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杯深琥珀浓》 分卷阅读1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內容簡介 一个杀姐逼母、谋权篡位的女皇与她的几位“公子”的故事。 权利的欲望已在您心中生根……殿下,请带上您的刀,砍下她的头颅。 万里江山,近在咫尺! 从亲王到帝皇,一切宫斗都是政治斗争 野心家女主×另一群野心家男主 关陇门阀联姻的贵公子 有道则现,无道则隐的谋士 帮忙做龌龊事的忠心宦官 草原鞑子为求和平献上的质子 为打倒旧门阀而豢养的贫寒公子 女主拿铁血帝王剧本,为皇位杀害胞姐,反戈入京。 五个男主,一个忙着反水,两个考虑反水。 女生子,np双强,全员野心家。 (政斗权谋,不喜慎入) (想看甜宠文请绕道,想看温柔甜萌女主请绕道,残暴与阴谋不耐受者慎入) (男主全员洁,女主没法洁) 这篇更新会比较佛,评论多催催就肝一肝(这样我也知道有人在看) NPHBG古代女性向 声声慢(一)【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746955shuise 声声慢(一) 凤泽大帝,讳霜,鸾和女帝第三女也,父为如月公子。鸾和三年正月生于东宫之丽正殿,彼时苍鹰击殿、太白经天。五年,封晋王。十六年,任右武侯大将军,北击东突厥。——《楚书?凤泽本纪》 长庚自下而上依次点燃灯树。 十五连盏金灯,共七层,呈枝丫状向上延伸,错落有致。灯上镂空雕有大雁三只,其下造有两位身披铠甲纯金小人,一个执剑、一个拿弓,守在巨树状的灯塔旁,笔直地站在灯树基座上。 这盏宫灯是一年前晋王殿下大败东突厥时,由陛下赏赐。 鸾和十八年,当今圣上大摆宴席,犒赏边关归来的将领,预备论功行赏。几轮杯酒后,副将皆有升职,唯独主将晋王仍未得到嘉奖。正当众人翘首以盼,揣度陛下将会以何种方式来犒赏功劳最大的主将,同时也是她的亲生女儿——晋王陆重霜时,鸾和女帝却突然命人将此宫灯呈上。 她言笑晏晏地以一盏灯夺了女儿的兵权,并给她安了个不痛不痒的南衙诸卫,统领安置在皇城内的十六卫禁军。 十六卫禁军乃是皇家私军,三千余人,虽名头响亮,但直接听命于女帝。身为南衙诸卫的晋王只能帮母皇练兵,不得擅自调兵。 此事一出,时人无不扼腕叹息。群臣几度上奏,直谏鸾和女帝赏罚不当。 女帝迫于压力,改晋王为司卫少卿,掌管宫廷、祭祀、朝会之仪仗帷幕,并兼任南衙诸卫。 与旁人的义愤填膺不同,晋王本人似乎并无多大怨意。阔别帝都两年之久的她重修晋王府,安安稳稳地在长安住了下来,这一住,便到了鸾和十九年冬。 长庚点明宫灯,晃动的灯火照着他阴媚的脸,微弱的光与幽深的影如水波般荡漾。 他肤色瓷白,眼眸细长,唇瓣樱粉,男生女相。身姿更是高挑纤细,近乎孱弱。大楚以端正雍容为美,女子讲求气宇轩昂,男子讲究端正温雅。长庚这种男生女相的宦官,不管眉目有多精致,一统都被归为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 此时为三更天,家家户户皆已闭门,只剩巡夜的队伍提灯举火,在夜色中穿行。 晋王亥时三刻睡下,卯时便起。五更时城楼将擂鼓四百下,以来报晓、开市。五更五点前,百官上朝。 长庚负责守卫后半夜,五更鼓响后也由他服侍晋王洗漱穿衣。 宫内设有巡逻军一支,二十五人,皆负甲带刀。寝宫留两名心腹轮班值夜,分别为:大女子春泣,小男子长庚。 长庚持剑,身着胡粉圆领袍,立于纯金灯树旁。右边是白羊毛编织而成的厚重帷幔。帷幔一年四季各不相同,常换常新。春为桃红绢罗,夏为碧玉素纱,秋以姜黄锦缎作帘,冬则为奶白绵羊毯。而在重重帷幔后,睡着的便是他誓死效忠的主上。 寒鸦若有若无的鸣叫自远方传来,乘着凌冽的西风,化为薄薄的冰刀。 隆冬将至,今夜甚寒。 忽得,殿外传来细微的声响,接着便是树叶被风吹落的声响。 长庚第一个念头是野猫跑进来了,兴许是天渐寒的缘故,原本在偏殿安家落户的野猫最近总爱往暖和的寝殿跑。晋王府两年无主,这些野猫趁着下人懈怠,臭不要脸地把王府当成自家居住。待到晋王殿下回来,灰猫、白猫、花猫生了一窝又一窝。 属下本打算将这些个野猫驱逐,却被晋王阻止。 “我晋王府能容天下名士 分卷阅读2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自然也容得下几群野猫。”晋王陆重霜如是说。 既然殿下吩咐过莫要驱赶,长庚便也未将那一声细响放在心上。 身侧的烛火骤然晃了一下,影子也随之扭曲。 此时,长庚耳畔传来第二声响动。 这次是从头顶传来,细不可闻。 长庚抬头,在一片幽暗中隐约瞧见几粒灰尘自梁上落下,扰动了身侧那一簇烛火。 不对,不是野猫…… 房上有人! 就在他拔剑的刹那,梁上突然跃下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她苍鹰捕食般直直坠下,手中的匕首闪着凌厉的寒光。寒刃一道惊雷般猛得压向长庚的头顶,几乎同时,长庚拔剑而出,挡住了逼上眉心的匕首。 “来人!有刺客!” 长庚话音刚响,黑衣女人便是一脚踹在他腹部,逼得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黑衣人趁他步伐正乱顺势逼近,掌中匕首朝他心口直直刺去,气势凶猛。长庚急忙后退,银光闪过,只斩落一缕额前发。 他握紧剑柄,以身躯挡住背后的帷幔以及尚在睡梦中的晋王殿下。 眼前此人绝非市井小贼!她此行前来,刀刃直指晋王殿下! 长庚提剑挥去。长剑与匕首交锋,对方薄如蝉翼的刃顺着上好的长剑下滑,猛然弹开两方相执的泥沼!在此间隙,黑衣女人率先攻上,抢夺了攻防战的时机,她带着腰劲挥出匕首,横劈,刀刃自带一股寒气。长庚俯身逃离,不甘示弱地举剑刺去,却被她抬剑相抵。 剑与匕首再次相撞,居然各自都被震退一步! 黑衣人不敢恋战,从腰中摸出一把沙粒,就冲长庚撒去。步伐变幻,擦着长庚的身躯便如狂风般冲帷幔内奔去。 长庚抬手护住双眼,断喝一声:“殿下小心!” 就在此刻,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刺而去!正中刺客左眼! 这一羽箭的力道竟将层层叠叠的帷幔骤然掀起,令厚重的羊毛帐仿若海浪般翻滚。 黑衣人捂住左眼,血流如注。 长庚急忙提刀跟上,想一剑斩断刺客的左右手,但被她翻身躲过。血流水似的喷涌而出,温热的血污了地板。 “长庚,住手。”一个声音从帷幕内传出,声线仍显稚嫩,让人无端念起日光下的泠泠霜雪。 少女以朴刀的寒刃将遮光帷幔挑起一角,晕黄色的光争相涌出,照亮了她的面容。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铅灰色的眉淡淡的,睫毛覆在忧悒的双眸,瞳仁宛如深夜。她身着乳白色的袍,左手仍提着赭红色的轻弓,右手持朴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唯有唇瓣微红。整个人全然由霜凝结而成,眉目生寒。 她便是未来的凤泽女帝,如今的晋王殿下——陆重霜! 鸾和十九年的陆重霜年仅十六,过了冬日才堪堪十七。十六岁在大楚不算年幼,但相较于她在战场上立下的赫赫战功,十六这个的数字未免太小。 后世惊叹于她的天赋,因而迂腐的文人们总爱将她描绘成威严的武神,可她们不知道,真正的陆重霜生着怎样一张姣好的面容和一双令人陷落的空灵眼眸。 刺客提刀扑上,飞蛾赴火般妄图杀掉面前的女人。 陆重霜迈出一步,左手以弓箭轻松挡下女人的匕首,右手提朴刀挥去。在多少人手上笨重的刀,在她的操纵下竟如披帛般轻巧。黑衣人后退一步,以匕首抵抗,扎入眼瞳的箭矢还未拿下,令她的步伐凌乱到荒唐。 冷兵器的摩擦,却如绸缎般顺滑,发出如环佩叮当的撞击声。 陆重霜厌倦似的微微拧眉,抬刀搠中刺客腰间,继而抬腿一蹬,将她踹翻在地。她紧跟着上前,抬脚踩住女人的面颊,让她双唇大开,不得咬舌自尽。 一边的长庚见状收剑,单膝跪在主上面前,紧挨着那刺客:“臣下无能,令殿下受惊了。” 陆重霜连一个眼神也未施舍与他。 她稳定地控制着那柄朴刀,刀刃沿女人的脖颈缓缓移动,锃亮的刃倒映着她的面容,还有那只瞎了的眼……刀光如霜雪。 这比什么言语威胁都来得有效。 “谁派你来的?”她淡淡问,声音不大。只有活在权利中心的人才会有那般口吻,她不用厉声去责问谁,但出口的每句话都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刺客无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陆重霜冷冷一笑,道:“无趣。” 话音落下,兵刃毫无犹豫地割破女人的咽喉,血流猛地喷出,溅得一旁俯身跪下的长庚半身是血。 分卷阅读3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几滴滚热的血溅上陆重霜的衣衫,白的衣衬着猩红的血迹,显得格外扎眼。 “殿下,”长庚不敢抬头,颤颤巍巍地唤了句。 “几时了?” “回殿下,三更了。” “三更啊……”她呢喃,“三更。” “殿下……” “叫春泣和巡夜军来。”陆重霜冷声下令。 她说完,一刀砍下贼人的头颅。双目瞪大的首级随着落刀的力冲外滚了一圈,满头黑发从包裹的头巾里散出,仿若厉鬼。 “把头收进匣子,”她淡淡补充。 “喏。” 入睡的春泣接到下人的报道亦是大惊,她发髻未挽,仅裹着御寒的裘衣便出了门,急急忙忙赶到时,晋王府大殿已跪着一片人。 “殿下!”她穿过匍匐在地的巡夜军,在最前端单膝跪下。 陆重霜懒洋洋地抬眼:“来了。” “属下失职,罪该万死。” “小事,”陆重霜云淡风轻地说。“但巡夜军失职,今夜各领军杖二十棍,由你来盯着。” “是。” 陆重霜身侧的长庚并未换衣,半身是血地开口:“殿下,此事我等是否要派人去禀报圣上?” “不必为这等事犯夜禁,”陆重霜摆手,“省的落人口实。” “是。” 陆重霜长吁道:“都下去吧,本王乏了。” “是。”春泣跪安。 “长庚,沐浴更衣。” 长庚上前一步,行礼:“喏。” (写古言大概这么个画风,随缘入坑) 声声慢(二)H【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753191 shuise 声声慢(二)H “殿下。” “嗯?”陆重霜趴在汤池边的木板上,尾调拖着绵长。 她裹一件妃色娟纱齐胸衫裙,浸在暖和汤池,发髻润湿。轻盈的罗裙浮浮沉沉,时而卷起,时而散开,宛如早春刚解冻的小溪里,一朵浮花顺流而下。胸前肉奶奶的乳肉被浅碧色的绳儿缠得聚到一起,留一条浅浅的乳沟。 “殿下……您该睡了。”长庚颤颤道,诞液沿嘴角下淌却不敢擦拭。“五更,五更还要上朝。”他匍匐在主上跟前,左手掌虚虚撑住木板,另一只手的手肘支起身子。 陆重霜轻轻一笑,拇指抚摸着他口腔的息肉,食指和中指绕着滑腻的舌上下亵玩。“不困。才杀了人,精神着呢。”她说着,手指从他嘴里撤出,玉指间拉出一条淫秽的银丝。 与内监玩闹近乎是大楚贵族心照不宣的事儿。 上至天子,下至从五品,皆会于家中豢养内监。他们大多是十五六岁后被割去肾囊(指睾丸)保留阳具,因而无法使女子怀孕,却能助兴。大楚的历史上也曾有皇太女拉着正君一起,同时与多名宦官淫乱的丑事。事情败露后,这位皇太女被朝臣联名弹劾,最终死于非命。 有时,母亲会将这些个阉人赐予女儿,让她们在迎公子前享受鱼水之欢。 不过,陆重霜的长庚可非母皇所赐。 他本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刺客,是袖里的毒刃。在陆重霜十四岁第一次来月事后,心腹春泣直言上谏,要求将长庚阉去,以防两人玩闹时脱手,引发未迎公子先有身孕的丑事。 陆重霜欣然应允,长庚便从一个男人成了阉人。 “坐起来。”她命令。 长庚乖巧地直起身,跪坐着。靛青色的交领衫笼着他纤弱的身躯,堪堪掩住肚脐,胸前两点殷红硬挺起来,腰间那活儿也直竖竖坚挺。他咬唇,唇色发白,长发垂落肩头,精致的眉眼低垂,仿若天际一抹飘忽不定的烟云。 陆重霜伸手,手指微颤地从下摆往上探去,手下是少年坚实的肌肤。腹肌,胸膛,嶙峋的骨姿,瘦不脱骨。 他是她一手打磨出来的剑。 陆重霜拿手掌磨蹭着长庚的乳头,又仰头吻住,嫣红的舌舔弄着,面上缓缓露出孩子般嬉闹的笑意。 情欲令她感到快乐……她喜爱一切令她觉得快乐的事物,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小憩,烹茶,读书,欢好,杀人。 长庚揪紧被水沾湿的外衫,身子绷成弓弦,不敢有丝毫动弹。 他是她最忠心的鹰犬,就是为取悦她而生的。 陆重霜抬眼瞧他,面颊绯红,眼眸却如泠泠的 分卷阅读4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霜。 “真乖。”她呢喃,猛然从水中起身。浮于池中的妃色罗裙骤然收拢,勾勒出姣好的身姿。 不同于深宫中女人的丰腴雍容,陆重霜的身体如同她形影不离的朴刀——轻盈又锋利。一个征战沙场、北击突厥的将领,想来也不可能一身白嫩嫩、软塌塌的肥肉。 长庚还是跪在哪儿,眼神落到主上的小腿。白生生的腿被薄如蝉翼的妃色纱紧贴,正往下一滴滴掉水珠子,连腿上那粒墨点般的小痣也瞧得清清楚楚。眼珠子稍稍往上抬,能瞧见紧实的大腿,无毛的牝户。她身上有某种微寒的花香,令人目眩神迷。 他嗓子眼一紧,低低喘息起来。“殿下……” “让你服侍沐浴,怎么嘴上没个歇的。”陆重霜道。“都叫了几声殿下了?” 她抬手,抚过长庚的侧脸,勾住下巴让他抬起脸来。 “长庚,你可恨我?”陆重霜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长庚不语,屏息等主上说完。 “害你不能与家人相见,害你时时忧心性命不保,夜夜守门没个好觉,还失了当男人的资本,成了个胯下玩物……长庚,你可恨我?” “不敢。”长庚轻声道。“也不恨。” 陆重霜微眯着眼,顿了一下,才说:“不敢便好。” 语落,她俯身,吻上他的唇。舌尖在唇瓣上缓慢舔舐,又探进去勾着他的舌头嬉闹,葱白的手指摸上男人许久的硬挺阳具,上下套弄,指腹的薄茧时不时蹭过精窍。指尖蹭上顶端溢出黏腻的液体,潮湿的触感像是植物被折断后溢出的乳白色汁液。 下体被温暖指尖触摸的酥麻感让长庚不自觉地去拥抱她,攥紧她后背湿透的薄纱。闷闷的呻吟堵在喉间,秀美轻蹙,如海潮般上涨的快感洗刷着意识,让他害怕自己忍不住泄出,脏了主子的手。 长庚上身往后稍退,躲开陆重霜缠绵悱恻的吻,勉强稳着语调,“殿下……殿下不必如此。” “无碍。”陆重霜道。 大楚女儿迎公子前不必保持完璧之身,只是不许怀孕生子。男子则必须洁净。他们认为不洁净的公子会给下一代招来灾祸,因而男子未结亲前以折扇遮面,或躲居幕帘后,以表洁净。仅在各个节日,他们才能丢掉折扇和筚篥,自由在街道穿梭、出席宴会。 不过也有部分女子为表达对未来正君的尊重,保持贞洁,将新婚夜的落红赠与正君作为“与君共白头”的信物。 只可惜这浪漫的初衷早就被玷污。不少身价平平女子为迎娶名门公子,命令家中豢养小郎君只许走旱道、不许走水路,或是亵玩遍了全身独独不破身。由此也衍生出不少奇技淫巧,让女子又能尝到欢好之乐又能保全蜜穴的贞洁。 陆重霜属于为人不齿的后一种。 她可不是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主儿,留着贞洁不过是打算将此作为砝码,兑换更值得带回晋王府的公子。 因而与长庚嬉闹多年,始终未曾让他尝到小穴的滋味。 长庚清楚主子的打算,因而每回都小心翼翼,生怕坏了大事。 他垂头,舔去女人皮肤上的水珠,温热的舌苔摩擦着颤颤的乳尖,将雪白的乳儿含进嘴中。右手扯开紧贴身躯的纱罗,中指抚摸过大腿内侧,轻触着主上小小的花蕾,不敢往里探,只和缓地揉按着。 “长庚……”她低低唤着,软了身子,仰面倚在木板。 他顺着乳儿往下亲吻、舔舐,胸骨,平坦紧实的腹部,圆圆的肚脐。她腰上剑伤,是两年前于原州之战中被突厥人所刺。突厥人假意派使者前来求和,实则行刺,近卫保护不当,竟让他一剑刺中殿下,洞穿腰腹。幸而未伤及根本,加之天寒,伤口修养小半月便无恙。 长庚在那道剑伤上亲了又亲,呼吸又轻又缓,怕弄疼了她早已愈合的旧伤。 他将她两条腿拉开,露出细白无毛的牝户和一道淡粉的细缝。双指拨开两片花瓣,便显露出一张一合的小孔,软穴湿漉漉的。 长庚在那一瞬忍不住心生嫉妒。 晋王过了冬日便年满十七,到了可以迎公子的年纪……也不知是哪家纨绔有这个福分能进晋王府。 正君吃醋欺压侧室的事儿在大楚并不罕见,更有甚者,直接逼得侧室出家或自杀。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宦官,仅有三脚猫的功夫傍身,或许迎公子那日,便是他该退场的时刻。 他会被如何? 如狗一般地被驱逐,还是像蚂蚁般被碾死。 无人知晓。 长庚俯身,吻上湿漉漉的花瓣,不敢太往里探,舌头只绕着花蒂打转儿,吸吮着她的小核。 分卷阅读5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长庚,长庚……啊!。”陆重霜的呼吸急促起来。长庚太懂自己的身子,哪儿能让她最快地崩溃他一清二楚。“快点,快点……” 长庚感到头皮一紧,是她揪住了自己的长发。 他的殿下啊…… 舌尖探入细缝,更为猛烈地扫着内壁,牙齿咬住她肿胀的花核,饮下穴口溢出的蜜汁。少女的双腿开始忍不住痉挛,两片花瓣颤动着,身子微微扭动。 陆重霜呜咽一声,双腿夹紧他的头,泄了身子。 长庚抬头,喷涌而出的淫液沾湿了下巴。他撑起身子,轻轻地将脸颊贴上主人的腹部,暖的叫人心口一阵紧缩。 “殿下该睡了。”长庚轻声说。“一早还要上朝。” “真是漫长啊。”陆重霜笑笑,眉宇间有一丝疲倦。 朝堂的明争暗斗可比沙场上的刀光剑影来的复杂。要命的是她一方面厌恶着勾心斗角,一方面又控制不住地去沾染权力。 万人之上……多么有诱惑力的词。 “长庚……可知我为何赐你长庚一名?”陆重霜抚着他的长发,半阖眼眸。 “不知。” “我降生时天生异象,苍鹰击殿、太白经天,故而为母皇不喜……”陆重霜稍顿,缓了口气说。“长庚……也算是衬我。” 太白经天,天下变,民更王。 长庚,此星现,兵起。 “倘若吾这一生注定与兵灾相伴,那么就来吧。天命也好,异象也罢,都放马过来!……本王不惧。” 长庚一愣。 这是陆重霜第一次直言兵变。 他轻轻咬牙,一字一句道:“殿下若想反,臣等誓死相随。” 陆重霜眯着眼看他忠心耿耿的模样,莞尔一笑。她拍拍长庚的头,哄一只小狗似的柔声说:“乖,你不必心急——这天下,迟早会是我的。” 声声慢(三)【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756641 shuise 声声慢(三) 五更鼓响,长庚挑帘叫醒主子。 陆重霜迷迷糊糊地合衣起身,待到长庚取来帕子拭面,方才清醒过来。 卷帘外望,天色未明。枯朽的枝丫横在窗外,斜斜地朝天际延伸,将暗淡的天色划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截。兴许是夜深刮风不知,又或是年老脱落,总之它就那样横在窗外。 长庚取来裙衫,服饰晋王穿衣。一层白衫白裤外穿防寒的夹袄。夹袄半旧不新,外是浓红菱织,里是茄紫细棉。再套绛紫圆领袍、铜绿绒裤,腰束革带,挂金制鱼纹袋。陆重霜不爱带头巾,边关两年束发束厌了,长庚便简单地为她挽发,未用宫内盛行的假发髻,只以本发卷成月牙状,插两根鎏金发钗。而后以黛描新月眉,口脂嫣红。 “从前嗤笑宫中人奢靡成性,结果这两年风沙里来去,回京后,反倒更贪恋这些浮华玩意儿了。”陆重霜瞧着镜中的女子,弯弯唇角。 长庚取来胭脂绘花钿。寒冬当画梅,他便提笔在主子眉心绘八瓣红梅,嘴上轻轻说:“殿下乃是晋王,又是征讨突厥的将军,身负赫赫战功,多奢华都算不上奢靡。” 末了还填一句:“何况殿下性简,吃穿用度只取本分,未曾越矩,何来奢靡一说?” 陆重霜瞧着他,微微扬眉。八瓣红梅缀在眉心,让她凌厉逼人的眉眼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一丝明艳。 “你贯会讨我欢欣。”她说。 “长庚只说实话。” 陆重霜淡淡一笑,挑起长庚的下巴,蓦然吻上。她的小舌舔舐着他的牙根,数数似的一颗一颗地触摸过去,继而勾住他的舌嬉戏,往里渡着口津。手指不安分地按住他锦袍下略微鼓起的一团,绕着鼓囊的那一块儿打圈。 长庚摁住主子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将她推离半寸。 “殿下要上朝去。”他说这话时喘得厉害。 陆重霜看着他迷乱的眼,以拂过阳具的手贴上唇瓣,指腹擦过半残的口脂,又伸出舌尖舔过,面容似笑非笑。 “口脂残了。”他呼吸未稳,又想着拿口脂为殿下补妆。 他沿着柔软的唇线重新描绘,将颜色补得更深更浓。 “新送的口脂倒是比以往的好闻。”陆重霜道。 “臣令仆役去了麝香,添了桂花油,故而香味较之以往更为清雅。”长庚毕恭毕敬地回复,身下仍硬着。 “所以我说呀,你贯会讨我欢心。”陆 分卷阅读6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重霜轻轻一笑,指腹摁上青瓷小罐内的膏体,又在他眉心轻柔一点,留下暧昧的红印。“下回点个朱砂给我瞧瞧。” 偏殿的春泣命人备好马匹、灯笼,早早在殿外等候。她并无官职,算随行侍卫,故而穿了身石榴红的裙裾,搭掐毛边的姜黄色格纹褙子,发髻高挽。头带三支玛瑙簪,耳带金丝攒成的玲珑耳坠。 晋王未起时,长庚便出门将刺客的头颅收入锦匣,交给立于殿外的春泣,并让她随殿下将此物带入朝堂、亲手献与陛下。 “此等秽物,带给陛下作甚?”春泣拧眉。 长庚双手交叉道:“殿下自有吩咐。” 春泣手捧锦匣,冷冷一笑。 她本就看不惯长庚,再加上昨日护主不利,此时火气更大,耐不住讽刺道:“怎么,殿下的鸾旨也轮得到一个阉人来传达了?还是你自作主张,替殿下说的话?” 我堂堂护卫军首领,出仕怎么也有个宣节校尉可当,一个男人也配与我同列?更不要说长庚连男人也算不上,充其量是贵妇们房内玩物,何来的胆量给我下令! 长庚沉声回道:“大人如有疑虑,烦请自行询问殿下。” 春泣瞪着长庚阴媚的脸,咬牙道:“你莫要以为自己上了殿下的床便成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你这阉人胆敢为害殿下,我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庚不敢。”长庚后退半步,俯身作揖,满脸的恭顺柔和。 春泣咀嚼着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滋味,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徒在腹中翻腾。她冷哼一声,道:“男人就是男人,愚钝不堪,比不得女子聪慧……而阉人,连男人都不如。” 语落,她转身唤人来将锦匣包起,不愿再多看这阴阳怪气的家伙一眼。 待到陆重霜出殿上马,已是五更一刻。 今日无霜雪,却冷的厉害。寒风混杂着重雾流窜在仍显寂静的都城,天厌厌地闷着,隐约能瞧见远处提着灯笼、举着火把赶来上朝的官员们,跳跃的火在夜雾里拼接成闪烁的红星。 今年的长安寒得早,多雾多风,却还未落雪。 高官骑马上朝,低官只得步行,百官需于五更五刻前到达大明宫南边的望仙、建福门外,如若迟到,轻则挨骂罚款,重则入狱判刑。 但行进至鸾和年间,朝纪松散。受宠的大臣时常躲避朝参,前来上朝的官员也有不少无视礼法。或奔跑上殿,争抢班位;或谈笑喧哗,交头接耳。 此时大楚仿若一个逐渐下陷的奢华宫殿,表面望去的确金碧辉煌,但细细去瞧便能看见摇摇欲坠的房梁。 “殿下可吃胡饼?”春泣身后背锦匣,一手牵缰绳,一手拿着从房内顺出来的胡饼。“上朝前填填肚子,省得饿着。” “一大早的,你从哪儿来的胡饼?”陆重霜反问。 “昨日无聊,骑马去西市买的。”春泣道。 她是实打实的武夫,擅用长朔、擅骑马,生一张明艳可人的脸和直来直去的脾气。从长安跟随到雁门关,再从雁门关回到长安,给吃、给喝、给该给的赏赐,她便无半句怨言。纵然有时在小事上没规矩,但在大事上从未含糊。 陆重霜斜睨她一眼,轻笑道:“罗裙花色甚美。” 春泣垂眼瞧了眼石榴红的裙衫,没心没肺地笑道:“谢殿下夸奖。” 她紧接着说:“殿下也该添新衣了,不几日便要过节,该早早备好衣饰。西市新来了群胡人商队,我昨日去,瞧见不少女眷在那儿看布匹,还有两个小姑娘差点为血牙色的缎子打起来,我寻思着应该不错。” 春泣一个劲儿地撺掇主子买新衣可不光是为了陆重霜,也为自己。 晋王府主管名为葶花,治家甚严,衣食住行皆不得僭越。介于主子衣饰简练,属下亦要节俭,不得随意增添衣饰,不得招摇过市,不得有财外泄,不得欠债赌坊,不得沉湎花街。 这可苦了春泣这类贪求享乐的家伙,毕竟在边关出生入死了两年,好容易回到长安还不许锦衣玉食,因而她们这群人在葶花背后偷偷管她叫石女,意思是她为人顽固不化,还喜好穿灰黑色衣物。 在她的管制下,除非主子购置新物,否则晋王府不会给属下额外购置衣帛首饰。要买东西?自己拿俸禄去买。把逛花街,让游君陪酒的铜板省下来买新衣。 陆重霜怎会不知属下心思,只轻轻道了声好。 马蹄哒哒,雾气深重。 陆重霜忽得勒马,念了句:“前面有人。”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浓雾中浮现一骑青牛的蓄须老人。他身穿道袍,带冠,手执一柄拂尘。 大楚律令规定:出家男子可蓄须,不必顾忌男女之 分卷阅读7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别。 可此地乃是长安大道,何来的道士,还骑着青牛? “万福,晋王殿下!万岁,未来的君主!”他清亮的嗓音遥遥传来,如风过湖面。“愿您与天同齐,万寿无疆!” 春泣被这大逆不道的话吓得胆寒,慌忙斥责:“是何人在此大放厥词!信不信我剜了你的舌头!” 道士充耳不闻,只遥望陆重霜,不卑不亢地发话:“老朽夜观天象,算得四句,不知殿下可愿一听?” 春泣抓紧缰绳,策马横于陆重霜前,朗声道:“明年的运势星官早已乘上,殿下不必听这野道士的胡言乱语!” 道士浅浅一笑,伸手遥遥一指,道:“大人身后背的可是昨夜刺客的项上人头?” 春泣下意识朝身后摸去,背上的锦匣内的确装着刺客的人头,此事除去晋王府的一干人,无人知晓此事。 她刚想策马奔去,将这装神弄鬼之徒擒来问话,就被陆重霜呵止:“春泣,退下。” “可是!” “退下。”她重复。 陆重霜策马上前,冷面道:“阁下有话便说,直言无妨。” “四句,”那道士说着抬起右手,伸出四指。“一曰荧惑入羽林,二曰太白经凤阁。三曰流星出中台,四曰轩辕入紫薇。” 荧惑入羽林,太白经凤阁。流星出中台,轩辕入紫薇。 皆是星象。 陆重霜对星宿略有涉猎。她垂眸,粗粗解卦,得到的是这四句:军队起火,皇宫兵变,宰相失职,后宫作乱……皆是不祥之兆。 正当她还想追问,抬眼,那人已如呼吸融化在雾中般消散在眼前。 声声慢(四)【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767592 shuise 声声慢(四) 陆重霜策马至大明宫南门外时,各层官员亦陆陆续续站定。 监门校卫正手提竹笔,在黄麻纸上勾勾画画,忙着清点人数。她一下抬头,一下低首,缠枝梅花簪所挂的流苏珠在乌黑的鬓角晃荡,朝服外所穿的赭红裘衣被长安城浓重的雾气沾湿,晕染成更为深重的红。 陆重霜下马,在春泣耳畔低声嘱咐几句后,令她携锦匣前去拴马。 不几日便是新年,各层官员较之以往懒散不少,不排队,反倒凑成一团又一团的小圈儿。有的是两三人聚一起,有的则十来个凑一团,都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新春安排。 忽得,陆重霜耳边闯入一句轻轻的笑,紧接着是女人们叽叽喳喳地闲谈声。她微微侧身,故意背对话音方向。 “哎,听说了没。前几日渠州刺史携家人入京述职,其子在东市被人掀了筚篥呢。” 另一个急忙搭话:“谁啊?竟敢在天子脚下做出此等放肆之事。” 陆重霜听闻,微微挑眉。 《大楚律》规定,除却节日庆典和花街酒肆,男子不得以真面目示人,而女子亦不得当街掀去未婚男子用于遮面的筚篥、羽扇、面具,毁人名节。 倘若有女子做出此等轻浮之事,轻则赔礼道歉,重则押送官府。 此时又一个人插进来,嗓音低低的,令陆重霜险些没从四面涌来的嬉闹声中辨出。 “还不是那个夭娘。”她说。“带了个圣上赐的腰佩便认不清自己是条狗了。” 语落,那几人不约而同地掩面,嗤笑出声。 皇太女陆照月此刻并不在此。陛下有恩准,她不必与朝臣们一同自南门入宫,而是直接从更近玄武门进。因而对其心怀不满的朝臣们才敢在南门外偷偷聚在一起,躲着皇太女殿下说她的闲话。 而夭娘是陆照月眼下最宠爱的家仆,年仅十五,明面上是东宫侍女,并无一官半职。但此人也不晓得耍了什么手腕,竟在短短一年内迅速蹿红。如今但凡要巴结皇太女,就必须先从她眼皮底下走上一圈。 “自家儿子当街受辱,渠州刺史不上御史台去闹?” “闹,怎么不闹?可去御史台讨说法,也要有人不怕死敢管。”中止话音又被续上,“这事儿往大了说是强抢人子,往小了瞎编是无心之举。你说御史台的可会为一个外来的刺史得罪皇太女?” “哎!你小点声儿,也不怕被人听了去。”问话的赶忙掩唇,提醒这位胆大的官吏小心隔墙有耳。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单是夭娘算不得什么,关键是背后给她撑腰的可是皇太女,这保不齐就是未来圣上。再加上当今皇上向来疼爱皇太女,万一惹得龙颜大怒,大家吃不 分卷阅读8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了兜着走。因而瞧在背后人的面子上,文武百官皆敬她三分。 “对了,她家公子怎样了?可还好?” “还能怎样,自然是上吊自尽。被这么一通闹,哪儿还有女人愿意迎他进门做正君?”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随即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说回来,一个公子竟敢不带随从独自前往西市采购,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话音而落,又是一通嬉笑。 不过是上朝前的闲言碎语,陆重霜想着,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个新念头。她默默在心底记下此事,预备回府后派晨风前去探查是否属实。 晨风乃陆重霜麾下四位能人之一,擅易容、轻功极佳,人送外号梁上鼠。在这长安城内,只有没发生的事儿,不存在她打听不到的事儿。 五更五时,开门、鸣鞭,百官上朝。 上朝分常朝与大朝。大楚建国初,日日常朝,后改为三日一朝。至鸾和年,女帝陆启薇下令,使常超从三日一朝更为五日一朝,后又改为七日,仅宰相每五日至紫宸殿与其商议国事。而随着太上皇留下来扶持江山的几位老臣相继病逝,竟连宰相五日一次的议事也被免除。 鸾和女帝今日似是精神不振,半阖凤目,连朝臣们的进言都是听十句应一句。一名侍女正立于香炉边,手拿长柄孔雀羽扇,徐徐地扇着新焚的龙涎香。 臣子见陛下无心理政,也聪慧地对“烦心事”绝口不提,转而商议起新春事宜。殿内众人要么是神游发呆,想着自己没填饱的肚子;要么是想趁机说些玩乐的新点子,讨皇帝欢欣。繁乱的政事在女帝的一个皱眉下,被众人从嘴边咽回肚子。 大厦将倾,栋梁摇移。 数百年后,新王朝的读书人们评价鸾和年时,常会说: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将国。 陆重霜斜眼瞄向前方的皇太女,她正拨弄着手腕上的翡翠镯,连朝服也没穿。朱红的衫子配蜜色夹袄,下身是槐花染就的花鸟裙,正婷婷袅袅地站着,时不时对那些新提出的玩乐建议点头,或是用尖细软嫩的嗓音发话。鸾和女帝诸多子嗣里,皇太女与陛下生得最像,皆是明眸皓齿,娇胜牡丹,一眼瞧去便是被皇宫的各式香料熏染出的美人。 那批槐花染的料,宫内共八缎。女帝自留三缎,赏给后宫诸君两缎,皇太女一缎,其余各庶出皇女一缎。最后分到陆重霜手里却只剩半尺,还是个宦官送来的。多出的那些料子谁也不晓得去哪儿了,可能是被内官贪掉,也可能是被皇太女劫下。 毕竟陆照月最爱玩的就是这些个小把戏。 陆重霜轻轻一笑,忽得想起昨夜被她一刀斩落的头颅。 要是哪日能将陆照月的项上人头一刀斩下,装在竹篓里风干了当球耍,可就有意思了。 正当陆重霜低眉思量,有一人的目光也偷偷瞄上了她。那眼神只停留一瞬,紧跟着便回到女帝身上,唯有腰间晃动的金鱼袋泄露了她方才的小动作。 下朝后,官员散去用饭。 无政务者可以回府歇着,有职务者各自去部门报道。 南门外的春泣牵马来迎陆重霜,冲她邀功似的扬了扬眉。 看来一切顺利。 陆重霜策马回府,一进寝宫门,便见晨风这没大没小的货色坐在矮凳上。她一手拿着羊腿,一手提着新酿的米酒,膝上放着黑陶扁盆,身侧站的是满脸肃穆的葶花。 葶花见晋王回府,急忙趋步上前作揖,黄衣外穿白狐毛无袖褙子,将她装点得仿若一只身披冰霜的黄雀儿。 一袭劲装的晨风则扬起拿壶的手,嘴上不清不楚地念了句:“殿下。”她捏着葶花给的三两白银出去探查足有七日,如今归来,想来是在花街睡了五日后突然发现自己任务未完,才急匆匆地冲去打探消息。 跟在主子身后的春泣最怕的便是当主管的葶花,整日阴沉着,脸一拉跟自己老娘似的,又打不得、骂不得。她往陆重霜身后躲了躲,生怕葶花看见自己的发髻上的玛瑙簪又要训人。 “春泣,你先出去吧。”陆重霜吩咐。 春泣听闻,欢欣地行了个万福礼,如释重负地从葶花眼皮子底下溜走 葶花眉眼低垂,待春泣合门后才轻轻说:“殿下未免太纵着她了。” “她所求的无非玩乐,给便是。”陆重霜道。“最怕的是无所求。” “这话我爱听,”晨风吮着奶白的酒液,“像我,就爱财爱美人儿!” 葶花斜睨她一眼,姣好的面容如石像般凝固,泄不出一丝情绪。这些个没规矩的乡野人她没一个看中的,若非殿下留着有用,她早把她们扔出晋王府了。 “听说昨夜晋王府来客,可惜我没赶上。”晨风慢悠悠地说。“听 分卷阅读9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说您派春泣把人家的尸首献给陛下了?” “未曾有的事,”陆重霜道,“只送回主子那儿了。” 晨风一挑眉,压低了声音,“那您的小长庚可是说瞎话了。” 葶花听闻不由蹙眉。 主子的意志就是一切,长庚若是对外虚传殿下旨意,罪不容赎。 “说正事。”陆重霜在面朝矮凳的软塌上坐下,轻轻揭过针对长庚的指控。“皇太女给母皇送了多少人?” 晨风把油汪汪的羊腿搁进黑陶盆,冲主子比了个手势。“九位,从南到北,从北到南,个顶个漂亮。” “也不怕圣上折在这些不干不净的骚狐狸上。”陆重霜冷淡一笑。明明是嫡出的皇女,谈论起自己的母亲,倒是疏离地很。 鸾和女帝的后宫早乱成了一锅粥。正君如月公子亦是储君与晋王生父,如今退居安阳寺,一心念佛,不问俗世,正君之位也因此空闲。 两位原是管理后宫的侧君各自为阵,一位是皇太女党,一位则想着为自己亲生女儿谋福,彼此争斗不休。再往下的十名妃子除去三位中立后的七位公子,两人是陆重霜这一派别,两位支持皇太女。其余三位则被侧君笼络,为庶出的吴王陆怜清效力。妃位下有正二品的夫人一名,少时与如月公子交好,旗帜鲜明地支持嫡出女。 再往后排列,正三品的昭仪,从三品的修仪,庶三品的充仪,各个美人,婕妤,才人……纠缠不清。要么是没想好站在那一派,要么是已经被上一层死死把控。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只要迈进皇城半寸,吃一口白饭那都是政治。 鸾和女帝到了这把年纪自然而然地开始图新鲜,常年侍奉在她身边的几位皇女也忙不迭地往后宫里输送新鲜血液。其中属皇太女最殷勤。她本就爱玩乐,东宫内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加在一起起码有个七八人,更不要算能在晚宴上相互赠送的宦官与小侍。 闹到现在,连母女共用夫侍也不再是新鲜事。 “要真死在男人身上……啧,大楚丑闻啊!”晨风窃窃笑着,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话说,殿下,您就不抓紧机会送点人进去?” 陆重霜微眯双眸,似笑非笑地瞧着晨风,指尖捻起金鱼袋晃动。 一下,两下,三下…… 见她不答话,晨风提着心继续往下试探:“外头找来的小公子们再怎么媚,也比不上您的长庚。依我看,您就把长庚送上去,吹吹枕边风什么的,不比那九个公子管用?也省得您现在提心吊胆。” 葶花也向主子面上瞟去。眼角的余光先落在她眉心的嫣红,一朵八瓣梅衬得面色如雪,继而是波澜无惊的眼,琼鼻朱唇,嘴角微扬。她打量完,悄悄松了口气。 殿下并未动怒。 “长庚我自有安排,”陆重霜淡然道,“那些后宫里的男人,左不过是要殉葬的,送去又有何益?” “您的安排小的不过问。”晨风打了个哈哈,提起酒壶猛灌一口。 “对了,渠州刺史。”陆重霜忽然发问。“你对渠州刺史了解多少。” “您指的可是夭娘的事儿?” 陆重霜摇头。“我只问渠州刺史。” “渠州刺史啊……”晨风沉思片刻,道。“我只知渠州刺史姓沈,出生贫贱,科举入仕,久不得志。后来得罪了户部侍郎,就被扔到渠州那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当官了。” “子嗣如何。” “渠州刺史只迎了一位正君,生有两男,无女。”晨风道。“本就福薄,现在还折了个小儿子,现在怕是正以泪洗面呢。” “原来如此。”陆重霜轻声念道。 另一侧,东宫。 隔着一道黄竹编成的门帘,着朱红的衫子的女子正垂肩弄花,肩上耷着不掺一丝杂毛的白狐裘。一支红梅插入青瓷瓶,几朵落花跌在羊毛毯,红白相称,自带一股沉寂的奢华。她身侧的男子半环着她的肩,不成体统地穿了身绛紫色长袄和织金外披,正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甜言蜜语,将陆照月逗得甜甜地笑起来。 这时,宫内的嬷嬷突然闯入,急匆匆地躬身行礼。“殿下!” 陆照月抬头看去,吊着尖细的嗓子喊道:“怎么回事,不懂规矩吗!” “殿下,殿下……”嬷嬷颤着手,将锦匣呈上。 匣子穿过黄竹帘,露出一个怒目圆瞪的头颅来。她黑发海藻般紧缠断掉那截的脖颈,白皙的面容长着青黑的小斑。匣内被人恶意塞了几条长虫,虽不是蛆,却也带着尘泥,它们蜷曲的身子正在血肉模糊的断口蠕动。 陆照月见了急忙掩住嘴,往身侧男人怀里一靠,尖叫道:“哪儿来的东西!” “禀 分卷阅读10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殿下,就在……就放在殿内,不知是谁送来的。”嬷嬷心惊胆战。 男人见状,伸手扯出置于匣内的细娟。 陆照月吓得埋进身侧男人的怀里,娇嫩的双手捂住眼眸,细声细气地骂着:“扔掉,快些扔掉!” 细白娟缎只写六个血红大字——长安城要乱了。 (其实我觉得在古代当官是蛮惨的一件事。遇到个励精图治的君主就要每天上朝坐班,天不亮就起来,一年到头没几次休假。遇到个昏庸的又要担心国家衰落、民不聊生,运气不好碰见兵变不是被俘就是被杀。) (当皇帝也一样,明君累到吐血,昏君小命不保。) 声声慢(五)H【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774741 shuise 声声慢(五)H 日暮时风刮得厉害,待到天色暗沉,又淅淅沥沥地开始落冷雨。 长庚提宫灯,手捧装有新衣的木匣,自偏殿往晋王寝殿。一簇细长的火苗在绿薄纱笼罩的提灯内晃动,纱幔随风飘摇,如春日绿池骤起涟漪。他穿过被雨水沾湿的长廊,来到寝宫外,扣门三下,听里头传来懒洋洋的一声“进”后,方才启门。 晋王正斜窝软塌,倚在矮桌上读书。她卸去花钿与口脂,换下朝服,白虎皮掩着就寝的妃色襦裙,乌黑的长发又落在白虎皮上,蜿蜒而妩媚地流淌。宛如藏于深林的山鬼,匿于沧海的鲛人,在凡夫俗子苍白的只言片语中流传。 “殿下。”长庚唤了声,将木匣呈上。“葶花总管遣人送来新衣。” 陆重霜瞥了他一眼,垂在腰际的左手探到他裸露在外的脖颈。 微凉的手掌忽得贴上肌肤,令长庚心口一紧。他急忙说:“殿下可是冷了?臣即刻命人去加炭。” “不必,”陆重霜道,“你且坐这儿让我暖暖手。” 长庚拧眉,将木匣搁在软塌,索性宽衣解带。他跪坐在软塌,握着陆重霜的手腕儿将她结着厚茧的手指贴上心口。“这般暖些。” 陆重霜挑眉,右手放下书卷,撩起罗裙,露出一双纤纤玉足,埋进他怀中取暖。她天生体寒,入了冬不管烧多少的炭火都是手脚冰凉。 她抽过匣子打开,扯出新裁的衣裙。血牙色罗裙以绒线绣祥云,配天青色菱花衫与绯罗贴金帔子。一瞧便知是新年宴乐所用。 大楚宫廷奢靡之风自如月公子带发出家后日益强盛。不论男女,皆以奢华繁琐的服饰为炫耀资本,宴饮时不把昂贵的裙衫溅上酒渍便会遭人笑话。 “春泣买的新料子?”陆重霜问。 “臣不知。” 陆重霜轻轻啧了一声,似是责备:“你可不比以前心细了,都不晓得顺带问问。” 长庚垂首,低眉顺眼地说:“臣知罪,请殿下责罚。” 陆重霜探过身勾起他的下巴,曲起腿,脚掌轻柔地踩在阳具上,喷洒在他眉眼的气息带着一股微寒的花香。 “是该好好责罚。”她说着,手指抚上他的面颊,“长庚,告诉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以后我便拿你最想要的东西来罚你。” “长庚只期望能长长久久地服侍在殿下身边,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他侧过脸,唇瓣贴着指尖细细吻去,逗得她结着寒霜的眉眼都软化了几分。 “你就会讨我欢心。”陆重霜微微笑着,将食指塞进他的唇齿间,奖赏般拿手指陪着软舌嬉戏。“乖,自己把阳具掏出来。” 长庚呼吸一滞,手指颤抖着解开裤带,掏出早已挺立的阳物。在主子的脚掌落在下身时,他就已经硬到浑身发烫。 陆重霜从他口中抽出手指,淫秽的唾液连成一道银丝,粘在指尖。她随手将唾液擦在他的衣衫,脚掌心缓慢地磨蹭着充血的龟头,让它在脚下溢出透明的液体。 “嗯……”长庚紧咬牙关,不敢让殿下听见呻吟。 他望着她,幽暗的心底滋生出僭越的念头。他想知道他的殿下的雪乳是不是硬得像石子,小穴是不是流出了蜜液等着他去亲吻,以唇齿探入抚慰,让她逐步迈入极乐。 这种幻想令他目眩神迷。 “长庚越发淫荡了,”陆重霜淡淡道,将一切尽收眼底。“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你管不住这胯下孽根,与殿内侍女通奸……可如何是好呀。” 她说着脚下微微用力。 长庚喘息着,双手揪住衣衫,尽可能稳住嗓音。“臣若是与人通奸……千刀万剐,剥皮腰斩,不得好死……殿下、殿下若是不解气,到时便将臣的尸体大卸八块喂狗,或是将臣挫骨扬 分卷阅读11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灰,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陆重霜微微一笑,眼底却寒如霜。 “过来,亲亲我。”她当着长庚的面褪下亵裤,俯身含住他的下唇,牙齿轻轻啃噬。 脚从阴茎挪开,转而敞开双腿夹住他的腰身。股间的柔嫩悬在直直挺立的阳具上,一点点下沉,只让他探进去一个龟头。 “殿下,殿下。”长庚眼底净是血丝,瞳仁急速收缩。 他尝到了涂在刀口的蜜。 顶端在从未有人探入的穴口浅浅抽插,探入又离开,仿佛一张小嘴在嘬着下体,妖娆地勾引着男人往里再深入。 男人骨子里的独占欲骤然心脏的每一寸作祟。 他想就这样狠狠地捅入,拿走殿下的落红,让阳具彻底霸占蜜穴。他想把高不可攀的殿下肏到失神,在他怀里一次又一次地泄身。稚嫩的子宫里装满精液,连小腹都鼓起,只要轻轻一按,小穴就会滴滴答答的流精水。她会完完全全成为他一个人的殿下。 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男人比他更适合躺在殿下身下! 他的喘息越来越重,双手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身,在主子的后背毫无章法地抚摸,渴求她再多点怜惜。 陆重霜冷冷一笑,毫无预料地甩了他一巴掌。 长庚一惊,涣散的眼神触碰到她冷如冰的眼,顿时清醒过来。 险些酿成大错! 他连滚带爬地下榻,颤抖地匍匐在她面前,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请殿下赎罪,长庚、长庚知错,请殿下赎罪。”语落,便是砰砰得叩首。 陆重霜合衣,厌倦似的蹙眉,“再越矩一次,我便命人彻底阉了你。” “长庚明白,请殿下责罚!” 陆重霜垂眸,轻声道:“滚吧,给本王滚远点。” 长庚直起身,难以置信地往她的方向伸出手,嗓子眼发出哀求地呜咽。“殿下,长庚知错了,请殿下责——” “没长耳朵吗?”陆重霜拔高声调,“给本王滚远点!” 那晚,长庚跪在寝宫外疯了似的自掴,到最后一口鲜血吐在殿外,昏了过去,直到巡夜的侍卫发现已是二更,巡夜军高喊着“内侍大人!内侍大人!”,一起将他抬回自己的寝殿,连夜请太医来救治。 陆重霜得知此事已是翌日清晨。 醒来开窗,殿外凝了层薄薄的霜,望去皆是凄惶的白。 身着一袭浅灰色罗裙的葶花前来服侍洗漱穿衣。她一边不急不缓地述说昨夜的事,一边为陆重霜挽发。 “想必这个结局殿下是早已预料。”葶花道。 陆重霜挑眉,“何以见得?” “从殿下对晨风说,未曾对长庚下令要将贼子头颅呈予陛下时,婢子便窥视到了殿下千分之一的心意。”手下四人,独独葶花自称婢子。 陆重霜笑道:“哦?说来听听。” “婢子不敢。”葶花垂眸。 “有何不敢?” “婢子曾闻曹操杀杨修,有鸡肋之事在前警示,故而不敢。” 陆重霜还是玩味地浅笑,“我非曹操,你非杨修,有何可惧?但说无妨。” “喏。”葶花微蹲行礼。 她先是稍稍一顿,继而开口:“春泣与长庚积怨已久,只是碍于殿下颜面未曾发作。假设长庚想借贼子头颅去处一事害春泣获罪,故而假传号令,是说得通。可春泣与殿下一同上朝,此事只要殿下稍微一提便会败露。他做了,损不了春泣几分,反倒容易落下假传号令的大罪。再者,长庚乃内侍,断然不会将此事泄给晨风,而春泣与殿下一同归来,没有时间将此事告诉旁人。故而让晨风得知这个消息的,婢子思来想去,应是殿下自己派出的小厮。” “不错。”陆重霜赞许地点头。 “再加上昨夜之事,更加坚定了婢子的想法。”葶花道。“殿下是故意在敲打长庚。” 她停顿片刻,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只是婢子愚钝,不知殿下为何要这样做。难道长庚有了二心?” “我不曾怀疑他忠心,但我要的是听话。”陆重霜说。“我是疼他的,但也不能让他的得意忘形坏了我的大事。” “婢子愚钝。” “日子安逸太久,我生怕那些跟着我的旧人们忘了自己的身份。”陆重霜轻叹,眼神落在葶花的面上。“他呀,在我床上睡了几次,就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葶花,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本分?” “婢子记得,”葶花挽发的手一僵,语调仍是平缓,“婢子乃是殿下的棋。殿下叫葶花五更死,葶花就五更死,绝不敢多活一炷香。” 分卷阅读12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陆重霜顿时笑了,“你现在心里想的可是伴君如伴虎?” 葶花刚要张嘴,却被陆重霜的指尖轻轻按住唇瓣。“葶花,你莫要怕。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刀口舔血?你若想一步登天,就得豪赌……乖,把命放在我这儿。事成之后,我等便是千万人之上!我定保你荣华富贵,子孙无忧。” “婢子明白。” 得到满意的回复,陆重霜才真的欢欣地露出笑容,薄霜与瞳仁相映,泠泠生寒。 葶花深深呼气,又道:“晨风今早送来一张信笺,殿下可要看?” 陆重霜抬手接过。 信笺展开,以飞白书写: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落款:沈怀南。 “啧,有趣。”她轻叹。 午时,葶花奉晋王之命探望内侍长庚。 她令屋内的闲杂人等皆退离后,才开口:“殿下心善不罚你,可不代表你是无罪。前几日守卫不当,昨夜又多次越矩,换了我,非把你打到皮开肉绽不可!” 长庚擦去唇边的残血,躬身道:“臣知罪,只斗胆请殿下垂怜,莫要将我赶出去。” “先别急着认罪。如今殿下有一要事需你去做。做得好,便是将功补过,做不好——”她未再说下去。 “臣定不辱使命。” 葶花道:“你暗中去一趟尚书右丞相的府邸,着重打探右相家中独子情况。五日内,连她府中看门的狗是公是母都要一清二楚。” “喏。” (双坑同填,要我狗命) (“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出自温庭筠的《女冠子》) 声声慢(六)【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781275 shuise 声声慢(六) 鸾和十九年冬,与大楚停战近两年的突厥忽然传信,将于鸾和二十年上元日遣使者与长子阿史那氏前来朝贺,愿世代为臣、永结同好。 此举震惊朝堂,是迎是逐,左右各执一词。争锋相对的臣子险些在朝堂斗殴,幸而被身侧人死死抱牢,才避免一场拔簪脱镯撸袖子、以笏板互击的丑事发生。而后斗殴者皆被记名罚俸,领笞二十。 女帝被底下七嘴八舌的鹦鹉们吵得头疼,断然下旨,命晋王陆重霜负责招待突厥使者,并变相将她逐出自己身侧。 上元灯会,一年一次的盛宴,堂堂大楚晋王竟要去陪鞑子派来的小男人游玩? 此举合乎礼法,却未免可惜。 女帝不喜晋王已久,朝野上下无一不知。皇太女陆照月几次三番上言想将晋王逐出长安,或是令她迁到陪都洛阳,皆碍于其战功累累被几位太上皇留下的老宰相阻止。 眼下突厥已定,仍有吐蕃。若因皇位斗争将一员大将调离长安,万一边关的狼崽子趁机联手杀大楚个措手不及,该如何是好?有趣的是,吴王陆怜清在此事上与宰相持有相同态度。紧跟着,鸾和女帝因与男宠欢好时服用丹药昏迷三日,使得皇太女的进言更一步被搁置,最后不了了之。 晋王迁离长安一事虽被多方势力联手压制,但也令不少闻风而动的大臣们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 如今女帝耽于男色,身体每况愈下,皇位归属却悬而未决。 深受宠爱又合乎礼法的皇太女陆照月,父君掌权后宫且父族强势的吴王陆怜清,尽管兵权离手,却依旧声名显赫的晋王陆重霜……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而为人臣者,已经要开始站队了。 夏鸢退朝后策马回到府内,已是酉正。 天色憋着股气似的闷在那儿,由妩媚的紫红酿出深重的浓青,四周寂寂,唯有寒鸦立于树梢凄惶地乱叫,盖过马蹄哒哒。 “哑——哑——嘎嘎——”倒像是赌坊内怪笑的老妇。 夏鸢递出缰绳,命门童前去拴马。在卧房内等待已久的女侍见她回府,急忙上前服侍雍容的主人脱去朝服,换上新裙,并将其腰间的金鱼袋收好。 夏家三代为官,族上出过五任宰相,与前朝亦有姻亲,乃是关陇一带响当当的家族。她二十五岁科举入仕,有升有贬,如今任尚书令,为大楚宰相之一,年仅四十。 “小公子今日如何?”夏鸢问。 女侍道:“公子今日练剑插花,研读春秋。” 夏鸢满意地点头。 她十七岁迎正君,二十三岁纳侧室两名 分卷阅读13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陆陆续续诞下三女一子。三女各自成家入仕,皆不在长安。 幺子乃正君所出,名文宣,年十六,风姿绰约,仍未出阁。 “去,把文宣叫来。”夏鸢吩咐。 侍女欠身行礼,趋步退离去请公子。 夏文宣正在听雨阁读书,凉风穿堂过,窗外皆是残荷枯莲。阁内挂有他手提小句,曰:一轮明月上天衢。笔力遒劲。手边一盏油灯照着他身上的花青色驼绒长袍,袖口露出一点儿的烟火里回纹夹袄袖,蓝缎透赭红的销魂劲儿仿若禁闭的花骨朵儿吐出一点儿诱人的蕊。 听下人来报,他起身前往母亲住处前的厅堂,风吹衣衫,翩翩而来。进门,行礼,盈盈而拜。头束玉冠,腰悬短剑,举手投足皆是一派大楚贵公子的气度。 “坐吧,”夏鸢说着,抬手示意仆役退离。 母子相对而坐,灯火照亮彼此的面颊。 她膝下三女,两女皆娶了吴王派系下大臣的公子,一女与皇太女那派有几分交情。三人都不在长安,万一突发变故,一时半会儿间也算安全。 这样一来,独子的去处便成了难题。放眼望去,门当户对的除去同朝为官的幕僚,便是未曾迎公子的晋王与尚未立侧君的吴王。若是再将儿子许给吴王,难免会害自己陷入被皇太女针对的泥沼,若是将儿子许给晋王…… “侍女说你今日在读《春秋》,学得如何?”夏鸢柔声问。 “才读到隐公六年。” “哦,”夏鸢似是无心地感叹,“郑庄公此人如何?说说。” “乃是令人提剑相随的明君。”夏文宣答,全当母亲在考差自己的课业。“可惜其子嗣为争夺王位互相残杀,使得郑国国力一落千丈。” 夏鸢颔首道:“说的不错。” 她起身一边踱步,一边问儿子:“庄公寤生,故为其母武姜不喜,隐忍多年后夺回王位,又与母亲和好如初……文宣如何看待此事?” “虚伪。”夏文宣轻笑。“所谓覆水难收,哪能和好如初。左不过是庄公为施行孝道做的样子罢了。” 夏鸢也笑,她打量着儿子,神态温和。“那文宣觉得,晋王与圣上……也是覆水难收吗?” 夏文宣心里一惊,揪住衣摆。 母亲这是意图以武姜比陛下,以庄公比晋王。 “近日皇太女觐见陛下,要求将晋王外迁,被几位宰相联名制止……再加上陛下凤体欠安,此事才算不了了之……”夏鸢顿了顿,好似是转了话头,“文宣,你已十六,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可有心仪的女子?” “儿子恪守家规,研读经典,不敢做出越矩之事。” “那若放手让你选妻主,晋王与吴王择其一,文宣会选谁?”夏鸢笑道。“或是说,文宣觉得将来——谁会是大楚唯一的皇!” 夏文宣仰起脸,漆黑的瞳仁如万丈深渊。“阿娘,儿子腹中皆是大逆不道的话,该如何是好?” “这里只有你我母子二人,什么话都不算是大逆不道。” 夏文宣微微一笑,缓缓道:“依儿子愚见,皇太女素来荒唐,身侧一有吴王与之相争,二有晋王虎视眈眈。圣人凤体欠安,如遇不测,长安城怕是免不掉一场血雨腥风……阿娘贵为宰相,一步走错,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说的不错。”夏鸢道。“但只说其一,未说其二。” 当下晋王与吴王最想除掉的便是皇太女陆照月。按名分,若是皇太女陆照月被除,随之继位的应是晋王,可陛下向来不喜晋王,是否会立其为皇太女仍是个谜。更不要说吴王生父名为侧君,可所享的礼数已与正君无差,保不齐哪一天便成了新帝君。 因而三方势力,相互牵制,皆是按兵不动。 此时只需往其中一方累加重码,这种平衡便会被打破。 而夏文宣,便是那个改变局面的砝码。 “阿娘作何想法?”夏文宣道。 “我心许晋王。”夏鸢道。“表面瞧去的确是太女赢面最大,可她裙下公子众多……你是我独子,阿娘也舍不得送你去。” “可依我看,吴王的赢面比晋王大。” “是,吴王赢面要比晋王大。”夏鸢点头。“可晋王有兵。” 夏文宣拧眉,不解地询问:“晋王的兵权不是被殿下夺了吗?” “难道将士是只会看虎符的木头?”夏鸢垂眸反问。“只认晋王裙,不认将帅印……她可不是善茬,边关二载不是白呆的。” 好一个只认晋王裙,不认将帅印。 夏文宣听闻,忽得心尖发痒。这种痒像是一簇火在心口燃烧,逐 分卷阅读14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渐蔓延、扩张,烧到他嗓子眼都干疼起来。 入吴王府,不过是侧君。 入晋王府,乃是正君。 要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么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他暗暗握拳。 勃勃的野心在胸膛跳动,敦促着他向前,命运分明已经将帝君的冠冕罩在头上,就等着他伸手帮助未来的妻主去扫除一切阻碍。 “你是阿娘最宝贝的儿子。我将你送出去难道是让你当个不痛不痒的正君公子?阿娘送你去,是为让你君临天下的!”夏鸢负手而立,朗朗道。“你要么就当上帝君,要么……就别见我了!” 夏文宣定定地望着眼前的母亲,带着一抹笑意,唇齿运转道:“好。” 声声慢(七)微H【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791239 shuise 声声慢(七)微H 玉茎振怒而头举,金沟颤摄而唇开。屹若孤峰,似嵯峨之挞坎,湛如幽谷,动趑趑之鸡台。——沈怀南托晨风递来的第五封便笺,赋诗一首写得比一首露骨。 莲花纹的银炉内的水沉香正缓缓焚烧,一只青鸟单足立于炉顶,振翅欲飞。炉边红木架挂罗裙以熏衣,曳地碧色长裙恰似春日溪流。 陆重霜合上信笺,轻笑着传给葶花。“你瞧一眼。” 葶花接过一瞧,忍不住拧眉。“晨风怕不是疯癫了,此等污言秽语也敢呈上……” “飞白书倒是写得不错。”陆重霜抚着跃上软塌的花毛猫的脑袋,眼眸半阖,手边是余了半盏的桑落酒。 自晋王征战归来,这些个鸠占鹊巢的野猫也顺势成了家猫,由府中仆役日日喂食理毛,不足一年便从凶神恶煞的小霸王变为温顺可人的宠物。不仅剪光了指甲,体积也纷纷膨胀。现如今莫说与大活人打架,连只灰扑扑的小雀儿都敢站在它们头上休憩。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大抵如此。 葶花捏着华美的信笺又看了看,勉强道:“是写的不错。” 飞白书乃文姬所创,笔画中丝丝露白,燥润相宜、轻灵缥缈,似枯笔写就,自开国便备受帝王青睐。所谓上行下效,在朝为官者大多以写一手漂亮的飞白书为荣,此股风气甚至影响到了深闺中的男子。 这般高雅的字配上如此淫荡的词……有趣。 “这沈怀南究竟是哪一号人物?”葶花道。“婢子竟从未听过。” “渠州刺史剩下的那个儿子。”陆重霜漫不经心地逗着在锦塌上打滚的花猫,提点道。“夭娘,东市,掀筚篥。” “那走狗。”葶花嗤笑。 夭娘这人她见过,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嘴上还没个干净。主子在外面哭哭啼啼演戏,她就跟在一侧狂吠帮腔。陆照月乃当今皇太女,再怎么荒唐都是金枝玉叶,而她一个奴婢,稍微受点宠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确实可笑。 “我本是让晨风去渠州刺史家中探探,不曾想这家伙受不住美男央求,竟帮着他向我送信笺。”陆重霜笑笑,“能把晨风哄住,也算是有手段。” 葶花听闻,一脸嫌恶道:“他一正经人家的公子竟如此不守夫道,写这种淫言浪语来污殿下的眼,简直比花街里的小倌还下贱!” “怕是被逼到绝路了。”陆重霜声音轻缓。“母亲回京述职本是乐事,谁曾想胞弟竟遭此横祸。经这么一闹,沈家名声受损,小公子是一死了之,活着的却还要继续受难。” 夭娘掀筚篥一事传遍京城,沈小公子不甘受辱悬梁自尽,渠州刺史三上御史台皆被遣回,沈家亦是名誉扫地。不往远的地儿说,至少在这京城里是没哪家女子愿迎沈家那仍未出阁的大公子为正君了。 能写一手漂亮飞白书的男人,怎会甘愿灰溜溜地回到渠州那弹丸之地,委身于当地士族?皇太女与晋王不合,举世皆知,他与其忍气吞声不如放手一搏,依附于晋王,等待时机扳倒皇太女。 给晋王当侧君,可要比给底下的官吏当侧君来的体面。若有一日晋王称帝,他便是一步登天,纵使当不了帝君,也有个正三品昭仪的名号。 陆重霜摸着油光水滑的猫儿,对那素未谋面的沈怀南心里的小算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着实会抓人心思。 以极雅的飞白书写极淫的艳词,未见其面,便被勾住了好奇心。 啧,有趣。 “葶花,我若是纳此人为侧君,如何?”陆重霜道。 葶花皱眉道,“不妥。” “哦?”陆重霜挑 分卷阅读15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眉。“说来听听。” 葶花稍一琢磨,缓缓道:“殿下贵为晋王,想在府中豢养多少宠臣便可养多少,我晋王府不是养不起。可侧君不同。亲王婚配,一正两侧,无故不得废,此乃族制。婢子认为殿下应将侧君之位留给更值当的公子,而非一个……出身不高,名声损毁,还耍手段写艳词的男人。” 陆重霜淡淡一笑,未有言语。 葶花咬牙,拧眉道:“殿下若是耽于男色,婢子当以死劝诫。” “想哪儿去了。”陆重霜放下在膝上窝成一团的花猫,摸不准喜怒。“不过是个男人,还能翻天不成?要是不懂事就杀了。” 她说完,骤然改了话头,显然是已在心里拿定注意。“过几日我去安阳寺给父亲送些衣帛,你安排一下。” “是。”葶花垂首,不再多语。 陆重霜瞧着她,端起手边未饮尽桑落酒,涂满蔷薇色口脂的唇贴上酒杯。白烟自银炉袅娜着上升,水波般荡漾出雍容的香气,熏得人如坠云端。 她幽幽道:“葶花,长安很快就要落雪了。” 入夜,陆重霜召长庚回殿内服侍。 长庚身着莎蓝色长衫,眉心一点朱砂,媚态横生的面庞在殿内流动的光斑下晦暗不明。他规矩地匍匐在主子脚侧,任由她纤细的足踩上他的肩头,时而旋转摩擦,时而轻轻压下。 “这东西瞧去厉害、张牙舞爪的,实际不过是花架子。”陆重霜抱着跃上床榻的白猫轻声道。“底下人分不出好歹,起什么白狮子、花老虎的名号。可再怎么有灵性也终究是畜生,喂饱养熟后便没了野性。” 她说着,挥袖将白猫赶下床,衣袂翻飞。 “让你去办的事做得怎样?”陆重霜问。 长庚俯身道:“尚书夏鸢,年四十,出身关陇夏家。十七迎正君,二十三纳侧室,二十五科举入仕。膝下三女一子。三女各自成家入仕,皆不在长安。幺子乃正君所出,名文宣,年十六,仍未出阁。” 陆重霜颔首,又问长庚:“长庚,你觉得这夏文宣可有资格做晋王府的正君公子?” 长庚呼吸一滞,没接上话。 他满怀欣喜地点了她想看的朱砂来,得到的却是主子这样一句问话。 夏文宣出身关陇贵族,又是尚书独子,单论身份便是万里挑一的男子。而长庚……一介草民,又是宦官,说好听些是内侍,难听点不过是罗裙之下的玩物。 “你莫要慌,”陆重霜轻轻一笑,抚着方才膝上白猫似的伸手去摸他的头顶,纤纤细指勾起他的长发,“我非薄情寡义之人,不会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臣不敢,”长庚低语。“我乃主子裙下走狗,只听殿下吩咐。” 陆重霜被他涂蜜的话语逗得眉眼弯弯,冲他招手道:“过来吧。” 她解开罗裙,露出莹白的身躯,粉嫩的乳尖已然翘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肩上,另一只微微抬起,让湿淋淋的花穴暴露在他眼前。两瓣沾染着淫液的花瓣微微张合,瞧去分外淫糜。 “朱砂极美。”陆重霜含着几分笑意称赞。 “殿下喜欢便好。”长庚染着情欲的嗓子低哑。她只要从手掌心稍稍漏那么一丁点的疼爱,他便成了扑火的飞蛾。 他将自己的右手中指塞入唇齿间舔舐,沾满诞液,再探入主子下身。食指抵在阴蒂,柔和地剐蹭。两根手指肏弄着花穴,速度逐渐加快。 我的诞液……进到了殿下的小穴里。 长庚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左手抚上下身昂扬的肉茎。他本就是男生女相,被情欲一泡更是妩媚摄人。 陆重霜受不住酥麻的快感,身子向后仰去,手肘撑住床榻。长庚顺势起身,伏在她身上,细细碎碎地吻着带伤的腹部。 “再深点,长庚,再深点。”她唤着,双腿夹紧他的手腕,不知足地磨蹭。 再多叫几声,多叫几声我的名字。 他一把搂住主子的腰身,将她摁在床榻,手指狠狠通入。一想到如此曼妙的地方会被别的男人拿阳具捅入,撕裂她的小穴,让它开花般落下鲜血,他就忍不住心里的嫉妒,妄图一口一口地把主子吃下肚。 身体越来越热,大腿根阵阵发软,她雪捏成的身躯微微颤着,呼吸急促地叫“长庚,长庚……”,嗓音甜腻勾人。红晕自面颊缓缓蔓延,她揪住长庚莎蓝色长衫,花穴痉挛着绞死他的手指,发丝如云。 待到她平静下来,长庚长舒一口气,将手指拔出,把淫液擦在自己的长衫。 “殿下早些休息。”他说。 高潮的余韵尚未褪去,陆重霜红着脸道:“退下吧。” 长庚拾 分卷阅读16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起落在地面的裙衫,点燃床边鎏金狮子状的小香炉,散去帷幔内糜烂的气味。 他带着主子的衣物离开,将细软的布帛紧贴下体,缠着耸立的玉茎上下撸动。 “殿下,殿下……我的,殿下。”长庚小心翼翼地呢喃,仿若一个饥肠辘辘的灾民面对米食却不能下手。 这种痛苦日益滋长,没有一个可以宣泄的口子。 长庚明白,假使再次越矩,即便殿下开恩,葶花也不会放过他。因而至少在现在,他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一个阴媚的宠儿。 他揪着主子罗裙,爱怜地抚摸着,似是在抚摸殿下的肌肤。 突然,长庚瞧见了被塞在打着双耳结的细绳中的信笺。 展开信笺,映入眼帘的便是雅致的飞白书。 “沈怀南,”他轻念落款,杀意被关在眼眸,结成一层血色的寒霜。 (现实中飞白书由后汉蔡邕,即蔡文姬父亲所创,唐太宗、高宗及武后皆倾心飞白。文中为贴合女尊设定,将创始人自蔡邕移为文姬。) (现在五个男主出场三个。宦官长庚,宰相之子夏文宣,刺史之子沈怀南。) 声声慢(八)【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798095 shuise 声声慢(八) 沈怀南裹紧缥绿色的棉袍,撑一柄梧桐色折伞,头戴筚篥,白纱遮面,似一只潜行的碧鹳鸟穿过萧瑟的街道。雪粒子悉悉索索地落着,打在那柄略显老旧的伞面,噼里啪啦的轻响如乐坊胡姬拨弄琵琶般悦耳。 长安初雪,家家闭门。 他穿过几条长街后,推开某一家住户后院的窄门,瞧见了正在庭院煮酒赏雪的晨风。 “见过大人。”他淡淡笑着,俯身行礼。 “我原以为你会失落。”晨风拨弄着黑陶酒盏。“来得路上一定以为坐着的会是殿下吧,没想到一推门,瞧见的还是我这张惹人嫌的脸。” 沈怀南一笑,如明月入怀。“沈某不敢。” 晨风受晋王之令探查衢州刺史,不曾想因顺手带走的一壶酒,被这小男人发现了行踪,一世英名荡然无存不说,还被迫帮他向晋王殿下传书。她自诩轻功卓越,哪怕是在这人才济济的长安城,能发现她踪迹的掰着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若非是贪酒,怎会被……哎!不提也罢。 沈怀南此人也忒有意思。 他发现晨风后非但不慌,反而一扯蹀躞带,敞开棉袍,含笑道:“大人若不愿助沈某一臂之力,今日便要被扣下与我成亲了。” 晨风虽在晋王手下干事,可正儿八经去算,也不过是长安城内一庶人,更别说她还跟左右巡使有过节。这要是闹起来,绝对比上次在乐坊内非法赌博被巡使揪住来得刺激。 未出阁的闺中男子竟敢以名节相逼,冒天下之大不韪……沈怀南是个狠人啊! “得了,少给老娘冒酸臭,”晨风说着从袖中抽出信笺,“拿着,殿下回了。” 沈怀南含笑接过,缓缓展开信笺。 便笺上写:雪止,安阳寺梅园假山见。 字瘦却遒劲,盖晋王私章。 “看完就拿来烧掉,”晨风警告,“莫要落入旁人之手。” 沈怀南垂眸,仍含着那抹温雅的笑,将信笺折好扔进烧酒的泥炉。 晋王愿意见他,计谋便已成功一半。 “说说,上头写了什么?”晨风问。 “雪止,安阳寺见。”沈怀南轻声道。 晨风摇头笑着揶揄:“呦,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沈怀南沉默不言,算是默认她的嘲讽。 “但你还不够漂亮。”晨风为自己满上一杯热酒。“晋王殿下身边可是有个一等一乖巧妩媚的宠儿,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你若想魅主……啧,皮囊欠点儿。” 晨风此言不假。 论皮囊,沈怀南肌肤微黄,身形枯瘦,面容只是清隽,谈不上惊艳。而长庚虽然消瘦,却苍白羸弱,躯干如上好的白玉,更别说那一张阴柔妩媚的脸,简直是话本里的雄狐妖。 论风采,又温雅有余,气度不足。他毕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家伙,通身的气派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京城里的贵公子,有的只是一股春池绿草般的柔。 沈怀南收回枯瘦微黄的手,笔直站着,面容藏在为胞弟服丧的白纱筚篥后。一双不大不小的窄眼定定瞧向她,温声道:“但我够聪明。” 此时四面寂寂,雪落不 分卷阅读17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止。 雪并非只落在长安,益州的鸾鸣山也迎来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 棉絮般的漫天飞雪都快把骆子实的破茅屋淹没,只留他一人凄凄惨惨地裹着被窝缩在草褥子上发抖。纸糊的窗户被寒风吹得呼啦呼啦响,屋外仿佛有一只叫魂的催命鬼一边敲木门,一边摇着手上的铜铃铛,幽怨地嚎着:“骆子实,纳命来。骆子实,纳命来。” 冷呀,冷呀。 他一个连煤炭都要用不起了的破落户,只盼着能从樵夫手里收点柴火。可雪下得连枝头的灰雀儿都瞧不见了,哪来的樵夫上山砍柴卖柴呦? 古人是创业未半、中道崩殂。他这儿还没出山呢,就要成为荒山野尸。 老天不开眼啊! 正当骆子实满脑子“吾命休矣”时,一个披着裘衣的女童伴着风雪声,砸响了骆子实家中的门。 “骆子实,骆子实!你快出来!长安传信了!” 骆子实一个激灵,连草鞋都来不及穿,揪着御寒的破棉被便往外跑。 他开门将女童放入屋内,搓着红肿的手跺脚问:“信呢,信在哪里!” 女童不过八九岁,以红绳绑发,一身青蓝色的圆领袍,穿黑皮靴,蹀躞带上挂水壶和钱袋。她扔下背上鼓鼓囊囊的布包,脱掉皮帽,再慢悠悠地掸去帽顶的积雪,“在我袖子里呢,别急,我又不会给你搞丢喽。” “我怎么不急,等着它救命呢!”骆子实拔高声调。 女娃娃仰起冻得红扑扑的小脸,手掌一摊,道:“县学的先生令我明日交一首五言绝句,仄起入韵。你快给我写一篇!” 骆子实欲哭无泪,裹着小棉被瑟瑟发抖道:“姑奶奶啊,小人冷得脑子都冻住了,哪来的心替你写作业。” “慌什么,我给你送被褥来了。”女孩说着,扯开自己的布包,掏出一块鹿皮毯和两贯铜钱。“背这两样东西上山可算累死我了。” 骆子实接过皮毯和铜钱,问:“你这钱哪儿来的?” “随信一起寄来的。”女童又从袖子里掏出信。“驿站一到我就冒着大雪给你送来了,够不够讲义气?” “够,够!”骆子实急忙点头。“我看完信就帮你写诗。” 他哆嗦着拆开自长安跋涉而来的书信,只见里头以簪花小楷写:你若有心出山,便来长安。我在安阳寺等你。 落款:如月公子。 骆子实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放入衣袖。 盼了数日,终于等到如月公子的回信……可喜可贺。 “怎么样?信上怎么说?”女童攀着他的胳膊问。 “自然是成了。”骆子实道。“这两贯铜钱想来是路上的盘缠。”他说着,颠了颠两捆沉甸甸的铜钱。“待到雪停,我便下山买条毛驴,直奔长安城!最少三日,最多七天,我便能到达长安!” “呦吼!骆子实要去京城当小倌啦。” “呸!谁说我是去当小倌的!”他呵责。“我是去给天子脚下的贵人们当门客的!” “你一男人,不好好学怎么持家耕地,跑去长安当什么门客。”女童撇撇嘴,轻蔑道。“等你被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们骗到连裤衩都不剩,就知道后悔啦。” 她一把拽住骆子实的胳膊,补充着:“要是你从长安城回来后没女人愿意娶你,我倒可以考虑考虑把你领回家。” “说什么胡话,”骆子实皱眉。“我可大你八岁,你要迎公子也要找跟你差不多的。” 女孩儿气势汹汹地反驳:“我家娘亲说了,男大八、有钱花。” “你个小丫头片子满嘴歪理……回去读你的书。” 说到读书,女娃娃随即想起自己束手无策的诗,便说:“不回去,你先帮我把诗写了。” “行行行,写诗。”骆子实唉声叹气地哄着她,撸起袖子跑到桌案上对着冻住笔墨哈气。随后用捂暖了的雀头笔在麻纱纸上写:“素月倚空阁,花明露浅和。孤芳疏影处,笙乐复几何?”字迹端正有力。 小诗写成,女童抽过泛黄的粗糙麻纱纸细细端详,耐不住埋怨:“咦,你还吹自己多大学问,诗就写成这样啊。” 骆子实又气又笑,揉揉她的小脑袋说:“得了,你才九岁,三礼三传里的字都还认不全,想写什么千古名句?去去去,给你老师送诗去。” 小女娃哼了一声,折起纸塞入袖子,重新穿上裘衣出门。 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喊一句:“骆子实,你可小心些!我在长安行商的小姨说了,长安城里都是披着人皮的鬼怪!” (本文时代背景参考开元、天宝,但 分卷阅读18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存在大量改动。唐代除华南外,并不把金银作为货币使用,因而不会出现给几两银子的情节,恳请诸位谅解。) (一千铜钱为一贯,一贯约能买二十石米,而正三品京官年工资仅四百石。因而给骆子实两贯钱,让他从益州骑驴到长安,其实不少。) (本章中骆子实的诗是我写的,请不要纠结格律,我真的尽力了。) 声声慢(九)【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802327 shuise 声声慢(九) 雪连下三日方止。 第四日晨鼓初歇,一辆马车从朱雀大道缓缓驶过,稳稳当当地出了明德门,銮铃清脆。车轮碾过清扫后路面的薄雪,留下两道笔直的痕。 长安城分东、西两县,西为长安县,东为万年县。万年县再依地势高下分三层。皇宫屹立于高地,可俯视长安,巍峨逼人。往外延伸则为官僚料理日常政务所在,紧接着便是亲王府、公主府与朝臣住处。 陆重霜总在脑海反复描绘这座城池的构架——形如棋盘,宽阔方正,好似正等着谁来此手谈。 车辇内的长庚正将焚到一半的水沉香熄灭,转而燃起略显辛辣的苏合香。沉闷雍容的沉香与尖锐提神的苏合香在帷幔内交缠流转,逐渐演化为更中庸的气息。 他精密地操控晋王的香炉,一如他殷勤地服侍主子穿衣梳妆。 “乏了。”陆重霜长吁一口气,扔掉书卷。 卷轴在软榻上滚了两圈,被长庚俯身拾起。他将书卷搁置身侧,柔声问道:“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谁抄的书,乱成那样,”她细眉微蹙,冲长庚招手。“过来,让我靠会儿。” 长庚依言上前,怀中满是馥郁的香。他半环住陆重霜的肩给她当靠枕,光洁的额头靠在他胸前,令心口窝着一股融融的暖。 “殿下若是不满,臣即刻命仆役去查抄书人。”他轻声说,呼吸间能嗅到抹在鬓发的兰膏香。 陆重霜道:“罢了,不必多生事端。”昨夜被雪声扰得半宿未睡,又一早起身前往安阳寺探望父君,此时身心俱疲。 她靠在长庚怀里,嗅着香炉内冉冉升起的暖烟,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长庚搂着她,小心翼翼地隔着衣物触碰她的身躯,恍惚中,天地间好似只剩下他们二人。 一觉睡醒,马车已到安阳寺山下。 长庚为她披上狐裘后率先下车,双膝跪地给她当脚凳。 陆重霜撩开车帘,薄红的绣花翘头鞋踩在他后背,继而轻轻落地。发髻高挽,插成对的莲花纹金梳和缀有松绿石与石榴石的凤钗,耳畔是一对金牡丹花耳环。不掺一丝杂毛的黑狐裘衬着她霜白的脸,更显肃穆。 浅灰色的云笼罩着山上承雪的佛寺,幽静的山涧隐约传来一两声山雀的啼叫,又蓦然消散于凄冷的风中。 守在山下的灰袍僧人赶忙递上暖手的小炉,将贵客步步引上寺门。 六年前,大楚帝君如月不知何故被逐出皇宫,撵到郊外的安阳寺带发修行。虽然鸾和女帝保留其正君之位,但他自此仅留如月封号,以公子自称。 男人一旦出阁,闺名便只有父母与妻主两家人知晓。布衣出身的男子对外将以妻主之姓叠加自己母亲姓氏作为新名。而皇家则会赐予正君、侧君、陪臣以称号,譬如皇太女与晋王生父如月公子,吴王生父九霄公子。 帝君一朝被赶去出家,朝野震荡,几位宰相联名上书阻止,却被圣上淡淡一句“此乃家事”驳回。皇家恩怨,纵使身为宰相亦不好插手,这么一逐,便是六年。 陆重霜斥退左右,推开木门。 屋内陈设简谱,一张床,一张桌,一个几案,一个放盆的木架子和两张铺在地上的坐垫便是全部的家具。 男人手拿佛珠,面对一尊金身佛陀,正在诵经。古铜香炉内积满香灰,中间插着两根烧剩了的香棍。 听见启门声,他朝门口望去,淡淡道:“来了。” “你倒是一点儿没变。”陆重霜说。 岁月并未在这个男人脸上留下痕迹,他还如六年前那般俊美无双,恰似凉风袭来的夏夜,无星的夜空悬着的那轮明月。纵使身着粗布麻衣,也难掩灼灼之华。 男人垂目道:“你倒是变了不少。” “边关二载,自然会变。”陆重霜轻声带过,又说。“我令长庚将衣物交予寺院,你若有需要问主持便是。” “你费心了。”他轻声道谢。 陆重霜看向他,良久沉默后,才徐徐说:“这 分卷阅读19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开口。” 男人撇过头,指间的佛珠不停转动。 陆重霜见他不答话,不恼不气,只牢牢盯着他。“既然今日来看你,我便再问一遍……父君,昔年传言你偷梁换柱,以近侍之女换取女帝之子,是真是假。” “我若说你并非圣上之女,能否止住你膨胀的野心?”男人抬眼看向女儿,轻声责问。 陆重霜淡淡一笑。“若不是,我便要多费点神了。” 外人不明白如月公子因何被逐,宫中人又怎会不清楚。 六年前,如月身边的一位近侍揭发帝君“狸猫换太子”之事,并称晋王陆重霜并非女帝所出,而是自己妻主之女。昔年女帝诞下的本是一男婴,帝君恐其地位动摇,便用近侍之女替换皇子。 此事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事关皇家血脉,大理寺随即接手侦查。虽然此事以近侍受昭仪指使,意图陷害帝君作结,可女帝却令如月帝君带发出家安阳寺,而四年后,年仅十四的陆重霜以右将军之名派往边疆。 鸾和女帝的暧昧态度使本来平息的谣言复燃,宫中至今都流传着帝君杀人灭口、买通大理寺的流言,只是碍于晋王身份不敢多语。 女帝此举似是为让晋王此生都背负“狸猫”之名,令她不论以何种手段登上帝位都名不正言不顺,并为其他皇女日后高举“清君侧”的旗帜留借口。 “我就不明白你怎会愚忠至此……怎的,是皇太女来看你了,还是皇上来看你了?”陆重霜嘴边噙着一抹讥诮,抬着下巴摇了摇头,“不,只有我这个你最嫌弃的女儿来看你……而你连我是不是你女儿都不愿说。” “青娘,过去的事已经过去。”男人幽幽说。“现在你好好当你的晋王,孝敬母上、尊敬皇姐,有何不好?” 青娘乃是陆重霜小名儿,意同青女。 青女,天神,青霄玉女,主霜雪也。 “她毫无母皇之态,我又何苦舔着脸去当她的乖女儿?”陆重霜轻声问,面上无喜无怒,“父君,你也知道长安城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她陆照月的刀已经伸到我晋王府了,我自然要回礼。” 如月公子长吁一口气,合掌哀叹:“佛门清净之地,容不下你……你走吧,别再来看我了。” 陆重霜微微眯眼,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后,拂袖而去。 不欢而散。 午间陆重霜随僧人在后院用完斋饭后,令长庚守在房内。她随啼叫的山雀穿过沙粒铺就的长道,见一亭台,亭柱镌刻一对楹联,上联“果有因,因有果”,下联“心即佛,佛即心”。旁栽腊梅,枯槁的枝头零零散散开了几朵花,更显萧瑟。 这便是梅园。 亭内坐一男子,厚重的白纱筚篥遮面,一袭青袍,身形干瘦。 “晋王殿下。”他轻笑。“在下沈怀南。” 真是会吊人胃口的男人,陆重霜思忖着走近,发髻之上的珠翠叮当作响。 他比她略高些,因而陆重霜去瞧他还需微微仰面。 “字不错,诗写得也不错,”她低低地称赞,指尖触到他遮面的白纱,纤纤玉手缓缓撩开筚篥一角。 沈怀南不动如山,只拢手躬身而立,嘴边一抹笑。他的笑谦和温良,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可陆重霜一看便晓得他的笑是麻木的,他这种家伙不论见谁都是笑脸相迎,而笑容之下到底是藏刀还是藏蜜,不得而知。 陆重霜露出一丝笑,指腹抚上他的唇瓣。 她就想看看,这家伙是故作姿态,还是真的胆大。 沈怀南含着笑意启唇,舌尖轻轻舔过指腹,唇瓣顺势含住手指。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掌心,一阵酥麻。 他不算貌美,只是此时眼眸低垂,睫毛密密的,一抹翠色被含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分外诱人。 陆重霜心尖一痒,轻启朱唇吻上他的喉结,又伸出舌头舔弄,浓艳的口脂在他的咽喉留下显眼的红印。 沈怀南闷哼一声,握紧拳头。 “乖,小点声,”陆重霜说,“倘若被僧人发现,你可就名节尽毁了。” 沈怀南低头,在她耳畔呵着气:“那样殿下便是非娶不可。” 真是聪明过头了。陆重霜感叹着,伸手探入他的衣襟,划过肌肤。 沈怀南松松地握住她的手腕,截住她在胸口为非作歹的手。 “在寺院窃情这事儿,还是春日比较好。”他的舌尖舔过她的耳廓,声线温雅。“冬日未免太冷。” 有利可图的乖巧要比无欲无求的顺从更可靠,她素来懂这个道理。 就在此时,陆重霜骤然听 分卷阅读20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见梅林深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呦,看来有只小老鼠。”她浅笑着放开沈怀南,抽出藏在黑狐裘之下的短剑。 在梅林深处狂奔的骆子实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要命,大冬天来趟佛寺怎么还能遇到偷情的!他们也不嫌冷!那两人看衣着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公子,也不晓得自己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石阶上的雪被提前扫尽,但仍略显湿滑。他忙着胡思乱想,脚下一个没留神,砰地一声响,摔在青灰色的石阶上。 身披黑狐裘的女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她不急不缓地走到骆子实面前,言笑晏晏地俯下身。“跑啊,怎么不跑了?” 另一侧,亭内的沈怀南见到了一个他耳闻已久的人物。 晋王内侍——长庚。 长庚手中长剑如水光般流出,直指对方心口。 “就算你杀了我,晋王也要迎正君、纳侧君。至于是不是沈某,想来于大人而言并无差别。”沈怀南徐徐劝说。“大人与其一个个堤防,倒不如另择出路。” 他温润清隽的面庞骤然浮现出狡猾的笑。“你我合作,如何?” 声声慢(十)【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812354 shuise 声声慢(十) “哪来的小老鼠,竟跑到佛寺偷窥?”陆重霜打量着面前冒冒失失的男人,黛色的细眉微挑。 他瞧去不过十六七,粗布麻衣、面黄肌瘦,只一双眼睛灼灼地闪着光。 骆子实手脚并用地爬起,踉踉跄跄地往后连退两步,慌忙作揖道:“得罪,得罪!” 裹发的头巾被方才一番狂奔撕扯得松散开来,靛蓝的布条搭在额前,一缕青色晃悠悠地从鬓角落下,遮在鼻尖。骆子实皱皱鼻子,想撇开碍事的发带,却不敢抬手去撩,亦不敢抬头晃掉。 陆重霜扑哧一笑,被他滑稽的动作逗乐了。眉眼弯弯的模样少了几分高不可攀的方正严肃,多了些十六七岁少女的活泼可人。 原以为是哪里来的探子,不曾想是个呆头驴,白费她扔下沈怀南一路穷追不舍……都怪前日的刺客,害的人一惊一乍。 “你叫什么名字,又是谁家的男子,竟连遮面的扇子也不带一把。”陆重霜说着,伸出食指勾住他鼻尖的发带。 宫里人没一个会像他这样直勾勾看人,双眸懵懵懂懂分不清状况。要么是毕恭毕敬地垂眸,譬如长庚、葶花;要么是眼含敬畏和忌惮,譬如春泣、晨风。 她身边聪明人忒多,难得碰见一个蠢东西,怪稀奇的。 “小人益州骆子实,少加孤露,未见双亲。方才如有得罪之处,望姑娘海涵!”他再后退一步,嘴里的话半文不白,别扭得很,估摸着也是个拧巴的家伙。 陆重霜负手而立,“好好的来长安作甚?行商还是投奔友人?” “礼佛!”骆子实说谎不打草稿。“来佛寺自然是礼佛,姑娘难道不是来礼佛的?” 他哪儿敢说自己是佛寺来见帝君如月公子,看她一身黑狐裘便知出身豪门,再看看自己夹袄棉袴的寒酸样,别待会儿被乱棍打出去。 陆重霜淡淡瞧他一眼,道:“我不信佛。” 骆子实舔了下唇,偷偷望向面前的女子。她瞧去与自己岁数相差不大,结着寒霜似的一张小脸,只有最初猛然一笑时才展露少许柔软。 也不知是谁家贵女,他瞎想,既然跟男人冬日在佛寺窃情,想来是家里反对,兴许是相爱不能相守的苦命鸳鸯也说不准。 骆子实糊猜一通,小心翼翼地开口:“小人真的什么也没瞧见,姑娘何苦在此为难我。天寒地冻,早些回去,免得伤风。” 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的,往往什么都瞧去了。 陆重霜本想叫人将他押走,转念一想又算了,忧心扣着他还落了个欺压百姓的恶名。倘若此事外泄,她便将沈怀南从衢州刺史那儿讨来当侧君,以他的身份作侧君也算是高抬。 “罢了,你走吧。”她摆手道。“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不然翻遍长安城我也要将你找出。” 待到骆子实的身影全然消失,陆重霜才转身离开, 怪有趣的家伙,她想。 回到梅园,发现沈怀南还呆在原处。 他半倚亭柱而坐,身侧积雪莹白。筚篥已卸,面容皎皎。手中多出一条枯枝,上开两三朵红梅,青袍衬着指尖早开的腊梅,别有一番风味。 分卷阅读21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好雅兴。”陆重霜道。 “沈某乃是等殿下等到心酸。”沈怀南浅笑着将手中的梅枝探向她。“盼着妻主归来,希冀妻主多加怜爱……这便是深闺男子的一生了。” 陆重霜伸手接过,一朵红梅落在掌心,天地间的寂静皆栖息于此。 “你并非盼着我,你是盼着借我的手复仇。”她说。“何必说那么多好听话。” “沈某也没骗殿下。有求于您是真,忠于您是真,帮您笼络与太女不和的下品京官亦是真。”沈怀南缓缓道。“有求于您,才忠于您。” 好一个有求于我,忠于我。 明明白白,足够敞亮。 陆重霜轻轻一笑,摘下腰间悬挂的玉佩。“我以这块玉佩,换你手中的梅枝。” 沈怀南接过,拿在手中。 一块鸟衔花白玉玉佩,玉质上佳,除此外并无特别之处。 “凭此物,你可自由进出晋王府。”陆重霜道。“这是我眼下能给你的承诺。” 无人知晓日后举世无双的翠微公子沈怀南竟是以这种方式入了凤泽女帝的眼。后人津津乐道的梨花水榭、燕池击鼓,仍是晋王的凤泽女帝醉酒舞剑,翠微公子抬琴相和,一曲动京城的奢华盛景,不过是粉饰后的假象。 而被尊称为女帝喉舌的南山公子,此时此刻也不过是某个贫困潦倒的贱民,粗布麻衣、牵头小驴,淹没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惊不起一丝波澜。 打安阳寺归来,长安城被一股临近新年的其乐融融的气氛笼罩,一时风平浪静。 但年末又出了一件大事。 户部侍郎刘静阁与尚书令夏鸢不和,竟酒后怨望失言,拔剑击柱,声称要杀夏鸢以泄愤。刘静阁家中一小侍失宠,竟将此事状告其姊,其姊以谋逆之罪禀报官府。此事被传到鸾和女帝耳中,女帝大怒,以谋反罪名将其下诏入狱,幸而未牵扯家眷。 巧的是这刘静阁乃是皇太女一派的人物,他连夜密送信笺,求太女出面。陆照月得知此事后,多次入大明宫求情,无果。 所谓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刘静阁之死这无疑是对皇太女派系的一个沉重打击。 也有不少官僚认为,此事乃是鸾和女帝对皇太女近来跋扈行为的警告。 不管怎样,户部侍郎刘静阁的死,使得原本皇太女做庄的稳定局面出现了小小的倾斜,也令沉浸在新年将近的长安城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待刘静阁头七已过,陆重霜才招来长庚细细说道此事。 夜里又开始落雪。雪粒子细细碎碎地落在庭院,辨不出形貌,只瞧见灰蒙蒙的阴影在往下掉。 陆重霜温一壶清酒,端坐殿内启门赏景,几度烛花开又落。 她悠然道:“官盐私卖,勾结商贾,兜售官职,私蓄武装……这么多事,她陆照月总算是栽了一回。” “殿下觉得是何人动的手。”长庚跪坐在一旁侍奉。 “自然是陆怜清,”陆重霜微微一笑,“但也不全是她。” 她呷一口热酒,温声道:“户部侍郎酒后的糊涂话都能传出去,怕是少不了陆玖的掺和……她与陆照月平日里瞧着像是好姐妹,私下免不了有纷争。何况在利益面前,莫说姐妹,母女亦会反目。” 陆玖,昭仪之女。 女帝此时育有七女,皇子若干。嫡出不过陆照月、陆重霜二人,若是吴王陆怜清之父九霄公子爬上帝君之位则需另算。此三人,出将入朝,非一般子嗣可比。其余的皇女要么不在京城,要么各自找人依附。 但此时去看,一向与皇太女交好的陆玖似是起了二心。 “殿下如何打算?” “我?”陆重霜偏头看向长庚,“我自然是当我的晋王。” 她盈盈地笑完,又说:“此事过后,夏鸢势必会与陆照月生出间隙。她身为尚书令,绝不能被拉入吴王一派……求娶夏文宣一事,看来要提上日程了。” 长庚暗暗握拳,躬身不语。 门外大雪纷飞,天与地都分辨不出界限,只瞧见长廊处几处袅娜的红光在混沌中飘摇。 陆重霜倏而长叹,又止不住摇头。 内,女帝耽于男色,身体每况日下,朝堂之事不愿多闻。皇位悬而未决,三股势力互不相让,不出三载便会爆发一场政变。 外,北方吐蕃日益强大,南方南召频频骚扰,而此时的大楚经不起浩大的战事。突厥虽遣使者与长子来访,却不知是敌是友。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啊。”她嗓音清朗,泠泠说来,风动玉碎。 分卷阅读22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长庚沉声道,“殿下便是英雄。” 陆重霜忍不住露出笑意,葱白的指尖拂过长庚的面颊,最终落在他的唇上。“可是换香料了?” 长庚顺势爬上前,露出象牙般的脖颈。 馥郁的香如藤蔓般密密地爬满心房,勾得人胸中起火。她一双乌黑的眸子慵懒半眯,手臂攀在长庚肩头,沿着下巴细细吻下,嫣红的唇含住他微凸的喉结,舌尖小鱼似的触着。 “新用了什么?”她问。 “青木香罢了,”长庚喉结微动,“可行气止痛。” “甚好。”陆重霜轻笑一声,撩起厚重的裙衫。 上回碰男人还是在安阳寺,可惜没吃到嘴,只闻到了味儿。 她嗅着长庚颈间的香气,双腿缠上他的腰身,耳畔是雪落的声响。 长庚伸手探到她裙下,拨开湿淋淋的花瓣,让娇软的阴户将整个手指吃了下去。直挺挺的肉棒挨着穴口,在臀瓣缓缓抽插。 一切淫秽之事都被掩在裙下。 她今日湿的很快,兴许是门户大开的缘故,长庚指尖轻轻一勾就是满手的水。他一边吻着她的后背,一边刮着仍显粉嫩的乳尖,如同水蛭般缠着主子请求交合。 他想爱抚她,折磨她,撕裂她。 想掏出心脏献给她,想将贪婪的阳物伸向她可爱的臀瓣、娇软的蜜穴,想触摸到她隐秘的心田。 可不管怎么抚慰,她却始终难以达到高潮。 “罢了,扫兴。”陆重霜呼出一口气,心想该快些迎正君了,再这样胡闹下去苦的是自己。 长庚浑身一颤,仓皇地还想去吻她,却被主子一根手指抵住唇瓣。 “乖,下去吧,迎了正君便能把你吃下肚了,”陆重霜凤眸微眯,脾气甚好地哄着他。 长庚垂眸,规矩地行礼后趋步退下。 他走在幽暗蜿蜒的长廊,低声念了句:“香快用完了。” (女主欲望强的原因之一可能是压力大) (我乱说的,别理我) 鬓边华(一)【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819702 shuise 鬓边华(一) 鸾和十九年,季冬。 距离长安城不远的银州的官方驿站迎来了一匹特殊的客人。 为首的年轻男子骑的是高头大马,小麦色的肌肤健壮有力。他身披羊皮大衣,脚踩镶银丝边的马镫,腰间乃是黄金狩猎纹蹀躞带,别一柄嵌红黄二色宝石的银月弯刀。乌黑的长发变成辫子披散在脑后,面纱遮住半个脸,深邃的眼窝嵌有一双漆黑的眸子,垂眼俯视人群时眼底泛起一抹幽幽的深蓝。 尾随其后的人亦是披发骑马,佩着长弓,高举旗帜,行进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 前来迎接的大楚官员缩在锦袍内,捧着暖炉,冒着冬日凌厉的风向远道而来的贵客俯身行礼。 领头的男人则是倨傲地淡淡点头,冷声道:“我乃阿史那摄图,奉伊然可汗之命,前往长安。”嗓音毫无中原男子的清朗温雅,字字低沉威严,仿若粗粝的沙。 阿史那摄图,东突厥伊然可汗长子,年十九。 突厥,一个起源于狼的民族。而阿史那这个姓氏的本意就是高贵的狼。 两百年前,突厥人以对柔然的战争为契机,建立了突厥汗国。他们把控着大楚与外商的贸易要道,以肉和奶制品为食,住在帐篷内。不管男女老少,人人皆兵。 而万国来朝的大楚改朝换代也不过一百余年的历史。 这一百年,大楚与东突厥有战有和。和,多是和亲,譬如与已逝的老可汗婚配的永乐皇子。战,则是胜败平分。太宗曾踌躇满志地发动对东突厥的战争,结果耗时十余年,弄得天下百姓怨声载道,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突厥人的轻骑极其凶猛,手拿兵器如闪电般瞬间攻上,一眨眼就能冲散我方军阵,任凭你大楚再怎么兵强马壮,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甚至连三年前晋王陆重霜挂帅征讨,也只是将这些个狼崽子逼退一步,使其龟缩草原,不敢再派兵骚扰雁门百姓。 此次乃是突厥战败后第一回向大楚发出交流意图,截至目前,似是友善的信号。 他们已落脚银州,不出七日,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将抵达举世闻名的万城之城——长安。 迎接的官员们不敢懈怠,急忙将这群远道而来的贵客迎入事先备好的住处。 阿史那摄 分卷阅读23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图脱下羊皮大衣和碍事的面纱,露出一张极具异域风情的脸。他的五官深邃迷人,鼻梁挺拔,薄唇高颧骨,微微眯眼时便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这种凶悍的气质绝非那些富家子弟窝在院里舞刀弄枪能有的,而是扎扎实实上战场磨砺出来的。 他接过手下递来的热马奶,一饮而尽。 汉人安排的住处格外风雅。云榻绣屏、纱幔飘落,启窗见云雾,日暮苍山远。而落在蛮子眼中这近乎是一种无情嘲弄,是汉人一贯的傲慢姿态。 “少主。”侍卫单膝跪在他身侧。“我们的人已成功潜入长安。” 她是一个豹子似的女人,姿态矫健,粹毒的寒刀藏在马靴。 阿史那摄图听了,微微扬眉。 母亲此回派遣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能干,竟提早他们一步瞒过守城的官吏,以胡商之名进入长安。 离开家乡前,他的母亲伊然可汗赐他顾鸿云一名,并亲自找来萨满高唱神歌为儿子祈福。 她将圣水洒在儿子额头,朗声道:“万能腾格里,请保佑我的儿子!庇佑他不受病魔的侵袭,不受风霜的阻碍,不受汉人的蛊惑!凡是他意志所向,便是我数万铁骑将踏平的地方!” 有了这层祝福,所有人都相信,这位骁勇善战的皇子将成功出使楚国。 “抵达长安后,何人前来迎接?”阿史那摄图问。 侍卫微微抿唇,嗓音带了些畏惧。“是晋王。” “陆重霜?”阿史那摄图冷冷一笑。 她可算是他的老朋友了。 两人曾在雁门有过交锋,他因男子身份退居幕后指挥,而她亲自带兵迎战。那一战是阿史那摄图此生罕见的窝囊仗。她的长弓一箭穿心,快准狠,逼得人无法喘息。 “我迟早要砍下她的头祭天!”阿史那摄图冷哼一声,唇齿间有未散的血腥。 不,我们现在应该叫他的汉家名——顾鸿云。 被顾鸿云如此惦念着的陆重霜,此时正在尚书夏鸢操办的宴会上饮酒作乐。 乐师们鼓瑟吹笙,奏响琵琶。半裸的胡姬媚笑着赤脚起舞,白莲瓣似的脚上套着一对摇铃,胳膊上乃是金灿灿的臂钏,每每扬手便是一阵晃动的金光。 宴厅酒香弥漫,木炭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被喧闹的乐声、谈笑声掩盖,源源不断的热气与美酒烘得在场的宾客们面颊绯红。冷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只能在门外徘徊。 陆重霜就着小侍的手用下新切的鱼脍,默不作声地瞟向端坐赏舞的夏鸢。 因户部侍郎刘静阁之死,宰相夏鸢的地位瞬时微妙。陆重霜本计划拉拢她,以防其迫于形势投靠吴王陆怜清,不曾想她竟先行一步,遣人将请柬送至晋王府。 自孔圣的学说被定为治国安邦的最高理念后,历朝历代,无一不将“礼”与“孝”作为治理天下的必备准则。 君君臣臣、母母女女,再辅以仁义礼智信。 就算是改朝换代,在外举兵夺取皇权后,必须大肆批评前朝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令上天震怒、百姓受苦,以此彰显自己的政权合法性。在内宫变夺权,也要逼迫前朝的末代帝王起草退位诏书,争一个让贤的名头。 因此,举兵逼宫、杀姐逼母,永远是政变的下下策,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而与逼宫相比,联合宰相联名状告太子,以祖宗之法逼迫帝王废旧太女、立新太女,要划算得多。 不论是陆怜清,还是陆重霜,都想在朝堂上拥有更大的话语权。 酒到醉时,陆重霜悄然离场。 她撩起厚重的幕帘,寒风迎面而来,吹散满身的酒气。黑裘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绯罗贴金披帛拖曳在地。 微醺间,行至花园,天色沉沉。 陆重霜隐约听见假山处传来的隐秘声响,忍不住驻足。 呦,谁家的骚蹄子在这儿偷情呢,她想着,含笑掩面,是真有些醉了。 此时廊道另一头,有人提灯而来。 男子身着绀蓝色绸袍,腰配禁步,俨然一副大楚贵公子的派头。 躲在假山处窃情的二人似是察觉到了微弱的光,喘息声顿时弱了下去。 陆重霜放轻脚步,轻轻跃到他跟前吹灭了灯,在他开口想要行礼前猛然将他拉到怀中,葱白的指尖点上柔软的唇。 “嘘。”她贴在他耳畔,口中湿润的水汽吹进他的耳蜗。“莫要惊扰了他们。”呼吸间,酒香混杂着衣帛上的青木香,缓缓荡漾开来。 “惊了谁?”夏文宣低语,心脏砰砰直跳。 宴会上他一直躲在帷幔后观察这位未来的妻主 分卷阅读24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在她落在他面前的第一瞬,他便认出她来了。 “偷情的小老鼠。”陆重霜浅笑着拉着他的手躲到花园假山的另一侧,“别怕,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幽暗的月光下,两人靠得那么紧,好像要融成一体。 男女交合的声音近在咫尺,原先弱下去的淫言浪语声又重新高昂。 “爹爹肏我!好舒服!”女子尖叫起来。 男人低低笑着,“正君明日几时回来?” “午时,午时!我要给爹爹生孩子!” “大点声,你要给谁生孩子!” “给爹爹生孩子,只给爹爹生孩子!”女子道,“我是爹爹的骚货,我要吃爹爹的阳精!” 夏文宣抬头看陆重霜一眼,变了脸色。 他夏家一向自诩治家严明,竟然在晋王面前出了此等败坏门庭的腌臜事。 陆重霜眼眸低垂,戏谑地对夏文宣道:“宴上盯了本王那么久,现如今尾随出来就为听这个?” “您知道。”夏文宣往她身上贴了几分,意图躲避耳畔的骚浪之言。 “夏鸢之子夏文宣。”陆重霜刮了下他的面颊。“不难猜。” 她是沙场出来的人,躲过无数冷箭,什么人在偷偷观察她,她一清二楚。 假山那头的女子闷哼着喘息着:“爹爹想肏的时候就来找我!要去了,要去了!” 夏文宣紧紧握拳,红晕从白皙的面颊缓缓渗了出来,一滴汗珠从脖上慢慢滑落。陆重霜侧脸吻上那滴汗珠,舌尖舔舐着肌肤,留下暧昧的水渍。他身上有好闻的木香,克制雅正,丝毫不惹人厌。 夏文宣眯起眼,捂着嘴发出一声诱人的喘息。 “殿下可要以正君之名来娶我。”语落,他忽然捧住陆重霜的面颊吻上,捉住她的舌,讨好地含在嘴里吸吮,舌尖一点点地搅着它舔。 陆重霜撩起裙衫,双腿间的那朵小花被一个吻逗弄得满是蜜液。她探出另一只空余的手,在他下身鼓起的那块打圈儿。 “尚书之子,自然是本王的正君。”她温声道。 (碎碎念分割线) 男主们出场完毕,男配们遥遥无期。 女主除了五个男主还有别的小妖精。五个男主从打天下就跟在女主身边,感情戏也最多,其余男人们没有男主的规格待遇。 PS:用心搞阴谋,用脚写床戏,说的可能就是我吧 鬓边华(二)H【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829982 shuise 鬓边华(二)H “好乖。”她轻轻笑着,手指解开他的复袴的结,指腹粗粝的茧摩擦着生涩的阳物。袴顺着腿滑下,落在花园泛黄的枯草,小腿光洁,脚趾紧张地蜷起。 他比陆重霜还小上一轮,矜贵孤傲下藏着的东西,好比他绀蓝色绸袍下掩着的嫣红衬里和雪白衣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美味的可爱。 这个正君要比预料地更好吃些,陆重霜想,若是花大力气迎回一个正君当摆设,那可真是浪费。 她抬起他尖尖的下巴重新吻上。与先前夏文宣讨好又色情的吸吮不同,她给予的吻宛如一只蛰伏的母豹,缓慢、危险,强行拖拽着他的舌领入自己的檀口,清浅的呼吸薄薄地覆盖在他的面颊,挑动着彼此的心肺。 夏文宣的酒意随着交缠的吻一股脑涌上,半张脸都是牡丹似的晕红。他第一次尝到了话本里诉说的迷乱,底下那物正胀疼,恨不得咬着她的白皙的脖颈一股脑捅入。 他拨开陆重霜青色的菱花衫,露出肉奶奶的乳儿和俏生生挺立着的乳尖。 原来女子的胸部是如此柔软,夏文宣想着,手掌托起胸前软肉。 衣衫一解,温暖的馨香在微寒的风中散开,多次调和后形成的香味中掺杂着一丝驱寒的辛辣,稍稍一嗅,便觉得整个身子都要烧着了。 他侧头含住,灵巧滑腻的舌尖绕着乳头儿打转,时而轻轻咬住吸吮。 “是尚书令派人调教过,还是自己偷偷瞧了春宫图?”她低声问着,呼吸吹入他的耳蜗,轻轻捏了下他发麻的龟头。 假山那头的野鸳鸯似是快要完事,粗野的话语从另一侧传来。 “我要泄了,我要泄了,爹爹再快些!” “居然敢勾引爹爹,看我不肏死你!我要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再扔给你正君养。” 几重浪叫后,又蓦得没了声。不一会儿,踢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两人似是 分卷阅读25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要往这头走。 夏文宣停下动作,垂眸静候未来妻主的指示,拧紧的心在黑暗中狂跳不止。 这份颇具心机的乖巧算是卖到了陆重霜的心坎儿上。她勾着他的长发,淡淡道一句:“此回换成你我要避人了。” 她说着,环着他的身子将他绕着假山揽到另一边,脚尖勾起小石块往远处一蹬,预备惊走这对野鸳鸯。 果不其然,那二人先是驻足探头探脑了一会儿,便提起裙衫匆匆忙忙地逃离。 夏文宣松了口气,庆幸陆重霜并未故意折磨自己,给自己难堪。 她放弃了给眼前这个近乎是毫无廉耻的男子一个下马威的权利,也是在给不晓得知情还是不知情的尚书令夏鸢一个面子。 陆重霜自然晓得夏文宣这口气松的是什么。 男子名节为重,不管他此番行为是否受母上指示,都是败坏门风的丑事。若是此次不给他面子,未来进了门难免心怀芥蒂,无意义的恶趣味她可不感兴趣,进了她家,合上门,有的是法子逗弄。 “宽衣解带时倒是骚浪得很,方才知道慌了?”陆重霜调笑。 “哪家男子不想谋个好妻主?又有哪家男子不在乎名节?”夏文宣淡然发问,指尖拂过绀蓝色绸袍。 陆重霜挑眉一笑。 男人就像吃食,不管外表多光鲜亮丽,送到嘴里尝一口寡淡便是下品。俗语云:女子有才,男子有貌。可除此之外,男子还应当有情趣,方才对得起妻主的供养。 长庚是她最忠心的狗,由她一手调教,懂事、会讨人欢心;沈怀南瞧去谦和有礼却满肚子坏水,养只笑面狐狸倒也不错;至于夏文宣,光会端架子就没劲,掺了点矜傲的外壳下的媚方有意思,他偏生还比她小上一轮,少年气未脱,青梅似的涩口。 几个家伙,各有各的好玩儿。 她扶着男人的阳物插入,双股打开,那处还未正儿八经被肉棒侵入的肉缝儿相当紧致,在淫液的润滑下,毫无廉耻地紧紧包住少年的下体。 渐渐深入,绀蓝色的袍与血牙色的裙相映成趣,血丝沿着股间细白的嫩肉滑落,令她忍不住低低地闷哼一声。并非如何的疼痛,可总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月色飘落成素素的纱幔,蒙在两人身上。夏文宣揪着她的菱花衫,下身顶着她,一双明朗秀丽的眼眸快要滴水了。 陆重霜垂眸,嫣红的唇凑了上去,湿热的舌面扫过眼皮。 “你动一动,”她说。 得了她的准许,夏文宣才轻柔地抽插起来,寂寥的冬夜除了喘息,便是湿哒哒的汁水随着动作发出的淫糜声响。他顶的好深,肉棒尽数插进小穴,毫无章法地抽插着,唇齿在粉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时而在被黏腻的花穴搅紧时,轻轻咬住她的脖子。 陆重霜细眉微蹙,哼哼颤颤地受着他的伺候,身子又酥又胀,连冷风都感受不到了。 情欲如美酒般诱人且危险…… 失去判断力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边关征战首次凯旋时,年少轻狂的她曾设宴摆酒,犒劳将士。美酒佳肴备齐,自然也少不了小倌陪酒助兴。不曾想那次酒宴竟有刺客混入其中,趁身侧人酒酣,一刀插入脖颈与肩膀交接的那两指不到的软肉,一员猛将当场毙命。 自此之后,凡是她在场的庆功宴,皆不许有男子陪酒,连鼓瑟的乐人们也得退居帘后。 以往未尝透男女欢好的妙处,哪怕被长庚侍弄到性头上也能一巴掌将他赶下床榻,可如今被他这样生涩地插着,肉棒磨得人一身硬骨头都要酥了。 也便是在这浓情蜜意的时刻,陆重霜冷不丁想起往事,迷离的凤眸清醒几分。 若他现在拔剑,纵然她朴刀再利,也难以脱身。 陆重霜思量着,指尖穿过他的长发。 …… 柔软的阴茎从湿软的嫩穴里拔出,体内的白浊一下涌显。 陆重霜用亵衣擦去腿间的泥泞,又将沾染落红和精液的布料缠上他的阳具,环成可爱的双耳结。 还真是份私密不堪的礼物。 她轻轻笑着对他说:“野鸳鸯成双对,另一对别忘了捉。” 夏文宣合拢衣衫,在她唇畔落下一吻,道一声“遵命”后,随即恢复端正矜傲的模样。 他提起熄灭的宫灯,泰然自若地回到宴厅。 又有谁能想到尚书家小公子的胯下裹着一位女子的亵衣? 过了两日,葶花到箭亭向主子传话,恰好长庚也在。 无风无雪的晴朗日子,虽然瞧不见太阳,但总归是敞亮的。 分卷阅读26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她向主子福了福身,说昨日一早,尚书家的小公子去给母上请安时,有仆役冲入,向尚书令汇报底下有人败坏门风。 小公子夏文宣以此乃后院之事为由,请缨排查,当日便揪出了后宅里藏着的一对野鸳鸯。随后半句话也不多说,直接拖下去杖毙。 “正君倒是个铁血手腕,”葶花说此话时,神态间有掩饰不住的满意。 出身关陇门阀,又是宰相之子,才是晋王府未来男主人该有的样子。 她笑完,又改口道,“不过殿下还是冲动了,这花园窃情……万一被发现,传出去未免难听。” 陆重霜拉满弓弦,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她擅用轻弓,百发百中,但从不连射。 “并非我冲动,”她说,“是有人下药。” 葶花眉头一紧。 陆重霜抽出第二支羽箭,张弓搭箭。 “当晚归来,我便秘传太医署主医科的医博士,”她继续说,“说是两重药。单用不伤身,合用可催情,幸而所食甚微。” 又一箭,紧挨着上一支插入靶心。 “殿下准备如何处理?”葶花道。 陆重霜淡淡一笑,素白的手抽出第三支箭矢。“要查,也要先从自家查起。” 亲王待遇同一品官,由太仓署于每月中旬按时发放禄米、人力、月杂给等,并享有职田一千两百多亩。 倘若这些东西出了事,怕是要惊动刑部和大理寺。 晋王府内打杂仆役约二百人,逐一排查也需上一些时日。 “先从月杂给查起。”陆重霜下令。 “是。”葶花俯身行礼。 她已隐隐嗅到了风中涌来的血腥。 陆重霜拿着第三支羽箭,偏头望向身侧石像般垂肩叉手候着的长庚。 “长庚,”她低低柔柔地唤了声,笑意清浅,“你若不忠,我便活剥了你的皮。” 鬓边华(三)微H【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 7841739 shuise 鬓边华(三)微H 说要查,那就得层层往下查。 奉晋王之命,主管葶花亲自坐镇,晋王府内但凡与饮食起居有分毫关系的,皆被扣留,历时七日,打杂仆役二百余人被逐一排查,连春泣房内拉屎的茅坑都翻了过去,愣是什么也没查到。 葶花因此事终日冷着脸,逮住个不懂事的婢子就是杖刑,一时间晋王府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留神惹祸上身。 跟着遭殃的还有统领府中巡逻军的春泣。她本就是贪图享乐的莽妇,性子同她手中的长槊一般直,听到手下人被葶花以私自带人入王府留宿为由喂了十几杖后彻底坐不住了,摔了陶碗就跑到主子陆重霜跟前一通骂:“葶花那个死玩意儿,没人肏的老婆娘,可气死我了!” 陆重霜正在屋内读书,长庚跪于身侧煮茶。 他将剑南的蒙顶石花捣碎,与葱、姜、橘皮、茱萸、薄荷、胡椒同煮至沸,倒入白瓷盏,冬日正暖身。 春泣骂完,才后知后觉地行叉手礼,面上仍是忿忿不平的模样。 “正巧长庚煮了茶,先喝一口暖暖身。”陆重霜道。 “不了,谁要喝他的茶,”春泣将脸一撇,鬓发上的珠翠叮当作响。 陆重霜搁了书卷,温声问:“春泣,我有一事想问你。” “殿下问来便是,春泣知无不言。” 陆重霜淡淡一笑,道:“偌大的长安,马不能乱骑,车不许乱跑,你呆得可痛快?” “不痛快。”春泣道。 “那你可愿回雁门?” “殿下!”春泣骤然拔高声调,上前一步,“您若是不爱听臣抱怨,直说便是,何必——” 陆重霜抬手止住她的话,缓声道:“昔年与我征战沙场的姐妹大多留在雁门镇守边疆,而你随我来长安二载有余,未曾谋到一官半职,只屈于这小小的晋王府,带着那几十号人……你既然来了,我也就明问,你若是想回边关,我即刻修书。” “可长安热闹啊,每日都有新鲜玩意儿送来。”春泣拧着裙衫,小嘴嘟嘟囔囔,哪儿还有骂葶花时的嚣张气焰。 “长安城虽热闹,可有趣的东西总有一日会被看光的。”陆重霜接过长庚递上的白瓷盏,幽幽道,“我不知何时能出头,又不愿你随我白白耗下去。” 春泣扭捏半晌,憋出一句:“殿下为何执着 分卷阅读27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长安?依我看,与其在这里受气,倒不如回封地。” “我乃皇家子嗣,头上顶着的是陆楚。”陆重霜轻轻一笑。“上头不晓得还能活多久,我若一走了之,将来这天下不论是落到太女手中,还是吴王手中,都没我好日子过……我封地的几千号人可顶得住天子派来的几万兵马?” 天子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 如今鸾和女帝与她有一层母女身份在,不论女儿有多高的威望,都得归功于母亲教导有方。但换了姐妹坐皇位可不一样。不管皇太女陆照月和吴王陆怜清哪一个登上帝位,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晋王陆重霜。 听主子细细一说,春泣啐了口唾沫,骂道:“我若有能耐,必定剁了她俩的狗头,悬在城门示众!” 陆重霜垂眸,装作未曾听见手下人大逆不道的言语,只道:“此事不急,先安安稳稳地过年,上元的花灯也不能错过……等开春了再考虑也不迟。” 春泣听罢,晓得殿下心意已决,只得规规矩矩地行礼告退。 她前脚走,长庚后脚便放下茶具,跪在陆重霜身侧道:“殿下可是觉得春泣有二心?” “我从不养有二心的人,但她身边不干不净的小耗子忒多。”陆重霜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脱了外袍上塌来。“前些年养精蓄锐,她越是口无遮拦于我越是有利……如今歇了两年,又要迎夏文宣入府,身边人口风自然越紧越好。万一被捉住把柄,套上谋逆大罪,她便是第二个刘静阁。” 陆重霜说着,瞧了乖巧跪在身侧的长庚一眼,逗弄狗子似的抚摸着他头顶。“自被逐出长安那刻起,我就发誓迟早要回来拥有这里……但我的长安终究不是她们的长安。” 昔年她将晨风从死牢救出,晨风立下誓言,许诺为她奔走五载。细细算来,时日也快到了。离了晨风与春泣,手边能用的贴己人只剩下管事的葶花,内侍长庚以及不知人在何方的刺客左无妗。 “曲终人不见,启门候霜雪。”陆重霜轻声说。 长庚垂眸,俯身吻上她的手指,幼犬般吐舌舔去指尖的热气,又沿着指尖往上,湿热的舌苔在指窝打圈儿。“长庚此生都是殿下的狗。” 陆重霜被舔舐地微眯凤眸,倚着软塌调笑道:“那我得给你套一条拴狗的绳。” 他低低笑着,狐狸似的眼泄出邪气的媚态。他扶住主子的腰,缠了上去,往耳蜗里呵气。“只要是殿下赐的狗绳,长庚甘愿带一辈子。” “迎公子礼节繁杂,着实头疼。”陆重霜冷不丁开口。 皇族娶亲与民间礼节并无大差,只是礼节更为繁琐庄重。正君乃是明媒正娶的公子,需天子下旨,任太尉为正婚使,宗正为副婚使,祭天祭祖,记名宗册。 长庚搂腰的手一紧,垂眸含笑道:“殿下费神了。” “此事还要看夏鸢。”陆重霜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衣带。“她与我一同上奏,纵使圣上也无话可说。” 长庚将脑袋埋在她颈窝之间,亲昵地蹭了蹭她脖颈柔软的肌肤,又吐舌舔舐。双手探入衣衫,按上心口,掌心贴着乳肉揉捏起来,拉扯着乳尖的粉嫩。 陆重霜本想好好说说有关迎夏文宣入晋王府的事,不曾想被他搂着腰猛地一下插了进去。 “胡闹。”她闷哼一声,低声斥责。 突如其来的入侵给还未湿润的花穴带来轻微的刺痛,媚肉不适地推挤着阳具,不一会儿就尝到了欢好的滋味。陆重霜被他顶的心窝的一阵酥麻,也便由他在身上放肆。 他的吻稀稀落落地降临在她的锁骨、胸口、肚脐,身下不急不缓地插着,偶尔几下顶到花心,让她忍不住发出鼓励的嘤咛声。 “正君之事交与葶花与我去处理便好,您不必为一名男子费神。”长庚哑着嗓子在她耳畔说,他微微歪着头,唇瓣轻柔地触着耳垂, 陆重霜撩起他的长发,让发丝如纱幔般从指尖落下。她含着几分笑意,迷离道:“你呀……你少下眼药……啊,别顶那儿。” 小穴将肉棒吸裹地严实,带来一股酸软的饱胀感,龟头顶到最深处又有一些疼。双腿缠着他的腰身不停磨蹭,越是深越是酥。她伏在软塌呻吟,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掀倒在地。 杀人杀多了有快意,交娈亦是如此。 当长庚搅尽力气去占有时,早已软烫的花蕊骤然缩紧,酥意顺着背脊窜上脑海,烧得大脑一片空白。 一场欢好后,她趴在塌上同他玩双陆,同时让他负责点筹。 薄毯盖着赤裸的身躯,无毛的牝户毫无遮掩地暴露出稍稍外翻的细缝,两股间缓缓泄出浓白的精液。 可惜他没有让女子受孕的能力,不然如此多精水,殿下应该会怀上他的孩子。 b 分卷阅读28 【女尊】杯深琥珀浓 作者:木鬼衣 r 几轮游戏下来,有胜有败,自然是陆重霜赢得多、输得少。 “今晚不必在这儿守夜,”陆重霜忽然说。“退下吧。” 长庚抿唇,趋步告退。 葶花巳时求见,说有要事商议。她入门行礼,快步走到晋王面前躬身道:“夏公子托小侍前来传话,说前些日子杖毙的那对野鸳鸯乃是吴王安插在尚书府的棋子。” 陆重霜拧眉。“何出此言?” 葶花道:“府内仆役犯错杖毙,按理需将尸首扔还家人安葬。夏公子多留了个心眼,派人盯紧了女子的正君,发现他竟暗中给吴王麾下的人夜传信笺。” 尚书府中有陆怜清的人,陆重霜并不稀奇。 刘静阁谋逆之事后,夏文宣就成了一块肥肉,陆重霜想要,陆怜清自然也想要。 只是为何如此之巧,偏生那对要捉的鸳鸯就是陆怜清的眼线?若说是探子,花园窃情未免太过放肆……希望是她多心。 亥时夜深,巡夜军穿着缺胯袍,脚踏六合靴,照例巡视王府。细雪同夜幕一起降临,灰扑扑的雪粒倒像是从炉灶里冒出的烟灰,四散地飘。想来明早启门,又是一层莹白的冰霜结满石阶。 行至留香阁,巡夜人瞧见不远处闪着一丝亮光,她悄声抽出环首刀,屏息逼近。 长廊内背对着她立有一男子,宫灯置于地,那一缕飘忽的光便是从宫灯内泄出。 他似是听见了身后人的脚步,倏忽转身。 睫羽承着雪粒,眉心一点朱砂,见他第一面便要被那双狐妖似的妖异眼眸夺去心魄。 巡夜的女子看清来人,急忙小退半步,行叉手礼。“内侍大人……” “去告诉葶花,说贼人已死,”他微笑着擦去唐刀上的血迹。“淫药的事,不必再查了。” 脚边一具死尸,满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