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 分卷阅读1 风月 作者:苏他 內容簡介 “你说过谎吗?” “说过。” “什么?” “周烟从来不爱司闻。” 我应该拥有爱情,哪怕你们觉得我不配。 weibo:苏他吗 1V1暗黑 01风月(苏他)| 7828851shuise 01风月(苏他)| 01 周烟在歧州东南片儿区的糖果夜总会当四年小姐了。 第一年稍显稚嫩,听到黄段子还会脸红。第二年学会了一些花活,越来越能接受自己。第三年就已经是坐台六千加一宿的红角了。 当然,她跟头牌还是没法比。 头牌要长得好,身材好,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最重要的,玩法灵活,能接梗,也能抛梗,还得能忍受一些特殊客人的特殊癖好。 她们坐台一宿一万二起步,出台四万起步,要是把客人伺候好了,让人觉得物超所值,还能拿到他们口中的养逼费,洋气点叫下水道护理费……好像也不洋气。 在包厢里,她们是好姐妹,在包厢外,她们是陌生人,变脸这东西,没人比她们技艺娴熟。 3月21号,有个即将一宿成名的同事跳楼自杀了,歧州西城派出所的刑侦一队调查了一个多礼拜,每天跟这帮陪酒的打交道,都快要把她们一百张面孔看遍了。 今天又是来问询的一天。 经理把案发当日跟死者接触过的人又一次聚齐。她们站成一排,姿势歪七扭八,脸上好不耐烦。还有人明目张胆带了指甲刀,边听警察说话,边修指甲。 她们大多没什么文化,也没好的教养,自然没什么素质。而糖果对她们进行过包装,对外讲她们是夜总会的服务人员,没证据的人也不好指着她们说就是出来卖的,警察也不行。 所以就算她们明摆着目中无人,出警的刑警也只能训斥两句,不能处罚。 周烟站在最边上,第一个被问。 问她的刑警叫韦礼安,是刑侦一队的队长,前几年调过来的,据说之前是缉毒大队的。 只是据说,也无从考证。 他拿着笔录本,问周烟:“你最后一次见蒋小昭是什么时候。” 周烟手肘拄在电视柜上,烟瘾上来了,反问他:“我能先抽根烟吗?” 韦礼安声音重了三分:“不能!” 周烟打个哈欠,吸两下鼻子,说:“21号,早上吧。她问我有没有收车的渠道,她有一辆帕萨特要出手,我说没有,就再没见过。晚上就听说她从宿舍跳下去了。” 韦礼安把时间点记上,又问第二个。 这样依次问完,跟上一次的结果并无半点不同。 等人走完,包厢里的塑料姐妹花们就聊开了。 “小昭如果没跟那个人在一起,应该也不会沦落至此。” “别说了,忘了虹姐怎么交代的了?小昭的一切我们都不知情,包括那个人。” “说起来,小昭是第一个在微博连载自己坐台经过的人吧?” “我这几年就想忘记那天的经历,她却是就那天写的详细。” “你们是真的还记得入这行第一宿吗?我都忘了。” 后面数十秒沉默,才陆陆续续有人说:“我也忘了。” 周烟烟瘾上来了,没再听她们骗自己,出去抽烟了。 转角遇到经理,她没停,却被他挡住去路。他抽一口烟,吐在她眼上,没清理干净的胡茬扎到她的脸:“看见我就躲?你忘了你为什么能有今天了?” 周烟职业假笑:“忘不了。就是我有点事,着急解决。” 经理手往她屁股上伸:“哪的事?一个人解决的了吗?” 周烟隔开他的手:“当然不是一个人。” 她表情太淡定,语气太平和,就像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经理还是在看着她眼睛的过程中,渐渐变了脸色,最后退开,给她让路。 整个歧州出入社会的,都知道,周烟是司闻的人。 风月(苏他)| 7828853 shuise 风月(苏他)| 司闻是周烟的第一个客人。 在几个同事聊到出来卖的第一次时,跟司闻的那一次,就像是被谁提了一桶冰水,灌进她脑袋里,那感觉,还以为是昨天发生的事。 当时歧州鸡档还没形成一条产业链,比较乱,这家几个,那家几个。分布在KTV、发廊,夜店,洗浴中心。糖果的少东家透过混乱看到了商机,觉得这帮鸡整合一下是一条财路,就找到有家小发廊的杨虹,号称是手里资源涵盖东城所有嫖客的老鸨。 她被糖果招安后,连哄带骗忽悠了一帮社会底层的少女、少妇。周烟就是其中一个。 糖果注入情/色服务之后,搞了很多新鲜花样来吸引客流,彼时有个玩法,还挺洋气。 每周六,虹姐精挑细选二十个出台的,要不岁数小,要不头牌,或者活儿好,然后有处女混在当中。当晚的客人会先进行一个叫价环节,谁给钱多, 分卷阅读2 风月 作者:苏他 谁先挑,是陪酒还是陪/睡看他们自己。谁要是运气好,拿到一血,第二天要给封个掮客红包,平台和小姐五五分。 一般是八千起,有钱的可以给到一万,两万。 周烟被虹姐指出来招待一位刚从国外回来的客人,还开了地下旅馆最好的房间,六百八一宿,结果他拒绝了,把她从糖果带出来,沿着山道开去一个偏僻的小旅馆。 往事如烟,只要抽就能想起一遍。 周烟站在糖果对面的台球厅,吹着夜风,烟迷了眼。 * 四年前,临山旅馆。 他付完钱,拿了钥匙回头找人。 周烟看到他口袋的烟,说:“抽根烟再进去。” 他掏出烟盒,掀开眼睑看向她:“你会?” 周烟摇摇头:“不会。不过我可以点一根陪你。” 他递给她一根。 老板不耐烦地赶他们,“外面抽咯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Q群78.37.11.863 ,门口地毯要搞脏咯。” 两人走到门外,他捏着滤嘴,吸一口,白烟从鼻子里钻出来,“试试。” 周烟也吸一口,白烟却从嘴里冒出来,她幼稚地伸手接住。 他问她:“多大了?” 周烟:“十八。” 他没再说话,默默抽完,把烟屁股摁在辆灰色现代上。 看到周烟只抽了一半,又重新点一根陪她。 轮到周烟问他,“你叫什么啊。” 他说:“司闻。” 周烟不信,虹姐跟她说,可以跟男人做/爱,但不要信他们的话。“你把身份证给我看看。” 他面无表情,“又不是要跟你搞对象,招个妓还要交身份证?” “那要是跟你搞对象,就能看嘛?” “差不多吧。” 周烟就笑了,“那搞啊。” 司闻看都没看她,“你不配。” 周烟:“刚才那么多人,你就挑中了我。” 司闻:“我提前给你们那老鸨钱了,她告诉我你是个处女。” “难怪。你长得帅,还有钱,看起来也不傻,居然会挑我。”周烟喃喃半天,最后壮起声音,“虹姐太黑,你给她的钱她未必分给我一半。” 司闻把车上的黑皮包拿出来,数了两摞递给她,没说话。 周烟不敢接,她还没见过两万块钱现金,吓得腿软不至于,却也不敢不问就拿过来。“你不是在逃的通缉犯吧?让我帮着销赃?这我可干不了。” 司闻没答她,掐了两人的烟,一把扛起她上了楼。 房间在二楼靠左,又破又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历久弥新的腥臊恶臭。 司闻把周烟扔在床上,压上去,轻车熟路地用一只手为她胸前风光解了禁。 周烟毫无经验,并不介意司闻拿去主动权。 风吹的窗帘瑟瑟发抖,满月照进一对癫狂的腰肢。 事后,司闻裸着身子抽烟。跟处女做体验很差,活太瞎,口的时候还咬到他了,她自己也有注意到,抬起头来时,那双眼睛跟小鹿斑比一样,他就忍了。 也是他不惜拿出五倍的价钱,硬要了个处女,不忍还退了? 周烟忍着疼在床单翻找,脸色越来越难看。 司闻听见动静回过头,“找什么?” 周烟神色慌张:“怎么没血。” 司闻低头看一眼自己物件上黏着的血丝,故意没告诉她,“那你可不值两万。” 周烟举起双手,说话都不利索了:“我真的,我,我没被人碰过。” 她小心、谨慎。长又带点自来卷的头发被汗泡湿,拨在一边,被撕咬过的嘴唇还保留着猩红色。消瘦的肩膀垂下来两条一样没什么肉的胳膊。胸是好看的,一眼就能望进去。 司闻可真喜欢她这模样,一把拽起她,转过去,使劲一挺。 再后来,周烟睡着了,痛没有了,爽没有了,担忧没有了。恍惚中,只记得司闻接了几个电话,又在她身侧抽了几根烟,她被呛的一直咳嗽。 醒来时,是在半夜,房间一片漆黑,窗外无月,静得可怕。 司闻没在。 桌上是三万块钱,还有他一个纸条,字并不好看,但意思很明确—— ‘多的一万是预付,记得下一次随叫随到。’ * 当时周烟还不知道,这个叫司闻的男人,会是她生不如死的开始。 她把烟盒里最后一根烟抽完,看着垃圾桶上的大理石烟灰缸,全是烟屁股。 电话响起,她看一眼时间才接通:“不是八点吗?” 那头声音刚睡醒似的:“八点了。” 周烟皱眉,又确认一遍,分明是六点半,“好,我马上过去。” 03风月(苏他)| 7828854 shuise 03风月(苏他)| 03 东城传国院子是整个歧州最早开发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Q群78.37.11.863 的一批地产,五年前产权过期, 分卷阅读3 风月 作者:苏他 被西林房地产拍下建筑权,同年六月份开盘,现在入住率达到百分之八十。 这边房子最小户型也要六百多万,周烟要去的这一间,是所有户型里最大的一间。 出租车停到小区门口,她扫码付款,后刷卡走进小区。 六号楼2303,她走过太多遍了,轻车熟路。 进了门,浴室传来水声,她把房门卡放在玄关,脱了鞋,光着脚往浴室走,边走边脱衣服。 走到门口,她把毛巾从置物架上拿下来,给淋浴的那个身体轻轻擦背,面对他满身的疤,也没有点反应。她看太多遍了。 这世上,应该没人比她更熟悉这具身体。 本来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来,任她擦身体,说:“几点了?” 周烟张了张嘴:“八点。” 他又问:“几点了。” 周烟:“八点。” 他倏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太大,叫她吃痛,不自觉松了手指,毛巾掉下来。 “捡起来。”他放了她,退开两步。 周烟蹲下来捡毛巾,再起身时被他用双手固住脑袋,就没起来。 他是滚烫的:“张嘴。” 周烟张开嘴,嗓子像是习惯了似的,都不会有呕吐感。 她小心翼翼捧着,舌头摹着上面的纹路,时不时抬起头来,眼神勾魂摄魄。 他不喜欢她像个死人一样,他要她表现出爽来。 周烟对他每一个习惯如数家珍,它们植入她的记忆,根深蒂固。只是演爽,她会。 他呼吸慢慢加重,最后如释重负。 周烟咽进去,还细致到把下巴、两腮沾到的抹在手上,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吃完。 她站起来,把毛巾涤好,挂在毛巾架上。 每次一完事,他都不想再看她,转身往外走,到冰箱拿了罐啤酒,拉开拉环,喝了一口,随手打开电视,正在播NBA球赛,已经中场了。 周烟把浴室收拾好,转战厨房,光着身子套上围裙,给他做晚餐。 他爱吃她炒的尖椒肉丝,虽然他没说过,可每次都能吃好几碗饭。 冰箱里还有昨天她买的菜,知道他今天回国,她早早备下了这些,不至于他突然饿她还得着急忙慌去菜市场。 饭做好,球也打完了。 他回房穿上条小腿的运动裤,上边套了件无袖背心,肌肉比光着的时候,更明显一点。 坐到餐桌上,周烟也坐下来,给他盛一碗汤端过去。 他眼皮未掀一下,拿起筷子,问:“周烟,我是谁?” 周烟:“司闻。” 他觉得这个答案不对:“我是谁?” 周烟放下汤勺,站起来:“爸爸。” 司闻适才抬眼看她:“爸爸让你上桌了?” 周烟摇摇头:“没有。” 司闻:“那你还不滚。” 周烟把围裙摘下来,换上自己衣服,往外走。 司闻嗑完药会心情好一点,会给她许多权利,比如把咬她的奶改成吸,比如搂着她睡觉,比如亲她的脸,比如允许她穿他的鞋,比如可以跟他坐一起吃饭。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是跟他身处同一个空间,那都是她的错。 出来时,打了几道雷,雨随之而来。 她赶紧叫了车,往家里赶。阳台的衣服还没收。 她租了南边一个小产权小区一套两室一厅,一个月四千五。地段是好的,要不是太破了,其实可以租到六千。 回到家,灯开着,她先去阳台。衣服已经收了。 “姐姐?” 周烟回头,看到周思源,皱起眉:“你怎么没去补习班?” 周思源抿抿嘴,顾左右而言他:“你回来好早啊。” 周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他:“我问你为什么没去补习班。” 周思源微微低头,可能是觉得躲不过去了,小声说:“他们说我是野种,没爹也没妈。” 周烟本来要烧开的火气就冷却了,她睫毛动了动,缓缓抬起手来:“来。” 周思源看一眼她的手,没动弹。 周烟又说:“过来。” 周思源适才走过去。 周烟一把搂住他,亲吻他发心:“他们在放屁。你有姐姐,不是野种。” 周思源伸手回抱周烟,半晌,说:“他们还说我脏,我没明白,我每天都洗澡的。” 周烟登时痛苦,全通过表情展现出来,她平复了好一会,松开周思源,摸摸他的脸,说:“肯定是你又玩土了,玩土尿炕不知道吗?以后不许玩了。” 周思源摇摇头:“我没有玩土。” 周烟看着他的眼睛,实在没能继续看下去,站起身来:“饿了吧?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周思源什么都不想吃,转身回房间:“我作业还没写完,我先写作业了。” 周烟的指甲嵌入了案板。 * 二十年前,歧州有个名妓,叫沈玉蝶。失足之前,她是个单亲妈妈,带个才两岁的女儿,就是周烟。失足后,她就把周烟送走了。之后过了几年非人的生活,混成了歧州最贵的鸡。 后面被老鸨陷害,陪一 分卷阅读4 风月 作者:苏他 位客人去广州玩了两个礼拜,回来染了性病。而那时的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医生说再打掉她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她为了活命,把孩子生了下来。 只是生下来就有淋病,说是新生儿在通过母体产道时受了传染。 本来她对这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没点感情,可当他生出来,就不一样了。 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她似乎又找到了活着的方向,从此更卖力接活。可彼时她有淋病的消息早不胫而走,没人愿意找她了。 那几年她过得不好,却也没想过把周烟接回缓解一下困境,直到她毒瘾犯了,死在家门口。 周烟是在她死后一个月知道这事的,听说自己还有个弟弟,就想着照顾他。养父母不同意,说要是她回去,就把这些年吃他们、喝他们的吐出来。 本来,周烟是答应他们重新考虑的,哪怕她知道养父母对她没感情,只是他们没有生育功能,又岁数大了,就想着养她防老用。可在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瘦成一堆骨头的小男孩,她还是毅然决然签了十万块钱的欠条,承诺他们五年内还清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当时她刚考上大学,学费六千多,本来养父母就没想让她上,脱离了他们,更没资本上了。 那时候她的境况不比她妈最后那几年好过,一天打四份工,一双手上全是茧子,脸上都是冻疮,还是承担不起弟弟的治疗费,万念俱灰之际,带过她妈的老鸨找到她,指给她一条路。 受传统思维影响,她也不愿意出来卖,可身体又是除了贷款以外来钱最快的渠道。 贷款她也去申请过,她还记得她被虹姐领去银行时,坐在窗口里的女人上下打量她一眼,不怎么和善的口吻对她说:“你黑户吧?户口跟身份证不符,我们办不了。” 她把录取通知书就展开在她面前,v大声说:“求求你看看,你看看,我真的考上了。” 也没用,总有一百种理由告诉她办不了。 助学贷款这东西,在他们城镇,压根申请不下来。能申请到的,都是有钱的,或者有权的。 最后她理之当然的失足了。 其实她真的有努力过,只是没人在意她有多努力。 04风月(苏他)| 7828856 shuise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Q群78.37.11.863 04风月(苏他)| 04 第二天,歧州城西派出所。 韦礼安吃着盒饭,翻看这些天的笔录,并无出入,每天都跟倒录像带似的。 副队长郑智回来把警帽摘下来,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怎么样?昨天问出新线索了吗?” 韦礼安把笔录本放下,接着扒盒饭:“没有,那帮婊子最会装了。” 郑智喝口水,坐下来:“不是说自杀?就按自杀判了呗?家属到现在也没来,葬礼都是糖果给办的,这种案子查下去也不见得有结果,还会让上头觉得咱们效率低。” 韦礼安本来不这么觉得,可在这案子上浪费这么长时间后,也觉得再查下去也没什么价值了,吃完最后一口土豆丝,说:“那下午我写结案报告。” 郑智打开电脑,想起一件事,把脑袋歪过来:“诶,你之前是缉毒大队的?” 韦礼安把吃完的饭盒装进塑料袋,“怎么?” 郑智早上去市里开会,听市里警局讲了点野料。“当年在六活地区的缉毒行动,咱们一个兄弟卧底到那边,被其中一个头目剁了手脚、扔水里溺死了是吗?” 韦礼安脸色突变,扔垃圾的手都停住数秒,匆忙丢了:“没有的事。” 郑智看他这反应也知道他说谎了,打开网上对于当年六活事件的报道:“十月份的清剿活动,摧毁了十六个特大贩毒犯罪团伙,抓捕嫌疑人一百六十四个,缴获冰毒六吨。在后续追捕中,又有犯罪嫌疑人陆续落网。时至今日,只有一个还没被抓捕归案。” 他再次抬起头来,看着韦礼安:“是杀我们人那个,对吗?” 韦礼安走回工位,坐下来:“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说它干什么。” 郑智走向他,坐在他面前的桌上,“不是,你不觉得这个案子才有意义吗?如果能把那个人抓住,咱们一队多长脸啊。” 韦礼安靠在转椅上,仰头看他:“你以为缉毒大队是吃干饭的?轮得着你去抓?” 郑智:“可他们抓了好几年都没抓着啊。” 韦礼安:“那我问你,你有什么线索吗?还是有什么小道消息?” 郑智摇摇头:“我现在没有,不代表查了以后还没有。我一直觉得全国范围内搜索是效率极低的一种方法,他贩毒拿了那么多钱,去哪国不行?” 韦礼安轰他:“干点正事吧。上个月开发商强拆那个案子还没弄完呢。” 郑智就想查这个毒贩的案子:“近几年出了国就再没回来的人查过吗?” 韦礼安告诉他:“都回来了,没不回来的。” 郑智一拍巴掌:“那就是在歧州!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 分卷阅读5 风月 作者:苏他 方。那这些人里,有没有身份对不上的?” 说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对,“他敢回来,肯定是改头换面了。” 韦礼安要写结案报告了:“滚回你那想。” 郑智脑子一打开,就不好合上了,又说:“要是在歧州的话,应该在哪呢?” 警员三子进来就看到郑智坐在韦礼安面前,一时没敢迈进脚去:“那个。” 两个人一齐看向他,韦礼安把郑智踹走,问他:“怎么了?” 三子说:“药谷出车祸了。” 韦礼安没听懂,皱起眉:“什么?” “东升制药一个的职员进停车场时没注意看,把一个车间工人给撞了,脑出血,抢救过来了,但还没醒。工人家里不干,闹起来了。” 郑智的头脑风暴停下了,“东升制药?司闻吗?” 三子点点头:“就是司闻的东升制药。” 郑智:“那管个屁,他在歧州都要横着走了,重点他这身份的人也不该没个补救措施吧?” 三子说:“医药费和后续治疗费用都给了,还赔了钱,二十万,工人家里嫌少,又要二十。” 郑智摆了下手:“那你带人去一趟吧,走个过场得了。” 三子看向韦礼安,等他的意思。 韦礼安也说:“你去一趟吧。调解一下,要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就吓唬两句。” 三子懂了:“好的。” 人一走,郑智接着跟韦礼安讨论,“你说那毒贩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韦礼安把耳机戴上,阻绝了他生产的一半的噪音。 * 工人家属不小心戳破了司闻的额头,用医用剪刀,直接扔过来的,扎中额头偏左。他们也挺害怕,看见见血了就消停了。 医生给司闻包扎好,航班已经错过了,秘书给他定了下一班,却也要明天了。 他心情烦躁,没留在医院跟讹人那家纠缠,扔给秘书应付。 出来开上车,在市区转了转,去了糖果。 经理看见他,又敬畏又嫉妒的心情在他脸上互相作用,叫人一眼就能知道他多矛盾。不过司闻不知道,因为他从不看他。 虹姐听说司闻来了,亲自来接,看到他额头的纱布,好奇,却没多嘴,把他迎进VIP包厢,殷勤地给他倒一杯真的皇家礼炮:“司先生今天玩什么?” 司闻右手食指、拇指捏着烟,左手搭在膝盖上,无规律的轻敲,须臾:“周烟呢?” 虹姐很不好意思:“今儿个是周日啊。” 司闻目光一凛:“出来卖的也歇周六日了?她们是不是还有社保?” 资历颇深的虹姐听司闻这个语气,都不能幸免的哆嗦一下,赶紧解释:“司先生,周烟周六日不坐台是您立下的规矩啊……她,她一般这时候,都在您那儿啊……” 司闻才想起来,周烟昨天去找他了,他让她滚蛋了。 可这就是她消失的理由吗?他是不是太惯着她了?他把烟抽完,撵灭在烟灰缸里,“给她打电话,让她给我滚过来!” 虹姐不敢违抗,退出去给周烟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直接骂过去:“你活腻歪了?把司先生晾一边!” 周烟刚把周思源送去钢琴班,正准备回去把他脏书包刷出来,接到这个电话,没明白:“怎么是我把他晾一边?明明是他让我滚的。” 虹姐要被她气死了:“你还有脾气了?你一个出来卖的还敢有脾气?” 周烟就给她挂了。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Q群78.37.11.863 虹姐骂了一串才发现周烟把电话挂了,赌咒一句,又给她打过去:“司先生来了,找你呢,你收拾收拾赶紧给我过来!” “好。”说完,周烟加大了油门。 等她收拾好到糖果,虹姐把该支的招都支了,司闻的耐性已经所剩无几,以至于看到周烟时,一瞬爆发,“过来!” 他在这间包厢西南角的位置,那里灯最暗,到跟前都不见得能看见他的表情。 周烟也不想看他的脸。跟出门的虹姐擦肩而过,被她小声嘱咐一句别惹他,然后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中央音响里唱着‘往事不要再提’的声音,就是没有她心跳的声音。 过去那些年,司闻在折磨周烟这件事上,该尝试的玩法都尝试了,再想不到新花样了。 她早不会害怕了。 她走到司闻跟前,在他开口之前,先跪坐下,伏在他腿上。 司闻一把捏起她的脸:“你敢消失?” 周烟:“不敢。” 司闻手上用了力:“那你是哪来的胆子让我等那么久。” 周烟是不会忤逆司闻的,毕竟他给的钱多,她也不是个多高洁的人,要是也不会出来卖了。可时间长了,她也会有想不通的地方。“不是你让我滚得?” 司闻以为自己听见了什么新鲜说辞,往前坐一些,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周烟又不说了,嘴闭着,面无表情。 司闻一把扯开她,正好屏幕光投射过来,照在他脸上,他的厌恶被无限放大。 周烟看到了。她以前也不 分卷阅读6 风月 作者:苏他 明白,司闻那么恶心她,为什么还养着她,来突出他有钱到可以想怎么施舍,怎么施舍,不分对象? 司闻把虹姐叫进来,“上点新人。” 虹姐点点头:“好,我马上给您安排。” 周烟还跪坐在沙发前,对司闻刚说的话没半点反应。 司闻更气,不想看她了:“离我远点!” 周烟转身朝外走,还没到门口,司闻又喊:“我让你走了?” 周烟又踅身,站在这间包厢离他的位置。 没一会,虹姐把人带进来,护士装,站一排,齐腿根的一字裙堪堪遮住了裆,上衣太紧,胸都爆开在外边,目测要把人勒的透不过气来。 虹姐说:“司先生。这些都是新人,做过体检了,干净。按您的要求,也签了保密协议。” 司闻是东升制药的老板,三十二岁,在歧州有一定身份地位,而比他还有地位的人,却不敢在公共场合直呼他名讳。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大家都不敢,就慢慢形成了一种概念——在歧州,要想活命就别没事Cue司闻。 他偶尔会来糖果玩,但很少叫陪酒,大多数时候都是来发一通脾气,或者把周烟侮辱一顿,周烟习惯成麻木了,虹姐也是,糖果所有内部人员都是。 即使这样,他们也不会私下妄议他的行事作风、他的脾气秉性。他们不敢。 司闻依次看过去,随便指过去:“你,你,过来。” 被点到的两个女孩走过来,动作扭捏,脸上还带着娇羞。她们都是刚入行,被老鸨骗的以为能有幸傍大款,从此衣食无忧,完全没想过,等待她们的其实是无边炼狱。 周烟不被注意了,正好,可以尽情看屏幕上播的美剧了。 也不知道谁调的,真是善解人意。 两个女孩半跪在司闻跟前,手里各捧着一瓶酒,其中有个问:“您想喝哪一款?” 司闻答她之前扫了一眼周烟,他发现她正在看电视?还挺投入? 05风月(苏他)| 7828857 shuise ∮q.u.n⑦⑧叁⑦⑴壹⑻6`3 ※q 05风月(苏他)| 05 司闻把她们俩一脚踹开,过去把周烟揪过来,扔沙发上,膝盖抵在她两腿间,把她衣服扯掉,埋首进去,咬住。是真的咬,没一会就青成一片。 周烟很疼,可疼多了,就能忍了。 司闻把她裙子往上掀,手上用了劲,很粗鲁,很嚣张,用周烟不能承受的频率。 周烟始终抿着嘴,有时候疼的太阳穴青筋暴起,她也不吭一声,除非司闻要求。 司闻暂时还不想听她的声音。他是个专心的人,无论干什么。 十个小姑娘看的瑟瑟发抖,不自觉往后退。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司闻这样身份地位尊贵、一表人才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这么凶残。 司闻的恶劣远不止于此。他解开束缚,薅着周烟的头发把她拉起来,像往常一样。 还从桌上抓几只螺旋果冻,扔在她脸上。 周烟跟了他四年,所以她能在十个女孩诧异的目光中淡然的撕开一只,放嘴里,继续,顺便展开一副享受的面容,再时不时挑起一个娇俏的眼神。 司闻看着她,她其实并没有变,反而比当年更好看,更听话,可他就是觉得不够。 周烟帮他到过一次,允许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司闻脱了外套,扯开领带,抬高她的腿。 她很美,哪里都美,他总能在她这里找到新鲜感,甚至媲美人文典籍里描写的西方极乐。 他渐渐呼吸粗重,眼神也越来越迷。 周烟额头沁出薄汗,抓着他的胳膊,一声比一声脆亮。司闻听着,眼都红了。 这一番折腾,半个多小时。 那帮小姑娘都吓傻了,他们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司闻的裤子褪到脚踝,他觉得累赘,一只脚踢掉,去包厢连接的卧室拿了盒烟,叼了一根出来,边走,边点燃,抽一口,额头的青筋暴起。 周烟也想抽,问他要一根,司闻给了,用扔的,却没给打火机。 他就坐在单人沙发上,抽烟看着她。 周烟知道他想干什么,把烟放嘴边,半含住,走到他面前,手伸到他脖子后面,烟头对准他嘴角那抹亮光,吸一口,点燃了,烟雾从她鼻子泄出来。 她要走时,被固住腰,往下一带。 司闻也不动,就看着她,烟雾时不时遮住他的眉目。 周烟手捏着烟,说话时,烟雾打在他脸上:“没对准。” 她没等司闻反应,改跪在他腰侧,上半身前倾,手扶着,一点,一点。慢慢动作。 结束时,周烟腿都软了。 司闻是个猛兽。这事情,其实远不用周烟来证明,可她还是想说。 司闻是个猛兽。 经历了整场春光的小姑娘们吓坏了,有的哭了,有的尿裤子了,虹姐把她们带走好一顿训斥,还得回过头来,给司闻点头哈腰的道歉:“不好意思了司先生,小娘们都没见过世面。” 司闻 分卷阅读7 风月 作者:苏他 心情好多了,没计较,直接让她出去了。 虹姐出去时看了眼周烟,只是下意识的,没任何意思。 可还是被周烟利用了,也随着她往外走。 司闻眉头轻蹙:“站住!” 周烟扭过头来,表情又恢复到她面对司闻时,最常见的那一种,要死不活。“虹姐叫我。” 正好关门虹姐差点骂出来:我他妈……我什么时候叫你了? 能不能做个人?这种时候还害我? 司闻拿来手机,给周烟转了十万块钱。 周烟不用看,到日子就有,只有早,没有晚。四年来,从没一次缺席过。 司闻把外套穿上,车钥匙扔给她:“回家。” 周烟有点为难。往常司闻会霸占她周六日的时间,可他一般在周日就出国了,她就把周日晚上那顿饭定为周思源好好学习的奖励餐了。 司闻看她接过钥匙,却没动弹,“怎么?有约?” 周烟能演出司闻喜欢的所有状态,可也有不想演的时候,她实话实说:“我得跟我弟吃饭。” 司闻一直知道她有个弟弟,她当小姐也是因为来钱快,给她弟弟治病,只是他不知道什么病。倒不是周烟有意瞒着,是他不感兴趣。 基于他不久前爽到了,他可以给她个方便:“去吧。” 周烟把钥匙交到他手上:“谢谢。” 司闻却攥住了她的手。 周烟抬头看他:“?” 司闻松开,就好像刚才拉住她只是情况危急,他并没过脑子。“一起。” 周烟看着他,心说:你他妈去个几把??? 司闻说完,已经往外走去。 周烟在金主面前,是没有尊严这东西的。说实话,如果司闻强硬,她甚至可以不陪周思源吃这顿饭。这就是妓女,委身于欲壑难填的妓女。 * 司闻跟周烟在一块都是不开车的,别的也不干,除了上厕所他亲力亲为、做爱出精出汗,再没事情是他自己干了。 周烟开他一百六十万的车,还算顺手,到周思源钢琴班才用半个小时。 本来,周思源出来时欢喜雀跃,可一看周烟开着一辆这么贵的车,不敢往前走了。 周烟开着车窗看他走不动道,解开安全带,下车走过去,把书包从他肩上拿起:“今天弹的什么曲子?是昨天晚上给我弹得那首吗?” 周思源都忘了说话了,眼看着司闻的侧脸。 周烟顺着他眼神看向坐副驾驶的人,试图把他清理出周思源的脑袋:“他是我同事,跟咱们一块吃饭。” 周思源手攥着周烟衣袖,“我有点怕。” 周烟摸摸他脑袋:“不用怕,他不咬人。” 周思源就被这个说法逗笑了,紧张情绪稍微缓解一点。 周烟把他领上车,等自己也回到车上,说:“吃什么?” “烤羊肉串!” “料理。” 周思源和司闻是一起说的。 周烟想依弟弟,对司闻说:“我送你去吃料理,我跟我弟去吃烧烤。” 送他去吃料理?司闻那点好心情立马分崩离析,下了车,绕到驾驶座,“滚下来!” 周烟从车上下来,周思源有眼力见,也匆匆下来。 司闻上了车,绝尘而去。 周思源看着他开走的方向:“姐姐,你的同事好凶啊。” 周烟想说他有病,但她已经好多年没在周思源面前提到过‘病’这个字了。“走吧。我们去吃烧烤,你先想想等下点什么? “我想吃田螺!牛板筋!猪脆骨!还有好多羊肉串!” “好。给你点好多羊肉串。” 06风月(苏他)| 7828859 shuise 06风月(苏他)| 06 周一,糖果员工开大会,不光服务、清洁人员,鸡啊,鸭啊,都到位了。 虹姐作为仅次于老板的掌大权的人,坐在主席台。 她按流程说了一堆废话,然后当众批评了周烟:“你要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给咱们VIP顾客撂脸子?你要不是我糖果的人,那你作死我管不着,可你别忘了,是你坚持留下的。” 周烟没忘啊,当时司闻每个月都给钱,已经算是∮q.u.n⑦⑧叁⑦⑴壹⑻6`3 ※q养她了,只是他脾气不好,人也古怪,她担心她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被迫滚蛋,那要是再回来就难了。 所以她就留在了糖果。 有人问,你每个月挣不少,真格花能花几个?攒够了钱,脱离这行,做点小生意不好吗? 以前就有客人就这样问过,周烟当时只想起一句话:男人最热衷的事,逼良为娼,劝妓从良。 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周烟开始入这行,的确因为太难。也碍于人际圈子继承她妈的,全是一帮下九流,她倒是想上外企,拿什么上?拿她这一堆嫖客、赌徒的关系上? 太不切实际。 而且说实话,有时候真不是人在做选择,是选择在教人做人。 现在想想当年,好像有更多出路,却未 分卷阅读8 风月 作者:苏他 免不是马后炮。她当年要有这思想,那这游戏也玩不下去了,就因为她无知,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当她迈过无知这道坎,就想开了,开始心甘情愿的干这行。 没什么原因,来钱快,不用动脑子,大多数时候都是脱了衣裳交流,比穿的时候不要坦诚太多。而这么多年从事边缘工作,她也早忘了怎么跟其他工作的人打交道。 人天生是会妥协的,还没妥协的,一定是条件不够鲜美。 周烟太喜欢打开手机就有十万块钱的感觉了,也太喜欢看无数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她面前丑态尽显了。每次看着他们那逼样,她都觉得,这世界趁早完蛋。 一想到这些,她就好爽。 另一方面,就算她放弃了,也没人会说一句干得好。这东西,就跟毒品一样,沾,就一辈子是个瘾君子。同理,卖,就一辈子是个妓女。 就算她换一个城市,换一个国家,身边再也没有知道她卖过的人,她自己也不会忘记。 都这样了,她从良当一切没发生过,还有什么必要吗? 没有,都是扯淡。自己骗自己。 虹姐还在继续她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演讲。 她对周烟是很有意见的,倒不是她明明找了金主却不离开,司闻那人多恐怖,她也不是不知道,周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无可厚非。只是她老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让人讨厌。 都是俗人,她却是一个有文化、有主见、有目的的俗人,当然不受待见。 就像一个鸡窝里,有一只鹅,被针对那不是明摆着的事? 好在周烟无所谓,她也没那么多时间跟她们勾心斗角,演甄嬛传,在她们明着暗着说三道四的时候,她都是抽一根烟,静静听着,淡淡看着。 如果她不是一个妓女,气质上来说,绝对会是一个诗人。 会议结束。 周烟坐的最远,第一个离开。经理正好从外边回来,跟她撞上。 她的长相很撩人,却不骚,最惹男人那几道花花肠子。经理在糖果开张那天就在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女人走走来来,他也睡过不老少,可没对哪个像对周烟这样,朝思暮想的。 糖果几个经理手里都有客户资源,哪个小姐想傍上哪个老板都得他们稍稍运作,所以这帮花枝招展的女人能对他们有求必应。她们就跟他们后院养的鸡一样,想操就操。 可也有不被他们掌控的——背后有靠山的。 就比如周烟,背后是司闻,比他妈五指山都让人有压力。 他跟周烟对上眼,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脚下没停,跟她擦肩而过。 上次是他喝多了不知死活,这一次清醒着,断不敢招她。 其实虹姐也是,她敢骂周烟,敢当众让她难堪,却不敢给她介绍人,也绝不会允许有客人要她。他们活着也不容易,不会想要得罪司闻的。 说到这个,不得不提周烟自从跟了司闻,就没出过台,一直是坐的。 只是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她从糖果出来,到对面台球厅,放下二十块钱,点燃一根烟,扭头看身后的台球案,指着最左边一列的第二个:“那个吧。” 厅管给她开了灯,还递给她一杯伯爵茶:“送的。” 周烟接过来,喝一口:“谢了。” 厅管啧下嘴:“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周烟笑一下,没说话,走向台球案。 她把茶放下,取一根球杆,把三角架拿掉,一杆打过去,破整为零。 厅管胳膊肘拄在前台围挡,看着她操作,突然没管住嘴:“蒋小昭那事儿,你们内部是怎么解决的?听说她父母都没出面?” 周烟只顾着打球,答得敷衍:“不知道,没听说。” 厅管叹口气:“小昭就是太漂亮了,红颜薄命。要不是何山宏这么喜欢她,也不会……” 周烟停下动作,扭头看他,双眉敛起。 厅管才后知后觉闭了嘴。 只是晚了一步,刚从楼梯上来的韦礼安正好听到了这一句。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前台,“开张案子。” 厅管看见韦礼安,刑侦一队队长,差点魂都没了,“好,好,您要哪张?” 韦礼安扭头看过去,眼停在周烟身上:“就那张。” 厅管很抱歉:“那张有人了。” 韦礼安:“那拼一个好了。” 说着话,他已经走向了周烟,拿一根球杆,问她:“一起打可以吗?” 周烟付钱了:“恐怕是不行。” 韦礼安掏出一张一百块钱的纸钞,放案上:“可以吗?” 周烟太熟悉眼前这幅情景了,她曾无数次被男人扔钱,对这行为谈不上喜欢,可也不讨厌。谁讨厌钱呢?就拿过来了:“可以。” 两个人打了两盘,韦礼安被周烟秀了两盘。 周烟打球是真的牛逼,司闻一个把各种娱乐项目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都打不过她。 韦礼安不打了,把钱包拿出来,放案子上:“这样,咱们玩个别的游戏。” 周烟把半杯伯爵茶喝完,抓起外套:“您找别人吧。” 韦礼安喊住 分卷阅读9 风月 作者:苏他 她:“一个问题一百。” 周烟停住,笑了下,头都没回的说:“一百?警官∮q.u.n⑦⑧叁⑦⑴壹⑻6`3 ※q,您未免太寒酸了点。” 韦礼安把钱包里的现金都掏出来,拍在案上:“两千,一个问题。” 周烟转过身来:“好啊。” 韦礼安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却也没想怂,问她:“蒋小昭到底是不是自杀的?” 周烟以为他会问出什么有深度的问题,走过去,把那两千块钱拿上:“当然是自杀的。” 这是真的,只是没人信。 他们都喜欢给一个英年早逝的男人,或者红颜薄命的女人编上一段凄惨的故事,最好跟道德挂上钩,那这个悲剧就变得戏剧性颇浓,就满足了他们慨叹的基本条件。 歧州最漂亮的妓女死了,如果是自杀,那还有什么话题可言? 她一定要是被谋杀的,凶手或许是她的同事,也或许是她的情人。死法最好还很残忍,要被毁容、轮奸、分尸。过程要曲折,要丝丝入扣,要把社会差异性、生命不平等展现出来。 这样大家就可以对她的一生感到唏嘘了。 周烟拿上钱离开许久,韦礼安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个空钱包,只是动了下唇角。 他也没明白,他刚才的行为目的在于什么。 三子找了韦礼安半天,总算在台球厅找到他了:“韦队你怎么大白天玩消失啊。” 韦礼安往外走:“手痒了,想打球。” 三子对着他走两步,接上他,往楼下拽:“就等你了,难得咱们队里聚餐,你身为一把手怎么能缺席呢!还指着你买单呢!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挑歧州最繁华的街?” 说到买单,韦礼安有点无奈,他早上从ATM机取出来聚餐的钱,刚才都给那女的了。 算了。 07风月(苏他)| 7828860 shuise 07风月(苏他)| 07 从台球厅出来,周烟去了医院。 周思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她得去一趟。 站在诊室门口,她吸了口气,动作幅度不大 ,popo&7⑧.⑶⑦.11.八63 ,可还是能看出来,她在紧张。 进了门,看诊的医生正好拿着周思源的病历本,见到周烟,笑了下,缓解她的紧张:“情况挺好的。并发症都得到了控制。” 周烟提起的那口气呼出一半。 周思源出生时,受母体感染,得了淋病。开始沈玉蝶也不懂,就延误了治疗,导致引出多种并发症。 周烟开始照顾周思源后,每周都有带他看医生,四年如一日。到今天,病情总算得到控制。在这方面,她也总算可以放心了。 只是:“那,毒瘾呢?” 这三个字问出来,医生本来平和的眉目收紧了一些,说:“我也不瞒你,思源这情况能活那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能想象到,你为他付出了多少……” 这种给个甜枣,再给一巴掌的滋味太难受了,周烟接受不了:“什么意思?” 医生放下病历本,双手叠摞放在桌上,“上个月我也接收了一例新生儿戒断综合征,比思源情况稍好。主要发现的早,接受治疗也早,成长过程中也再无毒品摄入。” “这种大概率会保全大脑的发育。” “而思源出生后,也一直在吸食毒品,毒品破坏了他的脑神经。我刚才也说了,他在这种情况下,却只是智力发育跟不上,并没有危及生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周烟不想听这些,她就想知道:“能治好吗?钱不是问题。” 医生也很无奈:“我只能说尽力。” 周烟咬紧了牙。 * 晚上,周思源又没去补习班。 周烟耐着性子问他:“是他们又说你了吗?” 周思源抿着嘴,也不说话。 周烟拉起他的手,细细的,一点肉都没有。 因为是个毒品孩子,所以他从生下来就不健康。五年级了,还跟一年级的孩子一样高,脑袋却比同龄人大,但里头的构造又不如他们完整。 只是周烟从不曾让他感觉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他才在别人笑话他的时候,很不明白。 周烟又问了一遍,他才慢慢吞吞地说:“他们说我脏,也说姐姐脏。” 周烟阖上眼,须臾,说:“没关系,姐姐给你换一个补习班。” 周思源摇摇头:“我不想上补习班了,不懂的把方法多写几遍好了。” 周烟就很生气,她知道周思源很委屈,可他不能说不上学,她这个处境给不了他好的教育,她只能倚仗名校、名师,他还不想上…… 她把他拉过去,从阳台拿来衣架,作势要打他。 周思源不躲,也不求饶。 周烟恨铁不成钢,朝着屁股打下去,打的他身子一颤。 她才觉得不对劲,她这个劲头怎么能打成这样,掀开他的衣裳,后背是成片的淤青,直觉让她撸开他的裤腿,腿上也是,那成片的伤,叫她头皮发麻。 她大声 分卷阅读10 风月 作者:苏他 问他:“这是谁干的!” 周思源这才哭出来,扑进周烟怀里:“姐姐我不想上学了……” 周烟心都碎了。 * 次日艳阳高照,周烟把本来给周思源买的生日礼物拿出来,拆开给他:“把这套新衣服换上,姐姐在外边等你。” 周思源是最听话的,乖乖把衣服换好。 从房间出来,周烟给他把衣领整整,领着他往外走。 车沿着学区路徐徐行进,最后停在一家早餐 ,popo&7⑧.⑶⑦.11.八63 店。 周烟给周思源买了一笼包子,一杯豆浆,看着他吃完。 周思源望一眼不远的学校:“姐姐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去的。” 周烟没说话,帮他背好书包,陪他往学校走,到门口都没停,又领着他进了门。 一路走到他们教室,学生陆陆续续进来。 周烟就领着周思源站在门口,没个表情,也不说干什么,像一尊门神,看得人瘆得慌。 第一个预备铃响起,班上学生齐了。 周烟蹲下来,问周思源:“思源,给姐姐指指,哪几个同学欺负你了。” 周思源一愣,半晌没说话。 周烟又问了一遍:“是谁,告诉姐姐。” 周思源猛然回神,就像是一具破败的身体倏然注入一个鲜明的灵魂,叫他原本单薄的双手都能把铠甲拿起并穿好了。他指着最后一排的两个男生,还有左边靠墙的一个女生。 周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锁定。 回过头来,对周思源说了最后一句话:“思源,你要记住,我们不欺负人,可也不挨欺负。” 周思源还没来得及点头,周烟已经走向教室后排,在那三人里挑了一个离她最近的,拽起他衣领,一巴掌扇过去。 男生一愣,旋即哭出声来,哭得撕心裂肺的。 全班学生都吓坏了,尖叫声四起,甚至把整层楼都带的陷入混乱。 周烟并未停下,一巴掌一巴掌打在那男生脸上。 另外参与施暴的试图跑掉,被她抓住他们的胳膊,拉回来,屁股、脸的一顿揍。 老师和主任是一齐赶来的,只看到这场报复的尾声,却也够叫他们胆战心惊了。从事教育行业那么多年,还没见过学生家长跑学校、对学生施暴的情况。 主任管不了,直接报了警。 也是怕被打的三个孩子家长不干,有警方在场还好控制一点。 周烟做完她认为她该做的,也敢作敢当,看着周思源入座后,随主任和班主任去了办公室,等待三位学生家长和警方到来。 不多时,其中一名学生家长到了,未见其人先闻其骂声,冲进来就要对周烟下手。 周烟攥住她的胳膊,倚仗身高优势把人往后一推,使她摔到墙上。 她立刻消停了一些,扭头问班主任:“怎么回事?我刚在隔壁医务室看了一眼我儿子,怎么被打成这样了?这是学校吗?这是在学校应该发生的事情吗?” 班主任给她倒了杯水:“您先消消气。这事情我们学校肯定会负责。” 主任给她使眼色,班主任秒懂,把责任甩到周烟头上:“我们学校一定会让周烟女士负责的。但现在,咱们最要紧的,还是搞清楚事情原委。” 家长显然不听她那一套,瞥一眼周烟:“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什么!” 班主任扭头问周烟:“所以周女士,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到我们学校来折腾一趟?” 周烟本来有很多话要问学校,比如为什么会出现校园暴力,周思源明明学习中上等、从不惹是生非,又为什么总是被安排在教室最后一排。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问了,从眼前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进门那一刻,主任和班主任用力掩饰谄媚的不自然中,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只是阐述:“我家孩子挨打了,一身伤,我看学校也没有要处理的意思,就自己解决了。” 那位贵气的家长不爱听了,一拍桌子:“你这位家长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是我们家孩子怎么着了你们家孩子,学校会查不出来吗?你以为这是你们村的小学呢?这是实验中学!” 说完,她可能是觉得力度不够,又说:“实话告诉你,我老公就在路上,他脾气可没我好!” 她这番话吓不到周烟,可吓到了主任和班主任。 主任赶紧把话接过来:“学校是不会允许校园暴力事件的,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误会。” 班主任附和:“对啊,不如先让周女士说说是怎么发现的周思源被校园暴力了?” 周烟把昨晚上拍的周思源身上的伤拿给他们看:“你们觉得我浪费一天跑学校来是吃饱了撑的吗?学生有没有被校园暴力学校都要问家长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多可笑啊。” 班主任看着相册里的照片,跟主任对视一眼,交换对策。 那位贵气的家长只随意瞥了一眼,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又开始了:“那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家孩子打的?你有什么证据?是看监控了还是有人证?没有你又凭什么动手打人?” 周烟直接出去把她扇过那个孩子揪进来了,问他:“你有没 分卷阅读11 风月 作者:苏他 有打过周思源。” 他脸还肿着,眼泪还挂着,哆哆嗦嗦不敢说瞎话:“打过……” 那位贵气的家长当下站起来:“你这不是逼供吗?他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能说实话吗?” 周烟没搭理她,接着问:“什么时候打的,在哪,打过多少次,有没有抢过他的钱,有没有让他舔你们的鞋,有没有逼着他吃屎……” 说到后面,周烟手都抖了。 ,popo&7⑧.⑶⑦.11.八63 昨天听周思源给她讲这些事,她是咬紧了牙,才没当晚就去寻他们。 男生哭得更凶了,一点也不敢瞒:“昨天打的,昨天中午,在,在厕所,我昨天没抢他的钱,是杨天亮抢的,吃屎是方敏的主意,我就是打了他几下,真的就几下。” 周烟又问:“以前打没打过!持续多久了!” 男生被她音量忽的放大吓得打了个寒颤,说:“以前打过,一年,年了。” 周烟差点就哽出哭腔:“你为什么打他?” 男生没见过周烟这样的眼神,他好怕,往后仰:“因为老,老师,同学都不喜欢他。” 班主任立马否认:“这是什么话!我向来是一视同仁的!” 男生他妈也被气到了,冲过去就是两巴掌:“胡说八道什么?没干过的事承认什么!”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骂喊和哭丧。 周烟睨向主任:“你听到了,如果不是他们干的,为什么能把细节说那么清楚?我可从来没交代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当中的谁干的。” 主任很为难,显然她对了,可他也不能允许家长打学生的行为,他允许,校长也不允许。 班主任看他在权衡,先打圆场:“就算这事是真的,那您这样冲到学校来闹,那不仅对周同学在师生面前的印象不好,还会对其他学生造成一定阴影。再说,他们小孩之间打打闹闹,那点小劲儿,根本打不坏,可您要出手这就太不合适了,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主任回神,也接上一句:“对啊,他们还小,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也亏得还小,动动手也伤不到哪。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隔三差五就打成一团吗?不也活那么大了?” 周烟目光一凛:“你们在说人话?对不起我听不太懂。” 班主任又要给她重复一遍,周烟没让她说完,过去就给了她一巴掌,抽的她眼冒金星。 办公室里人都吓懵了,他们甚至没看清周烟是怎么走过去的。 班主任反应了一会,尖叫出声:“你干什么打我!?” 周烟告诉她:“咱们都是女人之间打打闹闹,这点小劲儿,根本打不坏,打了又怎么样。” 班主任一肚子委屈,听她这话反而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驳了。 主任下意识抿嘴,试图把他刚才附和那一幕糊弄过去。 不过他真的想多了,周烟也不是来给他们上课的,杀鸡儆猴就够了。她说:“就因为思源跟其他学生各方面不太一样,你们常年给他置在后门,给他脸色看,让他的同学觉得他就应该被人讨厌、被人欺负。你现在跟我说印象?你这张抹多了痱子粉的脸可真敢往外露啊!” “校园暴力,这本来应该是你们学校所要规避的事,却让我一个家长过来保护我的孩子。你们不觉得羞耻,还腆着脸说我对你们造成了影响?我就想知道,对错由你们上下嘴皮子碰一碰就定论了是吗?那你们办什么学校啊,你们他妈办法院去呗!” “我来这一趟,也是要告诉你们,你们随便势利眼,随便跪着舔,我只要让周思源有一个健康的学习环境。这要求不过分,可如果你们做不到,下一次,我不会比这次手软。” “反正我就一条命,大不了我不要了!” 整间办公室里,除了周烟外的生物体都噤若寒蝉着,大声出气都不敢。 实在是这种拼命的人,已经好多年不出现了。自从社会进步以后,脏的东西,都有的是人有的是办法藏匿起,他们也就忘了,悲剧其实并未减少,只是大家不敢提了。 所以当周烟这样的人再一次出现,他们才有如此强烈的震惊和惧怕。 周思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轻轻叫了一声:“姐姐。” 周烟扭过头,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她就攥紧了拳头。走过去,蹲下来:“怎么了?” 周思源拉拉周烟的衣角:“姐姐你回家吧。” 周烟理理他的头发:“等等姐姐就回去。” 周思源摇摇头,坚持她现在就走。 周烟没明白:“为什么现在就要我回去?” 周思源低下头,声音很小:“他们会觉得姐姐好凶,再也不想理我了。” 周烟一怔,随即顺顺他后脑勺:“不管姐姐多凶,喜欢你的人,始终喜欢你。不喜欢你的人,也不会因为你有一个温柔的姐姐,就喜欢你。” “思源啊,你要为自己活。” “如果他们不理你,你就一个人骄傲又灿烂着。” *——*——*——*——*——*——*——*——*——*——*——*——*——*——*——*——* 爱吃肉的小仙 分卷阅读12 风月 作者:苏他 女独家整理 欢迎喜欢看文的小伙伴加入 popo仙女屋783711863 如失联加管理QQ3242804385 进群后详情眼熟公告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喜欢本书欢迎购买正版 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08风月(苏他)| 7828861 shuise 08风月(苏他)| 08 事情差不多了,主任、班主任,那个叫嚣着她老公马上就到的家长,都不再吱声了。 警方慢慢悠悠的过来,赶上个收尾。 韦礼安看到周烟,挑了下眉毛,走过去,偏头确认:“是你啊?” 周烟大大方方回看他:“警官好。” 韦礼安看向主任:“发生什么事儿了?” 主任这会又后悔了,觉得这事情传播出去对学校声誉不好,话往回说:“没事没事,小孩之间打打闹闹,家长过来心疼自家孩子,拌了两句嘴。” 韦礼安没看他那点头哈腰的样儿,问周烟:“你说说。” 周烟可不心虚:“我家孩子被打了,我打了回来。” 韦礼安跟听笑话似的:“你说什么?” 周烟没再重复。 韦礼安问身后的三子:“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三子点点头:“她说她打了学生。” 主任冷汗都掉下来了,报警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是周思源挨了打,现在唯一在理的地方就是这个姓周的女的动手打了学生,可看她似乎跟这警察认识…… 他立马小人之心,解释说:“已经调解好了。这就是个误会。” “您还不知道嘛?学校这地方,就是小打小闹不断。今天我推你一下,明天我搡你一下的,都在所难免。别看这会他们闹将的热火朝天,明天就手拉手去小卖部了。” “再正常不过了。” 韦礼安掀眼睑看他:“你确定没事吗?” 主任忙不迭点头。 韦礼安瞧一眼角落里早没了魂的两个女人,还有一个肿着脸哭哭啼啼的小学生,看来有什么事也都结束了。跟三子几人摆摆手:“走了走了。” 主任跟出去送了送:“麻烦了警官。” 周烟也不待了,最后提醒班主任一遍:“我会天天问思源在学校的学习状况的。” 只有这一句,也够了。多说无益。 班主任拄着桌面的手掌骨泛白,在周烟走后,到底没撑住,瘫在了椅子上。 那家长一见这状况,也夹了尾巴领孩子走了。 无论是学校,还是周烟打的那三个孩子的家庭,赔偿、交待什么的,提都不敢提了。再有钱有势有地位,也怕不要命的。 连死都不惧的人,他们是拼不赢的。他们都不想死。 * 周烟从学校出来,站在路边,抬头看了眼太阳,真刺眼,真讨厌。 她把眼收回来,下意识摸口袋,没摸到烟,改摸摸嘴角。 “几年烟龄了?”一个声音从身后扬起。 她转过身,看到韦礼安,敷衍地打了声招呼:“警官。” 韦礼安把烟盒递过去:“你可以叫我韦队。” 周烟捏了根烟出来,没搭他的茬,问:“有火吗?” 韦礼安笑了下,把打火机扔给她。 周烟点燃还给他,他没要:“你拿着吧。” 周烟就拿也不是,还也不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 这时候,韦礼安说:“可以说说蒋小昭的事吗?” 周烟就把那个打火机一个抛物线扔进了垃圾桶,“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韦礼安告诉她:“蒋小昭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我现在问你完全是出于我个人很好奇。” 周烟一根烟已经抽完,该走了:“那你问错人了。” 她拿出车钥匙,走向这条马路唯一一辆二手雪弗兰科奥兹。在整个歧州最寸土寸金的东南学区,看见辆十万块钱的车,也挺新鲜的。 * 回到家,她把钥匙一扔,甩了鞋迈上沙发,抱着双腿阖目养神。 差不多十分钟,她就歇够了。起身去洗澡。 拜司闻所赐,她一个人时,会边脱衣服边走向浴室,还没到门口已然脱干净了。 她打开淋浴,仰面对着莲蓬头,水浇在她脸上,不比抽巴掌的声音小多少。她脑海里浮现出司闻第一次打她,就是扇了她嘴巴。 因为她在他面前哭了。疼哭了。他一巴掌抽过来,她眼冒白光,不敢哭了。 事后,他看着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一个巴掌印,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还没碰到,手指就又蜷起,生怕弄疼她那模样,跟真的似的。 …… 她晃 分卷阅读13 风月 作者:苏他 晃脑袋,把司闻从脑袋里晃出去。 他就不是个人,好不容易他不在,还想他是贱的慌吗? 骂了自己两句,果然清醒多了。 * 日子顺延,在周烟到学校闹过一回后,果然没人敢欺负周思源了。 所有人都躲着他走。 管`理Q`叁二4尔巴零肆`3捌午 周思源起初是不习惯的,虽然之前也没人给他个笑脸,可也没这样避之不及。只是慢慢地,时间长了,他倒也能接受了。 反正没有一个人的青春期是完整而没有遗憾的,他也不过是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想通这一点,连呼吸都轻巧了许多。 * 周五晚上,虹姐通知周烟晚上坐台,她卡点到了,把丝袜套上,匆匆画了妆。 赶到包厢时,虹姐狠狠瞪了她一眼,扭头又堆满笑容冲客人说:“咱们糖果最好的几个姑娘都在这了,您几个挑挑?” 坐在最靠里的一个偏胖的男人推推眼镜,指着周烟说:“我来这个吧。” 虹姐回过头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赔着笑脸,尾音被拖的千回百转:“这个可只坐台、不出台哦。” 胖男人嗤笑:“当婊子立牌坊?” 虹姐很尴尬,老练的她竟然一时没找到应对措施。 晚上这一波客人都有点身份,也有点小钱,虹姐不敢怠慢,就精挑细选了二十个出来。结果有个腹痛的忍不了,她只好把周烟叫来应急。 谁知道有二十个人可选,还是相中了周烟。 局面胶着着,最后还是那个腹痛的姐妹救了她们。 她进门时气色已经好多了,对着顾客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虹姐一拍巴掌,“好了!这就是我们糖果的二十红角,都在这了。” 她说着话,手背到后头,给周烟打了个手势。 周烟转身往外走。 那胖男人不干了,叫住她:“诶诶诶,怎么还走了?我说我挑你了你没听见吗?” 虹姐心突地跳了一下,赶紧张罗姑娘们坐过去:“快快快,陪老板喝酒。” 周烟走她的,眼看要到门口了,那胖男人站起来,把啤酒瓶子啪的一声摔碎,“都他妈听不见老子说话是吗?我叫那女的!给老子过来!” 虹姐紧闭一下眼,扭头看向周烟:“过来吧。” 周烟是无所谓,四年职业生涯,这情况太平常了,更恶心的她也不是没经历过。 她走回来,路过茶几时,拿上了酒单,最后坐在那胖男人身边,照本宣科似的:“老板想喝什么酒啊?洋的?马爹利?轩尼诗?” 包厢已经热起来了,留下的几个姑娘跟老板都聊得不错,虹姐却不敢出去,她老觉得把周烟放在这就是放了颗定时炸弹。 不论司闻今儿个回来,就说那胖男人,看周烟的眼神已经叫人瘆得慌了。 后面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老鸨子还在呢?怎么?你也卖啊?” 虹姐才笑笑,扯了两句场面话,往外走。 到门口时,她看了一眼周烟,她倒是挺淡定。 以往她这么淡定的时候,都是给她捅娄子的时候。她更不安了。 09风月(苏他)| 7828898 shuise 09风月(苏他)| 09 胖男人一如虹姐料想,对周烟十分感兴趣,在她说话时,手一度伸向她裙底,在她大腿内侧摩挲,还试图探入禁地。 周烟几次不动声色地躲开,笑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显然没什么用,她越躲,胖男人越兴奋,甚至双手包住她屁股,脸往她胸口挤。 照理说,周烟早对这种现象麻木了,可为什么还是觉得恶心呢? 她站起来,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要往外走。 胖男人愣了愣,追上去,把她摁在门上:“好不要脸的婊子!” 动静太大,包厢里的热情都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过来。 周烟脊梁撞在墙上,哐的一声,硬逼出她几个闷哼。 胖男人一只手捏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撕她的袜子,本来就质量一般的黑丝袜登时被扯开几个窟窿,镭射下,挤出来的肉白晃晃的。 周烟总有办法制这帮狗男人,可今天实在有点力不从心:“我只坐台,不出台。” 胖男人管她是什么台,他不爽才出来消费,消费还不能爽,那不是拿他当王八涮吗?“我现在就做了你!狗入怎么样?还是这样?” 他说着话,手开始往周烟两腿间伸。 周烟实在是烦,对着他的胖脸,使劲咬了一口,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开门就跑。 胖男人这回反应快了,没管脸上的血牙印,追出来。 周烟不敢回头,她几乎可以想象到身后那个胖男人有张多狰狞的脸,它像一个长满粘腥呕吐物的怪兽,吐着信子要把她舔进肚子里。 恐惧好像是一瞬间滋生的,她坐台那么多年,被揩油无数,还没一次叫她怕的脸都白了。 分卷阅读14 风月 作者:苏他 她越跑越快,身后一堆声音被拉长、放慢进入她耳朵。 眼看离门口越来越近,她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到了!门从外被推开,‘砰’的一声,撞倒了她,身体垂直后仰,摔向地面。 * 周烟醒来是在司闻的公寓。 她晃晃脑袋,从床上下来,也没管身上一丝不挂,光着脚往外走。 司闻刚在阳台打完一个电话,进来时看到周烟,本来挺平和的眉目倏然竖起,“把衣服穿上!我现在不想操你!” 他说着话,走到窗边,蹲下来,把两扇窗户拉上。 周烟回房间找她的衣服,没找到,又走出来,还光着:“没我衣服。” 司闻才想起回来时,把她衣服接着车窗扔了出去,下车时,是拿他外套把人裹住抱上来的。遂走到衣帽间,拿了件背心,小腿裤,扔给她 管`理Q`叁二4尔巴零肆`3捌午 。 周烟把衣服穿好,自觉地走向厨房,从冰箱里往外拿食材。 司闻也没管她。 周烟不记得她昏迷后发生的一切,但闭眼前最后一幕没忘,当时她被门撞倒了,摔下去时有一双手托住了她的脑袋。 她抬起头来,看着司闻。会是他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晃了下头,试图把它清理出去。 司闻那个自私自利的老混蛋,眼里只有他自己,怎么会管别人死活。何况于他而言,她周烟也不是个人,是他纵欲的工具,是他养的一条狗。 她脑袋在走思,切菜就不能专心,理之当然地切了手。 “嘶——”她放下刀,看着手上的口子冒出血珠,下意识放进嘴里吸了一口。 司闻闻声看过去,就被她这个动作撩得呼吸变重了。 周烟浑然不觉,还舔舔,伸出一截粉舌头,然后挤挤手指头,出血再舔。这样循环了几遍,就把司闻招过去了,隔着流理台,捏住她的脸,吻住。 流理台有一米宽差不多,司闻个儿高,他没关系,周烟就不是了,被他捏过脸去,脚差点腾空,赶紧双手撑住台面。 司闻的舌头很柔软,周烟很喜欢,可他很少吻她。 想着,她难得大胆地咬住他探进来的舌尖,吮吸。 司闻皱起眉,扯开她。 周烟后知后觉,再看他时,果然脸色又不好看了。不过也正常,他很少有脸色好看的时候。 司闻没把她揪过去一顿操,也没让她滚蛋,而是走回到垭口,接着擦他新买的高尔夫球杆。 这让周烟感到奇怪。 吃饭时,周烟先等司闻入座,在他抬了下手后,才坐下来。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安静吃着。 吃完,周烟收拾碗筷,洗完最后一个碗,司闻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穿黑色是好看的,只比不穿的时候差一点。周烟匆匆一瞥,收回眼来。 司闻收拾好就走了,这过程一眼都没看她。 周烟看着门关上,舒服多了,还能哼首歌给自己听。 她正哼的开心,司闻折回来了。 在两个人尴尬的对视中,周烟收放自如,已经恢复成一具行尸走肉。司闻就不是了,他薄唇抿得紧,显然对他一离开、周烟就开心的行为三十二分不满。 周烟很坦然,没表现出一丁半点被抓包的畏惧出来。 眼见司闻表情越来越难看,身体、心理都准备好了,结果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拿了落下的东西,又走了。 这让周烟更奇怪了。 她跟司闻那么久,就没见他有对她忍住的时候,不管是发情,还是发火。 她带着疑惑走进侧卧,她睡的那一间。准备把床单、被罩撤了洗洗。 在脏衣篓看到他两条裤子,她随手拿起一条,翻个个儿,搭在手臂上。拿另一条时,一板药片不知道从哪掉了出来。她捡起,翻到后面,大标题写的是东升制药。 再翻回来,她开始觉得这药片很眼熟。 抠开一粒放鼻下闻闻,之前被司闻喂药的画面风暴回大脑。 她闭一下眼。原来是这样。 原来,跟那胖男人相处时那么反常是因为这药。 她记得司闻说过,这药止痛很管用,还能让人觉得身轻,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上一次吃这药是因为司闻把她操出了血,她疼的几次昏厥,当qun七⑧⒊㈦①1_⑻6⒊ 时他就给了她这个药。 他还告诉她,这药有副作用,致幻强烈,并且是持续性的,虽不成瘾,但会产生依赖。 前俩礼拜,做的比较强烈的几次,她都有问他要这药……看来是过量了。 司闻有药瘾,什么药都吃,中枢神经抑制类的吃的比较多,阿片类的少。 周烟眼见嗑药会让他放松。所以她跟他要、他都有给是也想让她放松吗?结果发现在她身上副作用那么大、过意不去了?才一整天都这么反常? 想到这里,周烟笑了。 她应该去看看脑子了,成天想些个有的没的。 妄想老混蛋长良心,那跟盼着太阳从北边升起有什么区别? 扯淡。可乐。 10风月 分卷阅读15 风月 作者:苏他 (苏他)| 7829534 shuise 10风月(苏他)| 10 周烟在司闻的公寓待了一天,期间虹姐给她打了个电话,说那胖男人被糖果拉黑名单了。 这很正常,糖果虽然是个鸡窝,但老板在歧州也算是个人物,不出事的时候,给钱的是大爷,想怎么玩怎么玩,出了事,就算给再多的钱,该办也得办。 周烟再不济也是糖果的老人了,又有司闻在她身后,他不权衡利弊也知道该站哪一头。 差不多七点时,周烟准备走了。 还没出玄关,司闻回来了,脸色惨白,额头、鼻尖一层汗。她下意识去摸,都是凉的。 把他扶到沙发,周烟给他倒了杯水,刚送到嘴边,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往上看,他的眼白都被红血丝盖住了,看起来很难受。她只是淡淡地问:“吃哪个药?” 司闻就把她拉进了怀里,另一只手固住她的腰,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那种架势让人发慌。 周烟没防备,胳膊不小心磕在了茶几上,她疼的闷哼一声。 司闻突然放开了她,把她胳膊拉过来,看一眼那块红,低头含住。 周烟磕到的那一块肉就这样被司闻含在嘴里,用舌尖轻触。本来挺疼,现在只剩下痒了。 她觉得差不多了,够了,往回抽了抽胳膊。 司闻猛地攥紧,更用力地舔她那截胳膊,后面舔变成咬。 周烟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咬紧牙,闭紧嘴。 司闻把她整条胳膊祸害的没一处有好,他还不满足,掀开她衣裳,又吸又咬,咂咂作响。周烟几乎可以想象到,等会她这俩奶会成什么样。 后面太疼了,周烟开始喊他的名字,气若游丝:“司闻。” 司闻恍若未闻,只一味施暴,以求自己爽。 周烟攥紧的拳头里已经有血渗出来,是指甲楔进了掌心。她声音都在颤抖:“我疼。” 这两个字太虚,要不是安静的环境,很难听清楚,更何况理智被蒙住的司闻,可就很奇怪,他停下了,慢慢仰过去,闭上了眼。 周烟整个人靠在沙发,一条胳膊变成血青色,胸不用看,不会好到哪去。 外头在刮风,风声像是拉哑了的二胡,却能带她的心跳回归平静。 缓了缓,她用好的那只胳膊抹抹疼出来的眼泪,起身到卧室拿了外喷的止痛药,在胳膊上喷了点。掀开上衣时,她吸了一口气。 司闻那不是人操的东西,下嘴是真的狠。 药是立即见效那种,喷完好了一些。 她再出来时,看都没看司闻一眼,直接走了。 司闻这个嗑药成瘾的毛病,她根本不想管。她也不知道他真格能有多大痛苦要用这东西来缓解。但他在作死,这是板上钉钉的。 不过作死又干她屁事。 * 司闻醒来时,房间里周烟残留的痕迹也都被空气腐蚀了。 他手撑着沙发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从卧室床头的保险箱里,拿了一瓶药出来,倒出半把,他数都没数,全吃了。 吃完,喝光剩下的半杯水。 他轻呼一口气,眼随意朝前看,周烟洗了床单被罩,还有他两条裤子,就晒在主卧外的阳台。光照过来,被挡住一半,只有几缕映在地板,白花花的,刺的他眼疼。 这样的风景让他感到平静。 这么多年来,只有周烟在身边时,他才有这样的平静。 他一直知道,可他永远不会对她承认。 静静站了一会,电话响了,他到客厅去接。 “老板,昨天那事已经通知糖果的黄总处理了。” 他淡淡应一声:“糖果外也盯紧了,别让他出现在周烟面前。” “好的。” 电话挂断,他锁了屏。 放下时屏幕又亮起,壁纸是一只水彩耗子。周烟换的。 当时他给她喝了酒,她不胜酒力,醉了,胆子也大了。把他手机壁纸换了,还在他的酒杯里吐两口口水,说是新酒品,逼着他喝。可能他也醉了,真的喝了。 任过去信马由缰驰骋了一会,他拿起手机,把壁纸换了。 * 周烟在家门口看见了何山宏,他头发长了,胡子拉碴,眼也跟没睡醒一样,看起来很不好。 何山宏看见周烟,像是看见了活下去的理由,双眼盈满泪,蹒跚着走过去。 周烟把何山宏带到对面面馆,给他要了碗面。 何山宏叫停了,对周烟说:“我不饿。” 周烟没所谓,对服务员点了下头。先不要了。 何山宏放在桌上的两只手紧紧揪在一起,都被他揪白了,几次欲言又止。 周烟不着急,慢慢等着。 这样持续了十多分钟,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你知道小昭把车卖给谁了吗?” 周烟:“不知道。” 何山宏不信:“之前你们关系最好。” 周烟笑一下,看起来格外真诚:“你从哪看出来的?” 何山宏垂下眼睑,片刻,又掀起,看着她:“ 分卷阅读16 风月 作者:苏他 她说在糖果,只有你对她好。” 周烟还是云淡风轻的:“她确实找过我,让我帮她把那辆帕萨特出手,我没答应,主要也没有这方面渠道。” “况且,那是你给她买的,我要真给她卖了,等她哪天后悔了,我从哪给她弄辆?” 何山宏顺着周烟的话呢喃:“是啊,是我给她买的,当时她可开心了。” 周烟并不想置喙他跟蒋小昭之间任何,只是看着他这副无病呻吟的模样,有点恶心:“你现在这一脸伤心欲绝是演给谁看呢?我不是蒋小昭,我没那么缺心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她去死,她也只是笑笑,打开窗户就跳下去了。” 何山宏听到这话,双手抓住头发,使劲攥住,一会的功夫就哭红了眼。 周烟后边还有话,看着这一幕,却没说出来。 她倒不是心软,就是觉得有点晚。 蒋小昭是沈玉蝶之后,歧州最有名的一个小姐。长得漂亮,跟仙女似的,身材也好,前后两只手都握不过来,她是被男朋友卖给虹姐的,入这行时才十六。 之前只安排她坐,不敢让她出,到十八岁的时qun七⑧⒊㈦①1_⑻6⒊ 候,红山电器的老板何山宏包了她。 当时蒋小昭就不在糖果了,走时候还给一帮同事买了礼物。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又回来了,却没跟何山宏分开。弄得大家都很好奇。 做了四个月吧,也可能没有,她就不回何山宏那儿了,开始住宿舍。 这时候何山宏还有找她,两个人几次在宿舍做门都没锁,大家更对他们的关系感到费解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在他们从宿舍大吵了一架之后,蒋小昭从四楼跳了下去,头插进了花圃一个差出来的竹楔子上,当场死亡。 何山宏家大业大,不能为个妓女抛弃这一切,在警察赶到之前就走了。 走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蒋小昭的尸体,到了都不知道她是睁着眼死的。 后面蒋小昭的死在歧州引起轩然大波,娱乐至上的人们茶余饭后都是那个歧州最好看的失足女,如何死不瞑目。 还有无聊的人扒出她的微博,从她连载的坐台经历里,寻踪觅迹,想找出她背后的男人。 墙都是纸糊的,风大了就吹破了。 在这事发酵了四十八小时后,网友还是把何山宏给揪出来了。 前后三天不到,何山宏妻离子散。 周烟旁观了蒋小昭踏进糖果后的每一场遭遇,她从未劝过她什么,可确实比较照顾她,倒不是跟她惺惺相惜,主要是猜到了她的结局,生了那么一点怜悯之心。 何山宏是个反复无常的人,给蒋小昭的每一分钱,第二天都会后悔。 理论上来说就是,做的时候很爽,做完了就没法直视自己了,觉得背叛家庭包养一个妓女是站在了道德的对立面。这种时候,他会疯狂补偿发妻,然后疯狂折磨蒋小昭。 他以为这套动作做完,他就清白了。其实只是良心上的安慰,还是那种有时效的。 蒋小昭是个脑子不太清醒的傻逼,在他这样的行为之后,还觉得他是个好男人,自己没跟错人,甚至可以把哄其他男人睡觉的钱给他,让他去给发妻买金项链。 她要卖车也是因为何山宏要给发妻买房,手里钱不够了 ※qun〔⑦〕⑧⑶⑦/1&039;1捌㈥⒊ 。 车卖了还是不够,何山宏对她破口大骂,张嘴闭嘴花那么多钱养了个废物,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去死。这话就跟开了光一样,蒋小昭听了,就去死了。 这些事情,除了何山宏,就只有周烟知道了。 对于蒋小昭来说,周烟对她好,周烟就是自己人,就什么都可以说。 好在周烟没那么多闲心管别人的事,她说给她的这些,她三缄其口,一个子儿都没往外露。 当然也包括在警察面前。 其实她完全可以把事情始末和盘托出,让何山宏这副丑恶的嘴脸更鲜明。只是那有什么用?谁能信蒋小昭是因为一句话就去送死了? 不说旁的,就说在糖果,除了周烟没一个能信。 也是因为知道这一切,周烟才看何山宏这番迟到的哀恸这么恶心。 她抽了两张纸,扔过去:“你不用在我这找慰藉了,你想要的反馈我都给不了。不过你内心要实在难受,老觉得愧疚,可以选择自首,说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何山宏停住,抬眼看着她。 周烟还没说完:“这样你的负罪感就跟你的脸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何山宏的面具被周烟无情的掀开,再遮掩好像也于事无补了,干脆把本性铺上台面:“我一直以为妓女也是人,也该被公平对待,所以我对小昭的离开耿耿于怀。” “你这番话倒是让我清醒了,妓女一直被边缘化,被公开批判都是有原因的。” 周烟笑了笑:“这个逻辑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一琢磨,无外乎偷换概念。” “有买才有卖,有需求才有供应,这个顺序你别搞混了,弄得嫖客比妓女高尚似的。” “为了钱也好,为了喜好也好,有人卖脑子,有人卖奶子,到你们这还得分个三六九等。我 分卷阅读17 风月 作者:苏他 们没嫌你们管中窥豹,你们倒率先嫌我们行当下流了。” 面馆的窗户开着,风跟急流似的,汩汩往里灌,何山宏最后一丝好态度也被风干了。 他敢对蒋小昭吆五喝六,却不敢对周烟。 周烟搭上司闻这趟顺风车,真是为她创造了不少条件。 也亏得有司闻罩着她,她才能这么‘畅所欲言’! 他没再待下去,拖着病躯走了。 这是周烟最后一次见何山宏,也是最后一次提起蒋小昭。 她不知道在何山宏眼里,她就是个狐假虎威的东西,就算知道,也不会否认。这是事实。 就算她周烟是条狗,也是司闻的狗。 光是这一点,足够叫他们退避三舍。 11风月(苏他)| 7830726 shuise 11风月(苏他)| 11 刑侦一队。 郑智风风火火冲进办公室,把包子扔在桌上,直奔韦礼安。 韦礼安仰躺在椅子上,拿书盖住脸,正在补回笼觉,被一股妖风吹得衣领都飞起来。把书拿下来,果然是郑智那个二百五。 他的不耐烦都在脸上:“闲的你?” 郑智把他桌上的茶缸子端起来,也不管茶隔了一夜,猛喝一口,顺顺胸脯子,说:“你知道那落跑的毒贩有个表弟吗?” 韦礼安皱眉:“什么表弟?” 郑智把手机翻到几年前的六活事件报道,给他看:“你看这个口供,说这个毒贩无亲无故。可你再看这个。” 说着,他又翻出一条新闻,放大一句:“这个口供又说,他有个表弟,做生意的,就在歧州,两人几乎不联系。” 韦礼安看了两眼:“你想表达什么?” 郑智很激动:“我觉得这是突破口!我们可以把重点从‘找毒贩’上拿回来,放到‘找表弟’上,说不定瞎猫碰死耗子了呢。” 韦礼安问他:“你别跟我说,你把当年所有报道都看了一遍。” 郑智以为韦礼安要夸他,还挺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这也是我该做的嘛。” 韦礼安差点一脚把他踹出去:“你挺闲啊。” 郑智:“……” 韦礼安把他手机拿过来,给他往上翻:“这一家媒体,说这毒贩40岁,叫范昶。再看这一家,说这毒贩34岁,叫范良。这玩意明显就是为了博人眼球胡编乱造的,你还浪费那么多时间全都看了一遍,你不是闲得慌是什么?” 郑智白激动了,韦礼安这个回击他无力反驳。 韦礼安把茶缸子端给他:“去给我倒点水,记得把茶叶倒了。” 郑智他妈……“您要不再懒点?” * 司闻经常出国,一走就是一个礼拜,一般是周日走,周五回,很少打破常规。 可这礼拜,他好像事情不多,都周二了还没走。 周烟一周会出台三回左右,陪老板唱唱歌、玩玩骰子。偶尔有老板一掷千金想玩裸体趴,她也会被点到,脱光了衣服陪他们唱唱歌、玩玩骰子。 这种情况,两个小时她能拿到三、四万。 玩这种游戏的老板都是带客户的,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为了避免落人把柄,都不敢乱来,相对也安全些。 小姐们都喜欢这种,没什么损失还拿钱多,只是这种趴要求高,不管是对脸还是对身材。 周烟十回里有八回会被挑中,比几个头牌中奖率还高,也活该她遭人妒忌。 今天又是被挑中的一天。 周烟去化妆师换衣服的空荡,就被一个前辈带个后辈堵在了更衣间。 狭小的空间里,挤了三个人,空气都不流通了。 周烟没把她们当回事,兀自往腿上搓着丝袜。 “周烟,我知道你也不缺钱,晚上那趟活,能不能让我做?”方娜娜说。 她在糖果现有的小姐里,是资历最深的一个,在虹姐还没来糖果时,就带她了。 来了糖果,她资源也不错,半大不小的老板都给她安排过,就是留不住,点过她的老板都拒绝再点她第二回,说是觉得货次价高。 糖果内部人私底下都跟她叫‘见逼死’。挺难听的。 旁边人也帮她说话:“周烟你就答应了吧。娜娜月中要还房贷了,她家里那边催好几回了。这两个礼拜我们都没接到好活,还被虹姐拿了抽成,到手里连个包都买不起。” 她叫奶茶,自己给自己起的花名,除了登记身份的经理,谁也不知道她真名是什么。 周烟把丝袜穿好,站起身来,接着穿胸罩,外衣一脱,一对好看的胸呈现于二人眼前。胸上有几处淤青,挺明显的,反而衬得她更妖娆了。 她们当然知道自己没周烟有本钱,可也得活着啊。 周烟穿上胸罩,手伸到后头去扣排勾,其实不难,可方娜娜还是帮她了。 衣服全穿好,她说:“这活我到手能有三万,所以你要什么等价的来跟我换?” 方娜娜跟奶茶对视一眼,她们想过周烟可能会拒绝,却没想过她的同意是有条件的。b 分卷阅读18 风月 作者:苏他 r 奶茶岁数小,脑子转的快,说:“等下次再有活,娜娜让给你。” 周烟摇摇头:“拿你不确定的未来换我确定的现在?空手套白狼啊?那对不起了,我不搞慈善。别说我没钱,就算我有,谁又嫌钱多呢。” “你们俩这行为说是要我出让一个机会, ※qun〔⑦〕⑧⑶⑦/1&039;1捌㈥⒊ 扒了这层客套,不就是在跟我要钱吗?” 方娜娜脸色不好看了。 奶茶也是。 “没有。” 周烟说完,掀开帘子出去了。 从更衣室出来,虹姐正迎司闻往里走,跟她撞上。 虹姐给她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正想要不要跟司闻打个招呼,他已经跟她擦肩而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周烟无所谓,走向与他相反的走廊。 虹姐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周烟又把司闻得罪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过这回她是真想多了,周烟可没得罪他。上次他咬了她,也依旧24小时为他开机,反而是他一次都没打过。这会他不爽干她屁事? 周烟带着情绪推开包厢的门,动静有点大,所有人都看过来。 她对上几人眼神,职业假笑,慢慢把门关上。 周烟不算那种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的类型,她要慢慢品,当你觉得有点迷人、有点危险,想及时止损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拿下了。 当然,这不包括司闻。 周烟觉得,拿下司闻的人……算了,够呛能有人拿下他。 她走思了几秒去想司闻,老板的手就伸到了她后腰:“你叫什么啊?” 回过神来,她说:“司闻。” 老板整张脸都垮了。 周烟还是第一次犯这种错误,她还笑着,又说:“老板气质斯文,是我喜欢的类型。” 老板对她的殷勤很受用,笑容又拾起来。 “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他说着话,嘴都凑到了她耳朵,再说一句就亲上去了。 周烟一点感情不带,极其敷衍:“你可以叫我Rose。” 这时候,包厢里已经开始升温了——小姐们都在脱衣服。 有的自己脱,有的被老板脱。 周烟旁边这位似乎早就按捺不住了,解开她外衣扣子,手往里伸。 他手太笨了,也可能是紧张,到第二颗就解不开了。 周烟冲他笑一下,缓解他的尴尬,顺便自己把外衣脱了,只剩下胸罩。 老板看痴进去,周烟离得近都能听到他呼吸乱了节奏。 她把裙子拉链解开,脚抬起,勾住裙边,往下带,底裤从上边开始露。 老板开始吞咽口水了,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让人反胃。 周烟突然不想脱了,停下来。 老板还盯着她露出来的一个裤边,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周烟从桌游桌上拿来一盒烟,叼一根出来,问:“我可以抽根烟吗?” 老板眼是彻底拿不回来了,点头也有些机械化:“可以可以。” 周烟刚点燃,门被推开了,虹姐进来:“各位老板。不好意思了,隔壁老板卡单了,这几位姐妹刚被隔壁包厢六倍价钱拍了。咱们这边会另外安排。” 竟然有反转。周烟在糖果那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糖果鸡最多,鸭相对少一点,加一起百数来人,根本到不了供不应求的程度,客人最多的时候也绰绰有余。工作日晚上来个卡单是什么意思?明抢? 周烟把最后一口烟抽完,几乎想到是为什么了。司闻那老混蛋在隔壁。 ——小ベ仙/女/整/理*78.⑶⑦.11.巴6`3—— 12风月(苏他)| 7831765 shuise 12风月(苏他)| 12 身边老板换成司闻,周烟的职业假笑都收了。她习惯用面无表情应付他。 司闻抽着烟,说:“不脱衣服?Rose。” 周烟无声的哼。多无耻,虹姐连窃听器都给他安排上了。 所以说,什么是下九流,这就是下九流。 周烟解上衣扣子,解到一半,又穿回去,看着司闻:“老板按规矩来吗?” 司闻看起来比往常有兴致的多:“什么规矩。” 周烟上半身转向他,说:“老板给脱。” 司闻从没给周烟好好脱过衣服,他经手的全都稀碎了,没一件能落个完整,他向她确认一遍:“你确定让我脱?” 包厢里光很迷,三两成堆的人也迷,本来就离防线差最后一步了,司闻还跟深夜电台似的,来这么一句,周烟当下觉得有点热。 她一时没答司闻的话,倒像是在默许。 司闻把烟撵灭在烟灰缸里,手伸向她。 俩人坐的有点远,司闻只动胳膊不动身子够不到他,“你过来一点。” 周烟偏不:“动不了。” 司闻又抬下胳膊,约摸差个五六公分,转而从桌上拿了瓶酒,‘啪’的一声,摔在桌面上。 全包厢的人都看过来,不敢再发 分卷阅读19 风月 作者:苏他 出一点动静。 司闻捡了块碎玻璃,再伸向周烟,果然可以够到她了。 周烟说不动就不动,任凭他的玻璃片在锁骨划拉。 司闻拿玻璃片撩开她上衣前襟,胸罩露出来,没遮住的半扇乌青一片。 周烟看他盯着她胸口,抬了下嘴皮:“眼熟吗?你咬得。” 司闻停下来,在想周烟是不是喝酒了,她以前都不敢这么说话,还是这氛围给她壮了胆子? 周烟像是窥探到他的想法一样,把酒托拉过来,抽一瓶啤酒,“老板喝酒吧。” 坐台时候卖的酒抽成高,平时卖拿百分之三十,坐台卖可以拿到百分之五十。她重复作业了那么久,对这一套流程太熟悉,以至于不用脑子,身体都会指引她的动作。 司闻把玻璃片扔了,“一组你能拿多少钱?” 周烟给他算了算:“这样一组两千八,我按百分之五十提。桌上这几组在你的套餐里,没有另外消费的话我是没有提成的。” 司闻就叫了六组进来。 周烟很满意,受钱驱使给他笑了一下。 钱啊,真是个好东西,她就是为了钱,心甘情愿用长钉把自己楔进司闻的骨头里,从此,以他的甜为甜,以他的苦为苦。 自己嘛,就不悲不喜,无所畏惧,道德伦理都他妈随风去! 司闻喜欢这笑:“再笑一下,再来六组。” 周烟就坐近了一些,正脸对着他,展开一个没有感情的大大的笑容。 要说刚才那个只是敷衍,那这个就是硬生生在演。 司闻倒也没介意,攥住她伸过来的胳膊,一把把人扯进怀里,手搂住她的腰,指腹在她腰窝四周摩挲:“周烟。” “嗯?”周烟答应一声,掀开眼睑对上他刀刻的眉眼。 司闻看着她微张的嘴,那一指都容不下的缝隙可太骚了。“我不喜欢玩具了。” 就说周烟了解他。别人听他这话根本不知道他在放什么屁,周烟就知道。他不喜欢她被动了,他要她偶尔主动,他要他们的关系从逆来顺受,变成你来我往。 就像上次她主动坐上来一样。 周烟把手伸向他领带,解开:“这样吗?” 司闻默许她的动作。 周烟一颗一颗解他的扣子,胸膛徐徐显现。 她手一寸一寸往下摸,听着司闻的呼吸频率越来越高。 周烟起了玩心,收回手来:“老板先把刚才欠的六组结一下,咱们再继续。” 司闻只说给她主动的权利,可没说任由她的摆布。这话太挑衅了,几乎是在他底线边缘试探,他不允许,把人扛起,上了电梯。 糖果的VIP包厢也分档次,像司闻这种,在地下三层,高级戒备,警方突击也能安然脱身。这里的每间包厢内置电梯,直达天台。 天台百万装修,是按分钟计费的,一分钟一千二,很少有老板点。 司闻财大气粗,他也不管按什么计费,多少钱,他只管他肩上这个女人,今天好像特别能撩,他不给她点反馈,似乎都有所辜负。 把人摁在台阶上,他直切主题,过硬的本钱被周烟无数次吞没。 周烟的叫声被风吹得四散,听起来忽远忽近,像是在警告,她也没收敛,更随心所欲,在这片星空下,实在是嚣张。 司闻送她到了两次,看着她软成一汪水的模样,就很爽。 周烟呼吸还没调整好,却迫不及待地说话:“你知道G点吗?” 司闻已经坐到卡座,拿一只高脚杯,倒了杯酒给自己。 周烟继续:“我认识很多小姐,她们都不是因为钱来做这个,是因为G点敏感,做爱能让他们愉快。我以前年少无知不能理解,后来我达到了。” 酒没醒一下,司闻就捏着杯脚摇晃,看紫红色的酒液挂在杯壁上,一次又一次。 周烟歇够了,站起来,走到风口,迎风而立。 她的头发气急败坏地朝后奔去,倒是让司闻可以观赏到她一副没有任何遮挡的身体。 在月光下,她像上等的瓷,纯白,剔透,让人情不自禁。 司闻也看痴进去,手上动作停了都不知道。 她是真的美。 不好形容,可只一眼,便会深埋于心,断不能忘。 周烟转过头来,见司闻盯着她看,歪了下头,嘴角的笑可甜:“我好看吗?” 司闻怀念极了这模样的周烟,就像他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样懵懂,老是问他一些愚蠢的问题。他下意识拿手机记录了这一刻。 周烟没介意,还笑着:“等会肖像权费用也结一下。” 刚说完又改变了注意:“或者你告诉我,我嗑药有了副作用,你很在意是吗?” * ——小ベ仙/女/整/理*78.⑶⑦.11.巴6`3—— “或者你告诉我,我嗑药有了副作用,你很在意是吗?” 司闻没答。 周烟洗完澡,又用凉水冲了把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想半天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他。 答案她不都知道吗? 她呼口气,从卫生间出来。 把手机 分卷阅读20 风月 作者:苏他 拿起,司闻的转账已经到了,还有一条微信—— ‘我给你按百分之百提。’ 周烟笑一下,把手机扔一边。 擦着头发走到阳台,把衣服拨到晾衣架一边,让夜色入梦来。 * 转眼,春天过了一半。 周烟下午想去逛逛街,给周思源买两件新衣服,本来这只是一个人的想法,谁知道糖果几个都这么想,就结伴而行了。 她们几乎不会把自己置于大庭广众之下,因为她们没那么大的勇气,可以面对并不友善的目光和指指点点。有时候,做是一回事,认又是一回事。 所以大多数时候,她们想要什么都是网购,尽量把自己与糖果外的世界隔绝起来。 像这样出来逛街简直是空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集体抽风,她们真的出来了。 歧州踮起脚尖才算是三线城市,地方不大,人口也少,高档商场不多,东边一个西边一个。 最后她们分了两路,周烟跟方娜娜、奶茶去东边,剩下几个去西边。 奶茶是购物狂,她看到什么都想买,十四张信用卡都爆了,几乎每天都有催债电话,时不时就见她在糖果走廊对着话筒破口大骂。 她看什么都新鲜,到一家流行女装,把模特上的裙子比在自己身上:“你们看好不好看。” 周烟看一眼,还行,衬得她脸很小:“你可以试试。” 奶茶又兴高采烈地问方娜娜:“娜娜你觉得呢?好不好看?” 方娜娜心不在焉,没听她说话。 奶茶跺跺脚:“哎呀!娜娜!我跟你说话呢!” 方娜娜方回神:“啊?怎么了?” 奶茶晃晃手里裙子:“我说你看这裙子我穿好不好看?” 方娜娜敷衍一笑:“好看。” 奶茶看她不在状态,也不问了,扭头跟服务员说:“这件找一个我的号。” 方娜娜摸摸旁边的T恤,眼却不自觉飘到了周烟那里。 周烟正在看裙子,冷不防抬头,跟方娜娜眼神撞在一起,就见她慌张地躲开了。 她也没在意,估计还在为上次接单那事别扭着。 挑了条裙子,刚要进试衣间,方娜娜跑过来,挤走了她:“我先试吧。这个你总可以让吧。” 帘子被拉上,服务员都有点不好意思,打了个圆场:“朋友之间就是比较不客气哈。” 周烟没接茬。 方娜娜换完出来,脸色惨白,像是疾跑了四百米。 周烟看得吓人:“你喝点水吧。” 方娜娜神情闪躲,看都不敢看她,慌里慌张往外走。 什么毛病?周烟没管她,进去换衣服了。 她出门时穿了阔腿仔裤,上边是贴身的背心,脱起来有点麻烦,她就想坐下来,结果踩到了裤腿,人摔在了地上,磕了胳膊肘。 她把胳膊肘扳过来,看一眼,还好,只是有点红。 就是这一眼,让她也看到了皮椅上一根尖朝上的针头。 她皱起眉,离近看了看,确认自己没看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把针头捏起来。 这是别衣服的用的,珍珠似的头,一根细又长的针。这东西出现在服装店好像挺寻常,只是结合方娜娜不久前的状态来看,似乎有别的问题呢。 她把这根针用纸巾包好,夹在钱包里,再把裙子换上。 从更衣间出来,奶茶已经换好了,在跟方娜娜聊天。方娜娜的眼自始至终都循着周烟,看她出来,立马别过脸过,装作没看她的样子。 奶茶看见周烟出来,跑过去:“可以啊这一件!好仙啊!怎么办我也想要这个了!” 服务员也在一旁尬夸,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跟说相声一样。 周烟却没空听,她在尽可能多捕捉一些方娜娜的表情。 最后周烟买了这条裙子,原因是:“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觉得可能是想传递给我一个信息,一定要买这一件。” 很明显,方娜娜唇瓣动了动。 周烟鼻腔带出一个轻哼,很嘲讽,也很冷漠。 买完衣服奶茶要吃饭,周烟就跟她们分开了,开车去了一家物质检测中心。 她把针头交出去,到结果出来,用了差不多十分钟。 做检测的小伙子说:“HIV,艾滋病病毒。” 果然。周烟又问:“这个东西要是扎到我,我会感染吗?” “如果扎你的时候,针头保持干燥,那是不会感染的,针头上要是湿润的、带有HIV病毒的血液,跟你血液直接接触……” 周烟把话接过去:“我就难逃了。” 小伙子叹口气:“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 周烟没跟他一起慨叹:“可以把那个针给我吗?” 小伙子给她拿过来:“我已经给你处理过了。” 周烟接过来,点点头:“谢谢。” 13风月(苏他)| 7832888 shuise 13风月(苏他)| 13 周烟从商场出来就回家了,刚把东西放下 分卷阅读21 风月 作者:苏他 ,司闻打来电话。 差点忘记到周五了,司闻该回国了。 “过来。”简单粗暴。 周烟看一眼表:“现在?十二点了。” “嗯?” “好。” 她家到司闻的公寓也就二十分钟路程,有时候开快了,都用不了二十分钟。 到小区门口,前边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追尾事故,道路封锁,车都堵住不动了。她看一眼近在迟尺的小区大门,蓦得烦躁。 她给司闻打电话,告诉他堵车了,在家门口,他只是应一声,就挂了。 在车里时间越长,对周烟的耐性就越是一种考验。 十分钟又十分钟,大部队丝毫没有前进的趋势。 切换地图上的卫星拍摄视角,这条六十米宽的马路,前后数百米,密密麻麻停满了小方盒子,一动不动,索然无味。 她不等了,下了车。 一抬头,司闻站在甘蔗摊旁边,高高的甘蔗,好看的他。 她小跑过去:“你在等我吗?” 司闻转身看向卖甘蔗的大爷:“我买甘蔗。” 以往买菜做饭都是周烟干,她跟染上职业病似的,越过他,问大爷:“大爷,多少钱?” 大爷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块钱一斤。” 这时司闻手里已经拿了一根了,他以为就这根了,谁知道周烟从他手上接过去,又放回去了。她另外选了一根。 司闻的权威没被重视,扭头就走。 大爷瞧一眼司闻的背影,跟周烟开完笑:“你老公挺有脾气啊。” 周烟反应平淡:“嗯,他是个气球精。” 两人前后脚地进家门,周烟是后脚,进门就被司闻压在了门上,手没勾紧塑料袋,甘蔗段掉了一地,有的都骨碌到沙发区了。 她脊梁吃痛,痛感从后往前延伸,最后定格在一双耸起的眉毛上。 司闻两腿抵住她的:“周烟,你觉得你比我能耐是吗?” 周烟两条腿被锁死,动都动不了:“不是。” 司闻:“那到底是你那根,还是我那根?” 周烟就知道他是为这个,幼稚。“你那根坏了。” “坏了?” “坏了,那个切面上……唔。” 司闻没让她说完,封死她全部退路,逼得她丢盔卸甲。 他那根一亮出来,就薅起她的头发,硬逼着她去看:“坏了?你尝尝哪坏了?” 周烟被迫拿嘴裹住,随出入之势,给他口到了一次。 司闻不满足,把她拉起来,吻住,第一次这样没个尽头似的汲取她的津液。 周烟疼,手拍拍他胸膛。轻轻的。 司闻没管,吸改成咬,咬得她舌尖发麻。 周烟难受,有下意识闭嘴。 司闻很不满她这个举动,掐住她脖子,越来越用力,“张嘴!” 周烟脸上充血,青筋暴开太阳穴和额头。 司闻下身有意朝前顶,硬挺的物件戳在周烟小腹。 周烟湿了,在这种并不平等的性事上,她也还是湿了。 她想骂自己是个骚货,身体总是越过思想对司闻开放,可她又没多少底气。 谁知道思想是不是也是这个态度呢? 司闻咬够了,手也从她脖子上松开,改把住她腿根,将人托起。 手指插了插她那条甬道,黏腻感让他眼神更不屑,把手抽回来,伸出舌尖舔舔,又涩又咸。 他这样子很撩,周烟不想看,闭上了眼。 司闻不以为意,手扶着物件,套两下:“我想插你。” 周烟觉得可笑,你哪回不是想插就插? 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我的意见重要吗?搞那么虚伪。 却还是实际的回应他——抬起腿,利用柔韧性轻松搭在他肩膀。 司闻微躬膝盖,对准,缓缓进入,填满了她。 周烟没忍住,喉咙深处泄出声来。 以前有个同事从良之前问过她,为什么要拒绝别的男人,明明钱给的也不少。 周烟当时挂着笑,说:“钱是不少,本钱却不一定。” 同事一个‘哦’字千回百转:“还以为你是个贞洁烈妇。” 周烟眼飘向远处,看着被雾盖住的山,堪堪说了实话:“如果有一天司闻不要我了,你以为谁敢要我,他会让谁要我?” 同事怔住。 “狗啊,认一个主子就好了。你见狗揽八摊屎后有好结果了吗?” “你说司闻是屎。” 周烟把眼收回来,轻笑:“这可是你说的。” “……” 她飘得太远,眉眼都藏了笑。 司闻很反感她不用心,把她身子甩过去,后入,拉着她胳膊,用力捅了几下。 G点被摩擦的快感使周烟放肆地叫出声来。她方回神。 后面动作太大,肉撞肉的真实的声响跟她的叫床声呼应,仿佛更能侵蚀他们的理智。 她叫的越来越大声。 他桩送的越来越快。 次次尽根。 深入子宫。 四十二分钟二十一秒。 结束时,周烟看了一眼表。 司 分卷阅读22 风月 作者:苏他 闻拉住周烟胳膊,想扯开她,可她没松手,甚至改搂住他脖子,身高不够踮着脚也不松。 他没耐性了:“起来!” 周烟也不是要他怎么样,只是想做完能让她靠一靠,让她不要染上事后空虚这种病,听说这种病最后都是被毒品治愈的。 她觉得,用她自己的方法还是可以暂时预防一下。 司闻声音沉下来:“周烟。” 周烟在他怀里不出来,声音压得很小:“一下就好。” 司闻就没再说话。 * 司闻下午的飞机,周烟给他多装了两件衣服,因为他说,这一次会去比较久。 收拾好,周烟又把他护照拿过来,整理好放桌上:“我先走了。” 司闻刚穿上衬衫,领带还没系好,就没作声。 周烟看他又走思了,一个领带扎那么半天都没扎好,把车钥匙放下,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来,给他系好,然后用掌心顺的服服帖帖。 司闻看着她,像是说给她又像是说给自己:“药别乱吃。” 周烟没有自作多情,可她还是觉得要回应他,这是礼貌:“嗯。” * 周烟把甘蔗给周思源带回来一些,榨了汁做一笼小馒头,给他放保温桶里。还炒了两个菜,用防蝇罩罩住了,等他回来微波炉热一热就行了。 安顿好家里,她去上班了。 别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她完全倒过来了。开始时,她还觉得她这种作息活不过三十,以后得吃点什么长寿的补补,现在倒是想通了,人间炼狱里苟活,不如早死早超脱。 周烟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电梯直接上了四楼。 四楼是这些大大小小的经理的办公室,虹姐的休息室也在这里。 推开休息室的门,周烟不请自进。 虹姐正在看书,百年孤独,周烟一进来,她反而如释重负。问她:“怎么了?” 周烟不着急,说:“用不用我给你推本书。” 虹姐把百年孤独放下:“妓女的一百种求饶方式?还是SM的研究报告?” 周烟拿起来:“你买这本书一定是因为促销标题是‘人一生必须要读的十本书’,或许还赶上满减,两百多的单,只花了一百。” 还真让她给说准了。虹姐柳叶弯眉挑起一边。 “就是大家都在看,好像你不看就显得你很Low,可你又一点都看不进去。你大概知道这书写的很好,因为别人都在这样说。” 虹姐听不了她弯弯绕绕的话:“你单刀直入!别铺垫那么多。” 周烟翻开扉页,又合上,做了个无用的动作后,说:“这是从众心理。” 虹姐把桌上的奶茶拿过来:“然后呢?” 周烟把书放回原位:“我不是糖果单最多的,也不是分成最多的,在一百多号人里,我能排四十那都是一口吃了个胖子的时候,却是最被针对的一个。” 听到这,虹姐本来要吸奶茶的嘴噘起不动了。 上个月才到糖果的两个小姑娘,在二楼看见两只用过的避孕套,就跟那套上写了插过周烟的逼似的,那两天里出来进去都是‘周烟搞群P了’‘周烟被轮奸了。’ 为什么?因为大家都在说。 说周烟又骚又贱又下三滥,动动眼珠子都在琢磨手腕,她是糖果最心理阴暗、最崇尚淫乱的人,都能跟老板当众做爱。所以这两个避孕套,就必须得是她用的。 反正一个人说她可能是这个人有问题,但要所有人都说,那肯定就是她的问题。 听起来很没道理吧? 可糖果里这帮鸡,都把这玩意奉为真理。 这些周烟都能忍,也不叫事儿,以前她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什么接受不了。可方娜娜找上门来要单,没给就弄个带HIV病毒的针扎她? 是她太久没见世面了吗?不知道现代社会玩法都这么先进了。 她看着虹姐:“我过来这一趟,是跟你 ——小ベ仙/女/整/理*78.⑶⑦.11.巴6`3—— 说,我接下来会做一件事,这件事你一定接受不了,但这是我的态度。顺便劝你一句,今天你纵着他们辱我,明天他们就能回过头去辱你。” 这是一把双刃剑,除非她不用,否则别想全身而退。 虹姐看着她离开,那杯奶茶还是没喝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周烟转身的时候,她以为她看到了沈玉蝶。 她不想承认她太讨厌沈玉蝶了,她就像一面镜子,一面可以将她照透的镜子。 好不容易把她熬死了,她女儿又来当这面镜子,让她时刻记住她虽是老鸨,却还不如个妓女活的更像自己。 她确实误导了那些人,扭曲了他们对周烟的理解,可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啊,谁茶余饭后不说闲话呢?谁背后又没被笑谈人非呢? 不过是她们不知收敛,嚼了两句舌根子被她听到了,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她刚有这想法,警报器就响了。 然后是一道尖叫声。特别尖锐,像是罗生门里传出来的。 她往声音来源处赶,就看到周烟把方娜娜骑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针,把她十个手指 分卷阅读23 风月 作者:苏他 头都扎破了,血珠染污了纯白的裙子,眼泪一会就湿了大片。 周烟扎完,站起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掸掸手,离开。 虹姐赶紧去扶人:“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方娜娜脸煞白,手都是抖得:“我,我,艾滋,艾滋病……” 围观的人都听见了,偏偏周烟还挑了中央区的位置,六层楼的人围着这个圈,就算听不到,互相传一个三、五分钟也全都知道了。 虹姐下意识把她推出去,往后退:“你!你怎么!她敢对你?你!” 从此,糖果再没有方娜娜这个人。 虹姐也因为监管不足被老板罚了十万块钱。 后来虹姐找过周烟,态度相对好太多了。 她问她为什么步步紧逼,做人留一线不好吗? 怎么说跟方娜娜也是同事一场。 周烟没法给她形容她看到那根针只是静静插在椅子上,而不是扎在她身上时的心情,也不认为她形容出来她就能感同身受。 她只是反问她:“如果是我感染HIV离开这里,你会问她这问题吗?” 虹姐没答出来。 那之后,糖果里提到周烟的声音,少了三分之二。 虹姐也再没有搞小动作。她开始觉得周烟说的对,利用人惯有的从众心理去操控舆论,或许会得到一定满足,可总有玩崩的一天,到时候这些舆论,未必不是对她自己的。 趁着回头还有路,还是不往前走了。 14风月(苏他)| 7834188 shuise 14风月(苏他)| 14 司闻说会久一点,眨眼三个月了,夏天已临近尾声。 在这期间,他连一条消息都没发过,要不是钱按月到账,周烟都以为他死了。 早上虹姐给她打电话,要回趟老家,让她晚上控下场。 周烟没听虹姐说过她老家的事,只是经理嘱咐过手下人别提她老公,赌徒一个。 光是这俩字,周烟大概也知道了。 下午她早早到了,在化妆间换衣服。 奶茶过来找她,想调班。 她把衣裳穿好,出来:“你是不是有点别的想法?怎么老挑我换衣裳的时候来。” 奶茶本来不讨厌周烟,对那些传闻也半信半疑。主要周烟从不跟她们亲近,她跟她就谈不上交情。经历方娜娜一事后,她更不敢跟她走太近了。“我有点急。” 周烟抬眼看她:“那你跟经理说。我不管这个。” 奶茶很着急:“我以前都是跟虹姐说的,但她今儿个不在,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周烟你就给我调一下吧。我真的很急。” 周烟随便一问:“干什么这么急?” 奶茶答了:“我约了医生整鼻子。” 周烟觉得新鲜,再次看向她的脸,不挺好看?“你要整成什么样?” 奶茶给她找出图:“你看,韩式翘鼻。” 周烟只看了一眼:“你从哪约的医生?” 奶茶说:“我一个朋友认识的,这医生之前在韩国开医院的,可牛逼了。我朋友从中介绍,能打五折呢。他就今天有空。” 周烟给她挑逻辑漏洞:“在韩国开医院开的好好的为什么不开了?” 奶茶被问愣了,却也没怀疑,吸吸鼻子,说:“反正在别的地方都要好几万,我没那么多钱,卖雏的六万早让我买衣服、鞋了。” 周烟哂笑:“那你是真牛逼。”」 7_8&039;37*1/18`6\3独.家.整.理 奶茶放开胆子,摇她的胳膊:“求你了周烟。” 周烟拗不过她:“行了。” 给她拿了张纸:“把理由写上,再加一句,纯属个人行为,出事自行解决,周烟概不负责。” 奶茶咬咬牙,写了。 要不是着急,还不想被经理骂,她才不愿意跟周烟周旋。 她人一走,周烟就去专门负责安排小姐的经理办公室,盖了个章。 经理看两眼,呵一声,很不屑:“你真够能算计的。” 周烟看他抽烟,也想抽了,从口袋掏出烟盒,二十多块钱的苏烟,她抽了快五年了,也没抽腻。说起来,她也算是个长情的人。 “她这事本来也不靠谱,我没必要给自己找事。”她说。 经理说实话:“你们之间没点感情我信,但就一点作为同事的互帮互助都没有?这条要是她找我来签,我绝对不会跟你似的这么干。” “那你挺大爱无疆的。” 周烟说完走了。 互帮互助?她可没向这里的哪个人求助过。 反而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想从她身上榨点什么,‘互’这个字,放在这够讽刺的。 * 好像从周烟要奶茶签承诺书时,就已如她料定,奶茶会出事。 奶茶自从请了假,就再没回来,到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糖果内一片混乱。 虹姐昨天就回来了,听说奶茶跟人倒班,老板看到来人不是他点的,投诉电话直接打她手机上了。处理老家的事,就足够叫 分卷阅读24 风月 作者:苏他 人心力交瘁,奶茶还公然违反纪律,让她给客人说半天好听的,她可不得火大,弄得糖果上下全都跟着胆颤心惊。 两个小时不到,全员已经开三个会了。 穿着俗媚的男男女女吊儿郎当地站成一排,露着长腿和胸脯,妆很前卫,全都模糊了表情。 虹姐再问一遍:“谁知道奶茶去的那个整容机构叫什么?” 无一答话。 前两天大言不惭的经理看见周烟头都抬不起来了。 如果真的是他给奶茶签了假条,没有任何说明,那这责任就得他来负了。 周烟站在人群里,神情淡漠,也没觉得自己未雨绸缪,她只是自私罢了。 这行当的不可抗力和不确定性太多了,要让她相信谁,真的难,毕竟她有时候连自己都很怀疑。 又过了三个小时,糖果老板都惊动了,最后怕事大了他们兜不住,报了警。 * 刑侦大队里,郑智听说是机关那边派过来的活,头都大了:“我们刑侦队没别的事干了是吗?成天去处理家长里短,谁家狗跟猫吵个架都得我们去协调?” 三子给他顺气:“郑队消消气,那边接到报警电话也不能不去啊,本来人手就不够,这天天出警,就忙不过来了,咱们最近案子不多,偶尔帮一把……” 郑智没让他说完:“偶尔?上次东升制药撞车那事,实验三小学生打架那事。还没几天吧?” 韦礼安从卫生间出来就听他在抱怨,戴上警帽:“我去。” 郑智啧嘴:“不是,你迟早把机关那帮人惯坏。咱们是刑事警察啊哥。” 韦礼安跟三子往外走:“刑事警察,也首先是人民警察。” 不多时,警车已经到了糖果门口。 三子看着霓虹牌子叹口气:“算是跟鸡窝干上了。” 韦礼安笑一下:“走了。” 进了门,糖果黄总走过来,客套两句,简单阐述了事情经过,说:“就是这么个情况。” 韦礼安:“把条拿过来我看看。” 黄总看一眼身后,“条拿来。” 虹姐赶紧把假条递过来:“警官。” 韦礼安看两眼,周烟,又是她。 他抬起头来,扫一眼前边站成方阵的男男女女:“周烟在哪呢。” 黄总和虹姐都看过去,帮着找。 周烟自己站出来,走出方阵,站定在众人视野。 韦礼安拿着假条:“这你给签的?” 周烟:“嗯。” 韦礼安:“她有说她去哪了吗?” 周烟:“说是整鼻子。” 韦礼安:“去哪整。” 周烟:“没说。只说朋友介绍的,医生先前在韩国开医院。” 韦礼安点点头,说:“你们拿两件她用过的东西,我们采下DNA。再把她身份信息交一下。” 又扭头跟三子说:“你去跟他们取,然后给机关那边说调下监控。” 三子点点头,先跟虹姐去取奶茶的个人物品了。 事情交代完,韦礼安再一次把目光放在周烟身上:“碍于失踪的人最后出现是跟你在一起,所以可能要你配合后续调查。” 周烟猜到了,“好。” 韦礼安不认为她真的听懂了:“就是要随叫随到。” 周烟口吻平和:“这恐怕不行。”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她在找死吗? 韦礼安眉头轻蹙:“我没跟你商量,配合调查是你的义务。” 周烟瞥一眼他手里假条」 7_8&039;37*1/18`6\3独.家.整.理 :“她写了,纯属个人行为,出事自行解决,周烟概不负责。” 韦礼安:“站在我的角度,我只会以为这是你逼她写的,而她的行踪其实在你的掌握之中。这是通过这张假条提出合理的假设。” 周烟:“不论我跟她井水不犯河水,话都不曾说两句,就说,我的动机是什么?” 韦礼安看着她,他知道她还有后话。 果然,周烟又说:“她单不如我接得多,钱不如我挣得多,我有必要为了一个对我毫无威胁的人铤而走险?我是闲的吗?” 韦礼安顿口无言。 “该配合的我会配合,但随叫随到,对不起,做不到。”周烟很坚持。 韦礼安舔舔牙齿,这女的真是叫人回惊作喜。 其实也没有随叫随到这条规定,他以为这帮人都是法盲,就信口胡诌了这么一句,目的是什么他也没想通。只是看到周烟那与世无争的模样,他就想这么干。 他摆摆手:“算了,到时候通知你。” 程序走了一遍,警车慢慢开离歧州这条最繁华的街道。 送走警察,黄总回头看向周烟:“周烟来一下。” 周烟跟黄总进了办公室。 黄总坐下来:“周烟,你在我这干几年了?” 周烟站在‘总裁’案前:“四年多。” 黄总点点头,掀开桌上的雪茄盒盖子,攫一只出来,用他昂贵的火机点燃,曲着眼嘬一口,说:“有没有想过,当个领导什么的?” 周烟没说话,她在想这话什么意思。 分卷阅读25 风月 作者:苏他 黄总两根手指头夹着,姿势熟稔地像是为雪茄而生:“我看杨虹一个人也带不过来,我从她手里分出一部分,交给你带吧。” 周烟对这波突如其来的升职没看懂,不过却也知道,这事要是应了,对她本就如履薄冰的处境只是雪上加霜而已。虹姐必定视她为仇敌。 手底下人跟虹姐久了,转到她手里,也不见得听话,十之八九会给她找麻烦。 “我带不了,还是别人来吧。” 黄总似乎早知道这结果,没太惊讶,让她出去了。 门关上,他给东升制药那边打电话,告诉他们,没成,周烟拒绝了。 而门外的周烟,在门阖上的‘咔哒’声后,像是被点通了七窍一样,恍然大悟。 从上次司闻搅和了她的工作,她就应该有所察觉的。他似乎,似乎是不能接受她对别的男人言笑晏晏了。 可他不是从不管吗? 15 司闻昨天就回国了,本来是要叫周烟,临时有事要处理,又放下了手机。 忙完已经夜里两点多,他站在窗前,俯瞰整个城市依旧华灯锦衣,脑海倏然浮现出周烟的曼妙身姿,她在尽力迎合身下人粗野的动作,浪叫声刺破了夜空。 镜头一转,身下人双眼渐迷、面目狰狞。却不是他。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下胸口,闷气团在里头,堵住血脉,叫他心脏供血不足,只能靠用手撑住墙面才能站定。 这滋味,有点糟[追ベ新婆┈文═来`群╢⑦⑻`3┊,7⑴①.┋⑧6⒊] 糕啊。 他缓了缓,回房吃了药。 稍后就叫人跟糖果那边沟通一下,让周烟当个头,别接单了。 以为这通电话打了他会舒服一点,可心慌并未减少,反而有点愈演愈烈的趋势,他撑紧咬肌,抓上车钥匙去了周烟小区。 站在楼底下,他却没迈进一步。 他知道,他不爱周烟,对她只是像对毒品一样,有瘾。 可也是因为这样,他不能让自己对她像对毒品一样,戒不了。 他到底没上去。 * 早上,周烟起床时,周思源还睡着。 做完早餐,她去叫他起床,他就是不起,想把他拉起来,却被他的温度烫到了手。 她慌了,摸摸额头,好烫:“思源?哪里不舒服?” 周思源迷迷糊糊:“姐姐。我疼。” 周烟把他抱起来,裹上衣服就往外跑。 一路绝尘到医院,她抱着周思源大步迈进急诊厅,找到医生时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衣裳:“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被扯到白大褂,本来很不耐烦,扭头看到小孩已经昏迷,眉头立马耸起,叫人把旁边的病床拉过来,“先把孩子放下。” 周烟把周思源放在病床上,站在柱子旁,脸色惨白、五色无主。 医生掀开周思源眼皮,照了照,又把手伸到他脊梁后边,摸了摸,开了吊水的药,边开边问:“没过敏史吧?” 周烟摇摇头:“没有。但他有淋病,还有毒瘾,这些不妨碍吧?” 医生闻言抬起头,只看到周烟的魂不附体,她在怕什么?怎么能怕成这样? 须臾,他说:“没关系,不妨事。” 周烟猛点头:“谢谢医生!谢谢!” 医生看她跑向药房,背影单薄,站在阳光下,可能都挡不住她的影子。长发卷成一个丸子,已经快要散开,松松垮垮挂在脑袋上,随着跑动还上下晃荡。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瘦,还是她太白,给了他病态的错觉,他觉得她时刻要晕倒。 等她返回来,他摇头轻笑。 想太多了。这个女人,远比看起来要强大。 输上液,周烟才把提起的那颗心,送回去。 她坐在床边,看着急诊进进出出的人,如临深渊,又万夫不当。 记得她刚把周思源接过来跟她一起生活,他怕的要死,一双大眼睛总是乱转,想上厕所都不敢说,尿在裤子里都不说。 她也只是笑笑,把他用床单围起来,说:“思源在里边把裤子脱了,换上干净的。” 周思源不明白,也不敢问,哆哆嗦嗦,一动不动。 周烟那么有耐心,也能轻轻地说:“思源不怕,姐姐保护你。” 周思源的眼泪就跟放闸的水一样,浇盖了他所有紧张。 那是第一次,小小少年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那也是第一次,周烟觉得自己是大人模样。 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Q324`2804385 * 周思源醒来是下午了,烧已经退了。 周烟在他脑袋下放上枕头,再看他却发现他不太对劲,身上全是汗,手脚也在震颤。 她立刻明白,把帘子拉上,回头抱住他:“思源乖啊!姐姐在!姐姐在的!” 周思源牙齿在打颤,咬着自己的舌头,血都咬出来。 周烟就拿一根筷子撬开他的嘴,让他咬住,以防他把舌头咬下来。 周思源眼开始发飘,眼珠瞪得圆,发出猛兽魇到的声音,开 分卷阅读26 风月 作者:苏他 始踢腾双腿。 周烟始终紧紧抱着他,等他这种不适感消散。 可能是动静太大,把医生引来了,他什么也没说,给周思源打了一针镇静剂。 周思源总算消停下来,静静睡去。 周烟给周思源盖好被子,扭头对医生说:“谢谢。” 声音都是虚脱了似的。 医生张了张嘴,想问她为什么孩子会染上这东西,可对上她憔悴的更显白的脸,还是没问出口。有时候管住嘴,就守住了对方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 周烟在医院守了周思源两天,手机关机了两天。 在所有人以为继奶茶之后,周烟又失踪时,她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 从医院回来,已经是周五下午,周烟安置好周思源,就去糖果了。 韦礼安也在。 而奶茶还没有找到。 三子心疼韦礼安几天不睡,一直在调查,想找谁了解情况还找不到。见着周烟,态度并不好:“我们是不是说让你配合调查?” 周烟凉薄的口吻叫人讨厌:“我有事。” 三子听了火大,觉得韦礼安的为人民服务被辜负了,当下拍桌子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周烟波澜不惊:“警官,我不是你的嫌疑人,你不受你控制。” 黄总不在,虹姐挑大梁,看这情况要崩,赶紧出来打圆场:“警官消消气,周烟也不是这个意思,她确实情况比较特殊,弟弟身体不好,经常要去医院。” 韦礼安看三子演起来了,抬抬手:“行了。说点正经的吧。” 三子替他不值:“报警的是他们,结果一个个的都不管,全都丢给我们就算了,还不配合。” 韦礼安站起身来,面对周烟:“监控只追踪奶茶到环南路口,那边有一段监控盲区,旁边是芳草园小区,你在那住,对吗?” 周烟无愧于心,大方承认:“对。” 韦礼安点头:“你带我去一趟吧,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几人正要往外走,门开了,司闻走进来。 他眼扫过一群人聚在大厅,冷漠的眉眼不见一丝疑惑:“不营业?” 虹姐赶紧迎上去:“哎哟司先生,好久不见啊!” 说着下意识看周烟,想叫她招待,又让旁边的韦礼安给锁死了嘴。 周烟站在旋梯口,曳地的黑裙子,小黑绳编的细跟鞋。胳膊上肉又少一些,锁骨更凸显出。脸上仅有的一点胶原蛋白好像也在这三个月里,流失了。 她双眼无神,看着进来人。 司闻站在门口,不准备再进了:“既然不营业,我换一家也是一样。” 他无视了周烟,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周烟并没想司闻跟她说句话、打个招呼,她只是三个月没见他了,他突然出现,她想看看他,没别的原因,就是想看看他。 他没变,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却也要承认,他在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里,穿西装最好看。 真的好看。还有那双目中无人眼,那抹薄情寡义唇。看久了,她都觉得她一定会跪在他脚边,受他凌辱,被他搓挪,还甘之如饴,何乐不为。 甚至仰着一张中毒的脸,祈求他操她一回,哪怕就一回。 司闻转身朝外走,周烟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很小,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也不大,甚至没有人看到。 司闻还是转过身来:“东西忘带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周烟,领起她的手,目光平视,走向门口。 三子暴怒。,popo&7⑧.⑶⑦.11.八63 韦礼安查了几天查不到人,加上上次蒋小昭那事不明不白,攒一起给他施压,他并不好受,想问周烟点情况,还找不到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还不认为她有错…… 现在又被人公然带走? 这是多不拿他们刑侦大队当回事? 他走上去:“站住!” 司闻恍若未闻,已经推开两扇开的烫金盘龙七钉门。 三子伸手把人拦住,“我让你站住你听见没有!” 司闻闲置的一只手捏住覆在他胳膊上的那只,着力掰开,转身就是一脚,把他踹出三米。 好在三子警校出来的,身体素质不差,退开几步也能稳稳站住。 他知道这人是司闻,在歧州一手遮天。可他从进入刑侦队那天,就下过决心,做英雄不做狗熊。如果当英雄的代价是屈服于乡野势力,那他不做也可。 他咬着牙再冲上去,耳朵像是屏蔽了韦礼安,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你这是袭警!”他瞪着司闻。 司闻的口吻似乎是被冻土封存地下三尺,又拿过来:“那真是巧,我袭的就是警。” 关键时刻,是韦礼安把三子摁在地上才终止这场针锋相对。 韦礼安就冷静多了,跟司闻相当的身高叫他也有八米气场:“司先生,你要知道你这话说出来,我就有理由把你带走拘留所关两天。” 司闻只是微微抬眼,薄唇轻启:“你算什么东西?” 韦礼安很明显感觉到 分卷阅读27 风月 作者:苏他 ,司闻对他和三子的敌意。这不太正常。 最后还是放走了他,和周烟。 16 司闻开车,带周烟回了公寓。 他进门什么也没说,只给自己倒一杯水,却只进半口。 周烟站在门口,等待他‘发落’。 司闻对她发生什么并不好奇,只是他能察觉到她情绪低落。这让他不爽。 他以为,周烟没资格在他面前楚楚可怜。 快步走过去,他掐住她脖子。 她果然又瘦了,手里纤细的触感更让他烦躁,稍一用力,他可能都再也见不到这张脸。 想到这,他松了手。他在怕。 周烟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为什么奶茶失踪要我配合调查?要我随叫随到?我凭什么要为这些跟我吊毛关系都没有的人服务?又不给钱。” “我愿意帮忙,不是应该帮忙。” “既然找我帮忙,又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我看起来就该被欺负吗?” 司闻不想看她矫情,让她一个人待着,不理了。 他人走到沙发坐下,打开电脑,编辑只进行到一半的邮件。 周烟消失了两天,他虽只找过她一次,可也不允许她敢逃。 糖果给他信,周烟回来了,他放下手上事情便赶过去了,却见到令他作呕的几身制服。 早知道就该给周烟打电话,让她过来。 周烟蹲下五分钟,自愈一般,又站起来,忽而低血糖,人打一个转后摔在地上。 这过程司闻就坐在距离她不远处,看都没看一眼。 周烟饿了。站起到冰箱拿了杯奶,喝完嘴都没擦,坐在餐桌前,等司闻结束。 可这时间太长了,她没撑住,就趴下睡了。 司闻看着邮箱回过来的照片,五十岁,韵味犹存。眯起眼。 他换一只手机,拨一串号码,接通后,淡淡道:“是她。赵尤今。歧州人脉最广医药代表。” “那按计划来?” “不,我可以让她来找我。” 管`理Q`叁二4尔巴零肆`3捌午 “我说,司闻,五十岁的女的你都不放过?够变态的。” 司闻没跟他多废话,挂了。 手机放一边,他得空去寻周烟。 她已经在餐桌上趴了许久。 他走过去,见她睡得沉,微张的嘴和两撇奶印却像在对他发起一场勾引。 这很犯规,他是最不耐忍的人。 他摸摸她头发,很软,像她的胸一样。 想到胸,不知道上次咬她,淤青散了没有。 他手往下伸,把她衣裳掀起来,勾住半扇胸罩,往下一拽,粉胸外露。 可能是错觉,他竟然闻出奶香。 他身下硕大一坨操控着他把人抱起,放在餐桌上。 动作不轻,周烟惊醒。 看到手覆在她下身的是司闻,不是旁人,她由惊慌改为淡定。 司闻眼里有欲,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周烟很上道,坐起来,解开他腰带,把他粗长的物件拿出来,套弄两下。一只手拨开底裤,握着送到入口,亲自带他贯穿了自己。 司闻被她的紧致拨弄了神经,有低沉的声音从胸膛往外顶。 周烟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怎么能让司闻爽的人。 这都是他亲自教的。 是他把她变成不爱世间万物、无一能有例外的模样。 说起来,他当老师是真牛逼。也是因为他牛逼,他们之间从来只有这一件事可做。 做完爱,周烟感到空虚,抓着他衣角不想放手。 司闻已经被她告诉过一次,她这样的原因了。这一回,没再问,也没走。 周烟靠在他身上,搂着他胳膊,心跳慢慢回归正轨。 司闻胳膊上有个柔软的东西,这感觉很舒服,他又是一个重欲的人,偏头看到她白嫩的腿,又被掀起了活力,把她横腰抱起扔在沙发上,一直干到她动都动不了。 周烟睡了三个小时,醒来是凌晨四点。在司闻怀里。 时隔数月,司闻又搂着她睡了。 周烟被他胳膊压着身体,动弹不得,但能往后挪挪脑袋,让出一点空隙,以看清他的脸。 昨天她只是远远看他,不像这么近,能叫她笃定,他确有本钱。他是大女人、小女人都会喜欢的类型,可她几乎没听说谁喜欢他。 远的不说,就说糖果,他只会被意淫,不会被勾引。 她们都知道,跟了司闻,是在拿命挣钱,稍不留神,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形容的真好。 周烟自嘲一笑,手指勾了勾他鼻梁。 其实这动作是无心的,她在想别的事,信手动了动,就被司闻抓住了。 他只是攥住她手腕,还跟她面对面躺着。 周烟看着他,也不说话。 司闻就亲上去了。 这一回,破天荒的只是亲。 周烟大胆往他怀里挤了挤。 司闻皱起眉,对这亲密打从心底抗拒。 周烟察觉到了:“别让我滚。我有点冷。” 司闻心里 分卷阅读28 风月 作者:苏他 挣扎两下,没扯开她:“你是被我操出感情来了?” “不是。” 我要是对你有感情,就不会抱那么紧了。 没听说吗?明目张胆是走肾,谨小慎微才走心。 最好不是。司闻说:“你要喜欢我,我就让你死。” “放心。”要不是她缺钱,而他有钱,她不会委屈自己成天让他糟践。她以为。 可事实上,她从来只对司闻妥协。她还浑然不觉。 这话题告一段落。 两个人躺到天亮。 周烟不说起来,司闻也不起。 这情形就有点怪。他们像一对情侣,或者一对夫妻,躺在一张床上,依偎在一起。他们不说爱情,也不讲欢喜,可就是谁也不先抽离。 周烟想不通,就放空脑袋。渐渐睡去。 再醒来时,司闻已经走了。 她忘了问他,让她当个老鸨,是不是他的意思。 都怪那怀抱太美,她美色当前,理智让步。 起身洗漱,换衣服回家。 正要进门,虹姐打来电话,说是有奶茶下落了,韦礼安让她去趟公安局。 周烟怕虹姐表达有误,确认一遍:“是公安局,还是刑侦队?” 虹姐没听错:“公安局。赶紧去吧。早点把那死丫头找回来,我憋着打死她好几天了!” 周烟没跟她多说,在家门口调转脚尖,又走向电梯。 * 公安局。 周烟进门时,韦礼安直接告诉她:“就你们那小区,有个卵子交易窝点。” 卵子交易? ——小ベ仙/女/整/理*78.⑶⑦.11.巴6`3—— 周烟轻抿嘴唇:“奶茶就在那里?” 韦礼安不确定:“现在还不好说。我也是想到之前我们接到过报案,有不法分子利用无抵押校园贷、整容贷对女大学生实施控制,逼迫其取卵抵债。” “当时我们去过一趟芳草园,没发现不对劲,现在猜测可能是去之前走漏了风声,对方有所准备,才叫我们扑了个空。” “奶茶这情况跟之前报案女生情况十分相似,都是跟整容有关,不出意外, 是一伙人。” 周烟对这个概念还不太清楚:“这个卵子交易,是什么意思?” 韦礼安把一个文职小姑娘招来:“给解释下捐卵。” 小姑娘就告诉周烟,卵子交易黑市是近几年涌现的非法的暴利行当。 一个漂亮、高智商的女大学生卵子可以卖到几万。黑中介通过校园贷、网贷、整容贷等女生比较容易上套的方式,逼迫她们卖卵,然后高价出卖。 目前国家法律明令禁止商业化供卵的行为,他们这是明晃晃的犯法。 女人一个月会排一个卵子,一生会排四百到五百之间。可要是硬取,得打促排针,短时间促排多颗卵子。促排过量会导致不孕,甚至危及生命。取卵过程也有可能对其他器官造成威胁。 周烟听着,脊梁掀起一层薄汗。 小姑娘说完汇报韦礼安去了。 周烟还在想这东西比毒品没强多少。果然,害人勾当的花样总是层出不穷。 韦礼安回来:“怎么样,懂了吗?” 周烟懂了:“你叫我来,是要我帮什么忙?” 闻言,韦礼安看下她。 她很聪明,而且并不掩饰。 他稍有失神,随即说道:“你冒充一个大学生,引蛇出洞。” 周烟问他:“安全吗?” 韦礼安以为她会拒绝,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这么干脆他还有点受宠若惊。要不是局里女同志可能被犯罪分子所知道,他也不会想要请周烟帮忙。须臾,说:“当然,我会保护你。” 周烟应了:“告诉我怎么做。” 接下来,韦礼安就把计划一一说给她。 以保万无一失,半个行动队又一起把细节打磨了数遍。 结束,韦礼安递给周烟一杯咖啡。 周烟接过来:“谢谢。” 韦礼安笑:“是我该谢谢你。” 周烟啜一口咖啡,舌尖与苦味Battle一阵,败下阵来。“我不是在帮你。” 韦礼安懂了:“她是你同事。” 也不是。周烟说:“领导让我来的。” 韦礼安眉梢挑起,后面想通了似的,又放下来。 当然是领导叫她来的。她可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他早见识过了。 他回想之前见她,那么深的距离感,把整个世界排挤在她眼帘之外,却偏偏长了一双带勾子的眼。她是故意的吗? 看着她,他问:“这事之后,我是不是就不会再见到你了。” 周烟没答,可她不屑的眉目分明在说。 警察为什么想要跟一个妓女再见?多可笑。 韦礼安自嘲似地垂下眼睑。 是啊。多可笑。她把手给了司闻,不是吗? 17 周一是阴天,气温不高。 周烟穿着纯棉长裙,黑色的。两根细吊带挂在消瘦的肩膀,露出大片肌肤,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也依旧白的晃眼。 她 分卷阅读29 风月 作者:苏他 打着伞,站在芳草园外的电话亭,等黑中介来接。 骗卵这帮人很谨慎,接到周烟整容贷款的电话后,也没说太多,只简单介绍一些流程,关键内容提出要面聊。说是见面可根据颜值审批更高额度。 周烟同意了,在对方指引下,来到这里。 约莫二十分钟,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微胖,个也不高,皮肤黝黑。 周烟等她到跟前,先开口说话:“陈小米?” “嗯。”周烟答应。 女人打量她两遍,似乎是挺满意,还伴随几个点头。 “跟我来吧。” 说着,她已经转过身去,按原路返回。 周烟跟上。 芳草园小区只有二十栋楼左右,周烟家在最靠正南门的一栋,出了楼门就出小区门。她没机会往后面几栋走,也就不知道,这边还挺阴森。 到一处被树荫遮盖的楼门,女人刷卡进入,这过程中看了周烟一眼。 周烟很想表现得初出茅庐,那样更像未入社会的大学生,可她离开司闻,就没那么好的演技了,索性做她自己。倒也没叫人生疑。 这是一套中规中矩的两居室,似乎有人在住。 沙发套已经发黄,有些地方黑成一片,看起来久也没洗过。餐桌上都是剩饭菜,地上有一堆塑料袋和类虫子的渣滓,眼看不出来那原本是什么东西。 环境太差,都是细菌。 女人引她坐在沙发上,问她:“你大几了啊?” 周烟:“大四。” 女人点点头:“在师范大学吗?” 这旁边就是师范大学的分校校区,她会这么问也正常,估计在这一片发的小广告比较多。 周烟:“我是华南经济学的学生。” 女人点着头,端详她的脸:“你长得挺好看的,怎么想整容呢?” 周烟:“好看要分对谁,总有人觉得我丑。” 女人笑笑,又问:“最近没有抽烟喝酒吧?” 周烟每天都在抽烟喝酒:“没有,我从不沾那些东西。” 女人看她白净,也像是好学生的模样,又扯了几句闲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那这样,你把这单子填了,然后把卡号给我,我给你转钱。” 周烟没立马接过来:“这样就行了吗?利息怎么算的,又是怎么还?” 女人给她解释:“百分之四十。” 周烟皱眉:“国家不是规定年利率不能超过百分之二十四?” 女人耸耸肩:“我们这里就是这样。我们不看身份证,不查征信,审批最快,额度最高,可以解决很多人的燃眉之急。利息多一点也在借款人的可接受范围内。” 周烟:“那我要是还不起了。怎么办?” 女人告诉她:“还不起可以选择我们的爱心项目。” 到重点了。周烟问:“什么爱心项目?” 女人又拿给她一张表格:“可以捐卵来抵消欠款,根据个人素质做一个卵子评估,然后按照欠款来计算要捐出多少颗卵子能抵消。” 周烟像一个初学者:“捐卵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吗?” 女人听到笑话似的笑起来:“当然不会,女人一生都在排卵,我们只是把你会派出体外的卵子废物利用起来,提供给那些需要的人。” “那我的卵子,值多少钱?” 女人手够到计算器,打了一串数字给她:“你看这个数行吗?” 她用了‘行吗’。 就是说,还有的商量。看来真是暴利行当。 周烟也不是真来卖卵,同意了。只是:“一次性取那么多也没事吗?” 女人似乎是听多了这种问题,都不会感到惊讶:“没事。要是你实在害怕,也可以分批次。先在我们这里养几天,再取。” 说到关键点了。周烟又问:“这里养吗?” 女人指指窗户的方向:“不在这,在隔壁楼,我们租了四层楼做宿舍。” 周烟的问题问完了,拿起笔,笔尖还没落下去,门从外被踹开,冲进来刑警两名,越过周烟摁住女人,快准狠。 韦礼安稍后进门,用对讲机向一队发号施令,命他们攻隔壁楼。 女人直到被摁住,才后知后觉地瞪向周烟,眼神凶恶,几乎是要把她吃了。 周烟反应平淡,在韦礼安感谢她帮忙,并针对她留门这举动竖起大拇指时,也没什么反应。 这世界根本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只有想不想破。 刑侦队一向是不糊弄就效率高,这次行动万事俱备,周烟这股东风也吹得恰到好处,前后不到四个小时,就已经将整个卵子交易市场一锅端了。 在他们的‘宿舍’里,警方找到了被扣押的四个少女,其中就有奶茶。 奶茶哭得眼都肿了,看见周烟整个人扑进她怀里:“啊——” 周烟很反感不熟的人碰她,手都伸到她肩膀了,却还是没扯开她,只是拍了两下。 奶茶被取了六颗卵子,从美容床,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手术台’上下来,站都站不稳了。他们也怕她猝死过去,就把她关起来,等状态好点,再取。 取卵过程太煎熬了,比分娩没好多少。 分卷阅读30 风月 作者:苏他 黑中介谨防她们后怕,反悔,都是把她们带到宿舍,分批次取卵,直到取够数量。 之前警方只是走访了周烟去的那间房,浓重的生活气息叫他们无功而返。这也算是这帮犯罪分子摸清了他们的路数,才敢这么猖狂。 现在爽了,一朝被盯上,四个小时全肃清。 * 卵子交易黑市被端的新闻在歧州发酵了三天,三天霸占着头条,网民不满足于津津乐道,还要知道都是哪几个大学生被取了卵。 一顿饭的功夫,就有黑客把几个女生扒了出来 ——小ベ仙/女/整/理*78.⑶⑦.11.巴6`3—— ,奶茶的照片赫然在列。 黄总觉得这事情对糖果影响不好,也怕引纪委来查,就把奶茶开除了,一点情面没留。 奶茶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一言不发,对上门看她热闹的小姐也随她们喜欢。 她才刚刚学会沉默,就已经被淘汰出局。 而生活不能重来。不会因为她改过自新就给她一个机会。 她走了,回了老家,具体干什么她还没想好,却再也不想回到歧州了。 这是个无情的城市,无情到不允许一点失误。 可我们都是第一次做人啊。 怎么能没一点失误呢? * 韦礼安把卵子交易黑市案子破了,总算可以睡一个踏实觉了。 郑智却作开死了,夜以继日地调查那逃亡在外的毒贩,以及他在歧州做生意的弟弟。这也算了,还要时不时要跟他分析一番,搞得他不胜其烦。 韦礼安从缉毒大队退下来,就是不想再沾跟毒品有关的一切。 郑智不懂,一直在挑衅他的底线。 中午吃饭时,他终于爆发——站起,把盒饭摔在桌上:“没完了是吗!?” 郑智吓得哆嗦一阵,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韦礼安抓上烟盒,出去了。 其余几人不知道韦礼安、郑智聊到什么聊崩了,没敢看,一味闷着头吃饭,竭力当一个透明人。 韦礼安走到大队外槐树下,抖着手撕开烟盒外的塑料包装,抽出一根,点燃,猛嘬一口,腮帮子吸进去,整张脸显得狰狞。 他到现在还记得,牺牲那名同事的尸体,手脚全砍断,剩下皮肉被砸稀烂,隐约可见脸上密密麻麻的枪眼……当时他只看了一眼就吐了。 这就是跟毒贩对抗的下场。 他也曾像郑智一样,迫不及待想把那杀人凶手缉拿归案,也试过很多种方式,越级到‘金三角’‘金新月’地区虎口拔牙,可除了惹怒另外的势力,让自己搭档少一条腿,从此无缘警察生涯,只能做着轮椅等死。别无所获。 他的一腔热血冷了,降级处分之后,就申请调到了刑侦队。 他是怕死吗? 不是。他是再看不了别人死。 接连抽了半盒烟,韦礼安回到队里。 郑智见他进来,主动给他的茶缸子添了水:“喝点水吧。” 他低头了。 韦礼安接过来,这事算翻篇了。 郑智却没离开,憋了会,还是说:“范昶确实有个表弟,只是没被记录在我们数据库。” 把牛皮纸袋放在桌上:“你查捐卵这案子时,我去了趟六活,当地派出所档案记载,八年前,有个叫贺一的黑户开过户口,备注上有他补办的出生证明、母方户口本身份页复印件。” 韦礼安怔住。 郑智还没说完:“母方是范昶表姑,我确认过了。因为早逝,而且跟范昶关系太远,所以没被收录进范昶的关系网里,也就被我们忽视了。” 韦礼安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郑智又说:“我听你的,不查了。这信息转给缉毒大队吧。” 气氛愈发难以掌控,剧情走向似乎也事与愿违。 韦礼安从来不是不让郑智查,是不忍心他查。他不能再失去一个搭档了。他伸过手去,想把住他胳膊,可他已经转身离开。他扑了空。 Qベqun.妻捌③⑦+1壹巴6`③ 18 方玛赌场,歧州一家合法的赌场。 就像澳门,以赌立城,就像瑞丽,赌石圣地。歧州这样的鱼龙混杂之都,鸡、毒行当都曾一度公开透明化,赌场大门开得明目张胆,也不算稀罕事。 司闻从车上下来,上半身白色深V铜氨丝,下半身灰色九分裤,脚上一双黑色脏头皮鞋,手上是意大利纯手工奢侈权杖,把手是金镶钻的鹰头。 他几乎没这样穿过,太不正规了。他以为他是个还算规矩的人。 保镖在他身后一米的距离,双腿岔开,站得笔直。 赌场的高牌匾嵌着LED,光怪陆离,投在这帮人身上,却也只是证实他们的专业素养过硬——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司闻往里走,权杖跟脚步交错,隐约散发出骇人气息。 叠码仔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司闻,立马点头哈腰地相迎:“司先生!您总算来了!” 司闻如他对自己的理解,太规矩了,所以对任何人都能保持一副淡然神色,看不出悲喜,摸不透所想。眼神从面前人脸上掠过, 分卷阅读31 风月 作者:苏他 他走向大厅最大的赌桌。 手下人去换了筹码,一百二十万。 牛仔荷官看到司闻,眉飞色舞起来。她能一眼看透非富即贵的灵魂。 新的赌局开始,输的裤衩都不剩的赌徒们,一部分脸色惨白,丢了魂似的往门外走。一部分已经在顶门的怂恿下,跟赌场贷了水钱,重新坐到赌桌前。 司闻坐下,面对老练的二十一点庄家,他大概是参与这场赌局的选手里,唯一一个处变不惊的。他的随意甚至引起值班经理的注意。 赌台上发到第二张牌,司闻拿到二十一点,庄家赔1.5倍赌注,全场哗然。 这场赌局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轻而易举吸引到楼上私场的赌客。 赵尤今胳膊搭在三楼栏杆,看着一楼大厅那个俊朗的身影,抽一口女士香烟,吐出来,在烟雾里把眼往下挪,挪到他深V的领口,问身侧人:“那是谁?” “他你都不认识?亏你在歧州医药行当干那么多年。” 赵尤今不认识的人多了,她做生意也不用记得谁跟谁,她只要有一对花六十多万整过的胸,就没有她谈不下来的单。水到渠成,无一例外。 “司闻啊,东升制药老板。” 原来他就是司闻。赵尤今把最后一截烟抽完,嘴角慢慢上挑。 “他为人极其克制,从不曾留任何把柄在任何人手里,除了包养过一个妓女。不过这妓女也十分规矩,滴水不漏,要想通过她拿捏住司闻,委实不易。” 赵尤今眼直勾勾盯着司闻,这个角度看那张脸,忽而有种犯罪的快感。 身边人看出她的想法:“你别想了,能让你死。” 赵尤今明媚一笑:“要是不能让我死,那才是他没本事。” 身边人一个白眼翻给她:“我说的死,不是在床上。你知道坊间传闻,他手上有几条人命吗?可你听过政府、机关的人办他吗?” 赵尤今不管那些个,她只管这个男人,在这一刻,引起了她的注意。 身边人还在说,赵尤今已经摇曳着只有三十岁的身姿,迈步到旋梯,缓慢而稳健地走下来。 等他说完,偏头人不见了,再往楼下看,她已然立于人群。 司闻只第一把赢了庄家,后边一直输,已经倒进去二十万,可他还是安之若素,眉头都没皱一下,把一个赌客的素质发挥到临界值。 这一局终,庄家冲他笑,很甜:“先生可以试试骰子。” 司闻淡淡一笑,用周烟在他面前最擅长的演技。果然谁都没看出来他并未走心。 赵尤今在他转身时,站在他身后,右手端着一杯白葡萄酒,眼里都是狐媚。左手轻轻阖起,抵着右手手肘,红唇微张:“司先生,我在楼上开了私局,肯赏光吗?” 司闻礼貌拒绝:“谢谢。我只是随便玩玩。” 赵尤今也没勉强,只是显出惋惜:“那可真遗憾。” 司闻略一颔首,越过她,走向吧台,要了一杯白水,半坐在高脚椅上,他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直,给了赵尤今那个方向一张侧脸。 他手拄着权杖,手腕腕骨明显,跟那双掌骨分明、手指修长的手相得益彰,只两个字:致命。 赵尤今看着他,把葡萄酒饮尽,喉咙不自觉多吞咽了两口。 操!真他妈犯规!这男人! 她身份在这摆着,不能太过于上赶着,准备上楼了,却在旋身时,看到服务员在给司闻的白水里倒了一小管液体。这就很作死了。 迈向楼梯的步伐转向这头,摁住司闻端起水杯的手腕,那个触感叫她直接湿了…… 司闻抬眼看她。 赵尤今眼睑垂下来,望着他手上的水杯:“这水有问题。” 刚递水给司闻的服务员闻言拔腿就跑。 司闻皱起眉,看过去。 保镖训练有素,冲上前就把人摁住了。 赵尤今适才收回手来。 经理上前了解情况,对司闻恭恭敬敬:“司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司闻可以自己解决的事,从不找别人,不可以自己解决的事……这个目前还没有过。他谢绝经理的好意,手里还端着那杯白水,往外走。 保镖挟持着服务员跟上去。 赵尤今在这场面里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一向高调的她竟也没介意,可还是鬼使神差随他们出去了。她想看司闻要怎么处理这个人。 到赌场左侧巷子,司闻晃晃手里的水:“要我晕的?还是要我命的?” 服务员抿紧嘴,一句话不说,脸绷得发紫。 司闻看他骨头挺硬,轻轻扔起权杖,拄着把手改为攥住把手,向上抡起一个半圆,击中服务员下巴,把他抡得朝后仰过去,后脑勺重重摔在地上。 赵尤今躲在侧门口,看到服务员下巴血肉模糊,后脑勺开始淌血,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嘴。 太狠了。 服务员始终不发一言,司闻没耐心了,把水杯递给保镖。 保镖接过来就灌了那服务员,他踢腾着双腿挣扎,脸都扭曲成一个骇人的形状。 水灌进去没半分钟,他双手攥住喉咙,在地上打起滚来,发出鬼叫,脸被荧光色路灯照得由红 分卷阅读32 风月 作者:苏他 转变成白,这样持续了一分多钟,他不动弹了。 保镖踢踢他胳膊,软得跟死人似的,扭过头来对司闻说:“先生,用不用查赌场。” 司闻拄着权杖,目光随意、绵长:“不用。” 说完,他转过身,走向一直偷窥的赵尤今,在她跟前停住:“看够了吗?” 赵尤今丝毫被逮住Qベqun.妻捌③⑦+1壹巴6`③的窘态都没有,大大方方笑一声:“要说实话吗?还没有。” 司闻恩怨分明,对她说:“感谢仗义执言。但偷听这事,着实不太地道,有损你歧州医药专家的格局。赵女士。” 赵尤今又笑两声,眼睑微掬起眼睛:“我应该早点认识你。” 她以为司闻会说一句‘现在也不晚’,可他没有,他甚至没给她多余的表情,转身离开。 赵尤今身下已经泛滥成灾。 迫切得到这个男人的欲望塞积满她的脑袋。 * 司闻过任务一样完成了来方玛的目的,打道回府了。 快到家门口时,他头疼得控制不了,叫司机改道,去了周烟小区。 这一次,他上去了。 站在周烟家门口,他没敲门,而是打了电话。 周烟接到电话时刚哄周思源睡着,看着屏幕上‘老混蛋’三个字,挑起一边眉毛。 这是打错了吗?这个点他不是要工作?难道工作到一半硬了? 她猜测着接通,那头熟悉的声音传来:“开门。” “开什么门?”她下意识的反应。 司闻:“我在门外。” 周烟一脸怀疑,走到门口,打开门。隔着防盗门看见司闻的眼睛,才敢相信,真的是他。 把门打开,司闻整个人罩下来,覆在周烟身上,下巴垫在她肩膀,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累坏了,动都动不了了。 周烟小绵羊似的身子骨禁不住司闻这个猛兽,推推他:“我扶你到沙发上。” 司闻恍若未闻,就这么抱着周烟。 周烟以为他是在等她主动,自作聪明地说:“到沙发上我给你口。” 司闻从她身上起来,脸色比刚才更不好看了:“我找你就只有做爱那一档子事是吗?” 一直是这样啊。周烟看着他,过于恳挚:“不是吗?” 司闻手都抬起来了,下一秒就能掴在她脸上,给她一个血淋淋的巴掌印,却还是慢慢阖死,又放下来,越过她往里走。 周烟情急之下闭上了眼,却没等到司闻的巴掌,睁开眼时,他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她没多嘴问他怎么了,只是给他倒了杯水,端到跟前。 司闻睁开眼,看到一杯水,也看到端着水杯的手,想起不久前也有一只女人的手伸向她,覆在他手腕,他没细看,可绝对不会有周烟这只手,能叫他兴奋。 周烟看他睁眼了,问:“喝水吗?” 司闻没答,攥住她手腕,把人扯进怀里,水没被端稳,半杯全洒在胸膛。 周烟被他拽得趴在他身上,胸口相贴,前面轻薄的布料登时湿透了。 司闻也不松手,就搂着她,更不管她压在身上会不会不好呼吸,就搂着她。 周烟差点没被憋死。 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好几遍‘换个姿势’才为自己争取挪到里身的机会,这样再躺在他身上,就没有压迫感推挤着肺部的难受劲了。 可司闻还是没松手。搂她搂得紧。 19 司闻醒来时,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 周烟送周思源去补习班回来,坐在餐桌前吃着鸡蛋饼,对司闻醒来也没半点反应。 司闻掀开毯子,坐起来,光着脚走向卫生间。 他以前在周烟这住过,置物架上有他的一套洗漱用品,他把电动牙刷拿起来,头是新换的,是他用习惯的竹炭纳米软胶毛。 刷了牙,他从毛巾架上拿下最深颜色那条,Cheshire Mill工艺,新的,也是他用惯的。 周烟就是这样,她记得他每一个习惯,也几乎不会出现差错。 收拾好出来,周烟已经把热腾腾的蛋饼煎好,放在他盘子上,旁边是他喜欢的酱汁。 司闻坐下吃饭。 周烟把热好的羊奶端给他:“我加了糖。” 司闻不喜欢奶腥味太重,羊奶必须要加糖,不然不喝。事儿不要太多。 浓郁的奶味钻进司闻鼻腔里,他皱皱眉。 周烟看到了,又端走。“不想喝奶就只有水了。” 司闻抬眼:“把它喝了。” 周烟确认一句:“让我喝吗?” 司闻没说第二遍。 周烟喝了一口,还没咽下,被司闻长手拉到了怀里,坐在他腿上,随即是一场深吻,把她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羊奶都吸进自己嘴里。 “唔——”周烟舌头发麻,眼开始晕。 她嘴里的奶腥味全散了,司闻不满足于吸光,在她口腔里扫荡一番,全都舔干净才罢休。 分卷阅读33 风月 作者:苏他 周烟看他是喜欢这种喝法,很懂事地又喝了一口,这一次不等他来吸,亲自喂给他。 奶液从她嘴里过渡到司闻嘴里,带着她的温度。 司闻喝得过瘾,手固住她的腰,手心滚烫,隔着纯棉衣裳烧了她的肉。 周烟喂他把一杯奶喝完,最后一口有些仓促,奶液顺着嘴角流延。 司闻吐出舌尖,把那道奶印舔舐干净。 周烟有些痒,收紧肩膀,躲了躲。 司闻放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劲,明显对她躲开这行为感到不满。他唇舌一路吮吸到她下巴,又按原路返回,最后含住她嘴唇,搅弄她津液。 周烟被吻到缺氧,攥紧司闻的衣裳。 司闻餍足,也没放她走,看着她红肿的唇瓣,不说话。 周烟气喘匀,问他:“不让我再接客是你的意思吗?” “我为什么要答你?”司闻反问。 那就是了。 周烟没再问原因,他亦不会答她。 司闻眼从她唇上挪开,落到墙角的钢琴上,拉开她,走过去,掀开防尘罩,抬起琴键盖,手指顺着琴键横向划过,摁下几个键,音色还可以。琴不便宜。 周烟后腰抵在桌沿,双手向后拄着桌面,看了一阵,拿来烟,顺便把窗户打开了。 她靠在阳台的日式门上,双脚小小交叉一些,向前的脚翘起脚尖,脚尖冲的方向是司闻的方向。点燃一根烟,抽一口,烟雾从鼻腔里喷涌而出。 目不转睛看着司闻坐在钢琴前,姿势优雅、熟稔,弹了‘What Are Words’几个小节。 她竟不知道,他还会弹琴。 司闻目光投向墙上的奖状,手指却没被目光带走,与琴键调情好像信手拈来似的。 周烟抽完一根,烟雾里夹杂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弥漫在不大的空间,再随呼吸进入两个人的心肺。 司闻方停下,对这怪异烟草味只字未提,走了。神情还是不带一点感情地。 门关上,周烟心也沉下来。 她走到钢琴前,坐下,双手覆在琴键上,并没有残留司闻的温度。 * 韦礼安把通缉犯范昶的新消息递到缉毒大队,一直没信传回来。 到第四天,他不等了,出警回来走到郑智跟前,说:“咱们查!” 郑智刚睡醒,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韦礼安整整警帽:“我下午调数据库,查曾用名为贺一的人。” 郑智以为他闹呢。“你不是不让我查?都不惜跟我翻脸了。算了,还是不查了,你手里不是还有案子没结案?我帮你搞那几个案子吧。” 韦礼安没跟他开玩笑:“我答应你查毒贩这案子,但你也要答应我,无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贸然行事,一切听我指挥。” 郑智才后知后觉他是认真的,瞳孔逐渐放大,嘴角慢慢上扬,“你认真的?” 韦礼安也没想太全面,他只是觉得,再脏的事情,也总得有人来做。 你不做,我不做,那这世界能坚持三天还不覆灭吗? 郑智看他眼神坚定,就像他第一次见他,彼时他刚调来刑侦队,虽然像是受过什么重伤,可目光依旧清澈,他从不怀疑自己,也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韦礼安拍拍他肩膀:“既然决定要干,就别成天给我吊儿郎当的了。” 郑智站好,给他敬了个礼:“得令!” 他们在做这决定时,并不知道,这不是个好决定。 *Qベqun.妻捌③⑦+1壹巴6`③ 周烟给周思源做好晚餐,把房间收拾一下,衣服洗一下,差不多五点左右,去上班了。 进了门,虹姐一脸红光从楼上走下来,见到她还热情地打个招呼。 她没看懂,也没问,到更衣间时听其他小姐说才知道,糖果被包了,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光是小费就给了十二万,虹姐拿大头,当然乐不思蜀了。 隔壁出台的小姐过来借袜子,几个人凑到一起,又聊开了。 “就这叫赵尤今的女的,老牛逼了,五十岁了打针、整容、喝药,愣是把自个儿弄得跟二十多岁小姑娘似的。身边男人上到七十,下到十五,不被她榨干了那都是命好。”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我怎么听说她背后有人啊?有人还敢找那么多男的?不怕死?” “我也听说过。总觉得这重欲的传闻不太真实。” “你们想,要没个靠山,她能把生意做那么大?这帮老爷们能让她一个女流之辈节节高升?你当他们是什么好玩意呢?乐意做慈善?” 说完嗑两口瓜子,又继续:“咱们做这行这么久了,见过不会算计的生意人吗?这女的能有这等社会地位,指定是有人给她 分卷阅读34 风月 作者:苏他 兜底。” “跟她打交道那帮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才有她今天。” “得了别扯淡了。让你写书呢?甭管她为什么有钱有权,她晚上包了咱们糖果,咱们都得给她当一阵狗是毋庸置疑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病,放着鸭不要,点女的跟她玩骰子。” “直觉今儿个晚上,不好闹啊。” “诶不是,东升制药那位今天不来吗?到休息日了。” 话毕,几人齐刷刷看向抽烟刷手机的周烟,她松松垮垮坐在椅子上,膝盖抬起抵着桌沿。在校园里,这姿势是调皮,在夜总会,这姿势就是风尘。 她没仔细听她们说话,可东升制药几个字还是听清了的。 有胆儿大的走到她跟前:“烟姐。司皇晚上来吗?” 周烟哪知道他的行程安排:“不知道。” 来人就以为她是端着,故作姿态,鼻腔里哼出一个轻蔑的音节,转身回到人群。 有方娜娜的前车之鉴,她们对周烟那张淡漠恣意的脸已经不再信任,她永远不会像她看起来那样云淡风轻。外表都是假象,她有的,只是杀人不眨眼的内里。 她们在心里把她讽刺一遍,又开始聊赵尤今,这个预测会在糖果翻云覆雨的女人。 * 九点左右,赵尤今来了,红B开道,两辆捷豹,一辆玛莎拉蒂,除了她还有她几个姐妹。 虹姐像一只沟壑纵横的老舔狗,曳着她八道褶的身子凑到赵尤今跟前:“赵总,包厢给您准备好了,咱们姑娘也都在等待了。” 周烟站在二楼顶梁柱旁边,嘴里叼着烟,不甚在意地瞥向那身青花瓷的旗袍,确实不像五十岁的,但说二十岁,有点过分了。 站在她对面的几个小姑娘十分不屑:“老女人。逼都松了。” 女人之间不该比年龄。 岁数小的会说她年轻漂亮,花样多。岁数大的会说,当一个女人只剩下年轻可以说时,就可以去死了,因为她再找不到其他可以炫耀的履历。 可所有成熟、知性的女人,也都是从年轻成长起来的,你看不起年轻的她,她到你这岁数时,未必不会比你成长的更好。 而年轻漂亮的,当下也确实只有年轻漂亮,你花样再多,就目前来说,也只能勾住男人的一时,远不及你口中那个‘老女人’能带给他的一切。 周烟看了一阵,转身回更衣间了。 她早习惯在别人场子做一个透明人了。 」 7_8&039;37*1/18`6\3独.家.整.理 在更衣间窝了半个小时左右,虹姐亲自来找她,说是赵尤今点了她的单。 周烟是个坐台的小姐,一般坐的单都不会拒绝。糖果也不允许她拒绝。 她是很怀疑这素未谋面的女人点她的动机,却也没拒绝,应下了。 留给她说‘不’的机会,实在是不多了。 她根据顾客要求,换了抹胸,跟虹姐到包厢,然后在十几双眼睛中,抬起头来。 包厢里灯光不暗,赵尤今可以看清周烟的脸,还真是个俊俏的婊子。这是她对周烟的第一印象。 再看她一眼,赵尤今笑得轻蔑。 没想到司闻那样的男人,会喜欢这种俗媚的女人。 20 周烟走到赵尤今跟前,单膝跪坐下来,端着一瓶酒:“老板开吗?” 赵尤今做了昂贵的指甲,长出指头两公分,它们拨弄着她同样昂贵的头发,没几下,一巴掌甩下来,在周烟脸上,指甲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 在场人无一不被瞪起眼,连呼吸都不敢太频繁。 虹姐吓懵了。 听到赵尤今找周烟,她还以为她是有别的玩法,却没想到是纯找茬。 也是他们糖果最近多事之秋。从方娜娜开始,紧接着奶茶那事,再到昨天头牌状态不好,挨老板几顿踹,踹坏小腹里头那点构造。今天周烟又被这么目的明确、攻击性强的老板寻衅…… 她没功夫慨叹这不是人干的活计,脑袋转飞快,琢磨应对措施。 其实,她挺想上前给周烟解围,倒不是心疼她,主要司闻那头她也开罪不起。周烟在她手里出事,她吃不了兜着走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刚收了赵尤今的钱,场子还没热就扫她的兴,她亦不会有好果子吃。 人都道妈妈桑是个美差,油水多,姑娘调教好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们身价也跟着涨。 全是扯淡。 有谁见她们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姑娘好,她们好,可要是碰上不叫人省心的,成天变着方儿给她找事,她还活着都算是心理素质好。 她权衡半天,终是没管。 火烧眉毛顾眼前,先紧着赵尤今吧。 周烟脸挨了一巴掌,划了道口子,不深,但破坏面积有点广,半张脸几乎都不能看了。 她没照镜子,但就能想象到。 进门前,她已 分卷阅读35 风月 作者:苏他 经猜测接下来不会太顺利,这才刚开场,她已然破了相。 她仍然把脸转回来,面向赵尤今:“老板不喜欢这酒吗?那我给您换一瓶?勃艮第的?” 赵尤今微微眯眼,对周烟这个适应能力有点刮目相看,跟旁边同伴对视一眼,交流一番她这把硬骨头到底能有多硬,说:“一宿多少钱?” 周烟神情淡漠:“对不起,我不出台。” 赵尤今并不惊讶,只是笑:“不出的原因无非是条件不够大。你开个价。” 周烟抬眼:“五百万。” 赵尤今嗤笑一声,她几个姐妹也笑起来,笑声尖锐。 她跟她们说:“听见了吗?一个鸡,张嘴五百万,当他妈自己是个雏呢还是镶钻的逼?” 周烟是认真的,如果赵尤今这五百万能给她,被轮她都可以。有五百万她也不怕脱离司闻。可如果给不了,那就很抱歉了,谁也碰不了她。 赵尤今笑够了,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扔她脸上:“五万,让我司机搞一回。” 她不笑了,她的朋友却没停下。 那讽刺意味浓重的笑声,此起彼伏,叫在场的糖果的内部人员,都跟钻心似的难受。不是同情周烟的遭遇,是联想到自己,在社会最底层的卑贱的自己,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 周烟从答应过来,就准备逆来顺受,毕竟赵尤今不同于以往她敢翻脸的每一个人,她的社会地位,整个糖果搭进去都不见得拼得起。 她一个只剩下一条人命的失足女,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 再说司闻,纵使他有滔天的能耐,又能给她行多少方便?万一他权衡利弊,发现得罪赵尤今和抛弃周烟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她不就万劫不复了? 她还有一个毒瘾未清的弟弟需要钱治疗,她横不起,所以她会忍。 成年人的世界,根本不允许发脾气。 哪怕是为了给自己讨公道。 可忍就没底线了吗?她不认为。她可以保持这张波澜不惊的脸从头到尾,她也可以对赵尤今所有发难照单全收,但五万,真的不行。 五百万得罪司闻,她干,五万得罪司闻,这是说她妈呢? 周烟手里拿着酒,她想起之前司闻把酒摔在茶几取一块玻璃的画面,也把酒摔碎在茶几上。 赵尤今的嘲讽固定在脸上,神情逐渐严肃。 其他人心跳也开始加快,虹姐更是锁紧眉头,绷住每一根神经。 周烟捡起最大的一片,抵在喉咙:“我说了,五百万,有的聊。你要坚持五万买我一宿,我就送你一具尸体和无期徒刑。” 赵尤今唇瓣挑了挑,眯起眼。 还真是滴水不漏。她开始觉得,这女人没那么俗媚了。 两人对峙,谁也不妥协,这样过了几分钟,司闻一脚把门踹开。 他看到用命威胁赵尤今的周烟,眯起眼。 今儿个休息啊,糖果这帮人不知道他会来? 还是赵尤今给他们太大好处,叫他们都敢得罪他了? 送周烟给别人侮辱,这是活腻歪了啊。 昨天那场戏后,他知道赵尤今会忍不住找他,也想过她会先来看看周烟什么货色,却以为,糖果至少会顾忌周烟是他的人,稍微护着点,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人性在钱面前的危于累卵。 进门听到有人议论周烟被赵尤今甩了巴掌,他就不淡定了,脸沉进湖底似的阴寒丛生。 把包厢门踹开,就是他推翻了对赵尤今所有计划。 他给够脸了,是她不要。 赵尤今看到司闻,他穿着西装,不见了昨天那份随意,取而代之的是规矩,可狠厉的痕迹还在。她脸上那抹淡定已然溃堤,动了动屁股,下意识往边上挪。 他为什么来这么快? 周烟没回头,她知道是司闻。 司闻在瞩目中,稳步走到周烟跟前,偏头看一眼她的脸,从她手里把玻璃片拿过来,摸到她的手,冰凉的触感叫他眉目更显凌厉。 他把那玻璃片拿在手上把玩:“赵女士包场子花了多少钱?” 赵尤今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看着他。 虹姐替她说:“六个。” 司闻点点头,说:“在我账上走十二个。” 虹姐猛抽一口凉气,其余几人也是,汗毛都竖起来。 司闻还没说完:“这场子,属于我了吧?” 虹姐点头点得脖子都酸了:“是您的,是您的。您的场子了。” 声色之地无规矩,谁给钱多谁是爸爸、谁牛逼。 司闻目光带刺,剌在赵尤今的身上,叫她不寒而栗。 她才意识到自己玩崩了。主要她不敢信,她会不如一个妓女,所以她才像对以往每一个威胁到她的女人那样,对周烟。 司闻坐下来,赵尤今就在他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她已经无处可躲,惊恐感袭及全身。 司闻本来把玩着玻璃片的手,倏然停住,长手利落一划,赵尤今的脸上登时现出一道豁口,比周烟脸上那道,可重多了。 赵尤今当下没反应过来,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蔓延,她才尖叫着从卡座上跌下来,在地上连翻打滚,双手护着脸,却 分卷阅读36 风月 作者:苏他 也不敢离太近。 她怕摸到那伤口。 她的姐妹这会全成了哑巴,全在尽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在司闻面前。 虹姐啪得一声捂住嘴,眼珠子边上都是红血丝。眼前这一幕比鬼魅更挑衅心跳。 剩下的姑娘里,有经历上次司闻当众操周烟那回,以为能承受住这场面,却还是软了腿肚子,瘫在地上。裆处有尿液顺着黑丝淌下来。 司闻走到赵尤今跟前,脚踩着她的脸。 本来赵尤今这身行头搭配她这个人,是何等望尘莫及,可在司闻脚下,一切又显得那么时乖运蹇。她这一步棋,让嫉妒毁了自己。 司闻脚上用力,腰身躬下来:“打狗欺主。你是想警告我什么吗?” 赵尤今连摇头否认都很难,张着的嘴就只剩下尖叫。 “你凭什么以为,我对你偷听宽容处理,你就能把手伸到我这里了?”司闻收回脚来,改蹲下来,玻璃片的尖端逼近她眼睛:“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赵尤今眼看着那沾上血的玻璃片离她越来越近,蹬着腿往后缩,发了疯似的。 玻璃片跟眼珠之间一点距离都没有了。 赵尤今侧身错开,抱住司闻大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 司闻把她一脚踢开,玻璃片扔在她脸上:“滚!” 赵尤今逃命似地跑出去,眼没看路,被酒瓶绊倒,没停,连滚带爬都要赶紧离开这地方。 姐妹看她走了,也没敢留,夹了尾巴排队走了。 虹姐见司闻火还没消,仿佛有话要对周烟说,闲杂人等全都轰走。 她最后一个出来,把门给他们带上。轻轻地。 司闻头疼,扯开领带,半靠在背部,仰着脸,呼吸越来越重。他药瘾犯了。 周烟站起来,撕开一张消毒面巾,走过去。想给他擦擦脸。 司闻没允许她靠近,她还没到跟前,他已经让她滚远点了。 周烟反应平淡,回更衣间,从包里拿了药过来,哪怕他厉眸看着她,也喂他吃了药。 看着他吃完,周烟转身朝外走。 司闻伸手把她拽住,扯回来掐住她脖子,眼里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迫不及待把她拆吃入腹的欲求正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理智。 不,他从进门起,就不曾理智。 周烟被掐得额头青筋爆出,脸红」 7_8&039;37*1/18`6\3独.家.整.理一阵白一阵,后面直接翻出白眼。 司闻掐着她,把人提起,咬牙切齿:“你是我的!谁也没资格动一下!你自己也不行!再有一次!你允许别人动你!我就掐死你!” 周烟翻了几回白眼,窒息感已经在她脑袋串过一回,再多几秒,她也就死了。 这不是司闻对她最狠的一次,她却像以往的每一次,并未开口求饶。 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她没去想周思源,也没去想她这种人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她满脑子都是司闻。都是这个掌握着她生死的男人。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钻入他手心里。为什么啊?为什么是他啊? 司闻被烫了手,手指松动,后知后觉地弹开。 周烟命救回来了,魂却飞了六件,在司闻放开她后,直直摔向茶几,伴随厚重的一声巨响,她耳朵有血流出来,顺着茶几往下啪嗒啪嗒地滴落。 司闻看着自己的手,往后退,退到退无可退,摔在卡座上。 包厢里阒静得落针可闻,周烟血往下滴的声音就显得浩大,每一下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口,叫他连呼吸,都伴随着五脏皴裂的痛苦。 他抖着手去寻她,好不容易碰到她又抽离,这样反复几次,他才把人抱起,往外跑。 有德行的人,神明护体,魑魅魍魉全让道,他没有,却也有邪灵缠身,魑魅魍魉一样不敢挡。 21 周烟没大碍。 耳朵流血是外力导致的耳膜耳骨破裂,脖子上有重力压迫过的淤青,这于她一直就没完整过的身体倒也不值一提。 她醒来是第二天了,躺在床上,司闻公寓的床。 门外有动静,应该是司闻。她翻了个身,背朝门口,不想面对。 她以为,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死了,一定是贱死的。司闻第一次差点弄死她时,她就发誓,再有一次,她就离开他,哪怕以死为代价。 可都四年了,她死过无数回,却还在他身边。 ‘再有一次’这四个字,就跟笑话一样。 她可以接受这样的自己,给自己找一堆理由,却不愿意用她那个聪明脑袋,想她是为什么。 怂。她就是怂。她以为,只要她不去想,就不是真的。 司闻走进来,把手机放到周烟枕边,又出去。 周烟知道,却没回头,强迫自己闭上眼,对有关他的一切不闻不问。 渐渐地,她睡去。 门外,司闻在短短两个小时里,第四次吃药,都没缓解盗汗、幻觉、烧心这些症状。 脱了衣裳,冲个冷水澡,也不管用。 想冲到周烟跟前,扒了她的衣裳狠狠插她,可他 分卷阅读37 风月 作者:苏他 怕,他怕她那个不堪一击的身体变得冰冷。 她要是死了,他怎么办呢?他怎么办啊? 他咬紧牙,在冷水的浇灌中攥紧拳头,用尽全力捶在立身镜上,镜面本来也不结实,他又没留情,登时七零八碎,哗啦啦铺了一地。 一双手被血裹满,玻璃渣跟碎肉掺和在一起,隐约可见到骨头。 他关了淋浴,带着一身水往外走。 手差点废了以后,药瘾的后遗症果然退了一些。 电话在这时候响起。 他看向茶几上安静躺着的手机,皱一下眉,转身到卧室,拿起他不常用的一只,接通。 “司闻你故意的吧!?搅和了赵尤今这碗水,整个把咱们进入歧州的渠道封死了!” “你是脑子进水了还你妈被熨斗熨了?敢这么得罪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你别告诉我你他妈金盆洗手不干了!老子跟你玩那么久可跟你开不了这个玩笑!” 对方劈头盖脸一顿指责,显然火大,不好灭。 司闻并未有多余反应,走到周烟房间门口,把门给她关好,才说话。 “是你找我合作,不是我找你。” “赵尤今这条线是我提供的,不是你。” “你几个制毒点都在我手里。” 对方气焰灭了,嚣张不起来了。 须臾,他软下声音,说:“眼下赵尤今这条线崩了,咱们在想把货铺进歧州就得找另外的渠道了。可还有谁比她更合适?” 赵尤今是司闻这一场游戏的开关,他不会放弃她。“她有一批药下周过索马里,找了以色列的雇佣兵押镖,要是被劫,她会损失四百个。” “四千万?你意思是说,让我去劫了?然后她会找你补货?” “找我补货,她损失至少降低一半。”司闻倒杯水给自己。 对方阴转晴,放声大笑起来:“还得是你这种做生意的脑袋,比我这种楞大胆要周密得多。” 司闻看他爽了,有些话也该告诉他了。“跟我合作,得听我的。你要知道,我不是靠这个发家。也不会沦落到靠这个过活。” 对方吞咽一口口水。司闻说这话时语气太过平常,声音也不大,可越这样,就越瘆人。 “不懂规矩,我可以送你回炉重新学。” “我这里有很多死法,不介意你试试。” 司闻说完,挂了电话,身子站得直,胳膊抡起,把手机摔碎在墙上,好好的一部手机瞬间零件四散,各个部位分崩离析。 无论是谁,都应该是被他找到,而不是打到他这里来。 * 黢黑的窑洞里。 薛鹏啐一口唾沫在烟灰缸里,眼曲起,冷流在周身萦绕。 他也没想通自己怎么就找上了司闻。司闻在歧州只手遮天,美墨边境也能分一杯羹,他几乎不会愿意与谁为伍,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扶贫的人。 可在他找到他,希望他帮忙走一批货时,他还是答应了。 他竟然答应了。 本来他得到消息司闻是个机长(大麻毒贩)时,是不信的,他这等势力、财富,完全没必要,除非他不满足于有钱,他还要掌握一个帝国。 薛鹏没敢去揣测他的想法,先把手上这批货出手才是紧要。 作为一个毒贩,自从上次跟缉毒局打交道损失惨重,他所有销售渠道都断了,手里白妹(海洛因),钻石(冰毒)还有不少,再不找到新的买家,他很快就会被这个快节奏的市场淘汰。 司闻说,歧州有个做医药的女人,手里关系网盘根错节,几乎覆盖整个歧州。他就派人去查了,查到赵尤今跟他确认,制定计划,他没同意,要按他自己的方式来…… 他确实成功了。他一根权杖轻而易举引起了赵尤今的注意。 可为什么又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分水岭?彻底把这个大财主推拒在门外。他在想什么? 他相当不爽,一时忘了司闻规矩,给他打去电话,却发现他胸有成竹。还被他警告了。 微眯起眼,他抽了根烟,摩挲手腕的疤,决定先听他的。 他这处境,真没资格谈条件。 警方对他发起A级通缉令,悬赏高达八十万,叫他只能在这个窑洞里苟延残喘,手里兄弟对他信任越来越稀薄,办事效率就已经看出来了。 既然司闻是他唯一指望了,还是听他的,哪怕只是暂时。 也哪怕,他被警方盯上,沦落至此,都是司闻从中作梗。甚至,就连他会找司闻合作,都在司闻计划当中。 * 周烟醒来天已经黑了。 她摸来枕边的手机,摁开机键,屏幕亮起,是一条转账信息。 点开来,果然是司闻转给她的,五十万。 她唇瓣翕动,把手机放下,下床去喝水。 司闻就在客厅,她出来眼就挂在她身上,不再挪开。 周烟对他视而不见,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完又回去。 司闻眉头皱起,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跟前,攥住她手腕:“你看不见我?” 周烟是不想看了,她没回头,也不说话。 司闻是多怕她这样不死不活的 分卷阅读38 风月 作者:苏他 对他,从身后搂住她,偏头吻她的眼睛,吻她那道细长的伤口:“我给你钱,五十万不够我给你一百万。一百万不够我给你五百万。” 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戕害她了? 这算盘打得真精啊。可她这条破命,还能禁他几回折腾呢? 难道真的要死在他手上,才是她活这一世的归属? 司闻得不到她的回应,搂她更紧,攥着她手腕改成握住她手,十指相扣,急功近利地想把他的温度过给她。 可她手心就是很冷。她在排斥。 这样抱了很久,司闻还是没能温暖她。她不躲,也不推开他。 他知道,即使这时候他强制她给他口,或者劈开腿给他操,她都能照做,还能表现得很爽。可他不想这样,至少现在,他不想这样。 对他来说,周烟可以替代药瘾,却没什么能替代她。 这感觉很糟糕,他很不喜欢,他也怕有朝一日戒不了她,他会万劫不复。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他不想管以后,他就想管当下,当下周烟不能离开他。 不,不止当下,周烟这辈子都休想离开他! 要是戒不了,就不戒了,就把她锁在身边,下地狱也带她一起! 当这个想法开始发酵,他被自己」 7_8&039;37*1/18`6\3独.家.整.理吓了一跳。 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戒不了她?他活到现在是靠运气吗?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 想到这,他松开周烟,又变得冷漠:“滚!” 周烟本来要迈进卧室的脚转向大门。司闻有病,她早知道,并习惯了。 * 周思源在家,看到周烟回来,还挺惊讶:“姐姐不是周五、六都加班吗?” 周烟以前跟周思源说,周五、六不回来,没说为什么,周思源就自己理解成她加班,她从没解释过。她没法跟他说,她是去给人暖床了。 周思源把没吃完的小馒头烤了一个,从冰箱把奶油拿出来,挤了一小碟,一齐端给周烟。 周烟目光柔和起来,伸手摸摸他后脑勺:“思源今天有乖乖补习吗?” 周思源抬起头来,看到周烟脸上的伤,张了张嘴,却说:“今天老师夸我了,她觉得明年我一定可以考上歧州最好的中学。” 周烟挑眉,眉眼笑意都要溢出来:“这么厉害嘛?” 周思源跑回房间,把考试卷给周烟拿过来:“姐姐你看,补习班测验,我考了九十六分。” 真让人欣慰啊。这是周烟这两天接收到最好的消息了。 她冲周思源张开怀抱:“来。” 周思源靠过去,扑进她怀里,嘴角弯弯的:“等我长大有了出息,我就可以养着姐姐了。姐姐就不用那么辛苦的上班了。” 周烟眼里有光闪过,消失在头发里。 得好好活着啊,不然等不到周思源长大成人,那得多遗憾啊。 周烟再一次很快从司闻带给她的伤害中,走出来。 不走出来又能怎么样?死吗?太不值得了。 做鸡,跟司闻,都是她自己选的。她不后悔,也想得通,只是免不了难过。 女人都是这样。 她知道。 所有纠结的心情都推给女人这个复杂的群体,她又妥协了。曾设想以死相拼也要离开司闻的想法,又被搁置了。 下一次吧。 等下一次,她一定离开。哪怕是死。 22(加更) 秋天来的要晚一点,却不容忽视,它带着冷空气,竖起所有没把它当回事的人的汗毛。 距离赵尤今到糖果找周烟麻烦已经过去一个月,糖果就像失忆一样,对这段事实再未提起。当然,司闻和赵尤今也不允许它记得。 司闻一个‘滚’字把周烟赶出门,就再没找过她。她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脖子上淤青消了,脸上伤也淡了,打上底就看不见了。接客时她又变成那个我冲你笑,我为你脱衣裳,但我不带一点感情,全无半点性冲动的模样。 可说来奇怪,即便她这样,还是有那么多男人点她。 虹姐以前说过,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就算是花钱,也不想他一个眼神对方就扒光了自己。他们喜欢那种眼里无光的,这样能勾起他们征服的欲望。 糖果里坐台的、出台的,都知道这个道理,可她们学不会,当男人把钱码在桌上后,她们就没骨气地伏在他们裤裆下,眼巴巴地求欢了。 在她们眼里,跟钱比起来,逼跟脸又算什么东西? 周烟晚上坐台,对方是个4S店的销售经理,他撕开她上衣,几度对着她的奶跃跃欲试,都被虹姐挡了下来,无数次告诉他:“老板不好意思,她只坐台。” 经理不爽,可第二天太阳升起,他还得用这副道貌岸然去挣钱,所以即便是喝了酒,他也不会发火。万一被捅出去,他的客户知道他是个伪君子,那就得跟他的饭碗说再见了。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只会遗憾地看着周烟穿好胸衣。 周烟把坐台两个小时混完,到更衣间把撕坏的衣裳换了。 她常用的更衣间 分卷阅读39 风月 作者:苏他 十来个小姐共用,有时候进门都能看到哪个经理把哪个鸡压在化妆台干,交合处对着镜子,他们对着骂些个淫词秽语。 这种时候,她都当看不到,进小间,把帘子拉上。 破了的衣裳脱掉,扔进垃圾桶,她下班了。 虹姐在更衣间门口,烟已经抽到一半。 周烟理理头发,问得随意:“有什么事吗?”∮qun七⑧⒊㈦①1_⑻6⒊ 虹姐没答,往外走。 周烟跟上去。 虹姐领周烟去了对面台球厅,旁观糖果,真的只能看到它有个光鲜亮丽的躯壳。 周烟没烟抽,不想跟她说太多话:“说吧。” 虹姐把烟盒递给她,还有火机。 周烟没接:“我着急回家。” 虹姐把烟放围挡的台子上,抽一口烟,吐出去:“我没逼你卖身,也不会逼你从良,只是你看到了,糖果这样扎实的根基、稳当的建筑,在司闻面前也摇摇欲坠。” 周烟听着。 “他把赵尤今踩在脚底下,在那么多人眼前,可从他抱着你离开,整个城市好像都不记得了。他太有本事了,糖果太小了。” 虹姐每一句话都在赶人。她以前觉得周烟留在糖果,无可厚非,周烟怕司闻,无可厚非。 而站在她的角度,好多客人陪酒愿意点周烟,于她来说也有好处。 可今时不同往日,司闻带来的后遗症太强烈了,虽然无人敢提,可没免去人心惶惶。 姑娘们暗自较劲,觉得司闻对周烟偏爱,哪怕她是个妓女,也为了她不惜跟有权有势的赵尤今翻脸。也觉得糖果不公平,单方面给周烟开放特权,她公然顶撞赵尤今,给糖果造成这么大影响也没有任何处罚。而不久前对方娜娜、奶茶却一点余地不留。 心里有怨气,就不够专心,不专心,接到的投诉越多,投诉越多,怨气就越深。 这是一个循环,她们把自己困在这个圈里,长此以往,必定日暮途穷。 到时候,局面不好控制,锅还是得她这个老鸨背,次数多了,谁知道黄总会不会让她滚蛋? 这是她吃饭的家伙,她不想丢。 周烟听懂了:“你觉得糖果给司闻留下过多少好的回忆?” 虹姐偏头看她。 “几乎没有。” “你认为我对他算是重要,那我要是走了,糖果还能活?” 虹姐抿抿嘴,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了。 她眼看向远处,突然想问她:“你是他愿意花时间、花钱的人,既然他这么看重你,为什么还允许你在这里?在这里,哪怕你只是个服务员,也免不了被占便宜。” 司闻对周烟,从来是独权专政,也不说为什么。 前几年,周烟有不明白的地方,都会问他,他总是明确不会答,次数多了,她也问得少了。 她也会有这样那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也被无数人质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不那么做?你要是怎么做一定可以怎么样……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会这么做,都因为她是周烟,只有她是周烟。 同理,司闻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他的事,她周烟只需要做好她自己,不干预他任何,在他们这段关系里,也足够了。 实在忍不住了,问问他,他不答便罢了。 这样挺好,她满足于这样。 虹姐没等到周烟回答,不问了。 只是:“你让我骂一回行不行?当着她们的面。这么多人我总不能不管,让她们觉得你待遇太好,真的不好控制。你就当做做慈善,行不行。” 周烟可以听出她的迫切。 可是凭什么呢?以前虹姐误导那些人,让她们诋毁她,她们乐此不疲,那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过分呢?现在只是司闻抱着她离开、糖果没处置她,她们就嫉妒成这样了? 那怎么没看见当时她在司闻怀里奄奄一息呢? 她用命换来这一点点特殊对待,她们却只看到了这一点点特殊对待。 “不行。” 虹姐眉头耸起,手指颤抖着去拿烟,却不小心把它拂下去了,她往下看一眼,咬紧牙。 周烟这回答,她早猜到了,上一次她治方娜娜时对她的警告,还言犹在耳,可她真的没别的办法了,那帮姑娘这种不平衡心理多一天,糖果就多一分隐患,她就离万丈深渊又近一点。 她转过身来,祈求:“一定要闹出人命?那样才是你想要看到的?伤害你的不是我们啊。” 周烟笑得悲凉:“可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你们谁对我伸出援手了呢?” 到头来,还是司闻。 伤是他给的,药也是他给的。 他或许不值得感激,但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要她帮衬一把?她惹不起赵尤今在歧州的势力,她还惹不起糖果这群鸡? 周烟多自私啊,多势力啊,唯一的例外也已经许出去了,旁的,还是算了。 虹姐攥紧拳头,指甲都楔进掌心:“我给你钱。” 周烟瞥过去:“那要看你给多少。” 虹姐压着后槽牙:“两万。” 周烟扭头就走,时间也浪费差不多了。 分卷阅读40 风月 作者:苏他 虹姐喊住她:“十万!” 周烟没停下,不过却举了举手:“钱什么时候到账,我什么时候陪你演戏。” 虹姐靠在围挡,整个人都虚了。 她错了。周烟一点也不像沈玉蝶,沈玉蝶从来不会像她这样,算那么清楚。也不会像她那样,看起来一百张面孔,可皮下却只有一副灵魂。 * 回到家,周思源还没睡,在看电影,很乖。 他最近喜欢看悬疑电影,周烟起初觉得这类型电影不适合他这个年龄,给他下载了很多动画片,可除了几部暗黑系的他看过一遍,其他都不知道被放在什么地方了。 周思源冲周烟甜甜一笑:“姐姐。” 周烟换了鞋,走过去摸摸他脑袋:“还不睡。” 周思源指指电视:“马上就看完了。” 周烟倒了杯水喝,又给周思源倒一杯。镜头正好闪过男主角抽烟,烟被他半叼着,目光向下,眼睑也垂下一些,看起来很厌世,却也很撩人。 她突然想到司闻,他抽烟时,就是这样攻击人腺上素。 也是他教会她,烟和酒是这世上对自己最忠诚的东西。 周思源渐渐兴奋起来,把遐思无限的周烟拽回现实:“凶手马上就要出现了!” 周烟看过这电影,有意问他:“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白衣服那个。” 周烟挑眉:“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没有杀人动机。” 他猜对了。确实是白衣服那个。 周思源又说:“天才犯罪大多没有理由,他们只是享受犯罪的快感,所以当一部电影宣传时着重介绍他天才的背景,那这部电影,就不会是讲恩怨情仇的。” “那那些有杀人动机的,必定不是凶手。” 周烟并不惊讶于周思源这番话,熟能生巧,他总看这类型东西,照葫芦也能画瓢了,只是她不想他认为这样很酷。“思源觉得他帅吗?” 周思源摇摇头:“坏人都不能用帅、不帅这样的词,他多帅,也是坏人。” 周烟笑,把他搂进怀里:“越是好看的东西,越危险。既然是危险的东西,就离远一点。” 周思源在周烟怀里小声说了一句:“姐姐可以做到吗?” 周烟皱起眉。 23 薛鹏已经照司闻吩咐,跟索马里海盗通过气,劫了赵尤今的船,扣了她八个人。他们一分钱好处不拿,只要求海盗加大八个人的赎金,最好高到赵尤今承担不起。 可他想多了,赵尤今原本就没想赎那八个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货。 司闻不动如钟,好像出主意的不是他,他也解决不了赵尤今的困境。 薛鹏很着急,他燥惯了,稳不下来。他被手里货全出手和一朝败露被判死刑这两种结局拉扯着身体,比冰火两重天还难受。 上次贸然打给司闻被他警告了,他断不敢再主动联系他,可他至少得给他个信吧? 窑洞这样不见天日的日子他到底还要过多久? * 上个礼拜,司闻从墨西哥回来,赵尤今就已经托人在他这露过脸,他没见。 她动周烟的事,他可还耿耿于怀。 本来他计划在赌场之后,赵尤今会找上他,彼时他拒绝,她必定会想其他办法来接近。再让薛鹏出面,做这个掮客。赵尤今是迫切一方,那他就会是那个拿着大小王的人。 但赵尤今太沉不住气,自以为是地先找了周烟。 她或许是因为妒忌,也或许是想通过周烟拿捏住他,可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行为让他感到不爽。他这种玉石俱焚的人,会让她好过? 现在她货被劫了,知道着急了,那就先急着吧。 司闻把杯中酒喝完,松了手,酒杯在空中翻转两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秘书闻声走到玻璃门前:“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闻没答。 秘书没得到司闻回应,也没敢走。 司闻最近脾气更差了,动不动就摔东西。一只杯子都要上万,他也不在乎,东一只、西一只的摔。可即便这样,工作上他也一丝不苟,多少会议都不曾缺席。 东升制药作为歧州生物医药技术产业化代表,承担着华北到西北之间众多城市的生物技术药品研发、孵化、生产性服务,影响面辐射半个亚洲。 原型是歧州高科技创造基地,十分低调,转性做医药之后,一路大杀四方,直接拿到垄断权。 渐渐地,司闻在医药行当地位水涨船高,加上他行踪不定,总给人神出鬼没的感觉,就为他高岭之花的人设又添了一抹神秘。 后来,混社会的,都惧他名讳。 赵尤今一直是个坐享其成的人,她身边总有那么多狗鞍前马后,所以她那个脑袋里,全是男人。 她对司闻不了解,很正常,她自大到以为可以掌控他,也很正常。 只是司闻不能让她以为,她真有这个本事。 门外秘书回到岗位,又网订了一批限量杯。 其实,司闻并不喜欢摔东西,只是这声音叫人舒坦。 分卷阅读41 风月 作者:苏他 他不经意抬起手,白衬衫起了褶皱,肌肉撑开手臂线条,显得干净、流畅。食指随意地摸摸嘴唇,而并不柔软的触觉叫他想起周烟。 她有最合他口味的嘴唇。 他很少亲她,他以为,男人清醒的时候,一定要懂得对诱惑说不。 所以他每次都趁着不清醒,把不要脸耍个够。 想到周烟,他没发现,他呼吸平和太多了。 他也有段时间,没见她了啊。自从∮qun七⑧⒊㈦①1_⑻6⒊她再一次差点死在他手里之后。 * 周思源近来毒瘾发作次数少多了。 医生说手术可以缓缓,如果这副药对他毒瘾的控制管用,还是不必要做手术。毕竟戒毒手术是要破坏脑袋里某一个部位,就是预判跟毒瘾关系比较大的一个部位。 这东西副作用太大,会伴随人格改变、精神异常等。 老实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周烟也不想用这方法。 幸好周思源还小,对毒品概念不深,他只以为他得了很严重的病,是先天性的。 自从周烟把他接过来,使他脱离吸毒环境,情况也算是步步好转。 这周戒断治疗结束,周烟给周思源买了烧鸡,老锅炉烧的,歧州一绝。 周思源好像不喜欢,只吃了两口。 周烟想问他怎么不吃,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那天晚上,周思源说的话,她并没有回应,自那之后,他就有点别扭。 周烟多想告诉他,如果我离开那个坏人,你吃的昂贵的药,我用什么去买?命吗?可命值钱吗? 她没有,不是她想自己承受这份苦楚,是她知道,这都是借口。 周思源是在逼她,逼她承认,她给自己找了太多理由,来留在司闻身边。 也给自己找了太多借口,拒绝其他男人靠近。 烧鸡很好吃,周烟把剩下的都吃了,嘴角的油却忘了擦。 她看到周思源叹口气,拿纸巾过来擦了擦她的嘴。 最后竟然还是周思源妥协了。 他没办法不爱她,哪怕她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 刑侦大队。 郑智叼着牙签,脚翘在桌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午后这点时间太舒坦了。 韦礼安从公安局回来,把警帽摘下来,放一旁摆好,把U盘插上,把‘贺一’们铺到桌面上。 郑智把牙签吐掉,看向他:“又拷了一批回来?” 韦礼安敷衍地应一声:“为什么这么叫多贺一的?这帮父母就不能查查字典吗?中国汉字千千万,还博大精深,非得死磕在‘一’这字上是吗?” 郑智笑:“就是因为这名重叠率太高了,所以范昶才选这个。” 韦礼安知道,他就是暴躁。 郑智把腿放下来,走过去:“我来吧。感觉这波可以期待一下。” 韦礼安本来还不想松手,可抬眼面对一堆密密麻麻的个人信息,眼皮抽动,让出了位置。 他到窗台,把多肉搬下来,打开窗户。 靠在墙上,点燃一根烟,捏着猛抽两口,劲大了,他好像看到了周烟的脸。 那个迷人的妓女。 他曾想过。他父母做生意,不算大也不算小,在歧州三环以里两套房还是绰绰有余。他长得也不丑,把自己上交给国家多年也叫他练就了一副铁打的身材。喜欢他的女人不说排到城门,一个篮球队那是有的。怎么就这么贱得慌,满脑子都是一个妓女? 难道这就是常听到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偷不着不如买不到? 男人花钱买性满足真的是一种趋势?还是说只是着迷于那种为性服务消费的快感? 他自从发现他对周烟奇怪的惦记之后,就百思不得其解,越想不通,就越睁眼闭眼都是她。她那细腰,长腿,粉白的皮肤,厌世感颇浓的五官,都叫他魂牵梦萦。 几次梦到她也都是跟她做爱,用各种姿势,插进她各种部位。 他羞于启齿他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竟存有这般肮脏龌龊的思想。他甚至不能对司闻把她牵走的场面表露出丝毫嫉妒。 把自己上交给国家的男人,背负着国家的信任,怎么能让她失望呢?只能让自己忍住啊。 就这样,他爱不起,爱不能。 抽完一根烟,周烟应该就像一颗肿瘤一样,被焦油带走了吧? 想着,他淡淡笑。真他妈会自欺欺人。 他把烟盒掏出来,准备抽第二根了,郑智突然大叫:“卧槽!” 皱起眉:“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郑智手都在抖:“你一定想不到,我看到了谁。” 韦礼安不以为意:“都是贺一,能是谁?” 郑智走到他跟前,把他手里那根烟夺过去,点燃,抽一口,烟吐出来,像是吐出这些时日的压力,表情被如释重负拿走主动权。 韦礼安看着他:“谁?” 郑智没法说出那个名字,手指指电脑方向:“你自己看。” 韦礼安本想针对他卖关子这行为给他一脚,可双腿还是诚实地走过去。 电脑界面是一个 分卷阅读42 风月 作者:苏他 公民身份信息,左侧一栏‘曾用名:贺一’赫然在目。 他现在叫。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