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轮回了》 分卷阅读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百年后,轮回了》作者:李五言 文案: 千年前,你走的太快,我来不及追溯。 于是,只得在红尘之中寻寻觅觅…… 百年后,你在何处? ☆、楔子 楔子 这世上有个传说,内容说的是,身披彩霞的鸟能够为人类驱灾解难,为人们带来幸福。听说只要在梧桐树前许下自己的愿望,只要心够诚,意够足,而你又异常幸运的话就会实现,它被人们称之为凤凰。 祖上曾传下一个说法,梧桐树也是有寿命的,每到五百年的最後一刻,凤凰便在梧桐树顶自焚。原因很简单,人世间太多太多的感情让梧桐树无法负荷,所以梧桐和凤凰一块儿烧死了。 不过呢,又听说啊,凤凰每五百年涅盘一次後就又会在妖冶的烈焰中重生,忘记所有的前尘往事,然後便像如此而生生不息,只是梧桐树却无法重生,所以凤凰总是不停的寻觅著梧桐树。一个是不停的寻找,一个是不停的等待。但更多的时候,许多梧桐树都被凤凰遗忘了,因为凤凰只需要一棵梧桐。 这是一只凤凰和一个人类的故事,一个百年而不死,一个经历数十载便要离世,一个不舍,一个不愿,二者注定便要永世分离…… 那不论你轮回成了怎样的人、有著怎样的身份,无论天涯还是海角,小贤贤,我都要找到你!百年如何?轮回又如何! 小贤贤,人类寿命虽然不过百年,但,我还是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日子……只是我是多麽希望你能够记得一切,多麽希望能够逆天改变一切,可我做不到,因为我是神仙…… % END IF % ☆、1 篇一(1) 幻苍崖身处大牁和朗国两国之间,但由於太平盛世,所以民族与民族之间几乎没什麽争斗,那麽也就自然而然的融合了。夕阳下的幻苍崖,显得有些孤单。一棵纤细却不失挺拔的梧桐树傲立於山腰间,带来了难得的生机。这山,虽然叫幻苍崖,却算不得悬崖,甚至要比一些普通的山还要矮上那麽一小截。至於为什麽会叫这个名字,也就无从得知了。当人们回想起这座山时,名字就已经传开了。 「凤凰啊,请保佑我父亲的身体赶快好起来吧,虽然他已经上了一定的年纪,但还是求您让他好起来啊。如果真的实现了,我必会让家里供满您的画像,一天三次,每次三根香侍奉您。所以,请求您让我父亲好起来吧。」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在通身苍翠的梧桐树下跪拜祈求著。 他双膝下跪著的是金丝线做成的帛垫,身後是两个颇为秀丽的丫鬟,两人胳膊肘里各挎一个紫檀木做的篮子,里面有一些水果和一些没用完的香,还正散发著幽香。他的左右各有五个威武雄壮的家丁,腰间别了个怪让人心里寒颤的大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男子又朝地上磕了几个个响头,很是虔诚。而丫鬟们却是一脸的不舍,那麽漂亮的脸蛋真是不懂爱惜。「少爷,这天色也晚了,我们就先回去吧。」男子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看了看远山後的只余半个通红的落日,霞如彩练也正在变淡,他点了点头。 双膝一酸,男子摔倒在地,脸色有著说不出的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像是涂满了白粉,看得真是我见犹怜。两个小丫鬟扔下手里的东西一左一右的去扶男子。「少爷,没事吧?」听著丫鬟急切的担忧,他罢罢手,惨笑了一声说:「无碍,只是跪得太久,有些头晕罢了,先扶我起来。」她们不费劲地慢慢地扶起他。 待站立了一会儿後,男子又说:「现已日落山西了,想来到家天也已黑了,不如今夜就先找家客栈休息吧,到了明日一早再动身回府也不迟。」她们点点头後,又对旁边高大的家丁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麽。家丁点头哈腰地带领著一行人一直走。 「少爷,你干嘛不坐轿子啊,你的脚酸不酸,你累不累,你渴不渴?」面对女子一连串的嘘寒问暖,男子微微笑了笑,说道:「好了旋儿,你叫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呢?这山腰间的风景可是美不胜收啊,坐了轿子岂不是反而有一种无法身临其境的感觉了麽?」旋儿的脸烧了起来,看了一眼好姐妹麓儿,垂下了头。麓儿一脸活该的表情,还朝旋儿做了个鬼脸。 这些小动作又岂能瞒得了男子,只是觉得好笑地加快了步伐,就在落日完全消失的刹那,他们来到了一家虽然不是格外宽敞却异常精致的客栈,男子没有看名字,一脚跨了进去後就有人领著他上了楼。 「嘿,公子,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一间房间了,您看看合不合您的心意?」男子大略地扫了一眼,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馨香之气,想来是香炉里的香料吧,再仔细一闻,觉得通身舒畅,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小二离开了。 分卷阅读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坐在桃木桌边,男子久久地凝视著烛焰。外焰是红的,里焰是蓝的,蜡烛烧了一会儿便会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的清晰,男子身子一抖,感到肌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拢了拢衣裳。虽然门窗都已经关好,可是男子还是觉得寒气透骨。 他似是想到了什麽,遏制不住的兴奋让他娇嫩的脸更显妩媚。走到书案前将上等的宣纸铺好,又用书镇将纸理得更整。捋起袖子磨著墨,待墨磨好後,他轻轻地将墨锭搁置在墨床上,後又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笔,仔细一看笔尖,愠色赫然跑到了脸上。 「来人!把我的笔和各种彩色墨拿来!」抓著毛笔的手不停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幸好此次是有备而来,否则必定会懊死的。」只听得门外「劈里啪啦、劈里啪啦」的不知响什麽,然後旋儿和麓儿端著东西进来。 「少爷少爷,你终於开始画画了,我还以为这些东西到烂掉你都不会用了呢!」旋儿高高兴兴地来到书案旁「咯咯」笑著。麓儿将几种墨放在桌上,然後也走到书案旁,除了宣纸将其余的东西都移到桌上了。旋儿将手里的东西整齐的摆在书案上,麓儿也将笔架、水丞等放在了书案上。 「少爷你要画什麽啊?不会是意中人吧?」听麓儿这麽一说,男子倒是愣住了,麓儿抱歉的吐了吐舌头。男子敲了一下麓儿的额头:「就爱瞎说。」旋儿看男子将自己冷落了,有些不爽地说:「麓儿说的对啊。少爷你都十六了!都十六了!竟然还没有意中人。人家十六都已经有好几个儿子了。」男子皱著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真是的,莫非情窦初开啦?」两人的脸立即跟烫伤似的红的很不自然,墨磨好後两人就飞快的离开了。男子也不理她们,眼睛一转,拿起笔在绿墨上沾了许多,然後便开始作画。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一棵通身翠绿的梧桐树就跃然纸上。张扬的虬干,提拔的身姿,傲立於茫茫众生之上。男子满意的在树干上点上最後一片绿叶。良久之後,他越来越觉得奇怪。「还差一点。」男子心急地说。「到底还差什麽?」男子放下手中的笔,又坐回桌子边,盯著烛火发呆。「到底还差什麽呢?总觉得怪怪的。」 纸上墨迹正慢慢被晾干,纵横交错的树枝似是有了生命一样在有限的空间里蔓延著。「到底还缺什麽呢?」男子支著下巴迷惑著。「还缺,一只凤凰。」声音很低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让男子辨别不出人到底在哪里。 「谁?出来。」男子站了起来,转了一圈都没寻到声源。「如你所言,看看你所作的画吧。」男子匆匆忙忙来到画前,这一瞥令他呆若木鸡。「怎麽会这样?怎麽会有一只鸟在上面?」梧桐树旁竟然生生多出了一只五彩斑斓的鸟。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的。又长又柔软的尾巴一甩一甩,五颜六色的翅膀一扇一扇,周围的小草被这麽一扇竟也动了起来,就像被风吹过的场面。 男子早就忘乎所以,为这怪异的现象所震惊,也为这优美的舞蹈所沈醉。对,这只鸟在起舞!双翅一扬便画出一个优雅的弧度,身子一侧就是一次华丽的转身。鸟儿的羽翼一划,就脱离了地面,在空白处像片落叶般随风而荡……但这只鸟的凤眼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过男子一眼。 鸟鞠了一躬,对男子说:「我看上你了,我要永远都跟著你。」太过跳脱的思维让男子没来得及反应。「你叫什麽?」鸟问。「亓贤。」男子下意识的应答了一声。「等等!什麽叫看上我了,要永远跟我在一起?」鸟扇了扇翅膀,又摇摇纤细的脖颈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然後便听得「咚──」一声,亓贤晕了过去,这样的非现实的东西太难以接受了。肯定是一场梦! 沈睡中,亓贤感到身上黏黏糊糊的,似乎是汗水。有一个滚烫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上游动著,身体燥热的不行。实在没有睡意了,亓贤才慢吞吞地张开眼,就看到一具结实的身子在自己的身子上亲来亲去,还留下了一个个痕迹。 「你是谁?」亓贤大叫一声,半夜里忽然醒来就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上,这著实让他大大地震惊了一番。男人用手捂住了亓贤的嘴巴「嘘──」了一声。亓贤挣扎著要起来,男人就用两条强健的双腿死死地压住了他,让亓贤动弹不得。「别动,我会让你好好舒服一番的。」透过半明半昧的烛火,男人笑得极其放荡。冷硬的线条也变得极其不羁。 就是这一笑,让亓贤愣住了。眼前这来历不明的人竟然深夜爬上自己的床,这绝对不是一件平常的事。只是── 「啊!」这男人竟然将自己的孽 根放入了嘴巴里。「舒服吗?」男人抬起眼看著不停喘息的亓贤,一边不停地舔著。「啊──嗯──呼──舒服──」男人不停地吞吐又换得亓贤的喘息 分卷阅读3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脸蛋变得粉嫩粉嫩的,诱人极了。「唔─你长得可真是美。」男人笑著说。 「啊!」亓贤羞得用手捂住了脸,小嘴微张吐出了许多浊气。「好舒服──啊──快──」亓贤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竟然如此不知羞耻的说出这些话来,真是有愧於父母。 男人笑了,反而不去触碰下体。慢慢悠悠地向上爬,手指抚摸过的肌肤又是一阵战栗。爬到亓贤的胸前,两颗果实红得有些喷血。「想让我舔吗?」男人故作疑惑地问道。一双凤眼直勾勾地不眨一下,笑容有些邪肆。 男人挪开亓贤的手,然後亓贤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英俊的脸,他的脸泛得更红,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想。」男人将笑容隐去,在亓贤的胸前努力著。 男人咬住右边的乳头,用皓齿在根部摩擦了几下,亓贤急喘连连。男人问:「哪里舒服?」接著又用舌尖在乳头周围打转。「嗯──嗯──」亓贤有些不好意思,男人又问了一遍:「哪里舒服?」加重了嘴里的力度,另一只手也没闲著,径自摸到草丛中的器官,一上一下运动著。 「啊──乳头──哈──都──嗯──都好舒服──哈──」阴茎的前端渐渐流出一些白水,在男人的动作之下变得越来越肿大。「舒服就叫出来──叫大声一点。」亓贤听话地顺著自己的欲 望叫出了声来:「好喜欢──」男人迅速封住亓贤的嘴巴,将自己的舌头伸入亓贤的口腔内。亓贤的远远蜷缩在最里头,男人用舌尖在舌筋处蜻蜓点水了几下便勾到亓贤的香舌。 亓贤不知变通的不动,任凭著男人带著他。男人的舌头细细扫过亓贤的口腔,牙齿里侧也不放过。「唔──嗯──」亓贤舒服难耐,手便不由自主地乱摸。那厢男人完全忘情地在与亓贤相濡以沫,两手在亓贤胸前蹂躏著乳头,这边亓贤摸上了精致的腰身,一种最原始的渴望促使他寻找著什麽。 「啊──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男人叹息道。由唇舌转到耳根,男子咬著亓贤通红的耳朵,「滋滋──」水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尤为清亮。亓贤在半跪著的身体上摸索著,指腹摸到了一个褶皱的洞,那地方发散的热气烫得惊人。他想也没想就抡起中指,直插 入底。 「啊!」男人痛苦地惊叫一声,「你做什麽!?」亓贤对此充耳不闻,一手死死搂住男人的腰身,另一只手也不安分著。手指不停地在洞穴里探索著。软软的、柔柔的,而且还很有弹性,虽然有点干燥。伸出绯色的香舌舔了舔下嘴唇,兀自沈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之中。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还没见过猪跑不成? 「嗯──哈──哈──」男人越喘越快,胳膊一软直接贴在了亓贤的身上,头无力地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好软──」亓贤半眯著眼享受著这种他从不曾体会过的舒适。 「你快点拿出来──」男人无力地喘著粗气。一只手指的长度有限,到达不了最里面,亓贤便又加了两根指头。小洞真的有些小,只不过才三根指头就比刚才难以动弹许多,手指被夹得也有些生疼。亓贤急得头上直冒著虚汗,突然灵光乍现,他放开了紧扼男人的手,用舌头反复舔著五指,连掌心也不放过,指间稍稍一分开便出现根根银丝,暧昧的灯光下,这只手似是情 欲的代表。 迅速抽出右手的三根指头,枕边的男人呻吟了几声:「啊──你慢点──」亓贤手上的动作并未因此而慢下几分,反而更加快速。三根手指顺顺利利地全部没入。亓贤另一只腾出来的手摸上男根揉搓了几下,可隐隐看到暴起的几条青筋:「啊──我要你!啊──嗯──呼──啊啊──」 男人强称著意志,爬起来欲推开亓贤,却不料一阵痛楚。「你──!」男人又跌到床上,表情虽然不悦,脸上却泛起了潮红,咿咿呀呀的呻吟。原来亓贤就在他起身的时刻,将自己的孽根插入了对方的体内。「啊──好紧,比想象中的还要舒服啊──」亓贤开始抽动自己的家夥,可奈何这样的姿势有些不方便,所以律动起来也不怎麽畅快。 亓贤扶起男人无力的腰肢,让他直接坐在自己的身上。「啊──哼──哼──嗯──啊──啊──」男人身体内的阴茎直接一插到底,两人衔接的地方也密不透风。「简直太舒服了──」亓贤闭著眼享受著小穴的温暖,可男人一动不动的像条死鱼一样。「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打击声,亓贤用力地在男人的臀部上扇了三下,焦急地说道:「快动!把你的腰动起来!」 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抓起自己的阴茎揉捏著,一边上下摇动插著他人男 根的屁股:「啊──啊──呼──啊──」亓贤也配合著一上一下,身上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嗯──好棒!」高亢的淫叫也不知是出自谁的口中,床板嘎吱嘎吱地晃动著。 「太──太──快了──好舒服──」男人也不顾羞耻, 分卷阅读4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随著亓贤的节奏摇摆,小洞里的透明的淫水不间断地流著,偶尔有一些夹杂著白色的液体。如瀑布般的乌发因月华的走近而闪闪发光,亓贤不由自主地摸上了那一头秀发。 「再快一点──啊啊啊啊!」倏然,亓贤觉得脑袋空白,飘飘欲仙的感觉或许就是如此吧,白里透红的姣好身躯因高潮而更加豔丽。情不自禁地使劲掐了一下美味的肉,换来了一声吃痛:「啊!」 男人的手还在动作著,「啊──」突然许多白色从龟头射了出来。男人闭著眼无力地趴在亓贤的胸口。房间里静谧地只余两人平缓的呼吸声。亓贤轻轻地把孽 根从男人的身体里抽出来,又引来男人的呻吟。白色汩汩地从後穴里流了出来,淫靡得让月亮都害羞地藏起了自己。 两具胸膛一起一伏,他们沈沈地睡著了。 这个夜,其实没有声音。 % END IF % ☆、2 篇一(2) 雄鸡昂首鸣叫,曙光初现。 「恩──」亓贤将手从衾被里拿出来揉了揉太阳穴,舒服地叹了口气。张开眼一想到做晚做的一些糊涂事就懊悔死了,都怪自己一时被迷了心窍,其实早就应该将那男人赶出去的,否则也不会发生後来那件事了。想到这里,亓贤的脸红的堪比猴屁股。若是两个小丫头看到亓贤这番表情肯定会笑得前仰後合,一点女孩子家的样子都没有了。 朝里转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让心里莫名的踏实。「啊──!」亓贤惊恐不已地盯著里侧。门外听到这声尖叫後早记不得礼节,旋儿和麓儿两人领著家丁冲在第一个唰地进入亓贤的房间。 旋儿说:「公子怎麽了?有贼?有采花贼?有妖怪?」麓儿一挥手家丁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个所以然来。「少爷,什麽都没有啊?你在叫什麽?」亓贤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发不出声音来了,只是惊恐得使瞳孔缩小了许多。旋儿走到床边细细巡视了一下,可是除了亓贤和被子枕头其他什麽都没有。 「少爷,你到底看到什麽啦?这房子没有可疑的人或是东西啊。」麓儿又挥了挥手,那些提著大刀的家丁们陆陆续续地出去了,关门的时候,麓儿对他们说:「你们赶快把东西收拾好,吃好饭我们就回府。」壮汉们点点头。 房间里就只有三个人,彼此之间只有尴尬和沈默。旋儿在旁边记得团团转:「少爷你到底看到什麽啦?你不说我怎麽知道啊?」亓贤终於缓过神来,努力地让自己静下心来,将被子裹地严严实实的光著脚走下床对麓儿说:「麓儿,我的床上有个妖怪,一只五颜六色的鸟!」说完亓贤很没有男子气概得躲在了麓儿的身後。麓儿对旋儿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怎麽了?少爷你又怎麽了?」麓儿凑过去小声地说:「少爷说他床上有一只五颜六色的鸟。你说话小声一点。」旋儿的脸涨得通红,捂著嘴的肚子发出「呜呜──」的不清的笑声。「旋儿你笑什麽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明明就在那里你们怎麽说没有呢?」亓贤真的觉得自己是欲哭无泪,明明自己没有在撒谎,可是谁都不相信自己,急得他直想跳脚。 「少爷,我可没有说不相信你。不信的也只有旋儿罢了。」麓儿直指旋儿,「麓儿你说什麽?可床上确实什麽都没有啊!」这次换旋儿开始著急了,怎麽这两人开始「同仇敌忾」了,自己好像个局外人。麓儿突然伸手在旋儿眼前一晃,「啊──!」这次换得旋儿惊叫了!床上竟然真的有一直五彩斑斓的鸟! 「呜呜呜──我看到了!为什麽会突然出现一只鸟?少爷你是不是染上什麽晦气了?」亓贤摇摇头,就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能染什麽晦气,这是绝对有蹊跷。「真的有啊?」麓儿叹道。「你看不到?」旋儿了亓贤一同说道。麓儿无奈的说:「对啊,我怕麽。恩,那只鸟好不好看?」旋儿犹豫了不会儿後又点点头。麓儿伸出手──一只小小的铜镜。在眼前一晃,一直巨大的鸟躺在床上。 旋儿哭了起来,呜咿个不停,哭到天昏地暗,哭到连亓贤都开始捂耳朵了。「小贱民你到底哭够了没有?」不是旋儿说的,亦不是亓贤说的,那只可能是一个人──那只巨鸟。旋儿摇摇头,然後头齐刷刷地看向鸟。 「喂你们这两个贱民怎麽可以这麽看我?」鸟下了床,扇了扇翅膀,高昂著脑袋骄傲地说。「这麽看你怎麽了?即使我是平民你也不可以这麽说我和麓儿!」旋儿早就豁出去了,反正早晚都逃不了一死,那也总得为自己挣一点自尊来。 「还真是大胆!」旋儿突然被无形的风扇了个巴掌,她的脸「!」一声肿了老高,即使只是半张脸也已经仍不出来是旋儿了。麓儿神不知鬼不觉得抽出 分卷阅读5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一条红色的鞭子,那鞭子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飞向大鸟,然後将大鸟死死一捆。「你竟然敢欺负旋儿!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麓儿一扫平日的温柔、调皮和善解人意,反而像是个泼妇,不,应该说是侠士一样。而一旁的亓贤早就呆若木鸡了,只是细听,它的声音很像一个人的声音。 「小小一条赤螭鞭能耐我何?」大鸟的凤眼看向麓儿眼里冰冷的杀机。双翼轻轻展动赤螭鞭便像利剑一样飞回了原处而且把麓儿捆了起来。「不可能没有用的!没有理由的!不可能的。」麓儿跌坐在地上,自己用赤螭对付这类家夥从来不曾失过手,到底出了什麽问题? 大鸟没有温度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嘲讽地说:「给予你赤螭鞭的人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它不能收神仙吗?」大鸟转过身去,五条长长的尾巴留给了僵硬的三人。 「你是神仙!?」三人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大鸟侧了半张脸,说:「没错。」旋儿刚被欺负过,怎麽会信这谬言,心中的不服气便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神仙?哼!我看是妖怪才对!哪有神仙是这样的?」旋儿捂著红肿的脸狠狠地瞪著,眼神像根针,想将眼前这只妖怪刺穿,让它生不如死。 「臭贱民!竟然敢说我是妖怪!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大鸟扬翅,一到红色的光急速地朝旋儿飞去,愣在一旁的亓贤反应过来,一瞬之间挡在了旋儿的身旁。大鸟一看是亓贤,神色大惊,硬深深的将红光打偏,那道光激到了一株兰花上,光一碰到兰花就消失了,可兰花却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依旧亭亭而立。在谁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似是人间蒸发一般,无影无踪。 「小贤贤!你做什麽!?」大鸟大喝,就只是一丁点的距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差一点就…… 「啥?」三个人同时一愣。小贤贤?在说谁啊?「小贤贤?你是在说我?」亓贤指著自己问。这个称呼还真是亲昵啊。亓贤嘴角抽搐了几下。大鸟很认真地点点头,麓儿和旋儿「扑哧」两声笑了出来。一笑泯恩仇,其实有时候也就这麽简单,但更多的时候,终了一生都不可能遇到。 麓儿使劲地想挣脱赤螭可却是徒劳,突然想到了办法,嘴角一翕一动念著无声的咒语。赤螭松开後麓儿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问亓贤:「少爷,你什麽时候和这只鸟扯上关系的?」亓贤也是一脸的苦恼,他记得自己从来都不曾和这个「神仙」和关於神仙的任何东西扯上关系,这莫名其妙的亲切很是不寻常。 大鸟正在用最悲伤的眼神、最无辜的表情看著亓贤:「我没想到你竟然这麽无情,昨夜我们……」「停!」亓贤大感不妙,喊住了神仙,一听到「昨夜」两个字他就想到了,难怪感觉声音很熟悉原来是「相好」。亓贤勉勉强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不过他也觉得很恶心,虽然对方是神仙,但毕竟怎麽说也都是一只鸟啊。人和人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是人兽。可他记得明明是一个很英武的男人啊。 「昨夜什麽?」旋儿脸上的浮肿渐渐消失了,皮肤也比之前更加滑嫩,她爱不释手地抚摸著,眼睛弯得像多余的指甲盖儿。「没什麽没什麽,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多问,你俩先出去,我有事对他说。」两丫头点点头,出去时还顺手带上门,离开时还不忘说了一句:「少爷,饭菜在下面备著呢!」 确定她们离开後,亓贤表情和善地说:「难道你就是昨晚的……嗯?」鸟点点头。大鸟的肯定回答又让亓贤浮想联翩,那舒服的「天堂」真可谓是「此洞只应某人有,常人难得几会试」。像吃了奇辣无比的辣椒一样脸通通红,身体的某个部分起了一点点的反应。 大鸟坏坏一笑,笑得极度暧昧,两人间的气氛也开始暧昧起来。「你……你到底是何人?你我无冤无仇你作甚找上我?」光著个胳膊直指大鸟。大鸟笑了,金灿灿的尖嘴叫了一声,房子又归於沈寂。「当日你在梧桐树前许愿说你希望你的老父病情能够好转,你说你愿意供奉我。现在我来了,你却不肯相认。真不懂你们凡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吱呀──」本就没有关严的窗被风吹开了,寒风阵阵地吹散了暧昧的空气。亓贤冷得将被子揪得更紧。在大鸟的身旁绕了一圈,用有色的眼光细细打量了一番,只问了一句:「你是凤凰?」大鸟说:「是。」 亓贤连连摇头说:「不可能的啊,书上说凤凰虽是身披彩霞,但它自身的颜色其实是很单一的灰色。不可能像你这麽五彩斑斓的。」说完又继续思忖著。「哼!他们骗了你,可叹你却深信不疑。宁愿相信书上说的也不愿相信明明就存在於眼前的真实。」凤凰对著空气嘲笑了一番,可能是对别人,也可能是对自己。 「那我就相信你。可是昨晚……」亓贤的脸像一只被煮得透透的大螃蟹似的,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本该在半夜里谈的东西。「昨夜 分卷阅读6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什麽?」这只凤凰存心是在戏弄他,亓贤豁出去似的扬著下巴说:「昨晚的鱼水之欢,我明明看到的是个男人,怎麽会变成了一只鸟!?……虽然你是一只很可爱的凤凰啦。」後面一句亓贤说的很小声,或许其实没有说出来,只是出现了幻觉罢了。 「是这样吗?」亓贤睁开眼一看,诧异得连到嘴的话都无法出口。「竟然真的是你!」原来那只凤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昨晚与他交媾的男子。昨晚灯火太暗,只能够像是雾里看花一般。现在日光正灿,亓贤却觉得这是一个神一般的男人。 亓贤自忖自己虽然不是特别的高,但已经是一些男子中的佼佼者,可凤凰竟然比自己还要高,看来神仙就是神仙,神仙就是不同於凡人啊。亓贤的肌肤就是贵公子哥的肌肤,白白嫩嫩,经不起半点风吹雨淋。可凤凰却截然不同,他的皮肤是很普遍的铜色。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神耸貌溢等等纵有千言万语,亓贤也觉得没什麽好形容凤凰了。 「那你叫什麽名字?」亓贤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却换来了凤凰的捶胸顿足的样子:「小贤贤,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麽?我叫凤凰。」亓贤还想说什麽的时候凤凰一把将他拥入怀中,说:「即使未来如何,我都伴你左右不离不弃。」亓贤听著这话,被突如其来的悲凉感染到了,他虽不知凤凰在想些什麽可却感同身受。将脸埋入了这温暖有余的胸口,淡淡的安定让有些浮躁的心变得沈寂。 从那时起亓贤就有一种他会和凤凰羁绊一生的感觉。可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更甚於他想永远都保留下这份感觉。 % END IF % ☆、3 篇一(3) 「少爷!」旋儿眼尖,在其他人都无聊的低头看著地上的时候,惊喜地叫了一声。亓贤微笑地点点头後走下楼。麓儿看了看亓贤的身後,少了那个奇怪的神仙,麓儿暗暗舒了口气。暗想著这家夥消失了真是万幸。「少爷,那个自诩神仙的家夥呢?」旋儿并没有像麓儿那样想得那麽多,而是直接问出了口。 亓贤摇摇头,只是微笑著什麽都不肯说。麓儿以为发生了什麽,转身之际,她看到亓贤左耳垂上有一个红色的小斑点,心下有些奇怪,但左思右想也想不透,就问:「少爷,你的左耳垂怎麽有个红色的斑点?我记得你这里没有的。」亓贤开怀地笑著说:「还是麓儿细心,凤凰他就在这里。」说罢亓贤很温柔地抚摸著那一个小红点。 「什麽!?」旋儿没有吃惊反而是麓儿吃了一惊,她还以为它走了呢。还真是对她家的少爷死缠著不放呢!「好了,还有什麽事等我们出发了再说,我都有些挂念父亲他老人家了。」语毕也不管其他人,径直出了客栈坐进了马车里。 「少爷还没有吃早饭呢,旋儿快点给少爷准备一些,免得他等会儿饿了,路边的东西不干净,你也知道的。」吩咐完,麓儿他们按部就班,三辆马车,一顶轿子朝著那有些遥远的目的地出发了。 马车摇摇晃晃颠簸著,亓贤却并未因此而埋怨,他将胳膊放在窗口,头枕在上面,很悠闲自在地看著攒动的人头,说:「凤凰啊,你说,万一这事被我的父母知道了该怎麽办?」亓贤很期待凤凰的回答,可是半晌也没听到他的回答。亓贤放弃了,抽回了胳膊,将窗帘放下。无聊地靠在垫子上,嘴角噙著淡淡的闲适和祥和。 「少爷,我和麓儿上来啦。」两人一前一後地上了马车,麓儿手里还提著个篮子。马车又继续行驶,轮子和地面的摩擦不停地发出的「咕噜」声。麓儿和旋儿都在靠著窗口坐下,马车里却并不让人觉得拥挤。麓儿将篮子里的用油纸包好的东西取了出来,递给了亓贤。旋儿说:「少爷,不吃早点对身体是不好的。都那麽大个人了,还要我们操心。你现在肚子一定饿了吧,赶快吃了,否则等会头晕了怎麽办啊。」 其实亓贤是不饿的,但是有看到俩姐妹忧心忡忡的神态,本想推辞的心却接受了。亓贤打开油纸,拿出了还是温热的包子吃了起来。俩姐妹笑得合不拢嘴,旋儿说:「这才对嘛。」吃完包子,拿过手帕擦了擦嘴,亓贤突然想到一件事。「麓儿,你今早为何会这等……玄黄之术?」麓儿没想到亓贤竟然还记得这件事,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但又转念一想,这事儿迟早会被发现的,不如就如实说出口吧,况且少爷也不是什麽外人。 「少爷,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不要骂我?」亓贤点点头。而对面的旋儿早就急不可耐了,没想到和自己想出了这麽长时间的麓儿的背後还有一些小秘密,不觉间好奇充斥著整个想法。「对啊对啊,麓儿你赶快说吧,我和少爷都不会怪你的!」「恩。」麓儿点头道。 「我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乞丐,然後是义父救了我,那天,我以为我看到了神仙……」 分卷阅读7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臭乞丐,竟然敢偷东西吃,让你看看偷东西的下场是什麽!」一个身形肥胖的人将一个瘦骨嶙峋的分不清性别的小乞丐提在了半空中,面目极度的狰狞,然後一个也肥硕的拳头就向她飞去,小乞丐害怕得紧闭著眼,也等待著如冰雹击打在身上疼痛。「啊──」疼痛并没有降临,小乞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恐惧地睁开眼,看著抱著自己的人。黑漆漆和纯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有那她见过的最漂亮的脸蛋。「不要怕。」 然後她就看到那个欺负自己的坏蛋的两只手掌莫名奇妙的消失了,地上流淌著暗红色的血液。「我好怕──」她说,她是真的很害怕,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场面。男人抱著她说:「正好我一个人也闲著无聊,跟我走吧。」然後她被他牵著离开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跟著义父去了京镐。」 「义父,为什麽你能空手变出一只碗呢?」光鲜亮丽的她不解的看著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义父。「麓儿,这叫法术。因为义父本来就不是和你们同一个世界的人,义父是个妖怪,义父是来找一个人的。」小小年纪的她有些不太明白什麽意思,可「妖怪」这个词她知道。「啊──义父是妖怪啊,那是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像义父这麽漂亮?如果周围都是这麽漂亮的妖怪该多好啊,那样义父就不会露初那麽孤寂的表情了。」那时候的她看到了他最寂寞的表情,岑寂的住宅就只有他们两人。 「义父,你教我好不好,然後我帮你一起找那个让义父牵挂的人。」他笑著点了头。「麓儿,这是给你的。」他手里多出了一条通身红豔的长鞭,他将它放在了她的手心里。「义父,这是什麽?」她问。他说:「这是『赤螭鞭』,只要你熟练地学会使用,以後就能帮助义父了,你也可以自保。」 「然後赤螭鞭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了,我从来没有将它遗落过。」亓贤想起了早晨凤凰说的那番话:「可是你义父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赤螭不能用在神仙身上?」麓儿说:「是的,义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可我并不责怪他。」 旋儿听得津津有味,麓儿的义父也不知道有多美,真想见识见识一下,便问:「那你义父一直要找的人找到了吗?」麓儿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当时义父教给了我法术,可却什麽事也没让我帮忙。」「你义父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妖怪。」旋儿很向往地说。「那是自然!我义父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妖怪。」麓儿很骄傲地说,一点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一想到义父她就不自觉地心情变得很愉快。 亓贤眉宇间透露出不解、疑惑:「既然你的义父这麽厉害,那你为什麽还成了我的婢女呢?」按麓儿所陈述的,那她也一定是千金大小姐了,没理由会来自己家的。「这个嘛……」麓儿很不好意思地揉著衣角,想了想说:「有一天啊,我看到只有五岁的少爷在街上逛著,那粉嫩粉嫩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当我回过神来,你已经消失了。然後我就一直找你啊,没想到再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九岁了。然後我就到你家去做奴婢啦。」麓儿说得很轻松,很自在,憋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真是好。 「你……找我?」亓贤问,麓儿点点头。「那……麓儿,你今年几岁?」麓儿的脸似乎蒙上了一次红纱,说:「问女孩子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少爷你难道不知道嘛。」亓贤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又说:「所以你芳龄多少?」 「……三十。」麓儿很害羞地逃下了马车,还好车行驶地不是很快,否则定会摔了个狗吃屎。「少爷……你刚才听到了什麽?」旋儿盯著麓儿曾经做过的地方,眼睛不眨地问。「麓儿似乎是说,她芳龄三十。」旋儿似乎是抓狂了,大吼一声:「我死也不相信!我一定要问个明白!」驾车的车夫也这一声吓到了,竟然忘了挥动手里的鞭子,然後又像什麽事也没发生,继续赶著车,然後旋儿从里面出来,跳下了马车。车夫无奈地说了句:「少爷的这两个婢女还真是奇怪,难道不知道在车行驶的时候这样跳下去是很危险地麽。」复又凝神驾车。暗想著她们真是奇怪。 亓贤幽幽地开口问:「凤凰,你相信吗?你相信麓儿真是三十了吗?」其实亓贤是不期待凤凰的回答的,但是奇怪的是凤凰这次却回答了:「干我何事。」然後车厢里又回归了沈寂,如此决绝的回答还真是凤凰的风格。「即使那贱民多少岁,你待她还不是一如当初麽。所以这种问题完全没有意义。」说完这句後,此後一天凤凰就再也没有开过口,即使亓贤如何央求也没有用。 「你说得对,我待她一如当初。」亓贤很安心的闭上了那双美目,说:「和你在一起让我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很舒服。」 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亓贤很无聊,又有些困乏,就让旋儿拿了条被子给自己。盖好被子後,亓贤实在是熬不住梦魇对他的召唤,然後沈沈睡去了。这一睡就是一整天,让旋儿郁闷了好长时间,两 分卷阅读8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个人竟然都不理睬自己。旋儿很委屈地坐在她和麓儿的马车里。 走了整整一天,亓贤那一群人,才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家。一进门就看到父亲母亲两人很欣喜地依偎著彼此等待著亓贤。亓贤自然很是高兴,没想到父亲竟然痊愈了也比以前更加健硕了,看来凤凰的传说不是骗人的。 不过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一场出行竟然带回了和自己相濡一生的爱人。这场平淡的旅行,却也带来了不一样的记忆,该说是上天对自己不薄,还是这是命中注定的呢?亓贤很感激涕零,能让他遇到凤凰。 感谢。 % END IF % ☆、4 篇一(4) 亓贤将头伸出窗子,远远就看到爹娘两人立在两扇很是豪华气派的朱红大门前,彼此紧握著对方的双手,面带笑容地伫立著等待亓贤的到来。「爹──娘──」亓贤用手对两位老人家使劲地摇摆著,也不介意他们是否能够看到,兴奋之余也就忘乎所以了。 马车稳当地停止後,亓贤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也未拍去一路的风尘,利索地跪在了地上:「儿子给爹娘请安了。父亲近日身子可好了许多?」直到此时俩丫鬟才从马车上下来,对二老施了个礼,问了个安就叫人将车里的东西都卸了下来,忙得不亦乐乎。 「好好好,贤儿平安回来就好。你父亲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大夫说只要再休养几天就行了。」亓母慈爱地扶起亓贤,将衣衫仔细地整理了一下。亓父说:「爹的病啊也好得差不多了,多亏贤儿这麽虔诚,才感动了上天呢。」亓贤早就乐得开眉笑眼了:「爹娘,外面风大,我们不如先进去再说吧。」亓贤左边扶著父亲右边搀著母亲,和睦的让人好不羡慕。 「少爷,你的画我帮你放到你屋里啊!」旋儿目送著三人的离开,然後又和麓儿弄七弄八。亓父摸了摸二寸长的黝黑的胡须,说:「这孩子,还是这麽莽撞。」亓母的眉黛也播散著笑意:「是啊,还是这麽可爱呢。」 「儿子──」亓父的笑容僵住了,莫非是自己花眼了?兴许是吧!未笑完的笑就继续了,三人和和睦睦的就像是平常人家一样。「对了贤儿,我刚刚听到旋儿那小丫头说『你的画』?在哪里买来的?」三人就定好位置後,装束朴素的丫鬟沏上了三杯热腾腾的茶和一些瓜果,亓贤端起一杯在鼻子前闻了闻,喜不自禁地说:「恩!还是家里的东西最好了,一路上颠簸死了我了。不知这家里可有什麽重要的事发生不成?」亓父摇摇头,道来:「自从我的身体转好後,家里的生意也渐渐好转,果然应了那句『祸福相依』啊。还是多亏贤儿了。」 「对了贤儿,我方才看旋儿抱著画那麽开心,莫非你又──?」亓母说著说著便无法言语,亓贤的笑容收敛了许多,只是很淡漠地开口:「是啊,去了个地方,感觉那里的风景实在是美轮美奂。儿子到了客栈便有感而做此画。」看到儿子如此的开朗,两位老人家也就没有多言,父亲说:「既然一路那麽颠簸,不如先回房休息休息吧,好好梳洗一番。」亓贤应声离开了。 可亓父的疑惑更大了。但他却什麽也没有说,说不定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年纪大了大概就如此了吧,都老眼昏花到这种地步了。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了。 「少爷您回来了。我与旋儿已将洗澡水准备好了,请您宽衣解带吧。」即使如何的逃避也总会有见面的一天,亓贤看著依如常的麓儿,却觉得某些东西真的已经改变了,但这只是些小问题罢了。收起自己有色的眼光,亓贤笑著说:「好啊。」两人开始在亓贤的周围打著转,上下其手,不一会儿的时间全身就只剩下亵衣了。 「好了好了,剩下的我来。你们哦,年纪都不小了,还不赶紧找个人家嫁了。难道想一辈子跟著少爷我啊?」亓贤笑眯眯地催促著两人离开,虽说都相伴数年之久,可坦诚相见的除了父母二人,便唯独於他了。蓦地,亓贤心里有些怀念凤凰,可是他们前不久才说过话,心底莫名的情感令他有些怅然。 亓贤对自己伤春悲秋的心嘲笑了一番,日子太安逸而在那儿无病呻吟了,还真是无聊透顶。脱下最後的遮羞,滑溜溜的躯体并不比任何一位女子逊色。走入了水中,亓贤眼光凝聚於一点。被蒸腾的热气有些冲昏了头脑,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大脑里一片空白。将脸埋进水里,亓贤决定让自己的混乱思绪好好梳理一下。 自己遇上凤凰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如此快便定下了终身,自己会不会太莽撞了。明明都还不了解凤凰,以後应该问问凤凰了。恩──还真是舒服。「舒服吗?」一个幽然地声音刹时在耳边响起,亓贤一时惊得乱了分寸,也摸不著东西南北了,只能一个劲的往水底缩,才片刻功夫他就觉得自 分卷阅读9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己呼吸困难起来了。 有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亓贤的双肩,然後一使力,他就被人从水中揪了出来。「你这傻瓜,想在水里被淹死啊。」湿漉漉的头发流出的水斜划过亓贤的鼻梁,他一看是凤凰就恹恹地又缩回了水中,用有些抱怨的口气说:「我还以为谁呢。凤凰,每次出来要先打声招呼啊,凡人有句俗语叫『人吓人,吓死人』,虽然你并非凡人,但是还是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真吓到你了?那好,我下次再也不这麽做了。」凤凰走到亓贤的身前,然後亓贤又转了个弯背对著凤凰,如此来来回回数次。直到凤凰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说:「既然你这麽怕见到我,那我消失好了。」说罢亓贤眼看凤凰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里是万般不舍,说:「别!我没说怕见到你。」说完这句羞人的话亓贤的嘴缩到了水里,只留下半张脸。 「水有些转凉了,帮我叫一下麓儿和旋儿来再放点热水。」亓贤用手拨了拨洗澡水,浇在了身上。水珠掠过如玉的脖颈,凤凰有些心猿意马地咽了口口水。「何必如此费事,我帮你便好。」说完凤凰指著浴桶,外表看起来并无什麽不同,可亓贤感觉到了,水竟然变热了! 亓贤惊地说不出话啦,只是这水温还在持续增加著,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直到皮肤都变得通红的时候才大喊了一声:「凤凰!水太烫了!」凤凰支著手,明白的点了点头:「那就冷一点吧。」手又指了下木桶,水果然转凉了,亓贤舒服地靠在桶壁上,水温正好。只是…… 水温在持续下降著,「阿嚏!」亓贤打了个喷嚏说:「停停停!太冷了!」他的脸色有些白,嘴唇有点儿紫了,颤颤巍巍地说:「还是回到原来的水温好了。」亓贤这麽祈求著,他也不奢望凤凰能帮他什麽忙了。「我又不知道原来的水温。」凤凰摇头,他无法答应这一点。 亓贤突然想到了个好方法说:「凤凰,我这个浴桶太小了,你帮我把他变得稍微大一点总可以吧。大概是三个浴桶大小。」亓贤稍微比划了一下,凤凰也照做了,基本上能容下四个人,然後又对凤凰招招手让他过来。凤凰贴著浴桶伸出了脖子,亓贤凑上自己的朱唇吐了口气,趁凤凰一个不留心将他扯入水里。「哗啦哗啦──」凤凰就这麽被拉入了水中。 薄如蝉翼的衣服贴在了肌肤上,勾勒出那健壮的曲线,隐约能看到两个激凸的乳头,却愈加让亓贤想撕开衣裳好好品尝。凤凰有些错愕却不生气,他倒是没想到他的小贤贤竟然会这麽做,准备戏弄戏弄某人时,却感觉到有一双手在凤凰身上乱摸。 亓贤没能抑制住自己,也忘了自己的初衷为何。解开凤凰的衣带便朝重要地带摸去。一根软趴趴的东西在他不停的爱抚之下竟也硬了起来。「啊──」凤凰浪叫了一声,也渐渐沈迷於这种舒适的感觉中。亓贤一边摸著凤凰的肉棒,一边将凤凰的衣服拉掉。一块块的肌肉太炫目了,亓贤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滑滑的舌头一寸寸的舔过每一个线条,然後咬住了有些咸的乳头,只是放在嘴里含著却不动, 「恩──」亓贤能够感觉到肉棒越来越大,心里暗暗窃喜。凤凰高扬著脖颈,努力地深呼吸还一边发出暧昧的呻吟:「哈──恩──恩──你快点──」本来亓贤还想将前戏做的充足一些,既然凤凰这麽说,那他也就盛情难却了。一只手伸入了後穴,又让亓贤想到了他们第一次时的柔嫩。 迫不及待地又伸入两根指头在里面不停地搅动著,後穴被手指撑开後一些水便顺著小口流了进去。「啊──啊──你──快点进来吧!」凤凰不停地催促著亓贤,不仅是後穴连心头都开始瘙痒。亓贤抓起自己的家夥,在手里摸了几下也较之前肿大了几分,说:「这样子不太方便了,你去趴在桶边。」凤凰称起身子有些趔趄地趴在了木桶的边沿,双腿还有些微微颤抖。 「快点──啊──」凤眼紧闭著,享受著这美妙的时刻。亓贤慢悠悠地走到凤凰的身後,白皙无暇的中透著淡淡的粉色。亓贤又一次摸上了那洞穴,经过水的滋润後已经能足够容纳的了自己的家夥了,并不再需要自己亲自去润滑了。「小贤贤,你快点──」凤凰竟然急不可耐地扭动了几下臀部,亓贤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子,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会流鼻血。 扶著自己的肉棒在洞口稍微摩擦了几下,便一鼓作气地直捣黄龙(某李:我总觉得用「直捣黄龙」是不好的,因为扭曲了它纯洁的意思了)。「啊!」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喘。凤凰的胳膊早就没了力气,将额头搁置在边沿上,随著亓贤的抽动一前一後,双手无力地搁置在桶边。 「好爽──」亓贤不知怎的放慢了节奏,慢得让凤凰产生了不满:「恩──快点──哈──」亓贤对此熟视无睹,节奏依旧慢得叫人抓狂,可是这次却是重重地冲击到最中心。「啊──」凤凰爽得眼角都有些水花了。「小贤贤──好舒 分卷阅读10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服──我──喜欢你──」听到这话亓贤惊喜欲狂,这可是凤凰第一次如此地直白。 「恩──我也──我也爱你──」亓贤加快了速度,不停地扭动著腰肢来配合凤凰的饥渴。「呼──呼──哈──啊──好快──」凤凰越叫越荡,似乎整个天下就都只剩下他二人,纵情欢叫似乎并无甚。「来──把腰稍微再抬高一点。」亓贤对凤凰说,连声音里都透出了情欲专有的音调。凤凰勉强地抬高了,双腿也抖动得更厉害了。亓贤又快又带力地抽插了几下,险些就要滑落出来。 亓贤想著照这样做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两人又有可能不怎麽尽兴,於是又朝前迈了两步,将凤凰夹在他和桶壁之间,这样自己就能碰到木桶,这样凤凰也不会再有什麽忧虑了。亓贤又开始了一轮的插入和抽出。 「小贤贤──啊──啊──」两人的距离贴近了,也能够更加强烈地感受到彼此的心情,虽然亓贤还是感觉到那感情稍微有点儿凌乱。「对!就这样叫我──再叫我──」亓贤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 「小贤贤──恩──恩──哈──哈啊──」亓贤又一次体会到了高潮的吸引力,依旧快活似神仙啊。两人回过神後,亓贤扶著凤凰坐到了水中,水温竟然刚刚好,也不知何时变的,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到。终於可以好好地安心泡一会儿澡了。突然想到还有凤凰的存在,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後面搂住了凤凰,让凤凰靠在了那显得有些单薄的胸膛。 「帮我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很不舒服。」亓贤「哦哦」两声迭忙将手伸入充满异物的後穴,用手抠了几下,一点点白液流入了水中,清洁工作搞好後,水也脏了。亓贤想起身,凤凰拦住了他:「再泡一会儿吧。我将水换了便好。」说著两人换了个位置,这次是凤凰搂住了亓贤。 「我们就一直这样抱下去好不好?」凤凰若有若无地问了一句,亓贤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样的问题。他是很想就一直停留在这静谧的时候,可是他还有自己要担当的责任,亓家的家业还是要由自己承担,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此流连於儿女情长而不顾他人?父母从小就这麽教育自己,可亓贤觉得,自己似乎是可以抛下这一切的。 「我到底在想些什麽啊。」亓贤对自己说。明明只是一句非常普通的话怎麽会让自己联想到如此多的事,还真是的。 「咚咚咚──」有人来敲门了,亓贤心想著也就是麓儿和旋儿了。「少爷──老爷的夫人喊你过去吃饭,你洗好了没啊?」问地是旋儿,亓贤果然没有猜错。「知道了,我马上穿衣服。」亓贤从木桶中出来,从衣箱中拿出了一件一件干简单而又价格不菲的衣裳。待穿好衣服後,看见凤凰依旧做在水中纹丝不动,又看了看超长的浴桶说:「凤凰,快把木桶变回原样,不然等会那些家丁们看到会吓死的。」凤凰将木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却还是没有动。 「你不变回去跟我一起去吗?」凤凰摇摇头说:「不去了,我要休息一下。」亓贤觉得这样也妥,又嘱咐道:「记住,千万不要乱走,也不要让人看见你。最好不要出这间屋子。」凤凰走出了木桶,掀开九旒帘,赤裸著身子走到里屋躺倒了亓贤的床上,拉上了被子,背对著亓贤。 看凤凰一动也不动,应该是累坏了睡著了吧。上前替他将被子盖盖好,说:「我一会儿就回来,回来时我带点好吃的给你。」亓贤在凤凰的耳朵上亲了一下下,就去吃晚饭了。 % END IF % ☆、5 篇一(5) 也不知何时月上梢头,今夜的月亮格外的亮堂,银辉洒满了热闹的庭院,空气中暗暗流动著幽香,让人不觉闻了又闻。亓贤笑盈盈地赴了这场宴席,既然是为自己接风洗尘地宴会自己这个主角怎可不到场呢。 「爹、娘。」亓贤施了个礼就直接坐到了其父身旁,几个简单的动作做得大方得体,一旁的旋儿露出赞赏的目光。「贤儿还是这麽优秀。不愧是我的儿子!来,先与爹饮上几杯。」身旁的丫鬟将美酒斟入通身翠绿的酒杯中,然後再为亓贤斟了酒。「来!」亓父豪情万丈地举起酒杯,与期限碰了一下,豪爽地一饮而尽。反观亓贤却并未如其父,反而很温文尔雅的小酌了几口。 「贤儿,是男子汉就将它喝完。」无奈於父亲的要求,亓贤只好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下去。擦了擦嘴角的酒迹,亓贤笑著说:「爹还是老样子。来,娘,你多吃一点。」亓贤为其母夹了一个四喜丸子,亓母笑著说:「看我们一家人这麽和睦的样子,我心里真是甚为欣慰啊。要知道向我们这类的大户人家里尔虞我诈是数不胜数,哪像我们家里这麽温馨。」 「是啊,还好爹娘只生了我一个,不然说不定以後兄弟反目成仇都是在所不惜了。」亓父皱了下眉说:「这麽 分卷阅读1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好的气氛说什麽丧气的话,儿子刚刚回来,不要聊这些有的没的的事。」语气里透出了抱怨的意思,可手里却没有停过,一直为自己的妻子夹著菜,不一会儿碗里堆成一个尖状的食物山。亓母有些为难地看著碗里。 「相公,你给我搛了这麽多菜,你真想让我变胖啊!」说完,亓母又将自己碗里的菜朝亓父的碗里拨去,直到两边的菜一样多为止,亓母说:「这样就好了!」亓贤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笑容竟然又深了几分,挥退了其余的人,一家三口终於可以好好团聚一番了。虽然亓贤离家并没有多长时间。 「好啦好啦,你们俩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个样子。现在,我命令你们,全部把碗里的吃掉!一粒米也不能留。要节俭节约。」亓贤用袖子挡住了不停地抽笑的嘴。笑眯眯的眼睛在两位老人家身上来回打转,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真的都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反观亓贤这个算不上是「始作俑者」的「俑者」,虽然对这两人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关爱。手指轻轻地点著桌面,轻声到如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一只手拿过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点,月光穿过醇酒熠熠生辉,只是有些短暂。纤纤玉指拿起细细的杯身,也只是浅尝辄止。翘首看著皓月,亓贤说了一句:「今夜的月亮还真是漂亮啊。」 亓贤就这麽自斟自饮自开怀著,还真是静谧啊。又不知下人何时添了点灯火,庭院里更加明亮,手不停歇的亓父突然停下了动作,只是呆呆地盯著亓贤看,可亓贤却浑然不觉。「!当──」瓷碗掉在了桌上,饭菜撒乱了亓父身前的一些地方,拿在手里的筷子最後也掉在了桌上,亓贤看著父亲奇怪的样子,也没有多问,喊来了婢女们叫她们收拾一下。 「爹,你这是怎麽了?」亓贤很担忧地问,难道在他离开的那一小小小段时间里发生了什麽事?亓父摇摇头说:「没事没事,年纪大了也就这样没用。」婢女们收拾好後,亓父抓起亓贤的手说:「贤儿啊,你今年几岁?」亓贤不是很明白地回答说:「贤儿今年十六。」亓父笑著点头,手摸了摸那一把胡须。 「孟子曾云:不孝有三,无後为大啊。贤儿如今你已到舞象之年,可是却迟迟不肯成亲,为爹的真的很担心你。爹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你娘都怀胎八个月了。」亓贤僵住了,他没想到父亲竟然提这事,可是他真的不想成亲,真的不想被束缚住。亓母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了亓贤身旁,不停地点头,附和著亓父。 「爹──娘──你们这不是在为难我吗?贤儿为爹祈福的时候,曾发誓如果爹的病转好自己十年内不娶任何妻妾。如今父亲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可叫贤儿违背承诺呢?爹娘不是一直教导贤儿要做一个守信的君子麽?」亓贤心里暗暗对父母说了几声抱歉,欺骗本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是真的不想成亲。 为什麽呢?亓贤问了问自己,应该是──凤凰吧。或许是。 「什麽!十年!」亓母嘴巴大张著似乎永远都合不拢了。「贤儿!十年啊!十年之後你都二十又六了,到那时爹早就撒手人寰了,也不可能看到我那未来的孙子了。你这是诚心不孝嘛!」亓母一向信佛,一听到儿子竟然拿这等事来乞求保佑,实在是太过了。「那──那还有什麽办法?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亓贤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他只能说抱歉了。 「十年确实太久了,我早上翻了翻黄历,後天是一个吉利的日子。不如我请道士来做些法事,求上天就让贤儿少等些日子,恩──就五年吧。这样谁都公平。」亓贤自是没想到自己信口胡诌的话会引起这麽大的反应,早知道之前就说五年好了。无奈,亓贤只好硬著头皮答应了。任亓父还有颇多不满,也只能藏於心中:「罢了罢了,就按夫人说的去做吧。」说完亓父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贤儿,你当真这麽做了?」亓母眼神里闪烁著不相信的光辉,亓贤紧紧地盯著那双倒映出月亮的双眸,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绝无半点参假。」亓母从袖子里掏出了鲛绡脉脉地擦拭著丁点儿泪花,说:「娘本以为今年就能看到你成亲,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亓贤有些受不了地安抚亓母说:「娘,一切都是贤儿的错,贤儿以後定当再也不许如此重的承诺了,只是苦了爹娘了。」说著亓贤招招手叫叫婢女扶亓母回房。 「你们赶快把这里收拾一下。」亓贤吩咐道。这场宴席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转念又想到了那个一直在自己房间里等待的凤凰,亓贤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又联想到了时下很流行的一首小曲儿,便哼了出来:「罗浮梦里真仙,双锁螺鬟,九晕珠钿。晴柳纤柔,春葱细腻,秋藕匀圆……」 *** 透过雕花窗,偌大的宫殿里仅仅靠烛火维持著光明,黄晕似乎是在那个身著黄袍的人脸上打圈。那人伏在案上,手里的毛笔一刻也没停过,双唇紧抿著,浑然没有发 分卷阅读1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干燥。看著那张英俊的脸,窗外紫袍人怜惜地笑著,然後又加快了步伐,去见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参见陛下。」皇帝没想到太监竟然没有通报就放人进来,正想怒叱太监时,才发现来的人原来是他。他跪在地上,长长的後摆整齐的平摊在大理石做的地上。皇帝放下了手中的笔,说:「国师请起。」国师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满面红光地说:「陛下,臣方才感觉到南方散发著仙气。然後臣掐指一算,没想到凤凰竟然落去了一家姓亓的商户家。」可能是走得有些快,两颊隐隐有些绯色。 「此话属实?」皇帝满腹狐疑地盯著国师看,「陛下还是这麽不相信臣。」国师稍稍露出了点受伤的神色,罢了,反正也已习以为常了。「哼!竟敢漠视朕,凤凰竟然如此大胆!」皇帝气哼哼地说。「国师,朕知你法术高超,无人可匹。你应知凤凰这神物能带来一切福祉,为了大牁之强盛、人民之富足,朕要你将它带来。」 国师早就料到皇帝会这麽说,可是真当他说出来时,心还是难免的疼痛。国师脸色苍白,目光游移,没想到他的胃口真的越来越大了。「陛下──臣,办不到。」国师将心里所想的还是说出了口,他不想说违心的话,况且神仙并非自己能够左右的了的。「陛下,臣真的无能为力,望陛下收回成命。」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皇帝走到国师的身前,中指轻挑著国师的颔说:「国师,啊不对,应该叫──焕。」皇帝将自己的双唇贴在了国师的朱唇上,只是贴著,并未有什麽动作。离开了那柔软的唇,皇帝轻笑著说:「朕知道你喜欢朕,只要你将凤凰擒来,你心底的那些欲望也就不用再深埋了。」 国师没想到皇帝竟然亲了自己,虽然那淡而无味,不过也足以让他兴奋到晕死过去了。这可是他跟了他这麽长时间他第一次和自己这麽亲密。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上那残留的温度,国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陛下,你怎会知晓我──我心中的感情?」国师傻傻地问道。 皇帝笑吟吟地看著国师说:「你每每看见朕都露出那副恨不得朕是你一个人的眼神,要是朕连察言观色都不懂,那朕的皇帝岂不是白当的。」国师赧然,皇帝将自己的脸贴近国师的耳廓,颇为诱惑地说:「就算不是为国,那你为朕总可以了吧。只要你将这件事办妥,那朕──呵呵──就是你的了。」 冷风突然吹过,国师才猛然醒来,也不知自己是何时从宫殿里走出来。多麽诱人的条件啊,他真的动心了,即使拼了命也要做到。国师在心里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这难得的机会白白溜走。 我是如此的爱你,我不停的寻寻觅觅,当我就快要放弃时,我终於找到你了,可你已经成为君临天下的皇帝陛下,你不再是原来的你了。可我的心一如当初。我欣喜若狂,我为了能够接近你而成为国师,可我却从来都没有走入你的心里。 你说,即使是皇帝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然後我说,我可以为你拿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蓬莱延年益寿的仙参、东海神龟的宝壳、大臣的把柄、敌国密诏……我都为你取得。因为这些都是你想要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的──君王。 % END IF % ☆、6 篇一(6) 两天後,亓府的朱门大开著,不断有人走进去,也不断有人走出来,走进去的人兴高采烈,走出来的人垂头丧气,还要听府外的一群百姓嘲讽。 亓府寻方术之士,有能力者皆可面试,面试通过者方可施法,赏金五十两黄金。 短短的几句话搔地老百姓心里直痒痒,只要一通过那黄灿灿的黄金就是自己的了,这岂不是天降横财麽。如此便宜之事不去凑上几脚那可就真的有些可惜了。他们本以为用变戏法就可以瞒过一群人的眼睛,可是谁也不知道亓府的亓贤公子竟然每次都能揭穿那些小把戏,到现在还没有人能通过。 「嘿,老兄,刚才试得怎麽样?」一个壮汉连连摇头说:「别提了,那亓大公子简直太厉害了。我将一枚钱币放在手心然後将钱从脖颈後面拿出来都能被拆穿,你说这是什麽眼神啊。我看想要通过估计是没人了。」看著再也没有人走进去後,百姓们准备离开,可是一抹淡蓝色的身影跨出那优美的步伐似乎也是要去面试。 「喂──还是不要去了吧!那些变戏法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通过的!亓大公子可是很厉害的!」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声音,男子才刚走到高高的门槛前,微微旋转了身子,看著那群人。被面纱遮住的半张脸隐隐能够看出姣好的轮廓,那双夺魂的桃花眼扫视了一遍人群,却什麽都没有说。「站住!请将面纱拿下。」侍 分卷阅读13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卫拦住了男子,男子听话地将面纱取下,微微笑了笑,跨入了亓府。谁也不会想到这人是当今的国师大人。 一进亓府,国师又将面纱戴了起来,云里雾里的模样让人更想掀开一瞧究竟。他跟著领路的丫鬟一直走,一路上假山池沼数之不尽,秋菊在风中招摇著,无数片花瓣落在地上开出了一条菊花小道,还有些看起来嫩嫩的花瓣,明显是被人故意用脚踩落的。「先生往前走便是了。」说完丫鬟也就离开了。 国师走到正厅,看见亓父亓母、亓贤、几个丫鬟,还有麓儿和旋儿,他不觉微微怔了怔,对面的人也同样愣住了。「你有什麽本事就使出来吧。」亓贤无聊地打了声哈气,也没有抬头看来人,蜷缩在椅子上似乎快要睡著了。因为这实在是太无聊了。「可否将那花盆里的一块石头给我?」亓贤猛然抬了头,本来还以为又是一只乌鸦,没想到这人的声音竟然这麽动听。 虽然面貌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单从他的身形和声音来看,必定是一个美男子。不过与凤凰比较的话,还是逊色多了。亓贤暗自开心著,全然不知国师正看著他自己。丫鬟从花盆里取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头,递给了国师。小小的石头静悄悄地呆在国师的手掌上,他将手伸到每个人面前,让他们看清楚这真的是一块石头。 「都看清楚了吧,然後,你们再看──」说完,那块小石头在国师的手掌上腾了空,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著看。那石头发出一些微弱的光芒,之後竟然变成了纯白色的花骨朵儿,光芒消失殆尽後,花苞在国师的手里绽放,俨然是一个袖珍的白色睡莲。睡莲渐渐降落在他的手里,他用嘴轻轻吹了一口气,那花好像被注入了生命,飞到了亓贤的身前,然後一动不动。亓贤有些为难的看著爹娘们,倒是国师笑容可掬地说:「这花,就当是我送给亓公子的。」 一听到这话,亓贤自是喜不自胜,这花看起来不错,也挺小巧的,不知送给凤凰他会不会喜欢。不过再怎麽说也是自己送的,他应该不会拒绝吧。亓贤站起身来,用手去拿那朵花,结果那花往左一飘,自己抓了个空,又去取那朵花,它又往右一飘,他又落了个空。亓贤有些恼怒地看著那朵无辜的花。国师暗暗笑了笑。 这次亓贤没有扑空,将其放在手心中,他爱不释手地摸著那有些梦幻的花瓣儿。然後亓贤就像吃瘪了一样,脸色极其难看。本来还想给凤凰呢,结果它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亓贤恨恨地将石块扔出了窗外,又快又准。 「亓公子,现在你可还有什麽质疑?」国师挑眉问著亓贤,这非变戏法而是真正的法术,如果他还想在鸡蛋里挑骨头那自己只好来硬的了。「没有。先生如此厉害,我心服口服。」说完,亓贤又对他的父母说:「爹娘,看来你们的法子还真是奏效,竟然请来了真正的高人啊,哪像那些市井小民。」亓贤看了一眼国师说:「先生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躲躲藏藏难免叫人怀疑。」国师摇摇手说:「不可不可,师傅曾为我算过命,如果未到五十,是绝对不能将面纱取下,否则必会招灾的。」 亓母喜笑颜开,一展之前的愁容满面说:「既然先生如此厉害,那就请救救我家贤儿吧。」亓母说地很激动,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毕竟是关系到亓家子嗣传承的大事之上,绝不可有半点马虎。「实不相瞒,我本来生了场大病,贤儿孝顺,便自发去为我求福,不想他竟然用自己十年之内不娶妻为担保。我们一家人都信佛,说什麽也不敢欺骗神仙,可十年啊,我和夫人实在等不起,但又怕触怒神仙,所以才请先生来做法减去五年的时间。」亓父说完竟然连连叹息,话里有说不出的疲惫。 「请问先生,是否需要什麽器具不成,我们尽量帮你找到。」亓母问国师,一旁的亓贤许久没有说话,心里有些闷、有些无聊。「不用。不过我施法之时除了亓公子之外,请给位在正厅耐心等候,半个时辰就好。当然,绝对不会伤及亓公子的。且五年之後亓公子就能够娶妻生子,两位也就能够抱上孙子了。」 亓父亓母有些为难,但人家毕竟是高人,自己不过是门外汉,想了想,既然不会伤及贤儿,那也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了,父母点点头就放任两人自由了。「亓公子,可否带我去你的卧房?」亓贤想这也没什麽大问题,他应该不会发现凤凰的,就安心地带他去了。一路上亓贤问他的名字,可他总是摇头,说时候还未到。亓贤这可就郁闷了,哪怕随便造个名字也好,反正看他似是超脱之人应不会在意姓名的。 「先生有请。不知先生要如何做法呢?」亓贤很有礼貌地先让国师落座,然後自己再落座,为他沏了杯茶,满脸笑意地看著国师。「亓公子,其他人会信你那些鬼话,我可不信。我不想动用武力,我只想带走一物,这样我们便皆大欢喜。」亓贤没料到他竟然戳穿了自己的谎言,却也不著急,他早就料到有一天谎言会戳破,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没想到这时间 分卷阅读14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确实来得太快了。 「先生还真是厉害,看来真的是『高人』啊。你不曾有恩於我,你凭什麽想拿走我家的东西?」亓贤问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看来自己还真的小瞧了这人。「亓公子,只要我带走那样东西,我定能保你这一生仕途平坦,直上青云,让你们亓家官商两居。这可好?」听了这话,亓贤开始考虑了,父亲一生为商,唯一可惜的就是家里不曾出个大官,如果他只是要个东西的话,给了就是,可官位不同,一掷千金也买不到一个像样的好官职,眼前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不如就应了吧。 「好,我答应你。不就是个东西麽,我亓府什麽东西没有,除了太阳月亮星星等物之外,就是价值连城的都不足为惜。」国师「啪」拍了下手,道:「爽快。既然答应了,那就在这张绢帛上缔结契约吧。」说完,国师右手一转,一卷黄色的绢帛轴出现在了手里。他将绢帛拉开,上面的花纹及其华丽,有些甚至是自己平生从未见到过的。 「亓公子,请伸出你的左手食指。」亓贤伸了出去,国师用手一触,亓贤还没感觉到疼痛血就流了出来,国师说:「用你的血划过每一列的第一个字。」亓贤有些痛苦地做了,红色濡湿了绢帛,与黑色的字体融合在了一起,然後第一行的字消失了,接著,每一行的字都开始消失了,最後,那块布崭新如初,上面什麽都没有了,什麽也都不曾出现过。 「亓公子,谢谢你。我终於可以……等到一个结果了。」亓贤奇怪地看著国师,不明所以。国师高兴地说:「我只需要一个,就是凤凰。」「什麽!」亓贤惊得跌倒在地,指著国师的手不停地颤抖。「是谁告诉你凤凰之事的?」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凤凰之外也就只有三个人,自己不可能说其他人也没理由会说出去。 「亓公子,你太小瞧我了。我既然能当上国师,又为什麽会算不到?」国师好笑地对著这个该说反应迟钝还是太自以为是的人反问。「国师?你是国师?……就算是国师也不能带走凤凰!」亓贤怎麽也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身份,可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把凤凰带走!「为什麽不能?难道你喜欢它?」国师用了一种很温柔,就像是对亲人一样的口气问亓贤。「为什麽?喜欢他?」亓贤心底的疑惑更重了,像厚重的迷雾飘在眼前,也不知方向如何,前面到底是什麽,除了未知还有恐惧。 凤凰说会和自己永远在一起,他说喜欢我。我说过我爱他,可是──爱他的证据在哪里?到底哪一点可以证明自己是爱他的? 「亓公子,你我已签订契约,而凤凰过去是属於你的,所以现在凤凰是我的了,我有权带走它。我们以血为誓,有上古神魔作证,除非是我亲自撕毁契约书,否则任何毁坏都是无效的。一切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轻率了。」亓贤的手无力放在腿上,双目无神的想著国师的话。 他的意思是,凤凰永远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了麽?我,不想这样──可是,契约书── 「凤凰,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国师有著说不出的亢奋,终於,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到了!「既然契约已定下,那我们就走吧,去见那个人!」凤凰的原形从里面飞出来,冷冷地扫过亓贤就和国师消失了。 他,再也不会是自己的了──我还是迷茫,我到底哪里爱他? % END IF % ☆、7 篇一(7) 「启禀陛下,国师大人有事求见。」门外,传来了宫人的传话声,一身紫色官服的国师像一块温润的玉石像静静地站在阶梯上,表情有著前所未有的祥和,也一如那晚对只有一墙之隔的帝王的情根深种。他做到了!他最终是做到的了!自己没有辜负他的希望。这次,终於该有个结果了。 「国师麽,进来吧,朕等候多时了。」不冷不热的声音平静的反而让心如止水的国师变得心潮澎湃,用著微微趔趄的步伐郑重地走过每一个台阶,推开门的瞬间也是笑容绽放的瞬间,帝王不经意间被那笑容所震慑,他第一次看他笑得这麽美。皇帝坐在龙椅上不动,稍稍扬了扬头说:「做得如何?」身後的门关了。 「回陛下,臣不负所托。」国师走到皇帝的身旁,如是说道。皇帝欣喜若狂地不知该说些什麽好,他牵起国师的手,说:「国师不愧为国师!」「那陛下──」国师还想提那晚皇帝对自己的许诺,可自己还没说完,皇帝就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办好了,那就快让它出来见朕!朕要好好看看这神物到底是何模样。」 「那好吧。凤凰出来吧!」国师对著空旷的大殿喊了一声,远远地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然後慢慢飞近。皇帝舌挢不下:「这──国师,为何会是一个人?」凤凰无声的冷笑似乎是在讥笑皇帝的无知与幼稚。「陛下,切勿惊讶。凤凰只不过 分卷阅读15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是变成了人形。」皇帝安心地笑了一下下,开始审视凤凰。 「看够了没?」凤凰的语气有些警告的意味,皇帝讪讪地收回目光,说:「没想到,传说中的凤凰竟然如此英俊不羁。如果你肯留下来辅佐朕,让大牁变得强大,朕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凤凰没有理睬皇帝,双脚落在地上,抓一起本桌上的奏章翻了翻,又乏味地扔回了原处。「你就不怕我不是凤凰吗?」凤凰问。 这个问题皇帝还著实没有想过:「这──国师应该不会骗朕的。」凤凰嗤了声,颇为不赞同地说:「那我告诉你实话好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麽凤凰,我和国师大人是骗你的。是不是啊,国师大人?」凤凰问向被搁置许久的国师。皇帝质问的目光也看向了他,国师吓得跪在了地上,焦急地解释说:「不是的,陛下!此物确确实实是凤凰!不信──不信就让他现出真身!」 凤凰说:「好啊,那我就现出真身吧。」说罢,他变回了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天下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凤凰。「原来如此。」皇帝喃喃自语,凤凰竟然骗自己,可笑方才竟然相信了。不过,那些史书上的错误还真多啊。「竟然被你识破了。」凤凰一副无奈的样子。国师吓得早就出了一身冷汗,他并不是惧怕那些惩罚而是心爱之人的不信任。 「凤凰,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留在朕的身边?」皇帝语气很讨好地问。凤凰说:「留我为何?」皇帝摩挲了几下手掌说:「朕不说过了麽,朕要自己的国家富强!而你是必不可少的!」凤凰坐到了御书案上,说:「我可以让这个国家强大,可相对的,你要用你的皇位来换,你舍得吗?」国师疑惑不解地思考著凤凰的意思。 「你!朕舍不得。」皇帝很诚实地说,要是真要用皇位换,那他还不如不要凤凰了。「那不就简单了。我倒是有个法子,既能让你稳坐皇位,又能让你的国家强大。如此一举两得岂不好?」凤凰说得在情在理,这时国师才领悟到他的意思。「只要我在大牁一天,它就会兴盛,无洪无旱无疫,但不一定要在你的身旁。这个国家靠的,是你而不是我。即便我如何保护大牁,若是皇帝昏庸,那国家的命数也不久矣。说简单点,不论我在哪里,我都会佑护大牁的。」 国师看著皇帝茅塞顿开的可爱模样,半掩著脸轻笑著。为何我会觉得你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呢?我的君王。 「但相对的,我要你答应我,不得让亓贤入朝为官。」国师和皇帝都不明白,入朝为官不是人人都希望的吗?「好。朕答应你!但你也要兑现你的承诺!」凤凰点点头後跳下桌子,一转身:「定!」手指对著的皇帝静悄悄的,连胸膛的起伏都微乎其微,半张著的嘴,似乎还有话却生生堵塞在嘴边。「将它毁了吧。」凤凰疲惫地说,似乎整件事耗费他许多心力。 「好。」国师毫不犹豫地从袖子中把那张契约书拿出来在手上摊开,将自己的嘴唇咬破,血顺著空气垂直滴落在绢帛上。无任何痕迹的绢帛渐渐显露了字迹,国师用舌尖轻轻添了几下血就止住了。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契约书,似乎除了他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使劲地一甩,契约书飞了出去,然後被一股蓝色的火焰灼烧著,连半点灰烬也没有留。凤凰准备离开,国师叫住了他。 「凤凰,能告诉我为什麽不能让亓贤当官吗?」凤凰有些神秘地说:「一切皆是天意,这自有我的意图。」一想到凤凰是神仙,而自己只是个妖怪能够看到的自然有许多差别。「帮我向她问个好,如果发生什麽事,在亓府过不下去了就来我的国师府吧,就说义父一直等著她。」凤凰点头应了。才迈出半步,想到了什麽说:「再不抓住就要错过一辈子了。法力只到第二天公鸡打鸣,你好自为之吧。」国师目送著他的背影,笑得云淡风轻。一切都多亏了凤凰。 「陛下,恕我无礼了。」国师抱起皇帝朝著寝宫内走去,珠帘摇摆了几下。虽然只有一个夜,但足矣。 *** 「少爷,你就吃点东西。」麓儿端著碗粥坐在床边,亓贤整整三天除了水什麽食物也没吃,脸都凹进去了,失魂落魄的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亓贤。「麓儿,凤凰是不是不要我了?」麓儿为难的看著亓贤,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那天,她听到奇怪的声音,进来一看少爷竟然晕了过去,醒来他就一直吵著凤凰是不是不要他了。没错,她确实三天没有看见凤凰了,可也不能证明不要她家少爷了。虽然她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但她还是固执的认为,凤凰并不是个无情的人。 「少爷,你就把这粥喝了吧。凤凰会要你的,说不定他有什麽事要去办就离开几天了呢?」麓儿悉心开导著亓贤,可是他却不为所动啊。「少爷!你这样半死不活的给谁看啊!你以为你这样凤凰就真的会回来麽!你清醒一下吧!就把这一切当做梦,梦醒了凤凰就回来了。」麓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 分卷阅读16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能说的她都说了,不该说的她也说了,一切就都看亓贤自己的了。 「麓儿,出来出来──」旋儿站在门口对麓儿叫唤著。麓儿将碗放在床前的凳子上,走出去了。「凤凰──凤凰──我想明白了──凤凰──凤凰──你出来──凤凰──我──咳咳咳──凤凰──」亓贤无力地喊著凤凰,仿佛这样能够消去心中所有的恶和所有的罪。「对不起──」亓贤垂下脸眼里簌簌地流淌著,却越让脸显得清瘦。 「知道错了就不该这麽对待自己,把碗端起来把粥喝了。」亓贤感觉这声音忒耳熟,他听话地端起来,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嘴边,还没来得及吃就洒了一床,瓷碗掉在地上也碎了。「凤凰!是你吗?你回来了麽?」亓贤掀起被子鞋子也不穿就在屋里寻找著凤凰,才走了两三步就跌倒在地上,这对几天没进食的人来说著实太勉强了。 感觉到背上有股温暖的气流,亓贤靠了上去,熟悉到让人安心的感觉,那种暌违已久的感觉,那是凤凰的感觉。「你回来啦──」亓贤嘴边绽开了花,他终於等到了,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话,他就陷入了黑暗中── 凤凰,对不起──一切我都明白了。 凤凰疼惜地将亓贤抱上床,抚摸著他的病容,自言自语说:「其实我才是彻底的笨蛋。」 % END IF % ☆、8 篇一(8) 在那场感情危机过後,亓贤变了很多,至少旋儿和麓儿是这麽认为的。他对凤凰的感情似乎变了,变得更加在意凤凰。如果哪一天凤凰说想去某个地方玩儿,亓贤一定像糯米一样黏著他不放,偏要让凤凰每时每刻都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搞好碰巧自己不在的话,亓贤一定是让旋儿和麓儿寸步不离身,然後再派一些他私下雇佣的侍卫。总之,绝对不能让凤凰一个人,否则他一定会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著觉、魂不守舍,即使凤凰可能只是出去个一两个时辰罢了。 亓贤一直都没有告诉他的父母他爱上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神仙。这种事无论如何他都说不出口。亓贤不说,两个丫头也就闭口缄默,毕竟一切都以亓贤为主麽。而麓儿也收到了国师对自己的关怀,在他来的那天她就觉得这个身影很眼熟,等他一开口说话他就更加深信不疑,是义父!不过麓儿倒是没有想到义父竟然变成了国师,不过她也没什麽兴趣深究,反而是旋儿一脸了解的表情说一切都明白了,还笑得诡异的不得了,让她浑身发!,即使是现在想起来还是不住的打冷颤。 其实旋儿是知情的,其实凤凰在离开的那天的夜里就回来了,只是一直不肯见亓贤,说是为了亓贤,还说必须让亓贤自己想想清楚,不能因为什麽外在原因就决定和自己一起,甚至还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反正,就是让亓贤清醒一下。然後凤凰就在客栈里住了三天。看著亓贤那副不人不鬼、食不下咽的样子自己也是会心疼的,她想告诉他其实凤凰一直都在,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吞下去了,他和凤凰的感情自己虽然是个外人,但看得还是比较清楚的。凤凰太主动了,对亓贤来说太突如其来了,尤其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让亓贤措手不及,在他还没想清楚的时候他只能接受,然後为眼前的这番迷离的景色所困惑,云里雾里的感情很让人没有安全感,所以亓贤才会那麽迷惘。 关於国师的事,亓父母都还被蒙在鼓里,国师不辞而别,什麽话都没有留下就消失了,旋儿只能和麓儿用谎言来掩盖,还编的好像煞有其事的样子,幸好他们都相信了,人家是世外高人,视金钱为粪土,不想与凡人有什麽瓜葛,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只是这时间是不会因为什麽因素而停止的,五年的时间对有些人来说很长,但对更多的人来说是异常短暂的。如果时间可以说停就停,说倒退就倒退,很多人都希望能够这样,因为他们都希望时间能够後退到某个时间段,那里有自己所执著的东西。当然亓贤也不例外,他希望时间最好停止。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成亲。但他只能摊手说,哎。 五年後。 「小贤贤──」凤凰捏著嗓音,用非常娇滴滴地声音祈求著亓贤。亓贤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无奈地说:「是是是,请问大仙有何吩咐啊?」通常凤凰会有如此动作,肯定不会有什麽好事,应该说基本是坏事,对亓贤来说是这样的。「听说南门那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听说里面都是些南疆菜色,我都没有吃过,能不能让我去啊?」凤凰眨巴眨巴著那双凤眼,里面熠熠生辉的光芒让亓贤不禁吞了口唾沫。虽然已经五年了,但是他一个如此如此伟岸的男人竟然做出如此动作如此表情,亓贤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他突然有些後悔当初为什麽要带他回来。纤纤细眉也跳动了几下,面对凤凰的苦苦哀求,亓贤知道自己一定会心软的,因为这类事发生了太多太多次了,汗颜地扶额,几个字从亓贤嘴里一个一个跳出来:「好──吧──」 虽然亓贤是极度地不舍,虽然极度地害怕 分卷阅读17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凤凰会突然来个大失踪翻遍全城都找到他人一个然後自己找得焦头烂额最後发现他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蒙头大睡,但还是应允了凤凰的要求。然後心里暗暗发誓,没有下一次了,如果再有下次一定拒绝,然後下次再无奈的允许,然後再发誓。就在亓贤出神时,凤凰高兴地扑到了亓贤的身上,搂著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香唇。虽然是那种很淡很淡的吻,但对亓贤来说一样受用。「那我走了。」凤凰颇为高兴地对亓贤说了声再见後就消失了踪影。 往往在这个时候,不用亓贤吩咐,那一群人一定会跟著凤凰离开亓贤的小别院,直到凤凰抵达亓府这之间生理需求不解决一下、眼神不离开人一下。为什麽呢?因为习惯!这种事发生太多次了,多到他们八个人不算麓旋二人中七个人都想握拳痛哭,他们伺候的这位主子还真是会跑。尤其是第前几次,每次都把全城跑一边,然後再到跑到荒无人烟的郊外,要知道那个时候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了。其中一个不这麽做因为其他七个人已经过时了,这个动作早在他第一次担任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做过了,也就是说,他已经麻木了。虽然他们八个男人都曾想集体辞去工作,但亓贤亓大公子实在对他们不薄,让他们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然後就干了整整五年。当然了,每次都是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毕竟是「生人」麽。 对了,今天刚好五年满,一天不多,一刻不少。 「少爷,老爷和夫人找你。」来人是亓母的贴身丫鬟,亓贤刚为凤凰出门的事而担心著呢,结果她就来了,亓贤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呢,不过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呢,让这小妮子笑得这麽开心。「好了,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去。」亓贤跟著她走到大厅,看著他的父母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亓贤一头雾水,他实在想不到发生了什麽喜事,父亲已经很长时间没笑得这麽开怀过了。亓贤也高兴地走到二老的跟前,问道:「爹娘发生什麽事了,这麽开心?」亓母嗔怪了亓贤一眼,亓父摸著有些斑白的胡须,眼睛成了一条弯弯的线。亓贤的疑问更大了。 「贤儿啊,你看你,这麽重要的事都忘记。第五年已经过了!你可以娶亲了。神灵应该不会怪我们的。」亓母难免有些抱怨,抱孙子整整晚了五年。这五年还真是等得他和老伴焦急的不得了,天天都是度日如年,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胖乎乎的小孙子在对著自己招手,可自己一抓就消失了,梦就醒了。不过还好,这难熬的五年总算过去了,亓家终於要有後了,抱孙子不再是梦了。当然这五年的时间可没有白白浪费,当地的名门望族还是挺多的,跟亓府门当户对更不在少数。一听说亓府的亓贤亓大公子在找媳妇儿,全城的未出嫁的清白人家的姑娘的画像都送到了亓府。 这可乐坏了当地的画师,虽然每天都很累,但那白花花的银子像流水一样流进自己的口袋,他们真的是不谢天不谢地只谢那亓贤亓大公子啊!当然其中不乏一些猫腻,明明是一个丑姑娘,多出点银子那画儿上的人啊,就变成了一十足的美人。姑娘们都盼望著能嫁给这麽一个乘龙快婿啊,即使嫁进去只是一个妾,那日子也是如鱼得水,快活的不行呢!亓贤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他的心里装的全是凤凰,其他的人是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就在双亲犹自言笑晏晏的时候,亓贤感觉到浑身冰冷,心似乎堕入了深渊。天哪,他在心中惊呼,他竟然将这事给抛在脑後了,不过这时间怎麽走得那麽快?他还没感觉到这五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现在想想,自己应该已经二十一了吧。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十六岁时,遇上凤凰的场景,那时候的自己以为碰上妖怪了,还吓晕了呢。 「噗嗤──」亓贤笑出了声,他怎麽也无法想象,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麽,明明凤凰一点都不可怕,反而可爱的要命,真是愚蠢至极。笑容绽放在嘴边,牵动著脸部的肌肉,低著头的亓贤想得出神。双亲看到亓贤笑得这麽开心,以为他答应了,笑著说:「贤儿,既然你这麽开心,那娘赶紧叫媒婆给你安排一下,明天就让你去挑挑。我家儿子的眼光一定不会错!」亓母说完由丫鬟扶著离席了。亓父没有动,收起了笑容,亓贤难得看见父亲露出这麽严肃的表情,自己也收起了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贤儿,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在瞒著爹?」亓父虽然已经有一定的年纪,可眼神依然锐利,亓贤的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掌心有些黏糊。「没、没有啊。」亓贤低著头很心虚地说。难道爹发现了?不可能啊,凤凰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除非是要出门,平常都是待在房间里的,爹是不可能发现的。难道是他出门的时候被发现了?这也不太可能啊,他每次都是从後门出去的,而後门的家丁是自己的人。 「贤儿,你自小就有一个习惯,说谎时从来都不看著我的眼睛。你这副样子,叫爹如何相信?抬头,看著爹重复一遍你刚才说的话。」冷汗不自觉的布满了额头,颤颤巍巍地半张著嘴,一横心,说:「没有!」亓贤这次说得底气颇足,眼神很坚定地看向他的父亲,一阵对望过後,亓父收起了为难亓贤的表情,笑著说:「这就好。那你娘亲明天安排的相亲你应该不会拒绝吧?」亓贤心里 分卷阅读18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叫苦不迭,可脸上却是一副孝顺的嘴脸,说:「那是自然,儿子期待了很久呢。」目送著父亲的离去,亓贤掏出手帕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应该没有看出来吧。不过父亲刚才那话摆明了就是威胁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自己也没有什麽理由说不。 亓贤摊开手里的手帕,看著角落里绣的有些变形的一对鸳。亓贤看著那对鸳,笑容取代了苦瓜脸。这是凤凰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绣的,虽然麓儿有在一旁指导,可是还是这里多一针那里少一针,不过还是勉强能看得出雏形。两只鸳一只大一只小,凤凰说大的一只是自己,小的一只是亓贤,两个人要像这两只鸳一样恩恩爱爱。虽然那之後凤凰再也不刺绣了,但是这份心意亓贤却已经嫌多了。将潮湿的手帕整整齐齐地叠好後塞入了袖中,暗自计划著明天的事。 这天晚上。 亓贤紧握著凤凰的手坐在床上,一脸的凝重,良久後开口道:「凤凰,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件事我不得不做!但是会伤害你一时,但却能够让我们以後的日子更加长久、更加幸福,你会同意我做吗?」凤凰想了一会儿,说:「那要看是什麽事了。」亓贤本以为凤凰会很欣然的同意,可是他却说出这话。「那哪些是不行的呢?」亓贤又问,说什麽也必须让凤凰同意。「不用拐弯抹角,你是不是想说你成亲的事?」亓贤心头一颤,他没想到凤凰竟然一针见血、正中要害,本来想到的一大堆说辞亓贤苦笑这些都派不上用场了。 「是。爹娘明天让我去相亲。但是──我不能拒绝!」亓贤扑到凤凰的怀里,拽著他的衣襟,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颤抖。「我知道一定会伤害你,所以──所以我来问问你。」亓贤说著说著,声音越来越小,他真的害怕会伤到凤凰,他也不愿意,可是这事已经迫在眉睫了,又不能说自己爱上了男人,而且不可自拔。反正爹娘只是想要个孙子,只要自己的孩子一出世,那就不会再有这类的麻烦了。这是亓贤想了一个下午的成果,不然,别无他法。况且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虽然中午他说他相信了,可後面那句让自己去相亲的话很容易就听得出他根本就没有相信自己。 「我已经将成亲的事拖了五年,再也拖不下去了,我只能选择如此。但是只要那女人怀上我的孩子,然後顺利出世,我们就远走高飞!我跟著你去流浪,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啊──」亓贤闭著眼,想象著两人羁旅天涯的场景,不由露出神往的微笑。「好。」凤凰听了亓贤「动之以情」的话,同意了。说罢,搂紧著亓贤,手不由自主地摸上那头秀发,亓贤像个孩子一样享受著这温馨的时光。 「我还有个问题──如何怀上孩子?」怎麽也想不到凤凰会问这个问题,亓贤有些咋舌,有些好笑,当然,笑容是异常的淫荡。「恩──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不如我示范给你看!」语毕,亓贤撩起凤凰的衣摆,飞快地解开裤绳,手指很顺利地插入某人的後庭,不停地往里钻,说:「只要换上真家夥,就能怀上孩子。」潮红离开泛上凤凰的脸,然後两人齐双双地倒在了床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 END IF % ☆、9 篇一(9)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亓贤被人喊了起来,当然是十分不情愿的,昨夜和凤凰颠鸾倒凤到了亥时,才睡了几个时辰眼睛到现在还眯瞪著,混混沌沌的被人服侍著穿上衣服,梳头、洗漱。到完全清醒的时候亓贤已经出了门口,然後转身想看看凤凰,却看到床上空空无一物,脸色瞬间变黑,虽然知道不会发生什麽意外,可是亓贤心里就是觉得堵得慌。「旋儿,凤凰呢?」亓贤打著哈气问旋儿。旋儿笑嘻嘻地,少爷还真是关心凤凰,一大早就问他人,说:「还能去哪里呢?不就是去市集了呗。少爷,你就放心吧,有那九个人跟著呢,不会丢掉的,安心啦。」一听旋儿说有人跟著亓贤就真的安心了,又一想到一大早就喊自己起床,抱怨道:「一大早就扰人清梦,哎──」 旋儿吐吐舌头,说:「我也不想做这麽缺德的事啊,但是夫人这麽吩咐我我也没办法啊。不过听说少爷你要去相亲我和麓儿还真的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凤凰终身不娶呢。」旋儿跟在亓贤的身後,两人边走边聊。「你家少爷我也不想啊,可毕竟『百善孝为先』啊。」说完两人都没了声音,旋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过了一阵子,亓贤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了二老眼前。 「爹娘早。」亓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亓贤,说:「贤儿打扮起来还真是俊俏。」亓父也满意地点点头:「旋丫头,我要好好赏你,少爷这次定能够抱得美人归啊。」旋儿听了这话,高兴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说:「多谢老爷!少爷绝对能寻得一个蕙质兰心的俏夫人。」这句话入了亓贤的耳朵,他总觉得旋儿是故意的,因为太刺耳了,搞得像是他爹在娶媳妇而非自己,但亓贤还是笑脸以对。 「谢谢爹,您就先去忙吧,等会儿我和娘去就好了。」亓父想了想,也对,既然儿子都答应了那就没 分卷阅读19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什麽好担心的了,就去忙自己的生意了。亓母和媒婆约在巳时在某个酒楼里见面,现在离巳时还有半个时辰,就对亓贤滔滔不绝地讲起和姑娘见面时应该如何如何,要如何如何,中间还插播了几段亓父亓母两人见面时的情形,亓母竟然露出了少女表情。亓贤当然要做出一副很认真很认真的样子。 他们一群人提前了那麽一会儿的时间,还好亓母选择的地点和亓府很近,所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可是没想到女方家更早,这样亓母有些不太好意思。亓贤被迫做著亓母教的礼仪,为那姑娘斟茶之类的。亓贤看这姑娘长的还不错,听说家境虽然不及亓府,但还是挺富裕的。对方不知是害羞还是内向,话语也挺少的,过一阵子之後送走了姑娘和她的娘亲及丫鬟。 「怎麽样?」亓母问亓贤,她觉得这姑娘挺不错的,从谈吐来看还挺知书达理的。「不知道啊,要对比才知道好坏麽。娘不是安排了五位姑娘吗?那慢慢挑,不急。」两盏茶後,又来了一群人,亓贤一看那女子,比第一个好看多了。招待她们坐下後,几人聊了一阵子,亓贤对第二位女子的好印象大大降低,美是美,就是言语举止粗鲁了点,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亓贤僵硬著脸陪笑,快速打发了她们。 「娘,这女子也太粗鲁了吧。长的是不错,儿子承认,不过我怎麽看也是一个男人婆。这个,不要!」亓贤了了当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亓母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分别是五位姑娘的名字,她接过丫鬟手里的毛笔,在第二个上官滢的名字上画了个大叉。然後又收了起来。 在距第三位姑娘到来前整整等了半个时辰,亓贤肚子早就饿的不行,只能点了这里的菜来填充肚子,小二报了一堆菜名,没有一个是自己听过的,询问之後才知道这是新开的酒楼,全部都是南疆的特色菜。亓贤总觉得很耳熟,可是又想不起来谁和自己提过,这个问题也就很快被亓贤忘掉了,点了几道菜後亓贤安心地等著。 小二刚上完菜,第三位姑娘就来了,刚好大家一起用餐。亓贤颇为新奇的看著这些菜色,完全无视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那姑娘说:「亓公子,听说你琴棋书画都很精通呢。」也不知亓贤听到这话没有,半点反应也没有,她也不恼,犹自说:「亓公子长的真好看。」这话亓贤有了反应,说:「多谢姑娘夸奖,你也不错。」说完,亓贤已经动手了,其他人也就陆陆续续吃了起菜。 「亓公子,你看我秀的如何?」说完,她拿出一个手帕,上面是一对鸳鸯。亓贤的脸色瞬间黯了下来,冷冷笑了笑,回答道:「很难看啊。」她没想到亓贤竟然这麽无情,好歹她那麽主动,也不理其他人,提起裙子就冲出了酒楼,亓母责怪地质问著亓贤:「贤儿,你怎麽可以这麽欺负人家?」亓贤一脸无所谓地说:「谁叫她没有一点自知之明,那麽难看得东西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亓母叹了口气,又拿出那本册子,将第三个划去。 「娘,我觉得第一位姑娘挺好的,就她了行不行?」亓贤觉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实在是个错误,他虽然没事干但是那些女人真叫人倒胃口,反正不过是个生育工具,那谁还不都是一样的麽。「贤儿,说不定有更好的,你不是说要对比才知道好坏麽?」亓母以为亓贤是在赌气刚才自己的责怪,好心地劝慰道。 「娘,我说第一个不错就是不错,又不是您娶妻。儿子觉得她不错啊,我看您也挺喜欢她的啊。」亓贤丢下这话就和丫鬟们打道回府了,亓母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听贤儿的吧。」说罢,也离开了这里。亓贤离开的时候凤凰刚好就在这条街上买什麽东西,而且离亓贤很近,可是一个看到了,一个却错过了。 亓贤成亲的那天真的好不热闹,街坊邻居全都跑去凑热闹,年方二十一的亓贤亓大公子终於成亲了,听说夫人的娘家也是家财万贯,两人这麽一成亲真可谓是如虎添翼了。 这个时候的亓贤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旋麓二人摆弄著,大红色的喜服映得亓贤精神了不少,只是那粉面却一脸的麻木,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新婚而高兴。「凤凰呢?」亓贤问在自己眼前忙碌的两人,一大早就没看见他人影,凤凰最近变得好奇怪。「啊?不知道啊,少爷今天你都成亲了就不要去想其他的啦。」旋儿还是那副安心的口气,麓儿没有说话,她正在帮亓贤整理衣服。 「少爷,少夫人就要嫁进来了,你可不能亏待人家啊。她可是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你了。就算你不爱她,但也不能太过无情。」麓儿对亓贤苦口婆心地说教著。亓贤呆呆地点点头,他现在心里想的全是凤凰,心烦意乱地想著是不是因为自己成亲而让凤凰渐渐疏离自己?还是他因为自己成亲而伤到他了?难道说── 「好啦,少爷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凤凰没事的啦。」又忙碌了一会儿,旋儿颇为满意地看著她和麓儿的作品,她家的少爷更加俏丽了,恐怕连新娘子都比不上少爷吧,旋儿偷偷笑了笑。「少爷,新娘子快来了,我们赶快去门口迎接吧。」亓贤走在前面,两丫头恭恭敬敬地跟在身後。 在大门口等了好一阵子,才听到从远处传来的 分卷阅读20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吹吹打打地锣鼓声,声音撼天震地,喜庆的大红色最夺人目光,花轿停在亓府前,喜娘说了些吉利话就叫亓贤这个准新郎踢轿门,亓贤很情愿地踢了踢,请出新娘後互相牵著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大厅,转身的瞬间,亓贤眼角微瞥,他看到凤凰站在一个角落里看著他,面无表情。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凤凰,亓贤心惊了一下,却被人连推带搡地拱到大堂,和自己的夫人拜堂成亲,可是心里想的却全是凤凰,为什麽他会有那样的表情,亓贤寻思著等送入洞房後他要问个清楚。最後一个礼成後,在场的宾客欢声笑语,新郎被迫留在前院里给长辈和亲朋好友敬酒,亓贤尬笑地一个个敬过去,最後脸都僵硬了。 频频往外望的亓贤刚准备偷偷溜出去时,亓父走到他身後,使劲拍了下他的肩膀:「贤儿,你已经成亲了。」亓贤被亓父的动作吓了个半死,立刻换上了笑容对他说:「恩,我知道,爹你去忙吧。」抓抓头发,亓贤总觉得父亲话里有话,可是又不能直截了当地问,不过这也因此打消了他开溜的念头。 酒足饭饱後,自然是闹洞房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新房移动,那里并不是亓贤和凤凰的别院,而是另外的院子,是亓贤命人专门为新娘子收拾出来的,他可不想自己和凤凰的好事被人打扰。那麽多人闹洞房酒席就显得有些空荡荡,在一个烛光也照不到的黑暗的旮旯处,有人手里拿著个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猛灌,周围也散发著浓浓的悲哀的气息,和这喜庆的场面真的是方枘圆凿。 将那些闹洞房的人都堵在了外面,火红色的新房如梦似幻,两根红烛下放著一些桂圆、花生、苹果之类的象征美好的零嘴,亓贤有些紧张地看著在悄无声息的妻子,有些不知所措,就算不喜欢她再怎麽说也都是第一次娶亲。「呵呵──」亓贤笑得很窘迫,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虽然知道妻子长的是圆是扁,可是还是很激动。挑起喜帕,新娘子娇羞地低下头不敢看亓贤,亓贤想到了那个不知羞为何物的凤凰,忍不住发笑。 亓贤走到桌旁,往酒杯里斟了些清酒,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小小的棕褐色的药丸,投到了其中一杯里,那药丸一入水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亓贤端起这两杯酒,脸色颇为复杂的看著那酒,暗自为自己感到可怜,心中那百味杂陈的苦又有谁能懂的了呢。似乎是豁出去了,亓贤扬起了笑容走到床边坐下,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新娘,说:「喝了这交情酒(交情酒就是电视上演的所谓的夫妻双臂一交叉喝的交杯酒,其实那不叫交杯酒而是叫交情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我希望你能早日怀上我的孩子。」两人双臂交叉,喝了下去。卸去了一身繁冗的饰品,将灯火熄灭,两人早早地就寝了…… 可亓贤却不知道,那天晚上,凤凰在门外整整站了一宿。 % END IF % ☆、10 篇一(10) 成亲的第二天一早媳妇就要给公公婆婆敬茶,亓贤的妻子自然在亓贤还睡觉的时候就去了。当亓贤醒来的时候看见妻子正在拆别人送的贺礼,桌子上摆不下就放在了地上,她似乎拆得不亦乐乎。看到亓贤醒来了,羞怯地说:「相公,你醒来啦。我为你更衣吧。」说完放下手里的礼物,拿过亓贤的衣服为他穿衣。 亓贤平时被人服侍惯了,就任由妻子帮他,她的动作很轻柔,柔到就像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都快没了感觉。亓贤想到了一件事,说:「你叫什麽名字?」不能怪亓贤无情,而是根本就没人提过眼前这女人的名字,或许是有人提过而亓贤没有听到。 「我叫司思,司徒的司,思念的思。」司思并没有怪亓贤不知道她的名字,反而很贤惠地回答说。亓贤哦了一声,司思?名字还过的去,没有太难听。伺候著亓贤梳洗後两人一齐在新房里用了早膳,这场饭亓贤是食不知味,心里担心著凤凰有没有吃早饭。以前凤凰还会变成小红点安安静静地呆在亓贤的耳垂,自从说自己要成亲的时候开始凤凰就再也没有这样了。 飞速地填饱肚子,亓贤丢下一句「你自便」就离开了。司思放下手里的东西,身子福了几福送走了亓贤,然後默默地吃著早饭。这个院子距亓贤的小别院还是有一些路程的,亓贤急匆匆地走,旋儿和麓儿像鬼魅一样倏地出现在亓贤眼前,亓贤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丫头们就像在唱双簧一样一唱一和地表演著。 「你走地这麽匆忙做甚呀?」旋儿问麓儿。麓儿回答:「去见我那亲亲心上人。」旋儿又问:「是去见你那美娇娘?可方向不对啊!」麓儿宽袖掩面到:「谁说是她呀!而是心里的那个他。」旋儿又开口说:「你不是将他抛弃……」她还没说完,就被亓贤喝斥道:「够了!两人一大早无聊,在戏弄少爷我啊!」 两人说了声抱歉,旋儿扯住亓贤的袖子,好奇著一张脸问:「少爷,昨夜洞房怎麽样?」亓贤翻了下白眼,暗想著都这麽多年过去了这丫头的好奇心还是这麽重,刮刮她的鼻梁说:「小心好奇害死猫哦。」旋儿挪开亓贤的 分卷阅读2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玉手,拉起麓儿的袖子擦了擦鼻梁。 「好了,不要再开玩笑了,凤凰在院子里吗?」亓贤问道,笑容消失了,远山似的眉头稍纵即逝地皱了一下。「恩。」麓儿回答道,亓贤微微感觉到麓儿和旋儿的奇怪,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奇怪。听到凤凰在院子里,稍稍舒了心,然後不紧不慢地去找凤凰。 一进院子,就看到凤凰坐在石桌旁饮酒,亓贤自然很开心,他咳嗽了两声後径自坐到凤凰的身旁,桌上刚好放了两只杯子,可亓贤却从凤凰手里抢走了那只他喝过的杯子一饮而尽,又笑眯眯地让凤凰为自己倒了杯酒,又喝掉後问凤凰:「昨天,昨天为什麽站在那里?为什麽要露出那麽受伤的表情?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 亓贤放下杯子,走到凤凰的背後,然後从後面抱住他。亓贤一张水润的唇企图吻上凤凰的唇,可是凤凰却别开脸,说:「那女人,怀上孩子了吗?」亓贤当场呆掉了,难道说他一直在意的是这件事?亓贤心里笑到内伤却正色地说:「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害的昨天难过了好一阵子。」 亓贤趁机偷了个香,拍拍凤凰的脸蛋说:「这麽严肃可不是我认识的凤凰。我认识的凤凰是会向我撒娇,喜欢逛街,而且很开朗很开朗。难道说你不是凤凰?」亓贤是成心戏弄凤凰,但他也只不过想让凤凰笑笑罢了。「怎麽可能!只是看到你和那个女人那麽亲密有些吃醋──」亓贤的笑意更浓了,了然地说:「啊,原来如此哦。我家的凤凰怎麽像个姑娘一样爱吃飞醋啊。」 贴在凤凰身上的亓贤明显感觉到他的僵硬,也不再这麽戏弄他,就说:「开玩笑的啦。凤凰,告诉你哦,要怀上孩子是很不容易的。不过就我推测,最多一个月,一个月之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然後我们就可以如胶似漆的……」亓贤说著说著渐渐没了声音,他的手隔著那层薄薄的锦缎抚上了凤凰胸前的乳头,爱抚了几下就凸了起来。 「不要──」凤凰挪开亓贤的手,拒绝道。被这样的拒绝了,亓贤怎会甘心,既然不让他用前面那後面总行了吧。他一手握住凤凰的腰,一手摸上了那圆润紧致的臀部。凤凰嘴里喘著粗气说:「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见的。」一会会儿的工夫,一股燥热就袭上了腹部,很自然地亓贤的分身渐渐挺了起来,隔著衣料顶著凤凰:「放心,进来的时候我就把门关好了。」 凤凰难受地摇摇身子,这更是火上浇油,亓贤将凤凰推倒在圆桌上让他趴著,凤凰默认地任由亓贤摆弄著。亓贤此刻是欲火焚身,也顾不得其他,先解开了凤凰的腰带和裤带,然後手抚上了凤凰的分身。「恩──」凤凰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这无疑比春药更有用处,亓贤的一柱擎天的分身又肿大了几分,来来回回地在凤凰的翘臀上摩挲著。 「昨天没有抱你,你有没有受不了自己弄?恩──」亓贤的手不依不饶地慢条斯理地描会著分身的轮廓,前端渐渐冒出了透明而粘腻的淫水。「哈──恩──不要──不要这麽说──」饶是再淡薄的凤凰也会有脸红的一刻,竟然将他想得这麽淫乱。亓贤手上的动作快了许多,手快速地一上一下撸动著,凤凰兴奋地就连脖颈都染上了桃色。 「啊──啊──不进来吗?」凤凰眯著眼趴在冰冷的桌子上,稍微缓解了一点点燥热。亓贤娇嫩的樱唇咬上了凤凰的耳朵,说:「不要急──慢慢来──」那声音在凤凰听来魅惑地连自己都不禁有些恍惚。「啊──恩──啊──啊──」凤凰的呻吟声越来越粗、越来越大。亓贤颇享受地用指甲戳了戳马眼,换来了凤凰更加诱人的声音。 亓贤的手越动越快,凤凰「啊──」了一声射了出来,衣服上和石头上都染上了些许。凤凰无力地喘著粗气,享受著片刻的高潮。亓贤的手上都是凤凰喷洒的白浊,趁著凤凰还没回神过来,那将那只手伸进了後庭。「该换我享受了吧──」亓贤很顺利地就将两根手指插了进去,用手指撑开一定距离後,又加了两根手指,里面热得比初秋炎热的天气还要烫,足足像一个火炉一样。 「恩──哈──啊──啊──恩──」久违地苏苏麻麻的感觉袭遍了全身,凤凰舒服地连手指头都不自觉地微微蜷缩了起来。长期开拓的结果就是亓贤五根手指都能轻而易举地插进去,可是又怕凤凰的後庭受伤,所以他只能够把前戏先做足了。亓贤试图将整个手头塞进去,往里推了推,凤凰吃痛地呻吟了一声。 亓贤也急得不得了,可是他就是想将手全部没入里面,说他坏心眼也好或是其他什麽也罢。凤凰的分身软了下去,亓贤适时地抓住了萎靡的分身,手一直在龟头那里徘徊,凤凰的分身很快又挺了起来,透明的液体也越流越多。「不疼不疼,一会儿就好了──」亓贤又将手掌往里推了几下,凤凰在这种「痛并快乐著」的两种感觉中摇摆不定。 开拓後庭的手和分身上的手亓贤是一刻也没停下过,连他自己的头上都冒出了一粒粒的薄汗。「小贤贤──你想怎样啊──啊──」欲仙欲死的凤凰开了口,这种感觉著实折磨人,想起身却奈何一点力气也抽不出来,无奈地趴在那里,比体温稍稍低了一点的风刮过裸露的皮肤,一层鸡 分卷阅读2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皮疙瘩争相冒了出来。 「不要急,就快了──」终於在亓贤的不懈努力之下,他的手全部没入了後庭,只是里面太紧了,夹地手指生疼。凤凰觉得难受,可亓贤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为自己的坚持而感到愚蠢,虽然里面柔软温热的不像话,可是毕竟还是用真家夥的好。亓贤飞快地抽出手,「啊──」饶是铁铮铮的男子汉都会觉得这痛楚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了的,凤凰自然也不在例外。 「好了好了──」亓贤摸著凤凰分身的手一直没有停过,用另一只红红的手解开裤带,掏出自己的分身,前端顶上紫红色的小穴,说:「我要进去咯──」亓贤身子往前一倾,分身很顺利地全部都进去了,亓贤放开了拿著凤凰分身的那只手,一双手双双扶著凤凰的腰身,摇动了起来。 「啊──慢──慢一点──恩──」凤凰被亓贤顶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脸色更加的红润,一不小心衣服的扣子被他扯掉了,铜色的香肩和背部大片大片的暴露在空气之下。亓贤的动作没有慢下来,反而越顶越快,看到眼前的那片美景,心猿意马地说:「你──哈──这是──是在故意──引诱我吗?」亓贤重重地一顶,汗水在烈日下格外的晶莹剔透。 「不──不──是──」凤凰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微微张开的薄唇里流出了几丝银线。「恩──恩──啊──太──太快了──恩──」凤凰现在除了呻吟什麽都干不了了,只能无力地趴在桌上承受著亓贤的狂烈。亓贤也干得不亦乐乎,阴囊击打在臀部的声音似乎格外的动听,他用牙齿紧紧咬著下嘴唇,一副十分卖力的样子。「舒服吧──」亓贤洋洋自得地说。 亓贤乐此不疲地重复著相同的动作,每次的动作都能够带来至高的快感,凤凰也随著亓贤的动作摇摆著腰。「啊──」两人齐齐射了出来,几滴白浊从凤凰的後庭流了出来,沿著大腿往下。亓贤似乎并没有要抽出的意愿,他的手在凤凰的腰上时而轻时而重的掐著,然後就著这个插入的动作亓贤坐在了凳子上,凳子毕竟是用石头制作而成的,太冷了,刚开始有些不太适应,过了一会儿就好了。 埋在凤凰体内的分身进一步往里捅了捅,他瘫软的像泥巴一下贴在亓贤身上,由著亓贤的抖动而为他带来快感。亓贤吻先用皓齿咬上了凤凰的上嘴唇,期间还用舌头轻轻舔了几下,然後伸出了久违的香舌,与凤凰的舌头共舞著。亓贤的手也没有安分著,两只手里各捏著胸前的俩红点儿。 「啊──好爽──」凤凰不太清楚的淫叫声让亓贤的香舌探入地更里了……一阵云雨过後,亓贤扶著双腿颤抖的凤凰走进了房里,直到申时才出来。他红光满面、神清气爽,可苦了在床上苦苦趴著的凤凰了。 回到他和司思的房间里後,看到房里到处都是娇嫩鲜豔的花儿,亓贤愉悦地心情也顿时消失地毫无踪迹。「司思!」亓贤怒不可遏地寻找著罪魁祸首。「相公,怎麽了?」司思微笑著从里间出来,一看到亓贤恐怖的脸色顿时收敛了许多。「谁让你在房间里放花的!?你难道不知道我讨厌花麽!」司思为难地看著亓贤,这些花都是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在市集上一盆一盆精心挑选的,她本是看到新房太单调了,就像添点生气,却不想惹怒了亓贤。 司思第一次看到亓贤如此可怕的脸色,吓得也忘了喊丫鬟一齐收拾,就费力地一盆盆往外搬。亓贤看得不耐烦了,这些豔丽的花瓣真是碍眼的可以,他随手搬了一盆,还没到门口就直接摔了出去,泥土撒了一地,花瓣也落了一地。司思吓得忘了手里的动作,只是呆呆地看著亓贤往外丢的动作,劈里啪啦地声音惹来了许多丫鬟家丁的围观。 有些人不怀好意地对著司思指指点点,顿时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她知道亓贤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说什麽,只是一边哭一边帮忙搬著,搬到最後一盆时,司思怯怯地看向亓贤,问:「这盆仙人掌是成亲时送的,这盆也不要吗?」亓贤仔细端详了盆里栽地小小仙人掌,他沈思了一会儿,说:「这是谁送的?」司思只能据实以报:「我也不知道,礼单上没有写。」 亓贤想了想,说:「那就把这盆留下吧。」亓贤从司思手里拿过仙人掌放在了窗台上,然後执起司思的手绢为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你看你,堂堂亓家的少夫人怎麽可以在随意在下人面前落泪呢?」司思点点头,然後一头扑进了亓贤的怀里。 第二天,那盆仙人掌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凤凰那里。 % END IF % ☆、11 篇一(11) 二十三天後,在亓贤的不懈努力之下,司思终於怀上了孩子,亓家人高兴地不得了,逢人就说这件喜事。亓贤也变了很多,本来对司思还是颇为冷淡,除了每天晚上同她一起过夜,其他的时候理也不理人家。 一听说自己的当爹了,心里竟然莫名地洋溢著温暖、喜悦、骄傲、还有丝丝地错愕。他当父亲了?这真的对亓贤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可同时又感觉到了那沈重的责任担子。司思怀孕了,那也意味著不用、也 分卷阅读23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不能再和她同房了,亓贤高兴地险些就手舞足蹈了,然後他搬回了小别院,和凤凰一起住。 女子十月怀胎,辛苦自是不用说,期间的不方便之处也多之又多。当然啦,面对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亓贤好奇地紧,看著大腹便便的司思,他就有种身处仙山琼阁的感觉。这个肚子里住的是自己的亲骨肉,就像从自己身上剔下来一块肉一样!亓贤虽然不在司思那里过夜,白天却频繁地去探望司思,连她的日常饮食都管的格外严。如果有时候要出个门,亓贤都陪在身旁悉心照顾著,生怕伤害到孩子。 司思总会笑亓贤没事就盯著自己的肚子傻笑,亓贤自己也傻里傻气地说不上个为什麽,就是有时候,和凤凰云雨过後都会盯著凤凰傻笑,害得人家鸡皮疙瘩掉了一床。据凤凰的口述,自己每夜睡不好觉,半夜里从被人吵醒的祸害源头全部都是亓贤。有时候自己正睡得舒服的时候,突然被亓贤喊起来,他以为发生了什麽事,结果亓贤竟然对他说:「我要当爹了!」还有就是半夜里突然被亓贤的傻笑声吵醒,诸如此类地弄得凤凰异常头疼。 那十个月不到对亓贤来说真可谓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司思要临盆的那一天,亓贤却更觉得是恍如隔世。亓贤在门外不停地踱著步,一副恨不得自己冲进去帮司思生一样。整整两个时辰後才母子平安,亓贤捏了把冷汗,终於熬过去了。看到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白白胖胖的小嫛婗,脸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像自己。 过了好几天後,小宝宝褶皱的皮肤终於舒展开来,时而逗逗他的小手玩儿,要不然就是看著他傻笑,亓贤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当父亲的感觉是这麽好。除了每天定时喝奶以外,都是亓贤一个人强占著孩子,不肯给其他人抱抱,但凤凰倒是个例外。亓贤每次去见凤凰的时候总会抱著宝宝,他一看到凤凰就咯咯地笑著,凤凰却一脸木然。只有在亓贤强迫他的时候才会抱著宝宝,要是平时碰也不碰。 又过了好几天,他们得给宝宝起名字了,名字亓贤早就想好了,不论男女都叫思凤,好在家人都不反对,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呢。司思的思,人中龙凤的凤。可他们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用意并非如此,而是永远都思念著凤凰,思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日子就这麽一天一天平平静静地毫无波澜的过著,偶尔有一点小小的风暴也是常有的事。思凤很快满月了,亓家人上下忙著准备满月酒;在亓贤的娘过世时亓贤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出过房间,饭也不好好吃,好在凤凰的一巴掌打醒了他。 人总是在不停地抱怨著时间过的太快、太快、太快!很多年之後,亓贤的爹也过世了,亓家的重任也就压在亓贤一个人身上。平时他就鲜少理睬那些买卖,完完全全接手生意的时候亓贤已将近不惑之年了。 看著儿子在自己一天天的注视之下长大时,亓贤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老了。思凤个子一天天的长高,以前那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娃娃现在已经能够帮自己打理生意上的事了。偶然间拿出当年凤凰送给自己的那方手帕,才惊觉那双鸳的颜色已经不复昔日的豔丽了,可亓贤依旧当做至宝寸步不离身。 亓贤最讨厌花这是亓府上下人尽皆知的事,但自从将那盆小仙人掌话送给凤凰後,他却希望它能赶快开花,可是左等右盼就是不见它长出花骨朵,当然亓贤不急,因为他还有的是时间。 亓贤已经很少去见司思了,偶尔去一次,却发现她那头秀发已经染上了白霜,皮肤也没有了昔日的光彩,皱纹也加深了。现在亓贤的心里除了愧疚就是愧疚,所以他只能尽量满足司思的要求。 自己一天天的老去,动作也越来越迟缓、头发越来越白、皱纹越来越深,可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给予自己鼓励的爱人却不见老去,依然和初遇时一样年轻、有活力。凤凰时常提起两人远走高飞的事,可亓贤却拒绝了,他还放不下这里的一切。 思凤成亲了,亓贤高兴地不得了,希望赶快抱上小孙子。这时,他才体会当年爹娘是怀著怎样的心情看著他成亲的。不久之後,儿媳妇怀孕了,就在她临盆的那天,司思过世了,临死时她说,她早就知道了他和凤凰的关系,可不一点也不怨恨他。亓贤伤心了好一阵子,仔细回想两人相处过的日子,自己竟然辜负了她一生。 看著至爱的人一个一个从自己眼前消失,亓贤终於体会到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唯一值得自己庆幸的是,至少他不用承受凤凰在自己眼前离去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拄著拐杖的亓贤突然摔倒在院子里,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离死亡很近了…… 「凤凰,为什麽日子过得这麽快?我还没有看够你啊,我们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可是却要离开你,真的好不甘心。」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上,皮肤褶皱的再也看不到当时十六岁的光彩,老人无神的双眼盯著床顶,那双皮包骨头的手被一双强健有力而且年轻的手紧紧握著。「凤凰,我记得第一次遇到你时是在一个夜晚,我在一个客栈里,你在我的画里跳舞,那是我此生看过的最美的舞蹈,可是那之後我就再也没有看过你跳了……」老人沙哑 分卷阅读24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的声音在不停地叙述著。 「是啊,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然後我跳给你看,好不好?」凤凰抓著他苍老的手不停地留著眼泪,可是话语里却充满了笑意。老人困难地点点头,说:「好啊,可以再看到那麽美的舞蹈我此生就无憾了。凤凰,你还记不记得啊我成亲的那晚,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抱她,然後我给自己吃了春药,迷迷糊糊之间才把她看成了你。」凤凰不停地点头,说:「恩,我知道,我都知道。」 老人的手离开了凤凰的手心,他乱摸一通之後找到了凤凰的脸,嘴角绽起了一如当初纯净的笑容,说:「我看不到你了,所以我要好好记得你的样子,即使到了冥府我也要记得你。」老人的手从上到下把额头、眉目、鼻子、嘴巴、下巴一一摸了过去,手不停地流连在上面,他要永远都记得他的笑容、他的泪水,他的所有的表情,他完完整整的人。 「对了,我忘了一件事,我的手帕在哪里?」老人想抬起身子去找手帕,可是又重重地跌落在了床上,他害怕地大叫:「快点!把我衣袖里的手帕拿过来!」凤凰拿过亓贤的外衣,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条洗的发白而且已经很破旧的手帕,然後塞到了老人的手里:「在这里,我放在你的手里。」老人仔细摸了一下,摸上了一个角落,那里是一个模糊地看不清的图案,可是老人越摸越高兴,道:「凤凰,你还记得麽,你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绣好的一对鸳在这个手帕上,这图案是我今生看过得最难看的了,你的手一点也不巧。」 凤凰的手又覆上了老人的手,说:「那我以後一定改进,一定绣一对最美的鸳,然後送给你。我只为你一个人绣,好不好?」老人听到这话,说:「好啊好啊,只是怕我再也没有那个时间了。」凤凰脸上的泪水流的更多了,反倒是亓贤一脸的祥和,一切都过去了,虽然他还有好多心愿没有完成,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怎麽会呢?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们之间还有好多时间的!」亓贤从凤凰的话里听出了向往,突然想到一件事,亓贤说:「那盆仙人掌还是老样子吗?」凤凰点头回答道:「是,还是老样子。」老人露出了微微遗憾的表情,说:「啊,那真的好可惜呢,我看不到它开花了──」凤凰怜惜地看著老人,眼也没有眨一下。「凤凰,你一定要代我看到它开花,听说仙人掌花很好看呢。」 「恩恩──一切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地活著。」老人又伸出了手,颤巍巍地擦了擦凤凰脸上的泪水:「不要哭啊,你一哭我觉得心好疼。」凤凰赶紧笨手笨脚地用袖子胡乱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可是一擦完脸上又布满了泪水,不管怎麽擦都擦不完。「擦干净了,只是水滴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没有哭。」凤凰的声音依旧笑著,不曾改变过。 「我爱你──」说完,老人的手掉在了床边,享年八十七岁。凤凰大睁著凤眼,一脸不可置信:「不──」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似乎还传到了远处的天际,湛蓝的天穹有一个笑靥如花的人微笑地注视著一个神、一具尸体。「不要──小贤贤,你不要走──我──我──我还要跳舞给你看,我还要把刺绣学好,送给你世上最美的双鸳帕呢,我们还要一起看仙人掌花开花落呢,你怎麽可以那麽残忍的抛下我一个人快活呢,你不可以走知不知道?这里还有最爱你的人──我──小贤贤──求求你不要走啊──」凤凰忍不住痛哭出声,那声音哀转久绝,那是世上最深沈、最绝望、最爱恋的声音,可是那个人,却再也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凤凰突然想到什麽,也没有擦去脸上的泪水就消失在这个房间里。房间静寂地让人害怕。不,不要害怕了,因为一切都过去了。 凤凰来到了一个荒芜的地方,那里的零零星星的几棵树全部枯萎,光秃秃的虬枝一片叶子也没有,张牙舞爪地像可怕的魑魅魍魉,血盆大口就要吃人一样。凤凰却没有顾及到这一点,他不停地寻找著什麽,表情很焦急,好像是什麽大事。然後他开始狂奔,说来奇怪,明明周围的环境都看的清楚,唯独在那条路上看著前方却是一片迷雾。 凤凰不停地狂奔、不停地狂奔、不停地狂奔,然後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不再佝偻,而是那时十六岁的挺拔俊秀。「小贤贤──」凤凰累得提不上劲来,可却还是拼了命的扯著嗓子在那里喊、使劲地喊。那个背影顿住了,然後慢慢转身,俊秀的脸没有了皱纹,皮肤娇嫩地似乎刚出生的婴儿的皮肤。「凤凰?」亓贤说道。 然後眼前的雾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凤凰正了正身子,扬起嘴角的笑容,露出了最高兴地样子:「小贤贤──你朝那里看!」凤凰指著那片原本荒芜现在却布满鲜花的土地,五彩的花绚丽夺目。「这是──」亓贤仔细地看著那花,是一个个翠绿的仙人掌顶上开出的花,每一个都能开出各种颜色的花朵。「它──终於开花了。」亓贤欣喜地笑著,像个孩子一样笑著,他转过身面对著凤凰,看著他,眼神温柔地说:「那──我走了。」 「恩,你走好──」凤凰没有哭,他的袖子不知何时变长了,他再次跳起了舞。一会儿仰著头飞了起来 分卷阅读25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一会儿又急急地坠落,一会儿又不挺地旋转,一会儿又挥舞起了那水袖,嘴里还吟唱著小调:「初相逢,一觉春梦惹人羞,约下一生,也愿来世,弹指韶光易落,转瞬青丝已白雪,薄暮红霞相伴老,死生契阔,黄泉碧落又奈何?生生世世,寻此伊人──」 亓贤一直凝望著凤凰的舞蹈,一直听著凤凰第一次开口唱的歌,他倒退地走著,眼神瞬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身影──直到浓雾再次掩盖了眼前的一切。 「不论几生几世,只为寻此伊人,不罢休──」那遥远的声音在黄泉路上不停地回放著,低沈而优美,蛊惑著那颗迷茫的心。从此,黄泉再也不孤单、再也不寂寞了,有那深爱过的证明,即使黄泉路又怎样?只是那雾,始终终年不散。 小贤贤,无论天涯海角,不论命运如何,你为何人,我都要找到你! 篇一结束。 % END IF % ☆、1 篇二(1) 「梧桐,我终於找到他了!」 「你确定真的是他吗?」 「恩!绝对是他!不会错的!」 「哎──那你怎麽接近他?」 「我自有打算。」梧桐树前凤凰乍然出现在一棵梧桐树旁,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不是特别粗的树干,他笑得一派温柔。「那祝你好运吧。」梧桐树摇了摇枝干,有著说不出的无奈。他怎麽摊上这麽个家夥,肯定是三生不幸。「谢谢。」听到这话,梧桐感觉更加奇怪了,这家夥会这麽有礼貌?天肯定马上要塌下来了。梧桐沈思的时候,凤凰已经离开了。 ──────── 小小雅阁之内,从睡鸭炉内飘出的嫋嫋轻烟,玩笑似的在屋内缭绕。一张珍贵的红木圆桌旁坐著两个人,一个已风烛残年,而另一位风华正茂,眼波回盼处,芳豔流水,素骨凝冰,柔葱蘸雪(注:吴文英《齐天乐》)。「李老板,这十石极品明前龙井的价格可不便宜啊,我这里货是足够,只怕我们将茶叶准备好您资金方面却出了问题。」男子温文尔雅地说,柔和的笑容时刻挂在脸上。 被称为李老板的人摇摇手说:「昝老板尽管放心,资金方面不成问题。我可以现在就可先预付五成,剩下的五成等到提货时再付可行?」说完,老头儿从怀中取出了一沓薄薄的银票,推到昝老板身前的桌子上。昝老板瞟了一眼银票,依旧淡淡地笑著说:「既然李老板连钱都备好了,那货自然不成问题,两天後我就派人将货送到贵府上。届时,李老板一定要当场清算好货物,否则出了什麽问题品香楼概不负责。」 昝老板说完,拿起那沓银票,点了两遍,然後塞进了怀中说:「刚好两千一百两。」李老板眯眯著眼,笑著说:「品香楼的人做事我一向放心,只是劳烦了昝老板大老远跑了过来。如果不嫌弃,不如就同我吃个午饭吧。」昝老板莞尔一笑,说道:「那就多谢李老板的热情款待了。」下人招呼来小二,李老板点了一桌子的菜,昝老板坐在一旁含笑地看著。 席间,李老板开了话头,一边吃一边说:「昝老板年纪轻轻,二十六岁就独自一人经营这麽大一家茶楼,真是羡煞旁人哟。」昝老板端著饭碗,微微一笑地点点头,说:「是李老板过奖了。」李老板没想到他这麽谦虚,用更加赞许的目光看著他。「对了,我最近听说宫里好像出了什麽问题,皇帝变得有些奇怪,还听说──」 昝老板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点,说:「李老板,我只是个茶商,对宫里的事不感兴趣。如果我们日後还有合作的机会,也请勿要提宫里的事。」李老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只能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低头默默地吃著饭。昝老板倒是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举止动作优雅地让人以为是什麽大户人家的少爷出身呢。 一个沈默的午餐结束後,昝老板就和唯一带来的车夫离开了。昝老板刚上马车车夫就掀开车幰问他:「老爷,你难得来这里一次,干嘛不去逛逛呢?给小少爷带一些这里的东西说不定他会很高兴呢?」昝老板闭著眼养神,说:「你是自己想玩儿吧。下次我专门给你放假让你来玩,我还要回店里看著生意呢。」说完,摆了下手示意车夫赶快启程。 在那条曲阡上走了一个时辰多一点,本来沈睡的昝老板突然被车夫的尖叫声喊醒了,那声尖叫的内容好像是:「老爷!快逃!」迷糊中的昝老板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他掀开车幰就看到一个人黑衣人拿著把泛著寒气的剑直指车夫,那举剑的姿势似乎是要刺下去,而且是致命的地方。「老爷!快点逃!」车夫眼尖,看到了探出身的昝老板。 昝老板心里极度纠结,说真的他想救他,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踟蹰之间就看那黑衣人的剑尖离心口只有二寸左右的距离,昝老板正准备搬起石头朝人砸上去,那危险的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华丽而潇洒的人从远处飞了过来两脚就把黑衣人踹到了八尺之外。 身著棕色锦缎的凤凰一个轻巧的回转落在了地上,对坐在地上的车夫伸出了手。车夫惊魂未定,只能茫茫然地 分卷阅读26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将手搭在凤凰的手上,任著凤凰将自己拉起来。昝老板顿时转忧为喜,走到凤凰的身边说:「多谢大侠救了我家车夫,敢问大侠大名?」凤凰用冷冷地眼神扫了一眼车夫,却笑著对昝老板说:「凤凰。」 好奇怪的名字,昝老板心里这麽想著。他正准备说出自己的名字时,那黑衣人将剑一指迈著有些趑趄的伐子直冲著凤凰,弹指之间凤凰将两人一推,自己将腰一转就避过了那一刺。黑衣人看到自己没有成功,将剑一横,想拦腰斩断,可惜凤凰又快他一步踩著剑身凌空俯视著他,脚尖一抬,生生踢上黑衣人的下颚。「啊──」凤凰这一脚下的不轻,说不定那里的骨头已经碎了,黑衣人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凤大侠的武功真是厉害啊!」昝老板镇定自若地鼓著掌。「不要叫我凤大侠,叫我凤凰就行了。」凤凰别扭地说,大侠这个词还真是难听,一点都不顺耳。昝老板面露难色地说:「直呼名讳这恐怕不妥吧。」又看到凤凰露出坚持的表情,昝老板才拘谨地喊了声:「凤凰。」 「我叫──」昝老板又准备自我介绍,结果又是徒劳。黑衣人不知何时站起了身,那一掌直拍昝老板,凤凰右臂一抬,在後颈上一劈,黑衣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地像死了一样,凤凰的眼神依旧冷的没有任何感情。伸出右脚踩著剑尖,剑柄处翘了起来,凤凰又伸出左腿一挑,剑飞了起来刚好被他接住。 凤凰执著剑准备杀了黑衣人,昝老板制止了他的动作:「凤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著昝老板一脸不忍的样子,凤凰只能无奈地收手,然後那把剑在他的手里被生生地折断,风吹乱了他的几撮头发。 「你需要护卫麽?」凤凰似乎是无意地问了一句。「护卫?那你有空吗?」昝老板笑吟吟地看著这个好像很有趣的男人。「只要你肯雇我。」昝老板点点头,日後这个男人说不定对自己很用途呢,而且尤其是走这种山路,歹徒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车夫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回到了马车上,拿起缰绳喊著:「老爷,那位凤公子,有什麽事到车上再聊吧,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啊!」昝老板看著像挺尸的黑衣人,凤凰却说:「不要管他了。」说完拉起昝老板的手毫不留恋地跳上马车。 看著那双拉著自己的温暖的手,昝老板有那麽片刻的微怔:那只手好温暖──似乎已经暖到心里了。 两人坐定後,马车就飞快地奔驰著,一定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对了,还没有自己介绍,敝姓昝,名贤冗,是品香楼的老板。」昝贤冗的笑容依旧是那麽不温不火,但凤凰却看得心里火大。「你为什麽想要做我的护卫?如果是今天这事的话,可能只是碰巧或者是山贼什麽的。」昝贤冗用盈满笑意的脸,看著那个想发作可有拼命阻止自己的凤凰。 「因为我想保护你。」凤凰闭上了眼,往事历历在目,让他疲惫地想永远都沈睡下去,他找了他太长时间了。「多长时间?」昝贤冗不解地看著看起来很刚强的男人。「一辈子。」凤凰淡淡地开口,他睁开了眼,仔细打量著这个昝贤冗,那模样、那身形早在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和记忆力的他重叠在了一起。 「凤凰,这玩笑可不好笑。」昝贤冗完全当凤凰在开玩笑,一点也没有认真的样子。「如果我不是在开玩笑呢?」凤凰紧盯著昝贤冗,突然发现,其实和亓贤还是有一些差别的,眼角稍微往上翘了点,嘴巴比原来还要红,就像涂了红豔的唇脂。 昝贤冗摸了摸脸,笑道:「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凤凰摇摇头收回了有些肆无忌惮的眼神,这就是所谓的轮回麽。「对了,你以前是做什麽的?」作为新的老板,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工人以前的工作。「流浪汉一个。」说完凤凰还想了一会儿,应该不算是骗他吧,为了找他,自己真的可以算是个流浪汉了。 「流浪汉竟然穿丝绸?」昝贤冗指著凤凰身上的衣料,他可没听过一个流浪汉竟然穿得起这种上等的丝绸。「流浪汉就不能穿丝绸吗?」凤凰反客为主,一副玩味的表情。「抱歉,是我失礼了。」昝贤冗就连坐也有坐像。 「你是哪儿的人?从哪儿来?」凤凰突然露出悲怆的神色,用极度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已经在流浪了,或者说,我是四海为家吧。」语毕,他竟然表现出神伤的样子,将脸埋入了手中。 昝贤冗没想到竟然让这个男人这麽难过,有再多的疑问只能容後再问了,正想安慰他时,忽然间觉得头有些晕,眼皮好重好重,然後眼前一黑就睡著了。凤凰拿开捂著脸的手,不是难过、不是伤痛,而是时过境迁後的缱绻之情。 凤凰用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响度,缓缓地有些苦涩地开口:「自从你离开後,我拼了命的找你,大江南北、五湖四海我一处也没有放过,前世没有做到的,今生我一定会弥补!小贤贤,不要怪我骗你,我也是有苦衷的。」 凤凰将昝贤冗抱在怀里,嘴唇轻柔地贴上了他的额头。亲了好一阵子,那里印出了个红印子,但很快又消了下去。「好好睡吧,我说了,一辈子都会保护你的,这并非戏言。」让昝贤冗靠 分卷阅读27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在自己的怀里,凤凰的头椅在车厢避上,阖目。然後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梦里他说了些什麽…… 昝贤冗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抓著凤凰的衣襟,躺在他的怀里!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又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生怕吵醒了凤凰。不过,凤凰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啊。昝贤冗将身子微微抬高了一点,凤凰的眉毛已经皱成了川字型,他著了魔似的伸出了手,力度轻柔地想抚平他的忧愁。 凤凰的眼睫毛抖动了几下,似乎有转醒的迹象,昝贤冗赶快收回了手,装出沈睡的样子,并在心里质问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了!不过同时,他又意识到了一点:这是自己吗?平时那个不论做什麽都是不紧不慢、绝对不心虚、被称为笑面虎的昝贤冗到哪里去了? 想著想著,昝贤冗感觉到凤凰抱起了自己,将自己放平了躺在那里,然後走出去和车夫坐在了一起。昝贤冗揉了揉额头,坐了起来。他在想凤凰这个人,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很可疑,而且不是一般的可疑,他想怀疑他,可是作为一个商人来说,他的直觉告诉他,凤凰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不会伤害自己的,他的直觉至今还没有错过。 除了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发出的响声外,昝贤冗清楚地听到凤凰铿锵有力地盘问和车夫生硬的好像有人胁迫他似的回答: 「你什麽时候跟著老板的?」「六年前!」 「在做车夫之前是干什麽的?」「掏粪的!」 「是否对工资有不满?」「没有!」 「对老板是否不满?」「没有!老板对每一个人下人都很好!」 「老板面对危险,是否可以置自己的生死於不顾?」「不知道!」 「如果有人威胁你让你害老板或者说出他的机密,你会不会服从?」「视情况而定!」 昝贤冗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这些问题有什麽意义?倒是凤凰这个人,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凌珏应该会很喜欢他吧。凤凰走了进来,看著他沈思时不自觉露出的会心的微笑,心里有著说不上来的滋味。 「你醒了,他说就快要到了。」凤凰刚坐下来,昝贤冗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为什麽这麽问?」「为了保护你,作为你的护卫。」凤凰说得理所当然。「那如果他骗你呢?」凤凰很坚定地摇头,说:「不可能,相反,你应该为找到这麽好的下人而高兴。」 昝贤冗只是点点头,并没有问为什麽。两柱香後,他们顺利地到达目的地了。马车刚停下来,就听到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车外响起:「王大叔!你们回来啦!」车夫跳下车,摸了摸孩童的头说:「是啊,小少爷的爹也在里面哦。」凤凰撩开车幔,一个如玉的娃娃大睁著无垢的眼睛,奇怪地看著凤凰,然後怯懦地躲在了车夫的身後。 凤凰堵著车门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是昝贤冗推了推他才回过神来。「怎麽了?」昝贤冗奇怪地问杵在那里的凤凰。「没什麽。」凤凰察觉到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萌动,可是又说不上来。 玉娃娃一看到亲爹就扑了过去,幸福地将小脸埋在昝贤冗的身上。昝贤冗蹲下身子,两手固定好粉嫩的脸,开心地说:「有没有想爹啊?」玉娃娃的头使劲地点著。「在家里有没有听话?」昝贤冗越笑越温柔,然後将玉娃娃抱了起来。「爹──」玉娃娃眨巴著大眼睛,声音甜的像掉进了蜜罐里。 「哎──」昝贤冗亲了亲他的小脸,一想到还有外人在就把他放了下来,对凤凰介绍道:「凤凰,这是犬子凌珏。」昝凌珏拽著昝贤冗的衣服,有些害怕地看著这个陌生人。昝贤冗不好意思地说:「真是抱歉,凌珏从小就怕生人,等你们熟络起来就好了。」 「恩。」凤凰讨厌小孩子,所以面无表情地甩了一眼昝凌珏,昝凌珏恐惧地用两只胖胖的小手紧抓著昝贤冗的几根手指。昝贤冗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又抱了起来,说:「回家咯!」然後飞快地跑进家,逗得昝凌珏不停地笑,天真烂漫的叫人好不羡慕。 凤凰看著这对父子,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在进门之前,将从怀中取出的两片叶子丢在了地上,其中还有一片碎成了两半儿。 % END IF % ☆、2 篇二(2) 「老爷,您回来啦。」看起来五十几岁的管家站在前厅的门口弯著腰迎接昝贤冗,却发现有两个人从自己身旁走过,直起身子後才发现是个陌生人。「老爷,他是──」昝贤冗正在逗弄他的宝贝儿子,便随口应了几句:「哦──我新雇的护卫。」 「护卫?」管家捏著胡须用一种防备的目光审视著凤凰。这人看起来一表人才,再加上浑身上下不俗的打扮,怎麽看都不像是个会来做工的人,反而像是个从家里偷溜出来的公子哥。 「敢问您贵姓啊?」管家笑著问凤凰,皱巴巴的脸上堆起了数也数不清的线条,要是常人,定是一脸的嫌弃和不耐。「凤凰。」凤凰回答道,淡漠的好像什麽事都不上心似的。 「哦 分卷阅读28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既然凤公子是新来的护卫,那就去跟我取衣服吧。」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已经可以算以礼相待了。「衣服?」凤凰大惑不解。「作为下人,大家当然要穿统一的服装,顺便签一下卖身契约。」凤凰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却被管家拉著去了账房。 「爹──那个漂亮叔叔是谁啊?」昝凌珏无邪的眼睛注视著离去的凤凰,好奇的不得了。「漂亮?叔叔?哦!那个人在路上救了爹,不然爹今天就只能命丧黄泉,再也见不到我的宝贝儿子了!」那个黑衣人招招要命,到现在昝贤冗还有些後怕,他还真该好好感谢一下凤凰了。 「爹,命丧黄泉是什麽意思?」天真的脸上透露出迷茫的神色,昝贤冗看到这麽可爱的儿子,不由自主地用牙齿咬上了水嫩的脸蛋儿。「哎呦──爹,不要咬我,好疼!」昝凌珏肉肉的小手掌使劲地摩擦著被昝贤冗咬过的地方,好像这样痛痛就会全部消失。 「乖儿子,谁叫你这麽可爱啊!」昝贤冗愈发喜爱儿子了,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粉雕玉琢。啊!总之所有好的词句他都想往儿子身上套,谁让他的儿子最可爱呢!真想永远都把他抱在怀里! 「那是不是只要凌珏不是乖儿子,爹就不会咬凌珏了呢?」昝凌珏手里揪著昝贤冗的长发,在眼前摇晃来摇晃去。「小傻瓜!如果凌珏不是乖孩子,爹就不要凌珏了!」昝凌珏一下子就露出了苦瓜脸,眼眶里渐渐聚集了一些水光,可就是打著转儿不下来:「那凌珏宁愿让爹咬,也不要爹抛弃凌珏!凌珏要当一个乖孩子!」 「好、好,凌珏是个乖孩子!」昝贤冗捏了捏昝凌珏的小鼻子,一脸的疼爱。哎,没办法,谁让他的儿子太可爱了!昝凌珏松开了手里的长发,抓著昝贤冗的衣领,使出吃奶地劲摇晃著:「爹!爹!你还没告诉我什麽是命丧黄泉呢!」小家夥嘟著小嘴儿,一副「你不说我就不罢休」的不依不饶地样子。 「额──就是像你娘那个样子!」昝贤冗也不会解释这个词,即使解释了儿子也不会懂,所以他只能找个例子来说明。「像娘那样?呜呜呜──不要!」眼泪最终还是淌了下来,昝凌珏越哭越凶,然後一把搂住昝贤冗的脖子,断断续续地抽噎也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好了好了──爹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嘛!凌珏乖──」昝贤冗温柔的手掌抚上昝凌珏淡薄的背脊,不禁有些怅惘。他的妻子在生产的那天就过世了,他们才当了短短两年的夫妻,心痛自然不用说。不过还好,自己还有凌珏。 「好啦,凌珏。你是男孩子,不能像个女孩子动不动就哭哦──」昝凌珏不安分地在昝贤冗怀里扭动著屁股,还理直气壮地说:「凌珏就是喜欢哭!凌珏就是喜欢爹!那凌珏当女孩子好了!」 「这怎麽可以!」感觉到儿子不再啜泣,只是在享受著自己的怀抱,昝贤冗摸摸那颗小脑袋。「为什麽不可以?等凌珏再大一点,爹娶凌珏好不好?」语不惊人死不休,昝贤冗除了错愕就是惊诧。 「凌珏,这怎麽可以呢!你是个男孩子而且还是爹的宝贝儿子啊!」半晌也不见昝凌珏回答,昝贤冗以为他放弃了,却突然听到一个弱弱地回应声:「所以凌珏要当女孩子。」 昝贤冗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一想到凌珏才只是个九岁的孩子,是不可能懂这些的,背後肯定有罪魁祸首,就问道:「凌珏,你这是跟谁学的啊?」昝凌珏的脸埋在昝贤冗的肩窝里,有气无力地说:「隔壁的花姐姐告诉我的。男孩子以後是要娶女孩子,可爹是男孩子,所以凌珏要当女孩子。」 「凌珏,这是错误的想法哦,这是──」昝贤冗说著说著,终於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他两手插在昝凌珏的腋下将他抬了起来,却看到头无力的斜靠在肩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神更是空洞地叫人害怕。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昝凌珏嘴里不停地冒出这两个字。昝贤冗一惊,抱著昝凌珏就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寝房,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下人也来不及理他们,而下人们也不在意,因为这种事经常发生,听说小少爷是天生就有这种病,更可怖的是药石罔效。 昝贤冗也没有擦擦头上的汗水,直接将昝凌珏放在了床上,脱下鞋子摆在床边。他飞快地将门窗关严实,然後从书架高处抱下一个大盒子,将它放在为此专门定做的小桌子上打开,一阵扑鼻的香气让有些沈闷的房间变得迷幻起来。 昝贤冗将一个小金猊拿了出来,又将里面的香点燃,阵阵香气仔细一闻,顿时感到通体舒畅,似乎还有安神的作用。昝贤冗将香炉摆在了枕边,喷出的烟刚好对著昝凌珏的脸,不断抽搐的他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嘴里还在念叨著那两个字。 之後,昝贤冗又从里面拿出一根蓝色的蜡烛和一根极细的银针。将针在上面烤了许久,原本没有任何味道的银针却散发出一股恶臭,至少比正宗的臭豆腐还要臭上许多,现在房间里又香又臭,两股味道一融合,更加不知该怎麽形容了,令人作呕绝对不夸张。 昝贤冗看针烤臭了,按住昝凌珏的头,对著眉心一点一点扎了下去,知道针身没入了一半才停手。一个来字还 分卷阅读29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没说完,昝凌珏就闭上了眼,像睡著了一般。昝贤冗为自己擦了擦汗,松了口气,暗道著终於没事了。 这些对昝贤冗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了,只是儿子的怪病却一直没办法根治,才会出此治标不治本的下策。昝贤冗将贴在昝凌珏小脸上的碎发拨开,听著他一深一浅的呼吸,看著他安安静静地撅著小嘴睡觉,面对著这麽可爱的儿子他真的害怕突然有一天一觉醒来就不见了,所以他才百般宠溺他。 为昝凌珏盖好被子,昝贤冗将窗户全部打开,通了一会儿风等到房间里没有异味後就半合著。突然想到一回来就顾著和儿子玩儿而忘了店里的生意,昝贤冗将香灭好後,就将全部的工具都放回了原处。「凌珏,爹要去店里看生意了,安心地睡吧。」在离开时,昝贤冗顺手把门关上了。 另一方面,凤凰被管家拉著去了账房。账房里光线有些不足,所以有些昏暗。这让凤凰想到很多年前,他去过的账房,光线很足,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惬意。「你准备干多长时间?」管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白纸,蘸著墨汁不停地写著。 「一辈子。」凤凰说得郑重其事。管家也不知听到了没有,手「唰唰唰──」的飞快地在纸上移动著:「也就是说终身为奴。」凤凰不太明白终生为奴的意思,只要能留在这里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每月的工资是十五两银子,应该没有异议吧。」十五两?凤凰的脑袋里不停地升起疑问,说:「我不要十五两银子,我只要求贵府能够包吃包住就行了。」管家放下笔,神情奇怪地盯著凤凰:「你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左手上方是一个算盘,管家拨弄了两下,说:「老爷说不能讹人。我跟你说清楚,包吃包住每个月一共是八两,包括早午晚三餐、衣物的换洗、睡的地方之类的,所以扣下来你还能得七两。」管家将契约书一转,将笔塞给凤凰後,指著一块空白的地方说:「仔细看一下卖身契的内容,同意了就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 这些凤凰根本不在意,随手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潇洒地不得了。管家将契约放进一个上了锁的箱子里,然後找了一套衣服给凤凰:「把这件衣服换上,换好後到我这里来,我再吩咐你一些事。」 不一会儿的工夫凤凰就换好衣服回来了,一身青灰色的长袍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了,袖子刚刚好就是下摆稍微短了那麽点。「不错嘛,看来人长得俊俏不管穿什麽都好看。」管家称赞道,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还不能完全信。 「整个昝家就只有你一个护卫,我也不知道你该干些什麽,你自己先去熟悉一下环境,等我问过老爷後再吩咐你。」其实自己直接去问不就好了?凤凰这麽想著,然後头也不回地去熟悉环境了。 凤凰也不知道该如何熟悉环境,反正就是东逛西逛。路过的丫鬟们一看到迎面走来的凤凰脸就红彤彤的,等凤凰远离後就一副没见过男人的样子对人家品头论足。 例如说: 「这是新来的吗?好帅啊!整天对著那群青蛙真的有够烦的了!」丫鬟甲说道。 「就是啊,不知道比那群青蛙好多少倍呢!」丫鬟乙说。 「好高大,好有男人味!」甲说。 「跟老爷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乙激动地说。 「昝家五大男色排行榜又有新人加入啦!」甲乙同时喊道。 於是,才刚来没多久的凤凰就美名远播了。 凤凰站在一块石头上左翘右盼,难怪觉得越来越安静,原来他已经摸不著地方了。这里的草很杂乱、野花也遍地都是,不像人多的地方修整的那麽整齐,估计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隐约听到有些小动静,凤凰决定去看看,然後就看到一个人坐在一个用竹藤编制的秋千上,荡啊荡的。「啊,是你。」凤凰用一种很不惊讶的口气说。昝凌珏看到是那个救了爹的人,也不再像初识那样生疏了。 等到秋千渐趋平稳,昝凌珏跳了下来,兴高采烈地跑到凤凰的身前说:「原来是漂亮叔叔!」凤凰不自觉地皱了下眉,纠正道:「我叫凤凰,不是漂亮叔叔。」昝凌珏歪著小脑袋,不太理解。 凤凰也不管昝凌珏是否明白,越过他直接坐到了秋千上,学著他的样子荡啊荡的。「凤凤,好玩麽?」昝凌珏换了一种称呼,在他看来「凤凤」能够更加拉近两人的距离,因为他喜欢这个男人。 「不好玩。」凤凰说地兴味索然,不是他挑剔,是这里的景色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你到这里来做什麽?」这里除了自己平时根本就不会有其他人来这里,凤凰的闯入让他有些怪异。 「小鬼,这儿是哪儿?」凤凰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下这个破败的地方。「这是我和爹娘原来住的地方。」昝凌珏难过地低下头,走到凤凰的腿边。「那你娘呢?」凤凰困惑地看著这个抓著自己裤管的小孩儿。 「听爹说,在生我的时候死了。」昝凌珏又扯了扯凤凰的裤管。「做什麽?」凤凰挪开腿,不让昝凌珏再拉著自己。「我也要坐上去!」昝凌珏高昂著脑袋,自己的宝座被 分卷阅读30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人占领了,身为主人的自己怎麽说也要争一席之地回来。 「真是麻烦。」凤凰用一根指头勾住昝凌珏的後衣领,一提,就扔到了自己身上,凤凰的体型本来就比常人要高大一些,他一屁股坐上去就更没有多余的位置了。「哈哈哈──好好玩儿,我还要玩!」昝凌珏第一次碰到这麽好玩的游戏,感觉好像脱离地面了一样,轻飘飘的。 「再玩就扔你去喂鱼。」凤凰露出恐吓的样子,昝凌珏眼睛越睁越大,然後又哈哈地大笑起来。他调整了一下位置,和凤凰两人面对面,一双胖手攥紧了他腰间的衣服,两条短短的细腿伸到臀部两侧,说:「凤凤,再荡高一点!」 凤凰不耐烦地看了眼昝凌珏,心里虽然万般不愿,可耐不住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淡然一笑:「那你抓紧。」凤凰往後退了好几步,脚尖踮在地上,然後双腿一缩,秋千就往前动了起来。「哈哈哈哈──再高一点!」 昝凌珏不停地催促著凤凰,凤凰也就越来越卖力。平时只有自己一个人玩,现在凤凰来了就感觉好开心。一前一後、一前一後,不耐烦和冷漠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凤凰和昝凌珏看到眼前的风景越来越开阔,不禁惊喜交集。 「看!那里是我和爹住的地方。」昝凌珏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一座算不上大的小平房,渴望著长一对翅膀然飞过去。「爹跟我说是在我两岁的时候搬过去的。」凤凰心里起了疑问,他讨厌小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面对这小鬼,却没有那种厌恶,反而觉得这小鬼很讨巧?又一想肯定是自己多虑了,可能是因为他是小贤贤的儿子吧。 「想像鸟一样在空中飞翔吗?」凤凰难得一见的和蔼笑容不禁让昝凌珏愣神:好温暖的笑容啊。「你可以吗?」凤凰有些想大笑,可是又制止了自己。他得换种眼光看这小鬼了,虽然个子和年龄都小,但说话的语气与小贤贤有著惊人的相似之处,不愧是父子! 「当然。」凤凰头一次觉得逗小孩子原来是这麽开心地一件事。在秋千荡到最高的时候,凤凰双手一松就飞了起来,怀中的昝凌珏大张著嘴一脸的不可思议。「啊──原来真的可以啊!我以前总是叫爹带我飞,可是他总是说不会飞!原来是骗我的。」 「小贤贤可没有骗你哦。」凤凰戳了戳昝凌珏的脸蛋,柔柔的,还很有弹性。「那你为什麽会飞?会飞的只有神仙!你是神仙吗?」昝凌珏看著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所有的房屋都变的好小好小,自己一把就可以抓好多呢!「可以这麽说吧。」 「难怪你叫凤凰啊!我听隔街的老奶奶说,凤凰是一种传说中的神鸟,只要向他许愿就都能灵验呢!」昝凌珏笑看著凤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凤凰,我要向你许愿!」他笑得更开心了,即使是一场梦也没有关系! 「那,你要许什麽?只能许一个。」凤凰抱著昝凌珏飞了好远,看著孩子越来越开心,自己的心情竟然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恩──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昝凌珏笑地眼睛弯的成了一根粉丝。「好。」 昝凌珏觉得这是自己度过的日子中最开心的一天了,不仅飞了起来,还碰到了传说中的凤凰!还向他要了个愿望,再也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一天了。看著由各种颜色汇聚而成的大地,昝凌珏的眼睛都看花了。「原来地上这麽美啊!」他不禁对这锦绣河山赞美道。昝凌珏揉了揉眼睛,却觉得越来越困,最後在凤凰的怀里睡著了。 % END IF % ☆、3 篇二(3) 正在翻阅账本的掌柜眼睛一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来,他走到门口说:「老板,您回来啦!」昝贤冗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井然有序的茶楼,满意地点点头:「梁子,跟我来。」昝贤冗和梁掌柜坐到了柜台不远的小方桌子,聊了起来。 「梁子,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出什麽事?」梁掌柜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张很薄宣纸,摊在昝贤冗的面前说:「这是今天一个人刚下的订单,要了我们店里一类二排前四种名贵的绿茶各十石,而且钱已经付清了,现在只等著我们的货了。」下人端上了一杯茶,昝贤冗挥了挥手就迅速消失了。 「有什麽问题吗?」昝贤冗端起茶杯,将杯盖一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四溢开来。他闻也没闻就一口倒入嘴里,左右动了动,漱好口又吐了出来,下人很快地就收了下去。 「这个人是第一次向我们下单子,而且一次下这麽大。我也听不出来是什麽口音,我想问您,我们品香楼到底是发货还是将钱退回去?」昝贤冗看了一眼订单,沈思了一会儿就答复了梁掌柜。 「人虽然可疑,但我们毕竟是做生意的。人家钱都付好了,哪有不送货的道理?而且一共也才四十石,那也不算什麽特别名贵的茶,就算最後人家要退货,那些损失也算不了什麽。」昝贤冗将订单折好,递给了梁掌柜。 梁掌柜连连点头称赞道:「老板不愧是老板,脑子就是比我这种人动得要快。」之後梁掌柜又对昝贤冗说了一些琐碎的小 分卷阅读3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事,虽然这些事他都已经处理好了,但毕竟人家才是老板,怎麽说也得报告一下。 「之後又请──」昝贤冗打断了梁掌柜的话,说:「既然你都处理好了,就不要报告了,我最近心头乱的很。」昝贤冗抚了抚额,头疼的好像被人扔在地上的碎西瓜一样。 梁掌柜原准备起身去做自己的事,一听说老板不舒服,就担心地问:「是不是小少爷的病又发作了?」昝贤冗勉勉强强地点了下头,又摇摇头。梁掌柜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老板遇到了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烦心事还不止一个。 「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是不是和李老板发生什麽事了?」梁掌柜试探性地问了下,如果老板不回答,也不想回答的话,那他就什麽都不问了。昝贤冗想摇头,可他又想点头,就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颇艰难地告诉了梁掌柜。 「原来如此啊!看来那凤凰也是个仁义之士。」昝贤冗料到梁子会这麽说,无奈地道:「我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然凭我的感觉他不会是个坏人,可放个身份不明的人在身旁怎麽说也不太安心,毕竟侧卧之塌不容他人鼾睡啊。」 梁掌柜越笑越开心,自告奋勇地说:「老板,那就让我来查查他吧。再怎麽说,百晓生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梁子拍拍胸脯保证道。这世上还没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秘密呢,不过也就是几个除外。 昝贤冗看了眼这个只要遇到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时就变得格外兴奋的梁子,这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并没有人其他人看过他的真面目的百晓生,他却说:「不著急,还是店里的生意为主,查凤凰为次。就算武功再怎麽高强,双拳也难敌四手。」 梁掌柜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自从跟了昝贤冗後,他就把自己的好奇心压到最低,可眼前这个大老板竟然要希望完全不要有。真是天要亡他──啊──梁掌柜在心里哭天喊地,可脸上还是一派平静。 「那我再去校对一下前几天的帐目了。」这次梁掌柜是真的离开了,独留下昝贤冗一个人,默默地低垂著头。他从不远处看著处在空荡中央的老板,心里莫名地感到酸涩难耐,觉得有些不妥就接著凝神看帐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什麽生意,昝贤冗也感觉有些困乏,就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睡梦中,他总是看到一个看不清的东西在眼前晃荡,他想往近处走看个清楚,但那一团黑影就往後退,无论昝贤冗怎麽努力也靠近不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梦,一醒来,他也忘了自己做了什麽梦,不过反正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了。 昝贤冗被惊醒了,是被一个杯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从梦中拉回了现实。他迷蒙著眼,寻找著那打扰到他的源头。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男子一边说著抱歉,一边用手拾起碎片。 昝贤冗嗔怨地看著这人,就算自己再怎麽和善,也不能让他这麽随意地摔下去,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工人不能完美的完成自己工作,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围在他身旁的人自己都没见过。 似乎是察觉到了昝贤冗责备的目光,男子站起身来,鞠了一躬,抱歉地说:「老板,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会小心的。」说完又鞠了几个躬,然後捡起其他的碎片。 「真是的。」昝贤冗扶著额头,真觉得疲惫不堪。但明明在回来的路上睡了那麽长的时间,真有点像是喜欢冬眠的动物。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有一对老夫妻来买茶叶,虽然只要几斤而且不是很贵的那种,但是昝贤冗还是很礼貌的为对方服务。 「您慢走。」昝贤冗笑著目送他们,两人相依相偎的背影真的很让人羡煞。他将杆秤放回了原处就直接朝茶叶堆里坐下,各种味道的茶叶真让人安心。昝贤冗闭上眼仔细地闻著茶香,当初,自己只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但天生就喜欢和茶叶打交道的他,凭著自己的聪明和毅力,终於做大了自己的生意。 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夜幕也来临了。工人们都陆续地回家了,昝贤冗还呆呆地坐在那里,梁掌柜推了推才让他回神,他说:「老板,天黑了,要关门了。」或许是坐的时间太久,站起来又太猛,昝贤冗一阵晕眩,待歇息片刻就好了。 「已经这麽晚了啊。我跟你一块收拾吧,每次都让你一个人忙,我也有些过不去。」昝贤冗和梁掌柜一块儿收拾起了一楼的物品,将窗子全部锁牢。梁掌柜心里高兴地不得了,老板很少这样的:「老板啊,我也不奢求你跟我一起收拾,只要给我加点工资就好了。」 「想得美!下次再这麽说,就减工资。」昝贤冗假装不悦地看著梁掌柜,随即被怒视的人就说:「老板!我强烈要求加工资!加工资!加工资!」 昝贤冗迈起步子,想去欺负一下这个不听自己话的工人,这不还没几步呢,他就不小心被一个东西绊倒了,然後很顺利地,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在了梁掌柜的身上。倚在门口的一个身影,看到这一幕,愤恨地握住拳头离开了。 「老板──」梁掌柜有些尴尬地喊了一声,周围静得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昝贤冗动了动身体 分卷阅读3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用胳膊把身体撑了起来,和梁掌柜四目相对:「对不起啊,刚才被个东西绊倒了。」 昝贤冗的长发从背後滑落下来,发梢搔得梁掌柜的脸直痒痒。「老板,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梁掌柜这麽说著,昝贤冗觉得很莫名:「怎麽了?」他问道。 「平时呢,老板看起来好孱弱好孱弱的,应该说,有些弱不禁风吧,可是没想到呢,您还真是──有些份量啊,呵呵。」梁掌柜干笑了两声,昝贤冗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理了理有些不整的衣衫,他不放心地嘱咐著梁掌柜。 「梁子,别忘了赶紧准备李老板的茶。」梁掌柜「哦」了一声。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将门从外面一锁,他俩就各自回家了。品香楼就和昝家在一条街上,也没几步的路程,很快就到家了。昝贤冗先想到的不是吃晚饭,而是去看他的亲亲儿子。 「吱呀──」昝贤冗像个偷盗的小贼似的轻轻推开了门,刚才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下人没看到凌珏,那肯定就在这里了。「凌珏?」昝贤冗没有用丹田而是直接用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小得估计是他在喊给自己听。 昝凌珏迈著小步子去看他的宝贝儿子,可是,床上竟然还多出一个人。昝凌珏手里攥著凤凰的头发缩在他的怀里,脸刚好贴在他的胸膛,凤凰搂著小小的昝凌珏在怀中。两人都熟睡著,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 昝凌珏的脸埋在凤凰的胸前,看不到他的脸,可凤凰那张睡颜,放下了冷漠,放下了厌恶,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纯真。昝贤冗突然发觉,其实这样子也挺好的,没有那些勾心斗角,没有那些隔阂,所有人都回到了最初的本性,至少不用活得那麽累。 昝凌珏又意识到,他不在的时候,两个人肯定发生了什麽。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就是因为注意到了,才不愿去想。凤凰似乎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很讨厌,就连凌珏也不例外,现在两人这麽亲昵,等晚饭备好後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唔──」昝凌珏呻吟了几声,在凤凰的怀中翻了一个身,就醒了。「爹?」他揉揉眼睛,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爹,因为自己在梦里也看到爹了。「啊!真的是爹啊!」赶快从被子里爬出来,昝凌珏扑到了昝贤冗的身上,两腿勾住他的腰。昝贤冗两手一托他的屁股,蹭了蹭他的额头。 「爹──」昝凌珏吧叽了一下小嘴,身子往床上倾倒,想到床上去。昝贤冗将他放在了床上,昝凌珏就走到熟睡的凤凰身前,努力地将被子往边上拉。昝贤冗好笑地看著努力的儿子,也不打算帮上一把。 昝凌珏双手压在凤凰的胸前,推了推,没什麽反应,但一想到爹就在自己的身边,怎麽说也不能被看扁了,就把脸凑到耳边,用出全部的力道:「凤──凤──」调子拖了很长,最後昝凌珏累地趴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凤凰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立在床边、一脸笑意的昝贤冗,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小贤贤──」酸软的胳膊支撑著身体,凤凰才彻底清醒。衣襟大开著,露出结实的大块胸肌以及若隐若现的那两颗小乳头,稍显凌乱的乌发随意地披著。 昝贤冗被那景色吸引住了,两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除了昝凌珏以外他们都没有说话。凤凰神态自若地打理著自己,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妥之处,就像这里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床,盯著自己猛瞧得是自己的爱人。 「爹──爹──」昝凌珏已经喊了好几声昝贤冗了,可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而露出很那个很那个的表情。「爹──爹──你的脸好红哦。」这句话彻底惊醒了意淫凤凰的昝贤冗,难为情地咳嗽了两声,故意用平常的音量说:「小孩子不要乱说。」 说完这句,昝贤冗还故意看了一眼凤凰,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也就宽心了,暗自庆幸著还好凤凰没有在意,或者他没有听到?昝贤冗这番要面子的举动却有些伤害昝凌珏的心:「明明就有嘛。」 倔强地跳下床,光著脚丫子踩在地上,自己穿鞋子,也不让昝贤冗帮把手。现在昝贤冗更加困窘了,右边不是,左边又不行。「凤凰,你怎麽在这里?」昝贤冗总算找了个可以说的话题了,不然沈闷地都要窒息了。 「我要凤凤跟我在一起的!」昝凌珏刚困难地把鞋子穿好就气呼呼地对昝贤冗说,鼓鼓的双颊愈来愈可爱。「原来如此啊。好啦──凌珏,不要生爹的气了嘛。」昝贤冗捏了捏他的小脸,恳求道。 「要原谅爹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有一个要求!」昝凌珏竖起食指摆在昝贤冗的眼前,昝贤冗也没办法,只是笑著答应了,谁让他最拿他的儿子没办法呢。「我要凤凤和我们住一起!」 「什麽!?」昝贤冗为昝凌珏的语出惊人是更加的不可置信。「这怎麽可以?这里是凌珏和爹住的地方,怎麽可以让外人住呢?」虽然昝贤冗觉得凤凰和儿子的关系变好了是一件好事,可是凡事都该有个度,这也太过了。 「爹──爹──我知道你最好了,行不行嘛。」昝凌珏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所谓的生气也不过就是一时半会儿的问题,昝贤冗 分卷阅读33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说:「说不行就是不行。」这次他是利索地没有留半点余地。 「爹!」这次昝凌珏是急得哭出来了,他是真的很喜欢凤凰嘛,为什麽就不可以呢?小小的他,很不解昝贤冗的心思。「凌珏,凤凰有其他住的地方,你不用担心。况且,他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以後天天有机会和他玩儿啊,也不急在这麽一时半会儿啊。」 昝贤冗将昝凌珏抱了起来,哭花的脸蛋有些粘手,昝凌珏听到他这番话,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凤凤真的能永远都和我玩吗?」昝贤冗笑著说:「这是当然的啦。」 听到这话,昝凌珏高兴地抱起昝贤冗的脸,对准他的嘴巴亲了一下:「我就知道爹最好了!」昝凌珏转过脸,对著站在一旁的凤凰说:「凤凤!你听到了没?爹说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人哦。」凤凰微微颔首。 「爹──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和凤凤一起吃!」这次昝贤冗没有拒绝,对凤凰的救命之恩他还没有忘,正好趁此机会酬谢一下他。「凤凰,你也一起来吧,就当做是我的报酬和为你接风洗尘,只要你不嫌弃。」 「不会。」凤凰走近了父子俩,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像,至少看昝贤冗就可以想象得出长大後的昝凌珏了。凤凰依旧穿著那身朴素的家丁服,也没有了沈睡时毫无戒备的样子。 「那就好。」面对昝贤冗觉得自己信得过的人,他从来就不喜欢掩盖真实的自我,虽然他并不了解凤凰。「爹──放我下来!」昝凌珏嚷嚷著。本来还想多抱一会儿儿子的呢,昝贤冗只能放他下来。 昝凌珏左手拉著昝贤冗,右手握著凤凰。两个大人被一个还不满十岁的小孩儿强拉著,高高兴兴地说道:「吃饭去咯!」昝贤冗和凤凰面面相觑,只能百般无奈地顺了兴致昂扬的昝凌珏。 % END IF % ☆、4 篇二(4) 昝贤冗端起酒杯,朝凤凰敬了杯,笑容在明昧不定的灯火下,显得恁地灿烂:「凤凰,今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否则我已经身首异处了。来,这杯我敬你就当做我的感谢吧!」说完,豪气干云地饮尽,半滴也未剩下。 与此同时,凤凰也端起了杯中的醇酒。刚闻起来的时候就让人感到浓烈而霸道的香气扑入鼻中,入了嘴,却觉得有些不像了,虽然刚劲却又不失柔和,凡是酒过之处,总让人觉得处处生香。凤凰浅酌了一口後就一杯饮尽,这比自己以前喝过的酒好太多了。 「很香。」凤凰摇了摇手中的瓷杯,称赞地说。昝贤冗一听,笑容更灿烂到盖过皓月风华的程度:「这是自然。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会做这种酒,我酿了许多放在了小田院。这可是专门为了凌珏而做的,等将来成亲时用的。女儿红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可怎可如此偏心,所以就有了这酒。」说完几杯又入了肚中。 昝凌珏坐在两人中间,从远处看成一个凹形,有些滑稽也有些好笑。原本昝贤冗是让他坐在旁边的,可小家夥就是要挤到两人中间,两个大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睛长在了头上完全无视了他,昝凌珏真的觉得郁闷的要死。默默地夹起自己爱吃的菜才不致於自己哭出来。 「爹,这个酒好喝吗?」昝凌珏看到爹爹的脸颊粉红粉红的,不禁好奇心地问道。「当然啦。」昝贤冗摸摸昝凌珏的头发,把原本理得很顺的头发弄乱了。昝凌珏爬到昝贤冗的腿上说:「那凌珏也要喝。」眼睛圆溜溜的像小狗。 昝贤冗自然是不肯,笑容垮了点,却依旧温柔地说:「凌珏,你今年几岁?」昝凌珏眼珠不找边际地飘了几圈,嬉笑地回答说:「凌珏已经九岁了!」昝贤冗满意地点点头,然後捏了捏他的脸蛋说:「听好,在凌珏还没满十五岁之前,不准喝酒。」 「为什麽?为什麽啊?其他人早就可以喝酒了!为什麽我不可以啊?」昝凌珏很生气地瞋目而盻,还有责问。昝贤冗无奈地晃晃头,将昝凌珏放正,说:「小孩子喝酒是对身体有害的哦,不仅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喝多了小心会死的!」 被昝贤冗的话唬得一愣一愣,又问:「那为什麽其他小孩子喝酒啊?」昝贤冗抚平凌乱的头发,浅浅一笑:「因为他们读的书太少了,没有一些常识。现在爹告诉了凌珏,凌珏可记住了?」昝凌珏真的被吓著了,看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会吃人的妖怪,点点头。 一旁不停为自己夹菜的凤凰听了这话,险些笑出声来,这一父一子还真是有趣极了。昝贤冗将昝凌珏放回了凳子上,笑著说:「又让你看笑话了,请不要介意。」两人举杯又互敬了对方……而桌上的空酒壶也渐渐多了起来。 「额──咯──凤凰啊,你这身衣服──咯──不好──不好看!」醉醺醺地昝贤冗皱著柳眉,摇摇晃晃地指著凤凰的这身衣服。「还──还是换成原来的那件吧。管家!明天再带凤凰去做几件好看的衣服!咯!恩──」说完凝视著凤凰傻笑,也不知笑个啥。而昝凌珏早就受不了回房间睡觉去了。 「嘿嘿──凤凰,我──咯──我发现,你真的很好 分卷阅读34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看啊──」昝贤冗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结果不小心没站稳一下子跌进了凤凰的怀中不省人事。宁静而粗重的呼吸声传来,两个丫鬟想接过昝贤冗却被凤凰拒绝了。 「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看你们早就困了吧,我扶他回房就行了。」包括管家在内几个人感激地看了几眼凤凰,天色是真的太晚了,这还是昝贤冗第一次喝到这麽晚,几个人陆陆续续收拾好桌子。 凤凰也没多想,横抱起昝贤冗就消失在了连月亮也照不到的黯黑之中。剩下的人比看见鬼还要不可思议的呆在原地,连手里的活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昝贤冗和凤凰只花了一瞬间的工夫就回到住处,房间里比外面还要暗,凤凰不习惯地让屋子里的蜡烛都亮了起来。黑暗消失了光明也就接踵而至了。 轻手轻脚地扶著昝贤冗的脖颈然後是头、身体放在了床上,凤凰的胳膊撑在他脖颈的两侧,双腿劈开放在腰侧。昝贤冗睡的很熟,两人不过咫尺距离,彼此喷出的温热的气息显得暧昧而清冷。 「小贤贤──小贤贤──小贤贤──小贤贤──小贤贤……」凤凰凝望著昝贤冗,不停呼叫著他对他的爱称,不厌其烦地重复只是为了能够更加确定是他,能够多寻找著随著那些虚无缥缈的时辰而不曾忘却的点点记忆。身心疲倦又怎样,他最终还是找到他了。 「这一世,我们还有很多时辰……我知道这样的时间还是太短暂,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凤凰用右手轻轻挑起他的下颔,线条流畅优美的比鸡蛋壳的还要完美。覆上酒香馥郁的唇,凤凰细细舔过每个角落,小心地探出舌头,睡梦中的昝贤冗嘤咛一声。 在昝贤冗的嘴里活动了几下,最後还是收了回来。指腹爬上红豔的唇瓣,幽幽地说:「这样的你,让我如何放弃的了……梧桐曾劝我放弃你,可我做不到……至少我现在还做不到……」凤凰说得很难过,可是他却笑著。然後他消失了,不知去了哪儿。 第二天天还没亮昝贤冗就醒了,他一坐起来,就觉得头痛欲裂:「啊──」他猛然想起昨晚与凤凰喝到很晚,然後不小心跌倒在他的怀里後就没了知觉。昝贤冗为他的微微失态而感到尴尬,昨晚肯定说了些什麽过份的话了。 昝贤冗一移腿就碰到一个热热的物体,他掀开被子一看,昝凌珏竟然缩在被子里,将他往上抱了抱,说:「真是,也不怕被闷坏了。」然後再将被子掖掖好,使他的小脸露出来。 昝贤冗半躺著下来,手撑著头,注视著昝凌珏,不禁有些羡慕他。自己从小就没了爹娘,每日也是过著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哪像他啊,虽然娘亲早逝可还有他这个爹。「恩──凤凤──」昝凌珏翻了个身,背对著昝贤冗。 「你这孩子真是,才认识了没多久就──」说著说著,昝贤冗竟说出了神,眼眸里也全无焦点,因为他想起了一个梦,一个离奇地不得了的梦。梦里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挥舞长袖的男人,那个男人有著和凤凰一模一样的脸。 昝贤冗心下真的很奇怪,那一个个场面自己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论是一个简单的回眸还是一抹深沈的笑意,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凤凰将自己的感情投入到舞姿中,他似乎想说些什麽,可昝贤冗看不懂。 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天已经全亮了,昝贤冗起身,等会儿他还要去店里看生意呢。 「老爷早!」早早起床的下人们向昝贤冗打招呼。他含笑地一一回应了,总觉身体轻巧了很多,心中那些莫名的郁结也都没有了,总之,是身心皆畅快。昝贤冗去了大厅,一坐好,下人还没上茶管家就来了。 「老爷早。」管家躬著腰,笑著对昝贤冗说。「恩。对了,凤凰呢?」坐得端端正正的昝贤冗刻意问道。「应该正在洗漱吧。老爷,你说昝府就凤公子一个护卫,我实在是没安排过这类工作,也不知道该让他做什麽,所以来问问您。」昝贤冗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细细一想,好像是没什麽好让他做的。」昝贤冗现在和管家是陷入了同样的困惑,这个职位真的事有些难安排。「老爷,我看得出来,您对凤公子很信任,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一个外人,能得到您的礼遇已经是万幸了,可是万一他──」 管家还没说完,凤凰宛然脚下生风一般走到了他身旁,他脸色一青,又尬笑了几下,自然知道当众说人坏话是不好的,就算是被质问他也无话可说。可是凤凰没有看他,他高昂著头,那浑然天成的傲气和压迫感是谁都夺走不了的。 「做什麽都行,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你身也行。」凤凰没有显露任何不悦的情绪,管家悄悄擦了下冷汗,陪笑地点头哈腰。「哈哈,凤凰你真会开玩笑。若是整天都陪在我身旁那你岂不是要累坏了。」凤凰没有动容。 「不然这样吧,你去我店里干活吧,最近生意比较多,有些忙不过来了。」昝贤冗为自己想到绝好的点子而暗自拍手鼓掌。「好。」凤凰面无表情的脸上终於有了点动静。「梁子会给你分配一些任务的。」等待了许久的茶终於上来了,昝贤冗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分卷阅读35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梁子?」凤凰大惑,一旁的管家解释道:「梁子垣,他是品香楼的掌柜。」凤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早饭用了没?」昝贤冗放下茶杯,问了一声。「没有。」凤凰的话有时候还真是简单,昝贤冗这麽想著。 「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店里用吧,梁子应该快准备好了。」昝贤冗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笑著迈开了步子。凤凰没有跟在他後面,而是与他并肩同行,一高一矮,一壮一弱,俊的更俊,美的更美,总之彼此的对比感非常强烈,却更加觉得匹配。 「你果真不适合粗布衣衫。」昝贤冗仰头笑望著凤凰。凤凰缓和了脸部的僵硬道:「你昨晚说过了,所以我才换回了我的衣服。」昝贤冗有些疑惑的笑著:「哦是吗?是昨晚说的吧,那我再说一遍好了,今天晌午我跟你去衣料铺帮你做几件衣裳。」 昝贤冗说完後加快了步伐似乎有意想甩开他第一个道,凤凰却半步也没有落下,两人很快就到了品香楼。「老板早!」凡是在一楼的工人们看到昝贤冗後都很礼貌的问好。「哟!老板!」梁掌柜从後院里出来,笑容灿烂而不拘小节的打了声招呼,後而方看见他身後的凤凰。 梁掌柜走到凤凰面前,很兴奋地审视著凤凰,说:「你就是老板口中那个在千钧一发之际英雄救美,阳刚而不羁,还有些寡言少语,但做事极度认真的那位凤凰吧!」凤凰睥睨著梁掌柜,没有任何温度,但这个矮个子的小夥儿依旧笑得灿烂如阳。 梁掌柜和昝贤冗都是喜笑之人,但前者笑容从来都不会让人有任何危机感,可昝贤冗笑容虽长挂脸上,淡然而温文尔雅,却让人感觉到他有疏离之意,除非是亲人或是信任的人,很难能得到没有距离後坦诚的笑。 凤凰没什麽反应,倒是昝贤冗的脸烧的通红,真想一巴掌扇歪这最爱张胡说八道的臭嘴:「凤凰,不要听他乱说。」昝贤冗没由来的心虚地解释,这种话自己是绝对没有说过,不过……梁子的话也不全是胡诌,至少前半句还是不假的。 「老板有没有介绍过我?」梁掌柜激动而又急切地问道,那种眼神有点像昝凌珏。「有。」凤凰还说不上来这个人的感觉,但应该不坏。「梁子,别吓到人家了。」昝贤冗不好意思地拽了拽梁掌柜的衣服,叫他不要太失礼了。 「不好意思。」梁掌柜後退一大步退到了昝贤冗身旁,傻兮兮地笑著。「早饭准好了没?」昝贤冗暗自责怪了下梁子,竟然把早饭的事给忘了,自己饿著反正也是家常便饭,可是不能饿著凤凰了。 「哦哦哦!对了,早就准备好了。你看我这记性,你们快点去吧。」昝贤冗已经早走一步了,梁掌柜趁机将凤凰一推,险些让他跌跤,笑著挥手。无奈,凤凰也只能跟上去了。梁掌柜笑送著凤凰後,转身去做昨天的账了。 昝贤冗带著凤凰去了第五层楼,里面有很多紧闭著的门,他们进了一间很普通的房间里,桌上有咸豇豆、辣榨菜、酸白菜和一大盆饭及食具。「来,请坐。」昝贤冗招呼著凤凰,一点也没觉得这比普通人家的早饭还要寒酸。 凤凰就定好後,昝贤冗为他盛了碗饭,放在他的眼前,然後又为自己盛了碗,举箸才见凤凰没有动,才意识到他还不了解自己:「啊,抱歉!我忘了──」昝贤冗现在为难的不行,心里也很紊乱。 凤凰肯定吃不惯这些东西,但是现在要厨子们重新做些丰盛一点的也来不及了,凤凰应该很介意的吧,不对!如果他不介意呢?他是个流浪人,应该吃惯这些了吧?可是他身上的衣服那麽好的料子也是世间罕见,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人,可是他却说自己是流浪人,难道他有什麽隐情还是…… 昝贤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想的这些是做什麽的,越想越久远,也就渐渐脱离了原来的目的。昝贤冗焦急地站了起来,才迈了三个凌乱的小步子,没站稳,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个大熊抱了。凤凰一个转身,起立,就拖住了昝贤冗的躯体。 昝贤冗现在真想使劲地掐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个──这个是凤凰吗?温柔的笑容中含著深情,眼角好像也随著眼角上扬了许多,没有了冰冷,那麽炽热,热烈地似乎可以燃尽一切。 「小贤贤──」昝贤冗僵直著身子,他不知道凤凰为什麽要这麽叫自己,可依稀有些欢喜。「小贤贤──」凤凰又喊了一声,眼泪,就像夏天毫无预兆的太阳雨一样簌簌滴落在他身上,一滴、两滴、三滴,染湿的不仅是衣服,还击痛了他的心,扰乱了他的静。 昝贤冗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要抱著哭泣的如孩童的凤凰在怀里,所以他闭上了眼,想尽量让懆急消失:「不哭──」他感觉到了凤凰的脆弱,人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有人喜欢藏起来,有人喜欢发泄出来,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指责谁谁懦弱。 当昝贤冗终於平缓了焦躁,再次睁开眼时一看,凤凰好端端地坐在自己旁边,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态,自己手里还拿著那双筷子。梦?真的是梦吗?昝贤冗问自己,可是,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像梦,可再看凤凰的神情,明明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胡思乱想之间,凤凰已经端起饭碗, 分卷阅读36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一口一口咀嚼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样子。昝贤冗也低下头吃饭,心里有著难以言喻的失落,却又觉得满足,於是慨叹一场悲喜交集的早餐时光就这麽过去了。 % END IF % ☆、5 篇二(5) 两人很快就吃完了早饭,昝贤冗抛开复杂的心绪,并告诫自己要努力工作,绝对不能再想一些有的没的。他俩走在楼道上,昝贤冗指著那些没有人烟的屋子问:「难道你就不好奇里面有些什麽吗?」凤凰跟在他的身後,过窄的楼梯容不下两个并肩的男人的宽度。 「茶叶。」凤凰没有顺著昝贤冗指的地方看,而是目光坚定地看著他的侧脸。昝贤冗收回了手,心里难免有些诧异,笑著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不说我就不问』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凤凰後又好好地走路。「不过你还真是聪明,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昝贤冗一边小心地下著楼梯一边说。 「恩。」昝贤冗听到了那小小的一声回答,忍不住用长袖掩住了露出皓齿的笑容。之後,他们皆是缄默,但并不是尴尬,而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气氛。凤凰透过旁侧开著的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一群忙著装货、忙著制茶的工人们,他们穿的都很单薄,或许是太热的缘故。 「对了,凤凰,你还是先去熟悉这里的分工吧,说不准你能帮上许多忙呢。」凤凰很快就消失了,昝贤冗是看著他离开的。心里猛然出现了苦涩,说不上来,反正很苦,比苦瓜还要苦,但总有一个声音在沈吟著:想永远都抓住他的身影。 「啊!我在想些什麽啊!」昝贤冗差点就给自己来了个耳光,明明都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胡思乱想的,可凤凰真的很有魅力。「老板,昨天那人定的货已经在装车了,你看让谁去送?要不然我亲自去?」梁掌柜没有了那副嬉皮笑脸後竟也让人感到稳重了不少,至少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昝贤冗垂著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某一处冥想著,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还是让其他人去吧,你去不太合适,店里的生意你还要照顾著呢,不能顾此失彼。」昝贤冗和梁掌柜负手而立,看著忙进忙出的工人们为了生计而奔波。 一个时辰後,装载和清点全部结束了,那群人很快就离开了品香楼。「我不去真的没事吗?」梁掌柜看著一条长龙的队伍既担心又疑惑地呢喃著。「安心好了。」昝贤冗轻抚了梁掌柜的後背几下,就又坐在茶叶里发呆。 说是发呆,其实脑袋里空空白白的什麽都没在想,只是打发著时间,在以时辰为单位的日子里,就像被人翻来覆去炒得发黑的鸡蛋。一晃眼的工夫,很快就到了中午。店里暂停了营业,有些工人们是去食堂里吃午饭,有些人是回家吃。 昝贤冗很快就从空白中跳脱出来了,即使什麽都没有做也还是会觉得疲惫不堪,他说:「梁子,今天我去外面吃。」梁掌柜从那许多沓高高叠起的账本里抬起脸,竟似听到什麽鬼话:「老板,你──好吧,我知道了。」他将账本合好,放下手里的毛笔,捶打著酸疼的脖颈。 「嗯──是和凤凰一起吗?」梁掌柜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平时,昝贤冗不是和工人们一起在食堂里用餐就是回府里陪昝凌珏,尤其是像这种都是一些小生意的日子里,可是,他却要在外面吃饭,这能不让人觉得奇怪麽?「对。」昝贤冗将一些落在身上的茶叶灰打落。 「早晨那顿饭太委屈他了,况且我答应好他要陪他去做衣服的。」昝贤冗站起身,伸了大大的懒腰,一想到惬意的时光就要来了不禁笑逐颜开。「老板──」梁掌柜欲言又止,只因他著实不知该说些什麽好。 「嗯?怎麽了?」昝贤冗笑意溢於眸,映射出挥之不去的璀璨。「没什麽──」梁掌柜最终还是没将心里的郁结说出口,罢了罢了。他很快就离开他身边,像平常一样做著自己的本职。 昝贤冗怪异地看著吞吞吐吐的梁子,他怎麽变得这麽奇怪了?他暗自沈吟。「算了,我还是去找凤凰吧。」昝贤冗还没来得及迈开那麽一大步,远远就看到凤凰快步走到自己身旁,昝贤冗不著痕迹地收回脚,忍俊不禁地说:「我刚还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真是巧啊。」 「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吃午饭吧,都这麽长时间了,我想你也饿了。」昝贤冗笑著拽著凤凰的胳膊走出了品香楼,走时还不忘给梁掌柜打了个招呼。两人一离开,品香楼的大门就关了。 「嗯──凤凰你说我们去哪里吃饭?」昝贤冗站在大街的中心,四面八方都有通向各处的路,实在难以取舍。比如说吧,南面有一家酒仓院,那里面的酒可是本地最好的酒了;北面是红浮店,那甜点可是一绝!至少那是昝贤冗吃过的最好的甜点了;西北是顾方的菜估计已经及得上皇帝的山珍海味了,只要你能报的上名字,厨子就都能做出来,等等,总而言之是各有各的好。 「凤凰,还是你来选吧。」昝贤冗期待地侧头仰视凤凰。「去那里。」凤凰指著那条一直延伸向遥远地带的路,面无表情。「好啊!那就这麽 分卷阅读37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决定了。」昝贤冗一拍手,觉得不错。他急匆匆地拉著凤凰的手,神态自若地似乎很习惯这事似的。凤凰倒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毫无表情的表情终於有了些变化。 虽然现在是中午,应该是大家吃午饭的时候,可是这满街络绎不绝的热闹人群还真看不出是中午。「啊──」昝贤冗用手挡住烈日,投下掌状的阴影。「今天也这麽热闹啊──」他看著一片和谐的场景,竟然为自己能出生在这里而感到高兴。 「确实很热闹。」凤凰能够感觉得出掌心中柔弱无骨的手在冒汗。「咦,奇怪?」昝贤冗抽出原本拉著凤凰却不是何时被凤凰握著的手,前後翻覆,清爽无汗的手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看来是我多心了吧。」他沈吟,凤凰不露痕迹地笑了下。 「喏!就在那里──醉梦斋。」昝贤冗手指向一座平平无奇的两层楼,这与品香楼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却内藏玄机,如不亲身品尝,光看是体会不到的。昝贤冗又拉起了凤凰的手,将他往里面带。 凤凰走进醉梦斋,这名字乍听之下,似乎是喝酒的地方,可事实是这里只出售素菜。他们走到了二楼一个靠楼梯的桌子,点了一些菜。昝贤冗难得没有了正襟危坐的姿态,撑著头,用淡淡的笑容看著凤凰。 「说实话,这醉梦斋每年的收入比我卖茶叶的那些钱可多的去了,但是不知该说老板小气呢还是忘了,竟然不换个地方,而且这里楼层又少,像是一到寒食的那几天,人爆满不说,就是排队也要提前预约呢。」昝贤冗虽然这麽说著,可还是很喜欢这里。 「凤凰,为我笑一下吧。」昝贤冗的笑容依旧淡的像泡过很多次的茶叶。凤凰勉勉强强地扬起一个笑容。「哎──就不能为我笑的真心一点吗?」昝贤冗将笑容收下,立刻换上了悲戚的模样。凤凰又笑了笑,可是并没有比刚才的好多少。 「连个笑容也不会,真笨。」昝贤冗移到凤凰的身边,双手一勾,攀上了他的脖子,将凤凰的头往下一压,昝贤冗和凤凰的双唇一对,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吻了起来。这本来就有些稀奇,况且昝贤冗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和一个男子当场如此,周围顿时一片寂然。 正在上楼的小二看到这场面,连路也忘了走了,手执筷子的人也忘了动了,酒送到嘴里也流了出来,欲起身的人也忘了立正,搛菜的人手悬在半空中,总之,喧嚣和熙攘都瞬间消失了,人们似是蜡像没有动静。 「唔──」昝贤冗睁开了眼,却看到凤凰与自己只有咫尺之距,难免有些脸红。「你──」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竟与凤凰紧贴在一起,胳膊勾住他,就差整个人都要做到凤凰身上了。 「啊!」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你──你我──不是──我──我──」昝贤冗算是体会到手足无措的真正含义了,现在肯定尴尬的不得了,他能明显的感受到那无数道看好戏的目光。「我──」昝贤冗站起身,想逃离这里,才刚要下楼梯,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去了,若是这一摔,虽说不能致命,但骨折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众人呼吸一滞,有些人别过头不愿看这残忍的场面,昝贤冗也以为这次铁定是完蛋了,却意外跌入一人怀中,捡了条命。他惊魂未定地白著脸说:「多谢。」昝贤冗一抬头,竟然是绝然出尘的男子,略微比自己高一点,一身白衣更是脱俗仿若谪仙。「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抱歉我要失陪了。」 昝贤冗可还没有忘记自己对凤凰做了些什麽,他急匆匆地想离开,那男子却挡住了他,不肯让路。他露出诡异的笑容,欺身而上,在昝贤冗的耳边用魅惑之至的嗓音说:「刚才什麽都没有发生过。」说完,他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耳垂。 昝贤冗浑身一个激灵,脑袋突然空白了起来,他疑惑地看著白衣男子说:「你看到凤凰了没有?」男子朝楼上的凤凰指了指。昝贤冗含笑说了声谢谢就跑上楼,坐在凤凰的对面说:「真奇怪,我怎麽莫名其妙地跑去楼下了呢。」昝贤冗端起茶猛灌了几口。 「太累了。」凤凰没有看昝贤冗而是看那个踱步而上的美男子。昝贤冗地手一顿,眼睛眨了几下,似乎是在思考:「是这样吗?」他放下茶杯,是刚才那个男子。昝贤冗站起身,礼数周全地说:「请坐。」男子的笑容依旧诡异的很,可昝贤冗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啊,凤凰大人?」男子盈盈一笑,挑眉欲勾引他,还故意往凤凰身边坐。「凤凰大人?凤凰,他是你的熟人吗?」蓦然,昝贤冗觉得这人其实还挺讨人厌的,尤其是那麽对凤凰。 「不认识。」凤凰朝边上移了移,不想让陌生人近身。「不认识?凤凰大人啊,您可还真是健忘。」男子又坐近了凤凰,故意用著敬语说道,还时不时斜眼看看昝贤冗的反应。这时小二端上了菜,边摆著边说:「二老板,你在这里做什麽啊?小心大老板生你的气。」 小二送完菜就离开了,昝贤冗发觉越来越不喜欢这个二老板了:「原来是醉梦斋的二老板啊,失敬失敬。」昝贤冗先给凤凰倒了杯茶,後给男 分卷阅读38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子倒,举杯说了声请。男子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暗想著这人还真爱吃醋。 「好酸哟──是不是谁喝醋啦──」男子刻意用手往昝贤冗那里扇了扇风。昝贤冗心下奇怪,怎麽自己没有闻到?说不定是那人是长了只狗鼻子,十里之外的气味都能够闻地出来。「好了,别闹了。」凤凰此声一出,即将剑拔弩张的形势也就不攻自破了。 「吃饭。」凤凰拿起饭碗和筷子,仅是扫了他俩一眼,然後专心吃饭。碍於凤凰此刻太有气势了,两人就像看到猫头鹰的黄鼠狼,寒气穿骨,连拿著筷子的手都是颤巍巍地。「好──吃饭。」男子勉强抑下心中的恐惧,陪笑著和昝贤冗和和气气地吃饭。 其实今天来这里真的是一个异常失误的决策,昝贤冗吃的同时这麽想著,尤其是遇到了这个大白天一身白衣扮鬼的家夥,埋头苦干的时候还不忘蔑视男子一眼。而这个一开始被昝贤冗误认为谪仙现在是鬼的家夥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见到故人只是想开个玩笑,不过好像有些过头了,凤凰真的生气了呢。 「二老板,大老板找你!」汗流满面的小二急匆匆地奔到男子身边,气喘如牛地说道。「好!我这就去!」真是大好的时机啊,终於可以离开他们了!男子喜滋滋地想著:「两位,我现在有急事,不能陪你们了真是失礼了,今天的这顿就当是见面礼,免费。」说罢,男子可以说是狼狈地逃走了。 这家夥走了昝贤冗当然有说不出的高兴,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暗自欣喜。「凤凰,他是谁?」那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提及自己的名字,他对凤凰恁地亲昵,所以应该可以从凤凰那里听出个线索来。「不认识。」凤凰还是相同的回答。 这也不能怪凤凰,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正因为不断有人过来有人离开,所以忘掉的人比记得的人远远高出许多,也正因为忘记,所以才会显得此刻驻留在身边的人弥足珍贵。 「可是听他的口气真的与你很相熟啊!」昝贤冗不禁开始有些动摇了,可这也越来越觉得凤凰不是普通人了,这一刻,他想到了梁子,他让梁子查的凤凰的底细,还不知有眉目了没有,不过应该还没有那麽快吧。 这一顿饭吃下来,昝贤冗真的觉得肚子快撑破了,虽然是凤凰叫他们吃的,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吃多少,依稀只动了几口就只是看著他罢了。「算了!忘掉那些不愉快吧!」昝贤冗这麽对自己说著,其实归根究底,两人也没什麽深仇大恨,完全不需要弄得你死我活,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凤凰,吃好了就走吧!反正店里也有梁子照看著,我们去逛逛吧,总不能空手而归。」昝贤冗刚下楼,突然想到这里有条花市,决定去逛逛,顺便也为自己的小田院里增加新的成员,不过那前提是有没有上等的花儿。 「好。」凤凰的眼里隐隐有些高兴。两人慢条斯理地走下楼,在柜台旁还不忘对掌柜说:「帮我谢谢你们的二老板吧,就说日後我一定会多多捧场的。」昝贤冗丢下这句就和凤凰离开了,这里的菜好吃归好吃,只要让那人别再出现在他眼前就更好了。 「凤凰,陪我去买些东西。」两人快步走著,很快就来到了那条昝贤冗经常逛的那条花市。琳琅满目的绿色盆景、千姿百态的花卉,让人有些目不暇接,有种身处迷宫的感觉。「昝老板,要不要来看看我这里刚从外地进来的花!」有些人类似於这样吆呼著昝贤冗,但他仅看了一眼就放弃了。 「凤凰,你喜欢植物吗?」昝贤冗每走过一个摊子都会用手去碰触那些绿叶,并不是破坏而是感受。「不讨厌。」有很多事凤凰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这个问题一样。「是嘛──」昝贤冗眼睛一亮,他看到了一盆心怡的植物! 「凤凰!快,跟我走!」昝贤冗拉著凤凰朝著那专门兜售仙人掌的小摊子上走去,红色固然热烈、粉色固然含蓄、白色固然圣洁,但却比不上那稀少的紫色。很早以前,昝贤冗养过开紫色花的仙人掌,但却奇怪地还没一年就死掉了。 那时候的他经验不足,不知道不能给仙人掌浇太多的水,那盆好不容易被他找到的却白白浪费了,那之後就再也没见过紫色的了。现在昝贤冗对养仙人掌有了一定的经验,这也正好是一个机会。 「老板,这盆仙人掌我要了!」店家还来得及没说话,昝贤冗就掏出一张银票给他,不是他铺张浪费,而是作为他对他的感谢。昝贤冗拉著凤凰很快就离开了花市。 那老板迷茫地看著多出来的那张巨额的银票,说:「我摊上什麽时候多出了这麽一盆仙人掌了?」这句话,被湮灭在偶尔出现的凉风中。花市上,依旧人来人往,而他们也被掩藏在那之中,寻不著半丝痕迹。 % END IF % ☆、6 篇二(6) 昝贤冗紧张地将那盆含苞待放的仙人掌搂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它就会从怀里消失。即使如此,他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过凤凰一丁点。「不回店里吗?」凤凰笑看著这个大热天不停奔跑的男人。若是按 分卷阅读39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速度,凤凰定会远远超过他,可凤凰知道他定不会答应的。 「暂时不回了,等我把它移栽好再说。」昝贤冗温柔地瞧著这植物,就像在看爱人时的眼神。很快,他们就回到了昝府。可这条路凤凰有些陌生,虽然他之前名义上的熟悉了一下,其实完全不熟悉。 一路上,人烟越来越少,越来越僻静,走的路也越来越崎岖,平日里完全听不到的鸟叫声,在这里却异常清晰,有种置身森林的感觉。一点儿工夫,凤凰看到了一个小别院,拱门顶部有一个小匾额:小田院。 昝贤冗停下了脚步,一转身,将仙人掌递给了凤凰,他不好意思地笑著说:「帮我拿一下,我拿钥匙。」昝贤冗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巧而精致的钥匙,插入锁中,「哢嚓──」昝贤冗转动了几声锁就开了,他又把那把珍贵的钥匙揣入怀中。 凤凰对这个小习惯产生了一些困惑:「为什麽不是塞在袖子里?」昝贤冗用著一种惊讶地口气反问:「为什麽要放在袖子里?你在说什麽啊?」凤凰也说不清楚,他只是隐约记得,有个人总是把一些随身的必备物品放在袖子里。 「难道──」昝贤冗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用一种看动物的眼光打量著凤凰。「你是大牁人?」昝贤冗收回了质疑的眼神,若无其事地笑著。听到这个词,凤凰总觉得很熟悉,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在哪里听到的。 「罢了,反正也没什麽惊讶的。」昝贤冗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怀中取过仙人掌,推开门,里面别有一番天地。凤凰一进入,最先的感觉是──香!一股浓烈的花香和酒香,闻著闻著,竟生醉意。「好酒!」凤凰恍然想起了昨夜他喝过的酒。 「没错啊,这就是我昨天和你提起的小田院,看来你是没有仔细听。」昝贤冗也不恼怒,小小一个院子,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反正只要自己一个人喜欢就行了。 昝贤冗有些孩子气地想著,完全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固然孩子气,却也凄寂了些。 当然,他也不会强迫别人会喜欢这里,就比如说吧,有些人讨厌辣椒,你也总不能掰开他的嘴往里面猛填,到头来也只换得更加讨厌的结局。 「小鬼不来这里吗?」凤凰环视了四周,花圃被分成独立的一小块一小块,而且并不是普通的方形,而是椭圆形。凤凰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造型,有些稀奇。 「小鬼?」昝贤冗一时没听出来凤凰指的是谁。「哦!你说的是凌珏啊!他啊,可是最不愿意来的呢。」昝贤冗回想起了他第一次带昝凌珏来的时候的场景了,到现在他还记得凌珏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讨厌。」从此,凌珏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昝贤冗想著想著,笑容黯淡了许多,也没有之前那麽欣喜若狂了,有些淡淡的难过,苦笑著说:「我是怎麽也请不来啊。」凤凰看到这样的昝贤冗心里也难过地紧,他悄悄走到昝贤冗的身後,慢慢伸开胳膊想从後面环抱住他,才伸了一半就放弃了。 昝贤冗收起不是时候的心情,转过身,却见凤凰离自己很近:「这里也没什麽好让你休息的地方,你就凑合著在那里等上一等吧」他朝著紧靠墙壁的没有半点灰尘的凳子直指著。 凤凰答应了,自此一个时辰之内,他都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看昝贤冗劳动,丝毫也没有去帮忙的样子。他觉得他变了,仔细一想他的谈吐,却又觉得没变,再仔细想想就更加疑惑了。这些一层叠一层、一团绕一团的困惑,让他无暇分神。 昝贤冗为移栽好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看著这朵珍贵的紫色花苞,嫣然一笑。「你一定要好好长大哦──」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抚了抚长满尖刺的仙人掌,幸好没有刺破他的手。就连昝贤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已经把它当做孩子来看待,似乎和昝凌珏平起平坐了。 「凤凰?」昝贤冗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前,小声地呼唤著他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反应。「凤凰?」昝贤冗又唤了一声,响度也提高了不少,还是没有反应。最终,在昝贤冗不懈努力之下,凤凰回过了神,他竟然隐隐觉得很有成就感,就不可置否地笑了。 「想什麽想得这麽出神?」昝贤冗戏谑著凤凰,一个大男人大白天想什麽他可是知道的很。「想你。」凤凰很认真地盯著昝贤冗,他微微觉得有些威严,有些慑人,嘴角抽搐著说:「你还真是幽默,哈,哈──」 昝贤冗当然不会当真,要是他当真那他肯定得去看大夫了。「我种好了!不错吧!」昝贤冗不甚在意地开怀笑著。面对这片虽然单调却倾注了自己许多心血的小田院,他甚至有种会永远呆在这里的感觉。 「很好。」饶是凤凰也察觉到了昝贤冗对这里的热爱,「这里很恬静。」凤凰说出了自身的感受,他并不想隐瞒这种感觉。昝贤冗拍拍他一副你是识货的人,说道:「嘿嘿,我们是心照不宣。」 凤凰是除了昝贤冗父子二人以外唯一一个来到小田院的陌生人,而且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还是个有心人,昝贤冗高兴自然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内的事了。 凤凰一眼望去,虽然花 分卷阅读40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色颇多,个个争奇斗豔,但只有那个害羞地不肯展开的紫色最为突出,昝贤冗说:「它可是这里唯一一盆紫色的哦──」话语里,竟然有著难以名状的骄傲和自豪。 「嗯,很美──」凤凰说著,比那时要美上许多,却比不上身边的人娇豔。 「对了对了,你这麽一说我还就想起来了,我昨天不是说好要陪你去做几套衣裳的麽,刚好现在有些时间。你说怎样?」昝贤冗就像是对待一个多年的老朋友,既无疏远也轻松自在地问著。 面对这样的昝贤冗,即使不是凤凰,绝大部分人也不会拒绝的,这也正是昝贤冗的魅力之处。「好。」凤凰点头应声。只要有心爱人在,无论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的麽?天涯和咫尺又有何区别? 未时刚过一半,两人就随兴地找了家衣料店,可刚一进门,昝贤冗就觉得奇怪,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或者凤凰或者是他们两人的到来而鸦雀无声,也就那麽一晃而过的错觉後,人们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这不是昝老板麽,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不知有什麽可以效劳的吗?」原本忙著招呼客人的衣店老板抛弃了其他人,恭维地笑著。昝贤冗一进门除了感觉到奇怪外,他还注意到了一幅漂亮的牡丹刺绣,他笑说:「老板,你这店里的刺绣可真是好生漂亮。」昝贤冗不假辞色地赞美著。 与之相反的有那麽一部分人,明明心里觉得好的不得了,嘴就像腐烂似的,怎麽也不肯将赞美之词说出口,似乎那种人天生就跟赞美无缘,其实有时候,多赞美赞美,未必是一件坏事。就算没有什麽好处,至少对自己也不坏,对其他人也不坏。 老板笑得愈发开心,他走到刺绣旁,将它一转,指著背面的花纹说道:「昝老板,还是您识货,这是小店里最新绣出的双面异色绣品。正如它名字所言,这是用一块布绣成的。您可别小看了这根根丝线,这可是用了上万根,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做成的呢!」说完,他还不忘看一眼凤凰。 昝贤冗点点头,道:「确实不错,真是巧夺天工哪。对了,老板你帮他做上几身衣服吧。」昝贤冗并没有再多看那绣品几眼,老板灿若桃李的笑容隐隐有些挂不住,随即又笑著拉著凤凰去帮他量尺寸。 昝贤冗并没有去帮忙,只因这里的服务真的很周到。像什麽挑选布料、搭配什麽的,都有专业人士帮你悉心设计,这麽好的点子,远离京城呆在这小镇里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等了会儿,凤凰黑子著张脸出来了,昝贤冗心道很是奇怪,而掌柜也紧随其後,笑著说:「昝老板啊,衣服明日下午我派人送到您府上可好?」昝贤冗应了声好,付了订金就与凤凰回品香楼了。 一路上,凤凰的脸色依旧那麽难堪,昝贤冗被他那慑人的怒气压的什麽也不敢说,只是加快了步伐。当然,他肯定很好奇,心想著过一阵子再问吧。 「哟!老板,您回来啦。」梁掌柜大老远的时候就看到一前一後、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了,只是两人进了门後却发现凤凰的脸色异常的难看,还没等他们坐下,他就问道:「老板,凤凰这是怎麽了?就我猜测而言,你们应该玩得很开心啊,而且您的看起来异常的高兴啊?」 昝贤冗戳戳他,悄悄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下可好,本来只有一个人郁闷,现在又多出一个,刚好成双。 虽然太过无聊,可毕竟也是踏踏实实的日子,但偶尔来点调和剂也是必不可少的。 於是乎,梁掌柜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个透透彻彻,他将这个想法偷偷告诉了昝贤冗。昝贤冗当然是异常支持这个提议,他满心欢喜地等啊等,等了一个时辰却什麽都没有等到。 他去找梁掌柜,却发现他还在那里一点也不著急地做著账,他走过去,问道:「梁子,事情已经办好了?」梁掌柜一愣,赧著脸说道:「还没办呢。」昝贤冗气结,真想拿起算盘直接敲上那颗脑袋。 「我可没说不做哦,可又没说是现在,不要急嘛。」昝贤冗想想说得也很有道理,反正日子还长著哩,他到底在急什麽就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个时候,凤凰肯定不在场,他被梁掌柜安排去做工了,所以不知道「心怀不轨」的两人在打些什麽算盘。 品香楼很快就到了打烊的时间了,临走时,梁掌柜偷偷给昝贤冗打了个眼色,保证明天一定能够摸个清楚。昝贤冗自然信得过梁掌柜,於是安心地离开了。 亥时,依旧如若往常一般和谐安宁,只有偶尔从小巷子里传来的低低地犬吠声和凄厉的猫叫声无法安然入睡。 今天,月亮亦如往日这般悠闲自在,偶尔飘过的黑云也挡不住粼粼月华,它愈加慵懒了。 倏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空中飞翔著,怎麽看也不像鸟而是个人,正用著不紧不慢的速度朝著某处飞去,月光洒在他木然而刚毅的脸上,赫然是凤凰! % END IF % ☆、7 篇二(7 分卷阅读4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 今夜虽不是什麽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夜,但小小私会一下下,还是勉勉强强能够做到的。在这种祥和的气氛下,最多也就出现些什麽小偷小摸的事,要真有什麽大事出现也就不可能会有这种氛围了。 在半夜出门不带灯除了暗一点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没人看得出来,任凭你是哪位达官显贵,走在这夜路上人家也只当是流浪汉一个。当然,大半夜的,人家都还沈浸在或好或坏的梦里,谁去理睬你啊。 凤凰去了醉梦斋,那个二老板身上的妖气很重,一近身就能感觉的出来,还是个血统纯正的纯妖。凤凰自忖自己不是个好管闲事的神仙,对那些什麽捉妖的事也不在乎,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只是隐约觉得他认识那个人,所以他决定去看看。 他也能够感觉到得到,那个二老板在等著自己。凤凰如此想著,便到了醉梦斋,果不其然,一个迎风而立的黑影伫立在屋顶上,是那麽地突兀,那麽地显眼,若是以凤凰这个!翔於天际的角度来看的话,二老板肯定是最夺人眼球的了。 二老板依旧穿著白天的一身白衣,只是少了那些轻浮,就比凤凰更加像神仙了。凤凰双脚无声地落在在瓦上,他负手而立,道:「你本不该如此的。」透过明亮的月光,二老板苦苦一笑,却又摇头,柔声道:「该不该,我心里自然有数。」 凤凰点头,放松了警戒的姿态,随意地说道:「今天为何要上小贤贤的身?」二老板收起了凄苦而不悔的神情,换上了坏坏的样子,调笑道:「我只是看那呆瓜太胆小了,帮您一把麽。」凤凰直视前方的眼神,微微一斜,冰冷地瞪著二老板。 二老板还想说什麽,被这麽一瞪,在多的话也只能噤声,他等待著凤凰对自己的处罚。「你可知私自上凡人的身是触犯了全界制约的麽?」凤凰其实也只是偶然想到了这一点,就随口说了出来。 「全界制约?」二老板一惊,他听是听过,也曾被迫看了一点,可那些他讨厌的东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什麽「全界制约」的内容早就如张张洁净的白纸。「你可知触犯全界制约的不管是人神妖魔鬼,他们全部都会被永世囚禁在制约里,忍受著酷刑却如何也死不掉的痛楚吗?」凤凰的声音原本就低沈,故意一压低,就更让人寒心了。 「什麽!?」二老板已经吓得坐在了瓦上,还弄出了不少声音,不过索性这是他自己家,要是别人家的话,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呢。「凤凰大人──」二老板惨白著脸,涔涔冷汗顺著额际流了下来。他在害怕,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他。 「早知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这麽做?」凤凰的声线依旧寒冷的如冰块,或许除了心中的那个人,再也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心。二老板惭愧地低下头,没错,自己是逗弄心第一,真正帮凤凰是第二。 「我──」二老板已是哑口无言了,他爱自己,他也有需要爱的人。午夜的风是柔和的,似乎也像人类一样安安静静地睡著了。突然,一阵凌厉地掌风径自朝著凤凰飞去。 凤凰只微微侧了侧身就躲了过去,冷笑道:「出来吧。」他一说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房子的半空中飞了上来,他不甘,他怨恨地看著凤凰,然後扶起了坐在地上的二老板,也是他的爱人。 「焕,你没事吧?」男人紧紧拧著一对如蚕的卧眉,紧抿著双唇,也不看高高在上的凤凰,只是检查著二老板焕有没有受伤。焕摇摇头,扬起了颇为无奈和苦涩地笑容,安慰地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确定了焕没有受伤,男人小心翼翼地扶起焕,然後将他往身後一挡,张开上臂豁出去地说:「你休想动焕一根指头!我的命你拿去罢了!」他视死如归地看著那个只是一片黑色的背影。 突然,风中传来了一声轻笑。焕紧张地抓著男人的衣裳,那就只可能是凤凰。凤凰依旧背对著他们,一点也没有要转身的意思。男人的神色愈加泠然,一言不发的用猎鹰似的锐利眼神看著这个道貌岸然的神仙。 「我要你性命作甚?莫非你们连个玩笑也开不起麽?」男人有些狐疑,他疑惑地转头看看焕,可焕只是摇头,没有说话。「你可以上小贤贤的身,现在我跟你开个玩笑,可算扯平了?」这次凤凰终於完全转过了身。两人竟然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丝想要致他们於死地的气息。 「凤凰大人您──」焕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真的没事?这个疑问在他心里久久盘旋不能离去,他本已做好赴死的准备,现在又发现只是个笑话,这真叫他难以置信。男子为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安慰了几声就跳了下去。 「切忌再不可上凡人之身,现下碰到我算你们走运,若是他人,恐怕你早就被抓走了。」凤凰坐在了瓦上,仰著头看著那片黑乎乎的有些像黑芝麻糊的天色,不紧不慢地说著。「是。」焕应声。 「凤凰大人,您真不记得我了吗?」焕也随著凤凰坐了下来,他离他有一些距离,只是因为怕自家的「娘子」看到会吃醋。「之前是不记得了,可看到他我就隐隐回想起一些。」 「凤凰大人,亓公子他… 分卷阅读4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还好吗?」焕这一生中遇到过很多人,漫无尽头的生命也让他忘记了很多人,可他却记得亓贤。他很平凡,平凡到和任何一个人类都一样,可自己却偏偏记得他,或许是因为凤凰的关系。 「他啊──」借著月光,焕清楚地看到凤凰露出了微微悲伤的神情,可很快就被幸福所抑下。「他很幸福。」凤凰只用了几个字来回答了这个问题,也无需多言。 「是嘛,可他似乎变了。」焕又想起了今天在醉梦斋他的神情,就凭记忆而言,凤凰和他应该是很好很好的关系,可看两人之间的对话和措辞,怎麽看也还是有些生疏。 「真的变了吗?是轮回──」说真的,凤凰很不想用这个词。轮回轮回,一轮过後回到起点,可他们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回到起点啊。凤凰伸著脖子仰望著天空,寻觅著离这里很遥远的天宫,可除了黑暗和光明,就什麽也寻不到了。 「倒是你和他,怎麽回事?我明明记得,他是人类啊,人间的帝王。」焕顺著他的目光遥望过去,却同时陷入了一些任凭时间流逝也永远抹杀不掉的回忆,可他又同时意识到了个问题。 「凤凰大人,您不是会算吗?又何必问我。」凤凰轻轻摇摇头,用著难得温和的口气说道:「我强行篡改了天命,被神帝知道了,他散去了这种能力。」焕的动作僵硬了,迷惑地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神仙的法力也能散去?」 这一刻,焕开始同情起神仙来了,不管做什麽都有那麽多的限制,一点神权都没有。人类又何尝不是呢,一边扬言著需要人权,没有人权活不下去了,可人权稍微来了一点点,就又有人大喊人权太过了!言论太过自由了!应该彻底封杀才对!哎。 焕看著没有回答的凤凰,低著头,用著似乎面对著老朋友的口气叙述到:「我长话短说好了,我放不下轩冕,我用了近乎八成的修为让他变成了半妖。」凤凰的眼神很平静,他一点也不惊讶会有这种事发生。 「很讽刺是不是?竟然为了一个原本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的人类而牺牲几千年的修为……是不是傻到家了?」几千年的修为可不是短短几千年就能修得的,可那些本就不是他的,是他师傅在临终前渡给他的。「可我不後悔。」焕说得很坚定,他是有些可惜了那些修为,可为了心爱的人,再怎麽牺牲也值得。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焕陷入了沈思。那个可怕的梦,本已经很遥远了,他都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没想到旧事重提,竟一如昨日,那般刻骨和铭心。这时,轩冕带著六坛酒上了屋顶,他奇怪於两人之间的气氛。 「怎麽了?」轩冕双袖一挥,四坛酒纷纷越过两人头顶,直接飞入了他们的怀中,他也紧接著坐在了焕的身旁。三个大男人坐在一起虽然不奇怪,可三个男人大半夜里坐在屋顶上看月可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焕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瓶口「咕咚咕咚」的喝著,似乎一点也没有细细品尝的样子,反而是用来解渴的,由於喝的太急,有些顺著嘴流入了衣衫,轩冕宠溺地看著他,并没有动怀中的酒。 凤凰慢条斯理地揭开,他放在鼻前闻了闻,虽然及不上小贤贤亲自酿的酒,但这香味也是上等的好酒。他手中变出一个夜光杯,往里面斟满了酒,极度享受地品尝著这酒。 六坛酒很快就被几个人干掉了,轩冕本来没打算喝的,可耐不住焕的威逼利诱,才勉为其难地喝了点,自从那件事之後,他已经戒掉了喝酒的习惯,可这次又被强迫著喝了这麽多,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轩冕有些担心地想著。 焕本就不胜酒力,可偏生喜欢当著水喝,接近三坛下肚後,他迷蒙著眼,笑叹著自己真的醉了,竟然出现了这麽多轩冕,他摇摇晃晃地用手摸上轩冕的脸颊说:「轩冕,我一想到以前的你对我那麽冷漠就觉得好难过,不过幸好啊,你还是跟我走了。能拐到你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轩冕将焕的身子揽入怀中,右手摸著他的肩头说:「是是,我知道了。你赶快睡觉吧。」轩冕放轻了声音,像是在哄著孩子睡觉,两人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视一旁的凤凰。 凤凰努力地倒倒酒瓶,可奈何嘴巴接了好一阵子什麽也没掉出来,也掉不出来什麽,将瓶子往边上一竖,冷眼看著亲昵的二人。他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觉得他们真的很让人嫉妒。 凤凰抬眼看见月亮已经比之前西斜了许多,他也想醉,可他醉不了,就如同他曾经想回到天宫,却也已经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所以他放弃这个梦。曾经的傲然已经被这个太平的人界所束缚,所以他也不再奢望能够挣脱。 梧桐说,这是他的劫,是凤凰劫。 凤凰在两人毫不察觉的时候离开了。他飞得很慢,常人散步的速度也比凤凰快上许多,他的身体虽然庞大,却像根轻飘飘的羽毛游荡在小巷中。一个黑影看到这个景象,惊讶地大张嘴,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人还在。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或者睡眠不足的过! % END IF % 分卷阅读43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8 篇二(8) 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昝贤冗感觉到有一个温热的物体在摇晃著自己。他摇摇头,以为是幻听,想接著睡一会儿,可耳际却不停地传来一声声稚嫩地吼叫:「爹──爹──快起来!」昝贤冗动了动身子,不肯起来。当那个声音再大一点的时候,才不情愿地睁开眼,他心里小小「啊」了一声,原来是凌珏。 「怎麽了,凌珏?」昝贤冗用手拣掉了一些眼屎,看著昝凌珏跪坐在他的枕边,红红的眼眶里泪光闪烁,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爹──血──」昝凌珏用手背不停地擦著还没下落的泪水,粉嫩的小脸愈加透明。 「血?凌珏你受伤了?血在哪里?快让爹看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昝贤冗猛地坐起身,把昝凌珏一拉,整个人就扑倒在他的身上。昝贤冗左翻右翻也没看到有血迹,奇怪地问道:「凌珏,你哪里受伤了?」 昝凌珏推开昝贤冗,跳下床,精致的小鞋子也不穿就赤裸著脚丫跑到柜子前,把上面的铜镜拿过来,然後就又飞速地跳上床。这一个个小动作,昝贤冗看得是心惊,疼的也是心啊,他就是生怕儿子一个不小心磕著碰著。 喘著粗气的将镜子摆在昝贤冗的脸前,这时他才醒悟过来,原来凌珏指的是自己啊。他暗地里舒了口气,还好凌珏什麽事也没发生。拿过镜子仔细照了照,昝贤冗用手摸了摸,原来两道血迹早就已经干在皮肤上了。他执起袖子蹭了蹭,也只蹭掉了一丁点儿。 「爹──你真不小心!做梦也会流鼻血!」昝凌珏竖起右手的食指摇了几下,小大人的口气让昝贤冗笑出了声:「你啊,这是跟谁学的,竟然教训起爹来了。」昝贤冗假装收起笑容,板著张脸不看昝凌珏。 「才没有呢,本来就是爹笨!」昝凌珏早知道他爹是故意的,暗想著这个招式爹都不知用了多少回了!昝贤冗的头颅低下了几分,看来这招真的是无效化了呢。他转过头摸著昝凌珏刚起来蓬乱的头发,溺爱地说:「好好好,爹笨!爹最笨了!赶快去把衣服穿好。」 昝凌珏穿著小亵衣就跑去隔壁的房间换衣服了,昝贤冗盯著镜子里的自己看出了神,一会儿脸又像煮熟了的螃蟹一样红,两道红色的液体又从鼻孔里缓慢地流出来,掩盖了之前的痕迹。而昝贤冗却无动於衷,似乎一点也没要擦去的意思。 「嗯──」昝贤冗莫名其妙地发出了一声既淫荡又怪异的呻吟,原因就是昨晚做的那个梦实在太火辣了。这种春梦已经许多年不曾做过了,而且这次的对象还是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又是凤凰。 昝贤冗不知道现在该如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自从遇到了凤凰,就三番两头的梦到他,而且似乎还有些头脑发热,一关於他的事就乱了分寸,每次看见他,心脏都会狂跳著不止,如果凤凰不看自己,就觉得异常难过。昝贤冗疑惑著,心底的那个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 不过,那个梦啊,那个梦啊,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凤凰竟然褪去了拒人千里的冷漠,换上了诱惑而迷蒙的表情,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情欲的豔红和汗水,吐著又湿又烫的气体的嘴竟然能发出让自己痒到骨头里去的呻吟,昝贤冗实在觉得太不可意思了。 那双修长而有力的腿盘在自己的腰上,炙热的後穴不停地吞吐著阳具……昝贤冗想著想著竟然感觉到下体硬了起来,镜子也不知何时落在了被子上。昝贤冗一惊,右手捂著下体,左手扯著被子,眯起眼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待确定无人後,他将裤绳解开,将裤子褪了足够露出阳具的距离。 昝贤冗左手撑著身体,右手不停地抚摸著硬邦邦的阳具。「哈──呼呼──啊──」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著暧昧的呻吟,昝贤冗觉得好久没这麽舒服过了。马眼处不停地流出几丝白色的液体,让昝贤冗愈发得卖力。很快,许多白浊喷薄而出,满手都是粘腻的物体。昝贤冗闭著眼享受著高潮,脑海中还不停地回放著凤凰高潮时的模样。 昝贤冗利索地收拾後,穿好一身颜色朴素的衣裳去隔壁找昝凌珏。一进门,就看到一身豔红的昝凌珏张著胳膊,侍女正在给他系胸前的衣绳。昝贤冗走到昝凌珏的身旁,笑呵呵地说:「凌珏怎麽打扮得这麽漂亮啊?要去见哪家的姑娘?」 昝凌珏撅著嘴,不以为意地到:「那些都是庸脂俗粉!」说完,还很帅气的一甩头。蹲著的侍女一听到这话,忍不住将头低了几分,肩膀耸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不大的房间里这些笑声很是响亮。 「麓儿姐姐,你笑什麽?」侍女抬起头,颇为认真地说道:「因为少爷你可爱啊。」麓儿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条线,抿著的薄唇笑意愈浓。小孩子面子薄,一被人夸赞的昝凌珏的脸很快就染上了绯色,看的昝贤冗心里痒痒,恨不得把儿子死死地抱在怀里。 「好了!」麓儿又把昝凌珏的衣服拉拉平,满意地点点头。她对昝凌珏福了福身子就告退了。这次换昝贤冗蹲在昝凌珏的身前,平著眼质疑地问道:「今天穿这麽漂亮到底要干什麽啊?凌珏最好告诉爹,不然爹 分卷阅读44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就生气了。」昝贤冗用手插著纤细的腰身。 昝凌珏用很甜很甜的声音说:「凌珏要和爹爹一起去店里!」昝贤冗还能说什麽呢,只能无奈地带他去了。当然,他还没有忘记凤凰,只是觉得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用一种龌龊的眼神看他似乎不太好啊。 昝贤冗真想拍自己,什麽龌龊的眼神,都是自己想歪了。这种事,只要自己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的。还在沈思著,昝凌珏就迫不及待地拽著他跑出去了。 「诶──凌珏,你慢一点啊,小心摔著。」也不知昝凌珏听到没有,反正只是一股脑地拉著昝贤冗跑,似乎有什麽著急的事。早晨的空气很干净,况且昝府多植被,环境自然好的没话说。 大老远的,昝凌珏就看到管家爷爷笑呵呵地站在那里,他停了下来,松开抓著昝贤冗的手说:「管家爷爷早!」他的声音很明亮,一看就是个健康的苗儿。管家看见这麽惹人喜爱的昝凌珏,是打从心里喜欢,况且他和他爹也没什麽架子,招人喜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小少爷也早。」管家把有些褶皱的衣服抚平了些,又对昝贤冗说:「老爷早。」昝贤冗点点头,什麽也没说。「管家爷爷,凤凤呢?」昝凌珏仰著粉雕玉琢的脸蛋,很期待地问。 「凤、凤?哦!」老管家恍然大悟地说:「凤公子已经在门口等著你们了。」昝凌珏这麽一听可就乐坏了,抛下一众人就去找凤凰,之前还能拉著他的亲爹,敢情现在是连亲爹都不要了。 昝贤冗只能很郁闷地跟著走出去,不过也不知这小家夥吃错了什麽药没,竟然一阵烟的工夫就消失了。这下昝贤冗就更加更加郁闷了,刚迈出门口一步,就听见昝凌珏幸福的声音,也包括那一瞬间凤凰露出的淡然的微笑。 三个人走在街上,气氛也没有很差,只是走著走著,昝凌珏却停了下来,不肯动了。「爹,凤凤,我肚子饿了!我要吃大包子。」昝凌珏嚷嚷著,这也让昝贤冗想到店里的早饭不怎麽好,况且凌珏还在长身体,就拉著他到一个摊子上。 「凌珏,你要几个?」昝贤冗拉著昝凌珏的手问。昝凌珏动了动嘴,最後伸出三个指头,说道:「老板,来五个肉包子。」昝贤冗实在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包子老板很快就把五个又大又香的肉包子用油纸包好递给了昝贤冗:「五个包子,五文钱。」 昝贤冗摸了摸身上,才发现忘了带钱,正不知道该怎麽办时,凤凰把钱递了过去。感激地看了眼凤凰,也不知他明白这意思不,当凤凰转身的刹那,昝贤冗竟然觉得── 这次由於昝凌珏,所以三个人越走越慢。昝凌珏一边「呼呼」的把油纸打开,拿出一个包子傻笑了一眼,伸手给了昝贤冗:「爹,这个给你。」昝贤冗欣然接过,之後又给了凤凰一个。 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著实让昝贤冗心中的郁闷烟消云散了,原来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啊。他心情大好,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声音也温暖了几分,对凤凰说道:「嗯,不知道该不该这麽说你,但我说了你别怪我。」 看著昝贤冗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凤凰疑惑地咬了一口包子。昝贤冗莫名觉得这样的凤凰实在太可爱了,於是又接著说道:「咳咳,我怎麽发觉你变得豔丽了呢。」说完,昝贤冗也很快低下头,垂下眼,咬了一口包子。 凤凰没什麽反应,倒是昝凌珏插了进来:「爹,什麽是『豔丽』?」昝贤冗想了一会儿,解释说:「就是变得很漂亮的意思。」昝凌珏不信地抬头用著纯澈的眼神看了凤凰好一会儿,三人谁也没发现他们已经停下了步伐。 「耶──对耶!凤凤真的变得漂亮了许多呢!虽然凤凤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就是感觉变了。」於是三人大眼瞪小眼著,昝凌珏眼巴巴地看著两个大人手里的包子被两三下就解决掉,而自己手里还满满地捧著。 「包子钱,晚上去找管家要,就算是一点点,我也不好意思欠你啊。」凤凰连个好字也不肯施舍一下,只是点头。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累,昝贤冗这麽想著。会不会白天的工作太累了?应该不会吧。 抱著这个疑问,三个人踱著步到了店里。一进门,就看到梁掌柜怀里抱著把算盘,冷冰冰地等著昝贤冗和凤凰,说道:「请问两位大爷,现在什麽时辰了?」梁掌柜睥睨著眼,尽是指责。 凤凰没有开口,昝贤冗也无法估摸。梁掌柜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接著说道:「您二位啊,整整迟到了半个时辰。」还好现在没什麽生意,梁掌柜随手找了张凳子坐下,就像是私塾里的先生在教育他的学生:「今天的早饭你们都别吃了。」 凤凰的眉头皱得有些深,可谁也没注意到。而昝贤冗知道梁子是真是有些生气了,唯唯诺诺的也不敢吭声,不吃就不吃,反正也吃了个包子,只希望气他能赶快消。於是三个成年人,完全无视了那位昝凌珏小朋友。他左望望右瞧瞧前看看,就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 昝凌珏也有些气恼,小孩子麽,最怕的就是被人冷落了,於是乎他用他的手悄然无息地来到梁掌柜的大腿旁,然後就听到梁掌柜狠狠地惨叫了一声:「啊── 分卷阅读45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现在人人都衣服穿得薄,经过昝凌珏这麽一抓,梁掌柜估计血都出来了。 惹事者洋洋得意地露出了灿若夏花的笑容,还摇摇那只手。「小子,不要以为今天穿的漂亮就以为我会饶过你!」昝凌珏身後传来颇幽怨、颇愤恨地声音,梁子黑著脸伸出手要抓昝凌珏,可惜他快那麽一步逃了出去。 梁掌柜不放弃的跟昝凌珏来了场你追我赶的戏码,也把凤凰和昝贤冗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昝贤冗凑到凤凰身前说:「趁梁子不在,你赶快去做工吧。不然待会有咱们好受的了。」凤凰盯著昝贤冗看。 昝贤冗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说道:「放心,我是他的老板,他不能拿我怎样!」他狡黠得笑了一下,把凤凰推走了。梁掌柜和昝凌珏的戏还没结束,或者说正在兴头上,於是他坐在了梁子之前坐过的地方,双腿微微交叠,看戏。 不过,有些失望的是,这场戏不久就结束了,昝凌珏不知逃到什麽地方去了,找不到了。梁子气呼呼地对昝贤冗说:「凌珏越来越调皮了。」昝贤冗也没说什麽,没有否认,但平时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凌珏还是挺乖巧的。 梁掌柜不拘一格地用袖子揩了把汗,把茶水彻底喝个精光。确定周围无人後,两人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他警觉地对昝贤冗说:「老板,我听闻一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麽事让你这麽在意?」昝贤冗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折扇,「啪」一声打开了扇子,悠然地给自己扇风,也顺势给梁掌柜扇了扇。「虽然我知道谣言不可信,但无风不起浪啊。」昝贤冗不耐烦了,瞪了眼直卖关子的梁掌柜。 「听说昨天你在醉梦斋和一个……咳咳……一个男人有非常亲密的举动。」一听这话,昝贤冗怒了,他用扇子使劲敲了下梁子头,说:「这种话你也信?真是恨不得用扇子把你敲醒。」 「所以到底有没有?」梁掌柜只需要一个答案,其他的他不在乎。「没有。要是有我怎麽会不记得呢?不过也不知道这是谁传的,竟然这麽无聊。」昝贤冗对谣言一事最感到头痛和无奈了。 「那就好,不过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昝贤冗不以为意地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我也不怕。」他说得很信誓旦旦,让梁掌柜不得不信任他。 「对了,凤凰的身份查得怎麽样了?」昝贤冗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看似随意,其实内在含义是不言而喻。「还没,再给我两天的时间。」昝贤冗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梁子竟然还要求再多两天!? 「好吧,跟他的交往来看,他似乎是从大牁来的。」聊著聊著,於是昝贤冗就又很无聊地过了这麽一天。 昔日的信誓旦旦总是会被某些事物打破。据说,昝贤冗多年不娶妻是因为爱男人;据说,昝贤冗身边跟著的那个叫做凤凰的男人是他的男宠;据说,其实他二人已经相爱多年;据说,其实他俩早就偷偷拜过天地成了亲了。 总之,一切都是据说。 % END IF % ☆、9 篇二(9) 「梁子,李老板的事你搞定了没啊?」昝贤冗抬起头,咂了砸嘴乏味地问道。梁掌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以为你快活日子过惯了,把生意的事全都忘光了呢。」梁掌柜放下手里的毛笔,抱胸看著昝贤冗,顺便挑了挑眉。 昝贤冗窘迫地笑了一下,说道:「什麽快活的日子啊,不要瞎说。」看他不承认,梁掌柜了然而又无奈地说:「李老板的事我早就办好了,我做事你还不放──」梁掌柜还没说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楼外传来。 「老板──老板──掌柜──掌柜──不好啦──」一个工人很快就从楼外狂奔而来,还没咽口唾沫就急不可耐地说:「出事了出大事了!上一次我们送的茶叶出问题了!」两个还在状态外的人面面相觑。 「是那次来路不明的客人订的麽?」梁掌柜沈下脸,满腹狐疑地担心问道。「没错没错,就是那家咳咳咳──」这个工人说得太快,一下没来得及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突然,一只端著茶杯的玉手伸到他的面前,他接过就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抹了下嘴。「谢谢老板。」给昝贤冗一个明媚的笑容後又把杯子放回了他的手里。 「有什麽事慢慢说,不要急。」昝贤冗放下茶杯,稳稳当当地坐在凳子上,看著工人。工人擦了擦汗,渐渐冷静地说:「好。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送的那批茶叶当时验收时买方已经确认无误後接收了,可是没过几天,他们用的时候发现泡出来的茶水竟然是红色的!」说完,又擦了下汗水。 「红色?怎麽会是红的?不可能是红的!」说的是梁掌柜,他一向对自家的茶叶很有信心的,个中一定有猫腻!「我也不知道啊,他们是这麽说,还送来了一些样品。」工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包包好的茶叶递给了昝贤冗。 昝贤冗接过茶叶,一打开,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拿起一根,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後吐在了地上。 分卷阅读46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是不是他们在茶叶上做了手脚?」梁掌柜急切地问道,同时也开始怨恨自己,如果当时坚持己见,不买给那个人,也不会弄出这种事来。 「去拿杯沸水来。」昝贤冗没有理会梁掌柜,面色平静地指挥道。工人又急匆匆地跑到里堂去拿水,这之间,梁掌柜又问:「老板,茶叶被他们动过手脚了罢!」昝贤冗还是什麽都没说,直到沸水被端来了。 昝贤冗将茶叶的一小半倒入沸水中,盖上了杯盖,闭眼不知想些什麽。「你也坐一会儿。」梁掌柜给工人搬了张凳子,自己也坐下等待著。虽说是等待,但漫长地实在难熬,就像一根刚下锅就想出锅的油条。而工人呢,则是频频望向那个无辜的茶杯。 一时间,几个人都不说话,紧张的气氛还是很轻易就能感受的出来的。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就在梁掌柜以为昝贤冗睡著了的时候,凤凰悄无声息地来到昝贤冗的身旁,凝视著他的侧脸。 梁掌柜倒没什麽反应,反而是那位年纪轻轻的工人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凤凰的眼神简直太深情了,看来传闻是真的啊,等会儿要跟那群死党们好好的绘声绘色地描绘一番,工人得意地想著。 昝贤冗倏地才张开眼就瞥见了凤凰,笑道:「凤凰啊,有什麽事麽?」凤凰摇头,什麽也没说。可能是昝贤冗已经习惯这种事了吧,所以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将杯盖一掀,一股热气喷涌而出,红色的茶水中茶叶静静地躺在里面。 「老板!肯定是他们做了手脚──我们的茶叶──」梁掌柜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用意为何,但一看这阵势也猜到了几分,看来是存心不让品香楼好过! 「尝尝。」昝贤冗依旧古井无波,只是昔日的笑容是一点都看不到了。梁掌柜愤怒地看向这杯茶,一股火气真想出给这个茶杯,但又看到昝贤冗不容拒绝的神色,只能压下火气,默默地喝了一口。当茶一入口的时候,梁掌柜的愤怒少了几分,不可置信倒是多了许多。 「尝出来了?」昝贤冗用著笃信的眼神看著梁掌柜。梁掌柜立刻知道自此错了,於是歉疚地点点头:「是我们的茶叶出了问题,老板,对不起。」梁掌柜抱歉地扯了几下嘴角,他是真的笑出来了,接著又说:「作为一个商人,没有信任自己的顾客是我的不是,请您原谅。」 这时,昝贤冗才满意地咧著嘴,笑容真诚地说:「知道错就好,现在的问题不是讨论你的对错,而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化解这件事。」昝贤冗伸手要过了那杯茶,看著漂浮的茶叶,眉头绞在了一起,心中化不开的郁结愈加深重了。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时,凤凰简单的几个字就点醒了他:「去看看。」昝贤冗眨巴著眼看著凤凰,眉头微微松了一点儿。不会儿,便喜上眉梢,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啊,我怎麽都忘了呢,与其在这里想破脑袋还不知该怎麽办,道不如先去那里看看情况,说不定还是有些转机的。」昝贤冗对自己的这番说辞满意地点头。 「听您这麽一说,我到想起当时我记得您说过,即使要求赔偿的话也只是小意思。现在只是声誉的问题,茶叶出了问题确实是我们的不是,如果我们找到买家,当众向他们赔礼道歉,说不定还能够挽回一些名誉。」 「你说的不错,做了总比不做的好,那我们即刻动身吧。」昝贤冗欲站起身,梁掌柜又问道:「那谁去呢?」昝贤冗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我去,作为老板,我难辞其咎。」 梁掌柜担忧地看著昝贤冗,惴惴不安地说道:「万一又发生了什麽事怎麽办?」昝贤冗没有动容,用著很平静地口气说:「凤凰当然也和我一起去了。」梁掌柜思忖了几下,觉得有理,便也就同意了。 「现在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梁子,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去检查一下我们的茶叶是否还有问题,有问题的回来我一并算账!顺便准备好钱,如果他们要求赔偿的话,也就不会再弄个手忙脚乱了。」昝贤冗说得很快,也很急,却也更加的凌厉。现在他已经没时间再浪费在这种事上了,晚一步对品香楼的声誉就多造成更多的伤害。即使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再怎麽说也是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也不可能就这麽让它毁於一旦。 「好。您安心去吧,这里的事我自会打点。」在这种时刻,梁掌柜是非常信任昝贤冗的,两人虽算不上什麽出生入死、生死与共的患难兄弟,但一种难以言喻的羁绊还是存在的。 而其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才真真正正的让人觉得昝贤冗是非常沈稳、临危不乱的,也就是这种安心的感觉,才让梁掌柜一直跟随昝贤冗这麽多年。当一个男人真正欣赏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们也就不会是真正的敌人。 昝贤冗和凤凰匆匆的出门了,梁掌柜换上一副悲戚的神色目送著他们,口中呢喃道:「为什麽到这种时候你想到的竟然还是凤凰……」有些话,可能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说得出口,有些禁忌,是一辈子也触碰不得的。为了不失去某些东西,那就必定得牺牲另外一些东西。 「凤凰,你说他们会是什麽反应。」昝贤冗和凤凰都坐在马车 分卷阅读47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的车厢内,虽然车厢很大,但凤凰身形本就高大,再加上昝贤冗也不是什麽娇小的女子,所以厢内还是有些拥挤的,不似两人第一次坐的那辆那麽宽敞。 「不知道。」凤凰恹恹欲睡地半阖著眼,坐马车对他来说不知何时成为一种折磨了。「哦。」见凤凰不理自己,昝贤冗也就自讨没趣。因为无聊,也因为实在没什麽好看的,为了打发这麽一大会儿时间,昝贤冗看著凤凰的脸竟觉得他愈加英俊了。 「哎──」昝贤冗没由来的大叹了一口气,也让凤凰的精神为之一振,又恢复了奕奕神采。「这次的事,还不知要怎样化解才好啊。」昝贤冗很担心地说道,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再怎麽不慌乱,但自己终究还是明白自己的心的。其实自己何尝不担心?自己为了这一刻努力了多少时日?怎麽能简简单单的就这样过去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凤凰表情严肃的双眼直视著昝贤冗,透过他的眼睛,昝贤冗被深深地震撼到了,那是一种让人不得不相信的真实。昝贤冗咬了一下嘴唇,最终点了一下头。虽然只有一下,但对他二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其实很多事,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心照不宣就够了。 之後,愁思便烟消云散了,昝贤冗发觉跟凤凰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希望和光明在牵引著他,似乎即使是绝望了,只要有他在,一切又变得不那麽可怖了。想著想著,昝贤冗安心的笑了,既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麽,即使是自己在这里干著急也没用,就应那句「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好。」昝贤冗说道,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心情也舒畅了很多,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打算。好心情自然看什麽东西都美,昝贤冗掀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小路两旁的花儿虽然不娇贵,但却有种家花所比不上的恣意和狂野。 「凤凰,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吧。」昝贤冗双手叠交在腿上,希冀地看著凤凰。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这麽大胆地问凤凰以前的事呢,心里的期待也是在所难免的。「我的事?有什麽好说的。」凤凰竟然出奇地没有看昝贤冗。 「怎麽不好说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那些故事肯定很难忘,给我分享难道有什麽不便麽?」昝贤冗有些受伤地垂下脸,看起来很难过,这可是凤凰第一次对昝贤冗这麽无动於衷,乃至於昝贤冗心情比之前还要复杂。 凤凰微微扯了几下嘴,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小时候,家里很穷,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衣服也都是尽拣人家不要的破衣服,拿回家再补补就能穿了,更不用说是去学堂乐,那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说起来,那种日子到现在想起来还很让人害怕。」昝贤冗沈重地叹了口气。 「哪像现在啊,吃得好穿得好住得也好。说起来,凌珏还真是幸福,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哪懂得贫苦人家的苦啊。」昝贤冗将头重重的靠在了车壁上,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你这是在嫉妒?」昝贤冗一怔,看凤凰满是戏谑,慌乱地说:「怎麽可能──哎,可能是吧。」昝贤冗的叹息更加沈重了,说不嫉妒是假,自己的父母甘为平庸,给不了自己好生活,是他们的错。可自己身为了凌珏的父亲,有权利给他幸福生活的。 「这并没有错,要是不嫉妒,那就真的枉为人了。」凤凰很世故的说了一句,碰巧昝贤冗也很赞同这句话,就又说道:「你说得对。」凤凰和昝贤冗相视一笑,难得在这种时候两人还笑得出来。 「吁──」车夫猛地拉住了缰绳,险些就停不下来了。「怎麽了?」昝贤冗问车幔外的车夫。「没什麽,就是一个乞丐挡在了路中间,我这就把他赶走,请稍等一下。」说完,车子一荡,车夫就跳下车了。 「我先出去一下。」昝贤冗匆忙也下了车,就看到一个全身枯槁、衣衫褴褛的老人散著黑白相间的头发,颤巍巍地将一个破瓷碗伸到车夫的,浑浊的眼里尽是期待又是绝望。 「慢著,怎麽可以对老人家如此无礼!」昝贤冗挥开车夫,走到老人面前,为老人拨了拨遮在眼前的长发,笑著说:「老人家,我这里有一点银子。」说罢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拖著老人的手郑重地将银票放在了老人手里。 「老人家,你将这银票收好,切勿丢了。」昝贤冗的笑容比任何时候的都温暖。老人用只剩皮包骨头的手拿起银票,将它凑在眼前一看,几个简单的字样映入眼帘。「壹、仟、两,一千两!?」老人惊得说不出话来,手里的破碗一下子摔在了泥土地上,还好没有粉碎。 「老人家,拿这些钱去好好过日子吧,还是不要行乞的好。」昝贤冗很潇洒地一转身,老人却叫住了他。「老爷大人,这钱太多了,我不能收。」他蹒跚著步子,将钱塞回昝贤冗的手里。 「为何?这些钱足够养活你很多年了。」老人只是摇摇头,解释道:「老爷大人施舍给我这麽多的钱,别人一定会起疑心。况且,我行乞多年,总是有些经验,这麽多钱铁定会被其他人抢去的。所以如果您真的可怜我,给我二十两银子就够了,老头子我一定会感激您一辈子的。」 昝贤冗想 分卷阅读48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想觉得很在理,就将银票收了回来,在身上左摸右掏才凑足二十两。老人千恩万谢地给马车让了个道,昝贤冗也满意的坐上车。凤凰在车厢里看得一清二楚,以至於昝贤冗刚坐定凤凰就饶有兴趣地问:「你总是这麽施舍乞丐的吗?」 昝贤冗心情大好,说:「对啊。不过以前没有这麽富裕,所以最多也就十几两,现在有钱了,能多给就多给些吧,其实他们也挺可怜的。不过我才发现,原来施舍多了还会被同行抢去,原来在行乞这一行也分强者和弱者啊。」 「车夫,赶快启程。」昝贤冗喊了一声,马车就又有条不紊地继续前进。 % END IF % ☆、10 篇二(10) 昝贤冗一行人下午便到了目的地。在离府邸还有一点点距离的地方两人陆续下了车,昝贤冗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後轻轻吐了出来。侧过身,微笑著对凤凰说:「凤凰,放心好了,有我在。」说完,将褶皱的衣服拉拉平,看著那座不是特别醒目的府院。 「看来今晚是不能赶到家了,你先去找家客栈。」昝贤冗对车夫吩咐完後,迈著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向它。这次,凤凰并没有和昝贤冗并排而行,而是紧紧跟在他身後,不逾越一步。看脸色,也精神了许多。 昝贤冗才刚跨上一个台阶,两个家丁神色一凛,戒备地说:「站住!这可不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来的!」说著,竟然还亮出了两把银晃晃的大刀,往中间一横,愣是堵住了大门的路。 看这阵势,昝贤冗退回到了台阶下,笑容无害而彬彬有礼地说:「两位小哥,我是品香楼的老板昝贤冗,请麻烦帮我给你家主人通报一声。」两个家丁互相看了一眼,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但只能挤眉弄眼,也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个人站了出来,把刀指向昝贤冗说:「你可有什麽证据?」 这可有些为难昝贤冗了,自己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正牌了,可说到证明,他到是从来没有想过。踟蹰之间,凤凰将昝贤冗往後拉了一点,自己又往前了一小步,挡在他的身前。一双凤眼微眯看著家丁,然後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丢给了他:「把这个拿去给你家主人看。」 那家丁将信将疑地把纸张打开,上面是一张订单,以及那用朱砂写的大大的「品香楼」三个字。「你、你们在这里等著!我要先去跟老爷说一下!最近闲杂人等太多,还不知道你们是哪根葱冒牌的呢!」看了一眼凤凰身後的昝贤冗,之後跑到同伴身旁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就进去了。那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家丁往门口中间一站,刀竖在地上,两手交叠在刀柄上,神气地很哩。 凤凰和昝贤冗往後退了退,想可能要等上一会儿时间,又看那家丁的那副嘴脸,真叫人恶心。「凤凰,谢谢你。」昝贤冗感激地抓著凤凰的手臂,「不过你怎麽会有那份订单的?」昝贤冗用手挡在额前,炙热的阳光快把人烤熟了,汗水不一会儿就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凤凰往昝贤冗的身前一站,高大的身躯为他遮住了阳光。昝贤冗看著凤凰坚毅的背影,心底竟莫名泛起一些感动。自从有了名望、有了金钱,就很少人这麽为自己著想了。平时,都是自己关爱他人居多,本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坚强到顶天立地的地步,其实仔细想想,只是冲昏了头。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可以完全独行,他们的身边,总是会或好或坏的缠绕著一些人,纵使只有一个敌人。 「只是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上了。」凤凰无惧阳光的炙热,只是光亮刺得睁不开眼。「是嘛,多亏了你,不然今天必然要灰头土脸的回去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麽和梁子交代呢。」昝贤冗笑著回想著那种场景,双眼明亮似乎都胜过了太阳。 昝贤冗偷偷地抓起凤凰的衣角,既幸福又疑惑地看著他,乃至於把本来的目的给忘得一干二净。他以为以自己这麽轻柔的动作,凤凰是不可能感觉到的,可是他想错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在凤凰的嘴角漾开。看来注定的,昝贤冗这一辈子都给输给凤凰了,而且,他是逃也逃不掉的。 等了好长的时间,昝贤冗都不禁开始怀疑他们是故意的,是为了报仇。「凤凰,再忍耐忍耐吧。」昝贤冗好意地安慰凤凰,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好的哪里去。「嗯。」凤凰淡定地说。昝贤冗一听这口气,思忖著是不是其实只有自己一个人急,不过很快他就想不下去了,因为他们等的人来了。 那去了很久的家丁笑跑到昝贤冗和凤凰身旁,谄媚地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海涵,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都是小人的错。我家老爷请您到里面喝杯茶,还请随我来。」昝贤冗深深嫌恶这种人,只是冷著眼看了他一眼,心中甚感忧虑。 「放心,不会有事的。」凤凰低著头,将嘴凑到昝贤冗的耳根,惹得他一阵脸红,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头也不敢回过去,只能低著头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的窘态。「那就好。」凤凰和他的距离依旧很近,近到使昝贤冗浑身颤栗,所以他只能无奈地加快脚步,暗自思忖著凤凰一定是故意的,等事情办好後一定要找他 分卷阅读49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算账! 凤凰悄悄地捂著嘴,不让其他人听见他的笑声,那片刻消失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温暖,让人一瞬间以为他不是凤凰了呢。其实,再冰冷的人也总有温暖的时候,只是看你是否能发现的了。能发现,说明有缘,反之不能也不能够强求。 几个人走了一小段路,这里的环境绝对能说是别有洞天。如果光是从外面看,只是一个比一般百姓稍大一点的房子,里面必然是一些平常到不行的东西,要说什麽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必然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户人家偏偏不是这样,这里的景象昝贤冗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他当真理解了什麽是大富大贵。 就说说刚刚路过一个小湖吧,湖上面放了一座差不多有一人半高的假山,那假山竟然是用白玉镌刻而成,棱角部分还有一些用五彩琉璃制作的小亭子,亭子顶部是一颗又大又圆的夜明珠。而这只是整个府邸的凤毛麟角,看多了,也就由最初了震惊到淡然。昝贤冗想著,看到这麽多好东西,以後再看什麽宝贝会不会就觉得不稀奇了呢? 「我家老爷就在前面的房间里,您请。」家丁似乎有意无意地无视了凤凰,可凤凰也不在意。说完话,家丁就离开了,独留下他二人。凤凰好像感觉到了危险,便走近昝贤冗,但当事人貌似毫无察觉。 进了屋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只有这家主人一人,身边还有十来个人,昝贤冗没有细点,但大概能看出几个人的身份,有丫鬟、护卫、家丁,似乎还有管家和几个实在看出身份的人。他们有的站在主人身边,有些离得远些,还有的坐在他的两侧。 昝贤冗沈著气,面带微笑地站在众人中间,而凤凰却只站在门口。「老爷安好,诸位安好。」昝贤冗落落大方地施了个大礼,弯腰作揖再到起身是做得滴水不漏,让那些几欲找茬的人也无从下手。 「昝老板无需大礼,想必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主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坐著能明显看到一圈的将军肚,可他并没有让昝贤冗落座的样子,好似在故意羞辱他、当众让他难堪似的。昝贤冗不以为意地展然一笑,顿时周围传来了交头接耳的声音。能听到什麽「靠著美貌才能做大生意」「原来是这种货色」等等。昝贤冗怎麽会听不到?他们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当然会在重要的地方著重音量,力求完美!总之是一定要无懈可击! 「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但详细事情还是得请老爷您叙述一遍。」昝贤冗神态自若地昂首挺胸,声音响亮而清澈,并没有因为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而将气势弱下去。 老爷想了想,严肃著表情,双眼如球死盯著昝贤冗,让自己的气势尽开,可也枉然。「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品香楼不仅茶叶做的好,信誉也颇高,正巧那时候府里的茶叶也用尽了,所以想尝尝一些新口味,便叫人去你们店里订货。事隔几天,你们准时到货了,这件事是由我的管家当中接手的,他当时也知道你们的好,所以只是点了点数量并没有少。可是就在昨天,我亲自拿了些茶叶出来。我平时也喜好茶道,可就当我喜滋滋地揭开茶壶,把茶水倒入杯中时,那水竟然出现了红色。我当时可是吓的不轻,这茶叶必然是最难喝的,况且这种事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没有把话说完,可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没错,是我们的茶叶出了问题。」除了凤凰,众人都是一愣。他们个个都没想到昝贤冗会这麽爽快地承担了责任,对他的轻视也少了几分,若是换做其他人,有多少是这麽勇敢的?屈指可数罢了。 此府主人本想了很多说辞,总之怎麽说都要昝贤冗低下头,但昝贤冗这麽一说,他的计划就全部都乱了,到了嘴边的笑容僵硬在那里,微微扯了下嘴角,说道:「哦、是、是麽,既然昝老板如此爽快,那咱们就来说说这赔偿问题。」僵硬的笑容一瞬间又软了下来,昝贤冗暗自在心里为自己担心。 「一切都是品香楼的错,不知老爷希望我们怎样?」昝贤冗抖擞著精神,表面看起来镇定自如,让人摸不透也看不清。「昝老板,我要你的店。」主人摸著手里的凝脂戒,笑得极其龌龊。昝贤冗暗叫不好,几滴冷汗流了下来:「这──老爷的要求似乎太过了。」 「过?!昝老板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这府里的装饰了吧,我儿子可是在都城里当大官的!若是这事被他知道了,恐怕品香楼──」主人有意停住话锋,用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笑容看著昝贤冗。 真是狮子大开口,凤凰暗自冷笑著。 「老爷,这只不过是一单小小的生意,何须如此兴师动众呢?有事我们好好商量,我只是个生意人,跟朝廷扯上关系恐怕不太好。」昝贤冗的气势软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麽,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和朝廷官府打交道。虽说有「官商勾结」的这麽个说法,但不管怎麽说,昝贤冗和他们就是一清二白、毫无瓜葛。 此主人一惊,讶异的表情尽显,但他不怒反笑:「既然昝老板这麽说,那我也不好多人所爱,毕竟君子不多人所好。」表面上虽说如此,可下面的人都心知杜明。什麽君子?啊呸,根本就是小人中的小人。 「那 分卷阅读50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就多谢老爷大人了。」昝贤冗改了称呼还做了一揖,笑颜如夏花灿烂,可其实他就是扯扯嘴角也几乎做不到。「诶,别忙著说奉承话,我还没说完──」旁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这件事怎麽可能这麽简单就了了?看来还有点算是先礼後兵吧。 昝贤冗心下一沈,虽然他早就料到会有此事:「那,老爷大人还有什麽要求?」主人摇了摇带著戒指的手,说道:「要求还谈不上。只不过是一百万两罢了。」 一百万两,昝贤冗心里微惊,这一百万两可不是什麽小数目,这可相当於他要白做五年的生意:「不过区区一百万两白银罢了,我会叫人准备的。不过这一百万两白银可不是什麽小数目,在钱庄里提钱可能需要数日,所以还请老爷大人通融一下。」 「白银?昝老板,你在说笑吧,我说的可是黄金,一百万两黄金!不过,我想昝老板是拿的出来的。」主人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笑容奸诈不已。 一百万两黄金!就是整个品香楼连人带茶叶当掉都值不到一百万两黄金,这还不如将品香楼送与他还来得直接些。「这──」昝贤冗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 「你说茶叶难喝,你可曾尝过?如果茶让你满意,可否一笔勾销?」凤凰站在门口,两只手放在下摆前不安地搅动,神色不安,清晰可见的冷汗布满了额头。「一个下人在这里哪有说话的份儿!」一个离凤凰很近的年老男人尖酸著声音吼道。昝贤冗转过身来,赔笑著说:「真是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听到我们这些对话难免有些激动,请各位不要在意。」 「既然昝老板都这麽说了,做下人还是识趣些的好。」主人先瞥了眼那个年老男人,後又仔细审视了下凤凰。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毫无把握,竟然还敢大言不惭想一笔勾销,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先上前来说话。」凤凰踉跄著步子,眼神飘忽不定,还有些怯懦。主人冷嗤,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 「如果茶叶真的难喝呢?对我有什麽好处?」主人眼里的光芒直射凤凰,「就当是下一场赌注吧,如果好喝,一切都一笔勾销,如果难喝……」主人渐渐放缓了声音。 「如果难喝,我就要你的老板昝贤冗!」主人的话一出,一片哗然,一众人舌桥不下,也包括昝贤冗自己! % END IF % ☆、11 篇二(11) 这、这、这……虽说男风不受人抵制,但也是颁不上台面的,如今竟然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番话,必然是势在必得的。不过,想这昝贤冗还有上那麽几分姿色,如不拥入怀中,那可也真的算是种浪费了。 昝贤冗脸色一黑一蓝一青,及至惨白。好歹自己也算是个小有声望的人,竟被人如此折辱,怎能吞得下这口气?可一想到自己是受制於人,也就不好发作,於是就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著凤凰。 「嗯──好、好吧。」凤凰抓抓头发,将心中的踟蹰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昝老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既然你的人都这麽说了,我想,你应该没什麽异议。」主人势在必行地说,这次他可有了九成的把握。 「当然没有异议。」现在,昝贤冗只能硬著头皮上了,可他的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那茶叶的味道他尝过,口感有些甜腻,还有些酸,完全不是绿茶该有的味道。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他必然是输啊。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凤凰。 「如此甚好!哈哈哈!」主人笑得猥琐,昝贤冗是不寒而栗。凤凰在一旁吓得没有说话,惴惴不安地向主人投去惧怕的目光,这让那人愈加得意。 主人咳了几声,清清嗓子说道:「既然是比赛,那就不能有失公允。这里不是我的人,就是昝老板的人,这对他实在太不公平了,若是找个不相干的人,这对我们都公平你们说是不是?」众人点头应和。昝贤冗的一颗心像是被放在油里炸的麻花。「但看现在的天色也不早了,可能人也不是很多,所以能简就简,必须要抓紧时间。来人,拿一些茶末来。」声音刚落地,一些纸包著的茶末就由下人端上来了。 「这下可要麻烦诸位了,随我出府一趟吧。」那茶叶就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在了他们中间,除了那麽几个人,几乎都是看好戏的。一个面容姣好的有名商人沦落为一介男宠,这种有趣的事怎能错过呢? 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天空如燃烧的火焰,灼烧著朵朵浮云。他们里来到了一家较近的酒楼,人声鼎沸,大老远就听了个一清二楚。道是「觥筹醉里赖君饶,归去斜阳尚早」也不为过。 主人站在楼下最显眼的中间,高声喊道:「诸位诸位!请安静听我说!今天你们在这里所有的开销都由我一人包揽!不过前提是得帮我一个忙!」众人早就停下手里的动作,安静地听著。一听说有这麽好的事,大家又喧闹了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要帮什麽忙尽管吩咐!只要不是要命的和要女人的都行!大家说是不是啊!」这话引得在场所有听到的人都捧腹大笑。「是啊是啊 分卷阅读5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言情海,(3w点yanqinghai点com)最全最好看的小说阅读网!有什麽忙赶快说!回家还要抱女人呢!」男人就是直来直去,很多女子都脸红得拿袖子掩面,如此直白的话,能不让人浮想联翩麽? 「好好好,不瞒诸位,我只想请你们其中的一个人来喝杯茶就行了。」小二拿出一个火炉、一个小茶壶和一个茶杯,将茶叶和温水一块儿倒入壶中,放在火炉上煮了那麽一会儿。「不就是喝杯茶麽,这有什麽不敢!」一个汉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振臂高呼,旁边的人也附和著。主人用一副你有所不知的表情,说道:「这煮出来的茶水是红色的,谁敢来尝?」一时间没人再敢说话,面面厮觑谁也不敢以身试胆。 「难道没人敢来吗?」正在情况陷入了尴尬之境的时候,一个长相极其普通、衣著平凡,但唯一的特点是鼻梁两边各有一个十字形的疤痕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拖著一条残疾的左腿,一顿一顿地艰难地走过来,但看他的表情,只有平静,说不定是习惯了呢。 「哦?你敢来?」残疾男人点点头,眼里唯独剩下那一份淡然和恬静。他接过店小二倒出的一杯,仰头一杯尽吞,神情说不出的古怪,貌似很纠结。知情的人个个紧张地盯著他,这可是一件非常之重大的事啊,要知道一步错满盘皆落索!而昝贤冗的身家幸福就全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味道怎麽样?好不好喝?」一个人迫不及待地问,而主人显然是胸有成竹,昝贤冗的一颗心都快跳出他的身体了!那人放下杯子,用舌头舔了舔残留的味道,然後微笑道:「很好喝。我能不能再要一杯?」主人垂头眼睛左右动动,心想:没理由的,不可能会这样的!「你再仔细尝尝!」这次是主人亲自动手的,那男人不好意思地端起来,听他的话细细品尝,可才喝了一口就全部都吐在了地上。「怎麽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次说话的是昝贤冗,刚才听到那句好喝他高兴地都快喜极而泣了,可是这次…… 男人擦干了嘴巴,苦著脸说:「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这茶也太难喝了!」加上之前的一句话,众人被这一现象给弄昏了头,有人喊道:「这到底是好喝还是难喝啊?你两次说得都不一样,你叫我们到底信哪个!」男人很为难地看著昝贤冗一群人,便又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明明是一壶茶,不知怎麽就喝出了两种味道。这件事对你们很重要吗?」 「人命关天。」昝贤冗郑重其事地说道,字字铿锵。「是这样啊。那不然这样吧,小二,你去再拿四个杯子。对了对了,还有文房四宝拿来。」吩咐完後,又对著酒客们说:「谁愿意下来与我一起品尝?」片刻的工夫又有四个完全不是同一个阶级的男人下来,一个是衣著褴褛,一个衣饰平平,一个看起来颇多金,一个清高孤傲。 店小二把茶杯递给了四人,虽然身份不同,但表情一致,古怪地互相看了一眼,就喝了下去。反正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不会死人的。喝完後给每个人一张纸一支蘸了墨的毛笔:「请四位把对此茶的评价好或不好写下来。」写著一或二个字不过是须臾之间的工夫,却只有两个人动笔。 经过解释,一个是不会写,一个是懒得写,但至於是哪两个人就不细说了,相信也能够猜得出来。一个人说好喝,另一个人说是难喝。昝贤冗是胆战心惊,尤其是难喝啊。不过好喝就更奇怪了,自己虽然只是尝了尝茶叶,但也还是知道它的真正的味道的。但现在是火烧眉毛了,也顾不了其他,只求能保全自己就行。 揭开两张纸,不约而同的,写得都是好。现在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胜负已定,那主人是面如死灰,瞠目欲裂,嘴里喃喃著:「不可能的?怎麽会这样?明明茶的味道是──」一听到自己差点就说漏了嘴,就带著一群人灰头土脸地灰溜溜地走了,并留下了一句:「这件事就算了,我不计较。」 「啊──」昝贤冗现在是痛并快乐著。他心有慨叹地自然抱住凤凰,含泪说道:「吓死我了!凤凰,真的吓死我了!差一点,差一点我这一辈子就玩玩了。在你自作主张要打赌的时候我都有一死了命的决心了,你怎麽可以这麽不顾及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那副毫无把握的样子我有多麽多麽害怕啊?要是输了怎麽办?……」之後昝贤冗什麽都没有说,恐惧留下的余味还没让他缓过神来。他无力地扒在凤凰,希望能就此将凤凰压成肉泥,来解自己的心头之惧。 凤凰温柔地拍著昝贤冗的肩头,笑道:「若是我没有把握,我还会赌麽?我怎愿输你?若是输了你,便输了一切……我,输不起。」昝贤冗正在感动的势头上,唏唏嘘嘘的他没怎麽听得清这些话,但总算是虚惊一场。对昝贤冗来说是这样,对凤凰这个神仙来说更是这样。他本以为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凡人的事最好解决不过,可让他没想到的,这次是真正碰到了一个高手了。只是实在是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就算是感觉到了,恐也是难以辨别。看来是来者不善了。 不过昝贤冗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终於还是自己的了。不过他当时大可完全不必理会那个赌约,可是不知怎麽就同意了。脑袋真是被大象踩晕了。 酒客们不过就是凑凑热闹,生活总是得有些小 分卷阅读5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调和的。不过一个尖声又让在座的人一震:「是品香楼的老板!」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光顾著看热闹,没看出本尊,被人这麽一说还真的是。这就不难让他们联想到最近流传的一个谣言了。看昝贤冗和一个与谣言里描述得差不多的男人抱在一起,不让人想到些什麽都难,不过这也给他们更添了点茶余饭後的闲谈了。 凤凰与昝贤冗出了酒楼,已经完全是月上柳梢头了,但昝贤冗心情大好,也不觉得黑暗,更何况他还是个大男人呢。正巧那时候车夫及时赶来,将他们带到了一家客栈。 昝贤冗和凤凰的房间是紧邻著的,就算出了什麽事也有个照顾,不过就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麽事发生的。这也恰好被昝贤冗用来另一件事,就是和凤凰两人买了很多酒在他的房间里狂喝酒,用来纾解心中的压力。 房间的灯火依旧泛著暧昧的黄色,亦如那时。他还是他,可他却不再是一摸一样的他了。凤凰自嘲地笑著,他是真的有些醉了。明明这个人就在眼前,却有种怅然若失的郁闷。还要多少时间才能回到原来的那种亲密的关系?就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底。凤凰摇了摇杯中的酒,像喝水一样一口咽下。 昝贤冗已经是酩酊大醉了,酡红的双颊像水蜜桃一样粉嫩粉嫩的,虽然他早就已经过了粉嫩的年纪了。「凤凰,今天真的好开心啊!有一种重生後的喜悦呢!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你得给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做这麽危险的事了!咯──不对,是不能有下一次!」昝贤冗眯瞪著双眼,摇摇晃晃地看著重重叠叠的凤凰,警告的话里也有撒娇的意味。「好。」凤凰含笑著点头,他的小贤贤真是可爱啊。 凤凰看了眼满地的酒坛子,无奈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去搀扶昝贤冗上床睡觉:「好啦,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昝贤冗双手一勾,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给了凤凰,不知不觉的时候就睡著了。凤凰轻轻地将他搁置在了床上,为他脱去了衣物,盖上了一条薄被。看著昝贤冗安详的睡脸,淡淡的,静静的,没有一丝喧嚣的。他情难自禁地俯下身子,亲吻著他的红唇。只是那麽微微一下子,轻柔地 像是羽毛拂过,却搔动著两颗截然不同的心。 「今天就放过你吧。」凤凰有些不满地低声诉说著,宠溺的笑容尽是释然。凤凰走过桌子的时候蜡烛自然就灭了,房子里陷入了暗黑一片。门被关了起来,所有都安於寂静。 如波月华撒进了这个房间,照在了昝贤冗的脸上,他蓦地张开眼,一双迷茫的眼里布满了忧愁。 % END IF % ☆、12 篇二(12) 第二天昝贤冗一睁开眼就看到凤凰坐在床沿上看著自己,他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後是吓了一大跳,最後是红著脸,轻声细语地说:「额,凤凰,你坐在我床边要干什麽?」凤凰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幽然著声音道:「大白天能做什麽?嗯?」热乎乎的气体喷洒在昝贤冗的脸上,闹得他的脸愈红,但心里想想也对啊,大白天的,又还是两个大男人。可是听他的口气,怎麽听也觉得……暧昧。 「赶快梳洗一下吧,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凤凰说著,把衣服拿给了昝贤冗。「你不出去吗?」昝贤冗已经解开了一根系中衣的带子,偏偏不巧,他想起了昨天有人想收自己当男宠的事。「为什麽要出去?」凤凰反问道。「算了,我还是出去吧。」凤凰如期离开了,昝贤冗拿著衣服,竟然心有不舍。他不舍的,是总觉得自己伤害到了凤凰,但转念一想哪有人那麽脆弱?更何况那人是凤凰! 脱下衣裤,如玉的白皙皮肤在微有凛冽的空气中颤栗,昝贤冗飞快地穿好干净中衣中裤,著了一件淡绿色的直裾。昝贤冗疑惑著,他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衣服,凤凰的衣服是哪里来的?他买的?可是摸著料子,怎麽说他也用不起,就算他每月不开销,也不大可能。总之,在一阵疑惑中穿好了衣裳。 昝贤冗推开门,一阵干净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欣喜地深吸一口气,心情大为好转,颇有大雨天里看到了太阳的感觉。而凤凰就倚靠在门口,环抱著胸,若有所思的低著头。昝贤冗那麽瞬间愣了,阳光直射著凤凰,总觉得自己离他很遥远,那种心灵的距离其实有时候是比身体的距离更加让人难熬。凤凰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就是从梁子那里打听来的凤凰不过是富家公子家境没落被迫羁旅天涯的消息,仅仅是这些他都从不曾提起过。或许他们还不能算是亲近的人,可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把他当成了很重要的人。至於是多麽重要,却从来没有深思过。从付出的那一刻开始,昝贤冗就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同等的回报。这个觉悟他早就做好了。 「好了?那就走吧。」凤凰走在了昝贤冗的前面,伟岸的背让他不禁心生钦羡之心。「可是──」昝贤冗跟在身後欲言又止。「什麽?」凤凰没有转过身,只是停下了脚步,昝贤冗听著感觉声音怪怪的。「我──」昝贤冗红著脸,总觉得这事有些难以启齿。 「我──我肚子饿了。」昝贤冗鼓起勇气小声地说了出 分卷阅读53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来。「是这样啊。」昝贤冗终於听明白了,原来凤凰早就笑开了。他抡起拳头几乎要捶上去了,若是真这麽做了,岂不是显得自己矫情做作了麽?「我肚子真的饿了。」昝贤冗又说了一遍,自己都这麽说了,凤凰总得有些反应吧。 凤凰把昝贤冗拉上了马车,喊道:「启程。」车夫应声开始专心驾车。车外,秋风习习,落叶也在人们不经意间坠落。而车内呢,昝贤冗饿著个肚子,苦瘪著脸,是想怨都怨不了啊。凤凰竟然都不早点喊自己起来,「哎……」昝贤冗轻声叹气。 「噗哈哈哈──」凤凰笑出了声,换来了昝贤冗嗔怪的怒视。「好了,我不笑了。」虽然凤凰嘴上这麽说,可竟然依旧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有平日冷漠的模样。昝贤冗是连理都不想理了,总之现在是天不大地不大肚子最大啊。他掀起车帘,怎麽看都是前不著村的那种,於是只能连连叹息。 车内的两个人一时间没了话题,就静静地听著车夫吆喝的声音,或轻快的,或急促的。昝贤冗想想,其实日子也就是这麽过来的,或苦或乐。一阵温暖涌上心头,他渐渐忘记了饥饿,闭上眼,倾听著恬静的声音,自然的,一切的。 可能听著听著觉得万物归一的声音太过安详,昝贤冗竟然沈睡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周围虽渺无人烟,却也草木葳蕤,繁花斗豔,是一点也没有秋天的气息。鸟鸣声也是大不相同,低沈的,清脆的,沙哑的,温柔的,各式各样的也可算得世外桃源。自忖美景看多了的昝贤冗,还是第一次被这种场面所惊讶,并非说此处真的可以媲美人间仙境,但比那些人工做出来的景色要胜出千万倍。 一条如纱般透明的小河蜿蜒著流向昝贤冗所不知道的地方,微风偶尔吹过开满了色彩斑斓的花儿的树,一些脆弱的瓣缤纷著落入了水中,片刻就为河水装点出不一样的情调。 昝贤冗逆著水流的方向,朝著上游信步走去,走了没多久,哗啦啦、哗啦啦的水声像凌乱的琴声,即使再没有韵律音色也叫人舒坦。他刚好站在一个与自己差不多高的树丛旁,上面还有宛然星子般的点点花朵。在离河岸不远处一个高挑的人影正在洗搓著身体,水只及他的大腿根部,乌黑的长发垂过看起来颇紧致的臀部。昝贤冗吓了一跳,不知怎麽就注意到了──那个地方。 冰凉的水划过身体,蜜色的肌肉让昝贤冗产生了安全感,当然还有那伟岸的背。这个在他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身体,他怎麽会不知道?那不就是凤凰麽!昝贤冗的思想如一阵巨浪,冲击得他面红耳赤,鼻血差点就喷涌出来。现在肯定也是一个梦啊,自己明明是在马车里的。 咦,觉得头好晕啊。昝贤冗摇摇晃晃的著身体,没由来的就出现了这种状况,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再看到那具强壮的身体,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身体也逐渐升温,昝贤冗扯了扯交叠的领口,绯色也染上了脸颊。「我这是怎麽了啊……」他热得往前走了几步,那凉凉的水扑在身上肯定很舒服,还有那具身体肯定也很舒服。 昝贤冗趑趄著步子,他眼里的世界已经是模糊一片了,那条河,那个人都看不清了,像雾中花般吸引著自己。往前!再往前!往前就能看得清,往前就能舒服了!快!赶快往前!心底的渴望叫嚣著昝贤冗,他不受控制地越走越快,险些就要摔倒。原本用单耳结系好的整整齐齐的衣裳也被扯得七零八落,雪白的中衣和凝脂之肤远望去几乎成了一色。耀眼的淡粉色更是诱人。 在预想之中,碰到凉水肯定要疏解很多,但看到凤凰反而是欲火大增,就算全身浸入冷水中也不能浇灭他的一身情欲。既然是梦,那做了什麽又何须在意?毕竟只是个梦啊。 昝贤冗想著就这麽放任自己好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脑袋就只能任由身体来指挥,这是唯一的可以选择的路。他张著嘴无声地笑著,两条细瘦的胳膊从後面揽住了凤凰精瘦的腰,双手不安分地抚摸著他的腹肌,硬硬的,是昝贤冗穷极一辈子都不可能到达的程度。 昝贤冗沿著凤凰的脊椎一路吻到了尾椎骨,有亮晶晶的口水,还有大大小小的吻痕。他的双手搓弄著凤凰的分身,不一会儿就硬了起来。虽然看不见凤凰的神色,可看他微微颤抖的双腿就知道必定也是爽翻了,这更加鼓励昝贤冗卖力。「嗯……哈啊……」呻吟从凤凰口中溢出,这个在梦里听过了无数次销魂的声音,此刻却冀望著,能在现实中亲耳听到,并且只是对著自己。 昝贤冗双手揉捏著结实的臀部,同时嘴里发出啧啧的水声。他的一双明眸氤氲著,深褐色的瞳孔映射出一个修长的身躯。此时,凤凰缓缓转过身,拉住了那双不安分的手,沙哑著声音笑著说:「到岸边去。」昝贤冗像一只毛毛虫,就算是移动也要黏在凤凰的身上,隔著裤子的分身抵著凤凰。 凤凰背靠著岸边,身子滑在水中,水不深,正好盖住了身体。昝贤冗猴急地扑在他的身上,如婴儿喝奶般吮吸著双乳,两边很快就又红又涨,凤凰亟不可待地催促道:「快……啊……快进来嗯哈……」喘息时很自觉地将双腿大开,让昝贤冗更加 分卷阅读54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方便些,也为他省去了一些动作。 昝贤冗跪趴在凤凰的身上,期间还喝了些河水,但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麽涩口,反而有种甘泉的甜美在里面。所以也不会觉得有什麽不舒服或介怀的地方。倒是这分心让凤凰不耐,他扭动著腰肢欢迎著昝贤冗的进入。 昝贤冗也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就匆忙地伸手去解裤绳,却讶异地发现自己早就是袒胸露乳,一抬头发现自己的衣物已经随意地和凤凰的堆放在一起。「快……」凤凰暗哑著声音,红潮布满了身躯,昝贤冗不觉火气更盛。 将凤凰的双腿於左右分得更开,一个小洞不停地收缩著,昝贤冗伸出两根指头轻易地顺著水的润滑插了进去。凤凰张著嘴,舒服地叹息著,嘴里若有若无的低吟:「好……好舒……服……」昝贤冗又加了两根指头,四根手指在小穴里搅动,若是万籁皆寂之时,那淫水声必然是格外响亮的。 收回了手指,凤凰愈加不安,他扭动著身子贴近昝贤冗,嘴里吐出的热气似乎能够将人灼伤。 昝贤冗扶著分身,对准著穴口缓慢地插到最深处。两人齐齐呻吟,简直太舒服了。凤凰的一双修长而结实的双腿勾著昝贤冗的腰,随著他的律动而起伏。昝贤冗的一双手扶著凤凰的腰猛烈地摇动,每一次都弄地凤凰惊叫连连,喘息也连连,一点休息的工夫都没有。 虽然背靠著岸,但泥土一点儿也不觉得硌人,加之两人意乱情迷也没有过多在意。「快……哈啊……」昝贤冗按著凤凰的话加快了速度,而且每一次顶入都用尽全力,凤凰已经到了「纵有千般柔情语,到口皆化销魂音」的地步了。 一阵欢好後,昝贤冗是精疲力尽的靠著岸,腰也有些酸疼。凤凰反倒神清气爽地坐在岸上,唇瓣轻启微露红舌呼哧著喘息休息。 眼前景色依旧那麽美,青山绿水,桃红柳绿,阳光也正正好。 突然一片暗黑,凤凰伸出的头挡住了阳光,他笑著什麽都没有说就吻上了昝贤冗的眉心。然後昝贤冗陷入了一片黑暗,心想道,看来是梦尽了。「时间到了,也该让你回去了。」看著沈睡中的昝贤冗,凤凰呢喃。 送走了昝贤冗的凤凰站在树丛旁,手里捏著树上似星的花朵,笑容无奈却幸然。一股清淡的幽香从这棵树散发出来,然後消失地无影无踪。 *** 昝贤冗醒来时发现自己倚靠著凤凰,不禁吓了大跳,可看著似乎疲惫不堪的凤凰也就没有多大的动作。用著极近的距离欣赏凤凰简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他的五官其实比远看更加深刻凌厉,嘴唇也微张著,可以隐隐看到舌头……昝贤冗面子一红,这般表情和梦中的凤凰根本是一模一样! 能想到一个就会联想到第二个、第三个,以至於他做的梦都清清楚楚的没有半点模糊。搞得昝贤冗不敢直视凤凰的脸,眼睛东瞄西瞥,越过凤凰没整理好的衣领看到一个红色的印记,那个印记再眼熟不过了!分明就是两人云雨时自己所留下的痕迹── 「不会吧?有这麽巧?肯定是个巧合!」昝贤冗安慰著自己,却不想打扰了凤凰。「对不起啊,打扰到你了。」昝贤冗面羞地说。凤凰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头,嘴角偷偷扬著抹诡异地笑。 也不知是时间过得太快还是昝贤冗饿昏了,感觉不过是转瞬工夫就到了家。大老远就看到昝凌珏挥舞著小手喊著什麽,太远听不大清,而且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能有多响啊。「爹你回来啦──咱们赶快去吃午饭吧!」昝凌珏拉著昝贤冗的胳膊往里拽,俩父子若无旁人地你侬我侬,真是羡煞死人了。 凤凰原本是要去他该去的地方,可昝贤冗硬拉著他要与其共进午餐,凤凰能推辞其他人的邀请,却绝不会推掉昝贤冗的,所以便应了下来。父子依旧是你一口我一口的,一张桌子愣是让凤凰显得十足十的多余,可他也是乐在其中,笑著看著父子俩。 用餐一毕,昝贤冗和凤凰一块儿去了品香楼,顺便去揪出罪魁祸首。 % END IF % ☆、13 篇二(13) 一进到品香楼,就看到梁掌柜站在门口眨巴眨巴著双眼期待地看著昝贤冗,或者凤凰也行:「老板──」其实事情的大概他已经知道了,在昨夜他收到了凤凰的来信,信里过程写的详细简单,当时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昝贤冗长得很漂亮是没错,但这麽光明正大的要抢人也还得经过他梁子垣的同意啊!如果他在场肯定上去就是几个拳头!让那人色狼吃不了兜著走! 昝贤冗面无表情的没有说话,迈著的步子很小但每一步看起来都很用力,往後院工人工作的地方走去。梁掌柜不解地望向凤凰,却发现凤凰正看著昝贤冗,一点儿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老板!」梁掌柜又喊了一声,昝贤冗依旧没有任何回答,只是不紧不慢地走著,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扯扯凤凰的袖子,梁掌柜小声地说:「喂──老板这是怎麽了?」凤凰停下脚步复杂的看了一眼他,冷哼著说:「不知道。」他觉得这话 分卷阅读55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说得很无所谓,再怎麽说自己也是他的上司啊,竟然这麽跟顶头上司说话!以後一定要辞了他!梁掌柜这麽想著,其实他深知这只是自己的一些气话罢了,不过看起来老板要有什麽行动了。 後院颇具规模,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人是一个接一个,昝贤冗曾立下规矩,如果工作时看到他来可以不用行礼,大家权当是没见到老板,自己一心一意地做著自己的事就可以了。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大多数的少年郎还是难免会侧目昝贤冗,不管怎麽看老板都是这麽漂亮啊,虽然不是风华绝代,但也美得不可方物。 「到这里集合!」昝贤冗把声音压得很沈却很洪亮。一时间大家都放下手上的工具,手也没抹抹,就跑到院子的中心,他们都没有说话,只等待著昝贤冗的发话。 扫了一眼静默的众人,光是用眼睛审视能看出十几到二十几岁的占了七成,也就是说,三十岁往後的只有三成。昝贤冗的脸又黑了几下,声音平静地说:「梁掌柜,把制茶工的所有名单以及他们的详细资料拿过来。」梁掌柜不明就里地跑去将名簿册拿了出来,上面堆积的灰尘只有薄薄的两层,因为这是五个月之前才新放进去的。 飞快地把九本册子给了昝贤冗,又怕他一个人拿不住就命人搬了一张小桌子,把册子们都放在了上面。昝贤冗只是瞄了一眼梁掌柜,嘴巴一抿,眼神冰冷。随手拿了其中的一本略显陈旧的,翻开来扫了几下子,表情较之先前缓和了许多,大声念出了其中一些人的某些资料:「毛允利,四十二岁,制茶十八年;李向崔,三十七岁,制茶二十年;陈健,五十二岁,制茶四十年……」 昝贤冗一边高声念著,一边看了几次工人们,有少部分人垂著头,很是恭敬,而大部分人则抬著头看起来很不认真。昝贤冗又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董林,四十八岁,制茶二十五年……」昝贤冗没有全部念出来,只是挑了一小部分,然後将它放在了其他册子的旁边。又随意地捡了本,翻开扫了几眼,看著不觉笑了出来,不是高兴,是讥笑、嘲笑。 「林龄,二十一岁,制茶三个月;辰闺臣,十七岁,制茶一年;简王辉,二十四岁,制茶两年;张勇树,十五岁,制茶……新手!」昝贤冗才念了几个嗓音就越来越响,念到最後一个几乎是吼的了,他将簿子使劲一甩,最後成了一堆垃圾。 听者为之一振,恭敬的人更恭敬,漫不经心的人也安安静静地低下头。昝贤冗看著他们,冷笑连连:「不要以为品香楼是积善的地方,工作就可以随随便便!一个不小心一整批货都没有用!那件事我想你们都听说了吧,我已经查过了,那一批茶都是由你们经手的,之所以会变红而且味酸,是因为你们并没有将茶菁经过初步晾晒使其干燥,让茶叶里的水份变少後并静置!」说完,昝贤冗又冷笑了几声,是故意笑给他们听的。 年轻人互相对视了几眼,不敢说什麽。一个人鼓起勇气,底气不足地冒出声音:「老板,我当时看到它们放在那里我以为已经晒过了,所以才接著做下去的──」说完就静悄悄的,不少人都纷纷附和点头。昝贤冗看著这一帮人,心想:你们这些人啊── 「那你当时难道看不出来它没去水份麽?」昝贤冗反问道,自己错了就不应该强词夺理来掩盖自己的错误!那人没了声音,昝贤冗将这些人都看过去,高亢地说:「这都是因为你们的经验不足!若是你们学学你们的前辈的话,也不至於捅出这些篓子。不过所幸还好,只是那一票单子的疏忽。」 「不过我听说,你们中间有不少人在拉帮结派,嫌弃一些制茶老手年纪大不中用,却还占著那麽多的薪俸。还有那麽一小撮人,偷偷对老人家拳打脚踢的。」昝贤冗说得没有一丝波澜,可下面一些做贼心虚的人是浑身冒著冷汗。本以为这麽小的事老板是不会在意的,没想到竟然知道那麽多! 「你们没有经验,或者经验少,没有关系,我可以容忍甚至栽培你们。可是,制茶功夫不精又不思上进,整日只知道如何欺负别人,要我如何能不生气?嗯?」昝贤冗瞠目,黑白分明的双目看得人心里怕怕的。平日里里老板都是很温和,对著人说话都是微笑著的。 「若是你们中有人是极有天赋的,能够做的比这些老师傅的还好,来,我让你欺负!随便你怎麽打都可以!就算是死了也不要你偿命!可是……」昝贤冗捶著胸,将调子拖得长长的,「你们中有这种天才吗!」全部都是一群蠢蛋!昝贤冗此刻真想把这句话骂出来,可他还是极好地控制著自己。 「今天不过是弊端出露的一个小小开端,若是今日不发现,难免以後我的品香楼的牌子就被你们砸了!造成的多麽严重的损失也是你们难以估计的了的!」昝贤冗说得很激动,吐沫喷出了些许。一些人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他笑得更开怀。 「这件事我是不会罢休的。等会儿我点到名字的人,每人拿一两,卷著东西赶紧走人,品香楼终生不再录取。要是有人嫌少可以分文不要,不过我还巴不得这样呢。」阴鸷的微笑就是连梁掌柜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看来昝贤冗是真的火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呢。b 分卷阅读56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r   时间这一刻在所有工人的眼里似乎都变得很慢很慢,他们统统抬起头凝视著昝贤冗,一双红唇一开一合、一开一合,翕动之间一个人这辈子就再也别想进这个工资优厚的地方了。所以他们心里纷纷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可人就这麽多,总得有人离开,所以有些人希望是自己身旁的那些人。 「张千,悯馀,张勇树,钱良心……」昝贤冗用最美的微笑残忍地念出了这些名字,他们陆陆续续走出了队伍,向他旁边的一个拿著荷包的人伸出了手,去接他们这个月唯一的工资一两。当然啦,有不少人都觉得有总比没有的强,虽然恨不得将那鼓鼓的荷包都塞到怀里。 该走的都走了,昝贤冗舒了一口气,平日自己就鲜少发火,又因为有昝凌珏的存在就更是收敛了不少。差不多走了少半部分人,昝贤冗开口又问道:「你们中还有谁想离开?我不会强留的,如果想走,除了这个月应得的工资外我多加十两,决不食言!」话一出口,还是有那麽些人动摇了,又陆续领好银子走了好几个。 昝贤冗神色复杂却坚定地看著留下来的人,缓和了神色,说道:「既然你们选择留下,那麽你们就要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老员工每人每个月加二十两银子,新人则加十两。」惴惴不安终被喜悦取代,人们的欣喜显而易见。昝贤冗被他们感染到了,心情大好:「新人的话,还是要跟前辈好好学学,但也不可过於谦卑或者高傲。」众人纷纷点头。 「梁掌柜,作为他们的领导者,你也难辞其咎!」昝贤冗大声呵斥著梁掌柜,让也在一旁笑嘻嘻的他一愣,笑容僵了僵,想再笑下去可最终还是失败了。灰溜溜地走到昝贤冗的身前,往地上一跪,低著头,愧疚地不敢说话。虽然昝贤冗没叫他做到这种地步,可是心里的罪恶感让他不得不这麽做。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差点酿就了惨剧,况且还是对自己的好朋友。 「老板,我知道错了。请您惩罚!」他豁出去地紧握著双拳,等待著痛苦的降临。一旁无事的人也皆是一惊,虽然梁掌柜是他们的上司,可平日对他们也不薄,为人也很随和,没有什麽大架子。看到他如此视死如归,他们定然也不可能置之不理。「老板,梁掌柜人很好的,您就不要罚他了吧!」 昝贤冗没有理会这些声音,不疾不徐地说:「梁子垣,半年工资全部免去。你可愿意!?」这种事,一猜便知如何。梁掌柜当然是同意了,并且还感恩戴德地说谢谢。其实自己在品香楼不愁吃穿,那些银子几乎就用不到,做成这样也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他本来想象著自己被昝贤冗开除啦什麽的,哪怕是从一个扫地的重新做起也是可以的! 遣散众人後,昝贤冗扶起梁掌柜,说道:「杀鸡儆猴,我不得不这麽做。你去把工人重新安排一下吧,下次勿要再如此粗心。我为什麽要交给你做,因为我对你放心。可你再交予其他人,你觉得我放心的了吗?」梁掌柜到口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神色黯然地只能点点头,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昝贤冗看著梁掌柜远去的身影,呢喃道:「凤凰,你说──我做得对麽。」凤凰走到他身旁,顺著昝贤冗的视线望去:「对或错,一切全看你自己。」昝贤冗不解地点头,突然觉得心里重重的压得他无法喘息。凤凰侧过头低眼看著昝贤冗脸色复杂的侧面,手悄悄地搂住了他的腰,往自己的怀里带。昝贤冗顺势靠了上去,闭上眼。 斜阳在他们的身後散发出成熟的红色,静谧在他们之间弥漫著,若是时间可以如此定格,又有多少人是不愿的呢?可惜一切都是空想。 角落里,一个人悄悄离去,带著嫉妒和不甘。 % END IF % ☆、14 篇二(14) 小田院内,昝贤冗刚为那株仙人掌浇完水,蹲在它的旁边用袖子擦汗。他心里始终有些地方不太明白,这花都已经开了这麽长时间了,竟一点也不见有萎靡的痕迹,反而是愈发精神,但也由此昝贤冗对它更是爱不释手了。而且最近也不是特别忙,所以才能够闲下来种种田之类的。不过他也发现一个大问题,生意虽然不能用惨淡来形容,但是跟以往比就少了许多。也不知怎麽回事,查了查其他家的生意,却比自己的好得多。但照理说不应该这样的,所以他叫梁掌柜去查,但至今也没有一点头绪。 昝贤冗的眉头皱得很深,暗想可能只是一时的不顺,自己已经顺了很长时间了,难得的波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完,眉目舒展,一时愁云散尽,便尽情地做自己爱做的事。 「你们一定要给我好好的长,尤其是你哟。」昝贤冗抚摸著田里唯一的紫色,笑容灿烂夺目竟超过了太阳。 昝贤冗正想往地上一坐,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让他的心一惊。隐隐的不安又再一次凝聚在心头,是怎麽也放不下来,他忧心忡忡地望著门口。家丁气喘如牛地奔了过来,手抓著胸口的衣服,表情痛苦不堪,断断续续地说:「老──爷,小少爷他──他失踪了!」说完,大口大口地粗气喘著,自己的任务终於结束啦。 分卷阅读57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凌珏失踪了!?」昝贤冗不可置信地坐倒在地,扯著家丁地袖子不信任地说道:「凌珏怎麽会失踪?他不是好好的在家里吗?你们让身份不明的人进府了?还是有人绑架凌珏?还是你们在跟我开玩笑!?」昝贤冗的问题像闪电一般不给人又任何的空隙,凌珏怎麽好端端地失踪了!?家丁被昝贤冗的问题难倒了,刚才小麓只是急匆匆地叫他把小少爷失踪的消息告诉老爷,其余的他是一概不知。 「老爷,小的也不知道,但是小少爷的贴身侍女知道情况,叫您马上去小少爷的书房。」昝贤冗使出的力气很大,差点就要把他扯倒了,於是只能好心地提醒正处迷茫之际的昝贤冗。他只是个小小的下人,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虽然小少爷贵为主子,却也经常和他们这些下人玩在一起,他从小体弱,能经常出去的机会也甚少,反而跟这些不是同龄的人玩得更兴起。 「对!赶快去!要去了解状况!要冷静──要冷静──冷静──」昝贤冗不停暗示著自己,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慌:「还看什麽,赶快拉我起来!」虽然怒气冲冲,但是这下人也颇为谅解,遇到这种事有这种反应也不能怪当事人,毕竟人之常情嘛。 昝贤冗放开了腿就狂奔,是不顾一切豁出性命的奔跑,连经常锻炼的家丁都跟不上他的步伐,天下的父母有哪个不是关心爱护自己的孩子的?就算是小小的磕碰,也让他们疼到心肝了,更何况昝凌珏是失踪了。 很快,就来到了昝凌珏的书房。昝贤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一些凳子、摆饰都七七八八得掉了一地,明显就是挣扎过的痕迹。麓儿站在桌旁蹙眉不语,昝贤冗走到她身旁,沈声问道:「到底发生什麽事了?!」麓儿身子一颤,痛心疾首地说:「我也不知道。小少爷原本在这里学习,我突然听到里面有挣扎声,进屋一看就发现这些了,而小少爷也消失了。」 麓儿的眼泪一波一波的往下流,低低地啜泣回荡著。昝贤冗冷著一双眼,问道:「你让我怎麽相信你?如果是你将凌珏掳走了,我岂不是上了你的当?」麓儿飞快地擦掉眼泪,委屈地说:「老爷,我怎麽可能这麽做!要是我有这个打算,怎麽偏偏这个时候下手呢!?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干嘛还要留在这里让你怀疑我?!」 「那是因为你还来不及走!」昝贤冗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面容扭曲一点也没有了斯文的气息。他伸出双手按住麓儿的肩膀,低吼著说:「快说!你把凌珏藏哪里去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只求你不要伤害他!他还是个孩子啊,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不管你说什麽,只要我能办得到,豁出性命也没有关系!」 他的手很用力,麓儿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自己的疼一点儿都不必昝贤冗的痛少!她可以理解失子之痛,但用伤害别人来减轻自己的痛苦她却完完全全不能苟同。 「老爷,你清醒一点!我怎麽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不是只有你疼爱小少爷的!你著急我明白,可是你对著我著急有什麽办法?难道这个样子小少爷就回来了?你不要再在这里发什麽狗疯了!」麓儿一使劲就挥开了昝贤冗的压力,一脸愤慨。但肩膀仍然很疼,有些湿意,大概是流血了。 昝贤冗坐在地上,回过神来,也不知何时将麓儿压在了墙上。他迷茫,他惶惑。那自己该怎麽办?不是该想方设法找出真凶麽?难道自己的方法有错麽?还被人骂是发狗疯。他苦笑了几下子,仰著头问麓儿:「既然不是你那我该怎麽办?」麓儿恨不得冲上出先给他几个拳头,却生生忍耐下说道:「总之绝对不可能是我!小少爷读书时我一直都跟其他姐妹在外面做女红。她们也都听到了一些声音,只是我怕节外生枝所以先叫她们回去了。」她冷笑了几声:「随你信不信!」 昝贤冗颤巍巍地站起身,沙哑著说:「你等著,我去问她们!」麓儿暗想昝贤冗真的是昏了头了,自己完全可以在他离去之时逃离。不过──麓儿还没想下去,刚走出门的昝贤冗就晕倒在地上,他身旁站著一个男子。男子著淡蓝色的直裰,腰间绑了一根深蓝色的宫绦,他没有说什麽,只是微笑著。麓儿原本轻松的心情随後又紧绷著,她感觉不到这个男子的半点气息!或许是妖或许是魔,似仙似鬼,或者是人都有可能! 「可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好事。」这个声音很泠然,如山间跳跃的溪水,清澈而温柔。但麓儿却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什麽意思?」男人走过昝贤冗,慢慢走近麓儿。待她正欲逃走之时,男子手指轻点,一道纯白的光芒击著了麓儿,瞬间她就消失了,有不甘还有留恋。 他走到昝贤冗的身前,轻轻摸著他的脸,笑意全无:「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的这张脸还真是美啊……」男子又笑了出来,虽然没有温度。身子随之透明後就消失了,独留下昝贤冗一人静静地躺著。 % END IF % 分卷阅读58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15 篇二(15) 昝贤冗虽然昏了过去,但是脑海中依旧盘绕著一个信念:凌珏失踪了,一定要找到他!虽然觉得头很疼,但是他还是默默地告诉自己一定要起来,必须得起来!不然凌珏马上就会被转移了! 靠著这麽一点点的坚毅的信念,昝贤冗竟然也就爬起来了。摇摇晃晃地坐起身,头疼得更加剧烈,恨不得让他直接往刀尖上撞。揉了揉了太阳穴,痛竟减少了不少。昝贤冗环顾了周围一下,麓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自己莫名其妙地昏倒在地上。「难道是畏罪潜逃?!可恶!」昝贤冗勉强扶著门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柳眉紧凑在一起,却还是毅然要求得真相。 麓儿确实跟自己已经很多年了,期间并没有做过什麽越轨的事儿,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亲人也不可全信,更何况他们只是主仆的关系。昝贤冗趔趄著步子,走到正厅,对一个下人吩咐道:「叫所有的人都到这里集合。」下人应了声,急急忙忙地就去召集人了。 昝贤冗支著头,不停地揉著太阳穴,脑子也不停地运转著,现在如果独靠自己是完全不行的,必须得找人帮忙,报官也是必要的,只希望凌珏还在这里,若是离开了,就真如大海捞针再也摸不著了。想著想著,昝贤冗想到了凤凰── 管家为昝贤冗上了一杯香茶,他是看老爷如此愁眉不展,再加上听说最近的生意不是很好,所以作为过来人想劝解劝解,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只能送杯茶了:「老爷,您千万不能急啊,若是乱了阵脚就真成一盘散沙了。」昝贤冗看了看管家,估摸著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实在不想说话,就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一杯茶不到的工夫,昝家所有的下人都到齐了,当然,还独缺凤凰,但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一群人站得很整齐,昝贤冗坐著说道:「我听麓儿说,在小少爷出事之前,有人和她一起在书房前做女红,是谁自己站出来!」此话一出,一众人哗然,窃窃私语著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等了会儿,见没人出来,昝贤冗又问道:「到底是谁?站出来!」一声呵斥吓得一些胆小的都腿脚发软,在昝贤冗凌厉的目光之下,两位女子站了出来,个个都是手绞著袖子,拧著眉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你们先在一旁等著,等会儿我有话问你们。」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吓她们,只是现在是已经迫在眉睫了。 「现在小少爷失踪了,很有可能是被麓儿和她的同夥给拐骗了,你们这些人先去把府里给我搜上一遍,看看有没有他们的踪迹。你们,给我在府外的附近搜查。你,赶快去报官,叫官府人帮忙搜寻。剩下的几个人去城门口紧密观察!谁能找到小少爷我重重有赏!」昝贤冗发完话,众人飞快散去。 面对她们的战战兢兢,昝贤冗也很抱歉。他指著其中一位女子说:「你留下,你先到内庭去,不准偷听。」待另一位离开後,昝贤冗柔声问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麽?一定要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女子点点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时昝凌珏和她们三人一起在花园赏梅、看雪景,裹得像西瓜一样的昝凌珏的小脸被冻地通红,煞是可爱:「麓儿姐姐,这些梅花真好看!就像你一样。」麓儿笑著捏捏昝凌珏的脸蛋儿说:「小嘴真是甜!等会儿偷偷给你一点冰糕吃,但你可不能告诉你爹哦。」昝凌珏笑眯眯地点点头。後面的两个人偷偷地掩嘴笑著,这一大一小都很可爱。 又走了一会儿,昝凌珏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麓儿一下子没听清楚,问道:「什麽?」昝凌珏转过身往回走,一边走一遍解释道:「我要回书房啦。」麓儿哦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著,暗想这样子的小少爷像个小大人似的。 回到书房後,麓儿为昝凌珏脱去了斗篷和厚厚的棉袄,另外两个人为房子生了火,也就片刻的工夫,房间内就热了起来。麓儿抚摸著昝凌珏的头说:「小少爷你就在这里乖乖得学习哦,我们在外面候著,有什麽事喊我们。」就像往常一样,她们三人在外面有说有笑地做著女红,谈谈最近有什麽有趣的事儿,或者谁谁喜欢谁之类的事。 「麓儿姐,你不要听她瞎说,我怎麽可能会──」她的话还没说完,麓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仔细听。」三人纷纷竖起耳朵,一听究竟。其中一人说道:「麓儿姐,里面似乎有什麽挣扎的声音,难不成小少爷──」麓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神色凝重地说:「你们先行离开好了,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什麽事的。」两人就这麽半信半疑得离开了。 「就这麽多?」女子含泪地点头,她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绝对没有半点的谎言。突然,她猛地跪在地上,哭腔甚浓地恳求道:「老爷,麓儿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我敢拿性命担保──」最後,昝贤冗只能 分卷阅读59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心乱如麻的让她离开了。 接著,他又唤来了另一位,但结果和第一个说的所差无几,也同样不停地为她求情,昝贤冗实在不明白为什麽三个女人间的感情那麽深。他也不想这麽怀疑麓儿,可是她的嫌疑最大让人不得不怀疑。 一个下人匆匆地跑到昝贤冗身前,说道:「老爷,你叫我办的事我办好了。官府说他们会全力帮您忙的,也叫您不要急。」昝贤冗怎麽可能会不急?他可不会在凌珏出事後还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喝茶。「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昝贤冗起身去品香楼,因为他心里隐隐觉得凤凰能够帮上自己的忙。 一脚踏进品香楼後,昝贤冗发现他们还并不知情,不过却神神秘秘地不知在谈些什麽。「凤凰,梁子。」他乱著头发,衣衫不整地往柜台前依靠,神色纠结,似一堆枯草毫无半点生气。「怎麽了?」梁掌柜问道,昝贤冗平时可是很注重仪表的。「凌珏失踪了……」凤凰和梁掌柜皆是一惊,昝贤冗将事情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加上对麓儿的怀疑也一并说了出来。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凌珏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对得起他的娘──」说著,泪水不断地涌出,一旁的两个人都僵硬著什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梁掌柜脸色异常地看向凤凰,凤凰只能点头答应。 「你在这里等著,我忙你去找。」不等昝贤冗答应,凤凰就跑开了,梁掌柜扶著他坐下,不停安慰他凌珏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报的。 另一端凤凰匆匆离开,他在附近找了个没人的偏僻角落,地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圆垫子,凤凰往上面盘腿而坐,左手压右手於心口。他必须帮小贤贤,他怎麽忍心看他恁麽痛苦,即使不能成功,他也要试。 待准备好後,凤凰缓缓闭上双眼,又浓又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著。他的身体开始发出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光芒,这种光芒让人觉得宁静、纯洁,似乎一切污秽的东西都可以被它净化。只是凤凰的状态却不好,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起来,冷汗不停地冒出,心口的衣服也渐渐染上了血色,它还在不停地扩散扩散。 站在墙头上多时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瞬间移动出现在凤凰的身前,轻轻挪开了压在心口的手,上面粘满了血,他看得很心疼,不理解凤凰为什麽要这麽做贱自己。凤凰睁开眼,了然地笑了笑,一张口几丝血就从嘴里流了出来:「你什麽时候像女人一样香了。」男人伸出右手食指沾了些血,点上凤凰的印堂穴後他就晕了过去,男人顺势将他揽入怀中,消失了。 凤凰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在一家客栈里,而男子就坐在方桌边。「醒啦。」男人笑得很温柔,或者说,他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像一潭不论怎麽搅都不会起涟漪的水。凤凰坐起身,发现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衣服也全都换成了新的,不解地问道:「梧桐,你怎麽在这里?」 「自然是有事了,你走了那麽长时间我也有些担心你。」说完,手心出现了一卷锦帛扔给了凤凰。打开一看,上面什麽字都没有,凤凰的脸色却坏到了最糟糕的程度。 原来,人间已经有人在修习法术,神帝知道後,为了面子,将神仙们修习的法术更名为仙术。第二个就是令梧桐废去凤凰的一些修为,各中原委他们自然心知肚明。 「凤凰,我早就叫你不要再管他的事了。为了他,你篡改了四世的命格;为了他,神帝命你永世不得再返天庭;为了他,你的修为越来越弱。难道,真的要弄到飞灰湮灭你才罢休吗?你一世一世的苦苦寻找,再一次一次地看著他离去,这种痛苦你都尝了几百年了,难道还没有尝够吗?……跟我走吧,再也不要理睬人间的事了,把他忘了,就当成一场梦。」梧桐紧握著凤凰的双手,眼神真挚到连凤凰都不忍心再对视下去。 凤凰抽回了手,别开头说:「我的答案不会变的。」梧桐顿著动作,捂著眼睛惨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真是拿你没办法。每次都是我向你妥协,你什麽时候对我妥协一次呢。」梧桐从腰间拽下一枚只有一个指甲大小的玉佩,递给了凤凰。 凤凰平躺在床上,将玉佩含在嘴里……两个时辰後,梧桐将他唤醒,取出了玉佩。其实神帝已经仁至义尽了,若不是十分宠爱凤凰,怎麽会用如此毫无痛苦的方法去散他的修为呢,若是换做其他神仙必然是生不如死。 将玉佩放在锦帛里,再将它叠成矩形。梧桐拿著它走到北面的窗户前,嘴里念了一些咒语,它们渐渐脱离了他的掌心往天空飞去,直至消失了梧桐才放心走开。 「你身上怎麽香香的?」凤凰皱著眉头,不理解梧桐什麽时候学女人擦胭脂水粉了。「嘿嘿──」梧桐只是尬笑了几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凤凰,你明知寻人的仙术已经被废了,为什麽还 分卷阅读60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要强撑著?就是因为他的儿子消失了吗?」凤凰并不惊讶於梧桐会知道事实:「我必须帮他,看著他痛苦我也不好过。」 听到这些话,梧桐真的很想甩凤凰几巴掌,让他清醒清醒。「所以说,梧桐,你没有爱过人你永远不会明白爱人的滋味。」凤凰无奈地苦笑,即使自己再怎麽解释,这棵木头还是硬硬的不懂。「是,除了痛苦什麽都没有剩下。」梧桐恨得牙痒痒。 「帮我。」凤凰靠在床上,看著梧桐,眼里闪动著的恳求的光芒让梧桐为之一怔。「我办不到的。」梧桐迁就凤凰很多次,这一次是绝对不能迁就。「不能还是不肯?」「不能也不肯。」梧桐简短的回答让凤凰陷入了沈默,总之最後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看著天色不早了,凤凰要去找昝贤冗,梧桐硬是要陪著就退了房,一道儿去了品香楼。 % END IF % ☆、16 篇二(16) 凤凰刚入了门,昝贤冗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急不可耐地问:「怎麽样?有没有凌珏的消息?」凤凰注意到昝贤冗刚刚坐著的位子上放著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又看看没多少工夫就已经非常憔悴的爱人,只能实话实说:「抱歉。」 期冀的脸一下子又如跌入了深潭般惨白,昝贤冗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怎麽会怪你呢,你都找了两天了,也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休息。」凤凰暗自吃了一惊,转头正好看向刚进门的梧桐,但他只是用温柔的笑容无声地拒绝了回答。倒是昝贤冗看到有客人来了,走到身旁陪笑道:「这位客人,真是不好意思,品香楼现在不做生意,您先请回吧。」即使是精神萎靡的他,看到梧桐也不自觉的眼前一亮。这人长得真的很好看,但绝对不像自己有些女气。 梧桐的温柔可以使人定心凝神:「昝老板,我不是来做生意的。我是凤凰的朋友,今天偶然碰到他,听他讲了你的一些事,所以过来帮个忙。只希望你不要嫌弃的好,令公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在下梧桐。」用著极缓慢的调子说完自我介绍加上谎言後,左手压著右手掩藏在袖子下作了个揖。 「原来是凤凰的朋友,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昝贤冗不自然地笑了,尽管笑容沧桑,一直没有说话的梁掌柜也不忍心地移开眼。「有你的帮忙就是如虎添翼了。」昝贤冗连忙请梧桐落了座後,自己屁股一沾凳子就又开始发呆了。 自从昝凌珏消失之後,昝贤冗这个当爹的就愣是没有睡过一次,就是微微的小憩也没有。衣服也还是那天的那件,头发本来已经都散了下来,还是梁掌柜硬是帮他重新绑了一次,说什麽「就算是这种时候也不能太失了仪表」。也就这麽两天,昝贤冗已经是形销骨立了。人本来就瘦,再忧心过度人就完全没什麽肉了,脸颊也完全凹了进去,布满血丝的眼睛完全凸了起来,也毫无平日的半点光彩。 凤凰找了个靠昝贤冗近的地方坐下,藏在袖子地下的手紧握成拳,经脉也在黑暗下尤为凸立。 「咳咳咳──」梁掌柜使劲地咳嗽了几声才把昝贤冗那一直牵挂昝凌珏的心给拉了回来。暂时收了收心,昝贤冗见客人桌上还是空荡荡的,怒喝道:「来人,上茶!」梁掌柜俯身附在昝贤冗耳边嘀咕了几句:「下人们都去帮忙找人了,那些工人们都离开的差不多了,哪来的下人。」当然,用不著他开口,梁掌柜就会去泡茶。不过,他可是完全没技术,最多就是把刚烧开的沸水往茶叶里一倒,再往个个茶杯里倒上八分满就完事了。 梁掌柜给每个人送了杯茶,只有梧桐含笑点头,却没有动,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昝老板,这几天令公子有没有什麽下落?」昝贤冗摇摇头,苦恼又痛苦地说:「会有什麽下落?官府和我的人都说凌珏消失的那天除了一个老妇人出了城之外就是一只鸟都没飞进飞出。我们也把整个城里都搜了个遍,几乎没什麽可疑的人。」 「那昝老板觉得谁嫌疑最大?」梧桐的笑容依旧温柔而不张扬。「我觉得是麓儿──凌珏的贴身丫鬟,那天我专门找过她,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就晕了过去。我问过看门的,他们都说没有见她出过门,总之是和凌珏一起消失了,现在是什麽线索都没有了,叫我从何查起?梧公子,我看就是连你来了可能也不会有多大的进展。」说著竟哽咽了,眼泪濡湿了睫毛,但就是不肯落下来,和昝凌珏哭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梧桐猛地将昝贤冗的双手握在了手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完全没有肉感。他手心的温度传达给了昝贤冗,顿时心里暖流涌过,并没有丝毫介意和不适:「梧桐,谢谢你。」昝贤冗改了称呼,叫公子真的太见外了,这个人肯定可以信任。 「令公子绝对没事的,如果昝老板你现在倒了,谁还能主持这一切?要是令公子回来後 分卷阅读6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看到你这麽憔悴,他也会食不下咽的。所以,还请你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这麽折磨著自己令公子就会回来的,就算是神,也不会期望看到这一切。」梧桐的手越握越用力,昝贤冗立刻察觉到身体里莫名出现了股力量在支撑著他。这一席话,他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但就是觉得梧桐说得就是不一样,他可以相信:「那好吧。」 梧桐松开了手,用笑容无语地称赞了昝贤冗。「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这时,昝贤冗惊奇地看著凤凰,「你什麽时候换了身衣裳?」其实这本不是件大事,但昝贤冗不知怎麽神经变得有些敏感。「啊──他在我之前下脚的客栈里换的。」梧桐抢走了凤凰的话。昝贤冗哦了一声就默默到里面去了,可能他真的太累了该休息一下了,不然他就真的等不到凌珏回来的那一天了。 昝贤冗一躺在床上就睁不开眼,做了一个很熟悉又很奇怪的梦。 目送走昝贤冗,三个相对昝贤冗来说可以算异常了解对方的男人们坐成一团,最先打破沈寂的是梁掌柜:「你就是那次凤凰偶然提到的梧桐,传说中的那棵树?」梧桐瞟著眼,指著凤凰问道:「他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例如:木头、硬木头或者死木头之类的?」积了很久的肃穆终於因为梁掌柜爽朗的笑声而淡去了很多。他往凤凰身上狠狠一拍,说道:「原来你在这个和你当了几百年的朋友眼里这麽恶劣,喜欢说人坏话。」 「对了梁掌柜,你是怎麽知道凤凰的真实身份的?」梁掌柜收回了手,正色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要知道我们的故事可以算得上大海里的水滴是数也数不尽,就如滚滚的黄河奔流不……」「停!梧桐,我和他其实不熟。」凤凰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终於有了变化,自从进门开始梁掌柜就很在意凤凰,看他的表情越来越冷,只能出此计策来缓和一下。他知道凤凰担心昝凌珏,原本他只是个局外人,完全没有必要帮忙的。已经有人受不了,再加上一个绝对有弊无利。就算是神仙,他也不绝对能够强大到哪里去,至少不是无所不能。 「其实也没有啦,只是某天晚上,我走到某条小巷子,非常巧地看到凤凰凌空飘过,其实我当时也不太肯定,但是当我知道凤凰每天都会悄悄地跑去某家做衣服的地方,就觉得非常非常的奇怪。然後再有一天,凤凰在店里走过,一个瓷罐子不知怎麽就从柜子上摔了下来,按理来说一定会砸中凤凰的,却没想到那罐子就从半空中又飞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然後你就大胆的问凤凰是不是神仙或者妖怪,原先你没抱什麽希望,不过没想到凤凰就这麽承认了。」梧桐接完了著梁掌柜的话,梁掌柜在一旁听得连连称奇,「没错没错!不愧是神仙啊,真是好。」梁掌柜露出心驰神往的模样。「你想当神仙?」「才不想呢,只是觉得神仙很好,不用愁吃穿。不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绝对不比你们神仙差,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啊。」梧桐困惑不已。 「对了,你这一走就是两天,虽然不担心你出什麽事,但是为什麽连你也找不到?不是还有梧桐麽?」梁掌柜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看两人都不说话,心里愈加著急,「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找人这麽点小事神仙也做不来吗?」 「凤凰,你是不是跟他说得太多了?」见两人都不回答自己,而且梧桐的脸色也像变色龙看到危险变换颜色似的,心知有些不妙。「就当我什麽都没问,你们慢慢聊。」闪电般的转身才迈开一小步,肩上就多出了一双玉手,梁掌柜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凤凰,我真的该带你离开这里,回到幻苍崖。你在人间呆久了难道不知道人心险恶麽,保不准哪天这个人就出卖了你。还是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人类,而忘记了自己是和人完全不同的神仙?知道的越多就越没有好处,更何况还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我知道你是冷面热心肠,不忍心杀这些蝼蚁人类,所以我也是为了他好。」凤凰完全没有动,只是撇开眼看向某个角落轻点头。 梧桐的笑终於是冰冷的了,手指一移就点上了大椎,然後是肩胛骨上方的曲垣,瞬间立在梁掌柜身前,按上了他的鸠尾。脸部一阵抽搐,痛苦却叫不出声,梧桐最後点上他的印堂穴後晕了过去,「!──」地重重倒在地上,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好了。」梧桐袖子一挥,梁掌柜就消失回到他住的地方去了。「我留几天就要走了。」说著,皱起了眉毛,显得颇是不愿,可是他必须这麽做。「这麽快?」凤凰一点也不惊讶,梧桐总是能找到自己,自己却鲜少能觅得著他。 「恩。所以昝贤冗的事我也帮不了多少,总之还是看天命吧,毕竟有些是强求不得的。」凤凰看向了梧桐。梧桐当然知道里面充斥的讥诮。是,他是得承认凤凰确实做到了,可同时他也付出了代价。既然都已经为了老子付出了,为何还得为毫无关系的儿子付出,难道真的要庇护他们生生世世吗:「 分卷阅读6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难道你真的要等到一无所有的时候才肯放手吗?为了一个人就够了,附带的那些还是算了吧。」 梧桐跪坐在凤凰的身前,右手抚摸著那张英俊的能让任何人都沈沦的脸,心里的五味杂陈,只能靠著轻柔的抚摸,温柔的眼神来表达,即使对方无法接收或者无法感受到他也不悔,毕竟都是几百年的朋友了,就算说是兄弟也不为过。 凤凰按住在自己脸上游曳的手,他懂他的好意,只是有些事说沈就沈的:「你知道我的回答,既然今世无法放手,惟有此生湮灭,等待来世才能遗忘一切。到那时我也心甘情愿了,追逐了几百年也该歇一歇了。」 梧桐苦笑了几下,更加用心地去看著凤凰:「你我不能同生,但必共亡。我是真正的消失,没有轮回。而你,是生生不灭,凤凰会浴火重生……只是可惜我看不到你释怀的那一天了。」 就这样,他们维持著这个动作,呆了一夜。二者异梦,心不照也不宣。 % END IF % ☆、17 篇二(17) 其实就是连昝贤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这一觉会睡得这麽死、这麽久,因为当他醒来之时,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提著衣摆急匆匆地下著楼,心想著说不定已经有凌珏的消息了。一想到後半夜做的好梦,昝贤冗就愈加痛苦。梦里依旧是原来的家,小田院里开满了自己种的植物,凌珏坐在自己的腿上说:「爹,凌珏好喜欢你。」儿子的音容还在脑海里闪现,叫他怎麽不痛苦? 「怎麽样?有没有什麽进展?」昝贤冗站著问他们,只是那满满的希望又再一次的熄灭,「真的一点点线索也没有吗?」这次只有梁掌柜摇头。昝贤冗像一棵失去雨露的草,就这麽蔫了下去。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说道:「不能就这麽坐以待毙下去了,我自己亲自去找!」他就这麽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口,凤凰就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拽回了店里,按在了椅子上,「我去。」 「你们有头绪麽?」沈默了许久的梧桐发了话,仅是只言片语却戳中了所有人的要害:他们没有头绪!「你们一点儿头绪也没有去哪里找?全城或者城外乱找,找到自己筋疲力尽却什麽也没找到,但能说服自己已经尽力了?」 在场的另三个人齐齐僵硬著身子,梁掌柜是觉得梧桐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太无情、太打击人了。而另外的,则正好戳中他们的心理,虽然极度不想承认,但他说得是事实。「那我还能怎麽办?就这麽无止境的等下去吗?那可是我的儿子啊──」 凤凰松开了按著昝贤冗肩头的手,看著他埋著脸悄悄地哭,凤凰的表情又再次纠结在了一起。他觉得自己当这个神仙真是好没有用,还不如当个妖怪来的痛快一些,没有那麽多束缚,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就像那两个人一样……「我想到了几个人,说不定他们能够帮得上忙。」 布满泪痕的脸迷茫地看著凤凰,心中的惴惴不安不是没有:「他们能想到办法吗?」凤凰蹙著眉,口气不大肯定地说:「不知道,不过他们的人脉很广,为今之计只能试试看。我去去就来,你们在这里等著──千万不要激动。」最後一句话,是凤凰专门说给昝贤冗听的,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好。」 凤凰快步走著,身子渐渐透明,直至完全消失。而这一切都被一双眼睛注视著。 梧桐搬著张椅子放在昝贤冗身旁,随後慢悠悠地坐下,一开口清亮的声音就像月亮给人的沁人心脾的感觉:「你相信宿命吗?」「不信。」昝贤冗给出答案的时候半点犹豫也不曾有。梧桐了然地笑著,他猜也是这个答案,只是没有他亲自说出口始终有些不确定。 「如果这一次你不得不信会如何?」梧桐用那双如春水的眸子看著昝贤冗,但他却觉得脸上被灼烧的厉害,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要我信什麽?」梧桐并未直接给出回答,反而神秘地笑著:「等我离开的那日我便告诉你答案。」 「你要离开?」说完这话,昝贤冗就觉得甚是不妥,人家也是有人身自由的,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关自己什麽事。「对,我要去找一个人。」梧桐说得很随意,但昝贤冗还是听出来了。梧桐虽然显得很不在意,但是最後几个字他还是不自觉地咬得重了些。 「你的妻子?」梧桐这回真的是忍俊不禁了,「你看我像是已经有了家室的人吗?」昝贤冗抱歉地拱拱手,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联想到这里。不过梧桐还未成家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如此神仙般人物早该有人芳心暗许了。 昝贤冗突然来了劲儿,好奇地问:「那你要去找谁?」「……一个很重要的人……」虽然两个人靠的很近,可开头几个字梧 分卷阅读63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桐讲的简直是比蚊蝇之声还小。正打算打破砂锅璺到底的时候,昝贤冗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不知不觉间这人竟使自己── 另一边,凤凰急急地飞到了醉梦斋。依旧是人来人往,只是没有了小贤贤和自己那次来的那般热闹,即使如此,整个底楼亦如鞭炮之声,劈里啪啦地此起彼伏。凤凰一跨到门口,小二就笑嘻嘻地迎上来,这人相貌堂堂,估计也是个金主:「这位大人,您里面请儿!您要什麽保管点。」 凤凰不随小二进去,仅是伫立在门口,冷漠著张脸说:「把你们的二老板找来。」小二一下子没听清楚,反问道:「大人,您说啥?小人耳朵不太好使。」说完,露出了个傻呵呵的笑容。「找二老板出来。」凤凰没发火,只是越来越急。 「二老板?啥二老板?」小二也没有装傻充愣,他是掌柜今天才招的新人,掌柜还几乎什麽都没对他让他上工了。凤凰额上的青筋暴起,甩开了小儿,径自搜索了起来。五颜六色的衣服,各式各样好的次的头饰,大大小小的巾冠,一阵晕眩却未被他在意。最後凤凰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什麽都看不到了。 掌柜听完小二说的事,赶忙找到了凤凰,看他在人群中找老板,拿出汗巾擦了擦冒的汗,躬著身子,极为谦卑地说道:「原来是您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小二是新来的所以不懂事,望您谅解。」掌柜又擦了擦汗,看小二还在那里杵著,就挥挥手让他干自己的活儿去。 「真是不巧啊,一个月前两位老板就离开了。」凤凰缓著声音问,「去哪儿了?」心口的沈闷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同时也怨念著在自己最需要帮忙的时候这两人竟然离开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老板们一出去就半点音讯都没有了。您瞧瞧,那里还压著一个月的账目等著老板们看呢。现在我又忙,根本没时间看,你看我这不也急著呢嘛。」 不知何时开始凤凰的耳旁只听到嗡嗡之声,原本喧嚣的环境竟如置身在深山之中那般宁静…… 「公子?公子?」掌柜拍打著凤凰的脸,这人说晕就晕过去,可是会给店里添出许多麻烦来的啊。一双出尘的靴子靠近晕在地上凤凰,那张脸布满了忿怼。 掌柜扶著凤凰:「二老板,这该怎麽办啊?」「派人将他送回品香楼。」「是。」 看人被送走後,焕转进里间,极度愤怒地说道:「我已经照你说得做了,你还想怎样?赶快将轩冕还给我!」那人一身黑衣裹著全身,就是连脸部的任何一处也没有,冷笑声尤为刺耳:「如果我现在就把你的小娘子还给你,难保你不会去帮凤凰。你且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他半根汗毛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安心好了。」 焕的全身的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却只能任由眼前的人嚣张跋扈却奈何不了什麽:「好!」 % END IF % ☆、18 篇二(18) 见凤凰是被醉梦斋的人抬回来的时候,在场的人皆是一凛。昝贤冗看著双目紧闭的凤凰,两条剑眉紧蹙在一起,心里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刚迈出步子欲靠近他,梧桐就快了他好几拍。 伸出手试了试凤凰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睛,梧桐终於是松了口气,一转身就看见昝贤冗还维持著迈开的那一小步不动,不著痕迹地笑了笑,快到谁都没法注意。「昝老板,放心好了,凤凰没什麽大碍。不过还是要请大夫来看一看。」梧桐站起身拍了拍沾染在衣服上的灰尘。 「还是我去找大夫吧。」梁掌柜自告奋勇地撒腿就跑了出去,他现在可以说是最闲的人了。因为在这种时候谁都没有心情做生意,便叫员工们现在家里休息几天,等事情过了再开工。不过没想到像凤凰这麽强壮的人也都会病倒,梁掌柜决定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 昝贤冗往前走了到了抬凤凰回来的其中一人身前,问道:「敢问小哥,凤凰他怎麽会晕倒了?」男子先是抱抱拳,声音洪亮地说:「这位公子在醉梦斋莫名其妙地晕倒了,掌柜看是熟人,就叫我等将其送了回来。」昝贤冗略微了解地点点头。然後跑去柜台後的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了一些碎银子塞给了他们,四个人眉开眼笑得就走了。 「梧桐你懂医术?」昝贤冗方才审视著梧桐的动作,看起来甚是熟练,再加上梧桐似乎从来没提起过自己的身份,所以难免会往这方面想去。梧桐笑著摇头说:「只是懂一些皮毛,况且我刚刚只是在确定凤凰还有没有气。」才说完,昝贤冗就想著不能再让凤凰就这麽躺著,大冬天的躺著可是会著凉的,便提议说:「梧桐,我们一块儿把凤凰抬进房间里吧,这麽放著可能会加重病情。」 梧桐沈吟了几声,觉得在理。蹲下身体右手臂绕过凤凰的後背穿过 分卷阅读64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他的腋下,左手曲起他的双腿然後穿了过去,微微一笑就轻轻松松地将凤凰抱在了怀里。昝贤冗一惊,自己肯定是抱不动凤凰的,他觉得梧桐应该也是抱不动的所以才提议两个人一起,不过看来自己真的小瞧梧桐了。不过同时的,昝贤冗还有点儿不乐意,却还是跟上了梧桐的步伐。 将凤凰轻轻地放置在床上,梧桐小心翼翼得为他脱了鞋子。取下腰封,解开右侧的系带後,撩起衣服又解开里边左侧的系带。他使凤凰靠在自己的肩膀,这样更方便为他脱去外衣。将脱下的衣服暂时放在了一边,留下白色的中衣中裤後,梧桐为凤凰盖上了棉被,又将衣服叠好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昝贤冗是越看越不是滋味,心里闷闷的,苦苦的,总觉得梧桐的这些举动自己真的看得很不舒服很不顺眼。 梧桐一个人忙著,注视著这一切的昝贤冗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是多麽前所未有的冷漠。突然,镂花的窗户被强风吹开,昝贤冗浑身发抖,片刻就足足打了好几个喷嚏。关上窗户後,昝贤冗的鼻子已经是通红通红的了,从衣柜里又拿出了一件斗篷来取暖。他看了眼穿得很单薄的梧桐,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沈默、沈默、沈默,昝贤冗第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其实和梧桐真的不熟,也没什麽共同的话题好讲。只盼望著梁子尽快找大夫来,看看凤凰这到底是怎麽了,还有凌珏,一定一定不要出事。 当梁子还没进店里之时,昝贤冗就听到了他急匆匆的声音。心里不禁想著,这家夥还真是── 「老板,我把大夫找来了。」梁掌柜还没进门就嚷嚷开了,直到昝贤冗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才捂住自己的嘴。推著已经上了年纪的大夫赶快往床边看去。梁掌柜也冷坏了,呼出的水珠一大片一大片的。 大夫苍老的手摸上凤凰的脉搏,看了看他的脸色,说是没什麽大碍,只是太过操劳晕了过去,睡上那麽一会儿就行了。不过还是为他开了几副药,说是醒了後服用能好的快一点。听了这话三个人都安心了,梁掌柜又跟著大夫去取药。 「抱歉,我没想到这件事会让凤凰──」昝贤冗说著说著就哽咽了,愧疚感十足,原本仅是自己的事却连累了凤凰,叫他怎麽过意的去呢。「昝老板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昝贤冗一愣,就是没想到梧桐会这麽说,也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梧桐握住昝贤冗冰凉凉的手,一股暖意游遍四肢,昝贤冗有些昏昏欲睡。「你懂的。」一句话,又拉回了他的游思。 昝贤冗原本以为凤凰最多睡上一天就醒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一睡,就是足足半个月。而这半个月也依旧没有昝凌珏的任何下落。官府的人说,自从他报案开始就密切注意著城门的一切动静,除了走了个梧桐外任何进出城的人都不曾有。他们也派人到附近的镇子上寻找,却也还是令人失望至极。 昝贤冗是真的快疯了,一方面是找不到关於昝凌珏的丁点儿线索,一边是怎麽都醒不过来凤凰,忙得他是焦头烂额、心力交瘁。而梧桐又在十天前就离开了,自己身边仅剩下一个梁子。而他不知怎麽的,又开始忙一些店里的事。他分明记得已经不做生意很长时间了,每次看到梁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觉得愈发郁结。 看著凤凰渐渐转醒後,昝贤冗就跑去把煮好的有些发凉的药端了过来。这药,天天煮,天天倒。梁掌柜已经劝了他不下数次,昝贤冗却一直坚持著天天都要煮,搞得梁掌柜已经跑了十多次的药房了。 扶著凤凰坐起身,然後将一碗黑黑的药端在他的面前。凤凰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後端起它一口气就喝了下去。昝贤冗是高兴地又蹦又跳,还一直紧紧地抱住凤凰不放,嘴里嚷嚷著担心死他了,还以为会失去凤凰之类的连昝贤冗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话。凤凰虽然也笑了,可惜心里的担忧要比高兴重上许多。 昝贤冗手舞足蹈地描绘著那天他是怎麽怎麽回来的,自己又怎麽怎麽事无巨细地照顾他。凤凰看著已经憔悴到没有人样的昝贤冗,心口纠结的疼痛,让他喘不出起来。「不要笑了。」凤凰低低的一声,他知道爱人很痛苦,那就不要强颜欢笑。 原本活泼的昝贤冗,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凌乱的长发遮住眼睛,看不清楚神色。凤凰下床穿好衣物,缄默著拉著昝贤冗下了楼。 来到底楼,厚厚的灰尘让凤凰为之一怔,又看看形如枯槁的昝贤冗,竟体会到自己的无用。「陪我回家里看看吧。」自从昝凌珏消失後,昝贤冗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一趟,触景伤情在所难免。 % END IF % ☆、19 篇二(19) 昝贤冗一直认为自己的家虽然不大也算不上富丽堂皇,但是对於他来说已 分卷阅读65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经很足够很足够了。可以现在他才猛然发现,不是房子的好坏,而是住在里面的人。那里面,有很多他爱的人,就算只是主仆,他也平等对待。更重要的,里面有凌珏,他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 凤凰站在昝贤冗身後,看著他不停变换的神色,攥成拳头的手又紧了紧。虽然他不是非常明白昝贤冗所有的心思,但七八成还是有的。是他的无能,才没能挽回一切。若是──若是── 昝贤冗艰难地迈开步子,似乎每一个落地,都鼓起了万分勇气才做到的。说不定,现在闭上眼,再睁开就会看到凌珏飞奔著扑入自己的怀里,用著甜甜的声音喊「爹爹」。便是如此,才更害怕,也因为绝望,才会有希望。这种犹犹豫豫的模样,凤凰看的一清二楚。 即使再长的路也终有终点,更何况那只是几步路的脚程。轻轻推开朱门,一大片一大片的堆灰落了下来,弄得昝贤冗和凤凰有些灰头土脸,刚换过的干净衣裳都脏兮兮的,看起来狼狈到不行。两人都没急著进去,凤凰先帮昝贤冗把身上的灰尘都拍落了差不多了,才自己随便抖抖,没多在意自己的仪表。 昝贤冗只是任由凤凰的动作,垂著双眼,双脚颤巍巍地迈了进去。这一进去,并没有什麽所谓的豁然开朗,反而觉得心里空旷地有些冷。看了看周围,总觉得有些奇怪。仔细环顾里一番,才觉得家里是有些冷清了。平日里,即使人再少,也总会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而现在清冷的有些寂寥。 两人刚步到正厅,管家就脚步匆匆的过来了。几日不见,管家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深陷的眼窝比昝贤冗更甚,毕竟年纪大了。昝贤冗突然开始仔细打量起管家来,他们认识已经许久了,至少他记不清是何时何地了,以前也没觉得,还是将家事一如既往的交给他,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错了。岁月无情,管家其实早就已经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可以让自己依靠的父亲般的人物了。 「管家,几日不见,你又老了。」昝贤冗走上前双手将管家那双苍老的手握住,眼里闪出的真挚让他为之一振。管家不禁有些老泪纵横地说:「本来就是个快要入土的人了,还有什麽老不老的。」昝贤冗为他揩了揩泪,轻轻笑了。 「老爷,半月没见,您竟然瘦成了这样,是不是梁掌柜没有给你好好弄些吃的?」说著,竟一副挽起袖子要奔到梁掌柜那里和他拼命的态势。昝贤冗摇摇头,什麽都不肯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昝凌珏的失踪的事是所有人心里的一大块石头,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死也要见尸。 管家把鼻涕眼泪擦干净,连忙说:「你们站著也累了吧,看你们灰头土脸的,我去叫人给你们准备衣物。」说著,欣喜地准备离开。昝贤冗突然拉住了他,问道:「怎麽感觉家里冷清了不少?其他的人呢?」管家笑容僵了一瞬间,解释说:「有些人不干了。」 昝贤冗「哦」了一声就放开管家,坐在了主人象征的位置上,凤凰却不落座。「怎麽了,坐啊?」凤凰的神色有些隐忍,有些犹豫,慢慢走近了昝贤冗。昝贤冗倒是一头雾水,很不理解凤凰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凤凰走到昝贤冗的身旁,倏地握住了他的一手,不太像平常的自己开口说:「其实──」昝贤冗没等凤凰说完就抽回了自己的手,并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还残留著凤凰握过的余温的手,心里既是别扭,又是悲怆。 「什麽都不要说了。」看著昝贤冗不同寻常的冷漠,凤凰是有些始料未及,於是只能默默地扯了难看的苦笑。原本只是想安慰安慰昝贤冗,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换的这般尴尬。凤凰坐在了昝贤冗右手边的座椅上,低著头就不知道再想什麽了。昝贤冗心里怎麽会不清楚凤凰要说什麽,相处了那麽久,他又不是傻瓜,怎麽会看不出来?只是……现在凌珏又失踪了,他哪有那个心思?乱了乱了,什麽都乱了。 昝贤冗在心里还没感叹完,下人就送了一些茶水,人有些面生,就随口问了句:「什麽时候进府的?」下人愣了一下,扬起了还有些稚嫩的脸,一看到昝贤冗脸就红了,害羞地说:「三年前。」昝贤冗挥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等等。」昝贤冗又喊住了他,下人又折返了回来,安安静静地低著头站在昝贤冗身前。「现在家里什麽情况?」昝贤冗有些忧心,恐惧感似乎马上就要淹没了自己,没有浮木抓著的感觉总是不好的。「是。很多下人们都不干了,现在府里只剩几个兄弟姐妹了。」下人的声音柔柔的,有著说不出的舒心。凤凰看著他,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你怎麽不离开?」昝贤冗笑问道,现在虽然说不上什麽家道中落,但家门不幸也足够让人躲之又躲,唯恐避之不及了。「老爷您对我们这麽好,让我们到哪里再去找你这麽好的老爷啊?」下人有些激动,拿著盘子的手微微抖动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是那麽的淳朴,昝贤冗突然觉得眼睛很痛,便闭上了。「好了,你下去休息吧。」下人「诶」了一声就离开了,可心里却更加惆怅。 「凤凰,你说,凌珏现在怎麽样了?」昝贤冗喑哑的声音有些沈闷,平平静静的毫无波澜。「我不知道。」凤 分卷阅读66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凰回答的干脆利落。「或许是上天有意惩罚我吧。说不定我前几辈子做了什麽孽。」昝贤冗望著茶杯里的倒影,扯出笑容。 「不。你一直都是天下最好的人。」凤凰认真的口气让昝贤冗有些忍俊不禁,他笑问道,「你怎麽知道?难道上辈子你认识我?」凤凰点点头。昝贤冗是更加地无语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我现在没这个心思。」凤凰的表情有些纠结,想说,却又放弃了。 「管家怎麽这麽慢。哎,不等了,我自己去看看吧。」昝贤冗站起身,转头看向凤凰,挑了挑细眉。凤凰毫不犹豫地就点了头,刚起身,管家捏著衣服就急匆匆地向他们奔来。昝贤冗自忖从来没见过管家这种神情过,难不成──凌珏有消息了!?昝贤冗的眼里迸射出堪比豔阳的光芒,亟不可待地就迎了上去。「管家,是不是有凌珏的消息了?!」老管家连大气也没喘一口,脸色凝重,「老爷,门口出事了!」昝贤冗眼里的光明,又消失了,灰颓而绝望。 「出了什麽事?」昝贤冗说得很平静,现在还有什麽事比凌珏的还要大?「大门口有一具尸体!」昝贤冗的心「咯!」了一下,什麽都没想就朝著大门冲出。身後的管家不管怎麽说还是比昝贤冗慢上那麽好几布,不停地喊著:「刚刚我看到下人们神情古怪,一去才发现这件事。那个道士莫名其妙地就在门口自杀了,尸体就横在那里。应该已经有人报官了,官差很快就会到的。您不用操太多的心。」呵出的白气一阵一阵,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凤凰也紧随昝贤冗之後。 他们到的时候,官差还没有到,周围奇怪地没有一个人。昔日是门庭若市,现今只剩一片凄凉。 % END IF % ☆、20 篇二(20) 「这……」昝贤冗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是寒冬,但是血并没有很快凝结,反而像温水一样不停地冒著热气。就这麽一点点的从脖子里留了出来,旁边还有一把沾满血的匕首。昝贤冗怯怯地走上前,那人的脸已经成了紫色,嘴唇也成了青色。面目狰狞可怖,连双眼也都不曾闭合。蹲下身,昝贤冗皱著眉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之後,戏剧系的一幕发生了,就是连昝贤冗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拾起摆在一旁的匕首端详著,而官差们正好看到这一幕。「刚听到有人报案,昝老板,没想到竟然是你做出了这麽人面兽心的事!」看起来是个小头头的官差挑著那条黑黝黝的眉毛,一脸厌恶地看著昝贤冗。「不是不是……」昝贤冗连忙丢下手里匕首,并不停地摇著手。那双沾满鲜血的手,看起来更让人胆战心惊。街上,不知何时,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远远地围成一圈,并不停地对昝贤冗指指点点。 昝贤冗现在是欲哭无泪,他踉跄地站起身,对著群众不停地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些原本和善的脸,刹那间变得扭曲、变态、狰狞……他们明明什麽都没有看到,有什麽资格说他?!凤凰冷冷的站在一旁,这件事论谁看都不会是偶然发生的,心中的愁雾渐渐增多,表情也慢慢凝重。 「你们还等什麽,快把人带走啊。」头头又点了两个人命他们把尸体弄走。昝贤冗面对这些一步步逼近的人,怎麽可能会有反抗的余地?乖乖地束手就擒吧……逃不掉的。昝贤冗心里默念著,心死寂的很。「等等。」官差看著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男人,怒道:「怎麽?你想劫走他?你若是敢这麽做,就是与官府为敌,与朝廷为敌!」 凤凰伸出双手,说道:「我也去。」身後不停地传来抽气声,这可是进监牢啊,这人是不是脑袋坏了,亏长得相貌堂堂。「哈?」官差也傻了眼,这还是头一回遇到有人自己无罪也要进监牢的。故作沈思了一番,给两人双双上了手铐和脚铐,就这麽大张旗鼓的押两人去了监牢。虽然一路上,昝贤冗真的很想无视掉那些讥讽,那些幸灾乐祸。 坐在干燥的草垛上,昝贤冗深埋著脸,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什麽?一切变故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让他来不及反应。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话真真正正的验证在他的身上了。「凌珏,你到底在哪里啊,爹想你……」这种时候,儿子是他唯一的慰藉,可偏偏这个慰藉竟不在他的身边。还有那个死掉的人,怎麽想怎麽觉得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喂,凤凰,你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要一块儿进来?这本不干你的事的。」昝贤冗抬起头,目光深沈而漆黑。凤凰的出现实在太过莫名其妙了,莫名到让他产生了丝丝的喜欢。凤凰盘腿闭著眼,也不知听没听到,他并没有回答昝贤冗的话。「喂,凤凰你到是回答我啊?就算你不说你是什麽人,那告诉我,为什麽要跟我一块儿进来?我跟你无亲无故。」昝贤冗支著头,问得很平静。 「担心你。」凤凰不假思索地说。「担心我?哈哈哈,你担心我什麽?!难道你喜欢我?」昝贤冗突然走到凤凰身旁,半蹲著身子,双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并且不断用著力,但他知道这根本就去不了凤凰 分卷阅读67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的性命。他的笑容很僵硬,很扭曲,那对没有生机的眼睛倒映出依旧沈著的凤凰,面色不改:「你到底是谁?」 他蹙著柳眉,一副颇为受伤的样子说:「我当然是昝贤冗啊,我就是你喜欢的小贤贤啊。」凤凰盯著他的双眼,似乎透过双眼可以看见他的灵魂。「你──你那个样子看我做什麽?」他心里已经慌了,凤凰冷笑著挪开了他不断用力的双手。「从小贤贤的身上下来。」 「哎,真是的,这麽快就被你识破了,神仙不愧是神仙啊,好厉害哟,人家真的好怕。」他笑著拨拨头发,人畜无害。「你不是主谋。」凤凰一字一字的顿开,铿锵有力,那双雄鹰般锐利的眼睛也有隐隐有了愤怒的波动。「是啊,我确实不是主谋。不过至於谁是主谋,你们死也猜不到的。哈哈哈哈──」他笑的张狂,却也感觉到凤凰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 「主人让我过来警告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哼!」他一讲到自己口中的「主人」就不自觉地抬高了下颔,眉宇间的飞扬深色是盖不住的。「如果你再执著於此,就不要怪主人手下不留情了。」他一边说一天看著凤凰移步到他身边,猜想著凤凰接下来的动作,所以就溜之大吉了。 凤凰单臂揽著还在昏迷中的昝贤冗,看著他脆弱的样子(为神马我想到了烤白鸽= =),心中大为不忍。轻轻地把他放在草垛上,手中变出一条厚厚的棉被和一个暖手炉,为他盖好。这冬天,著实是有些冷了。昝贤冗苍白的脸逐渐开始泛起红晕,梦呓著:「凌珏……凌珏……」 若非凤凰自己找罪受,而是对方既然是自己的爱人,又怎能抛之於不顾呢。这种监牢,对他来说跟虚无没什麽两样,只是有小贤贤在,他也不好就这麽出去。这一世,他不确定小贤贤是否会接受他,毕竟曾经有过一次因为神仙的事而留下的伤痛。虽然早就记不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那种痛就像烙在了心里,无时无刻不提醒著他。即使有时候他还是会直接坦白自己的身份,但那是自己在对小贤贤极其了解的前提下。而这一世,他们形同陌路,他对他,知之甚少。 「难道这一世,你还会如前几世那般短命麽……」凤凰用指腹抚摸著昝贤冗的眉毛、眼睛、鼻子,温柔得就如蒲公英拂过面颊般轻柔。「这一世,我绝对不允许再有那样的事发生!」即使是信誓旦旦,凤凰的动作仍然不改轻柔。轻手轻脚的在昝贤冗的唇上吻了一下下,竟让凤凰满足地笑了。 其实有些时候,心是很容易就被填满的,只是,那得看是否是你最渴望的。 % END IF % ☆、21 篇二(21) 「嗯……」昝贤冗在呻吟当中醒了过来,一张眼就看到凤凰一张酷酷的容颜放大在眼前。他稍微动了一下,头就疼得厉害,而且──他还躺在凤凰的怀里。这一点小小的动静就让浅眠的凤凰醒了过来,惺忪著眼说:「如何?」昝贤冗从凤凰的怀中坐了起来,柔柔太阳穴,并没有任何尴尬:「就是头有些疼。发生了什麽?」 凤凰看似不经意地回答道:「什麽也没发生。」「那我怎麽睡著了?」昝贤冗抚著额头倒在了草垛上,神色迷茫。「太累了。」凤凰的说辞说不上无懈可击,但就目前情况来看,让昝贤冗不得不信服。之後,两人都缄默无言。但最後还是凤凰打破了沈寂:「你睡了三天。」昝贤冗心里一沈,没想到自己竟然非常怪异地睡了那麽久。「哦。」现在除了说这个,他还能说什麽。 「你说,我会被怎麽样?斩头?呵呵──」昝贤冗笑的很开心,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即使平时看起来很好的关系,遇到某些事也会像陶瓷一样一摔就碎。这个县老爷平时没少光顾他的生意,而昝贤冗也尽可能的给些优惠,这次,他对这个县老爷并没有抱很大的期待。说穿了,还是抱有的。 「不会。」凤凰说得斩钉截铁,昝贤冗不解他的这份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凤凰不是一直都很自信麽?至少自己所认识的凤凰,还没有不自信的时候。无论什麽时候,都能给自己安全感,这种感觉本来已经很遥远了,没想到再次品尝的时候,竟让他如此怀念与眷恋。 「你怎麽知道不会?凤凰啊,自从我认识你来,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摸不透你。你从何而来,你为了什麽──这些统统都不清楚。而且,你也从来不讲自己的事,好像无端冒出来似的,又不是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说著,有些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每个人都有根,你的根在哪里,至今你也不曾谈及。」 昝贤冗笑得很开怀,也很温柔,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新月般的眼睛,无处不尽显柔和。只是,凤凰宁愿昝贤冗又哭又闹,也不愿意他强装笑脸。笑得越开心,心中就越痛苦。你心中到底有多少苦痛呢,小贤贤?凤凰悲伤地想著,同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碰及他的脸,但直到一寸之前才停了手,暗自思忖著现在还不是时候。 昝贤冗发愣地看著触手可及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凤凰的手原来这般好看。别人都说昝贤 分卷阅读68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冗的手很好看,手指又长又细,葱手如玉都不为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的手心长满了老茧、布满了细小的伤痕,那些都是生活所迫留下来的岁月的痕迹。而再观凤凰的手,手指不能说很长,而且也不细,手掌很厚实。但最主要的是,他的手上看不见一点点的痕迹,至少是个人的手难免会被什麽东西刮破留下些疤痕,而凤凰的手的皮肤竟比女子的还要光滑,即使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没理由保护的这麽好。 昝贤冗伸出手握住了凤凰的手,微微将头凑上去,欲亲吻它,但却听到一阵嘈杂。两个官差笑著把一碗饭放在了他们前面,笑容淫荡而下贱:「早听说昝老板和男人有暧昧,没想到就是他啊。」昝贤冗怒目视之,却仍没有松手的意思。两人维持著这个动作,昝贤冗盯著官差,凤凰凝视著昝贤冗的侧脸,没有任何的不适。 「你们想怎样?」昝贤冗咬牙切齿,这些人下流的样子实在叫人恶心。「不想怎麽样啊,只是看他这麽壮,不知道昝老板夜里受不受得了。哈哈哈──」笑声回荡在阴森的牢房里,昝贤冗气得一拳打在了铁栏杆上,手因此都流出了血。那两个人笑得愈加猖狂:「昝老板怎麽这麽气?难不成他才是当女人的那个?不过怎麽看也不像啊,兄弟,你说是不是?」吊著眼,似乎有意在嘲讽著凤凰。 凤凰似没有察觉到,除了一声哼唧。「算了,咱们还是吃咱们的大鱼大肉吧。」两人准备离开了,其中一个人竟恶劣的在唯一的那碗饭里随地抓了些草放了进去。昝贤冗狼狈地坐在地上,本来就不白净的衣服更黑了。 「咕噜咕噜──」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的昝贤冗的肚子很不适宜的叫出了声,看看那碗只有几根青菜当菜而且都是杂草的饭,只停留了一眼就瞥过头去,不再想,但是肚子还在叫。 只见凤凰走过去,端起碗,把能挑掉的草根都挑掉了,一些弄不掉的灰尘,凤凰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剥掉,自己又吃掉了一层,把最干净的底层的白饭留给了昝贤冗。看著凤凰无微不至的动作,昝贤冗很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 凤凰知道昝贤冗的手不方便,就不厌其烦地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而昝贤冗越哭越伤心,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著:「为什麽到最後的会是你──呜呜──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边哭边咽饭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还很有可能岔气,但昝贤冗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凤凰低垂著眼,神奇有著前所未有的温柔,都说患难见真情,这是真的麽,或许自己的真的应该放弃反抗了,接受诚实的自己。(凤凤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人妻的!握拳!) 凤凰微微翕动了下嘴巴,似乎在做一个无声的回答,但昝贤冗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因为你是小贤贤啊……」虽然不甚了解,但光凭这句话就足够了。他进监牢的第一顿饭,就在凄凄呜呜的哭声中过去了。 吃过饭,凤凰把碗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对著门口喊道:「狱卒,拿伤药来。」这次狱卒动作僵硬无比活像是已经僵硬的死尸一样捧了许多伤药给了凤凰。凤凰稍微留意了一下,心里知道了大概。 昝贤冗颤巍巍地伸出手,手背破损的地方的血已经凝固住了,手边也没什麽烈酒可以消毒,凤凰凭著从人间学到的一些知识,仿佛在捧什麽圣物般捧著昝贤冗的手,伸出舌头一点一点为他舔掉了血迹。人类说口水是可以消毒的,不过不知道神仙的口水会不会效果更好呢。「嘶──好疼──」昝贤冗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疼了。但是心里又有一道暖流流过。 「再忍忍就过去了。」凤凰难得没有心软,一丝不苟地添了个干净,而昝贤冗早就疼得满头大汗。又为昝贤冗的伤口上倒上一些药物,他难免疼得想缩手,却被凤凰牢牢地抓著,药粉就不幸地撒了一地,最後才仔仔细细地为他裹上了一层纱布。整个过程,昝贤冗的目光没有一刻不追逐著凤凰的,越看越觉得英俊,越来越耐看。昝贤冗对药物完全不了解,以至於不知道这些药物是只有皇宫里才有的用天下稀有的名贵药材制成的药物,是只有那些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才能享用的。 % END IF % ☆、22 篇二(22) 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整个监牢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因为完全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也看不到其他的人。 昝贤冗靠在墙上,已经很多年没有这麽清闲过了。其实很早就想著过过没什麽事的悠闲日子,但却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该说是天意弄人还是什麽的,他已经不想追究了,但这种状况绝非他所愿。「喂,县太爷什麽时候开审?」昝贤冗朝著门口大喊一声,却没有人回答。他和凤凰在这里已经待了八天了,官府却迟迟没有动静。 「啊──你怎麽那麽傻跟我进来呢!」无聊地转著草,昝贤冗恍惚著眼,他快被逼疯了,要麽放了他,要麽杀了他,就是不要这样对他不闻不问。再看凤凰,他似乎从来也没有著过急,自从进了这里,他都安安静静的,除非自己找他说话,否则绝对不动他的金口一下。 不一会儿,昝贤冗已 分卷阅读69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经用两根杂草编成了一枚戒指,他看了看,竟扯出了苦涩万分、自嘲的笑:「凤凰,把你的左手伸过来。」凤凰此刻正闭著双眼,却依言伸了出去。忽的觉得手指上一阵刺痛,一看原来是昝贤冗将那枚草戒戴在了凤凰的手指上,还一直盯著那根手指傻笑。 没多想,昝贤冗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这次的戒指他编的很用心,所以卖相上也比凤凰手上的好了许多。正在昝贤冗洋洋得意之时,一阵风吹过,不小心地将他手里的戒指吹落了。昝贤冗刚拾起来,傻笑著想让凤凰亲手为他戴上,一个不速之客却出现了──一个大白天还穿著全黑色衣服的蒙面人。 「你──你──你是妖怪!」昝贤冗用手指著蒙面人,说他是妖怪,是因为蒙面人悬在半空中而且没有任何东西支撑著,原本拿著的草戒也因为慌乱而而不知掉落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蒙面人只看了昝贤冗一眼就又盯著凤凰,虽然只是一眼,昝贤冗却觉得那人的眼睛是笑著的。太诡异了── 「凤凰,家主让我向你转告一些话:『凤凰,既然你决定不放手,那麽我也只能下手了,即使你是神仙,我也照样有办法对付你,到时候鹿死谁手,我想很快就会有分晓了。』所以,家主派我来对付你。」男人的声音不算很低沈,稍微有些介於中性之间。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看就知道是剑拔弩,一触即发,昝贤冗却满腹狐疑地打量著凤凰。神仙?凤凰是神仙?这些消息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不过也不能全信。昝贤冗看著凤凰,心中觉得其实他俩的距离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近过,他以为近了,却道是更加遥远,虽是咫尺,却远如天涯。 凤凰一挥袖子,想让昝贤冗沈睡过去,一转头却发现昝贤冗还安然不动的坐在那里。「哈哈,家主在来之前就吩咐过了,必定要让昝贤冗看见你的真身,所以我一来就对他下了结界,你堂堂凤凰,竟然丝毫没有发觉。难道你还毫无所觉吗?」蒙面人笑得过於得意,过於张狂,凤凰趁机一掌拍了过去。蒙面人将身子一侧就避开了,刚好来到凤凰毫无防备的背後,正准备出手,凤凰腿一抬就踢上蒙面人的胸膛,用力的一脚还能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 身子重重地摔在铁牢笼上,蒙面人感觉到自己嘴角流血了,却也不在意,这些小伤又算得了什麽。蒙面人的手一扬一把泛著蓝色幽光的剑就出现在他手里,长长地剑身反射出嗜血的光芒,刀刃锋利无比,未动,就已给人压迫感。凤凰惨笑了几下,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对面那个人。那把刀一看便知非他所有,他是掌控不了那把剑的,最後说不定还有反噬的现象。想来,他口中的家主果然是狠心之人。却也挑明了,将小贤贤让给他。哼,那人就是轮回十世也是痴人说梦。 「小贤贤,将眼闭上!」凤凰一阵怒吼,根本就没时间多看昝贤冗一眼。昝贤冗听话地闭上了眼,却有一阵狂风刮得他的脸生疼,就像脸贴在刀刃上的滋味那般不好受。黑暗中,就听到蒙面人冷哼著说:「你终於现出了真身的,传说中的凤凰。」真身?昝贤冗一直纠结在这两个字眼上,凤凰的真身?意思就是说,他真正的模样── 於是昝贤冗张开眼了,那阵风早就停了下来,他看到的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鸟,五彩的长尾不停地摇动著,宽大的翅膀,还有那个昝贤冗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凤眼。凤凰真正的模样──此时的昝贤冗早就像失去了三魂七魄的死尸,动弹不得。传说中的神鸟凤凰,没想到他竟有幸能亲眼见到。 蒙面人双手握剑就朝凤凰劈去,凤尾一抖,无数根尾羽就朝他射去。一切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蒙面人将剑一横,扫掉了他身前的尾羽,却难免疏漏,一根已经穿过了他的肩膀,还直直射穿了墙。但蒙面人并没有慌乱,只是微微动了动嘴,流著黑血的伤口就止血了,同时嘴角轻轻上扬著,笑容诡异只有他一人知道。 这次换凤凰主动出击,他舞动著翅膀,只是这监牢有些小,动作不是很舒展。凤凰尖尖的利嘴吐出烈焰欲将蒙面人烧死,蒙面人立即又念口诀,水哗啦啦地盖灭了火。凤凰看一击不成,展翅直冲蒙面人。蒙面人早就看出来这里空间狭小根本不适合凤凰,所以在凤凰飞过来的瞬间,幻化成四个同样的人,但其中只有一个是真的,凤凰左翼一挥,箭羽又出,是找到了真正的蒙面人,却并未射中。 深知这里并不适合鸟形的自己,凤凰又变成了人类。手里也凭空出现一把剑,这把剑与蒙面人的剑截然相反,若蒙面人的剑是暗,那凤凰的剑就是明。七彩的剑身象征著凤凰,两把剑碰上擦出了火光,两股剑气也在扭打撕扯。黑衣人一把把剑撤了,直将剑端指向昝贤冗,而那道结界早就被剑气劈开消失了。 凤凰一惊,这人转身去刺小贤贤无疑把自己最弱的防线暴露出来,之前自己不过是假装罢了,这人却并非如此。凤凰举剑欲斩,而蒙面人的剑离昝贤冗不过两寸,「扑哧──」剑身没入腰部,血毫无防备的大肆留了出来,而凤凰的剑也顺著蒙面人的左肩膀将他砍成了两半,就在瞬间,蒙面人转过头看著凤凰,眼睛里,是诡异的笑。然後风轻轻一吹,他同手里的剑似乎化成了风消失了,连同 分卷阅读70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插在凤凰腹部的剑也消失了。 昝贤冗方从恐惧中醒来,他原以为那蒙面人拿剑刺向自己是要取自己的命,却见到他手里又冒出一把其貌不扬的剑就这麽直直地插到凤凰的腹部。一切都太快了,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成王败寇便决定了。 昝贤冗钻出早就不成形的牢笼,喊道:「凤凰,凤凰,你还好吧。」昝贤冗用手捂著流血的地方,凤凰头一次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这种时候怎麽会好。」昝贤冗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架起凤凰,很吃力却绝不放开。「走,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凤凰用手按住昝贤冗,示意他等一下。 昝贤冗将凤凰放在地上,就看到凤凰用自己的血画了些乱七八糟的图案,嘴里念了句什麽,然後虚弱著说:「扶我起来。」说完,嘴里又吐出许多血来,红豔豔的刺目的很。「回家。」语毕,凤凰就陷入了黑暗。昝贤冗当然想毫不迟疑地就带他回家,可是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一出去肯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踟蹰之间,一个男人驾著马车出现,将他们送回了被查封已久的府邸就匆匆离开了。 % END IF % ☆、23 篇二(23) 那个帮助他们的男人,便是醉梦斋的二老板焕。他来去匆匆,什麽都不说,只是带凤凰和昝贤冗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才短短数日,一切的繁华都如梦似幻,最後独留空无。昝贤冗扶著凤凰站在大厅的中央,所有的家具都贴上了封条,上面落著厚厚的几层灰,尤其是一些较为隐蔽的角落里,几只蜘蛛正在悠闲愉快地编织著洁白的网。「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啊。」昝贤冗早就不顾什麽干不干净了,直接把凤凰放在了凳子上,自己也靠著旁边的凳子休息。 凤凰半眯著眼,完全一副要断气的模样,昝贤冗担心地问:「凤凰,你不是神仙麽,怎麽也会受这麽重的伤?原来你这麽弱啊。」凤凰突然吐了口血,似乎是被昝贤冗的话气到的,他用袖子擦擦嘴边的血,笑道:「谁规定了神仙不能受伤的吗?」虽然那抹笑容很虚弱很无力,但仍给昝贤冗带来了莫大的安慰,只是眼底还有那麽些疑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著,直到凤凰再次吐血後晕倒不起,昝贤冗才又费力地把他一点一点地架到自己的寝室里。把凤凰安顿在床上,昝贤冗自己也受不了的倒在了他的身旁。 昝贤冗刚开始时睡得很不安稳,或许是最近这些日子对他的打击太大,心里的阴影太重的缘故,等到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包围著全身,就像是沐浴在太阳的光芒下的温暖後,才渐渐放松。完全醒过来时,昝贤冗正巧看到凤凰全身散发著七彩的光芒,就像是,太阳的光芒一样。温暖无比。 昝贤冗突然想哭,眼泪已经溢满了眼眶,却迟迟不掉落。有多久没有这麽舒服的感觉了,这些日子,让他恍如是场梦,一场他一辈子都不希望做到的梦。可是现实是,这根本就不是梦。「这不是梦──」昝贤冗呜咽著,顺便将鼻涕吸了回去,像个遇到困难就哭泣的孩子。 「小贤贤。」凤凰敛去了光芒,盘著腿扭头看向啜泣的昝贤冗,心里一阵绞痛。他几欲出言安慰,却发现此时的语言如此苍白,这颗淳澈的心,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吧。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拼命地忍耐著心头的怒火。 最後还是昝贤冗自己擦干了眼泪,红肿著眼说道:「你的伤怎麽样了?需不需要什麽东西帮你?」他看凤凰的衣服染满了血,不管是鲜红的还是暗红的,而且多处破烂,就下了床,打开橱柜,暗想著还好衣服还在。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了凤凰,凤凰摇头拒绝了,昝贤冗不解。 「你的衣服太小了,我穿不上。」凤凰不忍心看昝贤冗因为误解而受伤的表情才解释。昝贤冗惨白著脸笑道:「是啊,我都糊涂了。我跟你身形差了这麽多,你怎麽可能穿得上呢。而且你又是神仙,这些凡俗之物,只会让你觉得恶心。你是神仙嘛……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恶心?我不过是个肮脏的人类,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永远也……」说著说著,昝贤冗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双手捂著双耳,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些扭曲的嘴脸,以及凤凰厌恶的声音。 凤凰瞧昝贤冗的神情不大对劲儿,下了床,走到他的身後,从後面把他揽入怀中,颤抖的身体才慢慢平稳下来。不久,凤凰就感觉到胸口大片的衣服湿掉了。他用著最温柔的声音说:「不要哭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竟起到了效果。 凤凰双手托著昝贤冗的双颊,两双眼睛互相凝视著对方,所谓刹那即永恒,昝贤冗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眼睛可以有如此美丽动人的,不是眼睫毛多麽的长,多麽的卷,眼睛多麽的大,而是,那双眼睛里包含著常人所没有的隐约如六芒星散发的光芒,坚毅的、温柔的、善良的、多谋善断的……还有最不能让他逃避的爱恋。 昝贤冗也不知他为何会知道这些,所谓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出其他东西其实根本就是纯粹的谎言(我这里真想用扯淡= =),但这仿佛就是他和凤凰的心 分卷阅读7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意相通似的。 说穿了,他一直逃避的东西,终於到了要面对的时候,这一刻昝贤冗不是没有试想过,只是没想到会是在如此平静的氛围下,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看来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突然觉得凤凰的嘴唇好美,好想舔一舔,上面说不定还残留著血的香味。还有他的脖子、锁骨、肩膀──烛光晃动著,天早就在昝贤冗沈睡之时暗淡了下来,今夜,连一颗星子也没有出现。 (没心情写H了,好困想睡觉,所以H就几句话带过吧=_= 也懒得分段了) 凤凰压在昝贤冗的身上,捧著他的头拥吻著,激烈的,带著撕咬性的,唇舌交叠,口水也从缝隙之间流了出来,扰乱了两人的心弦。衣物早就被撂下了床,凤凰跪趴在昝贤冗的胸前,虐待著已经充血的乳珠。昝贤冗嘴里不停地哈著白起,燥热地扭动著身子。他本禁欲许久,被凤凰这麽一对待,自然情难自禁呻吟不停。凤凰一路吻到底,将昝贤冗的阳具一口就含到了嘴里,舌尖不停地扫弄著那个小孔,昝贤冗难以自制就射了出来,凤凰一滴也不剩的吞进肚子里去了。这场面美好的让昝贤冗恍惚了,真想把凤凰狠狠地压在身下,贯穿他的身体。不过,像凤凰这麽高傲的神仙,怎麽会让区区一个凡人压在身下呢,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所以他已经准备好,听说第一次都很疼,只能尽可能的放松著身体。凤凰怎麽会瞧不出他的心思,将对方的阳具握在手里,过了一阵子又硬了起来,凤凰双腿分别置放在昝贤冗腰的两侧,蹲下身子,扶著昝贤冗的阳具对著穴口坐了下去。毕竟那里比较脆弱,不容易进去,好几次都卡在穴口处,进不是出也不是,不仅是昝贤冗,凤凰也疼得拧著眉毛。昝贤冗自然也心疼的很,凤凰完全没必要为了自己做出这麽大的牺牲。「你这里有没有什麽药膏?」凤凰的头上冒著虚汗,昝贤冗突然想到床头柜里好像有,爬过去打开,果然有一瓶,拿过来给了凤凰。凤凰也不管是什麽东西,直接抹进了後庭,进行完充分的扩张後,将昝贤冗的阳具顺利地插了进去,两人都舒服的双双呻吟不止。起初凤凰还是有些放不开,到後来完全已经忘乎所以,拼命地扭动著腰,似乎要将积压了很久很久的份都要做完似的,而昝贤冗也因为凤凰的後庭而欲仙欲死,原来男人的地方如此美妙,不输女人。两人动情地做了两个时辰才停歇,最後都因为筋疲力尽而睡去。这次昝贤冗没有再做噩梦,而是非常美好的梦,梦里只有他和凤凰,在梧桐树下,携手坐看著夕阳。 % END IF % ☆、24 篇二(24) 昝贤冗悠悠地转醒,身旁是还在沈睡的凤凰。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那麽美好那麽温柔。他们在这里已经整整一个月,数不清的交欢,将凤凰压在身下不停地贯穿,快感让他暂时忘记了所有忧愁,堕落似乎能使他放弃一切包袱。 这一个月来,他们未曾出家里半步,就是怕前有狼後有虎,官兵自是不用说,还有那神秘人派来的人也不容小觑。虽然凤凰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仍是心有余悸。而且,即使凤凰不说,但昝贤冗知道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似乎没有人能帮得上他们了。昝贤冗不是没想过梧桐,可凤凰说根本联系不上他,所以也无法了。不过唯一的好处是,吃的源源不绝,山珍海味什麽的都是凤凰从别的地方转移过来的,也让昝贤冗大饱口福。 昝贤冗俯下身子在凤凰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就下床换上了衣服,前往了小田院去照顾他的花花草草,因为这些能让他觉得很安静,没那麽喧嚣浮躁。昝贤冗漫步在石块儿上,因为明朗的天气心情不禁好了几分。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春天就要来了。 昝贤冗把下摆撂起来拿腰带固定住,露出了白白的中裤,不禁冷得抖了下腿就忙了起来。一会儿给这儿浇浇水,一会儿把那里抹抹灰,忙得不亦乐乎。说是忙,其实也没多忙,昝贤冗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些事做,如果停下来的话他会情不自禁的想些有的没的的事儿。 片刻昝贤冗就忙出了汗,在凳子上休息了一下,盯著那株他爱不释手的仙人掌花说道:「花儿啊,你看你,多奇怪。其他花儿早就谢了而且再过几个月就要开了,你呢,从我买回来为止你竟然还开得这麽旺盛,比那些耐寒常绿的灌木还要来的生机勃勃。」昝贤冗想著不觉微笑,他已经可以想象来年群芳争豔的时候,唯一的那抹紫色依旧高傲的豔压群芳的场景了。 而凤凰在昝贤冗离开的时候醒了过来,趴在床上揉著酸疼的屁股,天天夜里颠鸾倒凤还真的有些吃不消了。揉搓了好一会儿疼痛感才消腾了点儿,只是绞著的眉毛还是没有放松。他觉得很奇怪,最近觉得身体越来越无力,也越容易感到疲惫,一个不留神就会睡著,还好有小贤贤陪在身边。 常言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虽然焕在这幢房子周围设置了结界,但毕竟不是什麽长久之计。为了不让街坊邻居发现他本尊,於是凤凰换上一身补过很多次的短褐,又变出一顶幂离往头上一戴,悄悄地消失在了卧室里。 分卷阅读7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因为是早上,上街买东西的人也比较多。所有人都像平常的样子,看起来没发生什麽。凤凰这下真的有些摸不著底了,虽说敌不动我不动,但现在他是连敌人是谁都无从知晓。突然,头又一阵没由来的疼痛,全身无力的凤凰跌坐在旁边卖小馄饨摊子的凳子上。正在不舒服之际,听到隔壁桌上两个男人聊天的内容,内容让一项淡定的他也大吃一惊。 「兄弟,你猜猜皇宫里到底丢的是什麽啊?」男子甲一口吞著馄饨并问著男子乙。男子乙也边吃小馄饨边回答道:「鬼知道。我从小就住在这里,二十几年没都没有出过,要说昝贤冗和他那老相好最近偷了皇帝的宝贝我死都不信。奶奶的,那昝贤冗我不是没碰到过,人好的没话说,而且他看起来那麽柔弱也不像是会当盗贼的人。」 「诶诶诶诶,话不是这麽讲的,人不可貌相啊!他那老相好据说长得也挺壮实的,我估摸著他犯的案的机会比较大。喂喂喂,我是在问那宝贝的事儿,你丫的别给我扯开话题!告示上说那宝贝价值连城呢,不然咱们也去试试,说不定最近咱们走狗屎运就给踩上了呢?」 之後凤凰拖著无力的身体强撑著到了告示的所在地,他飞快的看完了才明白发生了什麽。原来,皇帝丢了一件价值连城独一无二的宝贝,那天恰巧侍卫巡视发现了两人,但却并未捕获。而皇帝爱物心切,命见到二人容貌的侍卫把两人长相画了出来,张贴出来全国通缉二人,而时间碰巧就是一个月前。 凤凰急急忙忙回了昝府,刚到卧室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昝贤冗就进来了:「咦?凤凰你刚才出去了?」凤凰边换衣服边说:「嗯,去看看外面什麽情况,皇帝张贴皇榜了要全国通缉我们。」昝贤冗一愣,所有动作都定格了一般,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什麽?没理由的!这种小事怎麽可能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凤凰把撕下来的皇榜交给了昝贤冗,昝贤冗一看,好一阵子没有讲话,最後惨著张脸说:「为什麽?」 为什麽?就是连凤凰也想这麽问,现在的局势越来越超乎他的想象了。敌人是谁,动机是什麽,目的是什麽,这些就像是连环扣一样,只要一个解不开一切就都是个迷。「总之此地不宜久留,结界称不了多久就会被敌方发现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说完,衣服也换好了,凤凰拉著昝贤冗准备往外走,还没几步就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奇怪!凤凰暗惊,从大门到这里就算妖物也会发出些许声音,但他却什麽也没听到!「凤凰,这次你是逃不了了!之前那个人帮你隐去形迹你以为主人不知道吗?他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最後还是不肯放手,所以主人命我等来收拾你!」为首的人说得很嚣张,似乎有了完全的把握。 凤凰一眼便看出他们是凡夫俗子,只是周围总是缭绕著淡淡的灰色让他困惑,而昝贤冗早就躲到了凤凰身後,浑身瑟瑟发抖。这些男人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自己只会拖了凤凰的後腿,所以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 电光火石之间,敌人的双手纷纷变成藤蔓紧紧地缠绕著凤凰,见凤凰不动个个喜上眉梢,不屑地想到原来神仙如此弱,轻易就被他们制服了,他的本领肯定是被主人夸大了。众人还在得意时,凤凰眉梢一抬,藤蔓都燃烧了起来,烧的他们惨叫声不绝,趁著这个空当凤凰拉过昝贤冗就飞上了天空,丢下了还在地上打滚的敌人。 「去皇宫!」昝贤冗紧紧抱著凤凰的腰,满目苍翠,白云朵朵,神情坚定不移。凤凰也没说什麽就带著昝贤冗飞向了皇宫。 % END IF % ☆、25 篇二(25) 不知不觉间已然落日,换上了皓月。带著昝贤冗,凤凰的飞行即使渐渐慢了下来速度也还是相当之快的。皇宫的占地面积很大,大老远就看到一片的灯火辉煌。一圈一圈厚厚的城墙以这个国家的主人居住的地方为中心环绕著,即使是从上往下看也好不壮观。红墙绿瓦,是多少百姓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地方,也因为这个地方,千百年来葬送了无数人的志向,不论是哪个国家都是一样。 「在想什麽?」凤凰看昝贤冗的神情有些奇怪,似乎很心不在焉,眼睛也没有焦点。好一会儿昝贤冗才反应过来,风刮得脸生疼的很,一张嘴就喝了好多空气,著实不舒服,所以只是轻轻摇摇头,示意凤凰自己现在好的很,无需他担心。 两人很快就接近了目的地,抱著昝贤冗停在半空中。由於皇宫实在太大,宫殿也太多,凤凰自己心里也没个底儿,就寻求昝贤冗的建议:「到哪里?」昝贤冗一愣,思忖到凤凰看来是高估他了,这皇宫他可是第一次到,虽然以前做生意的生意上的夥伴经常跟他提起皇宫内种种事,但他无心於此,每每都是让其他人能不提就不提。但照理说,应该是在最中间吧。「到最中心去。」昝贤冗指挥著凤凰,心里隐隐有些满足感。 凤凰照著昝贤冗的话朝中心飞去,在半空中很轻易就看到一面颇大的人工湖,月光下波光粼粼,水面上稀疏飘著的不知名的花朵,素雅 分卷阅读73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更甚於白莲。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皇宫该有的风景,因为这实在太不搭了。这皇宫即使是微小的一处也是富丽堂皇的,一看就有帝王之家的霸气,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堆黄金里面放著一块木炭。可能这种时候就只有凤凰有心情看著美不胜收的风景了,昝贤冗神思完全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唔……」一声小小的呻吟拉回昝贤冗的心思,「怎麽了?」凤凰没有回答,昝贤冗转过脸一看,吓了一跳。凤凰死死咬著嘴唇,血染红了露出的牙齿,脑门上不断地冒著汗水,青筋爆满太阳穴周围和其他部分,抓著他的腰的手也在不停的用力,痛得昝贤冗以为自己的腰被人折断了似的。 昝贤冗慌了,凤凰到底是怎麽了?倒是出了什麽事让他看起来如此痛苦:「喂,凤凰,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啊?」凤凰的速度越来越慢,也越来越低。昝贤冗越来越担心,万一这样摔下去就算是不粉身碎骨也会落下个半身不遂……恐惧渐渐蔓上心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喂!凤凰!你到底怎麽了?!不然咱们先到陆地上去,我看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但是,昝贤冗的想法又再次落空了,凤凰的手一软,两人直直坠落了下去! 昝贤冗怕得鼻涕眼泪一块儿流,但脑袋里却突然出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那好像是他十七岁的事情了。那时候自己的生意正渐渐步入正轨,妻子也已经怀他们的凌珏八个月了。那时候,似乎是夏天,忘了是因为什麽原因,妻子和自己正在出远门。车程走了大半,最後因为两人实在热得受不了了,就找了个客栈下了个脚。 「贤冗,好热啊!肚子里的小家夥也热得光踢我的肚子。」妻子一边儿用手绢擦著汗,一边儿飞快的摇著扇子,可汗水依旧如瀑布往下淌,衣服也微有透明。昝贤冗端著一碗刚从下面买到的冰镇酸梅汤,笑著说道:「那只证明咱们的麟儿以後是个有担当的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来,娘子把这个喝了吧,说不定可以凉快一会儿。」 妻子接过碗,舀了一匙,亲启朱唇,浅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把一匙都喝掉了。抬眼看著昝贤冗一脸幸福的望著自己,妻子心里也充满了甜蜜,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贤冗,你看你热的,坐过来休息一会儿吧,你这麽忙里忙外的我也会心疼的。」妻子笑容温柔的沁人心脾,昝贤冗想著也是,自己也热得不行,就故意坐在了妻子的身旁,妻子嗔了一眼昝贤冗:「色鬼。」嘴上这麽说著,拿了一条干净的丝巾给昝贤冗擦擦汗,昝贤冗摸著那双在自己照顾之下圆润的手就觉得世上在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人觉得幸福的事了。 「来,张嘴。」妻子端起碗舀了一匙送到了昝贤冗的嘴巴前,昝贤冗一张嘴就把全部喝光了,妻子又给他盛了一匙,由於咽的速度太快,不小心呛了一下。「真是的,还像个孩子似的,慢慢喝,没人和你抢的。」温柔地拍著昝贤冗的背,絮叨著,但昝贤冗却觉得在也没有比这个更好听的声音了。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自己的车夫似乎和别人发生了什麽争执。昝贤冗扶著妻子站在窗口,自家车夫和一名妇人吵得面红耳赤。「娘子,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妻子点点头,昝贤冗就飞快地跑下去。 「发生什麽事了?」昝贤冗一出现围观的众人眼前一亮,暗叹道好一个神仙般的人物。「老爷,这娘们硬说我们的马车碍著她的生意了!你来评评理,店小二说让我把马车拴在这里的,然後她自己跑过做生意,然後就说我占了她的地方了。」气呼呼地对昝贤冗诉完苦後,又来了一句:「你这娘们好不要脸!」 那妇人一听这话,油乎乎的双手插著水桶腰吼道:「老娘爱在哪里做生意就在哪里做生意!敢情这条街是你的不成?明明是我先在这里做生意,你跑过来把这麽大一辆马车往这里一栓,碍著我的声音了。乡亲们是不是啊?」围观者多半是点头应和道,妇人柳眉一横,意思是说你一个外乡人难不成还想在这里讨到好处不成。 「不是的,老爷!真的不是的!」车夫手忙脚乱的解释,生怕昝贤冗会误会什麽。还好昝贤冗始终相信的是自家人,胳膊肘当然不能往外拐,便好声好气地说:「这位大婶,我们初到贵地多有不是还请包涵。」昝贤冗做了一揖,显得文质彬彬,一下子就虏获了妇人的心。 「哪里哪里,这位公子太客气了。」妇人笑得合不拢嘴,用手撸了撸头发,惹来一阵哄笑。「所以这位大婶,可否挪一个地儿,我们第二天就走,绝对不会再『占著』您的地儿了。」昝贤冗将声音温柔到了极点,旁人不论男女身子都酥了一片儿,而昝贤冗是想著人在外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妇人耳朵尖,一听这话哪里肯,摆出了驾驶似乎是要誓死捍卫这块地儿。 妻子看昝贤冗迟迟不上来才艰难的扶著楼梯扶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下了楼,看自家夫君正在和一市井泼妇调节,暗自笑他怎麽在这种时候打马虎眼。「贤冗,还是让为妻的我来吧。」妻子撑著腰,从钱袋里拿出一些碎银子,交给了妇人这才平息了一场风波。 「娘子,你怎麽想到下来啊?孩子有没有怎麽样?有没有摔著?」昝贤冗一 分卷阅读74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阵嘘寒问暖,弄得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怪不好意思的,「这里热,还是先进去吧。」妻子刚一转身,一个人撞了一下她的身子,她没站稳眼看就要肚子摔倒在地了,若是这麽一摔,肚子里的孩子是肯定留不下了,这母体怕是凶多吉少了。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冲了过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托住了妻子的身子。 昝贤冗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把妻子扶起来搂在怀里,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还在,才安心的舒了口气。「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大白天不看路啊!要是出人命了陪都赔不起知不知道!」总之昝贤冗是火得想要说脏话却生生忍住。妻子安慰道:「贤冗,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还好他刚才扶了我一把,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昝贤冗压了压火气,脸一变和颜悦色的对小乞丐说:「小兄弟,刚才谢谢你。若不是你,可能我家娘子和我的孩子就要命丧黄泉了。」小乞丐黑乎乎著一张脸,用著极其青涩的声音说道:「不、不用谢。其实、其实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把刚才讨过来的钱乖乖地给他,他就不、会从抢了,也就、不会撞到你了。」小乞丐从始到终就是没有看昝贤冗一眼,昝贤冗有些郁闷。 最後两人给了小乞丐十两银子,本来小乞丐死活不肯收,无奈在昝贤冗和其妻子的「威逼」之下才收的。不过心思细腻的妻子注意到小乞丐似乎非常难过,但她也没问其他什麽的,只是问了他的名字,叫做「左双」,是个很特别的名字。第二天他们就离开那里了。 办完事当再次路过那里的时候,妻子正好想要替昝贤冗找个小厮,觉得左双不错,却发现找不到他人了,听说在他们离开的几天後就不见踪影了。 一个多月後,妻子诞下凌珏就走了。自此,昝贤冗就和昝凌珏两人相依为命。昝贤冗继续著他的生意,并且越做越大。在外人看来是多麽的幸福啊,其实他心里也愁得不行,凌珏的病是从他一岁的时候开始患的。那时候找了好多医生,不管是有名的还是无名的,不论是药方千金还是民间偏方他都用过了,两个字:无效。就在束手无策之时,一个来历不明身份未知的男人给了他一些东西就离开了。他本著试试看的心情,没想到用了後果然有效,凌珏的病也不那麽频繁的发生了。然後每次当药快要用尽的时候,就会有人送来新的药。结果就那麽不知不觉间过了七年,那个神秘人他迄今为止只见过一次面。现在想来──不就是那个死在自家门前的男人嘛!? 昝贤冗心里本来就够凉的了,现在是凉得彻底,他已经做好了粉身碎骨的觉悟,却不想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睁眼,原来凤凰先站在屋顶上接住了自己。「凤凰──谢──」谢字还没说完,凤凰笑了笑,惨白著一张脸身子一软两人都滚了下去。 还好他们掉落的地方都是土,没有什麽非常大的石块。昝贤冗扶著腰慢慢地站了起来,这一下摔的不轻,背疼的要死,不知是不是有骨头裂开了。「凤凰,你怎麽样?」好在凤凰也站了起来,似乎没受什麽伤。昝贤冗转念一想,自己真是笨蛋,人家是神仙,怎麽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受伤呢。但是── 「凤凰,到底怎麽了?」说不担心是自欺欺人,饶是昝贤冗也闻到了些许不寻常的味道,所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像是故意针对他似的,但是昝贤冗确信自己没有的罪过什麽人,也没有什麽深仇大恨。倒是凤凰,就说不定了。 昝贤冗看凤凰伸著手好像要变什麽东西,但是好长时间也没东西出现。「怎麽了?」昝贤冗问。 「仙术,没有了。」凤凰磁性的声音让昝贤冗打了个冷颤,觉得听到的是世上最好不好笑的话了。「凤凰,你别骗我了。你是神仙,怎麽仙术会突然没有了呢?」昝贤冗走过去拍拍凤凰的肩,借著月光,才知道他不是在说笑。昝贤冗一愣,强装起的笑容也消了下去,突然觉得心里有什麽崩坏了。 「怎麽会突然没有了?刚才不是还用的好好的嘛?为什麽会没有了?你知不知道万一被侍卫抓到了可是要被当成刺客杀头的!」昝贤冗抓著凤凰的肩膀使劲地摇晃著,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他不想死在这里!凌珏还没有找到,他怎麽能死!? 「我──」凤凰无法解释为什麽,只能愧疚地不去看昝贤冗。「难道一切真的是天意──」昝贤冗拽著凤凰的衣角滑落坐在了地上。 倏然,两人听到了许多脚步声正在朝他们逼近。昝贤冗一凛,竟然这麽快就发现他们了!「怎麽办?双拳难敌四手,得想办法先避过那些侍卫才行!」昝贤冗唰地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一条湖再没有其够他们躲避的东西了,虽然有通向其他宫殿的门,但时间根本不够,说不定刚出去就被抓了个正著。 昝贤冗拉起凤凰的手,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跑到了湖边。「凤凰,咱们先跳进去,侍卫看到这里没有人就会离开的。」昝贤冗深吸了一口气,跳进了水里好一阵子也没摸到凤凰,冒出头才发现他还站在湖边上面有难色。「还等什麽呀,赶快下来!侍卫们快到了!快下来!」在昝贤冗再三催促之下凤凰跳进了水里,并随著他往湖中心游去。 昝 分卷阅读75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贤冗从小就爱玩水,所以游泳什麽的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很快,他就感觉到侍卫们已经赶到了,并且四处搜查著,看来如他所料,他们并不会注意到湖。 游著游著,觉得不大对劲,昝贤冗往後一看凤凰很痛苦的捂著嘴和鼻子,眼睛也在逐渐失去光彩。糟糕!昝贤冗动了动嘴型,凤凰就算是神仙,也不过是一只鸟罢了。轻轻地游过去,拉住了凤凰捂嘴的手,然後将他往自己身前一带,顺著水势凤凰漂到了昝贤冗身前。昝贤冗伸出另一只手按上凤凰的後脑勺,两双唇顺利地贴在了一块儿,悄无声息地给凤凰渡气。只要等到他们离开就行了。 凤凰和昝贤冗不再往湖中心游去,而是静静地在原地等待著,相对的四目最终阖上了,一个简单的渡气也变得暧昧不清。湖水荡漾,月光似乎看透了一切,深情地包裹著他们,静谧地蛊惑著人心。 但是,纵使是昝贤冗这种浮水的好手,时间长了呼吸也开始困难。但是陆地上并没有离开的脚步声,而就在此时,岸上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不用躲了,我知道你们在湖里,你们就束手就擒吧!」 什麽?竟然知道他们在湖里?不对,应该是个试探。昝贤冗拉著凤凰把身体又往下沈了沈,完全靠著漆黑的泥土隐匿著。「不想受伤就乖乖上来,否则我派人下去抓你们受些皮肉伤就怪不得我了。」 「昝贤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怎麽样的,也没有这个必要。」 …… 最後昝贤冗还是忍不住冒出了水面,他已经受不了了,若是再呆一下溺死的就会是自己。况且,这皇宫里的人怎麽知道会是他们?很快,侍卫们下了水扶著昝贤冗慢慢走上岸边,那动作好不轻柔,凤凰也顺带被拖了上去。 昝贤冗接过布擦擦脸,看了看来人,已经是花甲之年了,一身常服和翼善冠简单搭配,但威严的霸气却不减丝毫。「草民参见陛下──」昝贤冗跪下身子,觉得气氛古怪,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他觉得即使被人包围著也没有一丝人气,就是像是被控制的一群木偶人。 骤然,不知怎地昝贤冗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中,有个嫩嫩的软软的声音在喊:「爹。」那个声音真的好熟悉,像是凌珏在喊他一样…… % END IF % ☆、26 篇二(26) 好黑!好疼!这是昝贤冗脑子里唯一感觉,也有一丝恍如隔世般的沧桑沈重。「爹──」昝贤冗沈下心细听,是凌珏的声音。好久违的气息──凌珏,再多叫爹几声!快,再多叫爹几声!你知不知道爹有多担心你,多想你嘛!凌珏,我的乖儿子! 「爹──爹──赶快起来啦!梁叔叔已经派人来催你了!爹──快起来快起来,都要中午了你还睡!爹──你今天到底还要不要去店里了?」昝贤冗感觉到那双又小有软的手推搡著自己。对,再多叫几声!让爹好好听听。 「爹,赶快起来啊。」昝贤冗兀自沈浸在自我意识中,凌珏,爹不想醒,爹怕自己醒了後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又听到昝凌珏唤了几声直到没了声音才极其不舍地醒来。醒来,或许就什麽都没有了吧。 昝贤冗壮著胆子开了眼,眼前,什麽都没有,除了床顶。果然是凌珏是个梦吧,现在他怎麽可能会在这里呢。 倏忽,一个黑色的影子压著他,吓了昝贤冗好大一跳,「爹,你是懒猪吗?还不赶快起来。」昝凌珏趴在床边和昝贤冗面贴面,一深一浅的呼吸声交叠著,温热湿润仿佛真的一般。「我肯定还在做梦。凌珏,你怎麽可能会在我身边呢。」昝贤冗按住昝凌珏的头两人互相摩擦著鼻子,他笑得好幸福,眼睛里的光芒本以为已尽为灰烬,但却在瞬间重燃。 鼻子被磨得疼了,昝凌珏就挪开了身子,没好气地说:「爹,好疼。你今天不去店里了吗?梁叔叔已经派人找你好几次了。」昝凌珏摸著发红的鼻子,撅著红嘟嘟的小嘴。「店?店不是早就被官府的人封掉了麽,梁子不也是早就走了麽,还是让我再做一会儿梦吧。」 昝凌珏奇怪地盯著神情怪异地爹爹,走上前用力在他脸上一掐,顿时白皙细腻的脸上出现了一块红印。「爹,你在说什麽呀?为什麽爹的店会被官府的叔叔们封掉?为什麽梁叔叔走了?爹,你是不是生病了?」昝贤冗明显还没在状态上,刚才凌珏的那一掐虽然不疼,但是感觉却忒真实。到底,哪边才是真实的? 「凤凰呢?凤凰人在哪里?」昝贤冗蓦地想起了凤凰,他们被皇宫里的侍卫抓到了,当时自己只顾著自己,也不知道他怎麽样了。昝贤冗惊魂不定地坐起身,穿著衣服。反观昝凌珏,原本郁闷的神色又重了几分,两条小细眉纠结在了一块儿:「爹,凤凰是谁啊?你怎麽一觉睡起来整个人都变了,光说一些凌珏听不懂的话。」昝凌珏想了想,复道,「算了,不管爹了,凌珏自己出去玩儿。」昝贤冗呆若木鸡地看著早就没了昝凌珏身影的门口,心是越发的惊疑不定。一觉睡起来整个世间都变了?怎麽可能! 一巴 分卷阅读76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掌往脸上扇了去,昝贤冗捂著脸直叫,真的是疼到心窝上去了,难道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那凤凰怎麽解释?为什麽感情那麽清晰真实,那是让人不得不留恋的美好。 打理好仪表,昝贤冗在院子里走著,偶有路过的家丁婢女们,都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看起来什麽也没发生。昝贤冗还发现了一点,光看现在的时节,是夏天。可自己明明记得自己和凤凰在一起的时候连惊蛰还没到呢。越想越迷糊,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昝贤冗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麽悠闲了,慢悠悠地步行在自家中,竟第一次觉得这里如此美好,为什麽以前就没有发现呢?是因为自己的心境还是外界的东西?说不清楚,可能都有吧。 「老爷!诶哟喂,您在这里啊!」管家气喘如牛地跑到昝贤冗身旁,拽起他的胳膊就走。昝贤冗莫名其妙,问道:「怎麽了?这麽匆忙?」管家松开了手,擦著汗回答说:「店里来了一个买家,开出来的单子太大了,利润也很大,梁掌柜想要接但又怕心有余力不足,所以叫人找您去定夺。」 原来是这麽回事啊,昝贤冗笑笑,总感觉好久没碰到生意上的事了,还有种生疏感。「我这就赶过去。对了,今天是什麽日子?」管家一点气没上来,咳了几声,道:「今天六月廿七。」昝贤冗皱了下眉头,暗忖光阴似箭,他还没缓过神来就马上七月了。 当昝贤冗赶到的时候,人家正准备离开,在梁掌柜的百般招呼下买家才决定再商讨商讨。昝贤冗仔细看了一下单子,确实很大。但是对方出的价钱也远远是他们平常价格的三倍,所以说不心动是骗人的。而且对方要求的是长期供货,上面写的下限日期是五年。也就是说,如果签了这个单子,哪怕只做这一家的利润也比现在自己这种零散著的没有固定客源的高很多。不过自己这里的生产方面可能会有些问题,若是日夜赶工的话可能只是勉强满足对方的需求。 对方似乎看出了昝贤冗的心思,亮著嗓子道:「昝老板放心好了,我们并不是现在急著要货。我们也知道以你这种小地方,产量方面肯定不行,当初之所以找你,是因为你的口碑好,而且听说为人不错,所以我们也不想为难你。我们给你四个月的准备时间扩充一下你这里的规模,到时候正式下完第一份分单後,我们希望你们能交出满意的货物以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是这样啊。」昝贤冗第一次看到有人这麽大方。对方把一张另外一张单子递过来,昝贤冗狠下心签了字,既然买家都这麽说了自己还有什麽理由拒绝的,若是真的拒绝了肯定是脑袋被驴踢了。 对方一人放了一沓银票在桌上然後被他们的头头推到了昝贤冗眼前,说道:「为了表示诚意以及我们合作的愉快,这里是这两年的所有定金,请昝老板仔细清点一下。」昝贤冗有些受宠若惊,这群人的主人出手也太阔绰了。梁掌柜迫不及待地拿著钱一张张仔细地数著,两只眼睛差点成了斗鸡眼,就是怕多点了一张。在反反复复好几遍之後,梁掌柜对昝贤冗做了数据确认。 「既然这样,我们就静候昝老板四个月後的佳音吧。」对方一扭头就再也不甩你的离开了,昝贤冗擦擦头上的汗,发觉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没有认真想作坊的扩充方面,虽然手里有这笔钱,但作为保险绝对不能动,还好自己留了备用的钱。 「梁子过来,我们商量一下扩充的问题……」 …… 在经过一番商量之後,两人各负责一个部分。昝贤冗负责人力和场地方面,梁掌柜则负责茶源等其他方面,昝贤冗本来琢磨著梁子的负担会不会太重了,毕竟有六成都压在了他那里,但梁掌柜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有问题的。虽然稍显匆忙了些,但因为要扩充的地方也容不得他们多想。 所以,昝贤冗每天都和梁掌柜忙得够呛。昝贤冗是几乎都不回家了,睡就在品香楼空的房间里打发一下,就是回家也鲜少留上很长时间的。梁掌柜那边就更不用说了,要是焦头烂额就能摆平的话,他还乐见呢。 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从盛夏就步入了初冬也就那麽一瞬间的功夫。或许是每天太忙的缘故,让昝贤冗没办法太注意身边其他东西,他只能一头栽进去,不停地努力不停地努力,虽然过程辛苦异常,但当最後成果出来的时候,他是比任何人都庆幸还好没有放弃。而且,他的直觉非常强烈,这根本不是在做梦,自己的朋友、儿子等等都活生生的每天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触摸他们也有感觉,或软或硬的,怎麽能说是梦呢。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凤凰这个人,就是连梁子也没有。或许真的像凌珏说的,那只是一场梦,虽然因为爱而心疼的感觉让他很堕落,但他觉得还是现实些的好,神仙什麽的,是只有出现在小孩子的故事里和梦里的,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怎麽还能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呢,就像是在你成家立业之後你还怎麽好意思向其他人要压岁钱呢,是吧?要不然就当是被东西砸到了脑门,头晕乎了一会儿,再休息几下子就过去了。 其实什麽都没发生。 % END IF % 分卷阅读77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27 篇二(27) 不知不觉就已经初春了,万物抽新,冰河解冻,缩了一个冬天的手也拿了出来。品香楼的事也正逐渐步入正轨,可以不用再像以前那麽忙得死去活来,不能好好吃饭睡觉了。这麽想著,昝贤冗心里徒增了几分愉悦,想著自己许久不曾打理过的花花草草,不知是不是冻坏了什麽的,不过还好这个冬天不是特别的冷,再加上下人的照料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 刚一进门,昝凌珏就满脸笑意地扑进昝贤冗的怀中,喊道:「爹,你今天这麽早就回来啦。」嗓音柔软地让昝贤冗心里踏实的很,像往常一样抚摸著他的头,原本梳得好好的头发又乱了。「是啊,下午爹就不去店里了。」昝贤冗蹲下身子,拽了拽昝凌珏凌乱的衣服,复问道,「今天有没有好好地读书?」昝贤冗刚一说完,昝凌珏就一副神气活现地样子,学著教书先生的样子,一手抚摸著看不见的胡须,一手搁置於身後道:「孺子可教也。」并重重地点了几下头,昝贤冗一笑,就让婢女麓儿带著昝凌珏自己玩去了。 走在兴许有半年之多没有走过的路,昝贤冗的感情微微有些复杂,可能是喜悦,可能是疲惫,这里不是他的出发点,但却可能是他的归宿地。思虑著,不觉想得远了些,明明儿子才刚满十岁,就萌生出这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不应该。 一打开门,一些灰落在了身上,明显就是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悄然间几丝怒气蔓延上了心间。昝贤冗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低矮的小树丛光秃秃的,偶尔间还有些嫩黄夹杂其中,看起来生长地甚是不错。其他一些植物也在腐烂的叶片之间冒出了头,昝贤冗已经可以想象再过上几个月他的这些孩子们就能容光焕发了。看来在没有人照顾之下,它们依旧能够活得很好,这点昝贤冗很是欢喜。 站起身,环视了一下周围,很好,都已经开始出芽了。除了── 除了────────────── 除了一朵傲然胜放的紫色的仙人掌花。 它比红梅来得更加骄傲,比青松来得更加挺拔,它没有被料峭的春寒所屈服,它就那样巍巍然,度过了一个冬天。 昝贤冗脑袋里的一根弦,「!」地一声,断了。错愕和恐惧一瞬间铺天盖地般向他涌来,让他窒息。他记得,这是他和凤凰在偶然一次在花市上买到的,并且,是整个小田院里唯一一朵紫色的花。 「不是真的──」不仅昝贤冗的声音在发颤,他的手也在发颤。他用指尖轻轻触了下花瓣,像是被雷到似的一个激灵缩回了手指,且耳畔蓦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是真的。 昝贤冗又仔细琢磨了琢磨,紫色的仙人掌花真的是他和凤凰一起买的然後种在了小田院里,当然,这是在梦中,所以小田园里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而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不是梦。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那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凌珏失踪了,他和凤凰的所有遭遇,以及他们的鱼水之欢,都是真的。自己在皇宫被擒,然後……然後自己就醒了。昝贤冗跌坐在地上,浑身瘫痪,并且出了一身冷汗,再加上寒风吹过,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诡异漫布心头,难怪那时候就觉得日期怪异,原来竟是真的!可是,为什麽大家一副什麽也没发生的样子,把凤凰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凌珏也从强盗们手中回来了,说不定他知道些什麽!还有凤凰,现在到底在哪里?……一肚子的疑惑,冲涨著大脑,迫使他不停地思考来求得真相。 昝贤冗也不顾三七二一,直直冲出了小田院。那之後正好到了中餐的时间,昝贤冗看昝凌珏站在凳子上,笑得格外灿烂,眼泪唰唰唰地就流了出来。但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太失控,不然把凌珏吓到了就什麽都问不出来了。 抹干涕泪,昝贤冗笑如春花地问:「凌珏,你还记不记得凤凰?就是那个来过我们家的漂亮叔叔?」昝凌珏想了想,摇头:「爹,凤凰是谁啊?」此法不行,再换一法。「凌珏,你仔细想想,一年多前你是不是离开家了很长时间?碰到了很多奇怪的人?」昝贤冗无法对纯真孩子说出绑架或劫持这类说法,他们太天真纯洁了,他们还什麽都不懂。 「一年前凌珏一直都在家里哪里也没去过。爹,你怎麽总是问这些奇怪的东西?」昝凌珏嘟著嘴,不满爹爹光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无视了他。「凌珏,咱们身边的人都出问题了!绝对不要靠近他们!」昝贤冗不知从哪里得出来个结论,命令地说道,手一个激动抓疼了昝凌珏。 「疼啊~爹,你在说什麽?大家都好好的哪里出问题了?」昝贤冗把昝凌珏抱在了怀里在他耳边轻声的说:「凌珏,你听好了,从现在起你必须学著长大了,因为我们的身边出现了不好的东西,很可能会危及到我们的生命。半年前的某一天爹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一切都不对劲,刚才在小田院里收拾的时候看到了一株以前和凤凰一块儿在花市上买的一盆花,这让爹更加确信这一点。一年前,你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大家都急著找你,然後爹因为杀人事件和凤凰被关押到 分卷阅读78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牢房里,那时候一个黑衣人说幕後还有人,凤凰也因此受了伤。我们逃回了家里,所有的财产都被充公,所有的土地都被封了,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之後我和凤凰又去了皇宫,最後爹被擒了。 而你们现在却什麽也不知道,所以肯定有什麽人在暗中搞怪。凌珏,你记住,从现在起不要离开爹半步。爹会想办法找到凤凰让他救我们的。」昝贤冗长长地吐完口气才恍然怀中没了动静,会不会是憋坏了? 昝贤冗刚想看昝凌珏的情况,突然腰上就一紧,细小的胳膊爆发出连他也无法反抗的力量,勒住他让他动弹不得。昝贤冗诧异,这股力量从何而来,凌珏是怎麽了?「凌珏,你怎麽了?先放开爹再说。」 语还未止,身後一股幽幽的声音传来:「到现在你还想著凤凰。」昝贤冗为之一震,这声音确是凌珏的,但那口气却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他该说的。「凌珏,你在说什麽啊?」昝贤冗试图挣扎,却是徒然。 昝凌珏似是换了个人似的,一个翻身就将昝贤冗压倒在地上,那双曾经明亮的眼里,正涌出深深的愤怒。「那种男人到底有什麽好!你才跟他认识多久就连床都上了!?你将我置於何地!难道我的付出你就看不见吗?」听了这一席话,昝贤冗当真是被雷劈到了,而且还是正中红心。凌珏在说什麽?什麽上床?他怎麽知道?他是凌珏吗? 昝凌珏看出了昝贤冗的困茫,扯出抹极其难看的笑容,说道:「你是我的,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一只手按住昝贤冗不让他扭动,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系带挑开了衣襟,让大片春光外泄。「你做什麽!」昝贤冗想反抗,但他被压地完全动不了身子,脑子里本来就有够混乱的了,现在更是一团浆糊。凌珏这是要做什麽?脱他的衣服要干什麽? 昝凌珏飞快地将昝贤冗的裤子解开,肌肤间的摩擦让他毛骨悚然,才恍然凌珏这是要做什麽。昝凌珏用手动了动昝贤冗的软趴趴的阳具,没有一点儿要起来的势头。於是撇下它,分开他的双腿。昝贤冗挣扎地更厉害了,却依旧成效全无。一切都只有绝望,除非奇迹出现。此时此刻的昝贤冗,已经万念俱灰。 感觉到水嫩的手指摸上了臀部,抚摸著洞口外的褶子,心如死灰,如坠冰洞也不足以形容他的恐惧。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一开眼,昝凌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发愣地看著他好一会儿,那眼神昝贤冗自忖看不懂,也不想懂不愿意去懂。两人僵峙了些许时间,昝贤冗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阵子,昝贤冗发现门口又凭空多出了两个人。他赶紧穿上衣服,来不及伤心就跑到他们身後去。 「凤凰──梧桐──」 % END IF % ☆、28 篇二(28) 昝凌珏定定得腰杆笔直地站立著,他先看了眼凤凰,眼睛转了几转後,就将视线一直停留在梧桐的脸上,复又扯出了抹及其讽刺的笑容,看凤凰的眼神也轻浮了许多。 「梧桐,你竟然背叛我。」这八个字清晰而轻灵,足以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虽说是对梧桐说的,但昝凌珏反而注意著凤凰的一举一动,看凤凰并不为所动,大概已经了然於心。看来梧桐是铁了心要来个鱼死网破,既然对方如此,自己自然不会推辞。 「没错,我是背叛了你。」冰冷的声音久久不绝於昝贤冗的耳边,那份悲戚还未收敛,另一种打击又接踵而至。为什麽他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麽?心里蓦然有种失落,觉得自己其实就像个炮灰,虽然参合了一脚,实则一无所知。接著,梧桐又咬牙切齿地忿恨道:「所以我也後悔,後悔我当初为什麽会答应下你的荒诞不经的条件。」说著,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许多,原本幽怨的双眉此刻正怒火中烧般得高扬著。 昝凌珏似是和梧桐家常里短的聊天,用著漫不经心地口气说:「你不是很希望凤凰能够回头吗?只是过程有些不一样罢了,可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嘛。」戏谑和讥诮油然而生。梧桐暗地里攥紧了拳头,努力平静著自己的心情又有些担心凤凰:「不一样,根本就不一样。」 「并非不一样,只是你无法忍受这个过程,因为你面对受到折磨的凤凰狠不下心来。只要你身旁的男人随便示弱一声向你求饶,你就会抛弃一切目的而帮他。哼!梧桐,怪只怪你的半途而废!」方说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站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凤凰只是无声地将昝贤冗搂在了怀里,忍耐许久的他,也终於崩溃出了声。涕泪如雨,下了许久。 梧桐皱著眉毛看著号啕大哭的昝贤冗,倏地凤凰将昝贤冗往他身上一推,一股强劲地力道直直将其逼到了庭院中,凤凰重伤未愈,还虚弱的很。只见他被压倒在地上,不见了的昝凌珏坐在他的身上,幼小的双手紧扼著凤凰的脖子,使劲地掐著,看著他的眼神也是恨不得将眼前人剥皮拆骨,食肉饮血。 「为什麽会是你!为什麽偏偏是你!我明明已经铺好了所有的路,为什麽你要突然出现来插一脚!为什麽我明明爱他爱得 分卷阅读79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至深,深到接连两世我都得不到他,深到我抛弃作为一个人而宁愿为妖的地步,他也不曾察觉到我的心情!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他的心思一定会全部放在我的身上!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昝凌珏已经浑然忘我的只是用著蛮力在掐著凤凰。 凤凰双手一伸,捏住昝凌珏的手腕关节处,一折,痛得他不得不松手,眼泪也溢满了眼眶。昝贤冗和梧桐在一旁看著,梧桐是奇怪,昝贤冗是百味杂陈都形容不了。昝凌珏刚才对他做的事确实悖德乱伦,天理不容,可他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看著他泫然欲泣的模样,昝贤冗心里也疼得紧,想过去搂著他安慰他,可是他又觉得两人的距离太遥远而生生止了步。 「凤凰,你为什麽不杀了我?你快杀了我啊,好报了我对你们所做的事的仇。我让你们受了伤,我控制傀儡皇帝来追缉你们,还你们落魄无路可走,种种事情你们怎麽还不杀了我?杀了我就解了你们的心头之恨!凤凰,你应该是最恨我的,我用结界囚禁了你半年,让你饱受生不如死的痛苦,你应该是最恨我的,而且我刚才差点就强暴了昝贤冗,你快杀我快杀我!──」昝凌珏一边发狂似的怒吼一边梨花带雨,却依旧没有人动手,躺在他身下的凤凰,只是用著一种可怜的眼神看著他,仿佛他就是一个弱者似的,从来没有将他当做一个平等的对手对待。 昝贤冗走到昝凌珏的身旁,将他抱在了怀里,像往常一样用手抚摸著昝凌珏的头道:「傻孩子,你在说什麽呀。你是爹的心头肉,爹怎麽会怪你呢。凌珏,你记住『人恒过,然後能改』,爹像你这麽大的时候,也做错过很多事,只有真正经历过,你才会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知道了这个错误下次绝对不会再犯。爹明白你已经知错了,你不必这麽怨恨自己。这些事情,爹不是没有怨过,你失踪的时候,爹是发了疯地在找你,生怕你有一个三长两短,但是经历了这些事情,爹并没有失去什麽反而得到了不少。你看现在大家不是都好好的嘛,生意也日渐红火了,你回来了,凤凰也回来了,该在的人都在,你和爹也更近了不是嘛?」昝贤冗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正是因为父爱,所以他可以包容孩子的年少轻狂,可以原谅他所犯的错误,即使这个错误伤害他至深。 不──其实你什麽也不懂……昝凌珏想著。 昝凌珏很小的时候,就得了一种病怪病:发病时全身抽搐,不会说话的时候,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等开始会说话了,就不停重复著「来了」。这种怪病让许多大夫束手无策,都扬言肯定活不过七岁,那段时间也是昝贤冗最消沈的时候了,但庆幸後来家里来了一个道士,给了他一些东西,昝贤冗也是抱著试试的心态给昝凌珏用了,效果出奇的好,就在药物即将用尽的时候,总会有新送来。昝贤冗以为即使治标不治本也总比没得用的好,却不知道伤害昝凌珏至深。从第一次用药开始,昝凌珏总会看见一些很奇怪的画面,画面里有他爹,还有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身怀六甲的女人。刚开始画面还很模糊,时间一长,梦越来越清晰。他发现自己似乎懂了很多东西,比如说人情世故。梦里面他总是被一群乞丐拳打脚踢,每次讨到的钱都会那群人瓜分了。当有一天,他看到一个神仙般的人物,他懂那叫做一见锺情,他看到大腹便便的女人快要摔倒了,他就上去扶了一把。那个男人对他笑得很温柔,还给了他很多很多的钱就离开了。 他惴惴不安地拿著那些钱,心知一定会被其他人抢去的,所以他左躲右藏想要避开那些人,可是那些人终究没有放过他,而且愈加变本加厉,他怕。但那些人依旧不放过他,似乎天生就想置他於死地,呵呵,他们如愿了。昝贤冗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在那个雨夜里,在一棵树上上吊了,闭上眼的一刹那,前缘如洗。仅仅留下的,是那抹不属於自己的微笑。若有来生,定要与此人相遇。 真是讽刺,当他想起所有的事後,自己已经是他的儿子。昝凌珏本以为日子会一直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六岁那年,有个妖道来找他。他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姿态,对他说:「是我助你打开了前世的记忆,你必须得报答我。」昝凌珏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人,全部都是妖道的弟子。大家都嘲笑说他很快就会成为一滩黑水,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妖道抓自己来是为了修仙,而之前已经有无数人如此了,自己不会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後一个!妖道开始教他法术,还称赞他进步的快。昝贤冗很清楚的知道,进步的越快离死也就不远了。索性妖道并没有限制他的活动范围,他可以在那里的自由活动。如果不想死就必须比任何人都强大,他开始频繁出没藏书阁。那里落了很厚的灰,听说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人进过那里了。他不断地翻阅那些受人冷落的典籍,寻求著能救出自己的方法,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於找到了。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一本绝不起眼的书上用血记载了关於妖道的命门,寥寥数字让他终於欣慰了。 他开始虚以委蛇,假意逢迎妖道,装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背地里偷偷修炼禁忌之术,虽然苦痛,但一想到那张如花的笑颜就 分卷阅读80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什麽都可以豁出去。某日,在自己大限将至之时,昝凌珏趁妖道不备之时,直击命门,一招便要了妖道的命,顺便将妖道百年功力全部据为己有。功力大增的自己怎麽可控制不住虐杀的欲望,便在一夜之间把妖道所有弟子的功力都收为己用。 他把那里所有的尸体瞬间化为了灰烬後才发现此处正是皇宫。他想,要除去凤凰,用天下权利最高的人便最方便。当他第一次看到凤凰的时候,他就知道凤凰绝对不普通,包括他看昝贤冗的眼神,那麽深沈那麽爱恋,况且,像凤凰如此伟岸之人怎麽可能只是个小小护卫?但为了隐藏自己,他在凤凰面前装得愈加天真,後凤凰带著自己在空中!翔才发现原来对方是个仙人。他开始背离地调查,正巧遇到了梧桐。 看来是天也助他,他和梧桐谋划了一切。他给梧桐一种香料,那种香料对普通人没什麽用,但是对像凤凰那麽强大的仙人来说最是管用,初闻只是觉得香气袭人,但仙术会一点点被抑制,所以在皇宫里凤凰的仙术完全被抑制住。当他抓当凤凰後心里是那麽的开心,用结界将凤凰锁在皇宫地牢里鞭笞他,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他身上,可凤凰却是不为所动的模样。他恨,明明都这种时候了,他的心竟然一点都不曾动摇过!到底是什麽让他恁的执著?昝凌珏不懂,他也没必要去懂,他只要把昝贤冗抓在手里就够了! 昝凌珏一把推开昝贤冗,大吼道:「不!我不要你做我爹!你要做我的爱人!你……你不是我爹!」他越吼越激动,手里蓦地生出一把光剑,以术凝聚,吸天地之光,剑身光芒四射。「我再也不要你做我爹了!」 刹那间,昝凌珏将剑挥向了昝贤冗,刀光血影,从来都是惨淡收场。 昝凌珏的动作极快,就是连凤凰也没有赶上,眼看,血光是必须出现的,也无法避免。众人呼吸一滞,凤凰更是绝望。 众人并未注意到昝凌珏的表情,他同样也是绝望而凄惨的表情,剑势一转,光剑缩短如匕首大小,狠狠刺进了心窝,刺进了昝凌珏的心窝。「终於可以解脱了……」在所有人惊呼中重重地倒在地上,吐著血,眼泪含光而依依不舍地望著昝贤冗。 昝贤冗被吓到了,他原以为昝凌珏会要了自己的命,但没想到竟会如此!昝贤冗眼泪吧嗒吧嗒地一涌而出,硬是爬到昝凌珏身边,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哭道:「凌珏,你这是作甚!为何如此痴傻!爹不是说不怪你的麽,你为什麽要自寻短见!你让爹以後怎麽办?」 昝凌珏大大的眼里凝聚著的黑暗沈淀了下来,恢复了一个十岁幼儿该有的清澈,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上了那张让自己两世也忘不了的脸,淡淡说道:「爹──贤冗,我累了,我真的太累了──我两世被情所累,而且都是对你,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天意注定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爹,你曾答应过我要嫁给我的,我想、想咳咳咳──这已经完全是个梦了吧──爹,你会不会嫁给凤凰呢?或者你娶凤凰?呵呵──我想那一定非常美吧……对不起,我不能再侍奉您了,爹。如果人真的有来世的话,愿我们永不相、见。」声音戛然而止,那双柔嫩的小手颓然落在了地上,敲击著的声音让昝贤冗心里一震,空荡荡的。 「啊────────────────────────────」一声凌厉的叫声划破苍穹,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也即将离去。而凤凰,亦不知晓。 ** 大雾终年不散的路上,正影影绰绰有个移动的身影,满头是汗的梧桐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道:「结局不该如此,你一走了之也就罢了,却害得他人为你伤心,难道你没想过吗?」 昝凌珏仰著头,望向梧桐走过来的对他来说异常遥远的路:「我的肉身早就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妖力而开始溃烂了,死亡,是迟早的事。」昝凌珏不晓得为何自己的心里如此宁静,死亡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恐惧感了。 「你!」梧桐暂时没了话语,昝凌珏柔柔一笑。「我们都可以想办法帮你!」昝凌珏摇摇头,「我说过,我太累了,我该休息一会儿了。倒是你,你要执著到什麽时候?你放纵了他一次又一次,到头来後悔的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梧桐看著走得异常潇洒的昝凌珏,再也没有什麽可以挽留他的动力。 「路上小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梧桐喊道,坦然自若。 昝凌珏含笑点点头,复又唱道:「初相逢,一觉春梦惹人羞,约下一生,也愿来世,弹指韶光易落,转瞬青丝已白雪,薄暮红霞相伴老,死生契阔,黄泉碧落又奈何?生生世世,寻此伊人──」 直到声音再也听不到为止,梧桐离开了。 篇二结束。 % END IF % ☆、1 篇三(1) 「卖包子咯──卖包子咯──香喷喷的包子咯──」小小的街道上人群络绎不绝,卖包子的老板高声叫卖著,心里也是叫苦不迭,现在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这里正好是大牁和朗国两国接 分卷阅读8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壤的地方,他也是过来人,以往大家都是和睦相处,不晓得最近是怎麽了,打架事件愈发频繁发生,弄得有些人心惶惶。 「呜呜呜呜呜呜──老板,祝您子孙满堂──呜呜呜呜呜呜,叫花子很久没吃过什麽东西了,赏个包子给叫花子我吧──呜呜──叫花子我好久没吃过东西了──」说著还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浑身褴褛的破衣裳遮不住阵阵恶臭。卖包子的老板心里也非常可怜这个叫花子,但是这附近的乞丐众多,一个给了,势必其他乞丐也会围上来,那让他的生意如何做? 狠下心,不耐烦地道:「去去去,你赶快离开,我这里没有给你吃的包子,你挡到我的生意了。」虽然嘴上这麽说,但并没有什麽恶意,乞丐脏兮兮的脸後就往小摊旁边坐下了,来来往往还是有些客人的,无不对乞丐厌恶至极。 一个穿著富贵的人买了几个包子,看了一眼乞丐,嘲笑道:「一个臭乞丐还想吃包子?你吃别人的屎尿还差不多。」说著似乎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趁机往他身上踹了一脚,才愤愤离开,而其他人只是围观了会儿就离开了,没有人向乞丐伸出手。「老板,谢谢你。」说完,乞丐就飞快离开了,卖包子的老板一头雾水。 无聊地回到自己的栖息地,乞丐道:「嘿嘿,今年又大赚一笔,哈哈哈哈──那蠢驴也真够蠢的,自己送上门来。」乞丐惦著手里的钱袋,心想里面也有个十几两银子,够兄弟们大鱼大肉吃好久了,想著,咧著嘴露出满口黄牙。 突然一个乞丐弟兄从门口跳进来,喊道:「姜大哥,赶快跑,你偷的那个人气势汹汹的带著人来抓你了!」姜贤不解,他做事从来不留下任何痕迹,那些富贵人家哪里知道他住哪里,怎麽会找上这隐蔽的破庙呢?「怎麽回事,他们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乞丐著急地说:「那人给了其他人一些银子就把你打听出来了!反正你赶快跑吧,据说那人最近生意失败,正好借口要打死你出气呢!」姜贤一听,这还得了,必定是来真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钱袋往身上系好,命可以丢,钱绝对不能丢!「小廓,那我先跑了,你也赶快离开这里!」话音还未落,姜贤就已经一溜烟跑没人了,小廓也趁机跑了。 「呼呼呼──他妈的,打个人还要图个师出有名,真他妈不是人!呸,老子闯了这麽多年,什麽样的人没见过,就凭他们还想找到老子,痴人做梦!」姜贤一边往山上跑著,一边咒骂道。这座山不高山势不算太盘曲,白天稀稀拉拉的有些人,晚上便无人敢上山了,据说有什麽山鬼,专吸凡人的精气。 当然,姜贤对这个是嗤之以鼻的,这好好的世道,哪来的妖魔鬼怪,无非是自己做了坏事心里有鬼罢了。他姜贤这辈子没有杀人放火,最多是坑坑别人的钱财,而且自己的父母双亡,什麽也没有牵挂,所以不怕!於是坦然自若的一直往山上走。 走著走著明月很快当头,但借月光照路还是很困难的。姜贤越发困倦,但是腿就是不听自己的使唤,一直往上走。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眼皮实在支撑不住了,随便地倒在一棵树旁就睡著了,睡得非常熟,以至於有人踢了踢他都没有感觉到。那又有什麽,反正被人打习惯了,也不在乎多来两脚。 梧桐捏著鼻子对一旁的凤凰说道:「不知道哪来的乞丐,要不要把他处理一下?」但奇怪的,凤凰并没有看著梧桐,反而看著这个惹人讨厌而陌生的乞丐,而且那个眼神……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了,那是专属於那个人的,自始至终都是。「难道他是──」梧桐有些惊讶地指道,凤凰嘴角含笑地点头。 「是他,是小贤贤,我是不会看错的。」凤凰一点儿也不嫌弃地轻轻摩挲著那张肮成一色的黑色的脸,心里不觉有些怅然。似乎又过去了很多年,看样子这一世他已经经受了很多磨难了。但是凤凰不管怎麽想,都想不起以前的他是什麽样的,脑海里只剩下那三个字:小贤贤。 「可是──可是你──」梧桐还在犹豫著,凤凰打断了他。「没有什麽可是。梧桐,你不曾深爱过人,所以你不知道个中滋味,你也就不会了解我的心情。」凤凰的声音很低沈,似乎是对沈睡著的姜贤说的,对方只是皱了下眉又展开了,似乎梦到了什麽好吃的好玩的。 「剩下的日子,让我陪著他吧。」月光下,凤凰的声音很平静,就像轻风吹过麦田般的平静,感受不到任何的悲戚。梧桐面上还有些难色,但看到凤凰呵护的样子,心再也狠不下来,或许他这一辈子就是栽在了凤凰的身上,是注定的,是命。其实这种时候,梧桐很想笑,但是不论如何努力扬起嘴角,就是笑不出来。 「罢了罢了,我不管你们的事了。但是凤凰,你不要忘了,你毕竟是神鸟凤凰,你是仙家,而他是凡人。」凤凰将姜贤抱在怀里,感受著他的体温,心,毕竟凉得太久了,又怎会不贪恋难得的温暖,也就将梧桐的话抛在脑後。「或许他不会爱上你。」 刹那呼吸停住,梧桐深深感受到那一瞬间的杀气,凤凰似乎真的生气了,这种时候梧桐多希望凤凰能说几句话,但偏偏凤凰什麽都不说才是他最怕的,恼悔刚才的话便消失在夜 分卷阅读8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幕中。 凤凰是神仙,他不需要睡觉,也不想睡觉,能看著自己心爱的人的脸便是最大的幸福。抱著他的身子,不让露水打湿他的衣服,就这麽整整一个晚上。太阳也渐渐升起了,「小贤贤,若是时间可以如此定格该多好……」这句话,现在想起,却是恁的熟悉。 % END IF % ☆、2 篇三(2) 姜贤美美地从梦中醒来,自从家道中落後,他第一次睡得这麽舒服这麽畅快这麽安心,不用担心夜里耗子爬到衣服里,也不用害怕有人来欺负他。他眨眨眼睛,用右手擦擦眼屎,动了动左臂,却发现有什麽东西压著。皱著眉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个人竟然搂著自己的胳膊躺在自己的怀里,而且,这应该是个男人啊──女人不可能有这麽庞大的体型! 他著实是被吓到了,再外面露宿了一宿,怎麽凭空多出来这个人?「喂喂喂,醒醒兄弟,喂喂喂──」姜贤晃动著手臂,在对方耳边不停地喊,但却没什麽效果。在姜贤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对方才悠悠转醒。 对方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姜贤的眼,不得不承认,姜贤有那麽瞬间震动了一下下,心里有点痛痛的,这人的眼睛真的太迷人了,黑的异常深沈。「咳咳咳。」故意咳嗽了几下姜贤才拉回自己的心神,不晓得自己的反应到底是怎麽了。 「请您放开小人的胳膊,疼。」说疼是假的,姜贤故意挤出几滴眼泪,虽然在脏兮兮的脸上并不明显。凤凰没有松开,面无表情地紧盯著姜贤看,姜贤浑身一颤,心里莫名的凉嗖嗖了起来,「这位──老爷?请您放开小人。」凤凰最终还是极不情愿的放开了,姜贤胳膊上一个很重的红印子。 「这位老爷大人,小人不打扰您了,小人先走了。」姜贤点头哈腰的配笑著,自己肚子也饿了,得赶紧下山的才好,昨天晚上的那帮人今天应该离开了,就算追了一个晚上也该消气了。姜贤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盘,一边面对著凤凰一边小心翼翼地倒退著。 「等等。」凤凰突然出声,让原本以为得逞的姜贤吓了一跳,「您还有什麽吩咐吗?小人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著伸了三根指头做出对天发誓的模样,凤凰的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姜贤一阵恶寒,一个大男人做这种表情真是有够怪的。 「啊!老爷大人小心,您身後!」趁著凤凰转身的一刹那,姜贤嗖地一声就朝山下狂奔,心里想著跟有钱人永远不要扯上关系,否则最後倒霉的是自己,况且也不想想他姜贤是什麽人啊。 就在姜贤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凤凰後,耳畔倏地响起异常低沈的声音:「你要到哪里去?」姜贤一听还得了,跑得更快了,甚至可以说拿出了平生所有的力气去跑,姜贤也不晓得为什麽自己这麽怕他,太毛骨悚然了。 「你为什麽要骗我?」凤凰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责怪,他只是不懂,为什麽小贤贤要骗他。「白痴,当然是要摆脱你了!」姜贤说得理所当然,事实就是如此,睡了一个晚上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人陌生人,而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跑的才是傻瓜,荒郊野岭被分尸了还没人晓得。 姜贤跑啊跑,很快就气喘吁吁了起来,再跑!姜贤总觉得自己没有摆脱凤凰,耳边始终有他人的呼吸声。 再跑!姜贤闭著眼不管三七二十一,跑才是王道! 可是姜贤越想越不对劲,上山的路也不长,自己跑了这麽长时间早该到山脚下了,怎麽这麽久了还没到?一张眼,姜贤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跑了半天自己竟然还在原地,身旁的那棵梧桐树还在那里,一点儿为止也没动过。姜贤真可谓是欲哭无泪啊。 「为什麽我还在这里?」姜贤其实是在自言自语,但凤凰以为是问他,便回答道:「我施了仙术。」姜贤一听这话,想也没多想,就双膝跪在地上,朝著凤凰不停地磕头:「妖怪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下次再也不敢骂您了!呸呸呸,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请您放了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孩子,一家人都等著小人养活呢,求求您放了小人。」 姜贤那表演地叫一个生动,声泪俱下不晓得可以感动多少姑娘大妈,连他都忍不住在心里称赞自己厉害。凤凰的眼皮跳了跳,看著哭得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姜贤有种揍他的冲动:「别哭了。」说罢,姜贤的哭声更大了。 凤凰扶了扶额,手里变出一方手帕,上面绣著一对双鸳。蹲下身,把姜贤扶起来,为他擦擦眼泪,立刻眼眶处就变得白白的,而手帕变成黑黑的。凤凰的动作依旧持续著,反倒是姜贤愣住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对自己这麽温柔了,看著凤凰轻柔的动作,专注的眼神,这一次,姜贤是真的哭了,并心里告诫著自己,下次不要再哭了,免得以後有人送自己吻自己都要感动的豁出性命了。 姜贤这一哭真叫昏天黑地,将积压的所有痛苦都一并宣泄了出来,所以不知何时变成了姜贤搂著凤凰这个动作。回过神来的姜贤好一阵尴尬,还好自己脸黑,不然脸红被看出来太 分卷阅读83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丢人了。 「我是神仙,不是妖怪。」凤凰刚才没有听漏姜贤的话,解释道。「啊?你是神仙?」姜贤听到这话有些小惊讶,心里已经有些放开了,觉得眼前这人其实很好,只是掩饰在了冷漠的外表下,虽然自己不是什麽好人。 「嘿嘿。」姜贤笑了笑,话虽如此,但他依旧不认为有什麽神仙妖怪的。「神仙大人,我还有要事要下山去,可否让我离开?」姜贤试探性地看著凤凰,自己刚才跑了那麽久绝对不是什麽幻觉,此人怪异地很。 「凤凰,名字。」表面上看似冷静的很,其实凤凰心里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让小贤贤下山去呢?「哦哦,凤凰大人,让我下山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苦思冥想之下,凤凰同意了,看著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似的,疼得喘不过气来。 姜贤高兴死了,离开时看了眼凤凰,想著咱们後会无期了,随手在路上采根草衔在嘴里,不由自主地喜滋滋地哼起了小调。但事情哪里有他想得那麽简单,他死活也想不到凤凰其实一直跟在他身边,只是他没有发现罢了。 % END IF % ☆、3 篇三(3) 虽说姜贤安安全全的下了幻苍崖,但对於那群想揍他的人还是心有余悸,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都一个晚上过去了,再大的火气也总该消了,总不可能守在破庙里一个晚上不去看著老婆孩子。 姜贤蹑手蹑脚地躲在破庙不远处窥视著里面的动静,由於隔了太远,看的不是很真切,但庙门前两个埋著头在腿中呼呼大睡的人又确实是姜贤的好兄弟,揩了揩汗,他暗笑自己多心了。 大步流星地走到沈睡中的两人身旁,摇了摇叫道:「小关小月,快点起来啦,我给你们带好吃的鸭脖子了哦。」其实姜贤手中什麽东西也没有,无非就是引诱两人起床。一听有好吃的鸭脖子,迷迷蒙蒙地张开眼叫道:「姜大哥你回来啦!鸭脖子在哪里?在哪里?」擦擦口水,饿了一个晚上真是不好受。 姜贤狠狠给两人头上来了个毛栗子,嗔道:「就知道吃吃吃,也不关心关系大哥我。大哥我昨天一夜露宿在幻苍崖上,日子忒不好过呀!」姜贤苦叫连连地进了庙,抱著头脑海里竟然有闪现了那个神经有问题的男人。 姜贤眯著眼一脚刚跨进去就顿住了,看到了里面的场景神色大变,另一只已经抬起的脚就愣愣地悬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抱著头的手也能慢就慢地放了下来,恐惧的脸上很快又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哟这位大老爷,不知您来这种乞丐呆的破庙是有何贵干?」说著又往里挪了挪,靠近那个让人恶心想吐的人。 破庙虽小,但还是能够容下许多人的。那寻了姜贤一夜的男人正坐在一张做工异常讲究雕刻异常精致的凳子上,手中拖了个羊脂白玉杯,桌上摆著都是些看起来非常诱人的点心,而身後呢,皆是些彪形大汉,虎目怒睁著看向姜贤。那人极其轻蔑地瞟了姜贤,慢悠悠地喝著茶,身旁的狗头军师正正嗓子道:「你就是姜贤吧,我们沙大老爷找了你许久,把你偷地银子全部交出来!」 姜贤苦著一张脸,皱著眉,哀声说:「沙大老爷,您是冤枉小人了。小人怎麽敢偷您的银子呢!咱们素未蒙面,您高高在上,小人只是蝼蚁而已,怎麽可能拿您的银子呢!您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找错人了?」 姓沙的男人放下杯子冷笑了一声:「还愣著干什麽?把人带上来!」说完,几个大汉走进内堂,猝然传来几声怪异的响声,还有几声谩骂声,凌乱的脚步声扰得姜贤很烦躁,心里蓦地一慌。待看到出来的人被五花大绑,浑身上下尽是伤痕时,脸上的笑容刹那消失不见,自己的好兄弟被别人欺负成这样让自己怎麽开心的起来。「你到底想怎麽样?」姜贤怒声叱道,杏目滚圆滚圆充斥著愤怒。 沙大爷单手懒懒一伸,挑挑眉毛,一脸全是鄙夷的神色:「只要你交出来我就放人,既往不咎。」姜贤低下头讽刺地笑了几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心里极不甘愿却无他法,脏兮兮的手探进内襟的小口袋,将所有的钱全部掏了出来,「你的钱我一分也没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说著,把它们都扔在了沙大爷的脚前。 「你耍我是吧!」不晓得从哪里拿出一把纸折扇,沙大爷蹭地站起身用扇子直指姜贤脸面,他身後的人皆是一动,就差直接冲上去将他按在地上。「他奶奶的老子要这些钱有屁个用啊!你当是打发你们这些臭乞丐啊!」 姜贤的双手紧握成拳,愤怒之火喷薄而出:「你到底想怎样?除了这些我身无分文!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对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高了音调怪叫道:「谁要你的钱了?谁稀罕你的命了?烂命一条送我我都不要!还装什麽傻,把钱袋交出来!」姜贤一愣,眼里的火焰瞬间就被大水扑灭,「什麽?!」 没想到这个恶霸要的是钱袋?「什麽什麽!把钱袋给我交出来!其他我既往不咎!」沙大爷厉声说著,但是脸上有一抹诡异的酡红色,姜贤一瞬间蒙了甚 分卷阅读84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了。他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後,戏谑地说:「被我扔了。」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当然是对沙大爷来说的。「什麽!?你扔了?你为什麽要扔!你凭什麽扔了?那是我的东西?你一个臭乞丐有什麽资格?你知不知道它是我的宝贝啊?你把它扔到哪里去了?」他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了,气也没喘一下。「我怎麽知道扔哪里了?拿了钱随手就扔掉了!」姜贤眨巴著眼无辜的看著对方,这让沙大爷更加气愤,喝叱道:「你们还看什麽!?扁他!」 大汉们捏捏手指发出咯咯的声音,一步一步逼近姜贤,那咄咄逼人的其实不是盖的。姜贤当然害怕,但是自己的好兄弟还在让他怎麽可以丢下兄弟不顾义气而逃走呢!凭姜贤这幅瘦骨嶙峋的身材,对一个的胜算都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对六七个人,想要胜利完全是一步登天般的痴心妄想。 「喝──」一个大汉伸出肌肉纠结的臂膀朝姜贤面颊挥去,这一拳上去鼻青脸肿自不必说,骨头裂开更是平常。姜贤被这阵势吓到双腿打颤,想动却动不了,只能闭上眼等待著痛苦的降临,但是等了好一阵脸上也感觉全无。慢慢张开眼才发现大汉的动作被一双同样有力的手挡住了。「怎麽是你!」这人必然是凤凰,姜贤有难自己怎能不现身。姜贤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怎麽这人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他帮自己当了这一拳是很好,但是…… 凤凰捏著大汉的手腕从姜贤身後走出,轻轻一拧对方的手腕就痛得叽里呱啦的狂叫,狠狠一摔手腕,大汉整个身躯都被扔在了地上。其他人一看来了个行家,自然一齐上阵。不过是须臾之间就,快的看不见凤凰出任何动作所有人都被撂倒在地,哀嚎不停。沙大爷先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怎样?」 凤凰并没有看对方,一双眼从不曾离开过姜贤,手中突兀地出现一个钱袋。沙大爷看得眼睛都亮了,喜声道:「我的钱袋!我的钱袋!这是我的钱袋!」方要上前去取,却被凤凰一移让他落了个空。「日後不再寻他的麻烦便还与你。」沙大爷像个拨浪鼓一样连连点头,同时也感觉到一股摄人心魄的冰冷。「是是是,以後再也不找他麻烦了。」终於取得自己的心爱之物,一帮找茬的人都走了个干净,姜贤连忙帮兄弟几个解开了绳子。 「你──你为什麽在这里?」姜贤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走近了凤凰。 凤凰撤去冰冷的气息,柔柔一笑:「等你。」 ==== 《上邪梦华录》完成,3W字多一点 = = 等待狼萌审稿..不晓得何事才能放出来 % END IF % ☆、4 篇三(4) 姜贤哈哈一笑,并未在意凤凰的话。又走了几步靠近凤凰,单手往他肩上一拍,说道:「兄弟,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出面,那个死王八蛋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麽时候呢。」姜贤本就是极为义气之人,有人帮了自己哪怕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也会抛却所有前嫌,至诚至信地信任他人。 姜贤眉开眼笑地看著凤凰,却发现他的眉头稍纵即逝的皱了一下,令他大为不解:「对了,那个王八蛋的钱袋你哪里找到的?我自己都忘了扔在什麽地方了,这也太巧合了吧。」姜贤一边问著,一边把庙里散落在遍地的稻草聚成堆,做了个请了个姿势说,「站著说累,坐著说吧。」说完就随意的一屁股坐了上去,并向凤凰扬扬眉。 凤凰并未有任何犹豫,也坐了上去,低沈著嗓音道:「山路上偶然捡到的。」凤凰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姜贤,让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只能移开眼睛对著不远处的乞丐兄弟喝道,「你们站在那里干什麽?还不过来。」 几个人先是面面相觑,後陆陆续续地走到姜贤身前,低著头沈默不语。「你们干什麽出卖我?」姜贤看他们各各垂头的样子就来气,高兴的心情也冲的一干二净,声音不禁凌厉了那麽几分。 「姜大哥,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小关怯怯地说著,啜泣声也油然而生。「对不起,姜大哥……当时你离开後那个王八蛋就抓了一个人还亮了家夥,我们都怕,但是我们又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所以说你天亮之前一定会回来的,然後那个王八蛋就等到天亮了……」小廓心里觉得委屈的不行,将实话都吐了出来才畅快了些许。 「就这样?」姜贤挖了挖鼻子,一副不屑的模样,众人使劲儿点头:「是这样的!如果我们敢骗你,天打雷劈!」 姜贤噗嗤笑了出来,用指尖将鼻屎一弹,重重地叹了口长气:「逗你们的!看你们吓得──哈哈哈──」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揩著眼角泪水在稻草垛上笑得滚来滚去。「姜大哥,你又开我们玩笑!」话语里虽是埋怨,但脸上灿烂的笑容无论是什麽也无法掩盖。 「对了姜大哥,其实当你站在门口我就想说了,你的脸──」小月手指著姜贤的脸,脸憋得红彤彤的,想笑却得忍住的感觉真不好受。「我的脸怎麽了?」姜贤坐起身用 分卷阅读85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又没洗脸,应该还是脏脏的啊。心里虽然这麽想著,却看每个人都憋著笑就更加奇怪了:「我的脸到底怎麽了?」 一人递上了一面完好的镜子,姜贤飞快接过一照,镜子里的人除了眼睛那一块地方白白的,其他地方都是黑不隆冬的,煞是可笑。「这是怎麽回事?」姜贤摸著白花花的地方左照照右照照,不禁也闹了个大红脸。他连忙用手掌在地上摩擦了几下子,让整个手掌都成黑色的,然後抹在了干净白皙的地方。姜贤觉得老天爷对他已经非常的薄了,但是最薄的地方就是给了他一身无论怎麽晒都黑不了的皮肤,那白皙似女子的肌肤让他痛恨不已,每每看见别人古铜色的皮肤,他是那麽的羡慕和嫉妒,为了掩饰这一点才使得全身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你这是做什麽?」凤凰不懂,非常的不懂,他不懂为什麽姜贤要把自己弄得脏脏的,明明这双眼睛是这麽的美丽,为何偏要掩盖在污秽之中。他悄无声息地变出一方手帕伸向姜贤,柔软的布刚触碰到他的面颊,凤凰的手腕就被姜贤扼住,只听得对方用著甚是冷漠的口气说著:「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非常不适合。」凤凰心里虽然悻悻,但面上却一切如常,「抱歉。」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兄弟。我是乞丐,干干净净的怎麽出去讨饭呀!再说了我也脏惯了,弄干净反而不舒服了。」其他人也在一旁应和著,和乐融融的气氛让人舒适不已,而凤凰身为外人却不由羡慕地紧,又看看姜贤的笑颜,心里也暖融融的。 趁凤凰看姜贤看得出神时,姜贤伸出一条胳膊勾上凤凰的脖子,笑说:「对了兄弟,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姜贤,这些是我的好兄弟。」姜贤指著身前人,众人抱拳问好。 「凤──」凤凰还未说完就被姜贤抢了话,「你早晨不是说你叫凤凰吗?其实这是假名吧,告诉我你的真名吧!凤凰这个名字也太娘了,一点儿也不适合你。」姜贤搂的动作愈加用力,凤凰顺势一倒,正正好倒在他的怀里。嬉笑声一瞬间冻结,後又恢复了过来,不要想歪不要想歪,都是大男人的搂搂抱抱也没啥特别的意思。 姜贤推推凤凰示意他快点告诉自己,只见凤凰一脸难色,欲说还休的模样挠得他心痒:「你倒是快说呀!是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 「是真名。」凤凰动了动,寻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後幽幽的说。姜贤一瞬间的尴尬和无地自容冒出心头,只能放任凤凰的动作:「是、是嘛。其实这个名字很好,刚才那番话是骗你的,哈哈。」尬笑了几声後,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沈默,那氛围真是异常的诡异。 突然灵机一动,姜贤询声问道:「对了,凤凰,你说你是神仙是开玩笑的吧,这世上怎麽可能会有什麽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啊。」其他乞丐不禁在心底称赞姜贤聪明,这麽好的话题让他们心里皆是一松,毕竟这位凤凰兄弟面色不善,说话也冷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息和绝对不可忽略的气魄让他们不敢接近。大哥不愧是大哥,就是比他们厉害,看他与凤凰谈笑自若的神态一点儿也不惧怕对方, 众人都对这个问题好奇不已,有人问道:「姜大哥,什麽神仙?你和凤凰发生了什麽事?」於是姜贤笑眯眯地把今天早晨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们,除了自己控制不住失声痛哭的事儿没告诉他们,这说出来多丢人啊,自己可是他们的大哥,要是大哥都这麽弱气,难保有一日有人欺到自己的头上来。 「这──」凤凰第一次犹豫起来,他认为是或不是对方都不会相信的,於是用了个巧妙的说辞:「你说呢?」姜贤哈哈大笑,往凤凰上身一锤,道:「我就说嘛,要是你是神仙我都是玉皇大帝了,哈哈哈──」凤凰一皱眉,大逆不道是要天打雷劈的,但是还好神帝是不会在乎的。 「凤凰,你今年几岁啊?看你蛮年轻的嘛!家住在哪里?看你这一身昂贵的衣服,必然是非富即贵啊,真是羡慕──」自顾自说著,姜贤一脸神往,或许也是怀念那些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凤凰的目光从下往上打量著他,神色间总有些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寂寞,心里不禁一痛,他此刻多麽想说:有我在就不会寂寞了……这种想法曾一次次冲击著凤凰,但是他知道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太自私了:「只是飘泊天涯的浪子而已,至於年龄,早就记不得了。」 没料到会这麽说的姜贤先是一愣,然後是了然,轻轻点了下头,用著有些飘然而恍惚的声音说:「是嘛。」每个人都有不想吐露的秘密,自己也有,那就莫要再强求别人对自己推心置腹。说到年龄,姜贤倏地偷笑了几声,说到年龄啊,他应该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小的那个了,凤凰看起来怎麽说也三十出头了,而其他兄弟又都比自己大,他今年正是二八大好年华。 「姜大哥,你在笑什麽?」有人问道。姜贤本不想回答,但正准备说说其他话题时,一声尖叫声让众人皆是一懵。 「啊──你们在干什麽!?」 凤凰当时怎麽也没想到,一段短暂却充满欢声笑语的生活已经在他毫无察觉之中开始了。 % END IF % 分卷阅读86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5 篇三(5) 这一声吼叫,虽不能震山撼岳,却也足够唤醒僵住的所有人了。「贤哥哥,你和他在干什麽?为什麽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他可是个男人呀!」姜贤笑著的表情瞬间凝固,心里一惊,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後悔的地步了。 「小丫头,别乱说,小心坏了哥哥我的名声。」姜贤戏谑著,却也推开了凤凰,并且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憨憨笑著,「小丫头说的话不好听,你千万别在意。」说完,对著女孩子招招手让她过来。她鼓著腮帮子撅著红豔豔的小嘴一脸不悦,却还是莲步轻移到了姜贤身旁,而姜贤一双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手里拎的食盒。 吞吞口水,其实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可怜他从早晨到现在还滴水未进,这无疑就是雪中送炭啊。若是再不吃东西,他就会饿到胃疼最後悲催到蛋疼了。姜贤眼里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多麽美好,除了这里面的贪婪。「贤哥哥,是不是饿了呀?」女孩子蹲下身,将食盒往他眼前一摆,腹黑的笑容不禁让人浑身打颤。姜贤像条狼狗一样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爪子抓住食盒,却晚了一步。女孩子知道他会这麽做,心里早就未雨绸缪好了,在他伸手一刹那赶紧收回来。意料之中换得对方满眼含泪,一副委屈的小媳妇儿样。 姜贤瘪著嘴,暗道这小丫头实在太坏了,就是爱欺负他,嘴上却说著:「小丫头你最好了,哥哥我都快饿死了!你怎麽忍心看我饿肚子呢!万一饿出病了怎麽办?小丫头你真的忍心吗?」女孩子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一甩头,颇为得意得说:「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叫我一声阿慧,我就给你。顺便再警告你一声,下次再叫我小丫头以後就不给你吃的了!我都十四了,不是那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妹妹了,贤哥哥!」女孩子林惠说得又快又急,豔红色的樱桃小嘴翕合著,白皙的鹅蛋脸红彤彤的,一双杏眼流光百转。 「小……阿慧,阿慧!你最好了!赶快把吃的给我吧。嗯──我猜猜,今天吃的是酱鸡腿、卤牛肉对吧,还有白米饭。」姜贤摩挲著掌心,心下暗喜终於到手了,却依旧落了个空。「阿慧!为什麽不给我?」阿慧的笑容依旧灿烂无比,「饭前要干什麽?」好吧,我干,姜贤暗自咕哝著,他确实想起来了:饭前要洗手。默默地飘离众人的视线,去了後院。後院中间有个水井,虽然在他们入住之前就荒废了许久,却并未枯竭。 被无视了许久的凤凰终於受到了林惠姑娘的打量,并不断点头暗赞著,长得不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但却完全不是自己的菜:「大叔,你叫什麽名字?」林惠的口气虽然不太礼貌却并未有任何恶意,刚进门就看到两人暧昧不清的动作和眼前之人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盯著姜贤看,自己怎麽会舒服呢。 「大叔?真是无礼。」凤凰皱眉,此女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加之他怎麽会看不出来她对姜贤有意思呢,口气上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还达不到这个程度,但是水火难容,就差兵戎相见了。「要你管!大叔你到底叫什麽?我叫林惠,家离这里不远,过条街就到了。倒是我怎麽从来没见过你呢?看你穿得这麽好,不像是和贤哥哥一夥的呀。」 「凤凰。」凤凰不懂自己为什麽这麽简简单单的就生气了,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但是面对林惠的傲娇样就是忍不住。「噗──大叔,你的名字真的好有特色。如果你有翅膀,就真的是凤凰了。」如果真的有翅膀了,大叔就是鸟人了,林惠当然明白,她是故意的,但是看到大叔那张冷漠脱尘的脸染上怒色,心里就是觉得非常的爽。 而其他的大男人小男人们,几乎不懂,少数懂的也是笑而不语。「欸?你们在讲什麽这麽高兴呀?」姜贤的动作很快,从後院出来後直奔食盒,打开来果不其然都是他所说的那些。美美的一口一口吃著,让旁人好不羡慕,「小惠,我们的呢?你不会只准备了姜大哥的份吧?」林惠一副了然於心的笑,不禁让他们喜笑颜开。「哪次把你们忘了。」於是从外面拎出一个大竹篮,掀开布,金灿灿的炸鸡腿香气四溢,众人伸手却同样被拍掉了,「洗手。」於是一个个只能悻悻地去洗手了。 好不容易洗得干干净净的,炸鸡腿吃起来就更香了。凤凰在一旁角落里看著津津有味地吃著自己手里的食物的他们的幸福表情,尤其是姜贤,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麽,但是却觉得很惬意。 「喏,拿著。」凤凰眼前多出一根炸鸡腿,林惠特意用干净的手帕托著。他看了看她,不明白林惠既然讨厌自己为什麽要给他东西。「大叔你就拿著吧,我做多了,就当是帮我打发一下。」凤凰最终还是接了过去,轻轻的咬上一口,脆脆的外皮入口即化,肉嚼起来更是鲜嫩至极。林惠看著凤凰表情的变化,情难自禁地喜笑颜开,心想著大叔真的好可爱:「大叔,好吃吧!别小看我是女子,我可是本地有名的女厨。」话语里,是难掩的自豪。 「小惠,平时大家都是一起吃的,你也别在 分卷阅读87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意凤凰,自己拿个过来和我们一起吧。」林惠笑笑罢手说,「我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 姜贤好不容易从饭菜里抬了头,舔舔嘴巴,意犹未尽:「凤凰,别看阿慧小小年纪,她真的很厉害。她十岁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听别人说是三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曾经还有尚食局的女官想要带她入宫呢。但是这死丫头死活不肯,真是可惜了。」林惠走到他身前,将食盒一盖,说道:「如果我去宫里了,你和他们就再也别想吃美食了。」 用手帕把姜贤嘴边的油渍抹干净,絮叨道:「真是的,要是我不在了,你以後饿死了怎麽办」「那小惠你就嫁给姜大哥不就成了,反正你已经算是未来的大嫂了。」这一说气氛开始热闹起来了,林惠羞红了脸,却朗声说道:「在贤哥哥找到大嫂之前我这个暂代的有这个义务。」心口不一,其实林惠真的很希望成为姜贤的妻子,可是她知道妾有意郎无情。 姜贤一听迎合著大家开玩笑地说:「好啊,那阿慧你什麽时候嫁给我啊?我都等这麽多年了,看著你从这麽一点儿长到这麽高,都有些不耐烦了。」阿慧只是嗔了眼姜贤,什麽都没说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凤凰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双拳紧握著。 % END IF % ☆、6 篇三(6) 一顿饭吃的那真叫有滋有味,还让他们回味无穷。众人随意拉了衣服的一角抹抹满是油渍的嘴,又伸了个懒腰,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姜贤倒没有他们那般懒散,毕竟是他们的大哥,怎麽也得做出表率。他靠著稻草,闭著眼,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凤凰也静静地坐在一旁,看著深思的姜贤。 「有了!」姜贤灵光一现,表情神神秘秘的,引得一众人都好奇的伸著脑袋,「讨钱去!」说完姜贤洋洋得意著,其他人一脸鄙夷地说了声:「切──」 一人不屑一顾地道:「还以为想到了什麽好点子呢!不就是平常做的麽。」话虽如此,大家却纷纷动了起来,拿好自己的主拐杖和破破烂烂的碗,陆陆续续的就离开了。 「这才对嘛,听大哥的没错,嘻嘻。」目送著他们离开,整个破庙只留姜贤和凤凰二人,但是姜贤总觉得有些尴尬呢。转了个头就看到凤凰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姜贤尴尬的笑笑:「我脸上有什麽吗?」凤凰摇摇头不语,眼神却还是这样。 为了避免尴尬,姜贤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凤凰说:「凤凰啊,我也要去讨钱了,你怎麽办?你看起来这麽有钱,就别跟我们这种破叫花子一起了,免得遭人白眼。」姜贤脸皮厚,是不怕,反正也习惯了,无所谓了。 凤凰也站了起来,温柔道:「我与你同去。」脸上虽然依旧冷漠,却有了丝温暖。姜贤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反正自己是穷的叮当响,也没什麽好求的。姜贤道:「好吧,你跟著我就行了。」 姜贤双掌在地上磨了几下,把灰尘都弄到了手上,再往脸上使劲抹抹,脸上是更脏了。为了打破尴尬,姜贤对凤凰咧著嘴「嘿嘿」的傻笑著,露出黄黄的牙齿,黑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噗嗤」一声凤凰受不了的笑了出来,凌厉的凤眼弯弯的,姜贤有一瞬竟然看呆了,情不自禁地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凤凰歪著头表示没有听清楚姜贤说什麽。姜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直想扇自己耳光了!竟然对一个男人说好看,他是著了什麽魔嘛。 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姜贤才想起来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匆忙拿了东西,跟凤凰一块儿去了集市。 姜贤走在前面嘴里不停地炫耀著自己的「伟大功绩」,而凤凰仅是跟在他身後微笑著倾听著。 讲著讲著,姜贤突然觉得也怪不好意思的,就自己像个八婆似的喋喋不休,估计凤凰都不耐烦了吧。赶紧闭上了嘴,斜著眼睛偷看凤凰的神色。看对方没有什麽不耐,这才宽了心,继续朝著目的地前进。 走了没多久,终於是到了集市。街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姜贤四目远望,终於找了个适合乞讨的地方,他开心的大步走过去,往地上一跪。复又想起了什麽,仰著脖子对凤凰说:「凤凰你自己去逛吧,我现在有事不能陪你了。」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凤凰却执意要留下来陪著他。 无奈的扶扶额,姜贤说道:「那就到一旁等等,等晚上带你去好玩儿的地方!」凤凰听话的站到姜贤身後,负手而立。 「大爷──漂亮小姐──可怜可怜我吧──赏点东西吧──」姜贤跪在地上恳求著,声音虽然听起来虚弱却足以让过往的行人侧目一下。姜贤就这麽喊著,偶尔看到一个稍微有点钱的女子,就半跪半跑地来到她们的脚边上,半拽著人家的衣角乞求著施舍。 这种招数姜贤可以算是百试不爽啊,但是今天足足喊了一个时辰,就是半个子儿也没有了,他喊的喉咙都有些疼了。 「这位爷──赏点吃的吧──已经好几天没吃的了──」姜贤一下扑 分卷阅读88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上去抱住人家的腿,死缠烂打一定要要到东西,否则日後他怎麽在这一带混呀。 男人看了眼姜贤,朝他脸上吐了口口水,歪著嘴道:「出来骗钱也不装装像!」猛地抽回脚往姜贤身上一踹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嘴里还唧唧歪歪著什麽。 这下姜贤纳闷了,并寻思著这人的话,又看了看离他颇近的凤凰,总算明白了几分。於是姜贤站起来,面色不善地一步一步重重地走向凤凰,盯著凤凰看了好久。 就算再木然也都得有感觉了!更何况是凤凰呢!被姜贤看得浑身不对劲儿,更是不理解他的凶神恶煞的眼神是因为什麽,於是不明白的看著姜贤。剑眉微蹙,眼睛大大的睁著,嘴角微微的翘起,碎发随风飘摇著。两人就这麽在人多的地方大眼瞪小眼了好久,过往行人纷纷看著这两人,窃窃私语著。 姜贤表面上虽然凶神恶煞,但是在心里已经抓狂了,为什麽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要用这麽可爱的表情看著自己,天知道这副无辜的表情让他好像狠狠地蹂躏他啊,还看!还看!他还盯著看! 最後还是姜贤挫败了下来,好吧,他真的是著魔了,自己真的太不对劲儿了! 对凤凰钩钩手指头,道:「过来。」凤凰不明所以地靠近了。「弯下腰。」不能怪凤凰太高,而是姜贤太矮,目前的身高只到凤凰的胸部。凤凰又照做了,低下身子尽量与姜贤齐平。姜贤嘿嘿笑了下,一伸手,把挽发的簪子拔了下来,一头青丝铺了整肩。凤凰错愕了,看著姜贤手里的簪子。 姜贤小人得志的奸笑一声,却不得不承认凤凰这样子确实……有几分对自己的胃口。好吧好吧,姜贤得承认了,他确实喜欢男人,他也去过妓院,却怎麽都没办法对女人产生感觉,反倒是小倌让自己有兴趣。这个事实姜贤很早就知道了,他也明白自己这辈子注定娶不到老婆,也注定没有孩子的,所以他早就认了。 拉回神思,姜贤仿照著在破庙的方法将手掌弄脏,在凤凰出其不意之间抹上了他的脸。浊物立刻让这样英俊的脸成了花猫脸,故意不去在意凤凰的脸色,继续开心的抹著,直到脸脏的让人看都不想看的地步,就把柔顺的头发弄得异常脏乱。 「嘿嘿,凤凰接下来就要得罪了。」姜贤猛地把凤凰推到墙角,露出副色狼的模样,开始对凤凰上下齐手。 凤凰整个就懵了,不明白姜贤到底在干什麽,只能任由他动作。 姜贤欢快地撕扯著凤凰的华贵的衣裳,尽量让它们变得破烂。在魔掌的摧残之下,不仅破,还脏,这里却一块,那里少一块,但所幸姜贤还有点人性,衣服至少能蔽得了体。 一阵忙碌之後,姜贤的杰作诞生了。凤凰的头发凌乱蓬松的像鸟窝,四肢都裸露著,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木棍,脚下的鞋子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满意的点点头,姜贤一手拍上凤凰的肩到:「跟我一起去讨饭吧!」现在姜贤可激动了,亲手破坏一个人原来这麽爽,暗自偷笑著。 停了这话凤凰才明白了,无奈地苦笑著,只能宠溺的点点头,同意了姜贤。 % END IF % 作家的话: 好吧原谅我,好几个月没写这文,感觉都没了。。前面写了什麽全忘了= = ☆、7 篇三(7) 「大爷啊──施舍点吧──」 「这位小姐──诶──」 热闹的大街上,今日又多出了个不同寻常的身影,只是他面有难色,嘴半张著却什麽也没说,端著破碗的手半举在胸前,随著姜贤的身子移动著,僵硬无比。 毕竟是仙家,何曾做得来这种事!姜贤是十分卖力了,但凤凰是死活也喊不出这种话。於是这麽一天下来,姜贤是讨到了几个铜板,但是这量更平日比实在差太多了,但跟凤凰的空空无一物一对比,蓦然就有些成就感了,心情也就好了些许。 晚霞沈沈,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小摊子挂上了灯笼,高楼也都是灯火通明,整个镇子表面上繁华依旧。 赶夜市的人很多,叫卖声比平日里也卖力多了,按理说这种时候讨个东西,也容易些,但姜贤却不这麽认为,他说:晚上就是来消遣的!於是信奉著这样的真理,他在晚上也还算畅快吧,没有白天里那麽卑微了。 走在人群之中,姜贤打了个深深地哈欠,百无聊赖的看著吃吃喝喝的男女老少,不知怎麽的觉得今夜格外的疲倦。 他走在凤凰身前,呻吟道:「好无聊啊──天天看著这些东西,怎麽突然开始觉得无聊了呢?」姜贤应该算是自言自语吧,本没有其他意思,凤凰却突然开了口道:「有个地方,世外桃源。」 姜贤是以为他在开玩笑的,这麽个小镇,夸张点说,就是黑漆漆的他都摸得了路,这里有个鬼世外桃源啊,要是这里真有世外桃源,那他真不敢恭维了。 不屑地想著,却对上凤凰认真的表情,眼神清澈一点不似在做些玩笑,缓缓的也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点点头,道:「你说 分卷阅读89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得的地方应该不是这里吧?」 「是这里。」凤凰吐字清晰,在灯火的映照下,姜贤竟觉得他的脸有些朦胧了起来,看不真切,遥远的无法触及,心却越跳越快,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掌控。 姜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怎麽晚上就成了这幅死德性,扯扯凌乱的头发,心不在焉地说到:「那还等什麽!咱们赶快走把!」 凤凰虽然不太明白姜贤动作之下的意思,但是还是很开心他能立刻接受自己的提议。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趁姜贤发呆之时拉住了他的手,道:「跟我来。」 这下姜贤是完全懵了,呆呆地任由凤凰拉著,连身旁风景快得有些奇怪没发现。他紧紧地盯著两人十指相扣的地方,温暖地让他很不自在,这种安心地感觉原本他已经快忘记了,现在却在一个没认识多久的男人身上找到,太奇怪了! 在凤凰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湖,一片在姜贤看来有那麽一瞬间似曾相识,但很快又被否决的湖。广阔的湖面在月光之下波光粼粼,偶尔突起的黑影是巨大的石块。湖周围丛生著一些低矮的柔嫩地开满鲜花的小草。最夺目的,莫过於湖边的花树。它们密密地一棵挨著一颗,风一吹,漫天都是花瓣雨。 姜贤伸出手一朵完完整整的花落在了他的掌心,移到眼前仔细看却对此花完全陌生。突然,手里的花泛著淡淡的粉色的光芒,一抬眼,所有的花都是如此,整个世界真成了「世外桃源」。 虽然这里没有姜贤想象中的美好,但相对这个地方来说,实在美到了极致。姜贤一转身,正想跟凤凰讲话,却发现人已不见了。 「凤凰?凤凰?」姜贤捏住手中的花朵,环顾了四方,没有看到人影。远离了尘嚣,这里有著自然独有的安宁,偶尔湖水相碰的清泠,偶尔还未归家的孤鸟,偶尔小草的唰唰声。 姜贤觉得自己竟前所未有的平静,一种身心舒畅的平静,一种可以抛却一切烦恼的平静。 有水声!姜贤耳力不错,寻到了声源。 入眼的,是一块足有三人高的巨大石块。姜贤一点点拨开恣意生长的缀满花儿的树枝,走近石块。 「凤凰?」姜贤有些不确定地轻轻唤了一声。好不容易脱离的树枝,眼前豁然开朗,但是── 他的华贵的衣服在自己面前像纸片一样轻飘飘地掉落在地上,用玉簪挽著的长发散落在宽阔的肩头,铺满了背。圆润光滑的双丘,以及一双强健有力的腿……一切都是姜贤最爱的。 姜贤不敢冒然出声,因为他不确定他是否是凤凰,因为这身他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衣服,以及他想都都不敢想的玉簪,都不是刚才凤凰穿的、用的。凤凰刚才明明穿著破破烂烂的衣裳和像鸡窝的头发,但是这身形,又太像凤凰。 男人慢慢走入水中,却不深,水只没过大腿。他不紧不慢地撩著水往身上,简单的动作,却在月光的衬托之下,愈加朦胧魅惑。 姜贤揉揉眼睛,确定不是看花眼,是真的有人。一想,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他低下眼,看著一身漂亮的服装,震惊地连嘴都合不拢了。他什麽时候换的衣服?他怎麽不记得了?再一抬头,湖中之人已经正面对著自己,喊了一声:「小贤贤──」 真的是凤凰! 姜贤不知道自己是傻了还是呆了,双腿竟然不受控制,朝著凤凰走去。 没有了冰冷,凤凰一脸宠溺,眼角也喊著笑意,又道了声:「小贤贤──」 这一声亲昵的呼唤,使得姜贤的骨头都酥了。他走入水中,伸出胳膊搂住凤凰的脖子让对方弯下腰,然後毫不留情地吻上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双唇。 伸出舌头到对方口腔中搅了几下就带著对方的津液缩了回来。凤凰不甘示弱也伸了进来,但姜贤用牙齿咬住不放他动作,紧抿唇,用他的方法感受著凤凰的存在。 就著这个动作维持了好久,凤凰的脸也越来越红,蜜色的肌肤染著绯色,纯黑的眼瞳亮晶晶的,姜贤把他半推著压在巨石上,道:「给我好麽?」在他迫切的目光之下,凤凰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手在姜贤身上轻轻一抚,衣服不见了,两人坦诚相见。 姜贤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麽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人,这种想法侵占了整颗心,炽热如火。 姜贤右手按著凤凰的肩膀,舌头舔著暗红色的乳头,绕著根部划著圈儿,惹得凤凰呻吟连连。 「唔──」凤凰轻呼一声,一根手指已然进入了後穴,飞快地一进一出。为了方便姜贤动作,凤凰把腿分得更开,尽量放松著身子。 还没等凤凰适应,姜贤又伸了根手指。抠抠温暖湿润的肉壁,趁凤凰不注意时,猛地抽回,连带著媚肉也扯出了些许。 眼角含媚,英俊的面容豔丽非凡。凤凰半呻吟道:「唔小、小贤贤──哈──还是快、快进来──啊──」没等他说完,姜贤一个挺身,直捣黄龙,过分的紧致让他差点一泄如注。 双手撑在凤凰的胸部两侧,凤凰双腿搭在姜贤的胯部, 分卷阅读90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随著姜贤快而有力的抽插一上一下摩擦著石头。微张的鲜嫩的红唇里淫语不断,汗水也越来越多。 两人一直忙到月上高头。 在後穴中射的满满的,心满意足後姜贤放下凤凰,拉著他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面对著皓月。 「凤──」姜贤脸色倏地一凝,後是一变,「啊──────────────」好痛!他的脑袋好痛!好像要裂开似的! 凤凰紧紧按住姜贤扭动的身子,目光如湖光,温柔而沈浸,却夹杂著悲伤:「小贤贤,对不起,我的时间不多了──」 凝视著他爱了很久很久的人,凤凰闭上了双眼。 某棵花树之後,有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看著不远处发生的一切,最後一声叹息,一个转身就消失不见了,而天空中,多出了一颗徐徐上升的明星。 % END IF % 作家的话: 尽管此文悲剧了,但俺也要把它写完。。。。差不多两三章就可以写完了! ☆、8(完结) 篇三(8) 五柳先生的《桃花源记》中所载渔夫於不经意间闯入了桃花源,一时惊为世外桃源。而他这个刚打完胜仗将军竟然也乱入了桃花源,他本以为这幻苍崖是荒凉蛮夷之地,没想到却也有这人间仙境。 「啧啧──真是美不甚收啊──」大将军环顾四周,长年累月的征战让他身心俱惫,而前期的景色一瞬间让他的疲惫一扫而光。 柳杰贤漫步於湖边,泛著绿光的草儿拂过他的蒙尘的靴子,迎面的湖风清爽而干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但这美好的时光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打破。柳杰贤不著痕迹地蹙了蹙眉,他好像听到了呼救声,又快步走近声源,果然在不远处的湖中,月光之下有个模糊的影子。柳杰贤暗叫糟糕,竟然是有人溺水了,他身子一跳,以绝世的轻功轻点水面,於倏忽之间一伸手就扼住对方的肩膀,猛力一拉扯出水面,身子一转揽住对方的腰身,飞向了陆地。 柳杰贤双脚一挨地,被紧拽的衣襟随之一松,男子摔在了地上,狠狠地咳嗽著,似乎是要把肺给咳出来是的。 看著对方不停地咳嗽,柳杰贤抱著胸从头看到尾,觉得这年轻却英俊不凡的男子甚是可爱,很是对他的胃口。 男人拍著胸咳够了,抬著眼好奇地问道:「你也是神仙?我怎麽一点仙气都感受不到?」他拨拨散乱的刘海让脸露了出来。 柳杰贤嘴角一扬,心道此人有些好玩,问道:「你叫什麽?」男子想也不想就回答到:「凤凰。」 凤凰站起身,有些恼怒地看著这身人间的衣服,气恼地喃喃道:「这身衣服真是麻烦。」说完身子一转,立刻焕然一新。柳杰贤在旁看的呆了,看来此人真的不凡。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凤凰笑看著柳杰贤,目光里有著毫不畏惧的坦然。 柳杰贤现在的兴趣是更大了,道:「你难道不怕我?」 凤凰围著柳杰贤转了好几圈,仔细审视了他,道:「虽然你跟我差不多高,但你长得这麽漂亮,我为什麽要怕你?」 挑挑柳眉,他可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他漂亮,不只是夸奖呢,还是挖苦呢。 「呵呵,你真的很特别。我叫柳杰贤。」 凤凰瘪瘪嘴,不屑道:「没听过。」也不道声谢,便化为一只身泛金光的五彩凤凰,扬著翅膀,盯著柳杰贤片刻,扇动了几下翅膀就离开了。 柳杰贤很快便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慢慢扬起暧昧的笑容:「你这只凤凰,我抓定了。」 …… 「凤凰──我的心你怎麽就不明白?我对你的付出你怎麽就看不到?」 …… 「等我放下手里的东西,随你远走天涯如何?」 …… 「哈哈哈──好好玩儿,我还要玩!」 「再玩就扔你去喂鱼。」 「凤凤,再荡高一点!」 …… 零乱陌生的影像从脑海闪过,身份不同,但唯一的对象却都是凤凰。 「啊──好疼──凤凰我的头好疼──」凤凰紧紧抱著姜贤不让他乱动,声音温柔似水,「小贤贤──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可是真的好疼──为什麽我在和你说话?为什麽我却不认识我啊──」姜贤眼球突起,若不是凤凰抱著他,恐怕连头皮都会被生生扯下来。 最後姜贤忍不住了,疼晕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纵然是刚毅如凤凰,却还是忍不住落下滚滚炙热男儿泪:「好好睡吧,明天就想起我了──」 凤凰抱著姜贤的身形渐渐透明,直至消失。而所谓的世外桃源,也晃动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这里,早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经被夷为平地了,据说,是当时一位姓柳的将军命令的,至於个中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分卷阅读91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第二天日上三竿,姜贤在鸟鸣声和入鼻芳香中醒来。缓缓睁开眼,是一个陌生的竹屋。撑起身子,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很奇怪,可他明明还是那个小混混姜贤啊。 「唔──凤凰──」姜贤下意识地喊起这个名字,心中暖暖的。 「怎麽了?」凤凰应声而来,穿著围裙,手里拿著把菜刀。这本是妇孺该做的,凤凰做起来,别提多滑稽了! 姜贤看到凤凰,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他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又好怀念好怀念他,就像分离已久的突然相逢的无言的感动。 放下菜刀,两人紧紧相拥。 这一次,你终於可以完成你的诺言,与我携手了…… 俗话说,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姜贤和凤凰也不例外。姜贤放弃了老本行,但却依旧和他的兄弟们是最好的朋友,这两年间,阿慧也终於嫁了个人。 凤凰是神仙,两人不必为吃穿和住宿发愁。他们俨然像一对新婚地小夫妻,如胶似漆地过著,整整两年皆是如此,乐此不疲。 在第二年的冬月底,没了习惯的体温,姜贤被冻醒了。凤凰不见了,却多了张字条: 小贤贤,一定要忘了我。每一次,都是你狠心的甩下我,这次,该我甩下你了,我们算不算扯平了?对不起,我的五百年的大限已到。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现在天冷,一定要多穿些衣服,饿了,挖些我们一块儿种的蔬菜。你 到这个「你」字旁有个深深的墨点── 姜贤又缩进冰冷的被子里。 浑浑噩噩、昏天黑地的日子里,姜贤落魄地比流浪狗还不堪,他的朋友们已经放弃对他的开导了,一晃眼五年过去了。 一天,姜贤像只鬼一样在街上晃荡,人人嫌恶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浑浊的眼睛看到的世界也是浑浊的,灰暗的世界,却陡然多了抹豔丽的色彩。 姜贤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这样的幻觉他看得太多了,每次去抓也是失落,可他不放弃,为著虚幻已逝的感情,他在一个个绝望的日子里希望著。 姜贤迈著趔趄的步子快走,去抓住了对方的手,喊道:「你──」 男人侧过身,熟悉的脸庞满是冰冷和傲慢:「松手!我才不是你找的凤凰。」 姜贤却咧著嘴笑著,晶莹的泪水冲开了两道污垢。 【全文完】 % END IF % 作家的话: 此文终於完结了。。又臭又长。。。烂尾,果断烂尾,虽然从一开始就开始烂。。当真是一烂烂到底啊。。 全文17W字左右。。。。 从09年开始写,写到今年终於完了~谢天谢地啊。。对於我这种万年坑党,只知道开坑,不知道填坑的人来说。。是一个里程碑啊有木有。。。虽然这文没多少人看 = = 话说,结尾就这样。。本来想交代凤凰涅盘之後为啥还记得小贤贤。。但是想想又多余,我又懒,就不写了。。。 ☆、唯一番外《那个男人》 唯一番外《那个男人》 梧桐树有上千年的寿命,但是,这终究只是一颗普通的树罢了。 所以,每一颗梧桐树,都希望传说中的凤凰能够降临到自己身上,即使从那之後只有五百年的寿命。而幻苍崖上的这棵梧桐也是如此。 他已经不知道活了多久了,他日复一日地看著日升月落,看著身旁其他树衰败死去,然後新生,心里总是默默期盼著凤凰的到来。 身旁其他种类的树说,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这麽荒凉的地方,凤凰怎麽可能落在这里。 说这话的朋友,早就已经离开了。 有一天,他浑身发热,热到连旁边的树的叶子都焦了,他迎来了他朝思暮想的神鸟──凤凰。 凤凰非常年轻,身上五彩的羽毛非常漂亮,却也非常骄傲,但是对他很好。 也是从那天起,梧桐因此能够幻化成形,跟随凤凰游走於不属於他们的人间。 凤凰不谙世事,对什麽都很好奇,但是梧桐不同,很多东西他已经看过了,也很疲惫,但是他放心不下凤凰,紧紧跟随著他。 就在凤凰嬉游於人间时,突然对他说,他今天遇到一个很奇怪的神仙。梧桐不知道是谁,但是他却突然有了危机感。 在这种担心受怕之中,凤凰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突然消失了。半点气息也寻不到。 梧桐找了许多朋友,却不得而知。 不知找了多久,凤凰突然回来了。但是他却不认识他了。 凤凰的笑容越来越少,时常站在幻苍崖上遥望著人间尘世,脸上的哀愁日渐增多。 梧桐知道,他的那个笑得很灿烂,很天真,也很骄傲,喜欢拉著他问东问西的凤凰,不见了。 起初凤凰并不说,後来在他的再三逼问之下,凤凰说,他最爱的人离开了。 一瞬间的天打雷劈划过 分卷阅读92 百年后,轮回了 作者:李五言 心头,原来他已经有了最爱的人。 日渐沈默的凤凰突然决绝地对他说,他要找回他爱人的魂魄。於是凤凰上了天。 即使现在的梧桐已经能够幻化人形,却也没有上天的资格。 他等啊等,他听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不知道是否真的过了一年,反正他看了很多的日出日落後,凤凰终於回来了。 带著一身疲惫和凄惨地回来了。 凤凰说,神帝不肯把他最爱的人的魂魄交给他。於是凤凰和神帝动起手来。 结果可想而知。 神帝发怒了,贬谪凤凰不许再入天庭。 凤凰失落了很久很久,他的眼神越来越空洞。最终梧桐看不下去了,说,既然你爱他,就去找现在的他吧。凡人的魂魄,是可以轮回的。 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救命草一样,凤凰想也没想就离开了。可这次,梧桐没有跟著他。 梧桐觉得自己是很自私的,能够给出这样的建议他已经够博大了。他没有勇气看著凤凰和另外的人如胶似漆,他会嫉妒的。 後来,凤凰很久没有找过他,不知他是否找到了那个他最爱的人。 一旦知道幸福的滋味,当寂寞来临时,就会格外可怕。 他害怕寂寞,在每日每夜,只有他一个人,他受够了,他快疯了。 他也离开了自己的家,去寻找凤凰。 他很快就知道了凤凰在哪里,但他却碰到了一个小孩,一个叫做昝凌珏的小孩。 这个小孩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很奇怪。後来,为了凤凰,他答应了昝凌珏的条件。 当凤凰离开的那天起,梧桐就後悔了。他不该这麽告诉他的。於是他和昝凌珏联起手来,为了能够让凤凰回心转意,他在所不惜,即使凤凰会恨他。 终於有一天,梧桐看到了凤凰最爱的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梧桐不知道这种肮脏的人类好在哪里,可凤凰就是对他不离不弃。 在重重机关之下,凤凰终於败了,他被囚禁了起来。梧桐一瞬间就心软了,可昝凌珏对他说,想要凤凰回头,就绝对要残忍。 梧桐相信了他的话,任由他对凤凰用刑。 凤凰没有哀求,他心里只有那个人。再後来,是梧桐妥协了,他这次是真的妥协了。他再次放纵了凤凰。 区区凡人,不过数十年寿命,他们很快就走了。 梧桐和凤凰又回到了幻苍崖。消磨著时光。 直到一个人闯进了他们的视线。 一个非常肮脏浑浊的人。凤凰对他说,这是他的小贤贤。 他阻止他,可他说,他不懂爱。 他怎麽会不懂爱呢,只是他的爱,凤凰看不到罢了。 凤凰又再一次义无反顾的离开他,可他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因为离五百年,只有两年多了。 凤凰在梧桐树上涅盘重生。 他离开之後,神帝从天而降。梧桐不知道为什麽神帝这麽宠爱凤凰。 神帝说,这次纠缠了五百年的感情终於要结束了。 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对梧桐来说也是如此。 可是他高兴不起来,他每每想起凤凰说到小贤贤时的笑容,他心痛了。可梧桐是没有心的,又何来心痛之说。 梧桐觉得肯定是自己发疯了,他竟然求神帝帮帮凤凰。再三请求之下,神帝答应了,毫无条件的就答应了。 他等,等凤凰回来。 日子没过多久,凤凰就回来了。 他要面对的是烟消云散,而他面对的是新生。 再也不能看到凤凰了,梧桐觉得很难过,那三个字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那一刻终於来了,凤凰浑身滚烫,梧桐也很烫,很痛苦,他想叫,却发不出声。 他好痛苦,却没有人帮忙,凤凰只是静静地,没有看他一眼。 後来,梧桐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觉得自己轻飘飘的,神帝来到他身旁。 凤凰变成了人类,也没有忘掉关於小贤贤的记忆,虽然只有几十年的寿命,但是他终於可以和他最爱的人,厮守一生。 梧桐觉得自己哭了,可是自己没有形态,是不会有眼泪的。 他看著凤凰假装走在大街上,被小贤贤抓住却假装自己不认识他,看著两人你追我赶…… 梧桐自始至终都是自私的,他没有看下去的勇气,神帝说,他可以让他成仙,因为他为凤凰付出的够多了。 可他拒绝了,他很自私,他不要看著他幸福。所以他选择了灰飞烟灭。 神帝没有说什麽。 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轻,看著凤凰幸福的笑容。 他,终於可以逃离了。 % END I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