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女尊)》 笑看天下(女尊)第1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文案 你的脸,明明在笑着, 为什么我还是觉得遥远。 我只是想静静的守侯, 即使只有那疏离的笑。 海枯石烂,此志不渝。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月如安 ┃ 配角:皇,术等 ┃ 其它:女尊,灵魂转换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米月如安 原来是梦 夏风习习,绿荫小道上两条身影被阳光拉的老长老长。知了在树上不厌其烦的叫着,一声接着一声,似也在抱怨夏日的炎热。 “翎凡,我喜欢你”。少女走在少年后面,看着两人相牵的手低声说,但还是传到了少年的耳中。微风吹过少女额前的发,卷起一缕缕不安和期盼。 少年的脚步一顿,两人停在了寂静的小道上。少年未回头,亦未出声,好久好久,久到少女的心快要绝望时,少年那清澈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我,从未把你当作恋人。”那声音似春风,又似利刃,在空气中穿透开来。 少女的心就这么狠狠的痛了一下。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她竟感觉全身发冷,象坠入无边的冰窖,怎么也找不到出路。浮现在眼前的是少年温和的笑容,是生病时少年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伤心时少年耐心的开导,是每天清晨的一句问候,是每天一杯牛奶,是无时无刻的关怀……所有的所有的她所记得的,竟只是定义在朋友之上吗?那个说嫁给我的话也只是她在做梦吗?翎凡! 原来只是朋友啊!少女自嘲的牵扯一下僵硬的唇角,将手轻轻的从少年手中挣脱,带出一阵轻微的颤动。她垂下眼敛,睫毛轻颤,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嘴中泛起一丝丝苦涩,是她自作多情呢?胸口处传来一阵阵酸痛,似要将她吞噬,连眼睛也干涩了。可是她不想哭啊!她只是有些心疼,真的只是心疼而已! “安安……”少年叫住转身的少女,声音中带着愧疚,尽管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想要说什么,蠕动着嘴唇,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所有的话语全化成了这两个苍白无力的字。 少女的身影停了下来,仰起头,肩膀剧烈的抽动了几下,便传来嘶哑的声音:“翎凡,你要记住,是你先放手的。”脚步一迈,再也未回头。风吹起她的衣摆,那身影在风中孤独的摇曳着,牵扯出一丝丝绝望的味道。 少年的眼似蒙上了一层纱,想要看清少女,却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身影,缓缓而又决绝的走出他的视线。 翎凡,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为了能与你站在一起,我偷偷的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我不喜欢的钢琴,学会了那些我讨厌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你眼中的赞赏,只是想听到你口中的表扬。你曾对我说爱情是要争取的,我争取了啊!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听你的话努力完善自己。每天尝试着做新的菜式,看着你边吃边露出的那满足的样子;每天静静的陪着你,看你清秀的侧面,那一刻我都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可是现在你说,你不喜欢我,你不把我当恋人。对啊!那个才是真正的你嘛!那么的高高在上,飘飘欲仙,对什么总是温和却又带着疏离的你。可是… 可是你为什么又来招惹平凡的我?让我以为找到了人生。 翎凡,没有了你的我,要怎么去重拾以前的快乐,要怎么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你的好,不去在乎你?你告诉我啊! 当你牵过我的手说要幸福的时候,我便开始抛弃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努力的让自己幸福。可是现在的我丢失了我心中一直认为的幸福,你让我以后如何做到淡定自如?丢失了灵魂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谈什么幸福呢? 好痛!少女紧紧按住胸口,眉头紧皱,额前也开始冒出一层层细密的汗,唇角却挂着一丝嘲讽:连老天也开始嫌她了吗?想迈开脚步,却发现两脚虚软的提不起力气,终于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单手撑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这时才猛然惊醒:其实老天一直都抛弃了她啊!从小到大,一直一直! 翎凡,你和我,是不是就象海鸟和鱼,只能遥望,却永远走不到一起?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便误会了你?还是你的温柔让我沉溺了自己,不愿去看清现实? “翎凡,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会痛。”眼角划过一滴灼热的眼泪,滴下,然后风干,象是在哀悼那尚未开始便死去的爱情。 只觉的意识越来越不受控制。谁?是谁在耳边大喊?为什么声音那么悲伤凄凉?象是丢失了心中至宝,那么的彷徨无助。她是不是又看到了十年前孤儿院门前那个倔强而又孤独的自己,紧紧地抓着门框,似要将自己从这世上遗忘。原来过了这么久,自己还是一个人啊!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奢望幸福,却忘记了那幸福是她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 恍然惊醒 “安儿,醒了吗?”嘶哑而又带着欣喜的声音传到耳中,让少女的心一颤:她,还活着吗?嘲讽的在心里笑了一声,没死又怎样,她要怎么去面对翎凡?以他妹妹的身份亲眼去见证他的幸福吗?不!她不要!若是这样,她宁可永远也不要醒来。 “安儿,我是爹爹啊,快睁开眼看看爹爹,求你了,呜呜……”那嘶哑的声音中夹着心急一拨拨涌进少女的耳中。一滴泪滴下来,从手臂上传来的感觉,冰凉冰凉的。明明是夏天,为什么那水触到皮肤却是那么彻骨的寒冷。还是因为自己的心已经冰冷了,所以什么也是冷冰冰的?少女闭着眼,脑海中那一幕让她久久不能平静,象海上的浪花,一层接着一层,激荡着她的灵魂。 耳边不停传来那人的声音“爹爹在这”。爹爹啊!少女自嘲的想。这世界上除了翎凡还有人真正关心她吗?现在不是所有人都已经离她而去了吗?还有谁呢?呵呵!还有谁啊!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猛的一睁眼,爹爹? 入目的是白色的绸缎,古色生香的木板床。心下已是大惊,扭头看去,床沿上坐着两个男…恩,一个男人,一个男孩。男孩有一双琥珀色的单凤眼,此时却是红通通的,似是刚哭过。唇红齿白,一头漆黑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肩上。男人更是美的惊人,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配上那倾世的容颜,再加上楚楚动人的温柔眼眸,全身上下无不令人倾心。 这是什么状况?少女睁着一双疑惑的眼不顾床沿惊喜的两人,直直望着这两个陌生人。医院的护士有这么美吗?还自称自己为爹爹? “爹爹?”她喃喃的叫着。若是护士,那这个护士的名字可真奇怪啊。呵呵,但是无所谓,重要的是翎凡不在。哈,他不在身边,真的又被抛弃了呢!翎凡,每念一次这个名字,心就又痛上一分,到底要多久,自己才可以不为他心痛?苦笑着,大概要一辈子吧! “是爹爹,我苦命的孩子啊。”大美人护士扑过来紧紧抱住她,一下子,脖子上凉凉的,冰封了少女的思想:她,刚才说出的调居然是脆脆的…童音? “吴爹,快去请王爷,说小姐醒了。”大美人柔柔的朝门外吩咐道,手却依旧不放松的抱着少女,而此时的她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未回过神来。 “安儿醒了吗?”过了一会儿,一中气十足的声音随着门被推开而传了进来,顺带着带进一股冷风,让少女打了一个寒颤。 “不冷哦,爹爹抱抱呢。”身边的大美人马上察觉了,轻声说着,手也抱的更紧了。 一身紫色罗衫的女子略带焦急的走到床前,将大美人抱到自己怀里轻声安抚着,眼却望向床上兀自发呆的少女,那眼中是浓浓的关怀。 “娘。”小媒人握着少女的手,轻轻的呼唤进屋的女子。那声音清清脆脆的,如山涧泉石相击发出的声音,荡人心脾。 “尚儿,累了吧,先回房休息吧,恩?”女子转头柔声抚着小美人的发,眼眸温和慈爱。 小美人本想说不累的,但看向床上依旧没反应的少女,眼神迅速黯了下去,轻轻恩了一声,便恋恋不舍的被另一个进屋的男子抱了下去。 将孩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女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少女终于回过神来,抬眸望去,床边的女子,剑眉星眸,温文儒雅,眼中是浓浓的爱怜的担忧。她不禁纳闷:她们很熟吗?可是记忆中并没有这张脸啊。而且,刚才,她好象听见他们说的话中有好些现代很少用的词,怎么回事? “安儿,以后可不能这样吓爹爹了。”女子的手抚过少女额前的发,柔声说。 少女有一阵恍惚,那一道温和的声音让她冰冷的心又开始升温了,她是在和自己说话吗? “娘?”小美人是这样叫她的吗?少女试探的叫出声。她抬起手,发现了自己那短短而又肥肥的手臂。看到那手臂,她心中一阵苦笑: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搞不清状况了,这算不算返老还童?还是该感谢老天让她狗血的穿越了? 小小的身体被拥进一具暖暖的怀抱里,带着安抚人心的气息,让少女的眼眶一下子热了。上天这算又给她一次机会吗?罢了,既然在那个世界已经毫无眷恋,那么就在这好好的活下去吧。 至少还有人疼,至少还有人关心。再也不会只悄悄的躲在门口,羡慕的望着那些向父母撒娇的孩子;再也不会被别人追着骂没人要的孩子;再也不会看别人的白眼,受别人的欺负。真的再也不会了!因为她,也有家人了。翎凡,你知道吗,我也有家人了啊。从这一刻起,她便是全新的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只依赖翎凡的女孩,她不为任何人活,只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孩子…”美人爹爹也搂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上,轻声呜咽着。空气中有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再慢慢弥漫开来。 听见美人爹爹的哭声,少女头上冒出三根黑线,她也没哭,为什么美人爹爹总是哭哭啼啼的,关心她也不要这么浪费泪水吧?好吧好吧,她感动。 呆了一个月,总算明白自己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了,也明白了为什么美人爹爹总是哭个不停而那个娘却只是担忧的望着她。这是一个在历史上没有记录的架空大陆,主要有三个国家:风神国,苍云国,银雨国,周边还有一些小的国家。风神国的都城为赤州,苍云国的都城为清石,而银雨国的则是烟州。这三个国家中属风神国最为强大,其次是苍云国,再者银雨国。然这三个国家近百年来相安无事,谁也不侵犯谁,这可就苦了周边的那些小国了。在这个大陆上以女为尊,一般女主外,男主内,朝堂之上皆为女子,当然也有例外。据说苍云国有一个鬼将军,但除了苍云国朝堂上的人见过他外谁也不知他是谁,长着什么样子。话说这鬼将军,五岁能文,才华横溢,在行军部兵上更是如鱼得水,生为男子,长相及其妖娆。 少女头疼的抚着额,脑中的信息让她一下子消化不了:男子生子,男子守贞操,女子养家糊口?天啊,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真真的郁闷!虽然她可以不靠别人而养活自己,但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养活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恩,还是一个男的,而且每天都要听见他嗲声嗲气的叫着妻主,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仰天长啸:老天,你耍我啊!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风神国,这具身体的名字叫月如安,恩还好还好,有一个哥哥,就是那给小美人月如尚,他们的娘是风神国女皇的四妹睿亲王,是一个文王爷,而女皇的三妹邵亲王则是一个武王爷,家中有两女。据说这女皇十五岁便已接管这皇位,将国家管理的井井有条,人民安居乐业,在民间传为佳话。如今这具身体才五岁,月如尚比她大一岁,她是两个王爷中最小的一个。这又着实让她郁闷了一把。哎!五岁啊,以后的路还很长呢! 见师父 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月如安的身体便渐渐恢复过来,问香香(伺候月如安的人)才知道这月如安失足掉入水中,救上来时已经昏迷,当天夜里便发起了烧,这一烧便是四五天。王妃在床前守着,死也不肯离开,硬是守了四天四夜。你说这月如安要是好的话,这王妃守着也值得,偏偏这以前的月如安对他爱理不理。月如安静静的听着香香说,也发现了香香刚才说她为什么昏迷时那闪烁的神情,她撇撇嘴,她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明白什么。香香比她大十岁,再过不久她便可以娶夫了。月如安在心里轻笑:未成年人成亲,还真是一个惊人的事情。既然选择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那么接下来就该想想自己该干些什么了。她不是原来的月如安,怎么可能像一个五岁的孩童一样呆在房里,然后等香香叫她吃饭,再睡觉。要是这样,不出一个月,她就要愁成老太婆,未老先衰了。天知道她那一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是要做什么呢?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为了找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她便顶着那肥肥的身体拉着香香,在王府中到处转悠。于是每天都可以看见一个侍女抱着王府的小姐在王府中四处闲逛,美名曰找生活的乐趣。那侍女一脸的抱怨,却对怀中那粉雕玉琢的人儿无奈的撇撇嘴,眼中是满满的宠溺。 “小姐,王爷叫你去前厅。”在一个午后,从房外急急的跑来一个穿粉衣的女子,在寒冷的冬天中却是满头大汗。 “香香,下次别跑那么快,看出汗了。”坐在窗前看书的月如安懒懒的一笑,放下书递给她一块手帕“娘找我?” “恩,秦师父来了。”香香接过帕子胡乱的擦了一下,便抱着月如安朝前厅走去,还不忘好奇的朝书桌上的书瞄上一眼。 “秦师父?”月如安眨巴着眼,不明所以的望向香香。看到香香的小动作也当作没看见。记得第一次在娘书房的书桌上拿着书翻看时,香香当时吓得只差没哭出来了,忙要拉她走。月如安明白五岁的自己不能太过引人注意,便抱着书嘟着唇,死死拉着书桌脚不肯离去。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幸好这时她娘回来了,见她如此,只以为她是小孩子性,只是好奇而已,过几天便会将书送回来,便也随她了,让她拿走了那本书。月如安大喜,冲香香做了个鬼脸,高高兴兴的回房了。果然,没几天那本书就回到了书架上,但同时又少了几本书,但这么多书有谁会注意呢?也幸好这时空的文字与二十一世纪的字相差不大,否则还怎么去学啊?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事情。 “小姐不记得吗?以前小姐啊最爱粘着秦师父了,还老是嚷嚷着长大要娶秦师父呢。当时刻把大家吓坏了。这秦师父不仅是个美人…”香香自顾自的边走边说,怀中的月如安听着却是满脸黑线,这身子最多也五、六岁,居然有这种想法,难道这的人普遍早熟?还是这月如安以前就一个色胚?严重鄙视她。 在月如安遐想之际香香已经抱着她来到了王府的议事厅。厅中的人看到她来了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只有一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王爷,王妃,小姐到了。”香香放下她,行了一个礼后便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偷偷瞄了眼月如安,却见月如安似没看见秦师父一样,径自王爷王妃。旁边的沈管家朝她瞪了一眼,她这才不甘不愿的退了下去,心里还纳闷:小姐怎么变化这么大? “爹,娘。”看着爹爹伸出手月如安小跑过去,便被美人爹爹抱在怀里。看到一旁的月如尚盯着她,她展颜一笑,清清脆脆的叫道:“哥哥。”月如尚的眼一下子绽放出光彩,像子夜中闪亮的星辰。王爷王妃皆吃了一惊,想这月如安在以前除了对秦风特别关注外,对其他人一概是理也不理,连自己的爹爹也是爱理不理的,到没少让王妃掉眼泪,如今这是怎么了?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总是好的吧,大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慨。 “安儿,明天开始便继续和秦师父学认字,要乖知道吗?”王爷娘从美人爹爹怀中抱过月如安,柔声说,手指向厅中的一处,示意她秦师父在那。月如安望去,才发现厅中还站着一人,风姿独立,绝色动人,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气息,让人欲看却又怕惊扰了这仙一般的人。如果说美人爹爹是圣洁的莲,那么这个秦师父则无疑是傲然的梅,遗世独立,飘飘欲仙。难怪以前月如安会对他如此上心,如斯般的男子的确有这个本钱。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的她,也只是会抱着欣赏的态度看他,毕竟美人也是有脾气的。而且也说不定对他的示好不领情呢! “秦师父。”月如安朝秦师父甜甜一笑,却见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那一眼有冷意有厌恶。月如安先一愣,突然便记起来时的路上香香说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阵发颤,这月如安还真是…唉!只盼这秦风对她的成见不要刺骨就行了。 秦风的表情自是落入了睿亲王的眼中,她一阵皱眉,但一想到以后安儿还要多靠他指导学习,心中这才舒适了些。说起来这秦风是风神国赤州上最有才的才子,当然这是听那人说的,他到现在还未被安儿气走,大概也是那人的功劳吧。哎!是福是祸,要看安儿以后的造化了,她只能尽量给安儿最好的。 “安儿调皮,还望秦师父多加费心了。”王爷娘说话轻柔,眼却锐利的望着秦师父,眼中有一丝警告。 “王爷放心,秦风自当尽力。”清冷的声音中含着淡淡的不满,让睿亲王忍不住又皱起了眉。然想到了女儿以前对他的种种,她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便不再说什么。可这口闷气憋在心里也着实难受,这秦风的心眼也太小了点,安儿如今只有五岁,所说的话自是童言无忌,就算安儿说的是当真的,这秦风也怕是反抗不了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安儿以后的事让她自己去打算吧。秦风比安儿大十岁,十几年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呢?说不定安儿以后便会忘了有这号人物了。 王爷娘叹了口气“尚儿,你就和安儿一起学习吧。”转头看到满眼期待的的月如尚,王爷满眼担忧。却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孩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要是她拒绝的话,怕是会让尚儿伤心了,尚儿这孩子这一个月似乎特别粘安儿了。 听到娘说的话,月如尚心下一喜。“好。”轻轻的应答一声,双眼紧紧望着躺在睿亲王怀中的月如安,心里便荡开一阵阵喜悦。 王妃爱怜的抚抚爱子的发,又望望妻主怀中安静的女儿,内心一阵阵满足和散不开的幸福。 良久良久,“秦师父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睿亲王客气地说。“沈管家。”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青衫女子,正是刚才和香香一起出去的沈管家,她垂着首恭敬的立在一旁。听到王爷的吩咐后便朝同样立在一旁的秦风示意,眼却一直望着自己的鞋尖。她心里明白这秦师父不喜欢别人盯着他,也自知府中规矩,该干什么干什么。 “秦风告退。”秦风甩下长袖,优雅的转身走出议事厅,眉间依旧是那淡淡的疏离。若仔细看便会发现在那双清冷的眼中,带有一丝丝疑惑,是对睿亲王府中那一向缠着他的月如安的疑惑,但这疑惑一出门便又丢了去,这与他不相关了。 “安儿,以后可不能胡闹任性了。”睿亲王满是无奈地抚着月如安的发。王妃则握住妻主的手朝她安抚一笑,安儿这次醒来似乎改变了不少,不再天天吵着要找秦风,而是每天窝在自己房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又怎能说不是福呢? 月如安先是一愣,看到娘眼中无奈便也心下明了。心里一阵阵发笑,以前的月如安再也回不来了,如今在这具身体里的是她,又怎会轻易便被美貌所惑?再说每天对着美人爹爹,对美人就更不会多想了,所以娘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但为了让王爷娘和美人爹爹放心,她还是很懂事的而且还很慎重的点点头,即使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心理,她还是向他们做出了承诺。 “安儿懂事了。”王爷娘欣慰的一笑,将月如安紧紧抱着,唇角挂着满足的笑容。王妃拉过月如尚,一家人相互依偎着。这一刻,幸福象长满了翅膀,在王府上空飞翔着。 府中的人都在传着小姐这次醒来,整个人都变了,不再对除秦师父以外的人虎着脸,不再耍小性子了,对谁都是温和有礼,有时还会帮忙。大概这府中只有这秦风一人对月如安还存在偏见了吧! 秦风 本以为秦风那么讨厌她,至少要好久才会来,第二天应该可以多睡会儿懒觉了。可是她的想法还没完全形成呢,便被香香从被窝里给揪了出来,还抱怨说她不懂得尊师重道。 秦风一早便到了月如安的院子里,站在开满梅花的树下,梅花一瓣瓣飘落下来落在他的肩上,头上,宛如仙人。月如安瞥了他一眼,便恭敬的叫了一声“师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不愿,毕竟本来打算睡懒觉的,却被秦风的铁杆粉丝香香给唠叨了一大堆。这心情怎么好的起来?身后是月如尚,手紧紧的拽着月如安,手心里传来的点点温度让她好了一些。月如安瞥瞥月如尚,没有说什么,实际上却是在背地里打了好几个哈欠。好困!她不禁在心里咒骂:这该死的秦风,没事来这么早干嘛,没事长这么漂亮干嘛,把我家香香迷的乱七八糟。想到这她有些哀怨的望了望一旁的香香,哪知人家向她投来一个无辜的眼神。她心里那个郁闷啊 四人由沈管家带着来到王府中特地为他们学习所腾出的房间,一路上月如安哈欠连天,眼泪也给逼了出来。腊月的天气虽没下雪却也是寒冷无比,她回头看到月如尚红通通的鼻头,感觉到手中牵着的小手有些冰凉,她用力握紧他的手,对上他略带惊愕的眼,她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同样红通通的鼻子,那样子说多滑稽便有多滑稽。秦风回头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逝去。 “这是今天要学的。”沈管家将他们带到屋里后便退了出去。秦风坐在书桌前,将两本小册子交给他们,淡然出声。“有不懂的再问我。”说完便兀自拿出一本书坐到离他们最远的地方,静默无声。 也许是以前学过,月如尚没有说什么。屋里早已燃上了炉火,所以消去了月如安一身的寒冷,她牵着月如尚坐到小书桌前,也不说话拿起小册子便看了起来。心中却想:这秦风对月如安竟厌恶的到了这种地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吗?看样子要改变这种状况需要一些日子了。上天一定一定要保佑,让她在向秦风学习的过程中不会先被他这种冷淡的口气给逼出火来!想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虽然如今倒霉,让她只有五岁,但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但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能做出什么事?哎!还是算了吧。总之两个字,我忍!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册子上是一些简单的文字,月如尚看得直皱起那秀气的眉,而月如安却早早的就翻完了,叫香香拿了纸和毛笔,对着册子上的文字便画了起来。待画完后,抬头看着窗前低头看书的秦风,阳光洒在他身上照出一层金光,猛然间灵感一来,执笔,落下。偶尔抬头往窗前望上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埋在自己的思绪里。也许在常人看来,一个五岁的小孩拿着毛笔无非是乱写乱画,不弄到全身是墨已是大幸,故香香虽奇怪她为什么拿着笔急速的划动,却也不说什么,只安静的垂立在一旁,那一双眼睛却从月如安身上又滴溜溜落到秦风身上,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嘴角噙着笑。 秦风从书中抬起头来,懒懒的朝他们那边望去。以前一直吵着闹着的月如安,此刻却安静的坐在那,有些笨拙的拿着毛笔不知在画着什么,时不时她抬头,目光和他相触,却很快又转开,低下头去。心中本是一阵气闷,但他却发现一个问题,月如安的眼光似在看着他,却又似不是在看他。她的目光虚无缥缈。他心中奇怪,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深远的眼神呢?摇摇头,心里一阵嗤笑。现在的她安静而祥和,本不想教这个曾调戏他的女孩,却偏偏…是命吧!他苦笑。为何现在的她,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没有了以前的任性野蛮,有的只是深深的沉静和宁和。那一份说不清的情绪慢慢的渗入他的心中,在他的记忆中最多的是她缠着他,不让他离开的场景。但是此刻,他们坐在同一间屋子里,他却感觉出了她身上发出的那淡淡的疏离,不仅对他,那是对任何人的。即使刚才她牵着月如尚的手,他还是发觉了那温情下面的疏离,一切只是他的错觉吗? “师父。”童音打断了秦风的思绪,看向朝他微笑的月如安,刚刚那抹柔和悠的便被冷淡代替。她,还是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可是她此刻的笑却是让人觉得那么舒适,如沐春风,全身都暖洋洋的,不是她不好,是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她不好吗? 而此时月如安已将画画好,从头又看了一遍,满意的舒心的一笑,便小心翼翼的将它吹了一下,然后又卷起来。见旁边的月如尚还在皱眉,便抬头望向秦风,却正好碰上他略带探究的眼神,她扯唇一笑,眼中是不明意味的嘲笑:对自己也对秦风。“师父”两字也算是消除了他的防备了吧。 秦风正欲起身,却听得她说:“我困了,先下去休息了,书已经看完,师父辛苦了。”他的脚步一顿,神色有些迷茫了,以前的她怎么会如此礼貌?以前的她叫他“风”,天天不顾他的反对拉着他的衣袖,跟在他后面叫着。如今的她叫他师父,这是在向他说他们之间只是师徒,在向他说明她对他已经不再设想了吗?还是在向他为她以前的行为感到歉意?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样对他是最好不过了。带他回过神来时,房中只剩他一人,只有桌上那册子还能说明刚刚确实还有其他人在这儿。。秦风自嘲一声;:怎么回事,今天的自己好像特别容易走神,月如安什么时候对他的思想竟有了这么大的干扰了?呵,不想了,但是这月如安刚才的一切实在够他想的了,她以前不是一看到书便大叫着丢开吗?为何刚才会一直坐着还很尽兴?以前的她?他对以前的她很了解吗?不。 还是经不住好奇,他起身向月如安的院子走去。刚到院门口,却听见月如安那稚嫩的童音“哥哥,你看‘月’字是这样的。”从打开的窗户中,他看到月如安坐在桌前将手中的一张纸递到坐在她旁边的月如尚面前。那纸上画着图画,栩栩如生,画的旁边写了一个月字,那个字刚劲有力,根本不像一个孩子能写出来的。那字配上那画让人一眼便能明白意思。这发现让秦风的心又迷茫了,这还是那个天天缠着他的野蛮的月如安吗?那个字不可能是她写的,要写出这样的字至少下了十年的功夫。那么谁又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睿亲王写的吧。秦风这样安慰自己。他不再看下去,转身离开这个让他迷惑的地方。也许他真的该好好想想自己应该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了。这样的月如安,懂事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这之前,他做的最多的便是躲着她,她的一切也是听府中的人说的,再加上自己的一点片面的观察,便在心中对月如安下了一个评论:好逸恶劳,无所事事。虽然这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还有一点早,但在他心中月如安就是这样。然而今天,月如安的表现打乱了他心中的想法。一路从她的院子走到门口,秦风的眼中第一次对月如安有了好奇。就在刚才,从王府仆人口中听说了月如安这次醒来后的事,高到沈管家,低到厨房烧火的丫头,大家对她的看法与以前来了一个大翻覆。唇角泛出一丝微笑:呵呵,月如安,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所不知的,也包括自己以前没看到的,真期待你还会作出让我吃惊的事情呢! 一个人影在看到秦风出了王府后,便飞快的闪过。 “秦师父,要回去了吗?”王府门口,侍卫礼貌的对出了府门的秦风打招呼。秦风颔首一笑,从府中出来便朝自己的府邸走去。这个家也是睿亲王方便他教月如安而特地为他置办的。搬来这有多少年了?秦风边走边想,大概从月如安会说话的时候吧!那时候他的人生便是注定了的。呵!多可笑。在这个世界上,也因此丢了自己! 一个偌大的书房内,黑衣人正在向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女子汇报。过了好久,书桌前的女子头也未抬,只淡淡地说:“让他别忘了三年之约。” 黑衣人舒了一口气,飞出了书房,暗中却抹了抹额前的细汗。 “公子。”秦府的管家陈希急匆匆的敲响了书房的门。此时刚回来不久的秦风从书中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口,淡淡的朝门口说:“进来。”眼便又投向书上,仿若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陈希一进书房,见椅上的秦风动也不动,坐在那宛若一尊佛,便也立在那,等待着,只小心的把门关好,不让一丝冬风趁虚而入。 “有什么事吗?”秦风翻了一页,依旧未抬头。陈希拿出一封信恭敬地递上:“有公子的信函。”秦风的眼终于从书中分离开来,犹带着一丝迷茫,到让整个人更添一丝妩媚。 见陈希急忙低下头去,那一闪而逝的惊艳让秦风冷下脸,他冷淡地说:“放下吧。” 陈希一听秦风的声音不对,便知自己刚才又看呆了。唉,同为男子,自己却总是会为公子的一些无意识的动作所迷。公子长的这么美,也不知是福是祸。如今已经十五了,却还未有人来附上提亲,也从未听公子说起他的父母。自从被公子买下后便住在了这,大概府中就他一个人还算了解公子吧。但他真的了解吗?陈希摇摇头,未发一语默默的退了出去。 秦风自是看到陈希眼中的叹息,却也是当做什么也没看到。有时候知道过多的事情也只是为自己更添加麻烦而已。拆开信,那纸上只有一行字“勿忘三年之约!”他冷笑一声,起身将纸投入炭火中,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他走到窗前,隔着窗户看着外面,思绪飘回纸上:现在,就算那人不说,他也不会忘了自己该做什么,教月如安自不必说。呵!三年?三年有多久? 学业地开始 第二日,天还未亮,天上便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冬日的精灵,给了无生气的冬也增添了一丝美意。红梅在雪中更是让白色的雪衬托得娇艳欲滴。待天亮时,大地已仿佛披上了一层白纱,浪漫而唯美,一眼望去全是白晃晃的。 “下雪了呢。”站在窗前,月如安披着厚厚的棉袄,打开窗,伸出手去接那天空中飘下的雪花,看着窗子对面那棵梅树喃喃自语。依稀间仿佛看见两个年少的身影在树下欢笑着。少年温和的看着少女,坚定地说:“安安,今年要是下雪,我便带你来这梅树下看雪,让你看到梅花在雪中绽放出它的光彩,也会有那么一天,我相信安安也会绽放出属于你的光彩。”少女唇角弯弯,连眼角也带了浓浓的笑意。她点点头,像是许下了一生的承诺:“恩,我一定会来的,和你一起,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强大,我来保护你,那么你就不会那么孤单了。”那时的少年少女眼中都是满满的幸福。可是…可是,还没等到冬天,他便放开了自己的手。翎凡,你还欠我一场雪呢?难道你不知道,想象着一个人走在曾经我们说好的路上,是多么的孤独落寞?那句话,在手被放开那一刻变成了一个讽刺,对她,自以为是的讽刺! 香香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月如安孤寂的身影,那透过雪遥望的眼神悲伤而绝望,整个人似乎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周边只有道不尽的忧愁。香香叹了口气,从小姐醒来后,便经常看见她对着某一样东西发呆,那时的她是无助的,却也让人感觉到了淡淡的疏离。香香不明白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悲伤,似要用尽她全身的力气。除了秦师父香香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可是五岁的她会有那么复杂的情感吗?小姐真的让人感到很费解。 “小姐,秦师父来了。”最终香香打破了一室的寂静,轻声开口了。 月如安身形一颤,自嘲的低头笑了一声自己,翎凡,不是说好了不再想你吗,怎么还能如此的执迷不悟?可是你的好要我如何去忘记,既然忘不掉,那么,就请允许记上一辈子吧! 待月如安回过头时,眼中已是孩童应有的清澈。那眼眸明亮,找不到任何其他情绪。香香曾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才会产生错觉,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小姐,那时的小姐似会随时随风而去。最后香香得出一个结论:昨晚一定没睡好,一起床便又梦见了小姐那让人觉得费解的身影,恩,一定是这样的。香香在心底悄悄的安慰自己。 “哥哥到了吗?”月如安走到香香身侧,轻声的问。眼却依旧直视前方。香香“恩”了一声,牵着月如安走得更快了。 书房里的暖炉已经早早的点燃了,所以两人一进书房便感觉迎面而来的暖风和背后的冷风形成鲜明的对比。香香打了一个寒颤,快速回身将门关上,也关住了身后的寒冷。 “师父早。”月如安朝书桌前的秦风问候,脸上是纯纯的笑容。秦风从书中抬起头,望了她一眼,便淡淡开口:“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吧,我们便要开始了。”那一眼不咸不淡,似不带任何感情却又似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月如安一下子有些弄不懂这秦风到底在干什么了,他不是一直很讨厌她吗?想归想,但还是乖乖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书。旁边是月如尚睁着那双明亮的丹凤眼有些欣喜的望着她。月如安一阵好笑,见到她有必要这么高兴吗?她不就是比以前对他好多了,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小孩子。甜甜的朝他一笑:“哥哥。”月如尚眼中光芒绽放,但很快又别过脸去,只那弯弯的唇角可以说明他此刻有多开心。的 月如安此时注意到了自己和月如尚手中的书是不相同的,较之月如尚,她手中的书要深得多。瞥了一眼上方的秦风,月如安了然一笑,想是这秦风知道了昨天自己教月如尚的事了吧!看来哪天要和他协商协商了,可别让他把她这件事让王府中那两尊大佛知道,否则搞不定会有什么事呢? 秦风将眼光状似无意的瞄向月如安,见她眉头也不皱一下便打开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心下更是一惊,但最多的还是欣喜。刚才从月如尚手中拿着昨天她昨天画的册子上的图画,便猜这月如安定是有不凡的智商,这才有了今早那本书的试探。如今看来,她,果然没让他失望。 时间就在静默之中一点一点的消逝。秦风时不时的给月如尚讲解他不懂的地方,又顺便看了看沉浸在书中的月如安。 “师父。”月如安看完最后一页,舒了一口气,合上书抬首望向月如尚这边,轻轻呼唤。秦风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却被她眼中的精光差点射伤了眼。 “什么事?”秦风稍微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才开口道。月如安眨眨眼:“我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以下师父。” 秦风见她扬了扬手中的书,便低下头简单的吩咐了一下月如尚,走过去坐到月如安对面,拿起书, 笑看天下(女尊)第2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书,问:“哪个地方?” 月如安随他拿着书,歪着头想了想便提出了自己对于书中一些地方的质疑,让秦风眼前一亮。两人就这本书中的问题展开了讨论。有时是秦风被月如安说的沉思,有时是月如安沉思,此时的两人不像关系陌生的师徒,倒像一对相见恨晚的知己朋友。月如安说的很多见解精确独辟,有些连秦风也自叹不如。在叹月如安的才思敏捷的同时,心里也是逐渐对她产生一种钦佩。而月如安也终于明白眼前的人的确使赤州第一才子,才华横溢自是没话说。 月如尚坐在一旁,歪着头看向浑然忘我的两人,眼中有些不满,但看看手中的书,想想算了,把书学好了,安安便会更喜欢他了,呵呵。 “叩叩”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论。秦风回过神来,心里一阵发笑:自己刚才居然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讨论的不亦乐乎?这真是天下一大奇闻了。月如安却犹自沉浸在刚才秦风说的话中,思索着,忽的眼前一亮,打了一个响指:“对了,就是这样。” 屋中的人皆是一愣,直直的望向终于回过神来的月如安。月如安搔搔后脑勺,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头,笑了笑,才发现不知不觉已晌午了。香香见他们这时还没出来,便从厨房送了饭菜过来,趁月如安还未回头时又悄悄退了出去。 月如安有些不安的望向秦风,怯怯地说:“师父,那个今天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和娘说?”心下却有些底气不足。 “为何?”秦风优雅的举筷,眼也不抬一下,垂下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这个嘛。”月如安不自在的咬着筷子“我只是想平凡一点。” 秦风手一顿,笑了一声,笑得不明所以,她此生已注定不会平凡,又怎么回事这么简单?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他轻声说,月如安眼角一跳,正要感谢,却又听得他说“不过等一下,再加上以后,我们要多交流交流,彼此互相增长见识。如何?” 月如安俏脸一跨,等一下还要讨论啊,虽然不讨厌这种感觉啦,可是她现在好像先睡一觉哦,但想想以后…“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 月如尚望望两人,有些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见月如安朝他碗里夹菜,便埋下头和碗里的饭菜去做斗争了,心里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也要像师父一样和安安说很多话,他喜欢安安说话时那深思和偶尔露出的狡黠的眼神,以及她眼中时不时绽放的光彩。 于是从那以后,很不幸的月如安便天天从一大早到晚上和秦风在书房中谈论的那叫个天昏地暗,常常两人就忘了时间,让王爷和王妃担心不已。好在旁边还有个月如尚替她说说好话。嘿嘿。这月如尚自是早被月如安给收买了,只给王爷娘汇报月如安的学习,对月如安和秦风讨论的事则一概不提。往往在两人讨论之际,月如尚便拿着秦风给他准备的书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遇到不懂的地方,便拿起毛笔在旁边做下记号,等两人结束时秦风便会给他讲解。闲暇之余,便在一旁听两人的谈话,虽听不懂,但还是专注的托着腮,有时听着听着便睡着了,醒来时已在自己的床上,这时候他便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快睡着呢。 无意间月如安发现秦风竟会医术,便缠着他让他教。秦风自是没反对。自跟她谈论以来,他整个人更是精神了许多,月如安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快乐,让他明白世界并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苍白。有时他感觉自己的对面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与他一般大的少女,但定睛一看,却发觉是幻觉。 而月如安自和秦风学医后,为了更方便的识别药草,便让王爷娘在王府的旁边另辟了一个院子,她把它叫做落痕居。院子里有一片药草地,还有一个简单的草棚,以及一个简陋的屋子。供她和秦风谈论药草时使用。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月如安已初步掌握了药草的知识,这还多亏了那些药草。而在文学方面也是颇有成就感,有秦风在身边不厌其烦的解说,想不提高都难。正应了那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更何况她听秦风讲也不是一席话那么简单了。 而月如尚也开始学习弹琴了,有时月如安也会跑去凑一下热闹,但不一会便会被秦风冷下脸赶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撇撇嘴,有些委屈的望望月如尚,十分不情愿的和自己的宝贝药草打交道去了。但往往到了晚上,月如尚便会跑到她的院子里,手把手的教她弹琴。当然作为回报,她也会教月如尚学习一些的学习之外的知识。毕竟秦风每天教的知识有限,说是月如尚不比怪胎月如安,每天要定量学习。可是月如安知道月如尚的智商并不比她低,她只是比月如尚多生了几千年而已。所以…哈哈,这月如尚以后要是成为才子,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会使自己呢。想想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三年之期 春去秋来,时间飞速的划过。三年后的一个春日午后, 在月如安落痕居内,传出一阵阵悦耳的琴声。那琴声忽高忽低,忽急忽缓,悦耳动听,给春日里的午后又增添一丝情趣,加上鸟语花香,美人在伴,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呈现了出来。 月如尚托着腮,轻磕眼,全神贯注的听着旁边的秦风抚琴。一张精致的小脸在阳光下更显柔美,长长卷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秦风抚着琴,全身沐浴在阳光下,暖洋洋的,眼时不时望向在药草中埋头苦干的月如安,眼中有一丝水光。 月如安蹲在药草地旁,周围是张成形的各式药草。她拿着自制的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又在旁边将每个药草的形状画下来。就在这一片不大不小的药草地上来来回回走动着,手上的纸也渐渐画满了,当最后一颗小药草也记录完后,她舒了一口气,蹲在那儿看着手中的成果,扬扬嘴角,眉眼弯弯。三年了,天天和药草打交道,有时也让王爷娘给她找一些稀贵的种子,看着很多以前只在书上才见到的药草,一下长在了她的院子里,那成就感就别提了。但为了让不同属性的药草能生长的更好,药草地往往分成了很多不同的区域。学医并不是她所爱,但学会了医术,她便可以不必对这病痛束手无策了。前世的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心脏有问题,虽然痛的不厉害,可是她不让翎凡知道,即使到了后来越来越痛。翎凡又怎会知道,那一年,她的心脏已快接近它的寿命了,她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说出自己心里一直瞒藏的爱恋,她只是怕自己的人生会留下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了。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秦风怔怔的看着又在发呆的月如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不易察觉的心疼。三年来,他时常可以看见她略显落寞的身影,她的眼偶尔透过一些事物似看到了一些其他东西。那时她的眼神虚无缥缈,悲伤而又无助,总给他一种她是不真实的感觉。难道她不知道,每当她露出这种恍惚的神情,周边的人都会感觉到一种叫做悲伤的感情吗? 三年了啊!与那人的约定之日也快到了吧。那时的自己是该去还是留?越与月如接触越久,他便会越被她吸引。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吸力,让人忍不住去靠近。她,明亮温暖的笑容,偶尔忧郁的眼神,以及那狡黠的表情。她的好一点点显示出来。这样的徒弟一生中也许也只会有这么一个吧! “师父。”月如尚推推沉思的秦风,眼中尽是不解。怎么师父这种谪仙似的人也会有想不通的事情吗? “什么?”秦风回过神来,对月如尚淡淡地说“想试试吗?昨天教的曲子可学会了?”眼中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恩,学会了,安安昨天还教了我一首曲子呢…”月如尚说着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安安说不告诉别人的,他忙捂住嘴,有些不安的望望远处的月如安。 “哦?”秦风挑挑眉,眉宇间尽是媚态,虽没笑,却比笑一样吸引人的目光“她教了你什么,弹给师父听也不行吗?”说真的他有些好奇,月如安口中总是会蹦出一些奇怪的词,一个这么聪慧又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着的人,教的曲子也定会有所不同吧!有些期待了。 月如尚咬咬下唇,有些为难得看看秦风,又看看走过来的月如安,双手绞着衣角,不知该怎么办。月如安自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眉眼一挑,坐下来,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起来,一手拉住月如尚的手,解放了他受难的衣角,轻笑道:“哥哥,我也想听听,看你有没有学到我想要的效果。” 秦风抿了一口茶,未出声。月如尚半是欣喜半是失落的点了点头。他本来只想弹给安安一个人听的,不过既然是师父,那他就勉强接受吧! 将手轻放到琴上,纤手一提,琴音响起,月如安低低的吟唱 “久未放晴的天空 依旧留着你的笑容 哭过却无法掩埋歉疚 风筝在阴天搁浅 想念还在等待救援 我拉着线复习你给的温柔 暴晒在一旁的寂寞 笑我给不起承诺 怎么会怎么会你竟原谅了我 我只能永远读着对白 读着我给你的伤害 我原谅不了我 就请你当作我已不在 我睁开双眼看着空白 我忘记你对我的期待 读完了依赖 我很快就离开” 悦耳又带着悲伤的琴音,配上月如安那低哑的声音,更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仿佛看到眼前的女孩在低低的哭泣。秦风满眼深思,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那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他的心情,他怎么会觉得心疼她呢? 月如安却似毫不知情,唱完后,微抬头,仰望着蓝蓝的天空,脸上露出那丝恍惚的笑。45度。呵!他说45度仰望天空看到的是最美的。 月如尚拉拉她的衣角,琥珀色的丹凤眼巴巴的望着她。 月如安回过神,笑着抚抚他的发:“你弹得很好,真的。”月如尚学琴很快,第二年便已掌握了诀窍,不像她,学了三年还只能勉强弹出半吊子的歌。 月如尚眼睛一亮,唇角弯弯,那双眼睛如子夜的星辰放出灿烂的光彩。他拉着月如安的手,摇晃着,换来月如安又一阵轻笑。 “今天就先到这,我先回去了。”秦风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匆匆丢下一句,便有些踉跄的快速朝院门口奔去。 月如安望着他的背影有一丝不解,今天师父怎么了?往时这时候不是还要讨论一阵子吗?大概是有些累了吧!转头望向月如尚,笑:“我们继续。”月如尚点点头,手却依旧不放开她的手,眼神期盼。月如安无奈,抓紧他的手轻轻的开始低唱着。 一个人影闪了一下,树上刮过一丝响声,月如安边唱边疑惑的朝响声处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心下嘲笑不已,大概只是自己产生错觉了吧! 依旧是那个书房,依旧是书桌前奋笔疾书的女子,一切皆没变,只是那女子眼角又增添了几条皱纹,却让整个人更是动人心魄。 “你是说他今天提前走了?”女子停下笔,想了下,便又动手写着,只是那淡淡的话语中却颇有些好奇。 “是,大概是知道了与主上的约定到了吧!”黑衣人低垂着头,暗哑的声音中同样有着不解。这三年来,她负责月如安的安全,却也负责监视秦风,并将两人的情况汇报上来。每次汇报完,便可以看见主上那又喜又忧的神情。其实她心下也是很佩服月如安,要说这月如安小小年纪便已有如此才能与沉稳的心性,主上应是高兴才对啊。但她知道,作为一个在暗中的人什么是该问,什么是不该问的。所以即使有疑惑也不做声。 女子此时已放下笔,起身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缤纷的美景,喃喃地说:“三年了啊!”还有几天,计划便要开始了吧。可是现在的月如安还会那般容易听话吗?在她的心里到底还有几分是孩童?不易控制了呢!可是…女子握紧拳,双眸中爆发寒光,没有人能阻止这个计划! “你下去吧。”挥一下手,眼却依旧看着窗外,犀利而坚决,全身散发出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气息。黑衣人惊讶的抬头,但却在下一秒已飞了出去。幸好,幸好跑得快,主上在想一件事并下了很大的决定时,总会发出让人窒息的气息。唉!她也很辛苦啊! 落痕居内,月如安讲完故事,扭头看向一旁的月如尚,才发觉他已经靠在她肩上睡着了。眼眸一闪,笑了出来。轻轻的将他抱在怀里,起身朝他的院子走去。月如尚很轻,比他小的自己抱起她却也不是很吃力。大概这也是这时空女子的一个特点吧!力气比男子大很多! 给月如尚盖好被子后,才走出院门口,便看到焦急朝她走来的香香。月如安停下脚步,有些奇怪的问:“香香,你找我?”她不是让香香放假了吗? 香香一看到月如安,便什么也不说,先拉着她往前走,在路上才说是王爷娘找她。月如安看着前面有些气急败坏香香,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香香在去年去了一个夫君,如今还是住在府上,这也是月如安的主意。香香自小被家人抛弃了,出去吧王爷娘便又要给她一个丫头,她实在是不想要其他服侍的人,所以便让香香住在府上,也好在她需要时来照顾她。王爷娘见她坚持便也没再说什么。香香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这性格却还是毛躁得很,对她也依旧没大没小,这倒让月如安省下不少心,她受不了别人把自己看的太卑贱。想当初她说要香香去陪她夫君时,香香还一脸的不舍,如今王爷娘叫她来传自己话,香香这丫头倒是一脸不愿了。唉!真是有了夫君忘了小姐。 “娘,您找我?”进入书房,月如安轻声问站在窗前的王爷娘,眼中依旧是清清淡淡的,但心底似有一丝不安。 睿亲王转过头看了月如安好久,这才有些无奈的开口:“安儿还想和秦师父学医吗?” 听王爷娘这么一说,月如安有一丝疑惑:“娘问这个干什么?师父不是一直在教孩儿吗?”睿亲王摇了摇头苦笑:“娘只想知道你的想法,安儿,告诉娘,你是怎么想的?” 看着王爷娘一脸认真的表情,月如安心下一惊,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源自哪里了。虽说她对秦风少了以前的爱恋,但她现在还没向他学好医术,而她又是一个很懒的人,不愿意让另一个人接手,所以她怎么能放弃呢?想到这儿,她抬眸对上睿亲王的眼,坚定地说:“想,孩儿想和师父学习医术。”不管王爷娘出自什么心思,她现在只想让秦风别走就行了。 睿亲王直直的望着她的眼,见月如安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她叹了一口气:“回去吧。”说罢又转头望向窗外。 带着深思走出了书房,月如安皱眉,今天的王爷娘让她感到很不解。为何要问她那个问题,为何又是那种无奈的表情?难道有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吗? 三天后,香香又找到她,说是王爷娘找她。今天也许会知道一些原因吧!月如安在心底悄悄的想。迈步朝大厅走去。 进宫(一) “娘。”从容的向座上的睿亲王问候。此时八岁的月如安沉静如水,站在内堂内,平静而柔和。 睿亲王眯着眼,神态中皆是温和,勾唇一笑:“安儿,今天陪娘去宫里吧,你皇姨想你了。”眼中此时却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异光。 月如安暗地里瞥了两眼座上的王爷娘,便淡淡地说:“好。”心中却纳闷:这女皇召见她干什么?在她来这的三年里,除了王府中的人,还没有人来慰问一下她这个算的上病人的人呢,要说这女皇也是她二姨吧,可是也没见她有什么表示啊,难道皇宫那么穷,送不起礼物?哎,想过头了,说到底这女皇为何在空了她三年后又突然召她入宫呢?她可不认为她是真的想她,不过,管他呢。 四人上了马车,月如尚坐在月如安旁边,鹿儿般的眼睛一瞬也不离开月如安,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像是要从心口跳出。昨天娘亲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当时的震惊一下子转为欣喜,将那颗小小的心充的满满的。 “怎么了?”正在沉思的月如安察觉到月如尚的目光,转过头柔声问。月如尚一接触她的眼睛,便慌张的低下头去,精致的笑脸上布满红晕,如火烧一般,绚烂而夺目。 月如安不解的看着绞着自己衣角的月如尚,又望向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笑得双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还是她越长越漂亮了,连自己的亲哥哥看着她也害羞了?咳咳…好吧好吧,她承认自己有些自恋了。月如安轻笑。 “王爷,王妃,到了。”帘外传来车侍云书的轻唤声,打破了车内有些诡异的气氛。 “下车吧。”睿亲王拉过王妃,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唇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月如安撇撇嘴,也拉着一脸期盼的望着她的月如尚下了车。怎么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出现在眼前的高高的围墙,将外面与里面隔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越往里面走,便越觉得里外的差距,住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的人,是不是很孤独,会不会也想着透过墙看外面的世界?嘲讽的笑一笑,跟在王爷娘后面,由一个侍从带领着,一路上弯弯曲曲的走着,终于在一缤纷处停下。 “臣,参见皇上。”御花园内,坐着两人。一个是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女皇,另一个是紫袍英武的女子。是谁呢?月如安垂下头,那人似乎和女皇的感情不错,难道是她传说中的三皇姨?今天是家庭聚会吗? “四妹来了啊,快坐。”女皇温和的笑着,但那双眼却依旧有着锐利之色,她拉过睿亲王坐在自己旁边“妹夫,便去陪陪皇后可好?他可是念叨你很久了呢。” 美人爹爹看了一眼自己的妻主,见她点了点头,便朝女皇拜退,由刚才的侍从带领着,出了御花园。 “安儿,尚儿,过来皇姨这儿。”见月如安和月如尚站在那未动,女皇柔声朝两人说道。 抬头瞧瞧一旁的月如安,月如尚咬咬下唇,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的挪动着脚步跟在月如安的后面。 “安儿见过两位皇姨。”轻轻的又不带矫作的声音响起,邵亲王赞赏的点点头,眼中满是笑意。 “安儿,你娘亲有没有欺负你,要有就告诉皇姨,皇姨替你出气。”邵亲王拉着月如安的手柔声问,眼中全是宠溺和关爱。 看了看一脸苦笑的王爷娘,月如安心下一笑:“娘对安儿很好,谢谢皇姨关心。”还是有些不习惯被别人当做小孩在,月如安无奈的扯了个甜甜的笑。 “尚儿和安儿相处的好吗?女皇将月如尚抱到怀里,柔柔的问。” 月如尚瞄了瞄月如安,将头垂到胸前,脸一下子红了,低低地说:“安安对我很好。” “真的吗?”女皇听见月如尚这么小的声音,似是不相信,又问了声,那眼睛却时不时的瞄向一旁的月如安,眼中带着一抹笑意。 “真的。”听到女皇的质疑,月如尚猛地抬头,眼中有着惊恐,他急急的辩解:“安安对我真的很好。”焦急的他没看见女皇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只一味的不想让女皇怀疑安安对他的好。 月如安黑了脸,对他好也不必这样吧,向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不成? 三个女人看到月如尚急急的表情,舒心的相视一笑。月如尚的脸更红了,低下头不再说一句话。 “母皇”“母皇”一娇气一沉稳的声音将五人唤醒。月如安抬眸望去,来者两人,年岁一个比她大,一个比她小。前面的是月白色长袍的少女,眉目间是藏不住的霸气。粉色的少年笑得正欢跟在少女后面。想来是女皇最宠爱的当今太女月如苑和五殿下月如水了。 “苑儿和水儿来了啊。快过来见见安儿和尚儿。”女皇笑脸盈盈的朝身后唤着。月如尚慌慌的跳离女皇的怀抱,立在一旁,低垂着头,双手不安的绞着自己的衣角。的 “安儿见过太女,五殿下。”月如安朝两人轻颔首,不动声色的走到月如尚面前,挡住月如苑那探究的目光。 月如苑勾唇一笑:“安安不必如此见外,你我既是姐妹定当以姐妹相称,不如叫我太女姐姐,可好?” “太女姐姐。”不想去猜什么,月如安从谏如流。毕竟人家是太女,跺跺脚天下也要为之一振,她哪敢不给人家面子。 月如水一双明亮的眼睛打量着月如安,跑过去,拉住月如安的衣袖,撒娇道:“安安姐姐,我也要嘛,你叫我水儿好不好?樱桃般的小嘴嘟了起来,分是可爱。 月如安淡淡一笑:“好,水儿。”看着月如水笑欢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月如安又低低地说“不过水儿,先把我的衣袖放开好吗?”拜托,再好的衣服也会被你拉扯坏的,败家子!你家很有钱,可我没钱好不好。月如安无言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啊。”月如水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忙放开月如安的衣袖又急急跳到一旁,惹得三个女人哈哈大笑。月如尚望望月如水,垂下眼帘,死死的拉着月如安的衣角,眼眶有些发红了:安安是他的啊!他不要让别人碰她,安安怎么可以对着月如水那样笑,怎么可以。 “娘”又是一道略带欢喜的声音老远传来,跟着一具淡蓝色的身影扑到了邵亲王怀里。 “雪儿,又调皮了,快先见过你皇姨们,洁儿呢?”邵亲王抚着爱女的发,宠溺的笑。 “娘”淡淡的声音传来,是一个白衣少女,带点冰冷淡然。很好,这个我喜欢。月如安看着月静洁心下笑道。 “洁儿(雪儿)见过两位皇姨。”两人朝女皇与睿亲王行了一个礼。 “好,好。”女皇大笑出声“好了,孩子们都到齐了,苑儿,带他们去御花园内逛逛吧,母皇和皇姨们还有些事要商议。” “是。”月如苑颔首一笑,领着五人离开了。 “我们去御书房。”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女皇望了望六人消失的方向,对对面的两人说。 六个小孩走在御花园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是月如水和月静雪,其余四人则各走各的。正值春季,花园中算得上是百花齐放,好不漂亮。月如安看着那些名贵的花,快速往前走了几步,眼睛也笑弯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月如苑和她并肩站着,好奇的问。月如安转头,笑嘻嘻的问:“太女姐姐,这些花没毒吧?”话一问出口,月如安便知自己想多了,怎么会有毒呢?要是这样,皇宫中每天不知要死多少人。唉!白痴! “没有”弯唇一笑“怎么了?”看月如安一副深思的样子,月如苑眉角一跳,对她,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只是因为是亲戚吗? 月如安歪头看着她,狡黠一笑,伸出食指故作深沉的摇了摇:“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眼透过月如苑的身侧看到的令她眼一眯,脸色一沉,那笑就这样冻结在脸上。 月如苑正被她的表情逗得大笑,却看到月如安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与脸上的不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月静雪和月如水站在月如尚对面,此时月静雪一脸的嘲讽,指着月如尚不知在说什么。月如水的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而月静洁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妹妹,未发一言。月如尚的一张小脸惨白一片,死死咬着下唇,那单薄的身子在春风中颤抖着。 “瞧你那软弱的样子,一阵风似能把你吹倒,有谁会喜欢一个病秧子啊。”月静雪趾高气扬的指着月如尚,嘴角一阵讥笑。 月如尚一阵恍惚,没有人会喜欢他吗?安安呢,安安会不会也不喜欢他?心下一痛,身子便软软的朝后倒去,跌进一个怀抱。熟悉的清香传到鼻中,月如尚眼角一热,将头埋进那让他安心的怀抱,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月如安轻抚着他,胸前那灼热的泪水震痛了她的心,眼睛扫向一旁怔住的月静雪,邪魅的勾唇一笑:“原来像你一样的人才会被人喜欢啊。”那温和却又带着凌厉的眼神让月静雪一阵心虚,但她仍仰头哼了一声:“那当然。” 月如安却没看她,依旧淡淡地说:“趾高气扬,欺负弱小,知错不改,这样的人被人喜欢还真是让人大大的惊讶呢,你说呢,三姐?” 月静雪姿势听出了她在说她,气的双目怒睁,指着月如安:“你…” “既然三皇姨没叫你该怎么尊重人,那我这个做妹妹的来教教你如何?”月如安不咸不淡的瞥了眼一眼,可是语气冰冷的令其他四人俱是一惊。 “谁要你…”“雪儿!”月静洁厉声喝住正欲说话的月静雪。 看了看扯她袖子的月如苑,月软嘴角一撇,冷哼一声:“我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安安,雪儿还小,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你不要计较。”月静洁冰冷的外表下面却是沉稳,她自是知道眼前这个有着明亮笑容的女孩,有着不输太女的气势,惹上她,绝对不会有好事,瞄了一眼瞪向月如安的月静雪,月静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月如安眼中诡异的光芒一闪,顺着月静洁的话说下去:“姐姐严重了,只要三姐向我哥哥道个歉,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拍拍依旧在小声抽泣的月如尚,心里一阵发疼。平日里她都没舍得对月如尚说重话,月静雪竟敢! 进宫(二) “我偏不…”月静雪朱唇一蹶,高傲的别过脸去。 “雪儿,是你不对,还不向如尚道歉。”月静洁沉下脸,厉声喝着还不知所谓的妹妹。 月静雪看了一眼姐姐,有瞄了一眼其他两人,心下委屈,姐姐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喝过她。都是那个月如安。但望望姐姐眼中的担忧,月静雪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跺了跺脚,低低的朝月如尚说:“对不起啦。”心里却对月如安已讨厌到极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屈辱,总有一天定要这月如安知道她的厉害。 “哥哥,听到了吗?”月如安不看任何人,径自低头对怀中的月如尚说。月如尚抬头,红红的眼犹带着水光望进月如安温柔的双眸里,从她明亮的双眼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也只有他,一下子呆在那儿,双眼痴迷。月如安宠溺的摸摸他的头,抬头对着月静雪却又似不是在看她,唇角挂着笑,那笑却是夹着疏离,眼神清冷:“还请你记住,我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批评。”忽的又温柔一笑“三姐像是从没被人说过,我的哥哥也是,你可以理解吧。”没人猜到月如安的表情转换的如此之快,令人猜不到她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月静雪杏眼依旧瞪着,深深的怨恨着月如安,却无奈人家说的却是在理,便别过脸去哼了一声。 “好了,没事了。”月如苑看了看月如安,扯唇一笑,调和着几人之间不和谐的气氛。 “安安姐姐。”这时月如水才跳过去抓住月如安的袖子,眨着明亮的双眼“陪水儿玩玩好不好?” 月如安看着他,笑了,带着明显的疏离,对伤害月如尚的人,她可不会有什么好的脸色,不给他一包药让他暂时说不出话来就算好了:“姐姐还要陪哥哥,让太女姐姐带你玩吧。” 月如水看到了她眼中的疏离,委屈的泪便流了下来:他不是故意看着安安姐姐的哥哥被说的,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太女姐姐,我带哥哥先走了。”无视月如水的泪水,月如安朝太女点点头,便扶着月如尚转身离开。 “安安,母皇说要我们等一下和他们一起用餐。”月如苑看了看望着月如安的月如水,有些无奈有些心疼的开口。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唉!头疼! 月如安脚步一顿,眉眼一挑,她刚才怎么没听到?不过也好,她的事还没做完,又怎会真的这么快离开。转头,轻轻一笑:“好。” 月如苑舒了一口气,却在心里计量着:月如安外表给人温和儒雅的感觉,心里却不知是怎样的精明,让她都有点心惊,看来自己还是要多多努力才是。 月如水则在一旁破涕而笑,月如尚有点懵懂,却只安静的靠在那让他心安的怀抱里。月静雪臭着一张脸,月静洁深思的眼略过月如安,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光彩,双唇紧抿着,想来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自己的妹妹被人说了一通。月如安无所谓的耸耸肩,几人继续无聊的逛着,但无聊只是他们,可不包括月如安。 “哥哥,来,我们做点有趣的事情”月如安悄悄对怀中的月如尚说“我现在教你怎么做,你认真听着,看着。”从裙摆下扯下一块布,递给月如尚,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微热的气息吹过月如上的耳郭,手上拿着安安的衣服,他头一低,脸上红了起来。 “安安,你在干嘛?”看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月如苑凑了上来,对月如安的白眼视而不见。不过转眼月如安便抓住月如苑的手,笑得贼贼的:“太女姐姐,我摘几片花瓣不会有事吧。” 月如苑不明所以:“你要花瓣干什么?”月如安撇撇嘴:“过几天再告诉你,顺便给你一个好东西,你就知道了,现在嘛,帮忙,其他免问。”又把对月如尚说的对她说了一遍,三人便钻进花丛中忙碌起来。 月如水终是壮着胆子对月如安说他也要加入月如安正在对着有刺的花伤神着,被他这样一吓,手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她皱皱眉,不动声色的把手指放在口中吸了一下,又瞄了眼有些惴惴不安的月如水:“恩,小心点。”便又转头忙自己的去了,月如水却似喝了蜜似的,柔柔的傻笑着。 “哼,有什么了不起。”月静雪站在外面不屑地说,眼睛却时不时瞄向花丛中忙碌的四人。月静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唇角不经意弯了一下,可能连她自己也没发觉吧。 “太女殿下,皇上传你们过去。”一个宫女的呼声将忙碌中的四人唤回了神。月如苑站起身,单手抚了抚身上的皱褶,从容地走了出来。 “走吧。”一下子从刚才的玩乐中又恢复成了人人眼中沉稳的太女。月如安看了一眼月如苑心下对她有些怜惜,这样子的她活着是不是很累?看样子以后要多多给她放松放松了。小心翼翼的将收集到的花瓣保护着,像是什么珍宝似的。六人随着那宫女朝明月堂走去,却留下一串串深思。 明月堂是女皇专为方便几家交流而设的聚餐之地,简洁而又不失雅静。三家的大人全都坐在自家的位置上,正不知在说些什么,个个都笑开了眼,见孩子们来,便停下话语,将各自的孩子带在身边。 “和姐姐弟弟们玩得开心吗?”睿亲王拉过月如安,笑眯眯得问。她很喜欢月如安的性子,不骄不躁沉稳有理。 月如尚拉紧了月如安的衣袖,一张小脸垂到了胸前,月如安瞄了他一眼,便淡淡的笑:“还行。”睿亲王放下心,将月如尚从月如安后面拉过来坐在自己旁边,抚着他的发柔声问:“尚儿,怎么了,不高兴吗?” 月如尚有些局促不安,双手离了月如安竟不知要往哪儿放,只顾低着头,想着娘刚才问的话,便摇摇头。睿亲王知道这孩子害羞,除了和月如安亲近外,对谁也只是问一句答一句,便也不再问,只是意味不明的望了望他和一旁自顾自的吃着东西的月如安,心下忧喜交加。 月如水一双明亮的眼睛时不时瞄向下座的月如安,看着不为所动的月如安,心里又羞又气,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嘟着唇,极委屈的跨下脸坐在女皇旁边,双手使劲的摧残着自己的衣角。月如苑望了望自己心爱的弟弟,在心里叹了口气,经过刚才的事情,她也知道月如安那淡淡的又带着疏离的态度,对任何人都是有理有距。她看不透她,这个小她几岁的女孩似经历了比她多好多的事,眼神总是那么平静却又带着某种忧伤。 月静雪望了望月如水又望了望月如安,眼中闪着愤恨与不甘,小小的拳头握紧,双唇紧抿,直到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诡异却又透着兴奋。月静洁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爹爹真的太宠她了!得罪了对面那个看似温和的月如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现在又露出这种表情,怕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拉拉月静雪的衣用眼神询问什么,也用眼神让她不要打坏主意。月静雪朝她笑了笑,端起自己的杯子站起身朝对面的月如安走去。月静洁刚想起身去拉她,却被身边的爹爹止住,眼神凌厉的瞪了她一眼,她皱着眉看了看已到对面的月静雪,月静洁叹了口气,爹爹,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这月如安岂是这么好欺负的。 “妹妹,刚才姐姐多有得罪,现在特来向妹妹赔罪了,还请妹妹不要见怪才好。”月静雪盯着月如安,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一脸纯真无辜而真诚的递给月如安。一下子三家人全都望向这边,几个大人带着一丝兴味,睿亲王则有些疑惑的望了望月如安。 月如安抬起头,看着真诚的月静雪,放下筷子,站起身接过了杯子凑到唇边,却没有马上喝下去,忽的一笑:“姐姐严重了,妹妹也有不对的地方。”说罢将手中的淡酒一饮而尽“瞧,我们扯平了。”将杯子还给月静雪,静静地看着她笑,没人发现她眼底的诡异。 看着空空的杯子,月静雪低下头掩住眼中的得意,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呵呵,她可是在酒中下了整整一指甲的泻药呢,哼,看月如安还怎么拽?紧紧握着那只杯子,却被月静洁一吓,手一颤将杯子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雪儿在想什么?”月静洁皱了皱眉,直觉觉得妹妹刚才的敬酒没那么简单,但又看不出什么。老天保佑,千万别有什么事。可是…老天爷今天没在家。 月静雪盯着已破碎的杯子,忽的释怀一笑,碎了就没有证据了:“姐,没事啦。”眼角瞄向月如安,她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吃着东西。月静雪一阵冷笑,等一下可有你好受的,哈哈,月如安你想不到也有这么一天吧。 快意 “雪儿,没事吧。”邵亲王担忧的看着自己疼爱的小女儿。 “娘,我没事。”有事的是月如安,呵呵。月静雪心情大好的扑到邵亲王怀里撒着娇,惹得邵亲王心下大快。 过了好久,月静雪有些狐疑的望着依旧毫无反应的月如安,心下有些焦急,有些不安,却见此时月如安在睿亲王耳边说了什么便朝殿外急急走去,月静雪终于绽放出一抹胜利的笑容。旁边的月静洁看到妹妹眼中的得意,又见到已离席的月如安,则是心下一沉。 一整晚月静雪的眼角都弯弯的,好不得意,因为月如安从一出去后便一直没有再回来。直到散席,也不见踪影,她的心中高兴得不得了,连着对一直看着讨厌的小连(她的侍从)也是眉开眼笑的。 相比之月静雪的高兴,月如水看着离开的月如安,心下一阵委屈,想到她从一开席就没看过自己,连离开也没望向她,眼睛就有点泛酸。月如尚睁着迷惘的眼,有点不明白刚刚还很好的安安为何现在要离开了,想问却见她急急的转身离去,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他望望旁边的娘,见娘也是一脸担忧,心下更是奇怪,回去一定要问问安安。 邵亲王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如此高兴,也舒心 笑看天下(女尊)第3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心了,来宫中前还担心小女儿这急躁的性子定是要惹祸的,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大事嘛。 呵呵!好。 “安儿,刚才没事吧,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回到王府中,王妃便急忙跑到月如安的房中,皱着眉看着一脸通红的月如安,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问。 月如安咬着下唇,极艰难的摇摇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爹爹不用担心。”脸上却有越来越红的趋势,让王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哽咽着:“安儿,爹爹去叫个大夫给你看看吧,你这样别吓爹爹啊。”说完便要准备起身。 “爹爹,真的不用。”看着美人爹爹落泪了,月如安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然等大夫一来,她怕她会忍不住的。“只是刚才喝了点酒,有点晕。爹爹别哭哦,哭就变得不美了呢。”月如安伸手拭去美人爹爹脸上的泪,心里有些愧疚,她的美人爹爹啊!怎么还是动不动就哭呢? “扑哧”王妃被月如安这么一说破涕而笑,点了点月如安的鼻子,宠溺的说“你呀。”但脸上依旧有一丝担忧:“真的没事吗?” 月如安翻了个白眼,拜托,她那是憋笑给憋红的好不好,但这是不能让美人爹爹知道的,恩,天知地知,我知,其他人皆不知。真是有些期待几天后的好戏呢,可惜看不见了!啊,不过一定非常精彩。 王妃见月如安轻笑着,便也安下心,嘱咐她几句后便被月如安劝回去休息了。王妃前脚刚走,门后便探出一个小脑袋,不是月如尚又是谁? “哥哥,不用睡觉吗,在我门口干什么?”月如安朝他招招手,安静的笑着,在烛光的照耀下那笑温暖无比,让月如尚的心跳得飞快。 “怎么了?”见月如尚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月如安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大恶人,正在欺负良民,可是她刚才的笑难道不是完美的无懈可击吗?咳咳,算了,自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不过这月如尚不过才九岁,便已长成一副小祸水的样子,长大后那会是何等的绝色啊! 月如尚怯怯的抬头望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去虐待自己的衣角。好久待月如安的笑快僵在嘴角时,他才嗫嗫的说:“安安,你刚才问什么…为什么…”为了很久也没问出来,月如尚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恩?”月如安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月如尚,怔了怔,才明白过来,她笑了笑,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啊。她还以为什么事呢?但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就这个事情也值得他这样扭捏不安?“你是问我为什么中途离开是不是?” 月如尚点了点头,头却垂到胸前了,月如安轻笑,这样的他可真可爱啊! “想知道?”见月如尚有点点头,月如安歪歪头,眨着那双明亮的眼睛,“这个啊,我们现在去厨房,我再告诉你。”拿着那包花瓣,拉过还在发呆的月如尚,偷偷的朝厨房跑去,小心的避过王府中的人,不过幸好这时除了守卫其他人都快休息了。 “安安,为什么我们要偷偷的去啊?”月如尚躲在月如安后面,紧张的瞧着左右。 月如安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啊!我在自己家里干吗要偷偷摸摸的,像个小偷一样。想通了这一点,她的腰板也直了起来,昂气胸(虽然现在还没发育完全)。月如尚也终于让他的腰免于一直弯着了,正想呼一口气,却一下子楞在哪儿,一口气硬是堵在了嗓子处。 “哥哥?”月如安拉了拉身后没有反应的月如尚,回过头,看到眼前的人时,倒吸了一口气:“师…父。” 她干干的笑一声:“师父,晚上好啊,你这是出来看月亮吗?” 月光下一身青衫的秦风站在走廊上,如玉的脸上淡淡的洒了一层柔柔的月光,如月中仙子,似要随风而去。秦风扫了月如安一眼,那眼神似要照到人的心底最深处,她便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不过,她为什么要心虚啊,她又没做错什么?恩,除了晚餐上那件事情。佛祖在上,罪过罪过。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秦风淡淡的问,眼却望向低下头的月如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啊?”月如安抬起头,搔了搔后脑勺,讪讪的笑:“没去哪儿啊,到处逛逛,呵呵,对,逛逛,顺便上赏月亮,师父不觉得今晚的月亮很美吗?”怎么感觉自己底气不足呢?正说着天上的月亮一下钻进厚厚的云层中躲了起来,月如安的笑僵在唇角:不会这么衰吧。 秦风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哦?逛到厨房去了吗?好像也欣赏不了月亮了啊。”依旧风轻云淡的说,眼中却有些不满,她把他当小孩吗? 月如安是在无辙了,看看还躲在她身后的月如尚,摸摸鼻头:“好吧好吧,我是要去厨房啦,今天答应要给太女姐姐一样东西的。”暗地里却撇撇嘴,秦风不是对她避之不及吗? “我和你们了一起去。”撇下两人,朝厨房迈出步去。留下依旧有些呆楞的月如尚和不停对天翻白眼的月如安。 “要做什么?”点燃厨房中的灯,秦风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似这人根本毫无其他情绪,让月如安有一拳打掉他脸上的表情的冲动,算了,她忍! “一盆水。半锅油,一盘粉末。”月如安忍了忍,咬着牙有些恨恨地说,但秦风似没注意她的恶劣语气,一会儿便找集了所有东西。月如安蹲下来,将包裹中的花瓣放在清水中细细的洗着,那么的专注,烛光打在她的脸上,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让人移不开眼。 月如尚情不自禁的也伸手来洗,却被月如安一手拍掉:“这水冷,你不用洗,等一下有你做的。”晚上温度不比白天,还是有些低,月如尚的身体本来就不耐冻。 听着月如安关心的话语,虽然现在她的脸板着,但月如尚心中还是甜甜的,蹲在她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烛光下,白衣少女安静的清洗着手中的花瓣,白衣少年微笑着注视白衣少女,眼中柔柔的似能滴出水来。空气中飘过一股淡淡的香气。秦风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把花瓣在粉末中来回滚一圈,再放在这个盘子里。”月如安洗完最后一瓣花瓣,便轻声对月如尚说,她也不指望秦风会帮她了。端起水,轻轻的倒在外面的小沟里,回来时,便见秦风和月如尚两人仔细的拌着,月如尚脸上还沾了些许白色的粉末,月如安淡淡的一笑:也许秦风对她也不是那么讨厌呢? 另一边,“大夫,怎么样?”邵亲王妃强忍住眼泪问刚出来的大夫,内心焦急不已。才从皇宫回来不久,雪儿便双颊发红,全身发烫,脸上也开始长红的疙瘩,,而且她还要去用手抓,整个人早已昏迷过去了,这可把王妃急得团团转。 “放心吧,雪儿会没事的。”邵亲王搂过王妃轻声安慰,但眉宇间的忧愁却也藏不住。“大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那位大夫擦了一把汗,最后坚定地说:“王爷,王妃别担心,小姐没事,照脉象来看应是出水痘,但这种水痘没有传染性,只要过了今晚烧便会退了,还要请王爷安排人好好看着小姐,不要让她抓自己的脸,老妇这就去开一副方子。”其实她心下也正疑惑呢,怎么水痘会不传染呢?难道不是?但症状与脉象都是啊!想着也没顾邵亲王说了什么,一脸沉思的走了出去。月静洁在一旁皱起了眉。 果然第二天月静雪的烧便退了下去,只是脸褪去的红痘却还留下了疤痕,大概会留下几天吧,于是王妃吩咐下去把月静雪房中的镜子全部藏了起来。好在月静雪的脸也不痒了,而又不是太爱照镜子,便也没发觉自己的脸有什么不对,仍旧大摇大摆的在邵亲王府中做她的小霸王。还真委屈了府中的人看到月静雪满脸红点时,想笑却又不敢笑,憋着也快成内伤了。 月静雪看着下人怪异的眼神,终于忍不住了,冲到湖边,从清澈的水中看到自己满脸红点的自己。“啊…”一声尖叫,划破邵亲王府的上空,月静雪晕倒了湖中。这下邵亲王府中的人有乱作一团了。月静雪这件事可是给下人们出了一口气了,谁叫她总是折磨下人。 “你说的就是这个?”秦风夹起一片橙黄|色的花瓣,有些吃惊的问。但不可否认,味道挺不错。 “是啊。”月如安笑眯眯得夹起一片递到月如尚的碗中,想到太女姐姐几天后惊喜的样子,心里就喜滋滋的,眉眼也弯的不像样了。“师父多吃点。”看秦风只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月如安带些讨好的献殷勤。 秦风扫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和碗里的食物作斗争去了。 月如安撇撇嘴,夸一下她不行啊!月如安的表情全都落入秦风的眼中,他扬起一抹淡笑,很快便消失了。 将几天后要准备给太女的准备好并存好之后,便把厨房重新收拾了一下。 “好了,早点休息吧。”秦风淡淡地说,内心却暖暖的,整个人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中,恍如梦境般。 “哦,师父晚安。”月如安抬头看了看天空,扯起一抹只有她自己能明白的笑,便拉着月如尚走向他的院子。秦风站在月光下,看着两人的身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便转身离去,消失在风中,未留下一丝踪影。 将月如尚送回院子后,月如安便会到自己的床上,喃喃地说:“下次可不想你这么好过了。”风吹过,那话便隐入风中。 树敌 在家中呆了两天,早上挨了好大一会儿月如安才起床,从厨房中拿出了前几天晚上的杰作,准备朝宫中走去,那知才一转身,便见秦风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她。 “师父,这么早啊!”月如安讪讪的笑,双手下意识的抱紧手中的东西。天知道这秦风是不是来抢劫的。不过如果他要抢,她也没办法不是吗?想到这,她皱皱眉,一脸苦恼的样子。若他要抢,她是给还是比给?这还真是个很麻烦的问题呢。 秦风看着月如安不断变化的神情,心下一阵好笑脸上却依旧风轻云淡:“王爷要我陪你进宫去。”这丫头在发呆吗?怎么半天没反应。 “啊?哦。”月如安愣愣的点点头,越过秦风心里不断纳闷:她什么时候和王爷娘说过要进宫的?难不成她会神机妙算?但这秦风又是怎么了?刚开始不是很讨厌和她在一起吗,现在又怎会甘心听王爷娘的话,而且这些日子对她的态度也不像原先一样冷淡了?难不成他生病了,又转性了,所以看到她这么可爱的孩子忍不下心,想要对她好一点?想到这,她抬头瞄了一眼秦风,却在此时秦风的眼正扫向她,两人对上目光。月如安吞了吞口水,怯怯的问:“师父,您最近有没有身体不舒服?”话才说出来月如安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秦风会医术,她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秦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有。”要是让他知道月如安心中所想的,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呢?抑或是直接一掌把她劈飞了? “哦。”月如安点点头,有些心虚的装着望向车外。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让月如安全身不舒服。 “小姐,秦师父,宫门口到了。”车侍一声呼唤,让月如安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再在这种气氛下坐下去,她怕要憋死了。急匆匆的跳下马车,深吸几口气,不由得笑了: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我在这里等你。”秦风看着月如安避他不及的样子,心下闷闷的:他有这么可怕吗? “好。”月如安朝秦风挥挥手,便掏出令牌进宫去见太女了,留下一脸沉思的秦风:三年,她竟变化这么大么? “太女姐姐,你要帮帮雪儿啊。”才到太女殿门口,月如安便听到月静雪有些愤恨的声音,脸上不自觉挂上微笑:这么早啊! “安安,你来了。”太女坐在上位上,对这有些像怨妇的月静雪一阵皱眉,抬头便看见月如安提着东西站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 月如安回过神来快步走入殿中,叫道:“太女姐姐,三姐也在这啊。”还很无辜的望望红了眼的月静雪,那双眼也不知是哭红的还是看到月如安给气红的?应该是后者吧,月如安在心底想着,嘿嘿又一个讨厌自己的人。不过反正是让月静雪狼狈得够呛了呵呵。 “你…你可恶。”月静雪指着月如安,气急败坏的大喊。早已忘了自己不是在任她为所欲为的邵亲王府了,连月静洁的咳嗽声也置之不理。 “月静雪,注意你的措辞,可别忘了这里是太女殿。”月如苑沉下声,终是忍不住的喝道,心下对月静雪更是厌恶了几分。 月静雪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悠闲地月如安,便一脸不甘的呆在月静洁旁边。月如安这才发觉月静洁也在,便朝她友好一笑,月静洁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太女姐姐,喏,这是那天说要给你的。”月如安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月如苑,便退在一旁,唇角有遮掩不住的笑意,她发誓,绝对不是在笑月静雪。但却时不时收到月静雪投来的毒辣的目光,月如安心下一阵苦笑,这月静雪在邵亲王府中定未受过如此委屈,如今让她这般难堪,怕是日后没安宁的日子过了。不过,当作是给无聊的生活的调剂品吧。 “这是什么?”月如苑看着满盘黄橙橙的散发着香气的不明物体,心下好奇,夹了一口,满嘴酥香“很好吃。” 月如安狡黠一笑,计上心来:“这就是前几日的花瓣啊,本来想早点送给太女姐姐的,但无奈前几日因身子不舒服,所以耽搁到今日,还好这味道没散失。”抬头瞥了眼月静雪,见她一脸得意的翘起了嘴,月如安勾唇一笑。 “静洁,静雪,你们也尝尝吧。”太女递过食盒,对两人淡淡地说,然眉角的笑意却显示此时她的心情。 月静雪撇撇嘴,别过脸去,眼却时不时瞄向那似乎很诱人的食物。月静洁了然一笑,夹着送到她嘴边,月静雪迟疑的张嘴。 “姐姐,好香哦,又有什么好东西啊?”一团粉红色身影从外面跑了过来,一张小脸红彤彤的。看到月如安后眼睛一亮:“安安姐姐,你也在这里啊。” 月如安一时愣住了,站在那看着抓住她衣袖的月如水,他和她很熟吗?抬眼瞥了眼月静雪,见她一脸的怒气,月如安脸上一脸黑线,连带着嘴角也忍不住抽搐起来:感情这月静雪看上月如水了?这不是近亲结婚吗?天啦,谁来给她一刀。 “水儿,到姐姐这来。”月如苑叫唤着拉住月如安不放的月如水,又瞥了瞥了面色不善的月如安,心下一阵叫苦。 “哦。”见月如安没搭理他,月如水失望的走向月如苑,埋着头一语不发,心里委屈的不行。气氛一下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水儿,今天我陪你玩可好?”月静雪望望月如水,满眼期待的问,眼中闪过的是对月如安的挑衅,让月如苑一阵皱眉。 月如水抬眸望了望依旧看似温和的月如安,又望了望皱眉的姐姐,低下头嗫嗫的说:“还是不了,今天还要和夫子学习。”他只是想和月如安呆在一起而已,可是那个人却对他视而不见。他什么时候受过被人忽视的委屈,月如安这样对他,让他很伤心,好歹他也是一个皇子啊,多少人想巴结他。不过他是不会放弃的。 月静雪眼中光芒黯淡下去,失望地说:“哦,这样啊,那还是下次吧。”月如水想,要是此时向他提出的人是月如安该有多好啊。想到月如安,鼻子便酸酸的,他紧咬着下唇,不让泪水掉下来。月如苑心疼的拍拍弟弟的头,满脸担忧。月静洁扫扫月静雪,又看看月如水和月如安,心下似乎明了了什么。 “太女姐姐,如果没事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月如安不想呆在这里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那可就不得了了。对月如水也算不上讨厌,只是…只是什么?大概是不想看到月如水那直直把她望进心里的眼神,她,实在没办法接受。平时对什么人都只是保持一定的距离,至于月如尚,怕是看见他便想到以前的自己吧,才会那么轻易想对他好。 “不留下来用餐吗?”接收到月如水求助的眼神,月如苑了然的问,她其实也很喜欢月如安,那般淡薄的一个人。只是这月静雪,还真是个麻烦。 “不了,师父还在外面呢,先走了。”月如安淡淡一笑,便转身出门,最终败给了转身时看到月如水那有些哀伤的眼神。她,还是不能狠下心,回头桀然一笑“下次吧,太女姐姐。” 月如水的泪凝在眼眸中,楚楚动人,听见月如安这么一说,一下子心情便有明亮起来,唇角不经意弯了起来。月如苑松了口气,看来这月如安并不是一个很心冷的人嘛! 月静雪的怒火一下子暴涨,也不顾太女在场,冲了出去,去追月如安了。老远便看见月如安一身白衣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站住。” 月如安理也没理她,径自走着,只想快些出去。哪知有人就是不让她走。 “月如安,你站住。”月静雪涨红了脸,挡在月如安面前,双眼喷火,看这架势,似要将月如安生吞活剥了。 “什么事?”月如安嘴角留着一抹还未来得及掩饰的笑意,让月静雪看到了更是火冒三丈。 “不准欺负水儿,也不要妄图打他的注意,他是我的。”月静雪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倒是让月如安一愣,月如水是谁的不关她的事吧,月静雪莫不是找错对象了?不过想想也对,这月静雪脾气这么火爆,任谁都无法忍让吧,除了,月静洁那个怪胎。可是就算月如水对自己特别,她也不一定要对他好不是吗?最重要的是,月静雪有什么资格指使她能不能做什么? “如果你敢招惹水儿,敢欺负他,我会双倍还给你的。”见月如安久久未说话,月静雪狠狠地说“当然,还有你俊俏的哥哥。” 月如安的脸色一沉,双眼冰冷的射向月静雪,似要将她凌迟,让月静雪一下子心慌起来,脑中大喊危险。但此时月如安却诡异的笑了:“前几天晚上,三姐给小妹的酒可真香啊,改天看是不是让三皇姨尝一尝,或者再送还给三姐你?小妹保证味道一定是一样的哦,恩大不了再加点什么,你说是不是,三姐?” 月静雪脸色一白,心里越加慌张:她知道了?但口中却死也不承认,知道又怎样,有没有任何证据。看着月如安此时阴冷的表情,心里一阵发虚,强装镇定的大喊:“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哼,走着瞧!”瞪了月如安一眼转身急急离开。走了几步,脚步一下子快了很多,像后面有人在追赶她一样,一下子便不见了人影。 月如安眯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月静雪,你最好别作出让你后悔的事情。 出了宫门,便看见秦风坐在车上,闲闲的喝着茶,瞥了她一眼,又自顾自的不理人了。月如安撇撇嘴,十分不文雅的跳上马车,一屁股坐下来,也不言语。 就叫你术吧 坐在马车里,月如安半眯着双眼,内心有些烦躁,街上的喧闹声更让她坐立不安了。 “停车。”月如安对着外面大喊。秦风睁开眼,懒洋洋的望了她一眼。马车一停下,月如安便跳下车,摆摆手让车侍先走,也懒得和秦风说什么了,自己沿着街道无聊的走着。 车侍望望月如安,又望望车里的秦风,有些为难的立在一旁。 “走吧。”秦风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瞬间没入人群的人,又闭上眼,昨天睿亲王的话还犹言在耳“从今天起,如果秦师父愿意,还可以继续教安儿,秦师父,你自己想想吧。”睿亲王是早就认定他不会不愿意吧!罢了,本来就是自己不想放手,这怪不了被人猜到心思。至少等他把他所学的教给月如安,他们之间便不会再有什么了吧! 月如安走在喧闹的街上,想着刚才的事。虽说这月静雪人还小,但不得不防。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能按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来思考了。看来有必要去准备一些东西了,也算当作给自己提供一些感兴趣的娱乐,让她闲暇之余消遣吧。 她到处逛着,有时随手拿起一件东西看了很久,待人家笑眯眯地准备夸她好眼光时,她却一把放下,老板的笑全都僵在脸上。月如安依旧我行我素的走了,完全不理后面一道杀人的目光。哎!不是我不买,而是你们的东西吸引不了我啊,看一下也犯法啊。 月如安遗憾的摇摇头,无奈的把眼光又投到前面去了。突地停下脚,倒退了几步,半抬头看见一家玉器店的牌匾在太阳下发着金光,又转头望望自己身后的侍卫,抬脚走了进去。 胖胖的掌柜一见月如安身上不菲的衣服,便知她非富即贵,忙满脸堆笑着迎了上去。 “小姐,要看些什么?这里有最新进的一批玉石。” 月如安不理掌柜热情的介绍,自顾自的瞄着柜台上的玉石。淡淡的问了一句:“没有其他的了吗?” 掌柜一听,知道遇上大买家了,忙点头,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有,有,小的这就去拿。”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后堂,不一会儿便端出一盘更精致的出来了。 月如安随意扫了一眼,拿出一个||乳|白色的瓶状小玉坠。眯着眼,让掌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那玉,晶莹剔透,做工精细,只有她的小拇指那般大小,上细下圆,上面还有一个小孔,直通里面,也就是说里面是中空的,但从外面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这是上好的玉,这般大小戴在脖子上最好不过了。这古人竟做出了如此精致的东西,真是佩服! 好!就这个吧,心下虽欣喜,脸上却露出一丝失望,把玉坠放在盘里,又看者其它的,失望之色更是明显。她可不想让这个掌柜给宰了,她很穷的! 掌柜见月如安的表情心下一咯噔,想着莫非遇上高手了,这里没有一件能入得她的眼?这可都是从苍云国新购的产品啊,一般是送给达官贵人的。这小姐竟还看不上? “就这些?”月如安自是看到了掌柜的神情,轻声问。看掌柜有些为难的样子,她故作遗憾地说:“算了,我也不为难掌柜的,就这个吧。”她拿起玉坠,走出店门,在侍卫耳边说:“把价格压低一些,等一会儿告诉我,高了可就是算你的哦。”说完诡异一笑。 那侍卫眼中精光一闪,月如安一出门,便冷着脸走向一脸焦急正欲叫住月如安的掌柜。待她出来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小姐还真不是一个好糊弄得主呢。在门口看到那个倚在墙上的人,侍卫快速赶了过去。 月如安一见她出来,扬起嘴角:“看来事情办好了。好了,天色还早,现在我们便再走走吧。”走着走着月如安突然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 侍卫一愣,随即恭敬地说:“小的叫苏悦,是府上新来的。”月如安点点头,又投入到街上的那些玩意上去了。她不是喜欢逛街,但今天不知怎地,似有什么烦心事,想着在家里也是烦,还是出来走走吧,免得自己的冷淡伤到别人,那可就真的是罪过了。 “那里是干什么的?”看见很多人朝一个方向跑去,月如安眼神透着好奇,语气却依旧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一似波澜。 苏悦朝那儿望了一眼,淡说:“是有人在卖物品。”眼中却闪过一丝愤恨。月如安心下一惊,静下声,背着手朝那边走去。苏悦虽有不解却依旧跟了上去。越靠近那边,便越吵杂。月如安皱皱眉,挖了挖耳朵:拜托,干嘛这么大声。 看着面前一堆堆的人,想看清里面却无奈人小什么也看不到,脸上一阵懊恼,怎么还不长高一点。苏悦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弯下腰便将她抱在手臂里,这样她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况了。月如安轻呼一声,待看清是,感激的朝苏悦笑了笑。 台上有四人,两人用绳捆着,背上插上了标签,低垂着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还有一个缩在一旁。另一个便拿着枝条在台上吆喝着,长相猥琐。不一会儿那前面两人便被人买走了。月如安眉头深皱,这卖的物品竟是活生生的人么?这不是变相的贩卖人口吗?风神过居然还有这么黑暗的勾当,官府都不管的吗? 只听见那长相猥琐的人—人伢子把最后一个人推到众人面前,大声说:“这是今天最后一个了,看着有一些顽劣,就便宜一点吧。”那人一听挣扎起来,全身便响了起来,眼神凌厉的望着下面的人,大有警告的意味。众人你推推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肯出价。 月如安这才看清那人竟是用铁链绑着的,而且似乎全身无力。下药了?月如安心想:这可真悲哀!她改变不了这个时代,在这个陌生时代里,也许她就只能是个过路人,只是身份比常人要高一点罢了。但,这又有什么用?她本不属于这里,所以也不能改变什么。 正想叫苏悦放她下来,却意外的碰触到了那人的眼睛。那漆黑的眼眸中是对这世界的愤怒和仇恨,但月如安却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倔强和绝望,以及那深深的无助和对生的渴望。她的心一震,这多么像以前得自己,明明被抛弃了,明明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明明对这个世界厌恶至极,却还是希望活下来,还是希望自己在世界上存在着。如今看到那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苏悦,我要她。”抿着唇,月如安坚定的对抱着她的苏悦说。不为什么,就为了她的眼神,那酷似自己的眼神,她就绝不放手。 苏悦看了她一眼,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冷这声对着里面喊:“五十两。”周边的人倒抽一口气,都在想莫非这人生病了,普通的都不会买这么高的价钱,更何况这个全身带刺的人了。但看着苏悦冷冷的脸,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苏悦抱着她缓缓走向那临时搭起的木台,看着人伢子又说了一遍“五十两,卖身契。”放下月如安,苏悦全身散发着冷气,让周围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人伢子倒是见过世面,咧开满口黄牙,接过苏悦手中的银票,仔细看了一遍这才让人拿了一张发黄的纸来递给苏悦。苏悦扫了一眼,给那人看了一眼“是你的吗?” 那人本想瞪她的,却在苏悦冷冷的注视下最终点点头。月如安让苏悦把她抱到台上,便走到那人身边,面对那人防备的眼,她柔柔的轻笑:“以后你就叫术吧。” 那人一下子被她温暖的笑容给震住了,忘了自己原先是想警告她的。她只知道这人的笑竟比春日的阳光还耀眼,还让她感到温暖,只一眼,便已让她沦陷在了那个笑容中,有多久没有见过这种真诚而又温暖的笑容了呢?她愣愣的点了点头。 将术从地上扶起来,冷眼扫了人伢子一眼:“还不给她解开身上的铁链?”术全身无力的靠在月如安小小的身子上,那明显比月如安大很多的女子的重量让月如安有些吃力。苏悦飞上台,接过术,冷冷地说:“还不照做。” 那人伢子被苏悦这一看,全身一个激灵,忙让两个人解下了术身上的铁链。 “我们回家。”拉住术的手,月如安轻轻的笑,眼中没有轻视,没有骄傲,有的只是满满的关心和笑意。 术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只为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个家字。她说“回家”。家啊!多么美好的一个字啊!术将脸埋在背着她的苏悦的背上,眼眶中一阵阵发热。有什么在心里开始慢慢延伸,从今天起,她的一生都将交给这个人,终其一生,永不言悔! 入宫学习 月如安带着术来到了落痕居,让苏悦把她放在床上,便又让她去准备一些热水和食物,自己则在柜子了翻找这东西。苏悦先去和王爷汇报了情况,便才照月如安的吩咐安排去了。术躺在床上看着忙碌的月如安,眼中忍不住又冒出热气。 “找到了。”月如安高兴地轻叫。看来以后要让师父把东西多准备一点了,而且还要分一下类,转身正碰上术狼狈的别过脸去,她笑了笑,装作没看见,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送到术嘴边:“吃下它,在运功。”刚才替术把了脉,才发现她被下了化功散,药效会持续四五天,而术的体内竟有深厚的内力。月如安掩下心中的好奇,看术的样子最多也就二十岁,竟有十几年的功力,不过从小学起好像也不是很奇怪。要是她愿意告诉她,也就省下自己乱猜了,月如安心想着。 术毫不犹豫的吞下药丸,便觉从丹田升起一股热气,让月如安扶她盘坐好后,便开始运功打坐。月如安拿起一本书在一旁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苏悦便告诉她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也放到了她的房中。月如安让苏悦先下去,看看还盘坐着的术,便又继续看书。 不久,术便睁开了眼,看着在阳光中的月如安,心下一阵恍惚。 “好了吗?”月如安转头,朝她暖暖一笑,见她点头,起身放下书“那么,便跟我走吧。” 术从床上站起来,全身散发着活力,已脱去了原先那无力的感觉。她跟在月如安后面,心下一阵阵温暖,眼低垂着。 “进去洗漱一下,吃了东西便先休息一下吧!”看到站在她门口的月如尚,月如安朝术轻声说。术点点头,似没看见月如尚径直打开门走入屋内。房中的桌上放着可口的食物,转身便看到一个屏风,屏风后面热气腾腾。整个房间布置的简单朴素,却又别有风味。 “怎么了?”月如安走到月如尚身边柔声问,眼中依旧残留着那从心底发出的笑意。这时的她在月如尚眼中比平时更加的吸引他靠近了。 月如尚拉着她的手,高兴地说:“我刚才听到娘说会让我们进宫和太女一起学习呢。”但一想到月如水对安安的热情以及安安的不排斥,他那精致的小脸一下子又黯淡下去,手却把月如安的手拉得更紧了,似是怕她就此离开。 “入宫学习?”没有注意月如上此时的异常,月如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这四个字上。心下有深深的不解:怎么回事?直到感觉从手上传来一阵阵轻疼,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月如尚黯淡的小脸,她轻笑:“晚上给你一个东西。”至于入宫学习等王爷娘说时再想吧。 月如尚本来低落的心情一听月如安说要送礼物给他,眼神一下子又明亮起来,他眉眼弯弯,点了点头:“好。” “小姐小姐…”耳中传来香香的疾呼,月如安知道大概那王爷娘又来找她了,否则香香怎么在这儿,她可是让她回去陪她的夫郎了。果然,香香喘了一口气,看到月如尚:“少爷,正好王爷让你们去书房一下。” 月如尚嘟着唇,有些不情愿。月如安却是笑着说:“知道了,香香,快回去吧,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你呢,我会和娘说先让她放你一段假的。”香香惊喜的抬眸看着月如安,眼中是满满的感动:“小姐最好了,我这就回去,回来后一定尽心服侍小姐。” 月如安淡淡一笑,点点头,香香便飞也似的转身跑了,一下子就不见踪影,难道香香还是个武林高手?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啊!月如安拉着月如尚道:“走吧。” 走到书房门口,正好碰见从书房出来的秦风。“师父。”月如安轻轻叫了他一声,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秦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从她身边走过去,带起一股清淡的风,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的老长老长,带着一丝丝寂寞的味道。 月如安甩甩头,与月如尚走入书房,不比平常的感觉,她马上感觉到一种压抑感。让月如安有一阵奇怪。王爷娘刚才和秦风到底谈了什么?的 “娘”“娘”两人立在一旁向书桌前的睿亲王问候。睿亲王抬头,放下手中的笔:“先坐下吧,我有事和你们说。” 待两人做定时,睿亲王才开口:“你们二皇姨跟我说,希望你们明天便去宫中和太女一起学习,你们今天便准备一下吧。”见月如安张唇欲说什么,她大手一挥“放心,有时间让你和秦师父学医的,你只要把当天的课程学完,便可以回来。” 月如安见王爷娘一脸疲惫的样子,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低低的应着:“孩儿知道了,这就去准备。”月如尚望了望娘,低下头跟着月如安出去了,徒留下一室的压抑。 睿亲王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轻声问:“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这对安儿是不是不公平?” 手被两只清凉的手握住,睿亲王转头望着自己的夫郎,有些疲倦地说:“希望安儿以后不会怨恨我们。”王妃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给与安慰。两人偎依在一起,阳光洒在睿亲王身上投射出一丝无奈与苦涩。这时候,她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将月如尚送回到他自己的院门口,月如安轻抚上他漆黑的发,宠溺得笑:“记得晚上来我房间,说好了要送你东西的。” 月如尚点点头,有些不舍得看着月如安缓缓走出他的视线,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满脸甜蜜的抱着棉被傻笑。 月如安回到落痕居,又在柜子里找着几天前研制的香料,翻遍了才在角落里找到那个蓝色的小瓶。她闻了闻,皱起了眉头,略一沉思,便又在房中捣弄起来。术就站在屋中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一直动作的月如安,眼中是心满意足的笑意和担忧。 几个时辰过去了,月如安拿着那个玉坠,舒心一笑,又找出一根红绳将它通过小孔挂上去。那白玉坠在烛光下闪闪发着亮光,美的有些不真实,似是又想到什么,她端起蜡烛将口封住,又用小针刺了几个更小的洞,这样香味便不会很快散失。 “好了成功了。”月如安将玉坠握在手心,抬眸望了望窗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怕是月如尚已经到她房中了。对了,还有术。不过是谁把蜡烛点燃的?她难道还能□术? 她快步朝门口走去,便发现斜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术。月如安有些尴尬的朝她笑笑:“嗨,术,晚上好。” 术见她一副吃瘪的样子,扯唇一笑:“晚上好。”记得他们见面是在上午吧。 月如安见术未生气,便放下心来:“那个,对不起啊,我刚才有些事情,不过呢现在也有事,要不你先去休息?” 术正了正身,摇摇头:“不了,我有事想和你谈。”月如安看术的样子有一些焦急,她点点头:“好,但要先等我回来再说。” 术没说话径自走进屋内,月如安无奈的耸耸肩,当她默认了,快速跑向自己的院子,见屋中的灯果然亮着,心下一阵愧疚。 “哥哥?”推开门,见月如尚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眼中闪过心疼,走过去叫醒他“等很久了吗?” 月如尚睁开惺忪的眼,看到月如安还有一丝迷茫:“安安?我睡着了吗?”他揉揉眼,打了一哈欠,这时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他摸上去,摸到一个玉坠。 “这是送给你的,记得任何时刻都不要把它取下来,好好保护它哦。”月如安在他耳边轻声说。灼热的气息吹进月如尚敏感的耳郭里,让月如尚一下子脸红了起来。他摸着玉坠,心里一阵感动。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月如安拉起他走出门外。带送月如尚回去后,月如安便回到了落痕居。术坐在床上,见她进来 笑看天下(女尊)第4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来,便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月如安接过杯子坐下,看术这样子事准备告诉她了。虽然她对术的坦白很高兴,可是她现在只想趴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但看看术期待的眼神,她叹了一口气,好,她忍!罢了,今天晚上就牺牲一下自己吧。她抿了一口茶,轻声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术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才说:“我有一个妹妹,两年前家母遭人陷害,全家受害,妹妹也在那时与我失散。” 月如安点点头,大概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所以…”她抬头望着术,术的眼神有一丝闪躲,却依旧倔强:“我想去找我妹妹,但我会回来的,给我时间,请相信我。” 月如安看看焦急的术,轻笑:“可以,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但三年后你留不留,我也不勉强你,。在这之前,你必须先替我办件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术却没发觉,她只听见她答应了:“好,什么事?”命都决定交给她了,还有什么不能替她做的呢?所以术毫不迟疑的应了下来。 “明天我要进宫,大概下午回来,只要你明天在我回来之前把事办好,便可离开。”月如安轻轻的转动着茶杯,淡淡的笑“不过,我先说哦,这事有些难办。” 术愣了愣,难办?杀人?放火?月如安神秘一笑。 魔头李无常 江湖传闻,二十年前血洗江湖几大门派的魔女李无常重出江湖。据说这李无常曾是当时名震一时新龙镖局的小姐,然不知为何,新龙镖局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全局上下几百号人全无踪迹。恰那时李无常在外学艺,也因此躲过一劫。话说李无常回到镖局后,看到惨况魔性大发,从那天起便开始学习江湖几大门派。据说最后还是由几大门派的长老联手才将她打成重伤,这才平息了这场血腥的风波。然李无常离去时,扬言一定要江湖人血债血偿。从那以后,再没人发现过她的踪迹。人们便渐渐淡忘了。如今魔头重出江湖的消息已在江湖上传播开来,弄得各江湖人士人心惶惶。想这李无常二十年前尚要联合几大门派才勉强将她打伤,如今又过二十年,武功定是更加高深莫测。这时才想起她离去时那血腥的眼,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于是乎,各大门派集中在一起,商量对策。江湖的上空蒙上了一层灰色的乌云,让人觉得闷闷的。 是夜,狂风起,树枝刮得哗哗作响,赤州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这一夜,街道上的人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全都躲在屋内,宽敞的街道上空寂无声。只偶尔传出一两声说话声,却也是悄悄的。 “魔头,二十年前让你离去,本是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没想到你不但不改过,还一错再错。今日我等定要替天行道。”郊外一处,身穿白袍的女子握紧手中的剑,指向对面的人道。声音中是愤怒与阴冷。 对面一棵大树上,飘着一白衣,背风而立。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却又牵扯出无尽的悲伤。白衣人听到下面的声音转过身,露出那张脸来,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看向下面一群愤怒的所谓的正义人士,唇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突地抬头望向黑压压的天空喃喃的说:“二十年,我又回来了。”那双眼中是漫无边际的哀伤,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有些忧伤了。 下面的人听到她说的话时全都打了一个寒颤,今天是那新龙镖局二十年前消失的那一天。下面白袍女子见李无常对自己没有再开口,有些气恼:“魔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快快放下武器,与我等去向各大门派赔罪。” 李无常挑细了眼,扯扯唇角:“赔罪?那谁来向新龙镖局上百号人赔罪?哦,我忘了,他们已经不在了,所以”说到这里,李无常的眼已是血红,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你们这些人应该去下面向他们赔罪,不是吗?”平淡的话语却是杀气十足。 白袍女子一下子噤了声。下面一道姑走上前,沉声说:“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已是杀孽深重,应该放手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回头?哈哈…”李无常仰头狂笑,“我如何回的了头,上百号人啊,一闭上眼便浮出他们怨恨的眼,谁来教我回头,嗯?谁来?” “那已是过去的事,施主又何必执着。”道姑眼神凌厉,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永远没有过去,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李无常红着眼指向下面的一群人“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至高秘笈,竟将新龙镖局满门灭绝,哈哈…正派人士啊?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称做正派?还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魔头,休得胡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袍女子恼羞成怒,手中的剑已是出鞘。“各位,魔头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如今我们要为死去的姐妹报仇雪恨。” “报仇…报仇…”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在空寂的夜空中炸开。 “哈哈…”李无常狂傲的大笑“好,今日我便送你们一程,让你们这些人下去陪陪他们。” 战斗,一触即发。狂风起。乌云一层压过一层,让人窒息。 “太女姐姐,我就先回去了。”皇宫内月如安在一天的学习结束后,收起刚刚整理好的资料起身对旁边还在埋头看书的月如苑轻声说。 月如苑闻声抬起头,望望窗外已昏暗的天,轻声说:“就到晚上了啊!安安,不留下来吗?”声音中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思绪还在刚刚谈论的话题中。 月如安朝她一笑:“不了,还有事呢,家中我的宝贝药草还等着我去打理呢。走了。”打趣完月如苑后,月如安便迈步朝隔壁的房间走去。如今,月如尚也应该做完功课了吧。进宫学习也有三、四个月了,现在也习惯了自己每天忙碌的生活。早上学习一个时辰,便又和宫中的武师练武,下午便接着学习。不知道为什么女皇要这么做,这样的安排不是不好,而是她这个人真的很懒,要她动动脑还好一点,然而学武,算了吧。可是,看着武师那一见她不想练便要跪下的神情,她叹口气。然而还有让她不明白也让她有了一丝危机感的事,那便是女皇竟也同意让她与太女一起讨论关于治国的问题,这不是有些逾距了吗?进宫学习已让她有了一丝抵触,如今这样,让她不知这女皇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只要不触到她的底线,她是不介意和女皇玩这个游戏的。皇宫不是她想要永远呆的地方,若不是有个王爷娘,自己应是更自由吧,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了,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安安,你来啦。”月如安刚一站到门口,便见月如尚欢喜跳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眼睛亮闪闪的,一点也看不出疲态,不像她,顶着两个明显的熊猫眼。 “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次我叫苏悦先接你回去吧。”握紧手中那小小软软的手,月如安轻声说。两人朝宫门口走去。 月如尚在她身后轻轻的摇头:“不好,我要和安安一起回家,若是我先回去了,安安一个人不是会很孤单吗?”脆脆的童音异常的坚定。 月如安的心就那么停顿了两秒,随即轻笑,寂寞吗?也许吧!好像她现在每天忙得找不到北,根本没时间去想自己是不是寂寞,表面上装的再无所谓,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害怕吧! “随便你,以后下了课便来找我,一个人在房里会不会害怕?”月如安抓紧了手中的小手柔声问。天,越来越黑了。 “…有一点。”月如尚轻轻地说。心里有一些担心:安安会不会讨厌胆小的他,可是他一个人呆在那真的有一点害怕啊。真的只是有一点点而已,所以安安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呵呵,哥哥的胆子很大嘛。我最怕黑呢,以前在晚上的时候,总是…”月如安说到这里便突然顿住了,声音像哽在了嗓子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她抬头,眼神幽远的望向黑洞洞的天空。以前怕黑,身边总有翎凡温柔的轻语,一直到她睡着,他才轻轻的离开。可是现在,对着黑夜,她却不得不一个人勇敢的去面对。有时候睡不着,便睁着眼一直到天亮。其实她不是怕黑,只是怕当一切都掩藏在黑暗中时,那埋在心底的孤寂与哀痛会一下子涌出来,缠着她,折磨她,然后将她吞噬。也许这是她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在叫嚣吧!她苦笑的想。 旁边的月如尚没有察觉到月如安一下子黯淡下来的神情,他抬起那清秀的小脸,问:“总是什么?不过不要紧,安安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不让你一个人。” 月如安回过头来,满眼笑意的揉揉他的发:“好,我也会一直陪着哥哥,这样你也不会害怕了,我们两个都不怕。”月如尚,我会陪着你,一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月如安在心里悄悄的补充着。这才发觉月如尚竟只到她的肩头。 走到宫门口,早已有王府的车在那静静的等候。月如安看看天,便对那侍卫说:“先带少爷回去,我想自己走着回去。”然话音一落,手上便一紧,转头才发现月如尚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那双琥珀色的眼中带着委屈望着她。她有些无奈的笑了:“跟在后面慢慢地走回去吧。”这话是对侍卫说的。 “是。”那侍卫轻应一声,朝后打了一个手势,便垂立在一旁。 月如尚的眼一下子笑开了。 拉着月如尚朝王府的方向走着,身后是有些担心的侍卫。最近江湖特别不平静,小姐还要晚上独步在路上,虽说有王府的侍卫护着,然,要是出事,她也别想活着回去复命了!唉! 春日的晚上还是有些凉凉的,察觉到身边的月如尚缩了缩身子,本想叫他上马车,然还没开口便看见那倔强的眼,她叹了口气,只叫侍卫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那凉凉的晚风吹到她脸上,让她的头脑更加的清醒,今天晚上便偷个懒,不要早些回去吧!她这样想着。的d9d4f495e875 “怎么街道上没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平时的喧闹一下子消失了,月如安有些奇怪的问身后的侍卫。 侍卫想了想,有些干涩的说:“可能是和江湖上的一些传言有关吧,这些天有些不太平,所以为了小姐和少爷的安全,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这么晚,王爷王妃该担心了。” 月如安挑一挑眉,瞥了瞥两边紧闭的门窗,偶尔有一两家打开窗户却又马上关上。街上弥漫着一丝诡异。那黑夜像是张大口的魔鬼,等着吞噬道口的美食。 望望身边有些害怕的月如尚,月如安心下愧疚。本就不该突然兴起要走路回去的,如今不仅害他受冷,还让他受到了惊吓。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回去吧!来,上车。”将月如尚抱上马车,她这才觉得他竟是这么的轻。见月如尚担心的目光,她收回思绪,也跳上马车“走吧。”月如尚见她上来便将身子靠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眼中有了困意,却依旧努力的睁开。 月如尚太粘她了。月如安想着。原来是个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啊!但他对她的眷恋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若不是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她还会以为月如尚这家伙对她有兴趣呢。大概是自己对他的好让他有些依恋吧。也许是出于自己小时候没人疼吧,她对月如尚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去关心,想对他好,不让他受委屈,难道这是移情吗?可是月如尚一点也不像小时的她。不过月如尚这么粘她,以后怎么嫁人呢?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遐想间,马车已停在了王府门口,月如安忍不住感叹: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快啊!推推已靠在她肩头睡着的月如尚,她柔声说:“哥哥,到家了。”月如尚睁开那双迷茫的眼望着月如安,那一刻月如安竟以为自己看到了落入凡尘的仙子。 “小姐,你可回来了,请师父等你很久了。”才一下车,便看到本已放假的香香急急的拉着她说,看香香那皱起的眉,大有向她抱怨的趋势。 “师父等我?”月如安疑惑“先送哥哥回去”转头对那侍卫说了句便又对站在一旁的月如尚说“好好睡一觉,晚安。” 自罪孽不可活 待月如安回到院子里时,却没见到秦风的身影。又走到落痕居依旧不见,月如安抚了抚发疼的额:“香香,你先回去吧。”看来明天要和师父去道歉了。香香本想说什么,却见月如安有些疲惫的脸,她吞吞口水,心疼地说:“小姐,你早些歇着吧,你也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月如安点点头,直接走进落痕居,抬头望望窗前挂着的鸟笼,她眉头一皱:今天还未喂食呢?连药草也没有去看。唉!看来是不能偷懒的。 这只鸟便是她叫术连夜找到的。她虽不知道术是怎么找到它的,但她想应该很难吧!听说这种鸟只生活在深山中,对气味特别的敏感,能根据香味找到你要找的人,当然那人身上必是有同种香味。要不是自己每天用珍贵药材喂养它,这家伙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呢?月如安伸出手指逗了逗它的头。“期”是她给小家伙起的名字,是带着一丝期望吧。转身从柜子里拿出经改良后制得的蓝色药瓶,将它放在“期”的脚边,固定好,便走出门,去看一看她的宝贝药草,应该还没有多大的变化吧。 借着烛光,月如安仔细的蹲下身,却依旧甚么也看不清。她叹口气,直起身,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听着药草在风中摆动的细微的声音。 郊外 “哈哈,魔头,我看你今日如何逃脱?”空中传来白袍女子得意的笑声,手中的剑已是沾满鲜血,在夜空中放出诡异的异光。 单膝跪在地上的李无常突地吐出一口血来,她红着一双犹带有血腥的双眼瞪向对面的人:“不可能,你们…”胸口一闷,她眼中射出凌厉的光“你们在剑上涂毒?卑鄙。”咬着牙将内力往上提,却更增加了痛楚,她皱起了眉。 “哼。这只是为了更好捉住你这个魔头而已。”白袍女子旁边的人冷哼一声,杀气顿现。 “可恶。”低低的咒骂着,李无常垂下眼帘,眼中那满眼的黑暗潮流。她在赌。她不甘心,不甘心败在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手上,就算要死也要死的安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罪孽啊。”道姑合手轻声道。  一群人慢慢的靠近虚弱的李无常,手中的兵器一刻不放松,全身警惕着。 “受死吧。”一女子猛地刺向李无常,双眼怒睁,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没人看到李无常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只以为她必死无疑。就在这一刻,一包白粉洒向人群。 “小心,有毒。”道姑大惊,朝人群大喊,自己也闭息调适,待众人缓过神来时,早已没了李无常的身影。 “追!”白袍女子大吼一声。“不用了。”是那道姑,她看向李无常消失的方向,沉声说:她已中了追魂,神仙也难救。”追魂,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毒药,它不是马上致死,确是让你疼够七七四十九天,活活被疼痛给这么死,武功越高,受的痛越深,所以,李无常必死无疑。 白袍女子扬起邪恶的笑,转身离开。空气中只留下了散不开的血腥味。 月如安在院中呆了一会儿,便转身进了屋,关上门。走到窗前,将蓝瓶取下,正想和“期”说说话,却见窗口闪进了一个白影,心下一惊,快速将“期”提着退到一边,有些疑惑的望着地上那团白影,同时也感叹,看来女皇让她学武还是有一点点好处啊。 王府不是守卫森严吗?为何这人可以闯进来?却忘了自己曾向王爷娘说过这落痕居不要人和侍卫,故除了秦风,王府其他人基本上不来这。这下倒好,跑进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那人动了动身,声音阴冷:“不准出声,否则杀了你。”地上有些红色的液体在慢慢的沿着她身边扩伸。 月如安瞪大了眼:这位大哥,那个还是大姐,这是她家好不好,她不把她扔出去就算好了,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她。好!小女子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算了,看你是一个伤患便不计较了。月如安摸摸鼻子,有些委屈的问:“那个大侠,你确定不要先止住血吗?” 好吧好吧,她承认,她千不该万不该在那夜把那擅闯落痕居的白衣人救下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作孽犹可恕,自罪孽不可活“啊,唉!都怪自己一时的同情心泛滥,却将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中。她现在可不可以反悔将她扔出去。月如安皱皱眉望向一旁吃的不亦乐乎的某人,却见某人朝她飞来一记刀眼,月如安缩缩身子,如果能扔得出去的话。 “李大…侠?”这人竟然就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杀人魔头李无常,如果不是听苏悦说过,人家李大侠也亲口承认了,打死她都不相信这个霸着她的床,尽耍无懒得,嗯,美女是那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性格暴躁的魔头。听苏悦说这李无常已有六、七十岁了,月如安咂咂嘴,本想叫大妈吧,但看着貌美如花的床上人,断了念头;叫大姐吧,还没叫出口自己就先呕了,最后还是无奈的叫大侠。“您的伤好了吧?”她有些迟疑的问。言下之意:大妈,伤好了你就快走吧,瞧您耽误我多少时间,浪费我多少珍贵的药材,还要我当您的仆人为您做饭,我容易吗我。在这呆了好几年了,什么时候也没这么窝囊过。反抗吧,要是人家李大侠一个不高兴,把这落痕居一掌给劈飞了,到那时,她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怎么丫头想干我老人家走吗?”李无常擦擦嘴角,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斜了一眼月如安“丫头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不尊老的孩子啊,是吧。”眯了眯眼,李无常看着再一旁安静心里却一定在骂她的女孩,心思一下子回到一月前。那天她脱离包围后,便不停地跑,身体因中了毒,而更加的虚弱,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绝对不能!漆黑的夜空似是在向她说明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她不甘心啊!朦胧中看见远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快速朝那里奔去,即使那里会更加危险。 一跳进那个屋里,她便全身虚软的倒在地上,却依旧不忘狠狠地威胁这屋的人:“不准出声,否则杀了你。”心下却嘲笑着自己,这个样子怕是任何人都可以将她杀死吧。 然那人却没有大喊大叫,只轻轻的问:“那个大侠,你确定不要先止住血吗?”那一刻,她笑了,这人还真有趣。 于是从那以后她便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她发现逗弄这个女孩竟是那么的让她开心。有趣!这女孩表面上一副害怕的样子,然她却看见女孩眼底那抹淡定从容。她,是那么的不平常!才让她没有在体力恢复后杀了她。 月如安心里一阵磨牙,这该死的人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谁来给她一刀!早知道,就不该好心救下她;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兴起替她做了一桌菜,后来便沦为厨师;早知道就应该在她刚进来是将她赶出去或者叫人来;早知道…但是,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她这是作了几辈子的孽啊。 “哪会,只是晚辈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怕一时疏忽,怠慢了大侠。”月如安很努力的扯起一抹微笑,心下却是咬牙切齿。 不会怠慢,不会,丫头有事可以去做嘛,我老人家在这一个人挺好,你不用担心啊。”装作没看见月如安一下子僵硬再嘴边的笑,李无常笑嘻嘻地说。 月如安暗地里狠狠地瞪了那个笑得无比灿烂的人一眼,确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心下苦笑,大妈,您好,我不好啊。要是自己再出去几趟,这落痕居怕是要让您给掏空了。想她救了她之后的第五天,从宫中回来后,却发现本应躺在床上的人,正神采奕奕的翻着她柜里制好的一些无用的药丸。李大侠见她回来,瞄都没瞄她一眼,也不顾她的反对,硬是吃下了一颗到手的药丸,脸一下子变成了绿色。月如安心下一叹,那是用一种蛇毒炼成的,吃了人的皮肤便会呈绿色,药效持续两天。别怪她,她已经提醒了。问起李大侠怎么敢随便吃时,人家一个白眼翻过来“我饿了。”月如安当时便有一种想拍死她的冲动,忍了忍,算了。本以为从那以后李大侠便不敢再随便碰那些药丸了,哪知她却开始把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丸当饭吃,还直夸月如安是天才。月如安嘴角微抽,面对人家的赞美,她哪敢告诉李大侠那些她吃下去的药丸,全是她研究药品时留下来的失败品。要是让这个传说中脾气暴躁无比的人知道,还不把她生吞活剥了?那些给她疗伤的要全是以前秦风给她以及从宫中搜刮回来的。她要是有那个本事自己有用的药,早就去制一颗迷魂药把这位大侠给迷晕了直接扔出去,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无语,都怪自己学艺不精,现在才会被欺压,哼!她要翻身做主人,到那时,哼哼!她要让大侠变米虾。想想就觉得爽啊!呵呵! 再次拜师 “那晚辈就先下去了。”月如安咬牙道。也不等李无常再说什么便转身走了出去,她怕再呆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掐这个让她牙痒痒的李大侠。 看着月如安走出院子,李无常收起脸上那抹无赖的笑,整个人一下子阴冷无比,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令人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杀气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却在此刻胸口一闷,差点吐出血来,疼痛席卷全身。她咬着牙,硬生生的挺立不动,那张脸却扭曲的不成样子,狰狞恐怖。这次的战斗虽没立即要她的命,却是让她生生的疼死,这群卑鄙的人,若不是自己逃脱出来,此刻怕是已让人吊在城墙下鞭尸了。李无常咬住的下唇已渗出血来,眼中隐有叹息,终究是自己太自负了,自以为天下无敌,却忘了一山还有一山高。怕是命不久矣吧!原本的黑发如今一一点点开始泛白,可是,可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她怎么能就这么死去,不可能!抬眼望向窗外,李无常若有所思的弯弯唇角。 “安安,很累吗?”一个月后终于看到了月如安进宫了,本是欣喜的心情在看到月如安那异常疲惫的神情后一下子黯淡下来,只留下担忧和心疼。难道这一个月,安安在家就没有休息好吗? 月如安放下一直按摩自己头部的手,笑笑:“没,只是在想事情。太女姐姐,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一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能不累吗她。连月如尚也交给了苏悦去接送,想起月如尚那时委屈的眼,心里就一阵愧疚,唉!她也是迫不得已啊。原本还想着要和秦风去道歉的,却找不到他了,弄得一拖就到了现在,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一向不放松的秦风一个月没来了,她可不以为是上次自己让他等了很久的原因,那…哎哎,自己的事情都顾不来,干吗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吃饱了撑着啊。 “恩,反正你今天的课程也学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本想和她再讨论一下这一个月来自己的疑惑的,可是看到她疲惫的样子,月如苑压下心中的想法,略带心疼地说,到底还有一些遗憾吧。也许这皇族的课程对安安来说真的太繁重了吧,,还是让她回去休息一下吧!的cfecdb276f “好。”月如安弯弯唇角,起身收拾好东西,抚了抚发疼的额头,从手中的资料中抽出一沓纸递给一旁有些懊恼的月如苑,“太女姐姐,这是我刚才整理出来的,也许对你有用,我先走了。”不理会呆愣的月如苑,月如安笑着走出门口,望望书声琅琅的隔壁,月如安眼角一挑,转身朝王府走去。身后月如水一双大眼中闪动着水花,小小的粉拳紧紧的握住,却终是垂下了双肩,落寞的进了屋。 “你说的可是真?”黑暗中,一人坐在贵妃椅上,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只传来低沉阴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已追踪好久,千真万确。”黑衣人跪在下方,坚定地说,脸上的神情敬畏而又带些恐惧,好恐怖的主子! 良久,在黑衣人忐忑不安,快要被这低压压得喘不过气来时,首位人开口了。“下去吧。”犹如天籁之音似的,黑衣人飞快的离开了。黑暗中随风传来一阵低低的喃喃声,却被冷风吹得支离破散:“原来…这样…如果…毁了你…” “皇女,奴才刚才又看见那月如安从御才殿出来,还是一个人。”一个宫殿内,身材矮小的人坐上的人说。 “啪”皇女大拍一下桌子,声音愤愤地“这月如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本皇女只能在御华殿,她却可以在只有太女才有资格进的御才殿,母皇到底在想什么,不公平。”她气愤的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恨然出声“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全都跪在我的脚下。” 底下那人“扑通”一声,全身颤抖的跪在地上,皇女眼中冷光一闪,抬手朝空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便见地上的人早已瘫软,无声无息了。 月如安才一回到落痕居,便觉得不对劲,平时李无常不是把她的屋子弄得叮当响吗,今日为何这般安静?难道她走了?本是应该高兴的,但心中却莫名的有一股惆怅。毕竟生活了以个多月的人啊!而且这个李大侠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坏,倒有点像一个悲伤的落寞者,除了刚开始时给她冷飕飕的感觉,到后来直接由冷酷升级到嬉皮笑脸。两个人的落痕居也开始有了一点别样的生气。跑到屋内,却见李无常全身颤抖的缩成一团,月如安心下大惊,抓起她的手,发现她的体内明显的有多股气息乱闯,似要破体而出,而且她的脉象,竟似中了毒!这种毒,是月如安不敢去想的,追魂!曾经听秦风说过,也在书上看过,如今却又亲眼看到,这么恐怖的毒竟有人用了,真是可恶! 喂李无常吃了一颗安神静气的药丸后,李无常的脸色渐渐好转,想是那毒性已发作完了,月如安舒了一口气。 李无常睁开眼,一眼的冷漠。月如安对她这种眼神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她刚被救醒时,李大侠就用这眼神试图将她杀死,可她还不是照样活在这。可是…李无常坐起身,冷漠却又带一丝无奈:“丫头,你该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吧。”说这话时,李无常的眼死死的盯着月如安。 这是第一次,李无常用这种疏离中又带着宠溺的语气和她说话,月如安心下一颤,这才是那个真正的江湖传闻中的李无常吧!看着李无常明显有些变皱的脸,月如安点点头,心头有一丝不安在萦绕着。 李无常的眼有些幽怨:“可是我不甘心,我把我的一生全都放在了复仇上,却错过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丫头,你能帮我吗?她带着希冀望着月如安,眼中的光芒似要随风而逝。 月如安当下一愣,她能帮她什么?报仇吗?想到这,突然就明白了那股不安从何而来,她退开两步,摇了摇头:“大侠,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度过人生,对不起。” “还是不行吗?我只想在临死前,做一件让自己在意的事而已,丫头,你连这个也不能答应吗?即使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李无常眼光黯淡下去,整个人更加的颓败了。月如安眼眶一热,差点点了头,可是,她不想让自己陷入以后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 “唉!老妇死不瞑目啊。”李无常低叹一声,突地吐出一口血来,那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刺痛了月如安的眼。她眼角发酸的别过脸去。李无常垂下眼睑,不断的咳嗽着:“丫头,你真的不能答应我吗?算是满足我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要求,这样也不行吗?” 月如安双拳紧握,全身颤抖着。良久良久,她才叹了一口气,满含酸涩的说;“好。”她挥不去脑中李无常那无神的眼,似是带着无穷的悲哀与凄凉。 “真的?那还等什么,快磕头拜师啊!我的好徒儿。”听到月如安答应了,本是虚弱的李无常一下子生龙活虎的坐了起来,带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月如安这才大呼上当,生气并没有,却只感觉更加压抑。她如膜拜神灵一般虔诚的跪在地上,眼中是止不住的泪,朝地磕了一个头,哽咽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多谢师父肯教之恩。” 李无常一向不带温度的眼此时亦是热度上升,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起来吧,丫头,我时日不多,我们今日便开始吧!” “是,师父。”月如安眨去眼中的酸涩,低低地说。想劝说李无常不要这么悲观,总有办法解决的,却发现这个理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心下一阵黯然。 李无常倒是笑了:“为师活了六十余载,如今也算是好的了,所以丫头不要太伤心。人总有一死,又何必计较早晚呢?也说不定这是对我的解脱把!”话锋一转“为师能在临死前遇到你,怕也是一种难说的缘分,所以此生亦是无憾。”月如安的善良,月如安的狡黠,月如安的淡定,以及她脸上虽在抱怨,但眼底深处的温情都是自己这一生也不能比拟的,双手沾满鲜血的她,在晚年还能遇到自己想收做徒弟的月如安,也算对得起自己,不枉自己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了。相信她没看错,月如安定非池中之鱼。 “为师生命有限,怕是看不到你成名的那一刻。”李无常轻声说“来吧,我先替你打通任督二脉。”压下心中满腔的情绪,李无常淡声说。 月如安心下不忍,却不得不照做。待全身疼痛过后,便觉有一股热气流遍全身,她转身看到脸色苍白的李无常,那张美丽的脸已不复存在,现在李无常的容颜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应该的样子。月如安的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师父。”她抱住李无常,全身颤栗着,这份情她要怎么去还啊! 李无常扯起一抹苍白的笑:“没事,只是有些无力罢了。如今你已拥有我几十年的功力,只要多加练习,便能运用自如,为师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便全靠你自己。这是内功心法,一定要…”话还没说完,人便已倒在月如安的怀中。月如安慌了,给她一把脉才发现她睡着了,然而经这一次,李无常的身体状况更差了,只怕不到一月,她便会…可是她这又何必?何必呢! 从那天后只要在宫中学习,她便运行体内的真气,即使走在路上也是一样,回到王府,便按李无常的指导学习武功,看着一天一天虚弱下去的李无常,月如安心中一阵苦涩,练功也越来越勤快,她现在能做的便是让李无常欣慰。 月如尚失踪 “丫头,这是…为师二十年来精心研究的成果,如今…咳…将…它交给你,为师…希望你…别像为师一样…双手沾满鲜血,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的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也…不枉为师的…一片苦心。”李无常拉着月如安的手艰难而又坚定地说,一双眼中已是黯然无光,那双手紧紧的拉着月如安。月如安哽咽无声,狠狠的点点头,悲痛从心口一点点蔓延开来。那双抓着她的手就一下子垂在了床上。月如安抱着她,静默无声,只剩下寂寞,悲伤再慢慢的流淌。 没有太声张,月如安将李无常轻轻的平躺在床上,在屋子里洒满烈酒,“师父,徒儿用您最爱喝的酒为您送行,希望您在下面不会渴。”对着床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哽声道:“师父,您走好。”心中是散不去的无穷悲凉,生生的将她吞噬。 站在屋外,看着熊熊大火,月如安的脸是从未有过的沉静。闻动静赶来的王爷王妃带着一群侍卫和仆人,慌张的指挥人救火,却看见月如安静静地站在那儿,身影悲伤寂寥,连带着她周边的空气也悲伤起来。 “安儿,快到爹爹这里来。”王妃欲跑过去却被妻主抱住,唯有捂着唇,任眼泪从眼眶滑下。这样安儿让他特别的不安,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那般的孤独寂寞,这世间的一切似都不在她的世界中。可是,安儿,你还有爹爹啊!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悲伤! 月如安闻声回过头来,那漆黑如墨的眼眸看到一脸担忧的王爷娘和哭泣的美人爹爹,她有些落寞的淡笑:“我没事,爹爹,娘,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叫人来收拾就好了。”说完,便又回头看向那燃烧的大火,似要透过大火将里面的一切看清,却最终什么也化成了灰烬。的7a614fd06c 睿亲王叹了一口气,虽然心里担心,但这样的安儿给她的感觉太不真实了,那么的理智,仿佛一夜之间便成熟了。以前的她是安静中带着睿智,如今的她却是忧伤中带着坚强,还有一点点正在慢慢散发出来的强势,能让人产生敬畏感。这样的安儿是她想要看到的吗?安抚着怀中的王妃,睿亲王挥一挥手让侍卫全都退下去了,自己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在大火前负手而立的人儿,转身扶着王妃慢慢的走出了落痕居,只留下一阵阵叹息。 “你是说王府起火了?”依旧是那个书房,依旧是书桌前的女子与底下的黑衣人,然此时女子已是一脸心慌与一丝愤怒。 “是,但无一人受伤,…而且这场大火好像是月小姐自己点燃的。”黑衣人沉声道,被主子刚才的气势吓到,如今已是强装镇定。的 “这样吗?”女子有些无力的靠向身后的椅子,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哑声道“以后你便继续做自己原来的工作,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明白?” “属下遵命。”黑衣人坚定的说完,便在女子挥手间从窗口飞出。屋内女子有些头疼的抚上额,内心满满的无力感。 “师父。”将李无常的骨灰埋在自己院中的树下后,月如安便看到了两月未见的秦风。如今的他满脸的疲惫与憔悴。 “你…没事吧?”秦风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问,然言语中依旧透露出那丝丝担忧。 月如安摇摇头,轻扯笑,沙哑的声音传来:“没有,只是在处理一些已逝的东西,让师父担心了。”秦风秀眉一皱,那么大的火原因竟只如此简单吗? “师父,我们今天还要继续学习吗?”月如安今天未去皇宫,也大概是心里隐约觉得会出事吧!哪知遇到了秦风。 “我前些日子有些事,本想和你说的…”秦风轻轻地说,却看见月如安有些惊愕的眼,他尴尬的转移“今天变继续吧。”他怎么会想着向她解释呢?这两个月,他把自己关在府中,想理清自己的思绪,却是越弄越乱,听说王府落痕居起火,便匆匆丢下自己的坚持,想看看她是不是出事了。他,到底怎么了? “好。”月如安垂下眼睑,风刮起她的衣摆,荡起一阵阵孤寂的气息。秦风的眼角一涩,这样的月如安,又见到了。 “小姐。”正在两人都沉默之际,一声焦急的带着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月如安抬起头,她认出这是苏悦的声音。苏悦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宫里等着月如尚吗。怎么会回来?正想着,苏悦已落在她面前,没说什么,就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含着愧疚:“小姐,少爷…少爷不见了。” “轰”只觉脑袋一震,月如安身体不禁朝后面一退,全身也忍不住发颤发冷,声音轻飘飘的:“你说什么?”师父走了,现在连月如尚也要离开她的身边吗?是不是她对什么人好一点,什么人便会离开她?是不是这一生,她还是注定要孤独一生 笑看天下(女尊)第5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注定无人陪伴? 苏悦看着神色恍惚的月如安,心下将自己骂了个半死。她咬着牙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她把月如尚带着走向宫门时,跑来一个侍女,说是太女找月如尚,且只让他一人去。苏悦不疑有他,在原地等着。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回来,苏悦觉得奇怪了,返回去却碰见太女,一问才知,月如尚根本不是太女叫去的,而这时找那个侍女也找不到了。这才匆忙跑回来报告了王爷后便找到了月如安,心里已经准备好被月如安教训一顿的,但如今,却不见月如安有任何动静。 听完苏悦的话,月如安只觉自己脑中一阵空白,什么也不能思考,什么也无法去支配自己的行为“下去吧,不关你的事。”她听见自己那冷静中带有一点点绝望的声音。转身朝自己的房中走去,背影落寞也更加的悲伤了。 秦风有些心疼的看着月如安悲伤的身影,想说什么,脚迈出一步,却又生生顿住。他,要怎么去安慰她? 一天,月如尚已经一天没有消息了。但王府中像是没有任何事一样,皇宫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就连月如安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未出,所有的人似是一下子将月如尚给遗忘了。只有王妃每天哭红的眼能说明这府上确实有个少爷,而且失踪了。 “她没有反应吗?”书房内坐着三人,上座一人有些淡淡的问,眉宇间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眼中平静无波澜。 右边一人轻轻点了点头:“唉,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吧。有些事也是我们帮不了的,你也这样想不是吗?” 上座的人扬起笑,赞赏的看了看右边的人,却见左边的人轻皱眉:“这样好吗?毕竟…”她说到一半声音一下子轻了下去。 “放心,我自有分寸。”上座那人伸手止住了左边人的话,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下座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心底一阵苦笑。 两天了,月如尚还是没有消息,但月如安出来了,眉宇间略显疲态,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圈。她似没看见任何人,直接奔向落痕居,身后是跪了两天的苏悦。 蹲在落痕居里一天,那间房子的残骸也已经清理干净了,月如安却要求他们先不要动工建新。她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残基前,眼神幽远而沉静。 “一个人在房里害不害怕” “有一点” “我最怕黑呢” “总是什么?但安安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安安别怕” “会一直陪着你,别怕” ……………… “你说的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啊,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怎么能将我一个人扔下。”月如安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语,神情说不出的悲伤。 眼前浮现的是少年喜悦而又带着羞涩的看着她,轻声唤着:“安安。”那双琥珀色的丹凤眼明亮而又耀眼,像子夜中的星辰。 是不是因为她这段时间没有陪他,老天便狠心把他带离了她的身边?是不是以后在她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带着羞涩的笑容,叫她安安,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明明害怕着,却依旧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倔强的一直陪在她身边? “月如尚,你为什么不回来呢,你说过不让我害怕的,现在的我真的很害怕,所以你回来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回来,好不好?” 燃烧的怒火 秦风冲进落痕居,便见月如安负手而立站在残基前,目光涣散,如被人摄去了心魂,那般的令人心疼,散发着一种颓败的美。这样的月如安,怎么会是自己认识的月如安呢?她不是一向很坚强很倔强吗?她不是一直对什么都淡然,都留有一些疏离吗? “月如安,你给我醒醒。”终是忍不住,走上前,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肩膀。那只比他低一点的人儿带着迷茫看着他:“师父。” “月如安,你给我听着,不要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怎么能不着就这样放弃呢?你有没有想过月如尚可能还活着,所以不要放弃,要冷静下来。”秦风满脸通红,眼中含痛,有些气喘的说着重话。 “还活着吗?”月如安喃喃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却一下子又无神了。 “我们还不知道任何关于他的消息,那么便说明他没事,你以前的冷静沉着去哪了?你这样子,要怎么去找月如尚。”秦风大声的对着她怒吼。他根本忘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但平时和他讨论的她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孩子会拥有的呢?所以此刻他一定要把原来那个自信冷静的月如安找回来,一定不能让她沉沦在自己的悲伤中。 月如安的眼一下子明亮起来,她扬起一抹笑:“对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关心则乱,我怎么能被自己吓到呢?月如尚现在一定很害怕,他一定在等我去救他”她抓住秦风的手,眼中光芒绽放“师父,谢谢你,叫醒了我。” 秦风愣在那里,手轻轻的抚着刚刚被月如安亲过的脸颊,脑中一阵空白。她,亲了他! 月如安一路跑回房中,奔到窗前,牵出那被她转移阵地的鸟笼,对着看向她的鸟轻笑又带着一丝冷酷:“期,我把希望全交给你了,别令我失望哦!”拿出蓝色药瓶放在“期”的头下,手一放松,便见“期”朝窗外飞去。月如安望着“期”飞去的方向,眼中冷光一片,双拳紧紧握住。 突地眉眼一挑,拿出一包粉末朝某处扔去,便见那有声音发出,虽轻,却是让月如安冷笑,足尖一点,跟上“期”飘了出去。 一路跟来,月如安已是怒火直冒,这个人,看来是该给她一点教训了,免得她不知道什么是她能动,什么是她不能动的。这次可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期”盘旋几圈后,便停在一处废弃的院子里。 屋内,女孩有些得意的朝角落了的人讽刺一笑:“月如尚,你瞧,两天了,你点安安也没有找来。啧啧,可怜了这娇贵的王府少爷啊!不过呢,过了明天,我便会把你给放了,所以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呜呜…”月如尚用力想挣脱捆住手的绳子,却是力气太小了,只能红着眼怒视眼前笑得一脸得意的少女。 “哎哎,别瞪我,这可怪不得我,谁叫你的安安惹得我的水儿整天闷闷不乐还不理睬我,这可都怪她。”少女有些愤愤地说。 “呯”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来人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屋内的人打了一个寒颤。少女回头惊恐的望着门外的人,“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掉到冰冷的地上,她指着那人,颤颤开口说:月…如安,你…怎么…来的,不对……,你……”少女——月静雪已经开始表达不清了。 月如尚看着朝他走来的月如安,眼泪一下子掉落下来,眼中是满满的委屈和喜悦。 月如那没有理睬月静雪,一言不发的径直走向角落里的月如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硬是让人觉得阴沉可怕,她轻轻的解开月如尚身上的绳子,取出他嘴中的布,自始至终,她的眼没有看向月如尚。 “安安。”一解开束缚,月如尚便哭着扑入她的怀抱,这个他等了两天,也让他安心的怀抱,终于再一次闻到了让他安心的气息,内心委屈不已。 月如安轻轻的抱起月如尚,一步步走到门口,突地停了下来,转头朝在地上发抖的月静雪勾起邪恶的笑容。月静雪慌张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月静雪,我们的游戏从现在开始。你慢慢享受吧。”月如安扔下这一句,便抱着月如尚出了门,留下一脸惊恐的月静雪。她全身发抖,似是看见死神在向自己招手。她不该招惹月如安的,今天的月如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阴冷的令人恐怖! 月如尚靠在月如安的怀里,仰起红肿的眼看到月如安冷淡的侧脸,那张脸此刻即使在阳光下也让人生畏,没有了往日的温和,面无表情的月如安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压抑。月如尚有些不安的将头靠在她的胸口,在那里可以清楚的听到她有规律的心跳。 “冷吗?”察觉到月如尚的小动作,月如安缓下脸来柔声问。,手上的力道也紧了紧,将怀中的月如尚抱得更紧。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他啊!如今,他就在她的怀里,那么的真实。月如尚摇摇头,眼泪掉的更凶了,全身也忍不住颤抖,他只是好感动,真的好感动! “别怕,我在这儿,没人敢欺负你。”月如安搂紧他,眼中射出寒光,让人觉得似是一下子掉入了冰窖,怎么也呼吸不过来。的979d472a84804b9f647bc185a877a8b5 “安儿找到尚儿了吗?”才刚一进院门,王妃便红着眼跑了过来,看到月如安怀中的月如尚,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睿亲王跟在后面看着消瘦的子女,内心一阵愧疚。 月如尚将头埋在月如安的胸前怎么也不肯抬起来,王妃急了:“尚儿,让爹爹看看你,尚儿…”说到这见月如尚依旧不抬头,王妃已是泣不成声了。 “爹爹,哥哥现在很累了,先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他没事,你们别担心。欺负哥哥的那些人我会一一让他们赔回来的。”安抚着美人爹爹,月如安心下一阵冷笑,连她也找到了月如尚,女皇与她的王爷娘又怎么会找不到呢?既然你们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我,那可就别怪我事先没和你们打招呼。故意不去看王爷娘那略带歉疚的眼,月如安抱着月如尚走入房间,小心的将他放在床上,却被他一下子拉住了手,低头看着那惊慌的眼,月如安扬起笑:“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乖,先睡会儿。” 月如尚看着温柔的月如安,内心的不安一点点驱散开,点点头,带着安心的笑容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便已沉沉睡去。月如安拿出自己的手,眼中的温情褪的一干二净,眼神一下子阴鸷无比。 门外,睿亲王心下愧疚的搂住还在低低哭泣,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房门的王妃,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自己的心也快碎了。是她不该啊,如果早点阻止,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是她的错!一想到安儿刚刚那令人生畏的目光与冷冷的隐含威胁的语气,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次可是玩的太火了, “师父。”出了院门,看见睿亲王和王妃已经走远,秦风正站在门口,有些担忧的望着刚出门时那个寒冷的月如安,陌生的可怕! “安安,你找到尚儿了吗?”秦风迎上去,忽的想起早上那个吻,脸腾的一下子全红了,脚步就那么顿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月如安间秦风突然不上前了,停在离她十步开远的地方,脸上似乎也有些不正常,她皱皱眉,不明白为什么。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她邪魅的勾唇一笑,全身散发出邪恶的气息:月静雪,对不住你了。秦风一见月如安那笑下面的怒气与邪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真的只有九岁吗? “师父,我们明天再学习吧,今天我就先去做好玩的事了。”月如安朝有些呆愣的秦风说,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越过他,走向自己的院子。秦风愣在那,一时还未回过神来。 直到夜晚,月如安也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后来连灯也熄了。树上的黑衣人一见熄了灯,便也放下心来,靠在树枝上闭眼休息,全身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吱”月如尚的房门被推开,睿亲王踏着月色走了进来。 “娘。”月如尚怯怯的喊道。忙坐了起来,却见睿亲王按下他的身子,柔声说:“就躺着吧,娘有些事要和你说。” 看着娘那严肃的表情月如尚认真的点点头,内心有一点惴惴不安。 睿亲王叹了一口气:“告诉娘,安儿,是怎么找到你的?” 月如尚在心里悄悄舒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啊!吓他一跳,可是,对哦,安安是怎么找到他的呢?月如尚眨眨眼,一脸迷惑的摇摇头。 睿亲王一阵奇怪,如果没有什么帮助安儿的话。安儿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将尚儿救出,她可是听说安儿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天直到今天早上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啊,我想起来了。”月如尚突然低叫起来。 “想到什么了?”睿亲王急急的问。 月如尚小心的取下脖子上的玉坠,递给睿亲王,轻声说:“安安曾经说让我千万不要把它取下来,娘,是不是因为这个。”的0a09c8844ba8f0936c20bd791130d6b6 睿亲王接过玉坠,那玉坠在灯光下发出一阵阵柔光,美丽无比。睿亲王皱了皱眉,低头对月如尚说:“尚儿,这个东西,先还给安儿吧,不然先放在娘这儿?” 月如尚低下头沉默不语。 “那就放在娘这吧。”睿亲王说,却被月如尚一把抢了过去,他慌慌的说:“不,我把它给安安。”小心的护在胸前,月如尚倔强的不放手,安安不会让他把玉坠交给娘的,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 “…好,早点休息吧。”睿亲王叹息一声,替他掖好被子便转身离开了。月如尚拿着玉坠,嘟着唇进入梦乡。 受伤 几天后,从邵亲王府中传来消息,月静雪双颊红肿,眼也肿的不成样子,整个人精神恍惚,对什么人都是恐惧又愤怒。邵亲王急得团团转,找来御医,却被告知没有病,无奈之下便又找来道士再府中作法。一天后,月静雪恢复了神智,却对自己昨天做的事毫不知情。邵亲王只知道她醒来就好,其他的也就严令府中任何人不得外传。然当天晚上,月静雪的眼睛便看不见了,这下邵亲王府又乱成了一团,人人开始慌了起来,御医请来一个又一个,皆是摇着头满脸无奈的走出王府。 月如安呆在月如尚的房中,坐在床边一边喂着粥一边听秦风说。秦风的眼一直盯着月如安,眼中有疑惑探究,但月如安的表情不喜不惊,似不关她的事,那般的淡然,只一味的喂着月如尚。倒是月如尚一脸的惊慌,忙拉住月如安的手:“安安,月静雪真的变成那样了吗?怎么回事?”这不像在说自己不相信,而是在向月如安求证。 “她那样对你,你不恨她吗?”月如安淡淡的说,将碗放在一旁,回握住他的手。她用的是恨,而不是讨厌。 月如尚摇摇头,轻声说:“刚开始会怨她,但安安还是来了啊,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她的。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亲戚。”月如尚想起月如安救他出来时曾说过要找那些人,那么这件事是安安做的吗?他有些担心的望着月如安。 “安安”月如尚轻声叫她,眼中闪过不安。 “什么?”月如安懒懒的看向月如尚,眼睛微微的垂下,遮住眼中的不明情绪。 一件小巧的玉坠被放在了月如安有些冰冷的手中,月如安全身一震,周围的空气似是被抽光了,让她的心慌乱的跳动。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忘了呼吸,才会那般的窒息。 “安安,这个先放在你那儿好不好。”月如安低垂着头,让月如尚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只是想起那晚娘说的话,也许是这个让月静雪发生这样的事吧。 “你…不要它了吗?”良久,月如安低低的声音传出,说不清的苦涩,连舌根也开始一阵阵泛苦。 “啊?恩,现在先交给安安。”月如尚没听出月如安声音的不对劲,愣愣的说。 月如安紧紧地握住那个玉坠,全身散着冷气,她能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听到月如尚的话时有那么一两秒的停止。月如尚,你一定要这么快便把我推开吗?努力的压下胸口的闷疼,她抬头定定的看着月如尚,没有任何表情,她再一次轻轻的问:“真的,交给我吗?” 月如尚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然后便听见月如安那略带冷漠的声音:“睡吧。”她的眼中闪过异光,那冷淡的侧面让月如尚心里一阵不安。 秦风坐在一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月如安一下子冷下的神情。 “安安,是你吗?”走出月如尚的屋子,秦风咬着下唇轻问着站在月如尚院中湖边的月如安,双拳紧握,紧张的看着月如安。 月如安望了他一眼,眼神便又飘到了湖上:“师父希望呢?”紧抓着手中冰凉的玉坠,那冰冷似也一点点渗入她的心中,将自己的心冰的生疼生疼,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么从今以后便只关心自己吧!还有什么值得她去挂念呢? 秦风望着她,眼中有着挣扎,安安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但却有作案动机:“我只希望安安能够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师父”月如安望着天,背影孤寂,“从明天开始教我如何坐诊吧,我想你以后会很忙的。” “什么?”秦风有些错愕“要坐诊吗?可是我不给别人看病,我学习医术只是让自己有事做而已,所以不能…” 月如安瞥了他一眼,随后轻轻说:“没关系,你只要带我去医馆就行,只要让我觉得学医不是无聊就好。”自己确实要做事了,很多事情只要她一闲下来便会钻进她的脑海里。她说过她很懒,不想去思考很复杂的问题,所以只有让自己忙碌。 秦风离开以后,月如安站在湖边久久没有离开,她拿着玉坠失神的看着,眼中隐有泪光闪动。你开始嫌弃我了吗?月如尚。在我将你划入保护中的时候,你便要推开我吗?那么,她还要它干什么,还有什么用呢? 于是从那天起,只要从宫中回来,月如安便会和秦风去医馆,往往要到很晚才回来,而她在宫中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因为她接受知识的能力越来越强。月如苑还在和夫子讨论的时候,月如安便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可是大家都发现,月如安的改变,她对任何人又都回到了以前温和中带着数理的样子,连以前亲近的月如尚也开始疏远了,接送全由侍卫负责。 月如尚想不通,为什么从那天以后,安安对他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亲近,是不是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安安要这样? “安安”终于月如尚在扑了好几个空后等到了月如安,他站在月如安的院子里,有些委屈的看着月如安。现在的安安不再对他好了,不再拉着他的手,不再宠溺的揉他的发,不再用那种温柔的眼光看他,不再和他在一起了,安安,是不是开始讨厌他了,所以才要对他那般疏远。即使微笑着,他却依然觉得离她好远。 “哥哥,怎么在这儿?”月如安笑着站在月如尚面前,眼睛里清清淡淡的,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只是一味的客气再客气。 “安安,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月如尚抓住她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里有一丝痛在牵扯着,让他很不开心。 月如安的手一颤,脸上依旧笑着:“怎么会呢?哥哥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了,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别多想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学习呢。” 月如尚拉着她不放,泪顺着脸颊滑落:“安安,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安安为什么不再对我好了,为什么?” 对你好吗?月如安自嘲的笑。该怎么对你好呢?在我对你的好全让你退了回来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了,我的哥哥。手抬起来想摸摸他的发,举到一半终是无力的垂了下来。月如尚眼中的泪越来越多,他紧紧地抱住她,猛摇头,那带着鼻音的声音从她胸口传来:“安安,安安,怎么能这样,让我觉得你离我好远,可是我…我…”月如尚咬着下唇,一阵委屈。突然想到是从自己将玉坠还给安安后,她对自己才那么的冷淡。 “安安,那个玉坠呢,你给我好不好。”他拉着她急切的问,眼中犹有泪花。 月如安盯着他,懒懒地说:“你说你不要了,所以我把它扔了,大概找不回了吧。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月如安跨过他朝自己屋里走去“苏悦,送少爷回去。”头也没回的进了屋。 “扔了吗?”月如尚失魂落魄的喃喃低语,小脸上全是泪痕,无助。是他不要了安安送他的玉坠,安安才会不要他了吗?那么是不是找回了玉坠,安安就会对他好了,是不是? “少爷,回去吧。”苏悦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个伤心的孩子,轻声说。 “苏姐姐,你告诉我,安安把玉坠扔哪里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月如尚便拉着苏悦哭了起来,他不要安安讨厌他啊! 苏悦有些为难的立在那里,忽然记起那天月如安一个人拿着什么东西站在湖边,难道是那个玉坠吗?低头看着哭得无助的月如尚,苏悦低低的开口:“我那天,看到小姐一个人站在少爷院中的湖边…”她说到这便停了下来。 月如尚的哭声停止了,愣愣的转头注视着那在黑夜中泛着月光的湖面。 “少爷莫急,我这就下去帮你找回来。”苏悦见月如尚沉默下来,以为他在担心找不到,便急急地说。 月如尚摇摇头:“不了,谢谢你,苏姐姐,你先回去吧。”转身落寞的走向自己的房中,那双明亮的眼中却闪着坚定。 苏悦一直看着月如尚进屋,这才出了院门。 第二天,早早的月如尚便起了床,站在还在泛着冷气的湖边,小小的拳头紧握:安安,只要我找到了玉坠,你便会对我好对不对,所以我拒绝了苏姐姐的帮助,我要自己亲自找到,然后交到你手中,让你重新为我戴上,好不好,安安。 小小的身子进入水中,立即打了一个寒颤。他咬着牙,一步步钻进去,在水中寻找着。冰冷的湖水一点点将他的意识剥离开来,可是他还没找到,他不要昏过去。朦胧中似看到一身白衣朝他游过来,熟悉的眼中早已盛满愤怒,以及那令他安心的气息。真好,安安,最后还能看见你。月如尚笑着昏了过去。 将冻得全身发抖的月如尚抱入房中,月如安简直快气疯了,这个月如尚还真不要命了,要不是苏悦来找她说他昨天的不对劲,怕是以后都见不到他了,这个笨蛋! 几个时辰后,月如尚才悠悠醒来,一眼便看到月如安充满血丝的眼正望着他,他的泪一下子涌出来:“安安,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对不起,可是,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可不可以…”月如尚的眼一下子瞪大了,看着面前晃动的玉坠,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 月如安叹息着,将玉坠重新戴到他的脖子上,抱着他,心里一阵无奈,她低低的开口,语气中全是宠溺:“你赢了。” 游湖(一) 自从上次月如尚的事件后,月如安对他便不再那么淡漠,然而月如尚却是一直没有回过神来,对着她总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安安,明天我们去游湖吧。”月如苑见夫子出去后对还未离开的月如安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期盼“母皇说让我们放松一天,好吗?” 月如安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好,可以带上师父吗?”想来秦风这些天也累了吧,那张绝色的脸时不时显出疲态却依旧固执的坚持着。 月如苑一愣:“行,那我们明天便在宫中集合,可好?”想到月如水那欣喜的眼神,月如苑心下欣慰,可是安安比以前淡漠多了。 “随便,我无所谓啊”月如安整整资料,起身“那么,太女姐姐,明天见了,我先回去了,我还要和师父商量一下。”她轻轻一笑,走了出去。 月如苑看着她的背影,眼睛一眯,神情不清。安安对她比以前更疏离了,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连月如静也开始收敛了,少了以前的怨恨与埋怨,只是偶尔和安安逞逞口舌之快。这所有的都让月如苑感到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门口探进一个怯怯的脑袋,但那双灵动的眼睛却依旧如昔。月如苑失笑的看着此时羞涩的弟弟:“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 月如水一跳,扑进月如苑的怀中,仰起头,撒娇的问:“姐姐,安安姐姐答应了吗?”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心思也全写在了脸上。 月如苑宠溺的点了点他的娇俏的鼻头,笑道:“答应了。” “真的吗?”顿时月如水便弯开了唇角,笑出声来“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最厉害了。” 月如苑无奈的看着笑的正欢的月如水:“好了,收拾一下,明天我们便抛开一切好好的玩一天,不过现在我要先去和母皇请假了。”唇角禁不住微微上翘,对明天,也是有期待的吧。 “师父”回到落痕居,月如安便看见秦风坐在草棚里悠闲的看着书,知道是在等自己,便上前微微一笑。 “回来了。”秦风将眼从书上移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又注意到书上去了。月如安无奈,开口道:“明天,太女姐姐邀我去游湖,不知师父可有事?” 秦风眼神微闪,手上翻了一页书页,轻轻淡淡的说:“安安想我去?”那眼却未望向月如安。 月如安有些不自然的扯扯唇角:“师父还是自己拿主意吧!天色也不早了,安安先下去了,明日再向师父请安。”转身踏出了落痕居。连今日要坐诊的事也先搁下了。罢了,也算让自己喘一口气吧。该不该现在去通知月如尚呢?哎,想起月如尚那委屈的目光,月如安心中苦笑连连,自己不是已经投降了吗?为什么他还要一副被抛弃的样子。正在兀自烦闷着,抬头却见月如尚依旧象以前一样坐在自己的房门口,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然而这次他的眼中却多了一股坚定,象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月如安的脚步一下子就顿在了那里,不知该不该上前,担心自己的不经意又把这只小兔子吓坏,心里踌躇着。一个身影扑进她毫无准备的怀抱,月如安脚下不稳朝后仰去,下意识的抱紧胸前的人。“砰”后背一阵阵辣疼,早知道应该用真气护体的。她皱皱眉不做声,实则是痛的说不出话来:该死的,月如尚这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在干什么?”终是深吸一口气,低低的一吼,月如安忍住痛想把身上的人扯起来,却被胸前的人死死抱住,丝毫不给她用力的空挡。 “不要,安安,就这样。”月如尚嘶哑的声音从胸口闷闷的传来,佳着心慌与哀伤,让月如安伸在半空中的手一下子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好久好久,两人就这样躺在地上,月如安幽幽叹了口气:“明天太女姐姐让我们一起去游湖,夜深了,回去准备一下岸标。” 怀中的人很久没有动静,如果不是搂住她的手还在用力,她还会以为月如尚睡着了。月如安的手慢慢的搂住他,感到他的饿身子一僵,随即腰上的力道又加大了,胸前似有凉意传来,“起来吧,乖!” “安安,不要对我不理不踩。”特别是在对我那么好之后却又狠狠的一把推开我。月如尚埋着头,眼前朦朦胧胧,只剩下悲伤一片。 月如安的手一颤,她,不是已经放弃对他不好吗?好半晌才轻轻的说:“…好。”也许的确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也有点太自以为是了,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加在别人身上,却忘了别人不是自己,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呢! 次日,月如苑早早便被月如水给拖了出来,哀怨的目光一触到月如水兴奋的眼一下子转为柔和,这个惹人怜的弟弟啊!两人一路走向御花园,月如水在一旁眉开眼笑,蹦蹦跳跳的好不可爱。 一进御花园,月如苑便看见坐在石桌前的月如安,一身白衣的她在阳光下更是耀眼。月如尚坐在她旁边,低垂着头,手紧紧的抓着月如安的手。月如安正低头和他说着什么。秦风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着茶。这画面和谐美好,竟让人不忍去打扰。月如水咬了咬下唇,心下觉得委屈,却硬是不愿露出来。月如苑看了看月如水,叹了一口气,牵起他的手,终是走了上去。 “安安”月如苑扬起笑朝月如安轻唤,又对旁边的秦风微微颔首“秦师父” 月如水的眼一进来便未离开过月如安,此时更是望着月如安,眼中有期盼,有羞涩。秦风眼光微闪,看看月如水心下了然,对月如苑点点头,便又低下头去喝茶。 “太女姐姐”月如安想起身却被身边的月如尚抓住了手不放,她无奈的朝月如苑歉意一笑“水儿也要去吗?”见到月如水心下一叹。 月如水听到月如安叫他名字,眼中顿时绽放出光彩,刚才的不快一下子散去,他弯弯唇角,从月如苑身边跑到了月如安身边,笑着:“恩,我也要去呢。” 月如安正欲说什么,听的后面又有脚步声传来,月如安眉一挑,望了望月如苑,轻笑,来的人还不少啊,应该有四个人吧! “太女”月如苑刚踏向月如安,便见有人来了,定睛一看,知是等的人都到了,便收了步微微一笑:“好了,人也到齐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走吧”对抓着她不放的月如尚轻声说,月如安拉着他站了起来,见秦风已是站在一旁静望着她“师父,我们跟上吧。” 月如水被月如苑拉着,蹶起唇有些羡慕的看着被月如安牵着的月如尚。月如尚一直低着头,小小的脸藏在一片阴影中,让月如水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路走出宫门,月如安才发现这一行有九个小孩,其他几个则应是保护她们的吧。后来进来的,除了月静洁和月静雪,还有两人竟是未曾见过的,但她们眉宇间与月如苑颇是相似,看来应该是皇女了。但平时自己在皇宫中也并未与其他皇女打过照面啊,这次游湖女皇竟会派出这两个皇女,这意味着什么? 此时月静洁悄悄的走到月如安身边,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两人,月白衫的是四皇女月如琅,青衫的是三皇女月如清。” 月如安疑惑的望向月静洁:“为何?”女皇让她们跟出来,是想告诉月如苑她的太女位置还有后备人选吗?不可能啊,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月静洁同样不解,其实她来告诉月如安,只是希望以后月如安对月静雪手下留情而已。 就这样几人各怀心思,开始了今日的游湖。不过想来,其中也没几个是真的有这个兴趣吧。 站在甲板上,月如安迎风而立,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月如尚被月如水缠着怕是难脱身吧!月如安轻笑,整个人如沐浴春风,让人移不开眼。秦风站在不远处,靠着木板墙,轻眯眼望着这片大湖,眼中是释然与掩不住的笑意。这湖上的空气还真不是一般的新鲜呢。 “你在看什么?”一声略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月如安微扭头,入目的是青衫月如清。风吹起青色的衣摆,竟别有一番风味。 “我啊,在看心中的世界。”月如安掉转头,清清淡淡的说。不过这一时乱说的说辞倒叫她自己吓了一跳。 心中的世界?月如清疑惑一下,那双好看的眼中尽是不解:“什么才是心中的世界?”语气中隐隐透露着说不出的孤独与落寞,让月如安也是一惊,这人还真容易感伤呢! “这个啊”月如安歪歪头,调皮的眨眨眼,毫不顾忌的躺在甲板上,屈起双腿,望着蓝蓝的天:“自由自在的翱翔与蓝天,不拘束,无忧虑,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开心快乐便好。” 月如清愣愣的看着躺在甲板上的月如安,突的一笑,也跟着躺了下来,转过头,望着有些出神的月如安:“想不到你真的如传闻中一样。” “传闻?”眉微微一挑,月如安有些不解。月如清亦望着天,轻声说:“传闻中你年仅九岁却是超一般的稳重成熟,也是唯一一个陪伴在太女身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身在皇家却不想争名夺利的人。” 月如安失笑:“这话可说早了,说不定,以后我便也如那般视权如命,视钱如命。” “你不会。”月如清坚定的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并不喜欢被拘束的生活,你的心是向往自由的,所以,你不会。” 游湖(二) 月如安定定的看着她,眼中异光闪动,良久她转头重新看着天空,低低的叹了口气:会吗?这个月如清才第一次见面便将自己看得这么清楚,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我可以叫你安安吗?”月如清有些迟疑的问,她的眼却依旧望着蓝天,声音中有一丝颤抖。原来也是一个可爱的人呢!月如安心里轻笑着。 “随你,那,我该叫你什么?”月如安歪过头,问。 “…清,你叫我清吧。我们是同岁的。”月如清双拳紧握,似有些不自然地说。 “…好。”月如安微微一笑。这似乎是第一次,自己对见一次面的人如此客气,大概是月如清身上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气息吧:孤独而倔强。她身于帝王家,注定是会孤独的,那么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自己,不紧紧将孤独抓在手中,不让自己去忍受孤单的痛苦。 “安安”两人正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声突兀的声音唤回了她们的思绪。月如安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对来人一笑:“太女姐姐,你出来了。” 在听到来人的声音时,月如清亦起身,对着月如苑唤了一声:“太女。”眼睑半垂,遮住了眼中的落寞。 月如苑望了望月如清,微微眯起了眼,点点头,算是应了月如清。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母皇会让月如清和月如琅跟出来,难道母皇有什么打算吗?压下心中的疑问,朝月如安一笑:“甲板上风大,你们好是进去吧!小心着凉。” “好。”月如安轻笑,望望不远处的秦风,她低声说“太女姐姐,你先和清一起进去吧,我去看看师父。” 月如苑一听她口中的清,心下一咯噔:安安何时对人如此亲昵的称呼过,看来这月如清时对上安安的口味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气闷的感觉,真挫败! 月如清眼角一亮,心中划过一丝暖流,此时的她也并未去注意月如苑那不善的目光,径自朝船舱走去。 “师父,不进去吗?”见两人已经进去,跃入俺这才走近秦风,轻轻地问,生怕自己惊扰他似的。 秦风微微睁开眼,淡淡的说:“在这儿呆一会儿。” 月如安心下一叹,这一次带秦风出来,也不知是对是错,一行人中,除了侍卫便只有他一个人如大人般寂寞的落在一旁。 “没事,在这儿也挺好的。”似是看出了月如安的苦恼,秦风轻轻笑道。那笑如三月中的阳光,耀眼无比,灿烂夺目。 “师父…”月如安正欲说什么,却听得船上有人大喊:“救命啊!我家主子落水了,谁来救救她?”月如安一惊,转头便看见一群人全出来了,围在船边。一个小厮趴在船沿哭喊着。 月如安扫了一眼,似是三皇女月如清不见了。可是刚才自己不是让她进去了吗,怎么会?这么一小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重要的是,那些侍卫怎么不去救人,眼底也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月如安看看月如苑,却没见她下令,只是皱着眉冷眼看着,这个太女这时候还在想什么?月如安突然觉得,人,有时还真的是残忍,尤其是皇族中的人,尔虞我诈,自相残杀。自己不是早知道了吗,怎么还会期望有什么改变?月如清,你的忧伤是不是因为这个? 月如安冷哼一声,在他人还没反应之前,已跳入水中。刚一触水,那寒冷便侵袭而来,似乎要将她生生冻住。月如安正欲运功驱寒,却发觉船边不知何时多了很多高手,这些人的气息自己刚才一直没注 笑看天下(女尊)第6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一直没注意到,那么这些人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咬咬牙,潜入水中,这些事上去再说。 找到在水中挣扎的月如清,月如安抱住她,浮出水面,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动,我救你上去。”怀中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也许是无力了吧。 “安安…”才一上岸,月如安便打了一个寒颤,全身像结了冰,下一秒身子被一个人死死抱住,这才有了一丝温暖,可是抱住她的人不冷吗?冻坏了他怎么办?不得不承认,这水还真冷,即使练了武,身子硬朗了,但毕竟这具身体只有九岁,,再怎么也会生病。 “好了,不是没事吗?乖,让我先看看清。”安抚着怀中颤抖的月如尚,月如安扫了一眼船上的人,嘴角不经意的冷笑一声。待对上秦风那焦虑的目光时,心里隐隐有些愧疚。 月如尚被月如安轻轻推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似是怕她又一次跳入水中,那么的义无反顾,那么的…绝然。可是,安安,你走了我怎么办? 月如清已经昏迷过去了,没办法只能急救了。将月如清平躺着放好,仰起她的头,低头渡了一口气给她,便又压向她的胸口。在低头的一瞬间,她听到了好几声抽气声,心里不由得冷笑,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假意呢?真是虚伪。 做了几十次,身下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缓缓地睁开了那双似有千斤重的眼,印入眼帘的是月如安尤带着水珠的脸,几缕发随意的垂了下来,让整个人有一丝颓败的美,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清澈无比。在那里面,她看到了呆愣的自己,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和月如安隔的那么近,似乎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吹拂在脸上,痒痒的。月如清脸微微红了起来,不自然的咳了一下,大概从没和人这么亲近过吧。 “醒了?”相较于月如清的尴尬,跃如按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将自己的发撩到耳后,慢悠悠的起身,对那个呆掉的侍从说“给你家主子熬一碗姜汤。” 冷冷的声音将呆愣中的侍从唤醒了,她跪下来,朝月如安不住的磕头:“谢谢月小姐,谢谢月小姐。” 月如安没有作声,手却突然被抓住了,转头望去,对上月如尚湿润的双眼。她摸摸他的头笑了,笑得风轻云淡:“没事,很久没下水了,算是补偿一次吧。”故意说成这样,也是让月如尚明白,自己下水是为了救人,而非不爱惜自己。也暂时先忽略刚才上来时那眩晕感,怕说出来,眼前的人又要哭了。还有秦风,这次又让他担心了,唉! 月如尚正想开口,却被另一个人抓紧了月如安的手:“安安姐姐,你有没有怎么样,你吓死水儿了,呜呜…”月如水红着眼,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到底还小,见到月如安一声不响的跳下去,便着急的也想跟上去,却被铁青着脸的月如苑死死的拉住,任他怎么哭喊也不放。 月如安轻轻一笑:“说了没事,不要哭了,哭就不好看了。”伸手替月如水拭去眼泪,那手冰凉冰凉的,一下子便将月如水的眼泪给冻住了。他抓着月如安不知何时被月如上放开的手放在嘴边吹着气,边吹边使劲揉着,眼眶中热意一上来,滚烫的眼泪一下子又掉了下来。 “安安…”月如苑上前,欲言又止,眼中有愧疚,有担忧。身后是眉角有些得意的月如琅和月静雪,而月静洁那清冷的眼中也有了一丝虑色。 月如安微笑,那笑却未曾达到眼底,她不愿再去探究什么,只知道此刻自己不想和她们说话。抽出被月如水抓住的手,也不管旁边委屈的月如尚,不顾地上呆愣的月如清,径直走到脸色苍白的秦风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师父,安安又让您受惊了,对不起。” 秦风立在那里,想动却迈不开脚,想说却发觉嘴角僵硬。他,真的被月如安吓坏了,要是刚刚…,刚刚…,他的脑袋一下子空白。 “安安,你先回船舱去换一件衣服吧。”月如苑终是忍不住,上前,拉住月如安冰冷的手,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好冰! 月如安回头,对她说:“太女姐姐,我不要紧,先让清进去吧。她受惊不小。”刚刚那侍从不断的叩谢她,却不敢去扶月如清进去,怕也是在等月如苑的指示吧。 见月如安坚持,月如苑有些无奈的对着月如清的侍从喝道:“还不快扶你家主子进去,好生伺候着。”那一刻,月如安才真正回过神来,站在她面前的是当朝的太女,不是月如苑。 月如清望了一眼月如安,便垂下眼睑,缓缓地由侍从扶着进入了船舱,那背影孤单,萧索,隐隐带出了一丝嘲讽。冷风吹过来,让月如安打了一个寒颤,也让她清醒了很多,这次游湖,到底安了多少好心?那些高手又是怎么回事? “先披上吧。”一件外衫披在肩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温暖。月如苑站在月如安身边,眼中有无奈,有苦笑,亦有深深地哀伤。月如安心一惊,也许这就是皇族中人的悲哀吧!没有真正的兄妹情怀,没有真正的关爱,有的只是算计,防备与伪装,冷漠。 月静雪正欲上前去讽刺几句,却被月静洁拉住:“雪儿,这时候你还是不要过去,否则到时我也救不了你。”虽不确定上次月静雪的事情是不是月如安做的,但月静洁对月如安还是有一丝忌惮的。尽管自己对月如安有好感,也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去惹这只沉睡的狮子。九岁的月如安已是一个谜,若是这结结的更深,怕是以后月静雪会有更多的麻烦。 月静雪被月静洁那深沉的脸色吓了一跳,只得狠狠地瞪了甲板上的月如安一眼,有些任性的拉着一旁的月如琅进到船舱里面。月静洁看着远去的妹妹,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异光。秦风拉着一直看向月如安德月如尚也朝船舱走去,他知道,身后的月如尚一定在低头哭泣,一直对他温柔至极,关怀备至的月如安如今也有些改变了,怕是心里一定委屈万分吧!月如水望望船头的两个人,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坚定,却又瞬间隐去,似下了一个决定,那小小的单薄的身体在船上随风而立。好久,他才转身走进船舱。 “呦,这不是太女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游湖了?”一道极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船上的寂静。 初见月如静 两人闻声回头,见不知何时,又有一艘大船靠近了她们的船。船头立了三人,中间一人身穿红袍,英姿飒爽,眉宇间与月如苑有一丝相似,但隐隐少了月如苑身上的那份霸气。她的身旁立有两人。一人青衣,一人白衣。白衣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一手执白玉扇,悠闲的摇着。青衣人则是满脸的轻佻,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看着她们,这应是那出声之人了。三人年龄皆在十五、六岁之间,但这三人来的可真巧啊! “心远,怎能如此说话?”中间的白衣人沉声斥住青衣人的出言不逊,又转向月如苑恭敬的说“太女,心远就是这个性子,您别介意。” 月如苑微微一笑,将刚才的恼怒埋在笑容之下:“怎会!心远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了,二妹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可是身边的月如安却发现月如苑眼中的笑并未到达眼底,原来中间的是二皇女月如静,太女姐姐对自家人也是这般做作吗? 月如静站在船头,朗声说:“本是与心远,明羽随意逛的,哪知会那么巧遇上太女,太女不介意与臣妹共饮一杯吧。”转眼又看到立于一旁的月如安,便又笑道:“这位应是如安妹妹了,早就听母皇说起了,正好奇呢,今天正好碰上了。不知如安妹妹可赏个脸,算是当作我们的相识。” 月如安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女皇提起过她吗?还能让这位二皇女给惦记着,看来进宫学习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一回事呢! “二皇女说哪里话,既是二皇女邀请,月如安定是万分荣幸。”朝月如静稍稍回了一个揖,月如安淡淡的说,神情依旧冷清。 “请!”月如静微微侧身,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眼神诚恳无比。月如苑担忧的望望月如安,见她一副淡定的样子,便也安下心来,踏上了月如静的船,神情却是那般傲然,仿佛俯望众生的帝王,让月如静眼中闪过一丝妒意,虽很快却还是让月如安不小心捕捉到了。月如安心下一笑,看来这月如静并不如表面那么淡泊权利,这样一个善于掩藏自己的人,怕是月如苑一个强劲的对手了。在路过那白衣人时,月如安望了她一眼,这个人有着和秦风一样温和的笑容,却少了秦风的纯洁。虽是温和却终是让人捉摸不透。 几人走进船舱,落座后,月如静这才轻咳一声:“如今有酒有肉,怎能少了曲呢?太女,臣妹相请一人上来为我们献上一曲,不知太女意下如何?”望着沉静的月如苑,月如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怕是月如苑从未进过风月场所吧,如今听月如静的口气,似乎那人是名倌吧。 月如苑神色闪动,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维持那个微笑:“当然,有曲自是更添乐趣,二妹请便。” 月如静举手朝空中拍了几下,便说:“去把风晓公子请来。”又转头说“这位风晓公子是赤州城内有名的才艺双全的人儿啊!”月如苑轻轻一笑,抿了一口茶,未语。月如静也没再说什么,似乎现在什么也没比等这风晓来的重要。 有点好奇了。月如安笑着。不知这才艺双全的风晓与赤州第一才子秦风相比,谁更胜一筹呢?身上的衣物早在她趁人不注意时用内力烘干了,刚才答应月如静的邀请,纯粹只是觉得船上太无聊了而已,所以…她真的只是无聊的想快点打发时间而已! 不一会儿,便从船舱口进来两个人。当前一人面覆轻纱,身形似风,柔弱无骨,带着一种别致的风味,款款而来。那双留在外面的眼睛,清冷无比,却又似带着某种诱惑,让人迷惑不已。身后的抱着一把琴,应是他的仆从了。风晓面对两位皇女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缓缓坐在了最中央月如静安排的位置上,侍从将那把琴轻轻的放在桌上,便退到一边。 月如静的眼闪了一下,有一丝恍然:“久闻风晓公子琴艺绝伦,今日请公子来,便是想请公子赐教一番。” “风晓自知。”风晓轻柔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如泉水般清脆,让月如静身形一晃,眼神更是带了一丝痴迷,却又很快恢复清明。 月如安喝着茶,这风晓应是早在船上了,而那个巧合也真的只是“巧合”落。如今难道是借着献曲的机会向月如苑献礼吗?望望月如苑依旧冷清的眼,月如安在心底叹息,这月如静的算盘怕是打错了。月如苑宫中虽无近侍,却也未曾听闻她有过什么喜欢的人啊,也听说她曾对女皇说过现在谈男女私事还太早。难道月如苑心中有了喜欢的人而她又不想女皇知道?这么小,不是早恋吗,月如安撇撇嘴,这边在遐想着,风晓那边素手已轻轻弹抚出一串串轻扬的曲调。 月如静痴痴的听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中央的风晓,连到嘴边的茶也忘了放到口中。明羽拿着杯望了望依旧毫无动静的太女,又望望埋头轻磕眼的月如安,嘴角挂上了一丝笑。而此时的心远则是不停的向风晓的侍从抛媚眼,惹的那侍从脸色发白,再转为青色,而当事人却似没看见,径自做着自认为最迷人的动作。 一曲终了,风晓那清脆如泉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风晓在此献丑了。”起身,朝上座人微微福了福身。然这时不知从哪刮过一阵风,那脸上的面纱轻轻扬扬从风晓脸上吹落,一张风华绝代,倾世无双的脸便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他的脸上犹带着一丝不知所措,让整个人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月如静的神情有了些微的激动,嘴半张着,不知想说什么,然却只是死死的盯着风晓那张绝世容颜,恨不得此刻能将他拥抱在怀,心里又是有些后悔让月如苑见他了。她当然知道风晓很美,但从没想过会这样的美的惊人,动人心魄,让人忘了呼吸,只想占有。 月如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中央的绝世美人,对她来说,美人是从来不会缺少,只是她现在还不感兴趣罢了。 在那面纱落下来,那张脸出现的那一刻,月如安的身体狠狠的颤动着,连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身上,她蠕动着嘴唇,眼神迷离的看着,她以为这一刻,她会窒息而亡。她真的感觉到心脏停了一秒,连带着脑中开始了缺氧,仿佛世间只剩下眼前那个人,在也看不到听不到。这个人,是她月如安一生不能忘记的痛,是她企及一生也无法赶上的人。翎凡,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还会不会如当初那般义无反顾的和你走?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你是不是依旧会那般坚决的推开我?翎凡,翎凡,怎么办?每念你的名字一次,思念便入骨三分,我要怎么办? “安安,你怎么了?”月如苑伸手碰碰神情恍惚的月如安。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月如安身上那透入骨髓的哀伤与绝望。怎么会,一向淡定的安安怎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的人有这种无助的表情,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似是那透彻心扉的悲凉紧紧的笼罩着她,这样的月如安让月如苑心疼的心都揪成一团。 月如安缓缓的转过头,那双无神空洞的眼对上月如苑担忧的目光,她像是在虚幻中,喃喃自语:“他怎么会是呢?怎么会?”那声音中是浓浓的悲痛与绝望,月如安悲慽的一笑,泪便从眼中滑落下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翎凡,翎凡…呵呵,是梦呢,怎么回的去呢?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呵呵……” 搂过哭泣的月如安,月如苑神色哀伤:“安安,别怕,你还有太女姐姐,不要哭了。”原来安安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吗?那个人是你不能碰触的伤口,所以你便把自己锁起来吗?安安,你的漠不关心,你的淡离,都是因为那个人吗?这个风晓和他是不是很像。安安,我们在你身边那么久,你为什么不肯打开心扉接受身边的人,如果这个人是你的痛,那么…月如苑冷冷地扫过愣在当场的风晓,闪过一丝杀机,在对上月如静探究的目光是,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开口道:“二妹,安安有些不舒服,我便先带她回去了,今日多谢二妹的邀请。”抱起仍在恍惚的月如安,月如苑毅然走出船舱。那道背影隐隐射出寒光,让人忍不住全身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月如静沉下眼深思。为何风晓没有迷倒月如苑,却是将月如安给弄的像是失去了全世界那般悲伤,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此时心远也收起了那副无赖的表情,看了一眼已戴上面纱仍有些迷惘的风晓,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明羽若有所思的看向舱口,脸上温和的笑容已被深思所取代。一时间船舱中几个人各怀心思,然所有事的矛头皆指向了风晓和那莫名其妙哭泣的月如安身上。 “安安怎么了?”才一踏上船,秦风便迎了上来,担忧的望着月如苑怀中的月如安,即使隔着些距离,他仍感觉到了月如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那双眼此时已是冰冷一片,似要将人冻穿。月如苑没有搭理秦风,直接抱着月如安进了船舱,冷声吩咐道:“回宫。”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冷冰冰的太女,似是覆了一层冰,不,此时的她便是一座冰山,谁碰之则会冻伤。 “安安!”月如尚此时也忘了闹委屈,只想扑进那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怀中,告诉她,他不在任性了。可是眼中的泪流个不停,身子却被人定住了,是月静洁拉住了他。 “放开我”第一次那般喝向别人,可是他现在只想陪在安安身边,为什么要阻止他呢? “别过去。”不理会月如尚怒瞪的双眼,月静洁点了他的|岤道,她的眼中带上了怜惜望向床上紧闭双眼的女孩,对于月如尚,为了不惹怒太女,她只有对不住他了。 “太女,让我给安安看一下,好吗?”秦风稳住内心的焦急,尽量平静的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那梭船上发生了什么使太女这么的令人生畏,但他知道此时的太女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一不小心便会将人烧的体无完肤。 “秦师父,你一定要……”过了好久,月如苑才出声,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坚定的命令:“安安不能有事,秦师父,你明白吗?”说话间她的身上散发的王者气势让所有人生畏。 秦风重重的点了点头,坐在床头,轻轻拿起月如安的手,又抚了抚她的额头,入手的是滚烫滚烫的皮肤,他皱起了眉。 月如清此时也踉跄的跑了进来,望着脸色苍白的月如安,想上去却死死的抓着门框,心里不敢上前,若是……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刚才她们还在聊天说笑,为什么会这样?第一个对她如此真心的人,第一个她主动想接近的人,便要这要折磨她吗?老天爷真的要如此对她,要让她孤独一世?即使身处最尊贵的皇宫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的被抛弃,还不是一样从小便被孤独包围,好不容易找回了失去的温暖,现在上天也要将她带走吗?为什么要如此的不公平? “皇姐……”月如水颤颤的站在月如苑身边,怯怯地看向面色不善的月如苑,眼中不断闪动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滑落。月静雪也沉默了,她虽讨厌月如安,却并不想她死。突然发现一个毫无生气的月如安竟是那般的另人厌烦,她宁愿天天和月如安斗嘴,也不愿看到此时的月如安。也许此刻只有月如琅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意味不明的望望月如安,又望望脸色焦急的月如苑和一众脸色各异的人,眼中划过一丝诡异的光彩。 黑暗里的光(一) “去端一杯水来。”相对于其他人的茫然,秦风还算是镇定的,马上从随身带的药中,倒出一粒驱寒的药。只盼这药能马上起作用,想是这风寒应是刚才救月如清是感染的。习惯了月如安淡淡的笑,习惯了那沉静思索的表情,如今的月如安还真让他不知所措。 “给,水。”月如苑端着水,脸色凝重。秦风接过,将药放进水中,便见那药遇水即化。 喂月如安喝下药后,秦风舒了一口气,“噗”然而在所有人放下心时,月如安将喂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她皱着眉呻吟,脸上更是惨白一片。秦风急忙把脉,却随即发现月如安的体内有一股气体在乱窜,似要冲体而出。 “到岸了吗?”秦风白皙的脸上尽是慌张,那百变不换的淡漠终是染上了慌乱。如今安安已不止是感染风寒那般简单了,若是不及时整治,怕是…… “洛央”见秦风焦急不安的样子,月如苑的脸色一下子更沉了,她冷冷地朝空中大喊:“马上把她抱回皇宫找御医,若有半点差池,你知道怎么做。”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影抱起月如安一眨眼功夫,两人消失在船舱中。而此时船也渐渐靠了岸,月如苑负手而立站在船头,眼神冰冷的看着远远消失不见的那艘船,周身是散不去的阴冷。 终是受不了,月如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秦风快速上前接住他,眼神心疼:“替他解了|岤吧。”月静洁默默的上前解开|岤道,顺着月如苑的眼神看向湖的远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昏迷中的月如安仿佛置身于一片茫然的黑暗中,神情恍恍惚惚。“有谁在吗?”月如安轻轻地开口,然也没指望有人回答,她慢慢地向前走,然这片黑暗似乎怎么也走不出。突然前方隐隐出现了一个身影,月如安正欲上前问话,可是却传来了声音。“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恋人。”那一声清冷的声音生生的震住了月如安的脚步,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那声音一声声震击着她的灵魂。 “安安总有一天,你会绽放出属于你自己的风采” e “安安,你可愿意嫁给我” “安安,傻丫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可愿意和我回去,以后便由我来照顾你”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恋人” “不把你当恋人 ……” ……………………………… 声音越来越遥远,那道身影也渐渐消失了,月如安惊慌地想要追上去;“翎凡,不要走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求求你 ……”然而那身影终是隐没在黑暗中,踉跄的摔在了地上,月如安泪流满面,心象是被人撕开了千万片,疼痛一点一点将她吞噬。翎凡,你怎么能在我用生命来爱你时,你却要狠狠地推开我,放开我的手?你说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这个骗子,骗子,为什么,为什么……月如安坐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她蜷缩在一起,只觉得不断涌出的孤寂与绝望将她层层的包围住。好冷,好冷。翎凡,我要怎么忘记你,你瞧,只不过是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便差点心魂俱裂,你要我怎么去忘记你,怎么去忘记?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还不醒来?”一声怒吼响在耳边,月如安微微皱了皱眉,是谁在耳边说话,为什么要发脾气呢,可是她现在连怎么生气都忘记了呢,呵呵,真的好悲哀! “回王爷,小姐的烧已经退下去了,只是为什么还没醒,可能是小姐心中的郁结还没解开,这,我实在没有办法。”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随即却换来更大的吼声:“该死的月如静,若是安安有事,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你,下去吧。”后面传来喏喏的应答声。到底是谁老是在说话,月如安想努力听然而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困,翎凡,为什么在梦里你还是不想我看见你,连这样你也要剥夺吗?是不是真的从此以后永远的把我隔出你的世界?可是,我不想,不想啊! “我的安儿啊,别吓爹爹,快醒来吧。”看着在昏迷中仍不断哭泣的月如安,睿亲王妃抓住她的手泪如雨下,他宁可此刻痛苦的是他,宁可自己来代替他的安儿来痛,只求老天让安儿快点醒来。 “心远,去把风晓公子请来,让他和我去睿亲王府。”月如静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五彩缤纷,眼神微闪,沉声道。本来事情已经计划好了,谁知道到最后竟使弄巧成拙,她可不想因为一个月如安便和月如苑这么快闹翻,若这件事是由风晓牵起来的,那么就由他去结束吧!那个月如安,对一直以来从容的月如苑来说竟是那么特别吗?想到这,月如静的唇角挂起了一丝诡笑。 “是。”心远挑了一下那双桃花眼,与旁边的明羽对视一眼,两人心中自是明了这次前往睿亲王府是为了去赔礼道歉的,只是那个风晓,可能又要被主子给卖了。 “她还没醒吗?”御书房内,女皇微眯着眼似在假寐,声音平淡无奇却也无法遮掩那全身散发出的怒气。 “没有,都两天了,唉!”睿亲王无声的叹息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那双原本清明的眼此刻布满血丝还有那化不去的悲痛。 女皇手中的折子被她狠狠地握紧,皱成一团,承受着主人无边的怒火,终于女皇用力的将手中的折子仍在地上,怒气冲冲:“再派御医去,势必要将她救醒。至于月如静,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罚她呢?” “二姐,先别动怒,也许只是误会,况且静儿也没有理由对安儿。”邵亲王沉下沿,平静的分析,心中微微叹息,真是当局者迷,她这个旁观者倒还真的能够清楚一点。 女皇踱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沉声说道:“安儿好后,便让她担任太女太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谁也别再说什么。”睿亲王与邵亲王对视一眼,皆是一番苦笑,低下头再也未说什么。 “爹爹,安安怎么还不醒呢,是不是她不喜欢我们了?”睿亲王府中月如尚坐在床前握着月如安的手,眼眶红红的,轻声哽咽着问旁边的睿亲王妃,似乎怕吓倒昏迷中的月如安。 睿亲王妃亦是满脸泪痕却依旧笑着说道:“安儿会醒的,她只是太累了,会醒的。”那唇角的笑是那般凄凉,却又带着一丝苦味,让人觉得一阵心酸。 “王妃等安安醒来,便将这药丸给她吃了吧。”秦风一进来便看到两人伤心的背影,喉头不禁卷起一阵苦涩,走过去递给王妃一粒药丸。的 “这是…”王妃抬起朦胧的双眼,不解的问道,迟疑的接过药丸,又转头望向月如安,一下子刚停的泪水流的更凶了,像是未关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秦风凝视着床上的月如安眼神幽远又带了一丝悲伤,他微微握紧双拳,将视线从月如安身上转移,垂下了眼睑:“这…曾是我的保命丸,就当作是我们师徒一场吧。” “秦师父…”王妃拉住他的手,满眼疼惜“你,这又是何必?” 秦风没有作声,轻轻抽出手,转身离开,那背影萧索而又孤傲。 看着秦风那略带孤寂的背影,王妃伸手将旁边疑惑的月如尚搂在怀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泪光闪动,他们这算是欠下秦风的一个人情了,可是秦风,你以后当如何… “是你?”月如静睨视着刚刚碰到的月如清,微微皱起眉。 “二皇姐。”月如清敛下眼,轻轻的确是异常坚定“我想去看看安安,二皇姐也是去吗?” “哼”低低的轻哼一声,月如静往前走不再说话。 月如清低垂下头,遮住眼中的黯然与不满,她一直知道皇宫中没有几个人会真心的想看到她,至于月如静,却是更明显的表示对自己的忽视与不喜欢,算了,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王妃,二皇女、三皇女来了,想见小姐。”沈管家立在门口,垂下头,不愿看见那原本安静的小姐此时如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在心底叹息着,轻声开口道。 “不见,请二皇女回吧。至于三皇女,也一并请了。”一听害安儿昏迷不醒的月如静来了,王妃拉下脸,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爹爹。”月如尚不安的将身子往王妃身上靠去,眼中有一丝慌张,这样陌生的爹爹,竟让他开始有些害怕了,他不喜欢爹爹板着脸,那个让爹爹这样生气的二皇女他也不要喜欢了。 听到王妃冷冷的逐客令,沈管家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也是不太愿见那个二皇女,但碍于她是皇女不能赶,但现在主人都说话了,她便也默默的退了下去,她只能对三皇女说抱歉了。 “别怕,尚儿”察觉到怀中的人在轻颤,王妃有些歉疚的搂紧了他,他不该在尚儿面前这样冷声的,吓到他了吧。可是当那双眼转到床上脸色苍白的月如安时,喉头一阵哽咽。 “二皇女,三皇女,真是对不起,我家小姐还没醒,便请二皇女与三皇女改日再来吧。”沈管家面无表情的对厅中的月如静说,还特地加重了“没醒”两字,态度的不敬让心远看着火大,她嘴一挑,朗声道:“怎么,二皇女来了,也不能见见吗?” 月如清静静的立在那里,好象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很抱歉,请吧。”沈管家把心远的话自动忽略,垂下头,做送客状,一丝也不让。 “沈管家,我只是来看看如安,还请…”月如静起身温和的说,那眼中却微微透露出不满来。风晓立在一旁,遮住的双眼中看不清情绪。 沈管家随她们说什么,就是不放行,一张脸依旧面无表情,立在那里像是一尊佛像。 “哼,本殿下好歹也是当朝二皇女,沈管家这是在赶本殿下吗?”见客气不能,月如静搬出了皇女的身份,声音也冷淡了许多,眉宇间隐隐有丝阴冷之气。 “二皇女大驾光临,本王未曾迎接,还请皇女见谅。”正在气氛变得僵硬时,睿亲王从门口踏了进来,满脸的似笑非笑,口上说着客气话,然却是语中带刺,着实让人听了不舒服。“三皇女也来,请坐。” “谢皇姨”月如清轻轻应答一声,便坐在一边,默不做声了。只听月如静与睿亲王说。 “四皇姨客气了,侄女只是想向如安妹妹道个歉罢了,还请四皇姨成全侄女。”见是睿亲王,月如静笑着拜了一下,掩下眼中的怒气。 “哦?安儿怎么会和侄二皇女冲突起来了,况且还要劳烦二皇女亲自跑一趟,还真是惭愧。”睿亲王抿了一口茶,语气不急不缓似是毫不在意,却是刻意将两人的关系弄的生疏。 “是侄女的错,还请四皇姨原谅,您瞧,我这不连人也带来了?如安妹妹便是见了此人才会遭此不幸,我想大概此人和如安妹妹相识吧,所以…”知睿亲王是故意为难,月如静忍下心中的不满,手轻轻一挥,便见风晓从她背后走了出来,依旧是覆着面纱,依旧是冷清如初,依旧是那般的风华绝代。 “风晓见过王爷。”风晓从容的走道睿亲王面前,伸出白玉般的手将面纱取了下来,那张绝世容颜便暴露在空气中“风晓自知闯下大祸,还请王爷开恩,准许风晓亲自向月小姐道歉。” 黑暗里的光(二) 睿亲王闻声看向来人,心里赞叹着:听着声音便觉定不是一般人,现今一看还真的是一个标致的人儿,然而一想到此人就是害自己的宝贝女儿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睿亲王眼中的赞赏一下子冷却。若这人不是与月如静一起来的说不定自己会对他客气一点,然此时这人分明是听从月如静的安排,那么她们是一起的咯。还真可惜呢。睿亲王皱了皱眉,道:“不知这人是…”故意装作不知情,睿亲王淡淡的说着,眼睛不再看向风晓。 “是这样的,当日侄女邀请太女和如安妹妹上船聚一聚,便是由这风晓公子抚琴,哪知如安妹妹一见到风晓公子的真容便哭了起来,侄女也是弄不明白,想着大概是他触到了什么吧,所以今天特意带他来赔礼道歉的,说起来,都是侄女的错啊!”月如静上前一步,解释着。脸上是悔恨,愧疚,以及深深地歉意,她微低头,声音有一丝哽咽。 “风晓不知月小姐有如此反应,还害的月小姐生病,所以风晓想请王爷责罚。”风晓轻轻抬首,露出一双泪光盈盈的眼,楚楚动人。 “这样啊…”睿亲王沉吟“如今安儿还未醒,二侄女还是回去吧,至于风晓公子,便也罢了,毕竟这是安儿的事,若…” “娘!”正说着,从外面传来一声轻呼,阻断了睿亲王接下去要说的话。睿亲王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却又是狂喜不已,着实愣了几秒钟,在沈管家催叫了几声后,有些颤抖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便飞奔着跑向门口。 门外站着三个人,皆有着倾城之色。中间的少女面色苍白,脸上却依旧带着笑,让整个人尤带着一股病态之美,两边的两个男子,一大一小小心的搀扶着少女,眼中是满满的担忧与心疼。阳光洒在三人身上,让她们变得有些不真实,那般唯美的虚幻。 “安儿,你可终于醒来了,谢天谢地啊!”睿亲王小心翼翼的从两人手中接过月如安,轻轻地抱在怀里,像是不放心般仔细地把她看了一遍。 月如安窝在王爷娘怀中,稍稍喘了口气,抬眸,轻声笑道:“女儿害娘担心了。” 话说在沈管家出去以后,睿亲王妃如往日那般在月如安耳边不停的呼唤着,希望她能够听到她们对她的想念,希望她快点醒过来。 黑暗中蜷缩的意识模糊的月如安,忽然听到了焦急的呼唤声,她努力的想睁开眼,可是失去翎凡的痛让她开始封闭自己,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她宁愿被病痛缠住也不要去想。这时,那呼唤声越来越近,像是已近在眼前。 “安儿,是娘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这是在怪娘吗?等你醒来,随你怎么说好不好?”王爷娘那自责的脸照亮了整个黑暗,一下子明亮起来。 “安儿,你不要爹爹了吗?怎么还不醒,爹爹做了好多好吃的等你,爹爹没有给别人噢,连你娘也没有给,可是你好久不醒,那些吃的都坏了,所以爹爹把它全扔了,安安,你不会怪爹爹的,对不对?快醒来吧,爹爹真的好想你。”美人爹爹布满泪痕的脸一下子出现在月如安面前,神情悲伤的看着她。 “安安,快点醒来啊,我以后不任性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看,我有好好的学习功课的,这样的话等你醒来,我就可以教你了,可是,你睡了那么久怎么还不醒呢?”月如尚委屈的红着眼看向月如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安安,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快醒来,我还有东西没有教给你,你不会这么忍心丢下我们对不对,我知道以前,我的确很不喜欢你,可是安安,现在,我不会了,你一定会笑我吧,没关系的只要你能醒来,我就很开心了,你一定一定要醒来,你还有我们。”秦风微微一笑的看着月如安,然那笑却是那般苦涩。 月如安的心狠狠一撞。对啊,她失去了翎凡,可是在这个本不属于她的世界里,她还有王爷娘,还有像小孩子一样的美人爹爹,还有羞涩的月如尚,还有如清风般的师父秦风,还有…她的身边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她怎么能把自己的感情困起来,只想着自己的痛,却忘了这样了无生气的自己同样深深地伤害了身边那些爱自己的人,不是说好了要守护美人爹爹和那个羞涩的月如尚吗?那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看着她们为自己这么的伤心吗?不,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那般任性的只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对不起。月如安愧疚的流下泪,眼渐渐的坚定起来,她要醒来,要醒来去守护她想守护的。老天爷既然送她来这个世界,就必有它的道理,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翎凡,对不起,请允许我要将你遗忘,你永远会是我生命中那道最灿烂的风景,即使那样,我也只能让它成为过去,我最美的回忆,对不起! 就在这时,黑暗中射出一道光亮,将此时已清醒的月如安照亮了,她微微一笑,原来那黑暗是自己心中的结啊,那这光亮是拯救她的吗? 缓缓地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皮,眼中依旧带着未醒的迷茫与无助,“爹爹”她轻轻地唤着。 “安儿,安儿…”美人爹爹扑上去死死的抱紧她,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以及那淡淡的哀怨望着此时微笑的月如安。 月如安用另一只手抚着这个让她害得哭泣的男子,心轻轻抽痛着。“爹爹,安儿又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月如安哽咽着,这个脆弱又强装坚强的爹爹啊!她怎么会舍得让他伤心呢。谢谢你,爹爹,至少你们还没有抛弃我,谢谢。 “安安…”月如尚将她的手贴在自己满脸泪痕的脸上,哽声唤着。月如安转头,手轻轻地抚着他清秀的脸庞,轻笑着:“我回来了。” “嗯,我知道,安安不会丢下我的,我一直知道的。”月如尚泪眼朦胧,却是挂上了开心的笑容,任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 “安儿,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美人爹爹从她身上下来,焦急的问道。见月如安摇摇头,便舒了一口气“那,安儿把这个吃下去吧。”美人爹爹坐直身子,将手中的药丸送到月如安的口边,眼中含泪却又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月如安笑着那泪就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好”她张唇将药丸吞下,也将那颗冰冷的心一点点被温情融化,她不去想刚才美人爹爹一闪而逝的 01 笑看天下(女尊)第7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样是在想什么,她知道,这一次,她才算是彻彻底底重生了,真的彻底了,再也不会让美人爹爹伤心,再也不会让所有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了,再也不会那么的裹紧自己。 “爹爹,以后便由我来守护你。”月如安抱住美人爹爹,轻轻地在心底喃喃的说却是坚定的似是许下了一生的承诺,是的,承诺! “二殿下。”月如安懒懒的朝月如静笑了笑,那纯净的笑容让月如静有一丝的恍神,似是被谁当头打了一棒,这么纯洁的笑,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了。 “如安妹妹,姐姐是特地来道歉的。”月如静回过神来,态度诚恳,声音中夹着一丝链自己也未察觉的担忧,令心远与明羽皆是一愣。 月如清仍是静静坐在那里,虽然月如安没有和她说话,然她却接到了她略带歉意与真心的微笑。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唇角不禁意微微上勾,脸上全是喜悦。 月如安轻轻摇头,笑道:“二殿下严重了,这件事全是安安自己的错,怪不得任何人,所以这歉也就不必了,各位不要自责,还是请回吧。” 众人皆未想到月如安会这样说,愣在那里。月如安十分不雅的打了一个哈欠,噘起嘴撒娇道:“娘,我困了,想回房睡觉,好不好。”说话间眼睛已经轻轻闭上。 “…好”睿亲王唇角挂笑,眉间也带上了喜悦,这是第一次安儿向她撒娇呢?怎么舍得拒绝呢? 月如静被月如安这一出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甘心的指指一旁的风晓,再说道:“这位风晓公子,如安妹妹若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月如安打断:“二殿下,安安已经说过了,此事不怪任何人,所以风晓公子也并无过错,那么也请二殿下不要为难别人,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月如安澄净的眼猛的睁开望向月如静,又扫向一旁呆愣的风晓。 风晓对上月如安如清泉般澄净的眼时心下狠狠的一震,那双漆黑的眼中再也没有第一次见他的痴迷与绝望悲伤,而是如大海般深邃,如清泉般纯净,那双眼中除了清明与淡淡的笑意再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要说有,那便是若有若无的疏离,对他的疏离。他知道二皇女这次带他来是想把他送给月如安,进而牵制太女月如苑。人人都羡慕他的美貌与才情,却没人知道,他的一切只是被人当作交易的筹码罢了,谁又能想到自己真正的主子是二皇女呢?可是她却在把自己救了那么久后再一次想起了他,他也终于知道自己对于二皇女来说存在的价值。然此刻,眼前的少女对于自己已变成对陌生人的态度,自己终于不会再被当做礼物送人了。心中舒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有一丝失落,他垂下眼睑,轻声道:“风晓在此谢过月小姐。” 月如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中不断更换着情绪,良久良久后便将头靠在王爷娘怀中,轻闭眼,呼吸着王爷娘身上特有的清香,唇角挂起一丝微笑:翎凡,从今以后,便要忘了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管这个风晓与你有多像,我再也不会那般失神了,再见了,翎凡,你一定要幸福! 归来 睿亲王爱怜的抚着似已进入梦乡的月如安,抱起她,对月如静说:“安儿已经累了,本王这就不送皇女了,沈管家,送客。”与王妃对视一眼,便走出了大厅。 沈管家上前恭敬的说:“请吧,二皇女,三皇女。”月如清起身在月如静还未回过神时,便带着侍从走了出去,唇角始终挂着微笑。 王妃不悦的看向月如静,最终领着月如尚走出了大厅。 月如静回过神来,领着人走出睿亲王府,忽的停下来,转头看着王府的大门,喃喃自语道:“这月如安真的只有九岁吗?”心远与明羽两人对视一眼未言语。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 tc o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送风晓公子回去。”月如静平静的开口,大步一跨朝前走去,脚步再也未停顿。心远奇怪,明明前些天对风晓还很上心的主子,为何现在又变得如此淡漠。可是主子的情绪一般都变化的快,她有时还真的跟不上呢? “走吧。”明羽轻抿唇,不顾一旁疑惑的心远,对风晓说道:“风晓公子打扰了,我这就送你回去。”风晓颔首,未作一声,望了一眼睿亲王府,便又快速移开了眼。今日怕是没有一个人如愿吧!明羽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看来有什么在悄悄地改变了,但是是什么,让她如此的不安呢? 果然回到宫中,月如静便被女皇叫进了御书房。回来之后,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一双眼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清明,唯有一层薄薄的雾似覆盖在眼球上。心远与明羽两人担心的看着自家的主子,想上前却又怕惊扰了她,只有站在那里。 从那天以后,月如静便被禁足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月如静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只是安静的望着窗外发呆,神情恍惚。 是夜,月如安躺在床上,猛地睁开了眼,那眼中没有一丝疲态,有的只是清明,伸手点了床边两人的|岤道,小心的将两人移到床上后便开了门朝落痕居走去。如今的落痕居又恢复成以前的面貌了,然对于月如安来说,总觉的有什么不一样了。月如安站在新建的房屋前,眼神幽远,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呢? 风划过树上的枝叶,刮起一阵“沙沙”的响声,与此同时还带着微弱的呼吸声。一身白衣的月如安在夜色中更显孤寂,如午夜的幽灵,似要同夜色融合。 “主子”此时,从树上落下一个黑影,恭敬的单膝跪在月如安的身后。一身黑衣与夜色无异,整个人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将月如安层层包围。 月如安的身子一颤,她未回头却牵起一抹笑:“术,你回来啦。”那清脆的声音在空寂的夜空中尤显突兀,却像是温暖的春风划过术的心房“才一年而已啊”她喃喃自语,她一直以为术会在离开以后便不会回来,而她给她的选择也只是为了不让术对她心怀歉疚。毕竟救术并不是要她知恩图报,她救术,只是出于自私。可是,术,她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看着月如安略带单薄的身体,术的声音有一丝哽咽。这个带给自己温暖的人,如今却又添一丝瘦弱,她难道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为什么呢?我给了你选择的。为什么还要回来?”抬头望着漆黑的天,月如安轻轻的问。风刮过她的脸颊,她微微的眯上了眼,想不通呵。 术依旧保持着单跪的姿势,定定的望着背对她的月如安,一语不发。良久,月如安轻笑声传来,转过身扶起术,清亮的眼望向她;“对不起,我忘了。术,欢迎回家。”对啊,她怎么忘了,自己不希望术回报她,可是对于术来说,救了她便是对她有恩吧。 术眼中含泪,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直到风中传来一声咳嗽声,月如安才眨眨眼,轻笑的说道:“术,不跟我介绍一下吗?人家可是忍了很久哦。” 一阵风刮过,月如安微微闪身躲了过去,接着另一道更凌厉的风夹着呼呼声向她袭来。月如安皱眉,这个见面礼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心下想着,然脚下却未动,猛地伸出两根手指,往空中一夹,尤带着一丝颤动的树叶在她手指间摇曳。 “颜,不得无理。”术由原本的怔仲变成厉声的呵斥,声音中夹着一丝心慌。下一刻,一道青色的影子从树上飘了下来,朝术无趣的撇撇嘴:“术,我只是想看看她值不值得你如此的维护。现在看来,还不错噢。”看向仍旧屹立不动的月如安,颜的眼中闪过钦佩,随即单膝跪下,诚声说:“颜见过主子。” 月如安两指一松,那片树叶便化成了灰烬,由风吹散在夜空中。术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主子,你…你何时…”当初离开时,明明没有功夫的,而刚才自己也是因为激动而未曾察觉,这真是让她太惊讶了。 将颜扶起来,月如安轻轻一笑:“我从来没想过做任何人的主子,救术也只是一时好心,所以你们对我也不必如此恭敬,随意就好。” “主子…”术拉住她的手臂,眼中有惶恐,有不安,连带着声音也开始颤抖了“主子,你这是打算不要我吗?是嫌弃我了吗?” 月如安一愣,随即展颜,她摇摇头:“不,术,你很好,可是你也要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为别人而活的,所以你应该有更美好的前程,而不是现在被一个小孩无意的救命之恩所束缚,你,明白吗?” 看着只有自己半高的月如安说出如此惊人的话,术的眼中没有惊诧,只有满满的心慌,与哀伤,她别过脸,硬声说:“不可能,我的心在主子牵起我的那一刻便已决定交给你,也曾发誓此生这条命便交给主子。如今主子要术去寻找自己的人生,那么,术便告诉主子,你就是我的人生,是不是这样,主子便不会赶我走?”说道最后,术的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当初若不是月如安救下自己,这时候自己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在这世上,所以,她要用生命来保护她,即使她拒绝,也绝不走开。 一旁的颜见月如安闪动的眼,心下已有较量。她当然知道术曾经经历过的痛苦,那么一个冷情的人在经历了众多波折与磨难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保护想依靠的人,那种幸福是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所以,她坚定的对月如安说:“主子,术的心是你救活的,以前她的心中只有仇恨,可是是你,给了术重生的机会,现在你怎么忍心推开她?况且你以为不是心甘情愿,术会不顾劳累,日益兼程的赶回来,只是为了早些完成她对你的承诺吗?我是术的妹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是个一旦认定,便绝不悔改的人。所以,请主子不要放开术的手,也请主子接受颜。术认定的主子,也是我所认定的。” 月如安苦笑:“你们要知道,我只有九岁,而你们正是施展身手的大好年华,我给不了你们风光的未来,留在我身边只会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而且我也不想你们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在江湖那个大舞台上,你们才会找到自己真正想要认定的主子,而不是我。” “那就做一个普通人吧。”术有些赌气的对月如安说,紧紧握着双拳,抿着唇,站在对面,固执的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不,主子,你说的严重了”颜知她已松口,当下欣慰一笑,看看此时有些孩子气的术,她微微心疼着“留在主子身边,怎可说是委屈我们呢。”她是不是有资格当他们的主子,怕是术,最清楚不过了吧。 望望坚定的两个人,月如安叹了一口气:“先去落痕居内梳洗一番吧,你们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她这是何德何能啊,让这两个真性情的女子如此对她。 术望望她,未发一语,便被颜拉着进了落痕居,那双手已被她尖锐的指甲刺的有些血肉模糊了,然她却似毫不知情,仍是紧紧地握住,血,沿着拳头滴落在地上。 “既然是我的人了,便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待两人走到落痕居门口时,月如安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术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这算是间接接受她了吗?抬手看着流血的双手,突然觉得很疼很疼,然她却笑开了眼。 “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呢?”月如安对着夜空喃喃自语。一阵风刮过,那话语便被吹的支离破散,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入时,月如安睁开有些惺忪的眼,便对上一双闪亮的琥珀色丹凤眼。她一愣,随即浅笑:“早上好。”她明明记得昨日自己是趴在桌上睡的,如今美人爹爹不在,那么应是王爷娘抱走美人爹爹又把自己抱上床,可是为什么月如尚会在她床上。 “早”月如尚红着脸,垂下了头。月如安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月如尚紧紧抓着,她苦笑,这么纯清的一个小美人,怎么是自己的哥哥!老天待她真是不薄啊。 “快起来吧”抚了抚月如尚凌乱的发,月如安在他耳边轻语。月如尚点点头,身子却不愿意动一下。无奈之下,月如安只得抱起这个懒虫,替他梳好了发。这下子月如尚的脸更红了,连带着耳根也开始泛红。 月如安眨着明亮的眼,绕他转了几圈,小手抚上自己的下巴:“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眼中有着促狭扫向月如尚。 月如尚心一慌,急急的推开月如安跑了出去,惹的月如安一阵大笑,然笑着笑着那笑声便渐渐淡了下去。月如尚对她是不是真的太过依赖了,而且动不动便会害羞脸红,弄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灰狼。难道这里盛行兄妹恋?想到这她猛地打了一个寒蝉。虽然自己受过先进的思想,虽然月如尚是很好啦,可是她现在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这个。呵呵,想太多啦,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嘛,说不定月如尚只是有些…恋母情结? 太女太傅(一) 抖擞一下精神,月如安跨步走出房间,站在院中,微眯起双眼张开双臂,用力一吸,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刚升起的太阳,洒下了暖暖的阳光,斜斜的射在她身上,似给她渡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让人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睿亲王妃一进院门,便看见阳光下似要展翅飞翔的白衣少女,他斜靠在门口,唇角泛起柔柔的微笑,这就是他的女儿啊!有时可爱,有时俏皮,有时沉稳的女儿啊!也是他值得骄傲的人儿。 察觉到有人在附近,月如安微微侧头望去,正看见椅在门框上的美人爹爹,阳光侧洒向她,长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那小扇子似的睫毛轻眨,唇角弯弯:“爹爹,你来啦。”月如安心里有些奇怪,美人爹爹怎么那么早就来了,难道昨晚没睡好吗?还是,在担心自己? 王妃看着月如安那纯净的笑容,微微一晃神,走上前轻轻的搂住这个他疼爱到骨子里的女儿,欣慰的说:“安儿,我的安儿。” 月如安心里一酸,却是微笑着说:“爹爹,安儿一直在这的。” “我就知道,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原来真的来安儿这了。”门口马上又响起一酸溜溜的声音,接着睿亲王便踏着阳光进来了,脸上是不满的神情,然那双溢满笑意的双眼却道出了她的口是心非。 月如安轻笑的从美人爹爹怀中退出来,看着一脸尴尬的美人爹爹又看看故作不悦的王爷娘,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拉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美人爹爹,笑道:“爹爹,娘可是吃醋了。” 美人爹爹美眸佯怒的瞪了她一眼,正欲开口说什么,便被大笑的王爷娘给搂了过去,在王爷娘的怀里,美人爹爹乖乖的闭紧了嘴,一时间欢笑声充满了整个院子。 “二姐,真的要这样吗?那你要怎么去说服那些大臣,况且安儿还小,她…”御书房内,睿亲王试图劝说女皇收回已做出的决定,虽然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书桌前的女皇停下笔,抬起头,一双凤目中满是阴鸷,她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四妹,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况且,你别忘了,这是你欠我。”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已是阴冷无比,让睿亲王一下子惨白了脸,眼中是涌上来的悲痛与愧疚。邵亲王看着决绝的女皇又看看哀伤不已的睿亲王,心下叹了一口气。那件事竟还牵痛着她们吗?冤孽啊! 见两个妹妹都妥协的低下了头,女皇冷哼一声,沉声道:“明天朕便下旨,反抗者,死!”最后一个字说出时,已是杀气十足,那阴冷的眼中,除了冰冷,便还有那眼底最深处的伤痛。没有人能够看清那伤痛此刻正在吞噬着她。 一下子御书房内的气氛便开始出现了冷冻,三人皆是静默不语,却又都各怀心事。 “你说什么,娘?”睿亲王府客厅内,月如安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垂下眼睑,声音有一丝暗哑,那遮住的眼中却是挡不住的黑色波涛汹涌。 睿亲王看着她,叹息:“安儿,娘也是迫不得已,你也不要怪你二皇姨。你的才华,你的聪慧,她自是知道的,如今让你做太女太傅也只是想让你的才华不被埋没而已。”她努力掩下那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眼神黯然,现在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安儿喜静,谁都看得出来,她不喜欢斗争,尔虞我诈的宫中生活一点也不适合她,可是,一丝伤痛满满浸上睿亲王的眼中,这却是不能避免的,安儿的出生注定了她不可能永远处在安静的环境中。 月如安放下手中差点被她捏碎的杯子,依旧垂着眼,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上面长出了一朵花。她静静的开口:“让一个九岁的孩子当太女太傅,不怕朝廷上的官员反对吗?”女皇为何要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上,她当然不会傻到相信王爷娘的那番话,有才华的人大有人在,从来不少她一个,那么是什么要让女皇明知会遭到反对还要让她当太女太傅呢?她真的不懂! “这个不是你要考虑的,安儿只要想自己当不当?”其实问不问都是一个结果,不是吗?睿亲王定定的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内心愧疚,心疼。 月如安起身,朝门口走去,然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夹着一丝嘲讽:“你们何时给过我选择的权利。”那清冷的声音在风中穿透开来,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睿亲王的心中。睿亲王眼中含痛,蠕动着嘴唇却终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走进落痕居,便见秦风坐在草棚中,静静的喝着茶。月如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朝屋里走去。屋内,术和颜早已在等候她。当初为了让两人更方便住在王府中,月如安便让她们扮作王府的仆人,留在落痕居内,只有她才能调动。这事除了她们三人外再无人知晓落痕居内凭空多出的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而王爷娘也只以为是月如安从外面买回来的人,便也从不过问,随她去了。这倒省下月如安做什么解释了,至于秦风,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告诉他,毕竟术和颜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主子。”术看了看月如安沉下的脸,有些不安的唤道。月如安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了,便钻进了书中,不再抬头,任外面的两人说着。 “主子怎么了?”担忧的望向埋头看书一言不发的月如安,术沉下了声。颜眯眯眼,望望月如安刚才回来的方向,那是王府的大厅,是不是刚才在大厅中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主子那么的…是悲凉吗?想到这,她的眼中已是冷光尽现。 “秦师父。”随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颜抬起头看着进来的秦风,便又迅速低下头去,掩住刚才未来的及收下去的冰冷眼眸,也正好唤醒的一旁正在沉思的术。术微微侧身立在颜的身旁,垂下了头,怕秦风看见她脸上的肃杀。 “你们先下去吧。”秦风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轻轻地说。术和颜相互望了一眼,便退了下去,将门门关上,却是守在门口,屹立不动如佛像般。 “安安…”见两人已下去,秦风走向正在看书的月如安,眼中有着一丝正在蔓延的哀伤。 月如安没有抬头,眼睛依旧定在书上,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接着她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师父,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过争名夺利的生活,我想要的只是和我爱的人以及爱我的人平平安安的渡过每一天,连这也不行吗?”记得那时对李无常说的也是这般话吧。可是现在的自己面对的是自己的亲人,她要怎么办? 秦风坐到她对面,看着有些呆滞的月如安,心疼的说:“安安,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无奈,我们只能试着去接受,不是吗?”所以请你不要再露出这种让人心疼的表情了,那样只会让关心你,爱护你的人比你更心疼的,安安,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那么坚强的。 月如安呆呆的望向窗外,眼神幽静:“无奈吗?只有这样吗?”是不是自己做的太好了,才让女皇这样的抓住她,以前不是没有注意到女皇对自己的特殊,可是自己呢?该是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了,若是有一天…突地眼神变得凌厉无比,若是真到那一天,自己定是要离去的,她才不管那人是不是女皇,有多大的权力,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在乎的人和事罢了! 旁边黯然的秦风没有注意到月如安那一瞬即逝的冷冽眼神,他在想,现在安安除了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她如今面对的是掌握这个国家天下苍生生杀大权的女皇,就算安安…大概没有人能够反抗她吧!那么,真的只有这样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黑暗中,一声低沉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下面汇报的人不断的颤抖。 “女皇已经下旨让月如安担任太女太傅,明日便会在朝堂上宣布。”下面的人一脸惨白,颤颤巍巍的开口,眼中全是对上位人的恐惧与恨意。 “哼哼,女皇,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呢?”帘后的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双眼阴冷无比的看向下面的人,唇角挂起嘲讽的笑,若不是念在她还有些用处,这个人早就不会在这个世上。“先下去吧,有什么情况马上向我汇报。”冷冷的扫过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是。”下面的人哆嗦着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敢回的拼命往前跑开。 “猎,加快你正在调查的事。”帘后之人冷笑出声“我可是越来越好奇了?真是期待真相大白的那天呢,不知道会是多么的震撼?”阴森森的笑声回荡在午夜中,令人毛骨悚然。 “主子,你听说了吗?”明羽看着正在书桌前静静看书的月如静,有些迟疑的开口。 “什么?”月如静未抬头,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声,声音嘶哑。 明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从主子从御书房回来之后,便开始变得沉默了,不是以前那种思索的沉默,而是好像在挣扎,这样的主子让她们担心,到底女皇和她说了什么? 心远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明羽,扬起唇角,轻佻的说:“女皇下旨,命月如安担任太女太傅,主子不知道吗?”直觉告诉心远,主子定是和女皇达成了某种让她挣扎的协议。 月如静听后身体一震,眼神开始变得哀伤起来,她喃喃自语:“母皇,你真的要我这么做吗?可是…”月如静双手捂着头,不去想女皇那日对她说的话。 心远和明羽对视一眼,看着不对劲到月如静,两人眼中出现了担忧,主子她,是不是要开始行动了,可是她现在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以前那么兴奋,到有一些悲哀。 太女太傅(二) 从那天起,月如安便开始了她的太女太傅生涯。刚开始,那些大臣极力反对,可是当宰相从被女皇召见之后,朝上的反对声渐渐的弱下去,没有人知道,女皇与宰相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原本主张反对的宰相一下子无比赞成。虽说那些大臣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她们看她的眼神却是不屑与探究,还有深深的不解。这些月如安全都直接忽略掉,只要那些人不来惹她,其他的随她们怎么说。这些事全是女皇该解决的,而她,自然当她们为隐形人。本以为月如苑听到自己做她的太傅心里会不高兴,却发现自己到那里时,月如苑似乎比自己还高兴,丝毫没有一丝的不满,月如安叹了一口气,不明白身边的人都怎么了,似乎每个人都有事情瞒着自己,让她不解的同时也加深了警惕。但她懒得去想,该来时总会来的。 “安安,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呢?”月如苑趁着休息时间抓住皱着眉头的月如安,那双凤眼中有着藏不住的喜悦,和一丝担忧。 月如安看着在她面前有些小孩子气的月如苑,轻声问道:“太女姐姐,你难道不会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吗?那么小的我却要辅佐你,连我自己想着都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月如安说完后紧紧地盯住她的眼,不想错过她眼中一丝一毫的神情。 月如苑轻笑:“怎么会呢?我知道安安的智慧与才华定不在我之下,每次和你交谈亦会让我收获很多,我倒觉得母皇这个决定深得我心,难道安安不想帮助太女姐姐吗?”说到最后,明眸中已是有了一丝紧张,手也下意识的抓紧了月如安的手臂。 看着月如苑毫不做作的神情,月如安在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太女姐姐,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月如安垂下了头,苦笑一声“我根本不能适应在宫廷中生活,我不是太女姐姐,你生活在宫中,那是因为你有你的责任,而我,是不想被束缚住的鸟,总有一天会飞翔在天空中的。但是,太女姐姐”抬起头,扬起明媚的笑容,坚定的开口“只要你有需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即使这点努力对你来说只是杯水之薪。”所以请不要强迫我,不要把我对你的信任置之不理,她这算把月如苑放在心上了吧!当成重要的朋友了呢! “那是自然。”月如苑突然松开一直抓住月如安手臂的手,负手而立,沉下声说。那张笑脸此时已换成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对月如安的态度也冷了下去。 月如安侧耳一听,脚步声由远及近,原来是有人来了呢。在心里微微叹息。看来月如苑只在少数人面前才是那么的放松自己,而自己呢,又何尝不是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具活着! “太女。”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回头便简便见一人立在身后,垂下头,恭敬的站着。 月如苑轻嗯一声:“准备好了吗?”月如苑仰头看向天空,问道。那人垂首,应道:“已准备妥当,只等太女和月小姐过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挥挥手,那人便转身离开了。月如安疑惑的望向月如苑,只因月如苑拉住她往前走,难道这件事和她有关吗?可不可以不去啊! “太女姐姐,我…”必须去吗?月如安轻轻的开口,却被月如苑打断:“安安,今日的宴会是特意为你而设的,所以你必须去,也让那些人收起自己的高傲。” 为她而设,那些人?月如安这才明白过来,大概是想让朝堂上那些轻视她的人心服口服吧!月如安苦笑,她还真的不想去,然看着前面脸色凝重的月如苑,又看看已近在眼前的高大建筑,她叹息,她再怎么不在意,也终究不能平息舆论,怕是太女姐姐也想到这点才会有这一次的宴会吧!罢了,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还是去面对吧,免得她们在背后乱嚼舌根。 “太女到。”女官高喊一声,屋内喧闹便一下子退了下去,静得连根针掉下去也能听到。全体人的目光落在了门口的两人身上。此时月如苑与月如安两人只隔着两步的距离,月如安一脸淡定的接受众人不善的目光,从容的跟在月如苑身后往里面走去。 很好!风神国的老一辈精英基本上集中在这了,淡淡的扫射了全场一眼,月如安微勾唇,这倒挑起她的兴趣来了,不知这些精英会怎样的发难呢!呵呵,尽管出招吧,有什么疑问与不解全都说出来,她会让这些笑面虎笑僵脸的,这倒省下她以后不少功夫了。 “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我身边的人是谁了吧,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月如苑坐在上座,沉着声对下面的大臣说道:“今天我把大家召集起来的目的相信宰相大人已向大家说明,那么接下来有什么地方指教的,各位大臣尽管提出来,月太傅会为大家一一解惑。” 月如苑的声音不轻不重,然那冷冷的眼神却是把在场的人统统扫了个遍。 “各位请。”月如安走上前,满脸温和的笑着。然下面的人却是感觉到了那笑容下面的阵阵凉风,都不禁缩了缩脖子,但是谁又不是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马上便恢复了原本的不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她们才不放在眼里。 一个时辰后  “哎,关大哥,你说,里面到底情况怎么样啊?”守在大门外的一名新兵紧张兮兮的问着旁边面容严肃的老兵,眼还不忘看看四周,生怕被人发现。 “你是新来的?”那名老兵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说“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是不该问的吗?” 严厉的语气让新兵缩了缩身子,可是还是忍不住往里面望了望,眼中有着好奇。那名老兵警惕的看看周围,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贼兮兮的开口:“新来的,收起你的好奇。” 新兵疑惑望望此时兴奋得意的老兵,开口问道:“关大哥,你…能不能说说?”她真的很好奇,今天在太女府听大姐说太女要为太女太傅开一个什么什么宴会,总之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了,好不容易和大姐换班来看看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哪知什么也听不到,真失望! 老兵得意的开口:“不是不行,你也知道,在宫中一切要谨慎你才能活的长远,靠过来一点。”新兵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和老兵挨在一起,心里兴奋不已。 “月如安认不认识?”老兵小声的问,等着新兵好奇的问,哪知新兵笑呵呵的点头:“认识啊。”她可是我的偶像呢,新兵硬生生的把这句话落回了肚里,因为看见老兵的脸在听到她说认识的时候一下子变得难看极了,所以她马上识趣的闭上嘴。 老兵这才满意的笑笑,依旧小声说:“要说这月如安,那可是风神国开国以来最小的太女太傅,先不说她再以前就与太女在一起学习,你想想能与太女一起学习的人能差到哪去吗?而且啊…”老兵说道这,眼睛又看向了四周,声音更小了“听说,女皇是想把她当成自己以后给儿子挑选妻主的人选,这可是机密噢。”老兵洋洋得意的看向一脸惊呆的新兵。 “真的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太兴奋了。新兵正欲再说什么,却被身旁的老兵用力的碰了碰身子,一个严厉的眼神射过来,新兵的话从喉咙口咽了下去忙端正身子。 原来这时从屋内奔出一个满脸通红的老者,跌跌撞撞似乎有些脚步不稳,老兵正欲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时,哪知那老者一见她要上前,她的脚步更加快了,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赶她一样。 “咦,那不是礼部侍郎洪大人吗?怎么这么慌张的样子?”老兵盯着老者的离去的方向不解的开口,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洪大人如此狼狈的离开。新兵兴冲冲的张脖远望,问道:“关大哥,礼部侍郎是不是在里面受挫了,所以才这样…嗯,落荒而逃?”新兵想了想应该是这个词吧。 “住口,怎么可能?洪大人可是当年的文状元,怎么会受挫呢,你休得胡说。”老兵一脸正色的教顺着新兵,然说这话却自己心里也没底,怎么回事啊到底? “可是,今天不是月大人和众位大臣的什么宴会吗?如果不是受挫,那为什么月大人没有出来,却是洪大人出来了,还那么的…”新兵吐吐舌头,没有再说下去。 正在两人沉默间,从里屋又跑出一人,两人的身子还没转过来,便听听见那人碎碎的念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想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想出来,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这么快,不可能,不可能。”那人边说边走边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根本无暇注意其他。 老兵张大了眼,呆呆的愣在那,像是被人点了|岤一般。新兵小心翼翼的碰碰她,轻声唤道:“关大哥,你怎么了?”她很小心很小心的不泄露她嘴角正在逐渐扩大的笑容。 “刚刚那个,是…”老兵颤颤的举起手,指向那人的背影,满脸的不相信。“是什么?”新兵好奇的问,然还没等老兵开口,里屋中又跑出一人,看见二人正望着她,脚步一颤,差一点摔倒在地上,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那人若无其事的拢拢衣服,匆匆的离开了。 “天啦,天啦,那几个人可是朝上有名的铁嘴,从来是别人被她们说的哑口无言,今天怎么,怎么…”老兵的口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惊讶,惊讶! “呵呵,我就说吗,我的偶像,那可是不同凡响啊!我一定要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新兵满心欢喜的说着,与老兵的满脸惊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高兴莫名,一个失望透顶。 于是乎从那天起,月如安的大名便在赤州城响了起来,问起谁是月如安,一定有人先翻个白眼给你,然后非常自豪的说:“月如安啊,那可是我们赤州的一大神童呢。不仅是睿亲王爷的女儿,还是当今太女太傅,更是曾经一次斗过朝中好几名文采飞扬,口若悬河的大臣呢?你,你,你居然不知道月如安是谁,可恶,你是哪里的嗯?”那问话之人闪闪神走人了。瞧瞧把人家月如安夸到天上去了,她那天不就是和大臣们展开辨析,让她们把自己觉得很难的问题提出来,最后把她们辨的无话可说了吗?这只是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这样出名,她月如安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所以从那以后,月如安该低调时便低调到底,绝对不让自己再有什么被传出去,渐渐的人们便淡忘了这一段插曲,偶尔闲聊时说起几句,却又马上被其他新鲜有趣的事给吸引了去。 刺杀(一) 一个月后,月如安坐在落痕居里面听着秦风说起这些话,不由的轻轻一笑:“师父,今天我正好放假,要不去看看传说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吧。我也挺好奇的。”月如安摸摸下巴,双眼清冷的望着天空。秦风看着月如安,弯弯眼角:“好。”难得安安有心情,自己也不妨陪着。 由于月如尚还在宫中上课,再加上月如安也不想带他出去,谁叫月如尚太漂亮了呢,麻烦。不过貌似秦风张的也是国色天香啊,还有自己这张脸,有时还真恨不得让自己变得普通一点,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了,这个是不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带上术和颜,四人偷偷的出府了。可是颜弄不明白,为什么要偷偷出府呢?光明正大走出去不就更好?术冷冷撇了她一眼:“你没察觉周围有很多高手吗?”颜警惕的望望四周,又被术的冷眼打断:“笨蛋,已经出府了,那些人现在大概被主子给催眠了。” “是噢”颜讪讪的笑着,然后又眨着眼不解的问道“催眠,什么东西?” 术轻哼一声,走上前,不再理颜。在心里轻轻的骂着:白痴。 “告诉我嘛,好术,你最好了。”颜追上去,讨好的抓住术的衣服,在接到术警告的眼神时,马上松手,谄媚的笑着“术,说说嘛,反正主子有什么好玩的都是我们两个共享的啊。”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不想去了吗?”走了一段距离,月如安回头,微微勾唇笑道。 颜瞪瞪一语不发的术,跑上前,笑嘻嘻的说:“去啊,这是主子第一次带我们出去呢。”看看旁边有些皱眉的秦风,颜才注意到自己越界了,赶忙端正脸部表情。 月如安看着好笑:“好啦,师父是自己人,不必太多顾忌,该是怎样就怎样吧,你这样子,还真吓我一跳。”转头对秦风说道“师父,这两个是我朋友,你应该知道吧。”她可不奢望像秦风那么聪明的人会被她蒙混过去,即使自己没有告诉他什么。 笑看天下(女尊)第8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果然秦风点点头,面上有一丝复杂的神情。在三人后面的术微微眯起眼,沉思着。 “什么,她刚出去了?”落痕居门外,一抹青衫有些落寞的立在那里,眼神显得有些迷离的望着落痕居,“出去了呢?难道,有些事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吗?” “三皇女,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小姐说吗?要不你在这等等或者我帮你转达?”香香看着无比失望的月如清,有些不忍的开口,她似乎看起来有些…哀伤? 月如清轻轻的摇头:“不了,谢谢,请你别告诉安安我来找她了好吗?”哀求的目光射向香香,让香香有些不知所措,她揉搓着衣角,迟疑着。 “求你了,别告诉她,好吗?”月如清见香香没有答应,眼中一下子积满了泪水。 “三皇女,你…”香香也急了,最后她咬咬牙,狠狠的点头:“好,我不告诉小姐。” “谢谢。”眼中的泪光依旧在,月如清笑了,却显得有点凄凉。香香张张唇想叫住她,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去喊,这个三皇女,今天真的很奇怪,真的不要告诉小姐吗? “主上,她们出去了。”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在避讳着什么,声音很低很低,然后便听见一阵“哗哗”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走在喧闹的街道上,月如安还是有一丝晃神,呆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嬉笑的人群,直到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的拉住。她回头,还有一丝迷茫的双眼对上秦风担忧的眼眸。 “我没事。”月如安回过神来,安抚的朝他笑笑,却在心底嘲笑着自己,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竟还没有习惯吗?还是自己在潜意识里排斥着? 秦风看着明显心神不定的月如安,眼中的担忧并没有随她的笑而减少,反而越来越浓了,安安,到底在想什么呢?秀眉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四人一行进了一家名为近月的客栈,毕竟要打听什么事客栈是最好的地方不是?一进去,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客栈中的人几乎人人的眼都粘在了她们身上。月如安皱皱眉,有些不悦,这些人中有一桌人的眼中在盯着秦风看是竟有着明显的□,妈的,真一群垃圾。 颜厉声喝住眼前呆滞的小二:“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们上去。”小二被她的叫声给拉回了思绪,忙引着她们来到了楼上的包厢,又在颜的瞪眼中关上门下去了。哎,也难怪了,四人的长相皆是人中龙凤,想让人忽略都不行。 “看见她们进了哪个包厢吗?叫姐妹们准备好,还有不要让客栈中的其他人察觉。”那被月如安骂成垃圾的一桌人中的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女子低低的的开口吩咐。 “是,二主子。可是,你不觉得这次有些问题吗?”旁边的一人忍不住的开口。“一向和我们作对的莲月教为何会要我们接受,会不会是个阴谋?” “有什么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些人,我们就可以把莲月教踩在脚下了。”那个二主子洋洋得意的说着,似乎正看见胜利在向她招手,辉煌的明天马上就到了一样。 “二主子不打算告诉大主子吗?要是大主子怪罪下来…”第二人依旧有些担心的说。 “怕什么,等我们大胜回去,再向大姐邀功不好吗?少啰嗦,快去。”二主子有些老羞成怒了,睁大眼睛瞪向一旁向她抱怨的人。 “…是。”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旁边的人终是退下了,只是那眼中的担忧却越来越浓了。那些人当中就有两个是高手中的高手,怕是这战很难打了。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月如安望向下面的大街出神,丝毫没有被喧闹所打扰的样子。在她对面的不远处也是一栋高楼,只是那里是风花雪月的地方,屋中的人视线全部自动忽略。 “哼,这种东西,也想当作聘礼吗?”下面传来一声不屑的大吼声,随即一件白色的物品从月如安眼前掠过,只听见“叮”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这个白色。 “肖老板,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求你了。”女子略带哭泣的声音在吵杂的闹市一下子被淹没了,然客栈中却越来越闹了,术和颜仔细的一听,顿时血冲上了脸,这些人竟还敢说不雅的言语,可恶。术握紧拳头,起身欲推门而出。 “术,不要冲动,随她们说去。”月如安抿了抿茶,淡淡的说,眼依旧盯着窗外。她在找那个白色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在飞到她眼前是会发出那样一种声音。 “肖老板,这可是我家祖传的白玉啊,你看看。”那哭泣的女声此时又是那么的清晰,月如安探头一看,原来白色的东西是一块巴掌大的白玉,那,那声响又是什么? 秦风专心的享受着桌上的美食,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喧哗所打扰。术沉下脸,索性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哼,也顺带着把耳朵给闭上,否则她还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出去将这间客栈给砸了,至于那些不知道怎么说话的人,一个一个…哼! “想不到,赤州城也是这般的繁华啊!”看看有些安静的包厢,颜忍不住开口了。秦风抬头扫了她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和美食打交道去了,颜看看术,微微一哂。 “笨蛋,怎么这么点事也做不成,想坏了我的大事吗?”远处的那栋青楼中一个女声正在怒斥着自己的手下,眼中隐隐有着暴风雨来临的危险。 “属下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幸运,半路会飞出那么一个东西救下她,要不然那个人早就死在我的箭下了,二主子,饶了属下这一回吧,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一个恐慌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也同时带着一股阴狠之气,让她的脸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记住,下不为例,我可不是那么有耐心的,哼。”第一人冷冷的说完,便扬长而去。地上跪着的人起身,眼神阴阴的的望着对面的楼房。 “快,快让开。”一阵急促的喊声伴着狂乱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喧闹的气氛,人群中开始有些混乱了,尖叫声在大街上此起彼伏,让人心慌慌的。 月如安眼瞳一缩,便看见一匹黑马疯狂的闯入人群,马上还载着一个边控制住马边大喊的女子。那匹马似乎受到了惊吓,双眼通红,盲目的乱跑。跑过眼前,月如安才看到了马屁股上有一支箭,刺得很深,血迹一直在延伸着。那支箭? 还没等月如安多想,便见一身黑衣飞快的将马上的人救下,接着“轰”的一声,那疯马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这一连串的动作竟只是在短短几秒中之内,太震撼了!的 月如安眉一挑,因为她听到颜低低的呼声:“怎么会是她,完了。”她倒有些好奇了,不仅是因为颜的低呼声,而且那个黑衣人立在那个马的主人旁边,眼却时不时的瞄向月如安这边,嘴角似乎还含着笑。月如安诧异,这人,应该是和颜认识的吧! “怎么了,颜?你认识她?”月如安好笑的问着有些惊慌不安的颜,眼角不由的弯了起来。 “主子,在我和术分开的两年里,我遇到了我的师父,被她带到了山中,那人便是我的师姐,夕。在山中习武的日子里,我们一直不和,这次出山本是不想和她碰面的,却偏偏…”颜的脸上有些懊恼“那时遇到术,听她说起主子,我便也决定陪着术跟随主子,可她硬说要看看是谁有资格让…一向高傲的我认作主子,这便一路跟了过来,还请主子不要理她。”颜似乎憋着气把话说完了,一张脸红彤彤的,也不知到底是憋得还是气的。 月如安听后,嘴角的笑有扩大的趋势,好不容易强忍住,开口道:“呵呵,真有趣,我倒觉得,你的师姐跟上你,不是为了我,而是舍不得你吧。”不知不觉中竟开起了玩笑。 颜一愣,随即有些恼怒的大喊:“她才不会。”打死她都不相信那个该死的夕会是舍不得她。 这时一直把自己当隐形人的术开口了:“她来了。”双眼睁开,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忍了白痴颜很久了,这次终于见到令她吃鳖的人,术怎么能不幸灾乐祸呢。 术的话音刚落,包厢的门便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给撞开,接着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颜师妹,看见师姐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真是让师姐伤心呢。” 刺杀(二) 黑衣人伴着一阵风飘了进来,关上门前尤可看见小二惊讶的表情,应该是被她吓的吧。夕扫了扫屋内的四人,也不拘束,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月如安旁边,带着探究的眼光扫向在座的四个人。身边一个几岁的小孩,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个满身冷气的少女,还有一个双眼冒火的…嗯,火龙,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对面的少年身上,疑惑的皱起了眉。她想不通这个少年除了长得美一点之外,还有什么值得高傲的颜甘愿做仆,当然他的气质与定力是不错的,看见一个陌生人闯进来,也只是微微错愕一下,然后就继续自己的美食大战,真奇怪。难道是那个冷气少女,摇摇头,不像! 颜双眼怒瞪着这个闯进来的她名义上的师姐,生生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要不是她拉着一旁的术,只怕夕刚才刚坐下来,就要承受术的攻击了,她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师妹向师姐问好,不知师姐怎么会在这儿。”当作不知道,最好是当作不认识她。 “我不是来看看你尊敬的主子吗,怎么,有意见?”面对颜黑黑的脸夕不怕死般轻佻的咂咂嘴,摸摸自己的下巴,扫了秦风一眼:“美是美,不过也只是如此嘛。啧啧,还真看不出来,我家一向自视清高的师妹也是一个…嗯哼,师姐可不是那个意思哦。”夕朝怒火越烧越勇的颜眨眨眼,一脸无辜的摊了摊双手,顺带耸耸肩。 “你在胡说什么?”颜恨恨的瞪向夕,咬着牙低声吼道。的15 夕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拿起茶说道:“我哪有胡说?你看你那紧张的样儿,像是我在胡说吗?切。”颜额上开始冒出了无数的青筋,分外的吓人。 “咳”月如安听了夕的话,刚吃的糕点一下子噎在了嗓子口。这个夕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把秦风当作颜的主子就算了,还说的那么暧昧,好像两人有什么似的。 “主子,水,小心一点。”术的眼中闪过笑意,轻轻地拍打着月如安的背,将水递给她。月如安抬头,那嘴角的笑便再怎么也遮掩不住了:“术,要不我们先出去走走吧,我看颜和她师姐刚见面,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说。”月如安朝术眨眨眼。 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眉宇间有点点温情,她微微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轻声道:“好。” “师父,我们走吧。”月如安起身,拉起还在不解中的秦风。三人迅速朝门口走去,也不理会身后错愕的颜和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夕。 “主上,她们出了客栈,我们要跟上吗?”客栈的另一个包厢内,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用,让她们去狗打狗,回去吧。”低沉的声音平淡的开口,却有着无形的压力。 “主子,等等我啊。”颜从对夕的愤怒中反应过来,想追上去,却被夕拉住了手“放手。”颜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另一只手已向身后的夕发出了攻击。可恶的夕!破坏了她美好的休息时间,真可恶,还让她在主子和术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想起术看她时眼中闪过的一丝明显的戏谑还有主子坏坏的笑,颜就火冒三丈,这叫她以后怎么有脸见她们啊! “哎,师妹你怎么忍心把你师姐一个人丢在这啊,一起去吧。”夕笑嘻嘻的和暴走的颜对招,却见颜根本是漫不经心,一双眼老是望着门口“师妹,就这么舍不得你的美人主子啊。”夕嘲讽的笑着,右手凌厉的攻向颜的脑门。 “你在发什么疯,那是我主子的师父。”颜低吼一声,一招虚招躲过了夕的攻击。夕停下手,错愕的问:“你主子…的师父?你是说那个小孩是你的主子?”说道最后,夕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颜,你开什么玩笑,你…唉等等我啊。”夕正气愤的说着颜已经丢下她先跑路了,夕望向对面不远处的楼房,立即从窗户口飞了下去,拦在了颜的面前。 “师姐,不要档我的道。”颜忍着气尽量温和的说。绕过她直接向前走去。 “刚才那马不是意外,是射向你主子的箭恰好被那人的玉挡住然后才飞向那马的,你,明白吗?”夕靠在门口,悠闲的说着,双眼似不经意的望着那栋青楼。 颜的脚步一顿,双拳紧握。是想杀主子的人吗?刚才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察觉,眼中的杀气顿时冒出,然她却轻轻的朝后面的人说:“谢谢你,师姐。”她要快点赶过去。 夕展颜一笑,跟了上去,“不谢不谢,我只是想知道,师妹怎么会认一个小孩为主子呢?告诉我吧,嗯?”夕走在颜身边,喋喋不休的追问。 “闭嘴。”忍无可忍颜朝一旁的夕大吼一声,眼中隐隐有丝烦躁与不安。 夕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指着面前双眼通红的颜,结结巴巴的说:“颜…,你…你居然吼我。哦天啦,你居然吼我!该死的,我一定要见那个小孩,问她把我好脾气的颜怎么教成这样了,可恶,我一定要打她的屁股。” 打主子的屁股?颜的嘴角不由的一阵抽搐。看着手舞足蹈的夕,颜突然扯出一抹诡笑:“师姐,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术可不像我那么好脾气,你还想着打主子的屁股,我看啊…唉我还没说完呢…”主子的屁股打不到,你们俩倒是可以较量较量嘛。 “哼哼,等我把那个叫术的家伙打败了,再教训你的主子。”夕大言不惭的话犹言在耳,颜诡异的耸耸肩,悠哉悠哉的朝夕的方向奔去。呵呵,术,这回你完罗,看你还敢不敢见死不救。啊主子,玉帝在上,我可不是故意让夕去的,我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特意啦,真的只有一点点哦。哈哈!嗯?不对,现在应该是赶快去告诉主子有危险,而不是在这里幸灾乐祸,该死的夕,就知道碰到她什么正事也会耽搁。 “喂,前面那个冷冰冰的给我站住。”三人正走在郊外,忽听得身后传来大叫声。月如安挑挑眉,对身边的术,不怀好意的笑笑:“术,你有麻烦了。”术扬扬眉角,不语。 本想来郊外散散步,让耳边安静安静的,哪知才一踏进来,后面便追来一个黑面罗刹,看来颜没有把这夕师姐搞定啊。月如安无奈的叹息一笑:“师父,我们往前面走吧。” 秦风微扭头看到来势汹汹的夕,亦优雅的一笑:“好啊,可是…”话还未说完便见一团黑影落在三人面前。秦风微低头,对月如安说:“其实我刚才想说的便是,如果我们走的了的话。”感觉到耳朵处传来温热感,月如安轻轻弯唇,恶作剧般也在秦风白玉般的耳边轻呼气:“有术在,不用怕。”秦风的脸位不可见的红了起来,忙退开身,却见到月如安唇边坏坏的笑,他瞪向月如安一眼,便扭过头去,兀自看旁边的风景了。 夕盯着月如安,又看看她身边无动于衷的术,啧啧几声,绕着月如安上下打量着。忽的伸手朝月如安击去。秦风瞪大了眼正欲大呼,却见术已抓住那只偷袭月如安的手。夕冷哼一声,手一翻,挣脱开来,右腿猝不及防的扫向月如安,另一只手则攻向了术。月如安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秦风身边,冷眼看着正在缠斗的两人,拉拉秦风的衣袖:“师父?” 秦风回过神来,美眸中已有闪闪泪光,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安安,刚才,我以为…”说到这,他已经有点泣不成声了。月如安皱皱眉,轻声说:“师父,我没事,别担心。”看着秦风梨花带雨的神情,月如安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拭去脸上的泪珠,柔声说:“好啦,没事了。”侧耳听到前方草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她冷下了眼。 “术。”忽的月如安朝打斗中的术低喝一声,并朝空中作了一个手势,又马上将秦风护在身后,全身警惕着。术一听见月如安的喊叫,又看到她的手势,已明白有情况,马上虚晃一招后便退到月如安身边戒备。此时夕也察觉到了周边的诡异。按说就算她们在郊外,也不可能周边一个人也没有,那么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里发颤。 “出来。”夕紧握住左拳,右手已经不经意的摸上了自己的腰侧,那里是一柄软剑。 这时,从草丛中一下子蹦出几十个蒙面的黑衣人,一出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拿剑刺向四人,个个招式狠毒,似要将她们置于死地。 “妈的,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夕咒骂一声,抽出软剑,刺向朝她飞来的黑衣人。一个旋转身,与迎面而来的术背靠背“一人一半,不要抢我的,可恶,大叫我的好心情。” 术冷哼一声,剑已经发出。双眼忍不住望向不远处的月如安,心里有些焦急了。可是身边的黑衣人缠住了她,根本让她没有办法脱身,她忍不住低咒一声。 然而此时草丛中又钻出几人,正在悄悄的朝月如安和秦风靠近。这两人似乎还没有注意到。 “主子,小心后面。”术挥开面前的黑衣人大喊一声,却不料被后面的人一剑刺中的肩膀,鲜血一下子滴了下来,落在脚下的残花上,血红的颜色,也不知是血还是花的颜色。 “该死的,你难道不能专心一点吗?”夕艰难的靠近,除掉背后偷袭术的人,忍不住低声骂道。然此时术已经是全身散发出了阴冷的气息,一心想着主子有危险,这里的人个个都得死,根本没有去理会一旁气急败坏的夕。 月如安一直在守着受到惊吓的秦风,又要不断观望战斗中的两人,即使刚才察觉到了,也只会忽略,没想到这样竟让术受了伤,可恶的这些人。弯腰拾起几片树叶,飞快的射向身后,后面便一下子没了声响。这时她知道自己不能只顾着秦风了,快速的点了秦风的|岤,又扯下自己的衣摆,将秦风的双眼蒙上,月如安在他耳边轻说:“师父,我去去就来。” “安安…”秦风迟疑的开口,因眼睛看不到而有些不安“我相信你。” 月如安弯唇一笑,绽放出嗜血的异光。她的双眼中已不再清澈一片,此时已是布满阴冷的杀气。 刺杀(三) “主子。”术有些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月如安没有理她,却是跳入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又跳出来,洁白的衣服上已染上点点血红,她的双眼中全是狠戾。 术眼中有些异样,她飞快的出剑,只希望快点解决这些人,现在的主子不是她想看到的,那么的阴冷可怕,那么的…陌生。 冷冷的走向秦风,正欲解开他眼上的布时,眼角白光一闪,月如安眯起眼,似不经意般两指夹起落在秦风肩上的落叶,“咻”的一声朝白光处飞去,然从外人来看,出手的并非月如安,而是她身前的秦风。毕竟月如安比秦风还矮了一些,在他身后出手有谁知道呢? “嗯”白光处传出一声闷哼声,随着一阵轻动,便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了。术和夕两人解决身边的黑衣人之后,便跳入了草丛中,却看见了横躺的几具尸体,全都是一招毙命。搜寻一番在确定再也没有敌人后,这才走了出来,全身依旧没有放松。 “主子。”术唤着有些走神的月如安,眼中全是担忧与心疼,她还那么小啊,是谁要杀她? “术,你的伤怎么样?”月如安担忧的想扯过术受伤的手来查看,却被术躲闪开。 术轻轻一笑:“没事,皮外伤,主子不必担心。” “走吧。”良久,月如安才淡淡的开口,眼角犹残留着一丝未敛去的杀意。夕看着此时的月如安,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刚才从月如安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与霸气把她镇住了,连她也没有察觉出月如安有内力,即使她在她们身边待了这么久,没想到月如安竟是这般的厉害,她要几招才能将黑衣人打败,她却可以一招便将她们制服,忽然之间,她明白了颜为什么会甘愿任她做主子了,不仅仅是因为她高深莫测的武功,而且还有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一种让人臣服的气势。 看着一地的血红和尸体,月如安皱皱眉,解开秦风的|岤道却没解开蒙住他眼的布,抓紧了他出汗的手,朝他安抚的一笑:“师父受惊了,我们回去吧。” 秦风张张惨白的唇,伸手欲拉下蒙眼的布,却被一只小手阻止:“师父,这里很乱,等一下我再帮师父取下来好吗?”月如安轻柔的拉下他的手,说道。 秦风立在那,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只是那身子却是不断的颤抖着。好久好久,他才点点头,然却是极慢极慢,像是在挣扎般。感觉手被小手牵住,秦风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安心,这个不足自己高的女孩原来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脆弱,她有保护她的人,自己也很强,可是这样的月如安,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几人沿着道路一直走,却不是原来的那条道。风轻轻的吹起,刮过来一阵阵血腥味,秦风顿时脸色变白,胃里一阵翻腾,似乎要将肚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一般。 “师父,没事吧。”月如安脚步未停,淡淡的问,可是那双眼中却有着惊慌与不安,脸色也有些苍白。术和夕走在她们后面,正警惕的扫视着周围,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异样。 “没事,安安,我现在可以摘下了吗?”秦风强忍着心头的呕吐感,艰难的开口,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呈现出的是不曾有过的惨白。在没有得到月如安的回答时,秦风摘下了布,却发现她们正走在一条陌生的路上,那么刚才的血腥味是方才黑衣人的吗? 月如安对秦风的话恍若未闻,双眼无神的向前走。第一次杀人的恐惧与迷茫一直徘徊在心头。当时看到术被刺伤,又看看惊吓的秦风,头脑一热想也没想便冲进去,后来,却是…她只知道,她…杀人了。以前连动物也不曾杀过的她如今却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结束了?这双手,抬起依旧洁白如玉的双手,月如安苦笑,这双手,再也不是原来的纯洁了。师父对不起,明明答应你不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的,可是现在…月如安心痛的摇摇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要杀我,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师父,你说要我怎么办? “安安,你怎么了?”见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秦风忘记自己正在想的事情,转头望向一旁的月如安,却看见了她衣服上的血迹,惊慌得问:“你受伤了吗?安安?”然无论自己怎么叫唤,眼前的人依旧一副迷茫的样子,似乎隔绝了外面。 “安安,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秦风双手摇晃着月如安,眼中泪光闪闪。术担忧的上前,看着呆滞的月如安,冰冷的双眼出现了裂痕。 “师父,我…杀人了。”好久,月如安低低的声音才发了出来,眼神依旧那般的迷惘,却又牵扯出一丝脆弱,让秦风一下子顿在了那里,丢失的记忆席卷而来。 对月如安有些异常的反应,相对于秦风的无动于衷,术冷冷的扫视他一眼,走到月如安身边。 “傻瓜。”术伸手搂过月如安,将她抱在怀里,唇角是心疼的笑和骂语。“那些人是该死,如果留她们在世上,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害,所以主子,你没有错,不要怪自己。” 秦风看着自己的双手,一下子不知道该要怎么办,刚才安安是在自己身边,他也听见了术的喊声,那么安安,是因为要保护自己才杀人的吗?那现在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即使她杀了人,可是她还是那个安安啊,自己这是在厌恶吗? “真的吗?术,我没有错吗?”月如安的声音透过衣衫传了出来有丝沙哑,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磨过一样,异常的让人觉得心伤。 术搂紧了她,坚定的开口:“没有,主子没有错哦。”术的声音是那种异样的温柔,让月如安的心一下子安稳了下来,她点点头:“嗯,我知道。” 夕坐下来,擦拭着剑上刚才来不及抹去的血,冷冷的扫向秦风,望向月如安时却带着一丝怜惜,幽幽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再看任何人。 “安安,对不起,对不起…”秦风低低的开口,声音是遮掩不住的哽咽,安安救了他,他怎么能去厌恶她,她还那么小怎么能在她脆弱时推开她,怎么能? 术冷冷看着秦风,要不是念在他是主子的师父,刚才她差点就一掌打向他了,这个人主子保护了他,他竟然会在主子需要他是置之不理,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师父,我没事,我不会怪你的,你也是第一次不是吗?”月如安淡淡的笑,却是刺痛了秦风的眼,他的泪一下子掉落下来,怔怔的只是不断的重复:“对不起…” 月如安见他落泪有些慌了,她急急得替他拭去泪,安慰道:“师父,我真的没有怪你,我…” 秦风此时有些不对劲了,他突然搂住月如安,不断的喊着:“娘,爹,不要,不要。血,血,好多的血,不要…”那声音中全是慌乱不安。  “师父,师父…”月如安慌张的拍拍他的背,却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即使如此那张脸上依旧是惶恐和不断流出的泪水。 望着昏过去的秦风,月如安皱起了眉,在秦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他这般不安?轻轻的将他平放在地上,月如安看着他沉思着。术看向秦风的眼中此时也少去了刚才的冰冷,这个秦风,应是遭遇过什么吧,那么刚才他的置之不理也是由于自己对血的恐惧才这样的吗? “主子。”这时,颜看见了四人,忙迎了上去,身上还残留着很多的血迹,衣服有些划破了,连脸上也挂了彩。她看看有些出神的月如安,将询问的眼神递给了月如安身边的术。 术看着有些狼狈的颜,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擦完剑的夕也走上前,疑惑的看向颜:“你不是跟在我后面吗,怎么这么慢?” 颜没好气的开口:“你才走没多久,便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黑衣人,什么也不说,拔剑就往我身上刺,我只好迎上去了,这不,就弄成这样了。” 术和夕对视一眼,这才沉声开口:“刚才我们也遇到了,看来是有人想置主子于死地。”术的眼中寒光顿现,身旁的夕也是垂下头深思。 “是这样吗?”颜喃喃自语,眉宇间顿时冒出了冷冷的杀气,眼神开始变得阴霾。 “主子,你怎么了?”术轻声问还在出神的月如安,担心她还想着刚才的事。 月如安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面露虑色的术,清淡的一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走吧,我们该回去了。”侧身看见术身后的颜惊道:“颜,你…怎么回事?” “与我们一样。”术沉下的声音让月如安的眼一下子变了色,也是被偷袭吗? “主子,我本来是想告诉你有人要对付你,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等我好不容易摆脱她们赶过来才知道我还是晚了一步。”颜这时也严肃起来,认真的说。 “你早知道?”术挑挑眉,看的颜心里一阵乱跳,忙退到不知情的夕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说道:“我也是听夕师姐说的,你要问就问她。”见术有上前的趋势,颜的脑袋一下子缩了回去,连声音也消失了。 “怎么回事?”术冷下脸问着沉思的夕。颜推推身前毫无反应的人,有些害怕现在的术。 “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跟着颜一起来的,这次我看你们一出府门也便跟了上去”夕一手放在腋下,一手支住下巴,说道“那匹马明显是被箭所刺中,而偏偏那支箭本来是刺向她的”夕指向一旁的月如安,脸色凝重“只是恰好被别的东西挡住了而已。我问过了那个马的主人,她说她本来正想牵着马去住宿的,哪知还没靠近客栈马便开始发狂,所以,那匹马并不是意外,而你们在的包厢所对着的是一座青楼,如果不出所料,那支箭应该是从那里射出来的,而这伙黑衣人也应该是和那人一起的。”夕的话让所有人沉默了,除了晕倒的秦风。 这一下月如安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加上射箭那回的话,这次的遇刺也是有预谋的了,可是到底是谁要杀自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嗯…”这时一声极低的呻吟打断了沉默的气氛。 救人(一) 术马上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倾身挡在月如安前面。她知道自己不想看到那个和她一样双手沾满了鲜血,那么阴冷,让人难以接近的主子。 “没事,应该是师父醒了。”月如安轻轻的拍着术有些僵硬的肩膀,走上前,将他扶起来,柔声问道:“师父,你感觉怎么样?”直觉告诉她,现在不宜问刚才的事情,似乎那是一个和她有关的麻烦,而且看秦风这样,应该是不小的麻烦,而她最怕麻烦。 秦风悠悠的醒来,眼睛盯着看向他的月如安,眼中依旧残留着刚才的惊慌。月如安轻轻的帮他拭去眼角的泪,低声说:“师父,我们该回去了。” 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秦风这才惊觉自己正躺在月如安的怀中,有些不安的垂下了眼,起身,亦是低声说道:“好。…安安,我…刚才没有说什么吧。”声音中有股恐慌。 月如安扫向术,轻笑道:“师父说什么,你刚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没有”秦风急急抬头否认,却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马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安安长大了,师父替你感到高兴。” “哦,既然这样,那么师父,我们现在回去吧,出来也够久了,哥哥也快要回来了。”月如安掩去眼中的一丝异样,淡淡的说。 “嗯。”秦风似乎舒了一口气,跟在月如安后面,轻轻地笑了。她不知道,幸好。 术默然的立在月如安身旁,她自是知道月如安那个眼神的意思,所以既然主子不想她们提,那么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反正问了也只会徒添烦恼。 颜不明所以的望望沉默的术和有些异样的月如安,想问什么却被术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夕瞄了一眼此时放松的秦风,唇角牵起一抹奇异的笑。 “师姐,你怎么还跟着我们?”走了一段路,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有些愤愤地对夕喊道。 夕耸耸肩,笑嘻嘻的说:“师妹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什么叫还跟着你们?难道这条路只有你们走得,我就走不得吗?哼,本小姐乐意怎样就怎样,你管。” “你…”颜气呼呼的指着她,却硬是说不出话来,最后哼一声,扭过头不在理她了。 夕见颜这么挫败的样子,得意的笑了,惹来颜的一记白眼。 “这是怎么回事?”走在前面,月如安皱起了眉。术上前一步,眼中一下子变得冰冷。原来在她们要经过的那条路上,一群衣裳褴褛的人正在费力的拉着一辆超大的马车,旁边还有十几名手执牛鞭的人在厉声喝着,时而把牛鞭招呼到拉车的人身上,伴着的还有不堪入耳的叫骂声,而在马车的后面,几个人一人牵着一匹马悠闲的聊着天,对前面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嘴角也挂着轻蔑与嘲讽的笑。虽是有十几人在拉车,可是她们依旧是满脸的汗水,□的皮肤已是血肉模糊,有些已经深可见骨,实在是惨不忍睹。 “主子,这些人通常是人贩子从各地骗来或拐来卖给达官贵人的奴隶,这些人一旦沦为奴隶便失去了平常人应有的待遇,等于是签了终身的卖身契。有些达官贵人喜欢折磨奴隶便舍弃拉车的马而改用奴隶拉车,并以虐待她们为乐。”颜走上前看了看那群人,在月如安耳边轻声说,声音虽是平淡,然却是夹着一丝隐藏的愤怒。而此时术的眼中亦是怒火一片,她曾经当过奴隶,自是知道这些人的苦,要不是碰上主子,她现在还说不定变成了什么样? 似是察觉了术情绪的不稳定,月如安拉拉她的手,淡淡的笑:“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术紧握的拳头在月如安淡淡的带些温暖的笑容下渐渐的松开了,若不是主子拉住她,她现在早已经冲上去把那些执鞭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杀光了,这些人全该死。 夕双眼微眯,那眼中已放出冷光,杀气在周边流淌着,可是却全身未动,似乎也在等着某个人开口。她心里一阵诧异,自己什么时候也如颜般要听谁的命令行动了? “快走,慢慢的想死吗?”正在这时,一个执鞭人怒斥着拉车的人,鞭子狠狠的打在那人的身上,鲜血立时滴落在路上,形成一朵朵血红的花。 月如安皱皱眉,看着那些拉车人眼中死灰般的绝然,看着那些执鞭人得意罪恶的嘴脸,她冷冷的开口说道:“该死。”说话间,双眼射出骇人的寒光。 “是”几乎是话音刚落,三道鬼魅般的身影已经冲了过去,原来是早已怒火中烧的术,颜还有夕。月如安顿时愕然,怎么夕也听她的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安,这样好吗?”秦风站在月如安的身后,拉着她的手有些不忍的垂下头,全身颤抖着。他一边可怜着那些受非人对待的奴隶,一边却在排斥着现在满身杀气的月如安,他不希望那个曾经笑容满面的安安变成这样的…让他陌生与恐惧。 “师父,我以为你明白,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公平存在的,弱肉强食才是世界的本色。呵,原来,你不懂。”月如安拉紧秦风的手,有些自嘲的说,却又像在对自己说。 秦风苦笑,他怎么会不懂。公平?什么时候公平在自己身上体现过?如果世上真有公平存在,那么是不是有些事就真的可以避免? “你们想干什么?”看到三人一字排开挡在大路上,且皆是满身冷气,一个看似是领头的人走上前,执着牛鞭扬声喝向三人,而那些奴隶因为队伍停了下来也因此舒缓了一下,然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双眼空洞无神,偶尔的诧异也是一瞬即逝。 站在中间的术冰冷的眼扫过这群人,一只手摸上腰际,冷冷的声音传开来:“杀人。”话说的不轻不重,似乎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然而下一秒领头人的尸首便分了家,那双瞪大的眼似要将眼前的人看清楚,狰狞而恐怖。术眼中的血丝在一点点蔓延扩张。 “大胆狂徒,你可知座上的是谁?”另一人见首领被杀,有点颤颤巍巍的说,但一想到自己那位高的主子,嚣张的气焰顿涨,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 颜优哉游哉的上前,弯起一道邪魅的笑,薄唇轻启:“我可不管你的主子是谁,在我眼里,现在只有…死人。”虽是笑着,然话语中的冰冷让在场的人无不打了一个冷颤。 “放肆,我家主子乃当今二皇女的亲戚,谁敢胡言乱语。”黑影一闪,说话人已经瞪大眼,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颜扬扬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二皇女的亲戚啊,那就更好办了,等杀了你们,我家主子在向二皇女请罪就是了。” 剩下的执鞭人一听她这么说,全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三人,拔腿便要跑却见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风起,三人又站立在原地,身上毫发无伤,仿佛刚才她们什么也没动一样,然而在地上时一堆堆死去的执鞭人的尸体,那些奴隶见执鞭人已被杀,全都跪在地上,脸上尽是惊恐之色,身子也如秋风中摇曳的树叶开始颤颤 笑看天下(女尊)第9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颤发抖。 “喂,那位二皇女的亲戚,你说我们要怎么惩罚你呢?”夕上前走了两步,眼神冰冷无比。然而那个马车中没有丝毫的动静,她皱皱眉,伸出软剑将马车的门帘刺开,一张惨白的胖脸便暴露在空气中,惊恐的双眼睁得老大。夕转身,无奈的耸耸肩:“你瞧,她可是被吓死的,我没动手哦,大家都看到了,对吧。”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 “对,对,她是被吓死的,与大侠无关。”奴隶们齐声附和着,生怕惹怒这几个人。 “是谁?”月如安上前,脸色未变,只是有些发白,淡淡的开口。然身边的秦风一见到地上的尸体,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俯下身图个不停,如玉般的脸上苍白一片。 “二皇女的姑姑,听说她还是一个县城的知县,不过这人,贪生怕死,常常压榨百姓,简直是无恶不作。”夕沉声说道,脸上的杀气尚未退却,整个人显得邪恶无比。术立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剑,颜则悠闲的望望四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沉默的气氛让那些奴隶更加使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脑袋埋的很低,似乎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能够让她们钻进去 “哦?”月如安唇角一挑“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个夕不简单呢! 夕的眉角一跳,垂下眼睑,说道:“那时以前随师父出山,走多了的缘故,况且这些贪官的名字只要稍稍打听便能知道个大概,这不是什么本事。” 月如安了然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朝廷除去这个蛀虫,知道怎么做吗?这件事可是不能传出去的,我可是最讨厌麻烦的事呢。” 月如安含笑的言语让蹲在地上呕吐的秦风禁不住又是一颤,有一丝苦涩在喉咙口蔓延着。 “主子,我知道。”颜垂下头,掩住眼中泛起的血腥“那这些人怎么办?买她们的主子死了,她们都已经相当在这个世界除名了,在也没有人会收留她们,主子…” 月如安扫了扫跪在地上的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给她们一些钱让她们自己去创造生活吧。”挥一挥手,转身去扶瘫在地上的秦风,入手的温度却是冰凉无比。 “安安…”秦风低低的唤道,身子依旧在不断的颤抖着,眼中有一丝未来得及眼去的惶恐。 月如安没有应声,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去安慰秦风的,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去安慰,秦风太善良了,有时让人成长的最快办法就是教会她残忍,这是夫子告诉她的。她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对秦风到底是对还是错,秦风,他还有很多的地方是自己所不明白的,那么这样真的能让他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吗?也或许他早已经明白了。月如安苦笑着。 “我们回去吧。”小心的扶好有些虚弱的秦风,月如安轻轻淡淡的说道。 “是。”身后的三人皆有默契的应道。 “小姐请留步。”正在这时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秦风不禁又是一阵颤抖,月如安没有回头,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术的眼中开始泛起杀意。 救人(二) “这位小姐,请你,救救我们。”这时一个奴隶站了起来,满脸的鲜血,但那双眼中却透着不屈与怨恨,她恨命运的不公,却也不想永远臣服命运,所以现在她想拯救自己和同伴。 月如安回头轻淡一笑:“我为什么要救你们,更何况,我也不想救。”她已经说了要放她们离开,这难道不算救吗?还是她误会了什么,让他们把她当成救世主吗? “不,你会救我们的,因为,你是好人。”那人神情倔强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月如安眉一挑,刚才怎么没有发现这样一个人,能够在别人杀了人后还能勇敢说她们是好人,这个人是脑子进水了吗?不怕才逃离狼窝又进入虎|岤?她邪魅的笑着:“我可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不是吗?术。” 术望向月如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颜满脸无奈的摇摇头,夕则一脸戏谑的看着这一群人,只有秦风在月如安说出那句话时不由的紧紧拉住她的手。 “不,你是好人。”那人并没有因为月如安的拒绝而退缩,坚决的向前移了两步,然而术的剑已经横在她的脖子上,似乎只要她再上前一步,便会血溅当场。剑上映上那人苍白而又决绝的脸庞,即使这样她依旧目光坚定的看着月如安。 “你这样放我们离开,还不如就此杀了我们,反正我们也活不过明天。”那人语含颤栗的开口,脸色也在剑气的胁迫下变得更加苍白了。 颜俯身在月如安耳边轻声道:“这些奴隶一旦被卖出便没有了自由,而且买主为了防止她们叛乱或逃跑,给她们下了一种药,只有每天服用解药才能避免痛苦。” 月如安的脸色微微一沉,然而她却在一瞬间又笑了,笑的风清云淡:“那就你们自己在这儿呆到明天吧,我不奉陪了。” 月如安的话不禁让那些奴隶一个个变了色,连术三人皆是惊愕不已,秦风更是将自己的指甲狠狠的刺进了月如安的手心,她依旧眉头也没皱一下。 “主子…”术想上前却被月如安似不经意飘过来的眼神给止住了,她知道,主子在警告她,那么主子真的要让她们自生自灭吗?不,不会的。 “你…”那人料不到月如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睛开始愤怒,然而她却依旧坦声说道:“小姐,请你收下我们吧。”她看出了月如安不愿出手,遂单膝跪了下来,声音因长久没有进水而显得有些嘶哑,但说出的话却依旧坚定。在这个朝代,单膝向人下跪,便是表示自己甘愿做那人的仆人,并且永远不得背叛,否则将会在下世进不了轮回隧道,所以除非是自己自愿,否则的话宁可死也不会向人单膝跪下。 术等三人自是知道这个江湖上的风气,当时便吓了一跳,更多的则赞叹那人的勇气,要知道单膝向人跪下不仅要自己对那人忠心,也是勇气的一种表现。然这些月如安是不知道的。 “小姐,请你救救我们,…”身后的奴隶见那人又跪下,便全都俯在地上,周边开始弥漫起悲伤与绝望的气息,沉重的压着人说不出话来。 “安安…”秦风拉拉不为所动的月如安,有些迟疑的开口,即使那张脸上依旧苍白一片,即使把双眼依旧不敢看向地上的尸体,他还是开口了。 月如安没有看他,抽出自己的手,才感觉从手心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感,她微皱眉头,轻轻地走上前,单手掐住那人纤细的脖子,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月如安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要我救你,可以,但你能给与我什么?嗯?”她说过她不喜欢麻烦的,竟然要她救她们,那么她们是不是应该拿出点诚意来,让她知道救了她们不是个麻烦。 那人脸上的惊慌一闪即逝,坚决的说:“我把我所有的一切,连带着生命全都交给你,只求小姐救下我们,让我们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月如安。 月如安定定的看着她,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气,连眼睛也开始变得阴狠起来,然那人却依旧倔强的跪在那里,任自己脆弱的地方被人掐住。 有勇气!月如安低下头,直视她的眼冷冷的开口:“好,我救你们。你们给我绝对的忠诚,我给与你们自由和尊严,这笔交易如何?” 那人神情一愣,随即一抹笑悄悄在唇角绽开:“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我罗冰用自己的生命起誓此生决不背叛小姐,否则在我死后让我的灵魂每日受烈火焚烧。” 月如安放开她的脖子,负手而立,依旧冷冷的说道:“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去对付一个背叛我的人。”后面的话虽说的很是轻松,然而说这话时月如安身上所散发出来阴狠的气势足以让人想象背叛的后果。 “我等誓死效忠小姐,如违此誓,必遭天谴。”罗冰信誓旦旦的开口,身后的奴隶们亦是一脸忠诚的跪在那里,要问她们为什么会愿意效忠于一个小孩,只能说刚才月如安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让她们屈服与敬畏。 “主子。”术和颜此时亦是单膝跪在地上,眼中是满满的坚决。夕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看着充满霸气的月如安,低下头沉思着。 “术,颜,她们就交给你们了。”月如安收起阴狠的目光淡淡的开口,周围的气氛一下子便轻松起来,再也没有了原来的那种压迫感。 可是这时一旁的夕却有些不乐意了,她不满的开口:“主子,为什么我没有份呢?刚刚我可是也立了大功呢?主子可不能偏心。” 术和颜听到夕叫的一声“主子”后大吃一惊,心里皆是疑惑不已,夕前后的变化太大了。 月如安闻言诧异的挑挑眉,似笑非笑的说:“夕,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主子,所以不要叫错。当然,如果她们愿意跟着你,我自是没话说。” 夕一下子语塞,垂下头,似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单膝跪在月如安面前,坚定的开口道:“夕在此向主子誓忠,希望主子收下夕,不要嫌弃夕才好。” 月如安一阵错愕,说真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夕会认她做主子,毕竟在她有了术和颜之后,她就觉得老天真是眷顾她,给她送来了她们,她也不认为还会有谁愿意跟在一个几岁的小孩后面,可是现在这么一个强大若术和颜的夕竟也要认她做主子吗? “主子,既然你收了她们,那么多收我一个又如何,主子,这是不愿意吗?”夕原本光亮的一下子黯淡下去,有些伤心的说道。 “不,夕,我答应你。”月如安轻轻一笑。是她自私吧,为了以后不能预料的事而要委屈她们把她们留在身边,这样的自己又怎么有资格成为她们的主子呢? “真的?”夕的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她起身走到颜身边,锤了一下颜的肩膀:“颜师妹,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这样了。”因为在月如安身上有一股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气息,那是王者之势,让人甘愿为她奉出生命与忠诚 第一次颜没有和她针锋相对,朝她友好一笑,又转头看着眼中含笑的术,她们自是知道颜指的是什么,只是有时候,不需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大家听着,无论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只要记住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隶,你们也将不再是为了任何人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所以在我们之间只有姐妹之称,没有主仆之分。为了我们有更好的未来,奋斗吧,各位姐姐们!”见三人全都立在她身后,月如安面对那些被解救出的人大声喊道,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如果你们给与我真心,我自会将我的真心也交给你们,即使这次解救有一半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但她也真心希望她们能过的好,所以姐姐们,我给你们机会,以后便是看你们自己了。 术眼中闪过一阵热流,她别过脸去,余光中却发现其他人亦是与她一样…是感动吧。在这个身份地位有着明显差异的国度,月如安说出这句话怕是最让人感动的,尤其是在这些遭受了非人待遇的她们面前,月如安无疑是给了她们梦寐以求的…尊严。 秦风看向此时充满自信与霸气的月如安,心下一阵安慰又是一阵失落:月如安,无论她今天的举动有着什么意义,她终究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啊! “好了,现在各位姐姐各自选择自己钟意的队长,以后你们便跟着她们学习本领,从此以后,解救同样受苦难的姐妹,但是只有一点我要强调”月如安此时敛起笑,严肃的说道“我希望,我们手上不沾无辜人的血,我们队伍中不出现背叛组织的人,我们大家以后便是一家人,便是好姐妹,行吗?”轻轻淡淡的声音响遍在每个人耳边,激荡着人的心灵。 “行!”一阵高喊声喊出了大家的心声。她们知道,从今以后自己不再是谁的奴隶了,即使现在她们把自己全都交给了眼前这个人,她却依旧给了她们选择的权利,这样一个能温暖人心的人,她们甘愿为这人付出生命,因为在她们都将要绝望的时候她出现了,她还给了她们一直渴望的自由与尊严,也给了她们不曾奢望的保护与情感,所以她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这个人。 术,颜和夕三人相视一笑,皆将视线看着此时迎风而立的白衣少女,这个人,将是她们以后要守护的人,是给与自己温暖的人呢! 救赎 “好了,我们现在回家吧。”月如安淡淡的笑着,开口说道。她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解决这一号人的生存问题,但这又是一个麻烦事呢。 “嗯,回家。”听闻“家”众人不禁又是一阵暖流流过心房。 “师父,你有钱吗?可不可以先借我一点?”走了几步后,月如安猛然转头问似乎在发呆的秦风,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异光。 “有,可是安安你要钱干什么?”秦风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问,顺着月如安的视线,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也便不再问了,说道“先去我家吧,我拿给你,我不带在身上的。” 月如安低头沉思一下,然后轻声道:“好,我们先去师父那,然后再回王府。”抬头看看天,似乎自己出来够久了,月如尚应该回来了吧,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颜,夕,拿着这些银子先带她们找一间客栈住下来,然后每人买上一套衣服,有什么事情我明天便会告诉你们。”出了秦风的府门口,月如安对着颜和夕说道,将银子交到她们手上。本来自己就没有钱财的来源,借秦风的也不能太多,所以先将就着吧。 “是,主子,那我们先走了。”颜接过银子便和夕领着众人离开了。 “ “好。”术唇角有些苍白的点点头,眼神依旧坚定的看着身前的人。 “安安,你回来啦,我刚才去找你,可是香香姐姐说你不在,你去哪里了?”才到王府门口,便见月如尚飞过来,拉着月如安的手委屈的说道。 月如安轻柔的抚着他的发,笑道:“我今天刚好放假,你又要上课,所以我只是出去逛逛,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吧,嗯?” “好吧,可是安安”月如尚仰起头,双眼亮亮的看着她“以后出去带上我好不好?” 看着充满希冀的明亮双眸,月如安点了一下他的鼻头,宠溺的说:“好,带上你。” “真的吗?”月如尚这时低下头,身子却越发向月如安靠近,语气中有着遮掩不住的高兴。 “恩,真的,比珍珠还真。”没办法,只能搂着他向里面走去,他可真是越来越依赖她了。“今天在宫里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没有啊,水儿还给我带了一些宫里的糕点呢,可是安安,我把它全吃了。”月如尚撇撇嘴神情由刚才兴奋一下子变得有些歉意“我本来想拿回来给你吃的。” 月如安失笑道:“没事,哥哥喜欢吃就当是我把我那份也给你啊,不要自责哦。”还真是小孩子呢,这么的可爱,这么的单纯。 “安安不生气吗?”见月如安笑着点点头,月如尚也弯唇笑了“以后我一定带回来给你。” 将月如尚送回他房间之后,月如安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由于窗户没有全开,隐隐有一股兰花香扑面而来。她皱皱眉,总感觉这里来过了除王府之外的人,一个她熟悉的人。 “香香,今天有人来我房间了吗?”月如安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问着休假回来的香香,然而,眼神却是锐利的看着香香的每一个神情。 香香走进来,眼神有丝慌乱,一下子便又镇定起来,低声说:“没有啊,只有我来打扫而已,小姐为什么问这个啊?”小姐她,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我的院子里没有兰花吧,”月如安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说着,见香香疑惑的点点头,她冷笑道:“可是我的房间中却有兰花的香味,香香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感觉到从月如安身上散发出的巨大压力,香香垂下头,咬着下唇不说话,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听小姐的话,可是一想到那个悲伤的女子,她压下心中的愧疚。 “怎么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眼神渐渐冰冷,月如安轻轻的敲着桌面,无形中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下面的香香额头开始出现汗滴,沿着面颊流了下来。 兰花吗?是谁身上有着淡淡的兰花香,夹着淡淡的忧郁,在她房间里似乎还有一丝哀伤的味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今天的她太伤感,怎么会感觉出哀伤呢?她自嘲的笑着。蓦然间,一双清冷中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睛进入脑海中,让月如安不由一怔。 “是三皇女吗?”月如安明显看到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香香的身子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她叹口气,轻声问道“她,说了什么吗,才让你这般的不愿告诉我?” “小姐…”香香有些讶异的抬起头,看着月如安有些伤感的眼,她心里一阵苦涩,小姐她,和三皇女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如果这样,自己瞒着三皇女来过的事,不是会伤了小姐的心吗?对不起三皇女,我答应你的事可能不能办到了,因为我不想让小姐难过。想到此,香香狠下心,开口道:“小姐,三皇女要我不要告诉你她来找过你,而且…” 香香的欲言又止让月如安的心也不由提了起来,焦急的问:“而且什么。” “而且三皇女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悲伤,似乎有些不对劲,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她?”香香有些沉重的说,眼中隐隐有一丝担忧和…期盼。 月如安抬眸看着有些昏暗的天,心里迷惑不已。清,为什么要隐瞒她来过的事,还是说…望着还在看她的香香月如安低低的开口:“香香,我会考虑的,你先回去吧。” 香香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动动唇角,退了下去。 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一声轻微的叹息融入微风中。月如安起身,朝书桌走去,背影隐隐透着一丝落寞与伤感,让人觉得异常压抑。 待天空接近黑暗时,月如安才从书桌上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沓纸,脸上有了一丝丝的笑意。这下她们不用再担心没有钱花了。 “术”一声轻呼,便见黑影从窗口闪了进来,月如安将手中的纸交给她,吩咐道:“将这些一人发给两张,让她们务必在今天晚上把东西熟记,并且烧毁,明天再去赤州城的各个客栈,酒楼,青楼,无论她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那些客栈等用上这些,但是不要做出伤害人的事情,可以吗?”月如安看着术有些疑惑的眼,进而解释道“我们先用这些东西充实我们的财库,到时再建立自己的事业,现在可以吗?” “好。”纵然心里有千万个疑问,但术还是选择相信她,毕竟她总是出人意料。 “放心,这是上好的食物,绝对会让她们喜红眼的。”月如安自信的笑了。开玩笑,这些都是现代受人推从的绝佳食物,怎么会不受欢迎呢,除非他们味觉有问题。 黑影一闪,房间又恢复了安静。空旷的房间里只听见月如安自己的心跳声。刚刚兴奋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后,深深地恐惧再次袭向她。即使术告诉她那些人是该死的,可是毕竟自己真的杀人了,无论对与错,她都无法让自己释怀。 全身颤抖的缩成一团,紧紧地抱住自己,白日激烈的战斗,让她有些筋疲力尽了,月如安在彷徨不安中渐渐的睡了过去,眉头依旧纠结在一起。 “术,这些真的有用吗?”客栈中颜看着手上的精美食品,有些怀疑的问。 “明天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而且,我看啊,这些东西一定会有出路的,呵呵。”夕笑嘻嘻的把纸张看来看去,皱着眉说到“要不我们先把这些做一便,明天带过去?” 术沉思一会儿,便说道:“夕说的有理,这样的话,明天的胜算就更大一点了。那么现在,我们分工行动吧。”术的眼中闪出异样的光彩,明天,将是大家都期待的好日子。 “安儿,今天多穿点衣服,可能会冷。”一大早美人爹爹便走了进来,小心的叮嘱着,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连眉头也皱了起来。 月如安俏皮的一笑:“是,我一定多穿一点,现在,爹爹该放心了吧。” “王妃,小姐,王爷在侧堂等你们。”沈管家走了进来,轻声开口道。 “爹爹,走吧,娘在催我们了,再不走可能会发脾气噢。”月如安轻笑的牵着美人爹爹的手走向侧堂,带笑的脸上却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 “娘,哥哥,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月如安拉着美人爹爹走到王爷娘身边,自己便也坐到了月如尚旁边,看着闪亮着眼望向她的月如尚。 “安儿,娘昨天看你气色不好,近日特意为你做了补汤,你多吃点,不要让我们担心。”王爷娘担忧的说道,啪啪手,便见仆人端着汤放在月如安面前。 “谢谢娘。”月如安甜甜一笑,拿起汤勺搅拌着,本来是清香的汤中却隐隐散发出淡淡的腥味,这时月如安感觉胸口一阵呕心,放下汤勺俯在地上开始呕起来,可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股难受的感觉依旧没有退去。 “安儿,你怎么了?”王爷娘有些惊慌的离开座位,拍着月如安的背,焦急的问。“快把大夫找来。”然而这时自己的手被一双小手拉住,低下头,是月如安苍白的脸。 “娘,我没事,可能是不太习惯早上闻到这么油腻的东西,不要担心。”月如安颤抖着唇,惨白的唇角微微牵起一抹让人心疼的笑。 “安儿真的没事吗?你不要骗娘啊,有什么一定要说出来。”王爷娘还是有些不相信,英挺的眉深深的皱起。月如安无奈:“娘真的没事,现在好多了。”强忍住还在作怪的呕心感,月如安伸手抚平王爷娘那纠结的眉头。 “安安,你可吓坏爹爹了。”美人爹爹拉着她的手,眼泪一下子止不住的往下流。 “爹爹,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是安儿不对。”月如安扑进美人爹爹的怀抱,低声说道。伸出手抓住旁边一样在哭泣的月如尚“哥哥,不要哭。” 于是那天早上,月如安在美人爹爹千叮咛万嘱咐的担忧目光中和月如尚走向了皇宫。 拒绝 “哥哥,下课了等我,我们一起回去。”站在门口,月如安伸手将月如尚额前的发拢了拢,轻声说道,眉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 月如尚先是呆愣然后狂喜的点点头,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好,安安一定要来接我哦。”真的好想念以前安安接他的日子,好久好久呢,她都让苏悦姐姐送他回去,他还以为安安以后都不会再和他一起回家了,他知道她很忙,可是一想起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他就觉得委屈极了。 面对月如尚灿若星辰的双眼,月如安心里一阵愧疚,这是对他的补偿吗?不!她知道这次要他等她只不过是想找月如清的,可是面对如此纯真的月如尚,她竟是说不出原来的目的来,心里隐隐的有一种犯罪感。 “恩,我会的。”扬起微笑,月如安拍拍他的头“去吧,别让夫子等久了。” “好。”月如尚甜甜一笑,转身离开,却在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见月如安还在原地,马上又掉转头快速的朝屋里跑去。 月如安微微眯了一下眼,亦转身走向御才殿。 “安安,下课了,你在想什么?”一边收拾着今天刚讲的一边问着神思有些恍惚的月如安,月如苑低沉的声音传入了月如安的耳中。 “哦,没什么,太女姐姐我先走了。”迅速眼去眼中一闪而逝的恍惚,月如安微笑着起身。 月如苑没有再出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走出门的月如安。 待走到御华殿时,才发现他们还没有下课。月如安便靠在外边的栏杆上,轻轻的抿起唇。这时从左侧出来两人。当前一人正是当今女皇,跟在她后面的月如安却是没有见过,然她却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的精光。 “二皇姨。”月如安走向女皇,微微福身向女皇请安。 “安儿,在这里等尚儿吗?”女皇满脸喜悦的开口,这时见月如安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身后,她笑道“这是我国的镇国将军,慕容涵。” 月如安轻轻一笑,微微颔首,表示向她打招呼。直觉的让她不想和这个人多接触。 慕容涵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暗哑的声音说道:“早听闻太女太傅的事迹,便想着要见一面,今日一见,算是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了。” 女皇哈哈一笑:“让慕容将军好奇的人可是不多啊,朕还真是替安儿高兴。”又转头对月如安说道“安儿,皇姨还有事,以后有时间再找你聊天。”说罢,笑着离开了。 月如安垂下眼睑,思索着慕容涵离去时向她投来的一瞥目光,似笑非笑,似嘲非嘲,隐隐还有一丝玩味。这个慕容涵她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她,那么她眼中的兴味又是怎么回事。 “安安。”正在沉思时,月如尚略带兴奋的声音将她唤醒,而此时她看见那个青衫的身影在听到月如尚的话时,身子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 “安安姐姐。”月如水眨着明亮的双眼看着月如安,笑意盈盈的走了上来。 “水儿,好久不见了。”月如安笑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欲悄悄离开的月如清,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清,你要走吗?我找你有事。” 水儿正欲说的话一下子憋在了喉咙口,眼泪涌上了眼眶,本来刚才就被她的好久不见给伤了心,现在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却不理他而叫着另一个人,这让他一下子委屈顿生。 相对于月如水的伤心,月如清却是全身狠狠的一颤,好久好久,她才转过身来,生硬的扯出一抹笑:“安安,你找我有事?可是…” 还未等她说完,便见月静雪心疼的声音:“水儿,你怎么哭了?”月静雪小心翼翼的想擦去月如水终于忍不住的泪,却被月如水避闪开,他的眼直直的望着月如安。 “月如安,你怎么能又让水儿哭,你说话啊。”月静雪气愤的挡在欲上前的月如安面前,指着她大喊,一手已经抓住她的衣领。 月如安一愣,回头看见泪光盈盈的月如水,怜惜一闪而过,微微一皱眉,冷声说:“放手。” 月静雪这时已经被月如水的眼泪气的有些发狂了,现在又听闻月如安如此冷漠的声音。不禁怒火中烧:“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让水儿天天惦记着还这样对她,月如安你说啊。” 月如安掀掀懒散的眼皮,抬手将月静雪的手从她衣领上拿下来,冷冷的开口:“小心你的手。”这夹着威胁的冷语让月静雪打了一个寒颤。月如安走向月如水,轻轻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先前的冷漠已不复存在,她柔声却略带歉意的说道:“水儿,对不起,我不能。” 月如水明亮的双眼一下子暗淡下去,脸色一下子惨白,有一种哀伤在他身上慢慢的延伸开来,他颤动着嘴唇:“安安姐姐,是不是…水儿那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我一定改过来的,可是请你…请你不要说对不起,不要。”他听不到,听不到。 月如安叹息一声:“我是你的姐姐,你,明白吗?”她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月如水对自己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可是他还小,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而且自己也不可能。 月如水悲伤的拼命摇头,拭去的眼泪再次落下,他的语气哀怨:“安安姐姐,我不管,我只想让自己呆在你身边而已,你怎么能跟我说对不起,怎么能…”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自己的心的,不要这么的执着好吗?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的弟弟。”月如安轻声说,她无法给与他想要的,那么一定要趁早说清。 月如水定定的看着她,身子踉跄着忍不住朝后退后两步,眼泪依旧不停的流下来,从眼角一直流到他心里,凉凉的将他的心不断的冲击,心口传来一阵阵麻痛似要将自己吞噬般,他有些悲切的笑了:“安安姐姐,我不会的,不会的。”说完后不待大家反映过来便转身捂着嘴快速逃离了这个会让他窒息的地方,徒留下一串串伤心的脚印。 月静雪狠狠地将双手握住,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她走到月如安面前,悲声道:“为什么,他那么在乎你,你怎么能这么伤他的心,如果他想不开,你…” 月如安平静的开口说道:“他不会,而且,我和他本来就只能是姐弟,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感情。”她的声音坚决而又残忍,让月静雪双唇紧颤。 月如尚的脸在听到月如安的话时,脸色一下子变白。他低下头,遮住眼中的酸涩,可是…他却止不住那越来越痛的感觉,他紧紧握住双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姐弟吗?”月静雪喃喃自语,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背影无比的悲伤与无奈。 月静洁看了一眼月如安,微颤了一下眼角,扶住身形不稳的月静雪,意味深长的扫了扫一旁双肩不断颤动的月如尚,想对月如安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月如安看着月如水消失的方向,眼中有一丝迷雾,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她猛的转身,搜索着那一抹青衫,却发现原来的地方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月如安的眼微微眯了起来,手在背后悄悄握紧,脸色也一下子阴了下去。 “走吧。”月如静轻轻的开口对身后的两人说,又看了一眼立于原地不动的月如安,唇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与身旁的月如琅对视一眼,便转身。 晚风吹过不小心垂下来的发丝,月如安这才惊醒过来,看着在自己两步之远的月如尚在风中颤颤发抖,她阴霾的眼神一下子淡去,轻轻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承认刚才对月如水的一番话,也是对自己和月如尚说的,可是现在他是在哭泣吗? 慢慢的走过去,伸手将他的头抬起来,果不其然,那双含泪的双眼带着委屈,伤心看着她,拭去他的泪,月如安将他抱在怀里,低声说:“我们回家吧。”今日她算是真的当了一回大灰狼了,伤了这个,又伤了那个。 月如尚在她怀里挣扎着,眼泪不断落下,声音也连带着嘶哑:“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抱着,放开我。”他知道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可是现在她为什么又要这样? “好。”月如安听话的放手,风钻入空虚的怀抱,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回去吧。” 月如尚的眼更加酸涩了,她,真的放手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的失落,伤心。可是她怎么能真的放开他,他只是想要她的解释,想要她告诉自己她也那般的在乎着自己。现在她这样,是说明她没有他在乎她那么在乎他吗?是这样吗,安安? 月如安站在那里看着月如尚颤动的双肩,以及那诉控的眼,叹息一声,重新将他抱在怀里,朝宫门口走去,柔声骂着说:“傻瓜。”她是那么不想他哭泣,又不想自己的温柔会使他对自己更加的依赖,矛盾紧紧捉住她,最后还是输在他委屈的目光中,舍不得啊! 紧紧的抓着月如安胸前的衣服,月如尚将头埋在她胸前,狠狠的哭着,似要将心中的悲伤,委屈全都哭出来。安安,你是在在乎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得与失 是夜,月如安披上外套走出房间来到落痕居。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意的,挂在她脸上也带出一丝疼痛,眼神迷离的看着在风中摇曳的各类草药。术,颜,夕,被她派去当师父了,她说了给她们五年的时间,而这五年中自己也要逃离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可能永远的让它困住她,今天的事,让她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微弱的烛光照在药草地上某一处,那地方此时却散出异光。月如安疑惑上前,小心翼翼的拔起它走入房中,在烛光下仔细观察。 那是一株紫色的药,叶片皆是尖形,在叶片的中央开了一朵红色的小花,在烛光的照射下竟显得有些诡异与妖媚。月如安皱皱眉,以前自己怎么没有看见这个,难道是这几日秦风种上的吗?照例,她摘下一片叶子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却觉口中无味,肚里倒是有一股清凉之感,这下子眼睛更加迷惑了,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正想着,突然觉得腹中一阵阵火热,那股清凉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涌上来的剧痛。她强自镇定下来,想运功来抵抗,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运气一下,那股热气似乎不断的在吸收着自己的内力。剧痛一波接着一波,月如安趴在桌上,紧咬着唇,脸色越来越黑,唇也被她咬的开始出血,从胸口猛然间吐出一口黑血,将紫色的花全部浸染,终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然此时那朵花竟将她的血全都吸收,不多时便将血全都吸尽此时更是妖艳,有一种嗜血的诡异。 次日清晨,秦风踏着晨光走进落痕居,在药草地中巡视一周,却发现几日前栽种的青宿草不见了。说起这青宿草,是一种似毒非毒的药草,对普通人有治病愈人的效果,然对于有内力的人却是禁忌,内力越深厚,则中毒越深。轻则失去内力,重则丢掉性命。然听人说这青萝草却还有一个功效,那和它对有内力的有毒是有矛盾的,那就是它还可以增强那个人的内力两倍,不过这种机会是少之又少,因为要有和它相刺激的东西,曾无数武林人想着一夜变成大侠,便试着去找与它相刺激的任何东西,却不断被人发现了她们的尸体。这种药草急难寻,也很难生存,他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农妇手中找到一棵,还没来的及和月如安打声招呼,却发现它不见了。他匆匆的走进屋,却发现在桌上趴着的月如安,而那朵青萝草也静静的躺在桌上,只是此时它已经枯萎了,中间的花朵却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 秦风无奈的叹口气,月如安最近经常在落痕居睡觉,这样睡在桌上,门也不关也不怕着凉。走过去,正欲扶起她去床边,却碰到了她滚烫滚烫的皮肤与那渐渐有些黑色的肤色。他心下一惊,这怎么可能是风寒,目光落在桌上依旧红艳欲滴的花蕊,想到前几日月如安为保护他而使出了功夫,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把着脉,却由于心里慌乱无比,一时竟什么也把不出来。当下再也顾不得了背上她气喘喘嘘嘘的朝外走去。 “秦师父,安儿怎么了?”由侍卫通知,睿亲王一脸急色的走了出去,身后是担忧的王妃。睿亲王一挥手,便有人接过秦风背上的月如安。秦风喘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你是说安儿有内力?”睿亲王听后脸色铁青,只因秦风说的那句“内力越深,越危险”,那么现在安儿的内力连她都没有发现,她到底深到什么程度,睿亲王不敢想象。 “是。”秦风肯定却又担心的说道。睿亲王见他肯定,心又往下沉了沉,吩咐几句便急急的走出门口。睿亲王妃整张脸惨白惨白,虚弱的躺在椅上,眼中悲伤一片,他的安儿啊,怎么老是受这样的苦,她还那么小啊,以后还有那么漫长,怎么能… “王妃,安安会没事的,您别担心。”秦风安慰着失魂的王妃,声音亦有些悲伤。 睿亲王妃抬起朦胧的双眼,泣声说道:“秦师父,你又救 笑看天下(女尊)第10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救了安安,你要我们如何报答你的恩情,若不是你,安儿可能…”说道这已是泣不成声。 秦风看了看床上的月如安,舌尖泛起一阵苦涩,他摇摇头:“王妃不需言谢,这本是人之常情,秦风亦是如此,更何况安安,她本身就有福气。” 王妃垂下头,心上苦色加重。秦风你这样,你要我们如何是好啊!安儿,安儿,秦风这样对你,你可一定要,一定要…他要怎么办? 不一会儿,睿亲王便从外面回来了,身后带着背着药箱的一群御医,还有英气逼人的…女皇?“皇上。”王妃与秦风忙站定向女皇请安。 女皇摆摆手,只看着床上的月如安,沉声问道:“怎么样?”声音中夹着一丝担忧,那沉下的脸也有了一丝不安,只因月如安的脸色越来越黑。 把完脉的御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战战兢兢的回答:“回皇上,月小姐似乎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那股力量将她体内的内力吸收殆尽,只怕月小姐的功夫要废了。好在这股力量只是吸收内力并没有对月小姐的身体造成什么大的伤害,臣这就去开一记补血的药,调理几天便会痊愈。可是…”御医说道这里有些犹豫。 “但是什么?”女皇的脸已经阴沉的可怕,她不耐的问道。 “但是,月小姐心中怕是有隐患,这才使得原本应醒的她现在还昏迷不醒,臣只是想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御医伏在地上颤颤的开口,其它的皆是一样伏在地上。 “下去吧。”良久良久,女皇才缓缓的开口,坐在床边。御医们忙退出房下去开药了。房中只剩四人和床上病中的月如安,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 “安儿,你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让你这般的难受吗?”女皇抚着月如安发黑的脸,暖下声调,轻声问着,眼睛中一丝异样闪过。 “娘,爹,我…不要进宫,不要…娘,娘,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几人沉默的瞬间,病中的月如安突然大喊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眼泪也一滴滴的落了下来,全身开始发抖。 王妃的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正欲上去,却被睿亲王紧紧的搂住,让他动不得半分,他悲伤欲绝的伏在睿亲王的怀里,狠狠的哭泣的。秦风双拳紧握,低垂下头,全身紧绷着。女皇眸色越来越深,眼中异光闪过,却没有说一句话。 “娘,娘,不要…不要,娘,求求您,不要…”月如安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身体也禁不住大幅度的震动,脸色开始变得黑暗。 睿亲王看了看坐在床前无动于衷的女皇,脸色暗淡下来,只不停安抚着怀中的王妃。 “皇上”终于,秦风打破了诡异的气氛,涩涩的开口。内心因月如安渐渐悲伤的声音而焦虑,却也因女皇的平静而忐忑不安。他并没有把握能够说服女皇,但他不忍看到此时月如安那脆弱的样子,所以他要赌一赌“安安还是一个孩子,在面对如此艰巨的环境下,她就算再怎么坚强,再怎么聪明,也会有迷惘,脆弱的时候,她也需要一个能够让她安定的环境。皇宫中的勾心斗角,只会让安安厌恶而避之不疑。相信皇上比任何人都了解安安的性子,若是对她用强,只怕…所以,草民斗胆,想请,请…皇上…” 女皇的身子狠狠的一颤,悲伤在她眼中一点点蔓延着,她何尝不知安儿的性子,那般的倔,那般的爱安定,她颤颤的伸出手,抚上月如安依旧滚烫的脸庞,声音嘶哑:“安儿,你说是我做错了吗?我只是想让你更好的活下去而已。如今你却如此恐惧我给你的生活。可是,放不了手了,这是你应该要承受的,不管你如何恐惧与反抗,你都要替你爹爹承担下去,这是你爹欠我的,你明白吗?”狠心的拂手而起,背身对着月如安“朕再给她五年时间,成年后,她便要重新接受朕安排的生活,再反抗也不可能如今日般。”那声音中的哀伤与悲痛只有睿亲王一人懂得。她搂紧王妃,泪也不禁落了下来。她的安儿啊,她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好她!的 秦风怔怔的看着离去的女皇,一下子回不过神来。女皇的反应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他本想…自嘲的一笑,自己在女皇眼里又算的了什么呢! 几日后,月如安躺在床上静静地看书。秦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轻的向她讲这几日的事。良久,月如安看着书发呆。其实女皇来时,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在听了御医的话之后,便才有了自己的那般话。她本只想利用女皇的侧影之心逃离皇宫,如果不成便在等些日子,自己便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离开。可是现在不仅自己的武功全失,也暂时逃离了皇宫,而且还引出了自己不知道的却与自己有着莫大关系的事。她的美人爹爹需要她去承担什么,想问出口时却在看到王爷娘那隐含泪光的眼时,问题一下子哽在喉咙里,再也问不出话来。 “安安”正在兀自出神的月如安,冷不防手被一双小手抓住。月如安定睛才发觉不知何时月如尚已经从宫里回来了。这次也是因为这病,才让月如尚忘了闹委屈。 “怎么了?”对他终是不忍心。这个脆弱又敏感的月如尚,怎么忍心将他推开呢?他应该是被人疼爱的,所以她也不再抗拒了,依赖就依赖吧,只要他开心。 月如尚不说话,低着头玩弄着月如安的手指,小脸上荡着一抹安静的笑。月如安看着可爱的月如尚,轻轻的笑出声来。 秦风突然觉得一阵酸涩从心口蔓延,他轻轻的开口:“安安,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起身收拾东西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只因身后传来月如安略带关心的话语:“师父,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安安不想因为自己而累到师父。” “安安,你的身体好点了没有?”月如尚爬上床依偎在月如安温暖的怀抱里,轻声问道,一双琥珀眼眸瞬也不瞬的看着月如安。 月如安摸摸他的发,轻笑:“好了。”这一次病也许是自己内心的渴望吧!毕竟这使她脱离了皇宫,使她不要再去过那种让人猜忌的生活。“我要去趟皇宫,和太女姐姐说一声。”月如安看着窗外轻轻的说道。不知道月如苑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表情呢! “我陪你去好不好?”月如尚有些不安的问,那双手却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虽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倒让月如安想拒绝他也不行。 “好”答应他多陪着他,算是弥补前段日子自己过分的让他伤心的举动吧! 从月如苑的殿中出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月如安牵着月如尚走在御花园中,无赖的看着快要下山的夕阳,心里有一丝惆怅,眼角闪过一角青衫,她眼眸一缩。 “清,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月如安站在逃避不及的月如清面前,皱着眉问道。 月如清低着头,没有说话。月如安抓住她的手感到她在颤抖,轻声说:“你那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月如清抬起头,惶恐的眼神让月如安的眸色加深,说道:“香香没有说,是我闻到了只属于你身上的气息,所以她没有违背她对你的承诺。” 月如清眼中在听到她说的话后开始泛出泪光,可是她紧咬住下唇,别过脸去,依旧不说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要告诉我吗?”月如安柔声说道,。 深吸一口气,月如清转过身来,牵起一抹笑:“没事,那天只是想去问问你的情况的,毕竟那时你在当太女太傅,可是你不在,所以我才不让香香告诉你,怕被你笑话。” 月如安皱起眉,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可是…”香香说你很伤心。 月如清伸手捂住她说话的唇,很快又放开,依旧笑道:“事情就是这样,你不信也是,所以不要再怀疑了,这几天避着你也是怕你笑,现在你这样不是真的在笑话我吗?” “我没有。”月如安低低的否认,她只是不明白,到底有什么隐瞒着自己。 “嘘,别说话。”月如清止住她的话,静静的看着她,那目光含着不舍,愧疚,似乎要将她的容貌生生的刻在骨子里。 “清。”月如安不安的抓紧了她的手,她有种感觉,清会离她而去。 “安安,以后如果我不在,你会想我的对不对?”月如清突然开口,将月如安吓了一跳:“不在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不在?清,你是不是…” “不,我只是觉得人总有生死的嘛,所以,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会忘记我吗?”月如清澄净的双眼望着她,忽然笑道“不管你会不会忘记,你一定要开心的过好每一天,把月如清的每一天也过好,因为我也向往安安向往的生活。” “不,我不会想你,因为你不会不在。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便画下你的像天天对着它说你,所以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月如清在我心里永远有一个特殊的位置。”月如安不想听月如清那略带悲伤的话,月如清算是她心里在乎的人,所以不允许她有事。 “好,你要记住今天你说的话。”月如清的泪掉了下来“我还有一些事,先走了。”月如安伸手想抓住月如清的手,却在她的微笑中渐渐放开。 若有所思的走到宫门口,站在宫门口,回头望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月如安心里一阵感触。回想起月如苑不舍的目光,她在心里默默的说:太女姐姐,安安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也许以后安安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所以现在对不起。 想起月如清最后离开时看向她的眼神,月如安深呼吸一下,清,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会突然说自己要离开? “月小姐。”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如安全身一颤。她闭上眼,迫使自己脑中只想着王爷娘温和的脸,美人爹爹那带泪的眼,还有身边的月如尚羞涩的笑。好久好久,她才狠狠的睁开眼,转身望向那张她发誓要忘记的脸,轻扯笑:“风晓公子,好巧。” 风晓看着她久久不语,眸中闪过不明意味的异光,他握紧双手,张唇,却终是垂下眼帘,淡淡的开口:“我只是…“他只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了。这里是皇宫门口,他难道要说自己是随便逛逛吗?可是真正的原因他自己竟也开始迷惘了。 月如安见风晓没有开口说下去,她淡声道:“既然公子不便说,那公子忙,告辞。”拉着迷惑不已的月如尚轻巧的从风晓身边穿过,不留一丝停顿。风吹起她的发,刮起一丝丝决然:翎凡,我终是要忘了你的,对不起,请你…好好照顾自己。 月如尚回头看着站在那里挺立不动的风晓,他的背影让他一阵的颤动。风晓在伤心,即使没有看见他的脸,可是他知道他在伤心。那个风晓和安安之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会觉得现在的自己与安安又变 的有些遥远了呢? “安安…”他张张嘴,一股风吹进口中将他的声音吹散,连眼睛也朦胧了,依稀似看到前面的月如安决绝而萧索的背影在眼前不断的晃动。他想伸手去拉住她告诉她:安安,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所以请你不要让自己孤独了,好吗? 梦回 火,漫天的红光照耀整个皇宫,将噬人的黑夜笼罩在红光中,尖叫声,呼救声,痛哭声,在原本寂静的黑夜中炸开了。 “放手!”红光中传来一声怒吼声,火光下白玉般的脸上已是冰冷一片。 “不可能!安安,你冷静点,现在火势这么大,你进去也不能做什么。”身后是死死拉住月如安的月静洁,一张小脸在黑夜中依旧是坚定不移。 挣扎中的月如安突然安静下来,嘶哑的声音响起:“怎么会什么也做不了呢?清一个人在里面,一定会很害怕的,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呢,那么孤单的一个人,难道连在危难时也要一个人吗?” 月静洁看到月如安安静下来后,手上的劲也小了些,可是听到这句话时,心下已是不安,正待说些什么,却发现月如安用力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漫天的火光中,那般的义无反顾,那般的决绝。 “安安!”月静洁大吼一声,想去抓住她已是来不及了,白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眼前“该死!”低咒一声,月静洁看了一眼凶猛的大火,终是咬着牙转身跑向殿外,她一定要快点找人来。 “清,咳咳,清,你在哪里?”挥开刺鼻的浓烟,月如安焦急的呼唤着,心里却希望清一定不要在里面,大火烧了这么久,那个纤弱的人儿怎么会受得了呢。 “洁儿,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安儿不是和你一起吗?”匆匆往殿门口走的睿亲王和邵亲王碰上了正往外冲的月静洁,睿亲王下意识的的朝月静洁后面望去,却没有看见那个令她挂心的白色身影,心里着实不安的问道。 “娘,四皇姨…”月静洁停下脚步,喘着气,却硬是说不下去,她要怎么说? 睿亲王看着月静洁欲言又止的神情,又想到月如安跑来时那慌乱的表情,脸色一阵发白,用力推开月静洁跑向清华殿。安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洁儿,安儿她…”邵亲王迟疑的开口,心中的侥幸在见到月静洁沉重的点头后烟消云散,踉跄着后退一步,然后也疯一般跑开,天啦。 “快救火,皇子世子在里面,赶快救火,若是她们有什么,你们也别想活在世上了。”睿亲王脸色铁青的指挥着。原本就慌乱救火的人现在更是惶恐万分。 “苏悦。”睿亲王背手立在火光中的清华殿前,面无表情,沉声唤道“有把握吗?不,就算没有把握,屋中的人也不能有事,明白吗?” “是!”苏悦垂下头,扯下衣服下摆沾湿后,坚定的开口“苏悦定让月小姐平安出来。”转身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漫天的火光中,睿亲王眼中一阵异光闪过,手握了握,却终究只是皱了一下眉。 “清,你在吗?回答我好不好,你在哪里,我是安安啊,清?”月如安一步一步的走进里屋,却发现里屋的浓烟更重,眼睛已被烟熏的睁不开却又固执的睁着。 “咳咳…咳…是…安安吗?安…安,不要…进来,快出去…出去,求求你…”屋中传来月如清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近在眼前,却又像远在天边,那般飘渺。 “清,别怕,我来救你,你别怕。”月如安狠狠的吸了口气,又往前去,却在此时整个身子被什么一绊,一双手本能的去支撑身体,却触到一阵灼热的火源,身子狠狠地摔在在地上,“哼”闷哼一声,没有在意已红肿的双手,她只知道,多耽误一分钟,清便会越危险。可是身体似乎已经虚软,想站却是那般的困难,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痛恨老天收去了她一身的功夫,如果还在,只要一成,一成就可以那般轻易的将火光中的清就出来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她恨,却不得不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爬,边爬边哑声喊着。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她心里一震,加快了速度,地上隐隐看得见血红的印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隔着一道燃烧的门槛,终于在床边看到了那个忧郁而清冷的身影。 “清…”月如安心里一喜,却在见到那孤单的身影时心狠狠的痛着想爬过去,抱住那个在大火中蜷缩的人,告诉她不要害怕,她在她身边,可是…是谁,抓住了她上前的身体,阻止了她上前的步伐?不要,她要过去,清就在前面,她怎么能在这里停下,怎么能呢?那么大的火,她一定很虚弱了,她要过去,一定要过去! “小姐,你在这里不要过去,让苏悦过去就好。”拉住她的苏悦,沉下声,看着趴在地上哭泣却硬要上前的月如安,看着那双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看着眼中哀求的她,苏悦眼中闪过一片怜惜,狠狠的转过头,不去看那双漆黑的眸,只是在心中不断的说着对不起了,小姐! “苏姐姐…”月如安缓缓抬头,想去告诉苏悦不要。一根火柱在她眼前落下,砸向那床边虚弱的人,月如安仿若傻了般,看着火柱狰狞的却又那般缓慢的落下,她似乎还听见“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她看到月如清抬起头来,朝她虚弱的一笑,苍白的唇艰难的开启,她似乎听见她在说“安安”,她看见那火柱毫不留情的将月如清苍白的脸吞噬,看着那丝微笑在她眼前慢慢的消失,慢慢的只剩下不断燃烧的火光。 “不,不要,清,清…”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像是才清醒般疯狂的努力向那边爬去,漆黑的眸中此时已经赤红一片,脑中只有清最后虚弱的笑脸和那轻轻的“安安”。可是爬动的小小的身体却在此时被一股力扔向外面,眼帘中看到一个人影冲进了自己想爬进的地方。大火的热度灼烧着她的皮肤,浓烟终于让她看不清里面,明明是灼热的大火,明明是可以让一切燃烧毁灭的大火,可是为什么还会这么的冰冷呢,这燃烧的火狠狠的将她的心冰冻凝缩,她的眼死死的盯着屋内,她不信,怎么会看不见呢,清还在里面,怎么会看不见?火柱一根根砸向屋内,当她的人摔在屋外时,清华殿“轰”的一声,全都掩埋在火光中,只留下不断燃烧的大火,生生不熄,似在炫耀,似在悲痛。 “不,不要,不要…”月如安趴在地上,血红的手用力的捶着地面,挣扎着往前爬去,心里似乎有什么崩塌了,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要不是自己发现不对赶来看看,是不是,今天连清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那天发现清的不对劲就应该警觉的,如果早点知道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清,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为什么啊? 清,你回来好不好,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我真的那么的在乎你,你怎么忍心抛下我?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留下,清,清,你回答我啊? “安儿…”睿亲王在月如安被扔出来后第一时间抱住不断痛哭的她,轻轻的抚着她,眼中含痛。她的安儿啊,今天的事又让她心伤了吧,安儿,你说要怎样,娘才能真的抱着你,而不是那般的感觉虚幻,那般的不真实!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清,我…呜呜”月如安在睿亲王怀中挣扎着,却被她抱的更紧,像是一放开,她便会消失。 “四妹,让安儿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邵亲王走上前,脸上一阵凝重。看向睿亲王怀中不断颤抖的月如安时,眼中闪过深深的怜惜。 “先带安安回去,这事我会查清楚的。”赶来的女皇皱着眉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安儿,安儿…”好久好久发觉怀中的人儿没有反应时,睿亲王低头一看,却见怀中的人早已昏厥,眉头紧紧的皱起,眼角仍留着那悲伤的泪珠,那般的让人疼惜。“太医,太医在哪里…”抱着月如安,疯狂的跑向太医院。 大火持续的燃烧着,呼喊声,哭叫声,持续不断,月如清最后那悲哀又眷恋的眼神一直一直的重复着,她的唇轻启,似乎还能听见那清冷的声音在轻轻的呼唤“安安…” “不要!”翻身坐起,月如安额前细汗不断,梦中的情景不断涌入脑中,那双漆黑的眸也终于由茫然转为深深的伤痛,周边的空气也像是染上了悲伤,那般沉重,让人窒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涌上眼眶的泪狠狠的逼了下去,伸手取下一件外衣,起身,走向窗前,伸手打开窗,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疼痛的心静静地安静下来,思念便像流水般紧紧的将她包围,微风吹过,仿佛还能听见月如清清冷的唤道“安安。” 清,清,你现在好吗 初遇(一) 趁着夜色,月如安在落痕居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之后,便小心翼翼的爬上屋顶,坐在上面慢慢的沉淀自己的心情。自从月如清在那场大火消失以后,几乎在每个月的那天,她便会在梦魇中醒来,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知道这时候她都会留出时间来让自己想念那个如兰花般的人,只有这时候,月如安才是月如清一个人的。幽幽的叹口气,月如安双手抱膝,将头埋在双臂中,思绪开始游向远处,最终沉寂在无边的夜色中。 “主子又在想清皇女吗?原来这么快又到了这一天啊!”不远处的树上,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响起,带着无边的自责和怜惜。 “如果当时我们在的话,这件事是不是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令一个同样自责的声音响起,带着无限的懊恼和后悔。 “你也说是如果!这世界上若有那么多的如果,也就不会有这么辛酸了!”叹息声再次响起。“你们两个不想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就给我闭嘴。”冷冷的身音终是打断了前两人的叹息,一双眼仅仅的盯着屋顶上的人,带着深深的疼惜。 “对,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主子受一次也就够了!”坚定的语气也是不容置喙的决定。世界再次进入寂静。 第二天,月如安便随秦风外出出诊,这几年来她都是努力的完善自己,她要让她自己即使没有功夫,也能够保全自己。记得十二岁那年,她对秦风说想去当一个大夫时,也许是那时的自己在清出事后不再逃避的面对吧,秦风稍微犹豫便答应了,而王爷娘也没有反对,于是月如安大夫的生涯开始了。本来月如安想试着自己一个人去的,可是却拗不过秦风,便变成现在这样,秦风在帮人看病,而月如安坐在一旁。 躺在树下,月如安眯着眼看着不远处忙碌的秦风,悠闲的叼着根草一点也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本来可以马上去下一站的,毕竟一上午了,那个病人的病情也稳定下来,秦风却说再留下来观察几柱香,好吧,她没意见。 “恩…”一阵极低的呻吟声从身后传来,月如安心下一惊,有人!如果不是周边足够安静的话,月如安也不会听见。可是,最重要的是,她们现在所处的是一处有些偏僻的小山村,即使现在有王府的几个侍卫和夕在,但是现在她们都被打发去帮秦风了,如果再有一次以前的追杀,那么她便会危险了。不过听那声音似乎是蛮痛苦的,应该是一个受伤的人吧。她轻轻的爬起来,慢慢的靠近身后那一人多高的灌木,拨开,一个一身黑衣的身影便映入眼帘。他躺在草地上,鲜红的血将周边的草也染红了,她这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 这人似乎伤的很重,很有气魄嘛,忍了这么久才发出那么一丝微声音。不过今天也算他走运,碰到的是她,而她刚好今天心情不好不坏,勉为其难的救救吧,但…月如安眉一皱,上前将那人翻过来,找到主要的伤口,便小心翼翼的撕开周边的衣服,看到胸前那长长的狰狞的伤口,倒吸一口气。伤口已经发黑,并且伴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眉皱的更紧了,是谁,尽是这般残忍,给这人下这般狠毒的毒。这毒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花容。中者会感到其痛无比全身腐烂而死,并称此毒世上无解,只要中了这毒,据说还没有活着的。月如安咋咋舌,制这毒的人一定是个变态,制出这毒解药的更是变态,不过貌似自己就是那个变态,恩…这个问题很严重,还是先顾及眼前的事吧。 一看这人那深深的伤口便知下手之人定是要他的命了,月如安摸摸下巴沉思,要是自己救了他,让他成为中这个毒第一个不死的人,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那个制毒的人会不会被气到内伤啊。心里阴阴的笑着,说不定又会掀起一阵江湖腥风血雨呢,啊,啊,真是期待啊!这样想会不会太不道德了点,不管了。但是换一方面来讲,这个人穿着黑衣,在电视里经常被当做刺客服的黑衣,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一个刺客,但反被人刺,救了他就有可能引上麻烦,麻烦啊!这真是一个讨厌的词呢! 月如安在这边想着,草地上的人已经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这一次似乎是更痛苦了。稍稍回过神,月如安便下定决心,救吧!一条人命呢。 拨开那人额前被汗水沾湿的发,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来,但是手下的触感却有些奇怪,月如安心下有些兴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正想掀开,却猛然间顿住,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水袋和药袋,扯下自己的衣摆,沾湿后轻轻的擦拭着他的伤口。好奇归好奇,但这是人家的私密,她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便会越麻烦。看着不断冒出的血,皱皱眉看来要快一点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看了一个男子的身体便是变相的调戏了人家,通常只有两种结果,一个是娶了他,另一个就是把你咔嚓了。抖抖身子,她两个都不要。拿出止血散平均散开,然后,咦,手怎么动不了?疑惑的看去,却发现身下的人不知何时醒来了,抬眸望进一双冷冽的深绿眼眸中,那眼中有愤恨,羞怒,还带着一丝杀意。是的,杀意!那是一个长期在死亡线上徘徊的人散发出的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似乎要将月如安活活的吞噬。 月如安心下大呼悲哀,他怎么就生命力这么强,再要一下她就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从此两人便是天涯陌路人了。可是…看来老天今天不在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现在这人想了,看她这样对他,逼她娶他?那时不可能的了,照这样看来,那人会不会先拿刀一把剁了她,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能拿的起刀吗? “你是谁?”那人浑身散发出杀气,脸色虽然被面具遮着看不到,但看那眼中射出的锐利的光,他的脸色一定铁青。说来也是自己大意,竟是着了那人的道,中毒后,他拼命的逃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竟然中了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的花容,不甘的在药效下昏了过去,醒来却发现一个女子撕开了他胸前的衣服,虽然从胸前的清凉知道她是救自己,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向这个轻薄他的女子挥去一掌,释放出杀气冷冷的质问却依旧没有吓到她,因为背着光,他没有看清她的样子,却是知道她一点也不被他的杀气所影响,这个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这世上竟也有不怕死的么? 月如安收回神游的思绪,微微一笑:“路人甲而已,大侠不必挂记。”轻易的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手腕上已是青紫一片,要不是他现在处于虚弱期,不知道她的手是不是已经断了。看不出这人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把她抓成这样,防范力真是强啊!真是…非常郁闷!的 月如安在心里替自己狠狠的悲哀了一遍,“我现在帮你包扎一下,你忍着点。”低声说道,将袋里的白布拿出小心的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又细细的检查一遍,看着那人有些扭曲的脸,心下终于有些安慰,这才是病人正常的样子嘛,那有人放出杀气对付救命恩人啊。从药袋中找出解药,有些肉痛,却依旧递到他的嘴边“吃下去。”她有些迟疑的扶起他,让他靠在她的怀里,看着没有异样的男子,也是舒了一口气,要是他要杀她,也是很容易的,幸好这个人还是爱着他的命的! 拿着药的手好久也没动,月如安疑惑的低下头,却看见那人清冷的眼中满满的戒备和怀疑,她轻轻一笑:“放心吧,这个不是毒药。”只是她想试验一下这个是不是真的能解了毒,真的,只是那么顺便的嘛! 男子靠在这个陌生女人的怀里,心里又急又气又羞,却又无可奈何,正在怀疑她要干什么时,一粒药丸却出现在眼前,心里的戒备和愤怒更急,这个女人想干什么?看着她轻笑的声音,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叫她知道他的厉害,可是…以他现在这个样子,有毒又怎样,她能把他怎么办,大不了一死,想到这儿,男子一咬牙,艰难的张开嘴将口边的药丸含进嘴里,却发现咽不下去,黏在喉咙里让他忍不住恶心,都是她害的!想着便狠狠的瞪着女子。 看着手中的药丸消失了,月如安嗤笑一声,看来还是一个心软的人呢。要是知道男子心里所想的,她怕是要在心里郁闷好一阵子了。这是似乎有所察觉的低下头,才发现男子正拿着那双冷冽的眼瞪着她,心下纳闷,这又怎么了?看看他刚才吞药时的表情,似乎是…噎着了!呵呵,拿起水袋,小心的喂给他喝。 “咳咳…”恩,这下不是她故意的。看着男子无疑间流露出来的挫败,月如安轻笑,这个人至少还没有真正的成为杀人工具,“不好意思,我慢一点。”微抬头,朝灌木外望去,似乎刚才听到了秦风的叫唤。 男子将药丸吞下去之后,便被放在草地上,看着女子望着外面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痛恨着却毫无办法,只有等着他想像的即将到来的命运,想着要是她做出什么事来,他一定马上咬舌自尽。正在男子暗自做出决定时,却听见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如果可能再过一个时辰,你就可以自行运功疗伤,注意不要让伤口沾水,还有禁酸辣…”他疑惑的看向絮絮叨叨的女子,脸越来越黑这样关心他,她到底想怎样? 说完一大通之后,月如安才在男子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才发觉自己似乎是说的太多了,无趣的皱皱眉,希望他能够好起来,这样的话,就说明自己的解药时真的有效了。 “你…”男子正想说什么,却发现嗓子难受的不行,正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心里又惊又喜,抬头看看女子,却发现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的唇角就那么不小心微弯了一下,看来是她认识的呢。 初遇(二) “安安…”远处传来秦风的呼唤,月如安皱眉,看来是秦风发现她不见了。哎,今天注定是看不到效果了,还是以后再去找一个人来试验一下吧。起身,小心的用衣摆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直到看不清才放下,再看看身上看不出样子的棕色衣服,心里庆幸着今天没有穿白衣服,不然回家又要引起事故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才转身,便听到后面传来的嘶哑干涩的声音,带着说不出来的意味直指欲走出灌木的人。即使看清了她的样貌,也要知道她的名字,以后要是碰到,他一定要讨回今天的屈辱!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记住,我叫夜郁。”早晚有一天要来讨债的夜郁,到那时,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月如安没有回头,毫不留恋的朝外面走去,空气中隐隐传来她的声音“萍水相逢,恕不告知。”对于这个刚才还放出杀气的男子,她告诉他名字不是自找麻烦吗?而他的名字,夜郁,好吧,她记着,以后说不定要他还她今天的救命之恩呢! “师父”月如安微笑着从灌木走出来,快速离开走向迎向她的秦风“您忙完了吗?” “恩,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再过几天可能还要去另一个地方。”秦风微喘气,将月如安全身上下打量一遍,便舒了一口气般的说,可是那秀气的眉,却是皱了起来。 “怎么了?”看着秦风蹙起的眉,月如安故似无心的问。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不会那么快淡去,只是衣服颜色深看不出来而已。 “没事,回去吧。”看了好几遍没发现什么之后,秦风终是移开目光,转身朝城内走去。 “好。”呼出一口气,幸好他没有发现,现在她要马上立刻就回去洗澡,身上实在不舒服极了,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快走到府门口时,就看见香香站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她扔下一句“我先去清洗,有什么事情等一会儿再说。”便跑的没影了。 “小姐…”香香站在门口,跺跺脚,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 好险啊!要是再慢上一下,就要被发现了。月如安走在去自己房间的路上,心里暗自庆幸。可是要知道意外总是会随时发生的。正在月如安抬脚走进房内时,一具带着淡淡清香的身体出现在她眼前,她还来不及反应,手臂便被抓住了。 “安安姐姐,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哦!”月如水扯住她的手臂撒娇的说道,眼神哀怨的看着她。月如安忍不住要抚额长叹了,老天,还差一点点,就可以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月如水怎么会在她的房里,难道不知道这是女子的房吗?而且,她记得自己是锁了门的。自从自己说只把他当弟弟看待后,失意了一阵子的他立马又黏了上来,天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儿,我…”月如安张张嘴,正想说什么,听见后面香香气呼呼的声音,头皮一阵发麻,几天是什么日子。“水儿,有什么事先去哥哥那里等我好吗?我现在有事。”尽量轻柔的开口说道,眼睛却告诉眼前的人儿自己的坚持。 “好吧,那你要快一点哦。”月如水嘟嘟唇有些不情愿的走了出去。看着门在身后关起,又看看还站在外面的香香,月如水眨眨眼:“香香姐姐,安安姐姐有什么事啊?” 香香向月如水行了一个礼:“皇子。”低着头便没有再说话。 “香香姐姐,你讨厌我吗?为什么不理我?”月如水沮丧的说道,眼中却划过一丝狡黠。 “没有的事,皇子多虑了,奴婢只是以为皇子来这里是已经知道了。请皇子不要多想。”香香听见月如水那有些伤心的语气,果然慌张的解释。 “我知道吗?”月如水点点下巴,似是想起般的点点头“哦,那我现在先去尚哥哥那里了,等一下安安姐姐出来了,你一定要叫她快点来哦。”说完迈着轻快的步子朝月如尚的房间走去,看来今天有好玩的哦! 香香目瞪口呆的看着面目转变如此之快的皇子,脸上一阵懊恼:被骗了!没关系,没关系,人家是皇子,人家是皇子!香香不断的安慰自己。 “香香,你在说什么呢?”一身清爽的月如安终于出来了,大开门却看见香香不停的在原地念念叨叨,这才疑惑的问道。 “小姐,你出来啦。”听到月如安的声音香香回过神来,赶忙走向前拉住月如安的袖子,像是怕她又再次溜走一样。 “说吧,有什么事?”月如安随她拉着,边走边问。眉间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王爷娘应该知道今天她和秦师父出去就诊了啊,为什么现在还派香香来,难道是这件事很严重而她又走不开,那么这样看来这事似乎还真的蛮严重的。 “哦,我也不知道啊,王爷就说让我在小姐你回来的时候告诉你去一下书房。”香香拉着她,想了一下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月如安点点头“那你现在去陪陪你的孩子吧,我可不想和小孩子强娘亲哦!”轻轻一笑,不知不觉,香香的第三个孩子也出生了呢,时间过的真快! “没事,她有他爹爹陪着呢,而且,小姐已经给了我很久的时间陪着他们了。”香香也笑了笑,谈起孩子,眼中全是幸福的神色。 “去吧,我现在要去哥哥那里。”月如安停下来,说道。 “小姐…”香香欲说什么,却看着月如安微笑的眼,硬是吞下了要说出口的话,无奈的点点头,“那好吧,小姐我先走了。” “恩”月如安转身朝月如尚的院子走去。 “安安姐姐,你终于出来了,我们等得好无聊哦!”才踏进院子,便见月如水飞一般的跑了过来,又成了月如安身上的挂熊。 月如安无语了,这家伙怎么学会这招的,真是怀疑啊! “安安。”月如尚从屋里出来, 笑看天下(女尊)第11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大大的眼中全是欣喜,看了看挂在她身上的月如水,有点迟疑,最终站在离月如安几步远的地方,没有走上去。 “水儿先在哥哥这里呆一会好吗?我现在要去书房。”月如安笑着说道,对这样的月如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头疼! “去皇姨那?我也去,我也去嘛。”月如水一听是不哪里,马上就抓得更紧了,还满脸的兴趣,让月如安心中一阵发麻。 “那好吧”无奈,只好先答应再说了,又转向那一直不说话的月如尚“哥哥,去吗?” 月如尚原本有些暗淡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欣喜不已:“我去。”月如安微微一笑,转身拖着还抓着她的月如水往书房走去,心里在盘算着到底是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月如尚收回刚准备伸出的手,有些失落有些羡慕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他刚才似乎看见水儿向他笑了一下,是错觉吗?希望吧。 “对了水儿,你今天怎么来了,太女姐姐还好吧。”走在路上月如安问道。 “姐姐也来了啊,现在正在和皇姨聊天呢,不过听她们的谈话,似乎和你有关哦。”月如水高兴的晃着她的手,唇角大大的弯了起来。 “哦?说我什么?我可没有做什么坏事哦。”听出了月如水口气中调皮的气味,月如安状似开玩笑的说道。 月如水摇摇头,“不知道,我当时急着找你,所以没有仔细听。哎呀,不要问我嘛,反正等一下就知道啊,安安姐姐,这几天有没有空啊,我们去玩好不好?”明亮的大眼带着期盼望着身旁思索的女子,心下忐忑。 “这样啊”月如安微一愣神,便反应过来,淡淡的笑道“下次有时间了再找你好吗?,这次说不定让你猜中了,我有麻烦了。”差点着了他的道,要是答应了他,自己才麻烦了。 “我没有猜。”月如水闷闷不乐的低下头嘟囔着,赌气似地踢着脚下的石头,再也不肯说什么了,月如安则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顾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身后的月如尚不知为何听到月如安的回答时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唇角不经意的弯了起来。 “小姐”走到书房,便见侍卫守在院门口,神色肃穆,月如安的神经也蹦了起来,淡淡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推门走了进去。月如水和月如尚想跟着进去却被栏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月如水不满的问道,声音却是压低了,似是怕引起刚进去的月如安的注意,又像是在顾及什么,见那两个侍卫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便转身朝外走去,理也不理身旁的月如尚。 “少爷,请回吧。”侍卫恭敬的说道,月如尚欲言又止,踟蹰着,脚步就是迈不出去,眉角微微蹙起,眼中掩不了担忧,那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侍卫心下不忍。 “让少爷进来。”正在这时里面传来了睿亲王低沉的声音,让侍卫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少爷不离开她们也不能怎么样,擦了一把虚汗,将门打开“少爷请进!” 月如尚双眼一亮,小跑着进去,因为心急而没注意看路,脚下一绊,身子便向前倒去,“啊”轻呼一声,就要闭上眼承受着倒地之痛,然身子突然停了下来,耳边传来那让他铭刻的温柔嗓音,带着一丝责备,却是关心更多:“小心一点,怎么走这么急。”的 急急的抬头,脑袋碰上月如安的下巴,听见她闷哼了一声,忙站直了身体,担忧的问道:“安安,对不起,疼不疼?”手也伸向那被他撞到的下巴。 “没事,走吧,娘在里面等我们呢。”月如安笑着抓住他的手安抚道,不想看见那清亮的眼中蒙上一层水蕴,转身向里屋走去。 “不是娘叫我进来的吗?怎么没看见她呢。”见如意的转移了月如尚的注意力,听到他的问话月如安神秘一笑,摇摇头:“佛曰:不可说。” 皇宴(一) “娘,爹爹。”走进书房便看见正坐在主位上的王爷娘和美人爹爹,抬眸却发现了坐在一旁的太女月如苑。“太女姐姐?” “娘,爹爹。”月如尚垂下头,站在月如安身旁轻声的问道,听到月如安略带惊讶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原来太女也在,正想再说什么,便被王妃打断“尚儿,过来爹爹这里。”担忧的望了一眼月如安,见她也点头便慢慢的移到王妃身边,做了下来。的b5b41fac0361d157d9673ecb926a “安儿。”睿亲王招手示意她过去,月如安轻步上前。“怎么了娘?”轻声问道,从一进屋便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看来事情很重要啊。 “安儿长大了呢。”慈爱的抚着月如安的发,睿亲王感慨着,伴着王妃的一阵叹息,月如安依旧平静的眼,她终于沉声说道“女皇今天晚上举办宴会。” 月如安眉角一挑,心里似乎还有一点不明白,看着王爷娘和美人爹爹那凝重的表情,心里的某个记忆终于跳了出来“朕再给她五年时间,成年后,她便要重新接受朕安排的生活,再反抗也不可能如今日般。”是因为这件事情吗?所以她们才这般的担心,怕她又发生以前的同样的事来吗?心中流过一丝暖流,微微一笑,这些人是真的为她着想呢! 不过如果是这件事,那么就有点麻烦了。王爷娘是知道自己不喜欢宫廷生活的自是不会逼她,那么女皇会用什么来要挟她呢?抬眸扫向正坐在美人爹爹旁边看着她的月如尚,心下有了一丝明了。 “娘,谢谢您。”月如安笑着说道,“没事的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您别担心。”她该找个机会去和女皇谈谈了,哎!真是头疼。 “安儿…”看着月如安就这样把她们担心了一天的问题轻描淡写的带过,睿亲王既欣慰又有些担忧,不过她应该相信自己的女儿不是吗?她一直是她的骄傲啊! “太女姐姐,你怎么来了?这算不算偷懒呢。”转过头,月如安轻快的开口,试图打破那让人沉闷的气氛。 月如苑无奈的撇嘴:“还不是担心你,早知道你这么不在意,我都不想来了。”眉眼间的忧虑也终于消散了一点。 “我有这么不让人放心吗?”微微一笑,看着月如苑正欲反驳,马上又开口“我错了,太女姐姐,我想知道今晚的宴会到底是什么?” “你应该听说过镇国将军慕容涵吧。”月如苑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见月如安点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今天是为他洗尘。” “洗尘宴吗?”有这么简单么?想来这次进宫,她以后的生活便不会似现在那么轻松了,而且那个慕容涵,脑中浮现一个温和却又危险的人,总觉得这个人带给深深的不安,算了,现在先想眼前的事吧。 “安儿,你也已经十五呢,尚儿也十六了,你…”睿亲王妃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月如安,又看看自己身旁听到他这话后有些期待有些害怕的月如尚,脸上一片的忧郁,张嘴说了说却是没有在说下去,和自己的妻主对望一眼,两人皆是担心不已。月如苑坐在那里,毫无波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眼睛却闪过一丝异样。 “恩?爹爹想说什么?”月如安轻轻的笑道,眼睛一片清明,让睿亲王妃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么,安儿,是不是在意这件事呢? “没,只是想说你们都大了,尚儿也快要出嫁了,爹爹心里有些难受。”王妃看着泫然欲泣的宝贝儿子,终是狠下心,出口试探道。 月如安在心里微微叹口气,既然美人爹爹都暗示了,她也不可能在装傻下去:“我知道爹爹心里想什么,不过我会处理好的。”看来这次女皇真的准备在月如尚身上打主意呢。 睿亲王妃听到她说的当下大惊:“安儿知道了?那你…”迟疑的问出,语气中颇有所指,心中有几丝期盼,睿亲王亦是望着月如安,有喜有忧,但见月如安低垂着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又是一阵失落,这件事情,安儿又怎么会知道呢? “知道什么?”抬眸,疑惑的望着美人爹爹,看着没人爹爹还没眉间散去的愁云,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自己刚才想的和美人爹爹说的对不上号呢。可是风神国有一条规定,男子十五便可嫁人,而皇室中人则会由女皇下旨赐婚,而如今月如尚已经十六了,爹爹不是应该担心女皇会给月如尚指一门婚事么,怎么自己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呢?而且,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女皇已经觉得给她的时间够久了,不想再等下去,那么月如尚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若她要保住月如尚,便只有将自己推到女皇为她准备的网中去。月如尚在这场无烟的战场中是无辜的,然而自己呢,又何尝不是无辜,真应该想到,穿到这里来,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松,心里低咒一声,暗暗的为自己叹气。 转头对上月如尚清亮如昔的眼眸,心里的某一块地方便渐渐柔软起来,无奈的叹息:谁叫自己很早以前便立誓说要守护这个家。王爷娘有女皇这个压力压着,一方面是姐妹,一方面是儿女,还是不要让她为难了,爹爹就只要呆在王爷娘身边就好了,那么如今,真的只有她了。不过也多了五年了,当初入宫学习便以进入这个混乱的世界,现在就当是重出江湖吧。的 睿亲王妃见月如安对自己的话有些迷惘,又望望失望的妻主,心下一沉,本想告诉她事情的始末,可是想到旁边的月如苑,到嘴的话终是咽了下去,只得垂下眼睑,轻声说了句,语气颇是哀怨:“没事。”眼眸中说不清的忧愁。 将王爷娘和美人爹爹的表情尽收眼底,月如安迷惑渐深,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美人爹爹欲言又止,难道是因为太女姐姐在这里?“那么,哥哥的意思呢?”重新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深沉,到底有什么是那么让他们顾及的? 月如苑深邃的眼望着低下头的月如安,心里一阵担心,若是母皇逼急了她,不知道安安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想来月如尚是她的逆鳞,可是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厅中一下子沉默,直到手被一双修长的手握住,从手心传来的温度和耳边的柔语,月如安心下了然,她觉得自己明白,月如尚对她的不同,可是理智告诉她,他们是亲兄妹,怎么能扯上感情的问题,而且她怕他忍受不了世俗的眼光,那样的话,对他又是伤害,所以一直装作没看清,但是,感情又怎么会任由她想怎样就怎样。 “我可不可以一直陪在安安的身边?”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又带着无尽的期盼,月如安叹了一口气,月如尚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信任和希望,甚至生命全都交给她,只要自己轻轻一伸手就可以触及他炽热的心,可是她胆怯了,不敢上前,还是那么的害怕。的 也罢,至少现在自己会一直守护着他,如果他哪一天想要离开,离开么…想到这里,心里便一阵刺痛,看来自己真的要想办法让她多离开一阵子了,好好的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份感情。 看着三人全都望着她,月如安轻轻笑着,望着月如尚的眼眸中带着宠溺:“好。” 月如尚的眼一下子亮若星辰,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弯着唇角,满眼都是笑意,连心里也溢满了甜蜜。月如安心里一阵好笑,月如尚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呢。 月如苑低下头,怕被月如尚眼中的光芒刺伤了眼,手紧紧地握住茶杯,唇角挂起苦涩的笑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太女姐姐,你是先去还是和我们一起进宫?”询问着低下头不语的月如苑,月如安没有看到她眼中的神情。 “我先回去吧,水儿…”月如苑有些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和她一起回去,若是这样怕是又要闹起来了,对这个宝贝弟弟,她真是头疼不已。 月如安自是看出了月如苑的困惑,当下笑了:“让水儿和我们一起吧,太女姐姐快进宫吧,说不定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 “恩,那我先走了,今天晚上你自己要多注意一点。”月如苑起身,也笑道“皇姨,姨夫,侄女走了。” “去吧,安儿,送送苑儿。”睿亲王挥挥手慈祥的说道,见两人点头往外走去后拉住准备跟出去的月如尚“尚儿,在这先跟娘聊聊天。” 月如尚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远去的两人,坐下来,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太女姐姐,慢走。”将月如苑送到门口,月如安笑着说道,漆黑的眼中是无言的感激。 “恩,水儿就拜托你了。”月如苑回她一笑,轻轻的开口,试探的说道。 “我会把他平安送到皇宫的,太女姐姐放心吧。”似是没听懂月如苑意中所指的,月如安轻轻的回了过去,却让月如苑在心里叹息,点点头准备离开。 “姐姐,要回去了吗?”这时,月如水雀跃的声音响了起来,月如苑回头,正好看见秦风和月如水朝门口走来。“太女。”秦风朝月如苑行了礼。 微微一皱眉,月如苑有些责备的问道:“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在府中吗?怎么现在却和秦师父在一起了? 月如水撒娇的抱住月如苑的胳膊:“没事啦,我无聊才去找秦师父嘛,现在不是没事吗,姐姐别生气啦。” 月如苑无奈的摸摸他的头,“下次小心一点。姐姐现在先回去,你晚上和安安一起来,不要乱跑知道吗?”见月如水欣喜的点点头,才转头对月如安说道“安安我先走了。” 皇宴(二) “恩,路上小心。”月如安笑着,月如水这时跳了上来,“安安姐姐,我们一起去皇宫哦,到时别丢下我,不然就不能和姐姐交代了哦。” 月如安苦笑,这家伙竟然拿太女姐姐来要挟她,不过不丢下他是不可能的,她还决定要去先见女皇呢,这是还是保密的好。 “安安是要进宫吗?”秦风边走边问,秀眉轻轻的拢起,眼中有着担忧。 “恩,师父也要去吗?”一边不耐其烦的照顾着挂在她身上的月如水,一边望向秦风,见他皱眉,便笑着安抚道“师父不用担心,有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秦风点点头,但眉间的愁绪还是没有散去,月如安无奈只有随他了。 到大厅时,睿亲王和王妃已经在大厅坐着了,月如尚在一旁悄悄的瞥了月如安一眼,看到月如水时,头马上就低了下去。 “安儿,先休息一会,两个时辰后就出发吧,水儿你也要乖乖的。”睿亲王笑着说道,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若有所思的望向月如水。 “知道啦,皇姨。”月如水笑嘻嘻的回答,手依旧不放开月如安。 “娘,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去吧,等一下,我会去那找你们的。”月如安望望王爷娘说道,睿亲王看着她,眼中有着怜惜,点点头:“路上小心。”她一定以为月如安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才想出去走一下吧。 “恩,安儿先告退了。”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扬起一阵笑,柔声说道“水儿先和娘亲去,去哦还有事,现在不能陪你呢,要乖哦。”趁着月如水还没反应过来马上就跑了出去,看着月如水因为自己的笑而恍惚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想不到自己也有用美色的一天。 “安安姐姐…”待月如水从恍惚中醒过来时,月如安早已没有了影,只得跺跺脚不满的朝外面叫道,回过头来,跑向向他微笑的睿亲王撒娇“姨母,安安姐姐欺负我啦。” “哈哈…”睿亲王开怀大笑,见月如水不依的眼神,才开口说道“好啦,水儿,安儿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你就不要去了,下次姨母再替你好好说说她,恩?” “恩,我知道了。”月如水点点头,有些娇羞的将脸埋在睿亲王的怀里。睿亲王妃拍拍垂头不语的月如尚的手,慈爱的笑着。秦风盯着月如安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皇宫,隔了好久又重新回到了这个被自己称作牢笼的地方,月如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站在宫门口,心里一阵恍惚,原来转了这么久,依旧只是在原地打转,这个世界不是自己,在这里面有一个掌握着苍生生杀大权的人,一不小心自己便会陷入危险,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所谓的公平,有的只是各凭本事。 看着陆续进出的人,月如安悄悄的往御书房走去,现在还没有到宴会的时候,女皇既然要她入宫,定是会在那里等她吧。 “太女姐姐,安安姐姐怎么还不来啊,宴会都快开始了。”月如水嘟着唇不满的说道,抬眼望向门口,在进来的人中寻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只有失望。 “不要急,安安不会迟到的。”月如苑安慰他,心里却在想着,安安不可能是因为害怕而逃避的,看看空荡荡的上位,眼中一阵明了,那么这时候应该去找女皇了吧。 “啊,姐姐,我看见安安姐姐了,我要去找她。唔…”正在这时,月如水惊呼出了口,却被月如苑捂住了嘴,“现在是宴会,不是平时,注意形象,宴会完了再去。” “唔唔…”月如水想再说些什么,无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心里也是知道现在大叫是会产生什么影响,他只是想偷偷的过去嘛。“呆在这里别乱跑,我先出去了。” “爹爹?”月如尚担忧的扯了扯睿亲王妃的袖子,出口询问道。安安现在还没来,是不是出事了,他的心里好担心。 “别担心,再等一等,一会儿就来了。”睿亲王妃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安静下来,眼睛看着自己的妻主在和那些大臣周旋着,心里说不担心是假的。 “可是…”月如尚正要说话,手就被人给握住了,正要大喊,耳边传来月如安温柔的声音“别喊,是我。”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下来,悄悄的将自己的手反握住她的。 秦风看了一眼月如安,心里舒了一口气,便转过头静静的喝着茶。 睿亲王妃看着脸色有些不对劲的月如安,想开口询问时,却发现妻主已经回来了,儿此时… “皇上,皇后驾到”女官有些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中想了起来,原本热闹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片,月如水也停止的心里小小的抱怨,安静的和众臣一起迎接女皇。 月如安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去,严重鄙视这尊卑间的差距,下跪啊!以前只有自己犯错误时,翎凡才会罚她面壁思过,如今,哎,只能入乡随俗了。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正缓步经过她走向上位的女皇,似乎看见女皇在这里停顿里一下,眼中带着玩味的扫了她一眼,便再不停留直接朝位子走去。月如安心里有些忐忑,想起刚才和女皇谈话时,女皇说的话“到时需要你的时候你站出来就可以了。”到时候是什么时候?真是给她开了一个空头支票呢,自己亏大了啊。 “众卿平身。”沉稳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女皇大手一甩,坐在了龙椅上。月如苑坐在她的下侧,依次往下的是那些很多没见过的皇女,在大殿里没有看见月如水,应该是不会出现吧,毕竟未婚皇子是不被允许出席的。 “谢皇上。”又是一阵大的呼喊声,大家各居其位,等待着女皇的发话,一下子殿中竟是奇静无比,却又充满着压抑,似乎能够听清身旁人的呼吸声。女皇眼一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扫视了全场一眼。 “今天的宴会是为了庆祝慕容将军大获全胜,也希望众卿家一起努力,将风神国推向更高的地方。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众卿家尽情的娱乐。”女皇一声令下,便听见女官又是一阵大喊“上舞…”一阵阵音乐响了起来,从门口走进一群衣着华丽面带纱巾的男伶。全场的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不过这热闹终究是有些虚假。的 此时桌下的手被月如尚抓的生疼,月如安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扭头朝他一笑。看见他一直低着头,偶尔抬头后便又马上低下去,月如安觉得奇怪,之一会儿,脸色便有些难看了,因为宴会上不时有人用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望着月如尚,但见此时的月如尚虽然蒙上了面纱,却更添了一种柔弱之美。 “安安,我怕。”月如尚在她身边轻轻的开口,声音中满是无措。“别怕,我在这里。”月如安挂着温和的笑朝四周扫视了一眼,眼中却是凌厉的冷光。那些刚想看这里的没人的人一触及的她的眼便马上像吓到一样,快速的转开。月如安这时才发现现场有很多的戴着面纱的男子,有些还向她偷偷的撇来。恩?感情这场宴会还是一个变相的相亲会?的 月如安无语的坐在座上,却感觉到上位的人不时投来的玩味目光,她不动声色的在位上安安静静的喝茶,吃着美食,只是唇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透露出了自身的无奈。因为不止上位人的目光,还有其他的一起看了过来,有和女皇一样带着玩味的,有不怀好意的,有气愤的。月如安砸砸舌,不置可否,这些人还不是一般的无聊啊。 一身青衣的慕容涵坐在位上,看着对面一脸平静的月如安,深沉的眼中有了一丝波动,唇角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感觉到上位人投来的探寻的目光,马上便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精光,坦然自若的品尝着美食。 酒过三巡,也是该到谈正事的时候了,大家的神情一下子有些期待,有些兴奋。舞者悄悄的退了下去,在女皇挥手之间,全场又回到了寂静。 “慕容将军听旨。”女官高声喊道。众人的目光投向了一直温和笑着的慕容涵,只见此时的慕容涵也是一脸的肃穆,利落的起身单膝跪在场中“臣,慕容涵” 女官当中宣读了圣旨,群臣惊呼。女皇竟然赐了慕容涵封地,这可是相当于封王啊。然慕容涵脸上依旧毫无波动,一脸平静的接了旨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希望众卿家能以慕容将军为榜样,让我风神国更加的强大,朕相信,众卿家一定做的到是吗?”女皇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无尽的自信。 “臣等愿誓死效忠。”巨大的声音又响彻了整个大殿,女皇欣喜的点点头。 月如尚听到女皇的声音便有点不对劲,手紧紧的抓着月如安的手,眼中是惊恐,不安,却又带着全然的信任和期盼。月如安无奈的捏捏他的手心“放轻松一点。”真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呢。这样一个纯净的人,要是在这混乱的世界中被污染了,还真的是太可惜了。低低的在他耳边说着,试图减轻他的不安。 月如尚在月如安温柔的嗓音中渐渐的安静下来,垂着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从月如安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手掌传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心也安定下来。 月如安看看女皇,知道重头戏来了,她的心也微微提了起来。 皇宴(三) “朕最近收到苍云女皇的书信,商议与我国修好,故愿派流云皇子与我国太女联姻,以增进两国之间的感情。只是路途遥远,不知各位爱卿觉得应该派谁去迎接皇子呢?”女皇右手轻叩着龙椅,狭长的凤眼微微的眯起,神情不怒而威,令下面的官员心里有些忐忑。于是乎眼神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慕容涵。 慕容涵却不为所动,依旧如老僧入定一样坐在那里。 “老臣愿前去。”邵亲王起身走了上去,上前请命。“臣也愿前往。”见母亲上前,月静洁亦起身利落的跪在邵亲王旁边,邵亲王望了眼身边的女儿,想责备的话却说不出口,担忧溢于眼中,只怕这次二姐也是不会让洁儿去了。 果然,女皇淡淡的声音传来:“邵亲王在朝中位高权重怎能轻易的离去,至于静洁,你如今身在军营,理应多和各位将军交流学习,也好日后为国效力,所以这次的事静洁就不要去了,在军营中多磨练。”邵亲王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女皇眼中的冷意喝住。 月静洁和母亲对视一眼,却是发现母亲的满脸的苦涩,心下有些不解的地方想问却又不知是不是合适,所以闭上嘴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臣慕容涵愿意前往。” 即使心里明白女皇不会派他去,慕容涵终究还是上去了,自己要给大家一个缓冲的机会啊。 “慕容将军刚刚战胜而归,身体定是有些劳累,朕特许休息几日。”女皇轻轻一挥手,让慕容涵也下去了。 众臣都被女皇的态度给弄蒙了,一时间谁也不再上去请命,尤其在慕容将军,邵亲王被拒后。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见到此景,月如安终是淡淡一笑,看来女皇说的时候是这个时候啊!还真是一件重大的事呢,到底要不要现在就上去呢。 相对于月如安的淡定,睿亲王却是忧虑无比。想来二姐这次是想让安儿去了,可是那边催得紧,安儿却像个无事人一样,自顾自的喝着茶。身边的尚儿眉宇间也染上了忧愁,又看看自己的王妃,双眼已是通红,只怕他们也猜到二姐的意思了吧。睿亲王叹了一口气,与对面的邵亲王对视一眼,两人皆是苦涩一笑。 秦风转动着茶杯,眼紧紧的锁住水中不断起伏的茶叶,似乎是在欣赏一般,然心思却早已不在。此时大殿上的气氛,比刚才更加诡异,令人心里顿生寒气。 文武百官不明所以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脸色不愈的女皇桌下的手也有些发颤。似乎只有月如安和慕容涵还是那般神色自若。 月如苑看了一眼上位的母皇,又看看了看下位的群臣,双拳在衣袖中紧握,脸上却依旧的没有波动,只有她自己知道,手握的有多紧:母皇终于要出手了吗? “没有人愿意去吗?”女皇扫视一下全场,声音中带着冷意,殿中静静的只听得见女皇的手扣在龙椅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吊住了大家的心,眼神微微不满的扫视了月如安一眼。 在殿后的月如水也被大殿诡异的气氛给弄的僵住了,双手紧张的搅在一起,隔着帘子看了一眼月如苑,却发现她也是那般的绷紧了脸,心里一惊。 月如安抚额,叹息。好吧,这局既然是下给她的,那么她也不好意思让其他人受罪了,再这样下去,她还真怕自己首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直接睡着了,啊!真的是太困了! “草民月如安愿意前往。”因为没有官职,即使是世女也是贫民嘛。月如安放开月如尚的手上前,轻轻一跪,语气坚定。 月如按一上去,众人便明显的感觉到气气氛一下子又缓和了,那场中跪着的人似乎像一个罩,将女皇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拢了进去。 沉吟半响,女皇才微微一笑,声音中有掩不住的得意:“好,朕即刻封月如安为钦差大臣,赐尚方宝剑一把,见剑者犹如见君,特许对逆臣先斩后奏。由慕容将军副将林青协助,十日后前往苍云国。”一锤定音,众臣又是吃惊不已,尚方宝剑啊!这代表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大家看看满面笑容的女皇又看看下面一脸平静的月如安,心里恍然,原来不让慕容将军和邵亲王去是要提拔世女啊,月如安的实力文官自是清楚不过,而那场论辩百官也有耳闻,所以对女皇的安排没有多么的感的意外。 帘后的月如水见月如安上去请命便想向母皇劝说,却被月如苑一个警告的眼神给止住了。他急得直跺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个淡紫杉的女子走了出来,跪在月如安身边原来是慕容涵的副将林青。“臣愿为吾皇分忧。”林青上前跪在场中,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老狐狸,这下子称了她的心了。察觉到身旁之人投来的目光,月如安安之若素的任她打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人看了,她无所谓啦。刚回到到座位上想象着应该有人出来反对才是啊,毕竟她在朝中没有一官半职,这次却委派这么一个重任着实让人不安嘛。 “皇上…”邵亲王欲上前,却被女皇锐利的双眼一瞪,生生的将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座位,只是脸上的担忧分毫不减。月静雪望了望对面的月如安,眼中闪过不甘,愤恨。凭什么?无权无职的月如安可以去,而姐姐却不行。 “恩?各位爱卿有什么异议吗?”女皇眼一眯,略带着深沉的说道。 “臣等无异议。”众臣皆是如此回答,让女皇满意了“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就这样说好了,好了,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众卿家回吧,朕累了。”随着女官的高呼声,女皇和皇后退了出去,月如安也赶忙拉着月如尚出去了,她可受不了等一下的场景。 慕容涵唇角扬了扬,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和众臣聊了一会儿后便打道回府了。 外面已是黑暗无比,御书房内,几个人影在灯光中摇曳着,风刮过窗外的树枝,引起一阵哗哗的响声,也敲击着御书房的窗户。 “二姐,安儿她现在武功尽失,此次又是危险重重,你为何…”睿亲王坐在桌前,终是因为担忧而问出了口,心中一阵自责,却又无可奈何,此事已成定局,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三妹以为呢?”女皇端起茶,悠闲的喝着,眼睛却越过茶杯望向更远处。 “二姐有此打算,可是察觉了什么?”邵亲王皱眉沉思。想起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的亲信反映回来的情况,似乎有了答案。 女皇微微一笑,放下了茶杯,手指沾上水,在桌上快速的写下一个字。睿亲王和邵亲王脸色皆大变,两人看向女皇,眼中有着佩服和了然。想不到,过了这么久,某些势力终于出手了,这次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吧。 女皇冷冷的笑着,似乎是把一切已经掌握在手中,眼中全是自信与决绝:“四妹,安儿走的时候,记得把这封信交给她,让她亲手将这封信交给苍云女皇,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她。”女皇将一封已经密封好的信交给睿亲王,郑重的说道。 “我知道。”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睿亲王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接过信,谨慎的装在贴身的衣服内,回答道。 入宫的人渐渐的散了,月如水在月如安出去的就想去找母皇说,却被月如苑一把抓住“水儿,此事已经定了,你再说也没用,难道你要让母皇生气吗?” 月如水沮丧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中含满了泪水:“怎么办?姐姐,安安走了,我又要好久见不到她了,而且路上那么危险,要是…” “不要乱说,不会有事的。”月如苑止住他要说下去的话,心里也不愿去想不好的事情。 “月如安,你给我站住!”才出宫门口,月如安便被身后野蛮的叫喊声给叫住了,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不知三姐叫我有什么事情?”心里恨不得打开眼前这张欠扁的脸,脸上却依旧挂上了笑容。有的时候虚伪的笑容还是有必要的,就好像现在不想笑,却偏偏不得不笑着面对这个野蛮的邵亲王府二小姐。 月静雪心有不甘的走上前,愤恨的说道:“为什么皇姨母要派你去迎接皇子,论官位,你没有我高,论才华,你也没有我强,你凭什么?”眼中是对月如安的不屑,对自己的得意。 “雪儿,不要胡说。”月静洁喝住她,眼中带着歉意望向月如安,却见月如安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宫门口,似乎不在意雪儿说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月如安回过神来,笑道:“三姐说的是,但这次的任务,前方不知有何危险,我对女皇来说,失去了也不足造成什么变化,反正我在朝中也是无一官半职。但三姐不同,三姐你文武双全,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而且身兼要职,若是此次前去路途中难免会遇上危险,到时有什么损失可就是得不偿失了。三姐你说呢?”嘴上说着虚假的话,月如安脸上镇定自如,大气不喘一口,心里却替自己擦了一把汗,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自己。 月静雪本想好了一大堆要反驳的话,但听见月如安这样说,反而愣了,好久才洋洋得意的哼了一声,骄傲的从月如安走了过去。 月静洁待月静雪走远后,皱着眉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说的。” 月如安耸耸肩,语气无奈的说道:“没办法,碰上她,就感觉自己变成了披着羊皮的狼,想不撒谎都不行啊。” 月静洁轻轻一笑:“好好保重,我等你回来。” 心间划过一丝暖流,月如安开玩笑的说:“你等我回来?这句话真是耐人寻味啊,啊?” 月静洁先是迷惑不已,后来看月如安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终是明白过来,脸微微一热,幸好是晚上,没有人看见,不然就丢人了。尴尬的咳了一声:“我先走了。”匆匆的跑过。 月如安看着月静雪有些狼狈的身影笑了,脸皮真薄啊!转头又看了看宫门口,却没有再发现刚才发现的那抹人影,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 “安安?”月如尚拉住月如安的手,眉头微皱,一双清亮的眼是遮不住的担忧。 “没事的,别担心我,恩?”伸手抚平那皱起的眉,月如安的笑如三月的春风,吹散了月如尚心中的不安。看着温柔的月如安,月如尚唇角扬了起来,可是真的好舍不得安安离开,一想到这,心中就闷闷的。 意外 还有十天啊!日子还长着呢。在家里和王爷娘美人爹爹呆了五天后,中间又和秦风出去了一趟,而且在半途秦风被王爷娘有事招了回去,她不得不在外面花上半个晚上的时间来照顾原本的病人,在要快用完的时候,秦风终于回来,而那时,月如安已经快累的趴下了。真是够呛的!月如安终究是听他们讲完了自己要注意的事项,只是美人爹爹一直催着她不放,这不现在月如安不慌不忙的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美人爹爹说话,享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暖意。月如尚静静的陪在她身边,时而插上两句,但大多数时间都是默默的望着月如安,因为再过不久,她就要离开了啊!自己怕是要好久才能看见她呢! “爹爹,要不我陪陪出去逛逛吧。”见美人爹爹不知道重复了几次,月如安不忍心说什么,只得转移美人爹爹的注意了。 睿亲王妃终于提前结束了今天的教程,望了望眼中含着期盼的月如尚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舍这么快和女儿分开,正想说自己也要去的时候,被不知何时进来的妻主搂着出去了。 月如安看着远去的两人笑了笑,她刚才看见王爷娘站在门口张望了好几次,终于善心大发的让美人爹爹停了下来,人家王爷娘也不容易嘛。 “好啦,我们出去吧。术,走咯。”月如安有些兴奋了。拉着月如尚朝门口走去。 “主子,那我们呢?”颜和夕同时发出不满的问题。太可恶了,主子这是明显的偏心。不敢等月如安,颜只有愤愤的瞪向一旁的术。却见术眉一挑,手上的剑轻轻一转,颜的眼神马上转为讨好,开玩笑,要是术一剑刺过来,明天就别想起床了,真郁闷! “术,她们交给你了,我在门口等你哦。”月如安坏坏的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主子…”夕跺跺脚,不甘的向上前,却被术拦住。咬着牙狠狠的说道“颜,我们俩个联手,我就不信打不赢她。”可恶! “这么快就出来了?”月如安有些吃惊的问道,却见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心里默默的为颜和夕哀悼:上帝保佑,她们可别明天起不来啊,这么多的工作怎么办啊! “牧辰,你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 笑看天下(女尊)第12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和我回去吧,毕竟留在这里真的太危险了。”金悦客栈中二楼靠窗的一桌上,一容颜极美的蓝衣女子对着对面相貌普通的红衣男子开口道,眼中满是爱恋和担忧,然而对面的红衣男子似乎没有听到,悠闲的喝着茶眼望向窗外繁华的大街,唇角若有若无的挂着一抹微笑,似是嘲讽似是讥笑。 蓝衣女子见红衣男子没有回答,内心有些焦急,正欲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却在此时红衣男子扭过头来,一双狭长的眼中全是冷光,冰冷的射向对面的人。他眼中的寒冷让红衣女子打了一个寒蝉,伸出的手也僵立在桌子上空。 “我何时回去不劳小姐费心,何况…”红衣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说到这时突地一顿,魅惑一笑“你娘可是答应我随我意的,所以小姐要回便先回去吧。”红衣男子见蓝衣女子眼中的痴迷,嘴角的嘲讽意味更加的深了,然那笑却让这个平淡无奇的脸变得更加的妩媚。 “这…”蓝衣女子顿时语塞,整个人显得有点颓败至极,她垂下头,低声说“那好吧,我在这里陪你,等你想回去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去。辰…”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的男子已起身朝楼下走去了,她慌了,急急的扔下银子追了上去,留下笑得眯成一条缝的小二。 “云小姐,我想自己走走,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红衣男子停下脚步,终是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冰冷的寒光一闪而逝。 “可是辰,我想一直在你身边,请你…”女子后面的话语在男子冰冷的目光中终结,她舌尖泛起一丝苦味,却只能将自己满心的爱恋咽回心里,她知道,他不喜欢强求,若是自己用身份去压他的话,怕是会适得其反吧,那样子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红衣男子冷冷的看着女子,眼中的厌恶闪过,他突地勾唇一笑,冷声道:“云小姐,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让你知道的好。” 蓝衣女子疑惑的皱眉:“什么事?”他要和她说什么?心里忽然有些不安,正想阻止他要他不要说,红衣男子却已经丢下她往前面走去,不得不跟上去。 “夜郁,你在看什么?”依旧是金悦客栈,只是换了一个角落,依旧是靠窗的位置,一个青衣男子有些好奇的看向对面的一脸愤怒的黑衣男子。 “我看见了我想杀的人。”黑衣男子冷冷的开口,声音特意压低了很多。“在哪,不是说没那么快吗?难道计划有变?”青衣男子往外望去却没有看见任务中提到的人。 “不是那个人,我是说我的仇家。”一想到那件事,夜郁心里就有些烦闷,忍不住低咒一声“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能影响他居然让他心里发闷,真是该死! “要我帮忙吗?不过你最好先别出手,要是我们暴露了身份,没有完成任务,那后果就严重了。”青衣男子小心的警告着他,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黑衣男子冷静下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紧紧的盯着在人群中行走的人,心里下定决心,下次就真的不会放过你了。 “安安,你这次要去很久吗?”月如尚嘟着唇,有些不情愿的问道,在面纱的遮掩下只看得见微微皱起的眉。 月如安笑道:“怎么老喜欢皱眉?”伸手将皱起的眉从虐待中解放出来,见月如尚还想继续那个话题,终是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很久的,哥哥不用担心,你在家里要乖乖的,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紧了紧月如尚的手,月如安依旧目视前方,巧妙的避开周边不断拥挤的人,术紧紧的跟在身后。随时防备着。 月如尚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他甜甜的弯唇一笑:“恩,我会在家里等安安回来。”说完之后猛然间想起那天月如安对月静洁说的话,脸悄悄的烧了起来。 “记得玉坠不要摘下来,期,我会把它留在落痕居的。术,以后哥哥的安全就要交给你了,这是命令。”见术不满的眼神,月如安强调了后面一句。 术敛下眉,神情淡然,然依旧没有忘记小心的护住她们:“主子放心,术一定会好好保护少爷。”虽然术没有生气,但语气中的不满还是让月如安听了出来,月如安叹气回去之后再说吧,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在大街上说的, 这时人群忽然一阵马蚤动,更多的人涌了过来,月如安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下意识的拉紧了月如尚的手,小心的退到了边上。 “终于找到你了…”突然人群隔开了,空中传来一声轻叹。月如安疑惑间却见一团火红朝她奔了过来。术往前一站,剑已经指向了来人的脖子。 “你是谁?”术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红衣男子,戒备的开口问道。手中的剑也随着主人的意思朝前进了一分,然而来人只是紧紧的看着月如安,似是在看自己心爱的人,眼中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你不认识我了吗?你说过不会忘记我的,现在你怎么能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相貌平庸,可是我是真的,真的…”男子的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辰,你在干什么?这个女人是谁?”此时蓝衣女子追了上来,欲拉住有些失控的红衣男子,眉宇间是愤怒,是心疼与对月如安一闪而过的杀意。 “云小姐,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不肯走吗?我是为了她,请云小姐不要逼我离开,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不想再失去她了,请云小姐成全。”红衣男子似不经易的往旁边一闪,顺利的躲开了蓝衣女子伸向他的手。 “辰,你怎么…”红衣女子愣愣的看着他,眼中全是不可置信,是伤心,是绝望,她忍不住倒退两步,眼睛死死地盯着红衣男子。 月如安一挑眉,似乎有些明了,看了看月如尚有些伤心的眼,月如安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澄清一下,于是对术轻轻说了一句,术让开身子,全身依旧戒备着。月如安走上前,淡淡一笑:“看来两位之间有一些误会,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谈一下…”话还未说完,便觉的手中握着的手被强行的拉开,怀里多了一具带着冰冷气息的男性身体,身体一阵紧绷耳边是男子冷冷的声音:“你不帮我,我便让大家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事。而且,我还制住了你的死|岤。”然喊出来的却是让人更加心疼的话语:“你不能抛下我,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你怎么忍心推开我呢,你要我怎么办?” 月如安神色一冷,本来好意想帮他,现在却反被威胁,心情一下子掉了下去:“无所谓,这位公子,请注意你的形象。” 旁边的月如尚在男子扑进月如安的怀里而她没有推开之后,小脸便变得惨白惨白,明亮的双眸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呆呆的看着眼前拥抱的两人,只感觉到天昏地暗,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一直往外扯的他生疼生疼,连呼吸也有些困难了,泪止不住的涌出眼眶。安安,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的,早在一起了吗? “放开她”“放开他”两道愤怒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剪不断 随着两人的怒喊声,两道身影同时欲拉开自己在意的人,然周边不知何时走来两人缠住了术,蓝衣女子却是在这时射出银针。 “主子小心。”术惊慌的叫唤道,眼中愤怒难耐,出手更是又快又狠。电光石火间,从金悦楼上飘下一道身影却还是慢了一步。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接得住那根银针,哼,还以为可以这么轻易的还了救命之恩,算了,下次再说。”人影在心里嘀咕一句便立刻又飞走了。 正在蓝衣女子得意之极,一声轻轻的疑惑声在早已空旷的街道上响了起来“咦?”蓝衣女子一阵惊愕,两个截住术的人已经被术刺伤在地,术的剑也对准蓝衣女子的下颚。要不是听见了月如安的轻呼,那两个人和眼前的人现在只怕已经成了剑下之魂。 “拿开”蓝衣女子睁眼怒喝,俏丽的脸上尽是怒火和羞怒“你可知道我是谁?胆敢拿剑对着我的人,这世上还没有几个。” 术的眼中冷冰冰,似乎是要将眼前的女子给活活的吞噬,扬起如恶魔般的笑:“我可不管你是谁,在我剑下和我对话的人,这世上也没有几个。”那剑在阳光下散着寒光,令周围的空气一下子降了积分,蓝衣女子的脸色难看起来,额上青筋直暴。 “公子,玩过火了。”月如安脸色有些冰冷的推开了早只轻轻拥着她的红衣男子,走到红衣女子的面前,眼色阴郁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毒?你不是风神国人。”月如安的话让蓝衣女子和身后的红衣男子皆是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明白月如安是怎么知道的。 “哼,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蓝衣女子看着月如安将那根银针就放在手指尖,心中快意“你以为自己百毒不侵吗?这种毒遇肤即溶,而且没有解药,我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哈哈。”就在这时,从远处的街角窜出十几名青纱女子,一个个全副武装,眼中精光尽显,将她们团团围住。 “哦,我的侍卫到了,现在可是我占优势哦。”蓝衣女子似乎毫不在意术指向她的剑,得意洋洋的开口,眼却是阴森森的看着月如安。 月如安皱着眉看着现在的前情景,快速的奔到月如尚的身边,伸手将面色惨白的月如尚拉了过来。月如尚却在此时使劲的想抽出被捉住的手。“不要胡闹。”低低的喝住他,月如尚理也不理的将脸扭到一旁,根本就不看她,月如安脸色微沉,心里算计了一下,便有了较量。 术眼中的冷光闪过将剑指向了原本站在月如安身后的红衣男子,冷冷的开口:“不要她命的就尽管过来。”剑往前一推,红衣男子的颈上又添了一个新的伤口。 蓝衣女子脸上焦急的不行,却还是镇定的说:“放了他,我现在可以放过你们。” “哼”术对她说的话岂有不明白之理,现在放过,就是等一下就不放过了。自己这边只有她有武功,现在的他们处于弱势,但她在等。 蓝衣女子被术轻蔑的表情给惹火了,也不去管红衣男子了恼羞成怒的吩咐:“给我上,除了他,其他人杀无赦。”青纱人自是知道自家主子口中的他是谁。 “哼,风神国内,你也配说杀无赦。”术口中嗤笑声更浓,说话间,手中的剑已经刺向最前面的人,然那人却是一扭身,飞快的刺向月如安,就在术□乏术之际,从空中又飞下两个黑衣人,一人将来不及反应过来的青纱一剑毙命,一人守在月如安和月如尚的周围。 三人配合极好,两个主攻,一个守城,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危险。红衣男子不知何时靠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懒懒的看着战况,特别是刚刚凭空冒出来的两人,两人皆是蒙着面,一人持剑,一人持鞭,动作又狠。 蓝衣女子脸色阴沉的看着正在战斗的十几人,又看看悠闲的靠着墙的红衣男子,心中不甘,她不能让他看不起,这些全都是她的亲卫军,若是连两个人都打不过的话,她不敢想下去。 月如尚脸色惨白的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痛苦声,即使被月如安和黑衣挡住了视线,却还是能想象场面的惨况,身子一软就要跌倒。“别怕”而后传来温和的女声心里,身子也被拥入一个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月如尚的泪不断的掉下,他死死的抓着月如安扶住他的双臂,咬着下唇,将脸深深埋进她的胸前。 月如安搂着月如尚,看了看还在战斗的术和颜,皱了皱眉:“夕,让她们速战速决。” 身边的夕看着月如安沉下的脸,心里幸灾乐祸,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对两人说道:“喂,你们两个,主子不高兴了,让你们快一点,我们还要回去吃饭呢。” 月如安看着蓝衣女子在听了这话羞怒的脸,满脸黑线,好吧,下次再也不要夕传话了,这不是明摆着挑衅人家嘛。 术和颜对视一眼,不再和这些青纱女子纠缠,哗哗几招出手,十几个青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手中的武器全都不见了,而人也被定在了远处。 “嗤嗤”十几把剑从空中飞落,插在青纱的身后,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惊艳,恐慌,羞愧装满了青纱女子们的眼。而术的剑依旧抵住了蓝衣女子。 “你们到底是谁?”蓝衣女子看着被制住的亲卫军,脸色发白,下唇微微颤抖,袖下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住,却依旧倔强的看着月如安不甘的喊道。 红衣男子悠闲的靠在那里,事不关己的冷眼观看,眼中诧异的看着两个黑衣人出招。那双眼在看向一脸平静的月如安时闪过复杂的光芒。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术没有说话,颜却忍不住了,冷冷的上前“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现在你可以带上你的侍从马上从风神国消失,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下次见面时我的剑会不会刺穿你的胸膛。” “你给我记住,今天的耻辱总有一天我会全都讨回来。”蓝衣女子咬牙切齿的对着月如安狠狠的说道,眼中的恨意遮掩不住。 月如安漆黑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蓝衣女子却似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记得告诉那个人,迟早有一天她死在别人的毒药下,说不定是她自己的毒药。告辞。”搂着月如尚,月如安不再看谁直接往王府走去。 “太…小姐”被解开|岤道的青纱中,走出一位,沉声的对着正在沉思的蓝衣女子开口问道。 “回去。”蓝衣女子虽心有不甘,但技不如人是事实,早晚有一天… “主子,那个男子一直跟着我们,要我去把他赶走吗?”在听了术将的过程后,颜对红衣男子有些怨恨,说出来的话都是带着报复。 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阵僵硬,月如安低声的说道:“甩掉他,不要让他跟到王府。”看来要尽早的回去向这个闹别扭的家伙解释一下了。 几人兜兜转转终是把红衣男子给甩掉了,回到王府,月如尚便推开她直接跑向了自己的院子,月如安叹了口气,在术三人同情的眼光中追了上去。 “你说主子会怎么向少爷解释啊,啊,真的好想看到主子受挫的样子哦。”夕幸灾乐祸的笑着,被颜狠狠的敲了一下头。“你干嘛打我?” “笨蛋,现在还在这里想,我们应该…喂喂,术,放开我啦,难道你不想看吗?”正在说话的颜被术一把提起衣领朝外走去,不满的喊道。 “你们两个,今天去把账目全都看一遍,不然的话…”术提着一个,拽着一个,冷冷的开口。听懂术的言外之意,夕和颜两个人顿时哭丧着脸。 “哼,竟然想甩开我,看我怎么来对付你,呵呵…”红衣男子站在睿亲王府门口,有些得意的笑着,那双魅惑的眼中全是玩味和恶作剧的笑意。 “哥哥,开一开门,你听我说啊。”月如安无奈的站在门口,试图让里面的人出来,可是叫了好几声了,里面除了低低的哭泣声,什么动静也没有。 “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哦,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面了,要是我在路途中遭遇了不测,哥哥一定不会伤心的吧,我…”话还未说完,门便被匆匆的打开,月如尚满脸泪痕的扑进月如安的怀抱,急急的的捂着她的嘴:“不会的,安安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 月如安心疼的擦拭着他的泪,轻柔的将他搂在怀里,笑道:“傻瓜,我当然不会出事。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听我把话说完。”月如尚这时才开始想起自己是为了什么躲着她的,心里的痛一下一下的,让他好难受,身子不断的挣扎起来,试图推开这个让他不舍的怀抱,可是抱着他的人紧紧的就是不放手。 “放开我,你去找他啊,不要抱我。放开。”月如尚有些羞愤的使劲推着,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一脸,小脸上全是伤心绝望。 “呵呵。”靠着的胸膛传来的闷笑声,让月如尚更是无地自容,刚刚自己好像…一张脸又气又急,又羞又恼。“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在说什么呢?” 月如尚听着她的话,脑中就浮现那个男子落泪的脸。“可是…”他明明哭得那么伤心,安安怎么会说他们没有关系呢? “可是什么?难道你相信他,不相信我吗?”月如安稍稍推开他,直视着他的眼,一脸正经的问着,“我这么不被你信任?”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当然相信安安啊。”看着月如尚慌张的解释,月如安轻轻的笑了,捏捏他的鼻子,宠溺的说:“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傻瓜?” 月如尚正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候,一个仆从匆匆的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小姐,王爷叫您马上去大厅一趟。” “什么事这么急?”月如安皱着眉问道,王爷娘叫她有什么事,怎么在大厅? “门口来了一个红衣男子说是要找小姐,王爷现在正陪着他呢,要小姐马上过去。”仆从有问必答,却见月如尚一听马上推开月如安,愤愤的瞪了她一眼便朝大厅跑去。 月如安抚额长叹:今天这是怎么了,出门不利啊! 理还乱 待月如安走到大厅时,睿亲王和王妃脸色凝重的坐在上座,月如尚一脸苍白的坐在王妃身边,秦风竟也来了。红衣男子似乎有些局促的坐在秦风的对面。 此时大厅的气氛有些怪异,月如安微皱眉,走上去朝王爷娘行礼:“娘,您找我?” 睿亲王没有立即答话,只是看着月如安,见月如安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没有一点谱,“先坐下吧。”叹息一声,便开口说道。 月如安不明所以的坐在了秦风身边,谁知红衣男子却在这时跑了过来,有些欣喜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不理会其他人吃惊的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月如安扫了他一眼,低低的说道,眼中含着警告。 红衣男子似乎没有看见月如安的眼神,一脸幸福是笑道,也是那般的小声:“我来找你啊。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找来了。” 厅中四人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看两人那么靠近窃窃私语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在说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的话。月如尚愣愣的看着月如安,眼中蒙上了一层雾。 “本王还未请教公子,不知公子…”终于睿亲王打破了有些诡异的气氛,沉声问道,一双眼看了看两人,眼中精光闪过。 红衣男子听到睿亲王的文化,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轻轻的说道:“是草民冒昧。还请王爷恕罪。”睿亲王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多礼,请说。” 红衣男子飞快的看了一眼月如安,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我叫牧辰,因为家中遭逢变故,一个月前来这里投奔亲戚,哪知亲戚已经搬走了,那段时间幸得小姐垂怜才活到至今,本想…”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就在这时,本以为遭遇不测的姐姐却回来找我,硬要我回去和家中说好的一家人成亲,可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人,怎么能…怎么能再嫁他人呢?”牧辰的脸上微微泛红,低垂的头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月如安,却又马上撇开。 睿亲王看着羞涩的牧辰,一语不发,眼神深邃。然旁边的王妃却是冷然出声:“牧公子与安儿相识不过一月便轻易定下自己的终身,不会有些太过武断了吗?” 月如安看好戏般的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牧辰的脸更红了,这下子连耳根也开始泛红,他轻声说道:“我知道小姐身份高贵,我配不上。可是…可是昨晚我们…我们已经…” “噗”刚喝到口中的茶一下子全都喷了出来,月如安镇定的脸终于破裂了。昨天她确实一天没回,但是那是为了照顾病患,而且还是和秦风在一起,虽说秦风是半路回来的,但是这谎也扯得太大了吧,看看秦风,心里哀叹这下怎么也说不清了。有些恼怒的看着牧辰得意的眼神,心里无奈,好吧好吧,她承认这个牧辰演戏的天赋还真不是盖的! “安安,小心一点。”牧辰慌慌得的跑了过去,焦急的拍抚着她的背,却又像才察觉厅中还有其他人似地,抽回手,低垂着头,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 “安儿,这是真的吗?”王妃颤动着下唇,脸色有些发白。他当然知道,月如安昨天一天没有回来,难道真的如牧辰说的那样吗?可是…他担忧的望向一旁的月如尚。此时月如尚脸上惨白一片,唇瓣被他要出了血丝,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的凄惨,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却没有一丝声音,那双清亮的眼此时已经暗淡无神,悲伤,痛苦,绝望…一一闪现出来,想上前去,却发觉全身虚软,终是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是看着月如安。 月如安没有出声,她的心里在想另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经牧辰这么一闹,更加的让月如安心里在意起来,一双复杂的眼望向厅中的人。然而,她的不做声却像是更加的落实了牧辰所说的话。月如尚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终是忍不住含泪跑了出去。王妃气急败坏的瞪了她一眼也急忙追了上去,而睿亲王则是略带深意的望着牧辰。 牧辰此时也是有些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月如安不拆穿他的谎言,真的不明白。 “月如安,你昨晚干了什么?”突然,睿亲王阴沉的声音砸了下来,严肃的语气让月如安一惊。这是第一次,王爷娘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叫出自己的全名,然听到王爷娘问的话,月如安心下一沉,低下头,眼中的异样一闪而过。 “王爷…”秦风有些不自然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月如安的一个眼神止住,他闭上嘴重新低下头拿着茶杯的手不安的扭动着。 “娘认为是怎样就是怎样。”月如安望着睿亲王淡淡的开口,脸上波澜不惊,一双眼更是不慌不忙的,并没有因为睿亲王凌厉的气势而有所退缩。 “啪”睿亲王怒的拍桌而起“我能怎么认为?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在你娶尚儿之前,你不能娶任何人…”看着厅中的人 惊诧的样子,睿亲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马上闭上嘴,紧抿着唇,脸色铁青的走了出去,脚步也踏的极重,一声一声砸在月如安的心上,睿亲王的话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牧辰低垂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突然一阵阴影闯入了他的视线,抬头是月如安清浅的笑容,然那笑却是未进入眼底,显得是那么的冰冷。她轻轻的伸手拂拂垂落在他肩上的发丝。牧辰身体忍不住一阵哆嗦。月如安却在这时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如情人般的呢喃:“牧公子,这次的玩笑开过火了。你最好不要引起我的兴趣,否则今天你在这里说的事,我是不介意让它成为事实,所以…”月如安淡淡一笑“牧公子是聪明人,有些事不要我明说吧。”她冷冷的勾唇,便踏步而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向一旁的秦风,说道:“师父,这件事你就不要说了,我相信牧公子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秦风有些神思恍惚的点点头,拿着茶杯的手在听见月如安的声音时也开始微微的颤抖,整个人如失了魂般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让月如安的神色不由的一沉,凝视了旁边站立的牧辰,脸色平静的走了出去。看来以前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还真是期待呢,不知道王爷娘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呢? 牧辰贴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起,又很快的松开,抬起头来瞄了一眼秦风,又看向月如安消失的方向,无所谓的耸耸肩,自嘲道:“真是自找麻烦啊。”抬起脚往门外走去,顺便伸伸懒腰,一双眼却透着不明的异光,在阳光下微闪,让人觉得诡异万分。 “术,帮我留意一件事,马上开始行动,你一定要小心一点。”走回房间,月如安站在窗口轻声道。只听得见窗外的树枝一阵哗哗响,风过后,一切又恢复成平静。 “王爷,门外那位牧公子想见您,说要向您解释您正在烦恼的事情。”月如尚屋内,睿亲王和王妃两人正在安抚着月如尚,一仆从在门外禀告。 睿亲王看到月如尚原本止住的泪一下子又落了下来,脸色一沉,怒喝道:“不见,请牧公子快些离开,睿亲王府可不是好相与的。” 睿亲王的怒喝声让外面的仆从吓了一跳,忙诺诺的应是,这才满脸惊讶的跑到门外,对着靠门而立的人陪笑道:“牧公子,实在抱歉,我家王爷说了不见,还请您回吧。” 牧辰细眉一挑,清淡的一笑,让那张平凡的脸一下子熠熠生辉:“麻烦大姐再帮我跑一趟,就说今日之事全是牧辰胡乱说的,还请王爷让我给她说个明白。” 看着眼前人魅惑的笑,仆从愣愣的点点头,“好,我这就再去一次,牧公子您等会儿。”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嘴里嘟囔着:“明明长得不怎么样,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笑那么美呢?真奇怪。” “王爷”仆从壮着胆子在门口又喊道,屋里传来一声怒吼“滚,本王说了不想见,你再说就将你也一并赶出去。”仆从的脸色有些发白,却依旧颤颤巍巍的说道:“牧公子说今日之事全是他胡乱说的,让王爷听他说清楚。”任命的闭上眼,等着王爷的怒骂。此时屋内没有了动静,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王爷,听他说说吧,我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安儿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本想发脾气的睿亲王被王妃一把拉住,脸上的余怒仍在。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让他进来。”月如尚在一旁不安的绞着衣角,眼眶红红的,眼泪还在一个劲的往下掉。王妃叹了口气,心疼的替他拭去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牧辰一进来,便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先是一个一脸铁青的睿亲王阴郁的盯着他不说,就是月如尚用那双我见犹怜的泪眼不安的看向他,他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好吧,他承认这次玩的过火,谁叫那个月如安让他这么不爽。他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才淡淡的开口:“那个,其实今天的事只是我信口胡说的,未料到会给王爷造成误会,还请王爷包涵,原谅我的冒失。” “你和安儿是什么关系?”睿亲王盯着牧辰良久才沉声问道。这个牧辰长相虽一般,但那身上的气质与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贵气让这个人显得有一点不真实。 牧辰微微一笑,知道睿亲王已经有点相信他的话:“只是朋友而已,我对月小姐现在可是除了朋友间的情谊什么感觉也没有。” 睿亲王依旧是面无表情,王妃状似无意的问道:“牧公子是哪里人?怎么和安儿相识的,为何又要开这样的玩笑?”三个问题砸下来,连睿亲王也是凝神听着。 波澜起 “我是风神国人,但自幼在苍云国长大,这次确实是回来探亲的,路上和小姐相识,看小姐对什么都那般无所谓,便起了调皮之心,想看看小姐…”牧辰有些不自然的笑笑,“给王爷带来烦恼实在是在我意料之外,所以请王爷和少爷能够原谅我这次无心之过。” “原来如此。”睿亲王妃了悟般的点点头。睿亲王对着牧辰正色的说:“刚才本王多有失礼之处还请牧公子包涵,让牧公子见笑了。” 牧辰连连摆手:“哪里哪里,牧辰也多有不是,这次来便是想向王爷解释的,如今事情已经完了,牧辰也要告辞了。” “好,牧公子慢走。”睿亲王温和的笑道,看着牧辰走出门口,那笑渐渐的冷却下去,一脸深思,王妃拉拉她的衣袖,两人对视一眼,便转头看着月如尚。 “娘,爹爹,我没事。”月如尚清朗的声音有一丝沙哑,他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不要担心我,先回去吧。” 王妃拍拍月如尚的手,柔声说道:“现在事情弄明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恩?”见月如尚轻轻的点点头,便和睿亲王并肩离开了。 门刚一关上月如尚的泪便已滑下,他低垂着头,耸动的肩却是透出了悲伤,一声声压抑的哭泣声在空旷的房中回想着。月如尚紧紧的咬着下唇,让声音堵在嗓子里,然那双明亮的双眸如今已是空洞一片,一张小脸惨白,整个人显得了无生气。 虽然刚才牧辰的解释,让他原本揪紧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而且心里对误会月如安产生了愧疚感。但是他不笨,那个牧辰和安安当然不会是什么朋友,因为安安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那么为什么牧辰做的事情说的话,安安都没有反驳,这个难道是安安的意思吗?月如尚双手不由的紧紧的握住,如果真的是安安的意思,那么这一切是要做给他看的吗?难道她看出了自己对她…可是,可是,月如尚的手不由的摸上颈上那冰凉的玉坠。安安,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送我玉坠?难道这个玉坠不代表什么吗?心狠狠的纠结在一起,似乎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竟是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他死死的抓住胸口,整个人缩成一团,全身颤抖着。 牧辰坐在金悦的雅间里,眼睛望着睿亲王府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没想到睿亲王竟也是这般的会演戏,还以为真的那么好骗,原来大家都在做戏给月如尚看。呵,真是不能小瞧呢!想到月如尚,他有一丝晃神。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纯洁的人,那双眼是那般的纯净没有意思杂质。在看到月如尚时,虽然没有看见他的相貌,但是那双眼给他的感觉很强烈,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误落凡尘的精灵,那般的纯洁,似不识人间烟火,他想精灵的眼中应该是清傲的吧,然那人的眼中却一直有一个人,那个一直站在他旁边的人。他心里不禁一动能让这般纯洁的人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转头便看到了那个人。第一眼先是惊艳,她长得很美,是那种淡淡的美,也许这样说一个女子是不适宜的,但她却一点没有男子的轻柔,反而有种隐隐的独到的体贴和霸道。第二眼便是有些惊讶,因为她的眼睛,很深邃,在看向身旁的人时专注却又带着淡淡的柔情,看向周围的人时却成了淡淡的疏离。所以他想捉弄她,因为这个人让他有了一丝兴趣,反正在这里这么久却是那么无聊,现在正好不是吗?谁知却伤了那个精灵的心,他的心里有点罪恶感,最终还是听从了女子的吩咐去和他解释,然女子冷冷的眼神和那嘲讽的笑却让他心里不愈。想到这不由的狠狠抓紧了手中的杯子。 夜悄悄拉上了帷幕,一切好的不好的全都隐藏在了黑暗中。月如尚呆呆的坐在床头,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眼底还是带着未散去的悲伤和绝望。 月如安静静的站在月如尚的院里的角落里,看着屋内漆黑一片,那双如夜色般的眼便微微眯了起来,双手悄悄的在背后握了起来,全身紧绷着。那张脸在黑暗中竟隐隐散发出寒气。良久良久,空气中才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声,紧握的双手已微微展开,掌心已是鲜红一片,月如尚,我该拿你怎么办?月如安迷惘的眯着眼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像般。 院中传来一声轻响,月如尚一惊,心里有一丝欣喜和不安,透过窗看着院门口想看看是不是那个让自己依恋的身影,可是院门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巨大的失落笼上了心头,唇角苦涩的一笑,眼泪又是忍不住落下。 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悲伤的味道。一个在屋内暗自伤心痛苦,一个在屋外惆怅彷徨。到底是谁伤了谁,又有谁说得清呢! 第二日,当秦风进入落痕居时,便看见棚内早已有人坐在那里,正拿着茶杯兀自深思。他的脚步微微一乱,便又朝前走去,只是那双一向清淡的眼中竟蒙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片刻,人便已坐到月如安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安安,怎么这么早?” 月如安回过神来,原本俏丽的容颜上有了一些憔悴,她的眼睛越过秦风不知望向哪里,然那清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师父不也是吗?况且,我只是在等师父而已。” 月如安的话让秦风的手不由的轻轻抖了一下,他借着抿茶的空隙,垂下眼睑,遮住了里面一切复杂的情绪,淡淡的开口:“安安,有些事情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你又何必兀自伤神呢?”另一只手在身侧紧紧的握住,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呵”月如安突地轻笑,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便紧紧的盯着秦风,似乎要直直的望进他内心深处,不由的让他一阵心虚“师父在说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诉师父,不要忘了今天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的病患,所以特地在这里等你。但听师父的意思似乎还有事是我不知道的?” 看着月如安唇角一丝诡异的笑,秦风慌忙的摆手:“没有,我只是看见安安在这里沉思,以为你在想尚儿的事,所以想告诉你遇到烦心事时,不要想得太复杂。” “哦”月如安点点头,微微勾唇“那么师父,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然眼底的冰冷却是犹如寒冬。只是此时秦风低着头未曾看到如此冰冷而又陌生的月如安。 不急,不急,一切慢慢来。月如安心中冷笑的,连师父提到这件事也是那般的惊慌,这件事,他们全都知道,只瞒着她吗? 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两个人轻声交谈着。只是一个是踌躇满志,一个是气愤难耐。 “将军,这样好吗?我们之间的协议中并没有这一项,而且那个人对我的威胁你是知道。”一个有些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然仍听出有一丝底气不足。 “哼”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冷哼一声“本将军做什么还要你来说吗?你只要做好你本分的事就行了,其他了”收到女子阴冷的眼光,男子不禁缩了缩身子,眼中有着惶恐“乖乖的不要忤逆我,待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我自会将那个人出去,不会影响你的位置,否则那人怎么消失的我也会让你经历一遍,恩?记住了吗?” 男子快速的点点头身子不断的颤抖着。黑衣女子嘲讽的一笑:“很快,好戏便要上场了,记住随时听候我的命令。”随即黑衣女子起身扬长而去。男子瘫软在地,失神般的望着门口,眼中是屈辱,愤怒,不甘,以及一丝恐惧。 刚从外面回来,脚还未踏进王府大门,便看见墙边靠着墙倚着的牧辰,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月小姐这是刚回来还是刚想出去?” 月如安眉脚一挑,望着此时有些邪气的牧辰,对身边的秦风淡淡的一笑:“师父你先进去吧。”秦风看了看牧辰又看看月如安点点头走了进去。 “牧公子可有兴趣让我领着公子好好的游玩一番呢?我对公子可是很好奇呢?”淡淡的语气中夹着冰冷的气息,那凉凉的笑此时却是显得那么让人心颤。牧辰心里一惊,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我的荣幸”回复她的是极其灿烂的笑容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尘,牧辰细眉微微一挑“在下正有这个意思,有劳月小姐。” 两人前脚刚走,睿亲王便从宫里回来了,走到门口,问道:“小姐回来了没有?” 侍卫恭敬的回道:“小姐刚回,但刚刚又和昨天来的公子离开了。”睿亲王眼中闪过异光,点点头便走了进去,“小姐回来,要她来书房一下。” “王爷你回来了?”走回自己的院子,王妃便迎了上来,满脸的担忧。睿亲王怜爱的搂住他,关心的问道:“尚儿怎么样?” 王妃摇摇头,轻轻的拭了一下眼角,心 笑看天下(女尊)第13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心疼的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现在秦师父正陪着他,我真的好担心他会…”王妃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睿亲王安慰着:“不会,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希望安儿和尚儿以后能明白了。先进去吧,等一下我再和安儿说一说。” 听我说 直到傍晚月如安才回来,侍卫将睿亲王的话告诉她,她的脸色有些波动但还是淡淡的笑了笑,朝书房走去,耳中突然听到一声脆响,月如安微皱眉头,却又不动声色的往前走去。 走到书房,有些黯然,迟疑了一下才推门进去。屋中只有王爷娘一个人,月如安走上前,轻轻的唤了一声:“娘。”语气有一丝苦涩。 “哎”睿亲王看着月如安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安儿,我知道你在为昨天的事怪我们,但娘也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才要好好的和你谈谈,先坐下。” 月如安依言坐在王爷娘的对面,低垂着头不做声,长长地睫毛在脸上被灯光折射出一道阴影,整个人也如透明般坐在那里。 睿亲王调整心态,正色的说道:“安儿,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不是娘不相信你,而是那个牧辰来历不明,而且是在你即将远行的这个敏感时期,娘不得不小心,对未知的敌人只能用计来麻痹他们,所以,你不要为了这件事而埋怨娘。” 月如安心里有喜有忧,喜的是自己担心的事王爷娘并不是全然的不懂,相反还看得更远;忧的是自己现在想知道的事王爷娘闭口不谈,似乎是在忌讳着什么,要不是她那天口快说了出来…不对,依王爷娘这么谨慎的个性又怎么会因为口快而说出来,除非是她故意让自己知道,却又不明着说清楚,也许只是想要给自己提一个醒,也许… “安儿…”睿亲王郑重的声音打断了月如安的沉思。 “什么?娘”月如安回过神来,望着现在一脸肃穆的王爷娘,脸上也开始凝重。 睿亲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招招手:“来。”月如安走过去,看见上面写着一个赤色的“密”字,心里知道这封信的重要性。 “这是二姐让我交给你的,你一定要亲手将它交到苍云女皇的手中,一定是亲手交到,因为这可能关系到风神国的命运,你明白吗?”睿亲王的脸上全是慎重。 月如安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只觉得那封信在她手中变得沉甸甸的,而且心中一股不安的感觉,将信谨慎的装好后便又坐回了座位,依旧是一语不发。 睿亲王望了望她,再次叹了一口气,挥挥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好了,你回去吧!对了,你还是抽空去看看尚儿吧,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什么。” 月如安出门的身影一顿,便继续往外走去。走出书房看着外面的夕阳将天空照的异常美丽,月如安却觉得心里有了些许悲伤,拐个弯看了一眼月如尚的院子,终是下定决心朝那里走去。 才到院门口,便看见月如尚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远处发呆。月如安顿在了门口,看着夕阳中的月如尚,心里特不是滋味,脚也不知该不该往前迈去。 “安安,你怎么不进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秦风有些惊诧的声音,月如尚似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眼睛似怨似委屈的死死盯着月如安。 月如安叹息一声,回头看着秦风端着饭菜正要进去,她上前接了过来,低声说道:“我来吧,师父你就先回去吧。” “好好的看着他。”秦风点点头,递给她,转身便走了。 月如安端着盘走了进去,看见月如尚还是坐在那里盯着她,无奈的将饭菜先端到屋里,却在这时月如尚站在门口,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以为你走了。” 月如安一愣,明白了自己的躲避却是终究伤害到了这个单纯的他,走上前将他拉着做到了桌前,柔声说道:“先吃饭,好吗?”小心的拿起勺舀起粥递到他的口边。 月如尚看着他张嘴,她喂一勺,他就吃一勺,吃着吃着眼泪就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却怎么也不肯张口了。放下勺,月如安伸手将他的泪拭去,温和的问道:“怎么哭了?” 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才发觉他似乎又变轻了,小心的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抓住。 耳边是他低低的哀求声:“不要走。” “不走,我不走。”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月如安抚着他的发,低声的安慰。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安安,你昨天…”你是不是故意的?月如尚想问,却又不敢问,心里既担心又害怕,却偏偏又堵得慌。 “昨天?”月如安看着他,想到昨天的事对他确实伤害了,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昨天害你伤心了,是我不对。”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我…”月如尚慌慌的解释,到最后紧咬着唇有些哀怨的看着月如安,眼中蒙上了一层雾纱。 月如安叹了一口气,将他紧紧的搂住,柔声说道:“你想问什么?恩?后天我就要走了,你在家里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像今天这样了,我会心疼的。” 月如尚听着月如安的话,心里酸酸的:“安安,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特别的?”手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衣角,连眼睛也不敢看月如安。 “你要我怎么回答你?”月如安笑道,看着月如尚明显暗淡的脸色,低低的开口“你当然是特别,而且是我最珍重的那个,你懂了吗?” “那比那个牧辰还特别吗?”月如尚急急的比较。 月如安一皱眉:“关他什么事,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问什么要拿自己和他比。笨蛋”宠溺的点点他的鼻子。 “可是,你…”月如尚有些迟疑。明明她对牧辰的言行那么的纵容,怎么会没关系呢? “好啦,你只要知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就行了,现在赤州城变数颇多,做什么都要保存自己的一点实力,所以怎么样都要变通一下的。”月如安好笑的看着月如尚皱起的眉,低低的呢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不要随处乱走,不要让我担心好吗?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我知道,对不起安安,我还以为…”月如尚有些惭愧的说,说到这儿又有些不好意思来。 “以为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坏话?”月如安故作生气的问道。月如尚有些急了:“没有,我只是以为昨天牧辰的所说的所做的安安没有阻止是因为,因为安安想要做给我看的,所以昨天才会那么的伤心,以为安安不要我了。”说着便哽咽起来。 “对不起,昨天真的是忽略你了,只是昨天在想一些事情,而且”月如安望着他,正经的说道“我还想看看你们对我的信任到底有多深,你倒好直接不听我解释,就把我判了罪,我才好伤心呢。”月如安现在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明了,对月如尚,她是真的放不下,既然如此现在就吧。就让她自私一回,也在临走前给月如尚一个安心。 “我只是害怕。对不起,安安,我不该乱想的。”月如尚将头埋进她的怀里,有些歉意的说道。 “知道错了吧,记得下次一定要听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害的我们大家为你担心,小傻瓜。”月如安笑了笑,终究是将他哄好了“睡觉吧,我在这守着你。” 待从月如尚的院中回来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月如安回到自己的房中,倒了两杯茶。慢慢的等待着。这时,房中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全身的冰冷气息顿时驱散了屋中微弱的暖气,然再看向月如安时那双冰冷如寒冬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她走上前,低低的在月如安耳边说了几句,但见她面色担忧,而月如安却是受到惊吓般,身子一哆嗦手中的茶杯脱离开来,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月如安双目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一切竟是如此的戏剧化,呵呵心里苦笑道:真相还真的是残忍。 “主子,其实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术抿抿唇轻声道。见月如安迷惑的样子,又说道“这样一来,主子所忧虑的不是就减少了一点吗?” “不,术你不懂。”月如安摇摇头,垂下眼睑,有些自嘲的笑了“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也会这样认为,可是现在,我要拿什么去赌,我赌不起。”苦笑几声,月如安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会尽量让自己平平安安的回来,这件事那时候再说吧。术,你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 深深地看了看有些颓败的月如安,术张张嘴却是转身离开了。也许是该给些时间让主子好好的想一想了,毕竟这不是小事。 月如安起身,站在窗口,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竟升起浓浓的惆怅来。月如尚,你说要我怎么办呢?月如安抬头努力的眨去眼中的酸涩,心却疼的更加厉害了。的 临行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月如安一直陪在月如尚的身边,只求减少这个敏感的家伙的不安。然再怎么小心翼翼的过,离别的日子还是慢慢的来临了。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月如尚跟在王爷娘和美人爹爹后面一起走进了月如安的房间,然他低下的头却一直没有抬起来,双手不安的绞动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月如安叹口气,现在这个家伙又陷入自己的不安之中了,深吸一口气上前,拉拉月如尚的手,便看见那双盈满泪水的眼。 “安儿,此次前去,一定要万事小心,多和林副将交流交流。”睿亲王拉过月如安小心的叮嘱着,也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中,心下有些安慰。月如尚只是呆呆的看着此刻满脸笑容的月如安,想到即将来临的分别,想到要好久不能看到她,想到要好久才能看到她温暖的笑,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落,任心酸占满胸膛。他紧紧的回握住月如安抓住他的手,指甲掐入月如安的掌中,她也只是含笑的看着他。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的话,那么受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怕只怕自己… “安儿,一定要平安归来,爹爹在家里等着你。”睿亲王妃替月如安收拾好东西后,红着眼将月如安搂在怀里,低低的哽咽着。女儿是他疼爱的宝贝啊!可是这次明知前面凶险难测,却还要亲眼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离开,一想到这里,心里便酸涩难言。若是路上真的有个什么,他要怎么办才好。还有尚儿。他有些哀怨的看着旁边的妻主,她亦是眼中含满伤痛怜惜以及深深的不舍。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是安儿的命啊!一出生便是注定的他们有什么能力去阻止呢?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是倾尽生命为安儿祈祷,上天一定要保佑安儿平安归来,一定要。 月如安轻轻地回抱着美人爹爹,柔声说道:“爹爹放心我一定毫发无伤的回来,您不要担心。好啦爹爹别哭哦,哭了就不漂亮了。”月如安笑着抚摸着美人爹爹的发,尽量表现的轻松一些,旁边还有一个满脸泪痕的月如尚呢!要是不好好安抚他们,今天晚上怕是没有办法安心睡觉了。美人爹爹倒是好办,至少有个王爷娘在那里,可是月如尚呢?她在心里叹口气,看来自己要费些心思了。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好好的没有她也能笑着过每一天呢?怪只怪自己对他真的太宠溺了,现在说什么这家伙都只用泪眼看着她。 “扑哧”睿亲王妃破涕为笑,推开月如安,伸手拭去眼泪,牢牢的盯着月如安,只怕只怕这一去,自己又是好久不能看到宝贝女儿了。眼中依旧带着泪花,睿亲王妃伸手轻轻地刻画着月如安的轮廓,越看便越觉得心酸。月如安心下不忍,正想出声制止却听得他略带鼻音的声音,“安儿,让爹爹好好看一看。”心里顿时酸涩无比。 睿亲王妃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的描绘着月如安的轮廓,内心酸痛。他真的好舍不得安儿啊,要是他能选择,他真的宁愿安儿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 “好。”月如安轻轻一笑,眼中却含着淡淡的心疼,这个在她面前总像小孩子的爹爹啊!什么时候美人爹爹才能长大呢?自己这次远行还真的不知是好是坏呢,若是能够…月如安甩下心中的想法,和王爷娘对视一眼,便见王爷娘把美人爹爹拉过来搂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月如安眼中含笑的拉过月如尚,轻声说道:“哥哥,有些事情现在还说不清楚,等我回来好吗?”月如尚扑进她的怀里放声的哭泣着。 好一会儿,月如尚抬起头,那双原本因要离别而黯淡的眼一下子闪亮起来,他坚定的开口说道:“安安,我一定会等你回来。”月如安微微一笑。她想就先这样吧,现在的她前途尚不可知,怎么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好不容易将两个人哄走,月如安无奈的叹口气,转头望向一旁的王爷娘“娘,等一下将这个给爹爹喝下去吧,不然我怕明天走不了,至于哥哥,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月如安递给睿亲王一包药粉,轻声说道。 凝视她良久,睿亲王轻叹一声,接过药粉,也紧紧地抱住这个一向视若珍宝的女儿,有些迟疑却又有些不安的开口:“安儿,尚儿他…”尚儿始终是她心上的一个痛点,只是她的化还没有说完便被月如安打断。 “娘。”月如安正视睿亲王,严肃的开口“如果以后哥哥有了心爱的女子,那么您就替他做主吧。”这是她宴会那天和女皇的约定,她答应女皇的条件,而女皇则给了月如尚婚姻的自由。月如安知道王爷娘要说什么。她一直记得那天晚上,术在她耳边说的那句“主子,月如尚不是你的亲哥哥。”这句话一直在她心间徘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对于月如尚真的是亏欠太多了。可是现在的自己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又要怎么样去承诺月如尚呢?所以,月如尚,对不起,如果我能安全回来而你又没有爱上别人的话,那么对你,我便真的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了。 看着月如安严肃而坚定的脸,睿亲王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叮咛了一番便叹着气离开了。尚儿这孩子,对安儿怕是情深不悔了,又怎么会去爱上其他的女子呢?这睿亲王府怕只有安儿一个人还不明白吧。不,以安儿的聪慧,安儿又怎会看不出来呢,那么就是安儿在顾及些什么了?哎!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安儿你又怎么忍心要尚儿去忘记你呢? 月如安望着王爷娘略带悲伤的背影,抿着唇一言不发。她现在真的承诺不了什么,所以,娘请您好好照顾自己和这个家,安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窗外的风刮起哗哗的声音“主子”从外面飞入一个黑色人影,周身是冰冷的寒流。屋内也因为她的出现而开始有了一丝降温,然月如安站在桌前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刚才冰冷的双眼浮起了一丝丝温情,摇曳的灯光让她整个人如蒙上了一层纱,让人感觉到不真实。听到声音,月如安坐了下来,替术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推到术的面前:“坐。” 术看了看月如安,抿了抿唇坐下来,凝神准备听着月如安接下来的话。 顿了一会儿,月如安终是放下茶杯,望着术,懒懒的却又带着无比坚定的语气:“术,今天颜她们不在,你回去就告诉颜和夕让她们随时保护睿亲王府的安全,特别是睿亲王和王妃还有月如尚,不要让他们少一根头发。” 她隐隐觉得心中还有一丝不安,离别越近,心里的不安便越来越浓,她似乎能感觉到周边环境的危险,但她不明白女皇为何执意要让自己接这个重任,难道真的是为了月如尚吗?月如安摇摇头甩掉心中的想法,黑眸中渐渐染上了一丝寒意和坚定。不管女皇的目的何在,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身边的人,绝不! “主子…”术抬起头惊呼。她们怎么可能让她只带一个人。她想若是此时颜和夕在这里的话,一定要气得脸色发青了,一直以来她们除了替主子发展势力外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离开过她,在得知主子要去苍云国时三人也以为定是要跟随的,可是偏偏这次路途惊险,主子却决定只带她一个人去。她承认在刚刚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里是有一丝窃喜的,这说明自己在主子心目中她是比较可靠的吗?可是不行呢,这样的心思让主子知道怕是不会喜欢吧!更何况颜和夕两个人谁又不想和主子呆的时间多一点。 “术,不要说了,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月如淡淡的开口,看着倔强和担忧的双眼,坚定却又无奈的说道“这是命令,术。” 术的脸上开始有些恼怒,别过脸既不答应也不反对,月如安无奈的补充道:“赤州城才是最危险的地方,而睿亲王府则是我的软肋,保护好了她们,在外面至少也给我少了一个威胁不是吗?所以,术,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不是不知道她们对她的担心,可是心里的不安来的那么突然,那么猛烈,身在外地,她不想又分神来担心家里的安全,有颜和夕在,她相信这边至少会安全一些。至于她?在去的路上应该不会出问题,至于回来时,有术在,就可以了。但现在最让她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颜和夕,这两个人劝说起来还真的很麻烦呢!月如安抚着眉,微微苦笑。夕一定会大吵大闹一顿,颜嘛,只会用那双眼死死的盯住她吧!唉!她没办法了,只盼她们能够接受才好。 犹豫良久,术才定定的点头“是。”眼中望向月如安时是坚定不移的信任。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和颜她们相比肩上的责任…术摇摇头在,这两者要怎么比呢?对她们来说月如安的安全是首要的,而对于她们的主子自己来说,自己的安全却是无足轻重的。 听到术没有再说什么,月如安舒了一口气,至于颜和夕两个人…想到这里,月如安看着术说道:“颜和夕那边就麻烦你去说了。” 术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窗外又飞入两道黑影。 “主子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主子的家人”颜和夕双双开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坚定。虽然两人对于不能跟随月如安出去心里有一丝失望,但保护主子的亲人也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又怎么能再说些说什么呢? “恩,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什么事情也要灵活变通。”轻轻一点头,月如安微笑着。一阵风刮过,屋内恢复了正常。看着窗外,月如安的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她没想到颜和夕会这么的干脆。她们,真的开始蜕变了呢! 窗外,夜正浓! 出发 “安安”第二天,正在和睿亲王话别的月如安听到呼唤,回过头,便看到一身紫袍的月如苑。眼睛下意识的朝她身后望去,却没有看见记忆中是那缕青衫,那个有着一双忧郁而孤寂坚强的女子,心下有一丝失落,连带着眼神也黯淡下去。 睿亲王和月如苑看着月如安的神色,对视一眼皆是心疼不已。月如苑走过去,拉住月如安的手,皱眉安慰道:“安安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吗?” 月如安在心里叹了口气,是啊,已经过去了呢!自从那场大火后,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了月如清这个人,而也是因为自己,她失去了苏悦。她好像真的罪孽深重了。如今她们两个在天上也不会寂寞了吧。对不清,清,还有苏姐姐,我一定…抬眸看着面带忧虑的王爷娘和太女姐姐,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应该从失去清的事实中走出来。她不能让身边的人再为她担心了,至少现在的她就应该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来给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谢谢你,太女姐姐。”月如安弯唇一笑,轻轻的回握住月如苑抓住她的手,眼中也一扫刚才的落寞,又恢复成以前的淡定和从容。 “安安,一定要小心。”月如安欣慰的笑道,盯着她千言万语终是全化为一句话。看到月如安刚刚的神情,月如苑心疼着,却也知道,月如清在安安的心里一定很重要吧!只是安安再怀念,人却也已经逝去了,什么都回不到发生事故以前了。所以,安安,你一定要坚强的走下去,即使这次的迎接任务路途遥远,并且凶险莫测。月如苑不禁再次担忧的说道:“安安,我…我们都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明白吗?”虽然会派高手保护,但对于没有功夫的月如安依旧是不安全的,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和安安同去。 看着月如苑明显的担忧,月如安柔柔的一笑。太女姐姐,你会一直这么的疼爱我吗?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上,你是否还会记得曾经的情谊,是否还会记得今天你曾那般的担忧过我?甩甩头,月如安不愿去深想这个尖锐的问题,而且这几乎不可能的。她现在只要知道太女姐姐是关心她的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就以后再说吧! “是,安安一定平安归来。”月如安俏皮的眨眨眼,惹来月如苑的一阵轻笑。若是假装不在意能让她们放心,那么偶尔假装一下又何妨呢!只要…月如安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亮光,让月如苑有一丝恍神,她伸手拥住月如安,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叮嘱:“如果到了苍云国真的有什么事的话,记得拿着这个玉佩去凝香居找上官凝,她会给你帮助的,万事不要逞强。”月如苑借着和月如安拥抱之际,将玉佩轻轻的递给她,月如安长袖一抖,那块玉佩便轻巧的落入月如安手中。不需要问什么,她相信太女姐姐。那个老板应该是她的人吧,那么真的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了,谁知道在苍云国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有了它,心里至少还可以多一些把握。 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月如安拍拍月如苑的背,轻轻一笑:“恩,我知道的,谢谢你,太女姐姐。” 月如苑放开她,细细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的微笑,白衣飘飘的月如安,此刻在阳光中更是显得耀眼无比。睿亲王慈爱的看着即将远行的女儿,声音有一丝哽咽:“安儿,外面不比家里,万事切记三思而后行。” “娘,太女姐姐,好好保重。”月如安拥抱了一下王爷娘,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她真的不喜欢离别的场面,却在此时又不得不去面对,那么就只有淡然的去对待吧! “月大人,我们该出发了。”这时候,林青走上前低垂着头说道,对着月如苑与睿亲王行礼“太女,睿亲王安好。” 月如苑转过头,冷冷的扫了林青一眼,微微点点头,便冷声开口说道:“林副将,若是月大人有什么事,你便拿着你的人头回来见本太女吧,听明白了吗?”林青垂下的眼中异光一闪,在月如苑的强势下,诺诺的答道:“是。” “娘,太女姐姐,我走了。”月如安看了一眼林青,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眼中波动了一下,便潇洒的跨上了马,朝月如苑和睿亲王挥挥手。然后转过头去,再也不愿回头,她怕一回头,便看到那个泪光隐隐的月如尚。昨晚竟忘了他对迷魂散有了抵抗力,如今若要走的潇洒,便一定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月如尚,好好照顾自己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苍云国出发,前途未不可知,月如安微眯眼,神情莫测。这时一袭白衣轻轻的靠了过来,特有的莲香飘袭而来。 “师父!”月如安诧异的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秦风悠闲的朝她一笑。一身白衣的秦风在阳光下竟让人产生飘逸的感觉,那般的超凡脱俗。 林青顶着绝色姿容的秦风,微微一愣神,毕竟在平时秦风是不轻易笑的,此时的秦风自是耀眼,但她很快的恢复过来,转回头,目视前方,却发现身后的随从有一些已经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风看了,这一看,自然将队伍的速度给放慢了,她脸一沉,咳了一声:“好了,上路吧。”随从一见林副将铁青的脸,忙转移视线继续保持原来的速度前行,然眼睛依旧时不时的偷看一下秦风此时难得一见的美景。 月如安将这些人的动作和表情尽收眼底,不禁感到一脸黑线,师父啊师父,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一笑,不知道多少少女的心要为你倾折,这一路看来是要桃花朵朵开了。先不说路上,就自己带的这一群随从,都让他勾走了一大半的魂,虽然他的笑不是刻意的,但那发自内心的纯净的笑容却更是让人着迷。月如安在心里叹了口气:男颜祸水啊!秦风好好的睿亲王府不呆,干吗硬要和她去遥远的苍云国,她可不认为在队伍出发一段时间后秦风跟来是和她告别的,而且,月如安垂下眼睑,她不想把秦风放置在危险的地方,即使…然而,秦风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在月如安垂眼不看他的时候,再靠近了一点。 “王爷不放心。”我也不放心。秦风轻轻的开口说道。不是他不相信月如安的本事,而是心里真的担心,虽然他不会武功,可是有他在身边总比她一个人强一点吧。 月如安嘴角一抽,好歹是自己的师父啊,连自己的徒弟也不信任吗?况且秦风有功夫吗?他从来没见过他使用过什么招式,除了医术。就算是医术,她也会,她倒不明白了,王爷娘让秦风这是来干嘛了。上上下下打量了秦风一眼,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啊!她瞄瞄一旁看似心情很好的林青,眼光一闪,唇角弯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让林青突地打了一个寒蝉,在这晴朗的日子里倒有些诡异了。 看着秦风期盼的眼,她头皮一阵发麻,好吧,她反正无所谓,想到这便舒心一笑,说不定他还真能帮她解决一些问题呢!但是…看着面前这个春风满面,风华绝代的秦风,她就觉得眼前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月如安坐直了身子,一脸正经的说道:“不过师父,你可不可以将你现在的面目改一下,你这样子会造成交通堵塞,嗯…就是容易让众多少女赶过来挡住我们的路,你,明白吗?”委婉的说出自己的意见,但随即想到一个问题,秦风会易容吗?他以前可没教过她啊,不过若是他会的话,自己不就可以趁机向他学学了,呵呵,狡猾的笑开了眼然脸上依旧是淡定如初,还微微让人觉得有一丝冷气,吓的那些偷偷看向秦风的路人忙别开眼,假装看着这行队伍。 秦风眨眨眼,双眼中全是迷惑,那张倾世绝颜此时泛着致命的诱惑。月如安不禁很不雅的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拜托,不要做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好不好,这明显是引人犯罪嘛。不说路人,要知道军中的女子可不是好惹的,特别是面对一个纯情的少男,若是一个不慎,怕是要被她们吃的骨头都不剩。月如安微微侧身在他耳边轻声解说刚才自己的话,也许自己的现代习惯还没有完全改过来,有些话便也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但稍稍解释一下就可以了,她的师父应该不会笨到那种程度吧。 好在秦风最后在月如安将他的容貌所引起的危害不断的扩大之后,终于明白自己给月如安惹来了麻烦,下一站时已经是换了一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面孔。月如安看着那张扔到人群中也找不到的脸,心里一阵欣喜,看来一路上不会太无聊了,但看看有些不对劲的林青,月如安原本欣喜的心忍不住一沉,眼中不觉寒气顿显。 “为什么不出去?”睿亲王府门口,睿亲王轻轻的问着月如尚,眼中流淌着对爱子深深的怜惜与心疼,刚才若是安儿回头的话定会发现在门口偷偷看着她的尚儿吧,也或许…睿亲王心底一惊,随之而来的是更浓的疼惜,或许安儿早已经发现了吧,只是逼着自己不回头。 “她不让我去,我就不去。”紧紧的抓着门槛,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木隙中,眼眶红红的却拼命的忍住往下掉的泪水,月如尚紧咬着下唇,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飞奔出去,奔入那人的怀抱。就在刚才他明明感觉到月如安飘过来的眼神,但他却还是将自己埋在门槛后。他想见她,时时刻刻都想,但那刻却怕和她的眼神相会,因为他怕看到她眼中的责怪和…心疼吗?安安,你还会心疼我吗?月如尚流下眼泪,下唇已是一片惨白。 “尚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唉!”睿亲王叹了口气,眼中全是怜惜,轻轻地将倔强的月如尚搂进怀里,心疼的看着已经渗出血的手指,不让他再这样自虐下去。尚儿,你这样,娘又要怎样去告诉你安儿对我说的那些话呢?我怎么忍心! 月如尚在睿亲王怀中没有说话,眼望着渐渐消失的队伍,心中一阵失落。安安,难道你忘了迷魂散对我已经失效了吗?我多么想要陪在你身边,可是我不能成为你的包袱,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即使以后你的身边没有了我的位置,但我还是会等你,所以请你不要丢下我,我只奢望你能偶尔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只要这样便足够了,安安,可以吗? 月如尚的双眸定定的望着远方,在心底悄悄的许下了誓言,安安,我听见了你和娘说的话。你,不明白我的心吗?没关系,只要我明白就可以,真的没关系。少年眼中是深深的坚定和永不言悔的爱恋。 风雨起 “主上,她们已经离开了。”黯淡的烛光下,一身黑衣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恭敬的对着上位上的人汇报着。 上位的人一身紫袍隔着布帘隐隐可看出坚硬的轮廓,在烛光的照射下更显诡异。只听得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按照计划行事,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可是,主上…”黑衣人抬起头,欲言又止,带看到紫袍人隔着布帘依旧凌厉的眼神时,,才慌忙的低下头去,诺诺的回答“计划中多了一个人,是否与那人同样处理。” 紫袍人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微微沉思一下,便轻勾唇:“不,那个人嘛,到了苍云国后先看住他,我自会处理。”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是。”黑衣人应答到。“还有,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看好那个人,我希望在苍云国可以看到一个毫发无伤的月如安,否则的话…”“呯”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捏碎,一丝不言而喻。 “主上请放心,属下定会派人盯住他。”黑衣人沉声说道。“恩,下去吧。”话音刚落,便见黑衣人起身,一转眼下面便无踪影。 黑衣人刚走,便有两名男子从布帘两侧走了进来,将紫袍人手中的碎片清理干净,才诺诺的站在一旁,紫袍人一挥手,两人徐徐的退了下去。 “许浅,三皇子那边怎么样?”紫袍人轻轻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问道,语气不急不缓。 “回主上,属下已按照主上的吩咐,让三皇子和朝中反对二皇子的大臣偷偷的交涉,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但属下担心,二皇子若知道,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而且那个三皇子可靠吗?”一阵沙哑的女声慢腾腾的响了起来。的 “哼,到他知道时,他对我也就没有用了,至于他吗?”紫袍人轻轻的敲打着座椅,沉思道“待月如安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会亲自去解决。” “是,属下告退。”许浅的声音越传越远,最后消失,大殿再次回复了平静。 苍云国,一处精美的宫殿后花园中,一身粉色的人影坐在石椅上看着手中娇艳的花发着呆,绝世的容颜在阳光下,比那手中的花还要妖冶,只是此时那秀气的眉隐隐的皱了起来。 “公子,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啊?哎呀呀,还皱了眉头呢。”戏谑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随即淡青色的男子靠近他,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人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哎”粉衣男子叹了口气,手中的花儿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忧愁,变得有些没生气“紫陌,你说她在路上会不会有危险啊,上次匆匆一别,现在马上要见到她,我的心跳得好快,而且,她还和太女之间有一些误会,我真的好担心她啊,你说怎么办?” 紫陌不急不缓的替自己和他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看着粉衣男子哀怨的眼神这才悠哉的说道:“你担心你就亲自去接她呗,我看太女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她的。” 粉衣男子十分不雅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在接到这个消息时,便向女皇提议过,可是被驳回来了啊,好烦哦。” 紫陌耸耸肩,摊摊自己的双手:“那我也没有办法罗,听天由命吧。” 粉衣男子闻言整个人似乎焉了下去,没有一点精神,恨恨的将手中的花扔在地下。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声,但两人似乎未听见般,依旧是喝茶的喝茶,哀怨的哀怨,待身后再没有一丝动静时,紫陌开口了,依旧是那戏谑的声音,只是此时却带了一丝笑意:“哎,我说牧辰,人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玩弄人家,好可怜哦。” 原来这粉衣男子正是当时在风神国和月如安闹过一次的牧辰。只见原本没精打采的人儿听见这话后,一下子生龙活虎起来,那双魅惑的眼无限风情的瞄了一眼身旁的好友,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懒懒的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她很好玩,而且人家走在途中也会无聊啊,我只是顺带着很好心的送一份礼物给她嘛,有什么好可怜的。” 紫袍人喝到口中的茶差一点喷了出来,呛呛的说道:“好心送礼物?切,那要人家有命享受才是,像你这样,只会害了她,而且会惹来两国纷乱的。” 牧辰呵呵一笑,让紫陌看的眼睛也直了,才听到他说:“你以为她会那么容易出事吗?若是这样,我也不会这样做了,等着吧,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紫陌看着牧辰幸灾乐祸的笑,心下一个寒颤,唏嘘的想到:真是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去不得罪牧辰这个魔鬼,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不是让你一直看着吗?是不是他出事了?”太女府书房中,云诺看着匆匆忙忙跑回来的侍卫先是怒斥,后又急急的问道。 “属下不敢,不是牧公子有事,而是另一件事。”侍卫微喘气,对着云诺恭敬的说道。 “不是辰,那是什么重要的事?要是说不出来或者这件事没有辰重要的话,你知道怎么做?”云诺阴沉着脸冷冷的开口说道。 “是”侍卫在云诺的目光下打了一个寒颤,稳住声线开口,将在花园中听到一字不落的全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女越显阴沉的脸,心下不由忐忑不安。 “知道了,下去吧。下不为例。”良久,云诺才挥挥手,冷冷的开口,而那个侍卫总算舒了一口气,转身快步的离去,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一样。 云诺背着手走到窗前,皱着眉思索着,脸色隐隐有一丝铁青,双拳紧紧的握起,那双眼此时更是要冒出火来一样,终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云诺走回了桌前。 月如安!竟然是那个人,上次的羞辱之仇没有报,那么这次自己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呢?呵!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你偏要闯,月如安,这是你自找的!云诺狠狠的握紧拳,双眼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奏章,似乎那个是月如安一样,那眼神阴冷无比。 “江姨,我需要你的帮助。”走出书房云诺朝着南苑走去,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迟疑着,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有些敬畏的说道。 “什么事?”屋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却依旧在音线中听出一丝冷冽。 站在门外云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决定说给里面的人听,之后好久屋里都没有传来声音,云诺的心一 笑看天下(女尊)第14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一下子提了上来,要是江姨不答应,自己只怕另行他法了。 这时,门打开了,一位外表慈祥和蔼的老人站在门口,只是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望向云诺时却不时的露出精光,她的声音有一丝干涩:“你确定了吗?要知道你这次的行动无论是成功或是失败,都将会给你带来不小的影响,甚至于影响你的皇位,现在你还要这样吗?” 老者的话让云诺一阵无语,是啊,若是成功了那么自己可以出了一口气,但也会因此而造成两国开战;若是失败…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行动无异都会被母皇知道,倒是自己的皇位真的会因为这样而受到一定的影响。想到这里,云诺不禁有一丝动摇,但一想到在风神国月如安的随从那嚣张的样子,一想到自己的侍卫被打得狼狈不堪,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无论如何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只要自己教训一下那个月如安,母皇那边不可能想必也不会怎么样,况且,也不一定知道就是自己做的。 “江姨,我已经确定了,她带给我的屈辱,我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还给她。”云诺抓紧了双拳,坚定的对着老者说道,眼中闪过阴冷,狠绝。 老者那张脸上露出了一丝称不上笑容的笑,干涩的声音依旧说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儿,你放心,这件事,江姨定会帮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会让你的母皇知道。” 云诺欣喜的笑道:“谢谢江姨,我就知道江姨有办法。” 老者看着云诺欢喜的脸,不由沉声说道:“你忘了我跟你说的吗?做什么事脸上都要不动声色,不要让任何人察觉你的心情,连我也一样,明白吗?” “是,徒儿受教了,江姨您忙,我还有事先走了。”云诺很快便调整过来,面色平静向老者告退,转身朝自己的书房走去,留下老者看着她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 “皇上,月大人已经上路了,您看…”风神国御书房内,女皇站在窗口凝神看着窗外,一老人走进来低低的开口提醒着她。女皇回过神来,转身朝老者鞠了一下躬:“项老师。” 老人摇摇头叹息道:“哎,老身老了,皇上您也长大了,有些事即使老身说,皇上也不见得会听,算了算了,就算是亏欠他的吧,幸好那孩子有本事,而且还有尚儿在她身旁,罢了,老身也不管这么多了,如今局势如何相比皇上心中也有数,快些说出你的打算吧,用得上老身的地方,老身也会尽力的,也算是为风神国出力了。” “老师严重了。”女皇歉意的一笑“其实请老师来,也真是为了这件事,还请老师去静儿那里,我想那儿,应该会比较热闹一些。” 老者轻叹一口气:“好,老身知道,皇上一定要自己多加保重啊。哎”再次叹息着离去了。 女皇看着老者离去的方向,背着手,为眯眼沉思着,看来要马上去准备了,这一次一定要把所有问题一次解决,还真是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呢? 此时的月如安尚在路上,殊不知各方势力均已盯上了她。前途茫茫,风雨欲来。 又遭刺 绿树成荫的官道上不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以及走在路上的人们放肆的谈话声。渐渐靠近午后,官道上的人变得有些稀少了,却也增添了一丝诡异。少有的几个人警戒的望望四周,快速的离去,连官道两旁那些叫卖声也渐渐小了起来。 林青双眼目视前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紧紧的握住身侧的剑柄。随着越来越靠近风神国和苍云国的交界处,她们的身边总会不时冒出一些小毛贼,但一打便撤退,这让林青不得不谨慎小心,她可不认为那些人是真的打不赢,倒像是在拖延时间,对,就是拖延时间! “月大人,众将都有些累了,不如我们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林青策马来到月如安的身侧,询问道。低垂的眼中闪过精光,这次就要把她们一网打尽。 月如安望望有些疲惫的众士兵,又看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秦风,轻轻点点头,应允道:“好,原地休息,队伍进入警戒状态。” 林青看了一眼月如安,心下明了她定也是察觉到了,转头朝后喊去:“原地休息,警戒!” “师父,累了吗?”下了马月如安坐在秦风身边,递给他水囊,双眼却看着官道上不远处没有行人却依旧叫卖着的小贩,眼眸微微一缩,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这些人,表现的那么明显,就差没写着“我是来找你们的”。呵呵,没有行人,叫卖给谁听呢,而且她们的眼还时不时的瞄向她们这帮人,要让她怎么相信她们是真的小贩。 秦风喝了口水,摇摇头,声音依旧如清泉般清脆:“不,只是还没有习惯而已,安安不用担心。”他朝月如安一笑,也算是安抚她一下吧。 “师父,身上带有迷魂散吗?”月如安靠近他,在他耳边轻轻的问道,眼睛却目视前方。 秦风不解的问:“有,怎么了?”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一个瓶子交到月如安的手中,却没有听到身旁人对他问题的回答,正想问什么,却被月如安一把推在地上,耳边传来她温和而又带着一丝焦急的声音:“小心。”秦风睁大了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容严肃的女子,呆呆的,似乎不认识一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她的身下。 “有刺客,保护月大人。”在月如安扑到秦风之后,那些在官道上的小贩一下子失去了踪影,随之而来的是一群身着黑衣的蒙面女子。林青站起来大喊一声,抽出自己紧握的剑,刺向一个向她扑过来的刺客。早就觉得那些小贩有问题,没想到还真的是冲着她们来的,而且目标就是月如安,但…林青皱皱眉,当下不再犹豫,飞到月如安身边,将欲刺向月如安的人趁她不备狠狠的刺了一剑,低喘着问道:“月大人没事吧。” 月如安摇摇头,一脸平静的说道:“没事。”伸手在无人注意时朝空中做了一个手势,顺带着将还在地上的秦风扶了起来,紧紧的抓住他的手。 风神国的士兵们将两人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包围圈,不让外面的刺客刺进来,毕竟在这一群人中只有他们两个是没有功夫的,而且都是大人物,伤了哪一个也不行啊!暗处的一名黑衣人冷冷的看着不断倒下的黑衣人,手中白光一闪,便只听见非常轻微的响声划过空气,直直的朝中间的月如安飞去,然就在白光飞出去的同时,黑衣人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脖子,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似乎怎么也不明白到底是谁发现了她的踪迹 “安安,小心啊!”站在月如安旁边的秦风惊恐的将月如安扑到,俊俏的脸上惨白一片,看着月如安平安无事,唇角挂起一丝微笑,低声说道:“幸好你没事,还好…”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软软的躺在月如安的身上。 被他压住的月如安已经不知是惊是喜,还是怒了。那根银针根本就伤不了她,秦风这一跑出来,不仅让自己陷入了险境,也让她着实吓了一跳。看着昏厥中的秦风苍白的脸,月如安眼中寒光顿显,翻手把上秦风的脉搏,皱着眉,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喂入他的口中。 “一个不留。”冷冷的话语将在场的人都震住了,似乎感觉自己正置身于寒冰之中。风神国的士兵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个个出手都更加的狠毒,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刺客,只知道这些人伤了自己风神国的人,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刺客有些惊恐的看着变得发狂的风神国士兵,心里有一丝恐惧,然还没有等她们想好怎么办时,剑已经划过她们的脖子,有几个逃的快的则很快便没有了踪影。 大家正准备追过去时,一声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副将,穷寇莫追。”月如安冷然开口“先替他将毒逼出来,麻烦几位姐姐把风。”月如安将秦风扶正盘坐在地上,自己便坐在一旁看着林青,一张脸没有一丝的额外表情。 “月大人客气。”那些士兵看着逃脱的几人,又看看脸色苍白的秦风,心里自是明白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将两人和林青团团围了起来,个个警戒着。 林青握紧的拳头慢慢的开始松开,放下手中是剑,盘坐在秦风的身后,开口道:“得罪了。” “噗”一口黑血从秦风惨白的唇畔吐出,整个人似失去了力气般软倒在及时接住他的月如安的怀中,脸色渐渐不是那么苍白。“谢谢”月如安对着林青说道。 “月大人言重了,是末将保护不周”有些疲惫的林青硬声说道,起身单膝跪在月如安身前,垂下头准备接受惩罚,毕竟这次是她的失误所造成的。 轻柔的将虚弱的秦风抱在怀里,月如安淡淡的扫了林青一眼,开口:“这次功过相抵,下不为例。上路,去最近的镇子。”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讨论谁对谁错,而是要找地方让秦风好好的休息一下。况且那一路人不像是林青的人马,虽然林青在出手救她时犹豫了一下,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她只想知道这一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稍稍调息一下后,一队人马缓缓驶入苍云国境内,然大家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在这之前遇到的刺客不在少数,而且个个身手不凡,但只要抓住了便服毒,找不到一丝线索。 “看来是有人不想月如安活着进苍云国了,呵呵,有趣。”黑暗中,一女声缓缓的说道,手中的琉璃石捏的脆脆响“加派人手,严加保护她们,尽快找出幕后之人。” “是,属下告退”下位的黑衣人躬身退去,然眼中的疑问依旧清晰,没有人能猜到主上在想什么,而且…想到主上的阴狠手段,黑衣人不禁打了一个寒蝉,急急的退去。 “呵呵,月如安,想要你命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第一个女声轻快的笑出声来,然那笑声在空寂的夜中诡异的可怕,让人听了不觉有一丝恐惧。 “饭桶,这次为什么又是全军覆没,她们就那么点人,怎么还对付不了,可恶。”精美的宫殿中,云诺恼怒的指责下面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黑衣人,满脸铁青“听着,这次让护甲军出动,一定要将她的首级带给我,否则…”两把明晃晃的刀搁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寒气逼人,“我就不信,她的本事真能通天,这次定要让她插翅难飞。” “可是…”“恩?”黑衣人的话才说出口,那两把刀便向前移动了一分,脖子上划开了两道伤口,再加上云诺冰冷的视线,黑衣人一下子噤了口。她只是想说现在目标已经进入苍云国内,若是随意调动太女的护甲军,引起某些人的注意,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可是如今,看着两把还在她脖子上停留的刀,她实在没有胆子再开口了。她哪里知道,云诺现在对月如安是恨之入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已经惹上了,那么多一次也无所谓。 “谁?”走了一段路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废弃的农舍,正在院内喝水的林青警觉的喝道,手中飞快的拔出剑。站在外围的士兵皆起身,全身警备着。只听见从不远处传来“哒哒”的落地一致的马蹄声,尘土飞扬。 “保护院中的人。”林青大喝一声,众人便将屋子团团围住,不出片刻便有一群黑衣人骑马而来,不由分说的拔剑便刺,而且来势凶猛,剑招整齐有序,整个队伍也比以前的刺客更加的有秩序,林青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就在大家混打之际,后方又来了一批黑衣人,那些后来的黑衣人朝着骑马的黑衣人杀去,动作亦是整齐一致。 在屋内,月如安挡在惊坐起的秦风前面,冷眼看着外面的一切,心下思量着:第一批是派来杀她的,那第二批,看着杀的分不清敌我双方的黑衣人,月如安眼中精光一闪,这是来帮她的吗?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命可真值钱啊,不是吗?而且,她可没错过,林青在看到第二批黑衣人时脸上所露出来的微笑。只是…转首看向身后担忧不已的秦风,月如安心中一片愧疚,连累了秦风,却不是她想要的,这些人真是该死! 突地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声,骑马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一个个从怀中扔出一包粉末,浓烟中只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远,不消一会儿,便听不见了。 “撤”第二批黑衣人中一人厉喝一声,便也转身离去。这时走在最后的一个黑衣人转过头来,双眼意味不明的看着屋内的月如安,似乎勾出了一丝笑容。月如安皱皱眉,这个人在哪里见过吗?总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还没等月如安想明白,那个黑衣人便跟上了前面的队伍,所有黑衣人身影在一瞬间快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安安…”秦风冰冷的双手抓住月如安,脸上虽然平淡无奇,然声音中的一丝颤抖还是让月如安察觉了出来,收去眼中的冷光,月如安回头一笑:“没事了。”再赶上一段路,她们便会到达苍云国的国都,也许那时才是最安全的,也或许是最危险的时候,那么至少在这段时期以内,身边的人不会动她,只会保护她。 “林副将”月如啊突地出声,让林青脸上一惊:“末将在。”月如安招招手让她靠近,在她耳边轻声的低语了几句。林青疑惑的看着一脸微笑的月如安。却听得她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减少动手了,不是吗?”月如安笑的一脸惬意,然眼眸深处却是冰冻三尺的深沉。 “哎,你听说了吗?风神国派来使臣来迎接我国的流云皇子了。”傍晚雾都城内,一家客栈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今天听到的消息。 “怎么会?没有发放皇榜啊。”另一个人不相信的问,又引起大家的猜疑“对啊,对啊,我家阿姐在官府里当差,我也没听她说过啊。” “哼,你们这就不知道了”第一个人抿了一口茶,得意的说“这可是最高机密,我家我家二姨的侄女的姐姐的弟弟昨天才从一名大官口中听到的,要不是喝醉了,我也不会知道啊。都说酒后吐真言,这大官也不可能说这些糊弄我们啊。没发皇榜大概呀,是想等使臣来了之后吧。哎呀呀,这些事,哪是我们管得着的,来来,喝酒喝酒。” 这时从客栈中走出两人,对守在门口的人密耳了几句,便见门口之人消失在客栈口。 苍云国(一) “怎么样,这个使臣没有让你失望吧。”深宫之中,苍云女皇执起白棋轻轻地放在棋盘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对面的少年。 皇后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手执黑棋放了下去,边慢慢的说:“皇上,你可别问我,我现在也不会给你答案。要问啊,也要问我们的宝贝儿子!”皇后看着女皇在她落下棋后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来,脸上一阵后悔“啊,不行不行,我不走这一步了啦。” 苍云女皇抓住皇后欲悔棋的手,笑着说道:“落下的棋怎有反悔的余地,流云你说呢?” 流云垂下了头,轻声说道:“母皇说的是,流云自当知晓。” 女皇点点头,落下一棋,哈哈一笑:“皇后,你输了。”皇后秀手一甩,赌气的转过身去,眉头轻皱:“哼哼,不玩了。皇上,你真的舍得将我们的宝贝儿子嫁到这么远吗?你和风神女皇…”“嘘”皇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女皇打断,苍云女皇搂过他,正经的说道:“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落棋不悔,现在这步棋已经下了下去,收也收不回了,况且月如苑那孩子,我也见过,不会比咱们流云差的,你放心。” “那,那个使臣大人,你就任由诺儿胡闹,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要怎么向风神女皇交待。”皇后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不由的皱眉问道。 “嘿嘿,这是我给她送的礼物而已,谁叫她老是…”苍云女皇没有再说下去,话题一转,安慰道“放心,这件事我有分寸,况且诺儿的事也是该解决了。” 流云坐在一旁看着天边的夕阳照着天空红彤彤的,分外迷人。他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呵,公子,还真让你说对了,那个人真的从太女部下的天罗地网中给逃了出来,而且,看样子也不是很狼狈。”紫陌趴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抹粉红忙碌的身影。 “不然你以为,我看好的人会这么容易被打败么?要真是这样,那个人也不会被我记住了。”牧辰放下手中的剪刀,直起身,不雅的伸了伸懒腰“看日子,好像今天是黄道吉日呢。” “恩?什么黄道吉日?公子,别走啊。”紫陌只一转眼便见牧辰已经走出了院落,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就不明白了,今天怎么是黄道吉日了,难道就因为她来了吗? 经过一日的舟车劳顿,月如安一行人也终于在傍晚抵达了苍云国的都城,雾都。据说苍云国的雾都四季如春,人民安居乐业,过的也是其乐融融。她们才一进入雾都,便感觉到了繁华热闹的气息。这里真的如想象中的美。月如安轻笑着。队伍甫进城便有官员在城门口迎接着,浩浩荡荡的不下于她们的人数,恭敬的引着她们往皇宫走去。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观望,月如安唇边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看来广告效应蛮好的嘛,这不才一进城,昨天还半信半疑的人们就相信了,风神国是真的要来迎娶流云皇子啦!而且,自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遇见杀手了。一天也让她们乐得清闲,调养生息,呵呵,看来以后要多利用一下人民的力量了,虽然这次有一些并不是靠他们。 一到皇宫,月如安等人便被苍云女皇安排到了使臣馆,好生招待着,晚上便有一个接风宴,想来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了。不过现在先不管,洗上一澡才是最重要的。 该死的刺客,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弄得大家都有一些精神疲劳,真困啊!“师父,我好累,先去睡一会儿,到时你再叫我哦。”见身后没有了其他人,月如安十分不雅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伸有些酸痛的腰对着秦风轻声说完,便进屋去了。秦风望了望关闭的门,无奈的摇摇头,走向隔壁。自己也去睡一会儿吧,消除这几日来的疲劳,毕竟晚上还有宴会。 “月大人,请沐浴”只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月如安皱皱眉,强忍住要喝人的冲动,走上前,打开了门,慵懒的靠在门口,轻声笑道:“麻烦这位姐姐你了。”侍女低低的应了一声,垂下头指挥后面的人抬水进来。月如安半眯着眼,神情愉悦,但若真的走进,便会觉得她似乎在假寐。 “月大人,好了。”那个领头的侍女依旧轻轻的说道,垂下的头未抬起,便跟随众人一并退去。月如安的眼“霍”的睁开。那个人的背影真的让她觉得很熟悉,但是那张脸,虽然没有抬起还是可以看到轮廓的,说真的自己没有见过。算了想什么呢,时间宝贵啊!摇摇头,重新关上门,走进已是热气腾腾的浴室,开始沐浴了。 舒服的洗了一个澡以后,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月如安看看天色还不是很晚,便一头钻到床上去睡觉了,看来晚上的时候只能见招拆招了,真麻烦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月如安睁开惺忪的双眼。“月大人,女皇请您去大殿。”侍女侯在门外,轻声说道。 “知道了。”月如安眉一挑,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才走向门口。打开门后,便看见侍女正恭敬的守在门口。月如安朝她一笑:“有劳了。”转身朝隔壁秦风的房间走去。 “师父,可以走了。”敲敲门,不一会儿,秦风便走了出来。两人跟在侍女后面朝大殿走去,一路走过,皇宫中的风景绝不亚于风神国,想来也是极其奢华的。 秦风走在月如安的身后,而林青则是他们走了一会儿才在路上碰到的,三人形成一个品字形,跟着侍女,却是面色各异,各怀心事。 “风神国大使月如安到。”刚走到大殿门口,便听得门口女官大声的嚷道,眼中隐隐有着轻视之意。秦风的眼中现出愤怒,却被月如安轻描淡写的给拉住了。他不满的看向大殿中的大臣与那些立于一旁对她们视若无睹的侍女。林青的脸上此时亦是满脸的愤然之色。 月如安轻勾唇,似乎这场和亲是不太受人赞同的呢?那么苍云女皇为何还要执意答应呢,这可真有意思了,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安安,她们这是什么意思?”秦风愤愤的开口,原本平淡的表情也已经破裂了,正欲上前去讨要个说法,却又是被月如安给拦住了。 月如安三人站在殿中央却没有被侍女安排座位,一时间有些尴尬。那些官员有一些已经低下头幸灾乐祸去了。月如安淡淡一笑,清朗的声音硬是压住了全场的喧哗:“怎么,这就是苍云国的待客之道?难道苍云女皇便是这样管理苍云国的吗?原来倒是本官高估了苍云国各位大臣的教养了啊!真是失望,本官回国定会向我国女皇如实禀报。” 大殿中的人被月如安这样一说,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她们本想给风神国的来使一个下马威的,哪知还被人家反将一军,而且这还是瞒着女皇,要是… “月大人,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本相在这里向你道歉。”就在这时,站在上位最近的一个青衫女子走了出来,朝月如安致歉。 月如安慢条斯理的说道:“没关系,你们侮辱我,我当然不会在意。”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月如安却严肃的说道“可是本官这次代表的是风神国,侮辱本官就是等同于侮辱我风神国,丞相认为这应该怎么处理呢?”尖锐的问话让青衫女子一阵错愕。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果然是伶牙俐齿。”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女声响了起来。 “皇上,皇后到。”随着女官的喊叫声,大殿门口走近两个人,黄袍之人英姿飒爽,眉宇间隐隐流淌着王者霸气,整个人不怒而威。身旁之人一身粉衣,绝代风姿。4 一下子大殿上除了三人站立外全都跪倒一片,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女皇踏步来到月如安身边,双眼盯着她,全身释放出霸气,一时间众人皆是感到有一股压抑感。 “月如安给女皇皇后请安。”月如安只是淡淡一笑,向苍云女皇和皇后微微行了一个礼。 “月大人好气魄,只是不知为何如此贬低我苍云国?”女皇见月如安并没有被她的霸气给压制住,微微有一丝诧异,收起自身气息抬步走向龙椅,沉声问道。 众大臣此时还在地下跪着。月如安淡定自如的说道:“要不被他人贬低,那就要看自身是不是有被人贬低的地方了,月如安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女皇英明定会给一个交代吧。” 女皇看着还是站立的三人,又扫了一眼地下跪着的众人,微微沉下了眼“来人,赐坐。”很快便有三人搬来桌椅,让月如安等三人在女皇的下位不远处坐了下来。 “多谢女皇。”月如安微笑着带领两人走向这临时搬来的座位,一脸的惬意。 “众卿起来吧”女皇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战战兢兢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低垂着头,不敢目视上位人审视的目光。 “常文,你说到底是何事?”女皇的声音有一丝冰冷,左丞相常文走了出来,向女皇说起刚才的事,并沉痛的表示自己等人已经知错,还请女皇责罚。 女皇挥挥手,让她退下,便沉着脸对月如安歉意的说道:“月大使,这是的确是我苍云国的过错,还请月大使不要介意。” 月如安见女皇都已经拉下了脸来,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虚伪的回了几句,这件事便似乎已经过去了,然而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怕两人心里都有数。 苍云国(二) 见到时候了,月如安来到了殿中央“月如安奉风神国女皇之命特来贵国送上聘礼,与贵国永结佳话。”手一挥,外面便进来十个随从,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而且每个盒子一看便知都是上等檀木“这是吾国女皇送予贵国的礼物。”话落,十个木盒纷纷打开。一时间从盒中射出来的亮光射到殿中,竟是压过了大殿上的亮光,令人有些睁不开眼。随着是月如安清爽的声音“这是吾国发现的一颗夜明珠,吾国女皇特意将此物当成贺礼送上。”月如安依次的向众人介绍盒中的物品“这是千年何首乌,这是千年人参,这是…” 她的脸上仍是一成不变的淡然,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眼中是讥诮。 “嘶”惊叹声,抽气声不绝于耳。盒子中的每一样对她们来说都是奇珍异宝,光这夜明珠便可以让她们足够吃惊了。想这夜明珠可是百年难得一寻的宝物,何况还有其他珍贵的物品。风神国这次下聘礼竟一次性便拿出这么多的珍品,出手之大方可以想象,而且这说明风神国的国力也可以看出很是强大了,对于这些珍品不是那么的太在意。 “贵国女皇客气了。月大使请坐。来人”苍云女皇眯起双眼,大手一挥旁边便有人走上来接过木盒退到了一旁。然刚才宝物上演的效果还没有完全退去,一些大臣的眼始终盯着那些拿着木盒的侍女,像是恨不得那些宝物现在就归自己所有,然看看侍女旁边那些带刀的侍卫冷冷的目光,便又马上缩回了自己的目光,还是不要想得好。 “谢女皇”月如安也不客气,坐在了一旁。 “上歌舞”女官高声喊道,便见一群舞者从外面翩翩而来,每个人皆是纤弱无骨似地,曼妙的舞步,柔和的歌声牵动着台下人的心。 殿中的舞台上表演着歌舞,月如安安之若素的喝着茶,时不时的迎接上位人探询的目光,总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在风神国宴会上的时候。哎!只能当做没有感觉到了。 “此等舞曲,也能入耳?”耳边是林青有些轻蔑的声音。月如安眉间一挑,呵呵,等了这么久,好戏要来罗。林青的声音不大不小,殿中的舞者仍是在继续,对面的人也似乎没有听见林青在说什么,但那些侍卫和月如安身边的人却都是拿着冷眼看向林青。 “听这位大人如此说来,想来大人也是身有过人之处,不如请大人赐教一番?”坐在林青旁边不远处的人站起来说道,场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是一个稍胖的中年女子,看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位居高位的,此时的她满脸怒气,双拳紧握似乎随时准备揍向林青,她的声音之大让众人从歌舞中回过神来,不解的看向正在生气的人,又看看似乎一脸不屑的林青,最后转向旁边一脸似笑非笑的月如安。 对面的红衣男子优雅的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眼中的戏谑一闪而逝,然那双魅惑的眼却紧紧的盯着对面的月如安,在月如安转过视线时,又装作不注意般。 秦风坐在月如安旁边自是听到了林青说的话,这时亦是紧张不已。 “怎么回事?”苍云女皇皱起眉,声音隐隐有些不悦,整个人不怒而威,让场中的舞者都打了一个寒蝉,齐齐的惶恐跪在地上。女皇挥一挥手,便颤颤的退了下去。众臣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月如安和此时似乎有些慌张的林青。 叹了口气,月如安任命的上前,拱手做礼“女皇恕罪,月如安副将说话多有得罪,还请女皇海涵。”月如安的态度不卑不亢,似乎是在说一件平常事那般平静,然坐在位上的秦风却是紧张的手心也出汗了,他紧捏着自己的衣摆,脸上却依旧是风轻云淡。c “哦?不知月大人的副将所说何事,竟让朕一向冷静的恒佳这般的生气?”苍云女皇似不在意的问道,然那双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红衣男子亦是不易察觉的微微勾唇,似讥讽又似轻蔑看向月如安,整个人傲慢至极。 月如安微微一笑,这些人都装糊涂呢,女皇大概全听到了吧,既然人家要玩,自己不玩下去不是很扫兴,正欲开口,哪知有人比她更快一步了。 “皇上,月大人的副将口出狂言,说我国的舞曲不堪入耳,臣不服,便请那位大人赐教一番,还请皇上明察。”先前气愤不已的人跪在殿中,微胖的脸上依旧怒气未消的瞪向林青。倒是林青,刚才的慌乱神情已收,此时又是一副“我没错”的高傲不屑的神情,让那人的眼睛的瞪的老大,怒火更是旺盛的燃烧了起来。 “林青一时口快,多有得罪还请女皇责罚,但林青所说亦是事实。”林青坦荡荡的站在月如安身边,却没有道歉,而是直接承认了。这倒好了,林青一下子夸下海口,而且看那样子,似乎那个倒霉的人是自己。月如安微微垂下头,心里一阵苦笑,这是得罪谁了啊我! 过了一会儿,“哦?”苍云女皇眉眼一挑,似是玩味的看向殿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月如安,轻轻的问道“不知林副将说此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林副将认为自己的才华在他们之上所以忍不住想上来比试一番?”语气中的嘲讽让林青心中怒火中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林青挺直了身板,大声说道:“月大人是我风神国有名的才女,皇上若听她一曲,定会知道林青刚才所言非虚。”林青直言不讳,眼含挑衅的看向还在怒视她的那位大臣,却连眼角余光也不敢瞄向月如安。那位大臣满脸通红,眼中却含着不屑与嘲讽。在她看来,那些舞者能被皇家选中自是千挑万选,万中选一,又怎会真如林青所说的那般不堪,现在听她这么一说,那位大臣心中一喜,哈哈,这下不出丑才怪。 月如安不动声色的扫了林青一眼。才女?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个称号了,而且自己几乎从未在正式的场合表露过才艺,难道这林青打得是这个主意,让她在苍云女皇面前难堪?若真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该感谢林青让她找到一个发泄的好方法。不过这发泄不是在歌舞上,而是…呵呵,林青啊林青,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哦!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和你客气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月如安冷冷的目光,林青那高昂的头快速的垂了下去,身子打了一个寒蝉,心中亦是一惊,想这外表温和无害的月如安竟只是一个眼神也会让她有凉飕飕的感觉,心中惶恐不安,自己这次不会是错漏了什么吧。 殿中的人听了林青的话后嗤笑一片,眼中皆是含着不屑。秦风紧张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他现在也有些明白林青这是故意刁难了,想想一路上安安提醒自己不要和林青走的太接近,难道是怀疑她什么吗?秦风思索着,除了自己和月如尚,基本上是没有人知道月如安会弹琴的了,那么…想上去自己替月如安挡住林青这一着,却终是坐在那里没有动。 “既然这样,不如月大人…”苍云女皇故意停了下来,问询着,满眼冷光的朝殿中一扫,那些开口嗤笑的人一下子便像被冻住一般,嗤笑声哽在了喉咙口,再也听不到了,全部都改成不屑的目光纷纷扫向殿中央,似乎要让那目光来让月如安知难而退。 “那么月如安在这里献丑了。”到了此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来林青是嫌一路上太轻松了,呵!那么以后自己也就不必那么顾忌什么了。 秦风原本悬在喉咙口的心一下子安稳的落回了原处,如果是歌曲的话,他就不必担心了,安安的琴技他还是信得过的,而且一定会比那些舞者强,到时定会让这些轻看她们的人大吃一惊。倒是林青…秦风扫了她一眼,正发现林青一闪而逝的得意笑容。秦风心下一惊,难道这真的是林青精心策划的吗?那么,安安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疑惑的望向月如安时,却收到了她的安心一笑。秦风安下心来,不会的,就算林青有什么目的,有安安在,还会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呢?放松下来的心神猛然间注意到一丝探究的眼神从对面传来,秦风微微一愣,转向那束目光的方向,竟是一个身穿红衣的绝色男子。那男子见他望过来,便笑着向他举杯。秦风皱皱眉,出于礼貌还是向他微微一笑,亦是举杯示意。这个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记忆中却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啊!他低下头沉思着,他一定在哪里见过他,因为有一种换脸招数,叫做易容,那么这个人应该是易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谁呢?而且,能够坐在欢迎贵客的殿中,他的地位一定不低。看他坐的位置,以及场中的人,竟是唯一一个男子,猛然间想到什么,秦风瞪大了眼,难道… 红衣男子看着对面的秦风微微一笑,这个人,竟然跟着来了,刚刚看到自己一定没有认出来吧,不过,看他现在吃惊的样子,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呢。勾勾唇,没关系,反正迟早要知道的嘛,况且自己等一下还要去表演一番的,呵呵。魅惑的双眼看向殿中依旧镇定的月如安,玩味的一笑,不知要是她知道自己就是他的话,知道自己是那个一路找她麻烦的人的话,会有什么反应呢?也许什么反应也没有吧。她的关心,她的温柔只会留给那个纯净的月如尚,自己在她眼中也只是一个曾经戏弄过她的人罢了。想到这里,红衣男子狠狠的捏住酒杯,眼神也一下子冷却了下来。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她…魅惑的双眼中闪过了坚决与一丝冷意。 苍云国(三) “月大人还需要什么吗?”苍云女皇懒懒的开口问道,眼神似不留意的注意着月如安的神情,却是令她大大的吃惊的。这个人从进宫到现在,面对敌国的一国之君仍旧是那般的淡定从容,似乎什么都掌握在手中一样,这样的人若是真的被风神国所重用,那么对于苍云国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可是迎亲的重任现在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么是否可以说明这月如安已经得到的风神国的注意,而且还有意培养?等等,月如安,她姓月,难道会是皇族中的哪位皇女吗?苍云女皇若有所思。 月如安似不经意的扫向了林青,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月如安需要一面鼓还有一名鼓手。”。呵,林青要玩大的,她月如安可不能让人家失望不是?既然是才女,当然要有才嘛,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才啊!的 林青没有看月如安,却仍是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却硬是死死的撑着。 很快月如安所要求的东西便搬了上来,人也站在了面前。在见到那名鼓手后,月如安敲了敲鼓,问了一些问题,便在那名鼓手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可以吗?”月如安轻笑,那笑如三月春风,令人倍感温暖。鼓手不由的重重点点头,眼中有着敬佩与…羡慕。月如安淡笑着,鼓励的拍拍她的肩膀“加油,你一定行的。” “多谢女皇,月如安还需要一把琴。”月如安转身,淡淡的说道。 “传流云皇子。”女皇转头朝身边的女官吩咐道,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明显增添了一丝柔和。这个流云皇子便是要和太女姐姐成婚的人吗?能得到苍云女皇的宠爱已是不易,现在为何却要将他远嫁他方?月如安垂下头,默然。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呢! “流云皇子到。”一会儿便见一袭紫衣从门口缓缓而来。月如安目不转视,依旧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她现在还没有兴趣去看看流云皇子是何等的相貌,只是在流云皇子经过她身边时,撩起了一丝 01 笑看天下(女尊)第15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起了一丝气息让月如安有一丝奇怪,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母皇。”流云轻轻一颔首,举手投足间亦是贵气十足,面纱下的脸庞虽然让人看不清,只是那双澄净的眼睛便也是让人不断稀奇了。能拥有如此美丽双眼的人,他的容貌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倒不知是何等绝色了。众人皆在下面猜测女皇叫流云皇子来的用意,但女皇的心思又岂是寻常人能猜得到的?所以众人也就放下了想不通的,直接听了。 “流云,将你的云苏琴借与月大人使用,可好?”女皇看着爱子,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轻声问道。然后听到下面人的一阵抽气声。云苏琴,据说是神鬼手手中最得意的的宝物之一,得到它的人便是间接得到了神鬼手的赞许,有着常人不能比拟的才能,虽说不知是何时流云皇子得到这把琴,但如今女皇却要把这珍宝拿出来借予敌国使臣,这真是太意外了。 “好。”微微一皱眉,沉吟半响,才从侍从手中接过不知何时拿来的琴,起身走到月如安面前,轻声道“月大人,请。”流云微垂着头,本来还可以看见的清亮双眸一下子被青丝遮住,只看见他光滑白皙的脖颈,和微微泛红的耳根。 月如安接过琴,轻叹:好琴。颔首一笑:“劳烦皇子了,多谢。”虽是匆匆一瞥,也觉得惊艳无比,这流云皇子生在集中美色的皇宫中,容貌自是不凡。不过,现在的这个一直低着头羞涩不已的流云皇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呢。要是没记错,他刚刚瞥了她一眼,就那一眼,月如安便发现了他眼底的玩味。对,的确是玩味。呵呵,真是有趣啊! 流云一愣,微微点点头,便回到了女皇身边,微垂着头,长发有一些披散在肩上,流露出一丝妩媚。对面的红衣男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兴味的目光留连在月如安和流云身上,最后仰头一口气饮尽杯中酒,唇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来。 秦风皱眉看看流云皇子,不解。又望向那向他举杯微笑的红衣男子,低下头沉思。一旁的林青镇定的喝着酒,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那么月如安斗胆请求,可否请流云皇子为月如安伴舞。”月如安微微一笑,眼角已经瞄到那些愤然欲起的人“素闻流云皇子才貌双全,月如安自知此话多有不敬,但无奈,月如安敬仰皇子才华已久,还请女皇成全。”哼,要拖她下水,那么就让她把这一湖水搅成一团吧。反正大家都很无聊嘛,多加一个人进来,这个女皇应该不会拒绝吧。而且这个人马上就要远嫁他乡,她现在只是让他在家乡人面前跳一场临别舞嘛,真是一群不知趣的家伙。月如安不满的撇撇嘴,然那细微的表情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大胆。”女皇右下位的人站了起来,眉间已是杀气十足,双手也按在腰间,欲拔剑指向月如安,然当事人月如安却是只是淡笑着望向她一脸无辜的样子,让那人气的额头青筋直暴,恨不得让自己凌厉的目光在月如安身上刺伤千万个洞来,脚步一跨,正欲上前,却被女皇伸手阻止了,那人愤愤不平的瞪着月如安,不甘的坐了下来。 苍云女皇望着月如安,良久,才转头问流云:“流云,你觉得呢?”女皇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让那些大臣一个个吃惊不已,不明白为何女皇会对这个敌国的使臣这般的迁就,明明是她的无理要求,为何女皇要这样做。苍云女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月如安的神情,然月如安依旧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女皇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快得让人捕捉不住,月如安此时亦是眼光一闪。 流云抬起头,略带惊讶,眼中亦有着不安,双手紧紧的搅在一起。他快速的扫了一下下面的人,在接触到月如安戏谑的眼神时却又马上低下头去,似乎正在迟疑着该不该答应。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流云皇子,等待着他的答案,却又碍于女皇在上面虎视眈眈,便又马上将目光转开,专心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她们一方面希望流云皇子不要答应,毕竟这个要求是非常不合理的,而且对流云皇子来说也是非常的不尊重的;然另一方面,大家却是希望流云皇子能够答应下来,早就听说流云皇子才艺一流,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欣赏,那是多么的令人激动兴奋啊!哎呀,这个问题还真的很难去选择呢!一时间,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对面的红衣男子扫扫流云,魅惑的一笑,一双蓝眸中流转出令人炫目的光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忽然那对好看的眉轻轻一皱,却又马上舒展开来,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了。 月如安看着上座的流云,不经意的一笑,这个流云皇子真的有现在表现的那般懦弱吗?要是真的这样,即使有女皇的宠爱他也不可能在这皇宫中生存的下来。刚才自己明明看到了他眼中可以隐藏的玩味,还是说这次联姻有什么大的隐情?或许自己真的不能小看这里,不,任何一个能在皇宫中活下来的人,那么,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有趣,看来这次出行不会那么无趣了。而且,这个流云皇子真的不简单。一股莫名的兴奋在心底悄悄的滋生着,微微扭头用眼角的余光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在场的人,可是自己知道的资料毕竟有限,这些人当中,起码有一半是自己所不认识的,根本看不出身份。 那个常文是左丞相,据说这位丞相十五岁便已位居高位,能一手扶持当时实力最为弱小的皇女成为今日的女皇,又能极快的使苍云国步入稳定,其手段自是厉害。月如安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不过那又怎样,她要做的也只是把流云皇子带回风神国即可,而且是安全带回,至于其他的,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只要不阻碍她的路,有些事还是可以商量的。虽说现在自己身在苍云国,但是一旦惹火了她,做出什么触及她底线的事来,她是不会介意送给女皇一件大礼的,到那时她可不保证自己能够控制得住自己。月如安垂下眼睑,遮住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她自是不会忘记女皇刚刚对她露出的杀意,但她知道,不到必要时候,女皇是不会动她的,这一点她可以肯定。不过…月如安沉思,似乎自己漏看了几个人,比如说那个天才鬼将军是何许人也,这个自己的情报网根本就没有查到,是她或他太过神秘而使自己从不失误的情报网查不到,还是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在月如安思索间,流云亦没有给出准确的回答,大殿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女皇微微皱起眉,看着流云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皇后眼睛一瞪,最终坐着等下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片火红闪过大家的眼帘,站在了大殿的中央,月如安的身边。这一下,又是好大一口抽气声,似乎来者的身份让大殿上的人开始不安了,抑或者来者做出了让人费解的事,月如安没有抬眼,兀自在自己思索着,这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何大家不对劲了。 “皇上,臣愿意为月大人伴舞,还请皇上成全。”一道清亮的声音响在了大殿中,打破了有些凝重的气氛,却也热闹了整个大殿。 秦风拿杯的手不禁悄悄握紧,秀眉微微皱起,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原本坐在对面而现在正一脸微笑站在月如安身边的红衣男子,心里一阵不解。这个男子,看大殿上人的反应,他的身份一定不低,而且说不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鬼将军 一片火红闪过月如安的眼,微低着头,却坚定的望着女皇。听到他的声音时,月如安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到身边的人红衣似火,墨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妖娆美丽的罂粟,诱人却散发着毒素。然他的脸在青丝的遮掩下有些模糊不清。 “牧将军,你…”女皇原本看着流云的脸一脸的吃惊,连流云这时也顾不上什么,惊讶的抬起头,视线与牧辰对上了后又马上低了下去。 “还请皇上成全。”牧辰再次坚定的强调了自己的决定。苍云女皇看着他良久,才无奈的说道:“准了。”摇摇头,不再说些什么。 月如安挑挑眉,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呢,这个男子便是那个天才将军么? 牧辰轻轻一笑,转过身来,面对着月如安,邪气的勾勾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真的有点期待月如安看见他的脸的表情呢,说不定…呵呵。 随着红衣男子的转身,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便完完整整呈现在月如安面前。月如安整个人呼吸一滞。这人,生来就是让人自卑的嘛,长而纤细的眉,幽深魅惑的蓝眸,细致的鼻子以及那薄薄的性感的唇,配上那脸上邪邪的笑容,整个人显得魅惑之际,简直一个,妖孽精致的五官无不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月如安有了一丝晃神。 “月大人,请。”似乎很满意看到月如安现在情迷的样子,牧辰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几乎所有人看到他样子都是那般的神情,连月如安也不能避免,他的心里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殿中的人被牧辰嘴角的笑给迷了一下,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牧辰又是如此绝色,谁不喜欢看美丽的人那迷人的笑容呢。 月如安定下心神,眼中的意乱情迷已经转化为清明,心里嘲笑了一番,自己何时成为花痴了,再美也只是一具皮囊而已,几十年以后大家还不是一样。这样想着,看着牧辰的眼中也仅仅是欣赏而已,这个美丽的人,又要给她带来什么呢?为何会觉得他的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还是这只是自己的错觉?甩甩头,月如安不在去想。 “请”朝他微微颔首,便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坐于琴旁,微微闭眼感受着琴弦在手中划过的感觉,似乎,似乎又回到了那段为翎凡学习的时候。 相对于月如安那么快的回复了清明,倒是牧辰微微一惊,暗叹月如安果然是定力过人,心里些微感到高兴了,这才是自己看好的人吗,怎么会这么容易被美色给迷惑。深吸一口气,牧辰抬起手,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剑,眼神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 “咳咳…”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将殿中人的神思拉了回来,每个人皆是有一丝尴尬,却又很快的镇定起来,毕竟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谁让牧辰长得实在太美了呢。 殿中的人看着两人的动作,一下子安静下来。全场静静的似乎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秦风抓着自己的衣角,紧张的看着半闭眼的月如安。 月如安没有真开眼,纤细的手指抚上琴弦,激昂的琴音响在了大厅之中,众人也随着琴音微微闭上了眼睛,一阵如清风般清爽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如雷的鼓声: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的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也寂寥 豪情还胜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在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牧辰微微一愣,听着激昂的琴音,听着振奋人心的鼓声,他彷佛又站到了战场上,看到了那令人振奋的场面。拔出剑,牧辰不再想什么,只是专注心神,跟随着自己内心的冲动舞动着手中的剑。红衣舞剑,恍若一只精灵,牵引着殿中人的视线。琴声如梦,将人们带入了血液振奋的战场,带入了不同的听觉世界。 月如安眯着眼,唇角带着魅惑人心的微笑,却似乎又带上了一丝丝的哀伤,那一刻,没有人注意到月如安眼角悄悄滑落的一滴清泪。看到了吗,翎凡,这是我为你学的啊! 牧辰让自己沉浸在琴音,鼓声中,随心而动,手中的剑活灵活现。一身红衣,照耀了殿中人的眼,灿烂异常。没有人看见那双蓝色眼眸中所绽放出来的光彩。 相对于月如安和牧辰的随心而动,座位上的人却是表情各异。 苍云女皇看着舞台上两个全心投入的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皇后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一笑。流云皇子低垂着的头也终是抬了起来,眼神不明的看向殿下。 秦风嘴角挂起满意的笑来,他都知道安安是很棒的,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也应该猜得到的,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要为她担心,这个是一种习惯吗? 林青脸上开始冒冷汗,嘴角有一丝抽动,看来是吓的过渡了。是谁说月如安不会弹琴的,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十几年怎么可能,看来自己这边的情报网有些落后了。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红衣亦完美的落下,月如安双手按在琴声,牧辰持剑立在一旁,两人嘴角皆是淡淡的微笑,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情景,配合默契的歌舞让在场的人无不惊叹,眼中原先对月如安的不屑与轻视一下子转为钦佩,感慨自己对月如安的评价太低了。 “月如安献丑了。”月如安起身,对着似笑非笑的苍云女皇依旧淡淡的笑道,眉宇间是一成不变的淡然“牧将军的舞真是令在下佩服。”月如安朝牧辰微微欠身,轻轻的说道,还别说,牧辰一身红的打扮将本来面容白皙的他衬托的更加娇艳。 “月大人的歌曲才让牧辰佩服。”牧辰收起剑轻轻一笑,特意加重了话中牧辰两字,眼中带着看好戏的兴味,紧紧的盯着月如安,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的,月如安听到‘牧辰’两个字是,自是联想到了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也便知道眼前这个绝色倾城的人是那时在风神国打过一次交到的牧辰,难怪自己看见他时会有一股熟悉感。月如安朝他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那般淡然。 牧辰看着月如安对他的名字没有一丝的意外表情,心里又是沮丧又是气愤,难道她早已经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吗?还是她已经忘记她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叫牧辰的人?不管是哪一种,牧辰心中都是气愤难平,瞪了月如安一眼,便恨恨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月如安不明就里的看着独自生闷气的牧辰,有些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人这时怎么了。 “啪啪,月大人果真是琴艺出众,哈哈,今天领教了。”苍云女皇鼓起了掌,在位上豪爽的笑了起来,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眼神锁住月如安不放。“请坐” “女皇謬赏,月如安愧不敢当。”月如安轻颔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眼睛似不留意的看了一眼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林青,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 殿中歌舞依旧,只是少了那份不安的因素,但又似乎增添了某些不确定的东西。 “不知月大人可否留下来,朕有话想对月大人说。”宴会结束后,月如安被苍云女皇留了下来,正好,月如安想起王爷娘让她交给女皇的东西,现在给不是真合适吗? “师父,你先回去吧,自己小心一点,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月如安转头对着秦风说道,笑着安抚他“我不会有事的,先回去吧。” 月如安随着女皇来到了御书房,侍女退下去之后,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坐。” “不知月大人的母亲是…”女皇沉吟良久才沉声问道,单手叩击着桌面。 “家母是风神国的睿亲王,不瞒您说,家母有东西让我交给女皇你。”月如安淡淡的说道,一时间不明白为什么女皇会问起王爷娘的事情,难道她们是旧友吗 “哦?是什么?”苍云女皇挑挑眉,感觉到微微诧异,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确切来说是吾国女皇交给您的。”月如安伸手从贴身的衣物中拿出那封盖着赤字的信,慎重的交给女皇,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定如初。 女皇接过信,当着月如安的面打开,看过这后,脸上的神情终是变了又变,最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如安又看手中的信,最后终于平静下来,暗哑的声音问道:“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风神女皇写了些什么吗?”苍云女皇的表情有一丝怪异,却又具体说不出来。 月如安摇摇头:“这是两国之间的事,我没有知道的权利。” 苍云女皇幽深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月如安,锐利而冰冷,声音亦是冷冰冰的:“那么就请月大人在苍云国多住一些日子吧,朕实在舍不得流云那孩子。” 月如安一愣,随即点头:“女皇说的是,但月如安还是希望女皇能够明白这次我来的目的。” “恩”苍云女皇点点头,轻轻一挥手“夜深了,月大人去就寝吧。” “月如安告退。”轻轻走出御书房,月如安回首看着御书房中依旧亮着的灯,心里一阵迷惑,到底风神女皇在心中说了些什么,苍云女皇会有那般反应?难道是风神国出了什么事吗?看来自己真的要早一点回去了,真想念月如尚那个别扭的小孩啊!还有王爷娘和美人爹爹,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干什么呢?月如安背手走在回房的路上,微微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惆怅来。 皇后(一) 正如女皇所说是那样,月如安本以为可以早点启程回风神国的决定被延迟了许多,苍云女皇给她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流云皇子此次远嫁,她和皇后心中多有不舍,想在陪几天。 月如安撇撇嘴,对这个理由实在是有些怀疑,况且根据女皇宴会那晚的神情,似乎把她留在苍云国还有什么重要的理由,她也知道去问女皇也不会说,真真的郁闷啊! “十天了,苍云女皇到底还要留我们到什么时候啊,安安?”站在院中的树下,秦风叹息的说道,他的心里总有一股不安,但却又说不上来。 月如安耸耸肩,无奈的说道:“师父,我还真的也想知道原因,不过现在我们去外面逛逛吧。”也罢,好不容易出一次远门,就当是游玩吧,不过还是希望月如尚不要担心了。 “恩,只能这样了。”秦风点点头,应声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就怕睿亲王那边要担心了,毕竟已经超过了预定回程的时间,哎,真是麻烦! “月大人,女皇命我在此等候,若是月大人想外出便由我来带领你去随意参观,你不会介意吧?”月如安的一只脚才一踏出院门,便觉得眼前一道红影飘来,清朗的声音响在耳旁,定睛一看,原来是牧辰,那双魅惑的蓝颜正带着笑意望向月如安。 “有劳了。”月如安淡淡一笑,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相对于牧辰,她倒是对那位云小姐比较敏感一点,既然牧辰是苍云国的鬼将军,那么那位能调动军队的云小姐又是何许人也?哎,上天保佑,只希望不要让她再碰见那位云小姐了,不然又要有麻烦了。 “那么,就请吧。”牧辰心里有一丝不满,凭什么月如安对他这么的冷淡,想他牧辰在苍云国是那么的受欢迎,问什么到她这里却总会是受冷遇,而且她对普通的侍从都比对他要亲切的多,这真的差别太大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开始有些抱怨。 “请等一下。”月如安对他的语气没有在意,只是礼貌的说了句便朝里面喊道“小风,快一点。”想到小风这个名字,月如安便忍不住的想笑。 “来了。”一身青衣急急的的从里面跑了出来,没好气的瞪了月如安一眼,及不情愿的跟在她后面,脸上有一丝红晕,此人正是易了容之后的秦风,即使牧辰知道了,但不代表月如安不会防备其它居心不良的人,毕竟这是在苍云国而不是风神国。 “喂喂,不可以这样无视我。”月如安看着秦风不满的脸顿时玩心大起,和秦风开着玩笑,哪知秦风依旧是垂着头跟在她后面,说什么也不理她,心下觉得好笑。 牧辰看着两人忽略他不顾一切交谈的行径,看着月如安脸上那略带顽皮的笑容 眼中那在面对他时没有的亮光,心里感觉到不悦,这人把他当透明的吗?真是太可恶了。 月如安没有注意到牧辰的异样,而低着头的秦风则更是没有看见此时牧辰望着他的眼中有了一些敌意,只怕这些连牧辰自己也没有明白过来吧。 三人在街上闲逛,月如安微笑着看向四周,不住的收到来自女人敌视和凶狠的眼神,又看看一脸镇定自如的牧辰,想来他是经常遇见这种事了,不过也是,谁叫他长得那么美呢。 这时候,月如安来到了一个小摊前,一抹绿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拿起那根绿色的蝴蝶簪子。那是纯木做的,虽然有些黯淡无光,做工却是精细。质朴,是月如安想到的第一个词,一下子便想起了月如尚那柔柔的眼,心顿时喜悦起来,眉眼也不觉的微微弯起。既然不能那么早回去,那么就买点东西给他吧,免得回去了又不好哄他了。 牧辰看着月如安眼中不自觉露出的宠溺与欢喜,心里气愤难平,真有种上前掐死她的冲动。难道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有多么的欠扁吗?那个透过簪子想的人真的有那么好,好到让这个一向自制的月如安也是这般的柔和?忽然间脑中便闪过月如尚的脸,是他吧!也只有他,月如安才会那么的宠溺,想到这,牧辰便觉得心里酸酸的。 “老板,我要这个。”月如安回过神来,爽快的付了钱。想到月如尚看见这个簪子欢喜的脸时,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真是好想快点见到他呢! 秦风戴了面具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看他一向风轻云淡的眼中却有了一丝忧愁,只是此时月如安沉浸在想念月如尚的思绪中,没有察觉到身边两人的异样。 “小风,跟上。”手一拉,扯过兀自发着呆的秦风也没有去管牧辰,直接往前走。给月如尚买了礼物,那么秦风的当然也不能少啊,师父还是用来孝敬的! 牧辰恨恨的盯着两人的背影,咬着下唇,不甘的跟在后面,他何时被人这么忽略过,可恶! 走了一段路之后,月如安并没有发现什么适合秦风的东西,便有一点小小的失望,算了,再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找出来呢!忽然,月如安拉着秦风从前面倒了回来,一直低头走的牧辰一个没注意,和月如安直接撞了过去。 “啊”“你没事吧?”牧辰捂着发疼的额头,有些委屈的望着月如安,眼眶也红了起来。月如安扶住他有些不稳的身子,淡淡的问道,见牧辰委屈的眼,一时也不知怎么办。 “没事。”牧辰见月如安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是那般冷淡,赌气的推开她,兀自揉着有些疼的额头。哼,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非要你关心,岂有此理! 秦风这时抬起头来望望牧辰,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又极其复杂的看了一眼月如安,叹了口气。月如安无奈的挑挑眉:“那么,牧将军,我可以在客栈里休息一下吗?”因为人多口杂,月如安稍微靠近牧辰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灼热的气息吹过脸颊,让牧辰稍稍感觉到不自在,而且心跳也有了一丝不寻常的跳动,他舔舔有些干涩的唇,说道:“走吧。”他快步远离月如安,努力忽视脸颊忽然的变烫。 月如安不明所以的看着牧辰的背影,跟了上去,秦风没有说什么自是跟着月如安,在客栈的门口,三个闪亮的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凝香居。 一顿饭下来,月如安才发现凝香居内的糕点居然单一的厉害,想起自己吃过的那些美味的甜点,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月如安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三人正在喝着饭后茶聊着天时,一个青衫的侍从匆匆跑了上来,在牧辰耳边低语几句,便退到了一旁,并不断的用眼角偷偷的看着月如安。 牧辰抬眸望了月如安一眼,眼中有惊讶,也有着担忧,一时间欲言又止。 “月大人,皇后相见你,现在请随我回宫吧。”考虑良久,牧辰起身,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好。”月如安微微一愣,便回过神来,亦起身准备回去。来到这里,她就没打算过能够轻松,这不,皇后又找上她了,哎,真命苦啊! 秦风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忽然唤月如安过去,但这里人家权力大,他怎么能反抗,无奈的叹口气,跟在月如安身后走出了客栈。 四人结伴走回宫中,却在要进宫门时遇上了不速之客。对于月如安来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因为来人正是在风神国和她有过冲突的云小姐。 “哼,是你,居然在这里碰到你,算你命大。”云诺看着牧辰和月如安同时走来,脸色铁青的朝月如安说道,眼中冒着怒火,似乎要将月如安活活吞噬。 月如安这时却没有和她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位云小姐的后四个字上面“算你命大”,这代表什么呢?这位云小姐在风神国曾经说过,不会放过自己,那么这一路上的暗杀会不会是她下的手,不然她也不会忽然说上这么一句。而且最重要的是虽然这位云小姐现在是怒火中烧,却没有派人来报复她,一方面她相信这位云小姐在皇宫里不敢动手,另一方面却应该是有人警告她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想成,刺杀那件事,苍云女皇已经知道了? “太女,月大人是风神国的使臣,请你说话注意一点。”牧辰冷着脸看向云诺,眼中不快快速上升,厌恶也是在眼中一闪而逝。 “你…哼”云诺没有再说什么,一脸不屑的从月如安身边走了过去,她身边的一个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月如安一眼,然后也跟了上去。 月如安有些吃惊,虽然知道这个云小姐身份不会低,但也不要和她开这样一个玩笑吧。太女?那不就是…哎呀呀,这下有的烦了。 “很抱歉,月大人,请吧,皇后还在等你。”牧辰没有去理会月如安现在的什么表情,只是不想再站在宫门口了,想起那个云诺心里便有一丝厌恶,但看到月如安对自己的不在乎,心里那股闷气更是眼中,只能恶声恶气的说出口催促。 “好”月如安看着牧辰臭臭的脸,又联想到牧辰在风神国时对那位云…恩,太女的态度,以为刚才见到了她令他心中不快,便也没有时间去哀叹自己运气真好居然惹了一国太女,跟在牧辰后面去见皇后了。哎,怪只怪自己人品太好了。算了,现在再想什么也没有用了,反正人已经得罪了,还是想想自己要做怎么避免这个大麻烦吧。这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月如安轻轻笑了起来,露出如狐狸般的微笑,太女么?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总有人可以制到你吧,嘿嘿。 皇后(二) “小风,你先回去休息吧,自己小心一点。”走进宫内,月如安低下头对秦风说道,眼角扫到正往这边走来的林青,仔细的叮嘱着。 秦风点点头,便快速的越过林青朝自己休息的房间走去。林青走向前,向月如安行了一个礼,没说什么便也出去了,身后跟着一个一直低着头的侍从。 月如安眼中异光一闪,看了看身后的牧辰,眼神有些担忧的看向秦风消失的方向,最终在牧辰没注意时朝空中打了一个手势,希望能够保护好秦风吧。叹息一声,月如安跟着牧辰来到了御花园,远远便看见一身粉衣的皇后坐在石凳上和旁边的人说着话。 “月如安参见皇后。”轻轻一弯身,月如安淡淡的说道,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月大人不必客气,坐。”皇后温和的声音响起“牧将军也坐啊,来坐我身边。” 月如安对皇后的第一映像还是蛮好的,所以也不客气的坐在了皇后的对面。这才发现皇后身边坐着的是流云皇子,只是现在他依旧低着头,月如安无法得知他此时的神情。也是此时,月如安才仔细的打量了皇后一眼,虽然皇后为女皇生育多个子女,容貌却依旧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月如安心下暗暗惊叹现在驻颜术的厉害。 “宴会那天,月大人一曲震惊四座,本宫每每想起,依旧觉的有些震撼。这次请月大人来也是冒昧的想再听一曲,不知月大人可否满足本宫的好奇?”皇后句句在理,让月如安也不好反驳,她也不想去说什么反对是话。有用吗?答案很明显,没有用的,纯粹是自找麻烦! 月如安叹息一声,自己怎么在这里倒成了音乐红人了,而且要听琴他旁边不是有个苍云国数一数二的高手流云吗?真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引起这位皇后的注意了。算了算了,这是好事,说不定那天落魄的话自己还可以去卖艺赚钱,恩,好像想太多了。 “这是月如安的荣幸。”月如安微微一笑,淡定自如。看了看牧辰略带期待的眼还有流云。不知道这个流云到底是怎样的呢,她还真的想好好的给太女姐姐检查一下,可是…看看一脸疼爱的望向流云的皇后,月如安打消了这个念头,顺其自然吧! 皇后听到月如安的回答自是不会太欣喜,轻轻地拍拍手掌,便见一个侍从拿来了一把琴。月如安伸手接过,虽然不是昨天的云苏琴,却也不失为一把好琴。 看着御花园的交错美景,又看看满眼期待却又装作无所谓的牧辰,月如安唇角挂起诡异的笑,将琴放在皇后特地为她摆放的桌上,双手搭在琴上,闭上眼,微微的思索。 此时流云抬起了一直垂下的头,便看见了那双不亚于牧辰的美丽眼睛还有绝色的容颜,只是此时他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玩味,大概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发现。 柔和的琴音在御花园里轻轻的传扬开来: 细雨飘 清风摇 凭借痴心般情长 皓雪落 黄河浊 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 手中剑 我情愿 唤回了 心底情 宿命尽 为何要 孤独绕 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 怎能用只字片语 写得尽……写得尽…… 不贪求一个 愿 又想起你的脸 朝朝暮暮 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 看到你的眼眸里 柔情似水 今生缘 来世再续 情何物 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 不羡鸳鸯不羡仙 擎天动 青山中 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 情难争 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 苍穹中 心不禁 纵横在 千年间 轮回转 为何让 寂寞长 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 怎能用千言万语 说的清……说的清……只奢望一次 醉 又想起 你的脸 寻寻觅觅 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 看到你的眼眸里 缱绻万千 今生缘 来世再续 情何物 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 不羡鸳鸯不羡仙 这是自己以前在无聊的时候看电视时听到的一首歌,本以为自己第一个会弹给…算了,那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就将这首歌送给苍云女皇和皇后吧,听说苍云女皇为了现任皇后可是将自己的后宫也空置了,这份深情值得她弹此一曲。 牧辰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双眼迷离的看着此时有些飘渺的月如安,看着她无意间飘过来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跳得厉害,连带着脸颊也开始发烫了起来。牧辰忙低下头,心里直骂月如安,可是一丝丝甜意却是怎么也阻止不了的冒了出来。 流云眼神有些悲伤,大概这首深情的情歌令他想到了自己这场政治婚姻吧,他出生在皇族,虽然有母皇父后的疼爱,可是他的幸福却依旧不能自己做主。 “好曲。”琴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一阵掌声。月如安不急不缓的回头,见是苍云女皇,欲起身行礼,还没站好,便被苍云女皇伸手给压了下去“免礼了。”的 苍云女皇脸上带着笑,看样子心情好像很好。月如安也没有反抗坐在琴旁没有做声。 “不知这曲由何人所作?朕倒有兴趣见上一面”女皇上前搂住皇后,两人深情的凝视。月如安瞥了一眼立马低下头去,这种煽情的场面实在是少儿不宜啊,罪过罪过! “此曲是由我家乡的一位文人所作,只不过她喜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所以现在她在何处,连我也不知道。”月如安故作惋惜状,只差没流下几滴眼泪以表示自己的遗憾。 “这样的确是可惜了。”女皇微微叹息,手紧紧的握住皇后的双手,眼中是永不言悔的深情。皇后一脸娇羞的将头埋进女皇的怀抱,两人脸上皆是幸福的红光。3a 流云一脸落寞的坐在一旁,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无奈。牧辰亦是低着头一脸的沉思,那垂下的蓝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现场中只有月如安还是那般的淡定从容,只不过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在这里看苍云女皇和皇后两个人浓情密密的样子,拜托,她宁可回去睡觉。 “咳…”忍无可忍,月如安终是咳嗽一声提醒两个忘我的人,现在是公众时间,请不要占用,她还没那个兴趣去看人家恩爱。 “恩?月大人还有什么事吗?”女皇放开皇后,一脸微笑的问道,然而依旧可以从她冒火的眼中看出她现在非常生气有人打扰她和皇后之间的气氛。 “呃…”月如安愣住,真真的被女皇雷到了。这个好像是你的问题吧,女皇大人。不过月如安是不会这么说的。“女皇,不知月如安何时可以启程回国?” 苍云女皇被月如安这个问题问的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沉吟了一下,随即狡猾的说道:“这就要看月大人的本事了。”没等月如安说什么,女皇起身搂起皇后“朕还有事,各位请自便吧。”说完便扬长而去,再也不管身后人会有什么反应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看她的本事?难道女皇只是为了让自己想办法让她不得不放她离开?月如安微微皱眉,眼神开始变得深沉起来。 流云看着坐着没有动的牧辰和月如安,轻轻地叹息一声,便悄悄的离开了。 牧辰刚刚从自己的沉思加反省中回过神来,抬起头却见御花园只有自己和月如安两个人,一下子刚刚想好的什么镇定马上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月如安如画的侧面。 “你…”“你…”月如安打定了主意,抬眸便见牧辰看着她一眨不眨的,开口想说什么,却见牧辰也被她忽然间的抬头吓了一跳,两人不由的同时出声。 月如安淡淡一笑:“牧将军,今日有劳你相陪,如果没有什么事,在下就先回去了,告辞。” “你…”牧辰看着月如安的背影,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看着月如安越走越远,他恨恨的跺跺脚,也起身离开“混蛋,有什么了不起。” “哟,我家大将军这是在说谁呢?”一声戏谑的声音在牧辰的身后响了起来,牧辰吓了一跳,抬起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而身后正是一脸准备看好戏的紫陌。牧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闭上你的嘴。” “呵呵,真生气了呢,看来那个人不简单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般神情,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要拜他为师。”紫陌不怕死的继续调侃着。 牧辰的脸色由红转绿,再由绿转为黑,最后是越来越黑,他嘿嘿一笑,朝紫陌靠近无比阴冷的说道:“看来这段时间你休息的时间太多了,皮痒了是吧。” 紫陌怕怕的闭上嘴,眼中却是好不减退的幸灾乐祸。牧辰无趣的撇撇嘴,转身回房不再理会这个耍宝的紫陌,他要回房好好想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喂喂,告诉我嘛,我真的很想知道。”紫陌不死 笑看天下(女尊)第16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的跟在他后面大声嚷嚷着,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声雷响般的关门声。 紫陌摸摸鼻子,兴奋的跑开了去。 太女殿中,云诺坐在书桌前,沉声问道:“江姨,你说她们可靠吗?”她的声音中有着一股兴奋和残忍,然脸上却有一丝犹豫,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 “恩,你现在只能借助她们的力量了,不过就怕事后她们会反咬你一口。”江姨苍老的声音略带迟疑的说道,她想劝云诺,可是她知道,云诺太固执了。 “反正母皇已经对我有了不满,这次若不这么做,那么我以前的牺牲真的就没有一点意义了,所以我还是决定赌一把。”云诺冷冷的声音坚决的响了起来。 江姨叹了一口气:“随你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江姨就帮你这最后一次,其他的不必说了,我累了先下去了。” “江姨…”云诺伤感的想叫住她,可是身后已经没有任何响声,她有些颓败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神冷冷的盯着门口。 返程 月如安从御花园里出来以后并没有马上就回去,她还惦记着为秦风买礼物呢,而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既然女皇说离开要看她的本事,那么她就陪她好好玩一玩。 在街上边走边想,待又一次走到凝香居时,她的脚步缓了下来,不过就在此时月如安敏感的感觉到了身后不远处时时关注着她的目光,嘴角微微嘲讽一笑,她怎么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再怎么也不能做得这么明目张胆吧。算了,既然来了就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刚刚的停顿定会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她可不想自己的计划胎死腹中。 走进去后直接到了柜台,微笑的说道:“掌柜的,我要你们这里的点心带走,谢谢。” 女掌柜的一抬头,便看见一名白衣的绝色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她神情一愣,有点晕忽忽的:“哦,您等一下。” 月如安耐心的等在那里不管别人投过来的眼光,低着头兀自沉思着,知道小二拿着包好的点心来。“客官,这是您要的点心,给。”掌柜的从小二手中抢过点心,笑着递给月如安。 “谢谢。”月如安轻轻一笑,接过点心转身便要离开,这时掌柜的却又叫住了她,一脸殷勤的问道:“您不需要再要些什么吗?我们这里的食物也不错哦。” 月如安回头朝她一笑:“不用了,有这些就够了,下次一定光临。”扬扬手中的点心,月如安再没有犹豫,迈着轻步朝外走去。 等月如安从街上逛完回来之后,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月如安抬头望望天空,扬起一抹微笑便朝宫中走去,应该去做些准备了。 回到房中,月如安坐在桌前倒了两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双眼幽幽的望着窗外,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迷离,表情也是那般的高深莫测。 过了一会儿,屋中便多了一个黑衣人,不用说正是去保护秦风的术。 “坐。”月如安低低的说道“师父那里没事吧。”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秦风,毕竟秦风是跟着她来的,若是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她想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没有。”术稍稍迟疑了一下,神色也有一丝不对。月如安皱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术怎么会这种表情,难道是秦风出了什么事吗,还是术… “我看见主子一个人出去了,怕有危险所以…”果然术真的跟在了她的身后“不过我在主子回来前便去查探了一番,发现秦师父还好好的在屋中看书。主子,这件事是术的不对,我…” “没事。”月如安摆摆手,无奈的说道,只要师父没事就好,她神色一正“下不为例,术。” 术看着她有一丝不愿,可是在月如安坚持的目光下,她轻轻的点点头,不过却在心里暗暗发誓,现在只是暂时的按住主子,到真的危险的时候,她是宁可就主子的。 月如安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术的固执。想到这次叫她来的目的,月如安开口问道:“术,你能感觉到离我们最近的人有多远吗?” 术有些疑惑,看到月如安严肃的眼后,便明白她这次有重要的事要说,二话不说,闭上眼仔细的感觉了一下:“按现在这个声音,我保证院门口的人听不到。”刚刚在进来时,术已经将屋门口守着的人全都进入了昏睡之中,现在在外面把手的是自己手下的人。 月如安点点头,伸手在自己的袖中取出当初月如苑给她的玉佩和一张纸递给术:“术,拿着这个玉佩到凝香居去找上官凝,再将这张纸上的东西给她当做这次的酬劳。” 术接过月如安手中的东西,玉佩直接放在了贴身的衣服里面,只是那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仔细一看似乎是一些食物的配方,术有些不明白,这些当酬劳够吗?万一… 似乎是看出了术的疑惑,月如安自信的一笑:“放心吧,这些东西运用得当足够她狠狠的赚一笔了,不过我要强调的是这件事越快越好。” 术慎重的点点头,将那张纸折好放进袖中。在月如安朝她招手时,便靠了过去。 不一会儿,术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屋内,月如安起身,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弯唇一笑。 只是让月如安没想到的是这个上官凝办事效率如此之快,她在宫中呆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便接到了苍云女皇的圣旨,让她三日后启程护送流云皇子回风神国。虽然对女皇这一决定有一丝不满,不过月如安轻轻扯唇,想起苍云女皇在见到她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时,月如安再一次感叹人民的力量就是那么的无穷啊!她只不过是让上官凝在客栈中散布一些消息,再火上浇了一把油而已。比如说风神国太女将迎娶流云皇子,可是使臣到了这里快一个月了,问什么流云皇子的护送队伍还没有出发?再比如说苍云女皇将风神国使臣留在皇宫,虚是因为皇后不舍得流云皇子,实为变相的将风神国使臣软禁在皇宫中?虽然被官府打压了下去,但是这反而更加引起了人们的好奇,最后这些传言被不少人互相传播,到了最后也不知传倒了什么程度,反正是让苍云女皇下了命令,让月如安马上做好准备。流言,流言,要有流通才能有那么好的谎言啊,月如安嗤笑,现在自己可谓是达到目的了。 “安安,在想什么?”三天后,迎亲队伍正式出发,秦风驾着马靠近月如安,轻声问道,只是那张脸在易容的效果下还是有一丝不对劲。 月如安回过神来,朝秦风微微一笑:“没事,几日不见小风有些想小风了。”说着眼中尽是戏谑,的确这三天,月如安忙着出发的事,很少和秦风处在一起了,所以现在也忍不住的开着玩笑,反正她偶尔也开开玩笑,只是看着秦风那老羞成怒的样子而已。 然秦风这次不知怎的,却是愣了一下,最后在月如安戏谑的眼神下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不再和月如安说话了。月如安当下奇怪:师父不会当真了吧,难道这次自己真的开过头了?不会啊,以前虽然没有正式说过,也打趣过啊,真怪异 月如安甩甩头,不在胡思乱想:“哦,对了,小风,林副将怎么样?” “林副将?她很好啊,怎么啦?”秦风听到月如安在说别的事,便又抬起头来,诧异的看了月如安一眼,又转头看看在她们身后的林青,平静的回答道。 “哦,没事,只是这段时间没看见她,有些担心而已。”月如安心下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到底是那里怪异。难道是师父看上林青了?开玩笑,这不是自己找娱乐嘛。可是自己明明和秦风说过,让他在林青不注意时 “好好”的照顾她一下啊,忘记了?月如安奇怪却没有说出口,只是不再和秦风说话了。 “牧将军,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策马到牧辰身边,月如安轻声说道。本来是拒绝牧辰前来送行的,可是他说要护送流云皇子出了苍云国。听他这么说,似乎流云皇子出了苍云国她们就不管了么?本以为牧辰一个将军,本身应该会一些武功防身的,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什么武功也不会,月如安当场就无语了。 “好。”牧辰依旧是一身红衣,在整个队伍中是最显眼的,他脸上与平常无异,只是心中却有了一丝丝变化,也许这些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吧。他在对月如安说话时,眼神变得认真无比,其中还夹着一丝期盼,连心跳有时也加快了几分。 当下,一行人在空旷的草地上搭起了帐篷,其中抽出四小队人分别去观察地形,以便尽快做好晚上必要的防御。 “流云皇子,委屈你了。”月如安下马走到流云帐前,话中诚恳微带有一丝歉意。越靠近边关便越是荒凉,她也很无奈,睡那么无赖想睡野外啊,何况还有一个金枝玉叶,哎! “无妨。”流云轻摇头,眼睛瞄向一旁的牧辰,双手不安的放在腿上。 “月大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这时林青在帐外轻声说道。月如安应了一声,便对流云说道:“皇子请慢用,月如安先退下了。”流云慌慌的点点头,正欲起身相送,却被脚下的长裙绊住,一个不稳就要朝地下倒去。说时迟那时快,月如安快速上前一步,接住了流云皇子有些酥软的身子,只是她当时便微微感觉到诧异,皱起眉。 “皇子你没事吧?”见月如安还没有放开流云皇子,牧辰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涌起一股怒气,狠狠的将月如安推开,扶住流云关心的问道,还不忘狠狠的瞪了月如安一眼。 “没事。”流云的头低的似乎要埋进胸前,声音也低低的。月如安马上恢复了原本的淡定,淡淡的开口:“月如安冒犯了,告辞。” 刚出帐门口,便被一人撞了一个满怀,月如安皱了一下眉,难道她今天走了狗屎运:“怎么回事?”她可不想莫名奇妙的被人给瞪几眼。 那人急急的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月如安,想说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说不出口,急的他眼中也冒出了泪水。月如安心里诧异,难道是哑巴?可是那双眼睛似乎有点熟悉,到底自己在哪里见过呢,一时间还真的想不起来。 正欲开口,便见林青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厉喝几句,又回过头来歉意的开口说道:“月大人,这小卒不懂礼貌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我这就带她下去。” 月如安本想拦住,可是看见那人一脸的陌生,便也没有稍加去理会,抬脚朝自己的帐篷走去,空中隐隐飘过一丝香味,月如安皱皱眉。 “皇上,你在想什么?”队伍已近出发几天了,皇后见女皇这几天一直担忧的望着队伍离去的方向,心里不由的也担心起来。 “哎”苍云女皇叹口气,伸手将皇后搂在怀里“我只是在为月如安担心,这个孩子…”女皇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这次真的已经是尽了力了,只希望老天保佑,让这孩子平安回到风神国吧。”女皇的神情有些悲伤起来。 “她们一定会回去的,我还指望流云嫁给如苑后生个孩子给我抱呢。”皇后轻轻一笑。 “希望如此吧。”女皇望着天,双眼幽深。 中毒(一) 浑身无力,是月如安醒来的第一感受。离开皇宫已经七八天了,再过一天便可以抵达风神国境内,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差池,只是天不遂人意。月如安闭着眼,沉思着:天气不太冷,不可能是感冒,那么就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安安,你醒了吗?”正在这时,帐外响起了秦风的声音,听声音似乎有一丝着急。月如安回过神来,说话的声音却是有一丝沙哑:“进来。”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秦风一进来便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看着月如安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问道,伸手准备替她把脉。 月如安轻轻摇头:“小风,帮我将衣服里的头痛药拿来,我有点不舒服。” “你头疼吗?怎么会这样,现在早上凉,自己小心一点。”秦风依言在月如安的衣服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倒出里面最后一颗药丸,又倒了一杯水,小心的扶起月如安,喂着她吃下。 月如安心中一阵怪异,垂下眼睑,乖乖的吃完药,却没有回答秦风的话。 “你先去让大家准备好早餐,我马上就来。”月如安的声音依旧有点有气无力。秦风有些担忧,但见月如安坚持,便也不疑有他,转身走了出去。 “对了,看你这些天这么辛苦,我特意为你熬了汤,等一下喝了吧。”走到帐门口,秦风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对月如安说道,见她点头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声音了,月如安才缓缓的坐了起来,动作利落眼神清明一片,那还有半丝无力之样,起身拿起那碗汤放在鼻下细细的闻了一下,又朝四周看了一眼,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盯着门口,眼神阴沉沉的。 “牧将军。”月如安刚到流云皇子的帐前,便看见牧辰急急的跑了过来,见到月如安时表情一愣,似乎没料到月如安会这么早来到流云这里。 “月大人。”牧辰恢复过来后淡淡的说道,点点头便先进去了。过了一会儿,月如安才走了进去,见流云皇子坐在床前看样子似乎没事。月如安环顾四周,果然看见了和自己帐中相同的一种花。这种花叫做三环草,单独用的话是一种很好的香料,但若是和一种叫倾笑的药水同时用时,便会让人浑身无力,就像软经散一样,只不过它更加的无形,而且发作时间要隔一天,而且药性会随着倾笑的继续而持续下去。只不过自己的身体因为长期和药物打交道便比别人更加早的发作,这才让月如安明白了过来。一天,月如安暗暗想到,那就是队伍正常情况下走到风神国边境的时候,她们想在那里动手么? “流云皇子,你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月如安直接问了出来,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有一件事自己一直忽略了。那就是秦风。术那天说自己出去了一会儿,那么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怪自己总觉得那天之后的秦风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若不是今天的事,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秦风竟然是假的。这件事也说来巧,月如安经常把解毒药丸唤作头疼药,一来可以蒙骗别人的眼睛,二来嘛,纯粹也只是好玩。这件事只有自己和秦风知道,所以在刚才的时候,月如安便一下子明白了。 流云茫然的看着月如安,似乎不明白月如安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啊。” 月如安沉吟一会,才缓缓说出口:“流云皇子,牧将军,相信你们也知道我来的时候所遇到的事吧,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和这件事有关,希望你们不要太吃惊。” “恩,知道。”牧辰和流云稍稍有些不自然的答道,牧辰是因为整件刺杀事件都是他引发的,以为月如安知道了,所以有些不安,惶恐;而流云嘛,就不知道了。 “那大家的打开天窗说亮话,流云皇子你也不要装了,我知道你会武功。虽然这样做有一点不对,可是现在事情紧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月如安目光如炬盯着流云皇子。 流云先是一愣,接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如安,再然后便是轻笑出来:“月如安果然厉害,没想到竟然瞒不过你,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连宫中的御医也不曾诊断出来过。 “你的脉象。”月如安微微一笑。流云一愣,马上想到昨天自己装作不小心想试探月如安时自己的手腕也落在了月如安的手中,而且他还不知道月如安会医。自己没有测出月如安来,倒叫月如安将自己的底给探了去,真是得不偿失啊。 月如安可不管流云皇子现在在想什么,她神情严肃的说道:“既然流云皇子的人身问题解决了,那么现在牧将军,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 牧辰还处于流云会武功的震撼当中,听到月如安说的话时才愣愣的转头望向她,又望望现在一扫以前羞涩状态的流云有些迟疑:“这…”他实在被震惊了,自己从小认识的流云竟然会武功,而且还瞒过了所有人,让所有人只以为他是个柔弱的皇子。 “月大人说的对,牧将军还是马上启程回去吧,不是说送到边界吗?看路程明天我们就到了风神国了,今天牧将军启程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流云坚定的说道。 牧辰站在那里没有答话,只是抿着唇。 “对了,月大人刚刚不是说还有事情么,请讲。”流云无奈的转移话题。 月如安的脸色变了变,才沉声说道:“我想流云皇子你是中毒了。”见牧辰和流云皆是不解的望着她,月如安微微苦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中了毒,诺,就是它再加上一种药水,便会形成一种毒,这种毒会让人全身无力,发作时间间隔一天,所以你现在才会没感觉。” 流云和牧辰两人闻言齐齐的看向那株花,脸色微微一变,自己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毒啊! “不过你们放心,她们的目的应该是我,所以暂时你们是安全的,不过到了明天就不知道了,这就是我急着来找你们的原因,那么现在你们先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有事,等一下再过来。”月如安留出时间让他们想想,自己则赶快走了出去。 边走边想着,月如安看着那些士兵,猛然间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流云皇子帐门口碰到自己的那个人,当时自己还记得那人的眼睛很熟悉,而且走时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莲香,这时联想起来,似乎,可能,那个人便是秦风被人易容之后的样子,越想越肯定。 “术”回到帐中,月如安便急急的唤道“我希望你去就师父,把他安全送到一个地方后,再联系其他姐妹过来。”月如安神色有些严肃。 术迟疑着,她知道这次定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自己想要留在主子身边,可是主子却安排这么个差事给她,明知道随便叫一个姐妹过去便可以了,为什么主子要这么做? “术,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冲动,我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姐妹白白的牺牲,你明白吗?师父对我有教育之恩,对他我不能不管,你的功夫比其他姐妹更让我放心,所以不要再说什么了,时间紧迫,早去早回。”月如安看出了术的疑惑,坚定的开口。其实这次自己倒是做好了一切准备,无论生死,流云皇子是一定要保住的,至于自己,听天由命吧! “是。”术冷声答道,按照月如安的吩咐去找秦风,她希望越早越好,早一秒钟,主子的生命便多一点保证,所以她听完后马上消失在眼前。 月如安呼出一口气,搞定了术,那么接下来那些姐妹就好说多了。于是月如安将那些人全都用借口把她们骗回了风神国,待她们回来时一切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牧将军,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话,早点起程,这对我们来说都好,不是吗?而且回去的话你就能够进一步的调查看看是不是那个人做的,到那时便可以将那个人一举擒获了。”流云皇子还在这里劝说着固执的牧辰。虽说牧辰行军打仗在行,可是他连基本的保命功夫都没有,要不是他的身边有高手,估计早就不复存在了,所以流云才有这番话。 牧辰自是知道自身的不足,可是若是让他就这样看着流云她们陷入险境而不救,这个他真的做不到,所以他随便流云怎么说就是不表态。 流云斜了他一眼,嘴角是了然的笑:“牧将军的心意,我心领了。而且牧将军这般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月大人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若有心日后定会不凡。不过,牧将军别忘了了,现在这里是即将开战的战场,即使你指挥了得,在这里你也只能给她增添负担而已。相信你能明白,每一个弱点都会是致命的,而你则会是月如安好我的弱点。” 牧辰脸上一红,低下头去,抿着唇倔强的盯着自己的鞋尖,脑中不由的浮现出月如安的音容笑貌。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对她有了一丝丝的期盼呢?不过,流云说的对,自己不会武功,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别人要挟月如安的筹码,那个样子是他不愿看到的,可是自己走了那么流云这边就无疑少了一个帮手,而且月如安也没有明确说明敌人是谁,现在敌人在明,她们在暗,局势很不利。 流云见牧辰有了一丝松动,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低低的说道:“你忘了我身边还有几个高手吗,而且你要相信月如安,她既然有办法逃过那次的刺杀,那么这次也就不会有问题,所以不要担心,回去吧。我想她也不会希望看到你受伤的。”若是流云知道月如安把自己的后背军团全部都撤了出去,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中毒(二) “殿下”一下子从皇子变为殿下,牧辰被流云皇子这样一说,顿觉得心中翻腾的厉害。脑中不由的想到,月如安真的会如流云说的那样担心他吗?他以前想理出自己对月如安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好奇,还是一时的好玩,还是什么时候已经变质了,可是无论怎么想,他却觉得自己离月如安很远,即使人在身边,还是那么的遥远。他期盼月如安的注意,却也害怕着,怕有一天自己真的到了万劫不复,而她却依旧无动于衷。 “走吧,辰哥哥,我也希望你幸福,这些也是需要你自己去把握的。”流云垂下眼帘,诚挚而又有些心酸的说道。这次去风神国联姻,自己的幸福又要去哪里寻找呢。想起来之前母皇无意间说的一句“我倒宁可你嫁给月如安”,流云心里一阵的酸涩。生活在皇宫之中,自是知道嫁给皇太女之后的日子,将远远没有原来当皇子时那般的简单。可是,他是苍云国的皇子,他肩上有责任,所以他的幸福不要也罢。 “流云,你这么好,一定也会找到幸福的。”牧辰的眼眶有一些红红的,内心被流云这么一说,也是觉得心酸酸的,相比于自己,流云更加的不幸运。 “没错,流云皇子才艺双全,一定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正在两人皆沉默时,月如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帐门口,笑盈盈的说道。她的太女姐姐这次可真的是觅得一个好夫婿了,流云皇子这样一个聪慧的人,定会帮到太女姐姐。 牧辰见是月如安进来了,垂下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脸上已经隐隐有一丝红晕了。刚刚被流云皇子说中心事,也不知月如安站在门外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心下隐隐有点期待,有点不安。正想着便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勾起了他的下颚。抬眸便对上一双含笑的漆黑眼眸,正欲开口说什么,却是听得月如安那温柔的低语。 “牧辰回国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指不定哪一天我就会返回来把你抢回去,这么一个大美人儿,真是有点舍不得呢。”月如安邪邪的勾唇笑着。 牧辰的脸色越来越红,连耳根也开始泛红,她靠他靠的如此之近,近到她灼热的气息吐在耳旁,令他有点心跳加快,觉得口干舌燥。 “皇子,我先回去了。”牧辰慌张的推开月如安,一脸狼狈的推出帐内,刻意忽略身后月如安的轻笑声。站在门口,心跳依旧那般的快,唇角却已微微勾起。 “月大人这是当真的吗?”流云望着牧辰的身影和月如安欢快的脸,一脸的高深莫测,心中亦是期盼月如安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他也知道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 月如安收敛的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道:“牧将军值得更好的人去对待,而我,终究不是他的归宿。”她已经把自己许给了月如尚,怎么再去想别人,所以,什么也不可能。 “那为何…”刚刚给了他希望。流云看着望向他的月如安,到嘴的问题一下子咽了下去。这个七窍玲珑的人儿,怎么会看不出牧辰对她的态度转变,她只是在让牧辰快些离去啊!流云叹了一口气,感情这回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牧辰了。 “流云皇子,你不觉得我们该启程了吗?”月如安潇洒的转身,轻轻一笑“哦,对了,这个是解药,吃了它之后,我们再上路吧。”丢给他一粒药丸便踏步离开。 再说术在月如安吩咐之后,趁着大家忙早餐时,便在一群人之中寻找着秦风。其实秦风很好认,因为是男子,即使被易容了,在一群粗壮的女子堆中纤细的他很容易找出来。只不过术在看遍了人群之后依然没有找到,她的心里有点心浮气躁。秦风一刻没找到,那么主子的安全便一刻没有保证,眼看着大家都快弄好了,队伍越来越接近边界了,再不快些便会失去这唯一一次机会。猛然间,术想到了主子说过,秦风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莲香。 很少有女子在自己身上喷洒这种香味,术沿着这条线索再次仔细的巡查了一遍,终是在林青的帐中看到了被打昏过去的秦风。她微微皱起眉,若是这时冒险带他出去,那么计划就要暴露了,细细的思索之后,便抱起秦风飞快的出了帐门口。 待林青回到自己的帐中收拾细软时,秦风还是躺在那里。林青嘲讽的一笑,现在自己手中有秦风,就算月如安能够逃出去,她们也可以逼她出来。 “林副将。”这时一个士兵在门外喊道“主上有信给您。”后面的声音很小,若非高手是绝不会听见的,只是此时术已经离她们很远很远了,否则… 林青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才笑着说道:“马上用餐,我们要启程了。”士兵看着林青唇角冷冷的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唯唯诺诺的应声下去了。 林青收拾东西后,便踏步出去,也不管身后依旧昏迷的“秦风”。 吃完早餐之后,牧辰的队伍便缓缓的离开朝苍云国国都走去,现在留在这里的除了月如安和流云之外,还有一千余人,而这一千余人有一半是靠向她们的,一部分是月如苑派给月如安的,另一部分则是流云身边的保护者,这样算起来,就算不加上外来的人,她们这群人也只能和林青那边打个平手,若是有帮手,这个局势就危险多了。月如安眯起眼,在心里算计着,她们当中流云皇子是一定要出去的,所以整个计划就简单多了。 “林副将,出发吧。”月如安朝林青微微一笑,利落的翻身上马。 林青心下微微诧异,却收到一个人的眼神,便马上驱马上前。虽然心里有些奇怪月如安现在就赶牧辰走,但是这样一来,对她们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 官道上只听得“哒哒”的马蹄声,只是这声音却是有些诡异难分。 流云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林青,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心下已有了较量。 “二姐,安儿已经快进入了边界了,我们是不是要派兵去支援?”风神国御书房内,睿亲王有些着急的问着正坐在桌前安之若素的女皇,眉间也皱得紧紧的。 女皇手不停的批着奏章,连头也没抬,不语。直到睿亲王欲再站起来时,才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犀利的望着睿亲王:“四妹,这件事我自会处理,我想看看安儿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事关重大,不到必要时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睿亲王在女皇越来越锐利的眼神下噤了口。可是自己的夫郎已经问了好多遍了,自己也是那么的想念安儿,现在安儿就在自己的大门口,随时都会有危险,自己却只能呆在这里远远看着,若是让王妃知道,一定会伤心不已的。 女皇看着睿亲王黯然伤神的表情,叹了口气:“四妹,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孰轻孰重,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而且,你不相信安儿会平安归来吗,我们只要在这里做好一切就好了,其他的见机行事,好吗?”说道最后,女皇自己也有些心酸了。 睿亲王不语,她就是自己知道国家和月如安比起来到底谁才重要,她要不是这么该死的理智,早就带着亲卫前去会合安儿了,也不会在这里干着急。 “四妹,二姐说的对,我们要相信安儿,这次的事情对她会有很大的帮助。”邵亲王这时也在旁边说着,这个也算是暂时安抚一下她们吧,毕竟世事难料。 “算了,听二姐的。”睿亲王叹息一声,女皇和邵亲王相视苦笑。 “准备的怎么样了?”女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严肃的问道。 “恩,一切准备就绪。”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这一次一定会有大的收获。睿亲王一摆刚才的颓丧,精神积极的说道,眼中也燃起了兴奋,这一刻她们等的太久了。 “好,传令下去,随时做好准备。”女皇微微一笑,王者之气顿时显现出来。 “江姨,刚刚接到密报,牧辰已经启程回来了,我们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够埋伏好,这一次我不想再无功而返了,月如安,我一定要将她狠狠的杀一顿。”云诺盯着手中的纸张,阴狠的说道,双眼射出冷冷的光芒,似乎是要将手中的纸张给生生冻结。 “哎,只要月如安一踏入那个地方,她们便会和我们联手,倒是便随便你了,不过她们的目标也是月如安,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和她们产生摩擦,这些人不是你现在的势力可以对付的了得。”江姨叹了口气,声音比以往更加的暗哑了一些。 “…我明白。”云诺心不甘的答应下来,即使知道这次的行动会给她带来莫大的麻烦,可是一想到月如安那张似乎永远从容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撕碎她脸上那一层面具,想要看看她狼狈不堪的场景,想要看她…她恨她,无时无刻不在恨着。 林青策马走在最前面,流云的车子在中间,而月如安则在流云的旁边,一大堆人缓缓地朝风神国进军。对于月如安来说,也许进入风神国更好一些,至少离月如尚又近了一步了,希望王爷娘她们不要太担心,如果她真的出了意外的话…月如安甩甩头,不再想这个问题,她答应过她们一定会平安回去的,所以什么事情都要挺过去。 劫难 “皇上,在我国边界处发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而且月大人的队伍刚刚进入了那群黑衣人控制的范围,现在是否派兵援救。”御书房内,下位的人躬身问道。 风神女皇放下笔,微微皱起眉:“先派一小部队快马加鞭前去探明情况,必要时候将那群黑衣人,一个不剩,记住,月大人一定要平安回来。” “是。”下位人退了出去,心里却在嘀咕,又不能现在去救,又要保证安全,这个还真是一个难题啊,女皇真是太有心了,不过月大人的罪是受定了。 “开始行动了么?忍了这么久,也亏得你了,不过,你以为你有机会吗?”女皇冷冷的盯着窗外的树影,右手一使劲,手中的笔便成了两截。 “王爷,这已经是第几天了,你不是说安儿早已经启程了吗?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看到影子?”睿亲王府中,睿亲王妃站在门口,不安的问着皱眉的睿亲王。 睿亲王重新眺望了一下远方,再一次确定没有月如安的身影之后,叹了口气:“没错,二姐说过最晚今天安儿便可以回到风神国了,现在…” “娘,爹爹,你看有人过来了。”睿亲王正在考虑要不要将女皇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自己的夫郎时,却忽然听见了一旁的月如尚惊喜的喊声。 “哪里,是不是安儿回来了?”睿亲王妃急急的转头,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人,心里不由的一阵失望,不是安儿,可是那些人当中为什么有一个这么眼熟? “来者何人?”黑衣人还没有靠近睿亲王府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王爷,王妃。”为首的一名黑衣女子走上前,向睿亲王行过礼之后,便将身边的人一把丢进王妃的怀中,沉声道“这是王府的人,烦请王爷照顾了,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几人还未等睿亲王回过神来,便快速的消失在了睿亲王府门口。 睿亲王妃慌慌的接过黑衣人递过来的人,小心翼翼的拨开那人挡住脸的发,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便暴露在了空气中,王妃惊讶的喊道:“秦师父。” “王妃,马上送秦师父去休息,派大夫来看一下,我现在要立刻进宫,我想安儿可能出事了。”看见秦风的出现,睿亲王心里的担忧更加的重,立马进宫去面圣。 “好,你要快一点。”睿亲王妃和月如尚扶着秦风进了府,两人皆是担忧不已。 原来那名黑衣人正是送秦风回来的术,在累死了几匹马之后,终于在一天后赶回了赤洲,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非但没有让她感觉到疲劳,反而使她的神经再一次绷得紧紧的。一天一夜,那意味着月如安身边没有保护的人危险的系数大大增加。所以她马上先将秦风送了回来,再联系上夕和颜,带领姐妹们快马加鞭的奔向月如安。 “皇上,牧将军回来了。”苍云国的御花园,侍从恭敬的对着正在和皇后下棋的女皇说道。 “哦,这么快?”女皇落下一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宣牧将军前来见朕。” “是。”侍从接到命令之后便退了出去。皇后放下手忧心的望着一脸惬意的女皇。 “怎么了?这还没下完不是,放心,牧将军这不是回来了吗。”女皇笑呵呵的说道,却见皇后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牧将军回来不代表流云安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诺儿她…。” “嘘,不要想了,月如安会有办法的,嗯?”女皇止住了皇后接下去的话,搂过她柔声安慰着,其实心下也不能说不担心,毕竟这次云诺的行动自己还是默许的。 “哼。”皇后闷哼一声,扭过脸脸不再说话,眼中却已经含满了泪水。 “皇上。”不一会儿牧辰走了进来,身上还有未退掉的风尘,脸色微有一些倦意。 “情况怎么样?”女皇沉声问道,看到牧辰那有些异样的脸色,女皇心里没来由的咯蹦一下。 “臣回来之时,流云皇子已经中了一种会让人全身无力的毒,而且她们的处境很不乐观,所以臣恳请皇上立即派兵去援助月大人。”牧辰跪了下来,满脸的恳求。 “是这样么?”女皇危险的眯起眼,敲打着身边的石桌。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冷峻,山雨欲来风满楼。 经过了一天之后,队伍终于缓缓的进入了风神国的边境。再走了一会儿,便进入了一片森林,宽宽的的大道上,却是未见一人,四周也是静得出奇,只听得见马蹄的声音,空荡荡的令人感觉有点背后发冷。月如安安坐在马上,眼神微眯,心里暗忖着:这森林中也不知藏了多少的危险,恐怕这次真的有点在劫难逃了,幽幽的叹息一声。 流云紧紧的握住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包药粉,临行前月如安交给他的,手心里不由的冒出了细汗,虽然她给的解药可以将毒接除,可是那缓和期却是不短,本以为自己可以帮忙的,但现在自己连保命的能力也没有了,辰哥哥,你说我要怎么帮月如安? 风刮起树叶,“哗啦啦”的叫个不停,月如安嗅出了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那是杀气混合着血腥味,心下一阵冷笑:来了,真是可惜了这林中的美景。 几十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的树上跳了下来,拿剑就刺,刀刀狠毒。 “ 01 笑看天下(女尊)第17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有刺客,保护流云皇子。 ”林青大喊一声,拔出剑刺穿身边的人。月如安冷眼一笑:难道她这月大人不用保护吗?而且她喊得也太晚了点吧。 “你不担心?”流云下了马车,坐在了侍从的马上,四周是跟随他的侍从在拼命的厮杀着,他皱着眉,看着依旧镇定自如的月如安,心下有些焦急。 “你不是有高手吗?怕什么。”月如安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但她的眼神却犀利的望着林青出剑的招式,果然,林青的剑每次都恰好错开黑衣人而直接刺向了旁边的护卫,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些人是一起的吗?可是为什么林青不杀流云的护卫,黑衣人却只杀流云的护卫呢?难道这里有两拨人?有一波是来刺杀流云的? 流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扬起一抹嘲讽而担忧的笑:“你还真是好命啊,这么多的人想要你的命。”可是你怎么能死在这里,这里也不该是埋葬你的地方。 月如安斜睨他一眼,唇角微扬:“你错了,这些人当中也有冲着你来的。”忽的神色一紧“我给你的药包还在吗?”见流云摊开了手掌,月如安微微一笑“在就好,我希望你能快点冲出去,只要你走了,两国之间便不会有什么战争发生,而且我的危机也解除了一半。还有”月如安伸手从怀中拿出东西来“拿着这两样东西去找风神国的睿亲王,她自会知道怎么做。” 流云接过月如安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块紫色圆形的玉佩,一根绿色蝴蝶簪子。“为什么,难道你不准备冲出去吗?要走一起走。”流云神色坚定。 “没时间说这么多了,玉佩是交给我娘的,看到她们替我报声平安,簪子是给我哥哥的,你只要说出你的身份,我娘会把一切安排好的,至于其他的,你认为现在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离开吗?别傻了,快走吧。”月如安握紧他的手催促着。 眼看着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月如安有些焦急,她到不担心自己能怎样,可是流云是一定要出去的,她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必须趁现在就冲出去。 “你只要过了这片树林,前面便会有一个小镇,吹三声口哨,自会有人带你去睿亲王府,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月如安的眼神随着时间而逐渐变得深沉。 “你呢?是不是…”流云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可是现在他的眼中却开始泛红。看着月如安坚定地说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无能。 “快走吧。”月如安扬起马鞭抽在流云的马上。马儿一受惊,扬起马蹄快速的朝前面跑去。坐在马上流云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头:月如安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事,辰哥哥怎么办? “追。”黑衣人见流云跑了,立即分散一些人前去追捕,却见流云向后撒了一包药粉。空气中开始飘散起一阵一阵的异味。黑衣人见状忙停下来闭起,待回过神来时,流云的身影早已了无踪迹,她们又不敢冒然出这个森林,只得回过头来对付剩下的人。 月如安冷眼看着不断倒下去的护卫,手紧紧的抓着缰绳,这些人,前一刻还在自己眼前说话,现在却已经和这世间告别了,她怎么能不心痛。 “月如安,纳命来。”正当月如安出神之际,一声暴喝拉回了她的思绪。月如安抬头看到来势汹汹的林青,举着剑朝她刺来。而她旁边还有一个黑衣人也是那般朝她飞了过来。月如安一个不慎,从受惊的马背上摔了下来,流云的侍从还有月如苑给她的侍从都是拼了命的朝她靠近,试图阻挡不断暴怒乱砍的林青。 月如安拨开遮住脸庞的发,冷声问道:“谁派你来的?”她和林青的接触也仅仅止于这次迎亲而已,为什么林青会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那眼光似乎要狠狠的将月如安刺穿。 坠崖 听到月如安冷冷的质问,林青却是狰狞的一笑,举起剑:“你去问阎王吧。”那一剑又快又狠,夹着利风朝月如安袭来。然月如安毕竟是学过功夫的,林青的武功没有她高,她自会看出剑招的弱处,月如安用力的往旁边一闪,剑一下子刺入泥土中。 林青似乎没有料到自己用力刺出去的一剑竟然被月如安给侥幸躲过去了,双眼通红,发了疯似的拔出剑,再一次朝月如安刺去凶猛的一剑。 月如安正欲再一次闪躲,那把剑却是在自己的头顶停住。月如安朝那把横出来挡住林青的剑望去,竟是那个同林青一起朝她飞来的黑衣人。 “你干什么,难道你想违抗命令?”林青双眼通红,青筋直暴,厉声喝道那个阻拦她的黑衣人,却见黑衣人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快速的扫开林青的剑,朝她狠狠的刺去,林青一个不备,被刺到右臂,手中的剑便掉在了地上,一下子情势逆转。 林青狼狈的躲着黑衣人刺向她的剑,然就在这时那些与护卫厮杀的黑衣人也加入了进来。 “小心。”月如安大声的喊道,一柄长剑直刺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回头,那剑便刺入了右臂,接着又是一剑刺来,更快更狠却是刺向月如安。黑衣人飞到月如安身边,抱着她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这狠毒的一剑。 “你快放开我。”月如安气急败坏的推着黑衣人。这个人自己虽然觉得熟悉,可是现在却是要她连累他,这一点无论如何月如安也是不想看到的。 “闭嘴。”黑衣人搂着她,吃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剑,眉宇间有了焦急。 “是你。”听着黑衣人的声音,月如安终是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个人:夜郁。竟然是他! 围过来刺杀月如安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了,夜郁渐渐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又要顾及怀中不会武功的月如安,这下子更加的难以突出重围。 “月大人快上马。”杀到月如安身边的几个护卫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匹马,边对付黑衣人边对月如安焦急的喊道。 “可你们…”月如安看着拼了命保护她的护卫,眼眶一热。夜郁早已将她抱上马“后会有期”扬鞭策马而去,马蹄在道路上泛起一阵阵尘土。 “杀。”护卫见月如安骑马而去,全都杀红了眼,疯狂的朝着身边的黑衣人砍去,希望时间拖得越久越好,然而,黑衣人人多势众,哪里会放过月如安。 “追。”一声大喝,留下几名黑衣人对付护卫之后,其他的人便凶猛的朝月如安追去。 这时从林中又出来几名黑衣人,带头的人双眼阴鸷的扫向全场,一语不发的扬鞭追去。抽出背后的箭,瞄准马背上的人,发射“嗖”的一声利箭飞了出去。 “哼”马儿在急速的奔跑着,突然身后的夜郁闷哼一声,月如安便感觉到肩膀上有了一个头颅,心下大惊:“你怎么样?”迎面刮来的风也是那般的冷冽。 “没…事”夜郁强撑着说道,被黑巾遮住的嘴角却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背后也像是被火烧一般,在身后的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路。 月如安想扭头看一下,因为夜郁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对劲,可是夜郁却死命的不让她回头,月如安没有办法,只能祈祷老天能够保佑。然而上天并没有眷顾她们多久,就像是以前自己看过的小说一样,她们走到了绝路,前面是一段悬崖。 马儿在悬崖的边上停了下来。夜郁终是支持不住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恩” “夜郁!”月如安翻身下马,看到夜郁背后那长长的箭,心下低咒“该死的,果然出事了。” 还没来得及替夜郁看一下伤势,身后的黑衣人已经追到了崖边。夜郁推开她,吃力的站起来,举起剑小心的防备着,然那额前的层层密汗却是泄露了他的无力。 术带着清源阁的姐妹们赶到时,只看见满场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沿着马蹄印追,主子现在的情形很危险,我们必须快一点赶到。” 再说此时月如安看着夜郁和黑衣人厮杀在一起,自己却狼狈的躲着身边不断刺来的剑,“小心”忽然看到夜郁身后有一个人朝他刺去,月如安惊呼,却忽略了自己的情形。一柄长剑狠狠的朝她刺来,空气中还夹杂着利箭飞来的破空声。 月如安快速的朝声源地方看去,只看见一个黑衣人拿着弓冷冷的看着她,那双眼中是仇恨,是嘲讽,亦含着淡淡的悲伤。 “不要!”夜郁回过头大喊一声,飞快的朝月如安飞去,想替她挡住。然而刚刚接触月如安的手,却由于两人的重力太大,导致脚下的泥土松懈,两人的身体缓缓的朝崖下飞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射出去的箭射空了,刺出去的剑没有刺到,那刺剑的人却没有收住向前倾倒的身体,跟着两人掉下了悬崖。 “主子!”术带着清源阁的姐妹们来到时,只来得及看见月如安那白色的身影朝崖下坠落。一瞬间,理智崩塌了,清源阁的人一个个变得疯狂无比,手中的剑更是像会吃人一样,毫不留情的刺向崖边观望的黑衣人,一时间众人再次陷入混战。 射箭的黑衣人冷眼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利光,掉转马头,徐徐的远离了悬崖。 山崖上,风扬起清源阁众人的衣摆。术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带头跪了下来,夕和颜和身后的人齐涮涮的也跪了下来,脸上皆是透彻的悲哀和凄凉。 术死死的咬着下唇,忍着心里不断灼烧的痛苦,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终于她悲愤的朝着崖底嘶喊着:“主子!”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从眼眶中缓缓地流了出来。 一声悲呼,让身后的人全都呜咽出声,在空荡的崖上响彻开来,凄凉无比。 早知道,她死也不会带着秦风先走,留下主子一个人。明知道会有危险,当时为什么自己没有抗命留下来呢,早知道,早知道…怎么会什么早知道,怎么会有?术忍住心里汹涌而出的悲伤,狠狠的握拳朝地下砸去,鲜血顺着手指留下来,染红了那一片地方。 “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初我就该和主子一起去的,我就不该留下来照顾什么该死的睿亲王府,现在主子都不在了,这个王府还有什么意义。”颜留着泪缓缓的喃喃出声。 “术,你说过会好好保护主子的,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我不要主子死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啊!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啊?”夕死死的抓着术的衣领,悲痛的喊道,却是发现术已是眼神空洞的毫无反应。她颓败的瘫坐在地上对着天空嘶喊着,不断的悲鸣着。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术,我希望你能带领清源阁,让它成为三国中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专门清理那些不平的事。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猛然间想起月如安在自己临行前说是一句话,那淡淡的语气却像是在说诀别的话,术的神情猛然一震,原来那时让自己离开,她便已经打算好了。难怪自己在回来之后,便看到原本在她身边的人也回来了,原来什么她都安排好了,可是她怎么能那么的自私,怎么能抛下她们。术从来没有感觉到那么心慌过,那么的彷徨无助,主子不在了,自己的身边又少了一个亲近的人,她要怎么办? “术,我们以后要怎么办?主子走了,我们要怎么办?”颜双眼无神的望着呆呆的术。 “还能怎么办,我要报仇,我要将那些害主子的人一个个全都杀掉。”夕红着眼,疯狂的说道。“报仇,杀,杀,杀”身后的人大声附和着。 “报仇?”术喃喃的说道,猛地间想起月如安那期盼的眼神,她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利落的起身,面向着众人,一脸的决然:“从今天起,清源阁改名暗门,接受各地的委托任务,杀该杀的人,做该做的事,必须在一个月内成为三国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这,是主子的遗训,姐妹们,待我们的实力够强大时,便是我们为主子报仇雪恨之时,大家听明白了没有?”这是主子的嘱咐,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还在自己身边。 “是。”震耳欲聋的一致回答,代表了清源阁,不整个暗门姐妹们的决心。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决然,都是深深的坚定,总有一天,这一切都要讨回来。 看着渐渐远离崖边的术,一群人亦起身跟了上去,身影皆是那般的坚定而决然。 山崖上的血腥味久久未曾散去。 待森林中再一次恢复寂静之后,又走入了一群人,这些人的头领身穿官府,满脸的焦急,看到满地的尸体时,脸上的惶恐不断闪过,想到女皇铁青的脸,那人脸色惨白。 “立刻通知女皇,月大人恐遭不测。”那人回过头来朝着身后的人大声的吩咐道,声音中全是惊恐与不安。若真的月大人有什么不测,自己的乌纱帽不保不说,可能连这条命都要赔进去了。 “马上搜索周围,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发现之后一律带回。”那人边策马向前,边说道。自己只能赶快的寻找更多的线索。上天保佑,月大人可一定不要有事啊! 噩耗(一) “术姐姐,这是在小镇上和我们联系的人,是主子让他来找我们的。”术带着一群人走出森林后,在小镇上碰到了迎上来的姐妹。矮矮的妹妹说道“主子呢?” “你们怎么在这里?”颜看着她们身后的流云,面无表情的问道,眼中却缓缓的流露出悲伤来,她要怎么回答,要怎么告诉她们主子已经不在她们身边的事实。 “主子临走前让我们守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颜姐姐,主子呢?”瘦瘦高高的姐姐问道。 “原来真的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呢!”颜凄凉的笑出声,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难怪她的身边会那么的危险,即使她们快马加鞭,她也等不到她们的赶来。 “颜姐姐,主子到底怎么了?你说啊。”矮矮的妹妹见一向开心的颜掉了泪,不由得急着也是红了眼眶,什么时候颜姐姐她们会那么失态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主子出事了。 “月如安呢,你们不是去救她了吗?她人呢?”流云见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心里涌起一阵不安,难道,真的出事了吗? “我们去的太晚了,当我们赶到时…主子掉落悬崖,生死不明。”终于,夕开口哽咽的说道,别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是亲眼看到主子掉下去的啊,她真的好恨啊! “你说什么?”两姐妹和流云不敢置信的看着颜,又看看低头不语的人,心里的侥幸破灭了,那么真的就是那么回事了吗?那个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一直没有说话的术沙哑的开口说道,缓缓放开一直死劲握着的双拳,没有人看到那摊开的手掌已经是血迹斑斑。 对,她们还有事情没有办完,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颜和夕扶着两姐妹朝前走去,流云被其他人保护着走在中间,但他整个人却显得是那么的失魂落魄。 “秦师父醒了吗?”睿亲王府中,睿亲王皱着眉问向一旁的睿亲王妃。 “大夫已经看过了,估计等一会儿就会醒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安儿,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王爷,你说怎么办,我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睿亲王妃不安的说道。 睿亲王搂住自己的夫郎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安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的。” “王爷,外面有人拿着您的玉佩求见。”正在这时,睿亲王府护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手中的玉佩交给睿亲王,躬身说道。 “哦?”睿亲王接过玉佩,精神大震,急急的抬头,吩咐道“快,快请她们进来。”言语中有着欣喜却也含着担忧,抚着玉佩,不知该怎么办。 “王爷,是不是安儿回来了,为什么她不直接进来?”睿亲王妃慌张的从睿亲王怀中站起来,想着就这样出去,又觉得不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急急的问道。 “这也是我想问的。”睿亲王叹了口气,这也是自己最担心的。 这时门外走来了四个人,流云在前,术,颜,夕站在他的后面。 “在下流云见过王爷,王妃。”流云低下头声音有一丝暗哑,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两位老人,不知要怎么告诉她们月如安的事情,可是总是要说的啊! “你是…苍云国的流云皇子?”听到对方报上名号,睿亲王惊讶的问道,眼睛下意识的朝他身后望去,既然流云皇子已经平安到了风神国,那么安儿也回来了?可是流云的身后只有术三人,睿亲王不死心的看向门外,却依旧什么也没有。 “安儿呢?她不是去接皇子你了吗,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她是不是先去皇宫了,王爷,我们马上进宫好不好?”睿亲王妃见不到月如安心里越来越慌。 睿亲王看着流云四人在王妃提到安儿时,那突然悲伤地神情,心里一下子不安起来,那种感觉越来越厉害,不安的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娘,是安安回来了吗?”门外月如尚一脸欣喜地跑了进来,开心的转折睿亲王问道,扫视四周却没有发现记忆中那抹熟悉的身影,笑容一下子凝固在嘴边。 “流云皇子,请你如实相告,安儿到底怎么了?我们是她的家人。”睿亲王沉着声问道。 一时间三双眼睛齐齐的望向一言不发的流云,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空气中隐隐有一丝不安,随着流云的沉默,睿亲王妃的呼吸开始有一丝急促。 “我们再回来的路上遭遇突袭,月大人为了助我冲出重围,自己和敌人对峙,等救兵赶到时,已…”流云一声哽咽,双眼通红“坠入悬崖,如今生死未卜。” “轰”只觉得凭空划下一阵雷响将月如尚狠狠的击中,他踉跄几步,愣在那里,眼神呆滞,彷佛已经失了魂一般,心痛的已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安儿…”睿亲王妃扑在睿亲王怀中,一下子痛哭起来,神情哀伤。 睿亲王忍着泪,忍着悲伤,安慰着怀中的夫郎,她的心也痛啊!她的安儿,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老天为什么就不能留她呢?她的命难道还不苦吗? “安安…”秦风撑着羸弱的身躯倚在门口,喃喃的开口,“没有了吗?”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一脸的惨白,带着安静的令人窒息的悲痛就那么的靠在那里。 “王爷,王妃,请节哀。”屋里的人除了流云,全都齐涮涮的跪了下来,低着头哽咽着说着,空气中全是浓郁的忧伤和悲痛,化不开,化不开。 “这是月大人走之前,让我交给她哥哥的。”流云努力眨去眼中的泪水,从怀中拿出一根绿色的簪子,颤抖着交给睿亲王,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情景。 “尚儿…”睿亲王妃早已伤心过度而晕厥了过去,现在这里只有月如尚那般的呆滞站立在那里,睿亲王颤抖着接过簪子,爱怜的抚摸着,彷佛还能感受到安儿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回过头才发现月如尚一脸呆愣的杵在那里,似乎是一具失去了生命力的玩偶,了无生气。 “娘。”月如尚呆呆的回过头,眼神却依旧是那般的空洞,只是意识有人在喊他。 “来拿着,这是安儿给你的东西。”睿亲王心痛的递过簪子,将它牢牢地塞在月如尚的手中,别过头,不忍心看到月如尚这般神伤的样子。 “她给我的吗?”月如尚伸出的手在打颤,唇角努力的扯起一丝笑容。虽然在笑着,可是他的笑容却是那般的悲伤,凄惨。他为什么还要有意识,为什么还要好好地站在这里听别人说安安不在的消息。想到以后再也不能看到她柔柔的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不能偷偷的看着她,胸口处便传来拉扯不断的痛楚,那般的撕心裂肺。喉头一甜,竟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身体缓缓地向后倒去,终于整个世界变成黑色。 “尚儿!”睿亲王大惊,快速的抱起月如尚朝内室走去,急急的吩咐“快,快找大夫。” 见睿亲王已经心慌的离开,术三人也消失在了睿亲王府,这里没有月如安,那么她们就应该去应该有她的地方,至少要把她吩咐好的事情全部做完,也许上天垂怜,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重新回到她们的身边,所以她们会一直的等下去。 流云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睿亲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心难安。转过身看到倚在门口的男子艰难的站直了身子,落寞孤寂的转身离开。流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一阵心酸,这个人,不是就是那个一直在月如安身边的小风么? “皇上,于大人回来了,有急事禀报。”另一边,在术她们赶回赤洲时,那一位从边界森林回来的于大人也急急的赶了回来,马不停蹄的直奔皇宫。 “快宣。”女皇沉起脸,站起来背手站在御书房,等待着多日来的烦劳根源。 “皇上…”于大人一进来便慌张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女皇,额上的冷汗哗啦啦的往下掉,她却连伸手的冲动也不敢有。 “怎么回事?抬起头来看着朕,回答朕的问题。”女皇威严的声音使得于大人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可是她不能违抗女皇的命令,颤颤的抬起头。 “说!”女皇作为上位人的霸气一下子显露出来,看着于大人那慌张的样子,女皇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一股无形的压力直逼下面的于大人。 “回…回皇上”在女皇的压力之下,于大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微臣赶到时,已经看不到月大人的身影,地上全都是随军护卫的尸体,是臣的失职,请皇上降罪。” “你说什么?不见了?”女皇吃惊的问道,眯起眼危险的问道“那么有什么线索?” “臣发现有一段路被别人刻意的隐藏过,但经过臣的分析,那条路是通往一处悬崖的,那处悬崖深不见底,臣恐怕…”于大人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女皇的怒气越来越大。 “派人去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女皇冷声吩咐道,说道死字时,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沉痛的闭着眼,挥挥手,无力的说道“下去吧。” “是,臣告退。”于大人颤颤巍巍的躬身出去,深怕女皇再一次的发怒。 御书房内良久,女皇凝视着窗户,终于,皱起眉喊道:“来人,备轿,朕要去睿亲王府。” 噩耗(二) 而就在风神国女皇接到密报并且派人去寻找月如安的同时,各方势力也是在相互查找着,谁都希望自己一方能够快一点找到月如安,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尸体,只是最终目的不一样罢了。顷刻间各国风云涌起。 “皇上,这是向大人传回来的消息。”苍云国御书房内,侍从双手恭敬的递过手中的东西。 “恩。”女皇点点头,放下批阅的笔接了过来,缓缓的展开,猛然间双眼睁大,全身一震。良久她放下手中的信,单手抚着额叹息道“老朋友,这次可真的是我的失误了,哎!” “来人,将太女请过来。”女皇沉着脸朝外面的人大声吩咐道,语气中全是怒气。“还有,派遣一队精锐部队去那个悬崖寻找月如安,遇到其它人格杀勿论。” “牧将军。”门外的侍卫正想去执行女皇下达的指令时,看见牧辰走了过来,忙上前去打招呼。“牧将军是要见皇上吗?需要小的去禀报?” “正是,劳烦你了。”牧辰忍住心中的急色,尽量装得若无其事般轻轻地说道。 “不用了,由本宫带牧将军进去,你下去吧。”这时侍卫身后传来皇后微微不悦的声音,侍卫惶恐的点点头,不敢再抬头,飞快的退了下去。 “皇后。”牧辰微微笑道,眼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连皇后也来了,是不是事情有着落了,自己在这里等的也够久了,心里实在是焦急的不行,可是又不能直接冲进去。 皇后像是看出了牧辰的心思,轻声笑道:“你别担心,我也是顺便来看一下皇上的,毕竟皇上在御书房批折子累了,我这不是来替她送东西了么?好了,我们进去吧。” 牧辰点点头,这才看见皇后身后确实有人端着东西,这下子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定。 “皇上,休息一下吧,我特地熬了燕窝汤给您,来,尝尝我的手艺。”皇后推门而入,直接走上前,将手中的燕窝端到正在沉思的女皇面前。 “哦?原来是皇后啊。”女皇回过神来,笑道“好,我就尝尝,皇后亲自熬得,我怎么能不赏脸呢。”女皇哈哈笑着,端起碗,小心的吃了几口,便再也没心思吃下去了。 “皇上。”看着女皇那般的悠闲,可是这边的牧辰心里实在是急得不行,他想快一点知道月如安的消息,所以微微咳了一声,提醒又开始进入沉思状态的女皇。 “恩?”女皇尴尬的笑了笑,装作不知情的问道“牧将军也在这里,有事吗?” 牧辰看着明知道自己来干嘛的女皇那般的假装,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臣这次来,是想向皇上问一下月…不,流云皇子是否已经安全到达了风神国?” “这个啊。”女皇沉吟一下“据朕所知,流云现在已经到了风神国,而且平安无事。” “那…”牧辰咬着下唇,看着故意不说月如安消息的女皇,心里有些怨恨,明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却偏偏不说,他气愤的说道“臣想知道,月大人到底怎么样了?” “哎!”女皇放下手中的碗,叹息一声,怜惜的说道“牧将军,月大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啦,这些都与你无光,你回去吧。”女皇挥挥手,明显不想说。 牧辰哪里肯依,自己这次来,就是为了月如安的事情,如今女皇这样说,定是月如安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又怎会是这种态度与语气,他坚定地说道:“不,我一定要知道。”这次直接用上了我字,摆明了自己不知道不罢休的决心。 女皇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伸手将书桌上刚才送来的信报交给牧辰,叹息的说道:“这是刚刚送来的,你看一下吧,不过你最好要做好心理准备。” 牧辰疑惑的看着转变态度的女皇,伸手接过,又看了看脸色凝重的人才低头看去。只消一会儿,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整个人不断地颤抖着,踉跄着退后几步,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 那张纸悠悠的自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只见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行字“风神国大使月如安坠入山崖,生死不明。” “哎,你下去休息吧。”看了一眼呆滞的牧辰,苍云女皇怜惜的挥挥手,不再说什么。 牧辰如木偶般走出了御书房,又回到了自己的将军府,整个人显得了无生气。紫陌在屋外看着刚进来的如失了魂般的牧辰,感到十分的不解,叫他好几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他不是去皇宫了吗?难道在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前几天还看见他满面红光的从外面回来,而且一直在房里傻笑着,他还以为中邪呢?怎么现在又变成这副摸样了?奇怪,真是奇怪!紫陌不解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蹲在牧辰门口发起呆来。 “太女,皇上命你现在马上去御书房见她。”侍卫走入太女府,对着云诺恭声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我马上就去。”云诺挥挥手,眉宇间有喜有忧,侍卫退回门口,不敢轻易回去面圣,毕竟太女说的马上是什么时候呢,自己只有在这里等一下了。 “江姨,谢谢你,这次终于将月如安给除去了,哈哈…母皇定是知道了什么才这时唤我去,也罢,反正母皇等这一天也等很久了,呵呵。”云诺自嘲地笑笑,看着手中死死捏着的情报,脸上阴晴不定,最终站起来,将手中的纸给烧掉了,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出去了。 “哎!诺儿,你就是太倔强了,什么也不肯让一步,如果你父妃泉下有知,又怎么会安心呢?”空荡荡的殿中传来江姨苍老而无奈的声音。 “主上,属下已经派人下去山崖寻找,可是那个悬崖太陡峭,我们的人无法下去。”黑衣人向着上位的人禀报着,不安的低着头,不敢看上位人的眼。 “恩。”上位人轻哼一声“加大搜索,一定要比皇宫里的人早一步找到月如安的尸体,至于下不去,难道这个还要本座教你吗?”冷冷的声音中满是不悦。 黑衣人打了一个寒蝉,惶恐的点点头:“是,属下一定办好,请主上放心。” “还有。”黑衣人正想下去,猛然间又听到了低沉的嗓音“我很看好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马上给我调查清楚。再,叫三皇子那边准备准备,好戏要开场了。” “是。”终于听完了上位人的吩咐,黑衣人哆哆嗦嗦的急忙退了下去,再也不敢迟疑。 “这么容易就死了么?月如安啊,是我把你看的太高了,还是你早已经有了对策?”上位人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黑夜,似笑非笑的说道。 “啊…”半夜,将军府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悲鸣,似乎是失去了伴侣的苍狼,令闻者心酸。 牧辰跪瘫在地上,脸上旧泪未干又添新泪,眼中是浓的散不开的悲伤。他痛苦的抱着头,不想让自己去想那纸上所看到的字,可是那些字却像是刻在他脑中一样,怎么也挥散不去。不,不,他不相信月如安已经不在的事实,明明那天和她说话的样子还那么的清晰,明明脸上还残留着她呼出的气息,明明她说自己会…可是为什么,才过去那么点时间,却有人告诉他,那个曾经让他恼过,气过,怨过的月如安不见了,她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要怎么相信,自己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思绪整理清楚,想着有一天能够站在她面前,依旧的那般谈笑,现在什么也不存在了,老天爷把她夺走了,再也见不到了。明明自己和月如安相识的日子并不长,可是为什么还是那般的疼,只一眼便注定沉沦,是这样吗? 月如安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会好好地,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你那天说的是玩笑话,可是你的玩笑话却让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奢望,但是你现在却又生生的将这个奢望也夺取了,难道我连奢望的权利也没有吗?难道这真的是上天注定的? “此子克母克父,天煞孤星”难道这真的就是他的命,命里注定自己要孤独一生,即使那般的勇敢活着,希望找到一个人反驳这个预言,也无法更改这已定的命运?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孤寂冷漠,才温暖了几天没有了,喜欢的月如安不见了。喜欢又失去了,他还能继续当那个妖媚,风华绝代的牧辰吗?不,再也不能了。可是他不甘,他不甘老天给他这个命运,是不是自己真的是个煞星,永远找不到幸福?永远只能和孤独寂寞相伴? “安安…”朝着屋顶悲痛出声,心神再也受不起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折磨,终于缓缓的倒了下去,眼角划过一丝泪光,悲伤而绝望。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还会选择遇见月如安吗?会的,他还会在那天去风神国,还会在那一天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她宠溺的望向她身边的月如尚,他还会选择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她,下一次,他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了。所以,月如安,即使是尸体,我也要找到你。 门外,紫陌看着黑漆漆的夜空,眼中泛着泪花。牧辰,原来你今天的心伤是因为这个么?孤独了那么久,一定会很累吧,这个月如安也许真的能给你想要的幸福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这一次,一定会帮的!紫陌在心里坚定的说道。 夜,空寂的分外悲凉。 崖下 这是崖下的村庄,月如安醒来时便在这里,不过那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这一个月来,自己总感觉在迷糊之中,根本就不能自已。本以为这次落入山崖定会尸骨无存,哪知道,真的是福大命大,醒来之后,不仅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而且竟然给了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呵呵,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不过,月如安失笑,还真不知是福是祸呢! 正在出神之际,肩上披上了一件外衫,身上传来一阵阵暖意。月如安回头一笑:“夜郁,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夜郁受了箭伤,剑伤,而且那剑上居然还淬了毒,又加上从高处落下,即使月如安用身体替他挡住了一部分的落地冲力,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增加了病情,存活率很小,可是现在却只是因为身体受到冲力太大而受了内伤,那些身上的外伤则不治而愈,连伤口也不见了。村里的人说救她们回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血迹,根本看不出伤痕。月如安心里暗忖,这真的很不符合常理,还是这个村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夜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坐在离她半米的地方,抬头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心情一下子好了一些,绿眸中划过一丝异光:“我没事。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也许创造了一个奇迹。”月如安歪着头,托住下巴若有所思“我想应该去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去看一看。”转头看了一眼夜郁,月如安微微勾唇,夜郁现在对她的态度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比刚开始醒来时好多了,至少现在还会搭理她了。她从没有想过夜郁也会为了救自己从崖上跳下来,也许是为了报恩吧!她不愿意去多想,就这样吧! “好。”也许是月如安的话起了作用,夜郁轻轻一勾唇,便似一阵春风吹去了脸上的冰霜,整个人变得耀眼无比。月如安看着现在无比耀眼的夜郁,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不是杀手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笑容,杀手不是应该冷冰冰的吗?这,这,这实在是打破了她心目中对杀手的期望,太可恶了! 夜郁听到她说这话,身体僵硬了一下,唇角的笑一下子冷却,脸上再次附上了寒冰,眼中划过一丝情绪,冷冷的开口:“以前是。” 那以后呢?月如安差点脱口而出,但想想自己还是不要问太多,而且夜郁也是一副不愿多说的神情,所以便摸摸鼻子,不做声了。等以后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了一丝凝重。月如安抬起头看着天唇角微微勾起,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过了一片乌云,月如安眼角一跳,猛然间想到什么,脸色开始阴沉下来,终是开口问道:“那个黑衣人醒来了吗?” 夜郁愣了一下,看着月如安忽然变色的脸,心里自然也是清楚不过,他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刚刚还去看了一下她。现在马大婶正守在门口呢,有什么情况她会立即和我们说的。” “是这样么?”月如安喃喃自语,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安,到底是什么自己忽略了呢? 夜郁看着月如安没有说话便扭过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眉头微微蹙起,手上不自觉的捡起一根树枝拨弄着脚下的泥土,心思早已转了几圈。 想了一会儿,月如安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甩甩头不再折磨自己,转过头看向漫不经心的夜郁,声音有一丝暗哑的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救我?终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答案,如果真的是为了报恩,也许月如安会觉得内疚,因为当初自己救他的时候,抱着的目的那般的不纯,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谁?”正在沉思的夜郁猛然间察觉到有 笑看天下(女尊)第18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有人靠近,眼神微眯起,警惕的扫向身后,周身散发出一阵阵的杀气。月如安叹了口气,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伸手阻止了夜郁。 “安…安安…姐姐…”就在这时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了过来,随即一个胖胖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看到两人,高兴的想跑过去却被夜郁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杀气给震在原地。原本就因为跑得太急而没有休息的双腿一下子瘫软下来,整个人顿时坐在了地上。 “小虎?”月如安站起身,看了一眼夜郁,走向坐在地上的小虎。小虎是这个村庄村长的孙子,正如他的小名一样,整个人长的虎头虎脑的,而且还有两颗小虎牙,样子可爱极了,和月如安呆久了,自然会缠着她,却总是被月如安身边的夜郁给吓得不敢靠近。一想到自己喜欢的安安姐姐不能和自己玩,而要陪着那个总是一脸冷冰冰的哥哥,小虎心里就一阵的委屈。虽然那个哥哥长得很好看,比自己家里挂着的那幅画像还好看,可是…小虎咬咬下唇,睡觉他总是在自己找安安姐姐时拿眼睛凶他,哼,反正不喜欢他。小虎下定决心一定要和那个冷冰冰的大哥哥…恩,爹爹好像说是,是什么来着,誓不罢休,对,不罢休。小虎气呼呼的想着。现在自己因为接到娘的命令来找安安姐姐,却又看到了这个冷冰冰的哥哥,还被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如今看到月如安柔柔的笑着朝他走来,心里的委屈一下子似乎找到了宣泄口,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哇,安安姐…姐,小虎…好…怕,呜呜…” “好喽,小虎乖哦,小虎是个勇敢的孩子不哭哦,哭了以后就会不漂亮了。”月如安又好笑又无奈的替小虎擦着眼泪,柔声的哄到。 夜郁看着月如安去哄那个男孩了,还看了自己一眼,心里有了一丝气闷,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便起身离开了,看都不看月如安一眼。月如安只能无奈的笑笑。 “真的吗?小虎很勇敢吗?安安姐姐喜不喜欢小虎?”小虎抽抽噎噎的看着月如安,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睫毛上还残留着为擦去的泪珠,神情极为可爱。 月如安肯定的点点头,扭扭他的鼻子,笑道:“当然啊,小虎是最勇敢的哦,安安姐姐当然会喜欢小虎。”见小虎终于笑开了眼,月如安才问道“那么小虎,你现在可以告诉安安姐姐刚刚为什么跑得那么急吗?是不是你娘有事找我?” 经月如安这么一提醒,小虎终于记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拉着月如安的手,慌慌张张的起身,声音中又有了一丝哽咽:“安安姐姐,你快去看看阿布姐姐吧,她快要死了。” “你说什么?”月如安惊到,毫不迟疑的将小虎抱起来朝村里飞也似的奔去。 自己刚刚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坐在床头看着她微笑的阿布,那个时候,这个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女孩就那么温暖的看着自己,让月如安的心忽然的触动了一下。而且后来自己才知道,自己也是一直由阿布照顾着,于是对阿布自己心里总有一些不寻常的感觉,所以当自己看到阿布对医术那么感兴趣之后,立马就一把手的教起了她,只希望自己能够为阿布做些什么。现在听到阿布有危险,她才会显得那般的急切。 “安儿,你总算回来了。”才一进去村庄的大门,村长便急忙迎了上来。“村长”月如安朝村长歉意的颔首,缓住了自己的心神,平静的走了过去。 “于大叔,阿布在哪里?”将脸色有些苍白的小虎交给村长,月如安朝于大叔,也就是阿布的爹爹问道,这时候她也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焦急,毕竟这里还有比她更担心阿布的人。 于大叔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可是阿布的娘亲却早早的离开了她们,再坚强的人也会脆弱,如今阿布又出了事,他的心中更加的慌乱,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于大叔,你先别着急,阿布不会有事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带我去看一下。”月如安看着梨花带雨的于大叔心里一阵焦急却还要反过来心平气和的安慰他。 “对啊,对啊,小于啊,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带安安过去。”村长也在一边着急,不停的催促着哭泣的于大叔。于大叔忙擦干眼泪,领着月如安往前走。 好不容易月如安才将不安的于大叔和焦急的一干人等给说了出去,又仔细的看了一下阿布的情形,这才松了一口气。阿布没有事,只是…月如安的眼神微微一沉。 打开门,月如安朝外面焦急不已的人微微一笑:“阿布没事了,只要注意休息就好了,别担心,大家都回去吧。” “回去吧,都回吧。”村长见月如安的样子便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便挥挥手让那些担心的村民全回去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必要担心了,对于月如安的医术,她还是很相信的,毕竟在月如安来这里之后,村民大大小小的病都让她给治好了。 “安儿,谢谢你,谢谢诶”于大叔感激的望着月如安,眼泪掉了下来。 “于大叔别这么说,我的命还是你们救回来的呢,您快进去看看阿布吧。”月如安微微笑着。于大叔点点头,急匆匆的跑进了屋里。 “安儿啊,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村长拉着月如安的手,一脸慈祥的说道。 “村长,这是应该的。”月如安笑道,猛然间想到什么,便又问道“哦,对了村长,我想到我掉下来的地方去看看,您能告诉我在哪里吗?” “这个啊,没问题,我会叫人带你过去的。”村长爽快的答应了月如安的要求。 “不用了,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就好了,我自己会找到的。”好歹也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怎么着也熟悉了一点吧,让人带?貌似不太方便吧。 “好吧。”见月如安坚持,村长无奈的答应,将地址告诉了月如安。 “村长,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能不能替我解惑?”月如安皱皱眉说道。 “哦?什么事情?”村长也来了兴趣,诧异的问道。 “您怎么知道我们那天会落在哪里的?”不是自己怀疑什么,只是醒来时,月如安听阿布说,村长是临时决定去那个地方的,这就不得不让她想些什么了。 “…这是范家姐姐告诉我的。”村长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月如安轻声说道。 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几天忙着开学的事情没时间更新,马上补上,嘻嘻! 这里真的是一个极美的地方,群山荟萃,绿树环荫,而且这里的空气也比村里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清晰,月如安才走到入口,便感觉到了这里的环境实在是让人全身都舒畅。 走了一会儿,月如安便看见了村长所说的那个圣湖,而她们被救起时正是落在了圣湖中。抬起头,便可看见那高耸云端的悬崖峭壁。这崖到底有多高呢?自己抬头,便好像能够看见白云在头顶飘动着,忽隐忽现的悬崖壁上的几棵小树也在随风摇曳着。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竟是这般的景色吧! 听村长说,那位范大娘原本是闭门不出的,可是就在一天,范大娘找上了村长,告诉她让她第二天到圣湖来救人。话说这村中的人都是十几年前逃难,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了这里,并在这里定居下来。而这位范大娘自然在那次的大迁徙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当热她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占卜师,也就是她们经常说的天师,所以村长对于这个一向神神秘秘的范大娘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当即准备好人手,第二天就出发了。 占卜师么?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平时月如安也没有去注意这个一向不露面的范大娘。月如安轻轻一笑,也许自己有时间应该去看一下,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夜郁这次没有跟来,月如安在给阿布看完病后,便直接朝这边走来,还告诉小虎,如果夜郁找她,便说她有事出去,让他没事时候去村里转转。不是不想带着夜郁,只是月如安心里着急,直觉的认为那个她们掉下去的地方一定和她身上发生的变化有关,去的越早,自己心底的疑惑才能更早的解决,而且还可能是她们走出村庄的一个重要线索。 月如安慢慢的靠近圣湖,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心中有一丝怪异,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围着湖走了一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自己注意,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月如安疑惑不解,索性坐了下来,歪着头看着湖水发呆,到底是什么呢?手下意识伸了出去,刚刚碰到湖水,便感觉有一股力量从手上传了过来,直接传遍全身。月如安“腾”的收回手,瞪大了双目,看着湖水,感觉到不可思议。 老天!这湖水竟然是…圣湖,圣湖,就是这么由来的么?月如安砸咂舌,这次自己真的是运气太好了,落在了这个天然的药池中。没错,这个所谓的圣湖,是治外伤的绝佳好地,而且不留疤痕,想来在湖底应该有着多种名贵的药材,或者周边有着珍稀药材。看来这里的环境真的是太好了,要知道让伤口不治而愈的药月如安有,但那药材却是很难得,月如安也只是偶然得到了一株,而且只炼制了几颗而已,没想到这里…嘿嘿,既然这湖水有这么好的效果,那么不拿点不是浪费了么。可是,用什么来装呢?伤脑筋啊!只能将身上的一些药丸倒出来,找一些干落叶包裹着,再拿药瓶小心的装了一瓶。 月如安笑笑,现在可有的玩的了,竟然湖水能够治伤,那么药材一定不少,不知道自己能发现什么呢?真是好奇啊,一定可以看见书中那些已经绝种的稀世品种吧! 慢慢的走向阴湿的林中,眼睛仔细的扫着四周,忽然的眼前一亮。轻轻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扯下下摆,铺在地上,开始了她的采集之旅。 再说夜郁这边,在小虎来找月如安离开之后,便一直呆在马大婶的房顶看着那个黑衣人。看着马大婶端着水进去,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夜郁冰冷的双眸盯着马大婶离去,忽然间屋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夜郁一惊,飞身下去,小心的推开门,便看见黑衣人躺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头。不好!夜郁走上前掀开棉被,便看见马大婶口被蒙着,身体被绑着躺在床上。 该死!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夜郁也顾不上被绑着的马大婶了,直接冲出屋去,提气朝小虎家飞去。希望那个黑衣人还没有找到月如安。 然还没有到小虎家,便看见一个黑影快速的朝村外飞去,夜郁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小虎家,最终冷眸中闪过一丝异光,掉头朝黑衣人追去。 村长疑惑的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院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缓缓的走出自家院子,朝阿布家走去。也许自己是刚才的错觉呢! 哪知前脚刚刚踏进阿布家的院门口,便看见村中不少的人都站在院中,脸上还隐隐有一丝恐惧。村长眼眸一沉,脚步沉稳的踏了进去。 “村长”院中的人一见村长来了,马上让出一条道路来。 “怎么回事?”村长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几个村中的长老站在阿布的门口,而于大叔眼中含泪却又那般坚决的挡在她们的前面。 “村长,是这样的。”这时村长身边的一个人站了出来“刚刚我去看阿布,便发现这孩子全身红肿,而且还有腐烂的迹象,我们也是怕会传染,所以便决定先将阿布移去平巷屋。” 村长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平巷屋,那是村中放将死之人的地方。可是刚刚自己走的时候,明明看见阿布没有大碍,为何现在会这么严重? “村长,我求求你,不要将阿布带到平巷屋,我就阿布这一个孩子,求求你啊村长…”于大叔一看见村长进来,马上跪了下来哀求着,却怎么也不离开房门半步。 “不行,要是阿布的病会传染,那么会害了全村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底下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毕竟这关乎自己的生死,谁又不怕死呢。 村长看着哭的无助的于大叔,又看看周边的村民,一时间还真的不知怎么办。要知道阿布平时很得大家的喜爱,谁也不会舍得看她难受,可是这次却是关乎全村的生死… 就在村长两难之际,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在身后响起。村长回头一看来人,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招手唤过一直在旁边担心不已的小虎。 正在得到珍稀药材的狂喜中的月如安此时终于止住了自己澎湃的心情,起身,将采好的药材小心点包好。正在高兴之时,耳中传来一阵轻响。 “安安姐姐,安…安姐姐…”人未到声先到,远远便听见小虎焦急慌乱的声音。月如安皱皱眉,仔细的辨认一下,便朝小虎的方位走去。 “怎么了?”小虎慌乱的跑进圣湖的区域,一不小心没看见脚下,眼看就要倒在地下,却听得耳边传来暖暖的声音,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安安姐姐,不得了了,村中的婶婶要将阿布关进平巷屋…啊…”小虎急急的说了一半,却发觉自己已经飞到了空中,顿时害怕的大叫起来,紧紧的搂住了月如安的脖子。 不到一会儿,月如安便到了于大叔的院子,院中的人还没有完全散去,几位长老依旧守在门口,于大叔依旧死死的站在那里,张开双臂防备着。 放下有些惊吓过度的小虎,月如安匆匆的走入院中,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越过村长直接走向门口,于大叔有些戒备的看着她,待看清是月如安时,整个人便像虚脱般瘫软在地上,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开始往下落。 “于大叔,您先别哭,让我先去看看好吗?”月如安柔声说道,看了一眼四周,便看见有两个男子将于大叔搀扶着坐在了一边。 月如安推门而入,便闻到一股腐臭味而且夹着浓浓的血腥味。心下一惊,快速走过去,掀开被子,便看见阿布身上那一道道抓伤的伤痕,黑血缓缓的往外溢出。 不敢耽搁,月如安小心的用清水擦拭着伤口,眉头越皱越紧,猛然间想到怀中的圣湖水,立即拿出来,轻轻地涂在伤口上,抓的伤慢慢的开始愈合。 拿起阿布已经完好如初的手,把着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按理说自己给阿布吃过解药后,应该不会再复发啊!除非…有人再一次下了毒。 不,不对!月如安猛地一顿,花容怎么会那么晚才发作,从阿布中毒到现在至少也有几个时辰了,而且看阿布的样子并没有当初夜郁那般的痛苦,似乎曾经被什么给压制过了。 花容!又是这种毒,当初夜郁是,云诺射向她的毒针也是,如今阿布也中了这种毒。虽然夜郁并没有向她说明自己是怎么中的毒,可是云诺一个太女有这种毒就值得她深思了,而且阿布中毒,最大的嫌疑便落到了那个黑衣人身上,黑衣人,月如安眼眸一沉,自己倒是真的忽略她了,差点忘了自己和夜郁的伤好了,那么她身上也应该没有大碍才是。 给阿布重新换了一件衣物,利落的起身,打开门,便看见院中盯着她看的众人。 “安儿,阿布,她没事吧?”于大叔一见门开了,急急的跑了上来问道。 “没事”月如安微微一笑,看着于大叔慌慌的进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甩甩头看着村长:“村长,您有看见夜郁么?” 村长欣慰的看了一眼月如安,听见月如安这么一问,顿时一愣:“没有啊!” “这样么?”月如安微微沉思“那么,在我来之前,谁还进去看过阿布?” “只有范家姐姐进去过。”村长还没有开口说话,便听见下面有人说起。月如安挑挑眉,范家姐姐?这是第二次听见了,看来自己真的有必要去拜访一下了。 解惑 听村长说起,范大娘一个人住在村子的最西边,据她自己说,那个地方离她的心口最近。没有人知道她口中的心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在她们有意识开始,范大娘便一直存在着。对于她的话,村中的人全心信任着,没有人去怀疑。 月如安看了一眼自己在这个村长暂住的家,转身朝范大娘家走去。夜郁有功夫傍身,她也不需要太担心,现在范大娘才是自己的目标。 范大娘的屋子简陋却又透着不平常。比如说,她院子中所中的药草,细看之下竟全是治病的好药材,而且院中的树虽不大,却又隐隐透着诡异。 “既然来了,为什么在门口徘徊不进来呢?老身等你很久了。”就在这时,屋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将月如安的思绪拉扯了回来。月如安不禁失声一笑:自己在这里想这么多干什么呢,进去了,想知道的说不定就什么都知道了呢。 稳步踏过药草地,便进入了由树木和花草组成的区域。走进去,月如安便明白了为何这片地方会给自己诡异的感觉了。没想到,范大娘小小的院中竟会摆了一个阵。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月如安并不担心,她的心里越来越好奇这个范大娘到底是什么人了?只一会儿,月如安便出现在门口,手一碰到门,身体快速的朝边上闪去。几只利箭破门而出,射在远处的地上,泥土足足没过了半根箭身。月如安扯唇一笑,动作迅速的朝正中央闪去,只一瞬间,刚刚自己站的地方便射了一排排的箭。 “好身手。”屋内的人哈哈一笑,迎了出来“丫头,反应挺快的啊!” “范大娘。”月如安朝她行了礼,手快速的迎向了范大娘向她袭来的手。两人过了几招之后,便在范大娘哈哈的笑声中结束了。 “哈哈,看来青萝草的药效完全发挥了,要知道当今世上能接下老身三招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人。”范大娘看着月如安毫不喘气的样子赞赏的说道。 “只是运气好罢了。”月如安微微一笑。她也没有想到,圣湖中的水竟然能和身体中的青萝草产生反应,让自己原本被压制住的内力不但恢复了,而且还增加了一倍。 “进来吧,丫头。”范大娘定定的看了月如安一会儿,忽然间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中,身影显得有些孤寂,有些悲伤。月如安想起什么,心下一酸跟了出去。 “丫头一定很好奇老身为何把你引来这里吧?”范大娘坐了下来,也不说什么客套的话,直接问出了月如安想问的问题,脸色平静。 月如安点点头,的确,范大娘给月如安映像最深的是她的双眼,那藏在灰暗浑浊的眼眸后面的熠熠生辉。而且不说这次,就是救自己那次,她为何会知道?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预言师么?能够知晓古今未来的预言师?原本是带着怀疑的,但想想自己都能够来到这里,月如安心里便有了一丝释怀,连自己都可以穿越,那么预言怎么肯能不会有? “想来丫头已经知道,老身是一个天师。”范大娘说到这里,神情忽然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她强自镇定下来,声音已有一丝沙哑“十几年前,老身算了一卦。” 月如安感觉到范大娘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可是范大娘说出的话却是让她全身那般的僵硬。“丫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正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这一切都是天命,因果循环,你的出现本就是必然的。”范大娘神情严肃的说道。 必然么?月如安神情一震,怎么会这样?她以为自己来这里是那般的偶然,可是现在… 范大娘看着月如安呆愣的样子,心下叹了口气。从身旁拿出了一个包袱递给月如安,“把这些给阿布,这都是老身平时写的医术,给了阿布也算是了了老身的一个心愿”又从怀中掏出一块赤色的圆形玉石“这是我的寄托。此玉可解百毒,只要将伤口划下一个口子将玉放上去即可,这些现在都交给你。” 月如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范大娘忽然凝重悲伤的表情,心下微微一酸,伸手接过包袱和玉石,垂下了眼睑。 “丫头,其他的不要问了,机缘到时,一切自会知晓。去吧,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去,你也该回去看一看了,这里不是你的归宿。”范大娘挥挥手,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刚才那个精神奕奕的范大娘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今留下的只有深沉的伤痛。 “范大娘。”月如安哽咽一声,终是站起身朝闭眼的范大娘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毅然的转身离去。来之前她想过千万遍见面的情形,却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沉痛。 范大娘看着渐渐离去的月如安,紧闭的双眼一下子睁开开来,眼神幽幽的盯着门口,苦笑道:“孽缘啊!这一切终是要还回去的啊!” 月如安走出了老远,回过头来,看着范大娘的院子,双眼幽深。心里总有一股感觉,自己这次出去定是有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在等着自己,而这个秘密却又似乎和范大娘有关。 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想,月如安朝阿布家走去,在自己走之前,这里还有一些事情等待着她去解决,那个黑衣人,是时候去问候一下了。 然而当月如安走出阿布的家,朝马大婶家走去时,却没有看见那个喜欢呆在屋顶的人影,而且马大婶家的大门还敞开着,心里涌上一丝不安,抬脚快速的朝屋内走去。在看见床上的马大婶时,月如安这才惊觉,自己确实是忽略了很多。 小心的解开束缚住的马大婶,月如安不再迟疑的朝门口飞奔而去。她有点太自大了,忘了夜郁身上有着还未痊愈的内伤,这时候对着差不多全盛时期的黑衣人,情形还真的不好说。 然而月如安找遍了村中的每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正准备去村外寻找时,正好看见小虎从村口进来,欢欢的跑进了她的怀里。 “安安姐姐,小虎刚刚看见了神仙在天上飞呢?就好像安安姐姐抱着小虎一样,好好看哦。”小虎手里拿着采集来的野花,笑嘻嘻的对月如安说道。 月如安一愣,抓着小虎的手柔声说道:“小虎乖,告诉安安姐姐,你是在哪里看见的?” “就在圣湖那里啊,还有两个呢?安安姐姐…”小虎还没说完便发现刚刚还在眼前的月如安一下子消失了,他欢快的跳了起来“安安姐姐也是神仙呢,嘻嘻…” 再说此时夜郁已经追了黑衣人一段时间了,却见黑衣人速度极快的在前面窜着。夜郁咬牙紧跟其后,然在进入树林之后,只一瞬间便失去了黑衣人的踪影。夜郁停了下来,警惕的扫着四周,耳边只听见风刮起树叶的声音。 “夜郁,你背叛了组织,早早受死吧。”阴冷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却怎么也看不见其人。 夜郁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组织。”说这话时夜郁稍稍的移动了一下身体,躲过了夹着风声射过来的银针。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活着离开吗?”阴冷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哼,别指望那个月如安了,她现在有得忙,就算她来了正好送你们一起去见阎王。” 夜郁心下一惊,脸上却依旧冷若冰霜。他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四周,手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软剑,随时准备出击,他也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成则生败则亡。 “桀桀…”阴森森的笑容响了起来,在风中连续的响着,夜郁只觉头一阵昏眩,只一刹那,握剑的手便被银针射到,夜郁咬着牙狠狠的瞪向空中。 笑声还在响着,然而夜郁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是他太轻敌了,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竟然会迷惑术,稍一分神便会感觉头昏目眩。 “守住心神,凝神闭气”正在夜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一声温和的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身后传入一股暖暖的气流,他紧咬下唇,盘坐下来。 看着夜郁已经静下心来,月如安舒了一口气,手上快速的点了点夜郁受伤的手臂,防止毒性蔓延。做完这一切,月如安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空中的某地。 “你…你怎么会武功?”黑衣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冷盯着她的月如安,颤声问道,明明在情报中月如安的武功已经丧失了啊,怎么会,怎么会还有?而且还能在她毫不察觉的情况下靠近她,点了她的|岤道,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月如安冷冷的一笑:“这还要多亏了你们的热情招待。”话毕不等黑衣人反应直接将她一身的修为给废去了,淡淡的看着痛苦不已的黑衣人。她惹了阿布,那么她的命也要由阿布和于大叔来决定,废去她的武功就算是为夜郁报仇吧。 就在这时夜郁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黑衣人和一旁悠闲的月如安,夜郁的心中一下子充满的被欺骗的感觉。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月如安,起身离开。 月如安苦笑,带着黑衣人跟了上去。夜郁手上的伤还没有上药,现在闹别扭可不是时候,虽然她不知道夜郁是不是闹别扭。摸摸鼻子,月如安只能自认倒霉。 提着黑衣人走在夜郁后面,还没进村,便看见夜郁一个踉跄,正欲去扶他一下却见他倔强的稳了一下身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背影坚决。 月如安无奈,只能更加小心的跟着。果然,走了几步,夜郁的身体开始站立不稳了,月如安丢下黑衣人,走过去接住了夜郁往下掉的身体,不意外的碰上了一双燃着怒火的双眸。 轻轻一笑,什么也不说直接抱起他朝她们临时的家走去。至于那个黑衣人嘛,等会再说,先让她在地上晾一会儿吧! 离去 “吃药吧。”月如安坐在夜郁的床前,捧着药碗无奈的看着此时冷着脸的夜郁。拜托夜老大,好歹我也亲自喂你吃了吧,怎么就不肯给面子呢。 夜郁冷冷的看着月如安,一时间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在知道月如安有武功时,刹那间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一切是那么的可笑,可是现在这个人居然还这般的悠闲。 “好吧,我投降了。”月如安无语了,夜郁的伤口要是再不治愈的话,以后可能会留下病根,虽然自己不喜欢解释,可是夜郁毕竟也是因为自己受伤,这一点是无需置疑的,没有办法了“我也是掉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功夫恢复了。” 夜郁闻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什么叫掉下来之后才恢复的,唔…”话还没说完便被月如安快速伸进来的药勺给堵住了,一时间眼中怒火直冒。 “十岁那年中了一种毒,内力全失,就是这个意思,明白?”月如安笑嘻嘻的看着夜郁,声音清清淡淡的,眉宇间到没有那时的失意,只是眼底却是快速的闪过异样。 看着月如安那般的轻松说出这种话,夜郁一时间收敛了自身的情绪。如果是他,失去了内力,那么在那个黑暗的地方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光想想便会让人发颤。 “怎么了?”扫了一眼夜郁,发觉他的身子竟在微微的颤抖着,脸色也有一丝的发白,月如安轻轻地问道“是不是伤口开始疼了?” 夜郁摇摇头,眼神复杂看着月如安。他不知道月如安在那段失去内力的时间内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用贯了武功的自己若是失去了,那便是生命的代价。“你…” “先把药喝了吧,我们明天要赶路。”月如安见夜郁不想说,也聪明的不再追问下去,遂转移了话题,轻轻地开口说道,手边的工作终于顺利的进行。 “赶路?”夜郁皱着眉问道。一方面是因为月如安突然之间说出这个话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第二嘛,就是这个药太苦了,刚刚忙着生气倒也没注意,现在静下心来,竟是苦到了心头上,让他的眉头不断的皱紧。 “嗯,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够久了,也该时候回去看看了,怎么你还有事?”体贴的从桌上拿起备好了的蜜枣,递给夜郁便接着自己喂药的工作。 夜郁看着一脸平静的月如安,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就要离开这里了吗?出去之后他们两个又要回到从前那般的陌生吧,一时间心里感觉有点堵。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月如安喂完药之后,小心的替夜郁盖好被子:“睡一觉吧,醒来之后就没事了。”轻轻地一笑退出了房间。 夜郁睁着眼看着闭紧的门,眼中没有一丝的困意,想着月如安刚刚说的事情,竟是一夜无眠,想到最后干脆便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忽略。 第二天清晨,村口站满了来送行的村民。刚刚升起的太阳还有着一丝的清冷。 “村长,你们回去吧。”月如安向村长挥挥手,笑着说道“你们要保重。” “安儿,路上小心。”村长抓着月如安的手,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然那笑容却有了一丝的落寞。毕竟是生活了一个月的人儿啊,现在就要走了,心里怎么会舍得?但是不舍得也要舍得,安儿不是她们世界人,早晚有一天也会回去的,罢了,就这样吧。 “我会的。”月如安不再多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里的村民,微微一笑,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酸涩,自己就要离开这个朴实的村庄了,就让她再看一眼吧。 “安安姐姐…”“师父…”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月如安的笑容不禁加深了看着来人。 “小虎,安安姐姐要走了,以后你可不能再调皮哦。”轻轻的刮了一下小虎的鼻头,笑道。 “安安姐姐,可不可以不走,小虎好舍不得你。”小虎扑进月如安的怀里,闷闷的说道。听到月如安要走的消息,小虎连懒觉也不睡了直接跑了过来。 “小虎乖,安安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以后一定会来看小虎的。”抚着小虎的头发,月如安微微勾唇,看着阿布红红的眼说道:“阿布,我相信你能行,加油。” “恩,师父,我一定会超过你的。”阿布重重的点点头,哽咽的说道。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谢谢你们。”月如安放开小虎,朝所有村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淡淡一笑,转头,不再犹豫的往前走去,身后是小虎大大的哭喊声。可是她不能回头,她怕一回头,自己的眼泪便会掉下来,自己会忍不住的想多留几天。但,不行,在她的世界里,还有人在等着她回去,当初听到她坠崖的消息,她们一定伤心地不行吧! 破天荒的一直沉默的夜郁伸手拉住了月如安的手,通过掌心的温度给了月如安一点点的温暖。夜郁的手是冰凉的,可是却在这时候给了月如安温暖。月如安淡淡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夜郁虽然看上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也是这般的难过吧。 两人来到了圣湖,看着高耸云霄的山崖,月如安叹口气,命运还真是说不出的离奇。沿着山崖一直走,便会看到一棵如山崖般高耸云霄的大树。由范大娘给她的地图来看,树的顶端连接着一个小山丘,从山丘上下去走一天的路程便会到达银雨国。 可是,可是,最最重要的是,那个范大娘说的高耸远端的大树到底在哪里啊,要知道她和夜郁已经走了整整两天了,拜托哪里有什么大树,连棵她高的小树也没有啊。月如安看着前方似乎走不尽的道路大大的呼了口气。没想到,范大娘最后还摆了她一道,真是好啊!月如安恨恨的咬着牙低咒到,真是倒进了霉! 夜郁的脸随着走的越远,也越来越黑,好歹他还是个伤员,难道还要走这么远吗?而且…看着没有尽头的道路,夜郁的心情分外的糟糕,到底还要走多远。 终于,两人又走了半天,这才看到一棵…恩,应该算是很高的树吧,至少从下面看不到顶啊!月如安叹了口气,看看面色黑黑的夜郁,任命了。 “你是说,我们要从这棵树上上去?”看着月如安饶有兴致的围着那棵树转,夜郁惊声说道。开玩笑吧,凭借他那身功力上到一半就要掉下来了。 “上来。”月如安在夜郁身边蹲下身,轻声说道“我背你上去。” 夜郁站着不动,看着蹲在身前的月如安,眼中有着迟疑有着羞怒,也有着一丝丝的欣喜。月如安见夜郁没有动作,不由分说的背上他,提气,一鼓作气的飞了上去。没一会儿,月如安便接着树干轻巧的落在了那个小山丘上,将夜郁小心的放在地上。 “你的功力…”夜郁指着月如安一脸的惊疑,脚也有些站不稳身子微微颤抖着。 “碰巧而已。”月如安皱皱眉,看着夜郁一脸的苍白,心里有一丝懊恼,她到忘了夜郁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无奈之下只能将夜郁重新背在背上。 还有一天的路程才能到达银雨国的边城,然而夜郁的伤势是一定要休息的,在野外难免有点不方便,所以她必须要立即找到农家。 过了一会,便听见夜郁有一丝暗哑的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那般的救你吗?” 月如安脚下一顿,便又立即不停的往前走,似不经意的说道:“哦?不是为了要还我的救命之恩么?”她倒没想到夜郁竟会主动地和她说这个,吓了一跳。 夜郁咬咬下唇,冷声的说道:“没错,一方面是为了还恩,另一方面就是要等救下你之后再还回当初的耻辱。”说完还狠狠的瞪着月如安,可惜月如安看不见。 耻辱?先是一愣,随后“呵呵”月如安轻笑出声“那怎么改变主意了?” “哼”夜郁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月如安挑眉,也没有再说。只不过气氛却有了一丝丝的沉闷。“月如安,我救了你,你还欠我一条命。” 月如安微微一笑:“当然,我不会忘记的,你随时可以回来找我。” 背上的夜郁没有了声音大概是睡着了吧,月如安脚步加快,必须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人家,她可不想留宿野外。上次救夜郁却被他说成了耻辱,要是这次再来个什么,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天知道,她那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真是亏大了! 夜郁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看着月如安,心里悄悄的说道:月如安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天色越来越暗,月如安看着远处的一点星火,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脚步轻盈的朝前走去,生怕惊动背上的夜郁。 在和农家简单的交涉后,月如安抱着夜郁小心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的退了出去。走到院中,看着漆黑的天空,月如安微微叹息,唇角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是你! “你说你是银雨国人?”月如安将夜郁小心的放在凳子上,低声说道。告别了那个农场之后,两人便改头换面的进入了银雨国,只不过此时正在一个官道上的小茶馆内。即便如此,月如安还是没有太大声说话,毕竟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恩,我是个孤儿。”夜郁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眼睛观察着四周,心里却有了一丝忐忑。 “哦。”月如安点点头。她的前世也是个孤儿,这么说来她们还算有缘分了,呵呵。“那能告诉我,那个组织叫什么吗?当然如果太冒昧的话,当我没说。” 夜郁转过头,那双经过修饰之后依旧散发着冰冷目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没有戒备,没有怀疑,只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莲月教,是三国中顶尖的杀手组织。” 顶尖么?月如安嗤笑,眼中划过一丝冷光,很快就不是了,得罪了自己,怎么可能这么的轻松。等着吧,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 “你想离开么?”听夜郁的口气,似乎并不感冒这个组织,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谁也不喜欢当一个杀人工具,一个 笑看天下(女尊)第19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子,在那里面这么久,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夜郁瞄了她一眼,抿了一口茶,冷冷的说道:“月如安,说道这里,你又欠了我,因为救你,我背叛了组织,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说怎么办?” 月如安没有说话,只是好笑的看着夜郁。她有叫他那么光明正大的来救她吗?知道什么是低调吗?这不明摆着是他自己借她的名义摆脱么。不过,救了她是个事实,现在无家可归,也算是吧,但是要留在她身边嘛,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两人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进城,毕竟时间不等人。 “有什么大喜事吗?”刚一进城,便见大街小巷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喜气洋洋的,如果不是知道现在还没有到年底,她还以为这里要过年了呢。 “是皇子要出嫁。”夜郁扫了一眼四周,跟着月如安进入一间客栈,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刚刚坐下便听见有人在大声嚷嚷着。月如安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张大姐,你可来了,我们姐妹几个在这里可是等了你好久呢,快点,自罚三杯。”一道粗狂的女声在吵杂的客栈中依旧显得有些突兀。 “我这不是来了么?好,我自罚三杯。”沙哑的女声开口接到。 “张大姐,来来,说说最近的消息,让我们姐几个有个什么准备。嘿嘿。”第一道声音低声说道,还小心的瞄了四周一眼。 喝了一口酒,张大姐笑着睨了对面的焦急的人一眼,笑嘻嘻的说道:“最近的消息不就是三皇子要成亲了么,这可是银雨国的大喜事啊,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哎呀,张大姐,你就别耍我们了,谁不知道最近死了好几个人啊。”第一道声音说道这是明显压低了“现在闹得人心惶惶的,谁不想保住性命。” 张大姐手中的杯子一停顿,看着几人有些惶恐的样子,心里有一丝担忧有一丝得意,要知道她现在在官府当差,生命有了保障,而且还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这怎么能不让她得意一下,她轻咳一声,说道:“知道现在最厉害的杀手组织吗?” 几人齐齐的摇了摇头,要说知道最好的青楼,她们一定知道,杀手组织?天啊,不要开玩笑了,谁没事去收集这个东西,要是一不小心让杀手组织盯上了,啥都没有了。 张大姐满意的看着几人迷惑的脸,得意的说道:“是一个月前新崛起的清源阁。据说这个清源阁一出手便没有完不成的任务,而且动作又快又狠,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名声大噪。不过没有人知道它的总部在哪里,有多少成员,因为见过她们的人全都死光了。” “嘶”几道抽气声响了起来。“张…张大姐,难道,那几宗案子,是这个清源阁…” “不,不…”张大姐摇摇头,满脸的苦笑“是另一个叫莲月教的杀手组织,只不过她们和清源阁一样难缠,到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线索。” “又来一个,我的天啊,这叫我们怎么活啊!”第一道声音满满是悲苦。 “只要你不做坏事,谁会找到你啊,再说,你又不值几个钱。”另一个声音嘲笑道。 清源阁?月如安放下茶杯,轻轻的笑了,笑中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看着月如安一脸的笑意,夜郁轻声问道,脸色有一丝阴郁。 月如安摇摇头,轻声笑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件事。”转头,看见夜郁的脸色有些不对,月如安知道定是刚刚那些人提到了莲月教让夜郁想到了从前,不由的转移了话题“那个三皇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有时间应该去看看,凑凑热闹。 夜郁一脸的冰冷:“你问这个干什么?”月如安无趣的摸摸鼻子:“问问而已。” “整个银雨国都知道,这个三皇子十几年前无故失踪,就在最近几年才回来的。因为女皇膝下并没有皇女,只有几个皇子,三皇子这次回来,目的很明显。”这时旁边一桌的人似乎听到了月如安刚刚问的问题,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月如安疑惑的转头,见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衫女子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着酒。见月如安望过来,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她一笑,然后一饮而尽。 “哐”月如安正欲起身朝那人走去时,破碎声随之而来,也是一个角落里的人,此时正急急的想要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这时旁边有一个仆从走了上去。那个人带着一顶面纱,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月如安盯着那个方向看了看,不知为何竟升起一股不安。 待月如安回过神来时,那个青衫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月如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继续喝着酒,听着客栈中的人在那高声谈乱,心思却早已不在这里。 夜郁慢慢的喝着茶,扫了一眼月如安。刚刚的月如安望着那个方向竟然有了一丝失神,若是此时有敌人的话,她早已经丧命了,而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呢? “你知道三皇子这次要嫁的是谁吗?”一个细细的女声在月如安的旁边响起。 “喂,你不是本地的吧。”另一道耻笑的声音说道“三皇子才貌双全,嫁的当然是银雨国最厉害的人啦,要说这里最厉害的人是谁?嘿嘿,就是镇远将军。” “镇远将军?”第一个女声吸了一口气“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哦。” “请你嘴巴放尊重一点,什么是听起来好像是,是本来就是…”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月如安皱皱眉,这个镇远将军怎么没有听说过啊,看这样子好像蛮得民心的。 “快看,镇远将军来了。”不知谁高呼一声,楼上的人哗啦啦的全涌向了窗口,一时间窗口那里站满了观看的人,这个样子到让月如安想到了现代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 月如安看了看夜郁,看见他一脸冰冷的样子,本来想叫他一起去的,不过看他的样子还是不要叫他的好,哪知月如安还没有开口,便听得夜郁冰冷的声音:“镇远将军叫龙天行,十五岁便已经闻名于周边的国家,大大小小的战争不计其数,是其他两国的一大劲敌。” 月如安挑挑眉,这么厉害,不知道和慕容涵比起来,那个更胜一筹呢?小心的避开人群,月如安挤在了一个小小的边上,探出头,看到下面缓缓的来了一队人,当头一人面目清秀,英姿飒爽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时不时扬起手朝周边的人打招呼。 这个人在大家眼里还真是吃香呢。月如安有些好笑的想到。 “大将军,这里,这里…”耳边传来一声巨大喊声,让月如安忍不住皱皱眉,抽出手来挖挖自己受摧残的耳朵,拜托,有这么喊人的吗? 龙天行在吵杂的人群中笑了笑,抬起头朝那个喊声处望去。霎时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映入了月如安的眼睛,那双眼睛月如安怎么可能忘得掉,她快速的缩回了自己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唇角挂起了阴冷的笑容。 龙天行疑惑的望着那个方向,心底升起一股不安。刚刚为什么会有冰冷的感觉?她自嘲的笑笑,想太多了,那个人早已经不再了,怎么会有活着的机会。只一瞬间,那个怔仲的龙天行就不见了,只留下那个自信满满,笑容满面的镇远将军。 “怎么了?”夜郁看着月如安一脸阴沉的重新坐在了座位上,没有了刚刚去时的兴趣,依旧冷冷的问道,只不过眼中却有了一丝担忧。 月如安没有抬头,声音有一丝冰冷:“没事,只不过找到了一个人而已,这下子也不怕大海里捞针了。”只不过自己还要再次确定一下,那个人真正的身份。 “公子,我们回去吧。”那个月如安刚刚注意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沙哑的女声。 “好。”低低的回答,却是让月如安有了一丝怪异的感觉,她抬头望那处望去,却见当前一人依旧带着面纱,步子有些虚浮的望楼梯走去。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垂下的头发连她的脸部轮廓也遮住了。月如安盯着当前一人的身影,思索着。 是你(二)! “你现在不准备回去吗?”一离开客栈,夜郁发现月如安并没有朝风神国的方向走,而是朝着那个镇远将军远去的方向走去,他知道那是将军府,这才疑惑的问道。 “不,我想去看看。”月如安头也没回的走到前面,眉头微微皱起。 夜郁看了月如安的背影一眼,总觉得今天的月如安有些奇怪,似乎是和那个蒙面人有关。 将军府很好找,人群最多的地方便是那里了,不过这个进去嘛,还真的有点麻烦,要不翻墙吧,这样就不用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还可以去看看那个三皇子。那个人,即使蒙着面,但心里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很熟悉的感觉。 “你要现在要进去?”夜郁跟上月如安,发现她在离将军府的不远处停下来,略带深思的看着人潮涌动的将军府,不由得冷冷的开口。 月如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让夜郁的脸色更冷,正欲转身走人,却听得月如安清清淡淡的声音:“去是当然要去的,不过嘛…不急,晚上再说,现在先去了解了解情况。” “我似乎还记得某人要尽快赶回风神国,怎么还会有闲时来这里?”夜郁对着月如安冷声说道,脸上闪过一丝嘲弄,却是一瞬而逝。 月如安好像很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似乎碰到老熟人了,不去打个招呼好像不礼貌。”说罢似乎没有看见夜郁越来越冷的脸,径直的转身走人。 夜晚的银雨国依旧笼罩在喜悦当中,穿过不长的客栈走廊,月如安出现在了大街上,感知了一下身后,月如安微微一笑,没有表示什么,直接漫步朝今天的目的地走去。 看着月如安消失的方向,夜郁本已紧绷的心一下子更加提了上来,他忍不住低咒一声:这个月如安不是说去将军府么,如果他没记错,她现在竟是准备去…皇宫?看她一副随便的样子,夜郁一阵恼意:皇宫那个地方也是那么随便能进的么? 月如安当然知道皇宫中守卫重重,可是她总是觉得有什么在里面呼唤着自己,那种感觉越走近皇宫便会越明显。然而这种感觉却是让一向淡然的月如安产生了一丝恐慌。恐慌么?好像自己真的除了那次月如尚失踪时有这种感觉外,很久没有出现了呢?月如安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宫高墙,猛然间想到了风神国的皇宫,同样的让她那样的感到压抑。 “喂,你真的要去吗?你难道不知道…”夜郁急急的冲上去挡在月如安的前面冷冷的问道。 月如安回头,黑暗中那双漆黑的双眸却是那般熠熠生辉,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轻一笑:“夜郁,我有我去的理由,所以这一次一定要进去。” 夜郁定定的看着她,那双眼冰冷却又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见月如安只是轻笑的看着他,脸上全是自信与坚定,他冷哼一声:“你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 月如安低着头轻笑出声,这个夜郁还真是别扭,关心她直接说就是嘛,不过他那性子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让她吃惊了,所以她低低的说道:“我很珍惜自己的命。” 看着夜郁让出来的一条道,月如安面上带笑的走了过去,她当然会安全回来。 穿过守卫森严的宫门,月如安直接跟着人群走,至少皇宫这么大,跟在这些匆匆忙忙的人走应该可以找到那个三皇子的寝宫吧,碰碰运气吧。 “喂喂,站住,说你呢。”正在月如安低头走路时,听见身后有人在大声嚷嚷着什么,忙跟着前面的人一样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等待着那人的吩咐。 只一会儿一个个胖胖的女子走了过来,站在几人前面脸色有一丝怨怒:“你们几个赶快去御膳房帮帮王大厨,要是搞砸了,你们的脑袋也不要要了,快去。”的 “是”最前面的那个人诺诺应答,带领着身后的人匆匆忙忙的往御膳房走去,离去好远还听见那个胖女人在那里骂骂咧咧的。月如安皱着眉,她可不想去什么御膳房。 趁着没人注意时,月如安便脱离了队伍又去寻找另一个为她带路的目标了。转了几圈,月如安也忍不住低咒:这皇宫修这么大就是为了让那些刺客迷路的,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找到啊。 就在月如安准备放弃去找那个什么三皇子,转向去御膳房“借”一点食物来冲冲自己的肚子时,一个算的上很好的消息终于传进了耳朵,她身子一闪,人便隐入了黑暗中。 “红桑,三皇子那边准备好了吗?”一道细细的声音在朝这边靠近。 “恩,我现在把最后这几样东西拿过去,苏总管要是发起脾气来可是不得了的,绿袖姐,我先走了。”另一道女声急急的说完便快速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咦,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看着红桑越走越远的身影,绿袖正准备转身走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从头上飞过去,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她自嘲的笑笑“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呢。”摇摇头迈步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月如安跟着那个红桑终于到了自己找了半天苦恼不已的三皇子寝宫。没想到这个三皇子住的地方如此豪华,差不多可以和月如苑的太女殿相比了。 刚刚一接近那个大院,月如安心中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院中的飘来的淡淡香味也和记忆中的某种的味道联系到了一起,让月如安微微失神。感受到一股气息朝自己这边靠近,月如安赶忙收紧心神,朝着最中心的房屋走去,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就在月如安刚刚消失的地方,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缓缓的靠近。她疑惑的看着月如安消失的方向,微微沉思。很快,这个女子便发出了一道道命令,然而这些命令无一不是让院中的守卫和侍从退离三皇子寝宫两百米。虽然这些命令让那些人有些疑惑,然想到这位女子的地位,又加上可能是大婚当前三皇子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吧,所以很快的三皇子的寝宫周围没有了守卫和侍从,院中空空荡荡的,显得分外冷清。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声在空荡荡的院中此刻却显得那般的突兀。那个女子失神地站在原地,看着月如安消失的方向,忽然双腿直直的跪了下来。 月如安坐在一棵大树上,看着那些守卫和侍从一一的退离开去,心里的不安慢慢的延伸到全身,鼻中那种熟悉的香味让她那淡定的笑一下子僵硬无比。 “皇子,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应该笑一笑啊。”屋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女声,声音中满是无奈和宠溺,大概是那个三皇子的奶娘之类的吧。 “苏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另一个低低的声音很久以后才轻喃出声。 “哎,好吧。”苏姨叹息一声,慢慢的走了出去,小心的带上门,退出了院子消失了。 月如安看着那扇近在咫尺的窗户,心里一个疯狂的念头,让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跃下大树,直接从窗口飞了进去。 屋内布置的并不如园中的那般奢华,倒是有一种淡淡的简朴。隔着一扇布帘,月如安隐隐看见在那里正坐着一个满身红妆的男子,那个人就是三皇子了吧。 只要再踏出一步,便可以看见那个人,证实自己心中那疯狂的想法是荒谬的,可是月如安没有勇气了,她的脚似乎有千斤重,然此时可能那人感觉到屋中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起身,慢慢的转头朝月如安这边走来,月如安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有点繁乱。当那个人的身影终于由布帘那边走了出来时,月如安几乎以为自己就那么停止了呼吸。 那人看着出现在视线中的月如安时,先是疑惑戒备,只一会儿,便似定在那里,直直的看着月如安。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他清楚的看见月如安眼中闪过的种种情绪。疑惑,不可置信,喜悦,悲伤,背叛…最后的最后什么情绪都转化为平静,那让人窒息的平波无奇。月如安眼中每出现一种情绪,他的心便狠狠地痛一次,每一次都那般凌迟着他仅有的理智。当月如安眼中只剩下平静时,他感觉自己心中某个角落一下子轰然而碎,再也无法修复。 “安…”他泪眼朦胧看着眼前这个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身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随着呼吸缓缓地溢了出来,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月如安参见三皇子,多有打扰处还请皇子见谅,月如安这就告辞,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月如安淡淡的说道。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艰难的控制着自己,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上前,狠狠的掐着那个人,可是她不能,不能啊 “安安,不要走,我是清啊,是你的清,不要走…”那人慌张的抓住月如安的衣袖,夹着哭泣声声音残破不堪,让月如安的脚步一顿,她背对着他,身子狠狠的颤抖着。 “不”月如安暗哑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我认识的清早已经在几年前便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呢?我认识的清是一个真正的女子,怎么会是一个男子呢?我认识的清不会对着我说是最真诚的,怎么会对我撒这么大的谎,欺骗我对她的感情?所以,你不是清,不是那个孤傲的清。对不起打扰了。”狠狠的扯下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月如安踉跄着飞出窗外,身影在黑暗中依旧是那般的孤独与浓浓散不去的悲伤。 “不要,安安…不要走,不要抛下我,对不起,对不起啊…”屋内,月如清趴伏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可是那个让自己眷恋的身影再也没有回来。 远去 月如安失魂落魄的走在空荡荡的院子中,忽然的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那是一个跪着的人影,在黑暗的空荡荡院中显得那般的突兀。月如安死死的握紧置于身后的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那人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痛便多一分。 当经过那人身边时,月如安没有看那人一眼径直往前走去,只一眨眼那人便又重新跪在了她的面前,背挺得直直的,低垂着头。月如安的脚步只一顿便立刻转向,然而眼前却再次出现那人跪着的身影,死死的挡住月如安往前的路 “在下与阁下互不相识,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月如安站在那里,眼睛不看地下直挺挺跪着的人,眼神幽幽的看着远方的某处,良久才冷冷的说着 那人听见月如安的话,身子依旧没有站直,抬起头,缓缓的伸手掀开了脸上的面具。在院中灯光的照耀下,那张带着烧伤痕迹的脸便那般暴露在了空气中。 月如安浑身僵硬无比,眼神冷冷的看着虚无的夜空,一言不发。 “小姐,是苏悦对不起你,还请你不要怪罪三皇子。他,这些年过的一点都不好。”那人,苏悦定定的看着月如安平静的脸,深深的内疚纠缠着她这么多年。远远便听见月如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苏悦知道自己苦苦瞒着的事终是露了出来。 月如安微微勾唇,那沙哑的声音一点点的发出声来:“苏总管严重了,月如安只是一个外人,哪来的对不起?没有对不起,又哪里来的怪罪呢?至于身份尊贵的三皇子又岂是月如安这般人高攀的起的。今日多有打扰,告辞,后会无期。” “小姐,我知道你气我们欺骗了你,可是三皇子是有苦衷的,你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他那般的想着小姐,惦记着小姐,这些年他的眼泪从来没有断过,他受的苦还不够吗?难道小姐真的不肯给他一次机会吗?”苏悦声音哽咽而又激动,却是怎样也不起身。 “苏姐姐,请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月如安微微抬头,狠狠的咽了一口气,她的声音颤抖却是坚定“不,三皇子没有欠我什么,所以又有什么机会好给呢?就算有,你又要我以什么的态度去面对我曾经用心对待过如今却狠狠地击打过我的姐妹,那种伤入骨髓的痛你能明白吗?有些人,在转身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错过。”月如安身子在颤抖,她没有看苏悦那恳求的目光,有些落寞的飞身离去这个让她心酸的地方。 穿过依旧人潮汹涌的人群,月如安心中渐渐冰凉,那强止住的悲伤在进入一个无人之际时,终于爆发起来。 清,你离去时那般的忧郁是因为这件事吗?你离去时避而不见也是因为这件事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接近我,那些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是不是一切都是你刻意的伪装,是不是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月如安缓缓的走在空荡荡的院子,脑中全是月如清那清冷而忧郁的双眼。可是,他骗了自己,他骗了自己! “啊,啊…” 月如安红着眼发狠的击打着眼前的树,眼泪终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不能控制自己心中爆发的杀气,她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个满脸泪痕的脸。 如果早知道这次前去会见到月如清,如果早知道那股不安与恐慌是由此而来,她还会不会那么坚定的前往?她还会不会还那般坚持的留在银雨国?月如安痛苦的捂着头跪在地上。她还会的,即使知道会伤痕累累,她还是会来。可是老天,为什么,那个对象要是清,是那个自己发誓放在心上的月如清?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她没办法让自己把这两个人想到一起,一个是孤傲受人冷落的月如清;一个受人尊敬的三皇子。她要怎样办。那双眼睛,那双在落崖前注视着她,射出致命一箭的冷冷眼眸,她要怎么忘记?现在,自己重视的人居然和刺杀自己的人成亲。哈哈,真是好笑。她要怎么想?难道自己一路上的刺杀都是月如清参与的吗?她要怎么相信,怎么相信啊! 蜷缩着身子,月如安边笑边流泪,这个真是太好笑了,真是天大的讽刺。 夜郁盯着月如安消失的方向很久了,却没有看见月如安出来。他的心里一阵的紧缩,想起深宫中那些高深莫测的高手,虽然月如安的功夫他见识过一次,可是那毕竟是皇宫啊,藏龙卧虎,又岂是那般的简单,若是月如安再不出来…他冷冷的目光一阵闪动。 又等了一会儿,看着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夜郁眼眸冰冷。也许她先回去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转身离开自己站了半天的地方,飞身朝客栈走去。 然而当他回到客栈问起时,才发现月如安并没有回来。夜郁紧紧的握住双拳,在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月如安几句,正欲出客栈去宫中寻找月如安时,却发现客栈门口此时进来一个人。全身爆发的戾气让本来就不剩几个人的客栈一下子便得空荡荡的。 “你舍得回来了?”夜郁走上前冷冷的说道。看着满身泥的月如安,那般落魄,那般的悲伤,仿若被世界抛弃那般的悲凉慢慢的溢了出来。 月如安仿佛没有听见夜郁说的话,径直往前走,上楼,进屋锁门,上床,将自己扑在床上。 夜郁盯着月如安一下子颓败的背影,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那双在身侧放着的手却是紧紧地握了起来。到底在宫中她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冷静的月如安也这般的失魂落魄? 月如安在房间一呆就是三天。这三天里,她的房门没有开过一次,不进食,不说话。夜郁看着紧闭的房门,忍住了想把它砸开的欲望,转身朝下面走去。 第四天清晨,夜郁终是忍不住了,走到月如安的房门口,狠狠地朝门上踢去。哪知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月如安有些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一脸的诧异。 “夜郁,你,这时准备干什么?”月如安看着夜郁抬在空中的脚,疑惑的问道。 夜郁冷冷的哼一声:“你还知道出来?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几天吗?我还以为你已经飞升了,所以踢开门来看看,现在看你活得好好地倒省了我的心了。” 听见夜郁讽刺夹着关心的话语,虽然他的脸上依旧冷冰冰的,月如安却觉得心里一暖,微微一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们今天赶路吧。” 夜郁冷着脸,冷冷的说道:“我怎么会担心你?我只是怕你把属于我的命丢了。” 月如安没有理会夜郁的狡辩话语,反正无论如何,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是夜郁陪着,即使他恶言恶语,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在房里想了那么久,月如安又恢复成了那个淡然的月如安。谁的人生没有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如果这是上天对她的考验,那么她接下就是。至于她和月如清之间,虽然心里不能释怀,但那又怎样,既然命运安排她们遇见,那么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见面的,现在就让她做一会儿胆小鬼吧,她只能逃避。 两人收拾了一番雇了一辆马车便准备上路。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知道家里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希望不要最坏。月如安在心里低低的想着。 车子载着两人缓缓的朝着城门口走去。然而就在快出城门口时,车子被拦了下来。月如安和夜郁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惊疑不定。就在两人猜想之际,有人大声嚷嚷着。 “车下的人下车,例行检查。”是城防兵,却是让两人更加的疑惑,前几天根本没有对过往车辆加以检查的,为何今天在她们准备离开时要检查,这由不得两人多想。 不过想归想,两人还是下了车来,毕竟这里还是银雨国境内,对于她们两个,能多低调就要多低调,麻烦这个词还是不要在这里出现。 “官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检查呢?我昨天还没有看见啊?”月如安笑着对着旁边指挥其他人搜查的女子问道,边问边将手中的一锭银子送了出去。 那女子收了银子,笑眯眯的说道:“哦,我也是临时收到上级的指示,说是要严查,具体是什么还要等我看看呢,不过倒是有两个人的画像是上级跟着发下来的。” 月如安一听,心里一惊,难道前几天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么?还是…月如安不想去想第二个可能,那样子,她的心中对月如清只会越来越恨。 “哦?那能不能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见过呢?”见女子说有两张画像却发现在城墙上并没有贴上来,那么自己来的时候正好凑巧了。 夜郁易了容的脸依旧是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冰冷的双眼若有若无的划过面前的几人,身侧的手也似乎不经意般放到了腰间。 那女子笑眯眯地又接了一锭银子,这才慢慢的拿出腰间准备贴上的画像。 夜郁一看那女子准备摊开的画像,手便已经紧紧的贴在腰侧,随时准备一剑斩杀这些人。然而一双温暖的手制止了他,转头看着月如安,却见她只是按着他的手,并没有看向他。 “怎么样,这两个人你们见过吗?”那女子满脸笑着问道。 “哇,这个人长得好彪悍啊。不过,官姐,很抱歉没有见过呢!”月如安看着画像上那两个粗壮的女子,精神一松“那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吧,走吧。”那女子神气的挥挥手“后面的车,停下,车里的人下来,例行检查。” 月如安笑了笑:“谢谢官姐。”她回头,朝着皇宫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终是转身上了马车。有些事,有些人,留在记忆里总归是好的吧。 夜郁自然在月如安开口时也看到了那两幅画像,止住了自己接下去的行动,跟着月如安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地驶出了银雨国。 偶遇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月如安闭着眼沉思着。夜郁是不是的用眼角瞄着外面的情形。因为在出了银雨国的国都后遇上了一队正好去风神国的商队,两人便让车夫驾着车跟在她们后面。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两方人各不相信,车队之间倒是隔了一段距离。月如安倒无所谓,反正又走不丢,谁叫自己走得匆忙居然请了一个不认识去风神国的车夫。 “小姐,这条路有点诡异。”中间一辆马车上,一个侍从谨慎的对车里的人说道,双眼瞄向四周这异常安静的官道,静得有些不寻常,连风刮过的声音都听得见。不是自己太紧张,而是这马车上的人的身份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小心。 那车帘被粗鲁的拉开,一只白玉无瑕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有些不耐烦的喊道:“有什么诡异?再打扰本小姐,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车帘又被落了下去。不一会儿,车里便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喘息声。侍从哆哆嗦嗦的不敢再多说,看了看前面全副武装的车队,终于勉强镇定下来,不断的安慰自己:镇定,镇定,一定没事,一定的! 树叶刮的响了起来,那声音“哗哗”的充满了诡异,吓的侍从又是一阵哆嗦,连带着身边赶车的车夫也害怕起来,拿着缰绳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这位大姐,你…你们是干什么的啊?”那位车夫凑过头小声的问着身边的侍从,脸色有一丝丝的苍白。这也怪不得她这么问,被这位小姐的侍从野蛮的从自家车上给拉了下来,本来就心里有气,现在看着原本热闹的官道现在居然这么的…让人害怕。 那个侍从自是听出了车夫声音中的颤抖,本来想厉声喝住她的,可是这诡异的气氛让她的底气有那么不足,她只是狠狠的瞪了车夫一眼,心虚的擦擦额前的冷汗。 就在这时,前面带队的人忽然停了下来。后面的车队也跟着停了下来,车夫慌慌张张的拉着马,脸色苍白的看着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车内的小姐气急败坏的探了出来,竟是个美若天仙的人儿,即使现在怒气冲冲,也依旧那般的美,只不过似乎有点气虚不足。 “哪路英雄,还请露个面,如若打扰到还请见谅。在下还有要事在身继续赶路,烦请行个方便。”领头的一个青衣女子没有理会那个小姐的怒气,客气的朝着空旷的官道上喊着。后面的人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上的剑,缓缓地朝中间的车靠拢。 “该死的。”见闭眼的月如安皱了皱眉,睁开了眼,夜郁有些恼怒的低咒道。 “外面有情况?”听见夜郁的声音,月如安坐起身,眼神清明的望着夜郁,低低的问道。 “应该。”夜郁掀开一点布帘,看向外面,满脸的肃杀,似乎恨不得杀出去。 “别轻举妄动。”月如安轻轻地说道。夜郁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贸然的放出杀气已是不对,现在若是冲出去,只怕会更麻烦。倒不是月如安不去管,而是这件事原本就和她们无关,要管也要看情况而定,对手还没出来就出手只会弄得更糟。 “不急,我们只要一样东西,拿了你们就可以走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却依旧不见身影,让这些侍卫心里都加倍的警惕起来。 “什么东西?”领头人听见声音却发觉自己根本发觉不出发声的人在哪里,心里有了一丝不安,强自镇定的问道,手紧紧的握住自己腰间的配剑,随时准备出手。 “你家小姐的人头。”话音刚落,一丝银光朝中间的车飞去。众侍卫一惊“保护小姐”,那道银光直直的飞向马车,然而却在接近时,被围在前面的侍卫挡了下来,刺入了她的身体。 十几个黑衣人从周围的树木上窜出来,顿时官道上杀气四起。赶车的车夫早已经吓得钻进车底了,浑身发抖着。只一会儿便有一个侍卫倒在了马车旁,吓的车夫一下子昏了过去。 “你们是谁?”挥剑的同时,领头的人还不忘大声的喝道,眉宇间尽是怒气。与她对峙的黑衣人似乎冷冷的一笑,冷声说道:“替天行道的人。” “啊”中间马车上传来一阵尖叫,却见那和领头人过招的黑衣人微微皱了皱眉。那声音分明是个男声,怎么也不像一个女子的声音啊。 先前的银光再一次由原方向飞向了马车,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挡着了,接二连三的银光不断的飞出,只不过不断的转变着方向,似乎要把马车扎成马蜂窝。 不消半炷香,侍卫全都躺在了血泊中,还没有死的在做着挣扎。黑衣人中一人伸手撩开了中间的车帘,车内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女的手臂中了银针已是中毒身亡。男的则是正中眉心,眼中惊恐万分,想是女的为了自保将男的做了垫背。 做完了该做的,领头的黑衣人将一袋银子丢到车下,冷冷的说道:“走吧。”又跨步朝后面的马车走去。马车上已经不见了车夫,然而那紧闭的车帘却是让她越来越心慌。 “里面不相干的人趁早走吧。”冷声对着车内喊道,本来应该一个不留,然后自己再扬长而去的,可是就是那么的走了过来,其他的黑衣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首领。 “我去。”夜郁正准备出去驾车离开,然而却见月如安眉眼含笑的制止了他,轻轻的摇头。 就在领头的黑衣人等的有些不耐烦时声音响了起来。 “可是我不会驾车,可不可以给我一匹马?”车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似乎含着笑意,见外面没有了动静,随之缓缓地掀开了车帘走了下去。 在那个声音响起来的瞬间,领头的黑衣人便直接僵硬在原地,全身似乎长满了嘴,全都在叫嚣着:她回来了,她没死,没死,回来了!却又是那般的不肯相信,直到那张含笑的脸从车内探了出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眼朦胧了。身后的黑衣人全都静了下来。 月如安微笑的对担忧不已的夜郁点点头,示意他放心便跳下了车,负手走到领头黑衣人面前,戏谑的说道:“怎么?我可爱的夕不认识我啦?” 夜郁听见月如安说这话,惊疑的看着这些人,眉宇间的担忧终是隐了下去。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回来了!黑衣人,不,夕全身不断的颤抖着,眼中是狂喜,不安。 “主子”身后的黑衣人“扑通”一声全都跪了下去,脸上的面巾全都揭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脸上全是重逢的不安和喜悦,全没有了刚刚的肃杀表情。 “好了,好了,各位姐妹快起来吧,不是说了不要跪吗?怎么哭了?”月如安手忙脚乱的想去一一扶起这些姐妹,却被身前的夕给紧紧的搂住了。 “你这个坏蛋,怎么还知道回来,怎么还会记得我们?”夕抱着月如安,哽咽着双眼通红。天知道这些她消失的日子以来,她们有多想她,只能拼命的依靠不断完成任务来发泄这思念和伤痛,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她还在身边。如今她却在她怀中,这怎么能不让她开心呢? “是,是,我是坏蛋,对不起,对不起…”月如安的声音也哽咽了,丢下她们是她的错啊!十几个黑衣人将月如安团团的围在中间,空气中全是浓浓的重逢后的喜悦。 十几人换了衣服后,装成车队缓缓地朝风神国驶去。夜郁坐在马车上看着后面的马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刚刚月如安向他介绍了那些黑衣人之后,便被那个领头的黑衣人拉着坐进了另一辆马车,月如安只是稍稍歉意的一笑,便跟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月如安这种避开他的行为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似乎,她们之间隔得太远了。 清源阁的姐妹没有些羡慕的看着马车,这时候谁不希望多看看自己惦记了这么久的主子,可是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现在说了,所以很自觉的担起了保镖的角色,这一次绝对不能发生以前的事,死也不会再发生,即使会牺牲自己的性命。 笑看天下(女尊)第20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 夕倒没有去管那些,只是拉着月如安不断地询问她这些日子的情况,目光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月如安抿唇一笑:“别担心,我福大命大,还没人敢收我呢。” 话锋一转,月如安敛住笑:“我得赶快回去一趟,有些事还是回去说比较好一点。” 夕听见月如安的话,也沉下了脸,她坚定地摇摇头:“不,主子,有些事,我必须现在跟你说,回去了,我怕你会忙不过来,而且这些事现在说最好。” 看着夕严肃的表情,月如安的心微微一沉,强忍住心中的不安,月如安淡淡的说道:“好。” 夕叹了口气,先挑最重要的说了起来:“主子,你的哥哥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对什么也无所谓,只是拿很长的时间来看着你给他的簪子发呆。他…哎,你看到了他你就会明白了,这时候我也说不清,还有就是…”夕的声音越来越小,月如安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让姐妹们加快速度,我要快点回去。”听完夕说的话,月如安眉头深皱,却是掩住了眼中的担忧“夕,过几天再把我回来的消息放出去。” “是。”夕定定的看着月如安,想起术的话,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转了个圈回到了肚子里。 归来 到晚上的时候,月如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风神国的国都赤州。现在的赤州不同于离开时的那样,街上全是武装的军队在巡逻,而城门口更是守卫森严。 清源阁的姐妹们已经大都回去汇报情况和告诉月如安回来的消息,而夜郁也被夕请到了月如安坐的马车,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一辆马车比较不容易引起注意,所以这一行人一下子便只剩下四个人,一个赶车的清源阁姐妹,还有就是车上的三人。 从进入风神国境内开始,月如安便一直在闭眼沉睡,她着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也因为这样,让她晚了一点了解赤州的情况。 “主子到了。”马车徐徐的驶向不远处的睿亲王府,夕轻声的对躺在自己怀里的月如安说道,眉宇间染上一丝忧愁和心疼,她的手不由的紧紧握了起来。 不一会儿,月如安便睁开了眼,眼中有一阵迷茫,渐渐的转为清明。她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要回家了,很快就要见到自己想念的家人,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安呢?月如安慢慢的沉淀了一下自己繁乱的心情,这时候的自己,不能乱! “来者何人?”一到睿亲王府门口,马车便被拦了下来,侍卫的声音让月如安皱了一下眉。 “是我。”夕看了一眼月如安,沉着的掀开布帘对着外面的侍卫说道。 “原来是夕大人回来了,快进。”侍卫一见是夕,马上恭敬的让开路来。月如安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然那侍卫的样子却是月如安所陌生的,虽然府上会换侍卫,但是门口的侍卫一般的是不会换成陌生人的,至少对于月如安来说,这个人,她并不认识。 马车由侧门缓缓地驶入睿亲王府,夜郁看看月如安,手不自觉紧张的握了起来。 “夜郁,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办,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夕会安排的,好吗?”马车停了下来,月如安对着夜郁说道,眉宇间有了一丝焦急和担忧。 夜郁冷冷地盯着她,最后才不情愿的跟着夕下车,在转身的瞬间又转过头来,冷冷的对月如安说道:“月如安,你别想甩下我,这辈子我跟定你了。”说完不管夕瞬间呆掉的神情和月如安一下子愣住的脸就朝前走去,夕回过神来,暧昧的笑笑跟了上去。 月如安苦笑一声,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甩甩头,朝睿亲王的寝室走去。不知她们可好? “谁?”屋内明显嘶哑略有苍老的声音让月如安一惊。这人是爹爹吗?怎会,怎会是这样的声音。急速的推门而入,屋里冷冷清清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隔着床帘看不清。 “爹爹…”月如安哽咽一声,看着床上那个瘦弱不堪的人再也不能移动半分。床上的人听到声音,似乎不相信般,想要坐起来看个究竟,却因力气不足又硬生生的摔了下去,接着传来一阵阵咳嗽声,月如安大惊,跑到床边,急声呼道:“爹爹…” “安儿,是你吗?是你吗我的安儿?”王妃哆嗦着嘴,颤颤的伸出手去,却又是那般的迟疑。月如安泪光一闪,眼泪滴了下来,抓住王妃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爹爹,是我,您的安儿没事,她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她好恨自己啊,说好要保护好美人爹爹的,可是现在为何又让美人爹爹如此的憔悴,这都是她造成的啊! “安儿,安儿…”美人爹爹紧紧的抱住月如安,仿佛怕是梦似地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眼泪开始在脸上横流,眼中悲伤,高兴让月如安的心一阵的酸涩。 “爹爹,我在这里,在这里…”月如安安抚着美人爹爹,心里却是被针刺般难受。可能是心里太疲惫了,待月如安发现不对劲时,才发现美人爹爹睡着了,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看着明显憔悴的美人爹爹,想着不知现在月如尚到底如何,匆匆的替美人爹爹把了脉,这才舒了一口气,是郁结成疾!哎!点了连睡也睡的不安稳的美人爹爹的睡|岤。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月如安轻轻的一声叹息,怜惜的看了一眼美人爹爹这才转身出去。 看看黑漆漆的天空,月如安第一次觉得那么的压抑,脚步不由的加快朝月如尚的院子走去,希望月如尚这个笨蛋不要像夕说的那么严重,不然她会更加的痛恨自己了。 然而月如安终究是有了一丝胆怯,站在月如尚的院门口,看着里面的一点灯光,她竟然没有勇气去推开那虚掩的门,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的推开了门。 站在院子里,月如安并没有进屋,因为她感觉到有一个人在院子中。即使在晚上,月如安依旧可以看清树下坐在躺椅上的人,那个人,感觉一阵清风便要把他给吹走。昔日纤瘦的身子如今更加的单薄。月如安轻轻地走过去,心疼的将在打瞌睡的月如尚抱在了怀里。刚触到他的身体,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手下触摸到的不再是以前那柔柔的感觉,现在的月如尚竟是那般的瘦,似乎只剩下了皮包骨。月如安的胸口更是纠结,他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颤抖着月如尚抱回了房间,坐在床上,细细的看着。 “嗯…”睡梦中的月如尚皱了皱眉,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月如安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抱的太紧了。可是看着此刻削瘦的脸庞,她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原本光滑如玉的脸现在却是那般的苍白吓人,嘴唇也是干裂的,连头发也失去了原来的光泽,变得那般的枯黄,凌乱的散落在肩上。 月如安搂着他,抵着他的额头,愧疚而心疼的轻语,声音哽咽着:“哥哥,对不起…” 月如尚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惺忪的眼,看着眼前无限放大的脸,唇角努力的扯了扯,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啊:“安安,我又梦到你了,你不要走了好不好,这一次让我在多梦一会儿,就这一次,好不好,安安,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怀抱中熟悉的气息让他莫名的安心,一滴泪落在了他的脸上,和着他的眼泪不知到底是谁的。 “傻瓜,这不是梦,是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啊。”月如安怜惜的吻干他的泪,胸口隐隐作痛,这个笨蛋,怎么可以这么折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那温温的触感让月如尚一下子怔住了,他颤颤的伸出手想去触摸月如安的脸,月如安这才发觉他枯木般的手臂,心里一酸,抓住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 真实的感觉到了那温暖的脸。“这不是梦呢”月如尚喃喃的说道,突然间眼睛猛地张开来,紧紧的盯着月如安,死死的像是要拼尽全力般,颤抖着身躯。 良久良久,他试探般的轻声说道“安安?”声音中全是不可置信与怀疑。 “是我,哥哥,我回来了,我在你身边。”月如安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那般的无助,心疼不已的抓着他的手,试图给他安定,告诉他,她在这里,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听到记忆中的温柔嗓音,月如尚的眼一阵紧缩,他死死的抱着月如安:“安安,安安…”眼泪不断的从眼中滑落下来,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怎么去流泪,可是现在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原来只是自己刻意的遗忘那噬骨的伤痛。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多少个日子,他就是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没有应答,那时候的他是不是如这般的心痛,这般的彷徨。 “安安,好困。”月如安嘟囔一句,将脸深深的埋在月如安的胸前,抓住她衣服的手却死也不肯放松,仿佛怕她就那样消失,那紧皱的眉却是泄露了心中的不安。 “好,我在这里陪着你。”月如安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心中百味交集。哪只月如尚却在此时抬起头来,眼中是惊,是喜,亦是那般的不可置信。 “哥哥,怎么了,不是要睡吗?”月如安看着他,轻轻一笑,笑容中却全是苦涩。 “安安,不要丢下我,我好害怕没有你在我身边,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丢下我?如果你不想娶我,我可以和娘说的,只要你能让我偷偷看一下也行的。安安,只要你回来,我不会那么缠着你的,可是你回来啊,你回来啊…”月如尚慌神的说道,泪眼朦胧,说到最后已是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悲伤,似乎要将自己全部的伤痛全都喊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轻吻着他不断落下的泪水,月如安哽咽着,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离去居然让月如尚这般的绝望,她只能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安安,不要丢下我,不要…”发泄完的月如尚靠在月如安的胸前缓缓的说道,声音越来越低,精神已经到了最疲惫的时候,最后昏睡了过去。 月如安抱着他,泪流满面。她多么的恨自己,即使现在回来了,可是月如尚心中的伤痛她要怎么去弥补,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这一次她是真的不会离开他了。 准备 小心翼翼的将月如尚放平在床上,手轻轻的刻画着月如尚的轮廓。这个温柔羞涩的男子啊,有多久没有那么好好的睡过了,连眼眶也深深的陷了下去。 “进来吧。”收回手,月如安轻声说道。看了看月如尚,最终没能点了他的睡|岤。 三个黑影从窗口闪入,立在床前。除夕以外的两人深情激动,欣喜以及深深的自责。 “主子。”术和颜轻声呼唤着眼前梦里不知梦过多少回的人,深怕太大声会将她吓走。 “对不起。”看着三人,月如安低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歉疚。如果自己当初将一切告诉她们,是不是可以减少一点悲伤。可是…月如安嗤笑一声,这要怎么说,连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又怎么能说?算了,现在回来了不是吗? “不,主子,你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主子。”颜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坚定而愧疚。如果当时自己够强大,那么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月如安看着三人,术和夕虽然没有说话,然而眼中的信任却是那般的坚定,她轻轻一笑说道:“谢谢。”有些什么话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可以了。 “坐吧。”月如安没有带着三人出门,因为月如尚刚才的情况根本就不稳定,若是他醒来没有见到她,一定又会返回原来的梦境中,而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赤州是不是有变故?”想起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很久了,而王爷娘却还没有回来,再加上美人爹爹现在有病在床,就算女皇有再重要的事,这时候她也应该回来了。月如安的眼眸一阵紧缩。 三人收起心中的激动,相视一眼,又看看月如安,一脸的严肃。 “是”术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一个月前,主子坠崖后,我便带着流云皇子到了睿亲王府。”术停缓了一阵,暗自叹了口气“只不过半月,太女便迎娶了流云皇子。大婚不过两日,刺客大举入宫,流云皇子中毒,太女被俘,至今生死未卜,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赤州一夜间物价飞涨而且出现了很多的陌生面孔,风神国境内已经出现了很多的流民,而那些人是不被允许通过城墙的。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说道最后已是有些激愤。 月如安示意般的点点头,这些夕在来时已经和她说过了,但自己真正忧心的不是这些。她站起身,站到窗前,负手而立,深邃的眼眸盯着窗外,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镇国将军慕容涵在半月前刺客进宫时为救驾不慎被刺伤,第二天便传出中毒身亡的消息。”颜皱皱眉,看了一眼术,低声说道。 “哦,有什么奇怪的?”月如安眉脚一挑,脑中快速闪过什么。 “我和术曾经试过慕容涵的武功,发现她不仅自身的武功已在我二人之上,而且她身边的 高手不在少数,有一个给我印象最为深刻,因为她不仅破了我的剑势,而且还当场救治了主子特制的毒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我事后查过,慕容涵中的毒和宫中那些大内侍卫中的毒应该是一样的,只要逼出毒那么只会废去武功而不会伤及性命。”颜皱了皱眉。 “对一个视武如命的人来说,宁可丢掉性命也不会废…”忽然月如安抓住了刚刚一闪而逝的东西,眼中寒光一闪沉声吩咐道“你说你们曾经和慕容涵交过手?” “主子,这是我的主意。”术看着月如安一下子低沉下去的嗓音,沉声答道。 “这件事以后再说,术,你能把慕容涵的画像画出来吗?对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月如安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只要她们现在安全就行了。 术三人有些不明白,然而术还是走到书桌前,细细的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这才下笔描绘着。她心里明白,主子这样做定是发现了什么,那么自己只要照做就是。 月如安深吸一口气,眼光愈加幽深,只消一会儿接过术递过来的画像,盯着那双眼睛,似乎又回到了坠崖时那种感觉,唇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慕容涵,你可真行啊!差点就被你瞒了过去。”若不是她最后自己出来,也许月如安什么也不会发现。 “莲月教,莲月教么?”慕容涵,你说这莲月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若是我毁了他,你会有怎样的表情呢?月如安低低的一笑,笑中全是冰冷。 “查了慕容涵吗?”将画像揉成一团握在手中,月如安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任何异常。”夕奇怪的问道“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异常才是对的嘛”月如安朝窗外桀然一笑,冷酷无比的说道“麻烦要来了。”转头对三人吩咐道“术,我要银雨国镇远将军龙天行的全部资料,夕,你带领商队,将收购粮食的商队拦截将粮食抢过来,颜召集剩下的姐妹,我们要去给莲月教送回礼了。”的0266e33d3f546cb5436a “是。”夕,颜和术三人沉声道。三人心中同时响起一个声音:这天怕是又要变了。见三人准备离去,月如安突然说道“夕,你等一下。” 术平淡的看了一眼夕,便转身离开了。夕站在原地,心中一阵苦笑。 只一会儿,屋中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再次恢复了寂静。月如安站在窗前,黝黑的眼眸闪烁着。忽然听到不寻常的呼吸声。她收起浑身的冷漠回到床前,温柔的看着床上面容憔悴的月如尚,看着他,等待着他的醒来,这一次,可不准备让他再一次睡过去了。 月如尚睫毛眨了眨,缓缓的睁开了眼。唇角犹自带了一份微笑。刚才真的做了一个好梦呢。正想坐起来,便看到了床前坐着一个白衣女子,面带微笑,清秀脱俗。眼眸一下子睁得大大的,激动,委屈,高兴,愤怒…全都在眼眸中闪过,最后全都转为了欣喜,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惦记了这么久,想念了这么久的人。 “饿了吗?”月如安笑着问道。看着发呆的月如尚,却不见他回答。“渴吗?”继续问道,眼瞄了瞄那清瘦的身体,微微皱皱眉,便要起身去叫唤人,手却被紧紧的抓住,狠狠的似要掐进她的肉中。“不要走。”身后是惶恐不安的哀求,低低的似乎被风吹过,夹着无限的期盼与不安。月如安心下一痛,强忍着泪,握住他的手:“我不走,不走。” 看着月如尚那茫然无神的双眼,月如安在心底又将自己狠狠的骂了一顿。躺在他身边抱起他,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低喃着:“对不起,我在这里。”怀中的人双手紧紧的扣着她的腰,全身颤抖着,那胸前的衣衫湿了,凉凉的。突地手臂上传来一阵酸痛,唤回了月如安恍惚的神情,低下头,看着月如尚哭红的双眼中,那倔强又委屈的神情,她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刻画着那熟悉的轮廓,温柔的笑着:“解气了吗?饿不饿?”怀中抱着的身子实在是太瘦了。 “安安。”月如尚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安,惶恐。 “我在这里。”月如安笑着拭去他流下来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不要丢下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狂乱的抱紧眼前的人,心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好,不离开。”月如安抱起他,那么的轻,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样。打开门,这才意识到自己从进府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几个仆从,是太忙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月如安皱眉,整个王府透露出一丝古怪。甩甩头,直接抱着月如尚朝厨房走去。 轻轻的将月如尚放在椅子上,柔声安慰这惶恐的人儿:“乖乖坐在这里。”转身熟练的生火,看看厨房少得可怜的食物,月如安只能简单的熬起粥来。从身上翻出自己特制的药丸放在了粥里,便蹲在那里细细的掌握着火候。 月如尚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眼眶忍不住又流出泪来。是她啊!她回来了,这不是梦,自己再也不用每天只能在梦里看见她,再也不怕夜晚到来时那噬心的疼痛,再也不怕回过头来是看不到她那痛彻心扉的悲凉。生命似乎再次恢复了色彩。在刚刚听到她的死讯时,他好想就这样追着她而去,可是他怕他死了,在黄泉路上碰到她,她会骂他。他怕她没有死,那么自己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还是活了下来,他要等着她,爹爹需要他,这个家也需要他。幸好,老天把她送回来了,幸好! “怎么又哭了?”端着做好的粥,月如安拭去那灼热的眼泪,叹了口气,将月如尚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看着他吃下去,眉眼间已是带上了一丝笑意。 “饱了。”月如尚轻轻地说道,嘴巴不再张开了。眼睛却怎么也不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 看着还有大半碗的粥,月如安皱了皱眉,怎么吃的这么少,难怪他这么的瘦,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到底有没有好好地吃一次。但也无奈的放下了碗,心里暗暗的决定下来,以后一定要将他养胖一点。 真相 看着月如尚渐渐往下拉的眼皮,月如安轻笑:“睡一会儿吧。”手抚着那有些干枯的头发。这曾经是多么柔顺的发,如今却已经成这样了,这都是她的过错。要是她早一点回来,会不会不会把情况搞得这么的遭。这么一个柔弱的人却偏偏倔强的让人心疼。 “不要。”月如尚甩甩有些不清醒的头脑,坚持不肯睡觉,他怕醒来后发觉这又是一场梦。但沉重的眼皮却终究是和上了,那双手紧紧的抓着月如安的衣服,唇角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月如安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一定很久没有睡上一个安稳的觉了,所以刚刚才在粥里加了一点安神的药。好好睡一觉吧,身下的我来处理。抬起头来,双眼中泛着寒光。 提着饭盒走向睿亲王妃的房间,刚才走的匆忙,竟没有发现睿亲王府似乎比以前萧索了很多,难道睿亲王府已经穷的叮当响吗?还是,术她们有什么隐瞒着没有告诉她?王爷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睿亲王府也没有空来管理?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可不像术她们说的那么少了。月如安一阵冷笑。推门而入,轻轻的走到床前,看着消瘦的美人爹爹,月如安心中心酸不已。只一会儿,美人爹爹便缓缓醒了过来,眼中尚有一丝不明所以的迷惘和眼底深处那深沉的哀伤,眼角缓缓的流淌出泪水来。 “爹爹,吃点东西吧。”月如安将美人爹爹扶起来,轻轻地靠在被褥上。端起粥,吹凉了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他喝。然而,美人爹爹却只是失神的望着月如安,机械的张嘴吞咽。那原本清亮的双眼中是满满的悲伤,那忍住未流出来的泪使他更是柔弱。只一会儿,美人爹爹便不再张口了,月如安放下碗,知道他吃不下了,叹了口气。 “爹爹,没事了,一切有我,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吗?”安抚着失神的美人爹爹,月如安心中一阵的抽痛。待美人爹爹在药物的作用下缓缓的睡过去之后,月如安起身满脸的冰霜。 “听说了吗?府里又来人了,是那个夕大人带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才走到月如尚的院子,月如安便听到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假山传来,她停下脚步,快速的移动将身形隐藏在假山后面。似乎这是府中的仆从,这也是月如安回府后第一次碰到。但是月如安是不想显身的,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她们谈论的似乎是自己想要知道而术没有说的。 “你叹什么气,管那个人是谁,又不能将睿亲王府还回以前的样子。我们来到这里才是倒霉呢。以前王爷还在时,府中多风光,出去也很威风,现在倒好,出去一次还要盘查半天,一不小心就要…”另一个声音满口气愤,接下去的话语却似被人捂住了,不满的哼哼着。 “你不要命了吗?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要是被逼人听到,那可是掉脑袋的事。”第一个人惶恐的说道,小心的望望四周,生怕有谁一不小心走了出来。 “怕什么,现在王府如废园一般,除了出去受限制之外,谁还会来这里管咱们呢。”另一个人口恢复了自由后,声音更大口中全是不屑一顾。 “你…哎,走吧,这里是少爷的院子,不要多说了。”第一个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什么少爷嘛,还不是出不去,只知道来管管我们这些下人。”第二个人的声音低了下来,然而声音却是含了一丝颤抖。不一会儿两人就走远了。 月如安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一脸的阴鸷,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住。她真怕自己忍不住走出来将那两个人的脖子给扭断,到底术对她隐藏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和她说?看来自己要亲自去皇宫一趟了,不过现在…眼眸微微眯起,转身走向月如尚的房间刚刚坐下不久,便见一个黑影从窗外飘了进来。正是回来的术。 “主子,这是龙天行的资料。”术站在月如安的面前,双手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递给月如安,却见面前的月如安久久的不接过自己手中资料,疑惑的抬头,对上月如安那冰冷的双眼时,心下豁然一惊,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安和主子现在这样的让人心惊。 月如安定定的望着术,突地弯唇一笑,让术头皮一阵的发麻。月如安接过资料,慢吞吞的看着。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术有些困难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主子的脸这么的诡异,莫名的让她心慌。 放下手中的资料,月如安给自己和术倒了杯茶,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亲爱的术,你们这是把我当傻瓜吗?”面带笑容的说出一句语意不明的话却是让术全身的感觉到冰冷,心里也止不住的颤抖开来。 “术不敢。”术强自镇定下来,然说出的话还是带着一丝颤音,身子微微的僵硬。 “哦?不敢么。”月如安笑的灿烂无比,然那笑容却是没有到达眼底。“那么,术,你就给你的主子我讲讲睿亲王府的事吧,比如说,我那王爷娘去哪里了?嗯?” 听到月如安的问话,术定定的站在那里,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却是闭口不谈月如安想知道的事情。月如安唇角一动,眼中已是闪过如狂风暴雨的怒气,说出的话却依旧平淡的没有一丝的波澜:“怎么,连我自己家的事情也不能知道么?还是要让我亲自去皇宫?” “主子,这些事情过些时候说可以吗?”术咬牙坚定的说道,眼睛却不敢望向暴怒中的月如安。下一秒,人便直直的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墙壁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以为我想知道的事情还有谁能阻止吗?术,你是真的不了解我还是其他我不想知道,我给过你机会了,但是现在你太令我失望了。”月如安握住术的下巴,满眼的痛心,失望。冷哼一声甩开术,缓缓的背过身点了月如尚的|岤道。 “主子。”衣摆冷不丁被术紧紧的抓住,耳边是术惊恐异常的呼唤,充满了绝望悲伤。主子是不是打算不要她了,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月如安冷冷的转过身,看着一脸悲伤的术,那眼中是害怕失去的惶恐。月如安心里叹了口气,眼神转为轻柔,她扶起术,声音有些生硬的说道:“术,我不想把自己缩到别人的背后,靠着别人来解决,尤其是事情牵涉到我的亲人,你明白吗?” 术的脸上依旧是惶恐不安,双眼聚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 “术,你不说我来说。”正在此时窗外又飞入一个身影,正是外出的颜。“主子。”颜看着倔强的术,眼中似有一丝悲伤闪过,她的脸上一片坚定。 “颜!”术有些尖锐的唤着颜,似乎想是极力的阻饶些什么,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不安。 “术,不要把主子看的太弱,我知道你不想主子再次受伤,可是这些事也该让主子知道不是吗?难道你想让主子恨你一辈子吗?”颜望向术,眼中闪过坚决。 术望了望颜,又转头看着一脸沉静的月如安,低下头不做声,但那紧握住的双手却是泄露了她的不安。不是不想告诉,而是担心主子听了会受不了。 看见术低下头去,颜知道术妥协了,于是沉声说道:“就在太女迎娶流云皇子后的第二天,女皇突然降旨说睿亲王私通他国意图谋反,当天睿亲王便被囚入天牢。邵亲王和几位大臣因为替睿亲王求情也被当场打入天牢,朝中凡是和两位王爷交好的几位大臣全都被软禁在自家府中,只能进不能出。女皇从那以后一病不起,如今朝政全由二皇女月如静掌管,并且启用了一批新的官员。然现在朝廷中出现纷乱,这才有了现在的动荡不安,流民增加。”颜一口气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却只见月如安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 “我娘现在在哪里?还在天牢吗?”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茶叶在水中沉浮着,月如安平静的有些不正常,透露出一丝诡异。叛国?她的王爷娘要是有这个打算,她月如安三个字倒是要倒过来写了。真是一个有趣的事情啊。“对了,我师父呢?” “我们去查探过,但是天牢中并没有睿亲王和邵亲王的身影,连那些大臣也不见了。”颜摇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主子的师父也随着王爷一起失踪了。” “月如静有什么大的动静?”现在国家动摇,月如静应是站出来安抚民心的时候,可是月如安却是心中疑惑不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颜说的那么简单。 “没有,只是每天在宫中处理朝政,也未曾见她和什么神秘的人接触过。”颜看了看月如安,小心翼翼的说道。旁边的术亦是半喜半忧。喜的是月如安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件事而大发脾气,忧的是这平静实在是来的太诡异了点。 半响,月如安起身,缓缓的说道:“守好这里,在我回来之前,我不希望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一瞬间人便从屋里消失了。术和颜相视一眼,眼中全是惊喜:主子恢复武功了。 夜探皇宫 借着夜色的遮挡,月如安轻巧的落在了女皇的寝宫中。幸好皇宫中知道这个密道的人没有几个,密道也是王爷娘当初不小心告诉她的。不过,月如安是不会相信这是一向谨慎的王爷娘会做出来的事,除非是她们早就察觉了什么。 “皇上,休息一会儿吧。”寝宫内响起皇后柔柔的嗓音,夹杂着浓浓的担忧。 “咳…没事,咳咳…”女皇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听得月如安一阵皱眉,宫中的御医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女皇的病吗? “皇上!”皇后略带哽咽的声音将月如安拉了回来,正欲跨步出去,耳中却听得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听声音,当前一人脚步沉重,应该不会武功,然她身边却是有两个脚步轻盈的一等一的高手,月如安疑惑,这个人是谁呢?难道是月如静? “母皇今天可好?”来人声音中有一丝急切,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被月如安听了出来,这个人正是二皇女月如静。 “你还来干什么?害的皇上病了还不够吗,你这个孽子。”皇后尖锐的朝着月如静大喊,平时的端庄在这个人面前全都失效,恨不得扑上去撕了这人丑恶的嘴脸,但却被床上的女皇死死的拉住了手腕,只能愤愤的瞪着月如静。 “父后别激动,儿臣胆子小,可经不起吓啊。儿臣怕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事来,又要让母皇担忧了。”月如静有些得意有些狂妄的说道,但似乎底气不足。身边的两人看着三人,脸上平波无奇,只是眼中却是快速闪过一丝鄙夷。 大概是对女皇的沉默忍不住了,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月如静狠狠的开口说道:“儿臣再给母皇三天时间,母皇再仔细想想吧,过时,可就别怪儿臣不留情面了,也不知道那个流云皇子还能够撑多久呢?儿臣可是很期待母皇听命于我的样子,哈哈…”月如静大笑着扬长而去,身旁的两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寝宫,依旧是一脸平静的跟了出去。 直到确定寝宫中再无他人,而且那三人的脚步身渐渐听不到时,月如安才舒了口气。 “皇上,这…”皇后话才说了一半,人便软软的倒在了来人的怀里。 “皇后!”女皇一阵惊呼,欲起身去抢回皇后,但是在待看到来人后,却是惊得眼也睁大了。 “安儿?”女皇不确定的喊道,声音颤抖着。 将昏迷中的皇后小心的放躺在女皇面前,月如安拉过还在吃惊状态中的女皇的手腕,脸色一沉。女皇竟然是中了毒,这种毒是失传多年的锁魂,据说锁魂是由一个因爱生恨的书生为留住不爱他的爱人而研制,中了此毒的人,前期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后期却开始逐渐吞噬人的神智,使之变成一个傀儡。难怪刚刚月如静会说出那番话来。只是…月如安眉头一皱。 见反应过来的女皇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月如安伸手制止了她,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谁知道有没有谁一不小心闯了进来,毕竟现在的皇宫已经不是很安全了。看着欣喜不已的女皇,月如安只是轻柔的一笑低声说道:“现在不是问我的事的时候。二皇姨,我娘和三皇姨现在在哪里?你身上的毒是谁下的?”只希望月如静没有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来了。 女皇看着严肃的月如安,收起激动的心情,幽幽的开口说道:“我现在被囚禁在这里,三妹和四妹不知道被月如静囚禁在哪里,如今朝政全由她掌控,忠于我的大臣都被软禁了。至于身上的毒,我也不是很清楚。”女皇说道这里又是忍不住咳了几声,脸色变得通红。的aa942ab2bfa6eb 月如安心下一惊,缓缓的输入一些真气,这才缓住了女皇的咳嗽。突地想到了什么,月如安开口问道:“二皇姨手上是不是还有让月如静忌惮的力量?”听月如静刚才的口气,似乎的确要从女皇这里拿到什么,这才没有直接对女皇动手。 女皇赞赏的看了月如安一眼,吃力的从皇后的发髻中抽下一根翠绿的簪子,慎重的递给月如安:“她要的是我手上的鬼符。风神国有一支不为外人所知的神秘军队,她们只听从鬼符的号令,而这个军队素来有“风鬼”之称,战斗力惊人。曾有人称“得鬼符者得天下”。月如静要想安稳的坐上皇位,定要借风鬼的力量扫除障碍。你只要拿着鬼符到赤州的金悦客栈找她们老板,便会有人带你去见风鬼的首领。”月如安接过簪子,心里一阵感慨:谁又能想到调动这支神秘军队的鬼符居然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簪子。但是自己在风神国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风鬼”这个名字,她们真的有这么厉害么? “二皇姨,太女姐姐是否还在风神国?”月如安将簪子放入袖中,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也没有去细想为什么女皇将这么重要的鬼符交给自己,这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小事。 女皇见月如安手下鬼符,脸上一阵惊喜,却见月如安问出这话来,眼神一黯:“我问过月如静,但从她说的来看,苑儿现在的处境似乎她也不知道。” 听女皇这么一说,似乎月如静背后还有一个人。想到这里,月如安心下已有了计量:“二皇姨,您的身体一定要注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维持现在这样就好。”见女皇欲开口说什么,月如安伸手制止“二皇姨认识银雨国的镇远将军龙天行么?” “…不认识。”在脑中搜索一番,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倒是常听邵亲王说过。女皇摇了摇头,想到月如安问这话,便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二皇姨先休息,安儿先走了。”月如安淡淡一笑,伸手拿出一粒药丸喂给女皇吃了之后起身朝密道走去,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宫中的守卫似乎增加了很多,也陌生了很多。月如安在皇宫中呆了一阵时间,自是能记清皇宫中的一些人。但是月如静身居宫中,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如此,那么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呢?转到太女殿,却发现守卫很松,而且这里很是荒凉,根本就没有以前的光华,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要不是看见那大大的“太女殿”三个字,不是看见守在门口的来两个人,月如安真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也来不及给她足够的思考空间了,幸好这里有人把守,那么自己应该没有找错。人一闪便进入了殿中。 “刚刚看见人影了吗?”一个守卫警惕的问道,眼睛朝四周望了望,却换来另一人的嘲笑声:“哪有人影,现在这个时候,连个鬼影也没有,还想看到人,我看是你眼花了吧。”第一个人有些疑惑的搔搔头,再次看了一眼四周,最终确定这里确实除了她们两个人之外没有别人经过的痕迹。她心里不禁纳闷:难道真的是自己看花了眼吗? 她当然没有看花眼,只不过月如安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可能让她看到。却说此时,月如安进入了殿中,快速的朝内殿走去。 内殿显得更加的冷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床上是一个满脸苍白的男子。那原本傲然的眼如今紧紧闭气,再也瞧不到脸上那玩味的神情。眉头紧紧的皱 笑看天下(女尊)第21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皱起,似乎在忍受莫大的苦楚。流云竟沦落到这种地步。月如安抓住他的手,心下一惊。骨瘦如柴,形容现在的流云最适合不过了。那脉象若有若无,若不是有人用药给他续命,他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给他下毒却偏偏不让他死,为什么这些总是让人费解。月如安拂过他的睡|岤,这样总可以减少一点他的痛苦吧。月如安在房中寻找了几圈,将房中的蜡烛又点燃了几支。又将找到的一些酒洒满了房间各处,抱起流云,把蜡烛仍在洒满酒的房间内,瞬间便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过了一会儿,门外两个守卫看见从内殿传来的阵阵浓烟,惊慌的大喊:“着火了,快来人啊,着火了。”没有人注意,一抹黑影悄悄的离去。站在宫门口,月如安转头望向火焰冲天的东宫方向,扯唇冷笑道:月如静,这算是给你一个警告的讯号了。 本想去皇宫其他地方转转的,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但是…月如安看了看怀中的流云,叹了口气,这一次只能这样了,况且月如安现在也不能确定月如静身后的人是谁,若是那个人正好在皇宫,而且身边有几个高手,那么即使自己武功再高,带着一个昏迷的流云,她也是不能安全后退,她可不想最后的时候还栽在皇宫里,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为今之计,只能先撤退,待自己解决了眼前的事之后,再来这里探查一番吧。月如静,先让你在快活一段时间。 又离别(一) 月如安抱着流云回到了睿亲王府,将他小心的放在自己的床上,解开|岤道。看着昏睡中的流云,月如安不再犹豫,抓住流云的手,在他的手上划了一个小口,黑血便缓缓的流了出来,再从自己身上拿出范大娘给她的那个玉石放在上面,一下子赤色的玉石便变成了黑色,由于出血过多,流云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然而,比之刚才已经要好多了。月如安这才舒了口气,将玉石拿开放在了清水中,在房中找了一会儿,拿出药草捣碎,敷在了伤口上。待一切都做好时,回头一看,清水已经变得乌黑了。月如安的眼光一冷,将水处理好后,便走出了房间。屋内早已经熏上了令人安心的熏香,就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才一跨进月如尚的院子,便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单薄的站在树下,双眼紧紧的看着门口。见月如安进来,飞一般的扑了过来,扑进那熟悉的怀抱。 “怎么不好好休息?”月如安心疼的抚着他的背,看着穿着单薄的他,皱一皱眉抱着他回到了房里。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他身边,轻轻的把玩着他的头发。 月如尚脸一红,把头埋进月如安的怀里,手却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月如安轻笑,看着只露出白皙脖颈的月如尚,轻声说道:“饿不饿?”胸前的脑袋摇了摇,便不做声了。 月如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发,脸色凝重,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离开的事情。 “安安,见到爹爹了吗?”好久,月如尚略微嘶哑的声音才从胸口传来,让月如安心下一酸,手上的动作也自然而然的顿了一下。 “恩,等一下再去看看。”月如安轻轻地抚着他,让他快点入睡,但可能是睡得太久了吧,月如尚抬起亮澄澄的眼,一脸期盼:“我们现在去看看爹爹好不好?”自己一个人忙着王府的事情,竟是好久没有去看看爹爹,不知道爹爹怎么样了?月如尚心里一阵愧疚。 “好”月如安轻轻一笑“别担心,有我呢。”但眼中却是流露出了担忧。爹爹应该醒了吧。 听到月如安的回答,月如尚恩了一声,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准备下床,脚刚着地却是身子一软,落入身后的怀抱,头顶响起一阵轻笑,让他脸上一红,羞愧不已。下一秒,便惊呼出声,只见月如安抱起他朝外走去,他搂着她的脖子,低垂着头,心下一阵的喜悦,一丝甜意从心口蔓延至全身。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着那个一脸温柔的人儿。 两人走出院子,黑暗中一双绿色的双眸冷冷的看着,眼中有伤心,又嫉妒,却最终被心疼代替。风一阵阵吹过,院中又恢复成清冷。空气中,似乎有孤寂的味道在院中弥漫,让人心酸的孤寂,连照出的烛光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伤。 推门而入,迎面是淡淡的药味。月如尚一下子红了眼眶。月如安在心底叹了口气,将月如尚抱在床沿放下。拿起美人爹爹的手,细细的把起脉来,眉头越皱越紧,连带着脸色也冷了下来。刚刚匆忙之间没有仔细的检查,如今竟是这个结果。 “怎么了,安安?”月如尚看着月如安凝重的脸,心里不安,担忧的问道。而此时睿亲王妃也幽幽的醒了过来,睁着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子女。 “尚儿。”王妃的声音有一丝暗哑,月如安见状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却在见到那个杯子时猛地挥手打落杯子,眼中冷光四射。这些混蛋,打主意竟然打到了爹爹身上。好!好得很!不发威便不知道谁是主子了是吧。毒,都是毒!看着眼前的两人,她的手不禁抖着,若是自己再晚一点回来,再晚一点,他们是不是就会离自己而去。她不敢想。 “安安…”月如尚从没有见过如此阴冷的月如安,心里惴惴不安。却在看到月如安悲伤的眼时,那股不安便又化成了心疼。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 tc o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月如安回过神来,收起那副阴狠的表情,心下却是坚定了想法,她轻轻一笑:“没事。”又转头望向美人爹爹,轻轻的说道:“爹爹有哪里不舒服吗?一定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睿亲王妃摇了摇头,双眼无神让两人心痛不已。月如安搂住他,哽咽着:“爹爹,别担心,安儿会救出娘的,但是这段时间你必须养好自己的身体,不然娘回来也会心疼的,好吗?” 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眼的焦点也一点点凝聚起来,强忍着要流出来的泪水:“好。”安儿说的对,自己一定不能先倒下去,要是王爷回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也会伤心的。 “爹爹,相信我好吗?”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你们之后还活得那么好,那些人全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月如安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冷光。这一下可就又添了几笔帐要算了。小心的将王妃放躺在床上,月如安不再犹豫,刚刚坚定的想法立即的冒了出来。她看着两人,坚定的说道:“我打算去银雨国一趟,你们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会安排一些人来守着这里,哥哥也就不要再操心王府的事了,陪着爹爹就好。” 月如安的话才一说完,便见月如尚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袖,眼泪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紧紧地咬着下唇,满眼委屈的看着这个才回来不久的人。就要走了吗? 月如安叹了一口气:“哥哥别担心,呆在这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不想让娘等太久,安心的在家里陪着爹爹,等着我好吗?”伸手拭去他脸上让她心疼不已的泪水。 “不是…我…”月如尚眼中的担忧更甚,以前的恐慌一下子涌上心头。他好怕,好怕。 “等这些事情完了,我们成亲。”月如安一语惊人,让月如尚和王妃一下子呆在那里。“怎么了?不愿意吗?”月如安看着呆愣的月如尚,失笑的问道,眼中的柔光一点一点凝聚。 “不…是…你…”月如尚结结巴巴的语不成句。王妃却是舒心的一笑,那深锁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开来,他不问为什么安儿会说出这话啦,也许自己相瞒的事情安儿已经知道了呢。想到这里,王妃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看着温柔的月如安,他的心头打了一个寒颤。 “傻瓜。”月如安搂过月如尚,在他唇角轻轻的落下一吻“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你可是收了我的定情信物哦。” “啊”呆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眼前一根绿色的簪子。这下子红晕布满了双颊,连耳朵也开始发热。他垂下头,又开始做起了鸵鸟,他当时怎么知道簪子还有另一个意思。 月如安推开月如尚,强迫他抬起头来,却在见到那双羞涩不已的眼时,终于笑出声来。月如尚瞪着眼前笑的开怀的人,却是羞的不行,眼舍不得离开。 “那么,月如尚公子,你是否愿意将你一生的幸福交付给我?”月如安看着月如尚,郑重的说道,脸上也开始泛着柔柔的笑容。 月如尚看着眼前的人,听着她问,眼眶一酸,哽咽的回答:“愿意,我愿意。”怕她听不见,他狠狠的点点头,这不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吗?如果这样那么自己是不是再也不用担心她会将自己抛下。安安,安安,你可知道,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这你。 月如安将哭泣的月如尚搂在怀里,唇角微弯:“那么,你已经被我定下来,这一辈子再也逃不掉了。”这个傻瓜。月如安轻轻地笑着。 王妃看着两人,安心的笑了。“咳咳…咳…”却在此时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惊的月如尚也忘了羞涩直抚着王妃急喘的胸口。 月如安快速的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便给他输入了真气,只一会儿,王妃便缓和了下来。 “我过几天再走,爹爹先和哥哥说一会儿话吧。哥哥几天晚上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陪着爹爹。”月如安轻声吩咐,拍拍月如尚的头,便转身离去。 月如尚不舍的看着月如安离去的背影,想到她刚才的话,一时间脸上又烧了起来。 才一出院门口,便感到有一丝异样的气息,厉声一喝:“谁?”身影已经赶在声音之前朝那人隐藏的地方快速袭去。“夜郁!”月如安在看清那人时,惊呼一声,顺势收掌,身上已无内息。她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再晚一点,只怕夜郁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黑暗中,夜郁原本冷冷的绿色眼眸中却是闪着点点的泪光,神情恍惚,他使劲的咬着下唇声音颤颤的:“你,刚才,要杀我?你竟然要杀我?”那伤心落魄的样子让月如安心下一痛。她不曾想过要伤害他啊!怎么会这样,月如安一阵的懊恼。 “怎么办,你要成亲了,那我怎么办?”夜郁失魂落魄的抓着月如安的衣袖,泣声道“安安,我该怎么办,成了亲的你是否还会爱上我,会不会?”夜郁双眼紧紧的锁住月如安的眼睛,丝毫的不放松,眼中的悲伤像是刺般的刺入月如安的心头。 夜郁的话让月如安如雷击般的怔在那里。她一直刻意的回避这个话题,一直告诉自己,夜郁对自己的不同只是建立在救命之恩的基础上,可是现在,为何? 看着月如安的怔忪,夜郁突然笑了,那笑却是那般的凄凉,如受伤的豹子,倔强的看着月如安。他冷着脸转身消失在月如安面前。若不是掌上的湿润,她还会以为这是个梦。“对不起”三个字代表了千言万语,那个冷傲倔强的人希望他能明白,但让他明白什么呢?月如安苦笑。 又离别(二) 月如安站在窗前,目光冷峻:“颜,让所有姐妹先赶往银雨国,查一下太女是否在银雨国,并密切监视龙天行的行踪,小心为上。记住,保住性命是第一原则。还有,留几个人安排她们进睿亲王府。”天可真的要变了呢。似是应中了心中所想,“轰隆”两道闪电劈了下来,雨顺势而下。雨真的很凉呢。月如安伸手接住掉下的雨滴,怅然的想。 “客官,想吃些什么?”金悦客栈,小二热情的招待刚进屋的黑衣人。的确是一个黑体人,不仅身上一身黑,连头上也带着黑色的斗笠,整个人似乎被黑色给吞噬了。虽然小二的心里很奇怪,因为赤州出现了很多的怪人,但是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她也就见怪不怪了。反正这些人在自己的眼中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其他的她可不管。2d “一壶酒,一盘牛肉。”黑衣人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声音低哑,似乎被磨过一样。小二也是知道对于这样的怪人最好是按照她说的做,其他的什么也不要问,于是便高声应了一声,又去招呼其他进入客栈的人去了。 黑衣人喝着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正是下雨的时候,客栈中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却是很少人过来这边惹晦气。在现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期,这些人是能不惹就不惹。随着人的越来越多,客栈中也变得吵杂起来。时间慢慢的在吵杂中流逝。 “小二”黑衣人轻轻喊了一声,那个小二正在和掌柜的说着什么,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跑了过去,然而掌柜的看着吵杂的人群,再看看黑衣人无意中露出的一节手臂上的绿色,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精光,趁着众人没注意悄悄的退入了内堂。 “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满脸堆着笑。 “结账”黑衣人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人却未起身,只是定定的坐在那里,隔着黑纱打量着客栈中的人。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客栈。留下一脸呆滞的小二,她的手放在那锭银子上,脸上的细汗流了下来,眼中出现一丝惶恐,那锭银子,她拔不下来。 黑衣人走出客栈后便拐入了一条人少的小巷。脚刚刚踏进去便见空中落下三人。为首一人正是金悦客栈的掌柜,一时间小巷中杀气突涨。没有多余的话语白光一闪一枚飞镖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快速的飞向黑衣人。同一时刻,一条长鞭也是极快的挥向了黑衣人。然而,不知那黑衣人是有恃无恐还是被吓傻了,竟然呆在原地动也没动。 “哧”眼见飞镖和长鞭就要飞到黑衣人身上了,却见黑衣人嗤笑一声,三人只觉白光一闪回过神来时,黑衣人两手举在半空,一手捏着飞镖,另一只手则环住了长鞭。 “游戏结束了,我要见你们老板。”黑衣人两手一挥,手中的飞镖和长鞭便离了手,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掌柜看着另一人收回的已成半截的长鞭眼中闪过讶异,随即便拱手恭敬的说道:“多有得罪,还请先生海涵。先生请!”转身引着黑衣人往前走。 黑衣人黑纱下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依旧一声不吭的跟了上去。四人一行在寂寥的小巷中显得突兀,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着。走了好久,也不知拐了多少的弯,穿了多少条小巷,终于,掌柜的在一间破败的房屋前停了下来,对着房门敲了几下,便往里面走去。穿过破房后呈现在眼前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色,然仔细一看,像是一间客房。 “主子,属下已将贵客带到。”走进那间房,又出现了几扇门,掌柜的对着一扇门恭敬的说道。她身后的两人站在黑衣人后面打量着黑衣人。然而掌柜的话久久没有得到回复,一时间屋内安静异常,却依旧能够感觉到那压抑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起来。黑衣人自顾自得悠闲的坐了下来房内打量着房间的布局,让那两个人眼都瞪了起来,那样子恨不得把黑衣人立马拉出去废了。可是看看还没动静的门内,两个人只能看着黑衣人干瞪眼。 “请贵客进来吧。”终于,屋内响起一低沉的声音,那扇门也随即打开了。黑衣人黑纱下的脸上微微一笑,终究是自己沉得住气。屋内人的话倒是让掌柜也愣了一会儿。 黑衣人没有理会身后三人的目光,沉稳的走入打开的门内门也在一瞬间关上了。屋中简陋异常,一张椅子一张桌子一张床,黑衣人一进来便看见那人躺在床上,慵懒异常。8 “在下月如安,多有冒犯还请见谅。”黑衣人,不,月如安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但见床上的人先是一怔,随即便又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月如安也不急,径自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喝着。 “你不是皇女。”这句话有着一丝疑惑却更多的是肯定,然话中的意思却是很明白:不是皇女却拥有着鬼符,这就有点让人耐人寻味了,难道是女皇的意思么? 月如安微勾唇:“我以为你明白。”这话说的很随意,神色却是不一般的严肃。 “我为何要帮你?”那人终于起身,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看着月如安手上的鬼符,神情有了一丝复杂,眼中闪过各种情绪,她冷冷的看着月如安冷声说道。 “不,我想你搞错了,不是要帮我,而是这是你的职责。”月如安亦起身,全身散发着凌人的正气,眼中亦是锐利无比直视着眼前的人。 “我要怎么做?”那人看着月如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问道。 月如安勾唇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气势:“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在下上官凝。”那人轻轻一笑,却是让月如安一愣,大叹:缘分可真是妙不可言啊! 两人在屋内谈了好久,屋外的三人也站了好久,正待的三人快石化时,房门终于打开了。依旧是那个黑衣人,依旧是一袭黑衣带着斗笠。然而三人却是看见了黑衣人后面尾随而出的人,一时间三人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不敢置信。 “时间紧迫,在下先告辞了。”走出房门口,月如安朝上官凝点点头,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屋外。这又让三人惊异不已,刚刚恢复的理智又被吓飞了。 才一进睿亲王府,月如安便看见月如尚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门口。心下一软,走过去直接抱起他朝他的屋内走去。自从回来后,自己倒是开放了很多,想到这里,月如安心里笑着。 月如尚低着头一语不发,那露出的耳朵却是一点点便红了。 “哥哥,要相信我,恩?”月如安柔声说着,手指撩起他落下来的发放到耳后,轻轻的将他放在竹椅上,蹲下来,眼睛望着他眼中的坚定那般的执着。 月如尚将头靠在月如安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传来:“安安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这一次我真的不想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月如安抚着他的发,正经的起誓:“我答应你,我一定平安的回来,如违此誓,定…”一只纤细的手捂住了月如安的唇,堵住了她接下去的话语。 “我相信安安,你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月如尚慌慌的抬头看着月如安,眼眶微红。 月如安抱起月如尚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笑了:“傻瓜。”怀中的月如尚没有说话,两人安静的坐在院中,月如安望着天空,月如尚却是抬头望着她。 “如果这次真的能够平安回来,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的。”看着怀中安睡的月如尚,月如安神情坚定的在心中起誓,低下头在他弯起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小三,这样做能行吗?”前方传来小声的讨论声,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却是上次两个人的声音。月如安脚步一顿,身影隐入了空气中。 “别管那么多了,做完这次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再说了,你现在反悔不觉得晚了吗?”那个叫下三的人嘲讽的说道,语气中的兴奋却是显而易见的。 “可是…”第一个人还没有说完,接下去的话语便似哽在了喉咙里,眼睛睁得老大,像是活见鬼了一样,颤颤的看着小三的身后,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小…姐” “颜,安排两个人易容成王妃和月如尚的样子,再让姐妹们将府中的三人送到清源阁总部,严加保护。你们自己也要小心,我们时日不多了,我今天晚上就出发,将一切安排好便动身吧。”月如安站在自己的屋内看着颜轻声吩咐道,语气柔中带厉。 “主子请放心。”颜一脸严肃的立在月如安面前,脑中是从未有过的激昂,战争从今夜便要开始了么?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这一次,只许成□不许失败。 又离别(三) 月如安站在窗前,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空,脸色越来越沉静,这个夜晚是个不平的夜晚,从这个夜晚开始,也许自己又踏上了一条茫然的道路,然而现在情势逼人,却是由不得她去选择,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她的亲人也许正在受苦,这一切却是她不想看到的。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月如安转身朝床前走去,看着床上还在皱眉的流云,心里也是那般的不好过。走出房间,去准备流云醒来后将要喝的药。 而此时的流云正在被体内的疼痛折磨着,脑中一直回想着刺客入宫后那满地的血色,苍白的脸,绝望的尖叫,他想就这样吧,然而心底却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坚定而执着的在阻止在呐喊:不能死,不能死。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抹亮光,迷茫中的流云快速的朝亮光走去,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一个信念,一直的在支撑着他。 “恩…水…”微弱的呻吟从床上人的嘴中溢出,月如安捣碎最后一味药,缓缓的收拾着,将药倒入碗中,直到水中的药充分溶解了,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床。5 “醒了?”流云睁开模糊的双眼,下意识的想伸手挡住照过来的光亮,然而手却是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内心沮丧不已,曾几何时自己也变得这般的柔弱了。猛然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他的心里一惊,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个人不是已经坠崖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醒了就把药喝了吧,得罪了。”月如安将碗放在一旁,小心的扶起流云让他靠在床头,却看见他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眼中有着怀疑,欣喜,更多的却是焦急。“张嘴”月如安可不管流云有什么表情,她现在的时间很紧迫,只能加快解决了。 流云被动的喝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药,只是小心翼翼的望着月如安,生怕这只是一个梦,可是那碗凉凉的东西进入肚中,那温暖的笑容还在眼前,流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才发现这真的不是梦,心里狂喜不已:她没死,她回来了,这一下,月如苑有救了,辰哥哥也有救了。那份欣喜让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张张嘴想要诉说自己心里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话,可是月如安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要他一张口,定是一勺药进入嘴中。 “等…等等”流云急急的阻止,想要开口说话,他现在心里实在憋得慌。 “好了,先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醒了再说。”月如安喂完药,不理流云脸上的焦急,皱皱眉径自将他放躺在床上,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没有多大的变化。 流云本想说什么,可是月如安给他的药中安眠的药发作的太快了,一躺下,便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他想拉住月如安的手,可是力不从心,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记得,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月如安说,可是…好困,先睡一会儿,真的只睡一会儿。 月如安看着已经入睡的流云,又仔细的替他把了把脉,这才舒了一口气走出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脚步却是一顿,皱皱眉便又踏步离去,直直的朝睿亲王妃的院落走去。想起刚刚自己感觉到的气息,心里却是一阵叹息,夜郁,到底该要怎么样对你。 当月如安走到王妃的房间时,王妃已经醒了,此时的他看起来比前几天要精神的很多,月如安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走上前:“爹爹,怎么起来了?” 睿亲王妃看着朝他走来的月如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而很快的便被慈爱代替,这个自己宝贝的女儿,至少现在还在自己的身边:“安儿,要出发了吗?” 月如安握住美人爹爹的手,柔声说道:“恩,今天晚上走,爹爹,我会安排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我也能放心,你就和哥哥两个人安心的等我的消息吧,好吗?” “好,我全都听安儿的。”睿亲王妃眼中含泪,不舍的看着又将出远门的月如安。 “爹爹”月如安将头埋进美人爹爹的膝盖中,眼睛一热,却是娇娇的喊出口。她的美人爹爹,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成□的将王爷娘带回来,还有师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王爷娘在一起,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颜这次的行动一定会尽快的完成,到时自己也可以少担心一点了。 睿亲王妃抚着月如安的发,眼神幽幽的看着暗下去的天空,心里忽然的感到一阵心安。他的安儿,每次都是这般的坚强,所以这一次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他相信。 告别了美人爹爹,月如安的心情有了一丝沉重,本想不去看月如尚的,她还是担心那个傻瓜红红的眼眶,她怕自己会狠不下心来,可是想到他的委屈,她还是踏进了他的院子。 月如安进去的时候,月如尚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月如安就坐在床前,静静的看着他。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也许现在他正在梦什么好的事情吧。 细密的睫毛眨了眨,睡梦中的月如尚终于醒了过来,他的唇角微微弯起,正想起身却看见月如安带笑的脸,想起刚刚梦中梦到的,脸一下子充血似地红了起来。 “怎么了,梦到了什么?”月如安好笑的看着将自己埋进被窝的月如尚,想到他见到她时的欣喜和羞涩,眼中的神情再次的沉静了下去。 “哥哥,我要走了,不管结果如何,你这次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安排人将你和爹爹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在那里你们不必担心什么,只要安心的等待就好。”月如安看着还没有反应的月如尚,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再多的不舍也还是要掩埋住。 月如尚唰的一下从被窝中坐了起来,他红着双眼,却是倔强的不让泪流下来,痴痴地看着月如安,想到她马上要离开,心里便泛起浓浓的不舍。 “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等我回来知道吗?”月如安伸手抱过他,紧紧的似要将自己心中的不舍和担忧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 “安安…不可以说话不算话。”月如尚将头埋在月如安的颈窝里,哽咽着出声。 “…好,一定说话算话。”月如安低低的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赶快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出发。”推开月如尚,月如安坚定地开口,没有一丝犹豫。 “我知道。”月如尚依旧不舍的看着月如安,想着把以后的思念一下子存起来。 “那…我走了。”月如安涩涩的开口,抚摸着月如尚的脸,终是轻轻一笑,决然的转身离开。只一瞬间,身影便消失在了月如尚的视野中。 月如尚的泪水在月如安消失的那刻终于流了下来,他死死的咬住被子,不让那哭泣的声音泄露出来,他好舍不得,好舍不得安安,这一次,他真的再也不能承受上次的痛苦了。 月如安站在院中,听着里面月如尚压抑的哭泣声,心里五味夹杂,叹了一口气,迈开脚步缓缓走出了院子,下一次,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月如安!”流云再一次从恶梦中惊醒,原本有些血色的脸再一次变得苍白,眼神慌乱的环顾四周,寻找着那个身影。他梦见月如苑满身是血的在呼唤他去救他。 “我在这里。”月如安从外面走了进来,递给流云一碗药“来,先喝了药。” 流云看见月如安急急的想要下床去确实一下,这个人是现在自己唯一的希望了,他不能看着月如苑去死,他要救她。他一定要救她,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总是不能坐起来。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月如安安抚着急躁的流云,将他扶起来,喂他喝药。 流云的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自从来到风神国后这是第几次流泪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从前被自己认为流泪是示弱的东西现在动不动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月如安”流云忽然抓住月如安的手,心慌的说道“月如苑,她被黑衣人抓走了押往了银雨国,你快去救救她,不,我也要去,你把我带上,我也要去救月如苑,我不放心。” “我知道,你别担心”虽然不知道流云和太女姐姐之间发生发生了什么,可是看流云现在这个样子,月如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抱着一丝希望问道“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我迷迷糊糊听见她们说是莲…”流云皱着眉仔细的使自己安静下来,可是他的心已经乱了。“莲月教”月如安接住了流云的话语,眉头深深的皱起。 “对,就是它,你带我去救月如苑,晚了就来不及了。”流云急急的说道,却被月如安轻轻的制止了:“你安心的养好身体,太女姐姐我会把她带回来的,好吗?” 流云沮丧的看着月如安,却说不出话来,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连站着都是问题,又怎么可能去救月如苑,所以他一定会好好地养好伤,等着月如安将月如苑带回来。 安排好了一切,月如安走出睿亲王府,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夜郁,心里一阵的叹息。 “我带你去找莲月教。”夜郁一脸冰冷的说道。眼睛却是越过月如安看着远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住,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质问她,为什么对他这么的狠心。 “夜郁,你…”月如安轻叹,话还没说完便见身体一轻,夜郁已经拉着她,踏尘而去。 遇故人 “休息一下吧。”夜郁放下月如安便消失在黑暗中。现在的他们应该出了风神国边境了吧,看样子已经到了一个小镇。月如安坐在一个屋顶上看着漆黑的天空发呆。 好久,便见空中飘过一个影子,夜郁落在了她的面前,顺手丢给她一包饼。“你怎么找到的?”月如安接过轻声问道,却看见夜郁及其别扭的别过脸去,凶巴巴的说道:“吃。”月如安这才恍然,现在大晚上的大家都在睡觉,店铺也早已关了门,夜郁能找到这些东西已经算不错了,至于手段,这些也不需要知道。月如安看着夜色中的夜郁,带着冷漠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过意不去,眼睛酸涩,低下头,她默默的吃着饼。 晚风轻飘飘的吹过,夜郁眼角的余光看着低下头去的月如安,一时间心里酸楚不已,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眼前这个人来,也许是从她开始救起他的那刻起,他的心里便开始有了她的身影,那时候总想着要找她算账,总想着让自己也好好的羞辱她一次,到头来却把自己陷了下去。夜郁幽幽的低叹一声,他要的不多,只是想就那么陪在她身边。 “大姐,已经准备好了吗?”一个猥琐的声音在空寂的夜晚显得尤其的突兀。虽然已经可以的压低了声音,然而对于屋顶的两人来说,那声音还是很清晰。 “放心,这些药足以使美人□。”另一个声音轻声说道,更是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恶心的笑声。月如安微皱眉,依旧不动声色的吃着自己手中的饼。 “可是这个月来,被他打伤的人不知有多少,要是…”另一个声音本来有些兴奋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声音也是变得更轻,轻飘飘的散落在空中。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你就放心吧。”第二个人低声安慰着第一个人,得意的开口。两人轻轻的移向一幢房,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是月如安还是看见两人在窗前不知道倒弄着什么,听她们的谈话,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难道她们就是传说中的采花贼?这一下月如安终于来了兴趣,对着夜郁低笑一声便轻悄悄的落在了两人的身后。 “这是在干什么啊?”好奇的探出脑袋,月如安也是低声问道。 “没看见这是在准备下□吗?”其中一人不耐烦的低声回答道,随即觉得不对劲,这个声音不熟啊,再看看旁边的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那说话人缓缓的转头看到探到自己旁边的一个脑袋,吓了个半死“鬼啊。”丢掉手中的东西,两人慌不择路的转身跑去。 月如安眨着眼睛迷惑不已,她有这么可怕吗?摸摸自己的脸,虽然不算什么红颜绝色但也是一个小家碧玉吧,至于这样吗,像是见了鬼一样,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低喝声:“谁在外面?”空气中传来一阵“嗖嗖”的声音。月如安身影一闪,跳上了屋顶。夜郁皱皱眉没说什么也跟着飞了上去。 “公子”屋内的灯随之点了起来,那低沉的声音急声叫唤道。不一会儿,便听见另一个人说道:“不必追了。”那声音沙哑而无力,飘在空中一下子就被吹碎了。 月如安本想迈开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她微皱眉,刚刚那个声音很熟悉,似乎自己在哪里听过呢。“怎么了?”见月如安停了下来,夜郁低声问道。 “嘘”月如安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身影也随即落了下来,站在门口,静静的听下去。 “安安…”轻飘飘的呼唤声从里面传来,夹着深深的思念和叹息,声音被风一吹,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月如安身体一颤,有个名字就要呼之欲出。 “公子,那人已经不在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一声轻叹从屋中传出,带着浓浓的心疼和哀伤。 “可是紫陌,她怎么能这么狠心,给了我希望之后却被人告诉我她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不甘心,我要怎么办?紫陌。告诉我怎么办?”隐忍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声音绝望痛苦。月如安的身体再也忍不住的颤抖着,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那个一身火红高傲的人,是那个略带挑衅眼神的人,是那个狼狈逃走的人,可是牧辰,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伸出手,颤颤的而又坚定的推开了那扇门,一眼望去,便看见屋中的两个人。 站着的人最先反应过来,他快速的回头,眼神凌厉的望着门口,却在见到那个一身白衣如神般安静的站在那里的女子时,他的眼顿时瞪得老大:“公…公子,那个人…” 坐着背对她的人颤颤的转过身来,泪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门口站着自己心中一直思念的 人,难道是他思念过度,连老天也可怜他,让她终于出现在他的幻觉中吗?“紫陌,如果这是梦,请你不要叫醒我,这是安安第一次出现在梦里,她一定有话对我说。”牧辰站起身,身体却忍不住晃了晃,脸色苍白却依旧含笑的走向门口。 月如安在牧辰回头时就已经惊讶不已,那个一直高傲的人如今却是如此的消瘦,看着从不曾见过的病弱的他走向她,看着他在看她时眼中浓浓的悲切,月如安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的苦涩,心沉重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切,又是因为她吗?这个曾经显赫一时意气风发的鬼将军,竟然被她害成了如今这副落魄的样子,她的罪孽又添了一笔。 “牧辰…”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叫唤,声音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牧辰没有回答她只是在听见她说话的时候,眼神痴迷的看着,全身激动的颤抖,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眼前的人,可是又怕自己一碰这个梦便会醒来,手停在了半空中。 月如安心下一颤,伸出手狠狠的打上他的脸“啪”很大的响声,惊醒了震惊中的紫陌,唤醒了梦境中的牧辰,也刺痛了夜郁的双眼。很快的牧辰那白皙的脸便红肿了起来。 “他妈的,醒醒,这不是梦。”月如安抓着牧辰的衣领用力的将他往床上扔去,第一次说出了脏话。“给我醒醒,不要这个要死不死的样子,我看着心烦。” “公子!”紫陌惊呼一声,怒视着月如安想去扶起牧辰,最终却是叹了口气退到了一旁。 夜郁看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暴躁的月如安,看着颓废的牧辰,抬头望望天,眨去眼中的酸涩,足见一点飞 笑看天下(女尊)第22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见一点飞出了屋内,内心却是苦涩:第一次见他时,他是那般的骄傲,不可一世,可是现在,为了安安,却是放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荣耀,这该有多大的勇气。 牧辰被月如安一打又一甩,脑中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他盯着床褥,眼泪却汹涌而出,全身的酸痛让他知道这不是一个梦,那个人真的出现了,她没有死,可是这个事实却又让他心痛不已,如果她没有死,那么这一切对他来说却是那般的难堪。 “牧辰,你给我振作一点,你瞧瞧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月如安快速的走向床边,怒气冲冲的说道。该死的牧辰,本来她的心情就不好,现在让她看到他这个样子,是不是一定要她发脾气,一定要她内疚。然而未泄出的怒气却在被人紧紧搂住之后,再也发不出来。 “安安”牧辰突然抬起头,蓝眸中泪光闪闪,楚楚可怜的看着月如安“带我走好不好,求求你带我走。”他紧紧的搂住她,似是怕自己一松手她便会消失,眼中是慢慢的期盼和祈求以及那毫不掩饰的深深的爱恋,说不清道不明的痴迷。 “求”高傲的牧辰竟然开口求她,这般的低声下气,曾几何时他也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满脸不安。月如安怔住了,她不明白天下之大,为何他会选择她。 看着怔住的月如安,牧辰心中泛起一层层酸痛,撕扯着他的身体,他倔强的看着她,哽咽道:“安安是嫌弃我吧,我是个不详的人,连安安也不要我了吗?” 月如安叹了口气,他这个样子,她要怎么放下他。“你不是。”她看着他的眼睛,低低的说道。这世上有什么称为祥不详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没有得到月如安肯定的答复,牧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月如安。 “牧辰,你听我说”月如安抓着他的手,严肃的说道“我要去银雨国处理一些事情,我不能带你去,所以安心呆在这里好吗,等我办完事再回来接你,好吗?”即使她现在没有明白自己的心里对牧辰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是看着他这样,她是真的心疼。 “安安,我会保护我自己,你带我去。”牧辰满脸坚决,眼底的慌乱却是明显的摆了出来。 “我知道”月如安沉下脸“即使这样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你现在这样,我的心里本就很愧疚,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我不要你的愧疚”牧辰从她的怀中坐起,一脸的激愤“我要你的心,你明不明白?” 月如安定定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除了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她的爱已经给了月如尚,怎么能再分出一份给他,如果这样,又要怎样和夜郁说。 牧辰亦死死地看着她,满脸悲伤:“除了爱,我什么也不要。”说完便躺在床上,背对着月如安,那背影在烛光下显得那般的悲凉。 “在这里等我。”月如安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照射下,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转身,飞出了门口,身后紧紧的跟随者一个黑影。 紫陌看着床上的牧辰,又看看空荡荡的门口,心里极其复杂。 听到风声,牧辰转过身来,望着敞开的门,泪水再次落了下来:“安安,我是不会放弃的。”眼底是毁天灭地的决绝。多少个日夜期盼才盼来一个月如安,他怎么会放弃她,怎么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月如安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不,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痛彻心扉的痛楚,不想再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这一次,他不想再被动的等待。 遇故人(二) 从几天前,莲月教便接了一个任务,说起来这个任务却是由十几个人不同时间内发布的,全都是追杀一名叫明月神的女子。据说此女子就在几天前杀了江湖十几个门派的重要人物,但从未有人见过她,因为见过她的人不是疯了便死了。这个任务是艰难的,但是对于莲月教来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如果完成这个任务,那么收获是巨大的,不仅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而且也可以借这一次再一次踏上第一杀手的宝座。 “怎么样?”暗室中一名紫袍女子悠闲的坐在摇椅上,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暗室里摇曳的烛光像是一道道催命符,晃动着人心。 “属下无能,未能查出那名女子的下落。”地下跪着的黑衣女子咬着下唇,全身发颤:谁叫自己当初鬼迷心窍接下了这个任务,以为凭借教里的情报网定能完成这个任务,从而提高自己在教中的位置,可是几天过去了,连那个人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呯”只见一阵疾风从帘后甩出,跪着的黑衣女子便如破碎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又跌落在地上,黑衣女子捂着胸口,唇角缓缓的流出血来,却依旧恭敬的跪在地上,仰望着帘后的人,眼中是不畏死亡的决绝,那张脸因疼痛而扭曲着。 帘后缓缓的走出一个人,带着一个银色面具,手上悠闲的把玩着琉璃珠,望着黑衣女子,轻勾起唇角:“来人,送左护法上路。”语气轻柔的似情人间的情话,但说出的话却是极其残忍。黑衣女子深深的望了那人一眼,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水。 “明月神,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紫袍女子望着墙壁陷入了沉思。 银雨国,金都客栈正是中午迎客的高峰时期,客栈中虚无坐席。店小二忙的找到不到方向。掌柜的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满座的人便又低下头去继续算账:真是发大财啊,最近几天都是这么客满,不多时便可以把客栈扩张了,到那时…呵呵,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掌柜笑开了眼。 “听说了吗,那个魔头明月神要来银雨国了。”偌大的客栈一下子因为这个声音而安静了下来。但只是一秒又恢复了原本的喧闹。那人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状况,轻声对着同桌的人说道:“这是我昨天晚上在郊外的时候无意间听两个人说的,而且这次的目标似乎是…”那人故作神秘的望望周围,虽然依旧吵杂但还是有很多人竖起耳朵在听“笑均与” “啊,这个笑均与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那桌的人惊呼,周边已有人悄悄的离去。 “安安…”靠窗的位置,黑衣男子轻声呼唤,那张平凡的脸上冷冰冰的,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望着对面笑的莫名其妙的女子。 “恩?”月如安弯起唇角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斜睨了对面的夜郁一眼。 “小二,来几个小菜。”夜郁正准备说话却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月如安敛住笑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茶杯。 夜郁抬头朝门口望去,门口站着的两人背影很熟,其中一人四处张望着,见夜郁望了过来,便领着另一个人朝她们走了过来。夜郁敛住心神,满眼的肃杀,这个将军还真够绝的,居然追了上来,而且还没有易容,这不是明摆着给他们找麻烦么,但是… “这位小姐,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牧辰带着紫陌来到月如安桌前,低声问道。他的眼从一走过来便只看见月如安,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况且鬼将军这个身份又有几个人知道呢。所以他才这么明目张胆的顶着这张脸来询问月如安。 月如安放下茶杯抬起头,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扫向现在男扮女装的牧辰,心下一叹眼中闪过无奈却依旧笑道:“当然不介意,请。” 牧辰看着月如安眼中的无奈,心“咯噔”一下,又喜又忧,见她如此客气的说话心里便有些失望,叫紫陌在旁边坐下,也客气的说道:“多谢小姐了。” 夜郁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便自顾自的吃着东西。紫陌无所谓的坐在那里,悠闲的很。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牧辰喝着茶轻声问道。在旁人看来这是简单不过的搭讪。但此时月如安却恨不得封了那张嘴。她恨恨的在心里诽谤着:吃个饭都不能堵住你的嘴。看牧辰那一脸的坚持不得已微笑的回答:“游山玩水,没有固定的去处。 “主上,姑娘传话来,那个人没有死已经出现了。”暗室中,一低沉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一丝兴奋,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恭敬的站在那里。 “哦,居然没死么?”帘后的人依旧是慵懒至极的声音但不难听出有一丝愤恨和嗜血的兴奋“那么就去请她过来吧,我还要送她一份大礼呢,现在正好啊。” “是”低沉的声音应了了一声便消失在了暗室中,徒留下一阵清风刮起布帘。帘后一双眼睛忽隐忽现,隐约听见“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你也别怪我。” “小姐,小姐…”牧辰叫唤着月如安,有些不满的她的出神。夜郁的脸上依旧冷冰冰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对月如安的无奈直接漠视。 月如安被牧辰这么一搅一肚子火没出发,好吧现在连发呆的权利的都没有了。该死的牧辰,算你狠,说了这么久难道不渴吗?但是牧辰却偏偏没有看见月如安的脸越来越黑,自顾自得在那里说着,这么久没有看见她,心里有着千言万语要说,谁能阻止他。 “你再说小心我把你扔出去。”忍无可忍月如安咬着牙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整张脸都黑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好好呆在那里不好吗,干嘛来给她添乱。 “啊?”牧辰被她的话语一震,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随即委屈的看着黑脸的月如安,他只是想和她说话而已啊,连这个也不行吗? 月如安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苍天啊她还是喜欢那个傲气的牧辰。 “…小姐,现在时局这么乱,两位还是不要乱跑,否则出了什么事,家里的人会担心的,还是回去吧。”月如安对上牧辰的眼认真的说道,她的眼中全是对牧辰的警告和担忧。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她要完成身上的任务说不定会□乏术救不了他。 “我…”牧辰明白她眼中的意思,可是心底的那份感情让他怎么放的下,既然打定主意赖上她,那么即使被讨厌了,也不要退缩了。 “小郁,我们走吧,两位告辞。”月如安不理会他的坚持,起身丢下银两便要走出客栈,这么多的人,正好可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声音,希望不要被认出来的好。 “安安…”牧辰拉住她的衣袖一脸的乞求“不要丢下我。”这一下,很多人都看了过来。 月如安看着那双抓着自己的手,正准备开口,却见夜郁碰了碰她,她心里一沉,眼角瞄到一人悄悄的走出客栈。脸色沉静的看着牧辰,冷声说道:“小二,来两间房。”要不是自己在这以前无意间碰见牧辰,月如安会忍不住想也许自己的暴露是他故意的。可是现在却是他的一句无意的称呼而一下子暴露了自己,现在放他们走也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夜郁不由分说的拉着一旁的紫陌跟了上去:相比安安已经知道了,这个牧辰好死不死的在这里叫出了那个名字,在银雨国莲月教的地盘上,这个名字一直是个禁忌,而如今牧辰的出现,联想起月如安以前和他的交集,这一次,想不暴露也不行了。 “安安,你答应我了吗?”刚到房间,牧辰便紧紧的抱着月如安,声音激动地说道。 月如安无奈的抚着自己的发疼的额头,她答应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暴露行踪以后,现在牧辰只有跟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他难道误会了什么? 她推开牧辰,直视他深吸一口气:“听我说牧辰,现在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死过的人,我一出现定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所以,你现在出现在我身边,那些人出于谨慎也不会放过你的。从现在起,你尽量少说话,呆在我身边。至于那个紫陌夜郁会负责保护他,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要走出这个房门,我不想你…你们有事,明白吗?” 牧辰定定的望着她,坚定的点点头。虽然她的话语令他原本欣喜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可是也知道这次一定是自己惹的祸,只要自己能够跟在她身边,那么即使再多的困难也不怕。 “夜郁,如果有情况,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见夜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月如安道“那么现在你们就回房吧,小心一点。” 夜郁看了月如安一眼,又看看听了月如安的话有些拘束的牧辰,没有说话,冷着脸带着紫陌离开去旁边的房间,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 遭暗算 夜幕悄悄的笼罩了大地,牧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趴在桌上睡觉的月如安,唇角挂着意一抹笑,有些羞涩,有些喜悦,充满了他的胸膛,很像起床去仔细的看看她,可是又怕自己的动作会惊扰到她。从今天起,他会努力的做回原来的自己,陪在她身边,帮助她。 窗外飞过十几个黑影,牧辰坐起身来,谨慎的盯着窗外,却在这时,隔壁传来了夜郁冷冷的声音“谁?”。牧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跑下床,走向月如安。 “安安…”牧辰刚刚过来,便看见月如安站了起来,小心的将他保护在身后,他一阵错愕心下却泛起了喜悦,同时谨慎的看着门口。 就在这时,从门口和窗外分别闯入了几个人,几人一上来,直接向月如安两人散去一包药粉。月如安抱着牧辰小心的躲避着,却是双拳难敌四手。牧辰没有武□,她不得不照顾着他,却又要小心点防着敌人的暗算。 “你们是谁?”月如安抱着牧辰,冷冷的质问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由分说的朝牧辰发动攻击。以她们几个的□夫根本不可能伤到月如安一份,但是想到自己来银雨国的目的,月如安却是没有出手,那么牧辰就随时会有危险。月如安转头对上牧辰坚定的眼神,她微微勾唇,握紧了他的手。 “恩”只感觉背后被人一碰,全身便僵硬起来,知道有人从背后偷袭,看着牧辰还在自己身边,只不过也点了|岤道,月如安这才放下心来。 “撤“领头的一个黑衣人大手一挥,屋中的人便全向窗外飞去,隔壁的战斗却还在继续。 “走。”夜郁带着紫陌狼狈的从黑衣人手中逃脱了出来,使出自己全身的力量窜入小巷,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却在拐了几个弯后,跟丢了人。 夜晚,香满楼的小二打着哈欠,正准备关上门结束今天的营业,哪知门口却突然撞进了一个人,还没等她大喊,后面又踉跄的进来一个人,两人全身是伤,狼狈不堪。后面那个人一进来便高举着一件东西,大声喊道:“我要找清君。”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小二看着那人手中的东西,脸色大变,走到门口警惕的看看四周便把门关上了,跑到楼上,敲响了一扇门:“颜姑娘,下面有人找清君姑娘。”很快的屋内便走出一个人,面容严肃,正是颜。她快步越过小二飞向一楼,看到黑衣人手中的信物,眼色一沉:“扶他们进去休息,发出消息,让姐妹们做好准备,计划提前进行。清君”对着楼上走下的一个人“叫教中的人做好接应,这次主子提前推动计划,可能…有危险。”说完自己的脸色已经变得深沉可怕。 清君看着沉下脸的颜,眼睛也不由的便的幽深,抚着自己的长发思索着。 月如安再次醒来时却只感觉全身发软,提不起半点力气来,手脚已被缚住。她睁开沉重的眼皮,朦胧中似看见三人坐在对面,中间一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个人对月如安来说,只感觉一阵熟悉,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就是想不起来。该死的,真是不该轻敌。 “拿水来泼醒她,让她清醒清醒。”中间那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低声的说道,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以及眼中露出的浓浓的恨意,燃烧着她的心。 冰冷的水泼在月如安脸上,只感觉又冷又疼,她晃了晃头,甩去脸上的水,怒视三人,冷冷的说道:“你们是谁?”声音竟带了一丝沙哑。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牧辰怎么样了。 “我们是谁?”中间那人站了起来,踱到月如安面前,伸手狠狠的握住她的下巴,却被月如安用力的甩开。那人不怒反笑,凑近她嘲讽的说道“还是那么的傲气啊。” 月如那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别过脸不去看她。那人却是发怒了,退离几步大喝一声:“拿鞭来。”她就是看不惯月如安眼中的高傲和不屑,她一定要撕毁她脸上的面具。 “若是你乖乖的求饶,我便放了你,如何?”那人接过鞭子,笑着说道,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声音。月如安连看她也觉得是污了自己的眼睛,干脆闭上眼。 “啪”那人看着月如安,脸上的表情狰狞的可怕,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朝月如安挥去。一鞭下去,白色的衣服上立刻显现出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月如安咬着下唇,死也不做声,脸眼睛也懒得睁开。那人越打越用力,双眼通红的如嗜血的魔,将心中的恨意狠狠的泼向了月如安,口中疯狂的喊着:“求不求饶,求不求饶?”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疼痛也让月如安的脸色变得苍白,紧咬的下唇也咬破了,意识渐渐的在抽离,晕过去的前一秒,月如安心里骂着:这鞭子还真不是人能受的,抽在身上疼的要死,下次再也不要受这种苦了,可恶的人,可恶的鞭子。 “大人,她已经晕过去了。”其中一人见月如安已是没有了意识,立即上前阻止了正在发狂的抽鞭的人,毕竟这个人上边并没有说现在就处死。 那人冷哼一声,似不解气的将鞭子狠狠的甩了出去,瞪了昏迷中的月如安一眼便跨步走向门口,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把她关入牢房和那个抓来的人一起,送上药,明天我要看到完好如初的人。”大步一跨便没了人影。 留下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流出一丝嘲讽。接下锁链,将昏迷的月如安押着扔进了牢房。月如安无意识的闷哼一声,让其中一人皱起了眉,扔下一瓶东西,对着里面的人冷冷的说道:“不想她死的话,最好赶快给她敷上,哼。” “安安,安安…快醒醒…”牧辰刚一开始还不确定是月如安,待适应光亮之后便看到那原本雪白的衣服如今已是被红色染遍了,他急急的爬了过去,看着满身是血的月如安,眼睛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颤颤的硬是不敢伸出手去触摸,他怕,怕摸到毫无气息的人。 “笨…蛋,咳咳,快…给我擦药。”月如安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开口。疼痛已经快让她的晕过去了,但是她不能,来这里之前已经知道要受苦不是吗? “安安,你醒了,太好了。”牧辰听到月如安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别哭,好…丑”月如安努力的牵牵嘴角。牧辰回过神来,抹掉脸上的泪水,神情变得忧伤而坚定。他不能在这时候示弱,安安现在身边只有他了。他是牧辰,是苍云国赫赫有名的鬼将军,怎么能因为这个而示弱,他要镇定,一定要镇定。“得罪了。”嘶哑的声音让月如安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努力的使自己的身体平躺着,她的伤在前面,要上药便不可避免的药□身体。抬眼看去,见到牧辰眼中闪过羞涩。她强装镇定:“没关系。” 咬着牙,牧辰小心的褪下她的血衣,那些衣服已经和她的血肉连在一起,褪下时,月如安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声。牧辰红着眼让自己颤抖的手不颤抖,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口,又一点一点的抹上药,眼泪已经忍不住落了一地。 涂上药,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了全身。月如安像是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慢慢的好转。牧辰却是看见那些伤口在涂上药之后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着,然而这时候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知道伤口好的越快,明天受的伤也会越快的来临。他脱下自己的一件给月如安穿上,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眼中闪过浓浓的哀伤。 “她们没有为难你吧。”月如安静静的躺着,闭上眼,轻声问道。她知道此时牢外定是有人在监视她们,所以现在的她根本就不能动用内力来疗伤。 牧辰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月如安脸上,冰凉冰凉的,却是灼热了月如安的心。牧辰摇摇头,沙哑的说道:“没有,她们只是把我扔在这里,你放心,我没事。” 听他这么一说,月如安放下心来。只要牧辰没事,那么自己这些伤还是没有大碍的。 “休息一会儿吧。没事的,我是打不死的小强,阎王爷都不会收的,咳咳…”本想把两人之间的气氛弄的轻松一些,可是她还是低估了那个人的力道,疼的她直吸气。 “别说话了,我明白的,真的,只要你还在就好。”牧辰搂紧了她,轻声说道,见月如安渐渐的安静下来,便放下心来,两人相拥着睡了过去。 这是牢外探进一人,看了两人一眼。讽刺的说道:“这样还睡得着,还真是不一般啊。明天可就不知道有没有现在的好命了,呵呵,不过至少两人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啊。” “别说太早了,主上可说要将她们多留一段时间呢,我们可做不了主。好了,不要说了,小心主上责怪下来。”另一个声音出声制止了,牢房又安静了下来。 牧辰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中射出的冷光及愤怒,让他忍不住冲出去将那两个人狠狠的打一顿。可是,行军打战他可以指挥,如鱼得水,武□平平却是他最大的弱点。如今又成了月如安致命的软肋。一个不慎,两人便会性命堪忧。每一次,遇到月如安的事,自己便会方寸大乱,失去了原来的冷静,这才会有了这次的劫难。是他的错。牧辰看了一眼在自己怀中睡着的月如安,伸出手小心的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她连睡觉也谁不安稳吗?是不是在担心现在两人的安危?对不起,我不该任性的。牧辰的下巴抵着她的发,眼神悲戚。可是我不会后悔的,即使时间倒回,我还是会这么做,只有这样,我才能够靠近你,对不起,安安,请你原谅我,原谅我放不下对你的爱恋。 背叛 “主上。”刚出牢门,执鞭的人便绕过了几个弯道,直奔进了一间暗室,带着略带兴奋的声音跪在,双眼也禁不住的流露出了残忍的喜色。 “发泄完了?还没有断气吧。”帘后的声音依旧懒懒的“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看一下吧,说不定她会很惊讶呢,真是期待啊。” “是”从帘后又传来另一个沉稳的声音,让地上的人有一丝疑惑: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在主上身边呢?而且自己以前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啊。但是她还是恭敬的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待两人走出了暗室之后,帘后的人才微微的笑出声来,声音中有着止不住的兴奋:“等了那么久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真是让人振奋啊,哈哈…” “哎!你还是太急躁了。”从帘后传来了另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无奈的叹息。 “不,我等了那么久,这一次一定要让她没有后路,我要亲眼她们见证我的成功。”第一个声音冷冷的而又坚决的说道,狠狠的目光看着墙壁。 “哎,不要小看了那个小娃,你好自为之吧。”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奈渐渐的消逝。 “我一定会把她们每个人都踩在脚下,等着吧。”阴狠的声音回响在暗室中。 “起来起来。”牢外传来一声怒吼,让熟睡中的月如安和牧辰皱了皱眉。阳光透过一个小窗,照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暖洋洋的。 “安安,还痛吗?”看着月如安从怀中站起来,牧辰的心里有一丝失落,但很快却被担心所代替,他抬起头柔声问道,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月如安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牧辰安心一笑:“看来这药还蛮管用的,已经没事了。啊,对了,牧辰把那个药藏起来,说不定以后我也可以研制出来,去疤的良药啊。” 看着月如安托腮的思索样子,暮成轻轻的笑了。这个时候还在思索这些问题,她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出去吗?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吗?正在敛神想着,一只清冷的手抚上了他的眉,含笑的声音传来:“不要像个小老头一样老是皱着眉,应该开心一点。”牧辰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皱了眉。他望着月如安那双带笑的眼,一下子也从心中发出了喜悦,弯唇一笑,笑容璀璨夺目,绚丽动人。 正在这时牢门一下子打开,把还在发愣的月如安拉了出去。牧辰一惊正欲扑过去,却在这时收到月如安的眼睛。他咬着下唇,双拳紧握,刚刚坐直的身体一下子又瘫软在地上。他不能,不能冲动。这个认知让他紧紧的握住双手,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指尖是湿漉漉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很快月如安又被架到昨天那个木架上,只不过这一次她是清醒的。刚一出门,便看见昨天执鞭的人,依旧是给她很熟悉的感觉,但是自己怎么会想不起来呢,那张脸? “怎么,月大人不认识我了吗?”那人似笑非笑的拿着鞭走近她,眼中是刺目的恨。 “你是林青。”终是想起了这个人,可是她明明记得,这个人似乎应该死了啊,为什么又会以这种面孔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哈哈,我该高兴月大人还记得我么,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有现在。”林青疯狂的笑着,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朝月如安挥去。昨天换的牧辰的衣服瞬间染上了鲜血。林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长鞭,邪恶的笑着:“那药真是极品,月大人的血真甜啊。” 月如安冷冷的看着有些变态的林青,不明白林青对她为何会有着这么深的仇恨。 “主上”就在月如安闭上眼准备接受第二鞭时,屋内的人同时朝着门口恭敬的叫了一声。脚步声慢慢的靠近。月如安睁眼,亮光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在亮光中月如安看不清的她的容貌,直到那人坐下来,月如安才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来了,这一次她还是没有沉住气。 “呵呵,月如安想不到那次没有射死你。不过没关系,这一次你还不是一样落在我手上吗?”那人一脸慵懒的躺在椅子上,斜睨着月如安,嘴角满是讽刺,满眼的嫌恶和愤恨。 月如安一挑眉,云清风淡的笑道:“你说,我该叫你慕容涵呢,还是该叫你龙天行?” 那人一愣随即猖狂的大笑“好,不愧是我选中的对手,不愧是她的女儿”继而脸色一沉“不过正是因为是她的女儿,你就更应该死。慕容涵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银雨国的镇远将军龙天行。”龙天行狂妄的看向月如安,眼中全是挑衅“你怎么知道的?” 月如安盯着她一会儿,才缓缓的答道:“你的眼睛。一个人再怎么改变外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当初就是在坠崖前看到了那双眼,还有初次来银雨国时…“太女是不是你抓了?”月如安也不想和她废话,既然见到了主人,那么她的目的也达到一半“我要见她。” “你凭什么认定太女在我这里。就算她在这里,我又凭什么让你见她。”龙天行拨弄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我自有办法知道。”月如安冷哼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龙天行,心下有些忐忑,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她的心里在赌,赌龙天行的心思。 “哦”龙天行抬起头,满脸的戏谑“你难道不想知道谁告诉我你的行踪吗?这一次可是多亏了她啊。”龙天行拍拍手朝外面喊道“叫她进来。” 月如安一脸不解的望向门口,很快门口有走进了一个人,即使在阳光的遮掩下,她还是认清了那个人,那个陪伴了自己几年的人,那个经常嘻嘻哈哈的人。“夕”是你吗? 夕抬眼看了她一眼,恭敬的走向龙天行:“主上”那冷漠的一眼让月如安如坠冰窖,那恭敬的语气让她一向平静的脸色有些冰冷,心越沉越下,越来越凉。 看着月如安备受打击的样子,龙天行畅快的大笑:“月如安还记得她吧。她可是莲月教的右护法,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哈哈…” 月如安抬眼看着现在冷漠无比的夕,一脸的不可置信:“夕,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啊。”她神情激动地想要过去质问夕,可是身上的枷锁止住了她的脚步,她不甘。 “被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龙天行残忍的大笑“暗门的得力助手如今归我的门下。月如安,连夕也背叛了你,你还有什么可骄傲的。如今暗门少了一个夕,又少了一个你,你说暗门还会有什么作为呢。哈哈,假以时日,莲月教定将让暗门从江湖上消失,而那个时候,我相信很快就会来临的,你就等着看吧。” “夕,我说过,我最恨背叛我的人,无论有什么理由,永远不会被原谅。”月如安垂下眼睑,声音带着强大的威慑力,全身散发出浓浓的冷气。 龙天行狠狠的一笑:“夕去吧,给你昔日的主子送上一餐,我相信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夕盯着递过来的鞭子,久久未接。月如安依旧低着头,没有人看清她脸上有什么表情。 龙天行悠闲的喝着茶,看着犹豫不决的夕,唇角挂起邪恶的笑容。就在她准备说些什么时,夕接过鞭子,狠狠的抽到月如安身上。“让你傲,打死你。”林青在一旁残忍的笑着骂月如安,脸上全是幸灾乐祸。龙天行也是饶有乐趣的看着她们。 月如安每挨一下鞭,身子便狠狠的颤动一下,唇紧紧的咬住,幽深的眼抬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夕。夕的眼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眼睛盯着墙壁,手上毫无意识的挥动着。 龙天行这时在旁边大声说道:“没有夕,我们的计划可能就不会那么快制定。呵,还多亏你□出这么出色的夕,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呢,月如安。” 月如安依旧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喊出声。双手在两端狠狠的握紧。唇角慢慢的流出鲜血,在苍白的脸上绽放出光彩,沿着嘴角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牢中此时只听见夕不知疲倦的挥动着鞭子的声音,刺耳不已。 “停。”龙天行微微一皱眉,出声制止。夕高举的手就那么停顿在半空。她默默的退到一旁,低着头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鞭子。林青则一脸的不甘心。 月如安把目光从夕身上投向龙天行,极艰难的扯出一抹笑,那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讽刺:“龙将军也不过如此。” 龙天行不怒反笑:“你想激我?我可不想那么快结束游戏,否则就不好玩了。”朝后伸伸手“王元,将她押回地牢,记住药。”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看着月如安“好好呆着吧,本将军还没有玩够,接下来的游戏少了你就不好玩了。”起身出门。林青狠狠的瞪了月如安一眼,恨恨的跟着龙天行走了出去。夕望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留了一个冰冷的背影给她。 月如苑 “安安,怎么样?”牧辰看着被扔进来的月如安,忍住心疼替她上药,满眼的心酸难过。 “牧辰,你跟我说苍云国对银雨国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月如安抬起沉重的眼皮有些疲倦的问道,双唇极其艰难的动了动。 牧辰愣了一下,好久才摇了摇头:“当初女皇将皇子嫁去风神国时,只交代我护送皇子出国,其他的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在你来苍云国的前几天,我无意间看到有银雨国的使者从皇宫中秘密的走了出来,而且还是由女皇身边的侍女红霜亲自护送出来的,怎么?”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银雨国的人?”月如安强打起精神,仔细的听着,但是越来越沉重的眼皮,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只希望牧辰能够说些自己想要知道的。 “衣饰。银雨国和苍云国的风俗不同,衣饰上符文也不会相同。即使她们经过一番修饰,但是银雨国的人有一个特点,在她们的衣袖口上有淡淡的水纹,这一点是不会错的。”牧辰缓缓的说着,低下头,才发觉怀中的人早已经经不住疲劳而昏睡了过去。他停了下来,抚着她的脸,心里一丝丝疼痛就那么冒了出来。下巴轻轻的抵着她的发,闭上眼。 只一会儿,便有人送饭过来,见两人抱在一起似乎睡着了,便嗤笑一声大喊:“吃饭了。”语气极度恶意,手上的东西敲打着牢门,果然见两人皱了皱眉,这才满意的笑笑。 牧辰厌恶的望了那人一眼,小心的将月如安放下,便起身去端饭。他多么想不去受这嗟来之食,可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吃也要吃。只有吃下东西,她们才有力气对付接下来的事情,才能有希望离开这里。所以,即使再不堪,自己也要忍,总有一天,他会将今天的一切十倍百倍的全都讨要回来。 “安安,来喝粥。”牧辰端着一碗粥,小心翼翼的递到月如安的嘴边。月如安被动的张口,喝了下去,皱皱眉没有说什么。牧辰见她皱眉,自己便也尝了一口,顿时怒火上升,想冲出去和她们理论。即使自己身为阶下囚也不应该拿馊的粥来羞辱她们。可是却被月如安拦住了。月如安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吃力的接过牧辰手中的碗,一口气将它全喝光了。中途还不小心呛了一下。一碗粥下肚,总算找回了一点力气。牧辰眉头一皱,狠了狠心闭上眼将属于自己的那碗粥也一口气喝了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在这时,牢门“哐当”一下打开了。牧辰睁开眼,看见那人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扔了进来。关门时还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好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牧辰,把她扶过来。”月如安心里一惊。那浑身是血的人是太女姐姐吗?老天,她在这里受了那么多的苦,看来龙天行对风神国的怨恨很深。 牧辰小心的将地上的人放躺在月如安身边,自己立在一旁找寻刚才给月如安上的药。月如安拨开那人遮住脸的发,那张英气逼人的脸立即就暴露在了空气中。“太女姐姐。” 揭开月如苑带血的衣服,月如安的心开始疼了。天啦,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都是鞭痕,烙痕。好狠的人。这些畜生,怎么会把太女姐姐折磨成这样。 “牧辰,我要替她上药。”牧辰红着脸递过药,便走到牢门口,背着身子。 月如安小心的褪下月如苑的衣服,给她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幸好没有伤及内脏。涂完药后,月如安看着脸色苍白的月如苑,久久没有说话。 好久,月如苑的睫毛一闪,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月如安舒心的笑脸。她虚弱的笑了笑:“我这是死了吗?否则怎么会看见安安呢?” 月如安好笑的拍拍她的脸,又掐了一下她,见她疼得皱眉才涩涩的笑道:“疼吧,知道疼就说明不是做梦了。我没死,阎王爷说他管不了我,又把我给送回来了。” 牧辰在牢门口听见她的话,却是心酸一笑,即使如此,她受的苦定不会少吧。 月如苑抬起那只干枯的手,颤颤的抚上月如安的脸,满眼的泪花:“安安,你回来了吗?我好担心你。早知道你会出事,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去的。老天保佑,幸好你没事。” 月如安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好啦,好啦这不没事 笑看天下(女尊)第23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事了嘛。 太女姐姐,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有什么话等我们出去后再说好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休息好,其他的交给我,好吗?” 牧辰听到这里也知道月如安有了打算,眼睛紧盯着牢门口,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声音。月如安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只不过他没有注意。 闭上眼,凝神注意牢外的情形,感觉到牢外并没有人监视后,月如安这才看着月如苑轻声问道:“太女姐姐,她们逼问你什么?”脸色微微的凝重起来。听牧辰刚才的话,苍云国和银雨国早就联合起来,如今只怕是内忧外患。 月如苑定了神,沉声说道:“问我鬼符在哪里?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每天严刑拷问,但是我感觉她们似乎并不关心那个鬼符的下落,这令我感到很奇怪。” “想来她们想利用月如静来控制二皇姨,达到她们的目的。只要把你囚禁在这里,如果二皇姨有什么意外,那么就会由最有资格的月如静登基,有没有鬼符是一样的。”月如安沉思。这月如静只怕也只是龙天行手中的一枚棋子。 “月如静么?你是说龙天行想要取代风神国?”月如苑敛下眉,低着头沉思“若是我能出去,便可率领三皇姨旗下的军队。但是如今找不到静洁而我们又身处牢中,这该如何是好?”月如苑的眉头越皱越紧,双手不停的轻轻敲打着自己膝盖。 月如苑的话让月如安眼光一闪:“太女姐姐,你是说现在三皇姨手上还有一支军队?”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这次又可以省下很多麻烦了。 “恩,我听母皇说过。除了风鬼,三皇姨还有一支女皇专用的军队,但是需要女皇的口谕或是储君的令牌。如今我的令牌被搜走了,就算出去了也没有用,而且还要找到静洁,只有静洁才知道那支军队的集中令。那一夜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如今三皇姨和四皇姨生死未卜,全部的希望全都在静洁手中,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快些出去。”月如苑咬着牙坚定地说。 “太女姐姐别着急,我们会有办法的。”沉思了好久,月如安才回答,只有那垂下的眼睑时不时的闪过一丝异光,不知道她此时正在想什么。 “对了,安安你是怎么进来的?”月如苑抓住月如安的手着急的问道。月如安正想回答,却在这时感觉到有人接近,又看见牧辰朝她们走来,她淡淡的说道:“被朋友背叛,太女姐姐我不想说,那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怎么样?”暗室里,龙天行悠闲的吃着水果,懒散的问道。旁边的夕则殷勤的削着水果。 “回主上,属下按照主上的吩咐,正好听见月如安在责怪夕姑娘,两人在牢房中叙旧,还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属下已经让人留意了。”林青洋洋得意的汇报。 “哦?”龙天行疑惑的问道“今天暂时先放过她们,让她们姐妹俩好好的聚一聚,好戏从明天开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夕,月如安真的不会武功么?”这句话是对着夕说的,同时也是对着林青说的,龙天行只是想再一次确认。 “主上刚才不是没有感觉出月如安有什么内息吗?”夕把球又踢回给了龙天行。不管怎么样,月如安曾经有恩与她是事实。而林青则肯定的回答:“肯定没有,上次她就差点死在我的剑下,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的狼狈。” “上次?”龙天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语气阴森恐怖让林青全身发颤“不要给我提上次,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下去吧。” 林青唯唯诺诺的告退,伸手拂去额前的细汗,抬起头,脸上的表情阴沉可怕。 “你也下去吧。”龙天行对夕挥挥手,有些疲倦的抚了抚额头。夕慢慢的告退,朝后面望了一眼,冷笑一声,让身后跟着她的人全身发冷。 “太女姐姐,牧辰,准备好了么,明天的战争就要来临了。”休养了一会儿,月如安坐起来,看着牢房中唯一的窗口,扯出一抹冷笑。现在太女姐姐在了,那么自己就不能坐以待毙了。就从明天开始吧,成败在此一举。龙天行我倒要瞧瞧 ,到底是什么令你如此的愤恨风神国? “安安”“安安”牧辰和月如苑同时叫住地上的女子,看着她脸上那陌生的冰冷的笑容,那白色衣服上的血渍如冬日里的红梅,刺痛了两人的眼。 逃脱 迷迷糊糊中便听见牢外有人嚷嚷。月如安眉头一皱,不情愿的睁开眼。起身,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理了理自己身上被血染红皱巴巴的衣服。转头看看担忧的牧辰和月如苑。看着月如苑已经红润的脸,心里总算安心了一点。 牧辰将药瓶收到衣袖中,抬眼望了眼淡定如初的月如安,心下一阵的心安,他相信她。 “出来,出来。”一个领头的人打开门,后面有四五人跟着她走进来。几人拉着月如安和月如苑出了牢门,却在几个转头间便也将牧辰拉了出来。月如安的心顿时有些担忧,她一直以为龙天行对于当年的苍云国鬼将军还是有些顾虑的,可是现在算什么?牧辰那孱弱的身体能禁住几鞭。牢门外是休闲的龙天行和面带恨意的林青,还有冷冰冰的夕。 月如安漫不经心的望了望窗外朦胧的天,不禁有些好笑的想到:这龙天行有什么怪癖吗?喜欢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来满足她的虐待欲?真是变态! 三人被架到木架上,眉宇间皆是无所畏惧。龙天行眉脚一挑,抬手朝林青招了招,林青便靠在了龙天行的旁边。龙天行在她耳边低低的的说了几句,便见林青阴笑的走出了牢门。林青临走前对着她们的笑让月如安心下一突,她不怕自己受罪,就怕牧辰受不了。毕竟她本身学过医,什么病痛在她自己身上自己更有把握治好,可是若是连累了牧辰…希望自己想多了。 只一会儿,林青便从外面进来了,除了一条鞭子,还有一盘白色的粉末。月如安知道那是盐,而且那根鞭子竟也是带了刺的。月如安看着悠哉的龙天行,眼中隐隐冒出一丝怒火,她们居然要用这个方法来折磨人,真是够狠的!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月如安大惊看向旁边面容扭曲的月如苑。她的身上又新添了一条伤痕,脸庞一下子变得惨白。“太女姐姐!” 月如苑回头冲她惨淡的一笑,便死死地咬着下唇瞪着阴笑不已的林青。林青举着鞭踱到牧辰面前,朝他邪邪的一笑,在牧辰闭上眼准备忍受鞭子抽到身上的痛苦时,那根鞭子却挥向了一旁的月如安,顿时眼眸睁开,死死的瞪着林青。 “月如安,要不要说说,昨天和太女说了什么?”龙天行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问道。月如安抬头,淡淡的看着她,那双幽深的眼眸散发出冷气,如千年寒冰,似要冻杀眼前笑的一脸无害的龙天行。身上的伤又痛又痒,让她的脸色又白了了几分。 “怎么了?不说是吗。”龙天行对上月如安冰冷的眼,几分得意的笑着,嘴上却说着有些抱歉的话语“那么就只有委屈你身边的那个美人了。”话说完,眼色一下子变得阴狠无比。林青阴笑的挥鞭抽向牧辰。牧辰死死地咬着牙,忍受着噬人的痛楚。幸好是打在自己身上,他不怕。牧辰眼光坚定的望向担忧的月如安,艰难的扯扯唇角。那苍白的笑容让月如安心下更是愧疚不已,她明明有办法可以使她们不受苦的,可是却偏偏选择了不反抗。看着牧辰渐渐苍白的脸,月如安心下酸涩,这次是她月如安欠他的。 林青的鞭在三人之间挥舞着,她越来越兴奋,双眼变成了血色,肆意的笑着,带着报复后的快感。自从自己在接了斩杀月如安的任务失败,主上渐渐的开始疏远她之后,她便恨上了月如安,午夜梦回都在想着如何报复那个被自己认为坠崖死了的人。都是她,让她失去了留在主上身边的机会,如果没有了月如安,这时候的自己在教中早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所以,在听到月如安没死后,她是多么的兴奋啊!对,她不应该死的,要死,也是要死在她林青的手上,所以这一刻,鞭笞着这个自己恨到骨子的人,她的心是从未有过的舒坦。 就在林青渐渐的快要失去理智时,从外面跑来了一个人,低垂着头在龙天行耳边轻语了几句。龙天行的脸色先是一沉后又玩味的盯着月如安。当然,以月如安的身手,即使现在身负着伤,但要听见那人说的话一点也不难,她说“外面有人袭击主教” “你的人来救你了,来的可真快啊!”龙天行耸耸肩,站起身来抬手让人把三人放了下来,阴沉沉的笑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去迎接她们吧。”眼中闪烁着无限的冰冷。 月如安看着龙天行笑的那般的得意而狂妄,看着架着自己的林青,即使此刻林青眼中的怨毒那般的深刻,她的嘴角却还是艰难的扯了起来。 龙天行警告的看了一眼林青,便点了她们三人的|岤道,自己先走了出去。月如安看了一眼架着牧辰的夕,便被林青不耐烦的扯了出去。 再说颜此时带着众多姐妹根据夜郁的地图成功的闯入了莲月教的内堂,却发现莲月教中一个人也没有。她皱起眉头,轻轻地一挥手,跟在身后的黑衣人便四处散开,徒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堂中央,看着不断被风吹起的布帘,眼眸越来越冷。 此时的内堂气氛十分的诡异。就在这时,龙天行带着一众人从后堂缓缓的走了出来,依旧是慵散至极的笑着,然而眼神却是凌厉的扫向了堂中央的颜。 “哎呀呀,堂堂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清源阁的姐妹们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本教主也好招待各位不是。啊,别客气,请坐啊。”龙天行淡淡的笑着接过林青手中的月如安,手上使劲的朝她的脖子上掐着。的 “放开她。”颜冷下脸,沉声说道,杀气在她身边慢慢的开始蔓延。的 龙天行眉一挑:“这可不行,怎么说她也是我手中的一个王牌啊。再说了,本教主还希望各位能留下来喝杯茶呢,可不能让别人说我莲月教怠慢了各位。” “你确定你能留得住我们吗?”阴冷狠绝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让龙天行心下大惊,想快速的移动却发现自己已经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的看着对面的人。 月如安面容淡定的将月如苑扔给颜,又转向夕,嘴角弯起弧度:“辛苦你了,夕。先把他带走。”夕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如安,不情愿的带着牧辰先离开了。 月如安走到龙天行面前,眼神阴鸷可怕,她沉下声却是对颜发布命令:“莲月教的人一个不留,杀!”咬牙切齿,字字清晰的传入龙天行的耳中。 大堂内皆是惊恐的惨叫声,原本干净的内堂只片刻便布满了鲜血。月如安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身体却紧紧的绷住,她在等一个人出手。 龙天行看着那残酷的场面,看着自己的手下在自己面前被屠杀,双眼通红不可置信的大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月如安,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人。”意料般的看见疯狂的龙天行,月如安舔舔干燥的嘴唇,邪魅的一笑:“是你逼我成为嗜血的魔,怎么,满意你看到的吗?” “你骗我。”龙天行声嘶力竭的大喊,眼神凌乱。她不相信,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月如安靠近她,表情阴冷:“我们之间无所谓骗不骗,是你自己沉不住气。抓了我却不立刻杀了,这是你是大意。然而低估我却是你最大的败笔。你以为夕为什么会那般急切的告诉你我回来的消息,你以为大难不死的我就会那么容易的束手就擒么?追根究底,是你龙天行太过自信。是你的轻敌造就了你的失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可怨不得我。” 原来,在月如安从银雨国遇到夕时,在马车上,夕便把莲月教收买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月如安,而那时的夕因为对莲月教杀主的恨意而答应了这个要求,和颜,术商量之后,便时常有了莲月教顺利斩杀清源阁计计划的内幕,也因为这样,即使身份依旧被怀疑,夕在莲月教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这才有了月如安说过几天才对莲月教宣布她未死的消息一说。 这一切,正如那个苍老的声音说的一样,只怪龙天行太心急眼前的胜利,才会让自己辛苦十几年的计划在月如安这一环功亏一篑。 龙天行见大势已去,狂乱的大笑:“哈哈,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弃。不可能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月如安,你终究是要死在我的手上的,哈哈…” 月如安冷眼看着有些癫狂的龙天行,突地勾唇一笑,及其魅惑。她退后几步,眼却盯着龙天行,眼中尽是讽刺,缓缓的举起手,手指见闪着一阵银光。 “休伤我主子。”一声苍老的大吼破空而来,疾风朝月如安闪去。月如安直接双掌一出,眼中冷光顿起,也没有去管被救走的龙天行,冷冷的看着站立在自己对面的老者。 “李无常是你的谁?”一声厉喝从对面的人口中冒出,双眼中全是杀意。 “我该叫你许浅还是许韩林?”月如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中也是同样的杀气,这个人,是当年师父口中的敌人之一,既然师父已死,那么这仇,就由她来报吧。 “小娃娃,看来李无常把你教的很好。既然你是和她的有关的人,那么…你就去死吧。”话音刚落,人便朝月如安急速而来。 “正合我意。”月如安冷哼一声,身形快速的移动,下一刻她的手上却是掐着惊恐万分的许韩林的脖子“你以为今时的我还是那时任你们欺凌的李无常么?” 处决了那个许韩林,月如安已是筋疲力尽,看着颜担忧的朝她走来,心神一松便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耳边是颜惊慌失措的喊声。月如安心里有些哀怨的想着:颜,我已经够命苦的了,你的狮吼功可不可以不要在这时候练啊,真的好吵! 打劫了 颜心疼的抱着昏迷的月如安直接朝香满楼飞去,只希望快点,再快点。 “颜…”清君刚进门口便见颜慌张的闯了进来,正欲开口说什么,便看见她怀中面色惨白的月如安。眉眼顿时一沉,跟着颜上了二楼的房间。 颜小心的将月如安平躺着放在床上,脸上焦急万分,扯过清君吼道:“快帮她看看啊,天啊天啊,好多的血,会不会有事?清君,快看看啊。” 清君无奈的瞥了一眼慌乱无措的颜,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主子只是气血不足,休息不够才会晕倒,我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就会好的。”要真是向她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清君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月如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沉静的颜有着如此狼狈慌乱的神情,也许床上的人本来就有着牵动人心的本事吧。 颜茫然的看了看清君,有些怀疑的问道:“真的吗?”可是流了那么多的血,会不会…不,不会的,只是失血过多,不会有事的。 请教拉下脸,不悦的说道:“你这是怀疑我的医术吗?”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颜正欲说什么,门口涌进一群人。夜郁双眼疲惫的扑向床边,抓住月如安的手,那冰冷的面具终究是破裂了,他喃喃自语:“安安,对不起,对不起…”一向冷漠的脸上如今全是悔恨,无助的像个迷路的小孩,只是一顾的抓着她的手轻声道歉,语气诚恳悲切,眼中闪闪的是心疼的泪水。如果当时自己也跟去了,那么至少可以让她少痛一些了,是不是? 夕看了月如安一眼,“扑通”一下跪在她的床前,垂下眼睑,眼中是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双手紧紧的握住,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恨不得代替她去痛,她的伤…她也有份。 月如苑看着满屋沉默的人,眉宇间虽然有些担忧,却是舒心的笑了。安安不仅有她们在关心着,这些人也同样关心着她,这就够了。 月如安这一昏迷便睡了三天三夜。一醒来,不仅全身无力,连头脑也有些不清醒了。她茫然的望了望屋顶,才记起自己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她伸手想摸摸自己有些发疼的额头,却发现手背人给抓住了。一惊,歪着头看过去,正对上一双带着欣喜的绿眸。 “夜…郁。”一张口,便感觉嗓子干得厉害,声音沙哑的不像样让她不适的皱皱眉“水”,又趁机打量了一下夜郁,这家伙到底几天没有休息了啊!双眼陷得如此之深,满脸憔悴不堪。 夜郁惊得放下她的手,快速的倒了一杯水来,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喂着她喝水。月如安在心里暗自叹息,垂下眼眸不敢看夜郁那期盼的眼睛。 “我睡了几天?”喝完水,依然有些沙哑的声音轻声问道。现在自己想动也动不了。真悲哀!夜郁看着月如安明显的躲过自己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又变成了原本的冷冰冰:“三天了。”语气中依旧是有着遮掩不住的担忧。 “哦,三天…什么,三天?”月如安大惊。天啊,她居然昏迷了三天,那么她们现在还在银雨国。这次回去要带上月如苑,还要找下落不明的月静洁,时间紧迫,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自己在这里养伤了,必须快一点回去。 “恩…你要干什么?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夜郁气急败坏的看着正欲起床的月如安。 “该死!”月如安浑身无力的瘫软在身后的夜郁身上,不禁低咒道。“颜”月如安无奈的朝窗外喊道,她知道在那里一定会有人在的。 只一瞬间便见一道黑影从窗口飞了进来,看着已经清醒的月如安脸上闪过惊喜“主子。” “颜,让姐妹们抓紧时间找一个叫月静洁的女子,要快,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月如安朝颜微微一笑,便严肃的安排接下来的任务“等一下,你听我的描述画一张画像,让姐妹们看一下,务必要早一点找到。还有查一下苍云国和银雨国军队的调用情况。”过去了三天,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这下这趟浑水是趟定了。 颜望了一眼月如安,看着月如安深沉的表情,点点头便消失在了屋内。月如安眨着眼一脸的沉思。夜郁正欲说什么,却听得月如安皱皱眉开口说道:“夜郁,我好饿。” “夕”夜郁出去后,月如安轻声唤道。一道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好了,不要这样,这一切是我安排的,我心中自是有数。夕,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好吗?”月如安看着正欲跪下的夕,忙出声制止。 “主子…”如果自己当初下手轻点也好啊,这样的话,她的伤也不会这么严重了。 “夕,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月如安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马上准备东西,我们要上路,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了。” “可是主子,你的身体…”夕担忧的说,却在月如安淡淡的飘来一眼时闭上了嘴。“是” 当天月如安便强烈要求上路,大家拗不过她,只好准备了马车,一大群人便这样浩浩荡荡的上路了。牧辰和夜郁全都坐进了车里。这三天两人除了照看月如安之外便经常呆在一起,感情也在快速的升温,其中的缘由两人皆是心知肚明。月如安闲暇的靠着柔软的车壁,闭着眼假寐,实则是在思索该怎样面对这三人的尴尬局面。要说自己对着夜郁和牧辰两人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她知道,她最想要的一直只有月如尚一个人,所以面对他们两个人,好也不是,坏也不是,干脆就装傻吧! 牧辰和夜郁两人一对上眼便已明了,看着对他们无视的人,心里都叹了一口气,对对方也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们都爱着这个明白一切却又装不明白的人。 “保护主子。”马车忽然的停了下来,一个不慎,月如安的身子朝前倾去被一双手臂给牢牢地稳住了。夕的声音让车中的人都警惕起来。 “怎么回事?”月如安有些吃力的掀开帘子,精致的面孔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是幽深无比,仿若一不小心便要将人的灵魂给吸进去。她扫了一眼外面,眉头微微皱起。这…大白天的还真碰上打劫的?而且还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还有一群正在发育当中的小屁孩。老天,谁能告诉她,这是搞什么鬼? 那群人可不管车上的人会有什么表情。从中间走出一个人,还以为终于可以看见这群人的头了,哪知走出来的人更是让月如安跌破了眼镜,当然如果她有眼镜的话。那个走出来的人居然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如果把那副凶神恶煞(如果那也能称作凶神恶煞的话)的样子给去掉,那么她一定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月如安倚在马车上暗自想着。 那孩子跳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喝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说道这里时突地一顿,脸憋得通红硬是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她转过头小声的问道她身边的一个老妪“奶奶后面是什么?”那个老妪当时就无奈了,也轻声的回答道。 月如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来那个小女孩的一记瞪眼。月如安无辜的望向她:“小朋友,姐姐们还有事,既然这条路是你开的,那么可不可以借道一下让我们过去。你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是非常善良的对不对?”月如安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着,再加上现在身体有些虚弱,配上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孔,真是效果不错啊。不过那小女孩却是俏脸一垮,似乎没有听到月如安说的话,让月如安心下纳闷,难道古代的小孩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吗? 夕她们倒是无所谓的骑在马上。在这里耽误一会儿,主子就可以多休息一会,少受一些车马颠簸之苦。可是月如苑皱起了眉头,那时而闪着精光的眼此时不知在想什么。 女孩用打量的目光看了一眼温和的月如安,有些蛮横的叫道:“不行,人可以走,但是食物和钱财要留下。我们都饿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等着了你们,怎么能放行。” 女孩的话让月如安心下大惊,她重新打量了眼前的这一群人。还是除了老人就是小孩,没有一个壮一点的,全是面黄肌瘦,而且身上似乎还有隐疾。看看周边的情况忽然想到自己在回来时听夕说过什么,她的脸色一沉:“你们是风神国人,怎么会在这里?” “关你什么事?反正也无所谓了,还有谁会关心这些。”女孩旁边的老妪这时有些愤恨的说道,而旁边的那些人也全都气愤起来,有些还纷纷的落下泪来。 “夕”月如安皱眉,自己走时似乎没有注意这些,到底自己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致使这些流民产生了如此愤恨的情绪?“将我们的粮食分给她们,马上派人去最近的小镇买一些治伤寒的药材过来,还有带一些衣物和粮食。”想来在这里要呆上几个时辰了。风神国的事情真是越来越乱了,照这样下去民心会产生严重的问题。 打劫了(二) 月如苑将充满疑惑的眼望向月如安,却见月如安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皱起了眉头。 这群人听到月如安说的话,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毕竟有谁遇上打劫的还那么的大方。那老妪满含歉意的望了望面色苍白的月如安,拱了拱身:“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小姐见谅。”她们当然知道这些人比自己这些老弱妇孺要厉害的多,这次出来拦路也是迫于无奈。山中的那些老人和小孩要吃放,要看病,但没有银子和粮食,说什么也是空话,眼见着一个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自己的眼前逝去,她的心怎么能过的去。 月如安见那老妪谈吐举止皆不是一般人,应是受过一些教育,便示意夜郁扶自己下车,走到老妪面前,对着老妪回了一礼:“前辈严重了。想来大家也是被逼无奈,无妨。但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时候,月如苑也跳下了马,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贵气,让老妪有一丝疑惑,她望望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人,心中已是明了她要问些什么,但是仍旧有些防备的说道:“小姐看样子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吧,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今日小姐出手相救已是大恩,老妇代春水村的所有人谢谢小姐。” 月如苑见老妪有意隐瞒,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但是看着月如安皱的更紧的眉头,她的心里更是有些不安:“不知大娘此话怎讲?我等虽然出身富贵人家,可是助人为乐却还是知道的,在下与舍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如有不便还请见谅。” 老妪将目光在她们身上打量着,似乎在估量两人的可信度。却在这时,那个小女孩挣脱开一个妇人的手一下子蹦到了月如安的面前,拉着月如安的衣袖,问道:“姐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你救救金奶奶吧,她病了好几天了,我们没有钱,那些大夫都不肯来,姐姐,你会救她的对不对?”女孩眨着大眼睛,眼中泛泪的天真的看着月如安。没等到月如安的回答,却听得原本拉她的妇人一声厉喝:“菊娃不可乱说。” 菊娃委屈的望了望妇人,硬是倔强的不肯放开月如安的衣袖。金奶奶对自己那么好,她一定要救她,就是回去被王奶奶骂也不要放开手了。 月如安倒有些喜欢这个女孩了,她微微一笑:“如果我看到金奶奶,我一定会救她的,好吗?”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现在不能看到人,相救也救不了。 菊娃欣喜的看着月如安,重重的点点头,又转头哀求的看着旁边的老妪。 老妪叹了一口气:“各位请随我来吧。”语气中满是无奈和对现实的不满。 “村长!”身后的人大声齐呼,皆是对这个决定不满,充满敌视的眼光直直的射向月如安等人。以前的她们也曾这样让别人进村过,可是到头来却是村中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听到村长这个决定时,才会那般的愤怒。即使这些人给了她们粮食,可是,谁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的 老妪躬着身,摆摆手朝周边的一条小路走去。背影萧索寂寞。众人一下子沉默,让出一条路来。她们明白,村中还有很多人等着这些不知名的人去救,如果她们真的有办法,那么… “牧辰,快下来。”月如安朝身后唤道。牧辰一脸喜色的从车上跳了下来,绝美的容颜让众人皆是一叹。要说夜郁也是一个美人,但是她冰冷的气息,却是让人不敢直视。其实要说起来,她们这一群人中,有哪个不是俊男美女,看样子要让大家改变一下了。的c 牧辰看着月如安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再看看众人呆滞的表情,有些委屈的撇撇嘴和夜郁两人架着月如安跟着老妪走了进去。 月如苑在前面,越走,眉头便皱的越深。刚开始进入时还有些绿色植物,越往里面走,便只能看见光秃秃的树枝了,连绿草地也没有见过,要不是见过前面的一些绿树,月如苑倒要相信这里似乎遭过什么灾难一样。 月如安看着这些景色,沉思着。一路上每个人的心思各异。只知道跟着前面的人走,一直走。答案就在前面。月如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些光秃秃的树,发现在树上都有一些抓痕和砍过的痕迹,看那些痕迹,似乎是越往里痕迹就越旧。一个想法猛地窜入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她略带深思的目光看着这群人,幽深的眸子一下子更是深不见底。 走了不久,便见前面有人停了下来。月如安抬头,入目所及的是十几间用茅草盖成的简易的房子,岌岌可危。在风中摇曳着。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呻吟声。月如安敏感的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望望身旁的夜郁也是一脸的冰冷,她有些焦急的说道:“快带我去看看伤患。” 老妪刚刚开始还抱着怀疑,但看着月如安此时一脸焦急毫不做作的表情,心下也是安慰不少,便把她们引到了一间房前,掀开破帘子,有些疲惫带着伤痛的说道:“在这里。”月如安借着打开的破帘子看到了十几个病人躺在用稻草铺满的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村长,你们有大的容器吗?越大越好,我要烧一锅水。”月如安冷静下来,沉声说道,转头对夜郁说道“扶我进去。”这些病患,至少病了有七八天,但月如安却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病,是中毒了。原先就是看出了那些拦着自己的人脸色有些不正常,这才吩咐夕买一些伤寒的药来,一方面是防止意外发生,另一方面也是掩饰自己手中一样东西。 月如苑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惨状,心里大惊。在风神国境内发生这种事情,竟然没有官府的人来,这说明了什么,月如苑心里清楚。不管怎么样,她是这个国家的太女,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来帮你。”月如苑抓住月如安的手坚定地说道。月如安回头,看着月如苑的眼,半响才吐出一个字“好。”这些太女姐姐也该知道了。 村长早就按照月如安的要求吩咐下去,她们从老远的地方挖出了几个大鼎架了起来,开始烧火。虽然她们不明白那人要干什么,但是至少现在知道那些人有救了,冲着这一点,她们把村上保护了很久的大鼎挖了出来,这次,她们决定再赌一次。 月如安让夜郁扶着进了屋,便坐在了最里面的那个人身边,抓起她的手把脉:“夜郁,先帮她止住血。”这个人的伤口流血发脓,而且有一股腥臭味,体内还有一股气体在乱窜着才会让她们这般的痛苦不堪。月如安放下那人的手,沉下脸,望向站在一旁的村长:“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这件事情并不是普通下毒那么简单,这些人都是年轻的女子,而且毒源不是水,也不会是食物,那么到底是什么呢?看来只有等她说了才清楚了。 村长对上月如安平静却暗藏汹涌的眼眸,莫名的感觉到一股信任,她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爱怜的抓着地上女子的手,娓娓道来:“半月前,我们曾住在春水村,本是安居乐业的生活,哪只突然有一天,一群官兵闯入了村庄,烧杀掳掠,想把年轻的无论男女全都抓走,但是我们拼死反抗。那些人一边抓人,一边挨家挨户的搜查,只要是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我们匆忙间只来得及掩护了十几个人,就是这些人把一些祖上的东西藏了起来。后来…我只有带着剩下的一些人躲到了这里。本以为这样生活下去也好,哪知老天还是不放过我们,先是一群狼来袭击,后来便是天灾人祸。村里那些剩下来的年轻人却突然全都病倒了。以前我们都是靠着她们打猎,维持生计,可是她们病倒之后,没有了生计来源,我们熬了几天,最后只能走上抢的道路,今天是第一次,还真是对不住。” 村长的一席话说的大家沉重而又愤怒。 “那些官兵是风神国的?”由她们先前的态度,月如苑问出疑惑,心中不安更胜。 “是,那些官兵穿的官府化成灰我也认识。”听见月如苑问出口,村长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无比,带着极大的怨恨望着月如苑,仿若月如苑就是那群进村抢劫的官兵一样。 “这些人病发前有什么异样或者她们有什么共同点?”趁着村长说话的空隙,月如安让夜郁扶着她将这些人都检查了一下,察觉到她们身上都有原先第一人体内的气体在作乱。如果照村长说的那样,她们是掩护这些人离开的,那么在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可不相信,凭借着这些老弱妇孺要杀出官兵的包围圈,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现在她们作为唯一的逃脱出来的年轻人,又全都病倒了,这不得不让月如安疑惑,她的心里有一股不安,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若真是这样,那么她们进入风神国就更要小心了。 打劫了(三) 村长的怒气被月如安这么一问一下子没有降下来,没好气的说道:“没有。”当时兵荒马乱的,除了逃命,谁还能想其他的东西,不过这也有村长现在心情不好的原因。 月如安对村长这个态度并没有感到生气,毕竟她们经历的实在很让人气愤,因此村长这样的语气倒更加让月如安敬佩,至少她的心里还有那些死于非命的人。她盯着村长,慢腾腾的问道:“真的没有?村长您再仔细想想,这对她们的病情很重要,而且我也希望,现在这个时候你的回答并没有带点自己私人的情感。” 村长一个激灵,也明白现在并不是自己该生气的时候,她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面前沉静的月如安,低下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好像有…她们当初都是在我们半掩护下逃脱的,也就是说她们都反抗过那些官兵,这个有用吗?” 月如安听后低头查看了一下周围病患的身体,漫不经心的问道:“她们和那些官兵交手了。” 村长肯定的又带着疑惑的说道:“恩,她们身上的一些伤都是在和官兵打斗过程中被官兵砍伤的,我们见伤口不深,所以也没有多加注意。” 月如安抬起眸,问道:“春水村离这儿有多远?” 村长听月如安突然问了一个和病情似乎无关的问题,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有十公里。”正想再问些什么,却听得外面有人说水烧开了。 月如安托着腮似乎在想问题,眼睛半眯着,嘴唇轻轻的开启问道:“水开了吗?那正好。”若不是看见她的嘴巴在动,还真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夜郁,扶我起来,我们去外面。”月如安睁开眼,深深的调节了一下呼吸,转头对月如苑说道“姐姐,等一下就要麻烦你了。牧辰先去车里拿一些干净的衣服过来。”月如苑点点头,便见牧辰跑了出去,月如安看了看,又转头说道“你们也去一个,保护他。” 没有人知道月如安说的是谁,而且茅屋内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月如苑疑惑的看着月如安,却见月如安由夜郁扶着走出了帘外。 却说牧辰跑出去之后,便看见夕正好骑着马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正准备将马车也赶过去,看见牧辰,先是皱了皱眉,在看向他身后的人时,终是隐隐的笑了。 “好了,这些让曲拿吧,你在前面带路,主子可能有些等不及了。”夕看着正准备往车里拿东西的牧辰,开口说道。开玩笑,主子身边的男子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虽然他现在并没有得到主子的亲口认可,但是留在了主子身边,这已经是一个好现象了,怎么能让他拿东西。 “那好吧。”牧辰见夕坚持,也知道她们一般都只听月如安,便也不矫作,直接往前走。 “曲,交给你喽,主子特意安排的护花使者呢。”夕调侃的在牧辰身后的人耳边说道,嘴角含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曲面无表情的扫了夕一眼,便拿出了车里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跟在牧辰身后向里面走去。夕自讨没趣的摸摸的鼻子,撇撇嘴也跟了上去。 月如安并没有急着做什么,她围着那些大鼎转了转,看着鼎内沸腾的水,又看看通道的那头。在看到远处渐渐靠近的身影时,终是笑了起来。 “村长,麻烦你安排一些人将这个鼎中的水倒进几个小盆内,等一下拿了衣服之后将它撕碎泡进去,然后将里面的人全身上下擦洗一遍,特别是伤口处,小心一点。洗完后先别换上新衣服,姐姐,这个就麻烦你了。”月如安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如苑。 月如苑了然的点点头,温和的笑 笑看天下(女尊)第24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笑了笑,她知道安安,这是在帮她呢。自己亲手做,既可以帮助村民拉近自己和这些村民的距离,也可以为以后打响太女亲和的口号。 月如安说完这些话后,脸色变得白了一些。夜郁抓着她的手,给她输进了内力,这才让原本苍白的脸渐渐红润起来。月如安摇头,笑笑:“没事。” 牧辰已经带着夕回到了这里,村长也已经安排人手进去了。月如安站在鼎前,吩咐着让夕将带来的药材分到几个鼎内,不过在这之前,月如安却是说了一句让大家有些迷惑的话:“那个,大家一人放几滴血到这些鼎内,时间紧迫,也来不及解释了。”月如安说这话时,眼神有些局促,似乎做错了事情的小孩,怕被大人发现。 除了一些进屋去擦洗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有些疑惑而又带着信任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神情庄重的滴入几个鼎内。在她们看来,只要眼前的人能够救活屋内的人,就算没人各一块肉,大家大概也会心甘情愿的。毕竟是一条人命,哪是几滴血,几块肉能比的。 月如安走近几个鼎看着血慢慢的滴入药中,当即吩咐将药材放了进去,混合起来。又在几个鼎间徘徊了一下,除了夜郁没有人发现月如安的一个小动作,夜郁也只看见了她手中的一缕红光,但看看月如安平静的脸,他没有问出来,那个东西应该是来治病的吧。 那缕红光自然是月如安在离开崖底时范大娘给她的那个治百病的玉石,只不过这个东西太惊世骇俗了,在这个乱世之秋还是少一些人知道的好。 月如安做好这一切之后,让夕等人用内力将药材熬好,她们没有多少时间呆在这里,只能用这个方法。待药材熬好之后,村长也走出来说里面的人已经清洗干净了。月如安让人将鼎中的药倒入碗中:“端给她们喝下去吧,待会儿可能会发烧,记住让人时刻守着。” 月如安有些疲惫的抚了抚额头,现在这个虚弱的身体实在是让她痛恨。夜郁扶着她坐在一旁,夕她们则在一旁调戏着体内的内力,毕竟这一路还要靠她们。 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屋内的人都开始发烧,虽然如此,但是她们的身体渐渐的排出了黑色的物质。村长等人在忙活了一阵子之后,这些人渐渐开始安睡起来,脸色也较之前红润了很多。村长忙派人将她们的身体又擦拭了一遍,替她们换上新衣服。这才眼眶湿润的看着这些人,她疼爱的孩子啊,现在终于通过了危险,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月如苑看着渐渐稳定下来的病患,内心深处也是感慨万分,在心里也渐渐的坚定了信念。她抬头和村长感激的视线碰到,微微一笑,笑出了内心的舒畅。 月如安休息了一会儿,总算有了一丝力气。睁开眼睛,却看见村长带着村上的人齐齐的朝她跪了下来,眼神激动,满眼的泪花“感谢恩人啊,是你救了我们春水村啊…” “大家快起来,在下受不起,快起来啊…”月如安慌乱的想要扶起她们,却是有心无力。老天,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啊,看着这些比自己大的人跪在自己面前,这让她有些多少有些局促,而且内心酸涩不已。 村长带领着大家给她磕了一个头后便站了起来,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说道:“姑娘对我春水村的大恩,老妇代表全村的人感谢你,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只能这样才能表达我们内心的感激之情。谢谢你,姑娘。”月如安接下又想跪下去的村长,坚定而又严肃的说道:“村长,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我不管你们是如何的憎恶原先伤你们的官兵,但是我要告诉你,我这次代表的是太女。那群官兵我会调查清楚,换你们一个公道。还请村长不要对太女失望,没有哪个皇帝愿意看见自己的子民受苦。我言尽于此,其他的我希望村长自己想想。” “太女?太女没有放弃我们吗?”村长失神的看着远方喃喃自语。 “很抱歉村长,我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太女,这件事情我的责任最大,我在这里代表朝廷想大家表示歉意。我也不要求大家原谅我,只不过现在国难当头,一切恩怨可否以后再说,我在这里多谢大家了。”月如苑走上前,歉意的说道,朝着村民深深的弯下了腰。 村长看着月如苑,眼中的愤怒却渐渐的转换为怀疑,欣喜。她回头看了看后面渐渐安静下来的村民,又看看茅屋里的人,想到刚才眼前尊贵无比的太女同她们共同的帮助这些病患,心里开始动摇,也许那些人并不是太女派来的,而且她们拦截太女士时看见她们的车是从银雨国那里驶过来的,这一切让她心中慢慢的开始相信眼前陈恳的人,她急急的扶起太女,沉声道:“太女殿下,春水村的事情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除此之外,太女依旧是我们心目中的太女,依旧是我们心目中能够带领着老百姓走向繁荣的太女。” 月如苑眼中泛泪的看着眼前的村长,重重的点点头:“我月如苑以太女之名在此发誓,在我有生之年,定不负百姓所期望,如有为此誓,用不得入皇陵。”皇陵,那是皇族众人死后最受人尊敬的地方,进入了那里,便等于昭告世人,你是一个明君。 村长看着太女立下如此严重的誓言,心中着实吓了一跳。看着认真无比的太女,她也点点头,朝着身后的村民大喊:“乡亲们看见了吗,太女没有抛弃我们呐,没有抛弃” 身后的村民皆是大声呼喊着:“太女,太女…” 月如安看着眼前的场景,眨眨酸涩的眼睛,让夜郁扶着朝马车走去。她们该离开了,但是相信这次的救人事件为她们以后的事情奠定了基础。 转机 “太女姐姐,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躺在马车上,月如安闭着眼假寐,全身真气在体内流窜,额前冒出层层的细汗。 月如苑看着帘外沉思。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而且越接近风神国,都城的守卫便越森严,连关卡也增加了很多。但是她们从银雨国来的时候,边界却是要松的很多。 月如安此时睁开了眼,脸色已不是那么的苍白,那双眼在车内闪闪发亮:“太女姐姐没有注意那些守卫的首领都是一些新面孔吗?即使你在银雨国被困这么些时日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换了首领。最重要的是为何城内的守卫比边界的更为森严。太女姐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马上找到月静洁控制城内的军队。我相信那些忠于女皇的老将军应该还没有全部被月如静清除出来,所以…”月如安见月如苑眉头越皱越深,便转移了话题“你知道为什么那些树木光秃秃的,而地上却没有落叶吗?” 月如苑抬头,惊愕的说道:“她们说有一段时间没有食物,而现在根本就还没有到落叶的季节,那么…你是说她们将树叶当成了粮食?”难怪一个个面黄肌瘦,脸色带着病态。 月如安点点头:“恩,而且那些人中的毒是只有皇宫中才会用到的秘方。”要不是以前和秦风多多的交流了那么些,她还不知道这些。言下之意就是皇宫中有人制造了这个混乱。月如安可不觉得要做皇帝的月如静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毕竟这是民心。而且从上次皇宫中听到的,月如静的心沉不住。那么她身后的人对这件事情到底策划了多久,为什么要在她出事后便迫不及待的动手。这根本就说不过去啊! 月如苑见月如安低着头沉思,便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情也足够她猜了个大概了。她握紧双拳,满心的愤怒。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蔑视皇权,总有一天定要让那人知道,这天下是属于月家的,谁也别想取而代之。 黑暗中。“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一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让人浑身发颤。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大军压境。”另一个声音恭敬的说道。 “好,我倒要看看月如安如何扭转乾坤。哈哈…”第一个声音发出狂妄的笑声。 “我听说她已经找到了太女,那…”“那又怎么样?”第一个声音愤怒的打断了“有了太女却失了民心,又没有军队支持,那么这个太女要来有什么用。” “是,是,我知道了。”第二个人慌慌弱弱的回答道。 “告诉你家主子,三日后行动,至于那个女皇,现在也没有必要留住了。”语气冰冷不带一丝的感情,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浓浓的恨意。 风吹过一切又归于平静,没有人注意刚才发生过什么。阴谋正在悄悄的延展着。 “太女姐姐,你现在先别急着进宫,二皇姨不会有事的。”深夜里几道人影悄悄的进入了赤州,城门的守卫依旧守在那里,没有人注意这些人的去向。 月如安拉住了脸色阴沉的月如苑轻声说道。至于流云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让她们见面吧。不知道那个风鬼的计划安排的怎么样了,看来自己要去走一趟了。 “那你们呢?还有父后和两个皇姨。”月如苑压低声音严肃的问道。月如安朝她安心一笑:“没事的,我想二皇姨她们已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所以你放心。至于月静洁,一有消息,我就派人通知你,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稳住风鬼的军心,让她们听令于你。” 月如苑慎重的点点头,跟着月如安来到了金悦客栈,不一会儿月如安便走了出来。 “颜,情况怎么样?”回到了等候在暗处的马车内,月如安静静的问道。牧辰和夜郁还有紫陌早已经睡去,所以也不担心他们听到。这件事情关乎整个风神国,不是有意对她们隐瞒,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的好,这才决定下药迷昏了他们。 “正如主子所料,银雨国和苍云国如今已是调动了兵力驻扎在风神国的南、西面,但是到现在还没有画中人的消息。”刚刚和她们接头的颜沉声说道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恩,这件事情先放着。至于月静洁,要是能让我们这么快的找到,那么她月静洁在就白在宫中混那么久了。想必赤州的事情她也清楚,不急,她必定也在找我们。”月如安轻声笑道“颜,先找间客栈住下,明天再看看情况吧。夕让姐妹们去给银雨国和苍云国的大军制造点乐趣,不然她们在军中无聊的会提前衰老的。还有啊,夕你可不可以不要摆出那种老成的样子,看着真让人难受,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夕听后没好气的瞪了月如安一眼,继而眼珠一转:“这件事主子你就别操心了,颜早已经安排好了,还怕主子骂我呢。”夕抓着月如安的手,神情可怜兮兮的“主子,对不起上次的伤好了吗?是我下手太重了。”眼眶早已红了,眼中全是悔恨和心疼。 月如安淡淡的笑了,抚着夕的长发轻声说道:“哪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安排你去做的。至于伤嘛?哼哼,以后找你算账。” “是。”夕调皮的笑着,安心的躺在月如安的腿上,眼角滑下一滴泪来。她真的很幸运,遇到这么一个好主子,如果没有她,那么现在的自己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流浪吧。 颜坐在她们旁边看着温馨的两人,扬唇缓缓的笑着。 “主子,可以吃饭了。”次日清晨,夕敲响了月如安的房门。门打开后,出来一个长相平凡无奇的女子,却挂着一副无辜的刚睡醒的表情。那人看见门口坏笑的夕,十分不雅的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问道:“他们都起床了?”这里的他们当然是指夜郁她他们三个,女子看着夕无奈的白眼,神秘的一笑“我们该去准备一下了。” 不一会儿,六人便坐在了桌前,几人皆是易容成了丢在人群中也找不到的平凡样子。 “赤州就是比外面好啊,不是吗?”月如安笑眯眯的吃着桌上的红酥手,低声说道。 “多吃点。”牧辰见月如安微微勾唇,即使在那平凡的面容笑也是那般的璀璨,顿时心中亦是一片的欣喜,轻笑着夹菜给她。月如安先是一愣,只一下便笑:“谢谢。” 夜郁看着两人的互动,垂下了眼眸,手紧紧的握住了筷子,却是迟迟不动手。紫陌看了一眼毫无感觉还在沉迷于月如安笑容中的牧辰,又看看一身僵硬无比的夜郁,轻轻的叹了口气,也放下筷子,只是几小口抿着自己身前的茶杯。 气氛一下子似乎有些僵了。然而月如安却是不觉得,她望望安静的其他人:“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吗?不会啊,快吃,等一下还要去逛逛呢。” 牧辰这时才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一时的情不自禁被夜郁误会了,也惹的大家尴尬。此时见月如安一说,又抬头怪怪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夜郁,这才勉强吃了几口。夕和颜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主子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时还能顾着吃。的d645920e39 总算一顿饭在异常安静的气氛下吃完了,夕和颜顿时抹了抹自己额前的汗,直叹红颜祸水啊。月如安似无意的扫了两人一眼,眼中有着警告。 走在依旧繁华的街上,月如安感叹物是人非。然而时不时有官兵拿着画像四处查人。月如安瞄了一眼,是自己和月如苑的画像,顿时心里一阵冷笑。看来这是月如静的主意了,月如苑刚刚被她们救出,这里就有了搜查的画像,这不得不让月如安怀疑月如静和龙天行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过月如静这一手倒是给她们找月静洁提供了方便,嘿嘿。 “啊,对了,夕我们去药店买一些药。”忽然的月如安想到了什么,马上转头朝最近的药店走去。身后的五人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 月如安一进药店便直接找上了掌柜,两人在一处静静的讨论着什么。五人无事可做,便随便的找了个地方,目光却紧紧的锁住了那个正在说话的女子。 “掌柜的,给我一副治伤风的药。”一阵低低的女声突地响了起来。倒不是她的声音怎样,只是此时的药店除了正在和掌柜的说话的月如安,便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响起。月如安被打断了话语,眉头一皱看向了门口,顿时月如安便觉得上天真是厚待她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夕和颜马上无比同情的看向门口的人,心里为她祈祷。 然而月如安并没有如她们想象的那般对来人做什么,她只是轻轻启动着嘴唇,无声的对夕和颜说道:“鱼儿上钩了。”还没有等夕和颜反应过来,月如安便大步朝那人走去。话说那人和月如安等高,只是比月如安稍稍结实一点。长相嘛一般。夕和颜倒是不明白这个鱼儿是怎么回事,主子怎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还有心情去捉弄别人。 “嗨,好久不见。”月如安重重的拍了一下那人的肩,倒是把正在和掌柜拿药的她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就出手攻向身旁的月如安,但只一瞬间她的手便接住了要掉的药。 那人看着笑眯眯的月如安,微微皱眉,客气的说道:“在下不曾记得与阁下有何关系。” 月如安歪头看了她一眼,又绕着她转了一圈,点点头:“不错啊,几月不见倒是壮实了不少。我那三姐还好吧,我可还记得她以前的种种好哦。不过话说回来,我那弟弟是不是也和你们在一起,要是我过去,你说会不会打扰到他们呢。”月如安朝那人坏坏的一笑。 那人一惊,指着她,颤颤的开口:“你…你怎么…”月如安抓住那人的手指靠近她,轻声说道:“我们很久没喝酒了,去喝一杯吧!姐姐想见你。” 那人在月如安微笑的眼光中渐渐的安静下来,点点头,神情坚定而又肃然。 “三姐在哪,我派人去接她,我们一家人也该聚聚了。”月如安勾唇一笑。 “颜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好了,今天就逛到这里,我们回去吧。”月如安懒懒的说完,牵着那人的手走出药店。夕和颜对视一眼,快速的走向外面,一下子便钻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夜郁,你们先回去吧,小心一点,我很快回来。”月如安回头朝夜郁说道。 夜郁望着她欲言又止,见月如安眼底的坚持,便只能点点头。牧辰也朝月如安投来安心的一眼,便跟在夜郁身后走回了居住的客栈。“保护好他们。”月如安对着空中轻轻地说着。 “姐姐,看看我带谁来了。”金悦客栈后院,月如安推开院门,朝院中喊道,身后的人有些紧张的看看院内,拉紧了月如安牵住她是手。 月如苑快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门口的两个人,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拦住她们,眼中是浓浓的防备:“你们是谁?”全身已经进入警戒状态。然眼底却含着笑意。 “太女姐姐是我。”月如安撕下脸上的面具,将身后的人推到月如苑面前“你猜猜她是谁?” 月如苑打量了一下那人,有些激动的喊道:“你是静洁。”那人轻轻一笑,撕下了脸上的面具,一张俏美带着冷峻的脸现了出来,正是她们要找的月静洁。 “太女,我终于等到你了。”月静洁展眉一笑,阳光射在三人身上,镀下一层金光。 出乎意料(一)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在月如安见到月静洁的第二天,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一大早,街上便已被官兵层层把守,偌大的街道上早已无往日的繁华与喧闹。街道两旁的官兵一个个严正以待。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有一些大胆的民众悄悄的打开了窗户,却在下一秒被打中了手。“哐”本来小小的关窗声此时在寂静的街道上一下子被放大了几十倍,诡异而又让人心惊。 “哒哒”由远而近传来一阵阵马蹄声,一大群人骑着马从城门口缓缓的进来。当首一人,凤目剑眉,全身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一身金丝贵袍将整个人衬托的更是高贵无比。若脸上再挂上一丝笑容的话,也许更加的迷人,无奈此人一脸的沉静,眼神犀利无比。 “母皇,请快下旨传位吧。”皇宫中,月如静坐在贵妃椅上,看着床上虚弱无比的女皇沉沉的开口,一脸得意的喝着茶,那双眼中绽放着贪婪无比的光芒。 床榻上的女皇苍白着脸,却依旧不掩那天生的皇族贵气,即使是一个眼神也是令月如静坐立难安。月如安看着一语不发的女皇,气急败坏的摔掉手中的杯子:“母皇,我劝你最好合作一点,没有人会来救您的。现在除了我,风神国还有谁有这个能力接管这个国家,哼,我想母皇您也是不想风神国易主,所以快下旨吧。” “逆子,朕对你还不好吗?你竟然想着谋害朕,朕真是造了孽生下你这个逆子。”女皇吃力的却又愤怒的指着月如静,双眼通红,额上青筋直暴。 “您对我好?”月如静轻蔑的一笑“难道您忘了,我父后生下我时,我亲爱的母皇那时您在哪里吗?您正在和您的皇后谈情。难道您忘了父后在生下我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好,但是因为您的冷淡而使他的生活更加的艰难吗?不,您当然不知道,因为您从不关心这些,可是我忘不了,忘不了每日父后那期盼到失望的眼,忘不了我是如何从众人的轻视和嘲笑声中存活下来的。若不是我那么的努力,您恐怕还不记得还有我这个皇女吧。哈哈,您要问我为什么要害你?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害我父后最爱的母皇呢,我只是觉得父后一个人在下面太寂寞了,如果母皇下去陪陪他,他一定会觉得很开心的。母皇,难道您不愿意吗?” 女皇看着气红眼,精神有些恍惚的月如静,沉声说道:“孽障,你疯了吗?”胸口剧烈的伏动了几下,咳出一口血来,脸色变得灰白。 月如静靠近女皇几步,脸色狰狞:“疯?从父后死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我发过誓,从今以后,我月如静便再也没有母亲,我要让你们知道,即使受不到重视,我也会有一番成就。即使我得不到幸福,那么便要你们一个个陪我如地狱。哈哈,一起下地狱!” 此时的月如静早已趋于疯狂的边缘,她狠狠的捏住女皇的下巴,眼神阴鸷:“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江山毁在你面前,亲眼看着你的子女一个个在你面前死去,我要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恩?” 女皇奋力想甩开牵制她下巴的手,但无奈全身无力,她眼神平静的说道:“作为一个帝王,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即使是错的,也不可能后悔。 “哈哈,好一个不后悔。”月如静用力的甩开她。女皇一个不稳,从榻上摔倒在地上,全身狼狈的躺在那里。“我也不会给你那个后悔的机会的。”月如静此时冷着声,抓起女皇的手,按住玉玺,在她惊愕当中用力的在早已拟好的圣旨上狠狠一压。“哈哈,从今天起,风神国便是我月如静的了,朕便是风神国的女皇。” 月如静拿着圣旨狂乱的大笑着,没有人注意那双眼中闪过的浓浓的悲哀。“来人”月如静厉喝一声,便从殿外走近两个人,其中一人手中端着一个盘子。月如静回头朝失神的女皇邪恶的一笑:“你们两个,给朕好好的送先皇上路。”说完拿着圣旨狂笑着走出了殿门,徒留下一室的悲伤和散不去的哀愁。那两人冷笑着,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虚弱的女皇。 殿中若隐若现的看出了一丝人影站在暗处,看着刚才的一幕,沉沉的叹了口气。 走出殿门,月如静站在大殿上,凝视着下面的官员,扬唇一笑:“来人,宣读圣旨。”将圣旨递给后面的人,自己则坐在了龙椅上,一脸的笑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将皇位传于二皇女月如静…”身后那人朗声读完,下面先是一阵错愕,看到上位上的月如静已是脸色沉如冰时,月如静的同党以先跪下,随后其他的人也哗啦啦的跪到了一大片,大呼“女皇万岁…” 月如静在龙椅上好不得意,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外面冲进一人:“皇上不好了,宫外有一大批御林军在围攻,我方已是不敌,臣等特来请示。” “什么?”月如静大惊,“嚯”的站了起来“朕亲自去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在此处闹事,走。”大袍一挥,便快步的走出了大殿。 “请起吧,各位爱卿。”月如静前脚刚走,后面便走出一人,身披龙袍,英姿飒爽的坐在龙椅上,满目清冷嘲讽的看着下面的人,此人却不是风神国的女皇。 月如静登上宫墙,迎风而立,颇有一番风味。她朝下面大喝一声:“来者何人?竟敢在皇宫闹事,可知身犯何罪,还不速速招来。” 城下军队中一人骑马而出,长的浓眉粗壮,声音更是洪亮无比:“吾等奉皇命来住吾皇清除乱党,尔等又是何人,竟敢拦截。” “大胆,女皇在此,岂容尔等贱民放肆。”月如静身边的一个侍从厉声喝住那马上之人,脸上是说不尽的蔑视和嘲讽,夹着一丝愤怒“唰”的拔出了身上的配剑。 “哪儿来的小毛贼敢冒充女皇,吃我一箭。”另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便见一支利箭直直的向月如静射去,箭头在白日里闪闪的发着寒光。 月如静一惊,伸手抓过旁边那叫唤的侍从“嘶”箭已经入了那人的心脏。“女皇,您…”侍从瞪着那双怨恨的眼死死的望着月如静,最终不甘的垂下了头。 月如静有些厌恶的扔掉了她,负手而立,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军队,沉声一喝:“来人,将下面一群乱党贼子全部诛杀。”声音冷酷无比。 然而月如静这边的军队却是毫无动静,全都静静地立在远处,似乎在等待另一个人的命令。就在这时,宫外的军队缓缓的分开两边,让出一条道路来。月如静看着这一切,眼睛瞪得老圆。就在这时从那条让出的道路中,缓缓的出现了一人一马。马上之人,金冠玉面,一件金丝袍在众多官兵中更是显得无比耀眼,无比的尊贵。她走到队伍的前端,轻笑道:“我看谁敢!”那平淡的声音中竟是威严无比,抬头朝宫墙上的月如静,冷酷无比的冷冷的勾唇一笑:“二皇妹,好久不见了。”那笑在肃杀的军队中闪闪发光,像是催命的音符直直的射向了宫墙上的月如静,射痛了一些人的眼,振奋了一些人的心。 “月如苑!”月如静全身一震,咬着牙恨声说道“她竟然真的让你给逃出来了。哈哈,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进宫吗?别忘了,我月如静才是风神国那拥有至高无上全力的女皇。”月如静疯狂的笑着,眼中是漫无边际的恨意“来人,拿箭来,朕要亲自送你上路。” 月如苑依旧仰着头,脸上的笑意却是让人觉得冰冻三尺。月如静心里一突,一股不安从心底升起,这才记起似乎没有人递给她什么,她正准备喊出声时,便感觉脖子一凉,耳边传来轻笑声:“二皇女,乖乖的别动哦,在下胆子小,你要是一不小心说话大声了点,在下手一抖,二皇女那细嫩的皮肤可就要破相了,所以要乖乖的配合哦。” “放肆,朕乃当今皇上,岂容你如此威胁。”月如静心下一惊,脸上依旧平静无比,只是那眼神已有原来的疯狂变为如今的冷冰冰。 “不,不,不”那人换了一只手,轻声说道“皇上还好好的,怎么会是二皇女呢?莫不是二皇女今天还没有睡醒,不知道情况?”那人低低在她耳边的笑着。 “怎么可能,我明明…”月如静心里一慌下意识的就要说什么,但看看四周马上又闭上嘴。 “放心放心,女皇还好好的,不过你那位盟友可是早已抛弃了你哦,说不定现在正在召集下臣,准备给你安一个什么罪名呢。哎呀呀,真是可怜的!”那人惋惜的说着,脸上一脸的戏谑。月如静却是一脸的死灰。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最后她做的一切竟然全是替她人做了嫁衣,真是讽刺至极啊!月如静垂下眼睑:“成王败寇,要怎样,我也认了。” 那人一惊:“哎呀呀,二皇女可是折煞在下了,在下区区一个贱民,哪敢把您怎么样啊?而且在下的任务只是捉住二皇女而已,如今嘛,当然是去领赏喽。”那人在月如静全身上下点了几下,月如静便动弹不得,想张嘴却也发现自己已是无能为力,只能瞪着那双死灰般的眼,看着城门打开,看着月如苑率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宫中。 出乎意料(二) 在风神国和苍云国交接处,月如安骑着马,风吹起她的发,整个人显得沉静却又带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身边有三匹马,两个男子一个女子。男子皆是满眼担忧的望着她,而女子冷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那握着缰绳的苍白的手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颜,记住了我的话吗?”月如安抬头望向苍云国的皇宫所在处,虽然看不见,却是透过眼神心思早已经飘到了那里。也许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吧。月如安心想着。 “主子,真的不让我和夕去吗?”颜紧紧的握住缰绳,手指处已经溢出了丝丝血迹,望着眼前这一向淡定的人,心里一阵的翻腾,再次的开口问道。 月如安轻笑的摇摇头:“按我说的去做,为我做好接应。”又转头朝牧辰说道“你决定要和我一起去吗?即使前面要面对的是死亡,你可考虑好了?”不是不知道颜她们心中的担心,只是这次前去,若是她一个人她还有一丝把握,所以请容许她最后一次的任性。 牧辰坚定的看着她,生要相守死亦相随,他在心底偷偷的说,那眼中是永不言悔的决心。月如安苦笑:“算了,走吧。”她明知道他对自己的心,又怎么忍心说这种话。挥鞭的手却被一人抓住,回头望进一双隐含泪光的眼,月如安心下一叹,对于他们,要怎样才能狠下心来让自己不去动心:“夜郁,等我回来,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抬起手在他冰冷的手背上印上一吻,轻轻的笑了,如果真的不能放下,那么就看天意吧,看上天是否给她这个机会。 夜郁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巧笑嫣兮的女子,她说:等她回来,这是她的承诺。他只是想再临别之际让她的眼里再有一会儿他,哪知道居然迎来了这个,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吗?他可不可以认为她已经决定接受他? 月如安策马而去,牧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是一阵阵的苦涩,仰起头努力的不使泪水滑落,挥鞭便追了上去。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放弃的,怎样也不放弃,绝不! 夜郁盯着自己被吻过的手背,从心底冒出一股股暖流,温暖了他的心,眼里热热的,是满满的爱恋和那浓浓的喜悦。他等了多久,才等到她的承诺。他以为今生只要守在她身边,即使她不会爱上他,只要远远的看着她也会觉得很幸福,现在,幸福便握到了他的手中,他怎能不激动,怎能不感谢上苍。想起牧辰转身离去时眼中隐含的泪光,夜郁心中笑道,他怎么不明白,月如安给了他承诺,定也会这般的对他。 “我等你,安安。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夜郁握紧了手坚定而执着的喃喃开口,眼角划过一滴泪,随风而逝。 在苍云国的路上多了许多的官兵。月如安和牧辰易了容,却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月如安眯起了眼,转身绕着城墙走了一圈,抱着牧辰从城墙下飞跃过去。守卫直觉眼前白影一闪,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她纳闷的拿着剑继续巡逻。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大白天哪来的白影,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就当见鬼了吧。 站在皇宫外面,月如安负手而立,沉声问道:“牧辰此次进去,生死难料,即使你是苍云国的鬼将军,也可能深陷危险,你会怕吗?”那眼望着皇宫,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手在这时被一双温暖的手抓住,月如安回过神来 ,对上牧辰含笑的眼:“安安,你这次肯带我来,是说明你心中有我的是吗?”不理月如安错愕的眼神,牧辰垂下眼睑,声音中含着苦涩“只要在你身边,我不怕。即使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所以你别想赶我走。” 月如安苦笑:“你这又何必?我根本不是…”话还未说完,便被牧辰打断。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你是”牧辰抬起头,死死的看着她,眼神坚定,眼眶红红的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一生我只认定你。” 如果当时自己也这么坚决一点,她现在是不是也会和翎凡幸福的呆在一起,至少能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不留下一丝的遗憾。月如安带着悲伤伸手抚着牧辰的脸,唇角挂着一丝感伤的笑:“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出来,那么便是上天给了我一个接受你的理由,只要他们不反对,我便允许你呆在我身边,如何?我们打个赌,就让上天决定我们的未来。”只有这样给自己一个借口,让她来好好地接受这炙热的爱恋,如果她能够。 牧辰抓着她的手,扬起唇角,如雨后放晴般灿烂的笑着:“好。”只要她答应了,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不,即使她不答应,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那么的爱她。 “那么,现在便开始我们的赌约吧。看看老天是不是真的把你我牵到了一起。”月如安拉住他的手,弯弯眉眼,眨去眼中的一抹酸涩。 在牧辰的带领下,月如安躲过一个又一个侍卫和暗卫,一路直奔苍云女皇的御书房。站在御书房外,月如安紧紧的握住牧辰的手,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不安。 “进来吧,朕等你们很久了。”就在这时里面传来苍云女皇那低沉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想不到苍云女皇竟已知道她们来到了这里。月如安略微一想便也想明白了,自己两人这一路来,虽说不上通畅,但是厉害的人物却是不见几个,想必在她们刚踏进苍云国时,苍云女皇便已经注意到了她们,这才让她们如此顺利的到了皇宫。 月如安推开门,便感觉到了里面森然的杀气。她细细的感觉,至少有十名一等一的高手在暗处。若是没有牧辰在她的身边的话,对于安全退出御书房,月如安觉得还是有些把握的。但如今,握紧牧辰,她心下坚定。既然选择在于苍云女皇,那么就让她来决定吧!不管结果如何,在这之前,她的手都不会放的。 “月如安见过女皇。”苍云女皇坐在书桌前,一双锐利的眼看着月如安和她身旁的牧辰,看着她们紧握的手,一丝叹息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罪臣牧辰参见皇上。”牧辰见到女皇心下已是愧疚。当初是他一意孤行辞官归去,他愧对女皇对他的培育之恩,愧对苍云国的百姓,但是他依旧不会后悔。 苍云女皇久久不曾说话,气氛一下子便有些僵持了,甚至有一丝剑拔弩张。现在只要她一句话,月如安和牧辰两人便会成为阶下囚。 “你想说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还是回去吧。”苍云女皇冷声下着命令,眼中闪过杀机。月如安却笑了,笑的风轻云淡。她轻轻而又坚定的说道:“皇上心里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如今银雨国真正掌权的到底是何人相比皇上比我更清楚。那你可知银雨国的镇远将军便是当初我风神国镇国将军慕容涵。现在她为一己私欲已到风神国境内,若此时他让银雨国退兵,那么苍云国便将面对整个风神国。先别说她退兵,就算她不退兵就算她说风神国的军队已经被她所控制,难道皇上没听过风鬼吗?当年的一场战役,败在风鬼足下的将领有多少,这不必我说。如今我来只是想和皇上谈一笔买卖而已,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想皇上自会斟酌。” 苍云女皇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双手在龙椅上紧紧的抓着,似要将他捏碎般。月如安说的话,她不是没有想过,统一天下,成为天下的霸主是每个君王都想要成就的梦想。但是她们三个国家的女皇之间曾经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本以为在龙天行带领下的银雨国与苍云国联手攻破风神国后便趁机站伐银雨国。但她一直忽略了,风神国的皇族中还有一个神秘的武器,那就是战无不胜的风鬼。风鬼不替当权者争夺领土,但当国家有难时,只要一声令下,便会全体出动,至死方休。如今月如安站在这里,想必是大局已定,来这里也只是想提醒她看清同盟是和即败的龙天行还是和有着风鬼支持的风神国。这月如安倒好,丢给她一个选择题,一边是背信弃义,一边是灭国易主。但这答案明显,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的选择,她也没有权利去选择,在国家和信义之间,还有谁会去选择这种信义。看月如安那笃定的样子,想来她还有什么没说。其实,即使月如安不站在这里,她也一定会… “哦?那你倒说说朕该如何向臣民说明朕的临阵倒戈?”无论如何这个问题也要让月如安来解决,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君王的脸面问题,也是苍云国的尊严。 出乎意料(三) “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银雨国将军龙天行欺上瞒下,逼迫银雨国皇子与苍云国女皇签下协议,为一己私欲,意图谋反,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如今苍云女皇得知后不愿多添苦难,放弃出兵自然不是毁约。”月如安望着女皇,眼眸中闪闪发亮,脸上是满满的自信以及那傲视天下的自傲,她也知道女皇定是有了主意才会有此一问。 笑看天下(女尊)第25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苍云女皇手指有节奏的敲着龙椅,眼神犀利的看着下面的月如安,唇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隐卫,送月大人出宫。”那笑中带着一丝冰凉之意射向月如安。 月如安扯唇一笑,知道自己险中求胜,但这苍云女皇似乎是不想放牧辰离开了。牧辰自然也知道女皇话中的意思,急欲上前说什么,却被月如安一把抓住,给予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皇上,月如安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月如安心下也有些冷硬,看着苍云女皇一点也没有放牧辰离开的意思,只能自己胡诌了“不知皇上的命和牧辰的命谁的更值钱?” 苍云女皇眼中精光一闪:“你认为你能取得朕的命?”那一刻杀机顿起。 月如安却是不骄不躁的说道:“皇上最近是否时有气喘,且焦躁不安,夜间无眠或是多梦,醒来之时却只觉头疼欲涨,全身时而搔痒难耐?” 苍云女皇惊诧的看着月如安,却一下子沉静下来:“月大人是什么意思?”眼中闪过异光。 月如安轻笑:“愿换的牧辰一人而已,如何?” 苍云女皇定定的看着月如安,转头问牧辰:“牧辰,朕想听你的意思。”其实事实如何,看牧辰前段时间可以为了月如安而放弃了荣华富贵,现如今又出现在这里便可看出答案了。 牧辰望了一眼月如安,对着女皇直直的低下头去,磕了一个响头,眼中含泪,坚定的看着坐上的养育自己多年的女皇,哽声说道:“牧辰愧对皇上,望皇上成全。” 苍云女皇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们走吧。”她摆摆手,无奈的低下了头。想起那人心中说的话,苍云女皇心中却是为牧辰的选择而感到自豪。 月如安谢过女皇便拉着牧辰往御书房门口移去。“朕这是何病?”苍云女皇猛然间问了一句,月如安却已抱着牧辰飞跃而去,远远的传来一句话“皇上不必担心,多喝水,多在皇宫中转转,病自然会好。”语气中是满满的戏谑和喜悦。 苍云女皇听了之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不到被摆了一道,真是失策。“有把握吗?” “只有三成。”帘后传来一阵声音,女皇听后脸色一沉,“如果不是牧将军,属下等毫无把握。”女皇的脸色已是彻底的黑了,眼中是满满的怒火,该死的月如安! “安安,我们现在是去哪里?”牧辰看着周边不断变幻的景色,开口问道。 月如安眼神沉静的看着前方,脚下不停歇的超前奔去,带着一丝冷冽的声音传来:“去银雨国。”那个地方自己现在不得不去,即使心中依旧会痛,还是要去。 牧辰感觉到月如安的身子在那一瞬家僵硬了一下,他明白在银雨国定有一个让她在意却又要装作不在意的人,而且此去定是与他有关,那个人,是谁呢? “三皇子,天凉了进去吧。”红袖站在院内,对着站在树下的青纱男子说道,眼中泛着心酸,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皇子便开始站在这个院子内,好像是在成亲的前一晚吧。即使已经和将军成亲了,也坚决不搬出去,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哀伤的默默的看着远方。刚一开始的时候,她劝不动便去和苏侍卫说,可是她一开口,苏侍卫便沉下了脸,一言不发的守在门口。那时,她便知道了,成亲的前一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些不是她能知道的。 “我再等一等。”月如清静静的没有转身,眼中却已慢慢的浮出了绝望。 红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这时候就让皇子自己静一静吧。她走出了院门,意料之中的看见苏侍卫在院门口,可是此时,她却是对着院门跪了下来。红袖心下一惊,想着进去让皇子来劝劝苏侍卫,可是却在此时苏侍卫抬起头来,冷冽的眼望向她:“下去。” 红袖被她的目光一惊,哆哆嗦嗦的往外面走去,隐隐约约听见苏侍卫的说话声“小姐…”红袖不明白,这个院中怎么会有女子呢,但是看苏侍卫那么恭敬的样子,那么那位小姐一定是和皇子有关的吧,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红袖不敢好奇的回头,怕看到苏侍卫冷冷的眼。 “小姐,公子一直在等着你。”苏悦跪在门口,看着眼前依旧一身白衣的女子,眼中有悔恨,有担忧有心急,那面具在日光下闪闪的发着光。 月如安身体一僵,没有低头去看地上的苏悦,扭头对着牧辰说道:“在这里等我。”牧辰点点头,便见月如安快步的走进了那个院子,地下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一进院门,月如安便看见了树下那个单薄的身影,心里一阵阵的翻腾,眼中闪过种种复杂的神情。她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正如她以前说的那样,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一辈子。她走过去,哑声说道:“进去吧,我们,谈一谈。” 月如清身体一颤,缓缓的转过头来,眼中含泪的看着眼前已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不相信她就这么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可是他似乎又很清楚,她这次来的目的。他只是痴痴的看着她,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去看她,努力去把她刻在自己的心里。 月如安狠下心没有再去看他明显消瘦的身体,僵硬着拉住他往屋里走去。 院门外牧辰依靠在门口,掀起眼皮看着眼前已站在他面前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打量着他的苏悦,想起月如安进去时的神情与动作,牧辰知道,院中的人和这个人一定和月如安的异样有关,那种悲伤,他不曾见过,却能想象那是多么的痛,所以对于眼前的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给她好脸色,正好人家也同样不愿给他好脸色看。 “小姐带你来,月如尚少爷知道吗?”苏悦看着眼前懒懒的牧辰,冰冷冷的开口。意料之中的看着眼前的人在听到之时身体一僵,“在这之前,在小姐心中只有月如尚少爷。” 牧辰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他睁开眼,亦冷冷的看着她。她难道想要他因为这个就离开月如安吗?哈,简直是笑话。他牧辰爱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那么伤心地离开,况且,他早已经知道,月如尚对月如安的重要性,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月如安现在已经承诺了,他有资格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如她们这般的伤了她的心。 “小姐带你来这里,说明她已经放下了吧。”本以为她会说什么的牧辰惊愕看着她,却见苏悦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突地悲伤一笑“从今以后,也许真的不能再陪在她身边呢,可是我是那么的想呆在她的身边,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好啊,少爷也是这般想的吧,在离开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会有这个结局,却依旧选择了,现在却徒留下悲伤。” 牧辰震惊的听着苏悦说着,看着两行泪从面具下划过她的脸,看着她满眼悲伤绝望的看着天空。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是她们的世界,他没有权利去评判什么。不过有他在安安的身边,他一定不会再让她露出那种悲伤来,那令人心酸的悲伤。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站在门口,一个悲伤的看着天空,一个心疼的看着院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月如安走了出来,满脸的疲惫,胸前也是沾湿了一片,她的眼中沉静如海看不到情绪,却更是因为这样,隐隐的让他有些担心:“安安…” “好好照顾他。”月如安拉住牧辰的手,走过苏悦身边时,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也许也将是最后一句话,那句话无疑给她们判了死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 苏悦看着两人渐渐的消失的背影,眼角再次滑落泪来,真的是伤她那么深么? 出了宫门,月如安快速的朝边境奔去,那无波澜的眼中终是出现了一丝焦急。月如安没有说什么,牧辰也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有些过去了的事情他也没必要知道。 “主子回来了。”颜远远的便看见两个黑点从远处本来,欣喜的一跃上马朝两人奔去。夜郁此时树下站了起来,迎着风看着远处微微的笑了。 “颜,马上安排一辆马车我们现在就回宫。”月如安放下牧辰,看着颜,轻轻地弯起唇角。 颜看着此时的月如安,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想到主子从那危险的皇宫中安全的出来了,她也就没想那么多,马上让出自己的马来,“主子,苍云女皇已经派人送来了一样东西,而且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上路。” “好。”月如安轻笑,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夜郁“夜郁,我回来了。”展眉一笑,眉目间神采飞扬。夜郁眼眶发热,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月如安,踟蹰着。 “好了,我…”月如安正欲再说什么,却觉脑后一痛,身子便软了下去。她惊讶的看着满脸疼惜的牧辰,终是闭上了眼,眼角缓缓地滑落一滴泪来。 “牧辰,你干什么?”颜气急败坏的看着牧辰,抱过月如安走入车内,恨恨的瞪着他。 “怎么回事?”夜郁没有对牧辰怒吼,但是那冷冰冰的语气却是说明了自己心中的不悦。 “边走边说吧。”牧辰低垂着头,坐上马车看着昏迷中的月如安,眼神哀伤不已。颜这时候冷静下来,等夜郁上了马车之后,立刻快马加鞭往赤州跑去,耳朵却竖了起来。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夜郁看着牧辰没有开口,依旧冷冷的问道。 “我知道你在找到我之前是和她在一起的。”牧辰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夜郁“她今天见了一个人,在银雨国的皇宫内,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她的样子,让人很心疼。” 夜郁沉默了,他想起了那一夜,月如安狼狈的从外面回来,也是从银雨国的皇宫回来之后。 “我只是心疼她太累了,在去风神国之前,就让她先睡上一会儿吧。”牧辰轻轻地抚摸着月如安的脸,拭去她眼角还未干的眼泪,喃喃自语“这是,你为他流的么?” 颜在马车外也沉默了。一下子只听得见马蹄声在空寂的道路上响起。 出乎意料(四) 这一边,月如苑走进皇宫,身后是押着月如静的白衣人,旁边是闲散的带着笑的上官凝。一行人从宫门口一直走到皇宫大殿,路上却是未见一人,整个皇宫安安静静的,平静的有点诡异。月如苑沉着的踏上宫殿的台阶,此时紧闭的殿门却慢慢的打开,里面的情形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龙天行慵懒的靠在龙椅上,支着头看着殿外的月如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月如苑眼中冷光一闪,跨步进入殿中。殿中的人见到月如苑进来一下子退到了两边,低垂着头,一下子殿中安静的只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 “龙天行你骗我。”这时月如静却突然愤恨的朝着上位的龙天行大喊,眼中是满满的不甘和怨恨,那怨毒的眼神直直的瞪着眼前的人,恨不得此时上去将她碎尸万段。 “我可没有骗你,是你自己太笨。”龙天行端坐起身体,抚了抚自己的发,嘲讽的望了一眼地下接近疯狂的月如静。哼,当初是她自己找上来的,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你这个骗子…”月如静死死的挣扎想冲上去将那个让自己如此狼狈的人狠狠的揪下来。月如苑眉头一皱,冷冷的开口:“让她闭上嘴。”现在的月如静一惊崩溃,哪里还有理智而言。 白衣人看着狂乱的月如静,亦是眉头微皱,手上却是不留情的朝她的后脑砍去,将晕过去的月如静直接扔在了旁边,自己却全身戒备的守在月如苑的身边。 月如苑盯着龙天行,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到底是谁?意欲何在?”眼中的杀机顿显。 龙天行玩味的看着阴冷的月如苑,忽然狂乱的大笑:“哈哈,我是谁?我的目的?哼,真是好笑,月如苑,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尊敬的母皇啊!而且哦,我还发现了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也许你听到之后,便也会和我一样呢,哈哈…” 月如苑见龙天行一说完,便朝空中拍拍手,她的后面走出两个人来,一人手中押着一个人,正是当朝的女皇和皇后。然而,此时的两人眼中却皆是空洞无神。 “母皇,父后!”月如苑惊呼,双眸怒睁的盯着得意的龙天行“龙天行你放肆!竟敢如此挟持当今女皇,你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定罪的。” 龙天行懒懒的一笑:“你以为现在朝中大臣还有谁会听命于你的母皇呢?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让风神国从这个大陆上彻底的消失。我要让你的母皇亲眼看着自己的国家灭亡,我要让你们这些所谓的皇亲贵族一个个沦为奴隶,永生受尽别人的□,要让你们亲眼看着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一个个死在你们眼前,这就是我的目的,现在你可明白了?”龙天行眼中的疯狂令人心惊,也让人害怕,那是一种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是让人想逃脱却无法逃脱的狂傲。 “风神国与你无怨无仇,你…”月如苑紧紧地握住手,冷下脸,却被龙天行快速的打断,她满眼的怨毒:“无怨无仇?哈哈,这句话真是说的动听!你可知道二十年前,风神国林尚书一家,上百条人命在一纸命令之下一夜之间全都从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我亲眼看着我的亲人一个个从我眼前的逝去,那满眼的鲜血染遍了庭院,那绝望的尖叫响破了夜空,你居然还能说与你们无怨无仇,真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些死不瞑目带着不甘而逝去的人的眼,永远也忘不了,我要你们一个个同样承受那种痛,要让你们下地狱去给她们陪伴。”龙天行的眼因为仇恨而变得通红,全身爆发着骇人的戾气,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都摧毁,让周围的一切全都随着她下地狱。 “你居然是林志堂的孩子?”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宫殿外缓缓的传来,众人望去,却是身穿龙袍的女皇,脸色虽然苍白,眉宇间却是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眼神犀利无比。 “你…”龙天行指着女皇,又转头看着身后呆滞的两人,突地大笑起来“哈哈,原来一切又被你们算计到了,可是你们别忘了。”龙天行厉喝一声“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都就地处决。”哗啦啦一声响,龙天行嘴角得意的笑,却在身体无法在动弹时僵硬在嘴角。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龙天行颓败的瞪大了眼,双眼无神,死后出声“我怎么会失败呢?明明已经准备好了的,明明可以让她们一起下地狱的,为什么,为什么…” “你可知当初林志堂是如何判罪的?”女皇沉下声,不顾龙天行的狂乱“朕在她的书房暗室内搜到了与他国的密谋信,串通外贼,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不可能…”龙天行满眼的不可置信,她温文儒雅的母亲怎么可能做出叛国的事情来,不可能,这一定是女皇骗她的,想打击她,她狂乱的大笑,眼角划过一行泪光“你别想骗我,你这个昏君,杀害忠良,今天我不能杀了你,总有一天会有人亲手手刃你的,哈哈…”她看着冷着脸的月如苑,悲悯的笑着“月如苑,我不是说过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吗?你仔细听好了,你可知道你的母皇最宠爱的是谁吗?根本不是你的父后。” 站在女皇身边的皇后脸色一变,已是惨白一片,他的身体一晃,几欲昏厥,他看着脸色阴沉的女皇,伤痛的闭上了眼,脑中是一个含着羞涩笑容的男子。 “娘,三皇姨,你们还好吧。”月如安在宫门口碰到术和夕带着睿亲王和邵亲王正往里面走,忙迎了上去,满眼的欣喜。睿亲王激动的看着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月如安,眼中隐隐含泪,想上去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月如安朝她一笑,转头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秦风,担忧的问道:“师父,你怎么样?”她伸手扶过他,秦风身体一下子靠在了月如安的身上。他摇摇头,那惊颤的手却让月如安心下一惊,也没来及问一下术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她们的,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受了不少的苦。 “你们先回去吧,我现在马上进宫。”月如安对着三人说道,不无担忧的看向她们。 “不,我们陪你进去。”三人异口同声的看着她。秦风那清亮的眼中隐隐含着一丝忧愁,他的心从出来便开始不安,那不安的感觉让他的心隐隐的作痛。 “我也去。”还没有等月如安说什么,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月如安皱眉转头果然看到红着眼的月如尚定定的看着她。 月如尚走上前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袖,眼中的泪光让月如安心下怜惜。看看近在咫尺的宫门,她笑了笑,宠溺的揉揉他的发:“好。” 让夕和术扶着王爷娘和三皇姨,夜郁扶着秦风。月如安牵着月如尚,几人浩浩荡荡的朝宫殿走去,却不知那里正有一个出乎意料的事情正在发生,如果月如安知道的话,她还会不会那么执着的坚定的跨进这个曾被她说成的黄金牢笼,但是世事总是难料的。3 “你应该也怀疑了,为什么月如安和月如尚和你们是如字辈,而月静洁,月静雪却是静字辈,嘿嘿,你的母皇一定也说了,这是为了保护月如尚,你一定会以为月如尚是你母皇某一个妃子生的孩子吧。哈哈,你知道,如字辈的含义,是皇族中正宗血统才会有的字,那你可知道,月如安是谁?她才是你母皇最爱的人琴妃为她生的亲身女儿,才是你母皇千辛万苦想要保护的人。而你的太女位置本也是你的母皇许诺给她的,但是你的母皇那么的爱琴妃,又怎么会舍得让他孩子去遭受残酷的皇权争斗,于是便有了一个你,由你去替他挡下所有的不利因素,由你去承受她将要承受的伤害。你以为自己尊贵无比,其实也只不过是你母皇手下的一颗棋子而已,你母皇最爱的最看重的只有月如安。哈哈,你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人震惊呢?哈哈,卑鄙的女皇,可怜的太女。”龙天行早已被仇恨迷住了双眼,既然女皇不让她好过,那么大家陪着她一起难受吧!这个秘密,她调查了七年,七年啊! 女皇危险的眯起眼,眼神一示意,便见两人已将龙天行点了哑|岤。皇后眼神绝望的看着身旁这个如神般的女子,他早已经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所以才会如她那般爱着那个人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要让苑儿受到这样的待遇,苑儿也是她的孩子啊! 月如苑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呆滞的望着空中,脑中一直闪着龙天行的话。棋子!呵呵,棋子啊。这一刻心神俱裂,所有的信仰一下子全都崩溃了。只有一个字,怨!积满了她的胸膛,充塞了她的思想,她怨啊!那么的怨恨母皇的残忍! “孩子,你永远是母皇心中的好孩子。”女皇走过去拍着月如苑的肩,歉意而又无奈的严厉说道,眼中是不可直视的威严,即使这样,她依旧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月如苑双眼无神的望着曾经尊敬如今又爱又恨的母皇,心中泛起浓浓的苦楚,心头扶起一丝丝剧痛。为什么她如此的狠心,将自己的女儿退到风口浪尖只是为了维护另一个女儿,却又在成功之际将她狠狠的从高处摔下,她怎么狠心? 抉择(一) 宫殿外的月如安踉跄着后退一步,手中的卷轴“啪”的掉在了地上,在寂静的宫殿中回响了起来。女皇看到她,便立即要朝她走过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站住,别过来。”月如安尖声叫道。女皇停住脚,担忧的看着她。月如安恍惚的看向身旁的王爷娘,三皇姨,秦风以及满眼担忧的月如尚,此时忽然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你们早知道了?这次的宫变你们也参与了对吗?除了我的坠崖在你们的意料之外,其他的是不是都是已经安排好的?”睿亲王眼怀歉疚的看着此时异常平静的月如安,张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月如尚死死的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月如安掀起唇角嘲讽的一笑:“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一个人在那里独自表演,演出了一场好戏,真是好笑。”她仰头长笑,拼命的眨去眼中的热泪却阻止不了心中的苦涩。转过身,足尖一点,不带一丝留恋的朝宫外飞去,身影坚定而又决绝。 “快拦住她。”女皇慌乱的大声喊道。从暗处飞出十几个身影,欲追过去,却在同时被十几个黑衣人拦截在空中。夕和术对视一眼将睿亲王和邵亲王交给旁边的人,脚尖一点追月如安去了。她们才不管这里是不是皇宫,只要主子愿意,就算踏平这里,她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这些人主子真心的对待,却换来她们无情的欺骗和隐瞒,她们不配得到主子的关心。 夜郁夜郁扔下秦风追着月如安而去,却被秦风拉住了手。对着这个人,夜郁一样没有好脸色,冷着脸。秦风虚弱的说:“带上我,我知道她在哪里。”夜郁迟疑着,看着夕和术渐渐消失的身影,点点头,便架起他,足尖一点便要离去。然而此时衣袖却再一次被抓住,身后是泪流满面的月如尚:“求求你,也带我去,我不要离开她,求求你…”声音中全是悲戚。 夜郁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他曾经是那么的羡慕他可以得到她全部的爱恋,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连她最爱的他也选择了隐瞒,她该是多么的伤心失望,一想到她悲伤的眼神,他的心便似被撕裂成千万分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狠狠的教训一顿,可是他不想,他冷冷的开口:“我不会带你去,如果她愿意原谅你,自会来找你。”抽出衣袖决然的离去。 月如尚被他的力道扇的跌倒在地上,用力的锤着地面,娇嫩的双拳已见血丝,他却恍然未觉:“安安,对不起,对不起…”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上,她离去时眼中的失望灼痛了他的心。他不是故意的,安安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趴在地上哭泣的身影在阴沉沉的天气中更是凄楚,那双眼中是悔恨,是痛心亦是深深的绝望。他又要失去她的吗?这一次真的再也不能再次拥有了吗?痛苦的捂着胸口,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女皇望着睿亲王怀中昏厥的月如尚,又想到月如安离去时那痛楚的眼神,胸口一闷,喉头涌上一丝腥味,嘴角缓缓地流下血来:她做错了吗?她那么的爱着那个孩子啊! “皇姐。”邵亲王看着女皇嘴角的血,脸色顿时惨白“快来人,御医,御医…”扶住摇摇欲坠的女皇,邵亲王慌张的大喊,眼中闪着浓浓的伤痛。 月如苑听着外面的惊慌失措,梦的惊醒过来,跑过去抱住咳血不已的女皇,哽声喊道:“母皇,母皇你醒一醒。”即使利用了她,她还是狠不下心来恨她啊!2 女皇在众人的惊呼慌乱声中晕了过去,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睿亲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疼的抚了抚月如尚即使在昏厥中依然悲伤的脸,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呢! 秦风带着夜郁来到了睿亲王府直奔落痕居,远远的便看见夕和颜还有术和牧辰站在同一棵树下,仰望着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在她们心底的人。落痕居,落痕居,当真要在这里落下痕迹才会这般的相衬么? 月如安抱着膝遥望着天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双眼中溢出的满满的伤痛却让她整个人给人一种心碎的悲伤感,似乎能够看见她的心里那满满的忧伤。 夜郁扶着秦风来到了树下,夕三人戒备的看着秦风,站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再上前一步。这个人,主子曾经这般的真心对待,得到的却是一场欺骗,她们怎么能让他再一次靠近。 秦风眼中含痛,吞下所有的苦涩,干干的叫唤:“安安…”声音中全是期盼和一丝丝的愧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受伤,怎么会舍得呢? 月如安听见有人叫她,神思恍惚收回那虚无的眼神投向下面,满脸的平静:“你们来了啊。”那声音低沉暗哑,却平淡无奇,她没有落泪却比落泪更让人心疼。 “安安,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夜郁心疼的望着她,冰山似的脸在这一刻全部崩溃,只有一脸的焦急和担忧以及那深深的怜惜。 “我们,离开好不好?”月如安喃喃的说,那眼神依旧是虚无缥缈,连身子也没有动一下,似乎是一尊佛像,静静的立在那里,却是散发着浓浓的悲伤。 “好,我们离开,你先下来。”牧辰伸开双臂,语气含痛,带着期盼看向树上的女子。“下去?”月如安飞身一跃,跳了下来,双脚虚软无力,她扶住树,自嘲的一笑:“还真是没用呢。”牧辰抱着她,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安安,不要这样,你还有我们,还有我们啊,我们还在你的身边,一直一直的陪着你。” 月如安心神一颤,她还有她们。对啊,还有她们,有冷冰冰却对着自己温柔的术,有嬉皮笑脸的颜有调皮的夕,还有酷酷的夜郁还有妖孽的牧辰,她们都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为什么眼中的热泪却是眨也眨不去:“可是,她们是我的至亲啊!是我来这个世上心里认定的人,她们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对我,要让我如何相信,我一直活在别人的计划中,要怎么想一直看着我长大的至亲,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月如安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像是一把把利剑,刺进她们的眼,刺痛她们的心。 夜郁伸手接住她的眼泪,感受着手心的灼热,眼眶也忍不住热了。他从没有见过她哭泣过,他一直以为那么坚强的她现在却哭的如此伤心,哭的如此的绝望,这次的打击是不是让她的防线彻底的打破了。可是,安安别怕,我们会在你身边,一直一直直到永远。的ae0eb3eed39d2bcef462 秦风满眼伤痛,想上前如以前那般拍着她的头柔声的哄着她却又似有什么隔着,让他上前不了,嘴唇蠕动着硬是说不出话来。他着急,他心慌,却又无可奈何。 月如安哭出心中的酸痛,哭出心中的悲伤,抱着牧辰那单薄的肩,隔着朦胧的泪光,看到一脸伤痛的秦风和担忧的夕她们。她闭上眼嘶哑着声音说:“我们离开,好累。” 牧辰拍着她的背,有些吃力的点点头。夜郁见牧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又看着牧辰吃力的样子,当即明白过来,靠近和他一起扶着月如安,此时的月如安脸上全是疲惫。 夕蹲下身,两人见状便将月如安放到了她的背上。月如安低垂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安安…”夕经过秦风的时候,月如安依旧未睁开眼。秦风不安的叫唤着,眼中全是伤痛,苦楚,苍白的唇不断的颤动着,却只能唤出她的名字来。 “师父”月如安低低的说“我相信你,真的,从一开始便相信着,所以你不要伤心,我只是去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别担心,我会好好的。”从一开始便知道秦风是带着不情愿甚至厌恶来到她的身边,后面的却是慢慢的开始接受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她。 秦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正欲说什么,却见此时睿亲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身后是红着眼的王妃和同样焦急不已的邵亲王。他抿了抿唇,垂下手,沉默的站在一旁。术和颜挡在了夕的面前,冷眼看着三人,手中的剑已快出鞘。 睿亲王看了一眼夕背上颓废的月如安,急急的说道:“安儿,你去看一下二…你的母皇吧!她如今已是弥留之际,只想在临死前再见你一面。无论她做过什么,她都是基于爱你的基础上,即使你不原谅她,也应该去看看她,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月如安身体一颤,未发一语。“安儿,听爹爹的话,去看一看他吧!也许…以后就看不到了。”王妃抽泣着,想上前拉住月如安的手,却被术拔出的剑隔在了原地,他红肿着眼望着紧闭着双眼的月如安,眼中是痛,是爱,亦是叹息。 良久良久,术才听见月如安低低的叹息声:“去吧。” 术带着牧辰和夜郁守在宫门口,颜和夕则陪着月如安进入了女皇的寝宫,两人默默的退了出去,一下子寝宫中只剩下月如安和女皇。月如安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你终究还是来了啊。”女皇睁开沉重的眼皮,欣慰而又艰难的笑着“我总…算等到你了。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听你父后的话的,不应该硬把你拉进这个漩涡来,但你一定要,一定…咳咳…”女皇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上青白一片。月如安心下不忍,抚着她的背输入真气:“为了这个你还真是狠心,连对待自己也不留情。但是我不会答应你的,只要月如安一天活在这个世上,这个皇位便不可能属于月如安,我也不想要,你死了这条心吧。” 抉择(二) 作者有话要说: 《笑看天下》到这里就真正的结束了,感谢各位亲对我的支持。我从不以为自己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要是没有你们,我想自己也坚持不下来。谢谢!你们让我尝到了一丝满足感。 女皇的脸色渐渐有些好转,似乎料到了月如安会这么说,颤抖着手从身侧拿出一卷圣旨,坚定的放到她的手中:“我知道,但这个你一定要拿着,一定要…”说完这句话女皇喘着粗气,月如安又想输入真气却被她制止,女皇摆摆手:“你出去吧!朕累了,让皇后来陪陪朕,出去吧。”缓缓闭上的眼角极隐秘的滑落了一行泪水。 月如安将圣旨收到袖中看着闭上眼的女皇,垂下眼睑遮去眼中的情绪,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我,原谅你了。”极低极低的声音伴着叹息传入了女皇的耳中。 月如安站在御花园的树下,依恋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心中泛起阵阵的苦楚,也许真的回不到以前了吧。身后缓缓的走来一人,脚步有些急。月如苑看着风中站着的人,心里有一丝恍惚。“安安…”她有些干涩的叫唤着。 月如安全身一震,回过头来,看着风中的月如苑,依旧是如初见般的英姿飒爽,只是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忧愁与决绝,她扯唇一笑:“太女姐姐。” “…安安,把圣旨叫出来,我,便放你离开。”以为那是母皇传位的诏书,月如苑盯着瞬间脸色变白的月如安,眼中是无奈亦是满满的坚定。 “太女姐姐,你这是为何?”月如安苍白着脸,即使心里猜到了,可是现实与想象还是差了很多啊,看着有些狠绝的月如苑,月如安的心中一阵阵的发疼。 “安安,别怪我。”月如苑此时便真的是那俯仰天下的太女,伸手一挥便见一群弓箭手将月如安团团的围住。月如苑的眼神犀利无比,脸色阴沉双拳在背后紧紧的握着。 夕和颜护在月如安身边,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月如苑。 见此情形,月如安苦涩一笑:“太女姐姐,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之间真的到了这种地步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她悲戚的摇着头,满脸心酸的看着锐利的月如苑“我一直以为太女姐姐是最懂我的,原来是我错了,是我低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抽出袖中的圣旨丢给月如苑,全身便似虚脱一般,悲伤的垂下眼睑,整个人在傍晚中散发出浓浓的悲伤气息。 月如苑捡起圣旨,紧紧的捏在手中,眼中不忍的看着月如安。 月如安此时却抬起头来,凄惨的一笑:“太女姐姐,就让我最后一次这么的叫你吧!我一直不喜欢拘束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过做一个人上人。而你却选择了皇位,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只有祝福你。”她转过身,缓缓的朝宫外走去。 月如苑朝前迈了一步,满含愧疚的沙哑的喊道:“安安…” 月如安脚步一顿,人未回头声音嘶哑:“我们在这里相识,如今也在此处决裂。从今以后,你我便如陌路人,永不相见。”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众人面前,那记忆中有着温暖笑容的带着一丝霸气的月白色少女在脑中慢慢的消散。 人走了,却留下一阵阵由风刮过来的悲伤,弥漫在月如苑的心头。她一手握住圣旨,一只手紧握成拳,指甲已深深的刺入肉中,她却丝毫未觉,只是心头传来一阵阵钝痛,一丝丝的凌迟着她的理智,脑海中只有一句话:永不相见,永不相见…永不相见啊!她到底做了什么啊!月如苑颓败的转身离开了御花园,身影孤寂而悲凉。 月如安有些心神不安的走到了宫门口,看到术和牧辰夜郁,她朝她们安心一笑,便又继续走去。术朝她身后赶来的颜淡淡的投去一眼,换来一个心痛而又愤怒的眼神。术握紧了拳,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宫,便追上了月如安。颜想到术那个冰凉的眼神,心里一阵哆嗦。 没走几步,便看见睿亲王和睿亲王妃迎面匆匆的走了过来,月如安看着焦急而又担忧的两人,恍如隔世。待两人在她面前站定时,她却倒退一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睿亲王妃想低下身子去扶起她,却被睿亲王一把拉住。睿亲王妃看着跪在地上的月如安,心中一酸,趴在睿亲王怀中低声抽泣,睿亲王则是一脸的伤痛。 月如安朝两人磕了一个头,满眼含泪:“安儿在这里给娘亲,爹爹磕头,感谢二老的养育之恩。”说完又磕了一个头“这一下是安儿在这里给二老赔罪了,请恕安儿不孝,以后不能侍奉在二老身边,还请二老多加保重,安儿会在远方祝福你们。”再次磕了一个头。 睿亲王妃早已泣不成声,手紧紧的抓着睿亲王的手,悲伤从心中蔓延开来。睿亲王安抚着他,自己心中同样不好受,她们的宝贝安儿,此次怕是真的伤她极重了。 又是两声“扑通”声,牧辰和夜郁各跪在月如安的一侧,朝二老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同时说道:“多谢王爷王妃将安安抚养长大,你们不必担心,以后我们会陪着安安,对她不离不弃,夜郁(牧辰)在这里先叩拜娘亲爹爹了。”两人满满坚定的握住月如安的手。 “好,好,孩子们快起来吧。”睿亲王安心的勉强一笑,哽咽的说道。月如安落下泪来,紧紧的抱住了二老,她来到这世上第一眼看到的爹爹,这次又让他伤心了。可是她不得不离去,在这里只会让她更感觉不真实,所以爹爹请原谅我任性的离别。 “走吧。”月如安抹掉眼泪,坚定的说道,深深的望了一眼两位至亲,又回头朝皇宫看着。 “不要啊!”一阵悲戚的喊声从身后传来,身体被人在身后紧紧的抱住,身后的身体全身颤抖着“安安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月如尚一句一句的呼唤着,声音中全是悲伤和那快要灭顶的绝望。要是他再晚来一点,再晚一点,安安便会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吗? 月如安身体一僵,仰头眨去眼中的湿意,用力的掰开月如尚死死扣住他腰的手,捉住他的肩,却看见泪流满面的他,以及他眼中那伤心痛楚和绝望,她心下苦涩,这样的他,她怎么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可是,可是…“月如尚,你听着。”她摇动着月如尚的肩,试图让他清醒过来。“我不要听,不要听,安安,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月如尚使劲的晃动着头,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滑落,拒绝听月如安的任何话。 “不,你要听。月如尚,你还有你的责任,你不能…和我离开,你,明白吗?”有些艰难的说完,月如安垂下了手 笑看天下(女尊)第26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心痛一丝丝剥夺着她的理智。 月如尚身体一颤,“扑通”一声跪在了睿亲王面前,声泪俱下:“娘亲,爹爹,孩儿不孝,要离你们而去,请爹娘成全孩儿吧。”他重重的磕着头,白玉般的额头顿时现出血丝。 月如安扯过他,大怒:“你疯了吗?不要命了?”心疼的抚上他出血的额头,皱起了眉。 “是,我是疯了。”这一刻,月如尚已经顾不上什么了,想到她要离自己而去,他就感到自己心快要痛死了,他紧紧的抱紧了她“没有你,我便会疯的。安安,带上我好不好,带上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将我一个人丢下,我害怕。” 月如安愣在那里,僵直的身体任由月如尚抱着宣泄着他的不安和祈求。 “安儿,把尚儿带走吧。”睿亲王叹了一口气“他留下,心里也是终究放不下你,带他走吧,给他幸福。” “安安,带上他吧,没有了他,我想你也不会真正的开心起来的。”牧辰走过来直视着月如安,坚定地说。夜郁亦立在牧辰的旁边,那眼神传递着自己想要说的欣喜。 月如安叹息,手紧紧的抱着颤抖不已的月如尚,将头埋进他柔软的发中,轻声说道:“好,我带上你,从今以后,不离不弃。”怀中的月如尚哭声更甚,双臂更是搂紧了眼前的人。 “夕,颜,术我们走吧。”七人骑上马,走到了空旷的官道上。月如安朝风神国皇宫的方向遥遥一望,转头便不再带有一丝眷恋。月如尚不会骑马,只有坐到月如安的怀中,两人共乘一骑,嘴角始终挂着甜甜的略带羞涩的笑容。夜郁和牧辰相视一笑。 突然前方冲出了一匹白马,马上之人风姿独立,傲然绝世,双眸中似带着笑意却又似带着一丝看不见的伤感,遥遥的看着月如安。 “师父”月如安惊呼,心下愧疚不已,却依旧勉强笑着“师父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秦风眼中的伤痛一闪而逝,他淡淡一笑:“不,我是决定和你一起浪迹天涯的,反正在这里也没有我牵挂的事物,你不会介意吧?” 月如安自是知道秦风的话外之意,就算自己不答应,他也会跟上来吧。她嘴角微抽,几时师父也会说这样感性的话了。秦风的一直不嫁,一直的陪伴,她多少能猜到一点原因,可是她宁愿自己想多了,也不愿将秦风这么一个似仙的人和自己牵扯一起。可是如今,人家都跑上门了说要跟着自己走,她还能逃避下去吗?这个看似坚强却又脆弱的如梅一般的人啊!月如安扬唇一笑:“当然,不介意。”就顺其自然吧。 秦风眉眼一弯,那张风姿绝世的脸顿时璀璨开来。 “那么从今天起,我们一起,笑看天下。”月如安振奋的大声喊着,挥鞭率先策马而去。后面的人相视一笑,亦挥鞭跟了上去。脸上皆是满满的笑容带着欣慰。马匹踏在官道上,扬起一阵阵灰尘,待灰尘散尽时,已无她们的踪影,笑看天下… 皇宫城墙上,一身月白色的女子迎风而立,看着远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和淡淡的悲伤。紫袍的男子站在她的身边,眼睛亦看着远处。 “明知道会这么的心痛,为什么还要那样的对她,你明明可以把她留下来的。”男子有些落寞的声音轻荡荡的回响在风中。 “她不愿被束缚,我便放她自由,宁愿她恨着我,我也不愿意让她留在这个污秽的皇宫中。”女子淡淡的开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淡淡的浮起一抹笑意。 男子看着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幽深的眼眸微微的闭起,希望那个人能够明白吧! 半月后,风神女皇驾崩,新皇月如苑登基,改国号安平,大赦天下。银雨国当朝天子三皇子无故失踪,风神国,苍云国保持国界将银雨国划分为二,两国达成协议,百年不战。自此以后,银雨国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在某一处,一白衣女子听闻这些消息之后,先是微微皱起了眉,一会儿之后便展眉而笑,清清淡淡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折射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翎凡:相恨一世 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便成了家族里的期望,从小便被冠上天才的外号,总是被人远远的仰视着。刚开始,我高兴着,虚荣着,然而,日子久了,我便感觉到了孤单,是那种从心底发出的透骨的孤寂。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虚伪,连周边的那些所谓的亲人也是那么的虚伪。他们从不问我的身体好不好,有没有觉得很累;从不过问我在哪里吃的饭,在哪里过的夜。他们关心的只是我带给他们的利益。十岁我便让整个家族从几年前的小富变成了如今的大富。我鄙视钱,因为是它让人性变得更丑陋,让人们对它崇拜异常,可是有时又不得不说,钱真是一个好东西。就带着这样矛盾的心里,我就像一台机器,为家族赚钱。 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虚度过去,可是却在十二岁那年改变了,从此我便沉沦下去,永世不得翻身。 那是一个下雨天,天下下着朦胧的小雨。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任雨水打在我身上,浸湿我的衣服,头发。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心中的悲凉便那么一股股溢了出来。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想朝天大喊,却撞进一双清澈的眼眸中。 那眼中有倔强,有希望,却隐隐含着一丝对这世界的厌恶与无奈。我不明白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情绪。想要看清,但那双眼的主人却转开了头,突然觉得心中有一丝失落。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那小小的单薄的身体在雨中轻轻的颤抖着,我的心忽然就疼了起来。慢慢的抚上胸口,那死寂已久的心此刻却那么明显的感到了它强有力的跳动。“扑通扑通”撞击着我的耳膜,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找到了,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我扯出一丝十二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抬头看到那女孩站的地方。那高高的建筑物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刺痛了我的眼:孤儿院。 我把她带回了家。她说大家都叫她安安,我便也那么的叫她。安安那年七岁,却是异常的懂事,带安安回来,曾遭到家人的一致反对,我心中自是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冷笑一声,扫了他们一眼:“有她有我,没她没我你们自己选择吧。”他们当然选择了沉默,于是安安便在我身边呆了下来。有了她,那个家在我心里才算一个家,因为家中有一个等待我的人。 我教安安认字,只要她想学的,我都愿意请最好的老师来教她,甚至想到了以后,我以她的名义办了一个基金会,这当然是瞒着那些人的。 安安的笑容总让我感觉到很温暖,她一笑,便似要将我的烦恼全都扫去,可是我却不想让别人也分享她的笑容。我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好,她是我的。于是我便知道,自己的心在初见时,便被那双清澈的眼眸所吸引,从此沉沦。可是,她会怎么想? 安安十二岁那年,我对她说:“安安,你愿意嫁给我吗?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说完之后见安安发愣的样子,心中便一阵懊恼,更多的是忐忑不安。安安会怎么说,要是她拒绝我怎么办?要是她以后不理我了,要离开我怎么办?我突然发觉自己不想听到安安的答案了,哪怕是一丝丝的拒绝,我也受不了。我沉着脸转身。 安安却在此时突然展颜一笑,她伸出手环住了我,将头埋在我的胸口,低低的却又坚定的说道:“我愿意,翎凡。”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以前她都是叫我哥哥,我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欢呼着,双手不知所措的搭在她小小的身子上,最终紧紧的抱住了她。 可是这幸福却紧紧的维持了四年,那四年也许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每天和安安呆在一起,即使只是静静的依偎着,看着她淡淡的笑容,我的心也是满足的。安安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我也没有说,但我知道她的心,就像我相信她知道我一样。安安十六岁那年,我去接她的路上被一辆自行车撞到,头部碰到了路边的石凳,当时只觉得脑袋有些不清醒,但甩甩头,却又似什么也没有,所以当时的我也没有在意,可是就是那次的不在意,才导致了事情在以后发展的越来越糟,最后到一发不可收拾,悔恨已来不及。 当我从医生手中拿到那份报告单时,我唯一的想法是,我死了,安安怎么办?家里的人不知道安安名下有基金会,也许在我死后安安便又会被赶出去,从此过着流浪的生活。不,我不能让安安被她们如此的对待。我开始疯狂的,以安安的名义买房子,买车,一切一切安那能用到的,我都买了一份。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心安。 安安十七岁那年,我牵着她的手走在她学校的小道上,我踌躇着该不该和安安说,可是却怎么也不忍心看到安安泪流满面的样子。 “翎凡,我喜欢你。”安安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的从身后传来,传入我的耳中。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她说:她喜欢我,在我即将死去的时候? 我是欣喜的,但更多的却是悲哀。一想到以后安安没有了我,我现在的承诺便会像包袱一样加在她的身上,我的心便止不住的疼。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依旧不敢回头,拼着全身的力气,尽量冷淡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恋人。”我是把你当做了我的生命,安安,所以请你原谅我,原谅我此时的懦弱。 安安低声说:“我知道了。”我能感觉到她的失落,甚至带点绝望的心情,但是我必须狠下心来。那么好的安安,怎么能因为我而得不到她以后的幸福。当她的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时,我感觉自己的心也一点一点离自己而去,带着一丝不安,我叫住了她。安安没有回头,我却看见她轻轻抽动的肩膀,能想象她无声的哭泣,她说:“翎凡,是你先放手的。” 阳光下,她缓缓的走出了我的视线,我却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出现了。不是我离她而去,而是她离我而去。直到她的身影不再,我猛然间清醒,我要见她!这个想法此时竟是如此的强烈,心下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我追过去,却发现她跪在地上,死死的按着胸口,脸色苍白。 “安安,醒一醒,不要吓我,安安。”我抱着她大喊,眼泪已到了眼眶,我焦急的期盼看到安安调皮的笑容,可是她紧闭着眼,眉头深深的皱起。 “翎凡,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会痛。”安安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落在我的手臂上,满含悲伤的说。我抱着她喊,发疯似的朝医院奔去。对不起,安安,我后悔了,我应该和你说的,我不应该那么残忍的拒绝你。安安,你说你不要喜欢我了,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我还没有和你说爱你,你怎么能先放弃,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我把你融在血液里爱着,可是…可是你现在却要推开我,那我怎么办?安安,你说我该怎么办? “病人家属哪位,病人急需做心脏手术,请签一下字。”医生急匆匆的从手术室出来,对着我说道,我的脑袋一轰,心脏手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手术室的,我只知道,她骗了我,她骗了我啊!她怎么能瞒着我,却不告诉我她只有今年能活了,原来以前经常的脸色发白是这个,她说是不运动我便信了,原来以前的慌张吃药也是这个,她说是怕打针我也信了。可是我现在干了什么,亲口将自己爱的人推向了死亡。自以为很了解安安,却连她的病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根本不配得到安安的爱,我该死!那滴落在手臂上的泪,此刻却让我感觉灼热无比,烫伤了我的心! 守在安安的身边,看着安安紧闭的双眼,手上的心脏已经不再跳动了。我泪如雨下,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了千万瓣,生疼生疼。安安如果我们两个早一点向对方坦白,结局会不会有些改变?如果我们都不是太倔强而又固执的认为自己的离去会对对方产生伤害,如果我们再自私一点希望即使死,也要对方陪着,我们会不会选择那么悲伤的结局?安安,我们两个都是傻瓜,天下最傻的傻瓜,你说没有了你的我,不是又回到以前孤单的一个人吗?可是那时的心是没有活过来的,如今的心却是已经死了。你说一个连心的死了人,活下来不是更痛苦吗?所以,安安,别想丢下我,上天入地,你也逃不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你不说我便当年答应了哦,来我们拉钩!安安,头好痛,我好累,你把床分一点给我,我们一起睡,我抱着你,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安安,真好,你还在我身边! (完结)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