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一个名叫殷穿穿的抽风女人 2010年,x月x日。 终于做完了手头的工作,林平推了推眼镜,低头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3点半,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便随手点开了桌面上的qq,输入密码登陆。 最近工作挺烦忙,应酬也蛮多,有段日子没有跟那些外地的老朋友联系了,想必现在qq上的信息已经积攒了不少吧。 也该和他们好好聊聊天,舒缓一下工作上的压力,免得他们都说自己是工作狂,除了工作其他事都不上心。 果然,一上线信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林平挨个回了信息,有两个在线的人回了过来,林平就和他们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又有信息提示,点开一看,却是有人申请加为好友。 林平点开资料瞄了一眼,昵称:殷穿穿性别:女年龄:3507岁职业:天庭穿越部门主管个性签名:想穿越?来找我! 林平顿时扑倒,一面在心中暗叹着,看来这位和他那位上高中的,很喜欢上晋江网看文的表妹一样,也是一名穿越文的受害者,一面随手点拒绝。 谁知鼠标在即将点到时忽然稍微移动了一下,以致他错手点成了同意。 林平也未在意,继续回着的朋友的信息。 这时一个对话框直接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将他原来的对话框覆盖了,林平仔细一看,竟是那个殷穿穿不知怎么直接发了个信息过来:“恭喜你被我选中,成为本月的第100名幸运的穿越者,你还有5分钟的准备时间,5分钟后,你将会穿越到一个崭新的时空,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得,看来这位病得还不轻。 不过,既然她能操纵自己的电脑,想必是个黑客高手吧。 林平刚想检查一下自己是否中毒,那个对话框上又出现一行黑色的醒目字体:作为第100名幸运者,你有权选择自己要穿越的世界,下面给你三个选择,一金庸武侠世界,二hp世界,三猎人世界。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时空,不过,具体人物还是要由我决定。 林平扶额唉叹一声,网文实在害人不浅,然后用鼠标点上对话框,想劝对面那位得了臆想症的朋友清醒一点,分清楚现实和虚幻,谁知却根本无法输入任何内容。 他一面在心中暗赞对方的水平,一面试图查出哪里除了问题,这时那个对话框上又有新的字体出现:时间到,你失去了选择的机会。祝你在新的世界中一切顺利。 然后电脑屏幕刷地黑了下来。 于此同时,林平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然后边一头栽倒在电脑桌上人事不省。 另一端,坐在天庭办公室的殷穿穿面露微笑,在最后的人物选择上输入了‘林平之’三个字,然后点了确定。 “小子,我殷穿穿对你算不薄了,林平之可是《笑傲江湖》里最美型,最小受的人物呢!你穿越成了他,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殷穿穿一面低声说着,一面发出了一声和她那张精致面容毫不相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的穿越 头好痛。 这是林平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 浑身都好痛,仿佛被车碾过去又碾回来一样,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一般,总之是每个地方都痛得要命。 这是林平恢复意识后的第二个感觉。 然后他强迫自己张开了双眼。 一道强光顿时射入眼中,使得他不得不闭上双眼,过了片刻后才再度缓缓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世界。 他能看到的所有家俱,都是几百年前才会有的式样。 就连身下的床,以及床边垂着的幔子,都绝对不会是现代能够看到的东西。 最为夸张的是,在他的床边,还坐了一个身着浅绿色古装的,容貌颇为秀丽的妙龄少女。 此刻她正用一只纤纤素手托着下巴,头却依旧一点一点——赫然正在打盹儿。 林平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仍在做梦,连忙下意识地揉了揉眼。 ——眼前的一切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就连那位打盹少女的姿势都没有多大改变。 林平心中疑惑到了极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在睡觉时被人整蛊,弄到了某个电影片场,然后又觉得可能性太小而自己否定了。 然后,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个诡异的对话框,以及里面出现的内容来。 心中顿时跳出了一个令他惊骇的猜测来。 难道,真如那个对话框里所言,自己真的穿越了么? 不,不可能。 这太荒谬了。 自己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也是个无神论者,怎么能相信穿越这种只能偏偏那些爱做梦的少女们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眼前的这一切,以及自己浑身上下这要命的疼痛? 林平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头绪来,看来要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问问眼前这位一身古装的少女了。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轻轻推了少女一下,开口问道:“请问……” 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嗓子也疼得厉害。 那少女一惊之下,几乎跳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看了林平一眼,一双仍旧有些迷茫的美目中露出几分无法置信的神色,然后她做了一个和林平方才一样的动作——伸手揉了揉眼,又凝神仔细看了林平一眼,这才像确认了什么一般,眸中露出狂喜之色,同时伸手一把握住林平的手腕叫道:“太好了小林子,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这几天吓死我了,你忽然病这么重,还一直发高烧,我都以为你要熬不过来了,还好……还好……”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圈却慢慢红了起来,很快一滴晶莹的泪珠边凝结在了那浓密的长睫之上,将那双秀丽黑眸映衬得分外清澈动人。 被她那样含泪带喜的目光看着,林平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然后才反应过来,惊讶地开口问道:“小姐,你认识我?”不然怎么会知道他姓林。 少女微微一怔,忽然抬手搭在了林平的额头上,同时口中喃喃着:“咦,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明明已经退烧了啊?!” 说完后,低头看着林平,然后忽然展颜一笑道:“哦……小林子,你故意跟我开玩笑的吧?连师姐都敢耍,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身子一探,竟然将手伸到林平腋下来,同时口中笑道:“呵你痒痒啊!” 林平不虞她会忽然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顿时怔在当地,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将身子微微一侧,躲开少女在自己腋下挠痒的手,疑惑地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师姐?” “小林子,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吧,”少女闻言,将俏脸一板佯怒道:“你再给我装的话,小心师姐我三天不搭理你!” 林平看这少女的神情显然不像是在说笑,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又强烈了一些,他竭力不让自己去想刚才那个荒谬的猜测,耐着性子对少女道:“这位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你。请你告诉我这是哪里,我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女定定地看着林平,看着他脸上那茫然的神色,终于确认他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心中顿时慌了,一把抓住林平的手颤声道:“小林子,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也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吗?” 我当然记得我自己是谁,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啊。 难道说……我、我真的已经穿越到某个未知的时代了吗? 林平强忍着心中的惊骇,勉强控制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道:“小姐,请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不是吧,你连这个都忘记了?”少女以手扶额,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神情:“我还是赶紧让娘来看一下吧。你等着,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她便急冲冲起身跑了出去,不过片刻她那清脆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娘,你赶快来看看小林子,他好像得了离魂症,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啊啊啊……” 林平听她的声音渐远,这才强撑着虚软的身子下了床,摇摇摆摆地走到不远处一面放在架子上的铜镜前,去看自己的相貌有没有出现异样。 这一看之下,他终于确定穿越这种离谱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这个时代的制镜技术已经相当先进,虽然这面铜镜比之现代的镜子仍旧略为昏暗不清,然而镜中映出的那张俊美之极却也十分陌生的脸,很明显不是自己的。 那斜飞入鬓的俊眉,微微上挑的凤眼,高挺的鼻梁,格外精致却略显凉薄的唇瓣,以及那犹如上等细瓷般白皙细腻的肌肤,和与生俱来融入骨血的高傲气质,都跟那个平凡的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只是,虽然这张脸看起来比之前的自己年轻了许多,也漂亮了不知多少,林平仍旧觉得很郁闷。 毕竟,谁也无法接受自己好好的就变成了另一个和原来的自己完全无关的,完全陌生的人。更何况是稀里糊涂地就被丢到了明显比自己原来所在的世界落后了几百年的古代,只要想想自己今后再也接触不到任何现代化的用品,连照个明也必须要靠蜡烛,林平就觉得沮丧无比。 ——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自己的幻觉啊? 他心中带着不真实的感觉,脚步蹒跚地刚挪回床上,那个少女又如一个火车头般急冲冲地冲了进来,不同的是这次她身后跟了一个年约四十左右气质颇佳的中年美妇。 那中年美妇气度从容地走进来在床边坐下,然后伸手搭上林平的腕脉,半晌后两道秀眉便微微地皱了起来。 那少女一见顿时紧张起来,口中连声问道:“娘,你说小林子不会有事吧?” 中年美妇放开了搭在林平手腕上的手指,道:“珊儿你别心急,平之他的脉搏虽然虚弱,倒也还算平稳,心脉也完全没有问题,并不是离魂症的症状,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也许休息几天情况就会好转了。” ……平之? 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忽然林平脑中灵光一闪—— ——等等,平之?! 联系到刚才那少女好像叫他小林子,那么按照她的说法,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林平之?! 林平浑身一震,这不是前几年热播的武侠电视剧《笑傲江湖》中的一个反派角色的名字么? 说起来林平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以前上学时也是心无旁骛一心学习,业余爱好可以说少得可怜,平时别说看武侠小说了,就连电视剧也不怎么看,尤其是武侠电视剧。因为他觉得那些一大堆人手持刀剑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片子看着特假,那种无聊透顶的东西只有无聊透顶的人才会看吧。 他之所以会对林平之这个名字有印象,完全是因为当年张大胡子拍的那部《笑傲江湖》实在是太红了,几乎每个台都在播,虽然他不喜欢看,不过他那爱看金庸剧的老爸总是每天守在电视机前一集不拉地看,声音还开得老大,这才导致他无意中也对那部戏的剧情,以及剧中的几个重要人物有了些模糊的印象。 不过这记忆实在太模糊,所以他才会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想起来。 只是,凭借着他脑海中对林平之这个人物仅存的少得可怜的记忆,貌似林平之好像和那个鼎鼎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东方不败一样,为了修炼绝世武功而挥刀自宫了吧…… 林平被脑海中浮现的资料吓了一跳,抬手抹了抹额头浸出的冷汗。 他不会刚好那么倒霉穿越到这么一个悲剧人物身上吧? 这应该是重名吧……应该是吧? 心里这么想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双腿之间的□探去。 下一秒,他便眼前一黑,犹如五雷轰顶般怔在当地。 以前他老是看到小说中形容某人听到噩耗时‘宛如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当时他只是觉得这是个空泛的形容,哪里会有那么夸张。 然而,此刻他却真真切切地有了晴天霹雳的感觉。 因为,他的手碰触到的地方空空如也,那原本应该存在的,男性的象征,根本完全不存在。 林平感觉实在难以置信,又重新用手摸向那里,终于确定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抬起手,狠狠地在嘴边咬了一下,一阵疼痛传来,让他终于确定了这一切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竟然真的穿越了到了林平之,一个已经残缺不全的人身上。 这个打击实在太过沉重,使得他眼前一阵眩晕,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他死死地握紧双手,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这才使得混乱成一片的脑海稍稍恢复清明。 这时那中年美妇见林平之忽然面色惨白,嘴唇似乎也在微微颤动,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连忙一脸关切问道:“平之,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忽然这么差?” 林平之仍旧沉浸在自己已经变成太监的打击中,整个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那少女珊儿,也就是岳灵珊终于也看出了林平之的不对劲,忙一把抓住林平之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一脸紧张道:“小林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林平之终于回过神来,惨然地摇了摇头,却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说任何话。 岳灵珊见他的惨痛神情,心中想起林平之受伤之前心中最记挂之事,以为他是为这件事焦虑难过,于是安慰道:“小林子,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大师兄,帮你找回那被他抢去的辟邪剑谱。大师兄以前最疼我了,我出面问他要,他一定会还给我的。” 不是,根本不是因为这个…… 林平之只觉万念俱灰,也懒得去辩解什么,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也许等他睡醒了,他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他熟悉的那个世界中,而他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岳灵珊见到林平之消沉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疼痛,越发坚定了要帮他找回辟邪剑谱的念头。 岳夫人心思敏锐细腻,自然也看出林平之情绪低落,于是对林平之说道:“平之,你先好好静养,我和珊儿先出去了。我让你三师兄在门口照看你,有事的话招呼他一声就可以。”说完,伸手拉了拉岳灵珊的衣角,两人一起出去了。 只留下林平之一个人在房间中,心情纷乱,彻夜难眠。 期间无数次伸手摸向双腿之间,满心希望自己前不久所感受到的都是幻觉,自己下身那男性的骄傲仍旧是存在的,可惜换来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每一次碰触到双腿之间那空荡荡的、仍旧带着伤,还时不时隐隐作痛的地方,想到自己后半生的x福很可能就这样化为泡影,林平之的心都像刀割般地疼起来。 这种疼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全部都凝聚到一起,化作深深的绝望,那些深刻浓重的绝望逼得他喘不过气来,最后他都有些歇斯底里,忍不住从床上爬起身冲到窗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清新微冷的空气,免得自己当真被心底的重压压到崩溃甚至发狂。 真相 就这样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时,林平之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公司,坐在电脑前兢兢业业地工作,身边是忙碌的同事,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而美好。 等到林平之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林平之张开双眼,发现自己仍旧躺在那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中。 看来他期望的奇迹并没有发生。 这个认知使得林平之十分沮丧。 然而沮丧之余,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现实。 既然惨剧已经发生,那他就不能逃避,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设法补救。 最好是能想办法回到那个自己熟悉的世界中,回复自己原来的身份。 只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重新穿越回去呢? 他是因为在网络上遇到了那个自称天庭穿越部门主管的女人,才会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鬼地方,拥有这个倒霉的新身份的。 如果他想回去,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找到那个女人。 可是,很明显这里是古代,根本不可能有网络这种东西存在。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有网络,如果那个女人不想见他的话,那么他也无法寻觅到她的踪迹。 林平之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想到自己可能此后一生都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以林平之,一个身体残缺,不能人道的人的身份活下去,他就觉得万念俱灰。 而对于那个为了学什么狗屁神功而不惜狠心自残,结果却一命呜呼,致使自己不幸穿来的林平之本尊,他更是恨到了极点。 一阵强烈的烦躁涌上心头,林平之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顺手抓起床头的瓷枕朝门口狠狠丢了出去。 预想中的清脆响声并没有响起来,林平之心中微愕,转头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四十出头,身材高瘦相貌清俊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手中稳稳地捧着他刚才丢出去的瓷枕,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凝注在自己身上,面上带着一丝温和儒雅的笑容:“平之,我听珊儿说你情绪低落,怎么,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接受眼前的事实么?” 林平之见到来人的模样,已经大略猜出他的身份,此刻听他的口气,似乎知道‘自己’自宫的事情,而且其中好像还什么不为外人道的隐情,心中顿时疑惑大起,嘴上却顺着他的话道:“当然,沦落到现在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心平气和地接受?”为避免出现破绽,他这话刻意说得十分模糊。 在不出现任何有可能穿帮的措辞的情况下,还不动声色地套问对方的话。 男子果然没有丝毫疑惑,缓步走到林平之身边,轻轻把瓷枕放回床头,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平之,你的心情师父能体会。你正当少年,当然不想令自己变成残缺之人。可是,平之你好好深思一下,你尚有血海深仇未报,而那余沧海的武功,又比你高深了不知多少倍,以你现在的武功,如果不修习辟邪剑谱的话,你就算再练十年,也万万不是余沧海的对手。如果我不帮你做出决断,你又如何才能习成家传的辟邪剑谱?!如何为死去的父母复仇?将来又有何颜面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 林平之听他自称‘师父’,这才确认自己之前的猜测不假,眼前之人确实是《笑傲江湖》中有名的伪君子岳不群。 林平之于《笑傲江湖》的剧情不甚了了,唯一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岳不群是个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卑鄙阴险,严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真小人,因此在确认此人身份时,他心中便警惕起来,此刻听得岳不群说是他帮自己做出决断,换言之,那‘自宫’一事,很有可能不是这具身体之前主人的本意,而是遭到岳不群强迫的后果。 想到了这个可能,林平之心中愤慨不已,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口中幽幽地道:“师父这话虽然有道理,可是,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弟子尚未娶妻生子,从此后却变成了废人,令我林家一脉的香火从此断绝,却又如何对得起逝去的父母,以及林家的列祖列宗?” 岳不群听他语气虽然仍有怨愤之意,却似乎不若先前强烈,态度也比之前好转了不少,暗忖他果然对辟邪剑谱上所载的绝世武功动心,虽然仍旧对自己身体残缺心有不甘,可是只要他有修习辟邪剑谱的欲望,那么他就仍旧能为自己所用。 看起来他的心思已经松动不少,估计自己只要稍加劝说安抚,要说服他也并非难事。 心念电转之间,岳不群立刻决定继续说服林平之修习辟邪剑谱。当下对林平之温和一笑道:“平之,你这话倒也不错。之前是师父太急躁,没有为你考虑到这一层。不过事已至此,已然是无法挽回。平之你放心,师父早已知道你和灵珊情投意合,自然也不会拆散你们。待你修成绝世武功,大仇得报后,师父自然会将灵珊许配给你为妻,至于子嗣,到时收养一个便是。到时我们师徒就变成一家人了,只要我们两人齐心协力,整个江湖都在我们掌握之中,只要师父能坐上这五岳派的总掌门,我们自会呼风唤雨风光无比,受到所有正派人士敬仰,也算多少弥补了你的损失。” 他这番话虽然说得及其动听,然而林平之却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以岳不群的精明,怎舍得将女儿许配给自己这个不能人道的废人,葬送她一生的幸福? 由此可见,他这番话不过是想安抚自己,让自己听命于他,自愿修习辟邪剑谱上的武功。 只是,有件事林平之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便是岳不群为何一定要让自己学那辟邪剑谱上的武功? 要知江湖中人莫不嗜武如命,为了一本神功秘籍不惜豁出性命去抢夺,一旦得手自然是要独占,自己修习上面的绝世武功,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跟别人分享,更不欲任何人学成神功超越自己,为何岳不群却与众不同,千方百计地哄着自己去修习那辟邪剑谱? 难道说他是身边缺少人手,想将自己培养成他身边的得力助手? 不对,即使是这样,他应该也不会愿意将神功秘籍与自己分享,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而那个原因,他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推测不出来。 岳不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除了他自己之外,别人当然谁也猜不出来。 事实上,林平之的推测也算得上合乎常理,意欲独占神功,幻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乃是所有江湖人都有的通病,岳不群自然也不能免俗,然而他生性谨慎,在确定手中的辟邪剑谱真伪,以及修炼之后究竟有何后果之前,他自然不会贸贸然就甘冒奇险挥刀自宫,于是就想到先找个人来做试验品,看看试验品修习辟邪剑谱的成效如何后,再决定自己究竟要不要自残身体去修习这门功夫。当然这个试验品的资质必须绝佳,否则的话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看出来效果如何。 而要说到资质,所有华山弟子中,要数林平之的资质最为上层。 因此,岳不群才向林平之挑明了辟邪剑谱在自己手中,并威逼利诱其修习这门大伤身体的神功绝学,在遭到林平之坚拒之后,不惜将其囚禁,并强行切除了他男性的骄傲,以造成木已成舟的后果,好让其乖乖的修炼辟邪剑谱。 而对于之后林平之可能会有的反应,也都在岳不群的掌控之中。 他既然决定了这么做,自然就有办法控制林平之,使其乖乖听令于己。 早在林平之昏迷不醒之时,岳不群便给其服下自己珍藏的,一种得自苗疆五毒教的慢性毒药,这种药必须每个月服一粒解药,否则便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 他深知林平之性情,知道他为了复仇几乎不惜一切代价,定会千方百计保住自己性命,因此绝对不敢在背后偷偷搞鬼。 更何况,岳不群为人谨慎,也不会将辟邪剑谱全部传给林平之,顶多将前三层秘诀拿给他看,让他自行修习,只要能看出修炼后的成效,他便立刻将之除去,以免辟邪剑谱全的内容外泄。而在这段时间内,自己不妨趁着身体健全时抓紧时间及时享乐多要上他几次,毕竟这具身子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极为销魂的极品。 反正林平之的性命在自己手中,量他也不敢有所反抗。 事实上,自从那日强要了林平之之后,岳不群便迷恋上了那具纤细柔韧、给自己带来难以想象的强烈快感的身体,每每夜深人静时,他都会忍不住回忆起那个销魂蚀骨的夜晚,那昏暗的灯光下,削瘦单薄的少年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颤着声音发出极其痛苦却极其动人的吟哦的情景。每次想着想着就心火上升,下身忍不住硬了起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顾忌到林平之最近失血过多,导致身子极度虚弱的话,恐怕岳不群早已经按捺不住地将他压在身下强要了多少次了。 林平之看着岳不群在自己身上扫过的意味不明的目光,只觉后背上一阵阵的发寒。 虽然他不知道岳不群脑子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然而,直觉却告诉他,那一定是对他相当不利的。 他努力忽视那令自己犹如芒刺在背的目光,尽量装出平静的神色,语气平淡道:“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弟子也只有遵照您的吩咐去做。只希望师父别忘了你今日对弟子做出的承诺。” ——尽管这些承诺他半个字都不相信,然而既然岳不群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一步,那他也只有虚与委蛇,先装作应承下来稳住对方,然后再设法离开此地。 至于离开以后要怎么做,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岳不群见他终于答应下来,心中顿时暗喜,面上却毫无表情,探手自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交给林平之道:“这是师父抄录的辟邪剑谱的第一层,平之,你拿去好好修习,等练得差不多了,师父自然会将第二层交给你。” 林平之伸手接了过来,就听岳不群状似不经意地说到:“至于那七虫七花散的解药,师父并未带在身边,待得回到华山之后,师父自会拿给你,反正距离毒发还有二十几日,一定赶得及的,而在毒发之前,你的身体状况就和正常人一般无二,所以这点平之你就不必太忧心了。” 林平之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他背地里还搞了这么一手,心中顿时对这老狐狸恨得咬牙切齿。几乎忍不住当场发起飙来。 幸好他也知道,贸然流露自己的情绪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使岳不群对他心生防备,破坏自己的逃跑大计。 所以他只是在肚子里将岳不群的十九代祖先挨个问候了个遍,嘴上却恭敬地说道:“弟子明白,师父还有别的吩咐吗?”——这句话明明白白就是在赶人了,因为林平之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再让他跟这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呆在一起,他会不会下一秒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岳不群何等精明,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心里也明白,林平之心中对他仍旧有怨恨,于是展颜笑道:“没有了,你好好休息,等恢复了元气,再好好修习辟邪剑谱。”说完他又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林平之道:“这个是师父珍藏的伤药,对你的伤大有益处,你拿去每天早晚各服一粒,身体就会很快痊愈了。平之,你是师父最最器重的弟子,这华山派掌门的位置,甚至师父将来统一了五岳派,五岳派掌门的位置,师父都准备在百年之后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师父的期望才好。” 林平之闻言不由又在心底大骂这该死的老狐狸,一面将自己害得如此之惨,一面还用花言巧语来企图拉拢自己,口上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地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岳不群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施施然离开了。 传说中的令狐冲出现了(改bug) 岳不群前脚刚走,岳灵珊后脚就来了。一来就拉着林平之的手嘘寒问暖。 若是在以往,平时最注重自己的言行的林平之在这样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孩子面前,自然会保持最好的礼仪,一定会表现得落落大方风度翩翩,好给人家留下最好的印象。可惜此刻正值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所以对她也就难免有些带搭不理,岳灵珊说三句话他才回一句,而且一般还是一个简单的‘哦’或者‘嗯’。 岳灵珊当然看出了林平之心情不好,还以为他是因为丢了辟邪剑谱而忧心,越发坚定了要帮他要回剑谱的决心。 当然她心里想什么林平之并不知情,他回过神来时,刚巧看见岳灵珊眼神落寞地低下头去,俏脸的脸庞上有着难掩的失落。 他知道是自己冷淡的态度令这个单纯痴情的女孩子感到难受,心中不由地生出几分歉意来,不禁对着她安慰地一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今天心情实在很差。” “我知道。”岳灵珊点点头道:“我明天,不,马上就去找大师兄,让他把辟邪剑谱还给你。” 说完,转身朝着门外跑去。 “小姐……”林平之刚开口,却发觉不对,连忙改口叫道:“岳姑娘,你别去。我不是因为丢了辟邪剑谱才……” 可是岳灵珊并没有听见他的话,就在他开口之前,岳灵珊已经跑出了房间,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去寻找令狐冲了。 林平之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起身想去追,可是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伤拖累了他,等他追到门口时,只看见岳灵珊那身着淡绿衣衫的背影远远消失了。 林平之重新回到房间,从怀中掏出岳不□给他的辟邪剑谱放到桌上,一双眼睛虽然盯在剑谱上,其实却已经神游物外了。 毕竟他是个现代人,对这些武林中人为之疯狂的神功秘籍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更何况这辟邪剑谱还是害得他落到这等悲惨境地的罪魁祸首。 林平之真正关心的,当然不是怎样去练习剑谱上记载的武功,而是自己如何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本来他想的很简单,只要自己在这里多住几天,并且装出安分守己、乖乖听话的模样,待岳不群对他放松了戒备,然后他就可以在夜深人静时,趁着大家不备偷偷离开这里。谁料岳不群竟然如此阴险,暗中在他身上下毒,逼得他不得不留在这里,乖乖地受制于人,任人摆布。 想来岳不群给他下的毒肯定是很难寻到解药的刁钻古怪的毒药,说不定除了岳不群自己以外,别的任何人都没有解药。 而且岳不群为人谨慎,武功想必也极高,自己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自然没有办法从他身上将解药偷回来。 林平之愁眉不展地思索了半天,除了乖乖听话之外,竟然没有想到任何有用的办法。 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恐怕即使是老老实实听从岳不群的命令,去学习秘籍上的神功,恐怕也是力不从心吧。毕竟,他只是个只在影视剧中见过所谓的武功的现代人,对于他专业的计算机领域自然是精通,可是要他去学习那些见鬼的所谓神功,可真是要他的命了。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岳不群究竟在打着什么鬼主意,自己若是当真听了他的话去修习辟邪剑谱,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林平之一时间心乱如麻,索性什么都不去想,闭上眼睛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这才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再度落在那本薄薄的辟邪剑谱上。 淡淡扫了那淡黄|色纸张上用优雅流畅的行书写着的《辟邪剑谱》四个字,林平之对这本令无数江湖人士趋之若鹜的秘籍不禁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忍不住伸手翻开一页看了起来。 结果一眼就看见第一页中那恣意张扬的‘武林称雄,挥刀自宫’字样。林平之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愤恨的情绪,几乎忍不住要将那辟邪剑谱撕个粉碎然后付之一炬。 总算他还留有几分理智,知道这东西对自己至关重要,或许将来还能派上什么用场,才勉强压下了这个念头。 不过也没有了接着看下去的心情,于是林平之索性将那小册子重新塞入怀中,然后继续回到床上去蒙头大睡。 反正岳不群说了,让他这几日好好静养,等身上的伤好了再修习剑谱。 只是他的人虽然躺回了床上,心中却静不下来,满心都是烦躁郁闷的情绪乱窜。 林平之也知道自己这种状态相当不好,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索性默背起那些枯燥无味的计算机知识来。 也不知背了多久,一阵困意袭来,他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足足睡到金乌西坠,明月东升,他方才睁开双眼,只是仍旧懒得起身,于是继续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又过了盏茶功夫,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林平之轻轻地掀开被子,就听到门吱呀一向,岳灵珊垂着头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失望歉意的表情。 林平之心一软,连忙问道:“岳姑娘,你怎么了?” 岳灵珊闻言微微一怔,要知道平时林平之都是叫她师姐的,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些,只是摇了摇头低声道:“大师兄他不承认拿了你的东西,说剑谱在他昏迷的时候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以前从未骗过我……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说着说着眼圈一红,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那白玉般细腻的脸颊上滑落。 林平之最看不得女孩子掉眼泪,见此情景心头一热,忍不住冲口而出道:“不是你大师兄拿的,我知道不是他……” 岳灵珊闻言霍然抬头道:“小林子,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林平之这才恍然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摇头强笑道:“我只是觉得他为人光明磊落,不是随便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人……” “你撒谎,”岳灵珊盯着林平之的眼睛一字字道:“小林子,你肯定知道了什么对不对?你赶快告诉我啊!” “不,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而已。”林平之连忙说道。 他可不想在岳灵珊面前说她父亲的坏话,所谓疏不间亲,人家是嫡亲的父女,他不过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只怕即使他说了,岳灵珊也未必会相信。 而且,就算岳灵珊相信了,恐怕她也会很为难很伤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所以,不如索性什么都不告诉她,自己的事情,就让自己去伤脑筋吧。 然而,岳灵珊这时候却出奇地心细,还是看出了他有所隐瞒,紧追不舍道:“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小林子,你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了,如果你敢骗我,小心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小嘴一撅,把头扭了过去。 林平之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说,也只好装作没有看见,重新将自己缩回了被子里去装睡。 岳灵珊佯怒了一会儿,见林平之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来哄自己,反而钻到被子里睡去了,心中不由生气起来。 她一向娇纵任性,加之最近一段时间林平之对她又百依百顺,使她的大小姐脾气越发见长,此刻被林平之刻意冷落,面子上挂不住,当下重重地哼了一声,跺跺脚走了。 林平之听她的脚步渐渐远去,这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呆呆地望着窗外那一弯银月,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苦还是咸。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开了半扇的窗户下,然后就跳了进来。 林平之大惊,刚想出声,那人脚步一错,转瞬间就到了林平之身前,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道:“林师弟,别出声,是我,大师兄。”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2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 林平之定睛一看,只见这人剑眉星目,相貌英挺,一身黑色夜行衣将他的身形衬得格外挺拔颀长,下摆衣袂随风飘飞,在淡淡的月光下越发显得他的人潇洒倜傥、风流不羁。 原来,这就是令狐冲啊,可比电视上的那位好看多了。 林平之不禁为这一瞬间自己脑海中冒出的念头感到一丝好笑,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出声。 令狐冲这才放开手,然后转身走到窗外将窗户关好,重新走回来低声道:“林师弟,刚才小师妹找过我了,我告诉她剑谱不是我拿的,可是看上去她并不相信。”说到这里,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然后他看着林平之的眼睛,深黑的眸子中满是坦然之色:“虽然我知道你未必肯相信我,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那记载了辟邪剑谱的袈裟的确不在我手上。那夜我确实从那两名夜行人手中抢回了袈裟准备还给你,可是片刻后我就因为伤势过重昏倒了,等我醒来后就被带回了你外公家里,身上的袈裟也不见了。” 林平之见令狐冲为人直率坦诚,对他不禁生出几分好感来,于是点点头道:“我相信剑谱没在你手中,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真的相信我?”令狐冲闻言,双目中不禁露出几分喜色来。 最近他已经受了太多了冤枉、太多的委屈,甚至就连他最爱的小师妹都不肯相信他,咄咄逼人地令他交出剑谱,没想到林师弟竟然肯信赖自己。 这份全然的信任令他情不自禁地心生感激,同时竟对这个抢走小师妹的人莫名地生出一丝歉意来,觉得自己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林平之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竟然不自觉地继续说道:“林师弟,没想到你竟然是唯一一个肯相信我的人,就连师父他都怀疑剑谱是我偷的,逼我把剑谱还给你……师父他养了我十几年,竟然丝毫不了解我的为人,以为我是那种会贪图别人东西的人!”说到后来,声音中已经不自觉带上几分激动。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话中隐隐带着的怨愤之意,于是又磕拌着解释道:“林师弟,我不是在怪师父,师父他对我恩重如山,无论他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怨恨他,我只是心里太难过了,那种被全天下人冤枉误会的感觉,实在是……”令狐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说这么多,只觉得对着林平之那双明澈的,带着理解和信任的目光,他就情不自禁地有种想要向对方打开心门倾诉的欲望……或许他只是压抑得太厉害了吧。 令狐冲无法理解自己的异常,只好在心里这么解释。 林平之没想到岳不群竟然卑鄙至此,一面偷了剑谱一面嫁祸给自己的徒弟,看来这人的人品实在是没有下限了。看着令狐冲难过的表情,他忍不住义愤填膺,一时按捺不住心中对那个伪君子的恨意,愤然道:“你师父当然会问你要剑谱,他这么做,也不过是在贼喊抓贼罢了。” “什么?”令狐冲闻言一震,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说道:“林师弟你说什么?” 既然话已经说开,林平之也就不再对令狐冲隐瞒,道:“那本辟邪剑谱其实是师父拿去的,他觊觎林家的剑谱,就从你身上拿走,然后再诬蔑你,说是你偷走的,他好摆脱干系……哼哼,好一个君子剑,竟然连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实在是够‘君子’了!”这些事虽然不是他亲眼所见,不过想到辟邪剑谱确实在岳不群手中,再联系令狐冲的话,真相便不难推测了。 “不,”令狐冲闻言神情激动,低声叫道:“我不相信师父是这样的!师父他为人正直,是个谦谦君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令狐冲的反应早在林平之的预料之中,见他神情激动,林平之也不以为意,当下冷笑道:“不过这件事千真万确,我手上有证据,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看?” “证据?”令狐冲一愣:“是什么?” 林平之探手入怀,将那本手抄的辟邪剑谱拿了出来递给令狐冲:“你看看,这是不是师父的笔迹?” 令狐冲伸手接了过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拿着剑谱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这,这剑谱你是从哪里弄到的?”——他从小在岳不群身边长大,对于岳不群的字迹自然再熟悉不过,此刻自然一眼就分辨出这剑谱确实是岳不群手书,当下心神巨震,几乎无法维持往常的镇定。 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是师父把剑谱偷去再诬赖到自己头上,令狐冲心中就如有刀剜般疼得紧缩了起来——那毕竟是他从小最最尊敬的、几乎当神一般敬仰崇拜爱戴的师父啊! “自然是师父亲手交给我的!”林平之看到令狐冲的反应,就知道这剑谱必然是岳不群亲手所写——想来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岳不群当然不放心交给别人抄录,当然会亲自动手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师父当真为了一己私欲从我身上将剑谱拿走,”令狐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平稳使之听上去不那么颤抖,然而心中的惊异却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那他又为何会将剑谱交给你,而不是自己悄悄练习?” “这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林平之说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脱口道:“或许是因为修炼这剑谱代价太大,又不知道练成后效果如何,是否当真有传说中的那般威力,师父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想让我来当试验品?” “代价?什么意思?”令狐冲不明白。 林平之冲着剑谱努努嘴:“你翻开第一页看看。” 令狐冲满腹狐疑地照做,然后他就看见其上醒目的‘武林称雄,挥刀自宫’八个墨汁淋漓的大字,令狐冲一眼看清楚,这才对林平之的话相信了个八九成。 毕竟自宫可不是件小事情,如果不是笃定这辟邪剑谱上的武功确实天下无敌的话,任谁也不会轻易自宫的,更何况是一向为人慎重的岳不群。 想到要学这邪门功夫需要付出的代价委实不小,令狐冲的眼睛忍不住朝着林平之的身上某处瞟去,口中紧张地问道:“那么林师弟,这门功夫你已经开始练了么?” 林平之连忙摇头道:“没有!这么变态的功夫我才不会去练呢!我只是为了敷衍师父才答应了他会考虑而已。”开玩笑,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 所以这个秘密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兴许将来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残缺的躯壳,重新回到现代自己的身体里去呢。 “那么,”令狐冲有点忧心地看着林平之道:“如果师父问起来,你要怎么应付呢?” 这也正是林平之目前最最担心的问题,事实上,他之所以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令狐冲,除了心中的正义感发作,想要揭穿岳不群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不让令狐冲继续受其蒙蔽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也想找个帮手,一个能够帮他脱离岳不群魔掌的人。 而令狐冲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尽管自己不欲拖他下水,可是事已至此,除了向令狐冲寻求帮助之外,他已经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令狐冲确实如同小说和电视剧里讲述的那样,是个为人正直有着侠义心肠的侠客了。 而且令狐冲既然是《笑傲江湖》的主角,那么根据主角不死定律,他一定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喂喂,小林子,貌似现在你才是主角吧~)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真的有什么事情,他身后不是还有位神通广大的魔教圣姑撑腰么。林平之相信那位盈盈姑娘一定不会让令狐冲陷于险境之中的。 至于自己欠他的这个人情,自己一定会想方设法还给他的。 林平之想到这里,就对令狐冲道:“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如果我不照师父的话去做,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令狐冲想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实在不行你就离开这里吧,只要师父找不到你那就没事了。” 林平之顿时狂汗,还以为他有何高见,谁知道憋了半天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以为我没想过要走啊?可问题是现在我的一条小命还捏在人家手上,根本不能走啊! 林平之摇了摇头:“不行,师父逼我服下了剧毒,每个月必须按时服下解药,否则的话就有性命之忧。” 令狐冲闻言一愣,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岳不群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今晚他遇到的出乎预料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到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了。 下毒(改错字) 林平之看到令狐冲的反应,就知道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本来自己也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才告诉令狐冲这些,此刻见他也无计可施,倒也不以为意,当下摇头苦笑道:“看来你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还是自己想对策好了。” 令狐冲看到林平之眉宇见隐隐流露的一分无奈,心中突地一热,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林师弟,你不要太过忧心,解药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求师父让他把解药给你。” 林平之闻言,不禁暗笑令狐冲实在太过天真,岳不群岂会轻易将解药交给他,到时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于是摇头道:“师父肯定不会给你,还会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设法打发了你然后再找我为难。” 令狐冲也知道林平之的话有道理,当下急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是偷也要把解药给你偷出来。” 林平之没想到令狐冲真的这么说,不禁愣了一愣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就是偷也要把解药给你偷出来的。”令狐冲重复了一遍,“我绝不会眼看着你有事而坐视不理的。” 虽然这正是林平之的期望,可是令狐冲真的这么说了,林平之反倒有几分担心起来。毕竟这位令狐大侠看上去似乎正直有余智慧不足,如果他真的去偷解药的话,万一中了埋伏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就不妙了。 自己虽然迫切地想要逃离岳不群的掌控,可是他也不想连累无辜。毕竟他不确定那个主角定律是否真的在令狐冲身上有效。 万一到时候他盗药失手,那自己岂不是害了他。 想到这里,林平之连忙摇摇头道:“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你就不要参与了。” “不,林师弟,”令狐冲摇摇头:“我们好歹同门师兄弟一场,我一定会设法帮你的。你这几天就哪里也不要去,等我的消息。”说完也不等林平之开口,就转身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跃了出去,施展轻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林平之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悄然浮上一丝感激之意。 无论令狐冲是否真能拿到解药,单只他这份心意,就值得自己心生感激。 林平之默默走到窗户边,伸手把敞开的窗子关好,然后转身走回了屋内,吹熄了蜡烛之后,重新心事重重地躺回了床上。 无论是他,还是离去的令狐冲,都没有发现那隐藏在窗下不远处花树下的一抹淡绿色身影。 这个身影自然是属于岳灵珊的。当时她本来一气之下离开了林平之的房间,后来又不放心林平之的情况,这才去而复返,结果却无意中听到了林平之和令狐冲的对话。 见到林平之屋内的灯火灭了,岳灵珊才从花树后面站了起来,一张俏丽的脸庞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爹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定是小林子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一定是!我去找爹爹问个清楚!”说完,她身子一转,朝着岳不群所居的房间疾步走去。 “什么?我拿了平之的辟邪剑谱,还强迫他服下毒药?”岳不群阴沉着脸,沉声问道:“珊儿,这些谣言你是听谁说的?” “我是听……”岳灵珊刚想说出自己是听林平之和令狐冲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别问我是听谁说的,你只要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就行了!” “放肆!”岳不群脸色越发难看,冷声道:“这是你对父亲该有的态度么?” “爹爹,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见到岳不群恼羞成怒,岳灵珊心中越发怀疑起来。 “这些自然都是一派胡言,爹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岳不群怒道:“珊儿,这些话是不是平之告诉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听别人说的!” 虽然岳灵珊立即摇头否认,不过岳不群自然可以猜测出是林平之告诉她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林平之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岳灵珊,他原以为以林平之的性格,一定会乖乖地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也不会把这种事告诉任何人。……难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让珊儿向自己讨要解药?他就不怕这样做会触怒自己么?! 不过听珊儿的口气,她知道的似乎也只有这么多,看来林平之毕竟还是顾及到自己的颜面和身为男人的尊严,没有将最重要的那件事说出来。 想到这里岳不群暗中松了口气。 只要那件事不败露,其他的事情他自然有办法圆过去。 事实上,岳灵珊确实不知道林平之现在的状况,更不知道修炼辟邪剑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当时只是在窗外听了个大概,知道了岳不群拿走了辟邪剑谱,并且强迫林平之服下慢性毒药,逼他修炼而已,其他的事情她都不甚了了。 “珊儿,”岳不群尽量将口气放柔和:“爹爹最近确实对平之太过严厉了一点,又要求他尽量和你保持距离好避免闲言闲语,可能因为这个他才对爹心存怨恨,又不想照我的话去做,这才编了这样一番话来博取你的同情。等有时间爹爹回去好好开导他,他那些话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以后他明白了爹爹的良苦用心,一定会向你澄清的。”他口中信口胡掰着,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 岳不群如意算盘打得极好,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事并不是林平之告诉岳灵珊的,而是岳灵珊偷听林平之与令狐冲对话的结果,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疏忽,导致向来心思单纯,对他的话从来都深信不疑的岳灵珊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怀疑,从而引发出了令他预料不到的严重后果。 岳灵珊心中虽然怀疑岳不群的话,然而既然爹爹都那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带着满腹的狐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趁着爹爹不注意时自己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而另一边,送走了岳灵珊后,岳不群立即来到林平之的住处,敲开了他的门,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质问他,为何要将这些事告诉岳灵珊。 林平之这才知道岳灵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部分真相,并且也隐隐猜出她偷听到了自己和令狐冲的谈话——幸好看上去岳不群并不知情——林平之一面庆幸着,一面装出一副无辜表情道:“师父你说什么?弟子不明白。” “平之,你既然有胆子告诉珊儿这些事,为何却不敢在我面前承认?”岳不群面沉如水,一字字冷声道:“虽然你很聪明,可是这步棋你还是走错了!没错,我是很疼珊儿,可是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听她的话把解药全部交给你!我劝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乖乖地听我的话去做,否则到你毒发身亡那一刻,莫要怪师父狠心见死不救!” 林平之被他那森冷的语气震慑得后背微微发寒,同时也知道现在和他翻脸实属最不明智的举措,只好点点头道:“弟子谨遵师傅教导,今后一定会听你的吩咐去做,不敢有违!” “你知道就好!”岳不群的语气缓和了些,接着道:“关于珊儿的质问,我已经随便搪塞了,明天你就去跟她解释,说那些话都不是真的,都是你因为对我不满才编造出来哄骗她的,明白么?” 林平之点点头道:“我会照你的话去做,不过究竟相不相信,就是她的事情了。”——她肯定不会相信的,因为那些话根本不是自己告诉她的,而是她自己偷听去的。 当然这件事林平之绝不会告诉岳不群的。 “只要是你说的,她肯定会深信不疑。” 岳不群暧昧地笑道:“平之,我真不知道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哄得我那个傻女儿团团转,事事都对你言听计从,一片痴心都托付到了你身上——你这个小妖精,还真是男女通杀呢!就连我也……”岳不群自己都没有听出来,他这话中竟然带着浓浓的醋意,对自己亲生女儿的醋意。 然后他忽然和林平之拉近距离,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平之,自从那一夜后,你这身子的滋味,可着实令师父夜夜都魂牵梦绕呢!我想,那一夜平之也有爽到吧,不如,今晚我们再重温旧梦可好?” 他说话时口中的热气喷到林平之的耳廓,林平之顿时身子微微一僵,心中警铃大响。 他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弄明白了岳不群话里的意思,一张俊脸顿时红透,心中却不禁暗骂,没想到岳不群这个老混蛋竟然还有这种变态癖好,更加没有想到,丫竟然连强上自己的徒弟这种龌龊事也做得出来。心中这么想着,脚下忙后退几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第一次沉下脸对岳不群疾言厉色:“师父,我们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从今以后,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再也不要牵扯上其它乱七八糟的关系!弟子自会照你的要求去修炼辟邪剑谱,可是,师父若有其它非分要求,请恕弟子不能答应!” 当他严肃起来时,自有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自身上发出。 岳不群不禁微微一怔,要知道他这个弟子出身富贵之家,表面上虽然有些富家公子的娇纵任性,其实骨子里却有些懦弱,这种义正词严的态度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但是岳不群却也没有放在心上,相反,看到林平之那因为气愤而显得越发漂亮动人的黑眸,和那被怒火烧出一片红晕,因而更加焕发出一种别样魅力的俊脸,他更觉下身一股火焰窜起,于是变本加厉地伸出一只手揽住林平之的腰肢,另一只手隔着单薄的中衣贴在林平之胸前,极其□地揉捏抚弄着,口中低笑道:“平之又何必假正经呢?那天晚上你不是很享受么?放心,虽然你的身体缺了一部分,不过师父照样有办法令你爽到的!”他口中说着话,一条腿欺近双腿之间,在那敏感的大腿上轻轻摩擦着。 林平之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同性非礼,感受到对方动作中的猥亵之意,一股怒火不自觉直冲头顶,林平之不由大力将岳不群狠狠一推,霍地站起身子道:“请师父你放尊重些!如果师父还想让弟子照你的话去修炼辟邪剑谱,就不要在这件事上强迫弟子!否则,弟子宁肯玉石俱焚,也不会令师父如愿的!” 岳不群冷不防之下,竟然被林平之推开,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林平之的态度竟然会如此强硬,因为害怕林平之真的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坏了自己的大计,因此倒也不敢再用强了,当下只讪讪一笑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师父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如果哪天平之改变主意了,不妨来找师父,师父一定会让你很快活的!”他看着林平之那双怒火越发狂燃的眼睛,识趣地及时住口转身离开了。 看到岳不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林平之这才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岳不群竟然对自己的身体存有这种龌龊的念头,看来他不得不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免得一时不察被那只老色狼给那啥了,那他可就真的要恶心死了。 毕竟他是个性向正常的男人,只要想想和一个同性发生关系这种事就足以令他觉得浑身发毛心里发憷。 至于身上的毒,等离开了这里再想办法吧。 就算是离开这里后真的毒发身亡,也比留在这里被那个老玻璃随时揩油,甚至还有可能‘失身’的要好。 只是,自己现在一身的伤不说,身体也尚且虚弱,以他这种情况,要在不被岳不群发觉的情况下离开这里简直是难比登天。 起码也得养好身上的伤才有逃跑的资本吧。 而养伤的这几天,自己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才是。 林平之叹了口气,心中不禁为自己竟然会落到要为自己的‘贞操’担心这一步而感到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私奔’了 翌日,林平之开始认真地吃饭,认真地用岳不群给他的那瓶伤药,以期能尽快养好身体,然后好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穿来这里已经两天了,此刻已然知道他们正住在洛阳的一家客栈里。 之前他们一直住在林平之的外公家中,后来林平之弄到了辟邪剑谱,就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本来岳不群打算带着全体华山派弟子赶回华山的,不过因为林平之忽然‘生病’,这才耽搁了下来。 中午的时候岳不群派弟子来通知他,说让他准备一下,明天就动身继续赶回华山,好准备下个月在嵩山举行的五岳派合并大会,还有不要忘记师父交代他的事情。 林平之告诉他自己知道了,然后就回到了房间,拿出了那本辟邪剑谱仔细地看起来。 尽管他心里对这本剑谱厌恶之极,然而表面功夫却还是不得不做一下的,否则的话到时候岳不群问起来,自己无法交代。 林平之翻开剑谱,跳过第一页那令他极不舒服的‘武林称雄,挥刀自宫’八个大字,直接去看下面的内容。只见里面用蝇头小楷密密地记载这初入门的内功心法。 他虽然是理科生,不过繁体字还是认识的,因此剑谱上的内容他也看得明白。 加之他上大学时曾经看过几本医书,于那些经络|岤位倒也大致还记得,结果一看之下,就不自觉地按照剑谱上所记载的法门练气。 足足练了半个时辰,林平之才醒悟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心中顿时后悔不迭。暗忖这辟邪剑谱也当真邪门得紧,就连他这个不懂丝毫武功的人一看之下竟然也被之吸引,不知不觉地沉溺其中,更何况那些嗜武如命的江湖中人。也不知岳不群究竟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勉强克制自己不去修习上面的内功,转而找上自己的。 林平之烦躁地将那本邪门的辟邪剑谱丢到一边,忽然听到门发出轻轻的‘吱呀’一响。 他转头看去,只见进来的人竟然是令狐冲。 林平之一惊,连忙大步走过去关上门道:“你怎么大白天的就过来了,也不怕给师父发现。” “不会被师父发现的,”令狐冲道:“师父带着三师弟他们去拜访洛阳的武林大豪‘银枪方慕仲’,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林平之一听之下,第一个反应便是岳不群定然不会如此放心地将自己留在这里,一定派了人监视,连忙问道:“那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我?” 令狐冲点点头道:“四师弟和五师弟守在附近,不过被我点了昏睡|岤。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昨天趁着师父来找你时,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四处都找遍了,既没有记载辟邪剑谱的袈裟,也没有看起来像是解药的药物。” 林平之闻言不语,令狐冲所说的情况早已在他预料之中,像辟邪剑谱这般重要的东西,岳不群若非贴身存放,那就一定会放在一个极其隐秘之处,岂会让令狐冲轻易找到。 不过林平之对那辟邪剑谱的原件半点兴趣都没有,至于他身上毒药的解药,虽然他很想偷回来,不过他也知道这并非易事。 然而他委实不想再和岳不群此人有任何瓜葛,此刻听到令狐冲说监视自己的人已经被他点倒,正是他溜之大吉的大好时机,那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林平之就伸手拉了拉令狐冲的衣袖道:“大师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令狐冲闻言一怔:“我们?” 林平之点点头:“没错。我留在这里太危险,必须马上离开。”免得再被那老色狼性马蚤扰。 “也好。”令狐冲点点头:“我们先离开这里,让师父先死了逼你连那门断子绝孙的功夫之心,至于解药再慢慢想办法。” 见到令狐冲首肯,林平之也就不再耽搁,草草拿起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碎银塞到包袱里,然后随着令狐冲一起离开了客栈。 两人出了客栈大门口,令狐冲拉着林平之来到集市上,买了两匹马,然后令狐冲问林平之打算去哪里。 林平之初来咋到,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才好,于是就问令狐冲道:“大师兄你准备去哪里?” 令狐冲道:“盈盈为了救我被困少林寺,我要上少林寺解救于她。” 林平之心想,横竖自己也无处可去,不如索性就听天由命,跟着令狐冲一起走吧。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就说道:“大师兄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能遇上你实在是那位盈盈姑娘的福气。不知大师兄是否介意我跟着你一起上少林寺救人?” 令狐冲想了想道:“林师弟要去的话,我自然是欢迎的,不过此去凶险之极,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搭上性命,林师弟真的想去陪我冒险么?”他本来因为林平之夺取了自己的心上人,就在心底不自觉地对其生出抵触情绪,可是也不知为何,最近几次见到林平之时,他心中那种抵触情绪竟然莫名消失了,反而对其升起几分好感,情不自禁地想要亲近这个人。 令狐冲也说不出这究竟是何原因,他只是隐隐觉得,现在这个林师弟,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于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只知道,当林平之开口向他提出要求时,只要这要求不算过分,他都下意识地想要一口答应。 林平之道:“反正我现在也无处可去,倒不如跟着大师兄你一起去嵩山,就当是游山玩水好了。只是近日小弟连遭大变,武功几近全失,大师兄应该不会介意多我这个累赘吧。” “什么?林师弟你的武功废了?”令狐冲闻言大惊,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他转头去看林平之的表情,见到林平之说得云淡风清,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是看他的神色却又不像。 “呃……我病了一场,脑子有点浑浑噩噩,或许内力还在,不过究竟该怎么运用,以及那些武功招式,都忘得七七八八了。”这句倒也算是实话,林平之能隐隐感到自己体内的内息流动异于穿越之前,看来这具身体的内力仍旧蛰伏在体内,只是他不懂得如何运用罢了。 令狐冲见他说得郑重,这才相信了他的话,心中不禁对这位小师弟起了几分同情,当下忍不住拍胸脯道:“林师弟你放心,只要有我令狐冲在,就没人能伤害你。” 林平之没想到自己竟然凭空多了个免费保镖,这倒也是意外之喜了,至少今后跟着令狐冲,就不用怕会有强盗土匪之流的了。 然后令狐冲潇洒利落地飞身上马,回头示意林平之跟上。 林平之有点发憷地看着那匹高头骏马,小心地抬起一只脚伸进马蹬,然后有些费力地跨上马背,右手拉紧了缰绳。 那匹马倒也还算温顺,老老实实地撒开四蹄跟上令狐冲的坐骑。 令狐冲见林平之动作有些笨拙,不禁微微一愕,但随即想起林平之大病初愈,于是也就没有心生怀疑。 林平之双腿紧紧夹着马背,同时不禁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以前曾经学过骑马,如今虽然生疏了许多,但好歹还记得一些,否则只怕当场就要穿帮了。 两人一路策马狂奔,朝着嵩山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留言你们在哪里,泪…… 遇见田伯光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一个不算大的镇上,令狐冲抬头看看天色不早,就转头对林平之道:“林师弟,我们就在这镇上寻个客栈休息,你看可好?” 林平之骑了一下午的马,早已累得腰酸背痛半死不活,正巴不得他这句话,闻言心中大喜,面上却做出无所谓状道:“也好。” 于是两人在镇上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 结果没想到这一住却遇上了熟人,而且还不止一拨。 他们走进客栈时,就看到几十名年轻的尼姑正分散坐在客栈大堂中的几张桌子上吃饭,其中有两个眼尖的一眼看见二人,立刻大声招呼起来:“令狐大哥,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好几天了!” 林平之闻言,不禁诧异地看向令狐冲,不明白他怎么和一帮小尼姑扯上了关系——毕竟他对于笑傲江湖的剧情并不熟知,只是约略知道几个主要人物和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剧情,还是当年老爸看电视时无意中钻进耳朵里来的。 因此他并不知道,这些小尼姑都是恒山派的弟子,而令狐冲和恒山派的仪琳有那么一段不深不浅的交情,就在前不久,他还数度拯救这帮小尼姑于危难之中,因此才深受这帮小尼姑的崇敬甚至依赖。 几日前令狐冲说要去拜访师父,在洛阳和她们分了手,没想到这帮小尼姑知道令狐冲要前往嵩山少林寺营救盈盈,竟然事先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接触到林平之疑惑的目光,令狐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对他一笑,然后转向那两名出声向他招呼的小尼姑道:“仪清,仪和,你们不回恒山,在这里耽搁什么?” 仪和是个心直口快之人,立刻回答道:“我们在等令狐大哥你啊。本来我们打算回恒山的,可是一路上一直被那些伪装成魔教的嵩山派弟子偷袭马蚤扰,好几个师姐妹都受了伤,我们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能遇上你,这才转道来此的。——不知这位少侠是……”说完一双犀利的眼睛淡淡地扫了林平之几眼。 令狐冲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小师弟,林平之。平之,这些都是恒山派的师姐妹。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都如同门师兄妹一般,今后如果同门有难,我们一定要伸出援手互相协助。” 仪清仪和等人闻言不禁张大了双眼紧紧盯在了林平之身上,心中均不由自主地想,原来这就是抢走了令狐大哥小师妹的人,没想到竟然生得如此俊美出色,也难怪那位岳姑娘会变心。 毕竟只看相貌的话,这林平之确实有资格成为无数春闺少女的梦中情人。 只不过仪清仪和等人先前便对林平之有了成见,觉得他趁人之危抢走了令狐大哥的心上人,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时候戴了有色眼镜看人,自然不待见他,因此也就没有怎么给他好脸色看。同时心中也正暗暗奇怪令狐冲好好的怎会忽然和自己的情敌搅和到一起。 林平之心中疑惑这些小尼姑为何对自己面色不善,不过表面上当然不好把这种疑惑表露出来,当下只是向她们点头示意。 仪和故意装作没有看见,转向令狐冲问道:“令狐大哥,我们也陪你一起上嵩山好不好?” 令狐冲心中觉得不妥,本待拒绝,但是眼看着这几十个女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又怕她们没有自己保护被衡山派的人欺负,只好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说完就走到客栈正前的柜台前,让掌柜开两间上房。 这时门口忽然走进一个年约三十上下,身材魁梧面有虬髯的男子,一眼看见房中的林平之和令狐冲,一双深黑的眼睛立刻瞬也不瞬地盯在林平之身上,眼光亮得都有些怕人。 林平之接触到他异样的目光,不禁觉得有些后背发麻,正有些不知所措时,那人却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看向柜台前的令狐冲,边大步走过去边口中熟络地道:“呦,这不是令狐兄弟嘛,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也对,江湖传言说你要到嵩山少林寺去解救圣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口中说着话,脸上十分配合地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我倒忘了,令狐兄弟向来对美人儿都有情有义,以前是仪琳小师父,现在是魔教圣姑盈盈姑娘……” 也不知是不是林平之的错觉,就在这人说到‘美人儿’这个词时,目光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来,若有深意地停了一停,这才转了开去。 令狐冲这时已经付过账转过神来,看见男子面上神情微微一愕,笑道:“原来是田兄,好久不见,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男子豪爽地一笑道:“还不是流连在花街柳巷。”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偏偏把音量控制在能让林平之听到的程度:“哥哥我这点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日答应了你不再去招惹良家女子,事后可把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啊,那些风马蚤放荡的青楼女子哪有深藏闺中的大家闺秀有味道啊……可惜哥哥我这人向来一言九鼎,一旦答应了别人,那是无论如何也要信守诺言的啊……” 令狐冲和林平之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谈起限制级的话题,不禁都闹了个大红脸。 令狐冲更是在心中暗暗懊恼自己交友不慎,怎么好好的就跟田伯光这个十恶不赦的采花贼成了生死之交,以致现在闹得如此尴尬。 还好田伯光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目光转向林平之道:“不知这位风神俊秀仪表出众的公子又是哪位?好像令狐兄弟你总是艳福不浅,总能认识到些绝色美人啊,啧啧,真是令兄弟我艳羡不已。” 林平之闻言默默流下一滴冷汗。 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把绝色美人这个词和自己划上等号,更何况这田姓男子语气又这么轻佻,让自己情不自禁生出一种被他调戏了的感觉。 令狐冲也同样被田伯光的惊人一语震撼,怀疑这位仁兄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林师弟的确很漂亮没错,可是他再怎么好看也是个男的,怎么这位仁兄就一口一个‘绝色美人’地叫上了,而且听口气还对自己羡慕不已?! 难道他真的弄错了林师弟的性别?! 令狐冲不禁下意识地看了林平之一眼,那张脸仍旧如自己记忆中一般精致绝伦,而且的确微微带了一丝女气,就是用姣若好女来形容也丝毫不算过分,莫非是田伯光误以为林师弟是女扮男装的? 想到这里令狐冲连忙澄清道:“田兄误会了,这位可不是女子,而是在下的小师弟林平之。”转头又对林平之道:“林师弟,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万里独行田伯光。”说到这里他的脸微微一红:“呃……虽然他以前曾经做过了不少错事,不过他最近已经迷途知返、改邪归正了,希望你不要对他抱有什么成见才好。” 林平之对田伯光这号人物没什么印象,不过从方才他们二人的对话当中也大概猜出这人以前是干啥的,自然对这位脑袋被精虫占领的仁兄没有什么好感,于是也就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田伯光一双发亮的眼睛却始终毫无顾忌地盯在林平之身上,那种热切的犹若实质的目光,让林平之有种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这人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3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人用目光一件件脱下来的错觉,顿时老大不自在起来。 田伯光这才若无其事收回目光淡淡一笑道:“原来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兄弟啊,果然是人中龙凤,幸会幸会。在下是令狐兄弟的生死之交,以后我们也是好兄弟了,有时间一定要多亲近亲近,林兄弟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来找大哥我,只要能为你效犬马之劳,大哥我一定义不容辞。” 林平之见他口中说着话,那色迷迷的目光始终胶在自己身上,终于无法再忍受田伯光的视j,慌忙地丢下一句:“大师兄,田兄,在下身上不舒服,要先回房间休息,失陪了。”说完就逃一般地抬脚朝着二楼的楼梯走去。 令狐冲见他上楼,连忙匆匆对田伯光道:“田兄,天色不早,在下也要上楼休息了,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便跟着林平之上楼,边上楼梯口中边叫道:“林师弟,你的房间在左边天字号第六间,你怎么向右走了?” 林平之大囧,连忙转向左边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洗漱一下自去休息。 令狐冲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田伯光站在楼下,静静看着二楼的林平之走进房间中,再看着房门关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真是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竟然撞到稀世珍宝了呢! 看来这趟嵩山之行还真是赚到了! 被劫持了 林平之奔波了一个下午,感觉全身上下困乏到了极点。 虽然说骑马这种运动对于江湖人来说简直比现代人坐宝马还要轻松,不过对于林平之这个用惯了先进平稳的现代交通工具的现代人来说,无疑是一项相当耗费体力的运动。 因此,感觉疲惫不堪的他只是匆匆沐浴之后就上床休息了。 到了半夜时,林平之迷迷糊糊地听到窗外人声嘈杂,不过这时他实在太过劳累,就算是打雷也未必能惊动他。因此他只是嘟囔了一句“好吵”,然后再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谁知道他还没睡片刻,就听到有人敲窗户,同时外面传来令狐冲压低了的声音:“林师弟,快醒醒,有人来找恒山派的麻烦了!” “有人来找恒山派的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平之模糊地想:“反正我也不会武功,就算真的跟着令狐冲去了也只会成为他的累赘,还不如干脆抓紧时间补眠。” 想到这里他就勉强集中精神对着窗外提高声音道:“大师兄,你去帮恒山派解决麻烦吧,我武功尽失帮不上忙,还是留下了继续休息吧。” “也好,”窗外传来令狐冲的声音:“那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我会尽快回来。万一有麻烦你就向隔壁的田兄求助,他是我的好兄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林平之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令狐冲听到他答应了,这才放心地冲出了客栈,去追那一帮劫持了几名恒山派女尼的贼人。 林平之则继续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可是没过多久,他的好梦又被人打扰了。 ——林平之睡得正香甜,就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不耐烦地伸手拨了一下,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却发现那种微痒的感觉已经开始沿着脸部下滑到颈部在到肩头,然后在锁骨附近流连。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里传来的热度,似乎是人的体温……是有人再用手摸自己?! 林平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张开惺忪的睡眼,就对上一双燃烧着灼热火焰的黑眸,以及一张长着大胡子的脸。 ——田伯光? 林平之一惊,正要惊呼出声,却被田伯光用手在身上轻轻戳了两下。 然后林平之便惊觉自己失去了发声以及动作的能力。 他拼命张开嘴想喊救命,喉咙中却完全没有一丝声音泄露出来,无奈之下努力地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点|岤? 心中惊骇的同时,林平之脑中不自觉地闪现起白天时田伯光那暧昧的话语和猥亵的目光来,不禁为自己接下来的际遇而担忧不已。 ——他不会怎么倒霉又遇上一个gay吧? 不对,从先前令狐冲和田伯光的对话中所透露的信息来看,田伯光喜欢的应该是女人才对啊。 林平之脑中胡思乱想着,田伯光也没有闲着,眉花眼笑着弯腰一把将林平之抱在怀中,俯首在他耳边低低笑道:“美人,你让我想得好苦啊。总算让我等到了机会,令狐冲那小子不在,你就乖乖地跟我走吧。” 林平之努力想转过头躲开对方的动作,偏偏却完全无法移动分毫。 想到自己这次居然落到一条死色狼的手里,也不知将要被怎样对待,他心中不禁又急又气。 如果他现在能开口的话,恐怕田伯光的十九代祖先都要被问候个遍了。 看着林平之惊怒交加,却越发黑亮动人的眼神,和那张在月色中更显清丽出尘的面容,田伯光更是心痒难搔,当下一把抱紧怀中人柔韧温热的身体,几步走到窗口跳出窗外,然后施展轻功掠上对面屋顶,眨眼间就离开了这家小客栈,进入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子中。 见到田伯光带着自己专拣偏僻的地方走,林平之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本来还指望令狐冲能赶快回来,说不定来得及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可惜他能想到的事情,田伯光这样老江湖又怎会想不到,因此他带林平之去的地方,绝对是令狐冲根本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田伯光在一家很普通很不起眼的门口停下,然后伸出手指扣了扣门。 片刻后门被打开了,一个伙计模样的人看了看田伯光以及被他抱在怀中,只露出一头黑亮长发的林平之,一张麻子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田爷你好久没有光顾我们金钩赌坊了,今晚来试试手气赌两把?” 林平之听他说完话,才知道这原来是一个地下赌坊。 田伯光大步走了进去,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丢过去道:“今儿个晚上就不赌了,爷有更重要的事情办。你去给爷准备一间干净的上房,越快越好!” 那伙计收了银子,立马笑了个见牙不见眼,口中连声说道:“好好,小的马上就去!田爷就是豪爽,难怪我们老板老是念叨着您呢!” “快去快去!”田伯光不耐烦地催促:“你没看爷正心急火燎的么?告诉你们老板,爷下回给他捧场!” 那伙计看看被他怀中抱着的林平之,除了一头长发外,只能看到那低垂的小腿下露出一抹白皙精致的足踝,光润得宛如玉雕一般令人错不开眼,心中自然雪亮雪亮,面上便露出了然的笑容:“田爷放心,小的办事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说完就一溜烟跑前面去准备了。 没过片刻他就折了回来,恭恭敬敬地把田伯光请进了精心准备好的房间内。 林平之此刻心中不住地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出现,令狐冲能及时找到这里来,可惜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希望是相当渺茫的。 他拼命在脑中转着念头,然而遇上这种情况,却完全想不出半点法子来。 田伯光一走进房间,那伙计立刻从外面关好了门。 田伯光大步走到床边,将林平之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才伸指在他身上戳了一下。 林平之下意识地想挣扎,结果却还是无法行动,又急又怕之下忍不住开口叫道:“田伯光,你想干什么?”一语出口,他才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原来之前田伯光在他身上那一指,正是解开他|岤道的。 “干什么?”田伯光邪邪一笑:“那还用问么?当然是要干你了!” “你别忘了我是令狐冲的师弟,如果他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林平之急急道:“他的武功那么高,你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看这样可好?” “没错,我是打不过令狐冲,”田伯光笑道:“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机会告诉他这件事。今晚过后我就找个隐秘之处将你藏起来,到时候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休想找得到你。我田伯光别的本事没有,藏个把美人不让人找到对我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田伯光说完,就俯首到林平之耳边,含住了小巧的耳垂。 林平之心中顿时警钟大响,危急中倒闪过一丝急智,张口叫道:“田伯光,你答应了我大师兄今后会改过自新,不再招惹良家女子,你自认一言九鼎,又怎能自食其言?!” “美人儿你倒是聪明,知道我这人一诺千金,所以就拿话来激我,”田伯光低下头看着林平之明明慌乱却强自镇定的神情,简直越看越爱,当下痞笑道:“不过我只答应了令狐冲今后不再招惹良家女子,却没有答应他以后不再招惹良家男子,所以我这么做也不算是破了誓言!” 林平之的大脑空白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男人强吻了。 脑海中意识到这条舌头是属于一个同性的,林平之只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恶心,终于忍无可忍地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可惜那条舌头却在他咬下来之前狡猾地逃逸了,害得咬到了自己的舌尖,顿时一阵阵火辣辣地疼,同时口腔中泛起了咸腥的味道。 “美人你真狠心,竟然真的用这么大力咬啊?”田伯光伸出手来,手指暧昧地轻抚过林平之的唇,“看, 都出血了,一定很痛吧!真让我心疼呢!” 林平之也没心思听他唧唧歪歪些什么,自顾自地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大师兄,救命啊!”——事到如今,除了喊救命之外,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好想了。 听到他喊救命,田伯光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美人儿,你以为在这种地方你大叫救命会有人理你么?” 林平之自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如果真的有可能被人发现的话,田伯光也不会肆无忌惮地解开自己的哑|岤了,可见他是有恃无恐。 见到林平之沉默,田伯光更是心情大好,一双放出灼热光芒的眼睛紧紧盯着身下人那略显单薄的、似乎在微微颤抖的身子,低下头贪婪地舔噬着那白天鹅般优雅纤长的颈项,一面低声道:“小美人儿,你就从了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很温柔,让你领略到□的神仙境界的!” 忽然他发现林平之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就连嘴唇都微微颤动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令他极度恐惧的事情一样。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不对,猛然停下手来,低头看向身下之人,却见林平之双目紧闭,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一样,那长长的睫羽不住地清颤着,上面赫然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田伯光顿时觉得心脏一紧,似乎是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划过一阵不轻不重的疼痛来。 还没等他弄明白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就听林平之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不要,求你……别……”声音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和脆弱。 即使是阅人无数的田伯光,在听到那微带颤抖的声音时,心在那一瞬间也忍不住软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就忽略了那种会使人变得脆弱的情绪。 在完全看清身下人的身体时,田伯光终于明白了林平之为何会如此惊惧慌乱的原因。 虽然方才他已经猜到,然而,在亲眼看到的那一刻,田伯光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这样一个清丽优雅,近乎完美的人儿,身体竟然是残缺不全的?! 是谁如此狠心,毁掉了他身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尊严?! 在看见林平之□那刚刚痊愈的恐怖伤痕的一霎那,就连自认铁石心肠的田伯光也不禁心生怜惜,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那刚刚愈合的伤口,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还疼么?” 林平之默然不语,只有身体不住颤抖,紧闭着的双眼之下,泪水抑制不住地滚滚而下。 尽管他也知道一个大男人流泪不但没用而且恶心,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不从眼眶里溢出来。 看着那张因为流泪而显露出几分脆弱,却越发美得惊人的脸,以及那虽然有了残缺,却依旧诱人之极的美丽身体,田伯光在掠过一阵心疼的同时,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他要占有眼前的这个人,完完全全地占有!他要将他拆吃入腹,让他永远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尽管田伯光是个采花大盗,以前见识过美人无数,可是能激起他如此强烈的占有欲的,这还是第一个。 “别哭,”田伯光伸手轻轻抹上林平之的眼睑,逝去他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你这么哭我会心疼的。宝贝,你乖乖地跟着我,我答应你无论谁把你弄成这样,我都会帮你报仇雪恨的!” 就在这时,田伯光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冷笑。 他不禁身子一僵,停下动作转头看向窗外:“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一个略微低哑、却富含磁性颇为动听的声音在窗外道:“你祖父!” 林平之本已完全绝望,此刻听到窗外有人声,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然而更多的,却是自己这副身体有可能被其他人看见的恐惧。 获救了 田伯光此刻正值□焚身难以自持,却被人坏其好事,心中正自窝火,又听到窗外之人占自己便宜,更加火冒三丈,立刻跳起身子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刀怒吼道:“哪个王八蛋敢自称我爷爷,老子的爷爷早就去地下陪阎王爷喝茶去了,你个龟儿子胆敢打扰老子的好事,看老子不一刀把你送到地下去和我爷爷作伴!” “好啊,”一个声音在窗口懒洋洋地响起,“我正嫌活得太长不耐烦了,如果你能送我去地下,我自然感激不尽。” 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颀长的蓝衫人在窗口晃了一晃。 田伯光立刻跃出窗外,稳定身形后,才看到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田伯光这人生性好色,只要一看到美人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然而此刻看着对面这名男子,他非但没有冒出丝毫色心,反而不自觉地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虽然这人的容貌极其俊美,几乎不下于自己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人,甚至比之屋内的林平之也毫不逊色,然而,他身上所散发的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势,以及他星眸流转间那傲然睥睨、仿佛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神色,都使得田伯光由心底不自觉地产生出一种敬畏心理。 察觉到自己气势上输了一筹,田伯光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居然还没有交手就对对方心生惧意,这可不是他倚仗一柄快刀横行天下的万里独行田伯光会有的作风。 田伯光吸了一口气壮壮胆色,然后对着面前的蓝衣人癖笑道:“你这小子长得还不赖嘛,不过大爷我这会儿只对屋里那位美人儿感兴趣,如果你现在乖乖地立马在大爷我眼前消失,我就看在你勉强还算个美人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不识趣的话……哼哼,田爷我这把快刀,可是管杀不管埋的!” “是吗?我真的好怕啊!”蓝衫人口中微笑地说着,面上满是戏谑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模样:“可惜我这人向来不识趣,而且我也想看看你这江湖上有名的快刀究竟有多快,不如你就耍两下给我瞧瞧?”那轻蔑的、满不在乎的语气,简直就是把田伯光当成了江湖上耍把式卖艺的。 田伯光好歹也是成名已久,怎能受得了他如此的奚落,当即气得哇哇大叫,手中长刀一挥,冲着蓝衫人当头砍下。 只见一片雪亮的刀光将蓝衫人罩在当中,那森寒的刀气甚至在数尺之外就能感觉得到,更遑论是身处其中的蓝衫人了。 ——这田伯光毕竟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就连令狐冲在未曾练就独孤九剑之前,也曾数次摆在他那柄快刀之下,此刻他怒极出手,威力自然更增数倍。 然而蓝衫人却浑然未将那凌厉的刀锋放在心上,只是在刀锋离体数寸之前,身子微微一晃后退三尺,然后只听呛啷一声龙吟,他手中便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这时候田伯光刚好一刀向他左肩砍来,如此迅疾的刀势,纵然是六大门派的掌门亲至,只怕也要避其锋锐,谁料蓝衫人却只是满不在乎地把长剑划了个圆弧,那动作也不见得有多快,田伯光便觉得自己的手腕一沉,手中的宝刀竟似粘在了蓝衫人的长剑上。 田伯光出道数年,也从未遇上过如此古怪之事,当即心头大慌,连忙发力想将刀撤回,谁料蓝衫人却手腕微微一转,长剑紧贴着田伯光的刀滑了上去,削向他的手腕。 这一剑看似不快,也没有什么花招,田伯光却偏偏想不到任何的破解之法,无奈之下只得撒手丢了兵器,口中怪叫一声:“阁下好俊的功夫!请问阁下是武当派哪位高人门下?”口中问着话,脚下却闪电般退出了十几仗——只因他已在方才交手数招间看出了对方用的正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而且其剑术之精绝已经足可跻身武当几大高手之列,而他素知这些名门正派弟子对自己恨之入骨,他可不想被这人顺手给‘为民除害’了。 蓝衫人闻言冷冷一笑:“我的师承你还不配问!今后如若再让我看见你作恶,小心我取你狗命!” 田伯光急着脱身,自然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对方说了些什么,全力施展起轻功远远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蓝衫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淡淡一笑,口中低声道:“这人刀法虽然不怎么样,逃命倒算得上第一高脚,难怪会叫‘万里独行’,倒也当真称得上名副其实了。”说完,转身走到房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那原本从里面插上的房门就被这么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推给推开了,然后他便施施然走进房间中。 他们两人交手时,林平之的一双眼睛便紧紧地盯着窗外,心中更是乱成了一团。 内心深处他自然是希望那蓝衫人获胜,好使自己不必受到田伯光的□。 可是如今这蓝衫人当真赢了,林平之看着他推开门走进来,心中顿时又升起一阵阵惶恐窘迫和羞耻的情绪来。 毕竟他长了二十几岁,还从来没有在陌生人面前赤身捰体过。更何况此刻这幅身躯上还有着要命的缺陷,根本无法算是真正的男人。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林平之心中就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说不出的难过和自卑。 他宁可死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自己,可是那蓝衫人的目光却偏偏毫不客气地朝着这里看了过来。 林平之顿时又是窘迫又是难堪,下意识地地想要抓起床单遮住自己□的身体,奈何|岤道仍旧被点,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进来,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漂亮黑眸用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被人用这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林平之顿时更加难堪,一张俊脸早已熟得如同虾子一般。 他正打算开口提醒对方非礼勿视,却听那人用懒洋洋的,漫不经心中又带了些许戏谑的口气道:“身材果然不错啊,小脸儿也挺俊俏,难怪就连那个传闻只对女人感兴趣的采花大盗田伯光也被你迷得晕晕乎乎,忍不住对你下手了啊……” 林平之听他话语轻佻,又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有几分轻蔑,心中不禁浮起几分怒意。 又见他举步朝自己走来,林平之顿时又惊又急,一脸警惕地盯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蓝衫人并未答话,只是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在林平之充满紧张警惕的眼神中随手扯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林平之身上,然后伸手解开了他的|岤道,勾唇一笑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对男人没兴趣。” 林平之行动一恢复自由,立刻起身手忙脚乱地穿上那件宽大的外袍,这才勉强将外泄的春光遮住。又弯腰在床下找到自己的鞋子换上。 只是那宽大的衣袍上并没有扣子,而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一根用来系襟口处,一根用来系在腰间。 林平之的里衣早就被田伯光撕碎,完全不具备遮体的功能,此刻身上穿着的那件外袍下摆又敞开着,导致那纤细白皙的小腿仍旧没有办法被遮掩住,就这么大方地露在了外面,白晃晃地耀人的眼。 幸好蓝衫人似乎并没有去注意,只是转头看着屋内的陈设,似乎那些陈设比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俊美男子还要好看上许多。 此时他已然看出这蓝衫人对他并无恶意,一颗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当下学着那些江湖人的礼仪对蓝衫人拱手道:“多谢大侠相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蓝衫人淡然一笑:“不过你既然要谢我,只有口头上说那可不行,总得在行动上有所表示吧。” 林平之听他这么说,本来已经放松的警惕之心顿时又重新提起,戒备地问道:“你想要我干什么?” “你那么戒备干什么?我又不会让你主动献身,更不会让你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蓝衫人挑眉一笑,一个慵懒满不在乎的,却又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独特魅力的微笑在他那张俊美脸上缓缓绽开,耀眼得令人错不开眼:“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罢了。” “找一个人?”林平之闻言微微皱眉问道:“谁?” “你的大师兄令狐冲。” 蓝衫人仍旧保持着那种懒洋洋的微笑道。 ——方才林平之和田伯光的对话,他也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林平之是令狐冲的师弟。 林平之却仍旧没有放松心中的警惕:“你找他干什么?” “听说他剑术超群,曾经大败华山剑宗数一数二的高手,还一剑刺瞎过十几个人双目,甚至就连衡山派几名隐居多年的前辈高人也败在他手下,这等剑术高手,在下身为用剑之人,自然想要向其讨教一番。” 蓝衫人口中说着话,修长有力的手指下意识地轻抚着手中长剑的剑鞘。 原来如此。 又是一个武痴,江湖上这一类的人就是多。 林平之心中想着,口中说道:“那你来晚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大师兄在哪里。本来我们是在一起的没错,可是现在他去追踪那些马蚤扰恒山派的贼子,此刻已经不知所踪了。” 蓝衫人闻言眼中神光闪烁,道:“你们就没有什么联系方式么?” 有才见鬼呢,这个时代连个手机都没有,难道真要用鸽子啊? 心中想着,口中一本正经地答道:“没有。不过你可以到我们先前一起住的客栈找一找,或许他现在已经回去了呢。” “也好。”蓝衫人傲慢地点点头:“带路。” “啊?”林平之足足怔了半分钟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虽然对蓝衫人命令式的口气很不满,不过看在方才他救了自己的份上,林平之也就没有跟他计较太多,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门外。 蓝衫人立刻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这个地下赌场,蓝衫人的目光始终不离林平之身周,深邃的眸子中带着些判研的神情,似乎想从林平之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林平之没走出多远,蓝衫人那双浓密的剑眉就微微皱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怎么回事?明明身有内力,却偏偏下盘虚浮,步履轻飘,完全不似身有武功之人。你师父好歹也是五岳剑派的掌门,怎么教来的徒弟如此脓包?你这些年的武功都练到狗身上了?!难怪就连田伯光那样的二流角色也能制服得了你,还能把你拖到他的床上去。” 他的话虽然刻薄,可是林平之偏偏却没法反驳。 ——他总不能告诉蓝衫人,自己并非正版的林平之,而是一个现代的灵魂住进了这具躯体里吧? 因此林平之也只能在心里郁闷,不过为了去掉蓝衫人的疑心,他还是淡淡地解释道:“我不久前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脑子就有点混乱,以前学的武功都忘记怎么运用了。” 蓝衫人听了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他究竟相信了没有。 又过了片刻,蓝衫人皱眉忽然道:“你这样慢腾腾走下去的话,恐怕走到天亮都走不回去。不如我就吃点亏,大发慈悲帮帮你好了。” 然后林平之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紧接着就被弄成了头下脚上,却原来竟然是被他一把抱起来,就如扛一个大口袋一般扛在肩上。 紧接着蓝衫人就施展起轻功,全速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林平之被他这么扛在肩上一路飞奔颠簸,那种失重的感觉顿时使得他一阵阵难受,林平之心中气恼,连声叫道:“快停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蓝衫人却充耳不闻,只是一路飞奔。 林平之只能看见路两边的景物飞速地倒退着,可见这蓝衫人脚程极快。被人抗麻袋一样扛着飞奔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不一会儿他的胃里就难受起来, 过了好半天功夫,蓝衫人终于停了下来,林平之才得以稍稍喘息。 他正伏在蓝衫人背上不住喘息,就听蓝衫人那毫无感情的冷淡声音响起:“哪边?” 作者有话要说: 寻找令狐冲(改错字,新增章节背景) 林平之一愣,半天才发现原来到了路口,蓝衫人是在问自己方向。 “咳,你先放我下来再说。”这样头朝下倒栽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蓝衫人立刻顺手将林平之往地上一放:“说吧。” 林平之喘了几口气用手指指左边。 蓝衫人点点头,然后立刻顺手一把捞起林平之的身子重新扛在肩膀上继续前行。 “喂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明明答应了把我放下来的,怎么又……” “我又没答应等你指完路后还让你自己走。” 蓝衫人毫无起伏的平淡声音响起:“我可没工夫陪一只蜗牛慢慢蘑菇……” “你……”林平之被他气得够呛,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不讲理的强盗讲道理。 所谓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还在没过一小会儿,蓝衫人就又停了下来。林平之艰难地转过头看着旁边的街道,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自己先前住的客栈门口。 “就是这家客栈吧?” 蓝衫人并没有把林平之放下来,仍旧保持着把他扛在肩膀上的姿势问道。 林平之见他问话时声音仍旧平稳,连半点喘气都没有,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位仁兄的好体力。 自己这幅身板虽然瘦了点,不过好歹也是个成年的男子,这位仁兄竟然扛着自己一路狂奔了数十里还跟没事人一样,看来武功这东西还真有点门道。 林平之心中胡思乱想着,就没注意到蓝衫人的问题,直到蓝衫人等得不耐烦了,冷着声音又问了一次,林平之才回过神来,道:“你放我下来,并答应别再这么把我当麻袋扛,我就告诉你。” 蓝衫人不耐烦地顺手将林平之丢到地上:“说吧。” 林平之冷不防之下身体就落到了地上,自是无可避免地摔了一跤,虽然并不怎么疼痛,却是颇有些狼狈。 他一边揉着摔疼的腰一边没好气道:“没错,就是这一家。” 话音刚落,蓝衫人就一脚踹开客栈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这时正值深夜,客栈里的人听到动静,还以为来了强盗,一个个都不敢出门,只是躲在屋子里偷偷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哪个房间?”蓝衫人脚下不停更没有回头。 不过林平之已经习惯了他的行为模式,心想最好现在令狐冲已经回来了,也好赶紧赶走这个瘟神好让自己清清静静地休息,于是就抬手指向二楼,道:“左边天字号第七间。” 话音未落,林平之的身子就腾空而起,却是被蓝衫人一把抓住后领飞身直接掠上了二楼。 林平之大惊之下险些惊呼出声,还好及时反应过来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否则肯定又要被蓝衫人嘲笑一番。 “这一间?” 蓝衫人指着前面一片漆黑的房间,头也不回地问道。 林平之刚刚从当了一次空中飞人的惊险中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是的。” 蓝衫人这才走上前去,伸手敲了敲门。 屋内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林平之走上前两步,也跟着在门上敲了敲,同时提高声音道:“大师兄,是我,林平之。你在里面吗?” 屋内仍旧半点动静也没有。 蓝衫人俊眉微皱,终于等得不耐烦,一脚将房间门踹开。 淡淡的月光照进屋内,只见床上的被子掀开,却是空无一人。 “看来大师兄还没有回来。”林平之有些失望。 他本来还指望令狐冲能教训一下这个狂妄无礼,还一直把自己当麻袋扛的家伙的。 蓝衫人终于回过头来问道:“那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林平之想了想道:“他本来说是去嵩山解救任大小姐的,不过现在恒山派又出了状况,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往嵩山走吧,兴许路上能遇上他。”蓝衫人道。 “我们?!”林平之问道。 他可没有打算跟这个讨厌的家伙一路同行。 尽管这人救了自己一次,但这依旧不能改变他是个讨厌鬼的事实。 “没错,我们。”蓝衫人理所当然地道:“你不是也要去找令狐冲吗?我们刚好同路,正好一起走。” “谁跟你同路了,”林平之想也不想地开口反驳:“我又没说我一定会去找大师兄。” “你不打算去找他?”蓝衫人仿佛为了确认一般地问。 “没错。”林平之转过头去,不打算再理会这个烦人的家伙。 既然找不到令狐冲了,那他就独自闯荡江湖好了,反正天大地大,什么地方不能去。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还能遇上那个把自己弄来这里的女人,让她把自己重新送回现代呢。 林平之边想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打算收拾收拾后就离开这里。 这时身后却想起蓝衫人那懒洋洋的声音:“既然你坚持要自己走,那你就走吧。我也正好甩掉一个累赘。不过那个田伯光可能还没有走远,说不定就埋伏在附近,你可要多加小心了。不要一个不留神又被他弄到床上去了。” 林平之闻言,立刻转过身来道:“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告诉大师兄,所以我们还是同路吧。”这个人虽然有点惹人讨厌,不过相比起遇上田伯光那只可恶的大色狼来,自己还是宁愿跟着他。 起码跟着他自己的人身安全会有保障。 想到这里林平之不禁有些为自己悲哀。 他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什麽时候竟然沦落到要依靠跟着强者狐假虎威来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这个该死的弱肉强食的武侠世界,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在这里难道就无法生存下去了么? 林平之的转变完全在蓝衫人的预料之中,他在林平之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个j计得逞的笑容,口中却故意用勉强的口气道:“既然你执意要跟我一起走,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接收你这个包袱了。只希望你一路上不要给我添什么麻烦才好。” 林平之听着他那欠扁的口气就觉得不爽,不过此刻自己有求于人,自然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把气咽回肚子里去,无声地叹口气道:“那么就说好了,你稍等一下,我去房间里拿一下东西就好。” “这倒不急于一时。”蓝衫人转过身瞥了一眼以手掩嘴悄悄打哈欠的林平之,语气仍旧轻蔑得让林平之有想抽他的欲望:“我看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再走吧。不然我担心你路上会睡着了。华山派的弟子真是差劲到家了,就连熬个夜都能变成这幅熊样。真要遇上什么大事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你……”林平之为他这么轻视自己的话气结,自己明明是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才会有点困倦的,哪里有他说的那么不堪。他正想反驳回去,却被蓝衫人淡淡一句话堵了回来:“赶快去睡吧,不然明天你起晚了别指望我会等你。”说完转身就进了原来令狐冲租好的房间,转身关上了房门。 这下林平之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十分郁卒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听到林平之走进隔壁房间的声音,蓝衫人才转过身来,好整以暇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同时也暗中平复着自己微乱的心跳。 尽管他在林平之面前表现出一幅从容自在,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模样,还故意时不时说上几句话来刺激林平之一下,好像自己心里当真对他很轻蔑很看不起似的。 不过他内心中那汹涌的波澜,却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 事实上,从他无意中经过那间地下赌场的窗外,听见林平之在屋内那带着啜泣的、如甜甜的糯米般温软动人的声音向田伯光哀求着,说着:“不要……求你不要……”时,他的脚步就被那诱人的声音给生生地勾住,连移动都困难了。 待得再从窗外窥见房内的浑身□眼泛泪光的林平之,蓝衫人更加就感到自己那颗古井不波的心开始有了异样的律动。 他行走江湖数年,见过的美人也为数不少,其中也不乏姿色绝佳之人,可是像林平之这样,有着一双湖水般澄澈动人、还似乎会说话一般漂亮眸子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虽然当时林平之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蓝衫人的身上,可是看见他眼中那凄楚的柔光,蓝衫人的心仍旧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再看到床上那美丽的玉体横陈,然而那纤长笔直的双腿之间却失去了属于男性的骄傲时,他不由越发从心底对那个既美丽又可怜的人儿生出几分怜惜之情。几乎忍不住想要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地抚慰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保护他不受伤害。 尽管他也为自己忽然生出这样的念头而感到荒谬,然而蓝衫人向来是个率性而为,不计对错也不喜欢理会后果之人,既然体会到自己的心动,他便不愿无动于衷。更不想让这个唯一令自己生出心动感觉的少年在自己面前被毁掉。 也正因为如此,一向很少管闲事的他终于忍不住出手将林平之救下,并且以找令狐冲比剑为借口缠上了他——尽管他此行的目的也确实是要找令狐冲这样的剑术高手一较高下。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却是他想要以此来接近这个无甚心机的单纯少年。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有先接近林平之,并令他逐渐适应身边有自己的存在,才有可能逐渐打开他紧闭的心门,走进他的世界,从而最终让自己在他的心中拥有一席之地。 不过从他先前看林平之面对田伯光时的反应,显然不但不近男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4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男色,而且还对男男之恋有着一定的反感抗拒心理,因此他绝对不能让林平之知道自己对他有着那样的绮思,否则的话效果肯定适得其反。 所以他才故意对林平之丝毫不假以辞色,好让他无法揣测到自己的真实情绪。 而这一切,林平之自然毫不知情。 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尽快找到令狐冲,然后甩掉这个虽然对自己有恩,自己却看他相当不顺眼的家伙,然后再设法寻找能解自己体内剧毒的解药,至于结果如何,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一夜,两人就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要留言,要花花! 失踪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平之就被敲门的声音惊醒。 同时门外还传来蓝衫人不耐烦的声音:“都要出发了,你怎么还在睡?!半刻钟之内收拾好,否则本大侠我就自己走了!” 林平之匆忙从床上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麻烦的衣服穿好,然后草草洗漱一下,拎起桌上昨晚就收拾好的包袱走出了房门,生怕自己稍微慢了少许这个免费的保镖就不见了。 两人下楼结了帐,然后各自骑上各自的马上路。 刚走出镇子数里,就看见前方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到了近前时,林平之才看清原来马上之人竟然是令狐冲 令狐冲神色疲惫,风尘仆仆,可见是刚刚奔波了一阵。 看见林平之安然无恙,令狐冲的神色顿时一缓,将马勒住对林平之道:“林师弟,抱歉我回来晚了。” “没关系。”林平之摇摇头道:“恒山派的各位女师父没事吧?” “没有,”令狐冲道:“幸好我及时赶到,将那些伪装成魔教的嵩山派高手打败,这才把那几位被劫持的师姐妹救了出来。现在她们正住在前面市镇的客栈中,我因为怕你有事,就赶回来了。” 林平之见他如此记挂自己,心中不由一阵感激,连忙微笑道:“我没事。” 一旁的蓝衫人见他们言笑晏晏气氛甚是和谐,心中不由一阵酸气冒了上来,对令狐冲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当下拱拱手道:“这位可是前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令狐少侠么?”他故意将那个‘前’字咬得极重,目的自是讽刺令狐冲被华山派逐出山门这件事了。 令狐冲听到蓝衫人说话才转过头来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他一般:“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在下殷子涵。一个无门无派的小角色。” 蓝衫人也不跟令狐冲啰嗦,报上姓名后便开门见山道:“在下久闻令狐少侠剑术高绝,心中敬仰已极,极盼能与少侠切磋切磋,还望少侠不吝赐教才好。” 令狐冲没想到这人一见面就提出要与自己动手过招,当下不由怔了一怔,道:“在下剑法平平,怎么敢在少侠面前献丑?再说我还有要事在身,我们不如改日再切磋可好?”他一心想赶去嵩山营救盈盈,自然不欲多惹是非。 熟料殷子涵闻言剑眉一轩,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华山派的人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谁料今日一见,竟然不过是些个因为怕输就不敢与人交手的脓包!” 令狐冲听他辱及师门,心中不由恼怒,再看这殷子涵态度坚决,恐怕今日不与他比剑是绝对无法摆脱他的纠缠了,不得已只得应付一番。 当下也只有点点头正色道:“兄台要与在下切磋,在下答应便是,只是兄台却不该辱及在下师门!” 殷子涵心想,我若不怎么说,你怎肯出手与我过招?面上却傲然一笑道:“我若输了,自会向你赔礼道歉。”说完伸手在腰间一拍,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跳了出来。 殷子涵顺手接住,姿势美妙地跳下马来,冲令狐冲拱手道:“请!” 令狐冲也下马拔剑,不过他不想在大路上与人动武,于是转头四顾,发现不远处有一片空旷之地,便对殷子涵道:“殷兄,这里动手不方便,我们不如到前方空地上去可好?” 殷子涵闻言点头,当先朝着空地上走去。令狐冲也紧紧跟上。 林平之此刻也跳下马跟了上来。 他对这些江湖人士的所谓武功也颇有些好奇,见到两人要比剑,自然想看看热闹。更想看看这个讨厌的殷子涵在令狐冲手下吃瘪的模样——他虽然对《笑傲江湖》的原著不甚熟悉,却也隐约记得令狐冲的剑法好像极高,估计要打败这个殷子涵应该不成问题,于是故意对令狐冲道:“大师兄,这位殷少侠对我有救命之恩,待会儿动手时你可要手下留情,千万莫要伤了他。” 殷子涵闻言顿时心头火起:还没动手你就断定我会输?难道你就对这个令狐冲如此有信心?!待会儿我若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老子我就跟他姓了! 令狐冲却认认真真地点头道:“林师弟你放心。殷少侠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会手下留情的。” 殷子涵顿时更加火大,只是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瞪了令狐冲一眼,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提剑斜斜指向令狐冲。 令狐冲见他的起剑式法度严谨,全无丝毫破绽,显然是名家之后,当下也不敢掉以轻心,提起手中长剑朝着殷子涵腋下刺去。 他这一剑看着去势虽疾,剑招也巧妙无方,然而实际上却是虚招,目的意在试探对方虚实。 只不过这一招却有着无数后招,如果对方看出这是虚招不予招架,那么这一招立刻会变成实招,将对方攻个措手不及。 殷子涵一看这一剑的来势,顿时也不敢大意,右手长剑徐徐画了个圈子,剑招似缓实疾,刚好将令狐冲这一剑的去路封死。 令狐冲所习的独孤九剑乃是专门寻找对方破绽所在,只有对方出招中有丝毫破绽,那么立刻就会被他看破,并及时趁虚而入一举破之。 然而这殷子涵出剑变招均如羚羊挂角,完全无迹可寻,更加看不出丝毫破绽,令狐冲没有可趁之机,只得再次变招攻击,想诱对方变招时露出破绽来,好方便自己一举击破。 殷子涵见他变招,长剑又缓缓在空中划了个弧形,将令狐冲的攻势再度封死,迫使令狐冲不得不再度变招。 林平之站在一边远远地瞧着这场免费的武打戏,一边看着还一边惋惜,如果这会儿手里有袋爆米花边吃边看就更过瘾了。 谁料这一场武戏却完全没有那些武侠剧里翻翻滚滚,在空中飞来飞去那般精彩好看,简直无味之极。 事实上两人过了十几招,双剑几乎都没怎么相交,让林平之看得不自觉大摇其头,心中连喊无味。 如果不是免费收看的话,恐怕他就要大喊退票了。 而事实上,这场看似无趣的比试实则是凶险非常,两人的剑法均属上上乘,眼光更是毒得要命,任何一方只要稍有马虎,就可能会被对方寻到破绽一剑击败。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武学高手看见,只怕都会忍不住心旌摇晃,全副心神都被这样精妙到极点的对决吸引,可惜碰上林平之这个外行人,当然就完全看不出门道了。 而此刻战团中的令狐冲和殷子涵更是全神贯注于手中长剑,丝毫不敢分心。这时两人都已看出对方的剑法已经高到极点,尤其是令狐冲更是心中惊骇,自从他学得独孤九剑,领悟到无招胜有招的道理之后,这还是他所遇上的第一个劲敌。 只因这人的剑法虽然有招,然而却无破绽,尽管是守多攻少,却令自己毫无取胜之机。 于是令狐冲更加不敢马虎,只因他一旦战败的话,他自己倒不打紧,风清扬前辈的一世英名就全要毁在自己手上了。 双方就这样打了近一个时辰,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到最后还是殷子涵打得不耐烦了,呼地一声跳出剑圈道:“独孤九剑果然名不虚传!再打下去还真是胜负难料,不如我们算做打和可好?” 令狐冲闻言一震,惊道:“你如何知道我用的是独孤九剑?!”——他自使出这套剑法来,从未有人能叫出这剑法的来历,甚至就连见多识广的魔教教主任我行都不识得这剑法,却不料被这个年纪轻轻的殷子涵一语道破。 “这个恕我无可奉告……” 殷子涵略有些得意地卖了个关子,刚想继续说什么,忽然看见对面的令狐冲脸色剧变,同时口中失声惊呼道:“林师弟呢?林师弟哪里去了?” 殷子涵闻言心中巨震,连忙转头朝着林平之方才所站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前不久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观战的林平之竟然失去了踪影。 ——方才两人激战正酣,全副心神都放在与对方的对决上,竟然谁都没有发觉林平之不知何时就不见人影了。 这一下两人都大惊失色,还是殷子涵稍微冷静一些,道:“平之一定是被什么人劫持了,不过劫持他的人一定还没有走远,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分头去追,一定可以追得上的!” 令狐冲本来对林平之关心则乱,早已乱了方寸,此时听殷子涵一提醒,方才恢复了几分镇定,道:“那好,你朝着左边我朝着右边,如果有谁找到林师弟,再回来联络对方!” 殷子涵点点头,双方立刻毫不迟疑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追去了。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了片刻之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忽然缓步走出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青衫男子,那男子手中怀抱着一个人,正值昏迷不醒,却不是林平之又是哪个? 男子淡淡扫了扫那条已经没有了两人身影的大路,略显苍老的面上缓缓露出一抹笑意:“哼哼,跟老夫斗,你们还嫩了些。我这就把这小子带回去见师父,也算立了大功一件!” 开虐了~ 林平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辆马车中。 马车一直不住地摇摇晃晃,显然正在急速行驶中。 林平之试图活动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牢牢地绑住,丝毫都不能移动,甚至就连嘴都被用毛巾牢牢堵上,完全杜绝了他发出任何声音的可能。 林平之一时间有点迷糊。 他明明记得昏迷前自己还在索然无味地看令狐冲和殷子涵比武,怎么忽然间就被五花大绑地弄进了马车里? 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才记起自己昏迷之前觉得腰间微微一麻,现在想来,应该是被人点了|岤道吧。 不过这个点他|岤道的人还真谨慎,生怕自己有解开|岤道的可能,于是又用绳子将自己捆得如同粽子一般。 其实他完全多虑了,林平之有点悲哀地想,自己根本完全不懂得武功,哪里有可能自行解|岤呢。 只是,不知道这个劫持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田伯光,还是岳不群? 估计是他们中的一个吧,毕竟自己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基本上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 只是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不是林平之想看见的。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他完全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所谓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吧。 想到这里,林平之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阵悲哀和忧虑。 他忧虑的自然是自己接下来究竟会有何遭遇。 尽管此刻林平之也想积极自救,可惜却没有丝毫的机会。 他在车里整整坐了一天,中间马车曾经停下几次,听动静好像是赶车的人下车去休息和吃饭,然而却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林平之从早上就没有吃东西,到现在自是又饿又渴,尤其他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到,嗓子眼干得好像要冒火一般。 现在他迫切地希望有人能进来给他一点水喝,哪怕几口水也好,否则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都会有被活活渴死的可能。 不过赶车的人休息过后就只顾着驾车赶路,连个照面都没有跟他打过,好像早已忘记了车里有他这个人存在。 林平之隔着车帘看到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后车子进入了一个不大的城镇,并且专门往偏僻的小巷子里走。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把林平之绕得晕头转向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车帘掀开,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把头探进来,对林平之道:“小师弟,没想到我们会再见面吧?” 林平之看这人好像有些眼熟,再仔细回忆一下,才记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前几天曾经见过这人两次,貌似他是岳不群的二弟子,叫什么劳德诺的。 原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果然又重新落到了岳不群手里。 不知道那个变态的老男人抓到自己后,会怎么惩罚胆敢出逃的自己?! 想到这里,林平之心中不禁有些微微的恐惧。 不过此刻他就是再恐惧也没有用了,只因这时劳德诺已经伸手把他抓了出来,然后夹在腋下,朝着前面不远处一闪紧闭着的大门走去。 也不知最近倒了什么霉,穿越成太监了也就算了,还被这个劫持被那个绑架,被这个当麻袋扛在肩上又被那个当包裹夹在腋下,真是悲惨到家了。 林平之不禁又为自己哀叹三声。 这时劳德诺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一转身又将门牢牢锁上,然后才夹着林平之走进了院子正中间的大厅内。 大厅中的一张桌子上点了一盏油灯,此刻灯内的烛火正微微摇晃着,那明明寐寐的灯光将灯下坐着的岳不群的脸色衬得越发阴沉怕人。 见到了屋内的岳不群,林平之反倒镇定了下来。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慌乱,越慌乱就越容易被岳不群掌控住。 毕竟现在岳不群还有事求助于己,自己对他定然还有些用处,所以他肯定不会杀了自己,不过恐怕自己难免是要吃些苦头了。 岳不群看着被劳德诺随手丢在地上的林平之,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同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平之,师父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才惯得你无法无天,不但敢顶撞师父,甚至还敢自作主张妄图逃离师父的掌控?” 林平之抬头愤怒地看着岳不群,虽然心中想要辩驳他的话,可是奈何嘴还被毛巾紧紧塞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表达他的愤慨。 看到那双漂亮凤眼中流露出的愤怒之色,岳不群只觉下腹一阵发紧,心中的怒火转眼间就变成了另一种更为炙热的火焰。 他向劳德诺使个眼色,示意他把林平之带下去,然后自己也转身走出了大厅。 岳不群站在厅外,抬头看着外面一轮明月,心中却不禁掠过方才厅中少年那因为充满怒火却越发显得明亮耀眼的双眸。 这孩子……似乎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不过究竟什么地方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现在的林平之,似乎没有了以前的轻浮和急躁,比起以往似乎变得更为沉稳,那双美丽的眸子中的神色,也似乎比往常坚毅内敛了许多,从而比之以前更加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来,使得自己只要想起他这个人,就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迷恋的心理。 这还真不是什么好现象呢,岳不群想。 过了片刻,劳德诺过来回禀,说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岳不群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后院的厢房走去。 由于他们此刻正在赶回华山的途中,这座小院也是他命劳德诺临时租来的。 虽然简陋了些,不过他需要的东西,早已经提前让人布置好了。 ——这个小东西竟然妄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如果不给他点教训的话,只怕他今后会越发无法无天,更加难以掌控了。 岳不群一走进事先布置好的厢房内,便看见林平之已经遵照自己的吩咐被吊在房梁上,那纤细雪白的皓腕被粗大的绳索紧紧绑着,完全承担了整个身体的重量,很快就被勒出了显眼的红痕。 而少年那张美丽的脸却高傲地仰着,那双漂亮的凤目此刻正盯在自己身上,那异常清冷的眸子中流露出些许倔强,以及些许毫不掩饰的不屑和鄙夷。 那样近乎挑衅的眼神几乎立刻就挑起了岳不群心中的火焰。 他故意放慢脚步,缓缓踱到林平之身前,伸出一只手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皮鞭,轻佻地挑起他尖尖的下颔慢慢地摩梭着,口中冷笑道:“没想到你才出去几天,翅膀就变硬了,胆子也变大了呢。是不是师父这么久没有教训你,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林平之垂下眼,冷淡而鄙夷地看着面前的岳不群,冷冷说道:“师父,你就会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迫使别人屈服么?” 虽然他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相当愚蠢的,只会将自己推入更糟糕的境地中,但是他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只要一想到是这个该死的老变态切除掉了他这具身体男性的尊严,让他变得男不男女不女,而且,如果不是他残忍地把以前的林平之凌虐致死的话,自己也未必会穿越过来,林平之心中的怒火就忍不住噌噌噌地往外冒。 他甚至感觉到这种怒火不仅仅是自己的,而且似乎还残留着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的怒意,这双重的怒火在林平之大脑内狂燃着,是他失去了理智,忘记了自己之前打算好的虚与委蛇,与岳不群周旋再图脱身的计划,不顾一切地与其硬碰硬起来。 “不入流?”岳不群闻言冷笑:“要对付你,只有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才有效!我就不信你这次的骨头当真能比以前要硬了!” 林平之顿时微微一震,慌忙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不是应该知道么?”岳不群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然后右手一扬,手中长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抽在林平之腰间。 林平之以前生活在现代,连架都没有跟人打过的他,几曾吃过这等苦头,顿时忍不住闷哼一声。 强烈得几乎无法忍受的剧痛刹那间击中了林平之,火辣辣的痛感从他中鞭的部位直接传递到脑中枢,痛得他忍不住惨呼一声,几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更虐了…… 见到那张清丽的面容因为痛楚而微微扭曲,岳不群只觉体内一股邪火刷地冒了出来。 在这间只有他和林平之两个人的房间里,他那张一贯以温文儒雅的表情当招牌的脸此刻终于展现出少有的狰狞的一面,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狞笑,口气却刻意放得柔和下来:“平之,你现在跟师父道歉,求我饶过你的话,还来得及。” 林平之抬眼看着眼前这素有‘君子剑’美誉,却做尽卑鄙无耻之事的龌龊小人,看着眼前这双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欲望的眸子,只觉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恶心厌恶,自然不愿向这种人低头,当下冷哼一声,将脸别过去不予理睬。 没错,他心中其实很怕岳不群手里的鞭子,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多有气节多高尚多大义凛然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也懂得。如果是面对其他人,也许他会选择妥协,可是现在,要他开口向这样的人服软求饶,那就是杀了他都别想。 ——不就是挨顿鞭子吗? 大不了自己咬牙熬过去就是了。 岳不群倒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小弟子今日竟然会如此倔强,简直如同转了性子一般,不过,眼前人这充满怒火和倔强的眼神,却越发激起了他心中的征服欲和凌虐欲来。 林平之顿时浑身一震,心中升起一抹抑制不住的恐惧来。 他下意识地拼命挣扎着,然而在这样被双脚离地吊缚半空的情况下,他的挣扎除了带来手腕上的一阵剧痛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你、你想干什么?”林平之忍不住惊呼出声。 疼痛他可以忍受,可是看岳不群的意思,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怎样羞辱自己。 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会遭遇到的对待,他就觉得仿佛有一条条毒蛇朝着自己游过来一般,全身上下都一阵阵地发寒。 岳不群的回答是狠狠的一鞭,林平之只觉得腰间一阵火辣辣的疼 在岳不群那火热的目光下,林平之心中的慌乱和恐惧呈几何数增长,然而更多的却是身体被那样色迷迷的目光所打量使产生的屈辱感。 被那样的目光打量着,林平之只觉自己仿佛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一般。 他觉得自己连一秒钟也不想被那样仿佛想将自己拆吃入腹般的目光看下去,连忙颤抖着声音道:“岳不群,你快放我下来!你想我练辟邪剑谱,我答应你就是了!” “现在才后悔服软已经太迟了!”岳不群走上前一步,使得两人间的距离越发近到暧昧的程度。面上的笑意也在慢慢扩大 在这样不怀好意的带有挑 逗意味的动作下,林平之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岳不群接下来肯定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来,心中的警笛顿时响起,忍不住声音微颤着说道:“岳不群,我警告你,你如果再这样对我,我就立刻咬舌自尽,到时候你所有的计划就都泡汤了!”其实‘咬舌自尽’这种说法他也是从电视上看来的,究竟咬掉舌头后会不会死他也不知道,不过事到如今,大概也只有这一招有可能能威胁到岳不群了。 “咬舌自尽?!”岳不群冷然一笑:“你倒是提醒我了!”说完,空着的左手一抬,以极其干脆利落的动作卸脱了林平之的下巴! “呜……”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传来,林平之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悲鸣,就悲哀地发现了自己的上下颔已然分了家,下巴无力地垂下,一线银丝很快就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溢出。 林平之只觉胸前一阵剧痛袭来,却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 然而从那纤细的身子猛然不受控制地一颤中,却可以看出他所承受的痛苦。 林平之现在的感觉除了痛还是痛,以前从未乘受过的痛苦急风暴雨般包围了他,让他连眼泪都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了出来。 不行。 不能哭。 不能在这个卑鄙邪恶的小人面前哭。 不能被他看不起。 林平之这样想着,拼命地瞪大双眼,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岳不群足足抽了几十鞭,这才停下手来,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此刻,眼前那纤长美丽的身子上已经遍布鞭痕,到处都是皮开肉绽,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 然而,看着面前这具不住微微轻颤的,满是红肿鞭痕的身体,岳不群却觉得心头那把邪火烧得越发旺盛起来。 他丢开手上的鞭子,抬手将林平之先前被卸下的下巴接好,然后勾唇一笑道:“平之,挨鞭子的感觉好受么?” 此刻林平之已然痛得有些神智不清,耳边听到岳不群在说话,却没有听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下意识地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岳不群 看到他那双原本愤怒倔强的漂亮黑眸显露出少有的迷茫脆弱,岳不群也不禁一阵目眩神驰,一面抬手在那遍布鞭痕的身体上轻轻抚摸着,一面用近乎迷恋的口气说道:“平之,你知道我为何喜欢这样惩罚你吗?” 这次林平之终于听清楚他的话,忍不住破口大骂:“因为你丫就是一该死的变态虐待狂!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要不然……” “不对,”岳不群并没有发火,反而好脾气地淡笑着打断了他的叫骂:“因为你现在的样子,才是最性感,最迷人的……” “嘶……”林平之痛得吸了口冷气,心中却念头急转,拼命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岳不群放掉自己,好让自己摆脱接下来的噩运。 屈辱 岳不群伸出手,迷恋地抚摸着那张因为昏迷过去而看上去格外脆弱的精致脸庞,片刻后,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然后将林平之搬到床上去,随手扯了件床单盖在林平之那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身体上,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自己对这个小弟子身体的迷恋程度好像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了,这可不是件好事情。 从今天开始,他要克制自己对林平之的欲念,一心专注在正事上才好。 岳不群边走边想。 毕竟,他抓回林平之的目的,可不是只为了发 泄自己的欲念,而是有更为重要的目的存在。 他讨厌所有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事,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的心思和欲望。 林平之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夜究竟在那人近乎疯狂的蹂躏中昏迷过几次,更不知道岳不群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只知道,昨天晚上是他这辈子最痛苦、最不堪的一夜。 这一夜,他所遭遇的一切实在太过惨痛,惨痛到令他完全不愿再去回忆一丝一毫,却偏偏又无法将这些经历赶出自己脑海,哪怕是一丝一毫都做不到。 那种感觉不仅仅是痛,更多的还是被一个同性所强 暴所带来的屈辱和羞愤。 那个人不仅侵 犯玷污了他的身体,更是残忍地碾碎了他身为一个男人最最重视的尊严。 林平之紧紧闭着眼不愿睁开,仿佛这样就不必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然而他自己也知道,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逃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更何况,就算是他闭着眼睛不肯面对现实,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 林平之深深吸了一口气,攒足了勇气睁开眼,果然毫不意外地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凌虐得惨不忍睹,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青青红红的鞭痕和吻痕 林平之呆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下身,忽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汹涌,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无力地趴伏在床沿边拼命呕吐着,然而却只能呕出一些清水。 林平之大口呼吸着,努力想镇定自己的情绪,将那种抑制不住的恶心感驱走,然而却完全做不到。看着自己这幅被弄得格外肮脏的躯体,恶心的感觉简直强烈到难以想像的程度。林平之趴在床边继续呕吐,吐得一塌糊涂,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这才勉强止住了吐。 然后他抬起手拭去嘴角的秽物,翻过身面对着天花板,强迫自己克制住心头的恶心,以及对岳不群的强烈几乎无法抑制的愤恨,慢慢地冷静下来。 现在自己的处境无疑是非常糟糕的,徒然沉浸在悲愤怨恨的情绪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需要的是理清自己的思绪,想出脱离这个炼狱的法子来,然后再尽快令自己变得强大,至少要比岳不群更加强大,只有这样,他才能回来报今日这一箭之仇。 没错,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他也不具有宽恕这一类的美德。 更何况,岳不群对他做过的这些事情已然超出了他的底线。 他根本无法装作无所谓地安慰自己,当作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这种自欺欺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事情他做不到。 既然岳不群如此羞辱折磨自己,自己如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的话,那么自己也实在太窝囊了。 只是,目前别说报仇雪恨,单单是如何离开这个地方就足以令林平之头疼了。 林平之自认不是工于心计、善于玩弄计谋的人,如今落到这个老谋深算狡猾如狐的岳不群手里,他还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更何况自己先前已经逃过一次,如今岳不群自然会更加加强防范,他要想逃走的话恐怕是难比登天了。 想到这里林平之就越发愁眉不展、心灰意冷起来,两眼呆呆地看着房顶发愣,连房间里什么时候有人走进来都不知道。 直到房中响起一声故意发出的轻咳,林平之才回过神来,只见岳不群正站在床前,一双深沉犀利的眸子正漠无感情地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着一样对自己有利的工具。 林平之顿时警惕起来,立刻抓紧了身上遮着的床单,戒备地蜷起身子看着岳不群 见到林平之戒备的模样,岳不群顿时心情大好,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徐徐道:“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要你今后老老实实照我的吩咐去做,我甚至可以答应不再碰你。” 林平之仍旧一脸戒备地看着岳不群,心中却在考虑他的话可信度究竟有几分。 岳不群似乎看出了林平之心中在想什么,胸有成竹地一笑继续说道:“平之你放心,师父这次绝对说话算话,不会哄骗你。毕竟,”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仿佛在回味着什么一样:“你的身体虽然很美味,然而比较起来却还是绝世武功对我更有诱惑一些。昨晚师父对你做的事,不过是为了惩戒你胆敢逃跑不得已才做的而已。其实师父在心里是把你当作盟友来看待的,毕竟那辟邪剑谱原属你家之物,师父自然不会独自享用。只要你老老实实地照着师父的吩咐,去修炼辟邪剑谱上的剑法,师父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只要我们师徒二人练成神功,将来不仅你的灭门之仇可以得报,甚至整个江湖都要向我们俯首称臣,难道这里一切对你真的没有吸引力么?” ——还真的没有,我只想回到我自己原来的世界里去。 什么该死的灭门之仇,该死的称霸江湖就让它们统统都见鬼去吧! 当然林平之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是强迫自己压下对眼前人的厌恶和仇恨,装出一副很动心的模样道:“师父你此话当真?!你确定不是利用我,等利用完后就一脚踢开甚至杀人灭口?!” 岳不群心中虽然确实有此想法,不过他嘴上自然不会承认,反而露出最最诚挚的表情,用一副有些受伤的语气道:“当然不会。师父好歹也是华山一派的掌门,自然是言出如山。平之你为何总是将看做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林平之在心中给出答案,面上却故意装出沉吟未定的模样。 他必须设法稳住岳不群,让他渐渐地对自己去除防备之心,否则自己绝对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过了片刻之后,林平之方才装出痛下决心的模样道:“既然师父你保证了,弟子就相信师父一次,只希望师父不要忘记你做过的承诺。” “平之你肯开窍就对了。”见到林平之终于答应,岳不群心头一喜,连忙露出最温文和蔼的笑容:“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修炼我交给你的辟邪剑谱。过几天我会来检查成效,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我交给你的剑谱没弄丢吧?” 林平之连忙摇摇头道:“没有,还在我的包袱里。” ——这句倒是实话,他虽然心中对那本辟邪剑谱上的内容相当排斥,然而却考虑到留着也许会派上什么用处,于是就没有丢掉。 岳不群闻言,满意地点点头:“那么平之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明日就开始刻苦修炼吧。这几日你就开始闭关,哪里也不要去了,衣食方面我会让专人送过来,你连房门都不用踏出一步,更不用担心被人打扰。” 说完,也不待林平之回答,就径自走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用光了,女儿又每天熬到10点左右才睡,某红想写文就只能等到10点以后,于是日更是不可能了,偶尽量保持每周四更,还请各位看文的筒子理解~~~ 修炼辟邪剑谱(过渡章节) 林平之看着岳不群背影走出房门,然后房门在自己眼前合上,看着窗口晃动的几个明显负责看守监视自己的人影,心中多少有些泄气。 不过,这个情况也在他预料之中。 他也知道岳不群绝不会这么快就信任自己,派人在门口看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想来以岳不群的谨慎,他派来看守自己的弟子想必也是身手比较出色的,自己一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想要从这里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看来自己必须在这里多留上一段时间了。 虽然想想就觉得烦恼,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关于修炼辟邪剑谱的事,经过和岳不群的两次交谈,林平之已经完全确定岳不群是因为自己不敢贸然修练,所以才拿他来做试验品的,心中明白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话去做,恐怕岳不群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然后再找别的人来代替。 所以,他只能努力去学这辟邪剑谱,先练出一点成效给岳不群看看,免得他把自己当了弃子。 当然也不能练得太好太出色,否则岳不群目的达成,自己这个试验品用不上了,也会被他除去——当然,林平之也不认为凭他这个装满了各种计算机编程的脑袋和这副普通人的身体能修炼出多好的功效来。 不过无论如何,为了让岳不群相信自己,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打定主意之后,林平之便努力让自己稳定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下去,免得越想越烦恼。 似乎岳不群出去时吩咐过,很快就有人送来热水让林平之清理身体,又拿来治疗外伤的金创药给他敷伤口用。 清理好身体并且上过药之后,又有人送来做好的热腾腾的饭菜。 林平之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倒也真饿的紧了,更何况这饭菜看上去手艺还不错,色香味俱佳,使人忍不住就想大快朵颐,于是他也就不再客气,先祭饱了自己的五脏庙,然后就倒头大睡。 休息了一天之后,林平之才在门外弟子的监视下打开了岳不群给他的那篇辟邪剑谱第一层。 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他发现里面记录的东西并不深奥,只是一些浅显的内功心法,以及教人如何调整呼吸吐纳的法子,看来这辟邪剑也很讲究循序渐进的。 由于第一层只有薄薄的几页,林平之很快就看完了,然后他就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凝神开始按照剑谱上所记载的方法调整自己的呼吸,并尽力调动体内的气息。 由于这个身体内原本还储存了一些内力,因此他按照剑谱上所示的法子聚气于丹田,并且用意念控制体内的真气自丹田游走于筋脉时,便也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林平之体内的真气已经运行了一周天。 看来,这第一层的功课竟然如此简单就做完了。 林平之做梦都没有想到修炼辟邪剑谱第一层竟然如此容易,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暂时不要练了,反正自己现在所学的这些也应该能应付差事了吧。 想到这里他便心安理得地休息起来。 然后等到看守的弟子送饭菜过来时,他就装出努力练功的模样,等人走后就继续休息。 这样过了三天,岳不群果然来考察林平之修炼的进度。 林平之知道这一关迟早要过,只好硬着头皮在他面前,盘膝坐下将辟邪剑谱上所载的内功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天。 岳不群待他练过之后,才走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腕脉上,片刻之后才面露喜色,道:“平之,你的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5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力精进了不少,看来这辟邪剑谱果然不凡!我本以为你要再过几天才能练成第一层,没想到你现在就练成了,看来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说完,他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来,道:“这是辟邪剑谱第二层,你好好修炼吧。再过几天,我会再回来考察你的进度。”说完,将小册子递到林平之手上。 林平之没想到自己随便敷衍地练了练居然就有如此成效,心中虽然大惑不解,不过看到岳不群期许的目光,连忙点点头表示知道,岳不群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等岳不群走后,林平之打开那本小册子心不在焉地看着,心中却不禁为自己此刻的处境担忧,那些字看在他眼里也就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黑点,完全无法看进心里去。 刚才岳不群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也明白在岳不群眼里,自己这个被拿来测试辟邪剑谱威力的试验品已经发挥出了一定的作用,也就是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岳不群确定了那本辟邪剑谱确实可以修炼,到时候自己没什么用了,他就会把自己除掉,然后再高高兴兴地自宫了去修炼他的绝世武功。 这个认知使得林平之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来。 因此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要按照岳不群的吩咐继续去练第二层。 练了有被随时灭掉的危险,不练的话,被监视他的人报告给岳不群,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那夜岳不群用来惩罚自己的手段,林平之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那天晚上的遭遇,他死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林平之愁眉不展地思忖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见此时天色已晚,只得闷闷地上床休息。 当然,在这样心事重重的状态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睡得着的。 林平之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间,不禁开始强烈怀念起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以及那些和自己异界相隔的亲朋好友来。 想到他那有点喜欢唠叨,却对自己的日常生活关心得无微不至的母亲,那看似严肃不苟言笑,却也时时会在小节上对流露出关怀的父亲,那活泼可爱喜欢粘人的小堂妹,甚至以前上班时的那些同事,那些以前他总觉得有些烦的人和事,此刻想来都觉得说不出的亲切和怀念。 可是,自己有可能再也会不到那个熟悉的世界,再也见不到那些想念的亲人了。 只要想到这些,林平之心中就泛起一阵阵无法言喻的酸楚来。 自己,真的,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了么? 林平之安静地躺在床上,脑海中却走马灯般地回忆着自己以前在那个世界时的一点一滴,想着想着心中就越发难受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平之想得累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窗棂轻微‘咯’地一响。 林平之自从换了这具新身体之后,视力和耳力都比原来的自己好了不知道多少,而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总是感觉到草木皆兵,警觉性自然也提高了很多,因此立刻就警醒了过来,转身朝着窗口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窗口跃了进来。 林平之心头一惊,立刻压低声音道:“谁?” 那人影动作好快,脚步一点转瞬间就到了林平之身边,伸手一把捂住林平之的嘴低声道:“平之,是我,师娘。” 林平之这时也借着窗口的淡淡月光看清楚,来人确实是自己那日见过的岳夫人,当下不由得一愣,等岳夫人将手拿开后,才将声音压得极低问道:“师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平之,你先跟我出来再说。” 岳夫人低声说完,就拉着林平之的衣袖往外走。 林平之虽然满腹狐疑,不过看这位岳夫人的神情也不像对自己有恶意,于是就跟着她来到窗口,两人一前一后跳了出去。 跳到窗外后,林平之才发现门口和窗边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六七个华山派弟子,想来是被岳夫人趁其不备点倒了的,莫非这位岳夫人是有心想要救自己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林平之不由得转头看了岳夫人一眼,只见她面色凝重,偶尔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关切。 见到林平之面带疑惑地看向自己,岳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匆匆忙忙地拉着林平之穿过庭院,来到院墙边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手一拉林平之的手,提气飞身纵上墙头。 林平之只觉得手上一紧,紧接着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就被拉到了墙头上,顿时大吃一惊,险些惊呼出声。 好在他警觉,总算勉强将半声惊呼硬压在了嗓子眼里。 岳夫人有些惊诧地看了林平之一眼,却终究压下心底的疑问没有说什么,伸手拉着林平之跃下墙头,然后带着他一起朝着前方赶去。 见岳夫人脚步轻快,林平之连忙跟着发足狂奔,奈何他虽然身有内力,却终究不懂得如何使用,速度自然慢了一大截。 岳夫人心中疑惑更深,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时机,当下只有放缓了脚步等着林平之自己追上来。 两人一路疾奔了大约十数里路,林平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岳夫人却是脸不红气不喘。 她回头看一眼因为疾奔而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林平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停下脚步问道:“平之,你的武功呢,怎么你现在和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差不多?” 林平之知道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太过离谱,就算说出来岳夫人也未必相信,当下自然不敢说出实话,只好敷衍着道:“我自从上次发烧之后,脑子就有些糊涂了,以前学过的武功也都忘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岳夫人闻言,眼中不禁露出一抹内疚之色,她伸出一只手,怜惜地抚过林平之的鬓角,充满歉疚地道:“平之,这件事是你师父不对。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竟然为了一本剑谱而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之事来。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是师娘的错,师娘没有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林平之闻言心头一条,惊道:“师娘,这些事你都知道?!” 岳夫人点点头,眼底愧疚之色更浓:“没错,我一开始就知道。当初你师父他诬赖你大师兄偷去了你家那件记载了辟邪剑谱的袈裟,可是你大师兄是被我救回来的,他还处在昏迷中时,怀里的袈裟就被人取去了,当时除了我就只有他和你大师兄有过接触,所以我就断定袈裟是他取去的。没过几天我又发现他深夜不睡觉偷偷抄袈裟上的文字,这时我就谴责了,让他及时悬崖勒马,把本属于你林家的东西还给你。他口头上答应了,谁知道……” 岳夫人说到这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谁知道,后来没过多久你就发烧昏迷。而你昏迷之前的一夜,曾经被你师父召去,我自然便猜到这件事他必定脱不了干系。再后来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这才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林平之听到这里,才知道岳夫人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体残缺的秘密,当下不由一阵脸红,心头也是乱成一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岳夫人说到这里,偷眼看一下林平之的脸色,见他神色窘迫,这才伸手过去,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又接着道:“平之,你有这样的遭遇我很难过,也很抱歉,这件事全都是师兄的错,是他鬼迷心窍才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我既然发现了这一切,自然不能无动于衷,看着他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错事来。所以我才趁着他不在时,偷偷地找回了你的袈裟,又找到了他藏着的几颗七虫七花丹的解药。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有人举报,伤心了,看来偶如果不封笔的话就只能走纯清水路线了,55555555…… 逃出虎|岤 林平之听到这里,才明白了岳夫人此行的目的果然是要助自己脱身,心中不禁感激不已,转过头看了岳夫人一眼,不无担忧地道:“你为我做这些,万一被师父发现,那你不是会很危险吗?” “不会的。”岳夫人摇摇头道:“我和师兄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就算他知道是我放走了你,也不会为难我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放柔了些,林平之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在竭力地向自己表达着她的歉疚,竭力地祈求自己的原谅:“平之,我做这些也不希望你能原谅你师父,只希望你别把对你师父的恨意转嫁到珊儿头上。那孩子是真的爱惨了你,前几天发现你失踪后她都急坏了,最后甚至不告而别,偷偷溜出去到外面找你……” “什么?”林平之闻言微微一惊:“岳姑娘她出来找我了?” 岳夫人听林平之竟然见外地管岳灵珊叫‘岳姑娘’,不禁微微一怔,还以为他是在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心中便不由得一阵难过,忍不住开口道:“平之,你和珊儿的感情师娘都看在眼里,师娘知道你心里也很喜欢珊儿的,只希望你不要因为她父亲的缘故而伤害了她。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自私,对你也很不公平,可是天底下做父母的人,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丝丝伤害,所以,我请求你将来一定要好好待她,莫要让她伤心难过……” “师娘,我答应你绝不会因为师父的事而记恨岳姑娘。”林平之有些困难地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岳夫人解释,现在的林平之已然不是过去的林平之,呐呐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挤出来一句:“可是,我真的没有喜欢过她。而且,你知道我现在变成这样,也不可能给她幸福的。所以,将来如果看见她,我一定会设法劝她改变心意,另觅佳偶的。” 岳夫人闻言,不禁又是一阵愁肠百结,林平之的情况她很清楚,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可是她自己生的女儿她自己清楚,珊儿这孩子天生的倔脾气,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既然她心里认定了非林平之不嫁,只怕想要让她改变主意那是难比登天了。 岳夫人想到这里,心中涌起一阵阵无奈,只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平之能有办法令珊儿自己改变主意才好。否则,将来珊儿肯定不会有幸福的。 想到这里,岳夫人便又开口道:“平之,师娘知道你现在心里定然很难受,所以才不肯承认你对珊儿的感情,你的苦心师娘都明白。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夫妇对不起你。我今日冒险救你出来,也仅仅是想为了替我师兄赎罪。平之,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师娘,我今天也不求你别的,只求你能答应我,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可以主动抛弃珊儿,更不可以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来,你能看在你叫了我这么长时间师娘的份上,答应我的请求吗?” 林平之看着她那殷切的目光,又想到今日自己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含糊地道:“我答应师娘,今后会尽力保护珊儿,不让任何人伤害她,自己更不会伤害她,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到他的承诺,岳夫人这才放心了些,一边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交给他,一边道:“平之,这是我趁你师父不在时从他那里搜到的,记载了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的袈裟,还有你体内七虫七花散的解药,我只找到三颗,可以帮你撑上三个月,至于剩下的解药,师娘以后会慢慢想办法帮你弄来。事不宜迟,你赶快先离开这里再说,晚了被你师父发现可就糟了。” 林平之接过小包袱,心中不禁对这个侠肝义胆的女子升起一股由衷的感激和敬意,当下正色向岳夫人深深一拜道:“那平之就先走了,师娘你也多多保重。” “嗯,快去吧,”岳夫人和蔼地点头回应道:“江湖险恶,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有时间的话,就设法找找珊儿的下落,她一个人流落在外我这个当娘的也不放心。你们两个如果能在一起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林平之虽然能隐约感觉到岳灵珊对自己一往情深,他对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子也颇有些好感,如果是放在以前,或许他会考虑和她交往,但是现在。他心里却只想跟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自己现在的情况摆在那里,他可不想害人家女孩子赔上一生的幸福。 不过既然岳夫人已经这么说了,林平之也不好拒绝,毕竟江湖险恶,岳灵珊一个年轻美貌的单身女子流落江湖也实在令人不放心,确实需要人照应,林平之只好点点头道:“我会尽快找到岳姑娘,然后劝她回去找你们的。” “如果她坚持不肯回来,你就先顺着她好了。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全。”岳夫人说,毕竟岳灵珊的性子倔强,到时候她肯定会留在林平之身边,赶都未必赶得走。 林平之点点头答应,岳夫人回头看看深沉的夜色,道:“好了,你快走吧。记得路上要低调些,最好能乔装改扮一下,千万别被本门在外的弟子认出来了。” 辞别了岳夫人,林平之片刻不敢耽搁地沿着小路朝前走去,一心只想离开岳不群所在的地方越远越好。免得万一被岳不群发现追上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一路提心吊胆地走着,还没有走出几里地,就听到身后有人在高声叫着:“林师弟,等一下!” 那一瞬间林平之的心几乎停跳,第一反应就是岳不群发现他逃走,派人追过来了,当下也不及多想,连忙拔脚用最快的速度先前跑去。 只是他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就是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很快他的身后就响起轻微的衣袂飘风声,然后一个身影从身后掠过来,稳稳站在林平之面前,然后转过身来,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林平之,俊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林师弟,果然是你!先前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怎么我刚才一叫你,你反而走得更快了?!” 林平之听他的声音满熟悉,连忙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原来是令狐冲。 林平之不由得微微一怔,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这样的,”令狐冲终于找到林平之,心情正是大好,对着林平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道:“我和那位殷少侠比过剑之后,发现你不见了,就跟他说好我们分头找你。我想到你可能是被师父派人抓回来了,这才赶到这里寻找师父他们的落脚点。谁料这次师父住的地方比较隐蔽,我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心里着急就出来散步,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你。林师弟,你还好吧?” 听出令狐冲语气中的关心之意,林平之心头顿时流过一阵暖意,但旋即又想到他这几日的悲惨经历,那股暖意便又化为淡淡的酸楚。 他所经历的那些不堪之事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对着令狐冲关切的询问,林平之也只是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努力平淡地道:“多谢大师兄关心,我还好。是师娘及时把我救了出来。刚才听到你在身后叫,我还以为是追兵,这才走得急了。” 田伯光与殷子涵 令狐冲闻言,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问道:“那么林师弟,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林平之想,岳夫人要自己设法寻找岳灵珊,这件事倒无需对令狐冲隐瞒,毕竟他和岳灵珊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好像电视剧里的令狐冲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师妹,只是不知道自己眼前这个令狐冲究竟是何想法。 林平之心里想着,口中便如实说道:“师娘嘱咐我,一定要设法找到灵珊,并保障她的安全。只是江湖这么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找起。” 提到岳灵珊,令狐冲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淡淡的伤感,然而更多的却是对这个最心爱的小师妹的关切,连忙问道:“小师妹她怎么了?” “师娘说,她偷偷溜出来找我了。”林平之说着,不由地有些脸红和心虚,只因刚才看令狐冲的表情和反应,他已经看出来令狐冲心中还爱着岳灵珊,而岳灵珊心中爱着的却是自己,不,正确的说法是,还爱着以前的林平之 只是,现在这具身体被自己占据了,可见真正的林平之已经死了。只是这一切所有的人都不知情罢了。 “什么?小师妹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了?”令狐冲闻言,脸上不觉浮现出一抹焦虑的神情:“怎怎么可以?她以前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万一遇上坏人该如何是好?” 林平之看见令狐冲的焦虑神情,想到岳灵珊是为了寻找自己才会孤身离开,心中顿时更加内疚,连忙道:“大师兄,那我们赶快设法去寻找灵珊吧。” 令狐冲闻言不禁一阵踌躇。 他本拟上嵩山少林寺搭救盈盈。毕竟盈盈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应该知恩图报。可是,小师妹却是自己心中最最重要之人,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她出任何事的。 迅速在心中两下权衡了一番,令狐冲最终还是决定先上嵩山将盈盈搭救出来,然后再倚仗盈盈的人脉寻找小师妹。 毕竟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要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上许多,如果有盈盈那些江湖朋友相助的话,事情估计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令狐冲就用商量的口气跟林平之说道:“平之,我们这样漫无目的,肯定找不到小师妹的,不如先上嵩山去把盈盈救出来,她的朋友遍布江湖,有她的帮助,要找小师妹会容易很多。你觉得呢?” 林平之对寻找岳灵珊下落这件事本来也无甚主意,此刻听令狐冲提了这个方案出来,觉得倒也可行,于是便点点头道:“既然大师兄这么说了,那就照你的话去做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上嵩山少林寺。”两人商议好之后,便一起动身朝着嵩山的方向走去。 同一时间。 洛阳城郊的一条大路上。 田伯光在前面拼命地跑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累得撒手人寰,却丝毫不敢松懈,一边跑还一边大声朝着身后喊道:“喂,姓殷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真的不知道林平之的下落,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所以你还是别死追着我不放了!趁早去找别的线索吧。“ 他的身后,是同样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殷子涵。 ——这几日来,殷子涵一直在寻找田伯光的下落,因为他一直觉得林平之肯定是被田伯光给劫去的,要找林平之的话,必须得从田伯光下手。 谁料他找到田伯光,质问他林平之的下落,田伯光却摇头声称自己不知。 殷子涵自然不信,于是就拔剑动手。 田伯光深知自己的武功跟对方相距太远,动手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胜算,于是只有拔腿就跑。 他号称‘万里独行’,轻身功夫在江湖上少有人及,殷子涵虽然剑法高出他不少,轻功却与之不相伯仲,于是两人就维持了这样一个你追不上我,我也甩不掉你的局面。 这样跑了整整一天,两人都水米未进。 别说是田伯光,就连内力深厚的殷子涵也有些吃不消了。 听到田伯光仍旧这么说,殷子涵心中不由地由原来的完全不信变成了有些怀疑,口中答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劫持平之?!也只有你这只色狼对他垂涎三尺,满脑子都在打他的主意!” “冤枉啊!”田伯光脚下不停,口中却连连喊冤:“他身边有你这样的高手在,我哪里还有胆量敢觊觎他?美人再好也没有自个儿的性命重要,我田伯光再好色,也没有到为了个美人不顾自己性命的地步!那晚我被你打得逃之夭夭犹如丧家之犬,连你们后来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哪里可能有机会再去劫持林平之?” 殷子涵仔细一想,觉得田伯光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边追边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田伯光听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心下焦急,一面发力狂奔一面叫道:“我怎么知道?总之真的不是我干的!” 殷子涵见他现在还有余力跟自己说话,倒也有几分佩服他的深厚内力,心中觉得田伯光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又叫道:“那你先别跑了,停下来帮我分析一下平之究竟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田伯光立刻回道:“那你答应先别追了!” 殷子涵此刻也累得够呛,于是答道:“好,我答应你不追了,你停吧!” 田伯光跑得几乎断气,闻言大喜过望,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大口喘息着。 殷子涵的情况虽然也不比他好多少,不过还是估计自己的形象,当下只是站在路边不住轻喘。 田伯光喘息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比刚才好些了,这才回道:“我猜,有可能是别的采花贼趁你不注意对他下手了吧!江湖上的采花贼那么多,好男色的也不少,那个林平之长得那么漂亮,想上他的人一定不少!” 殷子涵一想,觉得田伯光分析的也有些道理,毕竟江湖上的采花贼也不止田伯光一个,也许真的是别人下的手呢,于是就问道:“那你觉得可能是谁?”好歹是你同行,你总该了解些的吧。 田伯光此刻当务之急的摆脱自己的嫌疑,至于其他人就不在他考虑之列,连忙道:“就有可能的就是玉面银蝶和小浪蜂,那两个家伙色胆包天,为了满足自己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当时他们确实就在这一带,你还是从调查他们入手吧,别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殷子涵心想,此刻林平之说不定正陷在其他人手中,等着自己去营救,自己确实不该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就道:“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如果事后我发现你骗我的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说完,转身掉头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几章是过渡章节,可能不怎么好看,大家忍忍吧,接下来很快就会精彩的~~~ 林平之的门岗 林平之和令狐冲两人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倦不堪,眼看着天色已晚,两人便在最近的市镇上寻了家干净的客栈落脚。 林平之抬眼看了看那家客栈的招牌:悦来客栈。 当下不禁有些忍俊不禁,记得他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帖子,说在武侠剧里,悦来客栈是最大的全国连锁店,无论哪里都有他们的分店,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令狐冲见到林平之面露微笑,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那张本就俊美的脸因为这个笑容而越发耀眼动人,令狐冲只觉得一阵目眩神驰,一双眼忍不住直直地落在了林平之的脸上。 他一直知道林平之容貌生得极美,然而,以前却从没有近距离体会过,因此也从没想到林平之笑起来时会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竟然连自己这个同性看在眼里,心跳也忍不住漏掉了一拍。 林平之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张本来神情潇洒的俊脸竟然少有地显出几分呆气来,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一晃道:“大师兄,你在看什么?” 令狐冲顿时惊醒,连忙掩饰般道:“没有没有,林师弟,你刚才在想什么?”心中却有些诧异地想,这林师弟自己以往也是常常看见的,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今日怎么会对着他看直了眼睛,真是怪哉怪哉。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一些好笑的事情罢了。”林平之说完,当下一步走进了客栈。 令狐冲也跟着走了进去。 由于林平之匆忙间从岳不群那里逃出,身上没有带银钱,付账开房之事自然都交给令狐冲去办。 令狐冲问掌柜要了两间上房,然后两人各自回房休息。 林平之心中惦记着岳夫人昨夜交给自己的袈裟,一进房间便从怀中将那个包袱掏出,打开一看,果然看见包袱内静静地躺着一件有些陈旧的袈裟,以及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 那个瓷瓶里装的想来是缓解他身上毒性的解药,而那件袈裟,自然就是林平之家里祖传之物了。 林平之将袈裟在桌子上展开,然后仔细地去看袈裟上所录的文字。 只见最上面的一段文字是辟邪剑谱的总纲,这段文字岳不群并没有拿给自己看,想来应该是极为重要的。 林平之此刻已经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只因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武侠世界里,如果自己不够强大的话,只能任人欺凌。 只有让自己变成最强的那一个,才能保住自己看重的那些东西,比如尊严。 而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最快的捷径便是去修习这袈裟上所载的辟邪剑谱。 林平之有了这样的认知,便决定用心去学袈裟上的武功。 他一目十行地看着袈裟上的内容,发现总纲的大概意思是说,辟邪剑法之所以能无敌,所倚仗的乃是出剑的速度以及巧妙的招式,而要想让自己的出剑速度达到最快的境界,就先要习成剑谱前半部的内功心法,然后以之运用下半部的剑法,自然可以随心所欲,甚至无敌于天下。 如果学不成前半部的内功心法就去盲目修炼下半部的剑法,那么即使招式练得再熟,遇上高手也只有一败涂地。 所以,这辟邪剑谱前半部的内功乃是最重要,也是修习起来最艰难的,而且是由易渐难,第一层修习起来不过数日就可成,第二层大概要半个月左右,接下来的一切都是要看修习之人的悟性,悟性高的话也许几年甚至几个月,悟性差的话,也许一辈子也难以练就。尤其是第九层心法,更是非要资质和悟性俱是绝佳之人才能练就。 而修炼这第九层也是最最危险的,修炼时身边必须有人护法,否则一旦走火入魔,便只有死路一条。 林平之匆匆看完总纲以及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心法,发现前两层的心法与岳不□给他的一模一样,这才放心地去看接下来的内容。 他也知道这辟邪剑法并非一朝一夕可成,而这袈裟却不能一直带在身上,否则说不定会连累自己送命,毕竟这是全江湖人都梦寐以求之物,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可不想某一日忽然死的不明不白。 因此,林平之接下来费了几个时辰的功夫,将辟邪剑谱在脑子里牢牢记住,直到几乎能倒背如流了,这才放心地将袈裟凑到火上烧了,又将灰烬清扫干净。 其实这辟邪剑谱所载内容极其繁复,若是普通的古代人恐怕好几夜都不可能记下来,所幸林平之是中国现代教育之下培养出来的精英,最擅长的就是死记硬背,因此默背起来倒也不觉得如何困难。 等他做完这一切,才发现天色已经隐隐有些发亮,如果自己不休息的话,恐怕明天又要顶着两只熊猫眼上路了。 想到这里,林平之便匆匆上床休息。 翌日清晨,林平之正睡得昏昏沉沉,忽然听到敲门声,伴随着令狐冲提高的声音:“林师弟,你起来了吗,要出发了!” 林平之睡意正浓,迷迷糊糊地翻个身道:“等会儿,我再睡一会儿再说……” 令狐冲其实正值心急如焚,毕竟盈盈正被困少林寺,等着他去解救,小师妹也仍旧没有半点消息,可是听到林平之那还带着迷糊的声音让他等一会儿,令狐冲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有心再提高声音催促一番,脑中却想起昨晚林平之疲惫的神情,知道林平之在师父那里肯定吃了不少苦,又赶了一天的路,定然是疲累不堪,竟然不忍心再去吵醒他,只能自己急得在门外团团转。 林平之没了人打扰,又重新进入梦乡。 这一睡起码又睡了两个时辰,总算林平之心中还记得要赶路的事,硬是勉强自己醒了过来,披衣下床草草梳洗之后,拎起桌上的包袱打开门走到门外,这才发现令狐冲正在门口站着,一脸的焦急之色,不由得怔了一怔才问道:“你一直等在外面?” 令狐冲正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林平之终于出来,面上顿时露出喜色,点了点头道:“对啊。”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林平之诧异道。 “是,是你让我再等会儿的。”令狐冲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期期艾艾。 林平之这才恍然想起自己似乎真的说了这样的话,顿时有些歉意起来,连忙道:“我那会儿是睡迷糊了,其实你再叫几声我也就清醒了。如果你下次再遇上我这么说,你就别理会,直接大力拍门叫醒我就可以。” 令狐冲连忙点点头表示知道。毕竟他们的时间紧迫,不能都用在睡觉上。 然后两人启程。 这一天,两人又赶了一天的路,晚上仍旧找了客栈歇下。 这一家的名字叫‘龙门客栈’,林平之隐约觉得熟悉,想了半天才想到好像是某部电影的名字。 真不知究竟是那部电影的编剧是穿到现代的,还是这家客栈是现代人穿越过来开的。 当然这念头只是在林平之脑中一晃而过,他根本没兴趣也没精力去仔细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晚上,林平之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习第二层内功心法。 这一次比第一层时用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大概用了不到两个时辰,林平之便以能按照内功心法所示,随心所欲地控制体内真气。 完工之后林平之不禁微微有些诧异,总纲上不是说修炼第二层大概要一个月才行的么,怎么自己才用了几个小时就搞定了,莫非是有什么纰漏? 仔细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出什么不对来,难道是自己在学武方面的资质确实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林平之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 而他之所以修习得比别人快这么多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他的资质高到了他想象的程度,而是因为修炼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需要心无旁骛,不可受到其他武学的干扰,其他的武林中人个个都有自己的本门武功,要将自己以前所学的内功心法彻底抛弃,重新接受辟邪剑法自然要有个过程,而林平之于武学一道一窍不通,就犹如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什么就是什么,因此修炼起来反而倒比旁人要容易了许多。 林平之练完第二层之后,只觉全身精力充沛,半点睡意也无,于是就继续去修炼第三层心法。 这次的难度就大大增加,林平之练了两个时辰,却每每练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时内力运转受阻,他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也就不再勉强,倒回床上蒙头大睡了。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翌日清晨,令狐冲又一次在门外叫人。 结果悲剧不幸再次重演,林平之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叫声,只含糊地答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令狐冲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林平之出来,又不忍心吵醒林平之,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心急如焚地站在林平之门外当门岗。 于是又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的林平之在知道了令狐冲又在门外站了好几个个小时后,也不禁在内心感慨起来:原来,历史真的会有惊人的重复啊。 三人行 于是,这一天,拜林平之所赐,林平之和令狐冲两人又是将近中午时才用过‘早饭’启程上路。 两人一路策马疾奔,却在经过一段偏僻的小路时,远远看见前方有几条人影在打斗,看起来似乎是两男一女。 令狐冲不由心中奇怪,这条因为太偏僻,因此路上人烟稀少,他是贪图方便才走这条路,怎么竟然会有人在这里交手? 两人驰得近了些,令狐冲越看那女子的背影越是眼熟,不由定睛仔细看了片刻,很快他的脸色便由原来的从容换成了欣喜中夹杂着紧张关切之色,转头对林平之急急道:“是小师妹!平之,我们快点!”说完顺手在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 □骏马吃痛,顿时昂首长嘶一声,四蹄飞奔更急。 林平之这时也看出那女子正是岳灵珊无疑,见她受那两名男子左右夹击,情势似乎有点不妙,连忙也挥鞭狠狠抽着马臀赶了上去。 这时岳灵珊也听到了声响,转头一看认出了来人是林平之和令狐冲,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打足精神,原本散乱不堪的招式顿时又添了几分严谨法度,总算勉强保住了自己安然无恙。 令狐冲此刻已经策马奔驰倒距离三人数丈之外,也无暇勒马,直接从马上飞身而起,潇洒利落地落在地上,落脚处刚好是在那两名男子和岳灵珊之间。 而早在他人在空中时,右手便在腰间轻轻一按,腰间的长剑立时弹出,令狐冲顺手接住向前一递,刚好架住那两名男子的兵器,同时大略扫了那两名男子一眼,只见他们衣着华丽形容却猥琐,神情更是轻佻,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两名男子眼见就要得手,却见有人忽然跳出来架梁生事,顿时气得哇哇大叫,满口污言秽语。连声骂令狐冲坏了他们的好事。 令狐冲听他们的口气,显然是看中了岳灵珊的美貌,想要欺辱于她,心中顿时怒不可遏,手中长剑连点,轻轻巧巧地便送那二人去见了阎王。 林平之这时刚好追了过来,刚好看见那二人中剑倒地,却完全没有看清楚令狐冲如何出手,心中不禁感叹着令狐冲这《笑傲江湖》的男主角果然不是白当的,剑法委实是出神入化神鬼莫测。 岳灵珊见到令狐冲出现时,便知道自己已经化险为夷,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立时安定下来。 看到令狐冲出手杀了那两个对自己意图不轨的轻薄浪子,心中对令狐冲也有些感激,不过她更多是心思却显然还是放在林平之身上。 看到林平之在自己面前勒马停下,那双熟悉的漂亮凤眼正满怀关切地看着自己,岳灵珊只觉一颗芳心跳得飞快,俏脸上立时浮起两朵红云,连忙走上前去欢声叫道:“小林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话语中满是欢喜之意,然而眼圈却不知不觉地红了。 她这一路寻找林平之时,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也没有哭过,如今只看着眼前的林平之那张熟悉的俊脸,她就无法抑制地热泪盈眶。 林平之生平最见不得女孩子流泪,更何况岳灵珊容貌秀丽,那双美丽的眸子上一旦泛起泪光,顿时更显楚楚可怜,令林平之都有些手足无措,慌忙跳下马来安慰道:“灵珊,你别哭啊,你找到我们了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好好的会哭呢?” 以前的林平之都是恭恭敬敬地叫岳灵珊‘师姐’,即使两人热恋期间,林平之也习惯性地这么叫,从来没有改过口,当然这个情况林平之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叫‘岳姑娘’的话太生疏了,会被人看出破绽,才想当然地叫了岳灵珊的名字,不想却歪打正着地收到意外效果——岳灵珊听到林平之忽然改口叫自己‘灵珊’,这种叫法显然比叫‘师姐’亲切得多,当下心头一热,顾不得令狐冲在场,一头扎进了林平之的怀中,抱着他盈盈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还胡乱地呢喃着:“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6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小林子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两个以后再也不分开了,你说好不好?” 林平之猝不及防间,就感觉到一个带着少女体香的温软身体扑进自己怀中,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紧紧缠住了自己的腰身,顿时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有心想推开岳灵珊,可是看她哭得那么可怜,本已抬起的手实在推不出去,只好手足无措地任由她抱着自己,把眼泪蹭了自己一身。 心乱意乱间,林平之自然也没有听清楚岳灵珊在说什么,只顾着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怀中人:“好了,没事了,坏人都被大师兄杀了……别哭了啊,乖……别哭了好不好……” 听到他的柔语安慰,岳灵珊哭得越发厉害起来,一抽一抽地哽咽着,手上也抱得更紧。 一旁的令狐冲看在眼里,只觉心中仿如又把钝刀在一下一下地切割着,说不出的痛楚难过。 毕竟小师妹是他从小就偷偷在心里喜欢的人,他一直以为小师妹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后来他被罚在山顶面壁一年,回来后小师妹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这件事本来就令他心碎神伤,只是他一直苦苦压抑着自己。 然而,如今亲眼见了这一幕,让他怎能不伤心欲绝?! 此刻林平之正面对着令狐冲,令狐冲眼中的痛苦之色,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看来,令狐冲确实是深深爱着岳灵珊的。 林平之想。 也许,自己可以设法撮合他们,好不用耽误人家女孩子一生的幸福,更何况,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以前的林平之横插一脚进来才致使岳灵珊移情别恋的。 想到这里,林平之越发觉得自己更加有责任让他们重归于好。 想到这里,他抬起手不着痕迹地推开岳灵珊,道:“灵珊,你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还是快别哭了,别让大师兄看了笑话。” 这句话果然有用,他的话一落音,岳灵珊的哭泣立刻渐渐止住了,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林平之,不无诧异地道:“小林子,你怎么会和大师兄在一起?” 林平之回道:“大师兄准备到嵩山去救圣姑,我左右无事,也就跟着他一起来了。本来我们打算沿路探听你的消息,不想今日在这里遇上了你,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他这话说得完全无心,岳灵珊却不由红了脸。悄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林平之的手。 林平之眼角余光看见令狐冲正在看着他们,有心将手抽出来,奈何岳灵珊握得挺紧,为了不让她发现了自己的抗拒心里难受,林平之只得任由她继续握着自己。 转头看一眼旁边眼神黯淡的令狐冲,林平之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同情来,为了缓和三人间有些僵硬的气氛,林平之开口对令狐冲道:“大师兄,既然已经找到灵珊了,我们不妨继续上路去嵩山,你说呢?” 听到林平之跟自己说话,令狐冲这才强制压下心中的酸痛和失落情绪,勉强收拾好心情道:“也好,那我们就继续启程吧。”说完,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手牵手的二人,转头跨上马去。 岳灵珊自然是和林平之共骑一匹马,一路上她心情极好,不停地对林平之说这说那,林平之顾及到令狐冲的心情,就没有敢多回答,只是偶尔淡淡地‘嗯’或者‘哦’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但饶是如此,一路上令狐冲听着小师妹在林平之马后娇声软语语笑晏晏,回想起林平之来华山之前自己和小师妹相处时的快乐时光,心中仍是难过到了极点。 傍晚时路过城镇,三人仍旧找了家客栈落脚。 在走进客栈之前,岳灵珊一眼看到客栈旁边的一家挂着‘太白楼’旗帜的酒楼,于是便吵着要去那里吃饭,理由是客栈里的酒一般都不好喝。 林平之身上没有带银子,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令狐冲身上。 令狐冲心疼小师妹已经成了习惯,自然对她惟命是从,更何况他自己也是酒鬼一只,无酒不欢,自然是欣然同意,于是三人开好房间后,就走出客栈折进了那家太白楼里。 三人拣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然后叫来酒菜各自吃喝起来。 令狐冲本就好酒,此刻又有心借酒浇愁,当下也不用碗,直接抓了一探陈年竹叶青拍开泥封就对着嘴灌了起来。 林平之生在现代,几时见过有人如此牛饮,虽然知道这些酒比起现代的高度酒来,酒精的含量要少上许多,不过看到林平之这么不要命地狂饮还是吓了一跳,忙伸手去边抓令狐冲的衣袖边劝道:“大师兄你少喝点,别喝醉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这时令狐冲已将一坛酒喝下大半,听到林平之劝阻自己,长笑一声道:“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哈哈,李白这首诗太好了!……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们谁也别拦着我,今天我要喝个痛快,我们不醉不归!”说完,伸手将酒坛送到嘴边,又是一通猛灌。 旁边的岳灵珊瞧在眼里,如何不知道令狐冲是在借酒浇愁,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内疚来。 然而她此刻一颗芳心已经完全系在林平之身上,对于令狐冲,她心中虽然充满歉疚之情,却也不得不硬起心肠假装糊涂,强笑着拉过林平之劝阻令狐冲的手道:“平之,你忘了大师兄是千杯不醉的么?这样的酒他喝个好几坛都跟没事人一样,你就不要拦他了!” 听到岳灵珊这么说,林平之也只好收回手来,心中却不免有些担忧。 令狐冲闻言却豪爽一笑道:“小师妹说得没错,说到酒量,整个江湖我令狐冲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来来来,林师弟,你陪我一起喝!” 口中说着话,他手中的那坛酒已然见底,令狐冲晃晃酒坛,顺手丢到一边,然后又抱起一坛继续往嘴里灌。 林平之和岳灵珊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担忧之意来。 两人正不知所措时,门口忽然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道:“令狐兄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果然还像以前那么能喝啊!” 话未落音,另一个声音就接了上去:“错了错了,我们明明猜到令狐兄弟会从这条路走,如何能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还有,令狐兄弟分明比以前更能喝了!” 紧接着先前那个声音又道:“大哥你才错了,我们只猜到令狐兄弟可能会走这条路,却没有猜到他一定会在这家酒楼,所以我先前那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完全没有说错!至于令狐兄弟的酒量明明一向都很大,你又怎知他的酒量比以前更大了?真是大错特错,错得相当离谱!” 旁边顿时又有几个声音争着响起:“四哥(四弟)这话有理,大哥这回是你说错了!” 心中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当下转头看过去,只见门口走进来六个身材矮小,相貌丑怪的老人。 这六人一边走一边争论,嘴上简直片刻没有闲过。 岳灵珊看见这六人,顿时想起他们先前在华山绝顶徒手撕人的恐怖举止,一张俏脸忍不住刷白。 令狐冲却放下酒坛对着来人一笑道:“原来是六位桃兄,真是久违了!不知六位桃兄最近可好?” 最先说话那人回道:“很好很好!” 另一人立马反驳道:“哪里好了?我们和那个毒丫头打赌赢了,被她逼着寻找令狐兄弟的下落,跑得腿都断了,如何称得上好?” 又一人很快反驳回去:“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看你的双腿还好好地长在身上,如何叫断了?” 先前那人又反驳道:“我只是打个比喻说腿断了,又不是真的断了!” 后一人怪眼一翻道:“既然腿没有断,你就不能打比喻说腿断了!” 令狐冲知道如果放任这六人继续吵下去,只怕他们吵到天亮都不会有结果,于是连忙打断他们道:“不知道六位桃兄是和谁打赌赢了,被逼着要来找我的下落?” 林平之见这几个老人年纪一大把,却一个个如同三岁孩童般天真烂漫争执不休,心中不觉有些好笑,同时暗自奇怪,既然这六人与人打赌赢了,又怎么会被逼着干这干那?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桃谷六仙极好面子,每次打赌输了都说自己赢了,令狐冲已经习惯了他们的作风,早已见怪不怪了。 听令狐冲问起,桃谷六仙中的老大桃根仙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五毒教的蓝凤凰嘛,明明是五毒教,偏偏非要改个好听的名字叫五仙教,真是……”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一个娇柔动听的声音缓缓响起:“是谁胆敢在背后说我们五仙教的坏话?”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在偶熬夜写文的份上,乃们好歹也留个言撒个花嘛,不然偶真的没动力啊啊…… 看来岳灵珊真的是用来虐令狐冲和小林子的不二法宝啊…… 偶居然也要写a喜欢b,b喜欢c,c却喜欢a的烂俗剧情了,鄙视自己一下~ ps:桃谷六仙这六个活宝终于登场了,不过这六个家伙真的好难写,偶以后尽量减少他们出场的次数好了,默~~~~ 蓝凤凰 桃根仙一听立刻噤声,不仅如此还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生怕有一丝声音泄露出来。其他本来正在聒噪不休的五仙也一个个噤若寒蝉。 林平之心中不禁暗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令这几个老人怕成这样。边想边循声转头看向门口,却见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身着一件蓝色绣金,极尽华丽的苗族百褶裙,容貌也并非极美,皮肤也因为常年曝露在阳光下而显出健康的小麦色,并非中原女子崇尚的白皙肌肤,然而风韵却极佳,神态中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流妩媚。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灵动之极,只微微一转就吸引了酒楼中大部分人的眼光朝着她这里瞟过来。 令狐冲一见来人,顿时面露喜色,道:“原来是五仙教的蓝教主,真是久违了,不知蓝教主找在下有何贵干?” 蓝凤凰掩口一笑,明艳照人:“令狐兄弟,上次见面时你还叫我大妹子,这次怎么生分起来了?都说了我和圣姑是好朋友,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一口一个蓝教主的,叫得我浑身不自在。”虽然她比令狐冲要大上那么一两岁,不过但凡女子都愿意被叫得年轻些的。 听蓝凤凰这么说,令狐冲也只好从善如流道:“ 大妹子,你找大哥我有什么事?” “这就对了,” 蓝凤凰笑道:“我是来通知你,不用上嵩山去救圣姑了,少林寺的方丈大师听了衡山派定静、定逸师太的劝告,已经放圣姑下山了。现在她已经赶去和任教主、向右使他们会合,无暇□,所以就托我过来说一声。” 令狐冲闻言,大喜过望道:“你说的是真的?少林寺的方丈大师真的已经放盈盈下山了?” 蓝凤凰闻言俏脸一板佯怒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诺,这六个家伙也看见盈盈下山的,不信的话,你就问他们好了。”说完,纤纤玉指朝着指去。 桃谷六仙憋话憋了老半天,一个个几乎都憋得内伤了,此刻纷纷接口道:“没错,我桃根仙可以作证,确实看到圣姑被少林寺的秃驴们释放下山了!” “我桃干仙也可以用我们桃谷六仙的名誉担保,蓝教主说得绝对是实话!” “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要担保只能用你桃干仙的名义,没有资格代表我们桃谷六仙!我桃枝仙可以对天起誓,我确实看到圣姑……” “咳,”桃谷六仙吵得正欢,忽听蓝凤凰那柔媚的声音淡淡响起:“桃谷六仙,你们谁再敢聒噪一个字的话,信不信我会再在你们每人身上放上一百条毒蝎子?” 桃谷六仙在蓝凤凰手下吃过大亏,此刻听她这么说,顿时一个个忙不迭地以手掩口,生怕不小心说出一个字来。 林平之看到这六人的滑稽神态,顿时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蓝凤凰转头看了林平之一眼,口气颇为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标致的小哥儿是谁?怎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见她问起,林平之忙上前走了一步,依着江湖规矩拱手道:“华山派弟子林平之,见过蓝教主。” “林平之?”蓝凤凰闻言面露诧异之色:“你就是那个抢了令狐大哥小师妹的小白脸?你怎么会和令狐大哥在一起?”口中边说着话,一双妙目边有意无意地看向坐在林平之身边不远的岳灵珊 林平之闻言不禁暗自苦笑,看来拜那位正版林平之所赐,所有令狐冲的朋友都知道自己,而且还都对自己抱有相当深的成见,想想就觉得郁闷。 岳灵珊也没想到这个蓝凤凰说话竟然如此直白,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还好令狐冲瞧出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大妹子,这位是我师父的掌上明珠,我的小师妹岳灵珊,你应该没有见过吧。” 蓝凤凰闻言,上下瞟了岳灵珊几眼,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中却露出几分鄙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这位就是岳姑娘啊,真是久仰久仰。我以前只听说中原的男人大多花心滥情,喜欢见一个爱一个,没想到这女人花心滥情起来,比起男人丝毫都不逊色呢!岳姑娘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本事实在是厉害,简直可以做我们女人的楷模了,小女子真是佩服佩服。” 岳灵珊被她一阵夹枪带棒的讥讽,一张俏脸顿时变得青里透红。 令狐冲最是心疼岳灵珊,见蓝凤凰出言讥讽,虽然明知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回护岳灵珊,又忙着把话题岔开道:“小师妹和林师弟都累了,不如就让他们回房休息,我们两人坐下来喝个痛快如何?”说完便向岳灵珊使眼色,示意她和林平之一起离开。 岳灵珊知道自己再留下去恐怕又要受到不知什么样的冷嘲热讽,连忙拉了林平之的手匆匆走出了酒楼回客栈休息。 而桃谷六仙六个人十二只眼早已盯着桌上的那两坛好酒,一个个眼放绿光,此刻听得令狐冲提起,立刻全都围了上来。虽然碍于蓝凤凰的严令不敢开口说话,但其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令狐冲正要开口招呼他们一起坐下,蓝凤凰已经杏眼一瞪冷冷说道:“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在你们身上放蝎子?” 桃谷六仙闻言,立刻拔脚就跑,一个个跑得脚不沾地,仿佛身后有鬼在追着一般。 见他们走得远了,蓝凤凰才转头看向令狐冲,压低声音道:“令狐大哥,你看上去很不开心,是因为那个姓林的和你那小师妹在一起么?……如果是因为他们的话你就不必烦恼了,我会想办法帮你把你那小师妹追回来。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我在那姓林的床上偷偷放几条毒蜈蚣,保证让他三天之内就一命归西!只要他死了,还不怕你那小师妹乖乖地回到你的怀抱?” “别,”令狐冲被蓝凤凰的话吓了一跳。他深知蓝凤凰行事无法无天,既然她敢说,那就一定敢做,连忙劝阻道:“大妹子你可千万别胡来啊!万一林师弟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小师妹会伤心欲绝,就是我心里也不会好受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极难察觉的无奈:“只要小师妹开心就好,她在不在我身边都无所谓的,真的。” “你呀,真是个傻子。”蓝凤凰一根纤纤玉指戳上令狐冲的脑门:“爱一个人就必须要得到她,这样你才能幸福,不然就算你在背后伤心死,人家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她那张一向明朗的俏脸上也掠过一丝黯然之色,口中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其实,我比你还要傻,还要呆,就有本事教训别人,自己却狠不下心肠来……” 令狐冲听她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由下意识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蓝凤凰霍然惊醒,连忙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令狐大哥我们喝酒吧!”边说边自桌上提起一只酒坛,慢慢为自己斟了一大碗,然后送到嘴边灌了下去。 令狐冲看着她把酒喝完,心中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连忙问道:“大妹子,你们五仙教最擅长施毒解毒,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七虫七花散’这种毒药?” “‘七虫七花散’?” 蓝凤凰目光闪动:“你问这种毒药做什么,难道你中了毒?” “中毒的不是我,”令狐冲老老实实道:“是林师弟被人下了这种毒,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他最多就只有一个月的性命了。” “林平之中了‘七虫七花散’?”蓝凤凰微微一愕,旋即又笑得风情万种:“这不是件好事吗?他中毒翘了辫子,你那位小师妹不就肯回到你的怀抱了?你问我这个,难道还打算救他不成?” 令狐冲点点头,他虽然因为小师妹移情到林平之身上而十分难过,却不想看着林平之有什么意外,毕竟他们是同门师兄弟。 “你还真想救他?”蓝凤凰一脸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你脑袋没有被驴踢吧?那小子可是你的情敌啊!” “这完全是两码事。”令狐冲正色道:“林师弟是我的同门师兄弟,而且他以前还救过我一命,我绝不能看着他中毒见死不救。” “唉,你还真是傻得可以。”蓝凤凰摇头叹气:“七虫七花散这种毒药我虽然听说过,不过却不知道怎么解毒。” 令狐冲听了,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失落。 他本以为蓝凤凰身为五毒教的教主,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多少有些研究,谁知道竟然连她都说没有办法。 想到林平之可能一个月后就性命不保,令狐冲心中丝毫没有情敌即将殒命的欢喜,反而泛起一阵阵莫名的难受——毕竟自己和林师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也有些师兄弟之情,知道他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会担心难过也是正常的吧,令狐冲想。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时间想太多了,因为蓝凤凰已经开始向他频频敬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时间:我的父子年上虐恋文《缠缚》,已完结—— 约会 当晚,令狐冲和蓝凤凰二人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各自回房间休息。 而林平之,却在回房之后继续修炼起昨晚练了一半搁下的,辟邪剑谱的第三层心法。 他本来以为又要失败几次,谁料这一次居然成功了。 林平之有些难以置信,于是又重新试了一次,终于确定这第三层心法自己已经练成了。 这时候林平之还没什么困意,于是索性再接再厉,继续修炼起第四层心法来。 这第四层内功心法相当繁琐,好在修炼起来难度并不大,林平之花了半个晚上的功夫,总算勉强将前半部分的功课做完。 这时街上传来打更声,已经是三更天了。 林平之生怕自己老是起得太晚了,令狐冲会对自己起疑心,连忙洗漱一下上床睡了。 由于睡得太晚,第二天他毫无悬念地又一次睡到了中午时分。 林平之睁开眼睛看看那升的老高的太阳,心里顿时暗呼一声不好,连忙光速起身收拾干净,开门走了出去 ,这次出乎意料的,令狐冲并没有在门外等自己。 林平之问了负责送热水的客栈伙计,这才知道令狐冲还未起身。 林平之不禁微愕,要知道以往令狐冲总是一大早就起床的。 估计是昨晚喝太多酒醉了吧。 林平之心中想着,不自觉地走过去敲令狐冲的门。 果然,片刻后屋内传来令狐冲仍旧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谁?” “大师兄,是我,林平之” “林师弟啊,”令狐冲的声音有了些微的慌乱:“你稍等,我很快就出来给你开门。” 林平之依言站在门口,里面很快传来梳洗的声音。过了一小会儿,令狐冲从里面开了门,把林平之请了进去。 林平之看见令狐冲的房间内一片狼藉,床上被子衣服乱成一团,只有桌椅是干净的,看得出是临时收拾过。 令狐冲冲着林平之露出略带尴尬的笑容:“林师弟坐吧,我的屋子乱,你可别见笑啊。” “怎么会。”林平之随口敷衍着坐了下来,令狐冲才开口问道:“林师弟,你来找我有事吗?”| 林平之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有点好奇令狐冲今天怎么这么晚起才来敲门,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嵩山还去不去了。” 令狐冲答道:“既然盈盈已经被释放下山了,那嵩山就不必去了。我打算去看看恒山派那几十名师姐妹有没有事,然后再把她们安然送回恒山,林师弟,你呢,你打算去哪里?” 林平之心知岳灵珊一定会跟着自己,自己若想要撮合她跟令狐冲,必须要让这两个人有机会接触,换言之,也就是自己必须跟着令狐冲才行,于是便道:“左右我也没什么事,不如就跟着你一起去,大师兄你看可好?” 令狐冲心中也盼着能和岳灵珊多相处几天,闻言连忙点点头道:“也好。” 然后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就在这时,蓝凤凰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你们两个都在啊?令狐大哥起得倒早,我还以为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不睡到天黑都不会起床哩!没想到林少侠也在,你那位红颜知己呢?”嘴里说着话,人已经飘然闪了进来。 林平之知道她问的是岳灵珊,连忙摇摇头道:“不知道啊,我也是刚起来的。还没有见到灵珊呢。”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岳灵珊那甜脆的声音就在三人耳边响起:“累死我了,今天镇上有庙会,逛得我脚都要断了……死小林子,今天早上我敲你的门,你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本来还想拉你一起去的!” 林平之等三人抬眼一看,只见岳灵珊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可见收获颇丰。 林平之不禁莞尔,看来喜欢逛街购物果然是女人的通病,无论到了什么时代都不会变啊。 不过她早上有敲自己房门?……自己睡得天塌不惊的,居然都没有听到。 也幸好没有听到,否则肯定被抓去当免费的脚夫。 林平之正神游物外,岳灵珊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他身边,把一块小小的碧绿色玉佩献宝似的送到他面前,巧笑嫣然道:“小林子,你看这个好看不?” 林平之对于这些东西是门外汉,不过既然岳灵珊问起,他自然点点头说:“好看。” 岳灵珊闻言,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了几分,一面将捏着玉佩的那只纤手伸到林平之腰间系在他腰带上,一面甜笑道:“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看看,跟你多配啊,带上还真漂亮。” 林平之不虞她忽然举止如此亲密,不禁吓了一跳,一张俊脸不由得发起烧来,与之相对的是,令狐冲的脸色忽然煞白了几分。 一旁的蓝凤凰看在眼里,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顿时惊醒了林平之,他连忙身子微侧,不动声色地和岳灵珊拉开些距离,然后转向蓝凤凰道:“午时到了,我要下去吃饭,就打扰蓝教主和大师兄说话了。”说完站起身子准备出门。 岳灵珊连忙道:“我也去我也去!我也什么都没吃呢,逛了一下午都饿死了!”边说边跟了上去。 令狐冲眼看着二人走远,方才收起脸上的黯然之色,道:“大妹子,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蓝凤凰仍旧有些气鼓鼓地道:“五仙教事务繁忙,我可没时间一直在这里看着那一对小情人儿卿卿我我,你却在一边黯然神伤,看得我肝儿都疼。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令狐冲知道她性子直爽,说话向来直来直往,尽管每个字都在不经意间碰到自己痛处,却也并非有意之举,连忙笑笑道:“如此大妹子你多多保重,我就不远送了。”口中这么说着,人还是下了楼梯将蓝凤凰送出了客栈之外。 送走了蓝凤凰,又变成了林平之、令狐冲和岳灵珊三人结伴同行的局面。 岳灵珊明知令狐冲对自己并未忘情,为了让他死心,就刻意靠近林平之,跟他林平之做出种种亲密举止,这种情况令林平之头疼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岳灵珊才好。 三人就这么晓行夜宿,因为知道恒山派众人在几百里外的城镇上等着自己,因此倒也没有刻意赶路。 晚上林平之照例又开始修习辟邪剑谱上的内功心法,不过接连修习了两夜,却停在第五层就没有什么进展了。林平之不想浪费时间,同时也为了在万一遇到为难时能有几招功夫防身,所以便提前去练习下半部的剑招。——他白日在集市上买了一柄青钢长剑,待到晚上三人歇下时,他便偷偷起来,溜出客栈找空旷处练习剑法。 也不知究竟是林平之天赋异禀,还是这具身体多年习武的本能,总之林平之手上握着长剑时,就如同自己穿越前坐在电脑前一般,有股从心底流露出来的熟悉和自信。 也正因此,他学习那些繁复巧妙的剑招之时,丝毫没有像辟邪剑谱中所记载的那般困难,相反,他每一招学起来都如吃饭喝水般容易,遗憾的是,因为内功心法上的缺陷,他无法将每一招都使得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而是在上一招和下一招的转换之间,会有极其微小却确实存在的滞碍。 林平之知道这便是辟邪剑谱中所记载的,内功心法未成就强行修习剑招的副作用,不过他也没办法,无论如何,现在这般半桶水总比以前对于武学一窍不通要好得多,尽管遇上高手还是必败无疑,不过如果碰上些庸手起码不会受人欺负。 他现在最最缺少的便是自保的能力,因此,只要是可能能提高自己实力,让自己变强的法子,他都不介意去试一试。 三人走了三天,终于跟恒山派那几十名女尼会合。 然后令狐冲等人便踏上护送她们回恒山的路程。 一路上岳灵珊依旧刻意和林平之举止亲昵,结果不禁被恒山派众人集体鄙视,更导致林平之尴尬不已。 一来二去的,岳灵珊心中不禁也有了些怨愤之意。 本来嘛,她跟小林子好是他们俩的事,连大师兄都没说什么,那些个小尼姑干嘛一个个都给自己脸色看? 岳大小姐越想就越觉得不爽,连带着林平之也受了她不少气。 不过林平之这人向来很绅士,看在对方是女孩子的分上,总是尽量包容。 到了晚上,林平之依旧会抽时间勤练武功,只是限于内功心法始终没有进展,他只能郁闷地去练习下部的剑法,希望熟能生巧,稍补内力的不足。 这天早上,林平之正坐在客栈大堂内,和令狐冲岳灵珊以及恒山众女尼一起用饭,本就坐在他身边的岳灵珊忽然将身子挨得更近了些,然后将声音压低到只有林平之一个人能听到的程度:“小林子,半个时辰后,我在镇西十里处的密林等你。” “啊?”林平之闻言微微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岳灵珊说了什么,连忙也压低声音道:“灵珊你要做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岳灵珊说,然后又补充道:“记得那好你的包袱,别拉下了东西。” 林平之不知道岳灵珊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好闷闷地点头。 心里却不由猜测:岳灵珊不会是不想和令狐冲同行,又不好意思跟他辞别,因此想偷偷拿了包袱拉着自己走人吧? 林平之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饭,然后便来到了岳灵珊说的地方。 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岳灵珊等在那里。 林平之走上前去,岳灵珊大老远就看见了他,一直向他招手,等到林平之走到她面前时才微微皱皱眉头:“小林子,你怎么没有拿包袱?” 林平之不解道:“拿包袱做什么?” 岳灵珊一双杏眼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干什么?当然是离开这里了!不然我们两个天天跟着大师兄,不仅让大师兄不开心,还要受那些小尼姑的气,我都憋屈死了!” 林平之一心想找机会重新撮合岳灵珊和令狐冲,自然不愿就这么走了,于是边拼命在脑海中想着借口边道:“不行啊,灵珊,我们必须跟着大师兄一起走。” “为什么?”岳灵珊不解地问:“我们两个一起走不行吗?” “当然不行。”林平之终于想好了理由,正色道:“你忘记我现在已经没了武功,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现在我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更别说是保护你,所以,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我们也该跟着大师兄啊。” “我以为你在顾虑什么,原来是这个。”岳灵珊连忙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小林子你放心,你没了武功,我的武功还在呢,万一遇上坏人,我这个大师姐自然会好好保护你的!” “可是……”林平之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岳灵珊紧紧地盯着他身后,一张俏脸刷地一下便没了血色,仿佛他身后有着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突然出现了一般。 被擒 林平之心中诧异,不禁转过身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四十上下,身材矮小的中年道士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一双精光四射的三角眼正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一张微微发黄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被他用这种目光盯着,林平之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一般,后背忍不住一阵发寒。 他连忙问岳灵珊道:“这个道士是谁?” “啊?”岳灵珊闻言,一张樱桃小口顿时张大得几乎能竖着放下一个鸡蛋:“平之你怎么忽然犯糊涂了?这个人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杀你全家的仇人!” ——余沧海?这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林平之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想起自己刚穿越来时,曾经听岳不群提起过,当时岳不群也是说余沧海是杀死他全家的仇人,让他学好辟邪剑谱好报血海深仇。 那时候林平之只想着脱身,也就没有去注意这个余沧海,如今看这人看着自己的神态,看来至少在这件事上,岳不群并没有说谎,余沧海确实杀害了林平之的全家。 就这片刻功夫,余沧海便又上前了两步,嘿嘿一笑道:“呦,这不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大公子和华山派掌门的掌上明珠岳小姐么?先前我得到消息时,还以为是人杰看花了眼,错把一对私奔的小情人儿误认成了你们,没想到还真是你们二位。嘿嘿,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这辟邪剑谱转来转去总归要转到我余沧海的手里……” 林平之听他的话意很明显是要对自己和岳灵珊不利,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刷地一下抽出了腰间防身的长剑,同时伸手推了身旁的岳灵珊一下道:“快走!” 岳灵珊一惊问道:“那你怎么办?” “你先走!我来拖住他!走一个是一个!”林平之一面全神戒备地看着余沧海,一面急切地道。 他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他有多高尚多伟大,只是岳灵珊是女孩子,他一个大男人,遇上了危险自然要挺身而出保护女生。 “我不走!”岳灵珊摇摇头,神情有些惊慌,眼神却坚定无比:“我不会丢下你的!”说完也抽出了悬在腰间的宝剑。 听到岳灵珊这么说,林平之不由得在心里苦笑,眼下这幅情景这么看都像极了九点档的八流狗血武侠剧的常见场景,可是没办法,现实就是这么喜剧,老天爷就他妈这么爱整人玩儿。 “你们遇上了我,还妄想能逃脱么?”余沧海冷笑着徐徐拔出长剑:“多日不见,我倒要看看岳不群这老小子能把你这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废材□成什么样子!” 林平之只看余沧海那双神光内敛的眸子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善茬,而且对方是冲着辟邪剑谱而来,也就是说,他的目标是自己而不是岳灵珊,只要岳灵珊别犯糊涂感情用事,那么她逃走的几率也是很高的。 想到这里,林平之上前一步挡在岳灵珊身前,低声对她道:“你赶快去请大师兄过来救命!迟了就来不及了!他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而来,自然不会杀我。如果我们两个都被擒,那就半点逃生的希望也没有了!” 岳灵珊何尝不明白林平之说的话,可是要她丢下心爱之人独自逃生,这种事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余沧海急着想将林平之擒下逼问辟邪剑谱的下落,自然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交谈,见林平之挡在岳灵珊身前,不由冷笑道:“看来林大公子是想硬充英雄来救美了?!也好,就让我来拈拈你的分量够不够吧!” 口中说这话,手中长剑一挺,又急又狠地刺向林平之的要害。 林平之见到眼前白光闪动,心知不妙,本能地使出辟邪剑谱的第一招来,顺手刺向余沧海的咽喉。 这一招毕竟是辟邪剑谱上的功夫,委实端妙无方,只是碍于林平之功力不足,又没有临敌经验,因此速度就不够快,剑势也失于凌厉。因此这本来威力无穷的一招,竟然对余沧海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饶是如此,却也足以令余沧海瞪大了眼睛,口中微微‘咦’了一声,轻敌之心顿去,连忙挥剑招架,紧接着使出青城派的绝学招招抢攻,几招之间就占尽优势。 林平之毕竟是第一次与人动手过招,再加上事先就知道对反乃是青城派的掌门,一代武学宗师,心底本就存了几分怯意,又一心要保护身后的岳灵珊,动起手来难免束手缚脚施展不开,自然是手忙脚乱左支右拙。 岳灵珊见林平之处于下风,心中大急,立刻挺剑来援。 只是碍于功力太浅,几招之内就被余沧海震飞了手中长剑。 所幸余沧海并未将主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所以也未趁胜追击,震飞她手中长剑之后剑招一转,又朝着林平之招呼过来。 林平之忧心岳灵珊的安危,连忙趁着余沧海分心对付岳灵珊的刹那间厉声对岳灵珊道:“灵珊,不想我死就赶快回去搬救兵!否则今日我俩都休想幸免了!” 岳灵珊和林平之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疾言厉色地对她说过话,此刻听他声色俱厉,岳灵珊忍不住愣了一愣。 被林平之这么一声低喝,岳灵珊终于脑子一清,清楚地认识到现状确实如林平之所言,看来若想林平之能脱险,唯有自己及时脱身去向大师兄求助方才能有一线希望。 认识到这一点,岳灵珊抬头深深看了林平之一眼,然后郑重地点点头,飞身朝着密林外扑去。 余沧海看着岳灵珊飞身疾掠,自然知道她是要去搬救兵,连忙身形展动想掠过去截住她,不料他身子一动,本来自顾不暇的林平之立刻拦在他身前,也不去管余沧海刺向他咽喉的长剑,抬手一剑刺向余沧海的胸膛,竟是用上了拼命般的打法。 余沧海见此情景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7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这小子不要命了自己还想活。情急之下硬生生顿住前冲的脚步,提气飘身后退三尺,这才免去了破胸之祸。 被林平之这飞来一剑弄得火大,余沧海心里发誓要尽快拿下这小子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故意借着后退之势假装脚下被地上枯枝绊了一下,身子猛地一歪,肋下便露出老大一个破绽来。 林平之果然上当,抓紧时机一剑朝着余沧海肋下破绽刺去。 他这一剑使得急了,腋下不免有少许空门露出。 余沧海身经百战,既然已经诱使对方露出破绽,如此良机自然不会错过。 当下右手长剑长剑斜挑,闪电般刺入林平之剑招的破绽,狠狠一剑刺进了林平之的右肩。大片猩红立刻泉水般涌了出来。 林平之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猝不及防之下肩头一阵剧痛传来,林平之不由得一声痛呼,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余沧海立刻欺身而进,左手骈指如刀,在林平之胸前重|岤上重重一戳。 林平之顿时浑身一麻,人也软软倒了下去。 余沧海一指点倒了林平之,抬目向密林外望去,只见远处杳无人踪,岳灵珊早已逃得远了。 余沧海心知追不上了,便也不再白费力气,反正自己已经抓了林平之,只要随便寻个地方一躲,就算岳灵珊真的搬来救兵,早不到自己也是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余沧海弯下身将失去反抗能力的林平之夹在腋下,然后身子一闪,消失在了密林的另一头。 下章开虐,哦耶! 小林子(郁闷地蹲角落画圈圈):你就不能表虐吗? 某红(很认真地):貌似不行耶,不虐偶怎么开展剧情?再说了,读者都喜欢看你被虐,偶当然要顺因民意了! 小林子(恼怒地抽出问岳不群借来的皮鞭):我抽死你这个不虐就不会写文的家伙! 某红身披麻袋头顶锅盖光速闪人…… 逼问 余沧海夹着林平之一路疾奔,途中遇到一个破旧荒弃的山神庙,便闪身掠了进去。 他在路上时便已经搜过林平之全身,并未发现有任何疑似辟邪剑谱之物,因此才打算躲在这个破庙里逼问林平之辟邪剑谱的下落。 余沧海走进庙里,返身将破旧的大门关起,然后弯腰将林平之放在地上,抬手解了先前点上的哑|岤,然后沉声问道:“你先前用的剑招不是华山派的,岳不群那个老家伙根本不会那样巧妙的剑招——你用的是辟邪剑谱上的剑法对不对?” 林平之此刻已经镇定下来,闻言也不抬眼看余沧海,只是长睫低垂,低声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么?” “当然不信!” 余沧海阴沉着脸道:“我余沧海自认也是一代剑术宗师,对天下所有门派的剑招都略知一二,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古怪的剑招,除非你用的是辟邪剑法,否则我不可能看不出丝毫端倪!” 林平之闻言冷笑:“如果我用的当真是辟邪剑法,又怎会轻易败在你手上?!” 余沧海一怔,似乎觉得他这话有些道理,但随即说道:“或许是你修炼不得法,总之你不要妄想蒙蔽我,乖乖地将辟邪剑谱交出来,我就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上些阴森森的意味,可见他这句话不仅仅是威胁。 林平之看着余沧海那阴沉的脸色,狠毒的眼神,自然不会对他的话表示怀疑,然而,他虽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却也不是呆子,知道只要自己不说出辟邪剑谱的秘密,那么余沧海为了得到辟邪剑谱,便不会下手取他性命,如果自己真的说出来的话,那么余沧海听完之后,肯定立刻就会对自己下毒手。 只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说的话,那么定然会吃不少苦头。 想到这里林平之心中不禁大呼倒霉,为什么自己总会遇见这种倒霉事?! 早知道的话,今天就不来赴岳灵珊的约,也不至于被余沧海的人盯上,遭受此无妄之灾。 余沧海并没有给林平之什么思考的机会,伸出一只手狠狠扣住林平之纤细的颈项,边缓缓使力收紧边冷声道:“小子,你说不说?不说的话,信不信我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从他以前跟林平之见过的少数几面,余沧海判断出他惜命如金,只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不怕他不乖乖说出实话。 然而余沧海却万万没有想到,此刻他面前的林平之,早已不是数月前他见过的那一位,现在的林平之性子犟得狠,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就算真的扭断他的脖子也休想他改变主意。 更何况林平之早已笃定余沧海问不出辟邪剑谱的秘密就不会杀自己,自然是更加咬紧了牙不开口。 余沧海用力掐着林平之的脖子,阻止了任何一丝空气进入他肺部的可能。林平之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胸口也一阵阵烦闷,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就在他以为自己判断错误,余沧海已经下定决心要他的命的时候,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忽然毫无预兆地松开了。 大量的空气蓦然涌进林平之的肺部,逼得他不由得呛咳了一阵。 好容易等到那阵呛咳过去,林平之抬起眸子,就看到余沧海那张颇有些气急败坏意味的脸。 “好小子,几个月没见变狡猾了啊?!”余沧海黑着脸冷声道:“你吃定了我拿不到剑谱就不会杀你对不对?……你最好现在说出来,不然我就在你身上用上分筋错骨手,让你尝尝浑身筋脉逆转、骨头一节节被错开的滋味!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林平之听他说什么分筋错骨手就觉得不妙,虽然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也大概猜出是一种逼供的手段,听余沧海的口气,估计是很厉害的残酷刑罚。估计比起那天岳不群抽他的那顿皮鞭来说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想到那一天自己被岳不群惩罚,用鞭子抽得死去活来的情景,林平之心里不禁一阵发寒,连脊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一抹惧意来。 虽然他确定自己性命无忧,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被人刑求逼问啊,天知道这个一看就心狠手辣的余沧海会用些什么样的变态手段来折磨自己,那种情况林平之连想都不敢想。 看到林平之脸上的惧意,余沧海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嘿嘿一笑道:“知道怕了吧?怕了的话就乖乖地说出你将辟邪剑谱藏在何处,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也许人在危险的时候都会生出急智来,至少林平之就是这样。 就在马上被酷刑加身之时,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以前看过的《射雕英雄传》里,黄蓉也是遇到类似的情景,被欧阳锋逼问九阴真经,然后她故意倒背九阴真经给欧阳锋听,欧阳锋依之修习,结果走火入魔,变成了个神智不清的疯子。 或许,自己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眼前的余沧海,至少能躲过眼下的危机。 想到这里,他连忙装出畏惧之极的模样,道:“你……你别用分筋错骨手对付我,我……我告诉你便是。” 余沧海哈哈一笑道:“算你小子识时务,说吧,说了我便饶了你。” 林平之道:“辟邪剑谱已经被我烧掉了。” 余沧海闻言一怔,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道:“你一定事先就把辟邪剑谱背下来了对不对?“ 林平之点点头,道:“没错,所以我是当今世上唯一知道辟邪剑谱内容的人,你要想知道辟邪剑谱的内容,就得对我客气点,别小子来小子去的,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余沧海没想到林平之竟然有胆子和自己讲条件,不过他想到自己即将洞悉辟邪剑谱的秘密,心情一时大好,便笑道:“那好吧,林平之,你快将辟邪剑谱的内容详细告诉我,如果敢有半点遗漏,看我怎么整治你!” 林平之见他果然上当,便故意又道:“我伤口好痛,伤口一痛脑子就迷糊,辟邪剑谱也记不了那么清楚。不想我背错的话,至少先给我的伤口上上药包扎一下吧。” 他这句倒基本上是实话,他的右肩被余沧海那一剑伤得不轻,很是流了不少血,余沧海自然不会心疼他,只是随便点了伤口周围|岤道止血,反正他只要保证林平之不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就行。 余沧海闻言,随意扫了一眼林平之鲜血淋漓的肩头,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给林平之敷在肩头上,又将林平之的衣袖扯下一片草草给他包扎了伤口,这才满脸不耐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林平之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肚子好饿啊,饿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余沧海此刻心急如焚,哪里有时间和心情跟林平之这么蘑菇,立刻冷哼一声,一把握住林平之的手腕狠狠一捏:“你是不是骨头痒了,想尝尝分筋错骨手的滋味?” 林平之只觉骨痛欲裂,连忙痛呼一声道:“别,我现在就背给你听还不行嘛!” 小林子:这就是你说的虐?也太小儿科了!亏我还真以为你是后妈呢! 某红:你小子别太嚣张,厉害的还在后面呢,你就等着哭着向我求饶吧啊哈哈哈哈……(被愤怒的小林子顺手抄起一块板砖狠狠拍晕……)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放心偶不会让小林子被老余强了的,丫太丑了,出局! 桃谷六仙 余沧海闻言,一张阴沉的脸这才缓和下来,捏着林平之腕骨的手也终于放开。 林平之皱着眉揉了揉手腕,然后开始背起了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 余沧海立刻凝神细听起来,一边听一边用心默背。 当然,有件事是余沧海绝对不知道的,那就是林平之方才之所以会故意跟他一阵胡扯,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仔细想想自己怎样篡改辟邪剑谱才能既不被余沧海识破,又达到让他修炼失败,走火入魔的效果。 其实按照辟邪剑谱总纲所言,欲修习辟邪剑谱必须事先挥刀自宫,否则修炼内功心法之时便会被自身欲念干扰,导致走火入魔。也就是说,只要林平之不告诉余沧海这一点,那么他就算把整部辟邪剑谱都一字不拉地背给余沧海听,那余沧海以之修习也只会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只不过林平之还是没什么把握,万一奇迹发生,余沧海不自宫也练成了怎么办? 所以,还是要将关键处不着痕迹地修改几句才万无一失。 所以,他才故意让余沧海给自己包扎伤口,然后趁着这段时间在脑海中飞速将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回忆了一遍,然后将其中最最重要的几句心法改了一下。 他在现代时就常常听公司里几位擅长说谎的前辈讲,说谎话若想不被人识破,最好的办法就是十句话里必须有九句是真话,只有一句是假话,这样别人才容易相信。当然,那句假话往往是十句话里最关键的一句。 因此林平之也是这么做的,整部辟邪剑谱,除了隐瞒欲修习辟邪剑谱必须自宫这个最关键的地方以外,他只将第八层和第九层心法其中两句的意思反了过来,相信这样就足够让余沧海付出惨痛的代价了吧。 而余沧海为人也不可说不谨慎,只是他自认于武学一道浸滛颇深,如果林平之胆敢背假的辟邪剑谱来糊弄自己,相信自己肯定能看出破绽来。 因此,在林平之背诵辟邪剑谱时,余沧海便只分了一半心神用以记背,另一半心神却是在判研林平之所背的辟邪剑谱真伪。 只是他一听完辟邪剑谱总纲,便觉其中内容精深浩瀚,绝非林平之这么一个弱冠少年可以瞎编乱造出来。当然这时候余沧海还没有放松警惕,在林平之继续逐层背诵辟邪剑谱内功心法时,他仍旧在用心分析其中是否有什么违反武学至理之处。只是任他怎么推敲,都觉得那些内容玄妙无方,绝对是真正的上乘武学。他根本找不出任何被人为修改过的痕迹来。 因此余沧海便断定,林平之所背的辟邪剑谱确实是真的。 而在林平之背到第八层心法时,这个判断已经在余沧海脑海里根深蒂固,导致他完全没有觉察出这心法有任何异样。 约莫盏茶功夫后,林平之已经将辟邪剑谱上部的所有心法都给余沧海背了一遍。 而余沧海这人也颇有天分,只听了一遍就记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他要求林平之再重新背一遍给他听,林平之依言照做。 如此三次后,余沧海便已能将上部的所有内功心法尽数牢牢记住。 他又背了一遍给林平之听,确定自己所记丝毫无误后,这才催促林平之将辟邪剑谱下部的剑招传授与他。 此刻距离林平之被带进破庙之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林平之一直翘首期待着令狐冲能及时赶来,谁料直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令狐冲的人影,看来他尚未找到这里来。 这个认知使得林平之一阵郁闷,他知道一旦自己将辟邪剑谱全部授予余沧海,下一秒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取自己性命,好保证他是世间唯一懂得辟邪剑法的人。 因此,林平之知道,自己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在遇上救兵之前,绝对不能将下部的剑招全部传授给余沧海,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林平之把身子一歪靠在旁边红漆全都掉光了的脏兮兮的柱子上,用手指指肚子道:“不行了,我今天没有吃早餐,又背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真的饿坏了。我一饿就没办法集中精神,一没办法集中精神就可能会记错招式,所以如果你不想我教错你招式的话,最好先让我填饱肚子再说。” 余沧海虽然心急,不过也担心林平之因为饿肚子而记错了教错自己,无奈之下只得从身后的包袱里翻出自带的干粮,黑着脸递给林平之:“快点吃完!” 林平之没想到他竟然还自带了干粮,顿时愣了一愣,他本来想的是让余沧海带着他到外面集市上的酒店去吃饭,这样被发现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林平之故意皱着眉看看那块又干又硬的干粮,撇撇嘴嫌弃道:“这东西是人吃的么?我看了就胃疼,更别说是吃下去了。你别妄想拿这种喂猪的东西糊弄我,快点带我到外面买些能下口的食物,否则别想我会教你辟邪剑法。” 余沧海虽然知道林平之出身富贵之家,一直锦衣玉食地生活了十七八年,却没想到他的少爷脾气竟然在这时候发作起来,听到他竟然评价自己带来以备不时只需的干粮是‘喂猪的东西’,余沧海顿时火大,再加上他想学到辟邪剑法的心情委实急切,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狠狠一把抓住林平之的手腕,冷声道:“我身边只有这个,你最好乖乖地吃下去然后给我演示辟邪剑法,否则就试试我分筋错骨手的厉害!”嘴里一边说着,一边运起真力在林平之的腕脉上狠狠一点,林平之顿时觉得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沿着手腕直向上臂窜去,经过手肘之后,那疼痛又增加了数倍之多,且疼痛中又夹杂了些麻痒,仿佛几千万只蚂蚁在筋脉中爬动啃噬一般的痛痒难耐感觉,顿时成功地令林平之煞白了一张俊脸惨呼出声。 “唔……快停……我教你……就是……”林平之颤抖着嘴唇吐出几乎不成句的声音,余沧海这才得意一笑,顺手在林平之手肘上的筋脉处点了一下,那种奇怪的痛痒立刻就消失了。 林平之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去额头浸出的冷汗,脸色终于好了一些,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就听余沧海阴测测地道:“小子,我警告你,最好别耍花样,乖乖地把辟邪剑法一招招演示出来,否则我会让你尝到比刚才更惨痛百倍的滋味!” 方才那种痛苦实在太难以承受,林平之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无奈之下只得缓缓站起身子,拖拖拉拉地把那块难吃的干粮硬咽到肚子里,这才伸手接过余沧海递过来的长剑,开始给他演示辟邪剑法。 所幸那辟邪剑法的招数有近二百招,每一招又有不少变化,也不至于短时间内就演示完毕。 而且林平之又刻意拖延时间,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才演示了十几招。 当他演示到第十九招时,内功精湛的余沧海忽然听到庙外不远处传来人声,仿佛是有几个人不停地争辩着什么。 听那声音的方向,正是朝着这山神庙而来。 余沧海当机立断,立刻几步掠上前,伸手就去点林平之的|岤道。 刚好林平之此刻也听到了那渐渐接近的人声,心中顿时升起一抹希望来。 看到余沧海飞掠过来欲点自己|岤道,林平之第一反应就是提剑刺向他的咽喉。 虽然余沧海事先封住了林平之的内力,不过眼看着明晃晃的利剑朝着自己咽喉刺来,余沧海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身子一侧躲开剑锋,紧接着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去夺林平之手中长剑。 就这么一耽搁,紧闭的庙门已经被人推开,而推门的几个人口中仍在争执不休。 就在那几人推开庙门的那一刻,林平之已经从他们争吵的声音里判断出来人是谁——只因为这六个活宝实在令见过他们的人印象深刻——这六个活宝自然就是桃谷六仙了。 忽然六仙中有人叫了一声:“快看,那不是令狐小子的漂亮小师弟林平之么?和他动手的那个老家伙是谁?” 立刻有人接口道:“管那个老家伙是谁,林平之是令狐小子的师弟,我们可不能眼看着他有难坐视不理,大哥你说对吧!” 余沧海刚一指弹飞了林平之手中长剑,正打算趁胜追击制住林平之,忽然见到几个奇形怪状的老人开门走了进来,不由得微微一愕,下手便缓了一缓。 林平之连忙趁机后退,躲在了桃谷六仙身旁。 余沧海听到这几个年纪明显比自己大得多的老人管自己叫‘老家伙’,顿时心头火起,再加上他听这几人的口气很明显是要相助林平之,心中更是不悦,转身怒视桃谷六仙,沉声道:“六位朋友,在下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和这位林公子有些过节,六位不想惹麻烦的话,还是早早离去的好。”他从未见过桃谷六仙,更未听说过这几人,以为他们只是籍籍无名之辈,于是抬出了自己青城派掌门的身份,希望能令他们知难而退。 孰料桃谷六仙闻言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其中四人忽然窜了出来,两人闪电般伸手去抓余沧海双手,其余两人则去抓他双脚。 余沧海从未见过这等古怪招式,不由微微一怔。 好在他反应极快,一发现情况不妙立刻飞身后退,这才勉强逃过被四仙合力揪住一撕四片的噩运。但饶是如此,余沧海的手腕足踝处仍旧被四仙的手指甲抓破了皮,一阵火辣辣的疼。同时因为他后退时使力过度,后背狠狠撞在破庙的墙上。 那墙早已岌岌可危,如何经得起他这么一撞,顿时被他撞塌了半堵,连带着破庙也塌了一半,一阵灰尘立刻面粉般飞扬而下,迷住了众人的视线。 余沧海见这六人来路不明招数怪异,自己再继续跟他们斗下去未必能讨得了好去,而且对方人数众多,自己却只有一人,若是单打独斗自己自然不惧,可是对方若是六人齐上,再用些自己见所未见的古怪招数,那自己肯定必败无疑,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余沧海心思转了几转,最后还是很不甘心地自那半堵塌墙处掠了出去。 毕竟辟邪剑法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 失态 见余沧海逃得远了,桃谷六仙才凑上去围住林平之,七嘴八舌地询问他的伤势。 这时林平之方觉得右肩一阵剧痛,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之前草草包扎的伤口再度裂开了,大片的鲜血涌出,几乎将身上好好的一件白衣染成了‘红’衣。 不过除了肩头受伤外,别的地方倒无甚不妥之处,林平之一面用手按住伤口,一面对桃谷六仙道:“多谢六位相助,在下并无大碍。” 桃根仙跳上前来,闪电般抬手封住林平之肩上的伤口为他止住血,然后问道:“刚才那老家伙为何找你的麻烦?你究竟是刨了人家祖坟,还是抢了人家的小老婆?” 林平之不虞这老人竟会如此一问,一张俊脸不由通红,口中呐呐道:“前辈说笑了,晚辈怎会做出那种事情?是那余沧海觊觎我家的武功这才劫持了我。” 桃根仙立刻道:“林兄弟你不该叫我们前辈,我们和令狐小子是好兄弟,他都管我们叫桃兄的,你是他的小师弟,自然和我们是同辈,所以你不能以晚辈自居,不然给令狐小子听见了,还以为我们故意沾他便宜呢!” 这一次,其他五仙第一次没有争执不休,而是纷纷赞同地点头。 林平之见他们完全找不到重点,倒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这六人纯真烂漫,比江湖上那些伪君子真小人不知要可爱了多少倍。 不过,他可不想继续站在这里听这六人聒噪,毕竟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设法找到岳灵珊和令狐冲等人。 之前被余沧海截住时,他让岳灵珊去搬救兵,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岳灵珊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究竟找到令狐冲了没有,有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自己毕竟答应了岳夫人要照顾岳灵珊,万一她有个好歹,自己如何对得起那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岳夫人? 想到这里,林平之就对桃谷六仙道:“既然六位桃兄这么说,那平之就不客气了。不知六位桃兄是否见过灵珊和我大师兄?” 桃干仙道:“岳大小姐没有见到,你那大师兄我们倒是知道他的下落。” 林平之闻言心一沉,忙道:“灵珊没有跟大师兄在一起?” “没有,她不是该和你在一起吗?”桃枝仙很疑惑地看着林平之:“我好像记得她总喜欢跟在你身边的。” 林平之知道这桃谷六仙不会撒谎,既然他们说没有看见岳灵珊和令狐冲在一起,那么定然是岳灵珊没有找到令狐冲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林平之虽然担心岳灵珊的安危,却也清楚只有自己一个人要寻找岳灵珊相当困难,更何况此刻自己身上还带了伤,因此寻找岳灵珊的事情还要着落在令狐冲身上。 他心里这么想着,还未及开口,就听桃谷六仙中不知第几仙说道:“林兄弟你伤得不轻,不如咱们把他送到令狐小子那里吧。” 立即有人反驳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也说了林兄弟伤得不轻,怎么好让他一路奔波劳累?不如我们派人去给令狐小子送信,让他来这里接人,岂不更好?” 林平之闻言忙道:“我的伤不碍事,我们还是赶快上路一起去找大师兄吧,只有尽快找到了他,才能设法找到灵珊的下落。”说完便率先转头朝着庙门外走去。 桃谷六仙见到林平之往外走,连忙一个个跟了上来。 林平之刚走到庙门外,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蓦然一黑,就此人事不省。 “你是说,林师弟只是失血过多才会发烧昏迷,并无其他不妥之处?”令狐冲关心地看着客栈病床上昏睡着的林平之,一面问着他刚刚连夜从镇上请回来的老大夫。 ——不久前桃谷六仙把昏迷的林平之送回来时,着实把令狐冲吓了一跳。 他一大早发现林平之和小师妹都失踪了,小师妹的房间甚至连行李都没有了,便猜测是他们不辞而别,心中虽然有些难过,更多是却是对小师妹和林师弟的祝福。 谁料才过了不到一天,桃谷六仙便深夜敲开了他暂居的客栈,将昏迷不醒的林平之丢给了他照顾,然后就走得干干净净。 老大夫点点头:“没错,他肩头的伤口很深,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只是伤口裂开过失血过多,我给他开几幅药服下应该就会退烧了。”说完,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文房四宝,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张药方出来。 令狐冲连忙接过来,付过诊金送老大夫出门,然后把药方交给仪和嘱她去抓药,这才转手走回了房中,呆呆地看着床上那发烧发得昏迷不醒的俊秀少年。 只见林平之俊眉微蹙,似乎昏迷中仍旧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一张绝色的脸庞因为发热而带了病态的嫣红,看上去竟有分说不出的……妖艳? 尤其是那微张的精致唇瓣,那么脆弱无助又那么美丽诱人,竟似在无声地引诱着别人侵入品尝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令狐冲觉得脑中一热,心跳也一阵失速,整个人仿佛中了魔魇一般,鬼使神差地低头向那双诱人唇瓣覆了过去。 就在即将接触到林平之双唇的那一刻,令狐冲忽然脑袋一清,及时察觉了自己正在干什么混账事情。 他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一样退了好几步,心中更是连骂自己犯糊涂:眼前的人明明是林师弟,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男子,自己方才是怎么了,怎么迷迷糊糊就吻过去了?! 嗯,自己一定是想小师妹想迷糊了,把林师弟当成了小师妹,这才一时失态的。 令狐冲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当然,他在低头吻过去的那一刻,脑子里根本就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小师妹的影子。 不过这一点令狐冲却没有发现,当然就算发现了他也绝不会承认的。 就在令狐冲心中懊悔连连的时候,床上的林平之忽然不停地发起抖来,口中也模糊地喃喃着:“好冷,我好冷……”边说边拼命抓紧了身上的薄被。 令狐冲连忙四下寻找,想找一床多余的被子出来,然而时下正值初夏,天气已然颇热,屋内根本没有多余的被子,大半夜的所有人都休息了,也不可能让店伙去给自己找,想到这里令狐冲不由有些忧愁,这时林平之已经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林平之伸手一搭他的额头,顿时被那烫手的热度吓了一大跳。 无奈之下,令狐冲只得一面将浸了冷水的毛巾盖在林平之额头上为他降温,一面将林平之发烫的身子紧紧抱紧怀里,希望能借由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让他不那么觉得冷。 反正两人都是大男人,也用不着什么避嫌的。 此刻的林平之正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冰窖之中,忽然觉得身边有个热源,正在源源不断地将体温输送到自己的身上,带来一阵说不出的暖意,他便本能地向那热源靠近些再靠近些,几乎将身子全部窝进了令狐冲怀里,好寻求更多的温暖。 感受道怀中人的动作,令狐冲立刻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被身上人过高的热度传染了,令狐冲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也有些发烫,就连心跳都似乎微微加快了些,不过粗神经的某人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只是努力稳定着混乱的心跳和呼吸,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人体暖炉的工作。 林平之在令狐冲怀里呆了一会儿,感觉没有那么冷了,原本混沌一片的脑子也似乎清醒了一些。 虽然眼皮仍旧沉重地抬不起来,却能够感觉到自己此刻应该是被一个人牢牢抱在怀里,脸正贴在那人结实的胸膛上。 而那个人的怀抱很温暖,紧紧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也很结实,给人一种无比踏实、无比安心的感觉,仿佛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自己还呆在这个人的怀抱里,就能安全无恙一般。 林平之忽然觉得很依赖甚至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依赖和喜欢虽然并不明显,却有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以致于迷迷糊糊地察觉到自己这种心态的林平之在心里鄙夷起自己来:他又不是女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只有女人才会有的,想要找个胸膛依赖,找个港湾停靠休息,好让自己不再漂泊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偶也发现剧情开展得有点慢了,居然到现在还没有jq,真郁闷……不管了,3章之内,偶一定要让小林子爱上令狐呆攻——其实也不是很难,毕竟小林子正修炼辟邪剑法,心性正处于波荡变动之中,会忽然转了性向也不奇怪……既然东方教主会因为练葵花宝典转性向,那么小林子一定也会的…… ps:偶果然还是喜欢写这种恶俗桥段啊,不过貌似这样是培养jq最快最好的办法,默…… 撞邪 林平之只略为清醒了片刻,很快就再度陷入一片漆黑的混沌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平之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然后他就被从那个温暖安心的怀抱中推开,重新放回到床上去。身子骤然一凉,林平之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耳边却模糊听到令狐冲略显慌张的声音说着:“进来”,紧接着门一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似乎是有个女子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又过了片刻,便有人将他的身子扶起来半靠在床头,用汤匙撬开他的嘴,将一勺极苦的药汁灌了进来。 林平之虽然神智昏沉,却也隐约知道是令狐冲他们给自己喂药,虽然那药汁苦得无法下咽,但他还是勉强自己顺从地将药汁喝了下去。 令狐冲看着林平之把一小碗药全都喝了下去,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小心地抱起林平之重新放回床上,给他掖好被子,看着林平之因为发热而依旧通红的俊脸,令狐冲始终无法放下心来,于是就坐在床边守着他,重新用毛巾沾了冷水敷在他额头上。 不过这一切林平之并不知情,被人灌了一碗药下去后,他的意识越发混沌起来,很快就又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林平之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中午。 他一张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就是令狐冲那张满怀关切的俊脸。 见到林平之终于醒了过来,令狐冲脸上紧张的神情终于消褪了一些,冲着林平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林师弟你终于醒了,昨晚你烧得好厉害,我都被吓坏了。你现在感觉还好吧,烧好像已经退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上林平之的额头去试温度。 被令狐冲那只宽厚温热的手搭在额头上 ,林平之心里忽然窜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异样感觉。似乎在令狐冲手指接触到自己肌肤的那一瞬间,有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被他碰触的地方。 林平之不由身子一颤,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个紧紧搂着自己,给自己带来安心感觉的温暖怀抱。没来由的一阵面红耳热,竟然罕见地连耳根都泛红起来。慌忙抬起手猛地将令狐冲的手拨开。 令狐冲顿时一头雾水,有些奇怪地道:“林师弟,你怎么了?……咦,你的脸好红……不是已经退烧了么,怎么还会这样?” 被令狐冲这么一说,林平之越发觉得难为情,脸上也更加烫了起来,心中也一阵阵慌乱,生怕令狐冲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不会欲盖弥彰,一时间只能呐呐着道:“不是,没有……我……你……”说来说去都没吐出完整的句子来,林平之懊恼得几乎把舌头咬下来,连连暗骂自己没用。 令狐冲见到林平之的异样,还以为他大病初愈,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连忙一拍自己脑门道:“你看我多糊涂,你才刚退烧,我该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才对,你好好躺着别动。”说完转身飞快走出去请大夫了。 看着令狐冲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平之那狂乱的心跳才平复下来,脸上的热度也退了下去。 他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方才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奇怪,就跟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简直就不像是平时的自己,想想都有些恶心吧唧,希望令狐冲没有觉察出不对来,不然他可真的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由于林平之身体不适,本来打算赶路的令狐冲一行人就在客栈里暂住下来。 也许是因为修炼了辟邪剑谱的关系,林平之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得比想象中快得多。到了下午时,他的体力和精神就恢复了不少,到晚上时,他已经觉得精神焕发,竟然完全恢复到平时的身体状态了。 用过晚饭后,林平之便开始继续修炼辟邪剑谱上部的内功心法。 说来也怪,这晚他的进境异常神速,原来接连几夜都停滞不前、毫无进展的第五层心法,竟然之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完全融会贯通了,那种情况,就仿似体内原本郁结着的真气仿佛都瞬间豁然开通,半点滞碍也无。 相信如果按照这个进境发展下去,修炼成第九层心法指日可待。 修成第五层心法后,林平之只觉神清气爽,不禁感觉比以前敏锐许多,就连耳目都比往常更加灵敏,甚至室外那些细小的虫鸣都无法逃过他的耳目。 林平之不禁一阵欣喜,连忙再接再厉修习第六层,这次又是势如破竹毫不费力,修成之后,林平之只觉体内内力激荡,整个人更是精神抖擞,完全没有半丝本来应有的疲惫感,心中暗暗惊奇的同时,也被这玄妙无方的辟邪剑法深深吸引,情不自禁地练了下去。 直到天色大亮,林平之才心满意足地收工。 此刻他已经顺利将第八层内功心法习成,接下来就只剩下那据说最难练也最危险的第九层心法了。 林平之起床梳洗完毕,然后下楼用早餐。 令狐冲已经坐在楼下大厅内,看见林平之走下来,不禁怔了一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最近林师弟貌似很喜欢赖床,就是身体无恙时也一定要睡到大中午才肯起床,怎么今天大病初愈,反倒转性勤快了? 看见令狐冲发呆的神情,林平之很惊奇地发现他竟然觉得他那犹如呆头鹅般的表情说不出的可爱。发现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想法,他不由得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 ——自己肯定是不小心在那个山神庙里撞邪了,不然怎么自从被桃谷六仙从那里带回来后,自己就变得如此反常? 看来自己有必要请个大师什么的来给自己看看,想法子驱驱邪才好。 林平之心里这么想着,脚下慢慢地走到令狐冲所坐的桌子前,在他对面坐下。 他心里自然知道令狐冲究竟在奇怪什么,不过却故意装作没看出来,自顾自地叫小二准备饭菜。 在小二上菜的间隙,令狐冲转头问林平之道:“林师弟,你可知道小师妹她究竟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桓了许久,只是碍于林平之身体未恢复,令狐冲才一直忍着没问。此刻见林平之已无大碍,令狐冲再也憋不下去,连忙找机会问了出来。 毕竟小师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刻她不见踪影生死未卜,令狐冲自然忧心忡忡。 听到令狐冲提起岳灵珊,林平之忽然觉得心底一阵不悦刷地一声冒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负面情绪,他只是听到令狐冲提起岳灵珊就觉得极度不爽。 林平之一面暗自奇怪自己的反常,一面强制压下自己心底翻涌的负面情绪,故作平静地开口道:“灵珊本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8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灵珊本来和我在一起,后来我们被余沧海截住,我便让她去找你求助,难道她竟未找到你?” 令狐冲闻言大惊失色,刷地站起身子失声说道:“什么?你让小师妹来找我?可是我根本没有见过她啊!” 林平之闻言也是微微一怔,道:“难道她是遇上什么危险了么?” 令狐冲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两道俊眉几乎皱到了一起:“一定是的,小师妹她这么关心你,不可能不来找我求助,除非她出了什么事情没办法前来……” 看见令狐冲如此反应,林平之只觉心中不悦更加强烈,他也不知道究竟为何会这样,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自责。 毕竟岳灵珊会出事自己也有责任,更何况自己还答应过岳夫人要照顾她,此刻明知道她可能会有危险,自己不但不担心她的安危,反而在这里胡乱闹情绪,真的是太对不起那位深明大义、且有恩于自己的岳夫人了。 林平之勉强控制着情绪安慰令狐冲:“不会的,灵珊武功不弱,不会出什么事的,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者是被师父他们带走了,总之你别太担心,我们边走边慢慢打探她的消息。” 令狐冲听了,知道目前除了按照林平之的话去做也别无他途,只得叹了口气,然后坐下喝闷酒。 林平之静静地看着令狐冲那紧皱的眉头和忧虑的神情,忽然觉得心脏好像被一根尖针狠狠地刺了一下,又痛又麻,似乎还夹带着一股莫名的酸意,一瞬间说不出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辟邪剑谱的副作用渐渐开始露出苗头了,小林子终于要沦陷了哈哈哈哈…… 走火入魔(改错字) 不过多时,恒山派的众女尼也都一个个走了下来,各自找地方坐下。 待她们用过早饭后,令狐冲便拉着林平之上前向她们辞行。 他因为忧心岳灵珊的安危,便决定四处寻访她的下落,至于恒山派众女尼,只能让她们自行回恒山,反正定逸定静两位师太已经启程来接应她们,想来过两日也应该到了。 众女尼虽然对令狐冲依依不舍,然而她们也知道岳灵珊在令狐冲心目中的的地位极其重要,只得一一向令狐冲辞别。 向众人辞别后,两人便离开了客栈,四处打探岳灵珊的行踪。 令狐冲甚至还花钱托了丐帮的人帮忙,可惜要在人海茫茫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他们跑了整整一天都没有任何关于岳灵珊的消息,甚至连丐帮的人都没有消息传来。 到了晚上,一无所获的两人只得悻悻地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奇怪的是,林平之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又奔波了一天,仍旧觉得精力充沛,丝毫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看来这辟邪剑谱果然神奇无比,练过之后竟然连休息都不用,消逝的体力过一段时间似乎自己就能悄悄地回到身体内。 用过晚饭后,两人各自回房休息。 因为没有什么疲累的感觉,林平之自然而然地开始修习起第九层心法来。 虽然辟邪剑谱上说,修习第九层心法时极其危险,必须有人在身边护法以防走火入魔,可是林平之身边可以信任的只有令狐冲一人,而他又不想让令狐冲知道自己正在修习辟邪剑谱的秘密——只因如果被令狐冲知道这个,那就等于变相告诉他,自己已经被咔嚓一下,再也不是完整的男人了。 而这件事正是林平之宁死也不愿被别人知道的。 林平之小心地按照心法所示,将己身真气沿着奇经八脉运转,结果意料之中的,修炼过程很不顺利,每当真气运转自接近心脉处时,林平之都会觉得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一股烦躁感,原本流畅的内息也郁结起来,被堵住的真气在经脉内横冲直撞,林平之只觉浑身火烫犹如被丢入火炉之中,几乎整个人都要被熊熊烈焰燃烧殆尽,片刻后那火烫又化作冰冷,仿似坠入冰窖之内,全身冷得不住发抖,就连牙关都开始咯咯作响。 那种时冷时热的的感觉实在难挨,林平之一面咬着牙硬挺,一面拼命催动这体内凝滞郁结的真气,希望能顺利听过这一关。以他以往修习的经验,只要把最艰苦、最难熬的时期熬过去,接下来就会顺利多了。 然而他终究是小看了辟邪剑谱第九层心法的凶险,随着他催动内力更急,体内的真气激荡得也就越发厉害,那种冰冷和灼热交替的感觉也就越来越鲜明,体内汹涌激荡的真气在经脉内疯狂奔流着急欲寻找一个出口却终究不得,林平之开始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全身筋脉爆裂而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承受不住那种强烈的煎熬,颤抖着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紧跟着一双原本墨黑的眸子毫无预兆地化为暗金色,人也失控地从床上跃了起来,冲到窗前直接撞破窗户冲了出去。 令狐冲住在林平之的隔壁房间,因为找了一天都没有关于岳灵珊的任何线索,忧心忡忡的他自然彻夜难眠。 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大饼之际,令狐冲忽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林平之那压抑着痛苦的、几乎都变了调的低吼声。 令狐冲霍然一惊,猛地从床上跳起,随便披了件衣服套上鞋子就冲了出去。 他刚冲出门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方一掠而过,不是林平之又是谁? 只是林平之的速度委实快得惊人,根本不像是平时的林平之应该有的速度。令狐冲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旋即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提气运起轻功朝着林平之身影消失的方向掠了过去。 此时的林平之已经被体内一冷一热两道激流折磨得脑子都不清醒了,只是盲目地在大街上飞奔着,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相信过不了片刻,他便会走火入魔全身筋脉逆转而亡了。 所幸这时候令狐冲已经追了过来,他当然已经看出了林平之不大对头,身子一落到林平之身前,立刻转过身牢牢扣住他的双肩急急问道:“林师弟你怎么了?”话一出口他就愣在那里,只因他已经看见了林平之的双眸。 那双眸子此刻已经变成暗金色,其中还隐隐有火焰在燃烧着,而他手中扣着的肩膀传来的温度更是诡异无比,一边烫热如火,另一边却寒冷如冰。 令狐冲就是再笨,此刻也看出林平之的情况极为不妥,八成是快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林平之正值痛不欲生,却被人扣住双肩动弹不得,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无名火来,狠狠一跤朝着令狐冲踢出。 危急之下令狐冲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拼命将身子一侧,继而并指如刀,闪电般点了林平之的软麻|岤。 看到身前人毫无反抗能力地倒下,令狐冲这才松了口气,抬手将人抱起,转身朝着客栈方向掠去。 林平之被令狐冲点中|岤道,完全无力动弹,可是体内的真气依旧失控地疯狂流窜,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强烈痛苦。 “放开我!放开!”林平之失控地怒吼着,暗金色的双眸中燃烧着诡异的火焰,身子却痛苦地不住颤抖,吼声中更充满了抑制不住的痛苦之意:“好热!……好冷……啊啊啊……” 令狐冲知道情况不妙,生平林平之有任何闪失,连忙用最快的速度奔回客栈,然后将林平之盘膝放在床上,这才坐在他身后,一面用手牢牢地抱着林平之的腰身,一面压低声音凝重地说道:“林师弟,清醒一点!” 令狐冲那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似乎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使得狂暴中的林平之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眸中的暗金色火焰也退去了一些。 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颤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令狐冲才压低声音道:“林师弟,你听我说!你快走火入魔了,我必须先解开你的|岤道,才能帮你疏散体内郁结的真气!不过你千万不要乱动,更不要随意运功,否则你我都有性命之危!” 林平之强忍着体内筋脉逆转的痛苦折磨,用尽全部毅力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认真地听完令狐冲的话,知道他是冒着性命危险在为自己运功疗伤,林平之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激,暗下决心一定要忍住不让自己发狂,就是拼着自己一死也不要连累令狐冲。同时艰难地点了点头,从齿缝中硬挤出几个字来:“明白,我会……照做的!” 听到林平之回应,令狐冲才略略放心,一面单手仍旧紧紧抱着林平之的腰身,防止他发狂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一面用另一只手飞速地解开了林平之的|岤道,紧接着就用手贴在林平之后心,将己身内力强行灌注到林平之已经乱成一团的筋脉里。 本来辟邪剑谱里的内力极其霸道,若是换了别人,肯定会被反弹回来弄个不死即伤,好在给林平之输送功力的是令狐冲而不是别人,令狐冲因为无意中修习了吸星大法,更无意中吸取了不少高手的内力,刚好能与辟邪剑谱的霸道真气相抗衡。 饶是如此,令狐冲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强压下林平之体内失控激荡的真气,使之逐渐平缓下来,终于使得林平之不再受筋脉逆转的痛苦折磨。 被令狐冲强行将真气灌入体内,压下筋脉中乱窜的真气后,林平之方才觉得体内那种火热与冰冷交织的感觉逐渐消褪,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身后那一双宽厚的手掌紧紧贴着自己背后的肌肤,带来一种异常烫人的温度,使得林平之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起自己高烧畏寒的那夜,那个紧紧拥抱着自己,让自己能放心依靠的温暖怀抱。 一想到那夜的情景,林平之只觉背后手掌的热度更加明显,使得他不由自主地一阵面红耳热,心跳加速。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渴望,渴望身后的令狐冲能像那夜一般,再度将自己拥入怀中。如果那双手能再碰触、抚摸自己,那就更好不过。 惊觉自己的异常,林平之心中一惊,连忙在心中暗骂自己变态,怎麽会有如此不要脸的想法。 他拼命地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怎奈他越是强迫自己别去回忆那一夜的情景,脑海中就越是回忆起那一夜的情景来,甚至就连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令狐冲那有力的、铁箍般环着自己腰身的双臂,那坚实温暖的胸膛带给他的舒适触感,以及,自己倚在他怀中时,那宛如今夜般失控的心跳。这一切的一切,当时虽然因为神智不清而一片模糊,如今却又在近乎相同的情况下,一点一滴地在脑海中清晰地重现,和现实渐渐融合在一起,使得林平之越来越无法自控地耳根发热,心脏狂跳,几乎分不清回忆现实,今夕何夕。 身体虽然渐渐无碍,林平之的心绪却纷乱成一团。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唯一清晰的,只是正紧贴在身后给自己输送功力的那双几乎能烫伤肌肤的大手。 只不过他身后的令狐冲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林平之的异常,只是一心一意地协助身前人疏导内力, 渐渐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终于不再颤抖,知道林平之终于暂时摆脱了走火入魔的危机,令狐冲一颗提在嗓子眼里的心才落回到肚子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调动着体内的真气缓缓输入林平之体内,将他逆转的真气导入正途然后再以己身内力慢慢疏解,使之重新缓缓流回奇经八脉。 期间林平之也勉强压下心慌意乱和那些忽然冒出的诡异情绪,强迫自己稳定心神,随着令狐冲的引导慢慢地调动着体内的真气运行,这样循序渐进,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后,林平之终于在令狐冲协助下,将郁结的筋脉全部打通。 作者有话要说:要留言,要花花~~~~ 变态 奇经八脉被打通之后,林平之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只觉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泰无比,不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自经脉流转入丹田,带来一种从未体验的轻盈而充足的感觉,就连五感都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他有自信此刻身周数十丈内有任何异常动静都无法逃过自己的耳目,难道这就是一个绝顶高手的状态? 林平之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这些微妙的转变,就听得身后咕咚一响,连忙转头看去,却是他身后的令狐冲栽倒在地。 林平之心头蓦地一慌,他当然知道自己刚刚险些因为行功时真气走岔而走火入魔,是令狐冲不惜耗费自身真气帮他运功调息,才使他得以逃过一劫。 对于令狐冲舍身救己的行为,林平之心内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可是有确实存在的微妙情绪在心底滋生出来。尽管他努力将那种情绪压在心底不敢正视,可是当看见令狐冲晕倒在地的一瞬间,林平之再也无法保持心境平静无波。 眼见的令狐冲双眼紧闭,一张俊脸前所未有地苍白,林平之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感,生怕令狐冲出现任何的意外。那种恐慌害怕的心情,他还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如果以前别人告诉他,他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慌乱失神,林平之自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可是现在这种荒谬的事情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只是林平之也无暇理会自己的异样心思,只顾着慌乱地伸手扶起令狐冲,一面用力摇晃着他的肩头一面口中急呼:“大师兄,大师兄你醒醒!” 被林平之一阵摇晃,令狐冲终于恢复了些许神智,勉力张开双眸对着林平之虚弱地一笑道:“林师弟,我、我没事……就是、就是方才耗费了太多功力,休息一下就、就好了……”说完,双眼一闭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林平之怔怔地抱着令狐冲,低头看着那张刀削般俊朗的面容,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片刻之后,他终于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搭上了令狐冲的额头,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纤长的手指沿着令狐冲英挺的剑眉一点点抚摸下去,抚过那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沿着线条硬朗的俊脸细细摩挲着,一股心疼中带着些许甜意,又夹杂着少许慌乱的复杂情绪在心底油然而生。就连心跳都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许多。 片刻之后,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一颗心依旧跳得飞快,那种窃喜雀跃的感觉就跟小时候偷偷吃了母亲藏好的大白兔奶糖时一般无二。 林平之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这种心理是不是变态,他只知道,对着眼前这个人,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陷下去了,而且陷得那么深,深得连他自己都意识到无力自拔了。 林平之很厌恶这样的自己,觉得对着一个男人动心的自己实在是恶心到极点了。 可是,他又无法抗拒床上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那种奇异的吸引力。 他不知道这种吸引力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仿佛突然就那么一下子,他就对身边这个男子产生出一种夹杂在依恋和爱慕之间的情绪。 不行。 这种感情是病态的,是绝对不应该有的,自己绝不能对令狐冲产生出这种感情。 毕竟他们两个同为男子,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做出爱上一个男人这样荒谬的、违背世俗的事情来。林平之想。 也许,他该从令狐冲身边逃离。 只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他就不用担心自己被这种变态的情绪困扰了。 嗯,等令狐冲身体恢复了,自己就立刻离开他身边,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林平之边想着,边起身将令狐冲放置在床上,拉起薄被小心地给他盖好,然后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他现在的心情实在太纷乱复杂,他需要个安静的环境让自己冷静一下。 站在苍茫的夜色中,被冷风一吹,林平之才觉得一片混沌的大脑好像清醒了些。 然后他就想起方才令狐冲昏迷过去时,自己那反常的心态和举动,心中不由开始暗骂自己混账。 他一向自认性向正常,怎么会忽然被一个同性迷得晕晕乎乎、失了常性? 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难道……是因为修炼的辟邪剑谱的原因?! 想到这里林平之的心猛然一跳,连忙努力地回忆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对令狐冲生出依恋的清醒,以及动心的感觉的。 ……好像……是那夜自己发烧过后才有的吧,林平之不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在他修炼辟邪剑谱之后。 或许问题真的出现在那本辟邪剑谱上。 想到是那本辟邪剑谱让自己迷失了理智,对一个同性产生了禁忌的感情,林平之心中不禁一阵阵窝火。 早知如此,当初就是杀了他,他也绝不会修炼这种邪门功夫。 只是他此刻才知道,此刻才后悔,是不是已然太迟了? 不知道自己现在悬崖勒马,有没有可能再恢复以前的正常? 如果自己一直对令狐冲怀着这种病态的感情,自己该怎么办? 他只想做一个正常人,半点也不想变成同性恋啊啊…… 林平之郁闷地想着,慢慢地重新走回令狐冲的房间。 只见令狐冲仍旧在熟睡之中,林平之的视线一对上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立刻又有些情不自禁地失神。 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明明只是不放心令狐冲一个人在屋里,所以才来守着他,毕竟人家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当然要知恩图报,照顾他是应该的。可是为什么一看见他,自己就控制不住地升起那股迷恋的感觉了呢? 看来,自己必须要尽快离开这个人远一点才是,否则天知道事情会变成怎样糟糕的地步。 疑团 令狐冲醒过来时已经是翌日中午,他一恢复意识,就感觉到浑身上下疲惫不堪,那种感觉就好像接连和人大战过三天三夜一般,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几乎要虚脱了的样子。 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林师弟好像练功走火入魔,自己带他回来给他运功调息,接下来的事他就不记得了……好像是因为内力流逝太多,当着林师弟的面昏睡了过去?!……真是太没面子了,林师弟一定会觉得他这个大师兄没用的。 ……等等,昨晚他为林平之输送真气时,明显察觉到林平之体内的真气异常霸道,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华山派中正平和的真气,难道……林师弟在修炼其他门派的功夫?! 他又怎么偷学到其他门派的武功的? 想到林平之有可能为了增强自身实力而偷练别派武功,令狐冲有些不寒而栗,要知道偷学其他门派的武功乃是江湖中的大忌,一旦被该门派发现,轻则废去武功,重则可能性命不保。 不行,自己必须得问问林师弟,如果他真的违背江湖规矩,做出偷师这种事情来,自己说什么也要阻止他。否则一旦被其他人发现,后果就不堪设想。 令狐冲这么想着时,林平之已经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 看到令狐冲已经醒了过来,林平之愣了几秒。 令狐冲注意到他在和自己四目相对时,脸上似乎闪过一抹诡异的红晕,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表情,对他展演一笑道:“大师兄,你终于醒了。我刚刚去药店买了些补身体的药给你煎好了,你快趁热喝了吧。”说完走上前去将药碗递了过去。 令狐冲看着他端着药碗的那只的手,手指纤长秀美,皮肤白得宛若透明,一时间竟然有些看得呆了,直到林平之有些讶异地轻咳一声,令狐冲才反应过来,慌忙接过药碗,同时为了掩饰自己失态地说道:“林师弟辛苦你了,我其实没事,只要休息两天就好了,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林平之错开目光不去看令狐冲,口中淡淡地客套着:“大师兄别客气了,这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令狐冲不敢看他那张俊美得不可思议的脸,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又失态了被林平之看出来,只好低下头大口大口喝药。 直到那碗药见了底,令狐冲才想起正事来,放下碗一把抓住林平之的手道:“林师弟,你昨晚怎么会走火入魔的?” 林平之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被令狐冲抓住的那一刻,他清丽的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直到听清楚令狐冲的话,林平之才恢复平静,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多一些,还是失望比较多一些。 见他不说话,令狐冲不由得又追问道:“林师弟,你是不是在偷偷修炼其他门派的功夫?” 林平之连忙摇摇头断然否认道:“没有!” 见他的态度坚决神色坦然,不像是在说谎,令狐冲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不过心底还是有些疑惑,忍不住追问道:“那你身上的异种真气又是怎么回事?那根本不是华山派的内功!” 林平之闻言不禁有些心虚,不过看着令狐冲坚定的表情,他知道这个问题自己肯定无法回避,只好回答道你:“这当然是我们林家的功夫!” “林家的功夫?”令狐冲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我没记得林家有这么强势霸道的内功,难道……你是在修炼辟邪剑法?” “当然不是!”林平之更加心虚,连忙厉了令狐冲一眼,色厉内荏地道:“我们林家的家传功夫多得很,又不是只有辟邪剑法一种!再说了,辟邪剑法辟邪剑法,一听就知道是剑法,怎么会和内力扯上关系?!你就不能别不着边际地瞎猜么?” 被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凤眼一瞪,令狐冲的心跳顿时有些许慌乱,本来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就忽然一下说不出来了,只能呐呐地道:“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林平之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只能努力用更加恼怒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强词夺理道:“我都说了我修炼的不是辟邪剑法了,你还敢不信?!我脑子又没进水,怎么会修炼那钟断子绝孙的功夫?” 被他这么一说,令狐冲也只有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虽然他心中还有无数疑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和林平之那双含嗔带怒的黑眸对上,他就变得如同一只呆鸟般什么话也无法说出口,只能下意识地点头赞同林平之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怕林平之,尤其怕他生气,所以无论林平之说要他做什么他都会下意识地去做,可是他又隐隐意识到那种感觉并不像是单纯的害怕,兴许还夹杂了些别的什么,总之是怪怪的感觉,当然以令狐冲的大脑,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的。 见到令狐冲表示相信了自己说的话,林平之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拿起令狐冲放在一边的药碗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等身体恢复了我们就上路。”说完也不等令狐冲做出反应,就径自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后,林平之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已经发展到只要和令狐冲单独呆在一起就无法平心静气了,看来必须尽快离开才是。否则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情况。 于是当晚林平之就写了一封信留在桌子上,留言告诉令狐冲自己打算和他分头去寻找岳灵珊的下落,让他自己保重,然后就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连夜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到编辑通知,本文周五开v,偶知道急了点,所以会补偿大家……如果大家积极撒花的话,今晚偶会奉上双更的…… 初露锋芒 林平之离开了令狐冲之后,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毕竟这个江湖对于他这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不过有一点林平之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必须要尽快掌握辟邪剑谱下部的剑法,这样他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毕竟江湖上觊觎辟邪剑谱的人不在少数,如果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迟早会被那些人抓去严刑逼问辟邪剑谱的秘密,之前的余沧海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林平之不知道江湖上见过自己真面目的有多少,只好先在集市上买了个大斗笠戴上,然后找了间小客栈住下。幸好之前令狐冲怕他身上没银子不方便,给了他一些碎银,否则他离开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为生计发愁了。 解决了饮食起居的问题后,林平之开始躲在小客栈中,白天睡觉,晚上则寻个偏僻的树林练习辟邪剑法。 有句俗语叫做‘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句话用在林平之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认为自己已经够低调够隐蔽了,谁知道就这样也能引来祸事上身。 这一晚他正在小镇旁密林中练剑,忽然听到附近似乎有人的脚步声,然后十几条人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周。 为首的一人正是他的旧相识——青城派的掌门,那个又矮又挫的道人余沧海。 看清来人的模样后,林平之心中又惊又怒。 上次他落入余沧海手中时,很是吃了点苦头。 此刻见到对方竟然阴魂不散地找了过来,还带了十几名帮手,显然是志在必得,林平之的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恐惧,毕竟他先前曾经败在余沧海手上,如今自己虽然勤练剑法,可是却不知道究竟有多大威力,要说他一点也不慌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林平之当然不会傻到把这种情绪放在脸上,而是勉强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道:“余沧海,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余沧海嘿嘿一笑道:“小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上次你运气好,被那六个老东西救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说完便自腰间抽出明晃晃的长剑,抬手向林平之狠狠刺到。 事已至此,林平之也只能接招。 眼见对方的剑招又快又毒、精妙绝伦,林平之心下暗惊,连忙挥剑还了一招,目标正是对方所必救的要害。 ——辟邪剑法讲究的是以快打快,以攻制攻,这一点对于没有实战经验的林平之来说正是最大的好处,他根本不必要去观察对方的破绽何在,只需用最快的速度攻击对方的要害便可。 果然余沧海见到林平之手中长剑的去势脸色就变了,他见对方剑招来势委实太快,自己这一剑如果继续刺下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同归于尽。余沧海还不想死,只好速速回剑挡驾,总算勉强接住了那凶险的一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林平之剑招又一变,狠狠刺向他的咽喉处。 这一剑比之先前那一剑更快更狠,余沧海大惊失色,只得拼命挥剑去挡,谁知这时林平之的剑锋忽然玄妙无比地一转,刷地一下刺入余沧海右肩。 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余沧海心中惊惧交加,连忙后跃丈许,扬声呼道:“快结剑阵,围住这小子,记住要抓活的!” 林平之在他喊出第一句时就心知不妙,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把那劳什子剑阵结出来,否则肯定是凶多吉少。 既然余沧海是这帮人的首领,那么自己只能擒贼先擒王,只要把余沧海擒下,其他人投鼠忌器,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林平之心中这么想着,手中下意识地就用了一招辟邪剑法朝着余沧海攻去。 余沧海右肩受伤,只得剑交左手,抬剑刺向林平之 他也准备用以攻制攻的打法,可惜林平之的剑法实在太快,余沧海的剑招刚刚递出,眼前就出现一道寒光,紧接着胸口一痛,低头一看,只见半截长剑正插在自己胸前,鲜血正泊泊涌出。 余沧海心中惊骇已极,下意识地飞身后掠,那柄长剑便被抽了出来。 林平之怔怔地看着手中带血的长剑,再看看丈许外摇摇欲坠面无人色,胸前还多了一个血洞的余沧海,心中的惊骇委实不下于他。 自己只是按着先前练熟辟邪剑法出招,怎知道竟然会造成这样的战果。 他根本一点都不想杀人啊,他只是想打败再擒下这个人而已,可是看这余沧海的伤势,估计要活下来很困难了。 意识到自己变成了杀人凶手,林平之的胃里一阵阵地不舒服,脸色也变得煞白,握剑的手更是忍不住开始一阵阵发抖。 而对面的余沧海则用一副见了鬼般的表情看着他,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朝着林平之扑了过来。 林平之还沉浸在自己双手沾了血腥的震惊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就被余沧海狠狠地扼住了颈子。 他大惊之下,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混乱中不知道踢打到余沧海哪里,只见对方忽然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胸前鲜血犹如泉涌一般。 先前林平之那一剑已经刺穿余沧海的心脏,他方才这用力一扑已经是极限了,此刻潜力用尽,自然很快就气绝身亡。 这时余沧海手下那些弟子才反应过来,纷纷嘈杂着叫道:“这个人杀了师父,大家快结剑阵,杀了他为师父报仇!” 林平之呆呆地看着余沧海的尸体半晌,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一个由十几人组成的剑阵已经在自己身周结好,那些人杀气腾腾兼小心翼翼地瞪着他,每个人脸上都是如临大敌的表情。 林平之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杀人,只得冲着身周的人叫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想要杀我……” 那些人群情激奋,又怎会听他解释,立刻有人挥剑朝着林平之刺来。 林平之无奈,只得用辟邪剑法与其对攻。 而这辟邪剑法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他使出了第一招,第二招第三招就连绵不断地使了下去,仿佛是有人在抓着他的手臂强迫他用下去一般。那柄长剑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丝毫不受林平之控制般,毒蛇般地袭击着周围人的要害,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很快林平之身周就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仅剩的几人看着浑身浴血犹如杀神降临般的林平之,一个个骇破了胆,哪里还敢上来攻击他,纷纷吓得转身朝着远处逃去。 这时候林平之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只是无意识地拼命地挥剑出招,直到身周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了,他才喘息着停下手来,茫然地看着手中染血的长剑,以及那一地横七竖八死相难看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恢复神智,方才失去理智拼命挥剑杀人的一幕幕犹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重现出来。意识到地上这些人都是自己杀的,林平之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然后一股恶心的感觉就从胃里翻了上来。 林平之拼命地捂着嘴,这才勉强克制住那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欲望,心里却开始不住地狂呼起来:不,谁来告诉我这些人都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不是杀人狂,我一点都不想杀人啊啊啊…… 可是,无论他内心里有多么不想承认,他杀了人的事实都血淋淋地摆在眼前,他根本无法欺骗自己这一切都于自己无关。 想到自己亲手夺去这么多鲜活的生命,不知让多少人失去亲人,林平之心中的懊悔自责就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将他完完全全地淹没灭顶,使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林平之昏昏沉沉地站在十多具尸体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一片的大脑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只是,他仍旧无法正视自己杀人的事实,心中感觉沉甸甸的如同压了一块千钧巨石,压得他完全喘不过起来。 再也无法面对地上那十几具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尸体,林平之失控地惊叫一声,然后丢下手中的长剑朝着远处跑去。 林平之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先前暂居的客栈,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悄悄地缀了一条脚步轻盈身手利落的黑影。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明天大概会提前到下午16点左右更新的,还有开v当日也会提前到下午16点左右~ 田伯光的怨念 令狐冲清晨起床后没看见林平之,便到他的房间去找人,这才发现房间门大开着。 令狐冲疑惑地走了进去,只见房间内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林平之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令狐冲心中越发疑惑,无意间转头一瞥,才发现桌子上用镇纸压着一张纸条,好像是林平之留给他的。 令狐冲伸手拿过来一看,才知道林平之已经撇下他自己走了,顿时愣在当场,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然后他才仔细反思,自己昨夜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了林平之,才令他一怒之下丢下自己离去了? 这么一想他才恍然惊觉,昨夜他确实有质问林平之是不是偷学了其他门派的功夫,抑或是修炼了辟邪剑谱,难道林师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一怒离去的? 嗯,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换做是自己被人这么质问,心里也一定会着恼的吧,都怪他不好,竟然不相信林平之,怀疑他偷学其他门派的武功,还理直气壮地去当面质问他,难怪林师弟会气得离开自己。 这么一想令狐冲便觉得对林平之歉疚已极,毕竟林师弟是那么骄傲矜持、那么爱面子的人,自己昨天晚上实在太不应该了。 现在好了,把林师弟气跑了,他昨晚毕竟曾经走火入魔,尽管自己帮他运功疗伤,却也不能确定他的身体有没有问题,更何况林师弟年纪尚轻,心性又单纯,兼之毫无江湖经验,江湖上还有一大堆觊觎他家辟邪剑谱的人,他这么贸贸然独身离去,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 令狐冲越想越觉得林平之会有危险,一颗心刷地一下就提在了嗓子眼里。 不行,自己必须想办法把林师弟找回来,否则万一他有何意外,自己便难辞其咎了。 令狐冲这么想着,就草草收拾了一下,然后离开客栈去四处查探林平之的下落。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好命,竟然真的被他从一个丐帮弟子口中打探到了一个身形外貌疑似林平之的人在百里外的某镇上出现,令狐冲一得到消息便立刻风风火火地赶了过去。 而此刻的林平之,正独自一人呆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心情低沉到了极点。 尽管他极力想让自己不去回忆昨夜那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可是只要他安静下来,昨夜他挥剑杀人的那一幕幕便会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遍遍出现,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尽管他内心极力想逃避,内心深处却依旧有个细小的声音在低叫着:林平,你杀了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你这个杀人狂魔!你这个刽子手!你白白受了那么多的高等教育,竟然还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白皙、纤长、秀美如处子,仿佛是出身最高贵的贵族公子才会有的一双手,可是他却似乎能嗅到那双手上隐隐传来的血腥气。 尽管他昨夜犹如患上强迫症般反复地洗了十几次澡,但他还是觉得他身上仍旧充满了血腥味。 而且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惨死在他剑下的人的脸就在他眼前晃动,他们一个个扭曲着带血的脸孔不住地呼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9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着叫嚣,提醒着是他杀了他们,他们一个个阴魂不散地在他眼前晃动,在他耳边惨号着狂呼着要让他偿命。 “不!不是我的错!”林平之睁开眼,边拼命地驱赶着眼前那些幻像边叫出声来:“我根本不想杀你们,是你们自己冲上来的!我根本一点都不想杀人啊!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这样也有错么……”说到最后,林平之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些许哽咽。 心绪越来越纷乱,林平之终于坐不下去,匆匆出了客栈,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大步走了进去。 心乱如麻的他根本没有心思留意身周的动静,更加不会注意到,在他进入酒楼之后,一个一直在他身后悄悄跟着他的人影在酒楼附近停住,脸上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后,那人便悄悄闪去了酒楼的后堂。 如果林平之看见这个人的话,一定不会继续在这里喝酒,而会抽出宝剑好好地教训这人一顿,因为这个人是以前曾经觊觎过他的美貌,甚至企图强占他的采花大盗,田伯光。 林平之拣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然后便让小二准备酒菜来,菜的好坏无所谓,酒必须要最烈的酒,他的心情实在太过糟糕,除了借酒浇愁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也许,让自己沉浸在酒乡之中能暂时麻痹自己,让自己抛开那繁重的心绪吧。 田伯光躲在酒楼大堂后面,将林平之和小二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等到小二答应着转身走入后堂,田伯光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那小二身无武功,自然不知道有人在身后跟着,兀自吆喝着让人去酒窖里取酒。 田伯光隐身在暗处,等到负责拿酒的人从酒窖里把酒坛搬了过来,那小二接过去之后,忽然现身跳出,闪电般点了那小二的|岤道,然后拖到一个无人主意的角落,扒下小二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摸出身上的长刀三下五除二地将脸上那标志性的大胡子刮了个干干净净。 这么一改头换面,田伯光估计连他自己都未必能认出自己,林平之肯定更加认不出来。 天知道自从那晚之后,他的整个心魂都扑在了林平之身上,夜深人静之时,脑海里晃动的都是林平之那诱人的身体,甚至就连做梦都想着怎样才能一亲芳泽。 他出道江湖近十年,见过美人无数,可是真正令他魂牵梦绕、无法忘怀的却只有林平之一个 田伯光是那种重色如命的人,心仪的美人得不到手,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在摆脱了殷子涵之后,他就千方百计地寻找起林平之的下落。 这人江湖经验丰富,也颇有些人脉,竟然真给他找到了林平之的下落。 只是林平之身边还跟了个剑法通神的令狐冲,田伯光生怕被令狐冲发现,只能强自按捺着不敢动手。 直到林平之离开令狐冲身边,田伯光才觉得机会来了,连忙悄悄地跟上了林平之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到手的美人再此溜走了。 虽然经过昨晚一役后,他发现林平之现在的武功已经高得不可思议,完全不在令狐冲之下,可是色胆包天的田伯光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就是要死,他也要死在美人身上做个风流鬼。 更何况,对付美人他滛侠田伯光有的是手段,武功高强又如何,他照样有办法能把那个小美人摁在床上为所欲为! 田伯光穿上店小二的衣服,然后将毛巾往肩上一搭,再把放酒坛的托盘拿在手里,如果不注意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的话,活脱脱便是个店小二的模样。 把被他剥得赤条条的店小二随手丢在酒楼后巷的垃圾堆里后,田伯光就光明正大地从后堂走进了酒店大厅,然后走到林平之的桌边,从托盘里拿出自己事先在里面加了作料的酒坛放在林平之的桌上,压低声音道:“客官,您要的酒来了。” 林平之抬起头,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田伯光,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田伯光顿时心跳加速,想着莫非是他认出了自己? 正自忐忑不安时,却听到林平之那好听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怎么没有酒壶酒杯?” ——他虽然准备借酒浇愁,却仍旧做不到如令狐冲那般豪爽,能拎着酒坛嘴对嘴地灌。 见他这么说,田伯光才暗自松了口气,连忙一拍大腿道:“瞧我都忙糊涂了,也怪今天生意实在太好了,客官您稍等,我马上去拿酒壶酒杯。”说完立刻转身去了后堂找酒壶酒杯。这时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段,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因此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面生的店小二。 眼看着那个‘店小二’转身又走进了后堂,林平之不自觉地盯着眼前的酒又开始发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声音中满是欣喜之意:“林师弟,果然是你!” 林平之惊愕地抬头,才看见令狐冲大步走了进来。 一看到那双漆黑发亮的眸子,林平之不由一阵心跳加速,面红耳热。 但他很快收敛心神,俊秀的眉头也随之微微蹙起。 自己为了躲避令狐冲才刻意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小镇,谁料他竟然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 天知道自己半点都不想跟他纠缠不清啊! 令狐冲大步走到林平之身边坐下,然后深吸了口气道:“好酒,我隔着泥封就闻到香气了!……赶了一天的路又渴又饿,林师弟,你不介意我先尝尝吧?”说完,不等林平之开口,就顺手提起酒坛,另外一只手拍开泥封,然后嘴对嘴豪爽无比地一通猛灌。等到林平之反应过来的时候,酒坛中的酒已经被令狐冲喝掉了一大半。 与此同时,出现在大堂门口的田伯光五官扭曲抽搐着,一双眸子中满是郁卒和心疼之色。 要知道他在酒中下的可是千金难买的极品媚药‘销魂’,本来是拿来对付林平之的,如今竟然被令狐冲这小子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那一瞬田伯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住地滴血。 ——什么叫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分明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啊! 作者有话要说:呛呛呛,呛呛呛,好戏马上要开锣啦! 阴差阳错 田伯光眼睁睁看着令狐冲把一坛酒喝了个差不多,心里不住地骂娘,同时也忍不住开始祈祷,希望他能留点给林平之,不然自己这药就白下了。 不过有句古话叫天不从人愿,而且很悲剧地,这句古话刚好应验了。 ——就在躲在暗处的田伯光那如狼似虎殷殷期盼的目光下,令狐冲抹了一把沿着下巴流下来的酒,豪气干云地叫了一声:“好酒!”然后再度托起酒坛,毫不客气地喝了个干干净净一滴不胜。 看到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明白自己白忙活了一场的田伯光终于抓狂暴走了,当然,清楚双方实力的他,暴走的方式绝对不是冲过去揪住令狐冲痛扁一顿,而是转身冲到酒店后巷的偏僻处怒发冲冠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就在田伯光躲在角落里宣泄自己的不满狂躁情绪的时候,酒店大堂里的林平之正抬眼看着刚刚灌完一坛酒的令狐冲一张俊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令狐冲随手把喝光了的空酒坛丢在地上,然后不好意思地对着林平之笑笑道:“抱歉我刚才失态了,实在是因为好几天没有喝酒了,肚子里酒虫闹得厉害,我再给你要两坛酒吧?” 林平之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他本就想借酒浇愁,在看见令狐冲后,他更觉得心绪烦乱,实在需要什么东西来缓解疏导一下。 只不过他并不想被令狐冲看出自己有何异常,因此面上始终是平常那副淡淡的表情。 而令狐冲那个神经堪比钢管的人当然看不出林平之有任何不妥,只是忙着吩咐店小二再上几坛好酒来。 马上就有店小二答应着转入后堂,令狐冲则一脸酒意地看着林平之道:“林师弟,看到你没事实在太好了,之前我真怕江湖上那些肖小之辈找上你……奇怪,怎么这么热……” 林平之看着满面通红的令狐冲,心中不禁感到一丝诧异。 他知道令狐冲千杯不醉,像刚才那样的酒喝个两三坛不在话下,怎么这次才喝了一小坛就一副仿佛不胜酒力的模样? 而此刻的令狐冲已经感到全身烫热如火,这才觉得事情有异常。 他自己的酒量自己最清楚,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醉了,更不可能出现这种仿佛自己要被烧成灰烬般的感觉,除非……方才的酒有问题! 一察觉到不对,令狐冲立刻顺手拉住林平之的手,低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刚才那坛酒不对劲,好像被人下药了!你注意到方才是谁把酒拿上来的么?” 林平之感觉到令狐冲的体温高得异常,自然知道他所言非虚,当下连忙仔细回忆了一下,只是当时他正值神思恍惚,哪里注意到刚才是哪个店小二上的酒?! 努力想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印象,林平之只得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现在该怎么办?” 令狐冲想了想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毕竟现在敌暗我明,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喝的酒中究竟是何毒药,因此只能先行离开才是上策。 林平之也怕令狐冲中了什么要命的剧毒,只得扶着他赶快离开了酒楼,朝着自己暂居的客栈走去。 躲在暗处看着林平之和令狐冲二人离去的背影,田伯光除了哀叹时运不济兼在心里问候老天爷的令祖母之外也完全无计可施了。 令狐冲强运真气压制着体内越来越严重的高热和不适感,总算是平安回到了先前林平之暂居的客栈内。 林平之看着令狐冲的脸越来越红,同时也感觉到他扶着自己的手臂烫得怕人,生怕他有任何不测,只得先将他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内。 将他平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手忙脚乱地翻着令狐冲的包袱,试图在包袱里找出些解毒的药来,边找还边回头问令狐冲:“大师兄,你有没有带什么解毒的药物?” 而这时的令狐冲已经听不到林平之在说什么,他只感觉自己如同被丢入一个大火炉中,全身上下除了烫还是烫,就连体内也有一股火焰在四处流窜着,急欲寻找个突破口发泄出来。心里也似乎有几百条虫子在爬动着,弄得他心里痒痒的,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想要做些什么才会舒服些,可是具体该做什么,他却连想都不敢想。 只是,就算他不愿去想,那种生理欲望被挑起的躁动和不适感却不会因为他的不想而消失,反而愈加强烈明晰起来。 终于忍受不住下腹部传来的难耐和急躁的感觉,令狐冲这时才感觉到情况似乎相当不妙,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转向林平之,暗哑着声音道:“林师弟,你去找、找些冷水来……” 林平之闻言停下手看着令狐冲,这才看到令狐冲的眼睛完全不似往常的清明,而是说不出的迷茫,在迷茫中还仿佛燃烧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这种火焰他十分熟悉,因为他曾经在岳不群眼中看到过,也曾经在田伯光眼中看到过,因此他很清楚这种火焰代表着什么意义。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在令狐冲眼中看到。 难道说,令狐冲刚才喝的酒里,所下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烈性的□?! 林平之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越看越觉得令狐冲的反应像是中了□的模样,林平之不由得一阵慌乱,连忙冲出去找了一桶冷水来。 眼看着令狐冲已经抑制不住药性失去常态,一看到林平之靠近立刻扑过来上下其手。 此刻在他的眼中,林平之那张俊美如画的脸庞看上去格外地魅惑诱人,整个人都充满了令他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使他本能地只想将其压倒为所欲为。 ——令狐冲潜意识里本就对林平之有种隐约的好感和萌动,只是平时深藏在令狐冲心底,被他用理智压制着,以致他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这种萌动和被吸引的感觉,而此刻在药性的激发下,那种近乎本能的萌动就被提升到了最强烈的程度,让他失去了理智,只依靠自己的本能去行动。 林平之骇了一大跳,慌乱之际也顾不得许多,立刻拼命睁开,然后提起那桶冷水对着令狐冲当头浇下。 此刻令狐冲的眸子已经完全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而是满满充斥着无法压制的欲焰。 被冷水浇了满头满脸的他,原本混乱的脑子猛然一清,总算勉强分辨出眼前站着的人影是谁,心中顿时警醒,连忙强撑着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道:“林师弟,你快点我的软麻|岤,快!” “可是……”林平之欲言又止,要知道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点|岤啊! 见到林平之呆愣在那里,令狐冲心中越发焦急,他已经感觉到体内那股足以将人意志焚毁的火焰又将卷土重来,连忙大声叫道:“林师弟,你快出去,出去后就把房门反锁起来,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快……”口中挣扎着说话,双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撕扯着自己的衣物。 林平之看到令狐冲这般模样,哪里敢依言走开,只得壮着胆子上前伸手牢牢地抱住令狐冲,以免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同时在他耳边大声叫道:“大师兄,你清醒一点!” 谁料他的双手一沾上令狐冲的身体,就觉得对方身体猛然一颤,随即他便觉一股大力涌来,竟是被令狐冲用力推到压在身下。 看着头顶上方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林平之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而此刻令狐冲早已被药性完全控制,低头对着林平之没头没脑地吻了下来。 林平之不禁有片刻的失神,等到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令狐冲正在近乎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衣物。 林平之悚然一惊,此时此刻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令狐冲想对他做什么,连忙伸手去推令狐冲的胸膛,怎奈药性迷心的令狐冲力气奇大无比,林平之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对方的怀抱,不禁又羞又窘,完全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如果狠下心去对着令狐冲的小 腹一个膝撞,自然能成功地让对方松手放开自己,可是看着令狐冲那痛苦扭曲的俊脸,以及那双被火焰烧得赤红的眸子,那抬起的腿就怎么也踢不出去。 毕竟现在的令狐冲怎么看怎么不妙,林平之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而□攻心的令狐冲也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已经压在他身上,双手用力去掰林平之的双腿。 虽然心底对男男间的性事十分抵抗,可是林平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狠心做出伤害令狐冲事情,林平之心底无奈地哀叹一声,然后任命地闭上了双眼…… 而在隐藏在不远处某棵大树上偷偷观望的田伯光,此刻只能悲催地仰面流下两道宽面条泪……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走开,稍后还有两个新章奉上…… 任大小姐 令狐冲睁开双眼时已经是翌日的清晨。 清晨的阳光照上窗子,明亮而又刺眼。 他微微闭眼片刻,等到能完全适应阳光之后才再度睁开。 不知为何,这次醒来后并没有往常的神清气爽,反而浑身又酸又麻,好像刚刚进行过什么激烈的运动一样。 令狐冲晃了晃昏沉的头,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酒楼里喝了一坛酒,然后发现酒好像有问题,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是一片混沌了。 令狐冲努力地揉着太阳|岤,依然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依稀想起另一件令他面红耳赤的事情来——他昨晚睡得昏昏沉沉时,好像做了一场香艳而荒唐的春梦,梦里他好像抱着一个人,激烈地与之交欢。 而那个人的脸他却始终看不清楚,只有那场欢 爱的感觉异常真实,真实的好像真的发生过,而不是梦境一样。 然而令狐冲却知道那一定是梦,而且是场荒唐到了极点的梦。 这不仅因为自己平日里守礼自持,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行为,更因为他在梦境的最后终于看清楚了梦中那人的脸——那赫然竟是林平之的脸! 令狐冲直到现在还觉得荒谬无比,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梦来,毕竟春梦的 对象是个大男人,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昨晚酒喝得太多了,而且那酒里也许还掺杂了什么能致人迷幻的药物,否则一向连梦都很少做的自己,怎么能做出这样荒诞不经的梦来。 只是,不知道昨夜林师弟有没有在房间里,自己做梦的时候应该没有说什么梦话吧。 想到这里令狐冲不禁心虚地左右看了看,见到林平之不在房间里,他才松了口气。还好林师弟不在,不然自己此刻面对他,肯定会觉得窘迫尴尬到极点。 毕竟昨晚自己竟然在梦中肖想他,如果被林师弟知道的话,一定会气得狠狠修理自己吧。 想来任何男人都不会被人当作女人来肖想的吧。 想到这里令狐冲不禁庆幸,好在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应该不至于让林师弟听到什么。 令狐冲脑子里边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边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一眼看到床单上干涸的白色污迹,这才有些愣神,然后耳根子就烧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竟然做春梦做到梦遗的程度,这回可真是糗大了。 幸好没人发现,否则就丢死人了。 令狐冲做贼心虚地把床单扯下来藏在床底下,然后才起身梳洗,打开房间门准备叫林平之起床。 站在陌生的门口,令狐冲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林平之住在哪个房间,刚好看见一个店伙计走过来,连忙一把拉住,对他形容一下林平之的身高外貌,然后问他林平之住哪间房。 谁料那店伙听完之后,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令狐冲一眼道:“你说的那位公子啊,他不就是住在你刚出来的那间房么?不过今天一大清早他就结账走人了,还吩咐说等你醒来后告诉你他有急事先走了。” 令狐冲闻言不禁一阵诧异,怎么林师弟好像在躲着自己似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闷闷地下了楼到了大厅,正想叫小二过来准备些饭菜,却看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正走了进来,那女子眉眼极是熟悉,令狐冲仔细一看,竟然是魔教圣姑盈盈。 这时候盈盈也看见了他,连忙三两步跳了过来,亲热地拉住令狐冲的手道:“冲哥,我总算找到你了。我听蓝凤凰说,你最近一直和恒山派那些尼姑搅合在一起?” 不知为何,令狐冲心底忽然有些抗拒盈盈这般亲密,尽管他内心里一直把盈盈当作最好的朋友看待,也对她之前不顾自身危险屡次相救十分感激,可是他内心深处始终觉得男女有别,他应该与其保持距离,于是下意识地就想抽回手来,只是盈盈抓得极紧,他抽了两下没有抽动,再抽的话就显得有些刻意了,只好故意忽略了,装出不介意的样子道:“是啊,我送她们回恒山派,本来准备上嵩山救你的,不过途中听蓝凤凰说……”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盈盈打断了令狐冲的话道:“我来找你是奉了我爹的命令,他说上次在梅庄地牢对你一见如故,很想交你这个朋友,还有向大哥也说很想你,我想你也很想见他吧?” 听盈盈提起自己的结拜大哥向问天,令狐冲心底还真有些想念,于是就问盈盈道:“他们在哪里?” “自然是躲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你跟着我来就知道了。”盈盈边说边拉着令狐冲走出了客栈大门,朝着偏僻的小巷子走去。她这次来找令狐冲是因为有件极其重要的大事求助于他,如果成功的话,便能帮她父亲夺回日月神教的教主宝座了。 林平之离开了暂居的客栈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哪里。总觉得世界之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尽管已经过了大半天,□处却依旧痛得厉害,昨晚的那场性事委实太过激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了过来。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心底爱着令狐冲,生怕如果做到一半中断的话他会出现什么意外,林平之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地一脚将令狐冲踹到地上然后翻脸走人。 可是最后林平之终究是咬着牙挺了过来,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能忍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为了这莫名其妙的爱意才会如此牺牲,他只知道自己绝不能眼看着令狐冲出现任何意外。 只是,经过昨夜之后,他更加不能跟令狐冲有任何接触了,否则他一定会愈陷愈深的。 所以林平之才不顾身后的裂伤,逃一般地离开了那家小客栈。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林平之只得在附近的村上随便找了一家农舍借住,所幸身上还剩了些银子,加上农舍的主人见他斯文俊美,对其心生好感,也就很爽快地就收留了他。 林平之掏出几两碎银让那名农夫帮忙买了些外伤药和几件衣服回来,自己躲在屋里悄悄地上了药,然后就在农舍里继续修养,无事时就钻研辟邪剑法。 虽然他对于绝世武功并不热衷,可是即使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他也必须拥有一身足以笑傲天下的武功,才能应付那些觊觎辟邪剑谱的宵小之辈,更何况,他和岳不群之间的那笔旧账还没有清算呢。 林平之在农舍里住了五六天,等身体养好之后才启程来到附近最大的镇上,开始四处打探岳灵珊和华山派的消息。 他心底一直在担忧着岳灵珊的安危,毕竟岳夫人曾经托他照顾岳灵珊,而她却是在跟自己在一起时走丢的,所以寻找她这件事自己责无旁贷。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平之太好命,很快他就打听到消息,五岳剑派十几日后即将在嵩山派聚集,召开武林大会,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届时会带掌上明珠和众弟子一起参加,换言之,就是说现在岳灵珊正和她父亲在一起,想来她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林平之得到这个消息后才安心了许多,不过毕竟这消息还未证实,他只有亲眼看到岳灵珊安全无恙才能彻底放心,再加上他和岳不群之间的帐也该好好清算一下,所以林平之略一思忖后,就启程踏上了赶往嵩山的路途。 作者有话要说:令狐要被盈盈拉去杀东方教主鸟,而失踪已久的殷子涵小攻则过两章就会出来蹦跶了~~~ 东方不败私奔了 林平之紧赶慢赶,总算在武林大会召开前几日赶到了嵩山。 这时候嵩山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五岳剑派的人物,林平之自觉此时武功已经不弱,就没有再刻意隐瞒身份,而是大大方方地到了嵩山派的接待处。 负责接待客人的嵩山派弟子虽然不认得林平之,但见他形貌俊美气宇不凡,还以为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倒也不敢怠慢,自是给他安排了较好的上房。 林平之到嵩山后,未免招惹是非,自是深居简出,每日里只是反复思索自己所学的剑法,尽力将之融会贯通,以免和人交手时因为经验不足而生涩。 这天他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敲门声。 林平之此时已经警觉许多,不似刚穿越过来那样每夜都睡得天塌不惊,闻声立刻惊起,扬声问道:“谁?” “小林子,是我。”门外传来一个甜脆动听的声音,闻之甚是耳熟,却是林平之一直担心的岳灵珊。 林平之连忙穿好衣服下床燃起灯,这才开门让岳灵珊进来。 岳灵珊一进门就连忙关好门窗,这才走到林平之面前,神情极是谨慎。 林平之被她的表情也弄得紧张起来,连忙问道:“灵珊,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岳灵珊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道:“我、我是背着爹爹偷偷出来找你的。那天我跑出去没多远就被二师兄他们发现,强行带回了华山,然后就被爹爹关了起来。我一直很担心你,还好五师兄他们带来消息说你没事,我才放心了些,只是,爹爹他……”她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神情也越发幽怨:“爹爹一直极力反对我们在一起,又不肯说出原因,只是霸道地一直关着我,我今晚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负责看守我的二师兄点倒,偷偷跑来找你的……” 对于这个一直对自己一厢情愿的岳灵珊,林平之一直不知道该如何与其相处,如今即将与岳不群翻脸动手,自然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只得干咳一声说道:“呃,灵珊,我也觉得,我们……似乎不适合,再说你爹爹也不同意,所以,我们,咳……大师兄对你一往情深,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毕竟不太会拒绝人,而且对方还是个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孩子,他这番话自然说得磕磕绊绊,不过岳灵珊还是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她却不能接受林平之的话,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说过会爱她一生一世的小林子竟然说变心就变心了。 岳灵珊怔怔地看着林平之,一双明亮的美目中很快盈满泪水,哽咽着道:“为什么?小林子,你是爱上别人了么?” 林平之闻言只能沉默,他要怎么回答她,难道告诉她,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林平之,而那个与她相爱的林平之,早已经魂归离恨天了? 且不说他无法对着她说出这样残忍的真相,就算他真的说出来,恐怕岳灵珊也不会相信,她肯定会认为他故意编造了这样的谎言来哄骗她。 见到林平之沉默不语,岳灵珊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正确,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你真的爱上了别人?那个人是谁?” ……也许,就让她这样误会也好,倒也省了自己费心思多做解释。林平之想着,便摇摇头道:“你别问那么多了,总之,我们还是分开吧,你……好好保重。” 岳灵珊没有想到林平之竟然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不禁怔在当地,片刻之后,才掩面抽噎着跑了出去。 林平之看着她跑出房间的背影,一时间也觉得心乱如麻。 只是他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只希望令狐冲能尽量弥补她,给她幸福吧。 想到令狐冲,林平之的心不由又是一阵刺痛。 以前他一直拼命想将岳灵珊推给令狐冲,可是今天真的这么做了,他心里却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不得不亲手把最珍惜的东西送给别人,明明心底很舍不得,却还必须故作大方,否则他自己也会忍不住鄙视自己。 可是,理智上知道他必须这么做,心里的难受却怎么也止不住。 他只能不住地提醒自己,他对令狐冲的爱只是错觉,是修炼辟邪剑法才导致的结果,这种感情是错误的,是不应该存在的,自己必须将它扼杀在摇篮中。 更何况,也许这种莫名其妙的爱意也有可能某一天就忽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自己会发现他对令狐冲的感觉又恢复到以前的友情,更或者……他有可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尽管目前看来希望渺茫。 不过,无论怎么在心里安慰自己,林平之的心里还是会冒出浓郁的酸意来。 至少现在,他的心里,还是深爱着令狐冲的,尽管那个迟钝的男子根本没有意识到。 一想到令狐冲,林平之就再也无法遏制心底对他的思念,那种情绪一旦升起,就仿佛杂草一般在心底疯狂滋长,无论如何都无法除根,更无法忽略当之不存在。再怎么要让自己不去想,他都无法抹去那个俊朗男子的身影,更无法忘记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只要闭上眼,那个男人的一切就都历历在目,他的每句话,每个眼神,都清晰地在眼前重现。 林平之转过头看着窗外淡淡的月色,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 ——就算一定要忘记,也等到明天以后吧。 至少今夜,让他再痛痛快快地回忆一次,让他尽情地感受这种爱,这种痛。 等到明天,他会努力将之埋葬在记忆的深渊,再也不要碰触。 “令狐冲。”林平之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有没有一点想念自己? 而现在的令狐冲,却正在日夜兼程地赶路。 他当然也听说了岳不群带着岳灵珊参加五岳剑派盛会的消息,忧心着岳灵珊安危的令狐冲,自然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 先前他被盈盈拉着见了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人极力游说他一起上日月神教总坛刺杀东方不败,令狐冲本不欲趟这趟浑水,只是碍于欠了盈盈太多的人情,只好陪同他们一起混入日月神教总坛。 谁知到了总坛后才发现现在在那里坐镇的只是个赝品,真正的东方不败早已不见踪影,就连那个他最宠爱的男宠杨莲亭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人搜遍了黑木崖也找不到人影,最后才从他们贴身服侍的小厮口中问出来,原来那位文成武德泽被苍生的日月神教圣教主东方不败竟然被爱情迷昏了脑子厌倦了做日月神教的教主,已经于半月前拉着杨莲亭收拾收拾后携手私奔了,俩人据说要跑到千里之外的大漠上去看沙子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总之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几日教中几位长老为了争夺教主之位暗中斗得热火朝天,任我行得了消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夜召集了所有的长老,重新把教主之位夺了回来,免得那些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争夺这个劳什子教主之位而劳心劳神历尽艰辛。 而任我行这个前任教主在那些长老们心中仍然余威赫赫,自然没有任何人敢不服从于他,再加上之前就有几名长老已经被他秘密拉拢收复,剩下的几个自知无法与任我行对抗,自是一个个乖乖地服下了三尸脑神丹,发誓永远效忠。 见到任我行的问题解决了,令狐冲才下了黑木崖重入江湖,然后就听说了五岳剑派嵩山大会的消息,这才日夜兼程地赶了过去。 岳灵珊走后,林平之只觉心绪不宁,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成眠。满脑子都是那个明知不该去想,却偏偏忍不住要思念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觉得有了些睡意,混混沌沌地刚要入眠,却隐约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听这脚步声应该是绝顶高手刻意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走来,其实称得上是几不可闻,如果是在不久前,林平之尚未练成辟邪剑谱之前绝对无法听到,只是他现在身负上乘内力,耳目之聪敏在江湖中已是少有人及,于是自然无法瞒过他的耳目。 察觉到对方的目标正是自己所住的房间,林平之顿时高度警惕起来,趁着来人未到之前悄悄地披上衣衫,然后将长剑握在手中静观其变。 他的手刚搭上剑柄,就听窗棂发出几不可闻的‘咯’的一响,然后一个武侠剧中常常会见到的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地跃了进来。 林平之仍旧微眯着眼装睡,眼角的余光却注视着来人,一眼便瞥见他右手中闪着森冷光芒的长剑。 果然是来杀自己的。 林平之悄悄吸了口气,握紧手中长剑。 来人身法极快,几步就窜到林平之床前,手中长剑闪电般直刺他的咽喉。 林平之连忙挥剑挡下,然后飞身而起,同时反手还了一招,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用的竟然也是辟邪剑法! 再看来人那颇为熟悉的身形和那双阴沉幽暗的眸子,林平之顿时猜到来者身份,忍不住低呼一声:“岳不群,是你!” 岳不群飞身后退,躲开林平之快逾闪电的一剑,同时不忘好整以暇地道:“平之,你怎么如此大逆不道,竟然敢直呼师父的名讳。” “我没有你这样的师父!”林平之怒视着岳不群冷然说道,同时手中长剑连挥,剑剑均指向岳不群的要害。 岳不群没想到林平之竟然已经练成辟邪剑法,而且出招精妙,看来造诣竟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心中顿时高度警惕起来,哪里还敢有丝毫大意分心,使出全力和林平之对攻。 两人用的均是辟邪剑法,一时间竟然斗了个不相上下。 只是碍于房间太小,两人有些施展不开,闪转腾挪之间屋里的不少摆设都遭了秧,被撞倒得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岳不群生怕再斗下去被人发现,他这个华山派掌门的面子恐怕会不大好看,手中紧攻几招道:“这里地方太小,敢不敢出去打!?” 林平之自然不愿被他小瞧,一面挥剑挡架一面道:“怕你不成?” 岳不群闻言道:“那你跟我来!”说完后当先从打开的窗户中穿了出去。林平之连忙紧紧跟上。他心中实在恨极了岳不群,就算今日岳不群不来找他,他也打算去找岳不群报当日□之仇,如今既然岳不群找上门来,那正好新仇旧恨一并了结。 两人一前一后掠出数里之外,来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岳不群顿住身子道:“平之,你真的不顾念我们的师徒之情,要对师父拔剑相向么?” 林平之听他竟然反咬一口,心中怒极,忍不住冷笑道:“不顾念师徒之情的人是谁,你比我更清楚!我已说过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师父,更不是华山派的弟子!无论你再怎么巧舌如簧,今天我也要和你清算一下昔日的旧账!”说完,手中长剑正待刺出,岳不群忽然又道:“那么,七虫七花散的解药你也不要了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师妹只从我这里盗走三颗解药,现在三个月的期限已近,你如果杀了我,自己还能活么?” 林平之闻言一愣。他手中的解药确实已经用完,下个月要怎么办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不过,他深知岳不群为人狡诈,加之他对此人恨之入骨,自然不愿受其威胁,略一思忖后便冷哼一声道:“我就是死,也要先杀了你再说!”说完手中长剑再度幻做一张光幕罩向岳不群。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让小林子和岳姑娘撇清关系了,接下来可以专心让他搞bl了,厚厚~~~ ps;偶实在不想杀了东方教主,而且为了避免一个如果他和令狐交手就会出现的大bug,所以只好让他和小杨一起私奔鸟,厚厚~~~ 岳不群之死 岳不群连忙凝神招架,这时才发觉不妙,只因他无论怎样修炼辟邪剑谱的上半部,内功都始终只能练到第五层就再也无法寸进,因此也无法成功驾驭下半部的剑招,他无奈之下倒也生出急智,退而求其次用本门的紫霞神功来运使辟邪剑法,倒也勉强运转如意。岳不群本以为林平之年纪轻功力浅,纵有辟邪剑谱也无法比自己进境更深,因此才有恃无恐地过来想杀人灭口。 谁知两人交手至今,他才不无惊恐地发现对方对于剑招运转的流畅程度远胜于己,若非自己仗着多年实战经验与其勉强周旋,只怕此刻早已落败身亡了。 而林平之自然也发现了对方的剑法没有自己更能运转如意,剑招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0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意,剑招上的威力也远逊于己,而自己欠缺的,只是交手经验而已,如果再打下去的话,自己定能稳占上风。这个发现使他登时信心大增,手中的剑招也更显威力。 岳不群一个不防,竟然被林平之在肋下划了又深又长的一道血口,心中的危机感顿增,连忙凝聚全身功力,将辟邪剑法中最具威力的几招连环使出,力求反败为胜。 林平之眼见对方剑招威力骤然大增,不由得也是一阵心惊,他明白此刻双方正值性命相拼,只要稍有疏忽就可能会性命难保,当下自是全力以赴,同样使出最具威力的剑招全力反攻(大家表想歪啊……)。 到最后一招时,由于两人使出一模一样的招式,叮的一声双剑相交,岳不群只觉一股重力自剑锋透入,将他的剑招完全压制住,顿时一阵心惊胆战,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林平之长剑骤然斜挑,一剑刺入他的咽喉,正是这一招辟邪剑法的最后一个变化。 ——这一下,生死胜负立判。 林平之怔怔看着倒在地上,咽喉上多了个大洞,脸上满是惊怖之色的岳不群,再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滴血的长剑,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方才那一招对决,他只感觉到对方剑招上的压力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他为了不致落败只得尽全力相拼,用尽最后一分潜力将那一招的最后一个变化使了出来,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下子竟然就将岳不群毙命于剑下。 他正自难以置信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声熟悉的女子惊叫:“爹爹!”然后便是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他身旁掠了过去,扑到岳不群身上痛哭失声。 来人自然是去而复返的岳灵珊,她回到房间后,不知为何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岳灵珊立刻想到是不是林平之出什么事情了。 她虽然对林平之‘移情别恋’的事情愤恨不已,气头上时恨不得立刻拔剑杀了他,可是气消了后,她心底终究还是关心他的,一番思想斗争后,终究还是担忧林平之的情绪占了上风,岳灵珊悄悄地回到林平之居住的小院中,却刚巧看到林平之和岳不群一前一后掠出院墙外。 岳灵珊自然追了上去,只是她轻功较差,没追出多远就追丢了,等到她找了好半天终于听到兵刃交锋之声赶来的时候,却只来得及看见岳不群被林平之一剑穿喉倒在地上惨死。 林平之怔怔地看着趴在岳不群尸身上痛苦的岳灵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变故来得太突然,弄得他都有些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刚想安慰岳灵珊,却见岳灵珊蓦然回过头来,一双美目中满是悲伤和怨恨。 林平之被那满怀仇恨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解释眼前的事情,就听岳灵珊厉声责问道:“小林子,我爹爹再怎么说也是你师父,他就算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该体谅他一些,怎能对他下这种毒手!” 林平之见岳灵珊情绪激动,知道无论如何自己辩解,她也不可能听得下去,只得叹了口气道:“灵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你节哀……等你冷静下来,我会对这件事做出一个交代的……” 岳灵珊此刻已经被丧父之痛冲昏了头脑,哪里还有心思听林平之说了什么,怒恨交加之下顺手捡起岳不群掉在地上的长剑,起身抬手狠狠朝着林平之刺去。 林平之自然不会被她所伤,身子轻轻向侧方一闪躲开剑招,然后闪电般出手扣住岳灵珊握剑的手腕,对着岳灵珊低喝道:“灵珊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是你爹先要杀我的,我只是被迫还手……” 然而此时岳灵珊正沉浸父亲惨死的沉痛中,哪里会听得进林平之任何解释,加之手腕被他一把抓住,拼命挣都挣不开,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不由狠狠瞪着林平之嘶声叫道:“林平之,你杀了我吧!我知道你武功很好,连我爹都能杀得了,也不差我一个!” 林平之心想,如果被她再这样喊下去,只怕这附近所有门派的人都会被她招来,到时候情况肯定会更加不可收拾,无奈之下只得微运内力将她的身子向前一拉,然后左手用掌刀切在她的后颈上。 他下手时大概算好了力道,刚好能让岳灵珊晕厥过去,又不致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看着岳灵珊痛呼一声软倒在自己怀中,林平之无声地叹了口气,刚想将岳灵珊,还有岳不群的尸体一起带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吼:“林师弟,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熟悉无比,刚听到的那一瞬间,林平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可是当他转过头,正对上令狐冲那蕴含着愤怒以及难以置信的黑眸时,林平之方才确信自己没有出现幻听,确实是令狐冲好死不死地在这个当口赶到了。 眼看着令狐冲看着自己的眼神从震惊和难以置信渐渐变成愤怒仇恨,林平之不禁在心里又叹了口气,看来这种情况下就算自己有一百张嘴也无法为自己辩解了。只要看着令狐冲怒视自己的眼神,就能猜到他此刻心底对自己有多痛恨,林平之丝毫不怀疑下一秒他会冲上来拔剑杀了自己。 令狐冲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嵩山,没想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师父倒在血泊中,自己最心爱的小师妹被自己视为知己好友的林师弟一掌斩在后颈,生死不明。这个冲击对他来说,实在不能不说是太大了一点。 虽然他此刻已然知晓岳不群并未如外表那般是个光明磊落的谦谦君子,甚至私底下是个做了不少卑鄙龌龊之事的小人,不过岳不群毕竟是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授业恩师,就算他再怎么不对,令狐冲心底也是维护着他的。 如今竟然见到到这个自己一直视作父亲般尊重爱戴的男人惨死在林平之剑下,令狐冲心底不由自主地便对林平之生出一股强烈的怨怒仇恨来,又见到他还出手伤了自己最爱的小师妹,心底更是又惊又怒,对着林平之吼道:“你把小师妹怎么了?” 林平之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弯下腰将岳灵珊放在身前的地上,道:“放心,灵珊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令狐冲低头看着岳灵珊,只见她的胸膛仍在微微起伏,可见林平之并未撒谎,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一转目看到旁边不远处岳不群的尸体,令狐冲心底那股怨怒开始节节攀升,他抬头怒视着林平之,伸手拔出腰间长剑遥指他的胸膛,挤出口的声音有着自己都难以想像的冰冷:“师父是你杀的?” 见到令狐冲用剑指着自己胸膛要害,林平之的心不由一阵抽痛。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他既然做了,就不怕被人知道。 不过,该分辩明白的事情,也必须要分辩明白,林平之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冤枉。 只是,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令狐冲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见到林平之点头,他手中的长剑就毫不客气地对着林平之刺了过来。 一出手便是精妙无比的独孤九剑。 林平之早知令狐冲是个剑术超群的绝顶高手,见他一剑刺来,心中自然不敢大意,只得集中心神硬接了他一剑,同时趁着二人身形交错的一瞬间扬声道:“大师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什么好说的!”见到林平之竟然能接住自己的一剑,令狐冲心底不由微微一凛,口中却不由怒道:“今天我就为华山派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个弑师的逆徒!”|说完手腕一转,又是一轮急风暴雨般的攻击。 林平之心知令狐冲现在气昏了头,根本不会听自己辩解,眼见他挥剑朝着自己猛攻,每一招都是毫不留情的致命招式,林平之只觉心痛如绞,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着索性放弃抵抗,任由令狐冲一剑将自己刺死便是,也好过现在这般荒谬地爱上同性,而且还被自己所爱之人如此仇视。 只是,当看见那道寒光距离自己仅仅数寸之时,林平之的大脑忽然一清,自己就算要死,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令狐冲剑下,起码要向江湖中人揭开岳不群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否则的话,他就是死了也会背上弑师这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林平之想明白这一点,手中长剑立时抬起,于千钧一发之际接下了这险到极点的一剑,只是接下来令狐冲的剑招便如行云流水般源源不断地攻了过来,林平之被动接招,自然被弄得手忙脚乱。 独孤九剑本就是江湖中最最上乘的剑法,号称能破任何兵器,令狐冲于盛怒之下施展出来,威力自然又增加一筹。 而林平之所修习的辟邪剑法却讲究以攻制攻,招式中多是毒辣的进攻招式,防守的招式却是少之又少,令狐冲一面要勉力抵挡令狐冲那绵绵不绝威力无穷的剑招,一面还要注意着不能使出太过毒辣的招式以免误伤到令狐冲,这样一来自然身处下风,好几次都险些被令狐冲刺中,总算仗着反应敏捷这才险险避开。 一来二去林平之也被这种一面倒的情况弄得火大无比,再加上他所会的防守的招式实在少得可怜,为了扳回劣势只得用上辟邪剑谱里那些专门刺人要害的精妙却狠毒的招式出来。 辟邪剑法号称天下第一,自然不是空|岤来风,十几招过后,林平之便成功扳回劣势占了上风。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虽然专攻对方剑法破绽,可是林平之的辟邪剑法实在太快,令狐冲连看都无暇细看就被寒光耀花了眼,哪里还来得及分辨林平之剑招中的破绽? 不过这时令狐冲的争胜之心也被大大激起,眼见得林平之手中的长剑化为一片白茫茫的剑光,他连看都看不清对方攻向何处,情急之下竟然存了两败俱伤之心,不去理会林平之那致命的一剑,径直挥剑直刺林平之的胸膛。 只是他自己也知道,林平之比他先出招,剑法又较他为快,只怕自己还未来得及沾到林平之的衣襟就被对方一剑洞穿了。 虽然明知会有这个结果,令狐冲也义无反顾,好胜心强的他,此刻想的只是如何才能输得不那么难看。至于自己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都已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林平之见到令狐冲竟然对自己刺向要害的剑招不闪不避,心中不由惊骇已极,要知道他虽然被迫与令狐冲交手,可是心底却半点想伤他的意思都没有。 眼见得自己这快到极点的一剑即将没入令狐冲的咽喉,林平之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当下也无暇顾及对方刺来的剑招,只是不顾一切地猛然翻转手腕,总算是硬生生地将剑锋移开数寸,顺着令狐冲的颈侧险险擦过。 看到这一剑总算没有伤到令狐冲,林平之心中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胸膛上插着半截带血的剑锋,而那剑柄自然是在令狐冲手里。 深陷险境 令狐冲本来是危急之极抱着必死之心随意刺了一剑,做梦都没有想到真的能刺中林平之 此刻看见林平之低头凝视着自己着自己胸前的剑锋,那双明澈的凤目中分明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痛苦之意,令狐冲这才惊觉到自己干了什么,心中竟然没来由地猛然一痛,竟是下意识地撒手退开了好几步,抬眼惊愕地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林平之,有心想要问他为何对自己手下留情,却又无法开口。 这时林平之已经抬起头,双眸中的痛意只一闪而过,瞬间那双漂亮的凤眼就变得平静无波,仿佛方才那片刻的刻骨痛意只是令狐冲一时的幻觉。 林平之静静地看着令狐冲面露慌乱地撒剑后退,清丽的脸上漠无表情。然后他轻轻抬起手将那柄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剑□随手丢在地上,也不去看令狐冲的动作表情,径自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没有人知道方才他有多痛,就连林平之自己也不知道,他刚才感觉到的那股刻骨痛意究竟是来自于他的伤口,还是来自于他的心。 他只是觉得痛不可抑,痛得仿佛连心脏都缩成了一团。难道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只是,纵然再痛,林平之也不会在令狐冲面前表露出半分。 他看出了对方眼中隐隐流露出的怜悯,可是他不需要,他的骄傲不允许。 尤其现在他们还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所以,他只能努力压下所有痛楚的感觉,昂着头面无表情地离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背过身去的时候,林平之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不住地微微颤抖,胸前的伤口处鲜血更是如泉水般泊泊地往外涌,他不觉俊眉微蹙,伸出手死死按住出血的伤口,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下山。 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令狐冲面前倒下。 林平之强忍着伤口痛楚,疾步走出了数里,确认身后的令狐冲并没有追过来后,才微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 这时候他胸前的衣襟已经完全被涌出的鲜血染红,林平之低头看着仍旧不断从指缝中渗出的鲜血,知道如果再不及时包扎伤口,让血继续这么流下去的话,只怕过一会儿,自己便要有性命之忧了。 林平之停下脚步,背靠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微微喘息着,然后撕了一片衣襟吃力地包扎起伤口来。 令狐冲方才那一剑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右胸,也不知道究竟是否伤及了肺部,不过按照现在的出血量来看,自己显然伤得不轻。 林平之强忍着因为失血而起的一阵阵眩晕,勉强将伤口包扎好,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忽然听见不远处隐隐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林平之顿时警惕起来,右手下意识地抽出了插在腰间的长剑,凝神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过片刻便有十几个劲装男子出现在林平之周围。 看他们的装束显然是嵩山派弟子,不过眼光锐利的林平之却在这些人中发现一个熟面孔。 这张熟面孔正是岳不群那个带艺投师,年纪一大把的二弟子劳德诺,只见他身着华山派弟子的装束,跟在一个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身边,正低头悄悄地对他说着什么。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然后转过头来,一双神光充足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林平之 林平之见这人气度沉稳,不怒自威,显然是个权高位重之人,只是不知为何劳德诺会和他们搅合在一起。 他正在心底猜测着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劳德诺忽然跨前一步,对着林平之皮笑肉不笑道:“林师弟,没想到一月未见,你的剑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就连师父也被你一剑穿喉而死,只是,不知道如果本派弟子乃至五岳剑派所有弟子知道了你弑师叛逃之后,会做何反应呢?” 林平之看着劳德诺那阴险的笑容,只觉碍眼已极,他只要随便想想就知道这人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绝对不是单纯地说这几句话这么简单,他定然是和嵩山派的人勾结了有所图谋,而且图谋的八成是林家的辟邪剑谱。,否则他也不会找上自己。 想到这里林平之心底大感不妙,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单看那个为首中年男子的神情气度就知道他是个绝顶高手,更何况还有劳德诺和十几名嵩山派弟子,如果放在平时,他就算打不过也可以冲出包围一走了之,可是如今自己身受重伤……看来这次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如今既然身陷险境,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走一步算一步了。 林平之便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恢复战力设法脱身,便对着劳德诺冷冷笑道:“那二师兄你背地里偷偷勾结嵩山派,就不怕华山派的弟子知晓后来与你为难么?” “怕自然是怕的,可惜这个秘密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劳德诺笑得胸有成竹:“只是林师弟你弑师叛逃的消息现在已经传了出去,师兄劝你为了你的自身安全着想,不如乖乖地跟着师兄走吧,我保证能保你平安无事。” “是么?”林平之冷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么你就不要怪我不念师兄弟之情了!”劳德诺边说边转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用眼神征求下一步该如何做的指示。 中年男子漠无表情地看了林平之片刻,这才挥挥手下命令:“带回去。” ——他自恃身份不愿与小辈过招,自然是命令手下弟子出马,反正看样子这林平之伤得不轻,他也不担心他们会吃亏。 他一发号施令,包括劳德诺在内的其他人立刻上前将林平之团团围住。 林平之心知今日万难善了,只得深吸一口气握住了手中长剑凝神静待。 劳德诺看着林平之胸前包扎过后仍旧隐隐浸出鲜血的伤处,慢条斯理地道:“林师弟,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乖乖地跟我们走吧,否则以你现在的伤势,只怕不用我们动手,你自己就先失血过多而亡了。”他曾在暗中偷窥林平之与岳不群以及令狐冲过招,被林平之那精妙到恐怖境界的剑法骇得不轻,虽说如今林平之看上去已然是强弩之末,不过向来谨小慎微的劳德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能劝服对方不动手乖乖束手就擒的话那自然最好不过。 林平之当然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只是依他的倔强脾气,自是纵然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束手待毙,当下只是轻蔑地扫了劳德诺一眼,勾唇冷笑道:“这个不劳二师兄费心,二师兄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说完握紧手中长剑,将体内真气灌注剑身,刚想先下手为强,却忽然感觉到胸口伤处猛然一痛,跟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也不由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总算他反应及时,立即用长剑驻地,方才勉强站稳。 劳德诺见此情景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对身周众人叫道:“这小子不行了,大家一起上,抓活的!” 这点其他人自然也看了出来,不待他的话落音就一个个急不可待地扑了上来,争着要在自己师父面前立下大功。 林平之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众人,感受着体内的真气郁结在伤处无法催动,手中的剑重得几乎都提不起来,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一张俊脸终于有些微微变色。 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栽在这里了么? 林平之有些绝望地想着,很是不甘心地看着那些人一步步走近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勉力提起长剑,用尽最后一分残余的内力朝着对面的劳德诺刺去。 如果能在力尽之前擒下此人,说不定自己还有脱身的机会,林平之想。 劳德诺见他还有余力动手,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挥剑用力一挡,手中长剑与林平之的长剑一交,只听‘叮’的一响,劳德诺觉得浑身一震,紧接着一柄长剑飞上了半天空,却是林平之手中的剑。 与此同时,林平之也被震得胸前伤口裂开,喉中跟着一甜,哇地一声口吐鲜血后退数步。 ——他毕竟伤势太重,而劳德诺的身手却相当不弱,硬碰硬之下,竟然吃了大亏。 见到林平之长剑脱手,劳德诺自是惊喜交加,连忙飞身上前正待擒下他交给师父,却忽然听得半空中一声怒吼:“住手!”然后一个蓝衣人影便如苍鹰般迅疾地落在了他和林平之二人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小殷子现身了,厚厚~ 脱险 劳德诺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相貌俊美气质冰冷的高挑男子正渊停岳峙般站在自己面前,一双漂亮的黑眸正杀气腾腾地看着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凌厉气势逼得劳德诺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林平之看着眼前身材颀长的蓝衣男子的背影,只觉此人似乎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心底正自疑惑间,却见那蓝衣男子半侧过身来,一双星辰般发亮的眸子瞬间望进他的眼底,好看的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笑意:“平之,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一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模样?” 林平之静静地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这才想起眼前之人乃是几个月前曾经自田伯光手中救过自己一次,后来又跟令狐冲比剑决斗的殷子涵。 虽然心底对此人并无多大好感,更加不喜欢他跟自己说话时过于亲密的态度,不过看在他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林平之还是牵起嘴角对着殷子涵一笑道:“原来是殷兄,好久不见,殷兄一向可好?” “一点都不好,” 殷子涵勾起嘴角半真半假地笑道:“这几个月我为了找你都快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了,累得几乎撒手人寰一命呜呼,怎么可能会好?” 林平之闻言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听侧前方一声冷哼道:“两位要叙旧也不急于一时,还请这位殷少侠暂且退开,莫要妨碍了本座办事。” 殷子涵最讨厌在自己说话时有人插嘴,闻言转过身冷冷瞪了刚才开口的中年男子一眼道:“你是哪棵大头蒜,竟敢对我指手画脚大呼小叫?” 中年男子闻言,一张脸顿时沉得犹如锅底一般。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嚣张无知兼不知死活么,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看来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的话,自己这个嵩山派掌门还是退位让贤吧。 也不用他说话,站在殷子涵身前的一名嵩山派弟子就立刻大声道:“瞎了眼的小子!站在你眼前可是嵩山派的掌门人,你怎敢对他如此无礼?!” “哦……”殷子涵闻言,转过头用眼角余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中年男子,语气轻蔑无比:“嵩山派掌门?那个年老德薄、刚愎自用的左冷禅?” 左冷禅闻言大怒,自己执掌嵩山派多年,在江湖中无人不对自己恭恭敬敬,即使是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的掌门人都对自己客客气气,几曾被人如此无礼和轻视过,更遑论还加了个‘年老德薄、刚愎自用’的评价?眼冒怒火刚想怒斥这活得不耐烦的猖狂小辈,却见殷子涵露出一个极其无辜的表情道:“你别瞪我,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娘说的……她还说你不自量力,狼子野心哩!” 左冷禅听到这里心底更是怒火狂窜,勉强抑制着要杀人的冲动,从齿缝中问道:“令堂的江湖中哪位女侠?”给他知道了是谁,非得设法找回这个场子不可,竟然在背后如此评论自己,自己如果不设法整得她身败名裂的话,那他也就白在江湖上混了! “我娘么,她是……”殷子涵故意拖长语调,嘴角还露出一个极度纯良的笑容:“你还不配听到,免得污辱了她的名字……你别生气,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娘的意思……当然在我眼里你的确废柴得可以……” 殷子涵话音未落,左冷禅已经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彻底暴走,怒吼一声一飞冲天而起,落下时已是狠狠地一掌朝着殷子涵头顶击落。 殷子涵等得就是他压不住怒火先行对自己出手,事实上他就是为了要惹毛对方才故意说那些话,毕竟左冷禅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单打独斗殷子涵都没有胜算,更何况他身边还带了十几名弟子。 所以在猜到左冷禅身份的刹那间殷子涵就订好了策略:先故意用言语激怒对方,逼得他沉不住气向自己出手。 只有让他暴怒之下失去理智,自己才可能有机可乘。 他也不求击败对方,只要能成功从左冷禅手中将林平之救走,他的目的也就算是达成了。 见到左冷禅人在半空凌空出掌,掌势未到掌风已经刮得人脸生疼,气势委实惊人,殷子涵心中不禁暗惊,这左冷禅的内力之深厚委实是骇人听闻。 不过殷子涵乃是武当派弟子中最杰出的佼佼者,一首太极剑法曽得过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的真传,眼光也犀利之极,就在左冷禅凌空下击之际,他已看出对方下盘处露出的空门。 当然,以左冷禅一身霸道至极点的内力,寻常高手纵然看出了他的破绽,也无法突破他的护身真气,然而殷子涵一身武当派正宗内力也是非同小可,再加上他家学渊源,外公也是当代不世出的高手,所以殷子涵虽然年轻一身武功却驳杂兼且精妙,内力也极有造诣,因此,左冷禅这个别人纵然看出来也未必敢出手攻击的破绽,殷子涵却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入。 随着森寒的剑锋携带着凌厉的剑气发出尖锐飞破空之声,左冷禅刷地一下变了脸色,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最多只有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无论剑法眼光还是内力都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能力,因此才大意轻敌,想要一招将对方击毙于掌下。 谁料对方顺手一剑就破了他的护身真气,灵蛇般刺向他膝盖处的环跳|岤,如果真的被他刺中,那么左冷禅这一条腿也就算废了。 左冷禅人在半空无处借力,眼见得殷子涵的剑锋及体,情急之下深深吸了口气,硬生生将身子向左横移半尺,谁料他快殷子涵更快,就在他身子还未落下的一瞬间,殷子涵手中长剑一闪,仍旧闪电般刺入了左冷禅右腿。 幸好这时左冷禅也已经落在实地上,而且经过他方才本能的情急一避,殷子涵这一剑终究没有刺入他的环跳|岤,而是此在其上数寸之处,只不过这一剑刺得极深,左冷禅眼见得殷红的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脸色顿时坏得不能再坏。 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伤到他,而且仅仅只用了一招! 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左冷禅心中转着念头,动作却丝毫没有半点滞碍,落地的瞬间就后退出数丈之外,同时集中精神凝神以待,以防止对方乘胜追击,让自己在阴沟里翻船。 谁料殷子涵却根本没有半点乘胜追击的意思,他一剑得手,身子立刻就大鹏展翅般掠起,同时伸手一把抱过正在一旁悄悄运功调息的林平之,闪电般朝着下山的路上飞掠而去。 左冷禅见殷子涵带着林平之逃走,正欲拔腿追上,大腿上却传来一阵痛楚——方才殷子涵刺他的那一剑已经深极见骨,以致他行动力严重受损,根本不可能追上他们二人。 左冷禅自从接任嵩山派掌门以来,还未曽吃过如此大亏,当真气得七窍生烟,连声命令身后那些弟子去追,无论如何也要将林平之和那个故意气得他失去理智然后趁机摆他一道的臭小子抓回来抽筋剥皮下油锅,否则怎能消他心头之恨?! 殷子涵一手抱着林平之腰身,将轻功施展到极致朝着山下飞掠而去。 毕竟他们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果被左冷禅追上来抓回去的话,那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所以如今当务之急是先要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再做计较。 所幸他方才那一剑刺伤了左冷禅的大腿,想来对方必定无法亲自追来,而他手下的那些弟子,轻功应该都不如他,况且那些人武功不高,就算真的追来殷子涵也不害怕,大不了全都撂倒了,反正他和嵩山派的梁子已经是结下了,不在乎再结得更大一点。 不过嵩山派弟子确实如殷子涵所猜想那般,并没有什么轻功高手,因此殷子涵下山下得还算顺利。 等到他抱着林平之到了嵩山脚下,这才发现林平之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和一路颠簸而昏迷过去。 殷子涵这才发现林平之之前并没有为自己点|岤止血,心中不禁诧异林平之为何竟然只是单纯的包扎伤口,却没有封住伤口附近的|岤道来阻止出血,同时也在心中暗骂自己粗心大意,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以致让林平之白白流了这么多血,实在是罪该万死。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他来的时候情况正是最危急的时候,他几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花费在左冷禅身上,一心想着怎样才能带林平之脱险,再加上密林里光线又太差,他自然无法发现。 殷子涵心里自责着,手上慌忙封住了林平之伤口四周的|岤道,然后自怀中掏出平时备着的金创药,解开林平之的绷带和衣襟,将伤药小心地倒在伤口之上。 动作间手指不小心触到那温润如玉的肌肤,殷子涵情不自禁地一阵心跳加速、面红耳热,幸好现在林平之正值昏迷之中,不可能发现他的窘态,否则一向心高气傲脸皮薄的殷子涵肯定要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手忙脚乱地替林平之掩好衣襟,遮住那在月光下白得惹眼的细腻肌肤,殷子涵才觉得自己的心跳稍稍恢复了正常,他知道这里仍旧还是嵩山派的地界,自然也不敢久留,匆匆为林平之处理好伤口后,就将人抱回怀中,急急忙忙地朝着武当派的方向而去。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回到自己的地盘比较保险,起码能保证林平之的人身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来猜一下小殷子的父母是谁吧,不难猜的,大家仔细联想一下就知道了~~~提醒:张三丰 殷小攻出手了 林平之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一辆宽大的马车中。 马车有些颠簸,可见走的路路况不太好。 林平之努力撑起身子,伤口处忽然传来一阵裂痛,他不由得低声呻吟一声,重新倒回了车厢里的座位上。索性车厢里铺着厚厚的垫子,倒也没有磕碰到哪里。 林平之正在努力回忆自己昏迷前的情况,车帘忽然被人拉开,殷子涵那张帅得欠扁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对着他露出一个阳光到有些刺眼的微笑道:“平之,你终于醒了啊。你先在车里休息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武当山脚下了。” ……武当山? 林平之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令狐冲曾经说过,殷子涵用的剑法是武当派的,想来应该是武当派的弟子。 他记得令狐冲曾经跟自己提过,武当派的掌门是冲虚道长,于是便不无好奇地问殷子涵道:“你是武当派冲虚道长的弟子?” “你只猜对了一半。”殷子涵边赶着马车边对着林平之不无得意地一笑道:“我是武当派的,不过不是冲虚道长的弟子,而是他的小师弟。” 林平之闻言不禁有些惊愕,听说冲虚道长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他的徒孙最小的都跟殷子涵差不多大了,这殷子涵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冲虚道长的小师弟?一定是他在忽悠自己。 想到这里林平之脸上不由露出了置疑的表情。 而殷子涵从小到大,每当身份被知晓时对方都是这种表情,他早已见怪不怪了,于是也不跟林平之解释。反正他也从来没有想过靠着武当派的威名为自己脸上贴金,所以这些别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到了地方之后,他自然都会让林平之知道,只要林平之想知道的,他一定不会有所隐瞒,反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殷子涵边这么想着边把头转回去继续认真驾车,同时还不忘提醒林平之车厢内的包袱里有干粮和清水,让他如果饿了就先拿来果腹。 林平之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太久了,反而倒没什么食欲,见到殷子涵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赶着马车,竟然驾驶得颇为熟练,好像是经常驾车的模样,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惊异,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以前经常驾车?” 殷子涵点点头道:“我娘每逢初一就喜欢逛庙会,每次都是我驾车陪她去。” 听殷子涵说起他娘,林平之才想起在嵩山时,殷子涵也曾经对左冷禅提过他娘,而且口气颇为尊崇,想来她在他心中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林平之心中好奇殷子涵的母亲,不知是怎样的一位奇女子,不过他和殷子涵无甚交情,也不便打探,只问殷子涵道:“你要带我去武当山?” 殷子涵一面背对着林平之驾车一面点点头:“是的,你现在同时得罪了华山嵩山两派,在江湖上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我想来想去,也只好先把你带回武当山再说。” 林平之自觉和殷子涵无甚交情,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尽心尽力地帮自己,甚至不惜同时开罪华山嵩山两大剑派,只得开口问道:“你不怕华山嵩山两派的人得到消息,杀上武当山来兴师问罪?” 殷子涵傲然一笑道:“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否则到时候单只我娘一人出马,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后悔自己好端端地为何要跑来惹这个女魔星。” 林平之闻言心中对殷子涵的母亲更是好奇,忍了片刻终于还是问道:“不知令堂是江湖上哪位女侠?”没准自己有可能听说过呢。 殷子涵闻言,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娘当年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一号人物,至于她究竟姓甚名谁,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她这人平时没事最喜欢和俊男打交道,到时候肯定会告诉你的。”(小殷子:喂,你写的这只真的是我吗?听说我是冷酷霸道攻诶,怎么转眼变成吐槽大王了?某红(讪笑):我只是想试试转走轻松治愈路线……这不是读者都不想看虐了嘛! 小殷子(黑线):你……你还是继续虐吧,反正被虐的又不是我……) 林平之见他故意卖关子,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又转回了自己比较关心的话题上:“我和你非亲非故,又没什么交情,你为什么要帮我,甚至还不惜为我开罪华山嵩山两大剑派?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是绝不会跟你去武当山的。” 现在的他早已不像刚穿越过来时那样毫无心机和江湖经验,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后,他对于江湖上那些阴暗和人心险恶已经多少了解了一些,知道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你好,除非他对你有所图谋。 尽管这个殷子涵看上去并不像那种居心叵测的人,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多留个心眼比较好。 殷子涵闻言忽然停了马车,把马鞭顺手往车座上一丢,然后猫腰钻进了车厢里坐到林平之身边的位置上,对他微微一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林平之不耐烦地对着殷子涵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嘛,不想知道干嘛开口问你。 殷子涵看林平之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意思,也就不再卖关子,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因为我喜欢你啊。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喜欢我?!你?!”林平之被殷子涵的话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殷子涵说喜欢他?开玩笑的吧? 殷子涵点点头,一张俊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没错,我从那天晚上第一眼看见你就开始喜欢你了。只是当时并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直到发现你失踪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你……” 听到殷子涵说‘那天晚上’,林平之立刻想起他和殷子涵初遇那夜的情景,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窘态都被殷子涵尽收眼底,而且对方还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林平之的一张俊脸立刻通红,殷子涵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心里之所以一直不大喜欢殷子涵,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知道自01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1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自己身体的秘密,以致自己在他面前总是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所以他才会不自觉地想离整个人远一点。 好容易他才将殷子涵的事情渐渐淡忘,谁料造化弄人,就在他快要忘记这个人和这件事时,殷子涵偏偏又冒了出来,而且还阴魂不散地缠上了自己,还说喜欢他。 真是开国际玩笑,殷子涵要真喜欢他,那天晚上还会半点好脸色也不给他,而且还故意整他? “你不信?”殷子涵看到林平之脸上明确地写着‘我不相信’的表情,颇有点受伤的问。 自己活了二十几岁第一次向喜欢的人认真地表白,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这幅表情,真是太打击他了。 林平之摇摇头。他始终觉得殷子涵是无聊得太厉害了故意来消遣他看他的笑话的。 所以他不但摇了摇头,而且还很认真地质问殷子涵为何要从左冷禅手里救出自己,还把自己带回武当山,难道他也在觊觎林家的辟邪剑谱? 看到林平之一脸认真地问他这些,殷子涵终于火大起来,忍不住一把将林平之抱住,俯首就堵上了那张仍旧在翕动着的淡色唇瓣,肆意啃咬蹂躏起来。 既然用说的对方不相信,那就用行动来表示好了。 他吻得那样炽热而激烈,仿佛要把胸腔中挤压了数月的思念和倾慕尽情地倾诉在这一吻中。 林平之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下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拼命地用手去推殷子涵的胸膛,却推之不动,反而牵动了自己的伤口,剧痛之下忍不住咿唔着低吟出声。 殷子涵这才想起林平之身上还有伤,立刻忙不迭地放开怀中人道:“平之,你没事吧?对不起,刚刚我太激动了。来,给我看看伤口碍不碍事。” 林平之伸手揉了揉自己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冷着一张俊脸起身就往车厢外走。 殷子涵见势不对,连忙抬手拦住他问道:“平之,你要去哪里?” “只要不在这里,到哪里都行。”林平之冷冷地说着,用力拨开殷子涵拦在自己前方的手。 他原以为这个殷子涵虽然傲了点看上去欠扁了点,不过总归还是个好人,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等无礼的举止。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自己再和他在一块儿待下去的话,天知道这小子还会做出什么样的抽风举止来,还不如尽早离他远远的比较好。 殷子涵见林平之脸色难看,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边拼命地拦住人边道歉:“平之,刚才是我不好,你别真的走啊。我以后不经过你允许就不碰你还不行了么?” 林平之摇摇头道:“不只是因为这个。咱们俩交情不深,我跟着你只会给你和武当派带来麻烦,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说完抬脚准备下车。 殷子涵挡在他面前,不死心地问道:“可是你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转,如果就这么贸贸然走了,遇上华山派和嵩山派的人该如何是好?他们现在正恨不得杀你而后快呢。” “这个不劳阁下操心。”林平之皱皱眉道:“我自己会应付。”说完一把推开面前的殷子涵刚准备跳下车,就感到背后某处被人轻戳了一下,然后身上一阵软麻,无力地倒回了身后的殷子涵怀中。 看到林平之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怒视自己,一脸惊怒交加的表情落在殷子涵眼底竟是说不出的可爱,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林平之的鼻尖——这个举动立刻又换来对方一阵怒视——然后抱紧了怀中人把头贴在林平之颈窝里喃喃低语道:“平之,我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更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的,我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上心,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手呢。” 被殷子涵那宛如铁箍般的双臂紧紧拦在怀中,被迫与他肌肤相贴,感受着对方胸膛处传来的擂鼓般的心跳,林平之心中没来由地掠过一股烦躁和愤怒感。 他不知道殷子涵究竟想对他做什么,他只是想赶快逃开这个人身边,逃得远远的。 可惜殷子涵绝不会给林平之这个机会,他抬起头飞速在怀中人光洁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然后顺手封了林平之的哑|岤,这才抱起他小心翼翼地放回车厢里的座位上,对着他柔声道:“平之,你先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武当山了。”说完退出车厢放下车帘继续赶车。 林平之|岤道被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车帘之后,心中自然是忍不住把殷子涵的十九代祖先挨个问候了一遍。 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殷子涵真的喜欢自己,说不定对方是为了骗取他的辟邪剑谱这才在自己身上施展柔情策略,哼,没想到这小子表面上一副拽的二五八万,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竟然也会觊觎其他门派的剑法,真是人不可貌相,自己以后还是警惕些,千万别被他用什么阴谋诡计给欺骗了才好。 武当之行 林平之气愤难平地坐在车里生闷气,直到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马车才终于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武当山脚下。 殷子涵驾着马车在附近的据点处停下,小心翼翼地将林平之抱下马车,很快就有弟子迎了上来。 那些弟子看到殷子涵手中抱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年轻男子,一个个不禁张大了双眼,不过这位小祖宗可是属螃蟹的,在武当山上向来都是横着走,全武当上下除了他那个久已不问世事的老子以外,从来都没有任何人——包括冲虚道长在内——敢试图干涉他做任何事,武当派的那些清规戒律对于他也是如同虚设,因此上那些弟子们心里虽然觉得诧异之极,面上的表情却仍旧是毕恭毕敬的,更没有人敢多嘴问半个字。 看到那些年轻的弟子一口一个恭恭敬敬地管殷子涵叫‘师叔祖’,林平之不由惊讶地扬起了半边俊眉,他原以为先前殷子涵所说乃是随口哄骗自己,没想到原来竟是真的,这殷子涵在武当派的辈分当真极高。也难怪他平时总是傲得尾巴恨不得翘上天,原来当真是大有身份之人。 殷子涵一见到那些武当派弟子,立刻恢复了严肃貌,一脸矜持地抱着林平之走进了那间古朴的小屋,立刻就有弟子毕恭毕敬地端茶倒水。 殷子涵先把林平之放在屋内的椅子上,从自己的包袱中翻出成瓶的伤药,然后又倒了杯水拿到林平之面前半胁迫他服下,林平之虽然心底抗拒,不过看到那些武当派弟子一个个都在偷眼瞧着自己,心知反抗无用的他,为了不让人看笑话只得乖乖地把药吃了,心里却在想着等自己暂且忍下这口气,等伤好了再来和殷子涵秋后算账也不晚。 见到林平之肯给面子把药喝下去,殷子涵顿时心情大好,自己也喝了些茶水后才吩咐那些弟子们准备滑竿将两人抬上山去。 那些弟子们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不过片刻就备好了滑竿来请两人过去。 林平之看着那两幅滑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旧社会里那些土匪头子譬如座山雕胡汉三才坐的交通工具,殷子涵倒是大大咧咧地就坐了上去,然后又让人把林平之扶上另一幅滑竿。 林平之虽然不惯被人伺候,不过此刻他|岤道被点,完全身不由己,只得被迫做了一次骑在穷苦大众头上的剥削阶级。 两人被弟子们抬上是武当山,一路上遇见不少或年轻或中年的道士,见了殷子涵无不恭恭敬敬地上来行礼,不是开口叫师叔便是叫师叔祖。 殷子涵自是摆足了长辈的架子一脸矜持地一一点头表示回礼,那张英俊已极的脸上还带着一抹虚伪到极点的笑容,那副貌似谦和实则倨傲的模样让林平之看了恨不得一脚踹到他脸上去。 两架滑竿很快就到了山顶,很快就有人通报上去,然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迎了上来,对着殷子涵露出一个颇为慈祥的笑容道:“小师弟,数月不见你还好吧?”边说边看了一旁滑竿上的林平之,白眉微皱:“这位是?” 殷子涵满不在乎回道:“这是我新交的一个好朋友,我请他上山来小住几天,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我才叫人用滑竿抬他上来。掌门师兄呢?” 老道士听殷子涵这么说,也就没有疑心——或许他早已看出了实情绝对不是殷子涵说得那样,只是他为了避免惹上眼前这个混世魔王,所以才故意装着没有看出来,对着殷子涵道:“掌门师兄正在闭关练功呢,现在任何人都不能见他。小师弟你找掌门师兄有事?” 殷子涵连忙摇摇头道:“没有,我本来是想按规矩向他见礼,不过既然他闭关了,我就先回住处了。”说完挥挥手示意那些弟子将他们抬回后山自己的住处。 看着殷子涵一行人向后山走去,老道士不禁连连摇头叹息,这个小魔王不是说要下山历练,没有个三年五载绝对不会回来么?这么才几个月就去而复返了?! 武当山好容易才清净了几个月,恐怕很快又要被闹得鸡犬不宁了。 而此时,令狐冲正陪着岳灵珊以及华山派众弟子一起送岳不群的遗体回华山。 虽然岳不群生前已经宣布将令狐冲逐出门墙,他现在已经不是华山派弟子,不过令狐冲毕竟在华山派待了将近二十年,和众师兄弟的关系向来很融洽,他主动提出要护送师父的灵柩回华山,也就没有人反对。 而这时候华山派也派出人手四处去搜寻林平之的下落,毕竟那夜他被岳灵珊亲眼目睹弑师行径,这个弑师叛逃的罪名是坐实了,现在的他已经是全华山派乃至五岳剑派的公敌。 由于岳不群已死,华山派各项事宜均由他的二弟子劳德诺暂且代为处理,而劳德诺发出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下令所有能出动的弟子在江湖上大肆搜寻林平之的下落,并在江湖上放出话来,五岳剑派中如果有任何人能代为追捕到林平之——无论生死——,这个人都会成为整个华山派的大恩人,到时候无论他有任何要求,只要华山派能做到且不违背江湖道义的,那么华山派一定不会拒绝。 对于劳德诺的做法,令狐冲私底下很是反感,只是碍于他已经不再是华山派的弟子了,自然也没有干涉对方的权利。 事实上,那一夜林平之被他刺了一剑黯然离去后不久,渐渐冷静下来的令狐冲就发现事情好像并非自己先前猜测的那样,只因他发现岳不群的尸身上穿得乃是一件江湖中人在晚上出没时为了隐匿行迹方便时才会穿着的夜行衣,他身边不远处则丢着一块蒙面的黑巾,而后令狐冲仔细回忆了一下林平之的衣着,当时 林平之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匆忙间套上去的,也就是说,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岳不群为了某种目的深更半夜潜入林平之的房间,而林平之却是慌忙间起身的。 换言之,很有可能是岳不群夜半时潜入林平之房间意图杀人灭口,而林平之可能只是为了不被他杀死才被迫反击。 而岳不群要杀林平之的原因,也很可能和那本辟邪剑谱有关。 令狐冲虽然有时候做事冲动,实际上却并非蠢人,脑海中联系将这些细节联系起来后,很轻易地就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这时他的脑海中又出现林平之被他刺了一剑后,双眸中那伤痛交加的表情。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刺痛。 想到自己那夜情绪激动之下冤枉了林师弟,还不问青红皂白地就要杀他,令狐冲心中不禁有些自责。 当然,他对林平之杀死自己一直视为至亲的师父仍旧心存芥蒂,只是想到可能是师父有错在先,令狐冲心中对林平之那股浓郁的恨意就淡了许多。 只是有件事他还是不明白,为何林师弟的武功会忽然暴增,就连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 是练了辟邪剑谱么? ……不可能,他明明记得师父只给了林师弟辟邪剑谱的第一层内功心法,所以林师弟根本不可能练成的,而且练那种邪门功夫还要自残身体,想来林师弟是不会去贸然尝试的,难道……他们林家还有其他威力极大的武功绝学? 令狐冲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忽听身边一声熟悉的低吟,却是先前被林平之打晕的岳灵珊刚好在这个时候醒来了。 令狐冲心中正值满腹疑团,见到岳灵珊醒来,连忙扶起她追问事情起的真相,结果岳灵珊所知比他也多不了多少,她听到打斗声追过来时,刚好看见林平之一剑刺入岳不群的咽喉。 见到爹爹的尸体还躺在身边不远处,岳灵珊顿时想起自己昏迷前看见的场景,心中不由悲从中来,又想起杀死自己爹爹的人是自己最爱之人,一颗心更是疼得厉害,眼泪不由得簌簌而下。 令狐冲从小和岳灵珊一起长大,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疼惜之极,哪里忍心看她受半点委屈,更何况是掉眼泪,当下自是慌忙过去手忙脚乱地哄人。 岳灵珊靠在令狐冲怀中足足哭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渐渐止住了抽噎,抬起一双哭得红肿的眸子看着令狐冲道:“大师兄,小林子杀了爹爹,他为什么要杀他?他们明明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自相残杀?” 令狐冲看着岳灵珊那双含泪带悲的明眸,心里不禁一阵怜惜,自是不忍心将自己方才推测出来的情况告诉岳灵珊,只得转移话题道:“小师妹,我们先把师父的尸体带回去安置,其他的事情等师父的丧事办完再说,可好?” 岳灵珊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只好听令狐冲的安排。 由于华山派掌门逝世,这五岳剑派的盛会自然就无法开下去了,华山派众弟子戚戚哀哀地携了岳不群的灵柩自回华山,其他几派也各自散去。 只有等华山派重新选好下一任掌门,五岳剑派才能再发起一次盛会。 在回华山的路上,令狐冲等到岳灵珊情绪稍稍稳定之后,才敢将自己那夜所下的判断告诉岳灵珊 岳灵珊虽然在感情上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竟是那样的人,可是那夜她确实看到岳不群身上所穿的夜行衣,这个铁的事实她就算想不承认也不行。 更何况,岳灵珊自己心底其实也隐隐有个小小的期盼,期盼着她的小林子其实是无辜的,至少是有苦衷的,只有这样,她才能给自己一个原谅他的理由。 尽管岳灵珊自己绝对不会承认,可是,内心里,她仍然希望自己和林平之之间能够有转机,她实在太爱林平之了,根本一点儿也不想失去他。 当然,现在她的丧父之痛还很深切,深切到掩盖了心底这个小小的念头,而对林平之的的仇恨也暂时盖过了她对他的爱意。 就连岳灵珊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林平之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岳灵珊究竟会怎么做。 ……是会扑上去刺他两剑好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还是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告诉他这几天自己心里有多痛苦、多煎熬? 岳灵珊这几天的痛苦和悲伤自然都落在令狐冲眼里,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妹每日沉浸在丧父之痛当中,令狐冲心中自然也难受到了极点。 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查明真相,至少要搞清楚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那夜确实是岳不群处心积虑要杀林平之,那么后来林平之的所作所为也算是情有可原,如果事情不是自己推测的那样的话,令狐冲就要为自己惨死的师父讨回公道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令狐冲终于还是决定,等到护送师父的灵柩回华山以后,他就立刻下山去找林平之,起码要在华山派弟子之前找到他,然后问明事情真相,给小师妹,也给整个华山派一个交代。 杨不悔 两架滑竿在一个看起来面积不小却布置精雅的院落前停下,殷子涵伸了个懒腰从滑竿上跳下来,然后走过去把仍旧被点|岤不能动弹的林平之也扶了下来,这才挥挥手将那些当了一天脚夫的可怜虫赶走。然后毫不客气地弯腰抱起林平之大步走进了院子里。 林平之忍不住抬起头狠狠地剜了殷子涵一眼,这个无赖打算要这样把自己抱来抱去到什么时候?!他不要脸自己可还要呢! 看到林平之瞪向自己的目光,殷子涵心中更加愉快,大步走到屋门前,也懒得伸手推门(而且他的双手还在抱着林平之呢),直接大脚一踹,两扇雕花木门应声而开,殷子涵就抱着林平之走了进去。 这时,房间内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声音道:“子涵,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门是用手开的,不是用脚踹的!还好你爹那个老古板不在,否则你又要挨顿教训了!” 林平之闻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约四旬左右一身紫衣的美貌妇人从内室走了出来,这妇人长眉秀目,相貌明艳中又不失英气,想来应该就是殷子涵那位被他挂在嘴边上的母亲了。 殷子涵抬头看了他娘一眼,扬眉痞笑道:“我就是知道他不在,所以才敢用脚嘛!再说了,你没看见我的两只手都没闲着嘛!” 殷夫人这才看见被他抱在怀里的林平之,双眼蓦然一亮道:“呦,好俊俏的孩子,你从哪儿拐来的啊?来,让我仔细看看。”边说边凑上前来。 林平之闻言大窘,想躲又没办法躲,只好把头埋在殷子涵臂弯里,然后继续在心里腹诽殷子涵这个荒唐胡闹的混蛋。 “什么拐啊,说这么难听,”殷子涵剑眉微皱道:“平之是我新交的好朋友,因为受了伤我才带他回来的。” “是么?”殷夫人挑眉笑道:“那你为何要把他的软麻|岤和哑|岤都点上了?” “被你看出来了啊。”殷子涵闻言牵起嘴角一笑,半点都没有被人拆穿谎言的尴尬,谎言更是张口就来:“我今天不小心惹毛了他,他正和我闹别扭呢,我怕他一激动弄伤自己才点了他的|岤道的,没啥。” 殷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孩子,简直比我年轻时更加无法无天,真不知道你爹那个老古板,怎么生得出你这样一个荒唐胡闹的儿子来。” 殷子涵把林平之安置在屋内的椅子上,然后凑过去腻在殷夫人身边笑道:“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我这还不都是跟你学的嘛。” “少来这一套!”殷夫人狠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心中暗悔都是自己平日里把他宠坏了,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无法无天的样子:“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孩子到底是谁?你把人家弄到这里来,究竟有何目的?敢说半句瞎话,我马上飞鸽传书让你父亲回来,我不舍得整治你,就让他来好好管教你!” “别啊,我说实话不就行了。”殷子涵连忙装出一副鹌鹑般诚恳乖巧的模样,这让以往见惯了他那副嚣张傲气目中无人表情的林平之不禁大跌眼镜,不过很快殷子涵就换了另一幅表情认真地讨价还价:“不过你得先答应我,我如果说了,你不准生气。” 殷夫人闻言又狠厉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吧!” 殷子涵看了看她不怎么好的脸色,颇不放心道:“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再说。” 下一秒,原本还一副端庄娴熟貌的殷夫人立刻变身喷火女暴龙,对着殷子涵怒吼:“你再不说我现在就生气了!” “那我还是别说了!”殷子涵抛下这一句后就飞快跳起身子准备抓了林平之先跑路,可惜殷夫人比他更快,一把揪住殷子涵的衣领,用有些阴测测的口气道:“你是不是打算让我把你父亲找回来?他肯定有办法让你说实话!” “好好好,”殷子涵投降地举起双手:“我说还不行嘛,你先放开我再说。” 殷夫人这才放开了双手,殷子涵转头看看旁边椅子上林平之那阴沉着的俊脸,又转头看向正等着他回话的老娘,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道:“他是华山派的林平之,也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儿。” “啊?”殷夫人闻言几乎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儿媳妇儿?” “你未来的儿媳妇儿。”殷子涵不怕死地又重复一遍:“你儿子我对平之一见钟情,准备征得你们同意后就娶他过门。”反正纸里注定包不住火,与其想方设法遮掩还不如早点坦白,他老娘向来疼他,说不定还真能答应了呢,只要能过了他娘这一关,父亲那里就好办了。谁让他父亲向来疼爱这位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的夫人,什么事情都对她言听计从呢,到时候只要枕头风这么一吹…… 殷子涵正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见殷夫人脸色变得说不出的难看,火冒三丈地道:“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啊?竟敢给殷家弄个男儿媳妇回来?你想让殷家绝后吗?!你就不怕你爹扒了你的一层皮?” “娘,你先冷静、冷静。”殷子涵连忙帮激动的殷夫人拍着背顺着气,同时不忘继续说服自己的老妈:“殷家怎么会绝后呢,不是还有子沐吗?至于爹爹那边,只要你肯去当说客,不怕他不答应。” 听殷子涵提起子沐,殷夫人的一张俏脸更是阴沉下来:“你还好意思提子沐!你要是有子沐一半乖巧懂事,我就省心多了!以前在武当山上带着一帮小辈胡作非为,天天被你掌门师兄来告状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给我领个男人回来!这件事我不同意,你给我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地把人家从哪儿带回来的再送回哪儿去!” 殷子涵没想到他娘反对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要知道以往无论他再怎么荒唐胡闹他娘都是向着他的,看来这件事比自己想象中要棘手。不过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自然不会因为殷夫人一句反对就退缩。 小心地看了殷夫人那不悦的脸色,殷子涵不死心地继续劝说:“娘,你不是说过不会干涉我们小一辈的事情么?想当年我爹要娶你过门的时候多少人反对,说你是魔教是妖女,师祖张真人不是还出面力挺了?如今平之不过就是个男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就不能学学师祖的大肚能容么?” “那怎么能一样!”殷夫人啪地一拍桌子怒道:“如果你今天领回来的是魔教妖女,我一样高高兴兴地认这个儿媳妇,可是你现在给我领个男人回来,这让武当派的面子往哪儿放,让你爹的面子往哪儿放?!”最重要的是,她还等着子涵娶了媳妇后抱孙子呢,现在倒好,给她整个男儿媳妇回来,如果她同意了的话,那她还怎么抱孙子?从来没听说过男人能生孩子! 听到他们母子俩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林平之顿时觉得气都不打一处来。 好歹他才是这件事的主角吧,怎么就没有人来问问他这个当事人是否同意,他们俩就先吵上了?! 武当派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怎么做起事情来竟然如此霸道? 林平之这么想着,一双凤眼不自觉地朝着事情的始作俑者瞪了过去。 终于,殷子涵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怨念,把头转过来看了林平之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得意和狡黠,还有志在必得的决心,林平之立刻不屑地转过头去假装眼前没有这个人。 殷子涵也不着恼,再度回过头去拉着他老娘的衣袖撒娇:“娘,武当派的面子和我的终身幸福哪件更重要?我长了这么大第一次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且我发誓我这一辈子除了平之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你就忍心为了面子这种虚无的东西让你儿子痛失所爱吗?再说了,你也说过要让我给你找个天底下最漂亮的儿媳妇,我这不是给你找来了?你看看,你以前见过的人里,有谁比平之更好看的?”边说边拉着殷夫人的衣袖猛摇。 殷夫人不自觉地再看了林平之一眼,是很漂亮没错,绝对是符合自己审美观的俊美少年,放在平时自己肯定会很欢喜地拉着问东问西,可是要做儿媳妇就……她年轻时虽然也很叛逆不羁,最讨厌那些死板的规矩条框,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前卫到随随便便就接受个男子做自己儿媳妇的程度啊!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同意了,子涵那个老古板的爹也不会同意,说不定他得到了消息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出剑砍死这个荒唐胡闹乱搞断袖还把男人领回家的不肖子。 见到殷夫人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犹豫,表情也好像有些松动,殷子涵心内大喜,也就没有逼得太紧,以退为进地道:“娘,我先和平之回住处了啊。这几天你也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我可是真心想和平之在一起,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瞎胡闹的。你没事了也常来找平之聊聊天,我保证等你们熟悉了,你一定会很喜欢他做你儿媳的!” 说完站起身子走到林平之身边,弯腰就去抱他。 林平之身上|岤道未解无法躲开他,只能狠狠地瞪着殷子涵,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愤怒和抗拒。 殷子涵只当看不见,一把将人抱紧怀里,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殷夫人这才想起了什么,在殷子涵身后叫道:“儿子,咱们俩在这里说了半天,好像人家孩子还没有说同意呢,你不会是……” “这个娘你就放心好了,”殷子涵淡淡地截断了她的话,“他很快就会同意的。” 说完他的人就走出了门外,只留下殷夫人一个人在屋里若有所思。 ……唉,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说起来这个孩子的脾气简直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天皇老子反对也没有用,这个倔脾气还真让人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殷夫人就是杨不悔,小殷子是她和殷六侠的儿子,哈哈~ 广而告之,偶的耽美文缠缚开好定制印刷了,想要买书的去看看吧,保证是无删节般,肉肉多多,物超所值~地址 ◎也可以点击文案上方的购买标志进入预定页面 关键词:父子年上虐恋狗血,最重要的是高h! 文的地址 ◎ 父子年上监禁虐恋文,点击进入 被监禁了 殷子涵把林平之带回了他所居住的院落,林平之看着他高高兴兴地把自己放在卧室的床上,心里憋着的火气越来越大。 这小子把自己当成死的物品了?只要抢回来就是他的?! 殷子涵自然没有放过林平之那阴沉的脸色,不过他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心情很好地凑过去在林平之耳边轻吻了一下,然后喜滋滋地将人搂进怀里:“平之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娘同意我们俩的婚事的,只要她同意了,我爹那边一定没问题。接下来你就擎等着做我的新娘吧!” ……可是我还没有同意!林平之仍旧毫不客气地怒视他。 殷子涵当然能看出林平之眼神所表达的意思,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解了林平之的哑|岤。 林平之一发觉自己能开口说话立刻毫不留情地道:“殷子涵,你别以为救了我两次,我就会感恩图报以身相许!这种烂俗戏码早已经过时了!还有,我是男人,绝对不可能做任何人的儿媳或者新娘!” “如果只是这个问题的话,那就好办多了。”殷子涵痞痞一笑,抬起修长的手指勾起林平之的下巴,很认真地注视着他道:“你不做我的新娘,我做你的新娘还不行嘛!反正只要咱俩能做夫妻,其他一切都好商量!” “想都别想!”林平之恼怒地瞪着眼前这个人,真没想到人居然能无赖到这种境界:“实话告诉你,我讨厌你!你休想强迫我做任何事,我死也不会同意的!” “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嘛,”殷子涵仍旧不气不恼,好脾气地对林平之循循善诱道:“虽然现在你可能不大喜欢我,说不定以后你会爱上我呢!再说了,我觉得你现在也不讨厌我,不如……”他脸上忽然缓缓绽放出一个坏笑来:“现在我们就先来做点让彼此高兴的事情?我保证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说完伸出一只手在林平之腰间敏感处暧昧地游移着。 林平之顿时吓得脸色一白,惊道:“你想干什么?” 看到林平之受到惊吓地睁大了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凤眼,那副惊慌的表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殷子涵顿时心情大好,故意凑到林平之耳边轻轻吹着热气,眼看着那白皙的耳珠渐渐变得通红通红,声音也变得说不出的低沉暧昧:“你猜呢?” 感觉到对方灼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自己耳边,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感,林平之心中顿时更加慌乱,连忙色厉内荏道:“殷子涵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胡来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 见到林平之明明害怕得脸色发白,表面上还硬要装出凶狠的样子威胁自己,殷子涵的心情比刚才又更好了些,他忽然发觉偶尔逗弄一下这个可爱的人,看着他露出这种慌乱恐惧的表情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不过再玩下去的话就真的要过火了,因为自己身体某处此刻已经硬了起来,再玩下去的话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毕竟他并没有真的想强要了怀中之人。 想到这里殷子涵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早已犹如惊弓之鸟的林平之,边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金创药边对他邪邪一笑道:“平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让彼此高兴的事情’是指给你的伤口上药啦!只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才会高兴不是吗?放心,我不是田伯光那种滛贼,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硬来的!” 林平之闻言松了口气,却忍不住在心底暗骂此人实在是恶劣,他分明就是故意戏弄自己嘛,不如怎么会故意做那么暧昧的动作,说那么暧昧的话。 而自己也实在呆得可以,竟然真的会上了他的当。 想到这里,林平之不由狠狠地瞪了殷子涵一眼,换来的却是一个没头没脑的深吻。 猝不及防之下被那人熟悉的气息覆盖,牙关也被对方霸道的舌头挑开,深入到口腔中肆意游走,那娴熟的技巧顿时使得林平之一阵腰酸腿软,心底却更加骂起此人的厚颜无耻来,明明说了不会碰自己,结果又…… 殷子涵好容易逮到机会,自然吻了个够本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林平之。他看着林平之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在心里暗骂自己,凑过去无赖地笑道:“平之,你生气了?我是答应你不会硬来,可是没有答应你不事先偷个香预支点福利啊!要怪只能怪你刚才的表情实在太诱人了,是个男人都忍不住的……我说你别瞪我了,不然我怕我真会控制不住要了你的……” 最后一句话倒是意外地收到成效,因为怕他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林平之吓得再也不敢瞪他,仍由对方的手伸过来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然后挑了伤药为自己上药。 林平之微皱着眉,尽量忽略对方温热的手指在胸前肌肤上抚过的异样感觉。 既然殷子涵说了,他只是给自己上药,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事情,那自己就勉强忍耐一下好了。反正自己现在在他手上,除了忍耐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至于这轻薄自己之仇,也只好等他脱身后再来秋后算账了。 感觉着林平之异常乖顺地依偎在自己怀里,任由自己沾了药膏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游移,身周的气氛竟然说不出的温馨暧昧,殷子涵心底也泛起一丝淡淡的满足。 无论如何,至少这人现在肯乖乖地呆在自己怀里,肯让自己和他如此亲密,这就代表着对方不算太讨厌自己,他仍旧还有机会。 而且,能借着上药的机会吃吃眼前这美人白白嫩嫩的小豆腐,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了。 之后的几天,林平之都不得不被困在武当山后山,殷子涵的住处。 他身上的剑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算轻,好在没有刺伤肺部,不过伤口挺深,必须要好好休养一阵才能痊愈。 而殷子涵虽然给他提供了最好的伤药,并且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却又相当卑鄙地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使他不能运使内力,所以现在的林平之基本上就等于是一个失去内力的普通人。 林平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自己为何没有设法学会点|岤和解|岤,否则的话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幸好殷子涵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当然口头上的调笑以及偶尔趁他不注意揩揩油是经常的事,不过也没有太出格,林平之虽然气恼却也不能真正拿他怎么样,只能忍下这口气,暗地里偷偷寻思着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否则万一哪天殷子涵这个混蛋忽然抽风,非要照他先前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的那样,当真天下英雄的面堂堂正正地娶自己过门,那他林平之的脸可就丢大了。 林平之正在寻思着脱身之计,忽然觉得身后有个人贴了过来,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老实不客气地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除了殷子涵那个厚脸皮的无赖还能有谁? 林平之伸手抓住殷子涵那只在自己身上不安分地乱动的手,刚想用力摔出去,却听殷子涵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懒洋洋的响起:“平之,你刚才在想什么,是在想我吗?” 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林平之没好气地摔开殷子涵的手,转过头狠瞪了他一眼道:“殷子涵,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怎么样都不行。”殷子涵笑得一脸狡黠,在林平之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道:“我不是说过了嘛,我要让你做我们殷家的儿媳妇儿,堂堂正正地把你娶进家门。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娘已经被我说动,同意我们之间的事了。现在她正在下厨准备给咱俩做一桌好菜,呆会儿弄好就会来叫咱们了。” 林平之听他一口气说完,顿时觉得更加头大了,一双俊眉更是毫不掩饰地紧紧皱起。 有没有搞错,这么离谱的事情那位殷夫人竟然真的同意了?古代人的思想真的已经开放到能够接受个男人做儿媳的地步了?! 看到身边的殷子涵笑得一脸开心,林平之心里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殷子涵,拜托你不要这么一厢情愿好不好?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不喜欢我,那你是喜欢你那位小师姐岳灵珊了?”殷子涵俊眉一挑,口气相当不以为然地道:“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不如死心,重新考虑考虑我好了。现在江湖上谁都知道,你那位亲亲小师姐正和你家大师兄卿卿我我打得火热呢!既然她都不要你了,你又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了,我的条件也不比那位岳小姐差嘛!起码我的武功好,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你说是不是?” 听到殷子涵说岳灵珊和令狐冲已经走在一起,林平之心中不禁一阵难过。 尽管他早已打定主意撮合岳灵珊和令狐冲两人,可是当着听到他们在一起的消息,林平之一时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只要一想到那个总是在自己身边笑得一脸阳光,看起来还有些呆气的俊朗男子终于还是和接受了岳灵珊,他的心就忍不住隐隐作痛。 尽管无数次在心底强迫自己忘记那个人,甚至还觉得他已经做到了,可是当真在听到令狐冲这个名字的时候,林平之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忘记,而是将心底的思念埋藏得更深了。 也许,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爱令狐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2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爱到即使对方伤害自己,自己也没有办法恨他。更没有办法让自己对他的感情减少一分一毫。 这个发现使得林平之很无奈,可是他又不得不接受。 见到林平之陡然黯淡下去的脸色,殷子涵还以为当真被自己说中了,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林平之当真和岳灵珊有过一段感情,只是现在岳灵珊移情别恋琵琶别抱,这个消息对于林平之来说虽然不太好,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却显然是个好消息。 只是,看到林平之眸中的伤心之意,殷子涵心中原有的欢喜顿时全部化作了疼惜,忍不住紧紧揽住了林平之消瘦的身子,在他耳边柔声低语道:“平之,你别伤心了啊,那位岳小姐不爱你是她自己有眼无珠,我们不去理她,你还有我呢,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只要你给我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林平之恍若未闻,双眼茫然地望着前方的虚空,仿佛思绪同样已经陷入了某个混沌的虚空中。 华山派众人pk武当派女侠 而这个时候,殷子涵口中正‘卿卿我我打得火热’的两人,却正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脸色也一个比一个差。 令狐冲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得比死人好不了多少,眼睛下也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岳灵珊,只觉心疼不已,对着她柔声劝慰道:“小师妹,师父的丧事已经办完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你看你这样不吃不睡的,身体早晚会垮掉的。” 岳灵珊黯然摇摇头,她不是不想休息,只是无法入眠。而且仅有的几次浅眠都会毫不例外地梦见林平之的身影。 白天她可以借着忙碌,勉强将他的影子赶出脑海,可是到了午夜梦回之极,她却无法阻止那人出现在自己梦中。 虽然气愤他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恨意涌上时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为父报仇,可是等恨意消褪了,涌上来的却是刻骨相思。更何况现在她已经知道自己错怪了林平之,他杀死爹爹的背后可能另有隐情,岳灵珊心底就更加觉得自己应该原谅他,再给他一个机会。 虽然在心底骂了自己不知多少次,可是这个原谅林平之的想法一旦冒上来就再也遏制不住。岳灵珊这几日早已是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情休息? 看到岳灵珊那愁苦的脸色,令狐冲忽然福至心灵,试探着问道:“你是在想林师弟,是不是?” 岳灵珊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日里呆呆的大师兄忽然聪明起来,顿时怔在了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到岳灵珊的表情,令狐冲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猜中了,于是继续问道:“小师妹,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对不对?那天你睡着时,我听到你在叫他的名字。如果你真的想他,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你说好不好?”尽管小师妹当真和林师弟在一起的话他会很难过,可是,这样总比自己每天看着小师妹伤心落泪、愁眉不展的要好。 想到这里令狐冲不禁又想起林平之来,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令狐冲不无担忧地想着。 那晚林平之被自己刺了一剑后,伤处血流如注、眼神伤痛交加的模样再度浮现在眼前,令狐冲的心蓦然抽紧,一股深切的悔意悄然涌上心头。 自己当初真不该不问青红皂白也不听林师弟解释就冲动地拔剑动手的,如果林师弟当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事实上,自从刺了林平之一剑后,他的眼前就时常浮现出林平之那双充满痛苦的和难以置信的双眸,它时不时地在他眼前晃动,似乎在质问他,为何不听自己解释,为何要刺伤自己? 每次眼前出现林平之的双眸时,令狐冲都会觉得心里似乎在一阵阵抽痛,那种痛不仅仅是自责,似乎还夹杂着心疼怜惜,以及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只是每次令狐冲都会刻意忽略那种情绪的存在,只是下意识地用自责来概括和解释这种扰乱他平静心湖的莫名的情绪。 岳灵珊听完令狐冲的话怔了半晌,然后才摇头凄然道:“可是小林子已经不要我了,那天晚上他、他跟我说他喜欢上别人了,要和我分开……” “林师弟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可能?”令狐冲闻言有些愕然。 “可是,小林子确确实实是这么跟我说的……”想到那天晚上林平之提出分手,岳灵珊心中不由一阵难过。 “不会,”令狐冲用近乎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段日子来他对林平之也算相当了解,他觉得林平之并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更何况最近一段时间林平之一直和他在一起,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和女人接触,也许林平之是有什么苦衷才故意这么说吧。 想到这里令狐冲连忙安慰岳灵珊道:“小师妹,我了解林师弟,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想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或者林师弟有什么苦衷,总之,你先别难过,明天我们就下山去找林师弟,等找到了他,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是这样的吗?”岳灵珊有些不自信地问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现在的林平之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无论是神情气质还是对她的态度都跟从前大相径庭。以前的林平之总是千方百计地粘着她,现在的林平之,却总是若有若无地跟她保持距离。初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直到那晚林平之提出分手,岳灵珊意识到不是自己多心,而是林平之确确实实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 见到岳灵珊仍旧愁眉不展,令狐冲心中大是怜惜,不过在找到林平之之前,他也不敢肯定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只能轻拍着岳灵珊的肩膀不住地安慰着她。 翌日清晨,岳灵珊和令狐冲一起下了华山,开始千方百计地寻觅着林平之的踪迹。 这时候盈盈的人脉派上了用场,令狐冲只给附近几个小帮派透露了自己要找林平之的事情,很快就有人主动过来传递消息,说林平之被武当派的人带去武当山了。 令狐冲得到消息,自然带了岳灵珊马不停蹄地赶往武当山,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秘密地监视了他们的动向,令狐冲这边一有动静,立刻就有人回去华山派回报了已经继任掌门的劳德诺。而劳德诺得了消息,自然也日夜兼程地赶了过去。 当然这一切林平之并不知情,令狐冲和劳德诺两帮人马前后脚赶到武当山时,他正在不厌其烦地应付着那个完全不知所谓的殷子涵 殷子涵正讨好地把所有能夹的菜都拼命夹到林平之的碗里去。 俊眉紧皱地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各式菜肴,林平之忍不住朝着殷子涵丢过去一记鄙视的白眼,想要讨好人也不要用这么白痴的方法吧,难道他真觉得只要把自己喂饱了自己就会死心塌地地留在这里? 更让人郁闷的是,原来对殷子涵这个荒唐举止持反对态度的殷夫人,此刻正在用一种看‘未来儿媳妇’的眼光笑眯眯地看着他,嘴里还一面给殷子涵当起了说客:“子涵这孩子虽然从小被我宠坏了,有时候有些任性,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既然是真心喜欢你,就肯定会一辈子对你好,所以你也别闹别扭了,尽快和子涵和好吧,至于他爹那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肯定没问题……” 听了她的话,林平之顿时更加无力。 拜托他不是在闹别扭好不好?他根本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殷子涵,而且连想都没想过自己的下半辈子会跟任何一个男人捆在一起,一切都是殷子涵自己在一厢情愿痴心妄想,这位殷夫人是真的不明白呢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现在的林平之也懒得再解释什么,反正无力他说什么,殷子涵都只认准了一个理,就是死抓着他不肯放手,所以现在的林平之也不去再做无用功,而是默默地盘算着怎样才能骗得殷子涵带自己下武当山,然后设法从他身边逃开,走得远远的,让这个大脑抽风的家伙再也找不到自己。 三人正在各怀心思时,一个小弟子忽然神情慌张地跑了进来。 殷子涵认出是他三师叔静虚身边的小徒孙明空,就随意地瞥了一眼问道:“明空,你这么慌慌张张地干什么呢?” “小师叔你还不知道啊,华山派的新任掌门劳德诺带着大帮弟子上山了,说我们窝藏了他们华山派的逆徒,这会儿正在大厅里堵着师祖要人呢!” 明空边说边用眼睛不停地瞅着林平之 林平之听到华山派三个字,顿时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支起耳朵注意听起来。 不知道令狐冲有没有跟着来?……应该没有吧,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华山派的弟子了,而且看样子劳德诺相当讨厌他,应该不会带着他一起过来。不过林平之很快就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毕竟他现在已经和令狐冲撇清了关系,令狐冲来或不来,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尽管理智上这么认为,林平之心底却还是有点小小的愿望,希望能再看令狐冲一眼。 “好哇,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有胆量找过来。”殷子涵摩拳擦掌地站起身问明空:“就华山派一派?嵩山派的没来?”只要嵩山派的左冷禅没来就好办,那些其他的虾兵蟹将他殷子涵还不妨在眼里。当然就算他真来了也没事,反正有他娘当靠山呢。 ……这又关嵩山派什么事了? 明空一脸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小师叔你不会在外面又闯祸把嵩山派的人给打伤了吧?” ——是打伤了,而且打伤的还是嵩山派的掌门。 不过这一点殷子涵当然不会告诉他,正想摇摇头否认,殷夫人也插了进来道:“肯定是打了,不然他不会怎么问。说,你把谁给揍了?” 殷子涵没想到他老娘竟然如此了解他,索性也不再隐瞒,露出一个‘被你们猜中了’的表情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左冷禅了,其他的人也不值得我出手。” “真的?”殷夫人用眼角瞅着自己的儿子,不无怀疑地道:“左冷禅那老小子有两下子,我估计你不是他对手。除非……你使诈或者偷袭?” “怎么可能?!”殷子涵正色道:“我殷子涵岂会做这种卑鄙无耻之事!我当然是凭实力光明正大地打败他的。” 对于殷子涵的话,殷夫人当然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她自己的儿子有多大能耐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虽然殷子涵在年轻一辈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真要和左冷禅动手过招的话肯定讨不了好去。当然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那帮闯上武当山来要人的华山派弟子。 殷夫人转过头去看着明空问道:“那你师祖可有承认了人在我们这里?” 明空摇摇头道:“这倒没有。师祖看他们来意不善,自然是一口否认了。” 殷夫人闻言窃喜,就知道静虚那个老狐狸不会承认武当派窝藏了林平之的,这家伙平时虽然严厉了点,不过却最是护短,在外人面前肯定会帮着自己人的。 殷子涵插嘴问道:“那华山派的人又怎么说?” “当然是不肯相信了,那个带头的老头子硬说有人亲眼目睹了小师叔你带了他们的逆徒上了武当山,还嚷嚷着要过来搜呢。”明空的语气中不无恼怒,武当派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中各大门派的领袖,他区区的华山派算哪根葱,竟然敢欺上门来,也亏得师祖是个好脾气的老好人,要是遇上他那几个脾气暴躁的师叔师伯,早就不耐烦地翻脸动手了。 “他们还敢进来搜?!”殷子涵闻言气得跳脚:“难道欺负我们武当派没人了么?……娘,抄家伙,我们去教训教训那帮兔崽子,让他们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教训自然是要教训的,”殷夫人不紧不慢地道:“不过你就不用去了,你娘我一个人出马就行了。”边说边随意地活动着手脚,好久没有扁人了,正愁没处活动拳脚,这帮不长眼的家伙就自己撞了上来,如果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的话,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 “可是事情是我引起的,我有责任出面摆平……”殷子涵立刻反对,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他? “你呢,就和平之收拾收拾下山去玩几天吧。”殷夫人对着殷子涵微微一笑道:“等收拾完他们我再放他们进来搜一搜,免得被人说我们武当派不讲道理,仗势欺人。” 一旁的林平之闻言顿时倒塌,扁完了人再放人家进来搜?!这位殷夫人还真够‘讲道理’的。 “也好。”殷子涵点点头,这几天看着林平之整天闷在这个小院子里郁郁寡欢,虽然他从来不说,可是自己也能感觉到他并不开心,索性带他到外面游山玩水权当散心也好。 至于林平之,这母子俩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是根本没有发言权的。更何况这次殷夫人做的决定刚好正中他下怀。他自然不会出言反对。 于是三人兵分两路,殷夫人出去教训以劳德诺为首的那帮华山派弟子,殷子涵则随意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又往怀里踹了几百两银票,不紧不慢地拉着林平之从后山的小路下山。 现在居然连htl代码都不能用了么?于是咱的章节背景没有了,泪…… 作者有话要说: 吃醋 其实,令狐冲和岳灵珊也早已经来了武当山,而且就在后山殷子涵所住的小院附近转悠。 而他们之所以会在那附近转悠却不进来,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进来,而是因为……他们迷路了。 要怪就怪武当山实在太大,而令狐冲和岳灵珊又是第一次上武当山。 再加上他们因为怕被人发现而刻意选偏僻的小路走,结果就导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好在令狐冲和岳灵珊两人不知道,林平之所在的地方距离他们不过数里之遥,只要沿着前面不远处的小路走过去转个弯就能到,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气得双双买块豆腐来一头撞死。 就在殷夫人把华山派众人揍得遍地找牙,殷子涵抱着林平之跳出院墙的时候,两个路痴中比较不那么路痴的岳灵珊终于发现了那条小路,被困在这里好半天的岳灵珊高兴的尖叫一声,连忙拉了令狐冲的手朝着那条路奔过去。 才跑了不过几十步远,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不对,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只是其中一个人是被另一个抱在怀里的。 令狐冲才刚觉得对面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有些面熟,正准备想在哪里见过,就看到被他抱在怀里的年轻男子忽然转过头去将脸埋在殷子涵的怀中,就在那一瞬间,他已经看清了那个年轻男子竟然是林平之,不由得愣在了当地。 同时愣在原地的,还有他身边的岳灵珊 这些日子来,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她和林平之再次见面的情景,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两人再见面时会是这种情况,她的小林子居然温顺地待在一个男人怀里? ……这种情况实在太诡异了,难道小林子移情别恋的对象竟然是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森冷气质的俊美男子? 真的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也曾经猜测过自己究竟是败在了怎样的女人手中,想象中那个女人应该有着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可是看现在的情况……自己竟然败在了一个男人手里? 虽说那个男人的确很好看,可是一想到自己居然会输给一个男人,岳灵珊心里就极度不爽。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小林子竟然有断袖之癖?! 而林平之,早在第一眼看清对面出现的人影时,他的心里就已经尴尬到了极点,同时,也难过到了极点。 虽然心里早已经猜测到令狐冲和岳灵珊真的走在了一起,而且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当真看到他们二人手牵着手举止亲密时,林平之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泛起一阵阵酸楚和刺痛。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不想看见令狐冲和别的女人如此亲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更不想被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至于殷子涵,双方刚刚一打照面,他就认出了对面这一对金童玉女是何许人也。 毕竟岳灵珊以前经常在江湖上抛头露面,殷子涵也曾经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而令狐冲,殷子涵和他交过手,自然清楚地记得对方的容貌。 不过现在他并没有注意到令狐冲,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容貌秀丽的岳灵珊身上,毕竟传闻中她和林平之是很亲密的情侣关系,现在怀中人又表现异常,说不定他是真的喜欢她。 当然,此刻的殷子涵早已忘记了林平之现在已经是残缺之人,根本没有办法和女人在一起,而是只顾着大吃干醋,见到岳灵珊瞬间沉下来的脸色,殷子涵的一张俊脸顿时沉得比她更厉害,冷着声音道:“两位偷偷上武当山后山,究竟意欲何为?” “我们是来找小林子的!”岳灵珊的口气也不怎么好:“你把他怎么样了?还不赶快放开他!” “那你们可以回去了,”殷子涵越看对面这位年轻美貌的情敌就越火大,直接下了逐客令,“平之他不想见你们。”末了还不忘问怀中始终不肯抬头的林平之一句:“平之,你说对吧?” 被对方那种轻蔑中带了敌视的态度激怒,岳灵珊不由得也提高了声音:“你是小林子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代替他说话?” “情人!”殷子涵答得理直气壮。 旁边的令狐冲正准备开口,却猛然听到这个殷子涵语出惊人,要出口的话不由得咽了回去,改为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对面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情人? 他的意思是说,林师弟是他的情人?! 可是他们两个不都是男人么? 令狐冲不由得想起那位和男宠一起私奔了的日月神教原教主东方不败来,难道眼前这位殷少侠也是个有这种癖好的?! 可是……林师弟可是正常的啊,他明明喜欢的是自己的小师妹,怎么会忽然和这位殷少侠搅合在一起? 令狐冲顿时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太落伍了,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没等令狐冲的脑筋转过弯来,林平之便已经按捺不住抬起头狠狠瞪了口无遮拦的殷子涵一眼,没好气地道:“殷子涵你瞎说什么?什么情人?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情人了?随意败坏别人名义会下地狱的!” “下地狱么?”殷子涵丝毫不在意林平之恶劣的语气,低头在林平之耳边暧昧一笑道:“只要你肯陪我一起,下地狱也无所谓。” 林平之没想到这人脸皮能厚成这样,居然当着令狐冲和岳灵珊的面对自己举止亲密,一张俊脸顿时通红起来,一面死命挣扎着一面怒道:“谁要陪你了?混蛋,快放开我!”事实上从一开始林平之就不住地挣扎抗议,想要下来自己走,不过都被殷子涵这个霸道的家伙用他内伤还没有好不宜剧烈运动的借口驳回了,林平之比力气比不过他,比无赖也更是远远不及,只好认命地呆在他怀里。可是如今有岳灵珊和令狐冲在场,林平之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缩在殷子涵怀里,自然是拼尽了全力想要挣开。 岳灵珊这时候终于大概猜出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连忙睁大双眼怒视着殷子涵大声道:“喂,你这算什么?!哪有硬逼着别人做你情人的?小林子都说让你放手了,你还不赶快放开!” 被她这么一嚷嚷,令狐冲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林师弟可能不是自愿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心中顿时大喜,连忙对林平之说道:“林师弟,你不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声音中竟不觉带了一丝期冀的意味,甚至就连表情都不自觉紧张起来。 倒是旁边的岳灵珊敏感地察觉到他语气的异样,心底隐隐生出一种疑惑的情绪。 听到令狐冲这个迟钝到极点的家伙竟然问他这么弱智的问题,林平之心里一阵不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令狐冲一眼,没好气道:“废话,我当然不是自愿的,是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一直缠着我!……喂,都说了让你放手了!” “要我放开你也不是不可以,”殷子涵无视对面射过来的四道敌对目光,只是低头看着林平之愠怒的脸轻笑道:“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他这么说,林平之立刻警惕起来,一双凤眼狐疑地看着笑得一脸邪魅的某人:“什么条件?”林平之在心里发誓,如果他敢当着令狐冲他们的面说什么嫁给他做殷家儿媳妇之类的,自己肯定毫不客气地大嘴巴抽丫!就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能过分成这样! 殷子涵又露出那种无赖的坏笑:“很简单,你答应以后你无论去哪里,都会让我陪着你就行,不然别想我放手。” “好。”林平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由于他的态度太过干脆,反倒引起殷子涵的疑心来:“你就这么答应了,不反悔?” “男子汉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怎么可能会反悔。”林平之表情坚定地回答。反正下个月月初就到了他毒发的日子了,到时候没有解药自己肯定会翘辫子,殷子涵至多只能再纠缠自己十来天罢了。 这也是林平之一直没有和殷子涵起正面冲突的主要原因,反正他都快要死了,人死万事皆休,对于其他的事情就没有那么重视了。 林平之比较关心的是,他死后究竟会到哪里,是到阴间转世投胎,还是回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抑或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不过这些他显然自己无法做主,所以林平之也就不去考虑那么多了。 虽然他一开始对这个结果有些不甘心,觉得自己就这么毒发身亡了未免有些太冤,不过时间长了他也就想通了,反正这里不过是金庸笔下的虚拟世界,身旁的人都是被创作出来的二维人物,自己又何苦太较真? 不过,他的‘想通’是建立在没有跟令狐冲见面的大基础上,等到令狐冲出现在他的面前,令狐冲不觉就耳热心跳,心绪翻涌,连正视对方的勇气都没有,只想远远地逃离。 林平之这才知道令狐冲对自己的影响要比自己想象中深刻得多,所以他才宁肯剩下不多的时光和殷子涵搅合在一起,也不愿和令狐冲有太多的接近,以免他控制不住有什么失态举止被别人看出来——尽管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要再多看令狐冲一会儿,多听他说几句话,可是他的理智仍旧控制得相当好,好到令身边的人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 谴责 听到林平之的保证,殷子涵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道:“既然平之你这么说,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了。”说完才恋恋不舍地将怀中人放在地上。 林平之抬头看了令狐冲一眼,故作平静地道:“大师兄还好吧?平之有事,先走一步,恕不奉陪了。”说完用眼神暗示殷子涵一起离开。 “林师弟,”见到林平之想走,令狐冲连忙开口叫道:“你们打算去哪里?” “只是下山办些事情。”林平之含糊其辞道。 “那么,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借一步说几句话?”令狐冲记起自己和岳灵珊一起来此的目的,开口用商量的口气道:“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林平之本能地想拒绝,可是看着令狐冲那双热切的眸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最后只能闷闷地改口道:“有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吗?” 令狐冲瞟了一眼身边若有所待的岳灵珊:“这事和小师妹有关,我觉得我们还是走远一点说比较好,” 既然令狐冲都说了跟岳灵珊这个未出闺阁的少女有关,林平之也只好点头同意,两人便一起走入了不远处的密林里。 留下的岳灵珊和殷子涵则异常默契地注视着二人的背影,然后再互瞪对方一眼,同时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那已经走入旁边密林的两人身上。 “林师弟,”密林之中,令狐冲忽然拉住林平之的衣袖,双眼中放出异常热忱的光芒,吐出的句子却令林平之感到心凉:“你还是爱着小师妹的,对不对?你并没有真的想跟她分开,对不对?” “不,”林平之摇了摇头,黯然道:“我不爱她,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也包括你在内。 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修炼辟邪剑谱后产生的错觉而已。林平之默默在心底提醒自己。 “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令狐冲无法置信地拔高了声音,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谴责的意味:“那么你前一阵子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孩子来说,名节有多重要?!”听到林平之亲口说自己不爱岳灵珊,令狐冲心中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别的感觉。毕竟岳灵珊是他视若珍宝的小师妹,他宁肯自己伤心也不愿看见她掉一滴眼泪,如今听到林平之竟然想对她始乱终弃,说不生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令狐冲用这样谴责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林平之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难过,在这两种负面情绪的影响下,他也懒得辩解什么,只是淡淡地道:“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从来没有爱过她。而且,她现在有你陪在身边不是么?”语气中竟隐隐带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凄凉和酸意。他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喜欢的人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来谴责自己?! “可是她爱的人是你不是我!”听到林平之用毫不重视的口气说这种话,令狐冲只觉热血上涌,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道:“如果她爱的人是我,我自然会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一辈子,绝对不会让她伤心难过!可是她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平之,你不能对她这么残忍!” 残忍么?林平之淡然一笑。 也许吧。 他自己的情绪已经够低落的,自然没有心情去理会别人的情绪。 如果他这么做是残忍,那索性就残忍到底吧。 “有你对她好不就行了。时间长了也许她会爱上你呢。”林平之说,仍旧用那种波澜不兴的语气:“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我就要走了。子涵还在那边等我。” “等等!”见到林平之转身要走,令狐冲连忙拉住了他。 此刻的令狐冲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感觉,按理说他该义愤填膺才对,可是不知为何,看到林平之那复杂的眼神,令狐冲竟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疼,虽然拉住了林平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什么话说的话,就麻烦你放手。”见到令狐冲拽着自己久久不语,一双黑眸中变换着各种微妙情绪,林平之心中百味杂陈,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要再和这个人继续纠缠下去。 “林师弟,你……我……”被那双看似淡然,却蕴含着深刻痛楚的眸子扫了一眼,令狐冲顿时一阵没来由的心慌意乱,一时间竟然有些口吃起来,半晌才勉强组织语言道:“无论如何,请你千万不要抛弃小师妹,她是我心底最重视的人,为了她的终身幸福,我纵然再伤心,也不得不把她让给你,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对你失望,更不要让她伤心落泪。我相信你今天的话并不是真心的,你心里一定还爱着小师妹的,只是碍于师父死在你手中,才说了那些违心的话对不对?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你就不用担心,那天晚上是我误会了你,事后我和小师妹才隐约弄清楚真相,我们知道你和师父的事另有隐情,她不会因为这件事记恨你,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听着令狐冲长篇大论的劝说,林平之一时间心痛如绞。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所爱的人用一副忍痛割爱的口气告诉自己,他要把他最爱的女人让给自己更加让人伤心难过的? 令狐冲这头蠢猪,净会做这些拿刀子往人心窝捅的事情,把别人捅得鲜血淋漓,自己还一脸无辜扮纯良,自己迟钝就有资格伤害别人吗? 林平之郁闷地想着,决定不跟这根eq超低的死木头计较,反正自己也没有多久好活了,与其把时间耗费在为了他伤心这种无聊事上,还不如尽量高高兴兴地过完仅剩的十几天。 林平之尽量让自己忽略心头越来越压抑的感觉,用力把自己的衣袖从令狐冲手中拽出来,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道:“都说了我不爱岳灵珊了,你就不能别继续纠缠了么?你是人还是猪啊?我退出了你不是更有机会吗?还不赶快去哄你那位美丽可爱的小师妹,不怕她被别人抢走了?”最后一句话音量忍不住拔高,使得躲在他侧后方偷听得津津有味的岳灵珊和殷子涵同时一震,心中更是忽然雪亮起来。 毕竟岳灵珊和殷子涵都是聪明人,虽然令狐冲那根呆木头完全没有听出令狐冲语气有何异常,但是他们却几乎同时嗅到了隐藏在林平之话语后的淡淡醋意,初时他们谁也不敢确定,直到听到林平之最后那句醋意颇为明显的话,两人才终于敢确定林平之爱的人其实是令狐冲,不由得互相对望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判断。 殷子涵倒还好,反正已经有岳灵珊一个情敌了,也不差令狐冲这一个,更何况这令狐冲呆头呆脑,居然完全看不出林平之对他的情意,还在那里自说自话地让平之接收他的小师妹,这种白痴想来根本对自己构不成多大威胁。他知道他的平之脸皮那么薄,不可能去跟令狐冲告白,只要他不去告白,那么以令狐冲的迟钝程度根本不可能发现平之在暗恋他,顶多自己以后看着平之,别让他们有太多接触机会就行了。 而相比之下岳灵珊就郁闷了许多,这些天来她时常会猜测自己那个神秘的情敌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大师兄令狐冲! 这、这简直太气人了,小林子怎么能过分成这样! 移情别恋已经是她能忍受的极限了,没想到他移情别恋的对象居然还是大师兄,这简直比当面甩她一个耳光更过分! 岳灵珊越想越恼怒,恨不得冲过去直接扇林平之一个耳光,然后质问他为何这样对待自己,但她转念一想,便想到这种做法是多么的愚蠢,不但丝毫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令狐冲明白到林平之对他的心意,到时候情况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 可是,真要什么也不做的话,岳灵珊却怎么也咽不下心里那口恶气。 怒气冲冲地狠瞪了一眼旁边一脸看好戏的殷子涵,岳灵珊立即把满腔怒火都撒在这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身上,小林子就是跟他在一起后才会变得这么奇怪的,所以这肯定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因为跟他在一起被他的奇怪嗜好传染,小林子未必会喜欢男人! 岳灵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有道理, 盛怒之下的她当然没有想到自己此刻只是在迁怒,而是依着自己的脾气拔出长剑狠狠朝着对面这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男子刺去。 不过以她的那点花拳绣腿在殷子涵面前当然不够看,殷子涵只是随意伸出手指在她的长剑上弹了一下,那柄长剑就呼地一声飞上了半天空。 这时那正在交谈的二人终于发现身后的异状,一起转过身来。 林平之一见到眼前的情况,便很快猜出岳灵珊已经将他们的对话偷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从而自然也推断出此刻她正大小姐脾气发作想要找人撒气。 令狐冲却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脸诧异地对兵刃脱手的岳灵珊问道:“小师妹,你怎么跟他动上手了,是他欺负你了么?”| 这时那柄长剑终于从天上掉了下来,落到岳灵珊身旁不远处的空地上。 岳灵珊看一眼长剑,又恨恨地瞪了他和林平之二人一眼,怒气冲冲道:“不要你管!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好东西!”说完红着眼眶跑过去捡起长剑,朝着远处跑去,沿路把身侧的花草树枝砍了个七零八落。 令狐冲一见小师妹负气离去,一头雾水却也不得不追上去,生怕她会有何闪失。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呆狐狸又干了rp的事情了…… 争执 林平之怔怔地看着令狐冲离去的身影一眼不发,一双漂亮的凤眼中却隐隐流露出些许痛意。 ……他最在意的,果然还是她呢。 虽然早已领悟到这个事实,可是,亲眼看见却是另外一回事。 就算他理智上可以克制自己,强迫自己离令狐冲远远的,可是在感情上,他终究还是无法消灭心底对令狐冲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恋慕。只要看见令狐冲出现在面前,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沦陷。 殷子涵目光炯炯地看着面色黯然的林平之,忽然开口一针见血地道:“你喜欢令狐冲,对不对?” 心中最大的秘密被人忽然道破,毫无心理准备的林平之顿时一震,惊愕地看着殷子涵道:“你、你怎么知道?” 殷子涵微微一笑道:“这么明显的事情,大概除了令狐冲这个傻瓜之外没有人会看不出来,刚才那位岳小姐不是也发现了么?所以她才会气成那样。” “什么?”林平之闻言,一张俊脸顿时又绷紧了几分:“连她也看出来了?” 殷子涵点点头,神情严肃道:“平之啊,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迷上令狐冲那只呆头鹅究竟哪一点了?论外表,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帅吧,”某个厚脸皮的家伙自恋地托着下巴:“论头脑,这点根本连比较都不用比较,瞎子都看得出来谁更聪明,论武功,他顶多和我平分秋色……你说,你这么出色的一个人,怎么眼光就差成这样呢,啧啧……” “我怎么知道!等我发现时我已经喜欢上他了!”林平之没好气道。只要一想到岳灵珊已经知道了自己暗恋令狐冲,并且有可能一怒之下把这个秘密告诉他,林平之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万一令狐冲真的知道了怎么办?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像他那样正派古板的人,如果听到自己喜欢男人,肯定会在心里狠狠鄙夷的吧。 “没关系,”殷子涵心疼地把一脸懊恼的林平之搂进怀中,贴着他的耳侧柔声道:“我会让你慢慢忘记他,爱上我的。到那时你会发现,只有我才是真正能给你幸福、陪你度过一生的那个人。” 林平之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大麻烦,连忙推开他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胸膛,没好气道:“说得那么肉麻,你以为是拍琼瑶……呃,唱大戏呢?殷子涵你就死心别缠着我了,我不会喜欢男人的!” “令狐冲也是男人!”殷子涵回答得理直气壮。 林平之顿时语塞,半天后才道:“那是个意外!只是练功后产生的副作用,很快就会消失的!” “最好是这样,”殷子涵再次厚着脸皮贴上来把林平之按进怀里,笑得一脸嚣张:“这就代表我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林平之正值心情欠佳,此刻怎么看他那张俊脸都觉得欠扁,于是狠狠一脚踩在对方脚背上,还不解气地狠狠碾着。 下一秒,空气中就响起某人变了调的惨呼声:“啊啊啊啊碍…谋杀亲夫碍…轻一点轻一点我的脚很脆弱经不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3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脆弱经不起你这么蹂躏的……” 令狐冲施展开轻功一路飞驰,总算在武当山山脚下赶上了岳灵珊 她的脸色很不好,这一点就连向来大条的令狐冲也发现了,连忙关心地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岳灵珊看着眼前的令狐冲,气就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怒冲冲道:“跟你没关系!别来烦我!我回去休息了!”说完直奔他们在镇上暂居的客栈。 令狐冲碰了个大钉子,知道她的小师妹正在气头上,于是也就不敢再去捋胡须,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岳灵珊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老半天后,心头的那股怒火和恨意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丝毫消减,相反,它反而愈演愈烈,渐成星火燎原之势。 ——不行,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她一定要当面去质问林平之,为何他移情别恋的对象竟然是令狐冲,那只呆鹅哪儿及得上自己半分?! ……不,不,冲动只会误事,她要冷静下来,尽量心平气和地找小林子谈一谈。她必须先弄清楚林平之到底喜欢令狐冲哪里,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重新赢得小林子的心。 当然,这件事要瞒着令狐冲偷偷进行。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看出令狐冲对林平之其实颇有好感,如果真的被令狐冲知道林平之喜欢的人是他,说不定两人会一拍即合勾搭成j,那自己就真的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岳灵珊仔细思虑一番后,终于决定等到令狐冲休息以后,再偷偷溜出去重新去找林平之 她度日如年地等着,终于等到了深夜子时。岳灵珊随意收拾了一下包袱,然后给林平之留书一封,内容无非是自己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出去散心,让他勿寻勿念,该干嘛干嘛去。 然后她就到马厩里牵了自己的马溜出了客栈,沿着来路返回。 到了天蒙蒙亮时,岳灵珊终于来到了武当山山脚下。 只不过她也不知道林平之究竟去了哪里,唯一的线索就是他和殷子涵那个讨厌鬼在一起。 既然殷子涵是武当派弟子,那么问问武当派其他弟子应该不会错的。 岳灵珊看着路旁不远处那间专门负责接待本派前辈和其他门派贵客暂时歇脚的院落,以及两名正在院前挥舞着扫帚扫落叶的武当派低等弟子,眼珠略转了转就勾起一抹甜笑走了过去。 那两名道士年纪很轻,大概才十八九岁,正值心浮气躁的年龄,一看到对面有位年轻美貌的女子笑吟吟地走过来,顿时看呆了眼,其中一个连手里的扫帚掉到地上了都没有发觉。 岳灵珊走到他们面前,一张俏脸上堆满最甜美的笑容,莺声燕语地问道:“两位小道长,请问你们知道殷子涵去了哪里吗?”——她昨日曾经听林平之叫殷子涵的名字,就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听她问起殷子涵,两名小道士微微一愣,然后年纪稍长的那个才谨慎地问道:“姑娘你打听他做什么?”要知道殷子涵虽然在武当派中辈分地位极高,却只因为他是武当殷六侠的亲生儿子,而他自己却不曾真正拜入武当派门下,更从来没有打着武当派的名号行走江湖,因此江湖上很少人知道殷子涵这个人,更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和武当派的联系。 然而眼前这个年轻姑娘却来这里打听殷子涵的下落,如果她不是他的朋友的话,那么就肯定是别有用心,这小道士虽然被岳灵珊的甜笑耀花了眼,却终究还保持着几分理智,此刻自然小心警惕起来。 岳灵珊看到那个小道士瞬间变得戒备的神情,也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连忙轻笑道:“这位小道长别误会,我和子涵是很好的朋友,是他说让我来武当山找他的,不过我来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所以才想到问问你们。” ……很好的朋友? 两名小道士直着眼看着眼前明艳照人的岳灵珊,终于如她所愿的双双都想歪了,一边感慨着他们的小师叔实在艳福不浅,一边毫无保留地把所知的事情告诉了岳灵珊 不过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们朝西而去,并且打算一路上游山玩水,所以应该不会走太快。 这些信息虽然不多,不过对于岳灵珊来说也够用了。 反正从这里向西的官道只有一条,只要自己快马加鞭地追过去,应该能追得到。 岳灵珊一路向西而去,半口气也没有停下来歇息,终于在临近傍晚时,追上了前面那正骑着马慢悠悠前行的二人。 看到林平之那身着白衣的清瘦背影,岳灵珊只觉心中爱恨交织,提起马鞭刷刷在马臀上狠抽了几下,让胯,,下骏马紧跑几步追上两人。 见到岳灵珊蓦然出现,殷子涵的一双俊眉不由得紧紧皱起,脸色也有些阴沉起来。 林平之倒是神色平静,对着岳灵珊淡淡一笑道:“岳小姐,请问有何贵干?” 岳灵珊听他的口气竟然如此疏远,心头强压着的那股怒火顿时腾地窜起,板起一张俏脸冷然道:“小林子,你定要如此称呼我,竟然连句‘灵珊’也不肯叫了么?” “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林平之笑得平静无波:“所以还是尽量保持距离的好。” “分手是你说的,我可没有同意过!”岳灵珊既愤怒又委屈地道:“小林子,我们好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如此狠心,说分手就分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分手是为了你好。”见到岳灵珊伤怒交加的眼神,林平之也有些同情她,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心软的时候,与其继续纠缠不清倒不如索性狠心快刀斩乱麻,免得继续拖累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林平之存了这种心思,口气不免有些冷硬下来:“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我只能告诉你,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女人,所以,为了你自己好,你也应该距离我远一点。” “不可能再喜欢女人?”岳灵珊尖锐地道:“那是你准备喜欢男人了?!” 听到岳灵珊这么质问他,林平之索性沉默,给她来个默认。反正她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令狐冲了,他也没必要再掩饰下去。 见到林平之居然默认,岳灵珊心中更是难受,刚想大发雷霆,却忽然记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连忙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放柔声音道:“平之,我们不要在大路上说这个好不好?前面不远处有个凉亭,你看,我们要不要去那里坐一下,好好地谈一谈?” “没必要,”林平之一心想让岳灵珊对自己死心,冷着一张俊脸说道:“岳小姐,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还请你自重。否则,若是华山派前掌门之女在大路上拦着男人纠缠不清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对你还有贵派的名声不太好吧。” 岳灵珊做梦都没有想到林平之竟然会对自己如此冷酷无情,心底强压着的怒火怨愤终于统统爆发出来:“林平之,你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现在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你说,令狐冲他哪点比得上我?你怎么就鬼迷心窍喜欢上他了?别忘了他可是个男人!你想让全江湖的人都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是兔儿爷吗?” 最后这句话她完全是盛怒之下口不择言,林平之闻言,一张清丽的脸却瞬间变得煞白,岳灵珊的这句话刚好戳中了他的痛处,林平之只觉心头既愤怒又无力,自然不想再继续和这个被怒火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女子多费口舌,于是掉转马头想要绕过她继续前行,岳灵珊却死死拦着他,不依不饶地道:“林平之,你别忘了你是林家仅存的子嗣,你和男人混在一起,是想让林家绝后吗?” 林平之一语不发,只有那紧抿的薄唇昭示了他内心的痛苦和煎熬。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在岳灵珊身后一晃,下一秒岳灵珊就一头栽下马去一动不动。 这时人影已经闪电般回到马上重新坐好,动作迅速得就仿佛他始终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样。那张英俊得嚣张的俊脸上漾起一抹欠扁的笑容:“小姑娘,你话太多了,还是乖乖躺下歇一会儿吧。” 这个人自然是方才一直一言不发,几乎被岳林两人忽视的殷子涵 复仇计划 林平之见到岳灵珊双目紧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问答:“殷子涵,你把她怎么了?” 殷子涵懒懒一笑:“放心,她什么事都没有,睡上一觉就好了。” 林平之看到岳灵珊的胸部还在微微起伏,知道殷子涵所言非虚,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地看着殷子涵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凉拌。把她丢在这里睡呗,说不定哪家的山大王看上她,抢她回去做压寨夫人呢。”殷子涵事不关己貌地说着,看到林平之射过来的不悦目光,这才收起戏谑正色道:“我刚才开玩笑的,平之你别慌,我现在就烟花传讯附近的武当弟子,让他们接这位岳小姐回去休息,等她醒了再让她回去便是。” 林平之瞪了他一眼:“那还不快点!” “老婆大人有命,在下自然无不遵从!”殷子涵边继续调笑着似乎有些微怒的林平之边从身后的包袱里翻出常用传讯的烟花,用火折子点着了放上半天空。然后就被因为被叫老婆而恼羞成怒的林平之狠狠地踹了一脚。 随着殷子涵那大得夸张的惨叫求饶声,只见一道绚丽的烟花在暮色中绽开。 两人静静地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有几名武当派弟子骑着马匆匆赶来,看见殷子涵就立刻上前见礼,殷子涵低声吩咐了他们好好看护这名女子直到她醒来,然后才对着林平之讨好地一笑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平之勉强点点头道:“还行吧。——你愣在这里干什么?打算在路上过夜么?”说完不轻不重地抽了身下骏马一鞭,那匹马顿时撒开四蹄疯跑起来。 殷子涵哪敢稍有懈怠,自是十分狗腿地催马紧紧跟上。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了距离最近的镇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最令林平之窝火的是,殷子涵那个厚脸皮竟然坚持只要一间客房,用的理由居然是要看着他防止他自己溜掉,林平之毫不犹豫地将其拍飞,然后丢给掌柜两间客房的钱就跟着去了自己的房间。 殷子涵连忙跟上,结果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林平之大力关上,险些碰到殷子涵的鼻尖。 殷子涵摸着鼻子一脸失落:“我又不是色狼,有必要这么防备我么?”然后闷闷不乐地去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林平之听他的脚步走远了,这才放心地洗漱休息。 结果半夜里林平之睡得正沉时,忽然感觉到一双手从身后伸过来牢牢抱住了自己的腰。 林平之顿时惊醒过来,猛然翻过身去,刚好对上殷子涵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 淡淡的月光下,林平之只能隐约看见殷子涵脸上那十分欠扁的痞笑。 林平之没想到这人居然三更半夜地摸到自己床上来,顿时一阵火大,抬脚就朝着殷子涵狠狠踹去,却被对方用手抓住脚踝镇压下来。 林平之又惊又怒,还未及说话,就听殷子涵笑道:“平之,你真的狠得下心踢啊?你就不怕把我踢废了,你下辈子守活寡吗?” 这句话对于此刻的林平之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被无意中踩到痛脚的他脸色不由一沉,下一秒就干脆利落地朝着一肘撞过去。 殷子涵一句调笑的话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林平之身体残缺,自己这样的玩笑话对别人来说可能无伤大雅,对他来说却可能却是很重的伤害,心里顿时十分歉疚,还没来得及想到说什么话来补救,胸前就吃了林平之一记肘拳,痛得他放开林平之捂胸哇哇大叫。 见到殷子涵痛得不顾形象放声惨叫,林平之才觉得心里一股无名火稍稍降下去一些。 他最近心情本就烦躁,又被令狐冲以及岳灵珊一闹,情绪更是低落至极点,因此他刚才对殷子涵的举动多少也有些迁怒的成分。 此刻见殷子涵似乎真疼得厉害,心底不禁浮上几分歉疚,也顾不上责怪他夜闯自己的房间,扶住殷子涵道:“你怎么了,没有被撞伤吧?”自己方才那一下好像还满用力的,如果真的把殷子涵撞出内伤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嗯……呜……好痛……可能真的内伤了……”殷子涵边装模作样地叫着,边伸出手去拉着林平之的手朝自己身边拽:“平之你真狠心,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林平之看他的举动就知道这丫绝对是装的,连忙抽回手正色道:“你三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你的房间去,小心我再给你两下!” “平之你变脸也太快了吧?”殷子涵凑过来用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林平之可怜兮兮地道:“我只是半夜里睡不着,想到你可能也睡不着所以才过来陪陪你的嘛,不要这么绝情赶我走吧?” 林平之看到他摇着尾巴装可怜的模样顿时有点恶寒,这家伙还是像他刚出场时那样板着脸耍酷比较有型,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真的不适合他。 亏林平之当初还以为这人真的是个冷酷型帅哥,结果这人后来表现出的各种形象还真是令自己大开眼界。 “回去!别烦我睡觉!”林平之厌弃地把殷子涵推开,自己昨天晚上已经因为心虚烦乱失眠了一夜,今天又赶了一整天的路困乏不堪,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沉,连殷子涵摸到自己房间了都不知道……当然,被殷子涵封住了内力,致使五感降低到平常人的程度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林平之用不满的眼光瞪着对面仍旧不死心地呆在自己床头的人,用命令的口气道:“走之前先帮我把封住的经脉打开!” “你想解开经脉恢复功力?这个简单。”听到林平之这么说,殷子涵露出一脸j诈的笑容道:“你答应我,晚上让我和你睡一个房间,我马上就帮你解开!” 结果林平之想都没想就道:“好,我答应你。” 没想到林平之居然答应得如此干脆,殷子涵反而倒愣住了:“你说真的?” “当然!” “不骗我?” 林平之重重点头,不耐烦道:“难道还要击掌为誓?” “那倒不用,”殷子涵痞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林平之傲慢地扭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 殷子涵不死心:“既然你不愿意,换我亲你一下也行。”说完把头凑过去飞快地在林平之的唇上袭击了一下,然后趁着林平之还没来得及发飙之际连忙说道:“你不是想解开被封的经脉吗?那就乖乖坐好别动,我马上就帮你解!” 这句话果然奏效,林平之闻言连忙把准备踹人的脚收回来乖乖坐好。 不过片刻,殷子涵就把林平之被封住的经脉重新都打通,然后他讨好地对林平之笑道:“我已经履行我的承诺了,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让我留下了吧。” 林平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将殷子涵踹到床下,顺手将一条被子丢下来冷冷道:“你睡地板!” 看着床上的美人冷冰冰地说出这几个字来,殷子涵先前满怀着的与心上人同床共枕的希望顿时落了空,不过他也没敢抗议,而是乖乖地拿了被子睡在地板上,心里也不停地安慰自己,虽然不能和心上人同床共枕,不过能和平之一室共眠也是好的,起码他允许自己和他同住一个房间,这对于两人的关系来说,也算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吧。 殷子涵抱着被子,看着林平之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着空气中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心里竟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而温馨的感觉渐渐包围了自己。 没过多久,他也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岳灵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陈设简朴的小房间内,窗外艳阳高照,估计现在大概快中午了。 她看着四周陌生的陈设,正努力地想判断出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房门忽然开了,两个年轻的小道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岳灵珊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昨天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点了昏睡|岤,然后才昏迷过去的。当时她身边除了林平之就只有一个殷子涵,现在又看到这两个小道士走进来,岳灵珊随便想想便知道当时在背后偷袭她的人是谁了。 殷子涵你这个卑鄙小人,总有一天本姑娘会让你好看的! 岳灵珊愤愤地想着,怒视着眼前两名小道士道:“你们想怎么样?”同时偷偷运功,发现自己内力还在,宝剑也仍旧悬在腰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姑娘别误会,”走在前面的小道士连忙友好的一笑表明立场:“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小师叔吩咐过,让我们好好照顾你,等你醒来后再让你自行决定何去何从。” 哼,那小子会有这么好心?别是另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岳灵珊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小道士,同时站起身试探着往门外走去,走过那两名小道士身边时右手早已悄悄握上剑柄,心中更是暗自警惕对方忽然发难,谁料那两人竟然真的并无阻拦自己,岳灵珊心中大喜过望,连忙匆匆离开。 走出数里之外后,岳灵珊才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她次才出来本想找到林平之,设法令其回心转意,然而,从昨晚林平之对她的态度来看,恐怕林平之是不可能对自己回心转意了。 想起昨夜林平之的冷漠和绝情,岳灵珊心中暗自愤恨不已。 要知道最近一年来她和林平之一直出双入对,所有华山派的弟子表面上不说,心里却都早已认定他们的情侣关系,岳灵珊自己对这点也是深信不疑,觉得自己早晚会是林平之的妻子,因此才不顾名节,公然和他出双入对。 谁料,就在他们相好这件事已经成为武林中公开的秘密时,林平之竟然弃自己而去,这件事若是传出江湖,她绝对会声名扫地,无颜再出现在世人面前。甚至就连华山一派都会被她连累,沦落为江湖中人的笑柄。 想到这一点,岳灵珊心中对林平之的仇恨顿时更加深切。 要知感情之事最为微妙,你越爱一个人,当那个人离你而去时,由爱生出的恨意就越深切。 现在的岳灵珊就是这种情况,她把全部感情都投入到林平之身上,现在却发现她孤注一掷的结果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此刻她心中生出的对于林平之,连带着还有令狐冲的恨意,竟浓烈到让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现在的她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完全失去了理智,满心想的都是如何报这被弃之仇,让林平之付出应有的代价,让他知道,抛弃自己绝对是他这一生所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 岳灵珊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报仇,结果想了半天之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能令自己报仇雪恨,同时也能拆散林平之和令狐冲,并让他们终其一生都互相仇恨的计划。 虽然这个计划会让她付出很大的代价,可是只要能成功令林平之和令狐冲反目成仇,她就算是失去再多也值了! 只不过,她这个计划实施起来相当困难,她必须重新联络到令狐冲,但又不能让他跟着自己,还要再设法找到林平之的下落,最关键的一节是,她必须能制造出和林平之单独相处的机会,换言之,她必须设法让林平之和殷子涵暂时分开才行。 这几件事做起来相当困难,不过只要她有心,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到。 岳灵珊心里制定了计划,便开始着手实施。 她一个孤身女子,自己自然无法打探消息,还好身上带了不少银两,可以从丐帮中人手里买消息。而林平之和殷子涵两人也算目标明显,要找到他们想来不算太困难。 只是在找到他们以前,她必须还得做一些准备工作才行。 岳灵珊认真地把整个计划琢磨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纰漏,这才开始寻找起丐帮弟子的下落来。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令狐冲一觉醒来后,才发现岳灵珊不见人影,只在桌上留下一封语焉不详的书信。 他本以为岳灵珊是自己一个人负气回了华山,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她的小师妹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想来她十有八九是半道折回去找林平之了。 想到这两个人如果再度见面,肯定会生出不少事端来,令狐冲也不敢耽搁,连忙骑了马沿原路返回。 只不过他没有岳灵珊的手腕,因此自然没能从武当派弟子口中套问出林平之和殷子涵的去处,犹如无头苍蝇般瞎找了好几天都毫无线索。 就在令狐冲心急如焚之际,忽然经由一个丐帮弟子手中收到岳灵珊的书信,里面的内容无非是报平安,同时也留了她现在的落脚处,并且还顺带提了林平之和殷子涵也在附近,其他就再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了。 令狐冲看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何情况。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过去,看看有什么是自己能出得上力的。 尽管他从林平之那坚决的态度中,也隐约判断出他和岳灵珊再无复合的可能,理智上他也觉得自己应该痛恨林平之的三心二意,始乱终弃才对,可是感情上,他却根本对林平之恨不起来。 只要一想起那一天,林平之那双似乎蕴含了无数种复杂情绪的、欲说还休的眸子,令狐冲就觉得心里一阵隐隐地抽痛。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和林平之的双眼对上,令狐冲就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甚至还有种强烈的想要一探究竟,想要把那双眼睛的主人抱在怀里安慰的冲动。 而令狐冲心底自然觉得这种没来由的冲动荒诞之极,所以才用一直理智极力克制。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日岳灵珊负气离去时,他才没有和林平之继续纠缠下去,而是逃也似的随着岳灵珊离开了。 如今,想到又要和林平之见面,令狐冲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其实,他心底是很想再见到林平之的吧? 只不过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见林平之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而他自己,自然是不愿也不敢深究的。 尽管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自己对林平之的异样心思,可是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不胡思乱想,那么就能把那种刚刚产生出的奇怪萌芽扼杀掉。 毕竟现在的局面已经够复杂了,如果他也陷入这个漩涡中去,天知道最后会混乱成什么样? 更何况,他内心中始终都十分坚信,自己最爱的人是小师妹,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变。 如今既然林平之坚持要和小师妹分开,那么自己更应该义不容辞地站在小师妹身边,做她坚强的后盾,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他的责任,令狐冲想。 同一时间,正在某个小城镇被殷子涵拖着逛庙会的林平之也被角落里忽然窜出的小叫花子撞到身上,同时手心里也被偷偷塞了一个纸团。 林平之不知道是什么人送信给自己,心生诧异之时,却悄悄地缩回手去,然后趁着前面的殷子涵不注意,将手中的纸团收好。 等到两人回了客栈,林平之才有机会打开纸团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岳灵珊捎信给他,信上留了时间和地址,说要在那里单独见面,彻底了结两人之间的恩怨,岳灵珊还在信中说明,如果林平之不来赴约的话,她会将林平之爱上自己大师兄的事情公布天下。 林平之没想到岳灵珊竟然会如此执着,到现在还死缠着自己不放手。 虽然感情上他的确很同情岳灵珊,可是同情归同情,已经做出的决定他绝对不会改变,否则才真的是害了她。 只是,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万一岳灵珊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怎么办? 虽然他并不怕岳灵珊的威胁,反正自己已经没有几天好活,自然也不在意她是否真的会把自己喜欢令狐冲的消息在江湖上四处传播。 可是,他却有点担心岳灵珊会因为看不见他的人而失去理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毕竟这个时候姑娘家的名节是很重要的,万一岳灵珊觉得自己被抛弃名誉受损,一时想不开而寻了短见,那责任可就在自己身上了。 林平之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见岳灵珊一面,把事情和她说清楚。 也许她知道了自己早已不是原来的林平之,就会死心对他放手了。 不过这件事自然不能被殷子涵知道,否则指不定那个家伙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林平之一面想着,一面无意识地在手中揉着那个纸团,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平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同时,手里的纸团也被人猛地夺了过来。 林平之吓了一跳,连忙抬头一看,抢走他手里纸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打算瞒着的殷子涵 现在殷子涵正一脸好奇地打开纸团,去看上面的内容,林平之心里突地一跳,连忙上前一步想要夺回来,殷子涵却闪在一边,同时快速看完了信的内容,一双明亮的星眸微微眯起道:“你打算去赴约,对吗?” 林平之见事情已经瞒不过去,只好点了点头。 “要去也可以,必须带上我。”殷子涵霸道地提出条件。 “不行,”林平之毫不犹豫地否决:“她说只让我一个人去。” “平之你人太老实了,她怎么说你就非要怎么做啊,”殷子涵不屑地翻了翻眼睛道:“万一她有阴谋想要害你怎么办?到时候谁来保护你?” “以我现在的武功,我觉得她伤不了我的。”林平之自信地道。 “那也不一定,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殷子涵毫不犹豫地反驳:“总之我还是要陪着你一起去,实在不行我躲在暗处也可以。而且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我陪着你的,现在可不能食言反悔。” 林平之听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反正他非要粘上自己,甩都甩不掉了,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道:“好,那你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殷子涵见目的达到,这才心满意足地拽着林平之一起去楼下大厅用膳。 到了晚上,自然又是两人同居一室,林平之睡床上,殷子涵睡地板的和谐场面。 只不过林平之半夜醒来时,又发现自己腰上多了一双手臂,身后则紧贴着某人结实的胸膛。 林平之不满地抓住殷子涵的双手想要用力拉开,那双手却猛然用力把他的腰箍紧,同时身后传来殷子涵十分清醒的声音:“平之,你别那么绝情好不好,就让我抱会儿嘛,我发誓只是抱着你,别的什么事都不干还不行吗?” 林平之被他那撒娇的语气恶心掉一身鸡皮疙瘩,嘴里却不假辞色地道:“松开!你这样我怎么睡?” 殷子涵只好委屈地放了手,退而求其次道:“那我睡你旁边好不好?地板真的很硬,睡着很不舒服,反正床这么大,我不会占多少地方的,这点小小的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林平之对于他的死缠烂打十分无奈,想到这应该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晚,就心软地点点头,然后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给殷子涵腾出一点地方来。 殷子涵自然是规规矩矩地躺着不敢造次,不过等到林平之一睡熟,他立刻复活过来,双手一伸再度将人抱紧怀里。 只要能就这么抱着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哪怕什么也不做,殷子涵心中也感到说不出的温馨和满足。 当然,这样严丝合缝地抱着心上人那诱人的身体,说不心猿意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殷子涵必须用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心底那强烈的想要将怀中人就地正法的欲望。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强要来的人更不会真心,他相信,只要自己一直陪在林平之的身边,早晚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真心打动,投入到自己的怀抱的。 于是,等林平之再次醒来时,果然再次无奈地发现自己又被某人当做了人形抱枕,而且此人的一条腿还搭在他的大腿上,难怪自己梦里被人追却腿沉得怎么都跑不动,原来都是被这厮给压的! 林平之没好气地将他的腿搬下去,刚想把殷子涵搭在自己腰上的爪子拿开,殷子涵却忽然睁开双眼道:“平之,早啊。” 林平之这才知道原来身边这家伙早醒了,不过一直在装睡,于是瞪了他一眼道:“你既然醒了怎么还不起来?” 殷子涵闻言,环抱着林平之腰肢的双手紧了一下,同时那张英俊得欠扁的脸上露出一个更加欠扁的痞笑:“抱着你这么舒服我为什么要起来?” “无赖!”林平之低骂了一句,用力把自己腰上的狼爪拉开,然后披衣起床洗漱。 见到林平之起床,殷子涵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抢先给林平之打洗脸水递毛巾,尽心尽职地当起免费小厮来。 林平之倒也没有拒绝,等到一切都收拾清爽了,殷子涵才开口道:“平之,我们要出发了吗?” 林平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真的决定要去?” 殷子涵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昨天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林平之看了他一眼,终于点头道:“那我们先下楼吃早餐,然后一起去。” 殷子涵闻言立刻转过身去帮林平之开门。 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林平之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然后,就在殷子涵堪堪将门打开时,林平之忽然闪电般手起刀落,一记掌刀重重砍在殷子涵后颈。 殷子涵做梦都没有想到林平之竟然会偷袭他,自然毫无防备,结结实实硬挨了一下后,他的身子晃了两晃,终于不负众望……是不负林平之所望地晕倒在地。 林平之对着地上的人莞尔一笑道:“上次你不是偷袭过我吗?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点|岤我虽然不会,这一招可是练过好久,万试万灵的!”说完,他完下身子将殷子涵扛起,走过去放在床上。 低头看着晕迷过去的殷子涵,林平之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歉意。 他并不是木头人,这些天来,殷子涵对他的心意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而对这些,他也不是全无感动。 如果他的生命还有很长,或许他会考虑放弃他对令狐冲那近乎虚妄的爱,试着接受殷子涵的感情。 可是,现在的他随时都有可能毒发身亡,自然再没有资格和任何人谈感情。 所以,他只能悄悄地离开殷子涵身边,这样至少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记住自己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殷子涵 单只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能让殷子涵眼看着自己死去,他不想让殷子涵为自己难过。 如果自己就这么悄悄地消失了,或许殷子涵会恨自己绝情,可是,至少他还以为自己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不会因为自己的死而长时间沉浸在痛苦之中。 或许,这是他唯一能给殷子涵的回报吧。 冤枉 林平之骑着马赶了半天的路,终于找到了岳灵珊约自己来的地方。 那是一个已经荒废的破庙,周围一片荒凉,毫无人烟。 林平之虽然不明白岳灵珊为什么要约在这种地方,不过他还是把马栓在破庙不远的树上,然后转身朝着破庙走去。 就在这时,林平之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惨呼。 林平之一听之下就变了脸色,不止是因为那声音十分凄厉痛苦,更加因为那个声音正是岳灵珊发出来的。 林平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破庙前,一脚将那扇腐朽的木门踢开冲了进去,然后他就怔在那里,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岳灵珊正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一张俏丽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那仍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赫然插着一柄短剑,鲜血从伤口处泊泊地涌了出来,染红了她那件翠绿色的春衫。 林平之看出那柄短剑正插在她左胸心脏部位,知道是致命重伤,连忙几步冲到岳灵珊身前,低头看着她毫无血色的俏脸急急问道:“是谁下的毒手?” 岳灵珊樱唇勉力地张了张,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就闭上了双眼。 林平之大惊之下连忙伸手抱住她的身子,便摇晃着边道:“灵珊,你振作点……” 岳灵珊仍旧毫无反应,林平之刚想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却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失控的惊呼:“小师妹!” 然后一道人影旋风般掠了过来,林平之抬头一看,竟然是令狐冲 只见令狐冲低头看着他怀中的岳灵珊,一张俊脸上满是痛苦和难以置信之色。 然后他慢慢地跪在地上,伸手从林平之手中把岳灵珊仍旧带着体温的身子接了过去,一面伸出手指怜爱地抚过她紧闭的眼睑,一面低声叫着:“小师妹,你醒醒……” 然而,岳灵珊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就连眼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令狐冲终于意识到什么,伸手去探了探岳灵珊的鼻息,片刻后,他忽然仰天长啸,啸声中充满悲愤痛苦之意。 林平之静静地看着沉浸在痛苦中的令狐冲,当然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在想自己要不要开口安慰他,令狐冲忽然转过头来,目光凌厉地看着林平之 林平之被他那过于凛冽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开想开口说话,却听令狐冲开口问道:“是谁下的毒手?” 林平之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赶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遇害了……” “你撒谎!”令狐冲目光炯炯地盯着林平之,“小师妹在信上告诉我,她只约了你一个人来这里!” 林平之闻言,震惊地又后退了一步,指着自己道:“你怀疑是我杀了她?” “不是怀疑,是事实!”令狐冲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同时伸手指着仍旧插在岳灵珊胸口的那柄短剑,厉声道:“你敢说那把剑不是你的?” 林平之循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那柄短剑的剑柄上用篆体刻了一个小小的‘林’字。 ——难道说这柄剑真的是林家的? 令狐冲伸出颤抖的手,握住那柄短剑,咬咬牙拔了出来,狠狠地掷到林平之面前的地上,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林平之,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不是我!”听到令狐冲竟然这么简单就定了自己的罪,林平之心中一阵不平,却只能耐着性子申辩道:“今天之前,我从未见过这把剑!” “林平之,事到如今,你还要当面撒谎么?”令狐冲腾地站起身子,指着林平之厉声道:“半年前我明明曾经见你拿这柄剑给小师妹看过,还告诉她这是你林家的传家之宝,如今你竟然说,你没有见过这柄剑?!” 林平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岳灵珊胸口插着的竟然是林家的剑,看来令狐冲这个单细胞生物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了。 只是,事情怎么会这么巧?杀死岳灵珊的刚好就是林家的剑? 那柄剑怎么会落在凶手的手里的? 林平之只觉满脑子的疑团,刚刚有一丝灵光闪过,还未来得及抓住,令狐冲已经怒喝一声:“林平之,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4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现在没话说了吧?” 林平之做梦都没有想到这种电视剧里常见的冤枉戏码如今竟然活生生地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又可气又可笑:“令狐冲,拜托你用大脑稍微想一想,如果我真的要杀你的小师妹,为何要用刻有林家标志的剑?难道我生怕别人不知道人是我杀的吗?而且,我也根本没有杀人的理由!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设法偷走了这柄剑的!” 令狐冲闻言愣了一下,林平之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可是……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他明明是听到小师妹的惨呼声就用最快的速度赶来,然后就看见林平之抱着岳灵珊的场面。 怎么可能那么巧,在那短短的片刻间凶手就逃走了,然后林平之刚巧赶了过来? 令狐冲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而且,如果杀岳灵珊的另有其人,那么他逃走时自己不可能半点都没有察觉。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是林平之杀的人,只是他没有料到自己会赶过来,这才没来得及收拾现场就被当场逮到。 令狐冲下了结论后,抬起头用愤怒的眼光看着林平之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一定要杀小师妹,但这柄剑确实是你的,而且小师妹确实也是和你约好在这里见面,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和小师妹起了什么争执,然后失手误杀了她?” 林平之终于发现自己和这个呆瓜根本无法沟通了,想到令狐冲竟然一再冤枉自己,不肯听自己的解释,林平之不由心头火起,一怒之下索性破罐破摔地说道:“好,你说人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好了,你现在要把我这个杀人凶手怎么样?杀了我为她报仇吗?” 令狐冲自然听不出林平之是在说气话,还以为他无话可说了,终于承认了,一股恨意顿时腾地冒了上来,顺手拔出腰间的长剑道:“你既然承认人是你杀的,那我就要杀了你为小师妹讨回公道!” 林平之看着令狐冲再次对自己拔剑,忽然发现他心中竟然没有多难受,只是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好笑。 自己喜欢的人竟然一次次对自己拔剑,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能碰到的。 真的不知道,他的运气究竟是太好了,还是太坏了? 林平之这么想着,不由得真的笑出了声。 他一笑起来就停不住了,笑得胸口一阵阵地疼,却还是忍不住捂着胸口继续笑,而且越笑越大声。 令狐冲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的林平之,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一股紫黑色的血液沿着林平之精致的嘴角缓缓溢了出来。 林平之却若无所觉,依旧那样平淡而苍凉地笑着。 令狐冲怔怔地看着那抹触目惊心的紫黑,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平之,你……你在吐血……”过于震惊之下,他连自己对林平之的称呼改了都没有发现。 林平之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旧那么笑着,忽然他的笑声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人也跟着向后倒了下去。 “平之!”令狐冲变了脸色,刚想放下怀中的岳灵珊冲过去,却忽然看见,岳灵珊的皮肤竟然开始大片大片地溃烂腐化。 令狐冲惊愕地看着,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段时间时,岳灵珊的血肉已经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溶化,很快从令狐冲怀里跌落在地,并且在片刻之后化成了一滩血水。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条:最近一段时间手腕一直疼,开始没在意,后来疼得狠了去医院一看,居然得了腱鞘炎,医生建议治疗期间多休息,于是要停更几天,等偶的手好了偶会回来接着填的,应该用不了多久的~~ 毒发 “怎么会这样?令狐冲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都不愿相信,他的小师妹就这样化作一滩脓血,尸骨无存了。 他无力地半跪在那摊脓血前,看着它们一点点渗进土里,只觉心里噎得一阵阵难受。 然后他的目光慢慢地落到那柄短剑上,这才发现剑刃上似乎带着一抹诡异的暗蓝色。 难道说,这柄剑上淬了化尸散,凶手存心要让小师妹尸骨无存? 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然恨到要让小师妹连个全尸都不肯? 令狐冲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转头去看一旁的林平之,却见林平之脸上笼罩着一股黑气,赫然正是身中剧毒的症状。 令狐冲这才恍然想起,林平之曾经被岳不群下了七虫七花散之毒,想来他如今这种情况是这毒终于发作了。 想到七虫七花散一旦发作,中毒之人必然有死无生,令狐冲只觉心脏猛然一痛,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攥紧了那样,痛得几乎要窒息,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他完全忘记了片刻之前自己还想要取林平之的性命,跌跌撞撞地跑到林平之身前,一把抱住昏迷的林平之,大声叫着:“平之,你醒醒!你……你千万不要死!” 然而林平之却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一张原本还算红润的脸此刻竟然变成了死人般可怕的死灰色,呼吸也微弱得几不可闻,只有那仍在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此刻仍然还留有一口气在。 令狐冲紧紧抱着毫无生气的林平之,只觉自己一生中从未如此慌乱恐惧过。 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击使得他的大脑几乎都变成了一片空白,过了好半天功夫,令狐冲才猛然想起,自己要想暂时保住林平之的性命,必须运功帮他逼毒。 虽然此举相当耗费功力,而且究竟成效如何他也不知道,可是,令狐冲清楚地知道,他绝不能看着林平之死在自己面前,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令狐冲心慌意乱地将林平之抱在怀里,一只手掌紧贴着他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将己身内力注入林平之经脉,意欲将他体内的剧毒逼出,然而这七虫七花散的毒性比他想象中要霸道和诡异得多,林平之拼尽全力试了几次,都无法把林平之体内的剧毒逼出来。 直到此刻,令狐冲才深恨自己的内力为何不够深厚,否则也不至于面对着林平之身上的剧毒无能为力。 以前,他总是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用在西湖底地牢中无意中练成的吸星大法吸取别人的内力,可是,如今面对着自己一心相救的人,却发现自己完全无能为力的现实,令狐冲心中竟然泛起一股深切的悔意来。 直到此刻,他才深切地意识到,怀中这个苍白清俊的青年在自己生命中究竟占据了怎样重要的地位。 他显然要比他之前想象中的,更加重要了无数倍。 即使是看着小师妹在怀中咽气的那一刻,令狐冲虽然心痛已极,却也没有如现在这般犹如天塌地陷般的感觉。 令狐冲抱着怀中脸色越来越差的林平之,只觉心中的绝望和无助潮水般涌了上来,瞬间就将他深深淹没至灭顶,使他几乎窒息。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今日这般痛悔过。 ……如果,如果他早知道有一天,他要用到这些内力去挽救此刻怀中人的性命,那他当初一定不会再顾及那些以前一直约束着自己的、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规矩道义,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些敌手的功力吸为己用,这样起码好过此刻看着平之面色灰白气若游丝地倒在自己怀中,却完全无能为力。 如果,如果他早知道有一天,他要面对今日这种局面,他会用尽全部的生命去好好爱护怀中这个人,用尽所有力量使他过得开心快乐,绝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更遑论是自己亲手伤害他。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有的只是残忍的现实,以及,当你发现你做错太多事时,那种深切却于事无补的悔意和自责。 令狐冲一面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无法自拔,一面用尽全力挽救林平之的生命,然而,他却无助地感觉到林平之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跳也越来越紊乱。 令狐冲知道这是毒气开始攻心的征兆,一颗心顿时紧紧揪了起来,连忙不顾一切将丹田内所有能驱动的真气都逼出体外,全部灌入林平之的经脉,终于勉强将毒气迫离了林平之的心脉,使他暂时摆脱了被剧毒攻心的危机。 然而,令狐冲自己也不知道,他的那些功力在林平之体内能坚持多久。他知道,一旦自己输入的功力变弱,那么此消彼长,毒性肯定会再度沿着林平之的经脉返回攻入心脏,到时候就真的是神仙也难救了。 心里清楚这一点的令狐冲完全不敢松懈,片刻不停地为林平之输入功力,好维持他不被毒性攻心的现状。 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自己的功力很快就会耗尽,到那时毒气再度入侵,不但林平之无救,就连他自己也会有被毒气趁机侵袭的危险。 令狐冲知道他这么做很傻,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停止,他内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地提醒自己,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在,他就不能罢手,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他、绝、不、接、受! 令狐冲强打精神,不住地为林平之输入功力抵御毒性入侵,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到丹田内越来越空虚,身体越来越疲惫,以为自己终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然后身边就多了一条人影。 那条人影一在令狐冲身边站定,立刻用颤抖的声音道:“令狐冲,平之他、他怎么了?” 令狐冲听出这个声音正是殷子涵的,这才放下心来,一面强运真气继续为林平之输入功力,一面分心说道:“平之体内旧毒发作,我正在……” 未等他说完,殷子涵已经脸色剧变,伸手就将林平之的身体从令狐冲的怀里硬拉了出来,一把按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细细地帮他检查心跳脉搏。 他越检查脸色就越难看,终于确定林平之所中的是一种相当诡异棘手的剧毒后,殷子涵连忙自怀中翻出珍藏的几颗武当派秘制的独门解毒灵丹给林平之服下。 虽然这几颗丹药并不能解除林平之身上的奇毒,不过至少能稍微化解些毒性,使毒气暂时不能侵入心脉。给他们争取到寻找解药的时间。 看到林平之脸上的黑气终于淡了些,呼吸也渐趋平稳,殷子涵才略微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仍旧满面忧色的令狐冲:“他中的是什么毒?” 令狐冲终于抽出时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功力耗费得所剩无几的他,脸色比林平之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那双原本神光十足的眸子此刻也黯淡失色,说出的话更是虚弱无力:“七虫七花散。” “什么?”殷子涵闻言,本来已经很难看的脸色顿时更加阴沉了几分:“你确定?” 令狐冲颓然点头:“平之是这么告诉我的。”说这句话时,他想起林平之还告诉他,他身上的毒是师父下的,当时自己还半信半疑,甚至在在一个月后看见林平之安然无恙时,还怀疑他并不是真的中毒,而是说谎欺骗自己,进而对他说的其他的话也产生了怀疑,以至于后来看见师父死的那夜,他几乎立刻就认定是林平之的错,不问情由地刺了他一剑……想起以往种种,令狐冲心中的懊悔更是无限扩大。 “七虫七花散……”殷子涵阴沉着俊脸重复念着这个名字,两道剑眉几乎都皱到了一起:“这可是苗疆五毒教独有的剧毒,除了他们的教主蓝凤凰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解毒……” “五毒教?”令狐冲闻言,刷地跳了起来,把殷子涵片刻前的那句话丢给他:“你确定?!” “当然!”殷子涵道:“别的我可能弄错,不过说到这些毒药的来历,江湖上没几个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可是……那天我问蓝凤凰是否知道如何解七虫七花散之毒,她明明告诉我说她不清楚……”令狐冲一脸不解地道。 “她是在骗你这个傻帽!” 殷子涵不屑地对着令狐冲翻了个白眼道:“她肯定是不想帮你才会这么说的!” “是这样的吗?”令狐冲有些难以置信:“可是蓝凤凰一直都很尽心尽力地帮我,为什么她却在这件事上骗我……”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殷子涵没好气道:“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设法找到蓝凤凰,除了她没人能解平之身上的剧毒!” 被殷子涵一提醒,令狐冲的大脑终于转过弯来,略微沉吟了一下道:“蓝凤凰这段时间和盈盈一向形影不离,我想,只要找到盈盈就能找到她。” 殷子涵一听,连忙问道:“那你知道怎么找盈盈吗?” 令狐冲点了点头:“我能通过她手下那些江湖人士联系到她。” “那还等什么?”殷子涵跳了起来:“快去跟他们联络啊!” gl 要找到盈盈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不太容易。 令狐冲虽然很快就找到了巨鲸帮的黄帮主,并托他转告盈盈,自己有急事要见她,可是那位黄帮主却很为难地告诉令狐冲,圣姑最近行迹飘忽,他也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处,只能等她主动跟自己联络。 令狐冲闻言大失所望,不过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灰溜溜回到和殷子涵一起暂居的客栈,两人计议半天,终于决定两人轮流看护昏迷中的林平之,另一人则腾出时间到江湖上四处打探任盈盈的消息。 令狐冲走后不久,黄帮主就悄悄地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命人取来一只信鸽把信送走。 两个时辰后,正在百里之外跟蓝凤凰一道游山玩水的盈盈就收到了书信。 她低头仔细地看着心中的内容,一双秀眉不由得微微蹙了起来。 看见她的神色,蓝凤凰也抑制不住好奇心地凑了过去,看完之后才一脸诧异地道:“令狐冲要找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管他有什么事。”盈盈面色不悦地道:“我不想再见这个人。” “哟,你到现在还放不下那件事啊?”看着她微沉的脸色,蓝凤凰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以为你早已释怀了呢。”她边笑边伸出一只手亲昵地揽住盈盈的纤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你不是说你现在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吗,怎么还为了那个呆小子烦心?” “这根本是两码事好不好?我只是单纯地不爽他在江湖上到处装出一副很喜欢我的有情郎模样,背地里却偷偷地喜欢男人!不喜欢我就面对面地告诉我嘛,我又不是没人要了非要死缠着他不放,切!”盈盈仍旧不开心地撅着樱唇。 任谁知道了自己心目中的情郎居然喜欢另一个男人都不会开心吧? 即使她后来渐渐地想开了,接受了蓝凤凰的感情,不过对于令狐冲喜欢的人居然是林平之,而且他们两人还发生了那种关系的事,她仍旧心存芥蒂。 说起来那天蓝凤凰告诉她,令狐冲居然在某家客栈和林平之翻云覆雨了一夜的时候,盈盈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尽管她知道蓝凤凰以前从未骗过她,可是不看见事实她自然不肯死心。 所以她后来暗中悄悄跟踪令狐冲和岳灵珊一路来到武当,那日令狐冲和林平之起争执之时,她和蓝凤凰也悄悄躲在暗处偷窥。 凭着女人敏锐的观察力,盈盈自然一眼就看出令狐冲对林平之有着异样的感情,尽管这一点就连令狐冲自己都没有发现——当然他那个时候就算发现了也坚决不会承认的——发现了这个事实后,盈盈自然十分伤心,而暗恋她多时却找不到机会表白,一直冷静地等待时机的蓝凤凰此时终于展开行动趁虚而入,向盈盈展开强烈的攻势,经历了一段波折后后终于靠着自己的热情打动了正处在感情软弱期的盈盈,如愿以偿地追到了意中人。 蓝凤凰此刻正处于热恋之中,心情自然非常好,满心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和她分享她的幸福心情,加之她和令狐冲脾性颇为相投,以前就连当他是情敌的时候都能和睦相处,现在见到令狐冲给盈盈传信说有事要见自己,也就动念想要见他一面。 听到盈盈孩子气的话,蓝凤凰莞尔一笑道:“人家不是想要报恩,为了顾及你的颜面才这么做的嘛,不然全江湖的人都在嘲笑你单恋令狐冲,你任大小姐的面子往哪儿搁?盈盈,我们还是去见见他吧,说不定他有了什么难处需要我们援手呢,好歹也是朋友一场,总不能坐视不理,对吧。” 盈盈也是个直性子的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她并不是真的记恨令狐冲,只是一时耍耍小性子闹闹别扭,现在听蓝凤凰这么一说,顿时也开始担心令狐冲是不是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于是就爽快地点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同意和你一起去见见他,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还提什么条件,”蓝凤凰宠溺地搂着怀里的人笑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当然会无条件同意了!” “那就好!”盈盈抬头看着面前那张明媚的笑脸,同样展演一笑道“条件就是你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否则以后别想我再理你!” 蓝凤凰和盈盈找到令狐冲他们暂住的客栈时,正好是令狐冲在看护林平之,殷子涵则仍旧在外面没头苍蝇般漫无目的地找人中。 蓦然见到忽然出现在门外的两人,令狐冲的心情也只有用喜出望外来形容了。 令狐冲忙不迭地将盈盈和蓝凤凰让到屋内,也没时间说客套话,急切地问蓝凤凰究竟是否知道如何解七虫七花散的毒。 蓝凤凰早在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平之时,已经猜到令狐冲寻找自己的用意,此刻见他问起,才颇为从容地笑笑,慢条斯理道:“这个么……你觉得我究竟会不会解毒呢?” 令狐冲早已心急如焚,现在看到蓝凤凰故意卖关子,顿时急得满头大汗,拉着蓝凤凰的手拼命说好话:“好妹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赶快告诉我吧!” 蓝凤凰认识令狐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焦急,连忙下意识地去看盈盈的脸色,只见盈盈面色如常,完全没有半点不悦,心中知道她对令狐冲喜欢林平之之事早已不再介怀,这才放下心来,故意装糊涂道:“会我当然是会的,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你不小心中了七虫七花散吗?” “不是我,是平之中了此毒,现在正命在旦夕。”这个节骨眼上,令狐冲也无暇追究上次蓝凤凰说谎骗自己不会解毒的事,连忙解释道:“我这次找你,为的就是请你伸出援手救平之一命。” “哟,原来是你的小情人中毒了,难怪你急成这样。”蓝凤凰刚进来时已经看出林平之中毒虽深,却也来得及施救,于是此刻故意慢条斯理地调侃着眼前一脸焦急的某人:“说起来令狐大哥你还真厉害呢,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自己家的小师弟弄到手了,恐怕要羡煞不少旁人呢!起码那个田伯光就对你恨得牙痒痒了。” “你说什么?什么小情人?”令狐冲被蓝凤凰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我哪有什么小情人,都说了是平之中了此毒……” 蓝凤凰闻言还以为令狐冲在故意跟自己耍花腔装糊涂,于是毫不客气地戳穿道:“令狐冲啊令狐冲,亏我以前一直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我居然看走眼了,你说林平之不是你的小情人,那你们那天晚上在金福客栈的房间里头唱得是哪出啊?当时我躲在院子里的树上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呢,诶哟,羞死人了,连我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你们也真是,要做那种事起码要先关好窗户啊,我可不是有意要偷窥的……” 令狐冲仔细地想了想,这才想起金福客栈是那夜自己喝醉酒后,林平之带自己回去的那家客栈,他虽然迟钝了点,不过蓝凤凰的话实在太过直白,如果他听到这里还不明白的话,那他就真的不是个人而是头猪了。 听到蓝凤凰意犹未尽地还要继续说下去,令狐冲连忙及时截住话头,问出了心底盘桓已久的疑问:“大妹子,你确定那晚你看到的确实是我和平之?” “这个怎么可能看错……等等你问我这个干嘛,不要告诉我你忘记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令狐冲你是男人就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如果你吃完了人家就装失忆逃避责任我可是会看不起你的……”蓝凤凰听令狐冲的语气还以为他想赖账,连忙一脸正义地告诫着对面疑似想要负心的男子。 这个……还真是忘记了。 令狐冲脸色发白地听着蓝凤凰的话,心中开始渐渐雪亮起来。 难怪那夜做的春梦会那般真实,真实得好像不是个梦境…… 难怪他在‘春梦’的最后,会忽然看到林平之的脸,而且还那么清晰,那么鲜明地留在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 他以前一直不肯深入地想一想,总是自欺欺人地在心里暗示自己,那只是一个离奇的梦,只是他中了迷|药之后脑海中出现的肖想,现在想来,他只是潜意识地想要逃避,不肯面对事实吧。 原来,那一夜,他的确在神智不清时迷迷糊糊地跟平之发生了关系,而且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自己被欲望控制强要了他…… 可是,为什么事后平之不但没有谴责自己,反而选择了趁着自己未醒时离去,并且隐瞒了这件事呢? 令狐冲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在无意识中做出了伤害平之的事情,而且事后还自私地自欺欺人,继续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平之,想来,平之现在心里一定恨极了自己吧。 想起那一天他找到林平之,并且谴责他抛弃了小师妹时,林平之望着他的那种貌似平静却隐含痛意的眼神,令狐冲心里不由一阵抽痛,同时心里的自责悔意到了极点。 当时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而现在回忆起那一切,令狐冲才恍然惊觉到自己对林平之的伤害有多深。 令狐冲,你真是头蠢猪,而且是头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蠢猪! 你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痛苦,自己的失落,却完全没有顾及到别人的痛苦! 令狐冲心里不住地谴责着自己,同时充满歉疚怜惜地看向仍旧昏迷不醒的林平之 只要一想到平之曾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伤害,令狐冲就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这几日以来,因为小师妹的惨死,他一直都对林平之心有芥蒂。 尽管事后他冷静下来仔细地分析,觉得林平之杀人的可能性确实不大,可是,因为小师妹的死而伤心过度的他仍旧不免在心里对林平之有些怨尤,觉得纵然不是林平之杀的人,却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尽管他在林平之毒发时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可是,对小师妹的死一直满心自责的他,也始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林平之 甚至,他还曾经一度在心里对自己出手救林平之的行为而对小师妹感到歉疚,并且无数次在内心质疑自己究竟该不该这么做。 也正因此,在骤然知道了那一夜,他做的‘春梦’的真相以后,令狐冲心里才会涌上来这么强烈的懊悔和自责。 因为直到现在,他才真切地认识到,他亏欠平之的地方,实在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得多。 蓝凤凰静静地看着令狐冲的表情,此刻终于看出了些端倪,凑过去一脸惊讶地道:“喂,你不会真的是现在才搞清楚吧?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人还是猪了,竟然连这种事都会记不清楚?就算喝醉酒也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吧?” 听到蓝凤凰说话,令狐冲才骤然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连忙伸手抓住她的衣袖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你先帮我救人!” 蓝凤凰看着他满脸热切的恳求,终于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边解开随身带着的包袱,拿出里面珍藏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毒物开始配制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偶早就忘记原著里那些个三流帮派的龙套帮主们姓甚名谁了,也懒得再翻原著,反正只是龙套,就胡乱给那帮主安了个姓,大家表打…… 呆攻觉悟了~ 林平之醒来的时候正值深夜,外面一片漆黑,万籁俱寂,然而桌上一盏油灯里却仍旧跳动着不甚光明的火苗。 借着桌上油灯的光芒,林平之一眼就看到守在床前的两个青年男子的身影。 此刻他们正满脸关切地望着床上的林平之,见到他睁开双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疲惫不堪的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欣喜之情。 “令狐冲?殷子涵?你们两个怎么会凑在一起?”林平之有些诧异地看着对面的两人,终于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体内剧毒发作了吗,为什么竟然活了下来? 他明明记得岳不群曾经说过,自己身上的毒除了他之外,别人是没有解药的。 不过,最令他感到奇怪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令狐冲竟然守在自己床前,还一副关切无比的表情。 他明明记得自己昏迷之前,令狐冲还一脸仇恨地想要杀死自己为小师妹报仇,怎么现在他对自己的态度却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看着令狐冲面带疑惑的表情,令狐冲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好,只好匆匆丢下一句:“平之,蓝凤凰说你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你……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然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平之不解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旁边的殷子涵道:“他怎么了,怎么今天看上去如此反常?”——刚才的令狐冲不但神色慌张言辞闪烁,一张俊脸上还带着十分可疑的红晕,林平之几乎忍不住怀疑他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会露出心虚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殷子涵连忙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尽管事实上他也不明白令狐冲为何忽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不过他分明却能看出令狐冲这个呆小子终于开窍,对他的平之动情了。对于这一点,殷子涵当然不想让令狐冲知道,所以才聪明地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装糊涂。 见到殷子涵这么回答,林平之也未深究,转头看了殷子涵一眼道:“那你呢,你怎会也在这里?还有,我身上的毒好像已经解了?” “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听到林平之提起这件事,殷子涵就有些冒火,一脸谴责地看着林平之道:“你竟然趁我不备偷袭我,然后再自己偷偷跑掉……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我有多伤心!” “对不起……”看到殷子涵脸上真切的难过表情,林平之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歉意,“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亲眼看着我毒发身亡,所以才出此下策……” “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死?”殷子涵没好气地截住他的话头,然后看着林平之的脸认真地道:“傻平之,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偷偷藏在心里,更不要自己做些傻事,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都要来找我,知道吗?” 看着殷子涵那双发亮的星眸,以及他眼中认真深情的神色,林平之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实在不忍心再让那双眸子露出失望的神色,林平之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殷子涵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终于抑制不住满心思慕之情,伸手抓过面前朝思暮想的人儿按到自己怀里,然后对着那两瓣觊觎已久的精致唇瓣狠狠吻了下去,肆意地吞咽着那那片柔软的唇瓣。灵巧的舌头强势地挑开贝齿到处攻城掠地,直到亲得怀中人眼神迷离面带桃花,殷子涵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几乎要窒息的林平之,然后抓着他的双手,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之人,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被那样热切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平之本来就泛着绯色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连忙狠狠瞪了对面人一眼嗔道:“殷子涵,你就不能不要随时随地乱发情吗?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平之,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不被人看见,我就可以对你发情对吧?”殷子涵立刻抓住了林平之的语病接口说道。 “想都别想!”看着殷子涵一副随时都会再亲过来的模样,林平之连忙伸手挡住他,然后急急忙忙下了逐客令:“子涵,你这几天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对吧,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还不赶快回房间睡去!” 听到林平之终于不再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殷子涵心中窃喜,一面凑过去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林平之唇上轻啄了一下,一面开心地调笑道:“这声子涵叫得我好舒服,平之你再叫两声好不好?” 林平之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无意中对殷子涵称呼的转变,却也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些,只顾着推着身边赖着不想走的某人:“快回去吧,你不休息我还要休息呢!” 见到自己确实没有留下来的希望,殷子涵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林平之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无声地叹了口气。 直到这时候,他才忽然发现,他和殷子涵之间的关系竟然已经近到这种近乎危险的地步了。 然而糟糕的是,他却完全没有阻止殷子涵再进一步的心思。 难道说,他真的要准备接受这个男人了吗? 林平之不无惶惑地想。 以前他从来没有为这件事操心过,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反正已经活不长了,因此,既然殷子涵一定要缠着自己,那就让他在自己身边好了。反正他已经没有明天了,就让殷子涵陪他走过人生最后的一段路也好。 可是现在,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这就代表他以后的人生还要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既然如此,他就不得不正视自己和殷子涵之间的这段关系。 他究竟要不要接受这个男子做自己后半生的伴侣? 他究竟要不要接受一个同性的爱情,真正变成一个自己以前从来都视为异类的gay? 这个问题林平之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现在他却不得不为之困扰了。 因为他看得出殷子涵对自己是认真的,他不忍心辜负他对自己的一片真心,更不想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上露出失望痛苦的表情。 可是,如果真的接受殷子涵的话,那就代表着,以后他的人生会走上另一条路,会完完全全都改变,以后他就再也和正常人的生活无缘。 所以,这个问题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林平之仰面躺在床上,心乱如麻的他,已经确定自己会有一个不眠之夜了。 而同样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成眠的人显然不止林平之一个。 起码殷子涵回到房间后就一直清醒着,当然他清醒的原因是因为太过兴奋。 他的平之终于转危为安了,而且还有着渐渐软化的迹象,看来自己只要加紧攻势,很快就能成功抱得佳人归了。 除了林平之和殷子涵之外,自从林平之醒来就慌忙回去的令狐冲也陷入了无眠的境况。 而他之所以不能成眠,自然是因为心底那纠结纷乱的情绪。 对死去的小师妹的歉疚,对平之的歉疚心疼,以及,想爱却又不敢爱的挣扎为难。 尽管早在平之昏迷不醒时,令狐冲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对他的心意,肯定了他才是自己心底一直想要的那个人,如今更是从蓝凤凰口中知道了他们曾经有过的亲密关系,可是,有小师妹惨死这件事横在他们二人之间,令狐冲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无视死去的小师妹,坦然追求心中所爱。 因为,他觉得这样对小师妹太不公平。 她毕竟是自己最最疼惜的小师妹,他不能这么对她。 可是,只要一面对平之那双静静注视自己的眸子,令狐冲就会情不自禁地陷下去,情不自禁地想要留在他身边,保护他,照顾他,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令狐冲才会在林平之刚刚清醒之际,就忙不迭地逃离了他身边。 只是,他的人虽然逃离了,一颗心却还系在那人身上。 ……他身上的毒应该清除干净了吧? 他和那个殷子涵在一起,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那个殷子涵看上去真的很喜欢他,他身体好了以后会不会和殷子涵一起走了,走到一个自己再也看不见他的地方去? 想到这里令狐冲忽然有些恐慌起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离开林平之之后,他的生命竟然会变得如此空白。 还是去看他一眼吧,看看他是否还在那里,只看一眼就好。 忽然之间很害怕那人会离开自己,惶惑不安的令狐冲匆匆披衣起身,蹑手蹑脚来到林平之的窗下。 屋里还有着暗淡的灯光,透过半敞开的窗户,他能隐约看见林平之消瘦的身影。 还好,他还在。 令狐冲松了一口气,却舍不得离开林平之窗前。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床上的人影,久久不愿离去。 直到天色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知道即将天亮的令狐冲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调查真凶 翌日清晨。 令狐冲一大早起床来到客栈楼下的大厅,却发现林平之和殷子涵早就坐在那里用早膳了。 林平之一看见令狐冲出现就把目光转到别处,假装没有看到这个人。 令狐冲看到林平之故意躲避自己的目光,心里不禁一阵难受。 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后,令狐冲终于还是决定要和林平之谈一谈。 令狐冲慢慢走到林平之所在的那张桌子上坐下,然后干咳了一声提醒林平之他的存在。 林平之仍旧低着头不肯直视令狐冲,心里却不由得有些微微的紧张起来。 他忽然发现,无论在任何时候,他都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令狐冲,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平之,”令狐冲坐在那里踌躇了半天后,方才鼓起勇气对林平之说道:“那天在小庙里,我实在太冲动了,我不该不问清楚就断定是你杀了小师妹的……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当中疑点很多,当日……是我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的鲁莽好吗?” 林平之闻言,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件事过去就算了,你知道人不是我杀的就好。”他又不是不知道令狐冲是个凡事不经过大脑的单细胞生物,自然不会跟他较真。 听到林平之这么回答,令狐冲心里顿时更觉惭愧。 只不过惭愧归惭愧,有些事情他必须得问清楚,毕竟杀死小师妹的凶手还未抓到,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白白死了,他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又踌躇了半天后,令狐冲再一次迟疑着开口了:“平之,我能问一下那一天你刚进入小庙时的情况吗?……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想尽可能多地知道一些线索,好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为小师妹报仇。” 林平之闻言,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令狐冲一眼。 尽管他相当怀疑以令狐冲的头脑是否真有这个本事,不过岳灵珊的死多少和他有些关系,更何况他曾经答应过岳夫人要好好照顾岳灵珊,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她惨死,自己更加有责任 01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5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加有责任协助令狐冲一起找到凶手。 想到这里,林平之就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那一天,他赶到小破庙前后的详细情形,然后一五一十地讲给令狐冲听。 殷子涵也在旁边仔细地听着,等到林平之说完之后,两人沉吟了一番,最后还是殷子涵开口说道:“平之,你确定从你听到岳灵珊的惨呼声之后,到你冲进小庙的这段时间里,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从小庙里出来?” 林平之摇了摇头道:“绝对没有。我当时虽然心神有些微乱,不过如果有人影从小庙出来的话,我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令狐冲也跟着插嘴道:“当时我也在附近,如果有人从小庙附近离开的话,我也会注意到的。” “不可能啊,难道凶手会隐形术,否则怎么可能在不被人看见的情况下消失无踪?”殷子涵喃喃自语着,忽然又问道:“有没有可能凶手杀人后就隐匿在破庙里,不过你们当时发现了岳灵珊被杀心绪不宁,所以没有发现?” “不可能!”这次林平之和令狐冲一起极度肯定地道。 以他们的内功修为,没可能小庙里躲了个人不被他们发现。 即使那个人闭气的功夫再好,也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耳目。 “那么,”殷子涵又沉吟了一番,这才慎重其事地道:“看来我们有必要重新回到小庙里查看一下了,兴许那里有什么密道也未可知。” 结果当真被殷子涵料中。 三人在小庙中勘察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在那座倒在地上并且落满灰尘的,已经破旧到看不出是什么神像的木头雕塑后面发现了一个疑似机关的凸起。 那个凸起其实很隐蔽,不仔细观察的话绝对很难发现,还是心细的林平之发现那里比别的地方干净,好像有人时常擦拭,这才怀疑它可能是个机关的枢纽。 自认对机关土木之学略有研究的殷子涵强行把林平之和令狐冲赶到一旁,然后从附近捡了颗石子弹到那个枢纽上,同时不忘迅速闪在一边。 石子砸中枢纽之后,石像里忽然发出一阵唧唧嘎嘎的声音,然后石像就忽然向左方移动了数尺,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来。 殷子涵又朝洞里丢了一颗石子,确定并没有什么机关被发动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凑到洞口前伸头去看。 结果底下自然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令狐冲也走过来低头看了看,然后说道:“我下去看看。”说完就一撩下摆准备跳下去。 林平之连忙伸手将人拉了回来,同时大方地赠送免费卫生眼一枚,“你究竟是人还是猪啊?!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连这洞有多深都不知道就要跳下去啊?” 令狐冲被他骂得有些发愣,他只是直觉这洞里没有危险才去跳的,至于这洞有多深,他还真没考虑过。 “让他跳吧。”殷子涵在一边懒洋洋道:“我听刚才石子落下的声音,这洞应该不深的。”而且他们需要有人带头探路,既然这个呆小子自告奋勇要去,那自己干嘛不让他去。 林平之沉默了一下,这才朝着殷子涵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殷子涵一头雾水。 “火折子啊。”林平之瞪了一眼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的某人:“你不会是让他就这样下去吧?” “平之你太偏心这小子了!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殷子涵一脸委屈地叫着,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包袱里翻出了火折子递给令狐冲 然后令狐冲点燃火折子拿在手里,紧接着就一马当先地跳了下去。 过了片刻后,洞里传来他的声音:“可以下来了,这里很安全。” 殷子涵闻言,这才拉着林平之一起跳了下去。 到下面后才发现这里相当狭窄,只能容一个人弯腰前行。 三人各自抽出武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一路警惕着是否有什么机关暗器发射出来,结果直到半个时辰后,他们从密道里走出来后,都没有任何机关被触动。 三人从密道里走出来后,发现他们到了一个小树林中。 那个密道的出口就是一棵两人合抱的高大树木的树洞,不过洞口是被填实了的,好确保不被发现。如果他们不是从地底下走出来,只是在外面的话,根本不会想到这棵大树里面竟然另有乾坤。 这个树林看起来和其他的树林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他们在树林里转悠了半天,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只好悻悻地走了出来。 他们这么调查了一天,竟然白忙活了一场,除了小庙后面有条密道之外,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对找到杀死岳灵珊的凶手有用的信息。 累了一天的三人不禁有些沮丧,泱泱地走到附近的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吃饭住宿,晚饭过后,满心疑团的三人又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经过之前的勘察,他们已经能确定,现场几乎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而这一点当日第一个赶到的林平之也注意到了。 这个发现表明,杀死岳灵珊的人如果不是武功实在太高,那么就一定是她熟悉的人,她没有想到那人会图施暗算,因此才会被那人得手。 令狐冲静静地听着殷子涵的分析,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抓过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然后打开在里面翻检了一通,最后拿出了一件一尺余长,外面还包着层白布的细长物品。 等到他解开白布后,令狐冲才看清楚里面包着的正是杀死岳灵珊的凶器,那柄上面刻着个‘林’字的短剑。 令狐冲托着白布把短剑交到殷子涵手里,让他看看是否能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这时他终于发现殷子涵才是三个人中最有头脑的一个,才想到求助于他了。 殷子涵拿着短剑翻来覆去地看着,却除了短剑上沾染了极为厉害的化尸散之外,完全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林平之在一旁神飞天外地想着,如果这是在现代就好办多了,只要把剑拿过去做个指纹鉴定就ok了,可是在这里他们却只能一筹莫展。 殷子涵看来看去都没有什么发现,只好把短剑重新交还给令狐冲 林平之忽然觉得这把剑似乎有些眼熟,连忙对令狐冲道:“你把剑拿过来,我再看一看。” 令狐冲闻言就把剑递了过去。 林平之接过来仔细地看着,终于确定了自己确实是在哪里见过这柄剑,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到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苦苦寻思之间,他的眼光无意中落到了剑柄尾部上用细线穿着的小荷包上,忽然福至心灵叫了起来:“我想起我曾经在哪里看见过它了!” 令狐冲和殷子涵闻言顿时把目光齐齐盯在他身上。 “有一次,我曾经看见灵珊把这柄剑拿出来把玩,还把自己绣好的荷包系在了剑柄上。” 令狐冲很肯定地说着,同时示意二人去看剑柄处悬挂着的荷包。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荷包提醒了他,他根本不会想起自己曾经见过这柄短剑的。 令狐冲闻言连忙把眼光落在了荷包上,然后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那确实出自小师妹之手。 小师妹死的那天他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后来林平之又跟着毒发命在旦夕,以致他完全心慌意乱 根本无暇注意到这些细节。 此刻经过林平之的提醒,他才确认了这一点,并且难得脑子开窍地想起林平之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家传宝剑送给岳灵珊了。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平之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令狐冲立刻提出了这个疑问。 林平之当然不能告诉他此刻的林平之早非当初的那个林平之,只得继续当初刚穿越时的谎言道:“我那时候曾经病了一场,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件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怎麽又问起来了?” “啊,我给忘记了……”令狐冲有些歉意地道:“既然这剑一直在小师妹身上,那么凶手是怎么拿到的呢?” 剩下的两人不由一阵沉默。 按理说这既然是林平之送给岳灵珊的剑,那么她应该视若珍宝好好收藏才对,怎么会让它落入别人手里。 过了片刻后,殷子涵才迟疑地猜测道:“也许是她危急之下用这把剑来防身,却被凶手夺了过去还杀了她?” 林平之和令狐冲互看一眼。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只是他们查到现在,得到的线索根本对找到凶手半点帮助都没有,想到这里三人不禁都有些沮丧。 难道他们真的找不出那个凶手了吗? 这个结果无论是林平之还是令狐冲都觉得无法接受。 不过,既然线索已经在这里断了,那任是他们再不甘心也是无可奈何。 三人计议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比较好的办法,眼见得已经到了三更,只得各自回房间休息。 当然,厚脸皮的殷子涵还是不顾林平之的坚决反对,硬是跟林平之挤在一个房间。 而走出房门不远的令狐冲却忽然停住脚步,默默地听着屋内传来的打闹拌嘴声,一张俊脸上满是失落黯淡之色,心里更是堵得难受。 天知道他做梦都在盼着能和平之共处一室、抵足而眠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是,他和平之之间却隔着太多太多难以跨越的障碍。 令狐冲满腹心事地站在那里,痴痴看着窗纸上映出的、林平之的剪影,只觉心中又酸又痛。 如果可能,他真想放下所有的责任、冲破所有世俗的阻挠,一心一意地追求他心底真正渴求的东西…… 只是,他有这个不顾一切为爱付出的勇气吗? ……他有吗? 令狐冲不知道,也不敢去想,生怕万一他真的这么想了,他就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可是,就这么站在窗外,隐身在暗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他却又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毕竟,他也想拥有一份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感情啊! 令狐冲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屋内的油灯终于被吹熄了,昭示着房间里的两人终于开始休息,他才带着满腹心绪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自是一夜无眠。 怔怔望着窗外的星辰一颗颗落下,原本黑暗的天空渐渐泛起一丝曙光,在内心中痛苦挣扎了一夜的令狐冲,终于下了他人生中最重大的一个决定。 某人吃醋了 “大师兄,有事吗?”林平之一大早起来就看见令狐冲一脸紧张地等在自己门外,不禁诧异地问道。 眼前的令狐冲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一看就知道是没睡好觉,精神看起来却相当得好,就连一双眸子也比似乎往常亮几分,眼中隐隐带着坚定之色。 听到林平之问话,他也没有张口回答,而是一把拉过林平之的右手,将手里一直握着的纸条塞进他手里,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林平之狐疑地打开纸条一看,里面的内容竟然是约他半个时辰后到某个酒楼的雅间见面,而且信上还特地写明千万不能让殷子涵跟过来。 林平之满腹疑团地来到令狐冲留书约自己见面的地点,只见令狐冲早已等在雅间里。 “平之!”见到林平之竟然真的出现,令狐冲颇有些喜出望外,连忙迎了上来。 林平之站定脚步,微微讶异地令狐冲:“大师兄,你约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他不记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避开殷子涵单独谈论的。 “平之,我……你……”面对着这个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打定主意要向他表白的令狐冲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支支吾吾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大师兄?”林平之疑惑地看着令狐冲。这么这人好好的忽然扭捏起来,难道他又干了什么人品的事情,怕自己怪罪他? 林平之轻轻吸了口气,做好自己会听到令狐冲做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的思想准备,耐着性子问道:“大师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是不是你遇上什么为难的事情需要我的帮助?” “不是,”令狐冲的一张俊脸憋得更加通红,又支吾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平之,你,你和殷子涵是不是恋人关系?” “当然不是!”听到令狐冲这么问,林平之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在他还没有考虑好接受殷子涵之前,他们之间顶多只能算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那太好了!”一根筋的令狐冲闻言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握住林平之的手,鼓起全部的勇气道:“平之,那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爱你,保护你,让你得到幸福的!” “妻子?”林平之被这个词语雷到险些倒地不起,连忙伸手摸了摸令狐冲的额头——没发烧啊。 于是疑惑地问道:“大师兄,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门给挤了?”要不然怎么一大早就开始说胡话了……还做他的妻子,难道他看不出自己是男性? “啊?”听到林平之竟然会这么回答他,令狐冲颇感意外。 在表白以前,他已经设想了林平之的无数种反应,可是他想到的结果不外乎两种——接受,或者拒绝,却做梦都没有想到林平之竟然会这么回答他。 某颇受打击的呆攻愣在原地半天后,才从这个不大不小的打击中回过味儿来,重新组织好语言:“平之,以前是我太迟钝了,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对你的心意。这几天一直在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今天我跟你说的话并不是一时热血,而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平之,我喜欢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林平之怔怔地看着眼前一脸诚挚的令狐冲,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他在做梦还是对方吃错药了。 令狐冲不是一直喜欢他的小师妹的吗,怎么这会儿忽然说喜欢自己? 这人的神经真的没有搭错线?! 林平之用判研的目光打量了令狐冲半天,终于确定他是认真的,而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这个结论使得林平之更加犹如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他伸出一只手,试探地摇了摇令狐冲的肩膀,不死心地再确认一次:“大师兄,你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我怎么可能是开玩笑?!”令狐冲颇有些激动,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开玩笑! “那你一定是吃错药说胡话,”林平之用很肯定的语气道:“地球人都知道你喜欢的是你家小师妹。” “以前我也这么认为,”令狐冲仍旧一脸认真的表情:“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渐渐超过了她。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可是,就在你毒发的那一刻,我才猛然发现,原谅你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而且……而且……”令狐冲说到这里,英俊的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来:“我后来又知道了那一夜,我们在金福客栈的事,我就更加要对你负责了……” “你说什么,什么金福客栈?你知道了什么?”毫无思想准备之下听到这个名字,林平之心里不由泛起一丝紧张来。 那一夜的事情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自己忽然想起来的? 不可能啊……他当时不是已经神志不清了吗? 林平之慌乱地看着面前的令狐冲,只希望刚才是自己的耳朵忽然出了问题出现幻听了。 然而,令狐冲却神情坚定地道:“是的,那一夜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那晚,是我失控了……我、我伤害了你……” “这件事过去了就算了。”林平之连忙截住令狐冲的话头,飞快地说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而对我心存内疚,想要对我负责任的话,那就不必了,我林平之再不济也是个男人,又不是女人,失了身还要人负责。其实那晚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你也不要再纠结这些,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令狐冲终于难得地敏锐了一次,从林平之的话里捕捉到一个关键的信息,连忙摇着手澄清:“我刚才说错话了,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觉得内疚要对你负责,而是我心里喜欢你,想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平之,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不然那晚你就不会……” “令狐冲你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听到令狐冲竟然这么猜测,林平之连忙板起脸否认:“谁说我喜欢你了?我对你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回去追你的盈盈吧。”尽管林平之自己也必须承认,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心底对令狐冲的倾慕不减反增,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就必须接受他。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受够了这家伙的冤枉和窝囊气,如果以后真的和令狐冲在一起的话,还不知他的心脏还要经受怎样的考验,毕竟这人的反应迟钝神经大条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他和令狐冲之间甚至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具备,这才是最可怕的,他可不想以后的某一天令狐冲又听信了什么谣言或者目睹了什么‘事实’,然后两人重蹈之前华山和小庙中的覆辙。只要是人都不喜欢被冤枉,更何况是被自己所爱的人冤枉。 更何况,他身边已经有一个痴情如斯的殷子涵。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他实在无法狠下心离开他去接受其他人。 既然无法接受,那么他只有狠狠心快刀斩乱麻拒绝令狐冲 “盈盈?”令狐冲闻言顿时一头雾水,这又关盈盈什么事了?再说了,“她和蓝凤凰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现在她们早就一道双宿双飞,不知所踪了!”——尽管盈盈再三警告蓝凤凰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她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沉浸在热恋中,又一向把令狐冲当成知己的蓝凤凰还是告诉了他这个秘密。 “什么?”林平之闻言顿时惊讶非常——噢,卖锅的,这个世界太混乱了,不但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女人和女人也搞在一起了,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所有人都一致公认爱极了令狐冲的盈盈——神啊,你还是让我穿越回去吧! 当然,神那么忙碌肯定是没有闲功夫去听林平之心中的呐喊的,所以林平之还是不得不留在这里应付眼前的情况。 怨念地看一眼面前一脸坚决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令狐冲,林平之果断地丢下最后一句话:“那么,随便你去追求谁,总之别缠着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断然起身大步离去。 令狐冲怔怔地看着林平之离去的背影,半天后,终于接受了自己表白受拒的事实,颓唐地趴在屋内的桌子上玩起了消沉。 林平之匆匆走出雅间,正准备下楼,隔壁的一个雅间房门忽然打开,阴沉着一张俊脸的殷子涵快步走了出来,一双闪着莫名火焰的眸子直直盯着林平之,那隐含怒意的,几欲将他拆吃入腹的危险目光顿时让林平之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这人怎么会露出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林平之的脑海中几乎立刻涌现出这个想法。 然后他才猜测出殷子涵可能在跟踪自己,而且还偷听到了刚才他和令狐冲之间的对话。 ……等等,就算他听到了又如何,不就是令狐冲向自己表白了嘛,他有必要那么愤慨吗,该生气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想到这里,林平之站定脚步,用微带怒意的眼光看向殷子涵。 这个家伙太过分了,竟然敢偷偷跟踪自己,他以为他是自己什么人?!——就算真的是他什么人,也没有权利干涉他的人身自由,更何况他们俩现在还未确立任何关系,他有什么权利跟踪自己! 就在林平之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殷子涵沉着脸三两步走到他面前,一言不发地拉起他的手抬脚就往楼梯处走。 林平之完全被他浑身散发的那种强大而冰冷的气势震慑,竟然忘记了开口质问他为何偷偷跟着自己,老老实实地跟随着殷子涵的脚步走下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受到刺激的小殷就会把小林子吃干摸净了,大家翘首以待吧! 后果很严重 殷子涵拉着林平之,一路脚步如飞地走了回去。 他现在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恼火中! 因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平之竟然已经被令狐冲那只呆头鹅捷足先登提前吃干抹净了! 亏他那么耐心地等着平之爱上自己,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没想到那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令狐冲竟然早就背着他先下手为强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平之明明该是自己一个人的,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碰他! 早知如此,自己真该在初见平之的时候就出手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结果! 殷子涵越想越气愤,脚步走得越发快了起来,脸色也越发阴沉。 林平之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心里不禁也有些恼火起来。 ——明明是这人偷偷跟踪自己,该生气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还摆出一副抓到老婆偷情的老公的嘴脸来,好像他真是自己什么人一样,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终于回过神来暂时不受殷子涵阴冷气势影响的林平之愤愤地想着,同时想要把手从殷子涵的手心里抽出来,结果却因为对方攥得实在太紧而失败。 林平之本来准备发飙,不过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为了不变成大家瞩目的对象,他只好选择先咽下这口气,回去后再和殷子涵算账。 等两人回到客栈里,怒气冲冲的殷子涵拉着同样憋着一肚子火气的林平之进了房间,回身就把门插上,然后转过身一把抱住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林平之,没头没脑地吻了下去。 林平之:“!!!” 猝不及防之下被某人再一次突袭的林平之心中恼火无比,拼命想要推开,奈何某人力气实在太大,吻技更是高超无比,片刻间就将林平之吻得腰酸腿软,喘息连连,大脑中几乎变成一片空白。 等林平之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惊骇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殷子涵抱起来放在床上,而且殷子涵的双手已经伸进他的衣襟内又捏又揉,到处煽风点火。 发觉情况对自己相当不利的林平之顿时慌了神,正想抬手将殷子涵推开,殷子涵却再度低下头擒住那泛着水色的诱人唇瓣,有一次侵入到那柔软的口腔内,霸道地四处攻城掠池,准确地勾住对方无处闪躲的舌尖狠狠吮,吸,同时手也没有闲着,一只手握住身下人胸前羞涩的红果娴熟地揉,捏着,另一只手则悄悄握住了那柔韧的纤腰不住地摩挲着,那熟练的调,情技术很快就令对于情事方面生涩无比的林平之忍不住迷离了双眼彻底缴械投降…… 感受到身下人软了身子不再抗拒自己,目的达成的殷子涵低头迷恋地看着沉沦在快感中有些神智迷乱,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惊人诱惑的林平之,然后弯下身开始在那具近乎完美的胴体上印下一个个热吻,开始尽情地享用身下这具早已觊觎良久的美味身体…… …… 翌日清晨。 清醒过来的林平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边紧紧搂着自己腰身,即使在熟睡中仍旧一脸满足表情的殷子涵,第二眼看见的,就是自己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的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 身体更是充分地感受到了情,事过度后的疲惫和不适。 全身每根骨头都好像被拆散了以后再重装般,疯狂地叫嚣着疼痛! 尤其是身上某处被蹂躏了一夜的隐秘的地方,更是疼得让他想要爆粗口。 都怪那个该死的殷子涵,哪有人会这样精力旺盛的?! 所谓的一夜七次狼,说的肯定就是眼前的这只禽兽! 愤怒地看着眼前睡得香甜的殷子涵,林平之心中一阵火大,顺手抓住腰上环着的那只手臂用力摔开,刚想坐起来,忽然觉得腰上一紧然后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拖进某人胸前,紧接着就被一个结实的怀抱紧紧搂住。 林平之恼火地抬起头,就看到殷子涵那张带着痞笑的俊脸:“平之,不再睡一会儿了?” “不睡了!再睡就中午了!”林平之气愤地回了一句,想要从殷子涵怀里挣起来,却被他紧紧抱着没能挣开。 林平之没好气地瞪了殷子涵一眼,刚想让他放手,却听殷子涵继续痞笑道:“那么,我们再来一次如何?……我又想要了……”边说边拉着林平之的手忘自己身上摸。 林平之惊吓地缩回手,一脸气愤地瞪着眼前笑得无赖的某人:“殷子涵你有完没完?” 殷子涵这才勉强恢复了正经模样,一脸满足地抱紧林平之,梦呓一般说道:“平之,你知道吗?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到现在我都觉得眼前的一切很不真实,就像做梦一样。平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们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无论遇上任何事情都不离不弃,相伴终老。你说好不好?” 林平之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看着眼前人那一脸幸福憧憬的表情,却怎么也说不出打击他的话来。 见到林平之沉默不语,殷子涵也隐约猜到了他的心事,于是更紧地抱着林平之,将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让他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然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平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喜欢着令狐冲,而且你也不太能接受一个男人做自己的终身伴侣。我不急,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我相信,等时间长了你会慢慢接受我的,我愿意一直等着你开窍,直到你想通了,肯接受我了。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因为我感觉到你心里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平之,你可以暂时忘记我的性别,试着接受我吗?这个其实不难的。你看,我们两个现在这样不是很幸福吗?” 听着殷子涵诚挚的话语,看着眼前那双带着热切期盼的双眸,林平之终于被他的真诚打动,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自己心里早就对这个一直默默陪在自己身边付出所有的人产生了感情,早就想要接受他了,只不过一直抹不开面子,又无法忘记心中那个一直暗恋着的人,这才一直在心底压抑着对他的感情,不是吗? 如今,依偎在这个人怀里,一颗心流落太久倍感疲惫的他,终于也有了种尘埃落定的幸福感。 尽管,在心底的某处,仍然有点缺憾,可是,人生哪里会有真正的圆满? 能够和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对他有感觉的人生活在一起,自己也该知足了吧。 看到林平之竟然点头,殷子涵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地抱起林平之在床上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又在那人身上一通乱吻,直到被林平之嫌弃地推开,才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林平之鄙夷地看着对面带着一脸傻笑的殷子涵,毫不客气地批评道:“殷子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糗很难看?——别傻笑了,你还是比较适合酷一点的表情!” “酷?”殷子涵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像面瘫一样板着脸,不要笑!就像我第一次看见你时那样!”林平之耐着性子解释:“你还是不笑的样子比较帅!” “哦!”殷子涵终于明白了林平之的一次,坚决服从领导指示的他,连忙努力收敛了笑容,想要做出林平之喜欢的面瘫表情,可惜嘴角流露出的笑意还是让他让他功亏一篑。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林平之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一天,所有的琐事都交由殷子涵替他打理,饭是让小二放在门外殷子涵负责端进来,甚至就连沐浴更衣这样的事也由殷子涵全程负责! 当然林平之并没有虚弱到连这些事情都做不了的地步,不过因为自己昨夜太过失控而内疚的殷子涵坚持要做这些,林平之拗不过他,也只要由着他表现了。 反正他们连更深一层的关系都有了,林平之也不介意殷子涵为他沐浴什么的,更何况事后还有手法堪比专业按摩师的按摩服务,林平之闭着眼静静地享受殷子涵的按摩,舒服得几乎都要睡着了。 这时候房门却不合时宜地被轻轻敲了几下,打断了屋内正在享受的两人。 林平之微微不满地睁开了双眼,殷子涵则更加不满地把双手从那手感很好的滑腻肌肤上移开,起身去开门。 该死的小二,要送水送饭可不可以不要挑这种时间! 殷子涵恼火地打开门,正想开口让小二把东西放下然后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却猛然闭上嘴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昨天向林平之告白遭拒的令狐冲 令狐冲静静看着眼前面色不豫的殷子涵,然后礼貌地开口道:“殷少侠,我来找平之,请问他在不在?” “他不在!”殷子涵板着脸硬邦邦地道:“而且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平之了,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以后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到殷子涵的话,令狐冲脸上不禁露出难过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掩饰住自己的伤心,恢复了平时淡然的神态,对殷子涵说道:“我来找平之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有事情要跟他商量。你可以让我见他一面吗?” “不可以!”殷子涵毫不犹豫地拒绝:“别以为不知道你对平之还没有死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纠缠平之的!” 殷子涵正想关上门,身后却响起林平之淡淡的声音:“大师兄,你找我有事?” 令狐冲看着面前显然是刚起身的林平之,心中百感交集,却不得不压抑着心底汹涌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对林平之说道:“是的,有关师娘和华山一派的事,事态紧急,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林平之点点头,将令狐冲让到屋内。 尽管华山派的事和他无关,不过岳夫人对他有恩,她的事他不能坐视不理。 令狐冲在椅子上坐好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林平之,然后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收到师娘的信,她说左冷禅半月后又要召开五岳剑派大会,执意要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华山派的现任掌门,我的二师弟劳德诺竟然表示全力支持!对于这件事,师娘是一直持反对态度的,可是现在整个华山派都落在劳德诺手里,她完全无计可施,这才修书一封找了心腹弟子设法送到我的手里,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华山派被左冷禅吞并。” 林平之抽出信来大略看了一遍,然后才转向令狐冲道:“那个劳德诺其实是嵩山派派来的卧底……j细,我曾经亲眼见他对左冷禅恭恭敬敬,还叫他师父!” “啊?”令狐冲闻言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根本没见机会说!”林平之微带不满地道:“那是岳不群死的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和劳德诺打过照面之后我就下山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再见到你,而且……”林平之轻轻呼出一口气,淡然道:“如果那时候我说了,你相信吗?” 令狐冲闻言沉默,那时候他心里正值怀疑平之的时候,大概是不会相信他的吧? 想到这里令狐冲不禁有些歉疚,林平之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原有的一些怨愤顿时消散无踪,无声叹了口气道:“你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不如我们尽快赶到华山,设法揭开劳德诺的真面目,把他从华山派掌门的位置上赶下来,好阻止他把华山派出卖给左冷禅!” “平之,你这话言之有理,我们立刻动身吧!”令狐冲说完就站起身子。 只要想到华山派里竟然隐藏了这么个危险的人物,随时都可能伤害到师娘和那些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师兄弟们,他就觉得心惊胆颤,恨不得能肋生双翼,马上赶到华山派去亲手清理掉劳德诺这个叛徒。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没有h的ooxx真难写……河蟹太可恶了55555555555…… 阴沟里翻船 “等等!”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殷子涵突然出声:“平之,你真的决定要跟着令狐冲去华山?” 林平之点点头正色道:“岳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眼看着她出事坐视不理!” “那你们不会打算什么准备也不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到华山派见你们那些师兄弟吧?”殷子涵问道。 “还要做什么准备?”令狐冲不解地问道。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劳德诺其实是嵩山派的j细,为免夜长梦多,当然要第一时间赶到华山派去通知众人,否则天知道劳德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殷子涵无力地扶额:“最起码你要拿出可靠的证据吧,不然怎么让大家信服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逐出华山派了,而平之则是整个华山派的公敌!你们俩就这样上华山,不是刚好给了劳德诺一个名正言顺铲除你们的机会吗?” 听了殷子涵的话,令狐冲才如梦初醒:他怎么就忘了这一点! 林平之转过头用赞赏的目光看了殷子涵一眼,还是子涵比较有理智,不像他身边这位,一激动就忘记考虑现实情况,只知道盲目做事情,却不考虑后果。 “那你说该怎么办?”觉得殷子涵的话很有道理,令狐冲求助地看向他。 其实坐视不理静观其变是最好的处置方法,不过殷子涵只要看林平之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方案他一定不会同意,于是想了想道:“我们必须先找到劳德诺是嵩山派弟子的铁证,让他没有狡辩的余地,只有这样,华山派的人还会相信我们的话!还有,平之的事情也要解决,不然万一你那些师兄弟一见到他就冲动地吵着要杀了他为师父报仇,到时候你站哪边?” 令狐冲想都不想就道:“我一定会保护好平之,不会让别人伤害他的!而且平之杀死师父这件事另有隐情,虽然他从来不说,不过我也能多少推测出一些来。我会负责向师兄弟们解释的!” 林平之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自己都没有弄明白真相,如何解释?” 令狐冲转头看着林平之道:“那么,你愿意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 林平之摇了摇头,那么屈辱难堪的事情,让他怎么开得了口? “详细情形我不便告诉你,我只能向你保证,这件事错不在我,是岳不群他自己太贪心,夺了林家的辟邪剑谱自己偷偷修习,而且还妄想杀我灭口,他做的伤天害理之事还不止这些,我杀他是因为他确实死有余辜!这件事,岳夫人多少知道一些,只是事关她丈夫的声誉,不知道她是否肯出面为我澄清!” “这件事好办,我会去请她出面的,”令狐冲想了想,终于决定不继续追问下去,平之既然不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改天自己去问问师娘好了,“师娘是个侠肝义胆的奇女子,我相信她一定会维护正义,不会偏袒自己丈夫的!” “那么,在你去问你师娘之前,平之要怎么办?”殷子涵理智地提出问题:“他现在走出去都可能被华山派弟子找上,更别提跟随你上华山了!” 这次,令狐冲的大脑终于少见地灵光起来:“这个简单,只要易容一下就可以了!” 殷子涵再一次扶额:“我当然知道要易容,问题是你会易容术吗?” 令狐冲摇摇头,殷子涵失望地想,果然如此,自己就不该对这人心存希望的。 这时,却见令狐冲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几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6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薄薄的的人皮面具来,献宝一般递到林平之面前:“不过我有这个,上次见面的时候蓝凤凰送的!” 于是问题解决,林平之带上那张人皮面具,立刻变成了一个面目平庸的男子。 然后殷子涵和令狐冲也各自取过面具覆在脸上让自己改头换面,三人易容完毕后就收拾收拾一起踏上去华山的行程。 三人日夜兼程赶到华山脚下,当然不敢就这样明目张胆地上华山,而是事先在山脚下找了间民居落脚,打算到了晚上再夜谈华山派,希望能从劳德诺那里发现些蛛丝马迹。 这时天色尚早,三人坐在临时借住的小房间内,慎重地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令狐冲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热心的农家大嫂,她的手上还托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壶热茶。 大嫂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弯下腰放在桌子上,憨厚地一笑道:“天气热容易口渴,我给你们烧了壶水,乡下人没什么好茶,你们将就用吧。” 令狐冲冲她感激地一笑,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这户人家其实是华山派的佃户之一,男主人还负责运送佃户们的粮食到华山派,说起来自己和这家人多少也算认识的,只不过现在他易了容,那位大嫂自然已经认不出他来,不过她出于乡下人的淳朴好客这才过来给他们端茶倒水。 等到那位大嫂出去了,有些口渴的令狐冲想要从桌子上的茶壶里倒茶水喝,却被细心的殷子涵拦住了。 殷子涵从包袱里翻出一根银针,先是打开茶壶盖在茶水里试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了才把茶水倒进杯子里,然后又用银针试了半天,看到银针并没有变黑,这才放心地让令狐冲饮用。 令狐冲心里不禁觉得殷子涵有些过分小心,毕竟这家人只是普通的农户,他们没有理由要下毒加害自己。 而殷子涵和林平之赶了一天的路,也有些口渴了,见到茶水确实没有问题,就各自从茶壶中倒了茶水喝起来。 虽然茶水确实如那位大嫂所说,味道很一般,明显是很便宜的劣质茶叶,不过三人渴得紧了,自然也没有心思细品,顷刻间每人都几杯茶下肚。 又过了片刻,林平之忽然感觉到头有些昏,心中顿时生出不妙的感觉来,连忙转头看向旁边的殷子涵和令狐冲,正想开口,却忽然看见殷子涵变了脸色:“糟糕,我们中迷|药了……定是这茶水有问题!” “什么?”令狐冲闻言惊跳起来,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跌落在地。 难怪他忽然觉得头晕眼花昏昏欲睡,原来是中了迷|药!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三人连忙各自运功想要抵抗体内的药性,岂料他们不运功还好,一运功顿时更觉疲意丛生,眼皮也越发沉得挑不开,不出片刻,三人就前后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看到屋内三人统统倒地不起,一直在门外隔着门缝冷眼旁观的‘农家大嫂’才推开门走了进来,伸手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面黄肌瘦,仿佛带着病容的中年男子面容来。 他对着昏迷的三人冷冷一笑,然后用脚把趴伏在地上的殷子涵翻了过来,不无得意地道:“你这小子倒也算谨慎,不过……嘿嘿,我‘毒郎君’方七爷下的毒岂是区区一根银针能试出来的!咳,咳,如果不是劳德诺这小子太没用,连这几个后生小辈都怕得要死,哪里用得着我老人家亲自出马!” 说完,他伸手自怀里翻了翻,找出一枚用来联络同门的烟花,点燃后放上了天空。 林平之等三人是被人用冷水给浇醒的。 他们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先前借宿的农舍内,不过却被人点了全身的|岤道,外带五花大绑。 而站在他们面前不住冷笑的,不是劳德诺那个老小子又是谁? 劳德诺身边的椅子上则坐着一个面带病容的中年男子,这个人林平之和殷子涵都不认识,令狐冲却觉得他有些眼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猛然想起来,这人自己以前曾经见过一次,好像是嵩山派左冷禅的一个师弟,不过这人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所以令狐冲才对他没什么印象。 劳德诺阴阴地看着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三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转向一旁的中年男子绉媚地笑道:“还是师叔厉害,一出手就放翻了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阻止师父大计的兔崽子!” 中年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都是你小子太没用了,竟然被那个宁中则怀疑到头上来,又没看好她,不小心让她派人给这几个小子送了信,不然哪里用得着劳动我老人家千里奔波?” “那是那是,小徒哪里能跟师叔您老人家比啊,如果不是全靠您老人家提携的话,我劳德诺哪里会有今日?”劳德诺满脸堆笑地拍着马屁,然后才转过头来,瞬间变了脸色,阴阳怪气地笑着看向林平之:“林师弟,我们又见面了啊。” 林平之看到那张猥琐的脸就觉得反胃,连忙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劳德诺也不以为意,又兴致勃勃地看着令狐冲道:“大师兄,你大概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 令狐冲现在大概也想明白了怎么回事,知道师娘派人给他们送信的事情不知为何被劳德诺得知,然后劳德诺就派人盯上了他们,还请了师门中的下毒高手易了容守在附近守株待兔,所以他们才会一来到这里就被人发现,还摆了他们一道。 相通了这些,令狐冲转过头去瞪着得意洋洋的劳德诺怒道:“劳德诺,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叛徒,到底想对我们怎么样?” “哟,大师兄你别动那么大的肝火,我们好歹师兄弟一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劳德诺仍旧笑得一脸阴阳怪气:“我想,你现在已经从林师弟口中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没错,我其实是嵩山派门下,奉师父之命潜伏在华山派的。……你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做一个为人弟子的本分,又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有林师弟,你更加没理由恨我吧,毕竟我以前对你做的事都是奉了岳不群的命令……我想你们现在也应该看清楚岳不群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了吧?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一定要执意维护华山派呢?别忘了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华山派弟子了!良禽尚且择木而栖,你们何不考虑弃暗投明,投入嵩山派门下呢?师父他老人家很欣赏你们的才能和武功,如果你们投入嵩山派,一定会被他重用,前途无量,这总比做华山派的弃徒要好很多吧?” 林平之一直冷冷看着劳德诺,等到他把话说完了,才淡淡开口道:“我想,他看重的不是我的武功,而是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以及大师兄的独孤九剑吧?” “嘿嘿,哪里哪里,我师父又不是伪君子,不会做出夺人剑谱这种卑鄙的事情来,” 劳德诺干笑道:“他真的是爱惜你们的才能,所以才想把你们招入麾下……” “劳德诺,你不要浪费口舌了,我们不会投靠左冷禅的!”令狐冲怒道:“还有,无论师父生前做过什么,现在他既然已经仙逝了,你就不能再侮辱他的清誉!” “清誉?”劳德诺冷笑:“岳不群他有吗?他这个连自己的徒弟都能强上的禽兽,也配有清誉这种东西?” 他这句话出口,林平之立刻变了脸色,身子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尽管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可是当心底的旧疮疤再度被揭开时,他承受的伤痛仍旧深入骨髓。 “什么?”听了劳德诺的话,令狐冲和殷子涵同时惊呼出声,然后同时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林平之 殷子涵还好些,只是因为他的平之曾经承受过的苦痛和屈辱而心疼不已,同时痛恨得恨不得把岳不群从地底下刨出来鞭尸好替平之出这口恶气,令狐冲心中的惊骇震动却是到了极点! 直到现在,他才总算明白了林平之口中的,岳不群做的伤天害理之事究竟是指什么! 这一刻,他终于清楚地明白到,平之并没有杀错人,那个人确实死有余辜! “住口!”看着劳德诺意犹未尽还想继续说下去,林平之心底羞愤已极,连忙厉声道:“岳不群是伪君子,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为虎作伥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 “多谢夸奖。”劳德诺脸色不变,仍旧是一脸假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话又说回来,你们几个现在落到我手里,是生是死只要我一句话,我给你们半柱香时间考虑,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不顾昔日的同门之谊,亲手送你们上路了。殷少侠你也一样,我知道你在武当派地位甚高,想来是不肯到鄙派屈就的,不过,你也是师父欣赏的人才之一,所以你也不妨好好考虑一下,究竟是想活下来为我们嵩山派效力呢,还是被我一刀毙命下到阴间见阎王?” 殷子涵看着这人得意洋洋的嘴脸心里不由一阵厌恶,不过目前情势对自己不利,当务之急是设法先保住三人性命,不妨与他们虚与委蛇,于是便问道:“如果我答应加入嵩山派,你就不会杀我?”大不了先答应下来,等武功恢复了再给他来个翻脸不认帐,反正他殷子涵也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信守诺言的美德他也从来没有具备过。 谁知劳德诺好像猜到了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阴阴一笑道:“这个自然,不过为了防止殷少侠事后反悔,你必须要服下师父亲自炼制的三尸脑神丹,以确保你对敝教的忠心。” “三尸脑神丹?!”殷子涵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不是魔教教主前东方不败还有任我行才会炼制的么?” “谁说只有魔教中的人才会炼制三尸脑神丹的?”旁边一直沉默的毒郎君方七爷闻言傲然笑道:“区区在下虽然不才,不过像这种抓几条尸虫炼制点控制他人的毒物的小事情我还是可以办到的,”说到这里淡淡撇了劳德诺一眼:“不然你们以为我师兄怎么会放心让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在华山派潜伏十几年?还不是靠着我的神丹,这小子才不敢生出半点叛逆之心!”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听负责送神丹的弟子说,上次他在老地方交给你神丹时,不小心被你那个什么小师妹看见了,这人后来处理掉了吗?” 他这句话一出口,劳德诺还未及反应,被绳子绑着动弹不得的三人却同时脸色大变。 令狐冲更是脱口惊呼:“劳德诺,是你杀了小师妹的?!”说完双眼目光炯炯地盯着劳德诺,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劳德诺不禁用一种‘我被你害死了’的表情看向毒郎君,心想他这位师叔怎么如此口无遮拦,要知道岳灵珊可是令狐冲的心头肉,他这一句话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吗? 毒郎君阴阴一笑,口气不屑道:“你怕什么,反正这三人如果不降,咱们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挨个宰了,也不怕他们泄密,如果他们投降,那就是自己人了,想来他们也会为你保密的……看他们的反应,你的确是处理好了,看来是我太多心了。”他嘴上虽然说得轻巧,其实他就是故意说出来好让林平之等三人听见的。原因很简单,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师侄,老是仗着他是师兄最看重的弟子就趾高气昂目中无人,表面上虽然对自己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没少使坏,虽然自己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没办法明着为难他,不过如果能给这个老小子找点小麻烦的话,他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令狐冲看着劳德诺的反应,就知道小师妹确实是惨遭这人毒手,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他和嵩山派的关系,劳德诺为了身份不外泄这才狠心杀人灭口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对劳德诺的恨意到了极点,瞪视着劳德诺的的双目中迸发出无穷的恨意来,如果不是全身的|岤道都被点住,他绝对会扑过去狠狠掐死他为小师妹报仇的。 劳德诺眼见事情已经露馅,也就不再隐瞒下去,阴冷地笑道:“没错,人的确是我杀的,那又怎样?令狐冲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为她报仇?别忘了你的小命还捏在我手上呢!”说完弯腰自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指住令狐冲的心口,口气阴沉道:“我数到三,你立刻下决定到底归不归降嵩山派,如果数完了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我就还和那日在小破庙里一般如法炮制,一刀结果了你再撒一把化尸散,保管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你令狐大侠的踪迹!” 令狐冲狠狠地瞪着紧贴着胸膛的匕首,又抬眼怒视面前神情阴毒的劳德诺,那仇恨的目光几乎让他打了个冷战:“劳德诺,你要杀我就动手吧!我死了变成鬼也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林平之看着冲动的令狐冲,心底不禁为他抹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现在劳德诺正发愁找不到借口杀他,他这么回答不是自己找死吗? “一!”劳德诺大声喊道,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在令狐冲胸膛上留下一条血痕。 令狐冲仍旧用满是恨意的目光瞪着劳德诺,那冰冷凌厉的目光顿时令劳德诺一阵心虚,连忙大声喊道:“二!”同时在心里祈祷令狐冲千万别改变主意,这样自己喊到三之后就能名正言顺地杀了他,到时候师父知道了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责罚他。 “三!”劳德诺终于喊出了最后一声,然后准备一刀贯穿令狐冲的心脏。 “等等!”这个时候林平之忽然开口:“你不能杀他!” “哦?”劳德诺扭过头来看着林平之:“为什么我不能杀他?” “因为……因为……”林平之脑中急速转着念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着令狐冲死在他面前,可是现在他全身内力都被封住,根本没有办法救人,只能努力想办法拖延时间,现在又不得不努力想着能让劳德诺不杀令狐冲的理由:“因为他是风清扬的关门弟子,你杀了他风清扬一定会为他报仇的,风清扬的武功天下第一,就连东方不败和任我行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真的来了你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风清扬是谁?没听说过。”劳德诺摇摇头道:“别说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算他真的武功天下第一,我只要做得干净点不让他知道人是我杀的不就没事了?” 林平之顿时怔住,他是从电视剧里知道风清扬的,却完全没有想到风清扬在这个世界里居然没有什么知名度,而且劳德诺的话也很有道理,只要他不让任何人知道是他杀了令狐冲,那就不怕风清扬找他报仇。 见到林平之哑口无言,劳德诺正想结果掉令狐冲这个潜在的仇敌,忽然听到一阵低哑压抑的胡琴声飘进耳朵里来,就在他以为自己是幻听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两枚铜钱,一枚打中了他持刀的手腕,另一枚则狠狠击中了他胸前的将台|岤。 重要|岤道被挟着深厚内力的铜钱击中,劳德诺连惨呼都来不及发出就仰面倒下毙命当场。 旁边一直冷眼看好戏的方七爷一眼就看出发出这两枚铜钱的人内力非凡,顿时惊骇已极,连忙飞身而起朝着前方的窗户掠去。 他虽然擅长使毒,武功却不高,因此在发现来人可能武功极高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敢起动手的心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溜之大吉。 谁料他刚跃到窗口,迎面就看到一缕寒光,还没等他看清楚那道寒光究竟是存在的还是自己眼花,就被寒光贯穿了胸膛。 而坐在窗边不远的林平之则看到窗外有个面容清癯的老者面无表情地把一柄带着血的长剑缓缓从方七爷胸前抽了出来,然后横移数尺,躲开飞溅的鲜血和扑地倒下的尸体,这才神情悠然地从窗口一掠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快大结局了,原本坚定了3p的心思,现在又有些动摇了,于是问问大家的意见,到底是支持3p呢,还是只要小殷子一个? 莫大先生 令狐冲一眼看出来人正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顿时愣在那里,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大先生边把剑插回胡琴里边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老人家天生劳碌命,本来云游江湖四海为家逍遥自在,谁料不小心遇上冲虚那牛鼻子,非得让我帮忙替他照料小辈,我欠了他的人情不好意思拒绝他,只好替他办事喽~”说完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盯在旁边仍旧沉默不语的殷子涵身上。 殷子涵此刻正满头大汗面色发红,忽然他深吸了口气一跃而起,转头瞥了莫大先生一眼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出来了呢,害我费了这么大力气运功冲|岤……就知道那帮老头子不会放心我一个人闯荡江湖,肯定会留一手的!” 莫大先生笑眯眯地看着殷子涵,道:“看不出你小子内功挺深厚啊,才这么一会儿就能冲破全身的|岤道,看来我就算不出现你也不会有危险……”说到这里他转头微带责备地看了令狐冲一眼:“相比之下你就不如殷小子有头脑,竟然不知道暗中运功冲|岤,我老人家对你很失望呢……” 听到莫大先生这么说,令狐冲不禁有些微微脸红,要知道方才那一段时间里他受到的震撼实在太多,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想起运功冲|岤这回事来。 殷子涵这时已经走到林平之面前帮他解开被封的|岤道,同时低头对他一笑道:“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平之,如果不是你故意和劳德诺说话拖延时间,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冲开|岤道的……喂,老头,你怎么不早点出来,合着成心让我们担惊受怕是吧?”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莫大先生说的。 莫大先生闻言顿时大摇其头:“小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如果我出来的太早,你们还能知道那么多秘密吗?” “切,”殷子涵不屑地转过头去:“又不是我们想知道,是你好奇心太强不听完坚决不肯出来对吧?” 莫大先生居然很认真地点头:“如果我出来得稍微早一点,就无法知道令狐小子竟然是风清扬的传人了……难怪他剑法那么高,我却看不出半点来历!” 说完,莫大先生走到|岤道还被点住的令狐冲身边,伸手给他解开|岤道。 令狐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是晚辈有意隐瞒,只是风前辈曾经交代晚辈,不可透露任何关于他老人家的事……平之你又怎么知道的呢?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啊……”而且除了任我行等寥寥几人以外,江湖上还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剑法来历。 林平之顿时语结,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难道他能告诉令狐冲,自己是从电视剧上看来的? 于是他只能干咳一声后顾左右而言他:“呃,大师兄,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上华山找岳夫人他们说明情况呢?现在劳德诺和这个什么毒郎君死了,左冷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应该及早准备万全之策啊!” 令狐冲闻言顿觉如醍醐灌顶,于是点点头对莫大先生道:“晚辈几人要上华山商议阻止五岳剑派并派之事,前辈要一起来吗?” 莫大先生摇摇头道:“这种事还是你们年轻人去做吧,我这个糟老头子既然已经完成故人所托之事,也要继续过我的快活日子去了。”说完拿起胡琴朝着门外走去。 林平之、令狐冲和殷子涵连忙行礼,莫大先生却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然后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三人视线中,只有一阵阵略显凄凉萧索的胡琴声仍旧远远传到几人耳边。 三人送走了莫大先生,然后匆匆商议一番,最后决定由令狐冲一人会华山去向岳夫人和其他弟子揭露劳德诺的身份,殷子涵和林平之则留在原地看守劳德诺和他师叔毒郎君的尸身——毕竟这是能证明劳德诺确实和嵩山派有密切关系的证据,当然马虎不得。 至于岳灵珊已经身亡的消息,令狐冲和林平之商量后,一致认为先暂时对岳夫人保密,以免她丧夫之后再骤失爱女伤心过度有什么闪失。 令狐冲走后,因为岳不群之死被华山派当作仇敌的林平之为了避免麻烦而再次戴上人皮面具,只有等令狐冲和岳夫人沟通过,让她出面给出华山派众弟子一个合理解释后,他才能再度摘下面具,否则双方一见面必定会大成一团。 虽然以林平之和殷子涵的武功并不惧怕,不过为了能不和人动手,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林平之还是把面具戴了起来。 结果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不过一个多时辰令狐冲就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岳夫人和华山派众弟子。 这些人本就跟令狐冲关系很好,知道他的为人,再看了现场留下来的证据,印证了令狐冲确实所言非虚,众人便相信了令狐冲的话。 想到劳德诺这个在华山呆了十几年的师兄竟然是嵩山派派来的内j,华山派众人不禁后怕起来,同时庆幸令狐冲及时发现真相,否则华山一派必定要断送在劳德诺手中了。 然后令狐冲悄悄把岳夫人叫到无人之处,询问她关于林平之和岳不群之事。 听他忽然问起这些旧事,岳夫人不禁有些意外,问道:“冲儿,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些来?” 令狐冲正色道:“是平之让我来问你的,他说这些事他不愿再提,只让我来找你,他希望你能帮他洗脱身上的不白之冤,因为他不想跟整个华山派为敌。” 岳夫人闻言,心中不禁一阵难受,好半天才平复了情绪,徐徐说道:“这件事确实不是平之的错,而是你师父,他造了太多孽,确实是罪有应得,如果我站在平之的立场上,我也会杀了他的……本来当初劳德诺提出要对平之下追杀令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出面说出真相,可是这样的话你师父的一世英名就全毁掉了……他再怎么不对也是我丈夫,而现在已经不在人世,我不想他的声名受损,所以才隐瞒了下来……” “可是,”令狐冲字斟句酌地道:“这样对平之很不公平……” 岳夫人神清歉疚地点点头,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这段日子以来她不知道心中自责了多少次,无数次想出面替林平之澄清,却都在思及岳不群之后退缩了。 “冲儿,我现在真的很矛盾,我不能让平之一直背着逆徒的黑锅,可是我也不想师兄他死后还要身败名裂……”岳夫人越说心底越是矛盾,这样的决断对她来说太难了。 看着一脸为难的师娘,令狐冲也不知该如何劝说,这时忽听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妥善解决的,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们想不想听?” 说话的人自然是殷子涵,他方才一直在附近偷听,此刻见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为难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跳出来支招。 “你是谁?”看到殷子涵忽然现身,岳夫人警惕地问道。 “放心,我绝对是你们的朋友而非敌人,不信可以问他。”殷子涵朝着令狐冲示意。 令狐冲连忙点头道:“这位是武当派的殷少侠,他此来是特意向我们伸出援手的。” 岳夫人这才卸除了对殷子涵的戒备,道:“不知殷少侠有何高见?” 殷子涵莫测高深地微微一笑道:“办法很简单,把事情全推到劳德诺身上去,就说岳掌门是他杀的,平之只是赶到的时间太巧所以才被令狐冲误会,反正死人又没有办法跳出来为自己辩解,这样的话,既能保住岳掌门清誉,又能还平之清白,这么做不是两全其美是什么?” “可是……”一向正直的令狐大侠有些犹豫:“这样我们不是在撒谎骗大家吗?” “难道你又其他更好的办法?”殷子涵犀利地问道:“还是说你想让平之一辈子都被骂成弑师逆徒,被人唾骂追杀?” 令狐冲连忙摇摇头。 他才不要,他不想再看见平之难过的表情。 “那你还犹豫什么?”殷子涵不耐烦道:“令狐冲,我知道你是很正直的大侠,不过过犹不及的道理你该懂吧?必要的时候,是可以说一些善意的谎言的!” 令狐冲为难地看向岳夫人,岳夫人看了他一眼,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她相信,以她在华山派中的威信,再加上令狐冲一贯忠厚诚实的形象,他们说出来的话大家肯定会相信的,更何况现在大家都看清楚了劳德诺的真面目,再给他加上这一项罪名他们也能接受。 三人商议好办法,然后又聚在一处将这个谎言编造得天衣无缝,这才重新回到了诸人中间,由岳夫人出面为‘蒙冤未雪’的林平之平反。 事实证明,殷子涵的推测是正确的,大家毫无怀疑地接受了岳夫人说出来的‘事实’,每个人都怒火冲天,义愤填膺地讨伐弑师逆徒劳德诺,恨不得把他拖出去鞭尸才能消除心头之恨一般。 至于做出这些表态的人哪个是真心,哪个只是做戏就只有老天爷和他们自己知道了。 事实证明,殷子涵的推测是正确的,大家毫无怀疑地接受了岳夫人说出来的‘事实’,每个人都怒火冲天,义愤填膺地讨伐弑师逆徒劳德诺,恨不得把他拖出去鞭尸才能消除心头之恨一般。对于林平之的遭遇,大家自然个个都表示同情,众口一致同意让他重归华山派门墙。 至于做出这些表态的人哪个是真心,哪个只是做戏就只有老天爷和他们自己知道了。 至此林平之终于能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重新和大家见面。 尽管性情淡泊的他不是很介意华山派众人对自己的态度,不过看到令狐冲和岳夫人那么你哦里地帮他澄清,林平之心内也十分感动。 只是,对于重归华山派门墙他却是性质缺缺,毕竟他一个人自由散漫习惯了,无法忍受门派规矩的约束,再加上因为岳不群的关系,他心底多少对华山派有些抗拒,于是就开口婉言谢绝了。 解决了林平之的事后,令狐冲才重新提起所有人最关心的,关于左冷禅召开武林大会要合并五岳剑派之事。 大家都知道左冷禅野心勃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目前五派中嵩山派势力最为雄厚,若五派当真合而为一,到时候一定会被左冷禅掌控。 所以,无论是华山派还是其他几派,应该都是不赞成合并五岳剑派的。 不过凡事都有万一,怕只怕到时候有其他门派的人被左冷禅收买或者胁迫同意并派之事,到那时候就麻烦了。 殷子涵在一旁听他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心中有些微微不耐,于是冷笑着插嘴道:“这件事其实也不难,我们来个釜底抽薪,一不做二不休把左冷禅杀了不就没事了,反正左冷禅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他也算为武林除一大害。” 岳夫人微微皱眉,心想这殷子涵好歹也是名门弟子,怎么一张口就是杀人,尽管听起来他这个方法确实是最有效的,可是左冷禅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他们怎么能随意杀人。 令狐冲却认真地思索起来,想了片刻才道:“你的办法虽然听起来不错,不过左冷禅武功深不可测,虽然论剑法我能强过他,可是真要生死相搏,我怕不是他的对手。” 岳夫人闻言看了令狐冲一眼,道:“冲儿,你怎么也赞成随意杀人了?”口气中微微带了些责备。 令狐冲立刻转头看向岳夫人道:“师娘,这不是随意杀人,左冷禅最近造了不少孽,别的不说,单只恒山一派就有数十个弟子丧命在他的授意下,我想找他算账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碍于和他武功的差距才迟迟没有动手。” 听了令狐冲的解释,岳夫人微微颔首:“这么说起来,这左冷禅确实该杀,我们也不算师出无名,不过你说的问题确实不好办啊……” “你们真是死脑筋,单打独斗不行,群殴总会吧?”殷子涵撇撇嘴不屑道:“只要挑在左冷禅落单时出手,不信合你们整个华山派之力还灭不了他。”嘿嘿,到时候累也得活活累死他。 想到左冷禅被整个华山派群殴的场面,殷子涵暗地里笑得肚子疼,表面上却自是一脸严肃。 “这怎么行?”令狐冲皱起眉头:“这样做不合江湖规矩,如果传出去华山派会被全江湖鄙视的!” 殷子涵忍不住一个白眼翻过去,最怕和这种迂腐呆板的人说话,到时候人都死了,只要他们自己不提,怎么可能传出去。 岳夫人也微微摇头,觉得殷子涵这个主意太过荒唐。 “殷子涵,”林平之受不了这人的信口开河,横了他一眼微嗔地道:“我们是在商量正事,拜托你不要故意添乱好不好?” “我哪有故意添乱啊?”殷子涵一脸无辜地道:“我真的是很认真地在帮你们出谋划策啊!”……才怪,他就是看着所有人包括平之都一脸严肃,而且平之半天都没有看他一眼,才故意给他们出些馊点子好吸引平之的注意力。 令狐冲踌躇一番后终于下定决心,道:“实在不行,还是我一个人出面向左冷禅挑战吧。以我的剑法和他对上,未必没有胜算。”尽管那胜算极其低微,不过他别无他法,毕竟放眼整个华山派他的武功是最好的。 一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林平之闻言,忍不住看了令狐冲一眼,见到他那双深黑眸子中闪烁的坚毅神情,知道这人下了决心,再劝他也无用。 脑中不禁回忆起在嵩山派和左冷禅对上那晚,看那人的神情气度确实是个不世出的高手。 尽管那次殷子涵和他交手一招险胜,但那只是左冷禅过于轻敌,又被殷子涵故意算计,如果左冷禅认真施为的话,恐怕无论是殷子涵,令狐冲还是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令狐冲为人呆板不懂变通,如果他真的去了,恐怕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想到令狐冲可能死在左冷禅手中,林平之不禁一阵担心,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大师兄你别去,你现在已经不是华山派弟子了,要去也该是我去才对!” “你?”令狐冲一怔,然后正色道:“平之,这件事要冒生命危险,我不会让你涉险的。” “知道有生命危险你还去!”林平之没好气地瞪了令狐冲一眼道:“我剑法比你高,人也比你机灵,去了胜算总比你高些。所以还是我去吧。” 令狐冲自然坚决反对,虽然他的武功确实比林平之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在他心目中,总觉得林平之是需要保护的,而这个保护他的责任自然应该自己来负,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林平之去做任何危险的事。 殷子涵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不禁插嘴道:“平之,你还真的要去啊?这明明是华山派的事,跟你都没什么关系吧,干嘛非要倘这躺浑水。” “谁说跟我没关系,”林平之振振有词:“你也看到那天晚上左冷禅带人想要抓我回去,显见他也在觊觎林家的辟邪剑谱,如果不杀了他的话,他定然还会千方百计与我为难。所以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着想。”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不想让令狐冲去送死。 “一定要去的话,我陪你。”殷子涵凑过去,不顾众目睽睽一把抓住林平之的手把人按进自己怀里:“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安然无恙。” 看见殷子涵搂着林平之神态亲密,令狐冲心底不禁泛起酸意,不过他的脸皮没有殷子涵那么厚,当着众师兄弟的面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好暗地里咬牙,同时坚决反对:“殷子涵,这是我们华山派的事,再怎么也该我陪平之一起去,你一个武当派弟子来瞎掺和什么?” 看到令狐冲脸上明显的酸意,殷子涵更加用力搂紧了怀中人,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平之是我的人,我当然要陪着他一起去!倒是你,既然已经被逐出华山派了,就不要参与太多华山派的事了。” 这时候林平之终于红着脸从殷子涵怀里挣开,正在心里埋怨这人不分场合随时随地发情,忽然听到殷子涵宣扬自己是他的人,一张本就通红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连忙瞪了殷子涵一眼道:“殷子涵你给我收敛点,谁是你的人?再胡说八道的话,小心我一辈子不理你!” 其余众人看到他们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不禁有些讪讪的,令狐冲的一张俊脸更是完全黑了下来。 决战嵩山之巅 众人商量了半天,最后仍旧没有决定由谁来出面挑战左冷禅。 毕竟江湖规矩,决斗必须是两人单打独斗,其他人不得插手干涉,而令狐冲和林平之争着前去,殷子涵则坚持要陪着林平之一起去,三人争论了半天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最后还是岳夫人出来阻止了他们没有结果的争执,然后带着众人一起回了华山派。 当晚,明明被安排好房间的殷子涵仍旧厚着脸皮大摇大摆进了林平之的房间,硬是跟林平之挤在了一张床上。 林平之实在拿这只厚颜无耻的外星bt没有办法,最后,在殷子涵一再保证自己晚上绝对规规矩矩不会胡来的大前提下,还是同意了他睡在自己房间里。 结果,半夜被某只食言而肥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无耻生物闹醒的林平之,终于用自己的悲惨遭遇切身体会到男人的诺言不可靠这个至理名言。 尽管林平之理智上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要时刻保持警惕,然而在殷子涵一个极富技巧热切无比的深吻之后,被吻得浑身发软气喘吁吁的林平之就只能力不从心地任由殷子涵为所欲为了。 林平之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敏感,居然只是一个吻就会令他浑身发热,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对着身上男子接下来的动作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看着面色绯红眼泛水色的林平之,殷子涵双目中欲,火大盛,连忙趁着对方沉浸在情,欲中神智不清时把身下人剥得干干净净,然后将林平之一条长腿架在自己肩膀上,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对方密,|岤内草草扩张了一番,就急不可待地挺身冲了进去,开始尽情开拓身下这具诱人的身体。 而被他压在身下肆意采撷的林平之,不出片刻就眼神散乱,喉间也开始发出意义不明的暧昧低吟。 尽管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体内四处流窜的快,感,林平之仍旧不怎么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打开身体承受的状态下不断地获得近乎迷乱的快,感。 不过这时候他当然没有心思去想这些,而是很快就沉浸在身体被反复冲,撞所带来的异样却又快乐的感觉中,抱紧了身上的人闭上双眼开始享受本以为此生无缘的欢,爱。 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痛的林平之开始后悔昨夜的放纵。 早知道会有这个后果,昨晚说什么都不该放殷子涵进来的! 而吃得饱饱的殷子涵则满脸的满足表情,心满意足地包办了帮林平之沐浴更衣送早餐等杂务,等两人终于收拾清爽后,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林平之带着殷子涵一起走到华山派大厅,本来想问问关于左冷禅之事是否有新的进展,却在听到大厅内诸人七嘴八舌的交谈后,完全傻在了当地。 “什么?”林平之一把抓住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华山派弟子的手臂,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大师兄不见人影了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7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见人影了?” “是啊,”那人呆呆点头:“还留下张纸条,说要去找左冷禅下战书向他挑战。” 林平之这才确定了自己所听见的事实,因为这确实是令狐冲能干出来的事情。 现在追过去的话也许还来得及! 林平之的脑中几乎立刻飘过这个念头,然后他转头看了殷子涵一眼,匆匆说道:“我要去追大师兄回来,他这样贸贸然去挑战那不是找死吗?” 说完转身就走,身上某处的一阵痛意却适时提醒了他,现在的他好像不怎么适合施展轻功这类运动。 shit! 都怪殷子涵那只禽兽,否则他怎么会有这种尴尬的情况! 细心的殷子涵看出了林平之的不适,连忙一把将人抓住道:“平之,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至于令狐冲,就由我去把他追回来好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跟他联手把左冷禅做了就是,一对一虽然我没什么胜算,加上个令狐冲的话,左冷禅必败无疑!” “你?”林平之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殷子涵:“你会这么好心去追人?你不扯我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殷子涵一直把令狐冲当情敌看,这一点林平之十分清楚,他当然不认为殷子涵会圣母到帮自己的情敌。 看到他怀疑的表情,殷子涵连忙神情严肃地摆明态度:“平之你放心,我殷子涵虽然有时候有些玩世不恭,不过大局我还是会顾的。更何况你那么看重令狐冲那个呆小子,如果我做了对他不利的事,你岂不要恨我一辈子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 “我了解令狐冲的脾气,以他那个呆板认死理的个性,既然跟左冷禅下了战书,那就绝对不会和你联手去对付他,他肯定宁死也要坚持单打独斗,不让任何人插手。” “平之,你好像对令狐冲很了解啊。”殷子涵眨了眨眼,忽然酸溜溜地道。 林平之没好气地砸了他一拳,这个紧要关头他吃什么飞醋! “这个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好不好!”最后还是不耐烦地解释!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殷子涵想了想也只有承认,死心眼的令狐冲肯定会这么做,“那我就快马加鞭尽量赶在令狐冲下战书之前截住他!” “可能吗?”林平之翻个白眼,他们已经晚了好几个时辰,根本不可能赶上了。 略一踌躇后,林平之终于下了决心,看来只有自己赶过去,然后替令狐冲出战,毕竟三人中他的剑法是最高的,由他来出战胜算比较大些。 不过,他只要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殷子涵肯定会坚决反对,然后再尾巴似的跟着自己,所以自己动身之前必须摆平他。 想到这里,林平之转身凝视着殷子涵,就在殷子涵被看得满心疑惑之际,他忽然踮起脚轻轻吻住殷子涵的嘴唇。 殷子涵顿时石化,要知道他的平之即使在床上都没有如此主动过! 内心正自激动狂喜间,后颈上忽然被人用掌刀狠狠地切中,殷子涵不甘心地倒了下去,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平之,你居然又阴我!” 林平之一掌放倒了殷子涵,仍旧不怎么放心,至今还不会点|岤的他只能找来岳夫人帮忙点了殷子涵的昏睡|岤,然后嘱咐她把人照顾好,自己则找了匹马,不顾身体不适,急急下山去追人。 林平之一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地赶到嵩山派地界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此时他已经疲累不堪,然而因为忧心令狐冲安危,自是没有心思休息,也不顾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就匆匆上了嵩山。 一路上林平之小心隐匿行迹,倒也没有被发现。等他潜入嵩山派之时,刚好是晚上亥时左右,嵩山派各弟子均已用过晚膳,却都还没有就寝,而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乘凉休息打屁磨牙。 林平之怕被人发现,就没有敢靠近左冷禅以及他那些亲传弟子所居的院落,而是找到那些低等弟子聚居之处,然后躲藏在暗处偷偷听他们聊天,以期获得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静静地听了片刻,林平之终于听到了关于令狐冲的消息,从那些嵩山派弟子口中得知,令狐冲确实向左冷禅下了战书,约他于明日午时在嵩山顶峰一决生死。 林平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不再那里多呆,而是悄悄地离开了嵩山派,在野外找了地方休息。他准备今夜养好了精神,明日赶在左冷禅去赴约的路上截杀他,只要自己能杀掉左冷禅,令狐冲自然就不用冒险了。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林平之栖息的树林时,林平之便及时醒来。匆匆地吃了些自带的干粮后,林平之就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山,早早等候在左冷禅赴约时的必经之路上。 在等候左冷禅出现的时间里,林平之尽量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同时在脑海中将辟邪剑法里所有杀伤力最高的招式回忆了一遍,从中筛选出最适合拿来和左冷禅敌对的剑招,准备先发制人一击制敌,这样到时候自己和左冷禅交手时也不致手忙脚乱。 他本以为自己等在这里截人的办法是万无一失,不过他忘了有句俗语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林平之守在路边的矮树丛中,直到将近巳时时还没有见到左冷禅的人影,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要知道从这里到约战地点最起码也要一个多时辰,左冷禅如果不想迟到的话,这时候应该早到这里了,难道他走了其他的小径? 林平之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也不敢确定,有心不再等下去直接赶往约战地点,又怕万一左冷禅真的从这里经过,而自己却离开了这里失去了地利和以逸待劳的优势,于是就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仍旧不见左冷禅的人影,林平之这才慌了神,急急忙忙赶向自己昨夜从嵩山弟子口中听来的约战地点。 等他来到那两人约战的山崖附近时,已经是午时三刻,林平之心急如焚地赶过去,距离山崖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远远地听到打斗过招的声音。 林平之的心立刻揪了起来,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虽然心中对令狐冲的关怀已经超出了自己所预料的程度。 林平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山崖上,刚好看见左冷禅挥出一掌将令狐冲迫至山崖边。 林平之一眼看出令狐冲正处于危机之下,一颗心立刻悬在了喉咙眼里,连忙提气掠上山崖。 这时令狐冲也看见了他,整个人精神一振,手中长剑本已无力垂下,几乎放弃了抵御,这时又飞速抬起刷地刺向左冷禅掌势中的破绽。 林平之只看见他们交换了一招,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令狐冲整个人好像因为惧冷般,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那本是刺向左冷禅要害的一剑本该灵动迅捷,此刻偏偏呆滞无比,根本起不到伤人的作用,左冷禅根本不理会他那毫无威力的一剑,掌势不变,直袭令狐冲胸膛。 这时林平之堪堪赶到,眼见令狐冲生死一线,林平之连忙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刺向左冷禅后心。 左冷禅一听身后风声,便知这一剑极凶险,当下也顾不上取令狐冲性命,而是凭空横移八尺,然后刷地转过身来,双掌如电急取林平之胸前要害。 不过要比速度,没有任何武功比得上辟邪剑法,就在左冷禅刚出招的瞬间,林平之已经及时变招,提剑刺向左冷禅咽喉。 这一剑他抢了先机,本以为左冷禅就算不退后也必须招架闪避,谁料就在他长剑刺出一半时,忽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当下竟然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原本快到极点的剑招也慢了半分。 这样一来,他原本抢占的先机自然又失去了,而这时左冷禅那开山裂石的掌力已经到了林平之身前数尺。 遇此情况,就算林平之的剑法再高也只得回剑招架,这时他感到身周寒意更浓,就连真气都不顺畅起来,剑法自然大受影响,不过数招后就完全失去先机,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林平之一面极力催动体内真气抵挡寒气,一面分出心思看了令狐冲一眼,只见他身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可见在左冷禅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令狐冲自然看到林平之处于劣势,情急之下想过来助他,怎奈体内真气消耗太剧,经脉内的寒意仍旧没有驱散,如果他冲上去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拖林平之后腿。 令狐冲心中又焦急又担心,却丝毫不敢造次,只能拼命调动体内残存的真气,意图驱除经脉内的寒气,好恢复战力与左冷禅一拼。 林平之看见令狐冲那惨白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于是强提精神躲开左冷禅那夹杂着冰冷寒气的雄厚掌力,然后长剑化作无数道光影,意图在自己还未受寒气太大影响时速战速决。 只是左冷禅那寒冰掌力的威力远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林平之一剑刺出,忽觉对方的掌势增强,如排山倒海般包围了自己,身周的寒气更是瞬间加剧! 林平之顿时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寒战,手中的剑更几乎拿捏不住,而这时左冷禅的双掌已到眼前! 林平之顿时大惊失色,他虽然剑法极高,奈何临敌经验太少,骤然遇险之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他以为自己必然无幸时,一个身影忽然横□来挡在林平之身前。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林平之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直到过了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林平之闭上眼睛时,仍旧能清楚地想起那个瞬间。 当时令狐冲扑了过来,用身体挡在林平之身前,左冷禅的双掌就结结实实地击在令狐冲胸前。 林平之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耳边传来的骨折声,那一刻他感到心内的冰冷甚至超越了身体感受到的寒意。 然后他听到左冷禅惨呼一声飞快地后退,而他的胸膛上赫然插着令狐冲的长剑。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前给点小福利,虽然偶个人认为那区区百余字不算h,不过大家还是低调~~~ ps:下一章大结局,大家可以下注赌一下令狐呆攻挂了没有…… 大结局 林平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还未来得及从眼前的变故中惊醒,令狐冲就软软倒在了他身边。 林平之惊呼一声,连忙弯下腰扶起令狐冲,失声惊问道:“令狐冲,你,你……”声音颤抖,竟是语不成声。 令狐冲抬眼看着林平之,一双黑眸竟是从未有过地亮,衬得他的俊脸更加白得没有人色,林平之心内更是惊惧。 令狐冲看着他惊慌的脸色,眸光变成林平之从未见过的温柔,他张开嘴想要安慰林平之,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片的猩红已经从他嘴里涌了出来。 林平之从来没有真正看见这么多血从一个人嘴里流出来,心中怕到极点,双手牢牢地抱住令狐冲,却完全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令狐冲艰难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林平之肩头,声音微弱而坚定:“平之,你别怕,我没什么事……”话未说完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吐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林平之心中更焦急惶恐,眼睛直直盯着怀中不住呕血的男子,片刻后终于想起要尽快救人。 他虽然修习了辟邪剑谱,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力都已臻化境,却于运功救人一项毫无所知。 脑海中唯一有的些许经验,便是那次自己走火入魔时,令狐冲运功救自己时所用的方法。 当时他虽然难受已极,不过令狐冲是从哪里输入真气,以及真气沿着经脉的走向他还是急得的,情急之下也不管这方法到底有没有效果,一手扶正了令狐冲的身子,一手贴在他后心把自身体内的真气输入到令狐冲体内,再沿着经脉开始运转。 感觉到他在做什么,令狐冲努力抬起了头,微微苦笑道:“平之,别浪费真气了,没有用了……” “闭嘴!”林平之低吼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令狐冲知道林平之性子固执,怕他因为给自己疗伤而有什么不测,强撑着道:“可是我现在五内俱伤,就算你输入功力也没有用,而且……” “你是活该!”林平之一声充满怒意的低吼截断了令狐冲的话:“谁让你非要这时候跳出来充英雄,你真以为你是那些三流武侠剧的女主角吗?我才不会让你为了我死掉,我不要再欠你什么,你不能死!” 林平之边气急败坏地叫着,边继续给令狐冲输入内力,令狐冲却想起自己的身体状况,深怕自己担心的情况会发生,拼着残余的一丝力气想要挣开,结果一动之□内不由一阵剧痛,使他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林平之看见他的头猛然垂下,心中顿时大惊,连忙伸手在令狐冲鼻端下一探,发现他呼吸还在,只是昏迷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低下头看了令狐冲一眼,却发现他的脸上一片吓死人的惨白。 林平之看着令狐冲惨白的脸色,心中大急,也不去理会他说什么,径自催动内力不断注入令狐冲的经脉,不过那些内力都如泥牛入海般,一进入令狐冲的经脉就变得无影无踪,而令狐冲的情况似乎也没有多大好转。 林平之心中更加焦急,虽然他早已决定此间事了后就和殷子涵携手觅地隐居,和令狐冲从此相忘于江湖,可是他毕竟曾经那么喜欢令狐冲,而且令狐冲也救过他那么多次,他自是绝对不能让他死在自己面前,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要把令狐冲从鬼门关拉出来。 情急之下林平之也顾不得其他,只一心一意地将己身丹田内的功力驱出不断注入令狐冲的经脉内,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平之终于发现令狐冲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渐趋平稳,心中顿时大喜过望,这时忽然感觉到令狐冲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涌来,吸引着自己体内残余的功力朝着令狐冲经脉内源源不断地猛冲过去。 林平之顿时吃惊不小,心知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很快自己就会内力被令狐冲吸尽而一命呜呼了,大惊之下连忙试图暂停输入功力,怎奈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完全失控,只是不断地朝着令狐冲的体内涌去。 林平之这才恍然想起,令狐冲好像曾经练过吸星大法! !!! 不过,他这个时候想起来,是不是已经太晚了呢? “令狐冲!”情急之下,林平之连忙脱口叫这令狐冲,希望他能停止这种谋杀自己的行为,怎奈令狐冲却完全没有反应,林平之低头仔细一看,令狐冲仍旧双目紧闭,竟然仍旧处于昏迷之中,而这种吸取他人真气的行为,想来完全属于毫无意识的本能反应! 发现了这一点的林平之心情瞬间沮丧到极点! 难道自己真的会因为输送内力给令狐冲而被吸干内力这么乌龙的原因而死掉吗? 林平之有些不甘心的想,或许自己上辈子真的欠了令狐冲什么吧,不然为何自己会一直莫名其妙地与他纠缠,就连死都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他手里? 然后他就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一点一滴消失,疲惫的感觉却越来越严重,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 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林平之的眼前忽然出现殷子涵那张一脸痞笑看上去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的俊脸,而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答应过子涵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看来这次不得不失信了,不知道子涵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呢? 之后,林平之的世界就一直是一片意识混沌的黑暗。 不过在这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他偶尔也会有些许知觉,能感觉到有人搬动他的身体,有人不住地为他输入功力,有次甚至还听到两个人在他身边低声地争吵,他们的声音十分熟悉,林平之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究竟是谁,不由得紧紧锁起眉头。 这时争吵的声音忽然停止了,那两个声音再次响起时,却都充满了浓浓的关切与担忧:“平之,你有感觉了吗?” “平之,你快醒过来,不要再吓我了!” ……平之,是在叫我吗? 他们想让我醒过来? 林平之迷迷糊糊地想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怎奈他的眼皮好像有千钧重量,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睁开眼,最后还是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平之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他想起了自己是谁,也想起了那两个总是会在自己偶尔神智清醒时响起的声音是谁。 殷子涵,令狐冲 当然是他们两个。 看来自己还没有死。 也就是说,自己终于不用怕对殷子涵失约而被他责怪了。 那个男人那么霸道又小心眼兼无赖,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就算不自杀了继续死缠着自己,也肯定会找道士来做法替自己招魂,弄得自己死了都别想安宁。 还好自己又活了过来,这下不用担心什么了。 林平之颇有些欣慰地想着,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两张满是担心的俊脸同时映入眼内,自然是令狐冲和殷子涵 “平之,你终于醒了!”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声音中充满欢喜。 林平之想说废话我当然醒了,你们不要在我一睁开眼时就说这么烂俗的台词好不好,还说得那么整齐好像事先排练过一样。 可是他的喉咙好像哽住了一般,完全发不出声音,只有眼眶一阵阵地发热。 看着眼前殷子涵那张满是欣喜表情的俊脸,林平之只觉恍如隔世,连声音颤抖得都有些不像是自己的:“子涵,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做出那么傻的表情,你还是酷一点比较吸引我!” 殷子涵一把握住林平之的双手拉在自己胸前握得死紧,就好像他手中握着的是视愈生命的珍宝一般,声音更是少有的激动起来:“平之,只要你肯醒过来,不要再睡过去,无论你说什么话我都会照办的……”殷子涵贪婪地盯着林平之的俊脸,仿佛怎么也看不够般,一双深黑的眸子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平之,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我真怕你永远不肯醒来了!平之,你既然答应了下半辈子要和我在一起就不能食言,否则我一定会跟着跑到阴间去找你算账我说到一定会做到所以你一定不能让自己有事!” 林平之仰头看着殷子涵那张满是柔情的脸想着,这果然是这个无赖霸道的男人会说的话呢,看来,自己注定这一世都无法逃开他身边了,嘴上却柔柔一笑道:“子涵,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你还说这些威胁的话干什么?” “这不是威胁,这是我心里真正的想法!”殷子涵一把将林平之揉尽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揉碎了前襟自己骨血里一般,“平之,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吗……你怎么在哭,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有在哭吗? 林平之边奇怪地想着边用手抹了抹脸,果然发现自己脸上的湿意,不由得惊诧莫名:“真的啊……我竟然会因为你这些无赖话就感动得哭吗我果然越来越没用了……”某人一脸自厌地嘟囔着,过了片刻才感到自己的肋骨仿佛已经快被某个无赖勒断了,连忙扭扭身子厉了殷子涵一眼道:“殷子涵,你用这么大力气干嘛,想谋杀我吗?还不赶快放开!” “除非你保证不会再昏迷过去,还要今后一生一世都和我在一起,否则别想我放手!” “殷子涵你这个无赖,你如果不放手休想听到我任何保证!” …… 旁边一直被忽略的令狐冲默默地看着眼前两人耳鬓厮磨,听着他们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只觉自己的心在不住地滴着血,却只能绝望地默默离开。 尽管心里已经痛至极点,可是,他却不得不选择退出,因为他知道,那个曾经默默地喜欢过自己,默默地为自己付出,被自己无数次伤害后仍旧选择隐忍的人,现在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自己。 那人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那个叫做殷子涵的人。 自己虽然能得他舍命相救,却再无法得到他的爱情,以及关注。 而这一切后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如果,当初他能不那么迟钝,早早发现自己对平之的心意;如果当初他发现自己对平之的心意时,能够抛弃当时所有纷扰和责任,不去自欺欺人,勇敢地面对,勇敢地追求心中所爱,或许今天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吧。 而他今天会有这个结果,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别人。 尽管再怎么不甘心,令狐冲也不得不咽下这个苦果。 令狐冲默默地走出门外,走到大街上,却发现自己完全无处可去,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形单影只的一天。 令狐冲抬头,看向前方头顶烈日,心中正自有些茫然,却被一个华山派的师弟一把拉住:“大师兄你居然在这里,实在太好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师娘快急疯了!” “怎么了?”令狐冲有些疑惑地问,他记得他明明抽时间托丐帮中人传信给师娘报过平安了,怎么师娘还派人下山找他? “大师兄,出大事了!”那弟子一脸天要塌下来的表情:“魔教教主任我行闭关数月后又重出江湖了,而且还打出了要扫平江湖各大门派的旗号,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五岳剑派!师娘这才派人下山来找你,大师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会置身事外的吧?” 令狐冲听他这话知道事态已是十分严重,虽然心情仍旧低落,却不得不强打精神跟随那位师弟朝着华山而去。 一个月后,野心勃勃的任我行病逝,魔教圣姑任盈盈接任教主职位,并宣布与各大派保持友好关系互不侵犯,原本惶恐不安的各大门派中人这才都放下心来。 而前一阵被岳夫人重新收入华山派门墙并临危受命掌门的令狐冲,此时本打算卸任掌门然后只身游荡江湖,却被众人苦苦相求而不得不留下继续坐这个掌门之位。 没有人知道,他根本一点都不想当这个掌门,而只想和心中那人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只可惜这个心愿注定之是他自己的幻想了。 其实后来他也曾经不死心地重新找过林平之,相求他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却被林平之微笑着拒绝了。 林平之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大师兄,我虽然曾经对你动心,却只是因为辟邪剑谱的缘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而子涵,他才是我心中唯一真正爱的人。” 有一句话,他却没有说。 那就是,时至今日,他对令狐冲那种心动的感觉虽然淡了许多,却并没有完全消褪。 不过,今后他会强迫自己慢慢淡忘,因为只有这样,对子涵才算公平。 而他坚信,自己终有一日,必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令狐冲 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两年,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的心里真正完全地只装着殷子涵一个人。 只有他,才是能真正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人。 林平之望着不远处远远走来的挺拔身影,清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然后,他快步地朝着那个人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终于写完了,松一口气~ 番外之林平之的婚后生活 1 练功 林平之那天晚上醒来后,身体渐渐地恢复了,体内原有的内力却被令狐冲吸了个八九成,导致他现在的状态就和一个普通人相差无几。 据殷子涵说,当时林平之的情况很危险,还好自己即使赶到,否则林平之大概就真的小命不保了,他们也就没有办法好好地坐在这里说话了。殷子涵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后怕的表情,同时伸手抓住使劲按进怀里名为寻求安慰实为借机大肆揩油吃豆腐。 林平之很郁闷很费力地从殷子涵怀里挣扎出来,两道漂亮的眉毛几乎都要拧到一块儿去了。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精力才让自己变成了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现在倒好,就因为救了令狐冲一次,就被彻底打回原形变成普通人了,真是要多不甘心有多不甘心。 说起来,林平之还是很怀念当初几乎天下无敌的自己,怎么想怎么觉得拉风。 当然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要在现今的江湖上生存必须要靠实力,就像自己现在这样随便一个三流高手就能灭了自己实在太危险了,尽管有殷子涵在身边他一定会保护他,可是万一哪天殷子涵不在自己落单了呢,而且万一殷子涵哪天变心了欺负自己了怎么办,到时候自己这个平凡人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嘛,真是怎么想怎么危险。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重新修炼辟邪剑谱,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当初天下第一高手的牛b状态。 林平之下定决心后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当天就开始重新练功。 谁料,这次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无论林平之怎么按照记忆中的心法运行真气,都无法让体内的真气尊循自己的意志运行。 林平之不死心地练了足足半个月,结果毫无进展,就连第一层都无法练成。 大受打击的林平之很焦躁很无措,而他的这些神情都落在了一直注意着他的殷子涵眼里。 这天,又一次练功失败的林平之正一脸挫败地坐在床上对着枕头施展‘九阴白骨爪’,被他打发出去买菜的殷子涵突然提前回来,一把将林平之抱进怀里一面柔声问道:“平之,你还在纠结无法恢复武功的事啊?” 林平之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连这些都不知道,那我还配做你的枕边人被你喜欢吗?”殷子涵用理所应当的语气道:“你第一天开始练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看你信心满满的模样,就没有敢扫你的兴。” 林平之有些感动地看他一眼,然后不无疑惑地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练了这么久都毫无进展吗?” 殷子涵摇摇头道:“不清楚,可能跟你之前练过一次有关吧。也许这门武功不能废了重新练呢。” 林平之于是很郁卒。 看到他闷闷不乐的神情殷子涵大是心疼,连忙抱着人拼命安慰顺便表忠心发誓自己绝对会爱他一生一世保护他一生一世,这样他有没有武功都无所谓了。 有句俗语是这么说的,恋爱中的人智商都等于0 被殷子涵一大堆甜言蜜语包围着,林平之的脑袋里早就变成了一滩浆糊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觉得只要是殷子涵说的话都是对的,同时庆幸自己运气好找了个完美的好情人,,就连自己已经被殷子涵压倒即将就地正法的危险情况都没有及时察觉。 结果自然是被吃干摸净。 一个月后,某个两人ooxx后的清晨。 殷子涵一脸热切地看着林平之,用恳求的语气道:“平之,要不你继续练那本辟邪剑法吧,实在练不成的话,我输给你一半内力也行,反正我还可以慢慢恢复。” 林平之不解地问为什么,上次明明是他让自己不要练了的。 殷子涵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最后才说道:“那个,我怕万一我不在了你会有什么不测,所以你还是有些武功护身比较好……” 林平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说实话,于是皱皱眉头道:“说真话,否则你这个月别想爬我的床!” 殷子涵一张堪比城墙的脸居然奇迹般地有些发红,扭捏了半天才说出了真正的原因:“都是因为你现在的身体太弱了每次不等我尽兴你就体力不支昏过去了所以我才想如果你有内力的话就可以陪我做到最后了我也就不会总是欲求不满甚至还要在你睡着的时候用手解决了实话就是这样你别动手啊啊谋杀亲夫是犯法的啊啊……”(被恼羞成怒的林平之狠狠一脚踩到脸上再踢倒床下……) 林平之:“你这个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禽兽,罚你三个月内不准再近我的身!” 殷子涵:“平之你不能太霸道了,我们毕竟是恋人保证恋人的x福不是你的权利和义务吗你还是认真考虑考虑我的话吧……”忽然‘啪’的一声一个瓷枕头丢了下来,殷子涵连忙接住乖乖地跪了上去,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只要他老老实实跪上几个时辰,等到平之消了气以后他的愿望就有可能实现了~ 2 见公婆 林平之和殷子涵两人在武当山附近的村上盖了间房子,两人虽然都没什么手艺,不过每天殷子涵出去打打猎去镇上卖钱林平之负责在家做饭收拾房间小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这一天,殷子涵忽然收到老妈捎来的口信,说他那位一向严厉古板的老爹听说了他的事情,已经从外面回来了,可能不久就会来这里,让他自己小心点应付,同时她也会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多吹吹枕头风,争取能把那个老古板给摆平了让他接受林平之这个男儿媳妇。 殷子涵得知了消息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不过更加不安的当然是林平之这个男儿媳妇了。 跟了殷子涵好长一段时间后,林平之才终于弄清楚,原来殷子涵的出身非同小可,他的外公竟然是倚天屠龙记里的明教左使杨逍,母亲是当年在江湖上掀出不少风浪的‘魔教妖女’杨不悔,父亲则是大名鼎鼎的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的徒弟,张无忌的老爹张翠山的师弟,武当七子中的殷梨亭殷六侠。 林平之没有看过倚天屠龙记的原著,只大略看过几集电视剧,还没怎么看到殷六侠的戏份,因此对这个人也是一无所知,心内完全没底的他,说一点都不慌那绝对是骗人的。 殷子涵自己虽然对老爹的态度也不大明了,不过看到林平之忧心忡忡,自然是可着劲儿地安慰。 反正他早已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林平之在一起了,如果他爹真要坚决反对,大不了他带着平之远走高飞就是。 相通了这些,殷子涵就觉得有恃无恐,而林平之看到他十分自信的模样,还以为他有什么妙计能搞定自己老爹,于是就不那么担心了。 就在两人几乎已经忘记这件事的时候,殷梨亭忽然毫无预兆连招呼都不打地摸上门了。 当时林平之正监督着殷子涵烧火做饭,两人都没怎么留意有人进了门,结果殷梨亭进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的宝贝儿子在那里撅着屁、股往灶洞里添柴,旁边一个相貌俊美气质优雅的青年正坐在不远处悠哉游哉地扇着扇子吃龙眼。 于是老人家的脸立刻黑得如同包青天一般:都说君子远庖厨,自己这个儿子从小不能说是娇生惯养,起码下厨这种事情是绝对轮不到他的,现在倒好,居然被别人使唤上了,殷梨亭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是味儿,本来就不好的脸色不由就更加难看了。 等林平之终于看到殷梨亭的时候,人家已经走到距离他不足一丈远的地方。 林平之一看来人的衣着气度就大概猜出来人身份,再看到杨不悔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自然更加确定了殷梨亭的身份,连忙开口叫道:“子涵……” 殷子涵还以为他嫌自己的火烧得太旺了,头也不回就道:“平之我不是故意加这么多柴的我以后小心点……”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冷哼,殷子涵从小没少受他家老头子的教育,自然马上听出来人是谁,于是连忙习惯性地起身转头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叫了声爹。 殷梨亭一看殷子涵脸上黑一片白一片弄得跟花猫一样,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冷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他身后的杨不悔连忙拼命向旁边呆立着的林平之使眼色,林平之看见后立即走过来,对着殷梨亭深深一拜,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伯父。 而这时的殷子涵已经从刚开始的慌乱转到镇定模式,当下不紧不慢地请二老进屋上座。 林平之也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上去倒茶。 杨不悔自是高高兴兴地接了过来,殷梨亭却只是毫无表情地看了林平之片刻,然后淡淡地问:“你就是那个把子涵迷得晕头转向的男人?” 林平之听到他语气中隐隐带了轻蔑,心里顿时有些不快,但还是压抑着心头的不悦道:“晚辈林平之” “林平之,”殷梨亭重复这个名字,然后道:“我听说过你,听说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死在你手里,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也是被你跟别人合力所杀,这是真的?” 林平之心下忐忑,不明白太为何会问这些,但还是老老实实点点头道:“没错。” 殷梨亭看着林平之的眼光中顿时流露出一丝钦佩,点点头道:“敢作敢为有担当,的确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气度。”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像你这样相貌人品都很出色的人,明明可以找到名门淑女相配,为何定要和男子相恋,做这等分桃断袖,有违人伦之事,难道你不怕被万人唾骂?” 林平之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心中多少有些看不起同性恋,于是坦然道:“因为我喜欢子涵,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行事。至于他人的看法评论,与我何干?” 殷梨亭闻言,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就在林平之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时,殷梨亭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接过他手上端的茶一饮而尽,道:“好孩子,你这性子倒有些像子涵的娘,我本来还有些担心子涵上当,现在终于相信他挑人的眼光了!子涵这孩子被他娘惯坏了,有时候会有些任性霸道不懂事,如果他以后敢欺负你,你只管来找我,我替你教训他!” 林平之这才放心了些,旁边坐着的杨不悔已经悄悄地将殷子涵拉到一边,用自以为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好奇地问:“子涵,你们晚上行……那个周公之礼时,究竟是怎么做的?”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两个男人怎么交、合,偏偏这方面又没有什么资料可以查询,压抑不住好奇心的他她只好问自己的儿子。 “噗……”殷梨亭满口的茶喷了杨不悔一脸,林平之则满脸通红,至于殷子涵,早就捧着肚子笑倒在地上了。 喷完茶的殷梨亭自觉十分丢人,连忙将自家媳妇拉到一边开始严肃地教育起来。 林平之连忙故左右言他,催着殷子涵去看看灶上蒸的米好了没有,把殷子涵赶离现场,自己也借口要去烧菜,留下老两口在那里交流思想。 于是,杨不悔最终还是没能弄明白这个她纠结了好久的问题。 夫妻100问 采访人:某红 被采访人:林平之、殷子涵 林平之请问2位的名字? 林平之:林平之 殷子涵:殷子涵 2 2位的性别是? 林平之:男 殷子涵(不屑地翻白眼):你瞎子啊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3 2位的年龄? 林平之:穿越前27,穿越后我也不清楚,大概十七、八吧 殷子涵:25 4 觉得自己的性格怎么样? 林平之:还好吧,就是有时候有些优柔寡断磨磨唧唧~(某红:不得不承认你真相了……) 殷子涵:完美 5 觉得对方的性格怎么样? 林平之:骄傲自大拽拽得要命很多时候都让人恨不得痛扁他一顿~ 殷子涵:很好,起码很符合我的脾胃 6 2位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第18部分阅读 笑傲之穿越成林平之 作者:未知 x制街何腋帕詈逑律胶竺患柑炀陀黾藒 殷子涵:我正在江湖上东游西荡四处找人比武时 7 怎么认识的? 林平之:这个问题可以回避吗? 殷子涵:这有什么害羞的,不就是那天晚上你被……(被林平之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自动消音~) 8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林平之:很拽很臭屁的讨厌家伙 殷子涵:惊为天人~ 9 喜欢对方哪一点? 林平之:对我一心一意吧~ 殷子涵:全都很喜欢~ 10 讨厌对方哪一点? 林平之:动不动就吃醋~ 殷子涵:总是无意识地诱惑到别人还不自知~ 11 觉得2个人合得来吗? 林平之:还好吧 殷子涵:非常合得来 12 怎么称呼对方? 林平之:平时叫子涵,生气时叫殷子涵 殷子涵:一般都叫平之,特殊的情况下会更亲昵一点,比如小宝贝呀小妖精啊……(在某人杀人的眼光下自动消音) 13 希望被对方怎么称呼? 林平之:叫名字就好~ 殷子涵:希望能更亲昵一点,比如小涵涵什么的,但是他太害羞了,总是不愿意叫~ 14 如果要把对方形容成一种动物,是哪种? 林平之:一种动物没法形容他吧,他乖起来像大白兔,发起飙来像狮子,狡猾起来像狐狸,发起情来像恶狼…… (某红):传说中的四不像?! 殷子涵:孔雀吧,美丽高贵优雅的动物~ (林平之脸色稍微变了变,不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某红:安全起见,偶还是不要告诉小殷孔雀其实是自恋的代名词了吧~) 15 如果要送对方礼物,会送什么? 林平之:看他想要什么吧 殷子涵:我也是,他想要什么我就送什么 16 如果对方要送自己礼物,希望是什么? 林平之:他送什么都喜欢 殷子涵:他自己,每次都是我想要了去撩拨他,真希望他能主动勾引我一次~ 某红:s!这些限制级话题还是留到后50问吧! 17 对对方有什么不满吗?有的话是怎么样的? 林平之:这个和第10题有区别吗? 殷子涵:相同的问题我不会回答第二次,下一题! 18 2位有什么嗜好? 林平之:上网……不过这个爱好恐怕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殷子涵:上……网?那是什么?平之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东西,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来! 林平之:……(悲催地内心吐槽:拉倒吧,我就不信你还有本事穿越回去给我整台电脑来!再说有了电脑没有网络也白搭!) 19 对方有什么嗜好? 林平之:这个不太清楚,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殷子涵:以前没有,现在有,就是做、爱做的事…… 20 请问你的缺点是什么? 林平之:有时候做事优柔寡断吧 殷子涵:我这么完美的人会有缺点吗? 21 讨厌对方对自己做什么? 林平之:总是试图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 殷子涵: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出门会招来很多狼的!所以还是放在家里保险! 22 会因为做了什么事让对方生气? 林平之(控诉):太多了,有时候我连笑一下他都生气! 殷子涵:你不知道你这一笑能迷倒多少人!我平白无故多了那么多情敌能不生气吗?! 23 2人目前是什么关系? 林平之:恋人 殷子涵:夫妻! 24 2人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地方? 林平之:好像我们没有约会过吧,从始至终都是他一直缠着我~ 殷子涵:从以后开始约会也不晚~ 25 当时的气氛是? 林平之:都说了没有约会过 殷子涵:没有约会哪里来的p气氛~ 26 当时做了什么? 林平之:……(对此问题表示深深的无力~) 殷子涵:你确定你不是在耍我们?! 某红:问题就是这样的,不是我出的……下一题! 27 当时进展到什么程度? 殷子涵(站起身拉起林平之准备走人) 某红(连忙伸手拉住):下一题! 28 常去哪儿约会? 某红(自己先看了看题目,然后平静地直接问下一题) 29 是谁先告白的? 林平之:他 殷子涵:我 30 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 林平之:一生一世陪在他身边默默爱他 殷子涵:把他抓住一生一世都不放手~ 31 深爱着对方吗? 林平之:是 殷子涵:当然! 32 最怕对方讲什么? 林平之:宝贝我还想要……(红着脸继续控诉)而且是已经整整做了一夜的时候! 殷子涵: 33 你会出轨吗? 林平之:不会 殷子涵:我也不会 34 对方会出轨吗? 林平之:不知道 殷子涵:平之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出轨的! 35 能原谅对方出轨吗? 林平之:不能 殷子涵:可以,只要我把j夫灭了把他抢回来就行 36 约会时对方迟到1小时以上会怎么做? 林平之:等吧 殷子涵:出去找找看是不是迷路了 37 最喜欢对方身体哪个部位? 林平之:胸膛,觉得靠上去很有安全感 殷子涵:全都很喜欢 38 对方给你哪一种的感觉? 林平之:第一印象觉得是很酷很嚣张的帅哥,真正相处了才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 殷子涵:很柔弱很好欺负的感觉,总想着偶尔能欺负他一下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39 什么时候2个人会心跳不已? 林平之:很多时候,具体什么时候不告诉你 殷子涵:平之那不说我也不说 40 会对对方说谎吗? 林平之:不会,没必要 殷子涵:如果说谎对他有利的话我会考虑的 41 做什么的时候会觉得很幸福? 林平之: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觉得幸福~ 殷子涵:如果能再多做一点爱、做的事那就更幸福了 林平之:你想得美! 42 吵过架吗? 林平之:偶尔吧 殷子涵:很少 43 吵架完之后怎么和好? 林平之:自然而然就和好了吧 殷子涵:通常都是我先去哄他~ 44 下辈子也想做恋人吗? 林平之:到时候再说吧,看他的表现~ 殷子涵:当然! 45 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林平之: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 殷子涵:他羞红着脸乖乖被我吃的时候~ 46 你们会用怎样的行动的来表达自己的爱? 林平之:默默地照顾他~ 殷子涵:行动吗?在床上尽情地疼爱他吧~ 47 2人之间有什么隐瞒吗? 林平之:没有 殷子涵:没有 48 如果要送花给对方会送什么?为什么? 林平之:剑兰吧,和他很配~ 殷子涵:莲花吧,很清雅纯洁的~ 49、两人的关系是公认还是极秘呢? 林平之:秘密的吧 殷子涵:公认啊,连家长都见过了不是吗~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林平之:应该可以吧,只要他不变心 殷子涵:当然能!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林平之(一脸无奈):受 殷子涵(洋洋得意):攻 52、为什么如此决定呢? 林平之(表情立刻变得黯然起来):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 殷子涵(狠狠瞪了某红一眼):知道怎么做了吧? 某红(立刻很上道地挥挥手):下一题! 53 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林平之:不满意,不过也没办法~ 殷子涵:很满意~平之,你别难过,今后我会尽量让你满意的~ 54、初次h的地点是? 林平之:某家客栈里 殷子涵:没错 55、当时的感想是? 林平之:没有感想,被这只色,狼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给镇住了~ 殷子涵:刚开始是对某人的嫉妒,后来就只感到飘飘欲仙了~ 56、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林平之:很急色 殷子涵:很诱人,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恨不得马上压倒拆吃入腹~ 57、初夜的早上,您的第一句话是? 林平之:不记得了~ 殷子涵(伤心貌):平之,这么重要的你怎么可以忘记呢? 林平之(抱歉的表情):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殷子涵:没关系,我会用身体好好重复那一夜的事情,尽量诱导你想起来的~ 58、每星期h的次数是? 林平之:没算过,觉得挺多的 殷子涵(一脸委屈):哪里多了?!而且我每次都吃不饱的,我好可怜…… 林平之(暗暗咬牙):你这个色魔,哪次不是把我弄晕过去才肯罢手的? 殷子涵:…… 59、您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林平之:两三次 殷子涵:每天两三次还马马虎虎~ 60、那麽是怎样的h呢? 林平之:不怎样 殷子涵:平之,你口不对心了,明明你每次都会舒服得叫个不停……啊……(被林平之狠狠一脚踹到脸上,不得不自动消音) 61、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林平之:保密 殷子涵:平之保密我也保密 62、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林平之(平静地吐槽):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不敏感的地方 殷子涵:平之你是在形容你自己吗? 63、如果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林平之:变身野兽级 殷子涵:平之我哪有那么恐怖?我明明每次都照顾到你的感受的,东西太大耐力太好太持久又不是我的错! 某红及时插嘴:那小殷能形容一下h时小林子吗? 殷子涵(两眼冒出红心):真是太美好太诱人了,就是圣人见了也把持不住的! 64、坦白地说,您喜欢h吗? 林平之:还好吧 殷子涵:挺喜欢的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是? 林平之:床吧 殷子涵:是的,虽然我总是想试试别的地方,比如说半夜悄悄到外面野、合,不过他死也不同意……(不无遗憾的口气~) 66、您想尝试的场所是? 林平之:床吧,别的地方都觉得怪怪的 殷子涵:武当山脚下的小树林,风景挺优美的,也没什么人……平之,要不下次我们试试去那里吧,感觉一定非同一般! 林平之:想都别想! 67、冲澡是在h之前还是之后呢? 林平之:前后都有 殷子涵:我也是~ 68、h时两人有什么约定吗? 林平之:没有,他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殷子涵:还不是因为你一张口就要求今晚不超过几次,时间不超过几个时辰等等,这样煞风景的话题我当然要尽量阻止了!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行为吗? 林平之:有 殷子涵:没有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林平之:反对,如果得不到心,强求到肉、体有什么意思 殷子涵:反对,这种想法是弱者的表现,起码我是两样都必须要的~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j了,您会怎么做? 林平之:他?被暴徒强、j?! 殷子涵(平静):我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林平之:之后会,因为之前来不及不好意思…… 殷子涵:都不会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林平之:婉言拒绝~ 殷子涵:把那人扁成猪头再丢到冷水里让他清醒一下~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林平之:还好吧 殷子涵:擅长~ 75、那么对方呢? 林平之:如他所言 殷子涵:太拘束了,如果能主动些放开些就好了~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林平之:平之你累了?那我们就休息吧——不过他一般很少说就是了 殷子涵:子涵,我爱你——不过他总是害羞,怎么诱导不都不肯说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林平之:沉迷的表情吧,让我觉得他还是很爱我的~ 殷子涵(津津有味地回忆):高、潮时满面潮红眼含泪水的表情,真是太诱人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林平之:不可以 殷子涵:不可以 79、您对□有兴趣吗? 林平之:没有 殷子涵:我也是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林平之:额手称庆吧 殷子涵:事实上他都没怎么索求过,一直是我主动索求他 81、您对强、j怎么看? 林平之:犯罪的行为 殷子涵:傻x才会干的事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林平之:他的耐力太持久 殷子涵:他总是想中途打退堂鼓……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林平之:好像没有吧 殷子涵:我们第一次h时的那家客栈的房间里吧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林平之:没有 殷子涵(一脸失望):没有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林平之:都说了没有了~ 殷子涵:下一题! 86、攻方有过□的行为吗? 林平之:有 殷子涵:哪里有了? 林平之:第一次就是! 殷子涵:那分明是诱、j!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林平之:大脑一片空白 殷子涵:是因为我技术太好了吗?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像是? 林平之:他就不错 殷子涵:当然是我的平之美人了~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林平之:嗯 殷子涵:当然!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林平之(脸红):偶尔 殷子涵:经常吧,要怪就怪他那里太紧了!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几岁的时候? 林平之:现在的这具身体?十七八岁吧~ 殷子涵:二十五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林平之:不是 殷子涵:是的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林平之:嘴唇,这样会感觉到他是爱我的,而不是只想和我做、爱 殷子涵:只要是他,哪里都喜欢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林平之:胸膛 殷子涵:全身每一个地方!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林平之:应该是主动一些吧 殷子涵:早点结束?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林平之:什么时候能结束呢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受不了了 殷子涵:好爽,不知道平之有没有爽到…… 97、一晚h的次数是? 林平之:两三次吧,就是每次的时间都太长了! 殷子涵:嘿嘿,本人x能力太好,没办法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林平之:他 殷子涵:我帮他脱吧 99、对您而言h是? 林平之:表达对对方的爱意的一种方式吧 殷子涵:表达对对方的爱意的一种方式吧+1,同时,这还是能令双方都感到愉悦的运动~ 100、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林平之:子涵,你真的会爱我一生一世吗? 殷子涵:平之,都到现在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会用以后的行动做给你看,让你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了,大家别潜了,出来冒个泡吧~ 本作品由非凡论坛 “粉粉嫩嫩”整理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