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半生莲》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1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命运之中残酷太多,我们无力拯救 于是,只好冷漠。 半生之莲,如何在网王的世界里寻求一份安宁……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网王 搜索关键字:主角:九宫寺重莲 ┃ 配角:迹部景吾、手冢国光、忍足侑士、不二周助、幸村精市 v涅磐v 重莲静静的站在偌大的穿衣镜前,凝视那镜中的影象。 镜中浮现的,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伸出手,纤长的指轻触镜面,冰凉的触感由指间传来。 手指缓缓游移,慢慢的,一笔一笔的勾勒着镜中人儿的眉眼。 丝绸般绢黑光滑的发,修长的眉如远山之黛,狭长的凤眸,如墨般深沉的眼瞳,挺直的鼻,嫣红的朱唇散发着水亮的光泽……精致的五官仿佛上天的杰作…… 然而,被这些精雕细琢的五官组合起来的脸却显得异常平淡无奇,仿佛蒙了长年灰尘的玉珠,毫无光泽,随时可以被那滚滚红尘湮没。 看着这样毫无特色平凡的脸,重莲扬起一抹兴味的笑意,这……还真是难得的体验呢。自己的脸,完全不同的神韵。丝毫没有自己原本的神采。 毕竟,才一魂一魄…… “果然,还是不能要求太高啊……”微叹口气,重莲低低的喃语,可是那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失望的意味,依旧是一贯的无谓与漫不经心。 收回置于那冰凉玻璃镜面的手,将那修长纤细的指轻覆上嫣红如血的唇,倾力一咬,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唇间弥漫开来,殷红的血缓缓从如玉般白皙的食指上流出。 将流血的指从唇上收回,重莲神色一凝,醮着鲜血在剔透的镜上写下一段古老的符咒。“……封……解……。” 随着最后一笔勾勒,镜面银光一闪,那些被鲜血写下的符咒顿时有了生命一般在镜上不断的盘旋、回转。 最终,伴随着一声玻璃的碎裂的响声,一切,开始湮灭……或者……重生…… 重莲依旧保持着原本站立着的姿势,不闪不避。那些碎裂的玻璃片四处飞溅开来,却惟独避开了重莲所站的之处。 重莲那一头漆黑如墨的发在镜子裂开的刹那间化为白雪,随即那一头银丝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的疯长着,直至长及脚踝才停止。 碎裂在四周的镜片印出了重莲此刻的容貌,依旧是那精致的五官,此刻却不在是经年蒙着尘土的珠子。那白皙的面容笼上淡淡光晕,玉一般的温润,水一样清远。宛偌那幽池里悄然绽开的墨莲。一举手一投足间,满满都是怡人的诱惑,还有,睨视天下的傲然。 重莲缓缓勾起唇角,划开一朵邪魅的笑容,深邃的凤眸似能挑起夜的妩媚,如月般清艳,如夜般魅惑,似乎将要倾醉了那万丈红尘, 散落的银发如水般倾泻,有些烦恼的撩了自己的头发,重莲好看的眉轻蹙了起来,“真麻烦,又这么长了。”可惜凤凰现在不在身边,没人帮着打理了。 封印解开,脑海里这个身体里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重莲懒散的半倚在沙发上,微眯起眼,左手支着下颌,接受着这个身体的所有讯息。 “呵呵,”片刻后,重莲蓦然睁开眼,凤眸中月华流转,轻笑出声,那声音如请泉淌过一般清冽,却又夹杂着三分魅惑慵懒的低沉。“真没想到……这里竟然是网王的世界啊……” 右手习惯性的轻叩桌面,轻脆的声响在静静的夜间响起。 原来,自己的这一魂一魄竟然是在网王的世界呢。九宫寺 莲,不,现在应该是……九宫寺 重莲。 九宫寺家族的嫡亲少爷,未来九宫家族的继任者。 不过,可惜,似乎是由于只有自己一魂一魄的关系,这个“莲”太过平凡普通,完全没有一个大家族大少应有的风范,相反,还十分的……恩,懦弱。想到这里,重莲再一次的皱眉。完全……不象自己呢…… 原来是一朵……风中孱弱颤抖的小莲花啊……重莲轻笑,眼底晦暗不明。 前世的重莲……唔,准确来说到底算不算前世呢?……毕竟,这个莲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和这个有着自己一丝魂魄的莲一样,重莲出生在一个庞大而古老的家族。那个已经延续了千年的宫夜家第十九代宗主——宫夜 重莲。 十二岁继任,十四岁开始着手清理家族。重莲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他清楚的明白胜极必衰的道理。现在家族的繁盛不过是衰败之前的假象而已,于是他开始实行改革。那些改革免不了触动家族里许多人的利益,自然遭到了极大的阻力。 重莲一向秉持着违逆者死的原则,清除起那些阻碍来毫不手软。手段之狠厉凶残,让人噤若寒蝉。一时间家族里人人自危。就在将要成功的前夕,不甘心的七大长老为了阻止重莲竟然联起手来,妄图废除他宗主之位。 以力量来看,未满十五的重莲的确敌不过七位长老的联手,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重莲他难逃魂魄聚散的下场。却没想到历代宗主都有着一个备用的魂魄替身,那是只有宗主才得以传呈的秘密。 重莲原本的身体毁灭了,但灵魂回归了另一身体所在。 “七个老家伙死了四个,这笔交易也算划算……”重莲轻垂着眼帘,扇似的睫羽投下繁密阴晴的暗影,细沙的鳞纹于凤眸内缓缓流转开来。 轻舔一下唇角,重莲微眯起双眼,喃喃道,“一年,再一年的时间……等到十六……” v莲湮v 古老的石英钟摆慢慢摆动,时针稳稳正指着六点,秒针轻巧的转动着,在即将抵达12时,原本正熟睡的重莲赫然张开眼,与此同时,石英钟发出清脆的当当声响。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重莲墨色的眼眸有着一瞬间的混沌茫然,随即,迅速的恢复清明。 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柔软的丝被从他身上划下,露出纤细的白皙的身体。精瘦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略有些苍白的肤色说明了身体的主人并不经常运动。 掀开丝被,重莲丝毫不在意自己正光裸着的上身,赤着脚走到衣橱边。打开衣柜,印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挂着白色的衣服。 扫了一眼那清一色的白,重莲唇角微微翘起。 莲,你还真是个纯白的孩子呢。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干净。所谓的白,不过是用来遮掩人心里更加深沉的黑。 从衣架上取下制服,懒懒的穿上。系好领带,瞄了镜里的人长及脚踝的发,重莲有着丝丝不耐。他可没兴趣天天打理这一头麻烦的长发。 从书桌里找出剪刀,撩过一头长发,顺手一喀嚓,一截长长的发丝悠悠的飘落到光洁的地板上。再次操起剪刀,干净利落的刀法瞬间将那一头如雪的银丝削成齐耳的碎发。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那细碎的刘海恰好遮住了重莲那细致的眉眼。 顶着一头清爽短发的重莲施然的走下楼,本来因为要上学的阴郁的心情也有了些许好转。试想一个十岁就自修完高中所有课程的人不得不再次温习那些早已烂熟的课程,任是谁也无法兴致高昂吧。更何况还是这个只对具有挑战性东西才能提起兴致的重莲。 坐在餐桌前,重莲兴味索然的嚼着土司。在他的右手边,放置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仆人在端送完餐点后就自发的退下,偌大的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旷让人感觉到丝丝压抑。 莲自小便是个安静异常的孩子,父母早逝,被爷爷抚养长大。然而,所谓的抚养,不过是花钱请一大堆的仆人。他真正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莲还不过是个孩子,一个渴望温暖,渴望关怀的孩子。 可是,在声名显赫的大家族中,需要的,从来就不是单纯善良的孩子,而是冷血无情的决裁者。 家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潭,将所有牵扯其中的人无情的卷入。生长在家族里的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再无选择的余地。 互相算计,互相牵制,互相拼杀……这才是家族真正的面目。 要在这样的环境里真正的存活下来,比的就是谁的心机更深、谁的手腕更狠、谁的能力更强。 像莲这样白纸一样的孩子,要不是他还拥有着千宫寺家族嫡孙的身份,根本无法存活下去。 一朵只能在温室里生长的清莲,注定只能在这讳莫如深的大家族的风雨争斗中飘摇凋零。 重莲,是个彻底的阴谋论者,天生就适合在这样的大家族里生存。完全是从骨血里渗透着算计是他立足的根本。 莲虽然只是重莲的一魂一魄,却是他最纯净的一部分。对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莲,重莲的感情是矛盾的。他轻视莲的懦弱,却又心疼他的纯净。但有一点很明确的就是,以重莲睚眦必报的恶劣个性,莲曾经所承受经历过的伤害,重莲会毫不留情的给以十倍偿还。所以,暂且为那些曾惹过莲的可怜羔羊们默哀三秒。 “少爷,请上车。”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 坐上车,车窗外的景物在飞驰中不断后退。 把玩着刚从书包里翻出的学生卡,重莲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流光。 冰帝学园三年级,九宫寺 莲。简单的文字表明了身份,随即,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卡片正中。那里有着一张的照片。 伸出手,轻轻碰触那照片上少年,和自己一样的脸,但是,已经……不在了呢……如莲般干净的少年…… 轻轻的一声叹息在微风中响起,却在下一秒消失的不留一丝痕迹,恍然间,那叹息仿佛是个错觉。 打开车窗,夹在修长指间卡片在风中哗然作响,仿佛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乘风离去。 心中突然就有了微微的痛感,漾着波纹一圈一圈悄无声息却无止境地扩散。是时候,和另一个自己……告别…… 再见,莲…… 从此,这世上再无九宫寺莲。 从此,只有九宫寺重莲。 飞驰的车渐行渐远,一张薄薄的卡被孤独的遗落在滚滚烟尘中,一阵风吹过,卡片被卷到半空中,随即,悠悠飘落,轻轻的打着旋儿…… v锋芒v 缓步走进教室,重莲那被削的细碎的发丝遮挡了细致的眉眼。重莲也有意的掩盖了身上的气息。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手中握有生杀大权的宗主,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世家大少。 在拥有足够的力量前暴露自己的底牌,是极度的愚蠢的做法。不过,在重莲看来,想要真正的在某些人眼皮地下掩藏,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大家都是接受同样的教育出来的。那些所谓的手段也都大相径庭。更何况,重莲骨子里的骄傲也不会容许他向他人示弱。 教室里是一如既往未上课前的嘈杂,没有人注意到重莲的进入。只是空气中隐隐流淌着和往日不同的气息。这是重莲尽力都无法掩盖的存在感。 天生的上位者,即使再加遮掩,也难以掩住自身的光辉。 走到坐位前,搁下包,徐徐坐下。重莲倒很是满意这个靠着窗口的位置。左手支起下巴,重莲悠然自得的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冰帝的校园里随处可见各色的樱花树,微风轻轻吹过,树枝微颤,各色花瓣便悠悠的从细致的枝头飘落,粉的、白的、红的、紫的,纷纷扬扬的像下了一场花瓣雨。 偶尔些许被调皮的风戏弄的花瓣,便由窗口飘了进来,给沐浴在晨光中的肃穆教室,平添了一股自然的柔美。 摊开手心,接住几片吹落的花瓣。这时,原本嘈杂的课堂蓦然安静了下来,随即,一阵狂热的声响骤然响起。刺耳的尖叫让重莲皱起了好看的眉。 “哇,是迹部大人来了——” “忍足大人也来了,真幸运。” “迹部大人还是今天看起来更加高贵了——”无论是教室里面还是教室外面,顿时都被黑压压的人群挤满。 对着手心,轻吹一口气,花瓣悠然飘落下来。摊开手掌,什么痕迹也未曾留下。 “啪——”一个响指让所有的声音都蓦然静止了下来。 “都给本大爷让开。”低沉而华美的声线赫然响起,如同大提琴音色一般的醇厚。 原本拥挤着的潮水般的人群立刻分成两边,中间空出一条长长的走廊。他们安静的立在两边,虔诚而膜拜的等待着他们的高傲王进入。宏大的场面让人叹为观止。在国中,能够享有这样荣誉的,想必寥寥无几。 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每一根发丝都像主人一样狂放张扬,随着迹部的一举一动闪着银辉。银灰色的眸子里流溢着惑人的光彩,笔挺而修长的身形将那一身普通的学生制服穿的犹如正装一般华美。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将张狂华丽表现的淋漓尽致。右眼角那一点妖娆的泪痣,恰到好处的将那深入骨髓的骄傲深化到了极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可违逆的王者之气。 这就是冰帝的王者,迹部景吾,如同太阳般耀眼高贵的存在。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帝王。注定是要接受众人膜拜的存在。 迹部景吾么……果然是张狂华丽的存在啊…… 重莲眼里是难掩的欣赏,这样的人,的确有着骄傲张狂的资本。无论是网球或是其他,迹部的都出色的难挑瑕疵。 紧跟着进来的,是有着天才之称的冰帝军师——忍足侑士。 如果说迹部是耀眼无比的光,那么,忍足则是讳莫如深的影。 俊美的脸上带着丝丝邪气,飘逸的墨蓝发丝遮挡了溢出的锋芒。椭圆眼镜后的桃花眼挑起一贯的风流潇洒,忍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邪肆的气息。却又有矛盾的融合了温文而雅的翩然气质。 总是漫不经心,游戏人间态度的忍足,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在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背后,掩藏的,却是是深不可测的底蕴。 重莲在这喧闹中静默的坐着,交叉双腿,支着下颌,兴致勃勃的观赏着这一出帝王降临的表演。莫明的,有着一丝兴奋与期待。墨色的眸子里流光溢彩。整个人散发着难以让人忽略的气息。 一进教室,忍足便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丝丝不寻常的存在。 微微眯起桃花眼,向四周一扫,正对上重莲毫不掩饰的兴味眼神。眼底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即,对着重莲,扬起一个富有深意的笑。 唔……找到有趣的猎物了呢…… 两人在座位上坐下,忍足手肘轻拄了下坐在自己前面的迹部,习惯性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悠然开口道:“纯白的小羔羊脱下伪装了呢?” 略侧过身,迹部目光扫过坐在窗边正一脸深思表情的重莲,傲慢的开口,“本大爷可不认为羔羊能在本大爷的眼皮底下装这么久。” 九宫寺和他们同班了将近二年之久,何况九宫寺财团与迹部财团在日本商界分庭抗礼,就凭这一点,他也早已经把九宫寺莲的资料研究的彻底。 “你的意思是纯白的小羊羔丢失在狼群里,而凶猛的狼披上了羊皮?”忍足饶有兴趣的推测道。难道原本的九宫寺被人取代了? 迹部睨视了忍足一眼,懒懒的开口,“对方是羊羔或者狼本大爷倒是不清楚。反正本大爷目前认识的狼倒有一头。” 有着关西狼之称的忍足耸了耸肩,一副极度无辜的表情。无视掉迹部的吐槽,反正已经习惯了。 “总之,静观其变。如果有什么异常,那么,就尽快处理掉呢。”轻松的语调吐出的话语却是无比的残忍。 “啊,”随意的应了声,迹部摸了下眼角的泪痣。 右手习惯性的叩击着桌面,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重莲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墨色的眼里是无边的深沉。 轻舔了下唇角,重莲少有的微眯起狭长的凤眼。 真不愧是冰帝的迹部与忍足,真敏锐呢。就察觉了吗?呵呵。比想象中更加强呢。 可是恰恰因为这样,游戏,才更加有趣啊。只有棋逢对手才能真正下出一盘好棋。 有这样的对手……以后……不会寂寞了…… v天台v 天边,残阳如血。落日余辉笼罩下气势恢弘的冰帝教学楼,莫名的,有着一种悲壮的美丽。放学后的学园一片静谧,空旷的走廊里只有清脆的足音回响。 缓步走上天台,整个学园的景色一览无余。 偌大的天台上,重莲一个人直直的伫立着。微风偶尔撩动他那细碎的银发,掀起那深藏不露的面容。 风漫不经心的拂过,晃动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飘落的花瓣雨在空中纷飞舞动,仿佛在为所有逝去的美好献上虔诚的祭奠礼。 “原来你在这里啊,哥哥。”一个突兀的女声自身后传来,打断了这份静谧。 少女缓步上前,金色发丝卷起大的波浪,系着的大红的发带肆意的飘扬。甜美的脸蛋上带着与之不符的轻蔑神情。高跟鞋摩擦着地板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被风吹动的裙摆撩起一个倨傲的弧度。“我可是找了你好久。” 重莲缓缓转过头,脑海里闪过少女的资料。九宫寺铃奈,14岁,冰帝二年级。莲父亲的弟弟的独生女,莲的堂妹,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淡淡的扫视了眼前的人一眼,重莲没有开口。 “躲在天台吹冷风,果然是哥哥的作风呢。要是生病的话,大家又要担心一场。哥哥难道就不会顾及一下别人吗?”甜美的嗓音夹杂着丝丝讥讽,少女的脸在夕照中模糊不清,惟独可见的是一个傲慢抬起的下巴。 重莲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的好笑。迹部似乎也常常做出这样傲慢的表情。只是,同样的动作由不同的人做出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迹部的骄傲像开屏的孔雀,华丽张狂的让人移不开眼。那是一份与生聚来的尊贵。然而,面前的少女做出这个姿势的效果却像是一只无理取闹的山鸡,正挑起尖尖的下颚,随即准备和人吵架打斗一般的场景。 落毛的野鸡,即使身上贴满了色泽艳丽的羽毛,也变不成飞天的凤凰。最终也不过落个东施效颦的笑柄。 “找我有什么事?”重莲淡淡开口,心底浮起丝丝不悦。敢用这样语气对他讲话的,除了身为上代宗主的父亲,教育自己的老师,这世再找不出第三个。 铃奈的表情有一丝愕然,自小便被自己欺负的懦弱无能的家伙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讲话。无名的怒火从心底里升起,什么九宫寺家的嫡孙,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而已。要是没有他,身为长女的自己一定是继承的不二人选。 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怒气,她不耐烦的开口说道,“爷爷让你参加明天本家的聚会。记得准时到。” “不去。”轻吐出两个字,重莲毫不犹豫拒绝。 那些所谓的聚会不过又是一场勾心斗角的表演罢了。无聊透顶。 况且,身为嫡孙的重莲,无疑又将再一次的变成众人围攻的标靶。毕竟,九宫寺家族的庞大家业,让人垂涎觊觎。 看着铃奈一张甜美的脸蛋因为气愤而扭曲的样子,重莲心底有着一丝快感。 “什么?”铃奈拔高音调,重莲的漫不经心顿时让她怒火高涨。允许他去本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竟然还敢拒绝。“你为什么不去?凭什么拒绝。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嫡家大少爷。迟早家族的继承权会交到我手上。到时候我不会放过你。”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重莲懒懒说道,已经不耐烦再和这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纠缠下去。这样头脑简单的废物,完全不值得浪费宝贵的时间和她周旋。即使给了她权势,她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沦为本家控制的傀儡。她的这嚣张跋扈的性格不过是被人故意贯宠出来的。 像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棋子,最终只会是弃卒一枚。 “你——”铃奈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态度对待过。这个总是畏畏缩缩懦弱无能的哥哥竟敢这样围逆他。她气的头脑不清,伸手一巴掌就要煽过来。 抓住铃奈煽来的手,重莲的表情瞬间的冷了下来,被发丝遮挡住的凤眸内那一片不化的深潭终于有了波纹,粼粼细动,流转于俊美精致的脸上。眸底墨云翻滚,似要涌起滔天的风暴。 九宫寺铃奈,妄图煽我巴掌的,你倒还是从我出生以来的第一个。很好,恭喜你终于成功的惹火我了。 既然敢做,那么,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 九宫寺铃奈,我会毫不留情的……毁掉你。 重莲身上森冷的气势让铃奈紧张起来,被紧紧钳制住的手生疼,“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结结巴巴的语气泄露了心底的恐慌。她头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哥哥,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没用懦弱的哥哥吗? 重莲轻笑出声,那笑意却未及眼底。蓦的用力一拽,铃奈一声痛呼,便被拽拉到了他跟前。 “如果我说,”重莲缓缓凑近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吹拂到脸上。“我不放开呢?”近在咫尺的脸妖艳无比,墨色凤眸烟波漫溢,似要勾走人的魂魄,邪美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仿若噬血的妖孽,魅惑众生。 铃奈第一次发现,他的脸竟然美的,如此,惊心动魄。 刻骨的寒意从心底溢出,她全身逐渐冰凉僵硬起来。 “我不放开你打算怎么样,恩?我亲爱的铃奈妹妹。”重莲刻意将妹妹两个字的咬的很重。满意的感受到少女身体的颤抖。 铃奈全身不由自主的战栗着,看着重莲眸子里的狠厉阴冷,她明白,他是认真的。他真的做的到。 眼眶红了起来,豆大的眼泪盈在眼眶里,却不敢落下。浑身瑟瑟发抖,一副楚楚可怜小白兔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忍心。可惜,在重莲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眼前少女这副娇弱的样子更加重了重莲对她的厌恶。 “记住,下次不要再冒犯我。否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重莲一字一句的说道,眼底是莫测的深渊,“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随后,拽着铃奈的手突然一松,铃奈顿时失去重心,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好了,戏看够了。该出来了吧。两位。”抬起头,视线落在不远出,重莲淡然开口说道。 “哎呀,被发现了呢。”戏谑的男声响起,两个修长的身影优雅的从楼道口缓缓走出。 v挑明v “这样对待柔弱的淑女可不是一个绅士应有的风度呢。”浓浓的关西腔夹杂着丝丝戏谑,忍足率先走了过来。优雅的步伐在走到铃奈身边停住,躬身,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铃奈面前,举手投足间尽是说不出的风流潇洒,“请问美丽的小姐,可否有这个荣幸拉你起来?” 铃奈先是怯生生的看向一旁默然立着不发一言的重莲,接着目光又落到忍足伸出的手上,犹疑着该不该起来。 重莲淡淡的扫了眼一脸梨花带雨的铃奈,许久,终于发话,“起来吧。” 扶起铃奈,忍足体贴的递过一张雪白的餐纸。铃奈呐呐的接过,淡淡的红晕浮上少女的脸颊,大大的眼里闪着的爱恋感激的光芒。 作势托了托架在鼻梁上的椭圆无框眼镜,忍足微笑着转身,无视少女爱恋的眼神,干脆的将那一片爱恋抛至身后。 忍足对所有的女孩都十分温柔体贴,却不知,这样的温柔,是另一种极致的残忍。 缓步走向重莲,忍足悠悠开口道,“莲,你可是把我们可爱的小姐吓坏了呢?”看似打抱不平的话语却听不出一丝责备的语气,相反,那语气中的些许的幸灾乐祸的意味重莲可是听的明白。 “忍足君还真是怜香惜玉啊。”重莲面色不改,微微一笑,如花的笑靥暖似三月的春风,温和醉人。刚才对待铃奈的狠厉之色全然不见。剩下的,却是敛尽凌厉光华之后的温润。 看着少年如玉的笑颜,忍足微微一愣,随即低低的笑了开来,狡诈的光芒从眸底一闪而过。少年原本俊逸优雅的神情的随着这低笑也逐渐显得邪魅起来。 有趣啊……九宫寺,完全不再是那个纯白的平凡少年。是什么改变了他呢,真好奇啊……一夕之间,他是如何由单纯无知的天使堕化成为血色的妖魔…… 他真是……越来越期待了……也越来越对他感兴趣了…… 低低一声轻哼,迹部双手悠然的叉在裤袋中,迈着无比尊贵的步子倨傲的度了过来。银灰色的眸子扫过另一边杵着的少女,里面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真是一点都不华丽,啊恩。” 本来只是被忍足拉来这里,却没想到,看了这样一场好戏。 少女先前的所作所为他是从头看到尾。本来就九宫家的小姐没有丝毫的好感,由此,印象就更加恶劣了。倒是重莲的一番行为,挑起了迹部的兴趣。 “滚吧。”淡漠的话语从重莲完美的唇中吐出,少女如获大赦的逃了下楼。临了,还不忘留恋的回头看了忍足背影一眼。 迹部那银灰色的发丝在黄昏的落日中闪耀着傲人的光辉,淡淡光晕笼罩下的少年,身上散发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直直的看着前方原本应该平淡无奇的少年,银灰眸子凌厉而犀利,“九宫寺莲,恩?” 略略低沉的磁性嗓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华贵。 “不。”重莲缓缓将头低了下去,细碎的发遮挡了所有的心绪。 逃避……可不是他重莲的作风呢。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干脆就把所有的挑明,也省了以后解释的麻烦。 重莲与迹部忍足他们一样,同样是将骄傲渗透到了骨血里的一类人。完全不屑于遮遮掩掩。 再度抬起头时,重莲先前的温润已然消失不见,寒潭般深邃的眼睛里郁郁的华丽色彩融渗入四周。不同于平时的清冽安然,少年的声音婉转而低沉,原本略显清涩的嗓音已经完全消失在阴寒的声线中。 那是一种奇异的音色,仿若低沉古筝里微挑起的晦涩声响,却又掺着惑人的邪魅。 缓缓勾起唇角,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清晰凛冽,“我是——九宫寺 重莲。”风撩起重莲额前细碎的发丝,精致美丽的脸此刻,一览无余。所有收敛起的气势完全的释放了出来,全身上下透着入骨的魅惑和蔑视天下的傲然。 修长的眉清隽如远山之黛,狭长的凤眸里波光潋缱,重莲那菱形薄唇淡淡向两角上扬,勾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两位,对我的答案满意么?” 此刻,即使是阅尽各种各样美人的迹部忍足也难免愣神,眼里皆闪过一丝惊艳的神色。 那样的美……几乎让人窒息…… 不过那呆滞也只片刻而已,迹部忍足是何等的人物。惊艳过后,两人眼里的皆是波澜不惊的沉静。重莲在心底不由暗暗赞赏。不愧是同样家族出身的迹部和忍足,定力一流。 “原来,重莲竟是这样的美人呢。”忍足率先出声,低低的如同叹息般的语调。微微眯起桃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号称为冰帝天才军师的忍足自然不会忽略掉对方话语中所传达出的信息。 莲已湮灭,重莲涅磐……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九宫寺莲了。 真是一个大惊喜呢……呵呵,九宫寺 重莲。比原来的纯白小莲花有趣多了啊。 习惯性的抚上眼角的泪痣,迹部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从今以后的都是重莲了?”匪夷所思的事件他也曾听说过,没想到竟然真正存在。 重莲心里一惊,好敏锐的洞察力与接受力。 “不愧是迹部君。”重莲毫不掩饰的赞扬。 “比起这个,本大爷倒更想知道你故意挑明的目的。”迹部毫不怀疑重莲是故意做出这番行为的。以他能发现他和忍足,他应该早知道他们在那里。由此,只说明这一切都不过是重莲设下的挑明的契机。 重莲微笑,眼角微挑起一个幽深的弧度,果然,和聪明人对话就是轻松,“那么,两位的态度呢?” 闻言,迹部微抬起下颚,张狂的不可一世,傲慢的开口,“本大爷还不屑追究这些无谓的小事。” “谢谢了,迹部君。”得到了自己所要的答案,重莲微微一笑。迹部的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以迹部的性格,一旦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再加追究。 “那么,忍足君呢?”重莲转看忍足。 忍足暧昧的冲重莲眨眼一笑,带着丝丝邪肆的风流,“既然是重莲的请求,我自然不会拒绝。” “呵呵,那就多谢两位了。” v对弈v 盘腿坐着,一身月白色和服的重莲表情一派温儒,狭长的凤眸里是波澜不惊的平淡,好似那午后深渊处镜似的寒潭水面,暖而浓,清且暗。纤长的指间轻执着一枚光洁如玉的白色棋子,眉头轻锁,陷入深思。 良久,他缓缓将手中的棋落于棋盘一处。和服宽大的袖口下摆用浅紫色的丝线勾勒了一朵幽幽墨莲。随着手执棋的动作,袖口轻曳,仿佛翩迁舞动的蝶,随时将要随风远去。 正坐在重莲对面的,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岁月的风霜在他那脸上刻下了沧桑的印迹,眼神里是久经岁月后沉淀的睿智。只是静坐着,那身上散发出的深沉内敛的不怒自威的气势已将室内的氛围抑制的浓重无比。 两人之间相隔的茶桌上静静的摆放着一具盘棋。 棋盘上的棋局已经下至中盘。棋盘中四条黑白大龙从左右两角出发,一直延伸到整个棋盘,相互交叉,盘根错节。由棋盘上的局势看来,目前是黑子占了上风。白棋被黑棋有条不紊的安排进攻压制的难以动弹。 老人淡淡扫了一眼重莲落下那步棋,眼底锐光一闪而逝。拈起一枚黑子,陷入深思。 对面少年刚刚下的那一手,看似是漫不经心的无用之局,其实,却是一着精妙的伏笔。那一步,缓解了中部被围的危机,倘若黑子硬逼,那么,那一无用之棋,便会成为一个隐藏的杀招。那枚棋彻底隔裂下面的八枚黑棋的呼应。如此下来,目前处于优势的黑棋反倒会被白棋逼入绝境。 女仆安静的跪坐在一边,搅拌着茶具中的抹茶。和室内一片安静,只有棋子落下棋盘的清脆声响。风吹拂过幽深的庭院,卷袭起一地落叶。静谧的室外,古老的樱花树下,如雪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飘落一院洁白碎羽。 淡淡茶香和着樱花的浅浅香气,在这静谧的和室里弥漫。静默的空气中流淌着一丝丝肃杀的之气。 一声脆响,老人稳健的将手中的棋落下,棋子恰恰落在重莲算计的那点上。 愕然的神色自重莲脸上一闪而过,轻垂下眼帘,扇贝似的睫羽投下浅色的暗影。重莲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老人已然看透了他的棋局。既然已经知道这是自己设下圈套,为何还跳了进去。难道他藏有其他杀招? 放缓了白棋前行的节奏,重莲放弃了原先的预想步骤。 老人的那一手,是故布疑阵还是引君入瓮?在尚未有定论前,他还不想贸然行动。于是决定先稳扎稳打,等到将白棋的局势稳固下来再发动攻击。 就在几步平静的过渡之后,老人眼里精光一闪,将先前所下的那枚黑棋一步后退一步,白棋的局势完全被那本应囚杀的黑子扰乱。 黑棋原本巩固的优势完全复活。连成一条大龙,白棋进退皆被困其中。 好一个故步疑阵、引君入瓮的计谋。 看着棋局,重莲再一次的皱眉,神情肃穆,老人利用自己的多疑,故步疑阵之外,随后还利用那原先的黑棋给自己布下圈套。把自己蒙蔽在占先的假象中。懊恼之情从心底溢出,竟然被一招故弄玄虚的棋给吓住了。 姜还是老的辣,这只老狐狸。真真和族里那群老家伙有得一拼。重莲咬牙,暗自在心底骂道。脸上却还维持着平静的神色。 以现在的情形来看,白棋想要作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就这样弃子投降,从来都不是他重莲的风格。一瞬间的局面倾倒让重莲很是不甘。烦躁的情绪在心底滋生,落子也渐渐杂乱起来。 这时,他不经意的一抬头,正对上老狐狸似笑非笑的眼,重莲顿时冷静了下来。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不能被对方的态度撩拨,只有保持冷静的头脑才有绝地反击的胜算。 静静地盯着棋盘看了许久,重莲慢慢地闭上眼睛,整个棋局清晰地浮在他的脑中。脑中的棋局慢慢的放大,从对杀的局部放大到整个棋盘的角角落落。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慢慢的回放。 从第一颗重下的白子起,一手一手下的影象在脑海里回放。清脆的落子声在耳边不断回响。 慢着,重莲顿了一下。一个角落闪电一般的出现在脑海。 呵呵,微微一笑。俊美的容颜顿时舒展开来,竟然忽略了那里呢…… 蓦然张开眼,少年那深似寒潭的眸子顿时青芒流泻,冰冽咋寒。微勾起唇,划开一个魅惑的弧度,重莲优雅的拈起一枚白子,轻轻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放,嫣红的唇轻轻的吐出一个字,“破——” 随着这一手棋局陡然一转,局势完全扭转。黑棋的大龙被破坏殆尽。局势已定,黑棋再无回天之力。 “好棋。”老人丝毫没有输棋之后的恼怒沮丧,手指轻描淡写地点着棋盘,微笑看着重莲,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赞赏,“果然好手段。”不愧是被自己所承认的孙子。 从这一简单的对局之中足可看出少年的不凡。冷静的头脑,敏捷的思维,不找痕迹的算计连他都惊讶万分。 这样的人,才是天生的上位者。这也是他长久没有改变家主继承人的重要原因。等了这么久,真正的孙子终于回归。 “你赢了。按照约定,我会把九宫寺家族的势力慢慢的交到你手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来本家。” “是,谢谢爷爷,”重莲唇边绽开一个如花的笑靥,悠然起身。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就该告别了。“那重莲就先告辞了。” “恩,”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2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微微颔首,老人悠然的摆下又一局棋局,自顾自的下着。 秋读阁 抬头看了眼少年渐行渐员的身影,喃喃自语道,“不要让我失望啊,重莲。”说罢,拈了一颗黑棋,啪的一声轻响,落在天元。 v触动v 阳光温和从叶间的缝隙的撒下,清风的拂过,撼动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浅浅的花香不时的随着清风飘来。 枕着手臂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重莲出神的望着天边那款款而行的悠悠白云。午后的空气流淌着丝丝慵懒的气息,重莲微熏。班驳的光影交织在那张白皙无暇的脸上,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泽。额前,原本凌乱的发丝早已修剪整齐,精致的眉眼在细碎发间显露了出来。 重莲黛青色的眉懊恼的拧成了个结,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把头发修了。 由于要去本家拜见老狐狸,他不得不去美容院,把那被自己糟蹋的七缺八啃的头发好好的修剪了一番,原本那些遮挡住的眉眼修长刘海全都被修的细碎。 轻叹了口气,麻烦果然来了。他可以收敛自身特殊的气质,却阻挡不了别人的窥视。重莲很清楚自己的外貌如何。那张暴露在外的完美脸蛋便是最能引起轰动的话题。现在无论重莲走到哪里,基本上见到他的人的反应便是呆滞——脸红——尖叫。 重莲本身并不排斥成为话题人物,以自身的魅力吸引众人的目光本来就是身为上位者的基本能力。但是倘若对着你流口水的雄性生物远多于雌性,任是修养良好如重莲,也忍不住要大汗一场。 早间时候,连续遭受了十几轮男性生物的表白轰炸,对象还是隶属人类范畴之外的猩猩物种。重莲心身皆被折磨的疲惫不堪。有气无力的倒在桌子上,忍足惟恐天下不乱的凑了上来。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带着一丝同情与怜悯,忍足安慰性的拍了拍重莲的肩膀,如果不计较他转过身去不停抖动着的肩膀的话,或许重莲还会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迹部倒是一贯的高傲自得,每天都在享受他人膜拜的他,自然无法体会讨厌喧嚣吵闹的重莲的苦恼。于是,重莲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华丽丽的翘课了。 午后的阳光温和而醉人,接手家族以来的繁重的工作让他每天只有短短四个小时的睡眠。在这样懒散的气氛里,重莲不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只奇怪的东西。首先印入眼帘是一头蓬松柔软的金黄|色卷发。重莲心里一惊,怀里的温度告诉他这并不是错觉。 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重莲不由失笑。 竟然是他! 某只名为绵羊的生物正光明正大的趴在他怀里安然入睡。远处草丛里露出一角网球袋和摊开在草地上的制服外套说明了某只羊是如何“跋山涉水”“不远万里”的从百米远的草丛处“睡”到他怀里的。 在此重莲不得不赞叹一下,这种睡功,确实也是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 慈郎紧紧拽着重莲的衣袖,蜷缩在他怀里。白嫩嫩的脸蛋漾着熟睡的红晕,红嘟嘟的小嘴半撅起,偶尔还可爱的咂吧一下。 重莲微微一笑,菱形的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浅弧。感情这家伙把自己当免费抱枕了。 伸出手,坏心的揉捏着那圆鼓鼓的尚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蛋。恩,手感果然很好。重莲做下评定。 费力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部活时间了。这只绵羊八成又把网球部的部活给翘了。 “起来了,慈郎。”重莲拍了拍某只正沉浸在美梦之中的绵羊的头。某只不买帐,稍稍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连唤了几声,慈郎睡依旧的香甜无比,完全无视掉被当作抱枕的重莲。 眼底锐光一闪而逝,重莲阴恻一笑。不醒是吧,很好。 重莲随即侧过身,两只手对着绵羊可爱的脸蛋,左右开攻,用力一拉。 “痛、痛~~~~”绵羊皱紧了眉头,眼睛却岿然不动的紧闭。 黑线中,这只也太能睡了吧。 望了望天,重莲无奈的叹口气,眼神却是出奇的柔和。不同于与迹部忍足在一起时的锋芒毕露,此时的他,身上散发着无比温润柔和的气息。平静而详和。 报复性的揉乱了小羊那一头蓬松柔软的发。重莲重新躺了。看来,目前只能继续担当绵羊抱枕的命运了。 温热的体温隔着衣物传了过来,怀里的绵羊身上似乎还散发着香甜的牛奶气味。仿佛被触动了一般,重莲的眼神有着一瞬间的恍惚。思绪飘了很远。 记得在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养过一只叫小米的小仓鼠。那只仓鼠非常可爱,灰白的毛蓬松的披着,一双黑黑的小眼睛总是滴溜溜的转着,最大的爱好便是每日不停的吃东西。 小小的爪子捧着食物悉悉梭梭的吃着的样子异常可爱。在吃饱了以后,它便懒散的打个饱嗝,笨拙的翻过身,将它那圆滚滚的小肚皮朝上。慵懒的样子,每次都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戳戳。 后来……,便再没有后来了。 身为宗主下任继承者的他是不被允许有任何喜爱的事物。 他,不可以有任何会被对手抓住利用的弱点。于是,那只仓鼠被教导他的老师勒令处理掉。 安静的站在一边,听着老师的一字一句的训诫,五岁孩子的脸上一片漠然。 他没有杀它,他只是将它锁进保险箱,然后,那个箱子,再没有打开过。仅此而已。 真的……仅此而已吗…… 突然觉得阳光有些耀眼,重莲仿佛被刺痛般眯起眼,淡淡的笑容从他那玉般无暇的脸上褪去,长长睫毛低低的垂了下来,深藏墨色眼底的,是如水般流动的忧伤。 其实,那一年,被埋葬掉的,不是仅仅只有那只贪吃可爱的仓鼠而已…… 还有他,曾经所有的天真与灿漫…… v诱惑v 片片樱花飞舞,相拥而眠的两人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蜷缩着的少年,一头蓬松的金黄|色卷发,脸上带着纯真的表情。白嫩嫩的脸蛋漾着熟睡的红晕,红嘟嘟的嘴微微撅起。 然而真正吸引人目光的,却是那被怀里少年紧攥着袖口的另一个少年。 天生的柳眉,描绘出淡若远山的漂亮弧线,扇似的睫羽投下繁密阴晴的暗影,少年凤眸轻阖着,浅浅流光在那如玉般白皙的脸蛋上流溢着。微风撩起额前银色的刘海,安静浅眠的少年,神情是说不出的温润平和。 陶瓷般光洁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莹润的光泽,陈出完美的细腻肌理,纤长白皙的颈脖精致的喉结微动,树隙间投下的点点圈圈游动的班驳光影,沐浴在阳光中的少年美的让人止不住想要去亲吻,想要在那无暇的肌肤上面烙下自己的印记。 几瓣粉色的花瓣偶尔悠然,落在沉睡的两人的身上,像一幅静止的画。 前来找寻慈郎的忍足,看到的,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景象。 眼睛下意识的收紧,轻轻眯了起来,那样的美景撩动了心底最深的那一根弦,忍足深色的眸底暗光一闪而逝。 “原来我们美丽的莲陛下竟然躲这里偷懒啊。”一贯慵懒的关西腔,夹杂着三分邪肆。忍足手叉在裤袋中,悠闲的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忠厚老实的桦地。 闻言,重莲缓缓睁开眼,尚未清醒的眸子里带着几许惺忪的迷离,仿若薄薄雾气笼罩下的寒潭。深不见低,寒彻心骨。 那一瞬间重莲的表情竟然肃杀冷冽无比。空气似乎都在那一刻冻结。 待看清了来人,重莲眼神一闪,那锁在深潭上的雾气渐渐消散,脸色顿时温和了下来。原先的肃杀仿佛只是个错觉。 “你的后援军团正到处寻找他们美丽的莲陛下呢。”想着早间时候重莲可称之为悲惨的际遇,忍足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重莲坐起身来,秋水一般的眼眸正对上忍足含笑的眼,“原来是忍足啊,是来找这个的吧,”说着边用纤长的指毫不怜惜的戳着怀里绵羊的白嫩脸蛋。 “迹部正在球场发飙,说慈郎又把部活给翘了。我来把他给带回去。”忍足笑着扶了扶眼镜。 “你有办法把这只弄醒?”重莲抬眼看向忍足,试探着伸手去掰拽着自己袖子的,绵羊嘟囔一声,羊蹄子反而攥的更紧。重莲双手一摊,无奈的对忍足笑笑,“看吧。” 忍足微微一笑,桃花眼里带着一丝狡黠。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撕开,浓郁的巧克力香味弥漫开来。 绵羊紧抓着重莲袖口的手渐渐松了开来,可爱的小鼻子微动,使劲嗅着食物的香气。接着,身躯缓缓无意识的向着忍足手里拿着的巧克力的方向挪动。 忍足将终于松开重莲袖子的绵羊拎起,扔给从刚才起就安静站在一边充当布景的桦地,“把这只交给迹部吧,这会迹部正在发火呢。” “whshi。”桦地熟练的将慈朗扛起,转身离去。( 注意,这个筒子其实94隐藏南竹……) 重莲抱膝坐起,看着径自在自己身边坐下的忍足,眨了眨眼笑问道,“你怎么不去?” “有重莲美人在,我怎么舍得独自走开。”忍足半真半假的玩笑道,顺势坐近了些。 “对了,重莲还是叫我的名字吧,一直称呼姓氏很生疏呢。说起来我可都是一直称呼重莲的名字的呢。”忍足一脸哀怨的表情。 “唔,好,侑士”重莲爽快的改口,他对是称呼姓氏还是名字倒没有太过在意。 “对了,”说着,重莲似想到了什么的上下打量了忍足一番,“说起来侑士也是一个美人呢,”俊逸的面容,洒脱翩然的风度,却是将优雅魅惑演绎的淋漓尽致。 心里存了逗弄对方的心思。重莲慢慢将脸凑近忍足。 温热的鼻息喷薄在脸上,痒而酥麻。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重莲故做一幅流氓调戏状,轻佻的勾起忍足的下巴,划开一朵邪魅的笑容,凤眸里似有水波粼粼细动,清清亮亮的,“侑士美人,还是乖乖从了本少爷吧。跟了本少爷保证你以后吃香喝辣。” 说着,还暧昧的凑近忍足耳边,轻吹一口气,“怎么样,恩?” 忍足一双风流不羁的桃花眼澄澈透明,深邃的眼瞳中光华流转,闻言,邪肆的低低一笑,一个用力,重莲蓦的跌落入怀中。 忍足终于知道慈郎是怎么睡到重莲怀里去的了。重莲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天然木犀花的香气。那香气极淡,不靠近的话很难闻到。嗅觉敏锐于普通人的慈郎闻到了那清浅的香气,于是便在睡梦中上演了一出“采花记”。 呵呵,所谓的闻香识美人啊…… 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重莲嫣红莹润的唇,忍足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低哑邪魅,“那么,如果我答应了的话。重莲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随即,修长的手指由重莲的唇边缓缓下移,顺着腮畔轻轻滑下,在他的耳后流连。重莲不由的身形一僵。 “先j后杀,”不假思索的答道,重莲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对方手臂圈的极紧。重莲心里微恼。想要调戏人,自己反被将了一军。不得不说,相比起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恋爱经验为0的重莲,长年游戏花间的忍足手段高出的远远不止一筹。 这头毫无节操的色狼,重莲难得咬牙切齿,愤恨的样子分外可爱。 忍足蓦然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笑声透过胸腔,闷闷的传了过来。“重莲你还真是可爱,”显然,重莲怔然的样子取悦了忍足。 收紧了手臂,无视重莲的抗议。忍足将怀里的人牢牢的禁锢住。轻轻将下巴搁在重莲的肩膀,自语的低喃,“怎么办呢?似乎……被诱惑了呢。” v部活v 迹部抱臂坐在球场边,睨视了一眼姗姗来迟的忍足,傲慢的缓缓开口,“本大爷记得是让你去找慈郎,而不是让你乘机去摸鱼的吧。恩?”。这家伙竟然毫不负责的把慈郎丢给桦地,自己却开溜了。 “嗨,嗨,抱歉了,景吾。”忍足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不过我可是有带礼物来。”说罢,身形一让,身后一个纤长的人影闪了出来。 “打扰了,迹部君。” 菱形薄唇浅浅上扬,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重莲笑意盈然的冲迹部打招呼。 迹部银灰色的眸子里惊讶一闪而逝。记得自己曾多次邀请过重莲来网球部,无一例外都被重莲以各种借口推辞了。以为重莲对网球没兴趣,没想到今天他却和忍足一起出现在球场。 目光从重莲身上移到眉梢间都带着笑意的忍足。迹部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 但那心里短暂的不悦很快就被忽略,对迹部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备战接下来的比赛。 迹部恢复了一贯的高傲表情,手指习惯性的轻抚眼角的泪痣,“既然来了,那就见识一下本大爷所率领的网球部。” 一踏进网球部,重莲便深深的感觉到了弥漫在球场上的气氛。 一眼望过去,全是队员们刻苦训练的情形。汗水和热血在球场上交织,这就是强者如林的冰帝。 然而,这些原本应该是强烈的存在却被一个人夺去了光辉。 无论站的多远,无论在多少人群中,有种人,便是你一眼就能看见的。 迹部,便是那样的存在。 一贯华丽作风,骄傲到骨血里的张狂。 一个眼神,一个响指,举手投足间,仿若有魔力般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样的人,无论在何处,总能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永远都是那样光华夺目。 这样的人,才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冰帝王者。 迹部交叠双腿,安坐在他的专署坐位上,姿势是说不出的尊贵华美。银灰色的眸子傲然的目光盯着场下,仿佛骄傲的国王由高高的殿上俯视那着臣服在地的子民。 “啊——”球场边,早已经被围观的人群挤的水泄不通,兴奋的后援团们在看见了重莲的出现之后更是兴奋的不可抑制。顿时,惊呼,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看,是莲陛下——” “莲sa——” “哇,不愧是莲陛下,好美……”女生们皆是一幅陶醉状。男生则是两眼放光口水壮。 美?闻言,重莲挑眉,凤眸底有着危险的光芒闪动。已经不止一次听见这个字眼了,光是忍足就一再用这个调侃自己。倘若这个夸奖接收的对象换成是女生的话一定心欣喜。可惜,对一个正常的男性而言,这样的夸奖,怎么听怎么纠结。 轻轻一笑,重莲低掩的下的眉睫微微轻颤,幽滟的眸光暗中流泻。 她们……还真敢说呢…… 换了是以前,如果有人一再对宗主的相貌品头论足,那无疑是对家族宗主威信的严重挑衅。下场自然不言而喻。可是…… 重莲微叹口气,不是自己的地盘果然不方便呢……(= =你以为你是地头蛇啊……) “不愧是我们冰帝学园之花,魅力难挡啊。”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忍足痞痞道。 重莲微恼,侧头瞪了忍足一眼,“忍足侑士。”略略降低的语调里是危险的警告。 可惜那一眼,在忍足看来,却是凤波流转,眉目间皆是风情,看的有着关西狼美寓的忍足心神荡漾。 “忍足侑士,还不给本大爷赶去训练。”忍足依旧杵着不动把迹部惹恼了,直接连名带姓的吼道。 “嗨,嗨,马上就去,部长大人”忍足歉意向重莲笑笑,走到场边。 利落的拉下外套拉链,搁放在长椅上。拿起球拍,便向场内走去。在经过重莲身边的时候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忍足突然坏心一笑。拉起重莲的手,在手背轻轻的落下一吻,“抱歉,先失陪一下了。重莲陛下。”随即风度翩翩的偷笑离去。 顿时,整个球场上尖叫惊呼声比刚才更盛。嗅到了暧昧的苗头的众人情绪激昂,已经完全处于沸腾状态了。 重莲微微一怔,随即表情一片坦然淡定。丝毫没有什么羞涩恼怒气愤的情绪外露。俨然一副这只是纯粹的兄弟间玩笑的表情。让期待好戏上演的观众们纷纷以为刚才的暧昧不过是个错觉。 微微眯起眼,眼底青芒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来时,重莲似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的对着围观的众人灿然一笑。用自己的手指轻触着自己漂亮的唇角。笑容灿烂如夏花,还带着些许纯真的稚气。“忍足君一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呐。是吧,大家?” 围观的人已经被那样的笑迷的晕头转向了,一个个安静了下来,纷纷傻傻的点头。 和表面上的平和不同,重莲在心底酝酿着滔天的风暴。心里早把那个该死的关西色狼骂了一千遍。表面上的平静不过是掩盖了心底的风暴不过以他过人的自控能力。 为了避免明天传出什么断袖之类的流言,重莲可是难得的牺牲了一下色相。 将所有的心绪牢牢掩在长长的扇睫下,重莲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离那头关西狼远一点。对了,回去一定还要用消毒液洗手。 犀利的眼神落在忍足的背影上,让深浸在繁重训练中的忍足打了个寒颤。 迹部眼神蓦然凌厉起来,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看了一边因为忍足的行为,而神色莫名不愉的迹部。重莲眼里浮现淡淡疑惑,“迹部君,怎么了?莫非你也在意侑士的玩笑举动?” 迹部没有答话,注意力却放在重莲对忍足的称呼上。“侑士?”。 他们……就这么亲密了吗…… 亲密到称呼彼此名字的地步? “既然是这样,那么本大爷就允许你叫本大爷的名字。”迹部干脆的决定。 “啊?”重莲愕然,“什么,迹部君?” 迹部眼神一闪,眸底一暗。 重莲微笑,从善如流,“景吾” 由他舌间饶出的一声景吾,仿佛绵长叹息般的悠悠触动了迹部心底的角落。 一抬眼,正对上重莲秋水一般的清亮眸子,那仿佛浸在清泉中的黑色琉璃,清清亮亮的,似有水波流过。在那双似乎可湮灭红尘的墨色深瞳里,迹部清楚的看见倒印出的自己的影象,心底一震。 仿佛什么秘密被洞悉了一般,迹部掩饰性的转过头去。 “kabaji ”迹部唤道。 “whi ”厚实的桦地从一旁冒出。 “照顾好重莲,本大爷要下场。既然重莲来了,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大爷的绝技。” 迹部慢慢的站起身来,右手自然无比的撩了下额前的发丝。动作华丽尊贵,脸上的笑容自信而嚣张。 “不胜荣幸”重莲轻一躬身,笑道。墨眸里流光闪动,曜若晨星。 “安静。”一个清脆的响指,偌大的操场嘎然安静了下来。“本大爷要上场。” 披着身上的外套被抖落,迹部缓缓站起身,嚣张而狂妄的银灰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伸手一指“你,”迹部指向一个三年级的队员,“陪本大爷打一场。”被指出的队员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欣喜。毕竟,能和立于日本网球界一流水平的迹部指导,那是他莫大的荣幸。 “谢谢,”接过桦地递过的饮料,坐在舒适椅子上,重莲悠然自得的观看着这场迹部特地为他上演的比赛。(南竹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好冷……) 那是一场视觉的完美冲击。一场华丽到及至的表演。 破灭轮舞曲在冰帝网球部球场上空奏响。 迹部犀利的扣杀,快如破空的闪电。 高高跃起,少年挺拔的身影在烈日的照射下,光芒四射。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 他此刻的表情是无与伦比的狂傲张扬,微微挑起下巴,睨视着对手。惊人的气势在球场上散发开来,不是刀锋的锐利,却是沉沉的威压。被那气势笼罩住的人,恍惚间便感觉那让风云都为之变色的凌厉。 屹立球场迹部耀眼的惊人,映着眼角一点魅惑的泪痣,俨然君临天下的帝王。 睥睨天下,不可一世。 心,被深深的震撼了。 v暗涌v 完成了训练,忍足快步走下球场,那墨蓝的发丝上凝着几滴晶莹的汗滴。给那张俊雅的脸平添了几许魅惑。 微喘了口气,忍足四下张望,却没有看见重莲的身影。疑惑的看向站在一边正优雅的擦着汗的迹部,“重莲呢?” 接过桦地递来的水,迹部淡淡道,“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有事情就先走了。” “这样啊,”忍足的点了点头,语气中有着些许失望的意味,“本来还想请他吃饭的。” “侑士”,拧紧把手中水瓶的盖子,迹部蓦然出声。雍容的面孔不是平日里的慵懒华贵,而是从未有过的冷厉,浑身散发着严峻的气息。 “恩?”拉紧网球袋拉链,忍足抬起头,淡淡的疑惑写在眼里。 “不要再招惹重莲,”迹部的神色冷峻,银灰色的眸子里写满认真。 椭圆镜片后的桃花眼神色一闪,快的看不清眸底的思绪,忍足依旧一副游戏花间的风流模样,气定神闲的说道,“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要游戏我无权干涉。但是,对象绝对不可以是重莲。他不是你的那些游戏品。”略略压低的声线有着说不出的意味,迹部眼神凌厉而认真。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 没有直接否认迹部的言辞。忍足微微一笑,墨蓝发丝下的脸俊逸温雅,语气却带着些许戏谑。 不若表面上的漫不经心,忍足心头却莫名的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尤其是在清楚的觉察到迹部对重莲的关切的时候。那股酸涩恼怒的情绪翻搅着他的内心,但是这些异样的情绪都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 迹部冷冷的哼了一声,“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本大爷告诉你。” 迹部向来都不会干涉忍足的私事。但是,这次例外。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重莲。 他了解忍足,知道他并不是那种肆意玩弄他人感情的花花公子。忍足对所有交往的对象都足够真诚尊重。但,真诚并不代表真心。重莲天生有着吸引人的魔力,无论是他还是忍足都免不了被那种与生俱来的魅力所吸引。 只是,目前,他知道,忍足对重莲,仅仅是动心而已。 短暂的诱惑从来都维持不了长久。 忍足从来都太习惯得到,习惯将爱情做为一场场游戏。在突然之间要他交付出真心,却是不可能的。 爱情,不是掠夺和占有,而是真诚的付出。如果,现在不让他明白这个道理,以后,无论是忍足还是重莲,都可能会受到伤害。 洞察力敏锐如迹部,把所有一切分析观察的通透无比。 “景吾你似乎干涉太多了吧。” 锐利的眼角挑起,桃花眼不由的眯了起来。谈及重莲,忍足心里隐隐约约的有着一丝悸动。但那丝异样的感觉很快便被迹部引起的怒气掩盖。 自小一起张大的好友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和自己产生争执,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忍足的话气依旧有些强硬。 两人之间的气氛蓦的僵了下来。 “哎,侑士,迹部,”完成了训练的向日扛着球拍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厄……你们怎么了。”即使是神经比较大条的向日都感觉到了流窜于两人之间的强烈气场。 向日的到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心从来都是用来交换的,而不是掠夺。”撂下这一句话,迹部猛的转过身,将搭在手臂上的毛巾摔在椅背上,“kabaji。我们走。” “whi。”桦地忠诚的跟上。 “那个、那个,你们……”向日嘴巴张开,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眼忍足阴郁的脸色,烦恼缩到一边挠着头“……哎,这到底是怎么了。”两个人的关系平时不是最好的吗?怎么那个重莲一走就变成这种局面了啊? 抱头蹲在地上,把头发挠的乱成一团,向日也没想出的所以然来。 哎呀,不管了,反正他们过几天就好。想的肚子都饿了。摸了摸肚子,向日攥紧拳头,乐天派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球拍,冲还在训练的绵羊嚷道,“慈郎,训练完我们去吃冰吧。” 我素可爱的分割线 站在画室外,重莲轻轻叩门。 “进来吧。”一个懒洋洋的腔调响起。 推开门,重莲走了进去,正好和走出来的女孩擦肩而过,少女那浅金色发丝在胸前轻轻飞扬,墨色的眼瞳沉静而温和,娴静的面容让人一眼看上去感觉很是舒服。重莲认识这个少女,伊集院财团的大小姐,伊集院沙绪。 两人互相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画室的光线很是充足,重莲目光落在正对着画布描绘的男人身上,“绯村老师,找我什么事?” “坐下吧。”闻言,正在画布上涂抹的男人转过头来,一头黑绸般的柔亮长发高高扎起,左手端着一个涂满颜料的调色盘。 绯村御臣,重莲所在的美术社监督。绯村有着一张能令所有女人为之着迷的俊美脸蛋。而且他很爱笑,一笑起来,左颊边就会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如果不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面前这个浅笑着的男人竟然已经是三十多岁了。更重要的是,某人的情人便是冰帝网球部神监督。(= =……好冷的笑话……) “我说,九宫寺你也偶尔来参加社团活动吧。这样下去你都快成幽灵社员了。” 绯村语气中带着丝丝幽怨,看样子就差没拿个手绢来咬了。 这个美术社最有实力的社员三年来竟然只参加过几次活动,这让做为监督的他很是气恼,却又偏偏拿他无可奈何。谁让他惜才呢。别看这家伙原来一直沉默寡言的,画出的画却充满灵性才气。不过,近来他的风格倒是转变不少。 “大叔,换个表情,这个表情不适合你。”重莲毫不留情的吐槽,“而且,这可是你自己允许的。只要定时交上画稿,社团活动什么的不做强求。”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绯村小声的抱怨道。自从一场大病之后,九宫寺性格变了很多,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如果说原本那孩子是干净剔透的水晶,一眼看过去通透到底。那么现在的他却是一汪讳莫如深的幽潭,完全无法窥探他的想法,甚至在长时间凝视那双墨色的眼瞳的时候,有着被诱惑的错觉。那深深的黑暗吸引。面前的少年,有着让人堕落的魔力。 放下手中的调盘画笔,绯村取下随意搭在画架上的西装外套,从那微略有些褶痕的昂贵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票卷,递给重莲。 “东京新人作品画展?”重莲把玩着手中的票券,“为什么给我这个?”他对这些画展没太大兴趣。 “这次的东京画展展出的全是有潜力的新人画手作品。我寄了你的几副作品过去。其中两幅被选中了。”绯村在重莲对面坐了下来。 “去看看同辈人的作品对自己的画技也是一种提高。”谈及作画,绯村的表情严肃起来,“你近来的画风改变较大,和早先的风格处于两个极端。这次被选种两幅作品,一幅是你以前的,一幅是现在的。建议你去看看,对比观摩一下两幅画之间的差别。从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画风不稳是作画者心智还不够坚定的表现。这样较大的波动会对作画产生不良影响。 “唔……好。我会去的。”低垂下眼帘,扇似的睫羽投下美丽的剪影,细沙的波纹于凤眸内缓缓流转开来,原本打算拒绝的重莲在心思陡转间改了主意。 透过画,可以看出所作画人的思绪。 他……想看看原本的那个莲…… 是怀念……抑或……哀悼…… 微敛了心神,重莲抬起眼,千尺深潭般的眸子蒙着深邃的黑,似要融入那愈浓的夜色。晦暗不明的目光越过窗外,融入到苍茫深邃的某处,低低的徘徊…… v莲殇v “就在这里停车吧。”车子开到展览馆对面,重莲蓦然出声。 “是,少爷。”司机听话的将车停在路边。 缓缓的走下车,重莲走向对面的展览馆。 一走进展馆,似乎立刻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外面的喧嚣繁华被隔绝开来。 展览馆是根据不同主题进行布置的,展厅分为两层。第一层展厅展出的是现代油画,那些出自年轻少年笔绘下的油画将整个展厅渲染成了一个夺目的艳丽色彩空间。洋溢着青春热血的色彩。 重莲慢慢的一幅幅的欣赏过去,看这那些专属于青春的张狂色彩,明朗艳丽,却不是现实中的虚浮奢华,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超脱不羁。 缓步踏上旋转的木梯,发出吱呀的声响。雕花的扶手上细致的刻出一幅幅古朴精致的画面,这些也是展出的作品的一部分。轻轻的抚摩那些凸凹雕刻肌理,重莲心里一阵感慨,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那个古老的家族中。那些摆放着的浮木古雕,那些连空气中都闻的到的幽幽檀香。 进入第二厅,光线在那一瞬间暗了下来,布满视野的,是渗透天地之间的黑与白。 轻纱、烛台、莲座,映着淡淡烟雾笼罩的水墨画作,二楼的展厅里构筑了一个古色古香的世界。人们便在烟雾缭绕的水墨意境创出的氤氲世界里缓缓徜徉。 重莲首先注意到的,是挂在左手边的一幅烟雨图。图很简单,没有太多着墨,却让看的人仿佛一下子置身于三月的江南烟雨之中。轻柔的细雨拂过面颊,打湿了衣衫,一人依然悠然的闲庭碎步,远远望去,只见一个洒脱的背影。目光轻移,落到落款处,重莲轻念作者的名字,“幸村精市。” 一幅幅古色的水墨图如浮光掠影般在眼前闪过,展开了一个又一个画卷。或许悲伤,或许悠远,或许苍茫……最后,重莲轻移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在一副挂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的水墨图前停住。 蓦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没有丝毫的浮华,没有浓重的笔墨,洁白的画卷上仅仅有着一朵三笔间勾勒出的幽幽墨莲。 真正只有三笔…… 一笔,勾出莲瓣。 二笔,勾出莲心。 三笔,勾出莲殇。 莲殇……殇莲…… 那朵墨莲幽幽跃于纸间,没有清泉的潺潺流动,没有微风的温柔轻抚,甚至,连根,都不曾存在。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 那朵墨莲,就那样,静静的,静静的,生长,消亡…… 他的世界,没有风,没有声,茫茫间,甚至连自己,都不是真实的存在。都不曾真正拥有。 “镜花水月”,秀丽的小篆题在画旁,起笔却是淡淡的。仿佛连这痕迹也要消亡了一般。 镜花水月…… 水月镜花…… 一切皆惟虚妄…… 重莲再也无法动弹,晶莹的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一串串,滴落了下来。直直的砸到古木花纹的地板上,渗透进木板间的缝隙里。 三生百年,百年的孽缘,此生此岸,彼生彼岸,不断剪,也剪不断。 时光在这黑白交织出的世界里快速的流逝倒退,恍惚间,重莲仿佛看见那个有着自己一样容貌的少年。 少年一身白衣,安静坐在画架前,略微苍白的脸上有着看破一切的从容。执着笔的手在画纸上轻移,一笔,二笔,三笔……一朵墨莲跃然纸上。 随后,少年缓缓起身,转身,微笑。那笑容,空若幽谷,却带着几许浅浅的涩然。 佛曰人生有八苦: 生,老,病,死,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生,老,病,死 爱别离, 怨长久, 求不得, 放不下。 可他,从来连经受这些的机会都没有。 莲,从来只是,一魂一魄,而已。 仅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底这么悲伤。悲伤到呼吸都觉得疼痛。 静谧的空间内,少年慢慢的走上前来,眼神是水一样的温柔。微踮起脚,少年轻轻的,轻轻的,在重莲额上印下一吻。那个吻,轻柔的如同漫天飘洒的柳絮。 低低的耳语响起。 莲说,他无怨。 莲说,你要幸福。 莲说,保重……再见…… 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真正的悲伤,是你甚至连哭泣都觉得是一种奢侈。 重莲淡淡的笑了起来,墨色的眸子里还盛着剔透的泪。 缓缓地抬眼,凝眸,寒潭般深邃的凤眸里渗着郁郁的华采,恍若无数人在无数个梦中惊起一泓秋水的滟,惊落一场繁花的红,一双湮灭红尘的眼。 细细长长的凤眸悠悠弯起,那唇瓣间流溢出的微笑,在那灿若流星的眸子里,自内心向外,慢慢洇染开来…… 那笑容,如初阳甫出,驱散晨霏,融了一树寒梅上的冰霜。 却,带着一串晶莹的泪…… 原来,原来,莲,从来都是重莲…… 并蒂莲,并蒂双生,半生半灭…… 半生莲,怜半生…… 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是淌在地球上的一颗眼泪。那么说,你眼角的眼泪,就是挂在我心尖的一面湖水 重莲的泪直直的落下,砸到了另一个看画人的心里。 少年静默的站在重莲身后不远处,脊背直直的挺着,悠远的灯光将他身后的影子拉的修长,清瘦的身形勾勒出一抹淡金。 清冷的一张脸,却奇异的有着令人安心的味道,隐在眼镜下的清冷眼眸似秋山般沉静、淡远,清寂。 手冢来看画展只是个偶然。原本打算来参观的不二临时有事,于是便将票券塞给他。 却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看见这样一个场景。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手冢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静静的立在少年身后。 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竟然可以哭泣的,如此美丽。 不是轻声啜泣,却是无声的垂泪。 大颗的眼泪自那玉一般的脸颊悄然划落,少年的脸上却洋溢着微笑的表情。 那是怎样的笑容啊…… 那是绝望哀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3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到极点的笑, 裂痕,由冰封湖中一层层的扩散开来。 他听到了心底寒冬冰融的声响。 一圈圈波纹由那解融的湖中心荡漾开来,而那少年,便是心湖那一圈涟漪,微笑着哭泣的涟漪。 然后,手冢却听到了一声轻叹。 低低的,忧伤的,悲弃的,无望的…………… 于是,用一秒钟的时间,他爱上那个微笑着哭泣的涟漪。 伸出手,想要抓住少年的衣袖,少年却恰在那一秒,转身。 于是,转瞬间,错过…… 指间,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失落声响…… v醉莲v 夜色渐渐降临,黑色的幕布铺满天际,闪亮的霓虹灯点亮城市。白天的熙攘化作黑夜的喧嚣。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东京街头,重莲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没有方向。 车辆人流来来往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晃动,下意识的想要寻找熟悉的面孔,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底,竟然是一片空白。害怕的情绪渐渐蔓延,手足不由自主的冰凉起来。 生命中,有的人到来,有的人离开……在一场场进进出出的轮回表演中,最后,你身边,还剩下谁…… 静静站在猎猎的夜风中,重莲脸上有着一瞬间的迷惘。 他该……到哪里去呢…… 似乎哪里,都不是真正的归宿。 宫夜家需要的是能够把族里的辉煌延续乃至发扬光大的宗主,九宫寺家期待的是能够接管家族事业的继承人。 那么,谁在等他…… 有谁……在等一个叫重莲的人么…… 那一刻,重莲的表情,脆弱的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现在的他,不是宗主,不是九宫寺财团长孙,只是重莲。只是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少年…… “莲,你是不是……曾和我一样迷惘……”,按着胸口,重莲轻声问道。 看的比所有人都透彻的你,是否早已了悟了一切。 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 这就是他,和他,的命运。 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为了责任,为了荣耀,还是,为了所谓的……注定…… 牺牲了所有,摊开掌心,抓住的仍旧是一片虚无…… 我们,同样在无人注目的黑夜里,哭泣…… 半生莲,半生缘起,半生缘灭。 镜子两端,花落尘埃,冰封成哀。 抱着膝头,将脸埋入膝间,恍惚的靠在黑暗的角落,夜间的霓虹将天空渲染成缤纷的色彩,晚间的东京是属于喧嚣繁华,热闹熙攘的街头,人们相拥而过。那些温暖的笑靥,欢快的戏言,离他,很远,很远…… 一辆加长版凯迪拉克在街边缓缓停了下来。 一个银灰发丝的少年迈步走了过来,少年身材修长挺拔,干净清爽的休闲服装在他身上显得华贵无比,俊美的面容在夜间闪耀的灯光下流光异彩,全身上下散发着华贵雍容的气质。眼神凌厉张狂,举手投足间透着王者之气。 “重莲?”华丽慵懒的语气带着一丝丝惊诧。 迹部刚从公司回来,在父亲的授意下,他已经开始接手处理部分公司业务了。回家的路上经过这里,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重莲。 看到,这样的重莲…… 重莲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迹部敏锐的感觉到重莲情绪的异常,于是又唤了一声,“重莲?”语气是不自觉的放的轻柔,“你怎么在这里?” “埃?”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重莲抬起头来,表情是丝丝迷惘,银色的发丝微微凌乱却俊美的发稍,深潭般的眸子里的笼罩着缭绕的雾气,薄薄的唇微微抿着,露出漂亮的线条。 孩子气的歪了歪头,终于认出眼前的高贵少年,“啊,你是、你是景吾,呵呵。景吾。” 迹部蹲下身去,即使是如此不华丽的动作,也无损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尊贵。闻到重莲身上淡淡的酒味,他微皱起眉,“你喝酒了?” 重莲曾说过,他是完全不能碰酒的体质,无论是什么种类的酒,无论喝的分量多少,都会醉倒。而且,醉了的他,很……古怪。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很……古怪…… “呵呵,”重莲继续对着迹部傻笑,白皙如玉的脸蛋上浮着淡淡红晕,墨色的凤眸里水光脉脉流动,“只、只喝了一点点喔。”说着,还孩子气的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他的确没喝多少,只是在酒吧点了一杯鸡尾酒而已。只不过,对酒完全没有抵抗力的重莲,即使只喝了一口,也会醉倒。 看着这样孩子气的重莲,迹部除了一丝好笑还带着心疼。这还是平日里那个优雅魅惑的重莲吗?明明是个小醉鬼。 然而,迹部却为这样的重莲感到心疼。平日里理智聪慧的他竟然在明知道自己不能碰酒还反常的跑去喝酒,这样的他,让人不得不担心。 迹部深切的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除了享受家族带来的荣耀财富外,还必须负担起家族的责任。重莲,他到底背负了多少,才会这么失常…… 仰起脸,看著站在身前个子高高的男人,重莲的眼神很是恍惚。白皙如玉的侧脸在街头路灯的照印下打出一片深色的剪影,眸子里忽明忽暗的流光宛转。 迹部靠近了重莲,不经意的碰触到重莲的手,那刺骨的冰凉让他心里一惊。双手包裹住重莲那冰凉的双手,掌心的温暖渐渐由相触的肌肤传了过去。重莲身行微微一颤,却没有挣扎的任他握着。 “本大爷送你回家。” 家?重莲用力的眨眨眼睛,秀气好看的眉拧了起来,费力的思考着:家,那是什么东西? 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用力的摇了摇头。 垂下眼帘,长长的睫覆下心底的思绪,“我没有家,我住在树上”,声音很轻,很柔,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有着陈述一个事实般淡定。 迹部呼吸一窒,握着重莲的手一僵,无边的疼痛由心底弥漫开来,揪扯着他的心。 一件带著体温的衣服披在肩头,下一秒,他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了起来,身体跌入了一个带着淡淡玫瑰花香的温暖怀中。 身体突然失去平衡,重莲不得不将胳膊收紧圈上迹部的脖颈。 “……谢谢。”将头埋入迹部颈间,低低的道谢。他贪恋迹部身上那一片温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被拥抱过了。 一滴凉凉的泪滴落在迹部的颈间,灼烫了他的肌肤。 “傻瓜……” 抱着重莲上车,迹部直接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轻柔的将重莲放在床上,拉过丝绒被毯,给他盖好,“好好睡一觉,本大爷就在隔壁,有事情就喊本大爷,知道了吗?恩?”迹部细心的捏了捏被角,嘱咐道。 温柔的动作让一旁边站着的女佣瞠目结舌,这、这还是他们那个骄傲的大少爷吗? 被拉高的被子裹的严严实实,重莲眨巴了下眼睛,那墨色的眼珠仿佛浸在清水中的黑琉璃,清清亮亮的,似有水波流过。脸上酒醉后的红晕仍旧没有褪去,原本是无边魅惑的面容此刻带着一丝丝稚气,显得异常可爱。 迹部忍不住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好了,快睡吧。”语气中满是宠溺。 “恩。”点点头,重莲乖巧的闭上眼。 走到客厅,迹部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是本大爷,重莲喝醉了,在本大爷家里,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 “……”短暂的沉默过后,略有着一丝邪肆的声音由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犹豫,“我…现在不太方便………” 忍足现在正在一个喧闹的pub高级包厢内。旁边坐着一个打扮略有些妖娆的美丽女人。 在理清自己的感情以前,忍足不想贸然扰乱重莲。这些天来,他认真考虑了很多,脑海里一直在盘旋着迹部那天对他说的话,“心不是用来掠夺,而是用来交换的”。 也许,现在的他还无法完全的交付真心,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是真的爱上重莲了。 既然爱了,那么,他必须和以前的那些女友好好的做个了断。这也是他今天出来的原因。 狼,一旦确定真爱的伴侣,则会是一生的忠诚。 “他……还好吗?”忍足记得重莲说过他完全不能喝酒,握紧了手机,担心的问道。 “不要问本大爷,想知道的话,自己来看他。”迹部话语中难免夹杂了些许怒气。侑士,对你而言,还有什么事情比重莲更加重要吗。你到底把重莲,当成什么。 “亲爱的,怎么接电话这么久啊?”旁边坐着的女人不耐烦的抱怨道,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的贴了上来。 “抱歉,美娜你再等一下。”忍足有礼却坚决的推开紧贴上身来的女人。这个女人便是他今天最后一个要分手的女友,也是最难缠的一个。 “景吾,我……”不待忍足说完,迹部冷的哼了一声,那个女人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 毫不留情的打断忍足要说的话,依旧华丽慵懒的声线却带着滔天的怒火,“原来这就是你的有事要忙,本大爷真看错你了。” “啪。”怒火中烧的迹部将手中的电话狠狠的摔在茶几上。 忍足侑士,既然你放弃了,那么,从今以后,重莲就不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本大爷会保护他,不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轻轻推开房门,迹部眼神深邃无比。床上熟睡的少年,细细的眉轻轻蹙起,勾勒出淡若远山的漂亮弧线,红唇微抿。平日那寒潭般幽深的凤眸安静的阖着,那一丝丝渗透如骨的邪魅完全收敛了起来。月光下倾泻而下,淡淡的映着熟睡的少年温润的面容,明澈晶莹、清透空灵。 迹部缓缓俯下身,轻柔的在重莲额头上印下虔诚的一吻,仿佛宣誓般的低喃:“本大爷发誓,从今以后再不会让你露出那样的表情。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本大爷,不,我……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表情…… 那样说着,他没有家,住在树上的表情…… v恶搞番外v 注意!注意!注意! 群里的墨仔筒子非常油菜,写了个very有趣的短篇〈谁动了洛家的小狼〉 放上来雷下大家,那啥,最近写伤感写太多了,伤身啊~~~~~~~~~~~~~~~大家多多支持墨仔筒子,为咋们伟大的墨仔筒子和提供bh歌曲的洛仔筒子致敬!!! 谁动了洛家的小狼 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洛家花园的葡萄树上停着两只小鸟,一只咖啡色叫“咖啡”,一只雪白的就叫“雪”,它们正叽叽喳喳讨论的火热: 雪:咖啡,你知道那个挎个小包要往外跑的疯女人是谁吗? 咖啡:阿雪, 你脑袋怪苯(不是错别字)的,那是洛家的洛啊。 雪: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出门吗? 咖啡:阿雪,真苯,她是要去找她家的小狼! 雪:咖啡!那你知道她为什么需要去找她家的小狼,小狼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咖啡:阿雪,果然够苯,她家的小狼昨天就离家出走了! 雪:为什么? 咖啡:让我们把镜头转到昨天早上—— 洛的书房。 小狼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洛!” 洛推了推眼镜:“啊,是小狼啊,亲一个。” “不要!听说在你的番外里我死了?” “恩。我有虐主角癖。” “你这个后妈。”说完,小狼就跑了。 咖啡:回放完毕,就是这样,所以,今早洛发现小狼一夜未归着急去找小狼了。 雪:原来是这样。 洛家花园。 正在抓虫的墨看见洛风风火火地往外跑便出声问道:“洛啊,这么早你上哪儿去啊?” “我家小狼不见了,对了,小墨。你见到他了吗?” “你说小狼啊?见过啊。”墨想了想回答说。 “真的?时间?地点?事件?”洛眼里冒出狂热的火花,紧盯着墨问。 墨不由地一阵恶寒,她抖了都身子说:“是真的,时间是昨天早上,地点是账房,事件是小狼来向我要钱,说是要离家出走。” “那你给了没?” “给了,我把咱家全球迹部集团无限透支的那张金卡给了他,他一高兴还告诉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快说!” “就是他要去私奔!不过和谁他没说。” “什么???那你不早说。”洛丢下这句话就朝大门奔去。 墨见了洛了背影,摸摸脑袋,自言自语道:“我很支持小狼私奔,所以当然不能告诉洛,让洛去急吧,呵呵……” 衣衣宅。 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响起。 正在码字的衣衣起身开门,边走边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开门,洛就掐上了衣衣的脖子:“衣衣!” 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衣衣摸着自己的脖子,让洛坐在小板凳上,用一次性纸杯到厨房灌了一杯自来水递给洛:“洛仔,出什么事了?” “衣衣,我要杀了你!看好你家的儿子!”洛的神情悲愤。 “我家儿子?哪一个?涧离,流,还是重莲?他怎么惹你生气了?” “还有谁?当然是你家的臭美的小莲花!他把我家小狼拐走了,去私奔了!”洛怒不可遏。 虽然“臭美的小莲花”听着让衣衣不爽,但是听到自家儿子拐走了洛家的小狼去私奔这件事还是让衣衣在心里为自家儿子赞一个:到底是妖孽,这么快就把小狼拐到手了。但是衣衣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地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该不会弄错了吧?” “会错吗?你家儿子那么妖孽,反正,反正,你还我的小狼来!”洛起身又要抓衣衣。 衣衣忙闪到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拨号:“洛,你冷静,冷静……” 电话很快通了,只听得衣衣说:“喂,是儿子吗?……对,是我,我想问你在哪儿呢?洛家的小狼在你哪里吗?……哦,不在啊,祝你和手冢玩得愉快,吃得高兴,就这样,拜拜!” 洛凑上去问:“怎么样怎么样?在不在?” “不在,我家儿子和手冢在约会哪,喵。”恩,虽然没拐到小狼,但是拐到冰山也不错的。 “这样啊,”洛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几个数字,“妮子吗?我在衣衣家,你家冰山在和衣衣家的臭美的小莲花在约会……恩,具体的我不清楚,你过来吧。就这样,拜~”说完,洛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为什么你们都75我……”留下衣衣在原地暗自神伤。 街道上。 “小狼你在哪里?小狼你在哪里?……”洛走在大街上碎碎念着。 “洛爸,洛爸……”扬扬远远地看见了自家老爸便出声喊道,但是没反应。 扬扬追上去,拍了拍洛的肩问:“洛爸,你怎么了?” 洛一见是自家儿子,再也忍不住,扑到儿子怀里失声痛哭:“扬扬啊,小狼……小狼不要我了……” “小狼怎么会不要你了,洛爸别哭啊……”大街上这个样子成什么样啊。 “小狼,小狼和人私奔了,你,你帮我找回来……” “小狼,私奔?”扬扬消化了一下,开口说道,“洛爸,我们去找小月,她是东方教主,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而且,而且,我也很喜欢她,想把她娶回家……” 洛听说小月有办法,立刻来了精神:“那我们快去找小月,让她帮我找小狼!”得了,洛把扬扬的后半句话自动省略了。 黑木崖上。 洛和扬扬一进去便听得众教徒高呼:“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天下之尊,一统江湖!” 洛和扬扬被带到了教主的后花园。 “倾城……” “我在啊。” “恩,抱抱!” “扑到!” “接。” “咳咳……”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 扬扬放下小月,清了清嗓子说:“小月,今天我们来是想找你帮忙,找找洛爸的小狼。” “洛啊,自家的小狼看不好吗?” 洛的心思飞快地转动:小月,恩,小月的儿子,恩不二?!s忍不二也是有很多人支持的…… 于是洛飞身上前抓住小月的衣领:“你还我小狼,你还小狼!” 东方教主也不是吃素的,运起葵花宝典一掌把洛打飞。 “洛爸——”扬扬忙跑到洛的身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说着又一顿剧烈的咳嗽。 “小月——” “死不了的,扬扬,没事的,不过,小狼真的不在我黑木崖,洛找错地方了。” 洛挨了一掌,脑子有些清醒过来,小月说不在她那里就应该错不了,这时,洛发现一个问题便出声问扬扬:“扬扬,你什么时候和小月那么好了?” 扬扬羞涩地说:“就在某个某个时候……” “打算娶回家么?” “好啊,小月,跟我回家吧。” 而小月出声:“54你们。” 洛恢复冰爸形象:“不要大意了,要好好追上小月。” “呃,我会的。”扬扬的话还未完,洛便人就闪得比风还快,要离开了。 “等等。口号!”不知从哪里闪出两个忠实的教徒羽毛和小过,她们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要离开的洛。 洛叹了一口气,说:“恭送教主,愿教主仙福永享,受与天齐。” 洛家大宅。 “回来了?”央和迹部坐在豪华沙发上看着电视。 “恩……”洛有气无力地回答。 “怎么了?”央关心地问。 “央,我的小狼不见了……” “那只关西狼不见了?” “恩,央,他和人私奔了……央,你要帮我找回来啊……” “恩啊,那只关西狼竟然作出私奔这样不华丽的事,你说是吧,桦地?”迹部抚着泪庤说到。 “恩?桦地?”没有意料中的“whi”,迹部扭头回看,发现桦地根本不在自己的后面。迹部从袋子里拿出专门和朋友联系的手机,拨给了桦地:“桦地,你在哪里?……恩,祝你玩得愉快,你回来时本大爷会送上礼物的,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的礼物之下吧。” “怎么样?桦地还好吗?”央关心地问。 “恩,很好,洛,你的关西狼找到了。” “在哪在哪?”洛来了精神。 “他在——在和桦地私奔!” v错过v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到窗沿,初升的太阳慵懒的爬了起来。扇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重莲缓缓睁开眼,墨色眸子在看清室内陌生摆设的那一瞬间,赫然坐起。柔软的丝被从身上滑落,质地柔和的银色睡衣露了出来。 懊恼的用手扶额,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重莲似不胜痛楚的呻吟一声,天啊,他昨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虽然昨天是喝醉了,但他的记忆却无比清晰。他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傻气的要命的动作,甚至,连迹部拥抱自己时身上那散发淡淡玫瑰花香的温暖怀抱,都记得一清二楚。 有些自暴自弃的重新躺了下去,孩子气的用被子盖住头。却在下一秒,重莲猛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低头,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身上正穿着的睡衣,隐约记得,睡衣似乎是迹部帮他换的。 天啊…… 丝丝红晕染上那白皙的面颊,但那红晕在眨眼间便消逝不见,仿佛是个美丽的错觉。 片刻之后,陷入纠结的旋涡的重莲,终于回过神来。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目光落在旁边床头柜上。 那里安静躺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晨露。玫瑰下面,压着一张精美的小卡片。 拿起纸条,认出上面是迹部一贯张狂华丽的字迹。 “to醉酒的睡美人: 本大爷先去学校,换洗的衣物都在浴室木柜里。已经交代好管家,有任何问题打本大爷的手机。好好吃早餐,不许挑食。 迹部景吾” 看到最后一句,重莲挑了挑眉,本少爷才不会挑食呢。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墨色的眼瞳里沁着丝丝暖意,如同三月桃花嫣然盛开,姹红了整整一个春季。俊美的脸上流溢着温润详和的光彩。 真是没有想到,景吾他,竟然体贴心细到这个地步。莫名的暖意一丝丝,一缕缕的缓缓渗透进骨髓,温暖了一池尚处在冬夜的寒潭。 掬起一捧温热的水浸湿面颊,抬起头,重莲深深的凝视着镜子里的那张熟悉的脸,许久,缓缓的,绽开一个温暖的笑靥。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十五年来的压抑情绪在昨天宣泄了出来,现在的重莲,已经完全从那些往事阴霾里走出。 重莲,从来都不是会转牛角尖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经受了,再追悔痛苦也无济于事。 抚上胸口,心脏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跳动着,感受着心的脉动,重莲知道,莲他从不曾离开。而只是,换以另一种方式,在这个世界,继续存在。 莲,即是重莲。这一点,其实,从未改变。 何况,他确信,即使他被全世界抛弃,仍旧有人会为自己伤心。永远都会记得,那双,在最无助的时候,伸向他的那双手。 吃过早餐,重莲去了学校。自然不是因为所谓的出勤率,心底莫名的情绪扰乱了一池静默的湖水。 有他在的地方,便有阳光普照。而他,渴望那份明媚的温暖。 呼啸的风从吹过指间,拂落了一树花瓣,吹落了一地叹息。生命中,有的人,有的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如果,如果……我们总是述说着如果,却终将在如果中擦肩而过。 重莲生命中最最漫长的一夜,仿若在世界黑暗的尽头迷航,终于折返了现世,然而,向他伸出手的那个人,不是忍足侑士,而是……迹部景吾。 缘起…… 缘灭…… 晨光将天台上并排站着的两人的背影拉的修长。 在经历了长久的静默之后,忍足缓缓开口问道,俊逸的脸带着淡淡的疲惫,有着些许颓废的魅力,“他,怎么样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重莲的情况很严重,迹部是不会那么急着打电话找他。 迹部眼神凌厉,一向华丽慵懒的声调中带着严肃质问,“昨天,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那样的重莲,多么让人心疼。 “我……”忍足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苦笑了下,向来能言善辩的他,却在这一刻,哑口无言。怎么回答,说自己为了认真去爱重莲而忙着和女朋友分手,所以无法去探望重莲。 这些,在现实面前,都不过是借口而已。他不会用这些来搪塞,因为,对方是重莲。所以,他保持缄默,愿意承受迹部的一切指责。 然而,迹部却没有再加以任何的指责,而是淡然开口,“侑士,本大爷也爱重莲,”无比深邃认真的眼神直直的对上忍足愕然的目光,毫不退让,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且,本大爷爱的,绝对不会比你少。” 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被绣上一层碎碎的光泽,耀眼而尊贵。 重莲对忍足是有好感的,这一点或许连重莲自己都没有发现。忍足永远是能够靠他最近的那一个。他也知道,忍足是喜欢重莲的。所以,他一直沉默。扮演着一个好友的角色。然而,忍足一再的行为让他失望了。 “在重莲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迹部的话震撼了忍足,苦笑了一下,是啊,在他最悲伤、最无助的时候,自己在哪里…… 千万个辩驳的理由在这一刻都变的无力,忍足惟有沉默以对。 风,将他那一头墨蓝色的发,拂乱。 “景吾,”少年特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人齐齐转过身。 重莲微笑着由楼道口走了出来,“就猜到你在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的欣喜。然后,目光落在了忍足身上,“啊,原来侑士也在啊。” “恩啊,怎么来学校了?” 漂亮的手指依旧抚和标志而魅惑的泪痣,迹部慢慢走上前去,“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恩?” “没有。”少年缓步走向迹部,被晨曦染上了莹润色彩的眼角含着脉脉的笑意。“怎么,景吾,不希望我来学校?” “别说傻话,本大爷可没那么不华丽。” 实际上迹部倒是很高兴他能来学校。毕竟,那样失常的重莲,让他不得不担心。而且,在学校的话,有任何状况出现,他都可以及时照顾到。 “走吧,快上课了。”亲昵的揉了揉重莲的头发,自然无比的动作仿佛已经练习了千百次。 看在忍足眼里,酸涩无比。 “哎,侑士不下去吗?”重莲有些惊讶忍足异常的沉默,看着背靠在天台围墙上的忍足问道。 推了推眼镜,忍足挤出一个儒雅的微笑,“啊……我再站一会。”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下去了。” 忍足的心,被重莲话语中的字眼刺痛了。 “我们……吗……”他低低的自语道,“那么,我是什么……”苦涩的意味慢慢由嘴里弥漫开来,原来,这就是心疼的感觉啊。 逆光中看不清的深蓝身影,有着莫名的悲怆。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忍足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理智的弦断落。蓦然出声,“我喜欢你。” 深邃的眼神卷袭着黑色的旋涡,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在那一刻,抛弃了所有理智。 重莲一个踉跄,踏空了阶梯。却在下一秒,跌落一个足够宽阔却足够坚定也足够温热的胸膛。 迹部有力的手臂用力一拉,圈住重莲的腰身,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而使得脊背狠狠的撞上楼梯扶手。剧烈的痛楚由背部传来,迹部的眉头不易觉察的微微皱起,却在重莲抬起头的那一瞬间赫然舒展。仿佛刚才的皱眉只是个错觉。 “没事吧?恩?”慵懒华贵的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关切。 经历过最黑暗洗礼后的墨眸定定的落在迹部的脸上,重莲看着拥紧他的少年深邃的银灰色的双眸。那眸子里仿佛盛了满天的星辰,光芒闪耀,驱散了黑夜的所有阴霾。眼角的泪痣,宛若三生石前泪水滴落印下的烙痕,宣誓着生生世世的追随。 “我没受伤。”重莲摇了摇头,“ 你的背……” 触及重莲眼里担忧的目光,迹部断然说道,“本大爷很好。”转头看向身后的忍足,脸上神色复杂而凝重。 侑士,你……是认真的吗…… 赶来的忍足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呆滞,怔然的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 刚才,只差一点点,接住重莲的人,便是他。 似乎,他,永远,只差那么一点…… 忍足微微一笑,那笑里含着说不出的意味,似在微笑,却,苦涩异常。目光恰似不经意的自重莲身上经过,最终,落在一个正要上楼的女孩身上。 强压下心底翻涌出的苦涩,那感觉像是一把刺入自己胸膛的钝刀。隐隐的、混沌的、不明所以却无比清晰的疼痛,混合蚀人心魂的腐败锈迹,缓缓的顺着血脉流转全身 往日邪肆的声音带着一丝低低黯哑,“我喜欢你,伊集院。” 闻言,在迹部怀里的重莲身体一僵,脸色变的苍白。 正背着画夹上楼的伊集院,突然听到忍足的告白。娴静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惊愕,目光扫过伫立着的三人。眼里透着一丝了然。随后,她浅浅的微笑起来,语气轻柔,“那是我的荣幸,忍足君。” 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看到,忍足那样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然而,背对着忍足的重莲,依旧……没有看到。 “啊,”重莲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然后,淡淡的笑容扬起,墨色的凤眸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那么,真是恭喜你了,忍足君。” 听到自重莲口中说出的恭喜两个字,忍足身体微颤,却固执的看着伊集院的方向,他怕,他在下一刻,就要忍不住,抱紧他。狠狠的,深深的,将他嵌入骨髓。 重莲牵过迹部的手,忽略掉心底的异样情绪,略略躬身,“抱歉,我们先走了。”迹部的背,必须去医务室。即使迹部掩饰的再好,重莲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了。 忍足紧紧闭上眼,不去看那远去的两人,那背影和谐的仿佛一幅世界上最温暖的画卷。 那一刻,他听到了,玻璃碎裂的轻响。 矢车菊在萧瑟的风中吹散最后一瓣,花语在说,你爱我。你不爱我。 v心潮v 伊集院架好画架,拿出铅笔,看了一眼颓废的忍足,轻叹了口气,“忍足君,你知道吗……你可是……犯了一个难以饶恕的错误。” 仅一眼,她便轻易的看出那三人之间的纠葛。或许她该惊讶,这么出色的两个男子,目光却都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可是,对象如果是他,那么那份匪夷所思则成了理所当然。 爱情,其实有着一定的潜在规则,有着一些不可触犯的大忌。比如说,在应该面对的时候退却,比如说,在该放下骄傲的时候固执的坚持,更比如说,轻易的将爱人推向他人的方向………… 沉溺在爱情河流里的人们,总是被那激起的水花迷蒙了双眼,看不清真正的方向,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以爱之名,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忍足,他是太过于习惯得到的人。习惯站在高高的位置上,习惯低下头来俯视那些在爱情里的旋涡里痛苦挣扎的人们。站的太高,反而永远无法体味那份挣扎、不舍、依恋,一经挫折就轻易的选择退让、放弃。 其实,那一刻,他们,只离了一步之遥。 最后那一步的距离,却是天南海北的分离。 在爱情的道路上,懵懂无知的我们总是磕磕撞撞,最终,渐行渐远。 忍足苦笑了一下,颓废的坐在地上,依着墙头。阳光斜射过来,那张俊逸的脸被晨光镀上一层绚灿的金黄。 “我知道……现在我已经在后悔了……”语气中是无法掩饰的苦涩懊恼。 最后那一刻,他,终是退却了。硬生生的将告白的人换成了伊集院。 没想到,他忍足侑士竟然也会有连一句话都说不出的今天。或许,他可以对其他人说一千句一万句甜言蜜语,可是,一旦对着他,他却开不了口。 说不出口,不,或许是他害怕去面对。害怕重莲的拒绝,更害怕那墨潭般深沉的眸子里出现的厌恶的神情。 这样就好,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道。 至少,他还可以,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注视着他。而不是,永远的被推拒在门外。 伊集院拿出小刀,慢慢的开始削铅笔,间隙中抬头看了一眼忍足,慢里斯条的说道,“你们,都太过骄傲了……”。 “或许……,”忍足推了推眼镜,往日神采飞扬的桃花眼里沉寂着痛苦的颜色,“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以为……” “你以为,迹部君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 伊集院接口,微微一笑,娴静的面容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对着削好的铅笔轻吹口气,细碎的笔屑落了下来,露出一个细致笔头,“知道吗?或许现在已经有了许多削好的铅笔样式,然而,我还是喜欢自己动手削。因为,那一刀一刀由自己手里削出的笔头,才会最符合自己心意的形状。同样,你不是九宫寺,你怎么知道,在他心里,什么样的才是最好最适合他的?” 游云舒缓地在飘荡,晨光里可以看到的流金朝霞,天空愈加的明媚起来,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木的清香,伊集院眼神望向遥远的天际,却似乎有没有焦距,“表面上看来现在的九宫寺或许足够,但是,其实这样的他却更加脆弱。因为,他比普通人更加敏锐。更加会注意人心的变化。一点点的动摇,都足够他抗拒你的靠近。” 对上忍足无法掩饰的震惊神色,她微笑起来,“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他?” “不……”忍足顿了一顿,深色的眸看向伊集院,神色复杂莫测,“我知道。你对他……”下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曾经,他拾到过一个素描本。那本里面满满的画着同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个本子的主人,便是,伊集院美绪。 伊集院微点了点头,然后又缓缓的摇头,细致的忧伤在她眸底脉脉流动,“我爱的那个人,是他,却也,不是他。” 薄薄的声音,如同晨曦里的阳光,从淡蓝的海平面逐渐化开、融合,如水的忧伤渐渐弥漫…… 她爱上的,已经……不在了…… 现在,存在的,是另一个同样让人心疼的“他”。 对伊集院而言,她最爱的那个人是莲,而最在意的那个人,是重莲。 或许他人会觉得这很矛盾,其实并不是。 豪门出身的她,并不在意那些家族带来的财富地位,反而因此历练出了一双看透人心的眼。 爱上莲,是爱上他的出尘。从她第一眼看见他,便沉溺了下去。因为,他的眼,比谁都要清透,比谁都要冷漠。 他淡然,温和,骨子里却是完全的疏离。淡淡的微笑,淡淡的离去,无牵无挂,洒脱的让人连心疼都来不及。 如同第一眼看出莲的不凡,她一眼便能分辨出现在的九宫寺,已经不是他…… 在意重莲,是因为心疼。 如果说莲是知道了最终结局,放弃挣扎的了悟。那么重莲则是即使知道了最终结局,却连选择放弃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接受一个早已注定的命运的悲怆。 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是一种痛苦。那么,一开始便知道了结局,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哀伤。 莲,猜到了结局,洒脱离去…… 重莲,猜到了结局,固执抗争…… 伊集院,猜到了结局,留下怀念…… “不要等到连后悔也来不及啊,忍足君……”低低的叹息,细致的忧伤在眼角化开,晶莹的泪缓缓落了下来,咸涩的,海水的味道…… v暖流v 保健室医生柳生御司整理着置放的药品,将药品一一归类。听到敲门声时,他正给医用器械消毒。“进来吧。”手里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4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打扰了。”重莲牵着迹部走了进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柳生医生摘下手中的手套,在洗手台上洗净了手。走了过来。温文儒雅的外表,柳生医生身上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重莲将有些不满的迹部硬是按在座位上,“景吾的脊背撞到了扶手上。麻烦柳生老师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柳生医生微微一笑, “解开衣服,让我看看吧。” 重莲下意识的伸手想要解迹部的衬衣,却被迹部一把握住,“没事,本大爷自己来。” 他的手还放在迹部的胸口,迹部那有力的心跳声传了过来,一下一下,重莲的脸色还是不变的镇定,但是他那白皙的耳朵已经烧红了起来。有些不自然的想要缩回手,却被迹部握的更紧。 “你……我……” 柳生医生暧昧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打断他们之间流淌的气氛。他可不是有意要破坏。只是,他们应该是来看病而不是……的吧。柳生无奈的望天。 重莲蓦然惊觉,触电般缩回手,呐呐道,“唔……那么,景吾你自己脱,我、我去给花浇水。”说罢,迅速的背过身,走向阳台。 看着重莲仓皇离开的身影,迹部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笑,那丝淡淡的温柔将所有的桀骜融化。换了坐的方向,正面恰对着重莲的背影。 脱下衬衣,迹部的脊背果然已经是一片青肿。 柳生医生抬头,正对上迹部看向窗边重莲的眼神。那样温柔那样的宠溺,他终于明白了迹部之前的行为。 原来,他竟然是故意的。故意让九宫寺尴尬离去, 故意对着九宫寺的方向坐着,都是为了避免九宫寺看到他的伤势。 柳生医生看向迹部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赞赏。真没想到,在学校呼风唤雨高傲如帝王存在的迹部景吾竟然会是这么的温柔体贴。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略略用力按了按几个青肿的部位,柳生医生问道,“有没有觉得疼痛?”他要判断迹部的骨头是否伤到了。 迹部摇了摇头。 “那么这里呢?”柳生加大些力按住尾骨处。 细密的汗滴从迹部额头滴落,淡淡的笑却从他唇边绽开,迹部将食指贴上唇,向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本大爷没有问题。”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过几天淤血散了就好了。”柳生医生微笑的说道。他真的要佩服这个男人了。明明痛的开口到困难,却还强撑着。 背过身的重莲放下心来,赫然转头,“老师——”却在下一刻,目瞪口呆。 迹部上身完全赤裸着,堪称完美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在阳光中,显现着完美的诱惑。 “怎么,对本大爷的身体看呆了?恩啊?”华丽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笑意。 重莲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像极了一个红透了的苹果,这样可爱的反应让迹部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重莲率先指责道。 迹部无奈,“我正在看医生……” “那你看完了怎么不马上穿上。”重莲继续强词夺理。 真是,难得看到这么……这么……蛮不讲理的重莲呢。 重莲,你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本大爷所没有见过的呢…… 挑衅的、华丽的、邪魅的、哀伤的、迷惘的…………那么多的你,一个个鲜活的存在于心里。满满的将本大爷的心全部都给霸占了。 迹部低低的笑了起来,“……是,抱歉。都是本大爷的错。”说着道歉的言辞,他的语气却满是愉悦。无论是什么样的重莲,都是他心底最重要的。这一点,从来都,无庸质疑。 等柳生医生给他上完药后,迹部蓦然出声,“麻烦柳生老师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和重莲说。”用的虽是询问的语气,里面却是不可违逆的命令。 “唔,好。那你们慢聊。”柳生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手揣在白大褂兜里,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啊,对了,”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过身来,狡黠的眨了眨眼,原先的儒雅仿佛是个错觉,“不可以在这里做坏事哦,小朋友。”说罢,快速的关上门。 保健室里的两只华丽丽的石化。 这个柳生老师绝对是个腹黑。举着水壶的重莲咬牙暗道。 安静的保健室内,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静静回响。 “你再这样浇下去,花就要被淹死了。”醇厚如大提琴一般的华美声线蓦的在耳边响起,带着难掩的笑意。 骨骼分明的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接过了重莲手中握着的水壶,“不是那样浇的……” 温热的胸膛贴上重莲的脊背,淡淡的玫瑰花香萦绕,重莲觉得自己仿佛正被火焰灼烫了一般,身影微微一颤。 赫然转过身去,“你——” 却在下一秒,蓦然住口。 因为,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为了将水壶放下的迹部同时低下了头。于是,造成的后果便是,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温热的鼻息喷薄在脸上,酥酥麻麻的,正对上迹部无比幽深似海的眼,重莲觉得自己就要沉溺在那片幽深里。心跳的飞快,一下一下猛烈的撞击着鼓膜。一阵风拂过,所有的感觉全部失效,所有的声音化为虚无。 仿佛全世界,他只看到面前的人。全身开始变的有些僵硬,异样的情绪在心里升起。他却读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扇似的睫羽投下繁密阴晴的暗影,细沙的鳞纹于凤眸内缓缓流转,重莲那白皙如玉的脸庞染上些许嫣红,显得诱人无比。裸露在外的精致锁骨映着温和的光晕漾起一层细腻的光圈。粉色的唇流溢着水润的色泽。 迹部只要微一倾身,便可以吻上重莲那令人遐想的粉色唇瓣。 然而,就在他想吻下去的时候,对上了重莲墨色的眸。 墨色的眼里,眸光闪动,仿若惊起梦里那一泓秋水,惊落了蝴蝶休憩的一树梨花。 看着那深潭般的墨眸里倒影出自己的身影,迹部心中一动。 重莲的眼,还太清透。现在的他,或许根本不知道他和忍足对他抱持着什么样的情感。如果吻下去,那么一切都将不可收拾。 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里面会飞出来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 在拥有足够的保护他的力量之前,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前,迹部最终选择缄默。因为,这是他选择爱他的方式。 华丽高傲的迹部,以一种最高贵的姿态,爱着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直起腰,拉开两人的距离。迹部伸出手,肆意的揉乱了重莲的发,“真是傻瓜……”说的不知道是重莲,还是自己。 “重莲……”迹部出声唤道。 “恩?”重莲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迹部,“怎么了,景吾?” “有些时候,有的人说的话,不一定是出自本意。”迹部意有所指的说道,那银灰的眸子里写满认真的神色。 “……”重莲静默,半晌,开口道,“我……”眸底却是断然的拒绝。 风从窗外吹来,迹部那银灰色发丝在风中肆意舞动,白色衬衫的衣角轻飘飘地翻飞。 指尖轻抵上重莲的唇,迹部华丽的声线温柔的上扬,“答应我,好好听他解释,可以吗?” 爱情不是球赛,没有人要输要赢。 所以,无论如何,给他,更给自己,找一个宽恕的理由。 放爱情,一条生路。 v交易v 地下射击场 凝神,举枪,重莲的脸上一片静默冷然,波澜不惊的眸里不带一丝感情。 敛起的眼神里却有着收拾的干静所有情绪后的静谧安然。掺和了些许的莫名复杂。讥讽和傲然的眸光,被仔细的遮挡了起来。 漂亮的凤眸眯起,视线完全凝注在标靶的中心上。 深陷在冰寒季节的墨潭,不会因为目前一点点虚幻的温暖而融化。所有的软弱都不过是个错觉。上百年来积淀在家族之间的太多怨恨,早已把所有的感情消磨湮灭。生命一个个消逝,恨意一代代的传承。 这是一场,绝对不会停止的战争。 而他,必定要成为这场祭奠的最后的舞者。 他要结束掉所有一切,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纠葛,所有悲哀的命运。 每个人,都必须,为曾经的错误,付出代价。 少年的脸上的表情有很细微的忧伤,如同微风拂落下的一树花瓣,一眨眼,还来不及欣赏,就已埋葬。 沉浸在平和的生活中太久,难免忘却了真实目的。 温柔,是一枚见血封喉的毒药。而他,绝对不能沉溺。 深深呼出一口气。重莲知道,人生是一条不能回头的单行道,既然选择了,他便不能倒退不能回头,只有闭上眼,前进。 祭奠所有亡魂的镇魂曲即将上演,偌大的肃穆祭台上,惟一人茕茕独舞。 舞半世繁华,歌一生浅笑。 以生命献上虔诚的祭奠,用鲜血结束所有怨恨。 一切,现在,才刚刚开始…… “砰砰砰——”一阵激烈的枪响过后,地下射击场树着的标靶中心被一枪枪连续洞穿。偌大的黑洞出现在厚实的靶子上,咧牙嗤笑着费尽心机的世人。 取下耳塞,看了眼成绩,重莲皱了皱眉。最后一枪稍偏了。果然,还是……被影响了吗?被那些暂时的虚幻温暖,或者,暂时的迷惑? 唇角轻扬,重莲脸上的笑却是难喻的冷冽冰寒。 不行,他绝对不会容许旧事重演。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响起,一个高挑的人影缓缓迈入地下射击场。 “枪法还真精准啊,”韩无衣潇洒的吹了个口哨,清俊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这个才二十几岁人便是统领中国城所有地下势力的老大。他的右眼角有着一道细长的年岁久远的疤痕。那是,曾经被最爱的人背叛的印记。 所有生活在命运旋涡里的人们,都在尽其所能的努力挣扎着活下去。无论你曾是多么的傲然凌立。 缓缓转过身,重莲浅然一笑。端详摩挲着手中的枪,“这里的枪很不错。”语气意有所指。 “当然,”韩无衣走上前来,笑意不及眼底,深黑的眸里是却是鹰隼般凌厉的阴骛,强烈的气势从身上迸发出来。“我们这里的枪,可是很贵。” “是这样吗?”看似漫不尽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手枪,重莲低掩的眉睫微微一挑,波光潋浅,“如果我全部都要的话,价格多少?” 韩无衣慢慢的走到重莲身边,倾身,在重莲耳边轻轻低语道,“……抱歉,小朋友,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玩的地方。” 随即,伸手向门口一招,“阿来,送客。” 韩无衣却惊讶的发现没有人回应。“这是什么意思?” 蓦的,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呵呵,韩老板还真是性急啊。生意要慢慢谈才可以的嘛。”重莲悠悠道,精致的眉眼间是不变的悠闲,“韩老板请放心,你的人我们不会动的。只是暂时请他回避一下。” “这是威胁?” 韩无衣冷冷的开口,转身就要离开。 “喀啦。”重莲利落的举枪,枪口正对准韩无衣眉心,浅浅微笑,“这只是请求而已,韩老板。” “是吗?”韩无衣一反刚才的愤怒,脸上带着悠闲的笑容。慢步走近重莲,“既然是请求。那么请问,九宫寺少爷你手里的枪是一种欢迎仪式?” “呵呵,真是抱歉。”重莲道歉道,枪却依旧没有放下,“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一旦生意没有谈成。或许我们就走不出这里了。” 整个中国城都是他的地盘,要出去的话,势必要经历一场血战。 “你以为——这么一只小枪可以制住我。” 话音刚落,韩无衣微一低头,身行一闪,突然上前,左手钳制住重莲握枪的手,右手迅速的握住枪身,往前一推,动作迅捷无比。 “哗啦。”几秒钟的时间,那把精良的手枪便被拆卸成了一堆零散的零件。 扔掉手中的零件,韩无衣冷笑,眼神透露着一个黑暗王者所拥有的阴骛气势,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你还太嫩了,小朋友。敢用枪指着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是吗?那真是谢谢夸奖了。”重莲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嘴角,凤眸烟波漫溢。下一秒,他突然出现在韩无衣身后,另一把冰凉的手枪直抵住他的脑袋,“抱歉,因为知道一把枪制不住韩老板,所以我自带了一只。”( = =儿子,你好j诈啊……泪。。。。竟然还自己带了一把枪……orz……) “韩老板,你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才可以创造出最大的利益。”不同于方才的清冽安然,少年略略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原本十五岁的少年嗓音里还带着的稚嫩已经完全消失。此刻的少年,声音阴冷而甜美。那是一种奇异的音色,诱惑着人沉迷于噬血的疯狂之中。 “韩老板,这样是否通过你的考验了呢?” 眯起的眼底青芒一闪而过,重莲灿烂一笑。将手中的枪往角落一扔,“我想,这样应该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韩无衣哈哈一笑,一改刚才的严峻表情,看着面前这个才到他肩膀的少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赞赏,“身手不错。” 在黑道混,要求的,不仅仅是出色的身手和够狠的心,还要有足够的心计智慧。否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面前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无论是身手心计,还是其他。都远远超越了他的实际年龄。 伸出手,韩无衣爽快的说道,“这个生意,我们接了。” 重莲伸手握住,微微躬身,微笑道,“十分感谢。” 谈妥了事情的细节,重莲婉拒了韩无衣的晚宴邀请。缓缓坐上车。“开车吧——” 待轿车开出了中国城,重莲淡淡的扫了眼正专注开车的司机,唇微微弯起,“种子,怎么今天改扮司机了。凤凰呢?” 闻言,原本严肃开车的司机蓦的停下车。转过头来,调皮的吐着舌头。“哎,被发现了啦。” 一张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脸上出现着十几岁少女才有的神情,真是……厄……惨不忍睹。 重莲伸手抚额,“种子,你还是快改过来吧。” “是,少宗主。”少女甜美的声音响起。种子掏出一些瓶罐装的药水,往脸上一抹,用纸巾一擦,一张可爱的脸蛋便露了出来。弯弯的眉眼,小巧的鼻子,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白嫩嫩的。笑起来的时候两颊还有着浅浅的酒窝。 “凤凰呢?”重莲问道。 “哎,小鸟姐说她遇到了命定的人,刚才追过去了。要我传话说她暂时不会回来。”种子皱起可爱的小鼻子,嘟囔道,大大的眼睛里写满疑惑,“少宗主,什么是命定啊?” 风从车窗外吹来,银色发丝在风中肆意舞动。重莲白色衬衫的衣角翻飞,仿若翩迁着夏日的梦。微微怔然的表情出现在他那精致的完美的脸上。 心里微微一动,寒潭般深邃的眸里静默一片,“命定么?就是命中注定会遇上,注定会爱上的人……可是,不是所有的命定都是幸福的啊……”后面的话,像是浅薄缭绕的雾气,几不可闻…… 尘世万千繁华洗尽,命运始终立于高高的顶端,俯瞰着卑微的世人…… 此岸花落 …… 彼岸花开…… v前尘v 爱情太短,而遗忘,却总是太长…… 那些年少的往事,穿过枝桠间缠绕的碧绿枝蔓,随着岁月的冷风飘散,离开的,留下的,都无法解脱…… 百年之前,一场无望而虚幻的爱,一场囚禁与背叛的爱,埋下了多年来几大世家间仇恨的种子。 宫夜幻莲,阴阳逆轮师。一次偶然的穿越,来到了这个世界。樱花绽放的灿烂季节,一场命运的交错让他邂逅了四个出尘男子。 爱意,在几人交往谈笑间悄然间滋生。然而,不可违逆的阴阳师使命让他理智的看待这场生命中意外的爱情。他比谁都清楚,五个人之间的纠缠终究会是一场镜花水月的虚妄。 这里,不会是他真正的归宿。 凭空而来,幻莲将要乘风离去。却被四人联手欺骗。 以爱之名,他们将宫夜幻莲即将展翅高飞的羽翼生生折断。 于是,那一朵幽然高傲的墨莲,在狂风中,凋零…… 迷恋、疯狂、囚禁、伤害、折磨……尊严被践踏在地,高傲的墨眸里写满无望,幻莲那被数次拥抱过后的身体,一片僵硬冰凉。 嘲讽的笑挂在嘴边,无双的容颜上是刻骨的恨意。 分享,多么可笑的言辞。华美尊贵的外表下,他们的心,早已被欲望吞噬,他们的眼,早已失去了曾经的清澈。剩下的,只有令他厌恶的贪婪和欲望。 再深厚的情意也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淡去,当年少的迷恋消逝,曾经的一切成为已经位高权重的四人当今戏言间淡淡的一句年少轻狂。 红烛流着绝望的泪,漫天的红色喜气席卷天地,他们,微笑着,纷纷迎入那美丽高贵的新娘…… 一片黑暗的囚房内,幻莲的世界,没有风,没有声,什么,他,都再也……听不到…… 被全世界遗忘…… 将灵魂献上祭台,将肉体化作虚妄,幻莲化作生生世世不变的诅咒,世世代代他们的后人将爱上宫夜族的后人,不死,不休…… 宫夜家族逆轮师的命运由此开始…… 逆转轮回,穿越时空,一魂一魄的由来不过是命运之轮转动的契机。那个身体,只是盛装报复工具的容器,迹部家族,忍足家族,手冢家族,幸村家族,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每一代,总会将历史重演,每一代,只会将仇恨加深延续下去。 纠缠不休的命运,将卷入其中的每一个人,带往通向地狱的道途…… 重莲的父亲,是上一个祭奠的牺牲品。 宫夜殇莲, 殇莲,莲殇。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重莲的父亲,同样来到了这个世界。艳惊四方,宫夜家的人,有着天生吸引人的魔力。 纠缠的命运,五个人的天涯。 微笑着流泪着的记忆都逐渐湮灭在漫漫时间的长河里。千万年不变的红尘轮回,一切的存在不断的消失、重现,然而,却失了曾经的模样。 在重莲有记忆以来,父亲的俊逸的脸上总是一成不变的冷漠神色。除了家族事物,他一概漠然以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只是为了接任下一任宗主的而诞生的产物。所有的一切,都无关爱情。至死,父亲都遥望着远方,仿佛在期待什么,又仿佛在怨恨什么。 那双永生都阖不上的眼,是重莲对父亲最深刻的记忆。 那些人之间,是爱,或是恨,谁又能真正理清? 命运早已伸出手来,把结局的种子埋下。 这样的命运,我们终究……无能为力。 该来的,终究会来…… 妖娆的笑绽放在唇边,如盛放的墨莲,灼灼其华,开在晦暗不明的河岸,重莲深若寒潭的眸,一片冰寒。 上一辈的爱恨,早已无从追究。 可是,他绝对不会容许,悲剧再一次上演。 戏演三分就已经足够,若是七分,伤人,亦伤己。无论是对迹部,对忍足,那些感情的外泻,不过是他所设下局中的一步而已。 无论是表现出的强悍,还是另一面的软弱、悲伤,都只是算计中的一步。 真正的重莲,从来,与爱无缘。 他不懂,更不愿懂。 情之一字,尤为伤人…… 爱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也太过遥远。从来都没有过爱与被爱的记忆,迹部和忍足他们背负着诅咒的爱,他不相信。 到最后,一切不过又是笑话一场。 现在的他,已经将迹部忍足两人纳入掌控,那是他目前手中最重要的筹码。相信他们家族的那些老头不会再忍耐下去了。正如当年他们对父亲所做的一样,将阻挡在他们家族继承人路上的障碍,一概清除掉。而他等的,正是他们出手的时机。 他会好好的利用手中的珍贵棋子,步下一场复仇的棋局。 不仅仅是为了他的父亲,更是为了所有的宫夜族人。到时候,他将了结所有恩怨,终结所有哀伤的命运。 所以,一切都仅仅是……序曲而已…… v谅解v “滴滴……”放在桌角的手机发出声响,重莲放下手中正浏览着的文件,摸过手机。点开,是一条短信。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重莲心里微微一动,按下确定键。 “网球部今晚聚餐,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等你。”落款是忍足。 淡淡的笑意浮在眸里,窗外,阳光斜射过来,树影婆娑,风移影动。重莲几乎可以想象,打出这样一条意味不明短信的忍足是如何的犹豫踌躇。真期待看那样的表情呢,呵呵。想出这样一个蹩脚的借口,还真是难为他了。 按下快捷键,电话很快的接通了,重莲淡淡开口,“侑士,是我……” 由舌间悠悠饶出的两个字让电话那头的忍足呼吸一窒,心慌乱的跳动着,莫名的有些怯懦。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个非常坚固的壳碎裂了。 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乱掉了。 “……”一阵慌乱之后的沉默,忍足的理智终于回笼。一如既往渗透着丝丝邪魅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 “时间、地点、人物不明呐。”钢笔夹在修长的指间飞速的旋转,重莲微笑着说道。“难道这就是你们的邀请?恩?”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息,许久,恍如幽幽的叹息传来,“……我就在你家楼下。” 所以,你不用担心,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等着我,走到你的身边,执起你的手,然后……再不放开。 重莲迅速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掀开米色的窗帘,阳光瞬间撒满整个视野。 楼下,忍足站在阳光刚好的地方,金色的光薄薄地铺在他身上,圈出眩目的光晕。一身简单的休闲衣衫衬出他那修长俊逸的身行,衬衫的扣子照例松开第二颗,露出精致的锁骨,浑身上下透着与儒雅气质并不相矛盾的诱惑气息。一辆线条流畅舒缓的黑色宝时捷停在身边。 拿着手机,忍足微微抬头上望的时候,正对上重莲落下的目光。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 逆着光的少年,面容有些晦暗不明,一头如雪的银丝分外耀眼,如墨的眼眸里光芒流泻。 仿佛被太阳那过于明亮的光芒刺痛了眼,重莲凤眼略眯了眯,墨黑的眸子里流光晶然如雪。 执着手机,靠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伫立的熟悉身影,重莲悠悠一笑,说不出的出尘风情。这一笑看在忍足眼里,便氤氲了满眼的迤逦风华。 “被囚禁在高塔上的美丽公主,勇敢的骑士来拯救你了。”声调微微上扬,透着三分调侃的愉悦,忍足微笑开口。 “呵呵,”重莲轻笑出声,如冰雪初融般清澈然的声音夹杂着丝丝戏谑,“抱歉,美丽的公主已经被上一位骑士救走了,剩下一位孤独等待的王子你要不要?” “当然,”忍足唇角不由的弯起。优雅的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在下不胜荣幸。” 重莲笑的眸眼弯弯,“马上下去,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重莲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上。走出厅堂的时候看见种子抱着游戏机打的正欢,敲了敲种子的头,嘱咐道,“我出去一躺,好好看家,不要到处闯祸。”这y头很难安分的下来。常常弄出一堆烂摊子来留给别人收拾。 蹬着光光的脚y子卷在软软的沙发上,零食散落了一地。种子那自然卷式的浅金头发被她糟蹋成一通鸟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种子小声的嘟囔了几句。人家哪里有闯祸,明明都是祸事找上她的好不好。 对上重莲有些警告意味的眼神,种子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少宗主。” 忍足斜靠在车身上,墨蓝的发丝遮挡了额角,看着缓步走来的重莲,椭圆镜片后的桃花眼里写满愉悦。 打开车门,忍足的手伸过来,掌心的爱情线悠远而绵长,作了个邀请的姿势。“尊贵的王子陛下,请上车。” 重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怎么不去接伊集院?”淡然的陈述语气给忍足来了个迎面痛击。 忍足似乎不胜痛楚的呻吟一声,捂住头,喃语自责道,“我真是个笨蛋。”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如此。 轻咳一声,忍足欲图掩饰那份尴尬,镜片后的眼神闪烁游移不定,“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是吗?”眉梢微微一挑,重莲并不给忍足继续说下的机会,径自坐上副驾驶席。 垂下眼帘,长长如扇贝一般的睫毛遮住了重莲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要是这么简单就让你开脱了,那游戏要怎么继续?难得可以有将忍足一军的机会,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既然是晚上的聚餐,怎么侑士这时候就来接我了,难道,”重莲轻笑,“侑士不是来救公主的骑士,而是欲图绑架可怜王子的恶毒匪徒?” “不,”嘴角带有若有若无的笑意,忍足漂亮的瞳里涣散着迷人的光彩,神秘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来带王子私奔的逃亡者哦。”调笑的语气,眼神却透着无比的认真。 “开车吧……”没有再将话题接下去,忍足那真挚的眼神灼痛了他的眼。别过头去,重莲似漫不经心的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没有依言发动车,忍足却将身体倾了过来。有力的双臂环绕住重莲,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由他身上弥散开来,将头轻搁在重莲肩头,墨蓝的发丝挠过那细致的眉心,痒痒麻麻的。温热的气息将重莲的耳朵烧红。 一瞬间的慌乱过后,重莲恢复了镇定,“侑士又在开什么玩笑吗?不要闹了。” “不是玩笑……”低低的叹息在安静的车内响起,“原谅我,重莲……”原谅我的幼稚行为,原谅我怯懦的退让,原谅我的自以为是…… 近乎企求的语气让重莲身形一震,闭上眼,不让自己的真实心绪泄露一丝一毫。牙齿咬紧,紧到似乎可以听见因为激动而上下颌骨轻颤由此摩擦产生的、细微的咯吱声。 其实,要求原谅的应该是我才对……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你们。甚至,以后要伤害的人,会更多…… 对不起,对不起……骗了你们…… “……恩,好……”恍惚中,重莲只听到自己近乎虚弱的应答声。 听到他的回答,忍足那俊美斯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那穿透了一切阴霾的笑容将所有的黑暗照亮。 可是,有些地方,从来没有阳光介入的通道。 有些人遇见了就是用来伤心的,而他,就是这样一种人。 不是缘由其他,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心…… 天空中的浮云,在一片涣散中……逐渐地,逐渐地……枯萎…… 伊集院番外:凝望 一场磅礴大雾将所有笼罩,梦里,一张朦胧而刻骨的脸在雾气中渐渐显现。 伊集院抚额,从梦里醒来过来。披衣下床,看了时间望了望窗外,深沉而寂静的夜,万籁无声。 寂寞,悄然蚕食着空落的心。眼角微微有了灼烫的痛感。 距离莲离开,整整三十一天了。 记忆在那个晴朗的假日午后停顿。少年的容貌,在那一瞬间被永久的定格下来,存在记忆深处,永不褪色。 温暖的煦阳洒满大地,枝叶随着风发出哗啦的脆响。点点碎光从繁盛的叶间洒下,光与影交织相融。 微风悠然的游荡,天边游云卷舒。光影斑驳间,少年的沉静的容颜在点点碎光的印照下显现出来。安静的端坐在画架前,左手拿着画笔,细心的一笔一笔的描眉着。那么淡然、那么静谧的深情,淡的仿佛一阵轻烟,一阵薄雾,在一个不注意,就会随着那无形的风,消逝。 温和的面庞被阳光打出淡金的温暖色彩,淡淡垂下的纤长睫羽遮住了眸底的脉脉心绪。 那么蓝的天,那么白的云,那么,温和的他…… 月白的窗帘随风荡起一个个摇摆的弧度。那时候的她,正拿着素面本,坐在离他仅仅几米的地方。安静的,在他没有发现的地方,注视着他。 她本以为,他是不该被打扰的。 她本以为,他是不爱她的。 一天一天过去,伊集院只默默的在他身后凝视,却从不向前跨上一步。 也许,她是骄傲的。她想,她爱了他那么久,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也许,她是怯懦的。她想,就这样一直默默爱着,很好。至少不用去面对那温和的脸上出现的婉拒表情。 然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少年的眉目间隐约有了淡淡的愁绪,混杂了缕缕的不安,那段时间,细心的她发现,少年的额,总算不自觉的轻轻蹙起。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眉目间化不开的淡淡忧愁化作了一抹看透一切的淡然。 深沉的眸越发的平淡无波。 然后,然后,终于有一天。 清雅恍若白莲的少年不在了。不是离开,而是完完全全的从这个世界上消逝。 重生之莲,比原本的少年更加夺目,是一种足以让人屏息的美丽。但是,自她看见重莲的一瞬间,她听见了,心底玻璃碎裂的轻响。 泪,终于,一滴一滴的坠落下来。 海水,很咸。 在认识他以前,她不知道,原来还有人可以清雅如莲,淡弱云烟。 这样干净剔透的少年,是连上天也不忍心让他继续在这世界上跌撞流离。于是将他召唤回去了吧。 眸子里还含着晶莹的泪,伊集院却淡淡微笑起来。 也好,这样莲就再不用受苦了 也好,这样,你是否终于从这污浊的尘世解脱? 天,逐渐亮了起来。黑夜的幕布被光明的利剑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破晓的光束自那沉重的阴霾中倾泻而出,映亮了天地。空气中弥漫着晨间的清新怡然。 太阳,渐渐升起,嫣红的朝霞晕染了天际。新的一天,我们依旧要勇敢面对。 v聚餐v 华灯初上,夜风袭人。 风从急弛的车窗外吹来,雪色的银色发丝在空中肆意舞动,外套下白衬衣的衣领翻飞。 夜晚的东京街头,人头熙嚷。车水马龙的街道,像一条条游龙交错纵横,蔓延直至没入远方的黑暗之中。 黑色的保时捷在一家高级的西餐厅门口停下,服务生立刻殷勤的打开车门。 缓步迈下,一个蹲在门口守侯已久的黑影冲着忍足方向飞奔而来。 黑影向上一跳,挂到忍足身上,整个动作麻利无比。撅起嘴,少年不满的嚷道,“肚子饿死了,你怎么现在才到?”迹部大爷发话了,说忍足没到之前不许吃东西,都快饿死了~ “咳咳……”忍足被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 红色的妹妹头,可爱的娃娃脸,比女孩还白皙的皮肤,有着倔强便扭性格的少年。重莲微微一笑,“晚上好,向日。” “埃?!!”向日一惊,转头看见慢悠悠走来的重莲,张大了嘴,从忍足身上掉了下来,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九宫寺?” “啊!你、你知道我名字?”终于反应过来的向日伸手直指着重莲,结结巴巴的说道。(孩子,这样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 =默……) 忍足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难得看到这么手足无措的向日。也难怪,重莲在学校总是一副淡定而疏离的样子。除了自己和迹部,从来不主动接触其他人。 伸手拍了小红冒的妹妹头,重莲止不住唇边泛着笑意,“因为向日很有名呐。” “好了,进去吧。他们该等急了。”忍足推了推眼镜说道。 “恩,恩,快进去啦。”红发的妹妹头一跳一跳地拉着重莲走进去。 “来了,恩?”看见进来的两人,迹部优雅的起身。目光轻扫过满面春风的忍足,深邃的眼里有着看不出思绪。 缓步走到重莲身边,迹部伸手揉了重莲被风稍稍拂乱的发,带着淡淡宠溺的语气,“怎么这么晚才到?”整个动作仿佛已经练习了上千遍,自然无比。 “唔,”回以迹部一个柔和淡雅的暖笑,眸如秋水,“侑士带我去兜风了。” 一股温和的暖流在两人之间流淌,给旁人再也无法介入的错觉。亲眼目睹这样的体贴的迹部大爷,冰帝一行人顿时目瞪口呆。 “大家都肚子饿了,开始点餐吧。”忍足绅士的拉开坐椅,让重莲入坐。和迹部的视线相交。在不伤害重莲不让重莲为难的前提下进行公平竞争,这是两人之间长年累积下不言而喻的默契。 迹部微微点头,一个清脆的响指。唤来waiter,“上餐吧。” 声线低沉华美,带着无比的尊贵。 重莲左边忍足,右边是迹部,可谓是坐享齐人之福。(= =汗……) 对面有着和重莲一样银白发丝的少年率先起身,礼貌的鞠躬,带着一丝大男孩的羞涩微笑道: “九宫寺学长你好。” “你好,凤君。”重莲对这个羞涩的大狗狗很有好感。 “学长,”凤转头为难的看着旁边一直静坐着的|岤户,示意他打招呼。纯真的眼神让|岤户脸不禁一红。 “|岤户亮。”剃短了头发的少年按了按帽子,不情不愿的做着自我介绍。 “日吉若,以下克上。”后面一句,纯属某武痴的口头禅。而桦地筒子一如既往的充当大型背景。 “大家好。”礼貌的微笑。不刻意接近,却也不故作清高。重莲给其他冰帝正选们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似乎,还差了一人呢~ 重莲的目光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某只正埋在桌子上苦睡的卷毛羊身上。唇角轻扬,这只和自己曾有过“一睡之缘”的绵羊还真是不负盛名啊。依旧是能打能吃能睡。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5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睡。 坐在绵羊隔壁坐的向日蹭的起身,毫不客气的揉捏着慈朗嫩白的脸颊,冲他耳边吼道,“快醒醒啦,猪。还睡啊。” 睡的迷迷糊糊的慈朗揉了揉耳朵,无视小红冒的马蚤扰,转向另一边,继续睡。 向日一张小脸被气的涨的通红,头上青烟直冒,连连跺脚。“这头笨蛋猪。” 重莲和忍足相视一笑,显然都想到上次他们是如何诱拐绵羊成功的。 微微起身,重莲恶作剧的叉起一小块餐点,送到慈朗面前。原本明明陷入香甜睡梦中的小羊可爱地吸了吸鼻子,再把沉沉的脑袋一点一点靠近食物。眼睛还是紧闭着,嘴巴却咕嘟一声把糕点咽了下去。 大家忍不住哄笑出声。华丽无双的冰帝网球部部长迹部头上青筋直跳,这个家伙真是太……太不华丽了。 挺拔的身躯高贵的俯视着绵羊,帅气的面容绷的紧紧的,“桦地,把这个不华丽的家伙给本大爷——”还没等迹部把“扔出去”三个字说完,绵羊奇竟然迹般的苏醒过来。 “唔——”绵羊揉了揉眼睛,还没等网球部众人感叹欣慰慈朗感觉危险的知觉有进步,慈朗开口了。 看着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某羊羞涩地挠了挠自己黄|色的卷毛,微红了脸,“我肚子饿了……”说罢,肚子很合时的响了起来。 = =…………一片黑线…… 举起手中的果汁(由于某人完全不能饮酒,在迹部大爷的强制高压下,不得不替换成果汁),重莲笑着说道,“祝贺网球部顺利晋级。” 冰帝经历了不动峰一站的惨败,再次顽强的站了起来。拭干那封尘记忆中的伤心泪水,高傲的冰帝抛弃曾经所有的荣耀,一步一步从头开始。 可惜,下一场冰帝网球部即将对上的是被xf大神独宠的青学。对于冰帝的炮灰命运,重莲并不伤心,而只是遗憾。遗憾他们的失败,遗憾梦想的暂时落空。 因为,对重莲而言,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们是真实而完整的存在。 不是我们所看动画中的虚幻角色,他们的微笑、汗水、眼泪,都是真实的。这些伤痛的过往是青春英勇的勋章。那浸透了血泪汗水的努力过往,是一生最美好的宝藏。 只有经历了风雨的打击侵袭,冰帝的高傲玫瑰才能含苞而放,永开不败…… “那么,重莲打算怎么祝贺我们?”忍足优雅的摇晃着手中剔透的高脚杯,儒雅的微笑。 歉然一笑,“由于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目光落在大厅中央的钢琴上,“那么,只能为你们弹奏一曲了。” 将外套脱下,重莲起身。走到钢琴前,缓缓坐下。 打开琴盖,轻叩了几下键盘,试了试音,“叮叮咚咚~~”几个简单的音符响起。 “那么,本大爷期待着。”迹部抚了眼角的泪痣,动作尊贵无比。俊美的脸上原本有些嚣张冷硬的线条不禁柔和了下来,一直倾注在的少年身上的眼神分外柔软。 低眉,敛目,修长的指在黑白键上跃动, 优美柔和的音符从指间流泻而出…… 一些秘密沉睡在琴键之下,一些秘密沉眠于琴弦之上。 昏黄的灯光下,专注与琴键上的少年,侧脸显现梦般的剪影,美的惊心动魄。 淡淡的笑泛在他温润的唇边,宛如雪地里盛开白梅,傲了一树冬霜。 …… dear god, i know that she&039;s out there the one i&039; suppose to share y whole life with and ti you&039;ll show her to …… ……………… 少年的声音平缓而柔和,悠然的浅唱,舒缓的音调如那自山间蜿蜒盘旋而下的脉脉流水,淌了一溪的清冽悠远…… 隐约的空气中流转着婉约悠长的歌…… will you take care of her, fort her, and protect her until that day we et and let her know y heartis beatg with hers…… …… 一滴没有声音的水,洞穿所有人心中最坚硬的石|岤。 心底某一个最柔软的角落狠狠的紧缩在某个看不见星星的角落,慢慢苏醒…… 另一桌上,月牙浅笑的少年蓝眸微张,幽深如海般的瞳泛起点点波澜。栗色的发丝划过一个柔软的弧度,遮住了缱绻惊艳的眸。 然后,淡淡的微笑绽放开来,暖如晨光中绽放的桔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v未完v 日落黄昏,逢魔时刻。 空旷的音乐教室内,隐隐的花香随风弥漫。 浅蓝的格子窗帘被风高高的撩起,露出一张静谧的睡颜。 少年单手撑着额头,长长的睫羽悄然阖上。天生的柳眉紧紧蹙起,柔亮的唇微抿,勾起了一个淡漠的弧度。出尘的五官上隐约染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倦怠之色。 右手边,凌乱摊开的文件占据了大半个桌面。纸张被调皮的风吹的哗哗作响。 教室的门被缓缓推开,在看到俯案睡着的少年之后,迹部的目光赫的柔和了下来。放缓步子,走到桌前。 脱下外套,披在熟睡的少年身上。锐利的目光扫过桌面散落的那一大叠文件。 这些天以来,重莲的眉梢间隐隐露出疲惫之色,这让迹部有些忧心。可是他知道,依照重莲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寻求帮助的。 重莲他,是个同自己一样将骄傲刻入骨血的人。即使再痛再苦,也只会咬紧牙关死撑。 他啊,真是个爱逞强又倔强的小笨蛋。(= =好冷……迹部大爷乃在开嘛玩笑啊~~好吧,我错了……。。。= =。。。被女王大人威胁鸟~~) 靠坐在一边,凝视着少年的恬静的睡颜。迹部忍不住伸出手,试图抚平那紧蹙的眉头。又有什么烦心事吗…… 迹部的注意力无意中落到重莲右手翻开那一页上。 ——关于与美国lck公司的合作意向书 迹部皱了眉头,重莲竟然要负责这个案子。 业界近来传闻,美国lck公司执行总裁r罗格茨最近来访日本,似乎有意要寻觅合作伙伴。日本几大财团都争相想要拿到这个合作案。毕竟如果拿到这个case,就能够为公司打入世界市场奠定的基础。有了lck公司的强力支持,想要在世界市场上站稳脚跟,并不是难事。 据说,这个罗格茨可是出了名的挑剔严苛。要得到他的认可非常困难。难怪重莲近来一直很累的样子。 心思百转间,迹部做下了决定。 “唔……”睫羽微颤,重莲悠悠转醒。疑惑的看了眼身上披着的外衣。“景吾?……” “醒了?” 迹部微笑着问道。 上前握上那略有些凉意的手,慵懒而华美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夹着一丝淡淡的责备,“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恩?” 肌肤相贴的温温触感传来的,驱散了重莲迷蒙的睡意。 惺忪中,逆着光的少年,沉浸在一片灿漫的金色之中。眼角的那一点泪痣,倾诉三生石上永生永世的不尽思念。淡淡的暖意透过紧握的手心牵引而来,轻柔流淌。 “什么时候来的?”重莲起身,理了理睡褶的衣服。 “……没多久。” 迹部蓦的站起。倾身,压了过来。 恩?怎么了?重莲用眼神询问道。 伸手,迹部捻落重莲发丝上的粘着的一片花瓣。随即,伸手一拉,将少年拥入怀中。 头抵上他的额头,深深的叹息,“重莲,试着……多相信本大爷一些。” 简单的一句话,落在心底最柔软的部位 淡淡的玫瑰花香萦绕,心,蓦的,无比安定。 最黑暗的那一夜,迷途的船只被温暖的灯火召回原有的轨道。 “……好。”许久,重莲终于开口。 “最近在忙什么?”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怀里人柔软的发丝,迹部不经意开口问道。 闻言,重莲噗嗤一笑,犹如春风吹落一树桃花,艳丽无双。狭长微挑的凤眼盈盈一勾,悠悠道,“景吾你到底想问什么?” 屈指弹上重莲白皙的额,迹部无奈,“……给本大爷老实交代。” 重莲,你……太过聪明……也太过敏锐了…… “如你所见,”重莲指了桌上那一堆文件,“公司想要与美国lck公司的合作。目前正在协商中……” “剩下的就交给本大爷去办。”迹部利落而强势的决定道。 “不,”重莲摇头,微笑着拒绝。凤眸里却是一片深邃,“这个是爷爷交代下来的案子,我必须尽力去完成。况且……”剩下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重莲相信迹部已经明白。 这个合作案,目前最具有希望的成功的,便是九宫寺财团和迹部财团。 处在对立地位的两家,竞争激烈异常。在关乎家族利益的问题上,迹部是不可以擅自出手相助的。 “怎么?不相信本大爷的能力,恩?”迹部的眼危险的眯了起来,极为具有质感的声音融入四周夕阳下金黄的色彩,渗透入那无尽的穹隆。 他明白,刚接手公司的重莲急需一个成功的企划来奠定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就目前情况而言,即使失去与lck的合作,对迹部财团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拗不过迹部的执意,重莲只得无奈的投降,“好吧,可是这个case非常重要。景吾大爷你可别出岔子。”话虽听上去是不留情的吐槽却带着隐隐的笑意。 “笨蛋。”话音刚落,又是一记弹指敲上脑门。 “……把我敲傻了,景吾你可要准备养我。”重莲捂住额头笑着说道。 “好啊,本大爷不介意。”迹部爽快的应下。 “……”难得语塞的某莲默然。 v公告v 进来的,先给我tx一下,当门票~~~ 哀家明日起程去学校,= =。。。。。咬手绢~~讨厌上学啊…… 万恶学校啊,乃是滋生所有罪孽的源泉,所以,就让我替天行道,灭了乃吧(大义凛然……) 转头,小布啊,借乃家的核武器一用。恩,什么?让小拉登借走了? 大怒~~捶桌子~~~~ 导演,这剧本要咋演下去啊,连道具都没有。俺要辞职!俺家地还米播种呢。= =。。。。 夕阳西下,一个踽踽独行的背影在苍凉落日的余辉中渐行渐远……(灯光,特写~) 一颗晶莹的泪,从那如玉的面颊(= =众:恶寒~)上缓缓划落,啊,那是怎样的无奈与哀伤啊! 命运,始终立于高高的顶端,嘲笑着卑微的世人…… 众怒:乃好无聊啊!到底什么事,赶快说! = =好吧,我承认,我抽了! 简洁来说,就是某只明天要去学校,更新速度会那啥……所以,就酱~ 遁地逃走~~~~~~~~~~~~影分身之术…… v布局v 加长的凯迪拉克在九宫寺宅前缓缓停下。 偌大的别墅内一片漆黑,毫无灯光闪亮。黯然无声的宅院静默在夜风中,与那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立候在一旁。 漆黑的夜之幕布铺满天际,细碎的星光如宝石般缀满那片墨色。夜风吹来,沁着丝丝透心的凉意。 风撩动着额前柔软的发,遮挡住了那狭长凤眸里的一片深思。晕黄高立的路灯给少年的侧脸投下了繁复的暗影。 长长的睫羽低垂着,眼底,是无边的沉寂的寒潭。 “……重莲。”候在车旁,看着按下大门的少年的背影,迹部蓦然出声唤道,带着一丝从心底升起的莫名恐慌。 那个略有些纤瘦的身影伫立在微凉的夜风中,白色衬衫的衣角轻飘飘地翻飞。雪色的发丝泛着冷冽的光泽,眼前的人朦胧的仿佛是个幻影。似乎只要一眨眼,那人就会从自己面前消失一般。 收回搁在门铃上的手,重莲转头,带着淡淡的疑惑,“恩?什么?”。 迹部大步走上前,将那微凉的手握在掌心,紧紧的,要嵌入自己身体一般的攥着。 丝丝暖意由交握的手传递了过去,温暖了那黑夜阴寒笼罩下的冰凉。 “怎么了?”凝视着迹部有些担忧紧张的眼,重莲微微一笑,那笑容分外柔软。任他强势的握住自己的手。 迹部心底的那一丝丝不安和恐慌随着掌心握住的真实而消失。然而,那隐隐在不知不觉移植灵魂深处的认知让他不由自主的战栗。 一个古老的咒言,低低的,在一片苍凉的荒芜中盘旋…… 忍不住一把拥紧重莲,将下巴搁在少年的纤细的肩上,迹部那深邃的眼里却是洞悉一切的了悟。 从来都知道,即使将你拥入怀里,我们之间,却依旧有着无法横亘的距离。 假装不知道你的意图,往着你所希翼安排的方向前行。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留住你。 只是想要像现在一样……温暖你…… 然而,近在咫尺的距离,隔阂的,却是心之天涯。 有些诧异于迹部的异样,重莲微抬起头,目光却落在迹部眼角的那一滴泪痣上。 传说,泪痣,是因为前世死去之时,爱人抱着他伤心恸哭之时,泪水滴落在脸颊而形成的印记。 三生之后,转世重逢,凭此相认。 纠缠不休的宿命轮回,将那两人再次牵引至一处,以来偿还前生所欠的眼泪。 撕心碎裂的殇,化做了眼角那一永不磨灭的烙印。 着泪痣的人,一生都将被前世爱人的泪水湮灭。 伸手,抚上那深深的烙印。重莲忧伤而低沉的叹息。 人生是一条不能回头的单行道,没有重来,没有倒退,只有前进。 而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已经选择了,就不能后退,更无法后悔…… “……只要是你的心愿,我都会为你达到。” 迹部那低沉而魅惑的嗓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惊讶的仰头,对上的,却是迹部那觉察了一切的银色深眸。 只要,你足够幸福…… 所有的心愿,我都会为你达到。即使是一个早已设计好了的圈套,我依旧愿意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身形一颤,掌心悄然握紧,指甲掐进了血肉。重莲镇定的微笑,眼神微冷,“景吾你在说什么?” 迹部淡然一笑,没有回答。银灰的眼瞳里印满重莲的身影。精致骄傲的脸上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悲伤。 下一秒,松开了对重莲的所有禁锢。 带着一丝溺到骨血的温柔,迹部伸手,肆意的揉乱了重莲苍雪一般的发。华丽的声线微微上扬,“本大爷要回去了,早点休息。” 说罢,将重莲推入已经大开的门内。按下关门键。 哐当,繁复的大门发出剧烈的声响,阖上。 雕花的门,镂空出分崩离析的空白,挡住了所有哀伤的情绪。 内外两端,两岸皆伤。 黑暗笼罩了所有,我们……则是膜拜在大千世间的微小一角…… “it&039;s so hard to tell whether we live dreas or reality。” 景吾,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一个地方可以set free。 所有的人,都无法逃脱这个注定的命运。 黑暗的阁楼上,重莲低低的喃语。 浓重的暗影,将那纤细挺直的身影吞噬。 伸手,遮挡住所有脆弱的表情,在放下手的下一刻,他依旧是那个冷冽凛然的宫夜家的少宗主。 无情 无爱 无求 无念 隐身在暗处的凤凰担忧的凝望着重莲背影,如火一般艳红的发,宣泄着燃烧殆尽的凄厉。暗红的眸融和了夜的无边忧伤。 少主,终究……背负了太多。 那样的沉重,终有一天,会把那瘦弱的肩压垮。 “……少主。”精灵般灵动的少女踏着灵巧的步子自窗口闪入房间。单膝着地,没有平日里的肆意调笑,娇俏的脸上是做为下属应有的肃然。 走到少女身边,低头看着跪下的人,重莲缓缓开口,“种子,一周的时间,给我一个完美的‘九宫寺铃奈’。” “是。” “凤凰,”重莲唤道。 “在,少主。”从暗处闪出,做为暗影的凤凰同样跪倒。 “美国那边怎么样了?”重莲问道。他绝对不允许出任何一点纰漏。这个局,出一点差错,便会全盘皆输。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重莲皱起眉头,眼里寒光乍现,“我要的可不是‘差不多’,凤凰,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是……”身形一颤,凤凰深深的垂下头,“宗主放心,属下会将一切办妥。” “还有,”重莲嘱咐道,“通知韩无衣那边,近期内准备动手。” “是,属下明白。” v遇见v 东京国立图书馆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由窗外斜射了进来,偌大的图书馆内看书者寥寥,一片寂然。偶尔响起沙沙的翻书页声,更是给着静谧的午后平添了一份恬淡的气息。空气中隐约飘来的花香,弥漫了一室。 依在窗前,颀长挺拔的身影带着些许清冷的气质,金棕色的发丝在细碎阳光的照耀下散着莹润的光泽。 翻着手中厚实的书籍,手冢平日有些冷肃的唇角微微抿起,清冷的脸被阳光染成淡淡的金色,一贯冷冽的气息蓦的温和了下来。 “抱歉,”一个声音自他身旁突兀的响起。打破了原本的静谧。 少年独特的嗓音,穿透了薄薄的空气,如脉脉流动的清泉,带着微微的凉意,沁入听者的心中。 手冢抬头,正对上少年含笑的眼。 逆光中的少年淡淡微笑,周身被晕染了一圈温暖的光晕。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弧度,雪色的衬衣翻飞出好看的褶痕。 手冢清冷的眸里惊讶一闪而逝,心底突兀的升起一股莫名的欣喜。 竟然是他…… 那个看画的少年。 那个……微笑着哭泣的涟漪…… 清晰的记得少年那一声低低的,背弃的叹息。 忧伤到无望的疼痛,让手冢的心蓦然收紧。 少年那一滴坠落的泪搅乱了一池沉寂的心湖。 没有忽略手冢那一瞬间眼里的情绪,重莲略眯了眼,墨黑的乌眸里流光晶然如雪。 “抱歉,如果……”目光停留在手冢手中的书籍上,重莲有些迟疑的开口,“……方便的话,可以将你手中的书先借我么?我找这本书很久了。” “……好。”无法拒绝面前少年的请求,手冢不由自主的将书递了过去。 “谢谢。”重莲接过,带着一份自心底发出的欣喜的感谢。狭长的眼眸微微弯起,清亮明净的眼底,是不自觉地流露出的几分涩然的羞意。如雪白的莲瓣上,淡抹上的一着绯红霞色,微微有些醺然。 “你好,我是九宫寺重莲,冰帝三年级。请多指教。”重莲伸出手来。 “啊,青学三年级,手冢国光。”手冢伸出手来,与重莲的手交握。 手指修长有力,交握的手心可以感到由于长期练习而磨出的茧。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和景吾一样天生的王者。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 重莲心里恻然一动。 清冷的一张脸,清冷的一双眼眸,清冷的声音,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味道,“请多多指教。” 重莲淡淡微笑,“手冢君叫我重莲就好,今天真是十分感谢。” “啊。”手冢略略点头,镜片背后的眸里含着一丝不明的复杂心绪。“不用客气。”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是时候去公司了。 重莲对手冢歉意一笑,“抱歉,我等会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次联系了,手冢。” 没有按照往常的习惯在称呼上加敬语。面前的人,给予他一种莫名的信任感。绝对不会伤害,绝对不会背叛。 仿佛刻入骨血的信念让他忍不住想要相信,想要靠近这个看似清冷的少年。 “好。”依旧是简洁的语气,却加了一句,“路上小心。” 重莲诧异的看过去,手冢的神色全无变化,还是一贯的冷然。仿佛刚刚的关切是他的幻听。 凝视着手冢认真的眼,凤眸氤氲了淡淡的水雾,语气轻柔的应了声,“恩,好……” 转身离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仿佛有什么在冥冥之中牵引一般,重莲蓦然回头。 手冢挺直的站在原地,金色的斜阳自他背后照来,将那颀长的身影拉的更长。清瘦的身形在朦胧的光晕下勾勒出一抹淡金,笔直的身影一下子立于眼前,如同秋季的远山一般,沉静、悠远、清寂。 纯黑的劳斯莱斯停驻在路边 上了车,司机田村转过头了,询问道,“少爷,找到您要的书了吗?” 重莲悠然一笑,轻轻摩挲着手中厚实的书本。几个烫金的大字烙印在封面——《罪与罚》 唇角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不仅找到了。而且,还遇到了……更有趣的东西呢……” 手冢……国光么…… 田村瞄了瞄后视镜,几辆车鬼鬼祟祟的尾随在车后,“少爷,我们被跟踪了。” 凤眸一暗,重莲语带嘲讽的笑道,“呵呵,就忍不住了吗。还真是没耐性啊。” 脑袋飞速的思索着,会这么用这么愚蠢的手法出手的,绝对不可能是那些躲在幕后操控的老家伙。依照眼前形式来看,现在被派来的,只是老家伙的手下派来的不知深浅的小虾米。用意不外乎是想要借此来试探自己的能力。 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不好好回赠你们一个大礼,那就真是有愧你们这么锲而不舍的“追随”。 掏出手机,利落的按下其中的一个号码。 “……是我。出动暗部,把那些嘈杂的‘虫子’给我尽快解决掉。”食指悠然的轻叩膝盖,残酷冰冷的话语自口中吐出,“……啊,对了,别忘了把那些处理好的‘虫子’打包归还它们的主人,顺道帮我感谢他们的礼物。” 窗外的景物在车子飞速的奔驰中快速倒退,耀眼的阳光下,那些折射出的七彩光芒渐渐融合,交汇成了一片鲜艳的血色。 v局变v 沉浸在平和的秋日里太久,磨灭了往日里锋利的棱角。待到站在陡峭的悬崖壁边的时,才蓦然惊觉,原来,自己,早已……无路可逃…… 纵身一跃,决绝的离去,粉碎的,又会是谁的心骨? 当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是谁,为了所在乎的那个人,都会舍弃一些原则。即使是迹部,即使他早已洞悉这是一个早已设好的套,也终将选择义无返顾的跳进去。 没有太多的因为所以,所有的一切,仅仅因为我爱你。 重莲要利用的,恰恰就是那一点。 以爱之名,要求迹部放弃和九宫寺财团的竞争。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知道,景吾他懂。 从偌大的落地窗前高高俯瞰,街边的灯光很暖很亮,夜,却异常的寒冷。 擅长算计人心的重莲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错计错误的这么一天。 一向精明冷静的秘书小姐仲村蹬着七寸的高跟鞋气喘吁吁的敲开经理室的门,冷静的面容上带着些许仓皇,“……美国lck公司发来传真,解除和我们公司的前期意向。转而同迹部财团签定了长期合作协议……” “吧嗒,”手中的钢笔从僵硬的指间掉落,重莲的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突如其来的惊雷咋响,携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参与这次竞争的最具实力和最希望的只有两家财团——九宫寺财团以及迹部财团。 算计了迹部的重莲,笃定了由于迹部的插手迹部财团将不会参与这次的竞争。于是投入了大量资金来建造与lck集团相挂钩的电子产业。 不同于迹部集团对电子产业的早已涉足,九宫寺集团对电子产业尚仅处在处次尝试阶段。无论是技术、资金,还是对市场的了解程度,九宫寺集团远逊于迹部集团。 此次美国公司突然之间的变卦,不仅仅给九宫寺财团带来了巨额的资金损失。同时,由于这次投标的失败,连带着公司的股票也会遭受极大的影响。甚至引起公司股票的动荡。 股票的动荡又将刺激到借贷资金的银行。依照那些银行一向的规定,那些借款势必会在近期内被催促偿还…… 这样一个恶性循环将会对公司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莲少爷?”有些胆怯于重莲阴沉的脸色,捡起掉落在地的钢笔,秘书小姐小心翼翼的递回桌上。 “……你先出去吧,八点钟的时候召开公司会议。”重莲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美国公司发来的道歉说明。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在煤体暴光这个消息前,采取一切手段,务必将损失降到最小程度。 初时的焦躁和震惊渐渐消散,理智渐渐回笼。 初期投入的资金已经无法追回,只能先从股票上下手了。这样思索着,重莲从电脑里调出了公司期货交易所的走势图,跳动的价格,不断转红翻绿的行情。 深深吸了一口气,幽深的眼专注的盯着那些扭动的曲线。 尾市收盘时, 九宫寺集团的股份已经有下跌迹象了。 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上股票走向,重莲的神色一派镇静,仿佛刚才的失常是个错觉。 然而,手中紧攥着的钢笔,那尖锐的笔头早已刺入掌心。血,蜿蜒地顺着细小的伤口流了出来。 针刺般细微的疼痛在心底弥漫开来,强行压制那份涌起的心绪,将所有心思投入到数据的分析中。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伤口,足以毁灭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重莲扔掉手中的钢笔,慢慢举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唇角微扬,一向淡漠的脸上出了一个无声而嘲讽的笑。 幽深眸中划过一丝伤痛和愤怒的情绪。 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 从来没有小看过你,却突然发现,原来,是我看低了你…… 迹部……景吾…… 你,够狠…… 被不小心遗忘在角落的银色手机,无声的连续震动着,仿偌宣泄着来电者心底的不安。闪亮的屏幕晃动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小而又小的误会,微不足道的错过,总会有足够的力量把一些我们原本以为会坚若磐石的东西击碎。 有时候……这就是人生。 夜,很黑,很冷。 深邃的目光望着那弥漫的夜色,落在不知明的一点。默然地站在窗前,脑海里那些温柔缱绻的过往一一闪过。 生命中最最漫长的一夜,仿若在世界黑暗的尽头迷航,终于折返了现世,然而,向他伸出手的那个人,却在他就要相信的那一刹那,选择了放手…… 记忆中那温暖的手,宽厚的怀抱,亲昵的话语……都幻化成了美丽却虚幻的泡沫。 利落的转身,终于下定决心,做下了决定。 掏出口袋里的灰色手机,拨通了一串数字。 “是我,重莲。……我需要……你的帮助……”少年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响着,寂寞而空寥。 “……”,短暂的惊讶过后,电话那头的女孩利落的答应,没有一丝的犹豫。“好。”温柔的女声抚平了重莲不安的情绪,“我听说了一点消息,不用担心。我会尽全力协助你。” 聪慧的女孩,用的是“协助”,而不是“帮助”。 “……谢谢。”心中有点难以言喻的感动,为少女的体贴和善解人意。淡淡的苦笑挂在唇角,带着丝丝的无奈,“抱歉,我们之间的恩怨本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重莲,”电话那头的女孩断然打断他的话,“…我以为,你会明白……。”后面的话语,几不可闻,带着不知名的脉脉忧伤。 “……”,重莲长久的沉默着,却无言以对。想要道歉,却说不出口。因为,那样,太过伤人。 他明白,欠她的,他永远也还不起了。 挂上电话,已经是深夜。 夜凉如水,无意识的握了垂在身侧的手,蓦然却又松开。摊开掌心,空空如也,连空气……都没有留住。 重莲忽然微笑起来,明亮的灯光斜照过来,如玉的脸上映出深浅不一的暗色剪影。水镜般的幽深的凤眼冷冷地一挑,眼底,晦暗不明的流光一闪而逝。 “……要开始了。” 低低的喃语,意义涩然不明。 v恶搞图片——女王的噩梦(转自网球王子吧)v 灰常有趣的图图,来,大家都来瞄一眼~ 首先是小红帽向日—— 然后是关西狼忍足童鞋~ 咋们内定的南竹筒子~》o《 终于睡醒了的绵羊~= = 桀骜的小亮仔~ v安慰v 呼啸的风从指间穿过,遗落的,是那些年少美好的青葱记忆。 漫长的岁月之河中,年华匆匆流逝。 谁,在河流那一头,轻声吟唱…… 生活中,总有些外来的力量,将我们原本的坚持,撞击的支离破碎。 单手支着下颌,出神的望着教室内空出的两张座位,忍足那深色的眸底浮现出一丝潜藏在其中的忧虑。 已经是五天了……迹部和重莲,已经五天没有来学校了…… 无法联络上他们,他们的电话手机全都无法接通。 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思虑片刻,忍足蓦然起身。 也许,她会知道答案。 “九宫寺小姐。”唤住正上楼的少女,忍足那俊美斯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而诱惑的微笑。 九宫寺诧异的抬头,在发现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忍足的时候,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在周围同学惊诧的眼神中,九宫寺铃奈有些无措的绞着衣袖。心里却有着止不住的得意。大家的羡慕的眼光满足了她的虚荣。 “方便的话……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魅惑的微笑着,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好。”呐呐的点头应答,心头的浪潮汹涌澎湃。梦中情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使是再任性无礼的九宫寺家族的大小姐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怀春少女。 那日的天台上,忍足对她的维护,让她感动无比。那样鲜明的记忆,深深的烙印在尚且怀抱着王子公主梦幻的少女心间。 安静的天台上,绯红的云霞晕染了少女洁白的脸庞。眉眼间写满春意,余光不时的偷扫着身边俊逸出色的少年。 “忍、忍足学长,”带着一丝紧张,铃奈略有些迟疑的开口,“……找我……是为了表哥的事吗?”虽然九宫寺铃奈算不上是聪明,但是,在有关自己倾心爱慕的人的事情上,却是出乎意料的敏锐。 忍足侧过身,看着身边的女孩,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 她……或许比想象中的,要敏锐的多。 “九宫寺小姐为什么会这样想?”忍足微笑的问道。 羞涩的一笑,铃奈的眼里一片清透,“哥哥最近一直都没来学校吧。”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了许多的讯息。 现在忍足可以确定,她一定知道事情的原由。 “也对,到了现在这样的状况,他怎么可能脱的开身。”铃奈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心头一震,忍足从铃奈不经意的话语中得到了重莲的近况。似乎,重莲目前的处境,很是艰难。 优雅的推了推的眼镜,遮住心底担忧的思绪。 “那么,铃奈小姐……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忍足低下头,直视面前铃奈,一双风流不羁的桃花眼里暗光流转,略略压低的嗓音渗透着丝丝邪肆,穿透了薄薄的空气,低低的在少女耳边响起。 游云舒缓地在飘荡,晨光中立在面前的忍足,有着让人无法直视的魅力。 少女的脸不可抑制的再次烧红起来。 神志在那一瞬间迷蒙,无法抵抗那样致命的诱惑。铃奈恍惚中便将所有自己知道的信息统统说了出来。 “……表哥搞砸了和美国lck集团的合作项目。这个项目公司投入了很多的资金人力,这次的失利让九宫寺财团损失极大。公司的股票也连带着受了影响。爷爷很生气,要表哥一个月内处理好这次的事情,否则就要撤消他的职务。……” “而且,即使损失挽回了,表哥还是必须为这次的事情承担所有的责任。……”少女补充的说道。 急驰的车上,忍足的内心一阵担忧。握紧了方向盘,将油门踩到最大。刚刚结束了和本家那边的通话,事情的始末他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对于迹部和重莲这些天的缺席,忍足的心里有了底。 这次的事情,主要的导火索是和美国lck的合作事宜。 九宫寺集团先行拿到了与lck财团的合作计划,然而,却因为迹部财团的最后关头的插入而功亏一篑。 从表面上看来,是迹部财团从中插入lck集团与九宫寺财团的合作造成了目前九宫寺公司的恶劣局面。而且,更加让人震惊的是,迹部财团那边派出的与lck财团合作项目的负责人竟然是景吾。 和迹部相交多年,忍足自然不会相信迹部会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他清楚的明白,高傲如迹部景吾,怎么可能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6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出这么不华丽的事情。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现在最让他担心的便是重莲的情况。从九宫寺铃奈的口中得出,重莲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不仅要负担造成公司损失的责任,还要承受来自本家的责难。或许这些对于重莲来说尚且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他知道重莲并不懦弱,也不会在这样的困境里跌倒。 他真正害怕的是重莲伤心。 很多时候,真正致命的伤口,来自于自己最信赖的那个人。 对于重莲,迹部是那个将他从最迷惘的黑夜里挽救出的人。无论这次事情是真是假,迹部的行为已经伤害到他了。 他不想再次看到,那曾经经历过最黑暗洗礼的眸在世俗的冽风中,再次冻结成一池死寂的冰潭。 “……侑士?”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人,重莲的脸上是掩不住的震惊。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昭示了来人的匆忙紧急,忍足微喘着气。看着面前安好的重莲,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拣起地上散落的纸张,递了过去。 “还好吗?” 不需要太多言语,简单的三个字,道出了忍足满心的担心忧虑。 “呵呵,你看到了,正在努力补救中。”扬了扬手中的文件,重莲状似轻松的微笑,神色间却有着无法掩饰的疲倦,“怎么突然来了?” 忍足走上前,伸手遮住重莲正在微笑的眼,“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疼。 “……” 重莲脸上的表情有很细微的,不仔细看的话完全分辨不出的一闪而过的哀伤。如同春日里悄然落下的梧桐叶片,在不注意的瞬间,已然消逝。 无奈的叹气,忍足将重莲拥入怀里。 这个小傻瓜,一定又钻牛角尖了…… 温暖的气息,像是一阵柔和的风,抚慰着重莲心头的伤痛。轻柔的抚着重莲柔软的发丝,忍足温柔的嗓音如和煦的暖阳一点一点融入冷冽的冰湖,“……不用担心,交给我。我在,我一直都在……” v谋划v 那些落满枝头的忧伤,那些铺满大地的孤独,最终都会在漫漫岁月的流逝中化为尘土。 因为,我看见,站在温暖路灯下等候着的你…… “……喝完牛奶后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唔……”重莲苦着脸看着手中的大杯牛奶,讨好的看着忍足,“要全部喝掉吗?可不可以不喝?” “你说呢?”忍足好整以暇的挑眉一笑,重莲立刻很明智的选择听从。“我马上就喝掉。” 接过重莲喝完的牛奶杯,搁置在床头柜上,忍足细心的替重莲捏好被角,“公司的事情暂时缓一缓,不许想太多,知道了吗,恩?” 柔软丝被将重莲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头来。重莲眨眨眼,看着眼前仍旧在絮絮叨叨叮嘱的忍足,眸里波光流转,止不住调笑道,“侑士,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罗嗦了?” 笑着摇了摇头,忍足宠溺的捏了下重莲的脸颊,反问道,“你说呢?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傻瓜……恩,你还是好好睡觉吧。闭上眼,乖乖休息。” “唔,好。”重莲难得的听话。 目光触及少年白瓷玉般的脸上安然入睡的神色,带着关西腔的嗓音不由自主的低沉了下来,喃喃道,“遇上你的事情之后,你以为,我……还能保持冷静理智么……重莲……” “唔……你说什么?……”没有听清楚忍足的自言自语,重莲迷迷糊糊的问道。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现在的他,精神已经支撑到了极致。 “…没什么,睡吧。”忍足表情有些无奈。 现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目前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九宫寺财团的问题。其次,便要想办法联系上迹部,把他与重莲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 迹部是不会伤害重莲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舍得,让重莲伤心。 雪丝般柔亮的银发泛着莹莹水光,重莲那俊秀的容颜在床头橙色灯光的照耀下有些许模糊。长长的睫毛垂下,带着些许倦色的墨眸已然阖上,秀长冷艳的眉微微蹙着。 早就有觉悟了啊…… 忍足轻轻叹了口气。那轻微的叹息,在下一秒,消失的了无痕迹。 伸手抚平那蹙起的眉头,忍足眼镜后的眼神分外柔软。 “……只要能让你开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魅惑的声线在夜晚薄凉空气里掺上一抹低低的暗哑。 风,撩动窗帘,扬起一个飘逸的弧度。 夜色深沉,星光耀眼。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做个好梦,重莲…… 走出重莲宅,忍足掏出手机,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你好,我是伊集院。”温和的女声自电话那头传来。 “……我是忍足,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方便……见个面吗?” 电话那头停顿片刻,仿佛有些许踌躇,“……好,这样吧,忍足君你来我家。刚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和你谈谈。” “要喝什么?”招呼忍足坐下,伊集院起身,询问道,“红茶还是咖啡?” “红茶,谢谢。麻烦你了。” 淡淡的红茶茶香在客厅里弥漫开来,和着米色的柔和灯光,异常温暖。 “非常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接过伊集院沏好的红茶,忍足歉意的微笑。即使只是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浑身也散发着贵公子的气息。 “没关系,我习惯晚睡。何况,我本来还打算联系你的。” 挽了垂下颊边的发丝夹在耳边,伊集院温婉的笑中透着了然,“你是为了重莲的事情来找我的吧。” 目光落在对面坐着的少女身上,忍足心里不由的心生赞叹。伊集院她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子。进退有度,温婉大方。更难得的,是她有着一颗澄透的心。 嘴角擒着的优雅的笑,忍足毫不吝啬的称赞道,“伊集院小姐真是我见过最为聪慧的女子。” “呵,谢谢忍足君的夸奖了。”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呢,忍足君。”轻笑一声,少女轻缓又不失优雅的声音在静谧的厅内缓缓流淌,“忍足君,你……比我预想的来的还要早呢。” “听伊集院小姐的意思。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伊集院小姐已经有办法解除九宫寺集团目前的困境了?”忍足推推眼镜,墨蓝色的眼眸中有不明意味的流光闪过。 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红茶,伊集院静默不语。 半晌,她终于施然开口,“你认为,目前九宫寺集团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镜片下的眼眸半眯着,忍足皱起眉思忖道,“你指的是……股票?!……” 的确,以现在的形式来看,九宫寺投入项目所损失的资金已经是无法挽回了。现在最大的危机便是股票的走势。 由于这次的失利,造成了九宫寺财团股票的大幅度下跌。而同业的有实力公司正积极收购那些散户的股票。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极容易造成九宫寺财团内部的崩塌。 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大量的资金来将市场上抛售的股票买下。 无论是迹部、伊集院,还是他,目前尚处在接管家族事业的学习阶段。他们是没有那个权利调动财团里的大量资金来托起九宫寺巨跌的股票。 “我们并没有没有那个权限来调度家族资金。”忍足的语气中漾着几分无奈。 伊集院缓缓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忍足,“其实,办法倒是有一个……” 不能调动家族资金问题并不大,因为,有时候,有些东西,会比那些投入股票的资金更有影响号召力。 ………… “……我明白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般,忍足缓缓的开口。声音镇定如处,却异常低沉。锐利桃花眼低沉淀着一片深沉的思绪。 v空v 空~ 某只loli了,某只nc了,某只废柴了自暴自弃中…… 无限自我唾弃………………………… 倒地~ 此坑暂不填土~~~~~~~~~~`正文大约还剩一半,此文尽量寒假完结(某只即将踏上园丁的路途,祖国的花朵啊,jj会温柔的呵护乃们的~) 偶尔挖短篇cp坑,大家可在文下指定(标0分即可),rp爆发的话,某只会偷偷挖坑填土的 cp如下——tf/ft at/ta ao/oa 目前对tf最有爱 at参见 v雨幕v 雨下的,很大。 阴霾的天仿佛要将所有的眼泪都哭尽一般,倾盆而下。隐隐的雷声在天边响起,敲击着心房,一下、一下。 瓢泼大雨肆意淋下,单薄的衣衫早已湿透。 脚一深一浅的踩在倾天的雨幕中,眼前是灰蒙蒙一片。没有方向。 踽踽独行的背影,分外寂寥。 血,慢慢从包扎好的左手臂里渗出,印红了衣袖,晕染了一片刺目的血红。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伤口上,疼痛的感觉早已麻木。 反正,不是早已习惯了吗。 这样的结果…… 重莲自嘲的笑了笑,却不小心牵扯了嘴角的伤口。脸颊微肿,雨水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那一巴掌,是九宫寺铃奈煽下来的。他本可以躲开,却刻意挨了那一巴掌。而忍足,当时正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谁都会说我爱你。 这是世界上,让人如此忧伤,却又欲罢不能的一句话。 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重,还是,把你们看的太轻…… 原来,所谓的爱情,抵不过他们摊开的所谓的“真相”。 这样,也好,就不再欠你们的了…… 这样,也好,自此,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可是,为什么,眼前一片朦胧。慢慢滑落面颊的,除了雨水,还有的,是什么…… 站在十字路口,重莲抬起头,迷惘的看着在身边穿流而过的车辆人群。 要回哪里去呢? 没有骨玉,回不了现世的宫夜家。 没有了利用价值,对九宫寺家族来说,他又算什么? 雨水从额头慢慢淌下,神志开始迷蒙。重莲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不健康的红晕。 果然,伤口,还是发炎了…… 心底暗暗叹息,闭了眼,不辨方向的向前走去,步子踉跄。 命运早已经织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所有人困入其中,不得超脱。 宫夜家族的人,代代都被那虚无的咒语束缚,一生都献身在那权利阴谋的旋涡之中。 他的一生……也许就像是个玩笑。 因阴谋而生,因阴谋而死。 象现在这样,说不定已经是他最好的结果。 重莲眨眨眼,突然微笑起来,一个真正少年的微笑,无忧无虑,明媚阳光。 深邃的眸不再透着深沉,而只是漾着一个十五岁少年应有的清透,似乎还带着些许恶作剧的狡黠。 纵然,现在的他,一身狼狈,完全没有平日的优雅高贵,却终于逃脱了束缚。 终于明了, 原来,原来, 困住所有人的,从来都不是所谓的诅咒,而是人们自己的心。 贪婪,欲望,恐惧,焦躁……所有负面的情绪控制了人心,蒙蔽了看清真相的眼。 于是,人们开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有形的笼,囚住的是人身。 无形的笼,囚住的却是人心。心不自由,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真正自由。 宁愿相信虚无的诅咒,将所有的不幸怨恨强归结在那之上。然后,放任那怨恨一代代传承,一代代加深。 幸福近在咫尺,他们,却将它推的更远。 肩负了家族的责任,以此为名做出的伤害,依然不能被原谅。以爱之名的伤害,不是乞求原谅的借口。 转身之后说再见,是为了不让你们看见,背过身的我,早已流泪满面。 总是习惯自以为是的他们,固执的把自己认为最好的路强逼对方选择。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也许,甚至,一开始,他们的相识就是个错误。 任性的他,将爱当做一场豪赌,压上了你们的底线。算计了所有,却算高了自己的狠心。就要赢下的那一刻,他迟疑了。他下不去手,狠不下心去伤害迹部忍足,才让他们家族的人有了反击的机会。 面对迹部忍足他们的质问,重莲选择了缄默,不做任何辩解。一切既然已经做了,他就绝不后悔。 透明的泪,坠落。 那一刻,时间停止,万籁寂静。 依在墙角,身体慢慢滑落,重莲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的记忆,便是一双伸向自己的,温暖的手。 “请你……带我走……”紧紧握住那一丝温暖,他,再不放手。 看见的,熄灭了。 消失的,记住了。 我站在海角, 望断了天涯…… v涟漪v 手冢国光,十五岁,青春学院中等部三年级。青学网球部部长。品行端正,无任何不良嗜好。 手冢很确定,他从来没有乱捡东西的习惯。 可是…… 看了眼抱在怀里的人,清冷的镜片后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 没想到,回家的路上,竟然会遇到这样的重莲 连手冢自己也大吃了一惊。一向冷淡的他,竟然对一个仅见过两面的少年怀抱着这样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将少年搂紧了些,撑起的伞大半向重莲那方遮去。虽然重莲全身早已湿透,再遮挡也算是于事无补。他也不愿意让怀里的人,再经历任何的风雨的侵袭。 雨水打湿了手冢的衣衫,而他的外套,却严严实实的披在重莲的身上。 算起来,这是……他和重莲的第三次的见面。 初次的邂逅是在画馆。那一面,那个微笑着哭泣的少年,深深的,深深的烙印在手冢的心底。 那一滴坠落的泪,搅乱了一池沉寂的心湖。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哭泣的少年,然而少年却在下一秒,转身。 于是,转瞬间,擦肩而过。 第二次的遇见是在国立图书馆。 逆光中向他走来的的少年,虚幻,却又真实。 有礼的问候,浅浅的微笑。 自那以后,手冢总会在晴朗的天气,习惯站在他们遇见的那个书架旁,等待。 或许,他的心底深处期待着,希望能再次相见。 一天一天,等待着…… 他等到了把本归还的书籍,却等不到那个借书的少年。还来的书籍内,只夹了一张写了寥寥几句感谢语的卡片。 然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他再也没见那个叫重莲的少年。 每一次的偶然邂逅,都在手冢那平静无波的心湖上漾出的微波涟漪。 那涟漪一圈圈的泛开,蔓延而生的各种心绪将他的心细细捆绑,缠绕。 然后,他在不知不觉中,沉溺,无可自拔。 拦下一辆出租,将重莲抱了进去。犹豫了片刻,手冢却报了自己家的地址。理智告诉他,去医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手冢却直觉的认为少年从心底里抗拒那个地方。 雪白的医院,雪白的病房,雪白的床单…… 医院那样的地方,太冷,太静,充斥了太多看透生死的凉薄。 曾经,在他手肘受伤的那一段日子,一个人安静的呆在医院。寂静无声的夜晚,寂寞蚕食着人心,绝望的让人窒息。 他不忍,让已经伤痕累累的少年,再经受那样无法描模的空寂。 车子急速的行驶着,轧过泥泞的路面,溅起一阵阵水花。天地灰蒙蒙的连成了一片。夜色逐渐降临,合着倾盆的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迷蒙了人们的视线。 滴落的雨水沿着车窗落下,敲打着玻璃窗台,发出寂寞的脆响。 车厢内一片寂静,少年安静的蜷缩在手冢的怀里,温驯的象只温驯的小猫。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的潮红。下唇紧咬着,淡淡的血迹从唇上印出。倔强而骄傲的他,似在失去意识也不愿将痛苦呻吟而出。 然尔,少年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攥着手冢的手不愿放开。 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般,泛着隐隐的疼痛。 手冢松开手臂,调整了姿势拥着他,从温柔的试探渐变为牢固的禁锢。 他努力想要温暖那冰冷的身体。即使,他自己的衣服,也早已湿透。 一手抱着重莲,一手却又被他紧握着,手冢无法腾出手来。 只得低下头,轻靠上少年的额头,灼热的体温自碰触的地方传来,灼烫了肌肤,也灼伤了手冢的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将那个骄傲而温润的少年,逼迫到现在这个地步。 出租车在手冢宅门前停下,手冢将重莲裹好,抱了下车。 开了门。温和的女声自厅内响起,“国光,今天怎么这么晚。” 随即,一个面容清丽的妇人缓缓走了出来。浑身散发着令人舒适的温和气息,浅浅的笑在暗黑的雨夜里显得异常温暖。 看到手冢怀里的人,手冢彩菜吃了一惊,“哎,国光,这是……?” 手冢微一躬身,“妈妈,抱歉,等会再向你解释。”说罢,将重莲抱上楼。 手冢彩菜立刻上前帮着手冢将重莲放在床边,递了毛巾给手冢擦头发。 伸手探了重莲的额头,手冢彩菜被重莲额头的温度吓了一跳。慌忙道,“哎,国光,这孩子烧的厉害。还是立刻送医院吧?” 手冢思考片了刻,转过身对手冢夫人请求道,“妈妈,能不能……麻烦片桐医生来家里一趟?” 手冢彩菜有些讶意于平日一贯冷淡儿子此刻的反应。侧头看了重莲,理解的笑道,“也好……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送医院。” 随即走下楼,并吩咐手冢道,“我去给片桐医生打电话,国光你先帮他换下湿透的衣服。” “啊。”手冢简洁的应了声。 温热的水放满浴缸,热气熏蒙了眼镜。 由于视物不便,手冢将眼镜摘下,搁在洗手台上。手冢微微仰着头,晶莹的水珠从手冢那金棕的发丝上滴下,滑过线条冷厉的脸颊。 看了意识恍惚的重莲,手冢清冷的眸里有了些许迟疑。 湿透的薄衣紧粘在身上,少年似很不舒服的拧紧了眉,扭了扭身体。 半晌,手冢终于动了。 将重莲身披的外套脱下,然后,伸手,慢慢的,解开重莲衬衣的扣子。 肌肤温软微凉的触感自手掌传来,手冢顿了顿,眸光微闪。 将少年的衣服一件件褪去,衬衣,裤子……(= =突然觉得俺很猥琐……orz……掩面~) 如玉般光洁的肌肤便露了出来。淡淡的灯光打下,陈出完美的细腻肌理。柔美流畅的颈脖线条,由于高烧引发的红晕,浴缸里的少年分外动人。 手冢神色淡然,平静的表情似乎还是一贯的冷静,毫无波澜。 擦拭干少年的身体,再一件一件给他套上自己的睡衣。 只是,连手冢自己也没发觉,他那一向严肃犀利的眸里,隐隐淌着温柔的流光。 v照顾v 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给人看。而宫夜家族人的人生,就是一幕早已定好悲剧结局的戏剧。注定的离别,注定的失去。 真实的悲伤,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晶莹的泪从紧闭的眼角渗出,缓缓的,滴落在枕巾上。最后,消失不见。 他,在梦里埂咽着哭泣。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的一生,从始自终,都不过是笑话一场。所有的一切都为了使命而存在。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去应验一个虚无的诅咒,所有的算计最后伤到的却是真爱自己的他们。 刻意的纵容自己对他们的伤害,他,是该哭泣着怅悔,抑或是微笑着感激。 迹部和忍足,牺牲自我的隐瞒,却是另一种真实的残忍。 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意识在广袤的无限中飘忽,失了线牵引的风筝,在无垠的天空下,寂寞的垂泪。 没有风,没有声,在黑暗中,蜷缩着哭泣。 百年前,仇恨的种子埋下,如今,开出了甜美的毒果。延续的,依旧是一代代无言的悲伤。 没有尽头的黑暗之夜,死水一般寂静。望川的彼岸,大片的曼珠沙花妖娆的盛开,鲜红若血…… 深夜。 睫毛微颤,重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手臂上的伤被仔细的包扎过了。左手吊着输液瓶,冰凉的液体正一滴滴缓慢落下,顺着弯曲透明的导管流下,融入身体。而自己的右手正紧紧攥着一人温暖的手。 那人静静的趴睡在床边,一手握着他的手。眉宇微微蹙着,清冷的脸上显现出担忧的神色。请浅的呼吸声响起,床头橙色的光晕淡淡打下温暖的光晕,房间流淌着静谧安然的气息。 他轻轻送开紧握住手冢的手,试图起身。 然而刚爬起,一阵晕眩的感觉袭来,无力的撑起身体,却不小心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一双手很快的扶住将要倒下的身子。 “醒了?”淡淡的语调,却有着说不出安定的味道。将手探向重莲的额头,感觉那热度已经退了。手冢终于放下心来。“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重莲缓缓摇了摇头,迟疑的开口问道,“……这里是……?” “我家。”简洁的回答道,手冢倾身,弯下腰将靠枕给重莲垫高。 顺手捏了被角,“厨房里热了粥,你高烧刚退,喝点再休息。”说罢,轻推了门,走了出去。留下重莲靠坐在床头发呆。 怔然,自己竟跑到手冢家里了。 原来自己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见到的人,是手冢。 摊开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 闭上眼,将掌心贴上自己面颊,那残留的温度,温暖的,几乎让人要落下泪来。仿若五月的清风,抚慰着受伤的灵魂。 在那个黑暗而悲伤的梦里,他绝望而无助的哭泣。 一个身影走到蜷缩的他面前,缓缓的,向他伸出手。 抬头,望见的,却是熟悉而陌生的面容。 手冢……国光。 然后,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假日的午后。 淡淡的花香弥漫,空旷的图书馆内,沐浴在温暖阳光中的清冷少年,笔直的立着。阳光自他身后拉长,少年坚定的身影,似远山一般,沉静、寥远,空寂。 少年浅茶色的眸里流溢出微微的暖意,淡然却坚定的语调,他说,“跟我走。” 于是,他醒了过来,从那个充满着欺骗与被欺骗,伤害与被伤害的梦里。 千尺沉潭般沉寂的眼,缭绕着浓厚的雾气,让人无法窥见埋藏在其深处的沧桑。 搂着被子,重莲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穿透了薄薄的雾气,却如单纯的孩子一般明媚。视线,突然模糊起来。 太过于执着于那些陈年往事带来的痛,使得他们终究无法找到幸福出口。 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重莲自己,都在现实的湍流中迷航。骄傲掩饰了他们柔软的内在,一次次的将真实情绪掩埋。 谎言,欺瞒,算计,以爱为名的伤害,他们执着的追究。于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所有人都无法解脱。 放下,如此简单两个字,却没有人真正可以做到。 或许,那些伤,会是他们心中一根根扎下的刻骨的刺。越是想忘,越难忘记。因为越想忘,就越是在意。越是在意,越放不掉。 然而,没有时间愈合不了的伤口。 时光的细流会将它们磨平,随即,不着痕迹地腐烂。 只有那些深沉而厚重的爱,却会永远的沉淀在那岁月河流的深处,慢慢堆积。 忍足和迹部,他们……还好吗…… 是不是,可以觉得轻松一些了呢,在所有真相揭开之后…… “喝掉粥,再好好睡一觉。”手冢端了盘子进来,走到床边,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温热的粥碗捧在手心,灼烫的温度,由手心传递到了心里。刚退烧,重莲的身体依旧有些虚弱,拿碗的手有些不稳的微颤。重莲轻垂下眼帘,浓密的睫羽打出繁复的剪影。“……谢谢。” 手冢没有回应他的感谢。伸手,突然接过重莲的碗,拿勺微微搅动几下散热。 勺了一匙白粥,在重莲惊诧的眼神中,镇定自若的递到他嘴边,动作在自然不过。手冢简洁的说道,“喝吧。” “啊……”重莲惊讶的看着伸到自己嘴边的汤匙,试图接过碗,“我可以自己来的。” 手冢却执着的伸着手,不再言语。 “……”敌不过手冢的执意,重莲轻叹一口气,无奈的一口口咽下手冢喂来的粥。 喝完白粥,手冢取下靠枕,让重莲重新躺下。 “好好休息吧。”说罢,正要转身,却被重莲一把拉住。 “手冢君,我……” 对上那如墨的深瞳,手冢伸手,揉上重莲那柔软的发,淡淡道,“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v伤害v 黑暗。 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所有吞噬。 深邃的苍穹下,他一个人踽踽独行,裸着的脚y上血迹斑斑。 仿佛牵线的木偶一般,他机械的向前走着。浓重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却隐约显现出诡异的神色。 重莲看见自己静静的走着,最后在一处陡峭的悬崖边停下。 伫立在崖边,“他”缓缓转过身,唇角轻轻勾起, 风,将“他”额前的发丝撩起,露出幽深的眼。那双眼,在梦里见过多次。海一般的深沉,夜一般的漆黑,藏着千年不变得古老与深邃,流溢着比夜更深更冷的色泽。 只一眼,料峭的寒意便袭卷全身,重莲再也无法动弹。 “他”唇微微动,吐出几个字,便决然的转身,如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舞出半世繁华,一生浅笑。 急速的坠落,狂袭的风将所有的踪迹毁灭。 崖边,一片空落…… 视线模糊不清,漫天飞舞的樱花迷蒙了他的眼。 只看见一片片,一簇簇的雪白樱花,蓦然间,变的血红……他的视线内,是一片混沌的……血海…… 然后,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医院走廊上 忍足脸色煞白,丧失了平日里所有的优雅从容。大手紧扣住他的肩膀大力的摇晃,声音嘶哑,“为什么,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 紧紧掐入他肩膀的手,摇晃时牵扯了伤口,让重莲痛的止不住要呻吟出来。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脆弱泄露一分一毫。 许久,重莲缓缓抬起头,墨黑的眸里写满伤痛。“……不是我。” 可是此刻的忍足早已无法听进去。他的心思都完全拴在手术室内。手术室外的灯长久的亮着。心里揪心的疼痛。无边的愤恨如潮水般涌起,却无力发泄。 他只能死死的攥着面前的少年,“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为了你,我愿意和不爱的女子订婚,为了你我愿意背弃家族,我愿意违逆最尊敬的父亲。可是你为什么连一刻也等待不了。为什么要对我的父亲下手……” 他的父亲,那个搂着他说对不起的父亲,就在这门边的另一头,生死不明。 从迹部那里得知了一切,忍足固执的要取消订婚宴。家族大发雷霆,派了父亲来说服他。 父子俩面对面僵坐着。 许久的沉默,空气似乎也停滞了。 “我不会放弃重莲,如果家族认为我有损家族的颜面,我愿意脱离家族。”少年深邃的眼里是坚定无比的光芒。不再是以往的游戏人间的神色。 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却浮现了怀念和悲伤的神色。 就在忍足以为对面的人会发怒,他甚至连反驳的词语都已经考虑好。 然而,对方的举动却让忍足惊愕。 宽厚温暖的掌揉上自己的发丝。宠溺而包容。 那是自他出生后都未正眼关注过自己的父亲第一次正视他。“侑士,你比父亲要勇敢……” 如果自己当初也和侑士一样坚持,是不是,我们的结果,就不一样,殇莲…… “去吧,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父亲包容的微笑,眼里的是慈爱的光芒,“家族里有我。不用顾虑。” “谢谢……父亲……。” 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拥抱了忍足。“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父亲,可是,我希望你,比父亲幸福。” 宽厚的肩膀,熟悉又陌生的温暖怀抱。 那是忍足……渴求了十五年的拥抱。 …… ………… “我知道你习惯算计,你可以算计迹部,算计我,利用我们的感情。我们心甘情愿。可是,我没有想过,你的心狠到这个地步……。” 伤人的话一出口,却再也停止不了。忍足无法宣泄自己的情绪,一向沉着冷静的眸染上了血红而妖艳色泽。 重莲无力的闭上眼,复又睁开。眸里残留的那些伤痛痕迹,犹如秋日的落叶,在人们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然被风吹走,消失不见。 忍足的话没如耳中,奇异的微笑浮上重莲的脸上。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无可抑制的悲伤。 渐渐的,笑容从他那俊逸的脸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摸暗淡的、深沉的、几乎看不清的神色。冷漠,寒烈而决绝。 敛起的眼神里却有着收拾的干干静静的安然。被仔细的遮挡了起来的眸里隐隐显现了淡淡的疲倦,从外面只看上去是雾蒙蒙的一片,黯淡无光。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音调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冰寒,面上笼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忍足侑士,请你听好,我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说罢大力挣脱了忍足的禁锢。 忍足被重莲一推,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了地上。 重莲利落的转过身,向医院门口走去。他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 “哥哥,你打算就这样离开吗?”尖锐高亢的女声,混杂着丝丝嘲讽。 铃奈踏着高跟鞋一步步的走来,拦住了重莲的去路。 “是不是,也该给我个交代呢,我亲爱的哥哥。”铃奈脸上满是愤恨狠毒的神色。 订婚当天被未婚夫当众抛弃,她成了所有人的眼中的笑柄。 独自撑过了所有的嘲讽讥笑,她淡定而从容的面对了家族的苛责。却在看见重莲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再无藏匿的可能,如山洪一般爆发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为什么你总能轻易的得到我奢望的一切。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你却轻易的抢走。……”甜美的脸蛋显现出扭曲的神色。 “……呵呵,”重莲低低的笑了,勾唇,划开一朵邪魅的笑容,“抢走你的幸福啊……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说罢,走到铃奈身边,低下头,在她耳朵边低低的喃语道,“因为,我觉得,看见满腔妒嫉怒火你,很有趣啊——” “啪。”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打的还真是不留情啊……重莲的偏过头,被发丝遮挡住的凤眸内那一片不化的深潭漾着剧烈的波动。俊美精致的脸上凝结了沉沉的阴影。眸底,如墨的瞳席卷着滔天的风暴。 “很好……九宫寺铃奈,这一次就算了。再有一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再无留恋的离去。 忍足僵持在原地,伸手紧攥成拳,骨节苍白若雪。 压制住想要留住他的欲望,他怕自己一时的失控会再次伤害到重莲。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必须让你抽身离去。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重莲。只要是你说的,我全部都相信…… 忍足在心底一遍遍的重复着无法说出口的话语。 可是,他不能让重莲再卷入这个旋涡。连自己的父亲都遭到了毒手,他不敢想像,如果重莲再出了意外—— 所以他强逼自己去激怒重莲,用犀利的言辞去伤害他。 这样,重莲才会离开,才会忘掉一切…… 请你……恨我…… 忍足直起身子,扶了扶眼镜。深邃的眸看不清真实的情绪。接下来,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迹部,可以了。我们,开始吧……” v微醺v 痛苦的呜咽,睫毛轻微的颤动,重莲从噩梦中醒来。 窗帘被哗的一声,利落的拉开。阳光顿时扑满房间,驱散了一室阴霾。细小的尘埃在一束束射入的光芒中轻轻飞舞。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味道。 茫然的睁开眼,一时间竟有些蒙胧迷离。目光似没有焦距的投注在窗前人身上。 逆光中的少年,清冷而挺拔的立在那里。太强的光线照耀下,看不清他的面容。熟悉的感觉沉入骨血,仿佛伫立了千年的等待。 “……手……冢?”试探的叫了一声,重莲挣扎着要起身。不小心牵动了手臂上伤口,无奈的拧了好看的眉。 手冢快步走到重莲床前,一手扶住他,“小心伤口。” 微暖的掌心覆上重莲的额头,重莲禁不住呼吸一窒。手冢靠的很近。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散发开来,清新、却又带了阳光温暖的味道。 “…已经退烧了。”手冢终于放下心来,淡淡道。却没有收回覆上重莲额头的手。那手缓缓移到重莲那紧拧的眉心处,轻轻按住,揉上。“……你不适合皱眉。”少年痛苦无助的样子,他不想、更不愿再看见。 拧紧的眉头一分分松动开来,重莲愣了愣,扬起一抹略显苍白的笑。 少年温和的笑,自内心向外,慢慢洇散开来。仿佛破晓的晨光,透析了黑暗的笼罩。 “我知道了……”不想说谢谢,那是一种客气的疏离。那样的态度,更伤人。 待重莲从盥洗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7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莲从盥洗室出来,手冢已经将被子叠好。 方方正正的,像一块干净的豆腐。重莲忍不住嘴角轻轻上扬,勾出一个细小的弧度。面前的这个人,还真是一丝不苟的个性。 “衣物在这里,换好后下楼吃饭。”手冢将衣物搁在床头,镜片后的凤眸深沉而柔和。 手冢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重莲拉住衣角。 “等一下……” 手冢有些诧异。 对上了手冢的眼睛,重莲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到嘴边告辞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那样深的目光,仿佛融伫了天地间所有的虚空,包容了所有的伤痛。 温暖的,让他心生眷恋。 “什么事?”一贯清冷的语调,却微微有些急促,掩藏不了里面的关切之意。 “啊……”重莲滞了滞,“哦。” “这个……”目光慌张的四下张望,刚好触及床头的衣物。 指了自己缠了圈纱布的左臂,“手臂伤了,换衣服…很困难。能不能……”怎么会想到这么拙劣的借口,重莲有些心虚的略低了头,心里止不住的埋怨。 不知道为什么,在手冢身边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撒娇,想要依靠。明明不过只见过几次面,却熟悉的让他可以放下所有戒备。 手冢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他的睡衣穿在少年身上,似乎显得宽大了些。少年的头微微低下,浓密的睫毛如扇子一般垂下,打下蝶舞轻颤影像。 风,自窗口吹来。撩动了那略宽的衣袂,削瘦的肩胛,少年清瘦干净如同新开的栀子花瓣一般。 由于低着头,少年的话语低低的、似乎带了委屈的语调。心,蓦的柔软起来,隐隐的怜惜,手冢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拥抱少年的冲动。 拢起掌,悄握成拳。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渴望。 慢慢的,走到重莲身后。 微温的指触及少年精瘦的肩胛,手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少年瘦弱的肩膀,只一臂便可拢住,纤细的仿若一阵风便可以吹跑。 重莲慢慢阖上眼帘。一抹绯红的云霞烧上尚有些苍白的脸颊。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起来。 手冢就站在他的身后,淡淡的薄荷味道慢慢笼了下来,流溢着温暖的触觉。 修长的指抚上睡衣的衣扣,一个,二个……。慢慢的、缓缓解开了那些盘在重莲心口的扭结。 将所有衣扣截开,指间不小心碰触到少年温暖滑腻的肌肤。手冢呼吸一窒,动作不禁顿了一顿。木樨花的香气隐隐自少年身上传来,缭绕发间。 眸光微闪,随即,手冢迅速的给重莲套上搁在床头的衣服。仿佛要逃避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一般。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两人清浅隐隐带着急促的呼吸声。 手冢低头,只见重莲雪白的耳垂早已染上一抹娇羞的霞色,浅浅的粉色弥漫少年嫩白的面颊,修长的颈脖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似优美的天鹅,伸展着…… 阳光笼罩了仿佛相拥的两人,眼前,手冢仿佛窥见,一池幽幽碧水之间,一株雪白的清莲灼灼盛开。如雪的莲瓣上,淡淡笼下了一抹绯红的云霞,空气脉脉流动着暧昧的因子,微醺…… ………… 强忍下心底越发强烈的情感,手冢依靠他青学网球部部长的魄力以及过人的意志力,终于,压制住了内心的澎湃。以迅雷之势给重莲换好了衣服,尽管,这个过程,恩,非常的……艰辛……(= = 某只插话:崽啊,其实你娘我也很辛苦啊,强忍着木写h……碎碎念中……) “走了,母亲在等。”手冢掩饰的轻咳一声,率先背过身向门口走去。 “啊……好。”重莲自恍惚中回过神来,跟着向门边走去。心里有着隐约的失落。 蓦的,手冢脚步一顿。后面的重莲收势不及,眼看就要撞上手冢的背。 幸好手冢反应敏捷,转身扶住了他。 “手冢?”重莲不解,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手冢淡淡的回答,目光扫了他一眼,继而放慢脚步。若无其事的牵住重莲的手,“走吧。” 重莲惊愕,凝视手冢。却发现手冢平静如常的镇定下,眸底深藏的那一份情愫。还有那耳垂上,着染上的淡淡嫣红。 握住的他的掌,是如此的坚定,温暖。 心,无可抑制的悸动起来。 一个词语突然冒上心头,静谧的心湖上泛起波澜——“执子之手,携子与老。” 重莲握紧对方的手,微笑起来。 那微笑,如初起的朝阳,映照了大地。驱散了缭绕湖间的晨霏,山色豁然开朗起来。 或许,放下过往的一切,这样安静的生活,也不错…… v缱绻v “……再抬高一点,重莲……”手冢淡漠的嗓音,夹杂着丝丝压抑的喘息。 “啊……不行……” “不是那里……右……右一点……”焦急呜咽的声音,晶莹的汗水从重莲那光洁的额头滑落。 “这里……吗?”手冢低低的说道,隐隐有着笑意。 “呜……啊……不行了……” ………… ……………… ………………………… …………………………………… ……………………………………………… ……………………………………………………………… ……………………………………………………………………………… 重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从梯子上爬下,甩了甩胳膊,“不行了,一直举着画,手好酸。” 看了看手冢正对比着的位置,“哎,就是那里。手冢,画就挂你现在移到的位置。不用移了。” “啊,”手冢利落的敲了钉子,将画挂好。 ………… ……………… …………………… ………………………… (不cj的、想歪了的筒子,统统给哀家面壁思过去!!!) “国光、重莲,画已经挂好吗?”手冢彩菜笑意盈盈的走进房间。 目光落到床前那幅挂好的莲花水墨画上,再也无法移开目光。那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墨莲,仿佛有着鲜活的生命一般。阳光透过纱窗,映在那简单利落的画面上,折射出眩目的光芒,,似乎可以看见一池波光粼粼的湖水上,那随风轻曳的白莲。 思绪蓦然飘了很远,拼凑起那些过往的记忆碎片。 窗台上紫色风铃摇曳,发出丁零的脆响。大风吹起少年那碎白的衣诀,消瘦的身形,挺直的脊梁。少年缓缓转了过来,以往清俊的脸上却是毫无血色苍白,喃喃的低语化做风中的叹息,“……我要走了……保重……” 伸手,她抓住的,却是一片冰冷的空气。 这么多年了,殇,你……过的……还好么…… 你可知,这么多年来,他们,是如何生活的……那样深沉的痛,他们,一直一直都在流血。在每个人看不见的地方……流血…… 那是无法用任何一种言语来描述的痛苦。 深深的爱了,深深的恨了,留下的,是沉重的责任和无法舍弃的过往。家族,是一个太大的牢笼。禁锢其中的我们,谁也无法解脱。责任的枷锁压的我们无法喘息。 那些曾经的坚持,那些年少的誓言,那些深入骨血的爱恋,在现实的道德枷锁里,搏弈的伤痕累累。 迹部君、忍足君、幸村君、还有……国光的父亲……,终究,还是选择了负担起家族的责任。所以,你,那么决绝的离去了……那么伤、那么痛…… 现在的你,幸福了么…… 彩菜的眼中盈满了思念的泪。 “母亲,”手冢注意到母亲突然变的有些苍白的脸色,出声唤道,“母亲,怎么了?” “啊,——”手冢彩菜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笑的有些许勉强,“啊,灰尘吹进眼睛里了。” “还有些家务没做,我先下去了。”说罢,向门外走去,再不抬头看那画一眼。 重莲不动声色立在一旁,将手冢彩菜的所有反应看在眼里。墨黑的眸净是深思的神色。 他把这幅画挂在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试探。 果然没错,手冢的母亲,是认识自己父亲的。 在心里微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个被牵扯其中的人。 本来还觉得疑惑,为什么他们能这么不设防的收容一个陌生人留在家中。终究,还是因为父亲啊…… 正想着,一只温暖的掌伸来,抚住他的额。抬头,正对上手冢浅茶色的眸。浮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别想太多。”手冢淡淡说道。重莲那蹙起的眉心,是他心尖上拧起的结。也许,从第一眼见到面前的少年起,他的心就已经被牢牢的攥住了。 “嗳。”重莲笑的温暖,“手冢你这么关心我。小心我想歪了啊。”有些狡黠的眨了眨眼,“对了,手冢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手冢茶色眸蓦的变的深沉,唇紧紧抿着,没有开口,原本锐利的脸部线条柔和的不可思议。 他没有说话,只低头静静的注视着重莲。 重莲脸上尚残留着调笑的戏谑,却被手冢那认真的神色震住了。白皙干净的脸瞬间染上了嫣红的霞色,只觉得血液上涌,心被莫名的情绪冲击着,要出口的话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两人静静对立着,空气也带了些许旖旎的色彩。 “……如果是的话,怎么办?”许久,仿佛过一个世纪般,手冢终于缓缓开了口。 声音不似平日的清冽冷厉,透着些许暗哑低沉,仿佛心头那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将爆发一般。 “啊?”重莲抬头,神色却是有些恍惚的茫然。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无助的让人心疼。 由窗口拂来的风吹动了少年的流海。由于靠的极近,柔软的发丝偶尔掠过手冢的脸颊,滑了微微的凉意。 手冢茶色的瞳微微一暗,却又再次亮了起来,瞳中流转着坚定而温暖的光。 无法面对手冢,重莲低下了头。 感情是无可救要的毒,一旦沾染,万劫不复。 何况,重莲他无法确定,他是不是会像对待迹部他们一样,利用手冢的感情。像他这样从小在阴谋算计中长大的人,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伤害算计他人。 无论那个人……是谁…… 因为,对他们这样的人而言,算计,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活命的本能……更是……可悲的本能…… 低低的叹息在头顶响起,那一深深的、长长的叹息了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重莲心里一惊,继尔苦涩的味道在心里泛了开来。手冢……你也要,放弃了么…… “手冢,打扰了这些天,我还是告辞了……”咬了下唇,重莲低声说道。没有勇气去看手冢的脸色。 这些平静的日子,终究是要被打破的吧。果然还是那样充满阴谋算计的生活适合自己。这里,太宁静祥和。 正欲向门口走去,突然被人大力一拽。一阵晕眩,他被手冢一把拽进了怀里。 手冢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眼镜背后的眼神是不在掩饰的深情,“你要逃到什么时候,重莲……” “我——”重莲语塞,偏过头,又试图逃避。 “你这个……傻瓜——” 话音未落,手冢捧住重莲的脸,不让他逃开,低头便吻了下来。 很轻很柔的一个吻,没有丝毫欲望的渴求,没有强烈的抢夺,却只是缱绻的温柔。包含着满满珍惜的意味。 柔柔的触感从唇齿间传来,依稀有着薄荷的清香。 透出的光线照在手冢俊逸的脸上,折射出深邃而迷离的光芒。 重莲身形一颤抖,不禁闭了眼,睫毛微微颤动,像惊飞的蝶。 手冢只静静的拥着他,静静的吻着他。 许久,在感觉怀里人平静下来之后,手冢慢慢停了所有的动作。 从重莲嫣粉的唇瓣上移开,手冢缓缓低头,与重莲额头相抵。喃喃道,“……傻瓜。” 清冽而悠远的声音在耳边飘荡,似近似远…… 安静的倚在手冢的怀里,头互相抵着,房间里是如此安静。 有风吹过,吹动窗外树上叶子簌簌轻响,不知名的鸟儿在清脆婉转的啼鸣着,午后的阳光撒满一室。 “试着……多相信一点……,好么?” v救赎v “试着……多相信一点,好么……” 心,蓦然一颤。僵硬。 银灰色发丝在风中肆意舞动,白色衬衫的衣角轻飘飘地翻飞。恍惚中,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少年同样深深叹息,眼角泪痣璀璨,仿若摇摇欲坠的泪,“试着……相信本大爷一些。”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调,同样深深的叹息。 原来,绕到最后,终究是逃不出命运的纠缠吗。 父亲临去时难以阖上的目,是他心中永久的伤痛。 温柔尚在,寂寞永生…… 即使再轰轰烈烈的爱恨痴缠,也终敌不过世俗责任的枷锁。当年的父亲,是如何的绝代风华,又落的怎样的下场。 前车之鉴,太过触目,太过惊心。 对于爱情,他始终清醒。因为清醒,所以悲伤。 他情愿保持这清醒的悲伤,也不愿意背负这悲伤的清醒。 于是,他能够在清醒中无情的算计,利用迹部他们的感情,设下最后的陷阱。 聪慧敏锐如迹部忍足,怎么会看不透这些。他们可以容忍他的利用,却不会放手让他伤害他们的家族,他们家族的利益。 于是,三个人,终究是个死局。 求不得,放不下。这是他们真实的写照。 忍足上次故意的激怒误解,他看的透彻。忍足他们不愿意将他搅入,其实是互相顾忌。一面是挚爱,一面是至亲。迹部和忍足理智的选择了自己处理,将他摒弃在局势之外。 这样互相算计的爱,值得他回报多少? 心,凉了,冷了,痛了…… 其实,从始自终,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迹部的叛离,家族的困窘,忍足的婚宴,甚至是目前的局势。都是他早已预料好的结果。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算计了千万,唯一的变数便是面前的人——手冢国光。 与其他人不同,他与他所有的交集都只是偶然。然而,他和他,仅仅的那几面之缘,却让他甘愿为他奉上所有。 那样深沉的爱,他承受不起。 遇上他,是手冢的劫数。而手冢,是他的救赎。 手冢是个太认真,太具有责任感的人。一旦他离去了,忍足可以继续他的风流生涯,迹部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帝之王。或许痛苦,或许无奈,但他们可以抗下。而手冢,则是那种会永远沉默等待的存在。耗费一生年华的执着。 尘世万千繁华,重莲却知道,他的心早已注定一世荒芜。 他无法许诺,无法像面前的手冢许诺。即使应承了千句诺言,他却无法实现任何一个。在所有开始以前,他早以决定好了结局。现在改剧本,已经太迟…… “重莲……”手冢弯下身来,握着重莲的手,置于胸口——那个心脏跳动的地方。虔诚的如一个仪式。 温暖的光芒笼罩,真实的跳动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咚、咚……一下,一下,敲击着重莲的心口上。 “…我爱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哀伤而绝望,绝望却深情。 茶色的眸,变了极深的墨色,似月光下澄静的湖,寂静而幽深。 手冢略清冷的声音渐渐融入了庄重的色彩,盖过了无垠的苍穹。 这一刻,时间与空间都停止,重莲甚至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心脏被完全的充满。不是血液,而是一种铺天盖地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就要被那样深厚的感情溺毙其中。 疲倦地闭上眼,复又睁开。 不再掩饰那墨色深瞳中的恐惧情绪。不再掩饰那背后的复杂诡计。将一切赤裸裸地暴露摊开在他的眼前,眼眶骤然发涩,透明的泪硬生生地落下来,滑了一个忧伤绝望的弧度。 手冢有着一瞬间的愕然。 “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裂帛般冷彻的嗓音,明明脸上还淌着泪,却是毫无表情,冻结了整个冰原的荒芜一片。眼底是不信任何的嘲讽厌倦。深若点漆的凛冽凤眸中,黑白分明,冷质冰凉,割裂了一切的尖锐。 两人之间,咫尺相隔的距离,却漫延着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路。即使再努力,始终,走不到心。 心,徐徐一沉。 手冢缓缓起身,放开了禁锢着重莲搁置自己胸口的手。 慢慢的向那个不再掩饰冷厉的少年,伸出手,微微一笑。 咋然的笑颜如漫天飞雪下的幽幽寒梅在玄冰百丈的悬崖边堪然开放,清极,冷极,却带了丝丝渗透至心的温暖。 玉一般温润,剑一般清远。傲霜的极至风骨。 “相信我。” 缓握住重莲的手,十指相交。 另一手慢慢抬起重莲的脸。重叠的视野,一分一寸,缓缓凝视,仿佛伫立了千百年的等待守候,终于成就了万劫不复的缱绻缠绵。 贴近的面颊,轻柔的呼吸,淡淡的语调却是一生的誓言,“我愿意从此守候。” 爱情就成了恒古不变的彼岸灯火,无论面对多少次暴风雨的肆虐,也将永不熄灭。 父亲的路,看来,自己还是要重复一遍呢。 拒绝不了的眼神,拒绝不了的温暖。这个人,竟是困住自己的网。 “不要后悔啊,手冢……不、国光。”许久,重莲终于开口,微微一笑,淌着泪的脸美丽的动人心魄,拢手反握住那温暖的掌。“货物一旦售出,那么,概不退换。” 国光,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即使是地狱,也要陪我一起万劫不复呐。 v险局v 当时间的齿轮停止转动,当沧海浮云都变成虚无,当百年后,所有容颜都埋葬在黑与白之间。 灰蓝苍穹下,唯有孤寂的风,苍凉而过…… 谁都有犯错的权利,但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以爱之名的伤害,不是乞求原谅的借口。 自他和迹部决定将重莲摈弃在这些纷扰之外,忍足迹部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他们没得选择。无论是对哪一方,他们都无法舍弃。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重莲和他们家族之间的恩怨纠葛,最终的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他们自私的希望重莲可以脱离家族纷争的枷锁。同时,却又不希望重莲伤害他们的亲人。以重莲狠绝的个性,那些曾经参与伤害他父亲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家族的兴亡,亲人的安危,爱人的仇恨……事情一件一件的压下,沉沉的,压抑的他和迹部将要无法呼吸。 于是,他们做了一个决定。与其让重莲来动手,不如他们趁早接管。这样既能避免重莲和家族之间的正面冲突,又降低了矛盾深化的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重莲,会,恨他们吧……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以为已经安排好一切之后。一夜之间,竟然情形大变。 九宫寺财团上演惊天逆转,一改近期的低糜状态,突然回升。同时,迹部财团惊讶的发现,在美国lck公司来日本接洽之前,lck内部早已被其高层抽空,成了一个外表华丽内里空虚的空壳。可以说,这次迹部财团和美国lck公司的合作,完全是得不偿失。不仅亏空了账目上的一大笔,而且还因此影响到了公司的股票走向。——完全是之前九宫寺财团的困窘再现。 和迹部财团一直保持着良好合作关系的忍足家族,自然也因为参合了这次合作而元气大伤。公司账目上的流动资金捉襟见肘。 这一惊天逆转的手段,自然不是出自九宫寺家的老狐狸之手。那人以稳健闻名,没有九成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出手。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甘愿冒着完全亏空的风险,雷厉风行却又狠绝到底的手段的,只能是重莲,也只会是重莲。 把所有后路切断,干净利落,却又不留一丝痕迹。即使迹部财团想要追究lck公司下套的幕后黑手,以目前紧迫的局势,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和额外的精力。 重莲这一手,可谓高竿,却把他们都逼到了悬崖边上。 事到如今,他们都已经没有了退路。身为家族的继承人,忍足迹部他们负担着家族兴旺的责任义务。他们不能只为一己之私,就断送了家族百年的基业。 这次事件上,他们竟是看低了重莲。 他们从来没有小看过他,却只是,看低了他。在商场,是大忌。 忍足苦涩的笑了笑,隐隐带了些自嘲的意味。没想到,从一开始,重莲就布下了这个局。他们所有的反应,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或许,他和迹部的接管,算是其中的意外吧。 然而,这突然的意外,却成为了目前局势的导火索。 忍足知道,重莲早有机会出手,却一再延迟至现在。恐怕,是因为上次的事件吧。 重莲可以忍受很多,却唯独无法忍受背叛欺骗。在他眼里,或许,他和迹部的行为已经等同于背叛欺骗。 颓然闭上眼,墨蓝的发丝纠结出愁绪的弧度。在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刻如骨血的名字,最后,那两个字化做唇齿间低低的、深深叹息。 曾经的爱恨,那些微笑悲伤的记忆,也都只是为了引他们入局的算计吗? 重莲, 我们,早已,无路可退…… 推了鼻梁上的眼镜,将疲倦深深的掩藏。忍足站起身来,将桌上凌乱散落的文件收拢整理好。敲了迹部办公室的门。 最近他们一直窝在公司,迹部因为重莲的事情,和家族闹的很僵。家族甚至私自囚禁了他。那次他们自订婚宴上的逃脱之后,换来的是更加严厉的禁锢。要不是这次惊变,迹部恐怕仍是无法脱身。 “进来。” 忍足进来的时候,迹部正在接电话。 “…找到了?…他住在手冢那里……”迹部突然沉默了下来,握着电话的手无意识的用力攥紧,骨节分明,苍白若雪。 “……也好。”凭借手冢家的背景,那些人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动手。 食指揉平眉心的疼痛,倦怠的感觉弥漫开来。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开来。得到了重莲安全的消息, 迹部终于能放下心来。 经历了狂风爆雨侵袭的银紫发少年,渐渐褪去了属于年少的青涩。那份骄傲张融骨血,慢慢沉淀出内敛的光华。举手投足间,王者霸气净现。 “…不用管其他,家族那边派来的人,你们暗中解决。不要让他觉察……。”迹部利落的挂上电话,抬眼看向桌前的忍足。 对视间,两人皆沉默无言。 “…是…他的消息吗?”将手中的资料佳递过,忍足踌躇着,涩然开口,声音竟有些暗哑。 自从上次医院之后,他们就再无重莲的消息。 就在他父亲醒来的那一刻,他得知了真相。那次,确实不是重莲下的手。 那一枪,是狙击弹。当时重莲和他父亲正交谈,要不是重莲的用力一推,那颗子弹就不会射偏,擦过要害部位,他父亲也无法侥幸脱离危险。而重莲却因为扑倒在他父亲身上,手臂被流弹擦过。 在医院的那天,他却那样对他。他激怒他,用犀利的言辞伤害他。在重莲伤口还流着血的时候,一句问候关怀都没有的误解他。 悔恨的情绪无穷无尽的蔓延,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忍足感觉自己将要被压迫的窒息而亡。 空寂的火光燃烧了最后一丝爱意,毁灭了最后的挣扎的幻想。无数个声音在心底深处回响,一遍一遍。 是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爱情。 是他们,亲手酿成这样的苦果。 小而又小的误会,微不足道的错过,总会有足够的力量,把原本以为会坚若磐石的东西击碎。 靠近重莲,耗尽了所有的爱。 离开,却只需一秒。 他们毁灭的,不仅是重莲报复的计划。而是,一切爱的可能…… 互相算计的最终结果,便是如此。 忍足从迹部的脸上,看到了彼此的悔恨。可惜,一切已是定局。 抚上眼角的泪痣,迹部皱眉,“……他现在过的很平静。”言下之意便是,本大爷不希望你去打扰。 手冢,是不会让重莲陷入他们让他遭受的境地的。这一点,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却是事实。 迹部骄傲,却不盲目。他把所有的事情看的清楚。 他爱重莲,但是,前提是重莲必须能够获得幸福。连爱人的幸福都无法保障,空口谈及的爱情,他不屑。 逃离了风暴的旋涡,重莲难得的平静下来。迹部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心打破他的安宁,他只尽自己的全力去护卫他的安全。毕竟,到现在这个地步,家族的人不会甘心。 再心痛,再无奈伤心,再经受挫折,迹部他依然是那个高傲的冰帝之王。 最高贵的陛下,总是以最高贵的姿态,去爱心中的那个人。即使离场,也是以最高贵的姿态谢幕。 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是他一生的幸运。许多年后的一天,回忆过去的重莲微笑着说道。幸福的偎在他人怀里,墨眸里那些过往伤痛的痕迹,早已被扑天盖地的爱意消除。 忍足苦笑,深色的眸写满浓重的无奈。扬了手中的大叠资料示意道,“迹部,你以为我现在还有时间想其他?” 目前的险峻形式可是一个大挑战呐。刚好,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仰望天际,晴空万里。阳光眩目刺眼,眼眶微湿,要幸福呐…… v结解v 早晨五点三十分,晨钟撞醒了睡眼蒙胧的东京。 长久习惯养成的生物钟让手冢准时醒了过来。 晨曦一点点在天边晕染,泛出金黄璀璨的暖光。穿透了薄薄的晨雾,星星点点的撒如房内。略略清冷的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木樨花的香气。 手冢习惯性的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眼镜,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碰触到。诧异的起身,却发现那里已是空无一物。唇微微勾起,现出一个有些无奈的弧度,茶色的眸里却是深深的宠溺。 他啊,又把他的眼镜给拿去了。 这样想着,眸底有了隐约笑意,很浅、很淡。 重莲,由舌尖轻轻绕出的名字,轻易的,牵动了心底最深的情感。 脱离了那些复杂纠葛的往事,重莲也不过是才十几岁的青葱少年。带了恶作剧小孩的狡黠,最近爱上的游戏,便是偷偷将手冢的眼镜藏起,试图窥探出清冷少年严谨下慌张的一面,可惜,总是无法如愿。 拉开抽屉,取出备用眼镜带上。 洗漱穿戴过后,手冢走到隔壁房前,静立了片刻,听见里面隐约有了动静。搁下了敲门的手,转身,走下了楼。 六点三十分,手冢开始准备早餐。 母亲和父亲大人因为一些事情回了本家,将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所以现在家里就剩他和重莲二人了。 然后,煮饭的重任自然就落到手冢头上。 为什么不是轮流煮饭呢?究其原因,却是因为重莲童鞋太有天分了。 重莲,毫无疑问的是个天才。天份让他在很多方面都出类拔萃。尤其在亨纫料理上,重莲更是拥有匪夷所思的让人哭笑不得的天分。 在父母离开的那一天,某人挽起袖子,优雅自得的款款迈进厨房圣地。 在三小时又二十五分三十七秒之后,他们的午餐,终于被端了上桌。 …… …… 十分钟后,重莲童鞋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拨了外送电话。 二十分钟后,送来外卖的电铃响起,宣布了重莲与厨房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活动的圆满结束。(大家鼓掌~~谢谢~) 用四个字来概括某人的初次下厨之旅就是——惨不忍睹。 手冢至今也无法理解,重莲是怎么把普通的蔬菜料理煮出疑似外星品种的或浆糊或硬石块或流质的,其颜色或黑色的黄|色的灰色的绿色的红色的……料理。而且还是在打翻了一瓶酱油煮坏了二个平底锅摔坏了三个盘子浪费了四倍的食料情况下。 ……默。 这种能把料理制作成剧毒化学药剂来试验的天分,应该算是,恩,天分……吧……(望天……不干俺的事……)。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重莲童鞋弄出的料理与毒药是在一个等级上的危险物品。 在此,我们不得不表扬一下我们的冰山苹果童鞋,此童鞋凭着大无畏的精神,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某朵小莲花弄出的毒药,给吃的七七八八。 这种为爱献身的崇高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热泪……大家再次热烈的鼓掌~~(我抽了~~) (咳,扯远了,回到正题……已经习惯跑题跑到火星了,反正就算扯到外太空,也还能再扯回来……默。) 早餐是一贯的简单营养。 两个鸡蛋煎饼,一盘蔬菜火腿,一小叠咸菜,一小碗酱汤,外加一杯牛奶。 金黄的蛋饼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弥漫,手冢调小了火候,撒上些嫩绿的葱花。 一双手从身后伸来,环抱在他的腰间。 伸手握了搁在腰上的手,手指微凉。 手冢偏头,打量重莲的穿着,皱了眉,“不多穿一点?”简洁的话语里隐约有了些许责备的意味。 “唔……。”重莲无谓的笑笑,懒散的将重量压在手冢身上。雪白的衬衣摩挲着手冢的衣衫,纠结出一道道褶皱。“你知道的,我体温一向偏低。” 毕竟他的血,是冷的啊…… 冷血生物,怎么会冷。 能够毫不犹豫的对深爱自己的人举起血淋淋的屠刀,能够毫无愧疚的利用深爱的人,这样的他,没有获得幸福的资格迹部忍足他们派遣护卫他身边的暗卫,藏匿的很好。可是,像重莲这样敏锐的人物,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有些不在意,代表太在意。 因为太过在意了,所以装作不在意。 太多的事与愿违,逼迫得他们,不得不如此。 于是,他选择了假装,假装不知道一切。假装忘记了所有,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手冢的温柔。 只是,午夜梦回,冷汗涔涔。他记起了伊藤的轻叹,那个温柔通透的少女曾经的苦心劝解,“这样做是两败俱伤,重莲你将再无退路。”…… 时间太少,流逝太快,伤痕太多,淡得太慢。 有些伤痛,或许到死……都无法消逝。 做过的事情,不可能抹杀。受过的伤害,无法忘却。 这是他,迹部,忍足,三个人的天涯。 无望的海角…… 关了火,将料理盛在雅致的盘子内。 手冢松开重莲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慢慢地转过来,将少年搂在了怀里。轻柔的,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靠在微微起伏的胸膛前,重莲感到心安,外界所有的暗流涌动,所有的狂风骤雨,都在被这个怀抱遮挡之后,消失不见。 清浅的木樨花气息从少年的身上散发出来,手冢将头抵在少年头上,缓缓开口,用一种缓慢的、悠长的语调,“把那些过去……放下吧。” 是的,放下。 不是遗忘,只是放下。 遗忘只会加深了痛苦的记忆。而放下,却是微笑着坦然面对。只有这样,重莲才可以摆脱过往的阴影,才可以真正幸福。 细碎的发低低地擦过重莲的额际,手冢清冷的声音渐渐融入了周围温暖的色彩,夹杂着清晨的清新,盖过了天际无限弯延的穹隆。 所有情感,在时间的漫长川流中,如沙粒般渐渐遗漏。 所有爱恋,都如微尘,带着时间的负重,坠入河底慢慢沉淀。 家族的纠葛,上辈的恩怨,所有的一切,起因都是因为爱。 所有的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爱。 有爱,才有恨,才有痛。 人们只是,选错了爱的方式。 未来就是未来,人永远不会回到过去,悲伤与苦痛永远不是生命的主旋律。还有什么,比现在握在掌中真实的幸福,更重要? 天使的羽翼微微张开,洁白的圣羽飘落幸福的讯息。 脸上飘过浅浅的云影,手冢的表情,平和而淡然。对上了他的眼睛,那样深的目光,仿佛里面融伫了天地间所有的虚空。 阳光射入,尘埃在光束中精灵一般跳动。 重莲伸手,抚上手冢的脸颊。温热的,鲜活的,真实的,存在。不是虚妄的镜花水月,不是掩埋黑暗的虚假,是完全真实的……爱恋。 十指紧扣。 过往,不如,放下。 v番外:真相v 有些人的一生,终其一生,都只是在追逐一个曾经发生过的瞬间。 有些人,用尽一生,都学不会去爱。 前世的重莲,前世的他们,纠葛成无法挣脱的网,缠绕了千百年。 千百年前,无边的漫漫长夜,那厢独守候的夫人房内,红烛无声垂泪。豆蔻年华转成空。 监牢里,空寂的水滴落下,敲打着幻莲的心房,滴答滴答……一声、一声…… 心里,一片荒芜。 铁栏高筑,一墙之隔。 幻莲不知道,每一夜,有一个人,孤独的靠在隔壁冰冷的墙头,一如既往的,默默的,无声的,守候他。 他不知道,每一天,有一个人,在拼尽所有的救他。他疯狂的招揽权利,抛却了高贵少爷的名声地位,只是为了他。 他不知道,每一天,有一个人,站在烽火高台,向监牢的方向深深凝望。纵然鲜血染红了如玉的面颊,挺直了的脊梁,拿下又一个城池,只是为了他。 他不知道,每一天,有一个人,掩藏悲伤游戏花间,迎娶一个又一个有权势财富的夫人,背弃着一个个骂名,只是为了他。 最深的爱,是最无言的爱。 真相,往往掩藏在不为人所知的背后。 幻莲的才华是他获罪的元首。 阴阳有数,使人长生不老能力的代价,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们不能,让幻莲冒险。然而,年少的他们无力抵挡那些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8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来的觊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人被镣铐的离去。 展开双手,空空如也。 眼泪,是懦弱的借口。 一夜之间,少年们开始成长。开始学会虚伪的微笑,开始学会冠冕堂皇,开始学会曲意逢迎。 表面上,他们是争风相对的敌手。暗地里,却是同仇敌忾的盟友。 然而,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快到连他们见他最后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在他们就要成功扳道上位者的前夕,一个噩耗,泯灭了他们半生的心血。 幻化之莲,终究是捱不过狂风骤雨的侵袭。甚至死前,由于被蒙蔽在他们的假想之下,还带着恨意,以生命为代价下了诅咒。 对此,只能无奈笑一场,叹道,命运弄人…… 逍遥叹 爱已走到尽头 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 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 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谈词穷 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已叹 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词嘲墨尽 千情万缘英杰愁 曲终人散 发花鬓白红颜莫 烛残未觉 与日争辉图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 白雪纷飞 都成空 笑谈词穷 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 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已叹 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词嘲墨尽 千情万缘英杰愁 曲终人散 发花鬓白红颜莫 烛残未觉 与日争辉图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 白雪纷飞 都成空…… v青学(未完)v “唔,重莲怎么又睡过去了。晚上没睡好么?手冢,你晚上做了什么让重莲不能好好睡觉啊。”不二托着下巴,蹲在网球场教练椅边。看着歪倒在椅子上盖着手冢外套小憩的重莲,笑咪咪的说道。音调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全场人都听见。语气是说不出的暧昧,引人遐想。 “哎——”桃称第一个叫了出来,随即立马捂住了嘴。 大步跑上前来,搭住不二的肩膀,桃城特意压低声音。 “部、部长……和、和……重莲……”桃子少年涨红了脸,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边用手指颤抖的指着睡觉的某人,一边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会吧……” “哇哇……大石。”红发少年使劲扯着鸡蛋头的衣袖,猴子一样激动的窜跳。 “英二,我的衣服……”可怜的鸡蛋头拽着自己的袖子使劲回扯,欲哭无泪。 没想到,部长动手还真快。不愧是当部长的。我一定会打败你。越前低哼了一声,暗自握拳。压了帽子,走上场去继续练球。(= =孩子……,这个下手快和当部长的木关系啊……泪。。。) “嘶……”正跑圈的海棠意思不明的嘶了声,眼角余光瞄了眼正大惊小怪的桃子少年,继续把剩下的圈数跑完。当然,我们可以忽略掉蛇同学那盯看势在必得的猎物的眼神和某刺猬桃子打的不怎么文雅的寒战。 不愧是部长,就上三垒了。众人心里一致的想到。 (某一:由此可见,青学的同学们,很不cj啊不cj……摇头中~) 回应众人的,是他们部长大人的淡淡一瞥…… 咻—— 冷风吹过。 好冷…… 青学众人抱成一团哆嗦。当然,某只笑咪咪的腹黑熊除外。 不二身心舒畅,夏天太热了,免费空调不能浪费啊……呵呵~ “集体——”手冢抱着手臂,冷冷发话。 只是话还没说完,衣服的下摆被人扯了扯。 重莲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理了有些凌乱的头发,“你们啊,不二的话也相信?” 指了一边笑咪咪心情明显很好的罪魁祸首不二,“这家伙的本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专职看热闹,副业添柴火。”耸了耸肩,“这么明显的事实,难道你们忘记了。”说罢,用看笨蛋的眼神挨个扫视一遍。 莲美人锐利的凤眼一挑,青学众人纷纷低头,自我鄙视,自我检讨。 重莲那无法反驳的语气,再想到某熊的前科,青学众人很是一致的点头赞同。集体斜视始作佣者。 不二到是镇定自若,坦坦荡荡。要是能这么简单就被打倒,那就不是号称天才的fh熊了。挨着重莲身边坐了下来,不二淡色唇角向上微微勾起。做出西子捧心状,哀怨看着重莲说道,“重莲,你这样说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啊,这样啊。伤着伤着会习惯的。”重莲无谓的答道。 “啊,对了。我上次就被不二骗吃了芥末寿司喵。”大猫出然出声,泪眼汪汪的指着不二控诉道。 不二笑的温柔,靠近菊丸,语气柔和异常,“菊丸,我记得那个寿司是你自己拿去吃的吧,恩?” “呃……”大猫一个哆嗦,逃窜到保姆大人身后。探了个头辩解道,“可、可是,你都没事先告诉我。” “是这样啊,原来英二你是在怪我啊。”不二慢慢走到大石身边,揪出死死拽着大石衣服的菊丸。语气感叹的说道,“我以为英二是很高兴和我一起吃芥末寿司的。看来我们之间了解不够啊。” “来,我们来好好的‘沟通’一下~”不二左手拎了球拍,右手拖了垂头丧气死活不从的菊丸走下球场。 v悸动v 飞舞的汗水在刺眼的阳光下折射出闪亮的光芒,球场上的少年们正努力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坚定大步的迈进。没有丝毫的犹豫些许的彷徨。 热血的豆蔻年华,肆意书写着青春的歌谱。点点汗水撒下,映衬着无悔的青春岁月。 喉头一紧,重莲心中突然就有了微微的痛感, 漾着波纹,一圈一圈的,悄无声息毫无止境地扩散。 这些活在阳光下的少年,是如此的耀眼。 目光锁定在球场上那个笔挺的身影上。 黄|色的小球被球拍猛力的击打,带了风的凌厉在网的两边跳跃回旋。 记忆中温暖的手,指节分明,白皙有力。每一次的挥拍都用尽力量,不看轻每一次战斗,尊重每一个对手。 那样脆弱的手肘,经历了多少次的伤痛。那样挺直的脊背,又背负了多少的责任期望。 手冢国光,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的男人。 翠竹一样挺立的风姿,梅一样傲霜的风骨。 他对手冢而言,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吧。这样想着,重莲低低的笑了。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是无法放手了。习惯了那样无声的宠溺,习惯了那样体贴的照顾。重莲觉得他几近要溺毙在手冢那包容了天地间所有的虚空的眸里。 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一想即将背对着那个静默守候的人时,心便隐约的抽痛起来。 原来,他自己,也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 心里蓦然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的依赖一个人了。 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重莲慢慢转过身,离去。 他需要时间,好好的思考。 宁静的校园里,树叶婆娑,发出寂寞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碎石小路蜿蜒曲折,延伸向未知的前方。 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看着显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指尖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重莲犹豫半晌,按下接听键。 思念的潮水汹涌澎湃,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对迹部忍足家族财团的禁锢已经解除,他也决定放弃复仇了。过去的所有,他以为,可以放下…… “…是我,忍足……”沉默了许久,那边传来了忍足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重莲拿着手机,没有说话。 他想出声,声音却卡在喉咙的深处,找不到踪迹。倦怠的闭上了眼,睫羽剧烈的颤抖。如同惊飞的蝶,不安而彷徨。 静静的呼吸声响起,无线的牵绊困着电话两端人。 恨他吗,重莲在心底问自己。不,他不会恨他。毕竟,一开始算计的人,是他。即使忍足在医院说的话再伤人,他也无法恨他。 那么,爱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很累。很累很累…… 不是没有动心过,只是那份感情里掺杂了太多其他。一再的互相隐瞒欺骗。举起以爱之名的伤害,能够原谅吗。 “重莲,出声好吗,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忍足的语气隐约有了祈求的意味。 那样将骄傲融入骨血的少年,此刻正低声的祈求着。即使将尊严践踏在脚底,他也无法违逆自己的心意。他想念重莲到已经快要疯狂了。 每一天只能依靠着私人侦探发来的重莲的照片,一再忍耐着,不断的告诫自己。重莲现在过的很好,很平静。他不能打扰…… 可是,再这样下去,忍足觉得自己将要疯掉。 “和我说说话……” “即使你恨我,也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重莲,我想你,和我说说话……” 哽咽的语气从听筒的那端传来,那样脆弱的忍足,重莲听的心颤。一阵刺痛像尖刀一般一点一点割着他的心。 紧咬的下唇。疼痛的感觉一点一点的腐蚀到心脏的末端。细小的呻吟漫出了紧闭着的嘴,血慢慢流淌,咸涩的腥味在口中弥漫。 泪,一颗一颗的掉落了下来,直直的砸在碎石路上,破碎。 “……侑士,怎么办,下雨了呐……”少年微笑着,轻声对电话那头说道。大颗的泪打湿了面颊,沾湿了衣襟。 “怎么办,粗心的骑士迷路了。弄丢了最心爱的公主。公主是不是生气了?”忍足紧攥着手机,指节苍白如雪,声音低沉,“……所以,我陪你一起淋雨,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忘记所有的一切,好不好?” 重莲的眼泪,滴到忍足心里。他无可抑制的想要拥他入怀。 …… 阖眸,忧伤的叹息,低低的响起。 真的,可以吗? 美丽的谎言与真情永远只有一线相隔 ,我们总是静静忍着,紧紧把昨天在拳心握着,任那回忆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许久,久到忍足感觉近乎绝望的时候,重莲缓缓开口,“真的,可以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吗……” “相信我最后一次。”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重莲身形一僵。握着手机的手脱力,手机蓦的从手中滑落,跌在地面上,碎裂成两半。 “相信我,好不好。”忍足拿着手机从不远处树林中走出,慢慢走到重莲身后,停住。 重莲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不——”嘶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痛苦而无奈。忍足一把拥住重莲那瘦弱的身体,大力的抱着,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仿佛要将他揉碎撕裂再融入自己骨血一般。 重莲讶异的感觉到,侑士他,在发抖…… 他竟然,在发抖……那个优雅的骄傲的忍足侑士在发抖。 强压下从心底翻涌的苦涩不舍,那感觉像是一把刺入自己胸膛的钝刀。隐隐的疼痛揪扯着内心,混合蚀人心魂的腐败锈迹,缓缓的顺着血脉流转全身。 怎么办,被抓住了,逃不掉了……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重莲脸上流露着一种奇异的表情。像是解脱,更是释然。 “不,”忍足却将重莲抱的更紧,将头深深的埋入重莲的颈项,“那样你又会逃走了。” “你要我相信你,可是,你却不相信我吗?”重莲低声说道,夹杂着隐隐的忧伤。 忍足一颤,停滞了许久。终于,慢慢的、缓缓的,松开了对重莲的禁锢。眸里,是深切的绝望和疼痛。 重莲慢慢转过身,墨色的眸珠仿佛经过清泉润洗的黑琉璃,清亮温和。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的时候,一向镇定自若的他都禁不住大吃一惊。 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落魄的忍足。苍蓝的发,凌乱,一贯整洁的衣物上却有着一道道的褶皱。往日俊美的脸上是难以掩藏的倦怠与疲惫。 注意到重莲惊讶的眼神,忍足微笑。依然是记忆中的优雅从容,却多了沧桑的意味,“是不是很狼狈?据说越落魄的装扮更容易博取人心软同情。不过……似乎好没什么用呢。”后面的话,忍足却是带了自嘲玩笑的口吻。 重莲默然。他知道,原因自然不是如同忍足所说。恐怕这些日子来,他背负的,不比自己少。 一面是血缘亲情,一面是至深爱人。任是谁也难以护住,难以两全。 伸手,缓缓抚上那疲倦的面颊,重莲有些心疼。 “……对不起。”他缓缓道。曾经以为,他永远不会道歉。可以没想到,这三个字不是像他想的那么难说出口。 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将所有把所有人卷了进来。因为我的私心,利用了你们的感情。还将所有的难题抛给你们。 “如果换成另一句话,我想我会更开心的。”抓住重莲的手,搁在唇边慢慢亲吻。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忍足低低的乞求,眸里深沉的情意让重莲再无逃脱之地。 光影斑驳,林叶间洒下的细碎光芒将相拥的两人的身影拉的狭长,镌刻成永恒。 若爱有罪,那么请释放所有的罪人。 若爱无罪,那么请拯救所有的生者。 v三角v 重莲深深的凝视近在咫尺的脸,忍足幽深的眼中的情愫让他动弹不得。心底一阵阵排山倒海的悸动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情感让他无处可逃。 “重莲,你不会再离开我对不对?”忍足的声音很急促,带了从有过的慌乱。 重莲沉默,他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没有得到重莲的应答,忍足顿时有些慌乱无措,抓着重莲的手蓦然一紧,很疼,很用力。 深吸一口气,重莲心脏一阵抽痛。“侑士,你别这样……” “不,我不会放手的。”仿佛宣誓一般,忍足开口,声音沙哑晦涩。眼里却闪着坚定的光芒。那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坚决。 “侑士……”纷扰的情绪将要将重莲淹没。将头轻搁在忍足的肩头,伸手紧紧圈住他。“我在你身边,侑士……我在……”低低的,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道。抱着这个曾经那么骄傲的少年。 他在流血,这个曾经傲立的天之骄子正在流血。 隐隐的、混沌却无比清晰的疼痛,混合蚀人心魂的腐败锈迹,缓缓的顺着血脉流转全身。悲伤的感觉压来,将要让人窒息。 怎么办……血止不住了…… 怎么办…… 大颗的眼泪止不住的一滴滴划落面颊,印刻下伤痛的痕迹。 这一切,错的,到底是谁?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怎样,才能幸福?要怎样,才能避开那些蚀骨的伤彻心的痛? 已经不再执着于那些过往所带来的伤,那些欺骗伤痛的记忆,是根根扎在心里的刺。即使刺的再深,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被磨平,随即,不着痕迹地腐烂。 唯有爱,沉淀在了心底深处,日益堆积。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爆发,崩溃掉所有情感。 深吸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心。重莲缓缓抬头。凝望着忍足的眸,深深的,将要望见灵魂深处一般。 伸手握住忍足的手,十指相交。另一手慢慢的贴近他的脸。 重叠的视野,一分一寸,却是惊心动魄万劫不复的缱绻缠绵。 嘴唇相近,呼吸相近,近在咫尺的距离,是差点擦肩而过的遗憾与历经的伤痛历练的珍惜。 “我不会离开你,侑士。”少年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柔和的,低低的,恍若落下一树的缤纷花瓣,飘飘洒洒,扬了一季的旖旎迤逦。 一瞬间,忍足有些恍惚。简单的一句话,对他而言,却是难以企及的遥远的,难以置信的真实。 “重莲?!!”不可置信的狂喜席卷着心脏,忍足忍不住一把将少年揽进怀里。满心满眼都是喜悦的光。 如同捧着珍宝一般,忍足托起重莲的脸颊,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是真的吗?真的吗?”那样紧张到惶恐的语气让重莲心酸。 轻轻点头,淡淡的笑容自心底氤氲开来,如同初升的朝阳,驱散了彻夜的阴霾。清明墨黑的眸里,隐约流露出的几分生涩与羞意。“……笨蛋。” 雪白的莲花上,淡淡着抹上一点绯红的云霞,迷蒙了看花人的眼。 忍足深吸一口气,天!这样的重莲太诱人了。 怎么办,好想把他揉碎了混进自己的骨血,这样就永远不会再担心了。(= =乃的想法好危险……) 目光落在少年嫣红的唇上,忍足嗓音隐忍,压低声音的叠声唤道,“重莲……重莲……重莲……” 怎么办,好想吻下去…… 好想吃掉……(= =大灰狼尾巴出来了,甩啊甩啊~) 低下头,忍足温柔的唇印在重莲光洁的眉心。随即慢慢向下游移,深邃的眸、小巧的鼻尖,嫣红的唇瓣…… 重莲愕然,漂亮的眼瞪大,写满惊讶。 忍足低低的笑了,深邃的眸里盛满笑意。慵懒的关西腔掺着三分魅惑七分暗哑,“闭上眼,要不我就这样吻下去了呐。” 闻言,重莲的面颊染上了无边的霞色。似乎想要抗议的轻抿了唇,眼却禁不住忍足的劝诱,缓缓阖上。 手,有些脱力的攀附上忍足的颈脖,忍足将他紧紧圈在怀里。吻缓缓落在他的唇上,随后,柔软的舌尖挑开唇口,不受任何阻力长驱直入。滑过齿龈,轻柔吮吸着柔软的舌头。慢慢的,由最开始轻柔的试探转变为暧昧的缱绻。火热的舌互相纠结交缠着,抵死缠绵,满心满眼,都充斥着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 霸道的双手将重莲禁锢在他的怀里,忍足似乎不打算给重莲任何退缩的余地,直吻的他气喘吁吁。自小到大,忍足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得到一个人的意愿。他再不会放开重莲的手了,即使付出任何代价。 重莲,是他的,永远。 我是残忍的分割线 “手冢!!”张开湛蓝的眼眸,不二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峻。 发现了重莲的悄无声息的离开,因为担心重莲出什么意外,所以他和手冢一同出来寻找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骇然的画面。 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人,不二不安的望向手冢。重莲对手冢的重要,任是谁也看的出。他无法想象此刻手冢的心情。 手冢浑身僵硬,往日平静脸色蓦然间变得苍白,修长的指节血色全无。 面色一沉,不二正要上前分开两人,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冢缓缓的摇了摇头,阻止了不二。眼里受伤的神色让不二心里一颤。 心肺针刺一般隐隐的痛。林间的风轻柔拂来,吹在手冢的脸颊上,却是刺骨的冰凉。 在心底,似乎有什么,碎裂了…… 摊开掌心,空空如也。似乎什么也没抓住过,什么也没牵绊住过。 苦意在口中弥漫开来,夹杂着混沌的铁锈味。 终究,还是和每一次一样的结果。 指间,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失落声响…… 三个人的纠缠,看遍了天涯,望断了海角…… v抉择v 游云缓缓在幽蓝的天际飘荡,林叶间点点阳光洒下,光影交织,斑驳的影像将事物错落成游离于黑白抉择之间痛苦的灰。 “请问,冰帝的忍足君来我们青学有何贵干?”突兀的嗓音打断了林间的静谧。熟悉的嗓音却是无比冷冽的语调。 不二缓步由树丛间走出。被踩在脚下的干枯枝叶,发出清脆断裂的声响。 栗色的发丝缓缓飘荡,张开的湛蓝眼眸是从未有过的犀利冷酷。愤怒的感觉涌上心头,一向护短的不二无法眼看着自己珍惜的队友就这样被伤害。 无视手冢的阻止,不二越过手冢,大步走到相拥着的两人身边。 “难道忍足君是想要带走我们青学的人。”淡色的唇角勾起,语气在“我们青学”四个字上加强,不二说着,目光却落在背对他的少年那纤细的身形上,复杂莫测。 难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重莲。 难道,手冢对你的心意,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值一文,如此轻易的被忽视舍弃。 自然听出了不二言语中的敌意,忍足面色一凝,仍旧是儒雅的微笑反驳道,“不二君,你是不是记错了。重莲似乎一直是我们冰帝的吧。” 不二抿唇轻笑,带了说不出的嘲讽,“是啊,重莲‘曾经’的确是你们冰帝的学生。不过,他不是被你们舍弃了吗。怎么,在舍弃了之后,又想要找回了?” 直视忍足,加重的语气严厉而苛责,“在重莲伤的最重的时候,你在哪里?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伴他的人,又是谁?这就是你对他所谓的感情啊,呵呵,真是伟大……” 忍足语塞,面对不二的指责他无言以对。任何一条都直指着他。 是的,在他哭泣难过彷徨无助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他受了重伤的时候,他做了什么?他用冰冷的话语刺伤他,用冷漠的态度无视他。 不二凝望着少年那僵直的背影,许久,淡淡开口,“重莲,难道你连回过头,看一看那个一直站在你身后的人都不愿意吗。” 薄薄的声音,穿透了林间的雾霭,直直的刺入少年的心脏。 重莲身形一滞,仿佛忍受了几乎无法承受的重量一般,无法自制的颤抖战栗。 看着少年的反应。不二轻叹了口气,无奈而沉重。疲倦的合上眼,“我言尽于此,重莲你好好想一想。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手冢,你出来吧。”说罢,转身离去。 所有的问题,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旁人如他,没有介入的资格。 重莲在听到那个名字的刹那,呼吸一滞。 那一瞬,他仿佛变成了被人牵着线的木偶,一举一动都无法自制。 所有的情绪,伴随着眼角的一滴泪水,坠落。 世界,崩塌了。 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朦胧的视野里,是那个修长挺拔如翠竹的身影。玉一样温润,剑一样锋锐,水一样清远。 手冢一贯淡漠的脸上的表情有很细微的,不仔细看完全分辨不出的隐藏的忧伤。 茶色的眸中,深埋着伫立千百年守候之后得知结果的绝望的哀伤。 一根针,穿透空气,深深刺入心里。慢慢浮起一种无望的悲伤,重莲忍不住失声的哭泣。 于是,眼泪一颗接一颗掉下去。无法停止。 海水,很咸。 足够坚定温热的胸膛,足够有力拥住的手臂,在那个滂沱的雨夜,是谁整夜整夜的握着他的手,在耳瓣低低的诉说,不会离开,不会欺骗,不会舍弃…… “手冢君。”忍足微笑着招呼,攥着重莲的手,却无知觉的用力,生疼。 他不止一次的看见两人十指紧扣的照片,那一张张幸福的默契的仿佛任何外力也无法将两人分离的无声牵绊,让他害怕。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认知,他深深的恐惧。 他预感,他会因为面前的人,永远的失去重莲。 上前一步,挡住重莲的视线。忍足满意的看见重莲深潭般的墨瞳中只倒影出自己有些紧绷的脸。 越过忍足,手冢慢慢走到重莲身边,“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是这么爱哭的。”低沉的嗓音是隐忍的痛。 如果放手可以成全你的幸福,那么,我放你自由。 略略冰凉的指尖触及上少年印着泪痕的面颊。轻柔的拭去眼角的晶莹,手冢凝望着重莲,平日微冷的眼神却显得分外柔软,“对不起,是我,让你难过了。” 那清透晶莹的水滴凝结在指尖上,像是沉睡在地底的岩浆,冰冷而又炙热。冻结了他的心,烫伤了他的灵魂。 原来,最终却是他,将重莲束缚在一张无法逃脱的网上。 嘴唇动了动,重莲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喉间无声的嘶哑。 空气被抽离的困难,一点一点腐蚀到心脏的末端。什么地方,已经,坏掉了…… 一阵风,刮过,卷落一地凄凉的叶。 霞光璀璨的天空一片猩红,手冢压沉的声音渐渐融入周围肃穆的色彩,盖过了天际的穹隆。 重莲听见手冢的声音自遥远的彼端传来,恍惚而不真实。他说,“忍足君,那么以后,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那一秒,重莲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响,从龟裂再到粉碎,片片落地,割伤了五脏六腑。 你也,要舍弃我了么…… 光与影的浅浅水纹缓缓的流动于手冢清冷的脸上,缓缓的,终于,划开了一抹极淡的笑,那是别离的最后讯号。 笑意暖不到心里,那是霜傲了整个严冬的白梅,告别的祭奠之礼。 “我永远不会先背对着你离开,所以这次,让我看着你离去。” 当你走过生命中那长长的而孤单的路,我总会在身后等待守候着。永远,不会比你先转身离去。 重莲扭头看看身边的忍足,墨蓝色的发有些凌乱,疲倦的脸上是一闪而逝却被捕捉到的不安恐惧彷徨。 心,顿时清明了起来。轻轻的呼吸着,世界最沉静的空气,那个瞬间,忽然热了眼角。 原来,如此。 无声的笑了起来,是该,做下决定了。 印刻在茶色眸里的最后影像,是两人慢慢相携离开的背影。 “…后悔吗,放他走?”不二在身后轻声问道。没想到,最后依然是这样的结局。 慢慢阖上眼帘,手冢低声回答道,“不,”简单的一个字,倾诉了所有的爱恋情意。 重莲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成全,是我爱他的方式。 v逆局v 都市里的人,灯火太亮,早已经忘记了星星的迁徙和潮汐的涨落。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感情,往往因为太习惯得到,反而变的不在意,变得学不会珍惜。 夜风从疾驰的车窗外吹来,如雪的发丝随着风轻轻舞动,白色衬衫的衣角翻飞出少年单薄的身形。裸露在外的□映着月光漾起一层细腻而冰冷的光晕。 狭长的街道无尽的向前延伸,盘曲蜿蜒,交错纵横,一点点的将人引入那未知的黑暗之中。 将手伸至车窗外,任冰凉的夜风自掌心穿透而过,留下夜的寒气。 狭小的车内一片寂静,安静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响起。路边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光照映在忍足脸上,流转着变幻莫测的光芒。 坐在副驾驶席上,重莲偏过头,仔细凝视忍足开车时认真而淡漠的脸。不似平日的翩然,不似方才表现出的深情。这样的忍足,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冷漠肃然。 椭圆眼镜下掩藏的深眸里,刻着不为人知的寒意。 笑意,自心底浮现了出来,慢慢的自脸上氤氲开来。嘴角划开一个清浅而不为人知的弧度,重莲缓缓偏过头,将头轻轻搁在忍足的肩膀上。 只是轻轻的碰触,却没有真正将任何重量托付。 “冷吗?”忍足转过头,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关切的问道。 重莲微笑着摇了摇头,慢慢阖上眼帘。纤长的睫羽微颤,如绝望独舞的蝶,旋转着一生短暂的辉煌。 风,在手心划出刻骨的伤痕。 慢慢收拢掌心,一寸一寸,决绝而惨烈。 重莲在车的疾驰飞奔的摇晃中睡著了,梦里,无尽的泪水将他淹没,窒息。 忍足,对于擅长算计人心的他而言,他的演技,还太过拙劣呐……拙劣到,眼泪,止不住的因为好笑而滴落下来。虽然在林间已经认知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和忍足走,因为想要确定。但是真正要接受这个结果,还是,很难受呐…… 怎么办,国光,我好痛啊…… 打开灯,偌大的房间有着久无人居住的阴凉气息。虽然有佣人定期来打扫,房内保持着一贯的清洁。但那种毫无生气的凄冷味道阴郁在心,却始终无法消散。 地方太大太空,人心也容易跟着,空了…… 此刻,重莲很是想念居住在手冢家里的日子。温暖的灯光,伯母的微笑,热腾腾的饭菜,手冢淡然表情下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 抚上心口,一想到那个人安静的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身影,就一阵阵的抽痛。 “重莲……?”忍足诧异的唤道,“怎么了吗?”他伸手想要碰触重莲,却被重莲一个错身,不着痕迹的躲了开来。 “我没事,刚刚只是想事情入了神。”走到冰箱旁,打开,“要喝点什么吗?” 冰箱内的饮品食料佣人会定期更换新的。即使无人在家,也按照以前的惯例办,这是重莲早先定下的规矩。 “啊,随便就可以。”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伸出却被重莲的闪躲过的手,忍足眼里划过一瞬的失落。 “那就红茶吧。”在忍足有些诧异的眼神中,重莲拿出贮藏的茶叶。 “我还以为你会放茶包。”忍足微笑,看着拿着茶具操作娴熟沏着茶的少年。 “怎么,不相信我的手艺?”重莲挑眉,晃了晃手中的茶盏,细长纯黑的眼中氲氤着一抹如茶落寞,在不为人知的瞬间,一闪而过。 “怎么会,能喝道重莲亲手泡的茶是我的荣幸。”忍足慵懒的搭腔,勾人的桃花眼挑起一个戏谑的弧度,“要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重莲微笑不语,提壶,咕噜的细流顺着小巧的壶口流淌而下,浸满茶盏中。淡淡的茶香弥漫,薄薄的雾气冉冉升起,熏蒙了忍足的镜片。 眼前的原本清晰的影像,突然变的朦胧模糊。 “忍足君,我想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朦胧的视线内,少年蓦然开口,那是一种冷静而阴寒的语调。仿若一段脆生生的寒冰,直直掉落地上发出的断裂声响。 情况急转而下,与先前若无其事的相处对比的是无法逃□的质问。 偌大的房间内,寂静的让人觉得窒息,浓重的夜色将一切笼罩。只剩下了两个人越发清晰的呼吸声,难堪的沉默着,难以开口。 有些事一旦挑明,掩藏在假象之下的伤疤一旦揭开,那么,便是万劫不复的鲜血淋淋。 不知道过了多久,忍足终究是重莲漠然的注视下低下了头,“……还是,瞒不过你啊……” 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忍足复抬起头,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那么……不如就从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说起……”轻啜一口红茶,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重莲将自己的真实的表情掩藏在浓重的水雾之中。 牙齿咬紧,紧到似乎可以听见因为激动而上下颌骨轻颤由此摩擦产生的、细微的咯吱声。 忍足笑了笑,笑得苦涩而沧桑,没有回答重莲的问题,却是反问道,“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重莲默然,转过头去,将目光落在窗外无边的夜色之中。 他有怕的东西吗? 他不是和自己一样能够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人吗。 这样将自身的情感都能够算计利用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说害怕。 忍足涩声道,“我害怕你知道一切,害怕你离开我。”说着,他蜷缩起来,将头深深的埋入腿间。以一种及其脆弱的姿势。 可是,他从来,别无选择。 家族赐予他们的,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百年积累的家族慢慢被毁灭。族内亲人的殷切期望,母亲的低声哭泣,德高望重的爷爷屈身恳求……这不是他忍足侑士,可以承受的重量。 “所以……你选择再次欺骗我……”重莲微笑,却是将要哭泣的表情。 他起身迅速的转进书房,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文档袋。 啪,大力的甩在桌几上。大叠的股票认购书从文件袋里散落出来,凌乱的扑了一地。 “尽酹了这些东西吗?”重莲笑,眼眶发涩。灯光打在那苍白的脸色上,刻出一道道暗影。“尽酹了从我手上拿到这些,你不惜出卖自己的感情,不惜欺骗我?” 忍足惊愕的看着散乱铺开在眼前的文件,上面无一例外的落款是——忍足侑士。 这是重莲忙了许久的结果,多天来日以继夜的工作只是为了将九宫寺财团收购的忍足财团的股份回收,再低价转回忍足手上。原本以为这样的放手会将那些过往的仇恨完结,却没想到,竟是另一场欺骗的开始。 重莲遮住脸,努力不让自己的脆弱泄露一分一毫。此刻,他突然想要放声大笑。 命运之中残酷太多,我们无力拯救,于是,只好冷漠。 “不——”从喉间吼出仿佛野兽临死前绝望的嘶哑,忍足无力的抱着头,痛苦的揪扯着头发。 小而又小的误会,微不足道的错过,总会有足够的力量把一些我们原本以为会坚若磐石的东西击的粉碎。于是触手可及的存在,变成了咫尺天涯…… 他的头埋的更低,只听到忍足闷声道“……不能,原谅吗?” 紧咬牙关,不让痛苦的呻吟泄露。 “你知道你毁灭了什么吗?”重莲淡淡的说道。 “我毁灭了你对我的信任。我不该……欺骗你……”忍足沉声答道。 “不,”重莲微笑,“你毁灭了一切我爱上你的可能。” “不——”忍足起身,从后面抱住将要转身离去的重莲,“我不放手,不。我不会放手。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被他紧紧搂着,无法挣□,像以往一样他从后面紧紧的抱着我,重莲无法回头。 忍足的脸埋在他的颈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颈脖打湿…… “总有一些东西,逝去之后永远不再回来,于是,放不放手,放了会如何,不放又会如何。结果,其实从来都只有一个。” “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有遗憾,当生命走到尽头,即使成为人生永恒的痛,也是你的选择。”重莲慢慢转头,直直的看着忍足的痛苦的眼神,“我们早已经做出了抉择,自你决定欺骗我的那刻起,自我跟你走的那刻起。事情已经毫无转圜的余地。所以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9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地。所以,放手吧……” 伸出手,重莲决断的,一根一根的掰掉紧扣住自己的指。 然后,一步步的,走出忍足的视野。 身后,是孤沧的狼,隐忍而绝望的哀嚎。 总是追逐渴求着温暖的温度,却没想过其实飘渺中的爱早已被他握在手心。 灯火那头,有人在静静等候…… v结局v 街灯很亮,照着回家的路,清晰而笔直。 空气中弥漫着白日里压抑灵魂的放纵后的孤寂。喧嚣的夜间霓虹绚丽多彩,靓丽的风景迷惑了本是匆匆回家路人的眼,然后,陷入欲望的泥沼,忘记了回家的路,更忘记了家里,正点亮着彻夜长灯,静默守候等待的人。 回家的路很远,重莲走的坚决而毫无迟疑。迷失了的心,终究是要从绚灿的梦中醒来。那五彩斑斓的诱惑只是如天边的流星,一瞬而过。 轰轰烈烈的爱恨痴缠终究是比不过细水长流的相濡于沫。 不是没有动心过,只是,忍足他们的爱,惨杂了太多其他的私心的成分。那种残缺了一角的爱,自此只会成为横亘在彼此之间的心伤。越埋越深,最终伤人伤己。他可以理解忍足的苦衷,换了是他,选择不会比忍足做下的决定更好。只是,他可以原谅,却无法接受。 像他们这样从小在阴谋中长大,习惯算计的人总会无意中计较得失。估算着爱情的利用价值。爱吗,爱了多少,被爱了多少,这份爱又有多深?…… 这不是值得骄傲的天赋,而是深入骨髓的悲哀。这代表着像他们这样的人,终其一生,都学不会真正去爱。 可是,他庆幸,遇见了一个可以包容一切的他。 手冢的眼,很深,很广,是贮藏了整个天地虚空的无垠寥远。 或许,在刚刚开始的一刻,他与手冢之间,还无关爱情。 重莲一直以为,他们的第一次相见是在国立图书馆。对于重莲而言,那次见面只是又一个刻意安排下的偶遇。不过是他估算对方利用价值的一次会面,却没想到,成就了这样一段缘。 命运早在他们初次擦肩而过的瞬间,将红线缠绕于小指的末梢。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他们已经生活了很多年,彼此的无名指间都套上了永恒的誓约之戒的时候。手冢告诉他,以一种淡淡怀念的口吻。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看着画流泪微笑的少年,那滴泪,便滴到他的心里,融入了静默许久波澜不惊的心湖。 平静的湖心泛起的那一圈圈波纹的哭泣涟漪,是刻在记忆深处永久的凝望和一生的守候。 流年在时光的指缝中匆匆而过,上一代的恩怨纠葛重莲已无力再追究。他终于明白,人的一生,有两个字紧紧跟随,那便是……无奈。 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命运的转轮。事情,慢慢往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 =乃是在骂你娘我吗…………)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说的如果,如果…… 如果不是想要向忍足他们父辈复仇,重莲不会设下感情的圈套,试图让他们的后代偿还欠他父亲的。如果不是他的算计逼迫,忍足迹部还是那个优雅骄傲的豪门公子,不必在情感和家族的抉择中摇摆痛苦。如果不是他的私心依赖,手冢不会掺和在这份无望的纠缠中。 这样一次一次的如果,将所有人逼迫到悬崖的边上。 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于是,到现在为止,他终于悔悟。 是的,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当沧海浮云都变成虚无,当万千年后所有容颜都埋葬在黑白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无论那曾经的过往恩怨如何,他父亲的死,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大最沉痛的报复。而他,更不该,将下一辈的他们再次卷了进来。 于是,悲剧,再一次演绎。 总有一些东西,逝去之后永远不再回来,后悔遗憾也于事无补。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将一切放下,尽可能的将所有归原。 命运不是童话,不能给我们一个皆大欢喜的完美的大团圆end。 我们必须开始学会忍受残缺的命运,慢慢接受着一个个无奈的结局。 亲手种下的希望,却不得不在最后的结尾,亲手埋葬。 过去的感情,记得用眼泪酿成醇酒,用记忆珍藏。 静静的站在门外,却没有勇气伸手去叩响。 或许是害怕吧,害怕再次心痛的感觉。害怕再次被抛下的寒冷。别扭而又纠结的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很多人。 不知道这样站立了多久,久到身体开始变得冰凉。重莲固执的没有挪动脚步,痴痴的望着那灯火温暖通透的屋内。 指尖触及冷硬的门框,无意识的画出心底的图像。重莲看看那虚无的却印刻在心底的人影,远山一般寂寥的存在。淡淡的笑意自嘴角慢慢氤散开来。 原来,早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潜移默化中爱上那个沉默的存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图书馆的偶遇那天开始,还是从那滂沱雨夜在耳边不停的呼唤守候,由紧握的掌间传来的温度开始…… 刚抬起头,门却喀拉一响,诧异慌乱间,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浅茶色眸子的眼里,是无边无际的沉寂。可是沉默的深处,却又仿佛藏着世上最热烈的话语。 手冢深深地注视着重莲的眼睛,写满惊讶和压抑的欣喜。 没有追问原因,更不会质疑。手冢毫不犹豫的将重莲拉进屋里,一把将外套脱下,披在少年纤弱的肩胛上。 握着被夜风的寒意吹的冰凉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气。手冢静静注视着他,眼神柔和。 漏下的昏黄暖意灯光洒在他的身上,落在了脉脉温情流动的眼底,映着他脸上隐约的心疼表情,滋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味道。 灯光很亮,屋内很暖,从心底泛出的暖流驱散了重莲一路携来的寒意。 ——“我回来了。”少年微笑,明媚的笑意如风中轻轻颤动的莲叶,摇曳了整个夏天的风姿。 ——“啊。”手冢淡淡的应道,语气无波无澜。却将少年紧扣进怀里,以一种嵌入生命的方式。 两人静静的相拥而立,像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闭着眼睛聆听彼此起伏的心跳,仿佛听到荼靡花开的动人声响………… 人生是一条长长而孤单的路,也许曾经迷失彷徨过,但只要尽头有你的等待,我就永远不再孤单。 全剧终。 v手冢番外: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v 天朗气清,阳光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温暖的金黄蔓延了整个世界。 手冢将自己房间的被子一床床的搬到阳台,利落的抖开,整齐的晾好。 “叩叩……”手冢敲了重莲的房门,半晌,一个夹杂着浓浓睡意的声音懒懒的搭腔,“唔……门没锁……” 手冢推开门,只见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某莲正蜷缩的窝成一个大大的团子,躺在床上发霉。 “重莲,快正午了,还不起床?……”看着因为自己的话却窝的缩成更小一团的某人,手冢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将房间的窗帘拉开。 “唰——” 随着窗帘被拉起的声响,明媚的晨光从窗外渗透进来,驱散了一室的阴霾。温暖的晨曦包围了昏暗,吞噬掉蚀骨的冰冷。 完全明亮起来的房间一扫方才的阴暗沉闷,耀眼的光芒给背对窗站着的手冢镀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逆光中的他,有着最最温暖的笑颜。不是从脸上流露的,而是从心底散发出,自内向外逐渐湮散开来的温暖。 望着逆光中立着的手冢,搂着软软的被子,重莲眨一下眼,又眨一下。直直照射过来的阳光,灼热的有些刺眼,重莲却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那样将温暖融合在一举一动之间的人,是属于他的。这样想着,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 他承认,在大家族的争斗阴谋中长大的他,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阴暗扭曲。无论何时何地,总想着要尽可能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将一切资源利益化,将一切利益私有化。 付出最小的代价,赢取最大的利益。算是他半个人生宗旨。但是,他现在是如此的庆幸,庆幸自己因为怕牵扯上手冢家族而没有对手冢加以任何的算计。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偶然。否则,难保又再一次上演忍足迹部事件的悲剧。 一想到忍足,心便无可抑制的抽痛起来。那是混杂了极度愧疚和疼惜的疼痛。那日离去时忍足那伤痛如孤狼绝望的嚎叫是他心中永生不灭的痛。 于是重莲陷入了极度自我厌恶的情绪之中。他无法谅解自己,更厌恶这样的自己。自私、促狭、自我中心,……几乎可以说是无一是处。 “国光,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紧紧抱着被子,重莲把头埋进被窝,闷闷的开口问道。后面的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啊?”手冢微微诧异,接着,淡淡的笑意爬上浅茶色的眸子。慢慢的走到重莲床前,伸手把重莲牌鸵鸟从被子深处挖了出来。“别窝被子里,空气不好。” “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手冢顺手摸平少年睡翘起的发,边将重莲揽进自己怀里。好笑的看着像小猫一样嘟囔的重莲。难得看着这副乖巧样子的他,委委屈屈的,像个撒娇别扭的孩子。 不是说平时的重莲不好,只是他一直担心着。看上去那样完美出色的少年,一却直将所有的负面情绪背负在心底深处,从不让人介入。 表面上是完美无缺让人羡慕的存在,然而,这个年纪十五的少年背负了许多同龄人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月盈则亏,越完美就越有缺陷。 重莲他太过于执着的追寻着一个结果。过分的执念于上一辈的恩怨,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也折损了进去。 重莲的父亲和自己的父母之间的事情,手冢隐隐约约的知道一些。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别人家族最不一样的一点是,别人家联系他们之间的家庭依靠的是彼此父母之间的爱,而他的父母维护婚姻家庭的方式却是思念。对同一个人的思念。 而那个被他父母同时挂念了十几年的人,就是重莲的父亲。 爱着同一个人,却又不得不屈从于家族的安排。那时的他们,根本无力反抗家族。他的父母,便在这样的困窘下走到了一起。 十几年的时间很长,长到足够让许多曾经美好的东西变质,然而,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父母却从未有忘记那人的一天。 年少的他,曾经不懂得那样沉重的思念为什么可以牵绊住父母。既然不爱,为什么还可以在一起?既然不爱,为什么有时候却拥有那么多的默契?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当他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他的母亲,一向美丽坚强的母亲却正怀揣着一个人的照片,低低的哭泣。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学会了他人生中第一句话“妈妈——”。 在他第一次学会走路的时候,他的父亲,正忙碌着整理着那个人曾经留下的所有手稿。忘记了,自己的孩子,正迈开了他人生的第一步。 当他费力的举起了比自己还高一头的网球拍的时候,他的父母却早已丢下他一个人,因为据说有那个人存活的线索,于是,小小的手冢,再一次的被父母忽略。 对那个人,手冢一直抱持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无论爱恨,那个人如影随行的活在他的家庭之中。年少的手冢,在一次次的被忽视中越发的沉默稳重起来。所有深沉的情感,随着时光的印记,慢慢沉淀到亘河的最深处。 他曾无意间翻出父母结婚时的一张废弃的请帖,上面的请词上写着寥寥一句话,“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道出了所有的无奈和心酸。 原来,那些思念,从来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死去。拿着那张发黄请帖,手冢心空空落落的。 究竟是怎样深的爱恋,即使耗尽十几年的时光,也抹不去曾经失去的伤。 后来的故事变得简单起来,父母用他们的能力脱离了本家的束缚,再后来,他的家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许久许久以后,当父母之间的举止开始像一个正常家庭里的父母一样相处的时候,当手冢以为那些过去已经成为过去的时候。他遇见了,那个微笑着哭泣的涟漪…… 一次意外的邂逅,成就了一生的依恋。少年颊边那一滴坠落的泪,搅乱了长久以来沉寂的心湖。 手冢的心,在那一瞬间,乱了。 v手冢番外: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下)v 从久远的回忆中拉回思绪,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少年。手冢不自觉的从唇角绽开一个淡淡的笑意,是啊,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 呵呵…… 浅色的眸里,隐隐流淌着温柔的光。“因为,那一天,我遇上了,一生中最美丽的意外。” 此刻的手冢却是如此感激那个人,如果不是他,他便不会和重莲相遇。如果不是他,家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接纳重莲。他便不得不像普通人一样,为了爱情,奋力向世俗反抗、向家人争取,向道德的枷锁挑战。不是手冢逃避或者害怕那些世俗的争议,他只是不愿让已经经历太多风雨的少年再经受任何的打击。 他将用尽一生的力气和时间,来让他深爱的少年幸福。 手冢的眼神,在望着重莲的时候,分外柔软。那样深深的将所有爱意内敛的眼神,将空气中都晕染出温暖的因子。 “唔……”重莲不解的看着手冢,“你说什么?” 手冢摸摸重莲银白的发,柔软的发丝从指间穿过,留下缱绻的余温。 “我说,是时候把重莲小被子抱出去晒晒了。”这样说着,手冢一把把重莲连带着被子抱了起来。 “哎——”突然之间失去平衡,重莲慌乱的揽住手冢的脖子,怒视他。他才不要出去,他要继续呆在房间发霉。 这下子更像了,发怒的银发小猫。手冢面色如常,毫无做坏事的自觉,心底却微笑着暗道。(= =部长大人,原来你竟然也是个fh……泪。。。。) 重莲更是怒了,待手冢将他抱到阳台上,摊开被子后,便状似凶狠的扑上去,将手冢压在身下。阳台上早已扑好了摊开晾的被子,两人便齐齐倒在软软的散发着阳光气息的被子上。 看着手冢白皙纤长的颈脖,某小猫莲狠狠的磨牙,该从哪里下口呢?嗯—— 手冢蓦然笑了起来,胸腔闷声的震动传递过来,重莲猝不及防的心中一动。 一手揽着重莲的腰谨防他跌倒,手冢伸手抬起重莲的头,让他正对上自己的眼。 脸上还挂着因为怒意而淡淡着抹的嫣红,少年浅色的唇被阳光染成淡淡的金色,晕染出了诱惑的色彩。 微微眯了镜片背后的狭长凤眼,手冢整张脸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原本那种剔透的清冷在他的脸部转成淡淡的温暖。 那样深沉的充满爱意的眼神,让重莲的从脸中至耳尖都烧红起来。这样从上至下的看着国光的脸,重莲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快到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咚、咚,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心房,震荡着鼓膜。重莲觉得,一切将要失控了。 “我,我先下去了——”惊觉他们的姿势是如此的暧昧,重莲慌乱的想要自手冢身上爬起。 “放我下……唔——”尾音被覆上来的柔软的唇全数吞没。 辗转,□,缱绻,缠绵…… 生命中有太多太多的意外,遇见你,便是我此生,最美丽的意外。 v番外 向性40问(上)v 作者可能删除了文件,或者暂时不对外开放请按下一章继续阅读! v 番外 向性40问(下)v 16某一,瞟一眼稿子,捂嘴窃笑: 咳咳,请问你是攻方,还是受方? 重莲,怒视某只,许久开口,轻轻吐出一字:…………………………受…… 某一喷饭~:哈哈哈哈哈哈,捶地~,乃终于承认是乃是总受了~ 重莲,大怒,咬牙切齿:你敢说当初你设定我不是攻? 某一,干笑:咳咳……那个啊……话说,因为一想起部长女王小狼他们被你攻……呃……我寒了,于是……就酱了。部长勒? 手冢:…攻。 某一:汗,部长你好歹也感谢下我,来不是俺的峰回路转,咋家小莲花就喂狼了……(不远处传来阵阵狼嚎……) 手冢,寒气:…… 17某一: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手冢:……顺其自然。 重莲,咬牙:都是墨狐狸搞的鬼,教唆我去主动诱惑…… 某只捂嘴偷笑:乃还不是照做了,夜袭部长……于是被吃干抹净了。哈哈~~ 18某一:请问你们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手冢:啊。 重莲:……如果我说不满意你会让我反攻吗? 某一,毫不犹豫:不会。 重莲睨视:看吧,这样我还能说什么。 19某一:请问你们初次h的地点? 手冢、重莲:床上… 某一窃笑,第一次还是床上比较好。其他地点以后慢慢尝试——被pia飞~ 20 某一:当时的感觉? 手冢:想要一辈子圈住他,再不放手。 重莲:一辈子就窝在他怀里,再不分开。 某一,数自己身上被雷出的鸡皮疙瘩:为毛乃们一温情,俺就恶寒呢?难道我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妈体质…… 21某:当时对方的样子? 手冢:……非常的……诱惑…… 某一,抖~:……恶…… 重莲,恶狠狠的揪住某人的耳朵:你给我老老实实做问答。不要在一边搞乱。 某一,泪:木办法,一夸乃,我就寒_! 重莲:默…………我终于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pia飞你了。 22某一: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手冢:…… 重莲:……你好像还没写到吧。 某一:汗,乃们等等,我找找存稿~~啊,找到了,手冢部长第一句话是: ——“怎么了,重莲,不舒服吗?”第二句话是——“昨晚……我……弄疼你了吗?” 重莲第一句话是: ——“……我腰酸。” 某只笑倒捶地:某人被做的起不来了,哈哈哈哈…… 23某一:请问每星期h的次数? 手冢,寒气逼人:…不定。 某一:来,来~~莲崽,乃真苦……让娘好好摸摸,娘疼你——再次被pia飞 重莲:……看情形。 24某一: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手冢:不伤到他的情况之下。 某一惊叹:部长乃果然是新好男人。 重莲:随便……反正光是我的。 25某一:请问是怎样的h? 重莲:轰轰烈烈地动山摇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h…………是不可能的。 某一:咳咳,严肃点,乃表学俺抽风。 手冢:让他舒服的。 某一,大骇:舒、舒服……部长乃是不是被谁s了。这么感性。 26某一:你最敏感的地方? 重莲,苦想:呃…… 手冢,淡定的搂住某正苦想人的腰:是耳垂。 某一:啊?啥?部长乃真清楚。哈哈哈哈……。部长乃的敏感地方是哪? 手冢,冷冷一瞥,某只立马闭嘴。 27某一: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重莲:废话,参见上题。 28某一::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手冢\重莲,同时沉默。 某一j笑:我知道了~知道了~嘿嘿~~~你们不想说是吧我来告诉大家翻开文稿: ——手冢的呼吸变得更加沈重起来,舒服的叹息般低吟了一声。附在重莲耳边,慢慢的说道,“我喜欢听你的声音,重莲……让我听你的声音……” ——重莲那修长的双腿被搁置在他的肩膀上,柔韧的腰弯折出一个柔软的曲度。水气弥漫的双眼透露出无比的爱意,勾住绝美的微笑勾人魂魄。“……我爱你,光。” 手冢,重莲,默……:………………………………为什么我们不知道有这段(指着上面那段) 某一,得意的笑~:因为人家刚刚~码完~啊~ 29某一: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某一:介个大家心知肚明,两只都是新手。哈哈o(n_n)o哈哈~ 30某一: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手冢:反对。 重莲:……必要时期,必要手段。 某一抹泪:我家崽啊,乃果然有着bh的内在。 31某一:如果对方被暴徒□了,您会怎麽做? 手冢,西伯利亚冷空气来袭,斩钉截铁:让他生不如死。 某一,汗……好冷,我去穿棉袄~:部长大人,个人认为乃最需要防御的是一条名为忍足侑士的狼,就是出门左拐右手第二间里面的正在做月圆孤狼嚎叫直播的那条~ (忍足,悲愤的仰望苍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到这里你还不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重莲:你觉得有人能qj冰山? 某一:默……我错了…… 32某一: 你们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手冢,沉默耳朵微红 重莲,脸完全烧红。 某一:哈哈~看来部长和莲崽都还很纯情啊。 33某一: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手冢:绕赤道100圈。 重莲:…………(某一:介个沉默是啥意思……难道乃还对某狼余情未了?) 手冢,大力将重莲揽着:我不准。 重莲,微笑:放心,我只是在想怎么“回报”“他的厚爱”。 某一,囧:果然还是睚眦必报型的。 34某一: 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重莲,眉眼一挑,波光潋潋:唤我的名字……光那时候的嗓音很性感。 某一:莲崽,乃这是红果果的调戏。 手冢,目光温柔:重莲,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重莲白皙的脸蛋蓦然冒烟。某一j笑,翻开稿子 —— ——手冢的呼吸变得更加沈重起来,舒服的叹息般低吟了一声。附在重莲耳边,慢慢的说道,“我喜欢听你的声音,重莲……让我听你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笑倒捶地! 35:某一:你们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手冢,重莲:不可以。 36某一: 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你会? 重莲:主动诱惑……(脸红~扭过头~) 手冢:……看他是不是不舒服…… 某一:真是体贴啊,部长…… 37某一::请问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手冢:怕他疼…… 重莲:(红脸)…… 某一,汗,狂汗,瀑布汗…… 38某一: 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汗,这问题问的真没水准…… 重莲,望天,做没听到状…… 某一,滴汗:貌似唯一的一次h就素乃夜袭部长大人……= = 39某一:对你们而言h是? 手冢:加深彼此之间的羁绊。 重莲:完全的占有光方式。 某一,再度恶寒,抖~~:我果然不适合这种含情脉脉的气场。 40某一:咳咳,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手冢:回去吧,重莲。 重莲:嗯,光,你也觉得这里很无聊啊。不过没办法,得给这个家伙个面子,要不然她一受刺激一脑抽,又要来个“天雷咋响,惊世逆转”。 于是,被完全无视的某一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 慢慢抬起脸,45度cj的仰望天空,泪流满面,叹息——这真是一个囧囧有神的世界啊。 于是俺终于弄完了。 于是俺可以爬下去了。 于是乃们继续抽打俺吧。 v故友(上)v “有人要见你。”搂着一箱网球,重莲正要转身。蓦的,一个巨大的黑影完全笼罩下来,挡住了所有的光线。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响,重莲心里一惊,正欲做出反击的架势。然而,在他完全看清楚挡在自己眼前人那黑面神一般的容貌时,某莲呆滞了三秒。 这个……,请问有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立海大的皇帝真田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是以一种极度诡异的方式。 = =……真像电视中的经典的绑架画面。除了低沉的语气,真田的动作、神态无一不是为了成为黑道绑架量身定做的……人才啊…… 慢慢将网球箱搁置在地上,唇角微微向上勾起,重莲挂上慵懒戏谑的笑,懒散的倚在墙角,“立海大的皇帝大人,不认真准备比赛,来找我一个青学的区区小经理有何贵干?” 没错,某人已经转学到青学,并在一言九鼎的冰山部长大人的细心“关照”下做了青学的经理。(其实是怕某人胡思乱想,部长大人不得不出此下策。) “有人要见你。”皇帝大人丝毫不为某人行为语气所动,再一次重复了方才的话。 囧……重莲心里无奈。这个人还真是无趣啊,无论说什么都没反应,执着的让人无语…… “那么,你总得告诉我是谁找我吧?”重莲摊手,妥协的问道。 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能够指使这位立海大黑面神大人的,除了那位,他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但是对着这个比木头还木头的家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乐趣的。 ╮(╯_╰)╭果然,人的品味是不能相比的。(= =想想你们家的那块冰山,貌似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有人要见你”。第三次了……重莲大囧。 好吧,恭喜,老大你赢了。重莲无奈的点头答应。 “等我一会,我先将这个”说着,他指了地上放着的网球,“给那群家伙送过去。”顺道跟他家的那位报道一下去向,免得他担心。 青学的那群家伙,真不愧是号称怪人集中营。他们当网球是无限量免费供应的啊,这个月又报废了n个网球。再这样下去,他决定,干脆全部换成铅球好了。反正都是球,也没差。(……= =你,你确定?……颤抖~) “啊。”真田微微颔首,直直如挺立的松一般站着。“请尽快。”平整的语气中却被重莲的觉察到了隐约的急促。 呃……看来这位已经是被他吃死了啊……重莲摇了摇头深深的叹息。 这一叹,拉开了立海大的皇帝大人日后的悲惨际遇的序幕。 临去前,重莲颇有深意的回头望了真田一眼。其中包含的神情让真田蓦然一惊。心里一颤,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少年眼中的是……同情?! 将箱子搬到球场,重莲却惊讶的发现原本在球场上热火朝天练习的一大群竟然一个也不见人影。 呵呵,很好……我难得动一次手,把球给你们搬来了,你们竟然一个个的给我放鸽子。很好,非常好。 重莲扬起一个灿烂至极的微笑,寒意在墨色的眸子里蔓延。 我果然还是太仁慈了啊……两倍的练习量对他们来说还太简单太轻松了,相信他就算改为三倍的话他们也是不会有异议的吧。 此刻,被骂的一群集体打了个寒战。 唔……好冷……糟糕,不好的预感…… “不二?”重莲在草丛里看见躲的严实的不二,“你在这里——”剩下的话被不二捂了回去。 “嘘——”不二伸手,将重莲拖进草丛,比化了个噤声的姿势。 很好,这下全找着了。 重莲看见球场上突然失踪的那群全聚集在这里了。各自以千奇百怪的姿势藏了起来。 数据狂正搂着小龙马暗自窃笑,上下其手的吃着嫩豆腐。海棠和桃城正努力互瞪,比谁的眼睛更大…… 不二将声音微微压低,“看那里——”说着,挑起下颌指了不远处,暧昧的对重莲微笑,做了个无声的口型,“你家冰山在爬墙哦,感想如何,重莲?” 重莲淡淡哼了一声。“没什么感觉。”同样做口型回敬不二,附赠一个白眼。心里却微微泛酸,冰山附近野花野草还真多。看来是时候好好清理了。 不二笑的眉眼弯弯,身心舒畅。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呵呵……\ (o) / 人生中不是缺少八卦,而是缺少发现八卦的眼睛。还有,将八卦炒作的能力——正是由于不二“不经意”的路过树林,再“一不小心”的听见有人对某人的告白,再然后,“不经意”的泄露出相关讯息,煽动群众来看热闹,继而又把另一个男主角招引过来…… 正所谓——“主职看热闹,副业添柴火。”重莲短短十个字的评价,道透了不二此人的腹黑本性。 不远处正上演着很是恶俗的告白剧码—— “学、学长……” 软软糯糯的嗓音流溢着少女特有的甜美,其中夹杂的微微的颤音更突显了属于小家碧玉的青涩娇羞。 “请问有什么事?”手冢淡淡的问道,面色平静认真,一如他对待任何事物的态度。 清秀可人的少女脸涨的通红,站在心仪已久的人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紧张的捏着手中的粉色信封,少女犹疑着。 “请、请你收下——”许久,少女鼓起勇气,将那封代表着她心意的情书递在了手冢的面前。 “啊——”桃城忍不住发出惊呼,被海棠大力的捂住。 “你这个笨蛋。嘶……”海棠怒了,敲了桃城的头。 仿佛感觉到了视线一般,手冢抬头,淡淡的眸光往桃城的方向一扫,眼神锐利深邃。 众人身体一僵。 被、被发现了???!! “学长……”少女诧异的唤道,眼眶微红,大颗的眼泪在眶里打转。楚楚可人的样子任是谁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揽入怀里安慰。可惜她面前站着的,是座不解风情的冰山。而且还是已经名草有主了的,所以结果往往只有一个。 “抱歉,我……”手冢拒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突兀的嗓音打断了。 “哎……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重莲慢慢自草丛里走出,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缓缓的走向手冢。 惊愕的一闪而逝,手冢浅茶眸中倒影着少年的影像越来越清晰。重莲在手冢面前站定,微微一笑,猛的拉下他的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诧异过后,手冢浅茶的眸充满着无奈和宠溺。慢慢闭上眼任少年肆意的吻着,他明白少年的不安和躁动。那种害怕失去对方的心情和他是一样的。 火热而香软的舌慢慢探入,仿佛试探似的慢慢的勾了手冢的舌,轻轻吮吸。 唇齿间满满都是最爱少年的气息,少年那如扇贝一样漂亮细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吹弹可破的白皙面颊尽在咫尺。手冢身影一颤。他低估了少年对自己的影响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对重莲,他的免疫力从来都是0。 手不由自主的揽上重莲的腰间,手冢加深了这个吻。将少年将要退去的舌包裹住,无尽的缠绵。 在少女已经由呆滞变僵硬,再由僵硬变风化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两人终于结束了那个惊天动地的亲吻。 也不管那边草丛里掉了多少下巴,风化了多少石像。重莲揽住手冢,以一种强制而占有的姿势,微笑着对僵化的少女轻声说道,“小学妹,这个已经被盖过章了,不能乱碰哦。” “哇…——啊……”接下来的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在他们都以为少女会因为遭受剧烈打击而哭哭啼啼的时候,少女却仰起头,对着明晃晃的太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狼嚎……囧……(此场景请参考以下的孤狼嚎月图。谢谢合作。) “如果……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眼睛闪耀的神情是……兴奋吧……”重莲迟疑的拽了手冢的衣服问道。 手冢不愧是久经风雨的部长大人,即使面对巨变也依旧面不改色。满意的搂紧了向自己靠来的少年,淡淡应道,“没错。” 只见少女一改方才的含羞脉脉小家碧玉的神色。眼神亮的几可比美那夜间璀璨的星辰,当然,请你先忽略掉那很破坏美感的绿荧荧的狼眼一般的色泽。 少女兴奋的向两人靠近,在大眼瞪小眼的,将近对峙审视了快十分钟之后,蓦然,叉腰,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有生之年终于让我看见活的了。啊,真幸福啊,太幸福了。感谢bl之神!啊,大神,我再也不诅咒你让我穿越到这里了,我赞美你,我歌颂你——” 众人一阵恶寒。 “她该不会是承受不了太打的打击,哪里出问题了吧?”重莲摸摸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是少女话语中透露的信息让他心中一动。 又是一个穿越者。看来时空的缝隙是真的存在了,原本还以为只是流言。不像他是使用法力穿越过来的。也不像那人是因为受自己的施法的影响连累过来的,少女的穿越应该是个意外。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也不打算回去了。那边所有的一切都忘记吧。 窝在手冢怀里,重莲安心的闭上眼。再大的事情,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v故友(下)v 阳光下散发着温暖的意韵,照射在空荡的阳台上,铺满金色的光晕。淡紫色的柔软发丝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扬起细小的弧度,少年精致却略显苍白的脸被淡淡的光晕笼罩,眉宇间隐隐泛着淡淡地的哀愁,略显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衬着少年瘦削的身形,显现出一种柔弱的风姿,仿佛一不注意便会随风逝去。 看着依在阳台晒着太阳的人,重莲不自觉的泛出一个淡淡的笑靥,那笑容由内心泛了开来。他在,便不再是一个人的孤单。 少年转过身,浅浅的冲的微笑挂在腮边。目光落在重莲身上,眸光微闪。淡色的眸里复杂莫名的情绪翻滚着,波涛暗涌。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交织,碰撞,此间传递着彼此相知了十几年的默契。 “精市,怎么又出来吹风了。”真田走上前去,将大衣套在幸村身上。仔细的给他一个个的扣好衣扣,捏平衣角的褶皱。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依稀可辨的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10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的担忧情绪。“你刚刚才做完手术不久,身体还不适宜出来吹风。” “啊,嗯”幸村懒洋洋的将自身的重量全部靠在真田身上,真田放柔身体,尽量让少年能够靠的更舒适些。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真田再次拢起来的眉心, 幸村温温的笑道,“我没事的,有点闷所以出来走走。你看,你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小心老的快哦。” 闻言,真田将眉头展平,望着幸村,幽深锐利的眼神分外柔软。“你身体才刚好,要多注意休息。” “是,我的皇帝大人,知道了。”幸村拖长音调回答道。 粉色的泡泡笼罩了两人,那四处肆意弥漫的爱意让人牙酸。 _|||懒散的靠在墙角,无聊的打着哈欠,重莲边看着两人上演着亲亲我我的戏码,眉心止不住突突直跳。这家伙该不会是光让他来看他们亲热的吧。 瞪视了幸村一眼,你还真是无聊啊,好好的找我来看这个。 幸村收到某人杀人般的眼神,转过头对真田说道,“好了,送我回去吧,呆在这里久了我也有点累了。”边说着还对着一直站在旁边看他们亲热的重莲眨了眨眼。我们等下回房聊。 真田一把抱起幸村,动作娴熟的让人怀疑这个动作到底已经做了多少次了。 真田将幸村抱放在床上,拖过被子给他盖上。垫高靠枕,让幸村舒适的靠上去,细心的捏好被角,一连串熟练体贴的动作让重莲无比囧然。o_o 你到底调教了他多少次才让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啊。 “弦一郎,我是不是……拖累你了。”美人泫然欲泣,泪眼迷蒙的看着真田。 八十分,重莲抱臂,冷眼在一旁看着,默默给某人的卖力演出打着分数。 眼神不错,可惜动作流于表面,那眼泪应该欲坠未坠,效果会更好。扣十分。而且内心探讨不够,再扣十分。总计八十。 “精市,”真田紧紧搂住幸村,大手抚上幸村柔软的发丝,“别乱想,立海大队员都等着你回来。立海大网球部需要你。” 闻言,美人更加伤心了,目光成四十五度遥望天际,苍茫而飘渺,“……原来弦一郎你……不需要我……” “不,”真田眸光急切,抓了幸村的手急忙的说道,“精市,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对你……”后面的话被美人伸手捂了回去。 “我知道,”美人柔柔一笑,那一笑,天地都为之失色,可谓倾国倾城,“弦一郎,我也是一样的。” 鞭子和糖果,这家伙运用的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了。大名鼎鼎的立海大皇帝被吃的死死的。不愧是号称太上皇的幸村,_||| “弦一郎,我想吃车站前那家蛋糕店的蛋糕。”看了一眼冷冷倪视他的重莲,太上皇发话了。 “啊,我去买。”真田了然的起身,临去前深深的回望了一眼幸村,“我很快回来。” 在经过重莲身边时,真田压低声音请求道,“请帮我照顾一下他。”声音恳切。 那眼神语气和手冢看着自己如出一辙,无奈而宠溺。重莲心中一动,点头,“我知道。” 唔……才离开短短几分钟,他便开始想念他家冰山了。 “我是该叫你墨大少爷,还是幸村君呢?”顺手拖了张椅子坐下,重莲笑着,冲幸村说道。 “那么,相对的,我是该喊你九宫寺君还是宫夜家大少呢,重莲?”幸村,不,墨玄笑着反驳道。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也卷了过来……”由于是情势紧急之下催动的法术,准备并不充分。他更没料到墨玄会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突然闯入。于是,在来不及收手的情况下,连带着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想到这些,重莲墨色的眸中满是懊恼。 当时情势非常严峻,重莲的主张革新危机了家族那么老势力的利益。那些老顽固怕将来地位不保,于是联手起来对付他。 墨家大少墨玄和重莲自小一起长大。这两人可谓是将“坏事一起做,黑锅对方背”这一信条贯彻到底。冲着这份十几年积攒的下来的情意,墨玄也是不会袖手旁观。被重莲称为千年妖狐的他,自小便以重莲的兄长自居,长久以来一直细心照顾着这个自小便失去一切温暖的少年。 甚至就算到了这个世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助他。否则,收购迹部忍足财团股票耗费的那么大一笔资金,短期内重莲是无从筹集的。 在画展上看到的那副水墨烟雨图那刻起,重莲便心里一惊,隐隐有了预感。猜测着墨玄九成也被卷到这个世界了。 果然……这个家伙不仅来了,而且还是一贯的张扬。居然就是立海大的“神之子”——幸村精市。 幸村轻笑出声,睨了重莲一眼,“既然如此,那你准备怎么赔偿我?” 重莲摊手,耍无赖道,“二少爷,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你把我卖了也抵当不了多少钱。” 那些吞下迹部财团的股票被重莲全数还了回去,收购股份的那一大笔钱基本上已算是打了水漂。 “所以——”幸村轻笑,静候下文。 “所以那笔钱就一笔勾销吧。反正大少爷你不愁花销。已经有人会为你打点一切了。”重莲意有所指的说道。 看真田的样子已经被他给吃的死死的,想翻身也要等到下辈子了。 幸村掐了重莲的脸颊,很是不甘心的用力。 满意的看着捏出的红印子,语气轻柔,“可是我听说某人在某冰山那里可是值钱的很呐,嗯?你说,我该怎么算这笔账呢?入不敷出可不是我铁算盘墨玄的风格啊。” “冰山家早已脱离了家族,现在只是个收入中上的普通家庭。”重莲立马接口,意思明了——就算你去找他也是没用的,他家没钱。 “结论呢?”幸村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闪了危险的光。 “结论就是两个字——没钱。”重莲耸肩,不怕死的说道。一副大有“我就是没钱,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幸村叹了口气,就算是换了个时空世界。还是和以前一样,拿这个家伙没办法。 “好了,算了。拿你没办法。那笔钱就算了。” 还有什么比重莲开心更加重要。那些钱不过是身外之物。 幸村放开重莲,拍拍床铺旁边的位置,浅色的眸满是温柔的水光,“坐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重莲依言坐了过去,伸手一握住幸村的手,边娴熟的探了他的脉象。 “怎么样,身体是不是还不舒服?”探到已是平稳只是稍微有些虚弱的脉象,重莲松了口气。 “不是我生病,是这个身体的。”幸村任重莲紧张的把着脉搏,空出的手肆意揉乱了少年银白的发丝,“别担心,动过手术了,已经没事了。” “对不起……”轻垂着眼帘,扇似的睫羽投下凝重的暗影。重莲将头深深的埋入幸村的怀里,闷闷的说道。 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挫折一样,重莲总算在墨玄的温暖怀抱里受到安慰。墨玄的手臂不够,胸膛不够宽广,却足够温暖足够坚强到可以为他遮风雨。对于重莲来说,一直以来,幸村是个像兄长一样可靠的存在。然而,在幸村最难最痛的时候,他却一无所知,还一味的将自己沉溺在报复的毒酒中,迷失了的方向。 “你啊…总是想太多。”幸村宠溺的轻拍着少年的脊背。 “无论是和忍足迹部家的恩怨纠缠还是我的病症,这些都只是意外。是我们必然经历的过程。你不要总算把事情一个人抗着,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只要记得一点,无论何时何地,绝对不能委屈自己。知道了吗?嗯?” 幸村抬起少年的头,看着少年那晶亮的墨瞳,心里微微感叹,他最爱的如同亲身弟弟一般的孩子,终于要长大了,终于要离开他这个哥哥庇护的羽翼了。真是……不甘心啊…… 重莲微微点头。 “那么,现在觉得幸福吗,重莲?”将少年的头搁在自己腿上,轻柔的抚着柔软的发丝,幸村轻声问道。 “嗯。”重莲毫不犹豫的点头。是的,他现在很幸福。细细长长的墨色眸子在微笑中灿若流星。 手冢的宠溺温柔无时无刻的包容着他,如温温的泉水,将他沉溺其中。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全身全心已经完全的从过去那些悲伤痛苦的记忆中脱离出来。现在满心满眼的,全是被宠着被爱着的幸福。 “玄,你呢,是否觉得幸福?”虽然重莲看得出真田对他很好,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墨玄他自己的心意。毕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一个人的爱,远远是不够温暖像他们这一类人冰寒的心。 “我吗……”幸村思忖着,蓦然抬头,正对上从外面走进来的真田那深邃黝黑的眼。 真田提着幸村最爱的口味的蛋糕疾步走来,黝黑的额头上沁着急着赶来而冒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 心中流溢着脉脉的暖流,那温暖的感觉缓缓流动全身,幸福的,让人想要哭泣。 浅紫的眸内那一长久不变的高深莫测终于闪烁着水波荡漾的微光。幸村微微一笑,那一笑,湮灭了万丈红尘。 菱形的唇角淡淡上扬,勾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非常、非常的……幸福……” v夜袭(上)v 待重莲走出医院,天色已经微暗了下来。如血的霞光在天际弥留着对这天地间最后的留恋。夏日的晚风带着些许沁人的凉意,穿透了薄薄的衣衫,微寒的感觉渗透肌肤,传到内心深处。 重莲一眼便看见在不远处站着等候的人。手冢静静的立在那里,翠竹一般挺立的风骨。任是谁也无法忽视那样独特的存在。 那样缄默的等待,静默的如一副守望了万年的图画。 疾步跑了过去,手冢伸出手,接住跑来的少年。习惯性的将他揽在怀里,将手中一直拿了许久的外套给他严实的披上。 “光,你怎么来了?”重莲诧异,明明他有向手冢说过他来这里看朋友可能会晚些回家的。摸了手冢微凉的手,有些心疼。“你在这里等多久了。怎么不告诉我。”说着,摩挲着手冢的凉凉的手,嗔怪的望了手冢一眼。 “训练完了,就来看看。没有等很久。”轻描淡写的口气将少年的问题拨开,手冢慢慢牵起少年的手,十指交握。“我来接你回家。” “难道你还怕我迷路不成,我又不是小孩子。”重莲状似抱怨的说道,却遮不住眼底的欣喜。将自己的手更深的嵌入手冢指间,以一种嵌入彼此生命的方式。 手冢没有说,他是担心回家的路太长、太远,重莲一个人走会太寂寞。 那样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路,慢慢的一个人走,行人自身边匆匆而过,整个世界充斥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各种影像在眼前晃动,你找不到一个熟悉的依托。那样的感觉太寂寥,太让人窒息。 手冢早已决定,一个人的归家之路,重练经历了一次就好。从现在到将来,他将永远陪伴在他身边。 两人慢慢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狭长,慢慢的,那交织的身影仿佛融为了一体,镌刻成了永恒。 两个人的回家之路,有了彼此的陪伴,便永不会孤单。 窗外风吹拂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响,交织的夏蝉的嘶鸣,融汇成夏之夜曲。 静默的房间内,重莲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都要怪幸村,想起幸村白天的时候偷偷和他说的话。脸一阵阵的烧红了起来。 那个千年狐狸。重莲咬牙,出的都是什么坏主意。 说什么要学会“利用爱人的柔韧神经”什么“以退为进,攻是做苦工的攻,受是享受的受。要牢牢抓住一个人就要先将自己置于弱势。” 这些理论一套一套的,说的容易,做起来…… 想着在病房里,幸村一脸暧昧的拉住自己问,“重莲啊,你们,那个了没有。” 饶是淡定沉稳如重莲,脸也不可抑制的烧的通红,推开幸村,“你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可能。” 将重莲的反应自动翻译成恼羞成怒+害羞,幸村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啊,还太幼稚了。难道你不知道,x福也是幸福中的一种啊。性生活的不和谐是导致多少人分手的要素啊……” 重莲心里一惊,想着白天他吻手冢的时候,手冢身体明显的僵硬。难道手冢…… 一看重莲的脸色,幸村心里暗笑,立马打蛇随棍上,“想要牢牢的套住你家冰山,就要记住一点。那就是将——‘默认关系造成既定事实’。那样的话,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呵呵……你看看我家弦一郎,是不是很听话。” 重莲点头,何止是听话,简直就是二十四孝男友的典范。 “这就对了,你要学习利用自己的优势啊。”幸村捏了重莲精致的脸蛋,“这么好的资源,不好好易用岂不是浪费。” “我们要学习利用爱人的柔软神经,一点点的将他的身心占据。让他们再无心空地装下其他。” 九尾狐甩着大尾巴诱拐着被他绕糊涂的银发小猫。 (= =囧……美人啊,你果然是终极fh……为皇帝大人默哀三秒。 美人冲某只柔柔一笑,弱柳扶风: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嗯? 某一:抖~~……痛哭流涕,跪倒,我错了,主上您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我……我还是回家种地吧。顺便为皇帝大人掬一把辛酸泪…… 咻——某人化作天边那闪亮的一颗星星。 众,高唱:……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那火星上……) “你啊……”真田推开门走了进来,将洗好的大红苹果递给幸村,看着远去的少年的身影,“又开始捉弄人了。” 精市的恶趣味还是一如既往。 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幸村笑的狡黠,眨眼,无辜的望着真田,“没有啊,我只是想试验下冰山的抗融度是多少。呵呵。” 可怜的冰山同志,忍太久很伤身的呐。 对着可口的小莲花,再不下口我都要怀疑你那里的能力不行了。 幸村捂住嘴偷笑的,像极了偷腥成功的大狐狸。可爱的样子惹的真田忍不住俯下身,在他唇边狠狠印下一吻,在他耳边低语道,“…精市,身体好了,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幸村脸一红,顺手拧了真田的手臂一把,恶声道,“我要吃果冻,立刻。马上。” 于是皇帝大人立马乖乖的去给主上大人买果冻了。 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正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正所谓…… 砰——某只被pia飞——,众怒:你废话还真多。正文,我们要正文。在空中保持着飞行的姿势,某只默默垂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5555~~~ 洛七公子摇着扇子,幽幽道:因为你不是卤水,是豆腐。不是萝卜,是坑。所以结论只有一个—— 优雅的合上扇子,某洛伸手一指:你活该被pia。 55555555555…………某只挥泪狂洒中~~~~(》_ v夜袭(下)v “……唔…重莲,怎么还不睡?”手冢睁开眼,浅色的眸内晶亮如雪。带了惺忪睡意的嗓音低沉而暗哑,有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重莲微微失神,俯在手冢胸口,半开玩笑说道,“因为我打算夜袭你啊。” 少年没有注意到,因为动作的关系宽大的浴衣早已经滑下,大片的光裸的肌肤露了出来,印照着迷离的月光,圈出淡淡迷离而深远的光晕。精致的锁骨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呼吸一窒,手冢没有说话,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那样深邃的眼神让重莲有了想要退却的胆怯。 下一秒,重莲便被手冢压在了身下。 “你在,诱惑我吗?重莲……”暗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混杂着略略沉重起来的呼吸。 “我……”重莲语塞。确实,他是有这个打算的,可是……望着手冢带了隐忍欲望的眼神,重莲的脸难以自持的烧红起来。 正迟疑间,两片温热的唇便压了上来。 唇齿交触,辗转啃噬,带着微微的力道。手冢轻轻抵开他因为震惊而微启的唇,火热的舌滑了进来。舌尖滑过敏感的上颚,重莲微微颤抖,不由打了个哆嗦,想转开头,却被紧紧扣住后脑勺。“……重莲、重莲……重莲……”一叠声在耳畔的低声呼唤让他失神。那样深情的呼唤让重莲无处可逃。 手冢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找回理智。撑起身体,认真的看着重莲,缓缓说道,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沙哑欲望。“……讨厌的话,就阻止我。” 如果说之前还有迟疑的话,那么这一刻,所有的疑虑都已消散。手冢他即使在最失控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在意他的感受。这样的爱人,这样的爱,还有什么可以值得迟疑的。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完全的占有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手冢国光,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重莲微微一笑,凤眼微挑,勾起唇角,划开一个诱惑的弧度。 勾住手冢的颈脖,毫不犹豫的印上他的唇。在手冢震惊的眼神中,轻轻对着他的耳朵吹气,缓缓开口,“光……难道你不想……完全拥有我吗?” 手冢略薄的唇弯出上翘的弧度,眸中的白日里惯常的冰冷严肃融解,宛若一江冰雪消融的春水,款款流动着的是无穷无尽的脉脉情愫。 吻着的重莲嫣红的唇,吮吸着,轻轻啃咬着。重莲低吟一声,张开唇,任那火热的舌长驱直入。 再次的唇舌交缠,比方才的吻更加激烈,缠绵辗转。 火热的舌细细品尝着唇,扫遍每一处敏感的角落,缱绻交缠,直吻的重莲气喘吁吁。 手冢的唇慢慢游移,移到重莲的耳边,噬啃着重莲圆润薄嫩的耳垂,印刻下一个个粉色的印记,在他耳边喃喃道,“承受不了的话,阻止我……” 闭上眼,长长如贝扇的睫羽微微颤动,放任自己的五官感受着一切,在心底描绘着他的样子。朦胧,却刻骨铭心。 手冢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敏感的后颈,缓缓划到胸前停住,浴衣被慢慢解开,少年雪白纤细的身体露了出来。莹白的肌肤混杂着朦胧的月色,撩动了心底最深处的琴弦。最深藏的欲望。 手冢不是圣人,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展现着如此诱人的风姿,任是谁也无法抵挡这样的极致诱惑。 抓住重莲那纤弱无骨的手,细细的吻紧密的落在他的掌心,手冢再一次的确定,“重莲……可以么…我想要你……” 羞涩的张开眼,正对上手冢那双充斥著□深情却刻意压抑的茶色暗瞳。那眸中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将飞蛾诱惑的火,即使让人堕落,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火热诱惑。 重莲缓缓的笑了,轻轻的弓起身子,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化为零。他攀上手冢的肩头,白皙修长的手圈住他的颈脖,主动的吻了上去。以他的唇虔诚印上他的,像在宣读一个庄重的誓言。 那吻,很轻很浅,淡淡的如羽毛自唇上一扫而过,却又带了蛊惑迷离的风情。 微微愕然,手冢眸子一暗,随即大力将少年纤细的身体完全压在身下。 细细密密的吻,如春日缠绵的雨,纷纷扬扬的落在了脸颊、身上,轻柔却带了些许生涩的抚摸,让感官更加刺激。重莲面色潮红,全身粉嫩嫩的让人控制不住想要占有的欲望。 可是,现在不行。这样他会受伤的。压抑住心底的□,手冢慢慢吻上少年的额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重莲。” 重莲微微一笑,明眸皓齿灿若春花,缭绕了看花人的眼,“我知道……所以,占有我,光……” 少年低低的喘息呻吟是□最好的催化剂。动人的话语让□再次的升华。 将少年翻过身来,细密的吻落至少年光裸的肩上,顺着脊梁,缓缓向下吻去。 重莲紧张的闭上眼,雪白的丝被被牢牢攥在指尖。 手冢和重莲对□都很生涩,在那方面都是白纸一张。要不是前些日子不二硬塞给手冢一大碟gv、bl书籍漫画润滑剂,末了还附赠了满满一盒的避孕套,相信这次初体验会让人“痛不欲生”和“终生难忘”的吧……默。 虽然某熊的后果是被面色赤红的部长大人罚跑了一百圈,不过,看来效果显著啊。 不二眯起眼微笑_ :部长,好好使用啊。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很多哦。呵呵~~ 冰山,脸色赤红,寒气逼人:不二,100圈! (某只插话:那啥,大家请为我们的腹黑熊不二saa鼓掌。感谢不二saa的倾情奉献,以不计被冰山强劲的寒气冻僵的精神把咋们的bl事业发扬光大。这种崇高伟大的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狼女学习。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死小强的伟大精神啊。……咻——再次被pia飞。) (咳,又跑题了,镜头拉回——) 大掌从重莲的后颈滑过,吻也随即密密落下,光滑的脊骨、纤细柔韧的腰、□窄细的臀……每一次两人的肌肤相触都仿佛带过一阵电流,由指尖末梢传来一阵阵酥麻感觉让人沉溺。 彼此交融的气息,火热的脉动随著层层攀升的欲望,渗进彼此身体最深处,留下此生再难磨灭的记忆。 手冢伸手,轻抚上少年柔嫩的欲望。生涩的□着。由于长期练习网球而在掌心积攒下的厚茧,摩挲着少年的青芽,略微粗糙的让柔嫩敏感的欲望更加急切。 重莲浑身一颤,细密的呻吟由唇间溢出。“唔……啊……” 圆润的脚趾卷起一个弯曲的弧度,全身紧绷。 “啊——”伴随着重莲一声高亢的长吟,||乳|白色的液体喷薄而出。濡湿的汗水将银白的发丝紧贴在额头,晶莹的汗水顺着额头上缓缓滴落至雪白的床单上。 轻轻喘著气,柔嫩的脸蛋贴著手冢温热的胸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刚刚勃发了□的少年面色是诱人无比的嫩红。 有些嗔怪的望了手冢一眼,媚眼如丝。 手冢低低的笑了,长久以来的冰川融了一树的春色。 寂静无声的夜里,醇厚如大提琴一般诱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微托起重莲的下巴,倾注著深情的目光锁住了他的双眸。“我爱你……重莲……”。 热辣的感觉蓦地爬上了重莲已经嫣红的脸颊,白皙的耳根早已如被烧着的柴火,红的简直可以滴的出血来。不由自主地避开了那灼人的注视。 将头深埋入被窝,闷闷的嗓音传来。“我也是。” 将冰凉的液体自润滑剂中挤出,沾在指尖,缓缓伸入少年的□。慢慢扩张,由开始一指,逐渐加到三指…… 死死的咬住下唇,重莲闷哼一声,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手指不适的收拢。手冢轻抚他的脊背,慢慢让他放松,隐忍的说道,“要是受不了,就喊停,否则……”否则接下去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重莲转过头来,显露出一个极致风情的笑,“…我可以。…让我看着你,光……” “可是,”手冢迟疑,通过那些“学习”,他知道第一次最好还是后背式,否则容易弄伤。 “我想看着你,好不好,光……”拗不过重莲的哀求,手冢将少年揽过身来。 重莲修长的腿被搁在他的肩膀上,柔韧的腰弯折出一个柔软的曲度。 水气弥漫的双眼透露出无比的爱意,勾住绝美的微笑勾人魂魄。“……我爱你,光。” 还有什么,会比从深爱的人口中听到这三个字更让人心动。 俯身,手冢动情的吻住他的双唇,长久的拥吻牵扯出滛靡的银丝。扶住自己的欲望,慢慢的、一点点的送入已经扩张松弛的□之中。 “啊……”急促的惊呼从重莲口中溢出。 重莲慌忙捂住嘴,不让羞人的呻吟泄露一分一毫。 手冢的呼吸变得更加沈重起来,舒服的叹息般低吟了一声。附在重莲耳边,慢慢的说道,“我喜欢听你的声音,重莲……让我听你的声音……” 在重莲适应了他的存在之后,手冢的动作开始慢慢加快。“啊………嗯嗯………啊……光………” 肿胀的欲望占据着体内的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一个角落的深浅抽动。 “啊……啊……唔……” 重莲紧紧圈住手冢的颈脖,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着。手冢的背部被重莲的指甲抠出几道血印。雪白的脚趾随著他有力的进攻而卷起、放松、再卷起…… 一滴激|情的泪水滑过脸庞,落至洁白的枕单上。 “唔……嗯………………啊……………………” “再快点……光………占有我………我要你………………啊……” 随着手冢喉间溢出的一声低低的吼叫,火热的液体喷薄入重莲身体的最深处。 最深最深的契合,无论是身体抑或是灵魂。自此,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夜,未央…… v忍足之 爱上你给的痛v ——离别有多痛,就在你转身间。幸福有多远,就是你眼中的视线。 我爱你,于是,也爱上了,你给你痛。 “侑士……”忍足的母亲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那个一向高贵而美丽的女子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下来。 “放心,母亲,我只是出去走走,不会有事的。”忍足拿了外套,冲担忧的母亲勉强的挤出一个笑。随即,大步的离去。 凝望着忍足远去的背影,眼泪自女子的眸中无声的滴落。忍足长的越发像他的父亲了。连离去的背影,也如同他父亲当年离去的时候,一样的决绝,从来不会回头看一眼。 十五年了,他父亲依旧在恨着她。这么多年来,连带他的孩子,他也从未真正正视过一眼。 现在,连自己的孩子,也和他父亲一样,开始恨她了吧。恨她用她的性命去逼迫他选择,恨她让他背离欺骗所爱的人。 还记得那一天,他狠狠的将那一叠股票认购书扔在大家面前的样子,那样痛苦的样子,从来没有在自己孩子的脸上出现过。她看见了,这个一直装作无谓,装着游戏人间的孩子,在流血。 记得侑士才五岁的时候,看着别人家孩子和父亲间的亲昵,那墨蓝的眼里流露着孩童时候还不懂得掩饰的羡慕。 大大的眼镜纯真的问她,“母亲大人,为什么父亲从来不抱侑士?是不是侑士不乖,父亲大人生气了?”说着,胖乎乎的小手拉着她裙裾的下摆,大颗的眼泪在眶里打转,“母亲大人,让父亲大人抱抱侑士好不好,侑士一定乖乖听话,一定不再捉弄堂妹,也不骗她们了好不好?” 父亲大人一定是因为自己不乖,又害堂妹摔跤了,所以生气不理他了。可是他不是故意害她摔跤的,明明是她自己那么笨,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一受委屈就去父亲那里撒娇。 父亲大人那么轻柔的安慰她,那么温柔的温暖眼神。可是,一看见他,却会变得冰冷。父亲的眼神,让他很难过,躲在柱子后面的小小忍足,贪婪的凝视着父亲温柔的脸,即使那份温暖从来不曾真正属于过他。 怎么办,怎么办……大颗的泪从高贵的夫人脸上滴落,无声的呜咽着。自己孩子那么卑微的一个请求她都无法实现。 “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错。不怪侑士。”搂着小小侑士,千代夫人终于放声恸哭。 是的,全是她的错。 当年,要不是她被嫉妒迷蒙了眼。一怒之下,因为妒忌那个少年。而向忍足家族揭发了忍足家大少爷与一少年有染的丑闻。更不该,鬼迷心窍的联合家族的人向忍足的父亲下蝽药。 那个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的夜,名为殇莲的少年全身被禁锢,被锁在他们隔壁的房间,绝望的听着他们颠鸾倒凤的声响。 她无法忘记,次日她强忍着身体不适,放走那个少年的时候,少年脸上的表情。不是悲愤或其他。只是绝望。更可怕的,是那种绝望之下的深深刻着的,让她为之毛骨悚然的恨意。 “千代美幸小姐是吧……”少年雪白的衬衣上染着大片的血色,那是他整夜整夜用头撞击墙壁的后果。 抬头,看着忍足家族那高耸雄伟的建筑,少年突然轻轻微笑起来,那笑意却未及眼底。深如寒潭的黑瞳里,是一摸暗淡的、几乎看不清的冷漠神色。冷漠,寒烈而狠决。 凤眸流转,少年以一种奇异而低沉的声调说道,“没关系,你们欠我的,终究是会被讨回的……呵呵……”那深如潭水一般的幽静眸里溢出丝丝残暴的味道。暧昧的、带着诡异温柔的嗜血微笑让见惯了风浪的千代大小姐也禁不住全身战栗。 那句话,让她提心吊胆的过了十五年。 十五年的今天,当一个少年微笑着向她走来的刹那,依稀间,那句话又在耳边回响,“……终究是会被讨回的……” “千代夫人您好,我是重莲。想必,您会觉得面熟吧……这张脸。”少年勾唇,划开一抹淡淡的笑。 于是,连嘲弄的表情,也和记忆中那人温和起来,仿佛两个影像,逐渐在眼前重叠。“今天找您来,是想和您谈一谈,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您是我父亲的旧友,想必一定知道我父亲生前的事情吧。”将生前两个字咬重,少年微笑着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夫人。 少年的笑容清晰浅薄,带着丝丝阴寒的声音像是缠绵不断的雾气,恍惚中萦绕于千代美幸的眼前。“我父亲临死都很挂念他的旧友们呢……” “不——我不知道——”千代美幸尖叫一声,打翻了面前的咖啡。褐色的液体顺着桌面淌下,蜿蜒着爬上她那昂贵的衣衫,留下张牙舞爪的嚣张印迹。 她狼狈的从少年身边逃了出去,丧失了一贯高贵优雅。 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少年缓缓端起咖啡,轻啜一口。 垂下眼帘,扇似的睫羽投下深色的暗影,细致的波纹自于凤眸之内缓缓流转开来。轻舔一下唇角,少年微眯起双眼,轻轻的笑了起来。“……哎呀,父亲,真是抱歉呐。我不小心,把您的旧友吓跑了呢……” 呼啸的海风,将那一头苍蓝的发,拂的凌乱。澎湃的海水拍打着暗礁,发出跌宕的声响, 偶尔海鸥飞过,发出一二声呜咽的悲鸣。黑暗月光下的幽暗之海,不若白日的寥远,而只是幽幽的深深的,散发着无边吞噬一切的黑暗诱惑。 单薄的衣衫被澎湃的海水打湿,忍足也毫不在意。深邃的眸里满是伤痛的痕迹。眼神直直的盯着海的那一边,目光苍茫而没有焦距。 价格昂贵的手工外套被揉成皱巴巴一团,孤零零的蜷缩在寥远的沙滩上,不发一言。 追寻幸福,耗尽一生的心血。失去,却只用了一秒。 仅仅只有一秒。 前一刻被拥在怀里的人,下一秒,他面对的,却是他坚决离去。 从来不知道,原来,看着爱人离去的背影,会是这么的痛。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疼痛让他全身剧烈的颤抖,痛的让他禁不住蜷缩起来,以一种婴儿无助的神态。 捂住脸,细小的水滴从指缝间缓缓渗出,滴落至柔软的沙地上,混杂着回忆的甜美伤痛气息,深深的埋藏起来。 到底是谁错了,还是本来,爱,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左手是血脉亲情,右手是至深爱人。他在左与右的不断摇摆中,难于抉择。 无论选择哪一方,都是错。无论选择哪一方,他都要失去最最珍视的东西。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壮士断腕的决心,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容易。那是生生将肉从心头剜割掉一般的疼痛。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忍足就学会不再奢求。那时候的他,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他的父亲能够抱一抱他,可是,十五年了,最初的也是最后的那个拥抱却让他失去了一生的挚爱。 他不得不妥协于家族,毕竟,重病房内的父亲高额的医疗费用还需要家族的负担。一个尚且没有成年的十五岁少年可以做什么?他们手上,什么也没有。 他们,不论是他还是迹部,宛如牵线的木偶,被无形的线操控着,没有灵魂,没有自己。 母亲十几年的眼泪换不来父亲的回头一顾,冰冷的家庭,让本该最亲密的家人,形同陌路。因为这些,他对感情一直抱持着抗拒。游戏花间不过是他企图找寻温暖的借口。 苦涩的味道在心头弥漫,海水呜咽着,将回忆的洪流席卷。 初次的邂逅,曾经的心动,无悔的誓言……一切,都在一次次的互相算计中,成就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那个骄傲的蓝发少年,在伤痛中,一日之间,蓦然成长。 那样深刻的伤,是烙印在灵魂的印记。无法治愈,无法遗忘。 但是,他,甘之如饴。毕竟,那是,曾经那么深深爱过的证明。 矢车菊,在冬日的暗礁里,默默凋零下最后一瓣。花语在说,你爱我,你不爱我…… 风,吹散了凋零的花瓣,却在暗礁的缝隙里,留下了来年希翼的种子。 许久,忍足终于缓缓的起身,以一种坚决的姿势。眼镜下深藏的眸,是经历是风雨侵袭后坚忍不拔的明亮。 拥有,并不是真爱的方式,默默而隐忍的保护,终其一生的守望,是他将要爱他的方式。 慢慢往回走,一步、一步,忍足走的及其缓慢,深深的踩下的步伐在细腻的沙滩上印下一长串的连绵的脚印痕迹。 那痕迹,或许终究会被时光的洪流冲刷,但他不悔。因为,真正的爱过,那样不顾一切的爱,那样隐忍而坚决的爱,那样刻骨铭心的爱…… 握在手心的,是拥有的幸福。 丧失温度的,是珍藏在回忆里的幸福。 他爱上那个名为重生之莲的少年,连带着,一并爱上他给他的痛。所以,你要幸福呐,连带我的份,一起幸福…… 孤苍的狼,在阴暗的月光下,独自舔舐着刻骨的心伤。 一滴清泪,顺着桀骜的眼角,缓缓滴落…… 要幸福呐……一定要幸福……至少,请比我幸福…… v擦肩v 转角处,豪华的加长版凯迪拉克慢慢停了下来。 门缓缓打开,少女雪白的裙裾在 01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11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中荡起微微的弧度。伸手撩起被风拂的遮住眼睛的发丝,娴静的面容下,温和的墨色眼瞳显现出沉静而温和的气质。 伊集院静静的立在原地,浅金色发丝在胸前轻轻飞扬,远远的望着那林立于众多房屋间那栋略显的古朴的房屋,视线落在前面的门牌上——手冢。 “去找他吧,本大爷就不去了。”纯黑玻璃严实遮挡着的车里,一个醇厚而慵懒的嗓音传来。一贯的高贵优雅,但仔细听却会发现那平静嗓音下深藏的不易觉察的波动。 伊集院转过身,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迹部君,为什么不去见他一面……”少女的尾音在缓缓摇下的车窗中逐渐减弱,最后消失不见。 少年精致高贵的面容自车内显露了出来,眉目间却隐约带看疲倦沧桑的痕迹。 半撑起身体,迹部坐了起来。精致的手工西装上有了深浅不一的褶皱。这一段时期迹部完全处在超负荷运转状态。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必须经由他才开始运转。即使前段时期股票巨跌的风险已经过去,但那些老古董就像是说好了一样,纷纷开始撂挑子,剩下公司那一堆烂摊子都留给他去收拾。 按揉了隐痛的眉心,迹部打断伊集院将要说下去的话。“不用了,本大爷等下还要赶回公司。” 伊集院低低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不去争取?你明知道,只要你愿意,重莲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重莲知道迹部为了他付出了多少。不是表面上的示好,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付出。 无论是在和家族对立的事情上,还是在事情被揭开之后,迹部都是最先反应过来,最先保护重莲的那一个。 即使深情如忍足,在得知重莲是来复仇的真相的时候,眼里也有了一刹那的痛苦和迷惘。唯独只有迹部,那么深邃那么犀利的眼里,从来没有迷惘的光闪过。他坚定着他的信念,坚持的相信着重莲。 这些事情,一直冷眼旁观的她看的清楚透彻,那么聪慧如重莲,又怎么可能会猜道。 迹部一直暗中派人保护着他,尤其是在重莲打压着迹部财团的那段时间。迹部为他挡下了几近十几次的绑架袭击。即使迹部长时间不出现在重莲面前,却在暗地里细致入微的关心着他的生活。 “手冢能给他的,……我…本大爷给不了。”迹部的嗓音有了痛楚的暗哑。重莲要真正幸福,就必须脱离家族间的争斗纠缠。而他,身为迹部家唯一继承人的他,给不了他平淡的安宁。所以,他只要能够远远的看着。看着他微笑,看着他幸福就好。 “况且,本大爷的肩膀上正背负着,”迹部微微一笑,指头轻点了自己的肩膀,眉眼间是稗睨天下的傲然。眼瞳在那一瞬间亮的惊人,灿若繁星。银灰的发丝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一个家族的兴盛荣辱。” 因为责任,因为爱,迹部不能任感情的洪流肆虐席卷。 比普通朋友更加亲近,比亲密爱人稍稍远离。这就是他和他,最终的距离。 咫尺,天涯。 但他正因为这样的距离,才可以更加细心的呵护他。才不会给以他人借此伤害他的口实。 迹部的爱,永远是那么的高贵而骄傲,不容的任何的亵渎。 “迹部君,不知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除了我父亲之外,你是我第一个令我如此佩服的人。” 伊集院心头微微一动,娴静的面容上绽开温和的笑颜。 除却了性别的差异,伊集院的其他才能完全不输于迹部忍足。但是这一刻,她是由衷的佩服这个少年。 “呵……”迹部低低的笑了,点上眼角的泪痣,华丽的声调在空气里飘扬,“当然,本大爷永远是最华丽的。” “叮…………”门铃轻响。这时候的重莲正和手冢挤在厨房里忙的一团乱。 重莲撒娇耍赖打滚十八般本事都使上了,企图给手冢穿上他买的新围裙。而手冢则无奈的望着那有着大朵莲花勾勒的围裙苦笑推拒。一番拉锯之后,还是某人胜出了。 利落的给手冢系好印花围裙,嘴角的笑意有了愈扩愈大的趋势。重莲笑的狡黠。宛若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猫伸出爪子捂住嘴巴偷笑。(重莲怒:这是什么破比喻。我哪里像猫了。某一耸肩:看吧,你现在就很像。某一接着补了一句:莲崽啊,你要好好反省下,自从你被部长吃掉了,你就光荣的从妖孽降格为了桀骜孤僻的小猫,你是我这些儿子中最没出息的~~~ 啪啦,重莲的理智断裂了。于是莲崽终于暴走了……某一被踹飞了……) 星星点点的水波在重莲璀璨的眸子里荡漾。手冢无奈而深情的注视着愉悦的爱人,心甘情愿的任他宰割。 听见门铃响起,手冢抱住闹腾的爱人,亲了亲那水润的唇瓣,“乖,别闹了,去开门吧。” 重莲微红了脸,跑去开门。 门开了,少女温和的脸自在眼前显露出来。 伊集院对着重莲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重莲。” “伊集院,”重莲的声音里着难掩的欣喜,“快进来。”自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过去了之后他和伊集院就很少联系。或者说是很难联系上。因为伊集院私自动用家族的力量帮助重莲的关系,她被他父亲禁足了几个月作为惩罚。 招呼着伊集院坐下,重莲对厨房处喊了声,“光,伊集院来了。” “啊。”手冢端着切好的水果拼盘走了出来,目光触及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微微颔首,“你好,伊集院小姐。” 伊集院起身,对着手冢微微躬身道,“抱歉,打扰了,手冢君。” 说话间,视线自然的落到手冢系着的围裙上,诧异的神色自眼中一闪而过。“这个围裙……呃……” 虽然和手冢并无深交,但伊集院却早已耳闻这个有着青学网球部帝王之称的少年。据说是个严厉而冷漠的人……可是,花围裙……呃…… 虽然一个大男生系着花围裙的事情并不奇怪,但那个男生如果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冰山的话,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啊,这个?……重莲买的。”手冢淡淡道,不以为意。 “伊集院,要喝点什么?红茶还是咖啡?”重莲微笑着问道。起身翻找着身后的贮藏柜, “还是喝花茶吧,美容养颜。咦,上次伯母来的时候送来的新鲜花茶呢?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啊。” 闻言,手冢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看似无奈却满是宠溺的笑。缓缓走到重莲身后,打开他正翻找的柜层的最上面那层的抽屉,“你又忘记了。上次母亲送来的时候,你说怕潮掉便把茶叶放在最上面那层了。” “啊……对,我当时还用油纸包了防潮的。”重莲终于想了起来,歉意的对伊集院笑笑,“近来我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暖暖的阳光绽在唇角,少年的容颜在金色的细碎波光中显得动人无比。 伊集院会心的微笑起来。或许,这一切,并不是因为重莲的记忆不好。而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可以为自己分担一切重担的人,自此再不用一个人操心,于是,开始放松原先一直紧绷的神经,过着真正闲适自由的生活。 雾气冉升,淡淡的茶水香气弥漫。细碎的花瓣在热茶的萦绕下缓缓舒展开娇美的身姿。精致典雅的茶杯握在手心,轻啜一口,暖暖的液体顺着喉管流下,温温的,暖暖的。 闲适温暖的感觉从掌心一直传递到心脏。伊集院终于了解重莲为什么不愿意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像现在这样平静的,安逸的日子,很舒服。 “伊集院,其实我一直想去找你。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重莲拿着茶杯的手微顿,眼里有了游疑的神色。 手冢静静的在重莲旁边端坐着,大手敷上重莲的手,安抚的握住。淡淡的说道,“告诉她吧。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重莲轻轻的叹了一声。极轻极浅的叹息,却有了脉脉忧伤遗憾的痕迹。放下茶盏,重莲转过身,“你跟我来。” 推开房门,大开着的窗外有风吹过,卷起碎白的落地窗帘。对面的雪白墙壁上,一幅静默的水墨图在眼前呈现。 一朵幽幽的墨莲静谧的跃于纸间,有风吹过,那朵莲花瞬间鲜活了起来。 眼眶微热,止住将要恸哭的悲伤,伊集院的声音有了低低的哽咽,“这是,莲的画……” 重莲沉默,许久,走上前,将画小心的揭开一层。 伴随着裱纸的撕落,墨莲图背后纸张的真实一点点的显露了出来。 在看清楚那画面的一刹那,伊集院的世界,崩塌了。 顿时,泪如雨下。那个坚强的聪慧的女孩,终于止不住悲伤恸哭起来。 后面的底页,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素描稿。 整个画面里只有一个人。 一个穿着碎白衣裙的少女执着笔,安静的坐在草丛里,面前是一副画了一半的画。微风拂过,少女眉头微微蹙起,左手正撩起跌至额前的刘海…… “他一直,爱着你。”重莲低低的说道。 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张寥寥素描稿传达的深深的爱意。 泪,顺着面颊,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直直的砸到地板上,融进时光的缝隙里。 他们,一直在互相深爱着。多好…… 她,安静的、深深的,爱着他。 他,远远的、沉默的,爱着她。 他不知道,她爱他。她不知道,他也爱着她。 一个转身的距离,一辈子的错过。 甚至,来不及,交换一个拥抱…… 所有情感,如捧在指间的细细沙粒,透过时间的缝隙,缓缓遗漏。 所有爱恋,如那阳光下的飘渺微尘,顺着记忆的河流,慢慢沉淀。 时间,是最残酷却也是最美好的现实。他消磨过往,沉淀曾经,却也考验永不褪色的爱情。 半夜,万籁寂静,手冢从噩梦中蓦然醒来。悄然起身,摸索到眼镜戴好,背靠着床头动作轻柔缓慢的坐起。 晕黄的床头灯淡淡打下,重莲窝在他的怀里,双手如既往的圈在他的腰间。纤长的睫羽安静的垂着,遮住深潭般的眸。毫无防备的沉静睡脸显得宁静而温和。多年来相依相伴的生活将他们那些年少细碎烙着疼痛的边角去掉,他们逐渐融入彼此的生命。无法在分割出丝毫。 撩起缕熟睡着的爱人额前的发丝,手冢在那光洁的额迹印下轻柔的吻。浅色的眸里有粼粼的温柔波光在其间款款流动。 十年光阴,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执手相牵的幸福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快到每分,每秒,都值得回味珍惜。因为太幸福,所以变得害怕起来。害怕起很多年少不曾害怕的东西。 害怕失去,害怕意外。 没有生命,就无法相守。没有双手,无法拥抱爱人纤细的腰身。没有唇,如何亲吻安抚爱人的不安。没有胸膛,那早已经习惯窝在那里的爱人,又该如何找寻依靠? 些年来,褪掉曾经的那些浮华荣耀,他们学着普通人样努力生活,忙于课业,寻找工作…… 曾经那个带着满身心的伤痛,□着脚踏着复仇的荆棘向前行走的少年,在经历长久安宁平淡的生活历练之后,周身沉淀种无法用言语概述的柔和宁静的气质,玉般的温润,水般的清远。 岁月,为他们那些曾经青涩热血的年华,上最最完美的笔。 十年的时间,大家都在社会的洪流大浪的淘刷中慢慢成长。摸爬滚打,步步的向上前行,渐渐学会独立面对而不再依赖。 大学毕业之后的些年,大家各奔东西。海棠和桃城应聘同个公司的职员,继而开始吵吵闹闹却又无法割舍的同居生活。河村接任父亲的事业,继续开着他的寿司店。大石选择从事教育事业。大家致认为,以他认真负责的性格,确实做老师是再合适不过。 倒是菊丸直闲闲的蹭着不二,两人目前密切同居中。由于他大学专业是艺术设计,老板同意他在家工作。而不二早在中学就对摄影有兴趣,大学时期也选修门课。相比于其他工作,摄影比较自由不受约束,又可以好好照顾某只完全没有自理生活能力的大猫,于是毕业后他便开始为些杂志拍摄版面。几年来,不二的名声渐渐响亮起来。他的摄影的作品屡屡遭到好评,更是获得些国际大奖。 乾也进入企业,当某公司财物科科长。也倒符合他的数据理论。而青学的小支柱龙马则远渡重洋,飞赴美国,成为名职业的网球选手。 手冢和重莲在大学完结后,选择继续研读。在攻下硕士学位之后,手冢进东京检察署。 而令众人大吃惊的是重莲。任是谁也没能料想,像重莲样曾经锋芒毕露的高傲少年会甘于平凡。自东大硕士毕业之后,他拒绝那些大公司的邀请并且放弃自己财团的继承权,转而回到青学。和大石样,选择成为个普通的教员。 上个月的聚会上,当青学的那些队员们得知个消息之后,惊愕的跌碎群人的下巴。桃城个劲的嚷嚷,“是大材小用,大材小用啊。”海棠个巴掌拍到他头上,“嘶……,不要又乱吼乱叫的。吵死。” 不二倒是自若如常,重莲的选择他早已隐约猜到。的确,在经历太多的风雨波折之后,重莲最适合的就是校园那样书香弥漫沉静温和的地方。 “决定?”举着酒杯轻啜口,不二闲散的靠在吧台上,不经意的问道。 “嗯,”重莲颔首,淡淡道,幽深的眸子是岁月沉淀过后的温和剔透,细长的睫毛轻扬成个柔软的弧度,“去过太多的地方,看太多的变幻风景,却只有那里不会让觉得疲惫。” 偏头,看眼正拿着自己最爱口味的餐走来的人,重莲禁不住唇角上扬,柔和的笑意缓缓绽开,宛若蝴蝶突然轻轻的扑扇羽翼,融季的冰霜,“况且光正好也在东京检察署工作,样们也方便。” “样很好啊,青学很适合重莲。”不二微笑着和道,新月般眸子弯成个浅浅的弧度。 几年的摄影师生涯让不二养成随时携带照相机的习惯。看着闹腾腾的队友们,不二浅笑着按下手中相击的快门,记录着欢聚的幕。 似想到什么似的,不二从口袋里掏出叠照片递给乾,“喏,家小支柱的。”顺手抽张纸巾给贪吃的大猫擦嘴。“……英二,都跟不要边吃边话。又吃得身都是。”责备的语气却满是宠溺。 乾仔细的将照片夹入他的数据本中,因为不二给他的叠照片中附有几张龙马的个人近照。 轻柔的抚上照片那熟悉的面容。照片中,些年来除身高长高些,其他几乎没太大改变的少年左手执着球拍,正用力的回击着对手的球。那如既往的倔强挑衅的眼神,即使透过薄薄的照片,也能感受到他那纤细身形下不屈的灵魂。乾厚厚眼镜遮挡下的眼微微湿润。“小鬼,怎么还是那么倔啊……” 些年来,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个人在外面是不是吃很多苦,晚上睡觉是不是还是和以前样爱蹬被子。感冒是不是还因为讨厌吃药而死撑着……许许多多的担忧情绪涌而上,几乎要将乾的思绪淹没。 龙马,想。 疯狂的,想念…… 可是,对不起,不能。不能去看,不能去照顾。 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牵绊住欲要展翅高飞的少年。 不像他们走上与网球无关的人生道路,龙马执着的追求的网球的终极巅峰。他选择成为职业网球手,此时正在奋力征战温网,无法赶回来参加聚会。 么多年,乾直在默默的等。等着那个有着璀璨猫眼的少年脸拽拽的走到自己面前,昂起小脸,简洁的道,“回来。” 乾不会刻意强求,更不会禁锢个已经长满羽翼的苍鹰的即将高飞的桀骜灵魂。他知道,龙马是个生的武士。犹如把已经开鞘的刀,势必要经历许多战斗的历练。只有在那些风雨的洗礼之中,他才能越来越锋利,才能越走越坚定,慢慢走向那巅峰的终极奥义。 他不会,更不能因为自己私心而牵绊住他前行的脚步。 他爱他,但不是他禁锢他的理由。 离去的那,在机场最初也是最后拥抱。少年那平日那么倔强坚强的身躯却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紧紧拥抱着少年,他对他微笑着道别,“会直站在原地,步也不离开。直到,重回怀抱的那刻。” 龙马走的干脆利落,却带走乾生的爱恋。 凝视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乾直站在原地,许久,他唇边缓缓绽开个清浅的弧度。 等回来,龙马…… 静夜。 清浅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寂静的夏夜有着种白日热烈稀释之后淡薄,空气中悄然弥漫的思念微尘,夹杂着无眠的爱恋忧扰,渐渐沉浮在屋内的各个角落。 十年的光阴,无论是昔日的队友对手还是他们都变不少,可那些深入骨髓的本质,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晕黄而朦胧光线的投影在手冢清俊的轮廊上,描模出悠远的弧线。凝望着酣睡的爱人,贯沉默的茶色的瞳中盈深深浅浅的光纹,化不开的愁绪融在内里。 生太短,太短……短都还不够们相爱相守。要怎么样,才能让时间在刻永远停顿。要怎么样,才能让最爱的人更加幸福。 即使是噩梦中的假设分离,也痛苦的让人难以接受。 想到梦里那声巨响和湮灭的火光,手冢眼瞳缩,搂着重莲的手不知觉的用力。 重莲本就浅眠,悠然转醒过来。 “……光,怎么?”揉揉仍带着惺忪睡意的眸子,重莲迷迷糊糊的半爬起问道。 “啊,没事,好好睡吧。”手冢顺势躺下来,细心的替重莲捏被角,把他往怀里带紧些。 伸手轻轻的拍打爱人的脊背,手冢低低的道,“睡吧,没事。” 待手冢将车开出来的时候,重莲已经把门锁好。 重莲把教案文档袋放到后座,随即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看着正扶着方向盘,身笔挽察院署制服的手冢,重莲有微微的怔然。 摸光洁的下巴,重莲调笑道,“真是的。无论看几次,光穿上制服的样子还真是帅到让人移不开眼。” 的确,手冢的清冷再配上肃穆的制服,那种无形之中显露庄重的气质让人折服。 伸手揉重莲的头发,手冢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无奈,“所以就是即使是在假期也逼着穿制服的原因,嗯?” “呵呵……”重莲干笑声,企图转移话题,“走吧,再不走上课就要迟到。” “啊……”手冢侧过身,依过来,给重莲系上安全带,“很多次,定要系好安全带。” “嗨,嗨,嗨。知道。的部长大人。下次定记住。”重莲眉眼弯弯的看着手冢紧张的样子。他喜欢看手冢为紧张担心的样子。 车子在青学门口缓缓停下。 “下班后来接,晚上回趟本家。昨母亲打电话来催们过去吃晚饭。”手冢摇下车窗,清冷的张脸露出来。 “嗯,知道。”重莲头。 “光。”重莲蓦然出声唤道。 “啊?”手冢疑惑的探出头。 重莲拉过手冢的衣领,低头,顺势吻上去。 个简单的吻,交换着彼此的缱绻深情。 末,重莲稍稍用力咬。结束个缠绵的吻。“是印章。”在手冢略惊讶的眼神中,重莲笑着跑远,边扬扬手中的教案道,“不许在外面给拈花惹草。” 看着爱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淡淡的弧度在唇角勾起。原本清冷的面部线条瞬间柔和的不可思议。 伸手抚上被重莲啃咬的唇,茶色的眸子里流溢着淡淡的笑意,手冢向后倒转车子,向着来的方向折返回去。 其实,手冢所在的检察署距离他们家比青学还要更近些,但手冢坚持着把重莲送到学校再返回。时间长,样去而折返的行程也就变成习惯。 “好,今的课就到里。希望大家周末过的愉快”重莲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台下的学生欢呼声片,时重莲慢条斯理的道,“啊,刚刚忘记提。下星期三每人记得交篇二千字的观察报告上来。如果没完成的话……”重莲抬眼,看眼下面,露齿笑,“会让们知道是很仁慈的。” 台下顿时哀嚎片。 “老师高抬贵手啊。难得个好好的周末,想痛快的玩游戏啊。”胆子稍大的个调皮的学生捶打桌子做痛哭流涕状。 重莲挑眉,笑的和蔼,“好啊。” 边收拾散落的教案,重莲随口道,“那就改成千字的吧。”在众人松口气之前,某人又很无良的加句,“不过……只收全英文的。二选,任君挑选。” 于是,集体陷入悲愤的情绪之中。 他们位看似和蔼可亲长的迷死人不偿命的九宫寺老师实在是头披着柔弱的羊皮实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腹黑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重莲在片哀嚎中心情舒畅的走出教室。 回到教员办公室,重莲开始批改着学生们交来的作业。 抬手,手肘不小心碰倒桌边的玻璃杯。 “哗啦……”杯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剔透晶莹的杯子分裂成好几瓣,孤零零的散落在地板上。 莫名的焦躁起来,从大早就开始他就隐约的有些心神不宁。 怔怔,重莲慢慢蹲下身子,将玻璃碎片拾进垃圾篓。 “唔,痛……”不小心,碎片划伤他的手指。血,渐渐渗出来,心脏紧,明明只是很浅的伤口,重莲却在那瞬间痛的无法呼吸。 手扶住桌子,深深的呼吸,重莲安慰自己,没事的,切都很好,没事的,是他多心。 终于镇定之后,重莲利落的收拾清理好物品。抬腕看眼时间。5十五分。 是时候去校门。往常个时间手冢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他。 站在校门外,随着时间分分流逝,喧哗的人流渐渐涌去。校门渐渐冷清到寂寥。 风阵阵的吹来,带着沁人的凉意,揉乱他的头发,也拂乱他的心绪。等到脚都有些酥麻,却还是不见手冢的身影。 心底种不详的感觉渐渐升起。 正想着,口袋的手机骤然响起来。 看来眼号码,是手冢的手机。 按下接听键,正欲抱怨他的迟到。听筒那头传来的却是个陌生的声。重莲愕然。 “九宫寺君,是手冢君的同事木村。”木村的声音带着急切不安。 “好,木村先生君,请。”不好的预感阵阵的在心头翻涌,搅扰的他无法安宁。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 “请尽快赶来东京综合医院,手冢君他发生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急救……” 木村还在那头着什么,重莲再也听不进去。 霎那间,大脑完全停止运作。 空荡荡的脑海里混沌片,只有句话不停的不停的在脑海里回响——“手冢他发生车祸。” 心仿佛破个大洞,空荡荡的,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传来。 血液逆流,手脚冰凉。 此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重莲的眼前被铺盖地的虚无的白笼罩,窒息的感觉阵阵袭来。 从来,重莲都极度排斥着医院。即使生病,也只是吃药或是硬扛着。 他讨厌医院刺鼻的药水的气味,讨厌那里无休无止的上演出出眼泪离别,讨厌医院几近要吞噬掉人心的寂静。 曾经,在他已经开始记事的那年,他静静的站在雪白世界的角,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块偌大的白布缓缓的拉上。看着父亲静谧的容颜在白布的遮盖下寸寸的消失不见。在母亲因为他难产而逝去之后,剩下唯的亲人,也终于选择离他而去。 永不褪去的哀愁印刻在父亲那苍白的唇角,沉静的宛若睡着的脸,却是永生永世的离别。 那刻,他仿佛如牵线的木偶娃娃般,迟钝的,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想要大喊,却无法出声。仿佛被掐断声线,竭力的想要发声,喉间溢出的却是次次无声的嘶哑。 那,他没有,掉滴眼泪。 幼龄的他只是悄悄的攥紧掌心。尖尖的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疼痛的感觉让他清醒。复仇的种子在幼小的心里种下。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暗藏在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地方的种子悄然发芽成长。静静潜伏等待着,血红色妖娆的罂粟绽开的那刻的降临。 然后,复仇的暗黑幕布在命运转轮的推动下,缓缓拉开。 重生,邂逅,交缠,阴谋,利用,温柔,缱绻……幕幕早已安排好结局的剧目上演。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交织令人疑惑,无从分辩。 甚至,连他自己都早已分不清楚,谁是他,他又是谁。 究竟他是那个心底脆弱如易碎琉璃的少年,还是那个将阴谋玩弄熟稔于心的幕后策划者。抑或者,他是两者的综合。 哪张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还是,他只是那个,蜷缩暗黑的角的微仰起头,微笑着着“没有家,住在树上”的孩子。 沧海浮云,对繁杂碌碌的人世间而言,任何不过是微尘角。伴随着时间流逝,物似人非,红尘紫陌,切终成过往。 十年前的年少轻狂,十年后的铅华洗尽。 手冢用十年的时间融进他的生命。 十年深厚的爱恋呵护,让他那曾经冰寒封冻的心,的融化,慢慢温暖起来。 是不是,太幸福,于是开始变得害怕失去现有的幸福。 是不是,像他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幸福,所以上决定收走他现有的切。 伸手掩面,紧紧咬住牙关,血腥的味道在口腔弥漫,重莲努力的不让痛苦的呻吟泄露分毫。 他怕,要是连他都不坚定。手冢就真的,回不来。 相遇太晚,生太短。 他怕,来不及,相守…… “九宫寺君,还好吗?要不要先去休息下?”高瘦的人担忧的站在边,犹豫的想要搀住个面色苍白青年。对方那俊秀脸上那刻显现出的深刻绝望的情绪让他的心难以抑制揪扯起来。那纤瘦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般。 “没事。谢谢,木村先生。请不用担心……”回应对方个苍白而虚弱的笑,重莲僵直的转过头,保持着许久未变的站立姿势,眼眸瞬不转的盯着急救室的铁门。 门开,又关上。护士们进进出出。心次次的被悬起,又次次的落下。 次次的希望,次次的绝望。 急救室的长久亮着的灯,夜过去,依旧毫无消息。 终于,灯熄灭。铁门哐当声,被人从里面推开。 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上前来,“请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重莲疾步走上前去,却因为站立着等候太久的关系。脚下个踉跄,几近要摔倒,幸好木村在旁眼疾手快的扶住。 “医生,请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重莲困难的吐出几个字。 医生翻翻手中的档案道,“病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幸好在病人车辆的剧烈撞击过程中及时的护住头部,避免脆弱部位的撞伤。除身体几根肋骨的断裂和些比较严重的擦伤之外,没有其他的大碍。至于是否有其他的症状,先住院观察段时间。病人现在已经转到观察室,等麻醉剂消退之后会转入普通病房。们现在去办理好住院手续吧……” 在听到手冢平安的刻,重莲有几近要落泪的欲望。 紧绷夜的神经终于得意放松。脱力的跌坐在地上,硬生生的忍住恸哭的情绪,重莲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终于有生气。 如果手冢不在,他是不可能个人留下的。 木村长舒口气,眉宇间也轻松不少,“谢谢地,手冢君总算平安无事。” “木村君,光的车祸是怎么回事?”镇定下来之后,重莲开始冷静的询问事件的经过。清俊的眉目间闪过丝阴狠。如果还是纠缠不休的那群家伙搞的鬼,他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木村摇头,“具体经过也不清楚。不过似乎是个小孩横穿马路,手冢君来不及煞车,便把车子转向撞向道路边的护栏。孩子的母亲本来想要过来探望……” “不想见他们。”重莲冷冷的打断,深邃墨黑的眸子里有寒气源源涌出。 微微躬身,重莲对木村恭敬有礼的道,“麻烦木村先生您转告那个孩子的母亲,不希望他们来打扰。该庆幸光平安……否则……”否则,他不敢保证他会因为失去理智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现在,他根本不想看到们出现在他眼前。即使知道,切都只是意外。他也无法忍受手冢经受那样的伤痛。 木村头,关切的看着倦怠的重莲,“九宫寺君要不要通知手冢君的父母?个人看护的话身体会撑不住的。” 对于手冢和重莲的关系,无论是手冢工作的同事还是重莲学校的教员们都是知道的。他们从未刻意隐瞒过彼此的关系。无名指上同款的白金戒指更是明切。 他并不觉得奇怪。换是别人,或许木村还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只要是见过重莲和手冢在起的人,任是谁也不会在意他们的性别。 两人之间那样深厚的羁绊,那样个动作个眼神之间传达的无形默契,让很多有着所谓正常婚姻的人都羡慕感叹。 爱情,从来都与性别无关。 重莲微微笑,苍白的脸上显现种柔和温润的气质,“没关系,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次该换照顾他。母亲和父亲那里暂时先不通知他们,以免他们担心。” 木村轻叹声,“也好,那么先回去。” 重莲再次鞠躬,“次真的十分感谢,木村先生。”木村不仅办好相关切的手续,还在医院陪同夜。要不是他直在旁边安慰,重莲不知道是否自己个人,可以撑下来漫长的二十多个小时。 木村爽朗挥手告别道,“大家都是同事,手冢君的事情就是的事。九宫寺君也多保重。” 手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凌晨。麻醉剂已经完全退散,全体僵硬而疼痛,仿佛分解过后的复又拆装的零件。 身上被层层纱布缠绕着裹着,钢板固定在胸腔处。 意识渐渐回复,手冢有瞬间的滞然。 冰凉的输液从吊瓶里输出,顺着弯曲的玻璃软管,滴滴落下,渗透进血液。混杂着夜的寒意,侵袭着心脏。 夜,很静。 只有呼吸的清浅声响。 手冢微微动动手指,却发现正被人牢牢的握住。 手指十指交握,紧密的,没有丝毫的缝隙。 重莲正握着手冢的手,趴睡在床边。 抿着唇,额头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是紧紧的蹙着。静谧温和的睡脸上隐约有痛苦的痕迹。长长的睫毛阖下,苍白的脸色下是无法的掩饰的浓浓倦怠。 感觉到手冢的微动,重莲从浅眠中睁开眼。“……醒?”平日清冽的嗓音里带着疲倦的沙哑。 手冢头。看着爱人那布满血丝的双眸,心似被狠狠撞下,轻轻颤抖起来。撕裂般疼惜的感觉传来,浅茶的眸里有歉疚,“对……” 重莲捂住手冢出口的道歉,“不需要的道歉。” 只要好好的,平安的活着。 墨色的眸子里盛满剔透剔透的晶莹,仿佛清晨从花瓣上轻轻滴落的澄澈露珠,唇角缓缓绽开个淡淡的笑意,重莲将手冢的掌抚上自己的脸颊。“以后,不许再把丢下。” 真实的温度自手冢的掌心传来,干燥温暖的掌心隐约有湿意。 摩挲着重莲的脸,轻触着每个地方。 仿佛已经离开很久很久,却有只有那么短短的瞬。 手指描模着那熟稔的眉眼,细致的容颜。 “怎么舍得,把个人留下。”指尖游移到眼角,轻轻拭去纤长睫羽上坠落的泪滴,手冢此刻虚弱而沙哑的嗓音带坚定的意味。 自此,无论涯,无论海角……永不分离。 重莲俯身轻靠在手冢胸膛上。手冢伸出唯能动的那只手,紧紧的把重莲抱住,按在自己的颈窝。慢慢拍打着重莲的后背,驱散着爱人的不安畏惧。 “不要担心……” 嘴唇亲贴上彼此,没有深入,没有交缠。只是个轻若柳絮的吻,却耗尽生的时间,用尽生的爱恋。 维持着相拥的姿势,两人嵌入彼此生命的身影,镌刻长地久的永恒。 “直,都在。” 比我幸福[] ——离别有多痛,就在转身间。幸福有多远,就是眼中的视线。 爱,于是,也爱上,给的痛。 “侑士……”忍足的母亲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那个向高贵而美丽的子仿佛在夜之间苍老下来。 “放心,母亲,只是出去走走,不会有事的。”忍足拿外套,冲担忧的母亲勉强的挤出个笑。随即,大步的离去。 凝望着忍足远去的背影,眼泪自子的眸中无声的滴落。忍足长的越发像他的父亲。连离去的背影,也如同他父亲当年离去的时候,样的决绝,从来不会回头看眼。 十五年,他父亲依旧在恨着。么多年来,连带他的孩子,他也从未真正正视过眼。 现在,连自己的孩子,也和他父亲样,开始恨吧。恨用的性命去逼迫他选择,恨让他背离欺骗自己所爱的人。 还记得那,他狠狠的将那叠股票认购书扔在大家面前的样子,那样痛苦的样子,从来没有在自己孩子的脸上出现过。看见,个直装作无谓,装着游戏人间的孩子,在流血。 记得侑士才五岁的时候,看着别人家孩子和父亲间的亲昵,那墨蓝的眼里流露着孩童时候还不懂得掩饰的羡慕。 大大的眼镜纯真的问,“母亲大人,为什么父亲从来不抱侑士?是不是侑士不乖,父亲大人生气?”着,胖乎乎的小手拉着裙裾的下摆,大颗的眼泪在眶里打转,“母亲大人,让父亲大人抱抱侑士好不好,侑士定乖乖听话,定不再捉弄堂妹,也不骗们好不好?” 父亲是不是因为自己不乖,又害堂妹摔跤,所以生气不理他。可是他不是故意害摔跤的,明明是自己那么笨,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受委屈就去父亲那里撒娇。 父亲大人那么温柔的安慰,那么柔和温暖眼神。可是,当那视线对着他的时候,却会变得冰冷。父亲的眼神,让他很难过,躲在柱子后面的小小忍足,贪婪的凝视着父亲温柔的脸,即使那份温暖从来不曾真正属于过他。 怎么办,怎么办……大颗的泪从高贵的夫人脸上滴落,无声的呜咽着。自己孩子那么卑微的个请求都无法实现。 “切,都是母亲的错。不怪侑士。”搂着小小侑士,千代夫人终于放声恸哭。 是的,全是的错。 当年,要不是被嫉妒迷蒙眼。怒之下,因为妒忌那个少年。而向忍足家族揭发忍足家大少爷与少年有染的丑闻。更不该,鬼迷心窍的联合家族的人向忍足的父亲下□。 那个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的夜,名为殇莲的少年全身被禁锢,被锁在他们隔壁的房间,绝望的听着他们颠鸾倒凤的声响。 无法忘记,次日强忍着身体不适,放走那个少年的时候,少年脸上的表情。不是悲愤或其他。只是绝望 网王同人--半生莲第12部分阅读 网王同人半生莲 作者:ROUWENWU 只是绝望。 秋读阁更可怕的,是那种绝望之下的深深刻着的,让为之毛骨悚然的恨意。 “千代美幸小姐是吧……”少年雪白的衬衣上染着大片的血色,那是他整夜整夜用头撞击墙壁的后果。 抬头,看着忍足家族那高耸雄伟的建筑,少年突然轻轻微笑起来,那笑意却未及眼底。深如寒潭的黑瞳里,是摸暗淡的、几乎看不清的冷漠神色。冷漠,寒烈而狠决。 凤眸流转,少年以种奇异而低沉的声调道,“没关系,们欠的,终究是会被讨回的……呵呵……”那深如潭水般的幽静眸里溢出丝丝残暴的味道。暧昧的、低低的、带着诡异温柔的嗜血微笑让即使已经是见惯风浪的千代大小姐也禁不住全身战栗。 那句话,让提心吊胆的过十五年。 十五年的今,当个少年微笑着向走来的刹那,依稀间,那句话又在耳边回响,“……终究是会被讨回的……” “千代夫人您好,是重莲。想必,您会觉得面熟吧……张脸。”少年勾唇,划开抹淡淡的笑。 于是,连嘲弄的表情,也和记忆中那人温和起来,仿佛两个影像,逐渐在眼前重叠。“今找您来,是想和您谈谈,关于父亲的事情……” “您是父亲的旧友,想必定知道父亲生前的事情吧。”将生前两个字咬重,少年微笑着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夫人。 少年的笑容清晰浅薄,带着丝丝阴寒的声音像是缠绵不断的雾气,萦绕连绵于千代美幸的眼前。“父亲临死都很挂念他的旧友们呢……” “不——不知道——”千代美幸尖叫声,打翻面前的咖啡。褐色的液体顺着桌面淌下,蜿蜒着爬上那昂贵的衣衫,留下张牙舞爪的嚣张印迹。 狼狈的从少年身边逃出去,丧失贯高贵优雅。 望着人远去的背影,少年缓缓端起咖啡,轻啜口。 垂下眼帘,扇贝似的睫羽投下深色的暗影,脉脉的波纹自于深邃的凤眸之内缓缓流转开来。轻舔下唇角,少年微微眯起眼。 把玩着咖啡杯,继而,少年低低的笑起来。“……哎呀,父亲,真是抱歉呐。不小心,把您的旧友吓跑呢……” 呼啸的海风,将那头苍蓝的发,拂的凌乱。澎湃的海水拍打着暗礁,发出跌宕的声响, 偶尔海鸥飞过,发出二声呜咽的悲鸣。黑暗月光下的幽暗之海,不若白日的寥远,而只是幽幽的深深的,散发着无边吞噬切的黑暗诱惑。 单薄的衣衫被澎湃的海水打湿,忍足也毫不在意。深邃的眸里满是伤痛的痕迹。眼神直直的盯着海的那边,目光苍茫而没有焦距。 价格昂贵的手工外套被揉成皱巴巴团,孤零零的蜷缩在寥远的沙滩上,不发言。 追寻幸福,耗尽生的心血。失去,却只用秒。 仅仅只有秒。 前刻被拥在怀里的人,下秒,他面对的,却是他坚决离去。 从来不知道,原来,看着爱人离去的背影,会是么的痛。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疼痛让他全身剧烈的颤抖,痛的让他禁不住蜷缩起来,以种婴儿无助的神态。 捂住脸,细小的水滴从指缝间缓缓渗出,滴落至柔软的沙地上,混杂着回忆的甜美伤痛气息,深深的埋藏起来。 到底是谁错,还是本来,爱,就是个大的错误。 左手是血脉亲情,右手是至深爱人。他在左与右的不断摇摆中,难于抉择。 无论选择哪方,都是错。无论选择哪方,他都要失去最最珍视的东西。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壮士断腕的决心,不是们所想的那么容易。那是生生将肉从心头剜割掉般的疼痛。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忍足就学会不再奢求。那时候的他,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他的父亲能够抱抱他,可是,十五年,最初的也是最后的那个拥抱却让他失去生的挚爱。 他不得不妥协于家族,毕竟,重病房内的父亲高额的医疗费用还需要家族的负担。个尚且没有成年的十五岁少年可以做什么?他们手上,什么也没有。 他们,不论是他还是迹部,宛如牵线的木偶,被无形的线操控着,没有灵魂,没有自己。 母亲十几年的眼泪换不来父亲的回头顾,冰冷的家庭,让本该最亲密的家人,形同陌路。因为些,他对感情直抱持着抗拒。游戏花间不过是他企图找寻温暖的借口。 苦涩的味道在心头弥漫,海水呜咽着,将回忆的洪流席卷。 初次的邂逅,曾经的心动,无悔的誓言……切,都在次次的互相算计中,成就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那个骄傲的蓝发少年,在伤痛中,日之间,蓦然成长。 那样深刻的伤,是烙印在灵魂的印记。无法治愈,无法遗忘。 但是,他,甘之如饴。毕竟,那是,曾经那么深深爱过的证明。 矢车菊,在冬日的暗礁里,默默凋零下最后瓣。花语在,爱,不爱…… 风,吹散凋零的花瓣,却在暗礁的缝隙里,留下来年希翼的种子。 许久,忍足终于缓缓的起身,以种坚决的姿势。眼镜下深藏的眸,是经历是风雨侵袭后坚忍不拔的明亮。 拥有,并不是真爱的方式,默默而隐忍的保护,终其生的守望,是他将要爱他的方式。 慢慢往回走,步、步,忍足走的及其缓慢,深深的踩下的步伐在细腻的沙滩上印下长串的连绵的脚印痕迹。 那痕迹,或许终究会被时光的洪流冲刷,但他不悔。因为,真正的爱过,那样不顾切的爱,那样隐忍而坚决的爱,那样刻骨铭心的爱…… 握在手心的,是拥有的幸福。 丧失温度的,是珍藏在回忆里的幸福。 他爱上那个名为重生之莲的少年,连带着,并爱上他给他的痛。所以,要幸福呐,连带的份,起幸福…… 孤苍的狼,在阴暗的月光下,独自舔舐着刻骨的心伤。 滴清泪,顺着桀骜的眼角,缓缓滴落…… 要幸福呐……定要幸福……至少,请比幸福…… 十年流光[] 线条流畅的保时捷在浓浓夜幕笼罩下的高速公路上疾驰着,凉凉的夜风从大开的车窗呼呼的灌进来,已经留长及腰的墨蓝发丝被撩刮的凌乱。猛然的踩下刹车,车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倾扎出个转弯的弧度之后,稳稳的停住在路边。 推开车门,缓缓迈下。 重重的阖上车门,昂贵的车发出低低碰撞的疼痛声响。 背倚在车身上,忍足那修长笔挺的身形即使是在阴沉暗黑的夜色之中,也显现着超脱于常人的儒雅贵气。 抬眼,仰望苍穹。 伫立在东京最高,夜色是如此的苍茫。 目光定格在际的彼端。 此刻,在太平洋另端的,还好吗? 是不是,偶尔会想起? 还是,只是在不经意提起的时候,淡淡笑,转身遗忘? 低低的喃语散入风中,仿佛飘渺的叹息,融入苍茫的夜色之中。 夜晚的东京,被璀璨的霓虹亮。灯火串连成串圆润的珍珠,散发着灼灼的光辉。 都市的灯光总是太亮,太亮。 生活在繁华城市的人们,总是容易被那人造的绚灿七彩迷蒙双眼,遗忘那自然幕布上铺开的细碎星光。 眼镜下深邃的眸里,沉淀着浓浓思念。那种和平时将所有心绪掩藏截然不同的表情,让那张经过十年岁月的脸愈家的富有魅力。 岁月,穿过碧绿通透的年少枝桠,在流年的缝隙间悄然逝去。 十年流光,恍若弹指瞬。 蓦然回首,想起那段往事,缓缓的唇角绽开抹笑意。极淡,却带浅浅的忧愁和深深的思恋。 想起十年前少年离去那的铭心疼痛。 想起十年前机场的场最后送别。 那时候,他正默默的藏在柱子后,看着少年那纤瘦的却坚定的身影,看着他拎着偌大的行李箱步步踉跄的走向检票口…… 知道,那刻,他是多么想要冲上前去,将他把揽入怀里,疯狂的吻着他那倔强的唇。将他嵌入身体,教他再不能离开他身边步。 可是,可是,可是…… 他不能。 那时的他,还没有让他幸福的力量。 私自的禁锢只会生生折断少年的羽翼。残破的爱,不是幸福的归属。 他爱他,却不能自私的举着以爱之名,伤害他。 无悔而热血的青春时期,目光短短秒的交织邂逅,耗尽他生的爱恋。 那样深刻的爱过,于是,便无法再投入到任何场情感之中。 曾经那铭心刻骨的疼痛终究烙印成心间永不愈合的伤疤。 终其生,他无法再爱。 熟稔的从风衣口袋中掏出香烟,取出根上。 烟草的微光,在指间明灭。 深深吸口,呛鼻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攥着拳,放到唇边,忍足低低的咳声。始终还是无法习惯烟草的味道,但他却每定时消耗着包。因为那样刺激着感官的味道让他有暂时麻痹的放松。可以不用去思考,不用去回忆,不用去思念。 “忍足侑士,本大爷警告。再样抽下去的命就要抽没。”想起迹部次又次发怒告诫,他的烟再次的以被扫入垃圾篓的命运而告终。忍足俊逸的脸上隐约有些悲怆的笑,明明才二十出头的青年,眼里却有沧桑的味道。 深色的大衣,被夜风吹鼓的哗哗作响,席卷着寂寞的寒流。 与此同时,际,璀璨的星光划过夜的幕布。 银白色的夜航班机,由太平洋的彼岸起飞,向着他所等待十年的地方,归来。 “不用担心,的恢复情况很好。预计在几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办理出院。”取下听筒,忍足微笑着对病人道。 “真是吗?真的十分的感谢您,忍足医生。”伊藤哉木躺在床上感激的开口,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病怏怏的,但精神明显已经好许多。要不是忍足医生亲自操刀他的手术,硬是将他手术成功的几率提高二个百分,不定,他现在就无法躺着里。 将器材递给边的护士,忍足站起身来。拍拍病人的肩膀,“段时间好好修养,很快就可以痊愈。” “真的十分感谢。”伊藤真诚的道。他的手术本来是该外科主任医生远野医生主刀的,远野医生的经验丰富,但在个手术上,忍足的技术却更加高超。 他知道当初忍足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冒着多大的风险来做他的手术的。成功还好,要是没有成功的话……忍足君不仅很可能被背上官司,而且因为远野医生的关系,医院很可能也不会出面相护。 时候忍足已经走到门口,听伊藤的话,忍足转过身来。 闲闲的将手插进医生的大白褂,有种不出潇洒俊逸的味道。嘴角微微上扬,忍足镜片背后的眼有淡淡的笑意,“对,既然伊藤君想要感谢,那么就等痊愈之后好好的陪喝杯吧。” 摆摆手,悠然的走出病房。 伸个懒腰,明媚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上的排玻璃窗直直的照射过来。 抬头看眼炫目的阳光,忍足微微眯起眼。椭圆镜片背后的那长久不化的深邃湖面终于有微微的波动,泛着圈圈的波纹荡漾。 时候的瑞士,是不是和东京样的阳光明媚呢? 重莲…… 那人的名字,在舌尖悠悠的饶着,终于,化作声低低的、长长的叹息萦绕在心头,终年不散。 “忍足医生,请等等。”甜美的嗓音从背后传来,空气中仿佛也漾着甜蜜腻人的气息。 身着身雪白护士裙的实习小护士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白皙甜美的脸上挂着不知是由于运动还是因为羞涩而漾起的红晕。 忍足几不可察的微皱眉,却维持着贯友好儒雅的风度。 “青木护士,请问找有什么事吗?” 长年未剪的墨蓝的发丝被简单的扎着,静默的垂在身后。 由于身高差距的关系,忍足礼貌的微低下头聆听对方的话。于是,几缕发丝便闲散飘逸的垂下来。撩遮住眼底的深寒。 习惯性的抚镜框,忍足礼貌的提醒发怔的小护士,“青木护士?”略有些低沉的磁性嗓音带三分慵懒七分魅惑。 “、……”嫩白的小脸顿时涨的通红,喜悦的情绪的自心底冉冉升起。大大的眼中闪耀着倾慕与爱恋的光芒。 忍足医生竟然还记得的名字。有些羞涩的想要捂住自己忍不住烧红的脸,灼烫的温度让愈加局促起来。看着朝思暮想此刻却尽在咫尺的人,精致的无可挑剔的五官,俊逸的外型。内心的波动震震的冲击着感官。 傲人的家世,优雅的举止,俊逸的外表,风趣优雅的谈吐……忍足俨然已经成为医院那些少们的头号思慕对象,完美人的代名词。尤其是些刚毕业工作的小护士,成三不五时的找借口接近他。 局促将个外表精致的便当盒递到忍足面前,“个,个……”青木低下头,嗫喏着看着自己的脚尖。 吱唔许久,青木凉子终于鼓起勇气看着忍足道,“是自己做的便当,希望……希望忍足医生喜欢。”罢,将便当盒子往忍足手里塞,捂着脸迅速的跑开。 “抱歉,青木护……”正想要出声拒绝,青木却已经跑远。 看手中包装精美的便当盒,忍足的唇角微微勾起,显出个细小的弧度。 长年续下的长发甩出个干脆的弧度,忍足利落的转身离去,不加丝留恋。深邃镜片背后的常年不化深潭的眸里没有丝波动。 晃进医生办公室,忍足把手中的便当盒往前方抛。盒子精准利落的落在个正伏案写着病例的医生桌上。 “哇啊——”藤田被突然抛掷来的不明物体吓跳,手中的笔抖,滚落地上。“哎,什么啊?” 忍足弯下腰,捡起笔放回藤田桌上,悠悠的道,“的早饭和午饭。” “哎,哇。好丰盛!”藤田打开盒子,看着大盒精致的寿司饭团惊叹,继而脸哀怨的抱着盒子碎碎念道,“忍足君还是贯的好命啊。每都有那些可爱的小护士们送关爱慰问。长的又好家世又好学历又高,怎么好处都让个人占去。苍不公啊……” 看着某人依旧在滔滔不绝的着,忍足好笑着从便当盒里拿个寿司正不绝抱怨着的藤田嘴里塞,“快吃吧,吃完记得把便当盒还给理疗室的青木护士。” “唔,咳咳……唔唔……不吃?”藤田咀嚼着,嘴上样着却依旧抱着便当大吃。知道他为赶着那该死的课题报告,已经整没吃东西。 “……不用,”忍足摇头,脱下医生白褂挂上衣架,换上便服。“出去吃。晚上有个约会” “约会?”藤田大吃惊。他和忍足同东大医学系大学毕业,然后又在同间医院工作。 相处些么年,他对忍足已经算是知之甚深。虽然忍足外表上看上去风流潇洒,会以为他是个花花公子。但么些年下来,藤原却从未看见他和谁交往过。 尤其是在大学那段最自由的时期,那时候成群或妩媚或清纯或甜美的孩子整疯狂的围绕在他身边打转的时候,也没见他对谁有意思。 藤田知道。外表看来斯文儒雅,对谁都温文有礼的忍足,其实站的比谁都要远。 永远保持着与他人距离几步之遥的隔阂,是谁也无法真正靠近碰触的底线。 犹然记得,大学毕业的那,在忍足拒绝完最后个向他告白的生之后,已经全黑。心里因为毕业而空落失意的藤田拉着忍足去pub里喝酒。 酒酣时分,借着酒意,藤田终于忍不住把埋在心头长久的疑问宣泄出来,吐为快,“忍足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直执着的等待?” 灌下又杯长岛,呛鼻的液体自喉间滑下,忍足慢慢的低头笑起来。 墨蓝的发遮住半边脸,摇晃着剔透的酒杯,忍足俊美的脸部轮廓在阴暗的灯光下刻画出个深邃的剪影。 长久的沉默之后,忍足蓦然,低低的笑出声。 但那明明带着笑意的脸,看在藤田眼里,心里颤。 那满是哀伤的眸,氤氲迷糊的雾气,柔软的几乎在下秒就要坠落。藤原不忍心再问下去。 那夜,他们喝很多、很多…… “咳咳……话,到底是哪位美能让位们医院位堪比圣人的忍足大医生心动啊?”藤原挤眉弄眼,清秀的娃娃脸上有戏谑的笑意。 忍足笑笑,没有接话。慢慢的扣上袖扣。墨蓝的特制手工西装更衬出他修长笔挺的身形。那种将优雅无形的融合在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让人无法移开眼。 藤田呆滞着看着忍足系列的动作,内心愤恨的直挠墙。啊啊啊啊啊啊……上啊……还让不让人活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啊啊啊 啊…… 拿出车钥匙走出办公室,却在快要走出门口时候蓦的顿住。忍足慢条斯理的开口,“对,忘记告诉。上午开会的时候碰见副院长。他明要验收的那个关于心脏手术的报告。让早将报告送他办公室去。”满意的看着藤原由于自己的话而立刻哭丧下来的脸, 唇角微扬,忍足笑笑。笑意却未延至眼底。 扶着方向盘,手机被毫无预知的震动起来。带着耳机,忍足按下快捷键,是通留言。柔美的声传来,“忍足君,是伊集院。是想提醒下,晚上的宴会请务必出席。” 时,电话那头仿佛有干扰,随即声淡淡的轻咳隐约的从电话那头传来。忍足心里莫名紧,扶着方向盘的手拧,车子拐在路边停下,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伊集院的嗓音带清浅的笑意和些许神秘,“……请忍足君务必到场,不定有特别的惊喜。” 心剧烈的跳动着,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怔然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想要回拨给伊集院,忍足迟疑许久,却终究还是没有拨回去。 他是不是回来?他现在过的好不好?他是不是回来之后就再不离开?……他有着连串的问题急切的想要问。 可是……距离他们的过去,已经十年。 十年。 弹指瞬,青葱的岁月就那样流逝。曾经少年时期的青涩爱恋,他,还记得吗? 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太多。足以埋葬太多太多。谁能保证,回来的,还是曾经那个爱着他的他? 而且,他甚至还不确定,那个轻咳的声音是否真的是他,还是,那不过是自己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深邃的眸里融入丝绒般柔软的色彩,雾气萦绕。 空逐渐黯淡下来。夜起的风从半摇开的车窗灌进来,十年的间由思念积攒续起的墨蓝长发在空中悠然飘荡、回旋着个个寂寞期盼的弧度。 低俯在方向盘上,忍足将头深深的埋进臂弯。低低的喃语在狭小的车内寂静的回响。 i iss you…… 还你一生[] 衣襟交错,香移影动。 偌大的宴厅内,灯火辉煌璀璨。欢声笑语不时的传来,各个财团的夫人小姐们那精致的妆容上无例外的缀着完美无缺的笑颜,那丝毫都是经过长期训练出来的高贵修养让人赏心悦目。成功的士们西装笔挺,戴着昂贵的金表,互相头致意,微笑握手交谈。话里句句玄机,却挂着不动声色的微笑。 奥地利特制工艺水晶灯高悬在宴厅正上方,妆着豪华的宴会现场。四射的剔透光芒穿透繁复的雕刻花纹,洒地的氤氲。 悠扬的钢琴乐曲缓缓从琴师修长的指尖流泻出来,宛若滴水,沁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柔 和轻缓的却不知名的小调,夹杂着清浅的思念,脉脉的在心头流动。 轻缓的曲子和豪华排场的宴会有丝丝突兀的排斥,却不被些只关注表面奢华的人们所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凭借着个平台,寻找到下个商业合作的契机。 剔透晶莹的高脚酒杯中盛满着殷红的液体,缓缓晃动,红酒的幽香扑鼻而来。杯内的红酒宛若丝绸般,款款游移,最终慢慢沉寂下来。 灯光印照下来,血红的宝石般,流转着诱惑的妖娆。 轻啜口,股幽香立刻萦绕口中。冰凉的液体丝滑的顺着喉间溢下。88年的拉菲罗富齐庄园,伊集院家的排场还真是大。 微扬扬唇角,略薄的唇间带缕似笑非笑的笑意,修长匀称的身躯坐在暗处的休息处,透出几分慵懒及闲雅。忍足不动声色的拿着雪白的餐巾拭唇角。放下酒杯,他没有心情去参加些所谓的上流宴会。他在意的,只是那个人,会不会出现。 想到他,心被紧紧的揪扯着,淡然谦和的表情上有细致的裂痕。 那是掩藏在温文假象之下的真实。 钢琴的曲调悠然转,万籁寂静的夜空下,朦胧的月色倾泄地的凝白的晚霜。 心莫名荡,隐约有种奇异的心绪。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自心底升起。忍足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四下巡视。 偌大的钢琴隐藏在灯火昏暗的角落,琴师那雪白的衣袖在淡淡晕染的微醺中显现出细微的角。 忍足迈开大步向着钢琴放置的方向走去,却被人在前面阻挡住去路。 “好,忍足君。”身着身昂贵的礼服的优雅少挡住前面,精致无暇的妆容下的脸漾浅浅的粉色。 微微躬身,少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请问,可以邀请跳支舞吗?” 忍足微微愕然,他向对士尊重,此刻却难得的有不耐的神色自脸上掠而过。心里急躁的想要脱身。 “真的十分抱歉。”忍足微躬身,歉意的道。“还有些私事要处理,麻烦让让好吗?”在少女明显愕然的表情中,忍足大踏着步子离去。 慢慢的走进钢琴处,澎湃的激动情绪让他的心颤抖起来。 琴师的面容寸寸的跃入他的视线。 不是!不是他…… 排山倒海的失望情绪纷涌而至。忍足深邃的眸里印刻失望的伤痕。 “先生?”面容清秀的琴师被面前站着的高大优雅的人面上悲伤绝望的表情吓跳,手足无措的唤道,琴键连按错好几拍。 “……抱歉,认错人。”忍足勉强挤出个笑容。强压下心底的苦涩,慢慢的走回去。 那样挺直的脊背,微微有难抑的颤抖,逐渐的消失在视野。有种莫名的悲怆。 柔亮的丝绢样的墨蓝长发束在身后,随着迈开的步伐缓缓轻荡。 岁月在光阴的键盘上弹跳,思念从等待沉寂长久的指尖倾泻而出。 “非常感谢大家今的光临,”伊集院站在,辉煌的灯光打在的脸上,显现种超脱的妩媚与区别其他子的傲气干练。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干练和经历风浪的冷静的气质是其他同龄子所没有的。 “今晚很荣幸的邀请到位神秘的客人,”笑意盈盈的脸上,带神秘的光彩,“伊集院财团将和位神秘客人进行长期的合作。大家不妨猜猜位客人究竟是谁?” 坐在灯火晕暗的忍足心里紧,刚刚才经历希望失望的巨大落差的心再次被提起。 十年的岁月磨练,青涩稚嫩已经是往昔。然而,即使再成熟,终究还是敌不过句因听到他的消息难抑的激动。忍足自嘲的笑笑,抚上隐痛的胸口。 视线状似不经意的向着忍足方向扫,伊集院的眼底有微妙的笑意。然而,在看见渐渐自幕后慢慢走上的人时,丝愕然的情绪不加掩饰的从脸上掠过。“……那么,请大家鼓掌欢迎。” 热烈的掌声潮水般响起,湮没所有声响。 个修长的慢慢自灯光暗处款款迈步走来。 忍足呼吸滞。种期许的兴奋令他的指尖都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各位晚上好,是幸村精市。” 幸村财团的最高执掌人,幸村精市笑意盈然的接过话筒,柔柔的开口。身银灰色西装着在他身上,显得分外修长挺拔,看似柔弱的外表却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双清幽的紫色眸子里汪幽深的清泉款款流动,嘴角微勾起抹深晦莫名的弧度,幸村微笑的道,“能和伊集院财团合作,是我们幸村集团的荣幸。对于次的合作,我们非常有信心……” 手抖,高脚杯中的红酒无意间泼洒在昂贵的手工西装上。幸村还什么,忍足已经全然听不见。 绝望的情绪蔓延至心脏,蚕食着最后希望的光芒,彻骨的冰寒从脚底直延续到头顶。 忍足慢慢的站起身,慢慢的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紧紧攥着的掌心有血痕。 紧咬着牙关,不让疼痛的呻吟泄露分毫。 去路却被挡住。阴影笼下,方洁白的手帕递到忍足面前。 忍足愕然抬起头,面前出现的是张清冷的脸。玻璃片下浅茶色眸是不露声色的沉静,唇线笔直下颌刚挺,严谨而深沉的气质慢慢显露。 “手冢君,没想到你也来……”忍足苦笑,低头看衣服上的污渍。难得狼狈的尴尬。面对个曾经的情敌,蓦然间生出无限感慨。 十年,人生还有几个十年。他有可以再等多少个十年…… 人生么的短暂,痛苦却总是那么的绵长。 总有那么些或者某个人,如同在心间的朱砂痣,清晰的印刻在的胸口,融入的血脉。即使岁月,即使生死,都无法遗忘。辈子跟着的脚步,潜藏在的心灵深处,陪着到白发齐眉,地老荒。 忍足无法忘记手冢,他连同着对重莲的思念,齐烙印在心间。因为个人,他曾经输掉最珍贵的感情。 “没想到,们会再见面。” 手冢抿抿唇,欲言又止。终于,只淡淡声,“……世上,没有什么不能被岁月摧垮。” 随即,转身慢慢离去。 那永远挺得笔直的脊背在灯火的照映下隐约有孤寂的味道。 简简单单的句话,足够把所有的坚持摧垮。 有那么刹那,忍足几乎想流泪。 闷闷的坐在路边,拿出根烟,半晌都没有上,忍足猛的将烟捏在手心狠狠的揉成团。 再抽出根,终于上。呛鼻的烟味,顺着喉管呛进心肺。 望着人来人往的熙攘街道,突然迷失所有的方向。 所有的坚持在手冢犀利的句话中溃不成军,忍足只能狼狈的逃窜。他不想接受个现实。即使是万分之的可能,他也接受不。 》》》插话时间《《《 ( 某只45°明媚而忧伤的看着手冢:“部长乃的那句话是为毛?明明是he来着。” “没有为毛,”冰山岿然不动,双臂抱胸冷冷的,“在前58章都是当南竹,到现在又把拉来将所爱的人拱手让人,是怎么回事?” 某只苍凉的远目,迎风囧囧流泪,“部长大人,都怪狼崽虐的太可心。不小心,s 癖上来就把狼崽牵出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话,部长确定那句话不是报复狼崽抢的小莲花……哈哈哈,啥都没,部长您别冻。您随意哈,您随意,想要就拿回去……”) 忍足低着头,闷闷的抽着烟,手指深深的插进额前的头发里,指节苍白若雪。 “请问……可以坐旁边吗?”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陌生而熟悉的嗓音,带少年时期特有的清冽和经历时光洗涤成长的柔和。 沉静的眉眼,如玉的容颜。眸子微微弯起个细小的弧度,映着灯光的璀璨,漫星辰的细碎潋光仿佛在瞬间全融进此刻正站在自己身边那人如水般温润的眸里。 忍足蓦然起身,指间抽半的烟掉在地上。 仿佛阵风吹过,刮走所有思绪。 世界,在刻,完全静止。 各种情绪,潮水般涌来。几近要将彼此湮没。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仿佛有个世纪那么久。眼睛滚烫起来,几乎有落泪的欲望。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息,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那些青葱岁月遗落下的回忆哀伤。 止住呼吸,在长久的凝视之后,忍足终于伸出手去碰触他。他害怕又是他的幻觉。 缓缓的抚上他的面颊,细细的摩挲着,的描模着那历经时光洗礼,却依然不变的容颜。 十年的时间,重莲身铅华尽洗。过往的那些锋利棱角,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被逐渐的磨平。沉淀下的,是如水般的静谧,如玉般的温润。由内而外散发的清雅气息烟云般将他笼罩。 刻,幽深的眸里染上晨露的莹润,静静地看着重莲,深沉的眼底透着深刻的空洞和漫长等待之后的孤沧。忍足低低的开口,慵懒的嗓音透着丝丝沙哑,“……是吗……” 有泪如雨,静静地,淌下来。 泪滴轻轻的溅落至忍足的手上,灼烫彼此的心。 “是。回来。”含着泪,重莲轻轻微笑起来,步步走进忍足等待十年的怀里,从此驻扎进忍足的生命里。 漫的樱花飞舞,十五岁那年永不离开的年少誓言,终于在十年岁月的等待尽头得以实现。 直直的看着忍足的眼睛,重莲字字的道,认真而真挚,“等十年,回来,还生。” 在剩下相守的日子里,他将滴的偿还他欠他的那三千六百五十二个日日夜夜都不曾褪色的爱。 扯下颈间的领带,衬衫也被毫不怜惜的扔在地上,精悍健壮的身子露出来。 忍足俯身,滛 笑着扑向床上已经被褪光的可口猎物,“小美人别怕,哥哥就……” 咳咳,请将个忘掉……掩面~是俺的恶趣味……泪奔…… 缓缓压下,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坚持,在瞬间全部贯穿。 “唔……啊……啊……”沉重的呼吸,交缠的躯体,滛靡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大床发出颤巍的吱嘎声响…… (某只斜眼:狼崽,家床不合格,记得换掉。办事的时候太吵,严重影响俺的视听,更不符合俺华丽丽的美学。于是看,咋的h写成床是主角。 忍足干咳:咳咳,要知道,十年可是过着禁欲的生活。好不容易吃到嘴里,咳咳……动作自然大……嗯嗯,个床立马换掉。) 鬼畜太阳攻终于成功的压倒别扭月亮受,上演出18n,空的幕布被厚厚的拉上。于是,们期待着黎明的到来…… 咳咳……少儿不宜…… 明媚的阳光洒满室。(撒花……恭喜被吃干抹净……) “忍足侑士,把的狼爪子从身上移开……”伴随着声怒吼,某只大尾巴狼被毫不留情的踹下床,附送脸上个大大的脚印。 酸痛的感觉隐隐从后面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绯红的云霞烧红脸颊。重莲咬牙切齿的抱着被子怒瞪忍足,“再样做下去,迟早要死在床上。” 大尾巴狼甩着尾巴,cj而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要知道,忍十年啊……” 重莲大怒,悲愤的道,“又不是个人忍十年。再样不知节制的做下去,就再离——唔唔唔……” 将要出口的话被忍足铺盖地的吻给咽下去。个拉扯,登时重心的重莲不稳再次落入狼爪。 犹不餍足地咬啮着身下爱人诱人的双唇,忍足眉头深锁,眸里有伤痛的痕迹,“以后不许再要离开的话。” 干燥而温暖的手心抚上着他的脸颊,忍足抵着重莲的头,低低的道,“再次的话,真的受不……” 重莲眼里有愧疚的湿润,却在下刻变成恼羞成怒,“唔……又——啊……”痛苦却又似欢愉的呻吟从唇间溢出。 被禁锢十年的欲 望得到释放的,贪婪的兽是难以喂饱的,个强硬挺动,利刃直贯入柔韧的最深处。 被狠狠的撞击着,如同颠簸在狼身上的猎物。 重莲攀附在忍足的肩上,指头深深的掐入精悍的臂膀,划下道道专属于他的痕迹。 剧烈的抽 插,低泣的求饶,脑海里片混沌,欲 望的波涛汹涌澎湃,意识迷离间只有忍足急促的呼吸和低低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记住。要,还生……” (完结) 本书由紫蝶txt小说下载论坛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