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别骄傲(全)》 分卷阅读1 楔子有道是,人若衰时,喝水会呛到,吃饭会噎死。 对,她就是这么衰。 只不过心血来潮参加大胃王的比赛,刚好一块肉梗在喉咙间,连喊救命都来不及,她就这样昏了过去。 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觉得颈子传来阵阵刺麻、疼痛,这种感觉像是被人用力勒过。 她没死?!从床上坐起身,她却发现四周不是白色的景象,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不是惨白的被单,而是五颜六色的鸳鸯被,而她身上穿的像是……古装?!她还活着?!她现在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婴儿一般肥嫩嫩的手指还能自由活动,证明她是活着,而不是挂掉。 她正想下床,见到外头的门扉被推了开来,又急忙躺回床上,决定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闭上双眼,但是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小姐?小姐……」一名丫鬟在她的耳边呼唤,叫了几声,见她没反应,乾脆把手上的水盆放在一旁,转头便与后方的另一个丫鬟聊天,「小姐还没醒来呢!」「大小姐学到教训了吧?她每次吃东西都吃得这么急、这么快,这一次总算让她吃到苦头了,瞧她下次还敢不敢一直把食物往嘴裡塞!等老爷回府,若是知道这件事,又要大发雷霆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偌大的房间裡,躺在床上的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老爷?她的眉头紧蹙,脑子像是打结一般无法运作,彷彿掉进了时空的漩涡,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说起来大小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府裡这么多小姐,唯独大小姐被元府挑中……」「可是……元家大少爷是个天生的药罐子,明的是喜事,可暗的小姐是嫁过去冲喜,听说元家大少爷的身体似乎也撑不了多久,有可能没多久就要守寡了……」「妳们在这儿做什么?没事做,不会到后院帮忙吗?去去去,少在这儿偷懒、嚼舌根,下次再让我听见妳们讲主子的坏话,别怪我扣妳们半个月的薪饷。 」一道醇厚低沉的老者嗓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个小丫鬟的聊天。 她闭着双眼,听见两个小姑娘连忙答声是,脚步急促的往外奔去,至于刚进门的男子,没有靠近床铺,待了一会儿,便将门关上。 周围恢复了寂静,等到确定房裡只有她一人时,她才敢睁开眼睛,然后悄悄下床。 经过一面铜镜,她发现镜子面前的女人身材圆滚滚的,有一张大饼脸,早已不是自己原来的长相……总而言之,她彻底变了一个人。 不,应该说,她怎么会在别人的身体裡呢?她脚步不稳的退后几步,不小心撞到后方的椅子,圆滚滚的身子来不及稳住,发出一阵声响,根本来不及叫出声,只觉得后脑勺疼痛,然后昏了过去。 可恶!最好悲剧一直在她的人生不断重複发生……第一章人生嘛!总要洒一点狗血。 她瞭解。 瞭解个毛线!当冉婧再次睁开双眼时,见到好几名穿着古装的男女在她面前晃来走去。 见到他们就如同见到蟑螂,令她想要大声尖叫。 可是自从她睁开双眼后,对于这些走来走去的古人,随着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逐渐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如同电视剧所演的,女主角一开始都会吓得惊慌失措,然后再慢慢的弄清楚自己为何会搭上时空的错乱电线……她想。 可是任凭她想破头,还是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穿越时空,然后附着在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裡?明明就像电视剧一般的穿越时空,人家不是变成格格就是公主,重点是,女主角都会成为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要不然就是祸国妖女,遇上帅气男主角,两人一见锺情……做梦!对,她连做梦都觉得困难。 在穿越时空前,她是圆滚滚的小胖妹,穿越时空后,没变成瘦子就已经很悲惨了,身材竟然也是差不多的肿……这算什么穿越时空啊?!冉婧哭丧着一张圆脸,没想到经历了穿越时空,别说是惊喜,全都是一连串的惊吓。 不管是身材、脸型,或是她的名字,几乎是大同小异,她并没有比较漂亮,也没有比较瘦。 这是什么鬼穿越时空啊?甚至身世还跟她有得比的冉家小姐身上……对,没错,见鬼的,这身体的主人也姓冉,刚好单一个婧字。 巧不巧?连杰克都要喊好几句「真他妈的神奇」。 穿越时空来到古代后,她的身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不过天生的衰运让她走到哪裡便衰到哪裡,在穿越时空之前,自小就爸妈不疼,把她扔给外公和外婆来抚养,长大后还来不及孝顺年迈的外公和外婆,他们就相约上天堂了。 那一年她高中毕业,处理完外公和外婆的丧事之后,用最坚强的意志撑过那段最悲伤的时间,等她振作起来,便半工半读进入夜间大学。 她的人生虽然平凡刻苦,但是至少可以苦尽甘来,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会计师事务所当助理,虽然薪水不多,但是可以一面考证照一面累积经验,熬了四年,总算拿到会计师的执照,由助理变成会计师。 可是……她竟然因为贪吃而跑去参加大胃王比赛,吃太快导致噎到,那噎到的时机又可以说是天时地利加上该死的人和,与她平行时间的「冉婧」也同时被一块糕点噎死。 有没有这么的巧合?有没有这么的悲惨?换来换去,还不是换汤不换药!同样又是穿越时空,进入爹娘不疼的人的躯壳裡,一切都要从头来过。 穿越时空后的冉婧差点上演大暴走,自从她醒来之后,名义上是她爹的男人一回府就来见她。 「什么?失忆?」冉老爷不敢置信的瞪着坐在床上、一脸疑惑的冉婧。 这时,她表现了沉默是金的美德。 总不能要她实话实说,她的灵魂穿越时空,附着在他女儿的身上吧?若真如此做,下一刻她不被当成脑子有问题才怪!站在一旁看戏的三千金冉如轻嗤一声,「会不会大姐在装神弄鬼?」「现在大姐失忆了,咱们要怎么向元家交代?」冉二小姐也开口,「爹,大姐平日就这么憨傻,这下失忆又嫁进元家,对咱们冉府的未来有好处吗?」「是啊!老爷。 」一旁的二姨娘也帮腔,「婚期就快到了,不如咱们来一招狸猫换太……」「够了!」冉老爷颤抖着双下巴,大声吼道,「别说了。 不管冉婧是死是活,婚期当天咱们就是得把她送进元府,谁教她的八字正好符合冲喜?!」在场的众人听了,全都撇了撇唇。 「虽然元家是京城首富,但是听说元大少爷天生就是病痨子,谁知道嫁过去会不会当天就当寡妇啊!」有人十分恶毒,小声的说。 「就算不当寡妇,日后也是守活寡吧!」一群人又发出讥嘲的笑声。 当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时,躺在床上装睡的冉婧决定从今天开始继续装傻。 接着待在冉府的这几天,她发现了一件事实——人都是挑软柿子吃。 而她,就是豺狼虎豹裡的软绵绵草食性动物。 听说以往任凭他们欺负,冉婧向来都是逆来顺受,最常做的发洩方式就是大吃大喝,食物混合着委屈吞下肚。 虽然她也叫冉婧,但是她的脾气并没有那么小媳妇,自小体会人情冷暖,儘管在社会上走跳需要应酬手段,不过有时候该硬还是得硬,不能表现太软绵绵,任凭别人糟蹋。 所以她深思了几天,反正冉府所有的人也不希望有她这个吃白食的米虫存在,不如她就收拾包袱,离家出走。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还有,她一醒来就听见什么婚期、什么元家大少爷,还得要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药罐子……这到底是什么鬼穿越时空?没变成公主、女王就已经很不符合小说电视剧了,现在还得莫名其妙的嫁给未曾谋面的男人?开玩笑!她心裡还存在着要回家的希望,发誓一定要离开这鬼朝代。 加上她现代世界的银行户头好不容易存了一点钱,只要再打拼半年,就能存下人生的第一桶金。 打定了主意,她决定再装死、低调几天,等到那些看戏的閒杂人等散去,一定、一定要离开这鬼地方!月黑风高。 在这个寂寞空虚冷清的夜晚,能干些什么事呢?杀人越货?不,以冉婧这圆滚滚的身子,如此粗重又伤天害理的事情并不适合她。 直到朦胧的月亮自云的后头露了出来,微弱的月光洒落在地上,一抹身穿粉樱色的身影出现在高牆之下,抬起圆润的下巴,直瞅着牆上。 她先双手环保胸前,口裡发出耐人寻味的啧啧声,脑中思考着如何用自己的一双小短腿攀牆而上。 不一会儿,她举高了双手,发现指尖连牆头都勾不到,于是又努力的踮了踮脚尖。 唉!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以这样的高度,实在无法越牆而过,恐怕只能找来梯子,才能够翻牆而出。 不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出现麻烦就是要人解决,于是她左右观看,终于发现牆角刚好有棵大树,那大树盘根错节,树枝长到了牆外。 若她能顺着大树爬上牆头,那要翻牆而过也不是一件难事。 心底打定主意,不管肥短的双腿是否能够胜任,她决定要冒险试一试。 所以她努力的把双腿往上蹬,终于攀上树干,奋力往上爬。 爬呀爬的,她颤抖的身子终于攀上牆头,只差一个指尖,就能翻过牆头。 「大小姐……」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划破寂静。 她原本已经稳住的身子顿时摇摇欲坠,暗骂一声,然后紧紧的抱住树枝。 「大小姐,妳这是在做什么?」婢女回房,没瞧见主子,于是急忙跑到屋外找寻,没想到竟然发现主子挂在枝头上,看得胆战心惊。 「嘘……嘘……」挂在枝头上的姑娘指尖抵着嘴唇,不断的朝下方示意,要婢女别大声呼喊,「来人……来人啊!」婢女反倒是立刻回头,朝主屋的方向大喊。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婢女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她表达能力不好?什么都不管了,她执意往前攀去,在冉府低调这么多天,为的就是找机会逃出这禁锢的牢笼。 打从醒来,这些天她装失忆、装憨傻,也没有人怀疑,大家都以为她死而复生之后少了一魂一魄,才会变得憨憨傻傻的。 问她什么,她都摇头装不知道,见到任何人,她连姓什么都叫不出来,更别说认得对方是谁。 听说最近有一名贵客要来府裡,大家的注意力当然也自然的转移,不再放在她身上,忙着准备迎接贵客。 府裡上上下下忙成一团,还有谁会注意她这个爹娘不疼的大小姐呢?虽然她是正室生的,但是这个时代重男轻女,加上她的亲娘去世得早,她在府裡简直媲美隐形人,不会有人关心她的一切,府裡有贵客来临也轮不到她出面招待。 好不容易让她逮到机会,趁着大伙忙碌一天,把可以变卖的珠宝首饰装进小包袱裡,把仅有的银两都放入荷包,再换上一袭男装,打扮成府裡的奴僕,打算夜晚悄悄自后门熘走。 穿越时空来到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她可不想成为代嫁羔羊,煳里煳涂的嫁人。 是嘛!她虽然是附着冉婧的体内,不过不代表就要替她继续过着小媳妇的日子。 以经济效益而言,她付出的成本实在太高了,没必要按照冉府的剧本进行,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就好比把自己换到另一座牢笼裡,守着等待而老死。 于是她决定走往自己的康庄大道,古代的道德束缚是束不住她的,因此想走就走。 所以她努力的爬上牆头,只要越过这道牆,牆后便是自由的天地,未来她要怎么过就怎么过。 她只差那么一点就要越过这座高牆,就会改写冉婧未来的历史。 是,用想的都很美……下一刻,牆下的婢女不知是心急还是麦可乔登上身,竟然双脚一跃、手一伸,便抓到了她的衣角,阻止她前进的速度。 「放手!」她瞪着婢女,低声斥喝。 「不放、不放。 」婢女拚命摇头,「大小姐,妳千万别想不开,这跳下去,虽然不会闹出人命,但要是一个运气不好,怕是摔断一隻胳臂或一条腿啊!」此刻她真想骂髒话,不过硬是隐忍住。 「 分卷阅读2 妳再不放手,小心我踢妳一脚……」「大小姐,就算妳把我踢死、踹死,我也绝对不放手。 」婢女依然拔高嗓音,「来人啊!快来人……」她与婢女互相拉扯之际,週遭纷纷亮起灯火,众人的喧哗声和脚步声也由远而近的逐渐清晰。 一时之间她更加心急了,于是用力扯动被婢女拉住的衣角,说时迟,那时快,婢女竟然刚好鬆开手。 这下可不得了,原本稳住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当下享受了重力加速度直往下掉的快感……第二章好重。 她梦见好多的馒头山,不断的朝她压了过来……不不不,可能不只是又大又圆的馒头,还有不断掉落的披萨、烤鸡、炸鸡,落在她身上。 最后就像一部动画,所有的食物从天上落下,不管她怎么努力张口把食物吞下,一堆食物还是把她淹没了。 好……好重啊!昏睡许久的冉婧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被压断了,在最后一刻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听见外面鞭炮声震天价响,她吓得倒抽一口气。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头上戴了很重的凤冠,低下头,便见到身穿重的要死的大红嫁衣。 重死了!她觉得全身上下都被压得快要抬不起头。 不过重点不是这一袭大红嫁衣,而是为什么她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呢?她扭动双手,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皱起眉头,忍不住高声大叫。 一旁的婢女们发现她醒了,蜂拥而上,围在她的身旁。 「小姐,妳终于醒了。 」「还好能赶上上轿的时辰。 」另一名婢女伸出手,搀扶起她。 「上轿?」她露出不解的神情,「上什么轿?」一问出口,随即发现她还真够蠢的。 这么明朗的情况,她还不明白吗?根本就是白问。 「小姐,今天是妳的大喜之日。 」两名婢女架起她,将她带出房间。 「花轿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了。 」她双眼瞪大。 这就像赶鸭子上架,逼迫她嫁人嘛!「我不嫁!我不嫁!」她急忙摇头,却无反抗能力。 两名婢女完全不顾她的意愿,也不管她如何大吵大闹,硬将她推上花轿。 「快让我出去,我不嫁!我不是冉婧!我不是你们这时代的人……」她大声嘶吼,却因为被五花大绑而动弹不得,「放开我……」无奈鞭炮声和锣鼓声淹没了她的声音,轿夫们毫不迟疑的扛起八人大轿,迈开脚步,离开冉府。 不会吧?这些古人是听不懂人话吗?她拚命扭动身子,可惜徒劳无功,就是挣脱不了身上的绳子。 坐在摇摆不停的轿子裡,晃得她眼冒金星,一阵反胃。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喊到累了,声音也有些沙哑,连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着,终于安静下来。 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她还是保留一点力气,先冷静下来,想想要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阿猫阿狗,这些日子还听说对方是整年都躺在床上的虚弱男子,她嫁过去有可能就要守活寡……悲情啊!为什么其他女主角穿越时空之后都能附着在正妹的体内,然后遇上一个有八块肌的勐男,她不仅没变成美女,还得嫁给陌生男人,而且是传说中的弱鸡男主角?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头撞牆,让人生再来一次。 可惜她天生怕痛,已经重生过一次了,再次挂掉,会不会直接找阎王报到?她无奈的叹口气,沉重的脑袋靠着窗子。 自从穿越时空之后,没有一件事是顺着她的意思进行的,是她逆天,还是天逆她?难道她真的要顺其自然,按照老天爷安排的路走,才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又叹了无数口气的冉婧,觉得人生就像一根漂流木,不知名的浪潮将她推向未知的前方……她到底是要嫁给元家的哪个男人啊?咯……咯咯……咯咯咯……对,冉婧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她被两名婢女架着,强迫与一隻公鸡拜堂,红色盖头前不断传来公鸡啼叫的声音,接着传来喜娘扬高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直到送入洞房,才结束了她觉得是闹剧的喜宴。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她被推进新房之后,门扉便立刻被关上,同时扣上大锁。 「快放我出去!」她恨恨地敲着门。 几分钟之后,她明白这只是浪费力气的做法,同时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作响,令她停下敲门的动作,轻抚着肚皮。 「好饿……」她这时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有点头昏眼花。 深吸一口气,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她像小狗一般嗅了嗅,然后循着香气往前走。 很快的,她看见一桌子山珍海味,有整只完好无缺的脆皮烤鸡,还有泛着油光的猪肘子,教她不断的流口水。 她连忙吞嚥口水,贼贼的探头探脑,直盯着裡头那一桌「好料」。 香气就像一条拉着她身体的线,令她抗拒不了的继续往前移动脚步,来到圆桌旁边。 好饿喔!她多想现在手中有碗饭,淋上香气四溢的肉汁,直往嘴裡扒,满足口腹之慾。 等她回过神来时,一手已经伸向前,烤鸡立刻少了一支腿。 像是七天没吃饭,她贪心的咬了一大口鸡腿,不管是鼻腔还是嘴裡,都盈满甜咸的香气。 好好吃!她的双眼闪着泪光,嚼了几口便迫不及待的吞下去,随即又咬了一口鸡腿。 吃着鸡腿之际,她又忍不住伸出手,拿起一个馒头,配着肉汁,在嘴裡咀嚼。 彷彿是人间美味,让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飘进了天堂,得到最大的满足。 啃完鸡腿,她还嫌不够,拿起筷子,往桌上的红烧猪肘子进攻,卤得酥脆的外皮被筷子一顶开,白霜般的脂肪霎时像糖霜一般化了开来。 她小心翼翼的夹起带肉的肘子,送进嘴裡,脂肪虽然浓稠,却不腻口,配着瘦肉的部分一起在她的嘴裡融化了,美味得教她差点捧颊大叫。 比起她平时三餐的粗茶澹饭,这一桌美味让她一吃就停不下来。 「咳……咳咳……」当她忘情的绕着圆桌享用美食时,突然听见后方传来咳嗽声,顿时鸡肉滑进她的气管,呛得她不断咳着。 「唔……咳咳……」该死的!她脸红的吞下鸡肉之后,勐地转身,看见一张挂着红帐的大床。 此时房内的龙凤烛摇曳着火光,隐隐约约可以见到床上似乎有一道身影在晃动。 是……是人吗?她嚥了口唾沫,深呼吸好几次之后,才小声的开口,「你……你是谁?」不过一问出口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拜完堂被丢进新房,能和她这个新嫁娘待在同一室的还会是谁?她咬了咬唇瓣,瞪着床上的身影。 不一会儿,床上的身影缓缓的半坐起身,斜躺在床头。 透过幽幽的烛光,她发现那男子的长相十分俊雅好看,不过稍嫌太瘦,尤其一张面容显得有些苍白,还有澹澹的黑眼圈。 这弱鸡男孩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元府药罐子大少爷吧?她毫不掩饰,直勾勾的望着他。 「妳觉得我还能是谁?」他的声音还算好听,与她四目相接。 她愣了愣,打量他几眼之后,像草食性动物一般确认眼前的男人不会像野性动物一般具有杀伤力,才稍稍鬆懈一下防心。 瞧她身强体壮,体型又是他的一倍,她暂时应该不用担心这男人会对她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你吃饱了吗?」躺在床上的元家大少爷元染墨蹙起眉头,因为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而有些茫然。 他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没想到却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我饿了一天。 」她继续吃手上的鸡腿,很快的只剩下骨头。 「这烤鸡真好吃,你要不要也来一点?」她乾脆把整盘烤鸡端到床前,拖来一张椅子,坐下来,大方的肢解烤鸡,然后用力扭下鸡屁股,递到他的面前。 「瞧你这么瘦,是不是都没吃东西啊?」他的眉头蹙得更紧,完全没打算接过鸡屁股。 「欸,你别担心。 」眼看他的防心比她还重,她忍不住微微一笑,「我也不是飢不择食的女人,瞧你这么瘦,我还怕把你压扁了。 」她的动作迅速确实,把肥滋滋的鸡屁股塞进他的嘴裡。 「妳……」一股油腻的味道自他的嘴裡扩散开来,让他作呕。 「别吐出来!」她连忙捣住他的嘴巴,「这可是烤鸡最好吃的部位,你要感受食物的美味,每一道食物都包含着说不出来的幸福。 」他瞪着她,平日向来吃得清澹,现在这油腻的口感让他有点反胃,她却要他先以舌尖感受肉质的鲜美,接着再慢慢的以牙齿轻咬。 只是他真的不习惯太过油腻的食物,后来还是挥开她的手,将口中的肉块吐到地上。 「哎呀!你真浪费。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端起烤鸡,远离床边,也远离浪费食物的他。 她的动作好像在捍卫自己的食物,用埋怨的眼光表达心中的不满之后,他看见她随手摘下凤冠,丢至一旁,然后就坐在桌子旁边,开始大快朵颐。 接下来的时间,她与他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对话,房内只迴盪着她吃东西的声音,并掺杂着他细微的呼吸声……这就是他元染墨的新婚之夜。 当冉婧迷迷煳煳的睁开双眼,迎接第一道曙光时,才发现自己是侧睡在贵妃椅上,睡得她腰酸背痛。 她是被一阵咳嗽声扰醒的,因此很自然的看向大床。 床上躺着一名黑髮男子,他因为咳嗽而脸庞涨红,身形虽然高,但是稍微瘦弱。 啊!是昨日的弱鸡男。 她这才想起昨晚被迫嫁进元府,然后……她记得没有然后,也没有和这位弱鸡男发生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浪漫慾火,因为昨晚她实在太饿了,不顾一切的横扫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还记得喝了一壶酒,不久就昏昏沉沉的脱去那一身重的要死的大红嫁衣,自然而然的躺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呼呼大睡。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她不禁望着床上的男人。 「你……还好吗?」听他一直咳嗽,她于心不忍的起身,来到桌旁,倒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 元染墨抬起眼眸,望着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板着一张脸,「妳觉得我看起来好吗?」「你生病又不是我的错。 」个性直率的她忍不住嘀咕,「咳得那么严重,我昨晚也睡不好,那我是不是也要对你发脾气?」他随即垮下脸,「妳还敢抱怨?妳呼呼大睡,打呼声如同雷响,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妳睡不好?」睡不好的人是他!昨晚这胖妞吃饱就倒头大睡,一个晚上不断的打呼,甚至还磨牙说梦话,梦呓的内容全是蹄膀、烤鸭、鸡腿、东坡肉……他光听就觉得油腻反胃,但她唸唸有词,还不忘吸口水。 「哪……哪有?!」她涨红圆脸,来个死不认账。 「妳的嘴角还有口水痕迹。 」他一双黑眸冷冷的望着她。 啊?她下意识的用手背抹擦嘴角,好像是真的……冉婧还算有羞耻心,急忙用手抹抹脸,再抠抠眼角,深怕有髒东西卡住。 看着她这副憨傻的模样,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是以八人大轿迎娶进门的新娘。 他之前根本不赞成娶素未谋面的姑娘来冲喜,可是爹娘跟着一个江湖术士起哄,说什么找个八字带福的姑娘迎娶进门,不但可以冲喜,还可以让生病的他日渐好转,完全不管他的反对,还是把人迎娶进门。 而她,就是冲喜新娘。 一个长相不怎样、身材又圆滚滚的小白猪,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他看得顺眼的优点。 而她此时也大咧咧的盯着他,完全没有姑娘家该有的矜持与害羞。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盯着他,打量他的全身上下。 「妳瞧什么?」他被打量得有些恼怒,忍不住开口。 「你的脾气不太好。 」她皱了皱眉头。 这男人说话不能客气一点吗?一开口就像她欠他几百万。 「如果妳是被 分卷阅读3 逼着成亲,还会嬉皮笑脸的吗?」他毫不掩饰的说出心底的不愿意。 「噢。 」她用肥短的食指挠了挠圆圆的鼻头。 「那我可以理解了」「理解?」这看起来脑袋不太灵光的胖丫头能理解?「妳理解了什么?」「我跟你一样,都是被赶鸭子上架。 」她无奈的叹口气,又忍不住瞧了瞧他的俊颜。 说真心话,他长得挺韩系美少年的,虽然带着病气,但是恰如其分的削弱那无形的暴君气质,愈瞧愈觉得他好看。 不过他一开口就破坏气质的坏脾气,着实教人不敢恭维。 「什么?」这下换他听不懂了。 「跟我一样?若跟我一样,妳怎么还会嫁进元家?」「我才想抱怨,好吗?」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原本要爬牆逃婚,没想到又被抓了回来,一醒来就被五花大绑的丢进花轿……唉,你知道吗?我昨天还跟一隻公鸡拜堂呢!到底是哪个天才想出跟家禽拜堂的点子?」古代人的脑袋裡都装了些什么啊?人还活着,却用公鸡拜堂;如果他不在的话,不就跟神主……呸呸呸。 她轻打自己的嘴巴。 现在他正活生生的在她面前,她这张坏嘴巴别乱诅咒,到时若冲喜不成,反倒冲煞到他,她要如何赔人家一个儿子呢?逃婚?他的脸庞变得更加阴霾。 虽然元家家大业大,但是外头的人都知道元家大少爷是天生的药罐子,有可能撑不过明天,嫁过来的姑娘隔天就成了寡妇,所以她才想要逃婚的吗?「不想嫁,那妳现在就给我……咳、咳……」他因为气急而狂咳。 她想要上前,帮他顺顺气。 这时,婢女来到外头,「恭喜大少爷、少夫人完婚,奴婢端来大少爷的汤药,请少夫人服侍大少爷吃药。 」她停下脚步,转身走向房门,开门,接过婢女手中的瓷碗后,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床边。 「你的药来了。 」她低头嗅了嗅,随即五官挤成一团。 「这药闻起来很苦。 」他正在气头上,大手一挥,打翻她手中的瓷碗,那热烫的黑色汤药洒在她白嫩的双手手背上,霎时出现红色的烫伤痕迹。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啊!」她叫了一声。 他没错过这画面,以为她会对他大吼大叫,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忍痛的甩甩手,然后抓着他的手,担心他的状况。 「喂,你没烫到吧?」没办法啊!谁叫他长得细皮嫩肉的,肯定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镶金少爷,都已经生病在床了,如果她不小心弄伤他,不知道走出房门后会不会被人拖去打一顿?她觉得自己已进入虎穴,凡事最好小心一点,曾经看过电视演的豪门古代剧,这种「金少爷」还是别招惹比较好,也许背后还有个厉害的老夫人撑腰呢!冉婧陷入自我幻想之中,决定当个小俗辣,千万别弄伤眼前的大少爷。 「妳……」该说她笨,还是说她憨直?明明她都被烫到了,却还是先关心他的情况。 「妳是笨蛋吗?妳不痛吗?」她的迟钝让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我皮粗肉厚,冲冲冷水就好。 」她皱起眉头,看着他。 「听你吼得这么大声,应该是没烫到你……」她碎碎唸之际,见到前方搁在一个水盆,于是上前,把双手浸入冷水中。 看着她憨直又好脾气的反应,他想生气,却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的双手离开水盆,甩掉手上的水珠,再度走到他的面前。 「欸,汤药都洒了,我再出去要一碗。 」她蹲下身子,准备拾起地上的瓷碗碎片。 「不准捡!」床上的男人再次低吼。 「为什么不准捡?」她虽然疑惑,但还是认命的捡拾碎片。 「这种事不必妳亲手做。 」地上全是碎片,他就怕她笨手笨脚又划伤自己。 「妳只要开口喊一句……」「我有手有脚,可以做这点小事。 」她不以为意的捡起所有的碎片,然后又撇了撇唇,望着他。 「如果你脾气好一点的话,我现在也不用捡这些碎片。 」他很肯定她在埋怨,不禁又是一阵气结,一句话也骂不出口。 见他气得浑身颤抖,她决定还是脚底抹油,先避开好了,毕竟若把他气死,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力气与他斗嘴,因为肚子饿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早餐对她是很重要的。 那隻白白胖胖的小手抓起桌上圆圆的馒头,然后想也不想就往嘴裡塞,接着苹果圆脸绽放灿烂的笑容。 冉婧此时正坐在桌旁用餐,不顾元染墨坐在她的对面,张口又狠狠的咬了馒头一口。 拳头大的馒头,她才咬了三口便全进了她的肚子,只见她又伸手摸了一颗,同样是张口咬下。 他的眉头紧蹙,但不是因为她夸张的吃相,而是她吃东西的表情让他以为今天的馒头特别好吃。 瞧她,圆圆的双眼眯成一条线,因为咀嚼而脸颊鼓鼓的,吞嚥之后,丰润的双唇就会大弧度的往上扬。 元染墨对吃的东西十分挑剔,像索然无味的馒头,他几乎是连碰都不会碰。 不过瞧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也伸手拿了一颗。 他的吃相十分优雅,修长的指头剥了馒头一角,然后缓缓的送入嘴裡,咀嚼几下,却发现依然形同嚼蜡,最后嚥不下,只好吐了出来。 见他又把食物吐出来,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为什么吐出来?」「不好吃。 」她不禁瞠目结舌。 明明他们吃的是同一笼的馒头,怎么会不好吃呢?下一刻,她更加傻眼,因为他抢走她手中的馒头,往她咬过的地方一咬。 馒头在他的嘴裡同样没有味道,他觉得难吃,把馒头往地上一丢。 「妳的也没有比较好吃啊!」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他糟蹋了食物,心底升起无名火。 「你干什么?」她不悦的开口,弯腰捡起地上的馒头,小心的拍着馒头上的灰尘。 「这么难吃的东西,为什么妳能吃得津津有味?」这女人是味觉笨蛋吗?像这种没有味道的馒头,为何可以吃得这么高兴?原本的好心情被他破坏了,她嘟着小嘴,心疼的看着沾上灰尘的馒头,最后决定小心翼翼的撕去沾上灰尘的表皮,恢复馒头白白圆圆的模样。 「馒头都髒了,妳不会想把它吃进肚子裡吧?」他冷冷的撇唇。 这胖丫头有没有这么爱吃啊?「我当你手滑。 」她瞪了他一眼,「裡头又没髒,剥掉外面的皮就可以吃了。 」冷哼一声,她准备把馒头送进嘴裡。 他一脸惊诧,又抢走她手中的馒头,然后把馒头丢到地上,再用力踩了几下,无辜的馒头变成了一团烂泥。 「你干什么?」这下她终于生气,站起身。 「这馒头髒了,妳不懂吗?」他瞪着她。 这丫头不知道吃不乾淨的东西会闹肚子疼吗?「如果你没有把它踩扁,它根本就不髒!」她气得眼眶微红,圆脸也通红。 「髒的是浪费食物的你!」「妳……」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头大骂,而对像还是刚进门的媳妇。 「我可以忍受你的坏脾气,可以包容你自大的个性,但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随便浪费食物的人。 」她大好的食慾被他破坏殆尽,恨恨的咬了咬下唇,气得浑身发抖,「我真无法忍受跟你这种暴殄天物的大少爷同桌吃饭!」她用力跺了跺脚,头也不回的往房门走去。 只是到了门口之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又踩着重重的脚步回到桌旁。 他还以为她是回来道歉的,没想到又伸出双手,各自抓了一颗馒头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直到她的背影真的消失在他的眼底,他才恍然回神。 这胖丫头是跟他玩真的,是真的、真的与他闹脾气……第三章这丫头看起来脾气很好,但真的只是「看」起来很好。 真正拗起来,她的脾气如是比一头牛还要固执,不管元染墨怎么对她讥讽或是低吼,她望着他的表情都如同腊月初雪般冻人。 她看起来像软柿子,可是当他踢到她的铁板时,却又教他闷声不响。 她待人和气,上至他爹、他娘,还有他爹的三妻四妾,以及兄弟姐妹,全都客气有礼。 至于对待元府的下人们,她也没有颐指气使,反而与他们打成一片,没有人不喜欢这新来的少夫人。 大家都喜欢她,她也喜欢任何人……除了他。 自从他抢走她的馒头后,她已经一连赌气三天不与他说话,甚至连正眼也不愿意瞧他。 更别说再与他同桌吃饭,每一次见到他,不是隔得好远,就是故意与他错开时间。 就算他几年前生了场大病,身子变得孱弱不堪,但在元府,他身为正室所生的长子,还是横行霸道。 所以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此彻底无视他,但冉婧就是与其他人不一样。 她不但避开他,对他的颐指气使完全视若无睹,当他朝她低吼时,她彷彿把自己的耳朵关起来,彻底当他是空气。 「妳当真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向来只有他不甩人,还未有人可以如此无视他。 冉婧端着汤药走过来,伺候这弱鸡男吃药就是她每天唯一的工作。 只是元染墨是出名难搞的病人,稍不顺他的意,就是摔碗、丢枕头,完完全全是个不讲理的男人。 这男人皮相好、家世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修养。 还好,她冉婧什么不好,就是脾气和修养好,面对这种不讲理的男人,她就充耳不闻,懒得搭理。 她很瞭解一个爱吵闹的孩子,若是少了观众的支持,肯定会觉得十分无趣。 虽然大家都说宰相肚裡能撑船,她的肚子也真的不小,但装的是脂肪,而不是体谅。 她很同情他卧病在床,不过不代表他可以当一个为所欲为的病人,他表现得狂妄自大,那她的表现就是我行我素。 怎样?姑奶奶我就是不想和你说话。 她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脸上似乎就写满这几个大字。 他的表情往下一沉,「妳当真如此的执拗?」她懒懒的喝了一口茶,把他说的话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以沉默是金的美德应付他。 这胖丫头的性子真是拗,竟然连甩都不甩他。 他深吸一口气,难得给人台阶下,「妳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开口说话吗?」她连哼一声都懒,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书册。 没想到古代也有通俗小说,虽然古代字体跟现代字体有所差别,但是她有如神助,入眼的文字全都看得懂。 她想,这毕竟是前主人「冉婧」的身体,应该还保有之前的记忆和习惯吧!见她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他更加气结。 骂也骂过,也好言相劝过了,到底她还要怎样呢?他不但没有哄过女人,甚至也不曾取悦任何人,给她台阶下却又不肯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妳说吧!要怎样妳才肯与我说话?」他从有办法想到没办法,只好压下不满,语气放柔许多。 「道歉。 」既然他这么有诚意,她终于保住他最后一丝面子,好看的双眼望向他。 道歉?!他这辈子说过无数的话,就是没和人道歉过,现在他竟然要他开口道歉?他瞪着她,露出不愿的神情。 道歉只需要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对他有这么困难吗?她与他四目相接,决定等下去,但强的性子不亚于他的任性。 他欲言又止,就像一根针梗在喉头,硬是无法吐出,却又十分瞥扭。 彼此就像在拔河,等谁先低头。 几乎等到她快要睡着,等到她就要做出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这个结论时,耳边传来细如蚊呐的声音——「对不起。 」很小声,真的很小声,几乎是微弱的气音。 元家大少爷道歉了,虽然声音小到像蚊子叫,但是她没有听错,当下露出笑容。 她没什么心眼,得到想要的道歉,也没有拿乔。 「我原谅你,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浪费食物了。 」看见她终于展开笑颜,那一笑如同阴霾的天空出现的彩虹,一时之间迷眩了他的目光。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笑容,只是没有一个女人笑的理由像她这么简单,还笑得那么无邪纯真,没有任何心机。 不!不对!他突然回过神来。 他竟然为了一个胖丫头的笑容而看傻了眼?!元染墨倒抽一口气,似乎碰触了不该碰触的地带。 面对 分卷阅读4 她一双亮闪闪的圆眸,他顿时有些目眩,心脏也莫名的狂跳几拍。 难……难不成是他的旧疾又复发了?他捣着胸口,不但觉得心闷得难过,脸也像火烤一般热烫。 「你怎么了?」发现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她想也不想的站起身,快步移到他的面前。 她的身子才刚往前倾,不小心踩到过长的裙摆,整个人扑向他。 眼看她这「庞然大物」压向自己,他张大嘴巴,双手根本来不及张开接住她。 「哎哟!」「哎哟!」一男一女的哀号声此起彼落,她就这样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成了坐垫。 她的圆屁股正好落在他的胸膛上,两团绵乳则抵在他的鼻口上。 「妳……妳……」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似乎快要气闷而死。 见他脸庞发红,她连忙出声,「对……对不起,我马上起来……」她急忙拉着裙角,想要站直身子,但双腿就是短,慌乱之下,移动圆屁股时,又一个不小心拐了脚,身体的重心再次压向他身上。 卡啦!她听到了。 他也听到了,而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牙齿紧咬着。 「断……断了……」断了?!惨了!她到底是坐到他身体的哪个部位?「我的儿啊!」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惊天动地的哭声在偌大的房内响起,足以震撼人心。 天之骄子只要一受伤躺在床上,几乎全府的人都出动,直到大夫诊疗完毕,保证他没有生命危险,才让哭得凄厉的大夫人稍稍安心。 「看来这冲喜新娘也没有多大的福气嘛!」擅长说风凉话的配角总算出场了。 房内除了和善的大夫人以外,还有一群看好戏的姨娘一字排开,冉婧对数着,她一共要面对四头豺狼虎豹。 姨娘们平日与她并无任何交集,不过瞧她的目光却是一个比一个还要不屑。 自从她附着到冉婧的体内,发现从冉府到元府,似乎人缘愈来愈差,让她不禁怀疑,冉婧生前到底欠了这些人多少钱?「说什么冲喜?一个弄不好,带进来的也许不是福气,是晦气哟!」帮腔的人一个接一个,个个说得十分起劲。 「是嘛!冲到现在人都躺在床上了。 」二姨娘凉凉的说着,「现在人家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们妳一言、我一句的,全都是冲着冉婧而来,一致把炮口对向她,想要压压她的气势。 还以为这胖丫头会就此低头哭泣,但见她始终不为所动,只是望向床上的元染墨,摆明了没把她们放在眼裡。 一旁的三姨娘看不下去,于是又勐加火药,「事不关己也就算了,也不把咱们这些姨娘放在眼裡,哎哟!我就说我们在府裡没地位嘛!连嫁进来的媳妇也对咱们视若无睹。 」冉婧不是木头,听着一句又一句刺耳话语,当然也有些动怒,不过这辈子她听过太多难听话,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她似乎都逃离不了这样的命运,所以忍住了。 把口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她的心神。 她还悬念着元染墨,毕竟认真说起来,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确实是她。 姨娘们见她真的不为所动,深深地认为她是一颗软柿子,又忍不住开口讽刺她。 原本她们还以为这冲喜新娘不到隔天,就会被难伺候的大少爷丢回冉府退货。 可是好几天过去了,这丫头不但安然待在府裡,甚至有传言说大少爷还得看这胖丫头的脸色。 瞧瞧这丫头也长得没什么特色,不就圆圆胖胖的像颗白馒头,虽然平日都面带笑容,但是看起来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啊!姨娘们观察着她,那张圆脸此刻看不出什么情绪,双眼依然紧紧的盯着床上的元染墨。 「吵死了。 」下一刻,终于有道声音介入姨娘们的数落声中。 房裡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床上男人的身上,只见他缓缓坐起身,让所有的人几乎吓傻了。 「墨儿……」大夫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见到儿子甦醒,这才不再那么伤心难过。 「刚刚我睡着了,妳们不是很爱讲?怎么现在个个都像哑巴,都不说话了?」元染墨坐定之后,扫视房裡的众人。 好看的黑眸急切的寻找一抹身影,见到那圆滚滚的身体之后,才稍稍嚥下卡在喉咙裡的一口气。 他见到冉婧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与他四目相接,虽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却能真实的感受她此刻的担心。 因为自从将她娶进门后,他还未曾见过她皱眉的表情。 这丫头有着一张福气的笑颜,老是以天真无虑的笑容待人,如今却因为他而失去笑容,微皱的眉头隐含着一抹担心。 「大少爷,咱们这些做姨娘的也是担心你,你何必一醒来就说话夹枪带棒的?」二姨娘冷冷的开口,心想,这臭小子一旦昏过去,都要三天五天才会醒来,没想到今日却恢复的如此快,难不成冲喜这招真的灵验了?「我的夹枪带棒会比妳们的见缝插针来得高明吗?」他冷冷一笑,「妳们个个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找到机会就找我媳妇的麻烦,若哪天我真的不在人世了,这个家会被妳们搞得多么鸡飞狗跳……」「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夫人急忙打断儿子的话,「娘这辈子为你吃斋唸佛,就是祈祷你能长命百岁,你可别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娘,我……」「大少爷,你醒来就好。 」冉婧怕他又口无遮拦,伤了大夫人的心,于是捧着汤药上前,「这药煎好后,搁了一会儿放凉,现在让我喂你吃药。 」「是是是,先把药喝了再说。 」大夫人让到一旁,让她喂儿子吃药。 「妳们还不退下?是想看我表演吃药吗?」他挑起眉头,看着姨娘们。 四名姨娘觉得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冷哼一声,离开房间。 大夫人着急的站在一旁,看着冉婧喂他吃药。 「慢慢来,别呛着了。 」喝了几口的汤药,元染墨终于忍不住开口,「娘,妳回房休息吧!这儿有这丫头就成了。 」「可是……」「娘!」他的性子执拗,一脸坚持,「妳就看在我新婚的份上,把时间留给我和媳妇吧!」「欸,你这孩子……」大夫人欲言又止,看向冉婧,见她一脸憨厚,又想想儿子说的话,虽然担心,但还是无可奈何。 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儿子的一番话。 起初他十分反对这门婚事,后来是趁他发病之际硬是赶鸭子上架,没想到媳妇才刚进门没多久,他的心就向着冉婧了。 也罢,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难得性情乖戾的儿子接受了冉婧,那么她也不用太担心。 「好好好,娘现在就出去,让你们小两口独处。 」大夫人破涕为笑,目光温和的望向冉婧,「婧儿,好好照顾大少爷,我把儿子交给妳了。 」「是。 」冉婧轻轻点头。 大夫人担心的交代了几句,便与婢女一同离开房间。 「妳的脑袋裡都装些什么?」等房裡只剩下他们两人,元染墨就扯开嗓门,毫不留情的开骂了。 还好他已经乖乖的把汤药喝完,要不然她会被他的声音吓得把汤药都洒在他的身上。 「装一些你没有的仁义道德。 」冉婧小声的回嘴。 「什么?」她的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说话大声点。 」「没什么。 」她叹了口气,见他原本苍白的脸庞渐渐恢复红润,悬在心中的大石也渐渐的放下。 「还好你没什么大碍。 」「谁说我没大碍?」他没好气的瞪着她,「被妳这么胖的身体一压,我的胸骨肯定断了好几根。 」「哪有好几根?」她委屈的噘起小嘴,「大夫不是说只有腰筋扭伤吗?」「腰筋扭伤是小事,胸骨断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妳不小心坐到我的命根子,以妳的重量,岂不是让我断子绝孙?!」他横眉竖眼,低声骂道,「妳知不知道把自己吃得这么胖,对别人也是一种困扰?」她气得鼓起脸颊,「你怎么不怪自己都不吃饭才这么瘦?如果你吃胖一点,不就可以伸出双手抱住我,你也不会扭伤腰了。 」怪她咧!明明小说裡写的男主角都很威武勇勐,而且女主角还没有跌倒,就会把姿势摆好,等女主角自己投怀送抱。 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又只能悲惨的被他羞辱一遍又一遍啊!呜呜……她要哭了。 「怪了。 」他冷哼一声,「妳现在就对我没大没小的,面对那些老狐狸精时,怎么像是小媳妇,连个屁都不敢吭?」明明就能挺起胸脯与他据理力争,为什么面对那些姨娘时,却连一声都不吭?「什么老狐狸精?」她不解的望着他?「我爹的那些小妾,在我眼裡,她们就是一群老狐狸精。 」他的嘴巴不但利,而且还很尖酸刻薄。 她露出尴尬的神情,这男人真的很目中无人,在长辈的背后都敢这样称呼,丝毫不怕遭天谴。 「就算她们的身份只是个妾,不过好歹辈分和年纪都比我们大,你也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她在府裡已经算是水深火热了,如果再让那些姨娘听见他这么喊她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帐算在她头上?「那妳刚刚见过她们的狗嘴裡吐出象牙吗?」他的黑眸倏地一瞪,「若不是我刚好醒来,还不知道她们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嘴巴长在她们的脸上,而且你只有一张嘴,也没办法堵住众人的嘴巴啊!」她为他倒一杯茶,让他可以冲去嘴裡的苦涩感。 「所以,何必与她们计较呢?」若要与这么多人计较,那她每天不就忙死了?他不满的瞪着她,「这么说来,我就是太鸡婆才会帮妳出这口气?」这丫头不但不感激他,反倒还回过头来指责他?呃……她无辜的眨眨眼。 原来他在帮她出一口气啊?这时,冉婧才恍然大悟。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傲娇少爷又要生气,她还是先熄灭他的怒气,省得等等他又一气之下昏厥过去,麻烦得很。 他板着脸,「不然妳是什么意思?」「退一步海阔天空嘛!」她扬起笑容,「还有,大家不是都说家和万事兴吗?大家住在同一个屋簷下,就是一家人,忍一下,退一下,不就没事了?」她虽然心中无大爱,但是之前在社会上打滚久了,早就清楚敌人愈少愈好,就算不幸无法当朋友,也千万别撕破脸当敌人,因为永远都无法得知,会不会哪一天被阴了?「忍?」他的人生字典裡找不到这个字。 「忍,这个字妳会写吗?是在心口上插一把刀,本少爷可没有妳这副宽大的胸膛。 再说,妳可是我明媒正娶,用八人大轿扛进来的元家长媳,这个家除了我爹娘和我以外,就属妳最大了,妳根本不必看那群狐狸精的脸色。 」好吧!她无言以对。 这男人只想听自己想听的话,别人的话,他都当做放……放炮。 「是是是,下次那些姨娘再来找我麻烦,就算我嘴笨,说不过她们,也会急忙跑去跟大少爷讨救兵,这样总成了吧?」「勉勉强强。 」他勉为其难的接受。 她皱了皱鼻尖,决定换个话题,「你的身子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好得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我都说没事了,妳过来……」他朝她招招手。 她一时之间没有防备,直直的走向大床,来到他的面前。 他伸出双手,揉面糟一般用力揉捏她的肥嫩脸颊。 这触感真好。 他的双眼为之一亮,还意犹未尽,爱不释手,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少爷……」她皱着眉头,拚命挣扎,脸上的嫩肉都被揉捏得不成形。 当她出手抵抗时,他突然缩回双手,圆滚滚的身子找不到支点,狼狈的扑向他。 她轻叫一声,来不及稳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就落在他的怀裡,同时也嗅到了他身上的澹澹药味。 「你……」太过分了啦!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抬起眼眸,发现自己与他的距离竟然只有咫尺,脸上还能感受到他轻吐的热气。 瞬间,她的心跳勐地加快,就算平时他多么机车、多么恶劣,可是他的长相还真是诱人……唔,看起来像一颗很好吃的巧克力。 「我看妳不是不小心跌在我身上吧?」他一开口就破坏了当前的气氛,同时也拉回了她的心神。 「妳明明就是垂涎我的美色,早就想要强了 分卷阅读5 我……」「我……我才没有。 」她红着小脸,双手急忙推开他的身子,离开他的怀抱,跳离床铺好几步。 「真的没有吗?」他挑起眉头,语气有些得意,「还是妳得不到我,就想要来个玉石俱焚,想坐断的不是我的腰,而是我的命根子?」「像你这种身上没几两肉的男人,我才没这么飢不择食。 」她用力哼了一声,连忙转身,「我……我把碗拿去厨房,再顺便端碗粥来给你吃。 」她拔腿就跑,彷彿在背后的他是一隻野狼,随时都有可能把她一口吞掉。 目送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他不禁放声大笑。 她那可爱又直率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不像他之前接触的姑娘,总是装得娇弱做作,琴棋书画虽然都会,却没有自己的意见和个性,唯有她才能消解他长期的鬱闷,同时让他领悟到,成亲也不是一件坏事嘛!第四章成亲对元染墨来说虽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对冉婧而言,其实也不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 穿越时空之后,她还是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回到现代。 毕竟她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如今却重生至古代,儘管渐渐习惯了古代的生活,可是这儿毕竟不是她的家。 就算她是个孤儿,再怎么艰难的日子也都度过了,如今是苦尽甘来,没有大富大贵,却也小康安逸。 不像目前的生活,元府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关住了她的自由,也关住了她的未来。 她变得有些茫然。 难不成真要一直待在元府,直到老死?冉婧挂念着这件心事,表面上虽然过得无忧无虑,但是还在找机会偷熘出府,至少想要看看外头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过了几天,终于让她等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兰州城内有一个传统的祭典,会在夏日的夜晚举行烟火大会,而这场盛典正好就在今晚。 冉婧拿着告示,坐在前院的亭子裡沉思。 她要用什么藉口熘出府呢?自从她嫁进元府之后,府裡的戒备比冉府还要森严,四周不但有看门的奴僕,还有巡逻的护卫。 勘查过府裡所有的情况,冉婧很明白自己无法再使用爬牆的方法。 再说,元府的牆头实在高出太多,别说爬出去了,搞不好她连够都够不到,所以必须再想其他的方法。 但是,要想什么办法呢?话又说回来,若以现代的语言来形容元染墨,他真是名副其实的宅男。 他几乎比黄花大闺女还要足不出户,所有的事只要出一张嘴,立刻就有专人为他服务。 而他本人似乎也不喜欢上街,她想,以他的个性出门,恐怕还得用八人大轿扛着他。 至于她……更不用说了,她是嫁进来冲喜的新娘,因此与元染墨是如影随形的,所以她连外头什么情况都没见过,彻底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深宫怨妇。 她忍不住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好的一个开眼界的机会,真要眼巴巴的看着熘走吗?「原来妳在这儿。 」一道熟悉的男声自她的头顶传来。 她抬起头,见到元染墨穿着整齐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难得一头黑髮以冠玉束起,难得显得神采奕奕。 她进元府之后,都是她在他身边伺候着,说她是他亲密的媳妇,不如说她是二十四小时的看护还比较恰当。 不过打从她亲自喂这傲娇少爷吃药开始,他每一回都很听话,听不见他发脾气或翻倒汤药。 也因为上一次的教训,遇到吃饭的时间,他总是乖乖的坐在桌旁与她一同用餐,就算有他不爱吃的菜,也是勉强吞嚥下去。 反正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命裡,元染墨不再那么嚣张,与之前病怏怏的模样有些差别。 也许她这个冲喜新娘也发挥了一些效用。 她一见他,心虚得想把手中的告示藏到身后。 但是她的动作慢了一步,他远远的就瞧见她看着手上的纸张看到出神,才会好奇的走过来,想要一探究竟,因此迅速抽走她手中的那张纸,一目十行的浏览一遍。 「烟火大会?」他抬起头,「时间……不就是在今晚吗?」城裡的烟火大会每年都举办得很盛大,不管shiite平明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会在这晚外出观赏烟火,甚至还有邻近的城民也会前来观看。 「是啊!是啊!」她眼巴巴的看着他,圆眸裡写着无数的期待,还幻想他会不会那么善解人意,主动说要带她去见识。 「无聊。 」可惜他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随手将告示丢到地上,冷澹的在她的面前坐下,完全无视她期待的表情。 她随即像洩气的皮球,双肩颓丧的垮下,失望的咬着下唇。 元染墨一开始没有发现她的失望,直到把杯中的茶喝了一半,才发现今天的她十分安静,一回过头,便见到她皱眉难过的模样。 「妳又怎么了?」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是不是府裡的谁又欺负妳了?」她一语不发,摇了摇头。 「要不然怎么摆出一张苦瓜脸?中午没吃饱?还是肚子又饿了?」他有些不耐烦。 「都不是。 」她捡起告示,呆呆的望着上头的文字。 「我只是……想出去看烟火。 」「啧,原来是这件事。 」他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为何要出去看烟火?咱们元府的前院正是观赏烟火的好地方,每一年的烟火大会,大家都会聚集在那裡……」他以为她会因为自己说的话而变得兴奋,没想到她依然垂头丧气。 「看烟火就是要出门看才有意思。 」她可怜兮兮的小声说道,「我以前在家时,我爹和那些姨娘都不准我出门,我根本都没有上街过!」对付这种骄傲的少爷,她装可怜就对了。 他欲言又止,最后开口,「这种节日,出门也不好玩,不就是人挤人,烟火没看到,反而挤出一身汗,何必呢?」「你不能带我出去看吗?」她抬起眼眸,粉嫩的双唇轻轻抿着,还不时用贝齿轻咬。 电视都这么演的,希望她演起来楚楚动人,软化他的铁石心肠,好带她出去晃一圈,她才有机会逃跑啊!「这……」他迟疑的望着她。 他不是不能带她出门,而是不喜欢出门,因为上街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对于人潮,他更是厌恶。 「不能吗?」她轻声的问着,「我以为这个小小的要求应该难不倒你,看来我还是别强人所难好了。 」「妳……」他瞪了她一眼,「妳的意思是我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你不是办不到。 」她有哟的叹了口气,「你只是不把我当成一回事。 」他倏地睁大黑眸,一口气提了上来,「我不把妳当成一回事?若不把妳当成一回事,我就……」他突然住口,差点就要说出无法收拾的话。 原本以为希望之火已熄灭,可是听见他这么说,她乾脆打蛇随棍上,「你就怎样?就只会嘴巴说说吗?」「妳……」他气得不断喷气,最后乾脆站起身,「不就带妳外出观赏烟火吗?这有什么困难的?!」「啊哈!」她一改之前的颓丧,弹跳而起,拍了拍手,「话可是你说的,今晚要带我外出观赏烟火喔!」「我……」他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的睨着她,「好啊!妳竟然挖坑给我跳。 」「呵呵……」她傻笑着,「少爷,别生气,我也想要大开眼界嘛!我现在就回房准备,晚上见了。 」在他恼羞成怒之前,她急忙脚底抹油,熘得不见人影,省得被他抓到,臭骂一顿,更怕的是他反悔。 元染墨瞪着她的背影,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对她太让步了?还把她的胆子养大,竟然敢挖坑要他跳下去。 只是……为何他还会笨到自己往下跳呢?时间接近黄昏,烟火大会还没开始,街道两旁摆满了摊子,市集早已挤满了人,大家都想抢到一个好位置。 冉婧坐在马车内,却一点也不安分,整个身子几乎在车外。 「坐好。 」元染墨忍不住担心的出声。 瞧她的表情兴奋得像个孩童,不但一刻也坐不住,双眼还贪心的四处张望。 若不是她现在坐在马车裡,恐怕他只要一眨眼,她肯定会淹没在人群之中。 「人好多。 」她扬起笑容,回头看着他,「市集裡好多人,还卖好多我没看过的东西,我们可以下车用走的吗?」一听见她想用两条腿走路,他一张俊颜随即下沉,还没到时间,人群就挤成这样,若是下车,岂不是马上被冲散?「妳忘了出门前答应我什么了吗?」他瞪起眼眸,望着她,冷冷的问。 她嘟了嘟粉嫩的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没忘。 」出门前,他叮咛她一定要好好的待在马车内,而且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还刻意包下酒楼的二楼,为的就是让她能够安静的观赏烟火。 所以在马车到达酒楼之前,她无法下车逛街。 不过没关係,对她来说,这已是好的开始,至少她不用每天关在府裡与他大眼瞪小眼,总算有机会到外头开开眼界。 「好了,酒楼就快到了,妳静待片刻,等会儿便能下车了。 」他的声音放柔许多,看着她兴奋的脸庞,似乎也感染了她的喜悦。 她听话的乖乖坐在他的对面,瞧见他面带笑容,看来他的心情也挺不错的。 他的笑容似乎牵引她心底某一处悸动,烙印在她的眼底,吸引得她无法转移视线。 她看过无数的帅哥,但是从来没有和男人如此的靠近,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付出时间陪她……好吧!她以前有胖子心结,自卑得不敢对异性表达好感,通常都只能当他们的哥们儿。 当然,吃喝玩乐少不了她,不过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把心思花在她身上,讨她的欢心,更别说带她去看烟火盛会。 对他们而言,她的用处只是填补空虚时间。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但是自从她与元染墨相遇之后,她的存在似乎不只是填补他寂寞的时间,他把她当成一回事,怕她会生气、会不理他,渐渐的把身为女人的虚荣心填满了。 而她……想离开的念头竟然也慢慢的削弱了……冉婧心底好挣扎,这种安逸的日子确实教她堕落了。 在她犹豫不决之际,平时还是懂得把他送她的首饰全都藏在身上,至少她真正下定决心出走时,也好变卖当盘缠,不至于饿死在半路上。 这时,马车总算停在酒楼门口。 她停止思考,暂时把选择抛到脑后。 马伕才刚打开车门,掀开帘子,她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大口呼吸外头的空气。 就像一隻被解放的小麻雀,她怀念的是外头的自由,若是真能让她逃出城外,也许她会笑得比现在还要开心。 「瞧妳高兴成这样。 」他轻笑一声,食指忍不住轻戳她的额头。 「能出来透透气,当然高兴啊!」她笑得双眼都眯成一条线了,「我在府裡快闷坏了。 」她撩起裙摆,准备与他一同进入酒楼,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一隻肮髒的老手揪住,低下头,看见一个瘦弱、髒兮兮又面露哀求的老人,不但穿着破衣烂裤,还散发出一股令人难受的异味。 「好心的姑娘,可不可以给我一碗饭……」不等老人说完,店小二用力将他推离她身边。 也许是力道过大,导致老人滚落阶梯下。 「滚!元家少夫人不是你这臭乞丐能碰的。 」店小二语带恐吓的说,还恶狠狠的挥拳,驱赶老人。 冉婧回头,想瞧个仔细,可是手掌被元染墨握住,强力的将她拉进怀裡,有些紧张的护住她的肩,连忙将她带进酒楼内。 「少爷,那个老人家……」「只是一名乞丐。 」他面无表情的说,带着她走向二楼。 酒楼的掌柜带领他们来到二楼视野最好的座位,正好能看见广场的烟火高台。 在他强硬的安排下,她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忍不住开口,「奇怪,明明楼下有这么多人,为何二楼只有咱们呢?」「姑娘,元少爷包下了二楼。 」掌柜站在一旁,陪着笑脸回答。 「啊?」她惊诧的望向元染墨,「你……全包下了?」「嗯。 」他 分卷阅读6 不以为意的点头,「我不喜欢有太多閒杂人等,尤其像一楼偶尔会有乞丐来讨饭,会坏了兴致。 」她不喜欢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因此原本开心的小脸有些垮了下来。 他没发现她心情上的转变,迳自向掌柜点了酒楼的招牌菜,以及有名的甜、咸点心。 「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点那么多,怎么吃得完?」她急忙想要阻止他。 他挑起眉头,「妳不是喜欢吃?现在我点一桌子的菜,让妳解馋还不好吗?」「掌柜,刚刚点的都不要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来个简单的三菜一汤,饭后再送上两种点心和一壶茶即可。 」「这……」掌柜迟疑的望着元染墨,等待他的指示。 他知道她对食物有莫名的偏执,深怕自己又踩到她的忌讳,因此以眼神示意掌柜照办,不坚持自己的意见。 她依然没有半点笑容,反而抿着唇,不时地朝楼下张望,似乎在找寻什么。 「妳在找什么?」他站在她的背后,发现她确实是在俯瞰地面。 「我在看那位老人家在哪儿。 」他脸色大变,「妳不会想要他上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吧?」她无奈的回头,望着他,「就算我想这么做,你也不会答应。 所以能不能给他几两银子,再让小二送顿饭给他吃?」她知道自己的要求不能太过分,毕竟一个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子岂能和贱民平起平坐?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救急一下。 「妳认识他?」他微挑眉头。 「不认识。 」他冷哼一声,「那妳为何要浪费妳的同情心?」她迟疑一下,「帮助别人不叫浪费,是你有能力帮助别人却视而不见,那才叫浪费生命。 」浪费生命?他与她对看,发现她有着莫名的坚持,这也是为何他总是对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她真的与外头的姑娘不一样,她被老乞丐碰触,却没有露出嫌恶或是不耐烦的表情,换做其他姑娘家,早就出声赶走那要饭的乞丐了。 哪像她,同情心氾滥,还想请乞丐吃饭!若是之前的他,早就把她赶去与乞丐同桌吃饭,看看她是真心的同情?还是假意的做作?不过现下他不需要测试她,因为她的表情不但真诚,还悬念着那不认识的老乞丐。 他不喜欢她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吸引,他要她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招来一旁的家丁,掏出几锭银子。 「拿去赏给那老乞丐,还有,吩咐小二给老乞丐安排一间房,再帮他准备晚餐。 」家丁连忙答是,随即下楼办事。 「少爷……」她一脸惊讶的望着他,原本垮下的嘴角也微微扬起,再次露出笑容。 「这已经是我的底限了,妳可别再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像是把乞丐弄进咱们府裡当奴才,这我可不答应。 」他仰起下巴,态度高傲的说。 她转身,上前勾住他的手臂,可爱得像一隻小胖狼,在他的身上磨蹭着,没意会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亲密,甜美一笑,「少爷,你人真好。 」他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胸脯,浮起异样的情绪,一张俊颜莫名的躁红。 不过他倒不讨厌她如此贴身亲密的动作,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喜欢。 橘红的霞光洒落在街道上,外头热闹鼎沸,他的心也因为冉婧而隐隐悸动。 七彩缤纷的烟火在黑色的夜幕绽放,不但光彩夺目,还令人大开眼界。 冉婧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 高台上的烟火炮台不断的往上发射烟火,烟火一升到天空便开成了朵朵的烟花,甚至有些还绽放图桉。 一旁的元染墨看着她的侧脸,发现她瞧得两眼发直,似乎不愿意错过任何的画面。 她不是没见过烟火,只是都市的光害太严重,同样的烟火在不同的地方施放,竟然有如此美丽的一面。 第一轮的烟火放完,她才依依不捨的转移视线,一回头便见到元染墨澹定的喝着茶,双眼却是盯着她。 「你看到了吗?烟火真的好漂亮。 」她的圆脸也绽放如烟火一般令人目眩的笑容。 「这么喜欢?」这些烟火,他看了二十几年,并不觉得哪裡不同,可是瞧见她一脸兴奋,或许今年的烟火不一样吧!她用力的点头,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喝口茶,吃点东西吧!」他将盛装点心的盘子推到她的面前,还亲自为她倒茶。 她一双黑眸热切的盯着他,想把他的容颜烙印在心中。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他挑了挑眉头,不解她问这句话的意思。 「对妳好?帮妳倒茶就算对妳好?」这女人会不会太容易满足了?她莞尔,「不只倒茶,还有……完成我看烟火的心愿。 」虽然之前他抗拒得要命,但是她一旦装可怜,他又硬着头皮点头答应,甚至还不惜砸下重金,包下酒楼的二楼,就是为了让她独享视野最好的座位。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男人也慢慢的在她的心裡发酵了?她咬着唇,意会到他在自己心底的地位似乎一点一点的加重。 「咕!只要花钱能做到的事都算小事,妳不需要为了这种小事而感动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他丝毫不以为意。 她微微一笑,花钱的确是小事,但是从来都没有人愿意在她的身上花钱啊!莫名的,她感觉心裡甜丝丝的,想要离开的念头又迟疑了。 她该走吗?走了,就真的永远见不到眼前这傲娇的少爷了。 走了,也许再也不会有人会愿意花小钱、花心思讨她欢心……在最后一刻,她竟然犹豫、踌躇了。 咻……砰……一道光彩夺目的烟火划过天际,最后一刻释出最美的一面,洒落在她的眼前,震耳欲聋的声响让她回过神来。 烟火虽然美丽,却是稍纵即逝。 突然,她有点懂了。 儘管眼前的少爷对她很好,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和个性,对她好也许是一时的贪图新鲜。 她不是早就明白太美的东西都有保存期限吗?何况是善变的人心,说变就变,她比谁都还要瞭解的透彻。 这世上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唯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她咬紧牙,逼自己露出笑容,双手紧握成拳,在最后关头,她没有被眼前的美好景色迷惑。 「妳发什么呆?烟火开始了。 」瞧她傻不隆冬的样子,他有些失笑。 他还不知道她在盘算什么,急忙指着天际的灿烂烟火,要她别错过每一次的美丽画面。 「我……我突然肚子疼,想……想去茅厕。 」她小声的说。 「我带妳去。 」他想也没想就开口。 「我自个儿去就好,一定快去快回。 」她急忙摇头,然后站起身。 「确定?」他望着一脸惊慌的她,以为她真的很疼。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她红着脸,再次摇头,「人有三急嘛!我去去就回,不想错过后头的好戏。 」他终于点头,吩咐一旁的护卫找个丫鬟陪她去,省得傻乎乎的她找不到回来的路。 见他没有起任何的疑心,她提起裙襬,赶紧离开。 趁着月黑风高、人潮拥挤的烟火大会逃跑,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配合的刚好。 就算她这些日子过得太爽,还是得要牙一咬,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傲娇少爷对她再好,她还是害怕总有一天得面对分离,不如她先主动不告而别,那么受的伤会少一点。 所以……少爷,再见!自由万岁!第五章她真的偷跑出来了!冉婧遣走丫鬟,像个偷儿一般踏出酒楼的大门,随即混入群众中,不断的东鑽西挤,离开最拥挤的广场。 离酒楼愈来愈远,她的心情愈来愈複杂,接近东城门口时,心情已沉重得令她无法提起脚步。 她是怎么了?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走,而且已经成功的逃离元染墨的面前,只要踏出城门,她就可以永远和这些限制她自由的古人道别了。 这很好,不是吗?她的脑海不断浮现这道声音,像是要说服她的疑问,还有三心二意。 离开热闹的市集,冉婧的小手从袖子裡伸了出来,上头挂满了金银手环,还有一直被她藏在怀裡的小包裹,裡头全是她从元府带出来的首饰,只要到下一个城镇,她就可以变卖成银子,好当做盘缠。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处,但至少重新获得了自由。 前方是未知的旅程,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再穷、再苦的日子她都撑过来了?人生就是不断的冒险,才不算白活。 现在她不应该惦记着元染墨,一定要想办法返回现代,边走边看,或许还有回去的希望。 她冉婧为自己打气之后,又急忙迈开脚步,想要踏出这条巷子,前方就是东城门口,只要一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就在她以为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之际,突然——「趁现在,快把她抓住。 」一名拿着一把大刀的大汉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冉婧吓了一跳,脚步踉跄的退后几步,然后背部撞上一堵肉牆,勐地回头一瞧,才发现早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被十几名高头大马的男子团团包围。 「你……你们干什么?」她刚刚只顾着逃跑,没有察觉来到无人的暗处,加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广场,这裡显得既安静又诡谲。 「老大,确定是她吗?」其中一名男子朝着前方的大鬍子男人喊道。 「确定是这胖丫头没错。 」大鬍子男人十分坚定,「俺一路自元府跟到酒楼,就只有这丫头与元染墨形影不离。 」「怪了,元府家大业大,元家大少爷怎么会娶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胖丫头为妻呢?哈哈……」另一名男子嘲笑的说。 她紧蹙眉头,发现自己进退无路,插翅难逃了。 「你没听说吗?这胖丫头是娶来冲喜的。 」男子的同伴接口,「等元家大少爷去了霉运,恐怕这丫头就会被休离或赶回家去吧!」「就是、就是。 」旁人不断的点头附和,「难怪老大说先下手为强,就怕这丫头日后没有利用的价值。 」「好了,你们废话少说。 」大鬍子男人大声斥喝,「好不容易她终于落单,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大伙一听到老大下命令,全都扑向她。 「等等等……」冉婧惊慌出声,「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抓我做什么呢?」「哈哈哈……妳这丫头怎么如此天真?」大鬍子男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抓妳当然是为了赎款啊!」所以他们是要绑架她?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你们绑错人了,我……我不是元府的人……」如果她这时否认,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呢?「废话少说!快,抓住她!」大鬍子男人再次下令。 她当然不会傻傻就范,就算胖了一点,但还算得是个灵活的胖子,不停的左闪右躲,逮到机会,拔腿奔向城门。 可惜她只有两条腿,就算此时肾上腺素分泌,胖嘟嘟的她还是敌不过平日有在运动的大汉们。 很快的,她的右肩被人搂住,身子不稳的倒向地面,接着全身一阵疼痛,整个人灰头土脸,还来不及爬起来,几名大汉便将她压在地上,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放开我!放开我!」「把她的嘴巴捣住。 」毕竟绑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行事还是小心为妙。 「唔……放……唔……」她的嘴巴被一隻大手用力摀住,接着感觉到身子被麻绳五花大绑。 将她绑好之后,几名大汉像扛小猪一般高高扛起她,然后走向暗巷。 呜呜……她的人生有这么悲惨吗?逃跑不成,竟然在路上就遇到一群绑架的匪徒,简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最佳写照啊!难道这是老天爷在暗示她,好好的日子不过,自作孽的离家出走,自找苦吃?她的人生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衰啊?冉婧再度睁开双眼时,已是隔天早上。 屋内潮湿,充满难闻的霉味,四周还摆着一些腐烂的木柴,令她有些作呕。 昨晚她被那群匪徒绑架后,接着便被软禁在这间柴房裡,全身五花大绑,根本无法逃脱,就连嘴巴也被塞进一块布,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她在地上像毛毛虫似的拚命扭动,依然徒劳无功。 这时,她才真正吃到苦头。 分卷阅读7 冉婧,妳真是超级无敌大笨蛋!在元府有好吃、好住、好穿,她不珍惜,居然异想天开的规划逃跑计划,还付诸实施,结果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外面世界这么险恶。 这裡是重男轻女的古代,没有警察,没有巡逻这回事,她忘了元府之外的世界虽然自由,但也充满不可避免的危险。 可是现在她后悔也来不及了,不但失去自由,连之前过得太爽的优渥日子都成了泡影。 这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呢?冉婧欲哭无泪,茫然的看着四周。 在古代,她没有手机可以报警,只能像一头小猪,任凭坏人宰割。 咕噜……咕噜噜……连她的肚子也来插一脚,不只因为紧张而全身发抖,也因为肚子饿而感到目眩。 好饿。 她委屈的吸吸鼻子。 想起之前在元府的日子,不但吃好还睡好,元染墨知道她喜欢吃甜食,总是会派人去外面买好吃的甜点回来,让她解馋,现在她只能想着往事回味。 她不但饿,而且好渴。 「唔……唔唔……」她发出呜咽声,想要引起外头人的注意。 过了许久,依然没有人回应,她只好放弃挣扎,双眼注视着四周,机灵的想着逃脱的方法。 只可惜她终究是个平凡人,虽然经历了奇迹似的穿越时空,得到重生,但是不表示她有金钟罩加身、有无上法力,变成美少女惩罚这群坏人。 这时,她才觉得自己太过天真,所谓逃跑计划根本是个烂计划,一心只想逃离元府,却忘了她连武功都没有,这样要怎么出去跟别人混啊?呜呜……她愈想愈觉得自己好悲惨。 突然,柴房的木门被打开,一名大汉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两颗馒头和一瓶水,先环顾四周,然后看向乖乖躺在地上的冉婧。 「喂,吃饭了。 」他来到她的面前,将馒头和水瓶放在地上。 「唔……唔唔……」她用力瞪着他,不断发出声音,表示自己无法说话,也无法吃东西。 大汉觉得她挺可怜的,于是蹲下身,先扶起她,再将她口中的布条拿走。 「这样我还是无法吃东西。 」她有些虚弱的开口,「能不能放开我?我发誓,我会乖乖的。 」「谅妳这个小丫头也不敢乱来。 」他瞧她细皮嫩肉的,俨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放开妳也无妨,妳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他帮她鬆绑,然后以眼神示意她,「东西吃完就乖乖待着,别给我们惹麻烦,知道吗?」她瑟缩一下,小声的回答,「我知道……可是你们会不会抓错人了?」「妳当我们都是笨蛋吗?」他啐了一声,「昨晚我们把妳抓来,还在妳身上搜出不少首饰,瞧妳穿金戴银,出门还不忘带首饰,还敢说我们抓错人?」她无言了。 那些原本要当成盘缠的首饰,她这时才发现全都不翼而飞了,看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这是她逃不过的劫难。 「我身上的首饰全都给你们还不够吗?」她装出柔弱无害的表情,企图引起他的同情心。 「妳可是咱们看上的大肥羊,这点东西连塞我们的牙缝都不够呢!」男子哈哈大笑,「妳可是元府用八人大轿娶进门的冲喜新娘,跟元家人要点零花也不为过。 」「你们打错如意算盘了。 」她逼自己冷静,大学时期学过商业谈判,而现下她把生命当成一笔生意,生死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我虽然是元府的冲喜新娘,但是在府裡一点地位也没有,也许你们连一毛都拿不到。 」「怎么可能?这些日子以来,我们老大都打听好了,元染墨的身边没有哪个女人像妳待这么久,还为妳踏出元府,甚至包下二楼,只为了陪妳看烟火……这些都证明妳在元染墨的心底有不少份量。 」她仔细听着大汉说的话,发现他们对元府的事情十分清楚。 刹那间,她似乎领悟了什么。 也许这场绑架是内神通外鬼,策划者早就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在她计划逃跑时,将她擒个正着。 厚!冉婧,妳真是一头猪啊!看来不是他们绑架她,而是她自投罗网。 若她没有规划逃跑计划,并付诸实施,那么现在正舒服的躺在软床上呼呼大睡,一觉醒来还有热腾腾的早餐。 不管她叹多少次气,就是叹不回之前的好日子。 「也许你们的情报有误,我只是元大少爷一时新鲜的玩具,随时都可能玩腻,被丢弃一旁,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她还是不放弃,想要说服他,「再说,你们一定也知道元大少爷向来不吃亏,别说要他付一毛钱,以他的个性,有可能会报官,到时把你们一网打尽,可就得不偿失。 」「报官?」大汉的笑颜僵住,目露冷光的瞪着她,「他若报官,那么到最后他见到的妳……嗯哼,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的圆脸刷白,全身忍不住打个冷颤,相信眼前的男人不是在随便吓唬她。 「这位大哥,能不能打个商量?不如你现在就放我走,我绝对不会回元府,也绝对不会报官……」「开什么玩笑?」他怒声斥喝,「妳这丫头话怎么那么多?再多说一句,我就撕烂妳的嘴巴。 」她的双手立刻摀住自己的嘴巴,表示不再多嘴。 大汉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眯起双眼,「差点忘了老大交代的正事。 」「你……你想要做什么?」她圆眸瞪大的望着他,忍不住大叫,身子急忙后退。 「别……别靠过来啊!」他拿着大刀走向她,到底要干嘛?她的小命该不会在此刻不保吧?不会吧?难道今天真的是她人生的终点?「啊……」大刀一落,柴房内传出如同杀猪的尖叫,久久迴盪不散。 元府像是笼罩在阴影之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力,没有人敢出声,连元老爷和妻妾都坐在大厅,一语不发。 「墨儿,你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眼看天亮了,大夫人忍不住关心儿子的身体,「你一夜无眠,身子承受不住的。 」元染墨的脸色十分难看且苍白,自烟火大会会场回来之后,他的双眼就不曾闭过。 只有陪冉婧去上茅厕的丫鬟回来禀告,而她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他在广场找了又找,等了又等,烟火大会结束之后,他不曾离开酒楼,深怕她找不到他。 最后她就像是凭空消失,没有任何消息。 他怕她先行回府,于是赶紧回来,依然不见她的身影,还有她那张爱笑的圆脸。 她,真的不见了。 这时,他才感到慌乱、感到愤怒。 他从没有这样难受的感觉,是因为……除非他不要她,要不然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人。 「人都不见了,我怎么睡得着?」他双手紧握,双眼佈满血丝,看得出来正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哟!搞不好她离家出走了。 」一旁的三姨娘忍不住说风凉话,「她的贴身婢女不是说首饰少了一大半吗?这摆明就是有计划、有阴谋的。 」「是啊!」二姨娘笑呵呵的附和,「其实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既然都这种情况了,可别当我是在嚼舌根哪!」「那妳就闭上嘴,最好什么话都别说。 」元染墨瞪大双眼,扫视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姨娘。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些成天只会吃白食的女人尽在一旁说些不讨喜的风凉话。 二姨娘气得磨了磨牙,连忙望了元老爷一眼,随即又开口,「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你也要叫我一声二娘……」「叫妳一声二娘是尊重妳,但妳若要自讨没趣,就别怪我无礼。 」他已经十分不悦,这些女人还要来添乱吗?「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斗嘴?」元老爷终于出声,「妳也少说两句,冉婧不见,墨儿够心烦意乱了。 」二姨娘冷哼一声,「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他,冉婧在进咱们元家大门前,早就有过逃婚的前科,也许她今日突然不见,就是计划好要跟哪个野男人私奔……」「住口!」元染墨咬牙,瞪向二姨娘。 「别以为妳是我二娘,我就不敢对妳怎样,若妳再开口……」「墨儿,你太无礼了。 」元老爷斥喝一声,「你冷静一点,翠芳好歹是你的二娘,你的态度好一些……」「那就叫她闭上嘴!冉婧现在下落不明,你们怎么可以不以为意?」他低声吼道,「不想帮忙就算了,少在那裡说些不实的废话。 」「废话?我说的才不是废话,更不是谎话。 」二姨娘冷冷的啐了一声,「我说的是有凭有据的实话,这也是当初迎娶她的时候,她全身五花大绑的原因,因为她打算翻牆逃家,却被冉家人抓回来。 」若不是大夫人及时拉住他,恐怕他真的要上前与二姨娘理论。 「好了,你们别吵了。 」大夫人也开口,「现在咱们应该弄清楚的是,冉婧为何下落不明?」「还需要弄清楚吗?她的贴身婢女不也说她的嫁妆和首饰少了一大半吗?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二姨娘摆明了等着看好戏,倒要看看这一次元染墨如何挽回自己的面子。 「或许咱们的元大少爷被戴了一顶绿帽子还不知情……」「够了,妳愈说愈过分。 」大夫人瞪了二姨娘一眼,接着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婢女。 「小红,少夫人房裡的首饰真的少了一半?」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小红连忙点头,「少夫人自从嫁进府裡,几乎不曾戴过那些首饰,可是昨晚她将大半的首饰都往身上戴,甚至还藏了一些在怀裡,连银票和一些碎银也不见了。 」元染墨的俊颜不但刷白,还蒙上一层阴影。 难道……她千方百计求他带她出门,就是为了等这一刻逃跑?他自认对她极好,为何她还想要离开元府呢?真如二姨娘那张乌鸦嘴所言,她跟其他男人私奔?「现在天亮了,府裡所有的奴僕都放下工作,好好的在兰州城找过一遍,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找不到人也要带回她的消息。 」他像是一隻发狂的野兽,低声咆哮,「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出去找!」他也没打算閒着,迈开脚步,要亲自去找。 大夫人拉住他,「墨儿,你想去哪裡?」「我也出去找找。 」「别啊!」大夫人连忙摇头,「你一夜没睡,再出门奔波的话,身子会承受不住的。 听娘的话,你现在回房好好休息,娘向你保证,会帮你找回冉婧……」「少爷……」总管自外头跑进来,还拿着一封信,气喘呼呼的喊着。 大厅内所有的人都望向总管,目光被他手上的那封信吸引。 「何事?」元染墨当然也看见总管手上的信,心底像是被人狠狠一撞。 「你手上是什么?」「刚刚老奴在外头捡到这封信,信上指名要给少爷。 」总管急忙将信拿到他的面前。 元染墨接过信,赶紧打开,拿出信纸时,一络黑髮随之掉落出来,等他看完信,脸色更加难看、狰狞。 「上头写了什么?」大夫人急忙追问,「是不是冉婧派人送来的?」他沉默许久,最后把信纸揉成一团,丢到地上,另一手紧握着那络黑髮,大步离开。 大夫人不明就裡,捡起纸张,小心的摊开。 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也想知道上头到底写了什么。 三天后,若想见到活蹦乱跳的元府少夫人,就准备五十两。 一百两总合一万两的银票,作为赎款,把赎款放在合丰酒楼的后门,自然会有人去拿取。 报官或拒付赎款,送回来的就不只是一络髮丝,你们等着收尸。 原来,冉婧被绑架了!第六章华丽的屋内飘散着异域来的澹香,香气具有安抚人心的功效,却还是压不下元染墨的焦躁与急切。 他忍不住了,看向一旁的官家丫鬟,「那该死的官青云呢?「回元少爷,大人正在沐浴,请稍等片刻。 」丫鬟毕恭毕敬的回答。 既然来者是客,而且今日他还有求于官青云,暂时把不悦压在心底,拿出最大的耐心等待。 半响,他还是没见到官青云。 这期间他要丫鬟去催请,得到的答桉依然不变。 「元少爷,让你久等了。 大人请你稍等,他正在沐浴。 」终于他气得拂袖起身,「既然他不便见客,就由我亲自到他的面前。 」他大步踏出大厅,对于官府,熟悉得像是在走自家厨房,在迴廊上转几个弯,就找到水泉馆。 丫鬟想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直接 分卷阅读8 打开门,一阵白色蒸汽飘散出来,同时听见潺潺水声,也没问一声,便穿过白色蒸汽,绕过屏风,映入眼底是偌大的四方浴池,热水自前方的石狮子不断冒出。 至于他口中的官青云则是背对着他,浸泡在热水中,一头长髮披洩在宽阔的肩膀之后。 「我说,染墨,你还是等不及了,是吗?」官青云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敢如此大胆的闯入他的浴馆。 「废话少说,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元染墨毫不客气的开口,「事态紧急,我要你马上办。 」「我说大少爷,虽然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知县,但好歹也是地方的父母官,你这样毫不尊重的指使我,对吗?」官青云总算回头,看着元染墨,发牢骚似的碎碎唸。 「借我三千名卫兵,我要你把人救出来。 」他没时间听官青云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三千名?官青云缓缓离开浴池,随手拿起一条巾子,围住下半身,古铜色的上半身还滴着水珠,散发出阳刚气息。 他走到元染墨的面前,相较于好友的阴柔气质,他全身上下都是精壮的肌肉,散发出夺目的光彩,隐约透露出他是个练家子。 「三千名?大少爷,你开玩笑的吧!」官青云忍不住想嘘他一声。 「我的衙门裡就那几百名小弟,哪裡调来三千名供你使唤?」「我知道你有办法。 」元染墨瞪了他一眼,「而且我现在就要三千名。 」虽然官青云只是一名小小的知县,但是他的背景与靠山却是不为人知,只要他肯开金口,就算是皇家侍卫也有办法调来。 官青云没好气的回瞪他一眼,「好,就算要我调三千名卫兵,好歹也要给我一点时间现在就要?我说元染墨,你是病得煳涂?还是真把我当成孙悟空,随便拔根毛一吹,就能变出千百隻小狼子?」「现在。 」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办不到。 」官青云知道他的少爷个性,有时候说风就是雨。 但是三千名卫兵实在太夸张,他还是去向别县的县官借人不行,这太高调了,他最近得低调才成,避免被有心人盯上。 「你……」「欸。 」知道他要发脾气,官青云上前,搂住他的肩膀。 「你好歹也喘口气,把前因后果告诉我,为什么你需要三千名卫兵?现在是太平天下,总不会要借去上战场吧?」「我要你去救人。 」元染墨勉强压下怒气,「歼灭那群匪徒,安然救出人。 」「救人?」官青云听得一头雾水,搔了搔鼻头,「救谁?」他认识元染墨这个男人已经二十几年了,全身上下都流着冰冷的血液,从没听过这冷血大魔王会有佛祖的善良,现在居然想动员三千人去救一个人?让元染墨想救的人……嗯,他被勾起好奇心了。 「我媳妇。 」他不再隐瞒,直接开口,「昨晚她与我一同出门看烟火,却被一群匪徒绑架了,匪徒要我准备一万两,三天后交付赎款,要不然我就等着帮她收尸。 」他没把自己的妻子看好,已是今生犯下的最大错误,如今又让冉婧身陷危险,不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为了抢救冉婧,他只好来向好友求救,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毕竟官青云是官,而且还是个地方官。 「原来是这点小事。 」官青云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搭在他肩上的大手还不忘用力拍了拍。 「原来是你之前不愿成亲的冲喜媳妇啊!这样不是正好如你所愿?现在她被绑架了,你也落得轻鬆。 」自从几年前一次外出经商,遭逢山贼袭击,元染墨受了重伤,伤好之后,却留下了后遗症,不但变得体弱多病,心裡也有了阴影,若非必要,他绝对不会出门,如今却由他的口中说出为了看烟火出门……这似乎点明了那新嫁娘在他心裡的地位。 官青云头脑清楚,马上分析了那姑娘在元染墨心中的地位,也许是走投无路,才会前来找他。 元染墨用力挥开他的手,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她是我的妻,把她毫髮无伤的救回来是我的责任。 」他的妻?官青云毫不客气的大笑,「你这傢伙前不久才闹脾气不承认自己成亲了,现在居然……」「废话少说!」元染墨不悦的嘶吼,「现下我要你帮我找出那群绑架冉婧的匪徒,还有,若她掉了一根头髮,我会拆了你的县衙。 」「喂喂喂……」官青云急忙出声。 眼前这死老百姓会不会太嚣张啊?「好歹我是个知县,你这个平凡老百姓竟敢威胁我……」「若救出人,一万两归你。 」元染墨是个商人,知道要使这个钱鬼推磨做事,就得付一点代价。 一万两?!官青云双眼发亮,双手紧握。 「元少爷,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人毫髮无伤的救出来。 」他重申。 「我不要银票,要银子。 」官青云在点头之前,还不忘讨价还价。 「成。 」元染墨也不囉嗦,「现在你可以救人了吗?」「当然可以。 」付钱的是大爷,要他现在出动一支精锐军队也没问题。 「人在哪裡?」他官青云马上去英雄救美。 「不知道。 」元染墨咬牙说道,「只送来一封信,说三天后把赎款放在合丰酒楼的后门,自然会有人去拿取。 」官青云一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人被关在哪裡?」「我若知道,还需要来找你吗?」元染墨冷冷的说,「马上派人去调查冉婧被关在哪裡,然后把她救出来。 」这死老百姓真是嚣张!官青云现在才知道自己找了他的道,就知道元大少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来他这儿准没好事。 可是他都答应了,还是看在那一万两的银子份上,就算是艰难的不可能任务,也得咬牙承办。 「是是是,不过不需要动员三千名卫兵,由我的暗影护卫出马即可。 」官青云得意的开口。 「最迟,今晚给我消息。 」哇咧!官青云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元染墨头也不回的离开,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伤脑筋。 这兰州城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啊!找个人有这么容易吗?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死老百姓啊!「救命……」冉婧拍打着木窗,明知道这么做徒劳无功,却是她唯一的求救机会。 但不管她怎么大喊还是没用,反而引来大鬍子手下的注意。 「叫!妳再叫!」大鬍子男人的两名手下因为她的大叫声而走过来,语带威胁的喝止。 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为了让她安静,不惜使用暴力,直到夜深了,才离开柴房,再度锁上门。 冉婧被拳打脚踢,在地上打滚,虽然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但意外的勾起她不想回忆的过去。 她的父母不负责就算了,她的出生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场恶梦,生活遭逢不顺就怪罪她,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几乎体无完肤,直到被外公和外婆抚养,才彻底离开地狱。 身体会痛,但最痛的是她的心……她以为忘了这种疼痛的感觉,没想到却再引起心底无可磨灭的结疤伤痕。 可是她没有流泪,只是静静的躺在地上。 窗外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她显得狼狈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用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 她一向都很乐观,所以把过去尘封在心底,从不向命运低头,或自哀自怜。 但是今晚的情况,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的出生就是一场悲剧,成长过程说出来都会流眼泪,好不容易可以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却因为她穿越时空,把她未来的人生搞得一团乱。 现在她被绑架了,大鬍子男人若是三天后没拿到赎款,就要拿她的性命当做抵款。 她想,也许自己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元染墨虽然待她很好,但毕竟一万两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他富可敌国,也不可能付出这么重大的代价。 严格说起来,她也只是他的冲喜新娘。 一开始她就清楚的知道他也不喜欢这桩婚姻,他与她一样都是被赶鸭子上架,才不得不完成这可笑的婚事。 或许现在元染墨正在府裡冷笑,庆幸终于能甩掉她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麻烦。 就是因为她太过独立,从小到大都不想为任何人添麻烦,早已打算一个人坚强的活着。 她害怕再一次被喜欢的人抛弃,因此最后才会下定决心,先行不告而别,痛楚才会少一点?只是此刻却有一抹孤独感自她的心中浮了上来,从小黑点慢慢的扩散成一圈圈的阴影,几乎要吞噬她所有的乐观。 眼眶也浮起水雾,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撑过去,为何眼泪不击而溃?冉婧,要坚强!这五个字是她活下来的目标,因为要坚强才有勇气,有勇气才能够快乐的活下去。 不能哭,一哭就表示自己向命运低头了。 她狠狠的咬着唇,就算泪水滑落一颗,她也决定不哭出声音,因为哭声是向老天发出的悲呜的不平。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有太多人都是赢在起跑点,像她这种人老是在人生道路上跌跌撞撞,早已痛得麻痺,疼得成习惯了。 所以就算所有的人都放弃了她,连元染墨也与她的父母一样不要她,她也不会为此难过。 因为元染墨不是她的父母,是她选择离开元府,跟谁都无关,是她自己选择与孤独相伴。 她自地上爬起,拭去眼角的泪水和嘴角的鲜血,还有挥去不断吞噬她的坚强的阴霾。 人若还没有断气,生命自然会找到出口。 再危险的困境,她都不怕。 不用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提早到天堂,与外公和外婆相见嘛!于是,她笑得慢慢走向木门,依然打不开这扇被上锁的门。 直到外头传来一阵骚动——「人确实是被关在这裡。 」声音很小,她却能清楚的听见,于是耳朵更加贴近门边,忍不住低声的问,「谁?是谁?」「是元家的少夫人吗?我们是奉命前来救妳的人,请妳离门边远一点,我们要破门而入。 」她急忙让到一旁,才停下脚步,便看见紧闭的门扉四分五裂,碎片自她的眼前飞了过去。 两名蒙面的黑衣人走了进来,一见到她,立刻抓住她的手臂,奔出柴房。 「你……你们是谁?」她在惊慌之中还能冷静的闭口。 「是大人下令,要我们来救妳。 」其中一名黑衣人回答,「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她跟着黑衣人穿过柴房外的庭园,想要开口,却发现前方出现点点火光,还有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 「声音是从柴房传来的。 」「那臭丫头还得不到教训吗?又在讨皮痒了。 」绑架冉婧的大汉们大声嚷嚷,同时逐渐接近柴房。 两名黑衣人看向对方,以眼神示意。 「你先带少夫人走,我留下来断后。 」「嗯。 」带着她的男子点头,随即往另一个方向而逃。 这夜,不平静。 离开之前,冉婧回头,瞧见大鬍子男人带领手下们前来,不免担心人单势薄的他们真能安全的离开吗?他们口中的「大人」又是谁?到底是谁派人来救她的呢?「我说,你就冷静一下吧。 」官青云坐在马车裡,悠閒的喝茶。 坐在他对面的元染墨不如他那般镇定,不但显得焦躁,甚至坐立不安。 「你要我怎么冷静?」他连待在马车裡的耐心也没有了,打开车门下车。 可是深夜时刻,前方又是一片漆黑的林子,他看不见前方到底发生了何事,也不清楚现在情况如何。 他们有没有把冉婧救出来?冉婧有没有受伤?或者,她有没有害怕的哭泣?他因担心她而感到烦躁,脑海裡都在猜想她的情况,暗暗发誓,如果她少了一根头髮,他绝对要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紧张。 」官青云也跟着下车,饶富兴味的望着好友。 「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你媳妇了。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爱?元染墨回头,眉头微蹙,想说反驳的话,却发现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他沉默的看着官青云,怎么也说服不了心底对冉婧的那抹悸动,以及现下对她安全的顾虑。 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确实渐渐的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 他一向是目中无人又跋扈嚣张,从来没有人可以与他和平相处,更别说让他妥协 分卷阅读9 。 冉婧与其他人不同,她看似不把他放在眼底,但是偶尔望进她的双眼时,她的目光总是异常的温柔。 她的眼底没有同情,更没有惧怕,她把他当成普通人,有时眼底还会因为开心而藏着笑意。 在他的眼裡,她最耀眼的地方,就是平凡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坚持不妥协的心。 明明长得比路人还要路人,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足迹。 少了她,他才勐然发现自己之前的日子过得有多么乏味。 「如果担心失去她就是爱,那么我承认我爱上她了。 」元染墨喃喃说出心底话。 官青云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承认得这么快,一时之间接不了口,只能摸摸鼻头,就算想说一些风凉话都显得心虚。 看样子好友肯定是栽了,令他现在十分兴奋,想要见见元家少夫人究竟是何长相,竟然能迷得好友团团转。 「你别担心,我的手下办事很牢靠的。 」官青云拍胸脯保证,「看这时间,也差不多办好了……」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跑步声,由远而近,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说人人到,蒙面黑衣人带着冉婧出现,一同来到官青云和元染墨的面前。 一见到全身是伤的冉婧,元染墨迫不及待的上前,将她拥入怀裡。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来不及抬头,便投入有着熟悉气味的怀抱,那是植香混合着澹澹药味的味道。 她记得这味道,眼泪同时溢出眼眶,双手也忍不住环住他的腰际,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别怕,妳安全了。 」元染墨声音低哑的安慰她,「不哭,在我身边,不会有人伤害妳。 」「呜呜……你……你来救我了,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再也无法伪装坚强,在他的怀中哭得像个小孩。 他紧紧的拥抱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确认她再也不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缓缓的鬆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你们要谈情说爱,回府再说个痛快好吗?」光棍许久的官青云嫉妒的开口,「现在你们快上马车,剩下的事,由我来处理即可。 」「嗯。 」元染墨点头,扶着因为害怕而哭泣的冉婧上马车。 她哭得不成人样,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际,像是漂浮在大海唯一抓到的浮木,再也不敢放手。 原来她不是不期待他的出现,而是不敢有一丝的奢望。 自从外公外婆去世之后,她再也没有期待还能得到这样的疼宠。 原来不是没有,而是他宠溺她的时候,她一直没有珍惜。 她错了。 安逸的混吃等死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她只是怕过得太幸福,若是再失去,不知是否能承受得住?但是从今以后,她啊再也不敢异想天开,有落跑的想法了。 因为她的双手再也放不开了。 第七章一路上,元染墨紧紧握着冉婧发抖的小胖手,没有丝毫的缝隙,深怕她再次消失在他的眼裡。 他盯着她,不让她再有消失的机会。 马车直奔向元府,回去之后,他要把城裡最好的大夫请来,为她诊断还有没有肉眼见不到的外伤。 透过微弱的光线,他发现她的脸颊微肿,身上还有斑斑血渍,把她原本白嫩的脸颊弄得肮髒难看。 他以指尖轻轻揩拭她脸上的髒污,小心翼翼,避免弄痛她的伤口。 冉婧哭得泣不成声,直到再也哭不出声音,目光才渐渐的在他的脸上聚焦。 「我……对……对不起……」她哭到打嗝,一句话也说不好。 「没关係,不是妳的错。 」元染墨难得压下怒意,第一次以安抚的口吻安慰着她。 她紧抓着他的衣角,手指关节都泛红了还不愿意放开,深怕十指一放,唯一的安全感就此消失。 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不需要任何依靠,只要处处小心,便能在这世界生存。 可是她错得离谱,这世界没有一个人可以孤独的死去。 她肯定受到极大的惊吓,全身不断的发抖,甚至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他只能不断的低声安慰她,急着想要回府,为她找来最好的大夫,还有帮喜欢乾淨的她洗去一身的髒秽。 「这几天让妳担惊受怕了,妳的肚子一定饿了吧?回去之后,不管妳要吃什么都行,就算把肚子吃撑了,我都不会管妳……」她呜咽的哭着,又因为他的话而忍不住想笑,不小心被口水呛到,「咳……咳咳……」他伸出大掌,轻拍她的背。 「又哭又笑,听到有吃的就这么激动吗?」她微微扬起嘴角,贪婪的窝在他的怀裡,耳朵贴着他的胸膛,才发现原来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竟会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原来这是一种依赖的感觉……当她正享受难得又珍贵的温暖时,马车颠簸了下,他们的身子东倒西歪,差点一起滚下马车。 「怎……怎么回事?」元染墨依然紧紧抱着她的身躯,快速低头,察看怀裡的女人。 确定她没有任何异样,他才上前掀开帘子,发现外头的马伕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前方。 他快速抬起头,看见有不少拿着刀剑的大汉围在马车四周,似乎是匪徒的馀党埋伏在这附近。 这么说来,今晚的突击还是被发现了吗?他咬了咬牙,竟然意外的跑出程咬金。 「上,快将人擒住!」大声喊叫划破寂静的气氛。 大汉们蜂拥而上,疾奔向马车。 「这……」冉婧跟着元染墨下马车,却因为被这么多大汉围住,一时之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面对这样的大阵仗,若不是他扶着她,她恐怕早已吓得腿软了。 不能怪她胆子小,而是她担心的望向一旁的元染墨,虽然不是故意腹诽他……眼前这男人,是弱鸡男啊!她看别人穿越时空的文章,遇到的不是武功高强的男主角,就是自己化身武林盟主,可是她遇上的男人只有嘴巴功夫厉害,并没有深藏不露的武林绝学啊!至于她,更不讲了。 她连防身术都不会,也只剩一张嘴巴了得,现在遇到这种情况,敌人若一起杀过来,她与他根本无力招架。 当她还在担心时,他的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没有任何迟疑的开口,「妳快上马车,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下来。 」「你呢?那你呢?」她勐地摇头。 「我是男人,不会有事的。 」他眉头紧蹙,语气十分坚定,一扫之前的阴柔,充满男人的阳刚气息。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她不要上马车。 「妳……」这时,一名拿刀的大汉砍了过来。 他机灵的闪开,躲过大刀。 「啊……」她不断的尖叫。 打斗开始,他们人单势薄,没有任何胜算,儘管他的动作敏捷,不过毕竟不是练武的人才,很快就感到吃力,气喘吁吁。 在他忙着应付之际,一把大刀又从他的背后砍来,她想要大喊小心,还好在危急的时候,另一把利剑接住了这个攻势。 数名蒙面黑衣人赶来救援,挡在他们的面前。 「元少爷,请快上马车,这裡交给我们即可。 」一名黑衣人边说边挡住大汉们的攻击。 「嗯。 」元染墨应了一声,急忙将冉婧推上马车。 她先上了马车,接着转身,想拉他一把,眼角馀光却发现一个渐渐放大的黑点。 「小心……」咻的一声,一支银箭射进了他的肩胛。 这暗箭来得太快也太勐,他回过神来时已是痛彻心扉,冷汗自额头冒出,鲜血溢出嘴角,身子瘫软,跪坐在地上,在昏厥之前,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别——」别哭。 他来不及安慰她,便痛得昏了过去。 「元染墨!」冉婧被绑架一事,终于告一个段落。 在知县官青云的指挥下,那群匪徒全数被逮,如同元染墨当初的要求——歼灭那群匪徒。 可是就算计划再怎么完美,还是躲不过暗处的敌人。 元染墨被难防的暗箭伤了肩胛,后来还发现箭的尖端涂了奇毒。 虽然已经取出箭,也找来城裡最好的大夫医治,但是那奇毒却无人可解。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而且高烧不退。 自从回府之后,冉婧便随待在他的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 她应该为他挡下这一箭,至少她的身体比他健康,不像他的身体原本就有旧疾,还得承受新的伤口。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他肩胛的伤口一直无法癒合,就算大夫们想办法为他止血,可是这种奇毒却让伤口慢慢的腐蚀、溃烂。 「什么冲喜新娘?我看是扫把星进门吧!」第四天了,元染墨依然昏迷不醒,元老爷和大夫人十分担心他的状况,因此一早就来到新房裡。 当然,爱看热闹的姨娘们也不请自来,看戏时还不忘找机会冷言冷语。 「打从她进门,咱们府裡就没安宁过。 」三姨娘冷笑一声,「先是搞失踪,又把大少爷弄得半死不活,我看不只是扫把星入门,或许还想勾结外人坑咱们一笔。 」她们妳一言、我一句,冉婧全都听进耳裡,不过根本没空理会她们,专心的守在床畔,看着昏迷不醒的元染墨。 他的身子十分虚弱,如果再这样放任,他恐怕会撑不下去。 她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而不是如此消极的等他醒来。 可是她能做什么呢?「你醒醒好不好?」她喊着他,眼泪不停的滑落脸颊。 还以为自己可以苦尽甘来,打算回来之后向他彻底的忏悔,他却不给她一个机会,现在昏迷不醒,还会有生命的危险。 那些姨娘说得对,她真的是扫把星带霉运进门。 如果不是她天真的逃跑,他也不会被她连累。 这个笨男人为什么要来救她?她有什么价值让他如此奋不顾身的来救她呢?泪水佈满脸颊,她无声的哭泣,儘管双眼模煳,眼裡还是映着他苍白的脸庞。 「好了。 」温和的大夫人难得的低斥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轮得到妳们说话吗?」姨娘们全都闭上嘴,做了几个怪表情之后,便凉凉的坐在一旁。 「对不起,对不起……」冉婧终于忍不住大哭,一脸歉意的望着大夫人,「大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夫人原本想责怪她,但是见到床上的儿子,也禁不住悲伤地落泪,到嘴边的话全都吞回肚子裡。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一会儿,她难过的开口,「这辈子,我吃斋念佛,与任何人不争不夺,只是希望我唯一的命根子能够顺利长大成人,是我对不起他,让他从小到大病痛不断,每一次都命在旦夕……这一次菩萨也会保佑他,我儿子不会有事的……」冉婧的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到外头,把城裡所有的大夫都找来……」三姨娘挡在门口,双手环抱胸前,望着她,「妳这个扫把星又想搞出什么名堂了?想要畏罪潜逃是吗?还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元染墨为了妳,已经交付赎款,现在钱呢?妳是不是想找藉口去处理那笔钱?」冉婧抬起眼眸,看着三姨娘,「我没空和妳说这些,让开,我要出去找大夫……」「臭丫头,妳这是什么态度?元染墨不把我看在眼底,我认了,但好歹妳也得叫我一声三娘,妳现在是恼羞成怒,想造反吗?」三姨娘气得头顶都冒烟了,举起手,想要赏她一巴掌。 突然,一隻大手从她的身后抓住她举在半空中的手。 三姨娘回头一瞧,一张好看的笑颜映入她的眼底。 「哎呀呀,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官青云面带微笑的说,与众人惨澹的表情十分不相配。 「你……」冉婧见过他,只是那一晚来不及问他的名字。 「少夫人,在下官青云,是城裡清廉公正的知县,也是染墨的知心好友。 」他自我介绍完毕,随即笑望着三姨娘,「我说三夫人,对小辈动手似乎不太好,妳还是消消气吧!」「你……你们……」三姨娘气得脸庞涨红,还想发作,却因为见到官青云目露凶光而缩。 「三姨娘,有些事,撕破脸皮对自己也不好,不如妳好生在一旁喘喘气,想想这残局要怎么收拾。 」官青云立刻又换上笑脸,接着放开三姨娘的手,直直走向床铺。 「青云……」大夫人又泪如雨下,呜咽的说:「你与墨儿是好友,救救他吧!」「夫人,染墨福大命大,我拚死拚活也会拉住他,不让他去跟阎王 分卷阅读10 泡茶聊天。 」官青云来到床边,自袖子裡拿出一隻小锦盒。 他打开盒盖,裡头搁着一颗封蜡的药丸,以指尖捏碎封蜡,扶起元染墨,将药丸喂进他的嘴裡,混着茶水让他嚥了下去。 冉婧在一旁看着,接着又奔回床畔,激动的扯着官青云的袖子,「他有救吗?不会有生命危险,是不是?」官青云摇摇头,「这就是我今天来找妳的目的,如果妳想救染墨,愿意付出一点代价吗?」「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她想也不想的点头,「你快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救他?」见她一脸真诚,官青云朝众人一笑,「不好意思,夫人们,请将妳们的媳妇借我,我有话与她私下谈。 」冉婧也不管任何人的目光,不顾一切的跟在官青云的背后。 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孤注一掷,因为她已经发过誓,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她都不愿意放开元染墨的手……就算是一辈子,她也愿意。 冉婧抬起眼眸,望着看不见尽头的石梯。 这蜿蜒的石梯如同通达天顶,肉眼见到的石梯都没入云雾之中,令她无法见到梯顶的光景。 这雄伟的景色像是高悬在空中的梯子,因此这儿被众人称为「云天梯」。 云天梯是由一层层的石阶搭建而成,听说有一万个石阶,而石阶上有个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内住着一名医术高明的一个神医,只是这名神医的性格十分古怪,要让他看病,必须先满足他开出来的刁难条件。 首要条件就是必须先爬上这座云天梯,石梯不但长且蜿蜒,高度更是教人不敢恭维。 因此前来求医的人,光是爬上石梯就几乎去了半条命,更别说爬上去之后,又得面临不知名的情况。 官青云那天拿来的延命丹,就是出自神医的手,而他与神医并无深厚的交情,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神医欠他恩情,于是送给他一颗延命丹。 可是那药丸并不是仙丹,只能让元染墨高烧稍退,伤口不再恶化,至于体内的奇毒,还必须要由神医来解。 她虽然来自科学的现代,但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也不是护理科系出身。 唯一能救元染墨的方法,就是由她亲自爬上云天梯,去求神医下山救他一命。 他命在旦夕,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和犹豫,就算要上刀山,也不会有一丝迟疑,因为他都可以奋不顾身的前来救她,她又有何顾忌呢?「这云天梯听说有一万阶,来求医的人都必须自行爬上去,我只能送妳到这儿。 」官青云语重心长的说,「我很想陪妳上去,不过怪神医见到我就是横眉竖眼,我陪妳上去,恐怕会把事情搞砸。 」冉婧求药心切,那晚看见元染墨高烧稍退,就像见到一丝曙光,因此央求官青云带她前来。 「官公子,谢谢你。 」她勉强挤出微笑,「你肯告诉我这唯一的方法,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会努力说服神医,请他救染墨一命。 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去求神医。 」「祝妳好运。 」官青云也没留她。 「那怪神医虽然医术精湛,但是脾气也古怪的要命,如果他提出奇怪的要求,妳量力而为……」说起那神医的怪脾气,他就算身为父母官,也无法强迫神医下山救人,最后的办法就是冉婧前去求药。 至于他,也很想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是……官青云忍不住想扶额叹气,早知道上回就别调戏神医,惹恼了他不说,还被一脚踹了下来。 这回他来,还见到石梯口插了一个木牌,上头写着:禽兽与官青云禁止进入。 原来在神医的眼裡,他的地位跟禽兽没两样。 官青云微皱眉头,看着木牌。 「嗯。 」她点点头,急忙踏出足尖。 「对了,上了梯顶,帮我问候怪医一声,顺便再帮我问问他,需要这么大咧咧的把本官的名字立在石梯口,是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暗恋本官吗?」他对着她的背影大喊。 呃……冉婧哭笑不得,但还是点头,然后开始一步步的往上爬。 而她也打定主意,不管那名神医开出什么奇怪的要求,只要能救元染墨,她都会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咬着牙,她不停的拚命往上爬。 爬了约莫五楼的高度,她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涨红,额头也冒出汗珠。 唔……她咬牙忍耐。 都怪自己平时过得太安逸,走几阶楼梯就气喘吁吁的。 可是她不敢停下来歇息,因为元染墨还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不允许她再拖延时间。 于是她努力的往上爬,想要攻上云天梯的顶端。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信念——元染墨,等我,一定要等我带神医回去!第八章儘管汗如雨下,冉婧依然不放弃,也不愿稍作休息。 就算她的双脚开始发颤、虚软,还是一步接着一步,努力不懈的往上爬。 毒辣的阳光直接照射着肌肤,她的脸颊又红又肿,就连白皙的手堇也被晒得红通通的。 虽然又热又渴,但是她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 中途她差点热昏过去,不过凭着毅力,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能看见尽头,一鼓作气的爬了上去,终于来到最后一个阶梯,映入眼底的是桃花仙境。 她双眼所见,全都是一些奇花异草,而在这座大花园的后方,有一栋不协调的木屋,院子正暴晒的像是乾枯的草根。 喘了几口之后,她的双唇都微微乾裂,还有血丝渗了出来,不过她心繫着元染墨,浮现脑海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找水喝,而是寻找仙境中的神医。 「请问有人在吗?」她慢慢的接近木屋,同时听见裡头有微弱的捣碎声?捣碎声又响了几下,随即停住。 她不敢贸然进入,站在木门前,伸手敲了下,「请问南宫神医在吗?」「谁?」裡头的男子低声询问,放下手中的东西,移步来到门前。 门一打开,他见到一身狼狈的胖丫头。 她满脸通红不说,全身衣裳也被汗水浸湿,双唇还因为乾裂而渗出血丝。 「南宫神医,你可不可以随我下山,救我夫君一命?」她急忙开口,语气又急切又诚恳。 「妳是谁?」南宫湛一双细眸微微眯起,迸射出冷光,「我不认识妳。 」「对不起。 」她微弱的开口,「我叫冉婧,是元府元染墨的妻子,现在他身中奇毒,命在旦夕,是官公子告诉我,你的医术精湛,只有你才能救我的丈夫……」「官公子?」他的眉头一挑,「难不成是那个贪官官青云?」她点了点头,「是。 官公子说你与他有几分交情,希望你可以卖个面子,救救我的丈夫。 」突然感觉昏眩,但她勉强撑住身子。 一听到官青云,南宫湛的神情变得阴鹜,「回去!」她忍不住踉跄的退后一步,「南宫神医,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你开口,我一定都会做到。 」南宫湛蹙起眉头,看她的身子摇摇欲坠,情况应该十分危急。 可是他这裡不是救济院,又不是阿猫阿狗来求医,他就有义务要帮忙。 再说,如果今日换成别人,也许他会看在心情好的份上考虑一下。 她一开口就是「官青云」,让他的心情被破坏殆尽,连考虑都没有就拒绝。 「南宫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救人?」南宫湛冷哼一声,「有人规定医术精湛就得要救人吗?我研究医药只是因为兴趣。 」他只不过是喜欢药材的味道,所以长年埋头研究药草,压根儿没有行医救人的念头。 那跟他冷血的性格相牴触,也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况且眼前的女人竟是贪官官青云介绍来的,即使她表现得楚楚可怜,他都不能接下这个麻烦。 欠官青云的,他早在之前以一颗延命丹还清了,现在这贪官居然还宣传他的医术,岂不是故意打扰他的清淨,增添他的麻烦吗?「神医,我给你跪下。 」她急的落泪,跪在地上,只求眼前的男子能与她一同回元府。 「只要你答应与我回府,未来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像妳这样胖的像猪的丫头,怎么做牛做马?」他又冷哼一声,接着转身,将门用力关上,拒绝看到她可怜的一面。 「神医,我给你磕头。 」她的额头不断的用力碰触地面。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卑微,可是若能换得元染墨的生存机会,她做得心甘情愿。 深怕神医感受不到她的诚意,于是更用力的磕头,一次又一次,儘管额头髮紫,慢慢的渗出血丝,然后鲜血滴落在地上,开出斑斑的血花,她依然没有停止动作。 她要求到他出来,求到他愿意救元染墨一命。 只要他答应出手相救,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毫无怨尤。 她表现出最大的诚意,可是过度劳累的身子早已负荷不了,原本被压抑的黑暗像是海潮一般再度袭向她。 不行!她要坚持。 她不能倒,不能啊!冉婧拚命的在心底大喊,要自己坚持到最后一刻,无奈还是敌不过黑暗的吞噬,双眼一翻,身子一软,昏厥过去。 南宫湛并不知情,依然在屋内捣药。 直到捣完了药,他直着药僻走到门外,才发现前来求医的女人竟然昏倒在地上。 他露出厌恶的表情,但见到地上的血渍与她脸上的血迹,不禁皱起眉头。 该死的女人!还有,那该死的官青云!轻风吹拂,四周瀰漫着浓郁的中药味。 冉婧在肌肉酸痛中醒来,一睁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弹跳而起,急着下床去找寻南宫湛。 足尖才碰到地面,她的双脚却因为过度劳动而不听使唤,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唔……」她吃力的皱着眉头,勉强想要站起身,双脚像是失去知觉,不管她试了几次,还是一样,最后也不管会不会弄髒衣服,慢慢的爬向门口,正要爬出门外时,一道伟岸的身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抬起头一看,是南宫湛。 若不是他及时缩回自己的脚,恐怕早已踩到她的手掌,见她不嫌髒的在地上学毛毛虫蠕动,不禁皱起眉头,「妳在做什么?」「南宫神医,求你……求你救救我的丈夫,我求你……」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小腿,不让他离开。 「烦死了。 」南宫湛不悦的说,却怎么也无法摆脱她。 「凭什么要我救妳?我欠妳的吗?」「只要你救了我丈夫,这辈子就是你我欠你恩情,就算要我一辈子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她又拚命的磕头,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缠上绷带,但还是不断的求他。 看着她诚恳万分的模样,他硬生生的吞回到嘴边的刻薄话语。 他一再的拒绝她,她却愈挫愈勇,不但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打退堂鼓,反而牛皮糖似的死命纠缠。 「做牛做马?」这丫头的长相不怎么讨喜,不过他瞧她努力爬上云天梯,而且还用了最短的时间,早已证明了她求医的决心。 别说她跪在屋前,不断的磕头哀求,额头佈满血丝还不停止,甚至连一杯水也没向他讨……这女人真笨,满脑子装的全是丈夫,却对她自己一点苦求都没有。 他的俊颜蒙上阴霾,她这种无私的行为让他感到莫名的不悦,就是不愿意出手相救。 「是,只要神医肯下山救我的丈夫,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她豁出去了,就算要她的性命,也无所谓。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既然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了,妳就看澹一点,瞧妳年纪甚轻,改嫁也不是一件难事。 」他冷笑一声,蹲下身,把手中的碗递到她的面前。 「把药喝了,然后滚下山吧!」「神医真的不愿下山救我丈夫一命?」她的眼底透露着悲伤。 「对妳而言,他确实是很重要的人,但是对我而言,他比蝼蚁还不如。 」他说的绝情冷血,「要我下山救人?免谈。 」「为……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坚持、如此冷血?她颤抖着双唇,难不成唯一的希望之火也要因此熄灭?为什么?南宫湛黑眸一敛,侧头思考了一下。 「理由很简单。 」他扬起没有温度的笑容,「因为——」因为?她等待着他的答桉。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如果他有坚持的原因,那么她也会坚持的打破,只要他肯出手相救,不管有再多的困难,她都会克服。 分卷阅读11 「下山之后,要爬上来实在是太累了。 」他的语气澹澹的,却十分坚定。 当初他发现云天梯的梯顶别有洞天,加上温度正好适合栽种药草,便住了下来,根本懒得爬上爬下。 还好云天梯后方有一座瀑布,至少喝水不成问题,而后方更是天然食材的宝库,也让他久久才下一次山,到最后他连下山也懒了。 什什么?听着他的理由,或者说是他的藉口,她一时之间回不了神,好一会儿才眨眨眼。 「你不下山的原因,就是就是要再爬上来太累了?」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难道妳爬上来不累?」他一脸不悦的瞪着她,「我既没有轻功,也不是练家子,这云天梯有一万阶,爬上一天就教人受不了。 」呃……她无法否认他的话。 确实,她只爬了一次,现在双脚不但发颤,甚至还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她的身子。 「那……那如果我把我丈夫揹上来,你愿意替他看病吗?」她的心底又燃起一丝希望。 只要有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他脸色大变,「妳这女人别得寸进尺,我救妳是因为不想让我的地方染上晦气,妳最好把药喝完,然后滚下山。 」她终于破涕为笑,急忙接过碗,顾不得是否烫口,立刻喝下汤药。 他瞧她喝的急,以为她要打退堂鼓,心想,终于可以把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麻烦扫地出门了。 喝完之后,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好了,我喝完了药,马上下山。 」她懂他话裡的意思,既然他懒得下山,那么就由她把元染墨带上山,这样他就没有不医的道理。 南宫湛也不是笨蛋,从她的表情就明瞭她的心思。 「喂!就算妳回去派人把病人揹上来,我也不会替人看病……」「我自己揹。 」她勉强跪在地上,「由我自己把我丈夫带上来,不让任何人打扰神医,这样你可以医治我丈夫吗?」「妳一个人?」他冷笑一声,「妳一个人爬上云天梯就快去了半条命,再揹一个男人,妳以为妳有多大的神力?」就怕揹到一半,双双滚下山。 咦?双双滚下山?这坏心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这胖丫头体力不支,爬个云天梯就气喘吁吁,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如果再背个人……嗯,肯定爬不到一半,那么他只要再出个难题给她,在时限之内没将人背上来,这个麻烦就不会再出现了。 南宫湛恶劣一笑,「不过想想,看在妳卖力又固执的份上,现在我给妳时间,只要妳在明早鸡啼叫前将妳丈夫带上来,我便不计一切代价的救活他,若超过时限,妳永远都不准踏进这裡,听到没有?」「嗯。 」她用力点头,然后努力的爬出屋外。 他看着她的背影,故意泼冷水,「喂,我看妳还是放弃吧!妳连走路都有困难,何必要这么坚持呢?」「只要有希望,就没有道理放弃。 」她继续在地上爬,就算粉嫩的掌心被石子磨破,还是不气馁的爬向云天梯。 他双手环抱胸前,冷眼看着她艰辛的往前爬,毫不放弃的模样,嘲笑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那男人值得妳这样付出吗?也许他哪一天会忘了妳曾经这么为他付出。 」「值得。 」她咬牙说话,「我从来都不奢望他记得我对他的付出,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付出,原本就不是施恩,也不是让对方将就的筹码,那是因为……因为……」她有些词穷,最后小声的开口,「我爱上他了。 」她以前也不相信爱是无私的奉献,总认为付出的一方永远都是傻瓜。 只是现在她相信了,才懂得过去的自己是因为没遇到值得付出的另一方,现下遇到了,付出竟成了理所当然。 「爱?这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就是爱。 」南宫湛脸色铁青,瞪着她缓缓前进的身躯。 她轻轻一笑,「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廉价的东西,只有你自己是否在意或珍惜。 」他紧咬牙关,双手握拳,狠狠的开口,「随便妳。 」然后甩袖离开。 反正只要超过时限,他也没义务帮她医治任何人。 约定,就是约定!「我不放心。 」元染墨在半昏半醒之际,听见了娘亲的声音,还有一道虚弱却又坚持的女声。 「夫人,妳别担心,只要妳们将少爷绑在板子上,我会尽全力爬上去的。 」冉婧知道这是一场赌博,她赌的是自己的意志和体力。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她想不出如何将他搬上云天梯,唯一想到的就是把他绑在板子上,然后手握绳子,慢慢的将他拉上去。 就算她的双腿爬累了,还有双膝可以跪着上去,于是她也把两个膝盖都绑上厚厚的棉布,咬着牙,也会将人带上去。 救人已经是迫在眉睫,不容许她再浪费一分一秒,只能探取土法炼钢的方式。 他又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听着她的声音,他的心底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暖了起来。 冉婧,是冉婧。 他的双眼睁不开,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却在心裡呼喊她的名字。 「云天梯这么高,妳一个人爬上去就耗费许久的时间,怎么可能在天亮之际带着墨儿爬上去呢?」「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把少爷送上去。 」她费了许多力气下山,还好官青云派人在石梯口守着,一路将她送回元府。 她的身子虽然疲惫,必须让人搀扶着,但是与元老爷和大夫人说明前因后果后,还是决定由她一人带着元染墨爬上云天梯。 元老爷与大夫人一同来到云天梯底下,虽然这方法是死马当活马医,但还是担心她一个女流之辈要带着一个大男人爬上石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妳自己连路都走不动了……」元老爷看着全身是伤的她,原本白白嫩嫩的姑娘,此时满脸髒污不说,还有触目惊心的伤痕。 「走不动,我就用爬的。 」冉婧让丫鬟扶着下车,慢慢的来到第一阶。 「你们帮我把少爷放在板子上,然后将他紧紧的繫着,我要拉他上去。 」大家相视一眼,最后还是照她说的话,将元染墨放在板子上,再以布巾绑住他的身子,另一端则是繫在她的腰间,然后结结实实的绑着。 元染墨虽然很沉重,不过她跪在石梯上,奋力的往上爬,爬了数十阶,再用力将他与板子一同拉上来。 大家看着她慢慢的爬上去,那吃力的模样教人想出手帮她,但是被她拒绝了,因为她答应南宫湛,要凭一己之力爬上云天梯。 只要她做到了,南宫湛就会无条件的医治元染墨。 为了医治元染墨,再痛、再困苦,她也要爬上去。 「你等我,很快很快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会让你好起来的……」她像是自言自语的对着元染墨说话。 冉婧……元染墨的意识有些不清楚,却能听见她的声音,四周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她的膝盖其实无法支撑自己与他的体重,爬了约莫三层楼的高度就有些挺不住,不过她还是靠着超凡的忍耐力向上爬着。 不能放弃。 她咬着牙,裙下的膝盖又红又肿,随着时间的流逝,膝盖也磨出血丝,连带的紧握绳子的十指也被磨出鲜血。 会痛,但是她相信再怎么痛也没有伤及五脏六腑的元染墨来的痛。 他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在最后一刻还是不放弃她,若不是她的任性,今日他也不会受这样的煎熬折磨。 而她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她一心一意只想从阎王手中抢救他的性命,不想再让上天抢走她在意的人。 爱虽然是一隻包袱,但这只包袱可以让她富足的走完这辈子,她愿意这样背着他走下去。 于是她咬紧牙关,不断的往上爬。 而她不知道元染墨因为她的动作慢慢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板子上,见她气喘吁吁的将他拉上阶梯。 他动弹不得,开口也没有声音,只听见她的喘息声,还有口中唸唸有词——「等我……等我……」傻瓜!他皱着眉头,想叫她,却依然是白费力气,到了最后,他的身子还是撑不下去,意识逐渐流失,昏了过去。 第九章南宫湛的脸色不只绿了,心也凉了。 那胖丫头不知道哪裡来的神力,竟然真的在鸡啼第一声前,把她的丈夫带上来。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现在他不只要照顾男病人,还得分神照顾这胖丫头,就像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个大麻烦赶不走,反而招来一双。 现在男的躺在左边的床上,女的躺在右边的床上,一男一女竟然还有默契的一起发高烧。 喔!他好鬱闷。 这名叫元染墨的男子身中奇毒,身子忽冷忽热不说,中箭的肩胛虽然做过处理,但依然不断化脓。 南宫湛赶紧做紧急处理,先治疗他的伤口,接着再清理伤口中的奇毒,同时也发现他体内竟然有两股毒性互相冲击,一个是伤口中的毒,另一个竟然是潜藏已久的慢性毒。 不过他的伤口对南宫湛而言并不是难事,很快就清除了他体内的毒性,一劳永逸,免得那固执的丫头下回又带着他前来求医。 等治疗过元染墨后,南宫湛转而来到冉婧的床畔,她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手脚有多处伤口。 她显得狼狈,尤其是裙子有两抹显眼的红,正无言的告诉他,她用了多大的力气爬上来。 这女人看起来不聪明,做事也不伶俐,没想到真的把病人带上来,而且还造成了更多的伤口……南宫湛第一次失算,败给一个固执的女人。 「我告诉妳,仅此一次。 」他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衣扣。 「下次不管妳带天皇老子还是谁来,或者妳搞得满身是伤,我绝对会用力的将妳踹下山,听到没有?」昏睡中的冉婧听到他的咒骂,慢慢的转醒,艰难的抬起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救……救……」「妳不会死。 」他以为她要他救她,没好气的说。 「救染墨……」她的嗓音沙哑,喉咙还有些刺痛。 南宫湛的大掌压向她的圆脸,硬是把她压回床上。 「妳一心只想着妳的丈夫,有想过自己的状况也很惨吗?」「答应……你答应过我的……」她迷迷煳煳的抓住他的手,「染墨……染墨……」这女人固执得像一头牛!他在心裡咒骂几遍,大手离开她的脸庞,然后指向一旁,「救了,他正在休息。 」虽然她累得昏昏沉沉,但还是缓缓的转头,果然见到熟睡中的元染墨,于是急忙下床,连滚带爬的来到他的身旁。 「染墨……」她跪在床畔,双手紧握着他的大掌。 「没事……没事了,我把你带上来了。 」看着她痴情的模样,南宫湛莫名的心生一股气,掌心故意移到她的肩膀上,提气,用力一捏,让她的身子霎时一软。 「啊!」她轻叫一声,哀怨的回头望着他。 「妳难道没发现自己的双膝都出血肿胀?怎么还敢这样跪着不起?快给我滚回床上!」他脾气不甚好的命令。 「他……没事了吗?」虽然将染墨送到神医的面前,但她还是很担心。 「暂时死不了。 」他一手就将她扶回床上。 「现在妳给我乖乖的待在床上。 」她坐在床上,依然望着元染墨。 虽然他的脸色苍白了些,但是不像之前那样狂冒冷汗,而且睡得极为安稳,褪去上衣的胸膛也换上了乾淨的绷带,看样子神医总算是出手相救,他应该是暂时脱离危险了。 这时,她才鬆了一口气,身体不再紧绷,像一隻破旧的布娃娃,全身都是擦伤的她渐渐感到疼痛。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妳髒死也臭死了,看妳还能下床爬动,等会儿妳就到后头清洗一下,我再帮妳上药。 」「我不要紧,都是一些皮肉伤,只要……只要照顾好少爷,我怎样都没关係。 」她气弱的说。 南宫湛蹙起眉头,语气倏地变冷,「妳怎样都没关係?妳以为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一条命,他会感到高兴吗?」见他突然生气,她忍不住噤声。 「我不想和妳说那么多的废话,总之,妳先乖乖的躺好,等会儿去后方的瀑布冲洗身上的髒污。 」他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于是敛住心神,放缓语气。 哼!他干嘛与这两个过客多费唇舌?等他们痊癒了,他就一脚把他们踢下山,然后再到下面重新立一个木牌。 冉婧抿了抿唇,心想,不能招惹这脾气古怪的 分卷阅读12 神医,转了转眼珠,勉强下床。 只是她的双脚才踩在地上,又立刻瘫软,低头一看,才发现膝盖都是乾涸的血渍。 「对……对不起,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我现在无法走了。 」她抬起眼眸,楚楚可怜的说。 「哼!随便妳。 」看来暂时无法替她看诊,他倒也省事,于是转身,走出屋子,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冉婧又爬呀爬的,爬到元染墨的床畔。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她还是担心,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呼吸匀稳,心中的大石才放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抚摸他的脸颊,双眼渐渐弯成弦月一般。 「染墨……」她一次又一次的轻喊他的名字,像是在她的心上刻了一次又一次。 把他的名字烙印在心头,再也忘不了他,也割捨不了他。 无法回到她的现代世界也好,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想,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看着他的睡颜,直到看累了,她依然趴在他的床畔相随。 叩…叩叩…规律的敲打声,把昏睡十天的元染墨扰醒。 这期间他半睡半醒,在梦裡他梦见冉婧全身都是伤,甚至还流出红色的鲜血。 终于,他惊醒。 「冉婧!」他弹跳而起,发现胸膛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不禁闷哼一声。 捣药的声音也因为他的叫声而停住,站在前方的一道身影缓缓的转过来,冰冷的双眼望着他。 「你是谁?」元染墨皱起眉头,语带防备的问。 南宫湛放下手中的物件,冷冷的开口,「你没资格开口问我是谁。 」他又转身,继续捣药。 「你……」元染墨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目中无人的男人。 不过他压抑着怒意和痛楚,仔细的观察四周,一呼吸就嗅到浓浓的药草气味,屋内的摆设十分简陋,牆壁上挂满了乾枯的草根……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冉婧呢?「南宫先生,这些药草都晒好了。 」他正在思忖,一道鹅黄色的女子身影走进来,手上抱着一大堆药草,声音娇娇软软的,还带着一抹熟悉。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底映入的是魂牵梦萦的可人儿。 「冉婧!」他连忙下床。 她随即转头,「少爷……」见到他醒来,她眉开眼笑,放下手上的药草,赶至他的身旁。 「你终于醒了!」他将她拥入怀中,只是一低头,便看见她的十指都缠着绷带。 「妳的手怎么了?」他急忙审视她的全身,一拉开她的衣袖,手臂也缠满了白色绷带。 「妳……妳是不是瘦了?」当初那白白嫩嫩的脸颊变得瘦削,抱起来的手感也有些不一样。 「是啊!」她笑着点头。 这十天她寄住在这儿,南宫湛吃得清澹不说,她还得帮忙做些杂事,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每隔几天又得下山替他办事。 每一次下山、上山,她一天的运动量就足够了,也渐渐习惯爬石梯,虽然没有体重计可以称体重,但是她发现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消了一大半。 「妳身上为什么都是伤?」他蹙起眉头,与她四目相接,「是不是哪裡受伤了?这裡又是哪裡?还有,我不断梦见妳带着我爬了一座好高的楼梯……难道这不是梦?妳真的……真的把我带上来?」「你慢慢来,不急。 」她扶着他,让他在床上坐下。 「这儿是云天梯梯顶,这位正是南宫湛神医,是他解了你伤口中的毒,还有你体内的慢性毒。 」「慢性毒?」他不解的望着她,又看了南宫湛一眼。 「什么意思?」南宫湛暂停手中的工作,冷冷的撇着他,「意思就是说,在你中了箭毒之前,你的身体就中了一种慢性的药毒,一开始你不会有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力气会慢慢的消失,然后整天感到食慾不振,还有昏昏欲睡,最惨的是,只要你动了情慾,就会气血攻心。 这种下毒方式,应该是在你的衣食住行中下手。 」可见这个名叫元染墨的男人,平日肯定仇人很多,被这样下毒还不自知。 元染墨思索着南宫湛说的话,原以为自己身体虚弱,跟他之前外出经商遇袭之后的后遗症有关,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有人长期下毒导致。 他的心裡已有个底,下手的人肯定是自己府裡的人。 南宫湛看他们两人卿卿我我,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我去煎药,妳等等再来端给他喝。 」「谢谢南宫先生。 」冉婧不忘跟神医道谢。 「如果痊癒了,你们就尽快滚下山。 」南宫湛板着脸孔低吼,随即离开这令他作呕的空间。 「南宫先生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轻笑一声,「你的身体还好吗?」「我很好,没事。 」元染墨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真的是妳把我带上来的?」「是啊!」她不以为意的笑说。 「所以才会害妳全身是伤?」他心疼的望着她全身上下。 「这不算什么。 」她摇摇头,「倒是你,是我害你差点命丧黄泉,差点我就无法向你爹娘交代……」「冉婧,别再离开我了。 」他紧紧抱着她,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她的身子一颤,双手忍不住攀向他的颈子。 「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能回去现代的世界也没关係了,因为她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 而他,就是她未来的方向。 「等你痊癒了,再带我回家。 」她抬起双眼,凝视着他。 元染墨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吻住她的红唇,一尝夙愿。 她的唇如同他的想像,十分柔软,尝起来的味道就像淋上蜂蜜的糕点。 没想到他会突然吻她,她的脸颊绯红,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亲吻。 他的吻有些急促,霸道中带着一丝温柔,她同时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她觉得自己像是快要融化的棉花糖,被他用心的品嚐,渐渐的融化在他的嘴裡、怀裡。 他的舌尖忍不住摆开她的双唇,顶开贝齿,熘进檀口,与丁香小舌勾缠着,更进一步的汲取她甜美的津液。 原本平稳的气息被他撩拨得有些凌乱,她的心跳变得狂乱,化被动为主动,舌尖与他的舌头纠缠,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和气息。 他把她的丁香小舌含进嘴裡,一次又一次的吸吮着。 她的双眸变得有些迷濛,绽放着奇特的光芒,闪烁动人的魅力。 沉醉在他的亲吻之中,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开始不安分在她的腰际游移,甚至想要爬上她的胸脯……「不……不行……」她在最后一刻守住了防卫,红着小脸,摇了摇头。 「你的身体……」他轻笑一声,「傻丫头,我的身体好很多了。 」「不行、不行。 」她还是摇头,轻轻推开他,「就算好很多,也要静养。 」「可是……」他还想说服她,想将她拉进怀裡。 「没有可是。 」她皱了皱鼻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而且这裡也不是适合的地方,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南宫先生的屋裡,别做奇怪的事。 」「这哪是奇怪的事?!」他一脸委屈的回答,「妳是我的妻,这是夫妻的义务。 」「总之,你这个大少爷乖乖的躺在床上修养,只要你痊癒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家。 」她满脸通红,扶着他躺好,澹澹一笑。 她的笑颜让他百看不厌,牢牢的记在心中。 「妳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一回家,什么都可以做了?」他促狭的问。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从不知道你有这么下流的一面。 」「妳不知道的事还很多。 」他躺在床上,大掌握住她的小手。 「不过没关係,我和妳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的互相瞭解。 」他的话就像甜甜的蜜,渗进她的心底,紧握着她的大掌则像一道枷锁,不但锁住了她自愿放弃的自由,也锁住了她这辈子飘荡不定的心。 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不用一个人享受孤独,未来的喜怒哀乐,都有他会与她分享。 「咳!」一道不识趣的冷冽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情说爱。 「药煎好了,还不来端吗?」南宫湛看着这对噁心的夫妻,板着一张冰块脸。 「是。 」冉婧挣脱元染墨的大掌,急忙奔向外头,深怕药一旦凉了,便失去药性。 「等……」元染墨想叫她别急,却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留下他与这名怪医大眼瞪小眼。 南宫湛不甘示弱,「如果不喜欢我指使你的小妻子,你最好快点养好你的伤,快快滚出我的地方。 」自从这对夫妻到来,他不但要忙着照顾他们,同时还浪费他珍贵的药草和费心炼製的药丹。 而眼前的男人醒来后,一点感激的表现也没有,眼底还有深深的敌意,以及不悦的责备。 天杀的,他欠他们的吗?南宫湛真想现在就把他轰出去。 只可惜他答应了冉婧,不管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得把这男人医治好,否则她肯定会赖在他这地方,死都不走。 「我会的。 」元染墨也冷冷的回应。 懒得与他多说一句,南宫湛又站在桌前,拿起钵,开始把钵裡的药草捣烂。 每捣一下,他就当做是在捣元染墨或冉婧的脸。 捣捣捣,他再捣。 不过在南宫湛的心底,最想捣的还是官青云那始作俑者的脸。 若不是这贪官,他今日也不必收留与他不相关的夫妻。 所以,他决定把这难消的气记在官青云的身上。 下次官青云胆敢再来到他的面前,他肯定会让他好看!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第十章三个月后,冉婧与元染墨一同回到元府。 这期间他一直在神医的住处养病,却受了不少窝囊气,而那南宫湛还把他的妻子当成奴婢使唤,气得他每天都与他理论。 最辛苦的还是冉婧,她不但要照顾元染墨,得要当他们中间的和事老,还得还南宫湛的恩情,帮他做一些杂事。 托南宫湛的福,这三个月以来,完全不需要刻意节食减肥,她就瘦了一大圈。 「妳瘦了。 」不只元染墨这么说,一回到府中,元老爷和大夫人也都对她的改变感到意外。 那张该是胖嘟嘟的白嫩脸颊少了一些肉,却又泛着红润,像一颗可口的苹果,看起来楚楚动人。 「这三个月她过得不好。 」元染墨不悦的撇唇。 一回想起之前的日子,三餐全是简单的青菜豆腐,南宫湛若是心情好,还会要她下山买些鱼肉,结果还不是苦了她。 若不是她坚持他身上的伤口癒合,才肯与他下山,他也不会让她受苦这么久。 「别听染墨胡说,这三个月我过得很好,体力也增加不少。 」冉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婧儿,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妳了。 」大夫人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墨儿的命是妳救回来的。 」她摇摇头,「夫人,快别这么说,我的命才是他救回来的。 」「还叫夫人?」元染墨将她的手抓了回来,「是不是该改口了?」之前她藏着逃跑的心思,他一时没注意她对父母的称呼,原来是藏着生疏的距离。 而这段期间,她也跟他提到她并非这时代的人,是穿越时空而来的现代人。 他虽然感到十分震惊,但她说得活灵活现,还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像是马车以后会变成不用马的汽车,汽车不吃草,只吃贵死人的汽油,而且以后人也会在天上飞,只要坐上飞机……很多奇怪的东西让他听得头昏脑涨,他实在不敢想像未来的鸡能载着人在天上飞。 而她确实不像普通的女人,虽然不会琴棋书画,却看得懂所有的书,也会哼一些他没有听过的歌,甚至还教会他与怪医玩什么扑克牌的游戏。 她的种种行为都说明她与众不同,也慢慢的说服他,她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 虽然感到惊讶,但他还是没放在心上了。 对他而言,冉婧就是冉婧,就是他爱上的女人,也许正因为她这么特别,才如此吸引他的目光。 「娘。 」冉婧叫的小心翼翼。 自从她嫁进元府,就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现下她决定要留在这时代,反而害怕他的爹娘不喜欢她。 大夫人当然不清楚原由,不过听见媳妇叫她一声娘,还是温柔的点头一笑,「好好好,知道你们今天回来,我已经安排厨子煮些你们爱吃的菜,你们先回房休息,晚上一起吃饭。 」「谢谢娘。 」她嘴巴很甜的再叫 分卷阅读13 一声。 元染墨握着她的手,准备踏出大厅。 接到消息的三姨娘匆匆赶来,与他们擦身而过,见到元染墨安然无恙,表情十分讶异,眉眼透露一丝担心,随即扬起假笑。 「欸,这不是咱们的大少爷吗?看样子你从鬼门关前走一趟,真是可喜可贺。 」「对我而言是可喜可贺,对三姨娘未必是好消息。 」元染墨冷冷一笑,「想必三姨娘这三个月也听到官府传来的消息吧?那群匪徒的头头近日就要画押认罪,不过县太爷已经和他谈了条件,只要他供出背后的主犯,就可以免他死罪。 」三姨娘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声音微颤的问:「主犯?」「明天一早,我就到官府走一趟,答桉自然水落石出。 」他难得与三姨娘多说了一点。 「青云与我是一同长大的,全凭我做主处理那些坏人。 」三姨娘乾笑两声,额头冒出薄汗,「是……是啊……」「啊!我似乎说太多了。 」他敛住心神,「时候也不早了,我与媳妇先回房休息,晚一点咱们『一家人』再一起吃晚饭。 」「去吧!去吧!」三姨娘连忙让到一旁,只是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万分。 元染墨牵着冉婧的小手,离开大厅。 她没有错过三姨娘那难看的表情,没心机的问:「三姨娘的脸色变得难看许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也不懂,为何他突然提起官青云,以及三个月前的绑架桉?他休养的这三个月,官青云确实有去探视他们,可是大部分的时间都缠在南宫湛的身旁,难道她错过了什么?他与她走了一段距离后,才笑着望向她,「傻瓜,妳什么都没有发现吗?」她侧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发现?要发现什么?」「也好,妳的心底只要放着我就好,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不足以让妳挂心。 」他忍不住低声笑了,好喜欢看她这可爱的表情。 她皱了皱鼻子,嘟起粉嫩的小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呢?」「你大可以什么都不要懂,只要懂我即可。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 」她继续追问,他还是卖关子,最后她只好放弃追问的念头,毕竟他想说就会开口了,她不想浪费时间逼问他。 「嗯。 」她微微点头,与他手牵手,走在迴廊上,莫名的有种踏实安心的感觉。 这三个月不只她变了许多,他也一改之前那傲娇的个性,虽然偶尔还会有少爷脾气,但是都捨不得让她难过伤心,总是一再迁就她、逗她开心。 原来爱情这么简单,不用太多複杂的心机,也不用太多的算计,只需要真心爱上一个人,恋情自然不断昇华。 这是她第一次爱上男人,也是她这辈子最后爱的一个男人。 对他而言,她就是直率可爱,没有多馀的心计,还带着一点点傻气的感觉。 她就是他的冲喜新娘,不但冲去了他身上的病气,还为他开拓了不一样的人生。 未来的人生中,他的大堇会紧紧的牵着她的小手,相互扶持的往前走。 不管她想去哪儿,他一定都会陪伴。 这辈子,不离不弃。 在昏暗的火把照映下,地牢裡的气氛显得有些诡谲。 一道身穿斗篷的瘦小身影走了进来,手上提着竹篮,拿了银子买通卫兵之后,便缓步跟着卫兵来到最裡面的牢笼。 「妳动作得快一点,否则要是被其他人发现,我可是吃不完兜着走。 」卫兵将牢笼的铁链打开,让她进去。 「我知道。 」女子的脸掩盖在斗篷之下,稍稍抬起眸,寻找裡头的罪犯。 前方留着一脸鬍子的男人被绑在木杆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绑住,身上全都是拷问过的伤痕。 「醒醒。 」女子来到他的面前,伸手往他的脸上一个巴掌,要他清醒。 大鬍子男人幽幽醒来,看见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芊娘……」「别叫我的名字!」名唤芊娘的女子板着冷艳的脸孔,「我要你办点小事都办不好,现在可好了,你被关进大牢裡,所有的事情都泡汤了。 」「原本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谁知道在第二天晚上会出现一群黑衣人,把人质救走不说,后来官兵就追到我们的藏身之处,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才会失风被捕。 」「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芊娘撇了撇红唇。 「妳别担心,所有的事情都由俺一肩扛下,这裡危险,随时都会被人撞见,妳还是快回去,省得传进元府……」名唤芊娘的女人就是元府的三姨娘,她与大鬍子原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她被舅母卖至青楼,几年之后便被元老爷赎身,娶回家当三姨娘。 之后大鬍子男人也来到兰州城,两人才又意外的相遇,而他爱慕芊娘许久,两人之间发生不可告人的秘密。 由于芊娘并未替元老爷生下子女,因此在府中地位并不高,府裡又是元染墨掌管,自然也没给她好脸色看。 当元染墨外出经商,遭逢山贼袭击,身受重伤回来时,她趁机向大鬍子男人要了江湖上一种名唤「腐心草」的药,一开始它会让人有气无力,陷入昏睡,接着慢慢的扩散至全身,食用久了,会因为气血攻心,吐血身亡。 她每天加在他的饭菜中,期待总有一天会要了他的命。 谁知道自从冉婧嫁进府裡,他的饭菜全都是冉婧一手打理,她连下手的机会也没有,加上大鬍子男人近日要她离开元府,一同双宿双飞。 可是她不甘心两手空空的离开元府,才策划了绑架计划,非得要拿到钱才肯罢休。 但事情一直都不怎么顺利,现在她可说是四面楚歌,眼前的大鬍子男人就算对她再好,到最后还不是为了保住小命,将她供出来?所以,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反正她与大鬍子男人来往十分小心,没有人发现她与他的姦情,现下只要将他灭口,她日后就高枕无忧了。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在牢裡也不好受,瞧你都瘦了一大圈,我带来一些好吃的东西,让我喂喂你,我才好放心回去。 」她自竹篮中拿出一支鸡腿,靠近他的嘴巴。 「吃吧!」大鬍子男人没多想,张口就咬了油亮的鸡腿一口,没多久就把鸡腿啃个精光。 她甚至还喂了他好几杯酒,亲眼看着他把食物全都吞进肚子,这才开口,「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快走、快走……」大鬍子男人留恋的看了她一眼,「小心别被人……唔……呕……」他的双眼瞬间瞪大,嘴裡嚐到血腥味,呼吸变得困难,内脏就像有把火在燃烧。 「妳……」她拉紧斗篷,没多看他一眼,迳自转身离开,不顾后方的男人痛苦的低鸣,甚至还喊叫她的本名。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她早就打算要杀了他,以防到时他把她供了出来,她岂不是人财两失吗?「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低垂着头,走出牢笼。 这时,前方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她回过神来时,地牢裡灯火通明,站在她面前的是地方官官青云,正噙着笑容望着她。 「我说元三夫人,妳好有閒情逸致,半夜不睡觉,散步到地牢裡。 」官青云慵懒的笑说,伸长脖子,看了看裡面的男人。 「哟!妳还真下得了手,想把自己的姘夫灭口啊!」然后使了个眼色。 后方的卫兵急忙上前,解开大鬍子男人身上的铁链,将他拖出牢笼。 「芊娘,妳……妳想杀俺?」大鬍子男人双眼哀怨的看着她,「俺对妳一往情深,妳怎么下得了手?」她紧抿着唇,低下头,全身颤抖,万万没想到当场被逮个正着。 「杀了你,她才能置身事外啊!」官青云上前,一手将她的斗篷掀开。 「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妳主导的吧?三夫人。 」虽然她全身都在发抖,但还是忍住害怕,在最后一刻依然要辩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这个男人,我来这裡只是想要为大少爷报仇……」「报仇?三夫人,妳话说的可真好听。 」官青云笑了几声,「不如说妳怕他把妳供出来,所以先下手为强,到时就不怕人财两失,少了骈夫,还有元老爷可供养妳一辈子,是吧?」「真的是这样吗?芊娘!」大鬍子男人两眼发红的看着她,「俺对妳一往情深,妳竟然下这种毒手……妳……俺被刑求得半死不活,就是不想把妳供出来,妳……妳……唔……」他又吐了一口鲜血,没多久便瘫软在地上。 官青云命令卫兵把大鬍子男人拖下去,接着才开口,「三夫人,现在有这么多人证,恐怕妳也难逃关係……」「我……」她百口莫辩,脸色铁青难看,身子不断的发颤,直到看见元老爷和元染墨慢慢的走上前,眼看唯一的生路已断,双腿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她恶毒的所作所为,元老爷与元染墨从头到尾都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元老爷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拂袖而去。 元染墨站在她的面前,神情冷漠,「元府不曾亏欠妳,妳却想置我于死地,那我也不必看在谁的面子上放妳一马,一切就由官府发落。 「死罪难逃。 」官青云笑得云澹风轻,然后要卫兵将她抓住。 「将人关进大牢,待明日一早再审。 」处理完事情后,元染墨与官青云一同步出地牢。 「这次多谢你的暗中调查,才能结束我多年来的煎熬痛苦。 」他向好友道谢。 「严格说起来,最大的功臣还是你媳妇,若不是她感动了南宫湛的心,恐怕今日你死的不明不白。 」官青云忍不住啧啧称奇。 「说来你媳妇也算是神奇人物,不但打动怪医,还收服你这个怪人。 」一提起冉婧,元染墨露出笑容,「我家娘子确实不是凡人,可惜她的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意思是说,连官青云也别觊觎他的娘子。 「确实。 改天我登门拜访妹子,让我与她聊聊,发现她特别的地方……」官青云笑说,不知道是佯装听不懂,还是天生神经粗了点。 「她没空。 」元染墨给了他一记白眼。 「为什么?」「因为往后的日子,她说想要跟我四处走走,我打算事情处理好之后,便带着她外出经商,然后一起游山玩水。 」他答应过她,这辈子会牵着她的手,去做她想做的事。 官青云脸一沉,露出「我也想跟」的表情。 身为他的好友,元染墨拍拍他的肩膀,「身为地方的父母官,你就把心思放在公务上,别想东想西了。 好了,我也该回府,省得我家娘子醒来见不到我。 」「重色轻友。 」官青云扁着嘴,朝他的背影喊道。 可惜元染墨归心似箭,连头都没回的坐上马车,然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冉婧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床上少了一个人,可是当她睁开双眼时,身旁的男人却又伸手将她拥入怀裡。 「染墨?」她在黑暗中出声。 「嗯?」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怎么了?」「你去哪裡了?」她依然有睏意。 「和爹去办了一点小事。 」他嗅着她身上澹澹的香气。 「我吵醒妳了吗?」她窝在他的怀裡,享受他温暖的拥抱。 「现在醒了。 」「是吗?」他轻笑一声,轻吻住她的唇瓣。 「既然醒了,妳应该偿还欠我的债了。 」「债?」她不懂的抬起眼眸,看着他,然后看见了他眸中的不怀好意,瞬间她好像有些领会,小手忍不住捶了下他的胸膛。 「你……」「既然妳都醒了,那我也就不客气的享用我的宵夜了。 」他勾起使坏的笑容,迅速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之前妳长得圆圆胖胖的,我就好想一口将妳吞进肚子裡,可是当时身体不好,无法承受激情,现在我的身体养好了,妳就乖乖的让我吃乾抹淨吧!」她还来不及说出反驳的话,红唇就被他的薄唇堵住了。 他的舌尖直接撞开她的唇瓣,探进湿滑的小嘴,与她的丁香小舌激烈的纠缠,大手同时也在她的腰间游移,然后探进她的衣襟,让她的素衣滑下双肩。 「染墨……」她嗓音娇媚的轻喊他的名字。 他以轻吻回应她,动作迅速俐落的脱下她的衣裙,只剩下亵衣和亵裤。 大掌绕到雪白的背部,解开抹胸的绳结,随即褪去抹胸,映入他眸中的是一对饱满的胸脯。 双掌的虎口轻轻拢住丰润的雪乳,左右晃动,低下头,他张嘴含住敏感的粉红蓓蕾,湿滑的舌尖在上头撩拨。 分卷阅读14 她的身子微微弓起,感觉蓓蕾渐渐的硬挺,四射的电流在体内不断的流窜。 身体渐渐的变化,由青涩变得她无法掌控,尤其当他的大掌往她的双腿之间探去时,小腹更是彙集了更多的热流。 她忍不住夹紧双腿,双手也移到腿间,想要阻止他大堇的前进。 「不……不要……」「婧儿,妳想要的。 」他的薄唇贴近她的耳朵,轻声的说:「妳好甜、好美,已经让我欲罢不能了。 」她的双颊绯红,小手被他的大掌揉捏,然后他抓着她的手,引导她在亵裤上方游移。 指尖来到亵裤上方的隆丘,他的力道却像一根羽毛,轻轻骚动,让她打了个冷颤。 她下意识的併拢白嫩的双脚,却被他的另一隻手分开,魅惑、勾引着他。 他抓着他的手指,刻意来到隆丘下的凹处,才轻轻的放了上去,她的身体就起了一阵哆嗦。 很明显的是她的敏感之处,他让她的指腹停留在凹处,再来回的旋转、按压。 她不停的逸出娇吟,甚至还刻意在细缝上来回游移,丝质的亵裤与花唇摩擦,让她的呼吸变得混浊而急促。 「好麻……」她轻启芳唇,吐出幽兰般的气息,「这裡……这裡不行」她的手被他抓着,正按压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这裡不行?」他抓着她的手离开花唇的核心,转而来到了细缝下的花穴洞口。 「那么这裡呢?」隔着亵裤,他以她的指腹在洞口外来回按压,引得她的小嘴吐出更多的娇吟。 才抚摸几下,她的亵裤几乎湿透。 「妳喜欢摸这裡?」他抱起她,由她的背后环绕她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另一隻大手则穿过她的腋下,以虎口轻拢乳尖,食指与中指夹住那凸硬的蓓蕾,以顺时钟的方式轻轻揉转。 她的小脸红润,像是成熟的苹果,身体也渐渐被他点燃情慾的火焰,迅速燃烧全身上下。 水液不断的泌出花穴洞口,让她的指尖也沾染上,她的双腿自然的想要夹紧,却怎么也止不住那羞耻的泊洒热流。 「好热……」她低声呜咽,似乎无法习惯体内渐渐涌上来的燥热感。 这时,他鬆开她的小手,改以自己的指尖揉压她的穴口。 「果然又热又湿。 」他轻声的说。 将她的亵裤褪去,他的手拂过肉丘上的细毛,轻抚着那敏感的花核,泌出更多动情的花蜜。 蜜汁源源不绝的涌出,濡湿了他的指尖,尤其他按压的愈快,她的身体扭动的愈激烈。 同时,他也褪去身上的衣物。 这几个月他的病痊癒了,身子也养得精壮,与以往瘦弱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压在她的身上,才发现她好小、好软,一强一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爱怜的亲吻她、取悦她,给她最大的欢愉,自颈子慢慢的吻向胸前,烙下了无数属于他的印记。 直到来到她的小腹,他的双手分开她的双腿,没了亵裤遮掩的花丛沾染着点点露珠。 他的大手穿过细毛,将花唇掰开,藏在粉嫩花唇下的花核诱惑的勾引他上前。 她还在为他的凝视感到害羞无比,没想到下一个瞬间,他竟是低下头,轻吻双腿之间的密林。 「啊!不……不要……」她紧张得连忙后退,想要躲开他的攻势。 他伸出双手,将她抓了回来,不顾她的反抗,轻舔湿滑的细缝,然后舌尖一卷,甜液便入了他的口,再伸出舌头,在细缝之中不断的舔吸。 她的思绪慢慢的冻住,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灵活的舌头在细缝中不断上下移动,他还用唇齿轻舔花唇间的花核。 敏感的花核有了激烈的反应之后,他的舌尖更是不断的舔吮、挑逗圆核。 「啊……嗯……」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头顶,想要阻止他的前进。 但是她的娇吟就像激进的战歌进行曲,牵引着他体内的勇士之魂,想要彻底的征服她的身子。 直到她的腿心传来一阵酥麻,她再也无法止住自体内涌出的热浪,身子激动的扭动。 他的舌尖离开花核,改以指尖按压住战慄的小核,快速的在上头来回震动着。 「唔……呃……」高潮涌了上来,似乎把她的身体捲进黑洞,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无法做任何思考,只能任由高潮将她吞没。 最后她一阵尖叫,身子不断的抽搐,他紧紧的将她抱进怀裡,给她结实的安全感。 他细细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抱着她发颤的身子,让她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将她放在床上。 「婧儿,我知道妳准备好了,我要妳……」他捧起她的雪臀,迫不及待的要快点进入她的身子,彻底的拥有她。 喘息之间,她只感觉他架起她的双腿,接着双腿之间有个坚硬的东西磨蹭着,没多久便抵着柔软的花心。 「唔……嗯……」她咬着唇,百般娇媚不断的扭转。 他的动作带着爱怜和宠溺,不敢贸然进入她的身体,只敢缓慢的进入她的花穴。 进入甬道的热铁,感受到甬道内的湿滑与温热,让他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叹息。 她的体内比他想像的还要湿软、温暖,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举攻进最裡头的堡垒。 但是她看起来太娇弱,尤其她此刻的表情非常楚楚可怜,虽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还是为了她而隐忍了潜在的兽性。 过了一会儿,等她适应了,他才慢慢的律动,给她最大的愉悦,而不是最强烈的痛楚。 他捨不得。 热铁以缓慢的速度前进,胀大的感端几乎塞满了她整个水穴,每一次的律动都让她轻吋出声。 花穴中的热铁不比他的指尖和舌尖,是一种被塞满的结实,比起刚刚的酥麻刺激,热铁带给她的是一种填满空虚的实在。 而他不管花多久时间,都愿意给她最大的愉悦,让她完全的适应他的存在之后,他才挺起腰,用力往深处一顶。 她闷哼一声,承受他给予的痛楚,深刻的烙印在她的心上,扣也带着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无法形容两人交迭结合的感受,只晓得他们比以往更紧密的结合在一块,比起牵手、拥抱还要更加满足。 此刻,他们拥抱着对方,耳旁是彼此的喘息声,混合着甜腻的香气。 这辈子,他再也放不开她了。 而她,则坠入他编织的情网。 夜裡再激情,终有天明的时候,可是元染墨的爱就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冉婧望不见尽头,也取之不竭。 「我爱妳,婧儿。 」一个让他这辈子栽了的胖丫头。 她哼着娇媚的吟哦,说不出成串的字句,双手紧紧的环抱他的颈子,借此来回应他,她也爱他,爱的无可自拔,任由他带着她,一辈子最甜美的沉。 他们十指紧扣,就是彼此最好的回答……这辈子,他们彼此不离不弃,生命中永远都有对方的相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