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夏天》 网王之夏天第1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网王之夏天》静飞雪 no01命运 那是场毁灭性的打击,父亲的突然离世令夏天很是措手不及,惶恐且悲鸣。 灵堂中央安放着父亲清隽面带微笑的半身照,身旁是不断窃窃私语夹杂着令人心碎的恸哭,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她表现的过于平静了,哭,也只是默默的流泪,不像姑姑婶婶那般哭得惊天动地,只是她越安静,亲人们越担心,小脸惨白得让人心疼。 “天天才十三岁,真的要送她去日本跟着那个女人!?”这是夏天大姑姑夏海娟的声音,语气中明显夹杂着愤怒。夏海娟18岁当兵,今年快41岁,陆军中校,脾气火爆,有事说事,最不喜欢拐弯抹角,对于弟弟的突然死亡她本就伤心非常,但是亡弟的遗言也令她颇为不满。 “姐,你小声点,没看到孩子在的吗!”这是夏天小叔叔夏风的声音,他是商人,在上海做出口贸易,生意做得不大不小,但也不错,中国企业100强能占个末席。 “让天天去日本跟着那个女人,反正我不同意!”说这话时,夏海娟明显收敛了音量,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夏天倒真是疼到了骨子里。 夏天的父亲姐弟三人,夏海娟是老大,夏天的父亲夏青阳排行第二,夏风最小。夏家祖籍江南苏州,家里世代书香门第,除了夏海娟高中毕业后死活不愿再读书去当了兵之外,夏青阳和夏风都是大学毕业。尤其是夏青阳,中央音乐学院尖子生,如果不是爱上了夏天的母亲因此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他的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 夏青阳出生在六十年代末,考大学的时候中国还处于八十年代中后期,那时候专门学音乐的人还不算特别多,主要是没有那条件。夏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毕竟家族历史悠久,闹文革时夏家运气好,没牵连进去。夏青阳的叔叔在抗美援朝时牺牲在战场上,是革命烈士,夏家是烈士军属,逃过一劫。 夏青阳长得儒雅英俊,喜欢他的女性绝不在少数。大三的时候他带了个女孩回家见父母,说是大学同学,学声乐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想把关系定下来呢。当时夏青阳有出国深造的机会,就是因为这个女孩放弃了这次机会。夏家大家长也不舍得让自己宝贝儿子去国外受苦,所以对这个女孩的出现倒是乐见其成的。 那个女孩长得可真是漂亮的不像话,又聪明乖巧,很快就赢得了夏家上下的一致喜爱。虽然女孩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农民,但是夏家也没什么门第观念,谁家祖上数几辈儿不是种地啊!大学一毕业,就给两人办了婚礼。 夏青阳夫妇都是学音乐的,又是情投意合,婚后生活也是幸福美满。夏青阳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大学母校任教,夏太太心气高,不愿默默无闻的只做个老师,她长得漂亮、条件又好,很快就有人找上了她,说是要给她出唱片。夏太太自然是乐意非常,夏青阳宠她,也就没反对。那个时代的人娱乐节目不多,歌星之类的对大众来说算是非常新鲜了,夏太太各方面都优秀,出名是理所应当的。 出名了,心就野了,不再满足现状,夏太太对夏青阳的心也就没原来那么热了。1991年,夏天出生了,即使有了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也没有挽回夏太太的心,她要求和夏青阳离婚,夏青阳起初不同意,后来见夏太太去意坚决,也就心灰意冷了,签了离婚同意书,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夏太太离婚后就去了日本发展,十几年来虽不说音信全无,但也差不多。 对女儿、对前夫,夏太太实在是让人心寒,离婚后两年不到就在日本再婚了,嫁了个日本男人,据说很有钱,自此,再未主动关心过女儿。 夏天长这么大,压根就没见过自己亲妈长什么样,那个女人也没主动看过关心过她,家里也没有什么照片留下。夏天想,估计是被大人收起来或者扔掉了。不过,这些她也不在意,虽说是亲妈,但压根就没啥印象,有时同学问了,她就直说死了,懒得多做解释。有一次这话让夏海娟听到了,非但没教育她,还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直说这孩子有个性,像我。 夏家对这个女人是非常的不待见,夏青阳在北京独自带着夏天是又当爹又当妈,亲戚遍布各地,根本顾不到这边,帮不上什么忙。夏青阳辛辛苦苦把孩子一点点拉扯大,从原来的音乐教师变成了后来的音乐教授,十几年就这么走了过来。他对夏天可谓是宠爱之极,家里亲戚朋友不少人劝他再找一个,可惜,前妻伤人太深,夏青阳对婚姻没了念想。 好在夏天打小就懂事,性格安静乖巧,长得又漂亮水灵,很得众人宠爱,给夏青阳减少了不少负担。 夏青阳是出车祸死的,那天他本来打算开车去接女儿放学,哪想到过路口时突然就冲出来一辆卡车,卡车和轿车,那可不是一个概念,夏青阳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岌岌可危了,刚巧夏风在北京出差,赶到医院只来得及听了哥哥的遗言,说是让夏天去找她妈妈,夏风当时都吓傻了,看着哥哥浑身是血的样子哪能说出个不字,当夏天赶到医院时,夏青阳已经永远辞世了,没见到最后一面。 现在想起几天前的一幕,夏风还是痛得扎心,二哥辛辛苦苦矜矜业业一辈子,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虽然不乐意,夏青阳葬礼结束后,夏家还是主动联系了日本那边夏天的母亲。夏天的爷爷奶奶前几年就相继去世了,夏家大事小事都是姐弟几个商量着办,现在夏青阳不在了,他的遗言自然想帮他完成,一个月后,日本那边有了回应,说是很快会安排夏天过去。 夏天是个聪明的女孩,心里多少明白父亲遗言的意思。姑姑、小叔叔虽然是亲人,但是再亲也比不上亲妈,不是担心亲人们对她不好,只是想弥补她从小缺失的母爱。可是十三岁的年纪说小也不算小了,已经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她对【妈妈】的概念就止于一个称呼罢了,再多,就是经常从姑姑嘴里听到的对于母亲的不满和愤怒。 作为夏天个人来说,她是不想去那个陌生的国度去见那个算是陌生人的女人的。可是这是父亲的遗愿,她想完成,再加上两年前父亲就为她找了个家教专门让她学日语……夏天想,就算父亲不发生意外,也许他也会送她去日本见见那个女人的。 夏家不缺钱,夏青阳的个人家底也还算丰厚,再加上意外身亡的保险金、肇事司机的赔偿金及夏青阳所在院校的慰问金……零零总总加起来数字非常可观,夏天是唯一的受益人,姑姑和小叔叔又对她疼爱非常,就怕她到日本吃苦受气,大把大把的往她账户里存钱,也不担心孩子钱多了学坏这等的问题,溺爱的不像话。 夏天的姑姑脾气不好,嫁的丈夫不错,有钱有权,姑父算是个妻奴,老婆说什么是什么,所以出手也极其大方,一点不心疼。 两个月后,夏天在小叔叔的陪同下踏上了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那边的态度一直比较淡,这让夏海娟和夏风都很不满,本来夏海娟打算陪着去东京的,但是夏风觉得自家大姐脾气太不好,弄不好见到那个女人就会打起来,所以态度很坚决的和姐夫组成统一战线制止了大姐的同行要求。 在飞机上,夏风一直叮嘱夏天,如果在日本受了委屈一定不要忍气吞声,要及时的告诉他和姑姑,有他们为她做主;还告诉夏天说,她姑父已经帮她在东京把入学手续办好了,榊太郎先生也帮了不少忙,这些他会和那边的人交代好,让她不用想太多,只要过得开心就成,其它没别的要求……说白了,还是怕那边亏待夏天,早早的把她的学业、证件之类的安排好。 夏天乖巧的靠在夏风的肩膀上,微微撒娇,“小叔叔,我舍不得你。” “傻丫头,在那边呆一段时间,要是不适应咱就回去。” “可是回去的话就对不起我爸了。”小女孩并不是像表面上看去那么的成熟,面对即将到来的陌生生活她亦不安、焦躁、惶恐。 夏风忍不住揉了揉侄女的头发,带着宠溺,“你爸之所以让你去找她,就是为了弥补你,想让你快乐。你要是过得不开心,他在天上肯定也难过,别勉强自己,只要你幸福了,我们就高兴。” 夏天的妈妈原名叫季和美,在日本再婚后就随夫姓忍足,忍足这个家族在日本很有影响力。日本55的医院都隶属于忍足财阀,忍足家不但医用方面在日本拔得头筹,其它诸如房地产、it等行业也有涉足。 总之这是个复杂的大家族…… 夏风想到这些,眉头就不自觉皱了起来,这样的家族让夏天入足进去,真的好吗? 面对忍足一族,说实话,就算是权势不弱的姐夫……将来夏天要真有什么事,估计也是爱莫能助的,更何况这其中还夹杂着两个不同国家的国际问题…… 二哥的遗愿……他希望是对的…… 那个女人怎么说也是夏天的亲生母亲,她总会护着她的吧……? no02妈妈 忍足和美现任的丈夫叫忍足瑛士,忍足家是医学世家,他作为忍足家族的继承人,自然也是学医的,据说他的医术颇高,在国际上相当的具有权威性。 忍足瑛士和忍足和美结婚时,忍足瑛士身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是前妻留下的,大女儿忍足惠里奈,今年十九岁,在大阪一所非常出名的医学大学读一年级;儿子忍足侑士今年15岁,在东京冰帝学园读初中三年级。 忍足和美嫁给忍足瑛士时,两个孩子一个6岁、一个3岁,年纪都不算大,两人的生母在生下忍足侑士后因为身体原因早逝,所以对生母,惠里奈和侑士都没有特别的印象。忍足和美虽然是继母,但对他们姐弟关爱有加、爱护非常,两个孩子也就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亲生母亲来尊敬,总得来说,这是个尚算和睦的四口之家。 在飞机上夏风简单向夏天讲了季和美现今的生活情况,夏风说,“天天,你从小到大家里人都疼你,没吃过苦,你母亲家里现在有两个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有时候难免可能会偏心,你别太在意这些,咱不和他们争什么母爱,咱去日本就是为了让你爸安息。” 夏天的小脑袋蹭了蹭夏风的肩膀,“小叔叔,这些我都懂,你和姑姑不用担心我,要是受了委屈我也不会瞒着你们,那个女人关不关心我,我才不在意。” 夏风听了哑然失笑,到底还是孩子,说得话尽是孩子气。看着怀中娇美的侄女,夏风心下不免叹息,这孩子命苦。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人潮拥挤,夏风一手推着行李车一手护着夏天相携从关卡走出,几乎立刻的,夏风就认出了那站在接机口与身侧男人不时耳语的女人——他曾经的大嫂,毕竟那么有气质的女人,在人群中实在是惹眼。 忍足和美现在内心很复杂,自从十二年前离开后她就再没见过夏天了。当初离婚时对女儿多少是有些愧疚的,但是那时候她的心太高了,所以即使有愧疚也毅然决定和前夫离婚。后来到日本发展,因为事业并不顺利,初时真的很想那孩子,但自从认识了瑛士后,她的注意力渐渐就被分散了,和瑛士再婚,她又忙着照顾惠里奈和侑士,慢慢的,也就把那孩子抛到了脑后。 十几年来她一直尽责的做一个合格的太太和继母,把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条,歌唱事业在与瑛士再婚后就放下了。 自两个月前接到中国那边的消息说夏青阳出车祸身亡时,她突然就觉得天崩地裂不可置信,那个如月光般儒雅的男人就这么死了?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她应接不暇。 夏青阳最后的遗愿是希望夏天来跟自己生活,忍足和美心里又涩又痛,那个男人总是这么傻,即使当初是她抛弃背叛了他,他还是可以不计前嫌的为她着想。当初生夏天时因为难产,医生就判定她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虽然惠里奈和侑士是她看着长大的,但心里,多少比不过亲生的。 让她感动的是,对于夏天的到来,瑛士给予了她很大的支持和鼓励,没有让她为难,惠里奈虽然比较冷淡,倒也没让她难堪,侑士则是持无所谓态度。 这样就够了……她想要补偿那个孩子…… 正式的见面其实很平常,忍足瑛士亲自开车带两人去了他们在东京的家,路程虽不近,但车里一直很安静。 夏天对于亲眼看到的亲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初始印象就是觉得人挺漂亮、有气质,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像菟丝花一样总是粘在她丈夫身边,别的诸如激动啊、忐忑啊或者对她十几年不闻不问的愤怒之类的情感没有出现在夏天的身上。 夏天暗叹,原来她真的可以不要妈。 车上,忍足和美与夏天简短对话内容如下: “天天,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很累吧?”忍足妈满脸微笑式。 “还好。”夏天没啥表情的点点头。 “我听你叔叔电话里说你已经学了快两年的日语了?”忍足妈继续微笑。 “嗯。”夏天继续没啥表情。 “要和妈妈做个简单的日语交流吗?”忍足妈再接再厉。 “谢谢,但不需要。” 忍足和美脸上得笑挂不住了,夏风坐在前面的副驾座,听到自家侄女这么不给她亲妈面子,说实话,他心里挺爽,这就是不尽当妈义务的后果,哼哼。不过,以后夏天要跟着她生活,第一次见面不能太不给面子,夏风心里不情愿,还是侧过身对着忍足和美解释起来,“夏天的日文老师说这丫头有语言天赋,聪明的很,学日语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在日本日常生活是没问题的。”语毕,又似责怪的看着夏天,“和长辈说话要有礼貌,以为在家里呢。”语调亲昵,眼神宠溺。 夏天哦了一声,抬头瞟了眼身边的亲妈,“非常抱歉,我只是有些累了,有失礼之处请您原谅。”标准的日语从小嘴里崩豆似的崩了出来,流畅、清晰、干净利落、就连声调的拿捏都是相当的到位,忍足和美对此非但不觉得惊喜,反而觉得有些难堪的扯扯嘴角,笑笑。 前面正开车的忍足瑛士倒是不吝啬的回头夸了两句,当然,他说得是日语。夏天客气的用日语谦虚了一下下,不卑不亢不忸怩,大方得体,忍足瑛士看夏天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忍足和美在意识到女儿对自己的冷淡后,火热的心突然就凉了半截,表情笑起来都有些僵。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孩子肯定是怨她的,从见面到现在都没喊她一声妈,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真的要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令她觉得不舒服。 忍足和美自从和夏青阳结婚后就一直顺风顺水,被人宠着、让着。她长得美,和夏青阳离婚后在日本独自发展事业虽然不顺利却也没吃过苦,后来很快就认识了忍足瑛士,他对她同样很好,忍足家又是大家族,忍足瑛士是唯一的继承人,想当然的,再婚后多数都是别人看她脸色,哪里有人敢给她脸色看? 其实,十几年前,忍足家的大家长竟然同意唯一的继承人娶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中国女人这件事一直是日本上流社会的不解之迷之一,因为同意的太简单,所以才更引人遐想和诟病。 忍足和美是非常敏感的一类人,她做不来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事,即使是亲生女儿也一样,所以在尝试着几次和夏天沟通未果后,也就不再主动说话了。 进了宅子,夏天微微打量了一眼,三层的洋房别墅,占地面积大,装修精致豪华,家里有佣人数名,见到主人带着客人回来纷纷忙碌起来。 夏风和夏天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忍足瑛士招呼两人在客厅坐下后,微笑着说,“我们一般都住在大阪,这里现在只有侑士在住。”顿了顿,想起两人不知道谁是侑士,就继续介绍说,“侑士是我的小儿子,在冰帝读初中三年级,以后就是夏天的哥哥了。”说着温和的看向夏天,“我说得这些你可以理解吗?”他不问夏天能不能听懂他说得日语,就问她理解不理解,周到却不明显,这是个细心的男人。 夏天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夏风也点头,心里虽对夏天这个所谓的‘哥哥’非常不以为然,但人家对他们客气有礼,他当然也不能让人难堪,又想到夏天的学业,于是顺势客气道,“令公子与天天倒是有缘,天天的新校也是在东京冰帝学园。”夏风做的就是贸易出口的生意,与国际接轨,像英语、日语、法语之类的日常交谈并不在话下,当初没让大姐夏海娟陪着来日本,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不会日语。 忍足和美听了很惊讶,“天天要读冰帝?!”她已经和大阪的一所私立女中打好招呼,打算让夏天在语言学校学习一段时间后就去那里读书。可现在……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夏天既然以后要和她生活,她是母亲,夏天的一切事情自然该交给她全权打理,现在这样算什么事儿?! 忍足瑛士是什么人,人精中的精英,心里随便一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估计是怕忍足家亏待了小姑娘,所以提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心里多少也有些不高兴,但是能体谅,毕竟谁的孩子谁心疼。小姑娘虽说是和美的亲生女儿,但说句不好听的,十几年没接触过的母女能有多少感情?要说起来,和美肯定还是更疼惠里奈和侑士多些。 夏风虽然对忍足和美不屑,但也不会意气用事,让夏天以后难做,对于此事早就有了最合适的理由,于是解释说,“别误会,我们并不是想特意去干涉夏天以后的读书学习,天天的钢琴一直学得不错,在中国已经得过不少大奖,我哥哥原本打算让天天参加明年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想到去世的哥哥,夏风的语气有些不稳,顿了顿,才继续道,“冰帝的音乐老师榊太郎先生是哥哥生前挚友,听说我哥哥去世,天天要来日本生活,就表示希望由他来继续辅导天天的钢琴,所以,还请你们谅解。”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人能够再反驳什么。忍足和美、忍足瑛士心里的不快立时小了许多,忍足妈亲切的拉过夏天的右手放在手心里轻拍,“我原本还希望和天天好好培养感情,现在看来……”苦笑的扯扯嘴角,“只能等到假期的时候了,不过天天竟然会弹钢琴而且还得过很多奖啊,真厉害。” 忍足瑛士微笑接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况且你随时都可以来东京看天天,天天周末时也可以经常回大阪的家,大阪离东京还是很近的。”他说话极有技巧,先是称呼上亲昵的喊夏天的小名天天,又以一个‘回’字和一个‘家’字无形中拉近了双方的关系,表示他已将夏天视为了自己人。 夏风听在耳中,心里宽慰,安心许多,这个忍足瑛士没有他想象中的跋扈不可一世,人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亏待天天。只是……眼睛不经意瞥了眼忍足和美,这女人连天天学钢琴的事都不知道,真是亲妈。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 既然夏天要呆在东京读书,自然只能交给他们的儿子忍足侑士照顾。忍足和美虽没有工作,但偌大一个家族需要她打理应酬的事儿还是不少的。 忍足瑛士这一辈只有他一个男孩,但却不是唯一的孩子,他还有两个姐姐、三个妹妹,虽都已出嫁,但……这么大份家产,哪里有不觊觎的。法律上来说,她们是没有继承权的,但她们出嫁时的嫁妆忍足家的大家长给的都不含糊,每个人都分有忍足财团的股份,家大,事多,所以就如夏风所想的,忍足家族,是个复杂的大家族。好在夏天的户籍还是跟着他们夏家,如果转入忍足家……夏风想,天天的日子肯定过不好。 夏风和夏天刚下飞机没多久,旅途劳顿,忍足和美尚算体贴的先安排两人到二楼的客房梳洗休息,其他的事稍后再谈,她也需要时间就夏天的问题重新和丈夫商讨一番。 夏天待忍足和美出去以后,疲惫的扑倒在床上,床垫很软,床单被褥触感柔软丝滑,有淡淡的馨香,具体什么味道她也不知道。 刚才在客厅夏天几乎没说什么话,她本性恬淡,没有自来熟的本事,不是怕生,只是面对传说中的亲妈她实在没什么话可说,即使她们之间可谈的话题其实有很多,几乎是随手捏来,可她还是不想和她说太多话。 这是十三岁的她,在大人眼中还是个孩子的她的特权,没人会怪她…… no03初见 夏天要在冰帝读书的事是肯定没有转圜余地的,忍足瑛士见妻子自进到书房后就不怎么高兴,摇头叹气,安慰说,“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别太担心。” 忍足和美走到丈夫身边,环着他的手臂,头轻靠他的肩,“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她似乎不喜欢我。”怎么说都是唯一的亲生孩子,就算十几年没接触过,也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哪里可能真不在意。即使明白是第一次见面,难免生疏,但她还是希望女儿能和她亲近。 忍足瑛士搂着她的肩,劝解道,“她还是个孩子,我们不能要求她太多不是吗?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和美,这些年你把惠里奈和侑士照顾的很好,你是个合格的母亲,天天很快就会接受你的,她现在只是对一切都觉得陌生,我们要试着理解她,想想她最近的遭遇,她还这么小,就失去了最亲近的父亲,这样的打击让她高兴不起来情有可原。” 想到去世的夏青阳,忍足和美心里也不好受。又想到夏天才十三岁就要面对父亲的突然身亡和现今的陌生环境,原本的点点怜惜倒是突然间变成了莫大的心疼,暗自责怪自己的不周到,心里下了决心要好好补偿这孩子。 忍足瑛士见妻子脸色好了很多,就稍微轻松的继续说道,“说实话,让侑士照顾天天我还真有点不放心。”谁的的儿子谁知道,侑士平时看起来温文有礼的很,真要和不熟的人相处起来,却很能让人不知所措。那孩子将自己的世界把守的很严格,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得到他的真心对待,对于他世界以外、又想靠近他的人,疏离的能令人揪心。 显然忍足和美并不了解忍足侑士的本质,她轻笑着捶了下丈夫的胸膛,嗔道,“侑士是好孩子,天天交给他我放心。”可见忍足侑士在她面前的形象塑造的何其成功,懂事、沉稳、有绅士风度。 忍足瑛士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忍足侑士知道今天家里会来特殊的客人,父母也会从大阪赶过来,所以一结束社团训练就很乖觉的早早回了家,期间,拒绝了搭档向日岳人邀他去参加朋友生日聚会的邀请。 刚进家门就听到继母忍足和美在餐厅吩咐佣人整理餐桌、摆放餐具的声音,嘴角挂上最合时宜的微笑走过去,“妈妈。”他的口音带着微微关西腔,但听起来又让人觉得很舒服。 忍足和美听到声音,立即转身,笑容得体带着一个母亲特有的慈爱,“欢迎回来,侑士。”见他还穿着制服,拍着他肩膀道,“先回房间换件衣服,你父亲在书房等你呢。”有关夏天的事,她觉得由丈夫和儿子谈比较好。 忍足侑士也不多问,点点头转身上楼去了。他对现在的母亲,怎么说呢,虽说她从他三岁时就照顾他,对他不可谓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是忍足侑士就是觉得和现今的母亲之间有些隔阂,虽然他对亲生母亲也没多少印象。 对此,忍足侑士自动理解为:磁场问题。 当然,这样的心理状态他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毕竟连惠里奈姐姐都完全接纳她了不是吗?他要维持家族和谐啊……况且她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他是真的感激的。 夏天趴在床上并没有睡多久就醒来了,因为睡觉姿势不好,从床上站起来时浑身都不舒服。见房间里带有浴室,从行李箱中翻出换洗的衣物和自带的洗漱用品就打算好好梳洗一番,然后她也要好好想想以后的生活打算了。 单亲家庭的孩子早当家,夏天从小就独立有主见,别看年岁不大,对自己的未来发展可是计划的一套一套的,虽然难免不成熟,可是青涩不代表没思想,谁又能妄言十三岁孩子的未来人生计划就一定是异想天开呢? 洗了澡换了衣服,现在是五月份,东京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懒懒的梳理着已经吹干的头发,夏天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夕阳余晖,橘色的天空,这里就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了。 夏天有一头好头发,黑亮黑亮的,比加了特技效果的洗发水广告里模特的头发还漂亮,顺滑柔软,像丝绸,手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夏天的头发留得很长,到腰际还要往下,姑姑夏海娟整天叮嘱她,这头发可不能糟蹋了,一定要好好打理。夏青阳最喜欢的就是搂着她边摸着她的头发边和她谈心交流,父女俩的感情好得不得了,想到去世的父亲,夏天漂亮的凤眼一黯,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咔哒——’门锁开门的声音让夏天陡然一惊,惊讶的扭头,对上的,是一双同样惊讶的眼,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他站着,她坐着,“呃,抱歉,我不知道房间里有人。”忍足侑士很快反应过来,略带歉意的开口解释。 夏天转过头使劲的眨眨眼,将眼里差点流出的眼泪给眨了回去。从沙发上从容的站起来,米白色长到脚踝的长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单薄纤细,夏天走到他面前两米处停了下来,“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夏天。”看他的年纪和穿着,夏天知道眼前的男生就是她亲妈的继子忍足侑士,以后真正要和她一起生活的人。 忍足侑士显然对面前的女孩这么的……镇定自若有些佩服,看到她第一眼他就知道她就是今天的重要客人,继母的亲闺女。微笑着点头,“你好,我是忍足侑士,请多关照。”初见的尴尬就这么轻松的化解了。 昨天晚上,冰帝网球部的人来家里做客,有不少人留宿这里,岳人和慈郎那两个家伙占了他的房间,他就睡在了这个房间里,现在过来是要拿回落在这里的网球拍,于是就有了眼前的情况。 夏天听了忍足侑士简单的解释,哦了一声,侧身让出位置让他随意,他是主人她只是客人。 晚餐时,忍足侑士见到了夏风,简单的寒暄。餐桌上,忍足和美一直殷勤的给夏天夹菜,因为来的是中国客人,所以晚餐特意准备的中国菜。 “天天,多吃点啊,你太瘦了。”说着,忍足和美又给夏天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在碗里。 夏天低声说谢谢,埋头就吃,不急不缓,礼仪完美,举止优雅,这点,忍足和美很满意。 用餐完毕,接下来就是继续谈夏天的生活问题了。忍足侑士已经从父亲那里知道以后要由他来照顾这位新来的【妹妹】,也没推辞说不愿意,家里有佣人照顾,顶多就是在学校时多留意一个人而已,不费事。再加上是榊太郎教练挚友之女,其实在学校估计也用不着他。 忍足瑛士和忍足和美的意思是希望夏天最好还是念一段时间的语言学校后再正式去冰帝报到,夏风对此不发表意见,他温柔的看着夏天问,“天天想去语言学校吗?” 夏天对着自家小叔叔摇摇头,表示不想去。于是夏风回头对其他人说,“还是直接去冰帝吧。” “夏风,她还是个孩子,念语言学校的好处她不明白,你难道不明白吗?”忍足和美忍不住开口带着些微的责怪,在她看来,夏天在夏家估计是被宠得没边了,现在是说正事呢,哪能问孩子! 夏风英挺的眉梢一挑,淡淡的看着她道,“这是我接下来希望和你们谈论的话题。”伸手将夏天拥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夏天柔滑的长发,满脸的怜爱,“天天从小就有主见,我们也从不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所以希望你们也不要让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孩子怎能如此教育!”忍足亲妈不满的皱眉。 “我哥就是这么教育她的,所以天天现在很优秀。”夏风讥讽的看她一眼,“忍足太太这么多年来肯定是已经有了自己一套的教育方针,当然,忍足少爷看上去也非常优秀。但,请不要将您的方法用在天天身上,她是我们夏家的珍珠,她不姓忍足。” 这话说得就有点重了,绝对的是讽刺忍足和美为人母不尽母责的行为,忍足和美脸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握得死紧。忍足瑛士脸上也没了笑意,“夏先生,天天以后既然要生活在忍足家,那么她就是家族一份子,虽然她的户籍没有转入忍足家,但是我们要对她的人生负责,您这样的说法未免太过分了。” 夏风淡然一笑,“别误会忍足先生,也许我说的话不中听,但是请您理解我的心情。天天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在夏家从没受过任何委屈和约束,她聪明、坚强、有主见,我这么说也许您还不能真正理解,这么说吧,天天一直跟着我哥哥在北京生活,她六岁开始就能打理好自己的生活,她学煮饭、学洗衣、学收拾家务,她总能把自己的时间规划的很好,天天四岁开始学钢琴,每天练琴四个小时一直保持到现在,这期间从没人去督促她,都是她独自坚持下来,8岁以后,与其说是我哥哥在照顾她,不如说是天天在照顾我哥哥,她的一切的一切都不用我们大人来操心,懂事的让人心疼。虽然冒昧,但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心情,我们不希望天天的成长环境被外在因素所束缚,我们只希望她轻松快乐的成长。”说到最后,夏风语气已经带上了些微的请求。他请求的是忍足瑛士,不是忍足和美,对于这个可以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十三年的女人,他不放心。 no04入学 一时间整个客厅的气氛就僵持了起来,没人再说话,夏风看着忍足瑛士,无声的要求他做出许诺。忍足瑛士侧头看看身旁脸色难堪的妻子,又瞅瞅从刚才开始就当隐形人的儿子,突然笑出了声,打破了诡异的僵持,从沙发上站起来,向着夏风伸出手,“您说得对,我保证,忍足家任何人都不会随意干涉天天的成长自由,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优先。” 夏风也笑了,亦从沙发上站起身与忍足瑛士握手,“谢谢。”简单两个字,却包含了真心诚意的感谢。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约定,夏风一点也不担心忍足财阀的继承人忍足瑛士会反悔打自己的脸。 “你有个好叔叔呢,天天。”忍足瑛士微倾前身对着夏天和煦的笑道。 夏天侧头看着小叔叔与父亲有五分相似的俊脸,眼泪突然落了下来,无声的哭泣,她是幸运的。 夏风在东京停留了大概半个月就必须要回国了,开车撞死哥哥的凶手过两天就要上法庭,他不想把这事告诉夏天,徒留伤悲,想等过了这段时间她看开了再和她提这事,这也是为什么夏家人同意让夏天这么早就来日本的原因,何必让孩子触景生情?! 临走时,夏风又将大大小小的事叮嘱了一遍又一遍,什么家里电话记好没有,银行卡要保存好,别省钱,该花就花,没钱就给他打电话,要是在学校有人欺负就去找你侑士哥哥,平时说话要机灵点、嘴巴甜点,就算不叫那女人妈,也要和忍足家其他人相处好…… 这半个月来,夏风领着夏天先去拜会了夏青阳的挚友榊太郎。对于好友的意外辞世,榊太郎是很伤心和可惜的,他非常欣赏夏青阳的为人和音乐素养,在简单考察了夏天的音乐功底后,将对好友一腔的遗憾全部转移到夏天的身上,对她要求很是严格。 严格,才能说明重视。 夏天已经去冰帝把相关手续全部办理妥当了,学校开学已一个半月,因为她本人情况特殊,后台够硬,所以校方也没说什么,轻轻松松就把夏天分到了一年a组3番,等夏风今天离开后,明天就正式上学了。 机场,人潮涌动。 十三岁的夏天在这里送走了她的亲人,从此刻开始,她必须独自应对在陌生国度以后的生活,无论开心也好,悲伤也罢,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忍足夫妇在东京停留的时间也不长,夏风离开后两人也回了大阪。忍足和美本来打算继续留在东京多和夏天培养培养感情的,可是家族事太多,她必须回去了。 夏天的房间已经从客房搬到了三楼的卧室,和忍足侑士的房间相对。她房间的摆设装潢全是忍足和美一手打造的,天蓝□调为主,淡雅清新,因为夏天喜欢这个颜色。 忍足和美给夏天买了很多新衣,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虽然夏天对她还是疏离的很,但忍足和美不能和她计较,她还是个孩子,她是亲妈,周围人都看着呢,她可不能落人口实。 从某些方面来说,忍足和美此人太过虚荣了些。 床上是一套崭新的女式校服,白色衬衫,蓝白相间的格子短裙,这是冰帝初等部的校服,衬衫左胸口处是冰帝特有的【帝】字标志,醒目非常。夏天从浴室出来,脱衣换衣,梳理好长长的头发,从试衣镜里瞥了一眼,不错,很合身。 夏天五官精致,凤眼又大又有神,眼珠黑漆漆的特漂亮、干净剔透。没有十三岁孩子常见的婴儿肥,因为夏青阳去世的原因,夏天整个人看上去单薄的可以,皮肤白得都能隐约看到内里的青色血管。 ‘噔噔——’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夏天赶忙过去开门,忍足侑士站在门外,看着眼前漂亮的小丫头有一瞬间的愣神,“哥哥?”夏天特有的软软的声音让他很快回神,咳咳两声,“准备好了吗?我们快迟到了哦。”忍足侑士摸摸夏天顺滑的长发,这是他最近新养成的习惯,没办法,夏天头发的手感实在太好。 夏天微笑着点点头,“等我拿书包。”她这些天和忍足侑士比较熟了,叫【哥哥】也叫的顺口了很多,虽然不是亲哥,但名义上确实是哥哥。况且忍足侑士确实挺照顾她,不但帮她借书补习一年级的功课,还带着她把学校到家里的路线摸了个熟悉,起码不会迷路。 冰帝学园是东京有名的贵族私立学校,这一点和中国不同,国内凡是带【私立】俩字的,那学校教学质量一般都不咋样,但在日本,私立学校地位要比国立的高一个层次,无论是教学设备还是教学质量都非常先进高档,穷人家的孩子除非是特别优秀的特招生,否则一般人上不起。 忍足侑士和夏天坐着私家车到学校时,已经有些迟了,因为夏天第一天正式上课,所以侑士特意向网球部请假没有参加今天的晨训。 “紧张吗?”侑士低头问坐在身边的夏天。 夏天摇摇头,“还行吧。” 忍足侑士忍不住又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打开车门拉着她下车,然后……两人被围观了…… 冰帝的网球社是明星社团,正选队员是全校偶像。忍足侑士又长得帅气英俊家世非凡,平时暗恋关注他的人本来就很多,所以,当n多人见他一大早拉着个漂亮女孩的手从自家车里下来时,学生们沸腾了,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忍足侑士根本不在意周围的议论声,显然是早就习惯了,他只是从容的拉着夏天的小手走进校门。低头看小丫头的反应,却发现她比自己还从容镇定,一点也不怯场,侑士笑了,“天天似乎很习惯这种场面呢。 网王之夏天第2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呢。” 夏天眨眨大眼,抬头冲着忍足侑士微笑,“哥哥不在意,所以我也不在意。” 于是忍足侑士感性了一回,这孩子可真会讨人喜欢。 站在一年a组3番教室门前,侑士将手里的书包递给夏天,“中午我来接你,有事就打我手机。” 夏天乖巧的点头,周围都是打量的目光,没过多久,a组3番的班导就过来了。他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秃顶、啤酒肚,脸上挂着笑,敦厚又和蔼。 侑士有礼的和这位教英语的浅仓老师打了招呼,介绍了夏天的身份。浅仓大叔早就从校长那里得到了指示,对着夏天自我介绍后,就带着夏天进教室去了,原本吵杂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夏天回头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忍足侑士,对着他可爱一笑,眼睛一眨,不经意的指指手腕的表,示意他再不去教室就要迟到了。侑士一阵好笑,冲着她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浅仓带着夏天站在讲台上,他圆筒般得身材和夏天纤细的身材站在一起,比平时看上去更加的……滑稽可爱…… “这位是来自中国的转校生夏天同学,大家以后要好好相处。”浅仓先是很具权威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侧头对着夏天时就变得温柔起来,声调都降了一个度,“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夏同学。” 夏天点点头,抬头扫了整个教室一眼,大概有三十人左右。嘴角带上合宜的微笑,“大家好,我姓夏,叫夏天,来自中国,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指教。”她的日语口语是不错的,声音又是软软的那种,长得又漂亮,像洋娃娃似的,很容易就能得到人的好感。 “你叫夏天?那我们直接叫你sur得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开口说道。 夏天对于称呼之类的并不是很在意,在中国时也有同班同学喊她sur,反正都是一个意思,于是点头说好。 “sur是夏天出生的吧?爱好是什么?”又是一个男生提问。 “嗯,对,我是夏天出生的,刚好我姓夏,所以就叫夏天,呵呵,至于爱好,我喜欢钢琴。” “你和忍足学长是什么关系?”一个女生开口问,表情很严肃。 夏天眨眨灵动的大眼,“他是我哥哥。” 然后教室沸腾了,还没听说过忍足学长有个中国妹妹呢! 夏天觉得她和忍足侑士的关系没必要做什么隐瞒,夏青阳曾说过,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遮掩,最终的结果是这个谎言终有被拆穿的一天,与其如此,不如直接说实话来得省事。 “你是忍足学长的亲妹妹吗?”另一个女生声音嘹亮的问了出来,打断了教室里的议论声。 夏天摇头,“我妈妈嫁给了他爸爸。” “你和忍足学长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那个女生追问,当然,这个问题也是很多人想问的。 “没有血缘关系。”夏天肯定的回答,见其他人还想追问,立刻开口继续道,“抱歉,这些私人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了吗?”潜在意思就是‘你们能不问这么私人问题了不’!夏天脸上的表情很纠结,说话的语调可怜兮兮的,似乎这样的拒绝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她这样的表情和道歉,倒是弄得提问的人不好意思了,不知为何就有了某种负罪心理。 他们都刚刚一年级,入学也没多久,对忍足侑士顶多就是八卦一番,稍稍崇拜一下下,要说喜欢之类的情感一年级的女生们现在还真没有。 于是提问到此结束,浅仓大叔和事老般挺身而出,指着教室中间的空位对夏天说,“夏同学就坐那里吧,你旁边是班长枝野幸男,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 枝野幸男就是刚才第一个提问的眼镜男生,此人长得颇为秀气,人似乎很开朗,等夏天坐好了,就和她攀谈起来,说了些班级常识问题,很热情。 直到中午午休前,夏天已经和全班所有人有爱的交换了姓名,班里有人叫她sur,有人直接喊夏天,有人热情,有人冷淡,但没人为难她倒是真的,总之夏天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 夏天这姑娘外表看起来无害又乖巧文文静静的,其实心眼多得很,很会做人。她懂得如何避重就轻的去拒绝一些要求,就像刚才那么多人对她的感兴趣,这类的问题她不好回答太多,太私人,牵扯的人也多,就算她不在意,弄不好也许会给忍足侑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种情况下,夏天就扮起了可怜,不管什么事先认错,再拒绝,一般肯定不会再有人为难你,这是小叔叔夏风以前对夏天说得原话。 no05了解 午休的时候枝野幸男本来想先带着夏天去学生餐厅用餐,然后再去参观下学校,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邀请,忍足侑士就出现在教室门口把夏天喊走了。 侑士问夏天班级怎么样,夏天说挺好的,就是太热情了。侑士笑了,说热情还不好?夏天皱皱小鼻子,“是对你和我的太热情了。” 于是侑士明白了,不过他也早想到了会这样,毕竟在冰帝,他的人气还是挺高的。 “哥哥,我把我们的关系说出来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侑士摸摸她的头,“不用去特意隐瞒。”他的意思就是顺其自然,不用太纠结。 夏天点头说好。 其实夏天这是白担心了,忍足和美是忍足侑士后妈的事在上流社会根本不是什么秘密,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只是忍足财阀实力雄厚,没人敢随便八卦这事! 所以多数人对于夏天的惊讶不是惊讶于她和忍足侑士无血缘的兄妹关系,而是惊讶于没想到忍足亲妈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闺女,还是平白无故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不让人多想都不行。 当然,也没人会无聊到去追问夏天,你妈在中国的前夫也就是你爹现在在哪里是什么人这样的问题,那不是脑抽嘛。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有钱人家的小孩一想就明白了,大家族里谁家没有个三四五六啊。 可是偏偏有些人的想象力是非常丰富的,比如上午第一节下课时,就有个叫小仓园子的女生跑过来跟她不冷不热的说,“你不是私生子吧?”这话说得过分了,把夏天气得不行,夏天说这位同学,你的想象力丰富的令人吃惊,明显的讽刺。那女生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留了个‘隐瞒就等于掩饰’的眼神走了。然后就有人对夏天说,这个小仓园子是冰帝今年的特招生,意思很明白,就是说这女生不是他们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不知道你们忍足家的情况。 这人是好心解释,但是夏天当时根本没明白此人说这句话的深意,还是晚上回家时和忍足侑士无意中说起了,忍足侑士才解释给她听的。 冰帝是日本数一数二的贵族私立学校,实行推荐入学,想单方面报考是不行的。能上得起这所学校的学生除了学习成绩十足优异的,那就只有有钱人了。 所以冰帝的大多数学生是没有带饭盒的习惯的,冰帝学园里有三栋非常豪华的学生餐厅,各国美食餐点丰富齐全,点餐制,侍者服务生服务的那叫一个周到,和社会上的餐厅没什么区别,当然,价位也没什么区别,一点都不便宜。 忍足侑士带着夏天左转右绕到了他经常去用餐的c座餐厅,一路上各方视线火辣辣的集中在夏天身上,夏天这姑娘表情特淡定,眼神都没飘一下。 进来餐厅,侑士带着夏天直接乘电梯去了三楼的包厢,夏天对于这所学校的豪华程度是有些震惊的,不震惊也不可能。国内可没听说过有专门在学生餐厅还给配置电梯的,也没见过对学生服务这么到位的侍者,更没见过装修这么豪华的食堂,夏天在国内读书的时候,中午不回家吃饭都是在学校解决,她们学校食堂也不小,但是人多不说,还得排长队,吃得是大锅饭,卫生还算不错,但偶尔也能发现根头发啥的。有时吃饭慢了,负责收盘的大妈还会虎视眈眈的一直瞅着你,那眼里的意思很明白,这学生吃个饭咋这么费事! 想到这些,夏天的嘴角不经意的弯了弯,以前觉得缺点多多的地方,现在想来倒觉得挺亲切。这里虽然豪华,但夏天总觉得和自己格格不入,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地方,她是外来人口,没户口,只有高级暂住证的外来户。 “天天,这里的中餐不错,要试试吗?”忍足侑士优雅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夏天怔了一下,回神,仰头微笑,“我想吃水晶蒸饺和炸酱面。”笑容干净纯粹,没有了刚才的恍惚。侑士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尖,带着不经意的包容微笑。这是两人相处半个多月来,第一次这么亲昵。 忍足侑士吃的是法国菜,用餐过程中,夏天给他讲了些自己在中国的成长趣事,在提到爸爸夏青阳时,也能心平静气的说出来,有怀念却少了悲伤,这是个坚强的女孩,忍足侑士暗叹。 “哥哥,我今天听同学说,这里的学生都必须至少参加一个社团对吗?”夏天咽下蒸饺,喝了口豆浆问道。 侑士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解释说,“社团评分和期末综合评分挂钩,如果不参加社团的话,会影响期末考试成绩排名。” 夏天哦了一声,表示明白。 “榊太郎老师是吹奏乐社的顾问,你参加这个社团就可以。” 夏天点点头,“哥哥,你今天也要训练到很晚吗?” 这半月来,夏天对忍足侑士的生活规律已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参加的是网球社,每天早晚都要紧张训练,很辛苦。 今天上午在教室里,有不少人冲着她用星星般闪亮的眼睛崇拜着述说冰帝网球部的辉煌史,比如网球社全社二百多人,只有实力最强的八个人才能成为正选球员;网球社成绩斐然,去年夺得了全国大赛的亚军、东京地区都大会冠军……当然,夏天听到的八卦也是不少的,比如社长迹部景吾多么多么帅气优雅啦、你哥哥忍足学长多么多么受女生欢迎啦……总之一个上午,夏天耳朵里听到的基本就没离开过网球社这个话题。 侑士啊了一声,点头说,“下个月有比赛,所以最近训练比平时多一些。”一般网球社都只有每天下午才有社团活动,每周三、六也会休息。 “那要我等你回家吗?” 侑士放下刀叉,用餐巾拭了下嘴角,有些薄得嘴角勾了勾,玩笑似的问了句“天天不想去参观下哥哥的社团吗?” 夏天立刻摇头,态度明确,“不去。” 侑士好奇了,“为什么?” 夏天漂亮的大眼嗔他一下,“哥哥知道的。” 侑士开怀的哈哈笑出了声,隔着餐桌伸出修长的手臂拍拍她的头,“聪明的小丫头。”这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懂得如何才能远离麻烦,是的,和网球社太过接近的话,遭到排挤是小,被欺负可就麻烦了,他不可能一直跟在她身边。 “那放学后你就先回家吧,小田先生会开车来接。”小田一郎是忍足家的专职司机,在忍足家工作快十年了。 用过午饭,侑士送夏天回教室。 冰帝所设学院从幼教部一直到大学部,所以大家基本都认识。 一年级的小姑娘们虽然对网球社的人崇拜居多,但能与冰帝的传奇社团中的新闻人物如此近距离接近还是很兴奋的。 于是夏天被排挤了,侑士被包围了。 忍足侑士素有绅士美称,对人亲切温和,对围上来的学弟学妹们有问必答,很是体贴。 夏天已经无语的回到座位,拿出课本温习功课,学校开学两月不到,落下的功课不算多,忍足侑士每天都会帮她补习,所以夏天学起日本的功课来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侑士见夏天就这么丢下他做自己的事去了,很是哭笑不得,他对她班里的人这么温和还不是为了小丫头在这里被多多照顾!直到预备铃声响起,忍足侑士周围的人才慢慢散开,侑士走过去报复性的弹了下夏天的额头,“放学就早点回家,不用等我吃饭。” 冰帝是所非常人性化的学校,上午八点半上课,十二点午休,下午一点半上课,三点放学,然后是社团活动。 放学时,枝野幸男递给夏天一张表格,解释说,“这是社团申请表,你好好考虑下要报哪个社团,周末之前交给我。” 学校离忍足宅不是太远,坐车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回到家,夏天先回房间洗漱换衣服,然后去琴室练钢琴。这间琴室是忍足和美特意收拾出来的,里面一架黑色三角架钢琴,牌子是德国老牌施坦威,夏天最喜欢这个牌子的钢琴,造型古典精致,琴音清脆剔透,琴键的手感也好,她在中国时用的就是和现在的钢琴同款。 夏天练琴时不喜欢人打扰,她每天固定要弹四个小时,父亲夏青阳去世后,夏天有一段时间没有触碰过钢琴,手都有点硬了,那天在榊太郎叔叔家被考查时,夏天弹得就有些勉强,不过好在没出错。 连续七八年每天坐在钢琴前四个小时基本不停歇的弹钢琴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这需要毅力和坚持,夏天很用功,也有天赋,所以夏青阳培养她,榊太郎培养她,她以后的路还很长很宽。 忍足侑士到家时已经七点多了,他问管家夏天是不是在房间里,老管家很无奈的摇头,“小姐从学校回来后就一直呆在琴房,还没有吃晚餐。” 侑士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夏天对家里的佣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她练琴时请不要去打扰她。所以即使到了用餐时间,也没人敢去敲琴室的门。 no06习惯 夏天是晚上八点十分的时候从琴室里出来的,下楼打算找水喝时正好碰到忍足侑士从楼下上来。 “哥哥,你回来啦。”夏天笑着打招呼,侧身想给他让出楼梯。 忍足侑士点点头,问她饿不饿,让她下楼吃点东西再回房间,夏天乖巧的说好,然后想到什么,开口叫住他,“哥哥,等下能去你房间找你吗?” 侑士说好啊,随时都可以。 夏天到楼下吃了些点心,老管家对此有些不满意,“小姐,您只吃这么一点东西怎么行!” “中川爷爷,我中午和哥哥在学校吃了很多东西,肚子到现在还撑着呢,要不等会您让田中叔叔做一点夜宵送到哥哥房间吧,哥哥等下要帮我补课。” 中川广介是这里的管家,六十五岁的老人家,从二十岁起为忍足家服务,是个很慈祥的老头,他的儿子在大阪忍足本家做管家。让他在东京照顾小一辈也是因为想减少些老人家的负担,毕竟年纪不小了,他又不肯退休休息,夏天挺喜欢他的,因为他对她好。田中庆二是负责这里的厨师,中餐、西餐、日本菜都做的很好吃,是个开朗的大叔,胖乎乎的挺可爱。 夏天嘴巴甜,不止叫爷爷叔叔,姐姐阿姨也是随口就来,把这栋房子里上下十五个佣人哄得那叫一个高兴,本来长得就乖巧漂亮,身世也是惹人疼的,夏天再这么主动的亲切,家里就没人不喜欢她的。 中川管家听夏天说要吃宵夜就很满意的放她上楼去了,虽然夏天对他们没有主人的娇态架势,但佣人们也没人蹬鼻子上脸,该有的礼仪一点也不少,只是其中多了真心实意。 小叔叔说,“天天,你在忍足家一定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咱要懂得笼络人心,嘴巴要甜,要谦让,你一个人在日本,可不能随便任性使性子。” 于是夏天事事谦让有礼,逢人就爷爷叔叔姐姐阿姨的叫,她十三岁,不懂得世态炎凉,却懂得与人为善,于己方便的道理。 夏天回房间拿了书包就去敲忍足侑士的房门,忍足侑士刚洗完澡,打开门把她让进来,自己继续擦头发。 “哥哥,你近视多少度?”夏天看着书桌上的眼镜随意的问。 侑士呵呵一笑,随手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你猜。” 夏天抬头观察了下他的脸,“二百度?” 侑士摇摇头。 “可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超过二百度。”夏天皱眉,他的眼窝并不深,不像是戴了很久眼镜的人。 侑士也不说话,侧身拿起桌上的眼镜递给夏天,夏天接过来试戴到鼻梁上,然后惊讶了,“哥哥,是我眼睛有问题还是你眼镜有问题?” 侑士伸手把她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自己戴到眼睛上,还有些湿的头发虽凌乱却有型,丝毫不影响帅气。 “你不觉得我戴眼镜的样子更帅?” 夏天无语,“哥哥————”为了帅气就在眼睛上架个没有度数的平光镜,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侑士拍拍她的头,笑笑,拉开书桌旁的椅子坐下,“开始学习吧,小丫头。” 夏天日语虽然不错,但也只限于口语日常交流,数理化英这些科目她还能应付,但国语却成了她头疼的科目,字很多不认识,说话流畅,照着书读的时候就变成坑坑巴巴的了。 侑士见夏天对着国语书一脸的苦恼,安慰,“慢慢来,不要急。” “可是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夏天嘟起嘴,她虽不指望能考第一,但也不想垫底。 侑士气笑了,“你上学还没几天呢,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夏天撇撇嘴,“我认为我有实力能考到好成绩。”只要她把国文这个难关给攻占了。 侑士揉揉她的脑袋,“倔女孩。”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下课,和班里同学随意交谈,和谐的很,夏天的适应力真是好。中午侑士再去接夏天去吃午饭时,在路上就有同班同学和夏天主动打招呼,虽然今天各方观察夏天的视线更加火热。 一年a组三番来了个特别漂亮的转学生是忍足侑士的继妹,这件事已经在冰帝整个学校传开了,基本已经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夏天无形中就成了校园名人。 于是在到了餐厅进了昨天同一个包厢没多久,就有人直接推门进来了,门都不敲一下,一点都不客气。 进来的是个男生,留着娃娃头,齐刘海,比较可爱的那种。他一进来就盯着夏天猛瞧,夏天对他眨眨眼,侧头去看忍足侑士,“哥哥,你认识的人?” 忍足侑士单手撑着头,有些无奈,“岳人,吃饭的话就坐下。” 向日岳人哈哈一笑,不客气的在忍足侑士右边坐了下来,左边是夏天。 侑士对夏天介绍说,“这是向日岳人,三年级,同一个社团的搭档。”又对向日岳人道,“我妹妹夏天。” “你好,向日学长。”夏天从座位上站起来有礼的问好,他三年级,她一年级,他是学长,她是学妹,只能由她主动问好。 向日岳人淡淡一笑,“你好。” 向日岳人此人看起来不像他的外表看上去那么容易亲近,餐桌上总是不经意的观察着夏天,淡淡的,若即若离。夏天也不随意和他搭话,他对她淡,那她就更淡。 吃过饭,侑士要送夏天回教室,夏天摆摆手,“哥哥,我记得路的,不用特意把我送回教室。” 侑士也不勉强,又是习惯的摸摸她的头发,“回家后先吃点东西再去琴房。” 夏天一离开,向日岳人就话多起来,勾搭着忍足侑士的肩膀痞痞的说,“搭档,你妹妹很漂亮嘛,就是不太爱说话。” 侑士拍掉肩上的爪子,自若的朝着三年级校舍走,“你对她淡,她自然不会对你热情。” “可是一般女生都会硬缠上来和我说话。”向日岳人撇着嘴说。 “所以夏天不是一般女生。”忍足侑士头也不回的说,“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去招惹她。” “哦呀,看不出来你还蛮重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嘛,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向日岳人和忍足侑士平时说话就喜欢这个调调,无论是谈论女生还是女人。 向日岳人,是个隐藏的最深的叛逆者。 侑士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笑眯眯的看着身后的岳人,“岳人。” “啊?”向日岳人被忍足侑士突然这么有爱的微笑给弄愣了。 “如果接近她,你会后悔的哦。” 夏天回到教室时,还没在座位上坐稳当呢,就被班导浅仓大叔喊出去了,夏天问,“老师,有什么事吗?” 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浅仓大叔拿着手帕擦擦额头的汗,将手里的一张表格递给夏天,“你把这张表格填一下,放学后送到学生会。” “这张表格是?” “哦,这是为了办理学生证用的表格,表格必须你本人亲自交到学生会,他们需要对你本人进行核对。” 下午放学后,夏天先给司机小田一郎打了电话,说是麻烦他在校外等她一会儿,她要去学生会交份表格,小田一郎自然满口答应。 “要不我带你过去吧。”枝野幸男不放心的说。 夏天摆摆手,“不用的,你说的位置我知道在哪里,枝野君还要去社团吧,迟到了就不好了哦,放心放心。” 于是夏天独自去了学生会。 学生会在另一栋楼舍的三楼,下午去的化学实验室也在这栋楼,所以夏天找到学生会并不难。 在挂着【学生会】三个字的门上噔噔敲了两下,里面有声音传出来,说进来。 夏天推开门,手里拿着表格,“打扰了,我是来送表格的。” 学生会室的房间很大,装修摆设也很豪华精致,里面只有一个人,因为逆着光,所以夏天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是个男生。 “表格?拿过来。”男生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很优美,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会带上上调的滑音。 夏天上前几步目不斜视的将表格放到宽大的办公桌上,也看清了男生的样子,很英俊,黑发及耳,两边的发梢特意的翘起,应该是啫喱的效果。 “你就是那个一年级的转学生夏天?”男生接过她的表格看清名字时淡淡的问。 夏天点头,表示是的。 “你没有嘴巴吗?在回答前辈问题时只是摇头或点头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男生皱眉抬头看她。 夏天垂下头,淡淡道,“抱歉。” “嗯。”男生满意的看她一眼,将表格放回桌子上,“明天交上来三张一寸近身照过来,午休时送过来,下午本大爷没时间。” “是。” “你可以离开了。” 夏天出了学生会室,脸上淡淡的,在走廊边的窗前站了一会儿,看着外面已经不算刺眼的阳光,眯着眼,深呼吸,没关系,只是被训了一句而已。 no07心殇 第二天快到午休时夏天给忍足侑士发了条短信,意思是让他等下不用来教室接她去餐厅吃饭了,她午休时有点事,稍后会去老地方找他。所谓的老地方,自然就是c座餐厅的那个包厢。 忍足侑士也不问她有什么事,只简单回了个好。 下课铃声一响,夏天就直接出了教室去了学生会。路上看她的视线一点也没有因为少了忍足侑士而减少,她也不在意。 学生会所在的校舍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夏天轻声敲门,里面传来同昨天一样的男声。 推门进入,夏天依然的目不斜视,“打扰了,我是来送照片的。” “嗯,拿过来。”他说话的方式是真的很有特色,尾音总是会滑一下。 房间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将手里的一寸照递交过去,夏天等待着面前的男生下达驱逐令。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在日本,学生会的权利很大,和在国内的学校很不一样。 在国内,夏天原来呆的中学里也有学生会,但那和个摆设基本没什么区别,一切都是以学校、以老师意愿为优先。 可是在日本,校方与学生会的职责是完全分开的,学校只负责学生的教学学习,学生会则负责学生零零总总大小事,就拿夏天办学生证来说,在中国的时候都是直接找老师办就行了,在这里,却要由她本人找到学生会进行逐一身份核对后才能办理。 “你可以离开了,证件办好后,本大爷会派人通知你。”夏天终于听到了面前这位的逐客令,没什么表情的弯了下·身算是礼仪,转身就走。 在日本还有一点让夏天很不喜欢,就是动不动就要给人鞠躬问好,由其是面对长辈时,如果你不鞠躬,那就是对长辈不尊敬,被视为无礼仪无家教。 夏天到了餐厅包厢时,侑士午餐刚用一半。点了份意大利面,侑士问她刚才去了哪里,夏天就把要办学生证的事和他说了,然后夏天忍不住问了一句,“哥哥,学生会一般都只有一个人办公的吗?” 侑士不在意的笑笑,“你见到的人应该是小景,迹部景吾,他是学生会会长,也是网球社的部长,学生会室一般人是不少的,只是最近情况特殊。” 究竟是怎样的【情况特殊】忍足侑士也不详细说明,夏天对这些没兴趣,点点头哦了一声,就不多问了。 侑士其实很欣赏夏天这一点,对什么事都没有特别大的好奇心,也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安分乖巧不生事。如果换了一个女生,有夏天这样的条件的话,估计早就提一堆异想天开的要求了。 不是侑士高看了夏天,而是不能认清现实的女生他已见了太多。 今天是周四,夏天要到榊太郎老师家里去上钢琴课。每周有四天夏天都要到榊太郎家去上钢琴课,周四、五、六、七。 这是夏天第二次来到榊宅,占地面积很大,和她现在所住的忍足家大小差不多,只是装潢方面风格非常不同。忍足宅的以精致典雅为主,而这里无论是房屋建筑还是内里装潢则是更趋向于巴洛克风格的不规则浪漫主义。 夏天喜欢这里。 其实在中国时夏天是见过榊太郎三四次的,夏天对榊太郎的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着装,每次见到他都是西装革履,无论是天气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 榊宅的佣人有礼的将夏天带到了三楼的琴室门前就悄声离开了,琴室的门没有关紧,从里面传来的是钢琴叮咚流畅的乐音,舒曼的《克莱斯勒偶遇记》,这首曲子是舒曼从他仰慕的作家霍夫曼的小说中提取的曲名,夏天曾经试弹过这首曲子,不过总找不到感觉,现在听着里面传出的琴音,夏天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场虚无的、纠结的、却美好的爱情故事画面,主人翁有苦恼时乐音是那么的低沉交错,主人翁欣喜时,乐音又是如何的轻快跳跃…… 突然,一切戛然而止。 夏天回神,赶忙轻轻的敲门。 “进来。”里面的声音也是低沉的,与学生会室的男生不同,这个声音是男性特有的成熟的低沉,带着磁性的中音。 榊太郎坐在靠窗的沙发前,手中捧着一本书安静的阅读,耳中听着夏天的弹奏。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很有魅力。 “停下。”榊太郎微蹙着眉,侧头看向坐在钢琴前单薄的少女,“你已经在同样的地方错了三次。” 夏天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 “再来。” “是。” “停。” 榊太郎终于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站起来走到夏天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以你的能力,不该在同一个地方犯四次错误,夏天,你没有用心。”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榊太郎语调淡淡的,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你该向你已经去世的父亲道歉。”说罢,榊太郎错开她直接出了琴室。 夏天佝偻着身体就那么坐在琴凳上一动不动,漂亮的凤眼里水汪汪的,积聚的泪水越来越多,最终缓慢的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划出明晰的泪痕。 是的,榊太郎老师说的很对,她没有用心。 可是! 她的脑子根本就控制不住,她想念去世的父亲,很想很想,尤其是今天,在琴室里有人教导自己学琴的情景让她更加的不能专心。她会不自觉的想起父亲以前总是在她弹错音时惩罚的弹她的额头、会想到在她弹得流畅顺利时父亲眼中的赞赏和骄傲、会想到父亲和她并肩坐在琴前与她四手联弹……回忆太多,她和父亲的美好回忆大多都发生在琴室中…… 回到忍足宅时六点钟刚过一刻,忍足侑士正在餐厅用晚餐,看到她这么早回来有些惊讶,“怎么回来这么早?”根据夏天原来的说法,她今天最快也要八点钟以后才能回来了。 夏天笑笑,“哥哥回来的也很早。”她的脸色苍白,眼眶微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哭过。 侑士挥手让佣人们回避,他从餐桌前站起来,从容的走到夏天的跟前,微弯下·身,“哭了?” “嗯。”夏天大方承认。 侑士摸摸她的头发,“怎么?被榊太郎老师骂了?今天学琴不顺利?” “嗯,很糟糕。”夏天的声音带着了些微的哽咽。 “这样就哭?太不坚强了。”侑士笑着调侃。 夏天突然抬头瞪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哥哥不会明白的。”转身就要离开,侑士好笑的伸手把她拉了回来,半拥在怀里,“真是倔女孩。”将她手里的书包拿过来放到身后的餐桌上,拥着她往外走,“我带你去散心。” 坐在银灰色的跑车里,夏天瞪大了一双微红的美目,“哥哥,你还未成年吧。” 侑士悠然自得的开着车,懒懒的瞟他一眼,“怎么,舍得和我说话了?”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二十分钟时间,夏天终于开口和他说了第一句话。 夏天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窝在副驾座上,抿着唇又不说话了。 侑士抬起右手拍摸摸她的头,把汽车天窗打了开来,夜风吹来,暖暖的,有点点凉意,很舒服。 “哥哥。” “嗯?” “我想爸爸。” “啊。” “今天榊太郎叔叔说我弹琴没用心。” “为什么不用心?” “我总能想到爸爸教我弹琴时的样子,很怀念。” “所以不能专心弹琴?” “嗯。” 车里静默了一会儿—— “我爸爸出车祸那天是为了接我放学。” “其实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家的,可是我任性,非让爸爸开车去接我。” “如果不是我,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忍足侑士安静的听着夏天的低声自责,直到夏天再次安静下来,他说,“不怪你。” 忍足侑士简单的三个字【不怪你】让夏天在今天第二次哭出来,刚开始只是无声流泪,后来慢慢发出了哽咽声,然后是嚎啕大哭。 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父亲的车祸让她的负罪心理一直沉闷的压抑着,她没和任何人提过这些,因为害怕,害怕亲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傻女孩。”侑士低声的叹息随着夜风飘荡开去—— 一个人如果压抑太久,那么爆发出来时一定是歇斯底里的。夏天也是如此,她哭得酣畅淋漓,哭了很长时间。忍足侑士刚开始是没有制止的,可是后来,他想制止时却晚了,夏天哭得几乎脱力,纤薄的身体开始不断的发抖。 侑士赶忙停下了车,双手扶着夏天的双肩,“天天?天天?深呼吸,按我说的,深呼吸。” “哥……哥哥……我……我控制不了……” 忍足侑士担忧的皱起了眉,看了下周围环境,拿出衣兜里的手机,快速拨了电话,“小景,我需要帮助。” no08心病 这是迹部景吾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哭得这么痛的人,他不能理解什么样的伤心事能让一个刚刚十三岁的小丫头哭成这样。 忍足侑士抱着夏天熟门熟路的去了二楼的客房,他因为着急额头都是汗,夏天还在继续哽咽,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呼吸急促,迹部皱着眉看着,“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等会再说,医生来了没有?” 迹部点头,“马上会到。” 忍足侑士把夏天的身体尽量放平,他的手撑在夏天的肩两侧,低声安慰,“冷静下来,天天,你是个坚强的女孩。” 夏天抬起右手颤颤的在眼睛上抹了下,她扯扯嘴角,想冲他笑笑,可是她的身体现在太不听话了,她控制不了。 迹部家的家庭医生来得很快,他看一眼夏天的情况就知道怎么回事,给夏天先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夏天没一会就不再抖动了,情绪渐渐安定下来,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位小姐有些营养不良,贫血,要好好调养身体才行,她似乎还有神经衰竭的症状,这个要到医院做详细检查才能查出具体病因,年纪这么小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可能对将来产生不良后果。”迹部家的私人医生简单的为夏天做了检查后得出以上结论。 侑士听着医生的结论眉头就没松开过,迹部景吾见好友不开口,只能他来问,“她刚才身体一直颤抖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引发的心悸,我建议还是尽快送这位小姐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现在得出的结论多数也只是我的推测。” 送走了医生,迹部扭头去看侑士,“怎么办?” 侑士抿唇想了想,“你帮我联系家医院,明天我带夏天过去做个全身检查,不要找忍足名下的医院。” 迹部挑眉,“怎么?怕你爸妈知道了找你算账?” 侑士耸耸肩,“她会成现在这样也有我的责任,等检查过后如果没什么事就不用告诉我父母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迹部心里还真拿不准好友对这个夏天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听岳人说他似乎挺宝贝这个妹妹的,刚才抱她过来时他脸上的担心焦急也不是假的,这会儿却又突然变了态度,变得无所谓了。 迹部景吾也不是爱八卦的人,他没心思去探究好友的心底深处对这女孩的真实看法,侧头看了眼呼吸平稳闭眼沉睡的少女,虽然不爱八卦,可是他真的好奇,明明白天见的时候还好好的。指着床上的女孩儿问好友,“她是怎么搞的,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侑士神色淡淡,“榊太郎老师是夏天的钢琴老师这件事你是知道的,今天上钢琴课时夏天的表现不怎么在状态,榊太郎老师很不满意。” “只因为这个?”迹部表示不相信。 侑士笑笑,“还有就是想到了她已经去世的父亲。”伸手拍拍迹部的肩膀,“小景,想知道具体原因,等夏天醒了以后你可以问她。” 夏天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醒的,睁开眼,对上的是忍足侑士调侃的眼神,“你可终于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爱哭鼻子的小姐。” 夏天看着他怔了怔,然后想起了侑士这么调侃自己的原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哥哥,给你添麻烦了。”她的声音沙哑,侑士起身倒了杯凉白开喂她喝下,摸摸她虽然凌乱但依然手感不错的长发,“今天要我帮你请假吗?” “今天?”夏天有些反应不能,房间里开着灯,只知道现在还是晚上。 “是啊,现在已经凌晨三点钟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到了去学校的时间了。” 夏天感动了,“哥哥一直在照顾我吗?” 侑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还是请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哥哥也要请假吗?” “我?我又没生病。” “那我也不用请假休息,我已经没事了,而且,我刚上两天的课第三天就请假,多不好。”夏天表情很坚持。 侑士也不勉强她,点头说好,然后告诉她医生的检查结果,说是今天下午放学后带她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夏天一听就不愿意,“哥哥,我没什么大事,不用去医院了。” 侑士似笑非笑的看她,“怎么? 网王之夏天第3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还当自己是孩子呢,害怕进医院?” 夏天垂下眼帘,脸色有些苍白,“自从我爸爸去世后,我就讨厌医院。” 一般情况下听到这么个原因,人都会妥协的,但是忍足侑士却压根不搭理她的理由,伸手稍稍用力拧了下她没什么肉的脸,笑容很帅气,眼神很危险,“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任性。” 于是侑士的态度很明确,不想去医院?窗户都没有! 现在刚刚凌晨三点,侑士让夏天再睡一会儿,夏天问他这是在哪,侑士说,“在小景家,哦,就是迹部景吾,你见过的。” 夏天想到了那个傲慢的、英俊的、说话总喜欢在尾音处上调个滑音的男生,蹙蹙眉,没说什么。 侑士帮夏天掖了掖被子,叮嘱她好好休息,然后就出去到隔壁房间休息去了。 到早上六点钟的时候,夏天睡醒了,她原来穿在身上的校服昨天已经被人换下来了,现在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裙,有些大,都坠地了,夏天要用手提起裙摆才能不被裙子绊倒,这该是迹部景吾家人的衣服。 去房间自带的浴室里洗了澡,浴室里的东西很齐全,夏天皮肤好的很,娇嫩嫩的,平时在忍足宅也只是用点面霜而已,现在在别人家,一天不用也无所谓。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入眼的都是玫瑰花,红色的,一簇簇很漂亮。 侑士敲门进来时夏天还在和自己的头发战斗,她的头发太长了,没找到吹风机,擦了这么久还是湿漉漉的滴水。侑士出去找迹部家的佣人要了电吹风,冲着夏天招招手,“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夏天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忍足侑士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看得夏天心里毛毛的,她记得自己没做啥亏心事啊,怎么就觉得在他那眼神底下就抬不起头呢! 于是,觉得境况很诡异的夏天还是乖乖的让忍足大神帮她吹干了头发,顺带着还帮她把头发梳理的顺溜溜的。 忍足侑士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他就是喜欢她这头头发,真漂亮!指着床上的纸袋对夏天说,“这是我让小田先生送来的换洗衣服,你穿好衣服就出来吃饭吧。” 等他出去了,夏天打开纸袋看,一套校服,还有一套白色的内衣裤,夏天有些窘。 迹部家的房子很大,比忍足家东京的房子大出差不多一倍还多。夏天在佣人的带领下进了餐厅,里面,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正在安静的用早餐,夏天乖巧问好,对着迹部景吾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说了声,“给前辈添麻烦了,很抱歉。” 迹部懒懒嗯了一声,说不用谢,然后示意她坐下吃饭,也不问她身体如何如何了这样的问题。 夏天早饭吃得很少,只吃了个还没她手掌大的小蛋挞就说饱了,侑士看她一眼,“把牛奶喝掉。”夏天摇头,说不想喝,忍足侑士拿起桌上的餐巾抿了下唇,然后抬头一直盯着她,也不说话,就是盯着她,夏天刚开始还能和他对视一会儿,但慢慢的就坚持不下去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撅撅嘴,“我喝。”然后咕嘟咕嘟就把一大杯牛奶喝完了,一滴都没剩,坐在一边一直看戏的迹部景吾好笑的挑挑眉,这倒是有意思。 早上去学校,夏天和忍足侑士还是坐着司机小田一郎的车,迹部景吾坐他自己的车一前一后出发。到学校时,时间还比较早,刚七点半,冰帝是八点半上课,一般学生都是在八点钟以后才会陆续到校,所以现在校门口没几个人,夏天和侑士是在校门口就直接下车了,迹部景吾则是坐在那辆很强大的车里大摇大摆进了校园。 夏天对此没啥感觉,也没问侑士为啥人人都必须在校门口下车走进学校而那位大少却能如此嚣张这样的问题,无非就是权钱不在一个档次罢了,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末,夏天把入团申请表交给了枝野幸男。枝野幸男说,“你要加入吹奏乐社?” 夏天点头说是啊,有什么问题? 枝野幸男的表情有些纠结,“想加入这个社团的话必须得到榊太郎老师的首肯,我先帮你把这张申请表交过去吧,能不能进去要看你自己的实力了。” 夏天表情很疑惑,“为什么一定要得到榊太郎老师的首肯?其他社团不是只要申请一般都可以加入吗?” 枝野幸男表情更纠结了,“这个比较复杂,我也说不清楚,总之这个社团不好进,比网球社还难进,具体的等下周你就知道了。” 放学后,忍足侑士来接夏天去医院,现在a组三番的学生对于忍足侑士不时的出现在教室里已经很习惯了,不会再像第一天似的总是围着他不动,打个招呼问个好就去做自己的事。 夏天在迹部景吾的车里坐好后,疑惑的问身边的侑士,“哥哥,小田叔叔人呢?” 侑士还没问答,迹部景吾就开口了,“怎么?坐本大爷的车委屈你了?” 夏天赶紧摇头说我只是随便问问,问问,前辈误会了。对于迹部景吾,夏天不知怎么的,就有点犯憷,心里有些抵触,说怕谈不上,总之就是无法和他硬碰硬。夏天想,之所以如此,估计和第一次见他时被他训的那句话有关,虽不是什么重话,但是有心理阴影。 no09好意 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夏天做完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很快,基本没什么大病,就是营养不良、贫血、低血糖之类的小症状,还有神经衰弱症,但不严重,不需要看心理医生也不需要吃药,医生说,只要放宽心,别想太多事,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平时多锻炼身体,多喝牛奶,少熬夜,神经衰弱的症状很快就能缓解。 于是结果就是,夏天平平安安从医院贵宾区走了出来,一丁点的药都不需要吃。 回程路上,夏天很乖很乖的窝在车里最角落当隐形人。迹部景吾瞟她一眼,对面的侑士问他,“桦地这两天应该会回来吧?” 迹部点点头,“今晚的飞机,后天可以归队。” 侑士抬手将鼻梁上的平光镜摘了下来,揉揉眉心,“榊太郎教练让桦地一个人去那边做特训,岳人可是唠叨了很长时间呢。” 迹部哼笑一声,“岳人那家伙可没在本大爷跟前抱怨过。” 夏天对两人的谈话没啥兴趣,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昨天睡的时间不短,可是这会儿又有点困了。忍足侑士停下了和迹部景吾有关网球部的讨论,侧头看她,“累了?”夏天懒懒嗯了一声,“有点儿,对了,哥哥,我等会儿能去榊太郎老师家吗?” 忍足侑士回答说,“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榊太郎老师说让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去他那边继续上课。” “哦。”夏天低低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回到忍足宅,夏天相当有礼貌的和迹部景吾再三道谢后才上楼回了房间,礼貌的不行,夏天这态度让迹部有些郁闷,这也太做作了…… 家里佣人们对于昨天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只知道少爷和小姐昨天在迹部少爷家住下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也没人多想。 迹部对忍足家一点都不陌生,熟悉的很,和忍足侑士在书房讨论了会儿关于下个月全国大赛地区赛的人员编配和近期的训练计划,直到晚餐时间,管家来敲书房的门两人才出去。 意料中的,夏天没下来吃饭,侑士问管家,“夏天去琴房了?” 老管家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赞同,“我劝过小姐,希望她用过晚餐后再去琴室,可是小姐太固执了,她的脸色很苍白,我很担心她的身体。”老管家是真心疼夏天。 侑士蹙蹙眉,对迹部道,“我上去看看她,你先用餐。” 迹部挑眉,“一起吧。” 侑士有点点惊讶,不过也没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二楼的琴室。 琴室是二楼回廊尽头的房间,原来是间普通的客房,现在是夏天的专用琴房。里面的隔音效果不错,即使离得很近也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零星的乐音,侑士象征性的敲敲门,然后就想直接推门进去,可是……门从里面上锁了,进不去…… 忍足侑士郁闷了,只能噔噔噔继续敲门,声音大了很多,可是依然没有开门的迹象,里面的琴声依然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迹部景吾呵了一声,似讽非讽的说了句“她倒是专注。” 单敲门就敲了大概有十分钟,敲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跟在后面的老管家有些着急,看少爷的脸色很不好啊。忍足侑士的耐心终于用完,他让老管家去把琴房的钥匙找来,顺利开了门,夏天琴弹得似乎太忘乎所以了,根本什么事都不知道,当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时,她还有些反应不能的低呼了一声。 不明所以的抬头,“哥哥?” “嗯。”忍足侑士淡淡应了一声,“先下楼吃饭。”多余的话什么都不说,拉着她的手从琴凳上站起来。 “可是我……” “先吃饭。”侑士打断她的话,淡淡的强调。 夏天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不远处的中川老管家一直对她使眼色,示意她乖乖听话,又看到迹部景吾那满脸玩味的表情,她就不敢多说话了,乖巧的哦了一声,跟着忍足侑士下楼去了。虽然她真的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餐桌上,夏天刚开始吃得依然不多,可是在忍足侑士那一直盯——————的眼神下,断断续续又吃了不少,吃得都有点反胃了。 晚饭过后,侑士让夏天去花园里散步半小时才让她重返琴室练琴,夏天对此都很乖巧的服从。她想到了今天医生说的让她按时吃饭、多锻炼身体的话,心里暖暖的,和侑士哥哥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不过他对自己真的不错,亲哥哥估计也就是这样了。 刚才老管家已经告诉她事情经过,当时她一直在专注弹琴,根本没听到有人敲门,现在想来倒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每天为了练琴都不按时吃晚饭,给别人添麻烦不说,还让人家为自己担心,夏天认为这事儿是自己做的不对,要改。 知错就改这是夏天的一大优点,这姑娘不像有的人明知自己错了却还要死硬到底,她不觉得承认错误有什么可丢人的。 夏天是个好孩子,从这一点来看,夏青阳的教育很成功。 夏天回琴室继续练琴前,先向老管家还有其他佣人们道了歉,说是自己以前太任性了,给他和其他叔叔姐姐添了麻烦,以后她会按时吃饭,她练琴时如果有事找她也请不要客气的去敲琴室的门。总之道歉很有诚意,把老管家感动的手都有点抖了,其他人也纷纷好心表态,心里对这个小姑娘的看法更好了一层。 是个好孩子。 当然,夏天也向忍足侑士承认了错误,深刻批评了自己的主观任性行为,同时也向忍足侑士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保证以后绝对按时吃饭,不给家里人添麻烦。 侑士拍拍她的头,夸了句,“乖。” 迹部景吾对于夏天不仅向继兄道歉,竟然还同家里佣人表达歉意的行为很是惊讶,毕竟就整个事件来说没人是错的,她不吃饭也不犯法,更没有因此产生了什么不良影响,按理说她的道歉有些无厘头。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这样的性格让他刮目相看,坦白说,如果是他,他就做不到这一点。 迹部景吾晚上就留宿在忍足家了,他和忍足侑士是从小玩到大的。迹部8岁时去了德国,小学毕业后才重新回到日本,迹部家和忍足家是世交,也是亲家,迹部景吾的老妈就是忍足侑士的小姑姑。 第二天是周六,休息。网球社和立海大有一场交流赛,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早上七点就出发去学校集合。 夏天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到了榊宅,这次依然是佣人带着她去了琴室,榊太郎今天穿着一身淡蓝色休闲装,他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典型的衣架子。 榊太郎没有立即开始上课,而是和夏天坐下来先聊了会天,榊太郎问她身体怎么样,昨天去医院检查如何?夏天规规矩矩的端坐,规规矩矩的回答,“谢谢您的关心,我只是有点贫血,不是什么大病。” 榊太郎笑了,“怎么?还在生气?那天我是有点严厉,不过确实是你没有用心。” 夏天抿着唇摇摇头,表示没生气,还表示那天都是自己的错,今后一定好好用心学习。 “没生气怎么和我说话这么客气?”榊太郎伸手拍拍夏天的小脑袋,“天天,你很有天赋,我和你父亲一样,希望你能取得成功。” “对不起。”夏天垂着头道歉,然后继续保证,“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榊太郎见小姑娘一直放不开,拘谨的很,想着那天估计是把她给吓到了,严肃过头了,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开始上钢琴课。 今天夏天的表现确实好了很多,那天犯的错误今天没有再出现,榊太郎很满意。那天晚上的事侑士已经告诉他了,事后他也挺后悔,觉得不该和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较真,他是老师,就该负起责任,把小丫头留在琴室里他自己生气走了,肯定是伤了小姑娘的心。 又听佣人说她那天临走时眼睛都是红肿的,榊太郎更自责了,所以今天对夏天出奇的包容,偶尔夏天犯了小错都是紧张兮兮的先看他一眼,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才呼出口气,继续弹奏,看得榊太郎都快觉得自己是洪水猛兽了。 中午吃过午饭,榊太郎对夏天说,“今天下午我带你去听场音乐会。” 夏天自然点头说好,她现在在榊太郎面前是尽量低调做人,乖巧做事。 这就是心理阴影啊…… 榊太郎先带着夏天去高级时装店买了身礼服,做了造型,化了淡妆,白色的单肩丝绸长裙,淡蓝色的缎子小披肩,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背上,额上别了个梅花形的发卡,漂亮极了,本来就是小美人,这么一捯饬就更好看了,就连帮夏天做造型的人都不住口的夸好看。 榊太郎也很满意夏天的一身装扮,纯洁、干净、剔透。一点也不吝啬的说漂亮,说得夏天都不好意思了,摸摸自己的耳朵,夏天说,“榊太郎叔叔,谢谢你,这些很贵吧,我明天把钱还给你。” 榊太郎怔了怔,这还是第一次他送女性东西还有人说要还钱的。然后呵呵一笑,轻点了下夏天的鼻尖,“小丫头终于又肯叫我叔叔了。既然叫叔叔,你觉得我会要你的钱吗?这些就送给你了,算是给你的补偿,那天我可是让你哭得很伤心啊。”榊太郎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主要是怕她不好意思。 夏天抬头冲着他笑笑,也不再推辞。 榊太郎一直记得这个笑容,干净、纯粹…… no10考核 在冰帝学园,有三个社团号称学园之最:人气最高的网球社,得奖最多的棒球社,还有最难加入的吹奏乐社。 吹奏乐社很牛掰,用枝野幸男的话来总结就是:想进这个社团?哼~~哼哼~~~ 其实要进入这个社团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和别的社团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吹奏乐社对部员的能力要求很高,或者可以说是苛刻。夏天在周一下午放学前接到吹奏乐社的面试通知时,她还愣了愣,加入个社团还要面试,搞得她不紧张都开始有点紧张了。 据班长枝野幸男的介绍,吹奏乐社每年考核的题目都不相同,申请加入的人很多,真正被接收的人少之又少,有时甚至连续一整年都加入不进一个新社员,所以对于能进入吹奏乐社的学生,那是非常值得骄傲的,冰帝的学生以能加入吹奏乐社为荣,这也是为什么此社团要求苛刻却年年申请加入的人数只高不低的原因。 虚荣的人太多! 吹奏乐社在冰帝g座的三楼,一整层楼都属于吹奏乐社的活动范围。冰帝共有社团78个,吹奏乐社是其中人数最少的社团,据枝野幸男介绍,好像还不到二十人。 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般都会玩一两种乐器,但会玩不行,要精,精到什么程度?苛刻的程度。 夏天找到吹奏乐社时,已经有接待的人在那里等她了。 负责接待的是个男生,瘦高、及耳碎发、琥珀色眼睛、很帅气。男生介绍说他叫佐藤凉,二年级。 佐藤凉是个寡言的男生,看上去不怎么好相处,不像枝野幸男给人种开朗阳光的感觉,夏天觉得,这是个叛逆的、带着些微忧虑、些微颓废的男生。 佐藤凉简单的介绍了入社要求,如果想要入社,夏天必须通过考核。考核分三个部分,首先是要考察她的技艺,就是乐器弹奏技巧。 这层楼分成好多个隔间,隔间里会传出乐器演奏声,佐藤凉带着夏天在其中一间停了下来,推开隔间的单层玻璃门,说,“你在这里演奏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给我听。” 于是夏天知道,这个男生是她第一关的考官。 夏天也不废话,从容的走过去坐到黑色的立式钢琴前,掀开琴盖,深呼吸,纤细的手指触上琴键,翩然的音符从她的手中流泻出来。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e小调这部作品是肖邦对故乡华沙的惜别及即将展翅飞翔的愉悦,这是首配以管弦协奏的曲子,首先,以管弦乐部厚重有力的提示部开始,接着,从甜蜜而悲伤的第一主题变为e大调如歌唱般的第二主题,钢琴本该在第二主题中间时加入进去。 夏天却仅用钢琴完成了这首曲子,她指法流畅,张力和技巧搭配娴熟,虽没有管弦乐演奏时所带来的那种气韵魄力,却也独树一帜,新颖、有特色。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佐藤凉皱着得眉头终于松开,他看着她,淡淡的说,“合格。”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夏天眨眨眼,对这个男生如此利索的判定显然是有些反应不及。 匆匆忙的起身拿起书包追了出去,佐藤凉带着夏天继续往里走,长长的走廊里依然不时的会听到各色乐器的演奏声,其实夏天可以选择一个不这么麻烦的社团,她本不是什么虚荣的人,有榊太郎对她单独指导已经够了。但是学习乐器,有对比才会有进步,有竞争才会有斗志,只是一个人闷头苦学,那就会划地为牢,很难突破。 佐藤凉带着夏天在一间类似于办公室的门前停下,他侧头对她说,“敲门进去。”然后不等夏天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相当相当的……不负责任…… 夏天撇撇嘴,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然后有礼貌的轻声敲门。 夏天是被一个女生拉进屋子里的,这个女生头发短短的,也就比寸头长了那么一点点,还没有刚才那个佐藤凉的头发长,不过她长得比较偏中性,漂亮帅气,身高挺高,有一米七多,夏天刚刚一米六还差那么05公分,站在此女生跟前绝对的萝莉。 此女介绍说她叫佐藤仓子,中等部三年级,主修大提琴。 佐藤仓子很热情,热情似火,可以烧人。她似乎很喜欢夏天,由其是对夏天那头长长的、滑滑的、漂漂的头发,爱不释手。 夏天问,“学姐,请问这一关需要考核什么?”顺便把自己的头发从此女手中解救出来。 佐藤仓子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抱歉,我一看到你的头发就忘记这事儿了,你是申请加入的夏天对吧,是凉那家伙带你来的?不错不错,能让他满意,看来你的实力不错。” 夏天觉得如果可以影射出来,那么她的额上一定是挂着三条黑线的。 “这一关是要考察你的音乐基础。”佐藤仓子终于拿出了办正事的样子,从桌子上拿出一份考卷递给夏天,“30分钟内把这些答完,这些问题都是硬件试题,有绝对的标准答案,不能出错,出错的话你就out。” 夏天点点头,拿出笔坐到那边开始安静答题。说实话,这些题目很……刁钻……夏天很纠结。 题目不多,十三道题,六道选择题,七道填空题,没有辩证、没有鉴赏、没有即兴创作…… 夏天是个乖孩子,乖巧聪明、从不骂人。可是现在,她看着手里的卷子,她想骂人! 三十分钟后,佐藤仓子连多一秒钟都不给夏天,直接收卷,改卷子。 三分钟后,佐藤仓子说,“恭喜,全对。” 夏天噗通噗通的小心脏终于回归正常速度。 佐藤仓子看着夏天的眼神很发光,“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懂得不少嘛,能把这些题目全部答对的每年不会超过三个人,小丫头,有前途。”她的口气很像好爷爷夸奖小孙女,夏天听着只能干笑,谦虚说运气运气。 佐藤仓子带着夏天出了办公室,一路上手就没离开过夏天的头发。夏天是乖孩子,主要是不敢得罪学姐,此女很彪悍,据说是吹奏乐社副社长,权利大大滴,夏天胆子小小滴。 佐藤仓子带着夏天来到此层楼得最里面,推开一扇白色雕花门,夏天愣了愣,这不是教室、办公室、练习室,而是一个小型的音乐厅,有舞台,有观众席,舞台不大,可以容纳大概三十人左右,观众席不多,不会超过二百个,装潢很精致,舞台上的三脚架钢琴看上去价格也不菲,可是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栋普通的校园楼层里竟然会有这样规模的音乐厅……夏天很佩服,冰帝学园果然是有钱人的学校。 佐藤仓子带着夏天绕过前台去了舞台后面的其中一间休息室,这间休息室里只有一个人,一个男生,头发挺长,都快到胸口了,用根皮筋随意的扎了起来,他的头发颜色不是特别的黑,有些泛黄,五官轮廓很好,流线型的,细腻精致,眼睛是狭长的凤眼,嘴唇薄薄的,皮肤很白,带着些微的病态,个子很高,夏天估摸着最少得有一米八,总体来说,这是个非常漂亮的男生,比一些女生还要漂亮。 佐藤仓子在此人面前脸蛋绯红,杏眼水润,说话是小小声的那种,嗲嗲的,听得夏天有些汗毛竖起的感觉。 于是夏天知道,这位看上去非常特立独行的学姐,铁定喜欢这个漂亮的男生。 男生的声音很温润,很剔透,和时下某些还处于变声期的男生不同,他的声音很好听,比哥哥、比迹部景吾的声音都好听。 男生对着夏天说话时同样的很温柔,他自我介绍说名叫藤井冥夜,三年级,主修小提琴,是吹奏乐社的社长。 夏天早就猜到此人身份,所以一点也不惊讶,看佐藤仓子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就知道了。 藤井冥夜说,“如果能通过第三关,那么你就是我们今年第一个入社的新社员,请加油。”很官方的话语,夏天点点头,谦虚着回说,“我会努力,请学长多多指教。” 夏天慢悠悠的从g座楼走了出来,今天只进行前两关考核,第三关安排在一周后,书包里有一本曲谱,夏天要在这些天内熟悉下来,第三关考核的是组织协调能力,要成功的与管弦乐队配合将指定的曲子演奏下来且获得评委认可才算过关。 夏天觉得很有鸭梨,不让排练就直接上阵,这也太苛刻了,就是专业的也不一定能完成任务啊,哪有不让排练的,他们是初中生不是大学专修生好不好!!!好不好!!! 怪不得每年那么多人报这个社团,每年却几乎没几个人能加入进去。 夏天呼出口气,快走到校门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夏天转身,看到一群人向她的方向走来,她的好哥哥忍足侑士就在其中。 no11纠结 忍足侑士老远就瞅到了夏天,他的视力不错,看到了夏天苦恼的小脸皱得跟什么似的。 夏天站在原地等着忍足侑士靠近,刚才喊她的是向日岳人,夏天在那群人里还看到了迹部景吾,那位大少走在最中间,众星拱月似的,很有气场。 侑士走到夏天跟前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去,夏天说去吹奏乐社面试去了,然后向日岳人就很不怀好意的问,“被淘汰了吧?” 夏天觉得向日岳人不是好人,性格恶劣,听他那口气,她如果被淘汰了估计他会高兴大乐三天似的,夏天不记得她和他有熟悉到可以让他埋汰的程度,也没交恶到让他如此不给人面子的地步。 所以夏天直接无视了此人。 迹部大少似乎对夏天的面试结果同样好奇,很大爷的开口问,“淘汰掉了?” 夏天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把他和向日岳人一起暴打一顿,她现在心情真的不怎么好,吹奏乐社太欺负人了,可是她没那么彪悍,夏天是乖孩子,对迹部景吾本身就有点忌讳,所以不敢表现出有所不满,只是说,“下周如果通过第三关考核就能加入吹奏乐社。” 侑士见她的眉头皱得一点都不松,于是问,“那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能连续过两关已经很不错了,况且下一关还没开始考核,结果还是未知,夏天这表情就像已经被淘汰了似的。 夏天简单说了第三关考核的内容,网球部的正选们听了也跟着皱起了眉,其中一个夏天不认识的男生说,“藤井前辈今年出的题目太严苛了。” 夏天疑惑的看向他,那个男生似乎比较腼腆,见夏天看他就脸微红的笑笑,忍足侑士趁机介绍说,“这是凤长太郎,二年级正选,哦,他同时也是吹奏乐社的社员,小提琴拉得不错。”然后依次指着其他人做介绍,“宍户亮,三年级正选;日吉若,二年级正选;芥川慈郎,三年级正选;桦地崇弘,二年级正选。” 夏天很有礼貌的和这些人打了招呼,然后那个叫做凤长太郎的清秀男生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去年考核的只有一道题目,即兴演奏。” 于是好孩子夏天真的真的很想开始骂人了! 晚上回到家,夏天吃过晚饭就一头扎进了琴室,她是个聪明坚忍的姑娘,越挫越勇,不会向困难低头,所以今天这姑娘呆在琴房的时间比平时还多了近一个小时。 夏天从琴室出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手指都是酸疼的,她揉着手下楼找吃的,今天练琴精力投入太多,现在饿了。 在厨房吃了块草莓蛋糕,回房间还没推门呢,对面的房间门开了,忍足侑士看着她,淡淡的,夏天立即松开还在自己按摩的手指,问,“这么晚了哥哥怎么还不休息?” 忍足侑士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没有戴平光镜的眼睛比平时看上去要有神很多,确实不早了。”他说话的语气基本没有起伏,可是夏天觉得很不妙。 “今天练琴时间延长了多久?”忍足侑士随意的问。 夏天难得有些憨憨的嘿嘿笑,“还不到一个小时。” 侑士哦了一声,“天天,你过来。” 夏天觉得如果听话过去肯定会倒霉的,可是……在忍足侑士那么盯——————的眼神下,她也没胆子不过去,慢腾腾的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夏天问,“哥哥,有什么事吗?” 忍足侑士嗯一声,“有点事。” 然后夏天啊一声,低声痛呼,揉着额头龇牙咧嘴,可见她现在的额头有多疼。 “以后十点钟必须准时回房间睡觉。”忍足侑士说完这句就直接关门回了房间,关门的力度不大,但还是差点蹭到夏天的鼻子,如果不是她眼尖向后跳得比较快的话,那她的鼻子这会铁定是红通通的。 周四开始中考,考两天,考完后,夏天很纠结,她觉得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她会丢人一回,因为除了英语卷子上的题目是用英文以外,其它科目全部都是日文题目,夏天有些字根本不认识,有的字虽然认识却不理解其中意思,总之很混乱,因为混乱,所以她答题时很多都是连猜带蒙的。 夏天哭丧着脸回了忍足宅,一路上司机小田一郎已经安慰她好一会儿了,夏天心里也明白就算这次考不好她也有充分的理由,毕竟她从入学到现在满打满算连十天都不到,成绩不理想很正常。只是这姑娘骨子里比较好强,有点倔,不想被她亲妈瞧不起,理由再充分,没考好就是没考好。 忍足宅现在很热闹,夏天还没进去呢,就听到了里面吵嚷嚷的声音,老管家中川广介在门口迎接她,对她说少爷社团里的同学来家里做客。 夏天进去一看,好家伙,人可真不少,有二十多个人呢,除了上次在校门口见到的,其他的人夏天一个没见过。 刚好坐在沙发上和人说话的忍足侑士见到夏天回来,站起来招招手让她过去。夏天乖巧的走过去,侑士指着对面的男生介绍说,“这是立海大网球社的社长幸村精市,打个招呼。” 夏天听话的打招呼,“你好,我是夏天,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幸村精市柔和一笑,“你好,我是幸村精市,请多关照。” 此时夏天才看清了男生的长相,精致、漂亮,夏天看到他就想到了那位很是刁难她的藤井学长,那个人长得也好看,精致漂亮,笑起来也很温和,可是和眼前的男生相比,他的笑假了,当然,这个名为幸村精市的男生笑起来也是疏离客气的。 侑士对夏天说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要在家里过周末,冰帝和立海大会在这里打场友谊赛。 这栋宅院的后花园再往后有个网球场,是忍足侑士专门找人搭建的,以往五六月份的时候,冰帝的正选都会来这里打网球进行特训,只是夏天来的时间比较短,对这些不了解罢了。 夏天对于周末要在二十多人的‘陪伴’中度过持无所谓态度,她又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哪有提意见的权利! 因为中考,所以夏天这周四、五两天的钢琴课暂停,周六重新开始。晚上餐桌上,很热闹。夏天已经认识了立海大的这些网球部正选,年纪都比她大,所以她必须一一主动问好。立海大的正选们见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温柔乖巧,自是个个都很给面子的做了自我介绍,就连脾气最不好的切原赤也和夏天说话时都收敛了嚣张气焰。叫丸井文太的可爱男生还送了三个泡泡糖给夏天,强调说一般人我不送给他。 于是夏天心里对于周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人那点点的不满也消下去了,夏天当即觉得,立海大网球部的人要比冰帝网球部的某些人好很多,比如丸井文太就比向日岳人要容易相处。 向日岳人这家伙,夏天越来越不喜欢他,他总是不时的没事找事找她麻烦。比如刚才在餐桌上,本来大家都吃得好好的,他偏偏把她在吹奏乐社面试时的事情当做笑话讲给立海大的人听,还特讽刺的说:这小丫头真是没人缘,傻呼呼的活该被人欺负。把夏天给气得,当即就想把手里的叉子插他嘴巴里搅几圈! 要不是她哥忍足侑士替她出气在那家伙的手背上用叉子狠狠扎了一下,夏天估计会郁闷不短的时间。 迹部景吾有个跟班叫桦地崇弘,冰帝二年级,长得高大威猛。那天在校门口见到他夏天也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除了憨了点、壮了点。 可是今天,夏天终于注意到了迹部景吾有一个坏毛病,他说话时总喜欢在句尾加上‘呐,桦地?’然后桦地崇弘就特有责任心的回答一个字‘是’。几乎迹部每说一句话都会带上这个,于是夏天知道了为何迹部景吾说话时在最后一个字尾很喜欢用上调的滑音,症结都在这呢。 前段时间桦地崇弘被榊太郎叔叔送到国外特训网球半个月,所以夏天以为迹部是习惯说话带着滑音的,现在才知道,他是习惯在句尾加上‘呐,桦地?’ 忍足宅的房间够多,虽然二十几号人,但是两人一间还是绰绰有余的。夏天照例在琴室练了琴,只是自从忍足侑士要求她每晚睡觉时间不能超过晚上十点以后,夏天练琴的时间就缩水了,从每天固定的四小时到现在的看时间来定时间,夏天对此没有不满,她心里明白忍足侑士是为她身体着想,毕竟她身体确实不怎么好。 半夜的时候夏天突然醒了过来,做梦了,梦到了去世的父亲夏青阳,这还是爸爸死了以后夏天第一次梦到他。心里很难受,从床上坐起来,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自从那天晚上哭得死去活来以后,她确实看开了一些,可是心里还是自责的,只是这样的自责被她埋得很深,平时不去轻易触动罢了。 哭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夏天觉得嗓子干痒的难受,穿上拖鞋下楼找水喝,哪想到厨房里竟然亮着灯,夏天进去一看,好嘛,向日岳人和丸井文太正两人正一人一盘巧克力蛋糕吃得欢呢。 向日岳人见到她,先是想讽刺她两句,可是看到她眼眶红的厉害,眼睛里水汪汪的,那讽刺的话就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no12病了 夏天和向日岳人、丸井文太是真没什么话可说的,不熟不说,夏天和向日同学之间不知何时就有了私怨,再加上心情沉闷,淡淡的冲两人点点头,直接去冰箱里拿了冰水就上楼去了。 丸井用手肘推了推向日的手臂,“夏天是不是哭了呀,眼睛都是肿的。” 向日岳人此时也回了神,哼一声,“你眼花了。”说完就觉得盘子里的蛋糕一丁点都不好吃了,嫌弃的把盘子扔到厨台上,闷头回房间去了。 夏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洗脸刷牙换了身牛仔背带短裤蓝t恤衫,长长的头发用黑皮筋高高的扎了起来,清爽又好看,很有活力,红肿的眼眶也已经看不出痕迹,只是脸色却是有些苍白。 下楼时刚好赶上吃早饭,这两天是真热闹,餐桌上呼呼闹闹的,餐桌礼仪什么的都成了浮云。夏天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老管家端上虾仁蒸饺和小米粥,夏天还是习惯吃中国菜,日本菜和西餐偶尔吃一两次没什么,吃多了不行。 丸井文太对夏天的早饭比较好奇,他盯着夏天面前的蒸笼眼睛都不眨一下,夏天被他盯得不自在,分了几个蒸饺给他,于是在丸井同学心中,立刻就把夏天圈定为好人范畴。 向日岳人总是不经意的往夏天那边瞟,夏天有所觉抬头时他就又转开了视线,夏天也不理他,吃完了早饭就要出门。刚坐进车里,忍足侑士就从屋里走了过来,他瞧着她的脸色问,“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夏天摇摇头,又点点头,“前半夜还好,后半夜做梦了,就没怎么睡。” 侑士挑眉问,“噩梦?” 夏天抿抿唇,“梦到爸爸了。” 侑士抬手摸摸她的头,叮嘱,“累了就早点回来。” 夏天到榊太郎家时,他刚刚晨跑回来,白色背心,深蓝色短裤,脖子上搭着擦汗用的毛巾,他身材很好,健壮高大,□出的小麦色肌肉紧实分明,夏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榊太郎,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带着些微惊惶的低着头错开了视线。 榊太郎也没想到夏天今天会来这么早,他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苏打水喝了几口,然后对夏天说,“我去换件衣服,你先去餐厅吃点东西。” 夏天摇头说,“不用了,我是吃过早饭来的。”榊太郎说,“那就陪我再吃点吧,你今天脸色不好。”不等夏天说什么就蹬蹬蹬上楼去了,自有佣人领着夏天去餐厅用餐。 夏天现在是真不饿,她的胃本来就小,早上吃得也不少,所以只让佣人给她一杯牛奶而已。榊太郎下楼时已经冲了澡换上了酒红色的西服,衣着考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和刚才的运动装扮相比,年纪仿佛一下子就跨越了一个度,成熟、严肃。 夏天觉得榊太郎还是穿休闲装好看,年轻帅气,像二十岁。 榊太郎看了看夏天跟前的牛奶 网王之夏天第4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奶也没说什么。他是个习惯西式生活的人,餐饮以西餐为主,和夏天正好相反。 上午的钢琴授课很顺利,在没有任何杂因干扰下,夏天无疑是非常优秀的。中午休息时榊太郎问夏天下周的音乐考核准备的怎么样了,他是吹奏乐社的顾问,自然知道了夏天被刁难一事,只是他虽然是顾问,却没有权利干涉学生社团的招募自由。 夏天揉揉脑袋瓜,不太淑女的伸了个懒腰,“还成吧。” 晚上临走时,榊太郎交给夏天一张光碟,让她回去后听听看。 周日早上,夏天起晚了,下楼时头重脚轻,晕乎乎的。餐厅只有迹部景吾坐在那里悠闲的用餐,连他的跟班桦地都不在,夏天想,这些人估计都在花园后面打网球呢。 懒洋洋的和迹部打了个招呼,没办法,这少爷相当重视礼仪,对很多事都追求完美,夏天有点憷他,尽量不去招惹他。 迹部抬头瞟了眼坐在餐桌另一端的女孩,挑挑眉,“就这么怕本大爷?”他难得主动和女孩说话,主要是夏天这姑娘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别的女生都是一股脑的往他们身边凑,她倒好,不接近就算了,还特意的疏远,比如现在,这姑娘连吃饭挑的位置都是离他最远的。 夏天现在感觉很不好,头晕得比刚才厉害,还有些疼,听到迹部的话也只是看他一眼,淡淡说了句学长想太多了,迹部显然今天心情不错,很有聊天,抬手摸了摸自己左眼角的泪痣,说,“你是侑士的妹妹,不用和本大爷这么客气,你和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还是有那么点区别的。”他这话语气不好,像是施舍和恩赐,仿佛让夏天不用和他客气是给予了夏天多么大的荣耀似的。 人在身体不舒服得时候脾气一般都不好,尤其是头疼头晕的时候,脾气最易暴躁,夏天是个普通姑娘,还是个才十三岁的普通姑娘,该生气时一点也不含糊,即使平时因为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凡事都忍让,但夏姑娘还是有底线的。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于是两手撑着桌面有些困难的站了起来,看着另一端的大少,只觉得他那英俊的五官何其的浮夸,俊逸的笑容多么的虚伪! “也许学长觉得像我这样来自异国投奔亲妈的家伙很不怎么样,可怜也好,怜悯也罢,你可能觉得面对我时不需要给予我太多的尊严,稍微的施舍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可怜虫,父亲死亡,亲妈不顾,在日本等同于孤身一人……”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声音都哑了,大大的凤眼也酸涩的难受,“对,我是个可怜虫,我没说过我不可怜!可是!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有我的尊严和底线,所以……”她站直身体,深呼吸,两眼直直注视着对面似乎有些傻了的迹部景吾,“所以请学长以后见到我都不要和我说话,学长是高贵的少爷,我高攀不起。” 迹部大少是真的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竟然换回了夏姑娘这么一大串的控诉,字字珠玑,说得他都蒙了,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吧,用得着嘛!这丫头绝对的反应过度了。 迹部大少觉得他得为自己辩护,他得把面子找回来,这小丫头一番话说得好像他就是那眼高于顶的土财主差不多,于是眼见着夏天就要离开餐桌出去,大少猛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过去伸手就拉住夏姑娘的胳膊,“说了这么多废话就想这么走了?本大爷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迹部大少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很有气势,不管怎样先把小丫头震慑住才是正理。 迹部大少聪明的脑袋瓜已经将接下来该如何为自己找回面子打压小丫头的步骤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大少的构思很完美,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夏姑娘根本就没给他辩证的机会,直接晕倒在他怀里了。 迹部大少慌乱的抱着夏姑娘,佣人们闻声也都赶忙拥了过来,一时间虽然很宽敞但毕竟不如客厅大的餐厅就变得混乱不堪,大少这一瞧,怒了,大吼一声,“该干嘛干嘛去!”然后径直抱着夏姑娘蹬蹬蹬上楼去了。 老管家心急啊,生怕夏姑娘有个好歹,但老管家几十年的管家不是白干的,见迹部家的少爷送小姐上楼去了,老先生立刻镇定下来,挨个吩咐佣人你你你去楼上照顾小姐、你你你赶紧去联系医生,你你你去通知少爷,混乱的场面立刻就有条理起来。 大少抱着夏姑娘一口气上了三楼,在后追上来的佣人带领下去了夏天的房间。把夏天轻缓的平放到床上,见夏天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呼吸急促,体温冰凉,迹部眉头皱得死紧,刚才抱夏天时,他就觉得这姑娘可真瘦啊,轻得都快没重量了,估计连75斤都没有。平时看不出来,怎么这么瘦! 忍足侑士听到消息就赶紧从网球场回来了,其他人听说夏天突然晕倒,虽然交情不深,但也算是认识的,也都纷纷赶了回来。 当时餐厅里除了夏天和迹部就只有老管家在场,他是目睹了事情经过的,只是这时候人多他不方便说什么,而且小姐会晕倒和迹部少爷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二十几号人一下子蜂拥进了夏天的房间里,好在她房间够大,否则还真塞不下这么多人。侑士见夏天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在医生来得够快。 这位医生大叔一进房间,好家伙,这么多人,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像哄苍蝇似的把碍事的人都给哄了出去,连他的衣食父母忍足小少爷都没得到特权留下来。 经过医生大叔检查一番后,得出结论:这姑娘体质特殊,发烧时人家都是脸颊通红浑身发热,她却是烧得越厉害脸色越苍白,体温也越低,大叔感叹说,“现在孩子真不得了,发个烧都能被这么多人牵肠挂肚。”【这么多人】指的自然是他刚才哄出去的青春美少年们! no13气了 夏天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挂了两瓶针就退烧了。 在餐厅发生的事老管家已经找机会向忍足侑士报告了,侑士当时听了也就是蹙蹙眉,没说什么。 老管家是个精明的老大爷,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天餐厅里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迹部和忍足两家都没面子,在老人家看来,这就是俩小孩斗嘴,没必要上升到家庭问题。况且小姑娘这么可怜,要真追究起来,估计她会比较吃亏,毕竟迹部少爷的母亲是忍足家货真价实的小姐。 夏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守着的是忍足侑士,夏天迷糊糊的记起了自己晕倒的事情,现在的情况似乎同几天前很相似,那天也是忍足侑士守在她床前。夏姑娘又是感动又是觉得不好意思,想开口道歉,却被忍足侑士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巴,“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夏天无辜的睁着大眼,虽然嘴巴重获了自由却不敢开口说话了,如果她感觉没错,他在生气。 现在是下午一点钟,阳光还很明媚,夏天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身体都是僵的。侑士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话,“你是个可怜虫?在日本孤身一人?” 夏姑娘觉得这话很熟悉,仔细想了想猛的就想起来了,这可不就是她昏倒前对迹部大少放的厥词嘛。夏姑娘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噗通噗通开始了不规则跳动,本来苍白的小脸硬是给染上了一抹红晕,羞的。 “天天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叫做可怜虫吗?”忍足少爷温柔的低声询问。 夏天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更不敢说话,只是睁着她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眨巴眨巴。 忍足侑士伸手抚上她散落在床上的长发,“天天知道非洲吧,你知道那里有多少人在饿肚子吗?知道在贫民窟里像你这么大的女孩是怎么生活的吗?知道孤儿院里的小孩都是什么命运吗?” 他并不想得到夏天的回答,只是继续开口,“非洲有650万难民,每年因为疾病、部落仇杀、食物匮乏这些原因就有近20万人死于非命,在贫民窟里,像你这么大的女孩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在卖·身做·妓·女又有多少人被父母卖给人贩子换钱,孤儿院里的孩子有多少死的不明不白的你知道吗?天天,你一点都不可怜。” 夏天觉得很难受,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了,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觉得惭愧,觉得羞耻,觉得自尊心很受伤。 猛的撩起被子盖住了头,翻个身将自己包成一团蜷缩起来。她觉得冷,很冷。 忍足侑士淡漠的看着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女孩,却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 周一早上,夏天和忍足侑士和往常一样去了学校。 两人的相处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夏天会礼貌的和侑士道声早安,会在到校后与侑士说再见,午休时也会和他一起吃饭,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侑士的脸上也带着微笑,只是有什么不同了,夏天对他太有礼貌了,礼貌得过分就代表着疏离。 中考的成绩出来了,夏天的成绩总体比较一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英语得了满分,其它科目在及格线徘徊,好在没有不及格的,成绩算是中游稍下,还是不错的。因为英语成绩是年级唯一的满分,夏天的名声更加响亮,她也一跃成为教英文的班导老师浅仓大叔的宠儿。 下午是第三关考核,夏天一放学就去了吹奏乐社,学姐佐藤仓子很热情的把她迎到了三楼的那间音乐厅,带着她从侧门直接到了舞台后面。夏天小心的掀开舞台幕布一角看外面,那里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了,舞台上有十几个人,每人手里都有乐器,小提琴、大提琴、双簧管、横笛……演出要用到的乐器都有,观众席上坐的人不少,二百个席位几乎坐满,夏天在环顾时甚至看到了迹部和侑士,再一看,好嘛,网球部正选都在。 夏天觉得很气愤,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她只是想加入这个社团,安安稳稳的追求进步,现在找来这么多观众算什么?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她出丑吗?她不是来供这个社团里的人消遣的! 佐藤仓子似乎也讪讪的不太好意思,“那个,这些观众是藤井社长要求的,说是这样才能更对得起夏天你的努力。毕竟是演奏,当然还是有观众比较好吧。” 佐藤仓子凭良心说,藤井冥夜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欺负新人嘛,要求夏天和乐队配合演奏,又不让排练,她自己都为夏天捏把汗,现在藤井又让找来这么多外人来凑热闹,万一小姑娘今天演出失败,她还怎么在学校呆下去啊。 太不地道了!真是太不地道了!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喜欢藤井那家伙!!! 夏天转身就想离开,她不想在这里做跳梁小丑,这两天她心情都不好,压抑的厉害,现在她只觉得委屈,很委屈很委屈。 “夏同学要做逃兵吗?”优雅温润的男音在身后响起,那么好听。 夏天本想迈开的脚停了下来,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藤井冥夜脸上带着微笑走过去,绕过夏天的身体站到她面前,“如果连这样的问题都克服不了,那么就请离开吧,这个社团不需要胆小鬼。”明显的激将法。 夏天突然抬头瞪他,狠狠的瞪,漂亮的大眼水汪汪的却又似燃烧着火焰,藤井冥夜脸上的笑容更加俊逸柔和,他忍不住抬手覆上这双漂亮的大眼,“我想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去吧。”他说话的语气很有意思,就像在哄小孩,哄一个闹情绪的别扭小孩一样,让夏天听得更气,退开一步继续抬眼瞪他,藤井笑得更欢了,还呵呵出了声,见夏天的表情越来越愤怒,他耸耸肩,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佐藤仓子尴尬的站在那,等着夏天做决定。 夏天淡淡的转身,朝着佐藤仓子鞠躬,“请多指教,学姐。” 虽然知道那家伙是有意激她,可是……就这么走了她还真是不甘心!夏姑娘是个好姑娘,上进、坚强、面对困难不屈服,面对刁难,这姑娘也决定拼了! 《c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是俄国作曲家谢尔盖·拉赫玛尼诺夫的成名代表作,夏天今天要演奏的是c大调第三乐章。这首曲子是藤井冥夜指定的曲目,夏天很少接触拉赫玛尼诺夫的作品,要在短短一周内熟弹并深入理解这首曲子不容易,好在只是一个乐章,如果是全篇,那么夏天会揍人。 夏姑娘在中国时参加过不少比赛,所以对于上台演出并不怯场,别说观众只有200人,就是有2000人的演出她也不是没参加过。 夏天一出场,原本有些吵杂的音乐厅就立即安静了下来,在没有排练的情况下就和乐队演出,很危险,好在有指挥,只是指挥的人让夏天不爽,藤井冥夜。 忍足侑士坐在观众席的中间位置看着舞台上的少女洋溢的演出,说实话,很震撼。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听夏天的演出,以前只是听继母和父亲夸奖过,后来知道榊太郎老师主动要求教导她,他知道她优秀,却没想到这么优秀。 这首曲子他熟悉,很有难度,对钢琴演奏者的技艺要求很高,夏天演奏的第三乐章钢琴独奏很多,到乐章结尾,钢琴要以强音对旋律进行修饰,并逐渐加快速度,这不仅需要演奏者要指法技艺很高,更需要力量,否则强音修饰旋律时出不来那种大气的效果。 可是夏天那么瘦…… 但是……当乐曲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帷幕时,当雷鸣的掌声在耳边不断回响时,侑士笑了,简单的、直接的笑了。 这个女孩啊…… 夏天成功进入了吹奏乐社,她现在名声不小,那次的演出很成功,与乐队的配合几乎完美,现在冰帝的人提到夏天时已经很少会加上前缀‘忍足侑士的妹妹’这样的称呼,而是会直接说,‘那个英语考满分的’或者‘那个钢琴弹得很厉害的’又或者‘那个吹奏乐社的’…… 之所以演出会成功,夏天有两个人需要感谢。第一个是榊太郎,那天他交给她的那张光碟给了她很大的启发和感悟,如果没有那张光盘,她还会在拉赫玛尼诺夫的世界里迷茫当中;第二要感谢的是藤井冥夜,虽然她真的真的不想感谢这家伙,可是那天演出时如果不是他的指挥近乎完美的配合着她的速度,那么那天估计会闹笑话。 夏天弹琴有个毛病,就是弹快节奏曲子时如果弹得太顺手有时就会不自觉的以主观意向来加快速度,她和管弦乐队合作的次数不多,不习惯看指挥,那天演出到高·潮部分时她老毛病犯了,速度几乎可以用变幻莫测来形容,如果不是藤井冥夜指挥有方,她的演奏绝对会和乐队脱节。 正式加入吹奏乐社后,夏天深入了解了这个社团。枝野幸男口中所说的要加入吹奏乐社必须得到榊太郎老师首肯一说纯属误传,要进这个社团主要是要得到社长的首肯,顾问老师只能推荐,没有决定的权利;社团加上她现在一共20人,社长藤井冥夜,主修小提琴和指挥,副社长佐藤仓子,主修大提琴,社团成员三年级七人,二年级十二人,一年级的只有夏天一个人。 所以夏天是这个社团里最没地位的。 主修钢琴的除了她就只有佐藤凉了,那个酷酷的、不负责任的男生。后来夏天才知道佐藤凉和佐藤仓子是亲姐弟,姐姐热情外向,弟弟冷漠,只是内向什么的看不出来,毒舌倒是真的,他钢琴弹得比夏天好,榊太郎一般很少来社团,所以他把夏天交给佐藤凉来带,现在只要有社团活动,夏天都会被此男打击至少两次。 夏天是新人,没地位,所以没有反抗的权利,主要是人家讽刺她的钢琴技术都在点子上,她反驳不了。 夏天和忍足侑士的关系继续保持着不冷不热进行时,期间,夏天被亲妈喊去大阪忍足本家一次,在那呆了两天,见到了忍足侑士的姐姐忍足惠里奈,很清秀的女生,对夏天的态度一般般,不热情也不给夏天难堪,平平淡淡,不过对此,夏天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冷淡,好在不算难相处。 五月末的时候学校组织了校内球类大赛,夏天班里有32人,每个人都不能幸免的参加了一到两个比赛项目。 夏天报的是网球和篮球,其实不是她自己报的,是班里的女生喳喳呼呼直接跳过本人意愿直接帮她报的。 原因? 第一,忍足侑士是网球部正选,夏天是他妹,她不参加网球比赛谁参加?第二,夏天个子够高,参加女篮最合适。虽然离一米六还差那么05公分,可是和班里其他女生相比,她是比较高的,班里一米五不到的都能一把抓。 日本女人个子小巧,夏天深有体会。 可是问题是,夏天不会网球,篮球也只会那么一点点,根本达不到比赛水平啊!!! 离比赛还是五天的时候,夏天在晚饭后主动敲了忍足侑士的房门。 见到夏天主动来找他,侑士很玩味,这姑娘都快半个月没来主动找过他了,尤其在家里,那是能避开他就避开,避不开就当哑巴,冷战气氛让他哭笑不得。 “哥哥。”夏天站在忍足侑士房门口低着头喊了声哥。 侑士配合的嗯?一声,表示她找他有什么事。 夏天有点不好意思的抬手摸摸耳朵,“那个……你能不能教我打网球……我要参加下周的球类比赛……” no14和解 夏姑娘不是运动达人,身体机能一般般,耐力也不长久,不管是打网球还是打篮球需要的都是耐力,耐力跟不上,一起都是浮云。 侑士颇为无力的看着不顾形象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夏天,叹气走过去将她从地上强势拉起来,“刚跑完步别坐下,对身体不好。” 夏天喘着气不愿意动,太累了,话也说不出来,侑士环着她的肩强推着她沿着自家网球场慢走了一会儿,夏天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给她讲解网球规则和打法要领时,侑士讲得仔细,夏天听得也用心,侑士问,“听明白了吗?”夏天说,“还好。” 于是拿着网球拍实战,结果…… “天天,要不……你还是申请退出比赛吧。”虽然不想打击小姑娘的自尊心,可是夏天实在不是打球的料,网球拍拿的是挺标准,姿势摆得也挺像回事,可是……老打不中球也不成啊,他打得她接不住也就算了,连她自己发球时都总是挥空拍,抛出去的球自己却打不到,这要上场了不是纯粹去丢人现眼嘛。 夏姑娘也很气馁,见自己实在没有打网球的天赋,心里就动摇了,想着要不明天去和班长说说,把自己的网球比赛给撤了。 第二天一大早到了教室,夏天就找班长枝野幸男诉苦衷,声情并茂的讲述了自己昨天的网球训练史,枝野幸男听了,先是一愣,然后一笑,最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名单已经送到学生会了,不可能改了,除非去学生会把班级报名表要回来。” 夏天说,“那你去要回来啊。” 班长说,“我可不敢,学生会不允许。” 夏天说,“那怎么办?我根本不会打球啊。” 班长说,“你不会打网球当初报名时怎么不说啊。” 夏天觉得挺委屈,“报名的事我压根不知道,绫子她们报完后才跟我说。”那时她想着既然报就报了吧,反正每个人都得选个球类比赛参加,打网球估计和打羽毛球差不多,哪里想到,网球竟然竟然这么难控制! 班长耸耸肩,“这事我解决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哦,对了,忍足学长也是学生会的,你去找他吧。” 夏天觉得这可真是个麻烦事,却也无可奈何,不想几天后丢人,就得去走后门。 上午第一节下课时,柴田绫子跑过来问夏天是不是要退出网球比赛,夏天把她偷偷拉到一边,把自己压根不会打网球的事招了,柴田绫子登时就伸手戳上了夏天的脑门,“不会打你当时怎么不说!现在名单都递上去了,人数都凑齐了,根本没有替补,你说怎么办!” 此女也是最近才和夏天熟了起来,长相清秀,性格火爆直率,是班里女生体育委员,和大姑姑夏海娟有些相似,属于没心机又直肠子的一类,夏天挺喜欢和她相处的。她家里是做外贸的,刚好夏天的小叔叔夏风也是做外贸,后来俩人无意间聊天说起了这事,柴田姑娘问,“你叔叔是不是叫夏风?长得特帅!” 夏天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柴田绫子当时就乐了,说,“在中国做贸易,又姓夏的人我记得我爸爸说过只有他一个人,我以前去中国时还见过你叔叔呢,真英俊!” 夏天当时开玩笑的感慨说,缘分啊!! 在一个新的环境,能交到朋友,融入新生活,那么人活着才不会那么累,漂浮的心才会有归属感。 夏姑娘的归属感越来越多了。 夏天见柴田绫子怒不可及的瞪她,自知理亏,赔笑脸,“放心放心,这事我来解决,实在解决不了我就自己上,放心吧,放心吧。” 柴田绫子说,“你去学生会想法子把报名表要回来,我和你交换,你去打羽毛球。” 午休时,和忍足侑士在餐厅包厢吃饭,夏天说,“哥哥,你是学生会的人?”侑士挑眉,“你不知道?”夏天白他一眼,“没人告诉过我。”侑士笑了,“我以为早就有人把我在学校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毕竟他是名人啊。 夏天把盘子里的牛排吃完了,胡萝卜和青椒都挑到了一边,碰都不碰,见忍足侑士也吃完了,就笑眯眯的问,“哥哥,能帮我个忙吗?” 侑士懒懒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盘子里的蔬菜,“挑食可不是好习惯。” 夏姑娘觉得有求于人,泛着恶心硬是把胡萝卜和青椒吃了下去,然后喝了一口果汁才舒口气说,“你帮忙把我们班的球类比赛报名表找出来还给我吧。” “你决定不参加网球比赛了?” 夏姑娘使劲点头,“我得找人和我交换比赛项目,但是报名表已经交到学生会了。” 侑士哦一声,“这事得着小景,我做不了主。” “这么点小事怎么还用找他!”夏姑娘表示不满。 侑士笑笑,“他现在应该还在学生会,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了,小景说你的学生证已经办好了,让你下午上课前去学生会领回来。” 夏天觉得忍足侑士此时的笑容很像狐狸,狡猾又j诈,骗了自己把胡萝卜和青椒吃了不算,最后也没办成事。 忍足侑士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忍足家和迹部家毕竟是亲戚,夏天现在也算是忍足家的人,和迹部景吾闹得太僵不好,总得找个机会缓和下,夏天那天把话说得太绝了,小景面子上下不来,侑士就想着,还是让夏姑娘先去服软的好,那位大少可是很要面子的。 这次机会来的太是时候了,忍足少爷自然要推波助澜一番。 夏天和忍足侑士分开后,就一脸纠结的朝着学生会的方向前进。 学生证是肯定要去领回来,可是让她低头去找迹部大少开后门她还真拉不下脸。但是如果不拉下脸去找他帮忙,她就必须参加几天后的网球比赛,可是网球真的太难玩了,到时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敲了学生会的门,迹部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让进去。夏天脸上没啥表情的推门进去了,走到大大的办公桌前,对着迹部大少说,“我来拿学生证。”房间里还是只有迹部景吾一个人,夏天觉得迹部这个学生会长还是挺尽责的。 迹部脸上也是没啥表情的把个巴掌大淡蓝色的小本递给夏天,也不说话。 气氛挺僵的,夏天在丢脸和低头之间艰难选择,最后牙一咬,睁着大眼开口说话了,“学长,那个……”手不自觉的抬起来摸摸耳朵,“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我那天心情不好,说话就冲了一些,请不要在意。” 迹部大少掀了眼皮看她,“不要在意?” 夏姑娘见他开口和自己说话,没有无视她,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放了点心,笑笑,“请学长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迹部大少其实很想回她一句,你不是要尊严嘛!你不是有底线嘛!现在这样算什么事!可是到了嘴边的话硬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还记得那天她怒瞪他的样子,也记得那天小丫头差点哭出来的眼睛…… 心里顿时一软,淡淡道,“本大爷才不会和女人一般见识。” 这样差不多就算是和好了,夏天嘻嘻一笑,“学长,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迹部大爷不爽了,敢情你主动和我道歉是另有图谋啊!不过迹部毕竟是男生,又比夏天年纪大,不屑计较这个,当然了,也没法计较。于是脸色不太好的问,“什么事?” 夏天大眼一眨,“a组3番的球类比赛报名表能先归还我们班级吗?” “怎么?” “比赛的人事填写有些纰漏,填错了,需要更改。” “谁的填错了,嗯?” 夏天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耳朵,“我的。” 迹部大爷很快就找到了一年a组3番的比赛报名表,兴味的挑眉浏览了一遍,看到夏天的名字出现在网球类和篮球类的表格中,笑了,“你还会打网球?” 夏天赶紧解释,“我要报的是羽毛球,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成了网球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学长,可以改的吧?” 迹部说,“可以啊。” 夏天高兴的就要从迹部的手里把表格接过来,哪知还没碰到呢,迹部手就抬高了,夏天疑惑的抬头看他,“学长?” 迹部低头看着几乎近在咫尺的俏颜,近看,发现她的眼睛真是漂亮啊,黑亮黑亮的,又大又有神,五官也精致,皮肤也好的不得了,连毛孔都看不见。 夏天皱眉了,见迹部一直盯着她看却又不说话,心里嘀咕,有点不满,“学长,有什么问题吗?” 迹部一下子就回神了,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盯着她看了这么久,尴尬的咳了两声,把表格递给了她,说,“你就在这改吧,不要拿回去。” 总之呢,夏姑娘是终于得偿所愿的改了自己的比赛类目。 到了比赛那天,夏天篮球打了十分钟就下场了,体力太差,羽毛球成绩不错,最后得了个年级第五,虽然没有奖品,但名次不错。 no15比赛 六月一日是衣更日,学生脱去冬季制服统一换上夏季制服。 冰帝的夏装和冬装其实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衣料变得轻薄清爽,上衣的衬衫由长袖变为了短袖,少了针织的毛背心,裙子还是一样的短,不到膝盖。 六月中旬,学校举办了幼教部、国中、高中、大学交流会,以此增进各个年级段的互相了解,夏天所在的吹奏乐社在那一天举办了场演奏会,三千人的大会场座无虚席,夏天和佐藤凉还表演了四手联弹,俊男美女组合,最是夺人眼球。 从那天开始,钢琴公主、钢琴王子的绰号在冰帝流传开来,夏姑娘和佐藤少爷俨然成了公众眼中的最佳情侣。 对此谣传,当事人一个保持冷漠,一个保持淡定,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六月下旬开始,冰帝网球部的人就停课了,说是要准备全国网球大赛。 夏天在那段时间经常性的见不到忍足侑士的面,他和网球部的人全部跑到迹部大爷在郊区的别墅闭关集训去了,夏天对网球比赛什么的一点也不感兴趣,主要是她对网球不感兴趣。再加上佐藤凉的毒舌功力一天天见长,夏姑娘咬着牙在钢琴上越发的下苦力。 后来某一天,夏天在榊太郎家里上钢琴课时,榊太郎突然接了个电话,是迹部打来的,夏天不知道迹部和榊太郎说了什么,反正挂断电话后榊太郎就不怎么高兴,等第二天去了学校,夏天才知道原来冰帝网球部在昨天和不动峰中学的比赛中输了。似乎是因为轻敌,昨天的比赛,正选只有宍户前辈上场了,其他正选连比赛场地都没去。 由此可见,任何比赛,轻敌是大忌! 后来关东大赛,对战青春学园,冰帝网球部吸取上次轻敌的教训,全部正选都上了,只是结果还是输了,那天夏天没去现场看比赛,不过后来听班里同学讲得时候,心里也挺难受的。 不过好在今年全国大赛的举办地区是东京,所以允许东京地区有一个特别名额,这个名额就给了种子学校冰帝,所以冰帝就有了参加全国大赛的资格,还有一雪前耻的机会。 全国大赛1/4决赛时,夏天和柴田绫子、佐藤仓子一起去看了比赛,冰帝vs青春学园。绫子和佐藤学姐都说冰帝这次稳赢,青春学园今年进入半决赛纯属运气,上次赢了冰帝也是运气。夏姑娘觉得这话说得真不可靠,哪有人能靠运气一路过关斩将的,由其是体育项目比赛,那更不可能。 当然了,夏姑娘心里还是希望冰帝赢的。 只是结果还是让人失望的,冰帝再次输给了青学,哥哥侑士的单打赢了,迹部vs青学的越前龙马时输了。 回去的路上,夏天想着等会要不要去安慰下哥哥侑士,毕竟谁输了比赛心里都不好受。吃晚饭时侑士没有回来,九点半的时候夏天从琴室出来,和往常一样下楼找水喝时,看到忍足侑士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夏天抿抿唇,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哥哥在想什么呢!” 侑士扭头对她笑笑,拍拍身边的空位,“来,坐这。” 夏天乖巧的绕过沙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刚坐好,就觉得右边的肩膀一沉,侧头,原来是忍足侑士的头枕在了她的肩上。 “哥哥?” “天天,我今天有点儿累,让我靠一会儿好吗?” “好。” 冰帝网球部虽然输了今年的比赛,无缘冠亚军,好在最后赢了个季军,全国第三名,还是不错的。当然,这只是在夏姑娘眼里觉得不错,在迹部大爷眼里,这就是耻辱,在榊太郎眼里,这也是讽刺,总之全国大赛结束后,网球部的人不但没有停止训练,反而比以前更艰苦严苛。 七月初的时候,冰帝组织了场歌剧鉴赏会,学校邀请了英国著名的歌剧团来学校演出七天,夏天感叹,这学校真有钱! 七月中旬,冰帝又举行了校内游泳比赛,夏姑娘怕水,不会游泳,就没参加。 然后……期末考的时间到了…… 夏天现在的认字能力比两个月前好太多了,这姑娘是真聪明,这次的期末考成绩好得很,年级第十,英语又是满分,把浅仓大叔给乐的,就差给夏姑娘颁发个最佳上进优秀学生奖了。 结业典礼结束后,暑假开始了。 暑假期间,冰帝组织了两个活动,可以自愿参加。一个是森林户外教学,一个是姐妹校研习旅行,夏姑娘挺想参加这个研习旅行的,可是她更想回中国去看看亲人朋友。 夏天的亲妈刚开始并不同意夏天独自回中国,主要是亲妈想通过这一个多月的假期和亲闺女培养下感情,顺便教习她一些上流社会的礼仪,更重要的是,亲妈想带着夏天多多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把亲闺女推销一番,为以后夏姑娘能找个好婆家做准备。 夏姑娘可不会搭理她亲妈为她打造的人生计划,她有钱,证件也是她自己保管,想去哪去哪,亲妈也管不着。 唯一要交代的人只有榊太郎和忍足侑士了。 夏天对榊太郎说,“榊太郎叔叔,我想回一趟中国。” 榊太郎想都不想直接否决,“你这个暑假要开始学习德语。”想在音乐上有建树,学好德语很重要,这也是为了明年夏姑娘第一次去参加国际钢琴比赛做准备。 夏天很失望,晚上餐桌上都是苦巴巴着脸。网球部的正选都在忍足宅做客,向日岳人瞟她一眼,“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呢,丑死了!”向日同学自从全国大赛结束后,又开始了对夏姑娘不时的冷嘲热讽。 向日同学为何要对夏姑娘这样毒舌呢?究其原因,现在还是个迷。 夏天瞪他一眼,无视之。 凤长太郎微笑着说,“是不是又被佐藤君欺负了?”佐藤凉自夏天入社以来就一直欺负夏天的事,吹奏乐社没有不知道的。 夏天摇头撇嘴,“他和佐藤学姐到奥地利度假去了。”那家伙敢在暑假欺负她,她就让他好看! 侑士问,“是因为回中国的事?” 夏天叹气一声,点头,“榊太郎叔叔不同意我回中国,说是让我暑假开始学德语。” 迹部大爷插嘴了,“德语?嗯哼~” 凤长太郎恍然大悟的悄声问身旁的宍户亮和日吉若,“我记得部长的德语好像特别好。” 一直埋头吃饭的芥川慈郎忙中抽闲口齿不清的说,“迹部就是在德国长大的嘛。” 夏天瞅瞅下巴都快翘到天上的迹部,撇撇嘴,聪明姑娘脑子就是好使,反应快,吸了口气,笑容特甜的对迹部大爷说,“学长还没去过中国吧?我请你去中国玩好不?” 迹部大爷扫了圈餐桌上的他他他,然后又看向夏天,意思很明显,本大爷是会抛弃自己的部员独自享受的人吗? 夏天暗自咬牙,笑容更加的甜美,“各位学长如果暑假没有别的安排的话,请来中国玩。” 夏风这几天高兴坏了,夏天前几天打电话说要回中国来过暑假,就今天的班机。都快四个月没见过自家侄女了,夏海娟也高兴的什么似的,早早的就从南京跑来了上海,连她儿子老公都没放过,全都提溜着过来了。 夏家的女儿娇贵,到夏天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孩,小叔叔有两个儿子,大姑姑也有两个儿子,其他亲戚家基本也都是儿子,夏家的儿子太多,女儿太少,要不夏天从小也不会被这么多人宠着,多宝贝的女娃啊。 夏天带着大部队出了上海虹桥机场,周围的人说得都是中文,夏天听得那叫一个亲切。冰帝网球部的这些正选们一个比一个帅气,再加上夏天这小美女,人数又多,走哪都是被人围观的。 远远的夏天就看到了小叔叔夏风和表哥王亚楠的身影,夏天激动啊,夏风更激动,大跨步的就迎了过来,把夏天搂进了怀里,亲亲头发,拍拍背,抱着她转了两圈,夏风说,“小丫头怎么瘦了这么多,在那边是不是过得不好?” 夏天窝在夏风的怀里眼泪流的哗啦啦的,摇摇头,激动的说不出话。 迹部一帮人看着,然后都看向忍足侑士,侑士笑着解释说抱着夏天的那个男人是夏天的小叔叔,叫夏风,另外一个人他就不认识了。 向日岳人切了一声,低声嘟囔,“抱这么紧做什么。” 因为人数很多,所以夏风特意找了辆大巴车过来接人,自打上了车,夏天就成了小鸟依人,腻在夏风和王亚楠的身边不离不弃,那热乎劲,连迹部看了都直皱眉。 加上夏天,一共九个人,网球部的迹部、桦地、宍户、向日、芥川、凤长太郎、日吉若、侑士,本来夏天还邀请了榊太郎,可惜这位太忙,抽不开身。榊太郎家大业大,家业不比迹部家小,做老师纯属个人爱好,主业还是个商人。 no16亲人 王亚楠是夏海娟的大儿子,今年19,刚大学二年级,在军校读书,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身姿挺拔,他对夏天这个小表妹也是疼爱的很,要不也不会她妈一声令下,他就直接从学校来了上海,连家都没回。 夏风在上海有几处房产,他和妻子还有俩儿子住在市中心的复式公寓里,上班上学方便,在郊区有一栋别墅,三层楼,十八个房间,当时买的时候就没打算在那住,只 网王之夏天第5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觉得价钱合适,环境清幽,很是升值空间,装修完工后,夏风一家只有休假或和朋友聚会的时候会去那,其他时间都是请的人在那照看。 现在夏海娟一家还有他老婆儿子都在那栋别墅里等着呢,人多,住那正合适。 夏海娟一看到夏天,就搂着小丫头不松手了,那哭得叫一个肝肠寸断,比夏天这远离故土独自一人在外的小姑娘哭得还酣畅淋漓,网球部正选们并排站着看着眼前的场景,也不知道是感伤多一些还是尴尬多一些。 这位大婶的嗓子可真好。 最后还是夏天的姑父几句话把她给劝住了,松开了夏天,夏海娟就开始问东问西,看上看下,弄得夏姑娘哭笑不得,连连摆手说,“我好着呢,姑姑,哎呀,咱还是先进屋里吧,我还有朋友在呢。” 夏天的小婶婶叫赵语心,是大学副教授,教美术的。夏天以前跟着她学了段时间素描和油画,画技一般,还能入眼,自然比不上音乐上的天赋,纯属自娱自乐。赵语心性格外柔内刚,对男人很有一套心得,否则也不能把当年的花花公子夏风调·教成新好男人,爱家顾家的很,自打结婚后就从没在外沾花惹草过,出名的爱妻如命。 赵语心很喜欢夏天这个小侄女,这一点和夏海娟类似,都比疼自家儿子还疼夏天,她两个儿子年纪都不算大,一个八岁,一个六岁,调皮的很,她是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可惜总生儿子。 夏天的姑父叫王军,是某军区司令,军人作风及其浓烈,脾气也不好,对俩儿子基本实行的就是铁血教育,没少打俩儿子。可对夏天,那是真疼,小姑娘漂亮亮的,跟玻璃娃娃似的,和夏天说话时大嗓门都得降八度,对夏天就跟对亲闺女似的,要不是小舅子夏青阳临终时希望夏天去找她亲妈,他还真想把这孩子收养了好好的疼在心窝里。 夏天和姑父撒了会娇,和小婶婶拥抱亲昵了一番,又和两个堂弟逗趣了一下,刚想把网球部的他他他介绍给亲人,就被人突然拉着胳膊上楼去了。 夏海娟的二儿子比夏天大三岁,今年高一,叫王亚辉,小帅哥一枚,和夏天的关系那叫一个铁,啥秘密都对夏天说,比对他亲爹亲妈亲哥还亲。就是他一把拉着夏天蹬蹬蹬上楼去的,也不管身后长辈的叫唤。 夏天也挺想这家伙的,匆匆回头对着哥哥侑士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跟着二表哥上楼去了。 王亚辉随便推开个房间就把夏天推了进去,把门上了锁,王亚辉脸色不怎么好的瞪着夏天,夏天不明所以,“怎么了?谁气你了?”虽说王亚辉比夏天大三岁,可两人相处时随意的很,都是互称姓名,没大没小。 王亚辉气呼呼的问,“你怎么和那么多男的一块回来!” 夏天眨眨眼,笑着将为何会带一队人回国的事解释了一下,然后拍拍王亚辉的肩膀,“我这次回来时间有限,就两星期,中间还要学德语,忙着呢,你可别给我添乱啊。”王亚辉这人长得帅气漂亮,可惜一身的坏水儿,学习不错,但在学校拿奖状的从来不是他,为啥?这娃爱打架、爱惹是生非、爱逃学……反正什么叛逆就做什么,要不是看在他每次考试都能保持年级前三名的份上,早不知道被退几次学了! 王亚辉听了夏天的解释,脸上的怒气一下就散没了,笑嘿嘿的咧着嘴,露出了一簇的白牙,“添啥乱呢,你哥我都计划好了,你就等着好好玩吧!” 夏天白他一眼,推开他走到房间的沙发上坐下来,“你最近听话不?姑父没揍你吧?” 王亚辉嘿一声,凑过去硬是在夏天的单人沙发上挤出了自己的位置,胳膊往夏天的肩膀上随意一放,“咋说话呢,和着在你眼里我就是天天挨打的命?” 夏天切一声,“你是天天找揍的命。” “小丫头出去一趟嘴巴厉了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王亚辉就伸手挠夏天的胳肢窝,夏天打小就怕痒,被他这么一挠,就哈哈的笑出了声,左躲右扭的连连求饶,没一会儿俩人就闹到地上去了,夏天在下边,王亚辉在上边。 夏天脸上跟染了胭脂似的,漂亮极了,大大的凤眼亮晶晶水汪汪的,特好看,王亚辉看得有些愣神,突然趴到夏天的身上就不动了,搂着夏天的肩凑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亲昵又暧昧。 夏天伸手推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王亚辉摇摇头,搂着夏天的手劲越发的大,夏天左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重死了,起来啦。” 王亚辉的身体从夏天的身上滑了下来,只是搂着夏天的手并没有放开,他闷闷的说,“咱俩就这么躺一会儿吧,天天,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多想你!”王亚辉初中开始就在北京读书,他现在读高一了,几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和夏天的关系绝对的青梅竹马。 夏天眉眼间闪过怀念,“嗯,我也想你。” “要不你回来吧,我让我爸给你办手续。” 夏天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得让我爸在天上安心。” 夏风这栋别墅房间实在是充裕,一人一间,夏天几人都是长途跋涉,吃了晚饭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夏风和夏海娟就把夏天叫到了书房,夏风说,“天天,你在那边适应的怎么样了?” 夏天笑,“还不错。” 夏海娟问,“那个女人对你咋样?” 夏天无所谓的说,“一般般,我住东京,她住大阪,一个月估计也见不到一面。” 夏海娟怒了,“她是怎么当妈的!一个月都不来看你一次!” 夏天淡淡的说,“她现在家大业大,要打理的事挺多,抽不开时间。” 夏海娟还想说些什么,被夏风拽了袖子,硬是把话给憋了回去。 夏风说,“天天,你要是想回来,我现在就给你办手续。”夏海娟一旁听着直点头,这小弟,关键时候还是跟我一条心。 夏天抿着唇看着一脸期望的姑姑和小叔叔,不知怎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夏风、夏海娟看得一愣,这是咋得了,小丫头怎么突然就哭了!?难道是在那边过得不好被欺负了不敢和家里人说? 要不是亲姐弟呢,想一块去了,两人这么一想,登时怒了,夏海娟拍着桌子吼一声,“老娘去找忍足家的那小子算账!” 夏天一听,急了,哪还敢哭啊,赶紧拉住了夏海娟,眼睛红通通得解释,“姑姑,我不是在那边受委屈了,我就是觉得有亲人关心我真好,真的真的,侑士哥哥很照顾我的。” 夏风和夏海娟瞅着夏天不像是在说谎,半晌才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夏风搂着夏天的肩安慰说,“亲人关心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傻丫头,有什么好感动的!” 夏海娟也说,“都是大姑娘了,也不怕人笑话!” 夏天揉揉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在那边过得真的挺好的,班里同学对我很好,学校老师也很照顾我,榊太郎叔叔也特别关心我,侑士哥哥也把当我亲妹妹疼我,那边的佣人也没人敢欺负我,叔叔、姑姑,我暂时不会回来,我得让我爸在天上安心。” 夏海娟、夏风听了齐齐叹气,也不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夏风摸着夏天的头发对她说,“天天,你爸爸车祸的那个……肇事司机是酒后驾驶,被判了死刑,一个月前已经行刑了,你别再难过了,啊。” 夏天从书房出来后去了一楼花厅,表哥、堂弟还有侑士几人都在那边,王亚楠的日语不错,负责和侑士几人交流。见夏天过来了,王亚辉蹭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走过去搂着夏天的腰,见她脸上闷闷不乐,眼睛也红肿不堪,皱着眉问,“怎么哭了?我妈和小舅跟你说什么了?” 夏天摇头说没什么,见侑士几人都看着她,不好意思的冲他们笑笑,挣开王亚辉的手,走过去和几人道歉说,“抱歉啊各位学长,有点私事耽误了,我们现在出发吧?”他们约好今天要去城隍庙逛逛。 侑士几人聪明的没有多问,王亚楠招呼着一大帮子人说,“走吧走吧,再晚城隍庙人就多了!” 夏天几人在上海呆了八天,把上海有名的游览区玩了个遍,然后去了北京。 夏天的小婶婶、俩堂弟都留在了上海,赵语心还要给学生上课走不开,两个调皮鬼自然跟着妈妈。姑父王军在上海逗留了2天不到就匆忙忙的返回部队了,夏海娟也被指派了任务不得不离开,陪着夏天回北京的亲人只有夏风和王亚楠、王亚辉了。 no17回程 北京是个伤心地,夏天自打下了飞机脸上就没了笑脸。 夏天当初回国的第一站选择的是上海而不是北京,肯定是有逃避心理的,十几年都和父亲生活在北京,虽说苏州才是祖籍,可北京却实实在在是夏天成长的故乡。这里的回忆太多,开心的、伤心的、绝望的…… 只是夏姑娘是个孝顺孩子,也是个坚强姑娘,有心逃避,却没有勇气不回来看父亲。 农历七月十五是中元节,也就是中国人俗称的鬼节,日本人称为盂兰盆节,不过日本可没有农历一说,他们过阳历,七月十三到七月十六号。 夏天是中国人,自然不会过日本的鬼节,只是今年的农历七月十五要等到阳历八月三十号,冰帝九月一日开学,夏天是肯定等不到那时候的,所以也只得计算着时间提前去扫墓。 夏风已经问过夏天的意见,问她是回原来的家还是到他在北京的别墅,夏天和夏青阳在北京的家不算大,四室两厅,十几个人住进去是肯定不成的,夏天也不愿意让外人住进她和爸爸的家,于是一帮人就去了夏风在北京的高级别墅扎堆了。 北京是个好地方,名胜古迹比上海只多不少,而且个个景点基本都是世界闻名。网球部的骄子们也都多少知道点夏天的身世,所以自打到了北京后,每个人说话时都带着小心翼翼,就怕惹小姑娘伤心,就连最爱没事刁难夏天几句的向日岳人都显见的闭上了嘴。 夏天在北京是肯定没有玩的心了,就拜托表哥王亚楠帮着招待迹部一行人,毕竟是自己邀请的客人,即使心情不好,也没有让别人陪着她难过的道理。 从到北京的第一天起,夏天就开始失眠,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本来就跟纸似的姑娘越发的单薄了。 忍足侑士在第三天的晚上敲了夏天的房门,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夏天红着眼眶开了门,见是忍足侑士就有些惊讶,哑着嗓子问,“哥哥?” 侑士把手里的托盘往前递,“我猜你就还没睡。”他有意不去看她泪痕未干的眼。 夏天接过放着牛奶的托盘,勉强笑笑,“嗯,睡不着,哥哥怎么还不睡?” “我也睡不着。”侑士耸耸肩,挑眉看着夏天,“既然你和我都睡不着,不如一块找点事打发时间?” 王亚辉早上六点钟就从房间出来打算去敲夏天的房门,只是他还没敲呢,房门从里面就打开了,待看清了开门的人,王亚辉先是一愣,然后就怒了! 忍足侑士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见面前的男生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倒也不慌乱,冲着他笑了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要大声说话,然后侧着身让他看看房间里的情形。王亚辉探头去看,夏天侧躺在地毯上睡得正香,身上盖着薄被,手里还牢牢捏着游戏机操盘,想来她是玩游戏时玩着玩着睡着了。 王亚辉立时就明白了过来怎么回事,这时夏风也从房间出来了,凑过去看了看,见自家小侄女睡得香甜,心里就高兴,对忍足侑士的为人稍微有所改观,看来这小子确实像天天说的,挺照顾她。 夏天在北京的第四天去了陵园,在迹部、侑士几人的强烈要求下一个不落的都去祭拜了夏青阳,夏天对此很感激。 在夏青阳的墓碑前,夏姑娘出奇的安静,安静的献上白菊、安静的上香、安静的烧纸钱、安静的哭泣。 夏天没有回北京的家,她现在实在没有勇气去重新踏进那栋房子。 人这一生,总是要面临生离死别的,夏天在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年纪还不大,所以感受不是特别深刻,父亲的死亡让她刻骨铭心,夏天在十三岁这一年懂得了尊重生命、懂得了自强独立。 也许明年、后年、后后年、后后后年……不定的某一年,她可以真正的、坦然的去面对父亲的死亡,只是现在,再让她逃避一些时候吧…… 在北京呆了一周时间,夏天要返回日本了,日本的亲妈已经催促了好几次。夏天其实大可不必去搭理亲妈,只是学校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就要开学了,必须要回去了。 机场上,王亚辉搂着夏天不松手,夏天被他这孩子气的动作逗乐了,拍着他的肩,“干嘛呢这是,你还是三岁小孩啊!” “天天,要不我也去日本上学吧。”王亚辉闷闷的在她耳边说。 夏天说,“好啊,只要姑父和姑姑同意。”中国和日本关系本来就紧张,王军和夏海娟是军人,最看不惯小日本,送夏天去日本已经是不得已的极限了,再把亲儿子送过去?还是个一直闯祸不断的败家儿子?可能嘛!可能嘛!可能嘛!当然不可能!!! 王亚楠在一旁听着自家弟弟任性的话也是哭笑不得,无奈提醒,“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天天快到登机时间了。” 王亚辉心里也明白他说的话绝对的异想天开,他家老头最恨小日本,哪里可能会让他过去!于是他声音更闷了,“你寒假的时候记得回来啊,记得给我发邮件,多给我打电话,别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多注意身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就是偷渡也过去帮你揍人!” 夏风听着自己外甥越说越不像话,连偷渡都说出来了,一巴掌拍到他头上,“臭小子说什么疯话呢,去去去,咱家又不是没钱,夏天想啥时候回来就啥时候回来,天天要是高兴,一个星期回来一次都成,叔叔给掏路费!哪还用得着你偷渡!这话要让你爸听到了,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边儿去,我交代天天几句!” 王亚辉撇撇嘴,迫于小舅的滛·威之下,只得悻悻的放开了夏天,让到一边去了。 夏风对着夏天时,说话的声音温柔的不得了,和对王亚辉的态度绝对的差别待遇。 夏风说,“天天啊,小叔还是那句话,你啥时候想回来都成,一天回来一次都没问题,咱不缺那飞机票的钱,要是不想呆日本了,打个电话小叔就给你办妥,主要是你得开心,啥事都别硬撑,你银行卡里小叔和姑姑给你存了点钱进去,在那边想买啥买啥,别替我们省钱啊。” 王亚楠听了直抽嘴角,抚额,庆幸,还好他家天天是好孩子,否则真得被家里一帮子大人宠得无法无天不成! 夏天心里感动,扑到夏风怀里不舍得松手,直到机场广播响起,忍足侑士几人才走过来和夏风几人道别,顺便把夏天拉走。 该交代的,夏风昨天都对忍足侑士交代过了,对忍足家的这个孩子,夏风还是很满意的。 快进关卡时,王亚辉突然跑过去搂着夏天狠狠亲了下她的脸,“记得给我打电话!”然后红着眼睛转身就走了,倒是让夏天愣了一会儿。 回到东京,夏天一行九人直接回了忍足宅。梳洗一番睡了午觉,然后纷纷离开各回各家。迹部临走时嗯哼着瞟了夏天一眼,“明天来本大爷家里补课。” 在中国的这段时间,夏天的德语基本等于没学,在上海的时候是天天的玩,在北京的时候是天天的伤心,压根没有学习的时间,只有钢琴夏天不曾不间断,每天都弹2~3个小时,丝毫不松懈。 夏天和忍足侑士从中国回来的第二天,亲妈就从大阪赶了过来。亲妈对于夏天回中国的先斩后奏很是不满,对着夏天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酸话,夏天听着,既不反驳也不应承,听过就忘。倒是对忍足侑士,亲妈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他出去这段时间身体怎样,有没有水土不服之类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亲妈离开后,夏天下午时去了迹部家学习德语一个半小时,然后去了榊太郎家,送了一套瓷器给他,算是礼物。榊太郎手里把玩着青花瓷瓶,淡淡的问,“德语学得怎么样了?” 夏天讪笑,“一般般,学得不好。” “哦?不好?怎么个不好?” 夏天说,“反正没日语好。” “钢琴有按时练习吗?” 夏天点头,“每天都有按时练习。” “嗯。” 然后榊太郎就不说话了,夏天也不敢说话,心里挺忐忑的,毕竟她当时回中国前可是打包票说会学好德语,可是事实上,她从今天下午才开始真正学习。 说谎的滋味不好受。 好孩子夏姑娘被客厅里这种静默弄得心慌慌,斟酌着开口,“榊太郎叔叔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没有好好学德语。” 见榊太郎还是不搭腔,夏天偷偷抬头瞄他一眼,见他依然低着头把玩着手里自己送的瓷瓶,夏姑娘撅嘴了,“好吧,我在中国期间没有学德语,一点都没学,我认错,我认罚,这样总可以了吧。” 榊太郎抬头懒懒看她一眼,见小丫头嘴巴撅的老高,眼里也可怜巴巴水汪汪的,叹气一声,“天天,你时间不多了,明年3月份就开始比赛了,你这样不行。” “我现在实力不行,参加了也得不了名次。”夏天难得的有些泄气。 no18升学 榊太郎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天,英挺的眉梢微微挑起,“天天,你和你爸爸说过类似的话吗?” 夏天抿唇,脸色有些苍白,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为什么现在就变得这么不自信?因为我教导的方法没有你父亲出色?” “不是!”夏天立刻反驳,大睁着双眼,继而垂下眼帘,“我道歉,对不起。” 榊太郎伸手抬起夏天的小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天天,我不会每次都接受你的道歉,你已经十三岁,明年将走向国际舞台,如果你一直这般的不自信下去的话,与其让你去丢脸,不如……我放弃你。” 我放弃你……我放弃你…… 夏天的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慌张的紧紧拽住榊太郎的手,像抓着唯一的救命草一般,“不要……不要放弃我……”夏天和榊太郎相处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不到四个月,夏天却清楚榊太郎的性格,说一不二,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再留有任何余地。 “天天,你觉得我该给你机会吗?你……值得我继续付出吗?”他说话的语调非常非常的温柔,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夏天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彦,有些迷茫,有些无措,更多的却是不甘。是的,不甘心!她跟想起过去和父亲学琴时的情景,想起每次参加比赛时父亲的叮嘱,想起自己得奖时父亲温柔又欣慰的笑容…… 夏天想,如果榊太郎放弃了自己,那么还有谁能给她通往成功的机会? 父亲的殷殷教导是为了什么?她自己每日坐在琴前三四个小时不停的弹奏是为了什么? 每次手指僵硬、身体酸痛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成功! 是的,成功!!! 夏天从沙发上站起来,笔直的站立,用手背狠狠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她郑重的看着他,漂亮的双眼亮得出奇,黑漆漆的像黑珍珠,“我值得!榊太郎叔叔,我有那个价值!” 榊太郎笑了,“我很期待。” 九月一日,冰帝开学了。开学典礼结束后,就是学生会选举。因为是第二学期,三年级的学长学姐将从这学期开始全面移交职务,比如迹部,他就要在国中毕业前辞去学生会长和网球部长的职位,并负责对选出的接班人进行培训。 冰帝的学生是没有升学压力的,当然,打算报考外校的学生除外。 所以即使已经面临毕业,国三的学生照样过的悠然自得。 夏天自那天向榊太郎做了保证后,无论是钢琴还是德语,她都更加的用心。尤其是德语,夏姑娘的进步可用神速来形容,连最不爱夸人的迹部大爷都不止一次的感叹此姑娘的语言天赋何等的得天独厚。 吹奏乐社并不是每天都有活动,藤井冥夜在刚开学时曾找夏天单独谈话。谈话内容不复杂,却让夏姑娘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藤井冥夜说,“夏同学已经适应社团了吧?” 夏姑娘点点头,谦虚说还好。 藤井冥夜微笑,“我这学期就要毕业了,夏同学觉得该由谁来接替我的位置呢?” 夏天一一列举了几人,都是二年级的佼佼者,其中就包括和她不对盘的佐藤凉。 藤井冥夜略沉吟,“可我觉得夏同学更适合这个位置。” 夏天有冒冷汗的冲动,连连摆手,“我没那个资历和实力。” 藤井冥夜乐了,“可我已经向榊太郎老师推荐你了,夏同学可能还不知道的吧,吹奏乐社和其它社团还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每届的新社长都由现任社长推荐,若社团的顾问老师亦不反对,那么这个人就是新任的社长。” 夏天脸现怒容,这家伙是想让她成为社团公敌的吧!!!她进社团的时间最晚,实力不是最强,要她做社长,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夏姑娘深呼吸,瞪视对面笑得很帅气,在夏姑娘眼里很龌·龊的家伙,“我曾经招惹过您?” 藤井冥夜摇头,夏天又问,“我长得和您的仇人很像?”藤井君再次摇头,强调,“我只有朋友没有敌人呢!”夏姑娘继续问,“您看我不顺眼?”藤井君眨眨眼,“怎么会!你长得这么漂亮可爱!” 于是夏姑娘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藤井君好脾气的对着夏天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睁眼说瞎话,“我什么时候针对你了?” “入社考核的时候还有现在!” 藤井君无辜的看着她,“入社考核是每个新社员都必须经历的,现在?我推荐你做社长还不好?” 夏天想,她和这家伙是没法沟通了,反正他快毕业了,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去找榊太郎叔叔更实际。 只是……真想把这家伙狠狠揍一顿啊啊啊啊!!! 本来,这次对话到这里就该停住了,可是,在夏姑娘怒哼哼的要离开房间时,身后又飘悠悠的飘来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夏姑娘郁闷了好久。 藤井冥夜说,“哦,忘记说了,榊太郎老师是我亲舅舅哟,高中开始我要住到他家里。” ………… ………… 十月一日衣更日,学生全部换上冬季制服。十月份期中考,夏天年级成绩稳步上升,年级第七,班级第三。十月中旬学校举办了秋季运动会,夏姑娘参加了女子百米赛跑,没有名次。十月末修学旅行,冰帝组织学生去了意大利,夏天跟着哥哥忍足侑士好好体验了一把异域风情,买了不少纪念品寄回了国内。 十一月文化祭,夏天的班级出的节目是鬼屋,夏姑娘客串了把女鬼,吓跑13人。十一月末期末考,夏姑娘成绩与上次持平。十二月结业典礼,然后是圣诞节和新年,国内称为元旦。 新年假期不长,不到两周时间,圣诞节夏天是跟着网球部在迹部家过的,很热闹、很开心。新年夏天和忍足侑士自然是回大阪过,对此,夏姑娘有些不适应,在国内,元旦不算什么特别的节日,撑死三天假,在日本,人人都很重视,忍足家族的亲戚都回到了本家,夏天见到了很多人,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有不屑也有审视,估计是怕她这个拖油瓶会分走忍足家的财产。 其实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她不姓忍足,户籍也没有转入忍足家,怎么可能会分得忍足家的财产? 日本的学期制度和中国不一样,一学年有三个学期,所以新年假期过后,第三学期就开学了,第三学期的时间不长,不到两个月,二月末的时候就是期末考,3月初是三年级的毕业旅行和毕业典礼。 然后……春假来了…… 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自然是升入冰帝高等部,网球部正选除了二年级的桦地、凤和日吉若,全部升入了高等部,冰帝初等部的网球社大换血,日吉若成为新一任部长。 吹奏乐社新社长是佐藤凉,副社长是凤长太郎。 四月一日,春假结束,夏天二年级了,有了学弟学妹,她已经完全适应了日本的生活,春假的时候夏天本打算回国探亲,可惜亲妈这次太精明,夏姑娘刚放假她就来了东京,每天跟盯犯人似的盯着她,再加上钢琴比赛的日期日益临近,榊太郎也不太赞同夏天回中国,他认为,夏天现在全部心思都应该投入到钢琴比赛上。 从四月份开始,夏天的钢琴课由每周的四节改为一周七节课,夏天每天都要在榊宅、学校、忍足宅三头跑,社团活动夏天能不参加也不参加了,社团里的人都知道夏天7月份要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佐藤凉钢琴弹的比夏天好一些,让夏天惊讶的是,他却不打算参加比赛,问其原因,佐藤少爷回给她的就是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后来和升入高中部的佐藤仓子无意相遇,夏姑娘说了自己近期的情况和比赛的事,她都没问为啥佐藤少爷不参加比赛的事,这位大度学姐却很自觉的一五一十就说给了夏天听。 总结一下,就是佐藤少爷有比赛恐惧症,平时上台演出倒没什么,可是一到比赛的时候此少爷就掉链子,发挥没有一次不失常的,小时候也不是太严重,大人以为是年纪小所以胆怯,也就没在意,哪里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佐藤少爷的比赛恐惧症非但没有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减弱,反而越来越厉害,根本就参加不了比赛。 夏天听罢唏嘘不已,像他们这种学乐器的,想要成功,比赛是绝对少不了的,参加不了比赛,就很难得到认可。现在的社会,比赛的成绩才最重要。 七月初,夏天结束第一学期期末考以后,就跟着榊太郎离开日本去了波兰华沙,比赛时间是7月21日,提前去是为了让夏天适应比赛环境调整心态,万一水土不服或怎样也好提前解决,总之就是为了比赛时不掉链子! no19成绩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出了个bug,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是在波兰华沙举行,我给记错了,写成了奥地利,请大家见谅!!呵呵~  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堪称音乐界的奥运会,它是世界上最有名、最严格、级别最高的钢琴比赛之一,每5年在波兰首都华沙举办一次,至今已有70多年的历史。【by—百度大神】 夏天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心里要说不紧张压根就不可能。榊太郎在这里有房产,夏天自然跟着他住。自到了华沙后,榊太郎就不再监督夏天练琴了,只是让她随性,想弹就弹,不想弹琴可以找些别的事放松一下。 夏姑娘哪可能有玩的心情,每天恨不能就驻扎在琴室里不出来,抱着钢琴当亲妈。临到比赛前一天,榊太郎不得不强行把夏姑娘从琴室里揪出来,带着她在华沙市区转了一圈,买了几套礼服、鞋子、还有首饰,价格不菲,夏姑娘这次固执的自己掏钱,榊太郎无法,只得由着她。 第二天到比赛时间,夏天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在后台换衣化妆收拾妥当,就安静的等着,每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报名人数都很多,竞争异常的激烈,参加这次比赛榊太郎也没指望夏天能得个特别好的名次,主要是让她能走出好的第一步,她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上次关于自信的谈话,也是为了让她对比赛抱有更高的热忱和信心。比赛,最怕的是在还没开始前就先输了信心和气势。 夏天准备的曲子是莫扎特的《降e大调钢琴奏鸣曲》,曲子难度不是特别高,夏天能很好的演绎出来。榊太郎没有为夏天挑选高难度的曲子,主要是考虑到她的年龄和经验问题,保险起见还是简单的曲子好些,如果曲子太难的话,难保夏天在比赛时会因为紧张发挥失常,那样对夏天以后的音乐之路绝对是个打击,太得不偿失。 夏天报名比较早,很快就轮到她登台了,除了舞台中央的光束,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台下的一切什么都看不清,夏天深呼吸,缓缓的踏上舞台…… 下台时,夏天的手是有点抖的,到底是第一次参加这样规模的比赛,刚才观众席上坐的只有评委,其实这样比被一溜的观众围观还难受,人越少,越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榊太郎已经在后台等着她了,在仔细确认了榊太郎的脸色没有任何异常时,夏姑娘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这场是初赛,会大面积的刷人下去,初赛结果会在稍后宣布。 夏天没有留下来听其他参赛者演奏,对于比赛中的人来说,尽量不要听对手演奏才是正途,否则万一被打击到,那以后的比赛弄不好就会出岔子。 报名人数太多,初赛预选期为五天,夏天是第一天就上了赛场,如果今天她不能入围接下来的比赛,那么明天估计就能打道回府了。夏天不知怎的又突然紧张起来,既然来参加了比赛,自然是希望取胜的,即使明知自身技艺现在还不成,心底的那点念想却是怎么也消除不掉。 夏天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高大男人,小手怯怯的抬起抓住了修长厚实的大手,榊太郎的手无论何时都是温的,不会热的沁出汗液,也没有因为室内空调的低温而泛着凉意,夏天喜欢这双温暖的手,这让她想起过世的父亲,不自觉的就多出了份无以名状的亲切感。 估计是察觉到她的紧张,榊太郎没有挣开自己的手,手腕一转,反而将夏天的手牢牢握进了手心,给予她无声的宽慰。 凭事实来说,夏天刚才的演奏还是不错的,完全正常发挥,和平时练习时也没有差别,对此,榊太郎是满意的,他不会要求学生超常发挥,那样不实际,只要能演奏出平时的水平就是一大成功,即使夏天没有突围成功,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小丫头年纪毕竟不大,嘴里说着不看重成绩排名,其实心里现在肯定跟猫挠心似的,痒的难受,榊太郎微微勾起嘴角,好强又倔强的小丫头! 成绩出来,夏天成功入围下一场比赛。夏姑娘很激动,一脸灿烂笑容瞅着嘴角轻勾的榊太郎,一脸的‘表扬我吧,夸耀我吧’的样子,榊太郎笑出声,伸手在夏姑娘的翘鼻梁上刮了一下,“恭喜你,天天。” 下一场比赛定在十天后,夏天一回到住处就开始不间断的打电话,先给小叔叔和姑姑打了电话,又给王亚辉、王亚楠打电话,说了自己晋级比赛的事,把夏风几人高兴的什么似的,姑姑夏海娟更是桌子一拍,傲娇一声,“乖宝贝,你好好加油,姑姑到时候去给你加油啊!”王亚辉当时就在夏海娟身边,听自己老妈这么一说,他兴奋了,不等自己亲妈挂断电话,就出了房间,一遛弯的去找自己老爹去了。 夏天给忍足侑士也打了电话,彼氏,侑士正呆在迹部家讨论高中网球部事宜,迹部大爷自来不是低调的主,一升到高中就直接带着自己这班子人去网球部挑战去了,结果可想而知,高等部的学长们被这几个娃修理的很惨,败得很悲烈,退位让贤是必须的,没脸继续呆在网球部直接离开也是客观的。 冰帝网球部自始至终都是强者为尊! 侑士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是相当真实的,和他平时的假笑很不一样。迹部瞟他一眼,“是那丫头打来的电话?”其实大少爷心里很憋屈,咋说那丫头的德语都是他亲自交的,自打去了德国,别说报备了,就是一通普通的问候电话都没有,这算什么事儿!整一白眼狼! 侑士点头,说,“夏天入围第二场比赛了,打电话来说一声。” 迹部心里其实也挺高兴,毕竟就夏天的年龄及她参加的比赛等级来看,能进入第二场比赛很不容易,只是大少心里窝憋,凭啥不给他打电话啊啊啊!!!于是只是淡淡的说,“哦,才进到第二场就这么高兴,哼。” 侑士没搭理他,和眼红的人没啥共同语言。要是迹部大爷知道好友现在是这么想他的,估计非得吐血不可! 十天时间其实一溜烟的就过去了,夏天准备的很充分,第二次上台也不像上次那样紧张,又是一次正常发挥,等下台后,本来很镇定的夏姑娘在看到了迎接自己的阵容时,哭了。 姑姑、姑父、小叔叔、小婶婶、两个表哥、两个堂弟都来了,夏天还没回神呢,就被王亚辉给搂住了,拧着她的小鼻子说,“傻了吧,是不是特感动!” 夏天回神,白他一眼,手肘拐了他一下,然后扑过去搂住夏风甜甜的叫了声小叔叔,又扑到夏海娟的怀里,搂着她不松手了,夏海娟高兴的很,拍着夏天的肩膀说,“我们这些亲友团阵容咋样?好好努力,家里人都支持你!” 夏海娟疼夏天是出了名的,比对亲儿子还亲。这次来给夏天加油,老公儿子一个都不少,全带过来了,王军几年来好容易休息一次长假,也被老婆提溜过来给侄女加油打气,他也疼夏天,所以也高兴,没有不乐意。 赵语心本来安排的也有课,可是大姐一声令下,她想不来都难,况且夏天这次比赛成绩也不错,她是真想来给夏天鼓劲,索性板子一拍,成,请假!于是带着俩调皮儿子和老公一起来了。 夏天感动,那天电话里姑姑说要来给她加油,她也没当回事,以为姑姑说着玩呢,哪想到今天他们就都来了,这种感觉没办法形容,感恩又感动,就是她亲妈也没这样。那天晋级的时候,她也给亲妈打电话了,亲妈只是在电话里淡淡的说了声恭喜,让她继续加油之类冠冕堂皇的话而已,冷淡的让她心寒。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给自己鼓劲的亲人,夏天在等成绩的时候紧张了,万一这次成绩不好被刷下来怎么办啊?家里人刚来,她就下去了,那…… 夏姑娘心里热浪翻腾,心焦啊。榊太郎一直不动声色看着她,见小丫头表面镇定,实则不停的摸自己耳朵的样子,知道她紧张,于是从后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握住了她快捏成拳头的小手,夏天身体一震,继而放松下来。 第二场比赛结果出来,夏天再次顺利晋级,夏姑娘高兴了,王亚辉比她还激动呢,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长辈们则是更多的欣慰,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国际大比赛,能进入第三轮比赛实在不容易,想来,夏天她爸在天上肯定也是高兴的。 夏青阳,那个如月光般温雅的男子…… 如果从预选赛进入第二场比赛算是运气的话,那么从第二场进入第三场绝对是实力的证明,就是榊太郎也是高兴的很,这丫头有天分,以后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第三场比赛还是十天后,这场比赛在选手演奏完毕后,可能会有两分钟与裁判简单交流的机会,榊太郎让夏天努力学习德语也是为了这个时候做准备。 这十天里,夏海娟一家和夏风一家把华沙好好逛了一遍,夏天跟着榊太郎去拜访了一些音乐大师,多数都是榊太郎的恩师挚友。这些大师对夏天的评价很高,小姑娘悟性好,天分更好,虽然现今还显得有些稚嫩,但磨练段时间后,就会成为最漂亮的珍珠。 no20打 网王之夏天第6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打算 即使前两轮已经大面积的往下刷人,到第三轮时,也还剩下103人,竞争越发的激烈,夏天这次准备的曲子难度比较大,榊太郎选定这首曲子时是犹豫不决的,夏天的实力在比赛中演奏这首曲子有风险,一不小心就得玩完。 可夏姑娘很固执,瞅定了这首曲子不愿意更换了,临到第三场比赛前,亦是手不离琴谱,睡不离琴室的刻苦下功夫,努力程度让夏家一帮子人心疼的不得了,夏海娟这么一女强人瞅到侄女这么拼命的样子在人后都悄悄掉了好几次泪,王军每次看到都是哭笑不得,觉得自家老婆对着夏天时太容易多愁善感了。 只有夏风明白,大姐是欣慰,要是二哥还活着,肯定以夏天为傲! 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第二号》难度确实挺高,要求弹奏者最低要有5~8年基本功,像夏天这样学了快十年钢琴的专业人士第一次弹奏这首曲子时也要至少一个月的磨合期,榊太郎想,既然小丫头这么固执,那他何必做个恶人,如果上场演奏时成功了,那自然是大家都高兴,如果失败被刷下来,也是次教训,总之对夏天以后的人生没什么坏处。 到比赛当天上台前,忍足侑士给夏天特意打了个电话鼓励一番,如果不是网球部实在走不开,他也想跑到华沙给夏天加油,可惜迹部大爷硬是不放人,侑士无奈,只得电话鼓励。迹部大爷为嘛不放人?主要还是迹部心里窝憋,夏天进入第二场比赛不给他打电话就算了,进入第三场还是不给他个电话,这算什么事儿啊!亏得他每天还特意留意比赛信息…… 总而言之呢,迹部大爷就是心里不爽,他心情不好,哪里可能让忍足侑士如意?!想去华沙?窗户都没有,留在日本给本大爷好好训练吧!!!因此,本该早就放暑假休息的高中网球部因为夏姑娘的缘故硬是休息不得,每天累得叫苦不迭,向日岳人原本计划着去华沙等夏天比赛失利时好好嘲笑她一番的计划也就此泡汤了。 夏天第三次踏上同样的舞台,手指熟练的演奏出乐音,流畅、精准、时速拿捏的特别好,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站在后台的榊太郎紧绷的脸色终于和缓,夏天从琴凳上站起来向评委席鞠躬时腿都有点颤。 这次演奏完毕,夏天没有直接下台,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看评委们是否有问题向她提问。如果一分钟内没有评委发言,夏天才能下台去。 “你演奏的非常棒,小姑娘,能告诉我你在演奏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吗?”直到夏天已经准备要下台时,评委席有人发言了。这是个苍老却又温和的声音,因为灯光的原因,夏天看不清发问人的长相,只能听出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声。 夏天的德语没有日语好,好在提问的问题所用的词汇都不难,夏天脑子转的快,虽然紧张,却不慌乱,很快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维,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我在想比赛结束后该去什么地方大吃一顿,您知道,为了准备今天的比赛我可是很多天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说罢夏天还委屈的嘟嘟嘴,眨眨眼,俏皮又可爱,评委席上的一众评委都被她的玩笑逗乐了,苍老的男声也笑了,说,“你是个天赋极佳的聪明孩子。” 然而自认回答还不错的夏姑娘刚到后台就被姑姑夏海娟揪住耳朵不松手,夏天嘴里直喊疼,其实一点不疼,不过夏海娟还是赶紧松开了手,又气又无奈的帮她揉耳朵。夏天问,“姑姑,你干嘛揪我耳朵啊?”夏海娟恨恨,“人家评委问得正经问题,你回答的是什么?!!啊?还想着去哪大吃一顿?你这让人评委怎么想?!你个笨丫头!!” 夏天无奈了,“我这不是为了活跃气氛嘛,况且我弹琴的时候除了想谱子还能想什么,那些评委都知道,我就是换种方法回答而已。” 夏海娟才不管她的解释,忧心忡忡的看着榊太郎问,“榊太郎先生,夏天这么回答评委的问题,会不会被刷下来啊?”她不会日语,虽是对着榊太郎说,翻译的任务却是夏风在执行。 榊太郎笑笑,安慰夏家一帮子人说,“夏天这么回答很好,不会对她的成绩有任何影响。” 他这么一说,夏家一家子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其实不单夏海娟,夏风、赵语心、王军、王亚辉、王亚楠都被夏天的回答吓到了,他们都不会德语,榊太郎先用日语翻译出来,夏风又把日语翻译成中文,绕了几圈,明白了夏天的‘胆大妄为’,在他们的认知里,评委既然这样问,回答时就该特文艺,这样才对! 夏天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平时那么乖巧听话的小丫头竟然能开出这样的玩笑,不惊讶才是怪事,连榊太郎都对夏天刮目相看了,亏得她临危不惧,脑袋瓜聪明,回答的方式虽然不伦不类,却能给评委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是好事,中规中矩的回答评委听多了,突然冒出个刺头,肯定新鲜且多加留意。 第三轮刷下去47个人,夏姑娘幸运的不在47人之中,顺利的进入第四轮比赛。 这样的成绩大大出乎了榊太郎的意料,在来华沙前,他心里基本是有个底的,夏天顶多走到第三轮就会被刷下来,没想到小丫头运气不错,能闯入第四轮比赛。那天夏天的演奏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出彩,被刷下来也在情理之中,现在竟然进去了,榊太郎想,也许和夏天回答评委问时的出挑有关。 不过,夏天这次比赛的进程也止于第四轮了,在这一轮夏天被刷了下来,其实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不错了,她才14岁,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这样的成绩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但是,想是这样想,被刷下来到底是难过的,夏天躲在房间伤心了好一阵。好在这姑娘坚强,第二天就恢复了过来。 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夏天来华沙差不多一个月了,学校九月一日开学,还有差不多两个星期时间,老大夏海娟大手一挥,决定自掏腰包带着夏家一家人再加上榊太郎这个外人来个欧洲十日游,她和王军也是几年来好容易休次假,索性好好放松一下,也算是对夏天的比赛取得好成绩的奖励。 夏天本来打算留在华沙等比赛结束后再离开,可是榊太郎劝她说不需要,让她好好放松玩一下,不用特意去关注比赛听别人演奏,这对她没有什么帮助。 王亚辉自打夏天比赛结束后就整天和她腻歪在一起,除了上厕所,恨不能24小时都和夏天呆一块,大人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夏天倒是嘲笑过他,说他怎么像只没断奶的猫,整天缠着她不放。王亚辉当时听了,就怒了,扑上去挠她痒痒,夏天最怕他这一招,连连求饶,王亚辉哼笑一声,“小样,让你得瑟。”他这一招百试百灵,夏天最怕痒。 有时到个新的国家,在酒店里,大人们各自出去游玩,王亚辉就喜欢拉着夏天呆在酒店房间里,要么发呆,要么斗嘴,要么就一块打闹,自在的很。 某天,王亚辉和夏天两人坐在沙发上,头抵着头,肩并着肩,王亚辉问,“你高中回来上不?”夏天说,“不知道。”王亚辉说,“要不我到日本上大学?”夏天乐了,“你敢到日本上大学,姑父不打断你的腿才怪!”王亚辉愤恨,“都怪你那个妈,没事嫁小日本干嘛!”夏天白他一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她的口气中,不难听出对自己亲妈的不屑。 王亚辉安静了会,又说,“你不喜欢和她生活在一块干嘛不回来?二舅也没说让你一直和她一块生活啊!”夏天把头往他怀里拱了拱,淡淡的说,“我有自己的打算。” “屁的打算!”王亚辉怒,拧了下夏天的耳朵道,“你初中毕业就回来吧,在日本呆三年对得起二舅了。” 夏天笑笑,坐直了身体,见王亚辉一脸的怒意,她伸手在他俊逸的脸上拍了拍,“你生什么气呢!我在日本呆多久其实都无所谓,为我爸的遗愿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求学,比赛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如果没有榊太郎叔叔在,我这次比赛的成绩可能不会这么好,不是说国内就没有比他好的老师,只是榊太郎叔叔的那套教导方法很适合我,再加上他在音乐领域人脉广,能一心为我着想,为我铺路,换成其他老师估计都不会像他这样对我。” 14岁的小姑娘能想到这些,不得不说夏天眼光独到,思想成熟,脑袋瓜聪明,计划周详。 王亚辉张嘴想反驳,却反驳不了一句话,他不得不承认,夏天说得这些都对,夏天的老师如果换成国内的知名导师的话,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为你无偿铺路,事事为你着想?也只有二舅的挚友榊太郎先生才会为夏天做这些。 夏天见他不高兴,笑嘻嘻的在他脸上亲了下,“别生气啦,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回去看你。” 这是夏天第一次这么亲他,王亚辉脸红了,红得通透,即使知道夏天亲他的脸压根没什么特殊意义,他心里也高兴,傻笑几声在夏天的小脸上回吻了一下,然后拉着她出去玩了。 夏天和榊太郎回到日本时,是在九月一号的前一天。 no21高中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得异常的快,转眼间,夏天十六岁了,是高中生了。 今天是高中部入学典礼,夏天早早的起了床,洗漱一番,换上了高中部的校服,白色衬衫,藏蓝色小西装,蓝白相间格子短裙,比国中部制服要更淑女成熟些。 夏姑娘这几年身高窜的挺快,一米六五,五官也长开了,更加精致漂亮,头发还是及腰的乌黑长发,顺滑无比,皮肤好的让人嫉妒,虽然瘦,身材却是凹凸有致,非常匀称,因为是学音乐的,气质淡雅如菊,总而言之,此妞现在就是一浑然天成的美女中的美女啊。 夏天蹬蹬蹬下楼时,侑士已经在餐厅开始吃早餐了。她和忍足侑士和平相处三年,今年已是第四个年头,熟悉度自是不必说,感情是真的培养出来了,反正比对亲妈感情深。说到亲妈,就得说下发生在去年的事,去年暑假夏姑娘本想按照以往计划回国探亲,可是亲妈偏偏和夏姑娘杠上了,回国?不行,你得跟我去参加xxx的家族宴会,xxx家的少爷可是人中龙凤,虽然我是你亲妈,可你毕竟不是忍足家的人,现在不把握好机会,将来怎么能嫁个好人家……之类的yy…… 夏姑娘当时就怒了,和亲妈吵了一架。别看夏姑娘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对人也和蔼亲切,真要吵起来,嘴皮子还真不是摆设,先是历数自己从小到大成长史,爸爸夏青阳一个大男人如何如何把她养大的,叔叔姑姑如何如何疼爱她、亲戚们如何如何照顾她……她从小被同学如何如何异样看待,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犯点错就要被人说没妈的孩子什么什么……直说的亲妈无地自容。最后亲妈大吼一声,“你爸爸让你来日本投靠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我能给你一个好的出路!!!” 夏姑娘气啊,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肤浅的妈!把女儿的到来说成是投靠,投靠是什么意思?绝对不是褒义词,汉语上这样解释:1投奔权贵,求得托身,多指卖身为奴;2谓政治上的依附;3投奔依靠。这哪种解释也不适合用在亲闺女身上啊,敢情自己在亲妈眼里就是个来攀附巴结她的穷亲戚呢! 多说无益,和这种人是说不通的,夏姑娘狠狠白了亲妈一眼,回房间拿了钱和护照就走,她才不管亲妈在身后气的跺脚呢!当时母女俩在客厅吵的凶,佣人都很识相的躲了起来没敢露头,所以亲妈和夏姑娘都没注意到在一楼小书房有个听的津津有味的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中文一般般,这还是自打夏天来了以后没事时学的,亲妈和夏姑娘吵架时是用汉语吵的,他听懂了七七八八,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觉得挺好玩,小丫头竟然也有这么凶悍的时候,那声音,比平时至少高了两个八度啊。这厮当时实在是没心没肺,人都吵红眼了,他还有闲心点评,后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把小丫头追回来时,他却收到夏姑娘发的短信,说是回国探亲,开学前回来。 直到现在,夏姑娘和亲妈之间的关系都没有缓和,说话时不冷不热的,反正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面,母女俩也就这么着了。 夏天从到日本开始,就没用过忍足家的一分钱,学费夏家出,生活费夏家给,除了和忍足侑士一起住在东京占了住宿费、伙食费和汽油费的便宜之外,她和忍足家可谓是泾渭分明,忍足瑛士曾经提议给夏天办个账户,每月的零用钱直接打她账户里,不过被夏天委婉拒绝了,开玩笑,她现在没用忍足家的一分钱每年过年还要忍受忍足家一堆亲戚虎视眈眈的扫视呢,这要是额外给她开个账户,那帮亲戚不得把她给瞪穿了?! 在亲妈眼里自己都属于投靠的穷亲戚了,其他人怎么想?夏姑娘不是认死理的人,可是咱不能让人瞧不起,忍足家有钱了不起吗?姑娘我不稀罕,要不是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夏姑娘真想把这堆虎视眈眈的小日本叫一块交流交流。 总之现在每次过年见到忍足家这些亲戚时,夏姑娘都得愤青好一段时间。 夏天和忍足侑士到学校时,正好碰到迹部景吾和桦地,于是四人一路往学校里面走,这几年夏姑娘早就适应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其它地方各方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了,她和忍足侑士是继兄妹,这关系本来就够暧昧的,偏偏她和明星社团网球部的正选们关系都还不错,本身自己就是一难得的青春美少女,学习成绩拔尖不说,钢琴也弹得不错,钢琴公主的头衔至今都没更替,当然了,她和吹奏乐社的钢琴王子佐藤凉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是众人八卦的焦点之一。 夏天在学校是名人,不过好在这姑娘待人接物都极有分寸,不嚣张跋扈,也不搞特权主义,大扫除时轮到她倒垃圾一点都不含糊,擦桌子窗户也没假手他人,比某些娇滴滴的女生要好的多。冰帝虽是贵族学校,可教室卫生还是必须学生亲自动手,这也算是学校给予学生的自我锻炼机会。所以夏姑娘在学校人缘还是不错的,即使有几个大小姐看她不顺眼,背后说几句坏话啥的,夏姑娘也不在意,哪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呢,她又不是圣母。 夏天瞅了眼迹部大爷,“学长平时不都是直接把车开到学校里吗?”今天竟然在校门口就下车了,真是稀奇。 迹部大爷蔑视她一眼,“本大爷的事哪轮到你小丫头管东管西,本大爷爱怎样就怎样,呐,桦地?” 桦地君特尽责的回应之:“whi” 夏天嘴角抽了抽,这位早上吃火药了吧,说话这么冲!白他一眼,继续扫视四周,欣赏下高中部的校园景色。侑士在一旁伸手环了下她的肩,摸摸她的头发,“午休的时候我带你在周围逛逛。” 夏天笑笑,“谢谢哥哥。” 迹部大爷见她对忍足侑士笑得灿烂,不知怎的就觉得挺刺眼,冷哼一声,抬手在她后脑勺用力敲了一下,夏天立刻龇牙咧嘴喊痛,扭头瞪罪魁祸首,迹部大爷没事人似的瞟她一眼,特嚣张的说,“你被分到一年a组一番,不用去那边挤着看分班名录了。” 夏姑娘有点小郁闷,虽然自己脑袋被打了,可是人家好意告诉了自己分班情况,这事弄的,有气都发不出来,迹部景吾这人太恶劣了! 而迹部大爷呢,现在心情挺舒畅,见小丫头皱着眉头小脸憋屈,他忍不住用手指戳戳夏天的脸颊,手感真是好,这丫头皮肤不错嘛。 侑士颇有些无奈的扫了眼迹部,安抚的摸摸夏天的头,“走吧,天天,我送你去教室。” 其实现在的情况和三年前挺像的,夏天是一年级,侑士和迹部这些人是三年级,因为冰帝是直升制,学生之间都是熟悉的不行,加入的社团一般和国中部也都大同小异。夏天会继续加入吹奏乐社,侑士和迹部的网球部基本也是照搬三年前得网球部,就连正选也还是那几个人,没什么改变。 和三年前不同的是,读书的校园更改为了高中部,教导的老师变了,同班同学也许也不再同班,年龄增加了,心智成熟了,烦恼的事该多了。 开学典礼上,学生会长迹部景吾相当大爷的发言引起了学生热烈的掌声,夏天明显瞅到高中部的老校长脸色已有扭曲趋势,想来也能理解,作为德高望重的学校一把手,他发言完毕鼓掌的学生寥寥无几,相当不给面子,到了迹部大爷这,掌声雷鸣,这不明摆着打他脸的嘛,可惜迹部大爷后台太硬,这位校长同志注定是找不回场子了。 让夏天比较高兴的是,她现在的班级同学基本和国中时一样,除了个别的分到了其他班级,比如打从夏姑娘国中刚入学就和她不对付的特招生小仓园子就不在现在这个班级,夏姑娘高兴啊,那女孩每次见她都没好脸色,好像自己欠她多少万似的,现在这人不在自己附近转悠了,夏姑娘能不高兴嘛。 现在的班导老师是教数学的赖川朝日,长得那叫一个帅!无论是五官外形还是穿衣打扮都是一等一的优啊,把班里女生迷得七荤八素的,夏姑娘好友柴田绫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夏姑娘很无语,至今她都无法理解世上怎么会有花痴的存在,在这姑娘看来,长得漂亮或帅气什么的,虽然挺惹人注目,可以欣赏,但到花痴的程度,就夸张了。 开学第一天一般没什么事,就是和班导老师互相熟悉一下,自我介绍一番,然后选班委,班长还是枝野幸男,虽然夏天明显看出此君其实很想把这一职务推给他人,怎奈人气太高,他连拒绝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夏姑娘觉得此君其实挺悲催。 班委其实和在国中时一样,还是那几个人,这就是一同升入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的好处啊,大家都是熟人,什么都方便。 no22酒鬼 午休时忍足侑士来接夏天一块到高中部学生餐厅吃饭,夏天班里的同学现在已经可以相当淡定的和侑士打招呼了,毕竟曾经有一整年的时间,此种状况每天都在重复,不淡定都难,新鲜劲早过了。 高中部学生餐厅和国中部基本可以用一模一样这个词来形容,就连餐厅包厢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夏天进到里面时,奇异的,网球部的正选学长们竟然都在,夏天挺诧异,国一的时候,虽然和侑士一块吃午饭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正选来凑桌,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全过。 侑士在身后推了夏天一下,笑着解释,“今天是你升上高中的第一天,他们几个想和你一块庆祝一下。” 夏姑娘感动了,她和网球部的这几个正选关系是还不错,毕竟都三年了,这几个三五不时的都会到忍足宅做客,不熟都不可能。只是熟是一回事,人家能想着为你庆祝就是另一回事了。 向日岳人哼笑一声,“傻站在那干嘛呢,你这家伙真够慢的,我都快饿死了!”一脸的不耐烦,只是他是娃娃脸,就算表情再恶劣,也难有特嚣张的效果。 夏天白他一眼,先是朝着在座的正选们鞠了躬,表示感谢,然后才走到空位上坐了下来,侑士坐她左边,夏天的右边是日吉若。 其实网球部的这些正选哪个不是鼻孔朝天,眼界奇高的主?对夏天,他们确实是好的。不是因为夏天和忍足侑士的兄妹关系,而是夏天这女孩值得他们亲近。她不像别的女生搞特权主义花痴的亲近他们,也不像某些高傲的女生自以为是傲娇的不行,夏天对他们平平淡淡,不巴结,不讨好,这姑娘英文好的一塌糊涂,有时她还会帮他们补课,耐心又负责,况且冰帝的学生自来崇尚高实力人员,这女孩,值得结交。 午餐吃的很热闹,大家都是熟人,餐桌上吵吵闹闹,争抢食物啥的一点都不客气,就连夏姑娘都特不客气的把芥川慈郎的甜点草莓蛋糕给抢了过来,芥川那个哭啊,可惜他是男生,哭都没人搭理他。 午餐结束,迹部大爷问夏天有无兴趣来网球部兼职做经理,夏天笑笑,不好意思的摇头拒绝,“学长,我要准备几个月后的比赛,抱歉啊,而且我也不懂网球,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这也是夏天的优点之一,冰帝女生们挤破头都想做网球部的经理,可夏姑娘呢,实事求是,她明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就不会去揽这个活,这一点,亦是迹部欣赏她的原因之一。 迹部也不勉强她,吃过饭散伙,夏天跟着侑士把学校简单逛了一遍,放学后,夏天要去吹奏乐社报道,网球部也要训练,两人说定了放学一块回去后就分开了。 高中部吹奏乐社的社长是藤井冥夜,副社长佐藤仓子,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连社员都是一样的,不多不少,社团加上她还是20人,三年级七人,二年级十二人,一年级的只有夏天一个人。当然,这次加入社团夏天不用接受二次考核了,这也算是对老社员的优待之一。 吹奏乐社现在的位置在高中部的独立音乐厅,舞台后面有分隔好的小练习室,前面的舞台可以方便整个社团一起练习。佐藤仓子见到夏天特高兴,拉着她把整个音乐厅前前后后参观了一遍后才带她去社长办公室找藤井冥夜。 藤井冥夜见到夏天时笑的那叫一个温柔和煦,“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地方,正打算去接你呢。” 夏天切一声,佐藤仓子已经离开办公室,这里只有夏天和藤井冥夜两个人,夏天也不和他客气,直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我谢谢你了。”这家伙会去主动接她?可能吗?可能吗?!!当然不可能!! 夏姑娘和藤井冥夜之间现在的关系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损友】。藤井冥夜是榊太郎亲外甥,就像他当初对夏天说的,升上高中后,他就住进了榊太郎家里。夏天每周至少要往榊太郎家跑四回,两年下来久而久之,不知怎么发展的,她和藤井冥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没大没小,想说啥就说啥,该讽刺时就讽刺,该拆台时就拆台,一点面子都不给,偏偏两人的关系却是日益的好了。 藤井冥夜问,“你现在在哪个班?” 夏天说,“一年a组一番,你呢?” “我?三年a组一番,你和我还真有缘,都是a组一番。” 夏天低头填写他递过来的入社申请表,不在意的说,“要不咱俩是损友呢,损一块去了。” 藤井冥夜哑然失笑,隔着桌子敲了下她的额头,“怎么说话呢,今天你入学,晚上请你吃饭?” 夏天抬头瞟他一眼,“算了吧,你的便宜我可不占,而且今天我已经和哥哥说好一块回去了。” “难得让你占次便宜还不愿意,真是。”藤井冥夜摇头叹气,然后问,“八月份的那个比赛你已经报名了?” 夏天嗯一声,“榊太郎叔叔说我这两年进步不小,这次比赛也许有机会获奖。” 要不是损友呢,藤井冥夜忍不住泼冷水,“别抱太大信心,小心到时被刷下来有你哭鼻子的。” 夏天瞪他一眼,无视之。 藤井冥夜今年已经十八岁,本来长得就很不错,现在看上去就更不错了,身高足有一米八还多,身型高挑,腿长,穿衣服就很好看,典型的衣架子,和网球部的那些正选们一样,是女生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人气特别高,不比网球部那几个差。 和侑士一块回到忍足宅,吃过晚饭,夏天就和平时一样去琴室练琴去了,十点钟准时回房间睡觉,这几年夏天已养成了十点准时睡觉的好习惯,说起来,这还多亏了忍足侑士尽责监督,否则小丫头哪会这么听话。 夏天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眯缝着眼懒懒的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接听,“喂。”明显的还没睡醒。 “夏天。”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的,冷冷的,夏天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佐藤学长?”打开台灯看看时间,这都凌晨三点了,佐藤凉怎么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我现在有点小麻烦,你能过来一趟吗?”他说话似乎有点喘,但还算连贯,夏天有些懵,“学长你怎么了?” “我现在在xx路的24小时咖啡厅,麻烦你了。”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管夏天愿不愿意过去,夏姑娘犯难了,这都凌晨三点了,外面黑不隆冬的,她一个小女孩还真不敢随便往外跑,虽然日本的犯罪率不是特别的高,但也不低啊,可是佐藤凉这个时候打电话,她要是不管他,万一那家伙出事怎么办,她可负不起那个责任。 最后没办法,夏天还是赶紧换了衣服去敲侑士房间的门,忍足侑士这时候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打开门时还不断的打着哈欠,见夏天穿的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外,侑士奇怪了,“怎么了,天天?” 夏天把佐藤凉打电话的事说给了忍足侑士听,侑士这时候也清醒了,他自然不会放心夏天一小姑娘这个时候往外跑,多危险啊,也不敢多耽搁,赶紧换了衣服和夏天一块去了车库开车,他已经十八岁,考了驾照,夏天现在也不怕坐他的车了。 到了佐藤凉说的那间24小时咖啡厅时,夏天一眼就瞅到坐在靠窗位置上的佐藤凉,彼时,他正半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夏天走过去推了他几下,他才慢吞吞的抬起了头,还没张嘴说话,夏天就闻到一股子酒味,特别冲。 “学长,你喝酒了?”夏天惊讶的低声询问,显而易见,佐藤凉不是在这里喝的酒,他跟前只放了一杯还么喝完的咖啡。 佐藤凉呵笑一声,摆摆手,“你来啦,抱歉抱歉,我出来时身上没带现金,你帮我把帐结了吧。”这个时候的佐藤凉和平时很不一样,平时他都是冷冰冰的特不容易亲近,现在的他却相反,痞痞的,竟然还对夏姑娘笑了,多惊悚啊。 夏天扭头向忍足侑士求助,侑士蹙蹙眉,掏出钱包付了账,然后把夏天拉一边,自己上前去把佐藤凉架起来从咖啡店里出来,直接把他扔进了车后座,他对陌生酒鬼可不会客气,夏天听到咚一声发出的声响,然后又听到佐藤凉倒吸口凉气,夏姑娘心颤颤,这得多疼啊。 回到忍足宅,还是侑士把佐藤凉拖到一楼的小客房,夏天帮他把鞋脱了,又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才松口气,刚想出去,又听到佐藤凉嚷着口渴要喝水,夏姑娘那个气啊,这人怎么这么能折腾,只是和个酒鬼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只能认命的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下,然后才彻底安生下来,直接睡着了。 no23变化 不得不说,佐藤凉的酒品还是不错的,不发酒疯、不呕吐,睡得很安稳,夏天后半夜基本就没睡了,每隔一个小时都会下楼去客房瞅两眼,忍足侑士倒是一回房间就躺着睡着了,他可不会随便什么人都去关心。 早上起来时,夏天脸色有些苍白,眼白泛血丝,明显没休息好。佐藤凉一觉醒来,精神倒是不错,就是头疼的厉害,然后就是迷茫,不知身在何处。等到有人推门进来,看到手里端着托盘的夏天时,才想起来一些事来。 夏天见佐藤凉醒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学长,你可终于醒了。” 佐藤凉捂着头,单手支着身体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现在几点?” 夏天把手里的托盘往桌子上一放,端起白瓷碗递过去,“醒酒汤,喝了吧,现在刚早上六点十五,放心,不会迟到。” “哦。”佐藤凉懒懒应一声,接过她递过来的醒酒汤看也不看就喝了下去,味道有点怪,酸中泛着苦,苦里带着甜,总之不好喝。夏天见佐藤凉喝得直皱眉,笑了,“这是独家秘方,我姑姑教给我的,感觉怎么样?” 佐藤凉见她笑得灿烂,一双大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唔一声,下床穿好鞋说,“好多了,谢谢,这里……是哪里?” 夏天见他精神不错,就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然后说,“你先去浴室洗漱一下,我去找哥哥要套新校服给你。”佐藤凉现在一身的休闲装,冰帝校规还是挺严格的,学生到校是必须穿制服的。夏姑娘做事极有分寸,不该问的就不问,关于佐藤少爷为何会深夜醉酒且不回家的因由提都不提,对待佐藤少爷就像对待在家里做客留宿的朋友一般,没有任何的不寻常。 忍足侑士的校服每季都会多准备好几套,其实不止是他,除了特招生之外,冰帝的少爷小姐们都是如此,就是夏姑娘自己每季也有四五套或六七套不等的新校服。 佐藤凉身型体格和忍足侑士大差不差,都是极标准的高挑身材衣架子,他穿着忍足侑士的校服大小正合适。 夏姑娘不是爱八卦的人,侑士亦不是,他在早餐桌上见到佐藤凉时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而已,对于醉酒的事同样只字不提。侑士和佐藤凉是相识的,两人曾在双方各自的家族宴会上都见过面。佐藤家是东京较为古老的世家,上流社会嘛,也就那么回事儿,人人基本都相识,就算没说过话至少也是脸熟。 到校后,佐藤凉就和夏天、侑士分开,独自去了二年级教室,侑士把夏天送到教室门口时,叮嘱她不要去多管佐藤凉的闲事,夏天冲着侑士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撇撇嘴,“我哪那么闲!还有几个月就该比赛了!” 本来这件事到此为止,就算是过去了,但哪成想醉酒的事其实只是个开端…… 自那天醉酒后夏天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佐藤凉,无论是在社团里还是在学校任何地方,这很不正常,夏天问过佐藤仓子,哪知这位学姐竟对她打起了马虎眼,只说佐藤凉身体不适,需要在家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毕竟是人家家里的私事,夏天也不好多问。 四月二十三号正好是周末,柴田绫子过生日,邀请了夏天,本来还邀请了忍足侑士,只是很不巧,侑士被忍足瑛士叫回了大阪本家,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对于忍足家的上流社会交际夏天是从来不参加的,亲妈虽然极想把亲闺女推销出去,可惜首先亲闺女不待见她,不是任她摆布的主,其次,当初夏风把夏天送到日本的时候和忍足瑛士有言在先,忍足家绝不强迫夏天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就是碍于诚信和面子问题,忍足瑛士也不可能自打脸面,亲妈就更不可能去做违背丈夫的事了。 柴田绫子爱热闹,她父母现在都不在日本,所以这姑娘也懒得在自己家里规规矩矩的办生日宴会,太单调。她在高级中餐馆摆了几桌和同学朋友热闹了一番,然后一伙人去ktv唱歌,夏天本来是不想去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刚才忍足侑士已经打电话过来催她早点回去。怎奈柴田小姐不好对付,死活不放夏天走,今天来的又大多都是同班同学,大伙一人一句凑热闹也不放人,夏天就不好意思说走了,只得无奈跟着大部队前进。 柴田绫子带着一大帮子人去了家高级会所,环境清雅,不像一般的ktv那样吵闹,柴田小姐早就提前预定了这里最大的包厢,几十号人挤进去一点都不拥挤。大家都是年轻人,没一会就玩开了,哄闹的不行,夏天无奈的唱了两首歌后借口去洗手间到外面透气去了。 这家会所一层楼有三个包厢,呈三角形状,中间是供客人休息的大厅,夏天想去那边坐坐,这姑娘喜静,不太喜欢包厢里那种闹腾的氛围。只是……世上就有这么巧合的事,夏姑娘刚在大厅的其中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对角的包厢门就打开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夏天本来不在意,可不经意大眼一扫,就愣住了。 那是消失了快一个月的佐藤凉,这家会所虽说环境清雅,但好歹也算是夜店,四周的灯光是昏暗的暧昧系,此时,佐藤凉正毫无形象的坐在包厢的门边,他的头垂的有些低,额前的发凌乱的遮盖住了他半张脸,夏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就那样坐在那里,颓废又陌生,当他终于抬起头时,夏天差点惊呼出声,他脸上的表情相当之诡异,带着似满足似渴望的微笑,沉迷的、放纵的,夏天看不懂他此时脸上表情的意思,却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正常。 “学长?”夏姑娘终于还是走到他跟前,毕竟是熟人,他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又不太好,夏天不可能看到了装没看到,放着他不管。 佐藤凉懒散的抬起头,眯着眼看了好一会似才认出眼前人,“夏天?呵,你怎么在这里?”他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坐的时间比较长腿麻了还是怎样,他必须要依着墙壁才能站起来,站起来后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他的呼吸声有点重,像是个体力不支的病人。 夏天蹙眉看着他,“绫子过生日,我们来这里聚会。佐藤学姐说你身体不好要静养,现在你……怎么还出来喝酒?”他身上的酒味很重,似乎比醉酒那天喝得还多。 佐藤凉笑了,笑得自嘲,“静养?呵,是啊,我身体确实不好。”好在他说话还算连贯清楚。 夏姑娘听他这话的语气,就知道佐藤仓子说的他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的事多半另有隐情,不过还是那句话,别人的私事她不好多问,出于道义,夏天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佐藤凉掀开眼帘,歪头,似想到了什么,那双以前总是冷冰冰的眸子此时竟闪烁着某种亮光,嘴角也挂着怡人的微笑,“好啊,你送我。” 夏姑娘其实只是随便一问,没想到他竟然还真让她送!?夏天问,“学长要去和包厢里的朋友打声招呼吗?”意思就是,你和朋友一块出来的,应该轮不到我送你的吧? 佐藤凉摆摆手,“里面那些人也配!”也配什么?也配当他的朋友?还是也配他去亲自打招呼? 夏天觉得佐藤凉变了,变得太陌生了,这才多久啊,那个冷冰冰、总是喜欢讽刺她的琴艺,喜欢对她毒舌一通的男生似乎彻底消失不见了。 忍足家的司机一直在会所外面尽责的等着,夏天扶着喝的有些晕乎乎的佐藤凉从会所里出来上了车以后,才给柴田绫子发了条抱歉的短信,说是临时有急事先走了,不好意思等等。司机小田一郎见自家小姐带了个漂亮男生上车,很惊讶,再仔细一瞅,这不就是那次留宿忍足宅的少年嘛! 夏天问佐藤凉他家住哪,佐藤凉拍着夏天的头说,“不介意让我再去你家打扰一下吧。”意思就是他想如上次那般去忍足宅蹭一晚。 今晚忍足侑士不会回来,忍足宅虽然佣人不少,但是她一个女孩私自让一个男生留宿,怎么都说不过去,这要让她亲妈知道了,非得冲到东京来和她再吵一架不可,况且她也不是忍足宅的主人,就是个借助的,这事让佣人们怎么看?万一传开了,忍足家的那些亲戚不知道在背后会怎么编排她呢! 夏天大眼瞪着佐藤凉,这厮竟然堂而皇之的闭上眼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以前怎么没发觉这人脸皮那么厚呢!最后无法,夏天只得让小田一郎把车开到榊太郎家,车停下来后,夏天先下车进去找榊太郎商量去了,好在每周末藤井冥夜都要回自己家一趟,否则,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指不定怎么损她呢。 榊太郎见夏天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些惊讶,听到她的因由后,就面无表情的瞪射小丫头,夏姑娘被瞪的抬不起头,站在那不 网王之夏天第7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站在那不停的摸自己耳朵,这是夏天紧张时最爱做的动作,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榊太郎问,“知道今晚的事你都做错哪里了吗?” 夏天特无辜的摇头,她自认今天没做任何错事。榊太郎朝着夏天招招手,“过来,靠近点。”夏姑娘有点怯怯的往前磨蹭了几步,刚站好,猝不及防手腕被人用力一抓,踉跄着身体前倾,再回神,她已经被榊太郎拥在了怀里。 no24态度 还差65天就正式年满16岁的夏姑娘傻眼了,现在这个算是什么情况? “榊太郎叔叔……”夏天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榊太郎身上那种成熟的、独特的男性气味充斥于夏姑娘的鼻腔,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他的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那么烫,触感那么的明晰,隔着衣服,似乎连他手心的掌纹纹路都可清晰感知。 这是种全新的、陌生的体验。小丫头夏天不知所措,心脏怦怦的乱跳,第一次和榊太郎这般的亲近,让她无所适从。 “夏天。”榊太郎低醇的、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如电流一般,令她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夏天抿唇不语,垂着眼帘,不敢抬头,16岁,已经不小了,暧昧的异性触碰让她既陌生又好奇,心底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这是种新奇的感觉,和父亲长辈们的拥抱不同,如此的与众不同。 “如果当时佐藤凉这样对你,你该怎么办,嗯?”他说话的语气没有怪责,似百转千回的婉转,在用另一种方式述说她可能遇到的危险。 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父亲早逝,与母亲关系糟糕,在日本,她能依靠的人不多,没有亲近的长辈去教导她一个女孩该如何去处理长大后所要面对的某些突发情况,不会有人谆谆教导她面对异性时该去堤防些什么,就如今天,在那家夜店里,面对一个喝醉了的男生,即使是学校前辈又如何,当时四周没有同伴,她只单身一人,被人欺负都只得自认倒霉。 榊太郎是心疼这个女孩的,她音乐天赋极好,又乖巧懂事,不娇气,不任性,坚强,有主见,只身在异国他乡,唯一的母亲对她几乎不管不问,她从不自暴自弃,她有上进心,有那种渴望成功的魄力,这样的孩子他欣赏,如果夏天不够优秀,即使是挚友孤女,他亦不会如此上心。 因为重视,所以面对她难得一次的错误,他才会如此这般的气愤! 夏天是个好姑娘,她不会将长辈的训斥当做耳旁风,夏天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榊太郎这样做的原因,他在告诉她,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实力差别。 不知为何,夏天在此时、在榊太郎的怀中,她竟突然想到了以前每当自己做错事时,父亲不止一次对她说过的一段话,“长辈的训斥都是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天天,你做错事时爸爸吵你,不是对你失望,也不是生气,只是希望你能用心的去想、去思考,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去摸索,如果最终,你认为自己是正确的,那么就继续坚持你自己的主见,如果你发现自己是错误的,就要吸取教训,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夏青阳是个好父亲,他教导出了一个明事理的女儿。 此时重新想起爸爸曾经的话语,夏天一直慌乱的情绪立刻就安定了下来,她已经太久没有想起这段话了,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刻意回避了很多往事,虽然这几年她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暮然回首,原来这些年,她一直在不自觉中照着父亲曾经的教导做人做事。 去年和亲妈大吵一架后,她没有去道歉,对于亲妈替她打算的那些事,她从不妥协,因为她觉得这些都是错的,错的不是她,是亲妈。 现在,榊太郎说,“如果当时佐藤凉这样对你,你该怎么办?”夏天想,今天的事她做错了,她没有去考虑人心的险恶,没有去考虑自身的安全,佐藤凉醉酒这件事,就算不方便让其他同学知道,她也可以打电话向在外面等候的司机小田先生求助。胆大妄为,自作主张,夏姑娘开始自我检讨。 见小丫头脸色泛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榊太郎皱皱眉,抬起她的小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你在想什么?夏天,你觉得今天这件事是我小题大做吗?”如果她敢点头,榊太郎保证他会让小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夏天眨眨眼,回神,与榊太郎那双泛着琥珀色的眼睛对视,然后微微一笑,拂开他放在下巴上的大手,身体向前倾,在他略微惊讶的表情下,夏天伸出纤细手臂环上了榊太郎的腰背,头靠在他的胸腔,听着内里有规律的心跳声,低声的开口,“我知道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榊太郎叔叔,好久没人这样纠正我的错误了,真怀念啊。” 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纠正错误了?夏天闭上眼,窝在榊太郎的怀里,没有了初时的紧张与惶然,她的心跳频率如同他的,整齐、有规律。 这个怀抱,让她安心,有多久,没有被人这般的拥抱她了,榊太郎的怀抱很宽阔,她留恋这样的感觉。 榊太郎勾勾嘴角,小丫头就是这样惹人怜爱,对于自己的错误,她坦承的让他这个大人都觉得自愧弗如。即使是大人,在面对自己的错误时,即使明知是错也总要狡辩一番,很少有人像她这般,干脆、利落。 佐藤凉最后宿在了榊太郎家里,夏天回到忍足宅时,都十点多快十一点了,夏姑娘刚从浴室里出来,手机就响了,是忍足侑士打来的电话,他问夏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夏天特自觉的就把佐藤凉的事给交代了,不过小姑娘留了个心眼,没敢说当时在夜店是她自己独自面对喝醉了的佐藤凉,有技巧的偏移了忍足少爷的认知,让忍足侑士自以为当时夏天是和很多人都在一起的。 他不担心佐藤凉未成年喝酒的事被冰帝学校的学生知道后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因为根本不用担心,没人会蠢到招惹佐藤家,就像没有人敢去挑衅迹部景吾一样,佐藤家在日本的上流社会中,是朵奇葩,非同一般的存在。当然,这些夏姑娘是不会想到的,她对佐藤凉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其它的她不愿再去干涉。 周一早上校会结束后,夏天远远的瞅到了佐藤凉,看来他今天开始回校上课了。下午到吹奏乐社报道时,夏天被藤井冥夜拉进了社长办公室,夏天问他有什么事,藤井冥夜笑笑,“没什么大事,就是通知你一声,佐藤凉退社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社团的台柱了。” 夏天惊讶,“退社?怎么会?”佐藤凉国中时做了一整年的吹奏乐社社长,期间尽职尽责,比藤井冥夜还合格,这样的人怎么会退社? 藤井冥夜耸肩,揪了缕夏天的长发在手里把玩,不在意的说,“小丫头,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的,佐藤凉是佐藤家唯一的男孙,他又有比赛恐惧症,在音乐这条路上他没有前途,况且今年他已经17岁,佐藤家不可能放任他继续荒废时间了。” 夏天这两年对于日本的大家族制度也算有所了解,听了藤井冥夜的解说也只是在心里可惜了一下,佐藤凉的音乐天赋真的不错,她尊敬他的琴技,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无权去过多评价。就像藤井冥夜说的,不是谁都有她这样的运气,可以全心全意的在音乐之路上一往直前。 即使是藤井冥夜本人,在上有两个哥哥的前提下,如果在20岁前他无法在音乐之路上取得辉煌的成就,拥有足够的、令家族满意的成绩,放弃音乐,亦是迟早的事,在日本,财阀家族成员所要承担的责任太多了,夏天光是想想都觉得心寒…… 五月初的时候,冰帝组织了远足,高中部三个年级的学生都必须参加,目的地是神奈川县西南部有‘国立公园’之称的箱根。 前年的时候夏天跟着网球部的人来过一次,箱根最出名的是温泉,景色也特别的秀丽。五月初,正是樱花开的最美的时候,粉色的樱花瓣小巧又漂亮,不过夏姑娘是怕虫一族,虽然樱花漂亮,一般也不愿意太过接近这些漂亮的树。 树多,代表虫多。虽然侑士不止一次的和夏姑娘解释这些樱花树都提前打过除虫药,一般不会有虫,可是一般不代表绝对,夏姑娘对树木、尤其是在春夏季节时,绝对是能远离就远离。 大部队到了箱根后,先是各年级各班的带队老师集合学生清点人数,然后到学校提前预定的大酒店开始分配房间,女生8人一间,男生12人一间,好在都是榻榻米标准日式房间,否则还真挤不下这么多人。 夏天和同班同学另七个女生一个房间,好友柴田绫子也在,柴田小姐爱闹腾,因为有了她,所以夏姑娘的这间房间基本就是笑语不断,热闹非凡。 在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到午餐时间了,亏得这家酒店够奢华够大气,否则一下子还真准备不出两千号人的饭食。因为是远足,大家心里都很轻松,说说笑笑的一顿饭吃的特别开怀,柴田绫子一瞅到夏姑娘和猫食差不多得饭量就一直龇牙咧嘴,捏捏自己的游泳圈,感叹,美女也是要天分的! no25烫伤 这次远足计划是五天时间,今天是第一天,吃过午饭,下午的时间学生可以自由安排,但晚饭前必须回到酒店集合,学校老师要负责清点人数。夏天被柴田绫子和另外几个同班女生拽着出去逛了,箱根这地儿风景很不错,有不少特色店面,女孩子都喜欢买些不实用却可爱的小玩意,夏姑娘也不例外,几个女生喳喳呼呼的没一会都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 路经一家和服老店,柴田绫子指着玻璃窗里一件成衣和服就挪不动脚了,满脸的垂涎之色,夏天扭头去看,那是款月白色的留袖和服,在袖口、衣领、下摆处都点缀着朵朵粉色樱花瓣,简洁又大方精致,确实很漂亮。 柴田绫子拽着夏天的胳膊就往店里面钻,其她人自然跟上,女孩子都喜欢漂亮衣裳,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进到店里,古色古香,很有日本本土文化底蕴,店里的成衣不少,套套精致美观,夏天对日本的和服其实挺感兴趣,只是一直没机会接触,这次机会难得,她亦看得津津有味。 店里的营业员服务态度相当的好,非常尽责的为客人一一介绍。柴田绫子相中了那件月白色留袖和服,让店员取下来就到里面试穿去了,等柴田小姐从试衣间里出来往镜子那一站,原本开怀的笑脸立马收敛了,嘟着嘴,“怎么我穿这个这么显胖!” 柴田绫子其实不胖,当然,也不是骨干美眉,胖瘦刚刚好,只是这件和服比较挑人,显然柴田小姐穿不出这件衣服的味道来,反而被这套和服衬得又矮又有些臃肿。店员这时上来解围,指着一件深蓝色和服为她介绍起来。 夏天笑眯眯的勾搭上柴田绫子的肩膀,“绫子,让我试试这套。”她其实也相中了这套和服,现在见柴田小姐是肯定不会买这套了,夏姑娘心里就蠢蠢欲动啦。 柴田绫子没好气的白她一眼,“知道你身材好长得漂亮,不用这样刺激我吧!” 夏天嘿嘿一笑,“反正你喜欢这套衣服,以后我穿着你看着,不也挺好嘛~” 柴田小姐那个气啊,她怎么就和这么个臭丫头做了好友啊!狠狠瞪她一眼,到底忍不住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然后才算心情舒畅的哼着小调拿着店员推荐的那套深蓝色和服进了试衣间。 夏姑娘属于骨感美之列,身材高挑,肤色白皙细腻,长得精致漂亮,那套月白色的留袖和服就像是为这姑娘量身定做似的,合身的不得了,黑色如缎的长发披着身后,突显古典美,漂亮啊。店员小姐连连赞叹,其她人看着也是直夸漂亮,就连柴田绫子都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穿着确实比她好看许多。人比人,果然是气死人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夏天一行五个女生,人手一套和服穿身上不愿意脱下来了,把店员高兴的什么似的,很是慷慨的每人送了她们一双木屐。和服自然是不便宜的,不过冰帝的学生很少有穷人,卡刷起来相当的顺手,眼都不眨一下,夏姑娘倒是有点小心疼,身上这套和服45万日元,折合人民币三万多了都,有点舍不得。 五个女生穿着各式样的和服从店里出来,长得都还不错,走在路上绝对的靓丽风景线,又逛了一会儿,路过一家瓷器店,夏天就想进去逛逛,柴田绫子对这个不感兴趣,就说去对面的咖啡厅等她,另外三人对瓷器也没多大兴趣,就跟着柴田绫子一块过去了。 夏天在瓷器店看了一圈,还没决定要买什么呢,就有人在她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夏天回头一看,笑了,“哥哥,好巧。”眼角一瞟,又冲着其他人打招呼,“迹部学长、桦地学长、向日学长。” 忍足侑士微笑着摸摸夏天的头,上下打量她身上的和服,不吝夸赞,“天天,你穿这身和服很美。” 夏天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被人夸赞好看心里是高兴的,笑嘻嘻的皱皱小鼻子,向日岳人在一旁插嘴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瞅着夏天焕然一新的装扮两眼亮晶晶的,闪着精光。 夏天乐了,“学长,我在瓷器店当然是想买瓷器啊,不然你以为我想买衣服吗?” 向日岳人被她噎了一下,瞪着她不说话了。夏天这几年和向日岳人斗嘴斗习惯了,这回他没先招惹她,夏姑娘倒忍不住先呛了他。见迹部景吾挑眉瞅着自己,眼似有深意,夏天忍不住往忍足侑士旁边靠了靠,虽然这几年和迹部已经很熟了,她也不像当初那么憷他了,但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心里到底是有点顾忌的,迹部这人特别护短,被他这样瞅着,夏姑娘心有点悬。 迹部见小丫头瞅瞅自己,然后就往侑士身边靠拢,脸色不好看了,他能吃了她不成!嗯哼一声,说,“夏天,你过来,本大爷有东西给你。” 夏天问什么东西,迹部大爷两眼一瞪,夏天不敢问了,乖乖的凑了过去,迹部大爷见小丫头到了近前,立刻伸手在夏天脑门上用力敲了一下,见夏天龇牙捂着额头,一脸的痛苦,小脸皱的跟什么似的,迹部大爷高兴了,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带着桦地去那边看瓷器去了,向日少爷幸灾乐祸冲着夏天做了个鬼脸,也跟着过去了。 侑士对于迹部的孩子气举动实在是哭笑不得,见夏天苦着脸,就笑着走上前帮她揉了揉额头,然后笑说,“笨丫头!” 夏天无语,“哥哥,我才是受害。” 侑士又是呵呵一笑,问她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逛瓷器店。夏天说绫子她们在那边的咖啡店等她,侑士点点头,然后半拥了下她的肩,对她说,“天天,这几天要跟我一起吗?” 夏天想了想说,“不用了吧,我和同学一起就好,你是三年级,而且都是男孩子,多不方便。” 刚巧转回来的向日岳人听了,立刻撇嘴,“上次来箱根的时候你还不是跟着我们这些男生,也没发现有什么不方便。” 夏天白他一眼,“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向日少爷怒了。 夏姑娘无语望天,一句话把向日岳人彻底噎死,她说,“学长能陪我一起泡温泉买内衣吗?” 侑士揪了下夏天的小鼻子,嗔怪,“女孩子要矜持些。”然后看了眼岳人渐渐绯红的脸,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反正心里有些不舒服。 夏天在瓷器店买了一套考究的茶具,迹部买了个小花瓶,然后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酒店了,夏天就打电话给柴田绫子,几人一碰面,就一块儿往回赶,绫子几人一路上收敛很多,也不大咧咧唧唧歪歪了,相当的淑女,没办法,美男当前,羞啊。 回到酒店,男生和女生住宿的地方是分隔开的,男生自然不能越界到女生那边去。侑士叮嘱夏天有事记得给他打电话,又对她说明天要步行去野炊,别穿裙子等等,夏天一一点头应下,见侑士还要安排,夏天就环着他的胳膊说,“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啦。” 第二天到箱根郊外野炊,步行了大概二十分钟,不算远。夏天动手能力不错,比另几个大小姐强很多,拿碳生火架烤架、串肉串烤食物,基本都是夏天在动手准备,看得其她几人颇有些不好意思,绫子不住赞叹夏姑娘贤惠,夏天笑笑,“好啦,快把酱料拿出来吧。” 烧烤途中,有不少男生拿来烤好的食物送给夏天这一组,夏姑娘都笑着道谢,然后就有更多的人来送,柴田绫子撇嘴,“用中国话来说,这些家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夏天哈哈一笑,用蹭了碳的手刮了下绫子的鼻尖,“你还挺专业的。”绫子哼一声,那是,她家生意在中国的业务可是很多的,作为继承人,哪能不多学习! 夏天和绫子一边斗嘴玩一边继续往烤架上放食物,哪知道另一边的女生不知怎么搞的就突然往夏天这倒了过来,夏天没防备,手一下子就蹭到了烤架上,疼得夏天直抽凉气,绫子气得把那女生使劲的推到一边,着急的抓着夏天的手看,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的都围了过来,那个女生也吓了一跳,害怕的不停的哭,班导赖川带着校医也赶了过来,替夏天做了应急处理,好在烫伤不严重,不是夏天弹琴的手指,只是手背。 校医说这要送医院,侑士那边早就有人通知了,网球部的人哗啦啦的赶过来一堆的人,侑士脸色特别的不好,拿出手机给箱根这边的家族医院打电话联系,要求安排最好的烫伤科医生待命,岳人瞪着那个闯祸的女生恨不能把她给撕了,其他网球部的人脸色也都不好,迹部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他这次来箱根是坐着私家车来的,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坐大巴。 no26关心 夏天最怕疼,烫伤刚开始时还不是特别疼,等过了一会儿,就是钻心的疼。帮夏天清理伤口的医生额头直冒汗,没办法,被自家少爷连同其他少爷这么虎视眈眈盯着,他不紧张都难,拿着棉签的手轻得不能再轻,就怕小姑娘喊疼连累自己被扫射。 八月份比利时的比赛就快到了,夏天很担心,皱着小脸问医生这个烫伤会不会影响自己弹琴,医生大叔立刻摇头安抚说,“没有烫伤神经,而且是在手背,放心吧,最迟两个星期就能自如活动了。” 凤比较细心,看着抹了药显得有些可怖的伤口问,“这个会不会留疤?” 医生大叔踟蹰了,夏天揪心了,女孩哪有不爱美的,何况她是弹钢琴的,手就跟自己的脸面差不多,这要留了疤多丑啊。侑士见夏天大眼水汪汪的,立刻安慰,“傻瓜,现在医疗这么先进,不会留疤的。” 岳人也在一旁说,“可以整容的嘛,你怕什么。” 迹部见夏天还是闷闷的,就没好气的说,“明知道要比赛了,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手!烧烤也不准备副手套!” 慈郎在一旁推了迹部一下,“小景你别说夏天了,她都快哭了。” 迹部哽了一下,哼一声不说话了。夏姑娘心里也挺憋屈,难受的很,拍了片子、做了详细检查、包扎好伤口又听了医生大叔一堆的注意事项后,侑士就说要送夏天回东京,在酒店住太不方便。迹部点头同意,就让网球部其他人先回酒店了,他和侑士一起坐着私家车送夏天回去。临走时,好孩子夏姑娘不住的感谢各位老师和学长的关心,班导赖川安慰她说在家好好休息,如果不方便来上课就先请假,以后可以安排她补课。 其实说句实打实得话,夏姑娘烫伤真的不严重,只是这姑娘手长得出奇的漂亮,皮肤又白皙,烫伤的那一块就显得尤其可怖,当然了,不严重也不代表没影响,夏天起码要半个月不能正常弹钢琴了。 回到东京的忍足宅,老管家带着一帮子佣人早就接到了信,早早在大门口等着,夏姑娘一看这阵势,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自己这么点伤就这么劳师动众的。 在女佣的帮助下,夏天洗了澡换了衣服,吃了药就在房间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发现有人坐在她床边,彼时房间开着台灯,夏天睡得迷迷糊糊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榊太郎,有些惊讶,“榊太郎叔叔?!”支着身体就要坐起来,榊太郎站起来帮她在身后垫了个枕头,止住了她下床的动作,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天低头看了看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手,笑笑,“这个就是包扎的吓人,其实就只烫伤了一小块儿。” 榊太郎淡淡扫她一眼,“所以呢?” 夏姑娘呃一声,赶紧聪明的低头认错,“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会了。” 榊太郎低低的叹息一声,伸手将她耳畔的长发别到耳后,“夏天,我不希望你的未来因为某次小失误而断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姑娘惭愧的抿唇不语,其实这事真不怨夏天,要不是那个女生无缘无故的倒过来,她哪能犯这低级错误!可是狡辩是无用滴,只有认错才能博取宽大同情。果然,榊太郎见小丫头这么个可怜相,就说不出其它怪责的话了,他心里也明白这事不怪她,可是如果她提前做好防护准备,戴个手套或在烧烤时与其他人距离隔的远一些,应该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事。 当时他正在公司加班批阅文件,一接到迹部的电话就立刻赶了过来,一路上七上八下担心的很,好在最后确认小丫头伤得不重,否则他还真敢去把推她的那个女生给灭了,夏天那可是钢琴家的手,毁她的手就等于扼杀了她的前途她的命,作为夏天的导师兼半个监护人,榊太郎能不气嘛。 见屋里气氛压抑,小丫头一脸的罪孽深重,榊太郎又觉得自己太严厉了,吓着她了,从凳子上站起来,坐到床边去伸手环住她的肩,把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慰,“这次不怪你我知道,但是以后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夏天,叔叔是担心你,知道吗?” 夏姑娘可怜兮兮的抬头看榊太郎,点点头,特善解人意的说,“榊太郎叔叔,我以后一定爱护好自己的手。” 榊太郎勾勾嘴角,拥着她和她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夏天见榊太郎脸色缓和没刚才那么难看了,心里也高兴,窝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榊太郎见小丫头睡得正熟,宠溺的笑笑,见她睡相可爱,眉头微蹙,嘴巴嘟嘟红润,忍不住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然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突然有了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赶紧轻微的把夏天平放到床上,帮她仔细的盖好被子就赶紧出了房间。 楼下,侑士正打电话给他家老爸报备,说了夏天被烫伤的事,忍足瑛士在电话那头嘱咐他明天带夏天到东京的忍足医院去复诊,侑士自然回答说好,挂了电话,侑士呼出口气,迹部似笑非笑看着他,“怎么?被骂了?” 侑士苦笑,“差不多。”然后瞅瞅楼梯那边,“榊太郎老师还没有下来吗?” 迹部刚要摇头说没有,就见榊太郎从楼上走了下来,表情严肃,迹部和侑士赶紧迎了过去,他们对榊太郎可是相当的尊敬,即使现在已是高中生,网球部的顾问依然还是他,就像吹奏乐社一样,榊太郎在冰帝教师群中是特殊的存在。 第二天上午,侑士带着夏天到了东京的家族医院去复诊,迹部回箱根去了,虽说这次是跟着学校去远足,但刚好是在神奈川县,就和立海大约定了期间举行一场友谊赛,毕竟六月份就是全国大赛了,先探探底总是好的。 复诊结果是夏姑娘烫伤面积比较小,不是很严重,半个月不能沾水,如果护理得当,按时复诊换药最好配合打针吃药,是不会留疤的。侑士听了松了口气,夏天也松了口气,不用考虑整容祛疤的事了。 夏天对网球部的事还是挺了解的,知道明天要和立海大打比赛,就让侑士今天也返回箱根。侑士不放心,怕家里佣人照顾不好,其实他是白担心,夏姑娘在忍足宅人缘好的很,光是老管家都够疼夏天的了,哪能不尽心!但是侑士也不想因为私事就耽误了网球部的计划,和立海大友谊赛就算他不上场也必须在跟前看着,好了解对手情况制定以后对打策略。 侑士把夏天送回去后就让司机小田一郎送他回箱根了,临走不忘叮嘱老管家每天记得带夏天去医院换药打针。 夏天这半个月不能弹琴,就变得无所事事了,中午睡了会觉,然后就躺在床上上网看动画片,直到快吃晚餐时,榊太郎敲门进来,夏姑娘才伸了个懒腰把眼睛从电脑上移开。榊太郎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她,“怎么躺在床上玩电脑!对眼睛不好。” 夏天讪笑,赶紧关了电脑从床上下来,吐吐舌头,“榊太郎叔叔怎么来了?” 榊太郎盯着她站在地上白嫩嫩的脚丫子,“穿好鞋。” 夏姑娘又匆忙忙的穿上拖鞋,然后榊太郎才满意的移开视线,把手里的手提袋放到夏天房间的小桌子上,从里面拿出几个纸盒,说,“这是那家叫【铃铛】的蛋糕店里的蛋糕,你不是喜欢吃?就给你带了些过来。” 夏姑娘惊讶,榊太郎叔叔给她买蛋糕,多神奇啊!不过心里是高兴的,没一会儿就有佣人送来了盘子和叉子,夏天吃蛋糕吃的开心,榊太郎看着心里也觉得开心,问了她今天去医院复诊的情况,夏天就把医生说的对榊太郎复述了一遍,榊太郎听了就点头说,“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接你去医院。” 夏天摇头说,“我让小田先生送就可以了,榊太郎叔叔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夏天知道他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到学校报到了,似乎是家族企业工作最近骤增的原因。 榊太郎抽了张纸巾帮夏天把嘴角的奶油给擦了,淡淡说,“听话。” 夏天哦一声,就不说什么了。榊太郎直到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才离开,盯着夏天把药吃了,又和管家说了明天的安排。 第二天榊太郎十点钟准时到达,两人到了医院,自有专门安排来的护士接待,先是去主治医生那里换了烫伤药,拆纱布时还是挺疼的,夏天小脸都白了,榊太郎看着觉得挺心疼,盯着换药的医生脸色就不怎么好,医生大叔挺憋屈,他没敢下重手啊。 陪着夏天挂完了针,榊太郎把她送了回去然后才离开,到快吃晚饭时他又买了昨天一样的蛋糕过来,和夏天一块吃了晚饭,两人商量了八月份比赛时演奏曲目的事,同样的盯着夏天吃了药,榊太郎才离开。 no27讽刺 这个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有人会对你伸出善意的手,自然也有人会对你恶意相向。 这个道理,在最近夏天才真正的有所认知,切身体会。 烫伤后的第四天,忍足瑛士打电话给夏天,希望她回大阪一趟,他亦想看看她的烫伤。夏天对于这个继父印象还是不错的,作为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非亲非故的人,可以事事都对自己有所照拂、有所关心,她心里是感激的。 夏天一点都不喜欢忍足本家的这栋古宅,它很大,古老又肃穆,有种恢弘的气势,所以进入这里会让人心情压抑,甚至紧张。 这座古宅里的佣人并不好相处,他们和东京忍足宅的那些佣人不同,这里的佣人在看人时,会带着有色眼镜来打量你,这些人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分三六九等。夏天在这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个父死娘不亲的拖油瓶,这样的人他们是瞧不上的,即使在主人面前时会对你礼遇有加,主人离开后,就无人再理会你。 对此,夏天深有体会。只是夏天从不在意这些,她本就不是忍足家的什么人,这些人不待见她,她也只能耸耸肩,只要不欺负到自己头上,在其他人眼中她是个什么地位,夏天持无所谓态度。 夏天进到古宅时,忍足瑛士正在书房会客,佣人将夏天迎到会客室后就不冷不淡的让她在这里等着,夏天直接无视了这个佣人,动作优雅的跪坐在榻榻米的软垫上,安静的发呆。佣人不屑的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先过来见她的是亲妈忍足和美,她身上穿着黑色精致的和服,头发盘了起来,典雅又显得高贵无双。亲妈跪坐在主位上,看了眼夏天包裹的手,问,“伤严重吗?” 夏天摇摇头,“还好,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拆掉纱布了。” 亲妈嗯一声,抬眼仔细打量了这个亲生女儿,显然,女儿的长相融合了她和夏青阳的所有优点,所有她长得很漂亮,虽然还没长开,但将来一定比她年轻时更美。这是个好现象,漂亮的女人才能有更多的追求幸福的机会。 只是…… “夏天。”亲妈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夏天看她一眼,微侧头,用表情询问有什么事。亲妈斟酌着开口,“我听说侑士对你很好?” 夏天没有犹豫的点头,“哥哥很照顾我。”她的嘴角挂着微笑。 亲妈的眉头机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用告诫的口吻说,“你和侑士都不是小孩子了,今天叫你来,只是想提醒你,天天,侑士只能是你的哥哥,你不要对他产生别的心思,侑士是忍足家下一任继承人,我们已经帮他物色好结婚对象,妈妈说这些你能理解吗?” 夏天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淡淡说,“你想太多了。” “我希望如此。”亲妈的表情依然很严肃,“我听说,那天把你从箱根送回东京的是景吾?” 夏天的眉头已经皱起来。 亲妈似没看见般,继续说,“你也不要和景吾太亲密了,迹部家比忍足家更有实力,他是迹部家唯一的男孙,我知道你和侑士网球部的那些孩子关系都不错,也许这些话会伤到你的自尊心,但妈妈还是要说,那几个孩子的家族都不可能接受一个中国媳妇,天天,你的将来妈妈会为你打理好,不要自作主张去接近这些人,你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妈妈不希望你走错一步,所以我和瑛士商量,你还是回到大阪读书吧,好吗?这样妈妈也可以好好照顾你。”亲妈一脸希冀的看着夏天,看上去温柔又平易近人,可是夏天却觉得心疼的厉害,很疼很疼,几乎无法呼吸,她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心头,那么重,那么的令人无法承受…… 夏天是坚强的姑娘,她坚强,所以能独自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坚强,所以能克服新环境带来的种种不适;她坚强,所以面对初时某些人的恶劣态度可以一笑置之,与人亲近。其实她怕过、累过、伤心过,可是她记得爸爸的遗愿,记得十三岁那年她为自己计划的人生蓝图,她一天天一年年的挺了过来,她对于这些日本人来说,只是个外国人、陌生人,为什么现在许多的人对她亲近有加?这些不是无缘无故得来的人缘,没有她的刻意退让亲近,这些异国的学生谁会对你特别友好? 夏天在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不要激动、不要哭、不要让人瞧不起……她没有深呼吸,只是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勾起嘴角,然后她笑了,大方得体的微笑,她对亲妈说,“您和您丈夫的担心真的很多余,我的人生您没有任何权利干涉,所以我和哪些人亲近您也管不着,如果您觉得我不该和您的儿子住在一起,那么我今天就会搬出去,谢谢您的招待忍足太太,告辞。”话毕,夏天不再理会身边人,她快速站起来走到回廊处穿好鞋离开,即使亲妈在后面叫了她好几声,夏天也没有再回头。 当终于从忍足家那栋压抑的大宅中走出时,夏天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湛蓝天空,她想笑笑,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笑不出来,连勾勾嘴角都不行。夏天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忍足瑛士打电话给自己根本不是为了要看她的伤,只是为了让亲妈敲打自己,让亲妈传递个信息给她:你只是个没有父亲的中国女孩,我们这些大家族是容不下你的,你不要做非分之想,虽然你不是忍足家的一分子,但你的一举一动也会牵连上忍足家,不要去勾·引那些少爷,这样会让忍足家丢脸。 这就是亲妈啊……哈,真是亲妈…… 夏天想,海口都夸出去了,她要有志气,不能坐忍足家的车回去了。幸好兜里有钱,夏天打算去车站坐车,可是她从没有徒步在大阪逛过,根本不知道车站在哪。她现在已经离忍足本家有些距离了,也许该找个人问问路?可是放眼望去,夏天觉得周围的人都那么的陌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和亲妈闹翻了,夏天发觉自己现在没有勇气去和陌生人交谈。 也许她该给朋友打电话问问,但是在脑子里想了一大圈的名单,夏天愣是找不出一个可以帮她的人。 这有种绝境、走投无路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糟糕,非常糟糕,夏天觉得也许她该回中国,小叔叔和姑姑肯定不会像亲妈那些瞧不起她,他们会疼她、会宠她、会对她呵护有加,夏天想,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看人脸色?如果在中国,我一定过得顺风顺水,我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嘛! 衣兜里手机的突然震动打断了夏天的胡思乱想,有些吓了一跳又立即回神的感觉,电话是榊太郎打来的,夏天没有多想就接通了电话,那头,榊太郎问夏天今天是否还回东京,夏天说回,榊太郎问几点,夏天说不知道呢,怎么了?榊太郎说今天你还没去医院复诊。他简单的一句话,夏天突然觉得心酸的厉害,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怎么都克制不住,眼泪流了出来,带着压抑的哽咽。 榊太郎在电话那头立刻听出不对劲了,皱眉问怎么了,夏天手里握着电话一直哭,说不出话来。好在她站的地方比较偏,周围人不多,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 夏天一直哭,越哭越压抑不住,她只有十六岁,虽然十三岁时经历了父亲去世远离故乡的变故,可不可否认,她是被亲人疼宠着长大的,夏天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么的丢自尊,这样的让人瞧不起,而那个令她丧失尊严的人是她的亲生母亲,这让她情何以堪?! 当榊太郎开着车终于找到了那个蹲在路边角落里的小女孩时,他才惊觉,自己竟然浑身都是汗,衣服都浸湿了。夏天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缩成一小团蹲在那,过往的行人有看到她的都会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榊太郎打开车门大步朝她走过去,夏天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跟前,慢慢抬起她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用已经哭哑的声音说,“榊太郎叔叔。”见到他,原本快停住的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榊太郎觉得心疼极了,他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伤心,他想把她拉起来,可是夏天却低呼一声,流着眼泪可怜兮兮的说,“腿麻了,我站不起来。”这一刻,榊太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沉重的,俯下·身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往车子那边走去。 小心翼翼的把夏天放到后车座,继而他也坐了进去,躬身把夏天的鞋脱了下来,抬起她的双腿放到自己膝盖上,手轻微的按压她的腿,帮她按摩疏通血管。没过一会儿,夏天的腿就不麻了。 榊太郎见夏天终于不哭了,问,“为什么哭?” 夏天抿着唇不知道怎么说,榊太郎也不催她,把她的腿放下去,又帮她穿好鞋,然后从后车座下车重新坐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往东京的方向回程。 no28纵容 回东京的路上,夏天在后座低低的叫了声榊太郎叔叔,榊太郎在开车没有回头,只是通过后视镜看了过去,问怎么了。夏天抿着唇,垂下眼帘说,“我 网王之夏天第8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能要从忍足家搬出来。”榊太郎没有过多惊讶的反应,淡淡的嗯一声,“等会再谈这个,先去医院复诊。”夏天突然又说,“我不想去那家医院了,能换一家吗?”她现在很敏感,不想占忍足家一丁点的便宜,夏天宁愿换另一家医院,重新检查诊断,她自己掏钱,可以心安理得。其实这样的想法很孩子气,可夏天控制不了,她现在不想和忍足家牵连上,哪怕只是暂时的也成。 榊太郎没有纵容她小小的任性,车最终还是停在了夏天一直医治的那家医院,夏天脸色不是很好,她坐在车里不愿意下来,榊太郎打开后车门站在那里看着她,“下车,天天。”夏天双腿蜷缩起来,两手臂抱着膝盖,摇摇头,无声的拒绝。 榊太郎的脸色有点冷,他严肃的看着她,“下车。”口吻平淡没有起伏,可夏天知道,他不高兴了。夏天心里闷闷的,她觉得委屈又难过,睁着黑白分明水润润的大眼和榊太郎对视,带着些微的任性和坚持,她讨厌忍足家的一切,现在很讨厌,不想和忍足家有牵连,她觉得会被人瞧不起。小姑娘的思想真的很不成熟,有些事,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干净彻底,她不想占忍足家的便宜,可是之前,那每天来医院复诊换药从没掏过医药费的是谁?几年来住在忍足家的是谁?每次侑士带她出去时玩时的花销又都是谁拿的? 所以断不干净的,可显然,夏天不这样想,起码现在她不这样想,她就像是缩在壳子里的蜗牛,因为外因而敏感的窝在那小小的方寸之间,不愿面对现实。 榊太郎的耐心并不好,他冷眼看着车里的小丫头,“我数三个数,如果不下来,那么夏天,你的事以后我不会再管。” 夏天没想到榊太郎会说的这么严重,她原本就煞白的小脸此时更没了血色,突兀的大睁着眼,仿似不敢置信般,他竟因为自己小小的任性请求而说出这般的话!夏天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她突然想到刚刚在忍足本家时亲妈说的那些话,现在榊太郎又这样对她,她觉得自己真可悲,一瞬间就被所有人遗弃了。 榊太郎无视掉她受伤的眼神,直直的盯视着她,“下车,夏天。” “我不要。”突然有些自暴自弃的夏天两眼一闭,缩在小小的车空间角落里,执拗的拒绝。 榊太郎觉得这小丫头任性起来时真是可气又可气,这还是几年来她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违背他的意思,三年来,夏天哪次在他面前不是乖巧听话善解人意?突然这样固执不懂事,他不满的同时竟觉得有点新鲜,这样的想法不好,榊太郎果断的将之压下。 之后是长久的静默,夏天两眼一闭反正窝在车里不动如山,心里想着,他爱咋地咋地,大不了回中国,当初毕竟是父亲的遗愿还有跟着榊太郎学习的益处多多,才一直呆在日本,今天夏天有种豁出去的疯狂想法,大不了回国,那里有最疼她的亲人,那里有不比他差的名师,她还乐得自在呢。 如果榊太郎知道小丫头心里这样的想法,估计他非把她拉出来狂教训一顿不可! 榊太郎想,不能纵容她,养成这样的习惯不好!可是瞅着夏天那煞白的小脸,眼角还没干的泪痕,想到刚才在大阪找到她时像被人遗弃的小猫似的缩在那里的情景,他忍不住就心软了……算了,只是换家医院而已,何必要把她逼的这么紧…… 僵持的最终结果是,榊太郎妥协了,关上后车门,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了这家医院。夏天小心的睁开眼,瞅了他一眼,原本觉得闷的快窒息的心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舒畅了很多,她重新低下头,把小脸埋在双腿间,只有自己知道,她现在的嘴角是弯着的。 榊太郎找了家与之前的医院不分伯仲的医院,脸上没啥表情的让夏天下车,这次夏天没说什么,乖乖的从车里走了下来,榊太郎锁好车走在前面,夏天走在后面,两人之间相隔一米的距离,夏天看着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暖暖的,之前自暴自弃的想法在榊太郎妥协的那一刻,就统统没有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前一刻明明会觉得天昏地暗,被世界所遗弃,后一刻,就能突然柳暗花明,仿佛之前自暴自弃的不是自己。 新的医院,自然免不了从头检查的麻烦,夏天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麻烦,特别的配合,就连医生换药时每次都疼的龇牙咧嘴的现在都能特淡定,榊太郎在一旁看着觉得气有点不顺,小丫头真是欠教训。 医生的诊断和之前的大差不差,都是每天换药打针吃药,好好护理就不会留疤。现在夏天是肯定不会回忍足宅的,她不是傻子,如果不是忍足宅里的佣人多嘴说了些什么,亲妈和后爹也不会特意把她喊回去当面敲打,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夏天觉得自己原来的时候太自恋了,以为自己嘴巴甜点、对人和善,人家肯定也会对自己好,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她太自以为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榊太郎一路上都是冷着脸,就连到了自己家都没多看夏天一眼,夏天跟在他身后不时的抬头偷偷瞟他一眼,然后又快速低下头,有些心虚。进到屋子里,自有佣人端茶倒水,然后识相的离开不敢打扰。 偌大的客厅里没过一会儿就只剩下夏天和榊太郎两个人。榊太郎又是一直冷着张脸,一脸的生人勿近、熟人退散的表情,夏天的好习惯这时候体现了出来,自我反省。其实人多少都有点这毛病,和熟人闹别扭的时候如果对方和你死磕到底,那你肯定也死磕到底,可如果对方有所妥协的话,时间长了,你心里就会东想西想,自我检讨。 长久的沉默后,夏天首先有动作了,她站起来把榊太郎跟前一直没动的杯子双手捧起来递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些微讨好的微笑,“榊太郎叔叔,喝茶。” 榊太郎觉得有些郁闷,尤其当小丫头主动示好,而他竟然很没脾气的接受她的示好后,更郁闷。他一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榊太郎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更不会去主动迎合别人,像夏天今天下午这么任性和他对着干,要是别人,他怕是早就将之‘灭掉’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妥协她、纵容她。 夏天见榊太郎接了自己手里的杯子,脸上的笑就更明显了,重新坐回沙发上,捧着自己的杯子喝水,也不多话。她不说话,榊太郎却忍不住开口了,“你说要从忍足家搬出来?”榊太郎想,他比小丫头大十三岁,和她这么津津计较有失长辈尊严。 夏天垂着眼点头,“要搬出来。” “搬哪?”榊太郎问。 夏天想了想说,“我想在外面租房子住。” 榊太郎对此不先表态,而是重新问,“今天为什么哭?” 夏天抬头看看他,又低头想了想,觉得今天这事没什么好瞒着他的,如果她要从忍足家搬出来租房子,没有他的帮助肯定不行。组织了下语言,就把今天亲妈和她说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 榊太郎心里明白忍足先生和太太的担忧很正常,他们对夏天说的这些话可能也是出于好意的提醒,他本身就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对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清楚明白的很。可是……他就是觉得生气,心里似有一团火在烧着,眼前总是回放着小丫头当时在大阪街上时的可怜样,纵使理性觉得可以谅解,可感性主义让他不得不站在小丫头的立场上为她愤怒! 榊太郎想,现在搬出来也好,侑士和夏天的年纪确实都不小了,住在一起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对夏天的将来不好,作为导师和半个监护人,他得为夏天将来打算,不能让她走错一步。 于是点头说,“搬出来也好,不过你不能自己住,搬到我这里来吧。”让一个小姑娘独自住外面,他可不放心,尤其还是个这么漂亮标志的小姑娘。 哪知夏天却是直接摇头,“榊太郎叔叔,我想一个人住。”其实夏天现在有种‘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觉悟,她和哥哥侑士住在一起名义上还是继兄妹的关系呢都能被人乱说一通,如果她住在榊太郎叔叔家里,又不是亲戚,只是师生,时间长了也许还会被人说三道四,与其如此,她不如独自搬出来住,她自己自给自足,有自己一片天地,这样会安心很多。 no29租房 客观的说,要从忍足家搬出来并不容易。首先,夏天不知道该如何向哥哥忍足侑士解释她执意要搬出去的原因,显然把亲妈的话向他复述一遍的事她做不到,那太尴尬了;其次,她那个后爹应该也会阻拦,毕竟她亲妈在忍足家,她却要独自搬出去,即使为了面子着想,他也不会同意她单独出去生活。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夏天不愿意让亲妈以为她的那些话只是说说而已,她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无论亲妈有多么慷慨的理由,在夏天眼里,她没有作为自己亲生母亲的自觉,没有哪个母亲会和自己的孩子说出那些话,可是偏偏她的母亲却说的理直气壮。 夏天认为这样的决定也许草率,但绝不是任性。她无论如何不愿意再和亲妈牵扯到一块,今天的那番话把她伤得太彻底了。 更何况忍足家已经表态,不同意她再和忍足侑士住一起了,为此,甚至打算让她转学!凭什么?!夏天在大阪街头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凭什么是她转学!凭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让人难堪的话!凭什么说是她主动接近网球部那些人!她做什么了吗?违法了吗?切身去勾·引那些少爷了吗? 夏天觉得一切都很讽刺,她不缺钱,从来不缺钱,亲妈清楚这一点,忍足瑛士也清楚这一点,可他们还是用这些难堪的字眼敲打她,这多么奇怪啊,她到底有多糟糕、有多滛·贱要去做勾·引人的事!亲妈说,“天天,你的将来妈妈会为你打理好,不要自作主张去接近这些人……”夏天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未来竟然是要靠手段去嫁个有钱人家,如果她要嫁个有钱人,还用她来安排吗! 夏天觉得自己现在混乱极了,她这次绝对要从忍足家分离出来。夏天偷眼瞅瞅对面脸色不太好的榊太郎叔叔,蹙眉,如果他不帮她,她做不了任何事,首先,她就无法租到房子。以她的年纪如果想租房子,是必须要有大人担保的,她不可能去找忍足家的那些大人。 榊太郎何等精明,夏天的小算盘虽然打得响,到底比不上在商场混迹的他。 让夏天单独在外租房住,这事儿榊太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可他今天见识过了这姑娘的倔强程度,他不认为她会轻易妥协。榊太郎亦不愿因为这件事和她发生争执,小丫头今天已经够可怜了,他不想再刺激她。 榊太郎想来想去,认为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他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沙发的扶手略微沉吟的开口,“好吧,这样僵持下去毫无意义,夏天,我们各退一步好吗?” 夏天见有转机,自然是请他继续说下去,榊太郎就解释说,“你可以离开忍足家在外租房子住,但是你必须租住我指定的房子,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见夏天点头,榊太郎就进一步再解释,“这栋房子的后面有一间小屋,里面装修布置的还不错,有独立的卫生间,当然,也有小厨房,我把那间小屋租给你,相应的,每月你要支付我足够的租金,水费和电费另算,我不会为你免费提供餐点,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夏天没有因为榊太郎仿似换汤不换料的说辞错愕或立即站起来反对,这出乎榊太郎的意料,他以为他要面临小姑娘的瞪视及不满的争执,可她没有,她安静的听完了他说的话,然后微垂下头思考,是真的在思考,榊太郎也不催促,直到夏天重新抬起来看向他,他才挑眉问,“考虑好了?” 夏天没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问,“每月租金是多少?” 榊太郎哭笑不得,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走吧,我带你去后面的小屋看看,如果你满意的话,我们再具体谈租金的问题。” 榊宅很大,不单指房子面积,它的院子也很大,前后两院,夏天当然知道后花园有间木屋,可她从来没靠近过,只远远的瞅过几眼。 那是间小木屋,说小,其实不正确,单从外观看去,它大概有60坪,榊太郎说他闲暇时会到这里看书,推开门,里面布置的很精致,有宽宽的床、漂亮的书桌、暖色的壁灯、仿古的壁炉、厚实的地毯,只一眼,夏天就喜欢了这里。 榊太郎对自己的品味还是很有信心的,这间木屋属于他的第二个移动房间,他不住在这里,但有时会在这里午睡或发呆或看书打发时间,夏天住在这里,既满足了小丫头的执拗心理,又能让他对她的安全放心,忍足家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一举三得,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夏天脱掉鞋踩在地毯上,摸摸镂花的藤椅,看看特色的壁炉,又到浴室去瞅了两眼,很不错。榊太郎站在她身后,见她脸上没有不满意,心里放心了,于是问,“怎么样?” 夏天说,“喜欢。” 榊太郎呵呵一笑,把他严肃紧绷的五官衬得柔和了一些,“那我们来谈租金问题?” 夏天这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照整件事的发展来说,很怪异,她没想到榊太郎会提出这样折中的建议,夏天不傻,也知道榊太郎这样做是为了满足她小小的自尊心。搬到这里来住,即使是自己掏钱的,夏天也知道这样的决定不好,她不可能和每一个外人去解释自己住这里是掏了钱的,也不可能让每一个人相信榊太郎这样地位的人会向自己的学生收取房子租金,外人依然会有闲言碎语,也许亲妈也会在心里小瞧她,侑士他们可能会不谅解她,总之搬到这里来真的不是好主意,可她亦知道,如果继续呆在忍足家,她会难过、会觉得比之前更低人一等、会整天神经兮兮的和哥哥特意拉开距离、会想方设法防备着那些佣人,那太累了,心累身体也累,夏天只想简单的生活,她有自己未来的蓝图,那个未来计划里,不包括在日本找个恋人。 榊太郎叔叔已经做了最低让步,看现在的情况,他的的确确不会允许自己住在外面,确实不安全 ,如果小叔叔和大姑姑知道她一个人住外面可能也会担心会反对,她不能太任性了,住在这里,起码亲人们会放心许多,夏天如此的解释给自己听。 租金最后定为每月7万日元,折合人民币五千多,这太低了,夏天即使没有租过房子也知道在东京,一间十坪米的房间至少也要3万日元每月,这间木屋有60坪还多,装修这么精致齐全,7万日元太少了。 榊太郎知道小丫头心里想着什么,淡淡的开口,“想想你身上这些钱的来历。”一句话,把夏天接下来准备说的话全部堵死,她低下头,握紧拳,难过又自我厌弃,是的,这些钱都不是她自己挣得,小叔叔和大姑姑每过段时间都会往她账户里打钱,剩下的……是爸爸留给她的遗产还有……保险赔偿金…… 一瞬间,夏天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榊太郎蹙眉上前把夏天紧握拳的手掰开,她的手还包扎着,这样太乱来了。当然,榊太郎心里也有点后悔,一时没多想就把话说出来了,这话,太伤人了。 “抱歉。”榊太郎把夏天的手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拍拍她的头,“生气了,嗯?” 夏天抿着唇,脸色苍白,她被一种从未有过的自我厌弃情绪所包围,夏天觉得自己可恶极了,想到前几天自己竟然花了45万日元买了一套和服,太奢侈了!这样的自我厌弃情况很糟糕,夏天想到了之前花费的每一笔巨额钱款买的东西,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恶! 听到榊太郎的道歉,夏天摇摇头,呼吸有些重,带着鼻音,她牵强的勾勾嘴角,“我没生气,就是觉得自己之前花钱太大手大脚了,可是榊太郎叔叔,7万日元还是太少了,我知道你不会计较这些,那我们各退一步,每个月十万好吗?这样至少我心里好受些,至于我身上的这些钱,我将来会挣更多的钱来回报给帮助我的亲人。”夏天越说越觉得柳暗花明,小脸舒展开来,是啊,她在计较些什么啊,如果觉得亏欠,将来赚更多的钱孝敬叔叔姑姑就好了啊,夏天突然又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种自我厌弃情况有些可笑! 榊太郎没想到夏天情绪恢复的这么快,多少还有些不放心,不过也没说什么,租金的事他也不多说了,夏天说多少就是多少。榊太郎问夏天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夏天拿出衣兜里的手机看了下时间,还差20分钟就晚上六点了,想到在大阪本家时对亲妈说的话,夏天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榊太郎,“那个……现在搬可以不?”明天侑士哥哥就该回来了,如果白天搬的话,麻烦事太多,要面对忍足侑士,也许忍足瑛士和亲妈也会来搅合,既然如此,索性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反正她行李不多,今天搬了,以后的事再说。 no30摆脱 对于夏天如此急切想要搬家的行为,榊太郎也只是挑高了左边的眉梢,英俊的脸上有些玩味罢了,他个人认为,夏天要从忍足家搬出去,应该和忍足家正面达成好协议,而不是这样慌乱的、急切的、仿似逃走一般偷偷摸摸的搬出去。 只是他明白,小丫头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愿意直面忍足侑士应该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 夏天回到忍足宅时已经六点半,老管家中川广介看到夏天回来放心了似的呼出口气,笑得很慈祥的对夏天说,“小姐,夫人已经打好几次电话问您回来没有,您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夫人很担心。” 夏天有些勉强的对他笑笑,有了上午时在忍足本家的受辱经历,她现在对这里的所有佣人都持怀疑态度,夏天知道这样很不好,非常不好,可她控制不住的会想:是谁,到底是谁一直在监视我,向本家那边的人提供‘情报’?其实她心里明白,即使这些人和本家那边串通一气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她才是那个外人,是借住的外人。可她心里不好受,想起也许过去的三年一直有某个或某些或全部的佣人都在像犯人一样监视她,那样的感觉回忆起来太可怕了。 夏天没有直接说出要搬出去的事,只是独自一人先上楼了,榊太郎留在下面和老管家闲聊。 房间里,是她所熟悉的一切,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多,突然要搬出去多少有些不舍和惶然,只是当她真正的开始打包行李时,才惊觉发现,原来这三年来,她没有为这个房间添加任何额外装饰的东西,她自己买的衣服不多,一年当中有三分之二还多的时间穿的都是学校制服,再加上她忙于钢琴学习,逛街是极少的。 亲妈每个季节都会让本家的佣人送来几套新衣,一直到去年春天为止。初时夏天还是很高兴的,除了穿起来衣服尺码总是比较大之外,一切都很好,她也从来没和亲妈强调过自己的穿衣尺寸,想着能送衣服来就成,没必要要求太多。 直到去年春天无意中见到本家佣人再次来送衣时手里的另一个装衣纸箱,夏天问起这些是给谁的时,本家佣人淡淡的说是大小姐自己挑的衣服,她有事忙,让我帮她送回本家,夏天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有些贸然的伸手从纸箱里拿出了一件衣服看,然后……那天她很伤心,因为她发现,她两年来一直觉得尺码大的新衣和忍足惠里奈的新衣尺码相同,这是个讽刺的发现,让夏天久久无法释怀,她是个聪明姑娘,仔细一想就能明白,这些日子让送来新衣的不是亲妈,而是这位忍足家的大小姐,她是故意的,夏天知道,她想借机羞辱自己,这就像一个局,在她信以为真的时候打破她的自以为是。 其实整件事本身很荒唐也很幼稚,这就像个独占欲小孩的宣言自己的领地。可夏天对这样的恶作剧无能为力,她不可能去找到忍足惠里奈指着她的鼻子愤吼,这很不明智,因为她才是那个外人,没人会真的站在她这一边,即使是忍足侑士可能也会偏帮他的姐姐。这件事夏天一直压在心底,没对任何人发过牢马蚤。 最后整理一番,夏天发现,三年来她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大多数是换季的新制服,因为她一直在长身体,不能穿的衣服都会及时处理掉,今年还没开始添加过多的新衣,鞋子也不多,三四双而已,剩下最占位置的是一些杂物,三年来的课本音乐书籍,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些护肤品,首饰、护照身份证明、内衣内裤之类的等等……整个下来,装了两个大手提箱,两个箱子夏天细胳膊细腿是提不动的,好在榊太郎及时过来解决了她的难题。 直到这个时候老管家才知道她这次回来是要搬出去,他想阻止,可下人的身份让他无能为力,夏天简单的和老管家告别,这个老人这几年来确实照顾她不少,即使她心里开始有所怀疑他的诚心,但依然是感激他的。 夏天出去坐上了榊太郎的车,榊太郎留在屋里和老管家交代了一些事,大概有二十多分钟才从里面出来。夏天知道,很快就会有忍足家的人来找她,她还要应付很多人,今天这样匆忙的逃离让她看上去像个逃兵,可这又如何呢,坐在车里,她三年来第一次觉得轻松,不是说侑士对她不好,这是种心灵的解放,在那里,无论佣人们对她有多么的照顾,侑士哥哥对她如何的体贴宠爱,但她到底是压抑收敛的,就如上次忍足惠里奈的挑衅,她当时不敢对任何人发表不满,但是离开了忍足家,夏天觉得自己心底深处有股底气,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她不会再让自己忍气吞声。 侧头看着身旁的小丫头一脸的轻松微笑,榊太郎不知怎的也觉得全身轻松起来,他原本想先带夏天去商场添置些东西,不过被小丫头拒绝了,夏天说,“我想先回去列个清单,这样看缺什么东西再一次性购买,比较节省时间。” 榊太郎习惯性的挑挑眉,“看来你很懂得如何独自生活?”他说这句话时语速缓缓的,带着些微漫不经心的味道,可他的声音好听,低醇、有磁性,这样的语速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味道。 夏天有些俏皮的吐吐舌头,脸上挂着怡然的浅笑,“以前在中国,我们家什么事都归我管,我爸也归我管!”这是她一整天下来第一次挂上这样不做作的笑容,干净、纯粹,像是破土而出的新芽,生机盎然。榊太郎喜欢她此时的笑容,比从前更喜欢。 小木屋从此是夏天生活的小家了,她对此很兴奋,榊太郎说这两天在她把自己住的地方整理好之前,他可以无偿的为她提供食物,说得一板一眼的,听得夏天哈哈一笑,做了个敬礼的手势,显然,她这时的心情不错。 其实也没什么要整理的,小木屋干净整洁,家具齐全,床单应该也是今天新换过的,她只要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好,以后要自己做饭的话就要买厨具,还要买一架钢琴放到窗户那边,再买几个靠垫摆到沙发上,再要买换洗的床单被褥,餐具也要添置,夏天考虑要买台冰箱和洗衣机,这样清单列出来,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可夏天对此有种莫名的兴奋,不觉得繁琐麻烦,她觉得安心,真的安心。 手机下午时就没电了,主要是在大阪的时候和榊太郎电话联系时用掉了,充上电源开机,一溜的未接来电提醒还有短信,电话有亲妈打来的,夏天任性的无视掉,然后是侑士打来的、还有迹部和向日岳人,哦,还有绫子一些同班同学和藤井冥夜一些同社团的学长学姐发过来的问候短信,夏天觉得她应该先给忍足侑士打个电话说自己已经搬出来的事,如果不是面对面,应该会减少一些尴尬。 电话很快就通了,侑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他没有理会夏天的问候话语,只是直接问她,“你……搬出了忍足家?” 夏天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哥哥,我没有其它的选择。”夏天这时突然想,其实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既然敲打了她,那么作为忍足家最重视的少爷又怎么可能没收到来自父亲的告诫呢?只是也许不会像她被说得那么难堪罢了。 “天天……”他的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无奈,“你……在外面好好保重,我有时间会去看你。”忍足侑士仅仅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夏天心里觉得空空的,对于哥哥的话,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失望的,她以为他会因为她的突然搬离愤怒的吵她、她以后他会劝她回去,可是没有,只有这一句话留给了她。 夏天想,其实这样也好,说到底,她是外人,哥哥对她再怎么好,又怎么会违背父亲的话? 绫子在十点多的时候给夏天打了电话,问她的伤怎么样了,然后又说了她会把她的行李带回去,让她不用担心,还说了那天害她烫伤的女生的一些事,那个女生夏天其实不算特别熟,是特招生,不过因为是同班同学,偶尔也会说上几句话,绫子在电话里幸灾乐祸说那女生被所有人隔离了,现在基本没人和她说话,夏天听着,觉得这样不好,不是说她多么慈悲大度,只是那是个意外,没有人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下害她,太不明智。当然,夏天也不能指责说绫子他们的做法不对,人家毕竟是为她出气,夏天就随口说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不要闹太僵了,这样不好。绫子听了就说,“放心,没怎么她,我们又不是黑社会!”夏天听了就哈哈大笑,心里因为侑士刚才的电话有些沉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明天冰帝的学生就会回来,后来开学,夏天对绫子说她这段时间会住在榊太郎老师家里发奋准备八月份的比赛,麻烦她把她的行李送到榊宅来,绫子对榊太郎是比较怕的那一类,她很难想象夏天竟然已经跟着这样可怕的老师学了三年多的钢琴!不过有些私事她是不问夏天的,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就说好。 夏天打算当面把自己搬出来的事和绫子说一下,电话里说不清楚,这事其实也不好瞒着,毕竟从此后她不会再和哥哥一块去学校上课,也许午休时也不会再在一起吃饭了,学校里的学生都不是傻子,没有不漏风的墙。 夏天决定不再多想,回复了一些朋友的问候短信,然后洗洗就睡了,明天她忙着呢…… no31谈心 第二天,夏天早早的起了床,因为还包扎着伤口,现在又没有佣人在一旁帮忙,夏天洗漱都是单手来,昨天晚上洗澡时,烫伤的那只手夏姑娘很聪明的用塑料袋包了起来,以防沾到水。 现在是早上六点十五,夏天又检查了下昨晚列的清单,看有没有漏掉的。今天是阴天,还刮起了风,不过不冷,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不少人选择穿短袖了,夏天现在身上穿的就是白色短袖t恤衫和牛仔裤,她坐在那把镂花的藤椅上开始思考问题,显然她原本最担心的事情昨晚已经解决了,哥哥侑士对于她搬出来住的事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夏天自嘲的笑笑,她还是太自恋了。 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果亲妈和后爹纠缠不休怎么办,他们更注重家族面子问题,亲妈也爱面子,唯一的亲闺女搬出了忍足家,可以预见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夏天觉得她该提前给小叔叔打个电话把搬出来的事先坦白了,大姑姑脾气不好,她可不敢随便把这事告诉她,会出大问题的。 拨夏风电话号码时,夏天是紧张的,电话接通、听到熟悉的男音后,夏天的紧张变为了心酸,嗓子干涩,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喉咙,难受极了。东京和上海有一个小时时差,夏天这边六点多,夏风那边刚五点多,对于小侄女这么早就打来电话他很惊讶,当然,心里不知怎的就有预感夏天那边肯定出了什么事。 夏天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缓一缓、情绪安定下来,她拿着手机去厨房接了杯水喝了一大口,然后才觉得好了一些,还算平静的把昨天一天发生的事和夏风说了,亲妈的原话也说了,一字不漏,夏天觉得面对最亲的亲人,她不想隐瞒自己的委屈。 夏风听过夏天的陈述后,沉默了很长时间,夏天几乎可以清楚听到小叔叔粗重的呼吸声,她知道,小叔叔肯定生气了。夏风确实很生气,非常生气,他无法想象那个女人竟然能对一个16岁的小女孩说出那些话来,夏天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刚刚读高中的孩子! “天天,乖,叔叔等会就让人订机票啊,在我到东京之前,你不要理会忍足家的任何人,一切等叔叔过去了再说。” 夏天盯着手里的电话,笑了,有亲人替自己出头的感觉就是好! 早饭夏天是到榊宅吃的,和榊太郎一起。饭后,夏天把小叔叔夏风要来东京的事告诉了榊太郎,显然榊太郎对此是在意料之中的,他对这家大人对夏天的宠爱程度尤其的记忆犹新,他将一本新的乐谱书递给夏天,然后淡淡点头说,“你有个好叔叔,当然,夏先生的做法很正确,这件事确实需要他出面和忍足家交涉。”见夏天盯着手里的乐谱书皱眉,榊太郎解释,“这本书里的曲子都不错,你筛选一下,八月份的比赛曲目就从中选取吧。” “可是我想弹德彪西的曲子。” “显然,你更适合莫扎特。”榊太郎眼也不抬的盯着手提电脑工作,对于小丫头的反驳颇有些不以为然。 好吧,夏天无法反驳他这句话,她确实对莫扎特的曲子更拿手,但夏天偏爱德彪西,她喜欢德彪西作品的风格。榊太郎一点也不在意小丫头的纠结,她还不懂,比赛与喜爱不该混为一谈,不能因为喜欢某个作曲家的作品就要妄为将自己喜欢的拿去参赛,这不明智,比赛不该掺杂个人情绪,端正的态度往往是决定成功与否的关键,当然,16岁得小丫头还没有切身体会到这一点。 9点钟,榊太郎带着夏天去医院换药打针。 10:15分,两人驱车到商场大肆购物,夏天先到电器卖场订购了冰箱、洗衣机、吸尘器,微波炉、电磁炉,榊太郎问她是否买台电视机和dvd机,夏天想了想,就买了台21英寸的挂式电视,cd机她一般用不着,有笔记本电脑,写好地址就让电器卖场的人一次性送货;之后又买了整套的厨具、餐具、茶具、更替的床单套件、几个小抱枕、洗涤用品、还有抹布、拖把之类的小物件,最后去了食品区,油盐酱醋是必须,额外的又挑了些其它的配料,夏天本来想买些蔬菜,不过被榊太郎阻止了,他说你手上的伤还没好,不方便,等你手伤好之后再买吧,夏天低头看了看包得和个粽子似的手,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不过她还是买了些小零食,饼干、果汁、酸奶之类的。 总之两人结束购物后,买的东西是绝对一次性拿不完的,太多了,榊太郎只得多跑了两趟把东西往车里送,夏天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 回到榊宅时已经快下午一点钟了,榊太郎和夏天在外面的法国餐厅解决了午饭问题。夏天看着自己的小屋子里一堆堆的购物袋,有点头疼,这些东西比她的行李要多的多,她今天要忙的事太多了。 一点半的时候,电器卖场的人送来了夏天订购的电器,榊太郎让管家在那招呼着,就把夏天叫到了榊宅,让她到客房去休息一会儿,夏天摇头说不用了,等会绫子要过来把她在箱根的行李送回来,榊太郎说,“听话。”他说得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强硬成分在里面,可夏天还是乖乖去客房睡午觉去了,总觉得如果她不去睡午觉,可能会倒霉。 绫子来的时候是下午3:45分,和藤井冥夜一起,彼时,夏天刚午觉醒来,还迷噔噔的,下楼时见绫子紧绷着张脸如临大敌似的样子,立刻就清醒了,她没理会藤井冥夜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损友,他损,她也损,不搭理他。 夏天知道绫子对榊太郎深为惊恐,于是借口带绫子参观她的新住处为由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小木屋,显然里面已经被榊家的佣人仔细整理过了,电器摆放的很到位,和夏天原本打算摆放的位置大差不差,说明大众的品味其实都差不了多少。绫子对于夏天的小天地相当的惊奇,她帮着夏天把从箱根带回的行李整理了一下,床单被套换了一下,又把几个抱枕放在了沙发上,然后两个女孩就光着脚坐在地毯上聊起了天。 经过一天一夜的过渡,夏天已经不像昨天那么敏感了,她想开了很多,绫子看看这间木屋里家电齐全,很多明显是新添的,就问夏天是不是打算长住在这里,夏天没有否认,她第一次和这个相识三年的好友谈起了她现在的生活状况,也说了昨天在忍足本家的事,这是很的话题,夏天一般不喜欢和人聊这个,今天这是第一次这样全面的和算是不相干的人聊起,真的说出来时,发现其实这也没什么。 绫子听得很惊讶,她同样16岁,可她父母双全,一直是家中的小公主,父母手中的珍珠,但夏天……她无法想象如果她也有了夏天这样的遭遇,自己是否会像她这样坚强,绫子突然给了夏天一个拥抱,然后笑着对她说,“夏天,我很佩服你,你是我的偶像!”接着她蹙蹙眉,“你这样搬出来,忍足学长没说什么吗?” 夏天笑笑,“哥哥说有时间会来看我,让在外面住要多保重。” 绫子惊讶了,“怎么会!学长怎么会不劝你回去!”那个所有人眼中最宠爱夏天的忍足学长啊!这太不可思议了! 夏天耸耸肩,“绫子,你要这样理解,无论哥哥怎样宠爱我,可我始终是个外人,他最亲近的依然是他的亲人,你也是大家族的孩子,应该理解这一点,没有什么比家族更重要,哥哥是忍足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他应该从小就受到了这样的教育,他不会为了我而违背自己的父亲。”这些是夏天今天早上还躺在床上时想通的,不失望是假的,但她已经看开很多。 绫子沉默了,她想,如果为了自己的家族,父母要是反对她和某个男生在一起,她可能也不会违背,这是她对家族的责任,只有自私的人才会弃家族不顾。忍足学长这样选择没有错,夏天也没有错,忍足家的大家长更没错,即使知道夏天和学长现今还没有什么,难保将来不会有,这样把可能扼杀于摇篮之中,是最好的抉择。 但绫子还是替夏天觉得委屈,忍足家的人明显是欺负她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无依无靠,如果换成是她柴田绫子或任何一个世家小姐,无论忍足家是否瞧得上,他们不会对她们说出对夏天相同的话。绫子可以预见当忍足学长有意的和夏天拉开距离后,学校会有多少对夏天不利的流言蜚语传出,绫子想到这些,就对忍足侑士连同他的家族感到了厌恶。当然,夏天的那个亲妈,绫子直接无视掉了,用中国话来说,就是人至贱则无敌。 这一天,绫子和夏天的友情加深了许多,这一天,绫子觉得她该为夏天做些事情,即使帮不了她的大忙,至少,不能让她在学校受委屈。 柴田绫子刚离开,藤井冥夜就来了。要不是损友呢,他压根不对夏天发表任何同情话语,而是幸灾乐祸的说,“夏天啊夏天,你到底是被忍足家给逼出来了。” 夏天白他一眼,去厨房倒了杯橙汁端给他,无所谓的说,“我这样更自在,本来也没打算和他们牵扯太多。” 藤井冥夜哼一声, 网王之夏天第9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不寻死觅活就好。” 夏天拿起身边的小抱枕照着他的脸就扔了过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藤井少爷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别看我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肯定是忍足家的人瞧着忍足侑士那家伙对你太殷勤,所以对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至于说这些话的人,肯定是你亲妈,要不你也不会这么生气直接搬出来,对吧?” 夏天拿起桌上遥控器开了电视,新买的,她还没看画质呢。藤井冥夜探过身把她手里的遥控器夺了过去,然后把电视啪的一下关了,不满道,“和你交心呢,看什么电视啊!” 夏天不屑的撇嘴,“我又不是棉花做的,就算被忍足家的人欺负了又怎样,他们欺负我,总会有人帮我讨回来的,我也不是软柿子,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忍足家为自家的利益考虑,可以,但牵连上我,不行,放心,我不是圣母,我叔叔最迟明天会到东京,他会帮我处理好的。”她知道,藤井冥夜是担心她,变着法想安慰她,夏天心里是感动的。 藤井冥夜啧啧摇头,“看不出你还挺津津计较的,你就不怕你那个亲妈和忍足侑士夹在中间难做?”明显不屑的口气,他一直看不惯忍足家那小子,当然,还有小丫头的亲妈。 夏天又扔出去一个抱枕,然后才说,“闹僵了也好,这样至少让那些人安心,我不会为了某些人连尊严都不要,哥哥……这样对他也好。”三年的殷殷照顾,三年的朝夕相处,没人比夏天心里更清楚,她到底有多难受,多煎熬。可是就像她自己说的,如果她的刻意离开对忍足侑士有好处,那她就离开好了,将来,总会有机会报答哥哥这几年的照顾的。 夏天在心里隐约的开始酝酿一个计划,也许,她该提前离开日本了……不是立刻,但也不会太迟…… no32成长 藤井冥夜的外表是非常具有可欺骗性的,就如夏天第一次见到他时,温文尔雅,帅气逼人,声音好听,嘴角总是带着微笑,偶尔会有些邪气,但这只会更增加他的魅力。和他熟悉以后,夏天知道,此人本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心眼小,喜欢恶作剧。就像夏天当初申请加入吹奏乐社时他的刻意刁难,那不是无缘无故的。 藤井冥夜非常崇拜榊太郎,那是种带着敬仰、对强者的崇拜,可某一天,他的舅舅对他说,有一个女孩非常有音乐天赋,他会亲自指导她,这个女孩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这些话无疑是敲开了藤井少爷心底的嫉妒源泉,他从小到大也是学音乐的,他的小提琴得过很多大奖,他的指挥堪称专业水准,即使这样,他的舅舅也从未这样评价过他,顶多只是简单的表扬一番而已。 于是,藤井少爷记住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夏天,一个中国小姑娘。再于是,就有了他先后不断找碴的经历,在学校时明面上的只有两次,暗地里的夏天后来听他说起的至少不下十次,后来,藤井冥夜住在榊太郎家里了,他和她的距离更近了,然后他发现了这个女孩惊人的毅力,他想,舅舅的夸赞也许是因为她的天赋与努力成正比的原因,很少有人明明天赋这么高,还如此努力的,就像他,他很少刻意的尽力过。 再后来,越接近她、了解她,藤井冥夜就越讨厌不起来她了,然后他和她开始斗嘴、开始偶尔的争吵、最后发展成为现今这样互损互友的关系。 远足已经结束,明天刚好周一,冰帝开学,夏天给班导赖川打电话请假,说是要到医院复诊,无法到校。对于好学生老师一般都是宽容的,虽然升入高中后一年级的学生还未测验过成绩,可夏天的升学考成绩很好,年级第三,所以夏天的假请得很轻松,赖川在电话里表示,她可以多休息几天,但最好不要耽误下周的期中考。 藤井冥夜就坐在她身边看她打电话,待她挂了电话,就撇撇嘴,“请假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明天夏风先生要来东京吧。”她就烫伤了手,又不是断了腿,打针换药下午放学也可以去嘛。 夏天从沙发上站起来随手拿个抱枕往他头上拍了几下,“你这么闲,就过来帮我整理厨房。”虽然榊宅的佣人已经简单帮她整理过,但厨具、餐具和茶具都是新的没拆封,需要事先清洗消毒一遍才行。明天小叔叔到东京后肯定会来她的小木屋查看一番,她希望这里更像一个已经住了人的家。 藤井冥夜苦着脸,却没有离开,真跟着她进厨房整理东西了,到洗涮的时候,夏天手不方便,自然是藤井少爷代劳。夏天看他洗的有模有样的,像个长辈似的拍拍他的肩,“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啊,等我手好了,给你做好吃的犒劳你。” 藤井冥夜不屑的白她一眼,“别让我食物中毒就好。” 夏天听着也不生气,人家是免费劳工,发牢马蚤的权利还是有的。 夏风是在第二天上午快11点时到的东京,他虽然昨天就想坐飞机过来,可公司的事要安排一番,刚巧又赶上自家大姐在上海出差,听说他突然要来东京,立刻就察觉不对,夏海娟可是当兵几十年的人了,警觉性高的很,夏风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弟弟想在她面前耍滑头还嫩点。这一问不知道,问了那是怒火滔天啊,嘿,那女人可以啊,夏家的宝贝交给她管几年,不要她掏钱、不要她照顾,她倒好,最后了把俺家宝贝逼走了!!!!这不行!绝对不行!于是夏海娟一个电话打到她家老头那,哭诉啊,把夏天的遭遇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听得一旁的夏风直掉冷汗,大姐这嘴里说的哪是夏家宝贝啊,都快成被法西斯组织虐待的俘虏了! 王军当然也知道自家老婆这十句话里只能听一句,夏海娟的意思很明确,我要去东京!我要去找那个女人算账!!要是在平时,王军肯定是顺着老婆意思的,可是这次不行,他很严肃的在电话里说,“你身上有任务,不能擅离职守。”他这话语气很严肃,非常严肃,即使没看到他的面,夏海娟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肯定是臭着张脸,跟个黑阎王似的。 夏海娟当时就蔫儿,平时家里她说的算,在正事上,她还真不敢说个三四五六七,王军在那边语气又柔了下来,说,“夏风能处理好,处理的要是不合你心意,等任务结束了,你再去也不迟,放心,有我在呢,不会让夏天受委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软硬兼施,总之最后夏海娟没跟来,夏风当时就长出口气,要真让大姐跟去了,小事都得变成国际大事! 夏风这次直接去了榊宅,他在路上给夏天打了电话,夏天早早的就在榊宅外面等着他了。等夏风到了之后,刚下车还没站稳呢,就被自家小侄女扑过来抱住了,夏风有快半年没见夏天了,感觉着夏天在他怀中抖动的肩,眼眶不知怎的就红了,他家宝贝比上次见时瘦了。 等夏天离开夏风怀抱时,都过去快十分钟了,夏风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刚想调节下气氛逗她几句,可眼睛往下不经意一扫,脸黑了,“你手怎么了?!!”她要敢说是忍足家的人弄的,他非得把他们家砸了不可!!! 夏天没敢在电话里提自己手烫伤的事,这时见小叔叔问了,就解释说学校组织出去远足,烧烤时不小心烫着了,不严重,都快好了,就是包扎的吓人。夏风一脸的不相信,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榊太郎无奈上前,对夏风说,“夏先生,夏天的伤确实不严重,下周就能痊愈。”见夏风还是一脸的怀疑,瞅着夏天的手眼睛都不动一下,榊太郎再次肯定,夏家的大人对小丫头太宠爱了,不,是溺爱,绝对的溺爱! 在夏天再三保证并说下午她去医院复诊时小叔叔可以去亲自问医生的说辞下,夏风终于放了心,这时才正式和榊太郎互相问好,三人进了榊宅客厅,藤井冥夜一大早就去学校了,他倒是想请假,可惜他家舅舅可不是吃素的!佣人殷勤的奉上茶水,夏风先和榊太郎客气一番,讲了些没用的客套话,然后话题才慢慢进入正题。 榊太郎的意思很明确,夏天如果不回忍足家的话,就只能住他这里,在外面租房不行。夏风对此表示极力赞同,末了,他还特严肃的教育夏天,“你才16岁,还想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胆子大了啊,我跟你说夏天,别以为我和你姑姑在国内管不了你就任性妄为,以后再敢提单独出去住小心我揍你。”这次谈话夏风认为没必要避开榊太郎,因为夏天以后可能要由他照顾,有些事他本身也知道,避开的话就显得不好看了。是以,就算是教育夏天,夏风说得都是日语。 夏天诺诺点头,趁小叔叔转头的时候特幽怨的瞪了眼榊太郎,这人怎么还带打小报告的!榊太郎挑挑眉梢扫了眼夏天,可以啊,小丫头竟然敢瞪他了。 租房的话题打住,然后是下一话题,夏风问夏天,“那天你去忍足本家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见了你?”那个‘她’指的自然是忍足和美,夏天的亲妈。 夏天点点头,“那天是忍足……叔叔打电话给我,说是想看看我的手伤,不过去的时候,佣人说他在接客,不方便。” 夏风眼眯了眯,这话骗小孩还成,骗他?哼,行啊,小日本就是狡诈!瞅瞅对面坐的端正的榊太郎,夏风咳咳两声,好吧,也不是所有小日本都是我们的敌人! 夏风想了想,对夏天说,“天天,你告诉我,还想继续生活在忍足家吗?” 夏天微微的笑了,摇摇头,“不想。”她这样的笑是榊太郎第三次看到,干净的、纯粹的、同时也是豁达的。说实话,他佩服夏天的心胸豁达,很多她这般年纪的孩子如果被亲妈当面羞辱,且这个亲妈还是从小到大几乎对她闻不问,一般人是做不到这般的云淡风轻的,不是说夏天不计较,她现在就在计较,否则她的叔叔也不会这么快就赶了过来。夏天的云淡风轻,是对某些事物应对的态度,沉着、冷静、不会没有教养的吵闹、她懂得该如何维护自己的尊严。 夏风又问,“还想和她保持联络吗?”这话夏风问的比较含蓄,其实意思就是问夏天以后还想不想认这个妈! 夏天抿唇想了想,对夏风说,“小叔叔,她给予了我生命,所以她把我生下来后不管不问我不怨她,来东京后,她对我鲜少问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去年我和她吵过一架,因为她不想我回中国探亲,希望我留着东京陪她参加宴会,她觉得只要为我将来找个好丈夫就是对我的交代,这些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她的出发点是善意的,那天,她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很难过,当时我觉得失望又怨恨,可是现在你问我还想和她保持联络吗?我觉得我不会再主动联系她,如果她主动联系我,我可能会偶尔见她一面,以后我不会再和她一起生活,将来如果她老了,病了,我会为她养老,她去世了,我会为她守孝,这些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掉,其他时候,我希望她最好不要打扰我。” 夏风突然觉得很欣慰,非常欣慰,这种欣慰无法用言语形容,夏天长大了,她,太懂事了,如果哥哥活着,会感动的哭吧,因为他现在就想掉眼泪…… no33电话 榊太郎对于夏天的一番话亦是震惊加感慨的,小丫头的话很简洁,没有特别的抒情,没有别样的煽情,可让人听着就是觉得感动、觉得心酸,为她心酸,这个16岁得小姑娘懂事的让人心疼。 夏风明白了夏天的意思,谈话基本到这里就结束了,眼瞅着中午12点多了,管家过来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三人上餐桌吃饭,吃过饭夏天就带着点小兴奋拉着夏风的手去自己的小木屋参观,榊太郎这时候当然不会没眼色的跟着过去招人闲,他回书房办公去了,因为夏天的事,榊太郎已经有三天没有去公司了。 夏风打量着这间大概60坪的小木屋,总体下来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让夏天住在木屋里,他心里老觉得委屈了自家侄女,明明不缺钱,却不能住豪宅,多磕碜人啊。夏风劝夏天要不搬到前面和榊太郎先生一块住得了,反正那么大房子空房间多着呢,大不了如数给钱就是了,夏天嘟嘟嘴,“住这多舒服啊,周围都是花,和私人花园差不多。” 夏风敲了下她的头,“花多,虫子也多,你不是最怕虫子的吗?” 夏天蹙蹙眉,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夏风见她一脸的为难,就加把力,“这边离那边主屋可有点距离啊,这周围树木又多,万一有些软体动物爬进来,可没人救你。” 夏天有点怕,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说,“应该不会吧,这里是住宅区,不可能有蛇的吧。” 夏风带着点高深莫测的说,“这可说不准,天天啊,你知道我现在住的那个小区吧,多高的楼层啊,上个月我楼下的邻居家里就从洗手间排风扇那爬进去一条蛇,最后还是打了119让消防的人来抓的。” 夏天这会脸都有点白了,夏姑娘有三怕:怕虫、怕软体动物、怕水……前两样不用解释,最后怕水是咋回事呢?夏姑娘八岁那年和爸爸夏青阳去海南旅游,下海游泳的时候因为意外差点被淹死,幸好营救及时,否则夏姑娘这会估计早投胎重新做人去了。打那以后,夏青阳是再不敢带夏天去游泳了,当然,夏姑娘打从那天开始对海水啊、游泳池的水啊都有了心理阴影,直到现在,谁要敢拉着夏天去游泳,这姑娘非跟他拼命不可! 其实夏风不是吓她,他说的都是事实,这眼看着天越来越热了,花多草多树多,虫子能不多吗?日本植被覆盖面积大,榊宅占地面积不小,要真有蛇爬出来一点也不稀奇。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找榊太郎先生说去,咱每月按时交房租,吃饭你要不想蹭他们的,就自己做,要不每月给他们伙食费也成,咱都给钱,不占便宜,这么个小屋子你要真想住,就等冬天再住,那时没虫子也没蛇。” 夏天还是舍不得,不想搬,“我刚新添这么多东西,不住这多可惜啊。”她是真喜欢这,住那边大屋子,走哪都有佣人,她因为忍足宅的佣人现在有点心理阴影,总觉得这些佣人是监视人的,虽然她明白这是她的心理问题。 夏风有些无奈,见她是真喜欢这小木屋,虽然他不太满意,也不愿太勉强她,心里琢磨着等把忍足家的事解决掉就去找专家咨询咨询,看有什么好的防蛇虫办法没有,他可舍不得亲侄女为了这些个东西整天担惊受怕的。 下午夏风跟着夏天和榊太郎一块去医院复诊,他特仔细的询问了医生夏天手的情况,医生大叔很尽责的回答说,“伤处恢复的很好,平时在饮食上多忌口,不要吃酸辣的食物,不要沾水,按时打针换药吃药,下周应该就能痊愈了。”于是夏风彻底放心了…… 晚上藤井冥夜回来,这位特能装,那叫一个温文尔雅、谈吐大方,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去年夏风来东京因公出差来拜访榊太郎时,两人见过一面。晚上的时候,夏风硬拉着夏天住在了榊宅的客房里,主要是因为他住豪华别墅,夏天住小木屋,这光想想他心里都觉得心疼,虽然夏天喜欢那,但起码在他离开东京之前,不能让夏天在他眼皮底下住那。 夏天对于小叔叔的执着颇有些无奈,晚上十点回房休息时,夏天接到了忍足侑士的电话,他的话不多,只是询问夏天的烫伤好些了没,有没有按时去医院打针换药,夏天嗯一声,表示每天都按时复诊,忍足侑士那边就沉默了一会儿,夏天想了想,开口说,“哥哥,小叔叔今天来东京了,明天可能要去大阪本家……” 侑士此时站在漆黑的房间里,窗帘未拉,有月光进来,他听到夏天的话,原本把玩着窗帘布的手一紧,“天天,你有什么打算?” 夏天这时也站在了窗前,抬头看着窗外天上的月牙,轻轻的说,“我只希望以后……不要因为……因为某些事……被打扰……” “其中也包括我?”侑士的声音低沉、清浅,有股自嘲的味道。 夏天愣了愣,脑海中一瞬间想起了过去三年的点滴,深呼出口气,“哥哥不一样。” 侑士的呼吸陡然一窒,已到嘴边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他想问这个【不一样】是什么意思,非常想问,挠心似的难受。可是……他不敢问……侑士想到了昨天下午父亲和他在书房的谈话,他有自己的责任,夏天,不适合他,这点他比谁都清楚,所以这几年来他对她朦朦胧胧,似近似远。侑士想,他未来的妻子必须是世家小姐,必须能给家族带来利益,夏天,太单薄了…… 闭上眼,将混乱的心思强硬的压下,侑士对着电话说,“天天,你永远是我妹妹。”他的勇气,只到这里,他要为整个家族负责,他不可能如小说里的主人翁一般放弃一切带着爱人私奔,侑士从来都是理智的,迹部曾说,他就像只多谋的狐狸,狡猾又冷情。 夏天有些愣的盯着手机发呆,那边早已挂了电话,她现在心里闷闷的,夏天知道她对哥哥没有那种特别的心思,可刚刚听到他说永远是妹妹时,夏天觉得难过。这是种复杂的心思,非常复杂,她理不清头绪,乱七八糟。 打开房门,夏天打算下楼找些喝的,她现在嗓子难受的厉害,干涩、甚至有些疼痛。楼下佣人都已回到佣人房休息,客厅里亮着几盏壁灯,夏天从厨房里找了盒酸奶喝了,凉滋滋的,很舒爽。她打算上楼回房间时,客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夏天有些紧张,进来的是榊太郎,虽然光线很暗看不清面容,可夏天知道就是他,她熟悉他的身高轮廓。 榊太郎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段见到夏天,她休息时间很准时,晚上十点准时睡觉,三年如一日,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怎么还不睡?”榊太郎把门关上,走过去问。 夏天声音闷闷的,“我渴了,下来找水喝。” 榊太郎挑挑眉,“时间不早了,回房间休息去吧。” “哦。”夏天听话的转身上楼,还没上几层楼梯呢,榊太郎又把她叫住,“天天。” “嗯?”夏天侧转身。 榊太郎把脖子里的领带松了松,“去厨房给我做点吃的好吗?” 夏天惊讶,下午把她和小叔叔从医院送回来后,他就开车离开了,说是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难道他还没吃饭? 榊太郎似乎有些累,背靠着沙发坐下,手臂懒懒的搭在扶手上,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迟缓,“算了,你手还没好,回房间去吧。” 说实话,她现在还真不好意思丢下他上楼,慢吞吞的下楼,敲了下榊太郎的手臂,“你要来厨房帮帮我。” 冰箱里东西很全,这么晚了夏天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大餐,再说她手也不方便。冰箱里有去好皮的土豆和鸡肉,夏天让榊太郎帮忙洗了,又让他洗了葱姜蒜,夏天先烧开了热水把切好的鸡肉放到热水里煮到五分熟,然后用漏勺捞出来,找出炒菜锅,放油,等油热了,把切好的葱姜蒜放进去爆炒,再把空好水的鸡肉放锅里一块炒,放盐、酱油、十三香、鸡精,香味一会就出来了,之后放糖、放土豆,,让榊太郎帮接了一大碗水倒进窝里,盖锅盖,让它煮。这时夏天把刚才煮鸡肉的热水继续开火烧,水开了下意大利面进去,面好了就捞出来过了下水,这时锅里的鸡肉也好了。 榊太郎刚才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夏天忙活,他也不离开,偶尔还能帮把手,这是他差不多三十年来第一次进厨房帮忙,没有想象的那么不耐烦,相反,他觉得挺有意思,看着夏天拿着锅铲炒菜也有意思,这样看着,刚才的疲惫几乎一扫而光,这很神奇。 夏天拿了两双筷子和小碗放到餐桌上,榊太郎挑眉,夏天被他这别有意味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我做的。”所以尝尝总可以吧。 榊太郎笑出了声,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嘴里,不算顶级美味,不过还不错,比他预想的好很多。夏天稍微有点紧张,“怎么样?” 榊太郎不吝夸奖,“好吃。” 夏天高兴了,拿起筷子开吃,她是极少吃宵夜的,但毕竟是自己几年来做的第一次菜,不吃太对不起自己了,况且她心情不好,回房间也睡不着觉,不如吃点东西打发时间。 “这是中国菜吧,什么名字?” “红烧鸡块。”然后把盛意大利面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解释说,“把意大利面倒进去搅拌一下。”她做了个示范,夹了一筷子意大利面条放进菜里搅拌,然后夹出来吃掉,好吃。 榊太郎有样学样,觉得这种吃意大利面的方法挺新颖,味道也不错,这会儿他胃口大开,夏天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她饭量小,晚餐吃的也不算少。剩下的都被榊太郎吃了,干干净净,夏天挺惊讶的,盯着榊太郎的肚子看了会儿,没想到他这么能吃。 no34交锋 夏风第二天没有去大阪忍足本家,因为忍足瑛士提议在榊宅见面。夏风征求到榊太郎的同意后,就给对方答复,时间约在下午三点钟。 严格说来,今天的会面榊太郎是不方便在场的,只是他毕竟是这个家的主人,出于礼貌,他必须亲自接待客人,即使这两位客人他本人并不想接触。 忍足和美和丈夫一起到榊宅的时候,一看到站在夏风身边的夏天,就瞪了她一眼,“天天,你太让妈妈失望了,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任性,说离开家就离开!”显然她是忍了几天了,否则也不会一瞅到亲闺女就开始炮轰。忍足和美确实很生气,上流社会没有秘密,夏天刚搬出忍足宅的第二天,就有不少流言蜚语传出来,大多数都是指责她这个亲妈连亲闺女都容不下,竟然把她逼了出去,为了这事,忍足家的声誉严重受到波及,就连已经常年不管俗事的公公都把她单独叫了过去斥责了一番,说她不会办事,不会教导女儿。 她没想到夏天那天说要搬出去的话是认真的,当中川管家打电话告知她这个消息时,她真是要气疯了!这个丫头一直在违背她的意思!太不听话!太没有教养!夏青阳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夏家的人把她宠坏了!如果当初知道是个这么不听话的孩子,也许就不该…… 夏风的脸立刻就冷下来了,这在他面前还说话这么难听,可见平时夏天肯定不少受这女人的气!夏风觉得三年前让夏天来日本跟着这个女人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可是他无法指责已经去世的哥哥,毕竟他的初衷是好的,只是,这个女人太可恶! “忍足太太,请注意你的言辞。”夏风冷冷的开口,眼神凌厉的扫射过去,忍足和美一下子回神,见榊太郎也在,有些慌,这时忍足瑛士走过来打圆场,“抱歉,和美只是太担心天天了,请原谅。” 榊太郎出面将几人迎到客厅去,佣人奉上茶后就都下去了,榊太郎觉得现在他也应该回避,毕竟是家族私事,他一个外人在场不合适。不过他刚提出要回书房继续工作,忍足瑛士却礼貌的阻止了他,“很抱歉榊太郎先生,我想我们可能要耽误一些您的时间,接下来的谈话,我们希望您也在场。” 榊太郎想,既然有人留他,那就留下来吧,反正他确实不太想离开。 忍足瑛士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他看着夏天,温柔问,“天天,为什么从家里搬出来却不和我们打招呼?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 夏天脸上淡淡的,“那天去大阪时,我说了。” “你那是说吗!你那是气话!”忍足和美又忍不住了。 夏风这时适时插话进来,“气话?那么忍足太太,那天夏天到底为了什么事生气到说要搬出去的程度?” 忍足和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忍足瑛士安抚的拍拍妻子的肩,“夏先生,这之间我想我们有些误会。” “忍足先生,您应该还记得当初你和我的约定吧?”见忍足瑛士点头,夏风继续开口,“可你的妻子试图要让天天转学,让她去大阪生活,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崩坏,那么当初您是做过保证的,不会束缚天天的成长,不会干涉她的自由。” “可是夏先生,你要知道,我们这样是为了她好。”忍足瑛士脸上的微笑收敛了一些。 夏风冷笑,“夏天跟着榊太郎先生学习音乐,她八月份有一场比赛要参加,您所谓的好就是为了让夏天离开自己的导师从而影响她的比赛?!” 忍足瑛士默然,忍足和美上阵,“我没有说过立即帮她办转学,她可以比赛以后再转学!” “哈,真是可笑,显然忍足太太的判断力不怎么好,这有区别吗?夏天难道只会参加这一场比赛吗?没有导师的指导,她的前途就毁了,这个责任你能承担吗!” 忍足和美也冷了脸,“钢琴老师随处都可以找。” “多么可笑的母亲!”夏风眼神越发的凌厉,“用你那还算有点容量的脑子想想,这种话是一个母亲该说的吗!到处都可以找到钢琴老师?哈,忍足先生,您的太太让我感到惊奇!” 忍足和美还想说什么,被忍足瑛士抬手阻止,“抱歉,和美没别的意思,她现在可能思想比较混乱,请不要在意她的话。夏先生,我想您并不是来找我们吵架的对吗?” 夏风又讥讽嘲笑的蔑视忍足和美一眼,然后才收敛了戾气,淡淡说,“夏天既然从忍足家搬出来,那么我希望忍足家也不要再打扰夏天的生活,包括私生活。” 忍足夫妇离开时,已经快晚上五点钟了,忍足和美临走时看夏天的眼神非常凌厉,夏天毫不惧怕的回视过去,眼神淡淡,不凌厉、不闪躲,直接、纯粹,忍足和美最后有些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刚才夏风一提到那个要求,忍足和美就立即反对,说了一大串的理由,总结来说就是夏天是她闺女,她有行使亲妈的权利和义务!夏风不搭理她,只当是傻子乱嚎,他看向忍足瑛士,忍足瑛士沉着了一番,说,“这个条件可以答应,但夏天必须保证,不会做出……影响声誉的事,还有,不会和侑士、景吾发生非同一般的感情。” 他这话显然是过分了,相当的过分和没礼貌,夏风怒气暴增,他刚想怒喝,夏天却握住了夏风的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她正视着忍足瑛士,面容冷静,没有愤怒和过激的表情,只是平淡的开口,“忍足先生,您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道德上都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我是中国人,没有移民日本,我的户籍在夏家,现在我的抚养人是我的姑姑,虽然您的太太是我的母亲,可在法律上,她只是一个外国人,我们国籍不同,下个月我就年满16岁,成年,如果忍足家太过分的话,我不介意寻求法律的帮助,您知道,夏家不是任人随意揉捏的。在道德上,您完全没有一个作为长辈的基本仪态,没有一个长辈会要求晚辈来做那些无理要求的保证,我是一个自由的人,喜欢和谁往来就和谁往来,喜欢和谁发展感情就发展感情,至于我会不会做影响自己声誉的事……呵,您会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吗?忍足先生,我非常感谢您在过去三年来对我的照顾,如果有机会,我会给予您回报,至于其他的事,请不要提无理的要求,人要学会知足,虽然忍足家在日本是大家族,可您更该知道,我们夏家的身家背景并不比您的家族差,唯一不同的是,夏家在中国,而忍足家在日本。” 忍足瑛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去正视眼前的小女孩,如果是从前,他几乎不会相信这些言辞犀利直接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在他的印象里,夏天是个温柔的,偶尔有些腼腆的漂亮小女生,比其他孩子懂事,却没到成熟的地步,有一定的钢琴天赋,却离天才还有些距离,这样的女孩其实并不算太特别。 可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这个女孩只是太内敛了,她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锋芒,明白低调做人的原则,本家的那些佣人一直对她不好,他很清楚,当初惠理奈服装的恶作剧他也知道,可他从来不阻止,如果欺负一下她能让惠理奈心里舒服一些,他愿意纵容自己的女儿,佣人对夏天不好,既然她本人从未说什么,他又何必多管闲事。这三年来一直这样过下来,直到最近他得到消息,侑士和景吾那几个孩子对这个女孩关注太多了,他才意识到,不能让她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起了。他让和美去找她谈话,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这般的令自己失望,这样的弄巧成拙。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女孩多么的聪明,也许她知道很多事的内幕,只是她从来不说,也许她觉得对这些不屑一顾。 忍足瑛士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你很聪明夏天,以后,我们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榊太郎觉得,他不了解夏天,相当的不了解,这个女孩在过去的三年都是听话乖巧的,直到前几天,他才知道她倔强的时候到底有多倔,今天,他又发现,原来她也有犀利的一面,那一番话,从根本上打击到了对方,夏天的多变让他对她产生了某些想要进一步窥视的兴趣,当然,只是想窥视她心底最深处的性格。 夏风很高兴,搂着夏天的肩膀直夸她厉害,夏风说,“天天,以后你要是来叔叔公司上班,我就专门让你去和人谈判去!你这孩子有前途!” 夏天俏皮一笑,刚才犀利的一面似乎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又变成了平时的小丫头,“小叔叔,我的梦想是成为卓越的音乐家,你的公司还是留给那两个调皮鬼吧。” no35转折 夏风在东京呆了近两周的时间,直到夏天的手完全好了,没有留疤才放心离开。离开前,他专门找了国内生物科研方面的朋友询问怎样美观的、自然的、长期有效的防蛇鼠虫,那朋友提了几个建议,比如买些樟脑碾成粉撒在房子周围,比如买些雄黄制作成小包挂在蛇虫容易出没的地方,这些方法夏风是一个都不喜欢,樟脑和雄黄都有毒,对身体不好还麻烦,朋友最后无法,只得建议让他在房子周围种植薰衣草、迷迭香、薄荷之类得花草,效果也不错。 于是夏风给夏天买了一堆的这些花草围着小木屋摆了好几圈,远远看去还是挺漂亮的,有了这些,夏天安心了,夏风放心了,等夏风离开后,榊太郎无意中问夏天夏先生怎么送这么多花给她,她很喜欢这些?夏天就特温馨的笑着说,“还好吧,这些可以防蛇虫。”榊太郎当时嘴角有些抽,他很想说,你们多虑了,这些放蛇虫的事哪轮到你们多担心…… 夏天的手恢复的真的很好,只留了一丁点的粉色痕迹,医生说这个抹点药就成了,不用打针吃药了,过几天这点痕迹也会消失不见。夏天第二周只期中考的时候去了学校参加考试,然后就又没去学校了,直到小叔叔离开。现在夏天开始正常上课了,同班同学对夏天还是挺关心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同班情谊了,虽不至于嘘寒问暖,但也还不错。 就像夏天想的那样,忍足侑士疏远她了,午休时也不再过来接她一块吃饭,网球部的那些人也开始疏远她,有时在吹奏乐社碰到凤长太郎,他和夏天说话时就比原来客气很多,客气就代表疏远,夏天对这些看淡了很多,她心里有了新的未来蓝图,所以有意的不去想这些。 榊宅离学校还是有些距离的,没了忍足家的私家车,夏天自然是跟着藤井冥夜混了,以前夏天习惯和忍足侑士早到校,网球社每周有几天早上会有训练。藤井冥夜是个懒虫,这是夏天和他一起上下学的时候发现的,每天早上不到八点绝不起床,洗漱速度颇快,五分钟都不到就能把自己打理好,然后在上课铃声响起前五分钟到达学校,从校门跑到教室就大概需要五分钟时间,夏天几乎每天都是踩着铃声进教室,多一分都不多,准时的很。 上流社会是没有大秘密的,忍足家是大家族,所以平时关注的人很多,夏天从忍足家搬到了榊宅这件事学校凡是有些家世的学生基本都知道,知道的人多了,传来传去,不知道的人基本也都没有了。刚开始时确实有些人说了些难听话,当面挑衅的也有,夏天感叹,墙倒众人推大概就是这感觉了。 不过这种情况持续时间不长,大概也就三四天时间吧,流言啊、挑衅之类的就没有了,后来夏天知道是绫子和一些朋友帮忙消除的杂音,藤井冥夜也出了力,夏天很感动,出外靠朋友之说不可谓不精。 期中考成绩出来,夏天年级第一,英文、数学、物理都是满分,这是高一学生升学来第一场测试,成绩很多人都关注,冰帝是实力决定地位的地方,夏天的成绩出来后,就一丁点的杂音都听不到了,学生嘛,即使是冰帝贵族子弟,也不可能不在乎考试成绩,因为她实力够强,不服气?成啊,拿成绩出来溜溜…… 当时绫子揪着夏天的小脸怒啊,“你缺课这么长时间,还考成这样!天理呢!天理呢!!!” 夏姑娘淡定,“天生的。” 六月份的时候网球全国大赛拉开序幕,夏天并没有给予特殊的关注,她和网球部的人已经很少见了,偶尔在校园碰到一两人,不是装作没看见她就是和她说话时僵硬的可以,夏天当时挺无语,完全没必要这样吧,用得着吗?用得着吗?!!这绝对是夸张了。 六月末,网球大赛结束,立海大第一,青学第二,冰帝第三,这已经是迹部带领的高中网球部第三次拿到第三的成绩了,初三时也是第三,万年小三。 七月初的时候,夏天在实验楼偶然碰到了向日岳人,他看着她一脸的纠结,夏天望望天,望望地,左瞅瞅,右瞧瞧,向日少爷不明所以,问她看什么呢,夏天眨眨眼,“学长应该趁这个时候离开才对啊,我当做没看到你。”向日少爷有些羞恼,脸都红了,一双猫样的大眼瞪得老大了,夏天对他不在意的笑笑,耸耸肩,绕过他打算离开,在两人交错间,向日少爷突然伸手拽住了夏天的手臂,“你跟我来。”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夏天的手腕推开旁边一间无人实验室,合上门,夏天背抵着门,向日岳人两手支在门上,将她环在中间,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夏天有些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间实验室光线不好,有些昏暗,向日少爷的呼吸有些重,他看着她,“你别生气,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上流社会没有秘密,所以很多家族的人都知道夏天之所以搬出忍足家是因为忍足家的大家长担心唯一的继承人会和夏天发生非同一般的感情,这本是忍足家的家务事,但是,既然忍足家都要提防这个女孩,那他们自然也要小心为上,听说自己家的孩子和那女孩关系也不错,各家的大人们不放心了,警告的警告,训斥的训斥,威胁的威胁,总之一点,不能和那女孩再有关联了。换句话说,夏天的名声因为忍足家的关系,在某些大家族中已被列为拒来往护。 夏天是聪明姑娘,对于这些事前些日子就看开了,她将来不会呆在日本发展,所以那些个小日本怎么看她她不在乎。清者自清,谁高贵谁龌龊不是用说的…… 夏天推开了向日岳人,笑笑,“学长,你这话不对。” 向日少爷不明所以,夏天摇摇头,“朋友不 网王之夏天第10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朋友不该是这样的,所以我觉得以后学长还是装作不认识我好了。” 向日岳人似乎有些急,“等过段时间……” 夏天不给他说话机会,从中打断他,“等过段时间你的家族对你监管没那么严格了,然后再和我继续往来吗?学长,我并不比你们低一等,朋友是平等的,如果你因为家族原因而要和我断交,我可以理解,也能接受,毕竟没什么比家族更重要,可如果你想等这段敏感时期过去以后再和我往来,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朋友我不敢交,麻烦您把这些话也转告给网球部的其他各位,以后,请不要再和我说话了。”夏天这话说得决绝,不留余地,向日少爷震惊的同时又感到恼怒,“你这家伙!” 夏天不打算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转身推开实验室的门走了出去,刚走出几步,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拖住,然后身体被重重一甩,撞到了墙上,向日岳人平时看起来可爱的娃娃脸此时看上去有些吓人,他一手抓着她的肩,不让乱动,一手钳着她的下巴,身体缓缓的前倾,夏天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有些害怕,想说话,下巴被钳着发不出声。 “夏天,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这样任性妄为的吧。”向日岳人嘴角挂着讥笑,眼中充斥着怒火。 佐藤凉刚从三楼实验室下来,就看到夏天被一男生强压在墙上,小脸煞白。佐藤凉当时就一股无名火往外冒,几步上去把男生推开,挡在了夏天面前,仔细一看,这欺负女生的男生不是别人,竟然是向日岳人! 向日岳人其实也是一时冲动,这会被人推开,又瞅到夏天没血色的小脸,心里就有点后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夏天,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好好想想,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就好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现在脑子有点乱,需要冷静。 佐藤凉见彻底没了向日岳人的身影,才转身去看夏天,夏天这时瘫坐在地上喘气,佐藤凉有些踟蹰的问,“你……没事吧?”这段时间关于夏天的闲言闲语他也听过不少,眼前情况多少有点尴尬。 夏天平息了一会儿,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佐藤凉鞠躬道谢,然后说,“学长最近还好吗?”平静的仿似刚才吓的小脸煞白的不是她。 佐藤凉沉默的看她一会儿,淡淡说,“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不安全。”话毕,转身离开,酷酷的可以,夏天挺怀念他这股冷冷的、酷酷的行事作风,现在看来,他应该已经恢复过来,没有了前段时间的叛逆感觉。 对于刚才的事,夏天心里也挺乱,只是掩饰的很好,向日岳人无疑是间接的向她表白了,事情的发展趋向让她有些惊愕,不过冷静下来后,又觉得没必要想太多,他和她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家庭因素,单论感觉,她也不喜欢他。 后来直到期末考结束夏天都没再见过向日岳人了。七月末,榊太郎带着夏天去了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参加由【伊丽莎白王后基金会】主办的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这个比赛比较有意思,它是第一年钢琴比赛,第二年小提琴比赛,第三年作曲比赛,第四年休整,然后再重新一轮循环开始。 2007年正好是钢琴比赛,比利时的母语以官方法语和荷兰语为主,夏天这两个语种都听不懂,好在比赛场是全英文制,前期的淘汰赛夏天都顺利晋级,就像榊太郎说的那样,夏天更适合莫扎特,她这一路畅通无阻,过关斩将,出奇的顺利,最后竟然就挤入了决赛五强。 这样的成绩是斐然的,令人绝对骄傲的,她今年只有16岁,布鲁塞尔已经有不少媒体关注这个中国女孩,榊太郎接到了几家报社的邀约,希望在决赛前对夏天进行采访,不过都被榊太郎回绝了,现在正关键时刻,想采访?做梦的吧! 这次比赛夏天也没想到会发挥的这么好,不过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决赛当天是对外开放的,观众可以买票入场现场观看比赛,夏天在后台换好衣服,化了淡妆,打理好自己后就坐在沙发上等待,她现在相当紧张,万一等会弹错音怎么办,那丢人可丢大发了! 榊太郎见夏天紧张的小脸都白了,就蹙蹙眉,在夏天后脑勺使劲拍了一下,啪一声,音量一点都不小,夏天疼得想哭,愤愤的瞪向‘凶手’,“榊太郎叔叔,我等会要比赛!” 榊太郎讥讽的挑挑眉,“你现在的状态还是弃权好了,等会我可不想丢人。” 夏天怒啊,这是他现在该说的话吗!!!!刚想发表自己的不满,就有工作人员过来让夏天现在过去准备上场,夏天后脑勺疼得厉害,可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发作,只得皱着小脸一脸不甘的出去了,上台时,直到演奏后,掌声雷鸣,她的后脑勺还是疼的。可就是这一天,夏天开始了她人生意义上的真正转折,她的舞台,才刚刚拉开帷幕…… no36成名 最后成绩出来,第一名悬空,第二名是奥地利选手弗朗西斯·迈杰特,第三名是夏天,这个来自中国的16岁女孩。这样的结果令全球所有关注这项比赛的人沸腾,夏天几乎一夜成名,她的名字伴随着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的结束登上全球各大报刊,在布鲁塞尔,夏天甚至占据了很多报刊的头版头条。 对于这样的成绩,夏天觉得匪夷所思,榊太郎倒觉得在情理之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夏天的才华和天赋,她只是太内敛了,所以让很多人认为这个小姑娘天赋是有的,但不是特别出众。榊太郎眼中的她就像是一颗天然的珍珠,在贝壳中内敛成长,当终于长成时,被人打捞出来,就是她绽放光华的时候! 夏天直到回到酒店房间时还是晕乎乎的,她觉得不真实,非常不真实,即使刚才在电话里向小叔叔和姑姑报备了喜讯,她还是觉得飘飘的,缺乏实际感。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在沙漠探险的旅者,渴望绿洲,于是眼前真的出现了风景旖旎的绿洲,可当她真正踏足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海市蜃楼。夏天现在就是这感觉,她觉得自己无法将这些当做真实。 榊太郎对于夏天的这点小纠结有点无奈,以前也没发现她这么不自信过啊,孩子气的让人哭笑不得。 夏天趴在沙发上,愣愣的问榊太郎,“我真的得了第三名?” 榊太郎瞟她一眼,走过去趁在没反应过来在她后脑勺啪——又拍了一巴掌,音量一点也不比刚才在赛场后台的弱,夏天彻底怒了,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一手揉着自己小脑袋瓜,一手掐着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火腾腾的往上冒,“榊太郎叔叔!榊太郎先生!榊太郎阁下!您到底要打我几次!!!” 对于她的怒火冲烧,榊太郎相当之淡定,在她腾出的沙发上优雅的坐下来,习惯性的挑眉,“疼吗?” 夏天吼,“当然疼!” 榊太郎哼笑,“那就别再问傻话了,小笨瓜。” 夏天心里拔凉拔凉的…… 颁奖仪式定在三天后的布鲁塞尔艺术馆,期间,数不清的媒体报刊过来邀约采访,榊太郎都以赛后需要休息为由,委婉拒绝,夏天穿着维尼熊卡通睡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好吧,上面都是法文,她一个字都看不懂,只是看到了她的照片在第一页的头版头条醒目的刊登着,照片拍得不错,挺好看,虽然她的笑看起来有点僵硬。 夏天把报纸递给身旁的榊太郎,麻烦他读一下,榊太郎接过来大概扫了一遍,“夸赞了你的琴技,你的美丽,赞叹了你的年龄,没有坏话。” 夏天无力,没好气白他一眼,榊太郎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夏天嘻嘻一笑,给绫子和藤井冥夜回了短信,然后去浴室洗脸刷牙,她现在和榊太郎在一块越来越随意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想拘谨都不太可能。 夏天这次的成绩不错,但不是近代有史以来最好的,中国钢琴家郎朗在十三岁就获得了柴可夫斯基青年音乐年比赛第一名,那位是现代最优秀、最杰出的钢琴家。 夏天从浴室出来后,和榊太郎一起在房间吃了早餐,榊太郎问夏天对未来有什么计划没有。夏天知道该谈正事了,立刻端正了态度,斟酌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榊太郎叔叔,我想考维也纳音乐学院,我查过了,学院冬季招生。” 显然夏天的打算亦是在他意料之中,毕竟这次忍足家的人把小丫头逼得太难堪了,她想尽快离开日本也无可厚非。榊太郎点头,“还有吗?” 夏天摇摇头,“暂时就这样。” 榊太郎对着她无奈叹气,“夏天,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当然。”夏天立刻点头。 榊太郎回房间拿了份文件出来,递给她,“我希望你先到美国的科蒂斯音乐学院学习两年,之后再考取维也纳音乐学院,格拉夫曼院长曾经是我的恩师,我已经和他联系过,他很乐意接收你这样有才能的学生。” 夏天看着手里的科蒂斯学院简介,“我不是很明白,榊太郎叔叔,这有什么不同吗?直接去读维也纳音乐学院不是更方便节省时间?” 榊太郎正色看着她,“夏天,虽然这次你取得的成绩很不错,但我不得不说,你的乐理和技巧都还不够扎实,你弹奏莫扎特非常完美,可这次如果你选的是德彪西的曲子我可以肯定你这次的比赛成绩会不理想,你同意我的观点吗?” 夏天有些小郁闷的点头,“你说的对。” 榊太郎笑笑,摸摸她顺滑的长发,“维也纳音乐学院历史非常悠久,这所学院教学以严格、高端著称,你的不稳定性到这所学校会受到限制,而科蒂斯音乐学院是专门为8~18岁得青少年所开设的院校,那里的氛围更适合你,你的不足会在那里得到纠正和补充。” 夏天不得不承认榊太郎的想法要比自己全面、成熟许多,当初之所以选择维也纳音乐学院,一是这所学院历史悠久,世界闻名,二是因为它在奥地利,夏天喜欢那个地方,那里是所有音乐家理想的圣地。不过现在看来,她只能先去美国了。 榊太郎见她乖乖听话,就继续说下去,“你这次比赛获奖,社会各个团体会有很多邀约,夏天,两年之内不要接受这些邀请,安下心在美国好好学习,以后的机会多得是,不要贪小失大。” 夏天嗯嗯点头,一点都不反驳,她知道他是为她将来着想,夏天心里感激的不行。 下午的时候有一家中国媒体希望采访夏天,这个榊太郎没有直接回绝,而是让夏天自己决定,夏天一听是c…tv后,当然不会拒绝,这可是国内最最最权威的媒体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们啊,同胞啊~~ 采访大概持续半个小时,记者问的问题都是大方面的,比如这么小就得到这个奖项有什么想法啊,有没有要感谢的人啊,听说你的导师是日本人,能谈谈你对导师的感谢不……等等之类的,夏天回答的比较文艺,感谢这个感谢那个,把国内的亲人挨个感谢了个遍,又把在日本的朋友老师感谢一遍,最感谢的自然是去世的父亲和现今的导师榊太郎先生……反正说的天花乱坠的,记者听着很满意,临结束时,记者问,“你感谢了这么多人,怎么没听到你感谢自己的母亲?”夏天的笑容不变,浅浅的说,“她现在有自己的家庭,很幸福。当然,我感谢她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等记者离开,榊太郎蹙眉了,他担心是事果然还是发生了,人一出名,伴随着名利而来的就是私生活公开化。夏天的成长环境并不完美,现今社会的人别有居心的太多了,说话恶毒的也太多了,他担心将来夏天的私生活公开后,小丫头会受不住社会各方的舆论压力。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夏风一家和夏海娟一家来到了布鲁塞尔,这次和两年前不同,上次在华沙,夏天比赛成绩虽然不错,却没有得什么奖牌名次,而这次,夏家的宝贝得到国际大奖赛第三名,有奖杯、有奖金、有荣誉! 夏海娟一见到夏天就搂着她不松了,一口一个宝贝乖,亲昵非常。上次没能和夏风一块去东京替她出气,夏海娟就已经够憋屈的了,这次无论如何要好好慰劳她家宝贝。夏天见到亲人自然是高兴的,叔叔婶婶姑父表哥堂弟叫了一圈,夏风过去和榊太郎再次表达了感谢,没有他,夏天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王亚辉都半年没见着夏天了,想的很,见自己老妈抱着夏天不松手,就在一边抓耳挠腮的,催道,“妈,您老先歇歇,我和天天还没说话呢!” 夏海娟瞪他一眼,“你敢说我老!” 王亚辉哭丧着脸,“我有罪。” 夏海娟乐了,拍了下他脑门,“净鬼扯,给给,知道你俩关系好。”说着把夏天推了过去。 王亚辉嘿嘿一笑,拉着夏天的手就去房间里屋去了,夏天回头瞅了眼榊太郎,见他看着她点点头,她才笑嘻嘻的和王亚辉一块过去。 王亚辉和夏天并肩靠着墙坐着,王亚辉说,“行啊,小妮子,这次成国际名人了,刚才我刚一下飞机,我哥们就给我发短信说你都上c…tv新闻联播了,我哥们还让我问你要签名呢。” 夏天白他一眼,伸手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别给我戴高帽,说吧,什么事。” 王亚辉特哥们的搂着夏天的肩,“还是你了解我!嘿嘿,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想去东京上大学,我们学校有个交换生名额,我想过去,你也知道我家那两位,典型的抗日精神永垂不朽,铁定不同意我去,你帮我说和说和呗。” no37领奖 夏天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他,“你没事来日本上学干嘛,都在亚洲有什么意思,要留学也该到欧美这些国家啊。” 王亚辉一脸的得瑟,“傻子,我去了日本,你不就能搬来和我住了?有我罩着你,谁还敢给你脸色看!” 夏天无语,心里暖暖的,脸上表情却是笑得高深莫测,“辉子,这事怕是不成了,我九月份就要到美国留学了。” 王亚辉一脸的惊啊,“咋的了?咋要去美国啊?我怎么不知道!!” 夏天耸耸肩,把头搁他肩上,浅浅的解释,“我需要更系统的学习音乐,况且我也不想呆在日本了,烦。”突然又想到什么,夏天不解的抬头看他,“如果我没记错,你六月份的高考,现在这时候顶多刚拿到录取通知书吧,大学门还没正式进呢,怎么就能当交换生了!你蒙我呢!”在日本呆的时间长了,就差点把国内学期制度和日本的搞混,日本是每年四月份新生入学,中国是九月份,压根不一样! 王亚辉嘿嘿一笑,“这你甭管了,我有自己的法子。”说着,又苦下了脸,“不过现在说什么都白瞎,去日本我还有法子,去美国可不成,至少要等两年我才能申请那边的交换生。” 夏天听着,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喃喃的说,“辉子,你别老想着我,替自己好好打算打算,我在美国最多呆两年,可能还要去奥地利呆几年,不一定的。” 王亚辉哦一声,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搂着她的肩,两人亲密无间的坐在一起发呆想事情。成长,总是伴随着失去,有时在不经意间,有时在无奈之下…… 颁奖仪式那天,布鲁塞尔艺术馆热闹非常,闪光灯一直在夏天的四周闪烁,有很多人冲着夏天喊宝贝、甜心……夏天觉得自己笑的脸都有点僵了,她的身边是榊太郎,姑姑姑父的身份不方便在这里公开露面,小叔叔和婶婶要照顾那两个调皮的堂弟,两个表哥也不愿意被这么多人围着当稀有动物参观。夏天听不懂法语,榊太郎在一旁不时的帮她翻译,刚才得到消息,等会负责颁奖的是比利时玛蒂尔德王妃,夏天表面看上去镇定自若,实际上心里紧张的要死,她只仓促的和榊太郎学了几句简单的交际法语,领奖时榊太郎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站她身边,难保等会不丢脸。 仪式上先是由布鲁塞尔市长发言,然后【伊丽莎白王后音乐基金会】主席发言,都是比较简短的发言,接下来就是开始颁奖,夏天和第二名的奥地利选手弗朗西斯·迈杰特站在一起,迈杰特先生今年25岁,浅棕色的及肩长发和墨绿色的眼睛,看上去很有艺术家气质,高大英俊,他对夏天很友好,知道夏天德语不错,就偶尔和她浅聊几句。 玛蒂尔德王妃是个三十多岁的美人,典雅端庄,温柔和蔼,她把奖杯和证书颁发到夏天手里时,拥抱了夏天,还吻了她的脸颊,低声对夏天说亲爱的,你非常优秀!简短的法语,夏天听懂了,大方得体的微笑,感谢王妃的称赞。 然后是合影,记者发布会,因为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所以记者提问用的都是英语,夏天英文不错,基本都能听懂,听不懂的就前后对应的蒙。显然,大众对夏天这个16岁的中国小姑娘更感兴趣,频频向她发问,夏天应付自如,如果遇到尴尬的问题,她就会腼腆一笑,有些小女孩的娇态,让人无法去计较太多。记者问的时间大概四十分钟,然后是庆祝酒会,有很多人热情的和夏天搭话,他们大多说的都是法语,还好有榊太郎在,显然这样的交际场合更适合他,有他在身边,夏天轻松了很多。 迈杰特对夏天显然很感兴趣,过来和夏天聊了一会儿,两人聊得都是音乐方面的话题,相当的有共同语言,对于某些作品的看法也很相同,迈杰特感叹,“哦,甜心,你有兴趣来奥地利发展吗?”显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他在向夏天发出邀请。 夏天耸耸肩,笑容不减,“非常遗憾迈杰特先生,我之后要到美国科蒂斯学院学习两年,您知道,我现在还需要学习,之后也许会到奥地利的维也纳音乐学院学习。” “哦,是的是的,甜心,你的发展空间还有很多,你的计划也非常完美,如果你不介意,到奥地利前可以先和我联系,我在维也纳音乐学院很多朋友,可以为你介绍一些优秀的导师。” 这显然是惊喜的意外收获,夏天很高兴,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迈杰特非常欣赏这个小女孩,她相当的有天赋,钢琴弹得非常不错,经过时间的雕琢,她的未来会更加的璀璨。 酒会结束,比赛主办方准备的有车,回去的路上,夏天和榊太郎说了自己和迈杰特交谈的内容,榊太郎说,“迈杰特先生是位优秀的钢琴家,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对你将来有好处。”别的他不愿意多说,夏天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了,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榊太郎问“困了?”夏天嗯一声,“站了好几个小时呢。”榊太郎笑笑,伸手把她圈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低声说,“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迈杰特两天后就离开了布鲁塞尔,临走时,他把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给了夏天,夏天表示了自己的感谢。夏风和夏海娟已经知道夏天打算到美国读书的事,先不论是不是为了夏天的将来着想,单是忍足家那件事,夏风和夏海娟就都举双手赞成夏天离开日本。只是……美国治安非常不好,让一个16岁的小女孩到那边,他们还真不放心。 在日本起码还有人照顾着,美国咋办啊,他们夏家亲戚也没人在美国啊。 这个顾虑在榊太郎说,他之后会在美国工作一段时间的惊喜中结束。榊家族总部其实是在美国,他的曾曾祖父在美国发家,日本只是家族企业的分部,之前榊太郎在日本工作,主要是为了把家族生意在日本发展巩固下来,现在巩固工作基本结束,剩下的部分在国外可以遥控指挥。夏天也是第一次听榊太郎谈起他的家族,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榊太郎的父母早逝,近亲只剩下祖父和一个妹妹,妹妹就是藤井冥夜的母亲,嫁给了日本非常有名望的藤井家族的现任掌权人。 王亚辉小算盘打岔了,心情一直比较郁闷,夏天逗了他好多天,他才高兴起来。夏家一帮子人在八月底的时候回国了,榊太郎打算先带夏天到美国见见自己曾经的导师,之后再回日本办理相关手续,时间有些仓促,夏天想回中国帮父亲扫墓的打算只得推迟。 科蒂斯学院在美国宾州费城,榊太郎和夏天下了飞机时这里已经是凌晨2点钟,夏天精神有些萎靡,看上去非常累。机场外有人接机,是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白人,他对榊太郎非常恭敬,榊太郎搂着夏天的肩让她在车里靠着自己睡觉,夏天也不客气,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从布鲁塞尔到费城,转了次机,美国入境检查很严格,夏天不是特别习惯。 再醒来时,是在舒软的大床上,夏天有些迷糊,打量着陌生的房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榊太郎推门进来,她才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问这是哪里。榊太郎说这是他在费城的房子,夏天走到房间窗前向外看,瞬间就清醒了,这里可真高啊。 榊太郎说这里是29层,顶楼。夏天哦一声,看看外面阳光明媚,问几点了,榊太郎说八点半,让她去浴室洗个澡,然后出来吃早餐。夏天从行李箱里找出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出来时身上穿着牛仔短裤和红色短袖t恤,头发湿漉漉的,夏天打开房间的门走出去问榊太郎吹风机在哪,她头发长,没有吹风机的话还真不好干。 榊太郎说,“没有吹风机。”这套房子是他让人这两天新买下来的,装修都是现成的,他也是昨天第一次到这里,很多东西都不齐全。 夏天哀叹一声,只能先用浴巾把头发包起来。 吃过早饭,到十点钟的时候,夏天的头发基本就干的差不多了,榊太郎瞟了眼夏天白嫩嫩的细腿,就让她进屋去换条裤子出来,说是现在带她去拜访格拉夫曼先生。夏天疑惑去拜访人为什么还要换衣服,穿长裤也许更显得稳重些? 格拉夫曼先生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瘦高,头发全白,蓝色的眼睛却一点都不浑浊,很有精神。他开朗健谈,嗓门很大,喜欢爽朗的大笑,格拉夫曼先生对榊太郎似乎比较有怨念,看到他总是不给好脸色,但对夏天,他非常热情,夏天喜欢这个老人。格拉夫曼让夏天现场弹奏了一曲,当然,夏天选的是莫扎特的曲子,格拉夫曼惊喜的说,“哦,亲爱的,你的琴技棒极了,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获奖的新闻,祝贺你,那么你愿意让我指导你吗?” 夏天当然是表现的很兴奋的说愿意,她虽然在比赛中得奖,但毕竟还不够成熟,风格也不是特别的清晰,需要更多的学习才行。格拉夫曼又是哈哈大笑,给了夏天一个大大的拥抱,对夏天说,学校十月中旬开学,九月中旬要对应试生面试,夏天一一记下,这样算下来,她准备的时间就充足多了。 在费城只住了两天,榊太郎就和夏天回东京了,他要帮她办理一些手续,夏天也必须回中国办理相应的手续,过程比较麻烦。冰帝开学,夏天没有再回去上课,她和榊太郎说,希望在榊宅办一场宴会,邀请她的在日本的朋友,算是道别,当然,这姑娘特别强调,一切费用她来出。榊太郎淡淡说扫她一眼,说好。夏天在比赛时得到了30000欧元的奖金,这个数目还是可观的。 夏天回到东京的第二天,就有记者过来希望对夏天进行专访,不过都被夏天回绝了,她希望自己低调一些。 夏天在回到东京的第二天见到了迹部景吾,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迹部的身边跟着桦地,榊太郎不在,是佣人来到小木屋请她过去的,说有人找。 迹部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见到夏天过来,他勾勾嘴角,“好久不见,夏天。”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夏天觉得,他更像这里的主人…… “好久不见,学长。”夏天微笑着打招呼。 迹部将身旁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这是祝贺你比赛获奖的礼物,请收下。”他说话的声音犹如夏天第一次听到时那般,在句尾的时候音调总是微微的上滑,听起来很有味道。 夏天也不客气,直接将礼物收了下来,说了声谢谢。迹部抬手抚着眼角的泪痣,缓缓的说,“你还在生气?” 夏天说,“学长的话我不明白。” “夏天,你该试着体谅我们。”其实按照迹部大爷的性格来说,他能说出这样妥协的话真的很不容易,如果是以前,无论是什么事,夏天一定都会原谅他,可唯独这件事不行,她有自己的原则。 “我觉得学长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并没有责怪你们什么,以前我受到各位学长的照顾很多,很感激,后来各位学长因为家族原因而和我保持距离,我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我觉得和学长们已经回不到从前的朋友关系了,这不是体谅不体谅的问题,而是我希望能够保留自己最起码的尊严。学长也许觉得我太小题大做了,只要过去这段非常时期,你们的家族就不会再这么严苛的监管你们,那时你们和我就可以像从前那样做朋友。其实这样的想法不对,对于学长们来说,也许这样是理所应当的,我也理所应当的重新接受你们,可我并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低一等,朋友是平等的,学长们因为家庭的原因疏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的不满意,但学长希望我们重新做朋友回到从前,却是无理的要求了,那会让我觉得那堪,让我觉得自己是低你们一等的存在。” no38离开 迹部觉得很恼火,从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这样不给他面子!夏天是第一个,唯一一个,可偏偏这个女孩又让他无法发出怒火!迹部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带着傲慢的、些微气愤的看着夏天,“你太固执、太自以为是了,夏天,你让我失望。”对于迹部景吾这样从出生起就一直高高在上的少爷来说,他根本无法理解夏天的想法,对于夏天刚刚的一番话,他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死板、任性、不懂得体谅人的女孩!对于他来说,能够屈尊来这里向她解释、服软已经很给她面子了,而这个女孩不仅不见好就收,还偏偏故做姿态! 她想怎样?想让他继续哄她吗?三年来一直乖巧听话的那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似乎已成为回忆,迹部哼一声,“一个第三名就让你这样感觉良好吗?夏天,眼高于顶对你不好。”说罢,他带着桦地直接离开,桦地经过夏天时,趁迹部不注意,抬手摸了摸夏天的头,往她手里放了一个小东西,然后才离开,夏天低头看着手里的袖珍娃娃,心酸的难受。 榊太郎回来时迹部刚刚坐着私家车离开,他听佣人说了迹部来访的事,进到客厅时,夏天正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东西,纤细单薄的身影显得无助又凄凉。 榊太郎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没有意外的看到她满脸的泪痕,他亦是这段时间才发现,原来她这么爱哭。用拇指擦掉她脸上的泪,一点一点,直到她的眼中不再流出新的液体。 夏天怔怔的看着榊太郎,哑哑的开口,“我觉得我没有错。” “嗯。”低醇、悦耳,成年男性的声音让她觉得踏实。 “迹部觉得我变坏了,因为我没有原谅他。” “嗯。” “我希望能坚持自己的原则,我没有因为得了奖就高高在上。” “朋友不该是这样的,我无法和迹部他们继续往来,那会让我觉得那堪。” “我也想回到从前,可是我知道那不可能,那些大家族的人认为我是一个值得防备的人,即使这次原谅他们,下次呢,他们还是会再次抛弃我不是吗?” “为什么所有的错都要推给我,我没有做任何坏事!哥哥说让我在外面保重,迹部说我变得任性高高在上,向日学长说我仗着他的喜欢任意妄为!可是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想坚持做我自己!我只是想保留自己的尊严!我理解他们的身不由己!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呢!难道我就必须做那个无私奉献的人吗!!”最后一句话,夏天几乎是吼出来的,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有种哀鸣的悲伤,榊太郎伸手把她揽进怀中,很紧很紧的拥抱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她没有任何错,错的只是命运、怪只能怪这个复杂的社会,她无辜的让人心疼,16岁的孩子,她本该被家人簇拥着快乐成长,却因为命运的玩弄,不得不遍体鳞伤的离开,其实……如果不来日本,也许她会更快乐吧……可如果她不来日本,他与她现在……又该是何种关系? 三天后的夜晚,榊宅灯火通明,非常热闹。 夏天邀请了班里的所有同学,同社团的学长学姐,认识相好的朋友,国中时的班导浅仓大叔各科老师,现今的班导赖川帅哥和各科老师,很多人,却没有网球部的那些人。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为什么,自然不会自找没趣的问东问西。绫子搂着夏天不松开,“呜呜,你怎么能这么突然就要离开!你个死妮子,怎么能这样!”夏天笑,“又不是生离死别,你柴田大小姐出国跟吃饭似的,不用这样吧。” 一旁的佐藤仓子也是哈哈大笑,调侃,“柴田,你不会是暗恋夏天吧。” 绫子一听,不但不怒,反而还亲密的在夏天脸上亲了一下,“我就暗恋她了,怎么啦。”一脸的得瑟。佐藤仓子一脸的败给你了,不搭理她。 这时浅仓大叔过来,颇为欣慰的对夏天说,“你是个优秀的好孩子,不要为某些事迷茫,看好自己的路一直往前走,你会成功的,夏天。”显然,这位大叔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夏天感动,对浅仓大叔鞠躬表达谢意。藤井冥夜这时凑过来,在外人面前,他总是温良的王子做派,夏天看着对他做了个鬼脸,藤井冥夜趁人不注意在她腰上掐了一下,见夏天疼的龇牙,他才满意的去其他地方晃荡去了。 夏天从二楼的洗手间出来,外面等着她的是佐藤凉。夏天有点惊讶,“学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以为他今晚不会过来了。 佐藤凉看着她,“我想和你谈谈。” 夏天带着他去了三楼书房,进到书房,夏天请他坐,佐藤摆手拒绝,夏天也不勉强,佐藤凉沉吟着问夏天,“是要到美国的科斯蒂音乐学院学习吗?”夏天说是,佐藤凉说,“其实我本来也打算去那所学校,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夏天想到他的家族因素,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佐藤凉把手里一直提的袋子递给她,“这是礼物,恭喜你。” 夏天有些惊讶,没想到像佐藤凉这么酷酷冷冷的人竟然会送自己礼物。不过还是礼貌的接过来,笑着问,“我能打开看看吗?”佐藤凉点头说可以。 袋子里是一本乐谱,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全手写,这首乐谱夏天从没见到过,“这是……”佐藤凉低声的解释说,“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遗作。”夏天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记得佐藤仓子和她提起过,父母健全。佐藤凉看到夏天的惊讶,自嘲的勾勾嘴角,“我是私生子。” 这次夏天不惊讶了,直接呆住了,这太戏剧性了! 佐藤凉似乎将夏天当做了倾诉对象,他讽刺的继续开口,“我母亲原本应该是个最优秀的钢琴家,她的才华该得到世界的认可,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他深呼吸,重新冷静下来,“那个男人欺骗了她的感情,他早就结婚有个女儿,却骗她说未婚,直到我出生后他才对我母亲坦承自己已经有妻子孩子的事实,并说不打算和原配离婚,多可恶的男人!我母亲在我九岁时自杀,这首谱子是她最后的作品,我希望你将来能把这首曲子传播出去,即使不能得到世界的认可,也请让世界多数人听听她的作品。” 佐藤凉想了想,又补充说,“当然,不是现在就让你把这首曲子公开,我希望在你功成名就的时候,来公开这首曲子。夏天,拜托你了,请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将来我会接管佐藤家,你在音乐上的资助,我会不遗余力。” 夏天用了大概十分钟时间来消化佐藤凉带给她的惊讶,她有些不解的问,“学长的音乐天赋也很高,如果学长能克服掉自己的心理障碍,将来一定会有很高的成就,由你本人来发表这首作品不是更好?” 佐藤凉笑了,那种笑夏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让人觉得悲哀,他看上去像是想哭,可仔细看又觉得他是在笑,很矛盾的感觉。佐藤凉说,“作为佐藤家唯一的男孙,夏天,你觉得可能吗?我没有自由,况且……”说到这,他陡然停住,不再往下继续,只是一脸坚定的看着夏天,夏天无法拒绝他这样的请求,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学长,将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成功或失败都说不准,虽然这次比赛我得到了不错的成绩,可毕竟只是第三名,将来有太多的未知性,如果……如果我没能到达你说的那种成功……” “夏天,我对你有信心。”佐藤凉打断夏天的话,继续说,“当然,如果将来有这种可能发生,我当然不会怪你,你也不要觉得有压力。” 夏天笑笑,“那我写张保证书给你吧,证明这首曲子是学长你提供给我的,好吗?” 佐藤凉摆手说不用,夏天却坚持,写了证明书给他,并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宴会结束后,夏天回了中国,她要在中国办理不少手续,还要考雅思,没有这个成绩单的话,到了美国就必须先去读语言学校,她可没有这些时间可以浪费。好在这姑娘的语言天赋真不是盖的,雅思一次考过关,其他的留学手续有夏海娟在,根本不是问题,效率快的很。夏天期间去给夏青阳扫墓,在墓前和他说了自己的近况,心里觉得空荡荡的,又觉得兴奋,这是种矛盾的感觉。 九月中旬时,榊太郎带着夏天重回了费城,夏天按规定报名,然后进行面试考核,她本就已有骄人的成绩,在考核那天,弹奏的曲子非常完美,最终以第一名的成绩被科蒂斯音乐学院录取。 面试结束后,夏天又回了中国,和亲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就回了东京,她这几年的行李都在榊宅的小木屋呢。 十月初,夏天离开了生活三年多的东京,和她的导师,榊太郎先生一同飞往了美国……临走,她给忍足和美及忍足侑士各寄了一封信,忍足侑士在看过信后,房间里的灯亮了一夜,忍足和美大哭了一场…… no39同住 科蒂斯音乐学院1924年由玛丽·路易斯·科蒂斯·博克创办,旨在“将具有特殊天才的青年音乐家培养为最高专业水平的表演艺术家。”自1928年起,学校颁发全额奖学金,为天才的年轻人提供无经济后顾之忧的学习机会。学期制一年两学期,无夏季学期。 夏天已经在这里学习两个多月了,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和国内的寒假差不多,圣诞假期差不多两周的时间。夏天在学院里一般都是比较低调的,虽然她因为比赛得奖的关系名声响亮,又是以入学测试第一的成绩进校,但这姑娘为人处世的风格却没什么改变,和同学关系保持融洽,不嚣张,不跋扈,对人友好,再加上她长得漂亮,在学校人缘还算不错的,挺受男生欢迎,追她的人不少,为此,榊太郎有段时间不得不每天黑着脸来接她上下学。 夏天现在和榊太郎住在他那套29层的公寓里,那套公寓面积大概200坪左右,两间主卧,一间书房,一间琴 网王之夏天第11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琴室,一间健身室,厨房餐厅和客厅相连,卧室里都带有独立浴室,客厅有专供客人使用的洗手间,装修布置以古典华贵为主,金色系英伦风格。 公寓是酒店式管理,每天有固定的清洁人员进来打扫,后来夏天觉得不方便,她要上课,榊太郎要到分公司去处理事务,每次保洁工人进来打扫时她和他都不在,虽然公寓服务态度不错,管理严格,不怕丢东西,可夏天还是不习惯陌生人随便动自己的东西,榊太郎估计也不习惯,以前在东京,佣人们都清楚他物品的摆放习惯,但在这里,他却不能按以前的习惯去要求保洁工人。 思来想去,夏姑娘索性小手一拍,得,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找个周末空闲的时候,硬拉着榊太郎开车到商场去大肆购物,夏天想着不能每天在外面订餐吃,在订购了吸尘器、洗衣机之类的电器后,又去买了一堆的厨具、餐具、茶具……零零总总和在东京时两人购物买的东西差不多,最后到食品区买了一堆的瓜果蔬菜和肉类,直到两人各自推的小车都塞满了,夏天才满意的点点头,拉着榊太郎结账去,她做家务,买东西付钱的自然是他,这一点夏天压根不会客气。 从此以后,打扫、洗衣、做饭都是夏天一手包办,她在东京小木屋住时就做熟练了,现在重新拾起来相当顺手。 今天下午就算正式放假了,1月5号开学,夏天拒绝了同学的邀请,想着家里没鸡蛋和洗衣粉了,就拐弯先去了趟超市。公寓离学校不远,走路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到家时还不到一点,榊太郎中午一般不回来,夏天简单做了点东西草草吃了,刷过碗就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然后去琴室练琴。格拉夫曼先生私下与人相处时非常平易近人,但一开始上课就变得相当严肃,他对夏天的学习要求特别严格,稍有瑕疵,就是重来重来重来,然后是炮轰炮轰炮轰,夏天第一次被他这么骂时,都傻眼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现在两个月过去,夏姑娘听着听着差不多就听习惯了,今天上午还被那位骂来着,不过现在已经免疫了。 榊太郎是下午五点半到的家,用钥匙开门,刚进屋就闻到一股饭菜香,紧绷的嘴角微微勾起,面容也缓和下来。在门口换了拖鞋,把外套随意扔到沙发上,公文包也是大咧咧往茶几上一放,然后直接进了厨房,夏天正专心炒菜,榊太郎在她后面突然拍了她一下,夏天一惊,啊的一声低呼,回头见是榊太郎,就拍着胸口没好气的瞪他,“先生,你几岁了,还玩这套!” 榊太郎笑笑,探身往前凑,“炒的什么?” 夏天对他现在孩子气的把戏很无奈,推了他一下,继续翻动锅铲,就是不搭理他。榊太郎揉揉她的小脑袋,“怎么不说话?” 夏天哼一声,继续炒啊炒,榊太郎大手捏住她的小下巴,把她的脸转到了自己这边,笑着说,“生气了?” 夏天无语,拍掉了他的手,见他还要捏自己的下巴,只得开口说,“这位先生,如果您的眼睛没有出问题,那么就该看出我炒的是什么。” 榊太郎似模似样的又凑过去瞅了瞅,然后站直身体说,“非常抱歉,这位女士,我真的看不出你炒的是什么。”末了,他还摊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夏天望望天,无语凝咽……转身,关火,装盘,然后用手肘拐了他一下,蹭蹭蹭把菜端出去放餐桌上了。榊太郎在后面笑出了声,他就喜欢她生气时的样子,可爱又好玩。 夏天刚才炒的是青椒肉丝,榊太郎都吃过n多回了,他却睁着眼说瞎话,夏天不气才怪。 夏姑娘喜欢吃中国菜,平时做的也以中国菜为主,榊太郎原本是西餐主义者,现在被夏天弄的,吃中餐吃习惯了。饭后,夏天在厨房洗碗,榊太郎就凑到厨房里和她说话,夏天不搭理他,他就自说自话,“买一台洗碗机吧。”见夏天没反应,他就继续说,“你的手还是保护好才行,洗碗的事不要做了,明天我就去订台洗碗机。”见她还是不说话,他就还往下说,“圣诞节和我回纽约。” 这回夏天有反应了,扭头看他,“回纽约?什么意思?” 榊太郎拿过厨房专用毛巾帮她擦了手,然后把她拉到客厅沙发上坐好,解释说,“我祖父邀请你到家里做客,天天,你不会想要拒绝长辈的好意吧,嗯?”他此时表情比较内敛,脸上没了笑意,就显得有些严肃,看得夏天还真不敢说个不字,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想了想,夏天点头说,“好吧,榊太郎叔叔,那我该买什么礼物?” 见她答应的干脆,榊太郎就挺高兴,她问他要准备什么礼物,他就说随意,夏天翻白眼,换种方式问,“总该有忌讳不喜欢的东西吧?”榊太郎想了想说,“没有,我祖父非常热爱生活。”他说的一本正经,夏天听着却觉得有些头疼,怎么可能有喜欢任何事物的人存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榊太郎见小丫头眉头皱得紧,就不逗她了,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也许手工制品他更喜欢,你知道,对于老人家来说,买来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夏天想想也是,也不缺钱,想买什么东西买不到,可是手工制品……夏天为难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东西。”第一次见长辈的长辈,夏姑娘紧张啊,平时的自信这会儿一点没有。 榊太郎想了想说,“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你跟着你的祖父学会了酿酒,也许你可以酿些美味的葡萄酒当做礼物?” 夏天白他一眼,“葡萄酒酿制最快也要25天,现在离圣诞节只有几天时间,根本来不及。算了,我自己想吧。”她从沙发站起来,打算回房间思考,顺便上网查查资料,榊太郎却拉着她的胳膊说,“再陪我说说话。”夏天侧头瞟他,想了想,就重新坐了下来,她现在越来越不会和他说‘不’了。 23号,榊太郎带着夏天坐飞机到了纽约,夏天有点紧张,坐在来接的车子里绷着小脸看车外,榊太郎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说,“你先休息一会儿,路途比较远。”夏天确实有点累了,昨天晚上基本没睡赶制礼物,今天一大早就起来赶飞机,靠在他肩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夏天是被榊太郎推醒的,慢吞吞的睁眼,“到了吗?”揉揉睡眼惺忪的大眼,夏天打了个哈欠,榊太郎低低嗯一声,“下车吧。”车外,立即有佣人上前帮忙打开车门,夏天有点不好意思,下车前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才下车。 夏天下车后,环顾四周,然后才发现,这里应该是座很大的庄园,面前是一栋很大的豪宅,五层楼,周围环绕看不到边的青草树木,屋外两排已经整齐站立了两排佣人,大概有30人左右,榊太郎一手提着夏天的小行李箱,一手拥着她的肩往里走,佣人们纷纷鞠躬问好,一个管家模样六十岁上下的大叔过来和榊太郎拥抱了一下,语带激动的说,“少爷,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催问了好几次了。”他侧头看到夏天,微笑着说,“这位美丽的小姑娘就是夏小姐吧,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安迪·布朗。” 榊太郎在一旁介绍,“布朗叔叔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一向对人冷淡严肃的榊太郎会对这位大叔和蔼亲近的原因,夏天笑笑,用英文大方的和他问好,“您好,布朗先生,您可以直接叫我夏天。”【夏天】两个字她是用汉语说出来的,想了想,又说,“当然,您叫我sur也可以。” “哦,sur,是的是的,这个名字真不错!”布朗先生虽然这样说,但他之后的称呼还是会加上【iss】这个词汇,他对她挺亲切,所以应该不是因为要疏远自己才这么客套,夏天觉得这位布朗先生更像是英国人,绅士有礼,不像美国人这么随意。 no40节日 晚上,夏天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看着床顶发呆。这是张非常漂亮的公主床,有四根雕镂着蔷薇花藤蔓的床柱,有粉色系的床幔盈盈坠地,梦幻、复古,就像这间房间,漂亮可爱的无以复加,据那位可爱的、英俊的、热情的老先生亚伯·威尔逊先生介绍,这间房间是他特意让仆人置办的,希望她喜欢。夏天当然喜欢,没有女孩子是没有公主梦的,她亦是普通的小女生,虽说不上情有独钟,但至少是喜欢的。 哦,亚伯·威尔逊先生就是榊太郎的祖父,好吧,这是件令夏天措手不及的事,威尔逊先生是位纯正的英国人,就像夏天猜测的那样,管家布朗先生也是位纯正的英国人。这就有点复杂了,榊太郎是亚洲人的面孔,虽然五官深刻,棱角分明,皮肤白皙……好吧,他是个混血,他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半个美国人,他外祖母是地道的美国人,于是,这里需要更改称呼,亚伯·威尔逊先生其实是榊太郎的外祖父,只是因为他祖父祖母早年过世,父亲那方的亲人已经凋零,所以外祖父一般直接称为祖父。 再然后,夏天知道,榊家族自榊太郎继承之后,就与威尔逊家族合并,虽对外还是两个不同的家族,但内里其实已经统一。意思就是说,榊太郎家底相当之丰厚,威尔逊家族在全球福布斯企业排行上名列第35位,这就很能说明某些问题了。 这些是亚伯·威尔逊先生和夏天在晚饭后特意聊天时告知她的,当时,那位已经快八十岁的可爱先生对夏天发牢马蚤说,“哦,亲爱的小姑娘,你知道吗,kev竟然到现在都不愿意和任何女士来往,我今年已经快八十岁了,他却迟迟不结婚,这真是太糟糕了!”kev·j·cloutier·wilson【凯文·j·克劳蒂尔·威尔逊】,榊太郎的另一个名字,对夏天来说完全陌生的名字,克劳蒂尔是榊太郎外祖母的姓氏。 夏天当时表情估计比较尴尬,严格来说,榊太郎是她的长辈,她是不能过多干涉他这方面的的,当时也只得干笑两声,幸好榊太郎及时过来解救了她弱小的心灵,这位老人家太热情了,什么话都对她说,聊了半个多小时,都快把榊太郎的家底具体多少给爆料出来了。 夏天在床上翻了个身,她第一次这么清晰的了解榊太郎的家族,好奇是肯定的,大概了解后,又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他现在的家族成员太简单了,除去嫁到日本的妹妹,就只有他本人及他的外祖父,这么大的房子,平时却只住着一位老人和几十名仆人,这不得不算是另一种悲哀。 书房壁炉边,亚伯老先生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榊太郎进来时,这位快八十岁的老人一瞬间就睁开了有些浑浊的双眼,他已不像刚才和夏姑娘聊天时那样的亲近随和,现在的表情有些严肃,更像个威严的长辈。 “kev,那位小姑娘太年轻了,她和你并不合适。”老人缓缓的开口,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榊太郎安静的侍立在祖父身旁,不急不缓的说,“我不想放开她,她让我有心动的感觉。” “哦,是的是的,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让你觉得心动,这多么神奇!日久生情?kev,相信我,只有成熟的女性才更适合你。” 榊太郎说话还是不急不缓的,语速不变,“您的建议我不接受。” 威尔逊老先生那个气啊,差点忍不住从摇椅上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忍了忍说,“你和小姑娘的父亲是好友吧?这样的关系你该怎么处理?要知道,中国人对于辈分的观念是相当保守的,相信我孩子,她对你只有长辈的尊重,没有别的心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榊太郎绕到摇椅前,弯身给了祖父一个亲切的拥抱,“相信我,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我,外公。” 榊太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小丫头动心的,这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当他某一天看到夏天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出现在他面前,而他竟然觉得心跳加速时,才惊觉,原来他已深陷情网之中,抽不出身了。他比她大13岁,他一直以长辈自居,他是她父亲的好友……这样的关系让他亦动摇过,克制过,可……结果很明显,他克制不了,既然不能克制,那就索性把她变成他的,榊太郎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他做不来拖沓,确定了目标,就不再犹豫,只是夏天现在还小,他想等她长大一些,再和她进一步加深关系,现在他只需要让她更加的依赖他、亲近他、慢慢的将他的照顾变为一种习惯,改不掉的习惯,那胜利,就一定属于他。 由此可见,榊太郎大叔何其阴险,一步步的引诱夏天陷入他设置的陷阱之中,让夏姑娘在不知不觉间再无反抗机会……大叔v5~~ 夏天在圣诞节那天送给威尔逊先生一条蓝色手工针织围巾,老人家非常喜欢,立刻就戴在了脖子上,他高兴的回送给夏天一条铂金手链。由于夏姑娘为人心细,买送给朋友的礼物时多买了几份打算做不时之需,于是布朗先生也得到了一份额外礼物,布朗先生同样很开心,回送给夏天一个水晶挂坠,精致漂亮。 夏天送给榊太郎一条藏蓝色纯色领带,榊太郎送给夏天一条粉色公主连衣裙,当时拆开礼物时,夏天就有点无语。 1月3号,夏天告别了已经很熟悉的威尔逊老先生及管家布朗先生,和榊太郎一起坐飞机回了费城。 夏天在圣诞节前给科蒂斯学院认识的同学老师都邮寄了礼物,这是礼貌,当然,她也给国内的亲人还有日本的朋友邮寄了礼物,回到费城公寓当天,公寓工作人员就推着一小车的礼物给夏天送了上来,夏天拆礼物拆得手软。奇怪的是,榊太郎竟然一份礼物都没有收到,这个问题夏天不好问,于是就当做了心底的疑惑遗留下来。 公寓已经有好多天没打扫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榊太郎闲来无事,也帮她做了些家务,然后两人去商场购物,圣诞刚刚过去,商场里又却挂起了大红灯笼,夏天算算时间,才惊觉,还有十几天就要大年三十了,快过年了。 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过过中国年了,日本的新年就是元旦,她自己一个人在国外也没人和她团圆,自然没什么可庆祝的。现在在美国,只有她和榊太郎两个人,夏天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心血来潮的侧头看向身边人,“榊太郎叔叔,我们今年一起过中国年吧?” 榊太郎自然不会反对,于是夏天就到商场特意架构的中国年货专区去挑选了不少有特色的东西,年画啊、对联啊、灯笼啊、中国结啊之类的东西没少买,榊太郎没有过过中国新年,对这些小东西也挺感兴趣,回到公寓,榊太郎就想贴年画,夏天阻止他说,“现在贴太早了,要等到农历二十八贴才好,就是这个月15号。” 榊太郎问为什么?夏天就说这是习俗,榊太郎当然尊重中国习俗,夏天想把买来的两个大红色中国结挂在客厅的墙上,不过没位置,榊太郎就下楼去超市买了粘钩回来,粘到夏天看好的位置上后,对她说,“等24小时以后再挂东西。” 1月6号,学院正式开学,现在已经2008年了,八月份北京要举行奥运会,夏天已经计划好到时要和榊太郎一块回北京看奥运。夏天很开心,以前不觉得,但这几年一直生活在国外,夏天就变得很爱国,她年纪不大,却有个清晰的认知,国家强大,外国人才不会瞧不起中国人。比如她现在呆的科蒂斯音乐学院,据学院里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华裔导师所说,十年前,中国人在美国是很让人瞧不起的,可是现在,美国人越来越尊重中国人。他在费城生活了近三十年,对此更加深有体会。 格拉夫曼先生在新学期对夏天的要求更加的严格,简直可以用苛刻来形容,如果不是他在课下对她和蔼亲切,夏天估计会以为这位老先生和她有私仇也说不定。即使如此,夏天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没有对格拉夫曼先生的苛刻要求表现过任何的不满,她的坚持让这位老先生非常欣赏,像夏天这样有天赋又有良好心态的学生太少见了,这个女孩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15号的时候,榊太郎终于得偿所愿,在夏天的帮助下正确的在大门上贴了对联和一张【福】字年画。08年是鼠年,大年三十那天,榊太郎在餐桌上听夏天说起,就感兴趣的问,“你是属什么的?”夏天说,“我属羊,1991年生的。”榊太郎问,“为什么一直不愿意不过生日?”夏天说,“榊太郎叔叔,今天可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太伤感……于是榊太郎就闭嘴不说话了,吃过了丰盛的晚餐,夏天就打开电视看春晚,她有几年没看过春晚了,虽然没什么新意,可此时此刻,心里却是高兴的、怀念的。 榊太郎中文一般,看不太懂春晚的节目,为了锻炼夏天的口语,他现在一般和她交谈时都用英文对话。夏天对着电视偶尔会哈哈大笑,榊太郎不明所以,夏天就解释说,“这位赵大叔演的小品特搞笑,榊太郎叔叔,你以后该多多学习中文。” 榊太郎突然说,“夏天,也许你该试着叫我的英文名,这样显得平等、亲切,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做同龄人对待,从没有将你看做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no41相处 夏天觉得榊太郎的这个提议没什么不好的,在学院的很多同学都习惯称呼自己亲人的姓名,那会让人觉得更平等亲切,夏天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自此后,她开始直接称呼他kev,既不会觉得不礼貌,也不会太突兀。 二月份的时候,美国纽约州罗切斯特市的伊斯曼音乐学院要举行伊斯曼青年艺术家国际钢琴比赛,时间在8月1号到9号,格拉夫曼先生建议夏天报名参加,他这样对夏天说,“哦,亲爱的,你要知道,虽然以你的实力来说是不需要参加的这样的比赛,可你需要更多的经验和交流,参加比赛是最好的方式。” 夏天当时有点犹豫,她已经和很多人约好八月回北京看奥运,行程都计划好了,格拉夫曼看出夏天的犹豫,就问她有什么问题,夏天觉得她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那也许会让格拉夫曼先生认为她贪玩,毕竟她的正事是钢琴。 回家后,她把这件事和榊太郎说了,夏天有些纠结,她抱着沙发上的大抱枕一脸的沮丧,榊太郎想了想说,“那么你是想去看奥运还是想参加比赛?”伊斯曼钢琴比赛对于现在的夏天来说完全不需要参加,她这个刚刚得到伊丽莎白女王国际比赛第三名的小家伙如果去参加伊斯曼比赛,榊太郎觉得这会有欺负弱小的嫌疑。 夏天弱弱的看着他,大眼水汪汪的,显得挺无辜的说,“我当然想去看奥运。”她早在几个月前就计划好了行程,藤井冥夜和绫子也说要和她一块去北京,王亚辉都开始订开幕式和各比赛场的门票了。 榊太郎大手拍拍她的小脑袋,“那就去看奥运。” 第二天再见到格拉夫曼先生,这位老人就一脸好笑的看着夏天说,“小可爱,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你打算去看奥运的计划,奥运,当然当然,你应该回到你的国家去看这场盛会,这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邀请我一起去吗?” 夏天刚开始挺惊吓,听到后面就挺高兴,不过她不能表现的太高兴了,那不礼貌,于是夏天小心的问,“那……伊斯曼钢琴比赛怎么办?” 格拉夫曼给了她一个拥抱,“亲爱的,世界各地每年都会举办非常多的钢琴比赛,美国今年就有三场大型比赛,不要担心没有机会展示你的才华和优异,任何时候你都是最棒的。” 好吧,昨天他的原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当然,夏天也不会去揪着这点不放,除非她傻了。下课后,夏天拿出手机给榊太郎打电话,问是不是他向格拉夫曼先生透露了自己打算去看奥运的事情,榊太郎理所应当的说,“你认为还会有第二个人吗?”夏天无语,不过还是很高兴的告诉他,她八月份的计划不变。 4月4号是清明节,夏天不能回国扫墓,心里就伤感了好几天,夏风在电话那边安慰了她一番,说是要以学习为重,你爸不会怪你。以前在日本还好说,坐飞机三个小时就能到上海,可美国离中国太远了,出入境也麻烦,今年夏天是肯定回不去的。最后没办法,夏天让榊太郎开车带着她到中国城买了些冥纸和烧的香,清明那天在公寓悄悄烧了,不管怎样,心意总是到了。 五月份时,中国四川发生了地震,夏天通过新闻和网络看到了非常多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死了很多人,受难了很多人,王亚辉打电话告诉她,夏海娟和王军接到紧急任务都去汶川抗震救灾慰问去了,表哥王亚楠也去了,他也想去,可家里人不让。夏天从那时起每天都特别的提心吊胆,更加的关注四川地震新闻,因为有时差,夏天几乎每天都要熬夜熬很晚才休息,白天又要上课,没几天她就病了,焦虑引发的高烧。 榊太郎当时气坏了,等夏天退烧后,把她按在自己腿上就往她屁股上啪啪啪打了好几下,手劲一点都不小,当时夏天刚从医院回来,脸色白的什么似的,被他这么一打,哇哇哭了出来,觉得特委屈。她又没做错事,他凭什么打她! 榊太郎打完后,看看那雪白的小脸又觉得心疼,见夏天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不知怎的竟觉得可爱,一时间弄得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搂着她哄了一会儿,为自己的‘暴力’行为辩解了几句,比如‘我这都是担心你,你看看最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姑姑、姑父、表哥不是前两天都刚和你通了电话?你不能为了担心亲人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那边的情况虽然不好,可最危险的时候应该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灾,想想你能为那边的灾民做些什么……’ 夏天慢慢的就不哭了,她都好多年没哇哇大哭过了,冷静下来就觉得挺尴尬,还被榊太郎搂抱着像个孩子似的。夏天雪白的小脸红了,嗫喏着说,“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她挣了几下就想从他腿上下来,榊太郎装不知道,用力搂着她说,“我想这边的中国留学生华人华侨应该会有所行动,我帮你留意一下,这两天先好好休息,听话。” 年轻人体质强,夏天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好了,第二天榊太郎给她带回了消息,说是有些留学生已经在组织募捐了,捐钱夏天舍得,拿出三万美金就想去捐了,不过被榊太郎拦住了。夏天不明所以,榊太郎哭笑不得,“你还只是个学生,天天,这样不好。”夏天更不解了,捐钱捐多了还不好?榊太郎就解释说,“你才16岁,该量力而行,不能因为不缺钱就一次性捐出这么多,你该更有计划的合理分配你的资产,天天,你的未来还很长,况且,你捐出这么多钱,会让其他比你年长的人觉得难堪。” 夏天仔细想了想榊太郎话中的意思,觉得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虽然有些深层意思她现在还不是特别明白,不过也听从了他的建议,只捐了五千美元,其实五千美元对于普通留学生来说,已经是不菲的数字了。 对于社会、人心,夏天了解的还太少…… 6月16号是夏天17岁的生日,夏家一直比较传统,大人孩子过生日都是按农历过,夏天是1991年农历五月十三生的,她的护照身份证上的生日就是这个,05年阳历5月13号的时候,她第一次收到了侑士和网球部其他人送的生日礼物,当时夏天就很是哭笑不得,也没好意思解释自己其实是过中国农历生日,后来每年阳历5月13号,夏天都会收到礼物,虽然她一直坚持不过生日…… 夏天已经坚持三年不过生日了,榊太郎一直很好奇其中原因。六月初的时候榊太郎问她16号是否要办个生日宴会,可以邀请一些同学和老师来家里做客,夏天摇头拒绝,又好奇的问,“kev,你是怎么知道我过的是农历生日?”榊太郎笑得高深莫测的说,“用心,总会知道很多事,夏天,我觉得你今年可以过生日了,中国人的传统守孝时间是三年。” 夏天沉默了,她一直坚持不过生日确实是想替爸爸夏青阳守孝,还有个原因是有心逃避,那会让她想起过去的很多回忆,和父亲的珍贵回忆曾让她有一段时间非常痛苦。 榊太郎揉揉她的头发,“天天,你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夏天抿唇不说话,榊太郎就不再逼她了,过生日是为了开心,他可不想她不开心。后来晚上他在书房工作时,夏天敲门进来,她有些踟蹰的说,“kev,我很感激你的好意,我想,明年也许你会愿意帮我办个生日宴会。” 榊太郎走过去拥抱她,拍拍她的背,“当然,夏天,明年我会帮你办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 七月份时,藤井冥夜给夏天发了封邮件,说是九月份他就要到美国纽约大学读书了,夏天在邮件里问他怎么不选一所音乐院校读书,藤井冥夜就特悲催的说,他家老子不愿意让他再学音乐了,说他没前途!如果反抗,就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和资金来源,藤井少爷生下来就是少爷,他可不敢想象自己被锁在家里或身无分文的日子。夏天觉得这家伙应该不需要安慰,所以就损了他几句,藤井冥夜下次再回邮件的时候就怒斥她的铁石心肠,于是夏天就更觉得他不需要同情了。 七月底,夏天和榊太郎还有拖油瓶格拉夫曼先生一起坐飞机离开了费城,格拉夫曼老先生相当之兴奋,他在飞机上一直询问夏天北京的名胜古迹,这是他第一次到中国,对这个古老的、神秘的东方国家很是好奇,当然,这位先生对榊太郎还是没有好脸色,夏天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初格拉夫曼先生相当看好榊太郎的音乐才华,可他的这个得意门生后来却去攻读了ba,格拉夫曼先生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每次见榊太郎一次,老先生就臭一次脸。 no42谈话 夏天招待格拉夫曼先生和榊太郎住进了小叔叔在北京的那栋别墅里,藤井冥夜、佐藤仓子和柴田绫子比他们晚一天到。 小婶婶赵语心早就准备好了客房,夏天半个月前就和他们说了要带朋友回北京看奥运。对于夏天现任导师格拉夫曼先生的到来,夏风表示了无与伦比的热烈欢迎,他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把这老外哄高兴了,对他家宝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藤井冥夜一见到夏天就强烈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他还记恨着夏天前段时间给他发的那封损他的邮件呢,夏天不搭理他,被他缠着烦了,就不时的继续损他,他要是恼了,夏天往榊太郎身后一站,藤井少爷就立刻老实了。 自从知道佐藤凉的身世后,夏天就有意的不和佐藤仓子主动联系了,心里老觉得别扭。这次佐藤仓子来北京,完全可以说是‘不请自来’,她喜欢藤井冥夜都快六年了,现在他们已经毕业,她自然盯着他更紧。可惜这么多年来,藤井冥夜对她从未有过表示,显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夏天对她的恒心倒是挺佩服的,如果是她,绝对做不到这地步。 绫子晚上硬是缠着夏天一起睡,她和夏天讲了不少学校的事,其中,提到次数最多,说的时间最长的就是班长枝野幸男和f班的一个女生交往了,绫子说,“那个女生长得像只土拨鼠,而且学习成绩差的要死,家世也不好,据说是私生女,还有点胖,对于枝野幸男的眼光我深表怀疑。”夏天发现她说这话时,口气里是满满的讥讽,夏天瞅瞅她带着愤愤不甘的表情,问,“你喜欢枝野君?”她话刚落,然后绫子怒了,“我喜欢他个鬼!”好吧,这姑娘急的连中国方言都出来了,虽然夏天很想知道这句三不着调的话是谁教她的,也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位班长的,不过显然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夏天觉得,如果她再继续问下去,也许绫子会就地处决了她也不一定。 安静了一会儿,绫子平复了怒气,又继续平平淡淡的说事情,她说,“迹部学长到德国留学去了,向日学长听说也会到德国,忍足学长去了英国……网球部的正选学长凡是高中毕业的,都出国留学了,没人直升到冰帝大学部,少了他们,冰帝安静多了,那些女生也不会整天叽叽喳喳了。”说完,她看看夏天,叹气说,“其实想想,自从你离开后,网球部的学长们就安生多了,夏天,其实那件事没人是错的,你有时候也别太……”剩下的几个字她说不出口,担心伤了好友的自尊心。 夏天看着她安抚的笑笑,“绫子,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是在生气呢?我没有生气,只是我和学长们确实不适合做朋友,他们的家族对我有成见,即使这次和他们重归于好,那下次呢,我也需要维护我的尊严,所以不可能忍受朋友一次次的抛弃,那让人很难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柴田绫子复杂的看看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海娟一家四口是在七月最后一天的时候到的,王亚辉看到夏天高兴坏了,就连去看奥运开幕式的时候一路上都拉着她的手不松,夏家的人看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对于两个小的这般的亲密无间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可亲人看习惯了,外人却没有看习惯,临进会场的时候,绫子悄悄问夏天,“你和你表哥是情侣?”夏天闻言立刻瞪她一眼,“瞎说什么呢,表亲怎么可能有那种关系!”绫子撇撇嘴,“怎么不可以,我爸爸和妈妈就是表兄妹。”夏天愣了愣,才想起日本是没有表亲不能结婚的法律禁令的,不过夏天还是言辞教育绫子说,“别乱说话,中国是不允许近亲结婚的。”绫子想了想,就不说什么了。不过她看人一向非常准,那个叫王亚辉的帅哥对夏天绝对不一般。 鸟巢里人山人海,夏天他们的位置在中间,非常适合观看演出。格拉夫曼先生兴奋极了,别看他年纪大,周围这一片人都没他兴奋,尤其当美国代表队进场的时候,这位老人家竟然在原地蹦了好几下,夏天看着就有点担心,毕竟年纪这么大了,情绪太激动万一有什么突发症怎么办? 表演结束散场时,绫子想拉着夏天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要到郎朗的签名或者能合影就更好了,她是郎朗的超级粉丝,虽然她音乐学得相当不咋地。夏天听了就拦着这疯丫头,一脸无力的说,“你傻了吧,这周围都是武警和便衣警察,难道你想被当成恐怖分子让人抓起来?”绫子想到进场时那严密的警备,叹气一声,只得作罢。格拉夫曼先生即使回到别墅时还是一样的兴奋,他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他一直高呼,“天啊天啊,你们看到了吗?那是活字印刷术是吗?太神奇了?还有那个在卷轴上的舞蹈,真不可思议,夏先生,中国人真是太聪明了!” 夏风听到老外夸自己国家好,脸上的笑就浓了不少,他毫不谦虚的说,“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您今晚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明天我带您去故宫看看,北京好玩的地方太多了。”中国人对老外的时候,其实有个通病,那就是不管平时对自己的国家有多么不满和挑剔,对外的时候,那是可着劲的往好里夸,老外要敢说中国不好?哼哼,唾沫都淹死他! 今晚夏天就不和绫子一块睡了,她在房间躺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夏天以为是王亚辉,就趴在床上懒懒的说进来,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就慢吞吞的说,“有事就说,我今天没功夫,累死我了。”长久没听见有人吭声,夏天就睁开眼,一看,愣了,“kev?”榊太郎淡淡嗯一声,他中文不好,刚才就听懂了俩字【进来】,后来夏天咕哝哝说的什么他也没听懂,见她睁开眼,就用英文问她刚才说的什么。 夏天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然后转开话题问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榊太郎从口袋里拿出个手机挂链递给她,“送给你。”夏天惊了,她何曾想过榊太郎会买这种小东西送她,而且他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她不知道? 榊太郎说,“这个是奥运会的吉祥物福娃,这个好像叫……欢欢?”他说【欢欢】俩字的时候舌头没伸直,腔调就有点怪,夏天好笑的接过那个小巧的火娃娃,转身把枕头旁的手机拿了过来,去掉了原来的幸运星水晶挂链,就想把这个挂上去,可夏天的手机挂挂链不容易,孔不好入,试了几次都不行,夏天急了,上次那个挂链还是在精品店买的时候店老板帮忙挂上去的。 榊太郎见夏天一脸的气急败坏,就好笑的接过来,也没看清他怎么弄的,再松手,那个火娃娃挂链就挂上去了,夏天一脸的佩服,“你怎么弄的,为什么我弄不进去?”榊太郎不以为意的说,“你的手估计只适合弹钢琴。”夏天觉得他这话是讽刺自己呢,就撇撇嘴,“我还用这双手帮你洗衣做饭呢!”榊太郎听了眼里的笑意就多了,带着些微宠溺的拍拍她的头,“早点休息。”然后就转身离开了,于是夏天知道,他是专门给她送这个小玩意来的。 榊太郎离开没一会儿,又有人敲门,这次进来的是大姑姑夏海娟。 夏海娟搂着夏天的肩仔细问了她在美国的生活,听到没什么不妥的,就放心的笑笑,然后又问夏天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夏天当时听了就吐吐舌头,“姑姑你想什么呢,我才17岁,现在不考虑这个。” 夏海娟见她说的认真,眼神清明,就安心的舒口气,“没有就好,我可跟你说夏天,你可不能在外面给我学坏了啊,要是让我知道你跟着不三不四的男孩乱接触,我就和你没完。”虽然心里想着小侄女乖巧懂事,不会犯错误,再加上有榊太郎先生在美国照顾她,他们其实也放心,可放心归放心,该警告的时候还是得警告。 夏天赶紧乖巧的点头保证,“我以后不到25岁就不交男朋友,这样总可以了吧。” “25不行,那年纪就太大了,21吧,就算想交男朋友也等到21岁以后,姑姑也不要求你非找个咱中国的男孩,只要是你喜欢的、觉得那男孩值得你交付终身的,就是非洲人姑姑也欢迎。”夏海娟故意说得夸张点,缓解下气氛,其实要她说,哪个国家都没中国的青年才俊多! 私生活谈完了,夏海娟顿了顿,沉吟了一下,继续说,“我听夏风说,你刚回北京那天就去给你爸扫墓去了?”夏天脸上的笑敛了些,低低嗯一声,夏海娟摸摸她的脸,安慰说,“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丫头也别太死心眼,我和你小叔商量着,你爸三年已经过了,要不还是把他葬回老家祖坟吧,和你爷爷奶奶埋一块,这样他们在地底下也好有个伴,你爸这么孤零零的埋在北京也不是个事啊。 no43察觉 夏青阳现在安葬在北京八宝山,当初他刚去世时,夏海娟和夏风的意思都是把夏青阳的骨灰送回老家苏州安葬,可夏天坚决反对,说是她爸爸曾经和她说过,要是将来老死,就埋在北京,北京有他太多的回忆。那时大家心里都难过,夏天说是夏青阳的意思,死者为大,夏海娟和夏风自然是尊重他的意愿,在北京买了块不错的墓地,把他葬在了那。 可现在三年过去,夏海娟总想着这事,她还是觉得把弟弟葬到老家祖坟好,在北京太孤单了。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夏风说了,夏风 网王之夏天第12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风倒是没反对,只是说这事还得夏天点头同意,所以趁着夏天这次回北京,夏海娟就来找她提这事。 夏天九岁那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两人去世时间只相差了一天,夏青阳带着夏天回到老家苏州奔丧。很多人,只有在父母真正离你而去时,才能真正明白父母的重要性。夏青阳那段时间情绪非常低沉,他不算个好儿子,没好好孝敬过父母,常年居住在外,每年也只过年回来一趟。夏家大家长都是念旧的人,不愿离开家乡去往儿女住的地方,两位老人辛劳一辈子,到最后弥留之际守在床边的,却只有女儿夏海娟一人。 后来回到北京,夏青阳有一天突然对夏天说,“天天,爸爸以后要是死了,就把我埋在北京就成。”那时正是金秋十月,夏青阳坐在阳台藤椅上拥着女儿晒太阳,那天的夕阳很美,金色的光辉仿似在夏青阳俊美的五官上镶了一层金,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夏天对那天的记忆出奇的深刻,无论过去多少年,那一天的情景似乎都可清晰的在脑海中重演一遍。 夏天其实并不十分了解为什么父亲那天要交代自己如果他去世就葬在北京,她以为那是因为北京是父亲的第二故乡,父亲在这里有太多的故事和回忆,不舍得离开。当时父亲去世时,夏天只有13岁,现在她已17岁,重新回忆起过去那段日子,陡然发现,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 夏天现在的心有点乱,她没办法对姑姑说出心里的怀疑,她有些胆怯,当年是她执意要把父亲葬在北京,如果和姑姑说,也许爸爸当年的意思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她害怕看到姑姑苛责的目光。 “姑姑,能让我考虑一下吗?”夏天如是说,夏海娟当然点头让出空间,夏天仰躺在床上,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她觉得自己需要帮助,她需要有个人来帮她做决定,这个人不能是亲人,因为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面对亲人的目光。 榊太郎刚从浴室洗漱出来躺在床上准备关灯睡觉,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因为去看奥运开幕式的关系,今天休息的都比较晚。现在已经快凌晨1点了,榊太郎下床去开门,看到门外穿着蓝色加菲猫睡裙的夏天就很是惊讶,他刚从她房间离开还不到一个小时。 房间里很静,夏天自进到榊太郎房间后就一直坐在那张椭圆形的棕色单人沙发上,垂着头也不说话。榊太郎知道她现在来找他是一定出了什么事,可她不说,他就没办法催促她,只能坐在她旁边等待。 “kev。”夏天终于侧头看向他开口。 榊太郎低低应一声,夏天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想我需要你的意见。”她不等榊太郎点头或摇头,就把心里的纠结说了出来,她说的有些混乱,榊太郎就听得很仔细,当夏天重新安静下来,一双大眼带着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某种殷切盯着他时,他心软了,不自觉的伸手把夏天拉到了身边,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将她圈在了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夏天很不适应,想挣脱跳下他的腿,榊太郎却搂得很紧,“夏天,你该对自己的亲人有信心,”他开口说话,夏天就止住了轻微挣扎的动作,他的手抚弄着她一头柔顺的长发,“没有人真正知道青阳当时在想些什么,也许他就像你13岁时理解的,他喜欢北京这个第二故乡,所以希望去世后继续呆在这里,或许就和你刚刚想到的一样,他只是太自责了,觉得对不起他的父母,所以……这些可能都有,夏风先生和夏海娟女士会理解你。”他只是心疼她,九岁时还那么小,几年过去还能清楚记得长辈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她也才17岁,却一直自责苦恼着,无助的像个小可怜。 榊太郎最后鬼使神差,到底没忍住,吻了下夏天的额头,然后才放开她,让她回房间好好睡一觉,明天找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亲人。 夏天刚一回到房间,就一头扑进被子里,如果有其他人在,一定会问为什么她的脸这么红。是的,夏天现在的小脸红得几乎能冒出热气,她的心脏也是怦怦的以不规则的速度跳得飞快,夏天摸着自己发烫的脸,从榊太郎房间出来后,她的心情更乱了,这次不再单只是爸爸夏青阳的事情了,还有她心底隐约察觉到的某种不该有的漩涡。 榊太郎对她的态度太亲昵了,在费城时,那天他打了她的屁屁,之后又把哭闹的她搂在怀里安慰,当时她就觉得不太舒服,只是那时她并没有多想,可是刚才,他又把她拥在怀里,还吻了她的额头,即使是笨蛋也会察觉到什么。 夏天不是笨蛋,她敏感聪明,以前没想过这些,这时回忆起过去差不多一年发生的事,榊太郎对她太好了……她和他的相处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应有的礼貌距离,就像一对真正平等的挚友,不,从圣诞后开始,也许更像是情侣?!!夏天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到了,她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太敏感,他只是太关心她了,所以让她产生了误解,是的,一定是误会。 第二天早上夏天起的很早,虽然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可脑子还是不受控制的想了很多。想早上时该用怎样的措辞去向叔叔姑姑摊牌,想榊太郎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到底有没有她想的那一种,夏天还只是个17岁的少女,她和别的小女生一样,面对可能对自己存在非一般感情的异性总会想很多,即使她依然觉得榊太郎是长辈、是她曾经的导师、现在她在美国的监护人,可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夏天在书房里和夏风、夏海娟摊牌了,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纠结,她说完时就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抬头。夏海娟和夏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股无奈的、心疼的笑意。夏海娟把夏天拥在怀里,“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这也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当时你爸说什么你肯定听什么,谁能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她这话里算是有点埋怨自己去世的弟弟了,临终遗愿不多,一个是在夏天九岁时对她说将来他要是死了,就把他埋在北京,另一个遗愿是希望夏天去日本跟着她亲妈,可结果呢,把自己亲闺女折腾的够呛! 夏风想了想说,“我估计二哥当时是觉得对不起咱爸妈,觉得没脸去下边见他们,就对夏天说了那些话,那时夏天才九岁,他也就只说过那么一次,我觉得二哥肯定还是想落叶归根的。” 夏海娟也是这意思,夏天想着把骨灰送回老家祖坟也好,总比在北京孤零零没人照看好,夏家的亲戚大多都在那,帮衬着总是好的。 于是在夏天重回美国前,夏青阳终于还是安葬到了苏州夏家祖坟,夏天已经有好几年没回过苏州、也没给爷爷奶奶上过香了,这时想起,才觉得惭愧非常。 九月初的时候,夏天和榊太郎一起回到了费城。 在北京期间,格拉夫曼先生一直留在北京看奥运,夏天则是忙着父亲骨灰移葬的事,藤井冥夜、佐藤仓子、柴田绫子三人亦是在王亚楠、王亚辉的陪同下玩遍了北京,他们知道夏天在忙什么事,就不敢多打扰她。倒是榊太郎一直陪在夏天身边,夏天现在对他的靠近总是忍不住的有意躲开,次数多了,榊太郎也发觉了,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一点都不着急,在中国这段时间也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学院九月中旬开学,和新生不同,新生开学时间晚,要到十月中旬。回到费城的公寓,自然是先大扫除一番,然后两人开车去商场购物,夏天想换台笔记本电脑,她的笔记本最近用的越来越不顺手,功能已经太旧了,就顺便在商场挑个台苹果新机。 回到公寓,大包小包都堆在了沙发上,夏天忙前忙后整理,尽量不去看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榊太郎,这种感觉相当糟糕,当终于整理好,夏天抱着新买的笔记本就想回房间,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推门进去,一直安静的榊太郎却在身后叫住了她,“天天,也许我们该谈谈。” no44较量 有时候,我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其实也只是转眼间的事。 榊太郎不是喜欢拖沓拐弯抹角的人,他原来的打算是等夏天18岁或更久以后再和她谈这个话题,可是现在既然她已经有所察觉了,他就不打算隐忍了,瞅准猎物、直击目标、一举擒获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天天,来,坐这里,我们需要谈谈。”他带着略微的雍容与大人特有的沉稳倚靠着沙发,拍拍身侧的空位,低沉开口。从他的位置看去,夏天的背都是僵硬的,他知道,她在紧张,这就像是一场特殊的对决,谁乱了阵脚,谁就输了。虽然榊太郎信心满贯,可他不能掉以轻心,他要恰到好处的、耐心的把小丫头圈进自己的禁地,不给她反击的机会。 夏天知道,一再的逃避不是办法,除非她立刻从这里搬出去。当然,立即搬出去是不可能的,不现实,所以她必须直面眼前的问题。其实谈一谈也好,总比她这段时间来胡思乱想的好,兴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夏天自我解嘲。 “我先把电脑放回房间。”她推门进屋,并没有多耽搁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榊太郎安静的坐在那,见夏天出来,习惯性的挑挑眉,他以为她会磨蹭至少十分钟。微笑着在夏天坐下前开口,“能先帮我煮杯咖啡吗?”夏天先是一愣,继而脸上紧绷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些,低声说好。 当两人真正坐下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这段时间让夏天镇定了不少,脸色也没了刚才的紧绷。她和榊太郎隔着茶几相对而坐,夏天当然不会坐到他身边去,那会让她倍感压力。 榊太郎优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眯着眼看她却不说话,时间长了,夏天就又开始心慌烦乱了。榊太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嘴角轻笑了下,把咖啡杯重放到茶几上,看着眉头微蹙的小丫头问,“我最近惹你不快了吗?” 来了!夏天如是想,她立刻抛开杂乱的心思,绷着小脸摇头说没有。榊太郎哦一声,又问,“那……是因为你厌倦我了?” 夏天愕然,这话听着真别扭,尤其是英文听起来更别扭,有种妻子哭诉丈夫给予她关怀不够时的哀怨情怀。好吧,夏天的脸色已经转变为古怪了,“榊太郎叔叔,我以为这是场严肃的谈话。”她有意的将【uncle】这个单词咬了重音,意在强调他与她之间的辈分关系。 小滑头!榊太郎暗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淡淡看她,“这是场严肃的谈话,夏天,回答我的问题。” 夏天被他那双此时看上去相当犀利的目光瞪视着有些不自在,左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耳朵,有些别扭的回答,“我怎么可能厌倦你。” 榊太郎很满意她的回答,犀利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他看到她摸耳朵的小动作,知道她开始紧张了,说话的语调就缓了缓,“最近为什么总是疏远我,嗯?” “我没有。”这仨字夏天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榊太郎眼眯了眯,“我第一次在中国见到你时,你才6岁,后来你13岁到东京跟着我学习音乐差不多四年,夏天,我了解你几乎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不要在我面前说谎。”榊太郎真正开始了解夏天,是在去年她和忍足家闹别扭的时候,之前?之前的夏天在他面前都是乖宝宝。当然,后来清楚意识到这点的榊太郎很是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夏天抿唇不说话,低着头,手也不摸耳朵了,就安静的坐在那里,像个漂亮的木偶娃娃一动不动。榊太郎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他在等,在等小丫头爆发的一刻,乖巧的小猫形象只是她的面具,真实的夏天脾气可不怎么好,任性起来让人想一巴掌拍死她。 终于,榊太郎没有等太久,夏天就抬起了头直视他的眼睛,“你喜欢我。”她如是说,有股孩子气的执拗。 榊太郎笑了,任凭谁此刻在这里都能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他坐直了身体,对夏天说,“不,小丫头,我想我爱你。” 这一瞬间,夏天的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夏天喃喃自语,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想过也许他会轻巧的否认,也许他会匆忙的逃避,也许他会干涩的承认喜欢她,可她听到了什么?佛祖啊,他说爱她?!!爱?天,这个词太重了。 “我在向你示爱,你的回答呢?”榊太郎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绕过茶几走到了她面前,俯身与她对视,他的鼻尖与她之间的距离也许还不到五公分。 夏天回过神后惊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彦,她慌乱的想要伸手推开他,他却先一步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拥了起来,夏天的身高只到榊太郎的肩部,她与他这会儿身体紧贴,如果不是她仰着头,也许她的小脸此刻已经抵着他的胸口了。 夏天因为他的强势怒了,挣扎着想推开他,“你放开我!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 他紧紧箍着她的纤腰不松手,“为什么不可能?” “这还用解释吗!你比我大了整整13岁!你是我父亲的朋友!是我的长辈!kev,你太过分了!” 他没有因为她的话表现出愤怒、纠结、挣扎或任何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他只是低头看着她,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抚上她娇嫩的脸颊,“还有别的理由吗?” 夏天被他这句话问的纠结不已,她仰头怒视他,“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亲爱的小丫头,那么你呢,你对我有什么感觉?喜欢我吗?”他问的是喜欢,而不是问她爱不爱他,因为他知道,她对他,现今不可能有那种深刻的感情。 “我当然不……唔……”她的话没说完,却被榊太郎的大手突然捂住了嘴巴,他眯着眼,琥珀色的眸子此时看上去有些吓人,“不要冲动夏天,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心意。别说气话,我需要真实的答案,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回答我,你对我是否有别样的好感?”好吧,他不得不再次降低要求,别样的好感也成,不能对个什么感情经历都没有的小丫头要求太高不是吗? 榊太郎已经放开了她的嘴巴,可这会儿夏天却不说话了,她抿着唇低着头,其实她很想像刚才那样冲动的说不,可现在,夏天发现她说不来那样拒绝的话,刚才的冲劲似乎一瞬间因为他的打断而消失了,这真是太糟糕了,她复杂的抬头看他,见他嘴角挂着难得一见的怡然微笑,夏天仓皇的又重新低下头,她张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榊太郎这会儿笑得越发的温柔,他貌似体贴的将耳朵凑到她嘴边,“我在听,你想说什么?”明显的、绝对的调·戏! 夏天恨极了他此刻的轻浮与挑衅,他看上去就像个控制全局的统治者,而她,只是他手到擒来的猎物,这样的感觉太糟了,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噌噌噌的往上冒,挣扎,却挣扎不开他的束缚,夏天怒气上涌,撇开头,尽量与他拉开距离,胸口起伏不定,她觉得委屈,非常委屈,他是个无赖! 夏天哭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榊太郎看到小丫头这般模样,笑了,很少见的孩子气的笑。 他轻拍着她的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不管她怎么挣扎,不管她脚下怎么踢他踹他,他都紧紧的拥着她,“我很高兴。”他低声叹息。 “我不高兴!”夏天呜呜的哭着,撕扯着他的衣服,“你欺负我!”榊太郎觉得她现在真是可爱极了。当然,他也聪明的闭嘴不再说话,由着小丫头哭,哭完了再继续问,他有的是耐心,既然小丫头对自己不是没感觉,那什么都好说了,辈分什么的让它见鬼去吧! 夏天哭得时间不算长,差不多十五分钟吧,榊太郎一直搂着她在怀里,所以夏姑娘的眼泪鼻涕都蹭到了这件价值不菲的限量版阿玛尼男装上了,到最后,她竟然还报复性的拉起他的袖子给自己擦鼻涕,榊太郎一阵的苦笑,夏天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于是这一次,榊太郎有幸又发现了夏天少有的一面,无赖的一面。 榊太郎见小丫头不哭了,自己身上的眼泪鼻涕蹭的也不少了,于是拍拍她的背,“天天,我们来继续谈谈,好吗?” 夏天红着眼眶转过来头瞪他,使劲的瞪他,“我不想谈!”她这会儿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说话还有点哽咽。 榊太郎有点纠结,他觉得今天必须和小丫头摊牌到底,不能心软、不能可怜她,可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心软、忍不住可怜她……榊太郎想,算了算了,这次就先到这吧,至少话已经说开了,她也没有明确拒绝自己,这是个不错的开端,不能把小丫头逼的太紧了,就算追求人,也要给对方一个考虑的时间不是? no45初吻 榊太郎很后悔,非常后悔,在此后的两个月内都在谴责自己那天的心软行为,他不该心软!不该可怜那个人前可怜人后可恶的小丫头!!! 自那天摊牌后,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决定任性无赖到底了,你那天不是耍流氓吗?成啊,我无视你,气死你,急死你!从那天起,夏天就不和榊太郎说话了,不管榊太郎怎么逗他欺负她,她都无视他,他要是过分了,她就哭,他要是无视她的哭还逼她,她就不给他做饭洗衣服,也不打扫卫生,他要是敢让公寓服务生来家里收拾家务,她就到格拉夫曼先生家里住两天不回去。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夏天单方面的冷战还在继续。榊太郎挺苦恼,这小丫头最近也太过分了,昨天又到格拉夫曼老师家住去了,格拉夫曼太太专门给他打的电话,让他有气都没处发。 夏天下了课先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回去,现在这年月牛肉、猪肉、鸡肉都不敢吃,夏天买了些海鲜,又买了蔬菜,晚餐吃米炒菜。路上接到了藤井冥夜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对着她大倒苦水,什么经济学太深奥了,那些数字太折磨人了,啊啊啊,夏天啊,你可怜可怜我,来纽约看看我吧……夏天淡定的听完他的牢马蚤,然后淡定的说,“我该做饭了,拜拜。”挂电话,拿钥匙开门,推门进去,然后被一股大力猛的拉了一下,回神时,她背抵着门,榊太郎抵着她。 “kev?” “舍得和我说话了?” “我该做饭了。” “回答我的问题!夏天,你到底想逃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逃。”她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看得榊太郎大恨啊,他两眼沉沉的瞪她,“夏天,我不会放开你,逃避没有用。” 夏天沉默了,榊太郎知道她又钻回壳子里了,可他今天不大打算放过她,再这样下去,他还真担心这丫头冲动之下去学校里交个男朋友啥的,那可就糟糕了。 “我害怕。”夏天低低的声音传来,显得无助又无措。榊太郎心一紧,接过她手里的食品袋,拥着她到沙发那边坐下。榊太郎摸摸她的头,尽量温柔的问,“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我和你在一起别人会怎么想?我的亲人会怎么想?你的亲人会怎么想?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心寒,kev,我觉得我们不该在一起。” 榊太郎低声问,“你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不接受我的?” 夏天沉默,拒绝回答此问题。榊太郎的手在她的脸上轻柔的撩拨,“不说话就是不否认?” 夏天脸有点红了,伸手摸自己的耳朵,榊太郎就喜欢她这样半羞不羞的样子,眼神越发的柔和,他突然用力的把夏天紧紧的搂进怀里,特别的用力,紧致的拥抱让她呼吸都不顺了,夏天不得不用手推他,榊太郎笑出了声,“夏天~夏天~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这话太煽情了,夏姑娘现在不推他了,因为她的脸这会儿肯定红得不像话,还是缩在他怀里当蜗牛吧。 那天的谈话其实并没有谈出什么结果,改变倒是有的。比如夏天不再三五不时的到格拉夫曼先生家里做客住宿了,榊太郎也不会总有事没事的逗她了,夏天该和他说话时就说话,该做家务就做家务,一切仿似又回归了从前。 当然,这其中榊太郎的改变最大。比如他拥抱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情话说的越来越顺口,夏天听到后脸也不会总是红了,有时晚上两人在晚饭后在客厅看电视,他会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他会宠溺的帮她按摩手指,他会不时的帮她做更多家务,甚至在夏天每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他会做饭、会洗衣、会拖地……明明从前他从未干过这些事,在这段时间,他做起来却已经得心应手,一个人的改变,就是这么神奇。 08年的圣诞节又快到了,夏天不可避免的今年再次收到了威尔逊老先生的邀请,和去年不同,今年夏天是直接收到了从纽约寄来的邀请信笺,很正式。藤井冥夜昨天给夏天打电话说今年他也要在威尔逊庄园过圣诞,他家老妈老爸也要来纽约,于是,这其实更像是家族聚会,夏天觉得她一个外人去不合适,就对榊太郎说想留在费城过圣诞,格拉夫曼先生和太太邀请了她。 榊太郎会让夏天一个人呆在费城吗?当然不可能!可他也没有当着面逼迫她说一定要去,这位是人精,他电话打到纽约,对自己的外公说,“夏天害怕见到您。”威尔逊老先生就不明所以的问为什么,榊太郎说,“因为她觉得今年为您亲手制作的礼物并不理想。”威尔逊老先生感动啊,说有这个心意就好,她做的什么我都喜欢。榊太郎圆滑的说,“也许您可以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多点信心。” 于是结果的结果是,夏天在圣诞节前三天跟着榊太郎坐飞机到了纽约,第二次到威尔逊庄园做客,她见到了在大门外迎接他们的老管家安迪·布朗先生,老管给了夏天一个热情的拥抱,藤井冥夜一家三口前几天就到了,见到夏天,藤井少爷挺高兴,拉着她就去见自己爹妈,藤井先生和藤井夫人都是好人。好吧,也许这样的论断有点仓促,可夏天真的觉得这两位是好人。 藤井先生看上去憨厚老实对人和蔼,见人三分笑,那种笑不会让人如沐春风,却真实的让人觉得温暖舒服,和藤井少爷经常挂脸上的假笑完全不同,他对夏天很友好,甚至还让佣人拿糖给夏天吃,夏天当时觉得挺囧。藤井太太很漂亮,小家碧玉型,温婉可人,藤井冥夜长得和她很像。藤井太太看着夏天时总是笑得相当有深意,那眼神、那微笑,让夏天总有股凉飕飕的感觉。这位夫人很有意思,她对谁都和蔼,对着自己丈夫时却总是板着脸,夏天私底下问藤井少爷你爸妈是不是吵架了,藤井少爷特无语的望天,“我老妈想喝咖啡,老爸不让。” 夏天又囧了,这是什么怪理由!!!夏天一直以为藤井先生会是个相当严肃的人,因为藤井冥夜怕他,对于藤井先生的决定,藤井小少爷是很少会反驳,就连放弃音乐一事,都是藤井先生做的决定。夏天某天下午忍不住问了榊太郎,榊太郎就一边帮她按摩手指一边说,“我姐夫口才很好。”这样的解释让夏天更加疑惑了,直到很久以后夏天才真正明白榊太郎那句话的意思,那时藤井冥夜已经拿到ba学位证书,对于进家族企业工作一事一直逃避,后来藤井先生亲自来了纽约,他就当着夏天的面把藤井少爷深刻教育了一场,四个小时不间断的苦口婆心,夏天听着差点睡着,藤井少爷最终以败退告终,乖乖的和自己老爸回了日本。 于是夏天知道,所谓的口才好,指的是藤井先生的啰嗦功夫让人望尘莫及…… 威尔逊老先生对于夏天的到来很高兴,他给她一个拥抱和一个颊吻,然后对夏天说,“亲爱的,我年纪已经不小了,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迎接新的家庭成员。”他这话就颇为直白了,夏天当时脸绯红,嗫喏着说了几句题外话转移话题,等从威尔逊老先生的房间出来后,她立刻拉着榊太郎回了自己的房间,锁好门,然后怒目而视,“你怎么能这样!” 榊太郎特无辜的说,“我怎么了?” “你怎么能把……这事和人乱说!”夏天觉得有点难堪。 榊太郎耸肩,“我是在追求你,夏天,我今年已经30岁了,如果再不行动,我可能就要被逼着和别的女人相亲结婚,你舍得吗?” 夏天听着脸立刻一白,想到也许他会和别的女人有瓜葛,她就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样的感觉太不好受了,夏天眼睛发酸,她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榊太郎包容的微笑,走过去把她拥进怀里,“承认吧,小丫头,你喜欢我,你舍不得我。” 夏天哭了,她觉得彷徨极了,她心底害怕,怕外人的闲言碎语,她只要一想到如果忍足家的人知道她和他在一起会怎么想她,她就觉得害怕。她总忘不了那天亲妈对她的忠告,一直忘不掉哥哥忍足侑士电话里对她说,“天天,你永远是我妹妹。”她和榊太郎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年龄的、身份的、国籍的……这些都让她觉得无措。 可她同时也知道,她越是害怕,就说明对他越在乎。榊太郎捧起夏天的小脸,低声问,“信任我吗?” 当然信任!夏天没有犹豫的点头,榊太郎嘴角咧开飞扬的弧度,“我爱你。”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在她没有回神、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突然吻上了她的唇,轻微的厮磨,舌尖有技巧的滑入她的口腔,当她终于回神想到要挣扎时,他狠狠吸了下她的嘴唇,然后快速的放开。 他制住她乱挣的身体,喘着气抵着她的额头,“都交给我,夏天,你信任我不是吗?” no46交往 17岁,夏天的初吻给了榊太郎…… 榊太郎说,“都交给我,夏天,你信任我不是吗?” 夏天沉默的推开他,走到床边坐下,榊太郎站在原地不动,安静的等待,他知道,她今天会给他答案。 “kev。”她终于重新看向他。 榊太郎低声回应,夏天抿抿唇,双眼一眨不眨的与他对视,“你以后会欺负我吗?” “不会。”榊太郎说得斩钉截铁,“我会宠你、爱你、照顾你、包容你,天天,我比你大,比你人生阅历多,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那你以后会不会抛弃我?” “傻瓜。”榊太郎笑了,“我只怕你将来嫌弃我、抛弃我。” “我不会抛弃你。”夏天摇摇头,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能坐这里吗?”榊太郎欣然点头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夏天歪头看向他,“我们从现在开始交往,好吗?”她此刻的表情简单、干净,榊太郎爱她的干净纯粹,喜欢她一旦下定决心就勇往直前的做事风格,他惊喜的抱住她,耳鬓厮磨,“我会对你很好很好。”这是他对她的承诺,终其一生的承诺。 夏天做事风格其实和榊太郎类似,亦是不喜拖泥带水的性子。她想通了一些事,比如她确实对他有好感,她快18岁了,虽然原本打算20岁以后再交男友,可迟早要交,榊太郎显然更适合她。他会宠她、照顾她、教导她……夏天其实还不是特别了解爱情,可她愿意尝试爱情,和榊太郎交往,即使将来没有结果,她也甘之如饴,不会后悔。 虽然结果早就在预料之中,可榊太郎还是高兴极了,他就像个孩子似的把夏天抱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心里满满的、甜蜜又兴奋。想到夏天一直担心的问题,榊太郎抵着她的额头问,“需要暂时保密吗?”他以为她会点头说需要,可夏天却是浅笑着摇头,她说,“kev,那对你不公平,我们不需要瞒着任何人,平平常常就好。”榊太郎心里酸涩又感动,他爱极了这个懂事、大方的女孩! 08年的圣诞要比去年热闹些,藤井家的另外两个少爷在平安夜当天匆匆赶来,藤井一家五口人算是在威尔逊庄园团聚了。听藤井冥夜说,他两个哥哥一个常年在英国负责家族生意,一个常年在澳洲开拓家族事业,一年不见得能见几次面,两位藤井少爷性格都很爽朗,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夏天和榊太郎的关系仅一天时间,威尔逊家的人上上下下就都知道了,不是因为夏天和榊太郎两个在人前甜蜜秀恩爱,而是威尔逊老先生那藏不住事的嘴巴,榊太郎只把他和夏天开始正式交往的事告诉了自己的外公,算是给老人家一个交代,可哪里知道这位老先生一时忍不住就逢人便说,到最后,就是不知道的也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好在美国人开放,藤井家的人也开放,并没有闲言碎语啥的。 对此,最惊讶的是藤井冥夜,他知道后很是不高兴,找到夏天怒斥了自己的不满。夏天懒得搭理他,这厮为啥这么生气她心里清楚着呢,最后夏天被他吵得烦了,就对他摆摆手,“放心,虽然是长辈,以后我不会占你便宜。”藤井少爷怀疑的看她,“真的?”夏天白他一眼,“咱俩辈分不变,等级不变,ok?”藤井少爷嘿嘿一笑,ok!只要不让他将来叫她舅妈,那啥事没有。心里最关心的问题解决了,藤井少爷有了八卦的心思,“夏天啊夏天,别说我没提醒你,我舅舅行情可是不错的,一堆的女人盯着他、想嫁给他呢。” 夏天不说话,伸出纤纤手指朝着他身后指了指,藤井少爷似有所感的僵硬转身,然后没有意外的看到自家亲舅舅站在他身后一脸的阴沉。藤井少爷悲催啊,讪笑两声,“那个,我妈妈刚才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找我,我先去了哈。”说完就溜,一秒都耽搁。夏天哭笑不得,见榊太郎看她,她就冲他撇撇嘴,“你周围很多女人?”榊太郎笑,“是有不少。”夏天白他一眼,不说话了,榊太郎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凑到她耳畔低语,“傻瓜,在我眼里只有你一个。” 圣诞过后,夏天和榊太郎一起飞回了费城,两人现在的关系确定,偶尔接吻亲昵也渐渐多了,只是夏天还小,榊太郎爱她,自然就尊重她,不会越雷池一步,那个度把握的很好,虽然有时觉得挺难熬,但心里甜蜜。 回到公寓,大扫除是少不了的,两人分工合作,节省了不少时间。 现在已经是2009年了,今年是夏天在科蒂斯音乐学院学习的最后阶段,暑期就能拿到学位证书,之后夏天要考虑的事很多,毕业后是继续进修还是直接签约公司也需要考量。寒假前已经有几家纽约公司和她联系,谈论签约事宜,夏天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希望考虑段时间。 榊太郎对此没说什么,他当初也只是要求夏天两年内不要接受这些邀请,现在她即将结束学习,对于她的未来,自然还是要她自己做主的好。 格拉夫曼先生对夏天一直青睐有加,按他的意思来说,他是建议夏天继续进修的,不过这一年多来老先生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好教的了,刚开学他就找到夏天谈话,说了自己的建议。科蒂斯音乐学院与纽约的茱莉亚音乐学院一直有交换生协议,他希望夏天下半年可以到茱莉亚音乐学院学习,师从他的好友乔治·文迪斯特先生。夏天非常感激格拉夫曼先生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回去后她和榊太郎说了这件事,榊太郎让她自己拿主意,反正她去哪他就去哪。 不过榊太郎还是对她说,“天天,跟随不同的老师可以学到更多不同的音乐技巧,会让你获益良多。” 于是一月中旬的时候,夏天和榊太郎搬家了,离开了费城去往纽约。在费城生活的时间虽然不长,却是夏天自父亲去世后过得最安逸的一段日子,不用想太多的是是非非,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不用去刻意的迎合他人。虽然之后因为榊太郎告白的事有了小插曲,但总体是快乐的。 茱莉亚音乐学院创于1905年,位于纽约市林肯中心。学校有舞蹈、戏剧与音乐三个专业学科,在美国众多音乐学院中排名前列,是所相当高水准的学院。 纽约可谓是榊太郎的老巢了,他在这里房产颇多。两人原本商量住到榊太郎离茱莉亚学院最近的那处房产,怎奈威尔逊老先生自打知道两人要回纽约后,就相当强势的一锤定音,庄园这么多空房没人住,还想住外面?这是嫌弃我呢!结果可想而知,俩小的自然只得住到庄园去,好在藤井冥夜住校,作为损友,夏天颇为欣慰。 文迪斯特先生今年五十多岁,看上去就像四十多岁,英俊儒雅,为人风趣幽默,是茱莉亚音乐学院副校长,对于好友推荐来的学生自然很是重视,夏天第一天去报到的时候,先是进行面试考核,考官就是他。他对夏天的钢琴技艺及音乐天赋很是赞叹,爽快的收下了夏天这个学生。 半年的时间其实过得非常快,夏天在茱莉亚学院学到了更多的知识和技巧,文迪斯特先生教了夏天很多钢琴弹奏窍门,他的教学风格与格拉夫曼先生不同,没有那么严格和肃穆,轻松、明快是他的教学特点,这让在格拉夫曼先生手下紧张学习了一年半的夏天稍微的有些不适应,好在后来慢慢也习惯了。 在纽约的学习眼看就快结束,夏天还没有拿定主意是否继续进修。当初照她的打算是毕业后立刻报考维也纳音乐学院,可现在她犹豫不决了。文迪斯特先生曾问过夏天的未来计划,夏天就把自己正烦恼的事和他说了,文迪斯特先生当时对夏天建议说,“小可爱,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继续到学院进修了,相信我,你已经足够优秀,到学院学习只是浪费时间。” 夏天有些犹豫的说,“可我现在还很年轻,我觉得我学习的还不够完善。” “亲爱的,你现在缺少的是经验和人生阅历,不是缺乏技巧和音乐知识。” 夏天似懂非懂,回去后又找了榊太郎商量。榊太郎对这件事比较慎重,他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文迪斯特先生说的对,进学院学习确实比较浪费时间,当然,如果跟随更多的老师学习音乐对你的帮助肯定更多,也许我们可以折中一下,我来帮你联系钢琴老师进行私人指导,这样既不会浪费时间,又能获益更多。 no47事业 夏天六月份的时候在威尔逊庄园过了自己18岁的生日,榊太郎和老威尔逊先生都计划帮她办个大型生日宴会,夏天委婉拒绝,她希望自己18岁生日可以简单轻松的度过。夏天思考问题总是很全面,她现在的身份其实比较尴尬,虽然是榊太郎的现任女友,可毕竟不是威尔逊家的人,她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些微的名气之外就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就算办宴会请来很多人,大多数也是看在威尔逊家族的面子,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办个宴会,与其说是自己过生日,不如说是让别人更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夏天的这个想法并没有隐瞒榊太郎,如果是以前,榊太郎还可以以恩师的身份帮她办生日宴会,但现在两人身份发生改变,威尔逊家族太有钱有地位了,夏天会被人在背后说些什么她几乎可以猜得一清二楚,夏天不是在乎外人看法的人,可至少,她的身份要说得过去,她需要更大的成功、更多的荣耀、更显赫的身份,夏天的要求不高,只求站在榊太郎身边时,她不会让他难堪,不会让人说的太难听、太瞧不起她。 榊太郎拥着夏天坐在沙发上,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直觉得夏天还只是个小 网王之夏天第13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子,不够成熟,不够稳重。 可现在看来,原来自己错的离谱,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他考虑的只有夏家和忍足家的人和事,却忽略了更多的人和事,夏天在为他着想,她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不希望因为她的关系而让外人诟病,这样的想法他没想过,就像很多天之骄子一样,榊太郎一直认为,他的地位、他的身份、他的财力可以给予她最好的生活,最佳的前程,可他恰恰忘了一点,人心,他给予的与她自己得到的是不同的,外人对她的尊重程度亦是不同。 “天天,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这些。” 夏天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指,听到他道歉,她就抬头对他笑笑,“大人都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放心,以后有我在,我会时刻提醒你。”她做了个敬礼的手势,俏皮可爱,缓和了他心里的尴尬。榊太郎觉得他更爱她了,这种感情比他初时告白时更深刻,与她以情侣关系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被她吸引。 用力的拥抱她,头枕在她的颈窝,深吸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那是她最喜欢的沐浴||乳|的香味。她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像绸缎般扫过他的手臂,“我爱你。”低醇的呓语,最简单的爱意表达,却是他心底最最真实的感情抒发。 三月份的时候夏天报名参加了2009美国加州大学伊图尔比国际音乐比赛,这个比赛是文迪斯特先生强烈推荐夏天参加的,夏天是07年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第三名,可以免除初级预赛,直接进入复赛单元。6月19号决赛时,夏天以巴拉基列夫的代表作《伊斯拉美》一举夺得冠军,震撼全场,震撼世界。 《伊斯拉美》是一首极难弹奏的作品,“世界第一难”、“钢琴史上最难攀登的高峰”等等的形容,都为这首乐曲增添了一笔神秘色彩,让众多钢琴家望而却步。因为这首曲子其极高的难度,许多钢琴家把它当作一个挑战。夏天把这首曲子演奏的非常非常完美,无论是中段充满感情的小行板,还是结尾加快速度回归主题的激进急板,夏天都掌握的很好,演奏结束时,无论是观众还是评委席的评委们无不起身鼓掌喝彩。 夏天,这个16岁时震撼了世界,18岁再次震撼世界的中国女孩,立刻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夏天的辉煌时代由此真正拉开序幕。 七月份夏天由榊太郎陪着回了费城,她毕业了,要回校拿学位证书,与格拉夫曼先生及其他教导过自己的导师同学告别。那天,夏天穿着学士服、头戴学士帽站在几十名学生中间,手里拿着毕业证书,笑颜如花的看着照相机镜头,留下了她这一生最后一次的毕业留念。 格拉夫曼先生给了夏天一个亲切的拥抱,“孩子,你会成为我这一生最值得骄傲的学生,我为你自豪。” 回到纽约,夏天谢绝了几家杂志的约访,她已经拟定好了新的未来规划。cbc公司是美国纽约最大演出经纪公司,这家公司自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和夏天接洽,希望签约她为公司艺人。在众多抛出橄榄枝的经济公司里,夏天最中意这家,无论是福利条件还是待遇规划都最好,夏天问了榊太郎的意见,榊太郎把调查好的文件递给她,摸摸她的小脸,“这家公司还不错。” 九月份,夏天正式签约cbc,开始了职业演奏家的道路。 从十月份到十二月份两个月间,夏天举办了十六场个人独奏会,其中有六场慈善演出,她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美国人熟识,2010年2月,夏天推出了第一张名为《梦》的钢琴独奏专辑,封面是一张充满梦幻色彩的个人近照,粉色的花冠,白色的长裙,双眼半张,眼神朦胧、神秘,五官精致、黑色的长发似有风飘起,美得有些不真实,像洋娃娃,像天使,像妖精。 这张专辑销量非常好,出奇的好,夏天的粉丝越来越多,她现在已经不能随意一个人外出,因为有太多人认识她,她不比任何的当红演艺红星逊色,《纽约时报》甚至评价夏天为古典乐界最闪亮的新星。 艾娃·斯坦尼今年45岁,是cbc专门配给夏天的经纪人,这位女士做事严谨,工作负责,她对夏天非常关心,夏天所有的演出工作都由她负责,这位女士不是很看好夏天与榊太郎的爱情,她认为夏天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小姑娘的路还非常远,她会成为21世纪最耀眼的钢琴家,不该早早的被感情所束缚,即使榊太郎先生是威尔逊家族的当家人。 夏天现在依然住在威尔逊庄园,自她开始工作后,每天就变得非常忙碌,有一段时间,榊太郎要见她一面甚至要提前预约。对此夏天很自责,忙过这段时间后,夏天向榊太郎当面道歉,榊太郎叹息一声,抱着她,吻了下她的嘴角,“小傻瓜,你明知道我不会为此生气。” 夏天窝在他怀里,睁着大眼问,“你会不会有别的女人?因为我没时间陪你。” 榊太郎哑然失笑,捏着她的鼻尖,“不会,只有你一个,永远只有你一个。” “真的?” “需要我写份保证书吗?” 夏天眨眨眼,“好啊。” 榊太郎囧了下,敢情在这等着他呢!低头狠狠吻了她一下,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榊太郎才放开她。可是想想还是觉得不解气,榊太郎又和她缠绵了好一会儿,才拉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写了份保证书,最后签上署名还盖上了私人印章,特别的规范,保证书上还写着,‘如果违反以上保证事宜,赔偿夏天小姐威尔逊家族一半财产……’类似的话,可见,榊太郎现在爱死了她,家产什么的都成了浮云。 夏天今年只有18岁,她会患得患失,会不自信,会担心他出轨……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对自己,她缺乏自信。榊太郎十分了解她,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所以如果能让她心里好受,写保证书又算得了什么?也许有人会觉得做出了书面保证的爱情是感情变质的前兆,在他看来,恰恰相反,这是她对他越来越在乎的表达。榊太郎很高兴。 “kev,我这样要求你写保证书,你会不会生气?觉得我任性过分?”拿到保证书,夏天又眨巴眨巴大眼无辜的看着他问。 榊太郎挑眉,“如果我生气呢?” 夏天嘟嘟嘴巴,“那也不能把保证书还给你,有这个我心里踏实。” 榊太郎好气又好笑,把她打横抱起来,不理会她低声的惊呼,走了几步把她扔到了床上,自己也随后压了上去,榊太郎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下巴、她的嘴巴……嘴唇在她脸上流连,“小坏蛋。”他低声呢喃。 夏天睁开眼,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颈,笑得像个调皮的小猫,“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kev,怎么办?” 榊太郎眼沉了沉,俯·身凑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的开口,“说爱我。” “我爱你。”夏天主动吻上他的唇,厮磨缱绻。 爱情到底是什么,像书中写的那样梦幻?夏天觉得那不真实,不实用,谈恋爱的人也需要生活,她觉得患得患失,那么她就需要他做出更具真实性的保证,不是口头的随意说说,而是书面的、更能提醒他不要出轨的保证。恋人,越在乎对方,越应该看重这些保证,清高,自缚,对爱情无用。 no48清明 现在是2010年4月份,夏天和公司申请了假期,4月5号是清明节,以前要上学所以不能回国扫墓,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些束缚,谁不让她回去扫墓她和谁急。 艾娃·斯坦尼女士很无奈的看着坐在那里正由着化妆师摆弄的姑娘,“亲爱的,也许我们可以推迟假期?”她依然在试着和夏天讨价还价,明天有场很重要的颁奖典礼,她觉得如果夏天到场的话,会为她增加更多的人气和关注度,好吧,虽然这姑娘现在不需要靠此方法也能吸引来众多关注。 夏天对着镜子挑挑眉,无辜的笑笑,“艾娃,很抱歉,我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不能更改。” “亲爱的,中国的那个节日是在5号,今天1号,明天2号,即使你3号回中国也不会对你的行程有任何影响。宝贝,去吧,明天的颁奖典礼非常盛大,很多好莱坞大牌都会到场。” 夏天还是好脾气的微笑,“抱歉,艾娃。” 艾娃·斯坦尼女士见她坚持,知道多说无益,虽然心里相当相当的不甘心,可也只得暂时作罢。 结束电视台的专访,夏天回到威尔逊庄园时已经是晚上快11点了,威尔逊庄园的佣人们已经习惯了她的忙碌,每天都有专门的佣人负责等门。艾娃在车里不甘心的再次做了规劝,可惜夏天固执起来的时候是很让人无奈的,夏天给了艾娃一个拥抱,“亲爱的,过个好假期,你也需要休息。”然后不等她说什么,就打开车门下车,那边,布朗先生已经在等着她了。艾娃女士蹙蹙眉,她还是觉得夏天应该搬出威尔逊庄园,哀叹一声明天的盛大颁奖典礼,踩上油门,扬长而去。 榊太郎还在书房办公,因为要陪夏天回中国,等于间接休假,他必须利用现在这点时间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需要他做决定签字的文件也要处理完。夏天悄声推门进来时,他在埋头批阅文件,夏天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打算伸手吓他时,他却先一步侧身拽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拥了过来,抱在了腿上。 “小坏蛋。”榊太郎拧着她的鼻尖低笑。 夏天小脸鼓鼓的,“你诈我。” 榊太郎低头吻了下她眼睛,“真是小坏蛋,明明是你想吓我,怎么就变成我诈你了?” 夏天白他一眼,决定放弃这个话题。大眼眨了眨,两条手臂撒娇似的搭在他的肩上,亲昵的问,“kev,你公司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榊太郎哼笑一声,“如果我说没有,你会推迟回国时间?” 夏天嘿嘿一笑,知道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都安排好了,可他的问题如果不回答也不成,夏姑娘眼珠一转,撩人的勾下他的头主动吻上他的唇,舌尖挑·逗似的滑着他的下唇来回几次,之后才探进他的口腔,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她现在的吻技越来越好了,榊太郎呼吸渐渐加重,搂着她腰身的手也越发的用力,主导权早就被他夺走,直到夏天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放过她。 夏天娇喘的窝在他怀里,嗔怪的捶了他一下,榊太郎呵呵笑出声,看着她似玫瑰般娇艳的脸庞,红滴的唇瓣,深吸口气,头在她颈窝处蹭了几下,这丫头最近又漂亮了,长高了、五官也长开了、少女柔美的线条越发的有致,这么美的小丫头,榊太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天天,你会不会嫌我老?”他闷闷的开口,带着孩子气的烦闷,如果让外人听到,估计会下巴磕掉大牙,傻掉一大片。谁见过一向说一不二、做事雷厉风行、脸上鲜有表情的榊太郎有过这般的样子?!!就是他亲外公老威尔逊先生也没见过啊。 夏天推开蹭在自己颈窝的头,双手捧起他的脸,让他可以和自己对视,“你会不会嫌弃我事多,年纪小,任性,不成熟、最近还老没时间陪你、前段时间还让你写保证书?” “我当然不嫌弃,天天,我喜欢你年轻、任性、不成熟、事多、让我写保证书,当然,如果你能有更多时间陪我,我会更高兴。”榊太郎一脸的理所当然,她不知道他有多爱她这些小缺点,其实不能说是缺点,在他眼里,通通都是优点,哦,除了她太忙没有太多时间陪自己之外。 夏天摸摸他有些扎手的下巴,“我喜欢你成熟、喜欢你包容我、照顾我、呵护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引导我,kev,以后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这会让我伤心的。” 榊太郎感动加窝心,他简直爱死她的这些话了,心里暖融融的。 从纽约飞到上海用了差不多14个小时,从机场出来时,北京时间是晚上八点多,夏风开车来接的两人。差不多半年没见他家宝贝了,夏风抱着夏天在机场大厅转了好几圈,夏天笑嘻嘻的给了自家叔叔一个颊吻。 上海离苏州很近,开车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近两个小时左右。在夏风的公寓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开车上路,赵语心带着两个小的早两天就回了苏州老家做准备,夏天原本想坐在副驾驶座和小叔叔聊天,可惜榊太郎不同意,直接把她塞到了后车座,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她。夏天嘟着嘴不高兴,夏风就解释说,“榊太郎先生是为了你好,副驾驶座不安全。”夏天听了,立刻就不嘟嘴了,而是笑眯眯的把榊太郎也拉到了后车座,趁着自家叔叔不注意,在后面紧紧握着榊太郎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夏海娟一家是在清明节当天匆匆赶到的,清明这天天气不好,下起了蒙蒙细雨,为这样的节日徒增了几分伤感与寂寥。夏天跟着长辈先给爷爷奶奶献花上香烧纸,然后才去给夏青阳扫墓。夏青阳去世已经快六年了,这些年来,夏天已经看开了许多,虽然哭得依然伤心,可心态已经不同,坚强了,也不再过分的钻牛角尖了。 晚上在夏家老宅,吃过晚饭,夏天叫住了夏风和夏海娟,说是有事情要和两人说。夏家老宅是一栋三层的别墅,房子有些年代了,98年的时候翻修过一次,夏天的爷爷是老学究,房子的装修摆设都是古色古香的,夏老爷子去世这么多年,为了怀念老爷子,这套老宅一直没动过,一直保持原样,特别有中国特色。 书房里,夏天并没有让榊太郎陪着,她也没啰嗦,直接把自己和榊太郎的事和叔叔姑姑说了,夏风夏海娟听罢那叫一个气啊,夏海娟脾气一直不好,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她桌子一拍,两眼一瞪,“你说啥!你和那个榊太郎在一起了?谈恋爱了?!!” 夏天嗯嗯点头,“我喜欢他。”她没好意思在长辈跟前说爱。 “你这丫头找揍是吧!你今年才多大!那个男的都多大了!你和他谈恋爱!你是傻了吧!!” 夏天眨眨眼,特无辜的说,“姑姑,你当初对我说,就算我将来找个非洲人你都欢迎的。” 夏海娟被她这话一噎,没话说了,不过反应过来又是拍了桌子,“你当时怎么和我说的!你说25岁以后再谈感情的事!” “可你后来说21岁。” “那你现在才几岁!!!” “快19岁了。” “那你还给老娘在这扯淡!”夏海娟一激动,粗话都上来了,她从没对夏天这么严厉过,可这事着实让她气得不轻。 夏天无奈,将求救眼神扫向自家小叔。夏风这会儿已经冷静许多,他比当军人的姐姐圆滑,还能保持风度的说话,“天天,你和榊太郎先生发展到哪一步了?”这个问题很重要。 夏天脸红了,“就是牵牵手。” 夏风明显不相信,“真的?” 夏天点头说真的。典型的睁眼说瞎话,她哪里敢提接吻啥的,那不是找死嘛。 夏风放下心来,然后开始教导,“天天,你和榊太郎先生不合适,先不说他是你爸爸的生前好友,后来是你的导师,单是他比你大那么多岁也不好啊。” “只大13岁而已。” 夏海娟怒了,“他上初中的时候你这丫头才生出来!还只大13岁!!!我跟你说夏天,别以为你爸没了就没人管得了你,我告诉你,这事你想都别想,我不同意!那个叫榊太郎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年纪小不懂,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犯这错误!不行,我得找那小日本去!!”说着就要出去找人算账,夏风赶紧拉住她,让她出去了,那问题可就麻烦了,怎么说榊太郎对夏天也有恩情,虽然这事挺让人气愤,可也不能看着自家大姐出去和人打一架吧。 好容易劝住了夏海娟,夏风冲着夏天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出去,他得和大姐好好谈谈这事。眼前这情况夏天回中国前就想到了,她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把事情搞定,她的任务就是给叔叔姑姑通个信,后面的具体事宜是榊太郎的事儿,他不让她掺和。 后来榊太郎到底和叔叔婶婶具体谈了什么,夏天不知道,她没问,他就没和她提过,反正离开中国时,虽然姑姑看她的眼神还是挺凶的,不过倒再没说过什么反对之类的话了,只是叮嘱她不要随便和异性发生关系,女孩子要洁身自爱,小叔叔也提醒她要以事业为重,小小年纪不要被感情束缚了前途。王亚辉总共就三天假,早两天就回学校去了,临走时还要了夏天好几份签名。 夏天的假期只有一周时间,回到纽约后就继续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当中,艾娃女士显然对夏天推掉那天的颁奖典礼很是耿耿于怀,她一气之下就给夏天接了很多的采访和演出邀请,幸好当初签合约时有规定说夏天可以对工作自由筛选,经纪人不能在夏天不知情的情况下随意接洽工作,所以虽然艾娃女士忙了许久,最后夏天真正接的工作并不多。 4月底的时候,cbc高层做出决定,要将夏天全面推向国际。这是高层慎重讨论后做出的决定,首先夏天的钢琴确实弹得一级棒,世界高端水平,获得的奖项荣誉也是令人深感佩服的;其次,她长得漂亮,非常漂亮,这是很大的一个卖点,美女加才女总是容易被人接受的。总的来说就是,夏天能为公司带来更多的利益,她有投资价格,值得公司重点培养。 6月,夏天带着她今年的第二张钢琴独奏专辑《忘》重新回到了已然阔别三年多的日本东京…… no49迹部 夏天在东京生活了快四年,重新回到这里,心里的感觉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日本是她进军亚洲的第二站,中国是第一站,也是重中之重。之所以先在日本停留而不是直接到中国,用cbc高层的话解释就是:你是中国人,自然要以自己的国家为开拓市场的重点,但你在日本生活了差不多四年,你的导师是日本人,你的母亲在日本再婚,你是在日本读书时得到的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第三名,这些都让你和日本这个国家牵扯不清,简单来说,为了让日本人认为你是个懂得感恩的小姑娘,所以你还是先到日本呆两天,然后再去中国,这样至少两边都不会得罪。 好吧,论商业战术,夏天不得不感叹这些美国佬的精明和攻于心计,这样既安抚了曾经生活的日本,又不会得罪自己的国家,还能为自己脸上贴金,一举三得,妙哉妙哉! 夏天这次来东京随行的工作人员有十二人,经纪人艾娃·斯坦尼女士自打知道夏天要进军国际市场开始,就一直处于半兴奋状态。她觉得幸运极了,把夏天推向国际舞台,让小姑娘成为21世纪最耀眼的古典乐领军人物是她今后为之努力的目标。当然,如果kev·j·cloutier·wilson先生没有时刻跟在夏天身边的话,就更好了。 夏天一行人在东京期间,全部住在榊宅,榊宅空房很多,住进去十几个人根本不是问题。小木屋被人打扫的很干净,夏天拉着榊太郎的手在小木屋里转圈,回忆曾住在这里的点滴。木屋外是小叔叔夏风07年送给她的薰衣草和迷迭香,前后几十盆,就是为了防虫蛇鼠,现在正值花期,开得很漂亮。 “kev,你这样一直陪着我会不会影响你工作?”夏天抱着小抱枕,赤着脚坐在地毯上,仰着头看着他问。 榊太郎可没看出她有什么担心或自责,反而觉得她心情不错,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坏女孩,口是心非。” 夏天咯咯笑,明媚的五官娇艳的笑颜,歪着头冲他俏皮的眨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kev,可我就是觉得开心,我就是想让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就算会影响你的工作,我也不会对你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这样的话,kev,我是不是很贪心?你不会讨厌这样的我吧?” 怎么会讨厌!?怎么舍得讨厌!?榊太郎以前觉得夏天是个洋娃娃,乖巧又听话,后来觉得是个天使,善良又有活力,最近他觉得她更像只妖精,偶尔的媚态几乎可以让他失态。他爱极了她的多种多样,喜极了她的这点小任性和娇态,他喜欢她对自己不的不隐瞒,她心里的想法会直接说出来告诉他,这让他觉得新鲜又觉得感动。 伸手将她圈到怀里,夏天顺势躺下枕在他的大腿上,榊太郎宠溺的抚弄着她的额发,夏天拽了拽他的衣襟,“你还没回答我。” 榊太郎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轻咬她的唇瓣,纠缠她的舌尖,直到满意了才松开她,“天天,何必明知故问?你觉得我会讨厌吗,嗯?”他是混血儿,五官要比亚洲人深刻许多,眼睛是琥珀色,他慵懒的挑眉时,出奇的帅气,特别的有魅力,夏天看着,忍不住就红了小脸,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她似乎开始理解【爱】的含义了…… 隔天一大早,夏天就开始忙碌起来,早上九点接受了一家报社的采访,十点半到tbs电视台录制一档访谈节目,下午三点拍摄一组宣传照,直到晚上八点结束。期间,榊太郎并没有一路跟着夏天,夏天有工作,他当然也不能闲着,榊家在整个日本分公司多达15家,早几天他就让助理通知各分公司今天早上到东京公司开会,简单来说,他是利用这次机会顺便视察家族企业来了。 榊太郎回来的比夏天还晚,他回来时差不多快夜里12点了,推开房间门,开灯,把手里的公文包随意的放到房间沙发上,他的房间属于小套房类型,有小客厅,卧室在里面,本想换件衣服就到木屋去看看小丫头,哪成想,刚走到床边,却瞅到夏天正趴他床上睡得香呢,他低头看过去,呵,竟然流口水了。榊太郎无声一笑,拉过薄被盖在夏天身上,悄声拿了睡衣去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夏天醒来时,眨眨眼,侧头,又眨眨眼,然后笑了,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头往榊太郎的怀里拱了拱,闭上眼,继续睡着了。 上午结束了一家时尚杂志社的邀约拍摄封面,夏天在日本的工作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艾娃已经订好了明天飞上海的机票,在东京,夏天其实已经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了,柴田绫子到巴黎读大学,学习国际贸易,佐藤凉现在在英国牛津大学攻读经济学,他想要接管佐藤家的家业,就必须拿出一个像样的文凭。 可中午时,却有佣人说有客人来访。夏天有些惊讶,等她见到来人时,就更惊讶了! 迹部景吾,夏天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来访的客人会是他!这很神奇,真的非常神奇,迹部景吾是谁?迹部家的大少爷,最傲娇、最不可一世、最具有少爷风范的就属他了。 “学长?”夏天有点愣愣的。 迹部从沙发上站起来,挑眉看她,“怎么?不认识了?”他说话的习惯一点都没变,在句尾的时候依然带着上行的滑音。夏天把惊讶压回心底,客气的请迹部重新坐下,佣人给她端上来一杯豆浆,夏天脸上带着微笑,“学长怎么知道我回日本了?”其实她更想问你不是在德国留学的嘛!! 迹部动作的优雅的喝了口咖啡,淡淡说,“今天上午的那家杂志社是迹部家的产业。”夏天哦一声,倒也没觉得后悔啥的,她大大方方工作,不偷不抢不走后门,还是这家杂志社求过来的,就算是迹部家的产业又如何,夏姑娘淡定的很。 安静了一会儿,迹部重又开口,“嗯哼~本大爷这次来有两件事。”他说这话时似乎有那么点犹豫,如果不仔细看他表情还真看不出,夏天就没看出来,她只是抬了抬手,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客气的礼让。迹部说,“第一件是恭喜你去年得奖,还有2月份的专辑在美国听说销量不错。”夏天点头致谢,等着他提第二件事,迹部大爷又咳咳两声,中间大概隔了有两分钟才继续说第二件事,“今晚迹部家主办了一场慈善音乐会,不过临时出了点状况,原定的钢琴演奏家今晚无法出席了,找人替代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后面的话他不说,夏天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是什么大事,虽说当初她和他两人闹得比较僵,朋友是做不成了,但看在曾经的校友关系及他对自己以前的照顾,夏天也不能拒绝。 迹部见她同意,就满意的和她讲了晚上音乐会的流程问题,然后打电话让人拿了份合约过来,夏天见他这么正式,自然也只得走正规流程,找来了经纪人艾娃,签约时夏天对迹部说,“演出费我就不要了,把这些钱一半捐给日本孤儿院,另一半麻烦学长捐给中国红十字会。”迹部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点头说好。 晚上的音乐会夏天需要独奏三首曲子,迹部家原本邀请的是法国的钢琴家霍恩·斯奈德先生,他是享誉世界的钢琴家之一,不过由于他心脏病突发,日本行程自然搁浅。本土的钢琴家没有那个分量替代,国外的钢琴家邀请时间来不及,迹部为这事已经烦了两天了,今天上午无意间听到公司员工提到了夏天的名字,当时他其实挺纠结,求人办事实在不是迹部大爷的做事风格,当初和夏天闹得那么僵,可这次慈善音乐会是他从德国回来后接手的第一个case,办不好肯定让人笑话。迹部惆怅了一上午,最终还是决定不要脸面要成功。 夏天很快选定三首曲子告知迹部,迹部说晚上会派车来接她到音乐厅,说完就匆忙忙离开了,他还有许多事要安排。 迹部离开后,夏天让艾娃帮她准备晚上的演出服,然后回房间给榊太郎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晚上音乐会的事,榊太郎在电话那头也没说什么,不过到下午四点时他就回来了,夏天知道他是想陪自己去,于是就笑得特甜,扶着他的肩递上了一个吻。 随行的发型师、化妆师从5点15开始帮夏天做造型,夏天头发长,发质好,弹琴时披散头发的话虽然唯美却不方便,发型师用一束羽毛发夹把夏天耳际的头发别在了耳后,显得精灵可爱,化妆师给夏天化了淡妆,这姑娘肤质好,长得特漂亮,化妆师其实相当没有用武之地,就是上了点眼影,勾了眼线,抹了唇彩,刷上浅浅一层腮红,艾娃帮夏天准备了一套纯白色的纱质吊带长裙,剪裁非常简洁大方,没有任何额外的点缀,偏偏夏天穿上去就是特别美,衬得气质淡雅出尘,和她第一张专辑《梦》的封面造型非常相像。 音乐会晚上8点举行,榊太郎早就打电话通知迹部让他晚上不必派车来接。夏天和榊太郎是提前半小时到达的演出场地的,迹部亲自在外面等候,他认为自己主要是给榊太郎面子,毕竟是曾经网球部监督,迹部还是非常尊重他的。 no50宣传 夏天演奏的三首曲子中,以最后一首《伊斯拉美》最为精彩,得到的掌声特别的响亮,观众席中发出一声声的惊叹。夏天在上台前就和榊太郎还有艾娃说了,表演结束就离开,她现在可没那个精力去应付这些上流社会的老爷太太们。夏天说的讽刺,榊太郎知道她是想到了07年的事,那一年,夏天被大多日本上流家族列为拒来往户,也是那一年,她看清了许多事,看懂了许多人,挫折带来的往往就是成长,那一年,夏天成长的非常明显。 迹部景吾还在前面忙,夏天早早就和他打过招呼,现在直接离开并不算不礼貌。只是她动作快,有人比她动作还快,忍足后妈和忍足亲爹再加上忍足亲姐来了,直接来了后台。现在这样的见面其实挺戏剧性,夏天颇为无语的给了榊太郎一个‘唉,怎么就躲不开呢’这样的眼神,不是说夏天怕见他们,只是忍足家和她现在的关系实在是微妙,最好的方法是双方同时无视对方,见到就当没看到,这样对谁都好。 忍足和美看着夏天表情有点激动又有点疑似难堪,她今天和丈夫还有女儿来看音乐会,算是捧迹部家的场,可却没想到在舞台上演奏的会是亲闺女夏天,忍足和美一时间百感交集,她想到了当年的那封信,那封让她难堪又感动的信。 忍足和美不是什么好人,她追求物质享受,和很多女人一样贪慕虚荣,爱钱、爱面子、爱自己。可她同时也不算坏人,在追求这些外在享受时,她同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在忍足家必须要低声下气,她不能吵骂侑士和惠理奈,不能对丈夫的任何言行有所违背,即使是对着家族亲戚时,也没有十足的底气去面对。外在风光,内里怎样只有当事人知道。忍足和美曾经一度认为如果夏天不来日本,也许她现在的生活会更顺畅,因为夏天的关系,她和丈夫之间曾经出现了感情危机,虽然后来平安化解,可却给了她不小的打击,侑士对她越来越疏远,惠理奈也不时的会拿夏天的事来讥讽她,这些都让她难过又气愤。 她气谁?气夏天!气夏青阳!气夏家人! 后来夏天离开了日本,她给她寄了封信,那封信的内容其实不长,寥寥数语,却让忍足和美心酸的难受。那封信没有花哨的言辞点缀,没有愤怒的指责,有的只是平淡的陈述。陈述的内容可以用朴素来形容,忍足和美看得也平淡,直到看到信得最后六个字,忍足和美哭了,“老,赡养;死,守孝。”那时她突然明白,亲闺女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是血浓于水的亲子,与她在世上最为亲密的关系。 现在问忍足和美是否后悔,她不后悔,哭,只因感动,可至今她都不认为那时对夏天的态度有什么错,她是为了她好,怕她步入歧途,忍足家不可能接受夏天,她和侑士没有将来可言。夏天有一点和忍足和美很像,就是认定的事就不容易更改,比如当年她毅然和夏青阳离婚,比如夏天毅然决定和榊太郎在一起……即使以后也许苦难重重,也绝不后悔。 “天天,回日本怎么没通知我们?”忍足瑛士笑容温和的看着夏天,一派的慈父样,仿似那年的僵持不曾发生。 夏天出于礼貌和三人点头问好,然后才回答说,“时间比较仓促,这边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明天我就会离开东京。”所以不用担心我会找你家儿子或某某少爷…… “天天,你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忍足和美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夏天疏离的笑笑,“我过得还不错。” “戚,不就是出了张专辑,得了两个奖。”忍足惠里奈忍不住出声讥讽。 夏天淡淡扫她一眼,“看来忍足小姐挺关心我,谢谢。”然后不等忍足大小姐反驳,夏天继续说,“我很讨厌不尊重他人努力成果的人,这种人肤浅又无可救药,就像土财主,整天自以为是,啊,当然我不是指忍足小姐,忍足小姐肯定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呐,kev?”她侧头俏皮的冲榊太郎眨眨眼。 忍足惠理奈大怒,脸色青白,她刚想发作,却听一直安静的榊太郎冷冷的开口,“忍足先生和太太对威尔逊家、榊家有所不满?” 忍足瑛士夫妇不明所以,自然是赶忙摇头,榊家他们还不是怕,可再加个威尔逊家族,那就不是他们可以应付的了。榊太郎牵着夏天的手冷哼一声,直接离开,在双方身体交错间,榊太郎淡淡的警告,“忍足小姐以后请管好自己的嘴,女人太邪恶,就是家族教养问题了。” 艾娃和另两个随行人员同坐一辆车提前离开了,榊太郎带着夏天自己开一辆车。夏天上车后就哈哈大笑,趴在榊太郎的怀里有些没形象。榊太郎哭笑不得的点点她的额头,“傻丫头。”可夏天大笑了一会儿后突然又哭了,呜呜的哽咽,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榊太郎急了,“怎么哭了?哪不舒服?” 夏天摇头,睁着水水的大眼仰头看他,“kev,我第一次觉得以前忍气吞声的自己很委屈,不管是哥哥还是谁都没有为我出过气,因为他们才是一家人,我是外人,可刚才你替我出头,我觉得特别高兴,高兴极了,后来又觉得心酸,我不是那种容易记仇的人,可我刚才看到那三个人的难堪,我觉得心里特别舒服,又觉得自己以前很可怜。” 榊太郎听着心疼,把她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松开,亲了下她的鼻尖,“天天,以后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他像哄孩子似的低声哄她,说的话也带着孩子气,可夏天知道他会说到做到,低低的嗯一声,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语,“我爱你。” 夏天一行人隔天做飞机离开了东京,下午一点钟到了上海,这次负责接机的不是夏风,而是cbc亚洲区中国分公司的人。夏天一行人被安排住在一栋五星级酒店式花园别墅里,夏天在中国的行程安排很满,她的第二张专辑还没有正式发行,6月16号,也就是三天后是端午节,那一天被定为夏天第二张专辑公开发售的时间。 cbc这次斥巨资为夏天量身定做了一整套的宣传方案,邀请来国内外多家新闻媒体前来助阵,势必让夏天通过这张专辑成功跻身国际。夏天这段时间忙晕了,每天都有n多的通告,采访总是不间断,她的主领域是古典乐,像这般忙碌其实很不应该,古典乐的音乐家们一般都是低调的、沉稳的,他们的名气只在圈内学音乐的人之间流转,可这次cbc打算打破长久来古典乐的低调,他们希望将夏天打造为不亚于超级巨星那般的存在,让那些即使不学音乐的人也能熟知夏天是谁! 这是个大的挑战,夏天的压力很大,她甚至慢慢的有些讨厌这种陀螺似的忙碌,即使每天她还能保证练琴时间,可她减少了学习机会,夏天向榊太郎说了自己的苦恼,她讨厌这些不间断的工作。榊太郎并没有给予夏天想要的支持,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天天,你想要成功,就该有相应的付出,半途而废,不行。”他了解她,了解小丫头渴望成功的那股狠劲,如果他支持她放弃至今努力的成果,不出一周,她肯定后悔。 夏天瞅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忍不住伸手撕扯了几下他的脸,撇撇嘴,“坏蛋。”话虽这样说,可还是和他热吻了一番,就像榊太郎所想的一样,她对成功有着执着的渴望,那种几乎可以称之为野心的东西自夏青阳去世后她就在一直追寻,她要让父亲为她自豪,她要得到足够配得上榊太郎身份的地位,所以她不能放弃。发牢马蚤,也只是发牢马蚤而已。 夏天在中国呆了差不多三个月,到了很多城市,做了很多宣传,举办了多场个人独奏会,接受了多方的演出邀请,最令人关注的一次则是夏天受邀参加中国建党89周年音乐会钢琴独奏,国家众多领导人都出席了音乐会,夏天自那以后,人气飙升。 三个月后,结束了在中国的宣传工作,夏天有一周的休息时间,和亲人相聚,姑姑不厌其烦的叮嘱夏天小女孩要洁身自爱,亲人中除了叔叔和姑姑似乎没人知道她和榊太郎之间的事,夏天想可能叔叔姑姑认为她和榊太郎没有将来,所以就尽可能的帮她保密,省的以后人多嘴杂尴尬,夏天对此不置可否,和榊太郎的未来,她自有一番经营方法,认定了,就不放手。 相隔三个月,夏天又一次回到日本,这次她行事非常高调,有了三个月前那两天的行程计划,在日本,没有人与夏天为难,他们大多数觉得这个女孩虽然是中国国籍,可她的成功有日本的功劳,所以很多人支持她、拥护她,夏天的专辑《忘》在日本销量节节攀升 网王之夏天第14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节节攀升,夏天的宣传以慈善事业为主,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这一点受到很多人的赞扬,称赞她为善良可爱的音乐家。 夏天现在依然住在榊宅,在忙碌了近两周以后,她终于有了一天的喘息休息机会。可她注定这天是休息不好的,因为有客人来访,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 no51求婚 曾经谁无年少轻狂? 慈郎和岳人变化都挺大的,看上去成熟了、稳重了、是大人了。快三年不见,夏天其实是觉得尴尬的,岳人和慈郎显然也是如此,三人说话都比较拘谨,简单寒暄了一下后,就开始没话找话说了,闲聊中,夏天知道,他们是和迹部一起回国的,迹部与岳人都已提前拿到学位证书,慈郎没有读大学,他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放弃网球,这次回到日本,是为2012年伦敦奥运会做准备。 这个大男孩一直在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夏天给予了他祝福和鼓励。 岳人突然说想和夏天单独谈谈,夏天有点惊讶,不过还是带着他去了二楼的书房。岳人比夏天大两岁,今年已经21岁,他是家里长子,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生意。夏天和岳人在书房沙发相对而坐,岳人没有转弯抹角,他对夏天说,“两年前的事我很抱歉。”夏天对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有些不知所措,岳人对她笑笑,“夏天,现在想想,我觉得我那时候真是不成熟,这几年我在国外生活,经历了一些事,看清了一些以前没有明白的现实,所以我也明白了你那时对我说‘我们都是平等的’这句话得意思,夏天,我以前很喜欢你,真的,你漂亮可爱,又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你一直有股独特的气质,有理想肯努力,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都挺喜欢你的。”说着,他又笑了笑,“不过我知道我和你是真的不可能的,不止因为我的家族,也因为你根本不喜欢我。” 夏天有点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向日岳人吗?!!那个傲娇的、毒舌的、以前一直和她斗嘴的少爷跑哪去了?? 岳人看着夏天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拍拍自己的额头,“看你这表情,我还真有点伤心。”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和你道歉,该说的都说完了,希望你以后多多努力,我相信你的实力。”在他快走出书房的时候,夏天突然喊住他,“学长,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试着做朋友。” 岳人和慈郎离开了,两人离开前都给夏天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曾经谁无年少轻狂?夏天不知道岳人经历过什么事,可现在的他无疑是让她欣赏的,时间有它的魔力,它能改变很多人与事,夏天想,也许这几年她也变了不少,只是一直没有发觉而已。 榊太郎回来时,夏天和他说了向日岳人、慈郎来访的事,然后夏天窝在他怀里,有些感慨的说,“向日学长变了很多,kev,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 榊太郎摸摸她的头发,“这就是成长,时间带来的改变就是成长。” 在日本停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夏天又转战去了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亚美尼亚、印度、土耳其……等等在亚洲来说发展还不错的国家。12月份的时候,夏天回到了美国,她这次亚洲行算是圆满成功,获益良多,cbc高层很满意,圣诞节快到了,夏天有一个月的假期。 假期夏天当然是希望回国探亲的,可天有不测风云,老威尔逊先生病了,很严重,检查结果是肝癌,现在还不算晚期,要医治,就必须换肝。榊太郎第一时间就去做了配型检查,结果出来,可以移植。 藤井夫妇匆匆忙忙从日本赶了过来,藤井冥夜已经和父母详细说了曾祖父的病情及诊治的方法,医生说手术越早进行越好,夏天担心极了,她一直不喜欢医院,医院有她最痛苦的回忆。榊太郎一边安抚她,一边交代藤井冥夜照顾好夏天。到第三天手术时,夏天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小脸白的瘆人,藤井冥夜在一边不停的安慰她,可惜作用不大。等到5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医生出来说手术成功时,夏天紧绷的那根弦才松了下来,腿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藤井冥夜去扶她时,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夏天在医院形影不离的陪着榊太郎,榊太郎身体一直不错,虽然切除了一部分肝,可恢复状态还是不错的,老威尔逊先生的病情也渐渐缓和下来,只是这位老人已经八十多岁了,这番折腾让他再难回到从前那般的身体状态。 榊太郎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出院,威尔逊家的圣诞节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榊太郎知道夏天吓坏了,那天手术时的事藤井冥夜和他私底下提起过,榊太郎当时听着心里又涩又痛,却又觉得暖心。 等到榊太郎和老威尔逊先生都出院时,已经是2011年1月中旬了。 藤井太太原名榊美子,现在随夫姓藤井,她今年40多岁,这段时间外祖父的病让她对夏天这个小姑娘更加满意。她某天下午特意到夏天的公司去找了她,夏天对于藤井夫人的突然来访挺惊讶,有什么事是不能等她回庄园后说的? 在咖啡厅里,藤井美子先是感激了夏天前段时间对弟弟的殷殷照顾,然后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出了来意。她希望夏天可以在2月底前与弟弟订婚,今年年底前举行婚礼,其实这事本轮不到她来开口,可外祖父身体每况愈下,他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榊太郎至今还未结婚。榊太郎非常疼爱小姑娘,他考虑的问题很多,不会这么早就提出婚姻的事情,而夏天,她还太年轻,藤井美子敢保证,这姑娘肯定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 饶是夏天平时自控力那么好这会儿也不淡定了,她有些结巴的说,“那个……藤井太太……” “你可以叫我安娜。”藤井美子打断夏天的话,微笑着说,安娜是她的英文名。她比夏天大将近二十岁,叫姐姐其实是有那么点别扭的,这姑娘还没藤井冥夜大呢。 夏天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然后才回答说,“我觉得这件事换个人来说更合适。”她嘴角含笑,藤井美子就惊了惊,她没想到这个还不到20岁的小女孩竟然可以这么快就冷静下来,看她的样子,她似乎已经有了决断的。藤井美子知道自己这次有点唐突,她担心夏天心里不痛快,就解释说,“天天,你别生气,你知道外公他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看到榊太郎结婚,我找你说这个也许是冒昧了,可请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不尊重你的意思。” 夏天微微浅笑,“安娜,没有男士来求婚,我怎么能答应订婚呢?”她眨眨眼,一脸的揶揄。藤井美子觉得自己更喜欢这个小女孩了,聪明又善解人意,哦,还有可爱俏皮。 榊太郎的身体最近也比较虚,可公司事太多了,他不能再休息下去了。藤井美子来的时候,他刚刚结束一个会议,见到姐姐过来,榊太郎有点惊讶,藤井美子很心疼弟弟,可榊家已经没什么人了,对现实,她亦是无可奈何。 藤井美子直接把刚才和夏天的谈话说给了榊太郎听,榊太郎听过后就一直不说话,藤井美子就劝他说,“kev,外公今年已经八十七岁了,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如何你我都清楚,满足老人家的心愿吧。” 榊太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姐姐跟前站好,他给了藤井美子一个拥抱,低声致谢,“我很感激,姐姐,谢谢你。”他其实也非常非常想和夏天确定关系,这样铁板钉钉,他心里才踏实。天知道他有多想在夏天的脑门上贴上自己的标签!只是他一直想着夏天还小,不能这么早就把她束缚了,何况他当初和夏家的人还有约定,夏天不到23岁,就不谈结婚的事。 当然,现在情况特殊,榊太郎想,夏家人会理解的。 夏天从cbc大楼出来时,榊太郎已经在停车场等她了。他开车带着夏天直接去了珠宝店,夏天挑挑眉,“来这里干嘛?”榊太郎帮她把安全带解开,刮了下她的鼻尖,“精明的坏丫头,先挑戒指,我再求婚,ok?”夏天哭下不得,撅撅嘴,“人家求婚都是男方提前买好戒指,然后给女方一个难忘的求婚惊喜,哪有像你这样的,这么直接。” 榊太郎挑眉不说话,拉着她的手就下了车。在珠宝店选戒指时,榊太郎要比夏天挑剔多了,逛了一圈没一个看上眼的,夏天觉得还看得过去的他也没相中,连续逛了好几家之后,终于看中了一对铂金钻戒。设计简单大方,非常精致,夏天一眼就喜欢了,榊太郎觉得还不是特满意,钻石不够大,夏天白他一眼,说“你是土财主吗!” 买好戒指,榊太郎又带着夏天到了一处高级别墅区,在一栋二层别墅前停下,榊太郎拉着夏天的手下车,拿出钥匙推开别墅的大门,此时天已经黑透了,榊太郎打开别墅客厅的灯光时,夏天惊讶的低呼一声,满眼的惊奇和惊喜。 入眼处,是满屋子的玫瑰花,一个个大大的心形图案摆放在一起,美极了,不止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都是玫瑰花堆砌的心形图案,满室花香,榊太郎此时走到夏天面前,然后单膝跪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笑着开口,“夏小姐,能接受我的求婚吗?” 其实这是个恶俗的求婚仪式,没有新意,没有萌点,甚至连求婚的话都有点单调,可夏天很感动,心里似有什么蓬勃而出,她又哭又笑,接过他手里的玫瑰,俯身给了他一个吻,“请帮我戴上戒指,我亲爱的kev。” no52订婚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夏天把这句话说给榊太郎听时,榊太郎颇为赞同的点头,“以前我也如此认为。”见夏天黑了脸,榊太郎又呵呵笑起来,摸摸她的小脸,“但现在我认为,说这句话的人一定从没得到过爱情。”夏天白他一眼,”油嘴滑舌。“但脸上还是挂上了笑颜,她20岁不到,婚姻对于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可夏天一直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既然做了决定,就绝不后悔,无论将来怎样,夏天总会尽力而为。感情需要经营,夏天年纪小小却已经深谙此道。 夏天要订婚的事,遭到了很多人反对,首当其冲就是cbc。艾娃不可思议的看着夏天低呼,“哦,上帝啊,你在说什么傻话!夏天,你才19岁!你的事业刚刚起步!可你现在却说要订婚!上帝啊上帝啊,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 “艾娃,亲爱的,请冷静下来。”夏天浅笑着安抚,“我订婚与否和我的事业没有直接的关系,我不是偶像明星,我的事业重点是古典音乐,艾娃,请相信我,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以后得出的决定。”天知道那天从求婚到接受只经历了几个小时而已。 “可是夏天,公司现在却是将你向偶像明星方向发展,公司希望将你打造为古典乐界的偶像!”艾娃立即出声反驳,然后对夏天安抚说,“亲爱的,我们不是反对你结婚,只是时间上也许可以推迟两年?” 显然,这次谈话是不欢而散,艾娃坚决反对夏天这么早就把自己给锁死,她在夏天身上押注的希望太大了。夏天回去后心情也不太好,谁结婚订婚不想要祝福呢?这一上来就有人出来反对,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榊太郎对此是相当有先见之明的,他是生意人,注重的就是利益。cbc在夏天身上投注了大量的人力财力,自然不会同意在夏天事业刚刚起步时就结婚,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夏天回来后脸色不是很好,他只一眼就猜出了其中因由。 其实榊太郎一点也不担心cbc,商人重利,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点头且不敢多说一句怨言。他头痛的是夏家的人,当初和夏风夏海娟有协定,夏天23岁以前,他不会碰她,也不会谈婚姻。可现在显然是要食言了,对夏家,他不能来强的,所以也就更麻烦。 当然,夏天似乎也在头痛同一件事,她有预感姑姑可能会气得揍她一顿也说不定,订婚日期在2月底,老威尔逊先生选定的日子其实是2月14号情人节,但时间太仓促了,根本不够时间准备,所以只得定为月底。榊太郎想了想,对夏天建议说,“cbc的事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至于夏先生和夏女士那边……我想我们两个必须去中国当面和他们说。” 夏天有点小担心,“我觉得我姑姑会大发雷霆。”榊太郎想到夏天那位脾气火爆的姑姑,深有同感的点头,不过他是男人,是大人,自然要有担当,拍拍夏天的小脑袋,“都交给我。” 夏天和榊太郎的中国之行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因为夏风和夏海娟来纽约了,应老威尔逊先生之邀而来。夏天和榊太郎都被蒙在谷里,反正夏天见到叔叔和姑姑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反对夏天和榊太郎的订婚,也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场面,这让夏天对老威尔逊先生又敬又爱,姜到底是老的辣! 夏海娟陪着夏天到婚纱店挑订婚礼服时,对夏天说,“天天啊,你长大了,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以后不要任性,女人要学会聪明的和丈夫相处,如果将来哪一天你后悔了,这世上可是没有后悔药的,和榊太郎先生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夏天听着挺心酸,环着夏海娟的肩撒娇,“姑姑,放心吧,我会幸福的。” 夏海娟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侄女,眼中不自觉的也泛出了泪光,这个丫头什么都是自己闯出来的,现在的成功也全是靠她自己,他们这些亲人没给过她什么帮助,现在,她即将与另一个男人订婚,很快会进入婚姻殿堂,时间过得太快了,也太无情了,转眼间,沧海桑田。 夏天最后选定的是一套米白色的纱裙,因为是订婚不是结婚,自然不能直接穿婚纱。这套米白色的纱裙剪裁独特,是s型剪裁,夏天穿上后身材显得特别棒,单肩□,既有清纯的美又有魅惑的妖,到订婚那天,夏天第一次在脸上化了浓妆,她一直都是淡妆示人,这次浓妆艳艳,美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她太美了,所有的宾客都为她所倾倒,每个人都在赞叹这个天才钢琴少女的美与气质,她与榊太郎并肩站在一起,没有任何的不协调,仿似天生一对,让人禁不住赞叹一句璧人无双~ 订婚宴上宾客很多,老威尔逊先生相当有号召力,政界要员、商界精英、演艺界名流纷纷前来祝贺,这一天威尔逊庄园热闹极了,直到深夜凌晨时分客人才纷纷离开,老威尔逊先生高兴极了,他看上去红光满面,精神状态出奇的好,事后用夏海娟的话来说,这就叫冲喜。 夜深了,榊太郎拥着夏天并肩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夏天的头枕着他的肩,“kev,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榊太郎笑,“你说呢?” 夏天仰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特别的漂亮,“我是你未婚妻,以后你身上就有我的标签,不许在外面招蜂引蝶啊,否则和你没完。” 榊太郎哑然失笑,垂着眼帘与她对视,轻声的低语,“天天,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了。”他爱她,太爱她了,如果是几年前有人对他说你会爱上你的一个小女孩,那么他一定会哈哈大笑讽刺对方无稽之谈。可是现在,他爱着她,被她深深的吸引,心里一直以来都是患得患失,他没对夏天说过,其实他更希望她写份保证书交给他,这样他才能心安。当然,现在订婚了,他已经心安不少。 夏天低下头抬起他的大手与她的并排放在一起,两人中指戴着同一款戒指,这是订婚的凭证,榊太郎说,“结婚时我们该买对更值钱的戒指。”他对手上戒指的价格还在耿耿于怀。 夏天嗤笑一声,抬起她白皙纤细的手臂拥着他的脖子,脸上带着魅惑的微笑,“亲爱的,你真可爱。”她吻上他的唇,与他的厮磨,他拥着她的腰,呼吸急促,他的手在她的脊背上来回摩挲,她闭着眼享受着他的热情与撩人,他终于将手前移到她的胸前,那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他窒息,轻巧的揉捏,夏天嘤咛一声,嗓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吟哦,榊太郎觉得他快疯了,他俯身将她压在身下,手却不再有任何动作,他在她的颈窝喘喘的吸气,“小妖精。”他低咒,渐渐的平复下来。 夏天笑得狡黠,眨眨眼,“kev,你看上去不太好。”榊太郎眼沉沉,突然邪邪笑起,“天天,我那天在你电脑里似乎看到了某些东西。”夏天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脸刷的一下红了个彻底,眼神开始飘来飘去,“时间很晚了,我要睡觉了。”她伸手推他,他却将身体全部压在她身上,嘴唇凑到她的耳畔低语,“天天,坏女孩,你是从哪里找到的那些黄·片?”夏天红着张脸,瞪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榊太郎笑了,趴在她胸前呵呵直笑,“看过之后有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夏天愤愤低吼一声,抬手更用力的推他。榊太郎脸上的笑意更深,大手重新抚上她发育良好的圆润,揉搓,唇吻上她的唇,舌吻缱绻,夏天的呼吸乱了,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她甚至清晰的感觉到抵着下腹的坚硬,这是种全新的、神奇的、令人脸红心跳的体验,夏天好奇又有些害怕,期待又有些推拒,当他的手穿过纱裙贴上她胸前柔嫩的肌肤,炙热的掌心如火一般烧灼着她,夏天觉得有什么在渐渐离她远去,又有什么在心底蠢蠢欲动。 “kev~”她轻轻的低吟着他的名字,柔媚又柔美,榊太郎的呼吸比她的更急促,吻更加的缠·绵,一切似乎都要失去控制。 突然,榊太郎停止了一切动作,他再次深深的喘息,快速的从她身体上坐起,将她也拉起来拥进怀里,现在还不行,她才19岁,他还必须忍耐,忍耐这种痛苦又甜蜜的折磨…… 夏天也慢慢冷静下来,大脑开始正常运转,然后拉着他的领子瞪他,“你私自偷看我电脑!” 榊太郎无辜的耸肩,“天天,那天是你让我帮你下载杀毒软件,你忘了?” 夏天蹙眉,“以后不许乱动我电脑。” 榊太郎摸摸她犹自娇红的小脸,“以后想看那些片子,记得找我,我们一起研究。 no53妖精 夏天和榊太郎订婚的消息并没有被媒体大肆报道,这主要是cbc与威尔逊家族的功劳。夏天订婚了,对外并不保密,可也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宣传,低调些对夏天的事业和生活肯定是好处多多的。 2011年,夏天的工作重心在欧洲,她已经接受了一些著名交响乐团的合作邀请,今年以现场演出为主,时间上要比去年轻松宽裕些,不会再那么忙碌。艾娃帮夏天接洽了一些形象代言工作,多数是服装和化妆品之类的,自打夏天订婚后,这位女士就低沉了一段时间,为了弥补她,夏天对她介绍的工作尽可能的接受,算是安抚了。 王亚辉在知道这件事时,夏天和榊太郎已经订婚了,王亚辉气愤极了,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他给夏天打了十几个电话,每个电话都是言辞激烈,抨击夏天竟然会喜欢上个老男人,夏天挂断一次他就再拨过来一次,来来回回十几次不消停,夏天无奈,只得关机,不清楚以前凡是她的决定就都会给予支持的表哥兼死党,这次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三天后,王亚楠给夏天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辉子让老爸王军给送部队去了,夏天惊愕,问怎么突然就去部队了,三天前辉子也没提这事啊。王亚楠说,“天天,辉子他那天也没啥恶意,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不想你将来嫁给日本人,他觉得你俩不般配,这家伙别扭着呢,现在到部队去吃吃苦也好,省的整天不让人省心净惹事!”顿了顿,他又劝说,“你别觉得惊讶,我爸和我妈早就想把辉子送部队了,就是一直不舍得,他前几天和人打架惹出了事,爸妈才下了决心把他送队部改造。” 夏天有些担心,“他和人打架惹了什么事?严重吗?” 王亚楠笑着说没啥大事,就是赔了点医药费。王亚辉毕业一年多了,成天的无所事事,文凭挺高,就是工作态度不端正,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换工作就跟喝白开水差不多,一年换了五个工作,把夏海娟王军给气的,直想把这小子给剁了。夏天问王亚辉现在的联系方式,王亚楠就在电话那头颇为无奈的说,“他刚到部队,什么都没安排好呢,等安排好了再告诉你。”夏天哦一声,又问他辉子在部队会不会特别辛苦,他今年都24了,当兵有年龄限制的吧。王亚楠和她解释说他是本科毕业生有优惠政策,只要不超过24周岁就可以参军,辉子11月的生日,现在还是23,再加上他学的是电子信息专业,属于高科技人才,部队很乐意接收这样的技能型人才入伍。末了,王亚楠还安慰夏天说,“辉子到部队吃不了苦,他有一技傍身,部队招揽还来不及呢,再说还有我爸妈在呢。” 夏天放了心,其实她不知道的是,王亚辉之所以被这么速度的送到部队不是因为打架斗殴,只因那天他和夏天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后,去了酒吧买醉,和人打架只是个小插曲,他醉醺醺的被王亚楠领回家时,浑浑噩噩就把喜欢夏天的事当着父母哥哥的面给说了出来,听得夏海娟王军两人一阵的心惊,王亚楠倒是早有怀疑,只是没说过罢了。王军觉得小儿子这样的感情太畸形,主要还是他妈给惯的,于是大手一挥,送部队再教育,可怜的王亚辉刚递交了纽约留学申请书还没得到回应呢,就被自己老爹强制送部队去了,他自小就对王军又敬又怕,虽然怒,却不敢真反抗。 王亚辉在大三的时候申请过纽约大学交换生名额,可惜没成功,主要是因为老爹反对。大学毕业时想出国留学,王军也没同意,就连前段时间的留学申请都是偷偷递交的。王军这人当了几十年的兵,谨慎惯了,他看不惯小儿子的跳脱与不定性,如果儿子笨一点,他可能还会放他到国外历练历练,可小儿子太聪明了,在国外学坏的几率几乎可以划定为百分之七十。与其将来后悔,不如就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磨练几年,等将来他更成熟些,他就不会再干涉他了,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别样的疼爱。如果没有王亚辉那天的酒后真言,王军不会把他送到部队,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变化就是这么无常。 订婚后,夏天和榊太郎越发的亲密,这主要表现在两人私下呆着时,接吻啥的都是浮云,动手动脚开始轻车熟路,擦枪走火次数越来越多,有几次榊太郎忍得眼睛都泛着幽光。 夏天有意想从威尔逊庄园搬出去,理由很明确,她和榊太郎订婚了,现在关系确定,亲朋皆知,她再继续住在庄园里其实就不合适了,姑姑夏海娟就劝过她让她搬出去住,省的外人说闲话。夏风在纽约市中心的一处高档酒店式管理公寓买了套房子送给夏天,算是庆祝小丫头订婚的成年礼物,装修啥的都是现成的,豪华精致,夏天去看过,120平的套房,三室一厅,一主卧、一客房、一书房,钢琴摆在客厅落地窗旁边,屋子隔音效果特别的好,治安也不错,保全24小时巡逻,酒店式管理模式,和费城榊太郎的那套公寓大同小异。 榊太郎会让她单独搬出去不?怎么可能!当然不会!他的理由很简单,“现在美国治安非常不好,你想让我24小时都担心你的安全吗?”夏天其实很想说我一天有12个小时都呆在外面,可显然,她也知道他是铁定不同意自己住外面了,搬出去的事也就只得作罢。夏海娟、夏风两人想到美国治安的糟糕,也放弃了让侄女独自住在外面的想法。 cbc公司高层认为,夏天现在需要弹奏一些新的古典乐曲来拔得头筹,传统的古典乐曲很多,却没有新意,于是接下来三个月时间,夏天的第三张古典乐专辑就要以创新为主,公司要求夏天独自创作一些曲子,不要求多,但要精,cbc着力要把夏天打造为才女中的才女。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夏天彻底空闲了,她被公司勒令自己谱曲,除了偶尔的通告和早先接下的演出外,艾娃整天像监工似的来庄园盯着她,夏天颇为无奈,晚上和榊太郎抱怨说自己快成犯人了,榊太郎就笑说你若是犯人我就陪着你当犯人。夏天嗔怪的白他一眼,榊太郎拥着她坐在沙发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脊背,夏天脊椎那比较敏感,被他这么来回抚摸,就忍不住嘤咛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 榊太郎眼幽幽,低头吻她的唇,于是再一次差点擦枪走火,夏天瞅着他挺无辜,“辛苦你了。”榊太郎突然呵呵一笑,犹自喘息的唇凑近她的耳畔低语,“天天,最近还看那些片子吗?”夏天脸红了,坚决否认,“早删了!”榊太郎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夏天瞪他,“真删了,不信你去翻。”榊太郎牵过她漂亮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几下,“天天,爱我吗?”夏天当然说爱,榊太郎把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拉,趁着她没回神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那处坚硬的地方,夏天的脸此时红得就和煮熟的大虾似的,嫣红娇媚,榊太郎呼吸急促,低哑的发声,“帮帮我,嗯?” 夏天不知道自己怎么晕乎乎的任凭他妄为,真的摸上了那个让人羞得不敢去看的东西,随着他的手力上下撸动,“哦~~天天~~天天~~~嗯~~”一声低呼,榊太郎紧紧拥着夏天在她手中释放了自己,他喘息着笑看她,额头汗津津的,一股暧昧的味道充斥于两人之间,夏天的手湿漉漉的,榊太郎吻吻她的唇,探身从茶几上抽出纸巾帮夏天擦了手,又把自己清理了一下,才舒爽的呼出口气,拥着夏天假寐,回味着刚刚的情动与高·潮刹那时的巅峰快·感。 “你流氓!”半晌,夏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狠狠瞪着他,把他推到一边。 榊太郎眨眨眼,“我难受。” “那你也不能……不能让我帮你……那个!”夏天羞愤。 榊太郎见她羞得脸通红,大眼水汪汪的,忍不住伸手把她拥过来,温柔的安抚,“天天,你不知道我刚才多舒服,你不想让我舒服吗?”他现在表情柔和,眼神清亮,说话的语气带了些可怜巴巴的味道。夏天觉得他有撒娇嫌疑,可这样的榊太郎她无法拒绝,也无法生气,她这些日子在网上看了许多关于男人方面的介绍,了解了性,知道男人需要抒发出来,憋的时间太长对身体不好,好吧,夏天不得不承认,她的思想改变了,对性,她好奇,对男人的那个器官,她觉得新奇,垂下眼去重新打量那个已经软下来的东西,夏天伸手碰了碰,刚一碰上,她就觉得榊太郎的身体颤了一下,又用手指捏了捏,那个软趴趴的东西没一会儿就变大了,又粗又直又长,夏天抬头问,“这是动情的意思?”榊太郎咬牙,这绝对是个妖精! no54扶持 2011年3月11日,这一天,注定是所有日本人的恶梦。地震海啸接踵而至,美国多家电视台临时终止节目插播了这条消息,彼时,夏天正和榊太郎一起商讨她新作的曲子,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两人都有些反应不能。 藤井一家除了藤井冥夜三兄弟都生活在日本,榊家的产业也大多在日本,亲人虽已不多,朋友却是不少,而日本之于夏天,同样有别样情怀,亲妈生活在那里,她曾经的同学生活在那里,哥哥侑士不知是否也已回到日本…… 日本的电话不通,榊太郎一直不停的拨着藤井家的电话,而夏天,也拨着忍足亲妈的电话,焦急、担忧、恐惧一时间席卷了两人,即使不亲,那也是亲妈,即使几年不联系,那也是曾经对她关怀备至的侑士哥哥,即使有误会,迹部、岳人他们也曾和她是好友。榊太郎的脸上没有夏天表现出的忧虑,他看起来很镇定,如果忽略他按手机键时不太利索的动作的话。 藤井冥夜在一个半小时后从学校赶回了威尔逊庄园,平时总是保持着微笑的俊脸上此时阴云密布,他焦躁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夏天想安慰他,可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她深呼吸,悄然从书房开门出去,和布朗先生交代了一番,让他不要把日本地震海啸的事告诉老威尔逊先生,否则老人家会吃不消的。布朗先生一遍遍上帝啊上帝啊的祷告,藤井夫人亦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对藤井一家的感情不比别的人少。老管家很快冷静镇定下来,他给了夏天一个安抚的拥抱,“孩子,一切都会好的。”之后他匆匆离开,去嘱咐其他佣人不要多嘴,去想办法不让老威尔逊先生去打开电视机和收音机,甚至是手机。 夏天看着匆忙离开的布朗先生,拍拍自己的头,让自己打起精神。转身时却看到榊太郎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沉默的看着她,夏天想给他一个微笑,可她笑不出,且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微笑。她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拥住了他的腰,小手在他背上轻拍,口中低低的细语,她说有我陪着你…… 日本那边的电话还是一直不通,藤井冥夜想直接飞回日本,可航空公司飞日本的班机已经全部临时取消,私人飞机亦不允许飞往日本,藤井冥夜此时就像个暴虐的小兽,把书房里的东西摔了不少,刚才他接到两个哥哥的电话,他们和他一样联系不到家里也回不去日本。 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钟,藤井家的电话终于通了,家人一切平安,这让榊太郎和藤井冥夜都齐齐松了口气。夏天给亲妈打了电话,亲妈在电话那头似乎精神不太好,她说大阪这边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海啸地震受灾区最重的在宫崎县。确定了忍足家没事,夏天稍微放了心,她又给向日岳人打了电话,岳人对地震似乎了解的比较多,他和夏天说这次宫崎县、千叶县、岩手县和福岛县受灾最严重,东京这边今天白天才恢复电力供应,他让夏天最近不要有回日本的打算,日本现在依然余震不断,不安全。 夏天心里感动,让他一切小心,想了想,她有些踟蹰的开口,“岳人,哥哥现在……不在日本吧?” 向日岳人低低嗯一声,“他还在英国。”至此,夏天才真正的放了心…… 后来,日本此次地震被定为里氏90级,在地震海啸丧生失踪的差不多两万多人。几天后新闻上说福岛第一核电站发生核泄漏事故,日本饮用水和空气中都有可能受到核污染,藤井冥夜和两个哥哥商量要回日本,不过被藤井先生强烈制止,不允许三兄弟在这个时候回去,藤井冥夜打电话说让藤井夫妇来美国,藤井先生在电话里给他上了一课,他说藤井家的祖业在这里,他是日本人,这个时候稍微有些良知的人就不该逃离自己的国家,况且藤井家亲戚众多,总不能全都去国外吧,离开只会被人瞧不起藤井家。藤井冥夜说我也爱国,我想回去,藤井先生就很不给面子的说,“敢回来,我就同意和佐藤家联姻,让你娶佐藤仓子小姐。” 藤井冥夜拿这些话和夏天抱怨的时候,夏天嘴角抽了抽,藤井先生还真是活宝。想到佐藤学姐,夏天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佐藤学姐,毕竟她从中学时就一直喜欢他,就算是铁打的心肠也该松动吧。藤井冥夜对着夏天摇摇手指,不赞同的说,“佐藤家可是复杂的很,我可不想被牵扯进去。” 夏天不明白,“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她想到佐藤凉的私生子身份,可像这种大家族,私生子情妇之类的并不少见,佐藤家顶多算得上家教不严谨。 藤井冥夜敲了下夏天的额头,白她一眼,“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具体的我也和你说不清,反正很复杂,牵扯进去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而且佐藤仓子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那女人也就在你们这些小丫头跟前看上去是个好人,你要是了解她的真面目,估计会哭的。” 夏天见他说的煞有介事不像是说谎,想了想她就决定放弃这个话题,她和佐藤仓子关系一般,第一次见她是觉得是个爽朗的好人,后来相处时觉得她心眼比较多,不过小女生谁没几个心眼啊,就连夏天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就不少。不过既然藤井冥夜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夏天想,她以后也尽量少的和佐藤仓子联系吧,防人之心不可无。 日本因为这次的灾难一下子反应出了许许多多的政治漏洞和政府缺陷,夏天参加了两场慈善演出,演出所得一半捐给了日本,一般捐个了中国红十字会,榊太郎最近早出晚归,榊家产业在日本覆盖面积不少,这次灾难给榊家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好在有威尔逊这个强大后盾扶持着,没出什么大事。 夏天五月份的时候开始录制自己新的专辑了,日本的那场灾难她已经不再去刻意的关注,相反,她现在更关注利比亚局势,那么多国家光明正大的去侵略利比亚,还把理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说实话,也就西方这些国家做的出来。现在世界各国都很动荡,恐怖袭击每天都有发生,内乱的国家越来越多,夏天越来越觉得美国不安全了,不只是美国,就连中国在这一年也经常传出一些枪击事件,在9·11之前,夏天从来不知道在当今社会还会有恐怖袭击这回事,那时候她还小,认为这个世界是和平、没有战争的,现在,战争其实无时不在。 夏天的第三张专辑里收录的钢琴曲有三首是夏天独立创作的,其余的是各时期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曲目,她这张专辑取名《世界》,她不喜欢政治,也不太关心经济民生这些问题,可她讨厌恐怖分子、讨厌战争,五月下旬时看新闻,总统奥巴马在电视镜头前宣布被美军击毙当场死亡,这个消息无疑是轰动的,美国人有多痛恨这是根本不用提的,可现在死了,美国民众的恐慌却一定没少,会被报复,这是夏天到cbc开会时,在一楼大厅听到有人这样感叹。 《世界》,这是夏天自己取的名字,她希望自己的家人爱人平安健康,希望这个世界不会有战争,希望世界少些动乱…… 第三张专辑在6月6日全球同步出售,反响很不错,夏天的创作天赋令所有人惊讶,她独自创作的这三首曲子曲风各不相同,却又有深意味道,曲调有的轻快、有的深沉、有的如梵音般会让人感觉神圣,她的这张专辑无疑是带起了一股新的风潮,大街小巷处处都能听到这些曲子,只是钢琴曲,古典音乐,可却像流行音乐一样在大街小巷随处可以听到,这是种巨大的成功,夏天无疑是打破了古典乐与流行音乐之间的界限,她的名气更响亮,欧洲很多国家的专辑销量夏天的《世界》都能拔得头筹。 这是个奇迹!艾娃高兴的惊呼! 夏天已经有很多天没吃到过黄瓜了,因为德国出现了新型病毒,据说是从黄瓜、西红柿这些蔬菜里发现的,死了很多人,感染了很多人,夏天想,好在迹部和岳人都没有呆在德国了。自此后,榊太郎就再也不让夏天在外面吃饭了,像果蔬沙拉一类的菜品也没再上过餐桌,榊太郎对这个病毒很重视,到后来,他直接勒令夏天不许在外面吃任何东西,外出要戴口罩和手套,夏天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而且不在外面吃东西也不现实,她要工作,总不能要饿一整天等到回去再吃东西吧,她可没那毅力。哪知榊太郎挺绝,他直接买了辆保姆车给夏天,车里有厨房,他专门从庄园里拨出一名厨师跟着夏天,啥时候饿了 网王之夏天第15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做饭给她吃,食物挑选也很精细,夏天又感动又无奈,爱死他的无微不至。 no55婚期 6月14号,夏天在威尔逊庄园过了自己20岁生日,按照中国法律规定,这姑娘现在可以结婚了。 这一天的晚餐后,老威尔逊先生在餐桌前笑容款款看着夏天,“亲爱的,你和kev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夏天呃……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头向一旁的男主角求助,榊太郎接收到她的眼神,勾勾嘴角,侧身回答祖父问题,“我们还没讨论具体的结婚日期,外公,也许您愿意帮我们选择?” 老威尔逊先生哈哈大笑,高兴的说,“哦,当然,我很乐意为你们选择结婚日期。” 等回到房间,夏天懒懒的靠坐在沙发上,“kev,我不想结婚这么早。” 榊太郎心一沉,淡淡的看着她,“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夏天手指点点下巴,沉吟说,“再等个四五年吧。” 榊太郎冷着脸不说话了,夏天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捶着沙发调侃,“你刚才是不是恨不能想掐死我?” 榊太郎走过去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眯着眼看她,“天天,看我生气好玩吗?” 夏天不怕死的点点头,说好玩啊。把他放在下巴上的手握在手里,她媚眼如丝的吻了下他的下巴,“kev,傻瓜,我们已经订婚了,我又怎么可能不肯和你结婚呢?”榊太郎呼吸一窒,叹息一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天天,我不知道该怎么抓住你。”夏天手在他胸前点了点,“你一直都紧抓着我。” 榊太郎抚着她披散的长发,“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他扶着她的肩,让她看着自己,“夏天,如果和我结婚,以后就绝对不可能离婚,你必须保证不会嫌弃我。” 夏天一脸的好笑,挑挑眉,“要我写保证书吗?” 榊太郎说,“当然。” 夏天撇撇嘴,就知道他不会在这上面吃亏。当夏天写下保证书并签上自己名字盖上私人印章后,榊太郎立刻把保证书收了起来,宠溺的捏捏她的小脸,“乖,我爱你。”夏天无语…… 榊太郎最近依然很忙,日本那边一直不稳定,首相差点被轰下台,政客们吵得厉害,难民生活却偏偏没有太多官员去关心,日本政府不稳定,直接影响的就是本国经济复苏,榊太郎已经开始考虑要将日本榊家族的事业重心向中国转移,中国市场的发展前景是非常可观的,可这也有一定的阻碍,首先,中国大陆民众对日本存有敌意,虽然现在有韩国出来分担这份敌意,可其本质是没有改变的,这对他产业的发展无疑是有阻碍的;其次,中国大陆现在对于外企要求要比以前严苛的多,且中国本土企业很厉害,这无疑增大了竞争,作为外企要在中国本土分一杯羹,很不容易。 当然,榊太郎不怕挑战,可在此之前,他必须先把小丫头娶到手,否则他可不放心把小丫头带回中国,那会让他时刻不安。 老威尔逊先生是绝对的行动派,三天后他就公布了自己选定的日期,十月二十九号,四个月后。为了这个日期,他特地和远在中国的夏风先生很是讨论了一番,夏风说结婚要看黄历挑日子,不能按照你们西方人的习惯随便规定时间。老威尔逊先生不明白什么叫黄历,夏风说这个太复杂深奥了,三两句是解释不清的,他建议老先生去网上查看资料。于是老先生就真的在网上查了两天的资料,最后两人选来选去选到了十月二十九号,宜嫁娶、求嗣。 夏天觉得这个日期还好,榊太郎也满意,于是全家总动员开始筹备婚礼。首先,夏天是中国国籍,榊太郎是美籍,跨国结婚要办的手续就比较多,不过这个也不急,八月份再去办也来得及。结婚婚纱很重要,夏天的意思是随便买一套成品就好,不需要什么名家设计啥的,榊太郎觉得这样会委屈了小丫头,还会显得自己特没面子,于是也不管夏天乐不乐意,直接拉着夏天跑了趟法国,找到世界顶尖婚纱设计师量体裁衣,设计师大赞夏天身材好,长得美,笑眯眯保证会为夏天设计套独一无二的婚纱,末了找夏天合了张影,要了张夏天的签名。 夏天给夏海娟打电话说了要结婚的事,夏海娟说,“你叔叔早告诉我了。”夏天奇怪,“小叔叔怎么知道的,我还没给他打电话呢。”夏海娟嗔了句傻丫头,笑着解释说你结婚的日子还是威尔逊先生和你小叔叔一起选的呢。夏天这时候才知道选婚期的内情,有点埋怨的说,“小叔叔也不告诉我。”不过她心里是高兴的。 晚上夏天拉着榊太郎在阁楼的天窗看星星,她问他,“哪颗是北极星?” 榊太郎刮了下她的鼻梁,“天窗这么小,看不到。”夏天大眼转了两圈,鬼兮兮的把他从地板上拉起来,“那我们去花园里看。” 榊太郎笑,亲了下她的眼睛,说了句特煽情的话,“你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更美。”夏天娇嗔的捶了他一下,小脸绯红,榊太郎拥着她重新坐到地板上,他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嘴里一根根的吻过去,甚至把其中两根手指暧昧的放到嘴里轻咬允吸,别样的色·情,夏天有点尴尬的想把手缩回去,可榊太郎不允许,他不但不松开她,反而更深一步的允吸,夏天觉得自己的手麻麻的,脑中开始恍惚,身体开始绵软无力,榊太郎眼睛微弯,终于放开了她的手,低头直接吻上她的唇,这个吻不温柔,热情四溢,猛烈深刻,像要将她的舌头绞缠进他的口腔,夏天的呼吸渐渐急促,她不得不从他的口中获取空气。 当一吻结束,夏天娇软无力的趴在他的怀中,榊太郎拉着她的手摸上了他已然情动的欲·望,上下动作,夏天抬头瞪他,榊太郎耸耸肩,“我看到你就想要你。”他这话露骨的可以,夏天气也不是怒也不行,榊太郎拥着她的肩低声哄她,“宝贝,帮帮我~帮我~”他的声音沙哑、低醇,带着惑人的引·诱,让夏天心里不是一般的酥软。 好吧,她心软了,于是夏天低下头解他的皮带,脱他的裤子,把那根炙热从内裤中拿出来,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几次她已记不清了,他总能让她心软的帮他服务,看着他高·潮时那满足洋溢的表情她亦会觉得满足高兴。这个男人,最可恶的就是太容易诱人臣服…… 榊太郎口中发出情动的低吟,他看着夏天那双莹白小手在自己的欲·望上撸动,看着她的黑发不时的扫在他的肌肤上,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榊太郎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头,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炙热上,榊太郎的喉结上下滑动,额头上沁出层汗水,他试探性的低声诱惑,“宝贝~用你的嘴巴亲吻我~嗯~”夏天抬头吻上他的唇,榊太郎和她舌吻一番,喘着气,他把手放在她的头上往下压,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夏天猛的抬头,大眼睁得特别大,眼中满是惊讶,榊太郎握着她的手不让停,他的腰上下摆动,“天天,吻它~嗯~吻它好不好~天天,我难受~嗯~帮帮我~” 这时候的榊太郎性感极了,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浸透,他的表情带着极度渴求的欲·望,两眼微眯,口中溢出的低吟是如此的动听,像小猫,可怜又可爱。夏天重又低头看向手中粗大的欲·望,心一软,真的低头吻了上去,用舌尖舔舐,“哦~天天~天天~嗯~用嘴巴含进去~” 当榊太郎在夏天的口中释放出欲·望,他喘息着紧紧拥抱她,夏天用力推开他,她被呛的难受,手撑着地把嘴里的浊·液吐到了地板上,不停的咳嗽,榊太郎怜惜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等夏天终于不咳嗽了,他就拉着她继续接吻,夏天的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这是她爱他的凭证。榊太郎感动极了,夏天被他拥着,心里暗下决定,以后打死也不做这个了! 夏天这周有场演出,演出结束后,艾娃却让她先不要离开,说是有人想见见她。夏天不明所以,问艾娃是谁要见她,好吧,她其实想问是谁这么大牌还要让人等,没有提前预约却还必须让她留下等半小时,这样的行为相当没有礼貌。艾娃说是个你意想不到的人!她脸上都泛着红光,当然,这肯定不是花痴的光芒,艾娃讨厌男人,但她不是同·性·恋,只是单纯的讨厌罢了,所以她今年已经46岁却依然保持单身。夏天猜测,要见她的这个人一定对她的事业有所帮助,能让艾娃这么高兴的只有工作。 事实证明夏天是聪明的,她真的真的没有想到要见她的人竟然真的这么大牌…… no56电影 艾伦·沃特,好莱坞知名导演,曾三次获奥斯卡最佳导演奖。他看上去四十多岁,棕发蓝眸,身高很高,有些胖胖的,看上去似乎是个好相处的人。要见夏天的人就是他,艾娃对沃特导演的态度几乎可以用谄媚来形容,夏天无奈抚额,在卖了她与尊重她两个选项下,艾娃女士会毫不留情选择前项。 艾伦·沃特先生高度赞扬了夏天的才华与美貌,他说夏天就像是东方娃娃,精致细腻。夏天谦虚了几句,然后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些乱七八糟的话题,直到半小时后,这位先生才说了此来的目的。他最近要开拍一部已经筹备了三年的电影,众所周知,一部好的电影其背景音乐的择取是绝对的重中之重,如果缺少音乐,那么这部电影即使再优质,也会如断了腿的蛤蟆跳不高。 于是,夏天总结,“沃特先生,您的意思是希望我为您的新作创作主题音乐?” 沃特先生点头,“我非常喜欢你的音乐,你的第三张专辑里的那三首原创作品棒极了!”顿了顿,他又继续说,“sur,其实不止是创作音乐,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最诚挚的邀请出演电影中一个与你形象非常相符的角色。” 夏天微微一笑,“先生,我并不会演戏。”她这句话刚说完,就被对面的艾娃女士狠狠瞪了一眼,夏姑娘惆怅,她又不是演员。 “哦,亲爱的,相信我,这个角色真的非常适合你。”他将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剧本,你可以回去看一看,里面有个很会弹钢琴的盲女小姑娘角色,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沃特先生又和夏天讲解了一些剧本梗概,十五分钟后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么三天后我来听取答复。”夏天也从位置上站起,和他握手道别。送走了沃特先生,艾娃360度完美笑脸立刻拉下来变成了后娘脸,她掐着腰冲着夏天皮笑肉不笑道,“亲爱的,如果你敢拒绝,我就和你分道扬镳!”夏天撇嘴,这是威胁。 这次无疑是个好机会,夏天清楚明白,可出演电影的事她不是很感兴趣。晚上回到庄园,夏天把这事和榊太郎说了,她想听听他的意见。榊太郎看过剧本后分析说,“音乐创作的工作可以接受,这会让你更受瞩目,才华地位在音乐界会稳固的多。至于出演电影角色,我反对。”他只说了反对,却不说原因,夏天就习惯性的问了句为什么,榊太郎把她抱腿上狠狠的吻她,等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才说道,“我怎么可能允许让别的男人碰你!”剧本中,那个弹钢琴的小姑娘可是有场吻戏的,开玩笑,让别的男人吻她,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夏天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胸口蹭,“亲爱的,你真可爱。” 榊太郎哼笑,拉着她的手往身下探,“这里更可爱。” 夏天拍了他一下,“无赖!” 榊太郎想,我还要耍流氓呢!自发的解开裤子,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欲·望上,嗯嗯哦哦一番的舒爽,夏天看着手里的白色液体,放到鼻尖闻了闻,有些腥,榊太郎看着她眼沉沉,手指抚着她的唇瓣,低哑的开口,“想吃?”夏天白他一眼,抽了几张纸巾把手里的浊·液擦了。 其实沃特先生还是非常有诚意的,在没有签署任何文件保证书的情况下就把计划拍摄作品的剧本给了夏天,这是绝对的信任,对于这一点,夏天感激。 艾娃还是非常了解夏天的,她就知道这姑娘不会答应出演电影,不过算了,能同意创作音乐就成,要求太多小姑娘会叛逆的。签约很顺利,酬劳方面也不错,总之双方都满意,沃特先生有些失望夏天没有接受演出的邀请。 六月底的时候,夏天竟意外的接到了亲妈的电话,这绝对是件神奇的事。亲妈在电话里质问夏天是不是和榊太郎订婚了,夏天说是啊,亲妈气急败坏,“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你怎么能和你的老师订婚!” 夏天和榊太郎订婚虽然没有保密,可媒体没有报道,知情的人大多都是老威尔逊先生在欧美的朋友及榊太郎的一些朋友,那天出席订婚宴的也有来自日本的朋友,不过这些朋友都是经过认真筛选、一般与忍足、迹部家没什么交情的,这是榊太郎的小心思,再加上榊家族与威尔逊家族的影响力,也没人敢随意的议论榊太郎的家务事,以至于直到六月底了,亲妈才得到消息,知道亲闺女已经订婚了的事。 夏天对于亲妈的气急败坏无动于衷,淡淡的说,“这是我的私事。”亲妈怒,“他是你的老师!”夏天耐着性子问,“您还有别的事吗?”亲妈说,“我不同意你和榊先生的婚姻!你立刻离开他!”夏天抬头望望天,把手机盖直接合上,远离噪音,珍爱生命。 没一会儿,夏天又接到了岳人的电话,问她是不是和榊监督订婚了,夏天说是,岳人那边就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说,“祝福你。”夏天心里暖暖,岳人真的变得太多了,和以前的嚣张跋扈少爷绝对的天壤之别。岳人在电话里说,“你订婚的事这边已经上报纸了,现在炒得沸沸扬扬。” 夏天眉头蹙了蹙,哦一声问,“报纸上有说难听话吗?”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他说没有,带着些微调侃的意味说,“报纸上的报道写得和童话故事差不多,挺唯美的,我觉得这件事你可以去问监督。” 夏天回到庄园时已是晚上八点钟,榊太郎在书房工作,她进去时,一眼就瞅到书桌上的一份日文报纸,拿过来打开看,头版头条就是她那天和他订婚时拍下的纪念照片,标题很醒目:跨越时间的爱恋——音乐公主与商界才子的唯美爱情。 夏天瞅了瞅内容,煽情,绝对的煽情,如果她不是这里面的女主角,夏天一定会拍手叫绝,赞叹这女孩真幸福啊!!!好吧,她当然幸福,非常幸福,可那些唯美婉转的文字看上去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榊太郎从她手里抽走报纸,笑问,“感觉如何?”夏天特真诚的说,“浮夸。”榊太郎嘴角抽了抽,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下,“鬼丫头!” 夏天问,“怎么突然让日本媒体报道这个?”榊太郎把她拉过来抱住,下巴搁在她肩上,“这种方式不是最好?该告诉和不该告诉的都知道了,省事方便。”夏天把头往他怀里拱,吻了下他的脖子,“kev,谢谢。”榊太郎捏捏她的小脸,“傻瓜。” 亲妈的毅力在夏天订婚这件事上彻底的展现出来,她平均下来基本一天一个电话,连续一周都在马蚤扰夏天,夏天很无语,亲妈在这事上倒是挺关心她。最后烦了,就直接换了个手机号,榊太郎已经很给亲妈面子了,让日本媒体把她和他的爱情美化的快成童话故事了,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不让亲妈在日本难做?!其实照夏天的意思,如果她事先知道是绝不赞同榊太郎这么做的,没必要,她和他在一起不犯法不乱·伦,光明正大,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斤斤计较这个。可榊太郎这么做了,想得这么周全,夏天心里是高兴的,这说明他时时把她的事放在心上,他关心她。 夏天下半年的工作不算多,她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沃特先生的电影音乐创作,这个需要绝对的灵感。沃特先生的电影已经正式开拍,计划拍摄三个月杀青,后期制作时就必须用上电影音乐,所以这个时间还是比较急的,夏天需要创作至少3首曲子。 榊太郎下周要出差到瑞士,夏天想了想就和他同行了,她想出去走走,找找灵感。艾娃本想跟着在身边监督夏天,省的这姑娘光记得谈情说爱忘了工作,怎奈她母亲出车祸住院根本走不开,如果不是夏天向公司申请假期,她就必须请假了。 瑞士最出名的是银行和钟表,其实这里的钢琴制造业也不错,榊太郎去忙工作的时候,夏天会独自在酒店附近走走,有时她会走的比较远,到离酒店不远的小公园走走。公园里有个网球场,每天都有人在这里打球,有小孩也有成|人,这天,那里却是出奇的热闹,围了许多人。 夏天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听周围人议论的内容,似乎是场上那两个人在赌球,夏天往场上瞧了瞧,是两个二十多岁的男性,似乎都是亚洲人,长得帅气,场上很激烈,打得难解难分的样子,夏天对这个不感兴趣,瞅了几眼就想离开,哪里想到今天该她倒霉,场上的网球也不知道怎么打得就飞了出来,然后相当有准头的与夏姑娘的额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网球打人身上可是非常疼的,夏天疼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周围很多人立刻围了上来,夏天脸上带着墨镜,头上戴着帽子,只露出漂亮白皙的下巴,她好歹也是名人,平时外出都是隐藏一番才出门,这会被这么多人围着,夏天挺担心、挺揪心,这要是被人八卦上报了,那得多丢人啊! no57越前 夏姑娘的担心不是凭白无故滴,当罪魁祸首出现,一点都不客气的抬起她的下巴摘掉她的墨镜和帽子查看额头的伤口时,夏天汗颜了,她已经听到周围嘤嘤的议论,甚至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oh,ygod!糟糕!夏天用力拨开还兀自放在自己额头和下巴的手,瞪了眼前人一眼,抢过另一个人手里自己的墨镜和帽子,对着周围人不自在的笑笑,然后一溜烟的匆匆就想跑。 可她还没跑多远呢,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胳膊,然后听到身后人用特纯正的德语说你该去医院包扎一下。夏天觉得这人声音听着还成,挺有味道,不过她现在心里正愤着呢,出来散步的好心情是一点都没有了,想到刚才自己的窘迫,她就更窝憋了。 “先生,我自己可以处理。”夏天觉得她是公众人物,要维持自己形象,所以她和罪魁祸首说话时还是比较客气的。可‘罪魁祸首君’显然是个比较难缠的家伙,他就是拉着她的手臂不松,“如果不及时上药会肿的,有可能会留疤。”夏天一手还捂着自己头呢,疼的嘶嘶的抽凉气,夏天无奈转身,正视身后人,“先生,我现在就是要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那我送你去,我的车就停在那边。” 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啊!夏天想,我一青春美少女敢随便上你的车吗?当我傻啊!万一你耍流氓是坏蛋把我卖了怎么办!她看得出这男人不好打发,于是也不废话了,手也不捂着伤口了,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拨了榊太郎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不过是他助理亨利接的,亨利今年三十多岁,是榊太郎以前读大学的学长,现在替学弟打工,两人关系不错,夏天和他也挺熟。 亨利说kev正在开会,问夏天小可爱这时候有什么事。夏天把头转一边不去瞅还拉着自己胳膊的磨叽君,她想着榊太郎在忙就不打扰他了,而是把情况和亨利简单说了下,麻烦他过来帮忙解决眼前麻烦。亨利听说夏天受伤了,就着急了,这时候也不管榊太郎是不是在开会了,挂电话前叮嘱夏天千万不要跟着陌生人离开,让她在原地等着,然后就进了会议室,榊太郎一听亨利说夏天出事了,当场就急了,直接抬腿走人,让亨利继续下面的会议。 夏天挂了电话,对磨叽君说,“这位先生,我朋友会来接我,所以你可以先离开了,刚才只是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夏天想,像她这样受害人安慰‘凶手’的估计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个,她都不计较了,这人也太死撑了吧。 磨叽君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在女孩心中从‘罪魁祸首君’沦为了‘磨叽君’,否则他肯定暴走不可! “小姐,既然是我伤了你,那么我就一定要负责到底。哦,抱歉,失礼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越前龙雅,日本人,不是坏人。” 夏天撇撇嘴,日本人了不起吗?日本人就不能是坏人了?日本人以前还侵略中国呢!好吧,这会儿夏姑娘不自觉的愤青了。 越前龙雅其实是真没别的意思,他这人平时虽然什么都不在意,任性妄为的可以,可有一点,这位很有担当,尤其是他伤的还是个女孩,要是就这么不管不问的,先不说等会会被龙马那家伙嘲讽不说,他心里也会不好受。虽然不是好人,但咱也不能欺负小姑娘、占小姑娘的便宜呀!此为越前龙雅此时心声。 夏天现在已经懒得和她说话了,过了一会刚才在网球场上的另一个青年也过来了,夏天觉得这俩人肯定是兄弟,不是亲兄弟也是亲戚,长得有七分像。三人现在站的位置不是很显眼,但也不偏僻,夏天又不傻,偏僻的地方她一姑娘敢和俩身强力壮的男人呆一处嘛! 越前龙雅向夏天介绍说,“这是我弟弟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瞥了眼龙雅,然后哼一声,看到夏天已经开始肿起来的额头淡淡问龙雅,“怎么不去医院?” 龙雅很无奈的耸肩,他此时已经松开了夏天的胳膊,“这位小姐担心我是坏人,不愿意让我陪着去医院,她的朋友很快会来接她。”其实照他的意思,他是想直接赔偿点医药费把这件事解决了,不过由于这姑娘态度坚决不待见他,还怀疑他是坏人,龙雅就改了心思,你越不让我陪你去医院,我就偏要跟着去!其实一般自负、自恋、自以为是的男人都有这叛逆心理,这是明显被女人宠出来的坏毛病。 龙马哦一声,把背上的背包拿了下来,低头在里面翻了一会,然后拿出张cd还有支油笔,向前走一步,拍拍夏天的肩,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谢谢,签名。”夏天看着对方手里的cd,囧了囧,那是自己第三张专辑《世界》。夏天愣愣的接了过来,表情很纠结。 龙马万年无表情的俊脸难得笑了笑,“我很喜欢你的音乐。”夏天见人家对她笑了,而且还是自己粉丝,就没好意思再继续绷着脸了,微笑一下,低头签名,写了句祝福的话,还画了个可爱的笑脸递回给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这名字怎么听怎么耳熟,夏天想了想,问,“你以前是不是在东京的青春学园读书?” 龙马有点惊讶,说是啊,一脸的疑问,夏天就笑着说,“我以前在冰帝读书,所以听说过你。”龙马见偶像这么平易近人,全没有刚才的冷艳,俊脸难得的有点红,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有人声从身后传了过来,然后他看到偶像漂亮精致的小脸一瞬间笑得比花还娇艳。 “kev,你怎么来了?我让亨利不要打扰你的。”夏天蹦跶到榊太郎跟前笑着问。榊太郎这时候可笑不出来,他看到夏天额头那一块肿得老高又红得快要滴出血似的伤口脸都黑了,心里难受的很,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夏天就要去医院。 “先生。”后面有人追了上来,是越前龙雅,他对着榊太郎说,“抱歉,是我失手伤了这位小姐,我愿意负责。” 榊太郎怒啊,真想给这家伙一拳头!越前龙马这时也走过来,对夏天说,“这是我们的责任,请让我们负责。” 这话听着不是一般的别扭,尤其是听在榊太郎耳中,不过他这时候可没心思和他们争论这些,冷冷的扫射两人几眼,“随便。”然后拥着夏天的肩就往前走。 医院里,夏天嘶嘶的抽气声自打开始包扎开始就没停过。榊太郎知道这丫头怕疼,那年她手烫伤那次也是和现在差不多,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看着都觉得不忍心,用一句经典语句来形容就是: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越前龙马和越前龙雅两兄弟被晾在一边,他们看着夏天疼得那个样子,就算刚开始没觉得特别怎样,这会儿也忍不住心虚了。今天这事其实挺戏剧性,越前龙雅和越前龙马两兄弟从小一直不怎么对付,既是敌人又是亲人,既像朋友更像损友,这次两人来瑞士是和家人一块来度假的,越前龙雅以前对家人疏离的很,这几年才又重回养父家,小时候他觉得龙马很可爱,后来他就觉得龙马很可恶,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个弟弟一点都不称职,当然,他也不是称职的哥哥,半斤八两。 在公园怎么会吵起来的两人这会儿也理不太清了,反正当时都挺愤怒,最后决定用网球决胜负,谁输谁低头道歉,他俩都是职业的水准,自然就有很多人围观,当时龙马发了个急速球,龙雅手腕一转,不知怎么的那球被他反击回去时就脱离了轨道。 越前龙雅认为,这次就该这女孩倒霉。想到龙马还找这女孩要了签名,他就拍拍龙马的肩,悄声问,“这女孩很出名?” 龙马本来不想搭理他,不过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吧,省的等会闹笑话,于是说,“是钢琴家,这两年很出名。”龙雅很想说出名怎么我不认识?不过想到自己平时并不关注这些,就不说什么了。 包扎结束,医生说伤口虽然看起来很可怖,其实不严重,抹抹药、吃点消炎药就行了,过几天就消下去了,不会留疤。榊太郎放心了,拥着夏天的肩离开了医院,越前两兄弟还跟在后面,榊太郎其实挺不想放过这两小子,可夏天却是大方的摆摆手,“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没什么大事,所以不用你们负责。”主要是当着粉丝的面,这姑娘真的不好意思斤斤计较。 龙雅把一张纸条递给夏天,笑得有点风·马蚤的解释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任何不适就联系我,今天真的很抱歉。”龙马也向夏天说了声抱歉,随后两兄弟离开,榊太郎刚一上车,就把夏天手里的纸条抽了过来,看都不看,直接揉揉扔到了车窗外。 夏天眨眨眼,“你怎么就扔了?” 榊太郎冷哼,“你想和那个男人联系?” 夏天摸摸鼻子,“也不是啦。” 榊太郎一路上脸色都不好,直到回了酒店进了房间,脸色还臭的可以。夏天觉得这时候离他远点比较好,榊太郎见她有意和自己拉开距离,心里大怒,走过去打横直接把她抱起来进了卧室,把夏天往床上一扔,自己随后压了上去,眯着眼睛低语,“天天,我要给你点教训……” no58结果 其实榊太郎对夏天还真做不了什么,她头上有伤,打?舍不得,骂?还是舍不得……最后无可奈何,榊太郎压在夏天身上对她凶狠狠的说,“在伤好之前禁止你外出。”夏天心里松口气,还以为这次要倒霉,没想到只是禁足,赶紧点头乖巧保证,说绝对服从命令。 之后一周夏天都老老实实的呆在酒店房间里谱曲创作,她额头的伤当时看上去挺可怖,却像医生说的,不算严重,一周过后基本就好了,除了触摸的时候可能还有那么丁点的刺痛,外观看上去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夏天平时爱好不多,除了音乐就是动画片,酒店房间是顶级套房,有钢琴,有电脑,夏天弹弹琴看看动画片,过得挺自在的。又过了两天,榊太郎让夏天陪着他去参加美国驻瑞士大使馆举办的慈善酒会,夏天其实不想去,榊太郎也不想去,可这次是大使亲自邀请,且必须携带女伴,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不去不行。 这是两人订婚后首次公开出现在这么正式的场合,夏天一身红色长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黑色的长发披散于肩后,脸色是淡淡的彩妆,美丽又显得青春洋溢,刚到酒会厅就有四面八方的视线绞在她身上,身旁的榊太郎高大帅气,魅力非凡,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得和谐美好。 大使看上去四十多岁,他对两人的到来表现的很热情。夏天这几年一直活跃在古典乐坛,名气提升的速度惊人,这场酒会上认识她的人要比认识榊太郎人还多,夏天从中学开始就习惯了这种被众多视线追逐的情况,她淡定的很。榊太郎为她要了杯果汁,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想给她一杯牛奶。夏天挺无语,她今年已经20岁了,还没碰过酒,榊太郎一直把她当小孩,酒精类制品一点都不让她沾。 对于应酬,夏天还是很有一套经验的,逢人三分笑,不多话,与人交谈时尽量当听众,在合适的时候点下头或耸下肩就成。榊太郎一直跟在夏天身边,两人订婚的事在欧美这个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但由于两人身份算是比较特殊,所以一晚上主动上来攀谈的人还是非常多的。后来大使先生找榊太郎有点私事暂时离开,夏天就趁人不注意一个人到角落里呆着去了,有人拍她肩膀时,她正端着果汁发呆呢。 越前龙雅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竟然在这里和女孩重逢了。 “hi,也许我该称呼你sur?”他举杯招呼。 夏天笑笑,“你好,越前先生。” “你见到我一点都不惊讶?”越前龙雅饶有兴味的问。 夏天眨眨眼,“我为什么要惊讶?” 作为一个情场高手,越前龙雅当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揪着不放,他瞅了眼她手里的橙汁,“在酒会喝果汁?”他招手找来侍应,想把她手里的果汁换成红酒,不过被夏天拒绝了,虽然她对红酒早就垂涎,可也不会当着算是陌生男人的面喝酒,越前龙雅对于她的拒绝只是耸耸肩,仔细看了她的额头,“你的伤没事了吧?”夏天说已经好了,龙雅略带玩笑的说,“幸好没有留疤,否则我就是罪人了。”夏天不置可否的笑笑。 越前龙雅是英俊的,他的英俊有股张扬的活力,和榊太郎的内敛英俊不同,无疑的,越前龙雅这样的男人更吸引异性,即使站在不显眼的角落,聚在这里的目光还是非常多的,比她单独站在这里时受瞩目多了。 龙雅对夏天是感兴趣的,这个女孩漂亮得不像话,当然,外貌还在其次,主要是对她这个人他感兴趣,他觉得这个女孩很神秘,让人有种想要更深一层探寻的。 夏天与越前龙雅在这里随意的聊,俊男美女,在外人看来却是带着点暧昧的养眼。榊太郎远远就看到夏天侧仰着头笑语嫣嫣,说不出的漂亮,而笑容的对象却是一个男人!他不动声色的径直走过去,有技巧的又带着占有性的拥着她的腰,低声问,“累不累?”夏天见榊太郎回来就从善随流的倚靠在他怀里,摇头说还好,榊太郎把她耳际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才看向一直安静的越前龙雅,“越前先生。” 越前龙雅颔首致意,他是职业网球手,眼神好得很,显然对面的据说是女方未婚夫的先生对他很是抱有敌意,虽然对夏天感兴趣,不过他也没有留下继续招人白眼的兴趣,于是和夏天两人道别离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刚才在闲聊中他已经要到她的联系方式,以后机会多着呢。 回到酒店时,夏天回房间洗了澡,她把头发吹了半干,然后出了房间到外面找东西吃,今天在酒会什么都没吃,就喝了杯果汁,现在有点饿了。榊太郎也刚洗好澡从房间出来,酒店的顶级套房装修非常豪华,也很人性化,配置的有厨房,夏天问榊太郎要不要吃点宵夜,榊太郎朝她招招手,夏天不明所以的走过去,在还差三步远的时候,榊太郎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她直接拥进怀里,很紧,很用力,夏天几乎无法呼吸。 “kev?” 他的头埋首在她的颈项,她还有些湿的长发分两边从耳后垂到胸前,露出了白皙柔美的脖颈,榊太郎眼沉沉,他的嘴唇忍不住在上面细细轻吻摩擦,带着令人颤栗的涟漪,就连空气都慢慢的变得暧·昧·躁·动起来。 夏天试着用手推他,却推不开,他这会儿的力气很大,“kev?”她又试着叫他,他也终于将她放开,手改为扶着她的肩,“说爱我,夏天。”他的声音低醇,似黑咖啡,浓稠缠绵,令人迷醉。 夏天觉得他这会儿有些孩子气,就笑着说,“我爱你,kev。”她的唇瓣上下张合,溢出的话语让他觉得这是世间最最动听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吻上她的唇,轻轻的用舌尖探入她的口腔,芬芳的气息吸引他更加深入。她的||乳|·房在蓝色吊带睡裙下鼓起小巧的圆弧度,榊太郎的手有生命似的覆盖上去,娇软轻柔的触感即使隔着布料仍然使他迷醉。 夏天小脸绯红,他还在吻着她,让她发不出声音,他的手自夏天的领口处探入,沿着精致的锁骨下移,穿过她的胸·罩,直接抚上光滑的||乳|·房,大拇指不经意的扫过她的||乳|·头,引得她深深的喘息,他的呼吸亦粗重难耐。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露骨的触碰她,夏天隐约明白了他的打算,有些不知所措,她忍不住继续伸手去推他,他松开她的唇,抬起眼帘,夏天喘着气有些惊慌,“kev,你要干什么?” 榊太郎挑眉,“你说我要干什么,嗯?”他的手滑向她的腰,另一只手碰上她的臀,夏天条件反射的就想往后退,榊太郎先一步勾着她的腰不许,夏天脸红的滴血,嗫喏着开口,“我们快结婚了。”所以着什么急啊!!!榊太郎琥珀色的眼幽幽看着她,“天天,我难受。”夏天说难受我就用手帮你解决,榊太郎摆手,指着胸口,“我这里难受。”夏天愣了,“你怎么了?” 榊太郎看着她,33岁的男人自有他的成熟魅力,可20岁的女孩更加活力四溢,美好如骄阳。夏天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走过去拥着他的脖子,“kev,怎么不说话?”亲昵的蹭蹭他的鼻尖,榊太郎把她抱到腿上,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沮丧说,“夏天,我比你大13岁,这个年龄差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不算什么,我依然年轻,事业有成,我有信心能让你幸福,给你最好的生活,可是今天,我觉得我有些迷茫了。” 夏天安静的听着,她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不插一言。榊太郎顿了顿就继续说,“你年轻漂亮,同样事业有成,我……”“kev,这个话题我们早已经谈过。”夏天打断他的话如是说。榊太郎点头,“是的,我们谈过,可今天在酒会,我看到你和越前龙雅站在一起,笑得那么美,你和他年纪相仿,站在一起般配极了,夏天,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表达些什么,我只是觉得难受,觉得混乱,我觉得自己老了,你和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你。” “所以呢?”夏天的手指描摹着他的唇线,“你打算和我解除婚约?”榊太郎瞪眼,“怎么可能!让我放手,想都不要想!”夏天白他一眼,“那你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榊太郎噎了一下,闷着头不说话了。 夏天好笑的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她的舌尖挤进他的口腔,与他的舌交缠,榊太郎搂着她回吻,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安抚吻却慢慢变了味道,“天天,给我好不好?”夏天看着他,这个男人守护她7年,爱了她几年他没说过她没问过,她也爱他,随着时间的加深,她对他的爱也越发的深,男人和女人,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一点也不复杂。于是她巧笑倩兮,在他耳畔诱惑的说好。 no59重逢 夏天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脑子有点迷糊,眨 网王之夏天第16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眨眨眼,又眨眨眼,抬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夏姑娘的小脸一瞬间就红了个彻底,昨天的记忆排山倒海呼啸而来,想到自己娇媚的呻·吟、扭动的腰身还有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夏天决定做缩头乌龟了,拉起被子就想往自己头上遮,榊太郎好笑的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他暧昧的凑到她耳畔低语,“昨天那么热情,今天怎么就害羞了,嗯?”说罢,他还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带出一股暧昧情潮。 夏天觉得这男人真可恶,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伸手推了他一下,推不动,抬头瞪他,“你再欺负我试试!”榊太郎好笑的看着她,知道她脸皮薄,怕真把她惹急了那可就不好了,于是不敢再逗她了,而是搂着她的肩,吻了下她的唇,“别生气,我和你玩呢。”夏天哼一声,翻了个身不搭理他。榊太郎呵呵一笑,凑过去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低声询问,“累不累?”他的手摩挲在她的腰腹处,轻柔的按摩。夏天还是不搭理他,榊太郎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一只手往上摸,一只手往下去,夏天气啊,重新翻身红着脸怒视他,“你到底想干嘛!” 榊太郎无辜的眨眨眼,“我只是想给你按摩。”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她大腿缝隙处,另一只手也握上了那娇嫩的浑圆,夏天现在的身体敏感极了,被他这么一触碰就忍不住轻颤,“嗯~~”低·吟自她口中不自觉的溢出,说不出得妩·媚·勾·人。 榊太郎眼神有点变了,夏天清晰的感觉到有坚硬的东西抵在了小腹处,“kev!!” “天天~”榊太郎拉着她的手摸上他的炙热,他的双眼亮晶晶的,特别的好看,夏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无法拒绝这样鲜明的他,所以她闭上眼,任由他吻上自己的眼、自己的唇,由着他在自己身上动作抚摸,诱·惑她沉·沦,直到他再次进入到自己体内,听着他情动低哑的呻·吟,她睁开眼,配合着他的动作扭动起腰身,与他一同再赴那顶级的快·感天堂。 “我爱你,kev。”当那一刻来临,她喃喃低语…… 从瑞士回到纽约时已经是七月中旬了,夏天和榊太郎在瑞士呆的时间不算短,快一个月了都。艾娃的母亲已经出院,夏天也完成了电影音乐作品,沃特先生无论如何都要求一定要在现场听夏天本人演奏出她写的曲子,而不是通过机器播放她的作品,可他现在在英国伦敦拍电影,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内回到美国,而电影音乐必须要尽快敲定下来,时间很急,所以夏天不得不在回纽约的第三天就再次乘飞机飞离纽约。 榊太郎这次是肯定没办法跟着去了,公司最近有几个项目要竞标,都是重中之重,如果出现纰漏就会影响企业明年的运作。夏天早就从亨利那里知道这件事,所以在榊太郎提出要和她一起去时,夏天很强硬的拒绝了,教育他要以事业为重,虽然她以前极不待见这句话,可这时却不得不对他说这句话。 榊太郎挺郁闷,不过也无可奈何,公司现在确实离不开他。夏天见他绷着张脸和个孩子似的,就觉得好笑,亲亲他的嘴巴,安抚说,“最多三天我就回来了,回来给你买糖吃哈。”榊太郎眼深深,“买糖?呵~”他把她压倒在床上,低头在她胸上吻了一下,“那今天就把未来三天的份做完吧……” 夏天挺悲催,尤其是在第二天走路都差点成了问题的时候更加的悲催,这男人是狼!大灰狼!!! 和艾娃及另外两个助理坐下午5点的飞机飞往伦敦,差不多八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cbc伦敦分公司自有车来接,现在伦敦时间是早上六点钟,夏天和沃特先生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钟,所以一行人决定先到酒店休息了一上午。 艾伦·沃特对于夏天的到来非常高兴,他提前半小时到了夏天住的酒店。酒店房间配备的有钢琴,夏天弹奏了她创作的曲子,沃特先生仔细的聆听,等夏天手下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沃特先生忍不住就鼓起了掌,他满脸的赞叹,“哇哦,真是棒极了,sur,你是我至今遇到的最优秀的作曲家,这几首曲子太棒了,你真让我惊讶!” 夏天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客气的回答,“你太客气了,沃特先生,这几首曲子你还满意吗?” “哦,当然当然,我非常满意!相信我,这三首曲子会为你的事业带来更高的荣誉。”他是好莱坞最知名的导演,这样的夸赞无疑是对夏天能力的肯定,艾娃和另两个助理都很高兴,夏天也很高兴,她没想到一次就完成任务,看来不需要三天,也许明天她就可以回纽约了。 艾伦·沃特非常中意夏天这个有才华的东方姑娘,他真诚的邀请夏天到片场参观,夏天耐不住他的热情,再加上她确实挺好奇电影的拍摄,于是就点头欣然同意了他的邀请。 沃特先生的电影讲得是一个普通女孩的一生,包括她的成长、爱恋、婚姻、被丈夫背叛后的堕落及终被一个男人拯救的故事,故事情节并不新鲜,可贵在这部戏的叙述方式与侧重点都与以往不同,就连平时不怎么喜欢看真人电影的夏天在刚接触到这个剧本的时候都忍不住读了三遍,这不戏写得非常非常好。 拍摄片场人特别多,今天要拍摄的是女主角被丈夫背叛后开始堕落的第一场戏,夏天的到来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她的名气这两年实在是太高了,认识她的人不少,有不少人过来找她要签名,然后夏天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已经差不多快四年没见的忍足侑士。 夏天不是没想过某一天与忍足侑士会在怎样的情况下重逢,可当重逢真正的发生时,她却突然觉得悲伤。 13岁到16岁,他给予了她太多的美好回忆,像哥哥、像朋友、像亲人、甚至有时像恋人……忍足侑士对她来说存在的意义太复杂了,无法用言语来明说,这几年她都刻意的不去想他,就如当年离开东京时刻意的不去主动见他一样,她恐惧与他当面说再见,害怕他有可能会对自己说出某些她不想听的话。 爱他吗?也许有过吧,曾经年少,她亦只是一个懵懂少女,有他这样帅气关心自己的男生一直围在身边,不动心那是假话,只是当初不懂这些,后来懂了,却已经晚了。 “天天,好久不见,你长大了。”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夏天的眼泪却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她捂住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他苦笑一声,上前拥抱她,拍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慰,这一刻,显得熟悉又陌生。曾经,他多少次这样拥抱过她,曾经,她在他身边撒娇时,多少次欣喜于他的宠爱。 幸好这里是片场的私人休息室,没有外人,否则这一幕若被其他人瞧见,又不知会有多少闲言碎语。夏天在片场参观了一圈后,就有点累了,沃特先生带着她到了自己的私人休息室休息,他出去继续工作,艾娃和两名助理对电影拍摄很感兴趣,都去参观了,夏天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却没想到有人推门进来时,竟是忍足侑士。 命运就是这般的奇妙! 夏天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挣开他的怀抱,抬手随意的擦了擦眼睛,“哥哥。”她喊他,亦是熟悉却陌生的称呼。 侑士拉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帮她细细的擦掉眼泪,他浅笑出声,“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你啊。”他说话的语气宠溺,像从前一般,只是听在她耳中,越发的辛酸难过。侑士拉着她的手坐到休息室的沙发上,低声问,“这几年过得好吗?”他当然知道她过得不错,她的名气如日中天,她的事业顺利极了。 夏天点头嗯一声,用还带着些微因哭泣而沙哑的声音说,“还好。”侑士说,“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会辛苦。”夏天抬头笑笑,大眼湿润润的,鼻尖也有点红,“我没有很辛苦,kev一直照顾我。” “kev?”侑士疑惑。夏天说就是榊太郎,kev是他的英文名。侑士沉默了一阵,半响低低开口,“你和他……订婚了?”夏天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他很好。”三个字,代表了太多的意思,让忍足侑士一瞬间竟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哥哥怎么会来这里?”夏天出声问,算是主动打破这有点尴尬的沉默。侑士回神,笑笑,“这部电影忍足家有投资,刚好我在伦敦,就经常过来探班。”夏天有点惊讶,“忍足家怎么开始投资电影娱乐业了?”侑士把她耳际的碎发别到耳后,“只是一次探索。”夏天觉得再问就涉及商业机密了,于是选择再次转移话题,“哥哥知道这部电影的音乐是由我来负责的吗?” 侑士摇头说不知道,其实他更想说,如果知道是她,那么他不会不时的来片场探班,他不想和她重逢,一点都不想,那太痛苦了。 no60再见 夏天和忍足侑士那天的谈话时间很短,二十分钟不到,他似乎很忙,谈话期间接到五个电话,后来两人分开时各自留了联系方式,侑士问了夏天停留伦敦的时间,夏天说也许明天就会回纽约。 晚上和榊太郎通电话,夏天说了见到忍足侑士的事,榊太郎在电话里倒是没说什么,哪成想等第二天夏天上午九点起床时,就听到有人敲门,本来以为是艾娃或酒店服务生,打开门看,却是榊太郎……这可谓是个大惊喜了,夏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站在门口傻愣愣的。榊太郎搂着她的肩把她带进了房间,关好门,看着眼前的秀色可餐,忍不住低头就吻上了夏天略有些干的唇,等夏天气喘吁吁重获自由的时候,她捶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榊太郎在她颈间吻了一口,“surprise!” 夏天挺无语,可心里却是很高兴的,爱人千里迢迢来给自己惊喜,不高兴的是傻子。榊太郎当然不会告诉她昨天接到她电话后自己就心神不安、胡思乱想,等到反应过来时,都已经坐在飞机上了。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心里忍不住就会胡乱的猜,这是情人间的通病,毕竟忍足侑士和夏天关系特殊,如果没有忍足家的人反对,指不定现在他和她就成了呢! 好吧,虽然榊太郎很不想承认,可他确实是吃醋了。 夏天捧着榊太郎的脸左看右看,见他都有黑眼圈了,就有点心疼,把他拉到卧室,指指床,“你先休息一会儿好吗,kev?” 榊太郎想,我大老远跑来哪里是来睡觉的!当然,这些话也不能说出来,会闹内部矛盾的。他看着她还未换下的粉色睡裙,白皙的颈子,精致的锁骨,还有胸口起伏的那对浑圆,呼吸急促了,眼神变深了,也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压倒在床上,他上她下,她刚想开口说话,他就立刻低头堵上她的嘴巴,给你说反对的时间?做梦呢! 夏天最近的身体已经很敏·感了,被他上上下下一撩·拨,等嘴巴能说话时,反对的话就变成了低低的喘息和呻·吟,推拒的动作变成了紧搂着他的头,由着他自己身上留下一串的吻·痕,印记他的痕迹,当他终于贯穿进她的身体,他满足了,她其实也满足了,两人同时发出轻轻的喟叹,啊嗯~~舒服~~ 一时间,房间里喘息声、律动声、啪啪的撞击声连同夏天不时的呻·吟串连在一起,组成了一曲缠绵悱恻、爱意融融的交响乐曲。 做·爱,尤其是爱人间的做·爱,总是能让人欲罢不能,沉沦其中。 于是等到夏天再次从床上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夏天瞅瞅时间,还好今天白天没什么事,否则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榊太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看着夏天身上连串的吻痕,他就觉得很得瑟。夏天去浴室梳洗了一番,出来时就阴着脸瞪他,榊太郎无辜的靠坐在床头,腹部以下盖着薄被,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松松软软的垂在耳际额头,严肃的五官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也年轻了许多。 夏天指着自己的脖子,“你让我怎么出门见人!”上面的吻·痕尤其的多,夏天皮肤很白又细腻,吻·痕印上去就不容易消退,昨天离开片场时她已经和沃特先生约好今天一块吃晚餐,现在这样,晚上被人看到指不定怎么想呢! 榊太郎伸手把她拽了过来,似模似样的检视了下她漂亮的脖子,眼里满意的神采越来越浓,当然,他不会说出自己此刻的喜悦,否则小丫头会炸毛的。他把下巴枕在她的颈窝,“亲爱的,当时那么个情况,我就想着要你要你要你,这些印记都是爱你的证明,如果真要怪,那只能怪我太爱你。” 甜言蜜语!油嘴滑舌!这俩词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夏天的小脑袋瓜,可只要是女人,谁不爱听爱人的这些情·话?刚才的一腔怒火立刻化为绕指柔,嗔怪的拍了他一下,嘟嘟嘴,“可我晚上和人约好吃饭,现在怎么出门啊。”脸皮再厚,她也没有顶着一脖子的暧·昧·吻·痕出去见人的勇气啊! 榊太郎听了,立刻竖起了耳朵,“你和谁约好吃饭?” 夏天说沃特先生。榊太郎紧绷的神色立刻柔和下来,他安慰夏天说吻·痕几个小时应该就能消下去,实在不行就围个丝巾再涂点遮瑕膏。 榊太郎在来找夏天之前先去找了艾娃,和她打招呼让她没事别去敲夏天的房门。虽然艾娃女士很不高兴,她觉得这位先生实在是有点过分,对夏天几乎快成了形影不离了,这才一天就追过来了。可他是夏天的未婚夫,十月份他们就结婚了,艾娃女士纵使有再多不满,也只得咬牙点头! 到傍晚时,夏天脖子的吻·痕确实浅了一些,可依然相当相当显眼,夏天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得用遮瑕膏在脖子上涂抹一层又一层,换好衣服,又不得不搭配一条丝巾,等到终于打理好自己,夏天就准备出门了。榊太郎陪在她身边,今天和沃特先生吃晚餐本来就没有具体说明几个人,艾娃会跟着她,所以多一个榊太郎也不算失礼。而让夏天惊讶的是,没想到沃特先生也带着朋友陪同,那个人却又不是别人,竟然是忍足侑士。 榊太郎眯着眼打量对面的忍足侑士,身高高了,长得成熟了,更加帅气英俊了。好吧,他不得不为自己今天的决定感到骄傲,幸亏他来了,否则小丫头指不定要怎样怎样呢!如果夏天知道他心里想的啥,估计会立马翻脸走人。男人啊,其实都是表面大度内里小肚鸡肠的家伙,如果这个男人爱你,那么他就会在乎很多很多你的事,如果这个男人不够爱你,他就会对你说,“我信任你。”之后不管不问。 忍足侑士显然也没想到据说昨天还远在美国纽约的监督此时会出现在英国伦敦的这家餐厅里,不过他已经足够成熟,对于突发状况他总能应付自如,滴水不漏。艾伦·沃特先生是认识榊太郎的,他和夏天的关系这位导演先生也清楚明白的很。相反,忍足侑士与夏天的关系倒是令他很惊讶,继兄妹。 简单的寒暄过后,餐桌上基本都是艾伦·沃特和夏天两人交谈,偶尔艾娃也会插言几句,榊太郎与忍足侑士反倒基本不怎么开口说话。后来聊着聊着,沃特就问夏天婚礼准备在什么时候,夏天有些腼腆的笑笑,说在十月二十九号,沃特哇哦一声,开玩笑说,“sur,你一定不会介意多邀请一个伤心的老男人。”夏天呵呵一笑,“沃特先生,请放心,你的礼物钱是省不下来的。” 艾伦·沃特因着这句话哈哈大笑,忍足侑士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那种酸苦又涩的感觉折磨着他的心,曾经的小女孩终于长大成|人,变得美丽耀眼夺目,犹记得初次相见时,她孱弱苍白的脸,记得她曾经在他的怀中嚎啕大哭的样子,记得她环着他的手臂撒娇的娇俏,记得她在自己比赛失利时心疼抚慰自己的样子,记得她做给他吃的菜,记得她即兴弹琴时唱的那可爱又可气的唱词……回忆太多,整整三年,他与她几乎形影不离,可如今,又是三年过去,她的身边已然陪有爱人,她即将嫁为人妇,后悔当初自己的抉择吗?不后悔,无论回忆多少遍,他都不后悔,家族与个人,他选择家族,只是现在,他心里的苦涩又为哪般? 侑士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从他放弃她的那天起就结束了,那个漂亮夺目的女孩真的离他远去,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人生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无奈,人这辈子总是要放弃许许多多的人与事,年少时我们觉得无忧无虑却渴望成长与激|情,成长后,我们懂得,这个渴望已久的世界原来如此的让人无所适从,希望回到从前,时间却不可能为某个人开启后门…… 这就是人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隔天上午,夏天在机场候机室时,接到了忍足侑士的电话,通话时间并不长,只是当夏天挂掉电话时,却是久久的无法回神,直到榊太郎拍拍她的肩,她才转过身,眼泪在此时夺眶而出,她扑进榊太郎的怀里,无声哭泣…… 忍足侑士在电话里说,“天天,如果时间倒回从前,我可能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也许你怨过我恨过我,对我很失望,可是天天,人这辈子就是有那么多的牵扯不清,我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放弃你,我想我是爱你的,一直都爱,你和我一块走过了三年,朝夕相处,我说不爱你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你和我就像两条交叉的直线,曾经交汇过,却因为外因让我们失之交臂,这不怪任何人,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希望你幸福,天天,你该有自己的幸福。 no61怀孕 从伦敦回到纽约后,夏天就没再提过忍足侑士了,这让榊太郎很是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七上八下的,就怕小丫头一冲动说出什么什么话来。夏天也是过了一周时间才察觉出榊太郎的心事的,那时她心里的感觉挺复杂,既有点生气他对她的不信任,又有点甜蜜,这说明他爱她很深。就在这样矛盾的情况下,夏天和榊太郎进行了一场深刻本质的交谈,说了许多的心里话,算是开诚布公,当然,也不是什么话都往外倒,起码榊太郎就不敢随便和夏天说起他曾经的初恋与感情,夏天也不会告诉他她心底深处对忍足侑士这个人的定义。感情,不见得越坦白越好,某些小秘密保留在心间不是什么大罪。 夏天虽然年纪不大,可她真的很成熟,她不会像某些女人那样纠缠着男友曾经的恋情不放,那不明智,曾经就是曾经,翻了天也不可能变为现在时。可如果你一直纠结于男友曾经交了几个女友和几个女人上过床,那么这段感情很可能会亮起红灯,无论爱有多深,若有矛盾,再深的爱也会变得苍白。 就像榊太郎现在很爱很爱夏天,可如果夏天以后变得任性、刁蛮、不讲理、抓住他曾经的风流事不松口,那么即使依然爱她,可有了矛盾心结,有了争吵后,爱,还如何完好的维持下去?夏天在榊太郎之前她的感情世界是张白纸,虽然曾经朦胧的对忍足侑士有过好感,可毕竟没有开始过。榊太郎在夏天之前感情肯定不是白纸,可自从13岁夏天跟着榊太郎学习后,她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这就够了,真的。 这次谈话获得的成效是显著的,心结解开了,感情牢固了,对这段感情,榊太郎和夏天都获得了新的认知,感情有了质的升华。 九月十二号,离婚礼还有46天,这天晚上,夏天正在琴室练琴,榊太郎在隔壁书房办公。可突然,琴室的门打开,夏天捂着嘴就往楼上房间跑,榊太郎书房的门一直开着,听到声音赶紧出来看怎么回事,等他追到房间看到夏天趴在洗手间里不停呕吐的时候,就慌了,赶忙过去帮她拍打后背,一边焦急的问怎么了,有哪不舒服。 夏天吐了一会就停住了,她喘着气脸都白了,榊太郎把她抱到房间放到床上,回浴室拿了湿毛巾出来帮她擦了擦脸,又下楼让佣人准备了白开水端上来,夏天喝了水就好了一些,不过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榊太郎抚着她胸口顺气,柔声问,“天天,哪不舒服,嗯?”他刚才已经让佣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夏天靠在榊太郎怀里,有气无力的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觉得想吐。”榊太郎皱着眉,刚想让夏天再喝口水,夏天却捂着嘴巴侧趴在床边干呕,榊太郎着急了,刚巧这时管家布朗带着家庭医生来了,榊太郎赶忙让医生帮夏天诊治,老医生看上去是相当有经验的,他看着夏天苍白的小脸,倒是一点不着急,等夏天干呕的症状好些了,就帮她做检查,之后询问了夏天一些问题,然后老医生笑着说,“目前看来应该是怀孕了,呕吐也只是孕吐的正常现象,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到医院做个详细检查的好。” 他这结论一出来,夏天傻了,榊太郎也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直守在一旁的布朗管家倒是高兴的很,迫不及待的就跑出去和老威尔逊先生报喜去了,然后没一会儿,老威尔逊先生兴冲冲的过来了,老人家脸上那笑脸跟开了花似的。 夏天当天就去了医院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很详细,怀孕40天,胎儿健康,呕吐是正常孕吐现象,不用打针吃药,注意养生就好。 夏天直到重新回到庄园都还觉得一切不真实呢,榊太郎倒是早就回过神了,高兴的什么似的,嘴角的弧度一直就没降低过。好容易安抚走激动万分的老威尔逊先生,榊太郎半靠在床上搂着夏天,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哄她休息。夏天这时候可睡不着,她拉着他的衣襟,“kev,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怀孕。”她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大眼里带着迷茫和丝对未知事物的惶恐。 榊太郎刮了下她的鼻尖,“小傻瓜,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又没有避孕,怎么可能不怀孕!” 夏天垂了眼帘,“可我觉得这太突然了,kev,你应该提醒我避孕,我对这个孩子的到来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还不想要么早就要孩子。”她觉得委屈,他什么都知道,却不提醒她。如果他事先就提醒她如果不想怀孕最好避孕,那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准备都没有像个傻瓜似的。 榊太郎知道小丫头生气了,钻牛角尖了。他倒是想过小丫头可能会怀孕,可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怀孕就怀孕,他巴不得呢,反正马上就要结婚了,有了孩子更好,锦上添花。这就是男人,男人总是喜欢以自己的喜好来决定某些事,这些事即使与自己的另一半息息相关,可他们总会想,我喜欢的我的爱人肯定也喜欢! 男人通常都有这毛病,即使是相当相当爱夏天的榊太郎也不例外。 他吻了下夏天的额头,柔声说,“天天,我只是希望这些事顺其自然。”他试着为自己辩解,可明显夏天不接受他这样笼统的解释,夏天闭着眼不搭理他,榊太郎无奈,大手在她的小腹上来回的抚摸,“天天,你别生气,生气对胎儿不好,你也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影响对不对?” “可我不高兴!”夏天终于睁眼瞪他,“我不高兴,kev。” 榊太郎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你难道不想要这个孩子?” “怎么可能不要!”夏天咬牙,“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要!可你对这件事的态度让我不高兴!kev,你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让我有多不知所措!” 榊太郎听夏天这么说,心里就柔柔的、软软的,当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是他的错。榊太郎叹息一声,亲昵的蹭蹭夏天的鼻尖,带着明显的歉意,“天天,这件事我很抱歉,可现在再追究这些问题也于事无补了,你怀孕了,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就出生了,这是我们的爱情结晶,你难道不高兴吗?”夏天看着他的笑脸,看着他眼中的温情和爱恋,心一下就软了,她想,现在再计较这些确实没什么意思,她有了爱人的孩子,人生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吗! 换了个角度思考,夏天就觉得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意义,退一步海阔天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她重新窝回榊太郎怀里,拉着他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小腹,“kev,你以后要一直一直对我好,不可以欺负我欺骗我让我伤心,否则我会恨你的,连带着我们的孩子也会恨你,知道了吗?” 榊太郎心里挺无语,不过还是眼柔柔的保证,“天天,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十月二十九,宜嫁娶。夏天怀孕三个多月,肚子还不明显,腰身依然很细,不影响穿婚纱。每个女人都会渴望自己的这一天,夏天也不例外,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变得特别的紧张,还好姑姑婶婶、绫子还有其她女性朋友陪着她,否则她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夏海娟一家和夏风一家提前一周来了纽约,王亚辉没来,原因是部队有任务走不开。虽然可惜,夏天也不好说什么,正事重要嘛。夏天刚怀孕的时候就打电话告诉了国内的亲人,夏海娟、夏风都挺生气,榊太郎那男人动作可够快的!可气归气,却无可奈何,孩子都有了,还能悔婚不成! 订婚时,夏天和榊太郎还是比较低调的,结婚这天却不,热闹非常,高朋满座,除此外,还对某些媒体记者开放了特权,给予他们拍摄的方便,但前提是他们所写的报道与拍摄的照片必须事先经过威尔逊家族审核后才可以对外公布,高调的可以。这是榊太郎与老威尔逊先生的坚持,榊太郎意在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孩从今天开始真正的属于他了,苍蝇们可以歇菜了!老威尔逊先生纯粹是图热闹,想炫耀,老人家都这样,爱面子。 婚礼是完全西式的,当两人交换好戒指,神父庄严宣布夏天和榊太郎结为夫妻,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夏天哭了,榊太郎眼眶红了,夏家的一帮子亲戚也哭了,老威尔逊先生和管家布朗亦是泪汪汪的,藤井一家人倒是笑得很高兴,藤井冥夜第一次不顾形象的还吹了记口哨。 婚礼邀请的宾客真的很多,夏天这几年在国外生活,交了不少朋友,在日本的朋友,至今联系的已经不多,但只要还联系的就都发出了请帖,比如绫子、比如向日岳人、芥川慈郎、迹部景吾,就连忍足侑士都礼貌的寄了请帖,来不来是一回事,礼貌要做到。美国的朋友很多,以前音乐学院的老师同学还有后来工作上认识的朋友都来了。 就像夏天想的那样,侑士没有来参加她的婚礼,迹部也没来,岳人和慈郎倒是来了,送了礼物和祝福,绫子来了之后大呼夏天不够意思,她想做伴娘的说。榊太郎让人给忍足和美也送了请帖,毕竟是夏天的母亲。不过她也没来,榊太郎对此既觉得松了口气,又觉得生气,这样的母亲让夏天情何以堪! 总之婚礼进程还是很顺利、很圆满的,等到送走宾客,新房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夏天指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颗特别有分量的钻戒对榊太郎无奈的说,“kev,在戒指这件事上,你可真像个土财主。” 榊太郎不搭理她的无聊话,小心的把她抱进怀里,亲昵的、温柔的开口低唤,“老婆。”如旖旎的缠绵,让人听了脸红心跳。 no62幸福 夏天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腿部开始出现浮肿,在小腿上轻轻一按就是一个小窝,家庭医生建议夏天不要长时间站或坐,每天早晚做做轻微运动,比如散步、孕妇体操等等,忌食辛辣和躁烈的食物,要多喝水,多吃纤维类果蔬。为此,榊太郎甚至强制性把夏天每天练琴的时间缩短为一个小时,分两次完成,每次半小时,中间休息半小时,让夏天站起来走走路喝点水,然后再继续弹琴半小时。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夏天的脾气就变得比较急躁,往往一点点小事都要气上半天,气了一会儿就开始哭,榊太郎不怕老婆脾气坏,就怕老婆哭,她一哭,他就心焦,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孕妇产前都会有点焦躁症的迹象,家人要耐心的安抚、劝慰,有脾气就让孕妇发出来,哭的时候也让她哭,不要强制阻止,否则很可能会发展成为产前忧郁症。 怀孕九个月的时候,夏天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走路走上几步都会累的气喘吁吁,晚上躺床上睡觉想要翻身的话必须要有榊太郎在一旁帮忙才成,榊太郎怜惜自己老婆怀孕辛苦,每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夏天的吃穿用啥的基本都是他亲力亲为,一般不假手他人。 2012年4月15号,夏天在医院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生产时,榊太郎一直呆在产房陪在夏天身边,夏天疼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他的眼眶就红的厉害,看着她额头的汗水和疼得几乎扭曲的清丽面容,他恨不能代替她生孩子。等夏天终于把小孩生下来,医生抱过来让身为父亲的榊太郎看看时,这位可没心思看儿子,摆摆手就让抱出去了,夏天已经力竭昏过去,榊太郎很担心,直到医生再三保证说真的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帮夏天接生的女医生感叹,见过爱老婆的,没见过这么爱老婆的,连亲儿子都不看一眼。 儿子的名字是早就取好的,英文名:elvis·j·cloutier·wilson;日文名:榊清伊;中文名:夏至。夏至刚生下来的时候皮肤泛红,眼睛也没睁开,但一看就知道是个漂亮的孩子,刚出生的婴儿五官其实不好辨认,所以当医生护士还有老威尔逊、管家布朗齐夸这孩子漂亮时,夏天和榊太郎都是面面相觑,因为他俩实在没看出自家儿子哪漂亮。 等到满月的时候,夏天不得不承认她家儿子长得是真漂亮,不是自夸,小家伙眼睛特别大,又黑又亮,像她的,皮肤特别白,五官很深刻,像榊太郎。榊太郎本身就是混血儿,现在再加上夏天的中国血统,这孩子混血很厉害,所以很漂亮。 夏天喜欢叫儿子的中文名夏至,其实如果可以,她还想让儿子入中国国籍,可惜现在是不可能啦,除非榊太郎也换成中国国籍。自打有了小家伙,老威尔逊先生是彻底和病体绝缘了,身体倍儿棒,抱着十来斤的孩子走个五百米都不成问题,当然,这是老先生自夸的,夏天和榊太郎也不可能让他抱着儿子走这么远,那纯粹是虐待老人。 夏天虽然结婚生了孩子,可她的人气却比之前更加的响亮。只因在今年2月份举办的第84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上,艾伦·沃特导演的新片《飘零》成了最大赢家,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创剧本、最佳配乐四个大奖,其中最佳配乐奖的得主就是夏天。奥斯卡金像奖到底有多难得到地球人都知道,夏天得到这个奖无疑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夏天一直坚持母||乳|喂养,这主要是因为最近几年的婴儿奶粉实在让人不放心,添加剂乱七八糟,尽管榊太郎已经保证他们选的奶粉是绝对安全无污染的,可夏天还是不放心,这让榊太郎很郁闷,他觉得老婆的注意力完全被儿子占据了,这让他觉得自己在老婆心中的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 夏天怀孕前特别瘦,生了孩子倒是丰润了一些,比原来更漂亮有味道了,榊太郎恨不能一整天都把她抱在怀里不松开。 夏至半岁的时候,夏天重新开始了工作,但在时间分配上要比之前更加随意,她接拍的广告代言已经很少了,工作重心全部转移到古典音乐上,以现场演奏为主。cbc公司其实更希望夏天可以在今年举办世界巡回演奏会,不过被她以儿子太小为由拒绝了,作为补偿,她接受了三家电视媒体的专访。 采访是在威尔逊庄园进行的,夏天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曝光在摄像机前,所以回绝了记者希望拍摄她与儿子在一起的温馨镜头,也没让拍她老公榊太郎,倒是外公老威尔逊先生很给面子,接受了短暂的采访,把夏天从里到外狠狠夸奖了一遍,专访在电视台播出后,夏天的人气再次飙升一个台阶。 夏至一岁的时候,正式断奶了,这让榊太郎很高兴,非常高兴,这意味着他老婆从这天开始正式完全的归属于他了。管家布朗不负众望担任了平时看孩子一职,当然,这主要是为了迎合老威尔逊先生的需要,他巴不得夏至一天24小时都呆在他身边呢!夏天对于丈夫的小孩子气很是无奈,晚上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夏天对他说,“kev,你是夏至的父亲,怎么可以吃孩子的醋呢!这样太不对了!” 榊太郎拥着她的肩,先在她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才笑着说,“亲爱的,我这是爱你的表现,你应该高兴感动才对。” 夏天嘴抽了抽,“好吧,我很感动。”她决定放弃这个话题,说是肯定说不通了,反正也是他儿子,将来教育啥的唱黑脸的肯定是他。 榊太郎有一个星期没和夏天爱爱了,他的手从刚才开始就不老实了,没一会儿夏天就被他撩拨的呼吸都乱了,榊太郎趴在她身上,低头吻上她更加丰满圆润的||乳|·房,舌尖舔了舔||乳|·尖,然后用力吸了一口,满口的奶香,他暧昧的将口中的奶水渡到她的嘴巴里,低声的诱惑,“好喝吗?”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的炙热在同时穿透她的身体,酥麻的快感瞬间袭击了他和她,“好紧~~”榊太郎低喘,他满是爱意的亲吻夏天的唇,与她的舌尖缠绵相抵,爱意缱绻,当高·潮来临的那一刻,榊太郎的□开始疯狂的律·动,夏天尽可能的配合着他的速度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哈……嗯……天天!天天!再夹紧一些!嗯嗯!天天!啊……” 榊太郎拥着夏天,即使在释放后也不愿离开她的身体。夏天揪了揪他的头发,“kev,你刚才真棒!”她现在已经可以很自然的说出这类的情话,榊太郎笑看着她,“亲爱的,你的下面真紧,比生孩子前更紧。”他的声音像红酒般低醇,像黑咖啡般浓稠,像暗夜中的妖魔般,诱人心神……夏天小脸绯红,对于他露骨非常的话,却也只得无奈的捶了他一下,没有其它办法。 榊太郎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严肃、不苟言笑的。可在夏天面前,他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会吃醋,会嫉妒,会发小脾气,会说黄·色·情·话,会做些色·情的动作,会很不要face的胡搅蛮缠像个大孩子。 夏天爱他,很爱很爱,相爱的时间越久,她对他的爱越浓。这就像岁月沉淀的古玉,时间越久越有价值。 夏至2岁的时候才会说话,这孩子说话比较晚,有的孩子十个月就会说话了。夏至张口叫的第一个人既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亚伯,亚伯是老威尔逊先生的名字,夏至说的自然是英文,夏天听到后就纠正儿子不该喊长辈的名字,而是应该叫外曾祖父。不过老威尔逊先生却是很高兴的,他对夏天摆手说,“孩子,elvis叫我的名字让我觉得更亲切,如果他喊我外曾祖父,这太拗口了,会让我们有代沟的。” 夏天很无奈,她其实很想说,外公,作为长辈,和晚辈有没有代沟与称呼其实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夏至三岁的时候,夏天带他回了中国,先回苏州给父亲扫墓让父亲看看夏至,他的外孙。夏风、夏海娟在夏至刚出生时就去纽约看了小家伙,对夏至自然是疼得不得了。 夏天已经 01 网王之夏天第17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夏天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王亚辉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写信也没回过,后来王亚楠到纽约看她的时候和她说了些话,夏天从那之后就没再主动和王亚辉联系过了,成长带来的是青梅竹马的远去,这无疑是令人悲哀的。 这次回国,夏天依然没有见到王亚辉,她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一直追着人问了,这会让所有人都尴尬。 对于亲生母亲,夏天一直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她不知道她在日本过得是否快乐,可榊太郎告诉她,亲妈一切安好。这就行了,夏天要求不高。对亲妈,夏天怨过恨过愤怒过失望过,到现在,她已经真的放下了,没有亲妈,她依然活得精彩快乐。 夏至4岁的时候,该上学了。夏天希望送儿子到私立幼儿园,榊太郎主张送公立幼儿园,于是在婚后,夏天第一次和丈夫吵架了,当然,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只能算是夏天单方面的生闷气,因为夏至最终还是去读了公立幼儿园。为此她有三天没和丈夫说话,榊太郎很无奈,怎么解释都不行,后来老威尔逊先生知道了,就把夏天和榊太郎都叫了过去,又让布朗把夏至抱过来,老威尔逊把夏至抱到怀里,温和的问,“elvis,告诉我,喜欢现在的学校吗?” 夏至这孩子别看说话晚,却是个机灵鬼,听到亚伯的问题,他就笑得特甜得说,“喜欢,学校里好玩极了!” 老威尔逊看向夏天和榊太郎,意思很明显,孩子的心声最重要。夏天有点尴尬,冲着老威尔逊笑笑,见儿子对着她笑,夏天心里就来气,她和榊太郎这些天的气算是白置了。回到房间,榊太郎一把拥住夏天,亲昵的吻吻她的嘴巴,“亲爱的,别生气了,我让儿子去读公立幼儿园也是为了锻炼他的独立性,你知道,私立幼儿园太奢华了,对孩子的成长不好。”夏天撇撇嘴,“他还那么小,当然要找所更安全的学校让他去读。”榊太郎刮了下她的鼻尖,“天天,相信我,公立学校对他的成长更有帮助。”“可我不放心。”夏天说着眼眶就红了,“你一点都不让着我,你欺负我!”榊太郎觉得挺委屈,不过哄老婆是大事,他抓起夏天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可怜巴巴的说,“那你使劲打我几下出气吧。”夏天当然不好打他,会心疼的。嗔怪的白他一眼,嘟嘟嘴,“无赖!” 夏至五岁的时候,夏天又怀孕了,这让榊太郎既高兴又忧心,他还清晰记得那年生夏至时夏天痛苦的样子,这几年他也一直坚持做·爱时戴套,除了一个月前夏天生日时激|情了一把,没想到一次就中标了,他不知道是该自豪还是该苦笑,这几年的坚持算是白瞎了。 得知夏天怀第二胎后,大家都是高兴的。可这份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老威尔逊先生去世了。 老威尔逊先生去世的很突然,第二天早上管家布朗发现他安详的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般。这真的非常突然,因为前一天他还抱着夏至给他讲自己年轻时的英勇事迹,并且还和夏天、榊太郎讨论了第二个孩子的名字问题,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他的去世没有任何的征兆,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葬礼办的很隆重,老威尔逊先生一生喜爱结交朋友,他的朋友遍布世界各地。当他的死讯传开,全球各地都有人来到威尔逊庄园赶来参加他的葬礼,人数非常庞大。藤井美子和夏天哭得最为伤心,夏至靠在妈妈夏天怀里也是一直的哭,后来哭累了就睡着了,藤井冥夜上来劝夏天让她带着夏至先到后面休息,她还怀着孕,这样对身体不好。 夏天摇摇头不愿意,可是她脸色太不好了,白得有些吓人,夏海娟这时候也过来劝,夏天这次很固执,说什么都不愿意,她很难过,这个葬礼让她想起了父亲夏青阳的葬礼,回忆太痛苦,可此情此景,却由不得她不去回忆。她的脑中总是不停的闪过父亲夏青阳温和的微笑和老威尔逊外公慈祥的脸,来回交替,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最后还是榊太郎过来强行把她抱到了楼上房间,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把她哄睡着。 夏天在来年三月顺产生下了个38kg的女婴,很健康,很漂亮。女儿英文名是:nancy·j·cloutier·wilson;日文名:榊千夏;中文名:夏薇薇。 如果说榊太郎对儿子是有些不近人情的严厉的话,对女儿,那可谓是宠上天的溺爱了。对此夏天很不满,替儿子抗议了好几次,都被榊太郎四两拨千斤给拨回去了,夏天很无奈,却也无法改变自家儿子注定要比女儿悲催的事实。 夏天在薇薇半岁后,时隔五年,出了她的第五张钢琴独奏专辑《翼》,在这张专辑里,收录了佐藤凉亲生母亲的遗作,那首曲子并没有命名,夏天为其取名为《无声》,这首曲子非常非常受欢迎,虽然是钢琴曲,却达到了街头巷尾都可随处听到这首曲子的高度,堪比最流行的流行曲,佐藤凉的母亲千岛小美子也由此出名。 佐藤凉对此非常感激夏天,他现在已经顺利接管了佐藤家,就像他当初的诺言一样,在音乐的道路上,他给予了夏天无条件的支持,母亲遗作在世界大范围的流传开来,这让他心底最深处的心愿终于得以完成。 这天夜里,夏天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她在黑夜中模糊的看着身旁的男人,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轮廓,熟悉的怀抱,这个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陪她走过了14个年头,从13岁到现在的27岁,她和他的爱情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洗礼,也没有特别的浓情蜜意,一切都显得有些平淡,可她很幸福,非常幸福,爱情、生活……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番外·忍足侑士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吧…… 从没想过,先结婚的会是她;从没想过,我与她会变成现今这般局面;从没想过,人生原来也有这样无可奈何的时候。回忆过去种种,陡然间发现,原来最聪明的是她…… 第一次见到夏天时,就有种冲击视觉神经的效果。她很漂亮,像立体的洋娃娃,人大概都是喜欢外表漂亮的生物吧,至少我在第一眼见到夏天时,对她的印象不错,看上去乖巧又孱弱,让人非常有保护。这个女孩是继母的亲生女儿,早在半个多月前我就知道她要来日本和她的亲生母亲一同生活。 继母的为人我不好过多的去置评。她对于我和姐姐来说,是个贤惠的好女人,从小照顾我们姐弟,矜矜业业,无微不至,从不会对我和姐姐说一句重话,在我们面前,她总是温柔的、贤淑的、雍容美丽的。可就因为她太完美了,所以我与她亲近不来,就像隔着面具,飘渺又不真实。我见过岳人的母亲在他犯错时,惩罚他不许怎样怎样;见过姑姑教育景吾时严厉又严苛的样子;见过慈郎的母亲在他考试成绩下滑时一副怒不可及、恨其不争的样子! 那样很真实,让我曾有段时间心生羡慕。我在小学时故意在学校和同学打架,把对方打得很惨,以至于老师不得不打电话找来家长。可当继母来到时,预想中的吵骂没有,明明错的是我,她反而过来安慰我,询问我是否受伤,那时候我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还是高兴多一些,在等她来学校的这段时间,我心里其实很忐忑,我怕被继母责备,又隐隐有些兴奋,希望被继母责骂,这种感觉很复杂,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有够蠢的。 之后我又试着闯了几次祸,无论多严重,我也未曾得到过一次来自继母的警告,就连和父亲打小报告的事她都没有干过。再后来,我就再没做过诸如此类的蠢事了,从那时起,我明白,继母终究是继母,和亲生母亲到底不一样。 13岁那年,我偶然听到爷爷和父亲的谈话,那时我知道,原来父亲之所以再婚对象是继母这样离异、没有背景的中国女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不,或者说是为了忍足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用祖父的话来说,她是个没有背景的中国女人,漂亮却没头脑,贪慕虚荣且还有自知之明,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不用担心她有什么野心。 对于那次听到的谈话,我记忆犹新,时时想起,时时都清晰异常。 夏天是继母唯一的女儿,我以为她会对亲生女儿很好,当时不止我这样想,我想任何人都会有如此想法。但事实却大相径庭,夏天是个非常有个性的女孩,她看上去弱弱的、乖巧又听话,其实倔强又有些小心眼。她肯定是恨自己母亲的,否则不会刻意的自开始起就有意的疏远亲生母亲。这其实很有意思,我觉得这对母女真是有趣极了,继母在主动讨好夏天一个月未果后,就不再特别关心她了,看来继母在处理与自己亲生女儿的关系上,是没有多少耐心的。 那时我以为夏天一定会很伤心,因为我一直认为夏天对亲生母亲的疏离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关注和补偿。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这个女孩太独立了,我不知道她私底下有没有伤心过,但至少我见到的夏天一直是坚强的、自信的、没有怨愤、没有吵闹任性,对于一个才13岁的小姑娘来说,太让人惊讶了。 也许从那时开始,我对她的态度就开始转变了吧。 我与夏天朝夕相处三年,就算是再不讨喜的陌生人都会培养出感情,又何况是夏天这样特别的女孩呢! 她漂亮,但不会因为漂亮就自以为是;她聪明,却不会因为聪明就不去努力;她有才华,可她却从不拿自己在音乐上的才华处处显摆……她总是低调的、圆滑的、让人忍不住去喜欢的。所以她在学校人缘很好,冰帝是贵族学校,贵族学校里的学生有多么高傲不可一世,我比谁都清楚,曾经我以为夏天会利用我在学校的影响力来增强自己在学校的地位,很多女生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女生都很虚荣。 可夏天不,她在学校从不曾主动找过我,也不会通过我主动的去接近网球部的其他人,她和所有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她不会去讨好谁,也不会去刻意吸引谁的注意,看起来很正常,可在我们眼中,却是不正常的。 所以岳人被她吸引了,景吾也被她吸引了,网球部的其他人都对她印象不错。她在冰帝的地位逐渐的一点点提高,不是通过我,而是她努力的学习、努力的适应、努力的被所有人认可。从第二年开始,就不再有人提到她时,加上前缀‘忍足学长妹妹’这样的称呼了。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榊监督会爱上夏天,他和她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这太让人无法理解了!榊监督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威严的、有些刻板的、非同一般的强者。他的身家背景特殊,这些凡是日本上流社会的人都清楚,像他这样家世渊博的人竟到冰帝做老师,这本身就让许多人不能理解了。 他是夏天生父的挚友,夏天到东京冰帝读书,于情于理他对她关照一些都无可厚非。他会教导夏天钢琴,主要是因为夏天有才华,如果没有才华,我想,榊监督是不可能屈尊降贵的。 监督比夏天大13岁,我一直觉得他们更像父女,所以当我知道她和他订婚时,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滑稽了,可笑可笑!冷静下来后,我想了很多,想到了那年我和夏天的突然分别。那年我18岁,夏天16岁,我们都已不再是小孩子,三年来我把夏天当做妹妹照顾她、关心她、宠爱她,我真的觉得我是把她当做妹妹,可后来某一天,当我看到景吾看她的眼神时,我突然发现,也许我长久以来的自以为是该到头了。 景吾看夏天的眼神就像看恋人,宠溺又带着爱恋。这样的发现让我觉得心堵得难受,远足旅行时,夏天被烫伤了。从箱根把夏天送回东京,又从东京返回箱根,那时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是我和夏天最后一次亲昵亲近的相处。现在想来,如果知道离开后会是那样的后果,我会做些什么呢? 我无法想象夏天当时会是什么样子,她那么急切的从家里搬了出去,可见当时她有多么难堪、多么难过、多么愤怒。我不曾去主动问过那天的情形,因为我没有那个勇气。夏天,那么骄傲的一个小女孩,平时那么内敛、那么低调、看上去那么乖巧的女孩,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侮辱才会有这般激烈的反应?! 可我别无选择。家族是我的责任,我不可能因为夏天一个人而抛弃自己的家族和责任。在夏天与家族之间,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家族,真的是没有任何犹豫,所以父亲很欣慰,当时他拍着我的肩对我说,“夏天的身份不适合做忍足家的主母,侑士,你长大了。” 是的,她的身份,她没有父亲了,虽然夏家的亲戚在中国地位不错,可这里毕竟是日本,她不是我妻子的合适人选。可当夜深人静时,铺天盖地的自责却差点将我淹没,我觉得自己自私极了,我背叛了夏天,抛弃了那个女孩!夏天搬到了榊宅去住,从忍足家搬出去后,她在学校很是飘摇了一段时间,流言蜚语接踵而至,难听的话单我一人就听到过不少,上流社会是没有秘密的,可夏天从忍足家搬出去其实不该引起如此大的轩然大波的。 毕竟夏天为什么搬出忍足家,这个是极私密的事,不应该也不可能人尽皆知。可事实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因为忍足家大家长担心夏天勾引我而将她赶了出去!这个说法太恶毒,对一个小女孩来说,会是多么大的伤害我几乎不敢去想!后来我知道,谣言的散布者是姐姐和父亲,他们将夏天逼到了绝路,彻底坏了她的名声,所以日本上流社会的家族都禁止自己的子女与夏天深交,网球部这些曾经与夏天相交甚笃的我们,也被勒令不许与她走近。 怪父亲和姐姐吗?生气吗?生气的,我是生气的!可那又该如何呢?他们是我的亲人,亲姐姐,亲生父亲,纵使再不对,我也不能对他们怎样! 那段日子夏天过得很艰苦,她肯定是难过极了,对我们这些人她一定是失望透了! 岳人和景吾都认为只要过去这段非常时期,我们和夏天的关系就一定可以回到从前。我只能说这种想法太天真了,夏天不会再给我们机会了,因为是我们先放开了她的手,既然放开,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再次与她手牵手呢?! 这些年夏天在国外发展的很好,真的非常好,好到让我都觉得震惊的程度。她成了国际名人,世界各地都能听到她的音乐,她被誉为21世纪最年轻有为的钢琴家,我在英国经常看到有关她的新闻报道,几年不见,她变得成熟妩媚,那么耀眼美丽! 再次见到她,已经是差不多四年后了,那天,太突然了。如果我知道她在片场,我一定不会去的,不,如果我知道沃特导演邀请了她为电影作曲,我一定会及早的反对!真不想见到她啊,不见她,我还可以再逃避些时候,见到她,我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真的和榊监督在一起了,他们看上去真般配。无论是抬头浅笑,还是她对着他嗔怪的眼神都让我如坠冰窖,心底凉飕飕的,夏天,夏天,你找到了你的幸福,你的归宿,而我呢,在明年的春天,就要和联姻的女人结婚,那个女人没有你漂亮、没有你聪明、没有你善解人意、没有你乖巧、没有你的才华、没有你的坚强和自信独立…… 我已经预见了我的婚姻会是多么的悲哀,夏天,夏天,我是多么的恨你啊,因为你,让我对着别的女人时总不自觉的与你做比较,得出的结论总是让人失望,夏天,夏天,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从来不认识你!如果你不曾来日本,我不曾与你朝夕相处,我的人生会何其的快意潇洒!? 夏天,夏天…… 番外·忍足和美 对于唯一的女儿,我心底是惭愧的。 刚和夏青阳结婚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丈夫英俊儒雅,家世渊博,对于从农村出来的我,无疑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归宿。夏家的人对我都很不错,青阳爱我疼我,我们生活在北京,中国的首都,这在从前我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后来为什么会和青阳离婚,这点其实到现在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回忆往昔,过往种种常常在眼前划过,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和青阳离婚,我和他的结局是否就不会如现今这般凄惨可笑? 和青阳离婚,我不止一次的后悔过,丢下不满周岁的女儿,我亦不止一次的踟蹰过。可我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我不愿意只做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我渴望成功,渴望被更多的人认可,所以我来到日本发展事业。我长得漂亮,男人们没有不喜欢漂亮女人的,我知道该如何利用我的武器。可只依靠外表,我在日本的事业是无法前进的。初来时的豪言壮语很快就被现实击碎,让我清楚认识到,这个社会的现实与悲凉。 能嫁给忍足瑛士,可以说是我这辈子第二幸运的事。不得不说我的运气非常好,像忍足瑛士这样英俊温柔、家世又特别好的日本男人能娶我做正妻,这本身就是个奇迹。四处都能接收到各方嫉妒的视线,四处都是歆羡的目光,我,一个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中国女人,成功俘获了日本豪门世家的公子,这让我很骄傲,即使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我依然觉得高兴。 十几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在日本的这些年已经让我对中国的人和事淡忘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青阳的死讯传来,我甚至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亲生女儿。 对于夏天,我是自责过的。 在得知夏天要来日本和我一起生活时,说实话,我是高兴的,她是我唯一的血脉至亲,我这辈子都不会怀孕了,夏天会是我唯一的女儿,十几年的不管不问,我对这孩子是有愧的。所以我决定好好补偿她,给她母爱、给她关怀、给她找到最好的归宿。 一切都计划的很完美,却惟独估错了这个女儿的性格。 夏天的性格我不喜欢,她太独立了,太有主张了,任何事都是她自己拿主意,她总是有意的拒绝我的亲近,这样的孩子真不可爱,老成又死板,不像惠理奈那么活泼,惠理奈总是会亲密的叫我妈妈,可夏天不,她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妈。我知道她是怨我的,可我已经主动示好,要补偿她,她还想如何?既然来了日本,来投奔到我身边,即使夏家的人再疼宠她又如何?能比得上我这个亲生母亲还亲? 夏天对夏家的人太亲近了,她为了回中国探亲,甚至不止一次的和我发生冲突,有一次竟然当着很多佣人的面和我争辩,这个女孩太任性了,她被夏家的人宠坏了。可这又能如何呢,她毕竟是我亲生女儿,我不可能去和她真正计较这些。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和侑士相处的很好,侑士很喜欢她,对她的照顾几乎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毕竟是我的女儿,长得那么漂亮,招人疼也是理所当然,这样一想,又让我觉得骄傲。 有时我会想,如果当初找夏天谈话时我的态度能够再委婉一些、和蔼一点,是否我们母女的关系就不会闹得这么僵了?我了解我的性格,就算时间倒流,那天的谈话方式也不会有所更改。其实要对夏天发出那样的警告,我是不高兴的,真的不高兴,她是我的亲生女儿,被忍足家的大家长这样的提防,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所以那天我的状态也不好,心情不畅,我希望夏天可以争气些,不要被人说三道四。 夏天被我气走了,我知道我的话肯定伤了她的自尊,可那都是为了她好,无论是侑士还是景吾亦或是其他家族的少爷,夏天和他们确实没有前途可言,我在日本的上流社会摸索的时间太久了,非常了解这个国家的世家对于家族孩子的妻子有怎样的要求,夏天是个外国女孩,青阳已经去世,她在日本没有什么身家背景,如果和这些少爷牵扯不清,将来也只是情妇的命运罢了,并不是谁都能拥有我这样的运气! 夏天从东京忍足家搬出去时我很失望,这个孩子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她不知道她一气之下搬出去的行为为我惹了多大的麻烦!瑛士怪我不会办事,惠理奈开始不时的对我讥讽几句,忍足家的大家长单独苛责了我,那些忍足家的亲戚个个都等着看我笑话!我当时想,如果这个女孩没有来日本打扰我的生活多好!当时我甚至开始怨恨起去世的夏青阳,如果不是他的遗言,我的生活会一直顺风顺水下去。 后来夏天的名声在上流社会一落千丈,这太不可思议了,在大家族混迹了这么久,我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往夏天身上泼脏水。虽然怪她的不懂事,可我却忍不住还是私下瞒着所有人找了私家侦探追查散步谣言的源头,当答案出来,却是让我大吃一惊,我的丈夫和我视作亲生女儿的惠理奈竟然就是源头。这很讽刺,也很让人伤心,面对这样的答案我还能如何呢,只能把这件事闷死在心底深处,虽然对不起夏天,可反过来想,这也算是对她的惩罚了吧,让她认清现实,这件事就此揭去,我再未提过。 说实话,夏天能够在比赛中获奖让我很惊讶,一直知道她在跟着榊太郎学习钢琴,却没想到她会这么优秀。在她离开日本时,寄给我的那封信我是感动的,我不是铁石心肠,想到过去种种,虽然气愤多于其它,但作为一个母亲,我多少是有些欣慰的,至少,她还没有真的要和我断了亲情。 知道她和榊太郎订婚时,我是愤怒的,我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却连这样大的事都没有被告知我,这让我觉得难堪极了!我打电话过去训斥她,她却数次挂断我的电话,可纵然气愤,对这件事我却是无可奈何,夏天的监护人不是我,榊太郎家大业大,我又怎么敢去轻易招惹?这个女儿,从开始到后来,都没有叫过我一声妈妈,有遗憾吗?有的,可我现今的生活重心毕竟在忍足家,夏天和我也许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惠理奈一直对夏天抱有很大的敌意,身为女人,我多少可以理解。这是嫉妒,惠理奈嫉妒夏天漂亮、嫉妒夏天的才华、嫉妒她总是众星捧月似的被那么多人围绕……惠理奈的这份嫉妒心我并不惊讶,因为女人都会嫉妒,如果我再年轻一些,如果夏天不是我的女儿,也许我也会嫉妒她。惠理奈是个骄傲的女孩,她事事都在私底下和夏天较真,就连婚姻亦是如此,夏天嫁给了榊太郎,那个榊家族与美国威尔逊家族的主人,惠理奈就嫁给了日本首屈一指的贵族世家的唯一继承人。 可不同的是,夏天的婚姻是幸福的,惠理奈的婚姻确是糟糕透顶。她在婚后一年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她的丈夫原本就在外面包养有好几个情妇,惠理奈闹过,来家里求助过,可她已经是对方家族的妻子,忍足家早就无权干涉其中,更何况与忍足家这样的商人世家不同,对方是真正的贵族,政治世家,忍足家不可能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去得罪这样权势的世家。 两年后,惠理奈依然没有怀孕的迹象,迫于夫家的咄咄相逼,惠理奈不得不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惠理奈属于那种很难受孕的体制,也能怀孕,但即使怀孕婴儿的死亡率和畸形率都很高。这样的结果几乎把惠理奈打击得体无完肤。面对亲家提出的离婚要求,我和瑛士虽然气愤,却无可奈何,我们不占理。 离婚后,惠理奈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从前的她是高傲的娇小姐,那现在的她就更像是个……高级妓·女……我真的不想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我养育了快二十年的女儿,可她的情人太多了,行为太放荡了,竟然在白天、在家里客厅的拐角就可以和男人做·爱,这样的惠理奈太让人失望。 某一天,我突然听到丈夫和惠理奈在书房的谈话,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那天没有提前从大使夫人办的聚会中提前离开,那么我就不会听到那些话,这样,也许我就不会活得这么痛苦。 原来忍足瑛士当年之所以选择和我结婚不是因为爱上了我的漂亮或我这个人,只是因为我合适。我是个没有背景、离过婚的外国女人,不会生育,贪慕虚荣,愚蠢却没有蠢得太过头,长得也不错,赏心悦目,忍足瑛士娶我这样的女人太合适了,即使有野心,没有生育能力的我也翻不起风浪,为了在这个家族生存下去,我必定要百般的讨好照顾侑士和惠理奈,一切都显得那么巧合,哈,原来这多年来,我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说什么夏天不会有我这样好的运气,可真正到头来,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讽刺!可即使听到这些真相又能如何呢,我早就没有了退路,一直以为爱我的男人不爱我,一直以为与我亲近的女儿原来我在她心中什么都不是。如果当初我对夏天好一些,如果我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如果我安于本分的生活,那么现在的我该是怎样的光景呢? 番外·小包子·婚后 爹地又把妈咪抢走了,郁闷…… 夏至是个聪明的娃,今年刚4岁,就聪明的什么似的。这孩子在家里就是一霸王,不过可惜小霸王vs大霸王时,被秒杀的那个绝对是这孩子。大霸王是谁?当然是夏至他爹榊太郎了。榊太郎对这孩子有心结,一看到他榊太郎就会想到夏天生他时痛苦的样子,他就觉得气闷,这纯粹是心理作用,榊太郎也知道这怪不了他儿子,可……自打有了儿子,只要是事关儿子的,老婆就没和他站在统一战线过,只要他对儿子凶一点,夏天就会对他疾言厉色,郁闷的爸爸榊太郎很自然而然的就把这股怨气转嫁到了自家儿子身上。 可怜的夏至。 夏至上学后,被爹地勒令不许再缠着妈咪,夏至觉得爹地的这个要求太不公平了,不让他缠着,那爹地还不是整天恨不能把妈咪带在身边?夏至对妈咪说,“妈咪妈咪,爹地是不是很讨厌我?”这孩子知道只要他这么一说,爹地肯定要倒霉。果然,夏天听了这话,立刻就想到老公榊太郎肯定又欺负儿子了!她蹲下·身把亲儿子抱在怀里哄,“elvis,亲爱的,爹地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你是爹地和妈咪最最疼爱的宝贝,爹地只是对你要求比较严格,其实爹地是非常爱你的。” 夏至嘟嘟嘴,奶声奶气的说,“可是爹地不让我和妈咪亲亲,不让我找妈咪抱抱,爹地说话好凶。”夏天一听怒了,赶紧对儿子特温柔的说,“那是爹地希望你像个男子汉坚强独立,不过你现在还小,不用听你爹地的。”夏至眨眨黑漆漆的大眼,“那我以后还可以找妈咪抱抱吗?”夏天吻了下儿子的额头,“当然,亲爱的。” 把儿子哄睡着后,夏天立刻转阵地,朝着三楼书房去了。 榊太郎见老婆主动来找他,甭提多高兴了,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拥抱妻子。可惜老婆不给面子,冷着脸避开了他张开的双手,榊太郎疑惑了,“天天,怎么了?”夏天上前几步抓着他的脸就开始往两边扯,“谁让你又欺负儿子的!你都快40的人了,还老欺负小孩子,羞不羞!” 榊太郎在心里把自家那鬼机灵儿子骂了一通,装无辜的反问,“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他死皮赖脸的到底是把夏天给抱到了怀里,脸上还装着无辜,手里嘴上的动作倒是已经熟门熟路的开始行动了,先亲亲夏天嫩嫩的嘴角,又亲亲夏天白皙的脖子,一双手也不老实的在夏天的身上动来动去。 夏天被他撩拨的喘息,难耐的趴在他怀里捶他,“kev,elvis还小呢,你别对他要求太严格,我不要求他以后有特别大的成就,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夏天这样说算是很委婉了。 榊太郎的手已经解开了她胸·罩后面的排扣,嘴巴色·情的含住了||乳|·头,听到妻子的话,他就抬头看着夏天说,“亲爱的,我和你一样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爱elvis,他是你和我的爱情结晶,我怎么可能不爱他?也许有时我会对他比较严厉,但相信我,天天,我只是希望他能更好。”这话他说的诚恳,夏天听着心里甜甜的暖暖的,主动环上榊太郎的脖子,身体蹭着他已经硬起的下·身,“kev,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他。” “相信我天天,我爱你,爱我们的儿子。”不过这小子敢去打小报告,这种事可不能姑息……榊太郎小心眼的想 和老婆在书房里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一番后,等第二天白天夏天去了cbc公司,榊太郎就把儿子单独叫到了书房,夏至有点忐忑,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爹地和妈咪看上去很恩爱,没有吵架的迹象,所以小家伙心里没底了,现在妈咪也不在家,万一爹地揍他怎么办?亚伯去朋友家这两天都不会回来呢! 榊太郎威严的坐在椅子上,肃穆的看着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儿子。不得不说,这小家伙长得真像他,尤其是五官,几乎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elvis。” “爹地,什么事?”夏至眨巴着像极了夏天的那双大眼看向自家老爸。 “elvis,和我装可怜没用,你昨天和你妈咪说了什么?”榊太郎及其有严肃的开口。 夏至习惯性的摇头,“爹地,我昨天和妈咪说了很多话,可是太多了,我都记不清了。” 榊太郎眯着眼,行啊,这小子今年才4岁,已经懂得怎样逃避问题了。榊太郎收回视线,嗯一声,“既然不记得就算了,我昨天和你妈咪达成了很多有关于你今后学习和生活的协议,看来现在可以作废了。” 夏至一听,急了,能和妈咪达成的协议肯定是对他有利的,夏至年纪不大,很多事还不明白,可他却知道妈咪最最疼他,不会让他受委屈。于是急巴巴的迈着小短腿蹭到榊太郎跟前,“爹地爹地,我昨天和妈咪说的话虽然很多都忘记了,可是重要的话我都记得哦,所以爹地和妈咪达成的那个什么协议不应该不算数。”这就是孩子,随便一诈就上当了,榊太郎意味深长的哦一声,伸出大手在儿子头上拍了拍,“elvis,你还太嫩了。”他把儿子抱到了腿上,“如果下次再敢向你妈咪告状说我的坏话,爹地就让你的屁股开花。” 可怜的夏至,才4岁的孩子,就被迫懂得了什么叫兵不厌诈。 夏至5岁的时候,外曾祖父亚伯去世了,他很伤心,非常非常伤心。5岁的孩子第一次明白,原来这个世上还存在有死亡,死亡就是会与亲人永远分别。那段时间,他特别的缠夏天缠榊太郎,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问同一个问题,“爹地妈咪,你们会不会和亚伯一样一睡着就不要我了?” 孩子的问题太单纯,却让听着得大人特别的心酸。夏天和榊太郎都觉得,儿子再这样下去不成,会得忧郁症的。于是夫妻俩决定带儿子去旅行,虽然夏天还怀着身孕不能去特别远的地方,两人还是带着儿子去了几个有名的旅游城市,夏至在旅行中渐渐恢复过来,这让夏天和榊太郎都松了口气,亚伯对夏至的影响太大了,如果夏至今年10岁,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好哄了。 夏至6岁的时候,有了个漂亮的妹妹。夏至不喜欢这个妹妹,因为妹妹总和他抢妈咪,爹地也特别疼妹妹,全家上下都在围着妹妹转,没有人关注他了。某天,妹妹满月的时候,家里来了很多客人,都是为妹妹庆祝的,夏至觉得很伤心,他偷偷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可怜兮兮的像个被遗弃的孤儿似的抬头看天上的圆月。 榊太郎找到自家儿子时,觉得儿子看上去不太好,看上去很伤心。他意识到这段时间有些忽略了大儿子。榊太郎走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elvis,你在这里做什么?” “爹地?”夏至惊讶的低呼,他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松手,生怕老爸不注意把他扔地上,然后才黯然的低头开口说,“反正也没有人关心我,我在这里发呆看星星。”聪明的夏至小朋友很会利用此时的天时地利人和寻求同情和关注。 榊太郎在亭子的石椅上坐下,把夏至抱在腿上,很有父亲威严的说,“elvis,我和你妈咪一直爱你。可是现在你有妹妹了,你比nancy大6岁,你是男生,妹妹就是你以后的责任。就像我要保护你妈咪一样,你要一直一直保护妹妹不被人欺负,这是男子汉该做的事。”他看着儿子的眼睛,严肃的对视,“告诉我elvis,你是想做个男子汉还是想做个鼻涕虫?”这是最简单的激将法,年纪稍微大点都不会把榊太郎的话当回事,可夏至才六岁,他哪里懂这些,被自家老爸这么一激,什么吃醋伤心、什么妹妹抢走了妈咪爹地……都成了浮云,小家伙立刻特豪迈的说,“爹地,我当然要做男子汉!” 把睡着的夏至送回房间,夏天这时候也抱着女儿走了过来,她透过门缝看了眼已然熟睡的儿子,仰头看向丈夫,“小家伙不闹别扭了?” 榊太郎把她连同女儿拥进怀里,“天天,你该对你的丈夫有信心,这小子,太好对付了。” 夏天撇撇嘴,“你就吹吧。” 榊太郎刮了下她的鼻尖,“男人最了解男人,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在教育elvis的事上和我作对了。” 夏天白他一眼,她才不会上当,这个男人太可恶了,无时无刻不忘从她手里要儿子的教育权。虽然丈夫对儿子确实是充满父爱的,可是!夏天似笑非笑的对丈夫说,“我选择让儿子少受些苦。” 榊太郎无语,有句古话叫慈母多败儿,估计就是说自己老婆这样的…… 夏至十岁的时候,参加了舒伯特国际钢琴比赛少年组比赛,得了个第三名,把夏天高兴的什么似的,当时她特耀武扬威的看向抱着女儿的榊太郎道,“我的教育方式不见得不好。” 榊太郎哭笑不得,她还记着那天的事呢! 夏薇薇今年六岁,这孩子比她哥哥实诚,特乖巧的娃。长得当然是漂亮的没法说,基因在那摆着呢。某天,她看到哥哥把冥夜哥哥的游戏机弄坏了,夏至威胁自家妹妹说,“nancy,敢告状我就揍你。”夏妹妹憨憨的说,“哥哥,妈咪说只有坏孩子才说谎。”夏至瞪她一眼,“我又没让你说谎,是让你不许告状。”夏妹妹点点头,“那我不告状。” 晚上在餐桌吃饭的时候,藤井冥夜审视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夏至,夏天皱眉,“你干嘛老瞅着elvis!”藤井冥夜白她一眼,“你家儿子把我刚买的限量版游戏机弄坏了,我能不瞅着他嘛!”藤井冥夜和夏天的损友关系至今都没有改变,虽然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他也已成家,可该互损时,一点都不含糊。辈分什么的,绝对是浮云…… 夏至听到藤井冥夜的话,立刻反驳说没有,不是他弄坏的。藤井冥夜当然不会相信这小子,他转脸就特温柔的看向漂亮的小公主夏妹妹,“小nancy,告诉我,是不是你哥哥把我的游戏机弄坏的?”根据佣人回报,当时这俩小家伙可是同时从他房间里走出来的。 夏妹妹想,我没有告状,这是冥夜哥哥主动问我的,于是特实诚的点头说,“我亲眼看到哥哥弄坏的。” 夏至气啊,他怎么就忘了他家妹妹这死心眼的毛病了!藤井冥夜乐了,低头在夏妹妹小脸上亲了一口,还想再亲第二口的时候,立刻接收到来自前方45°自家舅舅阴冷的视线 网王之夏天第18部分阅读 网王之夏天 作者:po18wen 藤井少爷无语,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亲个六岁的娃娃怎么就和犯罪似的。 夏天对夏至说,“elvis,这是你这个月第五次说谎了。” 夏至装可怜,“妈咪,我知道错了。” 夏天摇头,“你让妈咪失望了五次,妈咪已经不相信你了。”她转头看向丈夫榊太郎,“这小子的教育问题交给你了。”简单一句话,开启了夏至长达八年的悲催人生…… 晚上,榊太郎搂着夏天的肩站在房间的阳台看星星,他今年已经45岁,虽然一直注意锻炼和保养,却不得不正式眼角日渐多的皱纹,夏天才32岁,她看上却和18岁时几乎没什么改变,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年轻。榊太郎经常想,如果以后我老了,夏天会不会嫌弃我?这样的问题他问了自己很多遍,也自己回答了很多遍,夏天不会嫌弃他。 “在想什么?”妻子好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榊太郎回神,对着她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夏天嗔他一眼,“就你会说话。”榊太郎用手指挑起夏天的下颚,感叹,“天天,为什么你看上去还是像18岁?和你走在一起,我就像你父亲!”夏天哑然失笑,“哪有那么夸张!况且如果我变得老态龙锺,你一定会嫌弃我!我当然要好好保养自己啦。”说着她似笑非笑,“亲爱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老了,所以缺乏自信了?” 榊太郎沉默下来,他确实缺乏自信了,三十岁的她那么漂亮耀眼,无论在哪里,她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总有些爱慕的视线追随着她,尤其是这两年出奇的多,这让他倍感压力,他害怕,怕她嫌弃自己的日渐的老态。 夏天嘴角微微浅笑,她的额头抵上他的额头,“我可能没和你说过,kev,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 榊太郎摇头,她确实没说过最爱自己什么。 夏天的手环着他的腰,她开口,吐气如兰,“我最爱你的年龄。我17岁时,你30岁;我20岁时,你33岁;我32岁时,你45岁,你总是比我大13岁,所以任何事你都必须让着我、宠着我、包容我,因为你比我大,所以无论我怎么任性,你就不会和我较真,我们结婚12年了,kev,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先爱上我,我现在的人生会是怎样的我都不敢去想象。kev,我爱你的年龄。” 榊太郎哭笑不得,却又觉得心里酸胀的难受,这个女人啊,怎么能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