男子吐出两字,话音很轻,但却重重地敲在轩辕琪心里。 现在?他还想好好勾引某人,和某人培养感情呢!现下只好等回来再说了,毕竟皇兄从来说一不二,他命令现在就得现在!不过这次任务是蔷国这么一个小国,而且国主的弱点也被皇兄掌握手中,问题不大,相信很快就可以回来。想到这,轩辕琪眉眼舒展了一些。 呵,天启国的版图又要扩展一块了,而且不费一兵一卒!抓人弱点,从内部击破,天底下能将这种手段运用自如的怕就只有皇兄一个了! 收回心思,轩辕琪看向黑衣男子,命令道:“通知暗阁帮本王查烈王妃之事,无论查到什么都第一时间通知本王!”暗阁是天启国皇家的秘密消息网,也是天下最大的消息网,查到她为谁割脉应是不难。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想弄清楚一个人的事! “知道了,琪王爷!”黑衣男子停顿几秒,才是应答。 他没有立刻?是没有反应过来?琢磨自己的话语?还是……想到什么,轩辕琪不由问道:“皇兄也要暗阁查烈王妃之事?” 这下黑衣男子完全没有回应。 见此,轩辕琪眼色一沉,随即自我安慰想道:皇兄应该是出于对烈皇兄的关心才查的吧? 希望如此,如不然凭皇兄的手段,一旦被他盯上,天底下还没有哪个人能够逃脱! 扯唇一笑,拂开心底的担忧,轩辕琪又说道:“去通知本王的替身,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行为收敛一点,不要一晚御几人了,损毁本王的名声!” 听了这话,黑衣男子抬眼看向轩辕琪,木头脸终于有一丝表情,那是微微错愕,这不是王爷自己要求的么?还说风流之名越响越好!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轩辕琪不由喝道:“没有听到吗?”之前他让替身流连花丛,那是为了不让那些官家小姐,莺莺燕燕贴上来,但现在,还真不想某人认为他风流成性! “属下遵命!”黑衣男子应了一句,便是站了起来。 见他如此,轩辕琪知道该出发了。 透过高墙上的小窗,回望沐浴在月光下的府邸一眼,轩辕琪一拂衣袖便是离开。而此时,房间里,紫璃和轩辕烈两人才刚结束对视,唇舌之战正在上演。 …… 【022】 要你补偿(2更) 房间里,紫璃坐在床上,墨发披着,发尾旖旎散开,衬着粉白的床褥,显得更是黑亮柔顺。 轩辕烈牢牢盯着,盯着那三尺青丝,怒火窜满全身,她竟是披头散发?方才他们在干些什么?需要散开发髻? “不用看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紫璃捡起几根发丝查看,他再这般看下去,她都怀疑自己的头发要烧着了。 “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向本王交代?”看到她的动作,轩辕烈忍了忍,便沉声问道。 “呵呵,我需要交代什么?”看向他,紫璃轻笑道。 “交代什么?你那割脉是怎么回事?还有……”轩辕烈走近一步,厉声责问。 “与你无关!”未等他说完,紫璃便是开口打断,语气极淡,且藏着一丝微不可觉的怒火。打断计划的帐,她都还未和他算,他竟对她兴师问罪,他有什么资格! “与本王无关?你是本王的妃!”怒火急速升腾,轩辕烈直想冲上去扭断她的脖子,拳头一握,还是忍了下来,不到必要,他还是不想对女子动手。 “妃?”紫璃轻扯唇角,笑得有些微讽:“一年,还是名义上的!” “还有……”声音一拖,紫璃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听错吧?竟然听到烈王爷说我是你的妃?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抑或王爷你发烧了?” 轩辕烈再也忍不住了,直冲上前,掖住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提起来:“你信不信本王现在一掌把你拍死?” “不信!你绝对不会这样做!”紫璃说得肯定,眼中也毫无惧怕之色:“不说我们现在是回门,就是单凭今天下午之事,烈王爷你也不好打我!”说到这个,她就不得不说有点感激云嫣然了。如果云嫣然不弄一场戏,揭开她手上伤疤,她也不能将计就计,来个顺水推舟! “烈王爷还不明白么?”对上轩辕烈有些疑惑的眼神,紫璃轻轻一笑,说道:“明天我为烈王爷割脉之事就会传遍整个国都。我如此情深款款,成全王爷,王爷的回礼竟是揍我一顿,你说传出去,百姓有什么想法?你这烈王爷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如何?” “你竟然……”好,好,好,他原本以为她是为了他的面子才这般说的,他也觉得她没有以前那般讨厌,却不想她是打这种主意!轩辕烈俊脸瞬间一黑,心底也是一阵气闷。只是,不知这气闷是因为她算计他而生气憋闷,抑或是因为她做事的出发点不是他? “我竟然不是为了王爷你?呵呵,王爷你是想这么说么?不会吧?”紫璃惊讶地喊出声来。 “云岚!你这该死的!”轩辕烈忍不住暴吼出声,掖住女子衣领的手也不由收紧。 “放手!我喘不过气了!”紫璃用力拍开他的手:“不管原因是什么,我这么做的确维护了王爷的面子,不是吗?‘在人前不令你难堪’这个约定,我可是遵守着,王爷你是不是应该遵守‘不对我怎样’的约定?” 她的确是遵守了!可他听了这话却没有半点高兴,反而心头的郁结更重!看着紫璃因呼吸不畅而微变的脸色,轩辕烈“哼”了一声,便放开了手。 得到解放的紫璃大大地喘了一口气,顺了顺呼吸才道:“现下王爷没有理由和我算账了吧?” “怎么会没……”轩辕烈本能回应,但声音有点底气不足。 “我倒有笔帐要和王爷算清楚!”未等他嚷完,紫璃便是出言打断:“我不知道你刚才和琪王在耳语些什么!但我相信没有王爷你的允许,琪王绝对不敢闯我闺房,对我做出如此之事,而且还当着王爷你的面!” “他对你做什么了?”她的话音一落,轩辕烈便是立刻问道,声音竟夹起一丝紧张。 轩辕烈自己没有察觉,但紫璃却听了出来,不由发懵,琪王演戏是为了好玩,这轩辕烈发什么神经? 不过,不管他发什么神经,他既然打断她的计划,那就要补偿! 心念一转,紫璃清亮眼眸光芒乍现,灿如星辰,整张平凡脸容因此变得动人起来。但轩辕烈看着,心头竟生出些毛毛的感觉。 …… 二更送到…… 预告一下,下章画中那个谪仙美男会出现,他和云岚的关系有点微妙o(n_n)o~ 【023】 暗夜来人 一室昏暗。 一番“畅谈”,欢送走轩辕烈,紫璃灭了灯火,坐在窗边床榻,一手支在窗台,一手随意地摆弄那支小巧别致、箫造型的玉簪,眉心却微微皱起,只因隔壁房间的嘈杂声一直充盈耳中。 砰砰——哐啷—— 一阵一阵碰东西、摔东西的声音过后,隔壁终于恢复了安静。 “嗯,某人终于发泄完了。”紫璃轻吁一口气,唇角却浅勾起一笑,显然心情是好的。 其实,她的心情怎能不好?怎么说她也是今天唯一的赢家。 低眸,视线牢牢锁住手中玉簪。吹或不吹,这是个问题! 犹豫再犹豫,如果因吹了簪子而打破这还算不错的现状,对她来说并无好处! 窗外传来一阵树叶的沙沙声,起风了,墨发轻轻扬起,单薄的衣料紧贴皮肤,有些微凉。 算了,还是睡觉吧! 身子轻轻一颤后,紫璃便想念柔软温暖的被窝。 看着那簪子有点厌烦,紫璃也懒得用盒子把它装起来,再说,摸黑去找盒子也是麻烦。 簪子不拿,只把窗子关好,在黑暗中摸了一阵,紫璃终于如愿窝在床上。 一个院子,两个房间,她和轩辕烈一人一个。在住宿问题上,伯父他们倒也识趣。 困意袭来,不一会,紫璃便进入梦乡。 房内一室安静,房外却是尘土飞扬,树枝乱舞,今晚的风有点大。 窗纸摄摄作响,风从窗缝灌入,一丝常人听不见的清啸从簪子身上发出,在空中散开,飘远…… 时间在风声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风有些停息,天空乌云却是聚拢、挤压,空气带出闷热,有一丝压抑。 此时,一抹雪白身影从屋檐翩翩而落,雪衣飞扬,俊逸绝尘的气度,似在空中撒开一阵清雅的风,微凉。 “原来只是风……”雪衣男子站在窗边,听了听紫璃屋内的动静,执箫的手微微一紧,完美的薄唇扯开一抹自嘲的弧度,如灵玉般的月眸暗了一分。 忽闻远处一丝微不可觉的异样浮动,男子身形一起,向那掠去,动作轻得,快得,溅不起一丝涟漪。 藏在树上的黑衣男子只觉眼前白影一闪,连是不是人都没有看清,便已陷入黑暗之中。 待他醒来,周围环境已是完全不同。树,很多的树,黑影重重,诚然已到荒郊密林。 黑衣男子谨慎抬眸,前望,一抹蕴着天地芳华的雪白进入眼帘,在黑夜中,犹如绝世之莲,遗世独立。 这人,他知道,享有神医之名的容熙公子,才貌双绝的人物。作为江湖最大贩卖消息的组织中一员,他怎能不知? 看了黑衣男子一眼,容熙轻道:“青木堂。”温润的嗓音,肯定的语气。 “正是。”黑衣男子连忙起身,眼前之人怠慢不得,也是对付不起。 “封。” “封?”黑衣男子不由错愕,封?难道是封住消息?封住消息,也算青木堂的一门生意,但却是禁忌。自创立而来,还未曾用过,只因没有人出得起这个价,也没有人值得他们青木堂卖这种人情! “十块神医令。”容熙的语气依然很淡,淡得似若没有,可听在黑衣男子耳中却状如擂鼓。 天下谁不知容熙公子从不轻易出手救人,尤其救人之命更是规矩多多,刁钻古怪,而且还时不时变一下,令得向他求医之人无所适从。但世间上只得他一人能化腐朽为神奇,当得起这“神医”二字!而拥有神医令者则可以无需顾及任何规矩,只要出示,他便救,不过只一次。神医令值千金?万金?不,那甚至是用人命来堆叠的。十块,绝对能在天下掀起一场风波! “不然,我就用另一种方法。”容熙轻轻地开口,衣袖也如流云般轻轻一拂,在空中划过一丝优美弧度。黑衣男子不由顺着看去,却见衣袖挥动间,一点白色粉末飘出,粘在一棵树上。那树,那树竟慢慢地,慢慢地融化,变水! “怎么样?少堂主。” 黑衣男子刚从所见景色中回神,一声“少堂主”又令他心神一震,他竟连他的身份都知道!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不做这消息的买卖总比赔上整个青木堂好! 容熙挥了挥手,一名墨绿衣衫的男子瞬间飘落身旁,男子身材高大,最显著的是一道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右脸。 看到他,黑衣男子眼中不由飘出惊讶,但也瞬间掩去。 “烈王妃云岚就是当年的玉罗刹?”黑衣男子问道,语气带着七成肯定。 容熙不答。 “地宫那边似乎……”只说几字,黑衣男子再不敢多说,便任由那墨绿衣衫的男子领着他离开。 听到“地宫”两字,容熙眉心微微皱起,随即目光一转,看向那棵化得所剩无几的大树。他不喜用毒,也不屑用毒,这次是他第一次以毒逼人,但为了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024】 话对谁说 昨晚的风还真有点大呢! 推开窗子,一脚曲在软榻,双手支在窗台,目光探外,院子里满地落花映进眼帘,紫璃不由心底暗叹。 眼眸一转,视线定在软榻上的玉簪身上,眉心略略一皱,昨晚的风如此大,它在这个位置…… 伸手拾起玉簪,紫璃不由细细考量。 “王妃,您起了么?”秋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拉回她的思绪。她也不再纠结这玉簪的问题,走去,打开门,侧身让秋儿进来。 一番收拾,去前厅吃过早饭,紫璃他们便是时候回府了。 目光扫过站在府邸前恭送他们的一行人,紫璃扬唇一笑,走向云嫣然,道:“妹妹昨天的曲子弹得可真好,姐姐我很喜欢呢!不过这次回王府,怕就没有什么机会听了!”虽然她不知云嫣然为何知道云岚听了《念君》会有所反应,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昨天的事,她知道云嫣然根本不当云岚是姐妹,这样她也不用对她有什么姐妹之谊。而且云嫣然应是“你退一步,她进一尺”这种人,如此她更不必处处忍让! “听到姐姐这般说,妹妹很高兴!”云嫣然声音是一贯的温柔,只不过那射来的眼光却泄露她的情绪。 “咦,妹妹昨晚睡得不好哦?眼睛这么红。”盯住她的眼眸,紫璃又说:“不过也是,昨晚风声那般大,确实有点撩人清梦!” “哎,昨天那般风和日丽,谁想得到昨晚会风声大作,而今天……呵呵,所以说并不是事事都能如人所料!”紫璃浅笑轻道,话音很淡,但似乎别有深意。 云嫣然的身子抑制不住地轻轻一颤,那绝对是因为气的。而她投过来的眼光也越发毒辣。 紫璃还想说些什么,忽闻一阵刻意的咳嗽声,看去,果见云嫣然的第一号护花使者——轩辕烈朝她直瞪眼,只是碍于人前不好有其它举动。 “时候不早了,岚儿你们还是启程吧!”伯父中气沉稳的话音传来,打破他们的这种无声的对峙。 一家之长伯父都这般说了,他们当然要听言行事。 上了马车,车帘一下,紫璃不无意外受到某人的目光洗礼,那势头似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才罢休! “本王警告你,你不许再欺负嫣然,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轩辕烈以命令的口吻发话,话音夹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呵呵……”紫璃好笑地笑出声,这轩辕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抑或被爱情蒙蔽眼睛? “我欺负云嫣然?请问王爷哪只眼睛看到了?”她方才的那么几句话最多算是微小得没有什么分量的反击。 “嫣然如此温柔善良,如果不是你……” 轩辕烈还未说完,紫璃便是笑着打断:“呵呵,云嫣然温柔善良?”这笑话可真好笑呢! “你!”轩辕烈拳头一握,又想生气。 紫璃却是不以为意地再笑两声,随即想到什么,深深地看向轩辕烈,问道:“云嫣然温柔善良,这句话你究竟是对我说,抑或是对你自己说?”云嫣然的真实本性,她不信他当真一点都看不出来! 澄亮清眸中,目光锐利得直透人心。 轩辕烈被她盯得不自然,不由沉声威慑道:“女人不要太自作聪明!” “王爷你也不要自欺欺人!”紫璃不甘示弱。 “信不信本王现在把你丢下马车!”轩辕烈现下真的是生气了,双眼都似要喷出火来。 车帘一掀,目光一探,街道的盛景进入眼帘,紫璃回看一眼轩辕烈,便轻道:“不劳王爷费心,我自己下车!” “该死的!你想去哪里?”马车一停,紫璃跳下了地,身后便响起某人的暴吼声。 “是王爷你叫我下车的,难道现下后悔不成?”淡淡地丢下一句,紫璃迎上街道众人目光,闪进茶楼。 听她之言,轩辕烈一阵气闷语塞,想冲进去把某女揪出来,但听到人群议论的声音,想到经过昨天,他是国都的风云人物,厌烦别人指指点点,忍了忍,便示意车夫继续驾车回府。 上了二楼,籍着窗边,看到马车慢慢驶动,紫璃微微笑了笑,来到古代的第一次外出呢!前天她想出来,但那轩辕烈竟以不让她丢人现眼的理由将她锁在府上,简直可气!不过以后就可以自由一点了! 想到什么,紫璃眉眼弯了弯。 “客官,想要吃些什么?”小二热情的话语传来,抬眼便对上一张笑容满面的元宝脸。 紫璃随手在他手中菜单上点了几个菜,便让他退了下去。她没有带银子,但有人会带。前望,与小二侧身而过的那人不就是她的丫鬟秋儿么? 眼眸扫向四周,现时早点时间将过,二楼大厅才闲散地聚着几桌人,而且大多数是些悠闲的公子哥儿。 闲闲地喝茶,随意地听着隔壁桌的人聊侃,呵,说的果然是她这个烈王妃之事。 听起来还算满意,紫璃唇角微微扬起。 此时,听到他们转了话题,本想离开,不再听,但“琪王”二字飘进耳中,紫璃不由止了动作。 …… 【025】 风流之名(2更) 隔壁桌上,围坐着衣着华贵的四名年轻公子。也许因茶楼客人较少,也许因本身背景雄厚,他们说话有点儿无所顾忌。 “今晚可是百花楼的头牌媚姬的开苞日,各位有没有兴趣?”一名圆脸的黄衣公子在同伴间看过一圈,问道。 “兴趣当然有!谁不知百花楼的媚姬人如其名,妩媚动人,一个眼神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如此尤物,哪个男人不想拥有?不过,可惜啊,可惜……”一名略显瘦削的蓝衣公子闻言叹息。 “可惜什么?”另外两名公子不约而同问道。 “可惜,国都第一风流的琪王在数天前就放话了,这媚姬他势在必得,如此,哪来咱们的份?”蓝衣公子接着说道。 “啊?琪王又放话了?上次秋月楼的幻雪开苞到现在不才十天么?”听了这话,黄衣公子不由发问。 “琪王,美人几天一换,夜夜佳人不同,不然怎么有这第一风流之名?”蓝衣公子道。 “这倒也是……”其余三人纷纷应道。 …… “王妃,原来琪王真的这般风流啊!”秋儿也是一路听着他们说话,这时,忍不住附过来小声低语。 紫璃未置可否,只是浅浅一笑:“秋儿,付账吧,要回去了!”站了起来。 “王妃,您是想要秋儿付账吗?我……”秋儿却是拉了拉她的衣袖,脸颊泛起红晕,神情有些扭捏。 见她这样,紫璃已经猜到原因,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没有带银子?”看电视,那些丫鬟不是都带着银子出门,主子想买什么,挥一挥手就好了。怎么?原来不是? “王妃,秋儿掩护您,您先走!”秋儿站了起来,很豪气地拍一下胸膛。 哎……她这样,自己怎好意思丢下她不管!紫璃无奈地叹一口气,从腰间掏出一颗珍珠。珍珠是琪王昨晚落下的,原本自己是想下次见到他再还给他。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不过,下次再见,下次不知要等多久?再说,美人围绕,下次见面,琪王可能连她个人都记不清楚了,何况一颗小小珍珠? 果然,昨晚琪王那温柔的眼神是用来戏弄她的! 把珍珠丢给走来的小二,再小二从难以置信到惊喜不已的神色中,紫璃她们走出了茶楼。 回到王府,刚想走回房间便见一黑面神堵在院前。 “哼,好在你还回来得早,不然……”轩辕烈依然是以高姿态的口吻发话。 她怎么觉得他越来越像管家夫?这感觉可不好!抬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紫璃懒懒地说:“今天天气很好,王爷很闲?” “你!”轩辕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跟本王去书房!” 书房?听到这两字,紫璃已然知道他要干什么,挥挥手示意秋儿不必相随,也便跟着他脚步前往。 …… 二更送到……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026】 五日之约 第一次来轩辕烈的书房。书房的布局很简单,几柜书,两棵绿色盆栽,几幅字画,一些上乘的家具,不复杂,不花俏,却给人一种大气舒适之感。 书房中,除王府管家外,还有两名老者候在那里,皆是长衫长须,双眼流转着精明的光芒。良田、商铺,每个皇族除了日常俸禄外,总有或多或少的其它收入来源,轩辕烈也不例外。这两位老者就是帮轩辕烈打理这些的人员。 一番略略介绍后,轩辕烈坐在桌后的椅子上,看向桌前立着的管家和两位老者发话:“五天,无论你们如何考验,只要认为她可以,王府上的大小事务就交由她打理,不然,作罢!”不唤“王妃”,也不看她,只是用手指指着,轩辕烈用这种方式宣泄着他的不悦。 “属下明白!”两名老者和管家恭谨一应便在轩辕烈的示意下告退了。 “你很缺银子吗?”轩辕烈脸色很黑,声音也夹着怒气。 “很缺!”紫璃向前一步,拉开桌前的椅子,就懒懒地坐在轩辕烈对面。怎会不缺?云岚之前推掉太后他们赐的黄金什么的,弄得嫁妆就只剩下几样御赐首饰,那些东西根本换不了钱。她刚才连顿饭钱都给不起! “缺的话,就去账房拿!”轩辕烈想不到她会这般答,微微一怔后,说道。 “以什么名义?”紫璃换个舒服的位置,双手搭在椅把上,一手还竖起托住香腮。 “还能用什么名义!”看到她这甚是随便,不淑女的举动,轩辕烈的脸色更黑了。 “不会是以烈王妃之名吧?”紫璃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王爷不承认我这烈王妃,如果不是碍于谕旨不准休妻,王爷早就把我扫出门外。而我也不想当这烈王妃。现下用烈王妃的名义去取银子,还真是名不正,言不顺呢!”不说轩辕烈和她没关系,就是轩辕烈真的是她的谁,她也不喜欢用男人的钱! 闻言,轩辕烈直觉一口气堵在心头,郁闷至极,她非要这样,非要把所有东西都说清楚么?她就当真如此不想当他的妃么? “府上所有事务本就要交给本王的王妃的。”想到这个,轩辕烈顿觉心情好一些,看她还怎样拉开这层关系! “管家是王爷的王妃?张老、陈老是王爷的王妃?”紫璃却是笑着反问。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们怎么可能是本王的王妃!”轩辕烈厉声喝斥。 “那就是了!我和他们一样按劳取酬,何来妃不妃之说?”紫璃唇角笑意更深。 “他们都是本王千条万选出来的,能力超群,想要得到他们认可并不容易!”轩辕烈说道。想用这使某人打退堂鼓。 “嗯?能力超群啊?那我更要会一会了!”紫璃笑着站了起来,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走到门口,恰见一名婢女端茶过来,紫璃接过,走到轩辕烈面前,放下:“王爷喝茶,好生休息,五天后看结果便好!” 说完,一个折身,紫璃便绕过桌子,慢慢地踱步而出,步伐自信而从容。 接管王府的所有事务,她不仅可以借此敛财,名正言顺地出外,使得为以后离开王府做准备,而且还可以避免秋儿的吱吱喳喳。秋儿每次见她没有事干就劝她作女红,去扑蝶,实在难以忍受!昨晚好不容易利用琪王之事,轩辕烈有小小心虚,费尽口舌才得这机会,无论管家和那两位老者有多么厉害,她都要设法让他们心服口服! 一身黑衣,紫璃走至院中,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浅浅柔光,分外耀眼。 轩辕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地端起面前热气腾腾的茶,忘记吹拂,一喝,“烫!”脱口呼出声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在门外候着的婢女慌乱地跑了进来,一跪而下。 王爷喜欢喝热茶,可每次都吹一下再喝,这次怎么?“奴婢给王爷换杯凉点的吧?”婢女小心抬眸看着。 “不必了!”轩辕烈看了手中的茶一眼,皱起了眉头。 “可是……”看到他皱眉,婢女又不禁出声。 “本王说不必,你没有听到吗?如果没有听到,你的耳也不用要了!”轩辕烈不耐烦地喝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婢女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 “退下!”两个字从轩辕烈口中吐出,婢女立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轩辕烈继续端茶,轻轻吹拂,小口喝着,慢慢品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她第一次端给他的茶…… …… 新年了,有点忙,所以更新会有点不定时,还请亲们见谅o(n_n)o…… 【027】 玉簪不见 五天后,王府书房。 午后的阳光,懒懒的,穿过树叶的间隙洒进书房,丝丝缕缕,星星点点,带来一室的柔暖。 四人站在书桌前,轩辕烈坐在椅子上。抬眼扫过四人,视线在紫璃身上略停顿多一秒,随即别开,轩辕烈问道:“如何?”很简洁的两个字,语气也是带着漫不经心。 管家和另外两位老者相互对望,刚要发言,轩辕烈却又说道:“有话直说,无须顾忌!”目光转向紫璃,唇角勾开一丝挑衅。 紫璃回以一笑,笑得自信,笑容映着阳光,微微透明,微微闪亮。 有些晃眼,轩辕烈稍稍一怔,随即眼色一沉,这些天他忙着处理刑部的事,没空过问这边,难道她通过了考验?怎么可能! “王爷,我们对王妃心悦诚服!”管家和两位老者齐声说道。 “你们说什么?”轩辕烈剑眉一皱,声音带点不可置信,她有何能耐?能在短短五天收服阅人无数,能力过人的三位老人。 “王妃能力超群,老奴甘拜下风!”管家福伯施了一礼回道。 听他如此之说,轩辕烈眉心更是皱起,目光转向身穿墨绿衣衫的老者,“张老你历有金算子之称,你也如此认为?” “属下惭愧,当不起这金算子之名!”张老脸上完全是真诚愧疚之色。 现下轩辕烈不信也得信了。她竟真的在五天收服了这三人!还让历来高傲的陈老说出如此的话,这五天她究竟做了什么,用了什么手段?“那陈老呢?你又有何话说?”问向另外一位灰衣老者,轩辕烈似是要得到最后确认。 “属下甘愿在王妃手下做事!”陈老缓缓说出,恭谨的语气显示他的心服口服。 “王爷历来一诺千金,这次……”紫璃轻道,晶亮的眼眸完全泄露她的好心情。 “本王说到做到,金印给你!”轩辕烈从桌柜里掏出一个金印子,往紫璃那一抛。 紫璃稳稳一接,举起来晃了两下,眉眼一弯:“按照我们之前说的,以王府历年最高收入为限,多出来的归我,王爷说话算话吧?” “当然算!”轩辕烈应道,声音像是硬生生地从喉咙挤出来一般。 “臣妾走了,王爷好生休息!”得了好处,心情好,紫璃向他施了一礼才告退。 看到她这个样子,轩辕烈感觉心情也没有那么糟,坚硬的唇角微微松动了一些。 紫璃慢慢走着,刚要走过陈老身边,陈老却忽然出声唤道:“王妃,您上次说的那种方法……” “这王府以后的事务都交由我打理了,来日方长,我定会详细告知!”紫璃微微一笑。 “属下多谢王妃赐教!”陈老欣喜一应。紫璃冲他点了点头,便越过他,走出书房。 待紫璃走远,轩辕烈收回目光,向剩下三位老者命令道:“将这五天发生的事一点不漏地禀来!” 三人齐声应“是”,然后便逐一将详情上报。 一番听罢,轩辕烈挥手让三人告退,站到窗外,隔着树影,看向远处的云苑,眉心皱起。 什么借贷记账法、资源合理分配、行为管理……他一样都没有听说过!她究竟去哪里学到这些东西?她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似乎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想到这,轩辕烈顿觉一口气堵在心头,微微郁结。 自轩辕烈书房出来,听着清风鸟鸣,看着阳光闪耀,紫璃心情格外舒畅。 一切都如她所料,按她所想地发展,她怎能不高兴? 快步地走回云苑,紫璃看着敞开的房门,刚想迈过门槛,忽见一个人影飞身扑出,秋儿带点儿哭腔的声音也同时传来,“王妃,秋儿还是找不到您、您的玉簪,昨晚秋儿帮您散发后,明明把它装在盒子了的,怎么、怎么就是不见了?” 扫过被秋儿翻得乱七八糟房间,紫璃微微皱眉问道:“房内其它东西都在吗?”最近几天她一门心思放在通过那三位老者的考验,接手府上事务上,今早秋儿和她说起玉簪不见,她也未做过多留意。现下想起,事情似乎有点儿蹊跷。 “都在,就只有玉簪不在……”秋儿肯定地回答,哽咽了一下又说:“那玉簪王妃您每天都戴,而且每晚都用盒子装好,王妃定对它定爱惜得紧,秋儿、秋儿对不起王妃……” 在她将要接管王府事务的当口,只偷她爱惜得紧的玉簪,其它东西都还在,这贼的品味可真高啊!眼眸轻轻地转了一圈,紫璃眉心微微舒展:“那玉簪很快就会回来的,秋儿不必担心!” 闻言,秋儿眉头皱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明显不明所以。 不想解释太多,随便拿个理由搪塞秋儿,再一番好言相哄,终于将秋儿送出门外。 走到梳妆台边,紫璃拾起原本装玉簪盒子,盒子木料名贵,做工精致,充分显示主人对盒中之物的珍视。 这云岚珍而重之的玉簪,怕是诱吧? 果不然,两天后,收到一张帖子,有人邀她去皇家花园之一的华园赏花。 …… 【028】 她下毒? 天启国皇宫四侧设有多座皇家园林,以供朝中大臣和皇室人员平时游玩之用。华园位于皇宫西侧,以景色华美著称。华园里雕塑处处,造型皆是青龙、白虎、麒麟等大气吉祥之物,中央造一人工湖,名为华池。亭阁楼宇依湖而建,湖上更有飞桥通岸,赏景平台,站在其中,岸上绿树红花,湖上银波粼粼,尽收眼底,端是赏心悦目。 沐着晨光,紫璃独自一人走在通往华池的道路上,两旁红花灼灼,衬着绿叶,迎着春阳,更是鲜艳夺目。原本秋儿是跟着来的,但进入华园,刚走一小段路,秋儿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名婢女不小心撞到,弄得衣衫沾上花肥,然后被那婢女万分抱歉地拉去整理衣衫。在秋儿这件事上,那名婢女显然是照料华园的人员,只不过被人收买,演一场戏罢了。 既然邀她之人如此花费功夫,她当然不能辜负好意,前去一会。再说,云岚珍而重之的玉簪在那人之手,她不去,不仅说不过去,而且会惹人怀疑。 又再走上一段,走得她不由感叹华园之大,腿也微微泛酸,这才走到约定的赏景平台。平台呈半月形,向湖心突出。平台上设有玉阶,以供戏水之用,周围以圆滑的大石相叠,植上近水的绿色植物,清风拂过,绿叶轻掀,一阵阵绿波荡漾,幽幽雅致。 此时,平台上已然站着一名女子。女子身着一袭粉色长裙,外披淡粉轻纱,面容娇美,身段婀娜。看见了她,女子脸上漾开一笑,温柔动人,轻唤道:“姐姐。” 见她如此,紫璃也是笑了,笑容很淡,且带着微微讽意。 看到她的笑容,云嫣然眼中不由滑过疑虑,随即见她一步一步靠近,便把疑虑丢到一边,笑得更是灿烂:“这么早约姐姐前来,实在抱歉!只是嫣然昨天去看首饰之时,无意中发现这发簪和姐姐经常戴的那支很是相似,而姐姐似乎对玉簪十分重视……所以嫣然才冒昧约姐姐出来,不便之处还请姐姐见谅!”白玉般的手一摊,便见一支萧造型的玉簪躺在掌心。 “单是相似就约我出来,的确有够唐突!”稍稍一顿,随意地拨弄一下发间的木簪子,紫璃又说:“不过,妹妹既然是为姐姐我着想,我也不好责备。再说,我的玉簪在两天前不见了,而妹妹这般恰好找到相似,甚至相同的,姐姐我更是感激不尽!” 云嫣然笑容刹时一僵,她知道了?但知道又如何?眼帘一垂,随即扬起,脸上就只剩下一贯的温柔浅笑:“姐姐,这发簪是否是……”只不过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一丝硬硬的感觉。 “是,怎能不是?”她话未说完,紫璃便是打断,继而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忽地笑道:“我的白玉发簪前两天不见的时候,我就怀疑是贼偷的了。但那贼好生奇怪哦!房内其余首饰不拿,连装发簪的盒子也不顺手牵羊,就偷这发簪,你说这贼是故意抑或无意?如果是故意,这贼笨啊!何必做得如此明显,大家都是聪明人!如果是无意,那就更笨了!只看到发簪,而忘记做戏做全套!” 听了这话,云嫣然再也强撑不下去,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好不精彩。 将她神色收入眼底,紫璃轻一扬唇,又添一句:“虽说夏天不远,但现下时间尚早,春寒还重,妹妹你身娇肉贵,落湖可不是容易吃得消的,你说呢?”站在台边,紫璃向湖探了一眼,继而抱起胳膊,就着湖风,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似乎真的是春寒料峭。 “云岚!”看到她绘声绘色的演出,再想到自己的意图被她如此轻而易举地拆穿,云嫣然可真是恼羞成怒,再装不下淑女了。 听得这声怒喝,紫璃却也不恼,反而唇角勾笑,直接点破:“在轩辕烈面前表演一场我推你下湖的把戏,堂堂才女就只得这么点能耐?” “你!”话语戳在心窝,云嫣然气得只能杏目圆瞪,大口喘气,却想不出一句话反驳。 “嗯,差不多下朝了。”紫璃自语喃了一句。从皇宫西门出来,穿过华园这条路还算颇近,而且可以一路欣赏美景,许多官员都乐意行之,看来轩辕烈也是如此。 “哈哈哈……就算我就这么点能耐又如何?最重要烈宠我,永远不会责备我!”云嫣然怒极反笑。 闻言,紫璃不由皱了皱眉头。轩辕烈虽然脾气火爆,但堂堂一名王爷,云嫣然这些手段,她不信他当真看不出来!轩辕烈究竟为何如此纵容云嫣然,而云嫣然又为何如此肆无忌惮? 不过,这些不关她的事,她只管好好敛财,好好收服秋儿,为离开做准备就行了! 云嫣然笑得越发大声,也越发得意,片刻后,忽然顿住:“对!烈对我永远都不会变的,从六岁那年就不会变了!纵然你现在接管了王府事务,但一年后,烈王妃是我的,是我的!所以……我也不必弄这些东西!”一转身,一扬手,云嫣然就要将发簪扔进湖中。 紫璃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猛地一扯,便将玉簪夺了下来。 一手依然掖住云嫣然衣袖,一手握住玉簪,略 休夫别样妃第5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略一查看,紫璃暗吁一口气,好在她反应快,不然丢下湖还真是找不到了! 这时,一声暴吼从身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连忙松开云嫣然的衣袖,紫璃转头便见轩辕烈和着几名官员站在十步之遥处,个个身穿朝服,显然才刚下朝。 还真是及时啊!紫璃不由感叹。而更及时的是,一声惊叫“啊……”忽地从耳侧传来,夹着痛苦。 紫璃立刻回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却忽觉一阵风掠过,发丝飞扬,再一低头,便见轩辕烈稳稳接住突然晕倒坠地的云嫣然。 将她的脸庞收入眼中,紫璃不由吃惊,只因此时云嫣然脸色完全没有刚才的红润,竟是苍白如纸,嘴角也溢出一点血丝,而眉心还骇然浮现一枚红印,那形状宛如一含苞待放的花蕾。 云嫣然怎么了?中毒?她自己下的?听她刚才那番话,应该不会这般做才对!一愣过后,紫璃便是回神,脑中也快速思考着。 倏地,一道似要把她撕裂的视线狠狠射来,看去,便见轩辕烈目光如炬,眼眸中翻腾着骇人的风暴。 “立刻去太医院!压烈王妃一起去!”轩辕烈丢下这句,便抱着云嫣然,施展轻功如旋风般绝尘而去。 剩下的几名武将应命走了过来,口中对她说请,但那架势是她不去完全不行! 去就去!就算云嫣然中毒,也不一定能证明是她下的!紫璃心头虽有担忧,却没有恐慌,而步伐也是从容。 …… 【029】 太医会诊 太医院。 一名绝色女子躺在金丝软榻上,墨色的发丝如绸缎般铺散开来,脸色苍白得微微透明,娇唇也是没有半点血色,这一切衬得她眉心的那枚花印,殷红如血的花蕾,更是妖娆,也越发诡异。 太医院太医经过轮番会诊,现下在一旁细细商议,脸上带出凝重神色。轩辕烈半端着身子,双手紧握云嫣然的柔荑,双眼却牢牢盯着那群太医的举动,剑眉深皱,想出声询问,但又怕打搅,只能强忍下来。 紫璃坐在右边的椅子处,现下压她来的武将早已退了出去,不过门外却平添了多名侍卫,不会是防止她逃跑吧? 胡思乱想一下,紫璃抬眼一望,看向对面两人,天启国最尊贵的两人——国君和太后。太后一身百鸟朝凤金丝绕绣墨绿宫装,头上只插着一支珍珠彩羽凤凰金步摇,简单的装束,不甚张扬的颜色,衬着太后少了几分珠光宝气的庸俗,使之她本身高雅的气质更是显现出来。 见她看过来,太后微微一笑,目光带出一点疑惑,疑惑这次之事,转眼便是满满的安慰,似乎在说着万事有她。伴着笑意,数条鱼尾纹漾在眼角,更显太后的慈祥。 看来太后是真心疼爱云岚的。得到这个认知,紫璃慢慢地侧开视线,不敢太过唐突,毕竟这几天太后多次邀她进宫,她因为不知如何应对,便委婉点出大婚当晚下药之事,拒之。现下她的角色应该是还在生气,抑或慢慢消气之中,她的表现也要恰当。 视线这般一移,便落在国君轩辕睿身上。轩辕睿此刻已是换上便服,锦衣玉带,金冠束发,五官英俊绝伦,慢慢地喝着茶,诚然一个翩翩的佳公子。 刚要把目光收回,却不想轩辕睿忽然抬头,看了过来。 美目一定,对上一双深沉眼眸,色如墨玉,在阳光映照下泛出一丝如玄冰般的幽蓝光泽,却显得内里越发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忍不住被它吸引。 倏地,轩辕睿状似随意地微微眯眼,泄出一道直透人心的锐利,向她袭来,犹如刀尖上的微芒,不强烈,却足以让人威慑不已。 紫璃身子禁不住轻轻一颤,想要低头避开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但她那不服输的性格却阻挠这种行动。微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紫璃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才移开目光。 轩辕睿稍微一怔,喝茶的动作由是一停,不知是因她这异于常人的反应,抑或那双流转倔强的漂亮眼眸。随即端茶小喝一口,在众人不觉间薄唇轻轻一扬,瞬间抿去。 房间里药香幽幽飘荡,本是舒心的宁神,但轩辕烈闻着却倍感烦躁。 眼看那群太医还在捏胡,皱眉,小声商议,轩辕烈又忍了忍,终是再也忍不下去,不由沉声问道:“究竟怎么了?” 一声问话,瞬间打断众位太医的讨论。 “张太医,你说!” 被轩辕烈点名叫到,太医院长张太医连忙转身,向前移了一步,刚要行礼,却被轩辕烈喝断:“快说!再磨磨蹭蹭的,休怪本王不客气!” 张太医白胡子微微一翘,看了太后一眼,似乎是使了一个眼色,这才缓缓道来。 这一来二往,紫璃看得清楚,此时又见太后看了过来,眼中疑惑很重,还流转担忧。 紫璃心头倏时升起一些不好预感。 聚精会神地听着众人之言,与己攸关,紫璃当然不放过任一句话,任一细节,但听着,听着,心头却有种想笑的冲动。 …… 【030】 下毒之人 “云小姐所中的毒名叫‘花仙子’,此毒以毒仙花为引,再配上另外七七四十九种花,经过慢火相熬七天,再经……”张太医抚着胡子,慢慢地说着。 “谁要你说这些!说重点!”听着他这么一堆废话,轩辕烈忍不住喝道。 张太医装糊涂地问道:“讲重点?重点是?” “你是想本王把你胡子全数拔下来,还是把太医院拆了?”这下轩辕烈真怒了。 “烈儿,你堂堂一王爷又是掌管刑部,怎么说这种话,如此有失体面!”太后忍不住皱眉责备。 “母后,本王可不只是说!如若他还这般磨磨蹭蹭,本王不介意真做!还有此事希望母后不要插手!”轩辕烈放开云嫣然的手,站了起来,看向太后,沉声说道。 “你!”太后被一口气堵着,忍不住用手捂住心口,旁边站着的红姑连忙为她顺气。 “你连母后都敢威胁,造反了!难为我含辛茹苦地将你拉扯大……”太后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拭着没有泪的眼角,声音倒是悲戚。 含辛茹苦?难为她说得出来,一年都不一定见到她一次面!最重要是嫣然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样,她竟在这大演苦肉戏!想到这,轩辕烈额上青筋忍不住一下,一下地跳动,双手也紧握成拳,眼中更升腾着骇人的风暴。 看到他的样子,太后不禁有小小害怕,她这儿子脾气火爆可是出了名的,他不会想打她吧? 怎么可能!壮了壮胆子,太后手往大腿一拍,手帕一扯,就要哭得更卖力,这时,忽闻一声很轻很轻的咳嗽声从旁边传来,凤眸一转,便对上一张冷峻的侧脸。 皇上轩辕睿并未看向太后,一声轻咳后也没有其它举动,反而端起茶继续喝着,一脸平静,甚至带着些漫不经心,但那与生俱来的霸气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在空气中撒开一阵冷冽的气息。 太后眨了一下眼睛,再眨几下,看了他几眼,随后竟是默默地敛了声。 看来这轩辕睿比轩辕烈危险得多!将这三人的互动收入眼底,紫璃心头有了这么个认知。 “张太医不说,那你们说!”少了太后的聒噪,轩辕烈的气焰更高了,走到那群太医面前,抬手指过一圈,威慑道。 “烈王爷,这……”几位太医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张太医,而张太医也忍不住看向太后。他们都得到太后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和烈王妃撇得干干净净,但这实在是难啊!只因除了烈王妃之外,其他人根本下不了毒! “好好好,本王不拔胡子了!不然挖眼珠?”轩辕烈一手搭在张太医肩膀,低头挨得紧紧,看向他身后的五名太医笑着说,但语气却阴森得宛若修罗。 众位太医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因他的语气太认真了,认真得他们仿佛见到他的手都要伸到眼前! 看到这种情况,太后也只好作罢,无奈地叹一口气,挥了挥手帕。 得到太后的允许,众位太医如蒙大赦,一人说一些,拼凑般地将实情道来。 “毒仙花的花期为一个月,中花仙子毒之人,如若没有解药,寿命也最多也只得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眉心的花印就像一朵真正的花一般从中毒者的身体不断吸取精血,慢慢绽放,除了解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这一过程。而时间一到,中毒者必是油尽灯枯,回天无力。” “花仙子毒能称为天下十大奇毒,其厉害之处在于它的无声无息,如若中毒之人没有在中毒前的一个时辰内,吃了四十九种花中其中一种花的花粉,花露等,眉心的花印并不会显现,更甚,中毒之人在中毒后一个时辰才会陷入昏睡,期间没有任何症状让人辨别出来。直到花开之日,人亡之时,花印才会绽放眉心,但那时中毒之人的精血尽失,内脏也是腐败,纵有解药,也是神仙难救。” “刚才臣探了一下云小姐的口息,有梨花露的味道,可知云小姐之前喝了梨花露,而从云小姐眉心花印如此早显示出来,可知,梨花是这次花仙子毒四十九种花中的其中一种花。” “花仙子毒是以毒仙花为引,在配上另外七七四十九种花才能制成。必须知道这四十九种花分别为何花,每一种用量多少,才能配制出解药。冒然地调配解药让云小姐喝下不仅不能解毒,反而会加快中毒,也许不用一个月,甚至半个月,云小姐就会枯竭而亡。” “由于毒仙花的第一次花开时间为辰时三刻,所以花仙子毒也必须在这时下才能有效。” 其中一名太医说完这么一句,在场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紫璃身上,只因辰时三刻,除她之外,并无别人在云嫣然身旁。而她在云嫣然身旁并拉拉扯扯的的情景也被轩辕烈和几名下朝官员眼见为实,可谓是证据确凿。 人证算是有了,但并没有人看到她给云嫣然下毒,再说她身上并没有什么花仙子毒粉。紫璃这么一番思索,便点明事实:“我身上没有什么毒粉,不信可以搜身!”但说完,她就不由后悔了,只因…… “哼!搜身?本王记得你当时可是站在湖边!”轩辕烈晒道。 听到这里,紫璃不禁有些想笑出来,人证有,物证她也能轻而易举地消灭,最关键的是似乎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向云嫣然下毒,所有东西都把矛头指向了她! 而下毒之人应该不会是云嫣然,没有人这么笨为了嫁祸别人而给自己下这种伤害身体的毒。再者以前云嫣然还说了那么一番话。 下毒之人究竟是谁?那人的目的是陷害她,抑或是对付云嫣然,还是一箭双雕? 想到最重要的动机,紫璃真的忍不住笑了,唇角弯了起来。 动机,呵呵,她之前为轩辕烈割脉之事已然在国都炒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连脉都可以为他而割,何况只是一次下毒,一次如若不是云嫣然恰好在之前喝了梨花露,就直到云嫣然死了,世间上也没有人知道是她干的下毒! 这下算不算跳下黄河也洗不清? 不管是谁,这次下毒可真高明!只要云嫣然不醒,她就永远洗不清嫌疑!在压力的威迫下,紫璃的头脑却是异常冷静,一番心念电转,抓住一些关键点问出声来:“没有解药,世间上就当真没有人能解这毒?”只要云嫣然醒来,无论是不是云嫣然下毒,她都有办法与之对质,从而摆脱罪名。 闻言,众位太医相互对望一眼,最后张太医白胡子微微动了一下,才迟疑地开口:“我等无能为力。但世间上应该还有一人能试。那人便是有神医之名的容熙公子。如果他都没有办法,那么云小姐就只有神仙能救了。” “不过,容熙公子行踪飘忽,要他救人规矩多多,除非有神医令,不然实属难请!”另一名太医也补充道。 神医容熙公子,听到这几个字,紫璃总觉得脑中闪过一些什么,但速度很快,她还未抓住,便是溜走了。皱了皱眉头,紫璃问出另一个关键的问题:“这毒只有人能下吗?” …… 【031】 当年的她 刑部大牢。 第一次见古代的牢房。厚实的木栏,阻隔着一个个囚犯,宽松的、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是白色的囚衣,上面大大的黑色“囚”字显得分外刺目。散乱的头发下,一双双眼睛或透着认命的死气沉沉,或露着愤世嫉俗的不甘,当然还有少数如困兽般的嗜血凶狠。少许,非常少许的日光从高高的窗子泻下一些,沾上大牢压抑、腐败的空气,也只能照亮一些缓缓浮动的灰尘。 看到紫璃在两名衙差的伴随下,走了过来,也许是衙差恭敬献媚的态度刺了他们的眼,囚犯忽然疯了起来,双手狠狠地拍打木栏,甚至伸出来妄想抓住什么,口中更是不断发出呜呜声、咒骂声……场面一片混乱。如此,衙差也只好一顿一顿木棍侍候。霎时间,硕大的棍子打在皮肉,打在木栏上的声音如鞭炮般声声炸开,求饶的声音,抱头痛哭的声音更是充盈耳中。 见到这种场面,紫璃脸色微微泛白,显然是有点儿吓到了。咬了咬唇,她清醒了点,立刻催促带路的衙差带她远离。毕竟只有她走了,那群囚犯才会真正安静,也才会真正避免挨棍子。 “王妃,这些天,只能委屈您呆在这里了。”带到一间独立的小间,铁制的门一开,衙差歉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紫璃抬眼看去,籍着淡淡微黄的灯火,看清这是个很小,很小,只容下一张小床,一个小柜的和一张小桌的房间。房间很小,家具看起来却是新的,而且还布置得颇为舒适,和外面大牢比起来更像是天堂。 “有劳了。”紫璃说了一句,几乎是出于本能。 而两名衙差听了却明显一吓,随即频频说道:“王妃您这实在是折杀奴才了……” …… 古人还真是古人。紫璃在心底感叹一下,便挥手让他们离开。 铁门一关,小间里便剩下她一人。 随手拿起小桌上的几支熏香,闻了闻,挑了支气味较浓的肉桂,在香炉里点燃。慢慢地,温暖的烟火之气便驱逐了那些腐败、难闻、闷湿的气息。紫璃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坐在床上,紫璃看着袅袅升腾的熏烟,脑中不由浮现方才在太医院的情景。 她问了句:“这毒只有人能下吗?”之后就没有人答话。 一阵沉默,随即看到云嫣然嘴角又溢出些血丝,轩辕烈整个人跳了起来,掖住她的衣领,要她交出解药。 毒根本不是她下的,何来解药? 她当然是据理力争,轩辕烈辩她不过,便说将此事交由刑部查办,如若她是无辜的,定能还她一个清白。 听了这话,太后当然不肯,与轩辕烈争执起来。最后,皇上轩辕睿一句“依法处理。”便敲定了在没有查清事情之前,她都要呆在刑部大牢。 她不怪轩辕睿如此说,毕竟当时除轩辕烈之外还有朝中几名大臣看到她和云嫣然拉拉扯扯,为求公正,依法处理的确无可厚非。但让她感到郁闷的是,困在这里,她如何去查这件事,如何去搜集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靠太后么?虽然太后铁定是站在她这边,而太后也明显是个非常徇私的人。但遇事什么都不干,只是依赖别人,这不是她的性格。 原本她还想在云嫣然喝梨花露这事上搜一些蛛丝马迹,但打听之下才知道云嫣然每天喝花露养颜是人尽皆知。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现在从哪里入手才好呢? 紫璃还在考量,一阵暴喝自铁门外响起,“给本王开门!”瞬间打断了她的思路。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她一听就立刻知道来人是谁。 “烈王爷,太后吩咐……”衙差为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开门!本王说一不二!” 伴着这颇具威慑意味的话语一落,一阵铁链相碰的“哐啷”声后,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潮红。 他喝酒了?闻着随之而至的酒味,紫璃微微皱起眉头。 “你说,你倒说啊!嫣然如此温柔善良,你为何如此对她?”眨眼间,轩辕烈整个人压了过来,双手撑在床上,令得坐在床边的紫璃退无可退,只能满脸不悦地看向上面的俊脸。 他又来了!虽然他所爱之人有如此遭遇,她也觉得他有点可怜,但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啊!还要她说多少次!而且,她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好不好? 紫璃张了张口,刚要出言反驳,却不想轩辕烈忽然低头,伏在她耳边,热气吁在她肌肤上,热热的,满身酒气也窜进鼻中,很不舒服。紫璃伸手抵上他如山般的胸膛,想一鼓作气地将他推开,忽闻得一阵如小兽般的低呜声,微微一怔,便一时忘了动作。 “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她,就在云尚书的府上。那时,我很顽皮,脾气也很倔,就像一只小牛犊,见人就斗,被当时还是礼部尚书的云爵训了几句,不服气,爬墙溜进云府想要他好看。却不料翻墙过去,刚好砸中一花盆。当时她一身粉衣地出现,看到摔坏的花盆,大骂了我一顿。然,看到我手受伤了,又很温柔地为我包扎。她当时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美,我直以为见到了仙子……” “后来几年我随军出征,想建军功,成为能配得上她的男人。两年前,我一回来就直奔云府,见到了依然一身粉衣的嫣然,说起当年,她竟说想不起来,好像没有这件事,这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不过……”说到这里,轩辕烈的声音变得欣喜:“不过,后来,嫣然又说她想起了!她还记得我,失而复得,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你明白吗?明白吗?”轩辕烈忽然狠狠地抓住紫璃的肩膀,边用力摇晃她,便大声问着。 紫璃还在琢磨他的话语,直觉里面似乎有些奇怪,可被他这般一摇,什么思绪都没有了,只觉得头晕。 “我有几次竟以为你是她,可笑吧?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怎么可能是她!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美,而你是这般的狠毒,这般的粗鲁,这般的丑,哈哈哈……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轩辕烈大笑出声,倏地顿住,凶狠地警告:“所以,嫣然一有不测,就算赔上我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丢下这么一句话,轩辕烈便是夺门而出。 …… 【032】 陈年真相 “烈王妃您没事吧?”待轩辕烈走后,衙差小李带点惶恐的声音传来。 “没事。”紫璃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了她一眼,确认的确完整无缺,小李吁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将铁门关上。 眼眸扫向四壁,紫璃闲得无聊,便拿轩辕烈方才的那堆话琢磨。 云嫣然的表现有点儿奇怪。但十年前……忽然想到那时云岚已然跟着太后上山静休了,唇角微微一扬,紫璃便暗笑自己想太多了,那个粉衣女孩怎么可能是云岚? 听了听隐约传来的奇怪声音,似乎是惨叫声?难道外面在严刑逼供?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些挂在墙上的还沾着鲜血的刑具,紫璃不由心里一寒。 走近铁门,轻轻敲了敲,不用几秒,铁门上的小窗子便被打开了。 “烈王妃,您有什么事吗?”衙差小李堆笑的圆脸隔着一条条窗柱映了进来。 “那个……”紫璃用手指指了指外面。 小李立刻会意,转头朝一侧嚷道:“喂,拿布条塞住他的口,吵到烈王妃了!” 闻言,紫璃心底寒意更重。 “那人犯什么事了?”紫璃原本是想命令不对那人用刑,但想了想这般实在不妥。 “哎,那人是御影国的j细,竟敢放毒屠城!好在发现得早,不过也是上千条人命没有了!”说到这,衙差小李神色愤恨,随即想到什么,眼中更显不甘:“人是抓到了,可他死活不认,刑具差不多都用遍了,连今天,足足三天了!可他的口就是硬得像石头。我国和御影国的关系又有点那个……如果他不承认,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将他释放,那么之前的功夫就得白费了,而上千条人命也是白白牺牲了!所以这几天,我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承认罪行!” 虽然紫璃才穿越而来没有几天,但国势还是有所了解,御影国更是耳有所闻。放毒屠城?无论两国关系怎样,百姓都是无辜的啊! “你确定他真是放毒的元凶?”紫璃问道。 “这层当然!如果不是证据销毁,我们就已经把他人赃并获了,也不用如此麻烦!”说到这里,小李不由叹息。 闻言,紫璃皱眉深思,她并不想多管闲事,但为了自己安静也好,上千条人命也罢,她还是说一说吧!片刻之后,紫璃出声道:“攻身不如攻心。” 衙差小李听了这话,不由一怔。 紫璃朝他招了招手,待他移近了一些,便隔着窗柱将她的想法细细道来。言罢,挥了挥手让还有些懵懵懂懂的衙差小李把窗子关上。 回躺在床上,听着许多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紫璃知道他们已经依她之言行事,这种方法她是在一电视中看到的,她只是说出来,能不能行,她就不知道了! 微微吁一口气,不做多想。被子一裹,紫璃便是闭眼睡觉。 由于小房间里完全没有日光照射,紫璃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她是被衙差唤醒的,只因有访客来访。 略略梳洗,铁门一开,便见到三名访客。 原本她还以为会是太后,也并未问衙差,但看到才知道是云岚的伯父、伯母,还有一个甚是和蔼的老妇。 她才刚看一眼,连面貌也看得不太清楚,那名老妇便是提着篮子扑了过来,搂住她,满脸激动地说道:“岚儿,奶娘可想死你了!前些日子,老头子病了,奶娘回乡下照顾,竟错过你的大婚。现下终于见到你了……” 奶娘?好在她自暴身份,不然,她又一顿好猜。看她这种举动,怕是和云岚很熟,想到这,紫璃不由神色微沉,浮起几分谨慎。 “来,让奶娘好好看看你,好些年不见了……”奶娘把篮子往旁边一放,便捧起紫璃的脸端详起来。 “这……奶娘是不是眼花了?小时候都很是水灵,奶娘还想着你长大后定是倾国倾城呢!怎么……”奶娘一顿错愕,随即眼睛瞪得大大,贴得近近地看:“但这眉,这眼似乎也和以前差不多,但怎么凑在一起就……” “咳咳咳……”一阵刻意的咳嗽声从伯父口中发出,奶娘顿觉自己失言,不由抱歉出声。 紫璃只好笑着说没有关系。 “来来来,不说这个了!奶娘带来你最喜欢吃的红豆糕,你啊,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记得那时你刚被太后带走一年,有一次竟偷偷地溜回来,就为了吃奶娘红豆糕。那时个个都不知道你回来呢!”想起旧事,奶娘眉开眼笑地从篮子里端出一碟红豆糕,移到紫璃面前。 刚被太后带走一年……那不刚好是十年前?紫璃不由思量起来。 看到她微微皱眉,也不拿红豆糕,奶娘以为她担心这次的事,不由安慰道:“岚儿,你就不必担心了,太后和你娘情同姐妹,她当你是亲生女儿一般疼,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的!” 盛情难却,紫璃拿起一块红豆糕,小咬一口,才问:“奶娘,你还记得我偷跑回那次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吗?” “这都过去十年了……”奶娘把红豆糕往旁边一放,皱眉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蓝的,又好像紫的。” “不是粉的么?” “粉?你最不喜欢就是粉色了,怎么会穿粉的!”闻言,奶娘却是笑出声,话音也是肯定。 她都如此说了,紫璃也便将疑惑丢掉。再者,当年是不是云岚也不关她的事! 经一番闲话家常,伯父伯母安慰嘱咐两句,奶娘催着她吃了几块红豆糕后,三人便是离开。 走出刑部大门,被阳光一照,奶娘猛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那次岚儿回来的确不是穿粉色的,但跑到厨房偷东西吃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她去嫣然那拿了条粉色裙子给岚儿穿,岚儿还死活不肯。不过在红豆糕的利诱下,岚儿还是换上了。 再后来,岚儿跑去花园玩,竟把老爷最喜欢的盆栽摔坏了,还理直气壮地说粉色不旺她才这样!可真令她又好笑又好气! 想到这件趣事,奶娘不由笑出声,弄得伯父伯母有些不明所以。 眼见伯父伯母提步离开,奶娘回头看了一眼金光灿灿的“刑部”二字,也便提步跟了上去,毕竟这是小事,而且岚儿似乎是随口问的,以后等她出来问起再说也不迟。 …… 【033】 因祸得福? 没有日升日落,没有绿树红花,就是人也不多见,看来看去只得门外负责把守和照料的衙差小李一人,小房间的日子特别难熬。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偶尔听听小李说说地方人情,说说新鲜趣事,别无它。紫璃不由怀念起之前的时光,就连秋儿时不时的唠叨,想起来似乎也带着甜意。而没有穿越前与家人相处的回忆更是香醇得如同百年佳酿,每每想起,心底微醺。 此时,紫璃又是靠着硬邦邦的墙壁,双手抱膝,窝在床,发呆。“哐啷”的声音响起,铁门被打开了,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太后走了进来,而一直伴她左右的红姑则是候在门外,铁门再一关上,小房间里便剩下她和太后两人。 这些时日,太后经常到访,紫璃早已摸清她的品性,应对自如,如今见她进来,也不紧张,只是后背还是微微绷紧了一些。 太后走了过来,撩了撩裙摆,坐到床缘,看着她轻轻叹气。 紫璃一抬眼,太后眼中的血丝便映入眼帘,看来她为自己的事,这七天累着了。见此,紫璃不由想起前世的母亲,心头微微泛软,微微地疼。 “岚儿,原本哀家以为阿烈是三个孩子中最能给你幸福的,现在看来,哀家错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太后神情中带出无奈。 想必太后又因她的事和轩辕烈起争执了。紫璃张了张口,想要安慰她两句,却听得太后说道:“哀家之前答应你的父母好好照顾你,竟将你照顾成这样……明知你有心爱的人,却一意孤行以为自家的孩子最好,逼得你割脉换一年之约。一年之约,一年之内,如若阿烈爱上你,或者你们圆房,你就要安心留下当烈王妃。呵,现下想想,实在太荒唐了!而这次……” 挽起一丝带些苦涩的笑容,太后又道:“这可笑的一年之约就此作罢吧!岚儿你爱留就留,爱走就走。那些防止你私逃的暗卫,哀家撤走了,至于秋儿,任凭你如何安置。阿烈以后真的爱上了你,那也是他的事,哀家不管了!”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透出了一丝愤然。 紫璃不由一愣,她是说真的?怔怔抬眼,看到太后完全没有玩笑之意,眼眸微闪晶亮,心底升起欣喜,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而这次之事,哀家怕是无能为力……岚儿不要怪哀家!”太后眼中透出歉意。 “岚儿不怪您。”紫璃真心地说。她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轩辕烈为了云嫣然连命都可以搭上,何况只是和太后撕破脸?如若为了她,弄得太后和轩辕烈母子都做不成,纵然她自由了,她也会过意不去! “此事哀家调查几天,终究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洗脱你嫌疑的证据。现下云嫣然中花仙子毒已过七天,毒深入内脏,纵然容熙公子帮她解毒,只怕也要昏睡两个多月才能醒来。哀家怕到那时,阿烈早已熬不住对你出手了。”太后眼中浮起忧色。 太后查了几天都查不出头绪?看来下毒之人不是心思缜密做到滴水不漏,就是实力雄厚,让他能抹掉所有证据。会是谁呢?紫璃不由琢磨。 “事到如今,天下能帮到你的就只有睿儿了!”说到这,太后脸上凝重之色沉了几分,话音也是极轻,似乎不太想道之出来。 国君轩辕睿?的确,除了他,天下没有谁有如此能耐。只不过……紫璃想起那双深沉得直透人心的眼眸,他应该不会轻易出手帮人吧? 果不然,下一刻,便听太后幽幽叹道:“如若是睿儿出手,整件事,不出三天便可完满解决!但,睿儿他只会帮值得帮的人,如若他认为不值得,就是哀家也劝说不了!而且他帮人必须收取回报。” 太后往袖中一掏,拿出张纸条递给她:“如若你在一个时辰之内答对这里的问题,睿儿就会帮你。哀家留红姑在外面,你想到答案就告诉她吧!哀家等一会就要出发上山静休,这,也算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眼看紫璃接了纸条,太后又忍不住提醒:“虽然这是唯一之计,哀家还是希望你再三考虑。” 既然别无退路,何不放手一搏?紫璃心下暗想,但却顺太后之意,慎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忽地想到什么,太后声音带出一些责备:“岚儿,你为何如此固执?如若你在云嫣然中毒当天就叫容熙公子帮忙,事情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这话她很早就想说了,只是她之前还为阿烈考虑,不想她和容熙牵涉太多,现下状况已是如此,也不得抱怨一句。 无奈一叹,太后便站了起来,再抚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不舍地离开。 太后慢慢走着,橘红牡丹双绣宫装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艳丽,可却依然掩盖不了背影散发出的沧桑。 见此,紫璃鼻子有些微酸。本想问她最后一句是为何意,难道云岚和容熙熟络到能叫他做事的地步?可惜,问不出口,也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旁推测敲才能让太后不生疑,再加上,事已至此,就算容熙来了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所以她默声不语。 待到铁门一关,紫璃收回目光,摊开纸条,一看,再看,眉头深皱,轩辕睿竟问她这种问题?目的会是什么? 心间转念千回,紫璃幽幽一叹:“没有办法,现下只能如此。”轻身下床,走到铁门小窗处敲了敲,小窗一开,红姑的脸便隔着条条窗柱映了进来。 “烈王妃您想到答案了?”红姑问道。这么快? 紫璃脑袋伸了伸,便挨近她说出答案。 红姑听罢,略一错愕:“烈王妃,这是您的答案?” 紫璃认真地点了点头:“劳烦红姑了!”折身返回床上,完全没有更改答案之意。 红姑微微顿了顿,也便带着她的答案回宫。 …… 西西,文下面有个投票,亲们可以去看看o(n_n)o…… 【034】 答得取巧 清心殿。 红姑进来禀告之后,便退到太后身旁。 国君轩辕睿却是站在窗边,手扶着精美的雕花窗棂,看着窗外树上的细碎闪光,静立不语。阳光投进他那双如黑钻般的眼眸,泛开一片璀璨光泽,却显得瞳仁越发幽深莫测,让人猜不到他究竟想些什么,也不知方才红姑的话语他是否听去。 “皇上,虽然岚儿的答得取巧,但也算答对,不是么?”太后走近他,抬手拨了一下被窗风吹乱的发丝,声音颇为欣愉。 “嗯。”轩辕睿淡应一声。 听他回答,太后凤眸露出笑意:“既然皇上也如此认为,那就立刻按照约定将云嫣然中毒之事处理好吧!” “母后,您该准备了。” 笑容倏地一僵,太后幽幽怨道:“知道了,母后这就按照约定准备上山,你也要遵守承诺才好。” 轩辕睿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书桌,那里还有一堆奏折等着他批示。 提笔,沾墨,龙飞凤舞的字便落在奏折之上。 “皇儿……”太后有些迟疑。 “母后,烈王妃难道比一个国家重要?”又摊开一奏折,看着,轩辕睿眼也不抬地问道。 太后不禁语塞。 “再者,朕只说答对会帮,但未言何时。” 她又被他摆了一道!太后顿时气闷,随即想到什么,唇角泛开笑意:“岚儿不比一个国家重要,但流云国皇儿不是想要得紧么?没有岚儿可不能成事!” 轩辕睿一抬头,眼眸一扫,射了过来,锐利逼人:“母后的意思是?” “容熙公子曾被称为三绝公子,一是医,二是曲,他的曲可是世间难求。医尚且能用神医令得到,但这曲,呵呵……”太后唇角一扬,笑得高深。 眉心一皱,随即一舒,轩辕睿出声道:“云岚能叫他奏曲?” “何止是这样,只要岚儿开口,容熙可是没有什么事不可以做的。”太后字字说得肯定。 “他们的关系是?”盯了太后片刻,轩辕睿倒也信了。 “皇上何不慢慢查?”轻轻地拨一下发间的金步摇,太后又说:“只不过也得费些功夫,毕竟世间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在皇上的预料之内,掌握之中!” “好了,时候不早了,哀家也该出发,皇儿要好好保重。”着了他一道,太后心情飞扬地离开。 “恭送太后!”候在殿内随侍的海公公唱诺一声,行礼恭送完太后,侧首微微琢磨一下皇上神色,小声问道:“皇上,是否……” “不急。烈王妃的价值不只如此。”深沉黑眸幽光一闪,轩辕睿继续沾墨,提笔,继续批阅奏折。 这般过了良久,夕阳西斜下来,天空霞光如火如荼,宫灯也应时点起。 忽然,一只白鸽翅膀一扇,停在窗台,灰溜溜的眼珠打量着殿内尊贵无比而又霸气凛然的男子。 轩辕睿衣袖一扬,往那一指。海公公立刻会意,走了过去,拿下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然后在鸽子翅膀扇动声中走了回来,将纸条恭谨一呈。 接过一看,轩辕睿唇畔泛开笑意:“最爱自由的阿琪说再为朕效命两年,只求释放云岚。这是阿琪第一次求朕,朕怎能不帮?” 手中运力,纸条化成粉末,轩辕睿站了起来,眼中光芒灼灼:“去刑部,会一会如此得人心的烈王妃!” …… 【035】 皇上来访 微黄的灯火,小小的房间。 轩辕睿丰神俊朗地站着,一身黑衣,金龙点缀,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这小房间更小了!行礼后,紫璃站在轩辕睿的五步前,感觉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力,只是暗叹一句,却也毫无畏惧,下巴高傲扬着,背脊挺直,与他对视。 轩辕睿轻扯了一下唇角,第一次有女子如此大胆。 “想不到皇上会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海涵!”紫璃话音恭谨却不谦卑。既然他对她的举动没有震怒也没有反感,她又何必摆出低人一等的姿态?再说她一个现代人更没有什么人上人的观念。 “当真想不到?”轩辕睿轻问,恍若随意。 紫璃只是点头,她的确想不到,想不到他会如此早来。至于是否会来,那就……唇角微微一扬。 见她如此,轩辕睿眼眸忽变幽深莫测:“烈王妃你答对了。”言下之意,他是因她答对才来。 他当真算她答对。听了这话,紫璃倒不欣喜,反而怀疑他直接点明这话的用意。只因她的回答是“皇上的答案便是她的答案”,这般取巧,他也不作计较。她可不认为他会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人。 看到她没有当即流露欣喜,反而神色透出疑惑,轩辕睿眼中滑过一丝赞赏,轻问:“烈王妃知道朕的答案 休夫别样妃第6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案么?” “臣妾愚钝。”紫璃回道。 “朕的答案是:两个月后,朕将宴请流云国使者,届时宴会由烈王妃全权负责,而且必定功成。” 原来如此!眸子一扫,看向一脸泰然自若的男子,紫璃忽地懂了,他早就猜到她的回答,或者说从一开始就设了个圈套引她上钩!这只狐狸!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料想! 稍微一顿,紫璃问道:“功成的意思是?” “拿下流云祭出场权。” 听到“流云祭“三个字,紫璃心中不由琢磨起来。方才红姑走后,她就向守在门外的衙差小李打听了一下流云国的情况,知道流云国是个小国,但却矿产丰富,尤其是铁矿和铜矿,这两种铸造兵器的矿产。国力弱,矿产丰富势必会使之成为各国的争夺对象。但流云国却具有地理优势,易守难攻,令得各国无法轻易将它纳入版图,只能和它友好交往,以取得矿产的交易权。而流云国民众崇尚舞和曲,流云祭是流云国的舞、曲之会,也是分配矿产交易份额的大会,哪个国家派出的献艺之人得到流云国最多民众支持,那个就将得到最大的矿产交易份额。而参加流云祭却要得到流云国使者的认可。 天启国并不缺铜矿、铁矿,往年也不参加流云祭。今年如此,轩辕睿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难道他是想借出席流云祭,来招暗度陈仓,一举夺下流云国? “烈王妃,猜到了?”轩辕睿漫声问道,射来的眸光却是锋利如刀,直透人心。 “臣妾猜不到,猜不到皇上为何要臣妾这般一个弱女子负责。”紫璃眼帘一垂避了开来,随即巧妙地引开话题,也提出心中疑惑。 轩辕睿轻扯了一下唇角,说道:“三点,第一点,御影国。” 御影国是历年流云祭上的最大赢家,和流云国的关系可说匪浅,想要流云祭入场权,有些东西似乎要从它入手。听到这,紫璃不用想都知道他所说的是,之前她提点小李,让御影国j细承认放毒屠城,血祭上千条人命之事。只是那时她已经千叮万嘱小李不要说是她想出来的,怎么?片刻释然,这么简单的事,轩辕睿怎会猜不到,查不出? 抑或,从一开始御影国的事便是他试探她的一着?想到这,紫璃眼色一沉,随即也佩服他的心计,只是她还是不明他为何费尽功夫,非她不可? “第二点,神医容熙,千金难求一曲。”轩辕睿这么一句霎时解开紫璃心中非她不可的疑惑,但也使郁结更重,又是神医容熙,究竟他和云岚是什么关系? “第三点,云嫣然。” 闻言,紫璃眼角不由一抽,云嫣然最大的才艺是舞。就算现在解毒,她也要昏睡两个月,那时流云祭早就结束了。但,这不是把无辜债算到她头上么? “如何?” “臣妾遵命。”紫璃行礼应道。只有出了这个刑部,她才有进行其它打算的可能。穿越前,公司的宴会都由她一手操办,这时再办算是重温。神医容熙那边虽然有难度,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至于一绝的舞者,她已有些计量。 再说,轩辕睿如此算计她,她也怎么也要还他一着吧?而这场他如此重视的宴会似乎就是个好机会!紫璃偷瞥了一下轩辕睿,眼中滑过算计,瞬间隐去。 换做别人定是不能察觉,但轩辕睿却是不动声色地将她那眼收入眼底,唇角微起一丝玩味,天底下敢算计他的人屈指可数,他倒想看看她有如何本事! 两人各怀心思,一番对视后,轩辕睿忽然身体一动,步步走近。 看到他逼来的身影,紫璃一脸平静,但心间却无由来地滑过一丝紧张。 还差一步,定住,轩辕睿唇角忽地飞扬:“那就有劳烈王妃了!” 轩辕睿本就冷峻少笑,就算偶尔一笑也是清冷不沾暖意。却不想这一笑竟如云破月出,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紫璃看着,微微晃神。 “皇上,这次下毒不会是您策划的吧?” “不是。”轩辕睿转身走到门口,答道,言简意赅。 铁门一关,霸气的身影一掩,紫璃顿觉呼吸舒畅了些,心下却是凝重: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窝到床上,紫璃将穿越之后的事一段一段地在脑中抽丝剥茧,目的当然是找出与神医容熙相关的线索。 思索良久,脑中灵光一闪,手不禁摸向发髻,握住玉簪,一拔,三千青丝顿时泻了下来。 这簪子会不会? 踟蹰又踟蹰,就算发簪能唤来容熙,她对云岚与容熙之间的关系一点都不了解,被容熙一眼识破不是糟糕?还如何让他奏曲? 紫璃正在思考,忽地哐啷一声,铁门又被打开了。侧眸便见一身绛红锦衣的轩辕烈站在门前。 他又来了?又想干什么?紫璃眉心皱起,随即想到什么,眼眸却是微微一亮,似乎隐隐中有一个主意心成。 …… 【036】 不让好过(2更) 轩辕烈抬眼一扫,觉得舒适的小房间很刺眼,而那窝在床上,脸色红润,悠闲随意的女子就更令他感如剜心。只因他的嫣然方才又吐血了,而太医更是告诉他,毒已经开始侵蚀内脏,如若再无解药,以后定会落下病根! 他捧在手心,呵护到不行的嫣然,就因为她,因为她这个粗鲁的男人婆而受毒折磨,如此痛苦! 霎时间,轩辕烈眼中蓄起愤怒的风暴,浑身也散发出暴戾之气。 见他如此,紫璃故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便说道:“怎么王爷很有空?天底下其他人可以认为我下毒是因为妒忌,但王爷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有这个时间找我麻烦,不如去找凶手,去找解药?” “你没有妒忌,没有妒忌本王爱的是嫣然,但并不是没有动机,不是?”目光触到她手中玉簪,轩辕烈声音陡然拔高:“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王爷不会以为我为了一支发簪而落毒吧?”紫璃觉得好笑。 “不会吗?为了那人,你连割脉都可以。为了他送你的发簪,落毒又有何不可?”视线聚在玉簪上,觉得她方才定在对簪思念,思念送簪之人,轩辕烈胸中怒火燃得更盛。 “既然王爷这般认定,我也无话可说!”紫璃眼眸一别,便不再看他。 “你把发簪毁掉,本王可以试着相信你!” 听了这话,紫璃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你当我是傻子么?毁一支玉簪去换王爷的‘可以相信’?呵呵,我傻了才会这般做!在我看来这发簪比本王的相信有价值得多!”至少玉簪可以到当铺换银子。 “你!”女子的这种态度,这种话语如毒刺般刺在轩辕烈心头,一阵绞痛。在她看来,他竟比不上一支玉簪?一支另一男人送的发簪?那人对他就如此重要么?想到这,一种名为妒忌的火苗在身体蔓延,渗透四肢百骸,就要随着怒火从毛孔中喷薄而出。 “把那簪给本王!”轩辕烈冲了过来,如同愤怒嗜血的狮子般。 “放手!” “不放!” …… 两人相互纠缠,相互拉扯,一个夺,一个护。 轩辕烈本未尽全力,但她拼命护着玉簪刺痛了他的眼,顿时怒火攻心,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都拉下了床,砸得她身体一阵生痛。“哐啷”一声,玉簪松手坠地。 看到她皱眉忍痛的模样,轩辕烈心下一软,怒火撤去一些,可此时又见她就地一扑,竟是第一时间将发簪护起来,怒火更是升腾,且比之前更盛。 怒火灼了他的眼,烫了他的心,理智一下子消失殆尽:“你不给本王是吧?那本王就……”大掌瞬间掐住她纤细的颈项。 “你、你疯了?放、放手……”紫璃顿时呼吸困难,眼睛却瞥见门外。 “烈王爷……”三名衙差早在门外看了许久,现下实在忍不住冲了进来。 “就是母后亲自来,本王也不放过她!”大掌慢慢收紧,轩辕烈丝毫不听衙差们的劝说。 “不是太后,而是皇上!” “皇上说保烈王妃周全!” …… 听到是轩辕睿,轩辕烈眉心不由一皱,是皇兄?手中动作不由顿了顿。 “烈王爷得罪了!”三名衙差相望一眼,便趁着这一空挡,合力将轩辕烈拉了开来。 “连皇兄都帮你,你可真有本事!”轩辕烈话音怒气不掩,却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一拂衣袖,震开三名衙差,轩辕烈深深刮了紫璃一眼,便是离开。 “烈王爷,好走,不送了!”看到他迈出门口,紫璃连忙添上一句,随即看向衙差说道:“本妃在这里待得真舒服,谢谢你们了!” “烈王妃,您……” 感觉到门口散发出的强烈杀气,三名衙差心头叫苦,怎么烈王妃如此不识时务啊? 可却也无奈地站在她面前,用身躯将她牢牢挡住。 轩辕烈狠狠地扫向三人,在三人身子打了几个哆嗦后,眼光转到果真柔软舒适的被子,一瞪之后,竟是出乎意料地离开了。 见此,三人略一错愕,随即暗吁一口气。 “烈王爷终于走了!” 烈王妃您没事吧?” …… “没事。”紫璃摇了摇头,手捂着被掐得疼痛的脖子,撑着床缘爬了起来,坐到床上,视线却是不离门口。 以为她在担忧,衙差小张不由说道:“没事的,烈王妃,烈王爷已经走了!” “再说,烈王爷对皇上还是顾及的!”衙差小王也安慰道。 …… “那烈王妃您好好休息!”衙差们嘱咐两句,便要离开。却不想,一阵风拂过,轩辕烈竟是施展轻功回来,手中还端着一个盆子:“嫣然还在痛苦之中,你竟然过得舒适?哼,本王绝不让你如意!” “王爷,不可啊!” “王爷……” …… 衙差们反应过来,纷纷惊叫出声,只因他们看一眼就知道轩辕烈端着的是冰池的水。冰池是用来对犯人进行冰刑用的。池水本就冰冷,再加上添了一些草药,就是最强壮的男子也未必吃得消,何况是烈王妃一个女子! 可却迟了,他们手刚伸出,轩辕烈却已将盆子一反,里面的冰水夹着碎冰,尽数浇在紫璃身上,冰寒刺骨,冻入心肺。紫璃身子忍不住簌簌颤抖,脸色也瞬间变得青紫。 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轩辕烈心里顿时舒畅:“擦擦!”很好心地拿出一条准备好的面巾,递了过来。 呵呵,他果然会因云嫣然,妒忌她过得舒适,浇她冰水!她这感染风寒,再借机引出容熙的苦肉计第一步倒是成了。只是,云嫣然在他眼中是宝,而她连棵草都不如?想起轩辕烈之前的种种刁难,也想起穿越前的一些事,紫璃怨气无处发作,而眼前他“大度”地递面巾的行为更是刺眼,心头怒火不由升腾。 娇唇一咬,紫璃便扯过他的面巾,狠狠扔到地下,再重重地踩上两脚,怒喝道:“这是什么?打人一棍,再给颗糖吗?轩辕烈,我不是街边的乞丐!” “本王好心给你面巾,你竟然……好好好,不要毛巾是吧?那你的被子,衣服都不用要了!”轩辕烈恼羞成怒,发狠地撕扯床单,被子。 顿时,布料破碎声充盈房间,棉花也如飞絮般纷纷扬起。 “烈王爷,您高抬贵手啊……”衣袖拂过,衙差小张的劝说声顿时变成一声惊叫“啊……”他被轩辕烈用内力震开了。 “烈王爷,这样实在不好……”衙差小王和他争着拉扯被子,忽觉腹部一痛,也被轩辕烈踢飞。 而衙差小刘看到这一情景,身子抖了一下就急忙跑出去搬救兵。 水夹着细碎冰末,顺着她头发滴落,衣衫湿了一大片,紫璃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轩辕烈的举动,不出声,也不阻止,眼眸中有的只是淡漠和倔强。 身子越发冷了……那不是从冰水传过来的寒意,而是从心中泛出的冰冷。整个人仿若如坠冰窖,冰浪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到五脏六腑,一波一波的,似要将她整个人涌倒。 紫璃顿觉情况不对,就算是冰水,也不应这样吧? 狠狠地咬着唇瓣,紫璃看向一脸怒容却笑得挑衅的轩辕烈,努力地用意志强撑,不让自己倒下。她不想在他面前低头,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因为他不值得! 但,却不想,慢慢地,慢慢地,冰冷还是夺走她的所有气力,就连意识也随之涣散。最终眼前一黑,她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 容童鞋下章出现…… 【037】 为她烘衣 娇躯从墙上滑了下来,轩辕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飞身一接,便是紧紧搂在怀中。 好冰!对上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感觉她身上异乎寻常的冰寒,轩辕烈剑眉深深拧了起来。心中怒火一下子消失殆尽,心疼弥漫,更有浓浓的恨意。 他恨她,恨她伤了他的嫣然,更恨她的倔强,恨她对他的无视。 他方才一直留意着她,只要她低头,求他一下,他便会停手。可是,她没有。不仅没有,而且还倔强得咬破唇瓣也不肯说一句好听的话,就连一个示弱的眼神都没有! 伸出手指,轩辕烈赌气般地戳上紫璃有些破损的唇瓣,以此来惩罚她一下。可当触到那冰冷的柔软,指尖却绽放前所未有的温柔,心头也飘开一缕绮念,他想用温暖融化她…… 俊颜逼近,唇角勾出一丝邪恶,如果她醒来,知道他吻过她,她还能如此镇定?还能无视他么? “烈王爷……” “啊!烈王妃……” …… 七零八落的惊呼声响起,门外来了十几名衙差。铁门太小,房间太窄,他们来不及一下子全涌进来,只好先声夺人,阻止烈王爷折磨已经昏迷的烈王妃。 “去叫大夫!”忽然来了这么多观众,轩辕烈俊脸一黑,喝出声来,转手便将紫璃打横抱起,放在已经没有床单被褥的木床子上。 尽可能轻柔地将她的身子放平,看着那硬邦邦的木床子,散落一地的棉絮、碎布,轩辕烈不由后悔,后悔把所有床单,被褥都撕破了。 “去那新的被子,床单来!”又是一声强硬的命令。 衙差们一脸错愕,看着,听着,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而那两名被他踢得昏过去的衙差,已然醒来,一看这举动,一听这话,更是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真的是烈王爷么? 方才那个残暴狮子去哪了? 看他抱烈王妃的动作,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小心翼翼……这到底是…… 被众人看得不自然,轩辕烈不由恼羞成怒,大声吼道:“没有听到吗?要不要本王将你们的耳朵拧下来?” 这怎么看都是平时那么火爆的烈王爷,方才一定是眼花,一定是…… 被他一震,众衙差终于回神,推出最外面的衙差去找刑部配备的大夫。 那名衙差急急跑开,而其余衙差却还是堵在门口,眼眸紧紧盯着轩辕烈,神经绷得紧紧的,只要他一有异动,他们就冲进去将他制服。 “出去!” 轩辕烈话落,任何人都没有动静,明显是仗着人多,没有方才那么害怕了。虽说烈王爷掌管刑部,但他们一行十几人,罪不责众的道理大家都懂,再说他们这些举动还是皇上下令的,烈王爷再有怨气也不好撒在他们身上。 “难道本王给王妃更衣,你们也要看?”一双鹰眸夹着暴戾射到衙差们身上,任谁都可以看出轩辕烈对他们留在这极度不满。 “这……”众衙差不由面面相觑,王爷给王妃更衣,他们当然不能看,也不敢看,只是他真的只是更衣? 看过他方才的举动,众人明显不信。 “烈、烈王爷,其实不用更衣,您用内力,就、就可以烘干衣、衣服……”衙差中忽然冒出一个非常小的声音。 众人顿时醒悟过来,对,还有这个办法,烈王爷说和列王妃更衣,果然是支开他们的幌子!思及此,众衙差更是不肯移开半步,眼睛死死地盯着轩辕烈,觉得他绝对会趁他们不觉对烈王妃做些什么。 闻言,轩辕烈也有些微怔,他竟忘了这种方法! 扫了一身湿衣的紫璃,轩辕烈压下心里的一些小九九,便当真运功于掌。 掌心红了一片,生出些许热气,刚要贴近衣服,一声声惊叫声又是响起。 “烈王爷您想做什么?” “不可啊……” …… 几名衙差也冲了进来,围到周围。 “本王只是想给她弄干衣服!”轩辕烈这下实在是气急败坏。如若不是理智按住他,他肯定一人一掌将那些碍眼碍事的衙差拍死! 真的? 几名眼露疑糊,脸上写着大大的不信。 “本王说一不二!想死的话,就再阻止本王!”看到紫璃的脸色又变差了一点,轩辕烈也不和他们浪费时间,赶紧将掌贴近衣服,吱吱声中,水气升腾。 衙差被他那句威慑震得心神一震,不及阻止,低眼看到他的举动,不由信了,烈王爷当真只是为烈王妃弄干衣服,只是,他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烘干了衣袖,轩辕烈盯着紫璃胸前的起伏,看着那一身黑色男装依然掩盖不了的曼妙曲线,手移到上面,还有两寸之距,动作却不由夹上几分迟疑。 这种迟疑看在众衙差眼中就变成危险的信号,神经一下子绷紧,眼睛牢牢地,牢牢地盯着他的手。 “你们在看哪里?眼珠不想要了?” 衙差们根本没有想这些,甚至没有将紫璃当成女人,这时听了轩辕烈的问话,才发现他们看的是……顿时脸色通红,尴尬万分,低下头来。 “你们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轩辕烈恶狠狠地命令道。如若被嫣然知道他碰了云岚定会伤心,但刑部现下没有女人,他也不可能将他的妃交给这群老粗! 手掌刚要触碰,紫璃在昏迷中似乎意识到什么,轻喃出声:“不要……”双手也猛地发力,向前一推。 “你!”轩辕烈始料未及,差点被她震了开去。好在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才是退了三步。 周围衙差见此情景,不由错愕,烈王爷武功很高,内力更是雄厚,怎么?烈王妃这轻轻一推竟然? 应该是意外吧?烈王妃虽带有武功,但完全看不出是个中高手啊!意外,意外! “好好好,你这样不肯,本王偏要!”轩辕烈一个站稳,便赌气冲了过来。此时,一记急急的唤声从门外传来,瞬间打断了他的动作。 “烈王爷,烈王爷,云小姐、云小姐她……” 听到“云小姐”三个字,轩辕烈眼中浮上满满急切,立刻转身,冲了出去,拨开人群,揪住说话之人的衣领:“嫣然怎么了?” “属、属下也不清楚,只是太医唤王爷回去……” 来人话音一落,轩辕烈便是立刻奔出去,恨不得一下子飞到云嫣然身边。 “王爷,王妃……”不知衙差中的谁脱口说了一句,然后在其他人的怒视下奄了话音。 听得这声,轩辕烈却是脚步一停,想起紫璃还昏迷躺在里面。略一迟疑,回望众人一眼,沉声吩咐道:“好好照顾烈王妃,不然,本王拿你们是问!” 话一说完,脚步一点,轩辕烈便是施展轻功离开。 轩辕烈前脚刚走,方才去请大夫的衙差后脚便是回来,而且还领着一名男子。 看向堵在门口的众人,那名衙差大嗓门一提,嚷道:“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大伙们让路啊!” 闻言,个个纷纷侧身移开,年轻的大夫从让道中走了过来,面容普通,但一双注满关切和担忧的眼眸却宛如旷世美玉般散发着淡淡光泽。一眼芳华。 …… 【038】 神医容熙 药香淡淡,白衣绝尘,翩然而过。易容成刑部纪大夫的容熙旋步踏入房间,彷如轻风般带来一阵清雅之气。众人微微晃神。 眼眸扫过房内八名衙差,容熙说道:“留一人,其余出去。”淡淡的话音含着不怒而威,众人应令而散。 走至床边,容熙端详紫璃微微泛黑的小脸,神色变得凝重,随即伸手将脉一探,骨感的指,修长、白皙,犹如停滞的蝶。 “去,端盆冰水来。”容熙抬眼,看向仅留的衙差,灵秀的目宛如月亮碎片,潋滟动人。 些许沉醉。 待得回神,那名衙差大窘,他竟看一名男子出了神。 “大夫,你说什么?”衙差摸摸脑门,戆戆一笑,他方才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容熙眉心皱起:“去端冰水。”手指一指,地上的木盆。 “哦。”捡起木盆,走至门口,衙差这才清醒过来,大夫方才说的是……冰水?错愕回头,问道:“大夫,你说的是冰、冰水?” “快。”并不看他,容熙只说一字,眼眸不离紫璃身上,凝着关切。 略一迟疑,衙差心带疑虑,但还是奔了出去,只因那把淡淡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魔力,让人言听计从。 微黄的灯火,小小的房间,独剩两人。 “师妹……”看着她,容熙低低一唤,话音不若方才对衙差们的淡漠,此刻浸着温柔,竟如春风般怡人。 手搭上女子冰冷至极的额头,微暖。 温暖,若流水,缓缓,直透心间。压抑的梦,冰冷的梦,漏进一丝阳光,昏迷入梦的紫璃手指不由轻轻一颤,心似乎多了一分跳动的力气。 这小小的异动,容熙岂会放过,轻吁一口气,唇角微扬笑意,平凡面容若有流光泻出,隐隐漾开别人不能比拟的绝代风华。 “蹭蹭蹭……”脚步声由远渐近,那名衙差端着水跑了回来。 “大夫,冰水来了!”丝丝冰气升腾,扑面而上,衙差冷得声音微颤,握着木盆的手也是冻得泛紫。 将水一搁在小桌上,衙差连忙搓了搓手,低骂:“好冷!” 见他这样,容熙好看的眉不满地皱起:“端过来,泼!”指向躺着的紫璃。 “啊?”这话听清了,惊得衙差目瞪口呆,还泼冰水?泼一次人就已经躺在那里了。还泼,不是要出人命? 这下,任凭他声音再蛊惑,衙差也不肯动了。 走过去,端起,容熙自己来。 “大夫,不……”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黑影从门外晃进,衙差瞬间便昏倒在地。 “哎呀,好歹她也是你师妹,你就如此绝情,再泼冰水,她可是会冻死的啊!”黑影堵在容熙面前,看清那是个白须,白发,脸色红润的老头儿。 看到来人,容熙面容平静,显然早有所料。 “她不会。”容熙说得笃定。 老头儿微一错愕,接着胡子一翘,嚷道:“老夫可是被世上尊称的毒老哦!使毒天下无双,这冰毒也是……” 容熙低笑一声,随即看向他,不语。 毒老见此想起他面前的是神医容熙,顿时一窘,在真正天下无双的人面前卖弄,这可真是羞得让他想找洞钻了!这卖弄的品性要改,要改! “喂喂喂,你才赢老夫一次,年轻人不可太嚣张!”毒老腮子一鼓,双手叉腰,以此拔高自己的气势。 “我指的不是我。”容熙伸指,指向床上躺着的紫璃。 顺着看去,想起某人的光荣往事,毒老一下子便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奄了下来。 “毒老,我们打个赌,如何?”容熙将木盆一放,轻问。 “赌什么?”毒老眼泛晶亮,显然很好这一口。 “赌,不解毒的情况下,岚儿能否在一个时辰内醒来。” “我赌不能!”容熙话才说完,毒老便是立刻说道,眼睛露出狐狸的狡黠,在一个时辰醒来,不是他对他所制的冰毒有信心,而是那根本不可能! “我赌能。”容熙却是慢悠悠地说。 “你!老夫说肯定不能!”下巴一仰,胡子一翘,毒老问道:“老夫赢了怎么办?” “你赢了,我给你使唤三个月,反之,你输了,就给岚儿当随侍使唤三个月,如何?”容熙问道。 使唤神医容熙公子三个月?就是听,毒老就已经忍不住兴奋了。“成交!”毒老大声一嚷,生怕他反悔。 …… 【039】 以身过毒 小房间本就比大牢低了一层,加上毒老向来行事张扬,他方才的一圈卷进,便是将所有人迷了倒下,待得他们醒来,只会懵懂不觉。此时,小房间里里外外都是分外安静,没人打搅。 紫璃依然脸色苍白微微泛黑,静静地躺着,她的衣衫在容熙衣袖一拂之下便已干透,这种能耐不是轩辕烈能比的。 毒老看了眼容熙,再转向紫璃,如此几周,顿觉无趣。而他这人最受不了的,便是无聊。 “要不,我们去喝上一杯,等下再来?”毒老提议道。美酒他喜,再说,怎么着都比呆在这鹌鹑大小的地方,静立数时间强。 容熙却是仿若未闻,一双温润月眸牢牢锁住娇颜,凝着关切。 容熙不走,毒老当然也不走。他可担心走后,容熙会私动什么手脚。虽然容熙并没有解药,而他对这研究至久的冰毒也是非常有信心。但,万事还是谨慎一点好! 胡子一翘,毒老走到一边,低头一看,嫌椅子太小,随手一拂,桌上木盆摔落地下,冰水飞溅出来。坐了上去,甚是大大咧咧。桌子的宽度还是可以,而高度也算不错,至少他可以晃一晃脚。 听到声响,容熙看了过来,眉心微皱。 眼睛泛亮,不被当空气,毒老心情倒好了一些,定定地看着他,神色很明显地写着“想和他说话打发时间”。 熬他不过,容熙倒也真问出声:“你怎么找来的?” “她的易容功夫,隐藏功夫可真不是盖的!老夫足足找了一年,一年!”说起这个,毒老很是愤愤。正因找她费了一年时间,所以他一出手便是冰毒。这冰毒可是他特为她,为她这个任何毒都毒不死之人所制的。毒不死她便冻死她,反正最后都是因他这冰毒身亡。 到时天下一扬,毒不死的玉罗刹被他毒死,那他不就不单被人尊称毒老。叫什么?毒仙?毒神?毒佛?单是想想,就是兴奋不已。 容熙眼色微微一沉,又问:“毒老最近是否使过花仙子毒?” “什么?花仙子?”毒老眼眸顿露不屑:“这么娘们的毒,老夫可不喜,不过我那劣徒倒是喜!” 毒王?看来他和毒老打这个赌倒是正确!容熙脸色更加凝重,且隐隐间透出一丝冰白,只不过在人皮面具下倒是不甚察觉。 不着痕迹地侧了一下身,容熙修长俊逸的身影挡住了紫璃黑气渐退的脸,更掩住他的手,那只方才摸了紫璃额头,现下冷寒一片,甚至泛出冰气的手。 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时间一长,就是粗线条的毒老也觉察出不妥。脚步一移,身影一晃,来到他的身侧,将他身体一掰过来,触手冰寒,脸色冰白。毒老一怔,惊呼出声:“你疯了?竟将她的冰毒过给自己?” 被他发现,容熙倒也不慌不忙,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过了几成?”毒老扫过紫璃黑气差不多退尽的脸,急问。 “八成。”容熙的声音一贯平静从容,无波无澜。 “你!你绝对是疯了!你的身体和她的能比吗?她可是吃了……” 毒老还未说完,容熙便已出言打断:“你那冰毒是专为岚儿而制的。再说,我并没有那般弱。不用一刻,她便会醒来,毒老说话算话吧?” “你!j诈!”毒老气得跺脚,可也想不出话语反驳,毕竟他们打赌并没有说不能过毒。 容熙淡笑不语。 看到他笑,毒老更是生气,嚷道:“先声明,老夫可不会帮你解毒!” 容熙轻道:“不用管我,你只需保护好她。”毒老都找来了,何况是眼线布天下的地宫? “老夫看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为了她,你的天下三绝已然失去一绝,你还要做到什么地步?”毒老大声一喝,胡子翘起,胸膛也是起伏不停。 闻言,容熙依然清浅笑着,只不过笑容泛出苦涩,而那双如绝世美玉般的眼眸也是微微黯淡:“这是我欠她的。劳烦毒老了。” 听得他这般诚恳的拜托,毒老纵然再有怨气,也撒不出来,只得哼道:“地宫那边,我只能牵制我徒弟毒王一人,其他,管不着!” “你说她放着好好的地宫下一任宫主不当,偏要脱离……哎呀,简直给人添麻烦!气死老夫了!”一想到当她随侍三个月要应对地宫的人,毒老就觉得头大。 抱怨一句,看了看躺着的紫璃,毒老刚要拍她一下泄愤。不料手被人一握,抬眼,便对上一双漂亮至极的月眸,只不过此刻不如平常般温润,倒是冷冽摄人。 毒老不敢再打,只得小声吱咕道:“不打就不打,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是能让她恢复功力的药,麻烦毒老……”将一玉瓶往他那一递,容熙细细嘱咐着,浑身杀意顿消,又恢复成谦谦的有礼君子。 毒老一接,此时,紫璃眼皮微微动了一下,隐隐中有苏醒的迹象,容熙觉察到了,最后叮咛道:“今天的事希望毒老不要告诉她,至于以何理由留在她身边,想必闻名天下的堂堂毒老定能处理好。” “那是!”高帽一盖,毒老也高兴了些。 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玉簪,容熙唇畔泛开无奈:她从不肯让他帮忙,也不想见到他,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任她不管! 丝丝冰气从心底弥漫而上,卷至喉间,容熙赶紧用内力一压,足尖一点,便是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 女主下章就出去了,情节也开始轻松滴说,西西 【040】 算计来人 烈王府,云苑。 出来已然五天,回想在刑部的日子,感觉就像发了一场梦一般,不过,绝不是什么美梦。 听闻轩辕烈浇她冰水的当晚,云嫣然的毒便是解了,只是,没人知道是谁解的。而第二天,刑部也得到人证,物证证明她的清白。资料是皇帝轩辕睿派人送去的。原本因为顾忌皇上,刑部之人只是简单调查一下资料的真实性,但调查之下才发现,那些证据完全是毫无漏洞,亦毫无破绽。 局势一下子被扭转,她从一开始的跳下黄河也洗不清变成如窦娥般冤枉。而她那次提点令得御影国j细承认放毒屠城的事情也如流水般泻了出来。她不仅没有犯过错,而且还立了功,她走出刑部可谓是正大光明! 滴水不漏,瞬间翻盘,轩辕睿果然有能耐!和这样的人为敌,稍一不留意,怕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吧? 正因如此,她拒绝了轩辕睿让她暂居宫中,便于筹办宴会的好意,而回到了烈王府云苑。这么做,一来是避嫌,虽然在宫中安排给她的住所与皇上的清心殿差个十万八千里。再者,任谁都不会将她这么一个男人婆和英俊过人的皇上联系在一起,但好些事不做比做的好;二来当然是因为脾气暴躁的轩辕烈比深沉难测的轩辕睿好应付得多了。 坐在书桌边,紫璃手中捧书,心思却随着柔暖的春风微微飘远。 忽地,门前的光线一下子暗了,再是一阵强风拂来,眨眼间,一个人影便是从门外卷到眼前。 书一放,抬眸,白须,白发,一身绣着各种动物形状的黑衣毒老映入眼帘。手挂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是满满的色泽红润,新鲜得水莹泛亮的草莓,阳光从窗子投进,打在其上,更是鲜美诱人。 “丫头,来来来,快辩哪些有毒,哪些没毒!”随手将她的书一捞,再是一丢,毒老把竹篮放到桌上,一双眼眸闪烁兴奋,一根根白色胡须精神抖擞。 “我辩出来的话,毒老就将你的幻影步教我如何?”紫璃眼眸微微一眯,不慌不忙地开条件。 她被轩辕烈浇冰水昏迷的当晚,醒来,第一眼就见到毒老这张可爱的老脸,然后又听得他非常神气地扬言要当她随侍三个月,理由是她的身体能慢慢地自动解毒,他毒她不死。细问之下才知,她昏迷是因为他毒老趁轩辕烈未觉在冰水中下冰毒之过。她昏迷发梦,梦中是漫天的冰雪,浑身流窜冷入心肺,夺人意志的冰寒,由此推测他的话倒有几分合理。 很怪的宣言,很怪的人。毒老固执得就像毫不听大人言的孩子,熬他不过,她也随他意了。毕竟多一名有本事的随侍,赚的是她。再说,她还可以趁机打探很多东西。 “丫头,你的凌波步可是世间数一数二的轻功,怎么?”毒老眼露疑惑。 “我忘了,这都是拜你毒老的冰毒所赐。”紫璃声音带出愤然。 听她提起这个,毒老就得意了。只因她说中冰毒醒来后,她就忘记了武功。哈哈,毒不死她,毒成这种效果,他毒老还是有一套的! 见他如此,紫璃唇角轻轻一扬,随即抿去,奉承道:“而且我觉得毒老独创的幻影步比凌波步更好看,也更厉害,毒老不这般认为么?” “那是,那是!”毒老抚着胡子,下巴扬高,显然这话很中听也很受用。 “好!”毒老手掌往桌面一拍,便是答应下来。 目的达到,紫璃心情很好,至于如何分辨出毒果子,而且还是抹了无色无味毒药的果子,她自有高手相助。 垂下来的衣摆有些晃动,不是风。紫璃低头便见一只小老鼠扯着她的衣摆,如黑葡萄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 那只老鼠的身型和一般白老鼠差不多,可毛发却是银色的,且比一般的白老鼠的略长,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水银般的光泽,甚是漂亮。 高手来了。这只银鼠是毒老的宠物,可却非常嚣张,就连毒老的话也只有心情好时才听,心情不好是完全不搭理。可它却有嚣张的资本,只因它是辩毒的高手,什么毒都逃不过它的法眼。而且它还有很多其它本事,毒老直当它是宝贝。 是老鼠就逃不过奶酪诱惑,这银鼠也不例外,而她算是天启国唯一懂做奶酪的人,所以…… 紫璃唇角弯了弯,随手拿起一颗草莓端详起来。身子靠在椅背,手摆的角度,恰好能让银鼠看到她手中的草莓。 不能出声,银鼠咧了咧齿,直立起身子,两只小爪子搭在胖嘟嘟的肚子上,摸摸。 能进肚子,那就代表没毒!紫璃手一抛,便准确地将草莓抛入口中,一咬,牙齿一阵软,酸酸的,甜甜的,味道很是不错。 就着这种模式进行,竹篮里所有的无毒草莓都进了紫璃的肚子,嗯,吃得很饱,很满意。 辩解完了,“唰”的一声,银鼠就是极速窜走,动作快如闪电。她的眼中只余一抹闪光,宛如阳光的光亮,不仔细看,甚难察觉。 毒老怔怔地看着,看她停了手,问道:“辩完了?” “嗯。”紫璃肯定地点了点头。 毒老掏出一瓶子,拔盖将瓶子里的药液往剩下的草莓淋去,瞬间,草莓颗颗泛黑,一个不漏。 “怎么可能?明明你就不懂毒医的,而这毒可是老夫的压箱之宝啊!”毒老不可置信地嚷道,这般喃了几下,忽然瞥到什么,毒老声音拔高:“原来是小银帮你!” 顺着他目光看向,小银胖嘟嘟的身子挂在他衣袖上,只需再爬一下就可以爬回它的袖中窝了,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此时小银的肚子分外圆滚,毛发上还沾着奶酪,紫璃侧眼看去,果见她藏在柜中的一包奶酪被拖了出来,被它吃得只剩下一点碎末。 无奈一叹,紫璃视线又落在小银身上。而小银则是可怜兮兮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溜烟地钻回窝去。 “这次不算,不算 休夫别样妃第7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算数!”毒老站了起来,大声抗议。 紫璃道:“兵不厌诈,你只说不许人帮。”而小银是非人类。 棋差一着,话不说全,被她摆了一道,毒老气得跳了起来,发狠耍赖道:“总之不算,就是不算数!” 跑到圆桌边,毒老拿起茶壶,斟满茶杯,咕噜噜地灌下。只要一想到,之前她用同样手法收割了他不少宝贝,他就怒火升腾,好渴! 他撒赖不认账,紫璃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既然这样,同样的赌注,再赌一局,如何?” “再赌?”茶杯一放,毒老看向她,明显想不到她会如此说:“再赌什么?” “还是辩毒,可好?”紫璃一脸平静,唇角却隐隐间挑开一丝成竹在胸。 端详半晌,毒老觉得她这只狐狸如此说,肯定有猫腻,不由反驳道:“不好。” 暗自偷笑一下,没有小银,她根本辩不了毒。她这空城计是故意演给他看的。紫璃问道:“那赌什么?”眉心皱起,似乎有些犯难了。 见此,毒老更觉得不和她赌辩毒是正确的。“赌什么嘛……”毒老来回踱了几步,忽地想到什么,忽地身形一闪,俯近她耳边低语,随即得意地笑了起来,眼角皱纹如花。 “你确定赌这个?”紫璃眼中流露慌张,迟疑了挺久,才小声问:“间接的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处在自喜中的毒老恍然未觉,他说完这句之后,紫璃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紫璃无奈一叹:“那好吧。”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有人来了。不知为何,自刑部出来后,她的听觉越来越灵敏。 毒老也听出来了,连忙身形一闪,便瞬间隐藏起来。 来人是轩辕烈,看向他,紫璃隐觉被他掐过的脖子疼了起来。眉心一皱,随即一舒,他欺她一次,怎能不还他一着?毒老这赌由他轩辕烈完成岂不好? 此时,小银忽地从毒老衣袖窜出,看到紫璃唇角的笑意,眼珠不由咕噜转动一下,有好戏看了! ……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o(n_n)o~ 【041】 必须变强 轩辕烈从院门处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而紫璃则是优哉游哉地将方才毒老喝过的茶杯斟得半满。 “本王方才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你在干什么?这屋子有男人?”轩辕烈旋步踏入房间,劈头盖脑就是几问,眼眸也探向四周。 “这屋子当然有男人。”紫璃却是不慌不忙说得肯定。 “你、你竟然在本王府上私会男人?”手指一指,轩辕烈逼近,一双眼眸升腾怒火。 见他如此,紫璃却是眨一下眼睛,轻笑出声:“我房间没有男人,如果王爷你不算男人的话。” “本王当然是男人!”轩辕烈立刻吼道。 “哦……”紫璃故意拖长尾音,不知是何意,只不过轩辕烈一听顿觉刺耳,此时眼神一瞥,瞥见圆桌上有一个茶杯,而书桌上又有一个,面色更是一沉:“不要告诉本王,你一人用两只杯!” 轩辕烈伸手想抓住某女的衣领,拉近对视,却不想她脚步一移,他的手竟落了个空:“你!” 紫璃也有些微怔,她方才只是出于本能反应。回神,不由皱眉,看来她从刑部出来不仅听力变好了,身手也敏捷了许多。但她饮食一如平常,莫非毒老暗地搞了什么手脚? 轩辕烈走向圆桌,执起茶杯,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解释?” 凭一个茶杯想定她罪?这也未免太好笑了吧?“王爷自个儿看看杯中茶有多少。”紫璃近到他身边,神色从容。 “这有区别吗?”轩辕烈眼眸一探,半杯?茶不多不少就半杯? “茶斟半杯,迎客之道。”紫璃微微一笑:“王爷,这茶是我为你准备的。” 真的?轩辕烈闻言侧眸,对上一双盈满真诚的眼眸,长长的睫毛下,眸光清澈,又带着点点蛊惑。 “王爷不喝?王爷你知道一件事做与不做会有两种结果吧?”紫璃轻轻拨一下耳边发丝,话不言明。 但轩辕烈却听出其中之意,他喝茶就代表他认同这茶是为他准备的,不喝就……眼眸又仔细地扫过四周,并无异样。其实,他不是很在乎将此事闹大,只是他宁可相信这茶是她斟给他,而不是另一男人! 这么一想,手举起,轩辕烈刚要喝,忽觉一股杀意袭来,动作一个迟疑。 “咳。”紫璃轻轻咳了一声,向毒老使了个暗号。毒老连忙将杀气一敛,只不过脸色很黑,非常黑,眼中凶光乍现,管他是什么烈王,只要他敢喝那杯茶,他就死定了! 轩辕烈顺着感觉看去,屋梁上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方才的杀气不是错觉。而杀气顿消,只不过因身旁女子轻咳一声,这点他更是肯定。 看向那双透着疑惑和责问的眼眸,紫璃又是轻咳一声:“怕是风寒没有好得齐全。” 风寒?轩辕烈想起是他在刑部泼她冰水之过,眉心微微一皱,眼中溢出点关心。 原本这话是紫璃转移话题而用的,此刻见他如此,忍不住唇角勾开一丝讽刺,这是什么?猫哭老鼠假慈悲么? 没有瞧见她的神色,轩辕烈原本想关心她两句,可由于自尊作崇,出口的话却是难听:“哼,明明长得不像女人,身子竟如此孱弱。快叫太医看看,死在本王府上可是晦气!” “多谢王爷关心。”她忍。只要他喝了这杯茶谁先死还不一定! 想不到她会如此说,轩辕烈不由一愣。 “王爷不喝?”紫璃伸手就要将杯夺去。 “喝!”轩辕烈一个昂首,半杯茶尽入喉中。 手一收,紫璃见他喝个精光,心情很好,但此刻也再没有耐性和他说话,看到他的脸就是心烦! 退了几步,紫璃摆了摆手:“我还有事要忙,王爷好走,不送!” 轩辕烈一顿生气,随即想起他来这的目的,道:“上次下毒凶手是捉到了,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凶手,你我心知肚明!嫣然明天就会搬进本王的临风阁,与本王同吃同住。本王警告你不得踏进临风阁半步,更不得接近嫣然,否则,本王当场拧断你的脖子!” 的确是心知肚明。轩辕睿用那些证据指向的凶手根本不可能是真正的下毒之人。轩辕睿只不过借此事铲除了一名所谓看轩辕烈不顺眼的贪污官员罢了。而下毒真凶,现下证据全无,却是无从查起。 云嫣然竟要入住烈王府,不知轩辕烈用什么方法,得到伯父允许?不过,这根本不关她的事。紫璃轻轻一笑,问道:“王爷我以前有进过你的临风阁吗?” “没有。”轩辕烈吐出两字,不是很情愿,心情也有些失落。 “那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之前,现在抑或以后,我都不会踏进王爷你的临风阁半步!”紫璃字字说得肯定,眸光更是坚定不移。 她就如此不屑么?轩辕烈一口气堵在心头,气闷郁结。此时又听她说:“王爷说完了吧?那我不送了!”心底更是怒火升腾。 脚步一移,伸手一抓,掖住那完全不搭理他,径直走向书桌的女子:“上次下毒之事,你不应给本王个交代吗?”纯粹是没话找话。 “放手!”紫璃的耐性是完全磨光了,不由出尽全力地甩开握住她手腕的大掌。 轩辕烈始料未及,被她甩得脚步有些踉跄,随即敛神,暗自发力,手掌收紧几分,力度大得似要将骨头捏碎。 “轩辕烈,你不要逼我!”紫璃大声嚷了一句。 藏在屋梁的毒老早在轩辕烈喝茶害他输掉赌局,就恨不得毒死他。又见他如此不怜香惜玉,更是磨牙得想要将他煎皮拆骨。现在听得紫璃这么说,不由摩拳擦掌,只待她一声令下。 “逼你又怎样?”轩辕烈却是不以为然。 “不怎样。”紫璃用另一空着的手比划一下。 毒老看见了,刚要飞身下去,却想起,这不是他们之间说好的暗号啊?改了?他怎么不知道?此时忽觉衣袖一动,一道银光快速一闪,只见一瞬间,小银已是稳稳地落在轩辕烈抓住紫璃手腕的手上,看着轩辕烈,银毛竖起,咬牙切齿。 “这只是什么东西?”轩辕烈眼露厌恶,衣袖一甩,想要将小银甩开,小银却是爪子一抓,牙齿一露,瞬间在他衣袖上咬了一口。顿时,被它咬过的布料变黑了,然后慢慢地腐化,底下的皮肤也有些微刺痛。 轩辕烈不由一惊,抬眼看去,却见那只银鼠已是稳稳地立在紫璃肩膀,身手快如闪电。圆滚的小肚子挺得高高,身体后仰,几乎见不到脑袋,那个叫目中无人啊! “你!” “王爷,你再在这磨蹭下去,咬的就不只是衣袖而是你的手臂了。”紫璃盈盈一笑,不过笑容泛冷。 “云岚!”轩辕烈怒吼出声。 “吱吱!”小银脑袋摆正,森牙一咧,如黑色小钻般的眼睛也射出两道冷箭,狠狠地盯着轩辕烈。 看到那牙齿,轩辕烈不由低头,便见衣料的腐化已然停止,但露出的皮肤颜色却越发红,也越发痒了。 “现下用清水还来得及,等下就难说了。”紫璃睇了一眼,道。 “你等着,本王不会就这样算的!”轩辕烈一拂衣袖就施展轻功离开,看来他也知道怠慢不得。 “小银好帅哦!”紫璃手掌一摊,小银就跳到上面,懂得人话,知道她在赞美它,不由手舞足蹈起来。 此时,毒老飘落下来,脸色很黑,极之黑。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竟然被才处几天的人收得贴贴服服的,他心肝啊,难受! “毒老……”柔柔一唤,紫璃笑容可掬。 “哼!”毒老眼眸一别,明显生气。 “幻影步。”紫璃指点主题,眼见毒老不搭理,又补充道:“如不然,将烈王和毒老间接亲吻的事说出去,如何?” 此时,小银爪子一拍,很适时地“吱吱”笑出声,明显嘲笑毒老。 毒老老脸一红,眼睛一瞪:“你,你敢!” 紫璃淡笑不语,很是镇定。 “给你!”毒老从袖中一掏,再一扔。紫璃伸手一接,书面上“幻影步”三字映入眼帘。 “轩辕烈,老夫要杀了你!”毒老大嚷一声,就要冲出门口。 “不要出人命,不要暴露身份。”紫璃心情愉悦地提点一句,也就随他去了。 其实,她心情怎能不好?就这么一次打赌,她就一箭三雕,既得到幻影步秘笈,又让毒老去牵制轩辕烈。这段时间不说轩辕烈不能找她麻烦,就是毒老也不会时不时要她辩毒,试毒。她有充分时间去学武功。 “小银,是不是觉得跟我比毒老好多了呢?”坐回书桌边,将小银往桌上一放,紫璃开始她的言诱行动。 小银肯定地点了点头。那老头竟然和她打赌在半个时辰之内,他是否和男子有亲密接触,而且还被她坑得间接也可,简直蠢到家了! 又诱导几句,紫璃丢给小银一块奶酪,让它一边玩去,就打开那本武功秘笈认真看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云岚学过武功,出于身体本能,她看起武功秘籍来却是不难。 这次坐牢让她明白了一些事:无论多么聪明都比不上国君轩辕睿的一句话,比不上轩辕烈的一掌,更比不上毒老的一瓶毒药。 这是个用实力说话的世界,想要不被人欺负,那就必须变强! …… 【042】 御影皇子 最近,烈王府上上下下,甚至国都百姓都知道烈王爷很倒霉,喝水会塞牙、走路碰石头、睡觉掉下床……能想得出的倒霉事他都遇到了,似乎就差如厕掉茅坑。 毒老玩得不亦乐乎,轩辕烈霉得焦头烂额,两人都没有时间找她麻烦,所以,紫璃除了吃饭、睡觉,进宫外,就是练功。 这日,天色刚明,紫璃已是在院子里练功良久,额头也渗出薄汗。 脚步声由远渐近,紫璃侧耳一辩,已知来者何人。 “小姐,您又这般早起床练功了!”秋儿来到身旁,微微责备道。 太后离开后,她问了秋儿的意思,秋儿甘愿留下。现下秋儿不再是太后的眼线,身份是她的婢女兼朋友。只不过,无论她如何劝说,秋儿还是执意唤她小姐。 听了秋儿的抱怨,紫璃只是笑了笑,未置一语。 见她如此,秋儿无奈一叹,声音放软:“小姐,您现下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身子怎地吃得消?” “秋儿,你看我有什么疲倦之色么?”紫璃探了过来。 看着面前的素脸,秋儿细细端详:“好像……是没有……” “我在山上习惯了。”正了身子,紫璃用这话搪塞。她不知云岚在山上练功情况怎样,但她习武以来,除前两天有些不适应,随后都是越练越神清气爽,身子也越发灵活敏捷,完全没有什么酸痛感。 “但也不须这么早起,这么拼命啊……”听了这话,秋儿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其它话语反驳,只好关心地再劝一句。 “等下要进宫,没有时间。”紫璃走到一边,抽出书,默记书上招式。此时雾气未散,也正好能训练一下眼力。 “办完宴会以后,时间不就宽裕了么?”秋儿也是习过武功,虽然内力微薄,只会些花拳绣腿,但辨雾走过来还是容易。 办完宴会,她怕是不在这里了。再说,谁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是否真有时间?既然决心要变强,为何要等到以后,而不抓紧现在?“秋儿,反正你也起来了,去帮我准备早饭吧,我要丰盛些,好饿!”紫璃嬉皮一下,摸了摸肚子。 秋儿也知她甚是固执。劝她不了,能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倒也是好:“好好好!小姐您等着!秋儿这就去准备,包您满意!”边说边提起裙摆,转身离开。 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紫璃唇角弯了弯,便继续练功,一直练到吃早饭。 早饭果然丰盛。 各色精致点心,小米粥,都是她喜欢的清淡口味,摆了满满一桌,样样精美诱人。 秋儿倒是有双好手,哪像她,烧个饭都会烧厨房。 吃过早饭,便是进宫。她手上有金牌,进出皇宫是畅通无阻。 十步一阁,五步一楼,繁花似锦,金碧辉煌,天启国的皇宫一如北京故宫一般巍峨、华美、大气,初见时,她还时不时停下来欣赏一番,现下,见多了,倒也失了兴致。 快步奔向百艺苑,那是宫中艺伶所在的地方。 苑门处有两株不知名的花树,清风一拂,白色的花似雪般飘洒。而随着花瓣轻舞的还有那一串串若银铃,似珍珠的清乐之声。 抬眼看向,百艺苑正厅舞池彩带飘扬,水袖扇风,一名名舞伶已在那练习着。而舞池四侧,白纱垂落、轻扬间,琴声悠悠,琴伶也在飞扬十指,互奏清乐。 踏进正厅,正厅非常宽敞,容纳百人却也有余。贴着正厅墙壁而走,紫璃的脚步放得很轻,而厅中之人除主管的一名女官迎上来外,其余人的动作并没有因她的到来而停顿一秒,眼神也没有迟疑片刻,直当她是空气。而她也甘愿只做看客。 来到厅中主位坐了下来,身旁站着主管百艺苑的女官,名叫青碧,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身藕色宫装,面容姣好,只是神色有些冷,为人也是出了名的严厉,耳中听不得一个不完美的音符,眼中看不得一个微错的舞姿。百艺苑的艺伶对她十分尊重,也是惧怕。 这次宴会,由于国君轩辕睿的重视,整个百艺苑都陷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而那些容貌、身材略为出色的艺伶更是神情紧张中透出欣喜,不知是不是在想借这次宴会来个飞上枝头。 “换种舞。”紫璃拿过面前卷头桌上摆着的苹果咬了一口,叫道。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艺伶听清了。所有艺伶动作一停,眼眸却看向青碧。青碧道:“换霓裳。” 话音一落,琴伶们的琴音一变,舞伶们的舞姿迅速一换,彩带扬起,舞池立刻兴起一片五彩霓裳。 “再换一种。”啃完苹果,紫璃又道。 此刻霓裳舞才近高嘲,又被紫璃突然叫停。每一次都如此,虽说她是负责这次宴会的,但几天过去了,除叫她们换舞之外,根本毫无作为,而且她的神色甚是漫不经心,艺伶们心下不免有些怨气。 “烈王妃可懂曲,可懂舞?”有人按压不住,出声问道,语气不甚和善。 紫璃笑道:“不管本妃懂与不懂,你们这些曲,这些舞根本不能令宴会功成。”不管轩辕睿内在目的如何,至少表面上看来是想取得流云祭入场权,就是想在铜矿,铁矿交易中分一杯羹。如此,应该有很多国家不想他如愿。 “你……”那人还想反驳,却被旁边人拉住了。 “何不给本妃看看你们的压箱之宝?”说这话,紫璃却是眼眸含笑,看向青碧。 青碧侧眼,对上那双清亮得看透一切的眼眸,脸色微微一变:“那舞还未编排完善,所以……” 紫璃眼中笑意更浓。 青碧略一迟疑,随即打了个手势,池中舞伶立刻如流水般散开,然后又是一聚,位置已然全变。 琴伶手中古琴也是一换,换上了琵琶。 暴风骤雨,落红辗尘,悲叹春秋;风花雪月,水调歌头,细水长流。 这曲,这舞比之前所演的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只不过,还是达不到她的要求,只因说得太全,道得太尽,反而少了一份触动人心。而流云祭中的群舞,无论是悲从中来,抑或喜从天降,要的都是真正的动人心弦。 衣袖翻飞,舞伶们还在舞着,十指飞扬,琴伶们还在弹奏,忽然一把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啧啧啧,这就是天启国的舞,本皇子倒长见识了!” 声线柔软磁性,但字里行间却是讽刺。来人样貌甚是阴柔俊美,一身淡黄长衫,发束金冠,金冠上襄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光亮潋滟间,衬着他肤白如雪,如不是有着喉结,只道他是一名绝色女子。 “你们这里谁负责?”男子踏进一步,居高临下地发问。 曲一停,舞一顿,众人看向坐于主位的紫璃。 男子顺着看去,视线才刚触到紫璃的脸,便是生生别开:“哎呀,小高快来,拿面纱来!”衣袖抬起,手指指着紫璃。 一名蓝衣男子闻言闪了进来,肤白无须,装扮和天启国皇宫的太监甚是相似,只不过衣裳是蓝色的。 名叫小高的男子看来轻功颇高,一个眨眼间便已来到紫璃跟前:“这位公子,嗯?这位姑娘,我们皇子从小看惯了美的东西,所以……”面纱一递,就要罩上紫璃的脸。 这是在说她丑。紫璃眼角一抽,第一次遇到这么荒唐的事。“皇子既然看不惯丑的东西,用布罩住自己眼睛,抑或弄瞎,岂不更方便?”话音是讽刺连连。 “你,你竟敢这样对本皇子说话,你知道本皇子是谁吗?” “御影国九皇子凤溪。”紫璃微微一笑,说得肯定。 …… 【043】 皇上心思 黄|色是御影国宫廷御用之色,就如天启国的黑色,不是所有人都能穿的。而凤溪自称皇子,加上那么一张脸孔,猜到他的身份更是不难。 而在凤溪大声宣称他是被国君轩辕睿邀请来指导之后,紫璃便丢下百艺苑众人,直奔御书房,只因她生气了。她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轩辕睿要她全权负责的同时,又叫御影国九皇子来插手,而是轩辕睿从一开始的算计行为。 御书房是一座独立的宫殿,一如别处的华美,大气,在阳光的照耀下,橙色琉璃瓦金光闪闪,匾额上“御书房”三字是轩辕睿亲笔,也如他本人般霸气,透着君临天下之势。 紫璃才刚踏上白玉阶,候在门外的海公公便是迎了过来,满面笑容:“烈王妃,您来了。皇上正在里面。” 看来轩辕睿早料到她会来!思及此,紫璃脚步夹起迟疑,她不想事事如轩辕睿所料。 “烈王妃进来吧。”轩辕睿这句话语从殿中传出,沉稳有力,瞬间打断她往回走的妄想,毕竟抗旨不尊可是大罪。 大步踏了进去,步子比平时略沉,昭示她心情不佳。进到豪华宽敞的殿堂,立在中央,紫璃微微抬眼看向书桌后的轩辕睿,只觉一身黑色龙袍的他,比便服时更显深沉。阳光从左侧的窗子投进,打在他的脸上,一半光明,一半稍暗,眉梢,鼻梁,薄唇都镀着光亮,似阳光用笔描绘了一番,令得那如雕刻般的线条更是英挺绝伦。 “吾皇万岁。”紫璃硬硬地行了一礼。 “免礼。”眼眸没抬,轩辕睿看着手中奏折,轻问:“烈王妃,何事?” “臣妾没事。好像是皇上您唤臣妾觐见的。”深吸一口气,紫璃倒也平静了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提无益,而怨气忍一下便好。 “当真没事?”轩辕睿越过奏折看向她,一双深沉眼眸宛如墨玉般泛着微微幽光。 紫璃点头作答,轩辕睿却又发言了:“既然烈王妃没事,那等下陪朕用膳。” “这样于理不合。”紫璃垂首装作惶恐之状,等了半晌却没有听到轩辕睿回答,略一抬眼,却见他又埋首奏折,提笔,正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 “皇上,臣妾还要去百艺苑,为宴会做准备。”紫璃道。 “烈王妃似乎每次只是看。”将手中折子批文再看一遍,轩辕睿将它一放,便又拿过另一本审阅起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皇上交与臣妾负责,难道还信不过臣妾?”紫璃道,声音隐出一丝怒气。 “好一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朕不喜另存心思之人,烈王妃有话直说,没事陪朕用膳。”提笔,沾墨,凝思,轩辕睿似乎心思都在奏折之上。 他就是要逼她将话说出么?既然这样,她直说又何妨?“臣妾说得不好,还请皇上不要降罪!” “但说无妨。”将笔一搁,轩辕睿终于停下手中活儿,看向了她。 “臣妾想问皇上如何令得年年流云祭第一的御影国派人来指导?或者说这种指导是用什么换来的?”紫璃直看向他,眸光清澈却锐利。 对上她的眼眸,轩辕睿道:“烈王妃猜到了,不是?” “整个国都,甚至天启国的百姓都知道上次御影国的那个放毒屠城,谋害了上千条人命的j细,因为臣妾的办法而承认了罪行,最终血祭赎罪。但其实不然,血祭的另有其人,而那j细却被皇上您用来和御影国交换了。”紫璃字字连珠,随即话音一沉,夹起薄怒:“敢问在皇上眼中天启国百姓算什么?上千条人命算什么?皇上对臣妾就如此没有信心?而更可笑的是,臣妾还白白地顶着功臣之名!” “只一人换我国上千条人命,岂不太过便宜?”轩辕睿站了起来,一手按在书桌上,薄唇勾起,冷冽而阴沉:“朕会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难道这次夺下流云祭出场权的目的不是通过暗中策划将流云国纳入版图,而是御影国?抑或是一箭双雕?轩辕睿的野心很大,而信心就更大了。但天启国的实力如此强悍,轩辕睿却不孤高自傲,还甘愿向御影国示弱?该忍则忍,该战则战,把握其中分寸,无论在商场、战场抑或国家政治中,皆是制胜的关键,只是甚少有人做得到而已。想到这,紫璃也不由衷心佩服轩辕睿,只不过还是欢喜不起来,只因他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将她算计进去! “无论皇上以后是否能让御影国付出更大的代价,如若真凶逍遥法外,在臣妾看来,皇上都不是明君!”紫璃怨气无处发,只好故意找碴。 “一死和夜夜噩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烈王妃觉得哪种惩罚较重?”轩辕睿却是不慌不忙地反问。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一如最香醇的美酒,但紫璃听着却不觉沉醉,只觉得寒毛竖起。 稍过片刻,紫璃道:“御影国派人来指导,绝不可能真心,也不可能在我们面前显示真正实力。”她不认为轩辕睿请御影国之人来就只是为了单纯的指导如此简单。暗地里轩辕睿想做些什么,她猜不出也不想知道,她只管做好自己答应过的事——令宴会功成。而知己知彼才能取胜,所以她想看到御影国能够取得年年第一的实力。 “九皇子的弱点,烈王妃知道了。”轩辕睿唇角勾起笑意。 他不帮她,要她自行解决。听出他言外之意,紫璃不由气闷。而九皇子的弱点她的确知道了,九皇子凤溪讨厌丑的东西,尤其是女生男相之人。而她这张普通的脸恰好带着些英气。轩辕睿找她来主办宴会怕也有这一层因由吧?他还真是事事算尽!眼眸轻轻转了一圈,紫璃笑道:“九皇子的弱点,臣妾的确知道了。臣妾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皇上都站在臣妾这一边。” “好。”轩辕睿一口答应,没有半分迟疑。 “烈王妃想如何做?” “皇上猜不出?”紫璃反问。 轩辕睿不语。 见他如此,紫璃心情好了一些,抽出一条纱巾,道:“九皇子送我一条纱巾掩脸,臣妾不回赠他一条纱巾遮头,岂不有失身份,没有礼貌?”微微一笑,笑得狡黠,也笑得算计,某人要倒霉了! 伴着笑容,紫璃一双澄亮美目轻轻一眨,两分睿智,三分自信,五分清灵,灿烂夺目得连阳光也黯然失色。 微微失神,沉在那醉人眸光之中,只几秒,轩辕睿便是回神,转首看向窗外:“近晌午了。” 他是在提醒她要陪他吃饭?紫璃疑惑看向轩辕睿,却只瞧见沉静英俊的侧脸。 这时,殿外传来说话声:“海公公,皇上还未用膳吧?”紫璃侧眸便见殿外一名身穿橘红宫装的明艳美人正在向海公公问询。 “有美人来陪皇上用膳,臣妾先行告退了!”施了一礼,紫璃便是离开,和轩辕睿这只千年妖狐抑或猎豹?吃饭,她能吃得下么? 走出殿外,因为不认识,紫璃只对那明艳美人点了点头,便是下了玉阶。 而那美人明显知道她是烈王妃,看了她背影一眼,便踏起莲步,扬起浅笑,进到殿内。刚要行礼,却见轩辕睿看向她,神色透出些许不悦,只不过眨眼间又恢复平时深沉莫测的表情,令得她直以为错觉。 …… 【043】 讨要休书 百艺苑。 正厅,舞池边上垂落的白纱已换成红纱,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至高台主座。而置玉阶十横,约三米宽的高台也被一截屏风隔了起来,两张百寿卷头桌置于左右。 屏风左边坐着凤溪皇子,站着太监小高和几名随侍的宫女太监,右边则是坐着紫璃,主管百艺苑的女官青碧立在她身旁。 这个凤溪皇子可真够大牌!紫璃目光投向绣着繁杂百花刺绣的屏风,另一边的凤溪只瞧得一个身影,看不太清楚。 “来程,本皇子还在想能让我国铮铮铁汉开口的烈王妃会是怎般样子,却不知……”凤溪一双凤眸闲闲扫来,很满意看不见旁边紫璃的脸,唇线一挑,凉凉晒道。 “让皇子失望了。”紫璃端起面前的清茶小喝一口。 “何止是失望,简直就让本皇子恶心得想发噩梦!”凤溪嚷道。 他不仅以貌取人,而且实在不懂尊重人!闻言,紫璃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过……他想发噩梦?真的又如何?想到什么,唇角微微勾起。 凤溪又愤然地低骂几句,随即向旁边站着的太监小高摆了摆手。 小高会意,高声一扬,早已准备好的御影国舞姬便迈着莲步进到舞池中,曲姬也散到纱后乐器处撩拨起来。 舞如流云,曲如清风。流畅优美,却少了些特色,甚至连天启国的曲舞都比不上。 御影国果然不肯展示真正实力。香腮一托,紫璃顿时意趣缺缺。 “烈王妃觉得如何?”一曲已罢,一舞已完,凤溪亮掌两下,舞姬退散,场内只剩下意犹未尽的寥寥琴声。 “好!”一声称赞如此响亮,唬得凤溪一怔,而紫璃身边的女官青碧也是一楞。 “既然烈王妃觉得好,本皇子也不打搅你们练习了……”凤溪唇角讽刺更浓,这烈王妃实在不咋样! “听闻九皇子除脸之外,最爱惜的,就是那如绸缎般的秀发……这里不比御影国,还是小心保护的好!”紫璃轻道,声音带着漫不经心。 “你什么意思?”凤溪闻言脱口问道。 “没什么意思,好的待遇是要拿东西来换的。九皇子如若……可以来找本妃。”紫璃站起,绕过卷头桌,踏下台阶,头也不回地离开。 紫璃这么一走便是三天没有进宫。宫中闹得乱哄哄,她却优哉游哉地吃饭,睡觉,全心全意地练功。 此时,天色已暗,灯火微黄。吃过晚饭,紫璃在房间里一边吃着饭后点心水果,一边听着毒老滔滔不绝地说着他整蛊轩辕烈之事。 “有件事,我很早就想问了,那天你明明藏在屋梁上,为何轩辕烈抬头看去时却没有发现?”紫璃趁着毒老停下喝茶之际问道。 “老夫当时缩骨了,藏在后面。”想起这,毒老觉得老骨头又疼了起来,该死的轩辕烈,老夫明天给你更厉害的看看!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紫璃笑了笑,忽地想到什么,笑容一敛:“轩辕烈本身武功不差,你捉弄他这么多天,他当真一点都没有察觉?” “当然!那小子能和老夫比么?老夫可是世人尊称的毒老!老夫的幻影步也在天下轻功排行榜排第五!”毒老胡子一翘,嚷道。 见他如此,紫璃神色却是微微一沉:“你还是停几天……” 话未说完,忽闻脚步声渐近,紫璃手一挥,毒老立刻会意跃上屋梁。 “王妃可真有闲情!”“砰”的一声,房门被踹了开来,轩辕烈大步迈进,手中托着一只鸟笼,鸟笼外面用黑布罩着。 “王爷不也是?”紫璃看了一眼鸟笼,轻道。 将鸟笼往桌上一放,看向圆桌上的两杯茶,轩辕烈指向其中一杯,笑得讽刺:“你不会想说,这杯茶又是为本王准备的?” “不是。”紫璃摇头,随即微微一笑:“王爷明人不说暗话,有话直说。” “是吗?有话直说。有话要说的应该是你!”轩辕烈暴吼一声,伸手一抓,妄想抓住她的衣领。紫璃却脚步一移,在他眨眼未及之间退后三步。 “你的轻功越发长进了,抑或之前一直深藏不露?”看着抓空的手,轩辕烈面色一沉,足尖一点,就要冲过来。 紫璃却又是一移,空中划过一道淡影:“无论哪样,王爷你现在是抓不到我的。”轻轻一笑,笑得自信, 这丫头,短短时日,使幻影步竟比他还好了!毒老藏在屋梁处,偷偷地看着下面两人,心里也不知是开心还是郁闷。 “好!”轩辕烈大喝一声,几个箭步便来到桌边将鸟笼的黑布一揭,一只通体黄|色的小鸟儿露了出来。小鸟儿本是眯着眼睛,待适应了光线,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却牢牢地锁住毒老所在的方向,一动不动。 “这只是闻香鸟。”轩辕烈道。 听到这句,毒老神色一滞。而紫璃却是自如,明显已有所料。 在空中打一手势,紫璃道:“下来吧!” 毒老飞身一落,落在她身旁,便是脑袋一缩,不敢看她。他太大意了,他身上定是沾了闻香鸟最喜的星花花粉。不然这烈王也不会…… “你可真有本事,连毒老都请来了,不得不说本王小看你了!”轩辕烈心中怒火升腾:“这些天是毒老捉弄本王的。对这,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话可说。”紫璃依然一脸平静,声音也是淡然。 “有毒老在身边,天下什么样的毒不手到擒来?嫣然的毒也是你下的?是不是?”轩辕烈目光如箭,厉声责问。 “哼,花仙子那么娘们的毒,老夫才不屑呢!”毒老辩驳出声。 “如若不是毒老你下的毒,请问你老人家又怎么知道是花仙子毒?”轩辕烈冷冷一笑。 毒老不由语塞,这算不算越描越黑? “那是因为……”毒老还要解释,紫璃却是伸手一阻,说道:“反正王爷早已认定,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稍微一顿,紫璃轻扬一笑:“王爷,给我一封休书,这样大家都好!如不然……就我给王爷一封?” …… 【044】 趁机套话 “你休想!” 丢下这三个字,轩辕烈便是怒气冲冲地离开,闻香鸟忘了拿,房门也被他一掌震了出去,孤零零地躺在院子中,接受月光的洗礼。 可怜。紫璃为那门默哀几秒。轩辕烈这种反应完全如她所料,圣旨中写明不许休妻,而她给他休书,在古代,不说轩辕烈,就是任一男人也受不了。不过,无论他愿与不愿,宴会后她是一定要离开烈王府,至于是否给他一封休书,是否将休书大大地贴在烈王府门口,那就看她那时心情好不好了。 转向毒老,紫璃深深地叹一口气:“看来这烈王府呆不下去了……”坐了下来,端起茶,小口喝着,长长的睫毛垂落,在微黄的灯火下拖出淡淡阴影。 “这……”毒老雪白的眉毛皱了起来,手也不断地抚着胡子,两人闹得如此僵,似乎有他的一层关系。 “对了,你方才想对轩辕烈解释什么?”紫璃眼眸不抬,轻问。在她中冰毒醒来的当晚,毒老得意地介绍冰毒的特性。将那些信息琢磨一番,她只敢说因为冰毒而忘记了一些武功,而不敢说完全失忆。这么说是因为:一来,冰毒并不会对脑神经有那么大的伤害;二来,那时完全不知毒老的底细;再者,说失忆是将自己完全处于被动地位,被动的接受信息,容易被人欺骗。而这些天她从毒老口中旁推测敲了一些信息,但却是不够,尤其某些事,毒老更是闭口不言。她中冰毒发梦时明明感觉到一道温柔而凝着关切的眸光,但毒老却说当晚只得他一人,没有其他。毒老说这话的闪烁神情,她可没有放过。 不过,毒老既不愿说,她多问无益。再者,问得多不如问得巧。趁今晚毒老对她有些愧疚,倒是个套话的好时机。也正因如此,她才会用休弃之说来逼走轩辕烈,毕竟时不等人。 “这……”毒老眼神闪烁,迟疑不决。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了,老人家!紫璃将一手伸到背后,轻轻地打了一个手势。忽地,“唰”的一声,一只银色的小东西从门外钻了进来,正是小银。 毒老还在踟蹰,眼前银光一闪,便见小银圆滚滚地的身子不快不慢地在圆桌上跳跃:“你、你这只坏东西,这些天去哪了?完全不见踪影!” 毒老向前一扑,想抓住小银。小银却是后爪一抓桌布,整个身子一移避开毒老伸过来的手掌。而紫璃眼眸一闪,逮住这个空挡,指尖一扬,一些无色无味的粉末飘落毒老鼻尖。毒老一汲,顿觉头脑有些迷糊。 这无色无味的迷魂散,是她和毒老打赌赢回来的,听毒老说如果中此者对问话人心存愧疚,迷魂散就更能发挥功效。所以,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顺了顺小银沾了些草屑,灰尘的毛发,再丢给它一块大大的奶酪,让它一边吃去,这些天它待在宫中为她做事,倒也辛苦了。 好,问话开始! 问话持续两刻钟,毒老已是清醒过来,气急败坏。她用他的药来对付他,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毒老七窍生烟。 闲闲地摆了摆手,道了句“不送!顺便将门修好!”,紫璃便将毒老撵出门外。 毒老气得想将她一掌拍死 休夫别样妃第8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可想到他现下的身份是随侍,再加上小银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挡在紫璃面前,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暗自神伤,可怜! 安好的房门一关,紫璃便缩在床上,回想毒老方才说的那些话。由于毒老本身内力深厚,加上一直与药打交道,她问话的时候,他总在挣扎,话语说得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但她也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现下要梳理出来。 而最令她在意的有两件事。第一件是云嫣然中毒。她从刑部出来后就调查了,却是线索全无,现下从毒老口中却知道了一些苗头,她就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有人陷害她,她不还回去,怎对得住自己?虽然敌对势力似乎很庞大,但听闻凭云岚的实力足以应对,既然如此,她专心挖掘内在潜力就好。第二件是她中冰毒当晚容熙为她过毒。听到毒老说起,她的心微微疼了一下,这不是她的感觉。但她也知道,如若没有他,她有可能又到鬼门关一转。救命之恩,虽然容熙的出发点不是她,但不得不说,她在意了,在意这个叫容熙的男子。 毒老的冰毒是用极北之地的千年玄冰炼制而成,毒老为这倾尽心血,听闻一指甲的分量就可让一只老虎冰冻身亡。当晚毒老所用的可是全部,虽不是内服,但容熙以身过毒,过了八成,当真没事么? 思及此,紫璃眉心深深锁起,眼眸泛开担忧。 …… 咱想等到小烈童鞋知道真相,小紫才休他,那样比较好点,亲们认为呢?o(n_n)o~ 【045】 夜间比试(2更) 百艺苑。 舞池清空,四周白纱垂落,琴伶就位。高台上屏风相隔,左右各坐一人。 紫璃眼眸淡淡扫向屏风,凤溪依然只得一个身影,但头顶包着的头巾是那么的显眼,显眼得她一见就想笑。 六天,自百艺苑一别后,她就六天没有进宫。但宫中的消息,她可是知道得清楚。而在两天前,凤溪皇子身边的太监小高更是登门造访,只因她之前所说的那番话,任谁都想得到凤溪这些天的遭遇与她有关,可却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再说,她随便一拉就有一大堆证人证明她这些天从未出过王府,更不提从未进过宫。这般,连诬陷她的机会都没有。 她让小高带两句意喻隐晦的话和赠给凤溪的头巾回去。凤溪大发雷霆,冲到轩辕睿面前要公道。可轩辕睿却说“抓贼要拿赃,凤溪皇子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吧?”,然后又派了很多名武功高手,精兵在凤溪皇子暂住的甘泉宫外把守,明显的软硬兼施。 她赠给他的头巾算赃么?当然不能,只能算是她好心之为。 二十名武功高手,五十名精兵,把守两天,可依然毫无效果,凤溪头上还是一天少两块头发,六天就是十二块。爱美的凤溪终于被打击得妥协了,依她之言,显示御影国真正的实力,还有,当然是戴上她赠给他的鲜红色头巾。 小银不到巴掌大的身子,快如闪电的动作,毛色在夜间还会变暗,纵然在面前也不一定能察觉,何况是从脚边钻过?精兵,武功高手,对小银来说,只如空气,再多也无碍。 收回目光,紫璃端起面前的茶,小口喝起来。 “群舞的那些舞姬,还留在御影国,所以先表演独舞。等那群舞姬来了,定会上台表演,本皇子答应你的事已做到!如若今晚还……本皇子跟你没完!”凤溪粗声粗气地说道。 杯盖滑过水面,拂开些漂浮的茶叶,紫璃又小喝了一口,才道:“你不仁我就不义。其它国家出席流云祭的都是流云国使者点头就可以。落到我们天启国,却要和流云祭名列前茅的三国同场竞技,还真难为你们想得出来!” “这些又不是我们御影国一国决定的……”凤溪还未说完,紫璃便已茶杯一放,出声打断:“开始吧!” 不甘地“哼”了一声,凤溪扬起衣袖,向台下之人示意。 曲乐顿起,一名身穿白衣,身材娇小玲珑的绝色女子,缓步迈了进来。那名女子是御影国在流云祭上独舞的代表,也是凤溪的侍妾,舞色双绝。 一步,两步,三步……那名女子踏到舞池中央,伴着曲乐,开始旋身转圈,一圈,两圈,三圈……每转一圈,身体便是变换角度,弯到极致,然后又用那个极致的角度转圈。无论什么角度都能摆正,折回,整副身子简直就像没有骨头一般! 抬眼越过女子,紫璃的目光投向大门处,那里围在观看的百艺苑的艺伶。她们看着跳舞的女子,眼中流转惊艳之色,而口中也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声。 流云祭的独舞以“柔”为标准。不得不说,场中女子的身子确是柔到极致。 “怎么样?自叹不如吧?”一舞已罢,凤溪得意地问道。 “恩,还好。”紫璃淡道,接着站了起来:“本妃有事,先走一步。” 下了玉阶,路过那女子身旁,紫璃看了她一眼,骨头很小,就是近看也看得不太清楚,不由心念电转起来:直接比“柔”,不说时间短,就是找也难以找得到这种“人才”,那么唯有…… 想到一个主意,紫璃拨开围观人群,夺门而出。 回到烈王府,紫璃吃了晚饭,飞身一跃便是躲过所有把守侍卫,跃出王府,奔向她的目的地,寻找独舞的适合人选。 夜幕降临,闻花巷里灯笼高挂,胭脂飘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正在门前拉客。 紫璃一身黑色高领男装,再把胸一束,一张夹着英气的普通面容,任谁看来,也不怀疑她是女子。 步至闻花巷口,紫璃刚要挑一间青楼走进,却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那是高手的气息,却肆无忌惮地泄露出来,目的似就是要让她发现一般。 回头,不及眨眼间,一个一身黑衣的枯瘦老头便立在那里,连风都渐不起半分。 他没有武器。紫璃眼眸牢牢盯着,皱起眉心,神经紧绷,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有一丝兴奋。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瘦鬼,轻功排行天下第一,你追我,赢了有好处,输了,嘻嘻……”笑得阴森。 是地宫的人。紫璃听罢,说道:“你追我。为时两刻,两刻一到,谁在前面谁便赢!”她可不想被他引去奇怪的地方。 “好!”瘦鬼倒是答应得爽快,看来信心十足。 “等一下。”紫璃抚了抚衣袖,小银在那里。抬眼一扫,却看不见毒老的踪影,这老头不会在关键时刻开溜吧? 不管了!比了再算!虽然幻影步才排行第五,比瘦鬼鬼飘差了四个名次,但单是比试轻功,她未必会输!只因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第一不是永远的! 唇角弯了弯,紫璃足尖一点,便是施展轻功,如箭般飞出。瘦鬼等了一会才提步跟上,明显老神在在。 远处,一身黑色花衣的毒老和一身雪衣的容熙立在屋顶之上。月华轻洒,雪衣飞扬,容熙的翩翩身影宛若谪仙般绝美。 “老夫生气了,要罢工三天!三天!”毒老嚷道。 “随你,不过,不遵守承诺的人,我不喜。”丢下这句,容熙凌空一踏,身体便如羽毛般向着紫璃他们的飘了出去,身姿优美得彷如蛱蝶穿花,雪白衣摆在空中滑过一片光华。 摸了摸鼻子,毒老踟蹰啊,踟蹰,不说不遵守承诺传出去有损他的名称,就是神医容熙的手段,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害怕。 咽了咽口水,跺了跺脚,毒老低骂一句,便也跟了上去。 …… 二更送到,多多支持,多多更新o(n_n)o~ 【046】 真正第一 天启国国都沁城的夜市向来出名,小摊铺前各色灯笼堪比天上繁星,街道上游人也是三五成群。而今晚似乎更是热闹,只因是叹春节,春已过半,悠然叹息。沐春风、点春灯、游春街,街道上是人来人往,异常繁盛。 “叹春节”口中琢磨这三个字,紫璃眉心微微皱起,瘦鬼今天找上她是无心抑或刻意? 略一迟疑,紫璃还是身影一闪,侧入大道,不走小路,只因街上人多,瘦鬼不能使什么暗招。 欢声笑语伴着“唆唆”风声灌入耳中,紫璃足尖轻点,身体灵活得犹如游鱼地在人群中左右穿梭。人们只觉一阵风拂过,眼前幻影一晃,什么都看不清,也什么都抓不住。 瘦鬼的鬼飘比她现在用的幻影步高四个名次,不说躲开人群,就是在人们面前飘过,人们会连一淡影也看不到。可瘦鬼却是“嘻嘻……”怪笑几声,骨瘦如柴的身体竟不避开迎面而来的人群,而是直直撞了上去,直把人撞得七荤八素,甚至弹开几丈。 “哎哟……” “怎么回事?” “谁不长狗眼了?” …… 顿时,惊呼声,惨叫声,咒骂声连连响起。由于看不见是何人出手,有些人直把怨气发泄在旁人身上,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 “你……”紫璃发现状况,不由侧首看向落后三步的瘦鬼。 “他们挡路!”瘦鬼轻松一答便是风轻云淡地贴近一步,毫不费力。 回头看了一眼,咬了咬唇,紫璃侧身一点,便跳上屋顶,然后沿着屋顶,偏向小径,远离闹市。无论瘦鬼撞人之举是否故意,是否另有目的,她也不能连累无辜百姓。 喧嚣的人声飘远,耳畔的风声更大,清冷的月光之下,此时瘦鬼干涩低哑的声音更显阴森:“玉罗刹不用凌波步而用幻影步是看不起我瘦鬼吗?” “你还不是没尽全力?”紫璃眼眸不时扫向四周,五觉神经绷得紧紧,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好,既然这样,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第一的实力!”瘦鬼这声还未落地,耳边风声依旧,忽地,像凭空一般,瘦鬼的身影从她身后两步瞬间移到她前方十步,其间没有半点预兆,她亦没有半点察觉。 眼色不由一沉,紫璃却依然一脸平静。 “怎么样?用凌波步还可以勉强追在我身后。幻影步,哼,你就等着被我远远抛离吧!”瘦鬼话刚说完,紫璃却忽然一拐,身影瞬间没入另一条小巷。 “想用这种改变路径的方法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瘦鬼又是一闪,紫璃才一眨眼,他又在她面前五步,这速度确实不是紫璃的幻影步能够比拟。 紫璃依然不说一话,身影却是时而左拐,时而右窜,忽地跃高,忽地钻低,看似毫无目的,毫无章法,但如若细心就可发现,除去那些迷惑人的弯路,她的直线目的很明确,就是烈王府的后巷,那里有她布置的一些东西,算是她的后着。 可瘦鬼却被她这种不搭理也不用凌波步的态度激怒了,来不及分析她的目的地。 两刻钟的时间将到,瘦鬼保持在紫璃面前五步,此时还差两条小巷,紫璃就可以到烈王府后巷了。可突然瘦鬼却倏地一跃,跃到小巷左边高墙的民宅小院内,手中一个运力,瞬间给高墙一掌,高墙轰然倒塌,“哇啦啦……”砖块纷纷坠落,砸在地上,声音响在安静的夜晚,分外刺耳。 紫璃脚步一收,停了下来。刚想面不改色却改变路线,瘦鬼阴森的声音又是传来:“你再不用真实力,我推的就不是高墙,而是……” 小院的主人听得声音,提着灯笼地走了过来。 “相公怎么了?” “怎么墙会忽然倒了呢?” …… 一名抱着婴儿的妇人,紧跟最初过来的男人身后。 “哇哇哇……”婴儿凄厉地哭着。 “宝宝乖,不哭,不哭哦……“妇人小声哄着。 三人渐来渐近,隔着一层约莫一人高的树丛,身影也是越发真切。瘦鬼怪笑一声,将手作爪,就想要向那孩童抓去。 电光火石之间,紫璃突然喝停:“住手,如你所愿。”从方才避开人群,瘦鬼定已看到她的弱点——不忍伤害无辜之人。而她也知道瘦鬼不会在乎别人生死。 一声话落,紫璃身形就是一闪,闪到另一条小巷。 瘦鬼怪笑两下,枯瘦身体临空一转,那名妇人只觉面前似有黑影一晃,随即什么都看不见。 “相、相公,不会、不会是……”抬眼看去被云遮挡的月亮,妇人吓得脚软。 婴儿的哭声更厉。 还有三分钟,她应该能做到!脚步一停,待得瘦鬼飘落身旁,紫璃说道:“比试现在正式开始。”足尖一个交错,步法忽地一换。 “好!”瘦鬼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声,似觉女子还在身旁,闲闲抬眼,却见女子不知何时立在他十步开外。 “你……”瘦鬼双目微微睁大,错愕出声。 “有本事,就现在追追看。”紫璃说完,身影就是一飘,宛如凌波踏水,唯美,飘逸。 “凌波步吗?哼,第二怎么可能比得上第一。”瘦鬼一提气就是跟了上来。 “这不是凌波步,而我现在也不会凌波步。”紫璃说的是事实,因为她只学过毒老的幻影步。 “这不是凌波步,是什么?还想骗我?”瘦鬼喝道。 “看清楚点。”紫璃身影又是轻轻一飘,身后淡淡的幻影随之滑过。 “这……”有淡影?幻影步?这下瘦鬼也有些不明了。 淡淡的月华下,两枚黑色的身影相互追逐,恍若没有,连风似乎也渐不起半分。 瘦鬼现下是鼓足全劲去追。可不知为何,每次明明看到与女子只差一步,似乎一伸手就能触到她身后的淡影,但一抬眼间,女子又是抛离他五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缩不短这个距离,更看不清这一奇特的现象:女子究竟原本就在他五步之遥,抑或瞬间移到那? 还差一条巷就到王府后巷,紫璃心里只有这个。 “时间到了……”脚步一停,瘦鬼颓然一叹,这是他成名以来第一次输!五步,对于轻功来说,那是多么不可逾越的距离! 双手紧紧一握,瘦鬼愤然叫道:“你这步法叫什么?”不是凌波步,也不是幻影步。世间竟还有这种奇特的步法? 一个急刹,紫璃喘了一口气,才道:“凌幻步吧。”她学习幻影步初始之时,无论如何都拖不出幻影,用不了正宗的幻影步,想了想,应该是因为身体以前熟悉了以轻盈为主的凌波步的缘故。于是她顺从身体的反应,慢慢琢磨,终于摸索出这套改良版的幻影步。不过这套步法非常消耗气力,至少她现在还掌握不到窍门,她的极限就是三分钟。所以不到必要,她只会用普通的幻影步。 “哈哈哈……凌幻步,凌波步和幻影步的结合!玉罗刹果然名不虚传!瘦鬼,你这么多年的轻功第一终于要让位了!”一阵哄笑声响起,紫璃顺着看去,高墙上,月光下,一群人竟是毫无声息地凭空出现,宛如鬼魅。 一、二、三……紫璃数着人数,心下忽地一沉,随即冷静下来,眼眸瞥向前面的转弯,快速思量应对之策。 …… 【047】 换个地方 最左边的男人满脸胡须,身影如山,一身褐色武装,胸口处敞开,一条骇人的伤疤横在其上,背后一把通体黝黑泛着血光的大刀,浑身杀气流转,一双眼泛着嗜血的狼光,其名为狼刀。 中间的是一名妇人,灰衣,面容普通,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腰间别着一个小竹篓,小竹篓里有着一个小坛,从露出的一截看来,用料是玉,她就是蛊母。蛊母的背后站了两人,气息死沉沉的,目光甚是呆滞,宛若一池死水。 最右边的男人可说是五人中最好看的了。一身青衣,长相斯文俊雅,一把小折扇,完全是儒雅文士打扮,他就是毒王慕青。 打量片刻,慕青笑道:“呵呵呵……玉罗刹纵然易了容,可还是那么有韵味呢!” 紫璃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手心紧张得冒汗,脸上却是古井无波。 “还差一人,地宫五煞就齐集了。”紫璃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衣袖,那里的小银似乎也知道情势严谨,毛发微微竖了起来。 “媚姬的媚术只对男人有用,而玉罗刹你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她来了也没有用!”慕青道。 “地宫的规矩是单挑,我和瘦鬼比完了,赢了,你们看完戏就请回吧,改天再来。”紫璃依然摸着衣袖,小银小爪一举,摸到这个,她脸色微变,小银一次只能对付一人。 “呵呵,只要你接下战书就可以一对多了。”慕青衣袖一扬,一张红色的帖子从他袖中飞出,割断紫璃的两根发丝,没入墙壁,稳稳插住:“当年玉罗刹可是一人几乎灭掉半个地宫,现下单单我们四人,岂不简单?” 四人?紫璃抬眼看向瘦鬼,瘦鬼依然是一副被打击的模样。 “那帖子的名单有四人,现下瘦鬼和你比了轻功,看来也用不了鬼镖,那么,就三人吧。你胜了,我们再不找你的麻烦,败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做他们的人奴,或者做我的娘子,呵呵,毒不死,绝色倾城的玉罗刹,我们可都想要得紧呢!”慕青看向旁边的两人,蛊母和狼刀皆点头,眼眸盯着她就像看一块大肥肉。 “我为何要接?”紫璃问道。 “嘻嘻嘻嘻……”一阵怪笑哄起,蛊母道:“今天是天启国的叹春节,街上可多粉嫩嫩的童子了,那血,那肉,我的虫孩儿可爱吃了!”边说还边摸一下竹篓,眼中泛着慈母般的光芒。 “年轻的姑娘也多,虽不比玉罗刹你倾国倾城,但偶尝粗茶淡饭,也不错!”慕青抚了抚下巴说道。 这几人实在太恶心,也太可恶了!紫璃咬了咬唇,一伸手就从墙上接下帖子。 见她如此干脆,慕青问道:“玉罗刹不怕有毒?” “这帖子有毒吗?”紫璃翻开帖子,反问。 “呵呵,没有。”慕青笑了两声,问:“现在开始?” “问你一个问题,你最近是否用过花仙子毒?”紫璃看向他。 “你是指所谓第一美人云嫣然的事?她和你差太多了,我没兴趣。”慕青抛了一个媚眼,道:“那毒是我徒弟下的,我徒弟你也认识……至于是谁,你赢了再说。可以开始了吗?” “再等一下。”紫璃眼眸扫向四周,这毒老哪去了? 而这时毒老却和容熙站在远处,朝这边观望。 “哎呀,我那劣徒还真来了!”昨天他制药时,想到前事提了慕青一下,想不到今天就来了。毒老不由骂自己乌鸦嘴。 “按照药效,师妹的内力才恢复四成。你引他们到城郊密林,我在那里等你……们。”远远看了紫璃一眼,容熙眉心皱起,似乎在担忧见面的情景。 “你要亲自动手?你冰毒解了?”微微一怔,毒老问道。 “嗯。”容熙淡淡一应,便身形一飘,朝城郊而去,完全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见此,毒老大叫头痛,旋即足尖一点,朝紫璃方向掠去。 “师父你也来了?”慕青非常眼尖地瞥到毒老。 “谁是你师父?不要乱叫!”毒老在紫璃身边着地,胡子不满地翘起。 “师父你此为何意?”慕青看了一眼两人位置。 “他是我随侍。”紫璃立刻回道,随即添了一句:“随侍算是手下,也就不违反地宫比试规定,不是?” 这丫头!毒老瞪向紫璃,他还想一个好听一点的名称来着! “哈哈哈哈……师父你可是越发没有出息了!难怪你不认我这徒儿,原来是担心给我丢脸啊,理解!”慕青讽道。 “你!”毒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手下见真章,谁给谁丢脸还未知!”紫璃温和笑容透出一丝傲气:“我们换个地方,换到……” “城郊密林!”毒老大声一嚷。 啊?她想说的是王府后巷,怎么? …… 【048】 容熙现身 城郊密林。古木参天,林海滔滔,黑影重重,清浅的月光从云间漏下,经过层层厚叶的阻拦,落到地上只剩下寥寥的星点,被风一吹,星点晃动,宛如鬼火,更显阴森。 附近的鸟儿本已栖息,此时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妙,扑哧下翅膀,口中发出几声无助的鸣叫。 夜间的野兽躲在树丛后,绿光棽棽的眼睛直盯在场数人,贪婪着突然出现的美味,可迫于众人身上的气势而不敢向前,只能慢慢看着,等待时机。 紫璃和毒老站在一边,慕青等人立在他们对面,中间相距十多步。 原本紫璃是打算移到烈王府后巷,只因那里她布置了一些应急的东西,她想以此来躲过今晚这劫,但毒老执意去城郊密林,想了想,紫璃便决定依他之意,毕竟她的方法是躲,根本不可能收拾得了这这赫赫有名的地宫五煞。而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毒老既然有更好的点子,她当然是服从他的了。 只是,这林子有什么特别的么?紫璃目光探向四周,左瞧右瞧也辨不出什么来。 “沙沙沙……”风起,林海掀开波浪,一波一波由远而近。头顶的云层也被风吹散了一些,银色的月华洒了下来。一枚身影顺着浮沉的月光翩然落下,雪白的衣衫镀着浅浅银光,长长的衣角如蝶翅般翩飞,修长、轻盈、绝美得宛若谪仙降世。 “师妹,地宫五煞不比常人,这次就让我帮你吧?”祈求的语气,清雅圆润的声音,容熙落在紫璃的身侧一步。 紫璃看向突然出现的如神人般的男子,想不到他的嗓音也如天籁一般,心突突一跳,他是那幅画中的男子,也是云岚的师兄容熙,更是……心间涌上一丝复杂隐晦的感觉,瞬间即逝,随即是满满的紧张,只因容熙不比常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怕他辨别出来。 似是本能一般,紫璃与容熙拉离一步,长睫垂了下来,眉心深深拧着,手捂住心口,那里有一丝钝痛,不是她的感觉,她不喜。手紧紧地按着,想以此来驱散。 她的这副样子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排斥容熙,而在容熙眼中更是如此。容熙优美的唇角勾开一丝苦涩,如灵玉般月眸微微一黯。 “呵呵呵……容熙公子也来了?不要说你也变成玉罗刹的手下,来参战吧?”慕青嘲笑道。 “嗯。”容熙只是淡淡一应,眼眸却看向紫璃,待了片刻,却见紫璃并没反驳,眼中带出一丝笑意,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又浮起淡淡的疑惑:她今晚似乎和平时有点不同。 “三人对三人,蛊母,狼刀,你们怎样?”慕青看向身边同伴问道。 蛊母首先回答:“我要神医容熙,啧啧啧,那如玉的肌肤上躺着我的虫孩儿,会是多么的美!” “第一美男子的魅力可真大哦,连蛊母你也迷上了!”慕青折扇一展,继续嘲笑。 “狼刀,你呢?”慕青问向一直不语的狼刀。 大刀一抽,刀尖指向紫璃,狼刀道:“换作以前,我会挑三绝公子,看看是他的剑强还是我的刀狠,但现下我会挑亲手将三绝公子毁掉的玉罗刹,他们当年一战我没幸一见,现下就亲自领教!” 闻言,容熙好看的眉深深皱起,担忧地看向紫璃,怕这番话刺激到她。 紫璃却是恍若未闻,继续维持垂首,皱眉,捂心的姿势。她也在担心,担心会拖容熙和毒老的后腿。 无论何时她都不想连累他人。用意志强迫心绪平静下来,紫璃抓紧时间思量对策。 “哎呀,可是我也想要和美人呢!要我和那糟老头,我可不干!”慕青摆手道。 “喂喂喂,谁是糟老头啊?”毒老气得跺脚:“臭小子,今晚不毒得你体无完肤,揍扁你那张臭嘴,我就不叫毒老!你给我等着!”衣袖卷了起来,毒老准备大干一场。 “还是没兴趣。”慕青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转向狼刀说:“给你增加五年功力的药,将玉罗刹让给我,如何?” “就是百年,我也不让!”狼刀肯定道。 “哎,这可怎么办呢?”慕青似是苦恼皱眉。 “我选他。”一直沉默不语的紫璃指向慕青。狼刀的煞气和蛊母身上的蛊虫令得小银不敢靠近。她本身的体质虽会中毒,但只要毒不太厉害,忍住痛苦就好了。她与小银配合,对毒王慕青怕是还有一定胜算。 她的话语一落,众人皆是一怔,慕青回神道:“啊?玉罗刹指名要我?我不是做梦吧?难消美人恩,美人儿,我会好好疼你的!”唇角挑开灿烂。 “丫头!”毒老却是不依。 “哎哟,这么多人争!玉罗刹这个香馍馍,本母我也想分一块呢!”蛊母闲闲一笑,又道:“如不然就按照地宫不成名的规矩,谁先割下她的身体的一部分,她就属于谁的吧。至于这两人,五十名蛊士够他们玩一会了。”挂在脖子处的小竹哨一吹,她身后树丛处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很多脑袋。 伴着树叶的抖动声,那些人一个个站了起来,动作很是机械,一步一步迈过来,竟如木偶,身上没有一丝生人气息,简直就像死人,抑或本身就是半死之人,只是由着蛊母的蛊虫控制行动。 不知何时到来,不知潜伏多久,这五十名蛊士由于毫无生气,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加上密林时常野兽出没,夜间更甚,其中区别较难辨明,所以不说紫璃,就是毒老和容熙也未曾发现他们的到来。 一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一群打不死,伤不痛的蛊士?还有地宫五煞的三煞。紫璃这边的人心下一沉,就连沉着如容熙也不例外。 慕青,蛊母和狼刀三人对视几眼,似乎觉得这主意甚好,正朗声笑着。 笑声刺耳,紫璃原本冷静的头脑被搅得混乱,她一对三,不用想也知道毫无胜算! 笑了一会,蛊母他们看了过来,目光就像盯着砧板上的肉,让人如坐针毡。 一道轻笑声如流水般逸出,瞬间淡化这种感觉。容熙看向她,笑得柔暖:“师妹,我曾承诺过不让人伤你,不管你愿与不愿。” 和煦的笑容,似三月的风,缓缓吹进心间,在心湖掀开涟漪,紫璃些微沉醉,此时忽见他飞身跃起,心尖猛地一跳,他想干什么? …… 【049】 奇怪举动 “不要!”冲过去,将他衣袖一拉,紫璃急急喊道。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决绝,如若他因她发生什么事的话,她良心绝不可能过意得去!趁他稍微停顿,紫璃咬了咬唇:“不要,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我、我……”“不是云岚”四字还咽在喉中,后颈一疼,眼前一黑,她竟被容熙出其不意的手刀打晕了。 接过滑落的娇躯,打横抱起,容熙扫向对面的慕青等人和那一群黑煞煞,毫无生气的蛊士,足尖一个斜点,便朝一侧飞去。 慕青他们还未从他打昏紫璃的事情中反应过来,现下见他如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追。 毒老也是错愕,回过神来,不说容熙,就是地宫三煞也离他有数丈远了,至于那群蛊士则在缓慢移动着,顾不上考虑,身形一闪,他也朝那方向掠去。 几人在树间飞跃,惊起飞鸟。鸟叫声,树叶抖动声,风声,还有慕青他们的嘲笑声传了过来。 “呵呵呵……真想不到神医容熙公子也有落荒而逃的这一天!”慕青笑道。 “小容,看你长得如此之好的份上,只要你答应侍候本母和本母的虫孩儿,本母就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蛊母问道。 “本大爷最讨厌贪生怕死之人,给我逮到,容熙你吃我一刀!”狼刀吼道。 …… 声音不同,语调不等,但三人的话语中无不夹着得意和讽刺。 容熙听到了,可却连眉也不皱一下,继续小心地抱着紫璃在林间飞跃。忽略那些避开挡路的枝丫的侧跃,他的路线显然是直的。 月上中天,云层也渐渐散了开来,月华洒落大地,众人沾了一身,只因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远离那些密林深处的参天大树,渐偏向林间一侧的矮树丛。 这里的树稀稀落落,中央还有一个小矮坡,坡上稀疏地长着一些杂草,更横七竖八地堆着一些石块,石块沐在月光下,泛着柔白。 停,容熙足尖点上一块巨石,停了下来。将紫璃的身子轻一安放便跃到旁边的另一块石头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紧跟而来的三煞。 慕青、蛊母、狼刀一个一个落到容熙对面五步之遥的地上。三人才刚站稳,周围的石块隐隐间移了一下,肉眼一时难以察觉。但高手之所以为高手,不仅是实力高于别人,还因有一种特别的警觉。所以地宫三煞无一放过那地面的微颤。 “困阵么?区区一个困阵想困住我们地宫三煞,还真是笑话呢!”阵内毫无肃杀之意,更无幻象产生,慕青想了一下,只道这是普通的困阵。 “对啊,小容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了!”蛊母观察一会,也得出与慕青相同的结论,不由笑道。 一向不甚多言的狼刀不语,可神色却没有另外两人轻松,只因他的刀,他那把有灵性的嗜血狼刀正在微不可觉地颤动。这是它遇到危险或想喝血才有的举动。深一凝神,狼刀调动所有感官,感觉周围,片刻,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杀气,连一丝压迫感都没有,如此他也渐渐放松下来,只当刀想喝血。 “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认输。”雪衣飞扬,容熙轻道,精致的脸庞沐着月光更如谪仙般绝美,只不过此时的眼眸却不如往常般温润,透出一股清冷,如寒月的清辉,美丽却冷入人心。 “哈哈哈哈……”一道哄笑声响起,穆青眼中是满满的鄙视:“认输?地宫规矩,一旦输了,就再不能找那人比试。而认输更是要自断一臂,我们死都不可能认输!” “死都不可能么?”闻言,容熙唇畔弧度更是冷冽。 话音一落,慢半拍的毒老也赶到了。其实也不是毒老慢半拍,而是他一边来一边用毒药解决那群蛊士。那群蛊士不比寻常,可以说是蛊母的压箱之宝。蛊士头顶扣着铁帽,颈部围着铁圈,这都是为了防止有人伤害脑中蛊虫或者将头身分离而使蛊士无法行动。 好不容易,花了半身毒药,终于解决了十个,毒老深深喘了一口气,足尖一个交错,想要跃到容熙身边,忽然触到空气中无形的什么,始料未及,加上刚才耗费太多精力,毒老竟整个人被弹飞出去。 “哎哟……”脊骨撞上石块一阵生疼,毒老痛呼出声:“弄了困阵就早说嘛,真是的!我的腰……”站起来,揉着腰部,低骂。 “照顾好她!”容熙指了指恰好在阵法边缘依然昏迷的紫璃。 “知道了,知道了……”毒老一手揉着捂在腰际,慢吞吞地挪过来,看了一眼贴近紫璃脸颊磨蹭的小银,挥挥手,让它一边去,再揉几下,才用力将紫璃抱起,走了几步,走到一矮树墩,就再也走不动,将她一放便大口喘气,太累,太痛了! “你们不认输?”容熙最后一问,慕青三人未发一言,但脸上讽刺的笑容早告诉大家他们的答案。 最慢的蛊士军队也终于到了。蛊母眼角得意更甚,一挥手就命令他们撞破困阵,却不想容熙一个举动让她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容熙玉箫一执,吹奏起来。伴着清风之乐,阵内石块缓缓移动,而那群在蛊母命令下做冲击状的蛊士竟是轻而易举地进来了,撞势未收,脚步踉跄。 他竟主动放蛊士进来! 错愕,惊讶闪过观者的脸,无一例外。 …… 【050】 血之誓约(2更) 伴着容熙的清乐,那如流水,若清风的清乐,更多东西被放了进来,或者说引了过来,有蜈蚣、蛤蟆、蜘蛛、蛇甚至那些密林内的野兽也踏着脚步而来。 全是嗜血或者有毒的东西! “容熙,你想干什么?”慕青虽不明,但也隐隐觉察到什么,眼中不由泛出恐惧。 容熙不答,继续吹箫,只因他不能停下来,一停,这阵就不能成了,而她也逃不过这些人的毒手!而他承诺过护她的! 眼眸看向紫璃辗转柔暖,再回看慕青等人,只剩一片冰雪的寒意。优美的唇一勾,勾起冷冽而嗜血的弧度。此刻的容熙依然绝美,却不复温和,浑身流转着冰冷杀意,仿若地狱里的修罗。 “荒唐!谁允许你们私自来找玉罗刹麻烦的!”一声暴喝从空中灌了下来,雄厚的内力令得周围的物事都轻轻一颤。就连昏迷的紫璃睫毛也微微动了一下。发话者是个爽朗威严的男人,年纪约莫四十,褐袍披身,从空中落下,站在阵外,一双含着怒气的眼眸便牢牢锁住地宫三煞,如俯瞰之鹰一般,傲然而气势逼人。 “东副宫主……”慕青、蛊母和狼刀看见来人,弯腰行礼。 “修罗阵,想不到世间上除去世的宫主外还有人布得了此阵,容熙公子果然是足以站在巅峰的男人!”东邪一眼就看破阵的玄机,赞道。 “修、修罗阵……”闻言,慕青舌头不由打结,那个一旦发动,阵内所有生物相互厮杀,至死方休的修罗阵!?他竟然……看向容熙,慕青脸色泛白。 一听“修罗阵”三字,慕青、蛊母、狼刀三名对战上千精兵也面不改色的高手,心下皆是一慌,只因他们以前见过宫主发动一次,那鲜血淋漓,骨肉撕开的恐怖景象至今还历历在目,现下要他们亲身经历?不可以! 三人发疯地冲向容熙,妄想打断他吹曲。修罗阵的发动因施阵之人的不同而有不同的方法,而容熙布的这阵,一看就知道是因曲而生,因曲而亡! 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就是将全身内力熬在一冲,也始终只能移动三步,更别提冲到容熙身边,打断他的吹曲。 “我们认输了!”三人齐叫出声。他们不怕死,但怕死无全尸,更怕自己的血肉,骨头,内脏被人一块一块地撕下来,甚至是被自己撕下来,这种恐惧,只要是人,没有哪个会不怕! 可惜,他们还是喊迟了一步,曲停,阵已成。血如风蔓延。 “哎,神医容熙公子就这样毁了……”东邪叹息。 “你说什么!?”刚刚醒来的紫璃顾不上头晕,冲了过来。 “修罗炼狱,阵内之物,相互厮杀,至死方休,无一幸免。”东邪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 阵内!容熙也在阵内!紫璃惊恐地看向那绝美如仙的男子。 “容熙为何要将自己纳入阵内呢?”说这话,东邪却看向她。 为什么?怕是……紫璃想到一个可能,收回落在容熙身上的目光,道:“将破阵方法告诉我。” “你就如此肯定老夫知道?”东邪反问。 紫璃只是看着他,眸光清澈锐利得直透人心:“你想要什么?” “哈哈哈哈……如若不是肯定你就是云岚,老夫定会以为你变了一个人!”东邪大笑……随即说道:“过去老夫一直不赞成宫主将宫主之位传给你,但现下老夫改变主意了!” “接受血之誓约,以老夫之徒的身份,参加地宫之试,赢得宫主之位。”东邪道。 “我答应。”紫璃道。 “喂喂喂,你好不容易脱离,现在又要回去?简直,简直……”飞身过来的毒老一听这话,气得翘胡子。 “救人要紧!”紫璃丢下这句就不搭理毒老,按照东邪所说的伸出手。一滴如血的液体从东邪手中溢出,翻掌之间,滴在她手中,化出一图形,瞬间隐去。 救人要紧?没有听到前面对话的毒老不明所以。 “原来玉罗刹的死|岤是神医容熙。”东邪道。 “我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如若容熙因此死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心。至于什么比试,什么地宫,既然云岚能脱离一次,那就是 休夫别样妃第9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那就是还有法可施。 “开始吧!”紫璃一脸担心地看向只剩下容熙站着的阵眼位置未被血风波及的修罗阵。 …… 二更…… 【051】 美男入浴 破阵的方法不算难,但需要的居然是她的血,东邪还说除了这样别无他法,这倒是让她意料不到。而她的身体服下毒药又能慢慢解毒,龙胆花当真如此神奇? 划指,血落,随风而散,不到一刻,阵破。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随着夜风扑面而来,紫璃却是无暇顾之,如旋风般地冲到容熙跟前,衣领一掖,将容熙整个人从站着的石块扯了下来:“容熙,你竟敢给我自寻短见!”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为他的轻生而生气,所以不要怪她如此粗鲁。 “我……没有……这修罗阵……我改良过……我这里没事……”听容熙有气无力地将话说完,紫璃更是气炸,他这里没事,那她方才的誓约不是…… “我立誓时,你为什么不说!?”紫璃吼道。 “修罗阵成,里面的人听不到阵外的声音,也看不到阵外的东西。改良过的修罗阵么?容熙公子的阵法也算天下一绝了!”东邪站在血肉满地的阵内慢慢行走,似寻找什么,听到这边对话,插言道。 “我……困了。”筋疲力尽的容熙终于坚持不住向紫璃倒去。 “喂,你怎么了?”掰过容熙的脸,紫璃的目光在宛如苍天亲手打造的完美线条上流转,这么一张脸还真让人生气不起来!微微扶正他的身体,紫璃让他靠在她肩膀上。 “修罗阵能耗尽施阵者所有气力,容熙还能和你说这么几句,就算稀奇了。”东邪代他回答。 闻言,紫璃嘴角一抽。 “丫头,不听老人言,吃亏了吧?你本就不应该冲动去定什么血……”毒老落到身旁,说不到两句便被紫璃的凶狠目光瞪得咽了回去。 “你扶!”紫璃将容熙移给毒老。 毒老伸手去接,刚触到又被紫璃夺回去了。阵内的血腥场面她可以闭眼不看,但总不能不呼吸,而容熙身上的清雅药香刚好做空气清新剂。 毒老摸摸鼻子不明所以。 紫璃却不理他,闭着眼,辩了辩东邪的气息,探向那边问道:“那血誓……” “不能违背,违背者只有一个下场。”看到紫璃神色微变,东邪又补充道:“放心,我不是什么大j大恶之人,我让你去争取宫主之位,只是为了不让西邪的人做宫主,玷污了地宫。这坏事做尽的五煞就是西邪的人。之前我一直不在地宫总坛,与你没怎么接触过。如若你不信我的人品,可以问问毒老。我和他倒有些认识。” “毒老……”紫璃唤了一声,却听不到毒老回答,不由忍住恶心,微微掀开眼帘,此时却见毒老也在一堆堆模糊的血肉中寻找什么。 他怕是在寻找他徒弟毒王慕青吧?这下,紫璃倒也不问了,毕竟此情此景不合适。 “哎哟,想不到下场这么惨,坏人就是有坏报,以前是时辰未到,现在终于轮到了!那些被你玷污,毒害的女子这下总算可以安息了!”毒老端下身,伸手在一堆残肢断臂中扒着什么,边扒边自言自语。 等他扒完,手伸到中间,拿起来,籍着月光一看,竟是个人头。紫璃立刻别开脸,胃有些翻腾,她历来大胆,在阴间鬼魂接受酷刑也见过,但鲜血淋漓的景象现在眼前还是觉得很恶心! 连忙埋在容熙发间轻轻一汲,清雅的药香绕鼻,这才舒适了一些。但还是受不了! 扶着容熙,紫璃一步一步地远离矮坡,逆风而去。此时,小银沿着她身体一路攀爬,胖嘟嘟的身子摇摇晃晃一会,终于爬到她的肩膀,继而转着黑溜溜的眼珠看向另一边的容熙,似乎很是好奇。 来到一棵树下,感觉血腥味淡了很多,紫璃将容熙放了下来,让他背靠着树,她也坐到他身边,此时抬眼,便见毒老和东邪交谈两句,继而毒老飞身闪走,回来时手中多了两根粗壮的木条,看来两人是打算将那些人安葬。见此,原本打算和毒老商量如何安置容熙的紫璃也唯有等了。 “喂,容熙……”手轻轻拍打容熙的脸颊,紫璃贴近唤了几声,他却完全没有反应,明显睡得很死。 方才见他那般样子,她便打算向他坦白她不是云岚,不过,现下唯有等他醒来再说!伸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轻微,平缓,紫璃安心地吁一口气。 不过,他还真冰呢!伸手摸向他的额头,紫璃眉心皱了皱,方才拍打他脸颊就有感觉了,这也是修罗阵熬尽气力的正常症状么?还是…… 紫璃还在思量,忽听见一道急唤“公子!”,抬眼便见一个身穿墨绿衣衫,脸上横着刀疤的男子落在面前。男子的身材很高大,往前一站,几乎挡住所有月光,一片黑暗。 “公子您没事吧?”男子伸手扶向容熙,侧眸看到紫璃,微微一怔,似有些惊讶,随即眼中滑过埋怨。 “他没事吧?”见男子摸着容熙脉门良久,紫璃关心问道。 “哼,你也会关心公子,如若不是你,公子岂会……”男子怨气撒了出来。 “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吗?”男子焦虑担忧神色,她没有错看。 闻言,男子愣了半晌,待见她眼底一片真诚,才迟疑问道:“你这话是真心的?” 紫璃点头。 “那随我来。”男子抱起容熙,便飞身跃向密林。 紫璃远远朝毒老说了一句,便随他前往。此时小银“吱吱”两声也钻进她衣袖。 在林间一顿飞跃,来到一条小溪边,两人停在一间木屋前。 屋内灯火依然亮着,在黑夜中透出微黄的柔光,看起来很温暖。 跟着男子走了进来,屋内布置很简陋,但也算齐全,而最显眼的是中间有一个大木桶,木桶似是特定打造的,有个底座,那里镂空,此时有些炭火在那燃烧,闪着红光。而木桶中灌着大半热水,热水正冒着热气,而随着热气飘散的,还有浓浓的药香。 “公子药浴的时间到了。现下他的这种情况还需添加几味药,我寻药不需太久,去去便回,能麻烦你照看一下公子吗?”男子的语气很是诚恳。 紫璃点了点头,便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木桶边。 男子为容熙脱了外衣,就将他放在木桶里,木桶两边有架子,将容熙的手往架子一放,倒也不担心他沉下去。 紫璃坐着的椅子很高,看来就是为了照顾药浴而准备的,她坐着,双手能刚好支在木桶边缘,托着腮子。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你可以给点血公子喝吗?”男子话音很轻很低,有些别扭,其中哀求的意味很重,怕是没有怎么求过人。 又是她的血?紫璃眉心皱起。男子以为她不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来吧。”紫璃衣袖挽起,伸出一段白如凝脂的手臂。见那男子怔怔看她,似难以置信,紫璃又柔声添一句:“多少没有关系。”有用就好。 不知是顾虑还是真只需那么多,那男子割了她小半碗血,喂容熙喝下,道谢两下才急急夺门而出。留下她和一个泡药汤的美男子。 药汤的颜色有点淡淡的微黄,容熙的刘海被水汽打湿,贴在脸上,略微遮眼,却显得黑亮的睫毛分外长翘,轻轻颤动,似停滞的蝴蝶,几欲飞走。原本雪白得半透明的肌肤也因热气的渲熏,染上一丝淡粉,粉得诱人。墨色的长发在水面游离,似黑亮晶莹的水草,雪白的衣衫被水浸得湿透,衣领也被水撑得敞开。发亮诱人的肌肤、小巧的喉结、如蝶般的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 天啊,这男人真是该死的性感!紫璃连忙别开脸。 “热……”低哑、磁性、如果酒般香醇的声音响起,紫璃连忙将头转回:“你怎么了?”抬眼一看,容熙的下一个举动让她惊讶得不能言语。 …… 【052】 华丽色诱 容熙的脸涨得通红,似煮熟的虾子,黑翘的睫毛颤颤抖动,像想要飞走的蝴蝶,漆黑的瞳仁宛如浸水的黑钻,随着睫毛抖动泻出一片水润迷离的光,魅惑而醉人。他的手不断拉扯衣衫,似乎真的很热。 这情景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容熙,你……”紫璃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热……你不热么?”容熙停了拉扯衣衫的动作,改为抓住她的手。 “我不……”“热”字还未说出,紫璃感觉手被他放开,抬眼便见一双漂亮的手向她伸来。 容熙的手指修长、白皙、温暖,在她脸上灵活地跳跃、游离,片刻,伴着“吱呀”一声,脸上微痛,便见容熙举起手中一片薄如蝉翼的东西,展颜一笑,笑如青莲绽放:“这下就不热了……美人姐姐。” 那张是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她尝试很多方法都拿不下的人皮面具?紫璃还未从这反应过来,一声“美人姐姐”让她头脑如遭雷击,他叫她什么?美、美人姐姐? 这张脸的确很美。紫璃看向水面的倒影,倒影虽模糊,但也映出了绝色之姿。可,问题是他叫她“姐姐”! “容熙。”紫璃叫道。 不理,某人继续拿着那张人皮面具在药汤中一按一提,看着它一沉一浮,玩得不亦乐乎。 “小容?小熙?”紫璃决定换比较童稚的称呼试试。 “美人姐姐,叫小熙什么事?”看向她,容熙甜甜一笑,笑容甜得就像往人心里塞一块糖,一阵酥软。 “小熙现在多少岁?”紫璃心里密念:希望不要回答只有几岁。 “多少岁?”容熙伸出手指,掰掰,片刻,扁嘴:“小熙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多大。” 嘴越来越扁,一双无辜而明净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看到某“小孩”有哭的势头,紫璃连忙搪塞说道:“小熙今年五岁。” “小熙五岁了?这么大,是不是就可以独当一面?”容熙眨着眼睛,满脸希翼地看着她。 独当一面?小屁孩能说出这样的话么?他不会是知道她不是云岚所以玩弄她吧?抑或在试探她?想到这,紫璃眼色沉了下来,锐利的眸光射出。 “美人……姐姐。”听见容熙怯怯一唤,紫璃就不忍心威逼了。再说以硬碰硬,她不是他的对手。 不能威逼,那就唯有利诱了。古人最重视名节,加上容熙的为人又是这么……她色诱,看他还不露出马脚!笑,紫璃笑得像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那个叫温柔啊!“小熙,觉得姐姐好看么?” “恩,好看,好看。姐姐是小熙见过最好看的了。”容熙点头再点头。 “小熙见过多少人?”紫璃问道。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容熙灿烂一笑:“就姐姐一人。” 紫璃眼角抽搐,随即笑得嫣然:“姐姐这么好看,小熙喜欢姐姐么?” “喜欢。”容熙小声而害羞地说道。 “小熙认为姐姐好看,又喜欢姐姐,不亲亲姐姐么?” “小熙,小熙……”咬唇,脸涨得更红。 “喜欢怎会连亲亲姐姐都不肯呢?小熙原来不喜欢姐姐,姐姐好伤心哦!”小样!看你还不露狐狸尾巴! “小熙真的喜欢姐姐!”容熙急急地说,看向紫璃,见她作皱眉捂心状,咬了咬唇,道:“那好吧!” 好?这下轮到紫璃错愕。 “亲、亲姐姐哪里?”容熙害羞地偷偷看,眼眸滴溜溜地转。 他真要亲?亲就亲,她陪他玩到底!紫璃很“女王”地伸出手背:“亲这……” 还未说完,“啵”的一声,一记大大的香吻印在她脸上。 “姐姐好滑,好香,嘻嘻。”某人笑得像偷腥的猫。 她是想叫他亲手背的!收回白皙滑嫩的手,抚上脸庞,刚才被亲的地方有些热热的感觉。 “姐姐,好热、好热……时间到了。”忽然,容熙用力地拉扯衣衫,“吱呀”一声,中衣被他撕裂开来。 “时间到了?什么时间到了?”紫璃不明地问道。 “药、药浴……桶有字。” 紫璃低头一看,果然有字,写着药浴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那个谁还没有回来,而且还差一点才到一个时辰,小熙乖,再等……”紫璃伸手想按住他。 “小熙不等了!”容熙说完这话,“哇啦”一声从桶中站了起来。细条的水流顺着他身体而下,旖旎一身,单薄的贽衣贽裤,被水一泡,几乎透明,完美的身线在灯光下迷离呈现。 紫璃始料未及,被他泼了一身水,刚要生气,一看,一愣,连忙捂住鼻子。 男人的身材不能太好,不然就太妖孽了! …… 【053】 误会大了 “姐姐,还热……”容熙从木桶中爬了出来,边拉扯衣服,边说。 “等等,小熙等等就不热了。”不敢看他,紫璃轻声劝说。这么个几乎不穿衣服的绝色美男站在面前,不说他,她也觉得有点热了。 “姐姐。”见容熙挪了过来,紫璃连忙将脸别到左边。 一移移到左边,见紫璃又将脸别开,容熙以为她和他玩,于是如游鱼般围着她打转,她视线向哪边,他就跳到那边,玩得不亦乐乎。 “停!”转得太快,脖子“咔嚓”一声后,紫璃终于忍不住叫停。 “姐姐,讨厌小熙么?都不看小熙……”扁嘴,睫毛轻轻颤动,一双无辜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心头泛软,她拿撒娇的小孩很没辙,虽然这小孩已经超龄。揉着刺痛的脖子,紫璃柔声安慰:“姐姐怎么会讨厌小熙?”视线一低,某人的衣服还是湿漉漉地滴着水,透明而紧贴,喉间一热。这种风光可消受不起,她还是站起来吧! 站着,仰头,发现某“小孩”很高,比她高一个头。而她也有一米七了。 “姐姐,不舒服……”容熙不耐烦地拉扯粘在身上的墨发,皱着眉说道。 头发是湿的,衣服是湿的,全身上下都淌着水,能舒服才怪! “小熙,用内力烘干衣服就会舒服了。”她现下不得不相信某人真的变小孩了,不然这么牺牲色相,他可真是赔大!但她也想知道他小孩到什么程度。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容熙鼓起腮帮:“小熙不懂,姐姐帮!”抓住衣角将衣服扯过来,一片耀眼的皮肤毫无预感地暴露在空气中。看得紫璃一怔,回过神,摆了摆手道:“姐姐也不懂……”她的确不懂,再说帮他烘衣服不就是趁他糊涂吃他豆腐么?虽然他看起来很美味,但趁人之危的事还是少做好,尤其在这么个的古代。 “姐姐不懂又说。”容熙睇了她一眼,嘟起嘴巴。 鄙视,第一次被小孩,还是个超龄小孩鄙视,这感觉可不好!紫璃脸僵了僵,随即轻声问道:“那小熙会换衣服么?” 头摇成拨浪鼓:“小熙不会,姐姐示范!” 示范倒是可以。“那小熙看着啦。先解衣带……”紫璃解开衣带,脱了外衣,又说:“然后就再穿上。” 将外衣重新穿好,未系衣带,紫璃转手拿过放在一侧的干净衣衫,递过去:“记住要先脱再穿。你穿这个,等我出去屋外,才脱……” 还未说完,“哇啦”一声,布料粉碎开来,某人这下真的是未着一缕了。 “小熙脱得比姐姐快多了!”容熙一脸灿烂,邀功地说。 气血上涌,不用低头看,她也知道是什么风景。 “丫头!”伴着这声,门瞬间被人推开。紫璃立刻反应过来,身形一闪,便挡在容熙面前。 “丫……”毒老站在门前,向内一看,看到紫璃,一顿:“丫头,你……用真容了?” 视线探向她身后,绝美如仙的容颜,不是神医容熙是谁?只不过,他好像,貌似没有穿衣服!?目瞪口呆。而丫头……视线又转回紫璃处,呃,衣带未系,衣衫不整啊! “打搅了,你们继续……”“砰”的一声,毒老关上了门。 “那老头叫我们继续,我们继续吧。接下来要怎么做?”毒老躲在门前偷听,一听容熙这兴奋的语调,心下偷笑,可想了想,嘴角不由一抽,不是吧?这还要女人教? “毒老,你在这干什么?”东邪随后来到,看着趴在门的毒老,疑惑。 “嘘!不要吵!”毒老赶紧过去捂住他的嘴。 衣衫划空之声传来,唤容熙“公子”的那名刀疤男子也回来了,看到两人,手摸向腰际,一脸警惕:“两位,在干什么?” “你们三人进来,进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将容熙撵到床上,被子一盖,紫璃本想出去叫人的,无奈容熙拉着她衣袖,怎么都不肯放手。 听得这声,刀疤男子首当其冲地推门冲了进来。 “喂喂喂,年轻人不要随便打断人家好事嘛!”毒老紧跟而入。东邪也随之进来。 “你想对公子做些什么?”看到床上两人,刀疤男子一愣,随即责问。 “姐姐就是教我脱衣服。”容熙探出脑袋,小声说道。 脱衣服?听到这话,再看面前景象,毒老和东邪对视一眼,眼中含笑。而刀疤男子则是满脸怒容,盯着她,就像盯着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她早就知道这些人会误会。紫璃扫了他们一眼,抚额一叹:“拜托你们不要只听后半句,忽略前半句!” 前半句?三人一个回想,容熙公子叫她姐姐!? “快点过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回事!”看到他们明了,紫璃指向一脸无辜的容熙。 …… 有亲亲提议说写现代番外教训一下那对坏男女,亲们有米啥建议?咱尽量这几天写出来o(n_n)o~ 【054】 要用真容? 经过轮番把脉,三人脸上都抹起凝重之色。 沉默良久,那个脸横着刀疤,名叫墨云的男子终于忍不住了,朝紫璃吼道:“都是因为你!没有你,公子就不会用自己的身体为你过毒!八成冰毒,足以让公子每晚忍受冰寒至极的痛苦!这些时日药汤浸泡,金针运行全身刺骨之痛,只还要三天,三天内公子不动用内力,冰毒就可以彻底清除,可又因为你,今晚公子熬尽所有精力,令到冰毒反侵,现下竟、竟……” “做这些都是容熙自愿的,你怎可谴责别人!”毒老看不过眼,出声道。 听到他的话,似想起什么,墨云的怒火又撒到毒老身上:“罪魁祸首就是你!谁叫你没事要给她下什么冰毒!而且下了毒还弄不出解药!” “喂,如果老夫能制解药就不叫毒老了!毒老,毒老,当然是只做毒药,不做解药的啦!”毒老说得理直气壮,看了紫璃一眼又道:“她吃了地宫至宝龙胆花,身体可以自行解毒,天下会使毒之人,哪个不想将她毒死,这可是最顶级的挑战!” “哼,话倒说得好听,不会解毒就不会解毒,没有这个能耐就直说好了!”墨云瞥向他,一脸讽刺。 “哎呀,你这年轻人可真不会敬老,你信不信老夫现在就将你毒死!”毒老气得胡子翘起,手探向衣内直摸索什么。 “噌”的一声,墨云抽出腰刀,拔刀相向:“你敢就试试!” “好了,够了,不要吵!”紫璃沉静如水的声音响起,似有种魔力,令得两人微微顿了顿,转首看向她。 “现下当务之急是寻找解决办法,而不是内讧。”紫璃道。 “谁跟他是自己人!”墨云指向毒老,一口反驳。 “难道凭你一人可以令容熙复原?如若这样,那我们就不便打搅了。毒老、东邪,我们走吧!”紫璃说着作势站了起来。 “姐姐,去哪?不要走……”容熙扯住她的衣角,可怜兮兮的。 “我……我不能。”墨云低下了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回敌对的架子!”紫璃冷冷丢下一句,复又坐下,转向身后的容熙,柔柔一笑:“姐姐不走,小熙乖,睡吧!”轻轻按下他,拉起被子,再用手慢慢顺好,体贴而细心。 “嗯,姐姐不走,小熙就睡。”紧紧握住紫璃的手,偷偷瞄了她一眼,容熙这才甜甜地睡去。 墨云看着这一幕,愣了很久,她当真是云岚么?而公子,就算变成孩子也不应该如此依赖她的吧?明明以前…… 见到容熙闭上眼睛,紫璃看向墨云,目光透出锐利:“他方才一直叫热。” 一直叫热?如若是冰毒反侵,应该叫冷才对!毒老和东邪拿这话一想,也看向了墨云。 墨云收到众人目光,脸色一变,失态地摇头:“公子曾说过解冰毒只有两种方法,一是药浴加金针运行全身;二是她的血加火舌果。金针运行全身必须每天一次,而那方法,普天之下只有公子一人才懂。今晚公子熬尽气力,根本不可能给自己施针。停一次,这么多时日的努力都会白费,而金针运行全身之痛比刺骨挖心还甚,我不想公子再经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将她的血喂给容熙?”东邪接他话语,问道。 墨云点头。 “龙胆花作为地宫至宝,世间只得一朵,能解百毒、延寿命、增功力,哪个人不想得到?可地宫成立三百年,十二瓣的龙胆花始终剩下五瓣,你知道为什么吗?”东邪问道。 “不是因为存放龙胆花的地方,高手如云,机关重重吗?”墨云皱眉反问。 “龙潭虎|岤并不是为了防止龙胆花被盗,而是恰恰相反,只要有人有实力闯过,我们地宫可以亲手将龙胆花奉上。但三百年来闯过者极少,而服下龙胆花瓣的顶级高手中只得她一人活着走出去。正因如此,过世的宫主才想将地宫交与她。世间上只有两种人能够驾御得了龙胆花,一是拥有绝对实力的人;二是有缘人。而她这唯一活着的人,无论是哪一种,在与容熙那次对决后,她都必须熬尽所有功力才能保命。容熙公子在最好状态下,老夫相信他喝下她的血可以没事,但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不死就算是命大!”稍微一顿,东邪又说:“你还真和西邪一样愚蠢。西邪怕死不敢服下龙胆花瓣,才派五煞来抓她,想喝她的血,来提高自己的功力。龙胆花没有毒,可却比任何毒药都要厉害,而且世间没药可解!” 闻言,墨云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整个人浸在恐惧和自责之中。 “你不相信你家公子的实力么?区区一瓣龙胆花都驾御不了,那他也当不起‘神医’之名了!”紫璃看着墨云浅浅一笑。绝美容颜,笑如春风,有一种安定人心的魅力。 沉在笑容之中,微微晃神,墨云眉心慢慢舒展开来,的确,他要相信公子! 此时大家都以为睡着了的容熙也睁开如黑水晶般的眼睛,溜溜一转,蹦出一句:“小熙好棒的!” “是是是,小熙最厉害了,快睡吧!”安抚他一下,待他合上眼,紫璃看向众人,笑容一敛,正色问道:“现在先解冰毒。还有多少时间?” 墨云眼中浮起沉重之色:“最多两个月,两个月一到,公子就……” 听了这话,众人眉心皆是一皱。 “解冰毒的第一种方法已经不能用了。”紫璃转手理了理容熙的刘海。从方才的一些情况推断,容熙知道自己的名字,忘记了所有人,但对药方面似乎还留有记忆,这神医做得还真尽责啊!不过,就算他还记得金针运行全身的方法,任谁也不会放心让他自己动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谁都挽回不了。 收回手,紫璃道:“第二种方法,虽然因为容熙在熬尽精力的情况下喝了我的血而变成这种情况,但他恢复了气力不是?今晚没有发冷不是?看来这方法还是有效。我的血用多少都没有问题,至于火舌果……” “火舌果是火樯国进贡之物,整个天启国只有皇宫才有。而去火樯国,就算骑千里马,日夜兼程也需三个月,所以到皇宫拿是唯一办法。天启国皇宫虽然守卫森严,但进去也不是太难,我之前不想公子用第一种方法解毒那么痛苦,而偷偷潜入过。但火舌果怕是放在八重阁中,那里根本不能接近。”墨云道。 “哈哈,睿帝可不简单!八重阁,不说暗中埋伏的高手,就是阵法机关都是世间难得的精妙,还不算种植的有毒花草。如果单是阵法,老夫倒想去领教一二,可惜……”东邪感叹。 “墨云的墨家刀法,毒老的毒术,东邪宫主的破阵,对付一个八重阁,胜算如何?”紫璃轻轻眨一下眼睛。 听了这话,东邪大笑出声:“这倒可以一拼。” “如果这小子态度好点,老夫姑且可以帮忙。”毒老明明也想试得很,可还是死要面子。 “麻烦毒老了。”墨云拱手行礼说道。 这下毒老倒是一愣,明显想不到这心高气傲的小子会……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毒老道:“嗯,那老夫就帮你一把!” “不过,天启国皇宫最危险的怕不是八重阁。”东邪皱眉道。 “是轩辕睿?”紫璃问道。 众人微微一怔,明显想不到她作为天启国国民竟直呼皇上之名。 东邪回神,点了点头:“虽从未见过睿帝出手,但威迫力不比常人。而且布置八重阁的人怕也是睿帝。” “那就趁他忙的时候好了。一个月后宫中明瑶宴,宴请流云、御影等国使者,斗舞、斗曲,轩辕睿必定在场。”稍稍一顿,紫璃说道:“其实在宴会上向轩辕睿讨要火舌果也是一法,但那必须在明瑶宴上夺冠,而不单单是我向他保证的不输于三国,拿下流云祭出场权的功成。奏曲、独舞、群舞三样,容熙这种情况,怕是弹不了曲,群舞要触动人心,而独舞要舞色双绝的人物,夺魁确是难办!” 闻言,三人对望几眼,眼中似乎都流转同样的信息。 “姐姐!”容熙睁开眼睛,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脸。 紫璃转向他,微微一怔,随即笑出声:“小熙是很美啦,可小熙会跳舞么?” 摇了摇头,容熙眨一下眼睛问道:“小熙不会,姐姐会么?” “姐姐会一点,小熙要学么?”紫璃笑问。 摇头,摇头,伸出手指戳向紫璃的脸庞:“姐姐美,姐姐会跳舞。” 他不会是想她……紫璃嘴角一抽。 “丫头……”毒老唤道。 “我真的只会一点舞,和绝完全沾不上边。如若真好的话,为了用火舌果救容熙,我定会一试。”紫璃以为毒老也在劝她,先他一步说道。 “丫头,你近段时间还是不能用真容吧?”毒老问道,眼看紫璃点头,又道:“那恐怕有点难度。” “什么?”紫璃疑惑。 “你的人皮面具化了……”毒老指向木桶。 …… 【055】 赔上自己? 毒老从木桶药汤中捞起那张化了一半的人皮面具,递了过来。紫璃接过,捧在手中,低头悻悻看着,刘海垂落,在脸上打出一层阴影。她的表情众人瞧不清楚,但总觉得有那么一丝阴郁。 墨云和毒老两人七嘴八舌,有安慰,也有责备。紫璃静静听着,也知道了一些情况。这人皮面具是由容熙和云岚的师父无崖子所制,工艺高超得能以假乱真,是以她戴着,未见过她真容者都不知道她易了容。面具必须用特殊的指法才能取下,指法就是容熙刚才用的那一套。 “就算你不懂药,不知道药汤含的净草会腐化面具,也不该如此不小心将面具脱下丢到那里面吧?……”毒老一打开话匣子就是收不住。 “不关姐姐的事,不许你说姐姐!”容熙伸出手将紫璃圈在怀里,一副保护的姿态。 “姐姐,是小熙的错么?”探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紫璃手中的人皮面具,容熙小小声地问。 腾出一手,紫璃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发丝:“不是小熙的错,是姐姐不小心。”虽然不是她脱下面具,但这么重要的东西,没有保管好,确是她的失误,怨不了别人。 “小熙那时以为姐姐热,才会……姐姐不要生气,小熙,小熙……” “小熙不要担心,世间上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说这话,紫璃看向一直沉默的东邪。东邪的神情不比另外两人,脸上毫无担忧之色,可也不是事不关己的漠不关心,倒像是另有想法。 “呵呵,你又知道老夫有办法?”见她如此,东邪笑问。 紫璃不语。 看着她,东邪眼中滑过赞赏。现下她还需顶着烈王妃的身份才能筹办宴会,烈王妃的面容众人皆是熟络而且由于人皮面具的逼真,众人都没有怀疑过她易容。突然换张脸,不说睿帝、烈王等人会对她戒备调查,就是玉罗刹身份泄露,也会招致很多祸事。人皮面具的重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现在毁了,她竟还可以如此沉着冷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觉察出他的不同,这种大将之风,确是难得!抚了抚胡须,东邪道:“方法不是没有。我认识一个人,已经隐退了,之前的名号就不说,他制的人皮面具可能比不上无崖子前辈,但也称得上绝顶。现下还剩半张人皮面具更是好办。不过……” “高手总是难请的。”紫璃道。 “呵呵,想要无痕出山倒不难,不过需一人去请。不,应该说这个人一开口,无痕就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且这人还能帮你解决明瑶宴独舞的人选问题。名震江湖的舞仙就是这人调教出来的,一个月,再调教一个出来,怕也是不难。”东邪打量她一下,眼含深意。 “不许打姐姐主意!”容熙手臂一伸,将她的脸捂在胸前,圈得严严实实的。 这个霸道小孩的雏鸟情结还真严重!紫璃无奈一叹,此时一股清雅的药香夹着好闻的男性气息直窜鼻中,前望便是一片耀眼的肌肤,滑下的青丝,一丝,一缕透着别样的性感。脸有些微热。 毒老看着这一情景只是微微一怔也没有其它反应,明显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而墨云却是神色有些复杂。 “小熙,你刚才不是叫姐姐跳舞的么?”东邪调笑道,完全是逗小孩心态。 “姐姐不是你叫的!”容熙昂着脸嚷道。 “小熙,你这样,姐姐不舒服。”紫璃伸出手微微挣了挣。 “哦。”容熙很乖地松手,然后又将手圈在她纤腰处。 “那人叫什么?请他需要什么条件?”紫璃正了正身子,感觉腰间虽轻柔却不可挣脱的牢固,摇了摇头。 “那人的江湖名号叫拈花公子,请他需要什么条件嘛……”东邪尾音一拖,故意扫了容熙一眼,再指向她说:“他最喜的就是美人,而你这样的绝色美人,他更是想收入囊中。” “所以请他,非你不可,不过你去请有可能赔上自己。”东邪道。 “是么?”稍稍一顿,紫璃轻道:“找他不易,请他不易,要他出手更不易。” 略为一愣,随即东邪大笑出声:“的确。” “那就且看谁赔谁吧。”紫璃精致绝伦的脸漾开一抹自信的笑容。 …… 今天发烧去打点滴,拖到这么迟才更,亲们抱歉! 【056】 陪我睡觉 时到四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大家都有些疲色。东邪说要见那人不易,需打点一番,约好时间再通知,说完便是离开。 毒老眼睛转了转,籍着灯火,打量一下这小得似乎容他不得,也绝对没有预留给他高床暖枕的小木屋,扬扬手也要离去。紫璃却是将他唤住,拿过一张纸写几个字塞到他手里,让他顺道捎个信给秋儿,好让秋儿打点烈王府之事。 上次她扬言要给轩辕烈封休书后,轩辕烈不知是因害怕抑或顾忌,总之就没有再过来找碴,但却暗中派了些人手在她云苑周围。现在还不是和轩辕烈撕破脸皮的时候,麻烦事已经够多,何必再添一桩?烈王妃这个身份,她现在还需,宴会后定必舍弃,那时,轩辕烈娶谁作王妃也与她无关。她和轩辕烈因这段所谓的婚姻束缚得太久了,不是时间久,而是心理疲倦。她不愿,轩辕烈更不想,如此,脱离对大家都好! 又交代毒老两句,让他也暗中留在烈王府,留意府中和宫中的消息,一有什么重要情况,就来相告。毒老细细听着,点了点头,再递给她和容熙一个颇为暧昧的眼波,笑了笑也应她之言行事。 毒老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小木屋中便只剩下三人。她、容熙和墨云。 少了两人,木屋顿觉宽敞了许多,可有人却不是这么认为,墨云笔直地站着,目光流转在她和容熙之间,神情倒是严肃。 容熙连看都不看墨云一眼,眼中只得面前的紫璃,整个人贴着她紧紧,像小猫般用脸磨蹭她一下,小小声问:“姐姐,陪小熙睡觉好不?” 见紫璃未答,容熙咬了咬唇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漆黑的瞳仁映着随风摇曳的灯火,宛如繁星闪烁,美得不可思议,而又楚楚得让人心头泛软。 “好。”紫璃应了一声,侧眸便见墨云盯着她一脸难以置信,不禁莞尔,屋内一张床,窗边一张塌,角落里还折叠着一张小床,三人三处刚刚好。她答应陪容熙睡觉,但并非与他同床。 容熙显然也曲解了她的意思,听了这话,分外高兴,放开紫璃的纤腰,挪啊,挪,挪到床内,拍了拍被子,绝美脸庞挽起倾城笑颜:“姐姐过来,小熙只要一个小小角落就好,其它都是姐姐的。姐姐能陪小熙,小熙就好开心了。” 看到那么纯真美好的笑容,紫璃倒有些心虚,她本想藉此惩戒一下墨云方才的针锋相对,现下……伸手向容熙招招,待得他很乖地蹬了过来,紫璃手指探向他的刘海,微微顺了顺,看到他舒服得像小猫般闭上眼,紫璃轻道:“小熙大了,姐姐不与你同床,就在你旁边可好?”和衣而睡,对于她这个现代人说没有什么,以前和一群朋友玩累的时候也是试过,但这是古代,她自己的名节可以不在乎,容熙的还是要顾虑。再说,她最担心的是容熙清醒之后,如若保留这段回忆,到时还真不知如何相处。 容熙清澈的眼眸睁了开来,泻出些疑惑,不懂她说的不同床又在旁边的意思。 看向墨云,紫璃指了指角落里的小床,显然叫他搬过来。 这次墨云倒也不反驳她叫他做事,走去,搬过来,而且还不待紫璃吩咐,床单被子一应准备妥当。 “姐姐睡这?”容熙指着小床问道。 紫璃点头。 “好小!”容熙鼓起腮帮,又问:“姐姐当真不肯和小熙一起睡大床?” 紫璃又是点头。 “那小熙睡小的,姐姐睡大的,小熙大了,要照顾姐姐!”掀开被子,容熙作势下床。 紫璃赶紧伸手一按,脸色微红,某人还裸着呢,只得她闭闭眼就可以过,但多了一个观众,这气氛还是尴尬。 “姐姐?”挠头,不明。 看来还是要对某小孩进行些教育才行。 一番循循善诱,外加将袖中的小银拿出来给容熙当玩具,终于哄得他自己穿上衣服,睡了大床。 第二天,阳光才绽在树端,容熙便拉着她在树林处玩耍起来。 日朗风清,在与容熙嬉戏中剪碎时间,心情愉悦得颇有返璞归真的感觉。这天怕是她穿越来到这最轻松的一天,没有猜疑,没有担忧,有的只是最纯真的欢声笑语。 快乐的时光总是容易过去。夕阳西下间,东邪捎了消息到来,说可以见那拈花公子。 易容成清秀公子,紫璃本是打算她和东邪两人去,却不想某小孩死活要跟着,而且不肯披人皮面具,说不舒服,无奈,也只好随他之意。 她、东邪、容熙和墨云,一行四人进 休夫别样妃第10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进到城,天色已沉。闻花巷中彩灯摇耀,青楼女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拂着香巾,抛着媚眼,正在拉客。 “小熙,不戴人皮面具,戴面纱可好?”站在巷前,紫璃扫了那些衣着算是暴露的女子一眼,蹙眉道。 “不要,不舒服!”容熙嘟嘴,眼眸一瞥过来,手指也同时伸出,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姐姐也不要戴,不好。” 紫璃连忙伸手挡住。 “呵呵,丫头,吃醋了?”东邪取笑道。 “哪间?”紫璃不答反问,同时执起容熙的手,似乎想用轻功飞到目的地。 东邪却是摆手不语,明显想看好戏。 “墨云,待会你保护好容……”紫璃话未说完,就有眼尖的青楼女子看了过来,淡淡扫过他们,最后定在优雅贵气、绝美出尘的容熙身上,目光顿时变得炙热。 “啊,好俊的公子!”一声惊呼响起,宛如石投湖面,引来无数眼波,蜂拥而至。 “哎哟,真的!” “那公子长得可真好看!” …… 赞叹声过后,娇媚造作的声音此起彼伏“公子……”,令人抖落一身鸡皮。看到那随之奔来的形形色色的女人,紫璃感叹一句:“男色也是祸水!”足尖一点便拉着容熙施展轻功直向一间青楼而去。那间青楼淹在闻花巷众多青楼之中完全不起眼。 她怎么知道是那一间?看着紫璃的动作,东邪暗忖。 …… 【057】 知道秘密 远离那群女人,翩然一落,紫璃和容熙停在一间精致的阁楼前。阁楼前植着两株绿树,铺着五横玉阶,没有青楼女子在前拉客。闻花巷中有青楼女子在前拉客的都是比较低档一点的青楼,高级的怕降低格调,出名的更不需如此。清风阁显然不是低级青楼,看那豪华的门庭便是知道。 “姐姐,飞飞好玩……”容熙小朋友一张脸写着兴奋,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轻功之趣中。 “不是说在外面不要叫我姐姐么?”紫璃略为压低声线。 “啊!对,小熙忘了!”伸出一手连忙捂住嘴,容熙左右瞄了一会,小小声道:“没有人听到,姐、哥哥……”扁了扁嘴,显然不是很喜欢叫她这两个字。 紫璃被他这可爱样子逗乐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丝。 抬眼前望,匾额上“清风阁”三字在灯笼红光的映衬下,抹着一层粉金色,字迹大气、豪迈,一如来者。 听到衣衫划空之声,转首看向随之而至的东邪,一身褐色锦衣,爽朗威严,紫璃微微一笑:“东邪前辈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而和拈花公子的关系也绝对不错。” 东邪闻言,目光投向匾额上的“清”字,想起破容熙修罗阵时他写的咒文上正有此字。这丫头见一遍就记住了?还认出这匾额的字是他所题,真不简单!了然一笑,赞道:“你还真是心细如尘!老夫佩服!” “东邪前辈为何如此做?”紫璃手指一抬,话中指的自然是题字之事,她可不认为他的墨宝能如此随便赠送,而且还题在青楼的匾额上。 “打赌输了。”东邪也不隐瞒。 意料之中的答案。紫璃莞尔。 “咳咳……”墨云脚跟落地,看向她牵着容熙的手,提醒地咳出声来。 来寻花问柳之地,两个男子手拉手的确不好,紫璃会意一松,却不想容熙瞬间将她的手握住,包紧。 “嘻嘻,姐姐的手好小,好软,握起来好舒服。”容熙贴了过来,低语道,话音浸着得意和开心。转眼间还递给墨云一个挑衅的眼神。 墨云微微一怔,东邪轻笑出声,而她只能无语。 好在她今天穿的是文士长衫,容熙亦是如此。袖子上有着缩短长度,方便写字的搭扣,将它们一解,衣袖便泻了下来,恰好遮住相握的双手。 见她这样,加上容熙方才的眼神如此明显,墨云也不好再说什么。 众人沿阶而上,才上三步,便有清风阁的老鸨迎了出来:“哎哟,几位爷一看就知是人中之龙,第一次来清风阁?里面请!”声调虽然夸张,却毫无献媚之意。老鸨的打扮也是贵气,不若其它青楼的庸俗,反倒像哪个豪宅出来的贵妇人。紫璃对这清风阁添了一分好感。 时间尚早,清风阁豪华宽敞的大厅中,稀疏地坐着锦衣华贵的公子哥儿,其中还有些双鬓染霜的风流雅客。手执佳酿,美人在怀,脸上带着飘飘欲仙的迷醉。 紫璃他们踏过门槛,走了进来,满堂酒香,胭脂香、温软的熏香扑面而至。 闻得声音,宾客很是随意地往这边一扫,漫不经心,可当眼神触到一抹雪白的身影时,眼中迅速飘出一抹惊艳。 容熙正好奇地往里面探,收到众人的目光,不由咧唇笑了一笑。本就如画般的人物,却不想他这无心一笑竟如青莲绽放,清雅脱俗绝美出尘,夜风送爽间,众人隐隐还闻到空气中流淌的莲香。 “这边请!”老鸨的一声轻唤,便将紫璃等人迎到大厅一侧。 看到绝美身影翩然而逝,厅中宾客将注意力转回怀中美人身上,却不想方才还赏心悦目的美人,此刻竟是如此庸俗,和方才的美人一对比,简直就像云泥之别,顿觉索然无味。 容熙小朋友自然不知他带来的影响,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看到墙上的花纹,摸一下,看到花瓶也碰一下,好奇不已,玩得不亦乐乎,不过最让他喜欢的还是掌中柔软的小手,时不时握握松松,唇角扬起幸福的甜笑。 对此,紫璃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你们要找哪位?这五名婢女都是侍候几位红牌的,可以随便挑一名带路。”老鸨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偏厅,停了下来,指着面前的五名挽着双髻,身穿碧绿衣衫的婢女道。 这算是第二关么?紫璃看向东邪,后者点了点头。 第一关是找对地方,第二关是选人带路,这五名婢女中怕是只有一人能够带她找得到拈花公子。 紫璃扫了众人一眼,自如地笑了笑,抬手一指,便指到一名婢女,前后不到十秒钟。 那名婢女抬眼看向她,一脸惊讶,显然想不到她如此快猜得出。 “这……绿意,你就带他们去找公子吧!“老鸨反应过来道。 “是!”绿意回道。 绿意领着他们直奔清风阁后院。途中,东邪想了一下还是想不通,便问道:“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快……” “听闻拈花公子长得极好。”紫璃道。 “恩。所以呢?”东邪还是有点疑惑。 “绿意姑娘的表情方才和其他人不同。”紫璃笑道。其他四名婢女见到容熙,脸上飞着红云,而绿意则是微微一怔后,便神色如常,怕是侍候惯美男子,见怪不怪。 “小熙好乖哦!”紫璃揉了揉他的发丝,赞道。 容熙瞪着一双明净的大眼睛,疑惑。 听她如此说,东邪一想也便明了,美得男女通吃,原来也有这种用处! 绕过一些复杂,内敛阵法的小径,来到一间阁楼前停了下来,绿意回首对她说:“公子不见虚假之人。”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这人皮面具还真和容熙师父无崖子制的无法比!她一下子就被人认出来了。紫璃无奈一叹,扬手一掀,月光下便现出了一张美得不可思议的脸庞,五官宛若精雕般细致。 绿意一愣,显然想不到她真正容颜如此出彩。回过神,推开门,阁楼里灯火通明。流光溢彩、价值不菲的珍珠帘子和精致的绣花屏风隔断着正厅和内室。珍珠帘子前还站着两名高大沉稳的男子,严肃把守着。精致的花瓶、极品的檀木家具、玉雕的雕像、镶嵌宝石的小玩意,正厅的布置精美得近乎奢华,而且雅而不俗,看来阁楼的主人品位极高。 “第三关,你一个人进来,说个笑话逗本公子笑。”一道好听的温润声音自内室传来,不若男性的浑厚,也不像女性的娇柔,倒有些中性韵味。 “姐姐……”眼见紫璃走向内室,容熙紧紧拉住她的手低低一唤。 “小熙乖,在这等姐姐。只要你乖乖,姐姐等下给你个奖励。”紫璃柔声安抚。 “奖励?”想到什么,容熙甜甜一笑,乖乖放手:“姐姐,小熙会乖乖的。” 紫璃独自步了进去。容熙探头张望,可惜,两个汉子堵住,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撩开帘子,紫璃看到内室,只觉这里的奢华毫不逊色于正厅,而且更添几分精雅,每一处,就是最小的角落似乎都经过精心打造。 “想到什么笑话了么?本公子笑了就算你过关。”一名身穿桃色衣衫的男子懒懒倚在金丝软塌上看向她,五官如画,顾盼之间,光彩夺人。 “你是拈花公子?”紫璃问道。 “正是。” “我不懂讲笑话,但有件事你听了肯定会笑。”紫璃自信一笑,倾城容颜漾开潋滟芳华。 “哦?”拈花公子眉尖一挑。 走了过去,紫璃低语一句。拈花公子听罢,愣了良久,果然大笑出声,眼中泛出赞赏,随即笑得深意:“你告诉我这么好玩的事,本公子不回礼一下,岂不很没有礼貌?” 听他如此说,紫璃眉心不由一皱。 “你,不是玉罗刹,更不是烈王妃云岚。”拈花公子轻道,话音却是肯定。 …… 【057】 你我一样 闻言,微微一怔,转眼间,紫璃便恢复宠辱不惊的神情。 “咦,这么镇定?”拈花公子摸摸下巴。 “你是猜的,而且没有证据不是?”紫璃反问。 “本公子的确没有证据,不过听你这么说,事实倒是明了。”拈花公子笑道。 紫璃无所谓地笑笑,她不怕他说出去,而且他也不太可能说。“我三关过了。”往袖中一掏,拿过半截人皮面具。 “嗯,三天给你。”拈花公子伸手接过,随即又自夸一下:“身体是云岚的,但灵魂不是?他们那群老粗不知道,我的直觉可准得很呢!” “那是因为你和我一样。”紫璃颇具深意地睇了他一眼。 “的确。”收到她的眼神,拈花公子回以一笑,宛若桃花绽放般迷人:“这三天你就留下来吧,反正你也没有地方去。还有,我很欣赏你,做我的徒儿,我让你明瑶宴上一舞惊天。” “口气很大呢!独舞以‘柔’为标准,你觉得我可以么?”紫璃笑道。 拈花公子轻身一起,一阵桃花香过,手搭在紫璃的腰间:“恩,身体不够柔软,性格也不是温柔如水,最重要的是这双眼太凌厉了,不过……”手指挑起紫璃的下巴:“这么张脸就足够让男人神魂颠倒。再说,真正的温柔不在于身体,不在于性格,而在于心。” “心?” “一名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儿能够读书去卖血,这名母亲温柔么?一名丈夫,为了让刚生产完的妻子吃顿肉,跑去危险重重的深山打猎,你觉得他温柔么?人性的温柔才是弥足珍贵。”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拈花公子哄道:“乖乖,就算你现在不懂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你懂的。” 对他这种举动,紫璃有些哑然失笑。随即脑中滑过一些什么,眼眸抹上点点迷雾。 “哎哟,我的徒儿难道有心伤?是哪个混账小子做的?外面那个么?想不到长得倒人模人样的,竟然……等我去教训他!”拈花公子将衣袖挽起,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情。 她有说要做他的徒儿么?紫璃对于他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无奈一叹,随即想到他在安慰她,心头又升起暖意。 想逗他一下,紫璃盯着他眼角,意味深长地说:“生气可是很容易老的。” “不会吧?镜子,镜子……”想不到拈花公子当真手忙脚乱地去找镜子,而且反反复复地照看,紫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年轻貌美得紧呢!” “人不年轻,心也沧桑。”镜子一放,拈花公子深深叹息,可惜,拧眉背手的样子太过正经,在紫璃看来只觉好笑。 “师父,新收徒儿要给见面礼吧?”踏过精致华美的地毯,紫璃径直走去壁柜处,拿起一只宝石镶嵌的西洋钟,边端详边问。 “我早就知道你盯到它了,不然你也不会想到我和你一样。”稍稍一顿,拈花公子的脸皱成苦瓜,哀叹道:“不过,那钟可是我重金打造的,上面的宝石是……钟罩是……这世间只有一个,是我的心头肉啊!要不,给你一条项链,或者花瓶?” “好像是你要收我为徒的。”紫璃摸了摸下巴,完全没有将钟放下之意。 “好吧!”一咬牙,一闭眼,拈花公子就答应下来:“不过,你不要再让我见到它,不然我会心疼的!” “恩,好。”随手拿起一个袋子,将金钟一装,扬了扬袋子,紫璃笑道:“好了,你看不见了。” 拈花公子顿觉一阵晕乎,心头似被人割了快肉,袋子可是百年雪绒所编,不怕火,不怕水,就、就只有那么一个! 看到他的神情,紫璃唇角笑意很深,暗笑一下也不想逗他了。“徒儿新拜师也要给拜师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走到他身边,双手捧着袋子。 “徒儿真乖!”欣喜一接,拈花公子道:“你师父我定会将毕生所学教授于你,到时不说宴会上你能一舞惊天,就是独步天下也不唯过!” 紫璃点了点头,但心里只当他夸大。 “不过,首先就要你懂得女人真正的柔……”皱眉沉思,拈花公子眼光一侧,忽地瞥见不远处屏风边露出一截绝美容颜,唇角一勾,扬起一丝瘪笑:“徒儿这么乖,师父给你个奖励如何?”手指轻轻一挑,挑起紫璃的下巴,另一手挽过她的纤腰。 笑颜明艳如花,逼近。 “给我这种奖励,你会后悔的……”看向他,紫璃话未说完,伴着一道急唤:“放开我姐姐!”守在屏风处的两名汉子被震飞,同时金线绣花极之精美屏风轰然粉碎。 一身雪衣,绝美如仙的容熙站在那里,看向这边,眼中升腾杀气。 “你!我、我的屏风……你知道有多贵吗?”拈花公子心痛嚷道,随即冲了过去,抓起容熙的衣领:“你给我干活,抵债!” …… 【058】 邪恶小熙 “哇,你好凶!小熙怕……”容熙脖子一缩,一双黑如宝石的眼眸颤颤地看着他,像极了黑夜中离群的小幼兽,那般的孤苦无依,那般的可怜楚楚。见者无不于心不忍,只想将他捧在手中呵护。 手抖了一抖,拈花公子一双美眸微微睁大,似乎有些错愕方才还浑身杀气的大灰狼顷刻间竟变成一只受人欺负的小绵羊,而他自己倒成欺压弱者的坏蛋。明明是他弄坏自己的屏风!动作骤然一紧,拈花公子丢开心软,劈头就想一顿厉骂。 “噌”一声,杀气从左边袭来,一把通体泛黑的刀瞬间横在脖子上。低头一看,墨刀么?拈花公子抬眼对上墨云一张蕴着肃杀之气的脸,脸上的伤疤更添几分狂佞。 “容熙现下就相当于孩童一个,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沉稳的嗓音从右面传来,伴随着东邪伸过来搭在他手臂上的手。 两人都在护他?较真起来还真摸不着什么便宜,但是,他的屏风,还有他方才放出了狠话,就这么松手,不甘心,面子也有些无光。拈花公子正在踟蹰。 见他如此,紫璃走了过来,轻笑道:“你们都被师父唬到了吧?师父这么有胸襟的人,怎会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他只是开玩笑的。我还没有敬师父拜师茶呢,小熙帮忙倒杯茶,就当干活抵债了,成不,师父?” 师父?听她这么说,众人微微错愕。内室与正厅虽然相距不远,但有珠帘相隔,加上添了些隔音屏障,方才紫璃和拈花公子的对话,他们没有听清。现在这么听到,难免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半盏茶时间不到,两人从从未认识到师徒关系,这跨度实在有点大,一见如故,也不是这么快的吧? 看向浅笑盈盈的紫璃,拈花公子心下却有些堵。她左一声“有胸襟”,右一声“开玩笑”,看似称赞他,也确实给了他台阶下,可这台阶是不得不下,不然他就成了小气,没有胸襟之人了。将手一松,拈花公子笑得有些许僵硬:“我的确是开玩笑的,区区一张屏风还不值得我放在眼内。”低下头,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屏风尸骸,心又是一阵钝痛。 看到他这样,其他人都暗暗好笑,而容熙却是很明显地笑出声:“好假哦!”一句话戳穿他。 “你!”眼看拈花公子有发火的迹象,紫璃连忙拉过容熙,摇了摇头。容熙很乖地止住口,不说了。 “没有用的东西!”拈花公子朝才刚从地上爬起的两名汉子低骂道,明显是将火撒到他们身上。 两名汉子很无辜地低下头,他们都是二流高手,因为长得比较威猛,公子选他们当门神,却不想那名白衣男子轻轻一推,看起来真的很轻,很轻,他们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摔得实在狼狈! 骂了半晌,骂够了,拈花公子身形一动,众人闻得一阵桃花香,转眼看去,他已坐在正厅的上座处。 “敬茶吧!”拈花公子道,眼眸看向容熙,孤高倨傲的神医容熙给他倒茶,似乎赔一个屏风也不是很坏。抬手一指,指向正厅偏旁的茶水间。 “小熙知道怎么倒茶么?要不要姐姐教?”紫璃轻问。 “不用,不用,小熙会,会倒茶。”容熙走了过去,眼角绽着笑意,众人只当他小孩心性,倒也不在意。 茶水间与正厅隔着珠帘,不是内室月牙门挂着的珍珠帘,而是水晶帘,一颗颗饱满圆润,晶莹剔透的圆形水晶一串串垂落,随着晃动摇曳,声音清脆,光华更是璀璨潋滟。 茶水间里有着专门负责的婢女,容熙就算不会也是有人教。向那探了一眼,紫璃这下也是放心。 一阵水晶相碰的清脆声响中,容熙翩翩身影闪了出来,手中捧着杯子,脸上漾着笑容,衬着摇曳珠光,竟美得令人惊叹。 “姐姐,茶。”待他走到紫璃跟前,众人才是回神。 “好,小熙乖。”紫璃揉揉他的发丝,赞道。 茶是绝顶的茶,杯是精美的杯,而经过两名美人的手,更是让人期待。 紫璃行礼奉茶,拈花公子接过,微掀杯盖,轻轻一汲,茶香萦绕,轻轻一吹,小喝一口,茶很香,比平时的都香,莫非美人煮茶当真能更香醇?看向容熙,后者对着他眨着眼睛,笑着,眸光明净,清澈如水。可能吧。拈花公子又喝两口。 “姐姐,天很黑了,回去了么?”容熙向窗外看了一眼,贴近紫璃耳边说道。 “这段时间,我们就留在这里,姐姐有事要忙。”紫璃道。 “哦。”容熙应了一声,也不闹脾气,这倒出乎紫璃所料,只得怔怔看着他。 “那我们去睡觉吧。”挽过紫璃的手臂,摇了一下,容熙道。 “绿意,帮他们安排房间,一人一间。”拈花公子唤着门外的绿意,后面几字咬重几分。 容熙瞪他一眼,拈花公子回以一笑,有些挑衅。 “几位这边请。”绿意走了进来,领着众人出去。 容熙跟着众人走出阁楼,转头瞄向里面的拈花公子,指了指杯子,笑得像偷腥的猫。 拈花公子忽地心间一寒。 “公子。”墨云看到了,不由唤道。 “这小袋子不是你给我防身的么?”容熙摇了摇腰间挂着的锦袋,说得直接,也是无辜。 听到这种对话,紫璃一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无奈一笑,看向墨云。 墨云一窘,轻咳一声道:“我去去就回。”又看了容熙和紫璃一眼,似有些不放心,可迟疑一下,还是奔进阁楼。 “呼,终于没有人打搅了!姐姐你说过要给我奖励的。”容熙眨着眼睛,笑着。 容熙笑得很美,衬着月光,更如月下的仙子。可,为什么她看着,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邪恶呢? …… 【059】 奖励强吻? 拈花公子安排给他们的是个独立的院落,远离清风阁的喧嚣,这里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静谧。淡淡的修竹在月下投出疏影,浅浅的花香暗夜浮动,一片雅致怡人。 一人一间,东邪、她、容熙和墨云四人的房间按这种顺序排列。安顿好后,东邪只道有点事要处理,便施展轻功离开。而容熙待绿意一走,就硬拉着她去他的房间,缠着要奖励。 “小熙,你想要什么奖励?”紫璃在圆桌下挑出两张椅子,拉着他相对坐了下来。 “姐姐,我想要像那些人那样……”容熙的眼眸盯着她脸上某处,白玉般的脸上浮着淡淡红粉,很美,美得让人心动。 “那些人?那样?”紫璃疑惑他话中字眼。 “就是我们刚来看到那些人,他们不是抱在一起么?然后男的……”容熙身体贴了过来,修长精致的手指抚上她的唇瓣,慢慢描绘。 他想要得奖励是吻?而且还是唇吻?怕是在清风阁看到,他依样画葫芦了。紫璃眉心微微皱起:“小熙……” “小熙就想要这个。好不好,姐姐?”容熙看着那指尖下绽放的红粉,感觉那无与伦比的柔软,心头一热,声音也沙哑了一分,带上诱人的磁性。 越靠越近,容熙绝美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如蝶翅般轻轻颤动,一双黑如晶石的眼眸水润迷离,美丽醉人得让人的心止不住地跟着沉沦。这种诱惑,是女子就难以抗拒。 紫璃一阵晃神,两唇还有一寸之距,猛地清醒,伸手挡住。 “姐姐?”吻落在白皙的指上,容熙疑惑地眨眨眼睛。 微微将他推离,紫璃指尖点上他的唇瓣:“小熙,这里,只有恋人才能碰。” “恋人?”容熙歪了歪脑袋,不明白。 收回手指,紫璃耐心地说:“恋人即是相爱的人。小熙心上牵挂的女子,如若她也爱你,那么你们就可以成为恋人了。” “心?”摸上自己的心房,容熙坚定地道:“这里只有姐姐一个。” 对此,紫璃只是笑了笑,站了起来:“小熙,等你恢复了才会知道。现在的你不懂。” “姐姐,小熙懂的,小熙的心真的只有姐姐。”容熙站起急急拉住她的衣袖。 抬手抚了抚他的发丝,紫璃道:“好了,很晚了,小熙好好休息,明天姐姐去买些小玩意送给你当奖励。”转手抽出他拉着的衣角。 “姐姐,你不喜欢小熙么?”容熙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喜欢,但不是恋人的那种。”紫璃微微笑了笑,便越过他,向门走去。 “姐姐!”后背一股拉力袭来,她整个人被容熙搂进怀里。 “姐姐,有恋人么?”容熙问,声音夹着一丝隐忍。 “曾经有,现在……”脸微微一侧,紫璃话未说完,忽觉下巴被人挑起,温热的东西印上她的唇,一股电流窜过全身。 他竟强吻了她!而且还在她说了那番话之后。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紫璃脸色一沉,猛地用力推开他。 容熙始料未及,一个踉跄。 “我讨厌别人强迫,希望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发生。”紫璃冷冷丢下一句,便走了出去。 他的姐姐生气了……容熙立在原地,有些无措。 “我们谈谈吧。”走出院落,紫璃抬眼便对上墨云黑沉的脸,看来他撞见了刚才的一幕。 紫璃点了点头,也随他走开。 容熙怔怔看着,却不敢跟来,怕紫璃会更生气。 墨云领着紫璃走到几株修竹后,确定容熙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看向她道:“你这是趁人之危么?想藉此让公子对你负责?想不到你竟如此卑劣!你明知公子心里没有你,就是现在公子他失去记忆……总之,我劝你不要存这种心思,不然,就算你以肌肤之亲,以公子对你的愧疚让公子对你负责,你们也不可能幸福!” “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和以前不同……”当年的事只是意外,根本怨不了容熙。而且这么久以来容熙为云岚做的事还少么?任何一件都足以抵偿那时的无心之失。云岚这般执着偏激,怕是因为容熙心里装的不是她吧?自己和她不同。而且两世为人,有些事更是看淡。稍稍一顿,紫璃道:“不相爱,不说一个吻,就是有夫妻之实,我也不会要容熙负责,更不允许他负责!” “你……”墨云不可置信地探出目光,却见她完全没有玩笑之色,踟蹰了一下,又问:“那你现在……” 担心她不尽全力帮容熙么?定定看向他,紫璃道:“只要容熙还是小熙,只要他唤我姐姐一天,我就会真心疼他,照顾他,不存私念。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话音很淡,却掷地有声,诺言一字一字烙在心头。 风止,夜更静了,似乎在见证这一刻。此时一阵衣衫划空之声传来,瞬间打破静默,两人抬眼朝那方向望去。 几个眨眼间,毒老落到紫璃面前:“丫头,那个轩辕烈到云苑找你了,发现你不在,说拿秋儿丫头问罪。你叫我不要随便现身,所以……” “要不要我现在回去,将他们毒晕救秋儿丫头出来?”毒老搓着双手,一脸兴奋。 轩辕烈早不来迟不来,来得真巧啊!眼眸微微一眯,紫璃道:“不用,我回去。” “啊?丫头你要回去?你的脸……”毒老视线紧紧锁在她脸上。 “你有办法不是?”朝他眨了眨眼,紫璃倒是从容。 “你要忍住才好!”毒老道。 “我去去就回,你好好照顾容熙。”看向墨云,紫璃说了这么一句,便施展轻功离去。毒老随之跟上。 看着她消逝的背影,回想她对容熙的真情实意,墨云心里有些沉甸甸的:看来,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现在的她,似乎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冷静沉着,浑身有一种自信的魅力。或许,这样的她能帮公子解开心结,带给公子幸福吧! …… 【060】 要摘面纱 烈王府云苑一向冷清,配备的仆人很少,如此,一方面是轩辕烈有意刁难,一方面是她不想人多口杂,真正算起来的就只得秋儿一个,还有那些纯粹是偶尔过来打扫一下,让云苑看起来能住人的而已。今晚云苑却是火光围成一圈,那是家丁手中的火把,将前院照得亮堂起来。 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还真有点不适应。紫璃悄悄地落在家丁身后,籍着黑夜,动作也轻,没有惊动什么人。此时的她,依然是一身紫色长衫,脸上却蒙着一条纱巾,露出的明澈清眸亮如星辰,衬着微微摇曳的火光,更是璀璨。 视线探向圈内,背对她立着的是一身绛红锦袍的轩辕烈,身躯高大挺拔,单是背影也感觉出几分英挺之气。 而秋儿是正对着她,此刻正被两名家丁架着,脸色倒也不显慌乱。 “本王再问你一次,云岚去哪里了?”轩辕烈清朗嗓音带着威慑之意。 “王妃就在这王府中,王爷不信,可以派人找。”秋儿昂着清秀脸颊,回得从容。 “找?”轩辕烈冷冷一笑,透出怒气:“本王已经派人将整个王府翻遍,你不要说她能隐身。” “王妃隐身倒不会,只不过王爷派何人去找?王妃的轻功这么高,那些人怕是连她的衣角都摸不著。”秋儿目光扫向周围,讽道。 这秋儿跟得她多,倒越发牙尖嘴利了。紫璃暗暗一笑,眨了眨眼睛。秋儿目光触到,当场露出欣喜神色。 “这么多人,王爷这是干什么?我只是觉得闷,在王府里逛逛,怎么不许?”淡淡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家丁们微微一愣,回头一看,虽是纱巾遮脸,但说这话的除了烈王妃还有何人?想了一下,也便自动让路开来。 紫璃大摇大摆走了过去,经过轩辕烈身边,一只手忽地伸了出来,她早有所料,轻而易举躲了过去,直至走到秋儿身旁,这才停下。 看向抓空的手,轩辕烈不甘地一拂衣袖:“王妃为何蒙着纱巾?还有,你可真有雅致,夜深人静穿这种衣服在府上闲逛,而且避开所有人耳目。”眼眸牢牢锁住她的脸,目光深沉锐利,妄想透过纱巾看出什么。 “纱巾当然是遮丑,王爷也说夜深人静,吓到人不好。”稍稍一顿,紫璃眉尖挑了一挑:“我可没有避人耳目,只不过很多人反应迟钝,这不,我站在身后多时都未觉,王爷你还想奢求他们在黑夜中辩出我来?” 扬了扬衣袖,紫璃叹道:“我的衣角,他们想碰还真难呢!”这话真好印证方才秋儿说的,秋儿一听,笑了出来。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倒怨不了你们!”紫璃向身旁最近的家丁露出怜悯的目光。 是人都听出她口中骂的是谁,这时恰好一道眼刀落到那名家丁头顶,吓得他心头一惊,冷汗渗出,手中火把险些摔到地下。 “王爷掌管刑部,这家规国法必定牢记于心。台阶呢,王爷,我奉劝你一句:该下当下。不然自落面子就不好了。”紫璃漫不经心地伸手用内力震开架着秋儿的两名家丁,似是随口说道。 她这是在提醒他,提醒他没有人证物证用不了家规,而因为圣旨他又不能借此休妻。烈王妃深夜未归,传出去只有落他面子的下场。 “纱巾遮丑?谁不知烈王妃心高气傲从不承认自己丑,还有府上哪人没有见过烈王妃,何须遮?”轩辕烈占不到便宜,竟在这个问题上较真起来。 看来今晚轩辕烈找碴还真不是巧合。紫璃轻笑一声:“王爷不信看也无妨,只不过吓到,我就不负责了。”手轻轻一扯,纱巾滑落,露出纱巾后的脸。 众人就着火光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手中的火把险些就摔落地上。 一愣回神,轩辕烈暴吼出声:“该死的!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她的整张脸红肿得不成样子,完全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无奈地耸了耸肩,紫璃道:“和某人闹僵了,得此优待。所以只能晚上透透气。”这个某人自然指的是曾经给轩辕烈“优待”的毒老了。 一切都解释通了,只不过“罪魁祸首”毒老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王爷满意了吧?”紫璃又将纱巾戴上。 “你这是中了什么毒?明天叫御医过来。”轩辕烈走了过来,问道。话音竟带出一丝关心。 紫璃听了出来,有些古怪地看着他。 被她看得不自然,轩辕烈哼道:“你已经够丑了,还丑,本王怕府上的人被你吓到,要找本王负责!” 说这种伤人自尊的话才是轩辕烈的风格,紫璃听了,倒也不恼,毕竟习惯了,再说生气也没有用。 “王爷,夜深了。”紫璃道,话中逐客之意很明显。 轩辕烈脸僵了一僵,随即扬手命令道:“散!” 此话一落,管家便催促着众人散去。通明如昼的前院,很快便光亮退去,只剩下几只挂着的灯笼摇曳,还有淡淡的月光。 看向还站在身边的轩辕烈,紫璃皱起眉头。 而轩辕烈定定地看着月光下光华潋滟的美眸,没有打算说些什么。 这气氛真奇怪。 沉吟一下,紫璃旧事重提:“王爷,关于休弃……” “你休想!”一听这两字,轩辕烈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开口拒绝。 “王爷不想收休书,那么给我就弄个病逝假死什么的,到时你的嫣然就可以光明正大当你的……”原本她以为经过云嫣然事件,轩辕烈会收回她掌管王府事务之权,断她财路,可他却没有。看在这份上,她就留他一点情面。 “不许!本王不许!”轩辕烈激动嚷道。 这下紫璃还真是疑惑了,她假死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不许?“王爷,我想走你可是拦不住的,要不我给你休书,要不我假死脱离王府,王爷你挑吧!” “你!”轩辕烈厉目一瞪,瞧见她一脸坚定之色,忍住怒气道:“你不是说你没有下毒毒害嫣然么?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走?至少给本王找出真凶!” 紫璃微微一怔,就连身旁的秋儿也是如此。明显想不到他竟提出这种要求。 “你敢这样不明不白地走,本王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揪回来!”丢下这句,轩辕烈便怒气冲冲地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秋儿忍不住问道:“小姐,他……” 紫璃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一时想不明白。 此时,毒老眨眼间飘落身旁道:“丫头,我方才按照你说的弄了点迷魂散给管家吃,套出轩辕烈是下午收到一张纸条今晚才来找你找你麻烦的。至于纸条写什么就只有轩辕烈知道了。其实去弄那轩辕烈不就好了吗?这样知道比较多一点,也方便。” 紫璃听了这话,默然不语。倒是秋儿出声道:“老人家,很少人会吃了亏不防范的,你现在怕是连烈王爷的身都近不了。” “老夫堂堂毒老,想当年……”毒老还来不及将他光荣往事说上两件。紫璃便淡淡飘出一句:“云嫣然昏迷太久了。” “啊?”毒老和秋儿闻言有些错愕。 紫璃却也不说,只在心下沉吟:容熙帮云嫣然解毒时,应该不知道轩辕睿会出手帮忙,他定会想办法让云嫣然尽早醒来以洗脱她的嫌疑。所以云嫣然不应该会昏迷如此久。这段时间事情接踵而来,她倒忽略了这一点。 下毒凶手是毒王慕青的徒弟,可惜慕青已死,毒老又很早就和慕青断绝了关系,这条线索也无从查起。不过,那人怕是冲着她来,迟早会有其它行动。 目光穿透重重树影,紫璃探向云嫣然所在的临风阁。今晚究竟…… 风起,扬起她的衣衫,却不想一枚黑色身影在众人未觉之际,乘风飘出临风阁,宛若鬼魅。 …… 正文061 为她赴崖 前院的一幕随着夜风散去,紫璃回到自己房间,电气灯火,坐了下来。原本她是想交代一些事情,但秋儿和毒老两人却争吵起来。争吵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她的脸。 “岂有此理,怎么世间上有人会下毒,却不会解毒的!”秋儿愤愤地嚷了一声,转而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小姐,疼么?都肿的不成样子了。” 心头一暖,紫璃原本想扯开一笑安慰她,可脸颊实在涨肿得厉害,只好作罢,只是摇摇头,轻道:“你不用担心,一个时辰便会恢复原样,而且不疼。” 的确是不疼,但却涨得厉害,整张脸如同面包发酵一般,感觉也是难受。紫璃伸手抚了抚脸颊,心底暗忖:这笔账她要记下来,记载给轩辕烈纸条的人身上。那人怕是与之前的下毒事件有关,旧怨新债,以后她必定一起算清。 “喂,丫头,这可是你叫我弄的,你不要怀恨在心哦!”毒老瞄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不知是不是因他,但也贴了过来,小小提醒一下。 “不会,放心吧。”紫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忽觉毒老身体僵了一下,心下不由好笑,她不就是之前骗了他些东西,也用不着如此吧? “嗯。”在那张红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毒老看进她蓄着笑意的眼眸,盯了半响,确认无害,这才应道。 “给他一点教训才好,谁叫他下毒不知分寸,一个时辰,那也很久了!”秋儿不满地吱咕。 “喂喂喂,你这秋丫头一点都不懂尊老,这张嘴也是不饶人!吵了这么久都还不消停!信不信老夫毒哑你?”毒老一听这话,气得胡子翘起,手直探向衣袖摸索,不用看也知道他想要拿那些毒瓶罐出来 休夫别样妃第11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武扬威。 摸了一会,毒老还真拿出个小瓶,得意一晃:“哈哈,找到了,哑药!”吓唬秋儿。 “小姐……”秋儿怯怯一唤,拉了拉她的衣袖,身子也缩了一下。 “好了,不要玩了。”淡淡的警告从紫璃口中飘出,一下子止了毒老奔向秋儿的动作。 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一下,毒老摸了摸鼻子,将瓶子一收:“老夫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一次!” “还是小姐有办法,嘻嘻。”秋儿笑道,继而向毒老吐了吐舌头。 “哎呀!你……”毒老瞧见了,气得跺脚。 这丫头!看向秋儿,紫璃眼露宠溺无奈。 听秋儿唤她“小姐”越发顺口,紫璃不由提醒道:“‘小姐’两字,记得私底下叫才好。”总从秋儿知道她想脱离王府,就执意叫她“小姐”而非“王妃”。其实她更想秋儿叫她真名。这些时日与秋儿的相处,秋儿的脾性早是摸清,知道她值得信任,所以很多事情都告诉了她,一来是行事所需,二来是她当真当秋儿是朋友。不过穿越这件事还是未说,只因她考虑到秋儿的接受程度,免得吓到她。不过,能在这个时空听到别人唤她“紫璃”这个名字,感觉肯定很好。 “秋儿知道。”秋儿应道。 “秋儿,你家里有什么人?”紫璃问道。 闻言,秋儿觉察到什么,紧张道:“小姐,秋儿无论如何也要跟随小姐。” “我身边不需要弱者。”紫璃道。现在知道很多事都是冲着她来。针对她,她倒是不怕,怕只怕殃及池鱼,连累身边的人。而她现在并没有强大能将身边所有人纳在她的羽翼之下。 这话唬的秋儿一怔,良久,似是下了决心,秋儿咬了咬唇:“如若这样,秋儿为小姐变强。” “秋儿,为何这样?”紫璃定定看着她。 迎上她的眼睛,秋儿道:“上次一直照顾秋儿的奶奶病了,牛二哥来向秋儿讨钱给奶奶买药,当时秋儿不在,而小姐您在门口碰着牛二哥,听了因由,二话不说就找管家在您工钱中预支五十两给了牛二哥。五十两不是小数目,而小姐从未对我提起此事。” “我只是刚好碰到,正好用此收你心。”紫璃道。 秋儿摇了摇头,不赞成道:“小姐用此收我心,何须叮嘱牛二哥不说?不止此事,平时小姐真真正正对我好。小姐如若只是因太后的关系,想收秋儿的心,根本无须做到如此。退一万步来说,小姐做这么多当真是为了收秋儿的心,秋儿也明白一个道理,要想真正收一个人的心,就必须先交心。既然小姐真心以待,秋儿当然效之。” “哎哟,想不到秋丫头倒明白事理。的确,这丫头除骗我东西这点坏些外,其他方面还是好的。”毒老一拍手也赞成。 “小姐当然好啦!老人家你不知道,小姐平时……”秋儿回想往事,有些滔滔不绝。 两人一唱一和,直听得紫璃心头好笑,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秋儿,上次听那牛二哥提了一下你们村子的情况,我想你说说。” “村子?”秋儿不知紫璃为何对这关心,但想了想,觉得有人可以倾诉也是好的:“我们村子住的都是四年前荆南大旱逃过来的灾民,当时朝廷在深山中圈了这么个地方安置我们。那段时间朝廷还会对我们施以援手,但后来村子里爆发瘟疫,朝廷便将我们村子封死,不许出入。再后来瘟疫过去,沁城换了官员接手,朝廷也对村子不闻不问了。而大多数青壮年都在那场瘟疫中死去,剩下的都是孩童和孤苦无依的老人,我们这些稍长的夜灭有什么特殊本事的只好卖身给大户人家,拿到月钱久帮补一下村子。” “能进宫的都是身家清白的女子,你……”想到什么,紫璃迟疑问道。 秋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听说宫中月银多,所以……呵呵。” 秋儿如何蒙混过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没有必要说谎。紫璃想了想道:“现下村子的情况怕还是不太好吧?”眼看秋儿点头,又道:“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或许我有办法解决村子的温饱问题。” “啊?小姐,我们村子好多人的。你……”秋儿闻言惊呼出声。 看她反应,紫璃就知道她想什么,笑道:“呵呵,不是我直接解决。村子的长期生存问题也只有朝廷才能做到。” “哼,朝廷。”听到这两字,秋儿愤然地哼出声:“我们都上书好几次了,他们都不理不睬。” “他们不理,就找他们老大理。”紫璃朝她轻轻眨一下眼睛,眼中流转深意。 “他们的老大?”秋儿会意,微一错愕,回神问道:“皇上?小姐是想上书给皇上吗?” 见她点了点头,秋儿脸露欣喜,随即想到前事,道:“其实之前秋儿也想过求太后帮忙的,但……” 听她说完,紫璃也不评价什么,转而顺着她自己之前的话说道:“单单只是上书,皇上只会将此事交给官员处理。这般层层下达,真正解决也不知何时。”有些口干,紫璃执起面前的茶壶,倒了一杯,又道:“这件事只有皇上亲自监督,才能最快解决。” “啊?皇上亲自监督?这么一件小事,这怎么可能?”秋儿有些难以置信。 小喝一口茶,紫璃轻轻一笑:“明瑶宴就是个机会。不过仅仅是机会,还要看那时的表现。” “嗯?”秋儿更是糊涂了。 “丫头,不要卖关子了。说清楚点!”毒老也起了兴致,挪了过来。 “御影国的群舞用的是军妓,以悲情打动人心。但世间上感情最真挚的是什么人?或者说哪个年纪的人?”紫璃扫了两人一眼,问。 “孩童!”两人不约而同叫道。 “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有些事却要你们去做。”紫璃朝两人招招手,示意他们凑耳朵过来。 一番小声吩咐,夜色已深,紫璃脸上的红肿也消了一大半,在灯光下浅出倾城之姿,看得秋儿一愣一愣的,最后激动得咋咋称赞。 王府这边的事交代好,也想了办法防止轩辕烈再来找碴,紫璃也就回清风阁找拈花公子商量群舞之事。 衣衫不整,墨发散开,红云浮脸,拈花公子斜躺床榻宛若醉海棠的美景。进阁楼的紫璃唇角微勾,脑中飘过些想象。 “方才发生什么事了么?”紫璃问道,目光探向四周。 “那个容熙,他竟然给我下药!”听了问话,拈花公子愤然地从床榻一跃而起。 “小孩子不懂事,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再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拈花公子这么有能耐,怎会介意这种不值得放在眼中的小事呢!”紫璃顺着他脾性盖他顶高帽。 “本公子是何人?区区……当然难不倒我!”拈花公子拍了拍胸膛,傲气十足。 见他如此,紫璃莞尔一笑,目光在房内流转一圈,发现没有某人的踪影,不由问道:“墨云已经走了?” 听到“墨云”两字,“扑哧”一声,拈花公子笑了出来,笑颜明艳如花:“那只呆头鹅,估计明天也下不了床。不过,谁叫他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刨我衣服,不给他颜色看看,怎对得住我拈花公子之名?” “人家不是给你解毒么?你不会是……”紫璃视线牢牢地盯着他。 “人家外号叫拈花嘛,当然是怜香惜玉,男女不限。”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拈花公子道:“那小子长得还不错。” “嗯,的确不错,如若没有伤疤,那张脸倒是英挺俊逸,不过有伤疤也挺有男人味。”紫璃附和,视线却探着拈花公子的神色。 “哎哟,不会吧?你看中他了?来来来,我可是比他好看不知多少倍呢!而且腰力比他好!”拈花公子挪了过来,俊颜更是贴近,一股桃花香直窜鼻中。 “腰力?”紫璃疑惑,他又知道人家腰力好不好? “呵呵……”拈花公子笑得暧昧。 紫璃嘴角抽了抽,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看他样子也似乎不会说,要八卦找另一个人岂不更好。“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带我去另一个地方?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约会?”拈花公子惊讶得张开嘴,美目睁大,随即笑开花:“好好好,能有我的好徒儿,这样的绝色美人相伴,去哪都可以。” “对了,你喜欢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拈花公子一下子跃到衣柜前,“唆”的一声,打了开来,各色衣衫映入眼前,颜色艳丽,很是花俏。 “随便,你这件就挺好的。桃红色衬你,粉嫩得像桃花。”紫璃赞他一句,看到他眼露欣喜,又道:“不过,出门最重要是带够钱。” “这是当然!本公子如此绅士,绝对不可能让你埋单的。”拈花公子给她一个“万事放心”的眼神。 “嗯。记得带多点,不然不够。”紫璃淡淡一应,清亮的眼眸中却闪过快速算计和狡黠,瞬间即逝。 “好!本公子银子还是很多的,所以你跟着本公子绝对能吃香喝辣!有没有兴趣?”拈花公子抛了个媚眼。 紫璃好笑,刚想调侃他两句,眼角余光却瞥见院子处一枚雪色身影,定定地立在那里,沐着清浅月华,有些落寞。 “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回去了。”紫璃转身朝那走去,却不想拈花公子伸手一阻,面色严肃:“他这样,怕是有一部分心里问题吧?如若他一直拒绝长大,你难道要宠他一辈子?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希望他怎样,还要什么才是对他好。” 闻言,紫璃沉吟半晌,才缓缓叹道:“我答应过别人,也答应过自己要真心疼他。不过,的确要让他独立,不能再这么依赖下去。” 说完,走了出去。 看到那清丽的紫衣女子步步走来,容熙绝美的脸顿露欣喜,随即想到什么,垂下了头,怯怯一唤:“姐姐……” “回去吧,很晚了。”揉了揉他的发丝,指间滑落凉意,紫璃皱起了眉头:“你一直在外面?” “小熙担心姐姐,所以……”容熙抬起黑如宝石的眼眸看向她,咬了咬唇。 “夜深露重,下次不好了,我送你回去。”紫璃说完就率先踏出一步。 他的姐姐没有拉他的手。容熙伸出修长精致的手,觉得掌心很凉,比这夜露还凉。 “姐姐,还在生小熙的气么?”容熙跟了上来,却不敢像往常那般靠近。 “没有了,不过你以后不要再这样。”紫璃道。 容熙猛地点了点头:“小熙再不会做让姐姐不开心的事。” “嗯。”紫璃微微笑了一下。 然后一路沉默,直至走到容熙房门口,紫璃才道:“好了,好好睡觉,晚安。”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姐姐!”容熙急急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待她停下动作,连忙放开:“姐姐,小熙明天能跟姐姐一起玩么?” “我明天有事,小熙自己一个人玩可好?” “姐姐明天是要和那什么公子一起么?”容熙探着她的神色,小小声问。 “嗯。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做。”紫璃轻道。 容熙忽地激动起来:“姐姐,小熙心里真的,真的只有姐姐一个,所以、所以、所以……”请姐姐不要丢下小熙。 他还未说完,紫璃便打断:“这事还是等你清醒了再说。现在夜了,小熙好好休息,晚安。”话落,走向房间。 直至关门声响起,容熙还是定定地立在原地,无措,可怜得像寒夜中被人丢弃的小狗。 良久,良久,容熙才失落地推开房门,走进漆黑无光的房间。 “喂,小屁孩,你心里当真只有你姐姐一个?”一枚桃红身影飘了进来,看向缩在一边的容熙问道。 “我不是小屁孩。”容熙抗议。 “嗯,还会贫嘴?”拈花公子嘻嘻笑了一下,凑了过来:“想不想证明给你姐姐看,你心里只有她一个?” “这……能证明么?”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他的好心,但容熙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能!避孕崖上有一株花,名叫‘试心’,如其名能测试心意。如若你心真的只有你姐姐一人,倒可一试,不然我就劝你不要了,不然伤的是你姐姐的心。”拈花公子道。 “我的心里绝对只有姐姐一人!而且我绝不会让姐姐伤心!”容熙坚定地道。 “呵呵,既然你这么说,明天你就去碧云崖摘花试试。不过碧云崖可不是人人都能上的,想摘‘试心’者多了去,可‘试心’已经在碧云崖好多好多年了,碧云崖的凶险可想而知。”拈花公子提醒道。 “我不怕!为了姐姐,我什么地方都敢去闯。”第一次看到姐姐,他便将姐姐烙在心底。只要能证明心意,只要能拉近与姐姐的距离,只要能看到姐姐柔暖的笑脸,她真的,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那好!你早点休息,明天我找人带你去碧云崖。”说完这句,一阵桃花香过,拈花公子翩然而去。 抬眼看向房外皎洁明月,容熙低声轻喃:“姐姐,小熙会让你懂得小熙的真正心意,那时,可以让小熙一直呆在你身边么?” 正文062 春天的晨光是轻柔的,似羽毛片片飘落地下。屋子里,窗户敞开着,柔和的风扬起窗纱,阳光如水流般泻了进来,升腾淡淡的温暖。 一个懒洋洋的早晨,床上的紫璃懒懒地翻了个身。她本就不认床,这些天无休止的折腾,身心疲累,一觉正睡得香甜。忽然,猛烈地拍门声响起,硬生生地将她拉出梦境,硬生生地将她唤醒。 出了什么事了么?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够多了,再来一件也不稀奇。 紫璃拿过外衣披上,下床奔去开门,门锁刚解,一阵推力袭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公子在吗?”墨云目光探向屋内,急切地问道,脸上是难掩焦虑之色。 容熙? “没有。他不在房间?”受他感染,紫璃也跟着担忧起来。 “当真没有?那他能去哪里呢?现下他这种状况……”墨云一拳打在门棂,震得整扇纸门都在发抖。 “你不用太担心,他记不得轻功,跑不远的。”一会思量,紫璃却是冷静下来,问出些容熙可能去的地点:“院子,找过了?其它地方呢?还有……” 尾音一拖,两人忽地对视,显然想到一处了。拈花公子所在的阁楼,或者说拈花公子本人。容熙才给他下药,如若容熙失踪,他的嫌疑就是最大。 两人刚想去阁楼找人,忽然听见一道清朗中性的嗓音从院门传来:“两位早啊!”抬眼看去,拈花公子出现在那里,衣衫桃红斐然,领边,袖口,衣摆都点缀着粉白桃红,整个人就宛如桃花仙子一般。随着他的走近,空气中还隐隐浮动浅浅桃香。 墨云转身朝他奔去,轻功也不用,单走几步就看出他步姿有点奇怪。 终于到了拈花公子面前,墨云习惯性地抽刀,刀柄才亮,却自己按了下去,只是厉声责问:“是不是你对公子做了些什么?” “恩?你可以下床了?腰还疼么?哎哟,都怪我昨晚太不怜香惜玉了,来瞧瞧怎样?”拈花公子关心说着,手竟探向墨云的腰间。 听到这些话,墨云脸色一红,见他动作,急急一移,突然“咔嚓”一声响起,身形忽地一歪,脸也痛得扭曲,看来腰闪得厉害。 “瞧瞧,又不小心了!”拈花公子秀眉蹙起,一脸心痛。 紫璃走了过来,目光流转在两人身上,此情此景怎么看都像小两口在打情骂俏,可惜,拈花公子眼中的笑意,墨云愤恨不甘的神色破坏了这种和谐。 “师父,是你吧?”紫璃定定地看着拈花公子。 “什么事我?”拈花公子装傻。 “师父,明人不说暗话。” 闻言,拈花公子瘪瘪地道:“给我撒个娇,我立马告诉你!” “好哦。”紫璃眨眨眼睛,勾勾手指,待拈花公子粘过来,唤道:“师父,这娇撒得还好么?” “嗯?”拈花公子看向巧笑倩然的女子,不甚明白。 指了指他的肩膀,紫璃笑得更是灿烂:“小银,给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撒娇。” “吱吱”两声,小银胖嘟嘟的身子一抖,因为很喜欢拈花公子身上的桃花香,异常兴奋,在拈花公子转过头时,猛地向他的脖子一扑。 “老、老鼠!”拈花公子嗓子猛地扯出高分贝,震得院子的树叶也微微颤动。 “吱吱吱”,磨蹭,磨蹭,小银发挥它粘死人不偿命的撒娇功夫,直将拈花公子白皙的脖子当作奶酪,双眼冒红心,就只差流口水。 “天啊!救、救命!我最怕老鼠了!”拈花公子脸色刹那惨白,手伸向脖子想把小银捉下来,可又不敢碰,手就生生举着,一张脸哭丧得很。 紫璃倒是没有想到他怕老鼠到这种程度,不过事情既然发生,那就顺着来:“师父,这娇撒得可满意?” “你、你、你,快叫它下来!”拈花公子手紧紧抓住紫璃,就像抓着救命稻草。 “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紫璃眼眸微微眯着,声音也是漫不经心。 “你们快出来,帮本公子弄它下来!”拈花公子却是不答,反而大叫一声。 两名妙龄少女应声而至,伸出纤手,探向他脖子,看她们的神色虽不惧怕老鼠,但也是厌恶。 “小银可是银鼠,它的口水只要沾一点就……”紫璃慢悠悠地道,小银倒是会意,一口咬上其中一名女子的一角,顿时衣料慢慢变黑,慢慢腐化开来。 “如果两位如花脸蛋,如玉肌肤因此……那就太可惜了!”看向衣角,紫璃叹道。 两名女子一看此景,一听这话,脸色一白,尤其衣角被咬一口的女子更是急急地查看地查看底下皮肤,谁也不敢再伸手过去。 “妈妈咪!我不玩了,我什么都告诉你!”拈花公子终于认输,他可是爱美爱得紧! “嗯。”紫璃勾勾手指,小银恋恋不舍地在拈花公子脖子上“啵”了一下,这才“唆”的一声,飞身跃到紫璃的肩膀。 “妈、妈呀!它……口水!”拈花公子用衣袖猛擦。 “没有口水,你放心。”紫璃安抚他道。 “你快说公子情况!”墨云看闹剧落幕,终于忍不住出声。 “就不告诉你!”拈花公子似将火撇到他身上,一个移步,在墨云眨眼未及之际,点了他的|岤道,看向那两名妙龄少女道:“你们好好伺候墨云公子。” “哦,对了,他腰闪到了,小心点。”拈花公子冲她们暧昧地笑笑。 “知道了,公子。”两名女子娇声一应,便架着不能动弹的墨云远去。而墨云只能干瞪眼,什么都干不了,不过那眼神倒是像要将拈花公子生吞活剥。 紫璃知道拈花公子只是玩心起,不会真对墨云做什么。换作平时,她倒会调侃两人一番,不过现下由于担心容熙,也便没有这种心情。 “好了,该说了吧?”紫璃看向拈花公子问道,她值得拈花公子不坏,不会对容熙怎样,但还是禁不住担忧。 “小屁孩也该长大了,至少武功也要记起来吧?我只不过让他脱离你们的庇佑,学习轻功而已,没什么。”拈花公子摆了摆手道。 “当真如此?”紫璃有些怀疑,目光牢牢锁住他,很是锐利。 换作他人在这种目光逼视下,有愧的早已心虚。但拈花公子却没有,只因他的确是藉此让容熙学轻功,或者说记起轻功,只不过过程比较艰难,而且没有人教而已。说的是事实,何必心虚? “真的,真的!你不信我?哎哟,我这师父做得还真失败,连徒儿都不信我!”拈花公子手捂住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盯了半响,紫璃想了想就不再问了。毕竟换作她,的确不能狠得下心让容熙独立,而墨云就更不用提了。“容熙什么时候能回来?” “傍晚。”不出意外的话,拈花公子心底添上这句。 收回目光,紫璃侧头抬手摸了摸窝在她肩膀处小银的毛发道:“小银可喜欢师父了,如若容熙出了什么事,师父……”笑,笑得轻柔,可里面却夹着威慑意味。 拈花公子看向小银,发现它兴奋地朝他眨眼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放心,你放心!”心底却在暗忖要不要到时卷包袱跑路避避。 “恩,那好等我一下,我们就出去。”紫璃说完就走进屋内梳洗。 着一身紫色长衫,紫璃接过拈花公子递来的人皮面具,戴上,眉变粗了,脸上变暗了,精致的五官也添上几分平庸,顿时绝色佳人变成一个清俊公子,虽然依然吸引眼球,却没有惊艳得让人怦然心动。 和拈花公子出去吃了早饭,便到了和秋儿约定的时间。来到相约的城门,看到秋儿已然候在那里,招了招手,让她上马车,众人就向平乐村进发。 平乐村围在深山中,乘了马车在大道走上一段,还需步行。 山间空气清新怡人,鸟语阵阵,清幽至极。 如若不是路程较远,赶时间,紫璃倒想慢慢散心。 用了一个时辰,偏向崎岖的小径,偶尔步行,偶尔轻功,三人终于看到写着“平乐村”三字的牌匾。牌匾未经涂漆,原木经长期阳光照射完全脱去光泽,边缘是残破不堪。 紫璃扶着木柱歇脚,抬眼看去,一排一排的木屋倒是整齐,只不过颜色褪得厉害,而且很多木墙上用木板打着补丁,有些甚至就留着破洞,从破洞看进去,屋内简陋的几乎没有家具。看来住宿条件的确恶劣。 木屋前面是一群群孩子,瞧年纪不过几岁,但令人惊奇的是,那些孩子并不是趁着阳光正好,玩耍嬉戏,而是低头干着活,有的在缝补着什么,有的在洗刷着什么,没有一个闲着。孩子们的衣衫也是洗得发白,上面补丁无数。 听到声音,最近的孩子抬头看了过来,目光触到秋儿,顿露欣喜,叫道:“秋儿姐姐!” 这么一声,如同石投湖面,溅起涟漪。 “秋儿姐姐回来了!” “秋儿姐姐……” “秋儿姐姐,我们好想你哦!” …… 欣喜、欢迎的声音顿时连成一片,众多小小身形飞奔过来,热情至极。 听到喧嚣,之前见过的牛二哥也从最里的屋子探了出来。牛二哥如其名,身材高大,壮如牛,性子也是诚实忠厚。来到众人面前,牛二哥听了秋儿的介绍,摸了摸脑门,对紫璃他们露出友好的憨憨笑容:“村子很久没有外人来了。” 被几名孩子热情地拉着,紫璃这才发现他们瘦得可怜,小小的手看不到一丁点肉,枯黄的发,大大的眼,深陷的脸颊,可却笑得特别纯真,特别高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染他们的快乐。 进到村子,吃了一顿村子最好的午饭,他们就明白这些孩子为什么如此瘦,瘦得只剩骨头。最好的饭是红薯,最好的菜式村中唯一的一只老母鸡。看到无数个孩子盯着他们的饭菜流口水,紫璃笑言他们平常吃肉太多想换换口味,执意不喝鸡汤。牛二哥这些村中大人没有办法,只好将孩子们的野菜换给他们。 孩子们喝着鸡汤仿佛吃着全天下最好的美食,整只鸡吃得干干净净,一点肉沫都不剩。意犹未尽,孩子们甚至咬起骨头。孩子的牙齿本就脆弱,老母鸡的骨头更是坚硬,不在意一咬,有名孩子的牙齿“咔嚓”一声从牙根断开,鲜血涌了出来,可那名孩子却只是笑笑,漱漱口冲淡口中鲜血的味道,就继续拿着那根带血的骨头啃起来,边啃边笑。 紫璃他们看着,鼻子都不由一酸。 “不要再啃了!这些钱给你,够买好多好多只鸡!”一股脑地,拈花公子将他身上所有银子银票摸了出来,塞到那孩子手中。 孩子愣愣看着,完全呆住,其他人也是如此。 在牛二哥和拈花公子无数次塞与反塞的比赛中,拈花公子急了,威胁出声,而这时秋儿也帮忙劝说,牛二哥终于收了下来。 阻止了牛二哥对他行大礼,拈花公子拉过紫璃到一边说话。 “来这么一趟,我可大出血了。难怪你一路都不告诉我去哪里,只说去了就知,摆明坑我!”拈花公子说着这话,倒不生气,只是有一丝抱怨。 紫璃只是笑了笑。 “你看到这些孩子第一想法是什么?是不是绝对他们很可怜?”拈花公子问道。 “对他们怜悯并不能帮得到他们什么,我的第一想法是想我能为他们做什么力所能及的事。”紫璃轻道。 “你还真是理智的可以!”拈花公子不满地嚷道。 紫璃对此不予置评。 看向她,拈花公子叹道:“一个人理智可以,但理智过头就不正常了。” “你觉得我不正常?”紫璃觉得好笑。 贴了过来,拈花公子在她脸扫了片刻,抚着下巴下定论道:“嗯,有点,不过未到进精神病院的程度。” 紫璃嘴角一抽,敲他额头一记:“你才进精神病院。” “哎哟!”拈花公子痛呼出声,揉了揉额头,吱咕道:“你的理智是因为心隔了一层膜,透过镜子看世界,不冷眼旁观才怪。” “你是心理专家么?”被他点破,紫璃不甚好气。 “咦,你怎么知道?比我还厉害。”拈花公子美目瞪大,故作惊讶,随即瘪瘪一笑:“小妞,不给本大爷说说现代的事,说说你的心结么?” “以后吧,现在不太想说。”紫璃眼神微微暗了下来。 “不说也没关系,本大爷有办法打开你的心。”拈花公子自信一笑。 “嗯?” 看到她疑惑的眼神,拈花公子故作神秘:“佛曰不可说。”他下的药就是容熙。容熙因为心结拒绝长大,她因为心结选择理智。两人互相做药多好。今晚等容熙回来怕就可以…… “你这么有能耐,村子的问题交给你,如何?”紫璃问道。 “呃,这种事情嘛……”尾音一拖,拈花公子眨了下眼睛,讨好地说:“当然是非我聪明的徒儿莫属了。而且你想到办法了不是?” “办法当然是有。”吊一吊他的胃口,紫璃笑道:“办法是非你不可。” “我?”拈花公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顿时想到神秘:“你带我来就是为了将我算进去,是不?” “不说算计,是拜托,全天下只有师父你有这种能耐。”紫璃这话倒是说得真诚。 见她如此,拈花公子隐约猜到一些什么,问了出来:“明瑶宴,群舞?” 紫璃点了点头。 “让他们自力更生,倒也是个办法。”拈花公子沉吟一下,也是赞同。 两人一番细细商议,敲定细节,然后在平乐村公布出来,征求众人意见。做完这些,已是申时,因为拈花公子说容熙会在傍晚回来,紫璃也不在这边呆得太久,毕竟还是有些担心容熙。 返程,原路折回,在夕阳西下,霞光满天之际,紫璃和拈花公子回到了风林园。 风林园是清风阁后院的延续,与它只一门之隔。枫林园占地甚广,之前紫璃从清风阁出来,穿过月牙门,绕过复杂小径直奔拈花公子给她安排的雅竹苑,倒也不觉。此刻从风林园的正门进入,才知面积之大,景色之多。小桥流水,人工湖泊,梧桐竹林,人工和自然景色结合相称,分外别致。 湖波粼粼,在橙红的阳光中,泛着点点金光。站在人工湖的一边,紫璃和拈花公子远远瞄到对面的一个人影,雪衣飘飘,在霞光中,身姿卓然,绝美如仙。 是容熙。 见到他,拈花公子脸上微微一变,道了声:“有事,先走。”便急忙离开,那速度几乎是逃的。 “小熙。”紫璃轻唤,夹着内功,轻灵的声音在空中扩散。紧接着她脚尖一点,沿着湖边小径,朝那边而去。 容熙听到叫声,向紫璃看去,微微顿了顿,似乎是认出她来,可却不待她过来,身形一闪就朝雅竹苑的方向跃去。 小熙记起轻功了? 看到他的动作,紫璃微微诧异,继而忆起容熙方才的那一眼。 他那眼神…… 他在避她么?他究竟怎么了? 正文063 紫璃停下思量片刻,眼看容熙身影飘远,也旋即施展轻功尾随。待她回到雅竹苑,却见容熙刚好进了房间,关了房门。 此时,房外的夜灯已经点起,在夜风中微微晃动,拖出淡淡阴影。 站在门外,紫璃等了一会,里面也未点起灯火。踟蹰了一下,清敲着房门,边出声问道:“小熙吃晚饭了吗?和我一起吃,可好?” “不想吃。”房内飘出一句话语,声音带点低哑,似被沙子辗过。 这是小熙第一次拒绝她,而且还这么明确。紫璃眉心微微蹙起:“不吃晚饭怎么可以呢?你不想出来,要不叫人端过来?” “不要,我不要!” 他在闹别扭么?今天他出去发生什么事了?紫璃心头疑惑重重,但容熙不想说,她也不会逼他,只说了句:“那好,小熙累了就好好休息。”便折身走了出去。 紫色的身形飘到院门,轻微的“吱呀”声响起,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双宛如灵玉般的漂亮眼眸露了出来,藏在黑夜中,映着些许夜灯的灯光,光芒很深,似乎蓄着很多很浓的情绪。 “姐姐……”低低地唤了一声,容熙又将门关上,锁住自己,隔断所有。 出了雅竹苑,紫璃的速度便慢了下来。方才她凝神细听,轻微的开门声没有错过,而那低低的一声“姐姐”更是收入耳中。他还唤她“姐姐”就证明他依然是小熙吧? 拢了拢耳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紫璃不走小径,偏入梧桐竹林,风过,阵阵沙沙声拂来,夹着清幽的凉意。 夕阳已完全西下,空中只还悬着几丝玫瑰红,外围铺着一层薄薄金黄。这种绚烂的光彩,真正落到地上的亮光只是极少。天色越来越暗淡,衬得尽头阁楼的灯火越发显眼。 倚在梧桐林外围的一个梧桐树,紫璃目光探向阁楼,二楼窗户的一个身影进入眼帘,那是拈花公子。 低头看向斜坡下的众多矮树冠,树根突兀错绕,在夜色中似会活动一般,平添几分狰狞,这里布着法阵。拈花公子曾千叮万嘱让他们不要从阁楼后误闯,尤其黑夜更不能,她当然不会去没事找事,给自己惹麻烦。 身形一移,紫璃便从梧桐竹林里绕到阁楼前面,来到婢女绿意面前问道:“师父在吗?” 绿意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一圈,紫璃知道她在看她脸上人皮面具。 “公子不在。”确认她身份后,绿意答得很快。 意料之中。明明在说不在,看来拈花公子还真有心避她。现下还未确认容熙是否有事,她当然不会盲目地去找拈花公子算账。想起什么,紫璃又问:“墨云在哪里?” 墨云的房间在容熙旁边,方才她也留意了一下,里面没有灯火,也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 “小姐,你是想找墨云公子么?如若是,可以找人给您带路。”绿意回道。 “嗯,那麻烦了。”虽然知道墨云不会有事,但还是想看看。 绿意指出一个婢女,那名婢女对她施了一礼,便领着她而去,方向居然是清风阁。 眼中含起笑意,紫璃摇了摇头,看来她担心多余,墨云艳福不浅啊! 通明如昼,胭脂飘香,美女如云,清风阁是男人的天堂。紫璃走着,迎面而来是一对对打情骂俏的“鸳鸯”,其中房间里还时不时传来几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喘。 沿梯而上,那名婢女领着她来到清风阁的顶楼,这里这得风花雪月四字厢房。四周厢房的装潢是各具特色,“风”字号厢房是风雅别致,“花”字号厢房是精美繁杂,“雪”字号厢房是浪漫醉人,“月”字号厢房是幽然温馨,里面也按照风格配备各色美人。每间都必须重金预定,达官显贵以能进入为身份象征。进过风花雪月才能说明你身份高,地位显,所以这四间厢房永远是排期满。除非你身份真的极之高,清风阁老板可能会卖你个面子,如不然请排队。 一路走过,听到人声,紫璃知道“月”厢房有人,“雪”也是,不由好奇问道:“这里面的都是谁啊?” 听到问话,婢女招过一名候在厢房面前的小厮,将紫璃的原话搬出。 “月的是护国大将军,雪的是镇南王世子。”小厮回道。 “那花呢?”“花”字号厢房内没有人声,紫璃看向门前挂着的纸牌,纸牌镀着金漆,上面绘着繁花,精美异常,上面写着“长期预定”四字。 长期预定,这么厉害。 这下却不用小厮回答,那名婢女直接告诉紫璃,“花”字号是琪王爷的专属,显然此事清风阁内人尽皆知。 轩辕琪?紫璃想起一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绅士风趣的男子。轩辕琪曾说过以后找她,可以后到现在都没有找,不过也是,晚晚风流,美人相伴,如何记得她这不起眼的皇嫂? 紫璃自嘲般地笑了笑。便举步走向“风”字号厢房,不用想里面的就是墨云了。 推门而进,清雅的兰香绕鼻,入目的是琴棋书画。琴是难得的古琴,一名白衣女子在那轻勾琴弦,幽雅的清乐回荡。棋是一方古雅的棋盘,放在窗下桌上,窗纱轻饶着。书画是挂在墙上的飞扬文字,山水画作,不知珍贵如否,只知看着就觉得心间有一份清雅之气升腾。 风雅别致。而伺候的女子也是长得清丽秀美,而衣衫或碧色葱翠,或藕色文雅,或白色出尘……皆是淡然婉约。 一张床榻之上,倚坐着一名男子,身边四名美人相伴。男子胸前衣衫敞开,露出蜜色的皮肤,英俊的脸庞似乎因酒意的关系,染上薄薄的红晕,刀疤也变得柔和,浑身流转着粗狂的性感。 而四名美人喂酒的喂酒,更多的是纤手游离在男子精实的胸膛上,大吃豆腐。 啧啧啧,墨云果真是艳福不浅! “我还以为师父会对你怎样呢?原来……”紫璃看向墨云,暧昧地眨眨眼睛:“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被拈花公子点|岤至今不能动弹的墨云听到她的话语,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继而向着她不断地眨眼睛,眼神明明确确地写着“帮他”。 “什么?”紫璃疑惑皱眉,随即“哦”了一声,似是恍然大悟:“你是想说我打搅你了么?” 墨云当然不可能应答。紫璃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是,这些美人都是百里挑一,温香软玉在怀,任谁也不会想人打搅。” “那我告辞了,你就慢慢享受。”紫璃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走出门口,随即似忽然想起什么,向四名美人说道:“哦,对了,你们老板说谁最卖力,重重有赏。” 四名美人一听“赏”字,立刻眼冒精光,也不用手了,直接用嘴,一颗颗草莓就那么落在墨云脸上,脖子上,胸膛上,暧昧啊,暧昧! 见此,紫璃眼中笑意很深,而且露出狐狸般的狡黠,不过看向墨云时,眼神又变成艳羡,气得墨云直想吐血。 房门一关,隔断里面的旖旎风景,紫璃转向跟着出来的婢女道:“你帮忙看着,让她们玩玩就好了,不要太过较真,还有不要触底线。” 婢女方才就被绿意吩咐过要听紫璃的话,所以此刻听她吩咐,便恭谨地答应下来,也将她的要求告诉“风”字号厢房前伺候的小厮。 紫璃旋身返回,经过“花”字号厢房,听到里面已有人身,而且极之喧嚣,怕是预定的人来了。 站在门前又听了一听 休夫别样妃第12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听,紫璃掏出一颗珍珠。之前轩辕琪给的那颗,她去茶楼吃饭没钱而当掉了。这颗是她后来买的,一直带在身上,就是想什么时候遇到他时,还给他,不拖不欠。 “麻烦你将这颗珍珠拿给琪王爷,就说是故人还赠。”紫璃将珍珠递给面前候着的小厮道。 风花雪月四个厢房都配备小厮和守护的高手,甚是安全,很多人都放心将带来的手下留在楼下,未带上来,显然轩辕琪他们也是如此。 小厮看向紫璃身边的婢女,那名婢女朝他点了点头,小厮才接过,敲门入内。 事情完成,紫璃刚想举步离开,忽地“砰”的一声,门被人推开,继而一颗珍珠丢了出来,正好撞上护栏发出撞击声响。 “什么故人不故人的,一颗小小珍珠就想收买、讨好本王,当本王是什么?告诉他,本王今晚心情好不与他计较,哪边凉快就让他那边去!”态度趾高气昂得不可一世。 轩辕琪话音一落,一阵哄笑声在房内响起。 “不说一颗珍珠,就是一千颗,一万颗,琪王都不会放在眼内,那人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就是,就是……” “那人识趣的话,就送个极品美人进来,或许琪王还会看他两眼。” “极品倒不用,至少比飞扬好看点吧?”紫璃从门缝看去,便见一身宝蓝衣衫的琪王暧昧地挑起一名女子的下巴。 那名女子衣着艳丽,单是侧脸也可辨出牡丹之资。 “讨厌,琪王爷……”唤飞扬的女子掩嘴娇笑。 “飞扬姑娘可是沁城五大没人之一,要找比她美的,难啊!”旁边一名中年男子叹道。 接下来剩下的几名琪王伙伴说了什么,紫璃没有听,也不想听。只是弯身捡起地上的珍珠,轻轻叹一口气。 她不想欠别人东西,但更不喜用热脸去贴冷屁股,自讨无趣。 收回珍珠,浪费更不是她的性格。 顺着门缝再看一眼,轩辕琪给她的感觉依然是俊美不羁,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皱了皱眉,紫璃想不起来,也不深究,只将这归咎为人前人后的不同。 吩咐那名婢女让厨房准备两份晚饭,紫璃便回去雅竹苑。 看着依然是黑暗的房间,紫璃敲了下门,轻道:“小熙,晚饭就放在门前,你饿了就吃吧。” 紧接着便让随来的仆人将装满食物的食篮放在门前。 吃过晚饭,紫璃洗了个热水澡,再看了一会书,其间,她没有一刻不留意隔壁房间的动静。 东邪自从昨晚说有事要做,至今未归,墨云也在美人乡,整个雅竹苑很大,除了院门守夜的仆人外,就只得她和容熙两人,在夜间显得很是寂静。 “哐啷”一声,似是瓷器摔地破碎从隔壁传来,随即是“砰、砰”几声,怕是什么相互碰撞。 紫璃立刻夺门而出,走到容熙房门前,看了地下的食篮一眼,边拍纸门,边急急问道:“小熙,怎么了?发生事了吗?” “没、没事。”声音似乎有点强忍。 紫璃细心一辩,他说没事她也不信了。“小熙,我进来了。” “不要!”容熙这句话还未落地,门便被紫璃用内力震开,伴着那清丽逼人的身影,光亮如水般泻了进来。 “小熙?”微微眯起眼,适应一下屋内的黑暗,紫璃用内力夜视,目光探向面前数步的容熙。 这段时日,她一有时间久习武,运功。用内力夜视也是自如。这时一看,看清容熙的样子,紫璃顿时错愕:“小熙,你?” “我没事。”容熙背过身去。 不理容熙的挣扎,紫璃一手拉住他的手臂,一手点燃灯火。伴着灯芯“吱呀”声响起,室内渐渐亮堂起来。 “小熙,给我看看。”紫璃急切地道。 “我没事。”容熙很是倔强,就是不想让紫璃看。 见此,紫璃也顾不得他愿不愿意了,直接掰过他肩膀。可容熙却是本能一推,推得紫璃退了一步,险些撞上桌边。 紫璃眼眸一转,就决定将这“险些”变成真撞,“哎呀”痛呼一声,手扶着桌边。 “姐姐,你没事吧?”容熙担心地转了过来。 这下紫璃终于看清容熙的样子:头发凌乱,衣衫残破不堪,粘着泥尘,最重要的是上面有着斑斑血迹。 “小熙,你……”眼见容熙急急地别过脸,紫璃连忙伸手抚上他的脸,掰过来。 容熙伸手去挡,紫璃本想拂开他的手,此时容熙的衣袖滑落,露出那双原本修长精致的手,紫璃眼神顿时一定,只因那双手,那双手…… 立刻捉了过来,容熙又想抽回,紫璃却打死不肯了。一番较劲,紫璃终于摊开容熙的手掌,血肉模糊! 泥沙、碎石,甚至草屑也粘在血肉中,而且不断有鲜血渗出。 “小熙,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一阵心疼,紫璃几乎是用吼的。 “姐姐,我好没用。那悬崖好高,好高,我不断地爬,不断地爬,可怎么也爬不到……”容熙终于转了过来,一张脸也是沾满灰尘草屑,眼角竟也有血迹。 急急伸手拨开他的刘海,果然看大额角上有一层血痂,可依然掩盖不住那里的血洞,血洞很深,看的紫璃心头一震,声音也带出颤抖:“你去悬崖干什么?” “那里有一朵花,叫‘试心’,只要在晨光初露之时,将我的血滴进花芯,就可以让姐姐知道我的心意。只要想着姐姐,无论多累,多苦,我也不怕。”说到这,容熙微微笑了笑,待着些许憧憬,继而目光飘到窗边布料包着的花朵,眼神顿时暗了下来,笑容也浓这苦涩:“我最后爬到了悬崖,或者说不知怎么飞到了,然后摘到了那朵花,我很开心。也许是太过开心了,竟忘记擦额头上的血,血滴在花上,花慢慢地变黑……” “那个公子告诉我,花瓣是不能沾血的,而我竟然……”伸出手指,容熙戳向额上的血洞:“都怪它!” “小熙!”紫璃连忙阻止他的自虐行为。 “不,应该怪的是我,是我不够坚强,让自己受伤,保护不了那花。”容熙停下了手,整个人浸在一片哀伤落寞之中。 “小熙,时间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花。”紫璃叹道,然后小心地执起他的手:“小熙,我给你上药吧?” “有的,姐姐。它之前很漂亮。”容熙咬了咬唇,走过去,拿起那布料包着的花,走过来道:“上药不急,我还想再等等……” 听他这么说,紫璃也就这灯火,看看那颗名叫“试心”的神奇花朵。花是整株的连茎带根的花,很大,外形有点像牡丹,因为花瓣完全黑透,根本瞧不出原来是何颜色。而花茎更是奇特,弧形凸起,似乎里面包裹着什么。 就是黑色,花还是挺美的。 花朵乘着布料,放在桌上,在灯火的映衬下,浓黑的花瓣上,那点血迹倒是不难辨出来。盯着血迹,紫璃突发奇想,执起水壶,用布料沾了一些水在花瓣上轻轻涂擦,直至血迹被她完全擦拭掉。 容熙看着她的动作也不阻止。 “这花就这样也挺美的,小熙将它送给姐姐,可好?”紫璃说这话,是觉得容熙这般辛辛苦苦摘得花任由它枯死太可惜,再说她也想藉此安慰他一下。 “小熙?”容熙却是不答,紫璃不由看向他。 “姐姐,快看!花、花!”容熙惊喜地叫出声来。 紫璃低头一瞧,那花的花瓣竟然慢慢地褪掉黑色,露出原本的纯白,而且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泛出些微微的五彩光芒。 “姐姐,花朵恢复了!这样,明天,我就可以证明我的心意!” 见此,紫璃却是眉心微微蹙起,试心么?世间真有可能?如若真能,她会是小熙心里的唯一么? 正文064 紫璃想了想还是不相信,而看到容熙欢欣雀跃的样子,倒是有些担心明天,担心明天他会伤心。不过此事还是可以找拈花公子问问。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问问世间是否真有“试心”。只是不知拈花公子还要避她到什么时候。 “小熙,我帮你上药吧?”紫璃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药箱。这个药箱是墨云和她一起准备的,因为容熙的这种情况,他们担心他会磕磕撞撞。 “等等,等我去问人家那个盆子装好花,再上药。”容熙边说边向门外走去。 还等?紫璃急急将他拉住:“等我去吧。反正还要让人准备些热水。” “哦。”容熙应了一声,又旋即坐到椅子上,眼眸定定地锁住桌面上的花,脸色挂着甜笑。 见此,紫璃眉心皱起。走到院门,吩咐那里的仆人去准备热水、花泥、盆子等,当然少不了晚饭,现下应该说是夜宵了。 仆人将她说的一切准备好,端了进来,刚放在桌面,容熙一伸手就像拿盆子装花,紫璃连忙阻止,他那双手再不处理,都不知会不会感染报废。 “小熙,先上药!”紫璃板起了脸。 容熙看了看她的脸色,咬了咬唇:“姐姐,我的手不严重,花比手重要。” 紫璃抓过他的手在桌面摊开,籍着灯火一看,血肉模糊地触目惊心!这还不严重? “姐姐,花重要。”容熙也看到手的状况,怕紫璃担心,将手缩了缩。 这傻瓜!心头一热,紫璃忍不住道:“小熙,如果我,如果我说……”话语梗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只要她对小熙说,她相信自己是他心中的唯一,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但她的心本就不信,谎话又如何说得出口?她不想欺骗小熙。 容熙睁着一双明净剔透的纯真眼眸看着她,等她下文。见此,紫璃心地更是发虚,话更是说不出来。 微吸一口气,紫璃冷静下来,佯装生气道:“小熙,花重要还是姐姐重要?你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吗?” “姐姐重要。”这是无需置疑的。 “上药吧。”紫璃道。 这下容熙完全没有话语,顺从地摊开手任由她摆弄。 担心上药太久,容熙会饿,紫璃在食篮捻出两块糕点,喂他吃了,才从药箱中拿出小钳子轻轻地钳开镶在肉中的碎石儿,然后用纱巾浸点热水擦开上面的沙子、泥尘。生怕弄疼容熙,紫璃每一步都尽可能轻柔,尽可能小心。做完这些,她的额头竟渗出了一层薄汗。 见容熙一直都没有出声,紫璃抬起头,问道:“小熙,疼么?” “不疼。”容熙笑着摇头。他的姐姐这样为他,他高兴都来不及,怎还会觉得疼? “嗯,接下来可能会疼点,小熙疼就叫出来,不要忍着。”紫璃轻声说了一句,就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的是似现代消毒水之类的药液,但涂在伤口处,却比消毒水痛得多,有一种烧灼感。不过消毒消炎的效果还是很好。 扭开瓶盖,用棉签沾写药液涂到掌心,伴着“吱吱吱”的冒泡声,容熙本就伤痕错杂,一片粉红的皮肤顿时通红一片,感觉有点像烤过一般。 轻轻吹气,紫璃企图缓一下他的炙热疼痛感,抬头看向容熙,却不想他反而冲她笑笑,安慰她起来:“姐姐,不疼的。” 之前她不小心将药液弄到完整的肌肤上都痛得她呼天抢地,现下涂在他血肉上,怎会不疼?紫璃叹了一口气,只得加快动作。 消毒完,帮他上药膏,药膏是透明的淡绿色,带在薄薄的凉意,涂上去,肌肤的炙热感顿时消失。最后一步便是包扎。 她的包扎功夫还是可以,不过片刻,容熙的双手便被白色的纱布紧紧缠绕。盯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紫璃长长地吁了口气,终于做完了!这比练一天武功都还累。 剩下的,除额头的血洞严重外,其他都是擦伤,没有什么。 “姐姐,花。”眼看过了挺久,紫璃还是一心在伤口上,容熙有些着急了。 “上好药再说。”紫璃态度很是强硬。 见此,容熙也只得耐心等,不过眼眸却是牢牢地看着桌面上的花,一刻不离。 将容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好,收到他投过来的眼神,紫璃拗他不过,终于动手栽花。 恰恰弄好,仆人也照她吩咐熬了粥进来,紫璃招过紧紧盯着花儿的容熙道:“小熙,喝粥吧。” “姐姐喂我么?”容熙转了过来,看着她眨眼睛。 “我不喂你,你怎么吃?”紫璃指了指他被纱布包着的手,有些好笑。 勺起一口粥,紫璃吹了吹,递给容熙,见他咽下,问道:“味道怎样?” “甜。”容熙唇角扬着幸福笑意:“姐姐喂得粥就是甜。” “你啊……”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丝,紫璃笑道:“那小熙手好之前,姐姐都喂小熙吧。” “真的?”眼见紫璃点头,容熙笑意飞扬,笑容甜得能融化人心。 夜色渐深,紫璃看向喝完粥就一直支着下巴,看着花的容熙,劝道:“小熙,睡吧。” “这花必须在日出的时候滴血才能试心,我会一直不睡等的,姐姐去睡吧。”容熙眼也不抬道。 “小熙,这花对你就这般重要么?”紫璃忍不住问道。 “花不重要,但姐姐重要。我希望待着姐姐身边……”容熙忽地抬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眸中凝着炙热的光芒:“以一个男人的身份。” 紫璃心头一震,既因他的眼神,也因他的话语。“你真的是……小熙么?”良久,她才挤出这么一句问话。 “是,但小熙也是会长大的,为姐姐长大。”在悬崖边,无数次攀爬,无数次滑落,无数次希望又绝望,他不是没想过放弃,但只要想到眼前女子清丽而暖入人心的笑容,想到那一声声“小熙”,他不甘啊,不甘心在她眼中,他只是弟弟而不是个男人。 只要有一次机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成功的可能,他也想让她明白他的心意,明白他能够站在她身边,护她,疼她。 紫璃摇了摇头:“小熙,你口中唤的,心里想的姐姐并不是我,你只是将对别人的感情移到我身上,等你恢复了就会明白。而我也只是……”将你当成弟弟。当成在遥远时空,永不得见的那个弟弟。 “是,姐姐,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姐姐,没有别人。”忍着眼中光芒一深,浓出一股坚定。 站了起来,容熙用包扎纱布的手,笨拙地拂开紫璃额前的刘海,轻轻地,柔柔地落下一吻:“我知道姐姐从未将我看作男人,只是弟弟,但我会一直努力,努力到你认可为止。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吻得温柔,温度却是灼热,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牵起一阵悸动。 手捂住心口,用理智抑制住那不正常的跳动,紫璃冷冷一笑:“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眉眼间拢出疏离。 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容熙唇角勾起苦涩,他就知道他一旦将心里话说出口,他们就不可能再回到姐姐和弟弟亲密无间的关系。但他不后悔,因为他不跨出这一步,他于她而言,永远都只是弟弟。而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从容熙房间出来,紫璃一路施展轻功,习习的夜风拂来,平复了她乱七八糟的心跳,可却吹不散脑中的郁结,吹不散心头的烦躁,更吹不散容熙的话语。 怎么可能? 七年的感情都可以一夜之间化成泡影。这才多少天的相处,要她相信她是他心中的唯一,怎么可能? 偏人梧桐竹林,漆黑夹着清幽的凉意袭来,这感觉真好。 在梧桐竹林里转上一圈,紫璃心绪渐渐平复,忽地抬眼,看到不远处的阁楼的灯光。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燃起。容熙变成这样,对她说这种话,责任最大的不是他拈花公子,还能是谁? 脚尖一点,身子一斜,穿过梧桐竹林,眨眼间来到阁楼面前。 “带我去见拈花公子。”看着绿意,紫璃直接道。语气甚是强硬,完全不带商量。她没有心情磨蹭。 “公子……” “不要告诉我,他不在。”绿意还未说完,紫璃便出声打断。 “他不在这里也没有关系,我会自己慢慢找。但找到的话,不要怪我奖他一样他最喜欢的东西。”紫璃冷道。声音夹起内力,足以让阁楼里面的人听到。 “这……”绿意没有见到早上的情况,但闻言也只得紫璃捉住她家公子的什么弱点。 “哎呀,我的好徒儿,我来了,你高抬贵手啊!”拈花公子一听到紫璃的话语,立刻从床榻上爬了起来,飞身下来,爱美的他连发丝衣衫也来不及整理。 “进去谈吧。”紫璃径直向阁楼走去。 拈花公子紧跟在她身边,频频查看她的脸色,但无论怎么看都只得出一个结论:她生气了。而且还是很气的那种。 进了阁楼,拈花公子支使个婢女去倒茶,要最下火的菊花茶,继而转向紫璃,小声地说:“容熙那小子身体那么棒,就是受点伤也没有什么吧?再说他记起了轻功,不是?” 紫璃置若罔闻,待在正厅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才看向他,问道:“世间上真的有‘试心’这种花?” “有。”拈花公子点头。 “真的?”紫璃又问。 “真的。不骗你。”拈花公子纠了纠手指。 紫璃没有放过他的这个小动作,再问一次:“世间上真的有‘试心’这种花?”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眸光锐利得宛如刀锋。 “是,是有啦!”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拈花公子微微别开了脸。 “恩?”紫璃轻轻拍了拍手,忽地一道银光从门口闪进,随即迅速跃到紫璃的肩膀。 “小银,乖。”紫璃摸了摸小银的毛发。 “吱吱吱……”小银舒服地叫出来,继而看到拈花公子,胖嘟嘟的肚子一鼓,前爪子一拍,叫得更是兴奋。 看到小银,拈花公子双目一睁,脚步本能后退,继而看向一脸和善的紫璃,惊恐道:“你、你不要叫它过来啊!” “不让小银过去可以,师父你应该懂得怎么做的吧?”紫璃唇角扬起,笑的亲和善良。 “好,我说。真的说了。”拈花公子又瞄了小银一眼,确认它暂时不会过来,正了正身子道:“世间上的确有‘试心’,不过容熙摘的那朵是假的。” “假的?” “假‘试心’外表跟真的一样,花瓣沾到血也会枯萎,还有……” 眼见拈花公子还要介绍下去,紫璃打断道:“花瓣沾到血会枯萎,如果用水清洗了,还会吗?” “扑哧”拈花公子笑了出来:“会恢复一段时间,但最终结果一样,而且还会在日出的前一刻枯萎,更让人心凉。” 闻言,紫璃眉心皱起:“你为什么让容熙去摘假的‘试心’?” “碧云崖高啊,正好锻炼他,让他记起轻功。再说,真的‘试心’他摘不了。”拈花公子回道。 “就这样?” “嗯。” “锻炼他可以有很多办法,你竟然……你知不知道他……”一想到容熙血肉模糊的双手,紫璃心头就微微疼痛。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不想,我又怎么逼得了他?”拈花公子倒也不内疚。 “不过,那小子对你也算有心,如若也不会……” “真的‘试心’在哪里?”拈花公子还未说完,紫璃便打断问道。 “你想摘真的‘试心’?”拈花公子一愣,随即劝道:“那可不是人能摘得到,不说守护的毒蛇,就是一百零八个风|岤,最厉害的轻功鬼飘也未必能……” “我赢了瘦鬼。鬼飘不是轻功第一,告诉我在哪里。”紫璃道。 看她的神色,拈花公子对她的话语完全没有怀疑,但……“你为了容熙去摘‘试心’?你爱上他了?” “没有。我只是想断了他的念想。”用不是他心的唯一断了容熙的念想,也断了自己的。紫璃在心中添上这句。 沉默片刻,拈花公子摇头叹道:“好吧,我带你去。”原本他是想借此打开两人的心结,让他们培养感情,但事情似乎有些脱轨了。 第65章 心之悸动 夜,浓郁的夜。 紫璃和拈花公子两人施展轻功,直奔碧云崖。 碧云崖位于沁城城郊密林深处,距离倒是不远。但时间却是赶,只因不到两个时辰就会日出了。 猎猎的夜风刮在脸上,有些疼。 密林很多地方藏着泥潭,上面堆着枯枝落叶,在日间就难辨别了。为了避开泥潭,缩短时间,两人在树间跳跃,树上的鸟儿被惊得飞起来,发出“呀呀”叫声,生生划破夜的宁静。 穿过最后一层树的屏障,紫璃他们来到碧云崖的东侧,这里也就是容熙摘花的地方。 碧云崖高耸入云,在夜间看起来就像一堵巨大的、漆黑的墙壁,风来到这里也只能打转徘徊。 回转的风,吹得发丝,衣衫作乱。 眼看紫璃绕过乱石,杂草走向碧云崖边,拈花公子提醒道:“这边。真的‘试心’不在这里。” “等一下。”紫璃瞥见了真么,急急向前连走两步。 云被风吹散,月光尽情地洒落。碧云崖崖石尖锐的菱角在月光下闪着幽冷的光芒。 紫璃走到崖底,伸手一探,将杂草丛中一块白色的布料捻了出来。纵然绸布沾着灰尘、草屑,但雪白的颜色在月夜下极之显眼。而上面的点点血迹更是刺目。紫璃的手轻轻地颤了颤,微不可见,眼眸忍不住抬起,上望。崖很高,站在这,根本看不到边际,连天也看不见。面前的悬崖就像一名高大无比,坚不可摧的巨人,散发出一股不可攀登的压迫力,让人打心底想放弃。 没有轻功,不难想象容熙当时定是一次次攀爬,一次次滑落。在无数次绝望中,支撑他的真的会是她么? 目光收了回来,顺着面前悬崖一人高处,一寸一寸滑落,将草叶上、崖壁上、更多的是突出的锐石上落着点点斑驳的血迹收入眼中。血迹已经干透,在月光照射下才险险辨别出来。但却不能想象出当时的触目惊心。 鲜血换来的成长。紫璃的心微微揪了一下。 转过身,紫璃把手中的碎步紧了紧,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步步走向拈花公子,紫璃轻道:“走吧。”不再回看。 夜风依旧猎猎地吹,血迹经过风吹日晒定会慢慢消退,但已在观者的心留下一道痕迹,不知深浅,哪怕只是一点,也是痕迹。 看向她手中的一角碎步,拈花公子眼中含笑:“丫头,你摘‘试心’并不完全是为了让容熙断念想把?” “你多心了。”紫璃将手中碎步一放,碎步顺风飘落地下,有种凄清的味道。 “走吧。”紫璃越过他,向着他方才指的方向走去。 “你不想容熙的辛苦不白费。还有,你也想知道容熙心里是否有你……”拈花公子幽幽的叹息在身后响起,紫璃听到只是眸光闪了一闪,脚步没有停顿。 两人绕到碧云崖的另一侧,这里不若东侧孤高笔直,却是崎岖嶙峋。 “就在那里。”拈花公子抬手一指。 紫璃举目望去,之间崖壁上巧窍玲珑,岩|岤很多,小的只得几寸,大的也不过一尺来宽。细小的水流从岩|岤中渗出,在月光下织出一片银色的网。不用细数,就是一眼看去也知道岩|岤数量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远远比他所说的一百零八多了不知多少倍。 紫璃疑惑地看向拈花公子,明显要他解释。 “‘试心’花喜阴。”拈花公子指向生长在崖壁最边侧的一棵大树:“在那茂盛的枝叶遮挡下才能生长。大概就是一百来个岩|岤。” 咧唇一笑,拈花公子嬉皮道:“说一百零八好听点嘛!” 看向大树底下,紫璃完全没有心情和他打趣了,只因她集中内力夜视,细细一数,那里的确只有百来个岩|岤,但岩|岤周围两三丈的地方极之光滑,完全没有落脚点,就是那棵大树也在岩|岤上面的一丈,靠它借力垂吊也是不可能。而从大树生长的岩|岤中滑出的水,更是流淌而下,形成一道细密的水屏,盖在平滑的崖壁上,为攀登添上一道难关。 “怎样,纵然轻功独步天下也不容易吧?”拈花公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又道:“那里还盘踞着不知多少条密花蛇,专门以试心花花蜜为食。被年长的密花蛇咬一口是一下毙命,就是年幼的也能使人身体抽搐无力,从十几丈的高空掉下来,粉身碎骨。” “试心,试心,用命来换,不值得吧?”拍了拍紫璃的肩膀,拈花公子笑道:“来,看过了,我们回去吧,还有时间睡觉呢!今晚被你折腾起来,我明天定要睡个日上三竿!”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紫璃衣袖一拂,在拈花公子眨眼间抽出他腰间挂着的匕首,说道:“借你匕首一用。”身形就是一起,向前跃去。 “哎呀……”拈花公子睡意顿消,一摸腰际,呼了出声:“丫头,那匕首可是‘断金’啊!好贵,好贵的!你用它来插岩石么?天啊!……” 拈花公子还是滔滔不绝,哀叹连连,忽然一只东西丢过来,张开的嘴巴立刻打住,完全发不出一点声响,随即,不过几秒,便爆发一声鬼哭狼嚎:“老、老鼠!” “小银怕蛇。帮我照顾下。”小银是银鼠,本质也属老鼠,老鼠当然怕蛇。紫璃将小银丢过来,让他照顾是真,但也有帮容熙教训一下他的因素存在。 “不,丫头……”拈花公子追了过来,小银胖嘟嘟的身子完全黏在他肩膀上,双爪抓住他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身子一抛一落,圆滚滚的肚子也一上一下,玩的不亦乐乎。 “不?”紫璃脚步一停,歪了下脑袋:“我交代小银就站在你肩膀,你是想让小银抱你脖子么?小银可喜欢你的香味,如若……” “当然是肩膀好!”拈花公子立刻说道,脖子?就是早上被它那么一弄,他险些将自己脖子洗脱一层皮,还来?身体禁不住抖了几下。 “那就好。不要出声打搅我,帮我照顾小银到我下来。不然,以后小银就多多麻烦师父了。”紫璃冲他一笑,笑容和善无害。 喉咙一梗,拈花公子虽不情愿,但也只能应道:“好。” 紫璃继续向前跃去,紫色的衣衫在夜风中勾勒着完美的身姿,翩然出尘,又透着一股坚定。 来到崖边,紫璃感觉风更猛烈。岩|岤另一名叫风|岤,凄厉的风呼啸而来,卷进风|岤,大多数变成“呜呜”的哭泣,有些却是变成嘹亮“啸”声,错杂起来,就像无数孤魂在挣扎着,苦笑着,让人毛骨悚然。 而紫璃一听这些声音,更是勾起在阴间的回忆,虽然朦朦胧胧,但心也止不住轻轻打颤。 时间不多了。 后仰抬头看向天色,紫璃立刻收敛心神,目光滑上崖壁,寻找最快最好的途径。 皱眉深思,敲定方案,前后不过三四分钟。紫璃的头脑在压力之下是越发冷静,理智更是稳占上风。 脚尖一点,踩上一块突出的岩石,手中匕首也亮了出来,一跃一插,动作行云流水,毫无阻滞。这竟因她本身轻功了得,也因“断金”之锋利。坚硬无比的岩石,一遇“断金”,竟柔软得宛若豆腐,她的每一插都是差不多全部刀身没入,前后也不过几秒。 而在下面看着的拈花公子不敢出声,只得跺着脚,心头直嚷心疼,他的“断金”花了,肯定花了! 一番跃插,终于进入了平滑地带,踩在最后一块突出岩石上,紫璃知道这种高度,她只能用凌幻步,而且还要一跃功成,手中“断金”必须稳插在岩|岤边缘处。岩|岤密布,边缘不宽,而且岩制比较稀松,最重要的是不知岩|岤中是否有蛇。虽然她的体制特殊,不甚怕毒,但被咬一口,浑身无力,她也难以支撑。如若掉落,底下的拈花公子当然会第一时间接住她,不让她摔得粉身碎骨,但她努力就算白费了。只因待得休息恢复,她根本没有时间来第二次。 深吸一口气,紫璃抬眼看向大树,单靠角度,判断着它树荫最浓之处,藉此辨别“试心”最可能在的岩|岤。 目标锁定。一跃定乾坤。 足尖一点,飞身而起,紫璃整个人轻盈得如同灵燕。不想忽然一阵风来,风比之前的更加猛烈,身子被风一吹,偏了! 拈花公子在下面看着,心吊在喉咙处,此时一见,衣摆已经撩起,做好飞上去接人的准备。 紫璃暗叫“糟糕”,电光火石间,手臂本能一挥,“断金”一插,插在一个岩|岤底部,继而瞬间借力,一跃,跃向目标岩|岤。 最终差了一个岩|岤,但距离却不远,大概就是一尺多。 可就是这一尺,她就不能用肉眼看了,只得伸手去摸。 眼看“断金”插着的岩|岤滚出几块石屑,紫璃便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 硬是伸手。她的尾指上套着一只指套,指套上沾着硫磺。蛇或多或少都会怕硫磺,只是不知这密花蛇怕到什么程度。 “不要!你不想要命了!”见她动作,拈花公子担忧得大呼出声。 一摸,没有? 这个岩|岤没有,那就该在它底下那个了。 紫璃握着“断金”的匕柄,轻微地将它外移了一下,企图这样让自己的身体更下一些。这时,石块刨落得更是严重,石屑碎末,飞了出来渐在她衣上。 时间越来越紧迫。紫璃全身出汗,被风一吹,冷得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伸手,一触,终于摸到嫩滑的凉意,那是特属于植物的触感。 手指下移,摸到根茎,电光火石之间,一拔。花就被她扯了出来。由于拈花公子说“试心”花瓣稳固,不易掉落,而只要有花有茎便能试心,她也省了一些心,不必担忧用力过猛,毁坏了花。 在她用力一拉之下,花已离土,紫璃刚想迅速将它抽出岩|岤,忽然之间,冷凉的触感滑过她的肌肤,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 手下动作毫不迟疑,快速一扯,花终于被她整株拔出。手瞬间收回。暗吁一口气,紫璃想看一下花儿怎样,刚一垂眸,眼角突突一跳,那花上盘踞着一条只有尾指粗的蛇,浑身黑色,带着红色的花店。 用力一甩,紫璃试图将它甩开,却不想那蛇忽然跳起,顺着她手臂滑上,然后,森牙一露,在她锁骨处一口咬下。 顿时,疼痛夹着酥麻袭来。 遇到如此突发事件,紫璃也不惊慌,头脑异乎常人的理智而冷静,立刻抽搐“断金”让身体坠落,继而在下落的冲力间,刀尖一挑,整条密花蛇被她一刀挑起,干净利落。 眼看她落下,早就做好准备的拈花公子一跃而上,稳稳接住她,再是旋身一落。 “丫头,没事吧?”拈花公子担忧地问道。 “没事。”紫璃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天空:“回去吧。” 由于蛇的牙洞很小,加上紫璃在攀崖过程中衣衫沾上了灰尘也擦破了一些,所以拈花公子浑身打量她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好。” 将小银收回袖中,紫璃便和拈花公子施展轻功回去。 刚开始锁骨下面,被咬的地方还有些疼痛酥麻,时间过了片刻,是完全没有感觉。可能是龙胆花解毒,抑或本就是师父夸大? 回头看了拈花公子一眼,紫璃觉得两者都有可能,于是也不在意了。 “等下我引容熙出来,你就将花调换。”回到雅竹苑门口,紫璃说道。 “嗯。”拈花公子点头。 慢慢地走到自己的房间前,紫璃将门推开,“吱呀”一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很突兀。 继而紫璃用手抚上胸口,用力咳嗽起来:“咳咳咳……” 容熙坐在房间里,一晚未睡,既在看花,更重要的是等旁边彻夜未归的女子。 听到她渐近的脚步声,那怎么也不可能辨错的脚步声,他就知道她回来了。可却不敢去见她,虽然他很想。现下听到她咳嗽,容熙终于忍不住推开门,走到她身边,一脸担忧地问道:“姐姐,怎么了?” 手迟疑地伸出,容熙想帮她顺背。轻轻地,手落在她背后,搭上,眼见紫璃没有抗拒,心底溢出些欣喜,包着纱布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滑落,笨拙而温柔。 “小熙,扶我进去可好?”紫璃问道。 “好。”容熙一口答应,脸上挂起笑容。 进了屋子,容熙扶着她在窗边床榻坐下,看着她一身衣衫,皱了起眉心。 “还有一点时间才日出,小熙陪我做一下吧。”紫璃轻道。 依着她坐了下来,容熙说道:“姐姐,我好想记起一些医术,让我给你看看吧。” “你这样,能把脉么?”紫璃戳了戳他包扎着纱布的手,展颜笑了。 清丽的笑容,在光亮淡薄的黑夜中,如同一夜之间梨花开,一片一片纯白晶莹的花儿绽放眼前,很美,美入人心。 “好像不能。”容熙恼然一笑,心却止不住地悸动。 “呵呵呵……”紫璃笑得更欢。 然后两人沉默,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交谈。 天际渐渐露出些光亮,紫璃顺着窗子瞧见了,抬手拍了拍容熙的肩膀:“过去吧,我们过去看花。” 花被移到庭院中。一张桌子将它架了起来。 “我也来了。”拈花公子换了身粉色的衣衫,如一朵粉嫩桃花般,飘了进来,带来一阵淡淡桃香。 两人听到声音,眼眸没抬,完全当他是空气。 拈花公子也不在意,赶紧凑了过来,围着看花。 花看起来似乎就是原来的花,花瓣纯白,每瓣有手掌般大小,花蕊黄|色,根茎粗大,有一个奇特的凸起。 日出了。 火红的朝阳从地平线上跃了出来。当第一缕光亮投到花蕊时,紫璃执起匕首在容熙手臂上轻轻一划,刚好挤出一滴血,滴落花蕊。 接下来就是等待,如若容熙心里只有唯一的她,那么“试心”花便会绽放出五彩的光芒,不然,就会枯萎。 传说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究竟有何反应。而传说“试心”难摘,难以登天。她不也是蹬了天一回? “姐姐,如若……”容熙有些迟疑地问。 “快看!花!”拈花公子一声惊呼,立刻拉回两人思绪。 并未开尽的花,花瓣一瓣一瓣地舒展开来,迎着晨光,光彩闪耀,那是如同彩虹般的光芒,美得梦幻。 容熙唇角勾开笑意,那是种欣喜的笑容,绝美的脸因此而更加生动,漾出别人无法比拟的绝代芳华。 可不过片刻,花竟然慢慢的合拢,花瓣完全合拢的瞬间,花迅速地枯萎,生命如水般流逝。 容熙唇角的笑容忽地一僵。 “咦,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会花开不败的么?”拈花公子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那是因为他心里有我,但不是唯一。”紫璃缓缓地下着结论,面容很是平静,但心却不经意间滑过一丝疼痛。 “是这样么?可为何又有五彩?”拈花公子将目光投向容熙。 容熙俊脸惨白,然后挽出一笑,一字一字地道:“不是。‘试心’只是个传说,究竟怎样谁都不清楚。一天前的我或许会坚定地相信,但现在的我会用行动来证明,证明我的心意。” “我回房间了。”紫璃丢下一句,便朝房间走去。 “咦,快看,快看!这花里有东西!”身后传来拈花公子一记惊呼,此刻紫璃却是无心搭理,径直推开房门。 “这东西怎么像一块紫色的琉璃?”拈花公子的这话语忽然响起,成功止住了紫璃的步伐。 转身,紫璃走了过去:“给我看 休夫别样妃第13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给我看看。” 拈花公子递了过来,紫璃一接,只见那是一块比鹌鹑蛋大一点的结晶物,上面还沾着些绿色的茎皮,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浅紫到深紫,如水般缓缓流动,极美。 紫璃,紫色的琉璃,巧合么?一股复杂的情绪,仿佛被命运捉弄的感觉涌上心头,紫璃顿觉好笑。 “这东西,我要了。”收紧,也不待其他人回答,紫璃折身返回屋子。 剩下的两人眉心不约而同的拢起深思,他们都没有放过紫璃骤间时的神色异样。 纵然经过穿越,但她从不相信命运,这点永远不会变。 紫璃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把玩手中,心如同水流中的落叶一般,一沉一浮。 “丫头,丫头,大事不好了!”拍门声仔房外响起,她还来不及应答,门便被人踹开,一脸焦虑的毒老旋步奔了过来。 “丫头,你这么多时日不进宫,也不给百艺苑那群艺伶安排什么练习,她们造反了,说要你给个说法。睿帝下令要你进宫,不得有误,就是病了也要去。”毒老喘了一口气,说道。 百艺苑的艺伶?没有人撑腰,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造反。不知是谁撑住她们? “那个,丫头,还用上次那种毒么?上次用一包,一个多时辰,这次进宫时间那么长,怎么也要用两包吧?不过,咳咳,两包的分量,你的脸要十天才能恢复,而且起码涨到两张脸那么大吧。”毒老摸着脑袋,探着她神色说道。 两张脸那么大?紫璃眼角抽搐:“不能用一包半么?” “不能。那样只有一包的效果。”毒老肯定地说。 “丫头,怎么办?”毒老又问。 “容我想想。”紫璃皱起了眉心,这下还真有点难办。 第66章 想了一会,紫璃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毕竟皇宫不比烈王府,人多不说,就是一个精明如同狐狸的轩辕睿,太小的把戏,简直就是欲盖弥彰,也许一眼就会被他识破。 什么都不做,自然点才是最好的。 “是谁来传旨的?你们对我的去向怎么答复?”紫璃问道。 “是睿帝身边的那个什么海公公。秋丫头说你外出为宴会做准备,具体去向不清楚。然后那海公公就吩咐人去找你,找到你立刻领你进宫。”毒老回道,随即跺了跺脚:“那个海公公还在烈王府坐着等呢!” 如此就还有点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人皮面具不知怎样?紫璃想了想,道:“毒老,帮我去问问拈花公子人皮面具的事,也把现在的情势告诉他,让他能赶就赶。嗯,你叫方才领你进来的那个仆人带路就可以找到他了。” “哦,好。”毒老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留下的紫璃也不闲着,关了房门就开始整理衣着,不过首先要将小银弄出来。 低声一唤,没什么反应,小银怕是睡熟了。紫璃往袖中一掏,想将似乎睡熟的小银掏出来。忽然“吱吱”两声,小银四只爪子缩在肚皮上,身体卷成球,自己从袖中滚了出来。一滚,再滚,小银溜到桌面上,还滑稽地滚了两滚。紫璃见了,有些好笑。 小银滚到她面前,整个身子忽然一跃,差点吓她一跳,然后四肢一张,成大字般地拉开一截布料。 这是……看到碎步上点点血迹,还有纵然沾了灰尘、草屑也掩盖不了的如雪色泽,紫璃一想便知道这碎步是容熙的,也是她昨晚丢弃的那一块。小银将它捡回来了? “吱吱”小银用爪子摸脑袋,一摸,二模,眨着黑溜溜的眼睛,疑惑,继而又将碎步递给她。 紫璃知道和它解释也没有用,伸手接过。 见此,小银欢欣地拍了拍手。 紫璃握着手中碎步,有些滚烫。 随手将碎步放好,紫璃脱掉外衣,低头看了看中衣,有些破损,也脱了下来,随即拿起铜镜,看一下锁骨处的蜜花蛇咬痕。两只牙洞很小,伤口没有出血,现下颜色也褪了很多,只剩下一点红粉,但中间却有着针孔大的黑点,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紫璃伸手摸了摸,不痛不痒,和完好的皮肤触觉一样,这么一辨,她也不再担心。 换上平时穿的武者劲装,梳洗一下墨发,紫璃习惯性地拿起那支萧造型的玉簪,感觉着那冰凉光滑的触感,手顿了顿,眉心皱了一皱,随即将玉簪放下,在拈花公子准备的首饰盒里挑选起来。首饰盒里的发饰无一不造型精美,镀金镶玉,晃得她眼花。不耐烦的拨弄,最后总算选出了一支雕着竹叶,还算简约的碧玉簪。 做完这些,敲门声就在门外响起。 走去开门,将拈花公子迎了进来。 “那个什么毒老说回去看下情况,等下再来。”还未待紫璃问起,拈花公子率先告知她毒老的去向。 “嗯。”紫璃淡淡应了一句,紫璃看向他子问道:“怎么样?” “哦,无痕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就能将人皮面具完工了,不过怎么也要到今夜子时。”拈花公子一撩衣摆,拉着紫璃坐了下来。 看到紫璃眉心皱起,拈花公子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呵呵一笑道:“不要担心,无痕说了,现在这人皮面具已经可用了,被人辩出易容也不算容易,如若加上无痕子老人的一些特殊药水,那么辨不出你是易容的可能性就可以达到九成,所以……呵呵,这不,我将墨云给你抓来了。不过他貌似不太肯帮忙。” 说完,拈花公子拍掌两下,随着掌声落下,墨云便被人驾着进来,脸色极致黑沉,难看,看向拈花公子的目光足以将他凌迟。 “你这也叫人帮忙,怎会有人肯?将他|岤道解开吧!”紫璃道。 “等我走了,就解,我可怕他追杀呢!”拈花公子缩了缩脖子,可脸上却没有半点害怕之色,随即贴近紫璃耳边道:“还有哦,你昨晚也捉弄了他一下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嗯。我只是顺水推舟,你才是罪魁祸首。”紫璃轻道,随即向他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师傅你的水,我何以能推舟呢?” 这丫头!一句话就把所有事情撇到他身上了!还真说她不过。拈花公子抽了一下嘴角:“你师父我为了你可是顶着某人杀死人呃目光,抗下所有罪名了,你啊,记得以后对我好点。”挽起一个哀怨的神色。 “好,师父乖。”紫璃就势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添了一句:“时间紧迫,师父你老人家还是快走吧!” 他的徒儿竟然赶他了。心肝啊,疼!拈花公子捂住心头,咬了咬唇道:“好。”从袖中掏出人皮面具,往紫璃那一递,待她接过,就垂下头,一脸哀伤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 当走过墨云身边,神情陡然一转,盯着他身上暧昧的红点,笑笑,然后转向架着他的两名汉子问道:“他身上的……呵呵,数清楚了吗?” “数清楚了,一共……” 汉子还没有说完,拈花公子就打断道:“这里人多,说出来,有人不好意思的。”对着墨云很体贴的笑笑:“一个一两,尽快给钱哦!不然……”j笑两下。 紫璃忍不住提醒他:“师父……”作弄了人家还要人负债,她这个师父实在有点不敢恭维。 “好,我走,我现在就走!”随手往墨云身上一点,拈花公子在墨云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溜烟地施展轻功而去。 “我、我要杀了他!”浑身乏力的墨云一解开|岤道就大声嚷道,声音很是沙哑。 他似乎是说真的,如若他知道拈花公子对容熙做了什么事,怕这似乎就会变真的了。紫璃走到墨云身边,看了他一眼,确认没有什么大碍,轻道:“你杀不了他的,还有最好的方法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血拼会伤身,她不想看到这两人受伤,所以还是慢慢用计折腾吧。 墨云一听这话,竟有些脸红了,这令紫璃有些意想不到。他不会是……摇了摇头,这事以后再八卦,现在进宫重要:“墨云,这人皮面具,你可以帮忙吗?” 看向她,墨云“哼”了一声:“你昨晚竟然、竟然……” “嗯?”紫璃决定装无辜,一双眼眸看着他,清亮明净:“昨晚,怎么了?” 看到她这样,墨云火就发不出来了,可能她确实是不知情吧?闹然的皱了皱眉头,示意两名汉子放开他,两名汉子一放,墨云脚步晃了一下才站直。 见他不用扶,紫璃挥手让那两名汉子退下。 “易容水,我这里倒有一瓶,但无涯子师尊的易容术必须配具特殊指法,这个我不会。”墨云看向紫璃手中人皮面具道。 特殊指法?容熙。想到这,紫璃问道:“容熙会吧?” “这个当然,公子无论哪个方面都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说到容熙,墨云一脸崇拜骄傲的神色。 “但……公子现下……”墨云话音夹着迟疑。 “我会。”一道温和干净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抬眼便见沐在晨光中的容熙,雪衣镀着金边,微微闪亮,气质清雅舒和,宛若谪仙。 “公子,您恢复记忆了?”墨云惊讶道。 “记起一些。”容熙走了进来,带来一阵清新之极的药香。 “公子您记得我是……谁吗?”听他这么说,墨云顿露欣喜。 容熙摇了摇头:“以前的,一个人都不记得。” 莫云眼神一黯,随即似不死心地问道:“公子,你连云雨欣和云、云炎都不记得了吗?” 容熙继续摇头,神色没有半点异样。 “姐姐,我们开始吧。”容熙走到紫璃身边,轻道。 紫璃看了他一眼,也只能点头。 墨云到房间拿来易容水和手套,容熙吩咐外面的仆人准备其他所需之物,而紫璃则是用发夹将刘海夹起。 一切准备周全,紫璃就和容熙面对面做到圆桌边。 “你出去吧。”容熙看向墨云,命令道。 “公子,您可以吗?”墨云有些担心。 容熙不语,但眼神却是透出不容反驳。 墨云迟疑一下,终是领令出去,并按照容熙吩咐的将门关上。 房间里剩下两人,很静,柔和的风扬起窗纱,拂了进来,阳光在风中跳跃,一片安静舒适。 “这下要麻烦姐姐了。”容熙从衣袖下探出双手,原本修长精致的手现下是完完全全被纱布捆绕着。 紫璃早就知道容熙叫墨云出去是为了不让墨云看到他手上纱布而问起什么,甚至组织他帮她易容。心有些微暖,声音也变得轻柔,同时也带出担忧:“这样真的没事么?”他问的自然是他用受伤的手为她易容之事。 “没事。”容熙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见他如此,紫璃也不好再说什么,在墨云准备的盒子里摸出那对手套,手套薄如蝉翼,很是柔韧,在阳光下流转浅浅银光。为容熙戴上手套,手套宽度尚可,戴上不算太难,不过,紫璃的动作还是格外轻柔,格外小心,生怕弄疼容熙。 容熙静静地垂眸看着,看着面前女子微抿着唇,专注的神情,感受着她从指间传来的体贴,唇角的笑容越发温和。 “好了。”终于弄好,紫璃笑笑,随即也不待容熙吩咐,闭上了双眼。 容熙看了她一眼,带着手套的手探向脸盆,脸盆中装着混合了易容水的清水,水面上漂浮着已经浸泡片刻的人皮面具。 再将人皮面具按进水中浸泡几下,容熙将它拿了出来,转手快速地贴在紫璃脸上。 一股清凉顿时从人皮面具传来,紫璃感觉到了,可不用一会清凉便是小时,只因容熙的手指快速地在她脸上跳动、游离,在摩擦之间带来淡淡的温暖。 感觉到容熙的手指动作越来越快,紫璃心间溢出担忧,他的伤! “不要皱眉。”手指点上她的眉心,容熙贴在她耳边说道。温热的气息吁在肌肤上,带来轻颤。 紫璃立刻收拾情绪,舒展眉头,无论他的手现在怎样,尽快结束对他都是最好的。 又是一顿快速的游离、跳跃,容熙的动作渐趋平缓,如柔和的风拂过脸颊,指尖凝着的是不舍。 “好了。这样只要不是易容高手,心眼极细都很难辨别出来。”容熙轻道。 心眼极细,听到这,紫璃脑中迅速闪过“轩辕睿”这个名字,心底忍不住微微担忧。 “你的手?”紫璃睁开眼眸,第一时间看向容熙的手,可惜,隔着手套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事。”容熙依然是笑容可掬。 “真的?”紫璃不信。刚要执起他的手查看,一道叫声又在门外响起:“丫头,好了没有?现在轩辕烈也办公回来了,秋丫头实在扛不住了!” 紫璃看了一眼容熙,踟蹰了一下,朝外应道:“好了。” 她的话音一落,毒老和墨云一起推门而入。 紫璃站了起来,拿起桌面上的铜镜,照看一下脸庞,将夹着刘海的发夹取下来,再看向容熙,声音夹起迟疑:“你……”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毒老又开始催促她。咬了咬唇,紫璃只道声:“谢谢。”便和着毒老施展轻功而去。 待看到她背影消失在小院尽头,容熙这才将帮她易容完就一直垂着的手,平举放在桌面上。血顺着手套边缘滑落,染红了衣袖。 伤口裂开了。 “工资,您、您这是怎么了?”墨云看到了,不由惊道。 “帮我上药吧。”容熙轻道。他不能让她知道而担心。 墨云立刻奔回房间拿药箱,上药的过程小心而谨慎,显然很熟络。 “公子,你这次又为她做了什么事?你这手是因为她而受伤的?”墨云帮容熙上完药问道。 容熙不语。 “公子,不是我说您。您这么长时间为云岚做的就够多了。再说当年的事根本就不是您的错,何必将一切揽上身?”墨云声音夹着心痛也带出责备。 “我说过以前的事,我记不起来了。”容熙道。每次回想都头痛欲裂,一点回忆都勾不出来,心也是痛得厉害,怕是以前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既然如此,顺其自然,珍惜眼前不是更好?而且他也有了想珍惜的人。只要她不介意,他想永远做她的小熙,如若她介意,那么他…… “公子您当真记不起来了?那您又为她做这么多?”探了一下容熙的神色,墨云皱眉疑惑。 “帮我换掉这身衣服吧。”容熙却是不答,反而看着袖边的血迹,站了起来。 “公子,您等着,我去您房间拿衣服过来,您就在这边换吧。”墨云说完也不待容熙回答,直接奔了出去。 “公子,我不知您昨天经历了什么而长大。但不知您有没有想过您这份感情根本不是对她?如若您是凭感觉的话,我劝您不要为她做那么多,不然您记起以前的事,伤的会是她的心。”墨云丢下这么一句,便转身折入容熙的房间。 如若心都能骗人的话,那么世间上还能相信什么?容熙抚上自己的心房,感受着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一字一字的敲下承诺,他不会让她伤心的。 抬眼,容熙打量紫璃的屋子,忽然,眼光触到什么,微微一顿,走了过去,便见梳妆台下被盒子压着,露出的一截碎步很眼熟,轻轻地抽了出来,一看,他便认得这是他衣衫的布料。 碎布上面有着血迹、灰尘和草屑。这是他昨晚落下的,无疑。 昨晚……容熙想起他陪着紫璃时,听到的从他自己房间传出的细碎声响和紫璃的沾着灰尘微微破损的衣衫,眉心蹙了起来,昨晚她…… 正文 067 云嫣然来了? 一路施展轻功,晨风夹着阳光的味道拂面而来,流转街道时又帝上人声的喧嚣,掠过耳边的发丝,在不经意间卷走脑中的烦丝。 有些事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吧。轻轻地在心底感叹一句,紫璃转身折入一条巷子,穿过,便可见到烈王府了。 毒老在不远处尾随,不远也不近,距离足够不让人轻易发现也能在发生事情时赶过来。 烈王府门前巷子停着两顶轿子,候着八名轿夫,站着四名家丁。屋顶绿色琉璃瓦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匾额上“烈王府,三字金光闪闪,有些刺目,而更刺目的是立在门前那名一身绛红色锦袍,满脸怒容的男子。 你给本王进刺轩辕烈看向紫璃命令道。显然觉得在外面不好说些什么,有损名声。 紫璃也觉得在外面争吵不好,便随他走了进府,在回廊中停了下来。 有你这么为人妃的吗?本王太纵容你了!以后你的行踪一律向本王汇报。”轩辕烈眉峰紧紧笼着,额上青筋也跳了出来。一想到方才海公公循例问他烈王妃去哪了?”他完全答不出来,一想到这几天她可能夜不归宿,他心头就有把火熊熊燃烧。 这轩辕烈又发神经了,而她居然没怎么生气,涵养看来是越来越好了。紫璃无奈摇了摇头,提醒他道:“我们可是协议过互不干涉的。王爷你老人家如果健忘的话,就叫管家炖些猪脑给你补补,不然这么年轻,可惜了。” 协议,的确是协议过了。一句话堵得轩辕烈语塞,而后面那句补脑更让他气炸。拳头一握,忍住掐死女子的冲动,轩辕烈喝道本王决定之前的协议取消。本王允计你极之少计地干涉本王的事,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以后都要留在王府内安分地做你的王妃,不出去胡作非为。” 呵呵”,“听他这么说,紫璃实在好笑得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协议貌似是我提出去,王爷你老人家要取诮,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见么?还有我对王爷你的事没有兴起!”说到最后,声音夹起冷意和疏离。 对他的事没有兴起?她当真就这么不在意他?岂有些理!他堂堂烈王爷还被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其貌不扬的女子忽视,看不起不成?轩辕烈心头怒火升腾,可也不敢有什么举动,忍了忍,只得端起架子说道:“天下的女子就应三从四德,以夫为纲。本王可以给你吃给你住,荣华富贵” 我不稀罕,轩辕烈还未说完,紫璃便是打断道三从四德,以夫为纲,这些在我眼中宛如笑话,我只奉行男女平等。荣毕富贵,如非自己劳动所得,我更不会妄想沾手半分。” 紫璃挺直身板说着这话,身姿坚毅挺拨得如若青松,孤高绝立。话音很轻,可却字字有力,敲在听者心中宛如擂鼓。 你!”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轩辕烈不由一愕,随即唱道:“你去哪里学来这些胡说八道,大逆不道?!看来让你到处外出确实是错!男女平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人永远只是男人的依附!没有男人,女人根本就不能生活。平等?笑话! 看到轩辕烈一脸生气鄙视的神色,紫璃知道和他这么个绝时大男人主义者说话,说得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你不懂,我也懒得说了。取消协议可以,不过提醒王爷,将我逼急,我心情不好,可也是会冲动,要发泄的。当然,王爷你武功高强,而且某些事情后调了些暗卫随身,某人可能拿你没撤,但是,这府上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不是?”她说的某人当然是毒老,而重要人物,她和轩辕烈更是心知肚明。 你!你如若敢动嫣然一根发丝,本王就将你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喂狗!,触到逆鳞,轩辕烈终是勃然大怒,狠毒的威胁一呼而出口 将我手指剁下来?”紫璃举起白皙晶莹的手,在他面前数过,冷冷一笑那就姑且看看王爷是否有这种本事!还有谁的动作更快!” 好!今天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叫”“轩辕烈州要伸手抓向紫璃,忽然听见一记话音从回廊尽头传出啊,原来烈王妃回来了。海公公您这出来还真合时,简直是未卜先知啊!” 伴着这王府管家夸张的提醒,轩辕烈动作一停口海公公等人踏上回廊看到的就是并排的紫璃和轩辕烈,虽然两人没有什么特别举动,但从不善的神色也可以看出一些刖才的刻拔弩张。 海公公是个精明人,就算看到什么也不会说破,何况没有看到?海公公向轩辕烈施了个礼,拂尘一拂,目光投向紫璃,脸上挽出标准笑容:烈王妃,您终于回来了。那请立刻随老奴进宫吧, 紫璃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也就随他出门口而跟着众人来的秋儿也贴到她身边。 小,王妃,方才没事吧?”看了轩辕烈一眼,秋儿向她低低问道。 你觉得我会有事么?”紫璃随意地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 见她如此,秋儿笑了笑,放了宽心。 走出王府,紫璃回头便见轩辕烈也跟了过来,而且巷子处又多了顶轿子,眉心皱起,他想干什么? 哼,你这男人婆做小小事都做不好,弄一场宴会,百艺苑的艺伶都造反了。还能成什么事?本王跟去,免得你又给本王丢脸。”轩辕烈走到她身边,哼声道。 好,王爷去可以,但等下气到就不关我的事了。”紫璃倒是没有所谓 凭本王的名号,还有人敢对本王做什么吗?”轩辕烈对她的提醒嗤之以鼻。 紫璃听他这么说也不再搭理了,径直走向海公公为她准备的轿子。而秋儿则是步随着她进宫。 那些人当然不敢时轩辕烈做什么。就是顶了烈王妃身份的她,他们也不敢对她动手,但讽刺挖苦就肯定是免不了的了。不过轩辕烈为何要跟来呢”青j戏?坏具时她的酋相茗心? 前一种可能,紫璃想了想觉得可能性是有,但貌似不大,后者嘛”想着,她就忍不住自已笑起来,怎么会? 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一路,紫璃百无聊赖地整理自己的衣着。 天启国皇宫一如初见时的毕美大气,建筑巍峨林立,百花繁丽似锦。进到皇宫,停了轿子,挥别海公公,紫璃他们就步行走去百艺苑。 一路上,紫璃和秋儿偶尔交谈说笑,完全将身后的轩辕烈当空气。 对于这种待遇,轩辕烈脸色不好看,极之不好看。 道路两旁的宫女太监远远看到轩辕烈凶神恶煞的样子,都急急地避了开来,如非必要都不敢到跟前行礼,担心着会触棒子。 百艺苑。 抬眼看去,匾额上百艺苑,三个字很是婉约飘逸,给人的感觉似临风之舞,又若伴水之歌,充盈而来的是多姿的美感。 苑前的花村依然开得灿烂,被风一吹,花瓣如雪,细细落下,而和平时不同的是,此刻竟听不到丝毫丝竹之乐,朝前望去,宽敞的舞厅上也没有婀娜之舞,侧是立了不少人,数量至少有几十,向这边看来。 那些都是百艺苑的艺伶。舞伶是彩衣盈身,娇俏如花,而琴伶却是白衣绝尘,面上妆容也是素雅。 看到紫璃步步走近,艺伶的脸上滑过愤然、不甘、嘲讽还有满满的看好戏。只不过当目光触到紫璃身后的轩辕烈时,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哟,这就是烈王妃?久仰了。”紫璃刚一踏进百艺苑正厅,一道娇媚却夹着讽刺的声音从正厅高台处传了下来。 紫璃抬眼看向,便见一名女子盯着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神色。女子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瑰姿艳逸,身穿一袭逶迤曳地橙红牡廿白水裙,枕着垂云髻,发髻上绕着金丝珍珠,对插两支红宝石金凤钗,鬓角上侧夹着珍殊宝石点小穗夹子,脖子一茶绕丝宝石项链,整个人珠光宝气,衬着她娇媚柔润的五官,端是艳光逼人。 她是镇南王掌上明珠飞凤郡主。”秋儿在耳边小声提醒道。 哦?想不到本妃如此出名。”紫璃向着高台走去,冲飞凤郡主一笑不知你又是谁呢?” 秋儿微微错愕,她刚才不是告诉小姐,女子的身份了么?此时瞧见紫璃眼角笑意,看来小姐已有打算,她看戏便好。不再出声,秋儿跟了上来。 你、你竟然不知道本郡主?”飞凤郡主声音忽地拨高,随即昂起头,高傲得像一只孔雀:“你听好了,我父王是两朝元老,就连皇上也要卖两分薄面的镇南王,而本郡主就是镇南王的掌上明珠 鼎鼎大名的飞凤郡主! 这飞凤郡主还真是有样没脑,这种话也敢当众说出来,而且说得如此趾高气扬。”无名小辈,本妃一概不认识。”飞凤郡主话音才落,紫璃紧接说道,时间分毫不差。 你,你说什么?你竟然说本郡主是无名小辈?”手指指了过来,飞凤郡主气得金钗打颤。 郡主刚才不是自称大名鼎鼎么?”紫璃反同。 轩辕烈看着紫璃和飞凤郡主对话,神色明显和缓了一些,甚至眼中夹起笑意,不是说他,她的牙尖嘴利听起来还真不错。目光流转在紫璃和飞凤郡主两人之间,轩辕烈隐约中竟觉得艳名在外的飞凤郡主竟被紫璃比下去了,显得有点庸俗。 你”“飞凤郡主还想说些什么,一道清丽如莺的声音插了进来:”原来这就是烈王妃,看起来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小妹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姐姐!我哪里得罪她了!”飞凤郡主跺脚不依。说话的女子却是笑笑,止了她的话语。 紫璃抬眼看向她。飞凤收到她的目光,手指往说话女子那一指“这是我姐姐百妍郡主,你还不认识那就真是孤陋寡闻了!” 她还真不认识呢!紫璃无所谓地笑笑,打量一下那个百妍郡主,一身浅绿烟纱海棠白水裙,垂云誓上仅仅插了一支珍珠点花凤钗,其余秀发披肩而下,如缎如瀑,面容妍丽,虽不是绝色,却别有一番风韵。 我们姐妹俩对舞蹈有着浓厚兴趣,这次恰随父王进宫,知道明瑶宴之事,特来观摩学习一下,殊不知来到百艺苑,竟“”说话间,百妍郡主看向台下众多艺伶,脸上露出此为难。 哼,我们一来到就听到她们抱怨你这个所谓的负责人,这么多时日不是不进宫,一进宫就只会啃苹果,一点作为都没有!实在难为了她们!飞凤郡主夺过话语,为众多艺伶抱打不平。 见有人撑腰,台下众多艺伶也明显露出愤然的神色。 飞凤郡主、百妍郡主,你们要为我们做主!” 明瑶宴皇上如此重视,万一有什么差池,某人的地位高肯定没有什么事,但我们”“说到这甚至悲戚出声。 飞凤郡主,百妍郡主,请你们为我们做主!” 众多艺伶纷纷跪了下来。 为何这么做?”紫璃走了过去,问向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百艺苑负责人青碧。 因为奴婢知道烈王妃从一开始就没有用我们百艺苑的打算。”青碧回道,眼眸无波。 对女子心思谨密点头赞赏,紫璃也不隐瞒:“的确是这样。不过,不用不是很好,至少到时不用负什么责任。” 这样,我们百艺苑还有什么用?”青碧反问。 紫璃看了她一眼,眼眸微微眯起“真的是因为我抢了你们的活计?抑或是我阻断你飞上技头变凤凰的机会?” 听到这话,青碧眼中终于起了波动,咬了咬唇才道奴婢只想在那人面前一舞。” 那人自是指的是轩辕睿。紫璃轻叹一口气:“他可是只需有用之人,如若没有用,无论怎样也不会看一眼。” 丢下这话,紫璃也不理青碧的黯然,折身走上高台。 喂,你这人是不是冷血的啊?她们这些艺伶如若失败,可是有可能丢性命的!”看到紫璃无动于衷而且还和人窃窃私语,飞凤郡主更是不满。 你没有本事就说出来,没有人会怪你的!毕竟像你这种长相能调教出什么舞色双绝的人物,那才是稀奇!”说得恼火,飞凤郡主就开始对紫璃外貌进行攻击。 飞凤”,百妍郡主拉住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我长相怎么了?”紫璃走到飞凤郡主面前,凭身高优势,俯视她。 丑、很丑!丑也不是错,最重要的是你长得像男人就大错特错了!”仰视别人的感觉很不好!飞凤郡主踮起脚可还是不够她高,不由大声讽刺道 飞凤!”百妍郡主听了这话,伸手就想捂住飞凤郡主的嘴,可又被飞凤郡主挣了开来,甚至还转手点了她的|岤道,明显嫌她太吵。 哼!难道飞凤郡主就美貌过人?本王记得清楚,去年百花宴上,郡主可是舞和貌都输给了嫣然!”轩辕烈也受不了飞凤郡主的?横哼声道。 听到“云嫣然三字,飞凤郡主更是生气,转向轩辕烈说道:“是啊,云嫣然是很美,这点本郡主不否认,但王爷娶丑女,不要美人,不知是云嫣然身有隐疾不得王爷欢心,抑或是王爷本来眼光有问题?” 你!嫣然身体健康,何来隐疾!”轩辕烈喝道。 哦。”飞凤郡主歪了歪脑袋,唇角嘲讽不减。 那是因为先皇圣旨,本王才娶她,不然,凭她这种长相,本王正眼都不看她一下!”衣袖一拂,指向紫璃,轩辕烈反驳道。 见到轩辕烈维护云嫣然而诋毁她,飞凤郡主看向她的目光更是讽刺和鄙夷。这下你承认自已没有本事,也长得丑了么?” 我为何要承认?”紫璃倒是好笑。 你面皮还真厚!”飞凤郡主啐道。 她戴了人皮面具,说实在的,面皮是比一般人厚一点。紫璃抚上脸颊,眼神无辜。 你!”高傲的飞凤郡主又被她这神态气到了,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才道:“你敢不敢和本郡主比舞?当然,凭你这个样子都不可能懂舞的了。你选一个人出来和本郡主比,如若你输了就将明瑶宴的主办权交出来,还要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丑女! 可以。如若你输了呢?紫璃问道。 本郡主怎么可能输?”飞凤郡主对这嗤之以鼻,随即说道:“如果那么万一本郡主输了,就答应你一个请求。” 好!”紫璃一口答应。 两人刚要立下字据,忽然一道柔弱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我代姐姐和你比。” 阳光之下,粉衣娇柔,容貌绝美,身姿柔弱似柳,不是云嫣然,还能是谁? 嫣……嫣然”,轩辕烈惊讶出声,激动地朝她冲去。 云嫣然早不醒晚不醒,这时醒来?好巧哦!不知她想玩什么把戏?紫璃看向她,眼角含笑。 正文 068 想玩?她奉陪 百艺苑宽大的正门,衬得她十分娇小。云嫣然被一名丫鬟扶着,站在那里,阳光从门外投进,将粉衣照得微微发白,风顺势卷入,扬起她的衣衫,勾勒纤细的曲线,显得单薄的身子更是娇弱无比,不盈一握。她的一张脸自得半透明,脸颊边透着匆匆赶来宾上的红晕一双柔眸盈盈如水,怎么看就怎么的惹人爱怜。 看到佳人,轩辕烈急急地冲了过去,一伸手就从丫鬟手中接过有些摇摇欲坠的云嫣然,一脸激动地问道嫣然,你醒了?怎么来这?”声音带出一丝轻颤,欣喜之余还有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烈,我才醒来,一听到你进了宫,急着想见你,所以……云嫣然睫毛微微垂落,轻轻颤动,精致小脸上也流转出女儿家的娇羞,随即伸手抚上他的脸,沿着俊朗深邃的轮廓温柔地描绘,眼中闪出泪花:“烈,这么多时日不见,你瘦了, 嫣然,,轩辕烈轻柔地拉下云嫣然点在他脸颊的手,深情地低唤。 看到两人若无旁人地大演感情戏,紫璃在高台上挑了张椅子坐下来,看戏。不过,轩辕烈竟也有这么温柔的表情,见惯了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姐姐,“云嫣然终于记起她这个人,转过来,轻轻地唤道。 紫璃冲她微微笑了笑,脸上没有刻意的疏离,更没有造作的亲近,很平静,感觉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似乎被她这个神情刺激到,云嫣然脸上竟带出一x黯然。见此,轩辕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显然在谴责她的冷血无情和不识时务。紫璃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继而拿起旁边桌上的苹果啃起来,还边啃边说 还是百艺苑的苹果好,甜脆。” 哼!你还真只会啃苹果!”骤见云嫣然时的诧异消失,飞凤郡主回过神来,侧目看着她,讥讽道。 紫璃也不辩驳,反而低头在精美的水果盘中挑了挑,挑出一只最小的苹果,再用两只手指拈着苹果梗举起来,向着飞凤郡主很好心地问道:,这苹果真的挺好吃的,你要不要?” 这什么人啊!飞凤郡主看到那只比她吃着的小一半的苹果,嘴角抽了一下本郡主才没有你这么无聊!” 吃苹果也无聊?是坐着吃苹果无聊,站着不无聊呢?抑或本身吃萃果就无聊?”紫璃不甚明了地皱了皱眉,收回那只小苹果,凑近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嚼了两下才道哦,明白,像你这样像个首饰盒般珠光宝气干站着,显摆的,不无聊。等等,等我吃完苹果也站起来。” 紫璃的话语不算十分讽刺,但她的神态,说话的语气,甚至大力啃苹果的“咔嚓”声却刺激到高傲的飞凤郡主。 你!”飞凤郡主气得手指颤颤地指了过来,快要触到紫璃的鼻尖,却不想紫璃看似随意地抬手一阻,她的玉指就戳进苹果肉里。再是轻轻一拧,咔嚓,一声,指甲断裂开来。 飞凤郡主还来不及痛呼,紫璃将苹果转了过来,看着包含指甲的苹果肉,不满道:还真浪费!”眼眸抬起,看向飞凤郡主,仿佛她做了天大的错事。 我、我的指甲!飞凤郡主除脸外最爱惜的就是指甲,这下一看,险些气得昏过去。 郡主,“两名飞凤郡主身边随侍的婢女见这,脸色有些泛白,赶紧过来,将她搀扶住。 指甲吗?来,还你!”紫璃镶着她指甲的苹果丢给她,而且非常恰好地砸中她的脸。 啊!”飞凤郡主叫了一声,由于两名婢女左右夹着,她来不及躲开,只能侧开了脸。不过半张脸也被苹果砸中,一阵疼痛,果汁渐在脸上。 郡主”“两名婢女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呼了一声,急急抽出手帕帮她擦拭。 滚开!”飞凤郡主左右一推,将两名婢女推了开来,力道很大。一名婢女被她推得撞上高台边的圆柱,另一名刖是掉落阶梯,踉跄地摔了下去。 你!本郡主……将脸上果汁一抹,飞凤郡主喘着粗气,话都说不齐全。从小到大,她被父王视为掌上明珠棒着,周围所有人都卖她父王面子对她阿谀奉承,谁敢对她不敬”眼前之人倒好,对她一口一口讽刺不止,现在竟弄坏她的指甲,还用苹果砸她,实在是气死她了! 哇,飞凤郡主力大无穷,厉害!大家都很佩服呢!”紫璃赞道,眼眸飘向舞厅。 飞凤郡主顺着低眸看向舞厅众人,只见她们神色愕然中带点害怕。飞凤郡主知道自己做得太过了,忍了忍怒气,敛一下发丝,企图以此挽回一些名门大家闺秀的形象。 方才发生的事不要赏扬出去!记得了吗。飞凤郡主威胁道。她这次随父王进宫,来看一下看明瑶宴的筹备是为真,但更重要的是想借明瑶宴一展特长,夺某人的心口那人可是天启国最尊贵的人,也只有她这般的绝世佳人才能配得上。 看到她这样,紫璃有些好笑,她的?蛮形象早就深入民心,现在这样又有什么用?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再指一下飞凤郡主:我?你?郡主你终于想起我和你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了吗?”手指曲起,在桌面敲一下,再指向那张方才还未立完的字据。 好!本郡主等下要你输得一败涂地!”飞凤郡主豪气地扬手,举起拇指狠根一按,便在字据上打了一个指模,然后抬眼看向云嫣然,心下暗喜以前不敢说,现在云嫣然柔弱得被风一吹就侧,赢得了自己么?和云嫣然比试,自己赢了 休夫别样妃第14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不仅可以一雪前耻,而且还能凭约定夺下明瑶宴主办权,真是一举两得, 看到飞凤郡主窃笑的神情,云嫣然露出鄙夷的神色,随即敛了下去,目光投向从容不已的紫璃,眼中闪出愤恨,看来自已还真是看轻她了!不说这次和飞凤郡主针锋相对,丝毫不让。就是上次下毒之事,她,” 云岚,绝对要让你付出代价!银牙一咬,云嫣然气得禁不住浑身打颤。 嫣然,怎么了?”轩辕烈发现她的异样,关心地同道:“还不舒服? 没事。”藏在衣柚中的手一握,云嫣然掩去所有情绪,恢复柔柔弱弱的姿态,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事?叫太医看看再说!”说到这,轩辕烈也不待云嫣然反驳,径直支使候在门前的一名太监,要他去请太医,而且还命令他必须快去快去,不然拿他同罪。 那名小太监一听这话,再看轩辕烈的神色,也知道耽误不得,脚抖了一下,立到以最快的速度奔了出去。 你去搬椅子和准备一些茶水!”轩辕烈又是一记命令砸向门前的另一名太监。 是!”小太监急急领令,刻不容缓。 飞凤郡主,比试什么时候开始?”云嫣然问道。 荒唐!你这身子还比什么试!”轩辕烈不赞同地喝出声来。 烈,我不能看着姐姐被人欺负!”云嫣然皱起眉心,柔眸中流转哀求和楚楚可怜。 你就是太好人了!她之前那样对你,甚至那毒””轩辕烈心疼地抚了抚云嫣然的发拜。 下妾之事,皇上不是调查清楚了么?不关姐姐的事。”云嫣然垂下眼帘,低低说道,但声音夹着一丝强忍。 轩辕烈听了出来,扶着她的肩膀,似给她力量一般嫣然,有本王,只要你说出来,本王就信,本王绝不金让人欺负你!”说到最后,轩辕烈狠狼地瞪向紫璃。 烈,真的不是姐姐,你就信我,好不好。云嫣然抬起眼眸,盈盈水汽弥漫,看得轩辕烈心头直软。 小姐,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秋儿见这情景,实在忍不住贴了过来 嗯,我也饱了,看饱了。”紫璃将还未吃完的苹果往桌面一放。秋儿低低地笑出声来。 飞凤郡主将主仆两人的对话收入耳中,见到紫璃一脸坦然的模样,很是诧异,夫君在自己面前和另一女人卿卿我我,她的反应就这样”一点生气都没有? 亦或是就知道自己没样没才比不过,为了面子,所以装作没有所谓?哼,肯定是这样!飞凤轻蔑地瞥了紫璃一眼,习惯性地拨弄一下指甲,摸到断了的那片,心下一阵愤恨。 飞凤郡主,是现在比么?”云嫣然微微挣开轩辕烈,看向飞凤都主问道。 嫣然!”熬她不过,轩辕烈只好扶着摇摇欲坠的佳人。 叫来裁判就比。”飞凤部主拨了一下发髻,叫道红雁,去请我父王和皇上过来。” 是,郡主。方才被她推到的其中一名红衣婢女站了一旁,恭谨应道 等等。”紫璃唤停红雁的脚步“外面天气那么好,在这里比试岂不浪费,去华清池水上舞台岂不更好?” 红雁闻言,转身用目光咨询飞凤郡主的意见。 就这么办吧。”飞凤郡主想了想也觉得临水迎风,翩翩起舞既有诗意,也更能衬出她身姿之美。 待得红雁领令而去,飞凤郡主转向紫璃,想不到你还能想出个好主意 紫璃只是笑了笑,没有其它表不。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维护云嫣然的轩辕烈看不过眼,厉声喝道“嫣然撑着这样的身子,好心帮你比舞,你竟还要她出去外面吹风晒太阳!你这女人还真是狠毒!” 烈,“云嫣然扯了扯他的衣袖,摇了摇头:没有关系,我可以的。”随即竟轻轻地咳出声来。 见此,轩辕烈更是心痛不已,边用手抚着云嫣然的背,边朝紫璃瞪眼,那目光足以将她荆成几块。 我有说过让她比舞么。有些人不要太自作多情。”紫璃站了起来,这话对着轩辕烈说,但在场的人都听出她讽刺的是云嫣然。 众人闻言一楞,不是舞色双绝的云嫣然还有谁能和飞凤郡主一较高下? 姐姐”,“云嫣然反应过来,低低唤道。 秋儿,我们走吧!提牟找个有树荫的地方。”紫璃站了起来,绕过众多艺伶,走到云嫣然身旁,又道如意算盘不是每次都打得响的。苦肉戏,我看腻了,下次换换!” 咳咳咴”被她刺激到,云嫣然猛烈地咳了出来。 你!轩辕烈手一下子举了起来。 烈,“云嫣然连忙阻了他的动作。 哦,对,苦肉戏在某人眼中是百看百不厌。你们继续,我不打搅了,紫璃漫不经心地捡起滑落胸前一束发,“将它拨到身后便施施然地越过他们。 姐姐,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但你和我熬气的话,迟点也可以。不用半个时辰就开始比舞了,在宫中你何来找得到,“所以,姐姐还是让我帮你吧!我求你了,成不?”云嫣然声音里溢满对她的关心,甚至带出卓微。 云小姐,你何必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呢?” 对啊,云小姐,你这么善良,可惜某人实在”她不领情就算了,何必委屈自己?” 听了这么久,厅中的艺伶看不过眼了,而且有轩辕烈站在云嫣然那边,她们也敢劝说出声。 嗯”看来你的苦肉戏不止一人买账呢!”紫璃脚步停了下来,转头扫过那些说话的艺伶,再看向云嫣然,抚了抚下巴:‘看来你的目的达到了。 姐姐,我能有什么目的?我是真心想帮你,“云嫣然看向她,依然一脸情真意切,但眼角却挑开得意。 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既然你想玩,我奉陪到底。”紫璃自信地笑了笑,潇洒转身离开。 烈,姐姐她……”云嫣然伏在轩辕烈的胸膛,委屈地抽泣。 没事,本王决不让她欺负你的!”轩榛烈赶紧安抚道。 云小姐,这样的姐姐不要也罢了!” 这姐姐和妹妹差这么多呢?” 心灵美,人美。这话我今天倒领会了。” 众多艺伶也七嘴八舌地安慰云嫣然起来。 谢谢大家,其实姐姐她还是很好的””云嫣然帮她说着好话,但那话让人听着,却更觉得云嫣然好,而云岚实在是太糟糕了。 紫璃慢慢地走去百艺苑,耳边不断飘来里面的话语,她听着,听着就笑了出来。 见他如此,秋儿疑惑地皱起眉头,她怎么被人诋毁成这样还能笑出来? 小姐,那云嫣然太过分了!下次让那老先生好好教函她!”秋儿愤愤地道。 不急,她会自食其果的。”紫璃抬眼看去,只见前面花囤处有着几名宫女正在劳作,走去,招过一名宫女,道:“你带本妃去清华池。” 是,烈王妃。奴婢遵命。”那名宫女低眉顺目地应道。 跟着那名宫女慢慢地走着,紫璃很是随意地打量月围的景色。 小,王妃,秋儿实在不憋不住了!”秋儿忽然叫出声来。 嗯”,紫璃眨了下眼睛:“憋不住就去啊,不用和我说的。”眼角却夹着笑意。 听她调侃,秋儿脸色一红,随即跺了跺脚,“王妃,你明知秋儿想知道什么! 我们月围什么地方藏着一位高人是不是?等下比舞时才出场,一下子惊艳?”说着这话,秋儿眼眸探向四周,可似乎除了宫女太监之外,没有什么高人。 呵呵呵“紫璃只笑不语。 王妃!”见她这样,秋儿的心就像被上千只蚂蚁爬过,心痒难耐。 终于走到了华清池,那名带路的宫女施牙匕告退之后,紫璃觅了岸边一棵衬荫异常浓密的大村,站到下面,这才严肃问道:‘秋儿,你看出我今天有什么不同么?” 有么?”秋儿盯着她看了片刻,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脸呢?”紫璃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出此什么没有?” 没有什么吧?”秋儿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了一圈又一圈。 那就好。”紫璃轻轻地吁一口气。 哦!”秋儿一拍脑门,然后嚷道:,秋儿明白了,小姐你是想亲自上阵!哈哈,这下好,让那云嫣然还有飞凤郡主瞧瞧小姐的厉害!” 紫璃却是不再搭理,只因她的视线完全被迎面走来的声势浩大的一群人所吸引,不,确切来说,是被那中间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色龙袍,五官英俊得让人惊叹,浑身霸气凌然,而那双眼眸更是色如墨玉,深邃凌厉得似乎能一下子穿透人心 轩辕睿”紫璃心下琢磨着这三个字,对上他的目光,眼皮竟突突一跳 正文 069 赌大的 华清池位于御花园中央,是天启国皇宫三大池子之一,占地极广,池水清澈微绿,岸边建筑华美别致,更甚者,在池边浅水地方植着无数白莲,现下还是春季,白莲尚未盛开,可水润碧绿的莲叶却也是翠然若滴,被风一吹,翻滚出一片又一片的绿浪,伴着被阳光染得带着半透明金色的池水,波涛粼粼,荡入天际,水天交接之间,分外浩淼壮阔,迷离唯美。 华清池的水台上舞台设在池边,平时藏在莲叶之下,并不得见,现在却已开动机关,破水穿叶,缓缓上升起来。 轩辕睿、凤溪皇子和镇南王三名裁判依然坐在揽月阁中,说是阁,布局却更像是亭,只不过是四方的。四面八方一共八根绘着龙纹彩画的漆红大柱支撑着飞檐悬空,覆盖无数片橙色琉璃瓦的阁顶,内里宽敞得可纳百人。阁内,三张极品檀木椅,分坐三人,面前一张同色的极品檀木桌,上面摆着色泽璀璨生辉的琉璃杯,鲜艳欲滴的水果。三人身边站着的都是心腹,缝隙皇子身边的是太监小高,皇上轩辕睿身边的是海公公,而镇南王身边的是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老者手中拿着一把羽毛扇,瞧起来甚是精明。二十名太监分列两旁,随时厚令。 不过一会,水上舞台就已上升完毕,现下,上面站着十几名宫女正在打扫清理,不多时便可使用。 飞凤郡主还在梳妆,并未到场。紫璃和秋儿站在岸边一棵靠近水上舞台的大树下,浓密的树荫遮挡着渐趋强烈的阳光,风吹过,带到花香气息和清幽的水汽。 光亮中很容易暴露弱点,不完美的人皮面具也不例外,所以,她才选择憩于树下。 “小姐,你不需要准备一下下么?”秋儿问道。 “不用。”紫璃道。 再劝她两句,听到紫璃是一样的回答,秋儿也不再说了,闲闲地看起风景来。 等待的时间很难过。轩辕睿他们正在揽月阁中喝酒畅谈,紫璃不去凑热闹,一来是她本身不喜欢,二来是今天情况特殊,能和轩辕睿少接触就少接触。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接住从树叶间漏下的光点,光点随风在她手心晃动,紫璃看着,微微笑了,笑容清澈干净且带出两分痛稚,轻灵得宛若琉璃。 凤溪皇子远远看来,本是随意一扫,忽然,目光触到她的笑容,整个人一愣,仿佛看到了遗世独立的绝代佳人,再是定睛一看,却还是那个身穿武装,面容平凡甚至有些粗犷的女子,赶紧别过视线,暗暗咒骂自己眼花到这种程度,脸色一沉,端起面前的美酒就是一喝到底,试图以此缓解看到不好事物的不适。 看到凤溪皇子的反应,轩辕睿也抬眼看了过来,深邃迷人的黑眸,色如墨玉。 感觉到锐利的眸光,紫璃本能看去。晶莹剔透的美眸对上洞察人心的黑瞳。心禁不住一跳,紫璃唇角却挂起笑意,对轩辕睿友好地微微点头,再是别过,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毫无不妥。 风过,扬起她的发丝,漆黑如墨的发丝滑过白皙的颈项,一股清丽雅致隐隐从骨子里透了出来,那是旁人无法比拟的气质。 轩辕睿远远地感觉了,黑眸深了一分,唇畔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开怀畅谈的镇南王,一段话落,发现竟第一时间没有人回应,不由看向身旁两人,却见一个心情很差,另一个似乎颇好。心思不多的凤溪皇子心情产生变化。而一向深沉难测的睿帝竟也会让他感觉出愉悦?这事不在意也不成了,镇南王眼中精光一露,视线探向周围。 轩辕睿将镇南王的举动收入眼底,唇角笑意依旧,但在众人不觉间夹起一分讥诮意味。 阁内三人继续喝酒交谈,不过似乎个个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各怀心思。 紫璃看着右边远处半山腰的八重阁,目光甚是随意,心下却在考量。 纷沓的脚步声从左边大道上传来,转头看去,便见楚楚可怜的云嫣然紧紧依偎着高大俊朗的轩辕烈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众多百艺苑的艺伶。 “小姐,她怎么又来了?”秋儿看见了,厌恶地皱起眉头。 “她不来,有些戏就不能演了。”紫璃拨了一下额前刘海,眼中含笑。 众人来到水上舞台的正对岸边,向着轩辕睿高呼“万岁”行礼,轩辕睿一声“平身”过后,云嫣然走了过来。 “姐姐,我想了想,还是让我替你比舞把?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被人欺负。”云嫣然柔眸水波盈盈,拿着手帕地手捂在心口处,满脸情真意切。 由于轩辕睿在场,那群跟来的艺伶倒是不敢帮腔,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明显不善,而且带着维护云嫣然之意。 “看来,我离开百艺苑这么短短时间,你人心收买得更好了。”紫璃讥道。 “姐姐,你在说什么?嫣然不懂。”云嫣然委屈地摇了摇头:“姐姐,是否要我跪下你才能答应呢?如若这样,我……”作势弯下了身。 “嫣然!不要难为自己!”轩辕烈伸手就是一扶,眼中有着心疼和不赞同:“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 “烈,怎么说她都是我的亲生姐姐,我……”云嫣然这下带起了哭腔。 “有她这么当姐姐的吗?只会欺负自己的妹妹!行为粗鲁又大逆不道,简直、简直……”轩辕烈这么多时日的怨气似乎找到出口,恨不得一泻而出。 “烈!”云嫣然大叫一声,阻止他的话语:“我不许你这么说姐姐!” “你就是太善良了!”轩辕烈爱惜地将她轻轻一搂。 “秋儿,给我拿把刀来,我受不了了。”紫璃可怜兮兮地看向秋儿,双手挽着手臂。 “王妃,您要刀干什么?”秋儿眨眨眼睛,似是不明白。 “一刀了断总好过肉麻,恶心死吧?”紫璃双手不断摩擦手臂,在抚平鸡皮疙瘩。 “这也是。”秋儿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也作出与紫璃一样的动作。 见此,云嫣然脸色泛白很是不好看,转而倚在轩辕烈的胸膛,委屈得哭了起来。 “你!你们!”轩辕烈一边安抚佳人,一边怒气冲冲地朝她们指手指。 “女人说话,男人不要插嘴!”紫璃斜睨一下他。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实在不行了!这种话也敢说的出来!”轩辕烈扬手就要给她一掌。 “烈,皇上在那边,而且很多人看着。”云嫣然连忙拉下他的手,小声提醒。 抬眼看去轩辕睿,对上那双就连他作为兄弟多年也琢磨不透的深沉眼眸,轩辕烈终是忍了下来。 “你真的是当我姐姐,为我好?”紫璃看向云嫣然,很平静地问道。 想不到她有此一问,云嫣然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那跟我去皇上面前说,敢不敢?”紫璃轻轻一笑。 皇上?那可不是好糊弄的。云嫣然闻言,不由迟疑。 “有什么不敢的!云嫣然不怕,本王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云嫣然还未作答,轩辕烈倒是出了声。 听他这么说,云嫣然当然不敢说不好,抬起眼眸定定地看向她:“姐姐,我是真的为你。”一字一字溢出娇唇。 紫璃转身朝水上舞台走去,云嫣然依着轩辕烈随之跟来。 水上舞台汉白玉铺砌,在阳光下散发着玉质柔光。沿着玉阶,踏了上来,紫璃看向身后两人,觉得轩辕烈极之碍眼,在他未觉之时,伸手就往他身上一点,轩辕烈立刻定住不动。 她自从毒老那骗到一本点|岤书学了之后,是第一次实战,不得不说轩辕烈很幸运。 “烈……”云嫣然惊讶一唤。 “女人说话,男人一边去。”紫璃手一探,将云嫣然从轩辕烈怀里拉出。 阁中三人看到这种情景,镇南王叫了出来:“世间上竟还有这种女人?” “就那么一个。”凤溪皇子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想到前事滑过一丝愤恨的光芒,随即看向轩辕烈道:“烈王还真是可怜,这唯一一个都给他娶到了,大不幸啊!” “是么?”轩辕睿晃了晃手中精致的琉璃杯,低沉磁性的嗓音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禁不住看向他,妄想看出些什么,可惜什么都辨不出来。 轩辕睿看着走来的紫璃,眸中光芒灼灼,掠过一丝看到猎物的志在必得,却在举杯间掩了下去,世间只有一个,如此特别,给他遇到了,如何能放? 水上舞台与揽月阁有着水上回廊相连,不远也不近。紫璃和云嫣然在水上舞台中央停了下来,向着轩辕睿行了一礼,道:“你有什么就对皇上说吧,你收买那群艺伶的心,怎么可能单单只为博人同情?”这话说的极为小声,只让云嫣然听到。 被她看了出来,云嫣然倒也立刻生气,显然比之前沉稳了一些,柔柔弱弱地朝轩辕睿拜了下来:“姐姐对舞曲一窍不通,可一时冲动答应和飞凤郡主比舞,飞凤郡主舞技超群,臣女担心她比时出丑,输了更是……姐姐历来自尊心强……臣女恳请皇上让臣女代替姐姐出赛。”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在风中轻轻颤抖,如同一朵较弱无比的花儿。 “姐姐?”轩辕睿轻飘飘地飘出这么“两字”。 “是列王妃,请皇上原谅臣女的一时口误。”云嫣然掩去不甘,眼中露出惶恐之色,身子伏得更低,抖得也更厉害,实在是极之惹人垂怜。 “这姐姐和妹妹长得也差别太大了吧?云泥之别啊!”凤溪讥诮道。 听到这话,云嫣然暗暗窃喜,可表面却完全看不出来。 “你真的是为我好?”紫璃拳头微微一握,声音竟带出强忍和怒气。 云嫣然疑惑,抬眼看向了她。 “你说为我好,然后当着我面和我夫君卿卿我我,你的心有我,谁会相信?”紫璃目光化作利剑射向云嫣然:“还有对我好不是应该在我身后默默支持我的吗?呵呵,说我会出丑,诅咒我失败,这就是你对人的好?你真的当我姐姐?云嫣然你不要笑死我了!” 云嫣然一愣,脸色瞬间铁青,明显想不到自尊心强的她会在众人面前,尤其皇上面前说这种话,而且她自己完全找不到话语反驳,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姐姐,我是真的为你好……”云嫣然也自知说这么一句撑不住,然后挤出眼泪,企图博同情说道:“但我也真的很爱烈,我也想过忘记他,但实在难以做到……”晶莹的泪花滚出眼眶,一颗一颗如珍珠滑下,低落。 “你爱他,有我这么爱么?”紫璃嘲讽道,话音隐着一股哀伤。 “姐姐,我比你更爱他,真的……”云嫣然继续流泪,似乎打算将眼泪攻势进行到底。 “是么?”紫璃用力将衣袖一撕,白皙腕项上的伤疤露了出来,然后低头看向她,很轻很轻地问道:“我能为他割脉,你呢?” 如遭雷击,想不到她有如此举动,云嫣然震惊得楞了很久,随即脸色苍白如纸,这次不是装,而是她真的懊恼、紧张、害怕了。爱一个人能付出生命,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证明?虽然她知道紫璃说的话是假的,可她完全找不出事实或者话语辩驳,心急如焚。 “原来列王妃也是可怜人啊,哎……” “难怪列王妃性情这样。” “原来列王妃真的为烈王爷割脉,起初听到我还不信呢!” “姐姐如此爱一个男人,妹妹竟然还和姐姐抢,这妹妹说为姐姐好,怎么可能?” …… 岸边艺伶们的窃窃私语顺风而至,云嫣然听到了,所以的理智都崩溃了,心里似有万千蚂蚁挠着,直嚷怎么办?怎么办?……再不想办法,她一直苦苦经营的形象都要倒塌了! “我的伤疤是你揭的,说起来,我还真的要多谢你呢!”紫璃又用只得两人听到的话音说道,继续气她! “你!”云嫣然恨得,悔得咬牙切齿,可众人看着,她根本不敢发作。 “你不是自持舞色双绝么?你现在身体虚弱,我从不趁人之危!所以,明窑宴上,你方的人和我方的决一高下!以此来证明你对轩辕烈的爱,你敢还是不敢?”紫璃高声一嚷,令得周围人们皆是如雷贯耳。 众多艺伶浑身一震,更像炸开锅的蚂蚁,议论纷纷起来。 “这列王妃疯了么?竟然……” “竟为烈王爷做到这种地方,好感动哦!” …… 目光飘到定在岸边的轩辕烈身上,明显在为紫璃抱打不平,气得轩辕烈只想吐血。 “你不敢么?原来你说爱轩辕烈只是嘴上说说的。”紫璃道。 “我敢,怎会不敢?”云嫣然举目迎了上来,比舞,比样貌,都是她的强项,天启国还有谁能比得过她? 云嫣然脸色露出自傲的神情,可紫璃的下一句却惊得她浑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只听紫璃道:“只是比舞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所以,你输了,就要承诺一旦作人嫁,只能为妾!” 云嫣然虽为庶出,但怎么说也是出自名门,加上她第一才女的名号,只要想嫁,除了身份极高之外,作为正室,根本是绰绰有余。 “你!”云嫣然双眼睁得宛若铃铛,她说什么?只能做妾? 紫璃道这么一段话同样在艺伶那里掀起惊涛骇浪,就连镇南王和凤溪皇子也是惊讶,堵得这么大? 而轩辕睿依然是一脸波澜不惊,唇角却泛着笑意,显然觉得此事有趣。 “当然,你也可以对我提一个条件,例如,让出列王妃之位什么的。”紫璃又道。 云嫣然愣愣地跪着,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方才已经答应比舞了,怎么,想反悔?原来你对某人的爱还真是不外如此!”紫璃唇角勾起,讽刺道。 骑虎难下,云嫣然终于知道这种滋味,抬眼看向紫璃,原来她从一开始的忍让,就是为了这刻的爆发!自己的心机还真是比不上她,但比舞,比貌,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会输! “想到什么条件了么?你可是国都第一才女,人人都知道温柔善良的人儿,和我这个率性而为,名声不好的人可不同哦。你想提什么条件?我劝你不要破坏形象,毕竟形象一旦破坏,那是很难挽回的。”紫璃又用只得两人听到的话音说道。 “你!”云嫣然气得手握成拳,指甲戳进了肉。 用力地咬唇,差点咬出了血,云嫣然终于拉回了些理智,用手帕使拭了拭眼中的泪:“我不求什么,只求我赢了之后能和姐姐平起平坐,一起伺候阿烈。” “呵呵,纵然平起平坐,你还是要唤我姐姐,这称号无论何时何地,就是你到死也不会改变。”紫璃低声细语,表情十分之无害,但话却能气死人。 云嫣然顿觉喉咙溢上腥甜,可却被她强硬地咽了下去。 “恳请皇上降旨。”紫璃向轩辕睿施礼道。 “海公公。”轩辕睿朝身边唤了一声。海公公立刻会意,下去研磨按照他的要求拟圣旨。 圣旨拟好,玉玺一盖,所有东西都已成定局。 云嫣然一张脸惨白得不似常人,较弱的身子轻轻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的虚弱。 紫璃走了回来,路过轩辕烈旁边,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只会点|岤不会解|岤,所以……”歉意地笑笑,脸上是绝对的真诚,她真的只学了点|岤。 只会点|岤,不会解|岤?怎么可能?她点的|岤道,他想冲都冲不破,如此高明,不会解|岤,谁性!轩辕烈的目光瞪向她,足以将她凌迟。 走回到大树下,秋儿兴奋地拉住她:“小姐,你这招好啊!云嫣然最自豪的是自己的长相,最引以为傲的是舞技,而最想的是当列王妃,最讨厌的是为人妾!要她做妾,对于她来说比死海难受!所以,只要我们在明瑶宴上赢了她,就可以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报之前的仇了!好,好,太好了!”说道最后,雀跃地拍起手来。 “我说了她会自食其果的。”紫璃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 “嗯嗯嗯,最重要的是,她要装好人,哈哈,所以提的条件和小姐你一比差太远了!哼,要她装!”秋儿看到云嫣然走了回来,挑衅地瞪了她一眼。 “小姐、小姐!你看飞凤郡主来了,而且还带了一队琴师什么的,好多人哦!”眼光瞥到什么,秋儿掰她肩膀,要她去看。 紫璃转头一看,果然见到一身艳丽舞衣的飞凤郡主如孔雀般曳着裙摆款款而来,其身边站着的是一身素衣的百妍郡主,百妍郡主抱着一张古琴。身后的确跟着很多人,除了随侍德婢女,领路的太监外,其余的都捧着各式乐器。 “糟了!小姐你当时没有说比舞不能自带伴奏,这下子怎么办?”秋儿急得跺了跺脚,随即定定地看着百妍郡主,看了一会,似是恍然大悟:“小姐,我记得了,那百妍郡主的琴很出名的,听说能引百鸟,只比容熙公子的稍逊一点。” “小姐……”秋儿上上下下大量她一圈,然后又在她背后瞄了很多眼:“小姐,你怎么还这么镇静,那个飞凤郡主可是来势汹汹啊!高人在哪里?” “再来势汹汹,我也不怕,因为……”紫璃眼光飘向阁楼,淡淡一笑。 正文070 如此取胜+他发现了什么? 飞凤君主墨发整齐地挽成发髻,只留小许的一束,做为未出阁女子的象征,垂在胸前,以金色发绳困绕。高耸的发髻光滑黑亮,为了方便,上面不插金钗,只点珠花,红宝石刻成米粒大小,点缀在发髻上,宛若散开的红色花蕾,分外别致。一身火红轻纱舞衣,勾勒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金色高围腰封,衬得她的纤腰不赢一握,也是贵气斐然。一张精致脸颊巧点胭脂,艳若桃李,娇唇也如花般水润娇柔,整个人就像一朵火红的牡丹盛开在眼光之下,艳光逼人。 相对于飞凤郡主的锋芒毕露,百妍郡主却是内敛很多,原本精致的锦缎华裙也换成不起眼的素衣,墨发上更是没有过多装饰,显然是不想抢飞凤郡主的风头。 伴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飞凤郡主走到水上舞台的正对岸边,一双美目顾盼生姿,看向揽月阁中的轩辕睿,对上那双深沉莫测却惹人沉沦的黑眸,心“扑通,扑通”地快速跳着,娇羞之色飞上两颊,接着娇声细语,盈盈行礼,端是仪态万千。 “哈哈哈哈……这女儿实在是……”阁内的镇南王抚着胡须,笑了出来,他对自己的女儿满意度极高,毕竟这等姿容,这等舞技,就是不提身份,放眼整个天启国也是难得。 “女大不中留啊!”镇南王感叹一句,斜眼看向轩辕睿,却见他毫无沉迷之色,眼中就连一缕惊艳都没有,脸微微僵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恢复如常。 “飞凤郡主果真妍丽无双。”轩辕睿看着琉璃杯中美酒背阳光折射出五彩光泽,轻轻地晃了一晃,尝了一口,赞道。 语音很轻,却轻轻地顺风飘到对岸,飞凤郡主一听这话,心便像喝了蜜一样甜,微微抬眼,对上轩辕睿唇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魅惑柔光,心更如脱缰的野马,快要跃出胸膛,人也要醉倒在地。 见到飞凤郡主如此,在反观轩辕睿的从容不迫,镇南王与旁边的老者对视一眼,脸色沉了一分,不过老j巨猾的他还是片刻间掩了下去,随即换成一副慈父姿态,幽幽感叹:“凤儿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求亲的人是踏破门槛,可她眼角太高,扬言要非天启国最好的男儿不嫁,真是任性得让老夫头疼!” “最好的男儿?她的胃口也挺大的。不过,模样长的倒是可以。”凤溪皇子目光流转在飞凤郡主身上,插言道。 他舞色双绝的凤儿就只是可以?镇南王一口气堵在喉间,不过想到自己的目标不是他凤溪皇子倒也释然了一些些。 轩辕睿不着痕迹地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漫声道:“既然如此,飞凤郡主这段时间就好好留在宫中把玩,不知镇南王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镇南王心下欣喜,就算他对凤儿没有一眼惊艳,但日久生情也是不错。眼角含笑:“老臣代凤儿多谢皇上!” “凤儿和妍儿历来姐妹情深,凤儿留在宫中,这……”镇南王看了远处的百妍郡主一眼,皱起眉宇,话音夹起迟疑。 “听闻百妍郡主琴艺绝佳,朕也想欣赏一番。”看向镇南王,轩辕睿道。 “谢皇上!”镇南王行礼感恩,妍儿的素雅婉约和凤儿的艳光逼人是两个极端,如若轩辕睿不喜凤儿,妍儿这等女子怕是抗拒不了。 略略低眸,轩辕睿眼中滑过讥诮,瞬间即逝。 站在岸边的飞凤郡主倒是没有听到阁中的对话,但看到她的父王对她使眼色,心下已有猜想,暗喜不已。 漫步走到云嫣然身边,看到她惨白的脸色,飞凤郡主自以为然地认为她是害怕与她比舞,下巴昂得高高:“云嫣然,我今天就要一雪前耻!” “你今天的对手不是我。”此刻云嫣然刚刚走到轩辕烈身边,看到冲她而来的飞凤郡主,转过头在轩辕烈见不得的角度朝它冷冷一笑,抬手微微指了指,声音倒还是委屈柔弱。 “她?”看到优哉游哉看风景的紫璃,飞凤郡主脸色顿时难看,就凭她也想和她比? 走过去,由于阁内某人看着,飞凤郡主小挪莲步,姿态优美,完全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烈,她、她这么对你?”云嫣然看着依旧定住的轩辕烈,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心疼地道。 “本王没事。倒是你……”看到云嫣然脸上泪迹,轩辕烈只觉他的人儿受委屈了,侧目看向紫璃,心头火熊熊燃烧。 站在他们旁边几步的艺伶们看着他们浓情蜜意,云嫣然柔柔哭泣的样子,倒没有再为云嫣然抱打不平,连连安慰她了。毕竟她们的心现在更倾向紫璃。虽然紫璃的行为乖张,不合世俗,但她的直率和刚烈却让她们感动、欣赏更是向往。 “海公公。”看到轩辕烈至今还没有冲破|岤道,轩辕睿向他指了指。 “是,皇上。”海公公会意,立刻施展轻功,不过眨眼间就来到轩辕烈身旁。 “云小姐,请借过一下。”海公公道。 云嫣然一听赶紧让出位置。 海公公查看片刻,眉头皱了起来,只因这点|岤手法,他没有见到,视线不由自主地探向紫璃。 收到他的目光,紫璃举起了自己的手指,看看。听毒老说的。他的点|岤手法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轩辕烈|岤道解不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点乱了?想到这,紫璃眼角抽了一下,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实践,也不能怪她,是不?看向定在风中如石雕般的轩辕烈,紫璃眼神透出怜悯。 列王妃果真如皇上说的不简单!海公公看到她的表情,自以为是向他。有些恼意,同时心头滑过好胜。“烈王爷,老奴一时之间还解不了|岤道,请王爷随老奴去另一地方。” 轩辕烈目光扫向周围,也知道他这样定在这里极之难看,越站得久面子就越无光。这时,恰好一名艺伶小声的话语飘来:“那个烈王爷是被列王妃点|岤了吗?他不会解?不是说烈王爷武功高强吗?”听着,轩辕烈脸色骤红,更是难看。 “好!”轩辕烈咬牙一字,继而问向云嫣然:“嫣然,你……” “烈,我还想看姐姐比舞。”云嫣然回道。 “你的身子,再加上……”轩辕烈急急出声,他担心她被人欺负,尤其被那个谁欺负。 “烈王爷,老奴让几名太监随时保护云小姐,一有情况就通知王爷,怎样?”海公公提议道。 看到云嫣然眼中的坚持,轩辕烈只得应好。 事情照着海公公说的安排好了,海公公便架着轩辕烈施展轻功离开。 紫璃这边,飞凤郡主是要找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两人距离不远,而且还近,但可飞凤郡主的步子实在太慢了。她还一步一扭,身如水蛇,虽然不显得造作难看,甚至可以说姿态优雅,可那速度简直龟爬。 紫璃看着她都快要打哈欠。 来到紫璃面前,飞凤郡主用丝巾掩嘴,大口地喘气,看来这种小步走法实在累人。 “你……”终于呼吸顺畅了点,飞凤郡主用食指指向她,正正是原本让紫璃弄坏的那只,上面套了一只精美雕花的指套,尖端极尖,看起来有点吓人。 “要比舞了吧?”紫璃丢下这句,便越过她走向前方的另一树下。 看着她们的背影,飞凤郡主脸抽了一下,她还没有休息完,又走?抬眼看向揽月阁,看到那英挺过人的轩辕睿,飞凤郡主咬了咬唇,就只好继续刚才的优美步姿。 “小姐,她……”秋儿瞄向身后无奈跟上的飞凤郡主,窃笑。 “让她慢慢走,我们慢慢等。”紫璃本就是故意让她这样的,回头看到,也好笑出声。 好不容易走到水上舞台的玉阶前,飞凤郡主喘得更是厉害了,光洁的额头也渗出薄汗。 “妹妹,你没事吧,都叫你不要……”百妍郡主将手中古琴交给旁人,走了过来,担忧地说道。 拉着百妍郡主挡住自己,飞凤郡主扶住腰际,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豪气地说:“我……没……事。”说出的话却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怎么也豪气不起来。 “真的没事?”看到她这样,百妍郡主不信。 “没事!”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飞凤郡主终于缓了一些。 “借过,本妃要跳舞了。”玉阶很宽,可紫璃偏偏有路不走,端是从她们两人之间插过。 “你!”粹不及防地被紫璃撞了一下,飞凤郡主踉跄地退了一步。 “妹妹……”百妍郡主连忙拉住她。 “你、你……”指向紫璃,飞凤郡主捂住心口,又是大口喘气。 “本妃现在跳,等下到你。”紫璃丢下一句,就举步踏上水上舞台。 见她如此,百妍郡主向飞凤郡主问道:“妹妹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跳?” “不、不用。她跳的时间足够我休息了。”飞凤郡主看向紫璃,回道。 对着阁楼的三名裁判很有礼貌地微微一笑,紫璃慢慢的活动起四肢。 “她不用伴奏,而且还穿这样的衣服跳舞?”凤溪皇子脸色露出深深的厌恶,她这样简直侮辱了舞! 听到这话,轩辕睿不语,而镇南王眼中明显泛开笑意,这样想比得过她的凤儿,简直笑话。 水上舞台很宽,足以容纳百人。紫璃一身黑衣站在中央,显得渺小。强烈阳光照射下来,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一丝眩晕,锁骨处也隐痛了一下下。 摇了摇头,拂开异常,紫璃临风而动,踮起脚尖,在众人诧异她这奇特的跳法时,转了一圈,再转了一圈,转到三圈,飞身一跃,落地,起立,面对轩辕睿,薄唇微微启开:“臣妾跳完了。” 跳、跳完了?这么快?众人瞠目结舌。而打着主意在她跳舞时,休息一下的飞凤郡主还险些要晕倒,这么快?她还没 休夫别样妃第15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她还没休息够呢! “哦,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舞叫‘芭蕾舞’就是这么快的。 ”紫璃悠悠然地解释道。 三名裁判都没有见过这种舞,当然判断不了她是否舞完。 轩辕睿挥了挥手,让她退下。紫璃施了一礼,这身走回去,就要接近玉阶,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叫道:“哦,对了,方才忘记说了一句话。” 说我停顿,眼眸扫向四周,只见众人都在等她下文,紫璃笑了笑,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继而嚷道:“必胜!” 她、她说自己必胜?就凭那样的舞姿,虽然独特,可简陋得什么美感都没有舞蹈,必胜?笑话! “你?必胜?哈哈哈哈……”飞凤郡主回了回神,大笑出声。 “不、不要笑死本、本郡主了!”飞凤郡主笑得花枝乱坠,随即“呃、呃”地大口喘气。 “不是么?”紫璃挪过头来,轻问,神情很无辜。 “我呸!本郡主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舞!”飞凤郡主挺起胸膛,斗志激昂,看着紫璃的眼神却是高傲讽刺。 “妹妹,你不休息了?至少也要松一下……”百妍郡主跟了上去。 “不用,对付这种小货色,本郡主一个指头就够了!”飞凤郡主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紫璃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两名郡主走上水上舞台,带来的乐队当然是紧跟而上。 紫璃想走回树荫下面,路过云嫣然身旁,只听得她冷冷嘲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能在明瑶宴上与我比舞?哼,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我说了,我必胜,信不信由你,结果如何,等下就会见分晓。”紫璃声音淡然。 想到什么,紫璃神色骤然变冷:“上次下毒之事……” “你还敢提这事!”云嫣然声音竟是突然拔高,脸上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和愤恨:“你知道你害得我多惨吗?那毒、那毒、令到我……” 抬眼看着海公公安排保护她的四名太监,云嫣然不敢再说下去,咬了咬唇,唇咬出一点血丝,不出声音,只用唇形说道:“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皱了皱眉,紫璃有些疑惑,随即说道:“我也一样。” 听到这话,云嫣然猛地咳嗽起来。 “云小姐……”见她异样,随侍的太监尽责询问:“您没事吧?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听到“太医”两字,云嫣然脸色一下子变白,随即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四名太监见此对视了一眼,随即推了外面的一名太监出去,通知轩辕烈。 “咳咳咳……”等咳得厉害的云嫣然反应过来,小太监已是跑远,她唤他回来也来不及了。低头想了想,她知道通知了轩辕烈,轩辕烈必然要她看太医,而她不能给胡太医以外的太医诊脉。手中手帕紧了紧,问道:“胡太医,今天当值?” “这个奴才不知道。”剩下三名太监对看一眼,同声应道。 如此,她就不能冒险了。云嫣然看向依然走到树荫下的紫璃,愤恨不甘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向着三名太监说道:“带我去休息一下。” 三名太监领令,便给云嫣然带路。 她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看向云嫣然慢慢远去的淡薄身影,紫璃不由沉吟。 “小姐!”一记声音响在耳边,紫璃迅速回神,看向大呼小叫的秋儿。 “小姐,你看看人家飞凤郡主,再看看你,你真能胜么?”秋儿指向水上舞台,脸哭丧起来。紫璃抬眼看去,便见飞凤郡主一支彩霞渐进佳境,衣袖翻飞,身姿灵动如燕,时而足尖轻盈旋转,时而单足斜飞,时而翩然落地,火红的光泽将她包裹着,美丽得如同天际千变万化,绚丽璀璨的彩霞。 周围较好的声音如潮水汹涌,丝竹之乐更是响彻云霄,可那百妍郡主的美好琴音却是穿透种种声音,遗世独立,如珠如玉,美好得如同天籁,绝俗出尘,却也与飞凤郡主的舞姿配合的完美无瑕。 如若没有轻灵的琴声,也许飞凤郡主的舞只像天际最末的一抹云霞,虽美丽却不动人,而多了这份琴音,却忽地升了一个层次,变成接近太阳,世间上最灿烂夺目的彩霞。 “百妍郡主的琴果然厉害。”紫璃由衷赞道。 “小姐……”秋儿看到她长她人意志,心底的担忧更是浓重。再看紫璃 一脸从容的神色,她险些吐血,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都快担心死了! 彩霞舞以绚丽著称,越到最后,舞得越快,动作的难度就越大。 一圈一圈,旋转又旋转,还差两个动作,就可以完成整只舞。飞凤郡主唇角露出胜利的微笑,衬着空隙,深深喘一口气,纤腰一个急急后仰,身体成彩虹形状,只要起来再一个飞跃,凌空转上三圈,她就赢了! 这个后仰,飞凤郡主弯得极为标准,而彩虹的形状也很美丽,却当她想起来时,纤腰用力,再用力,力度大得令她气喘如牛,可怎么都跃不起来,更不提完成一气呵成的凌空旋动。 再试一次,飞凤郡主大汗淋漓,又想跃起,可腰却麻木得不像自己的一般,无论她怎么动都不能挪动半分!大口喘气,飞凤郡主越吸越觉得空气越少,肺也像火烧一般,一片疼痛。 众人看到她的异样,还来不及叫出声,忽然见到飞凤郡主脚下一软,整个人朝旁边倒下,彩虹散了,而舞也结束了,不过却是未完成的结束! “妹妹……”舞台之上的百妍郡主首先反应过来,奔了过去。 “啊……”众人艺伶惊叫连连。 “这事怎么回事?”镇南王问了出声,彩霞舞是风儿最擅长的,每天都练习,怎么这样连跳都没有跳完。 “哦,我胜了。”紫璃眼中透出笑意,脸上却没有胜利骤然降临的欣喜若狂,反而极之平静,显然早有所料。 “小姐,你!”秋儿收回目光,看向紫璃。 “等下再说。”紫璃挥了挥衣袖,轻飘飘地走上水上舞台,施礼看向轩辕睿:“臣妾跳完,飞凤郡主没有跳完,皇上这胜负已分了吧?” “的确胜负已分,两位觉得呢?”轩辕睿向身旁两人问道。 “哼!这样都让她胜了!”凤溪皇子看到紫璃得意的样子就是不爽。 “嗯,小女败了。”镇南王此刻已是完全收拾情绪,恭谨回道。 “朕宣布列王妃胜。”轩辕睿话语落地,就是一锤低音,昭示着这场比试她胜了。 “谢皇上。”紫璃行礼道,转而看着被百妍郡主扶着坐在地上不断喘气的飞凤郡主,展颜笑笑:“真想不到是我赢了呢!呵呵,郡主可要记得遵守承诺!” 一句提醒,无害的表情气得飞凤郡主直接两眼一翻,晕了。 “妹妹!” “郡主……” …… 顿时,水上舞台涌来很多人,手忙脚乱。 紫璃自是不再凑热闹,退了下去。 “小姐,你不会是下毒吧?”秋儿想来想去就想到这个可能。 抬手敲了秋儿额头一记,紫璃好笑道:“你当皇宫这些太医吃素的?下毒,亏你想得出来!” 揉着被敲痛的额头,秋儿扁了扁嘴:“肯定是你做了什么!” “好小姐,告诉我啦!”捉住她的手臂,撒娇摇着。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看到越来越多涌过来的人,紫璃提议。 “好!”秋儿应了一声,便和紫璃闪进旁边的小径。 现下还是春季,御花园里花团锦簇,一路走过,风景美不胜收。 而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姿容妍丽的妃嫔,几座亭子处,众多花花绿绿或端坐,或嬉戏,或交谈,佳人面容俏丽,向其飘逸,娇声细语更是宛若空谷黄莺,真真是人比花娇。不过, 令紫璃留意的确是后宫佳人的腰际,那里一色捆着腰封,显得纤腰分外楚楚。 看到人人皆是如此,紫璃唇角溢出笑意,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不紧不慢,紫璃和秋儿两人走到御花园的一处假山,这才停了下来,只见一名年老的太监早已候在那里。 看到紫璃到来,直冲她眨眼睛。 “喂,你要干什么!”秋儿站在紫璃面前,一脸忠心护主。 “老夫能对她做什么?”太监翻她一个白眼:“哎呀,秋丫头,你眼力这么差,连老夫都不认识?” “毒老前辈?”秋儿问道。 “除了老夫还能是谁?”毒老习惯性地抚着胡子。 “小姐,你……”看了看毒老,再看一下紫璃,这下更坚信是她向飞凤郡主下毒了。 “喂喂喂,秋丫头,你那什么眼神!”毒老跺脚嚷道。 “毒老,你不是说要去什么药草,时辰差不多了吧?”紫璃道。 “哦,对对对!老夫差点忘了!那血莽草就是要这个时候采的!老夫走了!”毒老扬了扬手, 刚要施展轻功,忽然记得这是皇宫,想了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被宫中什么高手发现了他,当成刺客,忍了忍,倒是选择步行起来。 “小姐……”秋儿被好奇心扰得实在心痒难耐。 “一路上,你有发现什么不同吗?”紫璃不答反问。 秋儿回想一下,摇头再摇头。 “尤其是看到的几名妃嫔,你有什么发现她们的穿着有什么不同?”紫璃又问道。 “穿着?”秋儿歪了歪脑袋回想:“好像没有。” “哎……”紫璃无奈叹了一口气:“那你是否觉得飞凤郡主的腰比之前见得纤细?” “哦!对!”秋儿这下终于肯定。 “这有什么关系吗?”秋儿又不明白了。 紫璃悠闲地依到假山,手指挑起一束发丝把玩,微微一笑:“睿帝爱细腰,美人多勒死。” 睿帝爱细腰,美人多勒死?秋儿将这句话琢磨再琢磨,然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难怪飞凤郡主的腰特别小,而她又频频喘气,原来她束腰啊!而且束得厉害!” “嗯,最近皇上不是最宠清妃么?我只不过要毒老扮成太监,宣扬皇上最爱的就是清妃的纤腰。八卦的威力无穷啊,就一下子,宫中就多了这么多美人腰。而飞凤郡主嘛,当然有大把人将这话吹到她耳中。”紫璃继续把玩发丝,神态诱人自得。 “小姐,我崇拜你!”秋儿激动地冲了过来,搂住她。 调皮地眨一下眼睛,紫璃一脸正经地道:“我对女人可没有兴趣。” “小姐,那我做男人好了。”秋儿依旧眼冒星星。 这丫头!紫璃嘴角抽搐。 “小姐,如果,万一,飞凤郡主恰恰完成了舞怎么办呢?毕竟她可只差一点就完成了。”秋儿猛然想起什么,问道。 “你觉得我在她面前说那些话,做那些动作是干什么用的?”紫璃反问。 “你是故意让她激动,不让他歇息!呵呵呵……”秋儿眉眼弯了弯,笑了起来。 “嗯。”紫璃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又道:“不过,就算我不做任何事,舞跳得在烂,赢得也会是我。”她原本可以不做这些,但她不想事事给轩辕睿算计在内。无论是表面上还是实地里,她都不想欠他人情。因为轩辕睿的人情,实在难还。 “啊?”秋儿眼睛瞪大看着她,显然这话让她很是惊讶。 “你觉得区区艺伶造反,皇上镇压不了?只要皇上的一句话,谁敢再出声?”紫璃道。 听她这么说,秋儿也觉得十分有理,眼眸瞄了一下四周,压低了点声音:“那皇上是想?” “飞凤郡主。”紫璃缓缓吐出四个字。 “不是吧?皇上这么没有眼光?”一想到飞凤郡主高傲嚣张的模样,秋儿自己都摇了摇头。 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紫璃好笑地摇了摇头:“的确是为了飞凤郡主,不过……” “哦,我明白了,是镇南王。小姐,我聪明吧?”秋儿邀功地摇了摇她的衣袖。 紫璃点了点她的鼻尖:“聪明,非常。” 一场明瑶宴,不仅御影国和流云国,连镇南王也要算计在内,轩辕睿的胃口会不会大了点?幽幽地叹一口气,紫璃觉得这不关她的事,转手拍了拍秋儿的肩膀:“我们回去吧!”在宫中待得越久,她的心就越不安。 “这么快就回去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假山后传来,紫璃一听如遭雷击,这声音,是他? 抬眼看向,果然见到一身黑色龙袍的轩辕睿丰神俊朗地走了出来。 紫璃和秋儿两人愣愣看着,竟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轩辕睿步步走近,步法看起来很慢,但却眨眼间道了紫璃跟前,而且在她未觉之际擒起她的下巴:“果然,知朕者,莫若岚儿。” 他叫她什么?岚儿?还有她竟没有发现他到来?她究竟听了多少?紫璃回过神,立刻后退一步,拉过秋儿急急给他行了一礼,也不待他唤起来,她便说道:“皇上,臣妾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作势转身。 “你今天有些不一样。”轩辕烈举着方才抬起她下巴的两指,低头看了一眼,目光转到她脸上,唇角似笑非笑,一双深邃迷人的黑眸透出洞察人心的锐利。 正文071朕来抱她 深深地凝了轩辕睿一眼,紫璃倒是镇定下来,无论轩辕睿猜到什么都好,故弄玄虚也罢,只要她脸上人皮面具未揭,他也不能完全断定什么。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人自是不同。”紫璃回道。 听她这么说,轩辕睿放下托过她下巴的手指,衣袖轻轻一拂,也不在这问题上计较。“赢了比试,设宴庆祝如何?” “胜之不武。”淡淡四字从紫璃口中吐出。 “胜之不武么?”听到这,轩辕睿想起她那句“睿帝爱细腰,美人多勒死。”这种方法怕是只有她想得出来。眼中自然而然地带出笑意,似乎隐隐中有一丝宠溺的味道。 “这些天,为免落人口实,烈王妃还是经常进宫汇报。”说完,轩辕睿竟是主动折身离开,绣着飞龙祥云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流转丝丝金光,清风扬起墨染般的发丝,为他添上一丝魅惑,一丝俊逸, 他没有追根究底,更没有咄咄逼人,看向轩辕睿慢慢远去的伟岸霸气身影,紫璃觉得他也不是太令人讨厌了。其实她本身是挺欣赏他这种类型的人,而他身为帝王算计别人也是无可厚非,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她。被人抓在掌心的感觉不好受,所以她一直有口气咽之不下。 不过,今天,她也算小小算计了他一次,这种感觉还真是好。 “小姐,方才我是不是听错了,皇上叫你岚、岚儿?”秋儿凑了过来,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你没有听错,我也听到了。”说着,紫璃眉心皱了起来,他这颇为亲昵的称呼是什么意思? “那皇上是……为什么这么叫啊?”秋儿手指点上下巴,一下,一下,既在问她也在自己思考。 紫璃摇了摇头,轩辕睿的心思深沉似海,难测。 “嘻嘻,会不会是?”秋儿咧唇笑着,暧昧地挑了挑眉毛。 看到她这一神情,紫璃好笑地摇了摇头,转而深深地盯着她,在秋儿心底有些发毛时,收回目光,叹道:“哎,秋儿长大了,心思都到这份上。女大不中留啊!看来是要为你觅个好婆家了。” “小姐,你说笑的吧?”秋儿脸上笑容倏地一僵,目光在她脸上打转,见不到丝毫玩笑之色,顿时哭丧起来:“好小姐,秋儿不说了,就让秋儿留着你身边吧?”边说边摇着她的衣袖。 “说真的,秋儿你跟着我……”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来,不说给秋儿带来危险,就是耽误她青春也是不好。 “秋儿铁了心跟着小姐的!”秋儿坚定地说。 见她如此,紫璃也不好再说什么,轻道:“走吧。”便和秋儿继续向前走去。 御花园的出口很多,每个出口通向不同的宫门,紫璃唤过一个小太监带路,便挑了条最近的出宫路线。 时间渐趋晌午,日光越发强烈,照得橙色的琉璃瓦光亮闪闪,晃人眼睛。 走了一会,走到大道,头顶没有一丝树荫遮挡,阳光几乎直射下来,紫璃又举得头脑有一丝眩晕,这种感觉,刚才在水上舞台时就试过。 紫璃隔着衣衫布料按上锁骨处,没有疼痛,只是按住时,肌肤有一丝酥麻。皱了皱眉,步伐加快了一些。 折回树下小径,不适感在迎面而来的清风吹拂下,才慢慢消散。 “这棵树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像猴子呢?”领路的太监小罗子长得讨喜,本身也是个性格活泼的人,和秋儿一搭上,也便聊了起来。 “嗯,方才看不觉,这般听你一说,倒真有点像。”秋儿双眼晶亮灼灼,显然聊得开心。 又走一会,偏入另一条小径,青石板道路两旁是假山丛,上面指着些绿藤植物,绿色如水,幽幽一片,各色小花点缀在其上,生机盎然。有几处假山还有流水覆着,清水如帘,细细低落,地下淌出一条小渠,更添几分灵动之美。 假山丛尽头是三岔路,细碎的脚步声从那响起,细细一辩,是三人,一名太监,两名女子。宫中太监穿的是厚底棉鞋,女子穿的是绣花鞋,走起路来声响当是不同,用内力一听,不难察觉。 三人迎面走了过来,那前面的太监和小罗子认识,相互打着招呼。 两名女子挽着双髻,穿着的不是宫装,明显不是宫女,而且一般大户人家的婢女,而衣衫布料也算上乘,怕是什么人的贴身丫鬟。 两名丫鬟似不期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一丝异芒。 紫璃将之收入眼底,留了个心。这时,她们与她错身而过,“哎呀”惊叫声在耳边响起,一名脸颊稍微圆润的丫鬟竟径直摔倒假山旁的小渠中,衣衫湿了一片,“哐啷”一声,一个玉瓶从衣袖滚出,砸到石上,顿时破裂,里面的类似药丸的东西泡到水中。 “糟了,小姐的药!”另一丫鬟立刻捂嘴,极为惊讶地叫了出来,声音分贝很高,生怕人听不到。 “怎么回事?”一抹绛红色身影施展轻功而来,急冲冲的。 很好,云嫣然,又来一次嫁祸。 一见轩辕烈,紫璃眼眸只是闪了闪,脸上平静得无波无澜。 “小、小姐的药,没有了……”那名丫鬟就坐着小渠边,不顾形象地哭泣起来,戏演得极之卖力。 “怎么会没有的?”轩辕烈骤然一听,喝了出声。 “是、是、是因为……”落水丫鬟话音夹着迟疑,而且带出一丝害怕。 “她不说,你说!”轩辕烈转向另一丫鬟问道。其实,他早就留意到在场的她,现在只是找人证,给她一个定罪的冠冕堂皇理由。 趁着轩辕烈逼问丫鬟,众人注意力都被他吸引,紫璃悄无声息地端下身子,将化了大半的药丸捞了起来,再用手帕包好。 这么个地方,如此简的把戏根本不难猜想,而她早是有所料到,她让这件事顺着她们意图发展,只是因为她在意方才云嫣然一听“太医”两字,脸色倏地一变这个神情。究竟云嫣然为何如此,怕是药丸看出些端倪。而药丸根本不可能是假的,只因从宫外带瓶药进来需要花费很多时间,那么就是说在她和飞凤郡主比赛之前就准备了,而瓶子上刻着“胡”字,更是证明是云嫣然口中的胡太医出品。 这次摔药之事,云嫣然那边有人,她这边也有人,当真能冤枉得起来?就算是她推那丫鬟又怎样?轩辕烈能给她什么惩罚?耐她如何? 看到两名丫鬟在轩辕烈的威逼下,终于忍住害怕将手指指向她,紫璃险些就要笑出声来。 “你还嫌你害嫣然不够吗?又来一次?”轩辕烈蓄着怒火的目光狠狠地刮了过来。 “烈王爷,小姐根本不屑做这种事,而且我看到了,是她自己摔的!”秋儿立刻站了出来,为她辩护。 “小姐!?”轩辕烈听到这个称呼,视线转到秋儿处,似要将她撕裂。 “王、王妃……”秋儿有些害怕地咽了下口水,随即下巴扬高,以此拔高气势:“是她自己摔的!” “你是她的人,当然帮她说话!”轩辕烈对她这种辩驳嗤之以鼻。 “那不知她们是谁的人?”紫璃淡淡问道,视线投向两名丫鬟身上,十分凌厉,令得他们浑身一震,从心底深处渗出些恐惧。 又提到他的人儿,轩辕烈勃然大怒:“嫣然根本没有理由冤枉你,而且她咳得痛苦,就等这药,她会用这来冤枉你?” “苦肉计,苦肉计,没有苦,何以成计?”紫璃嘲笑道。 “你!”轩辕烈愤然地指了一下她,随即转向剩下的两名太监,也即是现场的两名“外人”:“你们说,情景是怎么样的?是她自己摔,还是她推她?” “这……”小罗子跪了下来道:“奴才不知,奴才刚才走在前面,根本不可能看到后面的事。” “奴才也和小罗子并肩,也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另一名太监也惶恐跪下。 “你们当真看不到?”轩辕烈大声问道。 “奴才的确没有看到。”小罗子和那名太监不约而同地回答。 他们的确没有看到,就是看到,他们也不会说,选择明哲保身。 轩辕烈不再出言,只是目光狠狠地落在他们头顶。令得他们感觉如同悬着一把刀。 “你们走吧。”完全不关他们的事,紫璃不忍他们这般跪着。 “谢烈王妃!”两名太监欣喜一应,站了起来。 “本王不许,你们敢走?”轩辕烈明显是要和她干到底。 “无聊。”紫璃耐性快被磨光了。 “你说什么?你竟然这样说本王?”轩辕烈冲了过来。 紫璃足见一点,就是一移,轩辕烈根本连她衣袖都抓不到。 “小姐走。”秋儿用口唇无声说着,手指也指向前方,显然是叫她直接用轻功开溜。 她一个人走时绰绰有余,但她不能丢下秋儿,再说,这场戏还有人没有到场呢! 轩辕烈愤恨地看了她一眼,鼓足劲又要冲过来,一记呼声从三岔路口传来:“烈,不要这样!”轩辕烈听到,动作顿了一顿。 粉衣娇柔的云嫣然又出现了,脸色苍白得半透明,身子单薄得似被风一吹就倒。 “她弄坏了你的药!”轩辕烈吼出声来。 “药没有了可以叫胡太医再配,不打紧的。”说着,云嫣然捂住心口咳嗽起来。 “嫣然……”轩辕烈转身奔了过去,连忙扶住佳人。 见此,紫璃抬手示意两名小太监快溜。两名小太监感激地朝她点了点头,便与她错身,从她后背的方向静静走开。 “皇宫中这么多太医,听闻今天还是太医院院长当值,他不比胡太医好?咳得这么厉害,证明胡太医的药也不多有效嘛,换个别的太医瞧瞧岂不更好?”紫璃建议出声。 “对,嫣然,本王立刻带你去太医院看看,方才就是想叫你去的,可你怎么也不肯,现在药业没有了,你又咳得如此严重,不看怎么可以?”轩辕烈手伸到她腋下,就想横抱起她,施展轻功直奔太医院。 药是早叫人带进宫,她的确需要吃药。摔药的举动,是知道她胜了比赛,想教训她一下,却没有料到事情竟演变成这个样子,云嫣然脸色骤然变白,随即愤恨地看向眼中含笑的紫璃。 “好了,嫣然,本王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现下先去看病。”轩辕烈完全不容云嫣然反驳,足尖一点。 “烈!”云嫣然大声一嚷阻了他的动作,再在轩辕烈停顿的瞬间拉下他的脖子,轻轻细语。 “你说的是真的?”轩辕烈一听完,脸上欣喜乍露,声音也有些抑制不住的轻颤。 云嫣然娇羞地点了点头。 轩辕烈将她放了下来,爱怜地抚上她的脸颊,激动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但烈,我……”云嫣然紧紧咬唇,神色瞬间黯然下来。 见她这样,轩辕烈担忧出声:“怎么了?” “我身体原本就虚弱,中毒后,更是……现在我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怀孕,所以,我不敢和你说。”云嫣然睫毛垂了下来,肩膀轻轻,轻轻地颤抖,很轻却让人感觉出哀伤:“但我真的很想很想为你留一点血脉……”头埋在掌中,抽泣起来。 “嫣然,我们来日方长……不要紧的,你身体重要。”轩辕烈心痛怜惜地抚着她的后背。 “不!烈!我一定要生他下来!”云嫣然忽然抬头,激动异常。 “好好好,本王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的,不必担心。”轩辕烈看到她这样,心中感动泛滥。 摇头,再摇头,云嫣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其他大夫肯定是劝说我不要他!”手抚着肚子:“我不要看其他大夫!” “嫣然不要这般执着,就当为了我!”轩辕烈生平第一次这般低声下气求别人,话音有些别扭。 “胡太医虽然名声比不上太医院院长,但他素有怪医之称,他的偏方是唯一能保住肚里孩儿的……”目光滑到破碎的药瓶,蓄着深深的幽怨和伤痛:“可是,那要,他每天只制一颗,我……” 轩辕烈听出她话中之意,每天一颗,今天的已经被他毁了!手紧握成拳,轩辕烈目光射向紫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狠毒,都要阴寒,恨不得将她剁成肉块,或者将她掐死! 哭,云嫣然低低地哭泣起来。 哭声传进轩辕烈脑中一点一点地击垮他的理智 牙齿一咬,轩辕烈就如猛虎般向紫璃冲去,速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快,显然真正地拼尽全力! 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飘进耳中,紫璃还在琢磨云嫣然话的真假,一阵强风袭来,轩辕烈却已来到她面前。 “这次,本王绝对不放过你!”轩辕烈厉声一喝,大掌就想掐上紫璃颈项。 “小心!”秋儿惊呼出声。 紫璃猛地反应过来,脚尖一点就是一移,推导三步之外。却不想轩辕烈紧跟而来,完全是和她拼命的架势。 紫璃一躲再躲,轩辕烈一攻再攻,渐渐地方才的眩晕感又再次袭来了,而且身体还升起一丝无力感。 发现空当!轩辕烈现在已经被怒火灼红了眼睛,一掌全力挥了过去,就是不远处的秋儿也感觉到了这掌的凌厉,心立刻吊了起来,呼吸也差不多要停止。 “糟了!”紫璃锁骨处一阵钝痛,全身无力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何况是施展轻功躲避?迟不毒发,早不毒发,现在来?难得天要亡她?这一掌下来,她不去半条命也难! “烈,你做的太过了。”磁性好听的声音响在身后,瞬间她便落在一个怀里,身后的人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只是看似很轻地向前一捉,便轻而易举地捉住轩辕烈来势汹汹的手掌,武功端是高深莫测。 “皇上!”伴着轩辕烈这句不可置信的话语,紫璃抬头,轮廓完美的下颚映入眼帘,男人身上醉人的龙涎香窜入鼻中,眩晕感更是强烈。 “你……”紫璃无力地喃出一字,意识便是完全涣散,陷入昏迷之中。 轩辕睿看到她突然昏迷,苍白却透出异样潮红的脸色,眉心拢了起来。 “小、小姐!”秋儿完全顾不上其他人在场,本能地惊呼出声。 “她……”轩辕烈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他可没有打到她! “似乎中毒了。”轩辕睿缓缓地下着结论。 “中毒?”轩辕烈诧异,随即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接:“皇上,容皇弟送她去太医院。”心底泛开担忧。 “朕来。”轩辕睿依旧搂着紫璃,没有丝毫松开之意。 轩辕烈震惊不已,随即说道:“皇上,这样于理不合,给别人看到更会招致闲话!” “海公公,去最近的妃嫔宫殿。”轩辕睿并未完全点明,但海公公已是会意,一转身就向最近的云祥宫而去。 不过片刻,海公公手中就多了一张披风,恭谨呈给轩辕睿。 轩辕睿一接过,将紫璃一裹,随即拨开她头上发簪,顿时,绸缎般的青丝流泻下来,如云,如丝,如瀑,吸收所有阳光的光芒,美得夺人眼球。 轩辕睿和轩辕烈两人看着,心似乎跟着那晶莹黑亮的丝绸滑落。 轩辕烈愣神,还来不及看多一眼,轩辕睿已将紫璃打横抱起,施展轻功向着太医院而去。 皇兄他该不会?轩辕烈想到一种可能,心发问,竟像刀割一般难受。 云嫣然从诧异中回过神,定定地看着天启国最尊贵的男子远去,心头燃气浓浓的愤恨和妒忌,轩辕睿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现在竟然抱紫璃那个丑女?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戳进肉里。 “小……”秋儿回头看了剩下的五人一眼,便向着紫璃他们的方向追了上去。 “皇上希望这事不要宣扬开去。”海公公果然不愧为轩辕睿的心腹,有些话完全不需轩辕睿交代,他便会去做,而且做得很好。 海公公眼眸扫过轩辕烈,最后落在云嫣然身上,眼中威慑意味很浓:“想必没有人会想领教皇上的手段。” 云嫣然身体轻轻一颤,既因他的话语,更因想起轩辕睿的强硬手腕。 “嫣然谨遵教诲”云嫣然回道。 剩下的两名女子是云嫣然的丫鬟,云嫣然这个主人不敢,他们自是不敢妄动。 见她如此,海公公点了点头也施展轻功离开。 “烈……”看到轩辕烈定定站着,云嫣然轻声唤道。 轩辕烈看着紫璃消失的方向,尤其想到轩辕睿如此抱着她,想到他如果对她真的是……心就沉得似石头压住,烦躁无比。 “怎么了?”轩辕烈不耐烦地应了一句。 “烈……”云嫣然想不到他这么对她说话,而且还在她告诉他她有了他骨肉之后。 听到佳人委屈哭泣,轩辕烈赶紧走过去,柔柔安抚,但心却不知飘到那里去。 皇宫很大,这里已是接近宫门,离太医院较远,轩辕睿不可能一刻不停地施展轻功。 来到御花园,轩辕睿稍作停息,迎眼便对上很多投过来的目光。 宫女、太监只敢偷偷地看,而妃位高的妃嫔却敢在他未觉之时直接看过来。 “那、那是皇上?”繁花萦绕的亭子坐着四名妃嫔,轩辕睿并未立后,她们是后宫妃嫔之首,后宫之事都交由她们打理,此刻她们正在商量宫殿修葺之事。 丽妃叫出声后,其余三名妃嫔顺着看去,果然见到轩辕睿,而且他抱着一个女子!? 轩辕睿历来不喜妃嫔伴驾,重要宴会如非必要都不会携妃嫔出席,现下他抱着一个女子? “皇上……”四名妃嫔奔了上去,见轩辕睿是真,而更想知道的是,哪位佳人能得他如此独宠。 她们刚走到轩辕睿十步处,还完全看不清轩辕睿怀中被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女子的长相,只看见一拱世间最美的秀发,如此的柔,如此的美,美得让所有女人都嫉妒。 听到她们的声音,轩辕睿已是不耐烦地皱眉,更不提打理她们,直接施展离开,只留给她们一个挺拔俊逸的背影。 那女子是谁?不知是怎样的绝代佳人? 众人纷纷猜测,后宫顿时风起云涌。 正文 072 做我女人 轩辕睿一走,四名妃嫔不过片刻就敛了心神,恢复平时端庄贤淑,波澜不惊的模样。方才她们是太过惊讶,本能冲了上前。其实,本应不该。她们是后宫之首,妃嫔的典范,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怎可轻易流露真实情绪,更不提急切鲁莽。 退回亭中,俏丽的亭子四边垂着绞纱,此刻用银钩松松挽起。四周的花树开得正盛,宛如彩云,被风一吹,花瓣如雪,清香盈盈。 “这宫殿修葺之事谈得也差不多了吧?”方才最先看到轩辕睿,叫出声的丽妃拨了拨发髻上随风摇动的金步摇流苏。明黄|色锦绣宫裙,上面纷飞着白色牡丹,使得她整个人显得异常明媚妍丽。 闻言,四妃之首的淑妃点了点头道;“有些枝末以后再谈他也不迟。”淑妃身穿一袭宫裙,宫裙衣领、袖口点缀着水仙花,给人的感觉很是端庄贤淑。 接下来,四人沉默。早时她们说过万事,一起吃午饭,热络感情。现下骤间轩辕睿之事,人人都没有这份心思了。只不过,这推搪的理由还要想好。 “咳咳……”本就风寒才痊愈的洛妃明亮的眼眸转了转,轻咳出声。洛妃身穿烟霞色宫裙,发间只斜插着一支蝴蝶玉簪,看起来端是温婉娇柔。 丽妃、淑妃、德妃都是精明人。见她这样,也不待洛妃自己出言,丽妃已是顺水推舟道:“看来,妹妹身子还未好得齐全呢!还是回宫好好休息吧!这饭下次再吃也好,人比较重要。” 剩下两妃自是应好,宽慰安抚更是少了。如此一遭,四妃才是散去。 四人分别坐上自家车撵,领着随行宫女直直向各自宫殿返回。只不过在途中,贴身宫女都会少上一人。 通过华阳宫的路上,装饰华丽的车撵缓缓行驶着。 “哎……”忽然幽幽叹息声响起,丽妃掀开车帘子,看向贴身宫女翠娥吩咐道:“最近本宫的皮肤似乎变差了,翠娥你帮本宫去太医院拿点上次吃过的玉露丹,那玩意似乎要现做,你就在太医院等在就好。” “记得,看牢点。”再嘱咐一句,丽妃下了帘子。 一听这话,宫女翠娥自是心领神会丽妃要她看牢的是什么,施礼答应,转身便朝太医院方向而去。 带着不同的理由,四名妃嫔的贴身宫女都来了,其它妃嫔的宫女也是陆陆续续到来,而且还不乏自己跑来妄想一睹天颜的。第一次,太医院如此热闹。 各处宫殿,宫女衣衫的颜色各有不同。一见来到太医院宫女的衣衫,大家都这知道是哪宫的,而且会来消息,那么就是说那名裹着披风被睿帝抱着女子绝不可能是那宫的主子。细细数来,各位宫女皆是心里有数。只不过剩下的宫殿没有几个,其中不乏是收风收得慢的。难道是宫女?众人暗暗猜测。 人手不够,有些地位低的宫女便被打发回去,可有些实在不好得罪,只能让她们留下。 有幸留下的宫女很尽责地想试探消息。可惜,皇上不在太医院正殿,而在后院。植着药草的院子外有众多侍卫把守,侍卫身材高大挺拔,不说皇上天颜,独宠女子的姿容,就是院子房间的木门也被他们遮挡得看不清楚。银光闪闪的兵器更是亮在侍卫手中,令人望而生畏。 侍卫也不怕,没有什么人是银子收买不了的,何况只泄露一个小小的消息。衣袖一垂,银子就要从众多宫女指尖溜出,此时一看立在院子的高大爽朗,满脸胡须的男人,她们吓了一跳,那是最刚正严苛的侍卫统领林涛,他可是不讲情面的。银子立刻被握了回去,众多宫女只是暗暗将几名侍卫的面容记下来,以后再作打算。 “那里面都有什么人啊?”侍卫不行,宫女们转手又将银子塞到御药房的太监手里。 “除皇上和带来的人外,就是太医院长张太医一人。”有银子收,小太监当然是眉开眼笑,全盘托出,答得流利。 才一人?而且还是太医院院长张太医?这下个个聪明伶俐的宫女都知道难办了。如若皇上全程都是用披风裹着女子,张太医就可能是唯一看到女子长相的,那么就是说,事情一经泄露,嫌疑人只得张太医一个。稍有点头脑的都不可能犯这个险,何况是在宫中混成|人精的张太医? 院外众多宫女昂首期盼,目光紧紧锁住院子,不 休夫别样妃第16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她们心里担忧着如何完成任务。而内里的轩辕睿也是担心,担心紫璃的情况。 “怎么样?”眼见张太医把脉良久,轩辕睿问了出声。 张太医听到问话,用衣袖擦了下额头的汗,回道:“她肯定是中毒,但具体什么毒,臣还辨不出来,而且她的脉象本身也有点奇怪。”见轩辕睿对紫璃这样,张太医也不敢用列王妃这个称呼。 抬眼看向轩辕睿,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眉心却是皱着,张太医花白的胡子颤了一颤,虽然他知道皇上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可皇上似乎对列王妃和其他妃嫔不太一样,所以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闻言,轩辕睿深邃的眼眸微微沉了一下,目光从紫璃苍白透出潮红的脸庞滑下,定在她按在锁骨处的手。 似乎她昏迷前就按着了。轩辕睿踏前一步,弯身在床榻边,拿起她纤手,滑软的触感,令他放开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敛神,将她纤手放在床榻上,然后拨开衣领,一看,果然见到如蝶般美好的锁骨上有着两只极小的牙洞,周围红粉,中间是黑色的针点,怕是蛇咬的。 “你看看这。”轩辕睿指着,吩咐道。 见多识广的张太医连忙答应,一见之下皱起眉头,细细辨别,眼中禁不住露出惊讶:“如若臣没有想错的话这是蜜花蛇的咬痕。不过……” “不过?”轩辕睿问道。 “这不可能啊!”张太医摇了摇头,声音带出不可置信:“据记载,成年的蜜花蛇留下的牙洞周围红粉,内里有着黑色针点,就这推断,这咬痕明显是成年蜜花蛇弄的!但、但被成年的蜜花蛇一咬,都是一下毙命,纵然内力深厚,也撑不过半盏茶时间。而这伤口,显然已过多时,至少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这怎么可能?” “是么?”轩辕睿手指点上下颚,漆黑深邃的眼眸滑过幽光:“事情总有例外的。” “怎么解读?”轩辕睿问道。现在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解毒不难,只需将针点处的黑色蜜汁吸出来就好。”抚了抚胡须,张太医幽幽感叹:“成年蜜花蛇能被称为蛇中第一毒,就是因为它那黑色的针点要半个小时才能形成,而只有形成黑色针点才能解毒,可那时人已经毒发身亡了,解了也没有用。” 他都一脚跨进棺材,想不到还有幸见到中蜜花蛇毒还活着的人。张太医抬眼顺着窗子看向天际,觉得老天待他不薄。 “你出去。”一记简单明了的命令从薄唇溢出,轩辕睿俯下了身。 “皇上?”一看他这架势,张太医眼神一顿,皇上他不会是想亲自给列王妃吸毒吧? “皇上!龙体为重!您是整个天启国的支柱啊!”张太医惶恐地跪了下来,皇上如若初什么事,给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朕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轩辕睿转过头看向张太医,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霸气,一双宛若深潭的眼眸凝聚着不容反驳的威慑和凌厉。 张太医身体禁不住一颤,低头想了想,想到因吸毒而中毒的危险并不是很大,行了一礼便应言退了出去。 房间的正门正对院口,张太医就是没有听到声音也知道外面定然聚了不少宫女。所以他退出的动作极其小心,轻轻地打开门缝便侧身而出,期间外面的人瞧不到半点房间内的光景。 外面的宫女好不容易看到门打开,一下子亢奋起来,此时见到这下,顿时发出失望的声音。 张太医处了房间,站在房门处,抬眼看向,果然一片一片的宫女压在院门,将那塞得水泄不通。其实,皇上大可下令让她们散去,皇上不这么做定有他自己的考量,这不是他应该在意的,他只需关注房内的动静就好。 侧身站着,张太医耳贴近房门,动作不敢太过火,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如若将他传成偷听,这影响可不好。 “让开!”安顿完云嫣然的轩辕烈询问了一下也来到院门前,看着这么多宫女,极之不耐烦。 “烈、烈王爷……”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众多宫女纷纷行礼。 “让开!”他来这可不是见她们姓李的! 难道烈王爷认识里面的女子?趁着烈王爷进来之机,瞄上一二,倒也是好!外围一些宫女早是散开,而四妃身边的宫女却是持着身份,想了一下才让开道来。 过了宫女还有侍卫?轩辕烈看到这个阵势,眉头皱了起来。 “让本王进去!”轩辕烈说着,手也不闲着,伸出推开侍卫。 “烈王爷,皇上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去!”守在院门最前面的侍卫也是武功不弱,加上后面的侍卫堵着,也不是轩辕烈一推就能开的。 “本王要进去!”轩辕烈手下力道又重上几分,这下侍卫终于被他推得有些踉跄。 “王爷,皇上说任何人不得进去,当然也包括王爷您!”侍卫统领林涛走上前来,伸手一扶,便阻着侍卫们踉跄后退的步伐。 这人可不好应付。看向来到他面前,像座山一般的林涛,轩辕烈眉头皱得更是严重。 “不要逼本王出手!”轩辕烈抬眼看到在门外的张太医,里面难道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到这个可能,顿时烦躁不已,也完全没有好气。 “如若王爷定要硬闯,下官也只能得罪了。”林涛一步都不肯退让。 轩辕烈知道和他干架讨不了多少便宜,跺了下脚,然后极之不耐烦地嚷道:“你知道里面的是谁吗?竟然拦住本王!” 这么一句话,令得所有宫女都竖起耳朵。 翠娥琢磨轩辕烈的神色,知道火爆的他正急切着,这下倒是套话的时机,不由小小声问道:“里面的是谁啊?” “里面的是……”轩辕烈本能就要脱口而出,忽然理智回来,没有说下去。 而此时,海公公也恰好是在轻功飘到他面前,提醒道:“烈王爷,请注意身份,注意场合。” “本王不用你提醒!”轩辕烈狠狠地瞪了方才想套他话的宫女翠娥。 此时,醒来听到消息的飞凤郡主也和着百妍郡主匆匆赶来。飞凤郡主已经换下舞衣,尤其那条几乎要了她命的高围腰封,穿上平常的橘黄锦绣牡丹曳地长裙,由于时间赶头上也没有那么的金钗乱坠,加上略为苍白的脸色,艳光稍减,但整个人却显得清爽了不少。 飞凤郡主来到太医院后院,看到这一架势,也要上前,却被旁边的百妍郡主拉住,摇了摇头。 忍了忍,飞凤郡主也知道她没有身份过问,只是也站在不远处,绞着丝巾等消息。 轩辕烈和海公公等人还在僵持,众多宫女是猜测不已,照这看来,里面女子定是与烈王爷相识,而且关系貌似匪浅。会是谁呢?琢磨着轩辕烈脸色急切的神色,难道是云嫣然?抑或是另一名绝代佳人? 院门外闹的热火朝天,房间里却是静得连针掉落都听得到。 轩辕睿轻轻地抚着紫璃的脸颊,用指尖慢慢摩挲,然后转到白皙纤细的颈项,这么一会,唇角勾开笑意:“果然是易了容。” “这么的雪肤,这么的青丝……”指尖转上紫璃黑亮晶莹的睫毛,轩辕睿喃道:“尤其这么一双天底下最亮的眼眸,不知怎样的容颜才能般配?” 手指在脸边打转,摸着细微得几乎可以忽略的人皮面具边缘,他不急,他想等着她心甘情愿用真容见他。 轻轻一拉,拉开紫璃的衣袋,湖蓝色的肚兜映入眼帘,在阳光下流光点点,轩辕睿看着,眸色深了一分,伏了下来,薄唇凑上去,舌尖在形状完美的锁骨处游离。 轻轻一吸,一丝黑色的蜜汁染在舌尖,轩辕睿赶紧拿过旁边几上的碗,一吐。再这么一次,紫璃锁骨上的两个黑点都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粉色,流转着暧昧诱人的光泽。 不知她何时会醒?怕是不用多久。轩辕睿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弧度,拨开她柔顺如水的发丝,凑近她颈项,在雪白的肌肤上印下一吻。 暧昧的吻痕,鸿飞的颜色,这是他的痕迹。 没有毒的影响,紫璃意识渐渐回笼,人也慢慢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好重! 紫璃感觉着身上压着的重量,本能地伸手推开,可却不想轻而易举地被人抓住,完全挣扎不得。 “醒了?”磁性性感的嗓音从上面传来,想香醇的美酒,而且透着一丝低低的暗哑,如古琴最低的音那般动听,颤入人心。 闻得声音,紫璃长长的睫毛如蝶翅般轻轻地颤动,明净蕴着慧光的眼眸慢慢地睁了开来。 窗外的阳光投进,轻柔地描绘着男子如雕刻般完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尤其那双如墨玉的眼眸竟慢慢地渗出温柔而魅惑的流光。 “轩、轩辕睿?”紫璃不停地眨着还未完全适应光亮的眼眸,娇唇轻轻颤处几字,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嗯。”轩辕睿轻轻的一应。而他的下一句话让紫璃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只听他附在她耳边,喃道:“做我女人。” 正文073 另一半是? 什么?做他女人? 而且他用的是“我”? 紫璃不可置信地一眨再眨眼眸,可无论她怎么眨,眼前都是轩辕睿认真的表情,蛊惑的光从他深沉如墨的黑眸中射出,竟是如此的诱惑,心不期然间跳多了一拍。 “怎样?”伴着低沉性感的跑嗓声,热气吁在脸上。 混沌的头脑略为清醒,紫璃当下敛了心神,目光在他宛若苍天亲手打造的完美线条上徘徊片刻,轻道;‘皇上,您说笑了。”不知他真心与否,不知他这话何意,这种问题,能搪塞过去的只有“玩笑”二字。 可惜,有人不是这么对付,也不想轻易放过她。轩辕睿深深地凝了她一眼,唇角勾出似有若无的笑容:“需要证明么?”视线滑下,落在两人紧贴无间的胸膛,他故意压下一些,感觉她的柔软,眸色深沉似海。 顺着看去,看到湖蓝肚兜,被他压得透着淡粉的肌肤,想着他暧昧的问话,紫璃大皱眉头,伸手将他推开:“起来……” 毒才刚清,蜜花蛇毒全身乏力的后遗症更要好几个时辰才能过,她的身子还是软绵绵的,推过去的力道自是微不足道,砸在精实有力的胸膛上,轻如羽毛飘落。 轩辕睿轻而易举抓住她的纤手,沉声低语一句:“朕是说真的。”放手,轻一起身,身体移到榻侧,一双眼眸牢牢锁住她。 少了压在胸腔上的重量,呼吸顿时舒畅,紫璃立刻拨回衣衫,拿他的话一想,他的这句话用的称呼是“朕”,这是表明君无戏言么? 这男人每句话都蕴着深意,每个步都算计在内,还真难对付。紫璃稍微别过脸,躲开那灼热的视线,却不想看到床榻旁的几上有一个瓷碗,瓷碗内有些黑色的汁液。手指禁不住抚上锁骨,那里不再暗痛,且有些粘稠的感觉。 难道,他为她吸毒? 想到这,紫璃那看向轩辕睿,清亮眼眸夹着不敢相信;“你……”这时骤间他唇角有一点残留的汁液,心下顿时肯定。 “谢谢”紫璃道。 “朕这么做不是要听这两个字。”轩辕睿偏过床榻,站了起来,黑色龙袍顺着高大挺拔的身体蜿蜒而下,更显他霸气飞扬。 躺看着他,总觉得他有点居高临下。紫璃颤颤地坐了起来;“那我以后补偿……” 她还未说完,轩辕睿就是打断道:“换一个机会。” 机会?紫璃疑惑。 “因为之前的事,你对朕心存芥蒂,这样下去,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很难。你不喜欠人人情,朕用这换一个机会,换你的‘不计前嫌’。”轩辕睿道。 不得不说他很了解她。可他明明和她接触不多,是他心机深,对所有人都掌握手中,抑或是对她分外用心?看到他盯着她,紫璃赶紧拂开胡乱猜测,回道:“好。” “方才的事,你不心立刻回复朕。”轩辕睿提的自是他要她做他女人之事。 “这是不可能的。”紫璃回道。 “凡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低沉的话音,从喉中溢出。流转着一种自信的魅力。 他还真难缠。不过不知听到她的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眸光凝出坚定,紫璃道:“我绝不会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可轩辕睿只上皱了皱眉,脸上没有过多表情,轻问;“身还是心?” “都不可以。”紫璃道。 “二者选一,你选哪个?”轩辕睿又问。 “没有选择,我宁可不选。”紫璃道,一字一字浸着坚决。 “有的时候没有第三选择。”稍微一顿,轩辕睿的唇微开,轻轻飘出一句:“朕知道了。” 接下来,轩辕睿不语。 他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紫璃对上他的神色,琢磨半天也琢磨不了什么来。 “皇上后宫三千,佳人无数,就连艳光逼人的飞凤郡主也对皇上芳心相许,皇上为何……”话问着,紫璃忽地想到什么,手指抚上脸颊。轻轻摩挲,细细辨别,这种触感……人皮面具还在。不过也是,容熙说过人皮面具要靠特殊的指法才能取下。紫璃心安了一下,随即升起更大的疑惑。轩辕睿不是因为看到她的真容而要她做他的女人,还能因为什么?她可不觉得她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放心,朕没有掀。”稍微一顿,轩辕睿伏了过来,一双漆连云港迷人的黑眸光芒灼灼:“后宫再多佳丽,不过是过眼繁花。世间上,绝代佳人易得,解语花难求!” 他是说她是他的解语花?可她根本看他不清楚!“皇上你误解了。” 听她这么说,轩辕睿也是不恼,反而轻轻拾起搭在榻边的那件祥云锦绣披风:“朕一路用披风裹着你到这,外人瞧不得你半点姿容。你说朕为何这么做?” ’我烈王妃的身份。为免有什么不好传闻。”紫璃回道,这个理由不用深想也知道。 放下披风,轩辕睿抬手指向门外:“朕抱你时在御花园稍停了片刻。现下那里候着很多宫女,各宫都有。” 他故意将事情炒大,而又故意掩藏她的面容,这是为了……紫璃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当真不知?”轩辕睿深深凝了她一眼,然后漫声道;‘随便猜猜。“ 紫璃还是摇头。 轩辕睿沉默,只是看着她。良久,紫璃倍觉不自然,不由奖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后宫争宠,转移目标。”后宫之争,历来是朝是大臣权利之战的体现。现在后宫恰恰维持平衡,可轩辕睿却因为镇南王似乎有意奖飞凤郡主拉到漩涡是。此举定会使平衡有所破裂,而这种平衡破裂应该是对轩辕睿要进行的事情不利,所以他才会假造一个心爱之人,心爱之人定是宫外之人,而且身份需要有点……尴尬也好,平凡也好,总之让众妃在宫内不得争,至于宫外怎样,就看轩辕睿对那“心爱”女子的态度了,是护她抑或放任她不管,让她成为众妃子的靶子。总之,就是为了在事情未浮上水面之前,继续维持现状。至于他其间想进行什么事,她不知道。不过,帝王要对内要做的无非就是聚权利、清乱党、正朝钢等等。 闻言,轩辕睿眼中滑过赞赏,这么兰质蕙心的人儿,确是世间难得。 “答对一半。”轩辕睿轻道。 一半”紫璃眉心微微皱起,随即释然:“所以说,我不是皇上的解语花。” 轩辕睿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往下猜,定能猜中。” “不过不用你猜,今晚你就会知道。此事对你有好处。不要让外面那些人看到你。”轩辕睿说着,边往门走去。 对她有好处,紫璃低头思量,眼角光亮一闪,抬眼看向,便见轩辕睿侧身而出,徒留门外一线日光滑过。 门又关上了。 腿还软着,不知何时能恢复?紫璃慢慢地挪着身子下床,再慢慢地走到门前,眼眸贴着门缝,看向外面。 “皇上,您没什么事吧?”张太医在门外等了这么久,由于没有武功,人也老了,里面的说话声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他等着,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没事,你在这边侍候。”轩辕睿丢下这么一句就举目越过他,走向院门。 张太医连忙行礼应是。 “啊!皇、皇 上……”骤见轩辕睿出来,院门的宫发们激动的惊叫出声,随即赶紧高呼万岁,行着跪礼,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瞄向轩辕睿的身后,但可惜的是,无论她们怎么看都没有人,更别提能看到方才那名裹着披风,见不得姿容的女子,宫女们顿觉失望,也只得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院中的房间内。 张太医还在那里候着,院子的四面她们也指派了一些人用留意,再加上整个院落只有这唯一出口,那名女子怕是并未出来。 轩辕睿走得很慢,沿途还一路欣赏院落里栽种着的绿油药草。 “皇上!’轩辕烈看到他那样子,实在忍不住了。 ”她没事,正在休息。”轩辕睿道。 听到这话,轩辕烈微微吁了一口气。 “本王去看一下她。”轩辕手伸手去推侍卫,又想冲进去。 “朕说,她在休息。”低沉的话音溢出,带着不可反驳。 “皇兄,您这样……”轩辕烈抬眼扫过从多跪在地上的宫女拳头一握,忍住了。 “有事商讨,跟朕去御书房。”轩辕睿走出院门,众多宫女赶紧让道。 轩辕烈看了院子房间一眼,只得尾随而去。 众多宫女奖他们的对话尽数收入耳中,更是肯定轩辕烈认识里面的女子,似乎关系不浅! “皇上……”看到轩辕睿出来,而快要经过她身边,心、飞凤郡主心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脸上飞上娇羞之色。 “皇上万岁。”百妍郡主连忙拉着还在发愣的飞凤郡主跪了下来。 “平身。”淡淡的丢下一句,轩辕睿便越过她们不作丝毫停留。 醉人的龙涎香飘过, 飞凤郡主心有些醉,站了起来,看向院子,眼中透出愤恨之色。 “借过。”一个身穿蓝色衣衫的小太监拎着食篮,一溜跑到院门前,看着众多宫女叫了出声,而且还蛮横地推了就近和宫女一把。 轩辕睿刚走,宫女信才站起来,这么被他一推,脚步不由有点踉跄。 “你!”她们都是各位妃嫔的贴身宫女,地位岂是一般的宫女太监可比的?宫中的太监宫女,除了皇上和几位太妃身边当差的外,哪个见到她们不是叫一声“姐姐”?现下这个太监竟这么嚣张,岂有此理! “几位宫女受不了他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刚想大骂,却不想海公公先她们出言:”来了?姑娘正在候着呢!赶紧进去吧!各位不要阻路,耽误姑娘用餐可不是能得当得起的。” 海公公这么一说,众位宫女当然不敢出声,不过却暗暗记下了这神秘某人,连一个给她送饭的都这么嚣张,可想而知,本人是怎么样的! 小太监应了一声,从宫女侍卫的让道中大步跨了进去。他的一张脸黑不溜秋的,完全没有宫里太监的水嫩。而他的头又昴得高高的,众人更是看不清他的长相。 紫璃从门缝看着走来的小太监,眼眸轻轻地转了一圈,忍不往“扑哧”笑出声来,这身身段,这步姿,这小脸,不是秋儿那丫头还能是谁? 小太监终于趟到房间外,看了门外的张太医一眼,点了点头,就贴近门轻唤;“小姐。”声音完全是清脆女声。 张太医听出了,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便选择听而不闻,在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小姐,你没有事吧?方才担心死我了!”秋儿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打转。 “没事。”紫璃摇了摇头,随即盯着她黑溜溜的脸打趣道:“你是谁啊?干嘛叫我小姐?” “小姐,我是秋儿啊!”秋儿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脸:“虽然黑了点,但小姐你看,这眼,这眉,这鼻,就是写着‘我叫秋儿’。” 她这可爱的话语听得紫璃心情愉悦,轻笑出声。 一拍脑袋,秋儿看到她带点狡黠的笑颜,终于知道她的好小姐在逗她玩,不然凭小姐的聪明怎可能认不出她? “小姐!”秋儿佯装生气地嚷道。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紫璃摆了摆手,拉秋儿在桌边坐了下来,问道:“你干嘛将自己弄成这样?” 听到问话,秋儿将食篮往桌上一放,嘴嘟了起来:“是那个海公公叫我弄的!说如果不这样就不让我见小姐你!谁知道他为什么呢?问他又不说!”声音带着愤然。 “海公公应该不只是吩咐你这些吧?还有什么?”紫璃想了一下问道。 “还有就是……”秋儿一点不漏地详细道来。 听罢,紫璃低头一想,已经知道文才轩辕睿说的一半和对她有什么好处是什么意思,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云嫣然你不是自持手段高明,计谋了得么?不知和后妃妃嫔比起来又如何?轩辕烈不知能护她多少?想到这,对轩辕睿的好感上升了不少,他的算计不用在她的身上倒是不错。 “秋儿饿了么?我饿了。”紫璃看向桌上的食篮,晌午都过去了,她还未吃饭,的确饿了。 “没有看到小姐安然无恙,我怎么吃得下?” 听到秋儿的话,紫璃心头微暖。 打开食篮,秋儿将里面的菜肴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顿时菜香充盈鼻端,更是令她觉得饥肠辘辘。 吃过了饭,秋儿就按照海公公方才的吩咐出了房间,走到院门前,看向海公公说道:“姑娘的衣衫方才吃饭弄脏了,帮她拿件过来吧。姑娘喜欢粉色,不好不穿。” “唉呀,准备衣服这种事,奴家还真没有眼光!”海公公露出为难的神色,随即转向门前众多宫女问道:“你们谁愿意代劳吗?” 这事做得好可以卖皇上身边红人海公公个面子,还可以凭着机会在衣服上动些手脚,虽然不可能趁这谋害里面的女子,毕竟她是皇上的独宠,谁敢这么做?但可以让她们更好辨认是谁,不是? 众位宫女闻言沉默。 丽妃的贴身宫女以己翠娥道:“一个怕眼光不好,姑娘不喜欢。就让奴婢和几位姐妹一起准备吧。”说着,往德妃、洛妃、淑妃的贴身宫女递过眼色。罪不责众的道理谁都懂,加上是后宫之首的四妃贴身宫女一起准备,就是真是出什么问题,皇上也不好怪罪。而且也可以防止一人准备时,别人的别有用心,暗动手脚。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其余三名宫女想了想也是答应下来。既然衣服脏了,想必也去不了哪里,再说,她们走了,撵过来的其他自己人还可以继续盯着。 那女子最喜欢粉色。这句话,众人都心里留底。 不多时,离去的四名宫女便准备衣衫回来,一共两件,一件略为华丽,一件略为素雅,不过都是粉色。 装作小太监的秋儿看着呈在托盘里的衣衫,摸了摸,挑了挑,选了素雅的那件。 这个选择也被她们记下来。 秋儿捧阗衣衫折回房间,此时海公公是退到院子似在闲观药草。秋儿经过他的身边,海公公刚好赏完一边,继挪么另一边,与秋儿正对,再错身,电光火石之间,一件衣衫从海公公今天异常宽大的衣袖中溜出,与秋儿捧着的一个调换。对了一眼,眼中默契流转,然后,秋儿继续捧着衣衫回房间,海公公继续欣赏药草,仿若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良久,海公公似乎看腻了药草,对着侍卫统领林涛吩咐道:“好好看着,本公公去皇上那边看看。”然后在林涛的答应声中走了出来。 海公公施展轻功,路过御书房,轩辕睿正和轩辕烈商讨着什么,向轩辕睿使了个眼色,轩辕睿点了点头,他便向着云嫣然暂时歇息的桃蓉阁而去。 桃蓉阁,是丹霞宫的一座楼阁,共有三层,周围庭院植着桃花,木蓉,此时开得灿烂,被风一吹,一地璀璨。 云嫣然靠在阁楼二楼的靠窗窗户,伸手触碰着从窗外延伸进来的花枝,粉嫩得颜色令她心情愉悦。探眼看去,窗外隐隐花海浮动,清香飘浮,这景致当真是美。美得让她向往和叹息。 皇宫果然比烈王府好啊! 可惜…… 想起轩辕睿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居然亲自抱个丑女云岚,她心头就是妒火燃烧。 一时气急,去嫣然咳了出声:“咳咳咳……” 方才两名办事不足的丫鬟随她来到桃蓉阁,轩辕烈走后就一直跪着,跪到现在,腿已经发软,趁着她咳嗽,赶紧关切问道:“小姐你没事吧?”站起来想借着为她抚背的机会,免去一些跪罚。 “谁叫你们站起来的!”云嫣然一脚踢在一名丫鬟身上。那名丫鬟本就脚 发软,被她这么一踢,脸撞到旁边的几上,一阵疼痛,顿时通红。 云嫣然还不解气,伸出拳头想砸在另一名丫鬟身边。 敲门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是尖细的人声;‘云小姐在吗?” 一听这声,云嫣针立刻回了心神,眼眸瞪向两名丫鬟。 两名丫鬟身体颤了一下,立刻会意,分列左右站在她的身边。 ”请进。”云嫣针拨了一下发髻 ,声音温柔。 海公公领着五名端着托盘的太监推门进来。云嫣然见了,立刻起身相迎,十分有礼,脸上也是挂着亲和到不行的笑容。 海公公见了,也是跟着客套地笑着,眼角看到那名丫鬟用手捂脸时,挑开一丝讽刺,如若她方才没有听到声音,他还真以为眼前人是如传言中一般温柔娴淑,可惜,他听到方才的那一幕。 海公公拍了拍手,五名太监同时将手中托盘盖上的红布一掀。云嫣针看到,两眼发光。 “海公公,这是……”云嫣然敛了心神,问道。 “呵呵,这些是皇上给云小姐的赏赐,云小姐身子不好,千年人参、百年雪蛤自是少不了,而云小姐芙蓉之姿,这东海珍珠项链、红珊瑚手镯更是对云小姐锦上添花,至于最后的衣裙,更是皇上的一番心意!”说到这,海公公微微递给云嫣然一个眼色,随即目光扫过阁楼,幽幽感叹:“这桃蓉阁自皇上当年最宠的蓉妃来过外,还真没有女子来过呢,云小姐……”到最后,海公公只笑不语。 一听这话,再看海公公的神色,云嫣然顿时心花怒放,难道皇上对她? “云小姐,这衣裳可否一试,如若不合适,奴家也可让人改。”海公公提醒道。 “好,公公请稍后。”云嫣然捧过衣衫,笑容水满面地转身走向内室。 将衣衫一放床上,伸手一摸,柔滑的触感,让她唇边笑靥绽到极致。这衣衫的布料居然是宫中四妃才能穿的雪绵!外面仿制的都要一尺千金,现下她竟可以穿着真的? 爱美心,虚荣心顿时膨胀,云嫣然也没有衣衫的花式和衣摆的不同。 穿了上身,对镜一照。很美,比她之前穿过的所有衣衫都美。 整理一下,云嫣然走了出来。 海公公一见,不由赞道:“这衣衫简直就是给云小姐量身打造的,还真是适合到不行啊!果然如皇上说,这衣衫只有云小姐才配!仙女下凡!绝配!……”海公公夸张地说着,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儿恶心了。 “公公廖赏了。”云嫣针脸上娇不胜羞,心下却是虚荣心涨到极致。 “这衣服是皇上亲自吩咐人做的,皇上想看一下云小姐穿着的效果,不知可否……”海公公脸上露出一些为难之色。 “嫣然在这恭候皇上大驾。”云嫣然连忙应答,心也上不住“砰、砰”直跳。有机会与睿帝单独相处,她怎能错过?如若能掌管后宫,那才是真正的飞上枝头!皇后之位,岂是烈王妃能比的? “皇上今天公务繁忙,可能会晚一点……” 海公公还未说完,云嫣然便是产兴奋打断;“没有关系,无论多晚,嫣然都会等。” “奴家先行告退,云小姐好好休息。”海公公拱一拱手,就领着五名太监离开。 “小姐,你这样见皇上似乎有些不妥,烈王爷那里……”有名丫鬟脱口说道。 “多嘴!本小姐的事何时到你过问!”云嫣然一巴掌刮在那名丫鬟脸上,顿时通红一片,丫鬟含泪忍住,完全不敢出声。 “你们现在去吃晚饭,吃了饭回来尽全力帮本小姐梳妆!本小姐要最美的妆容,最好的发髻,你们有什么能耐都给本小姐使出来!”云嫣然丢下一记命令,就转身走进内室。 她们一直跪着,现在其实饥肠辘辘。两名丫鬟连连应是,便立刻下楼招过那里候着的太监去御膳房拿点简单的糕点过来。匆匆吃过,险些儿咽到,连一口水也来不及喝便立刻奔上楼。 “小姐,我们回来了。”两外丫鬟来到二楼正厅,刚要走进内室,忽然听到一记夹着满满慌乱和惊恐的话语从里面传来,她们赶紧跑了进去,一眼便见到地上摔破的铜镜,和双手捂着脸,发丝凌乱的云嫣然。 “小姐,怎么了?”两名丫鬟问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药效有一天吗?快,立刻去叫胡太医来!无论如何都要叫他来!”云嫣然嘶声力竭地吼道。 “是……”两名丫鬟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事情严重,立刻转身狂奔下楼。 正文074 云嫣然的秘密+第一次女装 “等等!“两名丫鬟才转出正厅,云嫣然又唤道。 “将房间收拾一下。”此时,云嫣然整个人缩到床上,床幔下了,粉色淡绣桃花的床幔隔断她的身影,让人瞧不了半分。 两名丫鬟不由错愕,方才她不是挑刺儿焦急地让她们去叫胡太医么?怎么? “没有听到吗?”云嫣然的声音完全夹着火气,她的心情已经够糟糕了,她可不想和她们在磨蹭。 “是。’两名丫鬟对视一眼,折身回到内室,蹲下身收拾地上破碎的铜镜还有其它散落的东西。 听着偶而硬物相碰和丫鬟们起身蹲下衣料摩擦的声音,云嫣然用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力度很大,指甲也隔着衣衫戳在臂上,妄想这样让自己慌乱的心平复,思量对策。 两名丫鬟一个叫小红,一个叫小翠,是轩辕烈之前买给她的,至今跟她还不到三个月,摔药嫁祸给别人这种事还能叫她们做,但有些事她不敢也不能告诉她们。她在烈王府昏迷期间也是由心腹婷儿完全负责,贴身照顾。可不巧的是,今天婷儿有事要回家中一趟,她觉得今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让她回去了,想不到,竟然…… 都是云岗的错!好若不是听到她赢了比赛,自己也不会一时怒火上脑,将那药摔了,用来冤枉她! 想到这,云嫣然恼怒地捶打棉被。小翠和小红听到了,相互看了一眼,小红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今天胡太医不当值,要不要找太医院其他太医看看?这比较快。” “不用!”给其他太医看,让他们发现她吃禁药岂不糟糕?能给其他太医看,她方才就不用对轩辕烈撒那种谎了! 纤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地戳进肉里,戳得血丝渗出,疼痛袭来,云嫣然的头脑终于清醒了很多:“说个住址给你们,你们其中一人去找婷儿让她去找胡太医!” “是,小姐。”听得她们答应,云嫣然便快速地念了一个住址。小翠奖住址默记下来,转身就奔了出门。 而留下来的丫鬟小红,看了床幔一眼,再伸出手盯着掌心,心情极之郁闷,她和小翠方才猜拳来着,她输了,所以她留下来。 “我午睡,你无论如何都要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搅,就是烈王爷和……皇上都不可以!做好了,以后有奖,不然你就等着领罚!”话语从严实的床幔透出,有着浓浓的威慑之意,小红听着禁不住身体一抖,应道;“知、知道了,小姐。” “去吧。”丢下这么一句,云嫣然拉过被子裹紧自己,从头到脚,不留一点空隙。 小红立刻跑到门外,将门关上,然后她就如门神般立在那里,眼眸担忧地探向四周,心里密密念着不要有人来,尤其皇上不要来。烈王爷碍于小姐,可能不会乱闯,但皇上的话,阻止他不知道会不会杀头?想到这,小红顿觉脖子有丝凉飕飕的。 很幸运,一直到太阳西下,霞光染天,丫鬟婷儿带着胡太医来了,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搅。 丫鬟婷儿长得颇为清秀,身穿一身蓝色衣衫,来到门前,轻轻敲了一下:“小姐,胡太医来了。” “叫他立刻进来!”云嫣然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婷儿恭谨应了声;‘是。’便推开门,伸手作请,脸上挽着笑容:”胡太医请!” 身穿一身灰色锦袍的胡太医,长得一双老鼠眼,留着一截短须,年纪将近四旬。 老鼠眼精光一闪,胡太医笑得带点猬琐,走了进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待他身影完全没入房间,婷儿将门一关,脸上笑容一敛,兴起些厌恶的神色,而在转向旁边的丫鬟小红时,神色又恢复如常;‘小红,你去楼梯那候着,一有人来就大叫,听到吗?” 小红点了点头;’知道了,婷儿姐。“便转身走下楼梯。 婷儿也跟着去,眼看小红下十个阶梯就停下来,婷儿琢磨了一下,好像那个位置房间的声音还会听到,便又叫小红挪下多些,觉得差不多了,才叫她停下,守在那里。 走了回来,婷儿站在门前,听了听里面的声音,眼中的鄙夷神色十分浓重,唇角也有些厌恶地撇撇。 房间内,胡太医走了进去,步伐迈得颇为潇洒,只不过衬上他的长相,怎么也潇洒不起来。 ‘快来啊!”云嫣然听着慢悠悠的人声鼎沸声,心急不已。 “美人儿,等不及了?胡太医笑了笑,语调颇为暧昧。 云嫣然听着一顿恶心,可因时势所迫,她也只好强忍下来。 “来,伸手。”瞧见云嫣然从微掀床幔伸出一只玉手,胡太医递给她一颗药丸,顺势在白嫩的肌肤上一摸。 将药丸一咽而下,胡太医琢磨一下时间,差不多恢复了,便便猴急地掀开床幔钻了进去。 “你干什么?”云嫣针看向会在床上的胡太医,喝道。 胡太医目光探向她的脸,容貌恢复了,唇角迅速扬起瘪笑:“美人儿,我们可是约定过的,每次我给你药,你就要……呵呵。” 云嫣然咬唇,没有办法,可也不想太便宜他;’每次给够二十天的药,我们也是说好的,拿来!” “好!”胡太医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她。云嫣然接过一数,数目不只有十九颗:“你!这不够!” “你可是吃了一颗了,美人儿。”胡太医老鼠眼光一闪,事情算得清清楚楚。 云嫣然也不能反驳,虽然她极之不想多见他,但完全没有办法,毕竟她需要他的药。 瓶子塞好,云嫣然刚往枕边一放。胡太医便猴急地伏了过来,拉扯她的衣衫。 “喂,这是皇上赐的!你敢弄皱试试!”云嫣然威慑道。 一听这话,胡太医下手迅速轻了,不过动作还是很快。不一会儿功夫,云嫣然就只剩下粉色的肚兜和亵裤。 “美人儿你可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连皇上也赐衣服给你。不过,这肚兜不是皇上赐的吧?”胡太医一手扯开她的肚兜,顿时,春光大泄,看得他猛咽口水,整个人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感觉胡太医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游离,尤其是在敏 休夫别样妃第17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敏感处,云嫣然身体掀起一阵一阵热浪,闭着眼睛,脑中将胡太医想像成成英俊的轩辕烈,不由得娇喘连连。 看到她这种样子,胡太医眼中滛光大盛,再也忍不住了,裤子一脱,又再次扑上来,揉着娇嫩的手更是粗鲁。 “你干什么?”感觉到有什么硬物抵在她腹下,云嫣然猛地睁开眼睛。 “美人儿,你和身体可是想要我想要得紧呢!你就诚实一点吧!”胡太医说着这话 ,手也狠狠捏信娇嫩,令得云嫣然立刻兴奋地叫了出声。 看到她这个样子,胡太医笑意更深,不知烈王知道他心中温婉贤淑的人儿,竟是这么荡,会有什么感觉? “我们说好,不许做到最后一步!”想要她,呸,他做梦!一看他的脸,她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云嫣然推开他,坐了起来。 “美人儿,烈王爷可是以为你和他……呵呵,到时发现你还是处子,你怎么解释?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胡太医的手又探了过来。 “你还好说,上次不是你,我用得着那样吗?”云嫣然拂开他的手,脸上带出愤然。 “上次在烈王的别院,可是美人儿你说还要,才害得差点被烈王发现。我可是为了美人儿你,冒险给烈王下药,让他以为你和他有什么。你不感激我,反而怪我?美人儿,你太没有良心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云嫣然脸上一红,随即想到因为他下药过猛,令得轩辕烈没有做到最后就倒下了,她就忍不住生气。 不过也好,至少她现在还是完壁之身,还有机会去选择更好的,譬如:皇上。世间上哪个男人不爱美人,何况是她这样的绝色?想到这,云嫣然唇角露出骄傲的笑意。 一看她这表情,胡太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中露出鄙夷,她现在是美,可这不都是他的功劳?没有他这些年的药,她不说当不了这国都第一美人,就是“美”字也沾不上边! “你有没有药令我更美、至少要美过御影国那个独舞的舞姬。”云嫣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问道。她想要在明瑶宴上取胜。因为一旦赢了,她就可以扬名天下,成为真正的舞色双绝!而独舞评定包括舞和色两项,或许那个御影国舞姬的舞比她柔,但只要她比她美,那也是可以赢! 云岚竟说在明瑶宴上和她一较高下?简直笑话!这天启国还有比她美有人么? 不过,云岚小时候长得还是很水灵,个个都觉得她大了会倾国倾城,哪知竟这么丑!看来是老天也看不过眼她。云芊儿小时候也长得比自己甜美可爱,可又怎样?还不给自己设计、虐待而弄得笨笨傻傻的。而最丑的她,反而成为三姐妹中最美的那个,想到这,云嫣然眼中挑出浓浓的得意。 “这药嘛,我可以尽量想办法,不过……”目光流转在她胸前,胡太医笑得十分猥琐。 知道他为何意。云嫣然主动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娇嫩上,妩媚一笑:“只要我飞上枝头,到时,你想要多少次都没有关系。” 这种诱惑,胡太医怎能把持得住,当然是立刻扑上去。 一室娇喘。 房外的丫鬟婷儿听着,嘲讽、鄙夷的神色毫无掩饰地从脸上流露出来。 半个时辰过后,胡太医才心满意足走了出来。婷儿送她下楼。留在内内室的云嫣然,拿过另一把铜镜,细细端详自己的样貌,当真是越看越欣喜。 唇角飞扬,可当想起她方才的样子,手中一紧,铜镜险些又摔到地上。 “云岚!”云嫣然愤恨地喃出声。她昨天已是从昏迷醒来,竟然发现因为花仙子毒的后遗症,吃的药药效一过,脸竟是这么、这么的丑!比以前还要丑上好多倍! 都是云岚害的,绝不放过她!云嫣然看向窗外,眼中射出狠毒的光芒。 胡太医从皇宫出来,已是夜幕降临。他坐着马车近回自己的住处。 转入自己房间,胡太医便见一室黑暗,打开的窗前站着一个人,那人裹着黑色连帽披风,有月光下,身影模糊,只依稀辩得身段不是很高,而且比较纤瘦。 “主子!”胡太医立刻将房门关上,然后直直行礼。 “说说今天的事。”黑衣人发言了,声音十分的沙哑,似被沙子辗过,语调冰寒,纵然不少听到的胡太医也禁不住身体微微一颤。 简略说了说事情大概,胡太医重点提到:“云嫣然说要令她更美的药,至少要美过御影国的独舞舞姬。” 听罢,黑衣人冷笑一声;“御影国独舞的舞姬——凤姬可是天下十大美人之一,云嫣然胃口很大。” “云嫣然这般年纪,容颜已是很难改变,不知主子……”胡太医迟疑地问道。每次对云嫣然都是能看能摸不能吃,再这样下去,他可是要疯掉了。 “给,给她令男人神魂颠倒的药。”黑衣人道。 胡太医顿时欣喜。 “什么样的心肠配什么样的姿容。云嫣然蛇蝎心肠,却要逆天而行,争得绝世姿容,她定会付出代价!”轻飘飘的话语落地,胡太医眨眼间,黑衣人已是远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 太医院后院。时值未时。阳光白花花地照在院里的药草上,晕染出淡淡清新的药香。 房间里,待秋儿收拾完盘盘碟碟,紫璃给她和自己倒了两杯水,便闲聊起来。由于蜜花蛇毒后遗症未过,紫璃身体还是乏力得很,说不到半会,她便两眼惺忪,哈欠连连了。 秋儿看她不过,赶紧撵她上床休息。 “秋儿,天黑了,叫我起来。”紫璃吩咐这么一句,倒头便是睡去,看来身体确实疲倦。 秋儿细心地为她整理了一下被角,坐回桌边把玩起水杯,十分无聊。 这么片刻,她熬不住了,便拉过椅子坐到门前,眼睛贴着门缝看向院门处。 院门处堵着几名侍卫,侍卫前依然是众多花红柳绿的宫女。她们眼眸牢牢锁着房门,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很是尽责。太阳有些微偏,但阳光却直直打在她们脸庞上,伴着身体因人挤人涌而升起的点点燥热,脸上胭脂有些化了。可她们也不敢用手帕擦,因为那么一擦,定是一脸花绿,难看得厉害。宫女们还时不时抚一下肚子,她们绝大多数是未吃午饭就自家娘娘撵来的,此刻站了这么久,不由得饥肠辘辘,而且也口渴得严重。脸上带出怨恨,心底都暗暗咒骂起里面未曾谋面的女子。 看到宫女们这样,秋儿玩心起了。再说,账也是记到云嫣然头上,那个云嫣然如此可恶,应该受教训更多才对。 这么一想,秋儿也心硬了点,轻轻地拉开房门,露出一条缝。 宫女们一见,顿时眼神一亮,激动起来。可惜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人趟出,反而门又关上。如此几遭,她们也知道是里面的人玩弄她们,倏时,女方得咬牙切齿! 这梁子记下了!众多宫女们心里想的极之一致,那就是怎么将里面女子的嚣张、目中无人添油加醋回报给自家娘娘,好让娘娘对付她! 云嫣然啊,云嫣然,不知得罪整个后宫的滋味如何? 秋儿捂住嘴偷笑起来。不过谁让她老是找小姐麻烦,云嫣然该死! 目的达到,秋儿也玩腻了,眼眸探向门侧,原本候在那里的张太医已经搬着椅子在一旁的屋檐下休息。她看不到他,却听到时不时的“呼噜”声,怕是睡觉了。秋儿瘪了瘪嘴,挪回桌边。由于房间很简陋,只得一张床,紫璃已经睡了,秋儿只有趴在桌面上歇息。 秋儿这么一趴,便是趴到华灯初上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秋儿是正对门趴着的,听到导报响,连忙抬头。外面绚烂的一线霞光随着门关上而隐去,她便看到一身黑色龙袍的轩辕睿。由于天色的关系,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淡,可轩辕睿整个人英挺非凡,像极了晚间的夜明珠,光芒璀璨。 此时又一人闪了进来,正是海公公,海公公手上拎着两个食盒,奖一个放在桌面,顺便点起烛火,然后对秋儿招了招手。 秋儿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有些不明,站了起身,刚要向轩辕睿行礼,轩辕睿却已用手势叫停,他的目光落在还在睡觉的紫璃身上。 秋儿知道他的意思,不高呼“皇上万岁”,只对他施了一礼。此时却见海公公继续向她招手,赶紧走了过去。 “你出外面吃。”海公公附过来,细声说完,转手将手中食盒塞到秋儿手中。 秋儿回头望了一下轩辕睿,再看一眼紫璃,不由迟疑。 “去!”海公公打开了少许门缝,便将秋儿推了出去。他自己也紧接着退出屋子。 顿时,屋子里只剩下轩辕睿和紫璃两人。 紫璃在睡梦中听到了动静,轻轻地睁开眼眸,眼前还有些模糊。颤颤地想坐起身,忽然感觉后背横着什么,转眼一看,原来轩辕睿走了过来,扶着她。 “我自己可以。”紫璃脸上挽出一笑,便不着痕迹地挣脱轩辕睿的手。 看着空了的手,轩辕睿眉心皱了皱,随即说道:“吃晚饭吧。”知道她不想他扶,轩辕睿便径直坐回桌面,将食盒一层一层摆开。 紫璃走了过来,刚坐到他对面,轩辕睿便递给她一双筷子,自己手中也有一双。 “上次说过一起用膳的。”轩辕睿说完这么一句,便挑了几根肉丝夹到她面前碟中。 上次?紫璃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好象是他一个人说的吧?她可没有答应。不过,现下轩辕睿坐在这里,她也不好意思叫他回去,毕竟一顿饭而已没有什么。再说,她也不可能和美食过不去。 他夹了菜给她,她当然是要回礼。紫璃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也挑回同样的肉丝给他,笑了笑:“礼尚往来。” 这个也要礼尚往来、轩辕睿唇角勾开笑意。 “这里的菜怕是没有你平时一顿的一半吧?”紫璃目光扫过面前的五个小菜,问道。说一半应该是说少了,看电视,皇帝吃饭的摆场可惊人了,菜至少也有几十,还是早饭呢! “就这么多。你怎么觉得朕平时会要很多?”轩辕睿抬眼看着她,问道。 “猜的。”紫璃回道,就这么多,他这皇帝做得还挺廉洁的,至少用餐上没有铺张浪费。 “依据?”轩辕睿有些刨根究底。 “胡思乱想。”紫璃答道。 “嗯。”这下,轩辕睿总算不问了。 “你不怕被人下毒?”紫璃眨一下眼睛,问道。他不用用银针什么的试毒么?皇帝不是应该很谨慎。 看着在火光映照下明亮异样的眼眸,轩辕睿浅浅地醉,回神应道:“不怕,这是海公公准备的。” “哦。”紫璃应了一声。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过了片刻,轩辕睿点出这么一句,随即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眸牢牢地看着她。 他还记得她说过的这句话?紫璃的心湖漾开一丝涟漪。 ‘看来,海公公还真是你的心腹。”紫璃继续夹菜吃着。 “还有两刻就可以出发了,你没什么要说么?”将筷子一放,轩辕睿轻问。 “没有。”紫璃答得干脆。 “你猜到了?”轩辕睿问。 “嗯。” “你不说‘谢谢’是因为你认为你自己应对云嫣然有余,不必朕插手?”虽是疑问,话音却是肯定。 大家心照不宣。“紫璃微微一笑。 轩辕睿目光转过,落在床边几上的粉色衣衫上:“你之前没有穿过女装?” “算是吧。”她穿越到现在一直穿男装,的确没有穿过女装。至于云岚怎样,她就不知道了。 今晚,她第一次女装。轩辕睿听了她的话语,色如墨玉的黑眸泛出笑意,竟如星子般璀璨。 正文075他看见了 当最后一抹霞光隐于天际,天真正地黑沉下来时,散发柔芒的月亮成为夜间天空的主宰。众多星星也从模糊到清晰,向人们展现他们美丽的身影,如眼睛般在夜幕上一眨一眨。 太医院后院一片光亮暗淡,除有些药草在月光下发出萤萤之光还有侍卫手中兵器烁烁银光外,最显眼的便是屋子里的灯光。灯光淡黄,从屋子门缝,纸窗透了出来,照在站在院门处的宫女们的心上。 屋子里,紫璃和轩辕睿吃过饭,海公公很适时地奉上两杯茶。紫璃和轩辕睿喝着茶,闲聊着。 聊天、聊地、几乎无所不谈。 此刻他的身份不是皇上,而她也不是烈王妃,两人就像知交的好友,很随意地聊着。 紫璃的奇思妙想领轩辕睿啧啧称奇,赞赏不已。轩辕睿的见识广博,和每每她说到这个时代闻所未闻之事,他只是认真地听着,偶尔提出自己的疑虑,十分虚心的态度,也让紫璃心情愉悦。 看着眼前的妙人儿,看着她双眼灼灼而华,看着她娇唇一张一合,轩辕睿深邃迷人的眼眸溢出一丝笑意。她说地卜师方而是圆的、她说人在天上飞总有一天会实现、她说……很多很多,惊世骇俗,就是学富五车的他也从未听过,甚至想过。可她清丽的声音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在屋子里如水般慢慢流淌,让人觉得只要是她说的,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这次的交谈是这么久以来,两人最轻松的一次,没有话语中的暗藏算计,没有语调中的隐晦心思,更不用一字一字地斟酌意图。 时间易逝,纵然谈话再愉悦也是要结束。 “你真的是云岚抑或天启国的人?”轩辕睿漫声问道。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她敢和他说这些,就已想到他会怀疑。 “信。”这么多事,单凭空想,绝不可能。 紫璃眼眸眨了眨,眨出一丝狡黠之光:“不担心我是敌国j细?” “你是吗?”轩辕睿平静反问,深沉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紫璃轻轻笑了笑。 “我对自己的眼光历来有信心。我眼中看到的只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谁,是不是云岚。” 轻轻的话语砸在心窝,紫璃久久发愣,直至轩辕睿站起来,轻说一句:“我在乎的亦是如此。”转身带门出了屋子,她才回过神来。 这种自信,这种想法,的确是轩辕睿的风格。紫璃唇角勾开一丝笑意。不过,他最后那句用的是“在乎”二字么?琢磨至此,紫璃的心像咬开了一颗半熟的梅子,有些酸,有点甜,有点涩,总之滋味有点复杂。 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下,紫璃转身走到床边几前拿起那身粉色女装。不是曳 地长裙,也不是锦绣宫装,很简单的样式,但布料却是触手凉滑,在灯火下,流转丝丝雪光。 换作宫中妃嫔,乃至名门闺秀,也许一眼就可以认出这是雪锦,雪薛国进贡的雪锦,就是民间仿制也一丈千金的雪锦。而这衣裙的用料更是雪锦中最绝顶的冰雪锦,整个皇宫只有两匹。众多妃嫔望眼欲穿,做梦也想得到的冰雪锦,却全部用在这条裙子上了。如若她们知道,都不知会否吐血。 可惜,紫璃不是这些人,更未曾留意过这些,自是不知这条裙子的价值,只当是普通的一条裙子。 换上衣裙,因为她从未穿过女装,就算这条裙子本身样式简单,但有些搭扣她还是不知怎么弄。 算了,反正是夜晚,而且等下披风一裹,什么都看不清楚。紫璃自我安慰一下,倒也不在意。只是这裙子的尺寸太过合适,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订造的。想到什么可能,心微微跳多了一下。 再看一眼,觉得差不多可以,紫璃便敲门示意让外面的人进来。 轩辕睿,海公公,秋儿依次走进,一看见她,不由一愣。 看到他们的表情,紫璃皱起了眉心,怎么了? 轩辕睿看了她一眼,笑言:“你穿反了。” 这下轮到紫璃愣住了,回过神,她倒没有尴尬。笑了笑,紫璃为自己解释,也是自我安慰:“第一次穿,情有可原。” 第一次听有人穿反衣服还如此理直气壮,毫无羞意的。秋儿和海公公又愣了愣。而轩辕睿却是眼中自然而然地带出笑意,似有丝宠溺的味道。 “小姐……”秋儿轻轻地跺了跺脚,走过来,她还挺期待她的首次女装呢!可她竟给她穿反了! “小姐,还是让秋儿给重新弄过一次吧!”秋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好。”听紫璃这么说,轩辕睿和海公公自然而然地退出屋内,将门带上。 带两人离开后,紫璃看向秋儿道:“秋儿,你这段时间留在宫中。” “啊?”秋儿解她衣带子的动作一停,双目睁大,显然有些没有料到。 “打听八重阁。”贴近秋儿,紫璃附在她耳边咬上几句,声音极低极轻,随即微微后退,恢复正常音量:“我方才已经和皇上说好了。他会让海公公给你安排好的。” 秋儿扁了扁嘴,再点一点头,就继续为她宽衣,然后穿衣。 终于弄好,秋儿抚了抚平布料上的皱褶,异样凉滑的触感让她的手顿了顿,可此时她满脑子心思都在紫璃要她留在宫中这件事上,也没有察觉出是什么布料。 “小姐,你穿反衣服就为这样?是故意的!”秋儿伏在她耳边说道。然后鼓着腮子,有些哀怨,她指的自是她用穿错衣服,两人独处的事。 听到秋儿的抱怨,紫璃笑了笑。方才她还未反应过来,轩辕睿就已独自出去。她又不能出声叫秋儿进来吩咐事情,怕外面宫女们听到,打乱轩辕睿的计划。谁知道她们之中有没有会武功之辈?所以只有用这种办法。不过,她不会弄衣服也是真的。 “我是真的不会。”紫璃笑了笑。 对上她的眼睛,秋儿信了,再说,她的好小姐可没有骗过她。 “小姐,你是巾帼不让须眉,武功高强,计谋过人,可是,女儿家的事半点都不会。”她的好小姐不会女红,煮饭烧厨房,就连扑蝶这么简单的事也……想到往事,秋儿笑了出声,心情舒畅了一点,与她分离的失落也少了一些。 “小姐,记得常来探我。”秋儿扯了扯她的衣角。 “会的。”揉了揉她的发丝,紫璃道:“过了明瑶宴,以后都带着你。” “真的?小姐你说好的,不许反悔!”秋儿兴奋地抱住她。 “好了,好了,该出发了。”紫璃拍了拍秋儿的后背,示意她放开。 走到门边,紫璃敲了敲,表示她弄好了。 轩辕睿和海公公进来后,轩辕睿径直走向她。 合适的衣裙勾勒她完美的曲线,未挽的青丝如绸缎般流泻一身,一双蕴着慧气 ,天底下最亮的眼眸盈着浅浅笑意。一股聪慧清雅的气质从骨子里隐透出来,就连人皮面具也遮掩不了半分,别有韵味。由此可知,掀了真容,换上女装的她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走到身旁,轩辕睿伸手拨了一下紫璃似未完全弄好的衣领,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不错?是我这个人还是衣服?”紫璃笑问。 “都是。”轩辕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白皙的颈项,拂过某一些小红印时,眸色深了一分,唇角勾出笑意,他烙下的痕迹还在。 疑惑地看着他,紫璃不明为何忽然愉悦至此。 “走吧。”说了这么一句,轩辕睿拾起一旁的披风,将紫璃整个人一裹,便打横抱起。 秋儿走过来,抬手奖紫璃的青丝整理一下,披风拉上一些,完全遮住她的姿容,然后又让她粉色的衣摆露出一截,做完这些,便随着轩辕睿出门。 轩辕睿步伐稳健,抱着紫璃的动作十分轻柔。 紫璃整个人藏在披风下,双手抵上他精实的胸膛,浓郁的男子气息和醉人的龙涎香萦绕鼻尖。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紫璃的心似乎也跟着他的步伐微微颤动。 走到院落中央,轩辕睿轻一点头。身旁的海公公一看,便是会意,施展轻功架着秋儿离去。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院子门前的宫女们窃窃细语,不敢大声,话音浸着兴奋。 侍卫统领林涛看到轩辕睿过来,连忙行礼,随即示意侍卫们分成两列,将宫女们隔开两边,使之中间让出一条道路来。道路尚算宽敞,六人同时并行也是有余。轩辕睿抱着紫璃从中通过。宫女们跪在两边,眼眸却借着月光偷偷打量。可惜,她们还是完全看不到女子长相,只是瞧见一截粉衣衣角。衣角很小,只能隐约看见是粉色的。 一辆马车候在道路前面,马车装饰华丽,绝顶木料雕着繁杂花纹,镀上金漆,在月光下流转光芒。是普通的皇室马车,而非天子出行乘坐的那种。 轩辕睿抱着紫璃走过去,沿着助梯上了马车。待坐得稳当,轩辕睿在车壁上敲了一敲,马车便缓缓地行驶起来。 看着马车远处,宫女们一阵闹哄起来,她们在看到候着马车时就已经知会自家娘娘派人手到各个宫门出口。此时,她们折返回宫,和自家娘娘一起等待消息便好。 紫璃和轩辕睿坐在马车上,车轮的轱辘声充盈耳边。马车车厢十分宽敞,有着外室和内室。马车底部加厚、安设弹簧,车厢地板也铺着厚实的毛绒,车厢的摇晃比一般的马车少很多很多。 轻微的摇晃更能催眠,紫璃坐着,坐着,由于蜜花蛇毒后遗症还未完全过去,渐渐升起些困意。 指了指内室的门,紫璃道;“我进去睡会。” 轩辕睿点了点头,她是尽早要进去的,不然这戏也没有办法演了。 打开门,紫璃钻进内室,内室依旧宽敞,内里一线软绵绵的金丝软绵床垫子,看得她两眼一亮,随即眼皮抖拉得更是厉害,她更困了。就势一扑,紫璃整个人扑到垫子上面。柔软、凉滑的触感让她贪恋不已。翻了个身,拉过一边的被子一盖,紫璃便睡了过去。 马车绕过大半宫殿,向着御书房东殿前院驶去。 御书房作为独立的宫殿,除正殿外,还有东西两个偏殿。正殿是皇帝日常办公的地方,东殿是皇帝和群臣议事之地,禁止后宫妃嫔进出,除非皇上允许,闯进,那是重罪。 桃蓉阁的事被海公公打点得滴水不漏,谁也不知道云嫣然今天暂住在那里,云嫣然的三名丫鬟也在他的威慑下完全不敢泄露半句。最后,云嫣然被海公公秘密领到东殿前院,其间也没有人发现。 看到威严的”御书房东殿“五个字,想到禁止后妃进去的规定,云嫣然的喜悦心情不是心花怒放足以形容的。 轱辘的车轮声从院门响起,云嫣然看着踏着月色而来,车前摇曳精美灯箱的马车,心更是飞都云层,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云姑娘请。”海公公的一句提醒,终于让她回过神来。云嫣然仪态万千的踏着助梯而上,看着坐在车内已然换成便服的轩辕睿,款式简单、用料上乘的黑色锦袍披身,紫金冠束发,整个人少了一些平时的威严,却显得更是挺拔飞扬,英俊得宛如神祗。 心快速地跳着,云嫣然急急行礼后,便坐到轩辕睿的对面,目光偷偷地在宛若雕刻般完美线条上流转,心底暗暗比较起来,论长相,轩辕烈比他俊朗一分,但他却比轩辕烈英俊两分,尤其那浑身的霸气,君临天下的气势,足以让任何一女子为之倾倒。被这么一个人独宠,怕是天底下女子能想到的最美的事吧? “云姑娘,今天过得可好?”轩辕睿淡声问道。 “嫣然过得极好,多谢皇上费心。”云嫣然欣喜地回道。 “是么?”轩辕睿眼中含着一丝笑意,却让人觉不出一丝温暖,反而从心底溢出寒冷。 他不会是发现了些什么吧?睫毛垂了下来,寒意的恐惧从脚底窜上,云嫣然心尖都在打颤,可却强作镇定在回道:“当然。” 过了片刻,云嫣然咬着唇瓣,又偷偷看向轩辕睿,却见他阖了眼帘,闭目养神起来,手捂上心房,微微安心了一下。随即想到,如若他知道今天桃蓉阁她和胡太医……那也不可能邀她出来了,眉心更是舒展。 马车一直行驶,却在宫门处停了下来。 因为马车是普通和皇室马车,而非天子专用,加上车前的海公公也故意将帽檐拉下,让人看不清他,到了宫门,守卫便要他们停下来,循例检查。 云嫣然在些疑惑,拉起车帘,探出头来,一见,差点吓了她一跳,十几名太监同时看向她,眼光灼灼得宛若在夜间会发亮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云嫣然还来不及想,马车又缓缓行驶了,毕竟皇上令牌一现,谁人敢阻挡。 看到姿容,任务完成,十几名太监立刻散去,各自回报了给自家主子听。 华阳宫。 丽妃站在窗边,听了汇报,手狠狠一扯,珍珠帘子上的珍珠被她扯落,散了一地:“云嫣然么?招惹一个烈王爷不够,还来招惹皇上?她算哪要命葱!” 而在飞凤郡主暂居的丽芙阁里,砸东西的声音也是频频响起。 “云嫣然,竟然招惹皇上?新仇旧恨,本郡主和你一起算!”飞凤郡主眼中闪过狠厉。 宫内波涛暗涌,马车内却安静如水。 马车行驶在宫外大道,由于轩辕睿不喜喧嚣,车夫挑选了一些较为安静的道路。这些道路也是商铺汇聚的地方,只不过是米铺,衣坊之类,只有白天繁盛,晚上几乎没有行人。道路很是平稳宽敞,两旁点着灯笼,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光影。 一路沉默。车外没有人声,车轮轱辘声响彻车厢,显然车内气氛有些冷清。轩辕睿一直闭目养神,云嫣然当然不敢打搅,只能看着他,心像被小猫挠着,心痒难耐。 转过两条大街,马车一停,这下云嫣然却不是疑惑,反而心里有着淡淡欣喜,他是想和她徒步而行么? “下车。”轩辕睿命令道。 这语气?云嫣然微微一楞,随之应言下车。抬眼一看,却见宽敞没人的街道上另一辆马车候下前面。马上依然是装饰华丽,只不过没有繁杂的金色花纹,更没有皇族的专用标志。是一般的民用马车。 是要换乘么?云嫣然站在街道上,忽然,听到挥鞭的声音,原先的马车竟是慢慢地行驶起来,完全是丢下她之势。 转头看去,云嫣然完全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皇上有事,今晚不能陪云小姐。”民用马车前候着的一保太监,走了过来对着她道。 云嫣然看向那名太监,太监脸上瞧不出什么异样神色,皇上有事?不能陪她?可又为何亲自送她出宫,但又不送佛到西?云嫣然一下子被弄糊涂了。 “云小姐,请上车。皇上给你的赏赐也在车内。”太监伸手作请。 上了马车,云嫣然看到赏赐堆满马车,珍珠、翡翠等等应有尽有,顿时双眼发光,心花怒放。皇上还是在乎她的!既送东西给她,又明明忙着,还送她回来,这不是在乎是什么? 云嫣然坐着马车,向烈王府而去。路途中,她时而拿起珍珠项链,偶而拾起翡翠坠子,就着身体比划,乐呵呵地笑着,而想到这些都是御赐之物就更为得意,想着向那些名门闺秀炫耀一番。 皇族专用和马车里。 轩辕睿看着云嫣然坐过的垫子,眉心略略皱起 ,敲了敲车壁,车夫会意,停了下来,停到路的一旁。 海公公轻轻推开车门,刚要出声询问,轩辕睿却是伸手一阻,指发指内室,继而指向云嫣然坐过的垫子:“丢掉。” 海公公看了一眼内室的门,连忙点头答应,拎着那个垫子出去。 马车再次慢慢行驶。轩辕睿侧耳听了听内室动静,完全没有动静,看来某人酣眠。 而紫璃的确是很酣眠,至少从出宫之外开始。在宫中时,她虽猜到了一紫,但还是有丝好奇,好奇轩辕睿的做法是否和她想得一样,所以并没有睡去。知道之后,心宽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困意袭来,也便顺着进入梦乡。 轻轻推开内室的门,轩辕睿走了进去。 视线落在床上女子脸上,只见她的眉心轻轻皱着。侧眸看去,被子被挪到一边。目光转到内室两侧,便见两扇窗户紧紧闭着,空气很是闷热。 摇了摇头,轩辕睿将两扇窗户都打开,顿时夜风灌了进来,带着清爽的微凉。 走前几步,伏了下来,轩辕睿目光牢牢锁人住仍在熟睡的紫璃。 见惯了她应对事情时的从容不迫,生气时的剑披弩张、牙尖嘴利,此刻,无害的乖巧睡容,竟是别人一番风韵,令得轩辕睿心底的一根弦轻轻地拉动,唇角自然而然地带出笑意,极之温情。 由于内室没有椅子,轩辕睿只好一腿伸直,屈膝坐到她的一旁,姿态不若平时的端正,带出几分慵懒。手指轻轻一挑,挑起她的一束发丝把玩,感觉发丝的柔顺如水,唇角兴起一丝玩味,竟隐隐透出一种野性的性感。 感觉什么在动。紫璃睫毛颤了颤,醒了过来,睁开眼,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眸,里面颜色很深。 “醒了?”手指将发丝卷了一圈,轩辕睿贴近一分。 “嗯。”紫璃扯回自己的头发,晃了晃睡得昏沉的头脑。 手撑着床,紫璃刚想坐起,忽然马车忽然一斜,车轮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声音传来。她还有些软绵绵的身子一个不稳,就要摔落床,却在瞬间被人接住,继而伴着马车晃动,撞入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 “小心点。”伴着低沉磁性的噪音,温热的气息吁在耳边,脸颊有柔软的东西滑过,紫璃不由一楞。 “路中央有块石头。”低低的解释从外面传来。 “谢谢。”紫璃回了神,手抵在他的胸膛刚要推开,眼角突然人影一闪,那是…… 紫璃大叫出声:“停车。”同时挣扎出轩辕睿的怀抱。 迅速的下了马车,紫璃一看,果然方才敞开的窗子看到的两人是墨云和容熙。 紫璃跑了过去,才跑几步,容熙已是旋展轻功落到她面前,墨色的发丝,雪色的衣衫在风中轻扬,绝美的脸挽出温柔笑意。 “你怎么来了?”紫璃急急问道。 容熙正看着马车,流光溢彩的眼眸微微暗黯淡,听到问话,转而看向她,神色恢复如常,关切地道:“担心你。” 他看到轩辕睿抱她?紫璃没有错过容熙一时的异样。 抬手抚了抚她的衣袖,容熙道:“第一次见你穿女装。”可惜有人比他先看到。目光又转向马车,方才男子背对他,他没有看清里面的男子是谁。 “恩。”紫璃轻轻应道。 恰好此时轩辕睿探了出来。 两个出彩极致的男子四目对望,竟使整条没有什么行人的街道瞬间亮堂起来。 “小熙,我们回去吧。”紫璃回头对着轩辕睿微微笑了笑,就伸手轻轻拉了拉容熙的衣袖。 这个小小的举动,令得容熙脸上的笑容潋滟,美得倾城。而轩辕睿却眉心微锁起。 退进马车,轩辕睿敲了敲车壁,示意马车继续行驶。 神医容熙么? 眼前浮现女子骤见他时的关切神色,轩辕睿眉心蹙得更起,随即慢慢舒展,唇角勾出笑意,有对手,才更好玩! 色如墨玉的眼眸映着车灯光,透出一丝自信的志在必得。 正文076 吻痕刺激 看着缓缓行驶的马车,紫璃轻轻地转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容熙,此时墨云也落到容熙的身后。寂静的街道只有摇曳的灯笼火光,立着的三人,还有远去的马车。 “回去吧。”容熙优美的唇漾开笑意,一眼看去,竟美得像一阵风。 紫璃看着,唇畔自然而然带出浅笑:“嗯。” “等等。你的手怎么了?”紫璃想起之前就想问的问题,连忙翻开容熙如雪般的衣袖,细细查看。 双手依然裹着纱布,完全看不出什么。 “没事。”轻轻的两个字,容熙笑得更是柔暖。 “真的没事?”紫璃定定看着他,妄想看出些什么来。 “后天就可以拆纱布了,不信,你问墨云。”说着,容熙侧眸睇了墨云一眼。 紫璃顺着看去,用眼光问询。墨云点了点头。 “不愧是神医哦!这么严重的伤口才两天就能痊愈了。”紫璃打趣道。 其实可以更快。但他还记得她说伤口好之前喂他的承诺,所以,留个小心眼,推迟一天,容熙但笑不语,此时抬眼看去,在月光混着街道灯笼的微微光亮中,竟发现女子的脸色透出一丝苍白。禁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眉心带出一丝皱褶:“你脸色有点不好,怎么了?” “没事。”紫璃轻轻地摇了摇头,拂开他的手,随即抬手指了指天空皎洁的明月,脸上挽出一笑:“今天月色很好,我们步行回风林园吧!“ 说罢,也不待他答应,紫璃率先走了一步。她这软绵绵的身体不还不能施展轻功,她不想容熙看出异样,尤其不能让他知道她因为摘花而中了蜜花蛇毒。 ”好。“容熙轻轻答应。墨云也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 风很柔,夜很静。隐隐中热闹街道的喧嚣声传来,更显这街道的寂静无声。 街道很长,青石板路一直延伸,两旁稀稀的灯笼火光也在延伸,一点一点延绵到尽头,汇成璀璨的灯火,那里是一条热闹的街道。 走了大概二十步,紫璃有些微气喘了,可不知走了街道的几十分之一没有。 容熙伴在身旁,知道她想隐瞒事情,体贴地不过份关注她,但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她的情况。见她这样,眼眸轻轻一转,向着墨云说;“墨云,你回去帮我准备夜宵吧。一天没怎么吃饭,现在还真有点饿。 ‘这……是。墨云眼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片刻,有些担心容熙,但想起他的轻功恢复,加上今天他的确没有吃什么,迟疑了一下也便应言离去。 “你今天没有吃饭?”紫璃诧异抬眼看他。 “哎,有人说过要喂我的,可一天不见踪影了。”容熙轻轻一叹,晒道。 “这个……”听他这么说,紫璃想起自己答应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么快点……”“回去”二字还未说完,紫璃忽觉身体一轻,她居然被容熙打横抱起。 紫璃转眼看他:“你……” “我真的好饿,所以手最快的方法回去。”容熙眨了下眼睛,绝美脸上难得透出一丝调皮。 紫璃想不出理由反驳,因为她的身子乏力得根本用不了轻功。只好垂下眼帘,咬了咬唇瓣。 “如若你觉得尴尬的话,就当是弟弟抱姐姐吧。虽然我这个弟弟实际年纪比你大。”容熙唇角溢出一笑,笑得分外柔和,映着淡白月光,有一种柔进人心的美丽。 紫璃看着,看着他笑,却隐隐中咀嚼出一种落寞的味道。她知道他是因为她才这么说的。 心头微微一暖,也是微微一揪,滑过一丝不忍。紫璃眼眸转了一转,收拾情绪,笑道:“你把我就当是我喂你的报酬吧?我不干白活的。”话音颇为理直气壮,为他也为她自己找着借口。 “好。”容熙道。她想怎样都可以。 施展轻功,凌波之中,容熙雪色的衣角翻尺似蝶。 因为顾及他的手,紫璃只好尽可能贴近他的胸膛。 容熙的怀抱有着一种令人舒心的气息,淡淡的药香,淡淡的清新之气,还有那淡淡的安心味道。 有些困,虽然猎猎的风扬起衣摆,掠过耳边,但她听到的只有容熙沉稳有力的心跳。眼皮越来越重,紫璃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休夫别样妃第18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此时,容熙正跃上屋顶。低头,正好看见她浸着月华中的恬静睡容。脚步不由放慢,再放慢。不为什么,他只是贪恋抱着她的感觉,贪恋她不设防的睡颜,只想留住这一刻,哪怕多一会也好。 脚步停了下来,容熙俯下,用脸颊贴近她的鼻尖,辨别起来,她的呼吸很浅,很浅,极之低微,怕是陷在很深的睡眠中。 她究竟怎么了? 眉心蹙起,容熙沿着屋顶瓦片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体放平,完全没有惊动睡着的她。 伸出包扎纱布的手,经过墨云包扎后,纱布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把脉还是可以,只不过时间要略长些,而且准确性少些。 搭上她的脉门,一探,良久,风扬起容熙墨然一般的发丝,幽幽的叹息逸出,在空中飘散。 他没有完全想起药方面的所有记忆,但也知道她这是中毒的后遗症。能使她吃过龙胆花的身体乏力至此,虚弱至此的毒还真不多! 而将昨晚的事一个联想,容熙隐隐中更思及到了什么。 这种中毒后遗症怕是还要影响几天。 低头看着微微皱眉深睡的女子,容熙流光溢彩的眼眸沉淀下来,他不允许她这么虚弱,她应该是自信洋溢,健健康康,笑容让阳光也要暗然失色的。 将紫璃小心地抱起,容熙站了起来,足尖一点,飞身越过重重屋檐,向风林园雅竹苑而去,脚步比之前快了很多,很多,心带着急切。 月华清辉,洒要修竹之上,映出青白,浅浅的花香伴着清风浮动。花影、竹影摇曳。 容熙折身闪入雅竹苑,一眼便看到站在院中的男子。 男子一身黑衣,身材高大,英俊的脸上横着刀疤,眼眸带着忧虑地看着院门,正是墨云。 “公子,怎么……”这么晚。 墨云话未说完,容熙已用眼神打断,他怀里的人儿还在睡着。 看向显然深睡的紫璃,墨云有些疑惑,怎么她就睡了,而且她还被公子抱着,她平时不是避嫌么? 不理会墨云,容熙径直走向紫璃的房间,用手北轻轻推开房门,里面是未点灯火,漆黑一片。 借着外面投进的微弱光亮,容熙将紫璃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再拉过一截被子搭在她身上,然后退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她怎么了?突然就睡得这么熟?墨云也隐隐中觉察出些什么。此时,见容熙走了出来,向他挥手,示意他跟他回房间商议,脚下没有迟疑,连忙跟了上去。 容熙的房间,灯火是亮着的。圆桌上还摆满蔬菜同,显然是墨云为他准备的。 两人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她中毒了,虽然毒已清,但身子还是虚弱。”容熙简单点出事实,指了指书桌:“墨云,你去拿纸笔来,我念个方子给你。” 墨云走了过来,拿了纸笔,又折回,边听容熙说着,边记下来。 “这方子依你看有问题没有?”念完方子,容熙轻问。 “没有。”墨云想了想,摇头。 “那好,你照着这方子抓药,抓两贴,煎两碗药。”容熙吩咐道。 煎两碗?墨云抬皮看向容熙:“公子,难道你是想为她试药?” “她不容有失。”容熙回道,随即轻轻推了推墨云;‘快去准备。” “公子,你……”墨云站了起来,向前的脚步带着迟疑。 “快!”容熙命令道,不想和他多言。 墨云想了想,那方子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也不再劝他,再说劝他,他也不会听。 半晌过后,墨云端了两碗药回来。容熙刚要伸手去拿,墨云却是伸手紧紧护住。 见他这样,容熙轻笑出声:“你信不过我?” “不是。”墨云摇了摇头。 强硬拿了过来,墨云看到他的手就不敢和他争了,只是看着他喝,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没事。”容熙喝了半碗,感觉一下身体的反应,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墨云顿觉虚惊一场。 端起另一碗药,容熙转身折入紫璃的房间。 漆黑之中,紫璃睡得正酣。 容熙走到床前,此时他已经记得如何点|岤,随手往紫璃身上一点,将药放到旁边的几上,点上灯火,将门关上,再返回。 容熙扶着紫璃坐了起来,在她后面垫了一个枕头,本就熟睡,现在加上被点睡|岤,紫璃更是觉察不到他任何举动。 用汤匙勺了一口药汤,容熙另一手扣起她的下巴,让她嘴张开,刚想喂进,眼角一瞥,瞥见她她脖子上的一个红印,那是吻痕? 手下动作一停,将汤匙放了回去,容熙用指尖不断摩挲紫璃的颈项肌肤,是那个男子留下的么? 看着红印在他动作下越来越红,容熙如灵玉般的月眸越发缨深。 “原谅我这非君子行为。”轻喃一句,容熙喝了一口药,然后手指挑起紫璃的下巴,吻了下去。 药汤顺着紧贴的双唇流淌,容熙的吻很温柔,此刻却带着炙热的温度,仿佛要燃烧她的一切。 第七十七章他竟然这样! 喂完一碗药,容熙又喂了一些清水以冲淡紫璃口中的药味,确保她不知道他曾喂她药。 翻开衣袖,容熙从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拨开瓶盖,倒出一些淡淡清凉幽香药膏轻轻抹在她颈间的吻痕处。 他不知道吻痕是如何留下的。但他不允许它的继续存在。 涂抹完了,容熙唇角漾开一丝浅笑,端起空碗,灭了灯火这才慢慢地走出房间。 外面夜色深沉,皎洁的明月映照大地,容熙将空碗递给墨云,随即跃上屋顶,顺着一个方向,遥遥一望,一片漆黑中,远处拈花公子所在的拈花楼灯火通明分外显眼。容熙看着,眼眸中闪过幽光,凝视片刻,身体一旋,翩然落地,返回房内,歇息。 风林园万籁俱寂。 第二天清晨,秉着晚睡早起,午觉再补的拈花公子早早起了床,梳洗一下,换上一贯的桃色衣衫,对镜一笑,面如桃花,衣袖一拂,桃香飘过。 见他这样,周围侍候的婢女知道他心情不错。 “绿意,本公子那棵小心桃今天浇水了没有?”说着,拈花公子往发间插一支雕着桃花的白玉簪。 “还没有。”绿意抬眼看了看天色,知道还没有到小心桃浇水的时间,不过也差不多了。 “这样啊,那本公子亲自去。”拈花公子唇角挑开笑容,待绿意帮他做完最后的着装整理,身体一转,就奔向阁楼后院。 阁楼后院处植着无数名贵的奇花异草,在晨光下花枝招展,璀璨艳丽。绿叶上还躲着几颗小露珠,被风一吹,在翠绿中调皮地翻滚,带着阳光的色泽。 “公子早!”正在劳作的五名婢女一看到他就急急行礼。 “免了。”拈花公子衣袖一拂,甚是潇洒。 狭长眼眸扫过四周,拈花公子对自己从各地收集回来奇花异草很是满意,嘴中发出“啧啧啧”的称赞声。 “不枉本公子花费重金收集回来!”走过来,伸手抚上一颗开得正威的翠烟牡丹花瓣,感受着柔滑饱满的触感,拈花公子心情愉悦。 “小心心呢?”拈花公子问道。小心心是他对小心桃的爱称。他的小心桃是这世间极其稀有的品种,据他所知,天下被人拥有的只有三棵,就连天启国皇宫御花园都没有,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公子,这呢!”一名婢女指向墙边角落,那里一块黑布盖着什么东西。 拈花公子走了过去,婢女的话语同时飘来:“公子,小心点,小心桃可不喜阳光了,千万别让它晒到太阳。” “恩恩。”拈花公子连声答应,侧了个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从身后射过来的阳光,欣喜地掀开黑布,他的唇角已然弯了起来,明显是认为看到的是小小的心形叶子,小小的可爱心形果实的小心桃,可是一看之下,他禁不住大叫出来:“啊!啊!啊— —” 他的小心桃,粉嫩嫩的小心果实,怎么,怎么变成黑色的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公子?”听到这骇人的叫声,五名婢女手中工作一停,紧张地跑了过来,一看,一愣,也是呼了出声:“怎么会!?” 昨晚她们临睡前还看过,不是好端端的么?互相对望,面面相觑。 “它中毒了。”伴着清雅温润的嗓音,一抹雪色的身影缓缓飘落在众人身后。 众人回头。五名婢女一看,不由愣住,视线定在容熙绝美脱俗的脸庞,眼中迅速飘过一缕惊艳。原以为公子已经长得貌美,人比花娇,却想不到世间上还有人比公子更出彩的,而且男子身上那淡漠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更令人怦然心动。 “容熙!是你下毒的对不对?呜呜,这小心桃哪里碍着你了?竟要给它下毒!”眼眸死死地盯着容熙手中慢慢摇晃的玉瓶,拈花公子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了。他气得咬牙,气得跺脚,可却硬硬不敢冲下去。说实话,他还真是有点怕,怕和小心桃一样的下场,如若他这么美的脸变得黑不溜秋,枯黄褶皱,那他立刻撞墙! “过来说话。”容熙淡淡扫了他一眼,扬了扬手。 过去?拈花公子缩了缩脖子,眼眸转了一转。看他没有露出什么吃人的表情,定了定心,对五名婢女吩咐道:“你们拼死护着小心桃,等着本公子回来!听到了吗?” “奴婢知道。”五名婢女不约而同地回应。眼看容熙和拈花公子走进阁楼,身影完全看不见。这才幽幽叹息:“这人还真比花好看呢!” 两人进到阁楼,容熙在正厅椅子上坐了下来,便气定神闲地喝茶,杯盖轻轻滑过杯沿的声音,划破寂静。 待他喝了半杯茶,依然没有说一句话,坐在他对面的拈花公子终是受不了了,跃了起来,双手叉腰:“喂!容熙,我只不过小小骗你一次!如若没有我,你还是小屁孩一个,怎么可能记得轻功,还有药!”从喉中吐出“药”字,联想到他黑漆漆的小心桃,拈花公子顿觉堵着,他的心肝疼啊! “骗?”抓住他话中的重点,容熙放下茶杯,一双美如灵玉的眼眸染上些幽幽光泽,定定地看向他。 遭了!容熙怕是不知他摘得‘试心’是假的,这下不是自掌嘴巴?拈花公子绞起衣角,垂着的睫毛颤颤抖动。 “关于昨晚,你不打算告诉我什么?”容熙唇角勾起浅浅笑意,一眼看去,完全是温和的翩翩公子。 “昨晚?”拈花公子眨了眨漂亮的眼眸,无辜反问:“昨晚我睡得可熟了!发生什么了吗?” “你那棵小东西还有半盏茶时间。”容熙说着,轻轻地弹了弹衣衫上的根本没有的灰尘。 “半盏茶?它还有救!?”拈花公子眼睛顿时发亮。 “半盏茶之后就没有。”容熙轻道,声音不浓不淡。 “这”拈花公子绞着衣角的动作更厉害,丫头叫她不要告诉容熙她去摘花的,可是他的小心桃,呜呜呜。 “我不会告诉她。”容熙道。 “真的?”拈花公子定定看向他,只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玩笑之色,心挣扎得更厉害,告诉他好还是不告诉他好?神医容熙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他说到肯定会做到,但现在这个容熙个性也不知恢复了几成? 看着他眼中完全退了童真,拈花公子心底就是一阵后悔,早知这样就不欺骗小屁孩要他去摘假‘试心’,现在倒好,丫头没有因为小屁孩受伤大发母性,从而领略到更多女子的“柔”,反而谴责起自己。而小屁孩也不只是恢复轻功,还长大了,现在又来威胁他!天啊,自己还真是自作自受! “半盏茶。”容熙提醒道,眼眸染着清冷之色,显然没有人情可说。 “好了好了!我说!”拈花公子想了想,明白就是自己不告诉容熙,他也迟早会知道。再说,容熙兴师问罪,肯定是猜到了一两分才会来,他现在可不再是一头热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的小屁孩了。他已经恢复到之前聪明冷静的神医容熙。 拈花公子似宣泄般将紫璃摘花之事全盘倾出。说完,看着容熙微微泛白的脸色,心头劣根性又起:“我承认,欺骗小孩是不对。但谁叫你变小孩时,和平常判若两人,这么的、这么的”“笨”字还未吐出,看到容熙射过来的黑沉目光,拈花公子连忙将字吞进肚子,改口道:“这么的纯,和现在真不同!”纯纯的,笨笨的小屁孩多好,现在这样,哎,一药在手,对人清冷,难对付啊! 衣袖轻轻一扬,一只白玉瓶落到拈花公子手中。容熙站了起来:“我不喜别人捉弄我,无论什么时候。我更不喜看到她中毒受伤。看在你是她师傅的份上,这次我可以不追究。如有下次,莫怪我掀了这里。” 容熙点了点头,眼神依旧孤傲。 “你你恢复武功了?十成?”见他这么镇静,拈花公子小声探了一句。 容熙不语。 盯了半响,眼见容熙从容得古井无波,拈花公子摆了摆手:“最近我身体有点不适,过段时间再说。”看起来很漫不经心,不以为意,但眼神却闪了闪。 “五成。”容熙轻轻吐了两个字。 五成?拈花公子嘴角一顿抽搐,心隐隐在疼。才恢复五成!他竟给他装蒜! 面子过不去,拈花公子顿时恼羞成怒,乱说一通:“你姐姐心里根本完全没有你!你去摘‘试心’就是为了让你死心!” “她不是。”如若是这样,她根本不用冒险去摘真‘试心’,一棵假‘试心’就足以让还是孩子的他死心了。她在他攀崖的地方站那么久,而且还捡起他的碎布,也证明她不是。 哎呀,他还真不好骗!拈花公子跺了跺脚,还是不甘:“既然你医术恢复了,你的冰毒是不是应该自己解决?她这段时间为了帮你,可是忙坏了!” “嗯。”容熙眉心紧紧锁起,她的确累到了,如不然,就是中蜜花蛇毒,身子也不会乏力至此。 看着容熙,拈花公子眉心也皱起,他真想自己解决?不会使用那什么金针运行全身的方法吧?那东西听说一针错,可是终身瘫痪的!该死! 低骂了一句,知道容熙为了她什么都会做。拈花公子焦急起来,连忙唤过绿意,丢了玉瓶子给她,让她处理好他的小心桃。他自己立刻朝容熙追去,可是,不见人影。 目光在风林园搜索,还是不见!拈花公子旋身,朝雅竹苑而去。 拈花公子风风火火地冲进雅竹苑,一不留意撞上一副胸膛,摸了摸撞痛的鼻子:“该死的!你不看路”抬头看清面前之人,立刻揪住他的衣领 :“墨云,你家公子回来了吗?”问着,眼眸也不忘往身后的房间探去。 “没有,怎么了?”看到他神情焦虑,墨云也隐觉出点不对劲。 “他貌似要用什么金针运行全身!你知道他在哪里吧?赶紧阻止他啊!”拈花公子揪着他衣领完全不松开。 “你、你说什么!?公子医术只恢复八成,怎么可能用得了金针!?”墨云摇了摇不可置信,随即想到什么,反手狠狠抓住拈花公子的肩膀:“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拈花公子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随即扬起,急道:“容熙他医术还未完全恢复!?现在更不是追究的时候,赶紧去找他!” “他现在会在哪里?”拈花公子问道。 “那套金针还摆在林中木屋,公子应该会”墨云还未说完,伴着开门声响起,一道清丽却带着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来了,刚好,一起去!世间上怕是只有你才能劝说容熙!”拈花公子急急拉过走来的紫璃,然后朝墨云嚷道:“带路啊!” “哦,好!”墨云立刻施展轻功,领着他们向着林间木屋而去。 白天的树林,一片宁静祥和。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漏下,汇在地上,形成星星光影,鸟语吱啾,偶有小动物从树林中钻出来,在草地上和同伴们打滚嬉戏。 三人施展轻功在林间飞跃,惊起一片又一片的飞鸟,吓到地上的小生灵,可他们顾不了这么多。 在路上,听了拈花公子支支吾吾的话语,紫璃心里沉甸甸的,容熙他竟然哎,或许真的只有她能劝他了。 可惜,有人似乎不给机会她劝。 离木屋还有两丈,木屋的身影已然完全暴露在他们眼前。可是,这两丈距离竟如天际,能看不能碰,怎么都逾越不了! 难道木屋前的这些树墩子有什么巧妙?紫璃抬眼扫过,一个个看似随意散落的木墩子,皱起眉头。 “公子布了阵。”墨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没有办法破?”紫璃看她神色便已知道,但还是不甘心问道。 墨云摇了摇头,脸染上灰白。 “你呢?”紫璃转向拈花公子。 “我?”拈花公子似乎对她问他这件事很惊奇:“我对阵法一点都不懂啊!” “你拈花楼后面那里的阵是东邪前辈布的?”紫璃问着这话,心里已是肯定。 “是啊!如若东邪在就好了,可惜地宫那边哎,那个西邪倒是麻烦!”拈花公子还在唠叨些什么,紫璃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容熙,你给我出来!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紫璃朝着木屋大声嚷道。 “信我!”轻轻的两个字从木屋中飘出。 “信?你才恢复八成医术,叫我怎么信?就是你恢复十成,我也不会让你冒这种险的!你给我立刻出来!不然,我就”紫璃伸手一探,拔出墨云的腰刀,“唰”的一声,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知道容熙很固执,但她也很固执,这样就唯有比谁先动软了! “丫头”拈花公子双眼瞪大,惊呼出声。 而墨云是愣愣看着,有点不知如何反应,他去夺的话,应该夺得下来,但是 “容熙,你是想我血洒在此吗?我数十声,你不出来,我就在我脖子上抹一道口子,我说到做到!”紫璃握着刀的手紧了又紧。 “墨云,阻止她!”一记命令从窝内逸出,带着满满的急切。 紫璃看向墨云,摇了摇头。 “公子,请恕墨云难以从命!”墨云说着,跪了下来。 “一、二、三”紫璃刚数三声,一抹雪衣便从屋内如旋风般卷出。瞬间打下她手中的刀。 “你疯了?”容熙生气喝道。 “疯的是你!”紫璃也是没有好气。 见她这样,容熙叹了一口气,声音放得极软:“你信我好不好?我可以。” “不好!你中毒时因为我,不要阻止我还你人情!”紫璃的话说得无情,仿佛她做这么多真的只是为了不欠他。可是她的眼眸却在关切地打量他,显然担心他在里面那么久会不会已经进行了什么。 “你啊”容熙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却是暖的。 “带我进去!”紫璃霸道地道。 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干什么。容熙不敢拒绝,他担心她再来一次以刀相逼。这种刀可不仅仅架在她脖子上,而且还横在他心间。 轻轻地横抱起她,容熙顺着特定的路径,避开阵法的影响入了屋子,刚站稳脚跟,果然见到紫璃一跃而下,然后拿起那一套金针,紧紧握在手里:“这个我保管!”完全不带商量。 “我真的可以”容熙还未说完,紫璃便打断道:“如若你真的想做些什么,就在眀瑶宴上奏曲吧!” “你知道吗?明瑶宴不仅仅对你我重要,对一群孩子更重要。我答应过他们明瑶宴过后,让他们吃上饭,读上书的。”紫璃柔声道,既是劝说,也是提醒自己。 “好。”容熙答应下来。只要是她开口的,他怎会不做? “那我们回去吧!”这下紫璃已经不用容熙抱了,因为她方才看了一遍,已经记下了避开阵法影响的准确路线。 不用容熙,自己走了进来,紫璃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充满慧气的眼眸灿烂的堪比阳光。 回望身后的容熙,自己走了出来,紫璃眉心皱起:“你,昨晚”她昨晚走几步都气喘,现在施展轻功竟然也没有事?一晚时间复原得这么快? “昨晚你没有喂我。”容熙脸微微皱了起来,隐出一丝抱怨。 见他这样,紫璃也不好问下去,只能说道:“等下回去,我喂你。” 看着两人完全不理的互动,拈花公子哀怨地端下身来,拿着树枝画圈圈。 他的徒儿瘪嘴。 那个容熙握拳! 拈花公子漂亮的眼睛眨了几下,完全像一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 “你没有事吧?”墨云看不过眼,关心问道。 “本公子能有什么事!”拈花公子拿起树枝直朝墨云身上戳去,泄愤。 墨云任由他戳着,眼中透着一丝宠溺。 不理墨云和拈花公子的打闹,紫璃施展轻功飞跃树林,容熙在身后跟着。 她的脚步有点急。她等下想去哪里? 容熙心下暗忖,也没有问出来。 而事实上,紫璃是赶时间,赶着时间去皇宫。 她方才想了想,因为那群孩子的事,明瑶宴必须取胜而且万无一失。而火舌果可能是唯一的变数,因为如若轩辕睿当场不肯给她的话,她就是安排毒老他们去闯八重阁了。 既然不知道轩辕睿到时是否会给,现下去探一探他的口风,岂不更好?虽然可能会有点打草惊蛇,但能让心里有个底。 再说,火舌果是火樯国进贡之物,火樯国每三年进贡一次。火舌果怕是不算十分稀有吧?如若能用什么和轩辕睿换就更好了,可以避免到时闯八重阁的不确定。 可她进宫后才知道在她看来不算稀有的火舌果竟牵涉到江山美人的问题,而轩辕睿的回答竟然是 第七十八章选江山抑或美人? 回到雅竹苑,紫璃匆匆梳洗,换上平时的黑色劲装,吃过早饭,便赶去皇宫。 沐在晨光之中,天启国皇宫金光璀璨,宽敞辽阔的广场、华美辉煌的建筑、花团锦簇的御花园,其中间夹着太监和宫女的身影,整个皇宫宁祥一片。 轻轻吸一口空气中幽幽漂浮的花香,紫璃走在御花园的大道上,两旁话树树上花儿无数,底下落英满地,如彩带一般延绵天际,走着,看向遥远处的蓝天白云,心是宽的。 先找到秋儿询问一下。 秋儿被安排在御花园干活,负责的是长乐宫前的一片的竹林。因为长乐宫太妃们喜欢自然之美,所以被安排照着竹林的婢女不需怎么勤快,只需偶尔扫一下太过陈败的落叶,清一下竹林小径,活儿很轻,可以说是皇宫最轻的了。而长乐宫离八重阁很近,八重阁位于长乐宫后山的半山腰处。当时,她教秋儿向海公公讨皇宫最轻又不怕得罪什么人,而且居住环境较好的活儿,不无是因为八重阁。 向着长乐宫而去,紫璃边走边思量对策和措辞。 忽然,车轮轱辘声从身后传来,紫璃回头一看,瞧见装饰华丽的车撵缓缓而来,两匹马儿在前面“滴答、滴答”地踱步,车厢一侧的帘子被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御花园是后宫游玩之地,车撵不可能是前来觐见轩辕睿的朝中官员的,而这条大道是从宫门延伸入御花园,其间没有岔道,那么就是说车撵是从宫外行驶进来的。不知是哪个官家贵人来拜会后宫妃嫔? 马车渐近,紫璃刚好发现路旁一处形状奇特的石块,偏过头去看上几眼。 “停车!”娇柔的女声从车内传出,车夫听到了,“吁”的一声,勒住手中缰绳,马车惯性地前进几步,刚好停在紫璃的五步之前。 女声有些熟悉,紫璃抬眼看出,车门打开了,助梯上仪态万千地走下一个女子。女子身穿粉衣,长及曳地,腰间用银丝阮烟罗系着,细肩披着绣着精致深粉芍药的云肩,略显透明,手挽长长轻纱,墨发挑起几束挽成精美复杂的发髻,点上小米珍珠,银线缠绕,斜插一根蝴蝶像翡翠银钗,垂下细长而密的流苏。被风一吹,女子薄薄的衣衫扬起,墨色的青丝荡漾,显得她是身姿若柳,楚楚有致,透出飞燕不胜寒风的娇弱。 而与这娇弱之姿相背离的是,女子绝美面容上神情极其傲慢,看着她的眼神中更是透出深深鄙夷和愤恨。 云嫣然。 紫璃看着她在一名丫鬟的搀扶下踏着莲步,轻轻地过来,唇角逸出一丝笑意,如雪山顶峰的一抹皎雪,洁净高雅,仿若在她眼中,女子什么都不是。 看到她这样,云嫣然银牙愤愤地咬了一下,继而脸上挽出温柔动人的笑容:“四妃邀请妹妹我去赏花,姐姐不如一起?”拨一下垂在耳边的流苏,云嫣然眼角挑着得意和自傲。 而此时,云嫣然感觉两旁在花树底下劳作宫女也看向她,视线定在她的粉色雪锦衣裙上片刻,然后扭头和旁人窃窃私语,云嫣然就更是得意了,姿态摆得更优雅无比。这皇上赐的衣裙还真是越看越美,这不,其他女子看了都妒忌,只不过除了眼前的她! 目光转回到紫璃处,却见她对她的衣裙毫无艳羡之意,心有些堵,不过想起她是男人婆,只穿男装,倒也释然。 四妃邀请她一起赏花?不知是不是鸿门宴?一听之下,紫璃眼中飘出一丝玩味,瞬间即逝。 “恭喜了。”紫璃说道。 听不出她是真恭喜还是假祝贺,云嫣然淡淡“哼”了一声,碍于有人看着,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身边的丫鬟婷儿是她心腹,没有所谓,那些花树下的宫女距离较远也没有很大关系,最重要的是马车旁的太监,那可是皇上指派的,万一他向皇上说什么,不是破坏了她温柔善良的形象?这可不行。想到这,云嫣然忍了下来。 “你这条裙子很漂亮,祝你赏花愉快!”紫璃说完这么一句便径直越过她,继续前行。 连她这个男人婆也说她裙子漂亮?云嫣然脸上得意之色更重。 经过马车旁,侯着的小太监竟欢喜地向她行礼:“烈王妃吉祥。” 紫璃停下一看,原来是上次为她领路的小太监——小罗子。小罗子是轩辕睿的人?想了想,她便释然,皇宫内哪个不是轩辕睿的人? 向着小罗子点头微笑,向车内探了一眼,云嫣然的头号护花使者轩辕烈不在? “烈王爷这段时间刑部活儿多。”小罗子向她眨了下眼,解释道。 轩辕睿安排的。这点,无须质疑。那么,云嫣然自求多福吧! 紫璃提步前行,却不想云嫣然又匆匆走来,声音压得很低:“不要以为皇上抱你就很了不起。我这裙子是皇上送的,皇上还给了我很多赏赐!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不仅是阿烈,皇上也一样,不要自不量力!我劝你,好好买把镜子照照!如果你没有好镜子,我送你一把又如何?”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云嫣然眼中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紫璃淡淡一笑。 又是这种从容镇静的态度!紫璃脸上的笑容又刺激到云嫣然了,让她直想撕破她的脸。忍了忍,云嫣然傲然一笑:“你是指御影国的舞姬么?她现在比我美又怎样?明瑶宴独舞,她绝对比不过我!” 对于她这种自信,紫璃皱了皱眉,她是说她可以美得过御影国舞姬?独舞者不能易容。真容还可以在短短时间内改变吗?眼眸轻轻一转,紫璃想起她昨天捡起来的云嫣然的药,那里面会不会有奥妙?昨晚她太累了,忘了将药给容熙检查,今天回去要好好问问。 “那就预祝你成功。”紫璃说得十分大度,而她实在没有时间,没有心情和云嫣然磨蹭,足尖一点就施展轻功而去,风景也不欣赏了。 “哼,落荒而逃!”云嫣然又拨了一下耳边碎发:“明瑶宴看你还怎么逃!” 紫璃耳力绝佳,一听险些就要折回捉弄她或者刺激她一下,可是一想等下有人代她出手,也忍住了。赏花宴,不知四妃用什么手段? 想了想,想不出来,因为她根本不认识四妃。将这个问题丢到一边,紫璃就直朝长乐宫而去。 长乐宫是太妃居住的宫殿。装潢不若皇宫别处的大气张扬。这里倒是清幽雅致。外围大片竹林在阳光下晕出如水绿意。风吹而过,竹叶的沙沙声让人身心舒畅。 紫璃停在竹林外围,朝里一看,一眼就看到素灰宫裙的秋儿,她的打扮和身旁的几名宫女一样,极之朴素简单,手腕处圈着的一串佛珠,竟成了全身上下唯一的点缀。 “秋儿。”紫璃朝她一唤。 秋儿听到,立刻转过头来,看见了她,眼神一定,随即急急将手中扫帚一放,不理旁人地奔了过来。 “小姐,你来看秋儿了?秋儿想你。”秋儿一把搂住了她。 紫璃有些好笑:“这才一天啊,秋丫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姐!”秋儿放开了她,瞥她一眼,那眼神明显写着“我的心思,你不懂。” 秋儿的小小心眼,她怎会不知?将秋儿拉到竹林一旁没人之地,看了看周围茂盛生长的绿竹,紫璃问道:“秋儿,是不是这里不太好?” “小姐!”秋儿哀怨一唤,眼眸扫了扫四周确认没有人听到,小脸迅速一皱:“小姐,你看我的打扮和尼姑有什么区别?吃的有是斋菜,还要帮老太妃们念经文,我这么年轻” 果然啊!这丫头!紫璃无奈摇了摇头。 “打听到什么了没有?”紫璃贴近秋儿的耳边道。虽然只有不到一天时间,但也是可以了解到一些些情况。 秋儿闻言,苦恼地皱起眉头:“我昨晚偷偷溜去后山,明明看到那半山腰的八重阁不远,可怎么也接近不了。走到我脚都几乎起泡了,还在原地打转。而且还出不来!直至小太监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我一个,去后山找,才领了我出来。” 看到紫璃神色凝重地拧着眉心,秋儿又道:“小姐不必太过担心。宫里人都知道长乐宫后山有种花,叫凝霜,能够养颜。我昨晚就是向小太监解释说是去摘花了的。” “长乐宫什么时辰门禁?什么时候清点人数?小太监听了你的解释有什么反应?你怎么也走不出来的后山。小太监领着你出来花了多少时间?”听着紫璃的一连几问,秋儿脸色越来越白,嘴唇颤颤一抖:“小姐,怎么办?我被人发现异样了?” “小姐,怎么办?我太不小心了!”秋儿用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声音带起了哭腔。 “是我太不小心了。不关你的事。”紫璃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昨天淬不及防蜜花蛇毒发作,头脑有些混沌,自己来不及考虑周全也没有具体安排好就告诉秋儿去打听八重阁之事,心细如尘的轩辕睿会起疑根本是无可厚非。或许在自己提出因为怕轩辕烈为难秋儿,而留秋儿在宫中,轩辕睿就留了心眼。 不过,这下自己去找轩辕睿倒省了旁推测敲,直截了当就好了。能就能,不能就不能! “小姐,那怎么办?”秋儿抓住她衣袖的手越发紧了,显然方才她的话没能让她放宽心。 “秋儿,你先呆在这边。我去找轩辕睿。没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紫璃从她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柔声安抚。 “小姐,可是”秋儿眼巴巴地看着她:“秋儿也跟去!” 熬她不过,紫璃道:“也罢,你跟去,不过在外面等,怎样?” “嗯嗯。”秋儿连连点头。 唤过负责的宫女,显然那宫女受到海公公的吩咐,一见是她,也不用她说什么,笑着将本还要劳作的秋儿放行。 携着秋儿向着御书房而去。 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来到御书房。匾额上“御书房”三字,在阳光下流转金光,霸气凌然。 “烈王妃来了,皇上在里面呢!”候在门前的海公公一脸笑容可掬。 “小姐,海公公不是在里面侍候皇上的么?他在这里是表示皇上知道我们会来?”秋儿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小声地说。 “嗯。”紫璃应道。海公公站在那里,事实便是明了。 “秋儿你在这等,我很快出来。”紫璃留下秋儿,独自走上玉阶。 “哦。”秋儿眼眸扫过玉阶下威严的侍卫,还有玉阶上御书房门前的两名侍门太监和海公公,乖巧地挪到一旁,绞着自己的衣角,明显还是紧张。 “烈王妃,请!”海公公伸手作请。 紫璃朝他点头微笑,便举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御书房一如初见时的大气,肃穆。殿内八扇小窗全部敞开,满柜满柜的书在阳光下升腾书香。青金色的地砖散漫着沉稳的光泽。画柱上的飞龙驾着祥云栩栩如生,透出群临天下之势,一如龙椅上的男子一样。 “皇” “免礼。”紫璃刚要行礼,轩辕睿便已发话:“过来。” 紫璃看了他一眼才应言沿着玉阶走至他身边,与他距离四步左右。 抬眸看去,轩辕睿侧脸映入眼帘,英挺的鼻梁、形状完美的薄唇,在阳光下描着一线金光,显得轮廓更加深刻,也更加俊逸得让人惊叹。 “怎么?对朕的长相还满意么?”轩辕睿偏过头,一脸调笑。 “皇上是个难得的美男子。”紫璃真诚地赞美。 “可惜,看在眼里,却入不得心理。”轩辕睿唇角笑容一敛,深沉的黑眸看向眼前毫无羞涩之色的女子。 “皇上自有很多人记挂着。”紫璃自然听出他话中之意,只不过她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 眼眸微微眯了一下,轩辕睿站了起来,黑色绣金龙袍顺着他俊挺的身体滑落,隐透着一股王者之气。他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立在紫璃面前遮挡阳光,一股压迫力萦绕周围。 “说吧,打听八重阁为了什么。”轩辕睿低头看向紫璃,一截刘海儿遮住了她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眸,手有着想拂开刘海儿的冲动,可还是忍住了。 感觉两人距离太近了,近得,她一抬头几乎就要撞上他的鼻梁。紫璃后退一步,清亮的眼眸迎上,轻道:“火舌果。” 一听这三个字,轩辕睿皱起眉头:“你自用?” “不是。”紫璃轻轻地摇了摇头。 “给别人。” “嗯。” “神医容熙?”说着这个名字,轩辕睿漆黑的眼眸深沉了几分。 “是。”紫璃迟疑了一下下,还是回道。 “火舌果,朕答应给某人作为报酬。”轩辕睿道。 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看了良久,觉得他没有说谎,紫璃咬了咬唇:“那人能为你做什么?你说说,或许我”低头想了想,紫璃道:“我也不会让你白白给我,你可以开条件。”“做朕女人。”一字一字从喉中逸出,轩辕睿定定看着紫璃,不放过她脸上任一表情。 微微错愕,紫璃回过神道:“不可能。” “不可能为他作朕的女人?”轩辕睿逼近一步。 紫璃摇头,眼中流转着坚定地光芒。 轩辕睿唇角一勾,用手指擒起她的下巴:“还好你这么说,不然朕会想将神医容熙毁掉。”话说的平静,但眼中却蓄着危险的风暴。 这时,手指微微一侧,轩辕睿看到紫璃白皙无暇的颈项,眸色更是深沉似海,风起云涌,容熙将他留的痕迹弄掉了!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手指紧了一分。 紫璃不悦地蹙眉,既因他的话,也因他手指较重的力道。 力道放柔,轩辕睿抬起另一手拂上她的眉心:“做朕的女人,朕可以给你所有想要的。” “包括火舌果?”紫璃拂开 休夫别样妃第19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开他的手。 “只要你是出自真心,不是因为容熙,可以。”轩辕睿反手抓住她的柔荑。 “但不是现在。”紫璃深深凝了他一眼,唇角绽开一笑。 “君无戏言,朕答应了那人。”轩辕睿扯过她的手,将她拉近一分:“快马加鞭,外加只需两个月,可以给你火舌果。” “迟了。”紫璃摇了摇头,容熙等不到两个月。 挣了开来,紫璃问道:“那人能为皇上夺天下?皇上,敢问一句:江山美人孰轻重?” “天下。”轩辕睿轻轻吐出两个字,却沉沉地敲在听者心里。 早料到答案,紫璃自嘲地笑笑。 狠狠地拉她过来,轩辕睿道:“但你不是美人,而是朕想要的女人。” “两者不同?”看到他认真的神色,紫璃也有些疑惑。 “不同”轩辕睿还想说些什么,海公公的一声通报打断他的话语:“皇上,四妃邀请云小姐赏花品茶,云小姐被炭火烧伤了。” “嗯,朕随后就到。”轩辕睿淡淡一应,放开了紫璃。 见他这样,显然是早有所料,抑或本就是他精心策划。紫璃笑了出来:“皇上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女人?”四妃邀人赏花,现下出了事可脱不了关系,就是最后查出是无心之失,也已经消弱了她们的一些势力。而且还不一定是无心。一件小事,就可以让表面情同姐妹,内里暗斗的她们疑心更起,斗个你死我活,且将后面的势力拉拢进来,不得抽身。至于只是单纯做到消减四妃的后宫之权抑或让她们背后势力争斗不休,那就看布局之人功力如何了?蝴蝶效应,有时一件小事就可以引来灭顶之灾。 “她们不是朕的女人,只是棋子。”轩辕睿一拂衣袖,看向她,唇角扬起笑意:“现在,只有你有资格成为朕的女人。” 向前迈开步子,轩辕睿道:“八重阁不易闯。如若你明瑶宴夺魁,朕给你再闯一次的机会。” “你就这么料定我一次不能功成?”紫璃被他这话刺激到了。 轩辕睿不语,继续迈步而去。 待他走后,紫璃脑中一直萦绕着他的那句:“现在,只有你有资格成为朕的女人。”心湖掀着涟漪,一波一波的。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紫璃摇了摇头,自语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明瑶宴还有八重阁,其它事以后再算。” 第七十九章舞+真容、真名示人 退出御书房,紫璃刚下了玉阶,便被秋儿急急拉住:“小姐,怎么样?” 轻轻摇了摇头,紫璃道:“秋儿,你跟我去现在住的地方吧。这皇宫不用呆下去了。” “真的,小姐?”秋儿欣喜叫道,随即眼眸滴溜溜一转,瞄了御书房门前的侍卫、太监一眼,压了压声音:“皇上,他” “回去再说。”紫璃轻轻挽起秋儿的手臂:“先去长乐宫收拾一下。” “嗯。”秋儿点了点头,想到终于能和紫璃一起,眼睛笑成一条缝。 两人去到长乐宫。紫璃唤过之前负责的那名宫女,略略说了说。那名宫女听罢,说道:“海公公早就吩咐了,烈王妃想领人随时都可以。”然后笑着欢送她们,态度是十分的好。 转向宫门。途经一处,花影灼灼。六名宫女太监趁着主管不在,停了手中的活儿,躲到一旁,窃窃私语。 “小曲儿,听说槿樱园出事了。你方才经过那边是吧?有没有看到?说说。”一名圆脸的宫女用手捂了捂嘴问道。 被唤小曲儿的小太监年纪很轻,看着众人将他围在中间,感觉颇有成就感,咳了一声:“我方才的确经过槿樱园,可惜没有看到事情经过。” 此话一出,另外四名宫女太监顿时发出失望的感慨声。 “不过”小曲儿吐出两字,瞬间拉起众人的兴致。 “不过什么啊?你倒是说啊!”一名心急的小太监急得跺了跺脚。 “不过,那边侍候的一名太监是我相熟的哥们,所以事情不说全部,七七八八都是听说了。”说着,小曲儿自豪地笑笑。 “那你快说!快说!”另外四名都催促他。 胃口吊够了,小曲儿压了压声音,也便将听到的事道出来:“今天淑妃、丽妃、德妃和洛妃邀请云小姐在槿樱园赏花品茶。煮茶时,一点小火星飞到云小姐衣服上,本是很小很小的一点火星,换做其它衣服,最多就是烧一个洞。但云小姐竟是整件衣服都烧起来了!” “哇”四人同时发出惊呼声,脑中也在想象着当时的情景。 “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手臂烫伤了一下。槿樱园可是靠近华清池,多少水没有?不过听说云小姐整一个落汤鸡,十分的狼狈!”说到这,小曲儿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听到众人发出些失望的感叹,显然是觉得事情不够刺激。 小曲儿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眼眸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你们应该听说昨天皇上抱着一名女子经过御花园吧?” “听过,怎么了?难道你知道那人是谁?”众人的好奇心一下子又被吊起来。 “昨天四妃不是为那女子准备了一件衣服么?粉色的。云小姐今天那衣服可漂亮了。”说着,小曲儿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哦!”一名小太监一拍脑袋,继而兴奋嚷道:“云嫣然就是那个女子,衣服被四妃动了手脚,所以唔唔唔。”被小曲子捂住了嘴。 “嘘嘘嘘说这么大声,被人听到,不想要命,还是不想要舌根了?”小曲子眼眸瞪了瞪,恐吓道。 “唔唔唔”小太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即小曲子放开了手。 小曲子整了整衣服,缓缓地下定论:“衣服是四妃的贴身宫女准备的,四妃肯定脱离不了关系。从昨天来看,皇上似乎很宠云嫣然,所以,怕是不会这么容易罢休。现在最关键的是究竟衣服是谁动手脚的呢?是四妃的哪一位呢?抑或是合谋?还有大家不要忽略一点,主管刑部的烈王爷和云嫣然也是关系匪浅,所以,这件事后续肯定是非常有趣!” “对对对”其余人连声附和。 听完了故事,紫璃和秋儿从藏身的假山绕道出来。其实,假山的离几人说话的地方距离不算近,但对于有内力的紫璃和秋儿偷听倒不算难事。紫璃是全数听去,而秋儿也听了七八分,顺着一猜,整个对话也是明了在心。 “小姐,那衣服”走到另一旁的小道,确认周围没有人,秋儿低声问道。 “海公公,无疑的。”她还未问完,紫璃已是回道。能动手脚,会动手脚的只会是他。 穿过花香小径,走过上次的假山丛,快要达到宫门时,一个身影飘落面前。抬眼看去,竟是海公公。还真是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说什么来什么! “烈王妃,秋儿姑娘。” “海公公好。”秋儿行礼道。 “烈王妃,这是皇上给您的。”海公公向紫璃行礼之后,从袖中掏出了个小册子,递给她。 紫璃接过,疑惑打开,一看之下有些错愕。 “皇上说了,烈王妃肯定会查八重阁的事,既然这样,让外人来查,倒不如他亲自告诉您。”海公公笑了笑:“当然,这册子里记载的也是能查得到的。不能查的,皇上说告诉了烈王妃,那是对您的侮辱。” “皇上说到这个份上,我除了‘谢谢’两字,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还请海公公帮我捎这两个字回去给皇上。”紫璃拱了拱手,笑着说。 “好,此事奴家定必办到。烈王妃请放心。”海公公作势施展轻功离开。 “等等!海公公请等等!”紫璃唤停了他,问道:“到时火舌果会放在八重阁里吧?” “这层当然。火舌果会在八重阁。烈王妃无须担心这个。”海公公依旧笑容可掬。 盯了他半响,看不出什么异样,紫璃笑言:“那我就不打扰海公公,海公公这段时间定是很忙。” “还好。”听出她言外之意,海公公施了一礼,就离开了。 握着册子的手紧了一下,紫璃微微眯眼看向天际:“轩辕睿,对八重阁这么有自信?这册子算是对我下的战书么?既然如此,手下见真章!” “秋儿,我们回去吧!时间不等人!”拉过秋儿,紫璃就急急地奔向风林园。 “好!”看着斗志激昂的紫璃,秋儿心里也透出些豪气,还有的就是担忧了。 拈花楼。 回到风林园,紫璃就和秋儿来到拈花公子的拈花楼。两人在婢女的带领下,刚好走进阁楼,拈花公子便是一身桃红衣衫,带着桃香地飘了出来:“小徒儿,你终于想着来见为师了,不容易啊!”边说边用衣袖抹着根本没有泪的眼角。 “师傅乖!”紫璃像摸小狗一般,摸了摸拈花公子的头顶。 “嗯。”拈花公子顺势蹭了蹭。 看到这,站在一旁的秋儿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这男人和小姐是师徒?他是师父,小姐是徒弟?可是看这架势,应该调转吧? “小姐”合上张得大大的嘴巴,秋儿向紫璃眨眼睛,明显要她解释一下。 “咦”听到声音,拈花公子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或许是早已发现了,但现下才搭理。 “小徒儿,这人是谁啊?”拈花公子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戳向秋儿,戳在她脸上。 “男、男女授受不亲!”秋儿拂开他的手,脸上兴起些红晕,瞪着眼看着拈花公子,这人模样长得倒好,但、但是 “秋儿,师父就是这样不顾世俗的。别怪他。”紫璃拉过秋儿安抚道,顺便将拈花公子的手指拿下。 拈花公子“哼”了一声,然后看着紫璃,幽怨地憋了憋嘴。 看到他这个动作,秋儿嘴角禁不住抽搐,然后急急护在紫璃面前:“警告你,不许打小姐主意!” “哎呀,你算那条葱,竟然这么对本公子说话?看我不教训你!”挽起衣袖,拈花公子漂亮的眼眸一瞪,狠狠地看着秋儿。 “小姐,他”秋儿有些害怕了。 “好了,好了。你们消停一下。”紫璃抚额,大感头痛。 “看在徒儿份上,本公子大人有大量!”拈花公子放下了衣袖,恢复斯文之姿。 “秋儿,我曾说过,我不需要弱者吧?”转向秋儿,紫璃道。 看到她认真的神色,秋儿慎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想继续跟着我,我不要求你武功能够高到什么程度,但至少能自保。”紫璃道。 隐隐猜到紫璃想说什么,秋儿道:“小姐请吩咐,秋儿定尽全力。” “好。”紫璃抚了抚秋儿的发丝,转向拈花公子:“师父,安排一个人教秋儿武功吧,严格的最好。” “好!”拈花公子一口答应,随即看向秋儿,坏坏地挑一下眉尖,搓了搓手,大有想着怎么折磨她才好的之态。 “小姐,他”秋儿伸手指了指拈花公子,显然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师父他是吓唬小孩子,没事,他人很好!”紫璃瞪了拈花公子一眼,拈花公子连忙缩了缩脖子。 紧接着,拈花公子拍了拍手,便见婢女绿意从阁楼外闪了进来:“公子,有什么吩咐的么?” “你安排两个人教导这丫头武功,现在,立刻!”指了指秋儿,拈花公子向绿意吩咐道。 “是。”绿意恭谨应道。随即走到秋儿身边,伸手作请:“姑娘,这边请!” “啊?这么快?”秋儿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向紫璃:“小姐” “没事,秋儿去吧!”对着她安抚地笑笑,并顺势轻轻地推一推她。 “哦。”既然紫璃都这么说了,乖巧的秋儿当然是依她之言行事。 收回落在秋儿离开的背影上的目光,紫璃轻问:“师父是有什么要告诉我么?”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东邪说他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八重阁,你来得及准备吗?”拈花公子问道。 紫璃眉心皱了皱,随即舒展:“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拈花公子轻轻吁了一口气,转手拍了拍紫璃的肩膀:“皇宫的事忙完了吧?你也是时候要习舞了,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去怎么样啊?” “好。”紫璃应道,随即想到什么,又道:“等一下,我去一趟雅竹苑。” “嗯。”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有事,拈花公子道:“好,我陪你。” 说罢,两人施展轻功向着雅竹苑而去。 雅竹苑。 阳光顺着枝叶洒落,雅竹苑里宁静如水般流淌。 紫璃一踏进院门,一眼就看到正在树下捧书读着的容熙,墨染的发丝顺着雪白的衣衫蜿蜒,长长的衣带子随意垂落。阳光在他认真的眉眼间镀着淡淡的金色,柔和、温雅、彷如一幅水墨画卷慢慢地在眼前铺展。 听到声音,容熙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了她,温柔地笑了,那是如同白脸绽放的笑容,化在阳光中,淡淡的,却可以瞬间融化人心,让你感觉到如三月春风般的温暖。 “回来了。”如天籁般的嗓音,温暖的语调,单是听着也让人觉得舒心。 “嗯。”紫璃脸上自然而然的带出笑意,那是从心底绽放的笑意。每次看到他,她似乎都在笑,很自然地笑。 容熙将书卷入宽宽的衣袖中,踏着阳光走来,每一步都优雅至极。那翩翩的绝美之姿,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怦然心动。 “咳咳咳”旁边的拈花公子感觉被人忽略很不爽,他明明就这么的明艳如花嘛,站在那里不是一片惊艳?怎么在这里就被人忽略了呢? 容熙微微转过头看向他,唇角依旧漾着温润如水的笑意,但眼中却透出一丝清冷,那是如寒月般的清冷。 这容熙还真只对一人温柔啊!对其他人那是拈花公子收到他的目光。想到前事,心底小小害怕了一下下,随即眼角瞥到紫璃在旁,顿时肆无忌惮起来,昂着头与他对视。 看着拈花公子像斗鸡的姿态,紫璃皱起眉心:“师父,我不许你欺负小熙。”眼神写着“你有前科。” 听到这话,容熙眼中含着的笑意更深,而拈花公子则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我哪有欺负他,明明是他欺负我!上次、上次”拈花公子低低抽泣一下,随即不甘地指责起容熙。 “上次。”容熙轻轻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很轻,很轻。光洁的下巴也微微扬起完美的弧度。 看着他这副平和的样子,拈花公子总觉得有点暴风雨前的平静。这时忽然看到容熙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似在欣赏着,想起小心桃黑漆漆的摸样,如果他这么美的脸拈花公子终于忍不住身体微微一颤,他不玩了! “呜呜呜,是我欺负他!”拈花公子欲哭无泪,承认错误。 “师父,下次就不要了!”紫璃摸了摸他的头顶。 “嗯。”拈花公子又想习惯性地往紫璃身上蹭蹭,看到笑得越发温柔的某人,完全不敢了。 敛手,退到一边,绞衣角,他委屈! 看着他们的一来二往,完全不知道事情因由得紫璃只是疑惑地皱了皱眉,也没有问出口。 “墨云呢?”紫璃看着空落落的院子,终于觉出什么不妥,原来是少了一个人。 “他帮我去采药了。”容熙问道。 “哦,小熙,我去房间拿点东西,你看看。”待得容熙点头,紫璃走向自己的房间,片刻,拿着云嫣然的那颗药丸出来递给容熙。 容熙接过,放在鼻尖,轻轻闻了一下:“这药丸用药很多,我需要点时间。” “嗯,你慢慢来,我不急。”紫璃笑道。 “你今天去皇宫”容熙问道。 “没什么,差不多吃午饭了。陪我。”容熙笑道。 “好。” 吃过午饭,紫璃和拈花公子来到幻蝶苑。 幻蝶苑也是位于风林园内,距离紫璃他们暂住的雅竹苑更是不远。 幻蝶苑内周围植着整片整片的幻蝶花,花儿雪白,状似蝴蝶,被风一吹,仿佛成千上万只白色蝴蝶同时颤动,景色极美。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清幽花香,看着美如幻境的翩翩白蝶,紫璃眼眸清亮如水,映着繁花点点,更是美丽异常。 “美吧?”拈花公子轻问道。 “很美。”紫璃赞道。 “美人,美景,才能习出最美的舞。”拈花公子笑着看向她。 现在的紫璃已然脱掉人皮面具,换上一袭雪白的舞衣,如瀑的青丝仅用一根银色发带挽起,全身上下没有过多装饰,但却更衬得她绝美的容颜,出尘脱俗,刹那惊艳! 拈花公子漂亮眼眸微微一眯,泻些许流光,毫不掩饰对她外貌的欣赏:“绝代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 “好了,好了,吃点再卖弄你的唐诗宋词吧!”看着他摇头晃脑大念诗句的样子,紫璃伸手敲了他一记。 “哎呦!”摸着被敲疼的额头,拈花公子不满地谴责道:“人家可是难得才想到这么应景的诗词,被你这么打断了!还真没有情趣!” 紫璃顿觉好笑。 “咳咳”拈花公子卖弄般地咳了两声,随即拍了拍手,抬眼便见七名手卷白绫,白衣蒙面的女子轻轻地飘落到花海中间空地处,动作极之自然,也极之优美,美得让人感觉她们单单一个动作就是一支动人的舞蹈! “能否得到她们指导,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她们可是很别扭的!”拈花公子说到最后一句,顿觉十四道冷光射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人发出的。 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拈花公子附上紫璃耳边:“白绫可以说是最适合女子的武器,能刚能柔,携带方便”眼角睇了一下七名女子,又道:“她们七人的舞不仅可以惑人,还可以杀人,且看你自己学到什么程度了。全学会了,加上你本身的雄厚内力,独步天下绝对不成问题!” “还有”拈花公子还想说什么,一道清清冷冷的嗓音缓缓飘来:“闲杂人等退场!” 拈花公子指了指自己鼻子:“那个,闲杂人等不会是在指我吧?” 收到的是十四道冷到结冰的视线。 咽了咽口水,拈花公子摆了摆手:“好,本公子走。”看了紫璃一眼,眼中写着“你自求多福吧。”然后溜了出去。 跨出幻蝶苑外,拈花公子一拍脑门,貌似这幻蝶苑是他的!竟然说他是闲杂人等!?岂有此理! “你们”拈花公子转过头,挽起衣袖,想进去找她们评理,看着打开的苑门急急一冲,想不到“砰”的一声,苑门恰恰关上了,而他来不及反应,鼻子华丽丽地撞上苑门。 “呜呜,我的鼻子!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外面传来拈花公子一阵凄惨过一阵的喊痛声。 紫璃看着面前正在大量她的七名女子,女子的眼光无一不含感情,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 这般片刻,中央的一个白衣女子站前一步,看着她问道:“习惑人之舞抑或杀人之舞?” “防身之舞。”稍微一顿,紫璃又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还。” 闻言,那名白衣女子眼中浅出一丝笑意,瞬间而逝,一眼看去,还是眼神寒如冷月。 “只要你吃得了苦,我们倾囊相授。”白衣女子轻道。 “请多指教!”紫璃拱手行礼,脸上挽出自信从容得笑容。 五天后,夜色深沉,劳累不堪的紫璃从幻蝶苑出来便慢慢地走回自己的雅竹苑。 这五天内人人都忙,她忙着习舞、秋儿忙着学武功、容熙忙着记起如何奏曲、毒老忙着研究所知的一部分八重阁花草,除拈花公子外,个个都没有时间。 拈花公子?他平时不是来接她的么?怎么今晚? 抬眼扫向周围,紫璃扶着墙喘息。她现在实在是累得走不动了,腿都在打颤。 “哈哈哈丫头,看来习舞把你累坏了!”朗爽的笑声响在头顶,紫璃抬眼看去便看到多日不见的东邪从墙上飘落。 “嗯。”紫璃又喘了一口气应道。 “丫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不累了!”抬手轻轻拍了一下紫璃的肩膀,东邪豪迈的一笑:“丫头,你现在不用担心天下那些人,捉你,喝你血提高功力了!也不用担心什么人对你下毒了!” 紫璃挑了挑眉看着他。 “老夫将上次修罗阵的事在天下大肆宣传,说是你一个人杀掉三煞,而且让他们死无全尸。天下人一听,就以为你功力恢复了。加上,老夫也告示天下——你是地宫宫主候选人。凭地宫在天下的势力和你的绝世武功,谁还敢去好惹你!哈哈丫头,安心了吧?你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以后就用真容示人吧!不然这么好看的面皮可就浪费了!” “对了,你功力恢复得这样?地宫之试还有半年,虽然时间较长,但是”东邪笑问。 “进展很慢,几乎没有多少进展。”紫璃实话实说。 笑容敛回,东邪皱了皱眉,随即舒展:“没事,凭你现在的聪慧,就是内力没有完全恢复,应对也不是问题。如果是以前那个木头云岚,问题可就大了!云岚天赋迥异,是习武奇才,但那脑筋却硬是转不过来!这也是老夫之前反对宫主将宫主之位传给她的原因。”说到最后,东邪不由感叹:“没有大将之风,没有领导才能,就是武功再独步天下又如何?” 听他这么一说,紫璃站了起来,手也不扶墙:“你知道我不是云岚?”虽是疑问,但话音却是肯定。 “哈哈老夫之前有些怀疑,然后” “然后从拈花公子那了解到。”紫璃这下是完全肯定。 “没错。拈花的底细,老夫知道得清楚,你既然和他一样,那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东邪也不隐瞒。 “现在除了西邪外,我没有其它忧虑了吧?”紫璃问道。 “没错。”东邪点头。 “那劳烦东邪前辈带我回雅竹苑,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紫璃向他伸了伸手。 将她抱起,东邪笑言:“你想告诉大家你的真名还有来历。哈哈,老夫好期待他们知道后的反应!”随即施展轻功直向雅竹苑而去。 “反正明瑶宴独舞也要真容示人,现在轩辕睿那边没有问题,也不怕天下人知道烈王妃是玉罗刹而捉我,我可不光明正大用真名,显真容?”紫璃抚了抚耳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她真的好想听到别人唤她的真名——云紫璃。 美人倾城。不知一个舞色双绝,聪慧无双的佳人能在明瑶宴,乃至天下掀起怎样的风波?东邪暗忖,眼中有着看好戏的期待。 第八十章 明瑶宴(一) 清浅月华洒落。雅竹苑一如往常般寂静无声。 看向淡黄的灯火从两个房间中透出,淡淡的,却落在心里,紫璃不期然间握了一下藏在衣袖下的手。 是她不让容熙每个晚上去接她的,因为她怕自己贪恋他那带着安心气息的怀抱。 他和自己之间隔着太多,没有开始就是最好的开始。 “怎么了,丫头?”东邪将紫璃缓缓放在地上,看着她微蹙的眉心:“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不。”紫璃摇了摇头,这天总会来临,拖得太久了,现在她不想找借口。不过,她唯一担心的是容熙知道了之后不让她帮他,这么一来他们之间还是没有两清,至少在他看来是。她不想背着别人的施恩来活。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身雪衣的容熙探了出来,看到了她,脸上依然是温柔而宠溺的微笑,比灯火还暖,比月光还柔。 “回来了。”三个字轻轻地从容熙优美的唇逸出,浸着如水的温柔,曾是令她心安得三个字,此刻竟有一种心揪的感觉。 “容熙。”不若平时唤她“小熙”,也不若平时那般带着令他的心跟着甜蜜的柔暖笑意。容熙听着,隐隐觉得她今晚不一样。 “墨云在吗?”紫璃问道,目光顺着转向容熙的隔壁房间,灯亮着,墨云应该在。 正好。 “东邪前辈,劳烦你去通知毒老和师父。”紫璃转向东邪轻道。 “好,乐意效劳。”东邪回道,旋即转身施展轻功而去。 “怎么了?”容熙走了过来,如灵玉般流光溢彩的眼眸溢出担忧,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 很暖,暖得她心有点酸。 “没事。”脸上带上淡淡的疏离,紫璃拂开他的手:“我等下有事要说。” 看着落空的手,容熙的心泛起一丝失落。 “好,先进房吧,你今天习舞也累了。”体贴的话语,温柔的笑容。 “就这里吧。”灯光太温暖,不适合。紫璃走到修竹后的石椅坐下,手也放在石桌上,冰凉的触感,令她的心也跟着沉淀。 “好。”容熙应道,然后也做到她的旁边。 由于修竹的遮挡,本就柔和的月光只落下点点青白。藏在黑暗中,映着背后的灯光,容熙的脸看不清楚,可他那双天底下最美的眼眸却熠熠生辉,光亮得让人不能忽视,更不能视而不见。 “墨云,你出来吧!”被他看得不自在,紫璃朝墨云房间处唤道。 “怎么了?”墨云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黑衣,身上带着一种沉稳的气息。 “过来。”紫璃朝他招了招手。 墨云看向容熙,见容熙点了点头,才走了过来。可他也不坐在一旁空着的石椅上,反而立在容熙身后。 有旁人在场,紫璃也没有觉得那么拘谨了。 吹着夜风,过了良久,人终于齐了。 “丫头,这么急叫老夫来有什么事吗?”急性子的毒老刚一落地,就挤了过来问道,白胡子还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看来的确很赶。 “小姐”秋儿也跑过来,光洁的额头渗出薄汗,在月光下泛出浅浅的银色。 而平时大大咧咧的拈花公子此刻倒是十分之镇静,立在一旁没有言语,明艳脸庞沾上月光的柔和,有着一种平时没有的恬静之美。 最后来的东邪含笑看着她:“全到了,你交待的事,老夫办妥了。” “谢谢东邪前辈。”紫璃笑着回礼。 “小姐,你要和我们说什么事啊?”微微喘了一口气,小心探了探她脸上的神色,问道。 “我不是云岚。”视线缓缓扫过众人。 闻言,者拈花公子面无表情,东邪笑意更深,秋儿眼神定住,毒老瞪大双目,墨云也是愕然,而容熙则是依然温柔笑着? “丫头,你说什么?莫非又被谁下毒了?”毒老贴得更近,眼眸左瞄右看的,不放过她脸上任一细节。 “这脸色如常啊!”毒老咬牙,再跺脚:“丫头,老夫知道了,你在开玩笑是不?哎呀,害得老夫这么赶来,你竟然说这种笑话?” “哈哈。老夫笑完了。”毒老双手抱胸,鄙夷地看着她,明显在说她的笑话不好笑。 “她说的是真的。”拈花公子和东邪异口同声道。 “你、你不是云岚?你是谁啊?”墨云扫过说话的两人,见他们脸上毫无玩笑之色,声音透出一丝戒备。 “听我说个故事吧。”清丽而轻柔的嗓音在空气中飘荡,紫璃缓缓说道。 说完,良久沉默。 “她、她说的是真的?”毒老指着她,却问向身边的东邪。 东邪点头。 “天啊,世间上竟有这么荒唐的事,容老夫消化一下!”毒老丢下这话,就施展轻功离开了。 “小、小姐,你这、这是借尸还魂吗?”秋儿嘴唇颤着。 “有点像,但不完全是。这种事叫做‘穿越’。”紫璃解释道。 “哦!小姐,容、容我晕一下先”说着,秋儿还真是脚跟不稳,摇摇欲坠。 “哎呀,这么胆小!”拈花公子伸手一接,随即露出恶劣的笑,在秋儿耳边说道:“我和她一样!” “你!”被他这么一刺激,这下秋儿是真晕了。 “麻烦,我送她回去了!”拈花公子将秋儿一抗,随即看向墨云,命令道:“你跟来!” “这”从来只听容熙的话的墨云竟在迟疑。 “你去不吧。”容熙挥手让墨云离开。 “公子,小心点。”墨云看了她一眼。 “师父,照顾好秋儿。”紫璃轻声嘱咐道。 “会的,不用担心!”拈花公子挥了挥手就领着墨云潇洒离开了。 “呵呵,大家都走了。天色还不算深,老夫先去喝杯水酒。”说着,东邪也转身而去。 整个雅竹苑又恢复初时的安静,风过,竹叶的沙沙声摇曳耳边。 良久,紫璃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想了想终于忍不住了。“你”、 “你不是想我恢复记忆么?这些天墨云告诉我以前的一些事。你和他说的完全不像。”容熙轻声道。 “原来你早猜到一些,难怪听到时,那么镇静。”紫璃释然地笑笑。 “紫璃”容熙走到她跟前,弯腰,笑着咀嚼这两个字,宛如天籁般的嗓音带着满满宠溺的味道:“很美的名字。” 心微微一动,紫璃看向他在月光下柔美如仙的姿容。 “我会努力恢复记忆的,而你顺着你的心就好了,我不会逼你。夜深了,睡吧。”抬手轻柔地顺了顺她耳边的发丝,修长的手带着淡淡的温暖。温暖淡淡却融在人心。 “嗯。”紫璃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 时间如水般流逝。距离明瑶宴只还剩三天。 八重阁的事情有东邪安排,她不用太过担心。而短短三天舞技也不可能有什么长进,于是她让自己休息一下,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这天中午,吃过饭,紫璃便散步来到穗彤苑,这里暂住着秋儿村子里的孩童。他们也就是她这次群舞的人选。 走到院门,紫璃看到里面的情景,微微一怔。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但她看到的不是吃着午饭,聊着天的孩子,而是一群还在满头大汗,勤奋练习的孩子。 “好了,日头都上去了,大家休息一下吧。”教导的婢女红雁劝道。 “先生,我们还不累呢!再练一会,可好?” “先生,我们求求你了。” 十几双黑漆漆的眼睛带着哀求的看着红雁,长长的睫毛上抖动着汗珠儿。 红雁心不忍,只好说道:“好吧,就一会。等下过来喝水,吃饭。” “谢谢先生!” 孩童脸上笑靥如花,紧接着合拍的动作如流水般云起,带着孩童特有的童趣,让人不期然间想到自己小时候,无拘无束的岁月。只不过眼前的孩子眼中还流露着一种对活着的向往,还有一丝生活历练的成熟。 透着动人心弦的气息。 紫璃看着,会心地笑了。趁着他们停下,走到一名孩子身边,弯下腰与他对视,柔声问道:“累吗??” “不!”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小男孩,坚定地摇了摇头,随即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这比之前好多了。而且姐姐你说过,只要我们在明瑶宴赢了,就可以读书。所以,再累也不怕!” “很乖。”紫璃动容地摸了一下小男孩的发丝。 “小徒儿,原来你在这啊!让我好找啊!”拈花公子急匆匆地冲进来,刚想张口说什么,看见那群疑惑盯着他看的孩子,立刻止住了,转手拉起紫璃:“我们出去说话。” “好。”紫璃应道也跟着他出去了。 现在已近夏日,阳光有些猛烈。两人走了出去,站在一棵大树下,拈花公子就急急开口:“那些女人告诉我,你这么些时间舞技是突飞猛进,白绫也用得的得心应手,但、但你的舞一点都不柔啊!明瑶宴的舞以柔为标准,这、这”跺了跺脚,他有道:“虽然你凭着美貌能在‘舞、色’两项标准的‘色’中险胜,仅仅是险胜!但‘柔’你这么办?” “哎呀,不是身体柔不柔了,我单是看你的眼神也知道你‘柔’不起来!难道这么多时间和这群孩子接触还不够你母爱泛滥?还有那个容熙你怎么就不‘柔’呢?现在怎么办?只剩下三天了!急死人了!”拈花公子挠着头发,好端端的发髻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紫璃轻道。 “你!”看到她这么从容,拈花公子眼眸瞪得斗大,随即想起她的脾性,凑过去,嘻嘻一笑:“你是装的,对不对?你很‘柔’的,对不对?” “不是。”看到拈花公子脸色瞬间变白,紫璃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紫璃丢下拈花公子,从容地迈着步子离开。 明瑶宴。 今晚无风。天启国皇宫灯火通明,彩灯高挂,璀璨得堪比繁星。金碧辉煌的宫殿在灯火的映照下,更加华贵大气。国之宴会,设在天穹之下,取义:天启国与天同齐。 “砰!砰!砰——”五彩缤纷的焰火绽放在繁星点缀的天际,明亮耀眼,五彩夺目。 高台之上,睿帝丰神俊朗端坐龙椅,流云国、御影国、东林国、西楚国四国代表分坐两旁。 高台之下,朝中的重要官员分成两列,中央是精心搭建的大型舞台。 “咚、咚、咚——”伴着击鼓的声音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回荡空中“宴——会——开——始!奏国乐!”霎时间,乐声冲天! 祥云宫。 这里是参与比舞的女子装扮之地。此刻,胭脂飘香,猜疑飘飘,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采。 某一偏僻处,云嫣然立在那里,琢磨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一咽而下。 顿时,不知是脸上,全身都泛起疼痛,身体颤抖起来,感觉像针戳一般,难以忍受,她几乎就要叫出声来,咬着唇,云嫣然端下身来。 过了半盏茶,云嫣然终于站了起来,籍着月光,躲在一旁的紫璃看清了她。 不由一怔,云嫣然竟然 正文 081章明瑶宴1 一晃而逝,云嫣然转眼间又是平时的样子,五官娇柔精致、每一处几乎都无可挑剔。 云嫣然伸手拿过一旁的铜镜,慢慢端详起来,微微一笑,隐隐中竟比平时的绝色多了几分魅惑的味道。 满意地点了点头,云嫣然携镜翩然而去。 此时,一直看着的紫璃才闪身出来,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星光璀璨,再环顾一下四周的夜色深沉,方才的是错觉? 她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夜叉。 想起云嫣然吃的那颗药,想起容熙的话:“这种药服用太多会对身体产生不可磨灭的伤害。” 美人一笑很倾城,如若倾城需要这种代价,值得么? 别人的事她不管,再说,对于云嫣然这种因为虚荣,因为妒忌连自己亲姐妹都不放过的女人,她更不可能有半点怜悯之心。 转身离开,紫璃走向安排给她们的院落。 祥云宫本是选秀秀女进宫时居住的地方,现下没有选秀,所以空置下来。祥云宫里房间众多,且有很多独立的小院。 现下天启国的比舞者分成三批,她、飞凤郡主、云嫣然。云嫣然只参加独舞,而飞凤郡主却是完全和她争夺之势,不只是独舞,就是群舞和奏曲,她那边也是有人参加。奏曲的自是百研郡主,而群舞的是皇宫百艺苑的舞姬。 广场就在祥云宫之侧,透过敞开的窗子,可见那里正在上演着开场节目,齐唱国乐之后是一些杂耍,抛球的抛球,吐火的吐火,踩轮的踩轮……形形式式,热闹非凡。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 十六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窗外从未见过的杂耍表演,此刻没有新奇的欣喜,反而流转着深深的紧 休夫别样妃第20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 第一项比赛是群舞。 他们不过是五六岁的孩童,虽然因生活历练比平常的成熟一些,但面对上百名朝中官员,还有他们心中神一般存在的天启国国君,小小的心灵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震动。紧张中透着惶恐,惶恐中浮出担忧。 明明不热,但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孩子们的妆有点花了。 进宫检查很严格,虽然凭着她宴会主办人的身份适当放松了一些,但宫外之人还是不能带得太多,除了浑水摸鱼溜进来的墨云、毒老和东邪这三名所谓的仆人之外,还只带了三名婢女。 三名婢女中包括平时训练孩子的红雁,她看到孩子们这样,只好边指使另外两名婢女给他们补妆,边频频地安慰着。不过似乎作用不大。 现在的紫璃换上了白色的舞衣,脸上蒙着面纱,五官看不清楚,却显得那双清亮动人的眼眸比冰泉还要清澈。 看向眼前咬着唇,皱眉,等着补妆的孩子,紫璃端下身来,与他们平视,冷静的嗓音缓缓从喉间溢出:“想想你们之前的努力,如若因为这小小的紧张,令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你们甘心吗?” “因为小小的关卡而失败,后悔的会是你们。如若不想后悔,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眼看十六双明净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紫璃又添上一句,“有些事,只有自己能帮到自己。” 紫璃清丽的声音带着旁观者的平静和冷漠。可正正是这种态度,这种声音,让孩童们记起了自己的倔强,记起了自己的坚韧。瘟疫、饥饿、失去最亲之人的痛苦,他们都挺过去了,难道还怕这小小的紧张? 不认输的火苗在黑色的瞳仁中燃烧,斗志战胜了紧张。他们要为自己赢得幸福! 十六张小脸绽开了笑意,那是充满童真也是充满希望的笑容,动人得足以融化人心。 看到孩子们这样,三名婢女同时安心地吁一口气,看向紫璃,心底兴起些敬佩。 东邪、毒老和墨云三人正在商议八重阁之事,他们要在守卫最薄弱的时候攻进,现下还有点时间。 紫璃目光扫过他们,转到一旁凭窗观星的容熙身上。一身雪衣的他,今晚似乎比平时更加沉静。 “怎么了?”紫璃轻轻走了过去。 “今晚的天挺美。”雪色的衣袖滑落,容熙修长精致的手指指向繁星闪耀的苍穹。 “嗯,很美。”紫璃顺着看去,眼眸自然而然溢出笑意。 两人之间舒心流淌,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们之间多了一份默契。 群舞开始了。 西楚国在历年流云祭中与东林国相竞第二,文风强悍,它的群舞洒脱、张扬、热情,流转的是策马草原的开阔心怀和天高任鸟飞的潇洒自由,看着,让人的心也跟着变宽。 东林国草木繁盛,鱼水之乡,它的群舞是一群女子之舞,凭窗相顾,湖上泛舟,登楼远思,让人感受着闺阁女子的相思之情,心间变得柔软缠绵。 天启国舞姬的舞和两者的相比,依旧是多了份精致,少了些动人心怀,自是逊色了不少。 看着舞台侧三名裁判的表情和那高举的分数牌,就已知道。 为求公正,三名裁判都是出自流云国,也曾在流云祭上多次担任裁判。他们见过的舞,听过的曲自是无数。如此,也只有真正动人的舞、撩心的曲才能打动他们。 接着道御影国了。 看着一群身穿素衣的舞姬翩翩登上舞台,高台之上,凤溪皇子阴柔秀美的脸庞挽着笑意,眼中骄傲之色更是毫不掩饰。他的自傲是有资本的,资本就是他们御影国年年流云祭第一的实力。 十名舞姬随着乐曲散了开来,舞蹈如流水般淌开。低微的、蕴着感情的歌谣从她们口中轻轻飘出,那是御影国塞外的歌谣,自她们口中哼唱而出,伴着轻柔的舞姿,少了分雄壮,多了几分寂寥,让人感受着边境士兵的寂寞。 她们是军妓。知道这种身份,再听这么的曲子,心似乎多了一分颤动的压迫。渐渐地,随着伴乐的高昂、舞姬脸上忧伤淡去、换来的是扩充疆土的豪情、盼望士兵驰骋边境守卫家园的热切,乃至于为国家奉献身心的无悔…… 动人心弦。舞散、曲去,心还留着一丝痕迹。 最后压轴的就是可爱的孩子们了。 看过御影国的舞后,三名婢女脸上都透出一丝担忧,很淡,隐在安慰的笑容之下,她们不想孩子们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境再次被扰乱。 “你们可以的。”送着孩子们出去,紫璃添了这么一句。她不是在安慰他们,而是相信他们。 祥云宫外面站着比完舞的众人。 由于各个院子的独立,加上其他人对他的不屑一顾,认定她不可能赢,也没有打探她的举动。 此时一见,最后上场的居然是一群孩子,而且还是一群连毛都没有长全的孩子,嘲笑声溢了出来。 “你当这是什么,孩童玩泥沙么?这么小怎么跳舞?能有什么舞技?”飞凤郡主由于她那边群舞分数最低,心里憋得厉害,此时似乎找到一个宣泄口。 “郡主你就是太在乎舞技,所以才会输!”紫璃反唇相讥,随即也不给飞凤郡主说什么的机会,转身入内。 “你!”飞凤郡主气得更甚,胸口涨闷得厉害,眼看她离开,赶紧嘲讽道,“看你的打扮,不要告诉本郡主,等下你自己独舞,就你那模样连独舞临检那关也过、不、了!” 紫璃步伐不停。 走到院落,紫璃急忙走向二楼的窗口,刚刚好,孩子们的舞开始了。 喜悦的,充满童趣的乐曲从乐师手下飞扬,孩子们稚嫩的身形也欢乐地舞动起来,他们的着装不华丽、不精美,却有着返璞归真的简朴。手腕、脚腕系着的小巧铃铛,随着孩子们的动作,漾出一串又一串银铃般的美妙。 此刻的孩子们是无忧的、快乐的,一如在家乡的他们。 渐渐的,音乐渐转低迷,青涩的嗓音从孩子们吼中溢出,唱起他们遇到瘟疫时哀伤的歌。离家的颠沛、生命的流逝,沧桑而凄凉。亲眼看着最亲的亲人远去,孩子们脸上的悲戚足以震撼所有人的心房,心一颤一颤,如被拨动的弦。 泪珠从天底下最明净的眼眸中慢慢渗出,孩子们的妆花了,如同人们僵硬的心慢慢融化。 哀伤过后,又是重生的希望,孩子们抹光脸上的泪痕,用他们最最真诚的笑容,演绎对生活的希望、期盼。银铃、乐舞、欢声、笑语,如同黑暗之后的最初的一丝曙光,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美好,足以刻在人心,深深地。 如此质朴的歌舞,如此真挚的感情,孩子们的胜利毫无疑问。 就连历来自傲的凤溪皇子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有脸上的一片动容。 休息半盏茶时间,伴着太监的一声唱诺:“现在宣布独舞开始!”舞台上拉起了帐幕,帐幕共有五块,讲舞台分隔成六个部分。 御影国、西楚国、东林国三国舞姬、飞凤郡主和云嫣然依次登上舞台。 舞台四侧各有三横阶梯。左右两侧坐着朝中百官。 轩辕烈送着云嫣然上了舞台,十分之小心体贴,他在担心她的身子,她现在可是怀孕着。 “嫣然小心点。你……”想起之前她和紫璃定下的赌约,轩辕烈也不知道如何劝阻云嫣然不要跳舞,毕竟云嫣然输了,可是要永世做妾,此事写进了圣旨,就是他也无力阻止。 “烈,我没有事,不用担心!”云嫣然挣开他拉着她的手,眼角扫向高台上丰神俊朗的轩辕睿,她不想他看到她和轩辕烈纠缠不清。 “你都怀……” “烈!”听到那字,云嫣然脸色突变,连忙喝止轩辕烈的话语,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轩辕烈眉心皱起,不知她为何如此激动。 云嫣然咬了咬唇,低声道:“比舞要公平,万一……总之不好。” “嫣然你就是太善良了。”轩辕烈以为她在担心其他人因为她怀孕而对她有所顾虑,不由感慨。 “独舞要开始了,卿卿我我留到以后,现在大庭广众。”最后来的紫璃看着完全堵住阶梯的两人,不满道。 “你……”听到熟悉的声音,轩辕烈回头看向蒙脸的她,一脸诧异,她亲自比舞? 云嫣然也是震惊,独舞舞前需要临检,检查有没有易容,最重要的看姿容是否称得上美人,不是美人连独舞的资格都没有! 她敢登台?!迅速地,云嫣然眼中流转深深的鄙夷之色。 “烈,我去了!”云嫣然睇了紫璃一眼,神情高傲得如同孔雀,翩然而去。 待云嫣然走后,轩辕烈还站在阶梯上:“你疯了!?这种事也儿戏,你这尊容上舞台!本王看你实在疯得可以!回去,不要胡闹!” 走了一人,阶梯终于能上去,紫璃踏上舞台,正好高轩辕烈一点:“王爷,我尊容怎么了?” “你丑……”轩辕烈话未说完,夜风拂来,轻轻扬起紫璃的面纱,从轩辕烈的角度,在面纱扬起的片刻,刚好看到她半张绝美容颜。 她……怎么会?! 她的样子、她的样子…… 待紫璃离去,轩辕烈还站在原地,双肩微微颤抖。 高台上,轩辕睿看到他的异样,眉心蹙了起来,此时目光转向一身白衣,身姿完美的紫璃身上。 她今晚用真容示人。而且她的真容绝对震撼。 看烈的反应就知道了。 轩辕睿深邃迷人的黑眸光芒灼灼,溢出期待,随即光芒一深,其实,他不是很愿意别人分享她的美好。 半晌,轩辕烈才回过神来,看着依然完全没入帐幕,看不见的身影,双手紧紧握住,他方才的是错觉吧?不然…… 正文 82章明瑶宴2 走了上去,紫璃便受到无数目光的洗礼,她是唯一蒙着面纱的女子,隐隐中,大家都对她的长相感到好奇。 方形舞台十分之宽敞,上面铺着华美的红色地毯,站在上面,除幕布遮挡的地方外,周围尽入眼底。舞台正对的是比它略高的高台。高台的构建更是精致绝伦,雕花护栏、丽毯铺砌,与舞台相距约莫一丈,两旁撑着华丽宫灯,上面最中央坐着天启国的国君——轩辕睿,此刻他身穿黑色龙袍,在淡黄灯火的映照下,深刻如刀割一般的脸庞淡出几分柔和,少了几分霸气凌厉,多了一些俊逸倜傥。轩辕睿左右各有两人,左边是一身淡黄锦袍、阴柔秀美的凤溪皇子和长得斯文秀气的流云国使者;右边是东林国和西楚国的使者。东林国使者是一位长相略显普通,气质温和的男子,浑身流转着书卷之气。西楚国使者长得粗犷俊朗,浑身有种草原男子的豪迈。 高台之下,两侧置着紫檀木香几、分列百官。最靠高台的左边是轩辕烈,他一身绛红锦袍,俊朗不凡,此刻眉心紧紧蹙着。右边是轩辕琪,他正托着下巴,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看着舞台上的美人,光亮灼灼。 舞台上。 “哼!你还真敢自己来独舞!”看到紫璃走过来,飞凤郡主眼中鄙夷神色十分浓重,而且带着愤恨。恨她方才赢了群舞,而她这边竟然是最后一名!她在群舞之前还数落过她,想不到她居然真的赢了,这种损她自尊的行径,令得历来高傲的她心堵得十分厉害。 “有何不敢?”紫璃淡淡一应,越过她面前,身形藏进她旁边的幕布。 幕布一阻,飞凤郡主也就只能看到紫璃的身形。身段玲珑,每一部分都恰到好处,看的飞凤郡主心间妒忌连连,随即想到她的长相,这才略略舒坦了一些。 “有何不敢?这话你还真问的出口!独舞首要条件就是要美人!你是吗?等下检查都过不了!”飞凤郡主嘲讽道。 “你又知道我过不了?”紫璃平静反问,话音夹着从容。 “你……”飞凤郡主闻言,目光更是牢牢锁到紫璃那边,可惜隔着幕布,她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难道是想易容?哼!当下就有人检查了,再高超的易容也逃不过!我劝你还是现在自己主动下去,免得等下被人撵下去,丢脸!”既因紫璃原本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也因为飞凤郡主压根就不希望她长得好看,所以直往她现在易容想去,而想不到紫璃是平时易容,现下真容。 紫璃不语,不再与她争论。 紫璃的另一旁是云嫣然。她一直听着两人对话,听出紫璃完全没有半点担心,秀眉蹙了起来,她和紫璃交手这么多次,知道她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很多次都能杀得人措手不及,这次,她…… 想了片刻,也不知道紫璃有什么手段,云嫣然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细细摩挲,她的肌肤又比前一刻更柔嫩了。等到独舞时,她定会更美。想到这,云嫣然也不怕紫璃了,眼中流转着独舞志在必得的自傲。 舞台上,五张幕布隔着独舞的六名女子。为求公正,检查她们是否易容之人也是流云国派出的。现在正在检查最边上的西楚国舞姬。 高台上。 “哈哈……天启国当真人杰地灵啊!派出三名独舞代表,一个艳若牡丹,一个柔胜秋月,还有一个虽然蒙着脸,但她的身姿,那双眸……本王敢打赌,她定是不输于她们的绝代佳人!而且有可能是这几人中最美的!”西楚国的使者漠王朗爽一笑道。 “长得如何,检查时不就能看得清楚?最美可不是这么容易。”凤溪皇子凉凉晒道。他对他的凤姬可是十分之有信心。 “凤姬虽美,但……”漠王目光飘到凤姬身上,意味深长地叹道:“岁月催人啊!” 用意自是指凤姬今年已经二十的年纪。二十岁,在古代就算是高龄了,对于跳舞者更是。 凤溪皇子脸色沉了下去,这漠王老是和他对着干! “本王可是担心皇子你们青黄不接啊!”漠王对上凤溪皇子变黑的脸色,笑得更是得意。 “不劳漠王担心,御影国人才多得是!不说一个凤姬,就算十个也找得出来!”凤溪皇子回击。 “哦?那明年的流云祭本王拭目以待,待你另一个‘凤姬’!”漠王听他这么说,唇角兴起讥诮。 听着两人的对话,轩辕睿静静地喝着美酒,手中的金杯在灯光下流转金光。他一脸漠不关心,但深沉如墨的眼眸却有一丝幽光晃过,瞬间即逝,唇角也微微勾起,似乎对两人的剑拔弩张很满意。 检查完云嫣然就轮到紫璃了。 检查的人是一位老妇人,身穿灰色素衣,双鬓斑白,脸上夹着皱纹。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捧着盘子的宫女。盘子上摆着丝巾,用过的放在一边,没有用过的叠得整齐,中间是一个玉瓶子,里面装的是能辨别易容的药水。 走到紫璃面前,老妇人拿起一条丝巾,沾了些玉瓶子的药水,指了指她的面纱,也不说话。 由于两旁幕布遮挡,她脱掉面纱,能看到她长相的只有高台之上的贵宾和舞台前侧的裁判。 独舞评定标准是“舞色双绝”,自是分成两项:一是舞;二是长相。还是由刚才群舞的三名裁判评定。三名裁判皆是由曲舞造诣很高的宗师。最右边的是一名装扮淡雅的女子,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可实际上已经四十有余。中间是一名老者,老者一身白色衣袍,颇为仙风道骨。最左边的是一名摇着羽扇的中年男子。 长相这项除三名裁判外,高台上的五人也有权评定,毕竟他们个个不是后宫三千就是美妾无数,评美人没有谁比他们更合适的了。只不过为求公平,他们五人所给的分数平均之后,只算作一人,即他们五人只相当于一个裁判。 扫过三位裁判和高台五人,紫璃半端下身子,让辨容的老妇人遮住了她,这才掀开面纱。老妇人微微一怔,随即也没有说什么,反正独舞不能戴面纱,她的任务只是辨独舞之人是否易容和是否是美人而已。 沾了药水的丝巾往紫璃脸上一抹,原本白色的丝巾变成粉红色的,没有易容。易容的话,丝巾会变蓝色。 老妇人循例高高一举,让大家都看到。这样子确保公正。 原本在舞台上验明长相就是为了公正。而紫璃作为主办人,让人拉起幕布也没有什么,只要丝巾让人看到,验明的过程让人看到就好。 老妇人将丝巾放回盘子,就走向最后一个独舞的飞凤郡主。 老妇人身形一闪开,紫璃就已蒙上面纱,众人依然看不到她的姿容。 拈花公子说过,凭她的长相只能险胜他人,既然如此她就要增加筹码。改变面容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唯有利用一时惊艳,来提高她长相的分数。 “嗯?”漠王好奇地牢牢盯着,可惜在老妇人的遮挡下,他是紫璃的半分姿容也没有看到。 其他人亦是如此。 “哈,那女子还真是神秘呢!”漠王目光灼灼看向紫璃,显然更加挑起他的好奇心。 “哼!不够美,当然不敢太早露脸。”被魔王那么顶撞,凤溪皇子现在的心情不好。 “反正独舞时要展真颜,等下看就好,不急!”流云国使者微微笑了笑,眼眸也是流转兴趣。 “嗯。”东林国使者淡淡应了一下。 而想到紫璃要做什么的轩辕睿还是一双眼眸深沉如墨,让人猜不透他想些什么。 检查完毕,幕布一起,六人退场,站在舞台边,等待逐一上场。 首先上场的是东林国的舞姬,五官精致秀美,气质是淡雅温婉,带着一种水乡女子的多情。 伴着《采莲曲》在乐师们齐奏之下,如清风般轻轻飘扬,女子的身子也如柳叶一般慢慢舒展、慢慢舞动。 水一般的柔,风一般的软,这就是东林国的独舞。 全部九分,这是裁判高举的分数牌,也是“舞”的分数,高台五人一番商议,让太监高声唱出一个“八”字。 颔首、施礼、退场。接下来轮到西楚国的舞姬。 西楚国的舞姬大眼明媚,鼻子小巧,樱唇红润,伴着她橙色镶着金色珠片的舞衣,整个人如橘红的朝阳一般,洋溢生机。 半截抹胸,抹胸下缀着无数的短短流苏,略略遮住那条裸露的细腰。乐曲飞扬间,西楚国舞姬手腕、脚腕金色铃铛跳跃、颤抖,细细的腰不断扭动。一支肚皮舞,她跳得活灵活现,纤细的腰肢像极了柔软无骨的水蛇,不断地扭动、旋圈,带出一种动感的柔软。 一舞跳罢,裁判亮出分数牌:八、九、九。高台众人也是让太监唱出一个“八”字。 紧接着就是自信满满的飞凤郡主。此刻的她妆容比上次更加精致,舞衣也更加华美,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艳丽逼人。 飞凤郡主向着高台盈盈一拜,目光触到中间轩辕睿时,娇嫩的脸颊又飞起红晕,纤首微微垂落,女子家娇羞之态尽显。 “哈哈,睿帝,这女子长得不错,何不收入后宫?”漠王一笑,调侃起来。 听到这话,飞凤郡主心更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会怎么回答呢?眼眸偷偷瞄向轩辕睿,不放过他任一表情。 可惜,轩辕睿却还是一贯的深沉平静:“漠王,你说笑了。” 飞凤郡主一听这话,顿觉一盆冷水浇到她身上,浑身冰凉,肩膀微微颤抖,她不由委屈地看向高台下第二张几上的镇南王,凤眸中诉着苦。 “现下国事为重。”轩辕睿又添一句,眼眸状似无意地看向飞凤郡主,眼中含着迷人光泽。 听到这话,收到他的眼神,飞凤郡主咬了咬唇,眉心舒展开来,心里也燃起些希望。睿帝只是以国事为重,而并非完全排斥她! 越想,心越雀跃起来。 她要赢! 飞凤郡主下定决心。 彩霞舞,飞凤郡主跳的依然是她最擅长的舞蹈,一时间伴着她水袖舒展、身形飞扬,舞台上顿时红霞纷飞。 飞凤郡主此刻跳得极之卖力,也许是她一生中最尽情的一场表演,可惜,彩霞舞本是不算柔舞,再者因为奏曲乐师都是统一,不能自带,没有百研郡主天籁之乐伴奏,飞凤郡主的彩霞只是天际最末的彩霞,变不成天际最耀眼的、最动人的彩霞。所以,直至舞罢,裁判高举的分数牌让飞凤郡主的脸一下子煞白,全部都是“六”,而这时高台之上五人一番商议,也只是比出“八”的分数。总分远远不比之前的两位。 飞凤郡主看到了,站在场中,失态地摇头,显然不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她怎么可能比别人差这么多?不可能的! 良久,镇南王看不过去,终于唤道:“凤……”随即让身边的人将飞凤郡主拉了下来,他也为打断比舞道歉。 飞凤郡主之后就是御影国的舞姬——凤姬。 凤姬五官绝美,身材娇小玲珑,浑身流转着一种优雅的气质。看到她上场,凤溪皇子挑衅地看了一眼漠王。 漠王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眼。 乐曲起,身姿动。 凤姬显然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她的舞曲是清乐,纯粹的古琴之曲。 伴着低沉悠远的古琴之声,凤姬的身体慢慢旋转,慢慢扭动,纤腰比水蛇还柔软,手势比蔓藤还多变,整个身体如同天际柔软的云,千变万化,每个角度都可以弯曲、每个姿势都可以转圈,根本没有骨头一般。 她的身体柔到极致,极致的柔,极致的美。 此刻的她,比上次紫璃看到时还柔,还美,显然上次,她在藏拙。 这么美的人,这么柔的舞,分数当然是高。三位裁判的分数分别是:九、十、十。而单单的评点她外面的高台五人也亮出了“九”字。 凤姬唇角勾笑,显然对她的分数还是满意,毕竟完美是不可能存在。 凤姬下去,云嫣然上来,擦肩而过的瞬间,凤姬朝她看向,单是一眼,竟是让身为女子的她有一丝恍惚。 凤姬皱着眉下来,眼眸紧紧锁住云嫣然,显然当她是对手。 紫璃看到凤姬的神情,头像云嫣然的目光也带着探究和谨慎,她似乎变了一些,变得更有魅力了。 云嫣然站在舞台,朝台上众人施礼,一双柔眸含情,似有千言万语。唇角扬笑。笑容流转魅惑,似乎有一个漩涡不断地吸引着他们,目光一刻也不想离开眼前的女子。 云嫣然的舞曲也是清乐。 她挑衅地看了一下紫璃,再看一下凤姬。人便舞动起来。 一直柳腰舞。 此时云嫣然穿着翠绿的舞衣,伴着她的舞动,身子就如同春风中飘舞的柳枝,美得娇柔。 很快舞完,不知是她舞太动人,抑或她人太魅惑。众人竟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快,意犹未尽。 举牌时间。 老者和中年男子毫不犹豫地举起“十”,眼神似乎有意思微不可见的迷离。而三名裁判中唯一的一个女子却在挣扎,稍微别过脸,不看云嫣然,女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点,最终举起了“九”。 云嫣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她掩饰起来,目光在高台众人身上流转,柔眸含情脉脉,绝美脸庞魅惑动人。 此时,漠王忍不住叹了一声:“好美!” 而眼角高于天的凤溪皇子也觉得她似乎是他见过所有女子中最美的。 凤溪皇子和另外三个使者毫不犹豫报出个“十”,但轩辕睿却是剑眉紧蹙,深沉的黑眸紧紧盯着云嫣然,目光十分之锐利。 片刻,轩辕睿薄唇一启,坚定地道:“八。” 云嫣然脸倏地煞白,她最想迷惑的人竟迷惑不了? 四人报“十”,一人是“八”,结果很先让就是“十”了。胜过凤姬。 没有人可以阻挡她的胜利,云嫣然走下舞台,头昂高,仪态万千,已然完全是胜利镇的姿态。 紫璃与她侧身而过,这下云嫣然根本不看她,因为她此刻完全不将她放在眼内。 紫璃站在舞台,扫过宽阔的舞台一眼,摆了摆手,四名持剑的黑衣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飘落下来。 “刺、刺客!?”被云嫣然迷惑的众人立刻清醒过来,反应快的官员已然叫出了声。 “不是刺客。”轩辕睿沉稳的嗓音响起,迅速平定众人的马蚤动。 “你这是干什么?”凤溪皇子问了出来。 “独舞,独自一人跳舞。他们击剑,剑声,伴奏。”紫璃回道。 “独舞不能自带乐师伴奏。”流云国的使者缓缓说着规定。 “他们是剑者,不用乐器,不是乐师。”紫璃钻空子钻得滴水不漏。 流云国使者想不到理由反驳,看向舞台前的三名裁判,他们只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舞。 清乐响起,她选的是古筝伴奏。 衣袖遮脸,面纱一掀,紫璃开始旋转起来,一圈、两圈、三圈,不断地旋转,极之快速,众人每每刚刚捕捉她的一截面容时,她又如流云般旋到一边。 看不到!看不到!还是看不到! 在众人好奇心吊得最高时,紫璃终于停止转圈。 面容映着星光,呈现众人面前。 如水的眼眸,清亮得令人惊叹,精致的脸庞,绝美得令人沉沦。真正的倾国倾城! 正文 83章惊艳!她是她么?流产?! 刹那惊艳! 所见之人无不深深震撼! 轩辕烈握在手中的酒杯碎了,云嫣然和飞凤郡主则是震惊的目瞪口呆,完全不能反应。 绝世之容,一晃而逝。在众人心中强烈地留下一道痕迹之后,紫璃身体忽地腾空后仰,长长的白绫如水般从她袖中滑出、瞬间迷离了她的姿容。 伴着这个动作,原本闲闲击剑的四名男子忽地激昂起来,剑若游龙,“唰唰唰……”的剑身划破空气的声音中,男子挥动的手臂、腾跃的长腿、甚至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透出刚强的力量。 对击! 两人两人相互击剑,相互比试。黑色的身影快速地滑动。 剑身相碰的声音中,飘渺的筝声穿透。 坚硬的剑身迸发的火花间,轻柔之极的白绫时而如同穿花的蝴蝶般轻盈优美,时而宛若舞动的柳枝般柔韧有余,时而像天际的白云般聚聚散散……世间上所有最柔的东西,似乎都在她手中演绎!千变万化! 她的柔不是身体的柔,不是眼神的柔,而是对比的柔,用至刚的剑对比至柔的白绫,用男性的阳刚之躯对比女子的如水之娇! 一舞完罢。 紫璃脸上的面纱又是一盖,绝世姿容深深地藏在白纱之下,只有微微的呼吸,扬起白纱点点,提醒人们方才的一见惊艳! 四名黑衣男子退到她的身后,紫璃微笑着看向裁判,她在等他们打分。 此刻的她沐浴在璀璨的星光之下,银白的光泽将她包围,夜风吹过,雪白的衣角如纷飞的花瓣,美得迷离,美得脱俗。 惊鸿一瞥,然后再不能触及!那个本就美到极致的影子随着时间在心头慢慢发芽,经过期盼、失望、再期盼、再失望……的情绪酝酿,会变成一个能想象到的最美的梦。 原本不美的东西,沾上“梦”字也会变美,何况本就美的东西? 众人眼中的惊艳依然未消,更添上了一丝迷恋。 “舞完了,可以打分了吗?”紫璃轻轻地提醒,清丽的嗓音温柔地流淌在夜风中,顺风飘到人们心里。 三名裁判回过神来,收回失态,努力回忆方才她的姿容,她的舞。可是,印象很模糊,却由衷觉得美。犹豫片刻,高举牌子,全是“十”。 紫璃眼中含笑,看向高台,此刻的高台还是安静。每个人都是定定地看着她。 “哈哈,真正的绝代佳人!”漠王毫不吝啬地赞美道,投向她的眼神透着炙热。 被他这么看着,紫璃眼中笑意微敛,流转出一丝不悦和淡淡的讥诮。 “你……”凤溪皇子更是失态地站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她方才给他的惊艳,还有这有点熟悉的嗓音和眼眸,联想方才轩辕烈的态度,不可置信地嚷道:“你、你是云、云岚?” “曾经是。” 她是男人婆云岚?!烈王妃?!紫璃的这句回答,瞬间掀起江涛海浪,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请评分。”紫璃再一次提醒。 “十分,大家没有意见吧?”漠王环顾四周。 三人皆是点头同意,眼神或多或少含着些灼灼光芒。 轩辕睿眉心微微一蹙,随即说道:“的确完美。”沉稳性感的嗓音缓缓落地,看向紫璃的眼眸中有着宠溺、有着赞许、更有非她不可的志在必得。 往喧话的太监睇了一眼,太监立刻会意亮声:“独——舞——胜——者——是……” “不!不!不——”惊天的叫声突然从舞台旁响起。 紫璃转眼看去,便见云嫣然捂住耳朵,不断地摇着头,猛烈地摇着,要到她发髻松开,金钗落地:“不!不!不——她怎么可能是云岚,我肯定是在做梦!” “做梦吗?真的是做梦么?……”云嫣然不远处的飞凤郡主在一名婢女的搀扶下还摇摇欲坠,脸色煞白得毫无血色。 “她怎么可能是云岚?云岚不是男人婆吗?不是很丑、很丑的吗?……”飞凤郡主狠狠地抓住婢女的手臂,不断地责问。她今晚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群舞输了,独舞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她输给的人是云岚,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云岚,这叫她怎么活啊!? “郡主……”婢女忍痛低唤。 “回答本郡主,她不是!”飞凤郡主忽然发狂起来,面容顿时狰狞。 “凤儿!荒唐!这像什么样!?”镇南王暴喝出声。立刻指挥人拉住飞凤郡主,她竟给他输了两次,他的颜面已经无光了! “父王,你告诉我,她不是、不是云岚!……”飞凤郡主反身奔向朝她而来的镇南王。 “住口!”镇南王拂开她的手,完全没有好气。 “郡主……”两名太监遵照镇南王之意架起飞凤郡主,朝外拖去。 “不!岂有此理,谁允许你拉本郡主的!?本郡主要找她问清楚!”飞凤郡主挣扎着,手被人抓住不能动,就用脚踢,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对!问清楚!”这句话也刺激到痛苦中的云嫣然。她顺着阶梯冲了上来。 “嫣然,你干什么!?”云嫣然才刚踏上一步阶梯,就被才反应过来的轩辕烈急急拉住。 “烈!放开我,我要找她问清楚!”云嫣然发疯地挣扎,她这么多年的辛苦,甚至为了美貌而和胡太医……竟然还是比不过云岚吗?为什么,为什么她每次出现都要夺取属于她的光环,为什么!? 她不能忍受!云嫣然不知哪里的力气,竟然真的挣脱出轩辕烈的禁锢,直奔向紫璃。 “够了!宴会上岂能容你放肆!”轩辕睿厉喝出声,声音极具穿透力,震入云嫣然耳中。 云嫣然愣愣地抬眼看他,此刻轩辕睿的眼光冷到极致,其中还夹着凌厉。他又这样看她么?为什么就不能温柔一点?他从来都没用温柔地看过她!或者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那么就是说,他之前…… 目光转向紫璃,云嫣然忽然想明白了,原来之前轩辕睿对她所谓的温柔,所谓赏赐都是为了她!将四妃的矛头移到她身上! “哈哈哈……”云嫣然颓然坐在舞台上,狂笑出声。 “嫣然……”看着她这个样子,轩辕烈冲了上来,抓住她的肩膀:“嫣然,你没有事吧?” 云嫣然摇头,再摇头,毫无生气地瘫坐这,面如死灰。 见她如此,轩辕烈想了一下,就放开她,冲向紫璃:“回答本王,你真的是云岚吗?” “不是,再不是了。”紫璃轻轻地摇了摇头。 “再不是?你就是!”轩辕烈趁她未觉,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这双眼眸,这双充满慧气和倔强的眼眸,这把声音,这把清丽的声音,云岚最好的两样东西,她都有!她不是云岚还会是谁!? “我说了,我不是!我的名字叫云、紫、璃。”说着,紫璃用力推开了轩辕烈。 轩辕烈脚步一个踉跄,后退一步,接着眼眸牢牢锁住她的容颜,那隔着白纱迷离朦胧的容颜:“你一直易容?是吧?” “嗯。”紫璃点了点头。 “呵呵……”轩辕烈苦笑两声,随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让本王再看一眼你的长相……” “我不要。为什么?”紫璃本能地退后。她总觉得此刻轩辕烈似乎有点不一样。 “不给么?”轩辕烈的手停在空中,头微微垂落,整个人仿佛浸在某种情绪之中。 紫璃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 轩辕烈的手忽然动了,随着这一微动,他整个人瞬间朝她冲去,手指滑过面纱,一扯。 紫璃的脸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立刻反应过来,紫璃夺过面纱,盖上。 够了,这短短的时间就够了!这眉、这眼……她多么像曾经的她!那个美如仙子的她!轩辕烈眼中光芒一深,随即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炙烈:“你是她吗?你是她吗?回答我!” “谁?” “谁?你竟然问我是谁?”轩辕烈挫败一笑,随即眼神带出一丝仅存的希翼:“云府、盆栽……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他说的是那个粉衣女孩?从云岚的奶娘的话来看,应该不是。紫璃刚要否定,一道急切的声音插了进来:“烈,你在说什么?那人是我啊!是我!那个小女孩是我,你不记得了吗?” 云嫣然在恍惚中听到对话,急急地冲了过来。轩辕睿已经不可能要她了,她不能连烈都失去!不能、绝不能! “她云岚最最讨厌的就是粉色衣服,云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怎么可能是她!”云嫣然又急急地摆出证据。 “嫣然,真的是你吗?”轩辕烈抬手抚上云嫣然的脸颊,此刻的她带着一种蛊惑,他的眼睛几乎移不开。 “是我!真的是我!”云嫣然紧紧地抓住轩辕烈的手臂,仿佛捉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现在只有烈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放弃! “嫣然……她……”轩辕烈晃了晃脑袋,才减少点云嫣然对她的影响,移开了视线,看向紫璃。 “烈!”云嫣然心切地拉回他的脸,只要他再看多她一眼,吃了药的她,绝对能令他沉沦。 “云嫣然,你……”紫璃越看越觉得云嫣然的反应不对劲,云嫣然真的是当年的粉衣女孩? 云嫣然闻言,以为她要说出当年真相,心下一慌,什么都思考不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紧张得磨着牙齿。 忽地,舌头触碰到牙根处的一个小药囊,云嫣然想起胡太医的话,狠狠用舌尖顶破,继而直直地冲向紫璃:“姐姐,我只有烈了,你不要抢走他!” 紫璃一时没有反应,被她抓住了衣服。 “放手!”紫璃急切地甩开她。 云嫣然被她这么一甩,竟是踉跄得连连后退。她所站的位置本就靠近舞台边,她这么一后退,竟是非常“恰好”地退到阶梯处,滚了下去。 骤变发生,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啊——”凄厉的呼痛声溢出,回过神的众人连忙赶到声源处。一见之下,震惊得愕然。云嫣然的衣裙染着大滩的血迹。 “我、我的孩子!孩子——”云嫣然捂住自己的肚子,痛得打滚。 “嫣然!”轩辕烈立刻奔了下去。 “太医!太医!……”轩辕烈看着下体血越流越多的云嫣然,完全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烈,叫、叫胡、胡太医!”云嫣然断断续续、虚弱地说道。 “叫胡太医?好像你每次都叫他,不知你和 休夫别样妃第21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不知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冷冷地从舞台传下,云嫣然抬眼,便看到盯着她,目光锐利的紫璃。 “我、我……啊!啊——”云嫣然似乎真的是很痛,紧紧捉住轩辕烈的手臂,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次宴会有随侍的太医!”紫璃冷冷的一句话砸下来,云嫣然几乎忘记了疼痛,心坠落到谷底。 “张太医!”紫璃转身招过一个舞台边随侍的太监:“去!去祥云宫叫张太医!”未免宴会途中发生什么意外,考虑周全的紫璃向轩辕睿要求今天太医院长张太医在这当值。 小太监立刻领令而去。 “张太医是太医院长,医术怎么也不比胡太医差吧?”紫璃在舞台上端下身子,看着台下被轩辕烈扶起半身的云嫣然,眼神中是慢慢的讥诮。 云嫣然紧紧地咬着唇瓣,很紧,很紧,心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胡太医虽然说药能以假乱真,可是张太医是太医院长,医术高明,这、这……抓住轩辕烈的衣袖紧了又紧。 轩辕烈只以为她疼痛,连连地安慰她。 高台上,凤溪皇子和另外三国的使者走到台边,只不过事不关己,完全是看戏的姿态。 文武百官也是围了过来,有些之前比舞的舞姬也是如此。人人都在关注事情的发展。 云小姐怀孕了?看烈王爷紧张的程度,怕是他的?可是之前不是传出皇上对云小姐有意吗?这…… 百官抬头看向高台边的轩辕睿。此刻他远离了高台的华灯,黑色的龙袍在夜风中张扬,他的眼眸染着对面舞台的灯火,很黑,很沉,依旧是让人猜不出他任何情绪。 “张太医来了!”伴着小太监高声叫唤,围着的众人一个接一个让出道来。 胡子斑白的张太医背着药箱,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张太医,你快看看!”轩辕烈赶紧挪到云嫣然的另一边,好让张太医给她看。 张太医一看云嫣然的衣裙,便道:“云小姐怕是流产了,赶紧……” “就在这里。”紫璃说道。 “这……”张太医迟疑看向轩辕睿。轩辕睿点了点头。 “你!”轩辕烈瞪向紫璃,明显在警告她不要耍什么花样。 张太医将药箱搁置在一旁空地,立刻伸出手指朝云嫣然脉门一探。 “烈!”云嫣然惊叫道,她想把手一缩,奈何轩辕烈眼疾手快地按住:“嫣然,不要怕,张太医的医术是整个太医院最好的。” 云嫣然拗不过他,手也不能动弹,只好闭着眼,由着张太医把脉,等待着他的宣判。 片刻,张太医就收回手指:“云小姐流产了,快、快将她搬到祥云宫!” 听到这话,云嫣然眼眸睁开,绽露惊喜。 轩辕烈赶紧抱起云嫣然。 “等等!”紫璃出声阻止。 “你又想干什么?!害嫣然流产还不够吗?”轩辕烈暴喝道。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哪来流产!”紫璃坚定地道。 “你、你说什么!?”云嫣然看到她眼中完全没有玩笑之色,双唇不由颤抖, “荒唐!张太医明明已经说嫣然是流产了,你竟说她不可能怀孕,你作何居心?”轩辕烈又是一顿厉喝,随即想到什么,他的双眼蓄气狂怒的风暴:“你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嫣然有什么不测,是不是!?本王以后绝不会相信你的话!” “让开!”轩辕烈看着堵在祥云宫方向的人墙,完全没有耐心。 “轩辕烈,你知道今天我请来奏曲的人是谁吗?”紫璃问道。 由于紫璃一直保密,众人都不知道她那边究竟有什么人参加明瑶宴比试。 觉得她这么问,定有什么用意,轩辕烈身也不转,头也不回地反问:“是谁?” “神医容熙。”简简单单的四字顿时在众人心中炸开了锅。 正文 84章生不如死 骤变发生,明瑶宴被打断了。经四国使者的同意,轩辕睿宣布半个时辰之后再续。 广场之中,迎着一波一波的美酒佳酿,听着戏子的唱曲,百官又回坐到自己位置处与同僚觥筹交错起来。高台之上,轩辕睿和四国使者也在品酒闲聊。聊的几乎都是地方趣事,抑或美事、美酒甚至美人。时不时有暗涌飘过,不是借话试探国情,就是炫耀似的针锋相对,但这些很快被人掩饰过去或者拉开话题,总之表面上看来非常融洽。 相对于外面刻意抑或无意制造的热闹,祥和宫乐羽阁里却是安静的近乎肃穆。 乐羽阁本就是安排给云嫣然舞前准备的地方。发生这种情况,她自是被移到此处。 轩辕烈坚持说云嫣然是流产,而她说云嫣然不可能怀孕。 相持不下,就用事实证明。轩辕睿一声令下,让宫内今晚当值的所有太医轮番会诊,当然也少不了神医容熙。 现下乐羽阁的大厅聚了六名太医,他们身边都领着一名御药房的太监。他们到来当然是因为轩辕睿的旨意,但也有着自己的心思——一睹神医容熙的风采,更重要的是向他请教一番。容熙是站在天下医术顶峰的人物,虽然年纪很轻,但他化腐朽为神奇的事迹早是传遍天下,深入人心。他们位居宫中,之前的都无幸得见,此时有机会亲自讨教,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这一机会。 房间里,宫中有经验的宫女正为云嫣然检查。 轩辕烈站在房外,十分之焦急和担忧。 院落里有个很小的水池,在星光照耀下,银波粼粼。夜风飘过水池,带来一些水汽拂到轩辕烈身上。发丝扬起,脸上微微清凉,可心却是依旧燥热。而在他眼光触及到不远处花圃前紧挨的两枚雪白的身影时,他心底的燥热更甚。 他从不知道她竟和神医容熙熟络亲密至此!而此刻的他们站在一起,居然是该死的般配!该死的!轩辕烈双手握成拳,目光牢牢盯着他们,妒忌的情绪如蔓藤般在心间攀爬,一根根毒刺刺进他的血肉,心闷痛得厉害! 深吸一口气,轩辕烈别过视线,企图不去想他们,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房内的云嫣然身上,可惜,似乎作用不大,他此刻脑中又浮现着紫璃那张天地都黯然失色的容颜,她原来一直都是易容,一直都在骗他! 妒忌又被熊熊的怒火替代。明瑶宴之后,他一定要将她狠狠地禁锢在身边,不让她去拈花惹草!这般下着决定,轩辕烈心底才微微舒坦了一些。 花圃中白色的小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在星光下,泛起点点银白。 紫璃轻轻摘了一朵放在手心,慢慢端详:“墨云他们怎样了?”在她独舞的时候,东邪、毒老和墨云已经出发去闯八重阁了。 “有东邪在,突破山下的第一层阵法不用一盏茶时间。第二层守卫也是不难。”容熙回道。 “嗯。”听他这么说,紫璃心底的担忧没有减少,毕竟八重阁难的还在后面。 有些烦躁,紫璃不由又想扯掉一朵花儿。 容熙却是伸手去阻:“相信自己,相信我。”温润的嗓音,柔暖的笑容。 紫璃抬头看着他浸着星光的绝美笑颜,心似被春风拂过,微微心安。 “嗯。”紫璃唇角带出一丝笑意。 “说说她。”容熙抬手指了指房间。 “她”指的自是云嫣然。 “你说过那药会对身体有着不可磨灭的伤害,尤其是内脏。从脸可以大致看出来。我之前偷偷跟着她,看到了服药瞬间,她的脸。她的下巴处已然现着青斑,下巴大致对应的是下腹。”紫璃道。 “嗯。那药可以改变姿容,但这种改变却是以损坏内脏为代价。”容熙道。 “我以前还以为云嫣然的虚弱是装的,现在看来怕是真的,她……”紫璃还想说什么,房门打开了,一道沉稳的女声从里面传出:“各位大人,我们已然检查完毕,可以看诊了。” “走吧。”紫璃轻轻拉了拉容熙的衣袖,和着他一起进去。 紫璃不急,所以走的较慢,进到房间,便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轩辕烈自是坐到云嫣然身边,旁边还站着云嫣然的贴身丫鬟婷儿。 外面围着六名太医和御药房太监,侧旁立着方才给云嫣然做检查的三名资深宫女。而作为轩辕睿的代表,海公公却是距离他们有着三步之遥,完全是旁观者的态度,只因他只需将这里发生的事回禀给轩辕睿就好,不用偏袒哪边。 “说说方才的检查情况。”张太医捏了捏白色的胡子,看向三位宫女问道。 三名宫女对望一眼,随即中间那名身穿绿色宫装的宫女回道:“云小姐下腹只是流血,并没有妊娠之物流出,现下流血也是停止了。” “将近四个月,流产的话,应该有妊娠之物才对。”略为肥胖的黄太医闻言道。 张太医眉心皱了皱,却道:“云小姐本就身子虚弱,加上之前中毒,胎儿形成较慢,也不足为奇。” 听他这么说,另外几位太医想了想也是赞同。 “我们还是先把脉再说。”张太医道。 轩辕烈退到一边,任由太医们给云嫣然把脉。 看着围过来的六名太医,云嫣然禁不住身子微微颤抖,不得不说她还是害怕了。张太医虽贵为太医院院长,但毕竟到了退休之龄,明年就要告老还乡。方才给她把脉,万一是老眼昏花没有发觉,现下再来一次不知会不会验出她是假的?而且这里还有五名太医,其中也不乏医术精湛、正值壮年之辈。想着,想着,云嫣然身子抖得更是厉害,牙齿也紧紧咬着唇瓣,脸色十分之难看。 “嫣然,怎么了,还痛么?”轩辕烈以为她是疼痛才这样。 “烈,万一,我……”云嫣然刚想说出什么,为她把脉的太医刚好端下来,视线越过他,刚好看到看过来的紫璃。 两人目光一对。看到紫璃含着讥诮的眼神,云嫣然心下又是恼火又是不甘,银牙一咬,就把刚想说的话强忍下来,她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怎么也要进行下去!不然,烈就会被那个可恶的她抢走!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云嫣然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住,指甲戳进肉里,泛出疼痛,让她清醒了点。 再没有人说话,个个静静地看着六位太医会诊。 一个接一个。过了良久。终于全部把完脉了。 “你们认为如何?”张太医捏了捏斑白的胡子,问向同僚。 “流产。”黄太医率先回道。 “你们呢?”张太医看向其余四位。 “流产。”皆是同样的答案。 云嫣然一听,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众人未觉之时,眼眸含着浓浓的得意和挑衅,看向紫璃。 “容熙公子,我们都一致认定云小姐都是流产,您也不必再看了吧?”黄太医明明年纪比容熙大得多,可却对他尊称“您”。在医术方面也是实力说话的。 “为何不看?”容熙淡声问道。 黄太医被他这么一堵,顿时有些语塞。 看着如此高傲的容熙,六位太医中的两位老者立刻眼露不满了,他们行医多年,有些倚老卖老的自傲,此刻一听容熙这话,摆明是不放他们在眼内,心底难免有口气咽着。 李太医翘了一翘胡子道:“容熙公子传闻医术了得,但有时候传闻毕竟是传闻,而且有些人生来运气好也不足为奇。” 身旁的和李太医年纪相当的陈太医也是附和,表示赞同。 容熙却是不搭理,径直越过他们走到床前。 视线落在云嫣然露出的手腕处,容熙好看的眉却是皱起,迟迟没有把脉。 “本王允许你为嫣然把脉!”轩辕烈以为他是担心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损害云嫣然的闺阁之名,看了他几眼,摆出王爷架子道。 “脏。”容熙轻道,眉心蹙着。 脏?什么东西脏了?众人顿时不明所以。 紫璃却是走了过来,拿出自己的手帕:“容熙他不喜欢触碰别人。”容熙的确不喜,但她却是例外。 说着这话,紫璃刚想将自己手帕搭上云嫣然手腕,容熙却在电光火石间夺走,收入怀中。继而慢条斯理地扯落一块床纱搭在云嫣然手腕处。 “容熙”紫璃对于他这种孩子举动有些好笑。 容照优美的唇轻轻扬起,声音十分的湿润好听,但说出的话却能气死旁人:“她不配。”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石头般砸在云嫣然心里,他是说她不配?他神医容熙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嫣然愤恨地抬眼,正好对上容熙那足以让所有女子砰然心动的笑容,立刻怔住,心禁不住快速一跳,随即回神,妒忌在心底疯狂滋生,神医容熙、睿帝、还有阿烈,为什么天底下所有好的男子都要围着云岚转,自己不是比她更好吗、就因为一张脸?自己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云嫣然还在心底愤恨不已,容熙已然将指上她的脉门。不用片刻,放了开来。 站起身,客熙轻轻地拂了一下衣摆:“她是中毒,非流产。” 中毒?云嫣然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回过神,抬头看向他,却见容熙绝美脸上完全没有玩笑之色。不是怀孕,她自己知道,可是中毒、不、不会吧? “中毒,怎么可能,”李太医对于容熙的说法嗤之以鼻。对自己的医术是极之有信心,他甚至还觉得他的医术比张太医还好,只不过张大医比他会做人,所以才当得上太医院院长之位。真凭实力,他怎么也不可能输给张太医。 “容熙公子,您是不是诊错了?”黄太医轻问道。他方才把脉可是极之认真的,中毒?不太可能吧? “慢性毒,应有四年。”对他们的话根本不予搭理,容熙继续说道。 四年,胡太医的确是四年前开始给她吃药的!云嫣然双目睁大,脸一下子煞白,心下禁不住害怕。 感觉到云嫣然身子不断颤抖,轩辕烈安慰道:“嫣然不要怕,神医只不过是江湖草莽之辈给的封号,哼,依本王看来,京城随便抓一个大夫医术都比他好!”方才容熙将紫璃手帕收入怀中,而紫璃完全纵容他的举动已然深深刺痛他了。他完全对容熙没有好感,神医?简直狗屁! ”烈王爷……“黄太医唤了出声。 “不要告诉本王,你们堂堂御医连中毒和流产都分不清?这样子,看来本王要奏明皇兄,将太医院全换了!”轩辕烈嘲讽道。 “当然不可能分不清,”一听这话,多位太医同时说道。 “那就好!”轩辕烈抬眼看向容熙,一脸挑衅。 容熙回看他,唇角勾起笑意,笑得清冷:“你是第一个责疑我医术之人。以后与你烈王爷相关的人,纵然水神医令,我也不救。” “不救就不救,难不成本王还怕你。”轩辕烈对这不以为然。 “世间上,能解这毒的只有我一个。不用两个月,你的下场是生不如死。”对着云嫣然说完这话,容熙转身离开,留给众人一个孤傲倨傲,如雪之莲般的背影。 第八十五章 他说的是真的?抑或危言耸听?可神医容熙能诊断出她并非流产,其他太医不能,这…… 云嫣然听了容熙的话,整个人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否,只能靠仅存的理智保持表面上的镇定,可双肩还是忍不住轻轻地颤抖。 容熙走到紫璃身边后,就一直背对众人,显然不想看到某些嘴脸。见他这样,紫璃知道他不耐烦了。容熙是个高傲的人,这从她听闻和亲身接触中都可以知道。但容熙有高傲的资本不是?如不然,天下人也不会为一块神医令争的头破血流。太医院六位御医居然没有一个辨得出云嫣然不是流产,看来她还是有点高估他们了。她这边只有容熙一人,云嫣然那边却有六位庸医给她作证,这人证是比不过了。 物证呢? 紫璃眼眸轻轻转了一圈,想到云嫣然方才短短时间,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怕是不可能从什么地方掏一颗药丸服下,而瞧她那举动也该是受到刺激,冲动而为,毕竟云嫣然可是想着自己今晚定能取胜,怎么可能预先吃仿似流产的药? 如此,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药本就放在嘴中。 药囊! 定是襄在牙缝处的药膏。紫璃想到这,眼眸忽地一亮。 见她这样,容熙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绝大多数药襄里面的药都是遇水即溶,难以留下痕迹。现下时间太长,再者……”指了指云嫣然旁边几上的水杯。 紫璃顿时了悟,就是药襄还残留一些在云嫣然齿间,现在也被她毁尸灭迹了。 “就是不这样,他们也未必辨得出。”容熙口中的“他们”自是指太医院连是否流产都辨不出的六位太医。 “现在人证、物证都没有,是吧?”紫璃问道。 “嗯” 看来她这次有点冲动了。紫璃自嘲地笑笑。 容熙扬起一个温柔的安慰笑容:“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你觉得他们能欺负我么?”紫璃下巴抬了抬,眼眸调皮地眨了一下。 “不能”容熙唇畔笑意更深,带出宠溺和对她的信任。 由于紫璃和容熙站的位置距离轩辕烈较远,加上他们说话很小声,就是用内力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容熙背对着他,而紫璃却是正向,看到她和容熙说话时晶亮含笑的眼眸,轩辕烈就觉得刺眼。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轩辕烈握了握拳,张口就要说些什么打断两人,却听见海公公的声音响起。 “既然结束,奴家也要去回禀皇上了。”环顾房内众人一眼,海公公闲闲地出声道。 就这样?当着文武百官,四国使者的面,云岚“刻意”推她令到她流产,睿帝不是应该惩罚一下云岚吗?闻言,沉浸在容熙话语中的云嫣然回了神,看向海公公,见他脸上是一向的笑容可掬,仿佛对整件事只是持着看戏的态度。一想到轩辕睿也是如此,云嫣然眼中顿露不甘,她流了这么多血,下腹现在都还是隐隐作痛,云岚完全没事,那她这场戏不是白做?眼中闪过愤然,云嫣然秀眉一蹙:“哎呀!”叫了出声,手紧紧拉着轩辕烈,眼眸中水光连连。 “嫣然,你怎么了?”轩辕烈立刻紧张起来,命令着六名太医:“快!快来看看!” 太医们围了过去,想要帮云嫣然把脉。云嫣然却是打断道:“烈,我…我没我没有事!”似乎吃痛地狠狠咬了一下唇,又道:“我只是身体还有点痛。没事的!让…让大家都散了吧?明瑶宴还…还要继续呢!不不能因为我‘意外’流产这…这种‘小’事,耽误大家的时间!”话语仿佛因疼痛也因有气无力而说得断断续续,可该强调的都强调出来了。说着,她的眼眸还移到紫璃身上,神色十分之委屈且有着敢怒不敢言的深深强忍和哀怨。 “小事!?”她的话刺激到了轩辕烈了,他禁不住看向紫璃,怒喝出来:“那是本王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小事!本王决不罢休!” 听到轩辕烈这话,云嫣然心底溢出满意,可脸上却是可怜楚楚:“烈,这是‘意外’你就不要计较了……”说到最后,哽咽了几下。 “意外?本王看,怕是有人蓄意!”轩辕烈目光夹着怒火射向紫璃。 “的确不是‘意外’”。紫璃眉尖轻轻一挑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她。 “不是‘意外’,就是有人蓄意了吧?”紫璃目光闪着讽刺,看得云嫣然一张脸惨白一分:她还是这么从容,难道又有什么应对之策? “你也承认是你‘故意’推嫣然的,是不是?”轩辕烈厉声责问。不是紫璃的话语,而是她这种不浓不淡的态度刺激了他。 “我有说是我‘故意’么?烈王爷,原来你就是如此管理刑部的!还真是‘而力过人’啊!”紫璃似是真诚赞赏,随即偏了偏头,皱了皱眉:“抑或是理解异于常人?” “你!”轩辕烈完全被她激怒了,一起身就要冲过来。 “苛刻,烈王爷,今晚是明瑶宴。”海公公及时地出声提醒,继而手也伸在半空。 脚步一个迟疑,轩辕烈也忍住了,只不过整个人不断地喘着粗气,显然还是很气。 “抓贼要拿脏。做事要讲动机……”紫璃还未说完,轩辕烈就打断道:“你当然有动机,那就是你妒忌嫣然!” “呵呵,妒忌!好好笑哦!”紫璃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出来:“妒忌她什么?舞抑或外貌?不要忘记今晚独舞赢的人是谁!” 眼看云嫣然听到这话,脸色顿变难受,紫璃继续挖苦她道:“而且我赢了之后,某人可是要一辈子做妾!我还没有听过胜利者妒忌失败者的。” “你!”一句话戳在云嫣然心窝,在她心间凌迟着她,云嫣然又发狂了:“不!不!不” “嫣然,别怕。本王会为你做主的!…”轩辕烈连连安抚她。 而云嫣然却是完全不听劝说地大哭、不停地捶打被子。她的国都第一美人、她的舞色双绝甚至她的烈王妃之位,所有,所有都没有了!没有了! “你!你妒忌嫣然有了本王的孩子!”轩辕烈吼道。 闻言,紫璃顿时愣住了,半响才回神眨着眼睛问道:“我没有听错吧?轩辕烈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见她这样,轩辕烈受刺激了,心头怒火狂飙,只因她这个无辜疑惑的样子比满不在乎更让他觉得刺目,更觉得可气! “你!”此刻轩辕烈实在受不了了,在海公公不及阻挡之时,一下子冲了过来。 来到紫璃面前,轩辕烈怒目一瞪,立刻举起手来,想扇她一巴。 看着避头而来的手掌,紫璃却是连躲都不躲,反而眼中含笑,从容到不行。 掌风到了,可轩辕烈的手掌怎么都落不下来。 “烈王上火了。”温润好听的声音从耳侧传来,轩辕烈低头便看到他的胸口不知何时竟插了一根银针。继而从那位置泛出冷意,冷意传满全身,一波一波的想将他涌到,整个人僵硬得不能动弹。 “现下凉快吧?不用感激我。”容熙绝美脸上挽着无害的笑意。轻飘飘两句话,完全可以气死人。 “你!”刚说一个字轩辕烈就牙齿打颤,呼出的口气都是冰的。 容熙轻轻拉过紫璃,体贴道:“小心,别被冻坏。” 紫璃笑着看他,这容熙不说则已,不做则已,一说一做比她更会气人。 “你、你们!”轩辕烈看着他们心头火在狂飙,身体却在泛冷,又冷又热的,极之难受。 “烈王爷,你怎么了?”海公公走过来关心道。 “本王…”轩辕烈刚想说什么,却见紫璃和容熙两人正向门外走去,连忙急喝到:“云岚,不要忘记你现在是烈王妃!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烈王妃”三字一出,云嫣然又受刺激了,捶打被子的动作越发猛烈,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烈王妃?明天就不是了。”紫璃道。 闻言,轩辕烈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连声问道:“明天?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明天不是烈王妃?给本王说清楚!”此时他还不容易转过身,眼眸牢牢盯着紫璃的背影。 “轩辕烈你真的令我失望了,我本不想落你面子的。”原本她还顾及之前太后毕竟帮了她一下,还有轩辕烈在云嫣然中毒也没有立刻收回她王府事务的主管权,想着留给他一个薄面,才不当众给他休书,希望他能配合她用其它方法脱离王府。但今晚,她更加见识了他的是非不分,蛮不讲理。今晚明瑶宴就结束了,烈王妃的身份也不需维持下去。如此,她就不想客气了。 紫璃说完这句,便不再搭理还在叫嚷的轩辕烈,看向海公公,问道:“皇上如此英明,定然知道谁是‘故意’,谁有‘动机’吧?” “此事,皇上自是看在心里。”海公公回道,随即看到轩辕烈脸是完全没有血色,一片冰白,不由开口:“容熙公子,烈王爷着…” “他说国都随便一个大夫都比我好。这里有六位宫廷御医。”容熙丢下这话,便伴着紫璃离开。 看着远去的雪白身影,冻得不能动弹的轩辕烈奋力喊道:“云岚,你给本王回来!将话说清楚!回来 ”预感到她会做些什么,他会失去她,他的心情就糟透了! 越喊越大声,竭尽全力,他希望这样能换她的一个回眸,可惜,佳人还是越来越远,远到他目光再也触碰不了…… 场景分割线 回到分配给她的院落,紫璃抬眼一扫,孩子们卸掉了妆,换上一般的衣衫,周围的东西也已经收拾妥当,转眼,目光看了看台上的沙漏,时间不多了。 走到婢女红雁面前,紫璃看向她身旁的两明孩子,一名是枯瘦的小男孩,一名是长的颇为娇俏的小女孩,弯下身,对他们笑了笑,柔声问道:“小亦,小优等下的说辞准备好了么?” “姐姐,好了。”两名孩子同事点了点头。 “乖!”摸了摸他们的头顶,紫璃站直身子,看着红雁道:“红雁,按照我之前说的,你陪着这两名孩子留在这里等着琴曲结束。我们在明瑶宴夺魁,皇上定会提出给赏赐,到时照计划行事。” “知道了,小姐。”红雁慎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另外的两名婢女和围在她们身边的孩子:“他们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宫了吗?” “嗯。”紫璃也顺着看向那两名婢女:“万事小心,照顾好孩子们。” “谨遵小姐教诲。”两名婢女向着紫璃行了一礼,就领着孩子们走向准备好的马车。 目光随着她们远去再收回,紫璃不太担心,支因这次进宫的三名婢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无论武功才智都属上乘。 “咚咚咚…”轻轻地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抬眼看去是一名小太监,:“烈王妃,奏曲时间就快到了。您吩咐奴才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搬到舞台了吗?” “可以了。”紫璃挥了挥手让小太监按照之前吩咐的去办。 小太监一得令,便快速退去。 “容熙,你可以吗?”此刻的容熙站在窗边,墨色的发丝,雪白的衣衫,在微风的吹拂下,显得分外脱俗,带着欲乘风归去的飘逸。 “嗯。转风了,正好。”容熙指了指黑夜中远处半山腰的灯火,那里是八重阁所在。 “的确正好。”她和容熙为了这种“正好”可是准备好久了。无论是宴会举办的地点,抑或是今天的风向都考虑在内,几乎滴水不漏,只为攻下八重阁。 除了山脚下的迷阵外,八重阁还有一层守卫,一层毒花草,一层千变万化的机关阵法。说是千变万化,只因那里的阵法伴着机关,可以在一刻时间内改变阵法的布局,从一个阵转变为另一个阵。破阵者,纵然是像东邪这样的高手,破一个阵也至少需要两刻时间。一刻,根本不可能。毒花草尚可经多次研究而制出有效的解药。对于守卫,如若轻功了得,甚至武功了得也可避免诛杀。但不断改变的机关阵法却是攻陷不得。正因如此,八重阁才成为天下第一难攻之地。 紫璃视线顺着八重阁一层一层,八层的灯光上移,最后定在顶层处,那里的灯光分外明亮。顶层是机关的控制点,那里有些机关控制人员。这是古代,没有机器控制之说,所以,阵法的机关改变不可能靠自动、靠触动,只能靠人力控制。正因如此,才给他们可趁之机,只要顶层的人超过两刻时间才发现八重阁被人潜入,开启机关,那么东邪就有足够的时间破阵。 不靠近八重阁,又能让顶层的人不发现底下的异样,天底下能做到的就只有容熙一人了。 风又强了一些,从背后吹来,吹得紫璃的发丝乱动,脸上的面纱也险些被风吹掉。 整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紫璃道:“我们去吧。”眼中逸出晶亮的光芒。 容熙点了点头,拿过一旁的白玉萧,手指轻轻抚了抚,看向紫璃。 两人相互对视见,默契在眼中流转,唇角扬着会心的笑意,隐隐中还夹着一丝期待。 场景分割线 广场上。华灯点缀,红绸装饰,伴着能筹交错之声,丝竹之乐,欢声笑语,一片热闹不凡。 祥云宫的宫门正对着舞台阶梯,其间的道路上铺着红毯。 很多脚步声从红毯上传来,伴着摩擦的声响和“快点!”、“再抬高点!”……等说话声,百官转眼看去,便见八名太监肩挑扁担,扛着一个形状十分怪异的巨大东西,有点类似张大的嘴巴,至少他们没有见过。 伴着“砰”的一声,巨物被搁置在舞台边上,众人这才看清它是青铜打造,在灯光下流转古朴的青铜光泽。 “睿帝,这是……”目光流转在巨物身上,他也没有见过,漠王好奇心迅速被吊了起来。 轩辕睿眉心蹙了起来,想起紫璃和他说的话。 紫璃和轩辕睿说过届时可能会有些奇怪事情发生,希望他允许。而既然宴会交由她全权负责,也希望他不要过问。 今天紫璃他们进宫检查时,侍卫就向他提到这么个奇怪东西,但他默许了,默许她领着进来。 轩辕睿还未作答,漠王又叫了出声:“那些是水缸?舞台下藏着水缸,这又是干什么?” 顺着看去,果然一个个装满水的大水缸从舞台下被推了出去,一个一个整齐排列在舞台旁巨物的前面。 “玩新把戏么?”凤溪狭长漂亮的眼眸微微睁开,方才那些无趣的大戏、杂耍令他有点昏昏欲睡了,此刻一看,没有见过,倒来了兴致。 高台上,四国使者都看着轩辕睿,高台上下,文武百官时而看着巨物,偶尔看看底下的水缸,剩下的时间目光也是偷偷地投到他身上,显然众人皆是好奇不已。 轩辕睿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一丝窘迫,只因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究竟用来做什么。他只得将眉心蹙起,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深沉,浑身霸气流转,硬是逼退众多目光。 可惜还是有人不怕。漠王看向他,眉角挑了一下:“看来睿帝是要玩神秘了,哈哈……这也好。” “新玩意,有趣的话,本皇子也不在意,只不过,接下来是奏曲吧?”凤溪皇上提醒道。 “嗯。”轩辕睿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紫璃站在祥云宫前面的一棵树下,看着轩辕睿的表情,心微微舒坦,这世间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呢!也不是事事都在他掌握之中。 不过也是,这本就是这世间有的东西,他纵然在学富五车,知道也是不可能。 紫璃眼看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连步走上舞台。朝着高台行礼道:“这些东西正是臣妾为奏曲准备的。”指了指一旁的青铜巨物:“这个名叫‘喇叭’,至于有什么用,等下各位就知道了。” 眨一下眼睛,紫璃卖了个关子。 “既然是美人用心准备,本王还真想见识一下。”漠王看着紫璃的眼神,一如初始的炙热。 “嗯。”凤溪皇子看了一眼她依然蒙着面纱的脸,敌对态度也收了起来。 另外两国本就不算难说话之人,自是没有什么意见。 此刻的轩辕睿目光在青铜喇叭和水缸处流转一圈,对上紫璃那双清亮蕴着慧气的眼眸,眸中幽光晃动,他觉得这些东西怕是和八重阁有关,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具体如何。 第一次有他想不明白的事,又是她!她可是让他有很多第一次了。第一次觉得女人不一定是男人的依附,第一次觉得女人不一定是温柔如水,第一次欣赏一个女人……此刻看到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眸子中闪过挑战和狡黠的光芒,轩辕睿唇角自然而然地带出笑意:“准。” “谢皇上。”紫璃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方才容熙骤间玉萧有点点脏,留在里面擦拭。紫璃眼见奏曲差不多开始,也不进去找他,而是走到祥云宫前面的一处花圃。这里有着大树遮挡,光亮很暗,让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舞台的表演的同时也让其他人难以看清她。自从她掀了真容,哪怕就是短短的一瞬,在场的很多男子看着她的眼光就带上炙热、好奇、迷恋、倾慕……种种都有,有些隐晦,有些明显,令到她浑身觉得不舒服。之前她易容时,个个见到她是不屑一看,现在是争相恐后看,恨不得将她脸上的面纱烧穿几个洞。男人啊……,还真是……抬眼扫向周围,果然还是或多或少收到投来的目光,紫璃眼角溢出讥诮。别开脸,紫璃看向一侧,一抹淡蓝色人影在两名婢女的陪同下进入眼帘,那是抱着古琴的百妍郡主。方才飞凤郡主表演时,她不在。随着百妍郡主走近,紫璃看清了她,长长的曳地衣裙,淡淡的天蓝色,裙摆、衣领处绣着精致的水仙花,墨发挽成天仙髻,斜插一支造型逼真的水仙花银钗,水仙花用着洁白的雪玉镶嵌,在灯光下渗出柔和的光泽,长长的流苏垂在耳边,伴着她走路的动作轻轻摇曳。眉似新月,妆容精致素雅,看得出今晚的百妍郡主精心打扮过,整个人流转着一种淡雅之气,让人看着分外舒心。 镇南王看到百妍郡主,站了起来,走向她道:“妍儿,你等下可要好好表现,不要像凤儿,让父王失望。” “妍二知道。”百妍郡主颔首施礼,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眼中却透出一丝阴郁。 “嗯。”又打量百妍郡主一下,镇南王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与一旁同僚喝酒聊天起来。 站在舞台边的百妍郡主秀眉蹙着,偷偷看向高台上英俊霸气的轩辕睿。父王的意思,她怎会不懂?睿帝的确是人中之龙,可她无意后宫,只求觅一知音,觅一个能和她互通音律,长相厮守的男子。 其实,她早已心有所属,虽未亲眼见过,但单是听他的事迹,就足以让她怦然心动。那人天下一绝的曲子,不知亲自倾听是如何的触动人心,如何的让人心驰神往。她也曾见过他的画像,是一个绝世无双的男子。 如若今晚他在多好…… 不过还是不在得好,毕竟今晚她要讨好另一个男子。 百妍郡主低下头来,陷在在即思绪中。 由于镇南王要百妍郡主凭一曲让轩辕睿惊艳,所以百妍郡主一直在阁楼内奏曲,半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出来后,她问起飞凤郡主的情况,镇南王为免影响她情绪,也只是让婢女告诉她飞凤郡主输了,也不让说具体的,所以方才发生什么事,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高台上,眼看一切准备妥当,漠王抬了抬下巴:“方才睿帝你们赢了两项,流云祭出席是既定的了。如此,奏曲,我们西楚国就不凑热闹了。” 听到他这么说,东林国使者想了想也觉得没有参加的必要。 而凤溪皇子连输两场却还有些不甘,默不作声,继续让人参加,这场他怎么也想赢回来,挽回一点薄面。 奏曲的评分还是交由舞台侧的三位裁判。 第一位上场的是御影国的代表,那是位盲眼的老者,衣着十分清简,但却掩盖不了他坚毅的气势。他在太监的搀扶下,坐到舞台上的古琴前。 见他上场,三位裁判眼中已带出笑意,显然对老者的琴技十分欣赏。 老者如枯枝一般的手置在琴上,轻轻撩拨,从慢到急,乐曲如江河奔流,渐渐地在人们面前拉开一个人生之途。 一名少年倚剑战场。红尘滚滚的沙漠、荒芜人烟的塞外、无一能阻挡少年的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此时的他是将要腾飞的雄鹰。 带着人们领 休夫别样妃第22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过无数塞外风光,无数浴血奋战的场面后,乐曲渐趋平缓,琴声低沉。经过多年的历练,走过无数沧桑,更是立下无数战功,少年终于坐于帅位,此时的他举手抬足都是军人之势,战术谋略满怀于心,那颗英雄的心还好不隐藏为国开拓疆土的热忱。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无论多么绝世英才,无论多么雄韬伟略,终究抵不过时间的雕琢。年华渐逝,留下的是什么? 是完成自己梦想的无悔和看淡生命的阔达。 一曲听罢,所有人心中都是激|情汹涌、热血沸腾。尤其朝中的武将甚至眼角湿润,激动得站了起来,这是他们真真实实的写照啊! 毫不迟疑,裁判的分数牌同时亮出了“十”字。 台下一阵喧哗响起,不过也是实至名归。 镇南王眉心一皱,随即舒展,继续喝酒,毕竟他的目标不是让妍儿赢比试,而是赢的睿帝的心。 第二位上场的事百妍郡主。 她奏的依然是古琴。端坐琴前,十指葱葱袅袅琴音如水流淌。 她的曲完全是老者的相反,她演奏的事女子的闺阁之思。 李白的《长相思》就是她曲子最好的写照。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阐, 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 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精妙的指法,完美无瑕的琴音,缠绵的情思,悠悠漾在人心,一片柔软。 迟疑片刻,三名裁判依旧是同时举起“十”的分数牌。 镇南王见了,顿时唇角飞扬,抬眼朝轩辕睿看去,还是深沉莫测的样子,禁不住心底暗暗咒骂他的冷血。 凤溪皇子手禁不住微微一抖,手中的酒杯险些落地,这世间竟然有人和郭老同分!奏曲上,御影国胜利的希望破灭,他的脸色变得难看。 而台下的百官也不由议论纷纷。盛赞声不断。 最后上场的是容熙。 容熙从祥云宫出来,走在地毯上,修长俊逸的身影包裹着淡淡银色的光泽,绝美如玉的眼眸映着点点灯光,高雅得如同天际的流云,山峰上的白雪,唇角夹着一抹淡如烟云的笑容,淡漠、清雅,整个人仿佛从画中走出,美得不像凡人。 百妍郡主刚好走下舞台,抬眼一看,看到容熙,手中的琴险些摔落地下,唇瓣微微颤抖:“容、容熙公子?”她不是发梦吧,心心念念的男子居然真的在她眼前。 容熙只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便越过她走上舞台。 环顾全场,当目光触到树下的紫璃,容熙唇畔的笑意才渐趋柔和,温柔的光泽从他的眼眸中透出,薄唇轻轻吐出两字:“璃儿。” 听到百妍郡主的唤声,三名裁判自容熙上台后就一直大量着他,如此绝世姿容和气度,似乎真的事传闻 中天下一绝的容熙公子,随即眼中焕发出光彩,这是爱玉者发现绝世之玉时才有的眼神。 因“容熙公子”这四个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天下一绝的曲,不知是如何? 执萧在手,容熙正对着青铜喇叭奏曲。 顿时,悠扬的箫声充盈空中,同时随着水缸的水波泱泱,传到很远很远。 很平静,很平静的曲子,似乎不含任何感情,在心间渐不起半分涟漪。 听着,听着,耳边的曲停了。 众人抬眼看向绝美如仙的容熙,顿觉失望。这曲子连很多人都比不上! 而容熙却也不待裁判评分就径直下了阶梯,翩然而去。 见他这样,裁判们大叹传闻果然是传闻! 侧头看向一旁的沙漏,他们正准备收拾东西,一见之下,同时惊呼出声:“怎么可以能!?” “这沙漏、这沙漏” 台下众人听到叫声都禁不住抬眼,一看,也是目瞪口呆,明明他们觉得那曲子不过演奏半 盏茶时间,实际上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沙漏坏了? 抬眼一看,月亮是上了中天。 “惑心之曲,无心之曲!让人忘记时间,忘记一切的曲子!这传说的曲子竟然听到了,真是不枉此生啊!”三名裁判中的那名仙风道骨的老者仰天一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枉然。 过了一个时辰?轩辕睿眼眸扫过喇叭和底下的水缸,再对上树下眼中含笑的紫璃,心下顿时了然,他们这一切都是为了攻下八重阁! 第八十六章 震惊一晃而逝,轩辕睿很快又恢复波澜不惊,一双眼眸也如寻常般高深莫测。 紫璃看着,心沉了一下,转眼看向八重阁,八重阁上灯火依旧,似乎没有变化。 她可以以料定容熙的曲经过青铜喇叭和水缸之水的扩音作用,再借顺风之势绝对让八重阁顶层的守卫如在场之人一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如不然东邪他们早就发出需要帮忙的信号了。 可是,时间也太长了。一个时辰,按照预计,东邪他们早已攻下八重阁,发出功成的信号,但却没有,这又究竟因何? 紫璃心思百转,对上端坐高台,从容不已的轩辕睿,脑中灵光一闪,唯一的可以能就是八重阁除一层守卫、一层毒花草、一层阵法机关外,还有一层秘密防线。聪明人做事都会有一张秘密王牌,轩辕睿怕也不例外! 想到这,紫璃迅速转身折回安排给她的院落,刚跨进阁楼门口,一眼就撞入一双美如灵玉般的眼眸,此刻流光溢彩的眼眸中多了一抹漆黑的沉淀,看来容熙和她想到一处了。 “容熙,你怎么样?”连步走过去,紫璃关切地问道。无心之曲需要耗费大量内力,所以方才容熙一奏完就回来休息了。 容熙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再休息一会就可以了。”看着走到身边的紫璃,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等我休息完再算。你不要去闯八重阁。” 伸出扶他的手微微一顿,紫璃眼眸微不可见地闪了一下,继而扶着他的手臂,唇角扯开一点弧度:“放心,你说过山脚的迷阵除非砍掉所有树木才能完全攻破,东邪他们觅到了路径通过而已,迷阵还在,我对阵法一窍不通,怎么可能通得过?再说,我如若真有办法,要去帮东邪的忙早去了,也不用等一个时辰。” 听她说得句句在理,看她表情也没有异样,容熙蹙起的眉心微微舒展开来,但心底却还是隐隐觉得她不会这么轻言放弃。 眼眸扫了扫四周,看到一捆红线,紫璃眼神顿了一下,脑中有着什么形成,问道:“那个八重阁迷阵只针对人,还是” “迷阵都是只是针对人。”容熙回道,然后看着她,隐隐中有一点思绪:“你” “容熙,你还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思绪还未完全形成,紫璃便是出言打断,继而扶着容熙从窗口转了回来,让他背对窗口,而她却用眼角时刻留意窗外远处的八重阁的动静。 “还需两盏茶时间。”容熙回道。 “嗯。那你好好休息。”紫璃刚一说完,眼角忽地有一点光亮闪了闪,闪在八重阁上空,那是需要帮忙的信号。 “怎么了?”没有放过她瞬间异样表情,容熙想转身看向窗外,忽地,感觉脸上贴上一只纤手,紧接着听到女子清丽而带点蛊惑的声音:“容熙,你的脸有点脏了。” 紫璃一手顺着在容熙脸颊轻轻摩挲,另一只藏在衣袖中的手却迅速挑出一个锦袋,将里面的粉末抹在指尖。 感觉指尖的轻柔,对上那双贴过来的流转醉人光芒的美眸,容熙心头一热,随即清醒过来,抓住她的手:“璃儿,你想干什么” 刚唤几字,忽见女子的另一只衣袖在他面前轻轻一拂,一丝幽香飘过鼻尖,他的头脑有点恍惚,眼前也越发迷糊,优美的唇轻轻溢出:“迷魂散”容熙身体就是一软,倒了下去。 紫璃赶紧将他接住,然后招过一旁看的发愣的红雁:“我们夺了魁,太监宣布宴会结束前,皇上会给我赏赐,你让两名孩子按照计划说出他们想要什么。等一会你代我出席,对此,皇上应该不会追究。还有帮我照顾好他。”说着,将容熙放到一旁的床榻上。 “知道了,小姐。你万事要小心点。”红雁关心地说道。 “我会的。”紫璃回道。 “姐姐你要去哪?”看到两人神色有点凝重,一旁的小亦不由问道。 “小亦乖。”紫璃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小亦稚嫩的肩膀,柔柔一笑:“姐姐的事,小亦不用担心。记住你的肩膀承担着你们整个村子,以后大家能否吃饭,能否读书,就看你等下所说的能否打动在场人的心。” “姐姐,小亦一定会的。” “姐姐,小优也会帮忙的!”一道娇嫩的女童声插了进来,紫璃转眼就看到小亦旁边的小优高高举起她的小手,似乎在怕她忽略了她。 “小优也乖。”紫璃抬手摸了摸小优的柔软发丝,再嘱咐红雁两句,回望床榻上的容熙一眼,抽过一旁的一捆红线,最后拎起在桌上吃着奶酪的小银:“小银,要工作了。” 说完这么一句,紫璃也不待小银作任何反应,直接夺门而出,施展轻功朝八重阁而去。 长乐宫后山。 满天星光下,漆黑的林子只在顶端偶染银白。风吹过,林海滔滔。 紫璃在山脚处停了下来,扫过前面的重重树影,转向手中的小银吩咐起来:“小银,你穿过林子,一直见到阶梯才停下,然后在那里等我,明白吗?” 小银舔着自己的小爪子,那里还沾着一些奶酪,“吱吱”两声宣泄方才紫璃打断它奶酪大餐的不满。 “小银,你如果办成这事,我赏你比方才更大块的奶酪,怎样?”紫璃道。 听到这话,小银的两只小眼珠顿时晶亮亮的。它也不舔爪子了,反而直立,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子,点了点头,“吱吱”几声,即在同意也在告诉紫璃它定办好。 见它这样,紫璃摸了一下它的毛发,继而将红线在它脖子处捆了一个圈,不太松叶不太紧,既能让小银能呼吸,也让红线不轻易掉下来。 将红线的另一端绑在自己手指上,其余松松握住,紫璃道:“去吧!” 小银一得令,身体腾空一跃,便如银色闪电一般钻进林子,紫璃手中的红线也迅速地动起来,随着小银的移动不断转圈、不断变短。 静静站立,紫璃眼眸看向林子,静静等待。 林子的迷阵只对人产生作用,让人迷惑,在原地转圈圈,却对其他动物不起作用,所以小银定能穿过迷阵,到达八重阁下的阶梯,现在她只需等待就好。 这个办法,她方才看到红线灵光一闪才想到的。如若早点想到,东邪他们又可以少花一点功夫。而东邪等精通破阵的人早就形成了定性思维,面对阵法只会想这如何找却看见,找规律,这种旁门左道,要他们想到还是有难度。 过了半响,红线终于停止活动。紫璃轻轻地拉了拉,感觉了一下,便顺着红线走进林子。 如她所料。不用多时,她便通过了迷阵。来到八重阁的阶梯处,能开小银脖子上的红线,刚想将它收入衣袖,小银却是“吱吱吱”几声,不太肯进去。 “我会记得承诺的。”紫璃安抚它道。 小银点了点头,然后跃到她肩膀,似乎要和她并肩作战。 “小银,前面的花早有毒,我只有一颗解药。”紫璃道。 听她这么说,小银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顺意钻进她的衣袖。 施展轻功,紫璃沿梯而上,不多时便来到八重阁面前的平地。 平地铺着大理石,石料牌坊耸立,上面用金漆涂着“八重阁”三字,字迹十分之大气,有种飞龙翱翔,胸怀天下之势。 抬眼一看,平地往后是一片绿油油的毒花丛,毒花丛中央开辟着一条路径,再后面又是一块平地,平地上有着石墩子和石柱,明显是机关阵法所在,手中的剑织成一张网,身影也快速移动着,他们里面围着的是……东邪他们! 见到这里,紫璃心下升起担忧,扫了一眼近处地上横着数十个人,那是被毒老他们放倒得侍卫,便举步跨过他们,掏出一颗药丸放进嘴中,一咽而下,候了片刻等待药力发作,才足尖一点从小径处飞身掠过毒花草丛。 毒花草看起来和平常花草无异。甚至有些毒花比寻常花朵还鲜嫩娇美几分。可每一样都是蕴着剧毒,不说触碰,就是靠近呼吸也有可能中毒。而且毒花草丛中,花草品种有着二十多种,一下子中二十多中毒,没有一个人能吃得消,就是服食过龙胆花的她也 不例外。 穿过毒花丛,目光所及是七七四十九条石柱,底下也有七七四十九块石墩,石墩雕成各类猛兽之形,狮子、老虎、雄鹰…形形式式。地下有着裂缝,显然是方便石墩、石柱升降移动所用的。 现下最外围的一条裂缝中塞了一块石块,显然是东邪他们的杰作,以此来减缓石墩、石柱的升降移动。石墩、石柱虽然极之结实粗壮,但竭尽全力一掌还是可以毁掉,但毁掉没有用,只因底下还有替换的。再说,一掌耗掉那么多力气,如何应对之后的不备,例如七星剑阵。 紫璃看着被七名剑客围得严严实实的东邪三人,心下担忧焦急蔓延,可她不敢贸然冲进去,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量对策。 那七名剑客全身包裹在黑色衣衫里,从头到脚只露一双眼睛,而眼睛处也有一层纱网包着。而那衣衫用料怕是特殊,只因她方才看到墨云明明用刀划过一名剑客的手臂,可那布料竟然割不穿。 “唰唰唰……”刀剑破空之声中,墨云他们终于缓过了神,看了过来。 “公子呢?” “容熙呢?” 墨云和东邪同时问道。 “他没有来。”紫璃摇了摇头,现下容熙还未完全恢复,她可不想他又来一次耗尽全力的一击。上次他那样就变成小孩,还来一次,后果她不敢想象。 黑衣剑客的移动越来越快,三人身上添了一些血口子,血腥味顺风蔓延。 “该死的!” “哎呀,他们包成这样,老夫的毒完全用不了啊!” …… 伴着他们的呼喊声,紫璃感觉到地下微微震动起来,一看,原来是石墩、石柱开始移动,奥改变阵法了! 阵法一旦改变,东邪他们怕是再也不能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紫璃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阻止阵法的改变,为离开留下一条后路。 往衣袖一掏,掏出小银,紫璃急声吩咐:“小银,去咬那些黑衣人的衣衫,能咬多少就咬多少,听到吗?” 小银连连点头,随即化成一道银色闪电向七名黑衣剑客袭去。 希望那些衣料能被小银咬穿,或者能被小银的唾液腐化! 快速施展轻功,紫璃跃进石阵。 “你进来干什么!?”东邪边挥刀抵挡边问,显然他也注意到石阵开始移动改变了。 “阻止阵法!”紫璃丢下一句,就抽出向拈花公子讨来的断金匕首。 一撩衣摆,就奔向八重阁。 八重阁整个楼阁成直立圆柱形,用大理石墩砌而成。七层都是只有很小的小窗,人的身体根本不可能钻入,但第八层却是完全镂空,只用石柱支撑,那里是守卫观察周围,控制石阵之地。 看到八重阁那厚重的石门,紫璃便知不可能闯入,然后沿内里的楼梯达到顶楼。那么只有从外围入手,攀爬而上。 好在七星剑阵要七人同时施展,所以那些剑客无暇顾及她这边。所以她必须在没有其他救兵到来前,止了石阵的移动。现下不求能得火舌果,但也要让众人安全离开! 四分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实践钻研,她只把凌幻步的使用延长了一分钟。不过已是足够。 施展轻功,紫璃整个人如凌空之燕,向上飞跃,没跃到极致高度,手中断金就是往石料间隙一插,再借力跃上去。 由于速度很快,猎猎的风刮得她就是蒙了面纱的脸也有些疼。 星光之下,垂直的大理石墩,一个白色身影悄无声色地向着顶层靠近。 就在紫璃还差很远一段距离就到顶层时,“哧”一声,一道烟火从下面一名剑客手中小棒发出,照亮了一截漆黑,闪烁辉光。 “怎么回事?”顶层处聚着六名守卫,四名负责观看四方情况,一名负责石阵的机关,还有一名应急之用。 “预警信号?有人靠近顶层?”六名守卫有些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 这石墩直成这样,怎么可能有人爬得上来?” “怕是发错信号了吧?” …… 话虽这么说,负责四个方面的四名守卫还是在各自岗位处,探身,低头向下看,不放过任一易动。 好在今晚的风实在有点大,此刻天空中,一块乌云被风吹了过来,遮住了星光,月光。紫璃在守卫探出身体的刹那,一卷白绫从袖中飞出卷上顶层石柱,再是身体一个飞跃,低头的守卫只决眼前一抹白影闪过,转眼间,她已往他身体连点两下,守卫立刻不能动弹。 接下来的三个依计进行。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看这么久?”顶层中间的两名守卫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由问道。 没有人作答,此时圆脸守卫眼神一瞥,瞥见卷在一条石柱上的白绫,立刻和另一名守卫打手势。 可手势还未打完,眼前白影一闪,一下子他又被紫璃点了|岤。 剩下一个。 “不、不要杀我!”那名守卫一脸害怕,连连后退。 紫璃皱眉,轩辕睿会选这么贪生怕死之辈守在重要的八重阁顶层?不,绝对不会! 一回神,手中白绫如闪电般卷上那名守卫的腰,可惜,迟了一下,那名守卫已是退到中间的一张石桌处,迅速一搂,顿时,一截红色的烟火从顶层八根石柱的其中一根发出,射到空中,刹那红光。 然后守卫就着白绫卷腰之际,顺势抽出腰间佩刀,向紫璃袭来。 一刀就要劈下,快、准、狠,换做他人定是躲不过,但他遇到的是轻功天下第一的紫璃,这就有例外了。 “啊!”守卫一声厉喝,横刀一劈,劈中了!可,只是幻影!? 守卫还在双目瞪大,惊疑面前的淡淡消失的人影,紫璃已是趁着空挡移到他身侧,往他身上点去。眨眼间,最后这名守卫也是不能动弹。 刚才的信号是? 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快速弄停阵法的移动。走到阵法的控制机关处。阵法的控制机关是一个卷这铁链的齿轮,旁边有着一个控制的把手。将把手掰到另一边,齿轮的转动慢慢停了下来,紫璃手中断金一扬,刚想隔断铁链,免除后顾之忧,忽地,划空之声传来,一枚飞镖生生朝她面们袭来,快如闪电。 本能感觉到,紫璃手中白绫一杨,身体一转就躲了开来,退到一旁,抬眼便见,五名黑衣人立在她前面五步之遥,依然和黑衣剑客一样的打扮,但浑身的杀气却比七名剑客更凌厉,就连纱网也阻挡不住眼中流露的嗜血红光,如若说下面的是剑客,那他们是杀手,无情嗜血的杀手! “第一次有人闯到顶层。”伴着中间那名黑衣人异常沙哑的声音响起,五名黑衣人喂了毒的乐器同时一亮,毫不留情地向紫璃挥去。 场景分割线 此刻,会场中赏赐刚刚完毕,孩子们如愿以偿地得到想要的赏赐。 奏起国乐,激|情澎湃的乐曲响彻会场。 只待国乐一停,宣旨太监唱诺宴会结束,名瑶宴便是真正地结束。 台下百官还在能筹交错,高台上,轩辕睿闲闲地喝着美酒,忽见眼角光亮一闪,那是从八重阁上空亮起的光亮,红色的! 红光?有人上到顶层! 轩辕睿想起方才领赏时并未出席,眼色顿时一沉,八重阁最后的一层防线除七星剑阵之外,还有五名杀人不见血的杀手,每一个都是世间最一流的高手,如若闯上顶层的是她,那么…… 焦虑从眸底闪过,轩辕睿连忙招过一旁的海公公要他善后,他自己是步伐自然地下了舞台,继而立刻施展轻功向八重阁方向而去。 那五名杀手只听令他一人,所以他必须去。 她不能有事! 八重阁顶层。 面对汹涌而来的五名黑衣人,紫璃只能利用轻功优势左闪右避。可惜五个人实在太多了,她也渐渐有点吃力。 不断后退,退至墙边,紫璃看着齐齐飞来五人,忽然身体后仰,整个人朝下飞跃。 人数太多,五名杀手外加底下的七名剑客,他们这边毫无准备的四人根本无法抵挡,唯今之际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走! 一直,一直飘落,紫璃觅准方向直直撞向七星剑客的其中一名。 那名剑客猝不及防,被紫璃撞得倒下,短短瞬间,七星剑阵缺了一星,顿露缺口。 东邪他们立刻利用这可趁之机,手起刀落,将一名剑客一刀毙命,七星剑阵破! “走!”紫璃指了指上面,嚷道。 东邪他们抬头看到空中飞落的五人,感觉着那嗜血的气势,也知道对于耗了大量精力的他们来说,硬碰不得,立刻反应过来,跃了出去。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五人已经落下,和着五名剑客一起将他们牢牢围住。 退,紫璃四人退到中间背贴背。 紫璃眉心紧紧蹙着,而在看到剑客身上的布料毫无破损时,眼色更是一沉,小银的唾液对布料没有作用! 十名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他们,不甚着急动手,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紫璃四人已是囊中之物,只待拿下。 既然小银的唾液没有作用,那么,唯一能靠的就是她手中的断金,断金匕首连铁都可以砍断,她不信他们身上的布料还比铁硬! “毒老,准备好毒药!你们也准备好,等我划破他们的衣衫,你们就依势反击!”紫璃低声说完这话,也 不待他们答应,深深喘了了一口气,就向十名黑衣人中的其中一名剑客袭去。 剑客和杀手的装束一样,但剑客手中的剑没有喂毒,银光闪闪,加上沾了一些毒老他们的血,还是容易辨别。 身形如风,紫璃只求速战速决,她方才已经用过一次凌幻步,凌幻步极之消耗体力,再用一次就是她的极限了。 被紫璃视为目标的剑客,只觉眼前白影一闪,手臂一凉,衣袖竟被整块卸了下来。旁边的剑客也是如此,眨眼间,胸前一凉,原是胸前衣衫划破好大的一道口子。 一见这样,毒老手中毒粉一散,东邪和墨云手中刀锋一闪,便是紧接着向那些衣衫有破损的黑衣人袭去,顿时痛呼声连连。 对于那些情景,紫璃无暇顾及,只因其余人已是反应过来,知道她是四人潜逃出去甚至反败为胜的关键,不用对视便是十分有默契地握着手中兵器齐齐向她袭来。 刀光剑影,密不透风,虽然紫璃身手极快,但还是被划了一刀。 紫璃顾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差一人,还差一人就所有黑衣人身上衣衫都有口子了! 三分钟就要过去。她的凌幻步一天能用两次,第一次四分钟,第二次只有三分钟。 身形如电,紫璃拼尽全力,手中断金向唯一衣衫没有口子的黑衣人挥去。 无论今晚能否得到火舌果,八重阁是她让他们攻的,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气,她也要让他们安全出去。 “哗啦”一声,最后一名黑衣人手臂衣料被划破了。可紫璃凌幻步的时间也到了,一丝疲倦感从心间溢了出来,脚步立刻慢了下来。 “噌!”刀划破空气的声音,紫璃抬手想用断金去挡,可惜还是迟了一点,刀已经指向她的心窝,只待穿心而过。 那刀的光泽有点暗哑,怕是喂了毒。刀插心脏会不会很痛呢?会比车撞,全身散架还痛么? 不!她已经死过一次,她不甘心,她绝不想就这样再次死去! 紫璃眸光陡然一闪,刚要竭尽全力去阻止自己的死亡,哪怕能迟一点都好!就迟一点,就迟一点…… “璃儿!”伴着一道不同的惊唤,紫璃只觉手臂一痛,她便撞入一个流转淡淡药香的温暖怀抱。很温暖,真的很温暖,温暖得她鼻子微酸,心头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没有死! 紫璃抬头,容熙俊逸的容颜映入眼帘,在星光下更添迷离,她只是怔怔看着。 “璃儿,没有事吧?”容熙担忧的查看,在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时,眼色迅速一沉,此时一看旁边的黑衣人,是方才向紫璃挥刀的那个,现在又向着他们袭来,长袖一翻,电光火石之间,一掌击在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一阵吃痛,又要挥刀,忽然听见一道充满威严霸气的声音“住手!”,生生停了下来。 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其余人的动作也是一停。 轩辕睿! 一身黑色绣金龙袍,面容俊如雕刻,浑身霸气流转,单单站在那里便是让人感觉到君临天下之势,如此男子,时间上能有几个? 八重阁的主人——轩辕睿。 “全部停手,朕给你们再攻一次八重阁的机会!”轩辕睿凌厉的眼眸扫过众人道。 皇宫侍卫无数,再斗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东邪他们一想就知道这个道理,立刻示意毒老和墨云停手。 黑衣人中已有三人倒在地下,剩下的看了一眼东邪他们,便是向着轩辕睿跪了下来。 “睿帝说再给我们一次闯入八重阁的机会是么?下次就由我一人亲自向睿帝指教!”容熙将紫璃抱了起来,道。 “容熙”紫璃叫道,他武功、阵法就是医术都没有完全恢复,一人怎么能闯八重阁!? “没事。”容熙低语安慰紫璃一下,转向轩辕睿微微笑道:“请代我向逍遥子师伯问好!” 足尖一点,就是抱着紫璃施展轻功而去。东邪他们一见这情景,自然也是紧随离开。 轩辕睿脸色不善地目送他们,目光在触到紫璃手臂上的血口时,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是谁伤了那个白衣女子?”轩辕睿问道,声音极之冰寒。 “是、是属下!”黑衣人微微一颤回到。 轩辕睿走到他面前,轻道:“砍了。” 砍?黑衣人抬眼看去,轩辕睿的目光凌厉如刀。 “不自己来,旁人帮忙。”轩辕睿又道。 “是,皇上!”两旁的黑衣人领令,左边的按住他,右边的举起了刀。 手起,刀未落,那名伤了紫璃的黑衣人便是痛呼出声:“啊!啊!啊——”伴着刀落地的“哐啷”声,他握刀的右手瞬间软绵绵一垂,随即鲜血流下,在地上混开一滩。 “皇上,他右手经脉尽断!”右边的黑衣人伸手一探道。 神医容熙!轩辕睿想起他刚赶来时看到的情景,那时容熙恰恰朝他击了一掌。 “砍!”冷冰冰的一字吐出,轩辕睿面无表情地转身。 ————————————场景分割线———————————— 由于方才的刀喂了毒,毒性不甚强烈,至少对于身体有龙胆花的她来说,影响不是很大,但身体还是无力泛软。。 “容``````”听着耳边飒飒的风声,紫璃想叫容熙放她下来,可是一对上容熙清冷清冷的脸,她就只能忍住,她知道容熙生气了,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而生气。 此刻,夜色深沉,容熙抱着她施展轻功飞跃在无人的屋顶,耳边只有风声,还有容熙的心跳声,很静,静得有点压抑。 紫璃看向在他们身后远远的墨云等人,用眼神示意他们跟上,可是他们的完全视而不见,还是优哉游哉地在背后观花。 “你知道我方才是什么心情么?”沉默良久,容熙终于出声了。 紫璃眨一下眼眸看向他。 “璃儿,看到那刀,我心都快停止跳动了。以后不要这样,好么”容熙长长地睫毛垂了下来,流光溢彩的眼眸抹着一层黯淡,声音带出一丝恳求的意味。 闻言,愧疚、心疼还有淡淡的喜悦在心间蔓延,容熙是何等高傲的男子,为了她,竟如此的低声下气,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丝丝甜意,丝丝苦涩``````还有众多复杂的味道。 “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紫璃柔声道。 知道她一旦许了承诺就会做到,容熙优美的唇自然而然带出笑意,含笑的眼眸顿时焕发光彩,璀璨如星。 “容熙,你不是中了迷魂散么?怎么这么快醒来?”紫璃问着,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看你动作猜到了一些,迷魂散吸入不多。” 果然如此! “哦。”紫璃想起方才他和轩辕睿的对话,不由问道:“对了,容熙你向轩辕睿提到什么逍遥子,这事怎么回事?”紫璃想起方才,不由问道。 “逍遥子师伯的机关阵法除了我们,不,应该说是我的师傅无崖子之外就是独步天下,方才我看了一下八重阁的布阵,手艺有逍遥子师伯的影子。”稍微一顿,容熙眼中抹上一点思云:“逍遥子师伯向来喜欢秘密收徒,先前因为一件事,我知道棋王是逍遥子师伯的徒弟,现下看来睿帝也有可能是。” “琪王、睿帝,看来还真是凑在一起了。”紫璃笑了笑,随即好奇问道:“逍遥子和无崖子哪个更厉害” 听她这么问,容熙轻笑出声:“这个问题,师父和师伯都想知道,他们已经斗了一辈子了,就为天下第一。现在他们说年老了,又要我们代他们去参加天下一试,可是没有人搭理他们。三年后的天下一试已经公布天下,地点也选好了,但是时应该也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人参加。” “没有人搭理?天下一试有奖品么?”眼见容熙摇头,紫璃撇了撇嘴:“没有奖品谁去啊!” “有奖品,大家也不一定看得上眼。”容熙道。 “总有一样东西能吸引人的。只是逍遥子和无崖子没有找到而已。”紫璃说罢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别过脸看着下面依然灯火通明的闻花巷。 总有一样么?容熙低头看着怀中女子,如若是她,他就绝对参加,想必睿帝也一样。 容熙本是无心一想,想不到以后竟会一语成真。天下一试也因“赢天下,得美人”而流芳百世,只不过那时参加的可不仅仅只有他和轩辕睿,而胜出的人更是出乎所料,当然此为后话。 ——————————场景分割线—————————— 第二天清晨,紫璃早早起来。昨晚容熙说八重阁的事将有他处理,她想不到理由反驳,也只好随他。不过现在还剩不到十天时间,容熙身上的冰毒就会`````````` 想到这,紫璃便忍不住担忧。 吃了早饭,紫璃来到拈花公子的拈花楼。 “小徒儿,找为师有什么事?”打扮得像一株灿烂桃花般的拈花公子见到她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他,紫璃道:“明瑶宴已经过去,有些事也该办了,我不想拖。” 拈花公子接过,一看书信上大大“休”字,微微一怔,随即眼中焕发神采:“小徒儿,恭喜你恢复单身!” 拈花公子唇角挑着坏坏笑意,兴奋地搓了搓手:“这件事交由为师去办,保证你满意!”挽起她肩膀,又笑的暧昧:“小徒儿,你知道的,清风阁呢,除了美女外,粉嫩嫩的美男子也是有的,所以```````嘻嘻,你喜欢哪个,随便挑,不用给师父我客气!” “粉嫩嫩的美男子,哪比得上师父你貌美过人?”紫璃眨了眨眼眸,掰过拈花公子的脸,贴近他:“所以,师父``````” “小徒儿,你有眼光啊!师父我会好好待你的!”受到没人蛊惑,拈花公子满脸感激涕零。 “师父如此貌美,身上更是桃香诱人,所以```````”紫璃笑,笑得极美,可眼角却狡黠极浓:“所以小银看上你了!” 伴着这句,“吱吱”声在拈花公子耳边响起,抬眼一看,竟是紫璃肩膀上站着小银。 “呜呜,你不要让它过来啊!”拈花公子急急后退。 “师父去帮我办事吧,好好办,我就阻止小银找你,你知道的,小银对你已经到了疯狂程度,我单是阻止已经要耗费很多精力,还不说`````”紫璃让小银窝在手心,向着拈花公子大吐苦水。 “好!我去!我现在就去!”拈花公子一转身就是施展轻功离开,那速度绝对是逃的。“小银,师父很可爱,很好玩,是不?”紫璃看着小银,笑着问道。 小银点头再点头。 “那小银你自己去玩吧。” 小银离去后,留在原地的紫璃因为昨晚那毒还有些影响,身子微微泛软,挑了张椅子坐下来,决定休息一下再去练武功,她的白绫还未完全学会呢! 拈花公子一出到拈花楼,让绿意找人将紫璃的休书抄写几封,就找过几名侍卫,略略嘱咐几句,便让他们按照他说的去做。 其中两名侍卫直奔向烈王府。 ————————————场景分割线—————————————— 烈王府,临风阁。 一间厢房内,熏香袅袅,咳嗽声不断。 “胡太医,我这咳嗽什么时候才能好?还有容熙说我中毒了,这是真的吗?”云嫣然倚在床榻上,看着帮她把脉的胡太医问道。 “咳嗽嘛,无碍,喝一些雪梨炖燕窝就好了。中毒,呵呵,怎么可能?”胡太医笑道。 “真的没有中毒?”云嫣然还是不放心。 “真的,你不相信我就找其他大夫好了。”胡太医说得没有所谓。 “找其他大夫,你不是说我吃的是禁药吗?怎么找?被别人知道怎么办?上次在宫中你曾经说过牙根药囊的药其他人难以辨出来,我才敢让其他太医看的。”云嫣然听他这么说,连连翻白眼,随即感觉道下腹一阵隐痛,不由皱眉道:“还有,我这里现在都还痛呢,那药当真没有什么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看了她放在下腹的纤手一眼,胡太医喉咙一热:“如不然,我给你检查一番如何?”说着,手已经朝云嫣然摸去。 “你干什么?”云嫣然用力拍开他的手,不好气地道:“你现在越来越拖药了,之前那美容丹,一次给我二十天,现在一次十天,七天```````现在我那瓶美容丹还剩四天的分量,你什么时候给我?” “这个`````最近药材比较紧,所以,有就尽快给你。”胡太医道。其实是主子没有给他,他又去哪拿药给她? “你一定要尽快给我才好!”云嫣然道。 “既然来到了,美人儿,还是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吧!”胡太医老鼠眼浸着色光,直往云嫣然身上扫去。 云嫣然默然了。 胡太医立刻向她扑去,忽然听见门外看风的婷儿声音:“烈王爷,您下朝回来了?”向前扑的动作急忙一收。 “嗯。”烈王爷推门而入,看到房间内只有云嫣然和胡太医两人,房门也关着,脸色顿时一沉:“胡太医还真不知如何避嫌啊?如若在宫中,可是要宫刑的了。”锐利的眼光扫到胡太医身上,凌厉如剑。 胡太医被他一吓,连忙跪倒在地。 “烈王爷,下官``````” 胡太医还在想着如何辩驳,忽听见一记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不好了。”然后便见王府管家匆匆走了进来。 “何事?”烈王爷看着管家,管家历来沉稳, 休夫别样妃第23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何事能令他如此慌张? 管家附耳一说。 轩辕烈听了,神色立刻大变,完全丢下众人直奔王府门口。 门口处,一张写着大大的“休”字的、的纸贴在那里,门环处还用绳子挂着一封书信。 轩辕烈打开一看,顿时怒吼出声:“云岚,你竟敢给本王休书!岂有此理!”手中一个运力,休书立刻化成粉末:“你们这些饭桶,被人这样都不发觉?”目光直逼方才被人点|岤的侍卫:“此事绝对不能张扬,如不然```````” “王爷,迟了。”管家对上怒火满腔的轩辕烈,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个,不知哪来的风声,方才街上已经传出王爷您被休的消息,现在整个国都沁城已是沸沸扬扬,所以王爷,有点迟了” “好好好!”轩辕烈连说三好,说的咬牙切齿,随即拳头一握,对着管家吩咐道:“出动府上所有人手,就是将整个国都沁城翻遍,也势必要找到云岚!” “是,王爷!”管家恭谨回道。 “王爷现在进宫找皇兄要求出动暗阁帮忙。”轩辕烈一扶衣袖便直奔马厩,拉过一匹马急急忙忙地朝皇宫而去。 一路狂奔,纵然他速度极快,但还是感觉到街道百姓看着他的异样眼光。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神情,就算马儿的速度再快,可他还是收入眼底,心下顿时烦躁不已,怒火更是窜满全身:“云岚,你给本王等着等本王找到你,就是打断你的脚,本王也要狠狠将你禁锢在身边,一雪今天之耻!” 轩辕烈这边风风火火,紫璃却正在拈花楼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小徒儿,我可办好了哦,不过,那个烈王沦为天下笑柄,可是会挖地三尺地找你的!”拈花公子办完事回来,也坐到紫璃旁边的椅子上。 “就让他找吧,找到我又能如何?”紫璃端出茶,轻轻喝了一口:“再说,如若师父你如此轻易让他找到我,也当不起这“拈花公子”之名了吧?” “呵呵,那是!”拈花公子漂亮眼眸微微一眯,倒也不谦虚。 “轩辕烈倒是无碍,不过睿帝那边可是有天下最大的信息网暗阁哦,这个还真有点难办。”拈花公子眉心微微皱起,随即转向她问道:“火舌果,八重阁,你当真让容熙自己处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会再照轩辕睿谈一次。”紫璃放下茶杯,目光随着敞开的窗子滑到天际。 第八十七章 轩辕烈风风火火地赶到皇宫,看了看时辰便直奔到御书房。 御书房里,轩辕睿正在批阅奏折。海公公伴在身旁。 听得门外太监的一声唱诺,轩辕睿微微抬眸看着走进来的一身绛红锦袍的轩辕烈,就继续提笔,书写,龙飞凤舞的批文就落在奏折上。 走到御书房中央,轩辕烈行礼后便急急的说出自己 的意图:“皇兄,我想请你帮忙,帮忙查处云岚的下落!” “烈王府人手不够?”轩辕睿淡问,英挺深邃的眉眼沐在阳光中也是一片漠然。 “按照云岚的性子,如若她有心躲我,就凭烈王府的那些人根本查不出来!”轩辕烈的声音带着愤然和不甘。 “你又知道她会躲你?”批阅完一本,轩辕睿又拿过另一本奏折。 “当然!她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不怕我收拾她?”提到这,轩辕烈又想起赵王府门上大大的“休”字和满城百姓的议论纷纷,怒火升腾,心下也暗骂到:云岚,让本王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闻言,轩辕睿唇角轻轻扯了一丝弧度,随即敛去。烈还真不懂她。 “皇兄,请你让暗阁帮我查云岚的下落。”轩辕烈说着,弯身拱手行了一礼。 这下,轩辕睿终于从奏折中抬起眼眸,深沉如墨的眼眸轻轻的落在轩辕烈头顶:“暗阁只查重要的事。”只是一眼,随即又埋首奏折,用笔沾墨,在奏折上书写批语。 “找到云岚对我很重要!”轩辕烈肯定地道,声音有着咬牙彻齿。 “恩?”似乎看到奏折上有不好的地方,轩辕睿皱了皱英挺的剑眉。 “她、她今天……”轩辕烈看了一眼轩辕睿身边的海公公,收回目光,迟疑了一下,决定豁出去:“该死的云岚今天竟给本王休书!而、而且还贴在王府门上,放出消息,整个国都沁城百姓都知道了!世间上哪有女子休弃男子的!?还不说我是堂堂王爷,现在被她这么一弄,我沦为天下笑柄,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找到她将她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说着,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愤恨的神色极浓。 听了这番话,轩辕瑞不悦的皱着眉看向他:“暗阁是皇家消息网,查的是国之重事。“ 迫于他凌厉的目光,轩辕烈低下了头,想了想,忽的想到什么,理直气壮地道:“我是王爷,云岚这样做在损坏我名声的同时,也让皇家蒙羞!” “找到她又如何?颜面如何挽回?”轩辕瑞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奏折。 “这……”轩辕烈想了一下,想不出具体的好办法,预示说道:“对于这个,皇弟我自有办法处理,皇兄不必担心。” 对轩辕烈太了解了,轩辕瑞也只是讥诮的勾了勾唇角,继而问道:“她是云岚么?” 微微一怔,明显想不到他会这么问,片刻回神,轩辕烈知道他说的是怕是明瑶宴上云岚说她不是云岚,而是什么云紫璃这件事。“哼!云岚说自己不是云岚,而是云紫璃,那只是故弄玄虚而已,皇兄不必较真!” “她因何故弄玄虚?”又批阅完一本奏折,轩辕睿将它放在一旁,指了指,示意海公公将他批阅完的奏折盖章,海公公领令,也便拿过国玺忙碌起来。 “她……”轩辕烈沉吟一下也不明所里,只是说道:“我和她相处这么久,她就是云岚,说什么她不是,是云紫璃,一定是她在愚弄本王!”说到这,轩辕烈心间怒火更甚。 听他这么说轩辕睿也不在前一个问题纠结,反而问道:“你觉得阿琪为人如何》” “阿琪?风流成性,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现在老大不小了,还是毫无建树!”轩辕烈说道这,由不得大叹他这个弟弟的不争气。 “近些年,刑部很多棘手的案件都能轻而易举解决,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轩辕睿目光移到窗外,轻飘飘的问道。 “刑部内人才辈出。例如:……”轩辕烈也不邀功,只把功劳归到属下。 轩辕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反驳,继而问道:“你觉得云嫣然如何?” “嫣然?”听到佳人的名字,轩辕烈抬眼看向轩辕睿,可看到的只是他英俊的侧脸,完全瞧不出任何表情。“嫣然温柔善良,是难得的一个好女子。可惜……“想到明瑶宴上,云嫣然输了,这辈子都只能做妾,他心头对紫璃更添恨意。 “烈,你还真不会用心看人。”轩辕睿转过头来,深邃的黑眸定定的看着轩辕烈,沉声道:“暗阁从不轻易出动,给朕三十个理由,三十个必须用暗阁的找她的理由。” “皇兄,这……” “不要告诉朕,三十个理由都想不出。”轩辕睿声音夹起冷意。 “朕还有事要忙。”轩辕睿说完这句,又继续批阅奏折起来。 轩辕烈还想说什么,海公公已然走到他身旁,请他出去了。 看到完全不允许商量的轩辕睿,轩辕烈忍了忍也只好夺门而出。 看到高大的绛红身影离开,轩辕睿向海公公问道:“阿琪那边情况如何?” 海公公走到他身边,低声回道:“不出半个月,琪王就可攻成返回。” “嗯。”轩辕睿淡淡一应,唇角带出笑意:阿琪从来不让他失望!相比阿烈实在好太多! “帮朕准备一下,今晚她会来。”轩辕睿吩咐完这么一句,就当真忙碌起来。 海公公一听,再看轩辕睿神采飞扬的样子也知道那个“她”是谁了。 场景分割线 轩辕烈出了御书房,便直接向宫门走去,期间路过御花园,凉亭里,桃红柳绿莺莺燕燕依然是妍丽无双,可仔细看便会发现多了些新人,少了些旧人。 见到这,轩辕烈想起之前轩辕睿抱紫璃还有云嫣然被炭火烧伤的事。一盘很小的棋局,一场只有女人的戏,皇兄竟让整个朝廷换了一次血,对于他的能耐,他是不得不佩服,而且也不得不配合。作为人臣,作为人弟,为了国之大事让自己的女人牺牲一下也无可厚非。只是,不知为何,相较于嫣然烧伤,他似乎更在意皇兄抱她。 不知皇兄是否早就知道她的真容? 想到这,轩辕烈心里一顿烦躁,胸口闷得像塞了一块石头。 胡思乱想,轩辕烈不知不觉就出了宫门,拉过自己的马匹,直奔王府。 看到匾额上大气飞扬的“烈王府”三字,轩辕烈翻身下马。 “王爷,方才有人给你这个。”侯在门口的管家,一见轩辕烈便上前将手中的字条递过去。轩辕烈结果一看,神色骤变:“那人呢?” 听到他这么问,管家有些为难:“捎纸条的是个孩子,他只说有人给他冰糖葫芦,让他做这事。问他那人长得如何,他说看不清楚,因为那人蒙着脸,不过看身形是个男的。” 待管家说完,轩辕烈立刻将缰绳丢给他,而他自己则是直接冲去临凤阁。 场景分割线 临风阁厢房内,云嫣然正在窗边床榻歇息,忽的,听见“砰”的一声,抬眼便见推开的门和门前脸色不好的轩辕烈,还有身后显然来不及阻止他的丫鬟婷儿。 “烈,怎么了?”云嫣然错愕的问道。 “你……”轩辕烈跨步进来,拳头我了一下,再深吸一口气便忍住了冲动,走到她身边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嗯,好点了。”云嫣然柔柔地说道,继而拉住轩辕烈的手,让他坐在身边,看着他道:烈,云岚就是那么任性和粗鲁,你就不要生气了,找到她再好好教训她。“说着还靠在他胸前轻轻磨蹭,唇角微微扬着。 云嫣然本以为她说这话,轩辕烈会赞她,可等了良久也不见轩辕烈回抱她,反而头顶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的男生:“你倒是消息灵通。” 脸微微一僵,晕嫣然刚想解释,却又听到轩辕烈道:‘不过这事,国都几乎人尽皆知了,你就是呆在闺阁内,留个心,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话一听之下没有什么,但云嫣然总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 “烈,你……” “对了,嫣然,你们三姐妹是同一个你的奶娘吧?听闻你小时候很喜欢吃你奶娘做的糕点。你最近胃口不太好,本王请她过府,做些糕点给你吃,可好?”轩辕烈温柔地抚摸云嫣然的发丝道。 “奶娘?”云嫣然神色一变,瞬间恢复如常道:“奶娘的儿子才当上福泽县的县令,奶娘的夫君身子又不太硬朗,这都需要奶娘帮忙打点照顾,怎么可因为我,二让她老人家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呢?”说着,她摆出一脸为奶娘着想,关心切切的样子。 “一个小小的县令怎比得上在刑部当差么?这事,本王自会安排好,嫣然你不必担心,好好休息,本王先忙去了。”话落,轩辕烈站了起来,走向门外。 来到门口处,轩辕烈回望一眼云嫣然,眉色深沉:嫣然,希望你没有骗本王,不然,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想罢也不理云俨然的呼唤,夺门而出。 “烈……”云嫣然见他一脸坚决,心不禁慌了,连忙唤过婷儿,将方才轩辕烈说的事告诉她,然后说道:“婷儿,你去帮我找胡太医,要他帮我处理好,必要时就是买凶杀人也在所不惜!” “小姐……”听到她这么说,婷儿身体忍不住一颤。 “还不快去!”云嫣然厉声喝道。 “是!”婷儿连忙应道。 “还有,问问胡太医那美容丹什么时候可以给我,除去今天就剩下四天的量了。”眼见婷儿走到门口,云嫣然又添了一句。 “好的,小姐。”说完,婷儿便依她之言去找胡太医了。 ……场景分割线…… 最后一抹霞光收敛,夜幕降临。 胡太医正在自己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 婷儿来找他之后,他便立刻飞鸽传书给他主子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音。 忽的,一阵风从门外卷入,胡太医转眼一看,便见面前立着一个蒙着脸的男子。 “主子说游戏已经结束,不再提供药给云嫣然。”男子说完这么一句,身形一转,也如风般消失,仿佛从来未曾出现一般。 不再提供药?云嫣然没有药吃不就会变成丑八怪?胡太医想起他曾经见过云嫣然变丑时的模样,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 这么丑还想让他帮她买凶杀人?做梦吧! 胡太医又在房间踱了两下,觉得恶心感还在,于是夺门而出,直奔着春花楼去享受美人香。 ……场景分割线…… 皇宫,清心殿,轩辕瑞的寝殿。 香气袅袅,今晚殿内的熏香不是浓郁的龙涎香,而是换成清雅的兰香。香几上也摆上精美的插花。花儿是新鲜摘落的,粉嫩的花瓣上还躺着晶莹的水珠儿,映上柔和的灯光,分外的鲜艳美丽,看得出布置之人十分的花费心思。 “你来了?”轩辕睿站在窗前,抬眼看着窗外的明月,低沉性感的嗓音从喉间溢出。 “嗯。”紫璃一身白衣,如丝的墨发上只斜插一只翠然欲滴的碧玉簪,明眸皓齿,清丽无双。伴着她的到来,金碧辉煌的寝殿似乎也多了几分清雅之气。 “还是你身上的香味好闻。”轩辕瑞回过头,看着她,指了指香炉。 紫璃疑惑的看过去,看到香气袅袅的香炉。 “兰陵国最极品的兰香也不过如此,比不上你的一分。”轩辕瑞说着,走了过来。今晚他墨发只用一根发带挽起,黑色银绣精致花纹的外衣松松的披在身上,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些蜜色的皮肤。不若平时的威严霸气,此刻的他多了些慵懒的性感。 被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如此称赞,是女子就抵挡不住,就连意志坚定的紫璃也不例外。可她只是微微的晃了晃神,便用理智压下升腾的虚荣心,悻悻的笑道:“皇上好会哄人。” “朕是说真的。”轩辕睿伏近她,低头说着,看着热气轻轻吹开她柔顺的刘海儿,心情大好。 “皇上,我们谈正事吧。”受他的感染,紫璃也觉得身体热了一分,连忙退后,减少他的影响。 “正事?何为正事?”轩辕瑞低低一笑,深邃的眼眸映着淡黄灯火,流转着迷人的光。 “每样东西都有一个价。你要怎么样才能给火舌果我?”紫璃整了整衣衫,完全换成谈生意的口吻。 “每样么?”轩辕睿抬起修长的手指抚了抚下巴,抬眼看着离他三步的女子:“你的呢?“ “我的?”紫璃昂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字道:“皇上,我的,你给不了。”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轩辕睿唇角一扬,笑得自信:“有时候,人会改变,想要的也会改变。” 听他这么说,紫璃只是笑了一下,也不反驳。 “皇上,可以告诉我吗?火舌果的价值。”紫璃问道。 “容熙说他亲自闯入八重阁,亲自向朕挑战,你这不是多此一举?”轩辕睿反问。 紫璃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是因为我才需要火舌果的,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受人恩情。”而且还是救命之恩,虽然容熙的出发点不是她,可结果没有他,她早就不在人世。 “火舌果的价,朕早就对你说了。”轩辕睿道。 “我不能接受,而且皇上你也说过,如果因为容熙,我做你的女人,你也不能接受,不是?”紫璃说完,抬眼扫向四周,但看到香几上的精致插花时,眼神定了一定,随机恢复如常。 将她这一神情收入眼底,轩辕睿唇角轻轻扯开一个弧度:“没错,朕是曾经说过,但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朕对自己又信心,只要你在朕身边,朕就能让你爱上朕。“ 紫璃抬眼看着浑身流转自信魅力的男子,换做别人,她定会嗤之以鼻,但是他,她不敢确定,确定她绝对不会爱上他。 “不能。你可以接受,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紫璃摇了摇头,清亮的眼眸中一派坚定。 “既然这样,三天后,朕再给你答案。” 轩辕睿话音才落,紫璃便问道:“为什么要三天?” “朕需要想一下。” “嗯,那我走了。”紫璃转身离开。 “最近过的怎样?”听到轩辕睿轻飘飘的问话传来,紫璃止了脚步:‘还好。“ “容熙呢?“ “他,也还好。”说完,紫璃便走出了门。 没有忽略她话音的小小停顿,想起之前暗阁查到的一些事,轩辕睿唇角扬起笑意:看来她和容熙之间还存在一条裂缝。这裂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容熙如若不将它填好,她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接受他! 抬眸看向夜色中迅速消失的倩影,轩辕睿轻喃出声:“璃儿,你最好不要爱上容熙,不然就不要怪朕不择手段了!” 第八十八章 银月之下,夜风之中。 一抹雪白宛若灵燕,轻盈的在皇宫穿梭,如在无人之境。 以她的轻功避开皇宫的守卫本就不难,再加上今晚轩辕睿早料到她会来,似乎守卫比平时松了几分。 轩辕睿。想到他,紫璃唇角扬起一点笑意,看不出悲喜。 先用吸毒消除她心中芥蒂,再以“做我女人”大胆宣言震撼她的心房,继而借云嫣然和明瑶宴之事让她微存感激,现下又在细节中流露温情脉脉。 他的每一步都蕴含兵法,每一着都运筹帷幄,这样的男子,这样的手段,少一点心神,就会沦陷,心就不是自己的了。 纤手捂上心房,紫璃感觉着心脏平稳的跳动。可是,至今她还没有沦陷,这该说她比平常女子冷静,抑或是比平常女子冷血呢? 轻轻地叹一口气,紫璃脑中掠过方才所见的精美插花、所闻的清雅兰香,还有那个慵懒而性感的男子。 无论她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轩辕睿”这三个字已经确确实实的存在她的脑海中,每每想起都有一种既欣赏又讨厌的味道,又爱又恨! 飘出了皇宫,紫璃停在一个屋顶上稍作休息。皇宫实在很大,一路轻功,还要不停的避开守卫,对于经过昨晚一役,没有好好休息的她还真有点吃不消。 “云姑娘。”伴着衣裾划空之声传来,尖细的嗓音响在身边,紫璃转眼看去便见一名身穿太监服、生的颇为喜气、双眼精光闪闪的老者,是轩辕睿的心腹海公公。 她今天休夫,海公公今晚就称为她“云姑娘”,可真是识时务啊! “海公公找我有什么事么?”紫璃问道。 “呵呵,是皇上。”海公公将手中的两个盒子朝她一递,见她疑糊接过才说道:“千年人参虽不算什么稀罕物,但皇上说了,云姑娘颇为适用。所以这算是皇上的小小心意。” 听着海公公的话语,紫璃打开上面的盒子,闻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清新香气,低眸便见一片片已经切好的人参片整齐的铺叠在一块雪白的绸布上,色泽淡黄透明。 “皇上送出的东西从来不收回的。就是朋友之间送点东西也没有什么,还请云姑娘能够笑纳。” 听海公公这么说,紫璃也不好拒绝了,笑了笑:“还请海公公代我多谢皇上好意。”拱了拱手,眼光瞥见另一个盒子:“这里面是……”打开便见是一根十分精美的银色发簪,簮尾是栩栩如生的蝴蝶造型,翅膀上有点极致小巧的珍珠颗粒,蝴蝶眼睛是这个时空极之珍贵的黑莹石,外形与黑曜石无异,可却多了中间的一点点莹莹之光,蝴蝶的身体是一块紫色的琉璃,映着银月辉光,流光溢彩 清亮眼眸染上疑惑,紫璃刚想还给海公公,不想海公公早她一步道:“皇上说了,如若云姑娘这段时间都戴着这发簪,火舌果之事,他会比较好说话。” 推还的动作一停,紫璃皱起了眉头:“这算是条件么?” “云姑娘这么理解也可以。但老奴还是想告诉云姑娘一件事。皇上昨晚才知道云姑娘的名字,然后就命人连夜打造这别致的发簪赠给云姑娘,如若单单是条件,也不必如此花费心机吧?”看了紫璃一眼,海公公问道:“老奴要回去了,这条件姑娘是接受抑或不接受呢?” 她还能选择么?何况只是一枚小小的发簪而已。 紫璃将盒子暂时递给海公公,继而腾出手将头上发髻解开,换上那根紫色琉璃发簪再挽好。她挽的发髻很简单,所以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功夫。 “果真是好簪配美人啊!这发簪能插在云姑娘发髻上倒是它的福气。”赞了两句,海公公将盒子还给紫璃,便施礼告辞了。 看着海公公消远的身影,紫璃摸向头顶的发簪,在她的轻轻碰触下,蝴蝶翅膀微微颤动。 这轩辕睿赠发簪给她,是和赠人参一样,只是单纯的心意?他说是协商火舌果之事的条件,是为了让她不能拒绝? 真的是这样吗?可,她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想了想,也想不出轩辕睿为什么这么做,紫璃抬眼看了看天色也便施展轻功向风林园而去。 清心殿。 海公公办妥事情之后,便回到清心殿向轩辕睿禀告。 轩辕睿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棋局,一人下棋。 “噌”棋子轻轻地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海公公已经报告完片刻,轩辕睿却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眼中已经带出笑意。 修长的指在棋盘上敲了敲,轩辕睿清问:“你说这棋如何?” 海公公目光滑过才初露端倪,胜败未分的棋局,落到轩辕睿刚刚落的那枚棋子上,琢磨一下才道:“此棋在于攻心,不知另一方下棋之人如何,老奴不敢妄加判断。” 听罢,轩辕睿笑了出来:“你是担心璃儿知道朕送发簪用意后,对朕有恼意,这棋就适得其反?”看向海公公。 “不瞒皇上,老奴正有此虑。”海公公回道。 “你了解她不比朕,她不会。所谓离间攻心,本无破绽如何离,如何攻?璃儿深知这个道理。”稍微一顿,轩辕睿扬出自信笑容:“如若朕不曾告诉璃儿要她当朕女人,璃儿或许会生气,但,提了,她深知朕的品性,无论朕怎么用计,在她看来也是合于情理。” “离心,离情,手段不需太高明,有时极之简单的计谋便可。经过今晚,容熙和璃儿就会疏离不止一分。”轩辕睿愉悦一笑,片刻,敛了笑容:“儿女情长到此为止,谈正事吧!” 闻言,海公公也迅速正了神色,将所得的各种有用消息向轩辕睿一一汇报。 场景分割线 乘着夜风,紫璃回到了风林园,在差不多靠近雅竹苑的时候停了轻功,改为步行。 夜间的风林园有一种静谧的美,风过梧桐竹林,滔滔之声充盈耳中,月撒湖面,粼粼之光映在眼前,欣赏着这优美的夜景,紫璃走到雅竹苑门口。 雅竹苑石料的月牙门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外面守夜的仆人正在轻声交谈着,见到了她,一个沐着月华走来的女子,清丽绝伦的面容,淡雅脱俗的气质,让他们视线同时一滞,待她走过才险险回神。 由于他们喜静,雅竹苑内没有仆人看守。淡白的石板路面上映着修竹的影子,鞋子踩过偶尔飘落的落叶,发出微微的声响。 绕过修竹,这才见到那一排房间。 柔和的、蛋黄的灯火从窗纸上透了出来,此时,房外的护栏处立着一名男子,雪白的衣,墨色的发,看着她,眼中泛着盈盈笑意,温而尔雅而又俊逸无双。 他向她走来,她向他走去。视线在空中交汇,脚步在石板路面上齐鸣。 “去哪里了?”温润如水的嗓音浸着月华般的柔情。 “散步。”紫璃说得自然,她方才的确散步来着,只不过何时开始的问题而已。 “嗯。”容熙目光瞥到她头顶的一片雪白花瓣,那是风林园内雪融树的落英,眼中带出宠溺的味道,抬手去摘落:“你看你都沾上雪绒花了。” 紫璃笑了笑,雪融树美,她是故意从下过。 修长精致的指轻轻地拂过她柔顺的青丝,有些迷恋的意味,刚要粘起那块雪绒花瓣,目光触到她发上的蝴蝶琉璃簪,停顿下来,细细一看蝴蝶眼睛处圆润的黑莹石在月光流转着一丝莹光,不算强烈,甚至温和,但却晃得容熙眼角刺痛。 这世间珍贵无比的黑莹石,是天启国皇宫御用之物。 “怎么了?”紫璃疑惑,她本就不喜欢打扮,所以宝石之类没有特意了解过,所以她完全不知道黑莹石的使用限制。 “这发簪怎么来的?”容熙摘落她头顶的雪绒花瓣,轻轻的握在掌心。 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一点点奇怪,是因为发簪么?紫璃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容熙叫她不要插手八重阁之事,也不要为火舌果找轩辕睿商量什么,一切交给他解决。迟疑了一下回道:“师傅给的首饰盒里有很多首饰。” 她的回答很模糊,换做平时的容熙定然不会追究,但今晚的他却是不同的。 “这是那首饰盒里面的吗?”容熙问道,原本美如灵玉般的眼眸带着一丝隐忍的情绪。 想不到他会继续逼问,紫璃对上他的眼眸,此刻竟是如此锐利,令得她有一点心虚,本能的垂下眼帘。她本不喜说谎,可此刻也不知是怕他知道什么,抑或不想他误会什么,总之她神差鬼错的应道:“嗯。” 感觉到听她回答后,容熙的身体有一丝微微颤抖,紫璃再次抬眼看着他,忽觉他唇角的笑意带着苦涩还有讥诮,不由出声:“容熙,你……” 伏近她,轻轻汲了一口不属于她的清香,容熙拳头紧握,手中的花瓣化成碎末。容熙笑得很灿烂,整张脸,整个人似乎都在笑:“兰陵园的兰香清新淡雅,香气持久不散,是进贡之物,现在兰陵国内战在即,贸易中断,天启国怕是只得皇宫才有。” “你方才在哪里散步?”容熙问道,声音极轻,极柔。 紫璃不语,她在思量着如何回答。可不知,她的这种沉默看在容熙眼中,却成为不屑一顾的默认。 伸手拨开紫璃发间的发簪,容熙的心也垂着她的发丝滑到地下:“睿帝送给你的发簪,你戴在头上,我送你的呢?一个多月了,你可曾戴过?甚至看过?” 自他知道她不是云岚后就亲手雕了另一根白玉簪子给她。看到她收下的时候没有过多欣喜的表情,他安慰自己她以后会喜欢的,可是,他每天,每天期盼她戴上,但每天都是希望而又失望。甚至,他昨天看到那个盒子被她塞到角落里,蒙着一层灰尘。 “没有,我没有戴过,也没有看过你送的发簪。”紫璃回道,她微微垂着头,刘海儿在脸上打出阴影,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为什么?”容熙声音带着清颤。 按下心间汹涌而上的不忍和心疼,紫璃坚定回道:“我,不想。”踏出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阻止事情发展的最好方法就是在没有开始时扼杀,感情也不例外。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恢复记忆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么?”容熙后退一步,握着发簪的手很紧很紧,关节微微泛白。 “你还没有恢复。”面对失态的他,让她心疼的他,她想逃了,紫璃看向房间,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心软,做出一些以后会后悔的事。 “难道没有过去的人就没有爱人的资格吗?”容熙大声问道,目光牢牢地锁住她,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平时的温润如水,优雅如风,反倒像一个孩子,一个不甘心的孩子。 “你听过墨云说之前的事吧?你对这有什么想法?”紫璃清问。 眼看容熙在踟蹰,紫璃走到他身边,想掰开他的手拿回发簪,岂料容熙紧紧握住,怎么也不肯放开。 “容熙,给回我吧。”紫璃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 “这发簪对你很重要?”容熙笑问,手指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如爱人般地摩挲。 紫璃微微别过脸,避了开来:“嗯。” 收回落空的手指,容熙灿烂的唇角带出一丝邪气,话音也是从未听过的轻佻:“如若你戴我送给你的发簪,我就给回你,如何?” 定定的看着他,片刻,紫璃摇头:“我不会戴你送的发簪。” “你不戴,我就将这发簪丢掉!”容熙说着,手当真举了起来。 “那你丢吧。”现在她已经想通了,想通轩辕睿为什么给她发簪,他无非就是为了今晚这个局面。既然他送发簪是另有用心,而且目的达到,他也不会因为她不戴发簪而不给她商谈的机会。 “你宁愿如此也不肯戴我送的发簪?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能?你告诉我!”容熙摇晃着她的肩膀。 “你送的和他送的意义不同。容熙,冷静下来,你会明白的。”紫璃轻轻地掰开他的手,柔声道:“夜深了,睡吧,你这段时间都累着了。” 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容熙冷笑两声,将发簪塞到她的手中,便头也不回地走回了房间。 正文089 恩怨纠葛!挟持! 由于两人的争执声比较大,墨云,东邪,毒老和秋儿都从各自房间里探了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紫璃抬眼扫过八双眼睛,微微一笑:“打搅到大家不好意思,夜深了,你们都休息吧” 说罢,走向自己的房间 “小姐”秋儿的房间就在她隔壁见她这样,秋儿走了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满脸关切 “没事”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紫璃笑得自如:“真的没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隔断所有的目光 “年轻人啊!”毒老颇为感叹得摸了摸胡子就缩了回去 东邪只是笑了笑,秋儿咬了咬唇,在紫璃房间徘徊一下也回房了 墨云在他自己的房间静静立着,时而抬眼看看容熙的房间,时而看看紫璃的眉头皱着有些欲言又止,踟蹰片刻终是没有敲两人的房门也没有说什么 紫璃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点起桌上的灯火,便托着腮子听着周围的动静,当听到各自的关门声,而隔壁容熙房间内静溢无声时,站了起来,走到一处角落,拿起那个装着发簪的盒子,上面有一点灰尘了 她的房间都是自己打扫的,而此处角落的壁柜,她每次打扫都刻意忽略它,就因为这个盒子 回坐到椅子处,盒子放在桌上,紫璃吹了吹盒面,这才慢慢打开 盒子是原木的颜色,做工十分之精致抚摸着上面的花纹,不难想象容熙雕刻盒子时是多么的花心思 抚过盒子边缘,手指在里面的白玉簪上徘徊白玉簪触手凉滑,簪尾处雕着一朵含苞的花蕾,单是这么看,看不出是什么花种,但却分外逼真,尤其花瓣尖端那微微露出之态,直让人感觉到花儿会随时盛开 玉调之花,永恒的爱 这未开之花代表什么?等待的爱情么? 接受发簪时,她不知道这个时空玉雕的花有如此寓意,后来知道,她就不敢戴了,一旦戴上,就代表她敞开心扉,真真实实接受容熙这个人,这对她来说,太快了,快得她不能接受 哎,她当时真的不该一时心软接受发簪,不过,就算她不接受,容熙遇到今晚之事也会有另一番说辞吧? 目光转到一旁的蝴蝶琉璃发簪上,紫璃眉心皱了起来:着个轩辕睿对她就像对一座城池,怀柔政策,强势硬攻,无所不用其极这次是离间计,还有时不时的美男计,以后又是什么?他会不会是想三十六计都用一遍,行军兵法都套过尽吧?想到这,琉璃忍不住头皮发麻 心好乱,好烦 琉璃将盒子盖上,便连同轩辕睿给的发簪和人参一起放到角落壁柜处,眼不见为净了 不论人开心也好,伤怀也罢时间总是匆匆流逝 这两天不知是容熙故意躲避她,抑或是他们的时间刚好这么巧错过,总之她没有见过容熙一面 现下她的白绫才通过第一阶段,没有姓名没有来历,只让她唤她们作“七姬:的白衣女子让她自个练习,加强一下,为学习第二阶段做准备 这天,天气很晴朗,风也很柔和,初夏将近,窗外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一种深邃的碧色,琉璃趟在窗边床榻上,用手微微遮挡从树叶缝隙漏下的点点光亮,心有点懒,人不太想动 “咯咯”轻轻的敲门声在房外响起,紧接着是推门的声音,轻柔的脚步声也由远而近,直至到了她身边才停下来 “小姐,喝药吧”秋儿讲食盘往一旁的几上一搁,看着她轻道 “嗯”琉璃半坐起身,看着食盘上的一碗黑漆漆的药和一小碟梅子,想起之前一直都是容熙端药给她的,容熙说她身子虚,内力未能完全恢复,所以让她喝药, 一个多月都是容熙亲自抓药亲自煎药,亲自端药,现下煎药和端药都换成秋儿了,不知道抓药的是他抑或换成墨云,还是不过随便的一个药铺掌柜? 唇角扬起一点弧度,心头有些不时滋味,琉璃端起药,喝起来,喝了一口,眉心就皱了起来,似乎比之前苦呢! 一碗药终于喝完,秋儿适时的递来梅子,她拈起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化开口中的苦涩,但心间的却化不开 “小姐,我今天不用练功哦,要不我陪你到外面逛逛?”秋儿一张小脸写满笑意 “改天吧,我有点困”说着,琉璃又窝在床榻上 摇有点催眠作用,容熙公子提醒过她,但秋儿看着琉璃,总觉得她的小姐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这好像是从前天晚上开始的,昨天,今天,她勤奋的小姐都呆在房间内,没有练功也没有看书,怕是和容熙公子有关吧?小姐不想说,她也不好问,但她也不希望她的小姐闷闷不乐 “小姐,睿帝派人区修村子了。。。。”秋儿招了个话题说道 秋儿一直提村子的状况,脸上眉飞色舞 琉璃听着,知道经过明瑶宴孩子们向轩辕睿讨赏赐后,轩辕睿的确君无戏言,按照答应孩子们的去做了,她衷心替秋儿,替孩子们感到高兴,只是在听到第十次“睿帝”这两个字,她终于忍不住皱其眉头 “小姐,我为美人一笑,豁出去了!”秋儿忽然大声一囔 琉璃被她这高音量吓了一跳,愣愣嘚看着她, “秋儿我现在,马上去买材料,做小姐你最爱吃,也是最复杂的金翠千层糕”秋儿斗志激昂 提到金翠千层糕,不得不说秋儿十分又烹饪天赋,这金翠千层糕十她自创,味道极佳,二最难得的十糕点共又六层,六层都有不同口味,甜而不腻,清香留齿,紫璃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可这金翠千层糕的制法极之复杂,秋儿做过一次就不肯做了,这次她竟然主动提出瑶做给她齿? 心头一暖,紫璃怎么会不知道秋儿的好意? “秋儿,其实不用” “不!小姐,秋儿我已经决定了,不要拦我!”秋儿双手插着腰,气势如虹 见她这可爱的样子,紫璃“扑哧:笑出声来:好好好,那我就等着”下次她懂了,向腰秋儿做糕点,故作深沉就可以了 见到紫璃笑了,秋儿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指头,似乎有点后悔 休夫别样妃第24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悔 “哎”叹气声从紫璃喉间溢出,秋儿一听,决心友坚定了, “小姐你等着,秋儿我很快回来!”丢下这么一句,秋儿端着食盘,折身走出房间。 这丫头!看着秋儿的背影,紫璃心很暖,鼻子有点酸,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紫璃有点昏昏欲睡,有人推门进了房间。 ”小姐,你要的金翠千层糕,“秋儿的声音 听到这话,紫璃瞬间抽过一旁的断金匕首,快如闪电地跃到”秋儿“身边,雪亮的匕首横在她脖子上:“你不是秋儿,秋儿在哪里?” “秋儿:一愣,她竟凭一句话就辨别出来,如此惊人的洞察力 “小姐,我十秋儿啊,你,你这是怎么了?” “秋儿”声音微颤 紫璃冷冷一笑:“如果是秋儿,她的声音会更加兴奋更加激动,而你的太过平缓太过恭谨了,而且秋儿张口不会那样说话”说着她脑海中飘过秋儿风风火火,一脸兴奋大叫千层糕来了的表情 闻言,假秋儿赞道:“看来龙胆花不仅能增加内力,还能让人变聪明呢!” “自我介绍一下,我们之前在地宫也见过了我是千面媚姬,五煞之一,不,现在只能称双煞之一了,都是拜你所赐,”说着这话,假秋儿的声音顿时变得娇柔魅惑,让人听得骨头酥麻 她太过镇定!紫璃眉心皱了起来 “想必玉罗刹和那个丫鬟的关系匪浅,如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辨别出来我呢,在五煞中武功最差,但看人心却是通透”媚姬转向紫璃妩媚一笑 “西邪宫主相见你,你就跟我走一趟吧,不然那个秋儿”媚姬呵呵笑了两下:“地宫的手段玉罗刹没有见过想必也听过,那可不是细皮嫩肉受得起的 “还有,我的命不值钱,你想要交换也没有用。“媚姬说着这话,脸上没有一点惧怕之色。 目光在媚姬脸色流转一圈,紫璃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但还是要增加一点筹码~腾出一手,往腰带一掏,那里藏着一些备用的药丸,掏出一颗红色的,往媚姬口中哦一塞,强迫她咽下去。 ”呵呵,毒药么?“咽下药丸,媚姬却还是自如:”如诺能毒死我就好了,好过这样生不如死!“数到最后,不甘,愤恨溢于言表。 见她这样,紫璃想起东邪之前提过的关于西邪的事,知道他为人手段毒辣,对下属也是用药物控制,他的任何命令都不能违背,完全当下属是手冢玩偶一般。 想到东邪,紫璃颜色顿时一沉,东邪昨天说分坛有些事情要处理告辞离开了,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支走他,调虎离山。 ”走吧,不如那个丫鬟可要受罪了。“媚姬神色又恢复如常,用妩媚动人的表情掩盖心底的辛酸。 闻言,紫璃收回了匕首。 媚姬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和聪明人说话做事的确爽快。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西邪宫主只见你一人,帮手什么的自是不能带,当人也不能让人发现,“ 紫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下却再思量对策。 容熙作为神医的确不是盖的,毒老在八重阁之役中上的不算轻,但经过容熙的调理,今天就可以去采药了,不过毒老采药竟然带上了小银,她完全可以趁媚姬不觉之时,让小银找救兵,现下小银不在,这个方法就行不通了。 两人刚要走到门口,一个脚步声在院子处响起,是墨云, 听着墨云走向他这边靠近,紫璃眼眸微微发亮。 目光触到直奔而来的黑色身影,媚姬似是随意地将半敞的房门一关,隔断他的视线。 看到秋儿关上房门,墨云有些微怔,但看了看天色,知道紫璃刚喝下药,怕是要午睡,也就释然了。 站在房门前,墨云轻轻敲了一下:”秋儿,云姑娘睡了吗?” 媚姬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耍什么花样。 听到这,墨云眉心皱了起来,低头想了想,还是觉得要说:“云姑娘你先别睡,听我说几句话。” 这下紫璃不应答。 “云姑娘。。。。。”心急的墨云敲起了门。 媚姬又瞪向她,示意她回应。紫璃无辜的看她一眼,眼神写着:“是你让我不说话的” 待了片刻,听得墨云实在敲门敲嘚厉害,紫璃隐隐觉得他会说些什么重要的事,轻轻启唇:“好。”吐字清晰的一字,让人知道她已经完全清醒了。 “不知你了解多少,但我还是想说说公子的事。”等了片刻,听不到紫璃拒绝,墨云便自顾自说了起来:“公子四岁时家破人亡,被无崖子师尊带上山。那是无崖子世尊已经有两名徒弟,云岚的兄长云炎和程雨欣。当时云炎十岁,程雨欣八岁,亲眼看到父母被最亲密的友人杀害,公子心里留下阴影,不相信任何人。而程雨欣,无论公子如何冷漠的对待,她依然无微不至,日复一日的照顾公子,时间一长,就是心硬如铁的人都会动容,何况公子本就不是?那是公子视程雨欣为生活的唯一阳光,所有的事都为她出发,为她着想,两人也是亲密无间,公子曾以为两人会一直这么下去,但在公子十四岁学成下山报仇回来,得到的却是云炎何程雨欣成婚的消息,对于公子来说,这简直就同晴天霹雳,但公子还是笑着祝福他们。” “由于公子天赋过人,无崖子师尊对公子这个徒弟极之满意,执意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授予公子,云炎爱武成痴,他不服,再加上程雨欣之事,他妒忌公子,于是提出和公子比剑,之后的结果当然是公子胜了,而云炎受不了竟然自杀身亡。公子觉得这事是自己造成的,一直自责,于是对云炎的妹妹云岚心存愧疚,无论云岚做什么,他都纵容她,而云岚自知自己这辈子都比不过公子,于是潜入地宫去取龙胆花,服下之后,果然功夫大增,在于公子比试中,赢了,但却耗去大半功力,甚至折了五年寿命,对此,公子对云岚的愧疚更甚。。。。。” 媚姬一直听着,听得很狐疑,外面男子说这番话,给她的感觉是她旁边这个不是玉罗刹云岚?她不是吗?怎么会?眼眸转向紫璃,妄想看出些什么。 感觉到她的视线,紫璃出生打断墨云的话语:“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生意带着某种隐忍的情绪。 媚姬听出来了,经此理解为她对前事还有所介怀。 墨云听到,以为她是因为他提到程雨欣这个人,于是急急解释起来:“虽然公子以前一直唤程雨欣为姐姐,而且视她为生活唯一阳光,我以为公子一直爱着程雨欣,但,但。。。。。” 但公子在得知云炎和程雨欣成婚的消息时,只是笑着祝福他们,虽然笑嘚苦涩,之后也没有表现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对程雨欣温柔,可,公子对她不同,对她云紫璃不同,公子会因为她偶尔一个不自觉的亲密举动而欣喜不已,会因为她一个皱眉而暗自担忧,会因为她对别人好而妒忌生气,会因为见不到她而牵肠挂肚。因她而喜,因她而怒,因她而哀,因她而乐,性情凉薄的公子因为她,因为她云紫璃而有了霸道,任性,愤怒等等强烈的情绪。如诺说公子对程雨欣是喜欢和依赖,那么对她才是真正的爱吧? 墨云还在想着如何将容熙的心意表达出来,却听见紫璃低低的咀嚼着:“他,一直唤程雨欣为姐姐。”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果然,紫璃唇角僵硬地扯了一下,她就说嘛,容熙怎么第一次见她就对她如此依赖,原来真的是将别人的感情转移到她身上了。 “你觉得容熙第一次喊我“姐姐”其中会含着对程雨欣的感情么?”紫璃轻声问着,话音很轻,很轻,轻的似乎没有任何重量。 “这。。。。。”听到这个问题,墨云实在不知怎么回答了,想了很久就决定照实说“我觉得有。但之后的。。。。。” “你来时想说发簪的事吧?”墨云还未说完,紫璃打断问道。 闻言,墨云微微一怔,随即回道:“的确有。”他的确实想劝她接受公子。 “告诉容熙,那发簪我会戴上。”紫璃说着这话,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心也在无力的颤抖着。 “真的?”墨云错愕,他可是还没又怎么劝说她,难道她自己想通了? “嗯。”紫璃淡淡应道,唇角只是机械地扯动。 “好!我立刻去告诉公子!”墨云欣喜地转身离开了。 “可以走了吧?”不用瞬间,紫璃便恢复如常,向着媚姬问道。 “你。。。。。”媚姬眼中凝色很重。 “媚姬你说自己很善于看透人心,你觉得墨云有察觉出什么吗?”紫璃淡问。 媚姬想了想,觉得没有。 紫璃跟着媚姬向西邪那里走去,而墨云则是直直奔向容熙处。 此时,容熙正在风林园的一处药圃上查看药单。 “公子!”墨云急急冲到他身边。 “什么事?”容熙站了起来,转向他问道。 “公子,云姑娘说她会戴你送的发簪!”墨云说着这话,双眼光芒灼灼,他是真心替容熙高兴。 “你说什么?”容熙不可置信。 “我是说,云姑娘说她会戴你送的发簪!”墨云以为他是兴奋过度听不清,所以又加大音量。 璃儿说她会戴他送的发簪!?她不是个轻易改变的人,而且说出的话更不会反口。“你和她说了什么?”容熙急声问道。 “我。我就是提了公子你在山上的事。”墨云不明白他为何不是欣喜,而是紧张。 “她怎么回答?”听到这,容熙心更沉了一份。 “她。。。。。”墨云将当时紫璃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璃儿,她难道遇到了危险!?想到这个可能,容熙俊脸微微泛白。 “你去找拈花公子,让他去找璃儿,记住要秘密的,不要惊动任何人。”眼见墨云还在错愕,容熙道:“她当时可能被人挟持了。我的话,你记住了吗?立刻去办!”推了墨云一把,容熙转身就朝紫璃房间而去,看看紫璃是否留下什么线索。 璃儿,你绝对不能有事!容熙身形如风,直直奔向雅竹菀。 。。。。。。。。。。场景分割线。。。。。。。。。。。。 天启国皇宫,御书房。 轩辕睿一如既往地在批阅奏折,门前光亮一暗,海公公走了进来。 “皇上,暗阁刚刚收到消息,西邪来到了国都沁城。”海公公走到轩辕睿身边禀道。 “嗯?”轩辕睿手中奏折一放,抬起黑漆漆深沉的眼眸看着海公公:“他来干什么?” “暗阁还没有调查出来。”海公公回道。 “查!”一字从薄唇吐出,轩辕睿唇角泛出冷笑:“地宫这些年可谓是‘好事’干尽了。他如诺敢在沁城撒野,朕绝对让他有去无回!” 正文 090 诀别之吻! 天启国皇宫,御书房。 柔和的阳光晕在御书房内,典雅的书卷散发出淡淡的书香,满地的青金砖也散漫出堂皇的颜色 过了不知多久,一只白鸽扑哧着翅膀飞落窗台,用尖尖的嘴巴扣在窗棂上,一下一下。听到声音,海公公立刻走了过去,拿下绑在鸽子脚上的纸备,在白鸽的起飞声中,走回轩辕睿身边。 说些什么?轩辕睿问道,手下批阅奏折的动作不停。 海公公摊开纸各”目光扫过,说道:“西邪现下正在擎天崖上,而媚姬正挟持着云姑娘前往。” 璃儿?”轩辕睿抬起了头,手中毛笔一顿,一滴墨汁滴落纸上,晕了开来。 是的,皇上。”想到什么,海公公脸上露出笑容 皇上,这正是大好机会,英雅救美。” 是么?”轩辕睿将笔一搁,接了椽眉心,站了起来:‘查清楚这次的事,朕亲自前去,准备一下。 是!”海公公一应就跟在轩辕睿身后。 霞光满天,火红的太阳垂在地平线上。 骑着干里马,紫璃跟着媚姬一路颠簸,终于在夕阳西下时,来到了羊肠小径。 两旁高而年翘的崖壁夹着仅能四匹马儿并行的小径,抬头一看,天只剩一线。 天色暗了下来,橘红的天空洒下不多的光亮,羊肠小径一片灰沉。穿堂之风在狭窄的小径上呼啸,卷起沙尘,扬起衣衫,猎猎作响。 羊肠小径长而陡,向上缓缓延伸着,终处是一各索桥,通向孤高耸立的擎天崖。这里的地形奇特而怪异。 山风刮得人脸生疼,马蹄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敲在崖壁,响在人心口紫璃无由来地感觉到一阵心慌。 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捂在心房,紫璃频频安慰自己。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和容熙之间多了了解,有了默契。她知道,容熙懂她,定能从那句话中觉察出异样,然后还能在她房间找出线索,顺着找来。只是,又要麻烦他了。上次欠他的人情未还,这次又亏欠一笔,何时才能两清? 容熙会来么? 抬头看向红光渐渐诞去的天空,紫璃想起墨云的话语,心隐隐泛起一丝刺痛。 原来她还是在意,一直都在意,在意容熙看到的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一份感情的替身。 还记得容熙一脸纯真地唤她“姐姐!。 姐姐,二字,之前带着甜意的二字,现下慢慢咀嚼,竟咀嚼出苦涩,不算浓烈,可惜,透在心间。 容熙故作不知,不来也好。浅浅的叹息从心底溢出口 这样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断了念想,完完全全地将他拒之门外。 可是…… 脑中浮起秋儿的一辇一笑,那个秋丫头,那个一直在她身边安慰她,支持她的秋丫头,” 她不担心自已,如若是命的话,既来之则安之,但是秋儿,秋丫头,她割舍不得。 时间在思绪中流道。 很长、很长的羊肠小径都走完了,天也完全黯淡下来。银月挂在天际,疏疏寥寥的银月点缀。 到了。”此刻的媚姬早已摘掉人皮面具,恢复自已的姿容,那是张如花舰娇媚的脸庞。 翻身下了马,紫璃抬眼看去,前面是一茶索桥,索桥前站着六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此刻索桥正在烈风中摇晃,铁链扯出哇啦、哇啦,的声响。 过去。”媚姬站到她背后,向前推了推她。 索桥年久欠修,两条铁索在月光下泛着很钝的光亮,中间只容一人通过的桥面,木板经风吹日晒,十分的脆弱,脚踩在上面,有种如覆浮冰的感觉 索桥太长,崖风太大,用轻功不苏适宜,再说,她还想留着气力等下随机应变。 摸着铁索,紫璃步行走在索桥上,走得小心口忽地一阵风卷来,掀起一块木板,吓得她急急一退。一路走在索桥,这样的事不少遇到。桥面上的木板有许多已是缺失,顺着往下一看,黑潦漆的悬崖如同一个野兽张开血盆大口。 这里很高,高得似乎一伸手就触到天边的银月。凌空摇曳的感觉很不好,十分不好,纵然紫璃没有惧高症,但脚下的不踏实还是让她的心跟着飘浮 咬了咬唇,抬眼看了看前面,知道距离不远,紫璃足尖连点几下,便一手摸着铁索,施展轻功往前面的擎天崖而去。 擎天崖,崖壁修长笔直,因崖势一柱擎天而得名。 小姐!”紫璃刚飘落平地,一道熟悉的叫声,让她心间颤了颤。转眼看向定在对面不远处被一人要扶住的秋儿,紫璃唇角轻扬,挽给她一个安怼笑容。 秋儿眼眶红了,盈盈的泪珠在火光下透着晶莹:小姐“”她还想说此什么,可身上一疼,她又被旁边的人点|岤了,不能言语,只能用一双盈泪的大眼睛看着她的小姐。 小姐曾说过她身边不需要弱者,她知道那是小姐担心实力不够,不能保护自己,连累自己。经过一个月,自己的轻功和武功都有了长进,自己以为足够强了,不需再学,可是”秋儿想起明明发现了那个媚姬,但还是敌不过她三招的情形,心下泛着浓浓的愧疚,她对不起小姐。 收回落在秋儿身上的视线,紫璃目光陡转犀利,透过火把的光亮冷冷扫过前面九人。 中间一名身穿堇色锦袍,坐在木制轮椅的男人,看起来年约四旬,五官尚算俊美,但双眼却是落着满满的阴鹫和狠毒,看着她更流转见到猎物的兴奋。这人怕是西邪。 旁边一个裹着黑色连帽披风的人,身高就是一般男子的高度,他的整张脸藏在一张银色面具下,眉眼唇鼻,什么都看不见,一双眼睛也是黑沉得过分,只是看着她,眼眸中似有一种隐忍的情绪。他认识她,抑或认识云岚? 不知道。想了想,想不出来,紫璃目光再转向西邪的另一侧,一名枯瘦的老者,他手中捧着一个大碗,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 他们身后是五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连着挟持秋儿的那名,就是六名了。而她身后索桥前堵着六名。还有一个媚姬。 人数太多,加上瞧那气势,怕是个个武功高强,而且还不算他们有什么旁门左道。硬碰她是绝对毫无胜算。 看到西邪坐在木制轮椅上,紫璃已是明白他为何要她来了,只是为什么必须在这擎天崖呢? 目光在稀疏的杂草、嶙峋的岩石滑过,定在不远处岩石夹缝间一株小草上。那株小莘不同杂莘,身形比较矫小,而在月光下更是泛着一片银白的光,似是映着月光,也像自身在发光。莫非…… 转向西邪,紫璃闲闲一笑:“走火入魔了。 想不到她如此直白,西邪的脸色顿时一沉,额上青筋也是突突跳动。 功力失了多少?想要我的血?”脸上笑容一敛,紫璃如刀的目光扫过十人:“这么‘多,人是看得起自己,还是“看不起我?冷冷的声音,孤高的眼神,倨傲的身影,紫璃在给自已壮势。 你没有完全恢复。”沙哑之极的男性嗓音夹着阴冷和满满的肯定,那名身穿黑色披风,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看向她 这些人足以。” 一语拆穿她的空城计,看来他们早将她调查得清清楚楚。 眼眸轻轻转了一因,紫璃笑言:“那好,你能取多少血就取吧。” 见她如此大方无所谓众人微微一怔,随即西邪眼中透出狐疑的神色。 神医容熙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还失了心智,相当于几岁孩童。”紫璃轻道。他们既然调查得如此详细,岂会不知容熙喝了她的血而变孩童之事? 闻言,西邪神色果然一变,然后看向身穿黑色披风,载面具的男子。 擎天崖,银月草能缓解龙胆花的影响。”说着,面具男子抬眼看向天际银月:‘再过两盏茶时间,银月草上银光便会退却,变成一般莘木。银月萃,世间难觅,现下只在擎天崖发现一株。”这么一番话说出西邪的眼光立刻透出坚定而他这次走火入魔似乎真的很严重,身体尚不能动弹,只能动一下手指,很轻微地向上翘了一下,以此示意。 西邪身旁的枯瘦老者一见,会意地抽出一把匕首,向紫璃走了过来。 见到他手中的大碗,紫璃就知道他们要取她很多血。 眼看老者走到她身边,紫璃叫道‘慢着,我给你血,你放了秋儿?” 可以。”沙哑难听的嗓音从面具男子喉间溢出。 可以?我要的是肯定!紫璃道。 你没有选择。”面具男子指了指秋儿她还有一盏茶时间。”她的确没有选择,紫璃看向身后的六名男子,他们已然完完全全地堵在索桥前,不留一点空隙。再看向秋儿眉心的一点黑点,果然是中毒了。 我自已来。紫璃抽出断金匕首,用手帕擦拭一下,既然避不过,她宁愿自已动手。谁知道他们的刀有什么猫腻? 手起,刀落,放血,动作一气呵成。 眼看紫璃的血缓缓流到碗中,西邪的眼眸顿发晶亮。在紫璃放血之时,西邪已然指挥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将银月草拨下,研磨成汁液,准备妥当。 一下子去掉一大碗血,紫璃不由腿脚发软,脸庞也泛出白色。秋儿看着,心疼蔓延,眼中的泪也滑落脸颊,一滴,一滴,滴落地下。 解药!”放完血,紫璃大声叫道。 闻言,秋儿旁边的男子将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塞到秋儿口中,让她咽下。不过片刻,秋儿眉心的黑点诮失。 见此,紫璃微微舒一口气,赶紧掏出一个药瓶,例出些粉末涂在手臂伤口处。看着西邪被旁人喂下伴着银月草汁液的血液,当看到有一些血顺着他嘴角滑落,心下一阵恶心,他喝着她的血! 我们可以走了吗?”紫璃问道。 她能,你不能。”枯瘦老者收到西邪的指示说道地宫之试提前了,就今晚。” 紫璃紧紧蹙着,他们果然不肯轻易放过她。 先放她!”紫璃指向秋儿,能走一个其一个。 西邪点头,他的手下领命行事。 小姐!”秋儿|岤道一解,立刻跑了过来:“秋儿不走!” 走!”紫璃坚定地吐出一字,随即伏在她耳边道帮我找救兵。”这只是安慰秋儿之言,现下这个时候去找,根本来不及。 可这话对秋儿却是十分受用,秋儿点了点头:“知道了,小姐,交给我!”转身朝索桥走去。她一路无阻。 西邪不是好心之人,对秋儿如此,让她离开,绝对是因为不屑。既然他对秋儿不屑,他就不会在她看不到之时时秋儿怎么样。想到这,紫璃目光从走到索桥另一边的秋儿身上收了回来,心微微安了一下。 地宫之试”今晚?和谁?”紫璃问道,眼中透着讥诮。 和、本宫主!”西邪现在终于能够出声了,不过脸色却涨红得厉害。 西邪副宫主好会打算啊!”副,字咬重几分,紫璃晒道:“谁不知道刚服下龙胆花,不死的话,功力会大大增加,我的血怕也有这种效果。而我方才失了那么多血,现下身体也有点发虚,西邪副宫主可真是‘兵不厌诈,啊! 西邪本就卑鄙阴毒,听了这话心里虽有点不舒服,但很快便被胜利的欲望掩去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世间从采只看最后结果!”西邪颤颤地站了起来。 是这样不错,但西邪宫主你确定你能够敌得过龙胆花的影响吗?紫璃视线牢牢盯着他通红如铁的脸,这种脸色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事实证明!西邪说着,手掌轻轻地碰了一下木制的轮椅,真的很轻,似乎没有什么力道,可是轮椅竟是一下子化成碎块! 见此,紫璃眼色沉了下去。 西邪却是盯着自己手掌,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龙胆花果然不同凡响 啾”一声,一只黑色的只有巴掌大的鸟飞蒂面具男子肩膀,面具男子拿下绑在它脚上的纸条,一看。 怎么回事?西邪问道。 东邪到我们分坛捣乱!面具男子沙哑至极的声音透出愤然。 岂有些理!西邪大声一吼。 属下想去处理一下,宫主这次地宫之试定能大获全胜!”面具男子道 话语深得他欢心,西邪豪气地挥了挥手好好好!你去吧!”不是他们调虎离山,引开东邪的吗?东邪这么快处理好,然后对他们反击?貌似时间太快了! 紫璃还在思量,此时忽见面具男子在西邪不在意时眼眸露出恨意,随即转为得意,然后路过她身边,眼中笑意更深,难道”转身施展轻功朝索桥冲去。 可惜,被人拦下了。 地宫之试要开始了,玉罗刹要去哪里?”快如闪电的身手,是西邪! 他比她还快!?紫璃心下更沉,此时看到面具男子已然沿着索桥去到对岸,不由叫道你以为你这样子没有人恨你吗?他要弄断这桥!” 西邪转眼看去,却见面具男子已然施展轻功离开,而桥是安然无恙。她弄错了!? 哼,想不到玉罗荆也用这种伎俩!”西邪满脸不屑。 此时,惊慌的叫声从对岸响起:“宫、宫主!擎天崖底下埋、埋了好多、好多、好多火药!还有其余人都”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看过去,只见来人的黑衣上有多处。子,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就是这么远凭内力也看得清清楚楚。 那名男子话音未落,对岸守在索桥前的男子中,腾出一人,一挥刀就将那男子了结掉了。 刺下五名更是立刻挥刀砍掉铁索。铁索该是被他们动过手脚,这么两三刀下来,竟是断了! 一各铁索已断,“哇啦x哇啦,铁链拖在崖壁上的声响很清晰,清晰地砸在紫璃心头,遭了! 看着另一各铁索还差一点就要被砍掉,西邪大吼出声:你们竟敢造反 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西邪连连后退几步。换作平时,他的手下定然会争先恐后地涌起来,可此时大家都被,火药,“断桥”两个名词砸得头脑空白,无暇顾之。 还差最后一刀,笑,狰狞而又畅快的笑容展在对岸六名黑衣男子脸上,呼啸的烈风摇得索桥“哇啦、哇啦,地响,如同绝望的鸣奏曲。 擎天崖,一柱擎天,用轻功上还可以,下?简直就是自杀! 对岸那名举刀男子的动作在紫璃眼中无限放大,无限放慢,心敲起时钟的滴答声。 璃儿!”清雅的声音如同在紧迫凝固的空气中撇开一阵柔和的风。 容熙来了”看着那个急速飘来的如谪仙一般的男子,紫璃心如海般澎湃翻滚,他来了,容熙来了! 一枚银针从容熙袖中飞出,电光火石间击八举刀男子的后脑,男子倏地倒下。 其余五人未及反应,也一一被容熙的银针击倒,而那唯一一条铁索也在最后断开前被容熙挽在手中。 小徒儿,“拈花公子和着墨云,身后跟着大队的人马也来到了。 看到熟悉的他们,紫璃唇角飞扬笑意,眼眶也微微发热。 可是,欣喜还未蔓延心间,骤变又生。 这边索桥前守着的黑衣人竟又开始挥刀砍铁索。 你、你们!西邪口中频频吐血,刚要伸掌攻击,却被人阻了下来,是八名黑衣男子。 集体叛变, 紫璃愣了一下,立刮回神,想阻止那名男子挥刀,可惜,媚姬和两名黑衣男子挡在她面前,一时难以抽身。 你们疯了?紫璃喝道。 身不如死,倒不如一死!”媚姬满脸决绝:不过,死也要拉他下地狱!” 我呢?你们又为什么拉我陪葬?”紫璃躲开她一掌,问道。 你!如若不是你,当年的老宫主也不会那么早死,西邪也会收敛很多!我们也不会这么痛苦!所以你也要死!”媚姬的掌风更转凌厉。 对岸容熙看到这一情景,急急地将铁索往墨云手中一抛,他自己施展轻功沿着单一的铁索,飞了过来。 拈花公子看着,也想如此,但空中只剜一各不过手腕宽的铁索,凭他的轻功根本不能过去! 容熙快点”拈花公子大声嚷着,急得跺脚。 紫璃在躲避攻击之间,目光触到过来的容熙,不由急唤道:不要!容熙你不要过来!”铁索就快断了!铁索一断,他绝对会捧个粉身碎骨! 白绫在手中飞动,紫璃抬眼一见,有空挡,手一扬,白绫穿过媚姬和另外两名黑衣人之间的空隙,瞬间卷上举刀断索黑衣人的腰,将他一拉,拉离开。 容熙足尖落地,立刻一手夺过铁索,一手就势给了旁边黑衣人一掌。最后一根铁索终于挽救回来! 璃儿,小心!”听到声音,紫璃瞬间从容熙那边收回目光,身形一闪便躲开媚姬击过来的手掌。 啊!啊!啊 ,咆哮的的叫声从身后不远处响起,紫璃转眼便见西邪脸上条条青筋突露,脸色通红如血,双眼更是突了出来,浑身气势暴涨,一掌击在一名黑衣男子身上,那名男子竟是直接飞落悬崖。 走火入魔! 媚姬和两名黑衣男子也看到了,目光在她和容熙间流转,心在衡量轻重。现下西邪身边的老者已然被击倒在地,他们过去还能组成一个阵法抵挡西邪一会儿,直到山崖下的火药爆炸。不然,让西邪冲过来就功亏一篑! 知道不能瞬间杀掉她和容熙,窖断唯一后路,媚姬和两名黑衣男子对视一眼,便朝西邪那边而去,阻止西邪冲来。 璃儿,快走!”容熙急声叫道。 看向铁索,紫璃知道现下铁索根本不够长,两边都只能用人手拉着。紫璃摇了摇头:“我走了,你怎么办?丢下容熙,自己独活,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做得出? 璃儿,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过去!”容熙俊脸写满焦虑,急急拉过紫璃的手。 容熙,你过去!我不能看着你死!”紫璃伸手去夺容熙手中的铁索。 银月下,手腕粗的铁索泛着钝芒,在狂风中摇曳,昭示它的不可逾越。的确,没有天下排行前三的轻功根本不可能在铁索上立足,更不提通过。 璃儿!” 容熙,我求你了!”紫璃抬手抚上他的脸庞,手指在他完美的线各上徘徊,一双眼眸盈着柔柔水光:“容熙,你知道的,我从不求人。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如若你当我是朋友,就答应我好吗”, 璃儿……”,这样的她,这样带着哀求的声音,让他的心都化成了水。但他绝不能让她有事! 容熙,好吗?”紫璃声音很低,很柔,可却一字一字重重地砸在他心间。她是骄傲的,她不该如此,不该求人,哪怕是他!容熙不忍地微微别开脸,视线恰好触到了时面悬崖的一抹黑色身影,是他 轩辕睿,他来了。 对面悬崖上,风猛烈地呼啸,可是,无论风多大,依然吹不散拈花公子等人心底的燥热。 他们焦急地看着对面的情况,两人只能活一个,这个想法不断地在他们脑海中侵扰着,搅乱着,他们急得就像热锅里的蚂蚁。 轩辕睿笔直地站着,一身黑色绣金龙袍被风吹起,墨发也狂乱地飞扬着,潦黑深邃的眼眸盯着紫璃和容熙,里面颜色很深,双手也紧握成拳。 一挥手,轩辕睿时着身边的海公公命令道:“去!” 只一个字,海公公便是会意,整个人如鹰般跃上铁索,朝擎天崖而去。 海公公的轻功刚好排天下第三。但胜在内力雄厚,如若较真起来,或许紫璃的轻功也只是和他平手。 听到比之前强烈的晃动声音,紫璃州要转头看去,却不想被容熙一手掰了回来璃儿,我答应你,我过去。” 真的?”紫璃对上他美如灵玉的眼眸,定定地看着。 璃儿,或许我们此生都不能再见,给我一个吻,好吗?”容熙唇角逸出笑意,整张脸浸着月华的柔光,美得倾城。 听着这话,紫璃鼻子禁不住一酸,这么一别,真的永不能相见了。轻轻地点头‘容熙,答应我好好活着,连着我的份。”伸出手挽过容熙的脖子,唇印了上去。 一吻,只是唇与唇的相贴,紫璃还来不及感受容熙的温度她便被赶来的海公公点|岤了,只有头能动。 常了一眼落在身旁的海公公,容熙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改为手指轻轻摩挲,一点一点,很慢很慢,仿佛要将这份美好深深印在心上:璃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的身体还虚,记得让墨云每天抓药给你喝。勤奋练功可以,但要注意休息。地宫的事随着这次也会告一段落,以后你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容公子,请长话短说。海公公出言提醒道。 听着容熙的叨叨细语,这刻再听到海公公的声音,紫璃顿时明白了,容熙骗她!他根本不会过去!他早就知道海公公过来,所以骗她! 低眸看着容熙抚在她唇瓣上修长精致的手指,紫璃狠狠地咬了上去,直至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才放开:“容熙,你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如若你死了,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恨你!永远恨你!” 听到这话,容熙只是笑,很温柔地笑着,眼中有着宠溺和浓浓的不舍。 云姑娘得罪了!海公公抬眼扫过不远处发狂厮杀的西邪,转手点了紫璃的睡|岤,便将她横抱起来。 容公子,铁索维持不了多久,我和你合力也未必制服得了西邪。海公公似是不忍,解释道。 重要的不是这些,是他吧?”容熙看向对面悬崖上深沉霸气的轩辕睿 皇上对敌人绝不手软!而你是皇上的情敌。”海公公说完这么一句,便抱着紫璃沿着铁索施展轻功而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佳人身影,容熙酸楚一笑,眸光黯淡下来。 璃儿,你知道吗?我刚刚赶来的时候,恢复记忆了。我以为我终于拥有爱你的资格,可是,上苍和我开了个玩笑。 师父曾说过,我上辈子欠了一个人的情,这辈子要还,那人名字里带着一个‘璃,宗 情还尽,缘会灭口我多么希望,我这辈子还不尽你的情,那么,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还可以相遇””容熙喃喃自语,温润的声音带着悲凉。浓浓的哀伤笼罩在他的周围。孤独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让人心酸。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冥冥中安排你到一个地方,也许是让你和一个人相遇,也许是让你和一个人错过。 同一个月亮之下,有人悲伤,有人无奈,有人欣喜,“也有人愤恨。 擎天崖下,身穿黑色连帽披风,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抬眼看着海公公抱着紫璃从铁索上通过,不甘、愤恨“种种情绪在眼中蓄起风暴,似要在一瞬间将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淹没。 主子,点火了吗?”旁边的手下看到上面两人终于着陆,不由问道。 点!”一个字从喉间溢出,火花在引火线上亮了起来。 撤!”一声令下,众人翻身上马。 不过半晌,伴着轰隆之声在底下响起,整座擎天崖震动起来,一块一块山石从崖壁上剥落、掉下,粉碎。 怎么回事!?”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 擎天崖的对面,墨云和拈花公子等人感受着脚下的震动,看着眼前之景,惊讶地叫出声来。 海公公回头看着远处那唇角扬着笑意,俊逸如仙的男子,心下叹道:”用生命去爱一个女人的确让人动容,但你不该错爱这个女人,更不该和皇上抢女人。” 轰鸣之声源源不断涌向远方,今夜注定不平静。 正文 091 睿帝吃瘪!+奶娘来了! 天不会一直靖朗。她穿越来到这里看到太多靖天了。每天抬眼,明媚的阳光x和煦的风,似乎已成习惯。可是,今天是今雨天。灰沉沉的天空,一条条雨丝织成线,纷纷扬扬,漫无边际地飘洒大地,似是随意,更像缠绵。 丰盛的午饭,满桌的菜肴,饭香、菜香在饭厅处飘荡,可却没有人动筷子。 紫璃眼眸扫过去,面前的每张脸,或多或少带着憔悴的脸藏在微微黯淡的光线下,一如天的灰沉。 昨晚在她因被点|岤而酣眠时,猛烈的爆炸过后,墨云他们发疯地找,彻夜地找,在一堆残石断骸中反反复复地找,甚至乎挖地三尺。在天明之际,终于找到一截几乎化为灰烬的雪白碎布,可却敌不过狂啸的山风,唯一的雪白也在指间点点破碎,散了,化了。她不知道是该庆幸抑或该怨恨,她没有见到当时壮烈的一幕,也没有参与希望而又绝望的找寻,她的脑海中至今留着的都是容熙那温柔到极致,美到极致的笑容。笑容如风,拂在心湖,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每每想起,心间的疼痛由浅到深,最后竟让她疼得近乎窒息。 容熙,你何其残忍? 现在,“容熙” 休夫别样妃第25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二字就像一颗生涩的橄揽,咀嚼着,在她齿间化出难以言喻的苦涩。 长长的睫毛在饭厅无声静谧中垂落,再次扬起,却是掩去所有情绪。无论情况如何,人总要吃饭的,不然连希望的力气都没有。而她只要能够希望,就绝不会自己先失望。 僵硬的唇角扯开一点笑容,紫璃拿起筷子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饭碗,清丽的声音幽幽地在空气升腾,夹着外面的点点雨声,似乎有一种朦胧:“吃饭吧。” 说罢,紫璃自己动手夹菜起来。 看到如此平静的她,伤心欲绝的墨云强忍不住,引要张口大骂,视线落在她的筷子上,陡然一定,所有到嘴的话语都咽了下去。 瞧见墨云、拈花公子和秋儿看着她,一脸怔怔的表情,紫璃轻轻笑道:“怎么了?” “没什么。”拈花公子低下头,扒饭。 “小姐,你……秋儿刚想说什么,收到墨云和拈花公子投过来的眼神,终是不说了,也夹菜吃起饭来。 一顿饭,四人吃得沉默,只有筷子碰土瓷器的声音,雨点打在瓦片的声音还有口中轻微的咀嚼声在空气中慢慢回响。 吃下两碗饭,紫璃唇角扬起一丝饱足的笑容:“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起身走了出去。 刺下的三人从紫璃身上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她方才用过的筷子上。她的筷子用反了…… 原来她也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冷静。 走出饭厅,紫璃推掉厅外丫鬟递过来的纸伞,整个人在柔柔的雨中慢慢走着。 今天她不穿白衣,雪白本是她喜爱的颜色,但现在看来却很刺目。 寓意不好,不是? 一身淡淡的紫色衣裙,衣摆上绣着逼真的芍药花,此刻的紫璃不若白衣时的清丽脱俗,刿显得高贵秀雅。她脸上的笑容很恬淡,淡得像天边的浮云,淡得毫不沾染眼眸。 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让雨丝打湿她的发丝,打湿她的衣衫,薄薄的凉。 立在雨中良久,指尖泛出冰凉,浅浅的冰渗入心间,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口头脑终于清醒过来。 找人的事交给墨云他们,而她也有力所能及的事要做。 紫色的纤细身影在风林园中旋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紫璃折了方向,不再返回雅竹苑,而是跃向皇宫。 那里有着和她定下三天承诺的轩辕睿心现在已经三天了。 天启国,皇宫。 晃出轩辕睿给的令牌,紫璃行走在皇宫一路畅通无阻,然而又受到无数目光的气 雨丝之下的皇宫不若平时的肃穆大气,此刻竟透出些江南水乡的柔情,尤其那一汪一汪雨滴打落的清池,那么的梦幻,那么的柔美,直让人心也跟着醉去。 可惜,目光太多,纵然她再怎么选择视而不见,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些影响。 宫女、妃嫔、太监、侍卫,皇宫中种神形式的人,种种形式的眼神。 以前的她,一张平庸带着英气的脸,一身黑色武者劲装,昭然若揭的身份,任何人瞧见她都是略投一眼,然后别了过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没有探讨的兴趣。 现在用着真容,一身女装的她,竟成为众人目光的聚焦点,前后的差别不得不说有点大啊! 紫璃唇角微微勾起,讥诮的意味有点浓。 目光最为强烈的当属那些桃红柳绿,妆容妍丽的后宫妃摈。轩辕睿的后宫还是丰裕的,只因他每次降服其它国家,总会有几件胜利品抑或附属品。朝中官员当然也是不遗余力地将自家或是挑选的美人送进来。不知轩辕睿实际宠聿多少,单是看去,燕瘦环肥,美人处处,种种不缺。 美人如花,赏心悦目。 凉亭之中,纸伞之下的美人,一眼看去,确是比雨中之花,鲜艳很多,明媚不少。 忽略她们的目光,只赏姿容,紫璃唇角逸出星点笑意,不知是友好,抑或纯料赏花心境,她就是这么自然而然而又毫无预警地笑了。 微微一笑不倾城,可却晃痛了后宫妃嫔的眼睛。 这么一张脸,这么一双蕴着慧气的明亮眼眸,这么一身洗脱铅华的空灵气质,已经让她们心间艳羡妒忌不已,此刻一抹淡如浮云而又洒脱无边的笑容,更让她们觉得自己平常的标准笑容是多么的造作,多么的庸俗。 赏花赏够了,紫璃身形如风,带着一片雨丝,飘到御书房门前。 此刻,御书房门前没有她之前每次到来都恭候大驾的海公公,没有那早有所料的笑容。 这次轩辕睿定是其不着她会来,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了。 手中令牌一晃,紫璃轻轻地踏步而入。她的令牌权利很大,大的足以让她在皇宫任一处畅通无阻,如皇上莅临。 “皇上。”轻飘飘的话语逸出,紫璃唇畔扬着一抹自如的笑容,眼眸牢牢锁在坐于高位批阅奏折的男子。 一点料想不到的诧异之色从轩辕睿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晃过,紫璃捕捉到了,心情变好了一点。 “你怎么来了?”目光在她湿漉漉的衣衫上打转,轩辕睿英挺的剑眉皱起:“而且不撑伞。” “想来就来。想淋雨就淋雨。“觅到书柜前的一张椅子,紫璃坐了下来:“我自是为火舌果而来。” 一抹幽暗光泽从眼眸中一闪而逝,轩辕睿深深凝了她一眼:“未够三天,朕未想好。”侧眸稀了一下身旁的海公公。 海公公一见他的眼神便知道轩辕睿要他为紫璃准备姜茶之类物事,赶紧施寺l答应,领令而去。 抚了抚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儿,紫璃唇角扯起一丝弧度:“是因为当时说的时候是晚土,所以现在未够三天?” “你不该白天来。”轩辕睿站起了身,直朝她走去。 “皇上你不该一拖再拖。”紫璃不悦地皱眉。 “容熙怕是化为灰烬,火舌果你要来何用?”轩辕睿问着,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当看到她听到“容熙”二字,脸色微微一白时,心忍不住闷了一下。 咬了咬唇,紫璃扬起笑意:,他没有死,找的直觉向来很准。”她的直觉是很准没有错,但这次却不是直觉,而是她不想相信容熙就这么离开了。容熙对她有两次救命之恩,她不允许他不待她还清就离开! “直觉么?”轩辕睿走到她身边,低眸看着衣衫紧贴的女子,好在她外衣比较宽松,不然她的玲珑都被人看去了。“朕历来不相信直觉,只相信眼见为实。” 讥诮在唇边化开,紫璃抬眼对上他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还有,我和皇上你的区别。” 听到她这么拉开距离,一丝不悦在轩辕睿瞳仁内沉淀。 感觉着轩辕睿那居高临下的压迫力,紫璃站了起来“火舌果之事,劳烦你给我个准信。” “如若不给,又如何?”轩辕睿唇角轻轻一扯,他倒想看看她是怎样的有备而来。 美眸轻轻一转,紫璃笑了,笑得灿烂:“不给,我就用非常手段,逼到皇上给。” “非常手段,江轩辕睿还在琢磨这四个字,紫璃却是自个说起来:”权利和财富是男人的两大武器,美貌和才智却是女人的。” “很不巧,似乎我两样都有。”紫璃轻轻挪近他,看进他那双依然幽深莫测的眼眸:“皇上你对流云祭是志在必得,当然这‘志,不是指流云祭夺胜,所以流云祭上也不必我掺和。但皇上我想提醒你明瑶宴只是进入流云祭的钥匙,钥匙是有了,至于这门打不打得开,容不容易打开却是另一回事。” 一经点拨,轩辕睿一想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或者想做什么,看着她,眼眸中顿露冰寒:“你想用美人计?” “皇上好生聪明。”不浓不淡地赞了一句,紫璃笑言:“门打不打得开在于流云国,这次来的流云国使者想不到也颇有来头,流云国的最小皇子,国君极疼之辈。容不容易打开则是御影国的对头西楚国对天启国参加流云祭持什么态度。流云国使者呢,碍于我曾经烈王妃的身份,难办一点,但西楚国,漠王却是个藐视世俗之辈,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川唇角挑开意味深长的笑意,紫璃又道:“再不然退而求疵,御影国凤溪皇子也可以。” “单单一个花瓶,纵然再美,总有让人生厌的一天,但皇上你知道我不是。”对上轩辕睿变黑的脸色,紫璃闲闲地抚一下滑落的发丝,轻轻感叹:“想不到我还有做祸水的潜质呢!” “云紫璃!”轩辕睿喝了出声。 第一次听他连名带姓地叫她,紫璃稍微一怔,随即唇角璀璨如花:“倾国祸水,我不想做也不屑做,所以希望皇上你多担当。” “你这是在威胁朕?”轩辕睿眼眸眯了起来,里面流转着危险的光芒。 “威胁?怎么可能?”紫璃不以为然地笑笑:“凭皇上的智计,既然我说出来,皇上就有所防范也定能解决。但皇上你可以用计谋赢得天下,我也可以用手段征服人心口相比之下不一定会比皇上你差!” “容朕想想,日落给你答复。”轩辕睿道。 “好!不过提醒皇上,弄一些我力所能及之事。”紫璃应了一句,径直踱步出门口 刚要跨过门槛,幽幽的叹息声在背后响起:“璃儿,你在怪朕见死不救么?” 唇角勾开笑意,紫璃也不回头:“皇上你本不是大善之人,怎敢奢望你高抬贵手,出手相助?” “这些时日的算计好玩么?”稍稍一顿,紫璃字字珠玑:“皇上你计谋高明万分,但女人心思深沉似海,如若皇上继续这样,我不介意让你看看什么是巾帼不让须眉!” “哦,对了,我来的时候,无意搅了后宫一池春水。皇上你知道的,明瑶宴我才一现,见过我真容且留下印象者极少,现下后宫不知是否议论纷纷,劳烦皇上收拾一下。”说罢,紫璃举步走了出去。 此时,海公公刚好踏上玉阶,抬眼一迎,不由轻问:“云姑娘这么快回去了?这姜和”说着就着食盘将茶杯向前递了一递。 “天似乎放睛了。”紫璃抬眼看天,转而时海公公笑了笑便踏下玉阶,离去了。 海公公走了进来,一眼就对上脸色阴沉的轩辕睿,心下知道定是紫璃对他说了什么才会这样。不敢轻易触棒子,尤其在轩辕睿心情不好之时,海公公将食盘往一旁一搁便垂手立在轩辕睿身边。 “哈哈”轩辕笑了两声,看向海公公问道:“还记得朕上次的棋局么?” “老奴记得。“海公公回道。 “上次离间计,朕小摆一道,容熙竟回朕一着狠的。” 这么一听,心思缜密的海公公更是将方才之事猜到几分,迟疑一下道:“容熙这一着怕是无心,世间上不会有人用生命来使计谋。” “这是当然。但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是朕输他一着。” “容熙怕是不在人世,就是……”海公公还未说完,轩辕睿便是打断:“这么轻易丧命,就不是神医容熙。出动暗阁最精锐的人手去找。” “是,皇上。”海公公恭谨应令,随即问道:“找到了,是否趁他虚弱 “不杀他。朕要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场景分割线………… 紫璃出了御书房便径直向宫门走去,期间依然是注目礼无数。只不过此刻天不再下雨,丝丝缕缕的阳光从云层穿透下来,再加上方才见到轩辕睿生气的表情,心情好了不少,所以对那些目光也不甚在意了。 但这样给人看着还是感觉不好,走了很久,依旧是这个样子,紫璃心有点厌烦,不由转身折入一些偏僻路径,挑不多人的地方走去。一路花团锦簇,细缕的阳光投在花叶之上,伴着随风滚动的水珠,摇曳生机。 却不想刚绕过假山转个弯,她便迎头遇上不甚想见的人 轩辕烈。 “你!”明显没有想到这么快会遇到紫璃,轩辕烈惊诧地叫了出来,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间掖住打算反向离开的她,暴喝道:“你刿让本王好找!现在还想去哪里!?”方才他正打算回府,听到一路议论纷纷,赞赏、妒忌什么都有,一听话中主角儿,他就想到地,于是折了回来,想不到还真是她! 紫璃挣开他的手道:“当然是回家。” “回、回家!?你现在住在云府?”轩辕烈问道。云府,云岚大伯的府邸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地方。 “不是。” “难道你和那个什么容熙住在一起?”轩辕烈一想到这个可能禁不住额上青筋跳动。 紫璃不悦皱眉:“他住在我隔壁。” 隔壁,这还好点。不过也是早晚相对!想到这,轩辕烈心下又不是滋味了:“你现在立刻跟本王回去!” “回去哪里?不会是烈王府吧?我给王爷你休书了。”紫璃好笑道。 “你还敢提‘休书,两字!本王不承认!此事本王以后再教训你!你现在立刻跟本王回去!你奶娘来了,跟本王回去和嫣然对质!”说着,轩辕烈又想拉紫璃衣袖。 奶娘?难道当年的粉衣女孩不是云嫣然?想起明瑶宴上云嫣然的反应,紫璃总觉得有可能。反正她也有事情想问云嫣然,看看她如何百。莫辩也好。“去烈王府可以,不要拉拉扯扯的,难看!” “你!”轩辕烈瞪向她:“如若被本王知道粉衣女孩是你,你不肯承认,本王就……”, “那个绝不可能是我。”就算是也只是云岚,与她何关? 说罢,紫璃径直向宫门走去。 正文 092 打她!+发现容熙! 烈王府。 临风阁湘房内,熏香袅袅点着,云嫣然卧在商边床榻,秀眉深皱,心神不宁。 她前天叫婷儿去问胡太医情况如何,婷儿说胡太医极之不耐烦,最后被婷儿缠得急了,胡太医才说定必办好。胡太医窥视她美貌这么久,每次她叫他办事都是满口欣喜答应,这次怎么? 不过好在胡太医昨天派人梢信来说奶娘的事办好了,而且给了她新的美容丹。只是,那美容丹的味道竟和之前的完全不同,胡太医在信中解捧说这种比之前的效果好,但她心中却还是隐隐觉得不妥,因为胡太医办好事竟没有邀功来见她,然后占她便宜,这实在和平时差别太大了,大得让她不得不担忧。 云嫣然还在思考,王府管家的声音在房外响起,迅速拉回她的思绪。 云小姐在房里吗?”管家问道。 小姐她在。婷儿回道。 那就好。云小姐的奶娘来了,现在正在大厅,王爷吩咐小姐去一趟。 在房里的云嫣然一听这话,不由一怔,随即脸色判那变白,嘴唇禁不住打颤:“奶娘来了?怎么会?怎么会?胡太医不是说事情办好了吗?怎么,”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管家走了进来,然后侯在屏风外:“云小姐,劳烦你准备一下和老奴去前厅一趟。” 喃喃自语收进嘴中,云嫣然狼狠地咬了一下自已的嘴唇,这才将惊慌、恐惧、无措等等情绪敛了下去:“好,好的。” 正好此时婷儿绕过屏风,掀开珠帘走进内室,云嫣然急急拉着她,力道十分之大:究竟怎么回事”压着声音,伏在婷儿耳边低问。 婷儿因疼痛皱起眉头‘小姐,奴婢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管家在那候着,而且貌似王爷去皇宫还没有从宫中回来,所以“” 烈还没有回来?”听到这,云嫣然眼眸微微一亮,放开了婷儿的手。 是啊,小姐。守门的小陈还没有来通知呢。不过“也有可能管家在,小陈不敢过来通知。婷儿本想说这么一段的,但看到云嫣然的神色,她就不敢说了。 那婷儿快给我梳妆一下,我们去见奶娘。如果烈还没有回来,她到时想办法支开别人,和奶娘单独相处,威逼利诱,也许还能挽回些什么。 想到这,云嫣然连连催促婷儿快点。 经过一顿梳妆,云嫣然便跟着管家走向王府正厅,婷儿伴在她身边。 看着管家在前面慢慢行走的样子,云嫣然心下焦急不已。 不过,好在她来到前厅时,只见到一身墨绿衣衫的奶娘有些拘谨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见到轩辕烈的身影。 云嫣然急急走到奶娘身边,抓住她的手,十分亲昵地道:“好久不见了,奶娘最近过得怎样”, 低头看向云嫣然握住她的手,奶娘有些微怔,随即回神:“还好,有劳小姐担忧。”声音带着恭谨同时也夹着些许疏离。 奶娘,你这是什么话啊?这么多时日不见,嫣然可是想奶娘想得紧呢!”抽出手帕轻轻拭了拭有些发热的眼眶,云嫣然唇角绽开笑容:“记得以前,“回忆两句,似是想到什么,云嫣然羞涩一笑,看向一旁的管家:”我和奶娘有些女人话儿要说,不知管家能否”, 管家刚要作答,一道沉稳清朗的声音从院子传来:“嫣然你有什么私己话等下再说,现下办正事要紧。” 云坞然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手禁不住一抖,怔怔转眼看了过去,说话人果然是一身绛红色锦袍的轩辕烈! 视线一侧,看到轩辕烈一旁的紫璃时,整个人更是一震,她、她怎么来了? 奶娘也顺着声音看去,看到紫璃,眼神也是一定,精致如画的五官、墨染般的发糕、晶莹剔透的肌肤,堪比绝色更倾城,像、很像她想象中的岚儿 不过,她怎么会是岚儿呢?想到之前见过、易容了的紫璃,奶娘心底微微叹息。 目光转到轩辕烈身上,奶娘连忙起身行礼:“烈王爷万福。 强迫自已回神,云嫣然向着轩辕烈走去,脸上露出温柔笑意:“烈,你回来了?” 嗯。”轩辕烈很淡地应了一声,不理云嫣然伸出来的纤手,径直走进前厅:“好了,人齐了。有些事可以说了。” 说着这话,轩辕烈走到奶娘跟前问道:“本王得到消息,说十年前云岚曾经回过云府,不知是不是真? 想不到轩辕烈会问起这件陈年日事,奶娘怔怔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记起紫璃也同过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正想回答,却听见云嫣然的声音:怎么会?十年前,云岚可是跟着太后在山上呢!怎么可能在伯父府上。” 嗯?奶娘听到这话,目光投向云嫣然,此时却见云嫣然向着她眨眼,在使眼色。 嫣然,本王现在问的是奶娘。”轩辕烈眼神带着些威慑朝云嫣然射去,眼见云嫣然神情一僵,又道:“放心,等下本王给机会你说。” 烈,“云嫣然走来,满脸幽怨,捉住他的衣袖摇着。 嫣然,今天本王耐心有限,不要试圄挑起本王的怒气!”轩辕烈拂开她的手,俊脸染上不悦。 看到他这样,云嫣然脸色变得难看。 奶娘看着前面两人,她本就时云坞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最近她不在国都,不知道紫璃休夫但之前也听过紫璃为轩辕烈害脉,两姐妹争夫等事,这下一看,心底不由时云嫣然更添厌恶,既然云嫣然不要她说,她就偏要说 十年前,岚儿的确回到了云府。”奶娘轻轻的一句话,令得轩辕烈和云嫣然同时一楞,随即轩辕烈脸露激动:她回到了云府!?那她那时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有没有提过本王”盆栽什么的有没有?”, 一连几问砸来,奶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忽听云嫣然发出一声痛呼:“哎呀,我的肚子好痛!” 烈,我的肚子痛!好痛!”“云嫣然弯腰捂着肚子,脸微微扭曲,似乎真的痛得不轻。 小姐,你怎么了?”婷儿也一脸慌张。 痛得好巧!真巧!云嫣然,你这次又流产了么?”看戏很久,一直沉默的紫璃看到她这样,不由凉凉晒道。现下她可以完全肯定当年的粉衣女孩不是云嫣然了。 你!”云嫣然瞪了过去,然后捉住轩辕烈的手:“烈,我真的好痛,好痛!”, 见她这样,轩辕烈却没有像平时般立刻捉住她的手,也没有立刻关心询问,反而深深凝着她,一脸探究之色云嫣然的确痛得好巧! 你、你是岚儿?”奶娘听到紫璃话音,不由问道。熟悉云岚的奶娘知道云岚的嗓音有点特别,有一种清浅的味道,轻轻地,让人听着,感觉空气中有清泉淌过。而她的似乎就是这样。 紫璃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奶娘年纪大了,她不想说什么穿越的话,吓到她。走了过来,紫璃冲奶娘笑了笑,添了一句:“我之前易容了。”算是解释。 站在云嫣然面前,紫璃弯下腰,挑起她的下巴:巧事之所以为巧事,那是因为偶尔才发生。你次次都这样,是无心抑或有意,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吧?”眼角余光扫向轩辕烈,眼中的讥诮意味很浓。 轩辕烈脸色一僵,拂开云嫣然的手,刚要贵问她,却不想紫璃早他一步问道:“云嫣然,告诉我,花仙子毒是不是你自己下的?”手指力道加重两分,将云嫣然下巴擒起来,强迫她与她对视。毒王说过花仙子妾是他徒弟所为,从她的观察可知,云嫣然对毒根本没有什么认识。但她还是要弄清楚是毒王徒弟给毒云嫣然然后云嫣然给自己下毒,抑或是毒王徒弟在云嫣然不觉之时下毒。如若是前者,地就可以从云嫣然口中探出什么,如若后者就难办一点。 放手!”云嫣然想拂开她的手,奈何没有武功的她根本撼不动紫璃半分。 告诉我!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紫璃手中力道又是一重。 烈””云嫣然痛得呼出声来,向轩辕烈求救,而轩辕烈却是看着紫璃,完全不瞧她一下。 说!”紫璃喝道。 你当我是笨蛋吗?给自己下这种毒!?”云嫣然大声嚷道。 真的不是你?”紫璃轻同,视线锐利如芒,直逼云嫣然。 不是!不是!”云嫣然这次却是毫不畏惧地对上她的目光,眼神完全没有闪烁。 她没有说谎。定定瞧了她片刻,紫璃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地会是谁呢?放开禁锢云嫣然下巴的手,紫璃暗自思付。 你,“紫璃还想同云嫣然什么,却不想轩辕烈忽然发飙:“云嫣然,当年那个粉衣女孩不是你! 烈,是我,真的是我!云嫣然还在死撑。 你还想骗本王!伸手握住云嫣然纤细的脖子,轩辕烈吼道:‘你当本王掌管刑部多年是废的?” 听到轩辕烈这话,紫璃侧是好笑。不是废的么?到现在昭然若揭之时,才觉出不妥,发现真相。而且还是云坞然自已心慌意乱,自露马脚,并非他自己查出来。还真不知刑部这么年的功绩如何来! 烈,我,真的……”,云嫣然还想瓣解,忽听“啪,的一声,轩辕烈的手掌刮在她脸上,脸颊火辣辣地痛起来。 烈,你!”伸手捂住脸颊,云嫣然满脸不可置信。 待会再收拾你!”轩辕烈转向紫璃,青问道:你还有什么解释的吗?” 看到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紫璃笑了出来:“我需要解释什么?王爷你认人不清,遇人不淑,怨得了谁!” 你!”见紫璃毫无忤悔,反而如此,轩辕烈顿时怒火填胸:“本王问你,你是不是当年的女孩,你为什么不说!” 轩辕烈,你看我和云嫣然长得有多像?不过三分。”笑,紫璃笑得嘲讽:不过三分,轩辕烈你也认错人,你所谓的心仪,所谓的喜欢,所谓的铭记于心,不外如此!” 你!被她这话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绿,轩辕烈深喘一口气,才忍住上前掐死她的冲动:“本王认错人,是因为她骗本王!”手指指向云嫣然。 是吗?轩辕烈你自己就没有半点贵任”, 本王能有什么责任!?轩辕烈完全觉得自己没有错。 见他这样,紫璃唇角讽刺渐浓,眼眸也微微眯起:“不如让我告诉王爷你认错人的原因吧。轩辕烈,你听好了,你认错的根本原因是你对当年的粉衣女孩不是爱,甚至不是喜欢,而是完全的征服心理!皇子身份何等高贵,有谁敢对你不敬?伯父不过讪你两句,你就要他好看了。当年的粉衣女孩大骂了你一顿,你心里没有不甘,没有怨恨?没有感觉有人践踏你身为皇子的自尊? 没、有。”听到这,轩辕烈脸色变了一变。 正因为粉衣女孩挑起你的好胜心,所以你才会从军多年,建军功,让她对你刮目相看!至于后来你一眼就认定粉衣女孩是云嫣然,而不是也喜欢穿粉衣的云芊儿,就更可以证明这一点。那时云嫣然已经美名远播,国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你觉得你牵挂多年的女孩,就该这样!好胜心,征服欲,轩辕烈你不过如此!” 本王没有!轩辕烈大声辩驳道:本王是因为当年粉衣女孩的温柔 温柔?呵呵,云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云岚性情冷淡,能和温柔桂边”那只是你为自己找的借。!”紫璃声音陡然转低,转柔轩辕烈,我劝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本王说了不是!”轩辕烈激动得冲了过来。 不是?那么你为什么在云坞然面前都是自称‘本王”每次都是王爷架势十足?足尖一点,身体一移,紫璃避了开来:看来,你是不听劝告的,如此,我也懒得再说。走了,施展轻功,在众人眨眼瞬间,紫璃已然跃到两丈外。 云岚,你给本王回来!轩辕烈反应过来,刚想追去,却见紫璃已然消失在门外,身形如电。 追不过!轩辕烈知道这个事实,一口气狠狠地压在他心头,转过身,看向云嫣然,喝道:“云嫣然,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烈,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云嫣然跪了下来,抱紧轩辕烈的大腿:“烈,我太爱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柔眸含泪,可恰楚楚。 看到她这样,轩辕烈心微微软了一下,心中大男子主义也有些膨肤:”你就骗本王一次” 是,我就只是骗你一次,烈,原谅我好吗?”云嫣然贴得更近,脸颊在他腿上慢慢磨蹭。 这是姑且不说,孩子的事,” 轩辕烈还未说完,云嫣然就是打断道:“孩子绝对是真的!烈你要相信我!太医院四名太医都那么说了,烈你难道还怀疑么?” 但那个什么神医容熙说””, 神医容熙喜欢云岚啊,他是妒忌你!绝对是因为妒忌你,所以才那么说的。云嫣然急急瓣解。 是吗?”轩辕烈挑了挑眉,又道:还有那个胡太医”” 王爷,烈王爷“急急的唤声从门外传来,轩辕烈转眼便见一名身穿官袍的男子跑了进来:“烈王爷,胡太医死了,疑似自杀,现在刑部正在处理。他留了封遗书给本王您,但因为还没能完全断定胡太医是自杀,遗书属于证物,所以下官请王爷亲自去刑部一趟!” 自杀?”轩辕烈深深地凝了云坞然一眼:“本王现在就去!”说罢,轩辕烈一拂衣袖就跟着那名刑部的官员离开了。 胡太医自杀了?怎么会?她的美容丹怎么办?他还留了一封遗书给烈?云嫣然一张脸惨白如纸,身体禁不住颤抖。 天启国,皇宫,御书房。 轩辕睿抬眼看向外面夕阳,将手中书信递给海公公你将这交给璃儿,这是火舌果的条件。” 海公公接过,刖要领令而去,忽地,见到门前光亮一暗,一名黑衣男子闪身入内。走暗阁的人,只有他们才有不用通传的特权。 皇上,发现容熙的行踪。”黑衣男子跪下,恭谨说道。 详细说耗轩辕睿道。 男子将所查到的一字不漏地禀告。轩辕睿听罢,不语,片刻,色如墨王,的眼眸泛出深邃光芒,看向海公公道‘给璃儿的书信,朕再改改。” 是,皇上。”海公公将书信递了回去。 轩辕睿接过,便挥笔改了起来:“你等下找璃儿的时候,顺便将容熙的行踪告诉百妍郡主。” 百妍郡主?海公公有些疑惑。 你看到她在明瑶宴看容熙的眼神没有?” 听到轩辕睿这么问,海公公想了想,眼眸不由含笑“皇上,您是想一箭双雕?” 嗯。”轩辕睿唇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正文 093 暴虐!睿帝条件!容熙情况! 目送着轩辕烈的背影,云嫣然脸色煞白如纸,‘胡太医自杀了,这几个字不断地浮现眼前。一想到以后没有美容丹她会变丑,一想到胡太医留给轩辕烈的遗书可能揭发他们之间的一切,云嫣然身子就禁不住地颤抖、颤抖、抖得像秋风中落叶。恐惧、慌张、绝望,种种情楮发疯地涌进她脑中,一步一步地击垮她的意志。 夕阳西下,霞光满天,橘红的光亮透进烈王府前厅,本是温暖的颜色,可看在云嫣然的眼中却是分外的寒冷。好冷,冷得她骨头都散架,云嫣然身子终于禁不住颓然地滑落地上,地砖的冰寒伴着心间的阴冷侵袭身子,她什么都想不出,只能不断地颤抖着身子。 小姐!”停儿的拨高尖锐声音响在耳边,忽然之间双肩多了一双略带温暖的手。 小姐,如果烈王爷发现什么的话,凭烈王爷的性子恐怕会,小姐,我们逃吧!”婷儿伏在云嫣然耳边道。虽然她对云嫣然谈不上喜欢,甚至讨厌,但毕竟卖身与云府,跟着她。再说,她也怕轩辕烈暴怒之下殃及无莘! 逃?逃去哪里?”云嫣然颤着嘴唇,无措地望着婷儿。 我们可以回云府啊,虽然小姐你之前因为烈王爷的事和老爷闹得很僵,但怎么说你也是老爷的侄女,只要小姐你求老爷,拼命地求老爷,老爷肯定会网开一面的!婷儿压低声音劝说。 可是””云嫣然想到自己之前的趾高气扬,现在这样回去,岂不是会被所有人看不起? 小姐,你不要可是了。被烈王爷知道你骗他这么多,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小姐!婷儿双手猛地摇晃云嫣然的双肩,企图让她清醒一点。奶娘站在一旁,看着她们这样,十分的狐疑,不由问道:“嫣然你没有事吧?虽然她不甚喜欢云嫣然,但怎么说也相处了这么久,再说,她还是吃她的奶长大的,这份牵绊,还是让她不好放任云嫣然不管。 张大娘,你等下是要回老爷府上么?”婷儿听到这话,眼眸转了转问道。 是啊,这次虽是烈王爷请我来的,但我也想趁这个机会看看老爷夫人。!奶娘回道。 一听这话,婷儿似是想到什么,眼眸顿露欣喜:这样啊,小姐你之前就一直唠叨着想回云府看望老爷,现下恰逢张大娘来了,一起回云府岂不更好?小姐你说呢? 云嫣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婷儿。 小姐,你奶娘在云府侍候这么多年,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只要她帮你向老爷美言几句,老爷就更容易接受你了。”婷儿附上她的耳劝道。 看着婷儿一脸关心她的样子,云嫣然觉得她之前好像对婶儿太差了,有点儿恍疚。 将云嫣然此刻的表情收入眼中,婷儿心底泛出鄙夷。凭她云嫣然的性子,之前的所作所为,真想她婷儿关心她?怎么可能!她只是想现在烈王府绝对是呆不下去了,回到云府再另觅它法,换个主子而已。 云嫣然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戳进肉里,她终于清醒过来,点了点头,便让婷儿为她打点一切。 可是,当婷儿向一直站在厅前的王府管家请辞时,管家轻轻的一句话砸得她们昏头转向,只听管家说道王爷交代下来,今晚设宴让云小姐和奶娘聚日。” 管家是个精明人,一看云嫣然她们那样也猜到她们想打些什么主意。他知道,虽然轩辕烈并没有交代要将云嫣然留下,但万一他让她们走了,轩辕烈回来责问,他可是不好担当,如此倒不如找一个理由让她们留下,至于到时轩辕烈是宴请抑或惩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听到管家这么说,碍于轩辕烈的身份,奶娘自是不好说此什么,只得又折身回在前厅处,坐着,等着。 而云嫣然和婷儿却走顿时色变,心下焦虑到不成。 婷儿跺了跺脚,想了片刻,终于想到一个主意,急急将云嫣然拉回临风阁。 小姐,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回云府,让老爷庇佑你。现在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去,就唯有私下逃了。我和王府守后门的小李子侧还有些交情,但是,小姐,你的首饰还有银子……婷儿道。 听到这话,云嫣然迟疑了一下,一咬牙便狠下心将首饰盒推到婷儿手中:“你快去办”不管怎样,她可是害怕得紧,不仅怕死,更怕轩辕烈不知会时她干此什么!她之前还觉得轩辕烈主管刑部对那些犯人严刑逼供很好,如若落在她头上,那就不是好,而是遭,十分遭了! 经过婷儿的一番打点,云嫣然的首饰银子几乎散尽。婷儿说是全数给了守后门的小李子,但实际上给了多少,就只有婷儿自己知道了。此刿的云嫣然只一心想着逃走,自然顾不了这么多,她还想着如若是婷儿私吞,她回到云府定然收拾她! 吱呀,一声,烈王府的后门打开的一条缝,挨成丫鬈装的云嫣然跟着婷儿出了王府。 云嫣然平时出门都是乘轿子或者马车的,所以她根本不认识路。跟着婷儿穿衙走巷,不过半晌,娇弱不已的云嫣然终于忍不住了,拉着前面的婶儿道婷儿,雇一辆马车吧!我灾在走不动了 见她这样,婷儿心下溢出些不耐烦,抬眼看向四周,现在婷儿和云嫣然正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银色的月光洒落,街道上的喧嚣声不断传来,细细一听,好像是此娇声细语之类。不远处是闻花巷。 喂!臭丫头,听到没有,给本小姐雇一台马车!”看到姓儿呆立,云嫣然的小姐脾气上来了,狠狠地扯住婷儿的头发,喝道。 痛!感觉到云嫣然那似乎要扯掉她头皮的力道,婷儿心下怒火升腾,有一个想法发疯地在脑海中滋长。反正她方才得到了云嫣然那么多首饰,她又何必再回云府,继续受云嫣然的气!? 喂,你聋了!”云嫣然放开她的头发,改为扯住婷儿的耳朵。 好!我现在就去雇台马车,你等着!”婷儿排开她的手,咬牙彻齿道 婷儿的话语中已然不用敬语,可云嫣然却没有留意道,反而说道:“这还差不多!快去快回!还有你方才怕是贪了本小姐不少银子吧!回到云府,本小姐再慢慢和你算!” 这么一段话在生气的婷儿听来,无疑是火上浇油,令她更加坚定丢下云嫣然的决心,甚至,心下升起一点邪恶的念头。 婷儿快步前走,那里是分岔路。身形一拐,婷儿拐进一条小巷,走了几步,看到小巷尽头隐隐焯焯的灯火,闻到空气中顺风而至的脂粉气味,婶儿又有些迟疑了。 忽然,眼前一黑,婷儿眼皮突突一跳,一个人飘落她面前,吓得她连连后退。 她,你卖吗?”沙哑之极的男性嗓音从眼前身穿黑色连帽披风的面具男子侯间传出,又吓得婷儿不断后退,一直退到墙根。退无可退,婷儿双手护在胸前:你、你是谁?想、想干什么!?” 一百两如何?”面具男子的手指向云嫣然所在的巷子。 一、一百两?”听到这个数目,婷儿舌头都打结了,一百两加上云嫣然的首饰,省用点,她这辈子都不用怎么干活了! 你走到这里,反正就是要卖她的不是?”面具男子道。 闻言,婷儿咬唇低头想了想,想起云嫣然平时的行径,心下的厌恶和愤怒终于掩盖良心的责备。抬起头来,婷儿坚定地道 休夫别样妃第26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好!不过先给银两!,说着,婷儿的手伸了出来。 面具男子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婷儿掌中。婷儿低头一见,觉得他的手很白皙修长,似乎……脑中浮出些什么,可她的心神一下子被银栗吸了住了,也无暇顾之。 举起银票,在月光下仔细看了看,摸了又摸,婷儿这才心满意足又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 再给你二十两,在她面前演一场戏。”又有银子收,婷儿当然不会推迟,应了声好,就按照面具男子所说的行事。 深巷中。 云嫣然挨着墙根,左等右等,心下烦躁不已,这时眼角一闪,终于看到婷儿从分岔路处另一巷子走出来,不由连步走去,咒骂道:你这死丫头,竟敢害本小姐等这么久!马车呢?准备好了吗”是在这边吗?” 说罢,云嫣然伸手就要将婷儿推开,朝她来的方向走去。这是小巷,马丰当然是进不来,所以,云嫣然猜想婷儿叫的马车停在巷前的衙道处。 可云嫣然一推开婷儿,看到婷儿身后,眼神不由一顿,五名长得十分猥琐的男人正用色迷迷的眼光看着她。 垮、婷儿,这、这是,“云嫣然连忙往婷儿身前一缩。 我将你卖给他们了。”婷儿推开云嫣然,很平静地道。 对啊,美人儿,你今晚可是属于大爷我们的了!”一个长得异常魁梧,满面胡须的男人回望周图四人,笑道。 瞧这皮肤,这姿客,“唷喷啧,实在太让人期待了!另一个腮瘦如猴的男人磨搓着手掌,一双眼眸牢牢盯着云嫣然,不断地咽着口水。 你、你们!云嫣然愣愣地扫过五人,目光转到婷儿处:你卖了我,你有什么资格卖我!?” 不管我有资格也好,没有资格也罢,反正今晚你是他们的了。”说着,婷儿转身就要走。 等等”云嫣然急急将她拉住,眼见婷儿停下来,不由暴喝出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从我这讨的便宜还少吗?你看哪家的丫鬟穿得像你这么光鲜!?” 婷儿用力一拂开她的手,继而冷冷笑道“也没有哪家的丫鬈像我这样担惊受怕,怕有一天也像之前侍毒你的丫鬟那样被你谋害!云嫣然啊,云嫣然,丫鬟的命就不是命吗?你明明吃过药之后已经美成这样了,还怕小小的丫鬟?之前你的贴身丫鬟有点姿色,又被烈王爷看多几眼,她过不了几天就会无缘无故地‘意外,身亡。这是不是‘意外,你我心知肚明!而在我当了你贴身丫鬟后,帮你做的坏事也不少了!夜不能寐,这种日子我也受够了!云嫣然无论你遭受什么,都是你应得的!” 婷儿一挥手,五名男子立刻蜂拥而上。 吱呀,哇啦布料的撕裂声伴着云嫣然的反抗声不断响起:“你、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美人儿,你就不要反抗了,乖乖从了大爷们,不然,你会更辛苦!” 又是一顿布料嘶裂声,云嫣然身上最后一抹布料也被五人扯掉了,月光下美丽的洁白身子深深灼了五人的眼睛。 迫不及待,刚开始那个魈梧男人强硬地掰开云嫣然的双腿,一个挺入。顿时啊!”含泪的、撕心裂肺的叫声从云嫣然口中溢出。 婷儿此时正背对云嫣然,听到这,知道到时候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一些情绪,清冷地启唇:“云嫣然,方才我听到个消息,原来胡太医留给烈王爷的遗书只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说完,婷儿快步跑了出去。 你、你说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眼泪从云嫣然眼眶汹涌而出,后悔、酸楚、愤恨,种种情绪打击她体无完肤。 婷儿,我绝不会放过,“云嫣然还未说完,一个强硬的挺入,使得她下休撕裂般的疼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也险些痛得晕过去。 小巷中,月光下,一夜疯狂。 伴着落日,紫璃从海公公手中接过轩辕睿的书信。 打开一看,眼眸从上往下扫过,看到最后一点时,秀眉不由皱了起来,抬眼看向海公公已经消远的身影,轻轻咬了咬唇便决定去皇宫问问轩辕睿为何如此。 华灯初上,皇宫在灯火下的映照下有一种肃穆的美。 知道这个时候轩辕睿已然不在御书房,紫璃足尖连点,飞跃在皇宫富丽建筑的屋顶上,时刻留意着下面守卫的情况,身形如风。 在清心殿门前飘落,门前的守卫看到她,只是稍稍怔了一下,显然轩辕睿已然吩咐过他们。 旋步踏了进去,紫璃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品茶的轩辕睿。 吃了么?”轩辕睿轻问,看着她,色如墨玉的眼眸飘出关心。 不想吃。”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轩辕睿深知劝她也不会听,只好皱起英挺的剑眉,轻轻叹一口气。 前面的我没有异议,但最后一条,你叫我帮一个人,又不说那人是谁,帮他什么。”紫璃走了过去,抽出方才海公公给的书信。 朕不走写清楚,到时由你决定帮与不帮么?”轩辕睿轻道。 是这样写没错,可你为什么写,我肯定会帮那人?”紫璃问道,这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闻言,轩辕睿轻轻地将手中茶杯放下,抬眼看向紫璃,潦黑的眼眸凝着很深的颜色:“那是因为朕懂你,那人你是一定会帮的。” 那人是”紫璃又老调重提,可她没有说完,忽然听到轩辕睿一句话轻轻枫出:容熙没有死。 什么!?”短短的五个字令得紫璃心头大震,她的整个脑海都不断重复着容熙没有死、容熙没有见” 想必你们那边不用很久也能查到了,你不回去等消息?”轩辕睿唇角轻轻扬起笑意。 你”,紫璃定定地看着轩辕睿。精不透,她猜不透,猜不透眼前这个英俊过人的男子,这天底下最高深莫测的男子! 垂眼想了一下,紫璃道:好!你开出的关于火舌果的条件,我答应!,说罢,转身施展轻功而去。 看着那抹紫色的秀雅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轩辕睿眼眸依旧深沉。 端起茶,轩辕睿慢慢喝着,过不了多久,终于看到海公公回来了。 回禀皇上,办妥了。”海公公跪在他面前恭谨道。 好。”轩辕睿轻道,低眼一看,海公公眉眼中有些迟疑之色,怕是有话要说,将茶一放,问道:你是想问,朕为何开给璃儿如此条件?” 老奴的确有这疑问。海公公城实回道。 阿琪就要回来了。世间上没有什么事能够绝对的保密。阿琪为她牺牲两年自由之事,璃儿迟早会知道。”轩辕睿目光顺着殿门滑向银月高壮的天空:朕做事从来不感觉后悔,但发生容熙的事后,再看阿琪这件事,朕却觉得有点后悔了。 容熙为璃儿过毒,当时容熙并非对她,可璃儿却已铭记于心。而阿琪这可是实实在在为她牺牲两年自由,你说璃儿会如何?”轩辕睿唇角勾起一缸笑意,似有一种无奈的意味:“对于容熙,朕可以不遗余力地去打击,去算计,但阿琪不同,阿琪是朕的亲弟弟。” 事情已经发生,朕唯一能做的就是补救。 皇上,老奴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海公公微微抬眼看向他。 同吧。” 如若是琪王爷向皇上您讨要云姑娘,皇上您” 绝不想让!就是阿琪也不可能!”轩辕睿眼眸凝着坚决。夜风从门外濯进,扬起他的发丝,英俊的轮廓透出如山般的刚硬。 月光下,小溪边,一个小草庐。 莘庐里,灯火柔和,伴着些许药香从窗口渗出,幽幽的琴声也如风般慢慢、慢慢地飘扬,飘扬出来伴着小溪清脆的“叮咚”声,让人心底透出一份舒适开怀。 轻轻的脚步声在草庐外响起,伴着灯笼的辉光,看清那是双绣着精致水仙绣花鞋发出的。 闻得声音,琴声骤然而止。 门无风自开,一把清朗沉稳的男声从屋内传出:妍儿怎么来了? 师父。”百妍郡主低低一唤,脚步一快,就朝着草庐连步走去,她走得很急,额前的利海儿伴着她的动作一起一落。 终于走到草庐门口,百妍郡主眼眸看向窗边抚琴的男人,男人看来四十岁左右,一身灰衣,面容清隽,浑身流转着恬淡温和之气。 百妍郡主朝他福了一下,眼眸就立刻扫向四周,最后定在躺在床上的一名男子身上,男子脸色苍白,身上包扎着纱布,可这一切都不影响他的天人之姿。 俊逸的眉宇,脱俗的气质,“他、他真的是容熙公子! 百妍郡主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激动得眼眶微热。 妍儿你,如此夜深,你父王肯让你来么”灰衣男人眼眸扫过外面不远处提着灯笼的护卫,转向百妍郡主。 此刻百妍郡主全副心神都被容熙吸引住了,对灰衣男人的问话置若未闻,手指颤颤地伸出,想触碰梦中百转千回的俊容。 是他!是他!她之前一直心心念念,在明瑶宴一见沦陷的男手世间无双的容熙公子! 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迟疑,也带着深深地迷恋,轻轻地触到容熙的脸颊,倏地一顿,好冰! 再碰一碰,好冰!真的好冰! 此时,百妍郡主目光滑到容熙泛着紫色的嘴唇,然后低头,又见床榻下居然燃着炭火。 初夏了,还点炭火? 师父,他、他怎么了”百妍郡主转向灰衣男人,焦急地问道。 听到问话,灰衣男人想到之前他教百妍郡主琴艺时,她一直缠着他说容熙的事。之前他以为百妍郡主只是仰慕容熙的绝世之曲,现在看到,是妍儿长大了。 眼眸扫向容熙,灰衣男人迟疑了一下:“他身受重伤,而且……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他毒发了。” 正文 094 丑貌曝光!找到容熙!睿帝之计! 经过一夜疯狂,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五名男人心满意足地走了,云嫣然颤颤地爬了起来,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身子,青青紫紫,满满的蹂躏痕迹,下休是火辣辣,撕裂一般的疼痛。 看向一边地上,包袱还在,云嫣然赶紧拿出衣衫套上,然后退到一旁有墙头大树伸出来遮挡的地方,抽出丝巾擦拭起来。 “哎呀!痛死了!好痛……”咬着唇,低低地叫痛声溢出,云嫣然眉头皱着,额上渗出细汗,不过渐渐地,渐渐地,她的唇角又勾了起来:“好在昨晚天黑,见不太清楚那些人的外貌!” “原来这就是欢愉。”她和胡太医一直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和轩辕烈也是。昨晚虽然很痛,但身体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早知这样,她就不守着什么所谓的处子之身了。 想到轩辕烈,继而又想到婷儿,云嫣然狠狠地朝地啐了一口:那个贱皮子,等找到她,定要她好看!擦拭好了,云嫣然整理自己的着装,抽出一条丝巾绑在脖子上,长长的衣袖,严密的丝巾,将她身体上的痕迹完全遮挡住。 婷儿说胡太医的遗书只是白纸,阿烈不知她的事,她就可以继续呆在他身边,等身体痕迹一退,无论用药也好,什么也罢,定要日夜缠着他,只要有了烈的孩手,就算到时样貌真的变丑,云岚身边不是有个什么神医容熙吗?到时就嫁祸给云岚好了! 一边打着自已的如意算盘,云嫣然一边拨罗着包袱,包袱里旧的那瓶药没有了,不过胡太医新给的那瓶还在,里面分量很足,每天一颗的话,可以吃整个月。 一个月时间,凭借烈的权利和财力,再找一个像胡太医这样的大夫怕是不难! 又找了找,竟发现包袱里还留着两锭银两,云嫣然也不以有诈,只把这理解为婷儿忘了收罗走。 云嫣然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巷子。这时,朝阳已经桂在天际,霞光照耀着大地,衙道也是兴起形形式式的行人。 看到那些男人见到她的脸,目光定了又定,透出些惊艳之色,云嫣然心下得意非常,但脸上却是装作不在意,甚至表现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涩。 扫过周围的人,云嫣然挑了个穿着颇为朴素,感觉忠厚谆扑的妇人,给一锭银子她,要她帮她找马车。不多时,马车果然找来了。云嫣然坐了上去,吩咐马车直向刑部驶去。 云嫣然心知现下这样返回烈王府怕是要一顿好解释,所以她决定告诉轩辕烈是因为担心他而找了出来。 来到刑部,云嫣然看到匾额上大气肃穆的“刑部”二字,外面严峻威武的士兵,倨傲高大的石麒麟,顿觉一阵心慌,手捂住心口,自我安慰了片刻才险险压下心底的害怕。 报上名字,让门外的士兵通传,继而在他的带领下,云嫣然找来到一夜未归的轩辕烈。 “你怎么来?”轩辕烈坐在椅子上,面前桌面叠着一堆公文。 听到他这么平静的问话,云嫣然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妤儿果然没有骗她,胡太医的遗书果然是白纸,不然轩辕烈看到她早就暴跳如雷了。 目光在轩辕烈身上流转一下,看到他还是昨天的衣服,云嫣然走了过来,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念出:“烈,你彻夜未归,我担心你!”柔柔的眼眸凝着深切担忧。 “嗯。”有所芥蒂,轩辕烈不如平时般热络。 见他如此,云嫣然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挨近轩辕烈发挥她屡试不鲜却每每有效的撤娇功夫。这次再加上一些赞赏语句,无非是说轩辕烈对刑部的贡献如何、如何的大,如若没有他就没有刑部之类。高帽子,极少人不爱戴,而轩辕烈不是这极少之人,所以觉得十分受用,心情也好了不少。 “烈,我们去吃早饭怎样?”云嫣然整个人侍在轩辕烈身上,柔柔问道。 经过昨晚一场剧烈运动,她不仅累,而且十分饿了。 “好吧。”轩辕烈想到自己也忙碌一晚,再加上见云嫣然脸色有些微苍白,想到她特意来看他,虽然之前的事他还在生气,可心还是有些微软。今天不用上朝。轩辕烈交待下属几句,便和着云嫣然来到国都沁城最大的酒楼 醉仙楼。 时间算不上十分早,醉仙楼大厅已然稀稀疏疏的聚了不少人。 在小二满脸笑容的欢迎下,轩辕烈和云嫣然来到二楼,二楼的布局比一楼更富丽堂皇,这里成弧形设计,隔成一个个包厢,中央镂空,围着栏杆,低头往下,可以看到一楼大厅中央的说书、唱曲等表演。 二楼聚着的都是国都显贵,一见两人都是份纷地友好地打招呼。 相对于他们的热络,轩辕烈只是略微冷淡地点了点头,而云嫣然倒是彰显着大家闺秀的典范,态度显得不梳不热,恰到好处,在外面她总是能表现得十分得休,将她内在性子掩盖得十分好。 坐到一处包厢中,云嫣然脸上得如的笑容微微一敛:“烈,我们到三楼的厢房岂不好?这里…,”眼光扫向周围的时不时看过来的公子哥儿和贵族妇人。 知道她顾忌什么。无论是她在明瑶宴上输给紫璃,而名声大趺,落得永世为妾的下场还是他被紫璃休弃成为天下第一个被妻子休弃的丈夫的耻辱,都足以让那些人笑话很久。 “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事情迟早要面对的。”轩辕烈冷静地道。其实也不是他不在意,而是轩辕睿根本不肯出动暗阁帮他查出紫璃的行踪,所以他想听听,听听有没有什么关于她的小道消息。 听他这么说,云嫣然当然是不好反驳。 轩辕烈他们旁边的包厢坐着三名显贵公子,低微的议论声从旁边的包厢飘过来,云嫣然没有武功倒是听得不甚真切,可轩辕烈却是听得清楚。 “听闻前烈王妃是真正的舞技高超,颜色无双,明瑶宴上一舞惊天下,那个云嫣然和她比起来是云泥之别呢!可惜,烈王爷却偏偏挑个烂的!”一名黄衣公子侧眸锑了轩辕烈他们的包厢一眼,招过另外两人,示意他们靠近,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前烈王妃”一听这四个字,轩辕烈脸色陡然一沉。 “烂的?这话怎么说?”身穿蓝衣的公子好哥问道。 “听闻,那个云嫣然……,厂黄衣公子此时的声音压得十分的低,似是贴近耳朵说的,就是轩辕烈用内力也听不真切。 “真的?”似是听罢,另外两人同时发出不可思议的叫喊声。 见他们这样,黄衣公子唇角挑开一笑:“只是传闻而已,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侧也蹊跷不是,御影国的舞姬明明是天下十大美人,可云坞然在明瑶宴外貌评分上竟比过了她,你们说呢?” “这也是。“回想一下见过的御影国舞姬画像,蓝衣公子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也难说,你看前烈王妃平时的模样,想不到居然是易容了,真实的姿容竟是惊为天人,所以说世间上无奇不有!”身穿绿衣的公子道。 “可惜啊,可惜,此等美人就是在明瑶宴上也是惊鸩一现,再不得见,如若给本公子瞧上一眼,此生无憾啊!”黄衣公子叹道。 听他这么说,“扑略”一声,蓝衣公子笑了出来:“不说你,就是烈王爷怕也再见不得丽颜!退而求疵,烈王爷可真是‘眼光独到,啊!” “的确‘独到“怕是世间上找不到第二个了!” 一句带着讽刺的感叹发出,旁边包厢哄笑声响起。 “啪啦”一声,轩辕烈手中的茶杯爆裂了,茶水顺着他指间滑落,烫得他手红了一片。 “烈,你怎么了?”云嫣然也是疏疏寥寥地听到一些对话,貌似都是在称赞紫璃的,她心下也是分外的恼火,此时见轩辕烈这样,眼眸一转就一边轻柔地拿出手帕帮轩辕烈擦拭手,一边添油加醋地述说紫璃的不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砰”的一声,轩辕烈一掌打在桑面上,吓得正滔滔不绝的云嫣然一惊。 “烈,你……” “没事。”想到自己反应太过剧烈,轩辕烈放低声音道。 一顿早饭,本是十分丰盛味美的早饭,两人吃着都有些如同啃蜡,颇不是滋味。 吃着,吃着,云嫣然忽然感觉到脸有些微痒,难道要服药了? 脸色一变,云嫣然道:“烈,刑部定是很忙吧?你先去忙,我有些不舒服,想在这里开个房间休息一下…… 说着,云嫣然很焦急地招来一个小二,让他给她开一个房间。 “你怎么了?真的不舒服?”看见她脸色煞白,慌慌张张的样子,轩辕烈皱起了眉头:“要不要请个大夫?要不然本王留下陪你?” “不、不用,你身居要职,不好为我这么点小事耽误时间,你快去忙吧,我先休息一下,如若实在不行,我再让小二帮我去请大夫!”说着,云嫣然站了起来。早在她走出巷子时就将包袱丢弃了,不过银两和药瓶都是带在身上。 “烈,我去了,你好好忙吧。”眼看小二打点好了,向她伸手作请,云嫣然急急地丢下一句,就跟着小二而去了。 见此,轩辕烈眉头皱了又皱,抬眼看了看天色,的确要开始办公了,便招过另一名小二,塞了银两给他,让他照看云嫣然,有什么事就到刑部通知他。 吩咐完,轩辕烈结了帐,就朝刑部而去。 轩辕烈旁边包厢的三位无所事事的豪门公子,看到两人分别散去,早饭吃完了,聊天也没有什么新鲜话题了,顿觉无聊起来。 “喂,你们说云嫣然干嘛走得那么急呢?”一名身穿蓝衣的公子看着楼梯的方向,问道。 本是很随意的一问,另外两人一听却来了猜想的兴致。 “会不会是?”想到听到的一些传言,说云嫣然的美貌靠吃药的传言,一名身穿黄衣的公子双眼顿发晶亮。 “对哦,你方才说的那些听来的传言有多少可信度啊?”最后一名绿衣问道。 “谁知道呢?”黄衣公子摆了撂手,随即神秘一笑:“不如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不就清楚了?再说,就算不是,窥视一下美人不也好么?” 一听,刺下两人都觉得这主意好极了。眼看刚才带领云坞然上房的小二下楼,一锭很大的银子往小二手中一塞,小二眉眼一笑,自是将云嫣然的房间位置真实道出口 云嫣然要的客房比较靠边,而她旁边的房间正好空着,三名公子自是要了房间,住下,继而光明正大地偷听。 三人皆是有些武功底子,拿个水杯,贴近墙壁,这般一听,倒也稀疏地听到云嫣然房间的声响。 此时,云嫣然将房间内所有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便迫不及待地拿出药瓶,将药咽下,再大。地灌了一杯水。 端过镜子,定定地看着,云嫣然心底不断祈祷,祈祷新药能够奏效。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过不了片刻,云嫣然脸上的瘙痒终于过去了,而且皮肤竟焕发出以往没有的光彩,整个人更是美丽非常。 云嫣然欣喜不已,笑出声来。 听到她的笑声,隔壁房间的三名公子同时对望一眼,大觉无趣,原来传言就只是传言,未必为真! “走吧,去画舫听曲儿,怎样?”黄衣公子提议道。 另外两人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出口 黄衣公子率先跨出一步,却不想听得“啊!”的一声,云嫣然从自己房间猛地冲出来,与他撞个满怀。 面带潮红,娇腮如玉,此刻的云嫣然比平时诱人不少,看得黄衣公子侯间一紧。 服下药后,云嫣然身体就升起莫名的燥热,贴在黄衣公子身上,闻着男子独特的气息,顿觉舒服了不少,抬眼看去,黄衣公子尚算俊秀的样貌也映入眼帘,让她心底的渴望更甚。 他是刑部侍郎的公子。云嫣然细细瓣了一下,知道他的身份,这可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云小姐,你没有事吧?”女子幽香侵扰,黄衣公子禁不住搂她满怀。 “嗯,我,酬“云嫣然低头想了想,终是敌不过身体的渴望。昨晚在她看来虽然痛了点,最后还是休现到从未试过的欢愉。而眼前的张公子可是比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好得多了,再说,他爹在轩辕烈手下当差,就算她和他发生什么,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说出来。眼眸又扫过另外两位,那两人她也是认识,父辈官阶不高,更是不敢多说什么。 想到这,云嫣然就完全顺从身体本能了。 “我身体有点不适,不知张公子可否?”一双柔眸娇媚万分,其中邀请之意是如此的浓烈,令得张公子是下腹胀痛。 两人相视数眼,默契流转,虽然知道轩辕烈办公十分之认真,应该不会回来,但预防万一,就要了另一个房间,离云嫣然方才定的房间很遥远。 房间准备妥当,云嫣然便拉着张公子进了房间。此时看到门外另外两名公子,长得也是不错,想到昨晚,她眼光便肆无忌惮地流转在他们身上。 另外两人也是风月好手,一见这,还不明了?猴急地跟着她入内,只留带来的小厮在门外把风。 房间内气温上升,娇喘连连。 外面小厮听着不由碎道:“我呸,还以为云嫣然是多么的高贵圣洁呢,之前整个国都男人都当她是心中的仙子,那些人都瞎了眼,你看看,整一个荡妇!” “就是,方才瞥了一眼,她脖子上还有要咬痕呢,都不知道昨晚……” “昨晚定是…… 三名小厮还未说完,忽见前方楼梯处上来了一个身穿绛红色锦袍的男子,那是烈王,轩辕烈! 天啊! “烈王爷,您怎么会在这啊?”最先回神的小厮声量忽地拔高,提醒之意很重。 烈来了?正在享受的云嫣然立刻慌乱起来,他们明明换了房间,怎么烈直直朝这来了? 其实是他们忽略了一点,这么多小厮在外面候着,把风之意如此明显,是个人都会有所怀疑。 “让开!”轩辕烈说着,手下也不客气,一推,一拳,一踢,三名小厮都被他清空了。 雅开了门,里面是乱成一团的三名公子和衣衫急急套上的云嫣然。 “烈,他、他们强迫我……”云嫣然一下子反应过来,奔向轩辕烈,哭述着。 听她这么说,三名公子一愣,对上轩辕烈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害怕得跪下来:“烈王爷不要听她说,是、是她勾引我们!” “烈,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他们比你差这么多,我又怎么会退而求疵呢?”云嫣然眼泪夺眶而出,哭得楚楚可恰。 “云嫣然,你不要含血喷人,明明是你!是你“”, “够了!”轩辕烈大喝一声,随即捉住云嫣然的衣颉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唇角勾起笑意:“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轩辕烈的笑意很冷,很冰,夹着盛怒之极下生出的阴寒,云嫣然看着,身体禁不住打颤。 “胡太医留给本王的遗书的确是白纸一张,但……”轩辕烈扬起手上一直握着的发皱的信纸:“他的衣服却藏着另一封书信,信上写得东西可真是匪夷所思,不过,现下看来倒不说没有可能!” 胡太医将所有东西全盘倾出了!?云嫣然脸色一下子煞白。 “你骗了本王这么多次,你觉得本王应该如何整治你才好?”说着这话,轩辕烈将云嫣然的衣领一放,云嫣然整个人狠狠地撞到地下。 “不!不!不”害怕之中,云嫣然生出一股死劲,竟是推开了轩辕烈冲了出去。 “该死的,云嫣然你想去哪里!?”轩辕烈声音听在云嫣然耳中犹如魔咒,她只想不断地逃离。 一直冲,一直冲,云嫣然不顾一切地冲到楼梯,再冲下一楼大厅,此时醉仙楼大厅已然聚着很多人,一看到她,那张脸,国都第一美人,云嫣然,多么熟悉! 再看她的衣衫,敝开肌肤上的吻痕、咬痕,众人表情一滞,随即发出不可置信的抽气声。 “她真的是云嫣然?” “这打扮…… “方才是…” 一句一句话语传到耳中,云嫣然捂着耳朵,摇着头,想拂开所有声音,但不知为何,她越摇头,脑海中的声音就越响,像潮水般将她理智击垮,淹没。 “不!不!不”云嫣然没有力气动了,只得奋力大叫着,猛烈地摇着头,脸庞扭曲着。 众人牢牢地盯着她,将她围起来,围得周围水泄不通。 “啊,你、你们看,快看!她、她的脸!……”伴着站在云嫣然前面的男子惊呼传出,众人顺着看去,眼神同时一顿,那是怎么的一张脸,脸上一道又一道的青斑,青斑带着黑点,伴着脸上的扭动,竟如青虫一般,狰狞之极。 “天、天啊!她的脸,好、好丑!” “这就是国都第一美人!?” “呕死了!” “看来,传言云嫣然吃药的事,是真的… 天启国皇宫,伴月亭。 醉仙楼内议论纷纷,热火朝天,皇宫伴月亭上却是宁静唯美,偶尔几声娇声细语,例是添上几分情趣。 伴月亭在华清池边,以飞桥和岸上相连,底下用假石堆砌,地基颇高,身在其中,华清池碧波粼粼、御花园花团锦簇尽收眼帘。 此时,伴月亭中坐着两人,身穿黑色绣金龙袍、霸气凛然的男子自是国君轩辕睿,而他身边身穿黄|色曳地长裙,身披轻纱,明艳逼人的却是他多日不搭理的飞凤君主。 看着轩辕睿英俊的侧脸,飞凤君主心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强烈跳着。 喝着水酒,轩辕睿看到远处岸上被海公公领来的一名淡蓝衣衫的女子,眼眸幽光一闪,转向飞凤君主道:“凤儿,听闻岭南之地,有一款碧凝糕很出名,不知…… 一声“凤儿”从两片薄唇飘出,立刻将飞凤君主迷得昏头转向。 “臣女正好带了一名岭南的厨子过来,皇上稍等片刻,臣女现在就使人唤他做。”飞凤君主回了神,刚想招过身旁的婢女,却听见轩辕睿幽幽叹息:“原来朕没有这种荣幸吃到凤儿亲手做的糕点。” “我现在立刻去为皇上做来,还请皇上等着。”飞凤君主施了一礼,就拉过身旁的婢女急急而去。 看着她,轩辕睿唇角勾起讥诮。 飞凤君主匆匆地走在通岸的飞桥上,却不想迎面看到百妍郡主,顿呼出声:“…… 百妍郡主眉心蹙起,有些迟疑:“妹妹,我……”方才她就看到飞凤了,她本不想和她撞见,但海公公领着她来,而且说皇上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空,想到容熙的情况,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过来。 “百妍郡主,皇上还等着呢!”一旁的海公公提醒道。 听他这么说,百妍郡主自是不好再作停留,跟着海公公向着轩辕睿走去。 飞凤郡主回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唇,再看了亭中的轩辕睿一眼,也只得争取时间早点做好糕点,再早点回来。 走到亭中,百妍郡主向轩辕睿行完礼,刚要开口,便听见轩辕睿问道:“蓝鹤师兄可好?说起来,你也算朕的师侄。” “师父很好,有劳皇上挂心。”百妍郡主迟疑了一下,便直言问道:”听闻皇上有一枚火舌果,臣女急需用来救人,求皇上看在同门份上,成全臣女!”急急跪倒拜下。 “同门么?”轩辕睿唇角轻勾笑意:“换火舌果,不够。” “如若你只是想说这个的话,可以退下了。”轩辕睿端过水酒喝起来。 “皇上…,y百妍郡主抬起头,急急唤道。 “百妍郡主请!”海公公虚扶她一下,逐客之意很明显。 “皇上您要怎么才肯给火舌果,臣女真的等着用来救人!”百妍郡主却是赖着不起。 “你知道的。”轩辕睿放下酒杯,色如墨玉的眼眸深深凝着她,深邃的眼光直透人心。 “那个可是臣女的父王……” “除这,朕什么都不换。”轩辕睿扬起衣袖。海公公立刻会意,不顾百妍郡主的挣扎,架着她离开。 安顿好百妍郡主,海公公走了回来。 看着他,轩辕睿轻问:“你觉得她会答应么?!” 海公公想了想,回道:“自是不会,养育多年的亲父绝对比心仪之人重要。” 听到这话,轩辕睿反而唇角笑意更深,轻喃:“朕意不在此。不知飞凤君主何时回来。” 经他一点,海公公心下已是明了,知道轩辕睿行的是离间计,还有利用镇南王的疑心。 “镇南王向来多疑,只要将百妍郡主仰慕容熙公子等事传给他听,他定会心乱,皇上太高明了。”海公公赞道。 “镇南王这些年拥兵自重。本来区区一个镇南王,朕是绝对不放在眼内,只是朕想攻外,内里还是不要乱了才好。”轩辕睿站了起来,深邃目光滑到天际。阳光从亭外泄入,投在他身上,衣衫上五爪金龙金光闪闪,衬得他更是霸气飞扬。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顿显。 “一箭双雕,皇上这一雕怕是握在手中,还有一雕,“”海公公问道。 “容熙是个念情之人,如若他知道百妍郡主为她出卖他父王,你猜容熙会如何?!”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百妍郡主当然不可能出卖他父王,但飞凤君主却是难说。镇南王虎落平阳既成事实,是谁出卖还不是朕说了算?”轩辕睿唇角轻轻一扬,英俊脸庞溢出掌握一切的自信。 可,真能事事算计在内么?世间上,最难算计的就是人心。 村林中,小溪边,一间小草庐。 初夏的阳光带着一种明黄的光泽,从树叶间隙穿过又带上柔和的青芒,微微地洒在小草庐周围。清澈的小溪,碧绿的树林,简扑的小草庐,一切在阳光竟如水墨画般,升腾一种清新的淡然。 百妍郡主从皇宫出来,便径直来到小草庐。 小草庐中,容熙依旧躺在床上,一身灰衣的蓝鹤依旧坐在窗边,只不过他此刻并没有抚琴,而是棒着一本医书看着。 绮在床边,百妍郡主看着上面昏睡的容熙,美眸溢出满满的担忧。 “璃儿……”容熙眉心紧蹙,俊脸微微扭曲。他在发梦。 听到形状完美的薄唇飘出这么两个字,百妍郡主心下一痛。容熙时而昏迷,时而昏睡。他昏睡时必然发梦,她不知道他发着怎么的梦,但她知道他每每昏睡时口中念着都是两个字“璃儿“。 璃儿,璃儿……,“一听就知道是女子的名字,不知怎么样的女子值得他牵挂至此?她有自已这么优秀么?百妍郡主脑中思绪纷飞,此时忽然听到坐在窗边的蓝鹤道:“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百妍郡主转眼看去。 伴着轻轻地敲门声,蓝鹤说道:“请进。”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外面的阳光如精灵般跳跃进来。 百妍郡主抬眼看去,便见一名身穿淡紫长裙的女子站在轻灵的阳光中,浑身空灵洒脱的气质竟让阳光也微微失色。 紫衣女子轻轻地走了进来,步伐不像平时大家闺秀般的端庄,却透着一种自如的从容。 “百妍郡主?”紫衣女子清丽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百妍郡主眨了一下眼眸,这才适应光亮,视线落在女子唇角高雅的笑意上。 微微一怔,百妍郡主目光散开,将紫衣女子的整张脸,整个人收入眼中。 这是个怎般的女子!看清楚了,百妍郡主感觉自己的心震了一下。 正文 095 不相让! 这是个怎般的女子!百妍郡主感觉自己的心震了一下。 颜色无双,五官宛如精雕般细致。那双蕴着慧气的眼眸仿若世间上最夺目的宝石,眸光流转间,一展芳华。 她见过凤儿的明艳,见过云嫣然的娇柔,但都不及眼前女子来得震撼。真正的风华绝代,也计就是她这样吧?百妍郡主看着紫璃怔怔地想着。 紫璃踏了进来,目光只在百妍郡主身上停顿一下,便立刻转到床上的容熙处。连步走了过去,紫璃低眸一看,容熙身上居然缠着满满的纱布,洁白的纱布上混着草药的颜色,这在她看来是如此的刺目,甚至刺心,心微微泛疮 “容熙。”靠在床边,蹲下身子,紫璃低低唤道。 可想不到,就是这么很柔,很轻,很简单的两个字竟使几乎陷入昏迷的容熙激动起来。“璃儿、璃儿、璃儿……”口中不断地叫唤着,声音似是从心底渗出,带着一种让人心颤的深情。 伴着叫喊,容熙整个人也不断地挣扎,挣扎着举起手,想触一下紫璃令他着迷的肌肤,可惜,举不起来;挣扎着睁开眼帘,想看一看令他魂牵梦绕的容颜,可惜,睁不开……无数的不甘涌在心底,只得化成一声一声的叫唤,如此的情深,如此的渴望,一声,一声,没有停歇,竭斯底里。容熙用生命来叫唤,叫唤心底的女子,只求此刻的不分离。 “容熙……”紧锁的眉宇,扭曲的俊脸,身体泛出的潮红……”,见他这样,一向冷静的紫璃顿觉无措,只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想给他一点宽慰,一点温暖。 急急的脚步声传来,蓝鹤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现在不能太激动,身体状况不允许!” 不能太激动!她当然知道!目光一移,触到容熙唇角的一丝殷红的血丝,紫璃心下一沉,不可避免地浸出慌乱,本能地伸指,想点容熙的|岤道,强迫他平静。 可是,指尖还没有碰到,紫璃一眼便见蓝鹤灰色的衣袖阻在她面前:“不能点|岤。怕会一睡不起。!” 不能点|岤?那么该怎么办? 紫璃还在思量,百妍郡主看向她,咬了咬唇,出自私心地道:“你走吧!容熙是听到你的声音才会这样,只要你走,他就会好了。” 听到这话,紫璃转过头,深深地凝01 休夫别样妃第27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凝了她一眼,低头一想,也便冷静下来:“我现在冒然离开,容熙怕会更激动。 !”站了起来,身子俯下,贴近容熙,柔柔的嗓音响在他耳边:“容熙,我是紫璃,你想我走吗?如若想的话,就继续叫喊,不然冷静下来。” 这段话不断地重复,终于在第五遍的时候,容熙停止了叫喊,很低、很低的声音从他喉间溢出:“璃儿,不走。” “好,我不走。睡吧。“听到这声,容熙唇角逸出一丝安心的笑意,然后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只不过这次的昏迷有紫璃的陪伴,似乎不若以往的痛苦,甚至夹着一丝幸福的味道。 百妍郡主看着这一切,想起昨晚,无论她如何叫唤,叫得喉咙痛了,声音哑了,容熙还是仿若未闻的样子,不甘在眼眸中蔓延:她的千言万语都比不上这个叫“璃儿”女子的一句! 看到容熙似乎没有了意识,紫璃此刻才感觉到他的手是如何的冰寒,再将床下的炭火收入眼底,眼色顿时一沉,难逛,” “蓝鹤前辈,容熙他怎么了?”紫璃急声问道。 蓝鹤刚要作答,门前光亮,三名人影闪进,传过来的话语也打断了他。 “哎呀,小小徒儿,你跑那么快,我都、都追不上了……”拈花公子弯着身,喘气道。 “公子!”墨云一眼扫过,目光触到床上的容熙,便什么都顾不上地冲过来。 紫璃赶紧让道给他。她对医术不通,而墨云的还算不错。 墨云蹲下便拿过容熙的手把脉。 最后进来的委老也有些微气喘,喘了一口气,嚷道:“年纪大了,……”眼角一扫,瞥见靠近的椅子,他就完全不客气,当是自家一样,坐了下来。 原本东邪也是要来的,但毕竟西邪的事才刚告一段落,现下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实在走不开口 眼眸扫过四名不速之客,蓝鹤目光滑到宙边沙漏:!‘老夫要施针了,你们还是等一下再看吧。”话语中完全听不出有对他们不请自来的介怀。 见此,紫璃想起拈花公子对她说过的一些关于蓝鹤的传闻。蓝鹤被人称为“侠医”,不同容熙的谨慎和孤高,他是见人就救,只要他看见了,无论是谁,无论情况如何,他都会出手相助。性情十分的恬淡温和,平易近人。逍遥子和无崖子之间积怨颇深,两人都是明令底下徒儿不与对方的来往,更不说相助,现下蓝鹤不计门规救起容熙,看来他的人品的确很好,对于传言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你……”,墨云听到这话,考虑到两门关系,眼中透出戒备和谨慎,整个人也是挡在容熙面前。 见他这样,紫璃走到他身旁问道:“你的医术比蓝鹤高?” “不比。” “既然如此,你站在这干什么?”紫璃问道。 “他……”墨云还走迟疑。 伸手推了墨云一把,紫璃转向蓝鹤道:“容熙就麻烦蓝鹤前辈了。”拱手施了一礼。 赞赏地看了紫璃一眼,蓝鹤眼中含起笑意:“施针需要十分小心,更不能分神,你们还是全部出去吧。” “好,有劳!”紫璃拉了拉墨云的衣袖,示意他出去。 剜眉皱了又皱,想了又想,墨云这才举步跟着紫璃离开,见他们这样,拈花公子和毒老当然也不逗留。 待得所有人退出门外,蓝鹤将门关上。 见此,墨云又不放心了,整个人贴在门上,凝神听着,不放过屋内的任何动静。 拈花公子这段时间忙着派人去寻容熙,没有怎么休息,此刻见没他什么事,便在草庐旁的小溪边觅一块颇为光滑的大石,拿出手帕擦了擦,撩开衣摆,坐了下来。 阳光顺着衬叶间隙洒落,投在拈花公子漂亮的五官、桃红的衣衫上,有些暖。听着溪水的“叮咚”声,拈花公子合起布着血丝的眼眸,闭目养神。 毒老就更为随意了,石块也不用,只寻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靠着村,就地一坐,最后还半躺着歇息。 大家都累了。 紫璃心系在屋内容熙身上,也不敢走远,只是走到小溪边。 看着清澈的溪水,紫璃蹲了下来,捧一把水泼在脸上,清凉顺着肌肤渗入,混乱的头脑似乎也请醒了不少。 不擦脸,对着风,紫璃让水滴自然风化,合上眼眸,脑中思绪纷飞。 她要想的东西很多,例如:容熙现在的情况,容熙对她是怎样的,她对容熙又是什么感觉等等。 不可否认,容熙生死未卜时,她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害怕焦虑,见到容熙时,她是多么的欣喜不已,而在听到容熙昏睡时还一直唤着她的名字,心更是止不住地跳动。 不过……想到什么,紫璃眉心皱了皱。 轻轻叹一口气,紫璃想更深层地剖析内心,可惜,旁人没有给她机会。 “璃姑娘,可以和你谈一下吗?”轻柔的女声伴着轻轻地脚步声在身侧传来,紫璃睁开眼眸,便见到一身淡蓝长裙的百妍郡主,她的妆容素雅,只不过此刻眉眼间却带着一丝阴郁。 抚了抚衣摆,紫璃转向她站了起来。 “璃姑娘,你认识容熙公子多长时间了?”百妍郡主问道。 听到话语,再看一眼百妍郡主,紫璃知道她似乎有很多事要问,刚好见到身边有块颇大的石头,她也不客气地坐下来。 “差不多两个月。”紫璃道。 一听这个回答,百妍郡主眼中顿时展露欣喜,随即想到什么又不甘起来,咬了下唇:“姑娘你可是精通音律?可会琴?你和容熙公子有什么共同爱好么?” “精通谈不上,会一点吧。” 闻言,百妍郡主眼中不甘更甚:“那你凭什么得到容熙公子的心?是你用美貌迷惑他么?”声音夹着满满的酸意。 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紫璃唇角夹起笑意,有一分讥诮:“百妍郡主不觉得你这问话有失礼仪么?我原以为百妍郡主是个知书识礼,端庄贤淑的女子,现在看来,并不尽然!” “你!”愤愤地说了一字,随即一想,百妍郡主也知道自已的确失仪了,刚要抱歉出声,忽然想到紫璃话中的“原以为”,再想到她带点熟悉的嗓音,还有近段时间的一些传闻,猛地抬眼,对上紫璃在阳光下发亮的眼眸,叫了出来:“你、你是烈王妃?” “曾经吧。”紫璃也不隐瞒。 “你一个有夫之妇还想玷污容熙公子!?”这下,什么礼教,什么温柔,什么贤淑,百妍郡主都忘记了,心下只有满满的为容熙抱不平。 “玷污?百妍郡主,你这是侮辱我,也是侮辱你自己,更是侮辱容熙!请你管一下自己的嘴巴!”紫璃声音冷了起来,如若不是看在蓝鹤是她师父,现在还要靠蓝鹤救治容熙,她早就不客气地回击了。 “我……”想了想,知道这话的确在侮辱容熙,百妍郡主也不好再说了。 想了片刻,百妍郡主似是鼓起勇气一般:“总之,我劝你最好现在离开容熙公子。” “凭什么?”紫璃好笑道。 “凭我精通音律,能和容熙公子相知相识,更x更凭我仰慕容熙公子多年。”说到最后,百妍郡主如玉脸庞晕起一丝红粉。 “就这样?”紫璃声音带着不以为然。 “还不够?”看着从容到不行的紫璃,百妍郡主咬了咬唇忍住心下的怒气,放低声音劝道:“容熙公子必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所以你纵然再貌美,也不过能迷感他一时,不可能迷惑他一辈子,所以,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如不然后悔的是你。” “容熙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又如何能被我迷惑一时,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么?”紫璃闲闲地将手支在腿上,托起下巴。 “这……”,百妍郡主现下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她不算能言善辩,但也不至于被人塞到哑。无言,再说,换做平时,她更不会如此说话,这般的蛮横不讲理,似乎像凤儿了。难道遇到容熙公子,她真的会变这么多么? 沉默不语。 百妍郡主走前一步,刚好在离溪水半步处停了下来,抽出手帕,沾了些溪水,洗了下脸,这才请醒过来。 转眼看向紫璃,定定地,百妍郡主终于知道她自己为什么失常了,是因为眼前女子不若其他女子,她的气质很是独特,空灵洒脱,一举手一抬足都有一种吸了人的魅力。一眼看去就知道紫璃和容熙很相配。而更重要的是在谈话中紫璃的态度,紫璃完全不担心容熙被她抢走,这份自信深深地刺痛她的眼,乱了她的心,以至于忘了大家闺秀应有的端庄和温柔。 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一口气,百妍郡主压下心底的不甘等种种情绪,声音带出一丝恳求:“我这些年一直仰慕着容熙公子,他的画像我一直珍藏在房间里,这次来国都也带在身边。你才和他认识两个月,感情定是不深,你想要什么东西,银两?只要你开个价,我可以尽量满足你。求求你,将容熙公子让给我好吗?” “用银两收买?将容熙让给你?”紫璃坐直身子,看着她,摇了摇头:“百妍郡主,你可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站了起来,紫璃道:“容熙是人,不是东西,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愿。让?你是在侮辱他!” “我……听到这话,百妍郡主嘴唇颤了颤:“可是我输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紫璃也不等她再说什么,直直走了过去,她的脚步很急,急得恨不得立刻走到蓝鹤身边询问容熙情况。 正文 096 如此救他! 急急地走进屋内,紫璃来到蓝鹤面前问道:“他、怎么样了。”问着,侧眸看向站在容熙床前的墨云,总觉得他的背影有那么一丝阴郁,心微微下沉。 闻言,蓝鹤眉心蹙起,似乎在考虑如何猎辞。 对啊!容熙怎么了?”拈花公子和毒老也跑了过来。 他,“蓝鹤对上一双双夹着焦虑的眼眸,轻叹一口气他之前中过毒,现下毒发了,至于什么毒,” 听他停顿,紫璃知道蓝鹤心中已有所想,但不敢妄加判断,眼角余光扫过毒老道:他中的是冰毒。 收到她眼神,毒老往后缩了缩,可不知是他这动作,抑或本就因‘冰毒二字,全场知情者的目光都投向他,夹冰夹刀夹火,那个叫不友善啊! 这个,“老夫,“摸着脑门,毒老总觉得要为自己辩护一下,但又想不到如何辩护,只好在那里支支吾吾。 冰毒么?”蓝鹤眼眸微微眯起,方才众人的目光投向,他是收入眼底,此刻转向毒老问道:毒老前辈是您下的?” 老夫怎会向他下什么冰毒,?”急急一瓣,委老眼神飘了一下:“他是为她过毒,所以”, 听到这里,站在众人数步之遥的百妍郡主眼皮颤颤一跳,容熙公子弄成这样,竟是因为她!心底泛出幽怨和愤恨,也更加坚定要将容熙夺去的决心 难怪不太像一般的下毒手法。原来是过毒。”蓝鹤听到这,了然地笑笑,随即问道 那么毒老前辈可否详细说一下冰毒。我也好对症下药。毕竟我现在做的只是用施针拖延毒发,治标不治本。” 听到他这么问,毒老眼中含起得意之色,只不过在众多目光的压迫下,收敛了不少,“咳咳,请咳两声,道:“老夫这冰妾可是选取极北之地的千年玄冰,外加世间几乎所有想得出的寒性草药,经过…… 越说毒老就越兴奋,甚至有些滔滔不绝之势,可突然觉得有些凉飕飕的,抬眼一看,原来是墨云杀气满满的眼刀直逼过来,再是一扫,紫璃和拈花公子脸色也是黑沉沉的,心下一个疙瘩,他说得太过了!随即话语一收,下结论道:“总之老夫这冰委是世间上绝无仅有的极寒之毒,一点点就可以冻死一头老虎,而上次嘛……咳咳,全用上了,所以,容熙能撑到现在,也、也许他……命大,两字还未说出,众人看过去的目光更冷了,冷得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样啊……听罢,蓝鹤折过身体,走到窗边的桌子前,那里撂着一个本子,本子上有着他记录的关于容熙的情况和方法等等。将本子拿起来,蓝鹤翻着看,未发一言。 其他人只是看着他,空气中只有微微的翻页声音。 过了半晌,墨云终是忍不住了,走了过去,急问:“公子提前毒发,就现在状况,不过三天,怕就会……”脸上涌上焦虑悲切的神色,迟疑了一下,又道‘听闻蓝先生有一套金针之法,不知能否”,眼眸紧紧锁住蓝鹤,里面流转着希翼之光。 听到他的话语,蓝鹤又翻了一下本子,瞧到一页才停下来道:“不瞒你们,我近来的确在研究一套金针之法,好运的话,也许真能使冰毒去除,但实话说,比不上容熙的那套,而且想必你也清楚金针运行全身本就危险,现下容熙这样,就更加危险。再说,就是功成,怕也要耗去他的功力、五年、十年不等,也有可能功力尽失,永远不能恢复。功力尽失,永远不能恢复!”这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是何等打击!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砰,的一声,墨云一掌打在桌面上,令得木桌颤动不已:“现在公子受了重伤,又不能立刻服下火性强烈的火舌果,再加上火舌果又“这该如何是好?” 一听这些话,其余人心都是沉得像被湖水淹没,焦急、担心种钟情绪压着他们都快喘不过气来。 现下还有一法,就是将冰毒暂时镇压下来,再服下火舌果,只是……”,说着这话,蓝鹤将本子一放,目光投向紫璃:“你是王罗剑吧?服过龙胆花?” 听到问话,紫璃已是明了,方法与她有关。“只要能救容熙,无论怎样都可以。”话音很轻,但里面的决心很浓,使得听者的心都微微颤了一下。 看到她这个样子,蓝鹤却是眉心紧紧蹙了起来:方法是用你的血,但用量我现在还不能断定,但绝对不少!你…… 没有关系。紫璃唇角扬起笑意:只要能救他,就好。” 龙胆花!。墨云叫了出来:“上次公子只是喝半碗血,就……现下还用这么多,岂不是……” 龙胆花的确性烈,但银月草可以缓解一下它的烈性。前段时间游历之时,恰好觅到一株银月草。”蓝鹤抬手指向角落里的一盆小草。 小草翠绿欲滴,现下看来和一般的草无异,只是略显娇小一些。不过银月草本就善于伪装,只有在银月下才显出本性,而这棵也不例外。 容熙现在伤势还是严重,为免喂血时出什么意外,还需准备大量的金创药和其它一些应急草药,金创药,我这里不多了,你们……蓝鹤看向墨云等人。 我这里还有点。”墨云道。 如果只是一般的金创药,我可以弄来很多。”拈花公子道。 老夫只有毒药。”毒老这话一出,拈花公子向他翻了一个白眼。 那好,你们各自将金创药取来。还有顺便去药铺按方子抓这些药回来。”说着,蓝鹤坐到柏子上,拿过毛笔,快速地写着。 写完,往前一递,墨云赶紧接过查看。一番过后,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收进怀中。 你们快去快回,我也要去附近采一些药草,至于容熙……”蓝鹤朝容熙看去。 我留下照看他。”紫璃刖一说完,一旁的百妍郡主也立刻道“我留下…… 见到这样,众人的目光都转到百妍郡主身上。 嗯?拈花公子抬起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眼眸顺着她上下打量,方才他就觉得这个女人有猫腻了,只不过知道小徒儿的性格,不去搭理她而已。被人这么看着,百妍郡主脸上浮起一丝窘迫。 一跃跃到紫璃身边,拈花公子扬了扬眉头,低声问情敌。” 她自以为。”紫璃回道。 听她这种回答,拈花公子笑了出来:也对!!接着摇头晃脑“比不过啊,比不过!” 伸手敲他一记,紫璃道:“快去吧。” 痛!呜呜,徒儿,”摸着额头,拈花公子扁嘴,眨着漂亮的眼眸,一脸委屈。 师父乖。”无奈地摇了摇头,紫璃只得哄他两句,继而想到什么,嘱咐拈花公子道“你回去准备时,顺便帮我看看秋儿。”秋儿自那晚后就深深自责,现下不断地练功,拼命地练功,她也劝她不了。 听到这,拈花公子敛回玩世不恭的神色,点了点头。 妍儿,不如你跟着为帏去采药。容熙才施完针,短期内都没有什么大碍”蓝鹤还未说完,百妍郡主便坚决打断道:“师父,我留下!”接着看向紫璃,眼中透出挑衅。 见她这样,蓝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向众人使使眼色,时候不早了,便率先出门。 墨云和毒老随后,拈花公子走到门口,想到什么,转向紫璃道:,小徒儿,如若谁典负你,告诉为师,为师定要她好看!”眼眸眯了一下,瞪了百妍郡主一眼,这才潇潇洒洒地施展轻功离开口 百妍郡主微微色变,这时看到紫璃走到容熙床边,她也不甘不弱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紫璃看着容熙紧皱的眉心,伸出手指轻柔地抚着,想到之前容熙的激动,她不敢再唤他的名字,纵然她很想听到他的声音。 看着容熙脸色苍白如纸,紫璃深深地叹一口气。 缓“一个字从容熙喉间逸出,吓得紫璃赶紧将手一缩。 都叫你不要靠近容熙公子了,你只会害他!害他中毒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百妍郡主侧身一挡,也蹲了下来,脸上是大义凛然的神色。 看到一声过后,容熙继续沉睡,紫璃松了一口气,这才转眼看向百妍郡主这是我和容熙之间的事。” 你!百妍郡主回想之前一些事,知道紫璃不吃硬的,咬了咬唇,不由放柔声音劝道:“难道你忍心见到容熙公子这样,为了你这样?如若你还有点良心,你就放过他吧,好不好?” 我不忍心,所以我会尽我全力去救他。”紫璃站了起来,抚了抚衣摇:“还有我软硬都不吃,所以无关紧要的话,我劝你少说,没有用。” 听到这话,一口气堵在百妍郡主心口,涨涨地疼。 两人在等待过程中,又交战凡句。相对于百妍郡主的气得不轻,紫璃却总是游刃有余。 过了良久,蓝鹤等人终于回来了,将药材,草药,金创药等堆在桌面土 拈花公子指着跟来的两名婢女手中的食盒道:‘大家先吃饭吧,吃完该干什么再干什么。 众人应声,也便接过碗筷吃起来。 一顿饭吃的时间很短,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心思吃饭。 饭后,将东西收拾好,桌子移到床边,上面摇上五个千净的瓷碗,还有各种药物,蓝鹤,墨云和毒老站在床前,紫璃坐在椅子上,拈花公子和百妍那主则是则是蹲在门外,整理那些备用的药草,不打搅他们。 此时,石床下的炭火已是熄灭,清风顺着窗子灌进,带着一丝清凉。没有炭火的温暖,容熙霎时间脸色变得冰白,整个身子不断地颤拌,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冰的,在空气中凝出一片白雾。 快!”蓝鹤叫了一声,墨云说了一句得罪了。”便举起匕首就着紫璃白皙的手臂一割,割出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涌了出来。紫璃一顿吃痛,立刻将手臂一翻,瞬间,殷红的血不断地流到下面的瓷碗上。 半碗已有,毒老赶紧将调好的混有银月草和其它一些草药的药汤往装血的瓷碗例下一点,然后递给蓝鹤喂容熙喝下。 半碗血喂下,似乎没有作用,容熙的身体持续颤拌不停,一片青紫,上面还蒙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如此只能继续。继续放血,继续喂血。只有容熙的体温恢复如常,这样份量才是足矣。 每个人都很机槭,很机械地运动着。不知过了多久,容熙的身体才起了点血色,众人大喜,墨云又拿起匕首往紫璃手臂上割一道口子,可是,一刀下去,居然没有多少血流出,抬眸一看,手中的匕首险些落地,紫璃的脸色竟比容熙的还差,没有半点血色! 没事,继续。”紫璃唇角扯开一笑,故作自如,可却是分外的虚弱,在光亮中泛出一种透明的苍白。 不能再害了!”蓝鹤一见之下,大声叫道:她不能再放血,不然容熙还没有救到,她就先死了。 听到这话,门外的拈花公子冲了过来,连忙掰过紫璃的脸,一看,手禁不住颤抖,随即愤然地夺走墨云手中已首,狼狠地丢到桌上:“你们槁什么!?就只顾着容熙,我徒儿的命就不是命吗?放血,放什么血!?容熙,我们不救了!”此时再低头,看见紫璃白皙的手臂上躺着一道、两道、三道,,深深的伤口,摸向桌上的金创药的手颤得连药都拿不稳了。 来,师父给你上药,容熙不救了,我们不救!”拈花公子不想紫璃再呆在这里,但也不敢拉她起来,只能红着眼眶,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我、没事。”话语说得断断续续,紫璃唇角轻轻一扯,想笑着安慰拈花公子,可实在太过虚弱,虚弱得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她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继、续、吧。”紫璃转向墨云道。 不能继续了。”墨云双手握成拳,很紧,很紧。 是啊,丫头,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吧。”毒老出声劝道。 为什么不继续!?不继续容熙公子不是”,百妍郡主冲了进来,手指急急地指向紫璃:“容熙公子是因为她才这样的,她就是以命偿还也是天经地义!再说,她的命和容熙公子的,能比么?” 你说什么!?你够胆就给我再说一次!”拈花公子一听这话,心头怒火立刻升腾,吼了出来:“我徒儿根本就不欠容熙什么!一切都是容熙自愿做的!她的命和容熙的不能比!?凭什么!?” 你!你!你信不信我……”越说越气,拈花公子挽起衣袖,刚要冲去教训百妍郡主,却不想被紫璃拉住。 徒儿,不要拦着我。”低头,拈花公子看着那拉着他衣角,肌肤苍白得半透明的手,心疼在心间蔓延徒儿,为师这是给你讨公道!”紫璃的手拉着的力道很轻,而且还有下滑的趋势,他根本不用拂,就能脱离,但他不忍心。 救人要紧。紫璃抬眼扫向蓝鹤:前辈,我的血怕是不够,您有办法短时间内生血吧?我不想半途而废。” 听到问话,对上那双清亮得通透的眼眸,蓝鹤微微一怔,随即沉声道“有,但我不会做。” 师父,为什么不做?”百妍郡主走了过来,躲到了蓝鹤身后,不得不说她有点怕拈花公子了。 听她这么问,蓝鹤眼中浮上怒意“妍儿,为师的规矩,以命换命之事从来不做。” 蓝鹤历来温和,现在见他这样,百妍郡主小小怕了一下,随即看向容熙,看向又开始冷得颤拌得容熙,咬了咬牙道 师父,你例外一次不可以吗?”眼中流露恳求。 蓝鹤坚定地摇了摇头。 师父,容熙公子走多么的高贵,而她的…… 百妍郡主还没有说完,拈花公子便喝了出声:“你又想说什么!?你这人竟自私如此,你在意的人的命就高贵无比,其他人就是贱命一条,呵,封建社会的郡主,我倒是领教了!” 有些词语不太听得懂,但百妍郡主也知道他在骂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绿:“我哪有什么自私,这是事实!容熙公子,” 妍儿,够了!”蓝鹤喝断了她的话语门 见此,紫璃知道蓝鹤绝时不可能让步,不由转向墨云问道:你呢?” 我也不做,公子知道不会原谅我的。”墨云摇头道。 那么只到下委老了。紫璃看向他“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你弄出来的,不好好收拾它么?” 这“毒老抬眼扫过众人,看到拈花公子直朝他瞪眼,毒老抬手不断地抚胡须,不知如何是好。 紫璃还想继续劝说,忽然听到百妍郡主惊叫出声:“容熙公子!”转头看去,便见容熙身体颤抖得厉害,肤色又变成之前的青紫。 我求你们了,可以么?我不要他死!”紫璃作势要跪下,可惜浑身无力的她,刖刚离开椅子,腿一软,整个人便是摔倒在地。 徒儿!”拈花公子急急将她拉起。 好吧,好吧!老夫豁出去了!”胡子一翘,毒老看向蓝鹤和墨云,赌气道:“你扪知道的,老夫只会用毒,万一她毒死了,不关老夫的事!” 听他这么说,另外两人终于松动了。 蓝鹤叹了一声道:你有龙胆花垫底,生血的话,不一定会要你的命,但也可能折寿五年,你真的愿意?” 紫璃点了点头,抬眼扫过众人:“希望生血,折寿这事不要告诉容熙,我不想他担心,更不想他幌疚。” 你!你,你!!拈花公子气得胸口都疼了有你这么为人的吗?” 我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我很自私的,做这些只是为了不欠他人情。”稍微顿了顿,紫璃转向蓝鹤问道“可以开始了吗?我今晚还有事。”她今晚还要去找轩辕睿解决火舌果问题。 你这么虚弱还想去哪里!”不准,我不准!”拈花公子拉着她衣袖,不断地摇头。 正文 097 绝配!见睿!火舌果玄机! 僵持了一会,拈花公子终是拗紫璃不过。 生血、放血、喂血,这么忙碌良久,众人的额头都渗出薄汗,而紫璃更是近乎虚脱地趴在椅子上歇息。 拈花公子坐在她身边,看着那张苍白得不成样子的脸,心是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师父,我没有事。”紫璃扯开一丝笑容。 没事!?这也叫没事,什么才叫有事!?拈花公子激动嚷道,这时眼角一瞥,看到吩咐去熬汤的两名婢女终于回来了,赶紧示意她们将炖汤放在桌子上,而且还愤愤地抱怨:“怎么这么慢! 公子,对不起,我们,,两名婢女刚要解释,拈花公子衣袖一挥就让她们退开,继而勺了一碗汤:“徒儿,喝汤吧,补血的。” 师父,我吃药了。”紫璃回道,看着那些浓郁的红褐色饨汤,她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粘稠的血液,实在有点儿喝不下。 药怎比得过汤?乖,喝吧。”拈花公子哄道。 见他这样,紫璃只好压住有些翻滚的胃,将汤喝下去。 好喝吗。”拈花公子问道。 好。”紫璃唇角微微扯开,随即对上拈花公子那双狭长的漂亮眼眸,一字一字道:“师父,谢谢你。”谢谢他一直包容她,支持她,爱护她,在她悲伤时,逗她笑,在她开心时,分享她的快乐,让她这缕漂泊异世的孤魂感受那如亲情,如友情的温暖。 说、说什么谢谢啊!”拈花公子勺汤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如白亚般的脸颊飘起一丝红晕。 紫璃看到了,不由调侃:“我还是第一次见师父脸红呢!” 你!”拈花公子似怒似嗔地瞪了她一眼。 呵呵”“紫璃笑得畅怀,绝美的脸庞扬起如梨花般千净的笑容,很真,很美。 似醉在她笑容中,拈花公子微微一怔,随即一把抓起她的双手,急道小璃儿,我们去策马江湖,做一对神仙侠侣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转眼看向他们,如木桩子般定住口不是吧,他们不是师徒么? 师父,我们不是杨过和小龙女。”紫璃眨眨眼,笑了笑。 小璃儿,和我在一起,你才绝对不会受伤!”拈花公子一脸深情款款,稍稍一顿,皱起脸道:“小璃儿,我可是崇尚单身主义的哦,但为了你,豁出去了!” 嗯“紫璃眼神飘了一下,随即杨起灿烂笑意 师父,给我三年,如若,三年后,我还是单身,我和你一起策马江湖。” 好!哈哈。拈花公子得意一笑,放开紫璃的手,愤愤道:“要他容熙害我宝贝徒儿折寿五年,等他醒来,告诉他这个消息,气死他!” 似乎还不解气,拈花公子站了起来,走过去,推开堵在床前的墨云和百妍郡主等人,白皙的手指戳上容熙的脸:‘坏蛋!气死你,气死你!”戳,戳,戳,直至戳到容熙的脸留下一个红印这才解气地笑了。 你、你要和协,“墨云回过神,掖住拈花公子的衣袖,紧张道。 是啊!”拈花公子扯回衣袖,继而哼道:“哼,你和容熙一伙的,也讨厌!我的事,你管不着!” 潇洒地走了回来,坐到椅子上,拈花公子继续好心情地喂紫璃喝汤:”乖,小璃儿,喝汤。” 紫璃也只是笑着,顺着他。 你要和他”这么说,你是要放弃容熙公子了吗?”百妍郡主冲了过来,声音带着欣喜的轻颤。 有吗?我徒儿有说吗?拈花公子放下碗,翻她一个白眼:“不管你是耳力不灵,还是头脑太笨,劳烦左转。抬起修长的手指往窗边的蓝鹤那一指。 拈花公子说着这话,姿势十分的优雅,感觉就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不,应该说是一只桃红色的天鹅。 好眸气的蓝鹤听到他这么说,也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看医书。 你!”百妍郡主被他气到了,脸色涨红,继而眼光转向一旁的紫璃,声音拨高:莫非你想一脚踏两船,你这样置容熙公子于何地?” 喷啧喷,你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凭什么。拈花公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锑向百妍郡主:你忘记了一个事实吧,那本公子好心地提醒你!容熙他根本连你这个人都不认识,你告诉他,你叫百妍郡主,他不是说‘谁啊,就是‘不认识,!你凭什么在这里嚷嚷的,我徒儿喜欢怎样,是她的事,你管得着吗?你有什么资格管?!” 容熙公子的确不认识她,一句话戳在百妍郡主的心窝上,如刀子事过,一片疼痛。但她还是不甘,只得嘴唇打颤着我x我“” 看着脸色泛白的百妍郡主,拈花公子抚了抚自己漂亮的下巴,感叹道果然啊,本公子就是太好心了!”说他不过,百妍郡主转而奔向容熙身边,说道:容熙公子,你听到了吗。这样的女子也值得你喜欢?”伸出手,想抚上容熙俊逸的眉宇,却不想旁边的墨云伸手一阻,强硬道:“公子不喜欢别人触碰。” 不喜欢别人触碰,那他,她呢,。”百妍郡主被这话刺激道了,手指不甘地指向拈花公子和紫璃。 拈花公子是云姑娘的师父,看在云姑娘面子上,公子不会对他怎样。,墨云如实道。 闻言,拈花公子双手叉腰,昂起头,挑衅地看着百妍郡主。 只有她,容熙公子才会纵容!?”百妍郡主颤颤地后退一步,不甘、愤恨在心间疯狂滋长。 神色复杂地看了紫璃一眼,墨云道:的确如此。” 仿若没有听到这些话,更没有收到墨云的眼神,紫璃只是拿着汤勺,搅拌着碗里的炖汤,柔顺的刘海儿垂落,遮住那双清灵的眼眸,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我绝对不会将容熙公子让给你的!”百妍郡主丢下这句,便冲出门外 妍儿,“看到她神色不对,蓝鹤追了出去。 呼,终于清静了!”拈花公子坐了下来,看着不断搅着饨汤的紫璃,不由唤道:小徒儿,” 师父,之前我易容,飞凤君主骂我丑的时候,百妍郡主还维护我一下呢!”紫璃抬眸看向他,唇角微起一点笑意。 知道她只是没话找话,拈花公子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来:你之前那样,对她一点威胁都没有,她当然是假意怜悯,彰显她的温柔善良。现下你是她情敌,而且还是个不能撼动的情敌,她还能伪善么”, 嗯。”侧眸看了一眼一直盯着他们的墨云,紫璃颤颤地站了起来。 小徒儿,想去哪里?”拈花公子连忙扶住她。 外面,今天天气很好呢。”紫璃看向屋外。浅蓝的天空,洁白的白云,碧绿的村木,明净的溪水,外面的景色也很美。 拈花公子扶着她走到了溪水旁:“小徒儿,有什么想说的么?” 知我者,莫若师父也。紫璃笑了笑,目光滑到村林深处:“师父,知道我让大家隐瞒我为他折寿五年的原因吧?” 知道。凭容熙的性子,如若他知道你为他折寿五年,无论是否恢复记忆都会对你心存恍疚。而这恰恰是你不想的。”拈花公子道。 云炎的事,根本与他无关,但容熙还是揽在身上。因为帆疚,他为云岚做了那么多。我不希望他对我也这样。”紫璃低眸看着映着蓝天白云的溪水,眸光带点迷离。 不能因为幌疚,不能因为感情的替身,不能因为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只能是因为单单爱你所以爱你,小徒儿,你的爱情观,纯啊!”拈花公子叹道。 难道师父你能忍受别人出于其它目的爱你?”紫璃看向他问道。 不能。所以,我现在还是单身。”拈花公子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即转向她,漂亮的眼眸眨了眨:我们绝配,不是?声音略微大了一些。 是啊,我们绝配。”紫璃眼角瞥了一下藏在门侧的墨色身影,狡黠一芜 话音一落,两人开怀地笑了起来。 屋内的墨云听不清两人之前的对话,但“绝配,两字侧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下陡然一沉,焦虑滋生,为他自己,也为容熙。 他们两个娃子看起来很配刚。”一直在门外竹椅躺着的毒老,听到笑声,睁开朦朦胧腌的睡眼,看向站在一起的拈花公子和紫璃:“郎才女貌。嗯?好像是女才男貌?”摸了摸胡子,说不明白,困意袭来,又沉沉睡去了 这么一听,再是一看,墨云越看越觉得他们相配,而且他们之间貌似有些什么,别人仿若插不进去,是因为他们都来自同一地方么? 这可怎么办才好?屋内,墨云焦急得跺脚。而屋外,紫璃和拈花公子看着清澈溪水,蓝天白云,随意地交谈着,好不舒恬。 场景分割线 夜幕降临,银月牲于天际。 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村林中,柔和的灯光从车厢内透了出来,在地下散开淡黄的色泽。 拈花公子帮着紫璃上了马车,他自己也跟着钻了进来。 师父,我自已去就可以了。”紫璃道。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口括花公子坐了过去,将窗帘一下,阻挡着微凉的夜风,再拉过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你进皇宫,我在马车等你。睡吧,从这到皇宫还有点时间,今天你也累了。” 嗯。”紫璃应了一下,便阖上了眼眸。 看着那双依然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拈花公子心疼地叹着气。 一路沉默,车轮的轱糖声响彻丰厢。 良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一条小巷里。这里是朝中大臣的聚居地,一座座恢弘大气的府邸林立,夜色也掩盖不住那肃稽的气势。 你真的可以用轻功么?拈花公子扶着紫璃下了马车。 在月光的映照下,紫璃的脸色更白了,白得微微泛青。 可以。”紫璃笑了笑。 你可以躲得过那么多守卫?”拈花公子还是不放心口 实在不能,我就用令牌进去。令牌可是能在皇宫任何地方畅通无阻,很厉害的。”紫璃抽出袖中的令牌,晃了一晃。 那你不要勉强,用令牌吧。马车也可以进么?”拈花公子问道。 马车不知道可不可以,尤其在晚上。”紫璃回道。 那就试试。”拈花公子接过一旁婢女递过来的红枣茶:“来,再喝一口。” 师父,,还喝?今天她可是喝了不止五盅了。紫璃眉头皱起。 乖,就一口,一口。”拈花公子哄道。 见他这样,紫璃只好再喝一口。 嘱咐两句,拈花公子 休夫别样妃第28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子轻道:“慢慢来,不用急,我在这等你。” 好。”紫璃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整个马车除了她之外,就只到下一个马车车夫了。其余人都侯在小巷中。 晚上,皇宫的宫门是关闭的。可是,当紫璃手中令牌一晃,守门的侍卫们恭谨地行了一礼,栓查过马车,让车夫留下,一名侍卫便驾着马车领着紫璃进了皇宫。 在前往清心殿的路上,紫璃百无聊奈地在灯光下翻看着金光闪闪的令牌。令牌上如皇上亲临,五个小字映入眼中,紫璃不由感叹轩辕睿给她的权利可真大! 马车停了下来,紫璃经过一段步行终于走到清心殿前。 令牌一现,连进出皇上的寝宫都不需要通传,除她外,怕是没有谁了吧?轩辕睿说过这种令牌天启目只有一枚,而这独一无二的令牌正握在她手中。想到这,紫璃忽觉手中令牌很重,重得她有点拿不起来。 幽幽的龙涎香从富丽的宫殿溢出,再看外面并没有候着海公公,紫璃知道轩辕睿没有想到她今晚会来。 轩棘睿越来越猜不到她的行动,这时她来说,当然是好事。 劳烦公公通报皇上一声。”紫璃看向殿外守着的太监道。虽然有自由出入的权利,但怎么说也是轩辕答的寝宫,她还是避嫌一下的好。 好的,姑娘稽等一下。太监还是上次她来时守门的那个,所以对此见怪不怪。而周困的五名没有见过的太监倒是用眼光偷偷看着她。 待太监通报完,紫璃才举步走了进去。抬眼便见轩辕睿坐在椅子上,前面桌面堆着奏折,他身上穿的还是栗色绣金龙袍。看来他今天很忙,忙得他连衣服都没有时间换。 你怎么了”轩辕睿一眼就看出紫璃的脸色异常苍白。他今天还没有时间通过暗闹了解紫璃的情况,所以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最近累了。”紫璃走到轩辕睿面前六步之遥处,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看向轩辕睿身旁的海公公。 收到轩辕睿的眼色,海公公走到紫璃身前,接过书信。这么一近看,海公公微微一怔,只因紫璃的脸色太苍自,根本没有半点血色,被淡黄的灯火一照,几乎能看到肌肤下的微微跳动的青筋。 见到海公公这样,轩辕睿起身走了过来,眉心紧紧蹙着:“只是累,会这样么?” 皇上,大周国并非外攻不破,内乱不能。大周国实行内阁制,除了周这皇族外,冯和冬两个贵族也在大周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而周明帝有着两位大妃,冯氏和冬氏,后位至今悬空,两位都是能力过人的女子,对于后位也是志在必得,只要我们,“紫璃自顾言道。 你是因为容熙才这样的。”轩辕睿深深地凝着她,一字一字下着结论 如何令大周国内乱的计策,我已经完完整整地写在信上,至于皇上你说的其余两国,我尚在思量中,怕是不出三天就可以定计,不知皇上能否先给火舌果,我是不会食言的。”紫璃道。 你果真是因为容熙才这样。”轩辕睿幽深的黑眸升腾怒火,手一伸,便挽起紫璃的衣柚。灯光下,白皙手臂上一道一道凝固的狰狞伤口映入眼帘,刺得他的心都在打颤。 明明就有另一种方法暂时镇压容熙的冰毒,你为什么选择这种!?”轩辕喝道。 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臂,紫璃咬着唇,不语。深邃凌厉的眼眸牢牢地锁住面前的女子,良久,轩辕睿向海公公命令道:“去拿火舌果来。” 皇上,镇南王”“海公公劝道。 区区一个镇南王,朕还不放在眼内。”轩辕睿道,看着紫璃,果然见到她听到“镇南王三个字时,眼光微微闪了闪,不由自嘲道你猜到是朕通知百妍郡主的,所以用这种方法逼朕,是不是?” 无论怎样,我都会选择这样救容熙。”紫璃轻道,眼帘垂落,避开他的目光。 好!云紫璃!朕败给你了,轩辕睿唇角的苦涩很浓。 皇上,不只是镇南王,这火舌果”“海公公还想说此什么,被轩辕睿的眼刀逼了回去。 海公公看了紫璃一眼,终是领令而去。 清心殿内,两人沉默不语。 轩辕睿面无表情,笔直地站着,深邃英俊的轮廓映上灯火显得坚硬如刀,他的眼眸却是幽光流转,胸膛更是不断起伏着,可见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般沉静。 半晌,海公公终于回来了。接过海公公手中盒子,紫璃打开一看,里面的确躺着一枚红似火焰的果实火舌果。 盒子一合,紫璃看向轩辕睿我” 你走吧,不然待会比软难。”轩辕睿说着这话,目光投在桌上的沙漏上。 紫璃顺着看去,眼神溢出一点思绪:轩辕睿在等人么。他说的比较难走又是怎么回事? 正文 098 面具人是?撕心缠绵! 既然轩辕睿叫她走,紫璃当然不会死皮要脸地留在这里,纵然心底再有疑问都好。 看着纤细的紫色身影诮失在夜色中,轩辕亦回坐到椅子上衣袖一翻,便拿过紫璃写的书信看起来。海公公立在他身旁,恭谨不语。 一页,两页,书信总共只有两页,但却将令大周国内乱的计策完整而又简明扼要地点了出来,更甚的是,方方面面的阻挠因素都考虑在内。 两页纸,轩辕睿看了半晌才看完。当读到最后的一个字,轩辕睿情不自禁地赞道:妙着!”他果然没有看错,璃儿的确足以和他并肩俯视天下。 又翻回第一页,轩辕睿目光扫过紫璃略为讽刺的一句话有些事不能只从男人角度考虑,要从女人方面出发,之前大周国定计失败者,恰恰少的就是你们男人最不屑的妇人之仁,。妇人之仁。不知这四个字是否有指桑骂槐,骂他之前机关算尽,不留情面之意? 有吧。凭她的性子。 想着,坚毅的唇角扬了起来,轩辕睿漆黑深邃的眼眸也泛出笑意,赞赏、宠溺还有一丝爱恋的光芒,煞是迷人。 桌上的沙漏“沙沙沙”滑落一点沙子,响在富丽的宫殿中,似乎比之前的声音大一点。 这时,极之轻微的脚步声在殿门外响起,轩辕睿和海公公同时抬眼,朝那望去。 一声通报从殿外太监口中传出,一名身穿黑色连帽披风,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他的手中依然握着一枚令牌。 暗阁的令牌分为三种,以权力大小击分。最高级的一种掌握在五名暗司手中,具有进出皇上寝宫无需通传的权利,这和轩辕睿给紫璃的令牌一样,不过,紫璃的令牌多了如帝亲临,这莫大的权利。 裁面具之人持着令牌还需通传,显然他不是暗司,令牌也没有进去皇帝寝宫不需通传的权利。 在青金砖地板上跪下,面具人行着礼,待听得轩辕睿的一句“平身,这才站起来道封国之事已然办妥,皇上是否将之前说好的报酬火舌果,给属下?” 筛了他一眼,轩辕睿将紫璃给的书信重新折好,放到一旁:比预定的时间迟了一刻。” 因为其间出了点无法预料的意外,所以,“面具人解释。 迟了,就是迟了,不论原因。”轩辕睿拿过一本奏折看了起来;‘没有什么事,退下。 看向灯光下英俊的脸庞,面具人眼中透出一丝迷恋,随即漫过浓浓的不甘方才属下见到一名女子捧着一个盒子。”说着这话,他的声音竟不像以往的沙哑,居然透着女性嗓音的娇柔。 听到他声音的改变,轩辕睿眉心滑过不悦:“注意身份。” 根根地咬一下唇,面具人道就是属下按时完成任务,皇上也不会给火舌果,只因给了她。”,她字咬重几分,似乎浸着愤恨、妒忌等等情绪 一个小小的封国,你花费了一个月。”轩辕睿拿起紫璃写的书信:”她,定计大周国,只需一天。这就是区别。” 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面具人脸色一变,随即视线锁住轩辕睿如刀刿般完美的轮廓,眼中绽开一拜炙热的光芒,追问道:“就是她不这样,皇上您也会将火舌果给她,不是?因为您不舍得她继续为容熙牺牲。” 奏折一放,轩辕睿冷冷的目光宣泄他的浓浓不悦。 皇上您不是心中只有天下的么?怎么能够让这么一个女人进驻您的心?怎么能够?”面具人激动道。 够了!云芊儿!”轩辕睿喝道。 听到他点名道姓,云芊儿干脆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摘了下来,露出那张甜美秀气的脸庞。 皇上,小女子哪点比她差了?”云芊儿脸上挽起甜美笑容,唇角梨涡漾漾,眼中水光盈盈,流转一种清纯的妩媚。她是个尤物。 轩辕睿看着却是允全不为所动,甚至乎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深,里面滑过怒火的光芒。 论毒,论武功,小女子胜她甚多,才智方面,小女子也不比她逊色多少。难道是外貌。云芊儿伸出手指抚上自己的脸庞。 海公公送客。”轩辕睿说着,手执起毛笔,‘唰唰唰地在奏折上书写批语,不想理会。 姑娘请。”海公公走到了云芊儿身旁j 皇上,我心甘情愿地为您打天下,她会吗?可以吗”眼见轩辕睿继续提笔,对她的话仿若未闻,云芊儿翘唇一笑:“皇上您不安抚我一下,难道不怕我一时冲动对她做此什么?” 你敢试试。轩辕睿终于抬起头来,眼光冰冷凌厉得足以将人凌迟。 哈哈云芊儿笑了两声,唇角极之苦涩,也不待海公公“请”径直夺门而出口 派人盯着她。”轩辕睿向着海公公命令道。 是,皇上。海公公颔首施席 走回到轩辕睿身边,海公公看着聚精会神批阅奏折的轩辕睿,心下有些踟蹰,有些话他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悦吧。”轩辕睿眼也不抬道。 皇上,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和她发生冲突似乎不太好。”看了看轩辕睿的神色,海公公又道:而且她说得对,云姑娘怕是不会帮皇上您打天下, 璃儿有这样的才能,埋没了定是可惜,朕有信心,她会和朕一起打天下,一起俯视天下!”说罢,轩辕睿蘸墨,捉笔,龙飞凤舞的字落在奏折上,霸气凛然,君临天下,一如他。 云芊儿从清心殿出来,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般飘出皇宫,落到一处荒郊密林。浓黑的村影包裹着她,迫于她身上的煞气,夜间的猛兽也不敢靠近,无边的潦黑和孤寂袭了过来。 忽闻一丝幼鸟的嘶鸣,云芊儿身子一起,在头顶村间随手一捞,捞到一只还需哺食的小鸟儿,另一只手轻轻一拧。伴着一声凄厉的叫喊,鸟儿尸首分离,鲜血顺着白皙的手指滑落。拈起那只小鸟脑袋,晃了晃,云芊儿唇角扬起笑意,甜美得过分:“可爱的大姐,我很多次都想放过你的,可你为什么老是出乎我预料呢?” 第一次,烈王府洞房花烛夜,我那毒药可是熬了多年心血,就是龙胆花也耐之不可,混在放了‘求欢,的茶水中让你喝下,只要你死了,我心头的所有怨恨都会烟消云散,可你偏偏不死,而且还像个没事之人,对于我来说,可真够打击啊!” 第二次,云府,看到你那仿佛掌握一切的眼神,我兴起了好胜心,原本是想借云嫣然之手,暴露你手腕伤疤,看看你慌乱无措的样子,可是,呵呵,竟然被你顺水椎舟,据为己用。” 第三次,云嫣然,花仙子毒。本想通过这次一箭双雕,云嫣然死了,你不是以死抵罪,至少也要坐牢很久。但却不想本是完美的计划,竟让睿帝发现了破绽,甚至发现了我这个凶手。如不是我有能力帮睿帝打天下,并以此作为交换茶件,让他不将我下毒之事揭发出来,死的就是我了。这件事,让我遇到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我倒是觉得有点庆幸,但想不到你也被睿帝赏识,甚至挑起他的兴趣。” 接下来的几次,因为我着手处理睿帝给的任务,没有闲工夫亲自向你讨教,于是乎!火让云嫣然和你争斗,可惜啊,可惜,云嫣然竟完全不是你的时手!” 自言自语到这,云芊儿将小鸟尸身一丢,小鸟脑袋挪到眼前,伸出指甲将小鸟的眼珠子挖了出来,看着些许鲜血从没有眼珠的眼洞中流下,她唇角笑意更深:从很小开始,云嫣然就虐待我,鞭子、鞋板、开水,括数层出不穷。但自从我让她美美的,加上我装呆子,她就收敛了很多很多,甚至当我是贴身密友,好姐妹。但伤害早已形成,我会放过她么?当然不会。” 砰、砰,两声,云芊儿捏破小鸟儿的眼珠子:云嫣然时我伤害是很多,但却比不上大姐你呢!”手指狠狠收紧,用着内力将整个小鸟脑袋握得破绊,血肉模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我是承受不了云嫣然的虐待,私自逃了出来,跑去大明寺找你,可你却对我拒而不见。在大明寺待了三天,伤心欲绝的我,终于还是无可奈何地返回云府,却不想,却不想返回途中遇到了慕青,呵呵,就是那个地宫五煞之一毒王慕青,他说要收我为徒,而且完全不让我拒绝。被他强掳回去才知道,说是徒弟,不如说是女奴,七天七夜的凌虐,我竟然不死!接下来,他在教我毒术的同时,也换着法子折磨我,那时我才知道,云嫣然的手法和他比起来是多么的小巫见大巫!” 我无数次对自己说不能怪你,可还是忍不住将怨恨撇在你身上。现在该死的人毒王慕青还有比他更残忍的西邪都死了,云嫣然也握在我手中,任凭我慢慢折磨,我原本是想放过你,可是,可爱的大姐,你为什么和我争睿呢?”捡起地上小鸟的尸身,云芊儿轻功一跃,就将碎成一滩血肉的小鸟脑袋和着尸身一起放回鸟巢中。 鸟巢里有两只成年鸟儿和两只幼鸟,方才她动作太快,加上正在酣眠还不知如何回事,此刻却是反应过来,看到尸身,悲伤欲绝的成年鸟儿不断地用嘴啄着她的手,最终也不断发出呀啊,等悲伤的叫声。云芊儿立在衬干上任由它们啄着,唇角勾着笑意,可过不了片刻,待得手被啄出血了,云芊儿脸上笑意一凝:本来我是好心还回尸身给你们的,不过现在看来是太过好心了。双手轻轻一动,便快如闪电地将两只成年鸟儿握住,收紧,指头狠狼一按,“咔嚓”两声,它们的脖子脖子毫无生气地垂了下来,死绝了。 依旧将尸体放在鸟巢中,两只还需喂哺的幼鸟毛都还没有长全,不能啄她,只能张大嘴巴‘呀呀呀,地叫着,声音好不凄凉。 做完这些,云芊儿心情似乎舒畅了一点,可看着沾着羽毛和鲜血的两双手,又皱起了眉头。抽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戴好面具,云芊儿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银月正悬在天际,寥察银月点缀,今天的夜尚好。 跃下了地,风过村林,村叶“沙沙,声充盈耳中,云芊儿想到什么,眼中不由自主地泛出笑意,身形一闪就如鬼魅般掠出树林,与风同行。 过了半晌,云芊儿停了下来,停在闻花巷后巷中,前巷的嘈杂人声伴着脂粉味在空气中浮动,不难想象各处青楼里是如何的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抬眼一扫,觅到一个青楼后门,推了进去,守门的小厮对他显然十分熟络夜公子,您来了啊?小厮脸上是满满谄媚笑容。 在这种地方,有钱就熟络了。云芊儿自是深知这种道理,往怀中一掏,一锭颇有份量的银子在夜空中闪过银光,一会儿便稳稳地落在小厮手中。小厮一见,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得过分。 云芊儿不再理会,径直走了进去。 小厮看着她的背影,黑色连帽披风在夜色中很是隐秘,她是个怪人!从未露过脸,声音也是沙哑得厉害,每次都是夜晚来,而且从后门进,不过多怪都无所谓,只要有银两就好。 将手中的银两抛了又抛,小厮眉开眼笑,今晚守门特别有精神! 这里是春花楼。 春花楼在国都沁城很有名,不若拈花公子清风阁的格调高雅,这里是以花样众多出名。只要你出的起价,什么样的女于,什么样的男子都可以帮你找来,而且还提供各种现耍的花式供你参考。 绕开众多莺莺燕燕,酒色男女,云芊儿推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是一幅滛乱的景象,一女五男,躺在地上,男人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满。黄牙、胸口长毛,满身狐臭,“可惜中间的女子却似乎不介意这些,玩得不亦说乎,反而是那五名猥琐的男人嫌她长得丑,用纱巾遮住她的脸。 听到开门声,五名男人看了过来。 继续。”两个字从云芊儿口中吐出,手也拈出一张银票往房内的一名小厮处一递。 小厮一接银票,眉开眼笑,五名男人一看,顿时更加卖力起来,令得中间的女子娇喘连连。 房间里没有点情香,她也没有给云嫣然什么药吃,可见云妈然本性就是如此。云芊儿看着丝巾遮脸,浑身兴奋得颤抖云坞然,唇角勾起笑意,讥诮讽刺意味极浓。 去叫此人来观看。看看国都第一美人的这副样子。”云芊儿拿出一张更重份量的银票递给小厮。小厮一看,连连笑着答应:“是是是,公子稍等 不!”云嫣然听到对话终于回神,摇头拒绝。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吃我的,住我的,就是男人也是我出钱雇的,不也可以,我收回这一切。云芊儿冷道。 我,,云嫣然还想说什么,一名男人狠狠地一个动作令到她娇喘出声“啊 整个人沉浸在欢愉中,什么都想不到,也顾不上了。 云嫣然彻底堕落了。 云芊儿看着她这样,不知为何心底不是很高兴,而听到那一声声娇吟,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她自己经历,七天七夜的凌虐还有之后变着花样的折磨,心下顿时烦躁。 夺步出了房门,连好戏也没有心情看了,云芊儿来到后院,抬眼看着天上的明月,皎洁的光泽刺得她眼睛发痛,让她想到自己是多么的肮脏。 身子很脏。 睿是因为这样不接受她么? 想到这,种种情绪像有毒的蔓藤般蔓延心头,令她的心一阵一阵绞痛。 是啊,她很脏,云嫣然也脏了,只有大姐似乎还很洁净呢,大家都是姐妹,这样是否不公平呢? 脑袋主了歪,云芊儿眨了一下眼睛,如若没有面具遮挡,可以看到她现在的表情定是十分的纯真十分的可爱,只不过眼中的光芒却是幽暗之极。 完璧之身,如若大姐没有了,睿你还会看她一眼么?”轻喃这么一句,似乎想到一个好主意,云芊儿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她很期待呢。 从清心殿出来,紫璃握着装着火舌果盒子的手紧了又紧,看着在宫灯下肃穆的宫殿,她的心有点沉甸甸,无由来,却让她有点儿烦躁。 深深地级一口夜间的空气,微微的凉透在心间,这才秸微舒畅了一些。 坐上马车,来到宫门,侍卫下去,让原本的马车车夫继续驾驶,紫璃找到了侯在小巷中的拈花公子等人。 拈花公子钻了上来,随行的丫鬟也坐到车夫旁边,车轮的轱辘声再次响彻车厢。 怎么样?成了?”看着她手中的盒子,拈花公子问道。 成了。”紫璃唇角微起点笑意。 给我看看。”拈花公子说着,拿过盒子打开,里面红似火焰的火舌果映入眼帘,他这才安心吁一口气,随即想到什么,盒子一合,担心同道:”睿帝没有给你添加什么附加条件吧? 没有。”紫璃拿回盒子,抱在大腿上,整个人侍在车厢处,看起来很累。 更加挪近,拈花公子拿出一张柔软的垫子体贴地垫在她身后,轻道:”睡吧。” 紫璃点了点头,就当真闭眼睡去了,她今天的确累坏了,而且由于失血过多,她连再撑多半会的力气都没有。 一路沉默不语,良久,终于回到了小草庐。 怎么样?”还未踏进屋内,墨云就急急地冲了出来。 紫璃将盒子递给他,墨云赶紧接过,一看,果然是火舌果,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口中也不断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环顾屋子内一周,少了人。 毒老前辈说接下来没有他什么事就回去了。”墨云解释道。 其实毒老是被拈花公子骂怕了,趁他没有回来,躲避起来。 哼!”听到这,拈花公子哼了一声,委老竞然逃跑了,他还没有骂够呢,如若不走他,容熙用的着这样,他的徒儿弄得着为救容熙而折寿么?想着,拈花公手又气上心头,无处宣泄,只好不满地跺脚。 还有蓝鹤前辈,“我这就去找他回来。”墨云将盒子给回紫璃就走了出去。蓝鹤的医术比他的好很多,而且经过相处,他也发现蓝鹤的人品的确不错,所以有他在,他也更放心。 小溪的源头处,这里岩石料峭,地势颇高,溪水来到这里形成几困小瀑布,水流的哇啦声充盈空气,请澈的溪水在月华下泛出一点一点、丝丝缕缕的银光。 看着坐在一块大石上的淡蓝身影,蓝鹤频频叹气。 妍儿,回去吧,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蓝鹤劝道,见百妍郡主不搭理,皱着的眉拧得更紧,声音却放得更柔:妍儿,你晚饭没吃,坐在这都好几个时辰了,你这样,我怎么向你娘亲交代?”提到百妍郡主的娘亲,蓝鹤眸光闪了闪,似乎有着什么情绪滑过心头。 百妍郡主转过头,沾着泪疫的秀丽脸庞在月光下显得可恰楚楚,而她眉宇中的不甘又是如此的明显。 我……“百妍郡主州说一字,衣衫戎空的声音传来,抬眼看去,便见墨云急急地落到蓝鹤身边‘蓝鹤前辈,火舌果已经拿回来了,是否可以” 闻言,蓝鹤也为他们高兴:“拿回来就好,那么我,声音带出轻快,刚要提步,又想到百妍郡主,步伐不由一停:“妍儿,火舌果拿回来了,你不回去看看容熙醒来吗?” 蓝鹤看着她,本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欣喜不已,哪知却见到百妍郡主脸色剜那变白,身子还微微颤抖着。 妍儿你不舒服?”蓝鹤走到地身边,急切同道。 我,“百妍郡主抬眼扫过墨云,再转回到蓝鹤处,目光透出恳求。 师父,您再陪我呆一会,就一会可好?我似乎坐的太久,有点儿头晕。” 听到她这么说,再对上她苍白的脸色,蓝鹤也不疑有他,转头对墨云抱歉道:“墨公子,你先去准备,我很快就回去。 皱了皱眉,墨云也只好自己先行离开。 待墨云走后,百妍郡主竟是直直地跪了下来,跪在小石子土:“师父,我求你” 妍儿,你这是怎么?”蓝鹤伸手想将她扶起,奈何百妍郡主死活不肯起来。 师父,我求你了!求你帮我得到容熙公子!”百妍郡主深深地恳求道。她知道,现在火舌果弄了回来,容熙公子一醒,她怕是什么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帮到她的就只有她师父了。 妍儿,感情的事怎可以勉强?”蓝鹤无奈叹息。 师父,当初如若你肯带娘亲离开,她也不会嫁给父王,也不会一直闷闷不乐,甚至… 提起当年旧事,百妍郡主满脸悲戚之色:“师父,你说过你欠了娘亲,现在我向你讨回这个人情,不行吗?” 你“”蓝鹤身体晃了一下。 知道娘亲是蓝鹤的死|岤百妍郡主继续劝说将她娘亲在王府的苦况和她从小没有娘亲的悲哀添油加醋地说出来。 她、真的过得这么苦么?”蓝鹤眼中情愫沉淀,无尽后悔袭上心头。 是啊,娘亲她,“百妍郡主说着便哭泣起来。 好了,不哭了“蓝鹤用手拭去百妍郡主眼角的泪珠:我欠你娘亲的还与你便是了,哪怕赌上侠医之名,哪怕被世人不耻。 墨云回到小草庐,答应拈花公子同话两句,便开始着手准备需要的物事。火舌果本就火性极烈,容熙又是受了伤,服用火舌果的过程必须十分谨慎,要一点一点地喂食,期间一有什么异样还需要用银针疏导,以免烈性攻心。墨云几乎不怎么会银针,所以喂食容熙火舌果的过程中必须蓝鹤在场。 墨云将火舌果拿了出来,用着匕首将它切开,再弄成汁液备用,银针也用火消好了毒,其他必须药物也放在桌上,只等蓝鹤回来。 侍在桌子边,紫璃看着床上的容熙,此刻容熙的脸色依然苍白,却没有了青紫色。虽然她不救容熙,容熙依靠炭火和蓝鹤的银针疏导,幸运的话,还能活上三天,但这三天容熙会活得比死更难受,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本身的功力也会流失,她不想看到这种情景。 而纵然他活上三天,三天后能有火舌果,但没有她的血或者蓝鹤那套很危险的金针之法,容熙的身体也完全抵挡不了火舌果的火性。所以说,她的血不仅仅是帮容熙镇压冰毒,也是帮他调节身体,让虚弱的他能够吸收火舌果,而不被它烈性所伤害。 你还可以吗?”墨云握着匕首,很紧,迟迟不敢下刀。 紫璃点了点头,自皙的手臂放在桌面上。 火舌果属性太烈,为了避免出什么大的差错,最好再喂容熙一次血。 徒儿“一旁的拈花公子看着那张苍白得不成样子的脸,心抽痛不已。 放心,我没有事。”紫璃轻声安慰。 割了半碗血,墨云喂容熙喝下,此时蓝鹤恰好回来了。 等一会可能要施针,所以点多几支蜡烛,亮点好。”蓝鹤说着,径直走到柜子处拿出几根蜡烛。 听他说得有理,众人也不为意。只不过,紫璃看着他点蜡烛,总觉得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再仔细看去,又没有异样。 方才是错觉? 很可能。刚刚放完血,她的头脑昏沉得厉害,触眼所及,所有物事似乎都有着些重影,看错绝对不出奇。 见紫璃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拈花公子关切问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容熙醒来,再叫你?”由于容熙身体受伤不好移动,他们为了方便照看他,就在这间小草庐的旁边简易地搭了另一间草庐。 不用。”紫璃轻道。 那好吧。”知道劝她,她也不会听,括花公子也只好随她。 喂食火舌果汁液的过程算是很顺利,除了一次需要施针疏导片刻,其余都是无风无浪。 还差最后一次喂食,墨云额头渗出汗滴,不知为何觉得头脑越来越晕,手也是无力。 等我来吧。蓝鹤接过他手中摇摇欲坠的碗。 好。”墨云举起衣袖拭了拭汗,无力感从脚端涌了上来,一波一波想将他推倒。 后来蓝鹤点的蜡烛,一支正好放在床边几上,靠墨云很近。 另外两支则是放在桌面上,而拈花公子和紫璃正好坐在那里。 本就失血过多的紫璃早是趴在桌面沉沉睡去。拈花公子看着她不觉什么不妥,毕竟她身体虚得紧,只不过,为什么他也觉得头晕眼花? 墨、墨云”,拈花公子看向墨云,一个墨云,两个墨云?他竟看到两个墨云?眼花了?拈花公子诿地摇晃脑袋,却不想他这么一摇,头更晕了 墨””再叫一字,他就完全趴在桌面上昏了过去。 墨云看到了,惊讶之色从眼中飘过,转向一脸歉意的蓝鹤:你,” 对不起。”蓝鹤伸手往他身上一点,墨云也是立刻侧了下去。 师父,可以了吗?”服了解药的百妍郡主一直躲在外面偷看,此时见到他们接二连三地例了,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 嗯。”蓝鹤眉心蹙得很紧,随即掏出一个药瓶往容熙嘴中一扣,眼见药液滑下,眼中漫过深深慢疚:“对不起。 百妍郡主走到紫璃和拈花公子身边,看着睡倒的两人,脸上飞扬得意之色,伸出手狠狠地刮了拈花公子一巴“哼,看你敢威胁本郡主!” 抬手又要打紫璃,蓝鹤走到她身边将她的手牢牢抓住:够了!”声音夹着怒气。 师父,我,“百妍郡主咬了咬唇,脸露不甘。 容熙很快就会醒来,‘合欢,也会立刻发作,我去安顿好他们,你好自为之”,蓝鹤说着,便抱起紫璃,将她送到旁边的草庐。墨云、拈花公子也是如此。 关上门,蓝鹤看着床上晕例的三人,深深地叹气,眼中愧疚抱歉神色很浓:对不起” 而他更对不起的怕是容熙了! 最后看向容熙所在的小草庐一眼,蓝鹤将门关上,整个人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枉他被世人称为侠医,现下竟然为了自已的徒儿,而对无辜的人用蝽药,而且还是世间无药可解的蝽药! 嗫,“叹息从口中溢出,蓝鹤整个人被自责包围。 小草庐中。 百妍郡主趴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俊逸无双的男子,眼中流转着痴迷的光芒。 容熙公子,等你醒来,你就是我的了,我终于等到你了”“百妍郡主伸出手指爱恋地滑过容熙完美得令人惊叹的轮廓,一下一下,极轻极柔。 眼眸牢牢地锁住他,这么片刻,终于看见容熙的眼皮动了动。 他要醒了! 百妍都主狂喜不已,心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地跳动,像小鹿一般,快的就要跃出体外。 容熙公子”,百妍郡主痴痴地低唤。 璃、璃儿”,容熙嘴唇颤了颤:‘璃儿,你在吗” 他醒来唤的第一个名字是‘璃儿”第一个想见的人也是她,容熙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在百妍郡主身上,从头冷到脚。 容熙公子,“手指不断抚摸着容熙的脸颊,百妍郡主唤得更加深情,她不会甘心更不会认输,不管容熙之前对那个什么璃儿怎样,经过今晚,他以后会娶的只有她 百妍。 感觉有什么在他脸上,容熙觉得不舒服,但他身体却是燥热得心痒难耐,全身像火烧一般。 看到容熙的皮肤泛出红粉,百妍郡主知道药力发作了,心下更是禁不住欣喜,手指也顺着容熙脸颊下滑,当来到他喉结处,却不想猛地被容熙抓住:“你是谁?对我千了什么? 这刿的容熙其实并未完全清醒,但‘合欢,才刚刚发作,药力还未完全侵袭他意志。靠着理智,容熙坐了起来,目光冷冷地看向眼前的女子。 我、我是百桥”,百妍郡主道。 不认识。”容熙放开了她的手。 百妍郡主脸一僵,随即柔声道:“容熙公子你现在不认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人下了‘合欢”如果没有处子之血为你解毒,怕是会,”眼眸凝着她,流转着痴迷炙热的光芒“我一直都仰慕容熙公子,愿意、愿意以身为容熙公子解毒。”说到最后,脸上兴起娇羞之色。 合欢。难怪!容熙感觉腹中汹涌而上的炙热,意识似乎开始涣散。 被人,被谁?”双手紧握成拳,容熙眼眸扫过周围,各色药物,还有残留着血液的瓷碗,眼神顿时一顿,他醒了,怕是吃了火舌果而虚弱的他能够抵挡火舌果的唯一可能是”,璃儿的血! 璃儿,璃儿在哪里?”容熙的声音透出急切。 又是‘璃儿”她对你就这么重要吗?”百妍郡主声音夹着满满的妒忌。 皱起眉头,容熙不答如,反而眼眸不断地扣向四周,想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容熙公子,你中了‘合欢,再不解毒,以后怕是会毁了,还是让我先为你解毒吧?”百妍郡主低声劝道,手指也抚上他的脸颊。 不妙!他竟时她的触摸没有那么厌恶了。容熙狠狠地咬了一下唇,拂开她的手:‘走开! 我有什么不好的?比起很多女人,我不知强多少倍了!向我求婚的男子也踏破了门槛,你就这么嫌弃我?”百妍郡主被他拂得猝到地下,委屈得眼泪在打转。 不管你多么好,我此生想碰,会碰的女人只有璃儿一个”用力说完这么一句,容熙咳嗽一声,身体深处的热浪不断上涌,不断侵蚀他的意味,他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不然,” 赶紧下床,容熙刚要夺门而出,百妍郡主急急将他拉住,口中也大喊道:“师父,容熙公子要走了,快、快帮我拉住他!” 蓝鹤听到声音,从旁边草庐处走了出来。 是你”,容熙一眼认出了他。 师父,快帮我!师父,“百妍郡主狠狠地拉住容熙的手臂,眼泪夺眶而出。 见到和她娘亲长得十分相像的百妍郡主,蓝鹤不忍心了,闭上眼,敛去仁慈,对着容熙道:“容公子得罪了!” 你!”容熙本是将目光探在蓝鹤出来的小草庐处,他总觉得里面会藏着什么,但见此情景他只有拼尽全力逃了,不然被他们抓住,他就要失身给璃儿之外的女人,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强迫将所有内力集中起来,由于他刚服下紫璃的血,现在内力很充裕,用力一拂,足尖一点,他便身形如风地朝村林掠去。 百妍郡主被他推得踉跄,急急爬起后,就拉住蓝鹤的衣袖 师父,我求你,我求你了,去抓容熙公子回来!” 妍儿“”蓝鹤心如刀害一般的疼。 求你了师父!师父”,百妍郡主哭着哀求:‘要不,师父,我给你磕头” 好了,妍儿!为师帮你便是了!”蓝鹤实在不忍心,闭上眼,淹没自己的所有良知,身形一闪便朝容熙追去。 容熙一路施展轻功,强迫使用内力的结果是他身上的伤都绽裂开来,不过身体的疼痛例让他头脑清醒了不少,至少没有在‘合欢,中完全失了意志 一路飞跃,一路察看地形,容熙知道附近有一个山洞,之前他练功时,在那布了一个阵。蓝鹤虽然医术高明,但却不懂阵法,这点怕是可以用来躲避他。 容熙在密林中穿梭,惊起无数飞鸟,伴着他身上伤口鲜血涌出,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了。 身后传来衣衫掠空的声音,蓝鹤离他不远了!不过眼眸触到一处山洞,容熙脚步一转就直直朝那奔去,他的轻功用到极致。 进到山洞,看着蓝鹤停在山洞外树林中徘徊,不能接近,容熙这才舒了一口气。 虽然被拈花公子骂到怕了,但毒老始终还是不放心,摸着黑过来看看。 此时百妍郡主也追了出去,小萃庐内没有一人。 毒老躲在窗边,朝内一看,一见之下,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人呢”连容熙都不见了”, 摸着丈二的脑袋,毒老转到旁边新盖的小草庐,就着月光一看,笑了出来:嘻嘻,原来太累了,个个在睡觉呢!” 刚想离开,不打揽他们,毒老忽然一拍脑袋不对,里面貌似是三个人,还有一个呢? 又奔了进去,毒老掰着指头数着,一、二、三,一个紫璃丫头,一个墨云,一个什么拈花公子,少了容熙! 其他人少了侧不出奇,但少了容熙,这就有点不妙了! 喂喂喂,不要睡了!你们怎么全都在一张床睡啊”,毒老推了最近的拈花公子两下,嗯?没有反应。 这下毒老终于觉出不妥了,连忙点起灯火查看。 中了迷香! 得出这个结论,毒老连忙用个盆子在勺了一盆溪水,哇啦,一声,劈头往他们那一浇。 公子呢”公子”“墨云醒过来便急急问道,脚也不停地奔了出去。 他不在啊!毒老回道。 想到蓝鹤,墨云心下一沉:“我去找他!” 待墨云离开了,拈花公子和紫璃才相继醒了过来。 搞什么?”不太明了状况的拈花公子抱怨出声。 蓝鹤呢?容熙””紫璃一下就猜到大概了,急急问道。 不在啊,两人都不在!妾老摆手道。 分头行事,去找容 休夫别样妃第29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容熙!他怕是出事了!”紫璃说着,颤颤地下了床。 出事了?”拈花公子和毒老非常合拍地摸了摸脑门。 你的身子”,拈花公子急急上前,将紫璃扶住。 没有事,找人要紧!”紫璃说完这么一句,就走到门外觅了一个方向强硬施展轻功离开。 拈花公子和毒老见此,虽然还是有些不明,可也知道事情怕是严重,对望一眼,也便寻了不同的方向而去。 墨云在密林中飞跃,看了看地形,知道容熙之前在附近一处山洞闭关练过功,想了想,便径直朝那方向而去。 过了半晌,墨云停了下来,果然见到蓝鹤在洞外数丈处徘徊不前。 悄无声色地靠近,墨云手刀一起,便持本就心神不稳,一直自责的蓝鹤击得倒下,继而点了他的睡|岤,让他任凭容熙处置。 公子“墨云大声嚷道。 墨x墨云?容熙的声音从洞内传出,竟是沙哑低沉得过分。 公子,你怎么了。”墨云急道,脚下却是凭着记忆,走在阵内。他时阵法不甚懂,但这个阵法,容熙带他走过。 我中‘合欢‘了,去、去将我的金针拿、拿来!”容熙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压抑。 合欢!?听到这,墨云心神一震,没药可解,只有用处子之血解的‘合欢,?这可不是金针能解的!纵然容熙耗尽所有功力也未必可以,而且还有可能将他自已毁掉!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毁掉! 公子原谅墨云! 心里默念一下,墨云回道:“好的,公子,我这就给你拿来,拿金针来!”转身朝密林而去。 嗯。”被药力侵袭的容熙听不出他声音的不妥。 墨云刚刚离开,不远处一株大村上便跃下一个人影,身穿黑色连帽披风,带着银色面具。 由于顺风,云芊儿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刚刚才避开暗阁的耳目,想来瞧瞧她可爱的大姐,想不到竟看到这么有起的事! 手指在面具上点了点,云芊儿眼中溢出笑意:“看来大姐你还是好运的,这不,失身给神医容熙,倒也好不是?只不过,游戏要更好玩不是。 云芊儿无声无色地靠近,看到洞外的阵法,眉心微微蹙起,不过半晌,眉头就舒了开来。好在山洞前的阵法不难,不然,她就不知道怎么破解了。 走到阵内,云芊儿将其中的石块轻轻挪了出去。 这一切,她做的极之小心,虽然容熙现下怕是被合欢弄得失了意志,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里面的可是神医容熙,那可不是能够小瞧的!破坏了阵法,云芊儿侧耳听了听洞内的动静,由于岩石的扩音作用,此刮容熙的深深喘息声溢了出来。 听到这,云芊儿知道容熙怕是意识几乎丧失了。如此甚好! 眼珠子一转,云芊儿往袖中一掏,掏出一裁熏香,点燃了往洞内一抛。 又听了听洞内的声响,云芊儿折身飞跃密林,半晌,终于被她觅到一个身影,亍是赶紧在村干上留下记号,方便她寻过来。 经过一番施展轻功,虚弱的紫璃终是耗不住了,扶着树干喘息,此时一摸,触感有点怪异。 抬眼一看,树干上竟有个“箭头,的标记。 难道是墨云留下的? 眼眸扫过四周,紫璃只想到这个可能,于是顺着记号,一路寻去。 经过一番周折,她找到了容熙所在的山洞。 容熙,你在里面吗?”紫璃轻而易举跨过被破坏的阵法,站在洞外。 没有人回答,只不过深深地喘息声响在洞内。 容……”紫璃刚唤一字,却不想脚踝突然被人一抓,紧接着她捧到一副胸膛处。 山洞上面有些小洞,月光从小洞中泄下来。紫璃一看,看到眼前之人的的确确是容熙,而他身上的伤口全都绽裂开来,胸前鲜血淋漓。 容,“紫璃又才说一字,她的唇便覆上两片柔软。继而容熙不断地,狠狠地吻了上来。 容……容熙,你干、干什么”,碍于他身上的伤口,紫璃不敢太大力地挣扎。 将她的细碎的话语尽数吞进肚子,容熙激|情地吻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好甜!甜得他欲罢不能! 客,“紫璃伸手抵上他胸膛,炙热的温度吓得她一愣,他怎么身体这么热? 难道。紫璃还在思考,不满足于吻的容熙猛地扯开她的衣衫,继而整个人霍了上去。 吻一路往下,容熙只是凭着本能。 容熙,容熙”,许悬无力的紫璃挣扎不开,只好伸手拍打他的脸颊,企图让他请醒一些。 感觉空气中一丝隐隐的幽香飘荡,容熙被药力侵袭的头脑更是混沌,似乎还浮现一些幻觉。 欣、欣姐姐?””容熙手中拉扯她衣衫的动作不停,口中却喃喃道 你、你叫我什么!?”紫璃声音带着颤抖。摇了摇头,容熙不断想看清楚眼前的女子,可惜看不清,只觉得她的声音很美,他听着不由想起他的孩童时光。 欣姐姐?“”容熙又摇了摇头。 你叫我欣、欣姐姐!?紫璃唇角苦涩蔓延:容熙,你……”话未说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紫璃整个人险些晕了过去。 容熙,再问你一次,我是谁?”感受一波一波的冲击,紫璃眼角泛出了晶莹。她的心好痛! 欣姐……”女子带着痛苦的声音如针般刺在他心里,他的心也好痛,摇头再摇头,容熙似乎想起什么,不由叫道:“不、欣、欣……你、你是……璃,字还没有说出来,他便被忍受不住的紫璃打昏了。 正文 099 缠绵过后!云芊儿给睿的信! 山洞外,一稞茂盛的大衬后。 身穿黑色连帽披风,带着银色面具的云芊儿藏在这里。 地下有着许多生物的尸骸,一堆,一堆的,那是云芊儿无聊的杰作。 为了不让洞内的紫璃他们发现什么,这次她例是不直接动手,而是毒粉一撤,令那些靠近她的爬虫也好,小兽也罢,直接倒下,继而慢慢折磨。 凝神细听着洞内的动静,云芊儿在披风上擦了擦手,然后笑着掰了掰自己的指头:“大姐,这声‘欣姐姐,好听么?” 说到这,云芊儿笑意弥漫,心底暗暗庆幸起来:如不是容熙伤势未愈,先受火舌果的影响,再来蝽药“合欢”的冲击,她的熏香还真迷不了他的心智! 手指又掰了掰,云芊儿想起容熙昏迷前最后一句,眼中闪过恼恨,容熙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辩出大姐,可见他对大姐还真是情深! 不过,再情深又怎样?还不是让大姐误会了?这个结啊,不知到死能不能解开? 唇角兴起幸灾乐祸的笑容,云芊儿等待着紫璃离开,只有紫璃离开后,她才能将阵法还原,如此才叫真正的没有人发现。 时间如水流淌。 漆黑幽深的山洞内,一片沉寂。 紫璃很安静地坐在冰冷的地上,无神的眼眸顺着岩洞看向天际,脸上一片死寂,有的只是近乎灰色的苍白。 天际的银月宛如一把镰刀,银白的光芒很柔和,但却透着一种遥不可及,不沾凡尘的清冷。 夜风轻轻地从洞。吹进,有些冷。 身子情不自禁地轻轻颤抖,紫璃本能地系起衣带子,内衣、中衣、外衣,衣衫上染着鲜血,纵然在月光下也是那么的刺眼。 低头看着,紫璃的眼皮微微抖了一下,眸光有那么一丝丝的波动,随即又是如死水般的沉寂。 今晚的夜很静。 风在幽深的洞|岤内回旋,那是种近乎哭泣的低鸣。 很静,真的很静,她耳边是容熙在梦中微微吃痛的声音,细细碎碎,零零星星,她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也不想听清楚。 看向倒在地下的容熙,紫璃探出手,帮着他整理衣衫,动作很轻,很柔,但指尖却带着一种不能名状的颤抖。 “伤口又流血了。”幽幽的叹息从她泛白的唇逸出,仿佛和平常一样,只不过仔细听,可以听出话语中是多么的冷漠。她只是习惯而为而已。 “容熙,我不欠你,再不欠你的了。”紫璃说着,唇角扬得高高,有着一种解脱的释然。 轻轻地站了起来,紫璃走了出去,捂住自己的心房,步子很慢、很沉。 每走一步,腿间的疼痛就添上一分,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方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是多么的剧烈。 现代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云紫璃! 不断地安慰自己,每安慰一次,紫璃唇角的笑意就越发浓郁,仿佛笑容就凝在唇角似的。 胸口在涨涨地痛,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列落、破碎。 原来心碎是这样的!顷刮间,心碎成百片,千片、万片。只待风起,灰飞烟灭。 脚踝处传来针刺般的疼痛,紫璃低头,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走到了灌木丛,一根根长长的刺在月光中泛着钝钝的锋芒,戎破她的裤子,刺在血肉,鲜血林漓。 “怎么这么不看路,这么不小心呢?”轻轻地自责声从口中溢出,紫璃也不绕出来,而是直接从灌木丛中趟过。 一片灌木丛终于走完了,紫璃的上衣,裤子,浑身都是鲜血,分不清那些是她,那些是容熙的。 笑,紫璃唇角的笑越发灿烂。 轻轻叹一口气,紫璃眼眸扫过四周,她在找回去的路。 很多、很多的树木铺天盖地,周困黑沉沉一片,唯一的月光也被云遮住了。 皱了皱好看的眉,紫璃似在思考,似在发呆,总之,她就这么地站着。 空气中微微浮起一丝幽香,顺风拂了过来,那是种极之淡雅的桃香。 “师父……”咀嚼着熟悉而心暖的两个字,不喜欢哭泣的她,竟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远远一瞥,看见那扶着衬歇息的拈花公子,桃红的衣衫,温暖的颜色。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紫璃不想他担心,真的不想他担心口他是这世间上最关心她的人。他之前为她分担太多了,她不想再看到他担心的表情,哪怕她此刻多么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什么伤痛藏着,忍着,不就好了么?云紫璃,你可以的。 侧过身子,紫璃不再看拈花公子,很小心挪开来。可惜,她太高估了,高估这具因失血太多而虚弱不堪的身子,高估那双被荆刺弄得伤痕累累的脚。猝不及防的,她就这么一个不稳,掉到地下,恰好砸在树木断枝上,“啪啦“一声。 村林本就沉寂,这么一声是多么的突兀,又是多么的明显,尤其听在正集中内力心神留心周围动静的拈花公子耳中。 听到声响,拈花公子看了过来,当看到一截紫色,便迫不及待地施展轻功跃了过来。 “徒儿”,“拈花公子急唤道。不知为何,他只是看到她的背影就心下微微揪紧,总觉得她似乎发生了什么。 虚弱的她,起身似乎也不容易,紫璃刚刚爬起来,便见一袭桃红衣衫现在眼前。 “师父。”紫璃唇角依旧扬着笑容,尽可能地不让拈花公子觉察什么,只不过,她不知道她的笑看在拈花公子眼中比哭还难看。 “你……”拈花公子目光从她脸上滑落,来到她染血的衣衫上,眼神一定后,他便急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严不严重?”同时伸出手,想查看她的伤势,但又不知道从哪里看起才好,只因她浑身都是鲜血,惨不忍睹。 “没事。”紫璃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拈花公子怎么可能相信她没有事。 “师父,抱我回去吧,回去你的拈花楼,我没有气力走了。”紫璃道。 “好!”拈花公子一口答应,将她横抱起来,随即想到什么,低声问道:“这么回去了,容熙还找么?” 话音才落,拈花公子忽然感觉紫璃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一张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泛出悲戚的青色。 “怎么了?” “容熙不用找了,他很好。”紫璃垂着眼帘,轻道。 闻言,拈花公子低头认真看着,由于刘海儿遮住,他看不清紫璃的眼眸,只能看见她惨白的唇角勾着一个浅浅的弧度,她在笑吗?怎么他觉得她更像在哭呢? 墨云从密林出来,便迫不及待地沿着道路转入国都沁城,直直奔向闻花巷。闻花巷是众多青楼汇集之地。 夜晚的闻花巷奢靡一片,酒香、胭脂香充盈空气,众多风流雅客坐在青楼中,怀中抱着的是美人,口中喝着的是美酒。美人美食,端是让人醉生梦死。 墨云急急走进一间青楼,不是清风阁,他可不想今晚的事张扬出去。 站在青楼大厅,墨云抬眼一扫,忽略那些坐着的宾客,目光落在那些站着的女子身上,急切寻找着。一身黑衣的他,身材高大挺挨,脸上横着的刀疤为英俊的他平添几分粗扩。 “老鸨呢?”墨云一边看着,一边问。由于他除了清风阁之外,没有去过青楼,而清风阁的老鸨又是极之年轻和美艳,所以他不知道在场的如花女子中哪个是。 “奴、奴家是这里的老鸨。”一身橘红长裙,满面脂粉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感觉着墨云身上的煞气不由声音微微发颤。 “你是?”墨云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一下,这不知什么青楼的标准和清风阁还真不能比。 “就、就是啊,不知公子喜咖”,”老鸨定了定心神,脸上挽出标准的谄媚笑容。 “给我找一个还没有开苞的、的处子。”说到这,墨云脸上飘过一丝红晕。 看到他这样,老鸨心里暗叹他还纯着呢!心下的害怕当即收敛起来,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好的,公子!不过银两方面……” 一张银票往她手中一塞,墨云问道:“够了吧?” “够,够,绝对……”看着银票,老鸨双眼发光:“不知公子喜欢怎样的女子?这里有…… 不待她一一介绍,墨云便不耐烦地打断:“随便。”看到她张口又想说什么,墨云不由威胁道:“限你半盏茶时间弄一个来,不然掀了你这里!”手指一顶,腰刀亮了一亮,锭利的锋芒,晃得老鸨心都在打颤。 “好、好的。“老鸨急急上楼,连滚带爬的。 不过片刻功夫,老鸨便气喘呼呼地领了一个女子下来。那名女子面容只算清秀,身穿一袭款式简单的翠绿长裙,脸上略施淡粉,相对于场中的女子少了很多脂粉味,多了一些纯朴清素之气。 “处子?”看着不知所措看着他的女子,墨云不放心问道。“合欢“只有处子之血才能解。 “绝对是处!绝对!要不然……”,老鸨还想保证些什么,忽觉眼前人影一闪,原是墨云在瞬间抱着那名女子施展轻功而去。 一路穿梭密林,墨云的脚步是满满的急切。脑中是思路纷飞,心下却是愧疚得不能言语。 容熙公子叫他去拿金针,而他却自作主张地去青楼买个处子给他解毒。这是他,跟在容熙公子身边以来,第一次忤逆他的意思。 可是,可是,金针根本对解‘合欢,毫无用处,容熙公子强行施针,只会将自己毁掉!而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在自己眼皮下发生,所以,公子,对不起! 这么一路思虑,墨云来到山洞阵法外,心已经坚定下来。 墨云将怀中的女子放下。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身材娇小,面容算是秀气。她怔怔地看着周围黑潦漆的树林,听着夜间不知名的声音,再对上墨云的脸,害怕得整个人在颤抖。 “不用怕。”墨云不知道如何安慰女孩子,但也知道她这么害怕不能成事,嘴砸了一下,抽出一张银票,小声道:“你进到洞中,你和里面的男子……就是、就是行房,成了,这银票给你!“大方地往女子手中一塞。 女子颤颤地棒起银票看着,就着月光看着银票上的数字,眼神一定,不敢相信,再看,揉了揉眼睛,两百两,这、这足够她赎身了! 墨云看到女子呆呆的,听了听洞内的声音,不耐烦地皱起眉,强硬拉过她的手臂,顺着阵法绕进去。 此时,云芊儿已是离开,阵法也是复原,加上本身墨云对阵法不甚熟悉,也觉察不出极之轻微的差别。 “公子……”墨云唤道。回答他的是容熙细碎的低吟:“嗯……!” 公子怕是意识全无了。墨云心底下着结论。 伸手将女子一推:“去,你记得主动、主动……”,有些话还是实在难以启齿。 还有些蒙蒙的女子,也顺着他的意进入了山洞。 墨云本想跟进去,但他心下的愧疚、自贵、害怕、紧张等等情绪阻挠了他的脚步,还有他实在不好意思去看人行房,尤其那个是他家的公子,被他公子知道,这可是罪上加罪! 拨罗脑中的记忆,墨云知道经过这么久,就是圣人也会败在“合欢”的药力之下,所以他不担心容熙不会什么,而那女子应该也会…… 拳头紧了又紧,倾听一下洞内的动静,知道那女子确确实实走到里面,墨云也便顺着阵法走了出来。蹲在阵法外的树丛后,墨云想听但又不敢听里面的动静,心里不断地挣扎着,十分的矛盾。 而这刻山洞中,依旧涤黑幽深一片,只有细碎的月光顺着极之小的几个岩洞漏了进来除,成为除洞。泄入的光线外,洞|岤里的另一光源,只不过这也是完全算不上光亮,更不提怎么照明。女子没有内力,加上刚刚由亮处进入,还没有适应,眼前十分的模糊,她抬起手来,只能险险见到自己的五只手指。 脚不断地在不知深浅的地上慢慢探着,忽地,脚尖碰到地上的躺着的容熙,一个不稳,“啊一一”的一声惊叫,她整个人直直朝容熙扑了下来。 伤口本就绽裂,被女子这么一撞,更是鲜血涌出,容熙身体很痛,昏迷中的他还没有恢复意识,但也本能地发出:“嗯”的叫痛声。凝神细听,墨云听到这么两声,完全没有什么经验的他,刷地脸红了,他心里自以为地认为里面已经发生了什么。 “这、这也太快了吧?才刚进去呢!”墨云自语道。 他的话音才落,一道更为更凄厉的惊叫声从幽深的洞|岤传了出来,响在寂静的夜间村林里极之突兀,也让人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之所以会有这么的声音,原来是里面的女子一掉之下,趴在容熙身上,伸手抵在容熙胸膛,一片湿漉漉的。此时女子的眼睛已经有些适应洞|岤里昏暗的光线,她将自己的手举起来,眯着眼查看,隐约间看到鲜红的颜色。而那刺鼻的铁锈味和液体的粘稠感,更是让她清楚地知道,这是血,她满手是血,而底下的男人、底下的男人更是满身是血!想到这,不断涌上的害怕来势汹汹地冲击她的神经,冲击她的意识,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扯着喉咙,喊道:“啊!啊!啊一一”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竭斯底里! 躲在树丛的墨云听到,直将凄厉理解为兴奋,他的脸更红了,手指也绞了起来,她、公子……这两人实在是……,魔音灌耳,女子一直叫个不停,而时不时还夹杂着容熙的叫痛声。墨云听着,脸已经红成煮熟的虾子色,好在天黑,没有怎么能察觉,不过他自己实在忍受不住了! 看了看山洞前的阵法,知道女子不可能走得出来,墨云踟蹰了一下,终是施展轻功飘远了些。 还是听到! 这什么女人啊,嗓子怎地这么大? 继续飘远,直至完全听不到才停了下来,抬眼看向天际,他在等待。 此时的墨云却不知道,就是他不飘远也听不到那女子的叫声,只因她惊叫过后,已经完全被吓晕。不断看着天色,墨云琢磨着时间,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 可以了吧?半个时辰挺、挺长的了。 墨云想到什么,脸上被夜风吹散的红晕又袭了上来,而且想到可能要进洞内查看,红晕还极具弥漫势头,不一会儿,他整张脸红了,耳根红了,就连脖子也红了。 驾轻就熟,他很快就穿过阵法,绮在门口,眼眸也不太敢往内探,怕看到什么不宜的场面。 “姑娘,可以了吗?”墨云轻声问道,琢磨一下,怕容熙还未恢复意识,所以他才敢问女子。 里面的女子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想到昏迷前的情景,不由“啊一一”又叫了出来。 本来墨云待了片刻听不到她回答,正想进去查看,被她这么一吓,侧是停了脚步。 “姑娘?”墨云疑惑。女子现在从容熙身上爬了下来,已是微微稳了稳心神,脑中浮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遭了,她根本没有和男子发生什么,如果被雇主知道会不会收回她的银票? 想到银票被收回,她又要回去那个青楼,女子心头就漫过不甘。咬了咬唇,低头一想,女子道:“我、我正在还衣衫不整,公子你、你先不要进来!”声音带着娇羞的怯意。 衣衫不整?一听到这四个字,墨云的脸更红了,他急忙退了一步:“你忙,我、我不会进去!” 听到他声音的不自然,女子眼眸转了转,知道他还是挺纯的,那么怕是有办法蒙混过关! 伸手拉扯自己的衣衫,看到衣衫上全走鲜血,一阵恶心后,女子觉得这侧省事。 发髻散开,衣衫也扯得微微宽松,女子挪过去,忍住害怕伸出手指探向容熙的鼻尖,还有呼吸。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也没有什么发热或者发冷 他应该没有事吧? 由于挨得近,容熙的一些细碎梦语便传入女子耳中,方才她害怕得不敢去听,此刻她侧是听请楚了。“璃、璃、璃儿……” 好像他除了呼痛外,就一直这么叫唤,… 璃儿?是他心爱女子的名字吧? 听着,听着,女子总觉得容熙透着沙哑的叫唤太过深情,也太过让人伤感,令得她的心都沉沉的。 “嗫……”叹了一口气,女子走了出去。 看到外面的墨云,她只得将头埋得低低的。 “你……”,墨云扫过她还有些凌乱的衣衫,衣衫上的鲜血,眼神定了定,想了想,知道怕是容熙伤口裂开了。继而急急将女子拉出阵法外,这才问道“你有没有…… “我和他已经、已经……,女子头埋得更低。 见她这样,墨云也不疑有它。毕竟方才的叫声可以作证。 墨云将女子抱起,送回原本的那间青楼门前,虽然她是风尘女子,但夜间一人行走出了什么事,他也良心过意不去。 墨云转身就要离开,不料女子轻声问道:“请问,那个‘璃儿,璃儿……”她本是脱口而问,问出口才想起这种问题是多么的不妥。 “没事。公子请回吧。”女子自个儿走进青楼。 璃儿……他知道公子是多么想要她,但公子从来不忍心她受到半点伤害,如不然,今晚他也不会来雇一名陌生的女子了。 回到密林采了此草药,墨云进到山洞,看着伤口绽裂,惨不忍睹的容熙,探了探他的休温,恢复正常了,“合欢”是绝对解了。 将草药和随身带着的金创药涂在容熙身上,再将自己的衣衫撕碎,简易地帮他处理伤口。 这般忙碌过后,天已经泛起鱼肚白。 第一缕晨光从洞。透了进来,射到容熙脸上,浓密黑亮的睫毛禁不住颤颤动了起来。 见此,墨云咬了咬唇就跪侧在地,整个身子挺得笔直,腰刀也抽了出来,放在膝盖前。他在等容熙处置。 墨云知道容熙从来不喜欢别人的触碰,现下竟然和一名女子,”,容熙心下定是难受,但不管容熙难受也好,愤怒也罢,他不求他原谅,只求他能够平复情绪,安心养病。 容熙颤颤地坐了起来,看到了墨云:“你酬” “公子,请你责罚六墨云将昨晚遭到蓝鹤暗算,容熙中了“合欢”,他去青楼雇一名女子给他解毒等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说罢,墨云将刀举了起来:“公子,墨云知罪,请责罚!” 他昨晚和一名陌生女子发生了关系?容熙脑中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不断地,他的心在打颤。 随即什么在他脑中闪过,快得几乎抓不住,容熙急急抓住墨云的手臂:“你确定昨晚的是一名青楼女子,而不是,而不是“”, “是一名青楼女子,的的确确。”墨云看着他焦急的神色,想到昨晚女子问他“璃儿”是谁,他以为容熙昨晚怕是将那名青楼女子当成紫璃了。 “公子,不管你梦中是谁,那的确是名青楼女子,而不是、不是…”墨云狼狼地咬了下唇,这才狠心道:“而不是云姑娘。” “是吗?”听到这,容熙酸楚一笑。悲伤和落寞将他包围。不是璃儿,不是璃儿,他的第一个女人竟然不是璃儿! “呵呵,听容熙笑得凄楚,墨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默默地跪着,默默地看着他。 笑了良久,良久,笑得肺腔火辣辣地疼痛,笑得忍不住“咳咳”咳嗽起来,容熙这才顿住,唇角扬起一丝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弧度:“不是璃儿,不是璃儿也好……她是他捧在手中的女子,他不忍伤害她! 天启国皇宫,御书房。 刚刚下朝,轩辕睿便径直折入御书房,那里还有一堆奏折等着他批阅。 上朝、下朝、批阅奏折,他的生活看似简单而枯燥,但那统领百官,俯视众人的感觉却是足以让他枯燥中感到愉悦,而且还不算天启国不断扩充的版目。 只要想到总有一天将天下尽收旗下,轩辕睿就忍不住眼中泛出笑意,整个人站在御书房窗前,阳光洒在他身上,璀璨金光中君临天下之势顿显。 此时,海公公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点慎重之色:“皇上,跟踪云芊儿的两名暗使被她解决了。云芊儿留了一封书信给您。” 闻言,轩辕睿脸色一沉,接过书信一看,双手顿时紧握成拳:“云芊儿,你这是向朕宣战么?” “查!”将书信丢给海公公,轩辕睿唇角冷到极致:“如若信中为真,朕要云芊儿生不如死!” 正文 100 察觉不妥! 天启国,御书房。 过了良久,派出去的人手终于回来了,海公公从暗闾的暗司手中接过另一封书信递给轩辕睿,轩辕睿看着,唇角的弧度越发冷了,就连站在他身旁的海公公也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一丝寒意。整个御书房十分的安静,初复柔暖的阳光从门外、窗子透进,温暖的色泽在青金砖地板上打出一片柔和,似乎很温暖,可海公公却感受不了半分。 轩辕睿很生气,很生气,从来没有过的这般生气。虽然他脸上依旧无波无澜,从他神情中看不出什么,但侍奉他多年的海公公知道轩辕睿怒到极致。 轩辕睿静静地坐着,面前的桌子很宽大,上面是一张绣着金色龙纹的华美绸缎桌布,椅子是镀金的龙椅。他一身黑色绣金龙袍,高大的身体搁在中间,整个人很安静,未发一言,但那双深沉的黑眸却凌厉如刀,浑身更散发着令人无法逼视的煞气。 轻轻地,轩辕睿一点一点握紧手中的书信,直至手掌全部合拢。忽然,他唇角勾起一笑,轮廓分明的唇就那么微微扬起,线条带着一种刚毅,有着独特的英气,可惜,让人感觉不出丝毫的愉悦,反而比他不笑时更觉阴寒。整个充满阳光的御书房空气似乎在这么瞬间凝固。 “哈哈”轩辕睿大笑两声,转而眼眸微微半眯,向海公公命令道:“调用暗阁最精锐的人手去找云芊儿,朕要生擒。” “是,皇上!”海公公领令。 “百妍郡主、蓝鹤、容熙。”轩辕睿越说话音越重,随即陡然转轻:”云紫璃是朕想要的女人,敢动她的,朕一律不放过!” “蓝鹤是皇上您的师兄,百妍郡主则是镇南王的女儿,镇南王那边……”海公公迟疑道。 “惩罚可大可小。”轩辕睿唇角一勾:“镇南王,现下朕更有理由收拾他!” “老奴这就去办!“海公公躬身告退,却不想轩辕睿忽然唤住:“等等。 海公公脚步一顿,看向了他。 “云芊儿自以为计划完美,不要笑死朕了,凭璃儿的才智迟早发现破绽,而容熙也不是省油的灯!”轩辕睿心知如若紫璃和容熙知道真相,两人的关系怕是会有一个很大的发展,而这是他不允许的。 从抽屉中拿出一幅东西,轩辕睿手执毛笔描绘了一下,再嘱咐海公公几句,这才示意他离开口 “璃儿,你只能是朕的,纵然酬”轩辕睿站到窗边,想到什么,一拳击在窗棂上,惹得震动连连。漆黑深邃的眼眸闪过魅佞阴寒的光芒,轩辕睿一字一字沉声道:“容熙,朕绝不放过你!” 酬酬删场景分害线… 拈花楼。 昨晚拈花公子在这安排了一个房间给紫璃住下,更是派了婢女帮助紫璃沐浴上药什么的。 紫璃本是推搪,要自己亲自动手,可是,熬不过拈花公子滔滔不绝地述说她身子的虚弱,更受不了他的呼天抢地,终是答应了。 听了婢女简单汇报,拈花公子整晚都睡不着,天一亮便来到紫璃房门前,候着,等着里面的紫璃醒来。 而这一晚,紫璃又何尝能够睡着呢? 辗转反复,才短短的不到两个时辰,整齐的床辅便被她弄得凌乱不堪。天亮才至,她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很轻微,但却听在她耳中,响在她心里。 其实,她知道让拈花公子看见了,昨晚的事就瞒不住口 只不过,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他说。 “嗫”,深深地叹一口气,紫璃知道这么拖着并不是办法,于是起了床,整理一下着装,便走去开门…… 她被荆刺刺到的脚其实还是颇为严重,只不过用了拈花公子给的药之后,伤势好了很多,疼痛更是减弱了不少。想起昨晚拈花公子要绿意去拿那药时,绿意的表情,她就知道那药定是十分珍贵。 早知这样,她就不赌气继续趟过灌木丛了! 师父爱财如命,少了这么一瓶药,他会心痛吧? 慢慢地走到门前,看着映在纸上的人影,紫璃赶紧将脑中的胡思乱想敛了下去,脸上挽出一丝微笑,手迟疑了一下才是打开房门。 “师父。“紫璃轻唤。 发呆的拈花公子想不到门这么快被打开,秸微怔了一怔,回过神,压在心头的话语刚要喷薄而出,然后时上紫璃那张苍白却桂着清浅笑容的脸,终是迟疑了。 “师父,进来吧。”紫璃道。 待拈花公子走了进来,紫璃走到窗边,推窗迎来清晨清新的空气。丝丝凉风夹着风林园的树木和花莘的清香拂了进来,紫璃轻轻一汲,便迎着朝阳站着。 “徒儿,昨晚……”,拈花公子走到她身边,轻问。他也不看着,怕会令她难堪,其实他已是猜到了两分。尤其他没有放过昨晚他提到容熙时,紫璃瞬间的异样。而今天看到她像个无事人一样,他更是担忧。有时一个人悲伤过度也会选择外表的平静来掩盖内心的伤痛。 “师父想知道,我告诉师父便是了。”紫璃笑着说,但声音却抑制不住地带出一丝微微的颤抖。 清丽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紫璃静静地说着,脸上是无波无澜。她说的似乎很详细,也似乎很简单,虽然提到昨晚的事,但更多时又夹着一些细碎的琐事。 拈花公子听着知道她本不想提起,但她又不想对他撤谎,所以才会这样。 “岂有些理!”一道厉喝从拈花公子喉中溢出,他一拳打在窗棂上,秀美的脸庞微微扭曲着,双肩也在轻轻颤着。 实在忍不住,拈花公子又咒骂几句,可是一向冲动的他却半点没有提要找容熙理论,只因他知道紫璃不想,而且这件事也不是能够理论,他盲目地去只会令自理难堪。 “徒儿,你受苦了。”拈花公子实在不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只好将紫璃轻轻搂住怀中,给地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紫璃却是拒绝了,只因他怀抱太过温暖,温暖得她会想流泪。 看着落空的手,拈花公子柔声劝道:“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你师父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挺直了胸膛,用手拍了拍,原本他是想搞怪一下,哄她,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欢喜不起来,所以带点滑稽的动作伴着严肃的表情,显得十分怪异。 “我没有事。”紫璃平静地道。 她越是这样,拈花公子就越担忧。可也实在找不到好的词劝她,只好陪她站在窗前,凉凉的晨风扬起他柔顺的青丝。璀璨的阳光投进他眼眸,忽地,拈花公子想到什么,迟疑了一下道:“容熙在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他对你的好,你的特别,我也看在眼中,他这样认不出你,其中会不会”,“低头想了想,拈花公子也想不出为什么,只好愤恨地咒骂容熙起来。 听到他这么说,紫璃混乱不堪的头脑似乎闪过些什么,狠狠地咬一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昨晚的事。 虽然她极之不愿想起,但如若其中真的有什么,对容熙,对她自己不公平不是? 昨晚容熙叫她“欣姐姐!”这无疑叫的是程雨欣,但“欣姐姐”这三个牡”,回想墨云之前捉到和她打听的一些事,紫璃知道容熙成年后,就不唤程雨欣为姐姐了,而是直接叫“雨欣”,但容熙昨晚…… 那个山洞,里面的空气似乎有点……”紫璃脑中刚刚抓住点什么,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瞬间打断了她的思绪,转念之间想要回想,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事?”拈花公子问道。 “外面有个人来找云小姐,看他的装扮,怕是宫中的人。”门外的婢女道。 “宫中的?”听到这几个字,拈花公子皱起了眉头,转而看向紫璃。 紫璃一想便知道来人定是海公公,幽幽地叹一口气道:“叫他等一下,我梳洗完就去找他。” “徒心“”拈花公子唤道。 知道他是担心她现在见客,而且还是轩辕睿的人会影响心情,心头微暖,宽慰他道:“我没有事,世间上没有什么事能够打倒我,我可是小强!”说罢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见她这样,拈花公子纵然心底再担心也配合地笑了。 “师父,出去,我要换衣服了。”紫璃指了指门口 “好好好。”拈花公子开门走了出去,便让外面站的的婢女打水进来。 一番梳洗,紫璃挑了一件玫红的衣裙换上,明艳的颜色衬得她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再在脸上施一层薄薄的脂粉,点了樱唇,将所有憔悴掩去。紫璃看向铜镜,里面的人儿一如平时般的神采飞扬,镇定从容,似乎真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撼动她,打击她~只不过,看到眼睛里有着一点血丝,紫璃蹙起了眉心,叹一口气,知道这个没有办法改变,也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拈花楼二楼的正厅,海公公正在这里坐着品茶。 一见紫璃便欣喜地问好,目光转到紫璃身边的拈花公子处,顿了一顿,似乎有着些计构谨。 这种狗谨自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海公公正使着神色,示意不要旁人在场。 “师父,趁着天气好,你不去看看你的宝贝花革么?”紫璃道。 “不,我……”,拈花公子刚要拒绝,只因他不放心紫璃,但看到紫璃的眼色,也只好随她了。 “需要什么随时和外面的婢女说,她们都是我的得力心腹。”听出拈花公子的话外之意,海公公也是不动声色。仿若未闻。 “海公公,有什么事么?”待拈花公子走后 休夫别样妃第30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后,紫璃和海公公坐到椅子上。 看到椅子中间桌上搁着一卷什么,紫璃眼中飘过一丝思绪,随即又将目光投到旁边的盒子上。 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海公公一指两样东西道:“这是皇上送给云姑娘,一幅天下地图,一盒大周国特产。” 轩辕睿送她这两样东西?紫璃伸手打开地目,地图为牛皮所制,相对于现代地图的精准,显得很是简陋,目光落在天启国的地域上,定了一下,再转向大周国,那里用着不同颜色标记着,而上面落了一些字。 看清是什么字,紫璃怔了一下,随即问道:!!皇上此为何意?!! “皇上说了,云姑娘对大周国的定计是好计,是妙计,但却不是解决之计。”稍稍一顿,看到紫璃皱眉,海公公才道:“只因云姑娘的计策有一个漏洞,漏洞不大不小,却是足以在全局落定之时,棋差一着,全功尽弃!” “皇上又说,云姑娘是个不认输的人,怕是想自己找出漏洞,而不是他道出来。而且……”,说着,海公公站了起来:“而且纵然皇上告诉云姑娘,云姑娘也未必想得到解决之法,就是想得到也是……手指在地图上一点:“纸上谈兵!!” 闻言,紫璃脸色微微变了变,心底的好胜心溢了上来。 “云姑娘,这天下很大,不去见见岂不可惜?而且更可惜的是,明明有才华却要淹没。”海公公脸上挽起慈祥的笑容:“高处不胜寒,但高处却是风景独好。云姑娘不想去散散心么?!” 看到紫璃沉默皱眉,海公公又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无聊的时间难熬,忙碌的时间易逝,云姑娘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怎么最好。”手指往盒子一指:“大周国的特产还算味美,希望云姑娘好好品尝。老奴礼已送到,话也带到,也是时候回宫复命了。“海公公拱手告辞。 “不送了。”紫璃只是略略拱手,也不相送。 待得海公公远去,紫璃伸手掀开盒子,里面是一些干果,拿过一个放在嘴中吃着,微微的甜,微微的酸。 “散心么?”她似乎真的需要旅旅游,休休假,让自己真正平静下来,整理心底的千丝万缕。而且,天下,她也真的想去看看。 阳光穿透树林,在洞。洒下一片金光。 山洞内,容熙静静地坐着,头发凌乱,上身包扎的洁白布料染着鲜红和药草的颜色,长裤混着泥土,整个人显得很是狼狈。而他眼眸定定地看向天际,看着那缓缓飘浮的白云,俊逸的脸庞沉浸着种种复杂的情绪,他没有恢复元气,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很压抑。 “公子。”一旁的墨云看着如雕像般的他,实在忍不住唤道。 “走吧。”容熙作势站起来。 原以为现劝容熙还需要很多时间,但想不到这么快,墨云愣了一愣,待看到容熙扶着岩壁颤颤站起,赶紧身伸手扶住他。 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给容熙披上,墨云扶着他走出山洞。 “公子,蓝鹤被我绑在了那棵树上。”墨云腾出一手,往不远处指了一下:“他这么对你,你不要轻饶他!“ 抬眼看去,看到被墨云用树藤绑在村干的蓝鹤,他因为被墨云点了睡|岤的关系,还在酣睡,只不过墨云绑得十分紧,树藤上还带着细微短刺,蓝鹤的衣衫有些破损,里面的皮肤也被戎出了血痕。 见此,容熙皱眉想了一下道:“毕竟蓝鹤救过我,算是以功抵过吧。” “可是……”墨云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旁边的容熙脚步一停,顺着他目光看去,却见容熙眼眸牢牢盯着前面两步处的阵法。 那是一个石阵,上面的石头颇多,看似散乱地插在泥中,上面还覆着杂草,看起来半点都不像刻意布下的行迹,而这正正是容熙布阵的高明之处,看似无实际有,困人于无形。 “这阵被人动过,是你吗?“容熙问道。“我?”墨云用腾出的手摸了摸脑门,想了想,昨晚太黑,他又有些心急,而且还拖着那名女子,所以不知道有没有不小心。 墨云还未作答,容熙美如灵玉的眼眸光亮一晃,他便自己下了结论:”不是你!”话音是满满的肯定。墨云时阵法并不精通,如若是他动了,他怕是不会复原。 “啊?那……那会是谁?是之前有人动了吗?”墨云问道。容熙走到有极致轻微移位的石头处,痕迹还在,证明怕是移动不久。 “昨晚的事,你再详细地道来,半点不漏!”容熙向墨云命令道。 正文 101 杀容熙!他的底牌是? 今天的天气很睛朗,淡蓝的天空漂浮着丝丝缕缕的淡云,林子在阳光下泛出一种青芒光泽。很平静,很平静,但这种平静又似乎和平时的不太一样,至少它不能让观者心里透出一种平和。 待得墨云话落,沐着初夏的阳光,容熙站在阵法内敛眉思量:墨云的话骤然一听,没有什么不妥,但墨云从山洞出来去闻花巷找……所需的时间也是不短,如若有人在这个时候对阵法动手脚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那人动了手脚又复原的动机是什么? 而昨晚” 容熙伸出自己的手,手修长而精致,手心上似乎还残留着让他怦然心动的软香触感,被暖暖的阳光一照,感觉更是强烈了几分。 昨晚真不是璃儿么?不是她的话,他记住这种感觉算什么!?算什么!?狠狼地、狠狠地握紧拳头,容熙恼恨自己起来。 看到他这样,墨云心底恍疚和不忍蔓延:“公子、对、对不起!请公子责罚!” 说罢,墨云刚要跪下,容熙却伸手阻止了他:“算了,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但公子你这样……” 墨云还想说些什么时,一丝极之轻微,几乎不能察觉的杀气袭来,容熙感觉到了,身子忽然一动,伸手曳住墨云的手臂,电光火石间,将他一拖,拖进山洞里。 一支羽箭,一支带着森森寒光的羽箭,划空而到,恰恰在两人进入洞口的刹那穿土而入,钉在容熙方才所站之处。同时,周围树林中涌起一波一波枝叶晃动之声,无数道气息渐渐逼近,而无数道羽箭也飞射过来,“唰唰唰”地插在洞口,越插越进,强劲的力道,带出强烈的风声,在幽深的洞|岤里无尽放大,砸在人心。 洞|岤内里不算宽,但却算是幽深,岩壁上有一个微四之处,恰好能藏两人,墨云和容熙正紧贴石壁站着。 略略侧眸,看到洞前箭雨纷纷,墨云心里突突一跳,好在公子发现得早,如不然……想到这,墨云在恼怒自己同时也知道外面的来者是多么的不简单。凌空射箭,这么远的射程,这么厉害的藏气功夫,外面的必是高手,而且人手众多! 伴着整齐的落地声音,辅天盖地的箭雨停了。 洞|岤之外,村荫之下,黑色装束的男子,或手执长剑、或挂着弓箭,冷冷地,如雕塑般立在那里,队伍肃杀而整齐,莅着高深而嗜血的力量。 忽地,一个掌声响起,队伍自动分开,中间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的老者,老者面容普通,双目却是凌厉如鹰。 “神医容熙果然不简单,受了重伤,感觉却还是如此灵敏!”老者用枯瘦的指捏了捏花白的胡子,赞道。 老者的话音看似很轻,但顺风飘进洞|岤时,却在岩壁上回旋,惹起一阵鸣响。他在用内力传音! 雄厚的内力,最终了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墨云直觉自己的耳膜嗡嗡地震了一下,心下陡然一沉,这老者实在不简单! 头略略伸前,墨云朝外一看,他不认识这名老者,他不是江湖之人,至少不是江湖上有名号之人。但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计多世外高人往往不在江湖排名册上。 目光再是一侧,看到那一行整齐而肃杀的队伍,墨云眼神一定,他们的装束,从头到脚都被一色黑色布料包裹住,黑色布料看起来十分坚韧,在阳光流转些微光亮,黑衣人眼睛处也有纱网遮挡。这种装束、这种装束,他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八重阁的那些剑客和杀手就是这种装束,他在他们手下吃了那么大的亏,要他忘记怎么可能? 将这么一切收入眼底,墨云缩回头来,神色凝重地看向一旁的容熙,而容熙至今都没有看过外面一眼。 “公子,他们是……! “轩辕睿的人。”容熙轻道。清润冷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墨云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公子本就聪明,不用看就猜到来者何人也是寻常。只是不知道他猜不猜得到外面的人就是八重阁中那种武功甚高而且装束特殊的高手。“公子,他们的衣着……” “他们是暗阁最精锐的杀手。”容熙点道,随即完美的唇角微微一勾,泛出一种怒到极致的冷意:“赶尽杀绝!轩辕睿,实在欺人太甚!”拳头紧紧一握,容熙整个身体带出一种狂怒的颤抖。 墨云稍稍一愣,他第一次见温和的公子如此生气,不过,轩辕睿也实在太过可恶!公子从没有主动招惹过他,可他却找公子麻烦,更甚,居然派杀手来! 洞外的老者听不到容熙他们的应答,眼眸中闪迂一丝不悦,随即低眸打量洞|岤外的阵法。细碎的、巴掌大的、甚至脸盆大的石头散乱地撤在地下,膝盖高的杂草将一片泥地稀疏地覆盖起来。 一眼看去,不用细数也知道石头定有上万颗,而实际对阵法有影响的究竟有多少,这就只有容熙知道。 上次云芊儿那么容易破阵的原因是她在最对的时间,最对的角度观察到石阵所用石块与其余石块有些微的差别。而这个最时靠的是云芊儿的运气。那时恰好是夜间,月亮照耀之时,从她最对的角度看去,容熙所选的石块略比其它的微微白些。现下老者在阳光之下看来,每块石块实在大同小异。 挥了挥手,老者示意身后的两名黑衣人探路,然后他耐心观察他们的动静,半晌后,得出结论:这是困阵,而非迷阵。不能迷惑人心智,如此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眼中含起笑意,老者让所有黑衣人走到阵内,将所有石块捡起,扔掉。 没有了布阵的石块,阵不就是不攻而破了么? 听到声音,墨云又伸出头看出洞外,当看到他们在干些什么时,脸色骤然一变:“公子,他们在捡石头!” 而此刻的容熙却不仿若未闻,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思虑之中,他维持这种状态已经颇久了。 “公子!”墨云附在他耳边,急声唤道。 闻言,容熙长长的睫毛一垂,遮住美如灵玉的眼眸,片刻扬起,瞳仁中焕发一种坚定却无奈的光芒。 “寡不敌众,看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容熙自语道。 说罢,他抬手示意墨云侧一下身子。墨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应言行事。 容熙走前一步,蹲下了身子,拿过一旁的一个小铲子在泥中挖掘起来。 这里藏着东西?这里不就是公子有时练功之所么?墨云心底透出疑惑。 容熙手中动作不停,也没有看墨云,但他也猜到墨云此刻想些什么:“如果只是练功,用得着花费心机布阵么?” 也是!墨云抬眼扫过洞|岤,洞|岤里只有一些石头,连正常点的石床,石桌之类的都没有,就算是为图清静,从简修行,也是太过简陋。 收回视线,墨云低下头来,此时容熙已是停止挖掘,他一手拿着一个盒子,另一手拂开盒子上的泥土。 “这个东西我不想用,但也不能落到别人之手。”听到容熙这句类似自语的话,墨云眼皮一跳,似乎想到什么,而一见被拂开泥土的盒子上那个金色图腾,整个人震惊得瞠目结舌。 “公子,你……” “敌众我寡,我伤势未愈,这里也没有什么武器和毒药,我们的条件太过不利了,硬碰的生机几乎没有。我不想就此丧命,更不想输给他!”说着,容熙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躺着两颗圆形的东西还有一枚紫玉打造的令牌。 将两颗圆形东西递给墨云,容熙道:“靠你了。” “公子,你真的决定、决定回去么?!”墨云接过,握在手中紧了又紧。 “迟点再说。”容熙道。 由于容熙背对着他,墨云看不到他的神情。 公子曾说过他喜欢自由,永不会回去,待会让那些人帮忙之后,公子不肯回去,他们怕也不敢以下犯上!想到这,墨云稍微安心一下。 摊开手掌,略略一看,墨云便将白色的丢了出去,恰恰砸在阵法之中,顿时,那里浓烟四起,迷糊众人眼睛。 “不知道,武功和毒哪样比较厉害?”容熙轻飘飘的声音也随之而至,里面夹着讥诮和从容的意味。 白烟有毒!? 神医容熙盛名之下,此刻一听他这么说,就是市练有素的黑衣人也不由心下一慌,他们的装束可以抵挡毒粉,毒液,但毒烟却是不能,除非他们不用呼吸才能!众人立刻闭气,连那名黑衣老者也不例外,毕竟神医容熙的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不过,那白烟根本无毒,作用只是制造恐慌和模糊众人视觉,让墨云趁乱跑出洞。将另一颗黑色的圆球抛向空中。黑色圆球在空中上升一段距离,随即炸裂开来,有什么从中直直喷出,升到半空,红光伴着黑烟闪耀。 做完这些,墨云退回山洞,方才所有事都以极快的速度完成,在紧张和压力的逼迫下,他的额头渗出薄汗。 外面浓烟依旧,不过随着时间和洁风拂过,浓烟终是渐渐转淡,甚至消失。 浓烟持续时间甚久,就算他们如何内力高深,也不可能一直闭气,忍不住呼吸一下,身体无异。 上当了!?众人脑中井起这个念头。 “我的毒,可不是一般能比的。”猜到他们会有什么想法,容熙高深而自傲的声音又从洞内传出口他在推延时间。 心沉了一下,为首的老者头脑快速转动,他在思量容熙话的真实性,可惜,想了一会,还是觉得毫无破促。只是…… 衣柚一扬,老者又示意黑衣人捡起石头来,他知道无论有毒也好,无毒也罢,速战速决都于他们有利! 听到他们的声音,容熙冷冷一笑,问着墨云:“从阵到我们所站这里要多少步?” “怕是要五十步。”墨云回道。 “五十步?”容熙笑得更冷,在外面人耳边拂过一片阴寒。他们似乎隐隐中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难道毒烟中毒的发作还与步数有关? 场中还只到不过挨近洞。处的一些石块,他们随时可以冲进去,不过却有了一丝迟疑。 不过迟疑却是片刻,只因对于那些黑衣人来说,令重如山,比命还重。 老者唇角一冷:“不论容熙公子你是故弄玄虚还是煞有其事,你不要太低估暗闹。”手一扬,弓箭准备,而那些手持利列的更是步步逼近。 容熙心下一沉,只不过瞬间放宽了,只因他目光略略探出洞|岤,看到他等的人来了。 五名全身白色装束的男子和五名全身黑色装束的男子。白衣者善毒,黑衣者善武。 感觉空气中浮动的杀气,暗阁众人转头看去。 “他们身上布料特殊,用腐散。还有,留一个活……“容熙的命令之声落地,洞门顿时刀剑相击之声,叫喊声顿起。 血如雪花般飘舞,染红了杂草,染红了泥土。死神拿着森寒的镰刀在收害着生命,一条一条,机械而嗜血。 从十名使者的到来,容熙便已知道胜负已分。也许来者的武功与暗阁的杀手不分上下,甚至还可能略低一点,但暗阁众人已被他的话语乱了心神,趁敌之乱,取敌之命,往往是收效甚高。再者,十人之中还有五名善毒者,武和毒相结合,怎么也会比单纯的武力强一些。 刀光血雨之后,外面死一般沉寂。容熙走了出来,身后随着墨云。 “公子!”十名使者同时行礼,声音极之整齐,绝对的训练有素。 扫过十人染血的衣衫,满地的尸体,容熙的目光落在倒在地下奄奄一息的老者身上,他的武功已被废去,现在毫无威胁。 走过去,容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轩辕睿,想取我的命,没有那么容易!”绝美的脸庞上一双清冷的眼眸有着一种如云般的高雅,如雪般的冰寒,傲然地俯视世间。 见容熙挥了挥手,十人之中腾出两人驾着老者而去。 “公子,是否现在回去?”其中一名白衣使者试探问着,他和其余人唯一的不同是额上捆着一块额封。 容熙沉默。 见他这样,墨云愕然,公子竟没有一口拒绝?而下一刻,容熙的回答却更让他震惊不已,只听容熙道:“容我思量一下,你们先退去。” “是!公子!”八人眼中飘过欣喜之色,恭谨地行了一礼,便朝密林闪身而去。 “公子,你不是说报仇之后,再也不理那些纷争了么?怎么?”墨云急急问道。 “你觉得我武功高么?”容熙不答反问。 “当然高!世间少有人及!”墨云没有半点迟疑。 “受伤的我呢?“容熙问。 “这……” “我毒术好么?”容熙问。 “好!”墨云还是没有半点迟疑。 “身边没有什么药的我呢?”容熙此刻才转头看向他。 这时,墨云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唇角勾着淡淡自嘲之意。隐隐中想到什么,墨云唤道:“公子……” “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武功再高,能抵得上多少人?百人?千人?”容熙唇角的嘲意更浓:“一个人毒术再高,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又能毒得了多少人?” 听到他这似是自语又像询同的话语,墨云顿时语寨。 “有时,外力真的很重要。“容熙自己下了结论。没有力量,不说守护她,就是保护自己也不能! “那么,公子您真的决定回去了吗?回去,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墨云道,脸上有着复杂的情绪。 “我想一下。”容熙目光滑到天际,随即一收,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我想去看一下璃儿,好久不见了。”时间不久,但似乎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拈花楼。 海公公才走一会,拈花公子便急急冲了进来:“徒儿,你有没有怎样?他有没有对你怎样?”目光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打量紫璃。 “师父,吃么?味道不错。”紫璃将手中盒子递了过去。 “这是睿帝使人送来的?”拈花公子只看不动。 “嗯。“紫璃自个儿吃着。 “他就送这个?”拈花公子问道,眼眸却是左瞄右看,最后视线落在桌上的一卷地图处。 “这是什么?”拈花公子边问,边走过去。 “地图,天下地图。”紫璃将盒子一放,从他手中拿过,微微摊开一些给他看。 “天下地图?他送你这个千什么?”拈花公子眉心皱起,按照轩辕睿的性子,岂会普普通通地送东西?绝对有阴谋! “呵呵,让我公费旅游。“紫璃将地目转回自己面前。 “公费旅游!?“拈花公子声音忽地拔高,随即看到紫璃一脸自如,想了一想,问道:“你对待这事,就是用逃避的方法么?”轻轻一叹,坐到她对面,将地图掰下一些,视线时上她的眼眸。 手指极之轻微地颤了一颤,紫璃道:“现在我思绪太乱,有些事实在难以想得通透,所以,想放个假,散散心,理清一下心绪。” “那你要去哪里?还让不让容熙知道?”拈花公子问道。 “他……”紫璃刚说一字,忽然听到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拧头看去,片刻后,便见到整理好着装的容熙走到门前。白衣翩翩,温文尔雅,如灵玉般的眼眸看着她,流转着温柔和欣喜的波光,璀璨得宛若世间最美的宝石被打碎,光华潋滟,一眼倾城。 “璃儿……”天籁般的嗓音,温柔的呼唤,容熙走了过来。 紫璃怔怔看着,怔怔听着,手指禁不住微微颤抖。 “璃儿?”看到她这样,容熙眼眸飘过疑惑。 瞬间收拾情绪,紫璃脸上挽出客套和带点淡漠的笑容。 心间有着干言万语,可看到了她,容熙却不知如何开口了,目光一转,落在她手中的地图上,那是天下地图。 “璃儿,你喜欢天下?” 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紫璃只是凭直觉答道:“天下很大,各处风光各异,我向往很久了。” “是么?”听到她的回答,容熙的眸色顿时深了下来,那里凝着一种旁人猜不透的思绪。 正文 102 琪王归来!兄弟会议! 拈花楼二楼正厅,这里点着气味清雅的熏香,香气在空中袅袅飘散。 几句对话之后,静默如水流淌。 紫璃和容熙两人都有无数话要说,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容熙的目光炙热而温柔地看着紫璃。相对于他这样,紫璃倒是平和得多。她将手中地图放下,卷好,搁在桌面上,便端过一旁的杯子,小口地喝着茶,茶水淡淡的涩在舌间卷过,细细品着,不知她内心想些什么,但她的眉眼间却有着一种云淡之意,隐隐中似乎拒人千里之外。 璃儿,你今天涂了脂粉。”容熙道。 嗯。”紫璃继续喝着茶,睫毛垂落,殍苁热气从热茶中升腾起来,长长的畦毛微微湿润,显得更加黑亮晶莹。 你!”一旁看着的拈花公子实在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容熙,你一张。就说这些?没有想过要解释些什么吗?” 容熙转头看向他,眉心略略一蹙“解释?”他指的解释是? 看到他眼中流动着疑惑不明的光芒,拈花公子险些要吐血:你”, 师父”,拈花公子正要说此什么,却被紫璃喝断了。 对上她有些不悦地神色,拈花公子纵然再多话语不吐不快,但也忍了下来 我不管了!拈花公子又不甘地跺了跺脚,走到容熙身边道‘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不要再磨蹭!不然“顿了一下,也不点明‘总之,你好自为之!” 说罢,拈花公子就夺门而出!留下屋内的两人。 璃儿,我”,踟毋了一下,容熙才道:“我恢复记忆了。” 我知道。”不恢复记忆,他也不会叫出那声“欣姐姐。 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回想一下,似乎他没有什么举动让她知道他恢复记忆才对。容熙移眸想了一下,又对上紫璃脸上依然淡淡的神情,心有些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今天和平时不一样。 又在她脸上细细瓣了一下,似乎素雅的妆容下,她的脸还是隐隐浮动一丝苍白,忽地想起在草庐里看到的那只有血迹的碗,容熙急切道:“璃儿,你身体无碍吧。你不应该… 他方才问过墨云,知道紫璃的确用血为他调理身体,使他能够不惧火舌果的烈性,服下它。可当他问墨云紫璃用了多少血时,墨云却有些支吾,最后只说紫璃不让他说。如此,用量定是不少。既然是璃儿不让墨云说,他当然尊重璃儿的意思。只是他还是很担心。 如若容熙知道紫璃为了他折寿五年,那就不可能仅仅是担心了。 问着,容熙还走前一步,站在紫璃面前,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在他印象中一向冷静自如,遇到任何事都从容不已的紫璃,听到他的问话,竞失态地手一抖,杯中茶水洒落衣裙。 璃儿,你怎么了?怎会这么不小心?”容熙看着她湿了一滩的衣裙,担心还热的茶水烫着她,赶紧抽出一块方帕给她擦拭起来。 紫璃怔怔地看着他,他说她不应该。是不应该出现在山洞?还是不应该去找他?抑或“脑中闪过无数可能,心不可避免地抽痛。显然由于容熙的话未说完,她有点误会了。 璃儿?”容熙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我没有事。紫璃不着痕迹地拂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我有点儿累,想休息了。”一手拿起食盒,一手拿起那卷地图,也不待容熙再说什么,她已是夺门而出口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远,容熙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究竞怎么了? 拈花公子知道容熙来了,墨云定会跟着,所以当他走出拈花楼二楼正厅时,便就着二楼护栏,往下一探,果然看到前院处,站着墨云。 心头有火无处发作,拈花公子咬牙彻齿一下,就走下了楼。 拈花楼前院虽不若后院那样栽种着拈花公子从各地收集回来的珍稀花萃,但也是布局十分精美雅致,小池塘中清水漾漾,水中锦鲤在阳光中嬉戏,偶尔跳跃而起,在空中戈过一道艳丽身影的同时,也溅起水花点点。小池塘上有着小小的拱桥儿,旁边一袭青色小亭,周困更是绿柳依依。 而此时墨云觉得容熙这么久不见紫璃定有很多话有事,他自己不想也不敢进去打搅,只好百兀聊奈地站在小拱桥上,看着池塘里的锦鲤发呆。 墨云!”伴着这夹着怒气的叫唤,墨云转头看去便见拈花公子气冲冲而来,拈花公子的桃红衣衫在阳光下极之艳丽,而那因为生气而微微扭曲的脸庞也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直看得他移不开眼睛。 你的主子容熙究竟搞什么的!”拈花公子直将他对容熙的不满向墨云撤去。 公子?”墨云剑眉紧锁。 他昨晚“拈花公子走到他身边,一肚子的憋闷涌上喉咙,可却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打住了,只是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显然还是很气。 昨晚。听到这两个字,墨云骤然色变,难道公子昨晚的事被发现了?目光在拈花公子脸上打转,看到他气极的神情,怕是了,挠了挠头,墨云不知如何开口,忽地想到一个可能,声音带着急促:”你知道了,云姑娘她,“她岂不是也会知道? 你还敢提我的徒儿!?拈花公子双眼瞪得大大,额上青筋也气得跳起来。 公子、公子也是迫于无奈,都怪我!不能怪公子!我”” 墨云还未说完,拈花公子声音陡然一高,拳头差点儿挥了出去‘你竟然说容熙迫于无奈!?你、你、你气死我了”,气得心都痛了,拈花公子捂住心房,大口地喘着气。 你怎么样?没有事吧?墨云笨拙地伸出手,却被拈花公子狠狠地拂开:你告诉容熙,除非我死了,不然决不让他和小璃儿来往!”说罢,拈花公子气冲冲地离开口 这、这可如何是好?”听到他这么说,墨云顿时无措。 天启国皇宫,御书房。 一名暗司将容熙的话转告给轩辕睿之后,便静静地跪在青金砖地板上,地底的冷意从膝盖钻进身体,弥漫血液,让他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初夏的阳光本是极之温暖宜人,此刻从门口、窗户投进,整个御书房也是充满温暖的色调,只不过,空气却是诡异地感觉不到一丝暖和,反而散发着压抑的阴冷。 静,御书房里十分安静,静得只听到轩辕睿深深的喘气声和关节握着的咯咯声。他很气愤,极之气惯。 听着这些低微的声音,暗司感觉轩辕睿目光落在他头顶,仿佛悬着一把刀,他的后背渗出一片冷汗。能在精英辈出的暗闹爬到暗司之位,定是看过无数生死,经过无数战役,但他第一次感觉如此害怕。轩辕睿不用说话,单是他身上的凛冽霸气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好”一字从轮廓分明的唇吐了出来,轩辕睿漆黑深邃的眼眸蕴着笑意,整个人英气飞扬,似乎心情愉悦。但他放在桌上的手关节却还是微微泛白。 见他这样,身旁的海公公和跪着的暗司都是微微一惊。 目光扫过两人,轩辕睿笑言太迂简单,怎配当朕的对手?”似是询问,更像自语,紧握成拳的手放了开来。 查!朕要知道容熙的所有事,包括他背后的势力,抑或另一个未知的身份,轩辕睿脸上笑意一敛,向着暗司命令道。 是!皇上!暗司恭谨应道。 轩辕睿衣袖一扬,暗司顿时如蒙大赦,心底暗松一口气,退了出去。 皇上“一旁的海公公想要说此什么,殿外太监一道唱诺响起:”琪王爷觐见!” 听到这,海公公话音一顿,轩辕睿眉心一蹙。 看来暗阁需要整顿了!轩辕道厉声道。容熙之事办不妥,居然连阿琪回来也不知道,暗阁还算什么皇家后备力量” 皇兄!”一身湖蓝锦袍的轩辕琪走了进来,他俊美的脸上桂着一贯不蔼的笑意,一双桃花眼也是熠熠生辉。 走到轩辕睿面前五步之遥处,轩辕琪施了一礼,继而说道:皇弟我可是故意快马加鞭,昼夜兼程赶回来,本来想给皇兄一个惊喜,不过,似乎对于皇兄来说,似乎惊多过喜呢?莫非你不欢迎过?”对上轩辕睿不善的脸色,轩辕琪声音透出一丝委屈。 怎么会?”轩辕睿对上轩辕琪那双明亮得过分的桃花眼,原本深邃的眼眸,颜色更是沉了一分,他的眼中妄无血丝,而且精神奕奕,说日夜兼程? 皇兄你盯着我眼珠儿干什么?”似走无辜地问一下,随即轩辕琪自个儿笑了出来:“哈哈,被皇兄看出来了!我的确不是日夜兼程,只不过提早一天启程回来罢了。比皇兄预计的早了一天。皇兄公务繁忙,这等小事皇弟自是不敢打搅、不敢打搅!”说到最后,轩辕琪摆着手,脸上挽起谦恭之色 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轩辕琪往前一呈,待得海公公在轩辕睿示意下接过,他又笑着道:“皇兄料事如神,暗阁更是无孔不入,皇弟我办事的过程定是知道得紧,只不过,于公于私,皇弟我觉得还是自已报告一番比较好,皇兄你说呢?” 听到他这种话语,轩辕睿深深地凝着他,随即翻袖接过海公公手中的书信,打开一看,漆黑的瞳仁溢出一丝怒火:“你隐瞒了很多事。” 皇兄你不也是如此?”轩辕琪收回方才的玩世不恭,傲然与他对视。 我回到国都,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曾要求暗阁给我汇报,可他们一件都没有捉及。皇兄你给我的权利可是比衔上卖的水酒还渗水呢!”稍微一顿,轩辕琪唇角扬起灿烂:‘我只不过有样学样而已 当真是回国都才知道”轩辕睿问道。 呵,皇兄,你就不要事事戳穿我嘛!”娇唤地常了轩辕睿一眼,轩辕琪道:“回到国都才知道,我也不可能隐瞒什么了不是?” 你变了很多。”轩辕睿道,这话听不出他的情绪。 以前的轩辕琪从不敢,也不会隐瞒他什么,更不提暗自动什么手脚。 人总会变的。而且我再不变就没有机会了。”轩辕琪说着,眼眸中漫过一丝哀伤,不过,转瞬即逝,恍若错觉。 将他这一神情捕捉进眼底,轩辕睿眉心拧得更紧:“你这次办事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轩辕琪摆了摆手,眼眸却是微微闪烁一下,隐约中闪过的是一种凄意,仿佛他真的经历了什么,才会心境改变。 皇兄,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将前皇嫂的事向我隐瞒?”轩辕琪问道,“前,字咬重两分。 凭你对朕的了解,心知肚明,不是?”轩辕睿不答反问。 呵!”轩辕琪唇角似笑非笑,停了片刻才道:我们三个,还真是兄弟!” 那么说,如若我想皇上要求告诉我她的行踪,皇上也是不会首肯的了。”轩辕琪道。 闻言,轩辕睿不语。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开诚布公谈一谈。”轩辕琪唇角笑意变得高深莫测。 我们?琢磨这两个字,对上轩辕琪的神情,想到什么,轩辕睿眼色一沉 待了片刿,殿外又是一记太监唱诺声传来:“烈王爷觐见!” 一身绛红色锦袍的轩辕烈跨了进来。不若平时般神采飞扬,此剂的他是下巴须根凸显,眼布红丝,整个人显得憔怦。 三兄弟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一番剖腹深谈了。”轩辕琪眼中笑意浓郁,这才是他说的“我们”指的是兄弟三人。 正文 103 睿帝到访!解开误会的信 天启国皇宫,御书房。 轩辕琪说是深谈,只不过是他一个人将很多秘密道出来,包括:他并不是实际上纨绔子弟、这些年刑部一些棘手案件是他帮忙处理等等。 轩辕睿坐在龙椅上,听着他说,线条宛若雕刻的脸庞如山般坚硬,漆黑眼眸在阳光映射下更加深沉,轮廓完美的唇抿成一线,可他也没有阻止,任由轩辕琪说着。而轩辕烈听着这话,却是大大的愕然,嘴巴张得大大,明显不可置信。 半晌过后,轩辕琪终是说罢,整个御书房很静,静得只听到几人的呼吸声在偌大的殿堂中回荡。 这是真的?”轩辕烈向轩辕睿求证。 轩辕睿轻轻地点了点头。 呵呵,轩辕烈双肩颤了颤,笑了两声,夹着自嘲和苦涩的意味。原来轩辕琪并不是他们三兄弟中最没有用的,他才是! 你们就这样瞒着我?”将他瞒在鼓里多年,当他是小丑么?轩辕烈手握成拳,关节泛白,他是多么的不甘和愤恨! 对不起!”轩辕琪抱歉道。 相对于轩辕琪这样,轩辕睿心里却没有丝毫歉意,知人善用,能者居之,本就是一名帝王所应该做的。而在这件事上根本不存在瞒与不瞒,只是说与不说的问题。 接下来,整个御书房陷入沉默。 轩辕烈整个人被颓然和落寞包围,这些时日因为紫璃的事,因为云嫣然的事,他收到多少人的指指点点?收到多少人的背后非议?每天强作精神地去刑部办公,心底支撑他的就是刑部没有他不可,这个国家需要他,但原来,“全部只是他自欺欺人!他只不过是摆在外面的花瓶,毫无用处!这叫他情何以堪?好想笑,但喉咙却是枯涩得笑不出来,更甚,每次呼吸也掀出火辣辣的痛。 看到他这样,轩辕琪眉眼间溢出满满的关切和心疼,最终在心底无奈地叹一口气,收回不忍,这些事瞒不了一辈子,早说迟说其实并无差别,而他不想拖,也没有时间去拖。 国家大事说完了,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抬眼看向轩辕睿,轩辕琪问道 皇上怕是对云岚势在必得吧?” 轩辕睿不点头,也不否认。侧是轩辕烈听了这话,愣愣地看着轩辕睿,原来他真的对她有意!难怪!其实这点轩辕烈早已想到,但他不想承认,不管怎么说,云岚是他的妻,横着兄弟之间的血浓于水,他不愿意相信轩辕睿会不顾情义!但事实却是”, 烈皇兄也是对她绝不放手”,轩辕琪看向轩辕烈问道。 当然!”轩辕烈肯定道。既然知道她就是当年的女孩,他怎么可能放弄” 我也是必须要见她。”轩辕琪向着轩辕睿一拜:“不管过去怎样,将来如何,看在‘兄弟,两字,还望皇上能给一个公平的机会。” 赌上兄弟之名,换一个公平?听他说到这个份上,轩辕睿纵然再心硬如铁,也只得应好。 公平的意思就是各凭本事。”轩辕睿添上一句。 闻言,轩辕琪唇角有些冷,“各凭本事,四字本就不公平了。他和轩辕烈拥有的权势和信息能和高高在上的皇上比么? 皇兄,是否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在沁城哪里?”轩辕烈倒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直接问道。他查了好久,可一无所获。但他觉得她怕是还在沁城! 你没有听到我方才说的?”轩辕睿问。 他不肯说,轩辕烈这下终于明了“各凭本事“四字之意。 皇兄,你,“轩辕烈01 休夫别样妃第31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烈还要说些什么,轩辕琪却是伸手一阻,摇了摇头 烈皇兄,多说无益。”俊美脸上挽出一丝笑意:她昨天就离开了,被皇上送走了。至于她会去的地方,怕是只有两三个,我们分头行事如何?谁先找到,就算谁运气好。”说着这话,轩辕琪一直留意轩辕睿的神色,当看到他那双黑眸流转一丝微不可见的惊色时,心中猜想便是肯定。 皇上,希望无论谁先找到!结果如何!还请到时看到‘兄弟,两字!手下留情!”轩辕琪道。 放心,眼看两人施礼告退,轩辕睿提醒道:阿琪,不要忘记,离你下一个任务,时间不多。” 知道。”轩辕琪说着便和着轩辕烈跨门而出。 阿琪虽然聪明,但总欠了一些。”没有言明他欠些什么,轩辕睿又道:“世间上没有什么事能够密不透风。” 一听,海公公顿悟了,敢情皇上早就知道琪王今天回来,他方才在演戏,目的是让琪王肯定自己身边的亲信可靠,至于云姑娘已经离开的消息怕就是通过那个亲信向琪王泄露。现下他知道皇上说的琪王欠的是什么了,欠的就是谨慎,还有对皇土的了解。 这些天就要将璃儿送走。”轩辕睿自语道。 站起来,轩辕睿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淡蓝的天空,锁紧了眉头。 轩辕琪说得对,他会将紫璃送去的地方只有两三个,或者说两三个个国家的都城。因为他想紫璃帮他夺天下。轩辕烈和轩辕琪分头去找,遇上的可能还是烦大的。纵然他们早紫璃出发。 琪说让他给他们公平的机会”想到这,轩辕睿有些想笑。阿琪本身就拥有很大的优势,足以打动紫璃的心的优势,而和他提公平。 站了良久,轩辕睿收敛所有情绪,脸上又恢复古井无波,看向海公公道:“准备一下,朕要亲自去找璃儿。” 海公公微微一怔,随即回道是! 拈花楼二楼正厅,容熙还站在这里思量紫璃为何会反常,墨云便是匆匆走了进来。 公子!”墨云急声唤道。 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容熙俊逸的眉皱了起来:“什么事?” 贴近容熙,墨云踟厨一下,终是方才和拈花公子的对话,一字不漏相告 璃儿的反常是因为知道昨晚他和一名陌生女子发生关系?容熙听罢,眉心紧紧蹙着。他本想觅个时间再和她说,他不想瞒她,但她已经知道了。 脑中飘过一拜山洞内极之模糊,极之模糊,模糊得回忆不起来的情景,容熙顿觉自己很脏,碰了一个紫璃以外的女人,他怎么不脏?紫璃生气,责备他是绝对的无可厚非。 公子,要不要我和云姑娘解释一下,公子你是因为我才“墨云道 我自己去吧,你也是为我,怨不得你。”容熙唇角漫过苦涩,继而走了出去。 见他这样,墨云在原地走了两下,也出去了,虽然公子说他和云姑娘亲自解释,但是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干,毕竟事情怎么说也是他有着最大责任。 拉过一名婢女询问,容熙知道紫璃在拈花楼一个房间里,没有回去他们所在的雅竹苑。 看来她还真不想见到他。容熙美如灵玉的眼眸黯淡下来,唇角的苦涩更浓,心底的自责更重。 在婢女的带领下,容熙来到紫璃的房间门前,迟疑了一下,才抬手在门上敲了敲。 璃儿,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容熙清雅动听的嗓音宛如天籁,隔着门传了进来。 房间内,紫璃正坐在椅子上,面前平铺着那幅天下地图,目光流转在大周国的版国上,时不时提笔在一张白纸处写着什么,她在用工作麻木自已,消磨时间。此时一听容熙的话语,尤其“对不起三个字,手中的毛笔不可避免地一顿,潦黑的墨汁在刚写几字的纸上晕染起来。 对不起?呵呵,她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三个字,但还是听到了。对不起?昨晚对她那样,而且还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么?而他这句‘对不起是说他不应该强要她,还是说不应该喊那声欣姐姐,? 还有什么比对不起,这三个字更让人伤人? 紫璃左手捂住心口,心还在跳动,但似乎听起来不像自已的一舰,有着一种麻木了的疼痛和愤怒。 随着墨汁在纸上的不断扩散,紫璃唇角扬起,她笑得酸楚。 容熙,我只想问你一句,最早你唤我姐姐时,有没有掺杂对程雨欣的感情。紫璃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但她的唇却在微微颤抖。 听到这句同话,容熙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想了又想,在脑中回忆又回忆,知道了答萦后,他不想骗她,哪怕他知道她听到他的回答会更生气,但他不想骗她,半点都不想。 有。”容熙沉声回道单单一个字似乎就用尽他所有力气。 有?紫璃在里面等得心满满烦躁,可等了这么久,等到的却是这么个答案,现下她除了笑,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答案她早有所料,可是他连骗她一下都不屑么? 我知道了。”紫璃唇角挤出笑容。虽然房外的容熙看不见,但她自己能感觉,不是?能笑她绝对不哭! 她那强作镇定的声音,她那看似平静的回答,一字一字紧紧掀动他的心,让他的心跟着颤抖。容熙急急地瓣解道:“璃儿,你听我说,虽然之前我可能,但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我是,“真心喜欢上她,真心爱着她,她是他此生唯一的认定! 我累了,不想听。”紫璃轻轻的话语飘了出来,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真的累了。 容熙不忍让她受累,但直觉告诉他,他如若再不说什么,再不解释什么,怕是会永远失去她,而这,他决不允仵! 璃儿“容熙拍了拍门,还想说些什么,听见脚步声从走廊处传来,看去便见一名拈花楼的婢女走了过来。 容公子。”婢女朝他行了一礼,随即向着门道:“云小姐,您有访客,现在正在他们正在二楼正厅候着。其中一个声音极之尖细,怕是宫中的人 听到这,紫璃心底溢出疑惑,宫中的人怕是海公公,但他们?难道是轩辕睿亲自来了? 紫璃还在思量,容熙却已转身朝二楼正厅而去。 拈花楼二楼正厅。 轩辕睿坐在坐在椅子上,一边站着海公公,手旁放着婢女端上的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墨发束在金冠上,全身上下没有什么装饰,就连黑色锦袍上也没有任何花纹,但这却依然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和举手抬足间的王者气概。 听到急促轻微的脚步声,有些微乱的呼吸声,轩辕睿知道来人武功很高,但怕是受了伤或者怎么样,导致呼吸不稳,凑黑的眼眸滑过一丝幽光,转眼而逝,他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睿帝好闲情,亲自来这。”伴着渍润之极的声音,容熙跨步而入,绝美脸上逸出一丝很浅很浅的笑意!带着如雪般的冰寒。 容公子不也是?”轩辕睿看向他,坚毅唇角扯了一下。 两双出彩之极的眼眸对望,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出强烈的火花,空气中火药味弥漫。 睿帝的手段可真让人叹为观止,姑且不说今天的痛下杀手,就是女人也利用。”容熙笑言,唇角夹起讥诮。他口中的女人指的当然是百妍都主。 朕在你的这件事上不算利用女人。”轩辕睿回道。为了璃儿,他可是悬崖勒马了,后面百妍郡主所做的事,根本与他无关。 不算?难道不是睿帝你告诉百妍郡主我在蓝鹤那里。 侧耳听了听走廊的动静,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轩辕睿回道:璃儿来了,何不让她来说说看法。” 拈花楼外,风林园。 二楼正厅,轩辕睿和容熙刿拔弩张,这里也是两拨人在对峙。 无论是容熙的人抑或轩辕睿的人,个个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藏身于村中,却不掩饰那蓬勃的杀气。没有命令动手,他们只好在气势上较劲。 容熙这边依旧是刚才的十人,五名白衣使者,五名黑衣使者。此时,最靠近拈花楼的一棵茂盛树上,白衣使者的头目白凡和黑衣使者的头目黑鹰一起守在这里。树长得十分高大,从他们的角度,恰好能将拈花楼二楼正厅的情势看得一清二楚。 将容熙的表情收入眼底,白凡不由感叹,他好久没有见过公子情绪如此波动了。不过,这倒是好事。 你说这次公子回跟我们回国么?”一旁的黑鹰目眼眸牢牢锁住容熙,问道。 谁知道,希望吧。”白凡不敢妄下定论。 听到他这么回答,黑鹰叹道 皇上都已经年近古稀,膝下儿女又少。他最疼爱的就是公子这个外孙。不说公子按照皇上意愿继承大统,就是公子回去看一看皇上,皇上也会分外高兴。” 是啊。”白凡目光扫到轩辕睿身上:“现在我不望什么,只望睿帝这股推力,能让公子定下回去的决心。” 墨云刚才从拈花楼二楼正厅出来之后,并没有跟着容熙去找紫璃,而是让婢女给他找一个空置的房间,备好白纸笔墨信封等。 坐在椅子上,墨云前面的桑面堆着一叠白纸,还有计多被他卷成团的废纸。 知道自己不善言语,果云也不敢随便帮容熙解释什么,免得越说越黑,但他想,说话不能,那么将所有事写出来就好了。 可是,写出来,也是不容易,斟词造句,对于一介武夫的他就是一个麻烦。 嗫”,伴着感叹声,墨云又将手中的纸卷成纸团了。然后烦踝地丢到桌面上。 真难啊!”墨云皱眉抚额。 不过再难也要写! 下定了决心,墨云继续努力。终亍在丢掉第三十个纸团后,他看着仅存的结果,一直皱着的眉才舒展开来。看了又看,觉得已经将昨晚山洞之事写清楚了,墨云唇角夹起一丝笑意。 刚要等纸张晾千,墨云一想又想到上次没有对紫璃说完的话。于是又捉笔将从他角度看容熙时紫璃和程雨欣的差别写出来。 半晌,待得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没有遗漏。墨云将纸张装到信封,拿着来到拈花公子的房间。 怕公子说他,墨云不敢直接将信交给紫璃。既然拈花公子也知道昨晚的事,加上他和紫璃的关系,墨云觉得支给他和交给紫璃也差不了多少。 听了听屋内的动静,墨云问道:“在吗?” 不在!”拈花公子赌气道。他还在生气。而他生气的解决方法就是数钱,所以房间内桌子上放着一堆银子和银票,拈花公子正在数着。 听到他这可爱的回答,墨云有些好笑,但不敢笑出来。端下身子,将信往门缝一塞:“劳烦你将这信交给云姑娘。很重要的,拜托了。而且不要告诉公子。” 嗯。瞥了一眼,拈花公子应道。 正文 104 看到信!怪事? 拈花楼二楼。 紫璃在走廊走着,步步向正厅靠近,此刻的她穿着一身艳丽的玫红长裙,衣领上巧绣几朵粉白的蔫荐,嫉嫩的枝叶,半开的花儿。绝美的脸庞薄施脂粉,柔顺青丝只用一根金钗挑起一束,其余散开,流泻一背,在阳光下漾着如绸缎般的黑亮。 还差三步就走到正厅,紫璃知道容熙定在里面,而轩辕睿也是。正厅内的气氛也定是不善,她在这都已经感觉到一丝火药味,可见容熙和轩辕睿之间是多么的剑拔弩张。 想到这,紫璃好看的秀眉略略皱起,随即舒展,脸上挽起淡雅的笑意,举步跨过了门槛。 正厅内,容熙、轩辕睿和海公公早是听到了动静,眼眸早已定在门口,只待她进去。此时,骤见门前光亮一暗,紫璃走了进来,浑身仿佛还带着阳光的灿烂,唇角的笑意又是如此的清澈高雅,众人心头都不约如同地飘过四个字清艳无双。 “璃儿,这种颜色很衬你。”轩辕睿赞道,黑眸中毫不掩饰心中的惊艳和欣赏。相对于她平时淡雅得近乎脱俗,他更喜欢这种贵气的清艳。他身边凤仪天下的人儿就应该要尊贵高雅得让人不敢逼视。 “兴之所至而已,多谢皇上赞赏。”紫璃回道。 对于她话中的淡然,轩辕睿倒也不在意,锑了一眼脸色微沉的容熙,转向紫璃道:“方才朕和容公子有件事心存异议,不如璃儿定夺一下。” 他们有异议的事?眼波在轩辕睿和容熙之间流转一下,紫璃知道怕不是什么好事,刚想出言拒绝,却不想容熙早她一步道:“小事而已,璃儿不必上心。” 清润的嗓音,温柔体贴的笑意,容熙没有放过她眉眼间一瞬的为难。这本就是他和轩辕睿之间的问题,他不想再提一遍昨晚的事,尤其什么百妍郡主蝽药之类,而令璃儿更伤心和生气。 对着容熙淡淡一笑之后,紫璃也不再看他。 将他们之间的微妙收入眼底,轩辕睿眼眸中泛出一丝笑意。 “朕难得出宫一次,璃儿陪朕散散心顺便聊聊,如何?”轩辕睿笑道。“聊聊“两字咬得有些微重,看来这聊可不是随便的闲聊。 紫璃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聊的无非她为了火舌果答应给他献计之事。那时给他大周国的定计后,她曾说三天内给他关于另外两国问题解决之策的,但不说她现在对另外两国毫无头绪,似乎连大周国的计策也存在漏洞,轩辕睿要和她亲谈是无可厚非,只不过,“容熙还在这里。如若她答应陪轩辕睿,纵然是公事,在容熙眼里,怕也是厚此薄彼吧? 紫璃沉默。 容熙知道她大概是想和轩辕睿说些什么,但他实在不想他们两人独处,所以也只是静静站着,并没有识趣地梢个理由告退。 对于紫璃没有一下答应,轩辕睿心底有些许不悦,不过片刻例也舒然,轻轻地端起一旁的茶水喝着,他今天有时间,和他们耗着也未尝不可。而且他的确需要和紫璃详谈。 时间点点滴滴流逝,正厅内一片静默,忽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现在门口。是墨云。 墨云一进来,只是快速地扫过在场众人一眼,便立刻走到容熙身旁,也不行礼,满脸急切地附在容熙的耳边说些什么。 容熙听罢,脸色也是一克“璃儿,我出去一下,你……“眼光在轩辕睿身上流转。 “你去吧,我懂得照顾自己。”紫璃道。看到他这样,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急事,但她也不问,因为不太想知道,怕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被扰乱,而且她也没有资格知道,不是? 听出她语气有着一丝疏离,容熙眉心紧紧蹙起,但事情太过紧急,他也只好先去处理,迟点他必须找璃儿好好谈谈。 看到急匆匆离开的雪色身影,紫璃转向轩辕睿道:“我们去散心吧。” “好!”轩辕睿欣然一应。 容熙从拈花楼出来,便跟着墨云来到风林园一处隐秘的地方,这里已有十名使者恭谨候着,五名白衣使者,五名黑衣使者。 “公子!!”见到了容熙,众人急急行礼,随即白凡走到他面前,将一书信半跪在地将刚刚才获得的书信往前一递。 容熙一接,连忙翻开查看。看完,双手一垂,手中书信握得紧紧,双眉紧紧皱着,脸也在阳光下微微泛白。 见他这样,白凡道:“皇上身体历来硬朗,这次忽然昏倒,怕会事有蹊跷,属下恳请公子回国一趟!” 白凡话音一落,其余使者也跪着齐声道:“恳请公子回国!” “这封信是方才收到的?“容熙问。 “是!公子!”稍微一顿,白凡道:“我国和天启国之间相隔万里,就是飞鸽传书也要一段时间,所以属下恳请公子立刿启程回国!迟了怕如,” “公子,皇上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外公,无论以前如何,你们也是血浓于和“”,看到容熙还没有答应,黑衣使者的头目黑鹰急切劝道。 “公子……”一旁的墨云也想规劝。 “好吧。”容熙唇角溢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该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给我一点时间。” 紫璃领着轩辕睿从拈花楼出来,便来到清风阁后院。由于是白天,没有夜晚的灯火奢糜,酒色人生,清风阁看起来和大户人家的楼阁无异,甚至乎由于建筑精美,布局巧置,显得更让人赏心悦目,有着一种清幽雅致。 纤指一抬,紫璃指向楼闾最高处的“风花雪月”四间厢房,从“风“字雅间一一数过,最后落在“花”字厢房处。 “皇上,知道那间厢房常年被谁预定么?!”紫璃问道。 轩辕睿一想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目光在“花”字厢房滑过,看着紫璃精致无暇的侧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眼角余光瞧到他这个动作,紫璃转过头看向他:“在‘花,字厢房的琪王和我之前认识的,感觉还真不一样。不知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是。!”轩辕睿回道。 听到他这么回答,紫璃撩了撩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唇角噙着浅到极致的笑容:“皇上开给我的最后一个条件是帮一个人,皇上说那个人我认识,不知为何,我会想到是琪王。” “我讨厌被人蒙在鼓里,而且我似乎越来越没有耐心了,更撷得自己去探究,不如皇上告诉我?”轻轻地眨一下眼眸,紫璃道。 看到那双清然妙目中夹着一丝怒火,轩辕睿知道不可能再瞒下去,只好将轩辕琪为她牺牲两年自由的事道了出来。 轩辕睿话音一落,紫璃刚想说些什么,两道衣衫划空之声传来,抬眼便见容熙和一名黑衣男子飘落她面前。 “璃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有什么事就让他通知我。”容熙指着身边的黑衣男子道。 事情太过突然,紫璃微微一怔,随即回神应道:“好。” 看到她还是一脸无波无澜,容熙迟疑了一下问道:!‘璃儿,你没有什么需要问我的么?” “没有。!”紫璃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了一眼紫璃身旁的轩辕睿,容熙还想说些什么,一道怒喝从空气中传来:“容熙,你离我徒儿远点!” 众人顺声看去,便见一身桃红衣衫,满脸怒容的拈花公子施展轻功而来。 落到紫璃身旁,拈花公子手臂一伸,将她一护,继而看向容熙和轩辕睿道:“你们都不是好货色!哼!” “师父?”紫璃有些不明,不明他怎么好端端地发这么大脾气。!”走走走,我们回去!”拈花公子拉着紫璃的手臂让她跟她离开口 眼看紫璃还是立在那里不为所动,拈花公子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到他脸上毫无玩笑之意,而且极之凝重,紫璃只好点了点头,跟着他离开。 想了想,容熙也想不明白拈花公子为什么对他有着这么大敌意,挥了挥手便让那名黑衣男子跟上他们,不过嘱咐他不能打搅。 待得黑衣男子领令而去,容熙看着轩辕睿浅浅笑着,唇角的讥诮极浓且夹着怒意:“睿帝胸怀天下,不知最近将毒手伸到哪国了?”现在还不知道外公是什么原因昏迷,如若是因毒的话,凭外公身边的严密守护,天底下还真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而逍遥子众多徒弟中不乏医术、武功了得之辈,凭他轩辕睿也在逍遥子门下,招揽一二,不算难事。再说,他轩辕睿有绝对的动机。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轩辕睿默然不语。 “有实力逐鹿天下的不仅仅你们天启国。“容熙唇角笑意更浓:“能陪璃儿俯视天下的男人也不只有你轩辕睿!”如若璃儿真的喜欢天下,为她争夺又何妨? “不知睿帝有没有听过,白缨王,三个字?虽然我的算计未必如你,但五年前我能平定一国内乱,今天的我照样能在天下掀起一龚风云。“容熙说着,自信的眉眼溢出一直被淡漠隐藏的王者之气。 闻言,轩辕睿却是眉心蹙起,白缨王?那么容熙是翰月国的人。从容熙神色可知,怕是翰月国出了什么事,但他并没有动手脚。想到近来的一些事,轩辕睿更是蹙得更起,似乎隐隐中有人和他作对。 将心中思虑敛去,轩辕睿道:“是吗?朕好生期待。“坚毅如山的身体沐在阳光下,霸气凛然。 拈花公子拉着紫璃回到拈花楼,来到紫璃的房间,将门一关,这才放过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正正是墨云给的那封,往桌上一丢,然后不断跺脚,口中不断嚷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拈花公子方才为免墨云那只呆头鹅乱说什么而气到紫璃,所以事先看了信,知道容熙根本不知道昨晚的是紫璃,而且还以为是墨云弄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青楼女子,他心口的怒火就是狂飙! 容熙他当紫璃是什么?连她和一般的女子都会搅浑?而且还是和一个青楼女子搅浑!他可爱的徒儿难道是大白菜,随便一抓就是一大堆,多得分辨不出?一想到这,拈花公子就气得想将信吞掉。之后墨云写的容熙对紫璃和程雨欣的差别,他根本没有看,怕自己更气,气得想杀了容熙! “师父?“紫璃扫过桌上的信,然后看着暴跳如雷的拈花公子:“怎么了?”手伸到信处。 看到她的动作,拈花公子伸手一阻:“这是墨云给你的信,我劝你不要看,免得气坏自己。” 紫璃疑惑地眨了眨眼。 挠了挠头,拈花公子实在忍不住了:“容熙、容熙他根本不知道昨晚的是你,还以为是一名青楼女子!” “你说什么?”紫璃难以置信。 “是真的!信里就是这么写的!”拈花公子想了想就将他看过的内容大致说了一下。当然里面夹着他的见解。 看到紫璃脸色泛白,拈花公子心疼地拉过她的手:“璃儿,容熙他根本不值得你在意什么,你就当昨晚发梦一场吧!这信也不要看了,师父我帮你毁掉,所有事情就让它随时间过去吧!”说着,拈花公子拿起信,刚要狠狠撕开,紫璃却是伸手握住,声音夹着一丝冷静问道:“师父,你有将信看完么?”这么听着,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没有,就是还差最后一点而已。看不看也没有关系!”拈花公子拨开她的手又想撕毁信,紫璃却还是握得紧紧:“师父,我还是想看一下,无论怎样,你就当我执着吧,我还是想亲眼证实。” 对上那双盈着坚定光芒的眼眸,拈花公子手松开了,摇摇头道:“璃儿,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紫璃唇角逸出笑意,有些无奈,有些苦涩,有些酸楚:“师父,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看。” 说罢,紫璃坐了下来,信就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被她双手紧紧握住。 “好吧。”拈花公子知道她是多么固执,也便随她。 “那我在外面等你?”拈花公子问道。 “不用。!”紫璃回他一笑。 “嗫……”感叹一声,拈花公子只好走了出去,顺便将门关上。他尊重她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紫璃足够坚强。 拈花公子站在紫璃房门前,抬眼扫过四周,感觉到什么略略皱起来眉头,方才那个容熙使来的人在。 恶狠狠地朝黑衣使者藏身的大村处瞪了一眼,拈花公子“哼“了一声,这才昂着头而去。 看到他这样,这么浓重的敌意,黑衣使者十分的不明所以。莫非是因为公子?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但这些事,他管不了,他能做的只是按照公子的吩咐,完成任务。收敛了心神,黑衣使者又将目光投到紫璃的房间。 紫璃的房间静默了将近一个时辰,忽然房门被打开了,紫璃走了出来,手握着一封书信。 感觉到一丝轻微的气息,紫璃眼眸扫过四周,然后视线定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唤道:“那位黑衣大哥!” 黑衣使者听到声音,赶紧施展轻功跃了过去,瞧容熙对紫璃的态度,他是丝毫都不敢怠慢。 待得黑衣使者落到面前,手中的信一递,紫璃道:“请你将这封信交到容熙手上。” 眼见他接过,紫璃立刻折身走进房间。 黑衣使者低头看着手中书信,看到信封的封。处的浆糊还未完全干透,而信封上有些三个字“给容熙“。字迹十分的娟秀,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 大周国边境,一个名叫明兴镇的小镇上,来了一名文质彬彬的公子,他的身边带着一位清秀的小厮。 两人的长相不算出彩,衣着也不算光鲜,走在衙道上不甚惹人注目。 他们就是易了容的紫璃和秋儿。 来到明兴镇最为出名的客栈,紫璃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一旁的店小二殷勤地招呼。 随便点了几个风味小食,紫璃便让小二退下。 “公子,喝水。”经过一个多月,秋儿一声“公子”唤得是十分自然。 “嗯。”紫璃淡淡一应,正要握杯,袖中的小银忽地钻了出来,然后身子一摊,睡在她手臂内的桌面上。 见它这样,紫璃不着痕迹地用手指稍稍在杯沿一划。秋儿一见也是会意,十分自然地放下手中杯子,继而眼眸扫向旁边,似凝神听着什么。这些举动在其他人看来,就像他被旁人的谈话吸去了心神,而忘记了喝水。 “你知道吗?这里最近又发生了一件怪事酬”旁桌一名满脸络腮的男人小声道。 又?这个字可真够让人想象紫璃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正文 105 妖艳男子!容熙收到的信! 瞧隔壁桌的打扮,听他们的口音,定是当地人。他们正谈得兴起,甚至有些滔滔不绝之势,是以声音有点儿大。客栈中一楼大厅处桌椅隔得很近,此时也是坐了不少人从他们行为举止中看得出,绝大多数都是来往的商旅 明兴镇虽说是边境小镇,但却不是十分的靠近边境,只是临近边境大道,所以没有什么两境贸易在这进行。不过,好在它是通往边境大城明城的必经之处,每天还是有众多商人在这留宿歇脚,养精蓄锐好在明城大千一场。 隔壁桌两名络腮大汉的声音时时飘过来,说的无非是他们口中的“怪事,。紫璃听着才知道,这“怪指的不是古怪,而是鬼怪,之事。 很多商人常年经商,来往各地,对鬼神之说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仰,经常在明兴镇歇脚的商旅一听这当地颇为寻常的“怪事,倒没有什么,不过那些新来的商人听到这绘声绘色,如同亲见的听闻,脸色却是微微变了一下,有此是猛喝水缓解心头此计不安,有些干脆凑过去打听。一时之间,一楼大厅变得更为热闹。 见此,紫璃眼中微不可见地滑过一丝讽刺,手中水杯晃了一晃,便是一头饮尽,眼角不着痕迹地打量依在柜台上的店小二和柜台后的掌柜,没有放过他们眼神中的瞬间诡异笑意。 经过穿越的她不敢担保世间上没有鬼怪,但装神扮鬼的人怕是更多! 原本她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招惹了她,不给点教刨他们看看,怎么可以。或许让他们看看真正的鬼怪‘也不错! 眼眸轻轻地转了一圈,紫璃有些主意心成,随即脸上透出害怕,任谁看来,都会觉得她是被传言吓到了。 看到紫璃这样,和她极之有默契的秋儿当下也是露出相同的神色,捧起杯子小。喝起水来,只不过,这水实际有多少进了肚子,就只有她们本人才知道了。 喏,公子,菜来了。”小二满脸笑容地上着菜,一个个小菜从他手中食盘中卸下,再放在桌面上。 看向他,紫璃似有些迟疑,睁了隔壁桌一眼,这才小声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这时,小菜已然全部放好,小二将食盘一夹道:谁知道呢,不过是些传闻罢了。”话意一转,声音陡然一低,小二凑了下来荒野小镇,之前也经过战乱,有些什么也不为奇,不是?”这个小二长得颇为利索,一双黑黑的眼眸此时更是黑沉得过分。不直接点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人心里留下印象,再经道听途说,一人说可能不信,但听得多了,多人说了,不受影响倒是难。 听闻,这些东西只找运气不佳的人,公子如若担心,不如找张法师驱驱邪?小二提议。 紫璃眼中泛出一丝光亮。见此,小二却是腾出一手一拍自已的脑门:”哎呀,小的训忘了,张法师貌似出远门了,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小二遗憾一叹,神色有些爱莫能助。 张法师在明城一年一度的大型赶集日前能回来吧?” 听到紫璃的这句问话,小二微微一怔,随即眼眸深深地凝着她,笑言‘希望吧。” 小心看了一会,小二没有发现紫璃有什么异样,谄媚笑了笑:“公手,小的先告退了,你们的房间也是准备好了。” 好。紫璃丢给他一些赏钱。 小二欣喜一接,退了开去。 紫璃见此,心下了然,他们果然是想拿她和秋儿当真实案例,印证那”鬼神,之说,好趁着明城赶集日,让那张法师招摇撞骗,狠狠地敲过往商旅一先 鬼怪马蚤扰事件,每年就那么几件,在张法师庇佑下,商旅们又是顺风顺水,加上明兴镇四周皆是荒野,商旅们没有地方留宿,所以明兴镇之人也不怕因为鬼怪之事流客。用这神旁门左道增加收入,亏他们想得出来! 秋儿,我看起来好欺负么?”紫璃压低声音问道。秋儿眼眸调皮地扫过四周,继而一本正经道:‘公子身子看起来单薄,身边又只有一名小厮,没有什么魈梧高大的护卫,人家不想向你下手,向谁呢?”被她这正经的模样逗乐了,紫璃眼中泛出笑意,摇摇头感叹:“人善被人欺,今天我倒领教了。” 嗯。”秋儿挪了过来,眨了眨大眼睛公子,今晚……” 好戏上演。紫璃说着,唇角笑意浓郁。 见她这样,秋儿会意一笑。 看到小银摸著肚子,眼眸滴溜溜的模样,紫璃知道上来的饭菜没有问题,于是便和秋儿吃喝起来。 吃过饭,小二又是适时地梢来两杯茶,十分的周到。 品着茶,紫璃和秋儿闲聊起来。杂七杂八,什么都说一会。不过说的最多都是这半个多月的见闻,还有之前的一些事。 轩辕睿亲访后,紫璃休养了五天便是启程来犬周国。为了不惹人注目,也为了路途安静,达到真正散心的目的,她身边只带着秋儿和小银。经过那次绑架事件,秋儿成熟了不少,行为举止都比以前稳当了很多,武功在勤奋练习之下也是大为长进。 小银是她出外的必备,任何毒都逃不过小银的法眼,小银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当初她向毒老讨要小银时,他还死活不肯,但小银就是死命粘着她,毒老无奈,只得含泪放手。师父拈花公子也是闹腾着要跟来,但有他在,似乎安静很难,她连哄带骗,费了极多气力,这才将他安抚好。 现在离开半个多月,说真的,她还真有点想念他们。 还有就是 想到什么,紫璃托着香腮,看着门口衙道,渐渐地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衣袖随着她托腮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手腕处绑着一根似乎很是普通的绳链。秋儿见此,倒也识趣地打住话题。 忽然,客栈门前光亮一暗,一辆尚算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马车周围还护着众多侍卫。 簌簌,几声,侍卫整齐地分成两列。马车车门一开,一名青衣公子率先沿着助梯走了下来,他的长相算是俊秀,但眉眼间却有着一丝轻浮。 青衣公子下了马车,便站在一旁,脸上笑意盈盈,看向马车车门。 片刿,一抹令人惊叹的红艳从马车门口露了出来。 出来之人身穿一袭白色牡丹锦袍,外罩红色透明轻纱,腰间一各金色腰带系出一个诱人的弧度,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脸上一块同色的透明面纱,将他的容颜遮挡起来,却衬得一双妩媚天成的烟波眸尤其魅感。眼神儿轻轻一飘,便让人醉了心神,顾盼流转间,更让人沉沦得不知身在何处。 看高度像是男子但那妖冶蛊惑的气质却比最妖艳女子的更诱人。雄雌莫瓣。 男子顺着马车助梯踏了下来,步伐极轻,整个人裹在一层淡淡的红中。 一阵风吹过,他身上的红色轻纱如蝶般飞扬起来,仿佛最为红艳的枫叶,炫目飞舞。黑亮的青丝也跟着飞扬,还有的就是脸上那块薄薄的轻纱也跟着扬起。 看到这里,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个个都想知道面纱之下的容颜是何等的美艳。 雪白而尖削的下巴,红润的楼唇,唇角一抹勾魂的浅笑。 风吹而过,绝美之容只露冰山一角,便再次被面纱掩去。众人在大叹可惜的同时,心底也在回味方才所见的无边风情。 客栈之中只要是男的,投去的目光无不贪恋而炙热,喉结滚动间,咽。水的声音频频响起。 马车前的青衣男子看到这种现象,眉宇十分不悦地皱起。倒是目光的聚焦点,那名红衣男子显得见怪不怪,只是眼角有着一拜淡淡的讥诮。 男人长成这样,叫女人怎么活?紫璃心底感叹一句,刚要从红衣男子身上收回视线,忽觉红衣男子看向她托着腮子的手腕,眼神顿了一顿,继而一道极之欣喜狂热的光芒从男子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眸中发出,直直向她射来。 感觉到了,紫璃一怔,他认识她么? 翰月国,皇宫。 承乾宫 皇帝寝宫。 这里,宁神的檀香从精美华贵的紫金香炉中飘散出来,夹着空气中一丝药香,在如水的阳光中慢慢升腾。 满殿华贵的明黄。 龙塌上,身穿明黄寝衣的翰月国国君 景帝正酣然睡着。景帝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身材略胖,胡子头发斑白。他的脸色在光亮下有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龙塌前有着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立。 坐着的是一名身穿雪白衣衫的男子,男子容颜长得极为俊逸,举手抬足间皆有一股清然高雅之气,正是容熙,此刻,他正给景帝把脉。站立的人是一名年纪已过半百的老人,面白无须,正是景帝身边侍候的大内总管李公公 轻轻吁一口气,容熙将手指收回袖中。 公子,皇上他怎么样?”李公公知道容熙不喜欢别人唤他王爷”只好用一声公子,的称呼。 没有大碍了,调养一下就可以。”容熙道。 但皇上这时而昏睡,时而醒来的””李公公迟疑道。 目光依旧落在景帝身上,容熙轻轻地站了起来:正在恢复期,过几天便好。 听他这么说,李公公顿时心安,不说容熙是景帝的外孙,就是“神医,两宇,他说的任何话都足以让人信服。 半个多月过去,事情查得怎样”,容熙问道。 闻言,李公公眉头蹙得紧紧,摇了摇头。 还是一无所获。见他这样,容熙挥手让他告退。 待得李公公施礼便退了出去。容熙又详细地为景帝把脉一遍,确定真的无碍后,细心地为他捻了捻被角,便走到窗边,目光滑向天际。 天空一片淡蓝,丝丝缕缕白云飘荡。容熙看着,思绪也跟着白云飘浮起耗 外公中的毒,名叫曼罗夜”不井什么剧毒,甚至对身体也是损坏甚微,但这种毒却是能让人时睡时醒,有时昏迷的时间能达到十天之久。也许对于平常人来说,这毒没有什么。但落在一个君王身上,却足以让全国恐慌。所以 休夫别样妃第32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慌。所以外公中毒的消息一直封锁着,朝中事务也交由最心腹的重臣处理,理由说得滴水不漏,没有人怀疑什么。 从外公平时衣食住行的被保护的严密程度来说,这毒怕是内j所下。所有相关的嫌疑人,都已经纳在监视之下,可惜,半个多月了,还是毫无进展,似乎里面不存在凶手。 而从毒药的来路顺查,曼罗夜,的制法不算复杂,而其需要的,曼罗花,也不算十分稀有,查了几处生长“曼罗花,之地也是毫无头绪,只不过”,想到什么,容熙眼眸随即扫向龙塌之上的景帝。 良久收了回来,美如灵玉的眼眸蕴着一种情绪,容熙想起和轩辕睿对话的情景。那时轩辕睿的神色,他是历历在目。虽然轩辕睿的确有动机向外公下毒,但瞧他当时的反应,似乎对此事不甚知情。但他最后的一个眼神又颇有些怪异,仿佛想到什么,但又不说。 轩辕睿本是个深沉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太会外露情绪,这些异样可是他琢磨了好久才知道的。 不是轩辕睿,会是谁呢? 容熙俊逸的眉微微皱起,随即想到什么,眉心锁得更紧。 他……白缨王,这个身份,轩辕睿迟早会查到,根本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主动告诉轩辕睿,虽有一定宣战成分,但更多的是出于自个儿的考虑。 他本以为他告诉轩辕睿他的身份,轩辕睿会百般阻挠他回国,在路途上埋下杀手,可轩辕睿没有。 而且这段时间轩辕睿也没有将外公病危的消息在翰月国内添油加醋散布,从而引起百姓恐慌。虽然可能轩辕睿有另外什么计出,但这个大好机会,他真的会放过? 无论轩辕睿想怎么样,这半个多月,他也准备好了,只待一决胜负。 目光收了回来,容熙从衣袖中掏出三封书信,这些他珍而重之的书信,他都是随身携带着。 虽然信里都是简单的“安好,无须担心。,这么一句话,但只要是璃儿的笔迹,他看着,唇角就不由自主地泛出笑意。 他留下的那名白衣使者被拈花公子丢了出去,拈花公子说璃儿不喜欢别人监视,他本就没有任何要监视她的意思,不过,既然璃儿不喜欢,撤了也罢。他是绝对尊重璃儿的。 璃儿,你在天启国国都还好么?”容熙喃道,随即美如灵玉的眼眸微微一暗,只要想到紫璃有可能和轩辕春朝夕相处,他便忍不住担忧。 叹了一口气,容熙摸出一封书信,封信上也是有着“给容熙,三个字,不过里面却不像另外三封一样用着信纸写着一句话,而是一幅画。画在容熙看来有点奇怪,这是他收到的第一封书信。 正文 106 收拾百妍!开战!看光了他? 天启国皇宫,御书房。 天启国以黑色为尊,整个御书房色调暗沉,肃穆大气,阳光洒在其中,散出一种尊贵而内敛的光泽。 身穿黑衣绣金龙袍的轩辕睿坐在龙椅上,挥笔如毫,正批阅着奏折。他的身边一如既往地站着海公公。 一阵脚步声和着铁链拖动的声音从殿外响起,伴着太监的一声唱诺,轩辕睿一允,两名侍卫便驾着一名捆着脚链,手环的女子进啦,女子一袭淡蓝衣裙,用料十分的上乘名贵,可惜此刻衣衫上沾着灰尘泥土。而女子那本是黑亮柔顺的头发也是凌乱得如同杂草,暗沉无光。 她正是曾经的镇南王女儿——百妍郡主。说是曾经,那是由于镇南王三天前因叛国之罪被查了出来,证据确凿,镇南王已被撤了封号,只待秋后问斩,全族之人皆受株连。 历来成王败寇,一朝风华一朝一朝殇,她百妍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的父王太过不自量力竟与睿帝为敌,以卵击石! 现下一切尘埃落定,全族之人都被收监,只待问斩,可今天睿帝竟是突然宣旨让她进宫,收到妹妹飞凤那充满怨毒的眼神,百妍郡主只能苦笑,睿帝与她没有任何交情,他会独独放过她?怎么可能! 而飞凤,呵,如若不是她,父王也不会这么快被查出来,而且很多证据都是伪做得。对一个利用她到这种程度的男人,飞凤竟还是心存希望,一直说睿帝会救她,飞凤还真是入魔了! 百妍郡主被两名侍卫按着,跪着青金砖地板上,低头看着光亮如镜的地板反照出她极之落魄的模样,心除了苦涩和绝望外,再没有什么。 “朕决定赦免你砍首之罪。”轩辕睿看也没有看她,边批阅着奏折,边说道。 什么!?听到这话,百妍郡主猛地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眸微微突出,一张蕴着憔悴神色的脸庞也是满满的错愕惊讶神色,他说,他说赦免她砍首之罪!?怎么可能? 笔尖落下最后一字,轩辕睿随手放好批阅完毕的奏折,坚毅的唇角夹着一丝笑意:“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什么活罪……”说着,看向海公公。 海公公会意,略略走前半步道:“奴才认为活罪当是以功抵过为好。” “嗯?”轩辕睿漆黑的剑眉挑了挑。 百妍郡主只是怔怔地听着,她不知道轩辕睿葫芦里买什么药,但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整个心都吊了起来。 “镇南王叛国乃是大罪,作为女儿以功抵过,求得活命,唯有对我国贡献一下才可以。至于如何贡献……”海公公泛着精光和寒意的眼眸看向百妍郡主:“百妍郡主姿容妍丽,慰劳三军最合适不过了。” 什、什么,慰劳三军!?百妍郡主听到这,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个主意不错。”轩辕睿唇角扬得更起。 “不!不!不——”百妍郡主发疯地摇了头:“慰劳三军,我宁可一死!”整个人挣扎着,铁链被她拉得“哇啦啦”直响。 “放肆!”驾着她的左右两名侍卫狠狠地按她下来,力度极之大,隐约中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我宁可一死!宁可一死!”百妍郡主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下,她的双手被反按在背后,双脚也被侍卫狠狠踩着。 “你只是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不’?”海公公斥道。 “皇上,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百妍郡主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颤身问道。 听到她这句问话,想到什么,轩辕睿脸色一沉,眼中的阴寒更甚。 见此,百妍郡主脑中灵光一闪,大笑出声:“哈哈,我懂了,我懂了,是因为‘合欢’……”她虽不知那晚之后发生什么事,但“合欢”肯定是要用处子之血解的,现在轩辕睿如此生气,怕是和容熙解“合欢”的是,的是……心顿时滑过愤恨,不甘种种情绪。银牙紧紧咬着唇瓣,直至血腥味蔓延,百妍郡主唇起了些幸灾乐祸的弧度:“睿帝事事掌握在内,哈哈,这次……” “海公公!”轩辕睿沉声叫道。 海公公立刻会意,极之快速地移动到百妍郡主面前,手指在她身上一点,点了她的哑|岤,继而微微俯下身子,一巴掌狠狠刮在百妍郡主脸上,阴森道:“要你多嘴!” “将她送到刑房,勾进舌筋,然后……”向着侍卫命令道。 海公公说的酷刑,听得百妍郡主脸色惨白,她心头涌进无尽后悔和绝望。 话落,海公公一挥手,侍卫便拖着百妍郡主而去,此刻的她毫无生气,仿佛一个脱线的木偶。 “璃儿那边怎样?”轩辕睿看着走回他身边的海公公。 “云姑娘已经抵达大周国。”海公公回道。 “嗯。”轩辕睿拿过一本奏折。 “皇上,您临时改变对大周国的计划,云姑娘那边……” “她知道。”轩辕睿提笔落字,在奏折中写了一句批语:“她说用一件事换三件,也是不错。” 批阅完一本奏折,轩辕睿问道:“一切准备好了?” 知道他所问何事,海公公颔首:“准备好了。”迟疑了一下又道:“皇上,您真的打算御驾亲征?虽然翰月国的景帝还处在昏迷中,但五年前白缨王能在短短半个月平定一国内乱,实力不容小觑。现下知道神医容熙就是白缨王,他……” “正因为他半个月平定一国内乱,所以朕给他足够时间准备,既然容熙想要公平,朕就给他公平。朕要用实力告诉他,他和朕的差别!”后背靠在椅背,轩辕睿眼眸微微一眯,唇角溢出自信至极的笑意:“江山、美人,朕都要他输得一败涂地!” “在朕抵达边境前要藏住所有风声,尤其不能让璃儿知道。”轩辕睿吩咐道。他现在可没有信心,两国开战,紫璃会站在他这边。 ——————————————场景分割线————————— 大周国明兴镇,飞龙客栈。紫璃和秋儿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 看着那步步向她走来的妖冶男子,紫璃神色似乎十分疑惑。 紫璃现在易了容的。用的是拈花公子的好友无痕的人皮面具,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略显清秀的男子。虽说无痕的技术比不上无崖子和逍遥子两位高深得近乎诡异的隐世高人,但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 红衣男子看着紫璃,长长的黑亮睫毛如两把小刷子般颤颤抖动,勾魂眸中盈着满满笑意。面上的红纱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扬起,一截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似因兴奋沾上淡淡红粉,看得客栈男子心都痒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本是优雅无比,步伐不快不慢的红衫男子在距离紫璃五步之时,突然施展轻功,如一阵风般扑了过来,搂住紫璃的纤腰,可怜楚楚地哭泣:“你这没有心肝的,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吗?失踪这么多年,也不向我打个招呼,你对得住我?” 面对他如此举动,紫璃仿佛因为错愕而一时之间竟忘记推开他。一旁的秋儿眼睛睁得斗大。客栈所有人都是死死地看着他们。 “美人,他是谁啊?”那名青衣公子走了过来,看向紫璃,眼中是满满的妒忌。 “她就是人家的心上人啊!”红衣男子娇羞地道。 心上人?紫璃看进男子那双烟波荡漾的眼眸,居然没有发现有丝毫玩笑之意。 “他、他是你的心上人,那我呢?”青衣公子手指颤颤地指向紫璃。 “你?”红纱男子看向青衣公子,眨了眨那双勾魂眸,在青衣公子几乎沉醉之时,无辜道:“人家路上无聊,才找你做个伴,你以为什么?你自以为自己武功了得,和我心上人比,哧,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你!你!你!”听了这话,青衣公子额上青筋暴起。 红杉男子似乎很害怕,赶紧往紫璃身后一缩。 见他这样,青衣公子心头直直泛软,不忍向他发火。 “你武功了得?”不屑地打量紫璃一下,青衣公子昂着头问道:“你敢不敢和本公子比武?” “我为何要和你比武?”紫璃拂开放在她腰间的两只爪子,站了起来,本想走开,奈何红衣男子紧紧扯着她的衣摆,怎么也挣脱不得。 “放手。”紫璃道。 “不放!死都不放!”红衣男子也是站了起来,然后手臂一伸,一下子将她搂住,头埋在她发间道:“师姐,我找你好多,好多年了!现在找到了,我怎么都不会放手!死也不会放手!” 师姐?紫璃似乎还陷在这两字带来的震撼中,红衣男子下一句话,差点将她雷得外焦里嫩,只听他道:“师姐,你之前趁着人家洗澡时,将人家看光光,不是应该对人家负责么?” 看着紫璃没有回应,红衣男子伤心道:“难道、难道,你想始乱终弃?”伴着话语,他的一双烟波眸水汽弥漫,可怜楚楚又魅惑妖冶,看得周围男子心都在打颤。 正文 107 妖孽意图!紫和琪有秘密? “我不认识你。”紫璃很平静地道。 “不认识?”红衣男子声音拔高了一点,随即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如凝脂的皓腕,那里捆着一截绳链,绳链外面是红绳,里面是金线,看起来似乎很普通。 “你看!”红衣男子说着,又拉高紫璃的衣袖,她手腕上也有一样款式的绳链,不过是黑色的。如不是方才她托起香腮,衣袖滑落,看到绳链,他也不会认出她来。 看到紫璃懵懵懂懂地皱眉,红衣男子想到他听到的一些事,赶紧拉着紫璃走到光亮处。在阳光下,他将紫璃手腕处的绳链转了转,转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绳链里面的金线在阳光下便隐隐映出一些字“云——无涯门”。 红衣男子自己的绳链也按这种方法,也得到一些字“凰——无涯门”。 饶是因为无涯子比较奇怪,无涯门不若其它江湖门派那样有个昭示身份的令牌,他们的就是一截十分简单,甚至一眼看过去有些寒碜的绳链。但世界上识货的人会知道,这些看似普通,大街上一抓大把的绳链用料是多么的珍贵,不说里面的疑似金线用的是有价无货的金蝉丝。就是外面的绳线也是水火不侵,永不退色,而且经过特殊的药液浸染,药液具有增强药草功效的作用。受伤中毒时,如若身边只有一些十分普通的药草,割一截绳线和着药草一起用,功效会增强一分、两分不等。普通伤势和中普通的毒没有什么,但危急的情况下,这一分、两分的增效怕就是活命的关键。 紫璃收回手,红衣袖垂落,才感叹道:“哦,你是凰夜师弟。”似乎她此刻才恍然大悟。 对于她这种极度的后知后觉,凰夜不顾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 见他这样,紫璃脸上依旧是无辜的神色,但眼中却趁他不觉泛出笑意。她一直都没有戴着绳链,来到这里才戴,真的只是无意行为?答案其实不用说出来。 方才红衣男子施展轻功,一下子就转出街道,那名青衣公子未及反应,此刻看到两人疑似亲密,居然冲了出来,“啊——”的一声,一掌朝紫璃背后击去,掌风还算凌厉,至少扬起了紫璃的发丝。 还差两寸距离,青衣公子唇角因想到自己会得手而扬起了得意的笑容,可惜,下一刻,毫无预感地,他的手掌竟击了个空,看着面前空中拖出的一个淡淡身影,他一个回力不收,脚步向前踉跄一下,继而转眼看向左侧前方五步之遥处的紫璃,双目满是惊骇。 紫璃此刻还是垂手站着,似乎没有移动半分,而青衣公子方才也的确看不到她的移动。 “咦,不是凌波步哦。”凰夜一双勾魂眸蕴着兴奋,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客栈中所有人都是盯着这边的战况,原本他们都是想看紫璃出丑的,毕竟她一眼看去就像一个纤瘦娇弱到不行的文弱书生,但想不到,那名青衣公子竟会一掌落空,而他们根本看不到紫璃的动作。 揉了揉眼睛,再揉一下。 “见鬼了?”一名客人低骂一声,继而想到方才听到的一些鬼怪之事,顿时缩了缩脖子,觉得背后似乎有些凉飕飕的。 客栈里的小二和掌柜都有一些武功底子,此时看到紫璃这样的身法,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拍了拍心口,似乎庆幸好在还没有对紫璃出手。 回过头,紫璃目光扫过客栈众人,稍微在小二和掌柜处停多两秒,将他们的神情收入眼底,她有些后悔方才的一时本能,看来他们今晚不敢打她主意了,这样岂不是少了一点乐子? 眼眸轻轻转了一圈,紫璃看向凰夜,眼中透出一丝笑意,转眼即逝。 凰夜看到了,心下有点儿发毛,眨了眨眼睛又看过去,似乎什么都没有,紫璃眼中只剩下满满的清澈明亮。方才的是错觉? 从惊骇中回神,那名青衣公子又是朝紫璃冲去。 “好烦。”紫璃身体一个侧闪,避了开来,继而在电光火石之间脚轻轻一伸,非常恰好地与青衣公子回收不及的脚碰在一起。青衣公子“啊——”的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摔个狗啃泥。 ”卡啦、卡啦……”几声,几只雪白的牙齿从青衣公子嘴中飞了出来,惹得他痛呼连连:“哎呦,哎呦,好痛(铜)……”手捂着嘴巴,门牙漏风,话都说不清楚。 客栈众人一见,稍微一愣,立刻“哈哈哈……”哄堂大笑起来。 “公子,你没有事吧?” “公子!” …… 一直被青衣公子要求不必插手的手下看到他这样,终于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将他搀扶起来。 听到众人笑声,青衣公子俊脸涨红,此刻看到凰夜也是一脸调笑,当下恼羞成怒,怒火狂飙,手指颤颤地指向紫璃:“给、给本公子打,打!” “是,公子!”青衣公子的手下都是些身材高大的汉子,虽然方才看到紫璃眨眼不及的身手,但此时仗着人多,竟是鄙夷地看着紫璃,腰刀一摸,一扬,在阳光下闪烁寒光。 “大伙们上!”似是领头的人沉声喝了一记,然后手中大刀一举,便领着众多大汉直直地朝紫璃冲去,有力的脚踏在地上,卷起层层沙土,很是来势汹汹。 “好烦。”紫璃眼中飘过不耐,也不待这些在她看来很龟速的人冲过来,她足尖一点,连连一跃,便直直朝队伍插了进来。 十名汉子怔怔看着飘过来的纤瘦身影,脚步也忘记收,只见她如一块轻纱一般,在他们左右轻荡,眨眼间,身体不能动弹了? 一群人维持着奔跑的动作定在当场十分的滑稽,然后紫璃伸出纤手轻轻一推,本就不稳的汉子,就如同积木般轰然倒下,砸在地上,扬起密密的泥尘。 无所谓地拍了拍手,紫璃飘落在青衣公子面前。 “你、你不要过来!你知道本公子是、是谁吗?你竟敢……”青衣公子挺着胸膛,刚要亮出身份,忽然听见紫璃口中轻轻地飘出两个字“好吵”,继而见到面前一只极之漂亮的纤手一扬,他也是完全不能动弹了。 “搞定了。”紫璃冲着凰夜笑了笑:“小师弟劳烦你收拾一下,等一会找我。”眼光在青衣公子身上扫过两圈。 说罢,紫璃朝秋儿抬了抬手。秋儿会意,留下一锭银两,捡起两个包袱,也便跟着她施展轻功而去。 凰夜是聪明人,虽然之前和紫璃没有接触,但这一眼神还是看得真切。走到青衣公子身边,凰夜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再将他敲昏,便扛起他朝着紫璃方向离开。 剩下的马车车夫和婢女,待他们走远才从惊骇中回过神。 “快,快,我们快去通知张法师,公子被人劫走了!”然后数人手忙脚乱地动起来。 青衣公子是明城陈县丞的侄子,张法师正是有陈县丞撑腰才敢在明兴镇招摇撞骗,横行霸道。 这次是青衣公子第一次来明兴镇,就这么“恰好”地在途中遇到了对男男之爱十分讨厌的凰夜。 ————————————场景分割线——————————— 夜幕降临,银月悬挂空中。 紫璃、秋儿、凰夜还有那个青衣公子正在一处林子里百无聊赖地数着天上星星。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此刻他们所在的林子恰恰在张法师所住的府邸后面。 看着灯火通明,忙出忙去的张法师府邸,紫璃他们眼中不约而同兴起讥诮。 张法师根本就没有外出,刚才只是那名小二在骗紫璃而已。 “差不多了,我去去就回。”凰夜将易了容的青衣公子一扛在肩膀,说道。此时的他已经摘掉面纱,一张脸妩媚得足以让任一女人自惭形秽。 指了指他的脸,紫璃不由调笑:“你不用什么遮一下么?”经过几个时辰的相处,他们之间熟络了不少,再加上凰夜本身认识拈花公子,所以有些事也是见怪不怪。 “凭我的轻功,他们连我的衣衫都看不到。”凰夜傲然一笑,勾魂眸习惯地抛出一道媚波,在点得紫璃和秋儿一颤一颤之时,整个人便如枫叶般飘进张法师院子。继而他溜进早就打探清楚的张法师房间,将青衣公子放在张法师的床榻上。 此时的青衣公子其实不仅仅易了容,一张脸皮极之柔美,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被凰夜换成单薄的白色轻纱。 张法师的生活十分滛乱,只要相貌过得去,男女来者不拒。而且他还经常借“鬼神”之说,看中哪家的姑娘,哪家的少年,便让人装神扮鬼盗了去,继而凌虐。被“鬼神”盗去的姑娘和少年,当然不可能在回到人间。 这些被盗去的姑娘和少年皆是出自贫穷人家,纵然家里人知道一些什么或者猜到些什么,他们也是只能吃哑巴亏,有冤不能申。 凰夜是现在无涯门的门主,其实他也不想当,可是师兄弟们各个都不愿意,他也只得勉为其难。凰夜虽不算什么正义之辈,但既然来到大周国,恰好又听到这种事,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那个什么狗屁法师男女通吃,你也是,凑在一起多好!”凰夜将床上的青衣公子的姿势摆得撩人,笑道。 这个青衣公子也是一方土霸,强抢之事也是驾轻就熟,罪孽不比张法师低多少。而且,他居然敢抢他凰夜,而且还非常有礼貌地用“请”字,不给他一点教训,怎么对得起自己? “明天,有好戏看了!”凰夜手指在青衣公子的人皮面具处点了点。人皮面具明天就会融化,到时米已成炊。 院子里传来了一些脚步声,凰夜赶紧从窗口中跃起,然后极之轻盈地闪在一处树丛后。满满的阴影将他遮挡起来。 抬眼看去,那是两名汉子,他们合手合脚地抬着一个少年,少年长得十分稚嫩。 凰夜早就打听好了,今晚是张法师的“进食日”,就算他没有让人扮“鬼怪”去盗人也会用钱买一些“玩具”。 两三下将两名汉子解决掉,再放那名少年回家,凰夜便回到紫璃他们所待之处。 紫璃原本也是听到一些关于张法师的事,想到她恰好路过明兴镇,就故意去到那间有猫腻的客栈,以身为引,从而给他们点教训。现在看来,却不用她亲自动手了。 看到站在她面前,妖冶魅惑的凰夜,紫璃浅笑盈盈:“你说我曾经偷看过你洗澡?” “呵呵,没有。”凰夜眨了眨烟波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她的厉害,他可是在短短几个时辰见识过了,现下他才没有那么笨去说些没有的事,免得招她算计。再说,他还有求于她呢! “还好你承认,不然,我就将你脱光光,而且让大家一起欣赏,不然对不起我‘曾’看过不是?”紫璃双手抱胸,笑得极度无害。 可凰夜听着倒是吓出了点冷汗。 或许凰夜的武功比紫璃高,但紫璃天下第一的轻功的优势确实强悍。在他眨眼未及之时,紫璃就能点他的|岤,让他不动了。身体不能动弹,就是武功再高又如何?还不是任她搓圆捏扁? 再说,就算是凭武力,紫璃还有小银这只绝对能趁敌不备,直击他要害的好帮手。 靠在一棵树干,紫璃摘过头顶的一片树叶,轻声问道:“你找我是因为容熙的事?”虽是疑问,但话音却是肯定。 听到问话,凰夜一愣,明显想不到紫璃会知道。 “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小姐的。”一旁的秋儿插了一句,脸上是对紫璃的敬佩:“没有小姐帮你,你以为你……” 秋儿还未说完,便被紫璃挥手打断。但听到这,凰夜也是恍然一悟了:“曼罗花之事,是你帮我掩下来的?” 容熙外功景帝所中的毒,其实是景帝让凰夜下的,目的就是想见见容熙。毒名叫“曼罗夜”,对身体也没有什么伤害,但却能让人时睡时醒。曼罗花是制作“曼罗夜”的主要原料。曼罗花虽然能生长之地不算太少,但却以地宫总坛后面最为适宜。是以那里的曼罗花品质也是最高。而凰夜制的“曼罗夜”毒药所需的曼罗花就是从地宫购进。 粗心的凰夜购进曼罗花,竟忘了交代东邪不要将此事说出来。听到容熙回去翰月国的消息,后知后觉他才想起,遭了!然后才急急忙忙地写书信给东邪,但那时凭容熙的性子早已派人追查毒药来源,包括每种成分的出处,几乎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想到其他用料也存在相同的漏洞,急得不知怎么办的凰夜收到东邪的信,东邪说曼罗花的事已经有人帮他处理好,至于其他问题,想解决的话,就去让他去找紫璃。 “景帝为了见容熙一面,不惜对自己下毒。如若这事被容熙知道,他这辈子就不可能原谅景帝了。”紫璃幽幽叹息。容熙的父亲是一名江湖侠士,母亲却是景帝最最疼爱的女儿——明华公主。景帝对这场婚姻当然是坚决反对,几乎所有手段都用上了。后来也是因景帝的置之不理,导致容熙父母的惨死。这件事一直是容熙心理的一条刺。但无论怎么都好,景帝毕竟是容熙的亲外公,而且景帝心里也为当年的事愧疚不已,一直自责。现在景帝都年近古稀,什么都不求,只求见见容熙,听他叫一声“外公”,虽然手段有些不对,但这份心情却是能让人动容。 血溶于水,面对“亲人”两字,有些事还是可以原谅的。而从这次容熙一听到景帝晕倒的消息,立刻赶回国,也可以知道他其实已经算是原谅景帝了,他们关系的和好只是差了一点契机。而这段时睡时醒,容熙照顾景帝的时间,就是最好的契机。 她不想一位老人死了都不能得偿所愿,更不想容熙以后因这事后悔,后悔因自己的倔强,而今现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含恨而终。所以,她插手了这次的事。 明明知道亲人健在却不能侍奉在旁的痛苦,她一个人品尝就够了,她不希望容熙也这样。 抬眼看向夜空,紫璃眼中浮现出亲人的面容,心底低喃:“爸爸、妈妈、弟弟……在远方的你们还好吗?现在你们那里是否也是夜晚,是否也是明月高挂?” “你这么做是为了容师兄?看得出,你很关心他。”凰夜看着紫璃缀着月光,有些迷离的眼眸道。 紫璃只是唇角轻轻扬了扬,没有说话。待了片刻,她才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看向凰夜道:“我帮了你,你是否应该帮回我?” “嗯?”凰夜似乎没有想到她提出这个要求。 “很简单的事而已。”紫璃道。 “说说。”凰夜道。 紫璃将轩辕睿要她在大周国要做的事说了出来。凰夜听罢,秀丽的眉皱了很久,这才舒展开来,回道:“好吧。” “我走了。”紫璃话别了凰夜,便带着秋儿离开。 看着那在漆黑中快速消散的身影,凰夜脑中滑过与她短短几个时辰还有方才她告诉他的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漏洞的计划,心底不由感叹: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不知道天下有谁配得上她? 揉了揉太阳|岤,凰夜美艳至极的脸庞升起点紧张。他还真担心自己办不好她交代的事! 凰夜历来随意惯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耐心地将一个人的话听完,也会第一次担心自己的能力不够,粗心有余。 摇了摇头,拂开脑中的一些思绪,凰夜烟波眸眨出一抹狡黠,便足尖一点,施展轻功,跃进张法师府邸,看好戏了。 ————————————场景分割线——————————— 一路施展轻功,紫璃和着秋儿来到一片官道旁的荒野之地,这才停了下来。 满天荒草在月光下只有极之浅薄的微微黄|色,不用内力夜视还真是难以看得清楚。夜风吹过,被阳光晒了一天的荒草摇曳出一种特殊的草香。草香顺风卷在鼻尖,颇为让人心旷神怡。 目光投向远处黑沉沉的,只在月光下有些极之模糊的轮廓,紫璃道:“秋儿,天启国和翰月国怕是要开战了。” 轩辕睿自以为瞒得了她,其实她什么都知道。有些是她猜的,有些却是查出来的。拈花公子拥有的信息网和天下最大的江湖组织地宫拥有的信息网,两者加起来并不比暗阁差。再说,暗阁她也有人手,不,应该说,她认识的人有人手在里面。 “滴答、滴答……”一阵马蹄声在官道上响起,随着淡黄的车灯晃动,一辆马车从官道上使了过来。 越来越近,看清使车的人居然不是一般的马夫,而是一位身穿湖蓝锦衣,长相极之俊美的公子,他的一双桃花眼在淡黄灯火的映照下竟比天上的星辰还要耀眼,正正是轩辕琪。 缰绳一勒,轩辕琪使着马车停在紫璃面前,桃花眼眸含笑看着她:“璃儿,可以出发了么?”一贯调笑不羁的语气。 “秋儿,按我之前和你说的去做。”紫璃朝秋儿吩咐一句,便足尖一点,坐到了轩辕琪的旁边。 “是,小姐!”秋儿回道。 轩辕琪对秋儿友好地点了点头,便一扬马鞭,驾着马车离开。 待得走远了一些,轩辕琪一手闲闲地挽着缰绳,整个人慵懒地靠着马车车壁问道:“事情进行得还顺利么?” “你说呢?”紫璃不答反问,眼眸随意地闭上。 见她这样,轩辕琪笑了笑,叹道:“哎,你说,皇兄和容熙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女子被我拐走了,会不会宰了我?”轩辕琪缩了缩脖子,但脸上却毫无害怕之色,甚至那双桃花眼还含着盈盈笑意。 “不如我宰了你?”紫璃声音夹着威胁。 “饶命啊!饶命!娘子饶命!”轩辕琪抱头求饶。 听到他这么叫她,紫璃睁开眼眸,脸色不善:“你叫我什么?” “这不是迟早的嘛?”轩辕琪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什么迟早?”紫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不叫,我不叫了!”轩辕琪摆了摆手道。 正文 108 兵临城下!隐居生活? 两个月后,翰月国,边城——连峄城。 战鼓连天,旗帜飘飘。 天启国军队陈兵连峄城下。 滔天肃穆的气势下,五万士兵银色的盔甲连成一片银色的潮水,在阳光中流转骇人的光芒。手中兵器寒光闪闪,蓬勃杀气萧然盛大,士兵们蕴着嗜血幽光的眼眸牢牢锁住连峄城恢弘高大的城墙,只待主帅的一声令下。 忽地,“呜——”号角长啸,帅旗移动,密密麻麻的兵潮中如冰裂般“哇啦啦”地,裂出一条宽大的通道。在众多大将的簇拥下,一头高大的骏马上,一身纯黑盔甲,腰悬宽大宝剑的轩辕睿出现了。 见到如神祇一般的轩辕睿——他们最最伟大的君王,天启国士兵的眼中忽现狂热,精神更加之抖擞。坚固无比、高大巍峨的城墙在他们眼中变小了,变矮了,变得容易攻破了。士气在无形中上升了不止两分。 边境的风越发地大,风吹而过,吹得帅旗猎猎作响,士兵们看着,听着,眼中仿佛已经看到帅旗插在城墙上的美好景象。 勒住缰绳,轩辕睿停在军队三步之前,被众多将士拥簇的他,英姿飒爽,霸气凛然,深刻如雕的脸庞蕴着无边的自信。缓缓地抬起头来,轩辕睿直视城墙之上。 灰色的城墙布满岁月的痕迹,可却依然巍峨、依然恢宏,依然令人昂首看着时,心中无限感慨。城墙之上,一个个箭洞透着箭头的森森寒光,一名名士兵整齐陈列,看着城下如潮水一般的大军,感觉着那无边的杀气,他们脸上虽有紧张,却毫无害怕之色,有着只是保卫国土,热血杀敌的豪情。和天启国士兵相信轩辕睿一样,他们也相信他们的主帅,虽然他们的主帅看起来似乎文弱,毫无军者之气,但他身上有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气质,尤其脸上那抹高雅淡然额笑意,仿佛告诉他们,万事有他,只要有他,什么事都不是难事。他们的主帅正正是五年前仅用半个月平定国家内乱的白缨王——容熙。 容熙站在城墙上,一身雪色长衫,墨染般的发丝在烈风的吹拂下,张扬着,飞舞着,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收到轩辕睿的眼神,容熙与他对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出最为剧烈的火花。 两个天底下最为出色的男子,一名在千军万马前威风凛凛势在必得,一名在坚固城墙上从容不迫笑看天下。 谁胜谁负,现在不可预见。不过,这绝对会是一场最为精彩的战役! 对视良久,轩辕睿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抬了起来。看着他的那只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将成为拉开战争的序幕。 “滴答、滴答……”一串马蹄声在城墙前荒芜的空地响起。伴着泥土飞扬,众人转首看去,飞速奔驰而来的一匹雪色骏马上,一名极之年轻的女子黄|色衣衫伴着发丝狂乱舞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容熙和轩辕睿看清她的面容,漆黑的瞳仁骤然一缩,那是秋儿,紫璃身边的婢女。此刻的秋儿一张沾着灰尘的小脸上竟是秀美紧蹙,透着掩盖不住的焦虑神色。 “小姐不见了!”秋儿感觉着无数的视线,眼眸扫向前方一侧那汹涌无边的天启国士兵,琢磨着距离,大声嚷道。 清澈的女声夹着内力穿透空气,虽不是所有人都能听清她说些什么,但秋儿知道有两个人绝对能听清楚。 “小姐不见了!……”秋儿一边策马一边喊着,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直让两军主帅同时变色。 璃儿不见了?心中不断重复这句话,容熙微微地退了一步。一旁的林将军看到,眼中滑过诧异,与容熙的相处中,他知道他性子淡然,行军布局中总是不慌不忙,甚至带着漠不关心的冷静。现在就因女子的一句话,而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林将军不由好奇女子口中的“小姐”是谁。 城墙下的轩辕睿,举高的手猛然一收,两条剑眉紧锁得厉害,心下一沉吟,竟是独自策马朝秋儿而去。 看到他的这种举动,天启国的众多将领不由大惊失色。 容熙身边的林将军一见,一怔过后,脸上洋溢喜意:“主帅,这是好机会!”擒贼先擒王,只要用箭将轩辕睿射下,天启国军队自会不战而败! 待了片刻,听不到容熙的回答,林将军不忍放过这千载难得的机会,侧头,一扬手刚要叫一旁的弓箭手准备,却不想眼角白影一晃,转头看去,便见容熙施展轻功跃下城墙,直朝秋儿掠去。 愣了片刻,林将军反应过来,惊恐喊道:“主、主帅!”那个轩辕睿姑且还有盔甲遮挡一下,他就一件雪色长衫,他疯了不成? ——————————场景分割线————————————— 深山的一处小村落。这里阳光明媚,林子茂盛。绿油油的田野上,光着膀子的农夫正在劳作。简陋小巧的屋舍错落周围,一块被树荫遮挡的空地上,几架织布机摆在这里,身穿布衣的村妇正一边织布,一边随意交谈着,脸上挂着闲适悠然的笑意。男耕女织,这似乎只是一条极其普通平和的村落。 村落中间有着一个小池塘,池塘上绿水漾漾,上面几个鸭子有限地游着,晒着太阳,时而猛地扑翅,便带起一些银色的水花。 池塘边上,生长着一棵高大茂盛的梨树,梨树下有着七八个孩子围在这里。孩子们也是穿着粗麻布衣,颜色略为光鲜一点。他们最小的只有三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岁。一双双眼睛兴奋地盯着成熟的梨子,唇角溢出些可疑的晶亮。 “那个!我要那个!”一个扎着辫子,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女孩伸出白嫩嫩的手指,指着树上一个金黄肥大的梨子叫道。 “喏,好的!”听到她的要求,树上一名八九岁的小男孩矫健的身形带着如猴子般的灵活,朝那只梨子 休夫别样妃第33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子探去。 “接好了!”小男孩摘下梨子往女孩处一抛。女孩赶紧双手执着裙摆,在身前形成一个兜形,稳稳地将梨子接住。 “谢谢。”捧着香喷喷的梨子,女孩子脸上溢出甜美笑意。 “不、不用客气……”小男孩摸着脑门,脸上浮上一些可爱的红晕。 见他这样,下面围着的孩子顿时哄笑起来。 ———————————场景分割线———————————— 村落里,池塘对面的一间屋舍前,一棵大树的树荫下。两张竹椅,一张小几摆在这里。小几上有着两个茶杯,一壶茶,还有一些水果。 左边的竹椅坐着一名女子。女子的外貌只算清秀,发丝挽成发髻,身上穿的也是粗麻布衣,一眼看去和一般的村妇无异,她正是易了容的紫璃。 紫璃一旁竹椅上躺着同样易了容的轩辕琪。轩辕琪易了容的脸庞尚带几分俊秀,他现在身穿一袭简朴长衫,感觉颇有些文气。 抬眼看着池塘对面,紫璃听着那孩子们那一串串如银铃般的笑声,唇角不由溢出些叹息。 “表情不对。”听到她的叹息,轩辕琪眼眸连抬也不抬地道。 赶紧敛神,紫璃端过一旁的茶杯,小小喝了一口,片刻放下,脸上挂着的诚然已是舒适慵懒的笑意,丝毫不见方才的怅然。 “先生!李婶婶!”稚嫩的声音在屋舍前的栅栏处响起,眨眼间,那里便有七八个孩子走了进来,他们手中都拿着两个梨子。 听到这声“李婶婶”,虽然听过很多次,但紫璃还是忍不住抽一下嘴角。 一旁的轩辕琪坐了起来,见她这样,偷偷地笑了笑,一双桃花眼流转笑意,璀璨无比。 似邀功般地,孩子们将手中梨子一举,便脆生生地道:“这些事我们刚刚摘的梨子,很甜的!” “哇,梨子哦,我最喜欢吃了!”轩辕琪热情从孩子们手中一一接过梨子,再往紫璃那边递去。 待得紫璃拿出竹篮将梨子一一装好,轩辕琪时而拍拍这个男孩的肩膀,时而摸摸那个女孩的头顶,脸上挽出十分慈祥的笑容:“小三好乖!小路好乖……” 孩子们得到赞赏,各个腼腆地笑着,心似乎有点喝了蜜的感觉。 “先生,现在有空吗?我们想学字。”一名小男孩怯怯地道。 一呼百应。其他孩子也是纷纷附和。 “好好好……”轩辕琪笑着指了指屋子:“你们先进去,将昨天教的字练习十遍,我等一会就进去。” “好!多谢先生!”孩子们齐声道了谢,便争先恐后地极尽屋子。 “看不出,你哄孩子这么有一手。”紫璃挪近轩辕琪身边,调笑道。 闻言,轩辕琪眉毛弯了弯,蕴着笑意的桃花眼眨了眨,整张易容过的平凡面容泄出些迷人的流光,伸出手挽过紫璃的纤腰,贴近她耳边暧昧道:“是啊,为夫对孩子可是欢喜得紧呢!娘子,不如我们也生两个玩玩?”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屋舍旁,紫璃娇嗔地拍开他的手:“这事以后再说,孩子们还等着呢!” “好好好!娘子大人!”轩辕琪笑了笑,紧接着在紫璃脸上暧昧地摸了一把,这才欣欣然地走进屋子。 “这、这什么人啊!”捂着脸颊,紫璃跺了跺脚,内力一逼,脸上飞着两朵红云。 “瞧瞧!先生他们两口子感情真好呢!” “是啊,真好!” …… 伴着艳羡的声音响起,屋子旁闪出三名妇人,感情她们方才很光明正大地偷窥。 紫璃“错愕”地看着凭空出现的三人:“你们……”,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低下头来,绞着衣角,脸上红晕更甚。 “呵呵呵呵……”见她这样,三名妇人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三名妇人拉过紫璃闲聊两句,继而一名身穿蓝衣的妇人掀开手中竹篮盖着的黑布,拿出一个小罐子:“来,妹子,这是我酿的一些酸梅子,试试,看看味道怎么样?”罐子盖子打开,往紫璃面前一递。 紫璃探头看了看,巴掌大的罐子里装着满满的梅子,梅子是青色的,靠近一嗅,满满的酸味。 “好。”紫璃拿起一颗梅子放进嘴中,轻轻咀嚼。梅子味道酸酸甜甜的,口感不错。 见她这样,三名妇人对望一眼,眼中幽光一晃,随即有些微微皱纹的脸上挽出更热情的笑容。 “妹子,这罐梅子就送给你,吃完了,就再问姐姐我要哦!”将罐子盖好,递给紫璃。 “好,多谢姐姐了。”紫璃大方接过,也不推却。 又是闲聊两句,三名妇人这才离开。 看着她们身影消失,感觉气息全无,紫璃回坐到竹椅上,喝着还有些微热的茶水,时不时咬一颗梅子,十分悠闲。 教了孩子们一些新字,让他们自己练习,轩辕琪走了出来,一股脑地坐到紫璃旁边的竹椅上。 拿过一只梨子咬了一口,轩辕琪看着吃梅子的紫璃,挨近她取笑道:“你啊,新鲜香甜的梨子不吃,反而吃‘加了料’的梅子,爱好还真奇怪!” “这梅子味道不错。”紫璃眼眸看向几上水果篮装着的金黄|色梨子,颜色很好看,但她就是不太想吃。 “是吗?”轩辕琪从罐子里掏出一颗,放进嘴里:“哇,好酸!”酸得他皱起了眉头。 “谁加你刚吃了梨子,吃这个。”紫璃笑他。 吐掉梅子,轩辕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便继续吃着甜甜的梨子。 阳光下,小村落一如其它的那般平和安逸,但隐隐中似乎像在掩盖着什么。 正文 109 行动! 夕阳西下,屋舍前的空地被阳光晒了一天,还在冒腾热气,轩辕琪优哉游哉地从小池塘里提了一桶水回来,一勺一勺地洒在上面,顿时浓郁的泥尘味混着水味涌了上来,实在不算好闻,不过,他例也不在意。 “吱呀”一声,屋舍前的栅栏被人推开了,拎着一个竹篮的紫璃走了进来:“吃饭吧。”走过他身边,扬了扬竹篮。 往竹篮瞄了一眼,轩辕琪扁了扁嘴,迟疑了一下,觉得是有点饿了,这才慢吞吞的跟着紫璃走进屋子。 屋子里点着蜡烛,黄|色的烛焰在微微的夜风中摇曳。 看着桌面上撂好的两碗白饭,一碟青菜还有些腌制的咸菜,轩辕琪摇了摇头叹道:“粗茶淡饭。”而且还是“加了料”的。 “你不吃?“紫璃递着筷子,眼见轩辕琪的动作,手就停在空中。 “吃……轩辕琪坐到她对面,接过筷子,声音拖得老长,很不情愿。 “嗯。”紫璃吃起饭来。 沉默片刻,轩辕琪看着吃得似乎不亦乐乎的紫璃,实在忍不住说道:”我的药不多了。”这些“好心”邻居给的饭菜都是加了“散功粉”的。 说罢,轩辕琪用着筷子一下一下地敲着碗边,眼眸牢牢锁住紫璃的脸。 被他盯得有点不自然,紫璃道:“你的药,我又不吃。”“散功粉”是一种毒药,但不算厉害,对于体内有龙胆花的紫璃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她不用吃轩辕琪的解药。 “话是这么说。”放下筷子,轩辕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随即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叹道:“是药三分毒嘛!你就不能弄顿饭菜吃吃?”这么长时间,都是吃这些,她就不腻的么? 吃饱了,紫璃放下碗筷,深深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叫我煮饭?” “当然。”轩辕琪桃花眼眨了眨,流转一丝希翼。 “煮饭也不是不行……眼见轩辕琪神色兴奋,紫璃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煮了,你要吃完哦!” 顿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轩辕琪缩了缩脖子,但话已经说出口了,确实骑虎难下,悻悻地笑笑:“肯定吃完。”没什么,大不了等一下吃点什么药好了。 “嗯。”紫璃站起来,转身走进厨房。 在经过两次险些烧掉厨房的“意外”之后,轩辕琪终于看到三菜一汤摇在桌面上,似乎很丰盛,有肉有菜的,但如……哪些是肉,哪些是菜根本分不清楚,只因都是黑糊糊的。 “来,这盘是鸡肉。”紫璃指着其中一盘,很好心地解释道。 轩辕琪脸僵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才道:“你是故意的,是不?” “故意什么?”紫璃不悦地皱起眉头。 “没什么。“轩辕琪摆了按手,想到方才他到厨房救火的情景,似乎某人真的不会煮饭。 “来,筷子。”紫璃递了过去。 “好。”轩辕琪接过,嘴角又抽了一下,眼眸扫了扫问道:“刚才那些‘加料,的饭菜呢?” “我侧了。”紫璃托起香腮,笑盈盈道:“这里三菜一汤还不够你吃么。” 例了?现在想想那些粗茶淡饭也不错嘛,倒了,真可惜!闻着面前饭菜散发的烧焦味,轩辕琪顿觉有些头晕。 眼见他迟迟不下筷,紫璃伸出沾着灶灰的白皙手指,掰了掰道:“我可是煮了很久,费了好多心血的。” 这下,轩辕琪不吃也不行了。硬着头皮提筷,轩辕琪夹起一块好像是鸡肉的东西,放进口中,嗯,味道很、非常“好”!好得他的胃都在翻滚!这乱七八糟的是什么味道?又酸又甜又辣还有苦j 看着明显色变的轩辕琪,紫璃眨了眨眼眸,笑问:“好吃吗?” “好吃,很好吃!非常好吃!”轩辕琪一闭眼就菜咽下,扯出笑容。 “这么好吃啊心紫璃声音拖了拖,随即唇角笑意浓郁:“那你会吃完的,对不?而且很开心地笑着吃完的,对不?” 脸僵了又僵,轩辕琪咬牙道:“对!” 提筷,夹菜,扒饭,吃下去,对了,还不能忘记微笑。 看到轩辕琪的壮士之举,紫璃憋得差点肚子疼。 终于吃完了。轩辕琪长长地叹一口气,他有点佩服自己。 紫璃眼眸扫过空空的盘碗:“吃完了?” “嗯。”轩辕琪重重点头。 “厨房还有点呢,你现在饱了没?没的话,我现在去端出来。“说着,紫璃作势站了起来。 “不不不,我饱了,很饱了!”轩辕琪连忙阻止她。 “饱了?”紫璃盯了他一下,随即收回目光,手指点在雪白的下巴,似自言自语又像询问道:“这样啊,厨房的那些就留着给你明天吃吧!不能浪费,不是?明天就叫隔壁的张大娘送我一个人的分量好了。”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嗯,就这么办。”完全没有给轩辕琪反驳的机会。 明天还吃?轩辕琪觉得胃抽痛起来。伸出手摸了摸肚子,好像还真有点不舒服!为免拖得时间长,会出什么事,轩辕琪赶紧从袖中暗藏处摸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再喝上几口水,这才安心地吁一口气。目光顺着窗子滑过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经十分沉了,墨蓝的天空银月高杜。 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觉得没有什么异样,轩辕琪朝紫璃招了招手。 待得紫璃收拾好桑面,在他对面站着,轩辕琪往衣袖中一掏,就掏出一张纸,并将纸平铺在桌面上。一旁的烛光照在纸上,照清楚上面的描画,那分明是很简单的地图。 轩辕琪的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几处:“穿过这片林子,接着走这条山径,就可以到达毒雾林,毒雾林后面是一个墓陵,要取得‘冰灵草,就在里面。”烛光映在他脸上,平常总夹着笑意的眼眸此时分外黑沉,一脸肃穆。 紫璃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眼中滑过些忧虑:“你不觉得我们进入这里太容易了吗?”这个村落名叫“吴村”住着的是巫国的后裔,巫国人精通毒术、巫术和阵法。巫国的覆灭正正是由轩辕琪的爷爷武帝一手导演的。吴村位于深山之中,与外界只有一各极之隐秘的通路相连。当时她和轩辕琪寻觅通道,刚好找到时,遇到外出狩猎的吴村人。为免路径泄露,那几名吴村人便将乔装打扮过、看似只有一些武功底子的她和轩辕琪抓了进来。是以,他们就被“强迫“地住了下来。不将她和轩辕琪当场杀掉,而是选择将他们软禁在这里,传闻巫国人本性狠毒,难道时间和平和的生活真能令人性改变这么多? “无论怎么样,就是陷阱也罢,‘冰灵草,我是一定要得到。”轩辕琪道,放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关节微微泛白。 “嗯,我帮你。”紫璃伸手拍了拍他的手道。 “谢谢。”轩辕琪松开手,看向她,脸上是感激的笑容。 “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紫璃道。 “你明知道我说是为你牺牲两年自由,实际上……” 轩辕琪还没有说完,紫璃便笑了笑,打断道:“无论目的如何,过程怎样,我只看结果。” 看着那双流转真诚笑意的清亮眼眸,轩辕琪心间一暖。 “哎,快点弄好这里的事,然后出去。”紫璃坐在椅子上,托起香腮,似乎想到出去了也不空闲,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担心什么?”将地图收回袖中,轩辕琪也坐到她对面:“担心枪月国和天启国的战争?” 闻言,紫璃秀眉蹙得更紧。 “如果是这个,你放宽心好了。让秋儿告诉那两人你失踪了,他们还有心思打战?”轩辕琪笑了笑,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紫璃面前:“就是在天下布得再多眼线,消息网再厉害,要找到这里,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你根本没有告诉秋儿你在什么地方。在他们看来,你可是真真正正失踪,这战争自是发动不了。” “我可不相信我有这么大影响力。”紫璃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自嘲地笑笑。 “无论皇兄何时再发动战争,他也发动不了,我这些年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轩辕琪唇角溢出一丝自信的笑意。 “被轩辕睿知道这些年是你在帮助他,也是在阻止他,他怕会气死!”紫璃放下杯子,看向轩辕琪,眼中浮上一抹讥诮。 “冤枉啊!”轩辕琪大叫一声,举手做投降状:“我可是一直在帮皇兄啊!” “也是。”紫璃敛了笑意,正经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现在的确不是合的最佳时机。缓一缓对轩辕睿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就是,就是!”轩辕琪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又抬眼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掏出一个玉瓶,拿出两颗药,一颗自用,一颗递给紫璃:“来,吃下‘闭功丹,的解药,等药效发挥,我们就出发。” 紫璃和轩辕琪在遇见吴村那几个人时,就服下了“闭功丹”,这是一种暂时将内力闭寨起来的丹药,不算毒药,而且服下解药,功力就会恢复,不同于“散功粉”。“散功粉”是一种慢性毒药,随着服用的量越多,功力散失得越多,永远不能恢复。而阻止“散功粉”发挥作用的唯一方法是在服下它的半个时辰内服下解药。 紫璃点点头,接了过去,一咽而下。 等待出发。 正文 110 容睿琪齐聚! 月光下的毒雾林有着淡淡的紫色雾气缭绕,黑漆漆的古木枯枝嶙峋,张牙舞爪着,宛若暗处的野兽。 今天的月光并不清朗,加上紫色的雾气遮挡,在林子里物视不算容易。紫璃站在毒雾林的边沿,向前探去,极力远视,看去远处十分隐约的灰色建筑,那就是墓陵,也就是放“冰灵草”的地方。 一旁的轩辕琪看着她道:“怎么样?可以吗?不能就不要勉强了。”眼眸里流转着真诚的关切之色。 毒雾林的雾气有毒。轩辕琪和紫璃进来村庄前并不知晓墓陵钱有毒雾林,轩辕琪当时带进来的药草等太少了,并不足以配置出毒雾的解药。现下能穿过毒雾林的只有紫璃。她绝世的轻功能避免吸入过多的雾气,本身龙胆花更能解毒,虽然慢了点,但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沉吟再沉吟,极之谨慎地思量片刻,紫璃将袖中的小银拿出来放到轩辕琪手中:“可以。帮我看一下小银,很快回来。”他的凌幻步现在极限能有一盏茶时间,去时肯定能全称用,回时未必能,但她还有白绫,用白绫辅助,也可以节省一些时间,以至于不吸食太多的毒雾,以应付什么突发状况。她可是一直都不相信,这些吴村人对他们如此松懈。 “吱吱吱”窝在轩辕琪手中的小银小爪子扯了扯她的衣袖,一双黑溜溜的眼眸转了转。 知道它在担心她,紫璃安慰它笑了笑,然后冲着轩辕琪点了点头,身形一起,便如飞燕一般直直朝毒雾林插了进去,动作快得,连雾都漾不起一丝涟漪。 飞跃穿梭毒雾林的过程中很平静,而在墓陵里也遇不到任何把守或者机关,拿到装着“冰灵草”的盒子后,紫璃折返一半便是“凌幻步”时间到了,但她袖中白绫一扬,在树干上一卷一放间,借力飞出,时间也没有比用“凌幻步”差多少,这样,自然也没有吸入太多的毒气。 在毒雾林边沿飘然落地,一直忍住呼气的紫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却不忘扫向四周。事情太顺利了,顺利得她有点难以相信! 轩辕琪急急地从她手中接过盒子,打开,一株叶子冰蓝,顶端凝着一颗透明晶状物的小草映入眼帘。 “果然是‘冰灵草’。”轩辕琪眼中泛出笑意,手指也禁不住欣喜地轻轻颤着。 “想不到世间上还有如此绝顶的轻功!”一道大笑声顺风从远处灌了过来。 紫璃和轩辕琪心神一凝,转眼看了过去,一名白发老者飘着长长的白须走了过来,看似步行,实际上速度很快,几个眨眼间便靠到紫璃他们五步之处。老者是吴村的长老,他们进来的第一天就看过他,之后一直未见。 随着长老到来,周围也涌现一些不寻常的气息,待了片刻,抬眼一扫,漆黑的夜色中,燃气了众多火把,看那数量,似乎全村的大人都来了。 火把朝着紫璃他们这边围了过来,围成一个大半圈,只剩下毒雾林的方向有着缺口。可毒雾林是断断不能用来逃跑躲藏的,逃进毒雾林,不说轩辕琪,就是紫璃也撑不了一个时辰。 数过人数,紫璃很平静地道:“你们就算加起来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只不过在看到众人脸上表情极之闲适时,眼色顿时沉了下来。 “呵呵。”长老抚了抚白色的胡须,目光在已然跃到紫璃肩膀上的小银流转一圈,笑问:“这是传说中的银鼠,倒是稀奇。”完全是打趣的语气,很平和的闲聊。 “吱吱吱”小银瞪着眼睛看他,全身毛发竖起,显然十分戒备。 紫璃倒眸看向一旁没有说话的轩辕琪,虽然易了容,但她也看出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两道秀眉更是深皱得厉害。 难道!? 紫璃目光转过,投在长老笑盈盈的脸上,嘴唇颤了颤:“那诅咒除了‘冰灵草’之外,还需要其他东西,或者什么特殊的方法才能破解?” 当年巫国被天启国灭国时,巫国的大祭司在轩辕琪的爷爷武帝面前选择自爆而向他施下血咒。血咒的内容被武帝强令隐藏下来,所以至今不能得知。但武帝的儿女稀少,而且大多活不过二十五岁,最后就只剩下轩辕琪的父亲文帝一个。从这可以隐约猜到这血咒怕是诅咒武帝无后。说是血咒,其实就是一种毒,当时大祭司自爆时,武帝一身都沾了他的血。而武帝身边的两名侍卫也沾了血,他们没有武帝沾得多,但他们也出现相同的症状,可见,这血咒只是用血下的毒而已。只不过,这毒确实难解。武帝寻遍了天下名医,耗费多少心力,最终只能保存文帝这么一点血脉。 原本以为这毒只能针对一代,知道轩辕睿他们这一辈出生率正常,轩辕睿和轩辕烈都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一直没有任何毒发症状,身体也没有任何隐藏病症,但却不想今年二十四岁的轩辕琪忽然毒发了。毒发得极之迅猛。轩辕琪手臂上有一条紫色的毒筋,毒筋从手腕延伸而上,现下还差两寸就到达手臂窝,而一旦到达就是神仙也难救! 用手指捏了捏长须,长老眼含高傲笑意:“方法不算特殊,但需要很多特别的药草,就是单单天下至毒的……” “天下至毒,龙胆花?”紫璃唇角扬起一丝弧度,随手抚了抚额前刘海:“老人家,你觉得我方才闯过毒雾林有没有吸到雾气?” 听她这么问,长老脸上笑意微僵,抬眼扫向毒雾林,他知道就算轻功再绝世也不可能穿过这么一片林子而不呼吸。 想了想,想到什么,长老脱口问道:“你是玉罗刹?” “不是的话,我可不敢闯!”紫璃笑道。 闻言,在对上她脸上的自信笑容,长老脸上瞬间变了变,玉罗刹的名号他听过,唯一一个服下龙胆花不死的人,武功高深得厉害,虽然在之后的比试中功力尽失,但最近又听闻恢复了,如若是真的话……想到这,长老心神微微慌了一下。 眼见长老情绪有波动,紫璃脑中快速思量对策,她要套他的话,至少套出几样需要的药草出来。 眼眸轻轻一转,紫璃刚要开口,忽然感觉到极之轻微的气息逼近,花语立刻打住,眉间拢起警惕戒备。是敌是友? 不着痕迹地朝轩辕琪那里睇了一眼,此刻轩辕琪也是感应到了,他也是保持着镇定,只不过姿势已经变化,他在伺机而动。 终于,在气息靠近再靠近之时,晃神的长老也觉察到了,立刻朝那边看过去。 其余人一见他这样,也是会意,手中兵器,药瓶什么的一紧,目光也随之射去。 隐藏失败,也便不再隐藏。 齐刷刷地,树丛中冒出无数个黑衣人,一看那包裹全身的特殊黑色布料,暗阁之人。紫璃和轩辕琪顿时明了。 “哼”长老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一挥手便让最外围的十人朝那些暗阁之人击去。 顿时,兵器碰撞声,嘶喊声响彻空气。 那十人的面孔,紫璃他们倒是熟悉,只是想不到他们武功居然会和暗阁的高手不分上下! 紫璃不可置信地朝那边细看,看见十人的头顶隐隐中竟有一些光亮晃动,那是……金针!? “他们用秘法提高功力了。”轩辕琪沉声道,眼眸中透出紧张。 紫璃闻言,好看的眉也皱了起来,向轩辕琪使了个眼色,便想借机朝一旁跃去,逃出一圈圈的人群包围网。 “不要白费心机了,你们在这里的消息是我们故意泄露出去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来!”长老旁一名叫吴虎中年人道。 说着,吴虎的火把一举,照向树丛随后而来的人。那是两拨人,一拨全部黑衣,中间的男子五官深邃如雕,浑身霸气凛然。另一拨一半黑衣,一半白衣,为首的男子俊逸脱俗,一身雪衣的他绝美如仙。 是轩辕睿和容熙! “你们灭我等国家,岂能让你们留后!”看到轩辕睿,长老忽的疯狂呐喊一声,紧接着周围众人也是群情汹涌起来。 长老一挥手,吴村差不多百人皆是右手一扬,三根夹着指尖的金针直直往头顶|岤道插去。顿时,那些人全身气势暴涨起来,眼神也随即变得凶狠嗜血,盯着轩辕睿他们的目光犹如盯着猎物的饥饿野兽。 整个林子霎时间沸腾起来,杀气冲天,树上的叶子也被震得颤抖。 所有在场的人都加入了战局,紫璃和轩辕琪也不例外。 “砰、砰——砰呛——砰” 月光下,兵器寒光连闪,声响连发。 “啊——”呐喊声也是连连不断。而随着声音的发出,鲜血也如水般从一具具血肉之躯迸发出来,如雨般洒在衣衫上、脸庞上,一片恶心的温热。洒在草丛上、树叶上,红的极其妖娆。 紫璃不会杀人,也不敢杀人,她只是用着白绫,接着轻功的优势在躲避之间,将那些敌人点|岤。 “璃儿,小心!”紫璃刚躲过一刀,一记提醒传来,她又侧身躲开另一刀。 长老一连杀了几个暗阁的杀手,此时冷眼扫过场中,竟发现无论是轩辕琪、轩辕睿……甚至所有来人都朝着紫璃方向围去,现时她的周围已经围着三名白衣人,将她完全地纳在保护范围内,而且还有更多的人朝她涌去。 再扫一圈,看到轩辕琪、容熙、轩辕睿三人的目光总在不经意间流转在紫璃身上,长老眼眸溢出一丝诡异笑意,看来这女子对他们可是重要的紧! 抽出三根金针,往头顶|岤道一插,长老本就雄厚的内力忽然暴涨起来,比他原先的至少涨了三成,就连衣衫也随着鼓动。 一名暗阁的杀手瞄到时机朝他击去,却不想刀在贴近长老后背的瞬间,长老一个快如闪电的转身,再是一掌,那名杀手立刻飞了出来,撞在另一个同伴身上,随即两人止不住地在地上滑退,一直撞到一棵树上,“砰”的一声,口中鲜血汹涌而出,这才停止下来。只不过,这是,两具身体同时一软,滑到地上,一人重伤,一人内脏破裂当场死亡! 看到这场景的人都不由一愣,这内力是在强的惊人! 趁着众人错愕,长老直直朝紫璃飞去。 “璃儿,小心!”容熙,轩辕睿和轩辕琪反应过来,皆是发现了他的这种举动。他们都知道,不说紫璃就是他们三人联手也未必比得过这名用秘法增强功力的老者。 容熙、轩辕睿和轩辕琪三人与紫璃的距离都差不多,他们都同时朝紫璃跃去。 紫璃看着朝她逼近的长老,虽然距离还不算很近,但他那强劲的掌风几乎刮得她生疼。 走!冷静下来的紫璃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打不过,她当然不会等死! 将内力集中脚下,提高到极致,同时手中的白绫准备,紫璃刚要侧身飞离,却想不到,长老的速度和力量实在惊人。而且他居然不惧怕毒。在那护在紫璃周围的三名白衣人飘洒毒粉,掌风连连中,长老只用一掌便击退三人,将紫璃完全纳在他攻击范围内。 衣袖一翻,一只皱纹满布的大掌从袖中穿出,划破空气,带来强劲风声。 躲不过?紫璃愕然看着。忽然一股清雅的药香袭来,她整个人被包围在一个温柔的怀抱。 是容熙!这股味道,这个怀抱,她太熟悉了! “不,不要!”紫璃猛的用力想推开容熙,她不要他又为了她受伤!甚至、甚至……奈何容熙抱得紧紧,紧得仿佛将她揉进身体里,令她挣不开半分。 看到那就要落到容熙背上的手掌,紫璃心都颤抖了,不忍地闭上眼睛。 风停了,时间静止了,可是没有预想中的剧震,更没有想象中的腥热。 颤颤地张开眼眸,紫璃看到那名长老定在那里,双目瞠得大大,嘴角不断地溢出血流,两把刀从两侧插在他身体,那是两名黑衣人。而长老的前面,缓缓滑下的人,的人是…… “阿琪!”轩辕睿从长老背后探了出来。 方才正是轩辕睿联合另外两名暗阁杀手,趁着空挡才将长老制服。 听到这个叫声,紫璃侧头看了过去,是、是轩辕琪?! 真的是轩辕琪! 推开容熙,紫璃跌跌撞撞地向前,端下身看着躺在地上,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的轩辕琪,愣愣地,愣愣地,捂住嘴,不可置信。 “呵呵,我之前为你牺牲两年自由很取巧,这次倒真……咳咳……”咳嗽两声,轩辕琪唇角扯开,不羁随意的笑容伴着鲜血弥漫。 轩辕琪之前正是因为知道毒发后,活过二十五岁的机会微乎其微,趁着轩辕睿不知道,他答应用两年自由换轩辕睿对紫璃的帮助。二十四岁的轩辕琪,按照和轩辕睿之前的约定至少要为轩辕睿卖命到二十六岁,再多两年就是二十八岁,那时他可能早不在人世了。所以,轩辕琪牺牲两年自由根本是坑轩辕睿,所以他说他自己取巧。 “你啊,明知我是取巧,还帮我,想存心让我不安,不是?”轩辕琪说话的语气,语速一如平常般的,如若不是从口中汹涌不止的鲜血,完全没有人想到他受伤的厉害。 “哎,都怪你!”轩辕琪抬起手刮了紫璃的鼻尖,嗔怪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因为担心这辈子良心不安,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女人,你是祸水啊!咳咳……”说着,他又猛地咳嗽起来。 “好了,不要再说话了!”轩辕睿在轩辕琪身上连点,封住他的几处大|岤,沉声命令道。 点|岤后,鲜血的溢出速度终于缓慢了些。 “皇兄啊,来,咳咳……”轩辕琪伸出手掰下轩辕睿的脑袋,让他贴近:“不要说,小弟我不帮你,璃丫头是吃软不吃硬的,你那些算计,哎,都被她看穿了,还是收起来吧!……” 紧接着,轩辕琪又唠叨了几句,听得轩辕睿脸色沉得厉害。 说完,轩辕琪就推开他,朝容熙招手:“来来来……” 容熙伏了过去,王衣袖一掏,将一颗药丸往轩辕琪口中一塞:“少说点话,你还有救。” 轩辕琪本想将药丸吐出,但还是咽了下去,叹道:“没有了,没有了,哎,浪费了一颗极品丹药,可惜!” 听他这么说,容熙眉心蹙起,虽然轩辕琪语气听起来像开玩笑,但他眼中却是满满认真之色。 “好好照顾璃丫头,不要再让她伤心了!哎……”轩辕琪叹了一声,抖了抖眼皮:“嗯,我累了……”说罢,合起了眼睛。 “轩、轩辕琪?”看到这情景,紫璃愣愣地唤道。 没有反应。 “轩辕琪!?你不要死!我不允许你这么不明不白地死!”紫璃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臂摇曳。 摇了片刻,还是没有反应。 紫璃禁不住颤颤地伏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有一点,虽然微弱,但还是有! 唇角庆幸地扬了扬,紫璃刚想直起身子,却不想,一阵风吹过,轩辕琪身上的血腥味直冲她鼻尖灌入。胸口一阵气闷,随即竟是眼前一黑,直直朝他胸前倒了下去。 “璃儿!”容熙惊恐地叫出声来。 “璃儿、阿琪!”轩辕睿急急将他们分开。现在的轩辕琪内脏受损,承受不了一点冲击。 容熙拉过紫璃,连忙伸出手给她把脉。当两指触到她的脉搏时,禁不住一颤,眼中飘出些不可置信。再是把脉片刻,容熙双肩都轻轻颤抖起来。怎么会…… 见他这样,轩辕睿眼色一沉。 …………场景分割线………… 日出时分,万物皆寂。 山间的一个小草庐,一床、一桌,四张椅子,十分的简陋。 此刻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女子身穿粗麻布衣,黑亮柔顺的发丝如水般泄开。长长的睫毛如蝶翅般轻盈,五官精致脸上,娇嫩的唇瓣带着一丝潮红,但脸上却有一分苍白。 山风顺着敞开的窗子拂了进来,扬起窗纱,最早的一丝晨光顺着洒进,投在女子脸上。整张脸似乎瞬间生动起来,美的如芍药绽放,那么的动人心魄。 “璃儿……”一身雪衣的容熙端在她身边,一晚了。一晚的时间,他都在守候,都在轻呼,声音浸着满满的深情和一丝隐晦的强忍。 终于,在这黎明的一声轻唤中,紫璃睫毛颤动起来,随即她睁开了眼眸。 容熙欣喜地看着她:“璃儿……”伸出手想扶她起来。却不想紫璃竟整个人直直跃了起来,张口就是一句:“轩辕琪呢?”伴着目光不断地扫向四周,连草庐外那些守护的使者都不放过,声音带着满满的焦虑。 “他暂时没有事。” “太好了!”紫璃安心地吁了一口气,随即转向容熙,急切问道:“你帮他把过脉了吗?他的毒有救吗?” 眼见容熙沉默。紫璃咬了咬唇道:“我知道你救人很随心所欲,而我也没有资格叫你做些什么,但……” “为什么要说你没有资格!?”容熙站了起来,神情极之激动。 紫璃疑惑地看着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容熙微微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你这两个多月都和轩辕琪在一起?他对你很重要?” “嗯,算吧。”紫璃回道。 听到她的回答,容熙直觉自己心疼得几乎失去跳动的力气,片刻,艰难地扯了扯唇角:“他才是你一直不接受我的原因?” “他?”紫璃一怔,随即想到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见容熙忽然转身迈步。 走到门口,容熙才道:“我会救他的,哪怕竭尽所有!”走了出去, 头也不回。 雪色的身影在晨光中,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和悲伤。 正文 111 协议 容熙走出小草庐便折身走入了旁边的帐篷。帐篷十分的简易,但该有的都有了,此刻一张从村子里搬出的木床上躺着依然昏迷的轩辕琪。轩辕睿站在一旁,蹙眉而立。 看到容熙走进来,轩辕睿紧锁的剑眉皱得更起,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更添幽深,里面包含着很多隐忍的情绪。 撩了撩衣摆,容熙做到桌子旁的椅子上,看着轩辕睿问道:“考虑得怎样?”随手拿起桌上摆着的一本书籍,翻了翻。 听到问话,轩辕睿想起昨晚的场景。昨晚一战后,他本想生擒一些吴村人审问,却不料那些无村人竟是嘴中藏毒,眼看落入他手,每个人都毫不犹疑地咬破毒囊,选择一死。毒及其迅猛,待得他反应过来,所有的吴村人都一命呜呼了。而那些原本在吴村的孩童竟也是在他们到来之前,被弄出了村落,现在下落不明,想找怕是也要费些时间。而轩辕琪似乎等不及。 他派人找了一晚,整个吴村几乎挖地三尺,就只在墓陵找到一本似乎与那“血咒”之毒有关的书卷,但那书该死的竟用巫国最古老的文字编写,他这边没有一个人懂这种文字。 想到这,轩辕睿严重滑过不甘,牢牢地看着那捧书皱眉看着的容熙。 收到他的目光,容熙抬起头来,眼中含笑:“当年武帝砍草除根的厉害,除了这个村子外,怕是没有巫国人了。而巫国本就闭塞,与外界交流不多,再加上时间过了那么久,懂巫国文字的非巫国人怕是极少,而恰好我就是其中之一。逍遥子师伯或许也懂,而且医术也是了得,但要逍遥子师伯来到这,怎么也要两个多月,琪王爷怕是等不了两个月。” 合起书,容熙老调重提:“考虑得怎样?” 眼见轩辕睿沉默,容熙讥诮道:“睿帝还真是以大局为重,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连亲弟弟的命也可以不顾。” 听到这话,轩辕睿脸色一沉,随即深深地凝了他一眼,唇角轻轻勾起:“就是朕不答应,你也会救阿琪,只要是璃儿开口。” “的确。”容熙也不否认。只要璃儿开口,他的确什么都会做,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不过璃儿怕是对他做的事都不屑吧? 敛了敛情绪,容熙站了起来:“睿帝不愧是睿帝,很会打算。”轻轻弹了弹衣衫上没有的灰尘:“如不然找璃儿评评理,看看我提出的条件是否过分?” “你就这么怕朕?要用阿琪来要挟朕签订用不侵犯条约?”轩辕睿迈了过来,唇角噙起讽刺笑意。 “我不怕你。而且我也并非要去你用不侵犯翰月国,只是在我外公有生之年而已。只要外公过世,任凭你的铁骑踏破翰月国,那也与我无关!”容熙肯定地道,待了片刻,眼见轩辕睿还不肯答应,手往衣袖一掏,掏出一个玉瓶子,扬了扬,容熙唇角溢出些许笑意:“一个琪王不够,那么我再增加一个筹码,如何?军队驻扎都选靠近水源之处,天启国军队也不例外,不知道近来的水味道怎样?” “ 休夫别样妃第34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在水中下了毒?”轩辕睿眼眸眯起,随即冷笑道:“想不到以‘君子’自称的神医公子也会用这种手段!” “历来,兵不厌诈。”容熙将瓶子收好,定定地看着轩辕睿道:“如若别人侵犯自己珍惜的人,珍惜的东西,不竭尽全力去反抗,这还是人么?我不介意赌上我‘君子’之名,用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来换外公的一个安享晚年!” “好好好!”轩辕睿唇角更冷了:“看来朕不答应你也不行了。不过,容熙,不要怪朕不提醒你,朕是和白缨王的你签订协议,如若你死了,协议就会作废。” “睿帝想要我的命,我随时奉陪!”容熙无惧一笑,衣袖一扬,朝外打了个手势,一名白衣使者捧着一个卷轴进来。 “签约吧!” ——————————场景分割线—————————— 容熙走后,留在草庐中的紫璃一直在思量他的话语。 “容熙说的话好奇怪……”一时想不明白的紫璃揉了揉发胀太阳|岤,刚要起来去看看轩辕琪怎么样,忽然听到一道夹着欣喜关切的女声在草庐外响起:“小姐,你终于醒了!”,抬眼看去,便看到风尘仆仆的秋儿捧着一碗什么走了进来。 将手中装着药的碗往桌上一放,秋儿快步走到紫璃面前,上下打量一下,继而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小姐,你瘦了……”声音竟微微哽咽。 “傻丫头,我哪有瘦。”拿下秋儿的手,紫璃看着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手指摸上她明显尖削了许多的下巴,心疼道:“倒是你,你可瘦多了。” “小姐……”秋儿动容地搂住紫璃,伏在她耳边不断地唠叨埋怨,埋怨紫璃不懂照顾自己又不将她带上之类。 紫璃只是听着,也不反驳,唇角一片柔和。 “我昨晚就想跟着进来了,可是,容熙公子和睿帝说我武功不够好,不让我进来!”说到这,秋儿愤愤地磨了磨牙,然后嘟起嘴吧:“人家武功明明长进了好多,好多嘛……” 一听这话,秋儿“哎呀”一声,一跃而起。 “瞧我,瞧我,竟然忘记这药了!”秋儿跑过去,端起药碗回来:“好在,还不是太凉。还可以喝。” 坐到紫璃身边,秋儿用汤匙勺起一勺药,递到紫璃嘴边:“来,小姐,秋儿喂你!” 浓郁的药味飘了过来,紫璃一闻,不知为何,一阵恶心感涌了上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小姐,你怎么了?”看到紫璃的异样,秋儿拿下汤匙,紧张问道、 “没事。”紫璃摇了摇头,顺了顺气,才道:“只是觉得药的味道有些难闻而已。” “哦?”秋儿疑惑地皱了皱,忽地想到什么:“可能是小姐你一晚没有吃什么,所以才会这样。” 说罢,秋儿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小姐,我去熬些白粥过来。” “等待。”紫璃拉住她的衣角:“容熙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容熙公子?”秋儿歪了歪脑袋,想了想道:“给我药的时候没有说些什么,我问他,他只是说你昨晚吸了些什么气。我熬药的时候,容熙公子只是在一旁提醒,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想亲自动手,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动。然后在药熬得差不多的时候,容熙公子好像又唠叨了两句,什么不稳之类的,那时我全副心神在药上了,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话。”看到紫璃皱眉,秋儿问道:“小姐,要不要我去问问容熙公子?” “不用了。”紫璃接过秋儿手中的药,咕噜几下喝完:“我不饿,秋儿你去休息吧!”看到秋儿一脸憔悴的样子,紫璃是在不忍心让秋儿为她忙碌。 “小姐?”秋儿看到她喝完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将空碗放到一旁,紫璃拉了拉秋儿的衣袖:“我有点困了,秋儿陪我一起睡吧。”紫璃知道只有这样,秋儿才会肯休息。 “这……”秋儿看着紫璃那双流露请求的眼眸,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将门关上,便和紫璃挤被窝了。 ————————场景分割线———————— 三天了,容熙已经三天不眠不休了。 紫璃看着那为轩辕琪把脉的容熙,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劝道:“容熙,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不然你身体熬不住的。” “我没有事。”容熙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看向紫璃,只不过在听到她声音时,手指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容熙。”紫璃走了过去,弯身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幽幽一叹,责怪道:“你这样怎么可以?还是休息一下吧!”说着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却不想容熙竟拂开她的手。 看到他的举动,紫璃疑惑地微微睁大眼睛:“容熙?” “我没有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容熙衣袖下的手握了一下,眼帘低垂间,眼中滑过一丝自责,他可能真的累了,不然怎么会拂开她? 站了起来,容熙扯了扯唇角:“我去休息一下。”眼眸看向轩辕琪:“他虽然还在昏迷,但应该能听到一些你的话,如若你想和他说些什么,我不会打搅的。” “嗯?”紫璃心中疑惑更甚,定定看着他,问道:“容熙你究竟怎么了?” “我说了,我没有事。”容熙目光在紫璃脸上流转一圈,唇角扬起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璃儿,好好照顾自己。”手抬了抬,想伸手触碰她令他着迷的青丝,但终是忍住了。 “现在的你,不能过分劳累。”容熙眼眸滑过紫璃依然平坦的小腹,唇角的笑意依然温柔,只不过隐隐中浸出一丝苦涩。 看到他这样,紫璃想到近来身体的一些异样,不由问道:“难道,我,有了?” 没有想到精通医术的轩辕琪竟没有告诉她,容熙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笑意仿佛凝在了唇角:“两个多月了。” 真的有了?紫璃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拿他的话一琢磨,脑袋忽然“轰”的一声,两个多月?不应该是三个多月么? 难道,难道,因为那什么龙胆花的关系?容熙之前问过她是否这两个多月都和轩辕琪在一起,他不会是怀疑孩子是轩辕琪的吧? 想到这,紫璃心下滑过一丝怒气,他容熙当她是什么? “容熙,你看我给你的信了么?”紫璃平复情绪问道。 正文 112 寻药 “信?”咀嚼着这个字,容熙唇角凝固的笑容终于撑不住了,慢慢地,慢慢地,化开一片酸楚。 拈花公子说她不喜欢别人监视,他就当真撤掉那名白衣使者,也不在她身边安排任何眼线,纵然他没有丝毫监视她的意思,纵然他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但他尊重她,尊重她的每个决定。 每次想念她,他就会给她写一封信,信很长,也许他太过啰嗦了。而她每次回的都是“安好,不必挂心。”这么一句。 一封倾注心情的信得到的却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有好过没有,不是?每次他都是满心欣喜地收下,心怀幸福地珍藏。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思绪飘到远方的天启国沁城,飘到她住的雅竹苑,想她是否因为勤奋练功而忘记休息,想她是否按时吃药调理身子,更想她会不会偶尔思念一下远方的他…… 可是,原来她根本就不在沁城,那回信也是她早就写好的,他只是一个人如小丑一般在唱独角戏。 他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无限地尊重她、信任她、包容她、爱她、宠她……但原来他的这种爱太过卑微了,卑微到她不屑一顾。 “璃儿,其实,你不必骗我。”容熙唇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温润如玉的声音透出一丝悲凉。 她不必骗他。 如若有其他男子比他更爱她,比他更能给她带来幸福的话,他会放手的,纵然心再疼……所以,她真的不必骗他。 看到他的神色,紫璃知道他想到的怕是之后的几封信,而非最早的那封。心微微揪紧,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间蔓延。当时发生那种事,她心绪太乱,乱得有些无措,乱得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提早写好书信,隔断他的所有消息,只是为了让心真正平静下来。之后,又听说他外公的事,她忙着处理又怕他担心,所以一直都没有和他联系。 深吸一口气,紫璃说道:“我,没有骗你,只是……” “是啊,你没有骗我……”听到她这么一句,容熙瞳孔轻轻一颤,眸光迅速黯淡下来:“你没有骗我,只是不告诉我而已。”他是她什么人?她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他什么,不是?一直以来,只是他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 “不,我……”咬了咬唇,紫璃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来解释,只要先将其搁置一边,问她刚才想问的:“容熙,我给你的第一封信,看了吗?” “看了。” “你……没有想到什么吗?”紫璃定定看着他,眼中浮现一丝紧张。 容熙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他这样,紫璃直觉心一沉,踟蹰了一下,还是说道:“我那封信图文并茂,想说的是‘耳听为虚’。有时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眼见容熙疑惑地看着她,紫璃扯了扯衣角,深吸一口气道:“墨云他……” “墨云?你是想说墨云骗我?”想到对他忠心耿耿的墨云,容熙皱起眉宇,肯定道:“墨云,他是绝对不会骗我的。” “不是骗,而是……”紫璃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难道要她直接说,那晚墨云犯糊涂,他也犯糊涂,其实,和他一起的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是她?这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想了想,紫璃还在考虑要不要硬着头皮说出来,忽然听到容熙的一句话传来:“我相信墨云。”心一下子凉透了,就连指尖也泛出痛心的冰寒。 “你就这么相信他?”眼见容熙点头,紫璃心间升腾怒意,唇角也带出淡淡的讥诮:“容熙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尤其是身边的人。”他就不会怀疑一下,想一下?抑或正如拈花公子所说的,她紫璃对于他容熙来说就像大白菜,一抓就一大堆?这样的话,他之前为她连名都不要,又算什么?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了。 “也许吧。”容熙自嘲道。 “呵呵……”对于他这种回答,紫璃除了笑之外,还真想不到说些什么了。 看到干笑的紫璃,那双清水妙目中隐忍着某种情绪,容熙心疼地走到她身边:“璃儿,你现在不宜太过激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胎……” “养、养胎?”容熙话未说完,一记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抬眼便见,一身黑衣的墨云立在帐篷面前。之前墨云被容熙留在翰月国照顾景帝,今天才刚刚赶到,想不到一来,就听到这个如此震撼的消息,墨云整个人呆住了,如石雕般站着,完全忘记了动作。 看到墨云,紫璃慢慢地走过去,脸色阴沉:“你怎么来了?” “景帝那边身体无碍,所以我就来了。”墨云本能地答道,整个人还是呆呆的,明显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抽身出来。 “哦。”紫璃应了一声,继而狠狠地踩了墨云一脚,在墨云“哎呦”声中,用力推开堵住门口的他,这才扬长而去。 “公、公子?”墨云抱住被紫璃踩痛的脚,极之无辜地问道:“她,怎么了?” “可能因为怀孕,比较容易激动吧。”容熙回道。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她究竟为什么这样。 “哦,她体内有龙胆花,龙胆花性烈,怀孕暴躁点也很正常。以后顺着她点便是了。”墨云谅解般地点了点头,然后,猛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不对!她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墨云愣愣地看向容熙。 ————————场景分割线—————— 紫璃从轩辕琪的帐篷出来便看到从另一帐篷出来的轩辕睿。 轩辕睿这些天很忙,忙着追查剩余巫国人的下落,忙着处理国事。他之前御驾亲征,很多国务都搁置了下来,现在都需要尽快处理。还有就是他和容熙签订了景帝有生之年不侵犯翰月国的条约,这件事打乱了她囊罗天下的计划,他又要对之前的部署重新安排,所以他每天几乎都是忙的焦头烂额,不说看望照顾轩辕琪,就是见一下紫璃的时间都没有。 走到紫璃面前,轩辕睿幽幽地叹一口气:“璃儿,真的不跟朕回沁城?” 轻轻地摇了摇头,紫璃道:“我要跟容熙他们去寻药。而且你也不放心将轩辕琪交给容熙,不是?我帮你照顾他。” “你这么说,朕还能反驳吗?”轩辕睿黑漆眼眸含起一丝温柔,整张坚硬如山的脸庞瞬间柔和了不少:“璃儿,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紫璃微笑道。 又聊了两句,紫璃转身告辞,轩辕睿看着那沐在阳光中的清丽背影,坚定道:“璃儿,只要你一天没有定下来,朕就不会放弃。” 紫璃听到这话,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说,因为她知道轩辕睿太过执着,他不会听她说的。 ——————场景分割线—————— 回到小草庐,紫璃整个人就窝在被窝里,用被子将身体捂得实实的。 现在是夏天,虽然此处周围林子茂盛,遮挡了不少阳关,但她这样,虽然被子单薄,可不一会儿还是满头大汗。但紫璃毫无在意。 “小姐,你怎么了?”秋儿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掀帘走了进来,一见她这样,就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事了,连忙将药碗放下,快步走到她身边,担忧问道:“小姐,你不舒服?”纤手直往紫璃额头探去,可除了汗外,温度没有什么异样。 微微心安了一下,秋儿赶紧拉开她身上的被子,边拉边责怪道:“小姐,这么热的天,你这样,中暑了怎么办?” 任凭秋儿拉开被子,淡然地看着她将被子叠好,紫璃这才幽幽地道:“秋儿,我怀孕了。” “什、什么!?”秋儿刚走去端药,听得她这么一声,手一抖,药就撒了出来。微烫的药汁顺着手滑落,可秋儿无暇顾之,她整个人都被紫璃的话语唬住了,愣愣地看着紫璃,她刚才说她怀、怀孕了!? “小、小姐,我有没有听错,你说你怀孕了?”秋儿重新将药碗放下,走到紫璃身边,急切地盯着她。 “嗯。”紫璃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一点笑意,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这里有个小生命呢!” “小姐,你真的怀孕了?”秋儿又愣愣地看了良久,看到紫璃根本完全没有玩笑之色,不由相信了,相信紫璃真的怀孕。不过也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人会开玩笑? “小姐,谁、谁的?”秋儿绞着衣角,问出这个最关心的问题。之前那晚的事,紫璃只告诉拈花公子一人,所以秋儿并不知晓。 闻言,紫璃原本清亮如水的眼眸快速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微微笑道:“我的。” “小姐,我当然知道是你的,我是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对于她的这种回答,秋儿有点想翻白眼,但看到紫璃的神情,秋儿心里升起些不好的预感,她的小姐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真想知道?”紫璃看向秋儿,神情似乎很随意。 “想知道,想知道!”秋儿急得跺脚“好小姐,你就告诉秋儿吧!秋儿求你了!”不断摇着紫璃的衣袖,秋儿满脸哀求。 “嗯。”紫璃低下头,慢慢地说着,将那晚的事还有方才的对话简明扼要的说出来。 “岂有此理!”不等紫璃说完,秋儿忽然叫道,吓了紫璃一跳。 “小姐,亏我之前以为容熙公子很好,原来……他们太过分了!小姐,你放心,我现在立刻去和你讨回公道!”秋儿气冲冲地挽起衣袖,刚要冲出去,奈何紫璃拉住了她,摇了摇头:“秋儿,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掺和。” “可是,小姐……他们……我……”秋儿怒火无处发作,有点语无伦次了。 “轩辕琪只剩下一个月寿命,明天就要出发寻药,他的事重要,我的以后再算吧。”眼见秋儿停下来,紫璃放开了她的衣袖。 “话是这么说,但是小姐……” “我会找个时间和容熙再说一次。如若这次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会彻底放弃。”紫璃伸手温柔地抚着小腹,轻松喃道:“宝宝放心,就是没有爸爸,妈妈也会让你好幸福,好幸福的。” 正文 113 谁人挡路? 经过这些天的调理,轩辕琪的内伤好了不少。但他本身所中的“血毒”却因为这次受伤而发作得更加迅猛。一下子手臂上的紫色毒筋又生长了小半寸。鉴于这种情况,容熙只好用金针封住他的各处大|岤,来暂时延缓他毒发时间。金针封住各处大|岤的结果是轩辕琪呼吸变慢,心跳变缓,整个人陷在昏迷之中。 从吴村墓陵搜罗出来的那本用巫国文字写的古籍中记载了关于解“血毒”需要的药草,但却没有明确指出每种所需分量多少,所以容熙必须在拿到药草的时候慢慢调试。解开“血毒”所需的药草很多,那些常见的不说,一些世间上极之珍贵稀少的“赤灵芝”、“羽翼花”等等也是包括其中,所以这次寻药,容熙已经合理地安排好人手去行动,还有一些必须新鲜采集,新鲜使用的那就只能由他亲自动手了。 不知是否应“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么句话,吴村正好在天启国靠近边境的一处深山中。而自立他们这些天暂居的小草庐恰在吴村之外。 别过轩辕睿之后,天刚蒙蒙亮,自立他们便抓紧时间出发了。 为了方便,紫璃和秋儿皆是换上了男装。一辆马车,极之宽大打马车乘着紫璃、秋儿、轩辕琪、一名小太监还有容熙,行驶在官道上。 墨云是骑马的,即是自愿,也是被迫。这些天墨云是十分的苦恼。他不知道为什么紫璃和秋儿对他不友善。不说她们一有机会的冷嘲热讽,就是偶尔偷过来的冷冷眼刀也足以让他坐如针毡。他是在不敢呆在马车内。 马车外面有着两名车夫,一名是容熙的属下,另一名是暗阁的人。一路陪同,隐在暗处的暗阁之人不少。众多暗阁之人半是监视,半是保护,昭示轩辕睿对容熙的不放心。好在这些暗阁之人隐藏功夫十分了得,而且距离保持得极之妥帖,如不然紫璃还真烦躁得想将他们一个个丢出去,毕竟每天被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的感觉,给谁都不会好受。 马车一直行驶在官道上,已然两天,偶尔停歇,只为换一下气,舒缓一下心情,不为住宿什么的。马车十分的宽大,一扇能拉动的木门将其分成两室,内室置着一张锦塌,名贵的雪丝锦将锦塌料理得十分厚实舒服,轩辕琪躺在上面,他的身边随侍着一名叫小玄子的小太监。小玄子略有些武功底子,为人体贴细心,这一路是把轩辕琪照料得极好。车厢外室,几张锦垫、一张小几,装满各种储备品的壁柜。这里的东西虽然很多,但由于布置得当,倒是不显拥挤,反而感觉颇为舒适。 紫璃他们的第一程是要到青城的羽翼山庄,那里有着解“血毒”的第二道珍惜药草——羽翼花。第一道珍惜药草——冰灵草已经配上其他的一些药材磨成汁液,配上紫璃的血液用玉瓶装着,让轩辕琪每天服下。服了两天,也以一令人惊讶的速度愈合。冰灵草作为世间上第一疗伤圣药,具有疗伤、凝血、清毒之功效,从轩辕琪此事看来,它倒是当得起这第一之名。鉴于轩辕琪的毒筋停止生长,容熙解了他的一些|岤道,但为免什么特殊状况发生,有几处重要|岤道还是以金针封住,所以轩辕琪这段时间还是会时睡时醒。 这天晌午才过,天下起些小雨。马车行驶在山路上,离青城已是很近。天色暗沉,秋雨丝丝。车厢里只有马车的轱辘声,听起来分外的响亮。 靠近青城的一处青山上有着一种紫蓝叶,现在秋雨纷纷正式紫蓝叶冒头之时。紫蓝叶平常和寻常的叶草无异,只在秋雨的雨丝中焕发少许的蓝紫色。所以秋雨时是采集紫蓝叶的唯一时机。紫蓝叶也是具有清毒的功效,而且它有一种极特殊的作用,就是能降低某些草药的相抵影响,这对于为了解“血毒”,而服下很多种类药草的轩辕琪来说,很是需要。紫蓝叶生长在青山山顶之处,凭着轻功采集不算困难,但是紫蓝叶周围有些伴生的紫萝叶,样子和紫蓝叶酷似。紫萝叶恰恰与清毒的紫蓝叶相反,它是种有毒草药。紫蓝叶采集回来,容熙还会把关,所以不担心因采错而发生什么不好之事。怕就怕采的过程,不小心割断紫萝叶的根部,汁液滴在了紫蓝叶上。汁液淡绿色,时间一长却会变成无色,浸了进去,水洗不掉。这种情况只能在当场辨识,避免。 轩辕琪服药的时间将到,容熙当然不可能离场去采紫蓝叶,只能让墨云领着人手去采。紫璃本想跟去,奈何容熙说下雨天路滑,怎么也不肯让她上山。拗他不过,紫璃只好乖乖的呆在马车内。可她是在担心粗线条的墨云摆什么乌龙,只好让秋儿去看住他。 不用特意等墨云他们采药归来,他们采好药自会跟上,紫璃他们的马车继续不停歇地驶向青城。 喂轩辕琪服下了药,嘱咐小玄子两句,容熙掀帘走出了车厢内室。车厢外内室虽有木门相隔,但为了让空气更好流通,平时只是下帘子,并不将门关上。 掀起门帘,容熙一眼就看到靠在车厢一角已然睡着的紫璃。由于怀孕的关系,紫璃这段时间嗜睡得厉害,她在马车上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而且她一睡就十分的沉,几乎达到雷打不动的状态。 一旁的车帘用扣子扣起,外面的黯淡光线伴着点点雨丝飘了进来,微微打在紫璃的衣衫上,在淡紫色的绝顶雪锦上滚起一些细细水珠儿,她的些许发丝也被打湿了,可熟睡中的紫璃却还是丝毫没有察觉。 见到这样,容熙知道她定是方才看风景忘记下车帘了,无奈地叹一口气,挪过去,赶紧将车帘放下,伸手往紫璃脸上肌肤一探,果然,薄薄的凉。 伸手捻了捻她的发丝,精致的指尖带着一丝迷恋和怜惜,容熙俊逸的眉宇微微蹙起,心底兴起幽幽的叹息:她还真不会照顾自己。别人的事,她总是很上心,很多细微之处都顾及到,但对自己却太粗心了。 安静的紫璃很恬静。下了车帘的车厢,光线极为黯淡,紫璃雪白的肌肤在一片幽暗中,显得分外晶莹洁白,有着一种令人心动的美感。 想触碰她,很想,可是,想到内室的轩辕琪,容熙快要滑到紫璃脸颊的指尖颤了一下,终是缩了回来,优美的唇角轻轻地溢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拿过一旁的披风盖在紫璃身上,容熙挪了开来,坐在她三步之外,闭起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她。 只不过,紫璃极之轻微的呼吸声,听在容熙耳中竟比响彻车厢的车轮“轱辘”声更为清晰。 轻轻地摇了摇头,容熙试图拂开这些杂乱的思绪,忽然,伴着马车微微向上抛起,再是一落,“哎呀”一声从紫璃口中溢出,显然贴近硬邦邦车壁睡觉的她撞到头了,可她还是没有醒来。 伴着山路越发崎岖,马车车轮“轱辘”声越来越响,车厢内也越发颠荡起来。沉在睡梦中的紫璃是不是微微磕碰一下脑袋,虽不严重,但她好看的秀眉却是皱得紧紧。 见她这样,容熙心疼不已。挪过去,想伸出手将紫璃搂在怀中,牢牢护着,不让颠簸影响她分毫,可一想到轩辕琪,容熙就不好越矩了,忍了忍,只是伸出手,垫在她脑后,轻轻环着,护着。 这么做的结果是,每一次车厢颠簸,容熙的手便会撞上坚硬的车壁,有些疼痛。但看到紫璃的皱起的秀眉慢慢舒展,容熙唇角自然而然地带出笑意,这点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马车又行进一段路程,伴着一道急切的叫声穿透空气:“救、救救我家小姐!”一个人影从旁边的树林冲了出来,直直挡在路上。车夫赶紧勒紧缰绳,伴着马儿一沉嘶鸣,整个车厢猛地一颠,马车惯性地前进几步,终是停了下来。 眼见紫璃睫毛颤了颤,有转醒的迹象,容熙连忙抽出手臂,在电光火石之间几集一退,不想这一退太过猛烈,不及收起的手肘就这么撞在车壁上,“砰”的一声,一片生疼。 听到声音,紫璃彻底醒了,眨了眨眼眸,看向容熙问道:“怎么了?” 此刻容熙已然放下手臂,表面一脸平静,就那么端端正正地坐在点子上,仿佛什么都么有发生。 “我也不知道外面怎么回事。”容熙淡道,继而掀起车帘,朝外探去。伴着他的这个动作,微微黯淡的光线投在他绝美的脸庞上,一片沉如水。 “嗯。”紫璃应了一声,眼光却在他手臂上打转一圈,方才她在睡梦中隐隐觉得脑门触着一片结实的柔软,似乎还闻道一丝淡淡的药香。错觉?恐怕是吧。紫璃挪到容熙身边,头探出窗外。 大概马车三步前,那里站着一名女子,挽成双髻,朝打扮怕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婢女,此刻她正低着头,喃喃低语着:“救、救救我家小、小姐……”整个身体在秋风中怯怯发抖。 “你是什么人?”一道厉喝车夫口中溢出。马车前的两名车夫皆是高手,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车内的紫璃他们周全,此刻一见可疑人士,浑身气势当然暴涨。伴着问话,手也摸在腰间武器处,只要面前的女子一有什么异动,他们会将她当场拿下。 看到他们脸上凶恶的神色,身上传出的威压,那名女子抖得更是厉害:“我、我是羽翼山庄大、大小姐的贴身丫、丫鬟……” 提到“大小姐”三个字,那名婢女似乎来了点勇气,伸出手颤颤地指了指林子:“今天,我陪小姐到青、青云上、上香,哪、哪知道遇到了歹、歹徒,小、小姐……”说到这,那名婢女竟哭了起来,泪眼婆娑:“求、求你们救、救小姐……” 盯了那名婢女片刻,知道她完全没有武功,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车夫神色微微一缓,朝内问道:“公子,你们看……” 听到问话,紫璃和容熙对视一眼。方才那名婢女说的,他们是听得真切。羽翼山庄的大小姐?他们这次要的“羽翼花”不正好在羽翼山庄内么? “去看看!”紫璃道。 “是!”两名车夫回道。 一听这,那名婢女眉心皱了起来,紫璃将它收入眼底,唇角轻扬道:“等等。”唤停一名转身朝林子走去的车夫,紫璃又道:“我们亲自去。” 说罢,和容熙对视一眼,同时跃下了马车,朝那名婢女走去。 此时,天际初晴,淡淡的阳光从云间泄下,紫璃一身淡紫男式长衫,没有易容只是稍微修饰了一下的她,虽不若容熙般俊逸出尘,但也是秀美绝伦。 看到两名绝美得不像凡人的男子走来,那名婢女整个人呆在当场,如同一个木桩子一般。 “哪里?”紫璃走到那名婢女身边问道。 “啊?”听到问话婢女这才险险回神,近距离对上紫璃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才道:“那、那里……”手指指向林子。 “带我们去。”紫璃道。 “哦,好好好……”婢女眼中滑过一丝欣喜,随即想到什么,这才蹙起眉头,装作紧张担忧的样子。 见婢女这样,容熙眉心蹙起,而紫璃的目光却在婢女并不凌乱的衣衫上流转一圈,唇角扬起淡淡的玩味:里面的真是羽翼山庄的大小姐?如若是的话,羽翼山庄在青城如此有名,黑白两道都要卖它几分薄面,不知是哪些“歹徒”敢打羽翼山庄大小姐的主意?抑或……想到什么,紫璃唇角玩味更浓。 正文 114 凰夜、程雨欣 “小姐,看看这种惩罚可满意?”紫璃将五名男人意义掰过来。 羽大小姐一看,原本娇红满布的俏脸顿时一白,手中的令牌也“哐”的 一声掉在地上,正好砸中石块。 “他、他们……”羽大小姐手指颤颤地指着五名男人的脸,之间他们脸 上青紫一片,这种情况任谁看来,都像中毒了。 “小毒而已。”紫璃将玉瓶一收,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这毒只不过 是令他们从内脏开始不断腐烂。”对上羽大小姐白过白纸的俏脸,紫璃笑着道:“嗯,先从肠子开始吧,首先肠子会……” 听到紫璃绘声绘色的解说,羽大小姐终是忍不住了,“呃……”弯身一旁吐了出来。 “小、小姐……你没、没有事吧?”方才的那名婢女来到之后,一直躲在一边不敢打搅,此刻见到羽大小姐这样,终是英勇地冲了出来,手颤抖地抚着羽大小姐的后背,眼眸却是偷偷瞄着紫璃,一副戒备和害怕的神色,显然她听到紫璃的话语也是吓得不轻。 “对了!”紫璃忽然叫道。 这么一声,响在算是寂静的林间,吓得羽大小姐和婢女同时一跳。羽大小姐竟是一下子忘记了呕吐,朝紫璃看去。 “对了,在下忘记自报家门,还真是没有礼貌。”紫璃歉意一笑,掏出一枚令牌,在她们面前晃了晃。 令牌很精美,可是看到上面的字,羽大小姐顿觉腿一软,如不是刚好扶着一棵树,她肯定会不雅地倒在地上。 “地、地宫……”羽大小姐嘴唇哆嗦不已。 由于这些年西邪的恶行远播,地宫也是声名狼藉,成为江湖人心中最最不可得罪的邪教。虽然现下西邪一死,但有些东西一旦深入人心,就很难剔除。再加上就是没有西邪,地宫的实力也是强悍得过分,足以让人又敬又惧。 “正是。”优雅地收回令牌,紫璃唇角扬出无害笑意。 紫璃眼眸极亮,笑容极美。可此时羽大小姐看到却完全没有心动迷醉的心情,反而整个人惊恐万分。这是恶魔的微笑。 走进羽大小姐,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紫璃端详起来。羽大小姐五官娇柔秀美,气质也是斯文大方。 任凭紫璃这么握着她的下巴,羽大小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是眼中滚着泪花,求救地看向站在他们五步处的容熙。 可是,容熙却完全没有看她,反而眼神中含着一丝好笑一丝宠溺地看着紫璃。 “容、容熙公……”咬了咬嘴唇,羽大小姐不甘心。她做这么多可不就是为了让容熙公子英雄救美,她好以身相许么?但现在…… “嗯?”紫璃手指力道微微一重,眼中含起一丝威胁道:“羽大小姐看什么呢?” “我……”羽大小姐害怕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婢女在听到“地宫”两字也是吓得缩到一旁,但想到这种情景,作为贴身丫鬟的她怎么也要护主一下,拍了怕心口,鼓起勇气:“你、你放开……” 紫璃敛了笑容,眼眸一瞪,便见那名婢女吓得花容失色,话匣子完全打住了。 见此,紫璃不由感叹:看来“地宫”两字还真好用! “不知道其他江湖门派怎样,我们地宫最不喜别人欠债的了。方才我救了小姐你吧?”紫璃眨了眨眼睛,唇角又溢出一丝笑意,大方地道“历来英雄救美,没人以身相许,看在羽大小姐如此年轻貌美的份上,我就让你做我的第二十房小妾吧!” “高兴不?”放开对她下颚的禁锢,紫璃好心地问道。 看到紫璃毫无玩笑之色,羽大小姐不由悲戚地哭起来:“呜呜……” “小、小姐……”那名婢女也跟着抱头痛哭。 天色不早了,不要磨蹭,我们去见岳父!”紫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片刻便闪过两名暗阁的人,很尊敬地“请”羽大小姐上了马车。 “璃儿。”容熙和紫璃并肩走着,看着面前哭得呼天抢地的羽大小姐,无奈叹道:“现在才发现,你也有这么邪恶的一面。” 谁叫她打主意打到你……嗯,我们头上,不给她点教训这么可以?” 朝“招蜂惹蝶”的容熙瞪一眼,紫璃笑道:“羽大小姐不想嫁给我做小妾,那就叫她父亲拿东西来换呗,不然这么多高手拉都要拉她上轿!听闻羽庄主对羽大小姐宠爱有加,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羽大小姐嫁给地宫的“恶人”?这下,十二瓣羽翼花到手了!” 说罢,紫璃自个儿笑了起来,反将人一军的感觉很好。 “对了,那药没有什么的吧?”紫璃指向后面定着的五名男人。 “不是毒药,过几天脸色就会恢复如常。”容熙回道。 紫璃点了点头,便继续和着容熙走向马车。 待得容熙和紫璃两人上了马车,车夫手中鞭子一扬,再是一拍,马车便缓缓行驶起来,一路驶去羽翼山庄。 在途中,遇到采药回来的秋儿和墨云。 紫璃将方才的事,告诉秋儿。秋儿立刻笑呵呵地附和,便扬言做她的代言人。见她热情澎湃,紫璃自是笑着随她。 ————————————场景分割线———————————————— 羽翼山庄 羽翼山庄建筑雄伟,占地极广,在青城南郊。 紫璃他们下了马车,抬眼一见,羽翼山庄门口处竟候着将近百人。家丁婢女排成两列,队伍整齐,中央是一些衣着光鲜之辈,其中为首的是一名身穿堇色锦袍的男人,男人看起来 不过三十来水,肩宽体胖,圆滚滚的肚子在衣衫下撑了出来,正式羽翼山庄的主人。 “容熙公子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啊!”羽庄主走了过来,豪爽一笑,随即看向一旁含泪的羽大小姐,他的宝贝女儿:“这是……” 羽大小姐此刻正被紫璃拉着,在紫璃的威胁下,她方才不敢冲动出声,现在听到羽庄主叫她,才噙泪唤道“爹……”声音极之委屈。 “嗯?”羽庄主看向她,眼透疑惑。能和容熙公子同行,一招“英雄救美”怕是奏效了才对,怎么? “岳父大人。”紫璃笑着拱手行礼。 一听这种称呼,羽庄主顿时愣在当场。 ————————————场景分割线———————————————— 容熙还要六一服下蓝紫叶汁液的轩辕琪情况,所以并未跟来。紫璃他们一行人渠道羽翼山庄前厅,紫璃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极之着重地提及她自己的身份。然后再羽庄主极之精彩的神色中,丢下一句——一个时辰手给她大幅,如不然不要怪她用什么手段,变傲然地走出门外。 言简意赅才显得决心坚决,紫璃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不多说,剩下的就交给秋儿他们。 走在羽翼山庄内,紫璃优哉游哉地欣赏美景,忽然感觉到什么,眼眸轻轻一转,朝一处叫道“凰夜,你给我出来!” “呃……”从一棵树上跳下,一身绯红衣衫的凰夜一如初见般的俊美魅惑。一双漂亮的烟波眸眨了眨,凰夜屁颠颠地跑到紫璃身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听他这么问,紫璃嘴角抽了抽:“除了你泄露容熙回来羽翼山庄这个消息外,我还真想不到有谁。”知道凰夜刚好有一株赤灵芝,容熙便飞鸽传书给他,她会到羽翼山庄一趟。 “嘻嘻。”凰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现在我明白了,在你看来,同门是用来出卖的!”紫璃感叹道,对凰夜的这种行为倍觉无力。 “哪有啊!哪有”凰夜不甘地反驳道:“如不然 休夫别样妃第35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如不然为了一株六瓣羽翼花,饿哦才不会出卖师兄呢!”一章俏脸毫无悔意,凰夜吱咕道:“谁让师兄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啊,那些女人见了他,不,是听到了他的名号,就像蚂蚁闻到糖,一哄而上,他的一个消息就能换一株六瓣羽翼花,而我又想要羽翼花要得紧,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无奈地叹口气,凰夜嘟了嘟嫣红的嘴唇:“人家是无涯门门主啊,不能用卑劣手段的说,影响形象嘛!” 出卖同门还不卑劣?紫璃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 “而且……嘻嘻”j笑两声,凰夜凑过来:“我也不是为你早了一个机会吗?你们要得十二瓣羽翼花,可比六瓣的珍贵得多,整个山庄只有三株,是羽庄主的心头宝贝!没有这么一个机会,想要又得费时,费力了。” “好,感谢时把?”紫璃唇角一勾:“那就告诉容熙,看看他会怎么感谢你!” “呃……”听到这,凰夜脸上的迷人笑容顿时一僵,脸上挽出些讨好笑容:“你会帮我的,队不对?” “我为什么要帮你?”紫璃完全没有好气。 “上次你不是……” 没等凰夜说完,紫璃便是打断:“打住,上次我可不是想帮你!” 眼见紫璃真的毫无相助之意,凰夜咬了咬唇,磨了磨牙道:“不帮就不帮,上次景帝的事情,容师兄知道了,也不过是训我一顿而已。”不过,凰夜没说,容熙没有对他怎么样完全是因为顾及紫璃,如不然,他绝对半个月不能下床。 “景帝的事,容熙知道了?”紫璃有些错愕,随即了然,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滴水不漏,凭容熙的才智,除非他不查,不然还真是瞒不了他。 “看来,我很无聊。”紫璃自嘲道。 “也没有啦!如若不是考虑到你,容师兄是不会这么快原谅他外公的。”凰夜道。 “是么?”她真的对容熙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紫璃轻喃一句,随即看向凰夜坚决道:“反正这次我不会再做什么,等容熙发现,不,可能已经发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啾!不帮就不帮!”凰夜翻紫璃一个白眼。 “不用你帮!容师兄只要知道我为什么要拿六瓣羽翼花,或者说为了谁去拿的,他啊,是绝对,绝对不会谴责我的!更不提教训了!”说到这,凰夜信心十足。 “谁要用六瓣羽翼花?”紫璃皱眉道。 “想知道吧?想知道吧?”凰夜摇摆着脑袋,在紫璃面前得瑟了一下,眼见紫璃隐约有生气的势头,这才悻悻地缩回脑袋:“是、是二师姐啦!” 凰夜的二师姐?程雨欣?她要六瓣羽翼花干什么?紫璃刚要问凰夜:“程雨欣她……”忽然听到一到声音自背后插了进来:“雨欣她怎么了?”,话音不由一停。 紫璃转眼看去,便见不知何时到来的容熙俊脸上眉心正紧蹙着,蕴着满满的关切之色。 “容熙,你不是要照看轩辕琪么?怎么来了?”紫璃问道。 “嗯,他没有事。”容熙应付了紫璃一句,继而走到凰夜面前,急切问道:“雨欣她怎么了?” 见惯了容熙对她之外的人冷漠,此刻看到他这样,紫璃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脸上还是平静得瞧不出任何情绪。 正文115断情 满山枫叶红似火,被风一吹,绚烂飞舞,仿若飘飞的火蝶,很美。 马车停靠路旁,让马儿吃草。紫璃停在马车窗边,静静地把玩一片红艳的枫叶,眼眸看向路边的枫树,神色淡淡,淡如水。 今天的紫璃穿着一身素白长衫,外罩淡紫轻纱,秋风淌过,青丝与轻纱飞扬,伴着绝美脸上清浅的表情,飘渺出尘的感觉很浓,浓得让人直以为她会在眨眼间乘风而去。 细微的动静从马车内传出,紫璃眼角余光触到一抹雪白,极品的雪锦布料在阳光下滑过金色的光泽。 容熙出来了。 紫璃的眉心不可见地皱了皱,随即舒展开,神色依旧是无波无澜。 看到她这样,容熙的心有点沉。之前他每次给轩辕琪看完症,她都会问一下轩辕琪的状态,继而和他闲聊两句,现在没有了。不仅没有交谈,而且她也不看他了。 定定地看了紫璃片刻,见她毫无开口之意,容易不由自顾言到:“璃儿,轩辕琪的中状态很好,还差两味药,“血毒”就可以全解了。” “恩。”紫璃淡淡一应,目光终不离窗外的枫树,仿佛那棵枫树已然吸引她的所有心神。 “璃……”容熙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轻轻的咳嗽声从旁边约莫三步远的马车传来,话匣子不由打住。那辆马车的窗子也是开的,而且恰恰与这边正对。容熙顺着纱帘撩起的窗子看去,便见车厢内一名身穿碧绿衣衫的女子捂着嘴轻轻咳嗽,女子的一张脸庞五官淡淡,不算漂亮,但她自有一种温婉恬静的气质,让人看着她,似乎心都会变得平静。女子正是程雨欣。 自从羽翼山庄得到羽翼花之后,这一个月程雨欣都与紫璃他们同行。程雨欣本就有心疾,这次心疾发作得突然,加上前段时间偶染的风寒未愈,容熙不放心让凰夜一人照顾她。程雨欣治病所需的几味药草恰好与轩辕琪的相同,于是,结伴而行,变得很是顺理成章。 “她,很严重么?”紫璃拢了拢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十分随意的声音轻轻逸出。 “应该不算太严重,我很快回来。”容易回道。 听到答案,紫璃唇角微微勾起,勾出一丝讥诮,瞬间抿去。此时,她脸上的神色更淡了,淡得像天边的一抹云,有着令人触不到的距离。 “璃儿……”看到她的神情,容熙的心都揪紧了。她是怎么了?她会是吃醋么?吃程雨欣的醋?想到这,容熙不由得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从没有说出一句在乎她的话,甚至连目光都不怎么落在他身上,吃醋?怎么可能? 美如灵玉的眼眸迅速闪过一抹黯淡,容熙什么都不说,径直下了马车,朝旁边程雨欣的马车而去。 “怎么过来了?”看到容熙走上马车,程雨欣摇了摇头:“我没有事。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得紧。” 片刻,确认无碍,容熙这才扬起安心笑意,眼眸扫过四周,不见凰夜的踪影,不由问道:“阿夜呢?”声音隐隐有一丝责怪,责怪他不留在马车照顾程雨欣。 手指往对面的紫璃那一指。程雨欣笑道:“知道岚儿喜欢枫叶,阿夜跑上山去摘了,他啊,扬言要摘最美的枫叶回来。” 顺着看去,容熙看到背对着他的紫璃正将一片枫叶举过头顶,在阳光下看着纹路,连胜没有方才的淡漠。 璃儿真的这么喜欢枫叶么?眼眸扫过满山的枫叶,容熙兴起将它们纳入怀中,献给她的冲动。 “雨欣,我……”容熙刚要告辞,却闻得一道幽幽的叹息自程雨欣口中溢出:“哎,岚儿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唇角漫过苦涩,程雨欣眼眸定定地看着容熙:“她,还在恨我吧?”想到云岚之前用剑指着她,骂她祸水,骂她害死云炎的情景,程雨欣双肩都不由轻轻颤抖。 “雨欣,不关你的事,你就不要自责了。”容熙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现在的岚儿和以前的不同,她不恨你。” “不恨?会么?”程雨欣自嘲一笑:“怎么可能?” “雨欣,她……”容熙本想将紫璃的事告诉程雨欣,但想到她的心疾,只好作罢,现在实在不能刺激她,只好又连连宽慰几句。 听到他们的谈话,紫璃转眼看过去,不过一下即罢。收回目光,紫璃心下不由叹道:程雨欣,不弱之前所见的女子那般假温柔,她是真真正正的温柔如水,和自己简直是两个极端。 有些心烦,紫璃看向窗外,此刻马儿已经吃完草了,只待他们一声令下就能出发。 秋儿怎么还不回来?紫璃目光在枫林中搜寻。 凰夜方才过来宣言要将最美的枫叶送给紫璃,秋儿听到了,她也说要摘最美的枫叶给她,于是,两人杠上了,开始摘枫叶比赛。 “云小姐,琪王爷醒了,你要和他说说话么?”正在紫璃心烦得扯衣角之际,照料轩辕琪的太监小玄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醒了?”紫璃目光外室内一探,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好。”起身走了进去。 就算现在状况稳定下来,轩辕琪每天醒来的时间还是很少,大概就一两个时辰左右,而且什么时候醒,玩却没有规律。因为金针封住重要|岤道的关系,轩辕琪就是醒来也不能怎么挪动,只得眼睁睁地躺着,这对于爱自由,喜欢动的他来说,实在太过于郁闷。出于对轩辕琪的关心,每次他醒来,紫璃都会过去陪他聊一下天,为他解闷。 待得紫璃进去后,轻轻的笑声便从内室传出,若银铃般的脆响,让旁边马车上的容熙听着,受不由一紧。 璃儿和他说过,轩辕琪只是朋友,可孩子呢?她肚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璃儿不说。姑且撇开她和轩辕琪的关系,她和轩辕琪一个时辰说的话,比和他一天的都多。朋友么…… 容熙还在思量之时,一阵嘈杂的声音划破山间的宁静。 “我的好看!” “臭美吧你!我的才漂亮!比你的漂亮不知道多少倍!” …… 凰夜和秋儿两人回来了,一个孩子气,两个孩子气,撞在一起,实在有够热闹,有够不对盘的。 “小姐,小姐快来评评,看看谁的好看!”秋儿手举得高高,头探进马车,眼珠子咕噜噜地打转片刻,发现外厢没有人,知道紫璃肯定在内室了,不由朝内大声嚷道。 “肯定是我的啦!”凰夜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烟波眸光亮流转,后面满林红枫衬着一身绯红衣衫的他,煞是动人。 “你就吹吧你!”秋儿不以为然地翻他一个白眼。 听到声音,紫璃走了出来:“拿来,看看!”走到窗边坐下,白玉的双手摊开,伸出。 “好好好,小姐快看!”秋儿赶紧将手中枫叶递过去。 凰夜也是不甘示弱。 接过两张枫叶,紫璃比来比去,最后在两双期待的眼眸面前,叹一口气:“都不好看。” “啊?怎么会?”秋儿叫道。她那张可是红得完全没有杂质,找完整个枫林才找到的。 “对啊,怎么可能?”凰夜挪了过来,眨啊。眨啊,烟波眸中流转魅惑的光:“我的好看吧?” “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人!”紫璃伸手敲凰夜一记,后者极之委屈地扁了扁嘴:“那我再去找来!” “我已经有喜欢的枫叶了。你们再摘,在我看来,也比不过。”紫璃笑道。 瞄了瞄紫璃放在几上,用东西压着的佛农工业,凰夜吱咕道:“你那片都不好看”黄黄绿绿红红,还有些地方被虫子咬了一口,哪比得上他摘的?都不知道她什么眼光! 对他的抱怨仿若未闻,紫璃目光滑到那张枫叶上,枫叶的确不美,但却是半月前某人陈她睡着时偷偷从她发间摘下的,后来她眨一下睫毛,吓得某人又撞到了手肘了。这么有纪念的东西,她藏了起来,藏了半个月才拿出来,只不过某人似乎完全没有印象。不过也是,谁会想得到看来成熟冷静的她也会有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呢? 紫璃自嘲般笑笑,继而迅速一敛神色,对着秋儿叫道:“秋儿不上车是想步行么?”眼眸调皮地眨了一下。 “上,当然上车!”不行?这么远?杀了她吧! ————————场景分割线—————————— 时间又过了十天,轩辕琪已然迟了最后的两味药,陷在休养的昏迷中,只待最后的苏醒。 程雨欣所需的药还差最后一味,瞧容熙、凰夜和墨云他们的神色,这味药看来怕是很难得到。 银月高挂。马车停在一个林子旁。 紫璃和秋热睡在马车上,容熙他们确实在周围扎着多个帐篷。帐篷十分的简易,就只容一人睡觉所用。 漆黑的林子里,橘红的篝火燃在帐篷外,撒开一片淡黄的光亮。 此时,容熙、凰夜和命运围着篝火二坐,脸庞在篝火的映照下透出一种肃穆。 风吹过,漆黑的林子翻出一片黑浪,篝火晃动间,风扬起了窗纱,正好拂在紫璃的脸上。 感觉脸庞有些痒,紫璃用手搔了搔,睫毛颤了颤,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紫璃看向不远处的容熙他们。当看到他们神色严峻时,隐隐觉得他们在说什么重要的事。赶紧缩下身子,呼吸也调整过来。 这段时间,由于怀孕的关系,紫璃一睡时间极长,而且很难起来,在加上凰夜他们所坐的位置与马车还算远,就是用内力听也是模糊,他们倒是不担心有什么人偷听。但却不想,今晚恰恰顺风。谈话顺风而来,一字不漏地飘进紫璃耳中。 “最后一味蓝心七叶花生长在奇|岤崖的岩|岤里。奇|岤崖很高很陡峭,上面的岩|岤也有上万,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岩|岤里居住着天下最毒的毒蛇——蜜花蛇。”凰夜挠了挠脑袋:“被成年的蜜花蛇咬一口就立刻毙命,这世间上没药可解!神仙难救啊!啊!啊!” 听到凰夜如此说,容熙和墨云的神色更是凝重。 蜜花蛇?听到这三个字,紫璃想起之前她摘试心花的情景和了解到一些关于蜜花蛇的信息。蜜花蛇专门以珍惜花草的花蜜为食。蜜花蛇之所以会被称为天下第一毒蛇,是因为被成年蜜花蛇咬到。只有伤口行程黑色针点才能解毒,黑色的针点要半个时辰才能形成,蜜花蛇毒的毒发世间事半盏茶,半个时辰人早就已经毒发身亡了,解也没有用。 “心疾没有办法根治,课这么一剂药却能让二师姐延命纪念,蓝心七叶花的花期才三天,好不容易大厅到奇|岤崖有,错过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种机会了!”凰夜苦难地摇了摇头:“二师姐现在看来身体没有什么。但只要再病发一次,她就……哎,这个病肯定会在三个月之内,三个月找到另一株蓝心七叶花,难过登天!” “怎么办?摘不摘蓝心七叶花?”凰夜抬眼看向容熙问道。 “摘!”容熙道,眼眸映着篝火,染上点点光亮,却衬得漆黑的瞳仁黑色浓烈,隐隐中透着他的决心。 “真摘?”凰夜不由愕然:“蜜花蛇,怎么办?” “就那样吧,看运气。”容熙唇角扯开一点笑容。 “可是,我、我……”凰夜挠着脑袋一脸为难:“虽然二师姐待我很好,但、但……”她还这么年轻,不想死! “我去。”容熙道。 “啊?公子你……”墨云惊叫出来,随即在容熙的眼色之中迅速将声音敛了下去:“公子,还是我去吧!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所以……” “你们去是肯定送死。我去还有一点生机,之前我喝过璃儿的血,应该能抵抗一下蜜花蛇毒。”容熙道。 “公子你只是喝了云姑娘的血,又不是吃龙胆花,加上那时龙胆花的些微药效都被火舌果什么的消磨掉了。就是没有消磨,时间都过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作用?…… 墨云不断劝说,眼见容熙神色坚决不发一语,他的话完全没有作用,云姑娘怎么办?你舍得她么?” 沉吟了片刻,容熙嘴唇颤了颤道:“她,没有关系。”轩辕琪就要醒来了,璃儿也可以幸福了吧?以前他曾想过看着璃儿幸福就好,现在看来他太高估自己了。只要璃儿和轩辕琪说多一句话,自己就忍不住吃醋,看到她对轩辕琪展露笑颜,自己就忍不住愤怒。这么一个多月来,自己已经想过无数次要对轩辕琪做些什么,让他永远不能醒来,让她永远不能拥有璃儿,但最终想到璃儿,用理智克制住了自己。如若看到轩辕琪真正的醒来,自己真的不能保证不会对他出手。轩辕琪发生什么事的话,璃儿会伤心吧?自己真的,真的不想看到她伤心!程雨欣对自己的恩情,也正好一次还清吧! 听到容熙的回答,紫璃一直贴在车厢壁,紧绷的身子瞬间滑了下来。整个人似被抽空力气一般。睫毛颤颤地抖着,唇角漫过酸楚。 原来她不是唯一一个能让他牺牲生命的人! 愤怒地扯着衣角,她真的好想问问,问问容熙,他真的就这么轻生?真的就这么不珍惜生命? 抑或程雨欣对于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想到这个可能,紫璃心里涌出一股苦涩,苦涩很浓,浸透血肉。身体也忍不住轻轻地颤抖起来。 “容熙啊,容熙,纵然你不珍惜你的生命,但我不想你死,不舍得你死……”紫璃伸出手捂住心房溢出一道幽幽的叹息。 ————————场景分割线———————— 蜜花蛇喜阴。所以容熙决定中午才去摘蓝心七叶花。 天一亮,容熙就徘徊在紫璃的马车周围,他想见紫璃一面,也许是最后一面。可是差不多一个上午,紫璃都没有出来,马车帘子也下着,将马车严得实实。问了秋儿,秋儿说紫璃还在睡觉。紫璃自怀孕后一直嗜睡,之前也发生过睡一上午的情况,所以大家对此都不起疑。只不过,容熙实在等得焦虑。 轻轻的脚步声从林子里传出,容熙转眼看去,一抹淡紫的身影映入眼帘。 “璃儿,你不是睡觉么?怎么?”容熙有些愕然。其他人也是如此。 “容熙,可以和你谈谈么?”紫璃微笑道,清丽的笑颜映着身后的红枫,极美。 众人呼吸不由微微一滞。 容熙盯了她片刻,衣衫整洁干净,没有任何破损,目光在她手中的竹篮处流转一下,眉心却微微蹙了起来。 “不可以么?”紫璃又问。 “可以,你方才去哪里了?”容熙跟着紫璃走进枫林。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紫璃走到枫林中的一块大石处,将竹篮随意放在大石上,这才整个身子倚在石块旁的枫树树干,看向容熙说道:“容熙,问你件事,老实回答我。” 容熙点了点头。 “我和程雨欣,谁重要?”紫璃问道,似是随意,但她藏在衣袖下的手却是握得紧紧。 “当然是……”“你”字没有说出,想到自己等一会还要去摘蓝心七叶花,生死未卜,容熙便归于沉默了。 听到声音,紫璃眼眸转过来看着他,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任何答案,无论对她来说,是好的,抑或坏的,都没有。 他在犹豫么?紫璃将容熙俊眉紧蹙的样子收入眼底,唇角扯了扯,决定换个问法:“如果我和程雨欣同时掉下河里,两人都不会游泳,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容熙道。 抬手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紫璃道:“我说了“如果”,无论如何你都要回答。” 看向那流转坚定神色的眼眸,容熙踱着步子,沉吟良久,才道:“我会救程雨欣。” 指尖不可见地颤了一下,紫璃问道:“然后呢?” “然后……”容熙纲要说出答案,说出那个“然后我会和你一同去死。”的答案,可当目光触到从马车下来的一抹蓝色身影时,他却改口了:“然后,没有然后了。“轩辕琪已经醒来,没有以后,何来然后。 “是吗?”紫璃笑了,整张脸。整个人都在笑,笑得灿烂,笑得极美,笑得连天地都黯然失色,只不过隐隐中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这个给你。”紫璃笑着拿起竹篮:“去救程雨欣吧。” 一听她这么说,容熙不用看竹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璃儿,你去摘蓝心七叶花了?” “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容熙不接竹篮,反而紧张地拉起紫璃的衣袖查看。 “没有。”紫璃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竹篮往容熙手上一塞,问道:“我这也算简介救你一命吧?向你提一个小小要求也不算过分,是么?” 贴近容熙,紫璃巧笑嫣然:“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想看到你。” 正文 116天下第一试的奖品 三个多月后,天启国国都沁城。 银月悬空,春风送暖,闻花巷中依旧胭脂飘香,灯火璀璨,可与平时不同的是,众多青楼面前竟是门可罗雀,内里宾客稀稀疏疏。门前侯客的青楼女子神情极其哀怨,艳羡、妒忌的眼光直直飘向与她们青楼完全不同光景的清风阁。清风阁门前人山人海,喧哗不断,个个探头看进清风阁门内,脸上无不是洋溢着兴奋、期盼。 貌赛百妍技压群芳。新来的清风阁花魁在一舞名震沁城之后,璃字便成为附属风雅之人必谈之名。 琉璃的璃,名字“璃”的女子也是宛如琉璃般剔透,更如冰雪般高雅。璃人美,璃舞绝,璃难近、璃厌俗,更重要的是璃不爱笑。 千金难买美人一笑,说的就是璃。 多少男人趋之若鹜,挥霍家财,觅来稀世珍宝,捧上绝世舞曲,可依然换不了璃的一个眼光停留,更不提青睐。于是,璃在他们的看来就更加的神秘,也更加的高不可攀。 伴着清风阁门外的一声啰响,站在玉阶外一名负责的年轻女子,低眸扫过阶下人群,清丽的声音轻轻地从喉间逸出:“按照规矩,谁捡到写着“进”字的纸条才可以进场。” 话语一落,女子内力一运,手中竹篮一摇,里面满满的白色纸团被急速地抛向高空。 众人早已蓄势待发,抬头看着纸团,眼中光芒大盛,你推我拥地向上跃去,妄想得到更多的纸团,拥有更多的机会。 忽然一阵风卷来,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忽觉肩上一重,头上一疼,他们的头顶上竟多了两个人,一名黑衣,一名蓝衣,长相极之俊美不凡,而那身手更是快如闪电。在众人晃神的刹那,空中的所有纸团都被他们一个不漏地收了进去。 看到又是这两人,年轻女子秀眉不由皱起。 足尖一点,翩然着地,所有纸团都全数倒在女子竹篮中,继而蓝衫男子桃花眼眨了眨,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这位姑娘,我们可以进去了么?” “可以,所有纸团都被你们瓜分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年轻女子有些不太好气,只不过在对上黑衣男子的冰冷眼神时,话匣子猛地打住。继而想到他,们的身份,身体不自禁地飘过一丝颤栗。不过,女子很快就恢复如常,因为她知道有紫璃罩着,他们不敢动她。 蓝衫男子又笑了笑,也才跟着黑衣男子走了进去。 “我们继续。”年轻女子对着阶下众多男人说道。 她的这么一句,立刻又在人群中掀起一阵热浪,顿时,欢呼声不断。 两名男子进来时,秋儿正好趴在二楼护栏处,一见他们,嘴角不由一瘪,一溜小跑,跑进二楼的一个靠边处的房间、 “小姐,睿帝和琪王爷又来了。”秋儿鼓着腮子到‘显然不是很想见到他们。 “来就来呗。”任由一名叫叫菲尔德婢女梳理她的发丝,紫璃随意应道。 “小姐,可以了。”伴着菲儿的话语,紫璃转身站了起来,身穿一袭微微宽松白色衣裙的她,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碧绿玉簪挽起,脸上妆容极之淡雅,整个人就像雨中芍药一般清然除尘。 纵然看官这种打扮的秋儿一见之下,眼中也不由飘出一缕惊艳的眼神,怔了怔,眼眸看向紫璃的小腹处:“小姐,你的肚子,真的可以么?” “没有关系。就当做运动。”紫璃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此刻在宽松的衣裙下,这种如期让人极之难以察觉。 摸着,摸着,紫璃脸上浸满幸福的眉眼间不由闪过一抹怅然,怀孕这么长时间了,看起来竟和人家怀孕四个多月的差不多,怎就长的这么慢呢? 拂掉杂乱的思绪,紫璃踏出房门。走在走廊间,听着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一道盖过一道的兴奋叫声,扬手接过一旁婢女递过来的长剑,低眸扫过一双一双流转贪恋、痴迷神色的眼眸,刚要挽过从屋顶一直延伸下来的坚韧白练飞身下楼,忽地感觉到两道不一样的视线,抬眼看去,便见到轩辕琪和轩辕睿坐在一楼大厅处,看着她。 皱了皱眉,紫璃一想又不想舞剑了,白练一放,便丢下众人转身走进房间。 “怎、怎么回事?不舞了?”当看到那抹翩翩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众多宾客才是回神。 “不是吧?费了这么多银子,这么多功夫,不舞了?” …… 叫骂声弥漫一片。 看到众人这样,候在楼梯处,极会处事的老鸨拿起一块纱巾,抬眼扫过乱成一窝的大厅,嫣然一笑:“各位,这是“璃”姑娘的纱巾,不知是否有兴趣?”清风阁的老鸨和别处的不同,她年纪不过二十来岁,长得也是明眸皓齿,淡淡的声音确实有着一种特别的说服力。 一听到这话,大厅的马蚤动骤然一停,几乎所有男人的眼睛都顿发晶亮,看着那张丝巾,目光灼热得就像将它烧个殆尽。 看到众人如此狂热,老鸨抿唇笑了笑:“那么我们就竞价吧!” 一声话落,叫价的声音便在大厅如潮水一般涌起。 “呵呵,璃儿的魅力真大啊!”轩辕琪摇了摇头,叹道。 听到这话,轩辕睿依旧无波无澜,只不过眼色却沉了一分,抬眼扫过大厅众多男人,眼神更是冰冷。 不再说什么,轩辕琪和轩辕睿对视一眼,便极之有默契地出了清风阁,绕到后面的风林园。 风林园环境清幽,大片梧桐竹林在夜风中荡出滔滔浪声,一个精致小院中,紫璃正坐在躺椅上和秋儿闲聊。小院门前把守着很多侍卫。 听到门前的马蚤动,秋儿朝那探了一眼,嘟了嘟嘴道:“小姐,他们又来了,你还是不见吗?貌似这样有点没完没了的。” “男人都是一个样,见来有什么用?”紫璃断过一旁的清茶喝了一口道。 “就是,就是,他们都不是好东西。”拈花公子从门口走了进来,漂亮的五官皱成一团,满眼不耐:“他们老来纠缠,真是烦透了!” “让开!”伴着一声厉喝,轩辕睿和轩辕琪终是突破层层守卫,走了进来。 “喂,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拈花公子整个人挡在紫璃面前,牢牢护住。 “我们就是想找璃儿说说话,没有恶意。”轩辕琪桃花眼微微一弯,唇角漾着有好笑容。 “你……”拈花公子叉起腰想说什么,奈何紫璃轻轻推开他,探着头看向轩辕睿他们:“有什么话,现在说。” 轩辕琪走近一步,睇了一眼一脸戒备的拈花公子,轻柔问道:“璃儿,为什么要去做什么花魁?” “想看看男人的嘴脸。”紫璃在秋儿的搀扶下坐起身:“怎么,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你这样抛头露面,实在……”轩辕琪皱起眉头。 扫了轩辕琪一眼,轩辕睿也走近了一步:“璃儿,你有能力,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在这里?现在你和容熙已经不可能了,你何不……” “我和容熙是不可能了,但和你们就可能吗?”紫璃唇角泛出讥诮:“轩辕睿,你敢不顾天下舆论,在清风阁迎娶我,让我这么一个花魁当你的皇后吗?你能现在废除你的后宫妈?” 闻言,轩辕睿只是蹙着眉心,沉默不语。 目光转到轩辕琪处,紫璃问道:“轩辕琪,之前你为我把脉这么多次,为什么就不告诉我我怀孕了?你藏着怎样的私心?我一直不提,并不代表我不在意!” “璃儿,我……”轩辕琪还想说些什么,忽见一个绯红的人影快速从门口闪进,一下子跃到紫璃跟前,挡住了他。 “对对对,小璃璃,他们都不是好货色!”凰夜幸灾乐祸地瞄了脸色不善的两人一眼,随即向着紫璃眨巴一下活人的烟波眸:“我从没有骗过你,而且也没有令你伤心过,漩涡最好了!而且我最会哄小孩子,以后我帮你带!嘻嘻!” “凰夜,你怎么也来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是不?”紫璃抚了抚额,顿觉有些头痛。 “哪有!哪有!”凰夜委屈地扁了扁嘴,一张如花般娇媚的脸庞挽出楚楚可怜的神色:“人家是人真的!”挪了过来,烟波眸眨啊,眨啊:“有没有意见,人家的眼神是多么的认真,多么的纯洁,多么的童叟无欺?看到了不?看到了不?” 凰夜的眼眸太亮也太过魅惑,看得紫璃有些头晕。 “好,我当你不是玩的,你喜欢我什么?”紫璃问道。 “嘻嘻,什么嘛!”凰夜羞涩地摸了摸头顶:“你聪明,能干,漂亮,武功也好……”数了一堆优点之后,凰夜忽地定定地看着紫璃,眼中光芒炙热:“你是我遇到女子当着最令我有安全感的,所以我赖定你了!” 安、安全感?紫璃眼角止不住地抽搐,抬眼一扫,周围几人都是一副像吞苍蝇的神情,顿时一窘,然后恼羞成怒敲凰夜一记:“你敢再提试试!” “提什么?”凰夜无辜地眨巴着眼眸。 “凰夜!” “嗯?怎么了?”凰夜神情更是无辜,而且添上一分委屈。 这下,紫璃彻底无语了。 ——————场景分割线—————— 三天后,紫璃正在院子中晒太阳,忽然接到一封书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凰夜!”紫璃朝外大叫一声,片刻后便见凰夜匆匆而来:“怎么了?”他的手指还沾着些许包屑,他方才正好在外面池子旁喂锦鲤。 “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紫璃将书信往凰夜处一递。 凰夜接过看完,不由愕然道:“天下一试提前了?而且你是奖品?”随即想到什么。眼神飘了一下,自顾吱咕道:“我只是之前师父问我天下一试有什么奖品能吸引容师兄参加,我就笑笑提了下一你而已,想不到师父竟当真了。” “你说什么?”眼见紫璃眼眸滑过怒火,凰夜赶紧道:“精品就是形式的而已,就是赢了,你不愿意也不能拿你怎样不是?” “我不是奖品。”紫璃道。 “这个……”凰夜为难地挠了挠头:“你不当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待得凰夜说明了因由,紫璃心间怒火升腾:“无涯子太过分了!” “武功的话,我应该和轩辕琪差不多,睿帝怕是高一点点,至于容师兄……”说到这,凰夜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来道:“还有其他一些人,除了一两个比较突出外,也就没有什么了,而且他们不一定会参加。至于其他邀请的门派,实力和我们相比,怕是差了一截。” “你打算怎样?”凰夜问道。 皱眉沉吟了一下,紫璃眼眸轻轻转了一圈道:“我倒认识一个人,实力不弱。我不会让无崖子如意的。” 正文117知道真相 原来每个加入无涯门的人,身上都会中上一只蛊,作为无涯门弟子的标志,自然,云岚也不例外。 想到身上有一只如此恶心的东西,紫璃直觉有点儿反胃,眼色煞白一分,身手捂住心口,深吸几口气,这才稍微平缓下来。 “你没有事吧?”站在一旁的凰夜适时地递过一杯茶,关心地问道。 “没事。”紫璃硬生硬气地道。没事才怪!接过茶小喝了一口,微热的甘甜茶水到真让的恶心感少了一点。 “其实,那蛊本来就这事形式。”摸了摸脑袋,凰夜本身对此事也感到意外:“想不到师父这次竟然用蛊要挟你去当什么奖品,还真是想不到啊!” 听到凰夜提起,紫璃脸色又黑沉了一分,眼中隐隐有怒光闪动:“威胁我倒没有什么。那无涯子居然说如若我不从的话,就用蛊对我孩子不利,我云紫璃的孩子是他能碰的么?”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 “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就是叫一个人去赢比赛?”凰夜做到紫璃旁边的椅子上,接过她手中快要被她捏碎的茶杯放好,又道:“不得不说,这实在不容易。虽说武斗在天下一试中占很大比分,但天下一试还包括文试、阵法等等,要在天下找这么的全才人物,说真的,真的很难!”动人的眉梢略起,魅惑的眼波眼眸中浮起担忧之色。 “这个我当然知道。”抽过一条手帕。紫璃轻轻擦拭了一下指间的一点水渍:“那么就要天下一试变成只比武好了。还有“奖品”二字实在难听,不如叫做“比武招亲”?” “啊?”听到这些话,凰夜顿觉愕然。 “听闻天下一试的消息会由你这个无涯门门主来通告天下,现在还没有昭示,不是?”紫璃将手帕放好,唇角微起笑意,安抚凰夜道:“你不是说你的师兄弟都不愿意做这个门主,令得无崖子大为头痛么?那么,他不会对你这个门主做些什么的。而且关于比什么项目,比多少,你就和无涯子说为了增加趣味性,抽签决定,相信只要你说话好听点,凭无涯子的性格他也不会坚决反对,毕竟他可是对容熙有信心得很。至于“奖品”这词变成“比武招亲”就更容易了,不过是换个称呼而已。” 凰夜低头想了半晌,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事我尽力而为。”看着紫璃,凰夜烟波眸眨了又眨:“小璃璃,你看人家为了你可是顶着被师父责骂的危险哦,你是不是要表示下一?”说着,扯了扯紫璃的衣角。 “给你一副扑克牌。”紫璃悄悄地拉回衣角道。 凰夜眼眸微微一亮,随即扁了扁嘴:“你也太小气了吧?” “那你想怎样?”紫璃问道。 “想怎样嘛?”凰夜皱了皱眉:“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如果你赢了天下一试,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紫璃道。 “这可是你说的哦!”凰夜眉眼一弯,笑得极为娇媚动人。 “嗯,我说的。”紫璃笑道。能不能赢这才是关键。 “对了,凰夜你最厉害的是剑吧?”紫璃似是忽然想到才问的样子。 “是啊!”凰夜点头道。 “这样啊……”声音拉了拉,紫璃手指点上雪白的下巴,眼中含笑道:“如若比武变为比剑,你的胜算会不会更大呢?” “哦!对啊!”经她一提,凰夜笑得更欢,只不过想到只是比剑的话,无涯子绝对不会同意,只因容熙现在根本拿不了剑,而他自己本身也不能完全保证胜利。飞扬的淡眉顿时皱了起来。 “只要你能劝服无涯子用抽签决定比什么。到时就是抽到比剑一项,无涯子也不敢说些什么。”紫璃眉尖一挑,眼中笑意流转:“再说,天下一试可不只是无涯子一人说了算的。逍遥子那边,我相信,他会对只比剑极之赞同。” “至于如何在极之公平的抽签中必然地抽到比剑一项啊……”紫璃高深地笑了笑,抬手让凰夜贴近两分,伏在他耳边小说了两句,然后再凰夜眼眸光芒大盛时,推了推他:“去吧,祝你早日成功!” 眼见凰夜绯红的身影欣喜地飘了出去,紫璃招过院子门前站着的婢女菲儿去通知拈花公子过来。 菲儿恭谨答应,也便急急而去。 她怀孕了,拈花公子担心粗心的秋儿照顾不好她,所以又使了个丫鬟菲儿过去,菲儿极之心灵手巧,为人也是极之谨慎细心。菲儿初来时,秋儿很是不满,对拈花公子不放心她而不满。后来相处之下,秋儿和菲儿熟络了,对菲儿时渐渐放了宽心。到现在,秋儿那丫头居然丢下她让菲儿照顾,她一个人回村子玩去了。 “小徒儿,找我有什么事么?”伴着空气中桃香浮动,一抹 休夫别样妃第36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红色身影如同纷飞的桃花顺风飘了进来。 拈花公子来到紫璃跟前便是定定站着,不像之前牛皮糖般朝紫璃粘上去。现在他可不能做出什么举动,毕竟紫璃怀孕了,如若有些什么差池,他课担待不起。 走前一步,紫璃附在拈花公子耳边讲方才之事说了一遍。 “这个什么无涯子太过分了!还什么宗师呢,哼!”拈花公子大大地哼了一声宣泄不满:“难道他的弟子如此的……原来是跟他学的!” “璃儿,你打算怎么办?我觉得那个凰夜,姑且不说他靠不靠得住,他实在没有多少心眼,这件事你完全依靠他的话,怕是不能成啊!”想了想,拈花公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当然不能完全靠他。”紫璃微微一笑:“正式不能完全靠他,所以我叫师父你来了。现在我最相信的人就是师父了。” “小徒儿……”拈花公子动容地王紫璃处蹭了蹭。 “师父,将天下一试变成我比剑招亲的小心再无涯门没有公布前昭示天下,当然这是用无涯门的名义。”将无涯门的手绳往拈花公子手中一塞,紫璃笑言:“听闻无艳门的印鉴所用的药水很特别,不过,似乎材料和这手绳的有积分相同,相信凭师父的人脉,找一个人仿制也不难。” 收了手绳,拈花公子看了看道:“有了材料是不难,不过,你这样以假乱真,或者说先斩后奏,无涯子知道了会不会用那蛊对你不利?” “不利?”紫璃冷冷一笑:“除非他不想天下一试进行了。” “这倒也是。没有你,那些人怕是又会像往常一样不参加了。”拈花公子同意道。 “还有,将我怀孕的消息也顺便宣扬开去。”紫璃道。 听到这话,拈花公子调皮地笑了笑:“一个绝世美人对男人很吸引,但一个怀孕了的绝世美人,可就不是那么吸引了。这样倒少了很多人参加。” “嗯。” “小徒儿。”拈花公子深深地看着紫璃:“其实比武招亲对你更为有利,你弄成比剑招亲是因为容熙吧?”容熙在上次与云岚决斗中,右手受了伤,自此根本不能握剑。 “我不否认。”紫璃抬眼看向淡蓝的天际,清凉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泄出一道坚定地光:“既然我已经决定不和他纠缠,那么我就绝不会给他半点机会!” “小徒儿,我看了之前容熙写给你的信,容熙是爱你 ……”拈花公子还想说什么。紫璃转头看向他打断道“所以呢?他爱我又怎样?一心二用,一脚踏两船的男人,最讨厌了!” ————————场景分割线—————————— 五天后。 夜,深沉如墨。 一抹白影悄无声音死避开风林园中的守卫,顺着敞开的窗子潜入紫璃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燃着蜡烛,随着白影带来的微风,烛火微微晃了一下。 此时,紫璃正坐在窗上,她的身影被下着的床帐严密地遮挡着,从外瞧不得分毫。 听到动静,紫璃淡漠之极的声音从床帐内飘了出来:“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不知神医容熙公子最近潜伏在周围是为何故?” “璃儿……” “璃儿?”紫璃冷笑一声:“貌似我们没有熟络这这种程度。我乏了,还请容熙公子不要打搅我休息。”说着,紫璃用手拨弄起被子来。 这么多是日里听多了她的冷嘲热讽,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此刻听到,麻木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疼。容熙算出一笑,压下心底的疼痛道:“璃儿,你的孩子不是轩辕琪的。”轻轻地逾期透着一股肯定。现在已经七个月了,可他的肚子还只是像别人怀孕四个月般大小。由此推断,当时他为她把脉怀孕两个月,实际上可能她已经是怀孕三个多月,甚至四个月。他调查过,那时轩辕琪根本不在沁城,所以它的孩子不会是轩辕琪的。 “我有说过是轩辕琪的吗?”紫璃冷冷的声音夹起一丝怒意:“是与不是也与你容熙无关!” “无关?”听到这两个字,容熙脸上浮现激动,声音也带出一丝清产:“璃儿,你的孩子是我的,是吗?”他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想起她的异样是七个多月前开始的,尤其是那晚之后。前些天,回到那个山洞查看,更重要的是千方百计找到了墨云口中的青楼女子,女子刚开始一口咬定当晚的是她,但瞧见她神色闪烁,他就知道她说谎了。在威逼之下,那名女子终于承认那晚和他发生关系的不是她。那晚的不是那名青楼女子,那会是谁?从种种迹象推断,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听到问话,紫璃陷入沉默。 “璃儿,回答我!” “是又怎样?”紫璃狠狠地抓住被子,不断拉扯:“你现在这么问想干什么?想和我抢孩子吗?我不会让给你的!绝对不会!”手探入被子下。紫璃抚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手指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颤抖。 真的是他的!纵然他之前已经想到这种可能,更甚几乎已经可能,但现在听到她亲自承认,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掀起一股震撼的颤栗。容熙情不自禁地低声难道“真的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是我的!”紫璃大声反驳道。 “璃儿,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但给个机会我补偿,好吗?”容熙说着,慢慢地走向紫璃,明明离她只有五步的距离,可他却觉得远过天边。总因为世间上没有男子比他更宠她,更爱她,但原来他是伤她最深的那个。想到这,容熙胸口涌起一股自责,浸透四肢百骸,连身体也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听到近来的脚步声,紫璃紧紧地蜡烛床幔,她不想见他,真的不想。“机会?呵呵……”笑了几声,声音陡转阴寒:“机会,我早就给你了,可你不珍惜,抑或根本就视而不见。现在还要机会,凭什么要再一次给你机会?容熙,世间没有后悔药!” 闻言,容熙的胸口传来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紫璃的话语,一字一字如刀子般狠狠地刮在他心脏,每一下都足以心间鲜血淋漓。 “璃儿,孩子……”容熙颤颤地出声,可不待他说完,紫璃便是坚决地反驳道:“孩子?我的孩子有我一个就够了!他不需要什么不知所谓的父亲!” 终于走到窗边,容熙伸出手想掀开那遮住紫璃身影的床幔,看一看那让他朝思梦想的容颜,无奈紫璃紧紧地抓住,怎么也不让他拉开来。 见此,容熙眸光迅速黯淡下来,抓住床幔的手关节泛白:“璃儿,真的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声音透着悲凉,更有一种隐忍的喑哑。 “答案,我不想再说第二次。”紫璃道,此刻的她似乎收敛了所有情绪,声音平和得近乎冷漠。 “呵呵”笑了两声,容熙手握得更紧,关节处青筋凸起的厉害:“你这次弄一个“比剑招亲”也是为了让我彻底死心么?”明明神情不甘到极致,但容熙的声音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仿佛情人间的耳语。 察觉到他话音的异样,紫璃眉心蹙了起来,可她也不否认:“是。” “呵呵”容熙又笑了两声,这次的笑声居然比方才的畅快,只不过他美如灵玉的眼眸却是黯淡得厉害。优美额唇角勾了勾,眼眸似被点燃一般,焕发 一种从未有过的晶亮:“璃儿,机会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把握的。既然你不给,我自己争取便是了。这次,我绝不退让,也绝不放手!” 说完,容熙用力一扯,扯破了面前极之碍眼的床幔,低头撞进紫璃那双带点愕然的清凉眼眸,唇角泛着笑意:“璃儿,你不是比剑招亲么?只要我赢了,你就会嫁给我了吧?” “赢?世间上,谁不知道容熙你连剑都拿不起来。赢,怎么赢?”紫璃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她不想看到他,也不想他看到自己。 “璃儿,世间上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容熙放开了床幔,轻道。 听到他这么说,紫璃实在是忍不住了,喝道:“容熙你当我是什么?当自己是什么?不是有了个可以为她牺牲生命的程雨欣吗?为什么还来招惹我?一脚踏两船,想享齐人之福吗?呵,你想得可真美!” “程雨欣?璃儿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和她之间只是姐弟之情。为她牺牲生命?你是说我为她摘蓝心七叶花那次?我这么做是为了还她的恩情。她的心疾是因为小时候我……” “我不要听!你走!”紫璃伸出手用力推开容熙,她不要听他解释,她怕听了自己又会心软,然后又和他纠缠不清。说好了要断就要断得彻底!不留半点藕断丝连! “璃儿……”容熙被她推得踉跄。 “来人!”紫璃大叫一声。伴着她的叫声,房门被推了开来,一下子涌进了三名黑衣人。黑衣人身材挺拔,气息沉稳,目光锐利,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随着紫璃手指一动,三名黑衣人拔剑而出,向容熙袭去。 三把银剑,刀锋犀利,寒光闪闪间,剑势逼人。三人的剑术很高。 “璃儿……”容熙躲闪之间,看向紫璃的眼眸透出不可置信,她竟叫人对他出手?! “我说过,不想见到你。给你蓝心七叶花之时,你也答应过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最讨厌不遵守承诺的人,你做不到,就不要怪我心狠!”紫璃眸光清冷如水。 “我有答应过你吗?”由于说话,容熙略略分了神,几丝发丝被黑衣人的利剑削了下来。 紫璃看到了,眉心不由微微蹙起,只不过瞬间恢复如常,仿若未见:“你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世间上有“默认”两字。” “我累了。”紫璃躺了下来,用被子盖住自己。 见她这样,容熙只好作罢,丢下一句:“璃儿,我不会放弃的!”便施展轻功而去。 被子一掀,紫璃坐了起来,脸色极其不善,自语道:“我不会让你赢的。”挥手招过那三名黑衣人。 “少宫主!”三名黑衣人趋近她身边,恭谨地行礼。 东邪说为了安抚人心,便将当时她和西邪的战斗扭曲地宣传开去,现在地宫人人都承认她是少宫主。做少宫主不用实际干些什么,处理什么宫主事务,而且还能调派人手,利用地宫这么一股庞大的势力给她撑腰,她又何而不为? 之前她不用时因为不需要用,但现在是不用也不行了。 “给我调查容熙,调查他是否真的不能拿剑。还有,将名剑“青冥”送给轩辕睿。”黑衣人齐声一应便分头行事而去。 ————————场景分割线—————————— 天启国皇宫,清心殿。 灯火通明,清心殿中熏香袅袅。 轩辕睿一身黑色便服,墨发束于金冠,坐在椅子上,面前横放着一个极之古朴典雅的剑盒,上面“青冥剑”三个字极之苍劲有力,只不过由于岁月的侵袭,字迹显得模糊,不过却更添了一份独特的沧桑感。 “这剑是璃儿使人送来的?”轩辕睿向着身旁的海公公问道。 “是,皇上!”稍稍一顿,海公公欣喜道:“皇上,云姑娘要比剑招亲,她在这之前送你剑,这不就是说她想您赢么?恭喜皇上!” “是这样么?”轩辕睿剑眉略略蹙起,漆黑眼眸幽光晃动,抚摸了剑盒一下,打了开来,一把没有剑鞘的剑躺在红色的绸布上,剑身极其宽大,锐利的青光流转其上。青冥剑。世间上十大名剑排行第三。 目光在青冥剑上滑过,轩辕睿触到剑柄上放着的一个白色信封,上面有着娟秀的字迹“给睿帝”。 衣袖一翻,轩辕睿拿起信封,打开看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的神色沉稳入睡,只不过看完之后,那双本就漆黑深邃的眼眸越发的深沉。将信慢慢地折好,放在一旁,轩辕睿手指轻轻地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很安静,很安静,让人猜不透他想些什么。 正文118天下一试[上] 近些天来,伴着夜间春风,美人如约而至,为清心殿中带来一股特有的淡雅香气。 如兰,如樱如莲,那时一种比花香更温暖和润的味道。 红袖添香,抑或相伴下棋,轩辕睿看着紫璃那几乎触手可及的倩影,眼中虽有欣喜之色,但却不算多,只因这是他们说好的,一场戏罢例如。 一张棋,两人对坐。海公公极之识趣地退在殿外。 棋盘上,局已过半。烛台上蜡烛也是烧了三分。淡黄的烛光映在紫璃的脸上,柔和了精雕般的轮廓。轻轻地,食指点里点雪白的下巴,伴着她这个动作,一缕柔顺的发丝滑落胸前,在雪白的衣裳上旖旎出黑缎子一般的黑亮光泽。 一手拿捏衣角,一手摸到一颗棋子,再是两手一夹,白色圆润的棋子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更显雪白无暇。 一子已落,看着隐约而成的局势,紫璃淡然一笑,抬眼看对面的轩辕睿,撞进一双深邃得逼人的眼眸,漆黑的瞳仁在烛光下染上淡色的光亮。 “看棋子吧。”紫璃淡淡提醒道。 闻言,垂目扫过棋盘,轩辕睿眉心皱了起来,紫璃的布局看似七零八落,毫无章法,但却在隐约间形成一个难以攻破之局,而他的看似长驱直进,锐不可挡,可现下却成围拢之势,难以一啸九天。 “天下如棋,睿帝你虽有治世之才,但少了一分该有的隐晦。有些国家看似弱小,但却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而小人,能强忍的小人报仇,更可以窥视百年。吴村之类的事,这些年,睿帝你也遇到不少吧?”紫璃端过一旁的清茶,小喝一口道。 “确是不少。”轩辕蚋低头一答,手指快速挑起一子,“噌”的一声落在棋盘:“落棋不悔,下到最后。” 看到因他这么一着变了一变棋局,紫璃轻轻地皱起眉头,随即舒展,指间白子一起一落间,运筹帷幄。 蜡烛又烧了三分,烛泪“滴答”一声落在烛台,棋局已经将近未声。 最后一子,子璃轻然一落,胜了,不过少胜,唇角自然而然带出笑意。 “看来朕之前说错了,年不是和朕棋逢对手,而是比朕更胜一筹。”输了棋局,轩辕睿也是不脑,眼中含笑。 轻轻第摇了摇头,紫璃道:“我不是比你更胜一筹,而是比你多了一份旁观者清。天下如棋,还望睿帝你缓上一缓,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到时天下局势已成,少一点生灵涂炭,得天下也是顺水行舟。” 轩辕睿唇角微微勾了勾:“好,这个时间,朕还等得起。” “如此,我先走了,有点乏。”揉了揉微疼的太阳|岤,紫璃站了起来。 “朕送你一程。”说罢,两人出了清心殿,上了车辇。 在一片车轮的轱辘声中,车辇终于差不多临近宫门。 “皇上,天下和我,你选了天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车辇在宫门前停了下来,紫璃道。 、 听她这么说,轩辕睿叹道:“选你,得对抗之剑;选天下,得相助之剑。你这算是让朕选么?”语气有些无奈。 “那是因为我知道,天下和我,皇上你会选天下,也应该选天下,所以我就帮你选了。”紫璃含笑道,继而下了车辇。 “璃而,小心点,你这招以身作饵,不得不说还是危险。”轩辕睿关切的话语从车辇上飘了下来。 “谁叫皇上你抓不住云芊儿,我就只好已身犯险了,不过,还好,对于云芊儿来说,某人还实在有吸引人。”紫璃调笑轩辕睿一句,便一个人独自出了宫门。 银月高挂,春夜微寒,紫璃慢慢地走在 没有人的街道上。街道很静,但静得似乎隐约中浮现一死不平常的诡异。 忽然,一道劲风从背后掠来,,随之而到的还有一抹白色寒光。 似乎早有所料,紫璃身字一侧便避了开来,继而转身看向来人。黑色夜行衣,蒙面,来人身材娇小清瘦,一双圆圆的,笑起来有点月牙弯的眼眸,此刻有着满满的妒忌和狠毒之意。 一击落空,来人身行快速闪动,手中匕首横着而上。寒光连闪,虽然来人攻击凄厉,但紫璃还是游刃有余。 “云芊儿。”紫璃施展着最绝顶的轻功,靠在来人耳边轻道。 “你!”来人有些错愕。子璃却抓住这一空档,指间一扬,一丝白色粉末飘扬而出,滑过来人的鼻端,紧接着早已准备好的小银也是快速窜了上来人的身体,一直到脖子处才停了,继而嘴巴一张,狠狠的咬了一口,布料腐化,鲜血迅速弥漫开来。小银的唾液有腐化之效,而且带毒。一击得手,小银在云芊儿吃痛之时,跃了下来,化成一道银光,瞬间退到十步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饽为得意。 脖子疼痛,脑袋也是眩晕,云芊儿手中匕首一个抓不稳掉落地下:“你、怎么。。。。。。”她刚要发问,却忽然发现一道不寻常的气息靠近,那是高手的杀气,连忙止住问题,想施展轻功逃走,无奈脚下根本不能着力,而脖子上的伤口也足够让她疼得冷汗直飙。 随意扫饿再也没有还手之力的云芊儿一眼,紫璃道:“我送‘青冥’剑给轩辕睿固然有我自己的考虑,但引你出来也是一个原因。你曾对轩辕睿说过,世间当得上‘青冥’剑的只有他,可惜,送剑的人不是你。你如此偏激,怎能忍受这个?”紫璃撩了撩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又道:“轩辕睿屡次抓不住你,是因为没有用他自己为饵,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他。” 在紫璃说话间,一行三人已然飘落周围,狠狠地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云芊儿架了起来。 “云、云。。。。你。。。。”云芊儿想挣脱,可是,怎么也无法从坚固的臂弯中挣脱开来。 “我送‘青冥’,这些天与睿帝交好都是幌子,目的知识引你出来而已。一个是你仰慕的男子,一个是你最痛恨的女人,这样的组合,我不相信,你会不激动。”看向云芊儿,紫璃唇角扬起冷冷的弧度:“云芊儿,你可是陷害我多了,不抓住你,怎么对得起我自己?不过,我到不会惩罚你,毕竟很多人等着惩罚你呢,例如地宫的人。” 听到“地宫的人”四个字,云芊儿当然知道是东邪那边的人,她之前帮西邪对付他们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如今落到他们受上,不是。。。。。。脸色刹那苍白如纸。 “带她走!”紫璃挥了挥手,两名黑衣人便架着云芊儿而去。而剩下的一名却是伴在紫璃身边,保护她。 回头扫了云芊儿一眼,紫璃知道落到地宫人手里,下场定然不好。 云芊儿对炼制毒药极之疯狂,她之前将一个个人制成“药人”,即是折断他们的手脚,塞到药岗里,这样既防止他们逃跑也方便她给他们喂毒。西邪死后,那些‘药人’被东邪他们救了回来,虽然活命的极少,但他们还有家属,还有好友,如果云芊儿落到他们手上,后果可想而知,绝对是生不如死。 自做孽不可活,这些都是云芊儿应得的。 场景分割线 一个月后,飘渺峰上,高台架立,周围人山人海。天下一试,敢参加。能参加的人少 ,但看的人却是很多,多得整个飘渺峰平地都塞满了。 现下是清晨,飘渺峰又高有陡,连夜登山却没有在观者的脸上留有多少疲倦,他们眼中都透出精神奕奕的神采。他们都是武者,武功高也好,不高也罢可他们对武学都有着一股热忱,现在能在这天看到武者顶峰的对决,心情澎湃如斯,他们又怎么会觉得疲惫? 比试还没有开始,众人便将激|情投在讨论之上。 “你们说,谁会赢?” “这个难说,如若按照往常那般比文,比武、比阵法的话可能神医容熙,略有胜算,但现在只是比剑,哎。。。。。。他是没有希望了。不过,倒听说无涯门现任的门主剑术不错。” “听闻逍遥子和无涯子两人,逍遥子的剑术就强一点,他们的徒弟恐怕,恩。。。。。。你们瞧瞧逍遥子和无涯子的脸色。” 。。。。。。 经人提点,周围听到这句的人纷纷抬头看向武台旁的一袭高台,那里正端坐着五名老者。众人目光扫过少林寺的无休大师、武当的清风道长,现在的武林盟主,最后落在中间的两名老者身上。两名老者服饰极为相似,只是一青一灰,白须翩翩间又自有一股仙风道骨。而最重要的是两双眼眸极为明亮,隐透着看破一切的睿智。青衣的是逍遥子,他现在双目含笑,神色略微慵懒,大腿上摆着一个碧玉葫芦,在阳光下玉质略显透明,里面装着极品的美酒。灰衣的是无涯子,他板着一张脸,神色有些不善,但脸上的轮廓却是极为俊挺,由此可知他年轻时必定是个出彩的美男子。 逍遥子轻松,而无涯子算是。。。。。。有点紧张吧。虽然从无涯子那张冰山脸瞧不出多少情绪,但和逍遥子一比,众人都这般自个儿认为了。 对赛果猜测的差不多,众人的话题有转到今天最重要的主角没名扬天下的第一花魁“璃”身上。 “哪个璃的就那么美么?”说话人显然没有见过紫璃。 “当然!惊为天人!” “我这么多年也算阅美无数,也许璃不是最美的,可她却是特别的。。。。。。” “我倒不。。。。。。”“信”字还没有说出,那人目光触到台上的一抹紫影,瞳孔骤然一缩,情不自禁地浮起一抹惊艳。 紫璃现在循例站在高台上,整个人在阳光下沐着一层光亮,五官瞧得不甚真切,但却有一种脱俗得近乎飘渺的美。而她那双眼眸,也许是天底下最亮的眼眸,此刻含着一丝笑意扫过众人。每过一处,吸气的声音止不住地溢了出来。唇角再是轻轻一句,台下便有人开始大叫她的芳名“璃、璃、璃。。。。。。”甚至怒骂相向,大打出手,只为了证明紫璃方才是对着自己笑,而非旁人。 见到这样,紫璃眉心不悦地皱了起来,礼貌地说了几句便下了高台,直转向后面搭建的帐篷而去。 伴着美人倩影离去,失望的声音此起彼伏。 “难怪摆明要戴绿帽,做便宜爹,那些人还要娶她,天啊!就是那么一笑,劳资的魂都险些被她勾去了!”有些夸张的话语从一男子口中逸出,惹得周围众人大笑连连。 笑过之后,另一人感慨出声:“说真的,我武功再好点,我也上去比剑!不过,可惜啊,可惜……” “你倒是有自知之名!你上去还接不了人家的一招呢!” …… 在众人的纷纷议论中,天下一试开始了。 台上进行的是车轮战,无论你何时上,只要站到最后,胜了就是胜了。 如此,个个都知道赶早上,就越吃亏。 想要上台比试的众人还在迟疑,忽然看见一林雪白如清风般飘落武台。 俊逸如画,身姿卓然,那是个清雅得近乎出尘的男子。 神医容煕! 个个愕然看着他,他不是不能拿剑么?怎么? 容煕就那么站着,目光随意他扫过众人,一把长剑居然是握在左手!? 众人看到了,更是大愕。 紫璃在帐篷内,眼眸探出幕布看到了,眼色沉了下来,容煕还真是能够左手使剑,不知道他左手剑如何,但在之前和云岚的对决中,他肯定先让了云发’ 众人目光投向点燃的三支大香。三支大香,燃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是比试的时试时限,迟疑了片刻,终于有人上台了。 可是,容煕衣袖挥动间,竟是剑势如云,上台的人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便是被他一招击败。 看到这种情况,一直站在紫璃身边看热闹凤夜在满脸惊讶:“容师兄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全是一招就倒,怎、怎么可能?” “难道……”凤衣想到什么,烟波眸着向紫璃“难道容师兄吃了药,抑或用什么方法一下子提高了功力?”片刻,也不用紫璃回答,凤衣便是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除此外没有其它可能。 看到那些完全不是容煕对手的或者一个一个被他丢下或台,紫璃眼中升起恶意:“凤衣,你去。”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凤衣又瞄了瞄容煕,悻悻地笑了笑:“ 以前咱还可以和容师兄占几个回合,现在怕是不够二十招。” “你就没有什么瞬间提高功力的药么?” “没有。有也挣不了半盏茶时间。”扫过容煕如常的种色,凤衣吐了吐舌头:“师兄这种医之名还真不是盖的,不知道他怎么弄的,竟可以撑这么久,不,应该说是维持这么久。” 听他选么说,紫璃眼眸幽光晃动:“你去帮我拖延一下,能拖多久就多久。” “你想于什么?”凤衣似乎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没有干什么,不去车轮战么?反正我不想容煕赢便是了。”紫璃手指深入衣袖,摸出一个玉瓶。 “但,就走我”凤夜又摸了摸脑门,迟疑道我也不能赢啊, “总之你快去’不然我不给那些新奇玩意你了,紫璃再没有耐性搭理他他顺手取了他一把 凤夜又再磨蹭了几下,革后表紫璃凶恶的眼神中,咽了咽口水,一副视死如归他上了武台。 待得凤夜走后,紫璃从玉瓶中倒出一新药丸。药丸地宫秘制的的,能促使她体内的龙胆花活跃起来,短时间提高她的功力。 她不想任何一个男子赢 ,因为她不想持自己交给付一男子。原本地打算利用凤夜还算高明的剑术,还有地宫三名剑术高手,交错地打败其他对手其佘对手, 最后他上场赢得比赛。因为按照她和轩辕睿的协议,轩辕睿不参加了。轩辕琪,听说和凤夜旗鼓和当,小心一点对计划也不大影响。现在竟然杀出个容熙她不想他赢 ,宁愿其他男子赢,也不想他赢 轩辕琪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台上一边倒的局势,只是摇头,他旁边竟是站着多日不见的轩辕烈 “皇兄,你上场么?”轩辕琪问道。 “不上,上去没有用。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想不到轩辕烈会说这种话,轩辕琪颇为诧异地看着他,隐隐中发现,半年多不见,轩辕烈竟多了几分沉稳。 “皇兄你变了一点哦!”轩辕琪弯了弯桃花眼,笑道。 “我劝你也不要上场啊!”轩辕琪耸了耸肩膀,眼角瞄向脸色极之黑沉的逍遥子。逍遥子本还以为胜券再握,哪知轩辕睿不参加,而容熙竟是一直隐藏着他会左手剑的事实,现在还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功力一下子提升了那么多。 而相对于逍遥子的神色不善,无涯子倒是嘴角泛笑,容熙会左手剑的事,他当然知道。不过,无涯子在欣喜之时,眼中也溢出点担忧,他明显想不到容熙会拼命如此。 时间已然过了大半,凰夜还真是只能抵挡容熙二十招,那三名地宫剑术高手也好不到那里去。 “哎,我要上场了。”轩辕琪对着轩辕烈挥了挥手,纲要施展轻功跃上武台。抬眼便见,又一名白衣男子上台了,那名白衣男子样貌十分俊秀,身形修长却略有些清瘦。一双眼眸却明亮得如同星辰。 轩辕琪微微恍惚,那名男子是。。。。。。 正文119天下一试(下) “地宫,无双。”白衣男子一上台便自报家名。 听到“地宫”两字,台下观众立刻发出一片唏嘘声,看向男子的目光立时不一样了。 男子的身型``````容熙略有些疑惑地看向男子,当对上男子那双极之清亮的眼眸时,瞳仁陡然一缩,这眼眸,他怎么也不会忘记!璃儿!他是璃儿! 容熙快步走到她面前:“你在赶什么?” “比试啊!”扬手在侧闲闲地挽出几个剑花,紫璃笑问:“容熙公子,可以开始了吗?” “你就这么不想我赢?”容熙问道,声音夹着无奈、夹着不甘。 “不想。”紫璃肯定道,指了指容熙的剑:“开始吧。” “等等!”想到紫璃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她敢上台比试,那么就是说她有取胜的把握?纵然面对内力暴增的他?想到这,容熙眼中快速闪过担忧之色,紧紧抓住紫璃手腕:“你干了什么?抑或吃了什么?” 说着,两指一捏,容熙就要给紫璃把脉,奈何紫璃恨恨地拂开他的手道:“我方才没有干什么,不过,等下就难说了。比试吧!”她地宫那药虽然能在短时间内通过对她体内龙胆花作用而增强她的内力,不过却有可能影响到胎儿。她不想她的宝宝受到半点伤害,哪怕只是一点不好的影响,但她也不想容熙赢。 紫璃剑一扬便向容熙刺去。 她竟决心如斯!容熙一个闪身避了开来,继而唇角翻开酸楚,一字一字地道:“我认输。”她可是璃儿,他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认输!? 一听这话,周围众人顿时愕然,目光牢牢地看向,似在找寻听错了的证据,可惜,容熙神色除了认真还是认真。得到这个认知,台下观众中倏地爆发出众多不可置信的声音。 “什,什么?神医容熙公子未战先降?他不是胜利在望了吗?” “我没有听错吧?” “究竟那个“无双”是什么人物,神医容熙单是听到他的名号就投降了?” 。。。。。。 “熙儿,你这是干什么?”就连高台上无涯子也失态地站了起来,向容熙责问道。 看向无涯子,容熙歉意道:“辜负师傅的期望,实在抱歉!” “你。。。。。。。”无涯子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逍遥子也是站了起来,笑言道:“容熙都已经当众宣布他认输了,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呢!”微微抬手,衣袖扫过台下众人。 低眸一看,看到几百号观众,无涯子纵然在不甘心也得忍住了,眼眸看向容熙投降后一直沉默的紫璃,整张脸阴沉得过分。还有一盏茶时间,看就烧完了,天下一试也就结束了,他本以为他的好徒儿容熙稳胜,哪知杀出匹黑马,居然让容熙不站而降,这不是丢他的脸,闹他的笑话么? 无涯子目光牢牢地盯着紫璃,看了片刻,隐隐中竟有一丝熟悉感浮现脑中,瞧那身形骨架,“他”是女子,而且是。。。。。。眼眸转向容熙问询。 容熙收到他的目光,略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这次比试的后果由我一力承担,希望师父不要做些什么。”话音算是恭敬,但却有满满的强硬。 该死的!想到紫璃一开始的自报身份,她居然说她是地宫之人。无涯子就忍心间升腾怒火,但对上容熙坚决到不行,甚至带着威胁眼神,他只能忍住了。 两人的一来二往,一旁的逍遥子看得真切,心底不由飘过淡淡疑惑。侧眼一看,时间差不多了,疑惑只能暂时打住,扬言道:“既然容熙贤侄认输,那么请下台吧!”说着,伸手微作请。 容熙转眼看向垂立不语,面无表情的紫璃,叹了口气:“小心一点。”他知道她此举既是不想他赢,也是不想让无涯子得逞,她在责怪无涯子用蛊威胁她。所以他也不想点破她的身份。 “就是你不认输,你也未必会赢。”紫璃淡道,脸上依旧无波无澜,只不过握剑的指略略紧了紧。 “我知道,你想要的结果,拼了命都会想达到。但我不舍得你受到半点伤害,哪怕伤害的是你自己。”指了指紫璃的腰带处,容熙道:“那颗药丸不要吃了,对胎儿真的不好。”唇角扬起自嘲的弧度:“看来我不应该来比试,至少不应该打乱你的计划。”言罢,他便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下了武台。 看着容熙的背影,紫璃摸了摸腰间的微微凸起,可容熙注意到了,注意到她在那藏着一颗药丸。眼眸微微光亮晃动,随即又恢复如常。 “还有谁要比么?”紫璃眼眸扫向台下,淡声问倒。 看了看烧得差不多的三只大香,逍遥子目光越过人群,看向不远处树下的轩辕琪,向他使着眼色,示意他上台比剑。 “哎,还真是不上不行了!师命难违啊!”轩辕琪摇头一叹,便施展轻功朝武台跃去。 一抹湖蓝在阳光下滑过潋滟流光,不过眨眼工夫,轩辕琪便已稳稳地站在台上,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看着三步前的紫璃。 紫璃抬眼与他对视片刻,刚要拈来一句:“开始吧!”轩辕琪却是早她半步说道:“我认输。” 此话一出,台下又是轰然一片。 “又一个人认输?” 这个人他们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看逍遥子看他的眼神也知道他是逍遥子的得意门生,而且方才他飞上台上表演的那套轻功,更是说明他肯定不弱! “又认输?” “不是吧?” 。。。。。。 惊讶的声音在台下此起彼伏。 “你!”逍遥子愣了片刻,这才反映过来,手指愤怒地指向轩辕琪,喝道:“你搞什么!?认输?你居然没有比试,就认输?” 无辜地眨了眨眼眸,轩辕琪指了指紫璃:“无双公子啊,天下无双,现在不认输,难道还让他一招击倒?呃,这可比认输难看多了!”满脸,满脸的正经,但眼中却滑过一死调皮。璃儿想玩,那他就陪他玩,随便帮她造一下名,作一下势! “连神医容熙都不敢和她过上一招,我当然也不敢啦!她实在太恐怖了!”后怕地缩了缩脖子,轩辕琪眼带惊恐之色看向紫璃,仿佛她是会吃人的猛兽。 收到他的眼神,紫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听到轩辕琪的这些话语,台下众人再是联想到容熙方才的表现,虽然有些地方不甚明了,但他一招未过就认输这个事实却是真真切切的!原来,原因是这样啊! 再想到紫璃刚开始说的“地宫之人”的身份,台下众人都是不太敢大声议论了,只不过看向紫璃的眼神都透着探究、敬畏、恐惧。。。。。。夹着这些情绪看着紫璃,众人都觉得她的形象顿时光辉起来。 无双公子,众人心中喃了一遍这个名字,继而牢记。 “时间到了。”紫璃看着终于烧完的大香,唇角泛起一点笑容:“我赢了,‘璃’归我。” 台下裁判面面相觑了一下,尤其逍遥子和无涯子脸上不甘的神色极浓,可是事实发生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们想不承认都不行! 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无涯子刚要宣布结果,抬眼看向居然见到紫璃极酷地拂了拂衣袖,然后也不等他们宣布,更瞄都不瞄他们一眼,足尖一踏,施展世间最绝顶的轻功凌幻步,飘然而去 好有个性!居然连武林宗师也不给面子!而且那轻功也太厉害了吧? 如果说方才众人对紫璃的实力还存在怀疑,现在看到她的这么一手,什么疑虑都随着她的身影飘散了 “天下第一,无双公子!” “男才女貌,天下绝配!” 顿时,台下呼声不断,一片沸腾 在场的知情者,例如:轩辕琪\轩辕烈等看到这种情景只是摇了摇头,只笑不语 紫璃施展轻功,一个旋身便落在自家帐篷之外,忽然感觉到一道气息,掀起帘子,便见容熙已然侯在里面 “璃儿,我们谈谈”容熙足尖一点,闪身而来,一下子就站在紫璃面前 “谈,有什么好谈的?”长剑一丢,紫璃脸上透者冷漠。 紫璃本想离开,不与容熙纠缠,但眼眸扫过四周,眉心却 不由皱起,脚下也带出几分迟疑,不说从来到飘渺峰就一 休夫别样妃第37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渺峰就一直见不到的拈花公子和秋儿,现在竟连凰夜和跟着她的三名地宫护卫都不在帐篷,他们搞什么?哪去了? “璃儿,凌幻步很是吃力的。还有你这段时间习武了?”眼见紫璃不答,容熙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你怀孕了,不可太操劳的,知道吗?” “怀孕,怀孕!你眼中就只有孩子!”对上他关心的表情,紫璃心底满满的憋闷:“容熙你就这么想要孩子?天下女人多的是,你随便去找一个给你生,不就得了吗?” “璃儿,你在说什么!”听到她这话,容熙脸上升腾愠色:“不是你,其他女人,我谁都不要!!” “是吗?” 紫璃唇角扬起一点弧度:“容熙,你就是这么哄人的?呵呵”笑了两下,眼神骤然变冷:“除了我谁都不要?在不知道我怀你的孩子前你不说?而且还将我推向轩辕琪?现在才说,你这话,谁信?” “在轩辕琪的事上,我的确错了。我不应该自以为是的认为你喜欢轩辕琪,不应该自以为是认为孩子是轩辕琪的,更不应该对你说一些昧着良心的话语。。。。。。” “现在知道错了,那又怎样?我说过这世间没有后悔药的!容熙!”说得太过大声,也过于激动, 紫璃竟隐隐觉得肚子疼起来。 “璃儿,你现在怀孕了,不要激动,放松点。”容熙伸手探向她,却被紫璃恨恨地拂开了:“不要碰我!” 紫璃和容熙两人还在僵持,不远处蹲在树丛后,只露出眼睛的三人不由焦急起来。 “他们怎么还这样啊?不是说聊过就会好了吗?”拈花公子吱咕道。 “是你说让他们单独聊聊就会好的。”旁边的秋儿翻他一个白眼。 “还是按我说的好了。”凰夜插言道。 秋儿和拈花公子鄙视地看着他,那眼神明显写着他们不相信他会有什么好方法!收到他们的眼神,可凰夜却是反鄙视之,而且还理直气壮地问道:“难道你们还有其他什么方法不行?” “呃。。。。暂时没有想到。”拈花公子摸了摸鼻子。 秋儿也不甘心地摇了摇头。 “来来来。。。。。。”凰夜扬手招过他们:“我们先弄个幌子,然后。。。。。。” 秋儿和拈花公子听着凰夜解说,越听眼睛就越亮。 待得凰夜说完,秋儿眼中泛起点惆怅:“如果计划成功的话,我不是要很长时间看不到小姐。” “看不到小徒儿,日子难熬啊!”拈花公子跟着附和。 “还有,这里面最吃亏的是我好不好,无论成不成功,我都面临着被小璃璃追杀的危险啊!”凰夜道。 听他这么说,秋儿和拈花公子立刻坚定信心,他都牺牲到这种程度了,他们不配合一下,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一番商议,三人变行动起来。 “啊,小姐,救命啊!”紫璃和容熙还在争吵着,忽然听到秋儿略带惊恐的声音从林子传来。反应过来,立刻朝林子跃去。 紫璃刚进入林子边缘,变见三名黑衣人“唰”的一声冒了出来,手中武器同时朝她挥来。 紫璃后退一步,避了开。而容熙却是身形一闪,到她面前,将她整个人严实挡住。 “你们是什么人?”容熙冷声道。 三人不答,继续朝他们挥武器。 冷目一扫,紫璃扫过三双眼眸,脑海中滑过熟悉感,从淡淡然后转浓烈。 “凰夜!” 紫璃和容熙同时叫道。 这块认出了?难道是他眼眸太美?凰夜手中武器一抖。 “秋儿,师傅,” 紫璃目光转向另外两人。 “呃……”拈花公子整个身子颤了一颤,而秋儿听到她的名字更是直往拈花公子身后躲去。 “你们干什么?”知道是谁,紫璃拂开心间戒备,走向离他最近的凰夜。 近了,近了……凰夜新下断念叨,当紫璃险险走到他面前时,趁他不备,手指一扬,一点粉末飘散空气。紫璃一吸,顿时头脑混沌起来:“你……”只说一字,眼前一黑她便整个人朝地倒下,凰夜赶紧将她接住。 “啊夜你在干什么?”完全想不到凰夜会忽然袭击紫璃,反应过来容熙便连忙施展轻功从凰夜手中接过紫璃。 “师兄,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凰夜说道。 容熙疑惑扬眉。 “本来我也不想帮你的,但想想还是帮吧!”拈花公子跃了过来,插言道:“你不是想挽回小徒儿的心吗?你就要……” 拈花公子、凰夜和秋儿轮番向容熙支招。 不知过了多久,紫璃隐约听到车轮的轱辘声,睫毛颤了几下,她醒了过来。 “行了?”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紫璃这才发现她竟被人整个圈在华丽,那人身上有着清雅的药香。 容熙这个怀抱,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紫璃反应过来便不断针扎着脱离容熙的怀抱:“放手,容熙你给我放手!”抬眼扫过四周,紫璃微微错愕,他们在马车上? “容熙你放手你要带我去哪里?”紫璃手脚并用,挣扎得越发厉害。 “璃儿,你不要激动,这样对胎儿不好。”容熙柔声劝说,但双臂依然固着紫璃紧紧。 “你放……哎呀”紫璃还要挣扎,却发现肚子果真疼了起来。 “你这些时日练武了,不是?”容熙,伸出精致修长的手抚在紫璃的肚子上:“你动了胎气了。” 她已经尽可能尽可能小心了,还是动了胎气?“我孩子没有事吧,”闻言,紫璃忘了挣扎,也忘了疼痛,转头紧张地看着容熙。 “只要慢慢调养,你这段时间不激动就没有事。”稍稍一顿,容熙好看的秀,眉蹙了起来,眼中浮现一丝沉重之色:“不然,可就……” “怎么?后果很严重?”紫璃紧张的抓住容熙的衣领,眼眸牢牢地锁住容熙,不放过他任何表情。 “嗯。”容熙点了点头。 “那我不激动,不练武便是了。”放开他的衣领,紫璃咕噜了一句随即想到她孩子容熙怀里,又不由挣扎起来,只不过这次是轻轻地:“容熙放开我” 容熙却是不放,反而手指伏在她肚子慎重问道:“你这段时间经常肚子疼?” “也不是经常,就这几天。”紫璃回道。 “你知道胎儿生长过慢是因为你体内有龙胆花的关系吧?”容熙又问,手指依然不离紫璃的肚子,感觉着她那淡淡的体温 ,微微的凸起,指尖透着一股眷恋。 听到这话,紫璃优势转头看向他:“知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龙胆花本是天下第一奇毒,胎儿要是想顺利成长就必须……”容熙轻声地念叨一大堆步骤和药草名称,听到紫璃好生迷糊,不顾她也没有被容熙绕晕,期间不断地提问,可容熙每次都答得滴水不漏,让她完全抓不出什么辫子。 “如若,你没有阵疼凭凰夜的医术照顾你也没有什么,但现在……”容熙最后不语,不过眼中担忧之色极浓。 稍稍一顿,容熙轻问:“璃儿,你想孩子平安出世不是?不是我自夸,世间上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我。” “凰夜不行?”紫璃沉声问着,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投向容熙。 “不行。”容熙摇了摇头:“阿夜他们方才演那么一出就是怕你不答应让我照顾。”腾出一手,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紫璃。 紫璃接过一看,知道书信是拈花公子、凰夜和秋儿三人所写的,信中内容和容熙所说的一样。 “啊夜你信不过,你师父你总信得过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容熙唇角漫过苦涩和恳求:“这段时间就让我照顾你,好吗?璃儿,算我求你。” 听到他这么低声下气的话语,紫璃心头微软,随即伸手怃着自己的肚子,容熙骗她还好,如若不是呢?她不能用孩子来冒险。 指尖带着满满的温柔和宠溺怃着自己的肚子,紫璃想了又想,终于轻轻启唇,吐出两字:“好吧。” 看见容熙俊脸绽露欣喜,紫璃添上一句:“直到孩子出生为止。” 正文120孩子没有了? 这里是一出翰月国境内的山庄,依山傍水,景色极美,空气清新,很是适合修养。缥缈峰本就临近翰月国,一个月前,天下一试后,容熙便带着紫璃来到这山庄安胎。 山庄的后花园中,围墙外青翠叠嶂,围墙内花儿芬芳,一张躺椅置在一棵茂盛的榕树下,旁边一张小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零扣之类。 午饭过后,紫璃就躺在躺椅上,感受和煦清风,神情慵懒得像只猫。 春天的阳光不猛烈,但紫璃从树荫下看去却觉得明亮有点儿晃眼,或许晃眼的不是阳光,而是阳光下那蹲在花圃前劳作的白衣男子。 男子背对着紫璃,后面的衣摆微微垂在地下,沾着些许灰尘,他的衣袖挽得高高,伴着他的动作,紫璃时不时从间隙中看到一些肌肤,有着一种健康的色泽。不知何时开始,男子是白皙得秀雅的肌肤变成这种健康的浅蜜色。 男子是容熙,这一个月来将她宠上天的容熙,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做什么。她吃不习惯翰月国的食物,他就立刻招来天启国最绝顶的厨子,她故意刁难他,说不喜欢他派过来的所有丫鬟,然后他就亲自动手,喂食、奉茶……所有事情做得很温柔备至而又滴水不漏,令得鸡蛋里挑骨头的她也找不到任何错落。半个月前,她又想到一个主意,她对容熙说她想要属于她的花,叫“紫璃花”,时间上根本没有这种花,容熙听后什么都不说,消失了两天,就笑着回来对她说,他种给她。她怎么也不会忘记他当时的笑容,两分胸有成竹,三分坚定不移,五分爱恋的宠溺,俊美如风,铵根有一种熏醉的冲动。从此,容熙每天就在花圃处于忙碌着,当然也没有忘记照顾她。 又看了他片刻,觉得他劳作的有点久了,紫璃轻道:“容熙,我渴了。”声音已然没有一个月前的针锋相对,此刻带着一丝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柔柔的味道。 听到声音,容熙转了过来,站起身。紫璃看到他此时额间布了些细微的薄汗,眼中为不可见地兴起一点关心,只不过瞬间被她掩了下去,脸上又是一贯淡漠的神色。 在一旁的侍从捧着的水盆清洗了一下手,再用手帕擦干净,容熙微笑着走过了:“渴了?” “嗯。” 紫璃的躺椅可以调教高低,容熙伸手拨弄机关,让它略微升高。继而在小桌子上忙碌起来。 小桌子上摆着很多玉瓶,玉瓶里装着新鲜的花露和药草汁。容熙拿起一个精致瓷碗,用水壶倒了些经过煮沸的山间清泉水,然后拿过那些玉瓶其中几个倒了些汁液到清泉水中调起来。伴着他修长的手拿着一根玉棒搅动,淡淡花香,药香溢了出了。 紫璃动了胎气是真的,这段时间他都要一直喝药调养,重要是很苦,紫璃喝药的时候,想到孩子,她当然不会拒绝放抗,但每次都是皱眉头,喝得极致痛苦。容熙看到了,心痛不已,费尽心思才想到这一法子,用花草汁代替中药,花草汁的功效当然比不上中药,但相对于药来说比较温和,当水来喝,一直喝,作用也不会比中药差,而且花草汁很是味美,紫璃也喝得乐意。 调配好了,完全不用紫璃动手,容熙一勺一勺地细心为他喝下。清雅的花香,醒神的药香,令得紫璃眼中不由得自主地含起笑意,晶亮得比阳光还要炫目。。 见她这样,容熙唇角轻轻扬起,噙着宠溺。 一阵清风拂了过来,微微吹落紫璃鬓角的几根发丝,容熙看到了,腾出一手轻柔为她拨到脑后,期间精致的指尖滑过那让他心动的雪白肌肤,见紫璃没有抗拒他这一动作,美如灵玉的眼眸华东欣喜,唇角的效益弄得、美德。幸福得令人化在其中。 未免什么需要,安排了两名丫鬟立在不远处,此刻,两名丫鬟看到这么一幕,顿时羡慕不已。 “如若王爷这么对我,就一次,现在要我去死也甘愿了”一名丫鬟叹道。这出山庄是白缨王名下的产业,这里的仆人都唤容熙为王爷。由于景帝冰释前嫌,容熙对这个称呼也没有有像之前那么抗拒。 “我也是,不过,王爷眼中永远只有准王妃。”另一名丫鬟也跟着弹性起来。 丫鬟们的谈话很小声,但顺风而至,紫璃听到了,脸色变得有点不好。 容熙看到了,知道她在介意“准王妃”这三个字,眼眸迅速闪过一抹黯然。 “他们都是乱说的,璃儿你不用在意,”安抚一下紫璃,容熙微笑问道:“璃儿,你还渴吗?”碗中的花草汁已然被紫璃喝掉大半。 容熙的笑容很温柔,但紫璃却隐隐读出一丝苦涩,她知道容熙是因为她方才的反应才这样的,心微微颤一下。 这一个以来,容熙对她怎样,她知道的很清楚。容熙对她好,容熙爱她,容熙宠她,这些她都明白。 而之前容熙冒着生命危险为程雨欣摘蓝心七叶花,原因,她也调差过,的确如容熙所说的程雨欣的心悸是因为就他为其的,他只是还她恩情,还有容熙将她推向轩辕琪,不单单是因为他当时以为孩子是轩辕琪的,更因为她爱她,所以他选择放手,有时放手又是占有更需要勇气。 “不渴了。”紫璃摇了摇头,继而伸手向上指了指:“容熙,我想要天上的太阳。” 本是一句玩笑话语,却不想容熙听了,神情微微错愕,继放下碗看向天空,沉吟片刻,这才为难地道:“璃儿,这个恐怕我办不到。” 见他这样,原本打算调笑他的紫璃顽强没有兴致了,反而鼻子微微一酸。心软得太;厉害。这里是古代,不像现代般知道太阳和地区之间的距离、他还真想摘太阳给他?这个傻瓜! 眼见紫璃不语,容熙以为她不开心了,不由紧张道:“璃儿,这个我不能弄到,你还想要什么?我尽可能龙来。” 紫璃看向容熙,只见他洗黑的瞳仁中映着她,映着她一个人,心地有一个想法在发酵“天底下怕是出了容熙,没有别人这么宠她了吧? 她的心不是铁做的。就算心事铁做,容熙的对她的好也足够让心融成水了,这一个月来,她频频收到拈花公子、秋儿他们的信,他们也是劝她接受容熙,其实拈花公子他们远离她,让她和容熙独处,他们的苦心,她何尝不明白? 而且,紫璃伸手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腹,孩子无辜,容熙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让他们不能相认,这样似乎很残忍。 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那就是她介意容熙对她的好。她的宠都是因为孩子。 紫璃心思千回百转,眸色不断变幻,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见她良久都不答话,容熙不由担忧问道:“璃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伸手摸向她的脉门。 “没有。”紫璃摇了摇头,想起容熙方才的问话,心底隐有一个主意生成。“容熙,你这些太难去附近的小镇赠医施药怎样?就当为孩子积一下福。” 她都这么说了,容熙当然是应好,只不过想到山庄最近的城镇都不算近,来回也要小半天时间,心底不由担忧紫璃:“我去了,你怎么办?” 目光扫向周围的仆人,紫璃笑道:“山庄这么多人,你还担心我没有人照顾?”拍了拍容熙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夕阳西下,这天,容熙赠医施药回来,前脚刚刚踏进山庄,便感觉到一股似乎不同寻常的气息。 哥哥仆人竟是面带焦虑,惊恐之色,此时见到他回来,身体竟哆嗦地发抖。 见到这样,容熙赶紧掖住一名仆人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准、准王妃,她、她……”那名仆人指向紫璃所在的院子。 璃儿?听到这,容熙,也等不及让名仆人说完,直接施展轻功朝紫璃院子而去。 院子里围着容熙调派给紫璃的众多丫鬟,此时,丫鬟们意见容熙进来,吓得通通跪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眼见紫璃房间紧闭,容熙狠狠地抓住一名丫鬟肩膀没领到:“你快说!” “今天准王、王妃她从阶梯上摔下来了!”丫鬟颤颤地道。 什么?璃儿摔倒了?听到这,容熙整个人浑身一震。 容熙连忙放开丫鬟,焦急地冲进房间。 推开房门,容熙一眼便见到下着的床幔,还有床上守着的两名黑衣人,他们是紫璃的地宫护卫。 “璃儿!”容熙照那扑过去。 两名侍卫手臂一横,便将容熙拦在床外。 容熙刚要对他们动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从隔着床幔漂亮,一下子止住了他的工作:“容熙,孩子没有了。” 正文 121 结局 “璃儿,你说什么?”容熙颤着声音问道。 “孩子,没有了,容熙。”紫璃平静的话语似乎隐隐中有一丝压抑的哭腔。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容熙不断地喃喃,心底漫过满满的自责。她根本不应该听她的话去赠医施药的。如若他在,他就绝对不会让这事发生。她是多么的疼爱孩子,他看在眼中,如今没有了,她会多么伤心! 容熙的这种自语听在紫璃二中就像一种责问,心不由抽痛。“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容熙,就当我对不起你!”稍稍一顿,紫璃的酸楚的语气中夹着微微的释然:“没有孩子对你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你以后也不必因孩子而迁就我,容忍我,宠我,那晚的事随着孩子的逝去也烟消云散吧。容熙你就不必愧疚,明天我会收拾行李,离开这里。以后你依然会是你的白缨王,抑或神医容熙,而我……” “璃儿,你说什么。你想离开我?”容熙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后,毫不迟疑地于床前拦着的两名侍卫交收起来,来回两三下,两名侍卫便被其点|岤,丢到一旁。 一把扯开床幔,容熙整个人扑上去,侧身紧紧的搂住紫璃:“璃儿,我据对不允许你离开我!不允许,怎么也不允许” 刺客的紫璃半坐着身子,腰间盖着略厚的杯子,而且她放了一个垫子在上面,纵然容熙抱着她也觉察不出什么异样。 “容熙,天下女人多的是,凭你的条件要怎么样的女人没有?现在孩子没有了,你也不必……”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不是你,我谁也不要!”双手捧起紫璃的脸,容熙声音放到极柔:“璃儿,你是爱我的不是?你一直带着我给你的玉簪,你是?纵然没有你没有戴在发间,璃儿,不要再拒绝我,不要再将我推到什么人身边,如若你还在生气就留我在身边。惩罚我,如若想我赎罪,就让我好好呆着你身边赎罪。璃儿,不要再推开我好吗?” 听者这情真意切的表白,对上那双流转深情和恳求的眼眸,纵然紫璃心间筑的高墙在厚,在高,也在瞬间倒塌,心一下字软的厉害狠狠的咬了咬唇,紫璃才忍不住那脱口而出的“好”字,转而问到“容熙,孩子‘ “璃儿,我们还年轻,以后你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说着这话,容熙的俊脸上微不可见的浮起一丝红晕 摇了摇头,紫璃掰下容熙的手,深吸一口气,似下定决心般地问道;”如若,我以后都不能生孩子呢?你还会要我么?‘清亮的眼眸抬了起来,灼灼地看着容熙 “璃儿,你在说什?’疑惑她认真的神情,容熙担忧地握起紫璃的手腕,想给她把脉奈何紫璃扶了开来道;”容熙,答我‘ 容熙抬起手,指尖爱恋地抚摩紫璃的轮廓;“我爱的是不,不是孩子只要你愿意,不管有没有孩子,能不能有孩子,我都会娶你 不要你,怎么可能?我怕的是你不要我’ 定顶地看着容熙半晌,见他眼神毫无半点的迟疑,半点的闪烁,紫璃唇畔自然而然地带出了笑意,眉眼也弯了起来;”容熙,你想娶我么?‘扬手指向不原处的书桌,那上面压着一张纸;“签了它,我嫁给你’孩子就要出世,她不能总是等容熙主动,她也是时候跨出一步了 “璃儿,你说什么?你当真愿意嫁给我?‘美如灵玉的眼眸刹那晶亮万分,容熙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欣喜 “你看了在说’紫璃道 容熙走了过去,拿纸一看,只见纸上写者;从容熙娶紫璃的那一刻开始,容熙不能在意除紫璃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只能对紫璃一个人好,要永远宠紫璃,相信紫璃,不能骗紫璃,答应紫璃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紫璃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心里只能有紫璃一个 看到这,容熙好笑地摇了摇头,眼中宠溺的意味很浓,只不过在看到下面的一段时,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僵只见接下来写到;如若容熙做不到上述任何一条或者某些行为招惹到紫璃,紫璃有权将容熙休弃,容熙名下的所有财产归紫璃所有,包括白缨王和神医两个身份的,孩子也归紫璃一旦休弃,容熙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借口对紫璃纠缠,就算日后紫璃身边美男无数,日夜笙歌,也与容熙无关 “璃儿, 你 容熙从纸中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紫璃 “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在世间飘泊,总要给自己谋点利益吧?‘紫璃无辜地眨眨眼睛,唇角扬起笑意蛊惑道;”容熙签吧,签了,我就嫁给你只要你不违反上面写的,我是不会随便将你休弃的,我向你保证’ 看到她这副样子,容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在一式两分的纸上牵上名字,盖好印章 拿过去给紫璃,容熙问道;“怎么样?满意了?‘ “恩’紫璃笑眯眯地点头 拿走放在紫璃肚子前碍事的垫子,容熙从正面轻柔地搂住紫璃,感觉到紫璃完全没有抗拒,心一下子被幸福填满,脸上绽放一抹笑容,不绝世玉石还要美上完分的笑容,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随着手臂不断收紧,容熙抱着,抱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微微防开紫璃,低头一看,见紫璃盖在腰间的锦丝被上面有着凸起的弧度,不由疑惑掀开被子,居然看到紫璃圆滚滚的肚子 见次,容熙不由哑然失笑他不用想都知道整见事都是紫璃在试探他,紫璃根本就没有流掉孩子,更没有所谓的不能怀孕。 “璃儿’ 你不能怪我,谁叫你之前那样对我。’紫璃理直气壮地道。 想到之前因药而强要了她,而且海认不出她,容熙心地浮现浓浓的愧疚和自责;” 看着面前俊逸如风的容熙,想到他对她的紫璃的心弦情不自禁地轻轻拨动起来,不知何时起,她记住了他的温文尔雅,记住了他的柔情似水,更记住了他不懂女人心思的笨拙,总之这个男子,这个名叫容熙的男子,就这么默默如水般流进她的心底,让她牢牢记住,无法忘怀。 “所以,你以后要对我好,好好。”紫璃笑着说。 “我绝不负你。”容熙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喉间轻轻逸出,如同最动人的音符,一字字落在两人心里,成为坚守一生的誓言。 七月初八,黄道吉日。这天是翰月国白缨王迎娶正妃的日子。 白缨王是景帝最为宠爱的外孙,他要娶正妃,景帝高兴万分,觉得减免赋税,大赦天下,真真正正的普天同庆。 由于紫璃讨厌那些繁琐礼节,婚礼一切从简,只不过流水宴席还是必须的。 白缨王王府前院,宴席上,容熙一身绯红喜服,金绣繁丽,极致尊贵优雅,俊脸上漾着从心底发出来的欣喜笑意。 此时,本想和百官豪饮三百杯的景帝依然在容熙关切和不赞同的眼观下离场了,伴着门口处一阵喧哗,容熙转眼看去,便见到他不是很想见到的人。 来人一身湖蓝锦袍,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含着笑意,他身边跟着两名捧着礼物的侍从。 “白缨王爷,恭喜了”走了过来,轩辕琪礼貌地拱了拱手,指了指礼物:“这事我们兄弟三人的贺礼,还望白缨王笑纳。” “一定,一定。”容熙示意一旁的墨云从侍从手中接过,收下不多不少的三分贺礼。 之前墨云心有愧疚,加上怕刺激到怀孕的紫璃,所以一直墨云在容熙身边侍候。现在紫璃孩子生完了,也要和容熙成婚了,更重要的是紫璃也不埋怨她了,墨云自然也回到容熙身边。 接下来,轩辕琪和容熙一通闲聊。 “等下要闹洞房吧?加我一分,如何?”轩辕琪摇着手中折扇,笑道。 听到这,容熙眉心蹙起来,他想紫璃看到轩辕琪,但他担心他这般开口拒绝,会惹紫璃不开心。 见容熙迟迟不答,轩辕琪笑着摆了摆手:“我说笑的,闹洞房对我来说,没有意思。” “我不知道其余两位皇兄怎么想,我可是一直想着璃儿,你呀好好待他,不然我可是要抢走的哦!”轩辕琪打开折扇拂了拂,半开玩笑认真道。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容熙肯定地道。 “呵呵。”笑了两声,轩辕琪边摇着折扇离开了。 又酒过一巡,容熙便急急地拜别文武百官,奔向新房,那里有着他心中的女子,而今晚她将会是他的妻。想到这,容熙唇角笑意飞扬。 跨进院子,容熙便听到新房传出的一阵一阵喧嚣,好看的眉不由皱起,看来轩辕琪不闹新房,不代表其他人不闹。 推门而进,容熙一眼便看到,摇篮边围者的三个人秋儿`拈花公子和凰夜。 “宝宝乖,宝贝乖,笑个。’凰夜吐着舌头,做着鬼脸。 摇篮里躺着两个小宝宝,是一对双胞胎,此刻他们含着自己的拇指,两双黑溜溜的眼眸看着凰夜,仿佛看小丑一般,粉嫩的小嘴半点笑意也没有。 见次,凰夜俏脸攸地一僵,然后边表演的更加卖力。 ”好‘左边的宝宝眨巴,眨巴一下眼睛,仁厚在凰夜以为这次有戏的时候,嗝巴一下小嘴;“丑!’紧接着”咯咯咯‘地取笑凰夜起来。 听到宝宝的笑声,右边的宝贝也挥了挥胖嘟嘟的小手,在凰夜的脸上胡乱摸了一通,也跟着“咯咯咯’地笑起来。 不知是因为在紫璃肚子里呆着时间太久,还是以为龙胆花的关系,两个小宝贝极致聪明,出生到现在不过三个月,他们就已经会说话了。 “不管怎样,他们笑了。”凰夜直起身体,潇洒地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他倒是会自娱自乐。 “咻!”拈花公子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秋儿也是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容熙目光从他们身上赚到紫璃处,见紫璃头上仍然盖着红布,只不过她整个身子倚在床边,怕是有点乏了。 “咳咳咳……”容熙轻咳着提醒他们。 听到声音,秋儿、拈花公子和凰夜看了容熙,再看一看紫璃,相互交流几眼,继而秋儿和拈花公子一人抱起一个小宝宝,凰夜丢下一句:“你们洞房,我们帮忙照顾小宝宝。”三人便十分有默契地施展轻功闪身而去。 转身看着他们的背影,容熙想了想,想到凭小宝宝的聪明,被玩弄的只会是他们三个,倒也不太担心,而且,她不想今晚有人打搅,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走到床边,看着那浅睡的女子,容熙眼中划过疼惜和宠溺:“累了?”轻柔地挑开紫璃的头巾,看着紫璃慢慢地苏醒,慢慢地展露那双他最喜欢的动人眼眸。 “嗯。”紫璃有些迷糊地应了一声,继而睁开看清来人,瞧见那映着烛光俊美无双的容颜,心不由自主地跳快了一拍,然后想到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心底有无由来地划过一丝紧张。 喝了交杯酒,酒精也没有让紫璃放松两分,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他得知的婚期以来一直随意不紧张,欣喜不兴奋,此刻种种情绪一下子涌过来,她似乎有点无所适从。 细心地为紫璃解了凤冠,柔顺的发丝顺着容熙的指尖滑落,如流水一般带出让人着迷得味道。 容熙刚要伸手探向紫璃的衣领,却被紫璃阻住了:“我来。” 翰月国的喜服是很繁杂,王妃的行头更是如此,紫璃扯着衣衫上的扣子,竟是有些扯不开。 “还是我来吧。”容熙大手包裹着紫璃的纤手。 “哦,好。”又扯了一下,紫璃才不甘地放手。 容熙的手指在她身上滑动,虽然隔着衣衫,可每过一处,紫璃还是觉得那一处变得火热,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 衣衫一件一件地褪开,露出紫璃莹白的肌肤和完美无瑕的娇躯,容熙看着,只觉体内的某处被点燃了,脑中疯狂的叫嚣着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她! 轻轻地放到紫璃的身体,容熙缓缓地伏下来,朝紫璃吻去。 容熙的吻痕温柔,也很炙热,滑过一颗颗如珍珠般的贝齿,容熙火热的舌探了进来,卷起紫璃的丁香小舌,不断地摩擦,不断地交缠。 感觉到柔软的火热,紫璃直觉自己的胸口炸裂开来,先前的紧张感也在瞬间迸发,令到她不由自主地叫道:“容熙我……”身体轻轻地颤抖。 “怎么了,璃儿?”容熙停下来,问道。 紫璃摇了摇头:“我没有,你继续。”身体却颤抖得更加厉害。 见她这样,容熙以为她在害怕,第一次的记忆如此不好,给谁也会留下阴影吧?纵然坚强如紫璃。 怜惜地将紫璃搂进怀里,哦熙扶着她耳边轻道:“对不起璃儿,我让你痛苦了,”拉扯被子盖住两人:“我不会勉强你的。来日方长,我慢慢等你适应,现在睡吧。” 听他这么说,紫璃一猜便知道他怎么想了,不由解释道:“不是的,容熙我只是紧张。” 对上那双蕴着焦虑的眼眸,容熙却有点不信,摇摇头叹息道:“璃儿,你不必为我勉强自己。”轻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哄到:“睡吧,璃儿,乖。”说罢,闭上了眼眸。 见他这样,紫璃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想治好伸出手搂住容熙的腰,整个身子贴紧他。 她不会主动,现在这样差不多就是她的极限了。感觉到容熙身体瞬间僵硬,紫璃唇角微起点笑意。先前的紧张感消失不少,只不过,她似乎太过低估熙的忍耐力,一整晚,无论她怎么磨蹭,容熙就是不碰她。 眼看天色渐明,洞房花烛夜就要过去,紫璃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推开荣熙:”容熙,我受够了,我要休夫” 容熙本就没睡,这一下更是整个人惊得坐起来:“璃儿,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说休夫?” “容熙,我对你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一晚了,一整晚了,你抱着我,就不会想碰我一下?”紫璃的清水妙目含着怒意看着容熙。由于方才的动作,被子从她身上滑落下来,滑到小腹,露出她未着丝缕的娇躯,胸前的美色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撞进容熙眼里,挑拨这他因她折腾一晚,仅存不多的理智。 “怎么会不想碰你?我都快想疯了!“容熙伸出手想拉起紫璃身上的被子,但触到她的肌肤,手便那么硬生生地停在那里并轻轻地抚摸起来。细腻、嫩滑,紫璃肌肤的触感极致美妙,刺激着容熙的神经,让他欲罢不能!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我更要休夫!“紫璃恼怒地做起来,便要曰过容熙下床,却不想忽然感到一股拉力,然后她整个人被容熙按倒在床,双手也被他禁锢起来:“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相信你,不相信你只是紧张。但我不允许你休夫!” “我们白纸黑字写好的,不到你不许!”紫璃硬生硬气道。其实她也不想休夫,只是想吓唬一下容熙,振振妻纲而已。 “是吗?”容熙挑了一下眉,唇角勾出紫璃从未见过的邪魅:“那么,我让你没有力气休夫好了!” 伴着话语,容熙狠狠地啃咬气紫璃的红唇。柔软的唇,甜蜜的味道,让他情不自禁有贪恋不已。 吻渐渐地由重转轻,继而不断下移,一个个火热的吻在紫璃微微透粉的肌肤上绽放出殷红的梅花,一朵一朵,深深刺激着容熙,她是属于他的,她的身子打上的是他的印记。 伴着容熙身上的衣衫褪尽,紧紧纠缠的两具身躯,点燃室内的温度,灼热激|情。 【本书完】 番外 现代番外 韦氏企业总裁办公室,三名穿着职业套装的职员捧着文件,站在书桌前,看着背向他们吐着烟圈的韦臣,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说吧。”韦臣转了过来,灭了手中雪茄,未散的烟气中露出一张英俊却憔悴的脸。 三名职员对视一眼,左边的首先开口:“环宇集团的合约今年到期,他们那边一直都是云副总裁跟开的,现在云副总裁……他们说不续约了。” 中间的职员接着说道:“洪天集团也是这样。” 最后,右边的职员将手中几个信封往前递了递才道:“策划部的三名同事今天向人事部递了辞呈。” 手指往桌面敲了敲,待得信封一放,韦臣平静地问:“被人挖角?” “有这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云副总裁……” “好了,你们出去吧。”那名职员还未说完,韦臣便是打断。 得了令,三人有些如蒙大赦,虽然韦总裁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这里的气氛实在压抑。 伴着关门声响起,宽敞豪华的总裁办公室只剩一人。 “璃璃……”带着轻颤的嗓音低哑地溢出,韦臣沉痛地闭上眼睛:“你,已经离开一个月了。” 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忘记璃璃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那一刻。那时,心仿佛失去跳动的力气,整个人只是本能地呼吸着,麻木得无知无觉。 曾几何时,璃璃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地唤自己“臣哥哥”,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可爱。可当自己说出“韦氏成为业界第一,我才娶你。”这半玩笑,半认真的话语时,璃璃就变了,变得不再躲在自己背后,而是站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起分担,一起奋斗,甚至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遮风挡雨。这样的璃璃依然让人心动不已。 可自己还是逃不过自尊的作祟,当看到璃璃在公司的分量越来越重,越来越受下属的尊敬和爱戴,客户只认识韦氏企业有一个云紫璃,而不知道总裁韦臣时,自己妒忌了,真的妒忌了。 张丽的出现是个偶然,她的吹捧让自己找回一点男性的尊严,可却不想害自己失去了这辈子的挚爱。 被璃璃捉j在床,璃璃当时倔强而决绝的眼神,冷冷的“分手”两字,自己便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 但,当时璃璃哀伤而落寞的身影,看得自己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回忆一片片纷飞闪过脑海,韦臣虚脱地靠在椅子上,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璃璃,如若有来生,我还能爱你么?” “臣……”伴着这声,门被人用力打开,门口现出张丽秀丽的身影。 粹不及防,撞见韦臣脸上的泪水,张丽一愣,随之而来的刘秘书也是一愣。 将泪水一抹,韦臣整张脸阴沉得可怕:“刘秘书,我不是吩咐不要让人打搅吗?” “是,总裁。我失职了。”刘秘书垂头认错。 “臣,我又不是别人。”张丽委屈地撒娇:“臣,你已经一个月没有来看过我了。” 扬了扬手示意刘秘书出去,待门重新关上,韦臣冷声道:“最近很忙。” 张丽表情一僵,走了过来,看到桌面上紫璃的照片 休夫别样妃第38部分阅读 休夫别样妃 作者:未知 片,脸色更是一白,随即拿起韦臣的手放在肚子上:“臣,你不来看看我,也看看我们的孩子吧?” 冷冷一笑,韦臣倏然抽回手:“这孩子是我的吗?”拿起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张丽接过一看,是她接受捐精的证明,脸色刹那苍白如纸:“臣,你听我解释,这不是真的……” 抽出钢笔,韦臣在支票上填了几字,往张丽脸上丢去:“这就算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张丽对上韦臣决绝的神情,知道事情无法挽回,想了想,觉得有钱总好过没有,将支票捡起,也不说什么,走了出去。 自己竟为这样的女人伤害璃璃……韦臣颤颤地用手捂住心房,那里有着让他窒息的疼痛。 走出韦氏企业的大门,张丽手抚上肚子,自语道:“既然你不能带给我总裁夫人的位置,那就别怪我心狠!”目光闪过狠绝。 走到路边,张丽向前招手,刚要拦车去医院堕胎。突然,不知为何,脚跟忽地一拐,她竟直直向旁边施工护栏撞去。腹部一阵疼痛,鲜血从下体溢出,接着她不醒人事。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 看着面前神色凝重的医生,张丽问道:“医生怎么了?” “很遗憾,张小姐,你以后可能都没法怀孕了。”医生说道。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张丽发疯地摇着头,难以置信。 “这是报应吗?哈哈……报应,报应!……云紫璃这是你给我的报复?抑或是宝宝的?”竭斯底里的呼喊,最终化成追悔莫及的流泪抽泣。 番外一 盛夏时节,翰月国的天气极之炎热,国都尤甚。 这天,容熙外出回来,伴着脆生生的,异口同声的叫唤:“爹爹!”一低头便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扯着他的衣摆,两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他:“爹爹,抱抱!” “好,乖,爹爹抱。”容熙弯下腰摸了摸他们柔顺的发丝,眼中漾出幸福的笑意,一左一右将他们抱了起来。 左手的是哥哥,名叫容刖,右手的是弟弟,名叫容诺。两人虽然长得差不多,但也有不同。 相较于容诺,容刖的五官更为精致,芙蓉般的小脸,娇滴滴的红唇,一双勾魂儿的丹凤眼顾盼神飞。仅仅两岁的容刖就会抛媚眼,时不时电得王府里的婢女昏头转向。 容诺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可爱!圆胳膊圆腿,胖嘟嘟的小脸蛋,皮肤嫩得能挤出水来,圆溜溜的眼睛,红扑扑的小脸,一笑时,两只小梨涡伴着两个小虎牙蹦了出来,总能惹得女人母性大发,将他捧在手中,疼在心里。 两人的衣着也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哥哥容刖身前挂着一块精美异常的紫玉,美名曰——美人如玉。弟弟容诺胸前挂着一块黄金打造的大饼,十分的逼真,名之曰——民以食为天。 “你们娘娘呢?”抱着两个小宝贝,容熙边迫不及待地奔向紫璃的院子,边问道。 “娘娘,在院子里,嘻嘻。”容刖小宝宝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故作高深地捂嘴笑了笑,伴着他这个动作,嫩白的小脚晃了一晃。 “嗯?”听他这么说,容熙摇了摇头,唇角挂起无奈宠溺笑意。容刖最爱捣蛋,招数多多,实在令人头痛不已,这次他又会弄什么恶作剧么? 容熙看向容诺小可爱,他比较诚实。“你娘呢?” “娘娘?”摸摸脑门,再摸摸,容诺小可爱大眼睛升起些迷茫的颜色,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才说:“娘娘上次说弄那什么奶酪给我,她忘了!她忘记弄给我吃了!”委屈地鼓起腮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立刻雾气升腾,不一会儿便是泪珠滚滚。 见此,容熙不由头痛:“乖,不哭,不哭……”不断地哄着容诺小可爱,对他承诺了一大堆好吃的,这才让容诺小可爱咧嘴笑了起来:“爹爹好,好好。不许食言哦!”两根圆手臂挽过容熙的脖子,紧接着“啵”的一声,在容熙的俊脸上印上大大的香吻,只不过口水和眼泪鼻涕齐飞,抹在脸上,令得容熙嘴角抽搐不已。 “嘻嘻……”容刖小宝宝捂着嘴偷笑起来。 “容刖!”听得容熙这么唤他,容刖小宝宝立刻止住笑意,“咳咳”咳了两声,摇头晃脑,非常正经地下结论:“爹爹,我的粉丝比你多。”说完这话,继续对着路旁的婢女大送飞吻,大抛媚眼,令得她们脸上红云飞起,灿若朝霞。 这两个小调皮!容熙哭笑不得。 走到院子门前,一眼瞥见院中的一抹紫影,容熙眼眸顿时如水晶浸水一般,晶亮无比,又柔情万分。 “乖,你们玩去。”容熙将两个小宝宝放了下来。 “哦——”容刖小宝宝话音拖长,紧接着也不拖沓,拉过容诺小可爱就转出院外躲了起来,期间在容熙看不到时,笑得极之猫腻。 “爹爹啊,爹爹,那个人可是我万里挑一,但看背影和娘娘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这下看你还不中计?嘻嘻。”容刖窃笑不已。 “璃儿……”容熙虽然对容刖和容诺这么听话有点狐疑,但思念心切,看到背影,他全副心神都落在紫衣身影上。只不过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背影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妥。 “璃儿?”容熙疑惑唤道,往前踏了一步,那抹紫影竟是极其热情地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容熙:“白王爷,人家好想你!好爱你!”趁着容熙错愕之际,紫衣人儿娇羞不已地抬了头来,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庞映入眼帘,浓眉大眼,须根满布,大嘴红如血,明明是个堂堂男子汉而又偏偏浓妆艳抹,看得容熙直打冷颤,胃部有什么在翻滚。一时半会竟忘了推开男子。 “容熙,你回来了?”极之凑巧地,房内的紫璃刚好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这个情景,本是嫣然巧笑的脸庞迅速一僵:“容熙,你……” “璃儿,他,我不认识!”手中一个运力,容熙便将那个男人推了开来,连忙走到紫璃身边解释道。 “哎呀,白王爷,你好狠心哦,咋这么不怜香惜玉的?好歹人家也是‘娇滴滴’的美人一枚!”那名男子抱着身子,咬着不知何时拿出的手帕,哭得那叫“可怜楚楚”。 容熙厉目一刮,那名男子身体抖了抖便打住了话匣子。 听到这奇怪的声音,紫璃微微推开容熙,目光探了出来,一看,脸色顿时一沉,刚要叫一个人的名字,想明白的容熙却是早她一步开口:“容刖!” 被指名道姓,躲在院外看着热闹,窃笑不已的容刖小宝宝唇角的笑容滞了一滞。 “哥哥,你要倒霉了,嘻嘻。”容诺小可爱从腰间挂着的小袋中拿出一颗糖放在口中,眼睛眯眯,这下轮到他看好戏了。 “我倒霉?怎么可能?”容刖小宝宝抬高小下巴,一拂衣摆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只不过在对上紫璃和容熙十分不善的脸色时,踏出的小腿不由抖了一抖。 “娘娘……”容刖小宝宝直直地冲向紫璃:“娘娘,谁叫你说的‘如花’故事如此精彩绝伦,妙处横生,人家忍不住就弄一场实地演习而已……”咬了咬娇嫩的红唇,漂亮的丹凤眼眨巴,眨巴着,眨出可怜的柔光:“人家承认人家是贪玩了点,但、但……”眼光飘移到容熙身上,又似乎害怕地转了回来:“人家想不到爹爹会认不出那是、是、娘娘……”委屈地低下头,容刖小宝宝扯着自己的衣角。 “容熙,你有什么解释吗?”紫璃脸上挽起浅笑,极之美丽,可周围的人看到都不由从心底升起点寒意。 “容熙,跟我进来!”紫璃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容刖!”容熙伸手想抓住罪魁祸首,可轻功十分了得的容刖已然一溜烟地不知所向了。 略一迟疑,容熙还是听紫璃的话走进房间。 待得房门关上,容刖小宝宝用银两打发掉那名“娇滴滴”男子后,便拉过容诺小可爱端个小折凳躲在窗外偷听并偷看。 “啾!”顺着窗纸的洞洞看了片刻,容刖小宝宝不满地嘟起嘴来:“爹爹老是来这招,一说不过娘娘就来这招!” “哪招啊?”一张小折凳被容刖占去了,身高不够的容诺小可爱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们很快就会多一个妹妹,或者弟弟了。”折凳一收,容刖小宝宝故作深沉地下着结论。 “哦……”容诺小可爱应了一声就跟了上去,多什么都与他无关,只要他有吃的就好了。 …… 容刖小童鞋由某刖咱反串,容诺小童鞋由咱朋友客串o(n_n)o~ 番外二 春。 一场春雨飘扬中,白缨王府内,古树挂绿,小亭垂帘……覆盖在一层薄如轻纱之下,景色极柔极美,婉约得就像江南水乡采莲女伴莲绽放的清丽笑容。 春雨稍歇,小池弯弯,周围绿柳低垂,一道一道欢笑的声音从这里发了出来,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一个大池塘圈着一个小池塘。小池塘的水极浅,只到容刖和容诺两个小宝贝的膝盖处。 伴着“咯咯咯……”的笑声在空中飘散,一弯水帘在空中绽放,那是从容刖手中带出的,他向着池塘边上的容诺泼水。 容诺小可爱坐在一张小凳上,旁边的仆人为他撑着伞,他正在津津有味地用着刚刚长出的小牙齿啃着鸡腿,被他这么一拨顿时淋了个落汤鸡。 看着手中湿淋淋的鸡腿,还有面前笑得贼j的容刖,容诺小可爱小嘴一扁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娘娘……”容诺小可爱立刻拔开两条小圆腿朝凉亭中的紫璃奔去。 “怎么了?”紫璃低头看向直往她冲的人儿,泪水汪汪,哭得那个叫厉害啊!连忙从椅子站了起来。 “哥哥、水、泼水、鸡、鸡腿!”容诺小可爱极力举高自己的圆手臂,好让紫璃看清楚他手中水淋淋的鸡腿。 看到这,紫璃瞪了不远处的容刖一眼,继而伸手摸了摸容诺的小脑袋:“好了,不哭,不哭了,让厨房给你再做,好不好?做两只?” 一听有两只鸡腿,容诺小可爱眼中顿时绽放光亮,捣鼓般地点头:“好好好、娘娘最好,最好了!” “娘娘,我也要!”容刖小宝宝拿着一个勺子,奔了过来,昂着脑袋,一双水灿灿,极之动人的丹凤眼看向紫璃。 “你做坏事,不能吃鸡腿!”紫璃端起严母的架子道。 “坏娘娘!”容刖小宝宝将手中的勺子往紫璃身上一拨,紫璃始料未及,被他浇得胸前衣衫湿了一块。 一见得手,容刖小宝宝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回小池塘,严谨戒备。 “你!”紫璃冲了过去。 一波一波,容刖拿着勺子连续向紫璃泼水,使得,紫璃整个人湿了过透。 “容刖,想玩水是吧?我陪你!”紫璃脱了鞋袜,走到小池塘旁边的大池塘,用着手,也是一波一波地朝容刖泼水。 “咯咯咯……”看到两个落汤鸡,容诺小可爱将鸡腿往旁边的仆人手中碟子一放,便“拍拍拍”地拍起手来,边拍边笑。 容熙办公回来,一眼就看到这番情景,唇畔自然而然带出笑意。目光转到玩得不亦乐乎的紫璃身上,看到她脸上的充满童真,充满稚趣的笑容,好笑地摇了摇头,璃儿有时还真是孩子心性! “容熙,过来!快过来!”紫璃向他招着手。 “好。”容熙走了过去,脸上泛出如春风般温柔的笑意。可,当走到紫璃身旁时,容熙脸上的笑容就禁不住地练了下去,只因他发现周围仆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扫到紫璃身上,而后者则是衣衫尽湿,完美的曲线挡不住地展露出来,而更重要的是她的长裤挽到膝盖上,一截肌肤晶莹细腻的小腿就这么暴露在周围一个、两个、三个,总共三个男人(仆人)面前。 一看到这,容熙脸色一黑,璃儿的美好只有他能看! “容熙?”作为现代人的紫璃对容熙想些什么当然是后知后觉。 容熙也知道紫璃历来不拘小节,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理由,说道:“璃儿,你前些日子风寒才好,现在不宜玩水!” 脱了外衣,将紫璃打横抱起,紧接着用外衣快速地将她一把裹起,尤其是包裹她那双圆润修长,简直惹人犯罪的小腿。然后丢下一句:“宝宝,你们慢慢玩,娘娘有点不舒服,爹爹和她回房了。”便施展轻功离开。 被容熙抱着,紫璃一头雾水,她哪里不舒服了?而且前些日子风寒?她都好了半个月,好不好? 紫璃皱了皱眉,目光流转在包在她小腿上的外衣处,想了想,终于知道为什么了?有人学会霸道了,不想让她给别人看呢! “咯咯”地笑了两下,紫璃伸手圈过容熙的脖子:“容熙,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哪里不舒服了?”明知故问,神情极之无辜。 被她这么一问,容熙如白玉般的俊脸迅速爬上一丝红晕,极美,看得紫璃心都禁不住“扑通”地跳了两下。 “方才说错了。是我不太舒服。”容熙不太自然地闪了下眼眸,用内力一压脸上的红晕就消失了。 “哦……”紫璃失望地撇了撇嘴,她可是很喜欢看他脸红的说。 眼眸轻轻转一下,紫璃收回圈住他脖子的手,改为用手指在容熙胸膛上画圈圈:“容熙,我衣衫全部湿了,我想去洗澡,你陪我,可好?”说完这话,抬眼一看,果然又看到容熙那张绝美的脸上飞扬红霞。 “璃儿,我……” “嗯?好不好?”紫璃眨了眨眼眸问道。容熙可是挺纯情的,共浴这种事应该不会做。 可是紫璃猜错了,她眨眼睛的动作看在容熙眼中就是极度的诱惑,心口一热,容熙便伏近她轻道:“好,璃儿想的话,为夫奉陪。”继而一个转身,抱着紫璃向浴池而去。 看到水汽弥漫的浴池,紫璃撞上容熙那双色泽幽深的眼眸,里面的是什么,她当然清楚。 “容熙,我又不想沐浴了,回去换一件衣衫就好。”容熙不害羞,可紫璃却有点害羞了。 说着,紫璃转过身想走出浴池门口,奈何容熙从背后扣过她的纤腰,紧紧的:“璃儿,还是沐浴好。如若你不想动手,我可以帮你。”声音低沉而性感。 眼眸盯着紫璃变红的耳根,容熙唇角扬出笑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璃儿害羞呢! “容熙,我……”紫璃还想说些什么,容熙却将她身子掰过来,继而动情地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啄吻。 “等、等等……”紫璃张口想叫暂停,可容熙却趁机滑入她口中,舌尖与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纠缠起来,将她的话语伴着蜜汁吞进喉中。 容熙的吻很温柔也很炙热,令得紫璃身子软成一滩水,任由他摆布。 当紫璃糊里糊涂地与容熙共浴完,再糊里糊涂地被他抱回房间,看光、吃光之后,看着睡在她身旁挽着她的腰,笑得一脸幸福的容熙,紫璃才有空郁闷地抱怨:男人无论看起来多么纯情,在美色面前都会化身成狼,那个叫,挑逗不得啊! 番外三 夜,凉如水。 银月清辉,飘散庭院,一地柔白。 独坐窗前,紫璃眼眸映着院中夜色,背后是一片灯光淡黄,耳边隐约浮动前院丝竹喧嚣之声,心有些烦躁。 这里是清风阁,翰月国中的清风阁。自她出嫁后,她的师父拈花公子一声不说地将清风阁开到这边,自然,他自己和亲信也是一并稍了过来。 两天,她将两个小宝贝交给奶娘照顾,在清风阁这里住了两天。 三天前容熙收到急信,说程雨欣心疾发作。容熙和她商量过去看看,她大方地笑着说,去吧,不用担心她和宝宝,慢慢回来都可以,转手便将容熙推出门外。 她明明知道容熙和程雨欣只是姐弟之谊,明明知道不该生气,但看到容熙眉眼间那抹藏不住的焦虑时,她的心还是堵了。 而现在就更堵了,只因程雨欣所在的无涯谷本就在翰月国境内,离国都不算远,策马而去,时间不过大半天,但三天过去,容熙却是未回,甚至连个信儿都没有。 既然容熙他风流快活,那就不怪她自己去找乐子了吧? 想到好的主意,紫璃眉眼弯了起来,悠悠然地下了床榻,却不想一道风卷进,只是掩着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袭绝艳的红色身影飘了进来,带起一阵盈香。 “小璃璃,你看人家今天打扮如何?好不好看?”身上薄绸轻纱松松垮垮,一片如雪之肤自锁骨处敞了出来,今晚的凰夜尤其的媚,分外的美。 挪得更近,凰夜一双勾魂眸眨了又眨:“长夜漫漫,今晚人家留下来陪你可好?”轻轻一旋,红纱微扬,完美比例的身材若隐若现。 美目一转,紫璃盯着他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看了几遍,然后点了点头:“嗯,不错,今晚……” “今晚留我下来?”一双眼眸漾开期待,妖艳诱人。 “今晚……”尾音一拖,紫璃眼眸滑过狡黠:“今晚你到清风阁挂牌!” “小璃璃,你!”眼眸圆睁,凰夜俊脸一垮,随即睫毛一抖,勾魂眸中水汽盈盈,既然美人计不行,那就苦肉计好了,定了对策,刚要实行,不料紫璃手一扬,无情一挥:“来人,请凰夜公子出去清风阁挂牌。” “是,小姐。”院外的秋儿领着两名黑衣男子闪了进来,看着凰夜,一脸坏笑。 “小璃璃,人家……”手指点上他的唇瓣,打断凰夜的话语,紫璃问道:“程雨欣没什么大碍了?”虽是疑问,却是肯定,既然凰夜跑来这里,程雨欣的状况肯定不会不好。 “嗯。”知道紫璃关心的肯定不会是程雨欣,而是……凰夜眼眸流转在紫璃脸上一圈:“其实容师兄他没有……”低头一想,凰夜又不说了。既然是容师兄不让他说,他自作主张说了不好,而且说了就不好玩了,不是? 将凰夜的偷偷一笑收入眼底,紫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买你的。” “你买我?”闻言,凰夜一个惊吓,总觉得头顶有些什么东西盖下。声音微微颤了颤:“以什么身份?” “当然是……”紫璃眼眸掠过笑意,朝他脸上吹一口气:“王妃的身份。” 一听这话,凰夜冷汗一飙,摆手道:“不不不……我今晚只是和你玩玩的……”好不容易逮个容师兄不在的空子找她玩一下,如若被她用王妃的名义大张旗鼓地买下,等容师兄回来,他不死得难看,身上也会少一层皮。 “嗯,我也是和你玩玩。”紫璃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继而唇角掀起:“不过……” 凰夜只听得两字,闻得一丝异香,眼前忽然模糊起来,待得醒来,却见他已是坐在清风阁舞台上,确切来说是半躺在一张软丝塌上,面前垂着红色轻纱。 隔着轻纱缓扫,台下座无虚席,座椅后还站着满满的人,一色的男人。 此时,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眸夹着灼热向他射了过来,就连红色轻纱也是抵挡不住,这架势不用想也知道将要进行什么了。 凰夜心一沉,刚要施展轻功,溜之大吉,却不想身体软绵绵的。 “不用妄想了,你可是被小姐下了药来着。”听得一旁的一道声音,凰夜看了过去,就见秋儿看着他,依旧是一脸坏笑的样子。 “谁叫你好端端的去招惹小姐,不给你点教训怎么行!”秋儿双手一个叉腰,倒是大义凛然。 凰夜侧眼看过左右各处的四名黑衣男子,知道走不掉了,那么就陪着演戏,玩玩呗,最多以后容师兄回来有多远避多远好了。 “哦?”凰夜一个躺好,单手支在脸颊,衣袖一滑,一截皓腕呈现。媚眼一挑,凰夜就着轻纱扫向台下,唇角绽放笑意,仿若春花满园,那叫一个风情万种,诱惑无边! 受不了!受不了! 台下众多男子就算不是血气方刚,也是混惯花丛,岂能受得了凰夜这极具挑逗力的眼神?顿时众男喉间一热,双眼充血。一道道咽口水的声音,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扫荡全场。 “开始吧,容妈妈!”随着一道嚷嚷响起,众多附和的声音卷席而来。 “喏!好的,好的!”清风阁明艳照人的老鸨抬眼往二楼某个厢房一看,见那处有人点头,手中香巾一拂,粲然一笑:“竞价现在开始,谁的出价高,今晚春花小倌的初夜就归谁!” 春花?听到这两字,凰夜嘴角一抽,支着脸颊的手一滑,好在他及时一托,这才保持住他极好的形象。 “春花,不是挺适合的么?”秋儿捂着嘴笑。 “你!”凰夜冷眼一刀刮去:“好你个秋儿,不陪在小璃璃身边,在这里干嘛?” “看你热闹,顺便将你一举一动一点不漏地报告小姐。”秋儿继续笑着,只不过不好笑得过分大声而已。 凰夜还想说些什么,忽见面前轻纱幕布被人拉开,台下众多男人疯狂炙热的目光涌了上来。 “一千两!”一人叫价。 凰夜一看,眼角一抽,那是一个胖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圆。 “五千两!”又一个人叫价。 凰夜一看,眼角抽了又抽,那是一个瘦子,全身貌似只剩骨头。 “一万两!”第三个人叫价。 凰夜头僵硬地转过去,这下整张脸都抽搐了,那是一个麻子,而且好死不死的用一脸面粉涂脸,为的就是掩去脸上的凹凸,只不过伴着叫价的动作,他脸上的面粉就抖落如雨,极之吓人。 这么三个人一番叫价,本是火热的全场顿然无声,只因价钱一下子抬得太高了,高得他们实在难以应付!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凰夜眼神飘上二楼正对舞台的厢房,那里窗前趴着两人,一个紫璃,一个清风阁的老板拈花公子,两人满脸的看好戏。 “五万两。”紫璃缓缓地举起手,叫价。 五万两? 这个数目一砸下,一楼大厅众人纷纷震惊得抬眼看向声源处,而当对上紫璃的那张脸,那张只见一次就永生牢记的倾城脸庞,眼珠都要掉了出来。 “那、那不是白缨王妃么?” “我没有看错吧?” “白缨王妃居然来妓院,而且还买小倌?” “天啊!天大的新闻!” …… 一阵沉寂之后,全场炸开了锅,议论声滔天。 “如若那小倌真被白缨王妃买去,白缨王不是……” 一道话语还没有说完,一道男声从大门传了进来:“十万两黄金!” (明天还是晚上8点左右更o(n_n)o~) 番外四 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俊如雕,一道刀疤横在脸上,平添几分煞气和狂野。 嗯,墨云。 看到了他,紫璃眼眸一闪,整个人从窗台缩了进来,墨云来了,有人怕也到了吧? 这容熙还算聪明,不自己出面叫价,如不然,她肯定和他杠上,演一场夫妻争小倌的戏,闹得整个国都满城风雨。 果然,下一刻,厢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来人一袭雪衣,面如冠玉,容颜绝伦,气质舒雅。明明这处是烟花之地,可随着他的到来,一份清雅之气便不期然地在空中流淌起来,生生在熏香浓郁的空气中扯出一片清新。 容熙,他终于舍得回来了么?看着男子,紫璃心下滑过怒意,脸上却是微笑淡然。 旁边的拈花公子一见该来的人都来了,自然没有多少他的事,刚要走开让他们独处,奈何紫璃笑着附耳过来,悄语几句。 拈花公子一听,眼眸微微睁大,看了看一脸认真的紫璃,再看了看容熙,继而掀唇一笑,笑得有几分狡黠。 “你们慢慢聊。”拈花公子站了起来,路过容熙身边,眨了眨桃花眼,轻轻地笑了笑:“白缨王爷,多谢你的十万两黄金了。”说着这话时,大厅处已经再没有人叫价,春花小倌的初夜十万黄金一锤敲定。 容熙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看拈花公子,眼眸一直锁在紫璃脸上。 待得关门声响起,容熙走过来,随手将敞开的窗子一关,隔断下面探上来的视线,也遮挡下面的喧嚣,然后坐到紫璃身边:“璃儿……” “无涯谷好玩么?”容熙刚唤两字,紫璃便出声打断。 “肯定很好玩吧?好玩到某人都乐不思蜀了。”紫璃笑着说。她可没有吃醋哦,她很大方的。 见她这样,容熙优美的唇掀起笑意:“嗯。”故意逗一下她。 “容熙!”闻言,紫璃恼然一怒,瞬间掩了下去,双手抚上容熙的脸:“既然这么好玩,我也让你看点好玩的事,如何?” 说罢,推开窗户,刚想施展轻功跃下大厅,奈何纤腰被容熙紧紧扣住:“璃儿,你又想当众跳舞了?”眼眸飘向大厅清空的舞台,旁边准备好的乐手。 动作一停,紫璃眨了眨眼眸,还真不说,这容熙是越来越理解她了。 “就是,又怎样?”紫璃推了推容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风流快活就可以,我玩一玩就不行?” “我哪里风流快活了?”容熙抓住紫璃的手,身体贴近:“璃儿,你又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容熙的呼吸吁在脸上,热热的。紫璃一抬眼就对上容熙的眼眸,此时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躺着几缕红丝。 “今天?”紫璃皱着眉想了想,终于想起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那时还遇到地宫五煞,说起来还真是惊险。 “我现在记起来。”紫璃不太好意思地道。其实也不怪她,容熙将很多日子都记下来,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接吻,甚至……太多,太多了,她实在有点混淆的说。 “容熙,你居然在这种日子丢下我!”这下紫璃更生气,更理直气壮了。语气酸溜溜的。 “璃儿,跟我来。”将紫璃整个人打横抱起,容熙也不容她反驳,直接夺门而出,顺风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凰夜道:“都说小璃璃不可能跳得成舞的啦,容师兄占有欲可强了,他怎么肯让小璃璃跳舞。” “我的舞台又不是为小徒儿准备的。”拈花公子掰了掰指甲,眼眸一扫周围的凰夜、秋儿和墨云。 三人收到他眼神同时打了个寒颤。 这边,容熙抱着紫璃一出清风阁大门,便立刻翻身上马,疾速奔向城郊。 “容熙,去哪里?”紫璃整个人被容熙裹在怀中,夜风在耳边猎猎作响。 “去了,你就知道。”容熙继续策马而行,丝毫没有停下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紫璃闻到空气中飘散着清新的泥土芬芳,还有若有如无的花香。 这是…… 抬眼前望,隐隐约约的紫色浮在前面。 随着容熙策马靠近,紫璃看清那是一片花海,沐在月光下,有着一种紫色的迷离。 近了,又近了。容熙缰绳一勒,伴着一声马儿嘶鸣,马儿的步伐顿时慢了下来,慢慢地插入花海小径。 夜风拂过,紫色的花海在银月下泛起银紫色的波浪,一圈一圈,由远而近,夹着清幽至极的花香而来,让人如坠仙境。 很美,美得神秘,美得柔和,更是美得动人心弦。 “容熙,这、这是……”对上那双比花海还美,比月光还温柔的眼眸,紫璃的声音有些微轻颤。 “之前答应过送你属于你的花。抱歉,现在才种出来。”容熙抱着紫璃下马,待得她站稳,拉她蹲下来。 修长精致的指点过花丛,容熙两指轻轻一动,一朵紫色半个巴掌大的花儿落在掌中。 “这是属于你的花,紫璃花,我终于能送给你了。”容熙将紫色的花儿插上紫璃的头顶,动作很轻很柔,仿若抚过的是世间上最珍贵的宝贝。 紫色在墨色的发间绽放,夜风吹来,花瓣轻轻颤动,颤出一种极之炫目的唯美,这种美既因花美、人美,更因栽花之人心意而美。 世间上最动人的莫过于那颗不含杂质,纯洁晶莹的赤子之心。 “容熙,你这些天就是……”紫璃心间暖意弥漫。 “花期将近,我想让花儿能在这天开放,所以这两天没有回去。而且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容熙扶着紫璃站起,轻轻地搂她入怀,片刻,手指刮上她的鼻尖:“而且,我还真想看到璃儿吃醋的样子。”笑,温柔的笑意绽在唇畔,美得连花海也黯然失色。 “容熙,我不会做饭。” “没有关系。” “我不会女红。” “不是问题。” “我连孩子也不懂照顾。”紫璃定定地看向容熙,其实她还真想不明白,至今都想不明白,她有什么值得容熙如此深爱。 “我会就好了。”容熙低头噙住紫璃的唇瓣,轻轻地辗转一番,再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我容熙的女人不需要会做饭,不需要会女红,甚至不需要会一切其他女人会的东西。你只要乖乖地享受我的宠爱就好了,璃儿。” “如若你真想报答我……”容熙唇角掠过一丝邪气:“那就将自己交给我,人和心,我都要。” 踮起脚尖,紫璃趋近容熙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手指点上他的唇:“好。”收回手指,唇印上。 容熙心间一丝错愕闪过之后,甜蜜如水般泛滥。伸手扣住紫璃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 动容的相拥,尽情的激吻。一个真正的吻不仅仅是唇舌的相交相缠,更重要的是一种灵魂的契合。 轻轻地颤动睫毛,紫璃看着面前的容熙,心淌过满满的感动和情意:得夫如此妻复何求?遇到他,是她紫璃一生的幸!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