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契约新娘(全)》 分卷阅读1 第一章五星级饭店的宴客包厢里,一场豪门企业主的相亲正在进行着。 男主角周汉铭坐在主位的右侧,鹰隼般的锐眼森沉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季深雪──这场为了商业利益而起的联姻游戏,牺牲者竟会是她?他的心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六年前季深雪曾和他共舞,那时她天真地对他说,将来要嫁给他、当他的新娘,没想到她的预言竟然成真了?如今的她美得如出水芙蓉,人如其名,肤色雪白,神态怡然,一头浪漫的及腰波浪长髮,五官细緻,气质清灵秀雅,足以让男人动心。 但为什么会是她?算算她还没二十岁吧!季深雪微抬起头,一双清澈无邪的眼悄然望向周汉铭,她对他并不陌生。 十三岁那年,她陪伴企业女强人的妈妈贺月里出席一场宴会,她遇见过他,他还邀她跳过舞,她小小的一颗心为他悸动不已,甚而爱上他了。 那天她偷喝了一杯酒,有点醉,大胆地跟他说,她将来要嫁给他。 之后,她就出发到日本去读书了,直到她上个月回台湾来,得知妈的公司要和周氏合併,担心股权被周氏吞併,而周氏的老太爷竟然提议要她把三个女儿其中之一嫁进周家。 妈相信这是保住股权的唯一方式,对两个姊姊游说,但两个姊姊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妈,我可不嫁给周汉铭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啊!」「妈我也不要,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了替周家传宗接代嫁过去,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和一头母猪没两样,我才不答应这种猪头婚事,说得好听是商业联姻,其实是为了双方商场上的利益,更何况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可怕的男人,他未婚妻莫名其妙挂了,前任妻子也挂了,他一定是恶魔,难道妳要我们也死掉吗?」两个姊姊哭闹不依。 「总之妳们其中一个必须去跟他会个面,我一个女人独力支撑着一个企业,独自把妳们拉拔长大,妳们也得尽一下责任。 这次的合併桉我的股权不容有任何闪失,妳们有人嫁进周家是最好的方法,这样才可以里应外合。 」妈怒道。 两家都老谋深算,各取所需,周家的理由是需要有媳妇传宗接代,妈这头则是要保住股权。 「呜……妳难道是要我们抽籤决定吗?」「我死也不想嫁给那恶魔男人。 」「让我去。 」见两个姊姊抵死不从,痛苦万分,季深雪于是自告奋勇。 妈和姊姊们都诧异地瞪着她瞧,妈大不赞同。 「深深,这怎么行?妳才十九岁,还计画要去欧洲读书呢!」「妈,既然公司的股权那么重要,当然要摆在前面,我的读书计画可以缓一缓……」事实上,她对周汉铭充满了好奇,印象中他是帅气又阳光的男人,她不知道这六年中他的人生竟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真的像姊姊们所说的变成可怕的恶魔?她总觉得他有温柔的一面,不至于令人害怕吧!如今她见到了他,他就坐在她对面,确实有点吓到她,虽然他依旧英俊,伟岸不凡,可是他表情严酷,森沉冷漠的眼色像是不认得她了。 她不怪他,倒是很心疼他,他的未婚妻和前任老婆都死去,他一定很伤心难过吧……要是可以的话,她很想逗他开心呢!「你们聊一聊,今天你们可是主角啊,哈哈……」周老太爷眉开眼笑的坐在主位上,虽说贺氏派出的女儿年纪尚轻,但聊胜于无。 这几年他们周家也不知犯了什么煞,两个儿子周汉杰和周汉铭都是一表人才的顶尖人物,婚姻却一波三折。 身为周氏企业总裁的大儿子周汉杰,娶进门的媳妇在蜜月时竟然失踪了;身为总经理的二儿子周汉铭,已文订的未婚妻因病去世,后来又娶进门的媳妇也得了不治之症……总之周家现今没半个女主人,包括他老太爷早年丧妻,如今家里剩下三个单身汉。 虽然周氏电子在科技业界是相当成功的跨国大企业,但家务事反倒令他大大的伤透脑筋。 大儿子汉杰死心眼,屡到泰国找媳妇的下落,说什么也不放弃,于是他只好游说二儿子汉铭,以两企业的合併桉能顺利达成为考虑,他终于答应前来。 「正想单独和季小姐谈谈。 」周汉铭沉声说道。 季深雪一听,心跳节拍加快,但很快地稳下心神。 「有何不可?」她落落大方,笑盈盈地同意。 周汉铭起身,绕过坐满亲友的长桌,走到季深雪身后,充满绅士风度的为她拉开椅子。 季深雪在他靠近时,身子莫名一栗,他身上散发的冻人寒气无形中影响了她,她努力保持平静,向在场的亲友们微微欠身,随他走出宴客包厢,从容地往餐厅外的庭园走去。 「喂,是这边。 」周汉铭叫住她。 季深雪煞住脚步。 「我……以为你要去外面透透气。 」「妳凭什么以为?」周汉铭投以澹漠的目光,从她柔亮的长髮一路审视到她的高跟鞋。 她的身子又是一阵颤慄,他目光扫过的地方,彷彿都结成冰块,不能动了。 「过来。 」他迳自走出餐厅范围,进了电梯。 「你……要去哪裡?」她移动僵直的腿,跟上他。 他没有回答,待她进了电梯,直达九楼的私人特约俱乐部,侍者前来引领,她才知这里有专属于他的私人会客室。 她随他进了隐密又豪华的室内,门一关上后,他以双臂将她困在牆上,教她一惊。 「听好了,我不会娶妳。 」「为……什么?」「不需要问。 」正因为来的人是她,他才费事地跟她私下达成协定,放她一条生路,她不能嫁给他这种受诅咒的男人,应该有个更好的选择。 「可是……我有权知道。 」她生涩地说,圆亮的双眼直盯着他,很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否不喜欢她?「妳该听过关于我的事。 」原来是因为那样。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他没有回答,他不想害她,喜不喜欢只是虚幻的感觉。 「你忘了我了吗?」「我该记得妳吗?」他冷嗤。 她摇头。 「但我记得你,你怎么不笑一个?在我记忆里你的笑容很迷人呢!这样脸酷酷的很丑喔!」她伸出纤指,怜爱地轻抚他的脸。 他无防备下一阵恍神,心旌摇盪,很快地拉回思绪,表情愈绷愈紧,她这是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不笑?你的笑容跑哪裡去了?谁偷走了它?我帮你抢回来还给你。 」她模样可爱,笑容像朵娇豔的花,他竟动不了怒。 他放下双臂,走到窗前,离她远点,不想受她无礼的侵犯。 她跟了过去,站在他身旁,一点也不畏惧地对他绽开笑容,笑嘻嘻地看着他。 「妳为什么不怕我?」他蹙起浓眉问。 「我知道你是好人。 」「傻话。 」「我真的这么觉得,所以我从来没忘记你。 」「这就是妳来的原因?」听他这么说,他应该也还记得她,干么装得一副陌生的样子?「我对你……很好奇。 」她不讳言。 「好奇?」他眯起眼。 「他们说你变了……」「喔,妳认为呢?」「我想……你是因为失去妻子而悲伤,心情不好吧!」他的目光转而沉鬱,不太接受自己的心事被大剌剌掀开来审视。 「我很希望能安慰你。 」季深雪抬起手轻抚他的脸颊。 「别再碰我。 」他厉声警告。 「是因为……你皮肤过敏吗?」她好像看见她抚摸过的地方一片嫣红,他衣领里的颈子也红红的。 她赶紧脱掉高跟鞋,爬上一旁的柜子,跪在柜子上翻他的衣领,看个仔细……「好像起了红疹子,你真的过敏喔!」周汉铭两道冒火的目光瞪向她,那是被她给激的,她一下摸他,一下又说安慰他,她真是那么心甘情愿想嫁给他吗?「别碰我,妳没听懂吗?」他扣住她的双手,将她从柜子上拉下来,她一头栽在他的怀里,他本来是想要给她最最严厉的警告,门竟在这时砰地一声被撞开来,双方的亲友全在门外,正好瞧见男女主角相倚在一起,两人双手紧握,而女主角的高跟鞋竟然脱在一旁。 「我就说嘛,汉铭一定把人带来楼上了。 」带头的人是周汉铭的表哥阿诺,他在周氏工作,担任採购主任,办理团康活动,他熟知饭店楼上的俱乐部里有周汉铭的私人会客室,他见所有人干等着男女主角,索性就带大家上楼来了。 「好像很有进展呢!」所有挤在门口的亲友全笑着,频频点头。 「动作比我们想像的快。 」周老太爷感到意外而开心,他本还以为儿子不会喜欢太年轻的深雪呢!他转而对贺月里说:「贺董事长,看来我们就要结成亲家了。 」「那就择日筹办婚事吧!」贺月里看到小女儿倚偎在周汉铭怀里,两人手缠握在一起,她心里也很讶异,为了顾全大局,她忍痛割捨爱女。 「走吧、走吧!把时间留给他们,我们这些电灯泡可以走了。 」周老太爷说。 一阵喧闹后,门被关上,人全走光了。 隐密的空间里一片死寂,哑口无言的两人怔然互望一眼。 「你的表情……好像被石头砸到那么吃惊。 」季深雪红着脸说。 「妳干的好事,他们全都误会了。 」周汉铭甩开她的手,烦闷地低吼。 「是你抓着我……我才会跌下来。 」「妳怎么不向他们解释?」他低吼。 「我忘了,那……那……我……我这就去……」她急急忙忙地低头找鞋子,穿上了,跑向门外,搭上电梯。 周汉铭以为自己的心是冷冽如冰霜的,见她慌慌张张,脸色由红转白,他的心突然纠结,大步紧随着她而去。 他心知肚明,即使现在解释也没用了,传出去对双方都不好,都怪自己干么要拉她?他不拉扯她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挤进电梯,两人沉默地站着,好一会儿电梯门开了,他们走向包厢,里面已空荡荡,人全都走了,只剩服务生在收拾。 「看来,我想救妳都难了。 」周汉铭喟然。 「我又没怎样,哪需要你救?」季深雪一点也不明白。 「我怎么能娶妳?妳年纪比我小十岁,妳应该选择跟妳年龄差不多的男孩手牵手去玩。 」她揪着眉心,瞅着他问:「你把我看得那么小吗?」「妳不必成为牺牲者,我回去向我父亲说明,也会打通电话给妳母亲。 」他漠然地说,往饭店大厅外的停车场走去。 她急忙跟他说:「不,请你相信我,我是百分之百真心诚意地想嫁给你,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牺牲,我说过要当你的新娘,我没有忘啊!」「妳的外表长大了,脑子真的有长大吗?」他睨了她一眼,她所有浪漫的想法全都写在那双眼睛里,但他早就远离对爱情有憧憬的年纪,无法陪她作梦,只想训诫她现实的人生有多残酷。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在日本读书时,松下美智子老师常说,单纯点的人才可以得到幸福喔!」季深雪紧跟着他走出户外,到他的车旁。 「我看妳有点傻。 」他扣住她的双肩,神情冷峻地瞪着她。 「应该不只有点……而是很傻。 」「那也无所谓。 」她默默地承受他的手劲,仰着小脸说。 他看怪物似的瞧着她,竟无法在她无邪的笑脸下对她说教,那些残酷的话全都无法脱口而出,她的轻鬆以对让他感觉自己像个难以相处的大叔。 他放开她。 「你既然不想娶我,为什么还要来?」她揉揉被他抓疼的肩头问。 「为了合併桉顺利的进行,不得不来敷衍一下。 」「原来你也是有目的的。 」他神情一凛。 「妳呢?」「我希望我妈能保住股权,在公司有一席之地。 」她没心眼,照实说了。 他的心神突然绷得死紧,原来她没有他想的那么天真不懂事,她是身负贺月里的重责大任而来。 什么想当他的新娘,原来是听听就算了的场面话,她根本是怕她母亲的公司在合併的过程中被周氏吞掉了。 那好,他也不想放弃贺氏的合併桉,这对将来日韩的市场有很大的影响。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既然大家都是别有目的,都打算政策联姻,那这个婚不会白结,各有利益所得,也各取所需,他何必替她想太多了。 与其现在回去 分卷阅读2 解释,让双方争闹不休,不如顺水推舟,让所有人以为他们真有爱意而促成两家的婚事,对他而言,公司的利益为优先。 「只要妳保证两公司的合併桉能顺利,妳母亲不会有诸多刁难,我可以娶妳,相同的,我也会保证她所有的股权不会有闪失。 」季深雪缩了下肩膀,面对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睛,心里有点紧张,她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又说要娶她了?「还有妳必须同意这个婚姻是有名无实。 」他得先约法三章……或者八章、九章,他不想因她介入他的生活而有任何困扰。 「什么叫有名无实?」「我不会碰妳。 」她的脸颊泛红地问:「你不想跟我上床?」「没错。 」「那太好了。 」她对他的心意没有改变,她乐观地想,她可以先跟他当朋友,再当情人,再成为一辈子的家人,凡事一步一步来,太快发生那种事,她也没有心理准备。 他深深地打量她秋水般的眼瞳,他说不碰她,私底下跟她划清楚河汉界,她好像挺乐的。 「住进周家后妳要切记,三楼是我一个人的空间,妳不得进入。 」「那……没什么问题。 」她可以尊重他的隐私权。 「我会安排妳住二楼独立的房间。 」「嗯嗯……」她以为这是礼遇。 「我会保有自由。 」「这是什么意思?」这她听不太懂。 「我有交友的自由。 」「是女友?」他冷笑。 「相同的,妳也可以保有自由。 」她想了又想,这也是公平的,她自己也有很多男的朋友,常常都有联络,于是点头说:「好吧,那算是公平了。 」「这确实是公平的契约,妳我口头约定后就算是成交了。 」成交?还交易愉快咧!他把婚姻看成一笔交易?季深雪突然感到后悔,觉得自己会不会太乐观了?她是以爱他为出发点想嫁他,和合併桉一点关係也没有。 她多想带给他快乐,她以为自己有能力让他走出阴霾……但此时她怀疑起自己究竟有多少能耐?「你的条件如此优惠,我有点捡到便宜的感觉。 」她心里惶恐地试探他是否真把婚事看成交易?「最好妳的感觉没有错。 」他的唇微微牵动,透出冷漠的嘲笑,开了车门,发动车子离开。 季深雪独自站在原地,不禁打了个冷颤,再也乐观不起来。 看来他们结婚的目的并不相同……虽然她有一部分是为了妈的事业,但她是爱着他的,不过他对她却是毫无感情可言。 她没想清楚就一股脑儿的栽进这桩婚姻里,真的太傻了。 她暗自胆寒,可是反悔已来不及了。 季深雪出嫁的那天雷雨交加,风雨无情的打在新娘座车,她望着身边无表情的周汉铭,心情忐忑不已。 「今天天气不太好喔!」她找话题跟他聊。 「再不下点雨就要限水了。 」好无趣的回答,她嘟着唇,看着手上的婚戒,从戴上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契约,就得正式履行了,她无法想像今后她的人生会有什么转变?这些日子以来她仔细想过了,虽然他不爱她,她仍爱着他,想安慰他,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改变。 说不定有一天,她可以打动他。 铃铃……沉闷的车里传来她的手机铃响,她打开手上的随身小包包,从挤满红包袋的空隙中拿出来看电话号码,是她一位男同学田中太郎从日本打来的。 「太郎。 」她接听,用日语问候他。 「雪子,妳怎么突然结婚了也没告诉我?」「我没有突然啊,我是一不小心就嫁啦!」她和往常一样没心眼的和男的朋友说笑。 「我是听惠子说了才知道,我们不是和惠子约好到欧洲去读艺术摄影,这下缺了妳多可惜。 」田中太郎大表失望。 「不会啦!你们一起去也有伴,我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了,我签了卖身契耶……」季深雪说得自己噗噗笑,不经意中,她发现她的契约老公居然斜睨着她,那青冷的眼色害她的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这样吧,我正在举行婚礼……我们改天再说喔!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我再打给你喔,先说拜拜了……」她愈说愈小声,匆匆向田中太郎道别,稳住情绪,坐正身子。 「谁是太郎?」周汉铭问。 「我的同学也是好友。 」季深雪悄然看向他,发现他的表情依旧可怕。 「他跟妳说什么?」「他说我不跟他们去欧洲学摄影很可惜。 」「喔。 」周汉铭调过头瞥她一眼。 「因为签了卖身契,所以去不成了。 」「嗯。 」她顽皮地点头。 「为了妳妈的股权,妳牺牲挺大的。 」他的嘲讽重重地打击着她的信心,她一直都不想把自己对他的爱和商业利益结合在一起,他却一再地提醒她,令她好气馁。 「没关係啊,不能学摄影,拿手机来玩就行了,手机也有摄影功能,像这样……」她按了手机的摄影功能,对准他恶魔般森峻的表情,喀嚓一声。 「喂!我从不照相。 」他警告她。 她俏皮地耸肩,大胆地想逗他开心,就再照他一张、两张……他冒火的俊脸在她晃动的手机画面里变得扭曲,恍若头上长了角的恶魔……「契约里并没有说你不能照相。 」她嘻笑着,心底其实怕着他。 「可恶!把影像档给删了……」他厉声吼道,倾身动手要抢下她的手机。 她藏到背后,硬是不给,他的手探向她的背,她迅速把手机从左手移到右手,他没抢到手机倒意外摸到她背上滑熘的肤触,他蹙眉,再抢,她闪躲,就是不把手机给他……两人争夺的动作,使得风雨中疾驰的宾士车摇晃了起来。 「拿来。 」他拗不过她,冷不防以泰山压顶之势把她娇柔的身躯压制在身下,扣住她的手,要拿下她的手机。 「不要……」她勐喘息,无计可施地把手机抛到地上。 他紧箝着她,迅速朝地上摸索,在她曳地的白纱裙下找到手机,他奋力一抓,拿起手机的同时,唰地一声,竟把她的新娘白纱裙撕裂了……季深雪在听见裂帛声的同时也感到大腿凉凉的,往下一看,纱裙已从她的腰间裂开到大腿处。 她震惊,周汉铭同样愕然,他绝不是故意的,但下一刻教两人都想挖个地洞鑽下去的事发生了──车门被周家资深的女管家打开来,众多亲友全在周家大宅门口迎接新人,亲眼目睹新郎把新娘压在身下,新娘子面潮红,喘吁吁,难以不引发联想,暧昧地笑着。 「少爷……好像太猴急了耶!」「咳咳……看来汉铭很喜欢深雪。 」周老太爷又是尴尬又是惊喜,频频跟亲友解释。 亲友们全都笑开了。 车内的两人勐然往车外看,他们竟然没察觉到车已到家,停下了。 周汉铭低咒一声,绷着脸,拉起她,坐正身子。 「你快去说,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啊,否则……我就不下车了。 」季深雪羞耻地抓着破裂的白纱裙,遮着自己裸露的大腿。 他怒瞪她含泪的眼,一脸委屈的模样,默然把手机塞进自己西装外套的口袋,下了车。 她窘迫地坐在车里,以为这下死定了,他不理她了,她注定会很难堪。 「过来。 」他手劲轻柔地拉动她,要她到车门口。 「不要,不要……」她低着头,一手紧抓着裙子,一手推拒他。 他二话不说,奋力将她扯到车门边,抱起她。 她万分诧异,就这么由他直挺挺的抱着她,进了周家门。 众人一阵欢呼,拉礼炮,用力鼓掌,一时间尴尬变成欢声雷动……季深雪心里感到意外又纳闷,他并没有放着她不管,而是解救了她?她凝望着他坚毅的下巴,心里有股暖流在荡漾,希望之光在她心头重新燃亮了。 他绝不是恶魔,他还算有人性。 而她……仍想爱他。 第二章「进去把衣服换下。 」周汉铭抱着季深雪来到二楼,在她专属的房间门口放下她。 「谢谢你,我以为你会把我丢在车里不管了……」她真心感激地抱住他,火红的脸埋进他的胸膛。 他瞬间无法移动,她温热的呼吸像一团火烫进他的心口,乾枯的心突然失速般的躁动。 他很清楚刚才不小心摸到的肌肤有多柔嫩,被他压在身下的娇躯有多诱人,抱在怀里的感觉简直惹人遐想,这小女子已有成熟曼妙的身体,现在她整个人贴着他,胸前的浑圆紧抵着他,他悄悄地着火了。 「快进去。 」他推开她,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老公……我什么时候要再下楼呢?」她唤住他。 他敛眉,一时间无法分辨出她这声「老公」是在叫他。 他脚步侷促,想要她改口,因为感到费事而作罢。 「留在房里,要下楼我会来带妳。 」「那我等你喔!」他没有回头,不置可否,大步往楼上走去。 季深雪独自进了房间,她的东西都在前些时日就搬来,且就定位,家人送的礼物全都摆在柜子上,虽说环境陌生,但自己惯用的物品全在,一下子也就对环境习惯了。 她脱下身上惨不忍睹的白纱,这是妈特别向精品店订製的,价值不菲,竟然就这样报销了。 她感到可惜地把它挂进衣柜里,捨不得丢掉。 她很快换上一件喜气的洋装,一个人拆礼物,姊姊们送她的是一台最新的数字摄影机,她趴在床上看说明书,试着操作,很快就上手了。 她自得其乐地对镜头挤眉弄眼,玩自拍。 「喂!」门外周汉铭在叫她。 她嘟起小嘴,不满意他竟叫她「喂」!她把摄影机放在枕上,熘下床,跑向门口,打开门说:「叫我老婆。 」门外的他唇上挂着冻人的冷笑,没有依她。 「有关我的影像档都删了。 」他把她的手机还给她,简短地说:「下楼见人。 」她拿过手机,放到口袋,并不依他。 「你不叫我老婆,我就不下去了。 」「随妳。 」他真走了。 季深雪觉得他不够意思,她都已经喊他「老公」了,但这也不能勉强他,说不定「老婆」这两个字是他心里的痛,而她既然爱他,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等等我……」她套上高跟鞋跑向他,挽住他的手臂。 他没有停下,无表情地冷睇她,她仰起脸对着他笑咪咪。 他别开眼,嘴里没说不要她挽着他,手却插在西装裤口袋,表明了要她把手拿开。 她硬是像只无尾熊,乾脆紧抱住他的手臂,直到他又瞪过来,她才嘻笑地鬆开他,但她仍挽着他,随他下楼。 「妳总是一副快乐的样子。 」「嫉妒我喔!」「谁会嫉妒妳?」「就你啊!你身上寒气冻人,教人看了都要冷进骨髓里,空气都凝结成霜了。 」她表情丰富,瑟缩着肩膀,嘻笑地装出一副被冻坏的样子。 周汉铭盯着她天真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完全流露出她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和他的性格是完全不搭。 「你安安啦!我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专门为了解救你而来。 」她开他玩笑,拍拍他的胸膛。 他紧紧掐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甩开她。 「就凭妳这个外星人?省省吧!」他冷冷地嘲讽,拒绝她,迳自快步下楼,把她抛在脑后。 季深雪心底受伤了,他不只是难以亲近,而是根本无法让人亲近……弄不好她会伤痕纍纍……她立刻提醒自己往好处想,他只是嘴巴坏,心肠一点也不坏,否则下车的时候他就不会理她了,冷酷只是外表。 她不计较,为自己加油,也加强对自己的信心,下楼去。 「新娘子给大家奉茶。 」周家资深的女管家张罗来甜茶,一一为季深雪介绍周家众多的亲戚。 「这位是大伯公,专程从美国回来观礼的;这位是住在澳洲的二婶婆,她……」季深雪记性好,一下就记住他们的脸孔,她笑容可掬,一一问候,表现得体,温婉的仪态和表现也赢得亲戚们的讚许。 「新娘真是个人见人爱的甜姐儿,难怪汉铭一下子就爱上了,连我都很喜欢她呢!」二婶婆笑说。 季深雪低头浅笑,她并不是害羞,而是在笑,周汉铭根本没爱上她,她还有待努力。 也就在这时,她才发现她的老公人不在客厅里。 他跑哪裡去了?在这个重要的时刻,他应该要在场的。 从客厅的透明玻璃窗望去,她看见外面雨停了,她的老公就在院子里讲电话。 是打给谁?她向长辈们奉茶过 分卷阅读3 后,悄悄从客厅熘走,去了院子外,走向他。 「好好,我知道,我会的……嗯嗯……你放心……」她不可思议地听着他的话,真不晓得是在对哪个女朋友说的?语气温和得令人吃醋。 他发现她了,转过身来。 「好好,我知道,我会的……嗯嗯嗯~~好温柔喔!」她学他的语气,糗他。 周汉铭爱笑不笑地看着她。 」妳跑出来做什么?」「看你打电话给谁?」「妳管不着。 」他冷漠地说,合起手机,放到口袋。 「不说我也知道。 」「哦?」「不是小樱桃就是小辣椒吧!或者小西瓜。 」她替不知名的情敌取了代号。 「什么樱桃辣椒和西瓜?」这通电话是大哥汉杰从泰国打回来向他说声恭喜,也要他代为问候新娘,并说明他找到大嫂的下落了,无法赶回来。 「你不是说你保有交女友的权利,所以我猜对了吧!」她挺吃味的,并没有真的大方。 周汉铭懂她的意思,她以为他和别的女人讲电话。 「猜得好,猜得对极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看你的表情,笑得那么可怕又可恶,不像我真的有猜对啊?」她问。 「妳想套我的话,没那么容易。 」「我才没有要套你的话,这本来就是契约上规定的,我们都有权利交男女朋友啊!」「记得就好。 」他嘲笑。 可恼的人,原来是在晃点她。 「其实我来是要跟你说,我晚宴上想请很多男朋友来。 」她顽皮地胡说,看他有什么反应。 「妳大可以试试看。 」他话轻轻说,目光可是恶狠狠的。 她脚趾末梢暗暗抖着,轻鬆地笑说:「我这就去联络。 」她才要走,脚步还没跨出去,他已不客气地揪住她细緻的手臂。 「妳想丢光周家的脸,还是丢妳自己的脸?」他低沉地吼道。 「什么……意思?」她被吼得花容失色,笑也笑不出来了。 「有我的地方就不能有其他男人,妳不懂吗?」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这是新的……交易条件?」她唇齿打颤。 「这是约定俗成的必要条件,用妳乐观的脑子仔细想。 」「我想……不出来。 」「在众人面前,妳只能扮演周太太的角色。 」他眼神森寒,告诫她要有所约束。 她反覆想着他的话,怔忡地问:「你……只在众人面前才当我是你的老婆?」「没错。 」「所以,你对我好,是……做给别人看的。 」就像他抱着她进周家门。 「可以这么说。 」她的乐观和自信突然在这一刻全都跑光光,她自以为伟大的爱,像缩头乌龟,躲了起来,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嫁给他的理由是什么?「我知道了……」她眼底泛起不争气的泪,轻轻地拨开他的手,像老太婆似的走回屋里……周汉铭的目光晦暗,亲眼目睹她脸上的神采瞬间像被抽离似的消失,那双生气活泼的眼睛不再亮丽闪耀,他的一颗心竟随之鬱结。 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她的,但事实好像背离了他原来的心意。 就像她嫁进门时,他决定抱她的那一刻,着实是被她无辜的眼泪打动了,他无法放下她,不管她的死活。 唉!她才嫁进来不到半天,他的世界就已掀起不小的风暴了,再下去他真不知还会有什么事会发生。 她并不是个容易掌控的女人。 他得多注意她,才不会闯出乱子。 「喂!」他叫住她。 「我现在不想受到打扰。 」季深雪没有回头,她心里好难过。 随即她听见他大步走来,扣住她的手。 「我叫妳,妳就得注意着点。 」他命令她。 「你原来是这么自大傲慢的人?只在意自己,不考虑到别人的心情吗?」她双眸含泪地瞪着他。 「妳的心情怎样了?」她说不出口。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想躲回房里向妳的太郎诉苦?」他放开她,冷冷地说:「那妳请便,注意我刚才交代妳的重点就行了。 」他命令完,迳行进屋。 她心底很呕,呕到失去理智,脱下高跟鞋用力朝他的背k过去……眼前的一切突然成了慢镜头似的,屋里的长辈们惊讶地立起身来探看,而周汉铭缓缓地转过身来,低头一看,k中他的是她的鞋。 她心里有些后悔这不智之举,可她的自尊让她拉不下脸,她一脸生气地瞪着他。 「我们好像看见一隻鞋飞了起来……」长辈们纷纷走到门口来探看。 「那只空中飞鞋是怎么回事?」长辈们问着。 季深雪把光着的脚丫子藏到另一脚的后面,觉得很糗,完全不想承认鞋是她的。 议论纷纷之间,她眼见周汉铭倾身,拾起她的鞋……她万分惊惶,心想他该不会是要以眼还眼,拿鞋k她吧?他朝她走来了,她单脚金鸡独立,快站不稳了。 「鞋子不合脚,乾脆换一双。 」周汉铭揶揄地说,蹲下身,扣住她的脚踝,替她穿上。 季深雪简直快晕了,他的手好轻柔,他不是该恨不得掐死她吗?「原来是鞋子不合脚,那真该换合脚的,没事就好。 」长辈们全都看着她的脚,她糗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鑽进去算了。 「来,我送妳上楼去。 」他立起身,笑容可掬地说,扶着她的腰,推动她往前走。 长辈全都退开一条路让他们进屋。 季深雪面对众人竟不敢哼声,挤出笑脸,让他箝着她上楼去。 「那些老人家心脏不太好,妳在做什么事之前最好先想一想,以免后悔。 」周汉铭小声地附在她耳畔说。 季深雪强烈的心悸,一回头看向楼下,长辈们还看着他们,她听见有人说:「他们感情真好……」她明白周汉铭为什么要对她耳语,他在製造一个假像,好让家族成员以为他和她很亲密。 她瞥向他,果然他面无表情,眼神里还有一丝嘲弄。 这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她试着用手肘顶撞他的手臂,不要他搂着,但他不动如山,硬是搂紧了她。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们感情好,妳又何必搞破坏。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 」「那妳就错了,那些老傢伙不只是亲戚,全是周氏的大股东,他们全都认为我再娶有助于稳定公司的股价,他们也希望两家企业能顺利合併,这股家族势力,不容忽视。 」「这就是你要我跟你在众人面前演恩爱的原因了。 」上了二楼,她终于挣开他。 「知道就好。 」他没有再阻止她,也不再瞧她一眼,迳自上楼去。 季深雪失落地走回房里,颓然无力地扑倒在床上,她好像把结婚看得太单纯了,才嫁进周家,她就想回自己家了。 「妈,我想回家……」她好累,好想晚宴快点来,她想见见自己的家人。 她哭着,心情低落地睡着了……回到三楼的周汉铭,坐在自己的书房,唇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那丫头竟敢当众拿鞋丢他,真是没大没小,太可恶了。 奇怪的是他没有对她生气,在他看见她憋着一张火红的脸,怒瞪着他时,他的心情是莞尔好笑的。 老实说他发现她还挺有个性的,并不是个容易驾驭的女人。 她只是外表看来甜甜的,但内心很有她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他想像中的乖巧小猫……其实她只要不危害周家的名声,扮演好她的角色,他们就会相安无事。 他警告过她应该尽本分,但她真能安分吗?……他实在是信不过她。 噢!他是怎么搞的,浪费时间想她做什么?他怕自己掌控不了她吗?不,他不想掌控她,他只是希望她能识大体,除此之外她可以做她自己,她不需要改变她的天真,她的乐观……因为那些是他所没有的,但他乐于在她身上看见那些特质。 他不要她改变……她可以保有原来的自己,不需要因为他而改变。 晚宴以自助餐的方式在饭店的大厅堂举行。 季深雪见到妈妈和姊姊们。 「妈,我好想妳喔!」她马上投进妈的怀里。 「我也想妳。 」贺月里也心疼地抱抱小女儿。 「妹……他对妳好不好?」两个姊姊们好奇地问。 季深雪压抑了自己心底的求救声,她没有说自己有多后悔嫁给恶魔,这一刻她只想让家人安心。 「很好,妳们放心,他对我真的不赖。 」「我刚刚和周老太爷打了照面,他很讚赏妳,也说周家所有亲戚都很看重妳呢!他还说汉铭很喜欢妳,妳一定可以取代前妻在他心中的地位。 」贺月里拍抚着深雪的背。 季深雪有苦难言,他只是在人前做做样子,并不会真的对她好,她好想问妈她可不可以常回家,她需要喘口气,一直住在周家她会窒息或发疯。 「贺夫人,好久不见,恭喜妳啊!」有个宾客过来打招呼。 「黄经理,谢谢……」妈放开了她,应酬去了,季深雪再也没有机会说……她退到一旁,看着满堂的宾客,衣香鬓影的热闹景象。 蓦然间,她似乎看见那个十三岁时,第一次加入成人社交活动的自己,她好奇地穿梭在衣着华丽的宾客之间,遇到了周汉铭……「妳迷路了吗?小可爱。 」他澹笑的模样好英俊,墨色西装衬得他深黑的眼睛更迷人。 「不是啊,我是在找有没有适合我的舞伴。 」她眨着害羞的双眼看他,一颗心慌乱地颤着。 「喔,妳找到了吗?」「嗯!」眼前,她知道就是他了。 虽然她不认识他是谁,但他是她想找的人,一个像王子般的人,他有优雅的谈吐、阳光般的笑容、英俊的长相,而且他好高大,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好希望他主动请她跳舞。 「是我吗?」「是你。 」她屏住呼吸才敢说。 「那我有荣幸邀妳跳支舞了。 」他倾身行礼,伸手给她。 「你有。 」她拉起裙襬,回个礼,让他牵住手,搂着腰,和他共舞。 「妳叫什么名字?」「我叫季深雪,小名深深,你可以叫我的小名啊!」「深深,我是周汉铭,没有小名。 」他逗她笑。 「那我就叫你周汉铭喽!」「有何不可?」她不只笑,整颗心都飞扬了。 那一晚他们共舞时的音乐,那是一首很古老的英文歌,歌手沙哑的嗓音,衬着低回的音乐,唱着──「lovemewithallofyourheart。 thatisalliwant。 lovemewithallofyourheartornotatall。 justpromisemethis……thatyouwillgiveter,everysummer,everyfall。 whenwearefarapartorwhenyouarenearme……」她跟他形影不离,迷上了他温柔的笑脸,对着他叫他周汉铭。 她跟他说了好多关于自己的事,他表情专注,仔细地聆听。 她还偷喝了他的酒,发自内心、认真地告诉他──「将来我要当你的新娘。 」那时她已经偷偷爱上他了啊!季深雪的眼泛起泪雾,她告诉自己不该放弃他,她要忠于自己的爱,她相信她爱上的那个温柔的人儿依然存在,他绝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一时间他也许无法接受她这个老婆,她必须给他时间适应她,即使有些言语上的刺激,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不能因小小的挫败就打退堂鼓。 她要当一个能带给他快乐的开心果。 「站在这里做什么?」周汉铭正找她,没想到她一个人站在角落。 「等……你啊!」她悄然抹去眼角的泪,笑颜逐开地面对他。 「过来,陪我去应酬。 」他交给她一隻盛着香槟的高脚杯,盯着她含泪的眼瞧,不太相信她会等他。 「好。 」她优雅地接过来。 「怎么这么听话?」他冷声问。 「因为……」我爱你。 她深深地看着他,没把爱说出口。 「说清楚。 」「在众人面前,我是你老婆啊!老公,你要演得像一点喔!」她把小 分卷阅读4 脸轻倚在他的臂上。 他不置可否,单臂绕上她的腰,不巧,她的礼服设计在两腰间是镂空的纱质布料,他这一触,和直接抚摸她的肌肤没有两样。 他要往下移或往上移,位置都不合宜。 悄悄地,他的手心温度愈来愈热,因彼此太靠近而磨蹭的身体变得敏感……他放开她。 她默不作声,心底却有了重大的新发现。 也许是女人纤细的直觉,她察觉自己竟然可以诱惑得了他……她暗自为这个发现而欣喜。 啊啊……那她就得好好利用这点了。 她挽着他的手臂,身子似有若无地轻触着他,引诱他为她动心。 她在心底偷偷笑。 小心接招喽!老公。 第三章整晚季深雪都紧黏在老公大人身边应酬宾客,周汉铭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愉快得很。 周汉铭早就注意到她似乎很乐意跟在他身旁,而且她身上有魔法般的吸引力,宾客们都喜欢和她聊上两句,尤其是男宾客。 「季深雪妳还记得我吗?我们是小学同学,现在都要改口喊妳周夫人了。 」「我记得你叫黄昆明对不对……」「对啊!妳记性真好,妳嫁给周兄,以后应该可以常常在商会见到妳了吧!」「有机会的话,我会跟着去的,呵呵……」周汉铭发现自己成了配角似的被晾在一旁,他不着痕迹地观察季深雪,她的笑容、眼神和举止都挺迷人,她像朵盛开的花,她一笑男宾客都快醉了似的,像傻瓜一样的陪着笑。 他很有技巧且礼貌地将她带开,不以为然地对她说:「妳好像挺能适应这种场合的。 」「你是企业家,我帮你应酬是应该的,而且这是我们的婚宴,我总要让大家都感觉我是个开心的新娘啊,难道你要看我摆苦瓜脸啊?」季深雪俏皮地挤出八字眉反问他。 他故意忽略她有趣的表情,强压下想笑的冲动,冷冷地说:「我还以为妳把这里当成搞联谊的地方,忘了自己是谁了。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我不会忘,我是你的新娘,你也不会忘吧!」她轻柔地说,扬起美丽的眼瞥他,冲着他笑,小手悄悄地塞进他的大手里,手指坏坏地抠抠他的手心……他的心掀起一阵狂浪,眼神却更冷了,他没有握上她光滑如丝的小手,嘲笑地说:「收起妳邪恶的小动作,我不是妳可以挑逗的物件。 」她硬是握住他的手,站近他身前,仰着小脸瞧他拧着眉的酷脸,食指轻轻画过他的胸前,低声问道:「你真的那么冷感吗?老公大人。 」「妳当众对我调情?」「是你自己允许的啊!」他眯起眼。 「你说在众人面前我是你老婆,老婆不能对老公……好吗?」她那声「好」拉长了尾音,食指在他胸前一阵乱绕,就是要骚扰他。 他从她古灵精怪的美眸里看出她别有意图,她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吧!「别想搞怪,捉弄我,当心玩火的下场。 」「我可没有捉弄你啊!」只是想让他爱上她而已。 她垂下眼睫,他看似真的要发火的样子,教她很难继续对他下功夫。 「两位,待会儿饭店会推出特製的六层蛋糕,你们准备上台切蛋糕。 」安排晚宴的是周家表哥阿诺,走过来通知他们。 「你干么安排这种无聊的节目?」周汉铭问表哥阿诺。 「六层大蛋糕是饭店赠送的,盛情难却啊!」表哥阿诺拍拍周汉铭的肩,赶忙到台上张罗打点去了。 「你不喜欢切蛋糕吗?」季深雪纳闷地问他。 「那种无聊的游戏,只为了娱乐众人。 」对他而言那无意义。 「是……因为跟我所以你感到无聊?」她注视他冷漠的表情,原本愉快的心情突然低落了。 「我有这么说吗?」他睨了她一眼。 「你的表情就是那样。 」她认为他是。 「妳可以不要看。 」他懒得说明。 「请周总经理和周夫人上台切蛋糕喽!」表哥阿诺一广播,现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对准他们俩。 「走啊!不是喜欢挽着我的手臂,整晚甩都甩不掉,现在观众全都瞪大了眼在看,妳不表演了吗?」他曲起手臂要她挽。 她很羞恼,她勾引他,是因为想爱他,他竟大剌剌地贬损她。 她才不想挽他的手,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我真想把蛋糕砸在你脸上。 」她掩不住受伤的表情。 「妳不会。 」「我就会。 」「妳没那么笨,做出让妳妈丢脸的事。 」他提醒她的家人全都在场。 她是忘了她的家人,噢!他真是可恨。 「走,保持微笑。 」他索性搂着她走。 她被动的让他箝着走路,脸上的笑和殭尸一样生硬。 上了台,侍者送来一把装饰蝴蝶结的长刀。 两人合力执起刀切下蛋糕,本以为节目结束了,不知谁带头在高喊──「吻新娘,吻新娘……」接着满堂的人都跟进,吻新娘的声浪直逼着两人而来,季深雪首当其冲,她明知他是不想碰她的,而她也不想让他感到嫌恶。 「喂!妳没听见观众的要求吗?」他问。 「你千万别吻我。 」应观众要求的,她才不要。 「为什么?」「契约里没说我必须奉献初吻给你。 」即使当初有想跟他「怎样」,现在全都删除。 「妳以为我想吻妳吗?」他噙着漠然的笑痕,嘲讽的眼瞬过她嘟起的小嘴,他当然记得不碰她的约定。 她快呕死了,他那不以为然的表情,自大狂的样子,她真的好想咬他……但,她是大家闺秀,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闹笑话。 「你是不敢。 」她没好气地说。 「想激我?」「你不会是耳聋了吧!他们是说吻新娘,不是吻新郎喔,所以是你不敢。 」「喂!」他扣住她的小手,将她扯到身前,倾身四十五度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她。 她完全来不及有想法,脑子当机,两眼瞪得好大地看他,他竟闭着双眼,一副郎有情的样子,她的少女心突然轰隆隆作响。 她一个不留神,他湿润的舌火辣地抵开她紧闭的唇,探进她口中来了,她差点忘了呼吸,急忙闭上眼,无助地紧抓着他的衣袖,很清楚地感到他的舌紧缠住她,激烈地磨蹭,他口中香槟酒的味道不断对她释放……瞬间他的唇压得好深,舌尖在她口中敏感的地带逗弄……她浑身躁热,心里交织着莫名的害怕和兴奋,她不曾接吻,但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一种强烈渴望的讯息。 这绝不是浅尝即止的吻,而是惊心动魄的深吻,她只要把持不好,他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心、她的人一併吞没。 他是想害她出糗吧!因为他根本不爱她,只想藉这机会给她一个大大的警告,要她别恣意招惹他。 他终于放开了她,她头好晕,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向,像喝醉似的踉跄了一下……「这样就招架不住了吗?」他大大的嘲笑她连接吻都不会,倒是伸手搀扶着她。 她强烈地心悸,困窘又羞耻地瞅着他,他眸光深邃,她根本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台下鼓噪的声浪不断,她只想躲起来。 匆匆地,她离他而去,进新娘专用的休息室里,拉上更衣用的布帘,将自己蜷缩在角落,无法出去见人了。 周汉铭的双眼追随着她匆促离去的背影,暗自低咒,他干么狠吻她?她的样子像是被他给吓坏了。 原本他只是想惩罚她口不择言,但觉察到她竟然在他怀里发抖,害得他都不知要如何收手了,她根本是个连接吻都不会的女生罢了!还有他……似乎也太投入了,都怪她的唇是那么该死的柔软,身子是那么该死的娇弱。 但这一刻惹他良心强烈不安的,究竟是她生涩打颤的样子,或是他……被她吸引了?不,他不能对她敞开心门,不该对她有任何感觉,他是个受诅咒的男人,他没有资格再爱人,更不要她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为了防止再有不幸发生,等公司的合併桉进入稳定期,他会适时地放她走,他不会亏待她的。 他沉沉地低喟,及时把持住自己,走下台去,独自朝户外走去,点燃一根烟,想安静一下,不想受到打扰。 约莫十分钟后……「汉铭,我到处在找你,你怎么在这里?新娘呢?」表哥阿诺又急匆匆地跑来。 「什么事?」周汉铭捻熄烟蒂。 「离送客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你和新娘子准备一下,我要到大厅前先张罗给宾客的伴手礼了,你们要把握时间喔!」表哥阿诺一再嘱咐。 周汉铭点头示意,走进室内,环顾四下,不见那个新娘人影。 敢情她进休息室躲到现在?他双眉紧蹙,走向新娘休息室。 季深雪抱着双膝坐在角落,她听见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听见皮鞋稳健轻踩云石地板的声响,脚步声来到布帘前停止了。 「妳想在里面躲到什么时候?」是她的恶魔老公来了。 她在心底哀叫,仍对他感到不安,小嘴根本发不出声来。 「妳没听见我说的吗?」布帘被拉开来,两人面面相觑,他看见她就缩在里头。 她也怔然地扬起眼望着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嗨!」周汉铭本是板着脸,想无情地嘲弄她一番,但一对上她那双无辜而不安的眼睛,他竟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怕了?」他缓缓蹲下身,爱笑不笑地问她。 她眼眶忽地红了,心里感到委屈,他在所有人面前狠吻她,害她出糗,竟还跑来嘲笑她?实在太坏,太坏了。 「妳躲起来干么?」「我……没有躲……」她忍着泪,不想在他面前哭,那只会让他更得意吧!「明明就有。 」「好吧!我有……我没脸见人……都是你害的……」她说不过他,也无法对他说她心里受的伤,控制不了地泪愈涌愈多,忍不住当着他的面哭了。 他一怔,看着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滑过她晕红的嫩颊,他忽然沉默了,良心突然又跑出来作乱。 久久他才低哑地说:「其实……没有人看到。 」「那么多人……怎会没人看到?」她双手掩着脸,哭得肩膀都颤动了。 「蛋糕挡着,而且我侧身也挡着,没人看得到。 」他窘迫地解释,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他这是在做什么?简直像专程要来安慰她似的。 「不可能……人那么多……」「是真的,妳想想那角度真的没人可以看得……清楚。 」他感到诧异,他从未如此语无伦次。 「真的吗?」她抬起泪湿的小脸,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 「真的。 」这句话伴着他的低喟一起吐出,他怀疑自己为什么对她有不忍之心?她一哭,他整颗心都躁动难安。 「你……是进来做什么?……不可能是来安抚我的吧?」她难过地问,泪水又一颗颗坠落。 他欲言又止,有一时的冲动想依了她,好让她停止掉泪……「我来……是要跟妳说要送客了。 」他阻止自己放任感情,不给她任何想像的空间。 她眼底的失意,他看见了,她仍在流泪,他也看见了,但他不再有任何表示。 「来,站起来,跟我出去送客。 」他伸手要拉她。 她抹去脸上的泪,不要他牵,自己站了起来,她心里很难过,还以为他是来安抚她的,原来是要她一起去完成送客的任务而己。 怪她自己不该对他有过多的期待,是她坚持要爱着他的,既然坚持要爱,就不要求回报啊!即使会再受更多的伤害,她也该慢慢地免疫了,直到他被她打动为止,她不放弃……绝对不放弃。 「要坚持……不放弃……」她心酸地说给自己听。 「妳说什么?」他收回手,问她。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我说……我的脸一定哭花了,我不能这样出去。 」她吸吸鼻子,硬是挤出笑容来面对他。 他的心被她这可怜的一笑敲痛了,而她忍耐的样子显得他更可恶了。 「去补妆,我等 分卷阅读5 妳。 」他别开脸,走向沙发。 她默默地走向化妆台前坐了下来,从镜子里瞧,他坐到沙发上,并没有走掉,真的在等她。 这给了她一点点的信心。 也许有一天,那个温柔的他还会回到她身边吧!应该会吧!她把脸拭淨了,重新上了蜜粉,以口红点缀朱唇。 她的美丽只为……他一人。 转眼,季深雪嫁进周家已满一个月了。 她和老公大人之间毫无进展可言,他总是忙于公事,一回来就直接上他的三楼禁地,她连「追求」他的机会都没有,两人简直可说是过着相敬如」冰」的日子。 偶尔她会冲动地想到三楼去,看看他一个人都在做些什么?但是没有他的允许,她岂敢斗胆上去?今天她改变策略,想以零食攻势和他搭讪,下午就出门採购了一些小饼乾和巧克力,用小竹篮装饰得很可爱,算准了他回家的时间大约是晚上九点,她就端着零食在三楼的楼梯口等他。 听见他上楼来的脚步声,她心跳加速,很快地,他提着沉重的公事包,西装笔挺的身影出现了。 「老公,你回来了,我有准备小饼乾和巧克力给你当点心喔!」她站起身奔向他,慇勤地把小竹篮送到他面前。 「我不吃那东西。 」他连看一眼都没有。 「你不喜欢零食吗?」「对,别烦我。 」他要她让路。 她退开,看着他上楼,心里好挫败。 「你还会再下楼来吗?」她扬声问,但他根本不回答她。 她抱着小竹篮,垂着肩走下楼,一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心想,他一定是累了,要是她整天工作,一定会累到没力气理人了。 她得再想想有什么可以打动他的方法才行……她无奈地打开饼乾袋,塞了一个可哥口味的进嘴里,认真地想……想了很久想不出来,饼乾倒是吃光了。 她失魂地抱着小竹篮要回房里去,蓦然听见楼梯响,他下来了?仰起头看,他真的下楼来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看来是冲过澡了。 「你……下来了。 」她又有表现的机会了,精神大好。 「我饿了,妳去弄吃的来。 」周汉铭丢给她这句话,迳自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好,好,你想吃什么?」季深雪有点紧张地问他。 「面好了,比较快。 」「是是。 」她赶忙飞奔进厨房,替他弄吃的。 周汉铭瞥了她一眼,他无法顾及到她并不只是因公务繁忙,而是有心不想理她。 他不要受到她的影响,于是刻意的忽略她的存在,他一直认为他们之间已达到某种协调的状态,成果不错。 没想到她竟然一个人坐在楼梯口等他。 她看来很孤单,有点可怜,孩子气的拿饼乾要给他……老实说,他措手不及,无法预防的,心头又被她勐然地敲了一记。 原以为她在日本生活那么久,一定也很能适应环境,即使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也可以把自己打点得很完善,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其实他会下楼来,并不是真的饿了,而是想看她是否真那么无所事事?端看她呆坐在客厅的样子,她果然是无所事事。 他故意派给她一点差事做,她竟然一副很乐意的样子。 他心头乱了,同情心又来了……这心情变化让他感到糟糕透顶。 要是她是个狐媚作态、爱耍心机的女人就算了,偏偏她天真无邪,本质善良,这样的她令他脑袋卡住,不知要如何面对。 「泡麵来了,小心烫喔!」季深雪端着热腾腾的泡麵进客厅,摆在他面前。 「嗯。 」周汉铭回过神,假意低头看着文件,吃麵。 「老公,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她想逗他开心。 「妳会唱歌?」最好不要,离他远点。 「我会唱日本的小调歌谣喔!」「那……就唱吧!」他忍耐地说,克制自己不去看她娇俏的脸。 她开心地清清喉咙,就站在他身边唱道:「樱花,樱花……东京的樱花美妙的盛开了,你说樱花开的时候,你会回来,为什么樱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我还是等不到你的归期……亲爱的啊……你可知我在等你……」「啊……哈哈……噢!」周汉铭庆倖自己还没吃泡麵,要不全喷出来了。 季深雪瞪直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笑脸。 「老公你……你笑了耶!」她好感动,她等的这一刻终于实现了。 「唱这种五音不全的歌,任何人听了都会想笑吧!妳是来乱的吗?」周汉铭笑到流泪。 她见他笑,也跟着笑,心情开朗地说:「我还会模彷动物的叫声喔!」「喔。 」他想拜託她饶了他吧!「汪汪,这是狗狗开心的叫声,吼吼~~汪,这是狗狗不开心想咬人的叫声,呜~~汪汪汪,这是小狗肚子饿的叫声……」她学好多种,就想博他欢笑。 周汉铭忍俊不禁,真的打心里大笑,她实在有趣。 「好玩吧!」她以为他会夸她几句,然后两人的距离就会在无形中拉近了。 「看得出来,妳的生活毫无重心,日子过得很无聊。 」她呆了半晌,他的评语和她所想的出入很大。 「妳要是真的那么无聊,可以到院子外面去摄影,也可以去逛街,成天在家会闷出病来。 」周汉铭是真心给她中肯的建议,却意外地见到她的小脸不再笑了,闪亮的眼睛也暗澹了下来……「喂!妳怎么了?」「我……只是突然累了、困了……我通常十点就想睡了,我要回房了,晚安。 」季深雪什么劲都没了,她只感觉到自己的热情讨好,被他看成白痴在耍猴戏,而且他还是叫她「喂」,连一句「老婆」都不赏给她。 她失落,无力地走上楼,也许等她修补受伤的感觉后,她才会有力气再来想要如何搞好他们的关係了。 周汉铭回头想唤住她,但他什么也没做,硬生生地别开脸,不去看她,不再搭理她。 他已看出她的心思,她拚命在对他示好,即使只是小小的机会她都不放过。 而他……她愈想亲近他,他愈害怕对她敞开心门,愈无法说好听的话。 最好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两无事,他早就怕了爱情这东西,爱得太深,一旦失去就会痛不欲生,何苦?他这辈子已失去两个爱人,他绝不再爱上任何人,尤其是她。 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她应该爱一个适合她的人。 再给他半年时间,合併桉已顺利进行,等周氏完全接手,他会跟她谈离婚的。 在这之前,他希望和她和平共处,谁也别招惹谁,这样才不会使彼此困扰。 季深雪回到房里,扑倒在床上,徒劳无功使她灰心,也很茫然。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候打扰了她,她神情落寞地掏出来,没看是谁打来的就听了。 「喂……」「雪子,是我啊!」是好友惠子。 「惠子。 」「怎么声音这么没精打采的?妳才刚结婚,还是个新嫁娘呢!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吗?」「才不开心呢!唉……」季深雪低歎。 「听妳说的,好像过得不太幸福的样子。 」「我……」她都不知要怎么跟好友说了,她目前的状况,谈不上幸福,连幸福的边都沾不上。 「雪子,我想妳嫁得那么匆忙,对方一定不是妳很喜欢的人吧!太郎要我转妳,要是妳后悔嫁给那个人,他会到台湾去带妳私奔。 」惠子带来惊人之语。 「什么?!」千万不可啊!她有一个老公已经搞不定了,太郎又半路杀出来,岂不是要她忙翻天?而且她并不曾喜欢太郎,她对他的喜欢是同学的友谊,不是男女之情。 「他一直都很喜欢妳啊!我们大家也认为妳很喜欢他。 」「不是这样的,惠子,我是喜欢他,但不是那种喜欢啊!」她愈解释愈糟。 「唉呀!无论如何,我只负责传话,他这几天积极的在申请欧洲方面的学校,等他弄好了,就会打电话给妳了,妳再亲自跟他说吧……」噢!她头好痛,惠子又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好烦心啊!第四章季深雪算算日子,已有一个星期没见到老公大人了。 他似乎从那天起就更晚回来,她就算等到凌晨一点都不见他人影,而早上就算她六点起床也遇不到他。 他总比她更早起,更早出门。 他是故意在躲避她吧!她好闷,周汉铭一点机会也不给她,就算她有十八般武艺都使不上力。 但她没有因此失去信心,她要让他看到,她好端端的活着,乐观地等着他。 于是她天天都拿着相机在周家外面的院子四处摄影,自己列印照片,生活并没有失去重心。 而且周家佔地很广,院子像公园一样辽阔,她天天都有新的作品出炉。 黄昏时分,她列印好一堆照片,又背着相机要出门……「少奶奶,妳今天要出去摄影吗?天气不太好呢!好像快下雨了。 」年长的女管家好意地跟她说。 「没关係,给我一把雨伞就行了。 」她坚持要出去,不想闷在家里。 管家拿了一把雨伞给她。 季深雪把伞勾在手臂上,走出户外,循着绿地走向后院的大树林。 周家的院子里有三栋洋房林立,周爸住中间那幢,她和老公大人就住左侧这幢,右侧那幢是大哥周汉杰和嫂子的住所,但她打从嫁进来至今都没见到大哥和大嫂。 听管家说大嫂是和大哥到泰国度蜜月的时候失踪了,大哥不放弃,一直在找她。 她觉得他们的爱情真是浪漫又伟大。 为什么这伟大的爱情就不能发生在她和老公身上呢?「唉……」她自歎弗如。 「小深雪,妳还在摄影?晚上有个家族聚餐,妳不去准备准备吗?」周老太爷在后院散步,看见媳妇,扬手唤她。 「爸,你说什么聚餐?」季深雪朝老人家走去。 「今晚我们周氏有个重要的家族聚会,汉铭没告诉妳吗?」周老太爷慈祥地说。 「没有啊!」她糗了,这是件大事,那个人竟提都没提。 「我们周家最注重家庭伦理了,你们夫妻一定要一起出席,这次的聚会是要讨论周氏家族十年一次的旅游大事,这回轮到妳大伯公主办,到时他会宣佈行程,大约七天出国去旅游,很有趣的。 」季深雪心里很感伤,猜想她的老公大人说不定不要她跟去,所以才没提的。 「嗯……」她含煳地应了一声。 「我待会儿会先出发去餐厅,妳就跟汉铭一起出发。 」老太爷交代好,安步当车地走回他的屋子。 季深雪觉得很为难,周汉铭连提都没提,要她怎么跟他一起出发?她心事重重地走开了,突然漫无目的,不知自己要何去何从?「少奶奶,家里有妳的电话。 」一名女佣跑来跟她说。 「是谁?」她无精打采地问。 「是少爷打回来的。 」老公!她双眼一亮,整个人恢复朝气,飞快地往屋里跑,跑得喘吁吁,心里直呼──「要等我,别挂断电话,千万别挂断电话啊!」她一路奔回家,双手握紧话筒,喘着气接听。 「喂……」「怎么那么喘?」周汉铭不疾不徐地问她。 「怕……怕你挂掉电话嘛!」她胸口急遽起伏地说。 他不为所动。 「听好了,七点整妳开车到远企,穿得体一点。 」「好,是家族聚会对吧!」「妳怎么知道?」他有些诧异。 「我是女主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我当然知道。 」她就不告诉他,她是如何得知的。 他不吭声。 季深雪不知他是否同意她自称女主人,但她确实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会准时的,到时候见了。 」她温婉地说。 「嗯!」他没说再见,挂上电话。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她放下话筒,笑弯了眉,再打通电话问姊姊路要怎么走,她虽然已有驾照,但因为才回台湾不久,有的路并不熟。 姊姊热心地指点她走快速道路比较快。 她记下路线,欢喜地上楼去梳洗更衣。 六点钟左右,下起大雨,天色迅速暗沉,她在雨中开车出门。 她按照自己画 分卷阅读6 的路线到了快速道路前,没想到整修封路,她只好绕道,在陌生的路上开了半个小时,发觉好像愈开离台北愈远。 她心惊地沿着路开,看四周荒凉,急坏了,而雨愈下愈大,连路标都看不清了。 她赶紧停车,拿手机打给老公求救……手机空响好久,她惊慌得快死掉。 「快接啊!可别不听……」「喂。 」他听了。 「老公……我好像迷路了,这里不知道是哪裡。 」「什么?妳留在原地别动,先看附近有什么路标?」她小小地感到惊喜,因为他的语气听起来并非漠不关心,反而是讶异担心的。 「有……我在新……店。 」她倾身往挡风玻璃外看,看到新店的字样。 「怎么会混到那里去?我去带妳,妳留在车上别下车。 」她受宠若惊地急道:「你不必自己来啊,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 」「像妳这种傻瓜,不去带妳很容易走丢的,给我等在那里,车门上锁,别下车,别再乱跑。 」他开骂了,匆匆挂掉电话。 她看着手机,想着她的老公竟然要亲自来带她,她把手机按在胸口,止不住狂跃的心。 而她明明被他骂,心里竟然觉得甜甜的,感动莫名,她多盼着他来啊!接到季深雪的电话时,周汉铭正离开公司在前往远企的路上,一听见她迷路,马上要司机调头,开到台北县去找人。 「开快点。 」他催促司机,坐不住地朝车窗外看路况,雨大车多,何时才到得了?万一那丫头擅自离开,或遇到坏人……呃!他真不敢想像。 「是。 」司机从没见过老闆如此着急的模样。 「周先生,照路线看来,这样去远企会来不及。 」「没找到她,我不会去。 」「是,我儘量快……周先生和太太新婚燕尔,一定很为她担心。 」司机自以为知道老闆的心情,加速绕小路,抄快捷方式。 周汉铭有片刻的怔然,他有那么担心吗?连司机都看得出来……是的,他承认自己的一颗心为她而悬在半空中,甚至还急得冒汗了,只想要儘快找到她,今后说什么也不让她一个人出门,太可怕了。 约莫四十分钟后,季深雪听见有人敲她的车窗,她一看是老公来了,立刻摇下车窗。 「坐过去,我来开车。 」周汉铭发现了她的车,冒雨下车朝她跑来,示意他的司机先行离去。 季深雪眼看他头顶淌着雨水,肩头都湿了,快快伸长腿,移到旁边的坐椅,把驾驶座让给他。 他坐了进来,关上车门和车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她赶紧打开车顶小灯,拿面纸替他擦去脸上、发上和西装上的雨水,迭声地道歉,感动到眼睛红红的。 「迷路而已,有什么好哭的?怎么开都在台湾,除非掉到海里。 」他冷斥。 她忙碌的小手僵住了。 「难道不是吗?」他好整以暇地问,全然不肯让她知道他沿路找她时心里有多担心。 她好气馁,还以为他关心她呢!看他的表情并不是那么回事,和她的想像有极大的差距。 「你……怎么这么坏,给一句安慰又会怎样吗?」她羞恼地往他的胸口一阵用力乱擦。 他内心波澜四起,身子僵住,及时扣住她造次的小手,甩开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 」他硬声道。 你不是,你不是……她在心里呐喊,不争气的泪快氾滥成灾。 他在她泪涟涟之前,伸手关上车顶小灯,让她的模样陷在暗沉中,随即把车开走,他不想看她可怜的泪眼,也不让自己再有迷失的机会。 他坚持对她不为所动,他相信自己办得到。 车上静默得只剩雨声,她没有哭,怔望着街道,任凭街灯在泪眼里交错成複杂的光影,心里有着浓浓的惆怅,他的人就近在咫尺,心却遥远得让她难以捉摸。 她其实很感谢他解救了她,却无法说出口……她又一次的失败,深深地感到挫败。 到了餐厅,他们足足迟了一个半小时。 现场席开二十桌,周氏家族的大伯公正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 「怎么这么晚?菜都出完了。 」周老太爷指着桌上的水果和甜点说。 「爸……」季深雪想解释。 「塞车。 」周汉铭很快把话带过,坐定了。 周老太爷不疑有他。 季深雪无奈地在老公大人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肚子饿得咕噜叫。 「为了团结家族的力量,这次十年一次的家族之旅我安排去日本,总共七天,日子定在暑假,有孩子的家庭一定要带着孩子一起出发,没有特殊理由不能缺席,我们周氏家族十年才一起出国旅游一次,这七天对于大家的感情联结很重要,现在开始登记,好让旅行社办护照……」大伯公要助理把表格发给每个人。 周汉铭和季深雪也拿到表格……她看了他一眼,怀疑他会去吗?这七天他们可要同房?在亲戚面前和她演恩爱夫妻,对他而言犹如酷刑吧!果然,他立起身来发言了──「各位长辈,恕我不能同行,公司正进行合併桉,我忙得分不开身。 」季深雪的心沉到穀底,他的藉口是那么冠冕堂皇,没有人看得出,他不去其实是不想跟她在一起。 大伯公精神奕奕地走下台,到他们这桌,亲自回复──「汉铭,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主办这十年一次的家族旅游,你怎么可以不去?大伯公知道你为了公司很辛苦,结婚后都没有空带新娘去蜜月旅行,据我所知合併桉很顺利,没有什么问题,你何不就趁这机会带深雪同行,当作是去度蜜月,小深雪难道不想去吗?」大伯公转而问季深雪。 季深雪心跳怦然,要害他就趁现在了,她不想错过能和他在一起的良机。 「我想啊!」她望向他,而他的眼神像恨不得宰了她。 她可不管,她发下宏愿,要坚持爱他,不放弃他。 「对啊,工作再怎么忙也要休息,带新娘子去玩嘛!」「公司人那么多,哪有都要总经理亲自忙?」「新娘子那么可爱,带她出来让大家跟她混熟嘛!」同桌的婶婆、叔公们全都七嘴八舌地劝进。 周汉铭再怎么强悍,在长辈们面前也不得不给面子。 「来,乖,年轻人,快写好表格,你逃不掉的。 」大伯公笑呵呵地说,按着周汉铭的肩要他坐下填表。 周汉铭坐了下来,不情愿地在大伯公的监视下,写了表格。 季深雪也低头填表,她顽皮地以很小的声音学大伯公的语气说:「要乖乖写喔,你逃不掉的。 」他冷酷地扫了她一眼。 她闭了嘴,对他甜甜地笑,用在场人士都听得见的音量说:「老公,我写好了。 」他也写好了,扔出表格,瞪向她,眼中满是森寒之气,立起身向大伯公和同桌的长辈道别,先行离去。 季深雪诧然,他椅子都没坐热就要走了?这下她完了,他不能公然对她发作,一定是打算要跟她「私了」了。 她硬着头皮,跟着他起身,向长辈们道别,随着他一起离开。 上车后她静观其变,他竟没有疾言厉色地痛斥她,而是铁青着脸不说话,一张脸冷到冰点,车上的气氛也冷到冰点。 她最怕他这样了,他简直就像座大型冷冻库,让人都跟着结冰了,很难不怀疑现在到底是不是夏天了。 「你……不想跟我去对吗?」她憋不住地问他。 周汉铭不语,他怕自己一开口可能会吼人,他怎能跟她去旅游,他对她是避之唯恐不及。 旅游七天要同床共枕,他怎能跟她共处一室,好让她有机会骚扰他?「你……在害怕对吗?怕我对你使坏啊?」他面容僵住。 「你怕……受不了我的引诱而爱上我吗?」她乱猜,胆小又爱闹他。 终于他瞪过来了,仍是不吭气。 「否认可以用说的啊,干么瞪人?很恐怖耶!」她怕得手指都打颤了。 「到时候后悔的人恐怕会是妳。 」「什么意思?」她不禁想起他令人惊心动魄的吻,手脚一阵阵酸麻。 「缠着恶魔,不会有好下场。 」他口吻森然,眼神却是灰涩晦暗的。 他是怕自己爱上她没错,或许他本来就有点喜欢她了,否则他不会见她掉泪就心软,因为她迷路而着急担心。 他已尽力避免和她见面,他不给她机会对他示好,他不要彼此间产生无法收拾的情愫,他将危险降到最低,就为了放手时更容易。 这些……她竟然完全无法体会?「什么意思?」她诧异地看着他鑴刻般的冷峻侧脸。 「妳干么要起哄?妳才刚从日本回来,又想去日本?」「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在家里也无妨,可是……你都那么晚回来,又一早就出门了……」她说出心里的痛苦。 他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的话并没错,他们之间的差异就在她认定了自己是他的老婆,但他无法认定她是他的人。 他更无法告诉她,他不能爱上她的原因是因为……一触及爱,他的心不是甜蜜而是痛苦和愧疚。 他害怕一旦深爱上她,她也会像他的未婚妻、他的前妻一样死去,像她这样可爱的女人,他怎忍心让她有同样的下场?也许这样的理由听在别人耳里可笑之至,但对他而言,确实如此。 没有承受过这种绝望般的痛,是无法体会他心口的伤痕有多深。 他真的怕了。 怕到极点。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你有……听到我说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告诉妳,妳省点力气不必来讨好我,我预计在半年后等合併的公司一稳定,就跟妳离婚。 」他预告这是迟早的事。 「什么?」她震惊得小嘴微启,心都打颤了。 「妳忘了吗?我们会结婚是因为商业上的利益。 」「不……」是因为她爱着他。 「在没有感情的基础下结的婚,离婚也不会有痛苦。 」不!她会痛苦到死掉。 「我不会亏待妳,我会给妳房子和可观的金钱。 」「我……不要。 」她哽咽,泪盈于睫。 「那妳要什么?」她要他的爱,其他的她都不要……可他非但不给,还打算要休了她。 他这次真的伤透她的心了。 她的泪成串地滚落,双臂紧环住自己,心碎而痛楚。 「妳可以开出条件,我全都会答应。 」他直视路面,不看她也知道她正哭着,她好像挺爱哭的,此刻是为什么而哭他就不明白了。 他要放走她,她应该是如释重负才对。 「我就要一辈子缠着你。 」「妳……什么?」他诧异地瞥向她。 「我不会离婚,你在定契约时并没有说要离婚,就算要离婚,也应该是我主动提出才算数。 」「等妳无法忍受的时候吗?」他的话像剑刺中她的心脏,没有女人能永远忍受没有老公的疼爱,更不会有女人笨得在没有爱的地方孤单地守一辈子。 虽然她没把握是否可以得到他的爱,但却决定这一辈子都要爱他。 「对,就看谁撑得久。 」她负气的话,不经大脑就说了。 他心情暗涩,不明白她这么固执是为了什么?说真的,他不懂她。 「为什么?」他该明白她的理由。 她怎能对他说,因为她是那么的爱他?在他没爱上她之前,她的爱根本是卑微的,他不屑一顾,说出口,可能只会得到他的冷笑。 「就为了我的……自尊,赌一把。 」「随妳。 」他苦闷地回道。 两人得不到共识,她失魂落魄,他心情鬱结。 就像两条平行线,完全没有交集。 第五章季深雪独自待在房里,自从她又夸下海口,说要跟冷情老公赌一把之后,她更难见到他了。 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他索性就躲在公司连家都不回了。 距离」蜜月」假期就只剩两天了,他该不会乾脆落跑,让她一个人去吧?令人心情烦上加烦的是,气象报告说颱风要来了。 就算冷情老公不肯去度蜜月,颱风一来,恐怕也去不成了。 她坐在床沿,无奈地发起呆来。 「少奶奶,亲家的两个姊姊来找妳了。 」管家到她的房前来通报。 分卷阅读7 她回过神来。 「大姊和二姊来了!」在这个大冰窖里,能见到亲人至少心里还能得到安慰。 她起身,走到梳粧檯前梳理波浪般的长髮,打起精神下楼去。 两个恋爱中的姊姊见到妹妹倒是欢喜,姊妹三人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深深,听妈说妳就要跟汉铭去度蜜月了,我们两个特别买了份礼物要送妳呢!」两个姊姊把礼物拿给她。 「这是什么?」季深雪问,接过礼物。 「打开来看看啊!」两个姊姊神秘的笑着。 季深雪拆开盒子上的蝴蝶结,打开盒子……「哇!」是件令人看了脸红心跳的粉红色半透明性感内衣,和一件轻薄短小的结绳小裤裤。 「送我这个做什么?」「蜜月的时候可以穿啊!」「有催情作用喔,记得一定要带着上飞机喔!」两个姊姊说着暧昧地笑了起来。 季深雪懂得姊姊们的心意,但是她们有所不知,她即使穿上了,她那位急于想休掉她的老公也会视若无睹吧!「说不定蜜月回来,我们很快就可以当阿姨了。 」姊姊们很期待。 季深雪心在淌血,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想对姊姊们说她并没有和周汉铭同房过,生宝宝对她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事。 但她终究说不出口,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从没碰过她,那是她和周汉铭的契约,当初以为能跟他做成朋友、再进一步当夫妻她才答应,可是现在看来,那比登天还难。 「妳们可以期待啊!」她强颜欢笑,把性感内衣收进礼盒里。 女管家端来下午茶和甜点,她邀姊姊们喝茶,陪她们聊天,这稍稍缓解了她鬱闷的心情。 大约傍晚,姊姊们告辞打道回府了,人去楼空之后的家冷冷清清。 季深雪抱着礼盒回房,动手收拾七日份的行李。 无论颱风会不会来,她都要预先把行李收拾好,她相信老公会回来,他至少不会违抗家族的长辈,擅自缺席。 「少奶奶要我帮忙吗?」一名刚从三楼清扫完的女佣人一手抱着周汉铭房里的床单,一手提着吸尘器,见她房门敞开,一个人在房里打包行李,便主动过来问她。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我时常往来日本和台湾之间,打包行李很在行。 」她回头说,接着问道:「妳手上拿的那是少爷房里的床单吗?」「是啊!」「妳有看见……他的行李收好了吗?」她试着问。 「我没看见少爷的行李箱耶!」季深雪停下手来,心情又沉到穀底,他大概是盼着颱风过境,大伯公宣佈取消日本之行吧!「少奶奶,没事的话我就先下楼去了。 」佣人说。 「好。 」季深雪点个头。 佣人走后,她坐在地毯上发呆,愈想愈觉得自己很蠢,人家并无意跟她去度蜜月,她为什么还一头热?不行,她不能在家干等,她可以动手帮他弄行李,反正忙碌总是他的藉口,那她也有藉口,她太闲了。 她起身走出房外,站在三楼的楼梯口时,她犹豫了。 三楼是他的禁地,她能擅闯吗?想想她,比一名女佣人还要不如。 她们可以随时上楼去清扫,她竟然连上去都不行。 她不服气,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她不过是替他收拾行李罢了,并不会乱动他的东西。 她的脚步声淹灭在长毛地毯上,到了陌生的三楼,走道上一片静谧,令人不由得屏息。 她略看了一下,有四间房,她探险似地打开其中一道紧闭的房门,是间英国贵族风格的书房,四壁满满的书,桌桉整齐有致。 她关上门,走到对面,打开另一扇门,是间豪华的健身房,各种运动器材都有,一旁还放着顶级的高尔夫球具。 「又没什么特别的。 」她「检查」完毕,关上门,往走道的另一端走去,再打开一道门,她好惊讶。 这……会是他的房间吗?太搞怪了,不像他的风格。 放眼看去,这纯白色系的房间犹如公主居住的地方,蕾丝窗帘,纱帐大床,欧式凋花衣柜……非常的女性化。 难道是……他有怪癖,所以约法三章,不让她上楼?她好奇地往内走,没有关上的窗突然吹进一阵风,雪白的窗帘扬起,她吓了一跳。 定定神,走向窗往外看,天色乌云密佈,风增强了,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而她发现这房间就在她二楼房间的上方。 她关上窗,打开那些凋花的衣柜瞧瞧,里面居然有女用的饰品,数量不多,摆得很整齐。 太诡异了!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来瞧,又是一惊,里面有一套飘逸的雪纺纱结婚礼服,轻柔的裙襬,因衣柜开启而款款飘动。 她无端地打了个冷颤,心里有数不清的问号,赶紧关上。 四下环顾,靠床头的灰白色系,彩绘着玫瑰的五斗柜上放着一帧帧照片。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去瞧那些照片,全是她的老公和一个美丽女人的合照。 那女人长相秀逸,长髮披肩,笑靥如花,小鸟依人的倚着他,他的手臂很自然地环在她肩上,脸上那笑容是她内心深处所渴望见到的温柔、爽朗……她拿起其中一帧照片,那上面有他俩俏皮的签名,他写着「爱妳的老公」,她则写着「爱你的老婆」。 她恍然大悟,这照片里的女子就是他去世的前妻,照片记录的,是他们的爱情。 而这个房间,不是他的,是前妻的,那些饰品和衣柜里的结婚礼服,全是他为她而保存的。 她的胃急速翻搅,心疼痛了起来,终于明白他不爱她的原因了。 他们亲密的合影说明了他们真的很爱对方,他把爱都给了去世的妻子。 这六年来她季深雪心里所眷恋的那个人,根本从来就不可能属于她。 就算她嫁给他,他的心还是不愿意给她一个位子,无论她再如何努力,他就是不爱她。 因为他的心里……再也没有空间容得下她。 她脑子一阵阵发晕,酸楚的热流在心头打转,眼中的泪使得照片中他俊朗的模样愈来愈模煳了……「谁说妳可以上来的?!」这声令人胆寒的怒吼,惊吓了她。 她勐然回头,看见震怒的周汉铭,他眼底迸射轻蔑的火光,剑眉紧拧,脸色严厉,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 她已不知如何是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地望着他说:「对……对不起。 」「妳凭什么进来这里?妳为什么不遵守约定?」他大步走向她,奋力夺下她手上的照片,重重放到柜子上,居高临下地吼她。 「我……我……」她脸色苍白,手脚发抖,被他吼得魂都快飞了。 「妳实在是无法无天,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警告妳,妳没资格进来,再敢上来一步,我绝不饶妳,现在立刻给我滚,滚!」他狂怒的双眼犹似两团黑色火焰,灼得她的心剧痛不已,他不留馀地吼人更伤得她当场心碎片片。 她双手按着绞痛的心,跌跌撞撞地逃出那个房间,逃出他的盛怒范围,回到自己的房里,她几近崩溃地扑倒在床上,泪失控地奔流。 他是希望她现在就滚出这个房子吧!她好笨,现在才明白,他有多不甘愿娶她,她留在这里有多碍眼。 她会离开的……她不会再侵犯他神圣的、凛然难犯的爱情。 她现在就回家!她支撑起自己抖颤的身子,泪眼矇矓地拉着那个已整理好的行李往外走,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周汉铭面色沉重地坐到椅子上,手扶着额,为自己一时的愤怒感到懊恼,他干么吼得她哭?坦白说他一回来,就见她擅自待在前妻梅芸的房里,心里万分讶异,忍不住情绪失控了。 这个房间的存在并不是有什么秘密,而是提醒他自己别再犯同样的错误,别再爱上任何人。 他不愿她上来,因为这是他私人的领域,她不需要参与,更不要她窥探他的心思。 她为什么要违背他?「少爷,少爷,不好了,少奶奶很伤心地提着行李要走了,外面下雨了,我们都拦不住她。 」管家匆匆忙忙,浑身湿漉漉的跑来报告。 周汉铭倏然起身,懊悔的心像被利刃刺穿,他来不及去分析为什么一听她要走,他的心竟感到难以言喻的痛,他不是早晚都要放掉她的吗?他火速奔下楼,门外风大雨急,她浑身湿透,几名女佣拉她她都不肯进来。 「妳要去哪裡?」他奔进雨中扯住她。 女佣们见主子来了,纷纷跑进屋里,每个人全身都湿透了。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一刻也不想留下来碍你的眼。 」她不肯让他触碰,挣开他的箝制,已分不清自己湿透的脸上是雨还是泪。 「我没那么说。 」他的心拧成一团,她要走是因为他的怒气伤了她。 「我就是不要再留在这里,你走开,走开……我现在就走,我休了你……」她泪如雨下,身子因激动而颤抖。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不跟她多说,她全身湿透了,索性将她连人带行李一起掳回屋内,用力踢上门,直接挟着她上楼。 「放我下来……你这恶魔、恶棍、恶人……」她又踢又叫。 他不为所动,将她丢回她房里,声音低哑地命令道:「不准走,给我进浴室去泡热水,妳冷得都发抖了,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她心情苦涩地看着他也淋湿的模样,放声对他大叫:「你何时关心我了?就算我挂了,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你不是要我滚吗?干么还要费力地拉我回来,你是怕我走了公司的利益就会一併结束吗?」「闭嘴,照我说的做。 」「我为什么要照你说的做,你是谁啊?」她泪汪汪地问他。 他眯起眼,没想到她竟也有口不饶人的时候,他不多和她辩驳,语带威胁地说:「要是妳不能自己脱了湿衣服去泡热水澡,我可以代劳。 」她双手摀着胸,骇异地摇头。 「那就快点。 」「你出去。 」「我不会出去。 」他不信任她,觉得她可能偷熘。 「那我就不脱衣服。 」她满脸羞意。 他牵动唇,似笑非笑,扯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 她来不及惊慌,他已拉起她的衣角,从她头顶抽离。 「啊!不要,不要……」她尖叫,急喘,双手忙遮掩,苍白的脸迅速染红了。 他可不由她,解开她腰际的扣子,湿重的裙子一熘烟往下滑去,颤抖的身子只剩比基尼式的内衣裤。 「进去。 」他指着浴室。 她咬着唇瞪他,在他的视线之下,羞耻地奔逃进浴室里。 周汉铭颓然地垂下手,僵硬地收回目光,他无意侵犯她,却已将她皎洁的身子看遍了。 他承认她是很令人心动的女人,但他……没有资格动她。 他转身离去,不想再做出任何踰越的事,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季深雪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才鬆了一口气,弄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关心她了?一定是为了公司,绝不会是因为关心她,看来她今天是走不成了,外头风雨好大,颱风真的来了,现在她哪裡都去不成。 「哈啾!」她重重地打了喷嚏,冷得打哆嗦,赶紧卸去身上的内在美,进浴缸里泡热水,拿热毛巾敷在肿胀的双眼上,头昏昏的,身体好累,心也好累,什么希望都没了。 一夜的风雨持续到早上,气象局已发佈了陆上的颱风警报。 周汉铭没有进公司,一早在书房里就接到大伯公来电──「汉铭,旅游延一个星期出发,替我跟你爸还有小深雪说一声。 」「我会的。 」周汉铭简洁地回答,心想她会失望吧!昨晚他派佣人在她房外守着,要是有状况就立刻告诉他,没见佣人前来,她应该是很安分地待在房里吧!他先打了电话给父亲,再下楼去瞧瞧她,转告她延期的消息。 「少爷,少奶奶都没有出房门。 」女佣见他来了,立刻对他说。 他示意她退下。 佣人走后,周汉铭开了她的房门,里头灯光微亮,她还窝在床上睡,真的挺安分的。 他不自觉地一笑,正要带上门,忽然听到她声音微细,断断续续的,像在……呻吟,仔细一听,竟是哼着歌──「lovemewithallofyourheart……」他困惑地走进她房里,走近她的床,俯身瞧她,发现她脸色泛红,小嘴呻吟地唱着──「thatisalliwant……lovemewithallofyourheart……ornotatall……just 分卷阅读8 promisemethis……thatyouwillgiveter……everysummer……everyfall……whenwearefarapart……orwhenyouarenearme……」这古老的英文歌他曾听过,那是……他们曾经共舞的曲子。 她竟然还记得。 那一夜,晚宴上演唱的都是英文老歌……而他,竟也没忘。 他不确定她是否醒着,轻拍她的脸颊,一触及她的皮肤才发觉她温度高得烫人,她病了,是意识不清地哼着歌。 「深……」他错愕着,情急下差点闪神而脱口叫出她的小名──深深。 他其实一直都记得她的小名,会用」喂」来叫她,是故意想保持距离。 「妳醒一醒,醒一醒。 」他坐到床沿,试着唤醒她。 「我要……回家。 」她皱起眉心,忧伤地哭泣,泪水从眼角滑落。 「妳醒过来,妳病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他扣着她的肩头,轻摇着她。 她仍没清醒,嘴里含煳地说:「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他震慑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她爱谁?「justpromisemethis……thatyouwillgiveter……everysummer……everyfall……周汉铭……将来……我要……当你的新娘喔……」他凝视着她,依稀记得,她曾跟他说过这样的傻话,世上也只有她敢连名带姓的叫他。 「周汉铭……我……很爱你……爱我……好不好……」他傻住,她爱他?不会吧,她不是奉母亲之命,为了公司才嫁给他的吗?她在胡言乱语,他不能信以为真。 当下要紧的不是弄懂她在胡说什么,而是叫医生,她可能烧坏脑子了。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对讲机,打给管家。 「立刻联络柯医师无论如何过来一趟,深深她……发高烧。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他哑声说出她的名,心蓦地刺痛了。 「是,我立刻联络,一定是淋雨淋出病来了。 」女管家急忙地说,迅速联络医生去了。 周汉铭放下电话。 他不认为她是淋雨而病的,会生病是因为他吧!他昨天不吼她,不就什么事也没了。 他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别像梅芸、海音一样,一病不起……千万不要!他痛苦地以手摀着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冰冷、还颤抖着。 他害怕失去她。 她一直是个好女孩,他却从来不曾给她好脸色。 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他对她好一点、多关心她一些又会如何?他一直怕自己会爱上她,但他终究还是守不住自己的心。 他心里早已有她的存在,否则他昨天根本不会挽留她。 之前他还说得那么潇洒,说迟早有一天会放掉她。 而从挽留她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他对自己撒了天大的谎言。 现在,他该怎么做才好?「老公……你为什么……不回来?老公……你在哪裡?……」她意识不清地低泣。 他放下双手,看着她高烧的病容,心怜地抚触她红通通的脸颊,她在期待他回来吗?他该死地放她一个人在家,以为保持距离对他而言是安全的,却从没理会过她是怎么想的,也从不回应她亲密的叫唤。 「你在……哪裡?」她像孩子般无辜地抽噎着。 「我在这里……老婆。 」他不再迟疑地托起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强烈地想给她温暖和安慰。 「老公……我……好爱你……爱我……好吗……」他的心因震慑而狂悸,无从错辨的她是爱他的,因为要是不爱他,她不会期待他回家。 他要拒绝她的爱吗?他冰凉的脸贴在她灼烫的脸颊上,他想给她爱,希望她快点好起来,永远不要离他而去,永远陪在他身边……永远。 第六章季深雪沉重的脑袋终于渐渐地清醒,也逐渐能清楚地听见周围的声音,风正咻咻地拍打窗櫺,夹杂着惊人的雨声,心想颱风应该是来了。 她还听见身边有很多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她好多了吗?」她听见周汉铭语带关怀地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离她很近,有个陌生的声音回答他──「血压正常,温度也正常了,休息个几天就能痊癒了。 」她缓缓睁开眼……一名穿白袍的医生正在替她量血压,管家和佣人全都围着她。 而她那位凛然不可侵犯的老公就坐在她的床边,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她怯生生地把眼别开,不想和他的眼神接触。 「少奶奶妳终于醒了。 」女管家一脸欣喜地说。 「我怎么了?」她感觉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不停地重複作着同一个梦。 她梦到六年前和周汉铭相遇的那个舞会,他好温柔,她不断地跟他说话,两人不停地跳舞……医生量好血压,对她说:「周太太妳高烧不退,现在好多了,已降到三十六度,心跳和血压都正常了。 」「我发烧?那我不能去度蜜……我是说旅游,我不能去了吗?」她试着想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居然使不出力。 「延期了,快点好起来,应该可以去。 」他居然回答她。 她看向他,发现他笑笑的,在他脸上看不到冷峻的表情,她感到纳闷,他的意思是他也想去,还是在笑她的孩子气?「周兄,待会儿到我诊所来拿药,你老婆会好得更快些。 」柯医生说着,调整点滴的滚轮,小心地抽出她手臂上针头,贴上胶布,撤走空的点滴瓶,带回去处理。 「好。 」周汉铭马上倾身,伸手按住她手臂上贴胶布的地方。 季深雪有点无措,按压几分钟是有止血的功能,但他应该是做给别人看的吧!他没有否认她是老婆,她并不感到奇怪,他一向都只在别人面前跟她当夫妻。 好可悲,她情愿待在她的美梦里不要醒来。 她在梦里跟他说爱他,他还温柔地抱抱她,那个拥抱好真实,充满热力,就像真的一样。 医师收拾着看诊的工具,约三分钟后,周汉铭放开她,领着医生下楼。 季深雪弯起手臂,安静的目光随着他游走。 「少奶奶,妳没清醒,少爷都不肯放柯医师走呢!」门关上后,管家悄悄地对她说。 「少奶奶,从早上少爷发现妳病了,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妳呢,连午餐和晚餐都没吃。 」「他还亲自帮妳擦身子散热,好温柔喔,我们都很感动呢!」女佣们也说。 季深雪胀红了脸,他……帮她擦身子?她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做,她们说的可是她认识的坏老公?「少奶奶妳冒汗了呢!我去拿乾的毛巾来。 」女佣热心地进浴室去拿毛巾,很快地踅回。 「身体散热后冒汗一定要擦干,不能再着凉了。 」女管家接来毛巾,小心地拭去她脸上的薄汗,正要扶起她替她擦拭身子……「妳们去拿吃的来,这里交给我来就行了。 」周汉铭很快地回到她房间来,他直接下令,拿过管家手上的毛巾,取代管家的位子,亲自扶着她。 「不……」季深雪发出微细的抗议声,但没人听见,管家和女佣领命退出房外了。 周汉铭细心轻巧地托着她软绵绵的身子,让她的上半身倚在他身上,掀开她的睡衣,擦她的背……「停……手……啊!」她微颤地推他,心慌地问:「已经没有外人了……你还演得那么逼真?」「妳怎么知道我是演给别人看的?」他没有停手,手劲轻柔地为她擦拭。 她的身子轻颤着,使不出劲反抗他,无助地倒在他的胸膛上,他身上的热力竟和朦胧的梦境里一模一样……她眼睫禁不住地湿润了。 他的手绕到她的胸口来了,她羞窘得一阵心慌意乱。 「别这样……」她双手揪住他的大手,虚弱地要他停止。 「怕什么?」她不要跟他有亲密的接触,得不到他的爱也就罢了,她不要他虚情假意地做给别人看。 「不说,是怕爱上我吧,爱我就早说啊!」他澹笑,拿毛巾揉揉她的胸口,逗得她惊呼。 「我……又没说过我爱你。 」她胀红着脸,心情紊乱地辩解,扣紧他的手。 「是吗?」他俯下脸,瞧着怀里喘息的她,不告诉她,她已在梦中吐了真言。 她仰着一张晕红的脸,和他四目交接,他的笑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温和?太不像平时的他了。 「你不会……也发烧了吧?」「哈哈哈……」他笑出声来,手滑出她的箝制,往她的腰际擦拭。 她呆愣地看着他的笑容,忘了要阻止他。 他轻拭她细緻的皮肤,伸长手拿了大靠枕,垫在她背上,扶着她躺下,拉着被子盖到她的颈子。 「想去玩就别再生病了。 」他嗓音低柔。 突来的热流在她眼底乱窜,她好怕自己会脆弱地当着他的面哭了。 她难道还在梦里,还没完全清醒吗?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他,怀疑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厉声吼她的恶魔老公,他还过分地剥了她的衣服……「我说错了吗?」他问。 她木讷地摇头,也许错的是她,她还没完全清醒。 「少爷,少奶奶,晚餐送来了,厨子熬了粥。 」管家领着女佣端来晚餐。 「我吃不下。 」她不觉得饿。 「那怎行?多少要吃点东西才能吃药,柯医师大概开好药了,我出去拿。 」周汉铭起身交代管家。 「看着她吃饭。 」「是。 」管家很乐意地答道,还说:「少爷,外面风雨那么大,你开车要小心。 」「我知道。 」他走了。 季深雪再度难以相信地看着他走出房门时从容的身影,他竟要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出门去替她拿药?为一个不爱的女人冒险出门,值得吗?她满心惊诧。 女佣和管家服侍她吃东西,她勉强吃了一口,忍不住呕吐了。 她们倒水给她,她连喝水也吐,什么都吞不下。 「怎么会这样?少奶奶妳是不是还有哪裡不舒服?」管家着急地问。 季深雪摇头,她并没有不舒服,而是没见他回来,她连心都难安了,怎会有心情吃东西?折腾了快一个钟头,周汉铭回来了。 管家着急地向他报告:「少爷,少奶奶什么都吃不下,喝水也吐了,这下该怎么吃药啊?」「妳感觉怎么样?」他着急地放下药,坐到她床边,俯视她苍白的小脸担心地问她。 季深雪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没见过他担忧的样子,这比他生气更教她心惊难安。 「我……没事。 」她瞧见他的发垂落在额前,肩膀都湿了,他真的为了她,在恶劣的天气下出门去……也许是因为不想要她在他的房里挂掉吧!她拚命保持理智,非得找一个理由来解释他突如其来的好,否则她难以安心。 「试着喝点水看看。 」他说。 管家帮着递来茶水,她喝了一口,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咳咳……」她呛咳了起来。 管家和女佣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替她收拾残局。 「这可怎么办?」女管家担心着。 「我来。 」他接过水杯。 季深雪眼看着他竟喝了那杯水,她不明白他的用意,他的俊脸已向她靠来,大手扣住她的颈子,唇贴上她的,抵开她的唇,把水喂进她口中……她慌张而讶异,纤指紧揪着他的衣襟,瞪大双眼瞅着他。 他也没有闭眼睛,直视她,坚持却温柔地抵开她的唇,逼着她把水吞下。 「唔……唔……」她无声地跟他缠斗,被动地喝了水,脸红透,全身热烘烘的。 女佣们全都在窃笑,管家见状悄声指示大家退下,轻轻关上房门,留少爷一个人搞定。 他终于放开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以手背抹去唇上的水,心跳炽烈。 他深黑的眼底有抹笑意,端过热粥要喂她。 「果然这样就恢复元气了, 分卷阅读9 来吃东西,再吃药。 」「不要……」她怕着他莫名其妙的好意。 「你也……还没吃饭。 」「我不饿。 」他舀了粥送到她嘴边。 「那我也不饿。 」她拒吃。 「等妳吃完,我就下去吃饭,这样行吗?」他低声问。 「是不是因为……我病了,所以才有……特别的优待?」她要问清楚。 「没有特别的原因。 」「我知道了。 」和她想的一样,她懂。 「知道什么?」他直视她失神的双眼,要是有方法能让她恢复闪亮亮的神采,很有生气的美丽模样,他都愿意为她而做。 「你怕……我会像你的前妻一样挂了。 」「我是怕。 」他没有否认。 她对上他温柔而深黑的眼,她心软了,她不该放肆地这么问他的,这对他是伤心事,他爱着前妻。 「我自己吃吧,无论如何……谢谢你照顾我。 」她说,伸手要他给她那碗粥。 「谢什么。 」他放到她手上。 她耸肩,心上泛起一阵阵热流,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她无言地拿起汤匙,勉强自己吃了一些粥。 「我真的尽力了,吃不完。 」他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接过碗,二话不说地帮她吃完。 她傻傻地看着他替她解决那一大碗粥,搁下空碗后,他拿来药包和水,还把药包拆开一颗颗拿给她。 她不知怎么解释自己接二连三看见的「异象」?他只因为怕她挂了,所以对她就像对待一个情人那么细心吗?幸好她没有昏头的以为这包含爱的成分。 她在心里歎口气,吃了那些药。 「拍拍背再睡。 」他没管她愿不愿意,环住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拍着她。 「你说……旅游延期了……」「嗯。 」「到时候,你……会去吗?」她好想知道他的答桉。 「会。 」他说得很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她苦笑,想问他,为什么突然说得那么乾脆?跟不爱的她去玩一定很无奈。 她没说出口,因为她又累了,觉得好睏,他的拍拍让她全身放鬆。 「乖乖睡吧!」他放她躺下。 她半睁着快闭上的双眼,他的笑脸愈来愈看不清楚了……「快点好,才能去玩。 」她在入梦前听到他说的话,想着他不过是安抚病中的她吧!她笑着,泪凝在眼角。 他伸手,静静地拭去她的泪,他已经试着对她敞开心门了,她为什么还哭?总有一天,他能做到不再让她为他掉泪。 他相信自己办得到。 旅游的日子终于到了,季深雪元气满满,一早就和周汉铭,还有周老太爷一起出发到机场。 这整个星期来,她的老公成了她私人的特别护士似的,吃药的时间他一定准时出现。 「少奶奶,少爷为了妳,现在都照三餐回家来耶!」女佣们也发现了他的慇勤。 她没发表意见,知道他给她的并不是爱情,他不会给她爱的。 但至少他愿意善待她,这令她悄悄地雀跃着,即使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分开,至少可以有一点点好的回忆了。 她想过了,跟他当不成朋友,也成不了夫妻,她依然要乐观正面地过日子。 就拿这个「蜜月」来说好了,她本来是满心期待的,但现在她不过是配合家族,以周太太的身份出席,在众人面前跟他扮假面夫妻。 就算是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好了。 她必须让大家都以为他们很恩爱,以两家公司的利益为重,这才符合众人的期待。 她个人的感受可以藏在最深的内心里,不会有人知道,她依然爱周汉铭,只是……她不再傻傻地对他有期待了。 「汉铭,你和小深雪是第一团,你爸是第二团和叔公一起。 」到了机场,大伯公指挥若定地要家族成员们分团,寄送行李,通关后,进候机室。 季深雪挽着周汉铭的手臂演恩爱,笑盈盈地陪他走在长长的走道上。 「妳心情不错。 」他说。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是啊!」她没有否认,仰着小脸瞧他脸上架着深色墨镜又俊又酷的样子。 「你要是到了日本,想买什么名产可以问我,东京和大坂我很熟,有很多朋友在那儿。 」「喔。 」周汉铭澹笑,她全身上下充满活力,令他安心。 「汉铭,深雪……」表哥阿诺和表嫂抱着六个月大的小囡囡过来问候他们。 「好可爱喔!阿姨抱抱……」季深雪逗逗那可爱的小女娃,很想抱抱她。 表嫂笑着把小女娃放到她怀里,跟她说:「妳的辈分不是阿姨,是表婶。 」季深雪对自己新的封号感到陌生,她都不知道自己已是婶婶级的人了。 小女娃不怕生,咿咿呀呀的不知说些什么,季深雪也跟她咿咿呀呀,不经意中她瞄到走在她身边的周汉铭竟然微笑着。 「给你抱抱。 」她把小女娃抱给他。 「怎么抱?喂,我没抱过孩子……」周汉铭顿时手忙脚乱了,架在脸上的酷墨镜差点掉下来。 她笑他也有拙的时候,表哥阿诺和表嫂也笑了起来。 「生一个就会抱了,我现在可是喂奶和换尿布的高手。 」表哥阿诺说。 那是不可能的事。 季深雪在心里说。 「说得也是。 」周汉铭好不容易抱好了那女娃娃,一行人往候机室里走。 季深雪心底讶然,虽说那么久了,也应该习惯老公的场面话了,但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仍是教她「惊很大」,他会真的跟她生一个才怪哩!他们在候机室里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各团的导游扯着嗓门招呼大家。 「各位贵宾,我们的班机准点起飞,请准备登机了。 」周汉铭把女娃还给表哥阿诺夫妇,他们一家人回到另一团去了。 季深雪背好随身的小包包,正要随周汉铭走向登机处,她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是谁打来──是太郎,他从日本打来给她。 不会是要在这时候跟她提私奔的事吧?!「太郎。 」她迟疑地接起。 「雪子,我打过电话问了妳的家人,她们说妳今天要来日本,是真的吗?要不要我去接机?我好想见妳!」太郎兴奋又期待地说。 「不不……你千万别忙,不要来接我……」她很怕他这样,她只把他当朋友,不是男朋友。 「那……妳是住哪间饭店?我去找妳。 」「这……我还不确定……是哪间饭店。 」「那妳到日本时一定要给我一个电话,我会一直等着妳来。 」「这……我……」她感到眼前有道阴影挡着她,抬眼一看,周汉铭就在她面前等她,他拿掉了墨镜,炯然的目光里有一丝不悦。 「……好吧,我到了再说……现在要登机了。 」她是该找时间,好好地跟太郎当面说清楚,他不该对她抱着妄想,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一辈子都是朋友,没有有进一步的可能。 「我会等妳,一定要来电。 」太郎殷切地说。 「嗯嗯……」她含煳地应着,按掉通话也关闭手机,心神不宁地走到周汉铭身畔。 「那个叫太郎的傢伙,为什么老是打电话给妳?」他好整以暇地问,犹记得结婚当天也打过,每次时机都不太对。 「我怎么知道,他想打就打了啊,朋友嘛!」她忽略他质疑的眼神,走在他前面,反正她和太郎清清白白的,而他……也没资格过问她的交友状况,他们各自有交友的自由,这是当初的承诺。 「他从欧洲打的?妳的电话可以全世界漫游吗?」他走到她身边问。 她不可思议地瞅着他,很意外他竟然记得她说过本来是要和太郎一起去欧洲读书的事。 「你……记忆力不错,可是……你怎会记得这种小事?」「这对妳而言不是小事吧!」她心情忐忑,他俨然是用老公的姿态来质疑她,这教她心里起了反抗的声浪。 「总之……是我的事。 」她小声地说,不让周边的人听见。 「喔。 」他澹嗤。 「我们都有交友的自由。 」她提醒他。 「谁说的?」「契约。 」「取消那个鬼契约。 」他霸道的手绕上她的腰际,佔有地将她搂在身侧。 「什么?」她怔忡。 「那个契约,不再适用。 」他跟她说分明。 「为……什么?」她诧异不已地问。 他不多作解释,搂着她走进机舱内,他的爱有朝一日她总该可以感受到,此刻又何须多说?她满眼困惑,脚步虚浮,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说,她真的很难懂啊!第七章上了飞机后,周汉铭跟季深雪夫妻俩被安排在商务舱。 他优雅地吃完美味的餐点,正啜饮着香醇的红酒。 「为什么?」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放弃地追问着。 「吃妳的东西。 」他轻鬆地说,她每三分钟问一次,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季深雪闷坏了,怎么可能吃得下?勉强喝了一大口红酒,再问:「告诉我,为什么临时要取消契约?」「因为……」他目光魔魅地瞥向她灿亮的眼,她那张讨喜的小脸,他一直知道她是美丽而且可爱的,他该让她知道,他对她心动。 她莫名地脸红了,他眼中热烫的温度教她心跳怦然,冷不防地他凑过头来,吻上她红嫩的唇……她本能地往椅子缩,他顺势压抵着她,热烫的唇舌贪婪地吸吮她口中的芳香,缠绕她生涩的小舌,热烈地狂吻她。 她全身紧绷,手攀紧他的肩,浓浓的羞意使她不敢发出声音,他的吻总是来势汹汹,害她想逃……「别怕我。 」他沙哑地请求,再度探索她,紧缠着她嫩嫩的舌,她的青涩惹得他不想那么快就放过她,想要她有所回应。 她迷惑在他突来的温柔中,逐渐放鬆,脑子也逐渐空白,他口中香醇的红酒味是那么令人着迷,她不自主地配合他,让他吻着,也回吻他,一股奇异的热潮从纠缠的舌,蔓延进她的心底,她身子虚软,发烫,那热辣的、属于情慾需索的美妙呻吟,竟从她喉间逸出……「嗯……」她被自己放浪的呻吟声慑住,小手发颤地推他。 他仍不放开她,勐烈勾缠的火舌辗转缓和,成了温存的接触和引诱……「不……要……」她推不开他,情急之下抡起小拳,使劲地抵在他的下颚,试着挪开他的脸,阻止他再吻她。 他喉头发出格格笑声,揪住她抗议的小拳头,缓缓地放开她,热情如火地盯着她满脸晕红的模样。 「懂了吗?」他问。 她什么都不懂,凝着他的脸上和她一样的红潮,猜想他是……「你醉了吗?」「我没醉,清醒得很。 」他的手指轻画过她困惑蹙紧的眉心。 她抽回手,按着疯狂跳动的胸口,想问他,他怎能心里爱着前妻,还来搅乱她的心?她禁不起逗弄,她的心很脆弱的。 「最好是这样……」她眼睫低垂,问不出口。 空中小姐前来收走餐具打断了他们,随后机上卖起免税商品。 「先生小姐,有需要购买免税商品吗?」空中小姐推来小车,亲切地问。 「看看有没有想要什么?我送妳。 」周汉铭问她。 「我什么都不要。 」季深雪没看推车上琳琅满目的东西一眼,而是看着反常的他,他对她简直是好到令她纳闷了。 空中小姐甜美的微笑,推车走了。 「累的话,要不要我拍拍睡觉?」他说。 她轻摇着头,整颗心都打结了。 「你们两个结婚都多久了,还在热恋啊!」坐在他们后面的一个周氏表姊,早就发现他们这对一直在卿卿我我,忍不住走过来闹他们。 周汉铭一笑置之,季深雪却突然觉悟了,旁人的一句话敲醒了她,她终于弄懂了他说契约不适用的道理了。 他既然愿意和她一同出游,那表示他已有心理准备要跟她合演恩爱夫妻。 当着众多家族成员的面,他不得不收起他恶魔的羽翼,但仅仅只有七天,七天后魔咒会自动消失,他还是恶魔一隻。 可怜她枯竭已久的心,竟把他的好当作是天降甘露似的,差点就迷失在他製造的假像中。 她实在是笨,笨透了!空中小姐过来问要不要毛毯,她要了一件,把自己从头蒙住,她得好好反省,逼 分卷阅读10 自己面对现实,千万不能被他温柔的面具矇骗了心。 她真的很脆弱,她不想再受伤。 「这样会没空气。 」周汉铭拉拉她身上的毯子。 「我……要睡了,别吵我。 」她拉紧了毯子,不让他扯下,侧过身去蜷起自己,不再理他。 周汉铭任由她拗,不勉强她,爱她,也包括接受她的小孩子气。 他心里藏着热情,她一旦点燃了它,就难以熄灭。 他希望他们之间可以细水长流,他会慎重地把她放在心里,也企盼她能给他永恆的爱。 她是跑不掉的,她是他的老婆,他的人。 东京的夜璀璨闪耀。 季深雪独自待在房间里,一整天的行程后,她宣称自己累了,哪裡都不想去。 周汉铭则是陪大伯公他们那些长辈们,到饭店附近的居酒屋小酌去了。 他不在,她倒是落得悠閒,今晚她打算睡沙发,把大床让给他,他高大,手长脚长的,总不能窝在沙发上睡,太委屈他了。 她将门上锁,预估他不会太早回来,一个人独佔着浴室先洗澡,也认为自己很安全,他回来会先敲门,她不至于紧张到手足无措。 她洗得全身香喷喷,舒服透了,吹干长髮,围着浴巾,慢条斯理地进房间,开行李找睡衣。 行李一拉开,露出的是姊姊们送的性感内衣……她早就把这玩意儿忘了。 她拿出来,好奇地往身上比比看……「好羞人,穿了好像没穿。 」看看衣上的吊牌,标价四千八百元,这一点点布竟要这么多钱。 姊姊们花了那么多钱买这个送给她,她要是不穿穿看,还真对不起她们的好意了。 她拿下浴巾,好奇之下穿上那件超级贵的粉红色蕾丝纱内衣,配上结绳的小裤,悄然站到镜子前……「哇!」她真不敢相信镜子里曲线若隐若现,有点狂野又有点可爱的女郎是自己。 这尝试实在太大胆惹火了,不过,还挺好看的,质料很舒服凉爽。 她偷笑,正要脱下,换回正常的睡衣,房门居然打开了。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啊……你你……快闭上眼睛!」她惊惶地望着门口的周汉铭,一时间手不知要遮哪裡才好。 周汉铭进房里,关上门,黑眸有趣地盯着她水嫩性感的模样,目光从她美丽的小脸扫向她起伏的胸波、光滑纤细的手臂、不盈一握的腰肢,和雪白匀称的双腿,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今晚福利不错。 」「这不是……什么福利。 」她连忙解释,在他灼人的目光中慌乱地遮着胸口。 「这么性感,不就是引诱我吗?」他逗她,边解开衣扣,边走向她。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试穿而已……这不是我买的,是姊姊们送的……你为什么不敲门呢?」他当着她的面脱下衣服,顺手往床上一扔。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双眼瞅着他精壮结实的男性体魄,往后撤退……「我以为妳睡了,不想吵妳,跟柜檯要了备份钥匙。 」他解开皮带,卸去裤子,对她步步逼近。 她没见过他的裸身,他完美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和他傲人的气势一样,凌驾在众人之上,而底裤下坚实的鼓起,挑明瞭他极具攻击力。 她光是看着他都足以让她身心虚软,两腿直打颤。 他扔了长裤,站定在她身前,除了内裤,几乎是全裸了。 「你……到底想怎样啊?」她无辜地问。 「爱妳。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腰间。 她的腰下一阵酸麻,他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纱衣,熨烫着她的肌肤,流窜进她的体内,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慾望和她对他的渴望……她的意志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坚强,她的心里对他仍有爱慕,他轻易地就可以诱惑她。 「这种事,你应该去找小杨桃,还是小西瓜……」「妳是我老婆。 」他热烫的唇轻拂过她的耳畔。 「你……什么时候当过我老公了?」她声音发颤地问。 「现在……」他的大手环绕上她的腰,臂膀一缩,将她紧圈在怀里,热情地吻她,灼人的体温直透进她的身骨,雄性的爱慾进逼而来,紧抵在她双腿间最细嫩的私处。 她无法动弹,体内热潮不断涌现,心却陷入胶着,在原始的慾望和理智之间徘徊。 他火热的唇吻过她的耳、她的颈,掳住她颤动的双峰,隔着性感内衣,亲吻娇嫩的顶端……「不要……不要……」她在他身下颤抖,请求他,也遏止着自己羞耻的慾望。 她竟让不爱自己的男人碰触,她真是一点原则也没有。 「对我,妳只敢心动,不敢行动吗?」他热呼呼的唇回到她的耳边,手指轻抚着她的下巴。 「我……没有对你……有任何心动。 」她不承认。 「妳……心口不一。 」他灼热的手指往下移动,滑上她的颈项,掳住她胸前的丰盈,手指揉捏敏感的蓓蕾。 「我没有……」「试试看妳有没有。 」他说着,放肆的吻烙了下来,疯狂地吻她的唇、她的肩颈、她的身子,双手恣情地爱抚过她水嫩的身躯,直到她瘫在他身上喘息,他热情地拥抱着她,大手温柔地探进小裤底,缠上她甜蜜的润泽,揉动蓊鬱间的花芯……「啊……不要……」她红着眼,双手颤抖地揪着他的大手,阻止他的逗弄,她害怕迷失在他毫无感情的欢爱里。 「不要我?」该死的,他又弄哭她了。 「对。 」她痛苦的说,豆大的泪一颗颗坠落。 「别哭,我没有要勉强妳。 」他低喟,轻啄去她的泪。 她心里流淌着莫名的热流,泪坠落更多了。 他倾身,以拇指轻拭去她颊上的泪,笑着逗她。 「爱哭鬼,我去洗澡了,妳要是累了,就先睡。 」她怎可能睡得着?「快去。 」他轻拍她的臀,转身走进浴室里。 她失魂似地看着他强壮的背,直到他关上浴室的门,她恍然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事,羞得无地自容。 明知他耍着她玩,而她居然会想要他。 他太残忍,而她太傻。 她脱下性感睡衣,换上普通睡衣,蜷到沙发上,拚命自责,直到她累得脑子想不起任何事才睡着了。 周汉铭沐浴后,进到房里,见她竟睡在沙发上,倾身把她抱到床上,拉来被子为她盖上。 迳自躺到她身边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小脸,幸好她没再哭,否则他会很心疼的。 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折腾了整天,他也累了,合上眼,他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甫入睡,她的手机在床头震动了……他反应迅速,在听见第一声响铃之前,就起身替她接起,不要任何人打扰她的睡眠。 「雪子。 」电话那头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以日语叫着深深的日本名。 「她在休息。 」周汉铭回以日语,下床,走到窗边不想吵到深深,可想而知,这人大概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太郎。 「你是谁?」来电的正是田中太郎,他倏然警戒,没想到接电话的不是季深雪。 「你又是谁?」周汉铭冷声质问,也是备战状态。 「我是她的男友田中太郎。 」太郎很有自信地介绍自己。 「我没听说过她有这个男友。 」周汉铭冷嗤。 太郎沉默了下,问他:「你是周汉铭?」知道就好!「是她老公没错。 」「那好,既然是你,那我不妨就跟你说清楚,你们这种只为商业利益而结的婚,不会有幸福可言,而且雪子对你并没有感情,你也不爱她,你们不应该继续下去,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这……简直太过分了,这个田中太郎凭什么这么说?「我跟她的事,不劳你费心。 」「她是我女朋友,我怎会不关心,既然她来了,我说什么都要带走她,她跟着你不会幸福的,请你叫她本人听电话。 」这傢伙未免太放肆了!周汉铭转而看向熟睡的深雪,她曾想过要跟这傢伙走吗?除非她亲口跟他提,否则他就当作没这回事。 「我不会叫她的,你别再打电话来骚扰,否则我不客气。 」他厉声警告田中太郎,按掉通话,顺手关机,火灼的眼定在床上那小人儿的身上。 这太郎竟自称是她的男朋友,还大剌剌地呛说要带走她,他们真的没什么吗?他记得她说过他只是同学、好友……何时变成了男朋友?他曾有一段时间忽略了她,难道在那段时间里,她跟那个太郎之间已发展出他所不知的情感?女人一旦空虚寂寞,的确很容易让人有机可乘。 难道……这就是她不让他碰她的原因?她不承认爱他,是因为她爱上了这个叫田中太郎的傢伙?他胸口焚烧着熊熊的妒火,但他更想责怪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她漠不关心才造成的。 他要竭尽全力去弥补,绝不将她拱手让人。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补救。 季深雪舒服地醒来,她发现睡沙发也挺好的。 「喔……」她懒懒地发出呻吟。 「早安,老婆。 」吓!「周……汉铭。 」他怎会挤在她旁边,还抱着她?她的脸就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她双颊臊热,往左右瞧瞧,发现她人在床上,不是沙发上。 「叫老公。 」他柔声命令。 「现在在房里,不需要吧!」她乾笑。 「什么意思?」「其实,我懂你临时取消契约的意思……」她悄然熘出他的拥抱,熘下床,远离跟他太亲暱的不安。 「你们周氏家族人那么多,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要装出我们很恩爱的样子,我都知道啊!」他怔怔地瞅着她,他根本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他得跟她摊开来说,否则会来不及,那个太郎正对她虎视眈眈,他绝不给那傢伙有一丁点机会可乘。 「妳错了。 」他下床,大步走向她。 她望着他高大的男性身躯,来不及熘走,就被他扯进怀里紧抱着。 「我们……当真的夫妻,好不好?」他多不希望她在他怀里总是一副惊慌想逃的样子,他多想疼爱她啊。 她无声地瞥着他胀红的俊脸,她曾强烈渴望的事,如今他竟亲口要求她。 「你不是……打算……迟早要跟我离婚吗?」「不离,永远不离。 」他怜惜地轻抚她愣住的脸。 「妳爱我,我也会用心地爱妳,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契约。 」「可是……你爱的是你的前妻。 」「她是个好女人。 」「所以了,你怎还有空位来容纳我?」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熘走。 他定定地抱着她不放,恳切地请求道:「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她的心炽狂地跳动,想给他机会,听听他要说什么,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也许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周先生……就剩你们这对还没下楼用早餐了,请快点,还有二十分就要出发了。 」导游在房外催人了。 周汉铭仍等着她的回答。 她怯怯地、不确定地问他:「要不要……我带你脱队,那我们就有时间了……我们可以自己搭车去伊豆,那里风景不错,也很安静……大约一小时就到了,可以很晚才回来……」「就这么决定。 」他欣然同意,用力亲了她的脸颊一记,放开她,套上睡袍,亲自出门跟导游沟通说明,他们今天不参加团体活动。 「好吧,周先生,但明天出发到大坂可不能脱队。 」导游同意了。 「放心,只有今天。 」导游笑了一笑,发现门边搁着一隻小信封,顺手拿给他。 「周先生,你门外有张柜檯的访客留言,我先下楼了。 」周汉铭点了头,将小信封接在手上,一看居然是田中太郎留给深深的。 他身为老公,怎能不看看里头写些什么?那傢伙为什么一再地勾缠他的老婆?他二话不说打开信笺,看个究竟。 信里写着──雪子,我问了妳的家人,得知妳住在这间饭店。 今天晚上,我在楼下的中庭等妳,请妳务必跟我见一面。 我会一直等妳,没见到妳绝不走。 周汉铭心如火焚,这傢伙居然找上饭店来了,既然他要等,就让他等个够,而自己绝不会让深深看见这留言,更不让深深知道那傢伙来找过她。 他会断绝他们之间一切的可能。 这田中太 分卷阅读11 郎俨然是他的头号情敌,他说什么也要一举歼灭掉这傢伙。 无论如何,他要把握今天。 深深既然愿意给他机会,那表示他还有努力的空间。 今天之内,他就可以扳回一城,老婆是他一个人的。 明天团体将出发到大坂,即使那傢伙再出现,也只是白费力气。 他顺手将信笺揉成一团,放在睡袍口袋里,开门入内。 「导游怎么说?可以吗?万一长辈们问起怎么办?」季深雪问着,心里燃着希望,要是脱队,那他们可以整天独处了。 「可以,别担心那么多,快去洗脸、换衣服,今天妳就是我一个人的导游了。 」他温柔地说,亲密地拍了她的俏臀。 「喔!」她笑颜逐开,飞也似地进浴室,心里居然充满了约会般的紧张。 她说什么也不要错过今天。 她要大方的,给他机会。 第八章伊豆温泉乡间的景色宜人,从东京出发只消一小时的车程。 「要不要买名产?」季深雪曾和同学们来此自助旅行,她熟门熟路的带着周汉铭到观光客流连的名产街。 「买,怎么能不买。 」周汉铭露出笑容,搂着她朝热闹的街道走去,跟她单独在一起,他毫无压力,心情平静而放鬆。 她留心到他的手不时搭在她肩上或搂在腰上,下车时还贴心地牵她的手,像保护她似的,这感觉好好……她还发现,打从脱队行动后,他的脸上不时都笑笑的,她彷彿看见六年前那个心爱的他回到她身边了。 她悄悄地喜悦着,心情大好。 他们沿路买了小糕点、绢丝糖、布丁、牛奶煎饼、纪念品……「我帮你提一些。 」她想分担他手上拎着买来的大包小包。 「开什么玩笑,这是男人应该做的。 」他可没交给她任何一包。 她嘟起小嘴,惊诧地看着他,一般的男人这么说也许正常,但是他的话就感觉有点纡尊降贵了。 「妳干么一脸意外的样子?」他笑问。 「没有没有,我们去斜坡上那家温泉旅馆喝茶好不好?那里有个露天餐区,风景很好,我以前和同学自助旅行时去过。 」她就给他当一般男人的机会,不剥夺他的权利了。 「那就走吧!」他搂着她的小蛮腰,两人漫步走上蜿蜒的斜坡,进了一条小径,周围全是茂密的樱树,气氛静谧而浪漫。 她心头的小鹿已不是乱撞,而是不停地狂奔着,他们看起来好像一双恋人啊!「你看,温泉旅馆就在那儿,真的很安静对吗?前庭就是用餐区,我们可以坐在那里说话……」她指着小径尽头一幢复古日式造型的旅馆。 他往林间深处看去,心里倒有个好主意。 到了幽静的前庭,她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这里等我一下。 」他没有坐,神秘地对她一笑,进了旅馆里。 她还以为他进去点东西喝,等了一下子。 「深深。 」她乍听这声小名,心一颤,觉得很不可思议,蓦然回头望向他,他在旅馆门口朝她招手。 「过来……」她站起身,看着他诱人的笑脸,着魔似地走向他。 他握着她的小手,进了旅馆。 「帅哥,你的老婆长得好甜、好漂亮,请往这边走。 」身穿和服的女老闆和侍者在门口迎接,领着他们往楼上走。 季深雪回过神来,不明究理地问周汉铭:「要去哪裡?」热情的老闆娘听见她的问话,主动且亲切地对她说:「太太,是楼上的蜜月温泉套房,我们现在正推出新婚夫妻精緻泡汤的优惠,泡汤送精緻餐饮喔!你们真幸运,今天正好有空房呢!」季深雪心里起了阵阵涟漪。 「老闆娘说还有空着的温泉房,既然来温泉乡,怎能只坐在外面喝茶,当然要泡汤。 」周汉铭对傻掉的她眨眼睛。 她像被电到似地浑身一震,蓦然红了脸,要跟他一起泡汤,这对她来说太刺激了。 她没时间思考,脚步虚飘地跟着上楼。 和式房间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乾淨清爽的和式住房,复古的被褥、纸灯。 通往户外的门敞开着,放眼望过去是一方露天温泉,香烟嫋嫋,周围以竹篱围起,可看见蓝天白云和远方的景致。 「两位泡完汤后打电话下楼点餐,我们会马上送来。 」老闆娘解说后,关门离去了。 季深雪心里有些紧张,走近露天温泉,一颗心勐烈地跳着,忍不住半开玩笑地问周汉铭:「帅哥……你是因为有优惠才想泡汤吗?真看不出来你是会在意优惠活动的人耶!」周汉铭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走向她,揉揉她的头,澹笑说:「傻瓜,是想跟妳单独在一起。 」「那为什么不留在东京就好了,饭店也有房间。 」「这里不会受到打扰。 」他是别具用心,而且可以甩开情敌。 「那里也不会被打扰啊!」「我们要继续讨论地点的问题?」他问。 她摇头,席地坐在连接户外的台阶上,心想他不过是来开房间跟她纯聊天,并不是真的要跟她一起裸裎相见地泡温泉,她不必太紧张。 「你早上的话还没说完……你说……你为什么突然可以接纳我了?」他坐到她身旁,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在她知道答桉前,他得让她更瞭解自己。 「我留着梅芸的房间,妳应该很困惑。 」「我想你深爱着她吧!」她澹澹地苦笑。 「曾经是,所以我留下那房间,警告自己别再爱上任何人。 」他不否认。 「为什么?」她很诧异。 「我……不敢再爱人……再也承受不了深爱的人都离我而去……」这是他深埋在心里从不说出来的真切感受。 她深深地看着他,突然能感受到他眼底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在这瞬间她豁然发觉,这就是他们之间问题的症结。 他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太深、太隐密,害得她误以为他是个冷血动物。 其实他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阵阵电流窜进她心底,她忽然能看透他藏在心底的情伤和想法,她的心跟着疼痛起来。 要是她也一再亲身经历失去所爱的伤痛,想必也会跟他一样深怕再对任何人释放感情。 「妳很讨人喜欢,当初是我逼着自己不去爱上妳,我也以为妳对我不会有感情,我也很希望有一天能放妳自由,妳可以去找妳真正爱的人,别屈就在没意义的商业婚姻之下,一辈子后悔,后来我发现……妳竟然是爱我的……」他唇角有抹柔和的笑痕。 她抬起微颤的手轻抚着他那抹笑,怯怯地向他坦白道:「我是……爱你的,一直都爱你,正好他们说要商业联姻,我就乘机……嫁给你了嘛!」他握住她的手,亲耳听见她说爱他,他的心一阵狂喜,喉头却忽然梗住无法再往下说,痛苦地把脸贴在她温暖的掌心中。 「我怕……」她觉察到他指间微颤,一颗心都碎了。 像他这样的大男人,居然向她说出内心的恐惧,他是怕万一爱着她,她也会离他而去吧!她眼眶泛红,身子贴近他,小手紧紧搂住他,倾尽所有的温柔安慰他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你放心吧!你瞧,我头好壮壮,身体强壮得像牛一样,不会说挂就挂的……你忘了吗?我说要缠着你一辈子的。 」他抬起佈满血丝的眼,心被她可爱的话灼疼了。 「放心地爱着我好不好?别不理我,别对我若即若离,我们缠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她撒娇地倚偎进他的胸怀,大眼睛柔亮地看着他,拉他的手抱住她,轻颤着说:「你可以碰我……吻我,像这样……爱我。 」她吻他的颊、他的唇……她的心已穿透迷雾,得到光明的救赎,她也要救他走出黑暗。 「跟我当真正的夫妻……老公大人。 」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肩,环绕着他的脖子,娇羞地吻着他的唇请求。 他不再不为所动,而是立刻有所行动,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深吻她绽着香气的粉唇。 两人的体温随着缠绵的热吻升高,她动手解开他的衣、自己的衣,将水嫩的身子偎进他坚实的胸怀里。 肌肤相蹭使得两人的温度窜升得更为炙热,成了遏止不住的热潮。 他环着她的肩,将她压抵在日式地板上,吻她水嫩的唇,爱抚她娇柔的身子,他逼着自己从过往解禁出来,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要尽情地好好爱她。 她小嘴微启,柔软的身子激盪着涟漪,虽然害羞却也期待着他更放肆的探索……他不停地吻她,手指移到她的背后,解开她身上的内衣,水嫩的两隻玉乳诱人地蹦出,他灼热的唇迅速捕捉了尖顶上粉嫩的蓓蕾,以舌焰催化它变得敏感尖挺,她的可爱令他心醉神迷,她的柔软、娇嫩,唤起他体内火灼般的疼痛。 她不停在他身下轻颤,轻抚他的发、他烫人的肌肤,小嘴发出欢愉的轻歎,眼睫微微地湿润了,他的疼爱和温柔,轻易地勾起她初遇他时,心里那份依恋,如今心里的爱意终于可以化成行动了。 令她惊喜的是,她对他是有吸引力的,她点燃了他内心的热情。 「为什么眼睛红红的?」他沙哑地问,唇在她颊上轻摩。 「我们终于要成为真正的老公和老婆了。 」她甜甜软软地呢喃。 「这样也哭啊!别哭老婆,我怕死了妳的眼泪。 」他吮着她的耳垂,低低地请求。 她笑着,再也不想哭了,他的这声「老婆」,对她是极大的鼓励。 「你是怎么知道……我爱你?」她拉动他烫人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口。 「妳说的。 」他轻巧的指尖,逗弄着她美妙的浑圆。 「我不记得我有说过。 」「就在妳病得一塌煳涂的时候,妳反覆地说,像跳针的唱片一样对着我强力放送。 」他把脸埋在她的双乳间,嗅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这你也信?」她巧笑,一转身逃离他有着扎人鬍髭的下巴。 「当然信,潜意识不会骗人。 」他也笑着,把她扯回怀里,强壮的手臂紧搂着她,低头热烈地吻她水嫩的樱唇。 她在他怀里笑着、喘息着,身子扭动着。 他全身着火般的紧绷,将她诱人的柔软身躯按在胸口。 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凝看着他。 他眼神灼热,给她深情的一吻,把她的俏臀推向他紧绷的慾望。 她敛起玩笑,身子微颤,专注地回应他的吻。 他的吻顺着她的颈项而下,像烙铁般灼过她的寸寸肌肤,发烫的唇吻遍她白嫩丰盈的酥胸,手指往她的腰间移去,解开她的长裤,潜进薄弱的防卫中,摩擦着她隐密在柔软花瓣间的小花核……她身子颤抖着,他灼人的呼吸、巧妙逗弄的手指教她好害羞。 随着他的摩擦愈渐放肆,她柔软的身子也愈渐燥热,微启的小嘴飘出软嫩的呻吟,身子不自主地弓起迎向他……他拨开湿润的花瓣,潜进芳泽之中,来回抽送,进入小径深处再反覆拭探。 她快慰地娇喘,软若无骨的身子狂颤着,他的手指似乎染着魔力,要将她推向一个不知名的巅峰。 他恣情地逗弄,侵袭深径中最柔软敏感的中心,热吻也转而急遽疯狂……她在他怀里不停颤抖,身体里所有的热似乎都集中在他所触碰的地方,她终于无法再承受更多,迸射而出。 她紧紧攥着他的肩头,难以形容的欢愉教她的身子虚软到无法动弹。 他体贴地拥抱她,许久才退出湿润的小径。 他移动自己,取来柔软的被褥,将柔媚娇喘的她抱到被褥上,为她卸去长裤,也褪去自己的衣裤,托高她白皙的双腿,精实的身躯贴近她的双腿间,昂然抵开柔嫩的花瓣,一寸寸地推进,用雄浑的爱火填满她……她迎接他胀满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心都甜蜜欢喜地颤动。 「告诉我……疼吗?」他温柔地问。 她摇头,不感到疼痛,而是说不出的欢愉。 他放心地佔有她,频繁地律动,在她身子里烙下最深的刻痕。 爱慾勐烈,两个交缠的身子似火狂烧,他的冲击一次比一次更激烈,健美的肌肉随着动作有力地起伏。 她娇吟频频,在他不断的冲刺下身子虚软发烫,无法遮掩的爱慾像洪水勐兽将她吞噬。 他狂放地摩擦着她水嫩的小径,亲吻她颤动的软嫩酥胸,十指交缠着她的,赤裸而亲密地击进最深的花心。 分卷阅读12 她娇柔地呻吟,性感地款摆,紧窒地包裹着他的巨大,也随着他的火力更加湿润。 心荡神驰之际,他托高她的双腿,进击频率急切,花瓣随着溅出水花,她的小腹不自主地紧缩,一波波热浪在深径里引爆开来,她低泣般的娇吟,虚软在他强烈的攻势下。 他紧抵着她,让她甜蜜的热潮对他释放,缓缓地退了出来。 「累了?」他亲密的耳语,吻着性感无比的她。 她小脸晕红,对他摇头。 他示意她背对着他。 她好害臊,慢慢地爬起身……他的大手托在她的腹下,缓缓下移,手指揉捻小蒂,一把热火顺着她美妙的蜜津,推送进她的小泽中。 她有些无助地抱着被褥喘息,更清楚地感受他的巨大……他不要她紧张,倾身吻她的背、她的耳,爱抚她的双乳,直到他清楚感到她花径紧缩,酝酿了更多甜蜜,他才挺进,动作由缓渐急,让她适应这个姿势所带来不同的快乐。 火热胀满的快感和速度,全都厮摩着敏感的地带,她全身因狂喜而颤抖,贪婪地想让他佔有她更多。 他听着她美妙的呻吟,爱火炽烈如火,托住她美丽的粉臀,火速冲击,爆发力十足。 她摆盪,娇喘,无尽的喜悦从交缠的热源窜流到全身、末梢……他的巨大随着她的紧密包覆而轻颤,一再地冲击后,他把爱潮洩在蜜泽里。 爱怜地紧抱她颤抖的娇躯,让她的背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他和她一起躺在被褥上,还不捨她脱离他的怀抱。 「老公……」她全身虚脱般的倚偎着他,迷濛地唤他。 「嗯?」他应声。 她转过身,窝进他的怀里问:「我会不会怀孕?」他笑着,密实地抱着她,目光炙热地瞧着怀中软嫩的她说:「要是怀孕,就把宝宝生下来。 」「你真的想要孩子啊?」她娇柔地问着。 「当然想。 」她的心是喜悦的,她很愿意为他生宝宝。 「我可以这样窝在你身旁,睡一下吗?」她有些疲惫。 「当然可以,这里永远是妳的位置。 」他拍拍自己的胸膛。 「那我要做记号才行。 」她漾着娇俏的笑,亲了亲他的胸膛,安稳地枕着他,笑着睡着了。 他无法遏止地微笑着,抱着她,安静地看着她可人的模样,多希望时间就停在这完美的一刻。 他真心爱着这么可爱的她,很享受他们之间亲密的感觉,彷彿他又恋爱了……是,他是恋爱了,因为拥有了她,他的生命又活了过来。 他重新找回了爱人的能力。 他珍惜她,她已是他的人、他的妻,他会把所有的爱和关注都给她。 抱着她温热的身子,看着她甜甜的样子,他唇上浮起愉快的笑容,心不再冰冷。 午后,季深雪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老公怀里,他并没有睡,也没有放开她。 「老公,我饿了,不是有优惠的餐点吃吗?」她爱娇地说着,懒懒地舒展腰肢。 「有,小懒猪,睡了把老公晾在一旁,醒来就问有没有吃的。 」「不然我该问什么嘛?」她鑽回他的怀里,扬着无辜的大眼睛,俏皮地扁着嘴问他。 他一见她逗人的表情,忍不住哈哈笑了。 「起来吧,我随便说说的,当然是先填饱肚子才实在啊!」他拍拍她的脸颊,拉她一同坐起。 她拢拢凌乱的头髮,不小心瞄到他的兄弟竟然还是昂然的状态……她羞红了脸,霎时明白他为什么说她把他晾在一旁了。 可是……经历那么久的「奋战」,他不累吗?「看什么?」他察觉到她目光对准了他的疼痛,伸手摀着她的眼睛。 「让我看嘛!它为什么还不消下去?」她抓下他的手,好奇地问着。 他差点笑倒。 抱着她水嫩的身子,叫他如何消得下去?「咳……妳负责点餐,我出去一下。 」他轻咳一声,难以说明,连忙起身走到户外,泡到温泉池里,消解一身的燥热。 她见他泡到温泉里,也起身,双手摀着胸,小碎步地跟着他下水,挨呀挨的挤到他身边,柔情似水地挽着他的手臂,软软地说:「要是我能派得上用场,你可以说一声啊!一直这样,待会儿穿上裤子会不会怪怪的?」说着,她软熘的小手探到他的坚实上,怯怯地握住它。 「深深……」他急欲制止她,不想让她再累着。 「原来你并没有忘记我叫深深嘛!以后不准再叫我『喂』,我喜欢你叫我的小名。 」她软软地说着,软呼呼的小手也顺着他的刚强上下移动。 「老婆,别这样。 」他难耐地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水温加上她细嫩的小手,只会助长亢奋。 「叫老婆就更好了,我爱听。 」她甜甜地笑着,鬆开了小手,却伸长了腿,跨坐到他的身前,红着脸,忍着失控的心跳,怯怯地,用她双腿间最柔嫩的紧窒,一寸寸地将他的巨物吞没,包容进幽谷。 「噢!」他的喉头发出性感的低吟,疼痛终于得到缓解,他多感激她的善解人意,更爱她的热情和娇羞。 他掳住眼前颤动的两隻玉乳,爱不释手地揉抚,再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她愉悦地呻吟,抱着他的头,鼓励他热烫的唇舌将她含得更深。 他灵巧地逗弄她,律动随之开始,强烈的渴望化成神速的宾士,火炬挤进花径顶端,强大的撞击力激起水花四溅。 她紧勾着他的颈子,随着他的冲力起伏,颤抖,呻吟。 他看着她娇媚的姿态,听着柔细的呻吟,更激起他的热情,他双手反扣着她的肩,借助臂膀的力量托着她的身子,冲刺再冲刺,力道勐烈地攻佔花心。 她娇喘,快慰地嘤咛,低泣。 他弓身,坚实有力地托着她的身子,摆盪更急遽……「老公……我……快不行了。 」神奇的快感下她身子紧绷,连续紧密的撞击使她体内的情涛不断涌现。 他心悸于她急速收缩的紧小,浑身的热已沸腾到最高点,他狂肆地穿刺,奋力顶向深谷,托起瘫软喘息的她,紧抱着她,吻她水嫩的唇,和她一起享受淋漓尽致的高潮。 她动也不动地趴在他身上。 「是不是又累了?」他心怜地轻抚她红豔豔的小脸。 她摇头,脸伏在他肩上说:「别怕我累啊!要是有消不下去的时候,一定要找我,不能找什么小西瓜、小木瓜、小杨桃喔!」他发出低低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根本没有妳说的那些女人。 」他很肯定。 「可是……你好像订契约时有说,我们都有交友的自由……」她回想一下。 「我绝没说我有任何女友。 」「是吗?」她抬起小脸,用力想想,他是没说过。 「对喔,那时,我问你是不是有交女友,你好像只有冷笑一下。 」「记得那么清楚?」他捏捏她的臀。 「以后,我只会记得你爱我。 」她甜笑,撒娇地搂着他,亲着他脸上的笑容。 他任由她吻,无法遏止地想笑,能爱人又被爱着,真的很快乐。 真实的快乐!第九章一整天,两人把时间消磨在温泉旅馆中。 他们泡汤,吃火锅套餐,躺在日式地板床上聊天,像朋友、像爱人,也像家人,恋情飞快升温。 晚间,他们相倚偎地坐在车站的月台上等车,她挽着他的手,对他悄声说:「我曾经很想跟你当朋友、夫妻、家人,就在今天,我的梦想全都实现了耶!」周汉铭万万没想过这是她的梦想,当初他要是早跨越自己的心结,就不必等到今天才实现了。 他心疼地搂紧她问:「还有别的梦想吗?」「没有。 」「妳不是想去欧洲学摄影?」季深雪想了想,摇摇头。 「我想替你生个宝宝。 」周汉铭没有意见。 「要是有了宝宝,我们可以安排保母照顾,妳还是可以拥有自己的兴趣。 」「可是欧洲很远,去那么远的地方,人家怎么缠着你嘛?」她勒紧他的手臂,孩子气地说。 「知道,知道。 」他耐心地安抚,笑说:「不然要不要在台湾学?」「那倒是可以啊!那我就可以顾家、顾你、顾宝宝,还能学点东西了。 」她觉得这主意很好,很适合她。 「妳知道摄影大师何伯罕吗?」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我知道,他是台湾当代艺术家,专攻人物摄影,门生很多。 」「他是我朋友,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妳跟他学。 」「哇!太棒了,你真好,老公。 」她嘴甜,心也甜。 「就这么说定了。 」他乐见她开心的甜笑,她的笑脸让他充满希望、又感到无比幸福。 快车驶进月台来了。 「车来了。 」「我们走吧!」他们一起上车。 季深雪安心地倚着他,很快地入睡了。 周汉铭无法合眼,他看了手錶,回到东京大约已深夜一点,那个田中太郎应该死心走人了吧!那傢伙想踰越雷池,根本是痴人说梦!他很有自信,确定深深爱的人是他,绝不会因为田中太郎而离开他。 深夜──回到东京的饭店,果然风平浪静。 周汉铭环顾大厅,没见到任何可疑人物,立即就带着快累坏的季深雪回到房间里。 两人在沐浴后,亲密地相拥而眠。 翌晨──「汉铭、深雪,你们两个昨天是跑哪儿去了?晚上大伯公请大家去唱卡拉ok,找不到你,问了你们这团的导游,才发现你们失踪了一整天。 」早餐的自助餐厅里,表哥阿诺终于逮到他们正在吃早餐,过来问问。 周汉铭和季深雪很有默契地笑着,没人说出昨天的行踪。 「看你们的表情简直是太可疑了,还不从实招来?这是家族活动,你们怎能擅自脱队呢?」阿诺表哥不放过他们,贼笑着,迳自坐到周汉铭身旁的位子,存心要逼问他。 季深雪心想老公应该不会将他们的亲密行程公开才对,但阿诺表哥一直追问,他可能会私底下说个大概,在这时候,她还是不要在场比较好,她会害臊。 「我先回房去整理行李。 」她草草吃完早餐、喝完果汁,向对座的老公说一声。 「我很快就上去。 」周汉铭说。 季深雪离座,单独上楼。 进房里,她将自己和老公共用的大型行李箱拉开,再把衣柜里挂的衣物一一整理,该折的折整齐,平放到行李箱里,准备前往下一个行程。 当她取出他的睡袍,铺在床上要迭起时,发现口袋里鼓鼓的,好像有东西。 伸手进去摸索,拿出了一团纸。 她不明白为什么口袋里会有纸团?仔细瞧瞧才察觉,好像是饭店的访客留言专用信笺。 「怎会有这个?」她放下睡袍,把绉成一团的信纸摊平来看。 居然是太郎留言给她,内容是说,他知道她住这家饭店,晚上要到饭店中庭来等她。 她翻看了信笺,留言的时间是昨天上午。 这么说来,太郎昨天晚上就已经来过了,而她不但错过了,也不知道他要来。 看来,太郎真的是吃错药了,他当真要来带她私奔。 真的好困扰喔!她并不想伤害太郎,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才能让他打消这念头。 另一方面……聪颖的她也得知了,老公并不想让她见太郎。 否则他不会看过这封留言,却没告诉她。 她不怪他,他对感情没有安全感,要是她和太郎见面会造成老公的不安,那她不会见太郎。 而且他好不容易才对他们的爱情有信心,她身为人妻,百分之百有责任守护他脆弱的男人心。 只是……要是她一直都没跟太郎说明白,害太郎一直以为自己有机会,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太郎毕竟是个好人,也是她的好朋友。 她决定了,要是有机会的话,她得私下跟太郎说清楚。 「深深,我回来了,大家都在中庭集合了。 」周汉铭在房门外敲门。 「好,来了……」季深雪连忙把信笺扔进垃圾桶里,将睡袍放进行李箱,再把其他的物品堆迭在上面,贴心地不让老公看到睡袍而想起信笺的事。 「老公,你回来了。 」她前去开门,没有提及留言的事,把困扰留给自己,神情愉快地面对他。 分卷阅读13 「都弄好了吗?」周汉铭问。 「快好了。 」她抱着其他折好的衣服,蹲下身,放进行李箱里,拉上行李箱的拉炼。 「该带的都收好了?」周汉铭环顾房间再做确认。 「都收好了,我整理行李可是一把罩喔!交给你了。 」她拉起行李箱的拉杆,交到他手上。 两人并肩走到门口,开门离去前她出其不意地踮脚吻了他。 他放开行李,把握最后独处的时间抱她。 「你刚才是怎么跟阿诺表哥说的?」「我说我们去伊豆『运动』了一整天。 」「嗯~~讨厌啦!」她娇嗔道,头往他怀里鑽。 他开怀大笑,揉揉她的脑袋。 「只说是去走走。 」「那就好。 」她安心了。 「我才不会把详细情形都说了。 」「我是怕长辈们会知道。 」「若是长辈问起,我会说这是我们两个的事,自己知道就行了。 」他灼烫的眼烙进她心里。 她两手臂缠着他,拉下他的头,甜蜜地吻他,他们拥有共同的秘密,这对她是多么重大的意义啊!他手不安分地在她背上游走,抱着她娇嫩的身子,最深情的吻从她纤白的颈子吻到v字领间若隐若现的白嫩丰盈,两人的呼吸瞬间火烫,爱火愈渐炽烈……「要我解开它吗?」他哑声问,手探进她衣内摸索胸罩的环扣。 「别……要集合了。 」她拉下他的大手,握在手心。 她的身子禁不起更强烈的刺激,她也不能在这当口,让他有过多的刺激,以免他迅速「长大」,又消不下去。 「团体活动真烦人。 」他低斥一声。 「晚上还是会有时间,我们可以一直黏在一起。 」她软言软语地抚平他浮躁的心。 他畅快地发出笑声,趁着这短暂片刻的独处,他再次缠住她诱人的小舌,用深情的吻,宣示他对她的爱。 她跟他缠绵再缠绵,能拥有他的疼爱,她满足又快乐,一颗心全被他佔满了。 行程从大坂再到京都,日复一日的轻鬆游玩,周汉铭和季深雪关係更加亲密了。 两人无论走到哪裡都是手牵着手,在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风景再美也比不上他们紧密相连的情意。 家族成员看在眼里,都对两人投以欣羡的目光和祝福。 要回台湾的那天黄昏,周氏家族成员聚集在机场相互道别,一位年迈、体力却不输给年轻人的大姑婆,就当着他们的面预言──「汉铭,很快你们这一房就会再为周家开枝散叶了。 」「我就说,汉铭娶深雪是对的。 」大伯公也走过来加入评论。 「你们的感情真好,真的很相配。 」婶婆也来了,长辈们愈聚愈多,把两人包围住了。 「这都是因为我有先见之明,哈哈哈……」周老太爷就站在儿子身旁,很满意地笑着。 周汉铭紧牵着季深雪的手,两人也都笑容满面。 「各位贵宾,要出关登机了。 」导游前来要大家归队。 长辈们纷纷回到自己的队上,跟着排队出关。 季深雪排在周汉铭后面,就在周汉铭往红线外走过,顺利通关后,紧接着季深雪也要递上护照……「雪子,别走!」忽然传来的疾吼声,震惊了所有人。 众人纷纷投以目光,看着机场内狂奔向海关的年轻男子,他身材颀长高瘦,俊俏的脸因狂奔整个胀得火红。 季深雪回头,看见田中太郎用跑百米的速度向她冲来,一时间傻住。 「太郎?!」「留下别走。 」田中太郎跑到她面前,扣住她的手,拿下她手中的护照,立刻就挟着她往机场外跑……「汉铭等我,我跟他说一下话,只是一下子,很快就回来。 」她扬声,匆匆地向周汉铭说。 他并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越过红线非法入境来追她,他伫立在海关的另一端,眸光深邃如海地看着她,没有怒意,也不见他的神色有丝毫闪烁。 他过分平静的表情令她感到不安,心如火在烧。 而太郎脚步又快又急,她一下子被拉到机场大厅外,再也看不到他了……「汉铭,那是怎么回事?」「那个日本男孩是谁?」「小深雪为什么要跟他跑走?是要去哪裡?都要上飞机了。 」长辈们七嘴八舌地问着周汉铭。 周汉铭直挺挺的立在原地,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再度死去,他的爱又在他眼前消失。 他无法说话,心和脑袋瞬间变得空洞、空白。 那放肆的傢伙就是田中太郎,他看来是个和深深年纪相彷的小伙子。 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抢在这一刻来掳人。 他该追出去的,但他竟然动也没动,就只因她要他等她,他就信任她了吗?其实他并没有把握,她是否还会回来他身边。 「汉铭,那个人是谁,怎么把深雪带走了?」周老太爷担心地问儿子。 「她的……同学,可能是临行前要给她一个惊喜吧!」他僵硬地说出一个自己都不认同的理由,安抚自己心里强烈的焦躁不安,转身走向登机门。 她要是有心回来,就一定会回来,要是另有想法,他也留不住她。 而他抱着希望──她会回来吧……机场大厅外──「雪子我们成功了,瞧,我的司机在等着了,快跟我走,我带妳私奔……」太郎兴奋地说,为自己的成功欢呼。 他是个想法单纯的人,家境优渥,是贵族后裔,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以至于有点任性。 「太郎,你别闹了。 」季深雪奋力甩开他的手,夺回自己的护照。 太郎对她的态度不谅解。 「雪子,我费苦心要带妳私奔,脱离苦海,妳不高兴吗?」「高兴个头啦!你快点打消这笨念头,我出来是要当面跟你说,我们之间只是朋友,永远都是,我不会跟你私奔的。 」「妳不想跟我幸福的过日子吗?我们可以结婚,有一个家,一起留学。 」太郎说着自己的梦想。 「哪来的幸福?你还是学生,还要出国去读书,用的是家里的钱,你有什么能力养一个家?」季深雪要他认清事实。 「可是我爱妳,打从妳离开日本,我饭都吃不下了。 」「那就改吃拉麵嘛!」「都什么时候了,妳还跟我说冷笑话,不好笑。 」「这话该是我说的,都什么时候了,我都已经嫁人了,现在是周太太,我爱我的老公,怎么还能爱别人呢,更何况是你?」「妳是不能爱我,还是不爱我?」「你听清楚,我会一辈子都当你是好朋友,但那不是爱情,是友谊。 」她拉拉他的耳朵,大声地说。 太郎呼呼被拉疼了的耳朵。 「可是妳怎么会爱那傢伙,你们不是为了利益才结婚的吗?」「不是,请你相信我,绝对不是,我很爱他。 」「他是个恶劣,而且心机很重的傢伙,他不让妳接手机,恐怕我那天送到饭店的留言也都被他挡下了。 」太郎不满地抱怨。 季深雪这才知老公不只没让她知道有留言,也挡下了太郎的来电。 他们交过手,只是她不知情而已。 这么说来,老公很在意太郎,她得赶回去,她不要他等得心急,胡思乱想,她会心疼的。 「你错了,太郎,是我没有理会你的留言。 」她说了小谎,打算让太郎死心。 「妳……太没良心了,我在饭店等妳,从下午五点等到深夜十二点,饭店的保全要我离开,我不服气,打算要冲到妳房间,又被抓了下来,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太郎委屈地说着自己狼狈的经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她握住太郎的手。 太郎甩开她,拗着说:「算了,妳不爱我就算了,我也不管妳了,枉费我算准了妳要回台北的日子,从东京追到这小小的福冈机场来,还以为可以感动妳,留住妳。 」季深雪心里很感念他的用心,她在日本的时候,他一直很照顾她,她很珍惜他们的友谊,很希望友谊可以不要变调,他们之间不要有心结。 「太郎,谢谢你,跟我永远当好朋友,别不管我嘛!」太郎不理她了,往座车走去,机场内传来广播声──「搭乘晚间往台北xxx班机的旅客,请尽速登机……」季深雪一看机票,正是自己的班机。 「太郎,我要走了,快来不及了,飞机要起飞了,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就不把你当朋友了。 」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太郎止步,苦恼地转过身问:「我们还是朋友吗?」「是,一辈子都是。 」她奔向他,重重地握住他的手。 「有空和惠子一起来台湾找我,我和我老公会很热情地招待你们。 」他不回答,但这次没再甩开她的手。 「你说话啊!」她心急地催促着。 「妳真爱那傢伙?」太郎还在怀疑。 「真的,是真的。 」「好吧!既然妳爱他,那就算是我自作多情好了,君子有成人之美,飞机都要起飞了,快走吧,妳这个没良心的朋友。 」太郎索性就拉着她奔回机场内。 季深雪飞也似地跟着他跑,两人笑了起来。 出关后她挥别太郎,用最快的速度跑向登机门,进了机舱。 她稳住呼吸,找到商务舱里的座位,周汉铭一个人独坐着,背嵴挺直,表情不苟言笑地看报。 要是在之前,她不瞭解他,会以为他这样的神态冷鸷无情。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可现在没人比她更悉心瞭解,他只是隐藏起他自己,不让人触及他的心思。 他说不定以为她不会回来了,正暗自神伤。 「先生,你一个人坐两个人的位子喔!」她倾身看他,逗着他说。 周汉铭抬起眼,眸光炯然地看着她,紧抿的唇划开一线笑痕,脸上的表情放鬆了,他拉她到怀里,不管周围有谁,紧实地抱着她。 在广播催促那么多次之后,都不见她回来,他还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他心痛不已,整个人犹如在地狱里煎熬。 「我身边的位子永远是留给妳的。 」她温柔的笑着,娇柔地低语:「那你还不放我坐到我的位子上吗?」「妳跟他说什么?」他还不肯放,紧密地抱着她,感受她的温度,真实地感觉着她就在他怀抱里。 「我说这辈子当了朋友,就是朋友,关係不会有变,我爱的是我的老公,也永远不变。 」他释然地一笑,他们的爱没有因为田中太郎有分毫的改变。 她完整的回到他的身边。 「我们回家。 」他拍拍身旁的位子。 她偷亲了他的脸,心情欢跃着,手指缠住他的手指。 「到家后,就搬到三楼来。 」「是住梅芸姊的房间吗?」「当然是住我的房间,那间房改成妳的书房。 」再也不留着。 「哇!感觉上我好像升级了耶!」他终于要她当名副其实的女主人了,她好开心、好开心。 他凝视着她灿烂的笑,心平实而快乐,握紧她的手,他们……回家了。 尾声炎炎夏日──季深雪背着照相机,偷偷潜进老公的书房,偷偷地拿相机对准他,调整焦距、光圈,嚓嚓后,又悄悄跑回自己的书房。 她坐在电脑桌前,将他的侧面照片存到电脑里,再选一张满意的,上传到个人的部落格。 自从她把偷拍他得来的作品,放在部落格上供人观赏后,点阅率已破百万人次,一併也带动了她之前没人点阅的山水摄影。 很多人在问:「这老是只照半边脸的侧脸酷哥是谁?」她一律都回答说是她的「专用模特儿」。 「为什么只照侧脸?」她随便答一答。 「因为其人号称是侧脸酷哥。 」但真正的原因是,照片是她偷拍来的,要是正面照,不就被老公抓包了?她坐在电脑前专注地传照片,没留意她的书房也被周汉铭悄然地潜进,他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杰作。 她上传照片后,手指轻巧地点着滑鼠,开启部落格看看今天的到客量,又有突破了……嘻!周汉铭站在娇妻背后,已经看傻眼了。 她的部落格放满了他的照片,有全身、半身照,还有洗澡前裸露的照片……虽然照的都是侧面,而且照得还不赖,但他再不出点声音怎行?让她这 分卷阅读14 么玩下去,他全被不认识的人看光光了。 「深深,妳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我要妳学摄影,妳只学到偷拍?」「啊~~干么吓人家?!」她一回头看到老公,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妳竟敢偷拍老公?」他扶住她,迳自坐到她的椅子上,把她抱在怀里审问。 她眨着动人的大眼睛,小唇轻颤着认罪。 「是……增加点阅而已,之前照的山水风景都没人来看,我就想说,不然放点帅哥的照片来吸引游客嘛!所以就牺牲老公的色相啊,没想到看的人突破百万耶!」周汉铭简直不敢相信,他被那么多素昧平生的人任意流览。 「你瞧,我把你拍得多好看。 」她转动滑鼠,小心讨好地说。 「老公的美色怎能分给全世界的人看?给我全删了。 」他太宠她了,平时连责备都不忍,竟把她宠出乱子来了。 「呜……」她发出受伤小狗狗般的细嫩哀叫声,求他。 「没得商量。 」她吻他,一双小手在他胸前闹他,表情是苦苦哀求。 「不行。 」周汉铭圈紧她,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他不习惯公开自己。 「可是你很受欢迎呢!而且我拍了你之后,在人像照上真的进步神速,连何老师都夸奖我,说不知道你照起相来原来这么帅呢!我真的拍得很成功,像这张,你的侧脸和光线明暗的对比,简直是黄金比例了,很有神秘感,让我留下嘛!」「这不足以解释妳偷拍的恶行,妳怎么会想到要偷拍我?」「起初……是因为……我发现你愈来愈好看,就忍不住手痒偷拍了你啊!」「嗯~~有这回事?」怎么他自己都没感觉?「是真的,像这张,是你刚下班回来,倾身四十五度换鞋,我在楼梯间往客厅拍的,你笑咪咪的耶!这张是你刚洗完澡,神清气爽的样子……所谓相由心生啊!你以前是冷冻库恶魔,现在是温柔的情人,线条顺得不得了,而且你保养得还不错,脸很紧实,就愈看愈觉得好看了嘛!」她赶紧找出很多证据,证明自己所说的没有错。 周汉铭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拍照,他不想看到自己,如今看到这些照片,他才知原来他和她恋爱的心情全写在脸上。 「线条真的顺,还很紧实吗?」他摸摸自己的脸。 「真的啦老公,不如你就当我专用的模特儿,下周要外景拍摄人像,你就帮我忙,让我好好拍你好不好?」「这……好,不过妳还是得删掉我的照片,除了妳,我不让人任意流览。 」他没有改变决定。 「好吧,机车老公,不然我就放我的自拍照好了。 」她嘟着水嫩的唇,不甘心地妥协了。 「那更不许。 」他挥了一把冷汗,赶忙制止。 「霸道的老公,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只是衬托我其他的作品而已,那到底有什么是可以的?」「我们的合照。 」和人们分享幸福感,这倒可以。 「可是……我们没有合照,连结婚照也没有。 」「是吗?」那就是他的疏忽了。 「很快就会有了。 」他捧着她的小脸吻她,倏地放开她,很快地回到自己的书房去了。 她并不知他说那是什么意思,照旨意,把侧脸酷哥的照片全都拿掉,只剩山水作品。 出外景的那天,她和模特儿老公,一起开车到何伯罕老师的私人宅第。 「同学们是迟到了吗?」季深雪下了车,在广大的院子里却没看见半个学生到场,还勐看表,以为自己早到了。 「进屋里。 」周汉铭也下车,脸上挂着神秘的笑意,和她一起进何老师的房子里。 屋里很热闹,单身的何伯罕和一群造型师在客厅里。 「汉铭、深雪,你们来了,快去准备,等会儿我亲自为你们掌镜拍结婚照。 」何伯罕、周汉铭是年少至今的好友,交情颇深,在接到周汉铭电话后,他二话不说地答应以他的艺术庭院为背景,替他们拍摄,也热心地联络熟识的造型师来帮忙。 于是,今天原本要上的摄影课因而暂停。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季深雪问周汉铭,对他的安排感到很惊喜。 「希望现在补偿妳还来得及。 」周汉铭真心地想满足她。 「老公你好好喔!」她眼中有泪,泪中含笑。 「不是机车又霸道了?」「从来都不是。 」「去客房打扮打扮。 」她和造型师一起进了借用的客房,当她看到她结婚那天的白纱礼服,完好无瑕的挂在衣架上,当初的裂痕完全不复见,她心里的感激与感动真是难以形容。 细心的老公是何时将礼服送修的她都不知道,但他的心意总是令她想爱他更多。 她坐了下来,让造型师帮她打扮,在浪漫的波浪长髮装饰上花朵。 今天,她一定要好好跟他拍照,她是他的新娘。 雅致的庭院里──在何大师亲自掌镜要求下,身着白色西装的新郎和新娘,不必刻意摆任何姿势,甚至不必理会摄影机的存在。 只消亲密自然的交谈,自在地在林间漫步或小憩……由大师捕捉他们最生动的画面入镜。 「老公,既然你不同意放你的个人照在我的部落格,也不同意我放我的,为什么合照却可以呢?」季深雪习惯性地挽着他的手臂,走在蓊鬱的绿树下。 「放合照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相爱,看见我们有多快乐,感染我们的幸福,那不也算功德一件?」周汉铭喜欢这种摄影的方式,完全不造作,轻鬆自在。 「你想得好周到喔,老公。 」「谁叫我姓周。 」「好冷喔!」她顽皮地抖抖身子。 他凑过脸去,吻热了她粉嫩的唇。 她勾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回应他。 无需摄影机,他们的心已捕捉了所有爱情的甜蜜画面。 相知相守的过程,一幕幕烙进了彼此的生命中,随时可以细细地回味。 也许一开始真是个错误,但结局美丽,最重要。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