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栀子》 序幕:较量 指尖音符freeloop “部长,一起回去吗?” 春风和煦,懵懂的圆脸少女轻轻敲着学习部办公室的门,只是虚掩着的门打得更开,办公桌上的时钟传来哒哒的响声,一派安静。圆脸少女迟疑地走进室内,刚进去便听见休息室传来熟悉而缓慢如清泉般的嗓音:“你先走吧,顺便帮我把桌上的文件送到组织部。” 休息室的门半开着,不同于外面的安宁,里面的气氛紧绷而暧昧,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度极高的汽油,一点就着。 素色的衣柜门只打开一张,另一张门上靠着两个交织紧密的人。少女的衬衫全开只靠未全部解开的领结虚掩着,里面是纯白的蕾丝胸罩,胸型圆润肤色白皙,笔直的双腿此时被上方的少年一手抱着盘在劲瘦的腰上,另一只手则隐蔽于少女的百褶裙里动作不停。 面庞俊美的少年此刻忽然扬起坏心的笑,群内的手指缓慢而有力地摩挲着里面光滑的唇珠,不料对面的少女也不甘示弱,原本搂着他脖子的手空出一直伸进少年原本着装整齐的校服裤内,打开拉链寻着里面的火热,指甲偶尔触到沟壑。立马传来上方不稳的声音:“……晚栀!” 名唤晚栀的少女挑衅地勾起薄唇,面上壮似若无其事地直视着对面染上愠色的丹凤眼,低声在少年耳边呢喃:“不要激动太早哦,奚会长。” 奚扬索性抱着她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原本抓着少女脚踝的手顺着小蛮腰一路向上熟练地打开内衣盘扣轻揉着形状完美的浑圆,内衣好像终于解放一样立马松开,晚栀耳边传来少年懒懒地笑声:“又长大了?嗯?要升cup?嗯?”下方的食指依旧摩挲着唇珠,又伸出袖长的中指进入幽深的秘境之内有力地穿梭。 晚栀被刺激得闭起双眼向后扬起天鹅般的脖颈,努力压抑上下两边同时传来的躁动,仍然止不住鼻子溢出细细的呻吟。平复一下适应之后,颤抖地一手打开衬衫衣扣抚摸,另一只手开始紧紧套弄着早已高高翘起的火热,利用指甲轻刮前端,顺出一点白浊的液体放在滚烫的棒身更加有力的摩擦。 “这个也在不断长大呃!”奚扬呼吸粗重地看着晚栀精致的面容上天真无邪般的笑容,向来冷漠高傲的丹凤眼不住地燃起压不住的火焰,直接伸出舌头舔舐着少女丝缎般的两片薄唇,熟练地顶开皓齿,勾着里面柔软的舌不断交缠,仿佛要将那肆意的笑容吞入腹中。 “部长,我之前copy错文件了,借一下办公室的电脑找找啊。”圆脸少女不知何时又再次急匆匆地返回。 刚刚还毫不退让的两人忽然分开,带出一道晶莹的银丝。 “好。”晚栀尽量缓慢地沉着声音回答,微蹙着眉头忍受着不知何时转战胸前的舔舐,“等下走的时候……麻烦把门关上!” 为了压抑住身体此起彼伏的快感,晚栀不住地用指甲在少年的臂膀上刮出痕迹,耳畔传来低低地气音:“好湿。” 少女体内原本动作不断的修长手指刮出大量黏黏的液体与正在快速摩擦着棒身的手交握,奚扬满意地看着面前变得不断粉红的脸庞,便伸手进入下一轮征战。 晚栀感受着身体一道又一道的热浪,索性就着手上的润滑放开动作,大力地撸着手心僵硬而又滚烫的棒身,指甲有节奏地刮着前端。 在电脑鼠标与键盘声的伴奏下,两到身影各自坚守阵地又不断靠近。 “好了,部长再见。” 伴随着关门声响起,晚栀的红格百褶裙上也被溅到不断冲击的白浊 002伊始 “不怕她刚刚直接进来?”奚扬的手背轻抚着晚栀衬衫遮掩下的细腻肌肤,看着她恢复成平常娴静气息的乖乖女,仿佛之前高傲扬起的颀长脖颈不过是一阵错觉。 晚栀仰靠着墙壁,毫不在意地耸肩。 战后初歇的室内响起奚扬散漫的笑声:“也是,谁会想得到呢?” 晚栀看着他眼前线条流畅完美的侧颜怔忪地笑:谁想得到呢? 高一的时候就听前同桌柏灵那儿一直念叨湘南的高中部人才辈出。 “三个会长就不用说了,还有牧野、奚扬那两个挂名副会,对了还有你呢,新任学习部长。”柏灵兴奋地瞪着大大的眼睛,谄媚地拍拍她的肩膀,“与有荣焉。” 晚栀无奈地点头:“毕竟要个真的听话的嘛。” “我这吊车尾的成绩还能进理科a班真是幸运。”柏灵看着教室后门不知何时进来的奚扬,冷峻、淡漠、遗世独立,身长的白衬衫仿佛染上了一层雾霭。 “是你的荣幸没错。”后桌响起明朗又刺耳的声音。 柏灵半尴尬半惊惧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们后桌的牧野,不同于奚扬的冷漠,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肆无忌惮,以及专属于这个年纪的明朗。 晚栀轻抚不知所措的同桌以示安慰,淡定地看着后面坏笑的少年:“怎么不在f班了?” “家里老头子叫我好好学习,这不,我就来投靠我们新任学习部长了嘛。” 晚栀习惯性地打掉肩上的手:“会长说笑了。” “也是,先把这个顶高帽子扔掉再说。” “挂名副会长也不止我一个。”牧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意味深长地看着后面角落的身影,说罢朝晚栀飞吻了一下,“待会见。” 班主任一进来就相当满意的看着这一届精英中的精英,不断地强调着湘南严谨的学风。最后因为高二文理分科重新分班,座位也得重新分配,秉着互帮互助的原则按成绩由前面和后面组同桌,成绩好的可以自由选择坐哪里。晚栀了然,终于明白牧野刚才的意思。 “第一个,虞晚栀,你和牧……不……你和奚扬同桌。” 柏灵悄悄地在晚栀耳边道:“老师可能是防止你和牧野走得太近。”余光瞥见牧野正挑眉看着她们这里未置一词。 挥别前同桌柏灵,晚栀看着后方一直最后面沉默的少年,本着做人最基本的礼貌,盯着一众看好戏的目光走到最后角落的课桌前:“你想坐哪里?” 奚扬抬起好看的丹凤眼,伸出袖长的食指点了点旁边靠窗的桌子。 晚栀从善如流地坐过去,托腮看着窗外,外面的风景很好,天朗气清。然后转头看着一旁带着耳机听歌的少年:如果同桌一直这样相安无事就更好了。 事实证明,相安无事是可以的,如果班主任不老是请求她互帮互助的话。 “奚扬,去打球吧。”一下课徐成蹊拿着一颗篮球一直转,眼睛不住地往坐在窗边写字的少女望。 奚扬拿过球往外走:“走了。” “这个虞晚栀果然名不虚传,不光学习变态地好,长相也超正!”走出教室徐成蹊便在奚扬耳边一直八卦,“就是冷了点,话说你们两个是不是都不说话的啊?还是赵可欣好,温柔又活泼,笑容更加灿烂,年纪花的有力候补!” “你也说了是候补,再说了上面还有个校花宋凌菲呢!” 提到女生,周围的球友立马热烈起来:“这些都太素了,还是叶欣更美艳,果然学姐就是不一样。” “薛茹也很灵动……” 直到球场一群人仍然讨论不断,奚扬皱眉,一把拿过球砸过去:“还打不打?” 一场球打得相当痛快,到处洋溢着青春期挥洒不尽的热汗。 走出球场奚扬便瞥见一道背着画板静立的身影,黑色的画包衬地她肌肤更加白皙,雪白又修长的脖子低垂,纤细的长腿笔直,脚踝都弧度完美,仿佛一只独自垂首的丹顶鹤。 徐成蹊撞了撞奚扬:“好像是来找你的呃。” 晚栀听见声音便回神,把手上的本子递过去:“英语老师让你补完。” 奚扬皱眉,直直地看着她。眼前的少女自带弧度的薄唇看不出喜怒,悄鼻不知觉间已浮上一丝薄汗。 等得脚麻的少女若无其事地直视过去,大概是刚打完篮球,此刻的奚扬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去的攻击性,练习册在空中孤零零地等着主人接。 奚扬轻哂,散漫拿着一把拿过去。 晚栀暗自呼出一大口气,仿佛做完了一个大任务:“那,再见了。”纤细的身影走远,晚栀走的时候才发觉奚扬好像是有肌肉的,手臂的肌肉线条相当流畅。 虽然英语老师还要她帮忙一起完成了。 奚扬随便翻翻手上的本子,熟悉的红色大问号……以及……一朵小栀子? 过两天英语老师果然又叫着他们两个去办公室温柔教导:互帮互助,热情友好。 出了办公室便接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薛茹?” “嗨!好久不见!”抱着她摇晃。 “这么开心?” “对啊!又被叫到办公室了?” 晚栀点头,感叹道:“现在觉得f班真好。” 薛茹由衷地点头。 “是没有牧野的f班更让你开心吧?” 薛茹不答,只是看着走远的身影,想起最近一些沸沸扬扬的八卦:“你和奚扬怎么老是被叫到办公室?真闹不和?” “怎么传的?”晚栀挑眉。 薛茹模仿“applepen”的动作:“学习部长.vs.挂名副会长!相看两厌!” “对了,今天去你那里借宿哦。” “蹭饭吗?”薛茹眨巴眼睛。 晚栀跟着眨了眨眼睛:“蹭夜宵。” 这是每次晚栀晚上要晚归的时候跟薛茹的约定,大概一年前她迷上了调酒,便偶尔去酒吧兼职。 alcohollibrary是近年来c市小有名气的酒吧,中文是“酒精图书馆”,酒类相当之丰富,室内是中世纪风格的设计,工作人员都会带上半遮面的面具,主题新颖并且管理得当。 徐成蹊周行止一行人经常在这里小聚,这天周行止出面终于把一直不肯露面的奚扬给叫出来了,一众人不由感叹到底周会长有面子。周行止皱了皱鼻子,天知道他是揽下多少工作才把他老人家请出来的。 等到奚扬姗姗来迟的时候徐成蹊正从吧台兴冲冲地过来:“那个狐狸小姐姐又来了。” “蓝色火焰?”周行止接过徐成蹊的酒杯,“佐罗调的吧?” “你怎么知道?” 周行止玩味地摇晃灯光下闪烁的液体:“这酒温和多了。”他们口中的狐狸小姐姐在这个酒吧小有名气,话少神秘,虽然面具挡住一般的脸,但依然挡不住姣好的相貌。不知是不是为了挡掉无聊的客人,调出的酒度数都不低。 刚碰了一鼻子灰的徐成蹊不怀好意地揽着奚扬坐下:“奚会长第一次来就来晚了,得罚酒啊。” “罚一杯fox调的酒。”周行止颔首。 奚扬耸肩,可有可无地起身。 “zorro你看,成功了!”众人口中的“狐狸小姐姐”此时正将手中刚调好的”七色彩虹”放到吧台上,“七色彩虹”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就是依靠各类酒的不同密度进行分层的酒种。 带着佐罗面具的混血少年朝她竖起大拇指:“great!myprettyfox!”zorro是中英混血,听得懂中文但是依旧习惯说英语。 少女扬起灿烂的笑容,昏黄的灯光下面具的狐狸鼻子部分修饰得她她原本的鼻子何有着一丝“巫婆鼻”的味道,眼波流转,生出一股魅惑之意。 走近吧台时奚扬便是看到这样一副流光溢彩的画面。 “麻烦随便调杯酒,fox?”淡漠的嗓音响起,四目相对时双方都生出一股惊疑。 只一瞬的迟疑,fox便从善如流拿着刚调好的“七色彩虹”递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便的一杯。”酒杯递过去时不小心触到对方冰凉的手指。 “help,fox?”zorro的声音适时响起。 fox朝微笑他点头便过去帮忙,走了几步,奚扬忽然转身,侧对着他站立的少女长发盘起露出后面有点凹陷的颈窝,连同微扬的眼尾,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进去徐成蹊一行人就围过来,“小姐姐这么好说话?怎么样?狐狸小姐姐不错吧?那腿、那腰、那胸、那臀……”话没说完眼前就被递过来一杯酒,“七色彩虹”? 周行止探究地看着坐到角落的颀长身影:“换杯酒罚也可以。”随手拿了杯加了冰的伏特加递过去。 “会长霸气啊。”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过来。 关节突出的手利落地端起晶莹闪烁的液体,只几秒钟,落下便是只剩冰块的琉璃杯。 “副会也霸气。”徐成蹊领着大家鼓掌。 角落仰躺在沙发的少年喉结不断滚动,只是坐在那儿扣到底的黑衬衫在这样的会所带着一丝禁欲的气息,眯着眼盯着包厢内璀璨的水银灯,扑朔迷离。 003启蒙 众人继续谈天说地,不知何时进来一位娇俏的女同学打招呼:“刚刚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是学长们啊。” 大家也顺水推舟地邀请一起,结果发现还真有他们经常讨论的女同学在,比如赵可欣、叶欣。 杯盏交错间,女生都有意无意地瞥向角落仰头闭目的声音身影,吸引人的男生有很多种,八面玲珑的周行止是一种,爽朗体贴的徐成蹊是一种,还有一种……不需要太多的语言,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气质不断地彰显着他的存在。 有几个女生试探着坐在旁边的位置小声搭话,结果闭目养神的人好像完全睡着一般无动于衷。 直到一位大胆的直接摸上大腿,沿着缓慢摩挲,当手腕被大力握住的时候赵可欣眨着无辜眼弱弱地说道:“……奚扬,我第一次来酒吧有点怕……”话还没说完就被奚扬一把甩开。 听到动静的徐成蹊走过来,就见奚扬拿起外套跟他挥手:“先走了。” 周行止微笑着过来当和事佬:“别介啊,他今天心情不好。” 徐成蹊追到奚扬跟前碎碎念:”真是暴殄天物啊,每次和你上厕所总是有点自卑……” “徐成蹊。”奚扬忽然停下,勾起嘴角,丹凤眼睥睨着他,“你行你上啊。” 一旦谈及尊严问题,饶是百无禁忌大大咧咧的徐成蹊也跳脚:“无就算是经验不算丰富也觉得比你……” “要不要给介绍会所啊?”不知何时跟过来的周行止盯着他的下腹处挪揄。 回答他们的是挥手的背影,举手投足间竟然生出一丝潇洒的气息。 当晚奚扬的梦里开满了栀子花,窗边的女孩一脸清冷地看书,忽然转头朝他露出一丝纯真而友好的笑。天色变暗,带着狐狸面具的女人身穿黑色小礼服朝他走近,带着妩媚的笑轻抚他的胸膛,温热的手指伸进去打开衬衫纽扣,一路向下一直到……裤子里面,早已僵硬的某处感受到柔软的包裹更加鼓胀不止。 在奚扬的薄唇将要碰上那闪着缎光的红唇时一束白光结束了满含栀子香的梦。 刚刚升起的抬眼透过窗帘的缝隙处照在床上,原本沉睡的少年一脸迷茫地睁开眼,下腹的潮湿提醒着他昨晚的淫靡。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早已迟到的时间,少年愠恼地起身去浴室清理,出来时拿起床头随手放着的栀子花若有所思。 下楼时刚好奚母也在家,华服加身、妆容精致,看到奚扬也没有惊讶,只是露出得体的微笑上前:“奚扬在家?怎么没去上学?” “等会儿去。”言简意赅。 “对了,你哥哥就快从美国回来了,有什么要带跟他说一声。”奚母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毫不在意他可以称得上冷淡的态度,只是拎着最新款的gucci包包准备出门,“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奚扬打开冰箱,闻言只是轻扯嘴角露出讽刺的笑。 晚栀正在考虑要不要辞掉酒吧的兼职,alcohollibrary的名气越来越大,学校里熟悉的人去的人也开始变多,被人认出来一定会带来很多麻烦。 微信里跟zorro说时对方表示万分的不舍但是依然对她的决定表示尊重,只是因为酒吧的工作人员有一定门槛,招新补缺还需要一定时间,所以她还得先继续工作一个月。 “小栀子,我们走啦。”薛茹牵起她的手,见她正在拿着手机发微信便没有继续打扰。 晚栀回复完便摇摇她们牵着的手:“谢谢你昨天帮我打掩护啊。”晚栀是单亲家庭,和父亲一起住,身为大学教授的虞父虽然对她的教育挺开明,但是晚归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总是拜托薛茹这个小表姐。 “小case!”薛茹俏皮地朝她眨眼,然后谄媚地凑近,“什么时候也带我去玩儿玩儿啊?” “你试试?”牧野低沉的声音响起,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但是不管对谁反正刚刚还一脸轻松的两姐妹都一起抖了抖。 晚栀壮似可靠地朝他点头:“你放心!”就差拍胸脯了。 牧野提起手上的饭盒递给晚栀:“薛姨做的寿司。” “三文鱼的我可以吃一点点吗?”海鲜过敏的薛茹同学再次可怜巴巴地凑过来。 晚栀心道寿司吃一点点还是可以的,面上依旧忌惮地看着一旁最近一直阴晴不定的小祖宗。 牧野走过去揽着薛茹的肩膀:“最近在f班太自由都放飞了?嗯?” 薛茹不满地看着他,沉默不言地甩开他的手,跑到晚栀的另一边挽着她的手。 ……呃……?夹在这对超级别扭的继兄妹中间的晚栀无语凝噎:她能不能隐身啊! 结果不久之后发现,要是她能立马消失就好了。 奚扬上午没来。大家都探头探脑地看着她这边,但都没做多想,毕竟对于奚扬这等人物来说,其实都没所谓。 作为常年作业空白,考试更是看心情交白卷的依然可以看心情拿全国奥利匹克竞赛的奖项、进理科a班,当上学生会副会长的大人物,大家都是相当敬佩的,敬佩至于更多的是好奇。另一位副会长牧野被选上能理解,毕竟学校董事会就是牧家天下,至于奚扬?只听说入学时人家爷爷直接给捐助了几栋楼。 晚栀能知道这些多亏了坐在她前面的前同桌,小灵通柏灵。 “中午吃什么?”终于从高强度的学习里抽身的柏灵伸懒腰。 晚栀拿出早上的寿司准备去加热:“有寿司。” “你去画室吃吗?” “嗯。” 柏灵羡慕到:“晚栀你真的好厉害,做什么都很好,画画拿那么多奖,学校直接给你空出一个画室。” “nonono!”晚栀摇摇手指,“别忘了我那令人着急的体育。” “也对。”柏灵一下子释怀了,“那我去吃我最爱的咖喱鸡肉饭啦,等下来找你。” “好的,一会儿见。” 画室就在一楼的角落,一半被郁郁葱葱的竹林笼罩在一片绿意当中,虽然是一楼但是很少人会发现这么个教室。 ……如果没有什么令人多想的声音的话。 晚栀扶额,站在画室门外后悔刚刚没多想就立马拿钥匙开门,愣愣地看着解开几粒扣子的衬衫、衬衫内熟悉的文胸、解开的皮带、被压在墙壁导致百褶裙遮不住些许细腻肤质的臀部、紧盘在腰上的双腿、百褶裙低下摩擦不断的交界处……以及……两张沉迷其中艳色浓重并且相当熟悉的脸! “对不起立马走。”六目相对时晚栀立马低头!关门!抽出钥匙! 里面停顿了一阵子便响起少女低泣声:“都是你,被看到了!” “晚栀又不是别人,嗯?她立马走了别人没有钥匙,嗯?” “可是……我不想要这样……” “你也很想要我是不是?嗯?” 亲吻的吮吸声再次响起,接下来是暧昧的水泽声以及……撞击声…… “篮……球场……嗯……会经有……呃……有人……嗯……路……”接下来是破碎不堪的言语以及压抑不住的低吟。 不知何时来找晚栀的柏灵刚来便听到这样的声音,作为二次元超级爱好者并没有像晚栀初时的单纯,而是立马捂住嘴巴满脸通红地看着朝她挥手的晚栀。 “晚栀一定会有办法。”男生满足而充满诱惑的声音微扬,带着强烈的荷尔蒙,“不是一直说她是你的小叮当?嗯?……奥……宝贝你真棒……”男生粗重的呼吸声响起。 得到远程示意的晚栀真的恨不得自己消失!只得嘴唇大力朝柏灵无声说:快走! 得到示意的柏灵压下心中的惊天大秘密朝晚栀比了个ok的姿势悄悄走远。 肉体的敲打声越来越密集,压抑的呻吟不时随着粗重的呼吸溢出…… 为什么偏偏选在小小的画室啊?!晚栀无语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她为什么还得守门啊?! “……轻……轻点……” “叫声哥哥我就轻点…………不要夹那么紧……放松” 细碎的呻吟与低泣仿佛被吞咽下去……晚栀脸颊泛起羞涩的酡红,后知后觉地用双手捂住耳朵。 奚扬找到画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少女因惊惧瞪大而水汪汪的双眼,不知所措轻咬着的嫣红双唇 以及……红扑扑的脸颊。 幸亏他定力好。奚扬暗自深呼吸。 少女掩不住的呻吟响起,男生低哑的调笑声伴随而来:“……爽不爽?” 奚扬了然,心下婉转,试探性地动了动嘴唇…… 少女急急伸手覆上他的唇,熟悉的栀子香再次柔柔地环绕着他,嗓子有点发干。 晚栀感受到手心温热而迅速的舔舐,立马松手,只得食指比着嘴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奚扬抬起手上熟悉的英语练习册晃了晃。 早不来晚不来……晚栀再次扶额。来不及再有动作便听到男生压抑的低吼以及某种落地声。 单纯的晚栀经过刚才的洗礼终于福至心灵,立马拉住奚扬的手腕躲进一旁的竹林。 004拉锯战 画室外面的竹林很漂亮,一年四季这一带都绿意盎然,可是这一切晚栀都无心欣赏,凝神静气地关注着教室的情况。 没多久就看到已经衣衫整齐的少女开门,探头探脑几秒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快步离开只看得到飘扬的裙摆。 见状晚栀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地,瞬间放松下来。这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拉着奚扬的手腕,立马松开:“不好意思。” 奚扬不在意地耸肩,随意地靠着看着她嗤笑:“我们亲爱的学习部长也会帮着做坏事?” 晚栀不答,只是拿起他的练习册翻了翻:“还没补完吗?” “作业是什么?” “……还是等下把我的借给你吧。” “虞晚栀?”非常欠扁的男主人翁终于出来,站在门口等着还给她备份钥匙。 晚栀只得走过去接过,暗自发誓绝不再借给这个种马。 “谢了。”牧野神清气爽地朝她挥手,直到看到晚栀后面神色坦荡的奚扬,脸色灰败。 在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前晚栀不住提醒:“我想你现在应该急着去找小茹。” 送走脸色讪讪的牧野,晚栀塌着肩挥手,直接回教室:“我先缓缓。” 心累! 坐到座位时看着前桌柏灵瞪着一双激动又期待的大眼时晚栀只是低声朝她说:“所谓的记忆和疑问最好忘掉。” 因着本来打算吃的寿司直接忘在了画室的窗台上并且也没有多余的胃口,晚栀悲催地没吃午饭,高强度的学习再加上中午高度紧绷的神经对身体的消耗还是挺大的,当胃部传来阵阵拉扯的时候晚栀再次感叹没有最衰只有更衰。 柏灵担心地看着后桌越来越苍白的脸:“晚栀你还好吧。”可惜她一直减肥,只有一个可怜的柠檬。 晚栀深呼吸淡定地摇头,她的忍耐力一向不错。 谈话间晚栀前面的桌子忽然多了熟悉的饭盒,还冒着上面还冒着水蒸气。 奚扬顶着两人讶异的目光,只淡淡甩了句:“吃吧。” “谢了。”晚栀拿出自己的练习册给他。 奚扬没接:“谢倒不必,帮我写了吧。”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晚栀暗暗松了一口气,爽快答应,反正就是一些选择题。 薛茹好几天都没有露面,晚栀也是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才又去到画室,牧野还算良心,没留下什么痕迹。 偶尔练笔的时候总会遇到打完篮球的一群少年路过,窗边有时候也会出现那道线条完美的侧颜,连穿球服后漏出来的肱二头肌都线条清晰,晚栀暗想,被球服遮住的地方肌肉线条一定也是棱角分明。 明明再没有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偶尔心里还是会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异样的感觉一直延续到接下来几次的酒吧兼职。 对于alcohollibrary的人来说这种变化早已见怪不怪,只道低调神秘的fox又多了位来看她调酒的客人。fox的动作一直行云流水,利落洒脱,调出来的酒从外观到味道又从未让人失望,一直或多或少地吸引着酒客驻足。 只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只得努力而从容地完成本职工作,其实那位沉默的少年也只是坐在靠近吧台的座位静静喝酒而已,偶尔会朝着调酒师点几杯,如果fox忽略偶尔手心擦过的冰凉、以及几次对视时幽深的目光的话。 让fox心里的警铃亮起紧急红灯的时候是过来好奇观望的徐成蹊一行人,对上周行止探究的目光时她只得硬着头皮笑得更加灿烂,调酒的时候想着法子加烈酒。 只是不管递给他们当中的哪位都被奚扬中途截下,只留给众人扬起的头颅以及不断滚动的喉结。 “嗨。”感觉到奚扬异常举动的徐成蹊兴致满满的上前搭讪,“狐狸小姐姐你的面子真大。” 被观望的少年仿佛把周围的人都当成了背景板,似笑非笑地盯着fox。 察觉到气氛不对的zorro见状走过来操着一口语调奇怪但众人都可以听懂的中文过来:“fox快要下班了,我来给你们调吧,请问要什么?” 徐成蹊等人本就和佐罗挺熟的,再加上看出奚扬不喜他们过多插手便顺着台阶下来,看着热烈的玩笑,一时间气氛瞬间活络起来。 得到zorro的暗示fox便退到旁边准备去换下工作服。 “可以来杯爱尔兰咖啡吗?”耳边传来温润的询问,fox疑惑的转头对上一双恳切的眼眸,“最后一杯。” fox转头看着忙着调酒顺便和人寒暄的zorro,只得迟疑地点头,爱尔兰咖啡并不麻烦,很快就调好。 周行止爽朗地朝她点头:“谢谢。”余光并没有瞥见奚扬的身影。 换完自己的黑t恤后出来走得很顺利,最后只有去趟洗手间顺便出来的时候摘下面具戴上口罩就可以了。 只是在洗手间门口看到背靠门口抽烟的身影时不由得顿住脚步,迟疑地提步准备越过去便被拉住手腕,fox沉着呼吸淡定地朝烟雾缭绕中刀削般的脸庞有礼地微笑:“不好意思,请放手。”手上暗暗使用儿时学习咏春的巧劲想脱离。 拿过黑带的少年一一化解。“练过?”fox耳边发出低低的笑声,随手将手中的烟头碾灭,“我来教你。”不再冰凉的手指领着她,几下她的手腕就被锁住。 fox烂漫地勾起红唇,带着面具的精致脸庞凑近呼吸间散发醇醇酒香的少年:“这是什么意思?” 遮掩在凌乱黑发之间的曜黑眼珠散发着狷邪的光:“你说呢?” 两张脸庞离得极为近,瓷肌上细小毛孔和绒毛都看得到,间或的对视以及停留在嘴唇的目光,四片薄唇贴近只是一瞬间的事,唇舌交缠时仿佛酒坛子被打翻,醇香的酒气环绕着两人。 梦中的栀子香化作现实的酒香,黑色t恤不知何时被钻进一只滚烫的手,被轻抚过而的腰间泛起一片疙瘩,另一只手覆上梦寐的颈窝,关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缓摩挲着凹陷处。 奚扬沉浸在对方回应的舔舐吮吸时忽然感到唇上一阵刺痛,肩膀被一道大力推开,如谭双眼睁开时对上依然澄澈的眼眸,背部撞击在走廊的墙上,奚扬只是懒懒朝她勾起薄唇:来日方长。 fox看着眼前仿若静坐在深渊伺机而动的身影,落荒而逃。 离月考只有一周,晚栀接下来几天都没再去兼职,请假时zorro也表示理解,只是新人一直没找上,请求她能尽量再拖一会儿辞职,晚栀不由得感叹真是个十足的绅士。 “小栀子!sos!我完蛋了!帮我补补数学!”上次之后一直不敢露面的薛茹可怜兮兮地扒着她的桌子请求帮忙。 “想来a班我可以帮你哦。”仿佛装着薛氏gps的牧野走过来摸摸薛茹柔软的头发,声音淳厚:“来,叫声哥哥。”薛茹恼怒地打掉他的手,一脸羞红的瞪着他。 这场景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班里同学的目光都瞥过来,女生心道万花丛中过的牧野也有居家的一面,男生心想薛茹同学好软萌,得跟牧野搞好关系才行。 听着周围的同学都感叹这对继兄妹的感情好好,知道真相的柏灵捶胸顿足:有秘密只能放在肚子里的感觉真难受>.<! 晚栀忍不住挪揄:“真想来a班?” “a班我hold不住。”薛茹连忙摇头,“就是你不想成绩太难看,你知道我真的很努力了也还是这样。” “你晚上肯露面就好了啊。” “你不是不去……” “我爸又出差了,正好这几天继续留宿啦!求收留?” “小栀子你真是我的小叮当!” 晚栀再无言面对这个称呼,薛茹看着她的表情也反应过来,慌乱地看着正一脸坏笑的牧野。 “对了,刚刚你们班主任让我叫你放学过去找她。”f班离老师办公室蛮近的,是来a班的必经之路。 好奇几眼之后大家再次进入紧张的学习当中,就连柏灵都不再找她聊八卦了。湘南在精英班实行淘汰制,因此ab班的学生时常更新,所以没到考试临近的时候a班的气氛总是非常紧绷。 同样焦虑的还有a班的班主任,班级的考试成绩与她的工资以及各种职称标准息息相关,对于金字塔尖的班级校方基于最大的优待以及最紧密的关注。 放学后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周行止也在,虞晚栀听着班主任讲着各种老生常谈的话题,无非是说作为他们作为高二的学生会长以及学习部长要做好表率,互帮互助。尤其是是让他们多多帮助那两位挂名副会,那分数真的不忍直视看得她肉疼。 出来时晚栀低声嘟囔:“真像太子的侍读。” “走啦,侍读同事。”周行止好笑地朝她挥手,揽着牧野聊人生去了。 时晚栀疑惑地看着薛茹的小挎包:“f班这么轻松?” 薛茹不好意思地笑笑:“先去吃饭,等会儿还要帮牧野去拿他的书包。” 晚栀忍不住打探:“所以就是你不叫哥哥的时候开始的?” 薛茹也诧异:“你不知道?” “因缘际会?”现在聊具体时间已经没有意义,晚栀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可是却无从说起,她们虽然是表姐妹不过对于极为隐蔽的私密互相并不干涉,就像她之前找上zorro的时候薛茹确定基本的安全之后,也并没有多问。 “哪里有那么多偶然呢,有的只是必然的结果。”薛茹朝她安抚一笑,脸上的绒毛在太阳的落日的照耀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甩下佛性十足的一句话:“有果必有因。” 晚栀暗忖:难怪没看到牧野没再频繁地更换女朋友,难怪老拿她当挡箭牌,难怪这学期忽然这么听家里人的话来a班……“一环串一环,原来他一直有预谋的。” 声东击西,暗自谋划。晚栀暗叹高手。 “你一子,我一子。”纯净的眼眸变得深不可测,“就是一场博弈。” 晚栀了然,谁吃定谁还说不定呢!故作严肃地盯着她:“这才发现小姐姐你真的扮猪吃老虎啊……整个就一白眼狼。” 薛茹恼羞成怒:“我这是大智若愚!” 005小老师的授课时间 教室门外叶欣敲了敲门,凹凸有致的身材吸引住教室里大部分人的目光:“奚扬?”晚栀趁此机会不动神色地用了点力挪开多余的手。 奚扬未再有动作,睥睨着不请自来的人。 叶欣尴尬地动了动嘴皮子:“奚晟……” “有什么想问的自己去找他不就行了?” 晚栀托腮看着窗外,耳朵听着这出戏,有意思。 “我……”很少碰钉子的叶欣感受到其他同学看好戏的眼神有点尴尬,“同学你手腕流血了。” 闻言晚栀低头看着自己一直不见好的左手腕,红色的血迹早已沁出白色的衬衫袖子,只得起身:“没事,去趟医务室就好了。”拿起一旁的书包快步离开,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兴冲冲进门的赵可欣,晚栀无语望天:果然碰到这对姐妹花就没什么好事。 左手的恢复情况不是很好,晚栀索性跟zorro请了几天假,zorro也表示理解,只是新人一直没找上,请求她能尽量再拖一会儿辞职,晚栀应下啊,不由得感叹真是个十足的绅士。 事实证明请假是对的,隔天晚栀起床时就感觉头重脚轻,不过还是依旧凝神准备小组展示。 “晚栀你脸色好苍白啊,没事吗?”柏灵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连一贯欠扁的牧野也忍不住过来:“这脸白的跟鬼似的,你等会儿是要演贞子吗?” “没事。”晚栀上前拿着u盘子准备上去拷贝等下要用的文档,还没起身就被奚扬夺过去:“我去拷。” 结果一开始就是他们,晚栀讲的主要是欧·亨利的短片小说《警察与赞美诗》,相当荒诞的黑色幽默。把三个月的监狱生活当做梦想的流浪汉为此不断努力,在经受赞美诗洗礼时觉醒,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实现了之前的梦想。 一直到晚栀的部分完成都很顺利,只是等到奚扬准备读诗的时候,英语老师打断:“请问奚同学还有其他欣赏的诗人吗?” 奚扬顿了顿:“聂鲁达。” 晚栀脑子里一下子飘过熟悉的句子:春天对樱桃做的事。她头更晕了 “可以稍微念一小段他的诗吗?” 像是感受到旁边担忧的目光,奚扬看了她一眼,开始朗诵: asallthingsalefilledwithmysoul emerfromthethings,filledwithmysoul, arelikemysoul,abutterflyofdream, andarelikethewordmelancholy. ilikefortobestill,andseemfaraway. itsoundsasthoughwerelamenting,abuttyflycooinglikeadove. andhearmefromfaraway,andmyvoicedoesnotreach: letmeetobestillinrsilence. 译: 由于所有的事物都充满了我的魂灵灵魂 你从这些事物之中显现,也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宛如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你又宛如忧郁这个词。 我喜欢你沉静之时:看上去仿佛你已远去。 听上去仿佛你正在哀叹,像鸽子一样低语的一只蝴蝶。 仿佛你从远处倾听我然而我的声音达不到你 让我于你的静默中变得沉静 低沉且充满磁性的英音,与一众同学一样,晚栀讶异地抑扬顿挫地念出淳淳伦敦腔的少年,语毕,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对上充满洞察的眼神,充满着戏谑。 反正不管怎么总算顺利度过。去医务室换药的路上晚栀心底感叹湘南卧虎藏龙。 校医换药时一直叮嘱:“恢复得还可以,再不能乱用力了,小心留疤。” 脸色苍白的晚栀乖乖地应声,神色恹恹。 校医看着不对,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你们这些孩子学习再紧张还是身体要紧,先去里面躺着挂点滴。” 神经紧绷许久的头脑放松下来后立马入睡,晚栀是被相机的咔嚓声吵醒的,镜头后面露出熟悉的脸,赵可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的左手腕:“我知道你是谁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晚栀小心地活动着露在外面的手,这才发现点滴还有一瓶半。一觉醒来头虽然还是有点晕但是感觉轻松了不少,有力气陪她玩儿了。 赵可欣仿若一个伟大的揭发者:“没想到你这种好学生也会每天晚上都泡吧。” 晚栀心平气和地看着她:“就像你说的好学生是没有时间每晚都出去泡吧的。” 见她这么淡定,赵可欣只得拿出昨天撞到时她晚栀书包里掉出的东西。 “这面具挺好看的。”晚栀波澜不惊地看着往日一直戴在她脸上的面具。 “狐狸尾巴漏出来了,狐狸小姐姐。”赵可欣甩了甩手上的东西,“我一定会拆穿你的。” “你在学灰太狼?”晚栀迟疑道。 回答她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晚栀笑声朝她挥手,低声喃喃:“遇到麻烦了。” “需要帮忙吗?”输液室的门再次打开。 晚栀看着一直深藏不露的奚扬摇头:“不必。”恢复一点气色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被撞破的慌乱,反而觉得说开才好。 “不是遇到麻烦了?” “麻烦一直都有很多,我会自己解决的。” 果然他们之间就是不断的试探。 奚扬没有再继续纠缠刚刚的话题,而是坐到床头轻抚她的额头:“退烧了?” “校医刚刚说会转低烧,不过好多了。”晚栀拉下他的手,大了她很多的手顺势和她十指相扣,“你画画很好看。” “我的画好不好看都看心情,良莠不齐。”她抽出手。 “我是说你画画的样子很好看,画也好看。”奚扬补充道,下巴凑到她的肩膀上,“我可以当你的模特,你一定想过画我。” 晚栀也不否认:“裸体的?” 奚扬顿了顿:“都可以。” 当衬衫被掀开的时候晚栀扭动着身子:“这是干什么?” “我都答应给你看了,相对地,你也一样。”奚扬一本正经地说着歪理,轻抚腰线,挪揄地抬头,“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或者你可以当作……小老师的授课时间。” “什么……”嘴唇被骨节分明的食指挡住。 “外面有人哦。” 内衣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晚栀惊慌抬头时对上一双惊叹的眼眸:“深藏不露的小栀子。” 当胸前传来一阵酥麻时,晚栀恍惚间明白,每次想对她作出恶作剧的时候声音总会变得淳厚而温柔。 “聂鲁达的诗我最喜欢那一段我想你应该也想到了吧?”奚扬在少女胸前落下细碎的吻,感受到细腻肌肤的紧实又忍不住用力吮吸。 晚栀扶额,果然,女生的第六感没错。 iwanttodowithwhatspringdoeswiththecherrytrees. 我想与你一起做那春与樱桃树一起做的事。 “不过你现在生病了……” “你也知道我生病了。”晚栀无奈。 “我们可以换种方式。” “嗯?” 她一手受伤一手打着点滴,只得抬脚抵住靠近身躯。 奚扬诧异地看着胸膛不请自来的一直脚,小巧又莹白,低沉地笑了起来:“还真巧。” 晚栀不明其意地看着他,来不及收脚就被抓住脚踝,她的脚踝比一般人细,很容易扭到也很敏感,感受到一点点摩挲浑身一抖。 “可真敏感。”奚扬惊讶地看着她手臂都看着泛起鸡皮疙瘩,当下便顺着脚踝一路向上,探如少女幽深的秘境,嗓子不知怎么有点哑,“果然这里也湿了。”如谭的双眼凝视着粉红的嫩肉吸附上他的手指,随着试探性的抽插小小地开合。 “喂……”感受到异物的入侵,晚栀慌乱,颈边舔吻竟然奇异地起到了安抚的作用,“……我生……病了。””一阵刺激击碎了言语,晚栀努力压抑呻吟。 奚扬一边蹭着唇珠,一边开始有节奏地抽动,感受着里面丝缎般的娇嫩,蜜汁陆续涌出时低哑地感叹:“你真的很敏感。” 当身体里传来从未有过的黏腻的水声时晚栀羞耻地将脸埋到膝盖上,沉沉呼吸间后面颈窝的凹陷也跟着变深…… 晚栀发觉一团发烫的硬铁顶着她的身体,并且不容忽视地在变大。腿间一阵空虚,脚踝再次被握住,带着粘液的手覆上内侧的踝骨。 晚栀抬头发现少年重新站在床边,帮她又换了最后一瓶点滴,然后再直起身慢慢地解开皮带,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脸上微微发热起来。 晚栀好奇地看着奚扬拉开拉链放出立马弹跳出来的……“小奚子?”嗯,有点丑。 盯着盯着未经人事的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应该怎么称呼?” 少年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随意。”早已憋出满头大汗的奚扬没工夫纠结这个,晚栀这才发现他衬衫不知何时早已汗湿,便向上伸手解开,最后忍不住摸了一把:“果然有腹肌。”刚坐下双脚便被90度地并拢在一起,踩在高高的枕头上。 筋肉夯张的性器终于染上栀子香,借着粘液的润滑从缝隙钻进脚踝处,缓慢地开始有规律地抽动。与此同时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从下面再次造访层层重叠的秘境,与初次的温柔游走不同,这一次是有力的抽插,有着之前分泌的蜜汁并不痛反而觉得有点麻,尤其是偶尔擦过唇珠的时候异常刺激。 感受到腿间的刺激时晚栀便忍不住夹紧双腿,耳边便传来一阵呼吸粗重的低喘,尤其是脚踝骨不小心挤压到滚烫的棒身时,竟然听到了低哑的呻吟。 晚栀只得急急地向上伸出无力的左手捂嘴,还没碰到便被用力吻住,互相吞咽着伴随着极致快感而来的呻吟,有力的手指寻着腿间早已有点充血的唇珠按下时,晚栀忽然忍受不住的别过头咬着奚扬坚实有力的肩膀。 双腿无力的松开,复又被火热的大掌按住,晚栀扭动脚踝,脚踝骨缓慢而有力寻着挤压着一直不见小的火热性器,一直暴着粗筋的巨龙终于吐出内里白色的浊液。 过了几天学校的后勤人员发现校医室的备用床单莫名其妙少了一套。 006暗流涌动 不知道是校医室的点滴还是激烈运动的效果,晚栀隔天就退烧了,不过依然准备请假,直到听到奚扬开始物理竞赛集训的消息打消念头。 虽然奚扬是挂名副会长,依然有着不可避免的工作,所以晨会的时候周行止把一部分工作分摊到了她手里;“刚好你们还是同桌。” 晚栀委婉地回绝:“我想我和奚扬同学的策划风格有点出入,不太方便。” “那就先做个大纲,再让他回来改吧。” “……好吧。” 结束后下楼的路上周行止看着对多出的文件叹气的晚栀:“你和奚扬的关系不太融洽?” “就那样吧。”晚栀不欲多聊,敷衍道。 回到教室的时候柏灵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准备问她题目,不经意看见抽屉里少女风的礼物以及信封:“每天都扔还有这么多。”柏灵咋舌,与牧野的全盘接受不同,奚扬每次看到抽屉里或者桌子上又不属于他的东西都毕竟会清理的。 晚栀不以为然,她还见过早上或者晚自习之后还都会有满目含羞的告白者们呢。 “看到好多不得了的人物啊。”柏灵悄咪咪地凑到她耳边。 “你知道的太多了。” 柏灵立马做了个拉嘴巴拉链的动作。 “不过真是羡慕奚扬,每天有礼物拿,还不用参加这次的月考。” 闻言她眉头一挑:“然后去参加之后的物理竞赛?” 柏灵惶恐:“那还是算了,我物理还得靠你补救呢。” “我的物理只能自救。” “那你之前考那么好啊。” “周行止带着一众学神出去交流没参加考试,我又运气爆棚不会的选择题都猜中了。”晚栀耐心地说明真相,忽然感到头上多了一双手,一脸疑问。 “吸走你的运气。” 晚栀顺从地柔声道:“嗯,分数送你了。” 一语成箴,考完看着公布的排名表时柏灵犹如晴天霹雳,尤其看到虞晚栀出现在最后一页的名字:“不会我真的把你的分数吸走了吧。”刚好柏灵这次进步了很多名。 晚栀看上去心情不错,还有兴致跟她开玩笑:“说不定呢。” 门口的同学高声道:“虞晚栀,班主任找。” 晚栀起身,迎着众人或同情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神情去到熟悉的办公室。身后开始有人暗戳戳地讨论学习部长虞晚栀到底会不会以身作则去f班。 办公室里班主任担忧道:“是不是手上的事情太多了压力大?” 晚栀摇头:“没考好。” a班的班主任一贯惜才:“你的情况特殊,f也可以不……” “老师,还是一视同仁比较好。”晚栀轻声打断,“没考好去f班好好反省也挺好。” 看着晚栀坚定诚恳的脸色,班主任沉吟:“好吧,回去让你爸爸给我打个电话,我们交流交流。” 晚栀步履轻松地走出来,薛茹笑脸盈盈地走过来挽着她的手臂:“终于又可以一个班啦。” 牧野调笑道:“塑料姐妹情?” “晚栀只是偶尔上一次黑榜嘛,我一直都在呢。”对于她进f班这件事最高兴的就是薛茹了,“f班很随意的,座位也随便,我们可以坐一起。” 牧野手上拿着晚栀的书和包:“你这是在玩儿什么啊?” “你猜。”晚栀接过她的双肩包。 “谢谢哥哥。”薛茹称得上兴高采烈地准备帮晚栀接过书,甜甜地朝牧野道谢,“再见哥哥。” 牧野仗着身高优势举高:“过河拆桥?” “不麻烦你了。”薛茹扑腾了一下,奈何牧野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是堪堪一米六的她怎么也敌不过的。 “手不疼了?”牧野低下头一脸关怀地询问,眼尾邪气暗生,“之前不是说手扭得疼?” “麻烦收敛点,我还在呢。”晚栀揽着羞愤的薛茹走进f班,牧野拿着书跟在后面。 一进去f班的众人就朝他们行注目礼,毕竟学习部长直降f班已经是整个学校的大新闻,关系暧昧的牧野还帮忙搬书陪着过来。 安顿好之后,牧野没有多留,只是朝晚栀说了句:“不谢。” 晚栀回以大方的微笑:“应该我说才对,不用谢!” “走了。” f班画风和a班完全不一样,最直观的的体现就是声音,各种吵闹声夹杂在一起特别嘈杂,男生女生谈论八卦的声音和目光也尤为明显,晚栀想柏灵在这儿都是小巫见大巫吧。念及此,晚栀忽然想到一个忽略的问题:“你之前的同桌呢?” “挪那儿了。”薛茹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晚栀看着那个文静的女生:“没关系吗?”能自由选择都当同桌的必定是关系很不错的人。 “本来就君子之交,你忘了我也算这个学校的新生。”因着牧家的关系,薛茹也才转学不到一年,高一快结束,再加上大部分都是初中部一路升上来的,基本的圈子早已固定。 一路逡巡下来,果然大部分都很熟悉,还有以前的初中同学以及……赵可欣?果然,正在涂指甲油的赵大小姐朝她露出挑衅幸灾乐祸的笑。 “喂,爸。”晚栀站在画室外的小竹林里给虞父打电话,“忙吗?” 虞父是为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从繁忙的工作中耐心地和女儿聊天:“不忙不忙。” “我们班主任要和你交流一下。”晚栀平静地概括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好好。”对于他这位懂事的女儿向来开明,“学习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压力太大。”由于醉心学术导致前妻跟他离婚,晚栀也七岁就离开他身边,直到她十一岁时母亲意外去世才接过来一起住,没能陪着女儿长大他一直心存愧疚。 “就是发挥失常啦,放心。”晚栀边聊天边摘着高出的竹叶,余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画室外,穿着休闲卫衣的少年转身,晚栀大方地朝他挥手打招呼。 奚扬一身黑衣黑裤走过来,靠着一颗竹子壮实的枝干,环抱手臂盯着正在打电话的晚栀挑眉,气质沉郁,仿佛前来索命的黑无常。 晚栀和虞父聊了会儿家常便挂了电话,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奚扬:“策划的大纲放在你抽屉里了。” 奚扬还没回教室:“不是关系一般?” “同学之间还是要互帮互助。” “f班好玩儿吗?”奚扬起身。 晚栀避开不断凑近的身躯后退:“还行。” “礼尚往来?也对,这样才有意思。”幽深的双眸竟然闪烁着一丝兴奋,凝视澄澈的眼睛,“这种旗鼓相当的角逐,我很享受……” 犹如看到脱轨的列车,晚栀无路可退地背靠树干,眉头微蹙:相当糟糕。 “装傻?”少年也不戳破,伸出修长的食指顺着少女细腻的颈部下滑:“如果没记错,上次我们都很舒服……” “我们这样不太好。”晚栀一脸诚恳。少年俯下身吮吸着颈部莹白的肌肤,微微抬眼看着原本的诚恳一丝丝皲裂。 “哪样?”有力的手掌覆上晚栀直挺的胸部,“这样?”晚栀迅速地按住,来不及拉开下方的大掌便缓慢收紧再放松,感受那儿独有的弹性。 另一只手游走于紧实的大腿间,缓缓向里:“还是这样?” 上下失守,晚栀扭着身体避开,不料蹭出一团火。奚扬轻而易举就固定住挣扎的身子,就着擦枪走火鼓起来的下腹往前用力一挺:“关系一般?” 明晰地感受到滚烫的晚栀吓得一动不动,只得低声提醒:“附近有人。” “所以你小声点。”带着薄茧的手指不知觉钻进内裤滑入娇嫩的秘境,蹭着唇珠,开始熟练的抽动。两人靠着枝干交颈而立,这一大簇竹林完美地挡住了里面的景象,从外面的走廊看不到任何异常。 “你真是……”晚栀烦透了这种被动的感觉,只得主动伸手艰涩得掏出滚热的性器:“我用手帮……啊!”少女突然被刺激得叫出声,嘴唇立马被变得火热的手掌捂住,颈边是少年变得粗重而火热的呼吸。 “你太猛了……”少女唇边的手松开引领着她套弄那隐隐跳动的硬铁,“顺着它……对……真棒。” 手指的触觉神经真的是密集多了,晚栀闭着眼也无比清晰地感受得到手中性器的形状甚至是一道道沟壑甚至是上面的脉动。耳边传来少年的低哑的笑:“好多啊,内裤都要湿透了。”晚栀身上传来一阵燥热,恼火地偏头咬住少年的脖侧。 过了一阵子,晚栀手都酸了,无奈地看着它越变越大。 “今天火气有点大。”奚扬松开她的手,扶着昂扬的火热凑近少女的百褶裙,避开少女阻止的手,哑着嗓子安抚:“放心,只是在外面,怕我进去就夹紧。” 原本在她体内游走的手抽出来,将手上的体液弄到滚烫的性器上,再刮出一点抹在大腿内侧,握着那团硬铁开始有力的抽插,一手放到她背后承接一部分力。依然挡不住枝干微微摇晃,间或的有竹叶掉在他们身上。 速度加快后力度有点控制不住,铁棒的前端有时会隔着内裤戳进粉红的缝隙里,晚栀吓得用手扶住他的盆骨,但是肉缝里的唇珠不时地被火热的前端蹭到,莹白的手紧紧抓住黑色的卫衣。 少女的内衣不知何时松开,一边的浑圆被滚烫的大掌用力揉搓,另一边顶端的嫣红被少年湿润的嘴唇吸吮啃咬,晚栀仰头不住地呻吟出声。 少年及时堵住微张的红唇,开始一轮唇舌的交缠,吞下细碎的呜咽。少年呼吸粗重地开始持续的大力抽插,火热的大掌用力揉捏饱满的臀部,性器失控地往娇嫩的肉缝里顶,在少女用力吸吮舔舐他的舌头时终于得到释放。 极致的快感中,奚扬将脸埋进晚栀的颈窝用力吸着皮肤深处的栀子香:“你逃脱不了我。” 007精彩的反转 007精彩的反转 极致快感之后,晚栀眼神虚无地看着满目狼藉,腿间冰凉的触感将她拉回现实,低头对上恢复过来平静擦拭的脸:“将就一下。”总是睥睨他人的眼睛此时低垂,认真拿着手上的湿巾擦掉粘稠的体液。 晚栀脸热地避开正欲钻进内裤的手:“不用了。” “湿透了。”依旧低哑的声音以及言语使得羞涩的红晕爬上少女的脸,少年看着眼前的景象,休闲裤头渐渐隆起:“怎么办?”晚栀对上染着欲望的眼,伸脚踩上白色的运动鞋缓缓碾过:“醒了吗?” 手机的急促震动声冲散了淡淡旖思,少年眼神冷了下来,接起电话,那边好像在催促:“知道了,就回来。”蹲下去捡起晚栀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手机。 “集训还没结束?”晚栀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撕开新的湿巾帮她擦手,隔着湿巾感受到温热的手指时不自在地缩了缩。 奚扬不置可否,将剩下的湿纸巾递给她:“我想你还会需要。” 晚栀小心翼翼地边看走廊边仔细整理制服,像是想起什么抬头迟疑地问道:“……你不会是逃出来的吧?” 奚扬毫不在意地回答:“出来透透气。”伸手顺了顺眼前柔顺的长发。 “fox你真的就要走了吗?”zorro墨蓝的眼眸不舍地望着动作行云流水调酒的少女。 fox停下动作,微微勾起薄唇:“嗯,学业压力大。”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根据最近种种不寻常的迹象,继续待下去绝不是明智之举。 虽然知道这个理由在学霸少女身上有点假,但善良的zorro无力反驳:“那你好好学习。” 原来一本正经的少女嗤笑:“借你吉言。”跟zorro交接完便准备去换衣服离开,一到洗手间门口就便受到后面一阵异样的紧绷感袭来,fox灵敏地转身便看到走廊尽头来不及躲避的熟悉身影,心下一沉:倒是忘了还有这个人了。 被看个正着的赵可欣也不再躲藏,打了个响指身后多了几位帮手,手里拿着相机dv。 fox来不及作反应右手就被人拉住进了洗手间,皱眉看着笑得灿烂的少年:“hello?” 拉扯间,fox瞪大眼睛看着标识一惊:“男厕?!” 洗手间人少,奚扬快速地拉人进隔间:“你觉得她们会怎么堵你?” “这么巧。”fox安之若素地坐在马桶盖上,随手将手上装着衣服的袋子挂在一旁的挂钩上。 少年双手抱臂看着她,幽深的双眸此时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意味,薄唇微启。 外面阵势十足的女孩儿们抱着dv准备大干一场,丝毫不在乎自己制造的噪音会不会影响他人,应该说更加希望受到关注。“哈哈哈!大名鼎鼎的虞晚栀还有今天!看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为首的赵可欣打扮得相当漂亮,碎钻首饰镜面口红一样不少,流光溢彩的水晶指甲摩挲着复古的相机,“拿出我爸珍藏的徕卡来记录你这狼狈的样子也够给你面子了吧。” “别忘了还有这么多的dv!”一同跟来的女孩得意地踢开女厕的门,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激动的女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敲门:“我们一起来记录一下白莲花变绿茶的样子!” 不断的开始有女生被吓出来,一时间洗手间都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fox拉开门正欲乘乱出去就被按住,耳旁传来低沉的调笑:“你觉得他们看到你从男厕出去会不会更精彩?” fox只得无奈坐下,抬首望着一侧颀长的身影,掩于黑发间的幽深眼眸泛着肆意的光,只觉得胸中一股郁气萦绕:“什么时候知道的?” 奚扬转头看着她,意味深长:“刚刚。” “既然你要说这个……”fox头疼地揉揉眉心,“真这么巧?” “我只是上次跟他们随口提了一下。”薄薄的唇瓣轻扯一个随意的弧度,“狐狸小姐姐今晚的goodbyeshow会很精彩。”话音未落胸前的黑领带便被莹白的柔夷缠绕,拉紧……对上黑色狐狸面具之中的闪烁眸光。 “精彩?”随意的姿态使得fox眼眸中的攻击性暗暗露出,“精彩吗?”像是温柔的蝎,展开灿烂的笑缓缓凑近随意而洞悉的脸庞,四片薄唇隔得极近像是盛开的花瓣,相互的鼻息交融,白皙的手握住长颈,冰凉的手指覆上后颈,大拇指慢慢摩挲前方突出的喉结:“还可以更精彩点?”黑色热裤包裹之下皮肤的细腻右腿,伴随着低柔细腻的女声,挤进笔直而刚硬的双腿间磨蹭…… 沉重的呼气打乱两人的鼻息,低哑淳厚的笑声漾开:“呵呵。”低头抵着饱满的额头,后腰随意使力腿间“精彩不已”的肿胀向前一挺:“确实,相当精彩。” 带着薄茧的大掌覆上黑色热裤,感受到厚厚的一层阻隔,疑惑的黑眸对上肆意烂漫的笑脸,狐狸面具下的双眸暗含狡黠:“闯红灯可不好哦,遵守交通规则。” 柔嫩的食指覆上紧抿的薄唇,似有若无的栀子香萦绕进奚扬的鼻腔,忍无可忍地覆上眼前丝缎般的花瓣唇轻咬,顶开贝齿用力吮吸暗藏其中的柔软的舌……紧贴的身躯不意外地被推开,fox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眼神示意旁边:“有人,注意哦。”隔壁传来错乱的脚步以及……暧昧的低吟,面具之下的大眼无辜地眨巴看着面前鼓起的小帐篷:悠着点。 奚扬闭眼凝神,只觉鼻息萦绕的栀子香愈发浓郁,心中的猛兽愈发压抑不住,只得哑着嗓子:“我帮你出去。” “早说嘛。”终于扳回一城的少女心中不住地雀跃,只是对上少年高高挑起的眉头之下调笑的双眸时升起一丝尴尬,尤其当他眼神向下示意的时候。 想起少年前几次的胡作非为,挑衅地拉开拉链,内里的怒龙立马弹跳出来跟她打招呼,fox尴尬的握住:嗯……还是蛮丑的。 当滚烫的火热被白皙的柔夷握住感受到手指的冰凉时,暗哑的低哼不小心溢出,奚扬半阖着丹凤眼带着一丝媚色低头地对上惊讶的杏眼。 当带着黑蕾丝狐狸面具的白皙脸庞凑近,筋脉夯张的坚硬感受到樱红的花瓣唇的柔软时……少年天人交战的脑中一阵轰隆,爆炸般的释放仿佛终于找到了出口。 当黑色狐狸面具沾上对比强烈的白色浊液时,fox迅速地撇过头,堪堪避开,诧异地对上满头大汗仰头紧抵墙壁的男生:“这么快?” 同样措手不及的少年回过神,看着眼前原本烂漫又清冷的脸庞沾染上自己的体液时,大力地捞起来不及掩住眼眸里暗含天真的少女,依旧满含欲望的双眸凑近,不假思索地伸手覆上探究的大眼睛,意图挡住自己不自在的羞赧。 薄唇再次舔舐上丝滑的花瓣唇,伸出有力的舌头顶开贝齿,魂归附体般地吮吸樱红柔软的舌与之激烈地交缠,有力地汲取对方小口中的液体,喉结不断滚动,大口吞咽…… ……太特么“精彩”了! 当fox掩面于奚扬的西装内被紧拥着出去时,一边感叹一边又忽然想起白费的徕卡……以及……“那个拐角有个空包厢,我需要清理一下。”顺便低头拿着手机发微信给zorro,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冷漠的讽刺与嘲弄。 奚扬被拉进一个星空一样黑暗但梦幻的室内:“私人包厢?”随意地靠坐在沙发上,撑着头眼神四处打量着墙壁上被照射上的星座,“喜欢星空?不错。” “那当然,星空就像草坪一样舒服。” “果然。”奚扬一脸了然地望着穿梭于各个角落的少女。 “什么?” “黑暗也是给你安全感的地方。”奚扬手边忽然出现一杯暗红色的液体,挑眉接过。 “这里只有点自己酿的樱桃酒了。”fox边拿换洗的衣服边嘱咐,“我先进浴室整理一下,自便啊,剩下的酒柜里还有。” 奚扬细细品着暗红的液体,暗暗点头,微酸但是香醇,意外地还不错。 浴室门口突然钻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意味深长的细腻嗓音打破一室沉静:“对了,樱桃酒益气、祛湿……还止泻哦。多喝点!” “咳咳咳咳咳!”少年转头怒视立马缩回去的小脑袋。 浴室内响起银铃般的偷笑声,当狐狸面具被摘下时少女低头间看到一张从门缝里递进来的纸条,狐疑着走过去捡起来看着上面颇有风骨的字迹,可疑的绯红爬满白皙的脸庞: 既然说到cherry, btw, iwanttodowithwhatspringdoeswiththecherrytrees. 008起承转合 “奚扬,你可算回来了,刚刚又有身材好长相正的学姐来找你,还有总管老头又来查寝,差点兜不住!”穿着简单帽衫的少年慢悠悠地走近,并且破天荒地朝正絮絮叨叨的热心室友周泽道谢。 周泽讶异地看着轻快的脚步随口问了句:“你干什么去了?” 少年拉下帽子,颗粒感十足的话语似是遥想般地脱口而出:“有势能才能产生力。” “什么?”本来没指望听到回答的周泽同学更加摸不着头脑,看着奚扬久违的坐在书桌前,拿着笔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 奚扬脑中陷入冥想:他的生活,以及这个世界本身没意思透了。后来发现,电学、力学、相对论、量子……如此直观探索这个世界可以不那么无聊地打发时间,或者说这样才可以忽略心底越来越大的空旷感,只是现在,更有挑战性的东西出现了。 相互吸引却又防备甚至暗含攻击性,顺从又反抗,矛盾且充满冲突,但是却越来越深入,果然,你看…… 冲突即势能,推动事物发展…… 正如你与我,纠葛不断,势必深刻…… 逃脱不断的吸引,似是挣脱不掉的宿命。 介于作为他们一行人当中的学神top,绝无仅有的一次“课后学习”,周泽很想膜拜一二,所以暗戳戳地爬到床上往下瞟: 玻意耳马略特、韦伯、特斯拉、焦耳、坎德拉、安培、帕斯卡…… 什么鬼?! “早上好,我的新同桌!”新的一周一大早便看到朝气蓬勃的少女打招呼,晚栀莫名也被感染上了那一丝丝的happyvenus:“早上好小茹!” “学习部长从a班降到f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 两人不远处的小团体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她们听清楚。 晚栀未置一词,但是薛茹忍不住回嘴:“刻薄话说多了长相也会变刻薄哦,赵同学。” “到底是谁……”赵可欣圆眼一瞪正欲怼回去却被忽然由门口越来越近的号外打断。 “跟你们说,奚扬翘了省里的物理竞赛,现在正在校长办公室‘受教育’!”如此大的八卦在“生命在于吃瓜”的f班一时间炸开了锅。 “不亏是奚扬大神!学校不是打算让他进国家队?这都敢翘?!” “省赛都看心情交白卷,厉害!” “虽然省赛对他来说就是过场,不过这都翘掉,真的服气!” “……你们说会怎么罚?” “他对记过根本就不在乎吧?” “老王来了!”放哨的同学一喊教室里一时鸦雀无声。 f班由于是最次的班级,所以一般学生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动,班主任王老师对于他们的管束也仅限于不闹事,不过最近的烫手山芋有点多让他佛系不起来。 “奚扬同学,你看这几个空位你想坐哪个。”王老师顶着全班一种惊讶的眼神客气地朝一旁沉默不语的少年指了指。 晚栀从听到突如其来的“号外”开始起就有点恍惚,耳边似乎响起浑身战栗时少年笑意阴沉的呢喃:你逃脱不掉我。 薛茹不确定的嘀咕拉回了晚栀的思绪:“他好像在看我们这边。” 只一瞬,对上曜黑的眼神时晚栀好像看到了内里,轻甩后尾打招呼的蝎子。 颀长的身影最后驻足在了中间最后一排的空位,同桌的女生一时间惊慌且腼腆地打招呼:“奚扬同学你好。” “你好。”稍显冷淡的回答也使得不准备接受任何回应的女同桌羞红了脸。 晚栀听着后面的对话泛起阵阵凉意。 “记得去把作业本给赵可欣。”一旁的薛茹提醒,一脸不放心,“她是学习委员。” 晚栀走近时发现赵可欣根本无暇顾及她,全副身心都在她后方位子上的人身上。 “这些就拜托了。”晚栀把手上的作业本放在她桌上,果然看到转过头来一脸不耐的神情。 赵可欣来不及讽刺便听到耳旁低低的笑声:“反正有很多小哥哥们呢。”看着晚栀脸上温暖无害的淡笑,她心里不禁一怵,想起那晚酒吧里的那群黑衣人,是她吗? “晚栀晚栀!我妈妈今天做了好吃的炸猪排让我带过来了,一起吃!”上午放课后薛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晚栀出去,转身时看到似有若无勾起的嘴角。 一出教学楼就看见早已等候在小餐厅里的牧野,晚栀止不住调笑:“自家地盘就是好,到哪儿都是专属。” “你们这一出戏可真精彩。”早上已围观学校高层众怒大戏的牧野悠闲地朝她竖起大拇指,随手按下正欲从他手里拿走饭盒的手,斜靠在椅子上懒懒地教育,“要谢谢哥哥。” 薛茹也驾轻熟路地甜甜地回应:“谢谢哥哥。” 晚栀摸了摸手臂泛起的鸡皮疙瘩:“嘶……你们这一出戏也精彩啊。”就是恶趣味太足了点。 “给你一块大的。”薛茹笑容讨好地做起拉拉链的动作。 牧野伸手揉了揉面前绒绒的小脑袋:“小京巴。” “说了不准碰我头发!” “不准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还是熟门熟路?” 晚栀看不过去伸手拿开作乱的手:“喂喂,注意场合……” 感觉有帮手的薛茹傲娇地回嘴:“对的,你要好好说话……” “牧野?”佩环般的嗓音使一室三人动作停下,感觉到手上的视线晚栀放开手。 神色最轻松的薛茹扬起甜甜的笑:“校花小姐姐啊。” 牧野意味深长地看向来人:“宋凌菲?” “找你半天。”宋凌菲长相本就很典雅,加上感染力十足的笑容更显大方,“小茹更加漂亮了呢。” 最后转向独自喝着咖啡的人影,笑容了然又灿烂:“好久不见……虞晚栀同学?” 晚栀迎着“热烈”的目光嘴唇微扬,举杯示意:“是很久不见了,凌菲姐。” 宋凌菲打完招呼,小鹿般的眼睛犹疑地略过另外两人,对着兴味盎然的牧野,黑发垂在脸侧更加楚楚动人:“借一步说话。” 牧野手撑着头,扬起肆意的笑:“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听听不就知道了。” “快走吧哥哥,我和晚栀还有很多悄悄话要聊呢。” “等下一起走。”牧野看着一边吃的欢快的薛茹和另一边淡定轻吮着咖啡的晚栀,可有可无地点头漫步离开。 晚栀看着回后头含笑的脸庞,仿佛又一道战书。 薛茹犹疑:“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别担心。”晚栀轻笑:误会?她们之间不存在的。 “我还是不放心。”吃完午餐薛茹看着对面照常吃午饭喝咖啡的身影,逼近细细观察她的神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有点不对。” “什么?”晚栀愣住,反应过来,“你就没什么反应?” “眼神。”薛茹凝视她的眼睛,“像杀鸡一样。” “咳咳咳咳咳。” “你先走吧,我等等问清楚。” “明白。”晚栀会意一笑,挥手走远,“不用找什么借口。” 薛茹漫不经心地搅动着咖啡,想起小时候晚栀妈妈二婚的那个小姐姐也叫宋凌菲,长相记不清了性格也像都是很大方很和蔼可亲的样子。就是家世背景对不上,那个“宋凌菲”的父亲应该是去世了才对,但是这个却家庭和睦。 “难道是我想多了?”薛茹喃喃自语,“可是刚刚那气氛……” “你是该多想点。”熟悉的嗓音传来。 薛茹讨好地问揽着自己肩膀的来人:“哥哥,她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低沉的嗓音伴着一阵热气喷向耳后:“要不要约一发?” 薛茹一抖,忍住暗暗要翻起的白眼:“她有没有跟你提晚栀?” “真是养不熟的小京巴。”牧野皱眉,靠在一旁瘦弱的肩膀上胡乱蹭了蹭。 感受到肩上异常的高温,薛茹这才注意牧野正冒汗的额头:“怎么了?” “不舒服。” “要不要紧?” “扶我去上面休息室。” 门一打开薛茹就觉得不对:“什么时候装修好……”炽热的双唇堵上喋喋不休的小嘴,驾轻熟路地把人抵在门上顺势关上门,熟悉的馨香扰乱鼻息时牧野身下一紧,他真的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薛茹用力挣脱,抚摸着胸前热度不寻常的头颅:“到底怎么了?” “她要跟我约一发。”火热的大掌伸进衬衫里,袖长的手指轻松地打开内衣盘扣,“顺便来了点助兴的。”等候已久的双唇吮吸着娇嫩的樱红,轻咬着弹力十足的莹白。 薛茹这才明白刚刚不是在耍流氓,依旧一脸无辜:“那为什么是我消火?”不耐地扭动着身子。 “不是你赶我走的?”牧野轻松束缚住乱动的爪子,空出一只手伸进百褶裙里,感受细腻的肌肤,以及触感丝滑的紧致与环绕。 “平时没见你这么听话。”薛茹不满的嘀咕,“我可没那么好的兴致。”暗自忍耐着下身冰凉的入侵物愈发剧烈动作带来的阵阵快感,当快感越来越大时嘤咛溢出,冒着微微细汗的人儿很大力地扭动想挣脱开。 隐忍多时耐心已到顶点的牧野眉头紧皱,烦躁地看着变成桃红的杏腮:“要不你也来点助兴的?” 深知牧野说到做到性子的薛茹乖乖闭嘴,瞪大双眼惧怕地摇头。 剪水般的双瞳柔柔弱弱向牧野乞求,原本只打算吓唬的牧野溺毙于其中,微微放肆的念头在脑中渲染开,也驱使着动作。牧野轻吻着盈润的耳垂,声音低醇道:“顺便让你感受下,完全放开自己是什么样的。” 加进一根手指更加激烈动作,双唇轻柔又有力地覆上樱桃般的双唇,顶开贝齿双舌缠绕间送入半颗药片,乘其不备退开合上小嘴将其仰头。薛茹反应过来进入喉间异物大力咳嗽,疑惑地看着笑容暗含兴奋的牧野将她温柔地抱进怀里:“只有半颗,很快就化开了。” “你太过分了。”嗓子变得低哑的薛茹拧眉,不久就感觉身体慢慢发热,大脑开始变得滞塞与迷乱,身体变得非常敏感,陌生的感觉使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牧野揉揉怀里蹭来蹭去的变得温顺的小野猫,亲着变得酡红的小脸蛋,凝视沉醉在新世界的双瞳,莞尔:“你当然得一起,陪我。” 009吸引 当红色百褶裙连同内裤落在地板上,修长细腻的美腿环上劲瘦的腰,炽热挺固的硬铁与花汁泛滥的花径终于契合时,仿若灵魂附体,便迫不及待地相互凑近,大力地开始阵阵动作。 回神的薛茹觉得后背的门板硌得慌,拧着小翘鼻摇头:“后面不舒服。”得到暂时纾解的牧野只觉得这么柔顺又别扭的抱怨愈发可爱,挺直的鼻子蹭了蹭小巧的翘鼻:“去床上舒服。” 就着这个姿势抱上床,期间牧野坏心的顶弄使得原本短短的距离变得很漫长,本就女上的姿势在重力的影响下相当深入:“你不要……乱动……哼……” “不要?”牧野看着躺在床上早已溃不成军的小人儿,“你待会儿会要我乱动的。”直起身缓慢动作,拉开床头柜撕开纸盒拿出一个锡箔纸的包装,薛茹感受着忽然变慢的磨动,犹如凌迟,不耐地拉着手边的制服领带。 “这就忍不住了?”牧野顺从着颈间的牵制低下头,下身耸动不断,吮吸眼前微张的樱桃小嘴,寻觅香舌与之交缠,手上迅速地撕开包装,沾满粘腻体液的性器稍稍退出套上tt,就着原本泛滥的蜜汁迅速再次进入不耐扭动的身体,快速挺动:“满足你了。” 莹白的双腿再次盘上有力的后腰迎合着动作,牧野低低笑开:“这么热情?”薛茹感受着阵阵快感和身下不住溢出的液体,羞恼地拉着领带凑近俊美的脸庞伸出香舌滑入轻抿的口中捣乱。 薛茹难得的主动使得牧野身下的性器再次胀大,不得凝神,热吻的两人分开,暧昧的银丝在两人之间断裂开,牧野轻舐粉腮上的水珠,坏笑地看着失神的人儿:“小茹流好多啊,你听。”放缓动作,偶尔大力一捣,便听到嘤嘤水声,听得出来里面没流出的存货不少。 薛茹听得下身羞耻地收缩,感受到后背阵阵的疼痛再次传来:“哥哥我背疼。” “我看看。”此话一出牧野立马收敛起来,抱着她坐起来,白衬衫上沁出点点血迹,掀开一看确实有一小片的擦伤,“下次给门再刷一面漆。” “没下次了!”薛茹羞恼地轻咬嘴下的肩膀。 “等下给你擦药。”坐姿使得性器不动也被花径箍得紧,牧野坐着大力向上耸动,炙热的手掌揉着眼前弹性十足的莹白浑圆,如此上下同时的刺激使得薛茹嘤咛不断,一波灭顶般的快感来袭时向后扬起头颅:“哥哥……轻……点……” 比薛茹自己还熟稔她身体的牧野感受着阵阵收缩的嫩肉,以及不断溢出的花液,挺动后腰继续加速,提醒垂落颈侧低泣不断的人儿:“你看,外面都这么多了。” 薛茹看着两人耻骨中间沾着从体内溢出的体液,随着交合的动作不断拉开纺织般的银丝,相连的草丛间更是点点白沫……体内快感一阵接一阵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天人交战的脑袋羞恼到极点,低头大力咬上宽阔的肩膀。 “生气了?不要生气。”肩上的疼痛竟然也牧野感到暴虐的痛快,低吼一声后哑声低笑:“没想到小茹妹妹……不光下面的小嘴会咬人呐。”说罢下身用力摆动,感受到紧箍的嫩穴传来又一阵有频率的收缩后开始大力耸动。 肩上入骨般的疼痛传来时一手揽着薛茹的肩膀转身,一手紧抵浑圆的臀部抵死缠绵,性器如马达般穿梭于娇嫩的花径之中,在薛茹经受不住的大哭中释放自己。 “好了好了。别哭了。”感受着余韵的牧野靠在薛茹的颈窝穿着粗气,指腹抹了抹薛茹樱红的嘴唇上血珠柔声轻哄:“都让你咬回来了。” “……呜……男……人都是……都是……大猪蹄子!” “呵呵呵。” “别笑!出……去。” “你真厉害!还真是大猪蹄子!记住哦,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除了你哥哥。”得到少有的畅快并且极致到暴虐释放的牧野大少爷很顺从退出来,扯下tt打结,扔掉之前还不忘拿到她面前晃了晃:“你看,我也很多。” 背上有擦伤只能趴在枕头上的薛茹同学事后最担心的是学习:“下午又要旷课了!” “没关系,有晚栀小叮当。”牧野拿出床头柜里的擦伤药,掀开晚栀的衬衫上药。 “衬衫脏了脱掉算了。” “刚出了汗会感冒。” “出汗要洗澡。” “后背的伤不能碰水,等下帮你。” “那好吧,不过请假你解决。” “你不是说晚栀是你的小叮当吗?” “老这样我都没脸见她了。” 激烈的运动之后本就体弱的薛茹在嘟囔中进入梦乡,牧野看着一盘狼藉中心安理得的睡颜无奈得轻拧她的小翘鼻,瞥到薛茹眉间的疲惫,到底舍不得打扰,擦完药便进浴室拿热毛巾帮她擦拭,拿出衣柜里崭新的校服,再拿起手机去外面打电话。 离开餐厅后晚栀照例去画室,静坐了一会儿发现确实像薛茹所说地心绪不宁,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一些不愉快的事,索性拿起画笔凝神,挤开新买的颜料调色。 “调得可真难看。” 晚栀看向门口不知何时伫立的人影:“有何贵干?” “心情不好?”奚扬双手插在裤口袋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近。 依然专注调色的少女挑眉:“何以见得?” 少年坐在她旁边的课桌上嗤笑:“平时面上还会装一下。” “那是基本的礼貌。” “见鬼的礼貌。” “你是鬼吗?”不欲争执的晚栀停下,细眉微拧,“好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我可以让你的心情变好一点。”奚扬晃着双脚,扯开领带,解下三颗纽扣。 晚栀好笑地看着动作魅惑面上却照常淡漠的少年:“做我的模特?” 奚扬按下窗帘的自动开关:“我对你很有吸引力,至少身体是。” 黑暗之中想起少女清脆的低笑:“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的行为在取悦你。” “那就麻烦你先脱掉衣服啦。” 亭亭玉立的少女步履轻快地走到一旁开灯,然后搬起窗边的一颗小盆栽,随意放到桌前。晚栀只开了他们头顶的灯,所以当奚扬在一室黑暗内的一束灯光下,从容而缓慢地解开衬衫纽扣脱下衣服时,仿佛一出诱惑撩人的默剧。 这幅画面映入眼帘时晚栀便开始认认真真重新调色:“靠坐在你后面的桌子上就行。” 晚栀看着少年隽永而深刻的脸庞决定先随意设计草图画画身体,摆好盆栽的角度便开始认真作画。 奚扬气质娴静恢复平常认真严谨神色的少女,鼻间似有若无的栀子香愈发浓烈,转眼间发现这次真面前真的有一盆小叶栀子,只是一想到此时有朵乖乖的小栀子全部身心地看着自己时,奚扬便压抑不住那点迫切的欲望,由内而外。 室内的气氛变得滞闷,当晚栀的目光从身体转移到脸庞,四目相接时,晚栀被对面幽黑深邃的眼神震住,回过神来心下婉转,起身去包里找东西:“我找个东西。” 奚扬凝视一旁摸索的身影,再转身已是色泽饱满的红唇,当如玫瑰般的花瓣唇轻吻上脖颈一侧时,原本冷淡的少年呼吸一滞,认命般地闭上双眼侧过头。 “裤头也要解……”当少女青葱般的手指摸索着裤头纽扣,拉开拉链时,愈发鼓胀的一团仿若要冲出深色内裤,晚栀讶异地抬头:“你……我对你的吸引也有点大?” 吸引看着一张一合地红唇忍不住堵上开始一轮发泄般的撕咬,随即忍耐着哑声提醒:“知道就快点画。” 晚栀迈着慌张的步子开始仔细而严谨地描摹,画面气氛全到位完全不用再构思,全局设计已了然如心,接下来局部细节深入由简入繁,虚实冷暖…… 等到晚栀回过神来伸伸懒腰早已画的七七八八,只差光线处理等一些细节问题。一脸歉意地朝奚扬摆手:“差不多了,你可以活动了。” “那你过来帮我解决一下。” “什么?” “你点的火。” 最后奚扬在真切浓烈的栀子香中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欲望。 “好快哦。”晚栀讶异喃喃自语,瞥见旁边灰败的脸色,将抽屉里的纸巾塞给他,“我们赶快去上课吧。”整理画具时瞥见一旁的小闹钟才发现早已到快最后一堂课了,脸色震惊地独自整理的少年:“蛮久的。” 窗帘打开,画室恢复敞亮,画板上挂着阵阵栀子香环绕的油画:黑暗之中身材魁梧的少年随意倚靠在桌子上,肌肉并不是过度的夯张而是紧实且线条流畅。鼓胀的下体若隐若现于小叶栀子的枝叶之间,盆栽尚未画完,不过并未影响这幅画整体喷薄而出的紧张而暧昧的气氛。尤其是模糊处理的侧脸,只稍稍画了特色突出的轮廓,尤其是充满魅惑凝视画者的眼神中交织着困惑与索取,棱角分明的薄唇微红似是血族一般伺机而动。 两人赶到教室才发现最后一课是游泳课,又跑到换衣室,分开时晚栀急急地提醒:“口红记得擦掉。” “晚栀,你怎么才来?” “……有点事。” “和薛茹一起去学生会了?” “嗯。”晚栀心下了然,状似无奈地点头,“薛茹还有事,我体育不好回来赚考勤分。” “你脚踝怎么了?擦伤了吗?好红啊。” 晚栀这才发现脚踝确实红肿未褪,还微微沁着血丝,心下一沉,急着上课什么都忘了,她脚踝本就细,上次医务室上一个星期才恢复。 只得对上同学关切的眼神摇头,干干地回复:“没事。” “薛茹带给你的。”隔空飞来的药膏打破尴尬的谈话,满眼笑意的牧野悠悠走来,“骑车擦伤用这个。” “你怎么来了?”晚栀接过擦伤药,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 “给我们另一位副会当值。”牧野调笑地向她眨眨眼,“下午辛苦了。” “状况激烈啊你。”晚栀毫不示弱地掀开遮挡的毛巾挑眉,光裸的上半身上面肩上的牙印十分瞩目,暗红叠着鲜红的一圈血痂相当可怖。 身旁的女同学早已被难得一起上课的风云人物转移注意,人未走远便低低呐喊:“牧野好会玩啊,不过身材真的好好哦。” “嗯。”这个她刚刚观摩过了。 “对了,你骑的是小黄车吗?” “……是。” “我上次也是,小黄车太轻太低了,还是摩拜的小红车好,又酷又稳。” 晚栀童鞋扶额,这次没撒谎,也算是“小黄车”? 010 In the hollow of my hand are its water 像是无意触发了某种开关,晚栀与奚扬自画室之后不再遮掩对彼此的吸引,两人暗流涌动的较量便拉开序幕。 当然其中也包含着各种恶意满满的挑衅,比如这节英语课。 英语视听室的课由于座位早已固定,所以新加入的两人便只能一起坐到最后一排。 英语老师一脸头疼地听着f班令人扶额的口语:“这里麻烦虞晚栀同学来领读一下。” “……嗯。”众人看着虞晚栀原本趴下的脑袋立马抬起,微红的脸蛋带着一丝迷茫,一旁的奚扬神色淡漠地从窗外转头,前面好心的同学给她指了指地方,迅速站起来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领读,《瓦尔登湖》选段:“thanilivetowaldeneven.” 一室同学便装作认真地低头跟着朗读,晚栀当然也听到身旁的温润淳淳嗓音,轻瞥过默然的脸庞,只有她感受到了此刻他满满的肆意。少女的红色百褶裙内修长的手指,再次顺着肌肤细腻的大腿钻进幽深娇嫩的花径内,临进入前还不忘向唇珠打招呼。 “iamitsstonyshore……”晚栀被刺激得险些叫出声,幸好可以沉着跟读的时间缓缓,凝神沉着嗓子继续朗读,“……andthebreezethatpassesover.”原本冰凉的手指早已融合了少女的温度,在早已汁水弥漫的甬道内继续未完的抽插。 迅速而有力的抽动使得娇嫩的花穴开始有力的收缩,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晚栀依然哑着嗓子神色平静地朗读:”inthehollowofmyhandareitswater……”如此应景的诗句使得晚栀下身几乎溃不成军,真的泄了一身,低头果然看着奚扬少有地转头嗤着坏笑朗朗跟读:“inthehollowofmyhandareitswater.” 喘了一大口气的晚栀继续沉着而迅速地读完选段:“……anditssandanditsdeepestresort,lieshighinmythought.” 晚栀瞥了一眼面前沾满粘腻体液的手掌脸热地快速拿下面前的手掌,大力地拍向少年鼓胀已久的腿间,来不及抽出便被掌心火热地顺势握住。 直到这节课差不多要结束了,晚栀也可以颤巍巍地抬起双手真切地说一句:“inthehollowofmyhandareitswater.” 学生会例会,周行止看着百无聊赖的一众人:“这次的万圣节晚会大家准备怎么样?” “会长要交换吗?” “是想换。”周行止微笑,镜片光一闪。 “钢铁侠考虑一下。”徐成蹊踊跃推销自己的,“狂拽酷炫吊炸天!” “那你怎么你不自己留着?” “我去年就是这个。” “我记得你去年一整晚都没坐下来。” 牧野想起来去年一直站着的模型:“原来你就是那个门神啊。” 徐成蹊痛苦地请求:“你我能不能再换一个?” 周行止摆了个随意的姿势,然后转头看着一直看戏的晚栀:“奚扬怎么没来?” 晚栀摇头:“不知道。” “奚大神做任何事都是看心情啊。” “也许就是看心情不来。” “话说会长你的是什么啊?” “l。” “那不挺好的?” “有更好的想换。” 牧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奚扬的?” “那可不好办。”徐成蹊感叹。 晚栀不解:“他难道会参加?” “当然。”周行止撑着下巴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为了美好的影像也得去。” 差不多会议结束的时候,话题中心终于出现了。 徐成蹊鼓掌:“快散会就到了,时间掐得真准。” “奚扬来了就先散会吧。”周行止合上笔记本,“副会长留一下。” “走了。”牧野起身,熟门熟路地搭上晚栀肩膀,“跟你打听件……”还没说完手就被拍了下来,牧野不耐地挥手:“显然找你的。” “徐成蹊痛苦地请求:“你我能不能再换一个?” 周行止摆了个随意的姿势,然后转头看着晚栀:“奚扬怎么没来?” 晚栀摇头:“不知道。” “奚大神做任何事都是看心情啊。” “也许就是看心情不来。” “话说会长你的是什么啊?” “没意思的吸血鬼。” “那不挺好的?” “有更好的想换。” 牧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奚扬的?” “那可不好办。”徐成蹊感叹。 晚栀不解:“他难道会参加?” “当然。”周行止撑着下巴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为了美好的影像也得去。” 差不多会议结束的时候,话题中心终于出现了。 徐成蹊鼓掌:“快散会就到了,时间掐得真准。” “thanilivetowaldeneven……”奚扬启唇正欲回击,听到周行止富有磁性的朗读声一顿。 徐成蹊好奇地凑上去:“会长怎么突然读诗?” “重温一下《瓦尔登湖》。”周行止轻扶着眼睛,“怎么样?” 原本走到门口的奚扬坐回主席座旁边的椅子上:“斯文败类。” “谢谢。”周行止回以公式化的笑容,朝其他人挥手,“麻烦把门关一下。” “晚栀你连怎么那么红啊?”门外徐成蹊疑惑的看着脸色复杂的人。 “有点热。”晚栀壮似若无其事看向牧野,“你刚刚要问什么?” 牧野兴致勃勃的凑近粉红的耳朵旁低声说道:“就是我错过的好戏啊。” 徐成蹊也没在就纠缠,因为一抬头就看见拐角有更吸引他的倩影:“两位大美女来了?会长他们和奚扬还在里面。” 宋凌菲原本看到隔得有点近的两人一顿,不过只一瞬端庄优雅地打招呼:“牧野你们还有事吗?正好有事找你。” 牧野故意偏头看着晚栀:“还有事吗?” 晚栀耸肩,做了一个“随意”的姿势。 宋凌菲见状,温柔可人搭着晚栀的肩:“上次在美国碰见虞叔叔,想着哪天一起吃个饭?” “我问问我爸,他最近正式作起了访问学者。”晚栀不置可否。 徐成蹊夸张的感叹:“原来长得好看的人都只和长得好看的人玩啊。” 牧野诧异地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你们很久就认识了?” “小时候一起玩过。”晚栀笑容清浅。 “那游戏可印象深刻呢。”宋凌菲低低发出佩环般的笑声,意味深长地转头:“对吗?晚栀?” “是吗?什么时候我没一起玩玩。”徐成蹊看着静默不语的叶欣道:“叶学姐你又来交材料吗?” 叶欣友善一笑:“我等奚扬。” “那叶欣姐你先等着。”宋凌菲朝一同过来的叶欣挥手,转头朝牧野问:“先走了吗?” 牧野余光瞥了眼晚栀,笑得趣味盎然:“走了。” “晚栀你手机震动了。”快放学的时候薛茹提醒认真做笔记的同桌。 晚栀悄悄拿出手机:来休息室。 熟悉的邀约,还未来得及回复悬浮窗就有弹出另一则消息,原本划拉的大拇指顿住。 薛茹看着晚栀发呆的侧脸:“怎么了?” “等下你先走,我爸爸叫我一起吃饭。”晚栀摇头。 离开时路过后方空了一天的座位直接出去,不带半点犹豫。 等到了法式餐厅门口看着早已落座的两人,晚栀心底一阵讽刺:她就说嘛,“法式”的任何东西都和她八字不合。 “晚栀你来了?”正对着餐厅门口的宋凌菲巧笑嫣然地招手。 虞父起身替她拉开旁边的椅子:“难得我回来,一起吃顿饭,都好久没见了吧?” “我们上午才见。”宋凌菲亲昵地拉拉她的手。 晚栀点头,一边收回手把肩上的包放下来。 趁着开胃点心的空档,虞父关心地看着宋凌菲:“过得还好吗?” 宋凌菲欣然点头:“回到自己家里当然好啊。” 闲聊半晌虞父发现晚栀在一旁一直小口喝着香槟,:“不合胃口吗?”虞父很开明,对于度数小的酒精饮料只要适度,并无太大限制。 她缓缓摇头:“有点口渴。” 等到开始上主菜了,心中烦闷之气一直为散的晚栀就借口离开去洗手间。 晚栀松了口气,伸手按了按眉心试图更放松点,恍神间便被挡住了去路,抬眼看着洗手间不远处仿佛对峙的两人: 身材玲珑有致的女生拉着男生的手臂:“东西在哪里?” 男生语气不耐烦地拉下身上的手:“我说过,没有。” “那他知不知道……” “呵,你还真不了解他。” “再说隐瞒不代表没发生过。”男生挡开她再欲凑近的手,低声地讽刺,“就像你当时的颤抖我可感受得清清楚楚呢。” “你……”女生还未回嘴就和正欲离开的晚栀对上了眼。 晚栀悲哀地叹了口气:两个她都认识,要不要打个招呼呢? 奚扬转身看着来人两弯似蹙非蹙罥的烟眉,没由来的一阵燥意爬上心头:“怎么在这儿?” “吃饭。”晚栀尴尬得朝叶欣点头,打算从他们身边走过就被奚扬拉住手,晚栀在叶欣诧异的眼神中被拉进了洗手间。 011万圣前夜 隔间里两人激烈地热吻,熟练地互相抚慰,奚扬伸进衬衫揉捏着弹力十足的浑圆,唇齿相依间睁眼看着眼前微微发红的脸蛋:“喝酒了?” “一点点香槟。”晚栀描摹着他腹间的肌肉轮廓,一路向下,一顿。看着他冷硬五官下依旧清冷的脸,趴下他胸前大笑:“反应这么大?” 奚扬扯开衬衫纽扣,解开前扣式内衣埋首酥胸里:“所以快点灭掉你点的火。” “我爸还在等我呢。”晚栀翻着白眼,忽然胸前一痛,“干嘛咬我?!” “下午我等了你很久。”奚扬看着原本面如冠玉的脸庞变得古灵精怪,心下婉转。 提起这个晚栀变得有些心虚:“那你要怎么办?” 奚扬咬了咬樱红的红豆:“这个。” 晚栀犹豫地解开奚扬的皮带,拉开拉链,期间磕磕绊绊使得奚扬呼吸一重,下腹的鼓胀又大了一圈,当熟悉的“小奚子”弹跳出来迫不及待地朝她打招呼时,晚栀一囧,抬头看着已经微微冒汗的某人:“怎么弄啊?” 奚扬拉开她的内裤进入早已湿润的甬道,大拇指按着门口的唇珠,中指开始孟浪的动作,晚栀被这突然的动作弄得惊呼,压抑不住的呻吟便被火热的双唇吞下,本就敏感的晚栀最后在窒息前泄了下来。 晚栀倚着门口大口喘气间,奚扬从她身体里刮出蜜液抹在自己炽热的棒身上,自己先忍不住地撸了一下,哑着嗓子开口:“蹲下。”奚扬调整动作,钻进坚挺的乳沟之间,火热的双掌推挤着双乳,提醒她:“站稳,挺住。” 晚栀红着脸按照他的指示站稳不敢动,用力抓着他的耻骨承受前面越来越大的力量,胸前的润滑以及滚烫的沟壑使她心底的羞耻感爆棚。 奚扬当然也看到晚栀红透了的脸蛋,以及快速穿梭于她雪白的柔软之间的自己深紫的分身,念及此强烈的快感使他愈加兴奋,恶劣地扬起分身横扫左右两边的两颗樱红。 晚栀被突然的刺激感觉下身有一阵热流而下,提醒大力摆动着抽动的奚扬:“快点,别弄到我身上。” 不久晚栀就被拉起来,奚扬正对着马桶,快速地撸动着管身:“你整理一下。” 晚栀很快就扣好扣子,干干地站在一旁,看着原本冷漠的脸庞爬上迷乱,冲动地大力拉下他的领带,吻上微张的薄唇并与之唇舌交缠,很快就受到狂风暴雨般的反噬,最后当缺氧的大脑听到液体释放的声音时,晚栀暗暗松了口气。 尚在回味的奚扬微微睁眼看着变得艳丽的晚栀,缠绵地舔舐着柔软的舌,体贴地下移到脖颈落下点点羽毛般的轻吻。 出去盥洗台的时候奚扬看着额外明艳动人的晚栀道,伸手撕开湿巾,整张覆上如玉的脸庞:“冷静一下。” 晚栀顾忌人来人往便手贴着湿巾低着头,小脑袋没多久就被覆上大大的手掌,一把裹进宽广的怀抱里。 没想到出去的时候竟然看见刚刚柔情绰态的女生现在正被抱在别人怀里与人热吻,看背影是位高大健硕的男士,姿势相当暧昧。 更没想到的是他旁边原本手插口袋的男生上前塞了个锡箔纸包装给他,男人接过睁眼看着他手揽着一位女生以及微湿的头发,满含笑意的眨了眨眼。 奚扬低头看着怀里瞪大双眼的人低声道:“我哥。” 晚栀惊讶之余感叹世界真小,立马从他怀里退出来,挥手快步离开:“我得快点回去了,拜拜。” 回去的时候晚栀在门口整理了下刘海,又拢了拢侧脸的头发,进去对着正在热聊的两人解释道:“肠胃不舒服。” 时间或许是缓解尴尬的良药,许久未见可以聊的太多,晚栀偶尔不痛不痒地插几句气氛并不会太干。无聊又漫长的两个小时用餐结束后,宋凌菲温文尔雅地拉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我现在这样还是要感谢你。” 万圣前夜的晚会周行止真的如愿以偿地换了抽的签,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他换的是l,看着经典的白衣黑裤造型的周行止弓背缩在沙发上吃零食时,众人不得不感叹会长大人的中二魂。 徐成蹊盯着周行止烟熏特效的黑眼圈:“原来会长是想偷懒啊。” “nono,我依旧是秩序管理者。”周会长踢了踢脚边的死亡笔记本和羽毛笔,转头明知故问,“不是让你重抽了吗?” “可是我不可以动手。”徐成蹊跟着坐在沙发上看着行动自如的众人。 这时晚栀正好端着盘子过来:“要喝饮料吗?” 重抽了“剪刀手爱德华”的徐成蹊麻木地摇头:“不用了谢谢。” 周行止兴致满满和两人讨论:“你们说木偶装做服务生和爱德华那个惨?” 站了一个小时的晚栀在在两人中间:“显然我们。”学习部负责整个晚会的后勤,所以全体女生做c人偶服务生。 逃脱工作的徐成蹊略无低气,无语凝噎,表示他再也不想酷炫了 “休息会儿吧,也没什么事儿了。”决心偷懒一天的会长大人心虚地挡着脸躲避大家的寻找,“等下就可以去换你们真正抽的了。” “水银灯,找你好久。”许久未见的柏灵抽被拉来充数,扮演粉色系甜美洛丽塔的第六人偶雏莓。 晚栀小心地挪开位置,避免一旁的剪刀手勾到裙子上繁复的装饰,毕竟配饰有很多蝴蝶结、丝带、蔷薇等装饰。她这个学习部长扮演第一人偶水银灯,哥特装扮的黑蔷薇。 柏灵跟着坐在沙发一角偷懒,她虽然累但是很喜欢这个人偶概念,兴奋地看着主题晚会上装扮成精灵、吸血鬼、僵尸、狼人、幽灵等鬼神的众人:“你看赵可欣扮演的独角兽,好可爱啊。” “不愧是叶欣学姐,竟然抽到了黑寡妇。”徐成蹊在一旁表示很有女人味。 突然沙发后钻出一个俏丽的人影吓倒鬼祟的四人:“晚栀你们在这儿啊。” “哈莉?”晚栀惊讶看着夸张装扮的薛茹,拉着她的“彩虹双马尾”,“很漂亮。” “小丑女”装扮的薛茹涂着夸张的红唇,斑斓的眼影晕染之下的眼睛神秘地朝她眨眨,牵动眼睑粘贴的几颗水钻:“等下我也帮你化美美的妆。” 完全同款妆容的牧野夺走她手上的杯子,轻描淡写地摇晃着只剩四分之一的液体:“喝了多少?” 薛茹盯着牧野眼神伺机而动的疯狂,缩着脖子无辜眨眼:“我刚拿的晚栀手上的,没来得及喝。” 见着来人的徐成蹊爆笑:“你还真赶着当‘小丑’啊,你这个和别的同款比起来弱爆了。”晚会上各式各样的“小丑”确实挺多,大大的红鼻子加上涂出界的红唇都有。 牧野掀起嘴角显露出金属牙套,得有点疯狂,后梳的头发凸显出深邃野性的五官,他装扮的刚好是“自杀小队”那一款:“好在四肢健全。”一边嘴唇勾起,如同“joker”再临。 徐成蹊后颈发凉地看着这一幕,不敢再多话。 牧野满是纹身的手端着刚刚的玻璃杯,暗红的唇喝了手中的液体,闲暇之余随意伸手抓住薛茹正欲离开的身影:“来给我检查检查。” 同样觉得画面有点惊悚的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小丑女被小丑拉走。 “水银灯?”本来寻找牧野过来的宋凌菲停下脚步看着哥特装扮的晚栀,红唇诡异地勾起,“倒是挺合适的。”被父亲大人人偶制造师罗真中断制作缺少腹部的第一人偶。 晚栀抬眼轻笑:“白皇后确实也很像你。”一身纯白礼服的宋凌菲拿起晚栀托盘上的一杯饮料,交错间靠在白皙细长的颈部低声道,“谢谢,bytheway,生日快乐。”朝他们优雅地举杯示意后摇曳着裙摆走远。 果然是宋凌菲,最知道怎么让扫她的性。 “唉,才发现只是个凡人。”吃吃睡睡的会长大人又不满意了,“技能太弱了。” “要不剪刀手给你?” “晚栀她们呢?” 徐成蹊再次被无视。 露台上,纤细的背影静立,手机屏幕的荧光映照着面无表情的脸,犹疑的大拇指停顿许久,按下拨打建。 “喂,爸爸。” “晚栀对不起临时要去美国,不能陪你过生日” “没事,我本来就不喜欢过生日。” “再怎么也是进入二八年华……”繁忙的交谈声打断闲聊。 “今天万圣晚会有点忙。” “我这里也有点事,巧克力蛋糕收到了吗?” “嗯。还有卡片。” 电话匆匆挂断,小小的卡片被捏在手心:愿你一生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 口音别扭腔调打破沉寂:“为什么不开心?” “zorro?”晚栀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的许久未见的朋友,对上熟悉的天蓝眼眸立马改口,“兰洛,好久不见。”出了酒吧他们不用叫代号,直接本命称呼。 装扮成夜礼服假面的高大身影看着少女眼底的冷意慢慢褪去:“来看看你。” 大概是感受到熟悉地关切,晚栀仰着头轻笑,笑容涩且冷:“今天收到一个祝福,我大概永远达不到。” 兰洛见过fox的千姿百态,唯独没见过这般失去色彩的晚栀,想抹去那讽刺的自嘲而抚上她的脸,总是乐观的蓝眸凝视晚栀的眼睛认真说道:“behappy.” 晚栀怔住,愣愣地被顺势抱紧温暖的怀抱里,这是一个无关风月的拥抱,只有浓浓的出自朋友的关心。 被这纯粹的安慰触动到地晚栀回抱,扬起温情的笑:“谢谢。too.” “晚栀我换好了……”银铃般的嗓音使两人分开一齐望向露台门口。 换好抽中的南瓜女巫服的柏灵尴尬地走近:“不好意思打扰了,可是舞会评选要开始了,你还要换装。” “这是我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晚栀大方地跟柏灵介绍,匆匆朝兰洛挥手后拉着柏灵往外走,低低跟眼底闪烁着八卦因子的柏灵解释,“你误会了。” 抬眼间正好在露台外看到周行止口中没意思的吸血鬼,装扮成“莱斯特”的奚扬,“夜访吸血鬼”中经典的中世纪扮相,穿着褶皱层叠的白衬衫系着微卷的金发,几缕额发垂坠而下,掩于其中的寒冽如冰的眼眸细碎闪烁着,讽刺与戏谑。 012万圣游园会 换好抽中的“僵尸新娘emily”装扮,晚栀简单化了个烟熏的哥特妆就匆匆回到大厅。抽中白色礼服的人负责开场舞,身穿白色抹胸礼服的晚栀小跑赶到大厅,原本的灯火通明只剩下中央的一束白光,前奏正好悠悠响起。 站在白光边缘的周行止懒懒地向她伸手:“终于来了,就剩我们了。”晚栀迟疑的回握,与他一起缓缓起舞,带点技巧的ballrooomdance,随着节奏一起进退滑步、旋转交错。 johnmorris略带黑色马戏团风格的thenightmare(梦魇)作为开场曲,八音盒的音调缓慢而阴森地响起,时而极速演奏着疯狂的旋律,时而速度减缓透着一丝古怪,似是一种隐隐诡异的预示:欢迎来到万圣游园会。 有如残缺生命的避风港,小丑、女巫、幽灵、血族、僵尸、木乃伊共聚一堂,四散着或是静立、或是游走、或是跳舞,一起默默遵守某种规则、不惹事生非。 像是受到不知名的感染,晚栀跟随着音乐跳得非常顺畅,以至于节奏变快而带来脚上的点点刺痛时,心下竟然升起另类的痛快。 “还好吗?”周行止问着半阖眼眸轻喘的晚栀。 酒红的花瓣唇微微扬起,哥特妆容之下看不清楚真实脸色。 一曲将毕,周行止舞动的手随着节奏微微使力:“完璧归赵。” ashestoashesjc的september响起,整个大厅的灯光变为大面积的暗色,舞步换为slowdance。大家一齐加入,舞伴交换,流转间晚栀转入熟悉的怀抱,十指交握,朦胧间眉眼微抬,对上鬼魅的眼眸:“痛吗?” ican'trememberwhathappenedinseptember, 我还是无法记得,九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wheneverythingisgone, 一切离我而去, whenit'sdarkandi'malone, 只有黑暗与我同在。 it'sbeenforever, 自从我恢复意识, sinceicouldhaveremembered, 似乎已经已经到了时间尽头, wherethehelliseverypony, 人们都去了哪里? ——septemberashestoashesjc 低头随着歌曲哼唱的少女绽放着天真而诡谲的笑:“我怎么会痛?”抱着他的腰缓缓舞动,大大的眼珠闪动奇异的光泽,古灵精怪地转动:“我来看看……是谁……” 刚刚和她换了舞伴的“白皇后”宋凌菲正在皱眉,似是忍耐着什么,无暇顾及其他…… 帮她化完妆的“巫女”柏灵正沉浸在她好奇的光怪陆离之中…… 身姿摇曳的叶欣正在婉拒络绎不绝的邀请者…… “小丑女”薛茹和“小丑”’牧野依旧不知去向…… “独角兽”赵可欣正在开心地跟着舞伴一起摇摆转动……间或寻找着……她的方向? 兴奋的嗓音使得原本的音调增高,带来某种诡秘的甜腻响起:“找到了!”鬼祟的作恶者。 奚扬余光跟随她的视线:“怎么不是我?” 抬起手,有如上好发条,手下立马出现如人偶般的三百六十度转圈,清冷的目光在裸露的雪白肌肤上扫过,似是沉醉,流连忘返于玲珑而迷人的曲线…… “你只是幸灾乐祸。”晚栀凑近盯着他不知何时变得深沉的眼睛,无奈地皱眉,“你总是莫名其妙。”苍白阴沉的脸上酒红的薄唇勾起慵懒的弧度,犹如点睛之笔,总是澄澈透底的眼睛渐渐晦暗、迷离、虚无缥缈。 backwheneveryponydied, 发现大家都死了, trailsofbloodduringmystride, 漫步在血迹斑斑的小路上, ijustdiscoveredthat, 我只是发现, theponiesweredefeated, 大家都被某种, bysomethingreallystrong, 强大的东西杀掉, ——septemberashestoashesjc 洞若观火的眼眸深深凝视着胸前此时精致到妖娆的脸庞,未置一词,修长的手指抚上迷人的颈窝,握着青葱的手向暗处的角落舞动:“这样才是真的你。” “都是我。”略带执拗的否认,顿了顿,补充到,“不能总是肆无忌惮。” 音乐突然响起丧心病狂的狞笑,迷离的眼也一起闪烁着恣肆的光,拉着颓废桀骜的血族一起快步起舞。流转间随手端起桌上的饮料仰头喝下一大口,微灼的液体大量而快速地流下喉咙,伴随着脚下开始叫嚣的疼痛,燃起诡谲的快感。 一口喝不下时苍白的手向对面递上剩下的一半:“喝吗?”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杯子,掌心滑过一丝冰凉,沁人心脾。 空杯子被放回原处,正好dollhouse(玩偶之家)另类欢快的旋律响起,柔软的手爬上劲瘦的后腰,微凉的指尖点按着一节节后脊椎骨,慢慢使力,波光流转的眼眸绽放出摄人心魂的邀请:“foxtrot?” “你还可以吗?”星星点点的暗光下,殷红的薄唇勾起深沉魅惑的笑。 掩于细碎的金色额发间的瞳仁挪揄着向下,白色的帆布舞鞋下方不知何时染上点点鲜红:“有什么奖励?说不定待会儿我还得背你呢。” 纤细的脖颈转动,视线略过脚下慢慢浮上的红色,灿笑从未停过:“会有奖励……” 挺直的鼻梁低下,鼻尖蹭着嫩白的颈窝,缓缓闻着夹杂着丝丝血腥气的栀子香:“一定得让我满意才行。”目光在小巧的肩骨、精致的锁骨、莹白细腻的手臂以及前胸上一一流连。 “当然,比如,樱桃……”细腻婉转的嗓音缓缓游说,合掌而握、身体挺直,平稳而快速地转到一个小桌,端起一杯暗光下波光粼粼的液体,“……酒。” 爽快而利落的一杯干。 脸庞在金发的笼罩下精致又颓靡,眼眸愈发幽深:“如你所愿,就这一支舞。” 默契十足地用以大量的反身动作端走一个个酒盏再放下,两句年轻身躯似是一体,动作流利、行云流水。 领着她跳舞的少年优雅又神秘,继续未完的话题:“无所顾忌更舒服不是吗?”手上微微使力将人往回带,戴着花环的头颅靠在有力的臂弯里,离开时头纱扫过白衬衫。 微醺的少女用力睁开眼,端正站姿后故作正经地纠正:“乖小孩才有糖吃。” “可是坏小孩可以直接坑蒙拐骗。”低缓淳厚的嗓音带着一丝诱哄,深渊般的眼眸像是时刻瞄准时机,拉人坠落。 酒精迷醉下的少女再怎么用力思考也相当缓慢,酡红的脸蛋纠结地拧起,直接最简单的反驳:“乖了之后骗起来才方便。” 呵。 总是紧抿的薄唇畅快地微张:原来根本不用拉。 伴随着诡异又优美的旋律,一时间只剩快速滚动的喉结,不断见底的玻璃杯,唇角滴滴流下的透明液体,杯底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 places,places,tinrplaces 安分点安分点都找准你们的位置 throwonrdressandputonrdollfaces. 穿上你的裙子画上可爱的娃娃妆 everyonethinksthatwe'reperfect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完美家庭 pleasedon'tletthemlookthroughthecurtains. 不要让他们透过窗帘看清窗帘后的阴暗 ——dollhousemelaniemartinez 重力与技巧的接连影响下,白色礼服之下,鞋子上大片的鲜红侵蚀着纯白的领地。 鬼魅般的两人自由地穿梭在各式鬼怪之中,偶尔朝隔壁的“鬼魂”举杯示意,这一刻在这里任何的不正常都可以被理解…… “去中间。”一直在边缘游走的两人迈着自由悠闲的舞步向中央享受着注目礼的人过去,沉浸在虚荣中的眼对上鬼魅般冷不丁出现的少女闪过一丝慌乱,故作淡定地低头看着裙下惨烈的状况以及一齐过来的少年,暗暗喜上眉头。 没料到突如其来的两人在少女往她口袋送上一张照片后,又迅速远离,“独角兽”来不及追上去,眼神触及照片上的内容时如同魂飞魄散。 风风火火地出了大厅,对比里面舞会的灯火通明,外面沉寂阴暗且少有人烟,冷风阵阵吹过,酣畅之后变得相当肆意的晚栀伸手:“抱一下……” “终于走了。”话音未落便被拦腰抱起,凉风拂过晚栀惊觉早已冷汗涔涔,自觉伸手勾着奚扬的脖颈,苍白的脸蛋紧贴着少年年轻但硬朗的胸膛。 经过走廊时路过一间空会议室,从虚掩的门里瞥见正激烈交缠的人影,示意眉头微蹙的奚扬过去,好心将门关上。完全放松的大脑开始迷蒙,双眼闭上前晚栀直往宽阔温暖的怀抱里钻。 耳畔似是响起刚刚颓靡而悠扬的旋律: posewithrbrother,won'tbeagoodsister? 和哥哥摆个亲昵的姿势难道不是好妹妹该做的么? 013魇与樱桃 “小栀子,我们有个新家啦。”模糊的消息被温柔地告知,懵懂地接受。 “以后叔叔也是你的家庭成员了,很高兴做你的伙伴。” “这是你的姐姐,会是你的好玩伴。” 依旧不变的童真,无知的欢乐,聪明地扮演着乖娃娃,无知地讨好。 潘朵拉盒子被无意打开,象牙塔里的秘密终于被窥探,隐蔽而慌乱。 天真而亢奋的言语,香艳又罪恶的气息,压抑破碎的呻吟,疯狂迷乱的动作。 防备的锋芒尖刺不断爬上柔软的纯真,偷偷学着扮演无害的角色,在这个保护伞下无知无畏地刺探,继续着窥探与防备,静观其变、日渐疯狂。 满是戾气的藤蔓爬上脚踝缠绕,慌乱、隐蔽、亢奋、疯狂,全都笼罩在混沌之中不断暗自搏斗,激烈而迟滞地等待着突破口。 当鞋子终于脱离,脚心的束缚与依赖全部离走,迟缓的刺痛像是找到闸口,一阵一阵传来,敲击沉闷的睡眠。 “醒了?”碘酒毫不留情地刺激上原本的痛楚。 “嘶!这下完全醒了。”原本躺在床上的身影起身,拿过枕头靠坐,顺势脱离恼人的桎梏。 纤细的脚踝再次被捉住:“别动。” “你家?”脸色苍白的少女百无聊赖,四处张望着极简风的房间,原本长及脚踝的礼服被拉至膝盖,雪白的裙边不知何时染上点点暗红。 奚扬淡淡应声,低头认真收拾手上的满目疮痍,深刻的轮廓尽显金发“血族”的假发被摘下,原本的黑发些许凌乱地随意散落,低头认真收拾手上的满目疮痍,深刻的轮廓尽显。 “还真是你收留我了。” “报酬呢?” “还没招待好呢。” 话落,晚栀眼前就出现一个纸盒,六寸的小蛋糕。 打开纸盒的时候嗅到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注意到垃圾桶里废弃的血红纱布:“血流了不少。” 药已上好,奚扬正用纱布一圈一圈开始包扎,抬眼注意到蹙起的眉头:“那边有香薰。” “这么多?”晚栀顺着视线回望,确实在置物架上看到一排diptuque的香薰蜡烛。 “家里放的。”手上快速地做最后的包扎,整理药箱,“要什么香?好像有栀子香。” 帮忙整理药箱的少女顿了顿,摇头:“不用了。cypress吧。” 奚扬起身在一排白色蜡烛前很快找到,点燃放到少女的手上:“零点了。” 暖黄的烛光立马照亮惨白的脸色,小小的双手捧着大大的蜡烛,轻闭双眼,未过片刻微弱的吹光便被吹灭,眼睛睁开时已是满天星:“再点一下。” 少年起身点燃放到置物架上,顺便倒了杯香槟坐到床边小酌。 晚栀自顾自得开始独吞整个蛋糕,用勺子随意舀了一勺:“黑森林?” “这个时间蛋糕店只有这一个了。”奚扬不疑有他,看着咬着勺子的少女如实交代。 细细品尝口中醇香蛋糕的少女转头凝视一旁静坐的身影,袖长的手指缓缓转动瘦长的香槟杯,澄澈的液体映衬着袖口镂空的蕾丝花边,优雅又神秘。 “嗯,很纯正的黑森林。”晚栀舀过一大勺蛋糕伸向正抿唇品香槟的嘴边,“幸好巧克力不多。” 鼻见传入淡淡的甜香,转头跌入一潭秋水,鬼使神差地顺势吃下嘴边的蛋糕,酸甜的蛋糕混合着甜腻的嗓音打乱感官:“樱桃也放得足。” 床头小口吃着蛋糕的少女双眼似剪水,笑意淡淡,暗含一丝俏皮。室内清新的木质香弥漫,低头喝完剩下的香槟,一手握上纤细的脖颈。 视线交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开始一个香浓诱人的吻,四瓣薄唇试探着感受着,缓缓深人,分享口中绵密细致的蛋糕…… 毫不急迫的吻结束,奚扬端走随便放在床上的蛋糕。“吃完了?” “差不多。”这种甜点吃多了会腻,瞥见酒柜里的半瓶红酒,“来点红酒吧。”头上忽然一重,原本摘下的白色头纱再次被戴上。 偶尔散漫的睥睨:“还喝的下?”少年低头耐心地梳理着披散的长发,挑过几缕至胸前,间或盖住光裸莹白的肩颈。 晚栀诧异地抬头,神色平静的少年专注而庄严地戴上花环:“还戴上?”精致的花环也归位,暗红的小花夹杂在绿藤叶之中,置于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为什么吹蜡烛?”如褐色玫瑰的红酒被如愿地送到手上,纯白的裙摆被重新拉至脚踝。 呵。 这变态的仪式感。 晚栀闻言了然一笑,触及深沉眼眸散发的沉沦,无所谓地耸肩:“那就换个香。” 薄唇轻勾,扬起清浅的笑:“gardenia?” “做坏事比较有安全感。”少女对着灯光摇晃着手暗色的液体,欣赏着波光粼粼的红酒渐变色。 浓郁诱人的栀子香混合着清幽的柏树香萦绕鼻息,奚扬轻笑,悠悠晃动手中的红酒,回头看见少女正盯着燃烧不久的蜡烛:“不喜欢?” 晚栀点头,抬手制止奚扬正欲熄灭的动作:“但我依赖它。”低头喝下一小口红酒,任由馥郁芬芳的液体在舌尖打转,细小的叹息被一起吞下:“楚楚可人的小百花。” 奚扬起身将两个高脚杯放在床头柜,顺便将大灯关上只留下一盏床头的小夜灯。 暖黄的灯光柔和了原本苍白的脸色,清冷的目光略过剪水般的双瞳、红酒醺染之下桃红的脸颊、以及光裸润白的肩颈,流连忘返。 芬芳温和的栀子香逐渐占据真个房间,带着一种暗示,引诱着散发更浓郁的香。 “确实挺楚楚可人。”小巧的下巴被捉住,直挺的鼻子凑近精致的脸深深一嗅,混合着少女馨香的栀子香迷人心智。 温和又暧昧的室内响起少女清脆的笑,纤细的手盘上宽阔的肩,苍白的手指摩挲着麦色的后颈,清澈的双眼再抬眼已是满天星。 棱角分明的薄唇吻上饱满的额头、波光潋滟的眼睛,最终与丝滑粉嫩的花瓣唇交缠。 柔和体贴的吻不紧不慢地结束,原本相对而坐的两人早已交叠而躺,胸前的布料皱巴巴,裙摆被拉至大腿,掩于纱裙里的动作肆意。 “帮我把花环摘掉吧,缠头发。”晚栀不满地嘟囔。 恼人的花环终于被奚扬一脸庄重地摘下,放回床头柜,顺势将剩下的红酒仰头喝下,一饮而尽。晚栀刚舒畅地松了口气就再次被吻住,不过是一个充满酒香的吻。 纤长的脖颈被迫仰起,樱红的双唇接受着过渡而来馥郁的液体,醇香的吻不断加深,在丰郁的液体之中打转、品味、吞咽。 酒红的液体不可避免地溢出双唇之间,沿着雪白的脖颈一路下滑,温热的薄唇也一路向下,沿着脖颈吮吸舔舐。 礼服的后背的拉链被拉开,忽然低哑的嗓音响起:“这是什么?” “乳贴。”晚栀挑眉看着神色古怪的少年。 “礼服都要穿这个?”随手将抱枕放在少女腰下。 “抹胸或者贴身礼服都要吧,还有用无肩带内衣的,可以聚拢还有充气。”感受到胸前熟悉的温暖包裹,向前一挺,炯炯有神的眼散发着别样的灵气,“不过我胸型好不需要,对吧?” 奚扬淡淡应声描摹着少女向上挺翘的浑圆,用力揉捏着弹性十足的乳肉。一手解开系带内裤,一手揉捻住乳肉尖端的红豆,拉着皓腕按向小腹,哑声开口:“帮我。” 晚栀胡乱地解开白衬衫的纽扣,皮带,拉开拉链,早已鼓胀的火热立刻弹出来,压抑着呻吟开始手上的动作。 当感受到胸前的嫣红被温暖湿润的包裹舔舐,以及腿间粉嫩的花瓣被异物不断入侵时,双手忍不住推搡着身上扰人的动作,却无力地忍不住泄了身。 少女沉浸在第一波快感中,尚在分泌蜜汁的花瓣被抵上一团滚烫,迷茫间抬眼对上一双郁郁灼烧的火焰,双手捧着隐忍的俊颜:“那就交给你了,奚扬同学。” 在少女天真而诱人的目光中,冒着薄汗的少年虔诚地吻住莹白的额头:“谢谢。” 粗嘎的提醒:“可能会有点疼。” 软软的应声:“痛点没关系。” 她一向很耐痛。 少女的双腿被打开到合适的角度,奚扬就着粘腻体液的润滑,扶着性器插入幽深丝滑的甬道,感受到阻隔,凝神屏气一挺而入,进入梦寐的秘境。 “疼吗?”前所未有的的紧致使得双方都不好受,奚扬满头大汗地停住。 “有点涨。”缓过初时刀割般的撕裂感,晚栀只感觉到满满的不适,说话间忍不住一阵紧缩。 豆大的汗珠滴落,晚栀耳边传来沉重的呼吸:“放松。” 奚扬一手摩挲浑圆上的红豆,一手来到交合处轻拢慢捻,轻蹭着阴蒂,原本僵硬的身子愈渐柔软,吻住娇艳欲滴的花瓣唇,挺身开始九浅一深的抽插,直到耳边传来潺潺水声才放开。 晚栀羞愤地扭头将脸埋进枕头,惊讶于自己身体的异常敏感,一手用力捂住嘴:“……嗯……嗯……啊……嗯……”鼻息的娇吟依然遮不住地溢出。 前面的礼服交叠至盈盈一握的腰际,头纱早已歪落一旁,后背纯白的礼服裙摆连同白纱大面积地散落在深色的床上,大开的白衬衫褶皱的衣角偶尔于其上滑动。 奚扬终于得以顺畅探索,感受着周身湿热的包裹以及丝滑的紧致,尽管两人如他预料般严丝密缝的契合,但是脑中一波接一波强烈的快感依旧令他着迷。 心下一转,奚扬用力一挺,尽根没入,潺潺水声便跟着响起:“怎么这么多水?” 晚栀不服输地转头,用力捏了一下发达的臀肌:“喝多了。” 箭在弦上的奚扬根本经不起一丝撩拨,性器又胀大一圈,俯下身堵上红肿诱人的双唇,开始较大力度地摆动,甬道壁跟着紧致地吸附。 又一波快感来袭,体内止不住地涌出大量汁液,初经人事又负伤的晚栀哪里经受得住这般动作,柔若无骨的手指划入劲瘦的后腰,用力一节一节按着尾椎骨。 “……不能!”正在感受有节奏收缩的少年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扰乱,按耐不住在少女的甬道里就射出白浊的体液,性器被迅速拔出,正在射出的体液冲击上少女莹白的大腿。 暧昧的腥咸气冲击满室温和的栀子香,乳白的体液融合鲜红的处子血,一起流淌在少女纯白的礼服上。 014活春宫 急促的手机铃打破一室沉静,晚栀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忍着宿醉的头疼按掉来电,微信回复薛茹的问候:脚受了点伤,不能去找你了。 那边立马急急地弹出消息:我把鞋子给奚扬了,没来得及吗? 屏幕上的手指顿住,回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抚。 长臂从背后揽上来,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吹拂,肩胛骨拂过羽毛般的吻。 手机掉在床上,身影翻转,薄被下温热的肌肤偶尔相贴又错开,纤细的手臂揽着宽肩,淡粉的花瓣唇细碎地吻上薄唇,不久就被反客为主,唇舌交缠。 瘦削的身体被硬朗的身躯覆住,磁性的声音擦破清晨的清幽:“点香吗?” 少年清晨炙热的苏醒贴上小腹,晚栀看着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少年轻笑,小腿向上缓慢曲起,间或摩擦过刚健的长腿:“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堪堪盖住两人的薄被被急躁地掀开,玲珑的身躯尽头是一片血红,深深浅浅、暗红叠加鲜红,温热的手覆上少年蹙起的眉:“我需要一身衣服。” 迷人起伏的身姿不自在地扭动,血气方刚的少年深吸一口气,薄被重新盖上,带起一阵风。 奚扬盯着无辜的笑脸,神色不明:“多久了?” “不知道。”细瘦的肩膀无所谓地耸着,“没什么感觉。” 心气不顺的少年在依旧苍白的脸蛋留上一个浅浅的牙印,迅速起身。 “先穿我的。”衣柜被拉开,奚扬简单地拿了洗衣物开始选合适的衣服。 “t恤就好。”晚栀眼尖地瞥见几件联名款白t。 头上被盖上黑色的连帽卫衣:“今天降温。” “……诶……”晚栀来不及挽回。 年轻的身躯顶着未消的火,赤裸着走进了浴室。 留下疾走的背影和空气中飘浮的话:“我先洗个澡。” 晚栀套上宽大的卫衣,穿上到膝盖上面刚好不用再穿裤子,可惜是无趣的黑色。 避免床上沾到血迹,晚栀挪到床边坐着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猝不及防的敲门声响起:“奚扬,起床了吗?” 熟悉的年轻男声让晚栀提起的心稍稍放松,犹豫着是否开口回应。 “借一下剃须刀?” “请进。” 轻缓的女声使门迟疑地被打开,只穿一件卫衣的女生友好地笑:“他在浴室。” “不好意思打扰了。”奚晟轻咳,注意到少女的长发在衣服里尚未被拉出来。 “没有,先等等吧。”奚扬的哥哥意外的是个爽朗的大男孩儿,样貌和奚扬勉强半分相似,不同于弟弟深刻锐利的五官,他的五官更柔和俊俏,气质舒朗。 奚晟注意到少女脚上的伤,立刻瞪大双眼上前:“你脚没事吧?” “有点吓人而已,没什么。”晚栀好笑地看着夸张的反应。 结果奚晟拧起眉头:“这么不小心?” “……啊?嗯……” “你来做什么?”浴室里的人终于出来,头发未干,周身带着水汽。 奚晟一脸凝重地教育:“你要注意点!” 晚栀意识到不知不觉闹了个误会,急忙解释:“不是……” “我代我弟弟道歉。” “虽然道歉该有但是……” “我就知道!” 正在擦头发的奚扬拉下毛巾,不耐烦地打断对话:“奚晟你快点,我还要去买药。” 奚晟立马收声:“借一下剃须刀。” 临走前依然不忘苦口婆心地劝说:“虽然sm没什么,但是可不要过火……”劝教被掩埋在巨大的关门声中。 空留无力的解释:“你误会了……” “我没带作业。”惊觉周末作业加了好几张试卷的晚栀从游戏中抽离。 提着大袋小袋进门的奚扬挑眉:“还有空在意那个?” 晚栀把脚递过去给他换药:“我这种地才当然得努力。” 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周围的血迹清理起来很麻烦,晚栀看着耐心沉着处理的脸庞:“那个不用管,直接换药……嘶!”酒精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她忍不住出声。 “还知道疼?” “习惯就好。” 少女双唇紧闭,忍耐着缓慢深呼吸。 伤患出奇的配合使得换药速度加快了不少,晚栀注意到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有点疑惑:“你去买药?”刚刚换的药都是昨天的,就是用了点新绷带。 “抱歉,昨天不小心射在里面。”奚扬递上事后药以及水杯。 虽然反应及时,但还是有些许遗留在里面,自知理亏的晚栀心虚地吞下药片。 “这是衣服。”晚栀打开奚扬递过来的袋子,外穿衣物和内衣裤都有。愣神间发觉卫衣下摆被掀开,晚栀反射性地捂住,疑惑地抬眼。 气质冷然的少年打开包装看说明书:“昨晚流了很多血。” “那个正常的吧。” 的确有点多,事后轻轻移动都流出蛮多鲜红的血,作为处子血确实有点多。 “生理期?” “不是,过几天才到。” 软膏被拧开,少年神色平静地挤出:“还是擦点比较好。” “你不会是报复吧?”晚栀看着少年面无表情地将冰凉的手指伸进去。 “报复什么?”温热的甬道不自在地瑟缩。 晚栀有点尴尬地转移话题,拿过剩余的纸袋:“还有什么?” “那是……” “不用说了你先抱我去浴室洗漱吧。” 晚栀一脸囧:一打tt? 不过接下来两天晚栀并没有让他有机会用一个,尽管事事都有奚扬代步,脚面的伤口依然不时裂开,因为固定的坐姿很僵很麻,她经常会不耐烦地动几下。 “所以你还得请假几天?” “嗯。” 周一清晨,奚晟满脸不可思议:“不敢相信我弟居然是按时上学的那个。” 偌大的餐桌看着对面,少年身穿湘南的高中制服,少女正悠闲地吃早餐。 奚扬把面前的牛奶递回对面,转头看着正戳破蛋黄的晚栀:“不用去找薛茹?” 少女手撑下巴朝清冷的少年眨眼:“请神容易送神难哦。” “没事反正我爸妈成天不在,我们俩对着就和空气一样。” “所以你注意点分寸。” “我才从美国回来……” 装作空气的晚栀低头吃早餐,眼前忽然出现几张卷子:“你不写?” “你觉得我会写?” “我弟果然恶劣。” 奚扬将晚栀抱去书房,摆好游戏机电脑和零食,朝正在做卷子的晚栀交代了一下便下楼。 正在整理餐桌的奚晟喊回背着书包的人影道:“爸妈那边我会挡着。” “他们会回来?” “给我接风。唉,你先走吧。” 书房认真做卷子的晚栀刚完成一张就接到薛茹的电话:“晚栀你还好吗?怎么不来我家?” 晚栀拿开手机躲过连番轰炸,半晌开口:“不是怕小姨担心嘛。” “奚扬真是办事不牢……” 听着电话那边絮絮叨叨的抱怨,晚栀偶尔搭话,心里不住腹诽:办事劳着呢。 “那你现在他那儿修养,反正你伤着她也不敢怎么样……” 他还真的怎么样了。 晚栀扶额,怎么跟着牧野那大灰狼有一阵了,她家小茹还和小白兔似的? “先帮我请假,其他不要担心。” “那我有空就去看你。” “嗯,再见。” 隔两天薛茹就跑过来探望她,晚栀看着指向三的时针:“翘课了?” “这不怕被我妈发现吗?逃了体育课待会儿还得赶回去呢。”薛茹拆了包零食,塞满零食的脸鼓成松鼠。 秋高气爽,两人坐在露台喝着下午茶聊天,桌上是玛奇朵和拿破仑蛋糕,薛茹带来的零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学校的八卦。 “赵可欣最近安静了好多,还和我打听过你。” “是吗?”晚栀眯眼,端起咖啡轻吹热气。 “不过你应该不在乎这个。”八卦的眼睛闪着光,凑到晚栀跟前低声说道,“宋凌菲真是当年那个‘宋凌菲’。” “你怎么知道的?” “正好去我家做客提起,原来她是后来才被现在的宋家找到的。” “嗯。” “真巧都姓宋。” “对啊,真巧。”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说起来,还是我发现的。” “……呃?” 晚栀神色淡然,薛茹意识到可能不是多聊这个的时候,注意到甜点边的杂书,晚栀没事喜欢读点杂书野史,书名她并不感兴趣,睁大眼发现书下压着的试卷。 “你怎么最近有卷子?” “奚扬的。” “怎么不帮我写?!” “不是帮他……” “那你以后就帮我写好吗?” 晚栀无奈点头。 吹着柔软的风时间过得挺快,没多久薛茹就赶回去上课了。 薛茹念念不舍地整理书包,略带婴儿肥的脸嘟着:“要背你回去吗?” “不用奚扬待会儿就回了,我看会儿书。”晚栀摇头,翻动着手中的书页。 没过多久晚栀就后悔了,万万没想到又给她撞见了段活春宫。 她知道奚晟偶尔会带各式各样的美人回来,但是timing都把握得极好,几乎不会打照面撞见亲密的场景。 晚栀对手中的《板桥杂技》叹了口气,亲眼见识了各色美人,也算应景? 露台空间大,可以看到两边卧室的阳台,以及不拉窗帘的卧室边角。高档公寓的隐私保护都很好,处于露台视野交缠的两人并无太大顾及,放开动作以及……声音。 带着异域风情的金发美人丰腴的臀部坐在窗台,任由对面的男士站着在腿间捣动。 “……faster……”丰唇轻咬手指,碧眼迷离,感受左边乳尖因吸咬而带来的快感,挺了挺右胸受冷落的爆乳,主动摆动臀部配合加快的动作。 男女欢爱的喘息声,肉体的撞击声,甚至体液粘腻的兹拉声,不绝于耳。 沉浸于情欲的男人低头,两人交合处蜜汁不断溢出甚至滴落在窗台上、地上,如马达般耸动低吼:“……fabulous!” “i'ming!i'ming!……oh!”金发向后仰,尚穿着高跟鞋的双腿被一手阖握,脚趾都舒服地对着上空伸展。 滚烫的性器紧贴股间,动作更紧密深入,打桩般的抽插带来放肆的哭喊。 “sobig……ohbaby……”婀娜的上身挺直,承受雄壮身躯的力量,凹凸有致的曲线露于空中,一览无遗。 晚栀端起马克杯轻啜玛奇朵微阖眼欣赏,那会是她想画的线条。 “baby……trustme,loveit……”轻柔的男声相当性感,动作却丝毫不含糊,硬铁搅动着粘腻的蜜汁,素色瓷砖上蜜色肥臀颤动不已。 “……toomore……oh!” “……i'mingsoon!” 马克杯被夺走,温热的手背划过一丝冰凉。 粗砺的手握着衣衫下玲珑起伏的柔软,火热的呼吸扫在裸露在外嫩白的耳后。 015擦枪走火 “回来了?”细长的后颈瑟索,颈窝更加深凹,转头对上一双如炬的眼。 “湿了?”总带着丝丝凉意的食指钻入短裙。 “所以……”腿间的动作使小腹不自觉收缩,晚栀拉着校服领带,有棱有角的脸顺从地凑近,“……老是给我买短裙?” 薄唇边气吐如兰,少年凝视如画的眉眼,以及毫无血色的花瓣唇,受蛊惑般吻上去,轻舔贝齿、顶开含住内里的小舌,裙内动作加快,偶尔轻按唇珠。 “……嗯……” “可真敏感。” 一吻结束,沾满汁液的手掌从裙内抽出,正准备展示指间撕拉粘液的手顿住:“怎么还有血?”拿过桌上的抽纸擦掉,看着白纸上的血丝。 “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湿了?”经受过一波快感的少女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眼波流转,“生理期当然湿了。” 积欲已久的少年眉头紧锁:“没垫东西?” “才来。”柔夷揽上硬朗的肩背,声音清脆,“所以快抱我去换新裙子吧。” 原本准备拦腰抱起的奚扬腰间多了一双紧缠的腿,小巧的下巴顶着宽肩:“还有麻烦帮我买一下姨妈巾,谢谢。”走动时弹性十足的臀部偶尔擦过早已鼓起的肿胀。 “要怎么谢我?”双手扶着作乱的小屁股紧贴滚烫的鼓胀,细滑的颈间传来轻咬。 感受到屁股下面坐着的硬铁不断增大,晚栀不安地挪动想要移开:“我脚还没好呢,本来就失血过多……” “安分点。”低沉的嗓音在耳畔,一阵阵热气吹拂在深凹的颈窝里,回旋不去。 清脆的打屁股声响彻在卧室外,晚栀羞耻地承受着臀部的轻而响的一记拍打。 进到卧室里察觉气氛不对的晚栀伺机而逃,但是手脚不便,一下就被按倒在暗蓝的床上,白短裙被迅速拉下,晚栀惊讶地对上神幽的眼:“碧血洗剑?这不好吧?” 少年拉开裤链,眼底闪动着魅惑的光:“杂书没少读啊。” “碧血洗剑也不是不好,我们都是初学者,技术不纯熟……”纤细的脚踝被并住握着、上拉。 对上目光烁烁的眼,想起刚刚看到的熟悉的姿势,晚栀忍不住加快语速,话锋一转:“我还受着伤呢……才刚好一点……” 少女耳畔传来青川碎石般的笑声:“不进去。” “不早说。”眼珠瞪住,依旧折叠的身躯使晚栀依旧拧着细眉,“可真别扭。” “你可真可爱。”俊颜撩人地凑近舔舐变得粉嫩的花瓣唇。 奚扬一手握着两支骨节分明的脚踝,一手在床头柜拿出一个润滑剂拆开,挤出粘液一点在性器上涂抹,抬眼对上好奇的眼,“虽然你平时流的多用不着,但今天用这个方便点。” 炙热的性器就着润滑迅速插进大腿跟,开始一阵抽动,尖端偶尔隔着内裤擦过阴蒂。 虽然隔着内裤,但几乎是将下体全然展示于人的姿势,念及此,晚栀双手捂脸,顺便捂住嘴间鼻息的呻吟。 顾及晚栀一再复发的脚伤,奚扬并没有站在床边。 少女细嫩的臀部被拉离床面,少年跪坐在床上耸动,大掌拉着脚踝变换角度,也不知有意无意,每次挺动,炽热的尖端总能顶到早已充血的阴蒂。 “……嗯……”无法抑制的鼻音溢出。 晚栀难耐地扭动双腿却被握住,偶尔感到腿间一丝冰凉的润滑剂新加进来,心里一阵躁动,睁开迷离的眼看向染上艳色的眼眸:“想要吗?” 沙哑的男声话毕,少女凝视着惑人的暗眸,修长的手指伴随着抽插频率解开胸前纽扣,扭开前扣式的天蓝内衣,释放天蓝映衬之下双乳愈发纯白无瑕。 棱角分明的脸此时散发着不羁的邪魅,深邃的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女,一手随着抽插的节奏揉捻着白皙浑圆的红豆,一手伸进娇艳欲滴的嘴里。 嫣红的小嘴轻咬凝脂般两根手指,依然溢出细碎的呻吟:“……嗯……啊……嗯……”黑白分明的眼眸光潋滟地回视,像是别扭惑人的小野猫。 少年的嗓子已暗哑不堪,加速腿根的挺动:“给你。” 火热的中指伸进内裤开始快速的抽动,热汗一滴滴落在少女洁白细腻的肌肤上,纤细的脚踝骨感受到一阵温润的唇舌舔舐。 “……不要舔那里!”腿间愈发迅速的抽动、阴蒂上不时的滚烫刺激、以及脚踝的敏感让少女的甬道开始一阵阵的收缩。 感受手指周围紧致收缩,奚扬脑海想起万圣前夜丝绒般的夜晚,倾身以原有的姿势覆住正在颤动的娇躯,侧头轻咬一齐抖动的脚踝骨。 脚踝的轻咬使晚栀来不及反抗完全折叠的姿势,压抑的快感终于到达顶端得到释放。 当意识回笼,感受到并着的双腿以一种极端的姿势斜挂在一边的肩上,少女出声却被炽热的唇舌吞下了声音,扭动的身体换来更激烈的抽插。 腿间开始分泌大量的蜜液沾湿内裤,直到正抽动着的炙热上,腿根浓厚的体液使硬烫的性器不时隔着内裤向里顶入,晚栀甬道口偶尔的紧箍让奚扬低哑地呻吟。 穴口突然冲撞进的硬铁头部,晚栀也忍不住呻吟出声,少年拿过少女的一只手握住性器,大掌包裹着柔夷,突然紧贴着少女的臀部快速摆动,浅浅在紧箍的穴口抽插。 白浊沾染暗蓝的床单时,两人已是大汗淋漓。 制服湿透的奚扬抱着衣衫大开的晚栀侧躺在一角,忍不住含住眼前起伏不断的浑圆,汗水浸湿的发梢扫过细腻的肌肤,牙齿微微合上感受乳肉的弹力。 胸前光滑白嫩的肌肤表面泛起阵阵疙瘩。 “喂!”浑身无力的晚栀推着胸前依旧发热的头,。 “嗯?”未脱离情欲的少年嗓音依旧荡漾。 晚栀忍着腿间粘腻:“帮我去买姨妈巾。” 室内依然充满着未散的情欲气,奚扬起身打开窗户通风。 拉开衣柜准备换衣服,忽然响起少女缥缈的嗓音:“那件给我穿一下。” 奚扬拿着手上的humanmade联名款白t:“喜欢小丑?” “对啊。”晚栀脱掉衬衫扣上内衣,伸手让奚扬双手张大的t恤轻松套上。 “因为马戏团?” “电影和马戏团。” 奚扬扯下床单放进衣篓,拦腰抱起静默沉思的晚栀:“去楼下?” 晚栀头靠着宽肩,目光悠远:“说起来,我小时候常常去看马戏团表演呢……” “好看吗?” “好看吧。” 台上夸张的肢体表演,台下也是精彩纷呈,娱人愚己。 奚扬出去不久,晚栀注意到楼梯上热情的挥手:“hey,我刚刚在阳台看到你了。” 吃着芝士蛋糕补充体力的晚栀轻咳,没想到拉下窄裙的金发美人也是这么热情。 “你嘴上沾了cheese。”来人快步坐到她身边,红色的指甲覆上嘴角,霸占双人卡座的晚栀尴尬地挪动,“谢谢。” “你好,我叫cherryjones,你可以叫我cherry。” 真是绕不开的cherry,晚栀尴尬地回握:“我叫晚栀。你好。” “那个晚栀?” “晚上的晚,栀子花的栀。” “夜晚盛开的栀子花?纯洁又迷人。”碧眼仍然在嘴唇流连,“你的嘴唇也很性感。” “晚栀?”换了一身衣服的奚晟来到客厅,温文尔雅地抱以歉意的笑,“刚刚不好意思。” “我打扰了才对。” “下次我们可以three……” “我弟可不会允许哦,cherry!” “你弟一起?” “他可不吃这一套。”奚晟坐到一旁的长沙发上,朝晚栀暧昧地眨眼:“奚扬洁癖非常重,看到你之前我都担心他性洁癖会重到不举。” 经由几日的相处,晚栀大概意识到奚晟大概是常年在美国的缘故,在男女相处上遵循dating文化,sexpartner不少,还都蛮优质,叶欣学姐应该就算一个,但真正意义上的girlfriend应该空缺? “好吧。”cherry无奈地耸肩,俏皮地朝她眨眼,“也许我们可以试试,我是bi。” 奚晟将cherry拉开,朝茫然的晚栀解释:“binder。” 晚栀缓缓点头,表示理解。binder:自我性别认定可以在两种之间切换的人。 cherry伸出舌尖轻舔丰唇:“kiss一定很棒。” 低低的女声淹没在唇间,温热柔软的丰唇如愿吻上觊觎的花瓣唇,虽然只有短暂的两三秒,但也有两三秒。 金发被粗鲁地扯开,晚栀回过神来讶异地看着不留情面的少年。 “奚晟我说过让你注意分寸!”去而复返的奚扬铁青着脸,甩下手中的袋子在沙发上。 cherry被甩到空置的沙发上,一脸惊恐地看向对面:“john,你弟可真吓人。” “sorry,我的错。”奚晟头疼地扶额。 晚栀拉着正欲再发作的奚扬,澄澈的眼睛提醒正事:“快抱我去洗手间。” 抱离客厅的时候cherry依旧不合时宜地大喊:“goodbye晚栀,myfriend。” 一旁看戏的奚晟大笑。 “真是绕不开的cherry。”晚栀认命般地叹气。 “怎么?”鹰隼般的眼眸瞥向楼下。 “老天又送给我一个cherry。” “这是残次品,我另送一个。” 016叶欣与Cherry 伤口开始愈合,日子也变得没那么无聊起来,绕不开的cherry顶着高压来找她玩,不知是不是出于对奚扬的恐惧,也不再有什么夸张的举动。 简单来说,cherry是个不错的朋友,友善又乐天。 让晚栀大开眼界的是,就算和奚晟带回来的其他正在dating的人对上,也很大方。 “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以前不是?” “不是单纯的朋友。” 晚栀心服口服地点头,cherry大方的态度使话题一下子打开。 客厅的电视放着老电影,刚做完spa,大脑想休息,大家都没心思看。 cherry拿着抱枕不确定地思考:“wewerejust,athing?” “叶欣学姐?”晚栀睁大眼睛,奚晟刚领了位美人回来上楼。 所以,门没关? 千娇百媚的叶欣泰然一笑,站在玄关象征性地敲了下,穿着校服依然光艳十足:“好久不见,恢复得怎么样?” 面对如斯美人,cherry依然直性子:“你怎么进来的?” 晚栀开始对这位直爽的金发美人肃然起敬,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奚晟亲自领进来,保安不会放进来的,连多日前来拜访的cherry每次进来都有保安打电话询问。 水晶指甲间夹着一张卡:“上次奚晟给了我门卡。” “是吗?”抱枕落回沙发,露出笔直的蜜色长腿。 “学姐先过来坐会儿吧。”莫名地,晚栀对于这位仅有几面之缘的学姐讨厌不起来。 绰约的身姿略过她们:“不了,我先上去找他。” “你确定?”金发煽动,碧色的眼眸闪动着趣味,“不好吧?” 登上旋转楼梯的丽人转头,颔首。 算是围观了一场戏的晚栀转头,挑眉。 拉回抱枕的cherry耸耸肩。 “你不喜欢她?” “it'soboring.”cherry摊手,再次申明立场,“imeani'mnotjealousorelse……” 晚栀点头:“嗯哼。”心性不定的cherry的确不喜欢任何束缚,当然也不会用情感束缚别人。 游戏人间的异域少女掰掰手指:“johnwasjustseeingher.” 晚栀从善如流地接过:“she'snothisgirfriend,and?” “it'ssorude.” “wow.” 不可否认,这么做的确有些失礼,晚栀表示受教。 “你不要觉得是我太open,这绝对是双方都约定过的。”cherry摸了摸柔顺的黑发,“所以越线的那个就是……” 清脆而快速的高跟鞋敲击瓷砖的声音打断谈话,刚刚被领进门的美人疾驰而走过,宝石绿的眼珠滑稽地脱框:“what?!”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缓慢而有力。 两人循着声音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校服下是带碎钻的细带高跟鞋,光裸的脚踝上有一个太阳的纹身,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线条复杂但又利落,边缘丝丝火焰耐人寻味。 “我警告过你……”仅仅松垮套着衬衫的男主角终于出现,手里那这张门卡。 像是押对了宝,幸灾乐祸的cherry不合时宜地拍手:“see?” “fine.”仿佛安抚请求奖励的小金毛,晚栀无奈和她highfive。 因着旁观者强烈的存在感,靠坐在沙发的奚晟随意地扣上几颗扣子,偶尔抬眼看着静坐在一旁的倩身影:“说吧。” 双腿交叠而坐的叶欣微微挪动:“我只是想问你……” 两颗闪闪的电灯泡显然没有兴趣继续观赏,cherry拿着抱枕挡着脸和晚栀说起悄悄话。 “seeit?itold……” “爪子给我挪开。” 平平的音调依旧不容忽略,cherry望向门口的单肩背着包的少年。 被打发走的叶欣起身离开,与信步进来的奚扬错身,不耐的啧声不经意间响起,清浅到只两人可闻,高跟鞋的声音加快,淡薄的嘴角勾起,眼底微冷。 立马弹离三米开外的cherry转移话题:“john你的纹身真好看,真的找不到那个纹身师吗?” 顺着视线,晚栀这才注意到奚晟领口敞开的后背,向上展开的翅膀? “应该不愿意随便答应。”奚晟望向坐在cherry刚刚位置上的他弟弟,“你说对吧?” “whatapitty!”失落的cherry掩面,不甘心地拉下衬衫口,“那给我再看看。” 是展翅的鹰,肩膀稍稍一动,栩栩如生的翅膀便随着动作狭长地张开,不得不说渐变的翅膀刻画得很好,光线处理相当高明。 如果没猜错的话…… 不依不饶的cherry请求同样盯着刺青的晚栀:“晚栀你画画这么好可以试试吗?” “我只能画。” “喜欢?”奚扬揉揉夕阳下晶莹剔透的耳垂。 晚栀点头:“刻画得真好。” 奚晟一脸挪揄:“求求本尊啊。” “what?!我中文不好,本尊的意思是?”cherry跳脚,激动地指着靠在晚栀肩上的人。 “definitely.” “omg!” “bingo!”奚晟看着崩溃跑过来掐他脖子的cherry,再次恶毒地确认。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可怕的事实?” “我也想幸灾乐祸。” “你太记仇了。” “bingo!中文叫睚眦必报。” “wearenotfriendrightnow!” “那你明天来看不了晚栀了。” “好吧,那我们还是朋友。” …… 作壁上观的两人懒懒地靠坐在沙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你这么可怕?” “你说呢?”四目相望,清澈的眼望进一潭深渊。 摇头瞥见露出一点点的翅尖,晚栀忍不住感叹:“光线渐变处理真好,线条好流畅。” “很麻烦。” “会画画?” “一点点。” “只能刺黑白的?” “有颜色的更麻烦。” “哦,这样。” “感兴趣?”黑眸侧望晚霞之下线条完美的侧颜,食指尖顺着小翘鼻的线条描摹,感受勾人的弧度,“我说过再送你一个樱桃。” 晚栀移开一点,望向一直窝在她肩上的人少年:“不是彩色的更麻烦?” “也不是很麻烦。”落空的手抚摸细腻的后颈,奚扬眉眼微抬,对上疑惑的视线,露出清浅的笑,“如果你陪我一晚……” 晚栀单手撑着头,伸手轻抚不再紧抿的薄唇,不知有意无意,温热的摩挲间手指偶尔被抿住又松开。 只一瞬视线交错,心神皆乱。 “晚栀我来帮你剪头发!”cherry拿着一排理发的剪刀跑过来。 “嗯?”几乎是触及鼻尖的两人转头,晚栀回顾神想起cherry过来是说要帮她修刘海的,“好。”无奈地朝黑脸的奚扬耸肩。 “走吧,做晚餐了。”奚晟拉起奚扬走向开放式厨房。 正在帮晚栀固定头发的cherry转头叮嘱:“五分熟哦。” “我吃意面就好。”任人鱼肉的晚栀顺带举手。 穿好围裙的奚晟不赞同地摇头:“蛋白质不够对脚伤的恢复不好哦。” “多盖点肉酱。”等水开准备pasta的奚扬出来,吓得cherry一抖。 “干嘛?”黑发在水晶指甲间穿梭。 奚扬将医药箱拿过来:“顺便帮她换药。” 晚栀的脚伤已经开始结痂,伤口也不再轻易地开裂。 “这么急?” “看你太闲。” “我可闲不了,没想到晚栀头发这么多。”幸好只是修发尾和刘海 “不好意思。”晚栀吐舌,虽然直发看不出来但是发量真挺多的,所以到夏天总是很热。 最后上盘的时候突然断电,奚晟拿出烛台点起来放在餐桌旁。 cherry盯着两排长蜡烛不自在地皱眉:“怎么有点像最后的晚餐?” 刚剪了眉上法式刘海的晚栀纠正:“我们可没有十二门徒。” “呃……我没在说这个。”低头切牛排的cherry尴尬地转移话题,“hey,john?你的这个纹身花了多久时间?” 扣好纽扣的奚晟比了个手势:“一下午。”烛光下的轮廓愈发迷人。 cherry小心翼翼向对面一瞥,暖黄的的烛光并使深邃冷硬的轮廓柔和多少,那人对这边正自顾自切牛小排递给对面的晚栀:“你弟弟怎么答应的?” “代价挺大呢。”奚晟端起手旁的香槟,碰了碰一旁奚扬的杯子,“你说是吧?” 奚扬从容举杯,:“也不是不可以洗掉。” 晚栀晚上并没有什么胃口,偶尔吃了几口就放下叉子跟他们聊天。 “看样子我得先走了。”cherry看着暗幽幽的大厅。 晚栀好笑地看着她的神情:“怕黑?” “是不喜欢没光。”某人依然振振有词,“不过幸好你下午就洗了澡。。” 奚扬放下刀叉:“这个下午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cherry得意洋洋地和他炫耀自己的战绩:“我叫了人,和晚栀一起在家里做了spa。” 结束用餐的奚扬优雅地拿起餐巾擦拭嘴角:“很好。” cherry不自觉缩着脖子:“我想我要先闪了。” 发现奚晟的手机一直闪烁不停,自觉老是触礁的cherry出声提醒:“灭火?” 丰神俊朗的奚晟拿起手机悠悠说道:“我得先闪了。走吧cherry,顺路送你。” 晚栀微笑朝向她飞吻道别的cherry挥手,耳畔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吃完了?”原本坐在对面的少年不知何时坐到身边的空位上,点点烛光掉进黑眸里。 “嗯。” “要再吃点吗?” “不行还有宵夜。” “多吃点才有体力。” 017芙蓉帐暖度春宵 因着断电,晚栀是一手举着烛台照明,被背上房间的。 “下午收到短信,我之前画的那副画被老师拿去参赛获奖了。”背上的晚栀下巴磕在奚扬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少年不甚在意:“你是说那副画?” 搭在肩上的手拍了拍:“不过你放心我跟老师说了不展出。” “点什么香?” “cypress.” 烛台被熄灭,换成燃了一小半的香薰蜡烛照亮床头。 晚栀被抱坐在脱掉长裤的少年身上:“好像快考试了?” 充满磁性的嗓音湮灭在黑发间:“是快了。” 木质的清香铺满室内,一时间像是游走于绿意盎然的柏树林间,乘着树林下斑驳的阳光,躺在大片绿毯般的草地上静静相拥。 “你身体可真好看。”青葱的手指探进本就敞开的衬衫,肌肉不是很夯张但骨架大,“肩背舒展、手臂长、肌肉紧实……嗯……” “你也很紧实。”中指顶进久未有人扰的甬道。 少年随意应声,脱掉碍事的毛衣以及文胸,玲珑的酥胸轻晃,尖端含羞翘起的淡粉的晕,惹人采摘。只一眼,少年着迷般低头,唇舌缓慢而温柔地环绕,松开时已是一颗紫红的小葡萄。 交代完晚栀便不多说,伸手摸着高悬的眉骨,一时恍然,奚扬周身的冷漠与矜贵,或许源于骨骼感极强的五官甚至身体,加上自身气质所以总是充满疏离与淡漠。 清冷的眼顺从地闭上,感受温热的抚摸:“继续。” “什么?” “刚刚的评价。” “腹肌线条立体、后腰下坳的曲线流畅……”轻柔的女声渐渐变得婉转,少女体内停住的手指不知何时进进出出。 少年抬头注视着清澈的眼眸变得潋滟,清纯的面容染上丝丝艳色。笑倒在眼前的一双浑圆间,骨节分明的手指抽出:“看来我身材是真让你满意,还没怎么动就湿了。” 深邃的眼冷漠褪去,笑眼弯弯,伴随鼻息cypress柏树的清幽,如沐春风。被调笑的晚栀抚上奚扬的后颈,抚摸后脑勺刺刺的短发,低头亲吻上扬的薄唇。 炽热的双掌揉捏少女高耸的双峰,指尖偶尔捻动娇艳的红豆,细软的舌被奚扬含入口中,动情之处不时挺动劲瘦的后腰。 少年伸手在枕头下找到一个锡箔纸打开,将tt套在抵在跨坐着的少女小胀叫嚣的火热上。 短裙拉至腰间、内裤被利落地拉下,奚扬就着原本的姿势扶着性器进入晚栀体内:“怎么样?” “还好。”晚栀皱起清秀的眉感受硬铁的入侵,女上的姿势确实没那么疼。 终于尽根没入,奚扬撩开刘海轻吻饱满的额头,声音醇厚:“乖女孩。”略带薄茧的手指揉着眼前勾人的浑圆。 后腰开始向上挺动,动作时波浪般的曲线相当撩人。因为重力的影响,女上的姿势更加深入,每次深深一挺就进入子宫口性器被紧锢住,中间紧致的吸附,加上甬道口的紧箍,双重刺激使得奚扬情不自禁靠在少女的颈间低吟起来。 晚栀显然无暇顾及此,不住地双手撑住奚扬不断凑近的盆骨:“不行……嗯……太……啊……深了。” 闻言奚扬带着晚栀躺下,自己撑起上半身开始减轻力道斜插起来,期间性器一直在晚栀的甬道里,体位转换间偶尔戳上肉壁的其他位置,晚栀死死地抓过枕头趴着,止不住地哼哼唧唧。 “来了?”感受到甬道口有规律的急促收缩,奚扬看着铺满黑发的背忽然僵直,嘴角邪魅地勾起,凑近少女通红的耳边,“开始流了,好多啊,你听,是不是又湿又滑?全都洒在我身上,好舒服……” 少女白皙的手抵住骨盆上面腹沟那部分突起的肌肉,这也是她刚刚没说的她欣赏的那一部分,没想到会是这个作用。 “夹这么紧……嗯……又想要了?”充满磁性的男声忽然变得低哑,炙热的性器突然朝一处顶,立马感受到急促的收缩,“是这里?” “……嗯……好涨。”沉溺在快感中的女声犹如空谷幽,肉体的拍打声变得激烈起来,晚栀后背黑黑发被一阵阵入侵冲散,落在身侧,“啊……喂……不要这……这么快!”敏感点的频繁攻击刺激得晚栀仰起头,凸显后背的蝴蝶骨以及凹陷的颈窝。 少年矜贵的五官渐渐皲裂,微抿的薄唇吮吸后颈的细肉,开始尽根没入又拔出的循环:“不就是欠做吗?嗯?” 第二轮快感下的晚栀嘴唇微张眼神迷离:“……啊……啊……什……么?”快感下依旧急促的入侵使得大脑天旋地转,体内的水泽声、肉体拍打声、耳边男生粗重的喘息声,一起在耳边交错,,使得晚栀无法顾及外界。 “还涨吗?”回答他的是少女情不自禁张开的双腿,不自觉地爬上少年的腰紧紧缠绕,两人默契地一起相拥着再次坐起,姿势更加深入。 奚扬在甬道又一次频繁收缩晚栀第三轮快感来袭的时候一起释放,抱着抽动不止的娇弱身躯享受极致的快感。 晚栀再次醒来,是在一阵突然滑入的入侵中。 睡眼惺忪间一睁眼就是侧对着她的奚扬:“有完没完?” 与她一起侧躺的少年头发微湿,深邃的眉眼浸着浓重的欲:“新点了santal。” 晚栀这才发觉原本的cypress不知何时早已燃尽,旁边是烛台以及又一个香薰。 檀木被碾碎溢出深沉浓郁的树脂,芬芳而持久、细腻而不动神色,像在暖冬的壁炉旁,耳畔木材被烧的滋滋作响,懒懒地在躺椅上入睡。 醒神间深深进入一个湿热的怀抱,平时也会相拥而睡,这样清醒的肌肤相贴是第一次,嗯,感觉不怎么样。 “怎么出这么多汗?”晚栀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不断起伏的胸膛。 耳畔传来愈渐粗重的喘息:“忍得很辛苦。” “轻点。” “这还不轻?” “刚刚好像要弄死我一样。” “抱歉,我太爽了。” “你注意点。” “刚刚你真的太棒了!”粉红的耳垂被含住,奚扬情不自禁呢喃,“我的小栀子。”少女体内一直耸动的硬铁又胀大一圈。 晚栀后怕地再次出声提醒:“温柔点。” “很温柔了。”颈侧细碎的吻,安全感十足的拥抱,胸前温热的包裹,相当温柔了,如果忽略甬道内不间断的入侵的话。 好吧,相比之前疯狂的动作,九浅一深也算体贴了。 “你小腹怎么有个疤?” “怎么发现的?” 晚栀讶异,因为位置很隐蔽,到盆骨下面,一半都隐于丛林了。 “刚刚帮你清理的时候。”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少女光滑细腻的长腿。 “你真厉害。” “那当然。”尽根挺入的动作提醒她这一事实。 晚栀还没来得及出声奚扬就恢复刚才浅浅的抽动,性器前端充满热度的一来一回像是温柔的招呼,在上一轮早已润滑的甬道内再次交流,互相感受彼此的沟壑。 “所以想找你刺青啊。” “你确定?” “嗯。”薄唇吻在脸侧,眼睑、翘鼻、下巴,“那得你伤好了。”话音淹没在唇齿交缠里。 奚扬拉起少女上方的长腿搭在腰上,抚摸着紧致的臀部开始三三浅一深的抽插,伸出舌到小嘴中享受少女温柔细腻的舔舐。 少年转头在开始细细喘息的少女耳边低语:“想好纹什么了吗?” “我可以先画吗?” “你可以先设计图样。” 晚栀点头,响起心心念念的笔触:“那个小太阳外缘的线头是怎么画的?” “你说哪里?”模棱两可的回答,顶动力度不自觉变大。 “脚……嗯……啊……踝……啊……。”性器的交流开始变得不友好,晚栀开始止不住地急喘气,忍受着身下磨人的入侵。 奚扬缓下动作,感受急促的收缩:“到了?”间或往深一顶,和着刚刚泄出被堵住的热液,积累的液体发出被挤压的声音,大手带着无力的小手来到小腹,再一顶:“向你打招呼呢。” “嗯……不要……”手心被迫感受体内突出的异物,无法忽视的火热而坚硬。 余光发现原本的疤痕也突来的顶出变大了,一阵低落地埋首与奚扬颈侧:“我要刺青。”双腿自觉爬上少年劲道十足的腰。 “等你好了。”突然的紧缠使他心神一乱,加大动作。 意识弥散间晚栀想起适才的话题:“你刚刚……不想我提?” 思绪抽离的最后一刻晚栀耳畔是男生淡漠的言语:“怕麻烦而已。”奚扬开始全部拔出,尽根挺入,甬道深处的体液争先恐后的流出一点又被堵住,加大摩擦的润滑。 耳边响起少女无意识的呻吟,奚扬一手揉捏直挺挺的浑圆,一手用力按住娇俏的臀部,开始最后朝征程,眯眼享受甬道的曲径通幽。 “不要了……不……”少女的手推搡着,指尖无意识落在交合处,正在抽插的后半部受到刮蹭,无异于火上浇油,深刻镶嵌的黑眸紧缩,停留在里面往少女内壁敏感的那块肉上戳刺,嗓音破碎,带着粗气:“一……起。”怒张的性器在少女又一次的紧缩中释放。 “还好吗?”余韵中奚扬转头吻了吻透着水光的眼眸。 极度的快感带来极度的疲惫,羽毛般的轻吻让晚栀舒服地阖上眼,迷蒙间抚摸咫尺的俊颜,呢喃软语:“没事,我不在乎这些。” 一语双关。 轻抚由水墨变为油彩的睡颜,奚扬头脑恢复清明,眼眸雾气缭绕,似是若有所思,沉寂的卧室响起少年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那更麻烦。” 018残阳 被整得很惨的晚栀隔天日上三竿才起,强撑着浑身酸痛坐起来,试探性地下地发现轻轻地慢走可以承受,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未接来电和新消息额外的多。 点开置顶薛茹的语音:“晚栀你不来考试吗?” 接下来都是同学老师的关心问候,晚栀一下子明白为什么昨天好像要被弄死一样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两天后的晚栀站在年级主任办公室感叹,大概是考虑到她学习部长的身份,学校开特例让她直接回到了理a班。 柏灵简直普天同庆:“晚栀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都没人有空跟我聊八卦。” “姑奶奶终于回来同甘共苦了。”一摞书重重地落在她的课桌上,牧野欠扁的声音尾随而至。 整理课本的晚栀看向周围:“小茹呢?” “忙着赶作业。”牧野拉开一旁的凳子坐过来,“这么想不开就来上课?” 被繁重的课业折磨的柏灵点头:“对啊。” 晚栀回以大大的白眼:“我还是要好好读书的。” 牧野眼神肆意地在她周身打量一圈:“这么容易出来?” 晚栀回视意有所指的眼神:“当然。” 还是奚晟帮忙的呢。 “你可以走路了?”奚扬讶异地看着自己走下楼的身影。 晚栀和他还有叶欣打招呼,轻轻慢慢地走到大厅:“回家拿点东西。”两手空空,也没行李,奚晟没多问就说顺路送她。 倒是奚晟取车的空档,叶欣学姐的话蛮耐人寻味。 “回家?” “嗯。” “奚晟得早点回美国了。”身着贴身窄裙的叶欣随意倚靠沙发背,视线扫向各个角落。 “嗯?”晚栀以为她在看大厅的水银灯,顺着眼神仔细看过去,没想到发现几个摄像头,她没多想,只以为是安保系统的正常需要。 “不过也确实像他。”眼睑微垂生出点点朦胧的深意。 远处奚晟吹个口哨示意她们出去,晚栀疑惑地看着前方婀娜的人影:“什么?” 流畅水润的唇瓣闪动,回眸一笑百媚生:“总是要留些影像,不是吗?”晚栀惊艳那个回眸,却也被其嘴角的苦涩惊住,短暂的谈话并没有继续的意思。 “叮——”急促的铃声中断谈话,晚栀神色轻松地挥手。 积累一推问题的人显然不止牧野一个,语文课上大家都跟着老师梳理文言文的语言结构,忙碌地看书听讲抄笔记。 柏灵百无聊赖地转头,却被一旁如玉的侧颜弄得移不开眼:“你生个病反倒变得好看了。” 晚栀被突然靠近的大眼珠烦得挪开:“修养这么久当然气色会好啊。” 柏灵不甘心地仔细盯着她:“不只气色,还有点不一样了。”就像寡淡的白纸忽然打上了柔光,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刘海?”疑惑的眼神向上望。 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柏灵心下突生赞叹:“眉眼确实都露出来了,才发现你眼睛睁大是杏眼,平时有点像桃花眼呃……” 强压的目光照射过来,晚栀随意应和:“嗯哼。” “你回来我们a班也有人东张西望了。”柏灵戳了下端正坐姿的同桌,眼神示意几道总瞟过来的目光。 晚栀认真地看黑板摘抄重点:“因为有个空降兵。” 触及淘汰制最禁忌的话题,八卦瞬间噤声。 余光瞥了同桌瞬间认真的动作,晚栀轻舒一口气。 穿着白色制服的同学脱离试卷的高压,在塑胶跑道上奔跑嬉戏,烂漫的笑容洋溢着生机,在深秋如血的残阳下进行着最后的狂欢,以青春期独有的气力挥洒青春。 窗边观望的晚栀单手撑着头,试探性伸手,接住蓝天下一束橘红的光,冷意瞬间袭来,瑟缩地收回带着凉意的指尖,温度不太友好,看看就好。 冷风入侵前窗户被无情拉上,膝盖传来厚重的暖意,是她之前用的绒毯。 转头正好吻上等待已久的薄唇,冰冷而柔软,轻轻一触就分开,熟悉的气息沾染衣角,轻轻抬眼,撞入迷雾缭绕的森林,受蛊惑般再次相吻,细碎的吻仅留于唇瓣,似是一种无声的交流。 她看向立于身侧的少年身着白色衬衫,竟生出一种芝兰玉树的错觉,如果忽略眼中叵测的淡漠的话。 “坐。”晚栀拉开身旁的椅子。 奚扬身形未动,只是拿出身后的纸袋,深邃的眼直视她:“药。” 晚栀一阵窘迫:“忘记了。” 回答她的是薄唇间勾起的一抹放荡不拘:“我教你?” 闻言晚栀立马摆手,闭眼急急招供:“走的时候怕打扰你哥约会的时间。” 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耐:“中看不中用。” 远在躲回美国飞机上的奚扬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走了。”长发被撩开,晚栀抓住头发躲过,细眉微蹙:“走就走,不要再在后面留印子。”想起背对镜子用遮瑕膏的窘境,一阵咬牙切齿。 冰凉食指在后颈轻轻滑过,奚扬低头轻哂,摩挲手上的粉底,盯着小鹿般的眼睛松开领带与纽扣,掀开衬衫衣领,露出未散的吻痕:“那这个呢?” 晚栀暗暗咋舌,难怪觉得他今天很禁欲,衬衫纽扣从头系到尾。 “对了,顺便拿走了这张照片。”无言的晚栀抽出书里夹着的一张白鹭伸颈展翅的照片,“没想到你拍照技术这么好,抓拍很棒。” 手拿照片细细端详的少女赞叹,莫测的眼眸俯视小小的脑袋:“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少女睁大双眼,骨碌骨碌地带着一丝防备,奚扬掀起薄唇,邪气暗生:“比如舒服地扇动蝴蝶骨的样子,脖颈舒展,纤细又修长。” 细腻的眼神望过来,让她觉得流连的目光已经抚摸过一遍,忍着后背升起的鸡皮疙瘩:“所以有没有拍什么不该拍的?” 幽深的眉眼挑动:“不该拍的,指什么?” 四目相对,揣测与坦诚交织。 晚栀轻笑,低语喃喃:“也没什么。”不关她的事,不是吗? 厚实的手掌抚摸少女凝脂般的脸侧,少有的温热像是某种安抚:“真的先走了。” 颀长的人影直直走出门口,再转身已染上一层冰霜。 “晚栀,记得值班哦。”她的病假对于学生来说实属太长,学生会堆积的事物也一样,所以最近晚栀没事就得去学生会办公室坐着,没事听她们聊八卦,倒也不无聊。 部门新生将假条分门别类:“赵可欣学姐总算回来了,再请假得去校长室签字同意了。” “她也算蛮厉害的,要我肯定转学。”另一位圆脸女生封上文件袋,“f班那种环境太影响精神状况了。” “可是湘南这么好的学校进来都挤破头啊。” “也是,照片都被传上网了也没办法。” 提到裸露照片,两人开始窃窃私语,对于尚处于单纯年纪的她们来说,照片还是蛮劲爆的。 批阅文件的少女认真地翻动书页,低头露出深刻明晰的眉骨,未置一词。 周行止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隔壁档案室很热闹。” 大家踊跃地打招呼:“会长。” “奚扬也在哦。”周行止拉开办公椅坐下,刚刚故作镇定的女孩们立马骚动起来,得到会长首肯便迈着急促的步子跑出去。 周行止转动着椅子摇摇恍惚,看向忙碌签字的晚栀:“不去看看?” 倒是几天不见了。签阅完毕的晚栀头脑放空,扭动僵硬的脖子伸了个懒腰,摇头表示不感兴趣。 周行止对着眼前一瞬即逝的曲线吹了个口哨:“深藏不露啊。”头上被纸张盖住,周行止拿下一叠油墨未干的文件,对上皮笑肉不笑的脸:“审批完了,会长签字。” “喂——”周行止气息微弱地喊住走远的人影,拿着厚厚的文件一个人在办公室扶额叹气,自作孽。 档案室外八卦四起,几位目击者都被出来的两人震惊住。 倒不是说面无表情先出来绝尘而去的奚扬,而是面似桃花的叶欣,虽然衣衫齐整,但窈窕的身躯透着各种不对劲,朱唇微启、两眼浸着水,手上的留学材料都微微抖动。 “真的直接被人撞见?” “一定是事后。” “叶欣学姐腿都抖成那样了……” “现在觉得赵可欣那都是小case了。” “时间多久?” …… 晚栀一路走来,大家都在疯传这项八卦,而主人翁之一现在挡在她对面,眼神肃穆。 素白的手指抵住靠近的年轻身躯:“喂,好不容易快好了。” “不要多想。”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纤细的后颈。 “不要牵扯太多。”澄澈的眼睛回视冷峻的眼,眨了眨。 少年眼眸似是子夜寒星,冰凉的手指缓慢摩挲肩颈线:“不太像你,赵可欣那么蠢,一个人绝对想不到怎么在鞋子上动手脚。” “其实我挺期待她之后精彩的剧情。”想起那张总是故作镇定的面容,清澈的眼睛变得幽深,“旁人不插手的前提下。” 奚扬了然一笑,定定注视低眉顺眼的晚栀:“那今天是最后一次。”理了理少女的头发和衣领,低头在素净的脸蛋上轻啜一口:“我保证。” 一室黑暗,一坐一站的人影无声对峙。 “给我。”女生以极为狼狈的姿势坐着,粗着嗓子抬头朝冷面的少年伸手,“我走回来了。” 旁观的少年懒散地鼓掌:“不愧是叶欣。”长指从裤袋里抽出一个黑色遥控器,扔下前“无意”触动按钮,正欲接下的女生立马并拢双腿,脸颊潮红。 叶欣趴在地上忍着身下叫嚣的躁动,不甘地望向正玩手机的少年:“开关。” 矜贵的少年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挑开裙摆,露出正塞着某种用具的下体。“你不是一直怕留下什么把柄?”手机摄像头正透过大张的双腿,仰拍被情欲纠缠的叶欣,“这次真的有了。” 指甲点了点正在最大频道的器具找寻开关,听到体内蠕动的声音面上闪过一丝鄙夷:“春潮泛滥?” 少年按下不易发觉的开关,黑色的器具终于脱离暗红的肉瓣,牵出丝丝体液。忽然的空虚使叶欣不自觉扭动双腿。 奚扬神色冷漠地注视朱唇微启的人讽刺道:“放心,看你都硬不起来。”拦下迷茫间抓住他裤腿的手,声音透着厌恶:“这次可没有药。” 水银灯忽然打开,黑暗中的糜烂归于光明,丹凤眼往下睥睨:“正主来了,可别再弄错。” 奚扬踱步走向门口的兄长:“生日快乐。”抽出消毒湿巾,仔细擦拭骨节明晰的手指。 “在干什么?”手拿蛋糕的奚晟注意到地上呻吟的女生。 “热菜。”奚扬将用完的湿巾丢进垃圾桶,轻慢地甩手,“慢用。” 020Happythanksgiving! “还在补呢?”柏灵看着从回来上课开始就没停止过补笔记的晚栀,冬天来得额外得快,她都懒得不想动。 “没办法,缺一天都堆成山。”学生时代最累的就是高中了。 笔记本旁边出现一张粉红色的贺卡和小礼物,晚栀繁忙间抬首挑眉,在期待又羞涩的目光下打开: 致我最亲爱的晚栀童鞋,谢谢你总是不厌其烦地教我解题,感谢你总是耐心地聆听我的各种抱怨,感谢你宝贵的箴言,真心祝愿,你可以开心又轻松地过每一天。 ——柏灵 卡片被夹进书里:“感恩节?” 柏灵耷拉着头:”就知道你会忘记。” “请你吃饭?等下叫上薛茹一起。” 柏灵勉强松口:“好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不多久薛茹也高举一张贺卡兴冲冲地走近教室:“happythanksgiving!”尴尬地面对a班剩余自习的人都诧异目光压小音量:“andeveryday.” “唉,好丢脸。”牛排在唉声叹气中被切得四分五裂。 “都出来了,还想着呢?” “你们是不会明白差生的这种感受的。” 柏灵同感地拍拍薛茹的肩:“能理解。”不想因为成绩就被方否认一切。 “我感受到了来自优等生的忽视。”凉凉的挪揄下,手指快速在屏幕上回复:今天感恩节,中午请同学吃饭。 晚栀放下手机,拿起刚刚收到的贺卡,懒懒地打开:“那我们来念贺卡?” “好了,原谅你了。”柏灵别扭地茹按下她的手。 倒是薛茹一派轻松:“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柏灵一脸好奇:“你写了什么好玩的?” 薛茹同样好奇:“你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焦点被转移,晚栀稍稍瞥了眼亮起的屏幕:那你怎么感恩我? 花瓣唇不明显地勾起:火鸡。 指甲不耐地敲打桌面:“虞同学,你真的很没有诚意。” 柏灵跟着撇嘴:“感恩节这么不走心。” “怎么个走心法啊?” “唱首歌听听。” 两人装模作样地掏了掏耳朵。 晚栀摆起来合唱的姿势:“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暖黄的灯光下,三人跟着歌声做半吊子的手语。 悦耳的风铃声响起,晚栀她们正好坐在门口不远,转头便撞见几张熟悉的脸:“咳咳咳!” 徐成蹊爽朗地打招呼:“你们这感恩节过得有意思。” 周行止鼓掌:“唱诗班?” 几人调侃两句便到楼上用餐。 奚扬也浅啜着笑踱步而过,坐在桌边的晚栀感到手背上冰凉的指尖划过。 啧,这人。 两位提议者低低调笑窘迫的晚栀:“这么点勇气啊。” 晚栀琢磨着转移话题,看着对面楼上那一桌发现少了什么:“你家牧野呢?” “他现在没空管我。”薛茹耸耸肩,古灵精怪地抓起她小巧的下巴,“刚刚你都囧出了双下巴。” 嬉笑间,三人桌上又上了一盘东西。“请慢用。” 柏灵拦住有礼的侍者:“不好意思,火鸡不是我们点的。” “您好,是刚刚来的那几位男士加的。” “谢谢,麻烦了。”晚栀反应过来友好地打发走,手机又来了新消息:感恩节快乐。 晚栀抬眼,上方的人优雅地朝她举杯。 各种节日是学生放松的最佳借口,放学后晚栀拒绝各式邀约,甩了甩手上的各式书本:“我还有练习册没补完。” 柏灵还欲挽留:“就两三个小时。” “那你帮我?” “那字迹?还是算了吧。” “拜。”晚栀摇头失笑,她的字体有棱有角偏英气,确实不好模仿。 晚栀简单吃完晚饭,抱着书准备去一楼的画室,天空灰暗,学校静幽幽的,零星几个人,穿过球场时不出意外被拦住。 围巾下白净的脸缩了缩,几乎只剩下眼睛:“happythanksgiving!” “祝贺方式可真奇特。”薄唇亲了亲兔子般的双眼。 寒风中晚栀回了个白眼:“谢谢你的火鸡。” “怎么光着腿?”奚扬接过书本,将暗自发抖的少女搂紧怀里。 “好看。”只是没想到受伤之后身体弱了那么多,也没想到气温降温那么快。 “然后冻成这个样子?”围巾被拉下,奚扬低头含住毫无血色的唇。 晚栀躲开再欲纠缠的脸,加快步伐:“只衬衫冷不冷?” “刚打完球,你说呢?”奚扬甩了甩肩上的运动背包,两人终于进入室内,晚栀迫不及待地打开画室的空调。 “补作业?”奚扬翻了翻中间空了不少的练习册。 “这么久了还有一小半。”晚栀坐到靠近空调的课桌上,提起就懊恼,“尤其是语文。” 奚扬靠坐在晚栀旁边的课桌上,懒懒地靠上细瘦的肩:“不是写了卷子?” “卷子讲了就不用了,练习册一直在。”晚栀晃动着悬空的双腿,悠悠地掰着手指数科目,“在你的字典里有练习册这物件吗?” 奚扬点头,透过线条流畅的下颚抬眸:“你不是拿过?” “好像有这么回事。”晚栀想起薛茹说的双下巴,立马抬起肩上的脑袋,落地走到画板旁,“获奖的那副画还没给你看成品呢。” 郁郁葱葱的小叶栀子以及边角都被补齐,颀长的身不动,显然没多大兴趣:“很大的奖?” “艺术届很有分量的奖,对以后升学很有帮助。” “想往这方面发展?” “兴趣而已。” “怎么谢我?”奚扬缓缓走近,修长的指尖流连骨感的背,“感恩节?嗯?”热气扫过嫩白的耳后,少女娇小的身躯被抱上课桌,奚扬驾轻熟路地站在白皙的双腿之间。 “不是说火鸡?”温热的手掌来回轻抚细腻的腿,晚栀不自在地瑟缩,有点后悔没加打底裤。 “不是点了?”凉薄的嗓音夹杂点点笑意。 提起中午的小剧场,两人俱是一笑,鼻尖轻触。晚栀随意抬眼,被幽幽的黑眸勾住,清浅一笑露出贝齿,纤长的手拉下领带。 寂静的画室里,两人自然而然地接吻,细碎又绵长。 晚栀的外套被拉开,衬衫胸前的扣子松散地打开几颗,奚扬节制地退开,靠在她耳边低喘:“做吗?”嗓音未落便含住眼前白玉般的耳垂。 大腿上一团炽热的硬铁蓄势待发,抬眼却是一双温润的眼眸,奚扬真的很懂怎么诱惑她。晚栀亲了亲咫尺的俊颜:“happythanksgiving!” 奚扬熟练地帮她脱下外套、拉下内裤,性器尖端亲昵地蹭了蹭许久未见的花径,嘴上还不忘含笑地调侃:“怎么不唱感恩的心?”喉结边不出意料传来刺痛。 晚栀得意地露出小颗尖尖的虎牙,却被温热的舌轻舔而过。 “虎牙很可爱。”唇珠被刺激,蜜液缓缓溢出,奚扬扶着性器,尖端试探性地滑入甬道。 “你没有吗?”虎牙好像都会有点,晚栀正在研究奚扬顺从露出的牙齿,体内突然的异物感使她下意识地指责,“不打声招呼。” 奚扬轻吻眼前精灵般的眼、鼻、唇:“这样还好吗?”食指的薄茧偶尔磨蹭唇珠。 不知是不是感恩节特有的救赎与包容,晚栀感到异常的平和,顺着奚扬手上的方向拉开双腿:“还好,你慢点。” 性器终于顺畅地挺入,缓慢到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表面的沟壑,奚扬环抱胸膛上的小脑袋,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诱哄:“prettygirl,ready?” 被温柔充满的感觉还不懒,晚栀乖巧地点头:“嗯。” 掩于衬衫的雪白双峰被温润地含住,九浅一深节奏又舒服又勾人,晚栀不禁向后仰起长颈,空中一道优美的弧度,跃于少年幽深的眼中,情不自禁隔着百褶裙抱紧挺翘的臀部磨动。 滑腻的水声由晚栀身下传出,刺激得她羞红了脸,拿开臀上的手:“太近了。” “不一直都近?”直直挺入的性器提醒她此刻的亲近。 火热的手掌再次覆上臀部,晚栀别扭地躲过:“不要这样。”动作间拉偏体内的戳刺,敏感点受到突然的刺激,又是一阵暖流而下。 感受甬道一阵阵的收缩,奚扬同样一阵舒爽,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笑:“这么敏感?” 一波快感的余韵中,晚栀慵懒地靠在奚扬的胸膛上,渐渐觉得甬道里的速度慢得磨人,扭头吸吮衬衫下的红豆,依靠的胸膛起伏立马变大。 奚扬喘着粗气,沉沉的眼眸锁住透着水光的眼:“想要快点?” 晚栀只是乖巧地露齿一笑,奚扬却感觉到甬道内紧紧的收缩,仿佛催人又致命的索取,性器抽动的速度加快,带出浓厚的汁液。 晚栀体内敏感点上阵阵快慰的戳刺,少女细碎的呻吟无可避免地溢出:“……嗯……嗯……” “这个速度怎么样?”奚扬恶意变换着频率,随后又变换着角度逗她,“这里舒服吗?” 晚栀拉下啜着性味的脸,含住耳垂凑在耳边吹了口气:“好舒服。” 奚扬开始拉近娇躯大力耸动,粘腻的体液沾染两人的大腿根,相贴的肌肤交融彼此的温度。 “注意点。”窗户传来轻敲,提醒正沉迷于情欲的两人,奚扬眼疾手快地抱人到墙边,躲到视觉死角。 奚扬瞥了眼外面,牧野朝他暧昧地舔了舔唇,揽着人痞子般吹了个口哨:“小野猫。” “牧野?”晚栀紧捏着奚扬的衣角,暗道没拉窗帘,幸好衣服都在身上。 “放松点。”甬道内的紧夹使奚扬无法动作,只得来带两人交合处轻拢慢捻,“还是你觉得这样更刺激?”性器上又一阵暖流的浇灌,紧致的咬合使一阵酥麻爬上他的后脑。 修长的双腿自发紧扣劲瘦有力的腰,迎合着身上的冲刺:“……啊……”呻吟被薄唇堵上,两舌开始相互缠绵又激烈的舔舐。门外又传来篮球敲打地面的声音,两人不管不顾地拥吻交缠,少年清冷散去,沉溺的脸带着丝丝性感,如马达般激烈地抽插。 鬼祟的刺激感使晚栀异常敏感,快感一阵阵,蜜液不断溢出,地上滴落一滩水渍。 烟火绽放的顶峰下,黑眸如鹰隼般紧盯少女微翘的嘴角:哪里是小野猫,分明是只高傲又精怪的小狐狸。 019皮肤上的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的意义有很多种,大部分相当浪漫,但在奚晟眼里,是坊间某位意大利声色场所的女子所言,提性之用。 正如此时。 浑身赤裸的女生将松软的蛋糕放在男人的性器上,红润的唇舌于其上舔舐大口吞咽,媚眼朦胧,抬首凝视俊朗的奚晟,用力吸得滋滋作响:“happybirthday!” 各式勾引之下,炙热的性器终于直挺挺进入饥渴已久的甬道,深咖色的蛋糕砸在雪白的肌肤之上,丰满的胸部粘上星星点点的奶油,食欲与肉欲交织。 雪白的浑圆变得粉红,淡粉的尖端经受一轮洗刷后红艳艳地挺立,仿佛不够似的,双腿向两边拉开,感受更大面积的接触。 承受着肌肤的舔舐以及体内的冲撞,躺在地毯上的叶欣一阵快慰,头顶白闪闪的灯光加剧脑中的绚丽。 “我和我弟哪个好?”一波快感结束后叶欣无力地承受着速度不减的冲击。 身体翻转,臀部被拉着撅起,叶欣艰难得转头:“……什么?”后入的姿势瞬间亲近不少,性器轻松插到最里,两人俱是一阵兴叹,叶欣外部的唇瓣撑到最大,润滑的蜜液激起白沫。 “哪个大?”奚晟闭眼感受又一阵体液的浇灌,故意随着问句一下下地戳,“哪个长?” 在大力撞击中,叶欣的声音愈渐破碎:“你一……一直……啊……知道?” “你给我的饮料不是被他喝了吗?”一片混沌之中,偏偏这句话额外清晰。 一直堪堪搭建的堡垒瞬间击垮,整个人仿佛失去支撑般趴下,奚晟顺势跟着趴下,肉壁突然急促的阵阵收缩令他痛快不已,手撑在两侧交叠着冲刺。 最后的防线被冲破,往时的遮掩显得多余,叶欣跟着背上的动作向后迎合,豪放地喊出声:“……嗯……再快……啊……” 快感如孟浪般不断放大,意念愈加放肆。 “谁更厉害?嗯?”暗色囊袋拍打着白花花的臀部,粗粝的手掌恶意地捏着丰满的臀肉。 “……啊!”耳边的言语使她更加深刻感知到体内的肉棒,粘腻的体液再次倾盆而下,无边的快感使激发大胆的回答,“他话少……力气大死了……啊……” “那就大死你!干死你!”热汗大颗滴落,臀部被捏得变形,细腰被向后紧紧拉住贴合挺动的盆骨,性器开始死命往里顶动,体内已带痛觉的快感使叶欣仰起头大声地回应:“啊!好……大……啊……” 灭顶的快感袭来,眼前绽放绚烂的烟花。 片刻又恢复虚无。 事后的奚晟一如既往的绅士,短发几乎全湿,俊朗的脸上掺杂释放之后特有的性感,将摊在地上迷茫的女生抱上沙发盖上毯子,切开一小块残留的蛋糕与她分享。 “john.”叶欣抱膝而坐,再开口已是一片苍茫,“wherearewe?” “idon'tknow.”燥热中被拉下的领带直接摘掉,奚晟扣上散开的一两颗扣子,巧克力腹肌被遮住,“如果你介意,我们随时可以over。” “怎么会。”叶欣披着毯子,怔忪着小口吃着蛋糕,看着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青年用力摇头,“到美国之后对外我会是你长期的女伴不是吗?” 提拉米苏之于她,只是“带我走”。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奚晟掏出烟盒,向旁边询问之后点上,蜿蜒的烟雾缠绕在两人周围,游戏人间的奚晟不知怎地想到了他弟,“我又不是奚扬那个独行侠。” “他一直独来独往?” “他和谁真的近过?”打火机在掌中点燃又熄灭,俊逸的脸在明明灭灭的火苗中轻笑,“幸好终于有了个入得了眼的人。” “晚栀?”不知怎的,叶欣记起初入湘南略青涩又带着灵气的女孩,学着旁人和她乖顺地打招呼,笑意很少到达眼底,察言观色又没心没肺,这种温柔的冷血动物才不容易受伤吧? 光裸的脚踝被捉住,奚晟顺着细致的笔触轻抚,:“他纹的?” “总要有点回报不是吗?”叶欣抚摸着成熟中带着些许孩子气的脸。 “那傻小子,和一切都划清界限。”奚晟叼着烟腹诽,勾起的嘴角夹杂丝丝悲凉,“那座孤岛。” 一支香烟燃尽,简单的闲聊不知何时也悄悄变了质。 原本停留在脚踝的手一直向上滑,触到一潭狼藉的粘液,伸出两根手指在水中嬉戏,引得双腿夹紧:“又想要肉棒了?”指甲剐蹭在肉壁,偶尔轻蹭门口的唇珠,片刻便抽出手,在两人间拉扯手中带出的体液,粘腻的银丝拉断又黏连,在灯光下闪动着晶莹的光。 暧昧的气氛浓重地在两人之间发酵,熟知奚晟性事喜好的叶欣掀开毯子,两手揉捏一对豪乳,张开双腿,在眼前的虎视眈眈中,用力收缩流淌液体的肉瓣:“一看你就湿得不成样子。” 奚晟拉开裤链,放出勾引之下勃起的性器,甩动整根硬铁恶意地弹击潺潺的媚肉,立马引来一阵吟语低喃:“嗯……给我……” “不能浪费。”奚晟把人抱到餐桌,将最后一小半提拉米苏放在胴体之上,又缓慢将松软的蛋糕舔干净,雪白的双不耐地握上依然挺立的硬铁,卖力套弄,带着调侃的低笑与粗喘在胸前响起,“先用这个棒子。” 空虚的下体再次被黑色的用具堵上,磨人的冲击频率以及胸前磨人的舔舐吸咬,都另叶欣急不可耐,就像他们两人之间,若即若离欲仙欲死,她永远是低头臣服的那一个。 当真正有热度的肉棒终于挺近饥渴已久的甬道,便受到一轮热烈收缩的欢迎,叶欣喟叹出声,无力地向后倒。奚晟将人捞起,挺动后腰警告:“才开始呢。” 入口处的唇珠被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甬道内的敏感点又被不断撞击,叶欣自动呈“m”字大张双腿,坐在一片冰凉的餐桌,双手后撑在桌面承受面前的火热冲撞。 衣着齐整的奚晟直立在餐桌旁向前耕耘,恶劣地偶尔使力向上顶,又在叶欣突出的小腹按回,激地甬道又一波温润的液体浇灌而下,雪白的浑圆随着动作颤动,食指按向早已充电血的尖端,引来一阵呻吟。 甬道内不断流出体液,沾上了两人的大腿,奚晟低喘着笑开:“这个生日礼不错。” 提拉米苏中的咖啡因在空气中散开,令人兴奋的味道在两人之中弥漫。 柔夷包裹住裸露在外拍打的囊袋,带得叶欣体内的性器又胀大一圈,被刺激的男人低吼出声,按掉身下的手在甬道里直直抽插,大力揉捏叶欣胸前的乳肉:“艹翻你!” “啊……快……快……好热……”快感使叶欣失去意识,香汗淋漓的上半身仿佛要被撞碎,几乎直成180的双腿无力招架。 奚晟捞起下滑的双腿盘上腰,已是精疲力尽的双腿老是下滑:“啧。”抽插的动作便缓下,开始偶尔的戳刺。 磨人的动作使得叶欣意识回笼,起身抱住挺动的身躯,双腿顺从地扣紧,摆动臀部迎合奚晟的动作。叶欣感受着体内性器上炙热的脉动,感受着身体间的摩擦,感受感受插入与抽离,想要就得夹紧,不能得到点甜头就得意忘形。 身体与心理的敏感使得叶欣眼眶发红,双手紧紧抱住挺动的背,抚摸被上和她出自一处、世上唯二的纹身,至少此刻他们是亲密无间的。 手机铃不断响起,交合处的动作也随之加快,接听键被恶意划开,手机被递到耳边。 体内的性器忽然抽出,叶欣用力屏住呼吸,沉着嗓子应了一声:“……喂……”火热的尖端轻蹭唇珠,突然的空虚让叶欣不自在地自己磨动着肉瓣。 话音未落,性器表面带着凉凉的体液进入甬道,体内开始加大力度,每次都尽根没入大幅度抽插,蜜液润滑的的淫靡之声也异常大。 “叶欣你特么好样的!骗我要挟奚扬,坐收渔翁之利……”对面开始铺天盖地的谩骂。 囊袋拍打臀部的声音不绝于耳,体内的冲击让叶欣急促地喘息,开口就是情欲中的呻吟,根本无法回答。 “什么声音……”在奚晟一脸坏笑地将手机带到身下时,叶欣立马用力按下关机键,断掉通话前依然让对面通话的人怀疑地询问。 确认屏幕全黑后,叶欣不再压抑激动的呻吟,四肢紧缠在她体内耕耘的身躯,不管不顾地随着挺动的抽插扭动着丰满的臀部。 “看样子,真正得利的人好像是我弟。”包容的眼神中带着洞悉,进攻的动作未停下,冲击使原本婉转的呻吟破碎,奚晟伸手安抚慌乱的眼,“放心,我爷爷很难能承认奚家女伴,毕竟你费了这么大力气。” 叶欣用力勾起嘴角点头,欣然笑纳,她只能笑,也只剩笑了。 021小红帽 “烫伤?”大拇指擦过小腹凹凸不平的疤印,熟悉的灼热在那一小块散开,魇被点燃的前一刻,冷风夹杂烟雾将她带回现实。少年长臂横过窗台伸向窗外,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卷,晚栀懒懒地依靠墙壁伸手:“我可以试试吗?” 少年鼻唇烟雾氤氲,深刻的轮廓带着颓废的性感,晚栀黑白分明的眼被捂住,来不及惊呼就被带入一场苦涩的吻当中。 “不要玩火。” “当然。” 呛人的烟草味侵蚀原本旖旎的暧昧,侵蚀之微末,只有虚无。 又是一个清晨,爽朗的男声打散她的瞌睡:“你好,我是兰瑟。” 晚栀迟疑地握手,熟悉的蓝眼睛以及这个名字……“兰洛的弟弟?” “我转学过来一个月了,终于见到你了。” 晚栀想起在万圣晚会上遇到过兰洛:“你几年级?” “我高一,请多指教。”兰瑟腼腆地摸后脑勺,“我知道你就是fox,你不要担心,我就是想和你见一面,你的帽子可真好看,围巾也好看……你放心绝对不会说出去。”说道后面眼前的小男生早已激动得红了脸,晚栀安抚性地摇头。 临上楼前晚栀友好地跟他道别:“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真的吗?”兰瑟开心地睁大眼,“那太好了。”他有着一种异域特有的乐观与直白,这种开心的情绪h很感染身边的人。 “如果我可以帮到你的话。”晚栀好笑地看着他就差没鼓掌的样子,“再见。” 兰瑟对着远去的背影大幅度地挥手:“不会不会,再见!” a班教室已是醒神的朗朗读书声:“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晚栀刚放下书包,拿书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个个小纸条:帮个忙。 传过来纸条的柏灵好奇地问了句:“什么什么?”她同桌只是抿唇一笑。 无法无天的牧野竟然求她帮忙,还不用手机,稀奇。 柏灵被另外一个令人惊叹的事实转移:“你的语文练习册竟然这么快就补完了?”柏灵轻抚苍劲的字迹,翻了翻已经填满的纸页不住咋舌。 “嗯哼。”晚栀也暗自惊讶地看着如出一辙的笔迹。 讲台上语文老师宣布下节课抽背课文,凑手不及的两人立马终止谈话。 真是巧,正好早读醉翁亭记。 大课间晚栀围着厚厚的围巾出去楼梯间,牧野靠在墙上两手插在裤兜里,一如既往的痞气。 晚栀站在墙角不耐烦地跺脚,一到室外从脚往上迅速冰掉:“干嘛?” 牧野无赖地搭上她的肩:“帮个忙呗。”长臂被晚栀眼疾手快地推开:“好好说。” “打打掩护?” “发生什么事?” “老头起疑了。” 晚栀踹了一脚旁边神色轻松的人:“是你太肆无忌惮了吧?” “我那么不靠谱?” 晚栀挑眉不语。 牧野无奈地耸耸肩:“从家到学校都是他的地盘。” “不如散了咯。”想起牧野的种种劣迹,晚栀竟然有点幸灾乐祸,学着他的样子耸肩,“继续流连温柔乡,对吧?” 总是意气风发的牧野沉默地盯着她,在心底发毛时晚栀发觉脖子一凉,惊讶地抬头,灰蓝的网格围巾早已搭上牧野的脖子,渐行渐远:“谢了。” 上课铃响起时,晚栀怅然若失地走到教室,刚刚抢人东西的某人嚣张跟她挥手,从多出的围巾到举止都引人侧目。 晚栀缩着脖子回座位,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小红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晚栀摸了摸毛呢帽,不自在地看了眼窗户上的剪影。 化学老师开始示范实验步骤,装着八卦雷达的柏灵悄悄地凑过来,看了眼牧野的方向:“什么情况?” “怎么?”晚栀正仔细地做实验笔记。 “刚刚突然娇羞。”柏灵八卦的目光聚在她白皙的长颈上,“不会吧?” 晚栀叹了口气停笔,一脸神秘莫测地摇食指:“知道得太多可不好哦。” 一经提醒,柏灵立马脸色爆红,乖乖拉上嘴巴的拉链。 校园里的八卦轶事传播向来迅速,光一个柏灵闭嘴没用,毕竟这是紧张的淘汰制下一大调剂,尤其是在湘南这个注重学习又学风开明的学校。 只是没想到速度更快的竟然是我们的湘南校花,放学后晚栀从学生会办公室离开,出门就碰上同一楼层办公但极少见的社团负责人宋凌菲。 “虞晚栀。”尽管在严寒的冬天,宋凌菲也不见笨重,校服衬衫加小香风呢子衣,步履轻松,“我以为我们算王不见王。” 晚栀轻笑:“王不见王?那可真抬举我了。” “既然这样就不要总是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其实这话应该对你说才对。” 澄澈的眼睛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淡定地迎上对面犀利的眼神:“看好戏那么久怎么也得亲自出演一回啊对吧?”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专门跑来警告的人。 “前有赵可欣后有叶欣。”长久的优雅皲裂,挑衅从明媚的眉眼泄露,“你看你就是这么讨人厌,都不用我亲自出手。” 她们的每次交流都很坏心情,晚栀不欲多纠缠,肩与肩交错时,宋凌菲嗓音轻柔:“呆在你那见不得光的角落才是明智之举。” 晚栀弹走肩上多余的卷发,临走前明快地眨眼:“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啊?” 她们一个在理科a班,一个在文科a班,井水不犯河水。看来,牧野的影响力确实大,没想到这么一下就坐不住了。 晚栀哼着歌下楼,路过高二那一层的楼梯口时又碰见奚扬:“很开心?” “算是吧。”f班离这个楼梯口很近,晚栀专门走的这边,“什么时候给我刺青?” 沉寂的眼盯着光裸的长颈:“脚好了?” “嗯。”晚栀点头,脖子终于暖和,带着少年未散的温度,“谢谢。” 长指穿梭在丝缎般的黑发中:“回家?” 鼻息间似有若无的柏树香,晚栀轻嗅夹杂烟草味的木质香:“cypress有香水了?” “须后水,不是diptyque的。” “你也长胡子啊?”刚硬的下巴被柔夷握住,确实有点胡渣。 “回家注意安全。”奚扬拉下脸色作乱的手,按了按手掌上骨节,“我还有点事。” “拜拜。”晚栀从善如流地挥手,却又被拉回,淡色的唇被吻住,挺直的鼻梁扫过鼻尖,唇瓣被轻咬了一下便松开,晚栀捂住被咬的地方蹙眉:“离开你就安全了。” 有力的食指弹在饱满的额头上:“那可不见得。”少年终于消失在楼梯间,晚栀留在原地一脸莫名地整理乱飞的刘海。 “晚栀?”被老师留下的薛茹惊喜地看着留在楼梯口的人,“太好了,再等等我,回去放下书就走,刚好我妈叫你过来吃饭。” 熟稔薛茹拖延症的晚栀自发跟上:“我还是去教室等吧。”至少室内暖和。 果然等到再次出去已是二十分钟后。 晚栀掂量着薛茹比平时厚厚重的书包:“怎么开始背这么多书了?” “这不是又要考试了嘛。”薛茹瞥了眼晚栀反倒变薄的书包,“你怎么反倒少了?” “练习册笔记都不用再那么补了。” “语文那么快就补好了?” “嗯。” “真厉害。” 鼻间的木质香宣示正主的存在感,晚栀拉散脖子上系得紧紧的围巾。 “奚扬下手那么重?” “对啊,牧野完全占不了上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欣学突然出国。” “他真的破坏力好强啊。” “……” 还未走出教学楼,她们就听见路过的校友零星的谈话,两人眨眼对视几秒,默契地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步履未停地离开。 薛母是位知性坚毅但多愁善感的女子,一开门就热情地拥抱:“晚栀你终于过来看我了。” 晚栀每次见到薛母娟秀的脸就异常心安,微笑回抱:“好久不见。” “妈,还有你女儿在这儿。”进门之后连薛茹都忍不住挪揄。 薛母拍了拍薛茹的头,挽着晚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细细端详,“最近过得怎么样?又瘦了。” 对于长辈的热情晚栀一直很有耐心:“衣服显瘦。” “学习压力大吗?” “还行,尽力就好。” “有心事要和家里说,你爸忙还有我们,你小姨我可闲了,不要死扛。”薛母爱怜地抚摸晚栀凝脂的脸蛋,对于自小缺少父母陪伴的外甥女她一直很心疼。 气氛渐渐太过感性,薛茹在一边俏皮地调侃:“要不你跟我一起叫妈得了。” 薛母嗔怒地捏着薛茹的脸蛋:“这孩子。” “妈,晚栀有事都和我说的,平辈好理解,和你有代沟。” “别听她乱说,不过小姨你别担心。” 薛母开始叨叨晚餐,“不行,我得给你炖点补的。” 薛茹凑到晚栀跟前说悄悄话,“你看我妈多喜欢你,每次你来都亲自下厨。” 饭后鼻青脸肿的牧大少爷回到家,不出意料地收到亲生父亲的一顿臭骂。 牧野捂住青紫的嘴角坐到晚栀旁边:“你家那位绝对练过。” “你不是也学过?” “那不一样。” 正在看新闻的牧爸爸忍不住啐了口:“打架就算了,单挑还被打成这样,丢人。” 牧野不满地嘀咕:“还不是为了回到我的温柔乡。”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晚栀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薛母端着饭后水果过来,不忍地安慰沉默的牧野:“上药没有?” “始作俑者。”牧野指了指偷吃水果的晚栀,“你来。” 三人在牧爸爸的瞪视中到薛茹房间上药,一关门牧野就像得了软骨病一样瘫在薛茹身上:“我好惨呐。” 薛茹挪开肩膀找药箱:“自作孽。” “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晚栀拿着棉花蘸上碘酒毫不留情地按在伤口上,“也没有多重的伤啊。” 牧野转头露出脖子上的指印:“光看这个就一定是练家子。” “啊,我的地毯。”薛茹惋惜地白色的绒毛染上棕色的碘酒。 牧野伸出食指挑动她的下巴:“小没良心。” 022体育课 温度降低的一大好处就是游泳课停了,体育课改上之前选修的运动项目,篮球、足球、排球……都那么不可行! 柏灵尴尬地面对“努力发球但够不到球”的惨状:“你还好吧?” 晚栀凝神屏气,终于接触到球,可惜没过网,身体跟着排球一起落地,在地上气喘吁吁:“不是说青紫一遍之后就可以学会?”开课之前面前这人就高谈论阔:排球只要小臂青紫一遍之后,再怎么都学会了。晚栀看着小臂内侧可怖的淤青:她只有淤青,没有学会。 柏灵很不好意思地吐舌:“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您太不一般的!”几堂课下来,应该说“会一点点”都谈不上,简直进展龟速。 吹哨声响起,这节体育课终于结束,刚好是这天的最后一节课,学生都一哄而散。只有进度感人的晚栀留在球场,脱下运动外套,接着练习,地上的几颗排球落下又抛起,路过的同学都调侃a班的人认真起来真血腥。 脸颊发红的少女认真聚焦蓝白色的球,头发全部蓬松盘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柏灵默默看着运动之后充满活力的脸,站在一旁偶尔出声指导鼓励。 晚栀手上努力练习垫球,不忍好友等太久:“你先走吧,要点就那么几句,手感得自己体会,缺课那么多再不行我体育得挂了。” 柏灵点头,想起她自己认真解题但满是红叉的数学卷子,起身将毛巾放到晚栀肩上,向她趟着细汗的侧颜挥手:“那你努力练排球,我回去努力学数学了。” 临到门口转身看了眼一直弯腰捡球的身影,修长的双腿重复地曲起又直立,天鹅版的长颈倔强地仰起,她深深地感觉,这样的晚栀在发光。 空气中弥漫着运动特有的肆意,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排球场外伫立,注视着不断练习垫球、发球的少女,清冷的眼渐渐燃起热度,当蓝白色的球在灼灼目光下再次利落过网,总是微张的樱唇终于小声喟叹,澄澈的眼珠透着小小自得。 汗流浃背的晚栀靠着墙席地而坐,身边都是颗颗蓝白色的排球,白皙的双腿运动之后肌肉线条相当优美,双手后撑在地上眼望天花板,玲珑的曲线毕露,立领的紧身运动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两颗汗珠从脖颈侧一路流下,沿着蜿蜒的锁骨线条,进入领口里更迷人的地方。 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黑黝黝的眼珠透着微光,如果它望向你…… 会硬。 排球再次过网,稀松平常,但挑起的眉毛少见地透着小小傲娇。 淋漓尽致的运动将少女精致的五官放大,总是苍白的脸透着红润,添上浓墨重彩的几笔。 奚扬还穿着湘南的制服,背对着排球场的徐成蹊单手搭在他肩上说着什么,高大的身躯靠在墙上回以散漫的笑,周围的球友都在急躁地讨论篮球场的用时,漫不经心的少年在喧嚣中孑然而立,内敛的眸透过重重人影,紧锁对面坐回角落的那抹灵动。 隔壁的篮球场终于结束比赛,久等在外的学生激动地跑进去占领场地。 “还有点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某种深意,或者说,暗示。 徐成蹊等人早已习惯他的各种乖张,只当又是一次不按常理出牌,对着潇洒走远的背影调侃几句便作罢,当然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窝在地上的晚栀愣愣地眨眨眼,起身回储物箱拿衣物,小小的储物间乍一看空无一人,晚栀站在门口却感觉到熟悉而诡谲的气息,双手背于身后踱步向角落:“我终于会过网了。” 角落的少年施施然脱于暗影,微阖的眼睛懒懒地抬起,嗓音缓慢而细腻:“很厉害。” “这么敷衍。”晚栀抬起小脸,带着娇俏凑近奚扬刀削般的五官,“想做?” 奚扬充满性味地抚摸细长的后颈:“何以见得?” “你一看我……”近在咫尺的小脸微微一笑,带着娇俏:“我就知道。” 薄唇邪魅地勾起,火热的手掌带着白皙的柔夷来到一处热源:“感受一下?” 晚栀大胆地揽过满含笑意的少年,吻了一下干燥的薄唇,发出清脆的亲吻声:“做吗?”不知何时伸进奚扬裤兜的手出来,两指间夹着一个锡箔纸小包装 极近的四目相对,澄澈的眼终于看清黑眸里幽深的蓄势待发,视线对上那一刻似有火光迸裂。 一拍即合。 排球场不远处的浴室,放学后只有零星几个人,某个靠里的小隔间中,健硕的少年环抱着少女细瘦的肩激烈地拥吻,终于结束的时候晚栀在花洒声中气喘吁吁,奚扬吸吮精致性感的锁骨,接受她的瞪视:“很少看你全身都穿粉红色。” “学校的运动服。”晚栀无奈地闭眼,躲开耳边细碎的吻。 薄唇顺势叼住运动后早就红润的耳垂:“你很少穿这一套。” 晚栀咬牙切齿地看着角落乱作一团的衣物:“那你也不用把它们扔在地上。”恶意地加大手上套弄的力度,耳边如愿传来极速的粗喘。 奚扬眼神示意最上方的衬衫:“你也扔掉了我的。” “可是你的没有接触地面。”一开一合的樱唇不甘心地咬了一口眼前的喉结。 “ok,等下帮你去你的储物间拿制服。”袖长的手指来到少女有点动情的秘境,熟练地轻捻安抚,薄唇轻轻含住细腻的小舌,“别生气。” 除了晚栀难脱的运动内衣,两人几乎坦诚相对,奚扬隔着布料按了按乳尖:“为什么这么麻烦?” “这款固定好。” “太大了?” 无视一旁调侃的低笑,晚栀终于艰难地脱下。“本来就难脱,湿了更难脱。” 脱离束缚的双乳微微晃动,奚扬伸手将人从背后拉到花洒低下抱住,一手握着浑圆,两人终于完全肌肤相贴,低声凑到少女耳边,“待会儿你就湿透了。” 完全交合的那一刻,花洒温暖的水流下,奚扬一手拉着少女莹白的大腿缓缓浅浅挺动:“舒服吗?” 少女右腿顺从在奚扬的引导下抬起贴上他,靠在宽阔的胸膛上发出绵长地喟叹:“嗯……”花洒下的水珠随着动作偶尔打湿她的头发:“关掉。” 晚栀的甬道口很小很紧,所以每次拔出都很勾人,这让他愈渐沉迷:“不是说出太多汗?” 虽然速度还算温和,但是每次突然的深入还是让她不住一颤:“已经……淋……一遍了……” “待会儿,会出更多汗的。”奚扬觉得眼前故作平静的小脸蛋很好玩,每次樱唇开开合合就刻意挺入一下,他总是热衷于挑破她努力维持的表面平静。。 “把那边的衣服弄湿……你也出不去了。”发觉他的恶劣行径,小虎牙咬住紧抿的嘴角,与此同时,炙热的手掌握住柔软的丰盈。 依旧磨人的动作,但是每一次挺入都触及敏感点,甬道刚收缩一下缓过来就又迎接性器再一次的冲撞,这让晚栀只能措手不及地紧紧抱着他隐忍地哼哼唧唧,莹白的翘臀害怕地拱起:“……不要……” “不要?可是它都不让我出去。”奚扬故意试图向后拔出,却被头部却被软肉卡住,缓慢的动作使得肉与肉的吸附和擦动都格外清晰,含羞的少女脸颊微红,甬道内敏感地开始急促收缩,脚趾蜷缩地紧攀磨人的盆骨,奚扬熟知少女即将到来的顶峰时刻,配合着频率抽动,“要不要?” “……啊……”快感到来的那一刻花洒终于如她所愿停掉,硬铁停在甬道内享受着蜜液的浇灌,奚扬环抱着小小身躯,热气随着说话声慢慢喷洒在她敏感的耳侧:“试试后面?” “我会撑不住的。”嫣红的唇吻住他的,温软的小舌伸进来舔舐他的唇舌,察觉她的别扭,奚扬安抚地吻上凝脂的脸侧:“我会抱住你。”晚栀抬眼,水汽的雾霭中少年面部棱角软化,不知怎的软软地点头答应了。 依然夯张的硬铁用力拔出,带出黏连的体液,淫靡地顺着粉红的肉瓣流出,大量晶莹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少年眼眶看得发红,依旧耐心地一手环抱怀里玲珑的身躯转身,一手带着翘臀朝后撅起,性器炙热的头部抵在后方蓄势待发,低头下巴磕在细长的颈侧:“我会慢慢地进去。” 隐忍许久,恢复清醒的晚栀察觉耳畔低哑的男声微微的颤抖,疑惑地转头细眉不经意挑动,带着冷冷的清纯,深沉的眼在克制与动情中凝视黑白分明的眼睛,炙热的硬铁如愿挺入,极易的深入贴近。 挺拔的胸膛紧贴少女细瘦的背脊,单手覆盖天真的眼,在甬道的紧箍中慢而稳地动作,非常频繁深入的姿势让晚栀努力适应:“为什么……捂住我的眼……”摇头轻松弄掉眼上的手。 奚扬不答,揉捏少女水滴状的浑圆:“后面是不是更舒服?” 耳边就是奚扬炙热的粗喘,樱唇咬住发白的指节,虽然后面紧贴的身躯带给她安全感,但站立弯曲交叠的姿势让她感到羞耻,后面无法忽视的贴近冲撞使头脑陷入一阵酥麻。 迷乱的不止她一人,奚扬少有失控的低吼,后入的极致深入带来尖端紧箍,连带比平时更快速溢出的蜜液,温暖的包容与紧箍让他着迷,只能快速挺动索取更多。 门口传来响动,花洒眼疾手快地被开到最大,遮盖小隔间里肉体的拍打声,少年在细腻的颈侧啃咬,一手环住失控弯下的娇躯,一手扶住翘臀沉沉地挺动。 对面的某个小隔间传来水滴声以及轻松欢乐的哼唱,偷摸的情绪在紧张中带来鬼祟的快感,失禁般的下泄中晚栀不住地扬起身躯,向后抱住少年倾下的颈,温热的水滴喷洒在身前凝脂雪白的肌肤上,浑圆敏感的尖端传来温热的刺激,透明的水流顺着起伏的曲面蜿蜒而下。 水滴敲打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有力,奚扬头发凌乱而潮湿,遮住凌厉的眼,叼住娇艳欲滴的花瓣唇,几欲吞噬的吻,鼻间细哼几乎迷失在极致的包容里。 隔间里弥漫着温热的水蒸气,喷吐着肆意堕落的气息。 体育馆浴室的使用一般都很简短,很快传来隔间的开门声以及远去的脚步声。 两人几乎失控地开始最后的冲刺,溢出翘臀之外的体液粘腻一团,在紧贴的两道身躯之间,水都难以冲刷完全,全根的深入,囊袋温热地摩擦细腻的臀肉。 当灼烧的烈焰找到出口,微末之间,低哑的男声轻柔而邪恶:“还你全身的粉红色。” 023刺青 一场酣战之后精疲力竭的晚栀被狼子野心的某人带回了家。 “想吃什么?” “想睡觉。” 奚扬愣了愣,转头围巾都还没摘的人和衣躺在沙发上,意识到会错意,找到毯子帮她盖上顺便拿走围巾,轻吻白净乖顺的眼睑:“那你先睡一下。” 晚栀是被热醒的,身体极度的透支导致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转了转脖子,发现她不知何时被转移到卧室。 奚扬端着托盘出现在门口:“醒了?” 尚还惺忪的人缩回被子:“……嗯。” “喝点粥。” “你吃过了吗?” 奚扬点头:“现在九点半了。”换下枯燥的学校制服,穿上休闲的帽衫牛仔,轻松舒适的装扮使他带着一种随性的少年感,额前耷拉的碎发让她联想烟雾氤氲中颈边的喘息。 两人坐到窗边的小茶几上,在视线交错前晚栀收回目光,双手捧起碗,吊人胃口的海鲜粥,冒着清幽的香气,嗯,冬天和热粥额外的搭。 对于这一理论,旁边的奚同学回以淡淡的轻笑:“你只是饿了。”未等她反驳,便再问了句:“热汤可以?” 晚栀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她来说,热汤热粥并不冲突。 凉薄的眼皮褶子掀起:“看,只要是热的都可以。” 如此诡辩,愣是让她找不到半句话:“……好吧。”显然她的重点也不在这儿,晚栀指着置物架上的工具:“那是刺青用的吗?” 奚扬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是他前不久找回的纹身机。 “择日不如撞日。” “有图吗?” “随便纹吧。” 奚扬挑眉,眼神中带着研判。 “放心,我不会投诉的。”晚栀摸摸他的耳朵调侃。 奚扬轻笑,眉眼低垂,嗓音轻缓:“这个位置会很痛。” “我的痛觉神经你又不是不知道。” 内敛的眸中笑意渲染:“好。” 真正开始割线时晚栀才意识到小腹的痛觉神经有多密集,只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你是不是学过格斗散打什么的?”晚栀压着呼吸,衬衫被拉上到腰际,下身只剩拉低的底裤。 凝神刻画的奚扬微不可闻地点头:“怎么提起这个?” “很少看牧野被修理成那样。” “他不是需要人帮他一把?顺水推舟而已。” “要练多久?” “我可以教你。” 针针刺激积累,小腹那一团灼热让晚栀的意识逐渐飘离:“为什么会想学刺青?” “下诅咒。”奚扬停下来打趣道,深邃的眼亦正亦邪地盯着她,“雕刻皮肤本身就有天然的仪式感。”尤其是眼前白炽灯头探照下细嫩白净的小块皮肤,不示于人的私密处,让凉薄的眼暗生肆虐。 晚栀躺在床上无所谓道:“那我只是再加一轮诅咒而已。”针头跟着转印线条割线,头顶昏黄的灯光带着包容,痛觉刺激灵魂肆意堕落,回到那个早已化成一团灰烬的空间。 拇指抚摸指甲盖大的痕迹,原本盖住一半的毛发被剃掉:“想遮住这个疤?” “是不是很丑?” “怎么弄的?” “逃难。”针针雕刻似是时针游走,控制画面回转,凛然的猩红跃入脑海。 骨节分明的手一针针在皮肤上游移:“天灾人祸?” “作为幸存者,我说是天灾……”黑白分明的眼大胆直白,像个天真的反派,“它就只能是天灾。”成王败寇,一个道理。尤其,又是日常乖巧的小孩。 奚扬眼光低垂:“聪明的女孩。”磁性的嗓音带着莫名的抚慰,以及引导。 “我早就发现他的目的。”明眸尽是小小自得,带着些许孩子气地撇嘴,“所以故意打开窗户,烛台就在窗边的小桌上,外面又在刮大风。” “那你怎么逃开的?” “躲在柜子里咯,他喝醉了根本不省人事。” “不怕他突然醒来?” 晚栀摇头:“不会。”语气笃定,讳莫如深。 “着火了吗?”简短的笔画完成,开始打雾上色,颜料伴随疼痛融入皮肤。 “嗯,我一点都不担心,胆小又惜命的人一定会报警。”张牙舞爪的烈焰侵蚀罪孽深重的身影,在仓皇的回望中,于她的眼眸平静燃烧。 晚栀敛去眼中的波动,双手置于脑后交叠,幽幽叹了口气:“就是有点可惜,又只剩下我了。” “不会。”低垂的目光微抬,在白色灯光的映照下带着残忍的冷意,“劣质就是多余,很合理。” 清晰刺骨的疼痛提醒她活着的感受,晚栀控制不住地低吟:“轻点。”上色一半的樱桃跟着小腹微缩,光裸平躺的双腿不住曲起。 “忍一下。”正是打重雾的时候,奚扬换上排针,螺旋由内向外在樱桃的头部较重使力,“你一直意志坚定。”余光注视曲起的双腿,流转于莹白腿根的缝隙中。 “我这可笑的灵魂?它啊……”晚栀在渐渐麻木的痛意中笑开,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正挂在悬崖上呢。”摇摇欲坠,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小腹的皮肤随着清脆的笑声下凹,上色一半的图案跟着诡异地起伏。 正要下针的文身机抬起,闲置在一旁,薄唇吞下刺耳的嘲笑,长指挑开底裤,进入两片嫩肉之中撩拨。侵略性的吻结束,晚栀安静地眯眼仰躺在床上,体外的痛感夹杂体内的快感,怪异的酥麻侵袭后脑。 黑眸中缭绕的薄雾散去,露出阴暗的一角,锋芒一闪而过:“我就一直在深渊里。” 四目相对,晚栀被震慑住,愣愣地眨眨黑白分明的双眼:“你是想进来我下面的深渊吧。”几乎是慌不择言。 “呵呵。”奚扬低笑,柔薏握住暗自挺立的炙热,手掌引领着撸动,眼神克制,喉结翕忽,“让吗?” 回答他的是一排洁白的牙齿:“问问我的纹身师。” 闲置的文身机被拿起,打雾的速度加快,排针刺入肌肤,心底升起的肆虐几乎压不住,手下控制不住下针过深。 无异于相互折磨。 “别气嘛。”晚栀小心地憋着气,小腹止不住地跟着收缩,“等下我帮你。”不知有意无意,连带安慰的嗓音都带着少有的甜腻。 奚扬凝神屏息,在茎叶边缘处做轻雾,哑着嗓子呵斥:“闭嘴。” 贴上保鲜膜,刺青终于完成,根茎向右斜卧稍稍探出盆骨,枝叶墨绿深到近乎黑色,酒红的樱桃娇艳欲滴,将像血液一样,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晚栀研究着熟悉的笔触、同色系渐变处理,迟疑地看向自顾自关灯整理工具的奚扬:“我画的?” 床头柜被拉开,醇厚的嗓音夹杂胡乱的翻找声中:“显然。” “你怎么找到的?”这是她高一的小作业,她还记得应该是花瓶的一角,随手加的掉出来的小樱桃。 “记性好。”敷衍的回答,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脚踝被捉住,奚扬扭开润滑剂抹上,低垂的眉眼犀利,“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的晚栀坐到床边,曲起膝盖并拢双腿,性器挤进脚踝间,深红的头部冲破皮囊探出来,双手按住小巧的膝盖,注视着小腹间微红肌肤上的樱桃,挺动腰部,偶尔擦过纤细的脚踝骨:“……真棒。” 慵懒的嗓音让她害羞地撇开头,但沉迷于欲望的奚扬又怎么让她如意,小巧的下巴被掰正,微张的唇间溜进火热的舌,片刻后薄唇溢出低笑:“换气。” 晚栀委屈巴拉地指责:“你老是撞我。”刺青之后的小腹依然火辣辣的,本就难以忍受,偏偏他还得寸进尺,在秘境的肉瓣处冲撞,无意拉扯到小腹的皮肤。 奚扬轻吻湿漉漉的眼睛:“那换个地方?” 嘴角的碎吻带着迷人的抚慰,晚栀警觉地睁大眼睛:“换哪里?” 奚扬无言睇向她,薄唇勾起坏笑,手上快速解开衣衫,放出少女的一双白鸽。火热的掌心包裹白净的浑圆,五指收起揉捏,白皙的乳肉钻出麦色的指间,晚栀感觉腿间的硬铁又胀大了一圈。 室内空调温度调高几度,晚栀披着衬衫,几近赤裸坐到跪坐在地毯上,尴尬地捧起自己前胸,呐呐地对着坐在床边的少年说道:“你快一点啊。” 深色的性器终于挺进少女的双峰,炽热的温度燃烧着乳房,微凉的润滑液后知后觉地滴在周围,奚扬垂下的俊颜微红,伸手覆上水灵的脸:“乖女孩。” 带着丝丝凉意的液体立马灼烧发热,火热的手掌覆上无力的双手,炙热的硬铁在粗重的喘息中动作,肉颤颤的双乳似是跳脱的玉兔与之嬉戏,深沉的眼凝视故作平静的小脸,尖端扬起横扫撩拨浑圆的红豆。 毫无准备的刺激让晚栀的斥责都软绵绵:“有完没完呐。” 下巴不远处探出的头部似是带着灼人的温度,晚栀努力都抬起头却无果,面对瞪视奚扬回以充满性味的笑:“很烫?”低哑嗓音中的颗粒摩擦空气中的火热因子。 当柔软的唇舌同样无预兆缠绕炙热的硬铁,郁郁灼烧的滞塞终于得到释放,耳畔是少女狡黠的含笑声:”hotashell.” 灼似地狱。 呵。 刺青在古时被称作涅,痛过之后皮肤的新生感,文身的人在疼痛之后浴火重生……但对他来说,是诅咒。 024雾霭 期末前最后一次月考,薛茹拉着晚栀起了个大早,捧着笔记却看不进去:“好紧张。” “记住这些。”晚栀坐在室外的长凳上给她标最后的重点,至于为什么是室外,薛茹觉得室外冷不瞌睡,结果只有冷,越紧张越冷。 “反正结果一样。”牧野在一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斜眼略过远处几道八卦的眼神。 三个人占了个四人座的小桌,牧野手身在面对面复习的两人中间。 中性笔盖精准地砸在痊愈不久的嘴角,不耐的眼神对上难得认真的神情:“脾气见长啊。”长臂揽撑在薛茹肩膀上摇晃:“要不来a班见识一下严谨的学风?” 薛茹无语地看向晚栀:“我觉得他还需要一顿揍。” “狠心的女人。” “……靠。竟然咬我?!”薛茹捂住被咬的脸蛋,幸好他们这一桌在角落,她的位置又是两面环壁的视觉死角。 作恶的人反倒眼神凉凉:“注意用词。” “现在又有哥哥的样子了。” 牧野戳了戳气鼓鼓的脸蛋:“不一直都有吗?” “妹妹复习还嘲笑!” “平时没见你这么努力。” “我这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我的你没少磨啊。” 幼稚的拌嘴变得成人,薛茹嫌弃地撇嘴:“越磨越小。” 涉及尊严问题,牧野的眼神阴恻恻:“薛小茹,你死定了。” 薛茹梗着脖子:“我要搬去晚栀家。” “那个……”晚栀在冷风中跺了跺脚,尴尬地对着同时望过来的两道视线解释,“我考场有点远,先走了。” 小腹的刺青还在恢复期,今天就只在高腰百褶裙下面直接穿的中筒袜。 薛茹不舍地整理文具:“你在哪里考试?” “旧楼。” “啊?” 牧野忍不住啐了句:“那死气沉沉的地方。” 每所学校都有那么一栋充满“传说”的建筑,旧楼是湘南最早的一栋楼,年代久远又朝向不好,因为是民国时期的古建筑所以只内部翻修,日照好的几间作考场。也会有需要不信邪的学生去静心学习,里面堆积了很多废弃的课本卷子,平时整栋大楼人迹罕。 薛茹安慰道:“没事,学霸在哪里都考得好。” 晚栀并不在乎这些,拍了拍薛茹的肩膀:“加油。” 手机震动,她看了眼微信: ——到了。 薛茹临走前底气不足地回答:“……我尽量。” 时间尚早,旧楼考场少还没什么人,晚栀找到一楼尽头楼梯的背面。 奚扬坐在一堆废弃的书卷里,低着头像玩指尖陀螺一样转手机,听到响动转过清隽的脸:“修复膏。” 晚栀绕过层层的书摞接过药盒,之前给的快用完了:“终于开始掉痂了。”一阵凉风略过,晚栀冷得跺脚,躲到墙根避风。 “不要挠。”目光低垂的少年鼻直唇秀。 黑色长筒袜只到膝盖下面,少女雪白的腿窝跃入清冷的视线。 晚栀背靠墙壁,正好和他面对面:“知道。” “知道冷?”冰凉的唇轻轻触碰扇动的眼睑。 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充斥晚栀的感官,温和无攻击性的柏树香,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木质香混合冷空气进入胸腔。 晚栀握住光洁的下巴:“你的须后水是什么牌子啊?” “proraso.”优美动听的意式发音非常性感,冰冷的耳朵被薄唇抿住。 晚栀躲开耳边的纠缠:“真好闻。” “现在用的是香水……”如秋水纯净的眼睛下意识望过来,奚扬伸手在她后颈揉捏,“tomford.” 不甘心被戏弄了一下,深棕的小皮靴踢开脚边的卷子:“怎么不说清楚?” “我喜欢你这么闻我。”耳畔的呢喃越来越暧昧,她紧贴着墙壁无奈纠正:“我没吻。” 晚栀下意识盯着开合两片的薄唇,联想到一个八卦,盯着一个人的嘴唇久了,就会想接吻。 “那就接个吻。”第三声重音的提示让她下红了脸,深邃的眼染上笑意,低哑的嗓音消失在唇间,“刚好热身。” 自然而然,他们在昏暗的废弃楼道里接吻。 粗糙的拇指抚摸上扬的眼角,乌黑的睫毛反射性地刷下来,完全的黑暗放大隐蔽的吻。 柏树的清幽引领雾霭中的梦,脚踩掩埋松果木屑的雪地,漫步于凝结着雾凇的森林。 丝滑的下唇被含在温润的嘴里,雾凇化作雾滴,舌尖如雨露在柔软的唇瓣上滑动,短触即分,偶尔的清凉,似是晨露挥发。 奚扬捧起透着灵气的脸,偏头露出方正的下巴,切换角度品尝晨露的甘甜,骨节分明的手揉捏娇软的耳垂,安抚地试探,冷冽的空气中水汽逐渐蒸发,不时的吐息变得炙热。 贝齿被顶开,体温回暖,是晨曦温和地穿入雾霭。 露水在轻柔的舔舐中被采撷,吐息沉沉,在舌尖偶尔的刮蹭得到缓解,指尖在细腻的后背滑动,按压一颗颗脊椎骨,点点酥麻爬上她的后脑。 朝阳唤醒热血,薄雾渐渐散去,交融的鼻息急促错乱,花瓣唇含住再次蹭过的舌尖,在暖阳中细腻交缠,两人沉醉于强烈的酥麻中翩翩起舞。 蒸发的晨露化作少女眼里的两汪露珠,炙热的注视似是要将其燃烧,纤细的腿窝支撑不住地一弯,晚栀被揽住,低醇的笑声在耳畔:“腿软?” 挺直的鼻梁顶着娇俏的鼻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水润的嘴唇上。 “硬了?”喉结的皮肤被咬住、拉扯。 考前的预示铃突然在头顶响起,奚扬克制地放开她,从裤兜掏出烟盒,利落地点开一支烟:“先走。” 晚栀捏紧手里的药盒,纤细的腿在原地踌躇。 刚刚还热烈的薄唇叼着烟卷,奚扬大喇喇地支着小帐篷,视线由下痞气地望向她:“不舍得?” 晚栀没好气地挥手:“悠着点。”转身时细长的颈骨一闪而过,轻盈走远的身影颈线平直,一路延伸到领口里的脊椎骨。 “会讨回来的,放心。”脸部的棱角在几缕烟雾中模糊。 不急,慢慢来。 “hey!这回让我逮到了!”徐成蹊探出头,走近正吞云吐雾的少年 奚扬哂笑,果然不感兴趣的人能让他迅速灭火。 周行止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走在后面,径自打开拉窗通风。 “不交代一下?” “为什么要和你交代?”奚扬声音平平,食指推开旁边挤眉弄眼的脸。 徐成蹊仿佛挖到宝藏:“这么私密啊,知道,了解。”奚扬的性子他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平时算好讲话,毕竟在意的事不多,一旦归为隐私就越沉默。 徐成蹊注意到周行止了然的神情:“会长你这个表情……你早知道了?” 周行止点头:“既然是会长,总会有些特权。” 比如,批准删掉英语视听室的监控。 晚栀收敛神色爬楼去考场,没想到碰到老熟人,也是,文理科经常混考场。 两人并肩走在同一楼层,宋凌菲狭长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气色不错。” 晚栀回以颔首:“谢谢。” 就在隔壁,真巧。 交卷的时候晚栀都快睡着了,空调太舒服。 “hi!”背后突如其来的招呼打散瞌睡,是兰瑟。 晚栀平静打招呼:“好久不见。” 并肩而行的大男孩像朝气的小太阳:“你也在这层楼考试?” “嗯。”晚栀指了指背后的教室。 兰瑟跟她数了数隔了几间的教室:“我在那边。” “真巧。”晚栀关掉飞行模式,果不其然收到薛茹的微信轰炸,手指飞速回复抱怨的言语。 兰瑟并不在意她的忽略:“一起吃饭吗?” 晚栀挥挥手机:“有约了。” 蓝色的眼珠扫了眼:“你同学没考好?” 晚栀点头,收起手机。 “我可以帮你。” “她现在应该想安静点。” “但更不想学霸的安慰,我这个题目都不太懂的人最合适。”如此坦荡让晚栀大开眼界。 果不其然,薛茹和兰瑟很投缘,就像调皮捣蛋的孩子找到了恶作剧的同盟。 两人的吐槽成了这顿饭的背景音乐。 牧野诧异地凑到晚栀旁边:“我们这是成了背景画面?” “你倒是乐得轻松。”晚栀调侃悠闲喝咖啡的人,点开微信新消息: ——来天台。 冷死人的地方,鬼才去。 “彼此彼此。”牧野浅尝热拿铁,舒服地眯眼,“要走了吗?” 晚栀起身,看了眼外面不暖人的阳光:“这天气,不回去睡觉太浪费了。” “送你?” “当然。” 中午时间紧,晚栀对他从不客气,毕竟这个挡箭牌不是白当的。 薛茹一脸羡慕:“有时间午睡真好。” 牧野临走前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不是没午睡这个习惯?” “那不一样。”不想和不能的区别。 兰瑟一派轻松地拿出笔记:“没事我们加油。” 他总是有一股与生俱来的乐观。 “我给你画高一的重点……”薛茹对于她的盟友很慷慨。 反正中午他们是要耗在这了。 一出去就被冷风吹散长发,晚栀无力整理没救的刘海:“这么放心?” “省心了不少。”牧野优哉游哉,站在林荫道等司机开车过来。 晚栀找了颗大树挡风:“自家地盘就是不一样。”一般车辆不能出入随意校园。 视线触及对面的操场,牧野朝远处颔首:“会不会惹麻烦?” 牧家的司机效率很高,没等多久就开过来。 晚栀迅速钻进温暖的车厢,眼神讥诮:“不会。” 车轮滚动,和操场上站立的身影交错而过。 有些对立是永存的,就像水与火,白与黑,光与暗。 025蔓延 两天的月考终于完毕,晚栀按例回教室找桌子编号,恢复原貌,柏灵搬好桌子去找别人对答案。 “很急吗?” 坐她后面的女生。 晚栀转身正好对上一脸焦急的后桌,以及候在一旁的宋凌菲? “有点,要不找个同学帮你?”明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触及犹豫求助的神情,晚栀不在意地摆手:“交给我。” 错身而过,熟悉的挑衅在两人中间拉起。 还挺久远的。 考完试的学生尤其骚动,a班更甚,毕竟有些都还不确定会不会留下,却要乖乖搬桌子。 晚栀运气挺好,找到的两个编号离原来的位子都不远,在座位上无所事事,鬼使神差,想去天台。 为什么如此反常呢? 想起考完之后,瞥见她身侧的阳光男孩,人潮冲刷下依然惊惶的脸,如此失态于人前。 那是……什么见鬼的表情? 手里正燃烧的烟卷被抽走,对上清冷的眼:“微信系统延后了?” 晚栀双手搭在矮墙上未动,原本放在墙头的指尖微张:“bingo。” 烟卷被夹在少年的指间,猩红的火星在几缕烟雾中变亮,几个吞吐后化作一团烟灰,一旁的晚栀嫌恶地咳嗽。 “讨厌还拿?”奚扬背靠天台,姿态闲散。 “烟盒挺好看的。”晚栀把玩手中纯黑的合身,充满质感的盒身在她手上一圈一圈翻转,“不会那么小气吧?” 奚扬淡笑,半真半假地点头:“bingo。” “那还让我拿走?” “看你怎么变成小烟枪。” 烟盒被打开,只剩一根,饱满的指甲在盒子里打转,发出清亮又沉闷的响声,节奏带着一股无名的催促。 “都被风吹完了。”晚栀踢了下脚边的垃圾桶,单手依在旁边的少年头发被冷风吹得凌乱,添上萧索之感,“不信你闻,我身上都是烟味。” “倒不是什么大事。”额发往后捋,露出清隽的五官,奚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不过你的建议倒是挺好的。” 气氛变味,晚栀古怪地皱眉:“什么?” 挺直的鼻梁蹭开围巾,隐于泛着幽幽馨香的领口:“来,我闻闻。”冰凉的食指贴在唇边,薄唇下意识张开,清凉的薄荷在他口中渲染,在零下温度也算沁人心脾。 “送你一颗糖。”纤细的腿往旁边移了几步,精致的脸扬起,紧闭的嘴唇蹭过方正的下巴。 高大的身形未动,单手撑着下巴:“那真是谢谢你。” 晚栀抽出最后一支烟点上:“作恶的人最怕什么?”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奚扬看着迅速燃烧的香烟:“世人不都贪生怕死?”两人隔得极近,低语的气息吹拂着脸庞。 黑色外套上的大帽子被戴上,一阵温暖环绕着晚栀,:“你呢?”帽子的绒毛蹭过冷峻的五官。 “想那么多?”俊逸的脸消失在帽子里,“不如醉生梦死。”低醇的呢喃似是一种邀请,清幽的薄荷香凉凉的,带着侵略。 难以名状的吻,薄荷的辛辣席卷唇舌,清爽的甜辛在火热的吐息中散开,吸吮之后透人心脾。 一小粒糖分享完毕,唇边的男声沙哑:“去下面?”楼下就是学生会办公室。 “没心情。”晚栀摇头,大帽子里的眼睛大而亮,“请你吃冰淇淋。” 说到做到。 晚栀领着他到甜品店,爽快地点了抹茶榛果和芒果冰淇淋,放下帽子,长发披散:“你的难相处果然名不虚传。” 奚扬抿了一口苏打水,眼神落在少女柔亮的发旋:“刚刚?” 刚刚服务员去外面买了苏打水过来。 “一直都是。” “没心情。” 又被自己的话堵住,晚栀低头舀了一大勺冰激凌,香甜的抹茶占据味蕾:“吃甜的心情就会变好。”将另一盘未动的芒果冰推过去。 少年摩挲杯子,视线扫过恢复光滑的勺子:“我不喜欢芒果。” 但晚栀就等着拒绝的回答:“那算了。” 两人份的东西都归她,再好不过。 修长的手拿着叉子乱戳面冻住的冰激凌:“没考好?” “嗯。”晚栀拿走唯一的草莓。 奚扬挑出小块芒果肉送过去,望过去的眼神带着洞悉。 晚栀恍然,手上的勺子无意识地跟着一起乱搅:“就是……” 想起一些事,扫兴。 “我要去隔壁班了。”柏灵一脸沮丧。 晚栀甩甩手上的纸:“一起。” “啊?”柏灵拿过晚栀的成绩单仔细查看。 牧野凑过来:“又留我孤家寡人?” “安啦。”晚栀这次驾轻熟路,很快就把东西整理好,等柏灵整理大杂乱的书籍文具。 牧野一如既往毒舌:“真糙。” 晚栀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搬书吧,牧同学。” 三人出去的时候外面正在放红榜,整个年级的学生都为过去张望。 “宋凌菲好厉害,这次冲进文科前五。” “她文采很好,没出过a班。” “也是,长得也好。” “学校事务多也没耽误学习。” 有几人瞥向路过的她,幸好b班就在隔壁,转弯就是教室后门。 “看来有人陪我了。”牧野视线对上走过来的身影,除了背包两手空空。 晚栀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奚扬信步而来:“陪你打架?” 她们来的有点晚,只剩教室后面有空位,柏灵先把东西放在进门的位子上。 牧野轻拍晚栀的肩:“快还我清白。” 门口长身而立的身影透着疏离:“啧。” “谢谢。”本就人来人往的楼道都聚焦过来,晚栀双手抱臂,“我得好好学习了。” “过河拆桥。”牧野也没什么心思调侃,搭上奚扬的肩,“我们相依为命。” 奚扬悠然地斜下肩膀避开多余的接触,薄唇懒懒地勾起,漫不经心地透着嘲讽:“真菜。” “啊哦。”牧野夸张都捂嘴,状似惊讶地看向晚栀,“被鄙视了。” 晚栀迎着各种目光,淡笑颔首:“慢走不送。” 两人走后,柏灵弱弱地开口:“怎么有点看不懂?” 晚栀打开窗户透气,好笑地戳了戳有点婴儿肥的脸:“有那个时间,不如想想等下选位子。” 柏灵嘴唇张了张,悄悄自言自语:“怎么一下子都过来了。” 晚栀不明其意,后方伸进一只手,她坐的位置刚好就在楼道的窗户旁。 前桌递过去棕色的文件袋:“这次考得好棒,学校有职务也没耽误。” “应该的。”宋凌菲拿过文件跟前桌寒暄几句,一来一回,编织呢子外套袖子上的流苏蹭在晚栀的手上,“不好意思。” 窗外的美人面带笑意,友好夹杂歉意,连嘴边的弧度都无懈可击,但没人比晚栀更了解,她的宣战。 麻烦真不少。 比如,学习的麻烦。 “还不是来了?”低哑的抱怨在衬衫领口含糊不清。 迟来的学习部办公室,原本的好好学习变味,皮质办公椅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少年衬衫衣摆松散,红色百褶裙盖住金属皮带扣,黑色打底裤被拉下,露出一节白皙的大腿,叠坐在刚健的长腿上。 “太菜了。”晚栀覆在办公桌上,面前还有摊开的成绩单和笔记,裙内承受着修长的手指肆虐。颈边传来少年的低笑,连带背后环绕的胸膛愉悦地震动:“是很菜。” 视线扫过糟糕的物理分数,晚栀的声音在颤栗中旖旎非常:“比不上竞赛宠儿。” 衣服的扣子被一层层解开,胸前是温暖的安抚:“我教你。”体内的手指抽出,弹性的揉捏在粘稠的润滑下色气满满。 “嗯?”原本趴在物理笔记上的晚栀扭过天鹅搬的脖子。 摊开的笔记本正好在势能这一章,薄唇勾起,奚扬清冷的眼中落入一丝涟漪。 “比如,势能分很多种。”少女颈边的声息浅慢,伴随皮带裤链的声音、锡箔纸包装撕碎的声音,沉稳而缓慢,“重力势能emgh,质量m不变的情况下……” 炙热的喘息使颈侧的肌肤染上粉红:“高度值h越大,势能越高。” 火热的掌心覆上少女圆润的臀部,炽热的硬铁顶开湿濡的私处,头部在入口处磨蹭,敏感的唇珠在蓄势的热源下雨露不断:“是不是很想要?” “什么乱七八糟的。”晚栀情不自禁咬紧嘴唇,纤细的手扶住扰人的硬处,烫人热度缓慢进入湿滑的秘境。 奚扬静静靠坐在皮椅上,注视着眼前纤秀的脖颈上升又落下,两手环抱至少女身前的浑圆,紧致而温暖的包容是他不禁溢出一丝舒叹。 灼人的热度让她警惕又充实,少女背脊如弯弓,下凹的弧度优美流畅。 坚实的臂膀揽住摇摇欲坠的娇躯,奚扬坐起身感受花蕊娇嫩的颤抖:“还有弹性势能……”纤腰被拉下压坐,毫无缝隙的充实与紧贴,频率愈发热烈。 “唔……”少女的呻吟婉转绵长,似快乐似痛苦。 晚栀耳边沙哑的嗓音在头部的紧箍下变得破碎而沉闷:“呼……因为弹性形变而具有的能量。”炙热的尖端在少女秘境深处凸起的疙瘩上戳刺。 “舒服吗?”皮椅上揽着晚栀顶动的少年停在她耳边粗喘,火烫的硬铁顶着那团软疙瘩,胸前的浑圆是充满弹性的揉捏,刺激得晚栀溃不成军,“要到了?” 性器在她崩溃前忽然抽离,停在甬道口,肉与肉的摩擦亲昵又勾人:“现在势能变大了,会让人有心情。” 成熟与孩子气的脸亦正亦邪,悬在紧要关头的动作,仿佛上次“没心情”的报复。 晚栀转头琉璃般的眼珠闪烁着破碎的光泽,眨巴眨巴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无辜又魅惑,奚扬凝视的眼睛深邃而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克制又性感的情欲气质。 温润的吻轻轻浅浅落在耳背、颈侧、锁骨、下巴,最后与娇艳欲滴的樱唇交缠,晶莹的银丝溢出嘴角,又在火热的舔舐中弥散。 “想要。”柔润的嘴唇在他的下巴边开合,似吻非吻,撩人心痒。 性器再次探索春潮泛滥的秘境,有力的手掌按在平坦的小腹,低哑的嗓音极具诱惑力,野性喷薄而出:“越想要,势能越大。” 欲念滋生如藤蔓缠绕,越压抑越吸引,深入骨髓,至死方休。 奚扬下巴微颔控制大起大落的节奏,皮椅发出摩擦的响动,滴滴热汗随着猛烈的动作落在光滑的肌肤上,极度的烫意和硬度刺激汁液充沛、丰盈涌动。 理性抽离意识,随波逐浪。 “慢点!”晚栀几欲崩溃,双手承受不住地扶住办公桌,雪白的浑圆压在黑色的桌边几乎变形,两人相贴的臀部和腿根一片湿滑,泥泞不堪。 回答她的只有耳边更急速的喘息甚至低吼,甬道内滑嫩的紧绞吸引坚硬的深入,身体再次被紧紧环抱住,浑圆被五指蹂躏,晚栀在又一次狂风暴雨中扬起头,又落在背后挥洒热汗的臂膀上,带着哭腔:“……停下!” 雪白的翘臀早已留下大片红紫的指印,喉结噏忽的少年薄唇紧抿,臀肌发达如打桩。 晚栀被撞得无助地撑起上半身,失禁般的不得停歇使她低泣出声:“……求你!” 整个甬道频繁不断的收缩带着极致的快感,兴奋似是要吞没,凛如寒星的眼染上迷离的摧残,凝视纤长的颈圣洁地仰起,高傲又脆弱,不堪一击。 “你到底怎么了?”清越的嗓音在浪潮退下又涨起的反复下显得缥缈。 奚扬强硬转过少女扭过来的脸,挺直的鼻梁带着顶峰眩晕的热度,顶在背脊的凹陷里,线条重合,眼帘低垂,盖住蔓延的暴虐。 026突然 虞父难得在家,乘着明媚的阳光准备早餐:蔬菜粥、烤土司、煎培根,以及正在平底锅里用小火煎的流心鸡蛋,虞父耐心地注意火候,边上是手忙脚乱的女儿:“慢点,晚栀。” 晚栀穿梭于客厅各个角落:“早点起我就可以慢点。” 糖心蛋出锅,加盖闷:“迟到并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可是会影响我真请假的机会。”晚栀将蔬菜粥倒进保温杯。 虞父依旧慢条斯理地将三明治做好:“不必每件事都未雨绸缪。” “我讨厌措手不及。”寻找搭配围巾的手停在熟悉的黑色围巾上游移,“顺便帮我打包。” 虞父是位温文尔雅的学者,对于不同的见解向来喜闻乐见,将三明治对半切好放进纸袋:“路上小心。” 晚栀站在玄关的全身镜前整理,深灰长筒袜、方格毛呢外套、焦糖贝雷帽、头发披散遮住柔白的肩颈,接过纸袋:“走啦。” 事实证明措手不及之所以叫措手不及,是因为它突然到绕开所有的应对方法。 门口的执勤人员见到她一脸惊讶:“部长……” “记吧记吧。”晚栀不喜欢让人为难,只是没有在家吃完早餐有点可惜。 反正已经迟到索性直接去了食堂,晚栀随便找了位置,慢悠悠地打开纸袋和保温杯。 “嘿!真巧。”兰瑟端着盘子过来。 牛腩面散发诱人的香味:“胃口这么好?” 常住地为英国的兰瑟:“我得珍惜中餐的机会。” “你哥最近在国内吗?” “前几天刚回国。” 晚栀点头,三明治很快解决完。 对面的人准备离开,亚瑟补充道:“你有事也可以找我。” “叙旧而已。”不管他是不是懂“叙旧”的意思,晚栀挥手离开,“拜拜。” “拜拜。”天蓝的眼珠满是沮丧。 早读时间过半,晚栀从后门偷溜到座位,她们的位置没动,b班的位子是抓阄,运气绝缘体柏灵同学抓了个老地方。 “现在发现这个位置的好处了。” 柏灵正在和前桌聊八卦,跟她嘚瑟一下就开始挤眉弄眼:“原来你们小时候认识啊。” 晚栀拿出新买的钢笔试用:“什么?” “你和宋凌菲啊。”柏灵出神地凝视线条优美的侧脸,“基因真好。” “都在聊这个?”钢笔如游龙,笔画流畅,提笔的位置墨痕稍重。 前桌也悄悄转头加入聊天:“学校bbs上有人发了帖子,现在是加精热帖了呢。” “热门话题?”晚栀悄悄拿出手机,一路匆忙没注意,全是新消息。 拇指在白鹭头像的消息栏停顿。 ——小栀子偷偷摸摸的样子还真像只小猫。 耳畔仿佛都能听到淡漠的腔调,以及暗含诡谲的兴味。 旁边前后桌的热烈讨论回答了她:“怎么说都是湘南优质到无话可说的人物。” 湘南bbs的界面打开,首页悬挂的热帖映入眼帘,是儿时参加舞蹈比赛的旧照,笑容甜美地拥抱,还附上了当时的报纸,少见的姓氏足以让人联想到真人。 呵,讨人喜欢的姐妹花。 界面快速下滑,除了发帖人的图片其他都是学生的讨论。晚栀不咸不淡地撇嘴,退出app,随意回了几条微信。 一直到上课柏灵依然没事就找她聊八卦,比如化学课小组展示的时候:“看平时的样子还真没想到有这一段渊源呢。” 晚栀端详讲台上同学制作的球棍模型:“学校事情太多了。” “也是,我现在见你的时间比我爸妈多多了。” “metoo.” 柏灵俏皮地给她一个飞吻:“所以也帮我画个3d图吧。”抽象作图者的无奈。 铅笔唰唰作响,立体结构在笔记本上很快成型:“那你帮我抄错题。” “只有题目吗?” “当然,答题步骤我自己作标注。” “好啊。”柏灵答应得很爽快,可是真正开始抄题的时候才发现有多麻烦,一直到下午还没弄完,“才发现你也错了这么多?” 接完热水的晚栀把泡好的热可可给她:“不然怎么会在这里?” “卡路里好高的。” “那柚子茶?” 柏灵贪婪地啜了一口,然后和她交换:“真羡慕天生头脑好的人。” “嗯?” “长得也帅。” 晚栀转头,撞见倚在阳台的少年,身姿挺拔,骨架匀称,脸部线条干净利落。 “考卷的题目都挑着写,这样的总结根本不存在吧。” 晚栀心领神会地拿走快抄完的错题本:“剩下的我来。” “就是冷了点。”柏灵同学充分利用了靠窗座的优势,“还是会长大人温和点。” 可可呛到气管:“周行止?” “怎么?”眼神再次确认,模样周正,打扮和做派都是标准的模范生。 “会长大人没点手腕是坐不稳的。”如此的小白,晚栀不忍道出斯文败类的真面目,瞥了眼闲聊的三人,“你不是喜欢阳光型的?” “你说徐成蹊?”柏灵心有余悸焉地摇头,“牧野让我明白,太外放的容易破灭。” “女人呐,你的名字叫挑剔。” “nono,这叫有欣赏水平。” 预备铃响起,白玉的光照耀手上,澄澈的眼顺着光源望过去,行走于阳光下的侧颜,纯粹得剔透。 柏灵惊讶地看着收拾的身影:“就准备走了?” 晚栀摇摇手机:“选修课的老师在外地,飞机晚点。” “早知道我也选电影赏析。” “拜。” 因为不急着离开,晚栀缓慢地走在人流后面,手肘被人拉住,对上优雅自信的脸:“聊聊?” 闲置的阶梯教室,宋凌菲整理衣袖:“虞晚栀,你这样真没意思。” “没意思的人不是你?”晚栀随便倚坐在长桌上,低垂的没有抬起。 双手抱胸的宋凌菲嗤笑出声,神情悻悻。 她无奈地摊手:“好吧,我有什么动机?”姿态自然,双眼黑白分明。 线条华丽的五官偷着轻蔑:“装什么无辜。” 无解的谈话显然没有必要,晚栀怏怏地直起身,皮鞋闷声敲击地面:“没人想旧事重提。” 晚栀到家时间还很早,换下校服裙子穿上靴裤,准备出门碰碰运气:“晚饭跟同学吃,不用准备我的。” 虞父没多问,只调侃道:“难道是我厨艺退步了?” “maybe.”晚栀俏皮地对着神色包容的虞父吐舌,“我会早点回来的。” 事实证明差运气会连续的,难得回去alcohollibrary探望,zorro却不在。 “需要我联系他吗?” “不用,我有他的号码。” 晚栀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和新来的调酒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要喝点什么?” 微信弹出新消息:等下想吃什么? “玛格丽特。” 思索着湘南确实到了放学时间,手上快速回复:怎么知道我们会一起?我不在学校。 ——没去选修课? 波光粼粼的纯蓝液体放在眼前,晚栀小口试了一下,酸甜的果香让人心里舒爽不少。 ——我知道等下干什么了,请你喝酒。 一杯干尽,少女的嘴唇在液体的润泽下闪耀着潋滟的光。 不到一刻钟,身姿挺拔的少年就出现在她旁边。 晚栀转头,眼睛带着冰面开裂的流光:“这么快?” 奚扬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又一杯酒:“你回消息的时候就在外面。”身上未散室外的一身冷气。 微蹙的眉头冲散五官的冷硬,少女眼带狡黠地笑:“不喜欢酸的?”ginfizz相当于柠檬苏打。 “我记得你调的gintonic不错。”相似的配方,口感不一。 晚栀悠闲地转椅子摇晃,明媚的眼闭上一只:“只此一家。” “不是请我喝酒?”奚扬地坐在椅子,姿态随意,手撑在抿嘴娇瞋的少女肩上。 调酒师正好送上苦甜烈的一杯:“negroni。” “帮你点了,不过我要早点回家,要少喝了。” 药草系的回味荡漾在口腔,奚扬挑眉:“最后一杯?” 晚栀轻笑,朝调酒师招手:“血腥玛丽。” 有力的手掌在她后颈揉捏:“对这些逸闻很感兴趣?” “还行,了解而已。”晚栀对着灯光高举杯子摇晃,血红的液体在暗光下闪着诡异的光,似要将一切融化在血色中,眼神缥缈,“对我来说通灵游戏没有意义,死亡就是终结。” 晚栀仰头喝掉手中的液体,长发落到后背,露出纤长骨感的颈,嘴角沾染血红的液滴,清冷的脸凑近,眼神是捉摸不透的黑色,唇舌强硬地掠夺,一缕红丝流出。 活泼、新鲜、刺激,浓郁丰富的味道敲击感官,顺滑的口感使分享变得温柔,喉结缓慢滚动,唇舌在微微的辣味中引领舌尖紧贴的颤抖。 青葱的手覆上舔舐下巴溢出液体的脸,双眼透着小小的机灵:“去醒酒吗?” 熟悉的包厢,星空璀璨之下,缠绵悱恻的一双璧人低语呢喃。 坦诚相对带来的旖旎使人放松,晚栀小口亲了下抿住的唇,眉眼微阖,乖巧又柔美:“不要从后面了。” “吓到了?”奚扬嘴角勾起,慵懒静好,平淡的腔调下是相当暧昧的动作,指尖在繁星点点下游走于少女的秘境,“我就这样抱着你。” 胸前轻缓有力的抚慰让人放松,凝脂般的双腿在下方熟练的节奏下扭动曲起,带旁边的双腿肌肉绷紧,紧贴的温度上升。 “但是你要乖一点。”奚扬含住少女丝滑的下唇,舌头伸进去享受温润的交缠,蓄势的火热抵着唇珠轻蹭,晚栀在无处可逃的热度刺激下脚尖紧绷,翘鼻溢出腻人的轻哼。 晚栀恍惚睁眼对着满目星斗,扭头看着奚扬拉开的抽屉,琳琅满目、式样繁多:“给我一个玩玩。” “你不是玩了挺多个了?” 少女爬过去撕开一个锡箔纸包装,手指伸进去:“不舒服。” “这个你会舒服。”奚扬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选好并且套上,双手捉住少女的腰臀往腿上,“先上面进去……看来你等不及了。”上抬的动作让秘境里的蜜液滴落。 温柔进入的动作让炙热的温度不那么灼人,晚栀抱住埋在饱满双峰中的头:“慢一点。” 手上控制着腰臀缓慢的动作,少年轻咬酥胸,感受肌肤的弹性,舌尖在红豆上画圈,坚硬处丝滑的包容更热烈,似是大小不一的圈套吸附于行船的动作。 黑暗下无声笼罩的星海带来更加的温柔和包容,晚栀在开始加快的顶弄下绵长地叹息,仰头时后背披散的长发扫过游移于蝴蝶骨的手背。 眼前美好的身躯在星辰的照耀下添上神秘的色彩,少年下意识地开始更深的交流,在甬道内部有节奏的收缩性下轻抵颤抖的方寸之地。 少女倒回宽阔的臂膀快速喘息,翘臀自发地抵着迎合,微翘的嘴角溢出一丝快慰:“唔……” 长发扫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你的樱桃快乐得在跳舞。” “嗯?”沉浸在上一轮波涛当中的晚栀双眼迷离。 啜着坏笑的少年眉眼低垂:“你看。”尚还硬挺的炽热缓慢循环进和出的动作,连带少女小腹的樱桃文身活跃地跳动。 027后续 又是一阵热流,晚栀情不自禁环抱硬朗的肩堵上微勾的唇,温润的唇舌含住伸出的舌,柔软地缠绕吮吸,眼带水波荡漾,直视喷薄的欲色:“我想躺着。” 天旋地转,耻骨相抵,以极度深入的姿势躺回床上,晚栀仰面暗蓝星辰,梦幻漂流。 奚扬埋首于少女舒展的颈侧,轻抚迷人的蝴蝶骨,声音沙哑但克制:“腿张开点。” 耳后是粗喘的热气,姿势深入速度磨人,膝盖自发曲起,晚栀如一叶扁舟,漫步目的地漂流。 少年细细啃咬瘦削的后背凸起的骨头,顶入的方向似是毫无章法,只偶尔蹭着娇羞的凸起,晚栀感到阵阵酥麻但总到达不了顶点,膝盖内侧滑蹭着少年的腰线:“我要早些回去。” 小巧的膝盖骨顶着奚扬的肋骨急促地蹭,敞开身体的磨蹭,带得互相感知交合处的状态更加清晰。 原本埋首的少年撑起身:“快了就是你勾起来的。”眼神是更加浓厚的欲色,火热的掌心再宠幸粉嫩的浑圆:“记住。”重顶的频率变快,在一片蔚蓝下激起一滩水流。 “明明是你想玩……嗯……”少女嘴角的呻吟绵长又克制,双眼透着将将溢出的水光。 奚扬连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停下顶着重重研磨:“你请我,来喝酒的。” 晚栀已无力做任何回答,在秘境四下乱出的轨迹中,短暂迷失于安详而神秘的广阔星空。 少女微张的唇,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和性感,奚扬听着婉转的吟哦伴随暧昧的水声相当悦耳,附身轻舔丝滑的花瓣唇,身下紧致蠕动的嫩肉非常勾得他不禁直起身。 奚扬在她耳边留下短促的碎吻,声音粗嘎:“忍忍。” 晚栀的双腿被带着以极度深入的姿势地上抬,眉眼深沉的少年不再收敛,开始最后的征途,紧扣嫩白的腿快速地大进大出,包裹硬铁跟着蠕动的甬道带着某种温柔的抚慰,让他想要索取更多。 短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但在火热的战况下被当做背景音之一忽略。 晚栀后知后觉地转头,茫然对上黑眸释放的浓浓欲色,粗粝的拇指摩挲唇珠,秘境里的敏感点接连不断被攻击,嘴边的提醒都不可控制地变为破碎的呻吟,身体随着星海的轨迹飘游。 少女微微仰头,带着欲语还休的朦胧,小巧的脚跟摩挲精力十足的后腰,身下紧贴的地方泥泞不堪,两人一起在马达般的速度中到达顶峰。 兵荒马乱的征战初歇,晚栀无力仰躺,漫天繁星映在双瞳,熠熠生辉。 胸膛起伏的少年趴在旁边,下颚线明晰利落,发梢都是未散的欲色,晚栀越过他拿手机,是父亲的微信消息,问她几点回家。 晚栀回完消息趴在少年宽阔的背上:“好饿。” 长发扫在嘴边,奚扬转身抱着她,互相感染着对方皮肤的热度:“想吃什么?” “……烤红薯。”晚栀仰头回答,尾音一出正好亲在刚毅的下巴骨上,对视时眼底都是熠熠闪耀的星光,索性贴着微勾的薄唇说话,“先抱我去浴室。” 奚扬故意会错意,顺着她脊椎线摩挲着细腻的肌肤:“还有力气?” “硬了?” “快了。” 等到晚栀坐在浴缸里:“好啦,那边可以淋浴。”旁边是花洒。 奚扬身姿挺拨地站在花洒下面,锐利地隔着水汽睥睨狡黠的少女:“过河拆桥你最厉害。” “估计我们一起你又会变成禽兽。”晚栀缩在浴缸里只留瘦削的肩,无辜地眨眼,“我要早点回家的。” 简单的清洁后,恢复清冷的少年捉住几缕发丝:“头发湿了。” 换装完毕的晚栀拿着干毛巾擦了几下:“扎起来就好了。” 沉静的黑眸啜着质疑:“不会冷?” “还有帽子。”幸好她今天戴了贝雷帽。 等到去了室外冷风一吹,晚栀就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立马拉高领子:“走吧。” 只穿衬衫加外套的奚扬悠闲地踱步:“走回去?” “前面的便利店有芝士红薯。”才八九点街上灯头高照,人来人往,晚栀看着他一身单薄,“是不是多运动就会抗冻?” “你走到家就知道了。”旁边的少年在一家精品店停下了步子,晚栀疑惑地跟上:“要买东西?”他实在不像会在精品店淘东西的人。 奚扬视线落在她光裸的颈上:“不是冷?” 晚栀一脸无言地盯着式样相当幼稚的毛绒围巾:“你觉得好看?” 奚扬真挚地分析:“是难看了点,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受冻。” 她在温度面前妥协了:“黑色的吧。” 结账的时候年轻店员满脸憧憬,望着尚未离去的他们感叹:“还是学生最单纯。” 奚扬依旧是一脸的礼貌和疏离,晚栀在心里嘟囔:他们可不单纯。 “卷饼好吃吗?”终于吃到心心念念的芝士红薯,晚栀觉得脖子上的毛绒围巾都变可爱了。 “还行,咖啡不错。”奚扬随便就解决掉主食,手拿着热拿铁递过去。 晚栀轻抿一口,确实很香,回味也很不错:“这个时候喝咖啡不会睡不着?” “没差别,一直都晚睡。” “失眠?” “差不多,不想睡。” 少女眉眼低垂,说话的时候偶尔抬头对视,拿着勺子认真地品尝,含糊不清地附和:“那怎么办呐。” 奚扬扔垃圾到路过的垃圾桶:“做爱就会马上睡着。” “咳咳!”晚栀看他面无表情也没反驳,只重重地点头表示理解,“难怪你技术那么好。” 冰凉的手指贴在少女的脸颊,奚扬啜着淡淡的笑:“清醒一点,我要求很高的。” 奚晟确实说过他洁癖重之类的话,晚栀好奇地看着他:“那你经验多吗?” 天真的注视,奚扬胡乱地揉揉他的头发:“你之前有糟糕的一次,至于我技术好那是能力问题,以及你真的很棒。” “这算赞美?”晚栀躲开冰凉的触碰,舀了一勺芝士红薯递过去,“谢谢。” “难吃。”奚扬低头嫌恶地吞下有点齁的一勺,喝掉最后的咖啡,“赞美的话,我应该说,你的先天条件很好,身体线条,还有里面。” 晚栀有点没反应过来:“里面?” 薄唇勾起很大的弧度,少年笑得意味深长:“以后我们可以互相说,你一定很快就不行了。” 正好到了小区门口,晚栀可以光明正大的结束这个话题:“到这里就好,我吃完了,麻烦扔一下。” 奚扬接过纸袋拿在手上,目光微敛:“我看你上楼。”少年径自往里走,长身而立,静等愣在原地的晚栀:“走吧。” 读懂他语气中的不容置喙,晚栀提步跟上:“那谢谢了。” 快步的奚扬停下,躬身凝视少女细腻的眉眼:“来,实际地谢一下。” 晚栀回视幽幽的黑眸,拉下他的领带,在干燥的薄唇上轻舔几下,躲开窃笑:“到家啦。”纤瘦的身躯快速跑进不远处的一栋楼。 少女拉开门之前娇俏地回身挥手,无声地说着口型:拜拜。 奚扬联想到早上偷偷猫着身子进教室的小猫咪,楼上某盏橙黄的灯光亮起,他走到垃圾桶扔垃圾,再一回首见到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探出来,微微颔首便离开。 少年安静沉稳、不卑不亢,虞父站在窗边收回目光:“那是你同学?” “嗯。”晚栀摘下帽子围巾,神色自然。 学校bbs的那个热帖并没结束,再次有旧照流出,这次是一家四口,各种公开场合的合照,慈眉善目的父母,乖巧伶俐的一双姐妹。 大家照例展开热烈的讨论,有人甚至提议下次学校活动她们一起出个节目。 这次宋凌菲那边很安静,并没有理会别人,也没有打扰她。 晚栀想她们一样,都在静静观摩,暗自揣测背后的目的。 湘南隔壁的咖啡厅,兰洛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和善:“怎么想起我来了?” 少女回以清浅的笑:“好久不见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近况,兰洛看了眼一针一针走过的时钟:“需要帮忙?” 她慢悠悠搅动着手边的摩卡:“想问问兰瑟。” “你没见过他?” “见过,他转来湘南了。” “我是说,小时候。” 晚栀愣了愣:“嗯?”心下明了,宋凌菲的一切怀疑都有了解释。 天蓝的眼眸满是忧郁,试探性地开口:“你没发觉兰瑟长得很像……” 上扬的花瓣唇抿住,婉约的眉眼低垂:“我都记不清了。”落地窗前的午后阳光照射进来,打在弧度流畅的侧颜上,线条闪着淡淡的金色近乎透明。 兰洛伸手抚摸细软的发,温声关怀:“这是好事。” 手机闹铃响起,晚栀抱歉地起身:“我得回去上课了。” “下次再见了。”兰瑟温和地笑,相携走到前台结账,服务员不好意思地摇头:“刚刚结过了。” 晚栀问具体样子,只回说是身穿湘南制服的男生。 028一天 地下世界,权与利的贪婪,嗜血的交易,疯狂后的静默,排针雕刻记录与传信,实心泪滴、缺针钟表……斑驳劣迹刻成独特的图腾,消毒酒精蒸发,留下杀戮的印记。 “叮——”老旧的电话久违地响起。 画面切换到卧室的天花板,眼神恢复清明的少年起身,周身蔓延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无视电话不间断的叫嚣,径自走进洗手间洗漱。 黑色的烟盒无意中弹到地上,一圈圈在地板发出响亮的声音,奚扬弯腰捡起金属盒子,蹙眉抽出纸巾擦净看不见的灰尘。 卧室隐蔽的小隔间被打开,狭长的空间陈列着各种物件:过塑的实验标本、不出墨的钢笔、餐具、灰蓝网格围巾、新的女式舞鞋、暗色墙毡上各式女式衬衫短裙等服装……以及半身人形模特上的白色晚礼服,悬空的裙摆中央有一片突兀的暗红。 烟盒几经思量之后被放在合适的位置,骨节明晰的手熟练地整理头纱和花环的位置,犀利的眉眼在层层白纱中变得沉静,锋芒化为另一种暗涌。 低温度的淋浴,年轻的身躯此刻肌肉紧绷,喉结不断滚动,暴戾冲破瓶颈,少年头发潮湿又凌乱,颓废而凌厉,喉间溢出沉闷的冷哼,混浊的白色沾染腿间又被瞬间洗刷。 室内恢复安静,奚扬赤身裸体出来,打开一瓶啤酒,边喝边点开答录机。 制服从衣柜里拿出,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电波中流出:“你也是时候回来一趟了,国内有你父亲,虽然也是个不成器的,但是那点产业难不倒他……” 纽扣系得一丝不苟,从眼神到嘴角都是漫不经心。 陈旧的不可违抗,不出意外的陈词滥调。 “迟到了。”尽管很多次了,记过的女同学依旧会红脸,小声地提醒静立在校门口的少年。 深邃的眼终于扫过来:“记吧。” 随意又清浅的回答,却让登记的手都抖了起来:“请……请进。” 奚扬走上中间的楼梯,到达高二的楼层,教室外面空无一人,楼道里都是朗读书声,悠悠路过d、c、b,后排靠窗的姑娘穿了件白色双面尼连帽外套,许是怕冷还把帽子拉上了。 擦身经过时可以听到少女婉转的读书声,不由让人联想到某个似痛非痛的时刻,细腻的眉眼低垂,这次没有注意到他。 快步走进a班后门,拉开后排的凳子坐下,长腿随意搭在前方在凳子杆上。 “这次可是你先找我的啊。”牧野转身,脸色少有的正经,“收作业了。” 奚扬抽出手机,划开微信界面:“没有。” 语气变得急躁:“物理你总写了吧?” “不需要。”奚扬从手机屏幕前抬眼,带着桀骜与讥笑,“怎么?” 牧野将干净的卷子拍他在桌面,迎着他的目光:“想不想看小时候的照片?” 奚扬低头编辑微信:“那得看看什么程度。” “是不是很可爱?”牧野挑衅地晃着从薛茹那里拿走的合照,“小栀子很少有笑得这么开心的照片哦。” 修长的手指绕着试卷边,眼神玩味:“光看可不行。” “我可以让你拍照。”牧野故作大方,触及不为所动的目光犹豫许久:“顶多分半,我要留着小茹的。” 奚扬满意地点头:“下第一节课给你。” 牧野满意地转身之后,手指在屏幕上点发送。 照旧没有回应,退出微信界面,调出连接的b班教室监控镜头,薄唇勾起较大的弧度。 果然,少女的脸颊仿佛感受到了文字的热度,帽子被拉下,晚栀背脊挺直、脖颈修长。 “很热吗?”柏灵盯着同桌发红的脸蛋,疑惑地碎碎念,“刚刚还说冷。” 晚栀不自在地扭着脖子,意图扭开帽子:“帽子太热了。” “我就说会热的。”柏灵一副“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 敷衍地点头,口袋里未关的屏幕好像带着灼人的温度。 ——小白兔。 慌乱退出界面,按上手机锁。 双手盖住额头,她最受不了这类称呼。 同样无奈的还有柏灵:“一大早就两节数学连课!” “跟着老师的思路一下子就过去了。” “然后一下子就饿了。” 数学老师下课后,大课间两人手拉手去了便利店。 回去的路上晚栀被急切地拉住,转头对上湛蓝的眼珠:“可不可以单独说说话?” “先走。”晚栀无视柏灵的挤眉弄眼,把零食放到她手上。 兰瑟低着头紧抓衣角,唯唯诺诺:“我没有恶意。” 人来人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欺负小学弟。 “是你发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虽然我是他儿子但是我也不喜欢那个老头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 心里话被打断,兰瑟抬头看了一眼,委屈巴巴地眨眼睛:“我只是怕你会讨厌我。” 一阵无奈,她试图表现得和善一点:“怎么会,你又没有怎么样。” “可是……”话在嘴里绕了半圈,最终只有一句:“那就好。” “那我先走了。” 头也不回的背影,留在原地的大男孩儿拉下爽朗的弧度,垂头丧气地喃喃自语:“可是,也不会有任何喜欢吧。” 下午的时候,大家bbs上的帖子被封了,被人举报侵犯隐私,毕竟不是当事人的账号。 晚栀收起手机抬头:“人呢?” “平安夜。”柏灵正好值日,正在嘟着嘴打扫,“都去换礼服了。” 黑板上的公式慢慢消失:“还有这个闲情?” “假期都没有,晚上还不能放松一下。” 晚栀点头:“我帮你吧。” “你不去?” “好不容易归社团管了,我不放松一下?”临近期末,这类活动学习部并不参与。 柏灵讨好地抱住她,悄悄送上值日本:“那要帮人帮到底?” “写错概不负责啊。” “好说好说,拜拜,好人一生平安!” 晚栀对着一室空旷叹笑,将将写完视线中就出现一双细跟的红丝绒高跟鞋。 宋凌菲穿着合身的黑色晚礼服,从头到脚打量她:“你这样子怎么赢我?” “我最讨厌的就是和你作比较,相信我。” “可是老天爷总是把我们安排在一起,真是烦透了。” “今晚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去。” “你一定要老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吗?” 澄澈的眼珠意有所指:“你确定,是我?” 宋凌菲气笑:“烂泥就是烂泥。”收敛神色,整理披肩:“永远都扶不上墙。” 她点头,向后靠在椅背上,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时刻在微笑:“我比较懒。” 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警告:“所以就安分点。” “我很奇怪,为什么优雅大方的你反应这么大?” “不想和你有关的画面存在。” “我的影响还真大。”晚栀垂眼,壮似明白地自言自语,“还以为你会大方分享欢乐的童年呢。” 宋凌菲轻声笑起来:“你想?别装了。” 眼睛完全睁开,晚栀起身手撑在桌面,嘴角拉平:“那就滚远点。” 冰凉的手背贴上呆愣的脸:“怎么了?”来人长腿立在桌边,眉眼平顺。 晚栀嘴角微动:“有点累。” 指尖在她眼下的暗青上虚点了一下:“好好休息。” 意料之外的回答,她“噗嗤”一笑:“就这样?” “甜品?”奚扬走到柏灵的座位,背在后面的手拿出一个布丁。 “早说嘛。”熟悉的神采立马闪烁起来,晚栀打开盖子,“买的?” 奚扬坐在她旁边桌子上,长腿随意地搭拉在座椅旁:“你妹的。” 晚栀迟滞地观察自然清晰的轮廓,意识到他不是在骂人:“你说小茹啊。” “她来找牧野。”带上了晚栀最爱的焦糖海盐布丁。 吃了几勺之后晚栀觉得要客气一下:“吃吗?”奚扬伸手过来还往他手上递:“这里。”嘴角有点痒,她疑惑地抬眼。 奚扬食指是褐色的糖浆,望着她的目光放进嘴里,双眸流转,涌动的欲气让她慌乱地别开眼。 晚栀低头认真刮各种形状的小块出来,吃到后面觉得有点腻。 奚扬踢了下她的凳子:“不是要喂我?” 整个盒子全塞在他手里:“都给你了。” 戳了下布丁,侧看过去是利落的下颌线:“我喂你?” “你受不了的,太齁了。”晚栀喝掉保温杯里剩下的红茶才觉得解腻,睁大的眼里是洞悉,“不用布丁也可以接吻的。” 奚扬冲她勾勾手:“那你过来。” 纤瘦的身躯站在长腿之间,晚栀食指在他嘴唇上点点:“你真的有很多恶趣味。” “比如?”尾音一出就在她指节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接吻还那么麻烦。”长臂虚揽在背后,她被整个围在一个怀抱里。 “心甘情愿才有意思。”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引着她乖乖走过来的画面更让人开心了。 双手缓缓收拢,轻易拉近距离,衣衫间的气息交融,他双眼含笑:“不过也可以直接点。” 奚扬含住面前香甜的嘴唇,嘴边未散的布丁味引人品尝更多,唇齿间残留的红茶香,呼吸错乱,勾人的舌尖惹人心痒,最后一刻,彼此紧贴的吮吸引得一阵震颤。 029故人 细碎的吻从颈侧往下,晚栀按住衣内乱动的手:“监控。” 少女眼神清醒,奚扬懒懒地掀起唇角笑了一下,动作撩人又大胆:“放学就关了,上面的灯都没亮。” 温热的手在大腿摩挲,再缓缓钻进裙子里抚弄。 “那么想?”晚栀抬头确认,镜头没动,乌漆漆的一团黑。 “难得你这么乖。”轻柔的语气带着蛊惑,眼里的墨色浓得化不开,“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剔透的眼珠染上润泽的水光,薄唇勾起畅意的笑:去他妈的清醒。 门窗紧锁,白炽灯全开。 “好热。” “会冷。” 穿着黑色长筒袜的腿叉坐在奚扬身上,瘦削的肩被强硬地披上外套,遮住露骨的动作。 初时的入侵总是亲昵的爱抚,少年的鼻音腻人:“我们在你的课桌上。” 咫尺的眼里痞气未收,晚栀不自觉地收缩小腹:“别坐坏了。” 炽热的呼吸克制又热烈,奚扬收紧手中充满弹性的浑圆:“放松点。”嘴上这么说,腰腹的动作却沉沉地加重,硬铁上滑腻的吸附十分勾人。 “那你……轻点。”晚栀后怕地后退却被腰后的手掌挡住,呻吟变成轻哼。 “吸得太紧了。”少年的声音愈发沙哑,含住眼前的嫣红轻咬。 娇软的腰肢无力地扭动,晚栀憋着气:“道貌岸然。” 胸膛发出愉悦的震动,他双眼如黑曜石一般透亮,动作短暂地不收敛,激得乳波荡漾:“这是我真正想做的。” 晚栀被体内的冲撞弄得神魂俱散:“嗯……”甬道频繁收紧,双腿自发的夹住律动的腰,膝盖在他盆骨摩挲,奚扬艰难地放缓:“还好吗?” 她低头对上隐忍的眼:“你还是继续假正经吧。” 体内停留的火热胀大着叫嚣,进攻的力度变得克制,晚栀低头亲吻微红的脸,几缕发丝散在他肩上又落下,柔软的舌仔细地扫过牙床,力度轻得惹人发痒。 催人心痒。 深沉的眸子紧索迷离又炯然的眼。 奚扬来回抚摸骨感的后背,最后覆上翘臀,呼吸在耳畔与颈侧交错,灼热的掌心带动沉稳有力的动作,溢出一滩又一滩黏腻的淫靡。 喘息逐渐紊乱,按动的指节发白,炙热的硬铁重击娇嫩的柔软,长发在背后漾出错乱的弧度,鼻息的哼叫像是某种催促。 陷入失序的快感。 课桌被激烈的动作带得咯吱响,视线被撞散,一会儿是抽屉的课本,一会儿是明亮的灯光。 斑驳陆离,终于得以喘息。 窗帘拉开,外面的光景映入眼帘。 晚栀懒懒地转头,眼迷离、神倦怠:“下雪了。” 很大的雪,一簇一簇落在地面,目光所及全都白白的一层。 白得晃眼。 “请问湘南是走这边吗?”问路的男人一脸正气,视线停留在她的校牌上。 正低头踢石子的晚栀抬头,向他指路:“直走左转就是。” “谢谢。”语气亲切,背影沉稳。 “不谢。”晚栀继续踢石子,等奚扬。 没多久,被快递电话叫走的主人翁赶过来,眼神不悦:“怎么不找个地方躲?” “有帽子。”一封信件出现在眼前,晚栀迟疑地拆开,“我的?” 少年眼神淡淡,长指弹走白色外套上的雪花:“刚送到收发室。” 卡纸里面,是一封邀请函,个人作品展。 花瓣唇机械地拉动:呵,纪念大师兰德先生。 时间正好是这周末。 晚栀衣着齐整地站在展览厅,各类超写实作品尽在眼前,质感细腻又丰富,不得不承认其精湛的控制力。 “晚栀?”是小时候的老师陈琳,依旧是一身知性的打扮。 她转过身有礼地打招呼:“陈老师。” 这个圈子说小不小,以前的老师都没怎么碰见过,说大不大,今天倒见着几个。 “好多年没见了,还在画吗?” 晚栀点头:“只不过没往写实方向走,偏印象派一点。” 陈琳爱怜地拉住晚栀的手:“那也挺好。”语气有点惋惜。 被握住的手缩了缩,唇角继续清浅的笑:“技法和耐心都很不足。” “兰德老师举办的比赛都没见你参加过。” “学业太重了。” “这次会参加吗?” “看我的学习情况吧。” 简单的寒暄之后她尽量往边角走,没想到听致辞的时候还被分到家属那一拨,台上的洛佩兹夫人经历几次婚姻依旧美丽动人,是有阅历之后的从容典雅。 兰洛站在她旁边眼神欣慰地看着台上:“我母亲依然魅力无穷·。” 晚栀跟着感叹:“真的是活在人间烟火中的女人。” “听说你第一次见到她就被误伤?”他指的是兰德和她母亲的婚礼。 “她状态不好。”大儿子被判给前夫,小儿子才学会走路就结束第二次婚姻,洛佩兹夫人当时的情绪很崩溃。 兰洛笑得狭促:“所以你第一次见到我也这样?”晚栀第一次见到他就不小心撞倒他手上的酒杯,然后玻璃杯碎在他脚上。 她煞有其事地点头:“想报复来着。” 几句调笑之后,兰洛眼神真挚:“希望她一直这么精神饱满。” 后面都是一圈小辈,有兰洛、兰瑟两兄弟,还有宋凌菲。 宋凌菲一身低调的暗色系,鼓掌的时候跟她笑着打招呼:“没想到你会来。” 洛佩兹夫人视线定到她们这边,她礼貌地回视,唇边的笑漾开:“你不也来了?” 轮到宋凌菲讲话的顺序,欠了欠身上前,身姿曼妙,行走的步子快而稳,漆皮牛津鞋闪烁着亮眼的光泽。 平安夜的舞会很热闹,虽然作为主角之一的晚栀不在,但背景影片中的一张照片传开了,太阳马戏团的海报为背景,爸爸和两个女儿亲密的合影,很美好,如果忽略快门按下之前,一系列荒谬的话。 满目荒唐,意识漂流于旷野,记忆混沌不知虚实,时针停摆,童年的影像开始变慢、定格,叔叔不是爸爸,是爱放走老鼠的猫。 马戏团陷入死寂,吹笛手的嘴被松针缝住,小丑眼角的油彩斑驳,破旧的八音盒躺在地上,盖子忽然打开,里面的女孩正在跳舞,眼里啜着泪珠,她一直在旋转…… “……晚栀?”小心翼翼的话音一落,口袋里的手机也跟着震动了一下。 她双手插进兜里,故作轻松地调侃:“不叫姐姐?” 兰瑟眉开眼笑,眼珠依旧是纯纯的蓝:“姐姐。” 手机再次震动,她被吓得一激灵,不知是被手机震动还是这声称呼。 “你还是叫名字吧。”晚栀慌乱地摆手,滑开屏幕锁查看新消息,手指停在白鹭头像上,拇指边的水汽模糊了屏幕。 ——出门了。 ——要不要去接你? “上去拍照了。”手肘被他捉住,乖巧又讨好,“又可以有张合照了。” 晚栀被他领着走,低头匆匆回完消息:“什么合照?” “我们有请爸爸的关门弟子最后说一句。” 话筒送到嘴边,另一端的人盈盈一笑,只愣神几秒,晚栀大方接过:“弟子还真谈不上……”脱口而出的场面话流畅得体,入耳却变模糊,周遭的喧嚣被消音。 记忆化成碎片,掉了一地。 她看到小女孩磕磕绊绊从上辗过,背对着阳光。 “兰德先生的笔触无可挑剔。”是上次问路的男士,坐在离出口很近的长椅上休息,看到晚栀很自然地闲聊。 又是在她等人的时候碰见,她心不在焉地看向门口:“很细腻。” 来人身穿休闲西服,礼貌又绅士:“个人风格非常有特色。” “他把行为艺术诠释得很好。”模棱两可的回答。 奚扬进门的时候她挥了挥手,对方也识趣地先行离开:“那是谁?” “不知……”晚栀以为说的是刚刚和她搭话的那位男士,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是往这边张望的兰瑟,“小学弟。” 他穿了件米白的外套,多了几分悠远之意:“zorro的弟弟?” 错开视线的少年似笑非笑,晚栀莫名其妙道:“知道还问?” “刚知道。”她看过去,兰洛正拉着兰瑟交代什么,临转身前还爽朗地朝她挥手。 “zorro叫兰洛。”晚栀戴好围巾和他一起并肩往外走 他帮着整理被夹住的头发,语气平淡:“他家搬到了我家附近。”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低头查看新消息。 ——真是左右逢源的个中翘楚。 仿佛能够自动联想到红唇之下,典型的宋氏嘲讽。 “到了。”书市离展厅很近,一走进去都是跟她同龄的学生,上进又朝气。 奚扬随意拿了本参考书翻了翻,白色的纸张衬得面容净透如玉:“怎么忽然想起你惨淡的物理?” “没考好。” “确定只有物理?” 晚栀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无奈皱起细眉:“不要用你的长处和我的短处比。” 书被他放下,姿态傲慢:“排名不是看总分?” 对于这个的弱点她毫不避讳:“其他的还有得救。” “挺有觉悟。”奚扬快速选好几本专题,“好了,就这些。” 她双手接得很恭敬:“能不能拜托你好好给我讲题?” 他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她:“按我集训的时候来?” “普通程度就好了。”晚栀飞速摇头,神情严肃地叮嘱,眼睛纯净得像小鹿,“你可得好好教我,不要再走偏了。” “你不要勾引我就好。”深邃的眼似幽潭,缓缓眯起,晚栀心里警铃大作。 “哪次不是爽翻……” “stopit!”放浪的言辞被浮着油墨的纸张堵住。 030期末 奚扬把她领到家,在书架上翻找:“这是我的笔记。” 她摩挲着牛皮封面,咋舌:“你还有笔记的啊。” “这一年多的都在这里。” “……哦。” 晚栀翻了翻,有一半是集训的,每题的步骤都非常简明扼要。 “我要回家吃晚饭了。”今天她爸爸承诺了一顿大餐。 奚扬刚开了罐啤酒:“过河拆桥。” 她双手合十:“谢谢啦。”见他将易拉罐放在桌上,盯着自己不为所动,迟疑半晌,上前踮起脚尖,含住沾着酒精的下唇。 奚扬眼神变得深邃,按住她欲离开的头颅,撬开牙关加深短暂的吻,呼吸加重,克制地松开前,咬了下口中嫩滑的舌。 晚栀呼痛,捂着嘴两眼汪汪:“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送你。” “不用了。” “不会迷路?” 无语凝噎,他家在住宅区的最里面,每次都是被领着走的,依着晚栀路痴的性子,说不准还真会迷路。 路上一风韵犹存的妇人停下,不确定地盯着她:“晚栀?” 尽管有个不愉快的初遇,晚栀对她总保有一丝尊重和喜爱:“洛佩兹夫人。” 洛佩兹立马热情地拥抱:“好久不见。” 晚栀微笑,欣然回抱。 “上次都没来得及问你,这几年和你父亲过得好吗?” “我们过得很好。” “我听菲菲说你后来帮她找到她的生父了。” “对啊。” “也还有桩好事。” 两人不痛不痒地寒暄。 奚扬的脸色也从初时的有礼变得更加疏离,恨不得冷成一尊石像。 洛佩兹终于注意到:“你同学?” 晚栀示意手中的笔记本:“是的,过来借笔记。” 奚扬再次点头问好,洛佩兹临走还上手:“小伙子很帅气。” “小伙子”对着离去的背影拧眉:“啧。” 晚栀拽着他离开,两眼眯成月牙,在他臂膀里低低地笑得幸灾乐祸:“别想装不认识。” 冬天的被窝总是让人留恋,晚栀又一次堪堪在预备铃响之前到校。 “虞晚栀,有人找你。”年纪主任叫住她。 来人留着络腮胡,带着长者的关爱:“学习很忙?” 年级主任帮她回答:“高中课业很重。”随后客气道:“你们慢聊。” “放心,不会打扰多长时间。”道别的姿态豪迈。 只剩两人留在走廊边上,他掏出厚夹克衫里的证件:“您好,我是调查兰德先生案子的警察胡铭。” 晚栀迟疑地开口:“叔叔的什么案子?” “我们正在重新调查当年的失火原因。”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你姐姐说你们一家人很亲密,本来准备帮你庆生?” “是的,买了很大的蛋糕。”她笑得感慨,“你见过我姐姐?” “很温柔的小姑娘。”胡铭点头,胡子上的水珠跟着掉下,“所以兰德先生当天很高兴,喝了很多酒?” 晚栀点头,这是最后的定论:酒醉熟睡,所以没有逃脱。 “你怎么会睡在玩具房里?” “那天我发高烧,算是吃药的奖励?” “你姐姐呢?” 晚栀如实地重复多年前说过的话:“她不放心我,后来下来找我。” 胡铭笑得爽朗:“感情真好。” 见她笑得灿烂,胡铭小心抛出下一个提问:“……你母亲……” 晚栀眼神恢复清明,理所当然地不耐:“他们睡在楼上主卧。” 气氛慢慢滞塞,谈话告一段落,临走前他说了句:“你期末考试忙就不打扰了,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 唇角机械地勾起:“如果有需要的话当然可以。” 奚扬放学之后照例来画室找她:“走吗?” 晚栀盯着手里的力学专题:“要快点把这本解决了。” 他懒散地坐在她身边,冰凉的指尖捏着她的耳朵:“抓得这么紧?” “要准备比赛。”晚栀抽出刚刚准备的错题本,“这几步怎么来的?” 奚扬扫了一圈,不久长指捏了张报名表:“这个?” 雪白的长颈挺得笔直,她如实说道:“老师推荐我试试。” 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我看看哪里错了。” 晚栀认真地听他讲解,黑色笔尖在磁性的声息中游走,白色格子纸上随意的字迹劲道十足,对比起来,她的倒显得圆润不少,笔力也弱。 “累了?”奚扬转过弧度完美的侧脸,见她两眼发直地看着笔。 晚栀用力地闭眼又睁开,摇头。 奚扬等她用红笔做标注的空隙突然开口:“比赛什么时候?”檀香夹杂在气息打在她手背,很轻,微乎其微。 握笔的手顿住:“期末考试的第二天。” “考完就飞到临市?” “嗯。” 节制的敲门声响起,晚栀下意识回:“请进。”没听见动静才发现门开着,兰瑟站在门口,呆呆地对着一齐看过来的两人。 少年少女并肩而坐,手肘相抵,轮廓清晰自然,眉眼平顺,静滞中无言胜有言,门里门外仿佛两个世界。 晚栀先开口:“怎么了?” 疏离有礼的语气让兰瑟从瞬时的假象中抽离:“拿表。” “陈老师让你带的?” “嗯嗯。” 大男孩儿用力地点头,三步并两步地来到桌前,看了眼静默不语的奚扬,桌上的物理书他看不懂,憋了半天来了句:“注意休息。” “好的。”晚栀把报名表交到他手里。 兰瑟紧紧拿着薄薄的一张纸:“会要在宾馆住三天,准备好行李。”纯蓝的眼珠凝着少女秀丽的五官,在让人反感之前移开视线。 她答应地爽快:“好。” 兰瑟不放心嘱咐注意事项:“我不参加期末考试直接过去,不过会有人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过去。” “接你的人你也会想见的,是宁安哥。” “你认识他?”心里却了然,既然跟陈老师认识,那她儿子自然也会打照面。 “他从英国过来展览馆帮忙。” 晚栀点头,微笑着跟兰瑟说再见。 兰瑟走之后,奚扬拿笔帮她梳理公式:“还有哪里不懂吗?” 澄澈的眼转向棱角分明的脸:“……嗯?” 原本标注公式的笔划出超出轨迹的一道划痕。 “怎么老是走神?”奚扬看晚栀用透明胶粘掉不和谐的痕迹。 如玉的少年笑容和煦:“好久不见,虞晚栀同学。” 记忆中的人倚在车旁等她,晚栀初一见有点愣,借着恢复正常:“宁安哥哥。” 教学楼顶楼,徐成蹊对着正把玩打火机的人抛出笃定的问句:“你家小栀子今天被很帅的小哥哥接走了?” 火苗在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忽明忽灭,唇间烟卷的白色慢慢被灰色侵蚀。 周行止静静地观察下面的情景:“关系不错。” 几个吞吐,几缕烟雾从鼻唇开始缭绕于深刻的五官,眉眼一抬,清冷的声音带着万物皆入眼的超然:“那又怎么样?” “考试还好吗?”宁安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袋,顺便拉开车门。 “还行。”晚栀坐在副驾驶感叹,真是优秀的人,待人接物温文有礼。 “那祝你回a班。” 提起a班,晚栀忽然想起还和人打了赌,比如总是爱猜结果的柏灵,以及她的奚老师。 车子稳稳地启动,宁安见她笑得轻松,嘴边的弧度跟着漾开:“实在跟以前的小跟屁虫联想不来。” 两眼一瞪,她佯装怒道:“哪有。” 心里却恍然,他们也算两小无猜,在青葱岁月里好像总长不大。 也只是好像。 “我看了你送选的画,很不错。”两人相隔的时间长度使得路途的无聊变得轻松,因为总有很多话题。 一路聊到酒店,去服务台拿房卡的时候前台看了下她的证件做比对:“请问是绘画比赛的吗?” 宁安好像和他们很熟:“就是我隔壁那间。” “好的,宁先生。”前台小姐认出他,礼貌地将身份证交还。 宁安给她领路:“你跳级了?” “……算是吧。”她初中上得突然,所以比同年级的人小一岁。 “还真是久违了呢。” “怎么?”晚栀沉浸在童年的回味里。 “你对我终于不那么僵硬了。” “有吗?”陌生的不自在感确实消失。 宁安自嘲道:“刚见面还以为我不讨人喜欢了。” “说起来。”她笑得坦然,“我以前小小地喜欢过你呢。” “好巧。” 时间好像停住,回到那个充满栀子香的时节——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挣扎于黑暗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看到过光芒。 “好巧。” 可惜光芒过于微弱。 打火机合盖的声音清脆,晚栀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长腿曲起,姿态慵懒地倚在房间外,发丝有一点凌乱,眼神幽幽,整体看上去潇洒倜傥。 “……你来了啊。”回答她的是手指间的房卡,目光触及奚扬手里的海鲜粥,晚栀笑着走过去,“谢谢,飞机餐难吃死了。” 旁边的身影像蝴蝶一样飞过去,宁安打量朝他静默颔首的少年,眼眸一闪:“同学?” “嗯,他叫奚扬。”晚栀向他介绍,然后拉拉一旁的臂膀,抬头对着流畅的下颌线,“他就是宁安,我小时候的伙伴。” 晚栀嘴馋地想尝一口,拉下握着塑料勺子的手:“容易割伤,等下叫roomservice。”刷开手里的房门领她进去,宁安把手里的行李袋送上去:“好好休息。” “好,再见。” 他们相隔的时间长度,也使背影永远定格。 “怎么来了?” “路过。” 吃完海鲜粥,食欲得到满足的晚栀才清醒过来:“这不是我的房间。” “一样。”奚扬抽走她手里的房卡,拉回欲走的背影,“吃饱了就走人?” “洗手。”简单两个字,不知怎么就变成手被奚扬握着用湿纸巾擦,莹白的一根一根,温度升高,水汽在两双相贴的手中蒸腾。 用废的纸巾被扔在垃圾桶,奚扬将下巴抵在她颈侧,薄唇感受着迷人的脉动,低醇的声音饱含笑意:“那你也来喂饱我?” 031不甘 晚栀双手后撑在床上歪着头:“如果你能找得到套子的话。”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她只穿了一件米色针织衫,鸡心领上露出的锁骨随着说话的动作而凹陷。 奚扬低头嗤笑:“说到做到?” 床头柜里琳琅满目的床上用品让她皱眉:“他们应该知道我是来比赛的高中生。” 垂下的眼皮掀开,露出黑黝黝的眸:“也许一早有所准备。” 她同时说出猜测:“房间标配?” “你确定?” “不确定。”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她疑惑地抬眼,触及愈加深沉的眉眼,手被带到一处热源,手心手背,都是滚烫的暗示。 关于极乐的邀请。 坐在他身上被容纳的那一刻,晚栀扶在他的胯部,指责他悠闲的姿态:“先礼后兵……你真的很狡猾。” 奚扬点了支烟,衬衫松松地扣着最下的两三颗扣子,仰靠在床头,观摩眼前曼妙的身姿上下伏动:“礼?” 装的终究不是真的。 “你不就喜欢这样?”雪白的上身秋波滟滟,下身殷红的小嘴卖力地吞吐着他的根部,他眯眼猛吸一口,烈性的气体被挤压进肺部,尼古丁刺激中枢神经、伴随下体被包裹的丝滑紧致,喉结剧烈滚动,低哑的粗喘带着一丝暂时得到慰藉的快意。 “我喜欢什……啊……”感受到体内的性器再胀大一圈,巨大的异物感使晚栀举步维艰,发红的脸蛋无力趴在衬衫大开的胸膛上,“我动不了了。” “我来?”奚扬掐灭烟卷,抱着胸前发热的头颅坐起身,顶着她敏感的那一处细细地研磨,手上梳理着晚栀的头发,刘海下的眼睛依旧黑白分明:“你刚刚说我喜欢什么?” “谦谦君子,虚怀若谷。”冷静的眼里包裹着嘲讽,感觉到晚栀的放松,以及性器上温热的浇灌和热烈的吸吮,他耐不住地向上用力地顶,晚栀两手撑在他的肩上,细腻的眉皱起:“直来直往会很痛。” 察觉肩上推拒的手停住,奚扬轻笑:“湿得倒很快。”尾音像是羽毛扫在心间。 刺激来得太突然,晚栀眼睛直对床头的小夜灯,回过神时有点眼花。 “换个位置。” “好啊。” 身体腾空,身体相连仿佛呼吸都同体,平常的步伐都能牵动神经,终于在茶几上停住,琉璃般的眼珠蒙上雾气,被架到肩上的脚不自在地挪动又被反握住,冷漠的脸上绽放的笑容慵懒又蛊惑:“这个位置怎么样?” 背后是冰冷的桌面,前面又是另一番火热朝天,甬道忍不住紧缩,性器却又在这时抽出,在放松时直插进来,不得其道又撩人心弦,晚栀的声音都是情欲中的婉转:“……不舒……服……” 奚扬敛住眼神弯下身,含住微张的嘴唇,在舌尖的酥麻中拉开手边细腻的腿,律动的臀拉开迷人的弧度,往更深的纠缠冲刺…… 耳边的喘息仿佛在进行一轮长跑:“舒服吗?” 晚栀泄得不成样子,身下的茶几仿佛都被焐热,眼圈红得像兔子:“起来!” “咚咚咚!”失序的节奏在沉稳有力的敲门声中缓解,奚扬节制地停下,嘴角的弧度耐人寻味,眼底的暗色更加厚重:“好啊,起来。” 当背靠等待的门板,晚栀无声挣扎,但张开的手脚却让他更顺畅地将她整个环抱住。 一丝丝地缠绕、一层层地束缚,稍一松懈,晚栀感觉自己掉进早已编织的蜘蛛网,回神挣扎却发现反抗越紧,无处着力又无法喘息,坐以待毙地看着丝网越裹越紧。 滚烫的掌心蹂躏娇嫩的浑圆,律动慢慢恢复,初时的节奏和敲门声一样,像是某种回应,晚栀耳边的喘息带着灼人的热度:“这个位置满意吗?” 指甲扣紧后劲,晚栀看着他的眼睛无声的嘴型说着回去,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却只看到奚扬怜悯的眼神以及嘲讽的嘴角。 气急败坏。 虎牙的尖刺,咬在露在外面的胸膛上,越来越深。 “请问晚栀在吗?” 一墙之隔,门外的询问依旧克制有礼。 熟悉的问句,又把人拉到满是栀子香的夏秋时节。 “请问晚栀在吗?”有礼的询问亦如初时。 “晚栀……没找到她,应该出去了。” 男孩的失望溢于言表:“哦,上个月跟她说了我今天要去英国了。” “听你妈妈说了,移民?晚栀给你烤了小饼干坐飞机的时候吃。” “嗯,谢谢。” “保重。” 晚栀躲在花圃小小地说了声:保重。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好巧。 ——什么消息? ——我要去英国了。 ——哦,我知道了,我说的消息,就是,我会去送你。 ——你妈妈和你说的? ——嗯,还说,要准备小礼物呢。 “我该怎么回答?嗯?”敏感处一记重顶。 “在我这里?”连根拔出,腿根黏腻的体液拉出丝。 “不对,应该是……”蹭着唇珠在缓慢挺入,又在里面发颤的嫩肉处研磨,“我在这里。” 回答他的是臂弯无力倾斜的长颈,颗颗汗水流过脖颈的凹陷,异样魅惑。 晚栀放下的脚只能紧盘着奚扬的后腰,粉嫩的脸颊透着淋漓的美感,脚跟顶着他的脊椎骨磨。 奚扬的喘息粗重错乱,深沉的眼眸酝酿着风暴。 交缠如同疾风骤雨,急速的刺激带着痛感,晚栀张着嘴不得喘息,像濒死的雨,几欲尖叫,紧缠的双腿被撞散,堪堪被火热的手掌捉住。 奚扬低头舔住光滑的乳肉,深含浅荡,性器短暂的全部拔出,蜜液顺着两人的腿根,倾入雨下:“舒服吗?” “嗯?”婉转的问句淹没暧昧的喘息里。 灭顶的快感持续不断,双手的指节都是压抑的咬痕,兴奋点高涨,几乎击碎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渲染着疯狂。 对于她表面假象的坍塌,他一直乐见其成。 哪怕初时,他都能一直乐于见到她堪堪维持表面的平静、避免失态于人前的样子。 又一轮的敲门声,几乎和最后的冲刺一起打响。 晚栀的眼里闪动细碎的星光,又被黑眸里无底的暗色吞噬,幽暗的眼不再遮掩内里的攻击性,薄唇勾起妖异的笑。 呵,虚怀若谷。 妖异到残酷。 她几乎被折叠,奚扬进出间不断在唇珠剐蹭,攻击敏感点,甬道里热烈的颤抖与火热的温度让他着迷,畅意的低吟扫在她的肌肤上:“嗯……小栀子你太棒了。” 炙热的舌采摘敏感的樱桃,奚扬顶着她短暂地划着八字,8倒过来是无穷,无休止的循环,不生不灭。 娇弱又痛快的呻吟溢出发白的指节,水光流转于眼眸,像是泛起一波波涟漪的幽潭,终于出口的低语破碎得不成样子:“你要弄死我吗?” “不。”每次拔出时更细腻紧致的吸附,勾出不稳定的因子,黑眸的暴虐里埋藏了某种宿命感,“我会死在你手里。” 不管不顾的冲撞和吟语,周遭寂静无声,感官无限放大,朝着更热更深的快感加速,摆动的幅度脱缰,抵死交缠。 速度仿佛冲破时间,到了尽头,不生不灭不垢不净的极乐。 微末之间,是震颤的低喃:“让我死在你手里。” “我试一下。”打火机燃起微弱的火苗,又被熄灭。 莹白的手指摩挲烟卷,点燃香烟的时候像在画铅笔素描,将烟卷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粗鲁又耐看。 长指拨开后背披散的发丝,磁性声音中的颗粒感敲击情欲初歇后的滞塞:“嘴巴吸进去,鼻子别动,再嘴巴吸气……” 晚栀和他同盖一床被子,赤裸上身并肩而坐,两边的长发遮住胸部,一缕缕烟从她口中吐出,略微急促,落在奚扬眼里,烟雾缭绕的玲珑身姿,仿佛私人珍藏的仕女图。 在肺里停留不久的烟被挤压出气管,晚栀学得不错,得意朝他挑眉,不经意的勾人最致命:“怎么样?” 恢复一身清冷之姿的奚扬眼里不吝欣赏:“很好。” 沉溺其中的容颜,连微扬的眉梢都令他满意极了,引导她发现真正的自己、看她跟着他一起沉沦,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尤其是她乖巧的邀请。 “老师就教这些?” “我记得是你说试一下。” 剩下大半截烟卷在他几个吞吐后被扔掉,晚栀眼睁睁地有点愣:“怎么抢了?” “上瘾就不好了。” “喜欢才会上瘾。” “你喜欢?” “当然不。” 他轻笑出声,容颜有着历经一切又洞悉一切的宁静与傲慢,没由来的燥意燃起无名火:“阴阳怪气。” “彼此彼此。” 回答他的是默默拉起的被子,以及沉闷的要求:“衣服。”原来的针织衫汗湿了。 “奚晟会送过来。” “他也过来了?” 晚栀想起他说路过,那应该是真有事才路过了:“那你先走吧。” “这么无情?” “慢走不送。” “在小竹马面前的形象被打破。”他眉眼舒展,手指弯曲抵着下巴的姿态称得上跋扈,“就这点小事动气?” “做爱是让人快乐的。” “你很快乐。” “我指的是尊重。” “我明白。” “但还是我行我素。”晚栀掀开被子指责,脸蛋发红,不知是憋的还是气的。 奚扬唇边的弧度冰冷:“让人干等那么久,心疼?” 心底莫名的猜测没被管住、脱口而出,晚栀别扭的嘴脸称得上古怪:“你这是……吃醋?” 回答她的是浅淡到不耐的冷笑:“呵。” 以及,利落的背影。 终于。 奚扬是危险的,这一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是,虚实不明的温暖让人耽于安逸。 该清醒了。 032烟火 “衣服。”门外的奚晟依旧风度翩翩。 晚栀接过纸袋:“好久不见。” “以后美国见了。” “嗯?” “反正奚扬要回去了,你来看他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见的。” 只穿酒店睡袍的晚栀让身,奚晟挑眉:“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奚家人是不是都长了个七窍玲珑心?” “七窍?你算少了。” “晚栀?” “嗯?”回到被掌声裹挟的现实,是开心的事呢。 “congratulations!”身旁的宁安跟着鼓掌,嘴边的弧度带着欣然与鼓励,“该上去发言了。” 晚栀边整理服装边起身,忽然感觉温软的发丝由耳后滑下脸侧,疑惑转头看向宁安手里的发绳,对方只是帮她顺了几下头发,温润的眼神包容:“放下了比较好看,上去吧。” 周围都在等着晚栀发表获奖感言,她随意理了理头发快步上台,谁能想到,她会在兰德发起的比赛上发表获奖感言。 各路暖黄的灯光照射过来,让人无所遁形。 “作品很棒。”又是上次的那位男士,第三次见了。 晚栀站在外面等宁安开车过来:“谢谢。” “你这个年纪小时候也玩仙女棒啊。”烟花炮竹下春节的烟火气,她油画的主题。 提到这个,晚栀莞尔:“我妈喜欢。” “是吗?”他闻言哈哈大笑,平静之后一脸感慨,“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这么喜欢春节了。” 白色的汽车开过来,她伸手示意位置,临走前跟他调侃:“我想您并不老先生。” 这次他朝她挥了挥手:“再见。” 兰瑟也在车里,笑得格外开心:“我们终于可以一起了。” 倒是开车的宁安一路沉默不语,只在兰瑟提及他的时候问了句:“直接回去?” “嗯,去机场。” “不用等你同学?” 晚栀摇头,奚扬再没出现过,倒是奚晟最后跟她来道别。 去机场的路程很短,闲聊几句便到了,他们在车外话别:“注意安全。” “嗯,这边不好停车,你先走吧。”晚栀灿笑挥手,懂事地催他先走。 兰瑟大喇喇地拉着她走远:“放心,有我呢。” 时间有点晚,她只匆忙间回头看了一眼。 宁安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眼神温柔而有力。 那是她梦想的样子。 骤降暴雪,学校担心安全问题所以把休学典礼取消了,成绩单和寒假作业也可以根据个人方便去拿,在规定的那一个星期去班主任办公室就可以了。 柏灵和她约好趁雪正下的时候去,毕竟等到雪融的时候更冷。 学校的人零零散散,比想象的多不少,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柏灵大声哟呼了一声:“终于回去啦!” 晚栀跟着鼓掌祝贺,她们这次考得都非常理想。 柏灵用肩膀撞了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不开心吗?你那么厉害。” “开心啊。” “也是,你就是生病耽搁了,放以前这也是正常分数。” 晚栀无奈,正欲启唇迎面走来熟悉的人影,开合的唇瓣像是被消音,口中散发的热气萦绕在拉高的围巾之间,脸侧也感到莫名的燥意。 柏灵像是回过神来想听她说话:“晚栀你说什么?” 自上次在临市不欢而散他们就再没见过,她这次考得不错好像还得感谢他。 “……你说的对。” “是吧?我跟你说……” 擦肩而过的身影颀长而沉默,耳边的神神叨叨都变得微弱。 出了教学楼柏灵盯着晚栀发红的鼻头:“奚扬怎么不理人?” “不知道。” “嗯,他性格古怪得很。” “晚栀,大年三十爸爸一定赶回来。”虞父匆匆打包行李,但依旧不忘耐着性子跟她保证,“你把火锅料准备好我就回来了。” 头顶温暖的触摸让晚栀舒服得眯眼:“好啊。” 虽然每次总是迟到,但她还是欣然点头。 热茶泡好,晚栀小口啜饮,暖流冲刷体内的冰冷,缓了缓之后双手捧着杯子吹散热气,双眼在水汽的氤氲中有点愣。 这次是什么原因呢? 哦,暴雪航班停飞。 走的时候也在下雪可是航班却没问题,看,老天总是不让她如愿。 婉拒了薛茹和小姨的邀请,晚栀将房间书房客厅的灯全打开,回到客厅发现茶几上还放着几天前和父亲从超市买来的年货,她拿起一个袋子慢慢整理,灯火通明的室内,包装袋的摩擦声格外大。 新年当然得在自己家里过。 以前妈妈在的时候,总是会陪她过每一年的新年,无论是她忙于工作还是后来离婚,她们总是很温馨又亲密地准备农历新年,办年货准备年夜饭,最后是热茶、点心、电视和守岁。 虽然信誓旦旦的守岁总以睡觉告终,但是依然笑眯眯地相约下一年的除夕。 有点可惜,这个约定突然断掉。 手机铃声及时打断不愉快的记忆,晚栀迟疑地滑开接听键:“……喂……”另一边只有无言的气流声,这让她打消了静观其变的念头,干干地开口:“新年快乐。” “一个人?” “没……”晚栀想起薛茹在朋友圈的邀请,欲盖弥彰实属没必要,嘴边的否定转了半圈化为一句:“……嗯。” “在家?” “嗯。” 这个意思,如果她没会错意的话—— 晚栀挪动脚步来到窗边,果然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在楼下,春节这么喜庆的日子却穿着一身黑,有些发红的手举着手机。面无表情一如往常。 嗯,还真不怎么讨喜。 兴许是她发出的脚步声引起他的注意,原本低头打电话的人抬头看向她的方向,过年路灯都换成了红色的灯笼,衬得那道视线更加灼人。 “怎么不祝我新年快乐?” “祝福要当面说。” “现在也算当面。” 他顿了顿,回答的口气称得上平淡:“太暗了看不见。”冬天夜晚到得早,才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天黑了。 从上面看可以很清楚地看间他挺直的鼻背线,和流畅的下颌线一样,利落又冷漠。 如此平静地睁眼说瞎话,也只有奚扬了。 晚栀没再说话,那边也没再回,外面的刮风声是静滞的通话中唯一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通话被掐断,周遭恢复熟悉的静。 不知怎的,晚栀脑海里的画面都是他刚刚略微低着头,露出眉骨投下的影子,挥之不去、余韵缭绕。 年货终于整理完,晚栀收拾好空下来的塑料袋,如幽潭的眼眸里落入一串钥匙。 如果还在的话…… “冷吗?”刚说完一阵风吹过来,晚栀冷不丁打了个大喷嚏,她只穿了件室内穿的红色混织毛衣,还是大领口的。 “冷吗?”奚扬看着身形瘦削的少女慢慢闯入他的气息间,清淡的视线不着痕迹落在白皙的锁骨,好像又瘦了一点。 “如果我不下来怎么办?” “那就没人下来。” 奚扬递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纸袋:“新年快乐。” “谢谢。”接过的时候触碰到他冰凉的手指,像是触发积攒已久的开关,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要不要上去坐坐?” 看着周身尚还罩着寒冬冷气的奚扬,晚栀回暖的脑子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应该是在冷战才对。 她摇了摇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淡色的唇紧抿,他拿起桌上晚栀喝了一半的茶,仿佛忘掉洁癖:“香水。” “我的意思是,这是礼物?”晚栀没有提醒茶早已凉掉的事实,拆开包装之后无声地笑了,祖马龙,又称五步散。 茶杯见底,奚扬望向餐桌上冒着辛辣气味的一处:“吃火锅?” “那锅底料过了最佳食用时间,用那点食材烧烤吧。”笑意在嘴角凝固,晚栀随意整理手边的东西,把电磁炉关掉,“还没问你,吃晚饭了吗?” “没。”他刚喝完茶,还有水滴残留在薄唇上,晚栀走到奚扬跟前,踮起脚尖凝视他黝黑的眸子:“亲一下?”青葱的手指抚触他的后颈,奚扬的动作比她快,在接触的刹那便顺势低头吻上诱人的唇。 默契的唇舌久违交缠在一起,先试探性地舔舐互相的嘴唇,然后再深入吸吮、深含,阵阵酥麻爬上缺氧的大脑时呼吸错乱。 第一个吻在窒息前分开,他们都有点激动了,额头相抵剧烈喘息,晚栀被咫尺的黑眸里的情欲气惊到。 那是吞噬的欲望,大脑提醒远离,心却沉湎其中。 whynot? 她问低头清理生菜的奚扬:“你过来这里没关系吗?” 他摇头,将生菜放进菜篮里沥水,声音沉沉:“对于我来说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对于你家也不是?”晚栀将原本准备下火锅的牛肉腌好。 他把烤肉机打开、刷油:“是,但和我没关系。” “所以你这是违抗家令啊。”东西准备齐全,他们相对坐在窗边的餐桌边,偶尔有几个方向会突然绽放绚丽的烟花。 “那又怎么样?”他嗤笑着看向窗外,姿态称得上嚣张。 晚栀跟着耸肩,翘鼻皱了皱。 五花在锅面过出油,滋滋作响,让人垂涎欲滴,晚栀用生菜包好心满意足地吃下:“这个时候觉得活着还是挺好的。” 奚扬把熟了的菜都夹到她那边:“什么时候觉得不好?” “太多啦,比如行尸走肉的时候。” “那个时候是没有感觉的。” 那黑眸仿佛望进了她心里,至少这一刻她可以感觉到,他们是相通的。 室内开着暖气,奚扬身上的外套早已脱下,只穿了件灰色毛衫,斯文不少,可是那眼神……“像个麻木不仁的刽子手。” 他的唇角大幅度勾起,眼底闪烁着兴味:“麻木不仁?真动听的形容。”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奚扬照例用湿巾擦手,晚栀看着白色纸巾在明晰的骨节间擦拭:“如果让你洗碗会怎么样?” 他眼睛扫过狼藉的桌面:“我想你现在并不想整理。” “bingo!”晚栀拉他坐到电视前的毛毯上,背靠着沙发,开了瓶酒,手里拿着两个高脚杯坐在他旁边,“来看电影。” 看了几遍的东成西就,刘镇伟无心的经典之作,她很喜欢这种不费脑子的无厘头搞笑。 奚扬冷不丁出声:“最后获奖了?” 她跟他撞杯,抿了一口香槟:“嗯。” “听说你提交了留学的材料?” “听说你要去美国了?” 眉眼在静默中流转,他们边交谈边接吻。 几句闲聊并不算愉快,不确定的东西太多,只能找点可触碰的聊以慰藉。 晚栀再次与他撞杯,一仰头手里的杯子在落下就空了:“我这次考得很好,谢谢。”清澈的眼睛里漾着涟漪,一圈又一圈,奚扬拿起手边的瓶子再帮她倒上:“确实该谢我。” 两人隔得极近,稍一转头鼻尖就会擦过,说话声夹杂在亲吻的吸吮声里,气息变得低沉又暧昧,交融的呼吸间都是潮湿的热气,几乎淹没言语,说着说着,就只有吻了。 他们在震颤中啃咬,银丝在两唇间黏连又中断。 分开的时刻,他硬了,她湿了。 “一起看烟花。” 膝盖跪在毛毯上,高翘的臀部后紧贴男性的小腹,那是屈服的姿势。 晚栀紧扒着沙发边,温热的胸膛覆上她的背脊,胸前是炙热的掌心,腿侧沾染灼人的体温:“如果你觉得跪着没安全感,我可以抱着你,和你一起。” 多么煽情的一句话。 偏偏是在做爱的时候。 腿边可以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用力时的收缩,她看到下方蓝色的枕面被沾湿,留下点点深蓝以及未消融的晶莹。 “……慢一点……” “……你一直吸我……” 十二点钟声敲响,鞭炮齐鸣,所有声音都被烟花爆竹的声音淹没。 巨浪般的拍打却在寂静的室内回响,热汗蒸腾。 底线被压断,快感在屈辱的姿势下滋生,像是幽谷里开出一枝花,深入的重捣带来的欢愉是双重的,彼此错乱的声息回荡于耳边。 黑夜沉沉,看不见星斗,却有万支烟花绽放。 她那欲飞的蝴蝶骨被他宽广的身躯压住,他胸膛的激动她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他们压抑的喘息都同步,进入另一重感官世界,隔着万家灯火,在挣扎中狂欢。 033十五 “听说……你要走了?”高跟鞋在原地敲击着地面。 如此“无礼”的行径,在来人字典里似是从不存在,优雅、大方才是她对外的主题,但到了虞晚栀这个不对付的便宜妹妹面前却从不掩饰。 晚栀将泡好的花茶放到对面的“稀客”面前:“嗯。” 宋凌菲低头轻啜两口,跟她坐着闲聊:“怎么忽然想要出国?” 她轻笑:“怎么,舍不得?” 回答她的是机械拉起的嘴角,宋凌菲无言地望着她。 她眼中的审视让晚栀觉得不舒服:“你不会以为,我打算出国了就会有时间你闲扯吧?” “你可真虚伪。” “彼此彼此。” “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打什么鬼算盘。” “鬼算盘?那你来说说。” 宋凌菲这次没接话茬,只自顾自说道:“既然你真打算出国就赶紧……” “您还不赶紧走?”晚栀打断她,趿着拖鞋直起身,“我只想好好把这个年过完。”眼神之中的认真像是在完成课堂作业一样真挚的程式化。 事实证明,麻烦总是接踵而至的。 “元宵节快乐。”面前的汤圆光滑黏糯、颗颗清透,晚栀朝胡铭轻笑,“您申请搜查令来这儿请我吃汤圆?” 陪同的女工作人员:“打扰你过节了。” “是打扰了。”软糯的表面被勺子戳破,黑色的浆液溢出侵蚀表面的白色。 胡铭低头扫了眼笔记本:“关于你的监护人,他现在在国外,所以我们现在邀请您所在学校的年级主任陪同审……” “我不喜欢芝麻。” 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另一碗递到她面前:“花生汤圆。” “是你?”晚栀几次“意外”碰见的男士,心下确一片了然。 “谢谢你帮我指路。”接着他朝她出示证件,“我是这次的审讯员许褚。” “这就是你的报恩法?” “你有权保持沉默……” “但是我所说的每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她从善如流,心满意足地吃下一颗花生汤圆,也算过了元宵节。 女审讯员瞥了他一眼:“进入正题吧。” 几张照片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胡铭直直地看着她:“对这几张照片有印象吗?” 超出伦理的亲密照,赤裸裸地在几人面前展开。 晚栀放下手里把玩的勺子:“你应该问当事人,也就是我当时的姐姐,宋凌菲。”晚栀回视,“这是被封锁的那几张吧?” 胡铭又拿出一张洛丽塔装扮的照片:“这是你吗?” “应该是。” “这个姿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过叔叔的模特。” “你知道这是性暗示的手势吗?” “不知道,叔叔让我摆拍的。” 胡铭点头,向一旁示意。 女审讯员翻开一个本子:“7月23日,阴。新的家里,妈妈不再陪我而是围着叔叔转,有点无聊,但是如果她能快乐那么我也没关系;11月3日,晴。今天又没有看到妈妈,浪费了这么好的天气,叔叔老是霸占我妈妈;12月11日,雨。快一个月没看到妈妈了,要是叔叔消失就好了,妈妈就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晚栀平静而有力地打断她,总是澄澈的眼珠漾开层层涟漪:“你们偷看我的日记。” “这是知情人提供……” “你们偷看我的日记。” 女审差员朝她苍白的脸语速加快:“后面还……” “虽然我不知道这和你们所谓的案件有什么关系,但是……”晚栀双手环臂,嘴角拉平,“我保留起诉侵犯个人隐私的权利。” “你……” 胡铭向她示意打住:“好了。”转头朝晚栀调侃,语气轻松:“小姑娘脾气挺大。” “年还没过完,十五就被你们叫过来,能没脾气?”她看向正审视她的几人,过长的指甲在桌面滑动,“我讲礼貌并不是你们得寸进尺的理由。” “我们有相关证明……” 许褚打断争论,定定地看向晚栀:“你有权保持沉默……” “ok。”她一摊手,背靠回椅子,“我选择保持沉默。” 接下来,不管他们怎么询问晚栀都一概保持沉默,饱含兴味,眼神炯然又迷离。 “你姐姐宋凌菲与你叔叔不为人知的关系你清楚吗?” “你叔叔后期曾多次公开表示对你的喜爱,是否造成你们姐妹俩的嫉妒?” “你希望你叔叔消失,有没有采取过某些手段?” “当时最后的监控画面是你妈妈把你从楼上抱下来的,这和你之前一直在楼下玩具房的说辞很矛盾,你上去做什么了?” 提及此,她的呼吸仿佛逼真地急促起来,被极度缺氧又极度兴奋的时刻包围。 眼睁睁看着威胁她日后整个人生的眼中钉被烈焰侵蚀,那是多么珍贵的生日礼物啊,尚在发烧的滚烫身躯被包裹在妈妈怀里向屋外疾驰。 最后一眼,小小人儿回头朝那人露出他最爱的小虎牙。 看,老天都看不过眼,渣滓终于被挫骨扬灰,声势浩大又悄无声息。 妈妈终于又能陪在她身边了,小栀子会很乖。 时至今日,胸腔的痛快撼动整个身躯,那么真实…… 面前的大人变得扭曲,意识抽离的前一刻只来得及低头:“……生的……” “你怎么了?” “虞晚栀同学!” “我是虞晚栀女士的委托辩护律师……” 身体不断缩小,站在那个夜晚横生的枝节之上。 “精彩!”兰德摇晃着红酒杯,仔细端详她完成的画作,生日party刚结束不久,身上还散发着杯盏交错中的意气风发,双颊在酒精的熏染下已经发红,但眼里凝神的专注以及眼尾的笑纹都充满成熟的魅力。 门口的小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十分腼腆:“那太好了,姐姐没说错。” “你画的,我自然是喜欢的。”兰德放下已经空掉的酒杯,抽出一支烟点上叼在嘴里,原本优雅的姿态变得随意起来,他很少在她们面前抽烟的。 兰德平淡地抛出犀利的陈述:“你看了那张诊断书。”蔚蓝的眼珠充满笃定,让她嘴边的否认生生顿住,是了,大厅一直有监控,他知道这个不是什么难事。 “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悲惨?”兰德慢悠悠地将手撑在画框边,点点发白的烟灰落在鲜艳的颜料上:“喔不,我里面早就烂透了,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悲剧吗?” 高烧加上本能的惊慌让她全身颤抖,催促着娇小的身躯不断后退:“我……啊!” 搭在画框上的手忽地转了方向,燃烧到一半的烟头强硬地按在她的小腹上:“就是这样……”猩红的火星穿破她薄薄的裤子,熄灭在稚嫩的皮肤上。 如玉的脸庞皱作一团,她快速避开,几乎是用尽力气将他推开,捂住被烟蒂烫伤的小腹:“这不行!妈妈说过这里谁都不能碰!” “再把美好的东西撕碎。”往常优雅的男人笑得有点癫狂,虽然知道撕破脸皮的时刻将来临,但兰德的出其不意让她惊慌不已。 “宝贝,我知道你其实很聪明。”兰德的眼里闪烁着罪恶的光,轻柔的嗓音带着蛊惑,“你怎么会感觉不到,不,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说到后面神情痛苦起来。 年幼的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你这样妈妈会很伤心。”对这种情感,她心里很疑惑,更多的,是对那个为爱而生的母亲隐隐心疼。 “你妈妈?我当然也爱她。”兰德似是经这一提醒才想起爱他至深的妻子,怔忪片刻后眼里的笑意充满着理所当然,“这并不矛盾。” “呵呵。”稚嫩的笑声在房间里清脆响起,小小的虎牙在粉唇间若隐若现,“那叔叔要怎么证明呢?” 蔚蓝的眼珠深深凝视着她,像是面对一件珍宝,兰德嘴角的笑温柔到魔怔。 “一再触碰我的底线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警告过你,不要拿她威胁我更不要乱动她!” 远处沉沉的男声像是隔着一层被子,沉闷地敲击着现实与梦境的门,加护病房里的人儿想睁眼却只能磨蹭着在眼皮边缘转动眼珠。 “筹码?你以为你有什么资……” 压抑的男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她耳边结束:“醒了?”脸侧至耳后温热的触碰随之而来,干燥有力的手掌带着熟悉的安全感,害怕沉沦又难以抗拒。 睁眼的动作对晚栀来说相当吃力,映入眼帘的是拿着手机举在半空中忘记放下,快速叫来医务人员的少年:“不要闭眼,感觉怎么样?” 近乎无色的嘴唇张了几次无果,只能满心无奈地缓慢眨几下眼睛。 医生跟她诊断半晌:“暂时度过危险期,注意休息。”看她意识还不太清晰便跟一旁的奚扬叮咛嘱咐几句注意事项之后便离开。 奚扬熟练地沾湿面前在她唇瓣上擦拭,清淡的黑眸反复在她眼鼻唇上扫过,终于落下一个吻。 少有的、唇贴唇的吻,竟有点小心翼翼的纯情。 034枝节 “我喜欢能画出斑斓作品的叔叔,可是老师说有个很厉害的科学家得了ALS(渐冻症)就不能说话也不能画画了,叔叔也会那样吗?” 兰德消沉地自欺欺人:“不,我永远不会放下画笔。” “那太好了。”尽管据她所知,兰德已经快一年没有新作了。 浓郁的草绿色液体漾开迷幻的味道,芳香的苦艾是这位风格独树一帜的艺术家,进入视觉盛宴的钥匙。 “叔叔你不能再碰absinthe(苦艾酒)。” “哦对,我唯一的抚慰absinthe。”兰德笑意恍惚地敲了敲手中快见底的酒瓯,蓝色的眼里是疯狂的激进,“半年了!你知道吗?半年了!没了我的绿精灵我连一丁点儿灵感都没有!哪怕一丁点儿!” 晚栀将最后一点液体倒进酒杯,绽放真心的笑容:“那多喝点儿,Vincent不能再画伟大的作品实在是绘画这门艺术的损失。” 是,文森特·兰德因绘画而存在。 兰德凝视眼前笑容甜美的小女孩,第一次,那双纯真的眼眸终于专注地回视,让人心甘情愿喝下掺着蜜的毒药。 关于那句亘古的“To be or not to be”,隐约间兰德好像听到了答案。 ALS如同薛定谔的猫,但是没有打开箱子的必要了。 小女孩站在门口欣赏最后胜利的画面,火红的房间、失意醉酒的画家,多么鲜活的燃烧,艺术鬼才文森特·兰德最后一副作品的主题选择了他自己。 “在想什么?”正沉思的晚栀一激灵,避开脸颊的冰冷。 奚扬打开保温桶,馥郁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动,晚栀瞥了一眼不为所动:“医生说可以不喝粥的。” “也说这两天‘最好’喝粥。” “前天说的,最后一餐我们可以变通一下。” 回答她的是嘴边无言的一勺粥,长而直的手指捏着勺子,仿佛最优质的手模广告图,她一定会买这套餐具,晚栀想。 灼灼光华,秀色可餐。 黑眸幽深看着食指关节多出的红色牙印,奚扬把粥放在旁边的桌上:“有这个力气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那我可以出去走走吗?”感到抱歉的晚栀乖乖自己喝粥。 长腿抵着小桌倚在床头,他转头看窗外:“花园的鸢尾开了一点。” “嘿……”知道他又在装聋作哑,相顾无言。 晚栀醒来没多久奚扬把她带到他家修养,对外都以为她还在加护病房,一时风声鹤唳,眼前这人好像比她这个当事人还紧张。 奚扬将她头发滑到耳后:“无聊?我叫白鹤小九他们来陪你,Cherry也好像回来了。”现在这情况,他们既然能在学校监察,薛茹柏灵这些湘南的朋友是见不了了。 他校外好像和周行止刘成蹊他们玩儿得不多,之前出去见的都是另一波朋友,好像关系挺好,叫的都是小名儿,白鹤和小九是和她聊得开心的两位。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晚栀连忙摆手,最后挣扎着妥协,“看场电影?” 隔天奚扬就带她去了电影院,还仁慈地加了一碗豚骨拉面。 “如果能再加一份寿司就更好了。” “如果你吃生的不会吐就好了。” 清澈的眼珠闪烁天真的侥幸:“也许不会?” “我们来说说生花生的故事……”交握的双手骨节弄出警告的响声。 晚栀无力争辩极度倒霉的几率,她小时候进行过脱敏治疗,生花生只是偶尔过敏,汤圆内芯没熟更是偶然中的偶然,翻翻后面的菜单:“也有全熟寿司。” “鳗鱼玉子你喜欢?”对面凉凉的嗓音实在让她不爽,但最后的结果确实如他所言,她合上菜单:“也好,省得吃饱了犯困。”煞有其事的样子引得冷脸破冰,奚扬抱她亲了好几口。 睡了一整场电影的主人翁挣扎坐正,无视对面调笑的眼神:“咳……那片尾曲挺好听的。”丛林法则类的厮杀她确实欣赏不来。她左顾右盼想转移话题:“开学几天了怎么还不见你去?” “我不去了。” “休学去美国?” 他点头:“你不用准备SAT?” “其实我还没想好,不过这几天休息买了网课看。”幸好没点寿司,她想多了,一碗面都剩下大半。 奚扬皱眉:“就吃这么点?” “我尽力了。”日餐分量不算多,浪费食物她也很郁闷,学着小时候卷起面送到对面的薄唇边,“帮帮忙。” 奚扬欣然接受那一口喂食,晚栀再接再厉:“送你一碗长寿面。” 服务员正好来送餐,奚扬顺势递过去:“送你一碗汤。” 临走晚栀觉得消化困难:“我好像有点积食。” “走回去,反正不远。”奚扬拉着她的手慢悠悠。 晚栀哼着不成调的片尾曲,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风很轻,路很短。 到门口的时候,晚栀摇晃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这算不算……约会?” 奚扬他爱死那青涩的别扭,面上故作沉吟:“一半。”抱着纤细的身躯背抵门,长指慢慢在她后颈抚摸。 “嗯哼。”黑眸眼中流动熟悉的色彩,晚栀从善如流,听他鬼扯。 “男生带女生回家,然后……”低沉的嗓音消失在唇边,他用行动做出解答。 他们沉迷于彼此的气息,钥匙在缱绻的吻中打开门。 “Surprise!” “Congratulations!” “Happy birthday!” 各种祝福声和礼花炮响冲散两人正调情的气氛。 晚栀迅速清醒,努力自然地跟着祝福声:“Happy birthday.”可惜慢了一拍,在突然安静的空气中愈发尴尬。 寿星公僵硬地拉下头发上的彩带,冷淡地感谢:“Help yourself(请自便).” 从下午就开始布置的白鹤等人也是一阵尴尬,接下来是要怂恿CC献吻的,但是刚刚两人那热吻劲儿,这实在多余。 CC捏紧话筒,让她死心也至少确认一下。 熟稔女生这类心思的小九眼疾手快地拿过CC手里的话筒:“呃,今天装扮大厅太累了,晚上得好好嗨才行。” 正踌躇的众人一片应和,场面总算热络起来。 “这样不好吧。”晚栀拉住欲上楼的奚扬。 “没什么不好。”灯光一暗,变成斑斓混合照明,眉宇皱起的纹路更深了,“啧。” “至少坐一下再上去?”走了许久的晚栀在沙发坐下,无力地喊住头也不回走远的奚扬,“嘿!” “我需要去洗手间。”他交代了一句便穿过舞动的人群。 小九喊她坐到电视那边:“看来我们的Cool girl终于要崩盘了。”周围零星几人在拿着话筒唱后摇,让人放松不少。 “CC?” “你怎么知道?”也对,那么明显,同为女生不难感觉到。小九朝她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奚扬拉着人不放,那么……热情。” 晚栀捂脸:“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 小九是个爽朗的女孩儿:“我们也死脑筋,惊喜惊喜,只有惊。” “嘿!好久不见。”白鹤从后头窜过来。 “嘿……”熟悉的旋律响起,似是万籁俱寂,话筒闲置在茶几上,轻柔的女声幽幽吟唱。 —— I remember tears streaming down your face 我记得泪水顺着你的脸颊流下 When I said, I'll never let you go 当我说我将永不放开你的手 When all those shadows almost killed your light 当所有的阴影几乎挡住了你的光亮 I remember you said, Don't leave me here alone 我记得你说过:“别把我一个人扔下。 But all that's dead and gone and passed tonight 但这一切都在今晚化作尘埃 …… “麻烦让一下。”来人红唇烟熏妆,亮片小裙勾勒着玲珑身姿,奚扬不耐地提醒。 CC满怀期待的告白最后只有苍白的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见他不说话,着重强调后两个字:“我不想打扰‘别人’。” “CC?”奚扬不确定道,再无力应付,“你只是一个代号。” 长久以来的所有坚持瞬间被击垮,充满气场的女生神色黯淡:“你就要回美国了,别说Charles,就是别人不插手你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路障被强硬地推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 Just close your eyes 只需闭上你的眼睛 The sun is going down 太阳已西沉 You'll be alright 你会没事的 No one can hurt you now 如今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 “姑奶奶你可别这么看我。”白鹤见晚栀双眼直愣愣地看过去有点慌。 “怎么了?”晚栀回过神,神色自然。 “我怕。” “嗯?” 白鹤看到走过来的奚扬立马把她推过去:“完璧归赵。” 小九还没聊够:“就走啦!” 白鹤连忙拉住:“别再打扰他的性致了。” —— Come morning light 当明日晨光初现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我们都将安然无恙 —— 奚扬揽着她,一脸正经:“走吧,好好完成这次‘约会’。” “叔叔我们不约。”晚栀一节一节踩楼梯,想起网上流行语,脆生生地学着小孩儿说话: “生日礼物。”面无表情地伸手。 她伸手“啪”一下打回去:“怎么不告诉我?” “比起生日,我更想主题是约会。” 晚栀装作少女捧心状:“哈!” “……不太喜欢过生日。” “好巧我也是。” “不过也有生日礼物啦。” “Thank you.”奚扬的回答充满少年的朝气,充满磁性的男声跟着哼婉转的曲调,“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我们都会安然无恙。 她曾信以为真的谎言:晚栀,我们都会安然无恙。 事实证明,晚栀的生日礼物诚意满满。 热烈的亲吻从房门关上起就迫不及待展开,从外到里,衣服散落一地,少女的纤细的双腿缠上去,顺着少年的牵引紧勾在他腰上,今晚的第一次就在房门旁边的墙上。 “唔……”滑入的那一刻两人俱是一阵激动。 他埋首少女丰满的胸部,低沉地笑:“根本不用准备,下面就湿了。” “……你还……射了呢。”晚栀抱紧呻吟,手插进胸前的头发,指甲所到之处勾起一片酥麻。 奚扬啃咬带着少女馨香的乳肉,抱紧她的胯骨挺腰向上顶:“不要嚣张,才刚开始。”潺潺水声似是最原始的庆祝。 她舔吻上他耳朵,声音被撞得说不完整的话:“听!听……听到了吗?它……很想……它。”只剩婉转破碎的吟叫:“啊!……啊……嗯……” “想……哪里?”奚扬很满意她热切的主动,换着方向戳刺,“这里?还是这里?” 不断收缩的甬道让他进退维谷:“小处女。”他在她颤抖到来时戳着嫩肉缴械。 回味完终于躺到床上,奚扬退出来,将避孕套摘掉扔进垃圾桶:“你还真去听片尾曲的。” “嗯?”晚栀正下来脱到一半的文胸,轻笑点头,“嗯。” 叫醒妈妈、跑出去,她们又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里。 妈妈从沉睡中苏醒之后确实如她所想,就算看到兰德身陷火海也先把她抱出去,小晚栀在心中窃喜。 看,妈妈果然更爱她。 晚栀终于在别墅外的草坪上落地,旁边妈妈喜欢的栀子花开得正好,馥郁的香味似是庆祝,晚栀在暖暖的包围之下觉得着浓郁的甜香可爱了不少。 妈妈匆忙下来里面还穿着睡裙,眼眶通红:“听着晚栀,我们都会安然无恙。”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显然,她们两个的“我们”不是一个概念。 “妈妈……”清脆的童声带着哭腔,四目相对间晚栀止不住浑身发抖,双手抓得死紧,“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妈妈露出温暖的笑容摇头:“我爱他,不管他是什么样子。” 出别墅以前的所有事情都如愿发生了,但晚栀前所未有地无所适从,脑中无数画面闪回。 “睡前牛奶。”奚扬把空调温度调高。 “我还有觉睡吗?”晚栀现在对粥和牛奶一类的流食特别无感。 “当然。”他凑近狭促一笑,“虽然我觉得你白天睡够了。” 她象征性喝了一口,心里想着怎么摆脱这杯难喝的东西,唇角传来温热的抚触。 “怎么喝得到处都是。” “这么快?” “嗯?” “它戳到我了。” “不是想它了?” 晚栀想起之前的豪放,一阵燥热,一脸通红。 “来吧。”少女背过身,手上被忘记的被子晃动,“别把你的牛奶弄到床上。” “你已经把你的‘牛奶’弄床上了。”晚栀索性往后一倒,不耐地转过头,“要不要?” “真的白鹭哦。” 白色的液体顺着蝴蝶骨蜿蜒,少女两颊通红地高高撅起翘臀,想它的妹妹溢出上一轮晶莹的蜜液。 得不到回应的晚栀正欲作罢,背后疯狂的舔舐吻咬就回答了她,坚硬的热源贴上来,滚烫的手心带她往下,奚扬的嗓音带着风雨欲来的低哑:“过来。” 第二次一贯慢慢玩儿,没有第一次那么急切。 晚栀跟着他移到床边:“怎么……啊!” “怕你受不住。”奚扬站在床边的地上磨着挤进去,忍耐已久的性器已经胀大几圈,好在后入的姿势进去很容易。 也很痛快,痛、快。 粉红的脸蛋被撞进被子里,极度的深入让她发出似快乐似痛苦的喘息,身体却更热烈地张开。奚扬双手撑在床上继续品尝她的牛奶,胸前水滴状的双乳跟着动作一颤一颤,似是鲜嫩多汁的水果,任君采摘。 炙热的手掌覆上去后嘴上先叫出声,激动又绵长的低语:“啊!……嗯~” 下面的小嘴跟着紧绞,进出的动作变得困难,摩擦加大性器挺动的声音呲呲作响,奚扬在最深处顶着磨动,伸手在前方的花瓣中找到唇珠,指甲轻轻刮蹭,偶尔用力一按。 晚栀无意识地迎合突然变化的节奏,正准备询问,耳边被男性压抑的急喘包围,细腻的肩颈炽热的气息喷洒下变得红通通,后背被热汗淋漓的胸膛抱住,蜜桃般的翘臀往后紧贴着摇晃,高潮在后方猛烈的配合下如排山倒海:“要到了……吻我!” 散乱的几个礼花炮再次拉响,楼下再次传来喧闹的欢呼。 奚扬伸出舌,柔软的唇舌凑过来吸吮舔舐,热浪喷洒在他身上,挺动变得流畅,在窒息前结束热烈的舌吻,稍稍直起身,尽根拔出、尽根没入。 035横生 如此极致的性爱是毕生难忘的,晚栀几乎任他予取予求,不再压抑反应,喘息、声音、力度,这一整晚他们尝试了许多姿势,颠鸾倒凤,四肢紧缠。 抵死缠绵,谁也不肯放过谁。 躁动粒子稍稍落地,凌晨五点多,沉闷响起忐忑的敲门声,奚扬拉过被子盖住大片的裸背,陷入短暂睡眠的人儿毫无动静。 白鹤在门口悄悄道歉:“我真没办法,你老不接,都打我这儿好几遍了。” 奚扬结果手机,按段震动的手机:“你可以走了。” “不是我多嘴啊,这么不搭理也没办法,那边要是再过来添几把火,您那位再有个什么万一,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运了。” 手机再次震动,奚扬关门走到窗边:“你打过来不知道有时差?”明明白日将至,天色却像是世上最浓的黑。 “事情完了我会回去。”磁性的嗓音从情欲中清醒,在这至暗时刻尤为冷冽。 “这事我来了结,你们不要插手了。” “别忘了,这也算你挑起来的。” “她会一起。” 那边似是在说什么,时间很久,久到黑眸里映入几缕深沉暮色。 熹微晨光意图划破暗黑夜色,难看极了。 奚扬有节奏地敲着栏杆,悠闲地拉上窗帘:“她只有这一个选择。” 挂掉通话,凝视那一道莹白的肩,那才是他喜爱的色彩。 许是被他身上的冷气扰到,他一躺回床上晚栀就瑟缩起来,膝盖不耐地在他身上磨,哑掉的嗓子带着慵懒的颓废:“冷死了冷死了!” 天旋地转,突然炙热的滑入非常顺畅,晚栀睁大眼对上深沉的黑眸:“热不热?”上方的少年是好整以暇的闲适,难以联想到,他不久前还伏在她身上、喉咙迷乱地发出炙热的闷哼。 意乱情迷是短暂的,冷静清醒是一直的。 白皙笔直的双腿在皮肤紧贴的温热中缓缓勾起,在奚扬腰侧蹭着,晚栀眯起眼睛,在身上撞击中收缩小腹:“好热……好大……啊……好胀啊……” 去他妈的清醒。 脖颈软舌温润的舔咬勾得他心痒,节奏不断地迈向疯狂的边缘。奚扬耐不住地起身抱着她找东西,随手扔掉用空的大纸盒:“没了。” 坐在床头柜上的晚栀正投入,不满他的突然退出,再次在他颈侧用力吸吮,奚扬抱着她叠坐在床上快速挺动几下,手指跟着在外头的唇珠上磨动。 晚栀受不住仰头地直视湿发下的黑眸伸出粉舌,他低头含住与之交缠,嘴唇张到最大,双舌大肆交换彼此的气息、温度、力道,吸吮彼此的津液。 “让我出来。”奚扬在她痛快的倾泻后强忍着欲望拉开后腰的腿,晚栀以为他是让她打开腿换姿势:“……嗯?”拉开之后两人惧是一哼。 “让我出来。”额头的汗滴在她身上,晚栀顺着他的视线往下。 性器的头部卡在窄小的甬道口,里面粉红的嫩肉被带出附着在硕大的表面,像是她不依不饶咬住他不放。 晚栀急忙握住往后一退,正欲松开的手被按住,嗓子忍耐得粗嘎:“别动,避孕套用完了。” 最后这么一闹她手都酸了都没弄出来,累得趴在床上帮他口。 颜射。 该玩的都玩了。 一片狼藉。 “我要洗澡,不睡床了睡沙发吧。” “沙发上也是……” “我们去隔壁房间。” 他会一直记得这个深刻的夜晚,他想她就是要让他永远记得。 深入骨髓,在心间漾开,似痒非痒引人不时回味。 日上三竿,晚栀轻轻拉开胸前的手,转头在颈边的线条完美的侧脸送上一吻,起身到隔壁换上最后一套新制服、洗漱、遮住眼下的青黑。 狂欢之后,穿过杯盘狼藉的客厅,拧开大门。 太阳照常升起。 再见。 —— 美利坚的短期旅游变成长久居住,已成少妇又恢复单身的妈妈脸上出现少女般的羞涩:“I found my love.” 尽管为父母不能复合而遗憾,晚栀也由衷地替她开心: “你不用为了作我妈妈而苦恼,你永远可以先作你自己,我希望你快乐。” —— 白色头纱下的新娘状态是她从未见过的饱满:“谢谢你参加我的婚礼,漂亮花童。” 晚栀小小个头,在一旁仰视,她亲爱的妈妈走向新郎,祝福她从此以后被幸福包围。 —— “I love you.”小手被一根根掰开,妈妈在她额头用力地亲吻,面容近到模糊,“Always be happy and free.” 极度诧异又焦急的哭腔:“妈妈……”慌乱得口不择言。 拉住、被睁开、再拉住、再被睁开…… 触觉消失的那一刻,一切的兵荒马乱都被静了音。 不回头的背影,一如手挽她心爱的新郎接受神父的祝福时,虔诚而坚定。 鼻间花香依旧,永恒的爱与约定,这是栀子花语,不属于虞晚栀。 平安喜乐。 留她一人,平安。 白纱之下,一切荣耀与罪恶都化为灰烬,幸存者的人生成了灰色,高悬于崖,摇摇欲坠,接受“黑与白”的审判。 信息一发出,胡铭那边动作很快,晚栀穿着整齐的学校制服审讯室外:“我……” “和晚栀没关系。”匆匆赶来的奚扬打断晚栀,气息有点急,衣服不算整齐,衬衫领口散开,密集的吻痕若隐若现,黑眸里的笃定带着催眠的力量:“你一定累了,我们回去……”恍若无人的态度让胡铭等人瞠目:“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但你这是妨碍公务。” 奚扬本不打断搭理,但一旁挪开的步子让他眼底一冷,面上礼貌地询问:“审讯未成年也得有个陪审监护人不是吗?” “她班主任正在路上。” “据我所知,她的亲生父亲还健在。” “虞晚栀的父亲现在正在国外……” 突兀的手机铃声几人的对峙。 “您好,我是洛佩兹。”兰德的前妻,胡铭不知为何看了面前人一眼,迟疑对电话那边回:“……您好。” 几人都凝神看过了,就晚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奚扬,他正好整以暇地整理衣领,唇角微微勾起,似是静待事态发生。 “我是兰德的前妻,兰德文化的管理人,我们并不打算对兰德先生生前的私事进行任何申诉。” 洛佩兹一行赶到后,审讯室内精彩纷呈。 “关于网上的热帖……” 洛佩兹承认得很干脆,满是干练的女强人姿态:“是我封锁的,如果任由它发展,舆论导向会影响整个展馆的运营。”兰德先生的个人形象和他们现在运营的文化产业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让事态朝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胡铭照旧掏出一叠东西:“那照片呢?” 为首的一张,其实也只有脖子以上的地方,女孩正抬着下巴躺在流理台上,眼睛向上,用读不懂是什么情感的眼神看着眼前那个“人”,细节的近景表露某种微妙的罪恶。 “那不过是某种……行为艺术。”洛佩兹边整理思绪边答道,尽管她对兰德生前种种劣迹颇为不屑,她觉得那不过是打着“艺术家”名头的幌子,但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见到欲打断她的几人便强硬地提高音量,“这当然是不好的,后面以后也被纠正了,孩子们现在成长得很好。” “逝者已矣,我想这对孩子们来说再提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基本的隐私保护你们可以做到吧?” 胡铭:“我不得不打断一下,您仅仅是兰德文化的管理人,但并不代表兰德家族。” 一同前来的兰瑟拿出文件:“我作为兰德先生唯一的儿子,代表兰德家族撤销任何申诉。” 洛佩兹欲尽早结束:“遗产分割也走正常流程,孩子们成年之后……” 焦点转移,晚栀兀自神游,回想进来时的情景,被拦在外面的奚扬从从容容、双手摊开,身影交错时她听到若有若无的气音:“See?” “宋凌菲认罪了。”许褚进来,给正粉饰太平的收尾一记清脆的耳光。 她一直觉得宋凌菲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任何危及自身的必将清除。 直到离开,晚栀都百思不得其解。 “晚栀我的乖孩子。”朦胧间被温暖的怀抱包裹,“回去好好睡一觉。” 她用力回抱:“嗯。” 洛佩兹松开她,朝兰洛兰瑟道:“你们聊聊,我在车上等你们。” 几人静默半晌后倒是兰瑟先笑了:“对不起。”爽朗的笑一如既往。 “嗯?”室外的日头正高,晚栀用手遮住刺眼的光。 兰洛一边解释道:“是兰德家族的一位搞不清楚状况的长辈挑起来的。他一直对遗产分割有意见。” “没事,我一开始接近你也不怀好意。”晚栀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冬日的太阳偶尔也能晒得人焦灼。 “还是要对不起。”兰洛示意她树荫底下的长椅,“那时候无视了你的求救。” 晚栀一愣:“……哦。”提起她一直努力遗忘的那几年,她缓缓摇头:“不碍事儿。” 原来还是有过很多次求救的。 尽管关系尴尬,但兰瑟很喜欢她这几面之缘的姐姐,儿时最后一次见面,晚栀出于对洛佩兹此前婚礼上的意外,对他们都避而远之。 最后变成一出略血腥的闹剧: “姐姐姐姐,你别不开心。”磕伤的乳牙被强硬地摘下,“你喜欢的虎牙,送给你。” 所有能解决问题的人都想过一遍,给他们写信,她真的也走投无路了吧。 很久一段时间,兰洛出于对弟弟的爱护,怕晚栀会教坏兰瑟,便对那些求救的信件置之不理。 此去经年,没有必要了。 不过是个荒谬的环,又从何说起,没必要的。 远处走来一位少年,三人看过去,兰洛帅气地跟她道别:“拜拜。” 晚栀坐在长椅上身形未动,朝他们挥手:“再见。” 奚扬走到她面前时,几米开外的兰瑟还不忘回头,固执的大眼睛有着稚气未脱的莽撞:“下次见了。” 她正笑着点头:“嗯。” “怎么不在大厅等?”奚扬递给她一瓶饮料,原本巧笑倩兮的少女抬头,眯眼看着逆光下的少年,拧开瓶子倒头就喝,天鹅般的长颈扬起,已然另一幅洒脱神色。 “像不像你?”眼神里的沉静像是极度疲惫之后,颓然的清醒。 奚扬坐在她旁边轻抚她的眼睑,这一次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闭上。 他放下手没回答,静静听后面的话。 果味饮料下,少女的声息都变得清幽:“无所不用其极,又徒劳无功。” 他们彼此足够了解,所以知道怎么有力地刺伤对方。 奚扬终于看过来,目光沉静,犹如一潭死水。 不对,幽谭之下总有暗流涌动:“什么时候听到的?” 晚栀低笑,很巧妙的问答,直接跳过封闭式问题。 “这不过是场游戏。” It's just a game.Come on. 医院的原话被复述,他没否认,却像复盘的围棋手:“那怎么还跟我回家。” 她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看你有多坏。” “我?”奚扬靠在长椅上舒展身体:“先不说你算在我头上这事儿多离谱,我爷爷也没做什么。” “只是把我们摆在一起,然后好好观赏这场游戏?”她说到后面,连嘲讽都惨淡不少。 垂涎遗产分割的兰德家族长辈,风声鹤唳的幸存者们,维系集团利益的管理人……还有哪些没想到? 哦,最后这个结局,她又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宋凌菲。”奚扬不知为何比往日多话起来,“对外你‘进去’那么久,肯定会有很多猜测,我想对于‘输给你’这件事,她是不容许发生的,包括所谓的磊落。” 他头头是道分析的神态,冷漠得可怕:“心虚作祟,而已。” “你看,我什么都没做。” 看,他还什么都没做。 晚栀未置一词,内心仍震动于宋凌菲选择“磊落认罪”的可能中。 尽管家族三分之一从政的宋家,估计不会让宋凌菲有事。 “每个人收到欲望驱使,我爷爷什么也没做。” 她用指甲抠着饮料盖子:“你爷爷开始的这场‘游戏’,不是吗?” 奚扬周身泛起防备的疏离:“所以你要算到我头上?” “这场游戏里,你是什么角色呢?”晚栀如孩童般天真地歪头,“救世主?” 一时间,悠闲看客变成戏中人。 “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吗?”他的眼神有点阴郁,“我们是同类。” 奚扬也像对待孩童那样抚摸她的额头:“怕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额头抚慰的温暖,像是真的回到小时候,她却瞬间亮起浑身的刺,“说不定连我美国机票都准备好了呢,我应该感恩。” 晚栀自顾自喝饮料,瓶子快见底也浑然未觉。 “不我应该问,痛快吗?” 正欲否认的晚栀愣在他双眼的洞悉里,奚扬双手捧着她的脸,“装得很辛苦吧?” 内心的恐惧与其说是对生命消逝的恐惧,倒不如说是对她自己,从亲手报复中获取愉悦和享受的自己的恐惧。 马路正堵车,到处都是烦躁的喇叭声,奚扬看着被迫停滞的车流道:“人命这东西,一旦沾上就是不归路。” 晚栀看过去,竟然有种阅尽人间百态的沧桑。 如果忽略他眼底的睥睨众生的话。 原来是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野兽啊。 “要说虚伪谁比得过你啊。”晚栀脸上的笑甜美到恶毒,“你为什么能这么养尊处优?不管你有多厌恶,你所拥有的不过都仰仗于你的家族,” 欲走的身影被强硬拉住,她悠悠转身,气焰未散,眼里的戏谑灼人:“你当然还可以有很多招,以你现在的势力。” 尽管双眼通红,他勾起嘴角松手,又恢复往常独善其身的矜贵样儿:“我只想说,你妈妈到底知不知道,你不好奇?” 听到那不能提的两个字短暂地瞳孔收缩,晚栀拍了拍衣袖:“你以为你是谁啊。”冷漠的语气灼人,她快意地看着黑眸里涌动的暗流变成一潭死水。 是与不是很重要吗?她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啊。 她是孤独的,和奚扬一样孤独,所以会彼此吸引。 不过狼与狈。 —————————————————————— 当架空看吧 036解脱 又一个平淡的早餐时间,小栀子扮演听话的妹妹,尴尬又无聊。 餐厅里女孩们相对而坐,只听得见餐具与盘子的碰撞声,正要结束用餐的时候稍长一点的女孩打目光锁定对面:“小栀子你也喜欢爸爸对不对?”餐盘里的培根被刀叉分成几段。 还是小女孩的晚栀笑得乖巧:“妈妈和叔叔在一起很幸福,我也很感恩。” “那爸爸有困难你是不是应该帮忙分担?” “……如果我可以提供帮助的话。” 灿烂的弧度在宋凌菲嘴边漾开:“你生日那天去楼上送礼物给爸爸,他一定会很开心。” “礼物?”餐具被放回桌子上,餐厅瞬间安静 “开心的事都在开心的日子,那不是很棒吗?” “我没有什么让人开心的礼物。” 她双手捧着晚栀的脸:“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为什么一定要礼物?”极力在四目相对中掩饰内里的鄙夷,晚栀岔开话题,“我知道了!之前拖了很久的作业完工了可以当礼物,画得还不错,他一定很高兴。” 兰德对于晚栀才华的喜爱众所周知,甚至对于她本身气质的喜爱也是溢于言表的,这种喜爱程度和宋凌菲对她的厌恶程度成正比。 很快地,明丽的眼睛里被愤恨占据。 兰德一贯欣赏有灵性的画者,但天分这东西,是她再怎么努力也补不来的。 强烈的嫉妒再次侵蚀在心头,兰德是宋凌菲心中最有魅力的男性,从福利院开始就会蹲下来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并且送给她一双红皮鞋作为见面礼,亮丽的鞋子穿在脚上仿佛为她定制,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尊重和优待。 想要得到就得付出,这个道理她懂,她爱爸爸,他所有或普通或怪异的要求她都心甘情愿地顺从。 兰德说她是他的天使,会对她的衣食住行亲力亲为,会教她如何欣赏品鉴,会送她学习很多才艺,会带她去看太阳马戏团,Vegas的表演很精彩,极度惊艳的时刻他给她亲吻与爱抚。 尽管他们那么亲密,兰德是她爸爸,他会有他的妻子。 可是有人一开始就轻松拥有她梦寐的重视,她怎么能甘心? “嗨。” 玻璃墙那边,水晶指甲在冰冷的灯光下闪烁。 许褚面无表情地立在一侧,宋凌菲笑容如往常般璀璨,实在看不透。 “看来你心情不错。”等车的时候接到电话说宋凌菲想见她,她不知道兰德家族那边撤诉的事有没有对案件有影响,事实上一天下来她已无暇顾及这个烂摊子了。 宋凌菲对着她苍白的脸“啧啧”道:“看来你状态很不好。” “这么有闲工夫和我闲聊?” “你不是还来了?” 她顺着自嘲:“是啊。” “我也是着了你的道了。”宋凌菲端详她的脸色,疲惫的神色下并无虚弱的病容,“应该是说你那位很厉害。” 晚栀看破对面的不甘:“你以为我认了。” 宋凌菲只是盯着她笑:“你最可笑了虞晚栀。”笑声在小小的空间里回荡,颇为讽刺:“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一点苦艾真的有用吧?” “也对。”她唇边的笑饱含深意,“这么精彩的大戏少了你可惜了。” 宋凌菲一针见血道:“你也算永远不得解脱了。” 晚栀愣在那艳丽的眼眸中的洞悉里:“彼此彼此。” 没人比这个永远的天敌更了解她。 很讽刺不是吗? “机关算尽呢。”宋凌菲愉悦地看着对面苍白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爸爸不爱她了,她很苦恼。 宋凌菲绽开璀璨到怪异的笑:“如果他终结在我手里,就永远属于我了。” 红舞鞋很漂亮,可是穿上了就停不下。 所以她艰难地撕开被缝住的嘴,拨通了电话。 她才是最先解脱的那一个。 还是那个早晨。 宋凌菲正思索着如何开口,晚栀冷不丁从她手边抽走文件袋,一抬头就见她姐姐轻舔干燥的嘴唇,故作苦恼状走远:“其实……你也知道吧?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 诊断书的字样呈现眼前,大大的“ALS”(渐冻症)面前晚栀整个人便陷入茫然的恐慌里,濒死的猫怎么会放过股掌之中的老鼠呢。 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必死无疑,脖子上的手正伺机而动着,扼杀掉她最后一口气。 手中的纸张被慌乱地夺走,晚栀回过神来,宋凌菲的眼光带着未收回的蛮横。 晚栀耸肩,随意转到落地窗前的小桌上翻看正摊开的书,各种关古代祭祀的图样跃然纸上。 “只要是你画的爸爸一定都很开心。”垂眼看书的精致脸庞稚气未脱,宋凌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如往常一样各自休憩,余光轻视那抹青涩,她交出自己能 给的一切,都未能得到的东西,这位新妹妹轻而易举获得了,既然得到了怎么能不交付点东西呢? 晚栀突然叫住她:“姐姐,你知道古代有‘殉葬’一说吗?” “晚栀我们去加拿大吧。” 父亲刚回家,晚栀对这个要求反应不过来:“嗯?” “我要去那边交流两年,你也正好换个环境,魁北克的枫叶你会喜欢。” 晚栀察觉父亲眼底的担忧,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爸爸对不起你才是,去加拿大可以吗?”虞锦年摸摸女儿的头,他最担心的就是她太自责。 晚栀笑着点头:“好啊。” 再好不过了。 三年后 蒙特利尔的枫叶果然很好看,Mcgill学术氛围多元包容,生活舒适惬意。 “如果没有异议请在这儿签字。”充满质感的钢笔递到手边。 晚栀十八岁前夕,兰德的律师来麦吉尔大学找到她,关于遗产的事。 签署完毕,晚栀跟他道谢:“麻烦你了,慈善基金我已经请洛佩兹夫人代为管理。” “能为你这么富有爱心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最后遗产分割,个人所得比例最大的是宋凌菲。 只知道三人共同分割三分之一,这之前并不知道这么仔细的比例。 想起她努力维持崩溃情绪的神色,蔻丹染上掌心血。 宋家保她安然无恙,被拘留的事如水过无痕。 晚栀边走边想出了Café,一位熟悉的人影擦身而过:“许褚先生?” 她不确定道:“出差?” 来人见到她后扶着眼镜:“正常调职。” 晚栀点头,正常调动走正当程序,挑不出任何差错的。 “我只是想说声谢谢。”对方不予多聊,她没确认心中的疑问。 温哥华岛雪崩、加州大火、纽约枪击,三年来多次的绝处逢生。 不是每个疑问都要问出口。 “不谢。”许诸挥手作别。 “Hello?”接到父亲大人来电的时候晚栀才想起手里的文件夹。 尽管已经和晚栀说的时间过了半小时,虞锦年依旧好脾气地调侃:“我想你的拖延症不会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吧晚栀。” “这不是舍不得你走嘛。” “我记得你只来麦吉尔交换几个月。” “真是跟不上你的脚步。” “Sorry我以为你会继续在加州。”加拿大的大学竞争激烈,好学校相对较少学分要求又严苛,反倒没有大学如云的美国好申请。 相互体谅,擅自决定,这一点他们真像,不愧是父女。 给父亲送完离职需要的文件,晚栀漫无目的游荡于火红的枫叶林间,街边有工人正在装灯,调试的时候一闪一闪,来蒙特利尔的每天像是在过节,这让她心情愉悦。 “Hey!Gardenia,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是位高大俊朗的褐发男孩儿,她来不及收回脸上夸张的弧度:“你是?” “我是……” “你是谁我们不知道。”嘹亮的女声打断踌躇的对话,自信的金发少女拖着行李箱快步走来,“但她的下午都被我预约了。” 晚栀开心地和来人拥抱:“Cherry!好久不见!” “Surprise!”Cherry放下行李箱,“我特意飞过来陪你玩呢。” 意识到还有人等在旁边,晚栀非常抱歉:“Sorry.” 男孩儿耐心地等两人寒暄完:“我是Mark,我们选了同一门选修课,下次电影赏析的时候见,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拜拜。”他匆匆说完匆匆背过身走远几步,抓耳挠腮半天回过头朝她腼腆地笑,“呃……你很漂亮,真的。” 晚栀礼貌地和他道别,对于她只是旁听的事只字未提。 Cherry抱臂在一旁挤眉弄眼:“行情不错。” 又来了。 晚栀无奈地瞥过去。 “你不会还忘不了那人吧?” “没有谁忘不了谁的。” “那最好,他爷爷太过分了。” 那位传说中的爷爷找过晚栀,在LA转机的时候。 一位中年人半礼貌半胁迫地把她“请”近咖啡店,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正摆弄国际象棋,见她到来便伸手示意她入座,静默地盯着她:“嗯,不错。” “Excuse me?”晚栀默默看他们在咖啡店点了一壶茶。 长者给她倒了杯茶:“我是奚扬的爷爷奚荣添。” 早已猜中八分,晚栀与他握手:“您好。” 奚荣添看她眼底平静,但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不疾不徐,有魄力。” 她意有所指:“不拿出点魄力怎么应对接二连三的变故。” “那只是看看你有几把刷子。”奚荣添指着一旁摆好的国际象棋,“我都还没动。” 室内无声的张力瞬间被拉起来。 晚栀喝了口茶,但笑不语。 “我那小孙子有时候就是太急躁了点。”奚荣添感叹,“关心则乱。” “我想您误会了。” “喔?” 晚栀迎上迫人的目光:“我准备去魁北克。” 奚荣添在她莫名的目光下笑起来,注意到她看表的动作,示意一旁的中年人送客,临走还不忘送上见面礼:“诸多打扰,还望见谅。” 晚栀就在那间咖啡厅又遇见了Cherry。 推开凑近八卦的头,晚栀接过行李箱:“走吧,先帮你把这个搞定。” “你怎么好好的UCLA不待来麦吉尔?” “枫叶好看。” “那又为什么去UCLA?” “申请通过了。” “最后一个问题!” “说。” “那你至少会想要个partner吧?” …… 当晚,晚栀过得很躁动。 细碎的吻从颈边往下,火热的手掌包裹在胸前揉捏挑逗,头脑在身下的冲撞中震颤不清,她难耐地抱住身上驰骋的身影,身体自发地贴上去回应。 秘境刺激的感觉非常痛快。 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胀,晚栀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烦躁地抱头躲进被子里滚动:“不会吧!” 将信将疑往下一摸,春潮泛滥。 难道真和Cherry说的一样,开了荤就很难再吃素?! 037原来 Cherry对于晚栀来说,是另一道风景,是位尽情生活的人,教会她许多。 薛茹也来了,她正度过自己的gap year,潇潇洒洒四处游学。 一下飞机就兴冲冲:“去攀岩吧。” Cherry和她一拍即合:“洛基山。” 所以她这个运动白痴也一起作陪,怎么也算半个东道主。 哎,这个该死的东方礼仪! 熟稔晚栀渣体质的薛茹道:“不会太累的,我们还不了解你吗?” So…… 此刻,她们正坐在登山者号上。 正是登山的好时节,天高风清,一路层林尽染,也算不虚此行。 观光列车遇上好风光会适当减速,Cherry正在摆弄微单,对着未受破坏的自然景观不断按下快门。 晚栀趁着间隙跟一旁对着风景呆滞的人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薛茹朝白雪覆盖的山峰喃喃:“还没玩够呢。” “有人向我打听过你。” “我妈?” “还有。” 一阵沉默,薛茹也没打算装傻下去:“你怎么说的?” “我不知道啊。”最近才联系上的两位表姐妹哈哈大笑。 去年晚栀突然接到远在俄罗斯的电话,薛茹问她是不是在加州,可惜她正受邀去纽约参加兰洛的生日会。 想起薛茹和牧野关系被戳破之后的残局,晚栀提醒:“你这样不是办法哦。” 薛茹意有所指:“好聚好散,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可你不能一直不回家。”提到这个晚栀觉得不对劲,“你们两个在玩什么啊?”这两年,牧野朋友圈经常出现固定女友,她亲爱的妹妹又行踪不定。 薛茹低声嘟囔:“我才没想跟他玩儿呢。” “去哪玩儿?”Cherry收好相机过来打哈哈,拿出一个喷雾给晚栀,“转过去。” 晚栀拉开后衣领让她喷,她刚刚一直在无意识地在后颈抓痒。 “防蚊又消炎。”Cherry朝几个星星点点的暗紫喷了几下,“小心抓破了。” 薛茹继续刚刚的话题:“我在莫斯科碰到过奚扬,他也在加州?” “Stanford。”加州的华人留学圈不算大,对这位行事低调却特立独行的计科系大神难免经常听闻。 薛茹惊讶:“你们竟然没见过?” “也不是。” “我知道。” 异口同声,有所知晓的Cherry忍不住跟着八卦:“去年轰趴。” 彻夜派对之后,晚栀撑着宿醉的脑袋准备驱车回家。 停车场密密麻麻,穿过狭窄的道路出去的时候一辆宾利横在半路,晚栀正准备按喇叭的时候车窗拉下来。 湿热的雨天空气依然滞塞,额发微湿的少年嘴里叼着烟,略皱的黑衬衫挽到手肘,单手撑着车窗听电话,眼睛直视前方未置一词把手机挂掉。 手停在喇叭钮上,晚栀耐心地等他抽完剩下半支烟。 轰趴的主办学姐一贯喜欢邀请各类精英,这位从高中就开始跳级并且不断出现在各类竞赛获奖名单上,他会出现不奇怪。 冷硬的侧面若隐若现间从未转动,直至烟头熄灭,引擎启动间隐约听到一声冷笑。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Cherry喋喋不休:“我上车她都没回神。” 她心里翻白眼:“我那是在想怎么找你算账。” “Sorry。”某人下半夜烂醉把晚栀拳打脚踢之后关在了门外。 晚栀对薛茹抱怨道:“我那一个星期腰腹还有膝盖都是青的。” “不过Johnny绝对是419太过、行动迟缓了。”Cherry眼神游移地岔开话题。 薛茹一知半解:“Johnny是奚扬?” 列车到达坎卢普斯 ,她们准备在那儿住一晚,收拾东西准备下车时Cherry随意回道:“对啊,John的弟弟当然叫Johnny。” 想起自己在俄罗斯时晚栀轻松的金蝉脱壳,薛茹若有所思:“也许你对于他是不同的。” “你说错了,只不过是场游戏。”晚栀至今人仍然记得他说那句话的语气:“It's just a game.Come on.” 那语气,都谈不上冷漠,像是听人煞有其事地谈论白开水一样、多余。 “太多巧合了。”薛茹低叹。 都是旁观者清。 登山者号的服务相当到位,大件行李给工作人员登记即可。 三人一身轻地慢悠悠走在人流最后,列车一路食物供应不间断,所以她们也并不饿,倒是准备游一游小镇的湖边,算是消食。 “小酌一杯?”薛茹打开拿了一路的保温杯。 Cherry凑过去:“Champagne!” 尽管是亲姐妹,类似香槟装在保温杯里的戏码发生在薛茹身上,晚栀仍匪夷所思此人的脑回路,一边忍不住喝一口。 “Sorry。”马尾扫在她肩上。 “Hey!”Cherry眼疾手快地按正对方的肩膀。 后方有小孩子在嬉闹,行人避之不及,一阵兵荒马乱,晚栀正准备喝一口香槟结果胸口湿了一大片。 晚栀按下正欲数落的CHerry,对上不小心撞她的人:“小九?” “对不起。”来人只是朝她抱歉的笑,眼尾的弧度机械。 “没事。”胸前一片沁凉,晚栀擦拭后,薛茹也提议回去。 回去立马洗了个热水澡,默默祈祷不要感冒。 许是暖气足,第二天依然神清气爽。 倒是几个小孩子病恹恹。 “昨晚玩得太疯,突然暴雨差点溺水。”后座一位家长如是说。 除去这个小插曲,一路平安。 “Chris?”晚栀刚离开洛基山就接到以前房东的电话。 房东Chris操着浓重的法语口音:“你有个箱子还留在我这里。” “我等一下就过去整理。” 晚栀回位于温哥华的临时住所整理东西,因为她爸爸即将离开加拿大,所以这星期内这间公寓也要清走。 Chris指着储藏室拉出的一个箱子问:“请问这个还需要吗?上次就想问你。” 看来这位房东对私人财产很敏感,东西几乎当面清点。 箱子里面都是一些杂物,有简单来说,就是一些不确定扔还是留的琐碎物件。 “我想这是你的。”他突然掏出一瓶香水交到她手里,“You are Gardenia.” 晚栀下意识伸手,方方正正的瓶子放在她手心,有点沉:“I am.” 除去心里对于Jo Malone五步散的吐槽,她几乎快忘了这瓶香水,以及它到来的时刻。 …… “怎么不祝我新年快乐?” “祝福要当面说。” “现在也算当面。” 他顿了顿,回答的口气称得上平淡:“太暗了看不见。” …… “如果我不下来怎么办?” “那就没人下来。” …… 她摇了摇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淡色的唇紧抿,他拿起桌上晚栀喝了一半的茶,仿佛忘掉洁癖:“香水。” “我的意思是,这是礼物?” …… 包装太过相似,这会儿看到大大的Jo下面的字眼才注意这是另一系列。 “'Jo loves Gardenia'.”Chris翠绿的眸子顺着瓶身印刷的字体略过,低语呢喃,“It's so romantic.” 婉转的法式腔调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I mean,It's so romantic if the one's named John or Jojo.”(如果送的人叫John或者Jojo那也太浪漫了。) 想起那人异于往常的慌张,她俏皮地眨眼:“Why not Johnny?” 晚栀提着箱子离开的脚步已是另一幅神色,有些事她必须亲自去弄清楚。 Chris目送她离去,拿出有点厚度的信封吹起口哨:“总算做完这单了。” 那是另一笔酬劳。 温哥华岛 “Cypress Mountain。”三人在接待室等兰瑟,百无聊赖说起不见面时发生的事,“你遇到雪崩的地方?” “嗯哼。”晚栀正纠结如何在礼盒上系出好看的结。 薛茹不可理喻地睁大双眼:“那你还去?” “兰瑟选的地儿。”晚栀试图拿出她喜欢的巧克力安抚她,“景色很不错,顺便给你践行。” “你最爱的那个香?”果然她的喜好到了Cherry都熟知的程度。 吃完整个巧克力的薛茹嘴鼓得像松鼠:“估计她当时就因为这个来的。” 寄存的时候晚栀:“你行李就这些?” 薛茹颠着手里的行李袋:“轻便。” “名片上这个人不存在,确定没记错名字?”兰瑟从服务台过来,后面跟着一位年轻男性,金发碧眼,很漂亮。 晚栀捏着泛黄的名片:“她说是这里的护工,能不能叫他查查以前的员工?” Cherry推着不情愿的兰瑟:“你再去问问。” “不是你们发挥女性魅力的时候吗?怎么还是我?” “没用的。”薛茹望过去,那位男士正不耐地打哈欠:“我们这里可没有护工会去搜救的。” Cherry得出结论,低声跟兰瑟说:“你只需要一声please。” 结果非常有效,终于查看了一下过往的员工名单,虽然还是了无踪迹。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兰瑟自我介绍:“I'm Franklin .” 滑雪的兰瑟忽然反应过来:“你们是叫我牺牲色相了。” “你当时并不知道所以不存在牺牲啦。”Cherry哈哈大笑。 “可是我不想帮任何关于那个王八蛋的事。”兰瑟苦恼地皱眉,虽然晚栀很少拜托他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不要做讨人厌的死小孩哦。” 薛茹气喘呼呼地跟上一直埋头滑雪的晚栀:“我都要走了,休息一下聊聊?” 晚栀拉下护目镜,和她坐在一颗大树下。 “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围着大树躲猫猫?” 晚栀趁机调笑:“抓不到就回家。” 经常放鸽子的某人耸肩:“我随时准备离开的。” 意识到她想倾诉,晚栀敛了笑意:“就像现在?” “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怎么参加妈妈的婚礼?”应该是说,对象不是爸爸的婚礼。 薛茹眯着眼看着茫茫雪场:“我想做个乖女儿,也想做好妹妹,可是我没有找到继续和谐相处的窍门,所以我离开了。” “说走就走,真洒脱。” “因为一个人啊,你不一样,你有同伴。” 在她这里,自由等同于孤独。 晚栀没有和她纠结“同伴”的具体指向,摸着她褪去婴儿肥的脸:“要开心,不管怎么样。”脑海里却响起充满磁性的男声:“我希望你快乐。” 忘记具体时刻,克制的吻却犹在耳畔。 为了防止煽情戏码的走向,薛茹拿起滑雪杖:“走吧,最后比一下。” 两道身影迎着阳光远去,在空中挥洒漫天金色的雪粒。 晚栀突然停在半路,薛茹以为她不舒服绕回来:“怎么了?” “我想他了。”那是她儿时才会出现的眯眼笑,称得上生动。 038彼时 灯红酒绿,假面轰趴如火如荼,下半夜路过的侍者盘上换上果酒,这种果酒后劲大,正如挥洒青春需要的后续。 发起人学姐很热情,拒绝完天台BBQ的邀请,他端走两杯,推开人潮找到楼上某一处,那里坐着一直孤独的狐狸。 哦不,应该是气急败坏的homeless。 “还好吗?”黑眸穿过面具孔凝视两眼迷离。 面前的酒精闪着诱人的光泽,她左手拿过,一手敲着右边的房门:“不好,没看到吗?” “被关在外面了?” “显然。” “我可以帮你。”醇醇的笑声响起,他看到无动于衷的人儿间烦躁地摇头拿下面具,凉薄的唇勾起,“我有魔法。” “Magic.”她夸张地摆着魔术师的经典手势,扫堂腿回复无稽之谈,把人踢落之后却被束缚双手,她挑眉示意松开:“Bravo.” 力道稍微一松她便甩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零星残留口红的嘴唇亮晶晶的。 “我可以教你。”他们背靠墙壁碰杯,换回中文聊天。 收了收酸痛的脚腕,渣体质的她摆手:“半吊子。” 两到实现一同聚集在红肿的脚腕:“还好吗?” 高跟的黑色细带对比下,红肿特别明显:“显然,不好。” “我可以帮你。” “不用。” 那只脚朝他相反的方向交叠,立起的脚趾晶莹剔透,另一只脚向脚边一踢。 一只酒瓶被踢着滚过来,不知是谁喝了一半的酒瓶,她拿起续杯。 假面轰趴嬉笑不断,两人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下次控制好力度,不然伤的是自己。” 她一脸“Come on”的表情:“难不成真拿沙袋练。”防身而已。 酡红的两颊忽然凑近:“你……我们是不是见过?” “Maybe.”语调低沉婉转,声息交融,气氛暧昧起来。 青葱手指欲穿过被黑与白分割成两半的面具,停留在齐刷刷的睫毛上:“我们一定见过。” 他对上笃定的眼:“你要怎么认出我?” 嘴唇短暂的碰触无数回,但两人都选择无视。 回答是一记燦笑。 两支见底的酒杯掉落在地,不知何时起,谁的手伸进衣服,谁的腰带脱落,房卡刷开门的瞬间,得意的气音从狂热的吻中溢出:“See?” 眼看右边的房门开了,不过她忘了她不再靠墙。 这是少有的热烈回应,柔软的舌会主动吮吸他的,纽扣拉链都会被她解开,甚至避孕套盒子就是她打开放到他手里。 然后是迎合的臀、早已泛滥的娇嫩,以及他爱极的娇喘。 激烈的节奏,没完没了的翻滚,极点的角度。 至少在这一年里是仅有的。 情欲汹涌,来时猛烈,退潮之后,却留落寂。 最后一次,澄澈的眼在深刻的沉默里高潮,她的手停在面具的绑带上,他还是陌生人。 不过,陌生人都是他。 至少还能控制,都会是他。 雪白的背蜷缩对他,背脊骨十分突出,他一节一节地按过,对比自己记忆中的数量。 发白的嘴唇在枕间喃喃,也许是累极,悉索间他听不太清楚,耳朵笨拙地凑近也不甚明白。 搞不懂为什么,有点徒劳,或者其实他也是明白的。 他躺回她身边,隔着掌温抚触柔和的轮廓。 虞晚栀对奚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哦。 “你以为你是谁啊。” 甚至不是一个问句。 他是Johnny,John的弟弟。 他哥单名一个“晟”字,正午十二点的太阳,光明炽盛。 他自己取名为“扬”,跟随而上;跟随阳光、不可告人的影子。 光与影、黑与白,一开始就分好了,影得藏于黑暗之中成长。 于无间地狱,韬光养晦还是自我放逐? 地下世界对他来说,再适合不过,不管是人、刺青还是深网,都不过是一团代码,多么干脆,各种有关罪恶的刺青,像是在牲畜上盖章。 在这里,更够脱离“代号”,是尊贵的,代价也是随之而来并且源源不绝的。 效果显而易见,能力出色又情感淡薄,他爷爷很满意,只是身处横流物欲之中,如何不受诱惑,各种有关于“瘾”的测试必不可少。 金钱权力与生俱来,于是,烟、酒、性…… 关于性的初体验,他撒过谎。 那是又一个酒会,他出来找线人,奚晟递给他一杯酒,感官瞬间放大。 做影的时间里,阴郁俊美的少年最招人喜欢,但他不喜欢送上门的,这点奚晟最清楚,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 他需要发泄,狠意在看到他女伴时达到峰值。 生理感受不可避免,催情下的性是刺激的。 只是那位partner未免太不合格。 以为早上可以偷梁换柱,却不知自己只是博弈中的一颗棋子。 他只字不提那热烈的投怀送抱:“欠你一次。” 疑似的哭泣停顿:“你帮我纹个刺青。” 众所周知,奚晟后背的鹰是独一无二的,笔触别人模仿不来。 如果她也有,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与他比肩。 谁能想到,被爱情蒙蔽的双眼在多年后终于揭开:“Your partner is so hot!” 夹着雪茄的手指向她,露骨的欲望毫不掩饰。 几番交易,叶欣从自以为的女主人变成商品。 明明前一秒,她还是前来参加奚晟私人party的女伴,现实给了原本引以为傲的脸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以为那是什么?”交接时奚晟还亲昵耳语,目光扫向她的脚踝,戳破她苦苦包裹的糖衣,“那是放弃。” 他放弃地下,她放弃自由。 要坐稳他身边人的位置,一定得付出什么。 或者说,奚晟的身边人,都是可交换的。 角落的阴影里堆积了许多冷眼旁观,一只空酒杯原地打转,高脚椅在安静的闹剧里孤独地旋转,像极了天旋地转的人生。 “呵。”他低声地笑,被她蠢笑了。 可笑的爱情让她的眼睛发亮:“奚晟身上出自你的手笔,我知道。” 这是轻易不外流的,她知道。 自以为是,何等愚蠢。 “好啊。”他答应得爽快。 代表劣质的印章,别人避之不及,却偏有人迎着往上赶。 后来重回光明的过渡期里,他发现一位新鲜的妙人。 他看到在喘息的灵魂,压抑在低垂的长颈之间,挣扎。 栀子香牵引汹涌的通感,欲望来得莫名其妙,身体开始行动。 那羸弱的身体却饱含生命力,很新鲜。 是的,实在太新鲜。 想要深究太过容易,也是一个悲剧的童年。 聪明的孩子不一定有糖吃,还是傻一点讨人喜欢,某种程度上,“懂事”代表着自我牺牲。 智商这东西,用好了的确带来许多便利,如果不,则会很危险。 慧极必伤。 他是,她也是。 他观察很久,看着她努力扮演听话的模范生,意外撞见她潇洒游离于纸醉金迷,双眼一直澄澈,始终清醒。 不知何时起了兴致,执着于逗狐狸甚至对竞赛都失去了兴趣,轻而易举摆平校方却忘了他爷爷,在他制造白色身份的时期出了岔子。 棋局摆好他才知晓,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没事。 玩人性,他很有经验。 优哉游哉,他看着她努力生活。 “其实我会,不过还是你来吧。” 他检查灯管:“怎么会这个?” “以备不时之需嘛。”总归还是有一个人的时候。 陪她努力“上进”:读书、运动、快乐。 对她来说,快乐是件需要努力的事。 她有种魔力,总有办法提醒他那些早已抛之脑后的事。 他不理解,但希望她拥有。 各式角色一个个登场,心怀鬼胎各出奇招。 人人知道真相,人人粉饰太平,这又是多么残忍的真相。 从谁开始呢? 当然是“懂事”的大人。 至于那所谓的“姐姐”,请君入瓮。 如果快乐是她要努力的事,他只要她快乐。 至于他…… 是时候了,他必须割掉影子,只是需要点时间。 来日方长。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知第几次,手机那边在叫嚣,余光扫向等着他后方车位的方向,第一次,他低声答:“嗯。” “又放鸽子玩消失,知不知道这次的工作有多重要……” 驾驶座的人儿探头探脑,黑白分明的大眼顶着青色的底,带着三分陌生、七分焦躁。 他举起手机,出于某种报复心理,拉下车窗。 不出所料,彻夜狂欢的疲惫被冲散,不知所措袭来,他满意地享受那有趣的故作平静。 淡色的唇抿起,努力收回脱框的大眼,睁着控制适当的大小,可爱极了。 “好了,不管怎么样……”突然的好说话倒是让手机那天安静下来,“海参崴那边,还需要你去一次。” 不成节奏的高跟鞋声在地下停车场格外响亮,代驾来了。 “晚栀对不起我喝断片儿了……”引擎发动,白色车身在甜腻的求饶声中扬长而去。 头顶正午烈日,会让影子存在吗? 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的。 框架纯属虚构,这马甲既然叫freeloop,得对得起这笔名~ 039失控 奚扬想过无数次虞晚栀走向他的时候,但从未想到是这幅样子。 太阳升起的早上,她披着一身金光打开黑色大门,经过美黑的皮肤闪耀着健康的光泽。 而他刚刚经历一场昼夜不分的浩劫,精疲力尽、一身狼狈。 “Hi.”门打开是一张过于苍白的脸,这显然不在预料之内,晚栀努力收起惊讶跟他招呼,举手投足间带着淡淡的幽香。 她来找他了,带着他最爱的Gardenia。 可惜,不是时候。 “你还好吗?”柔荑抚上思忖的脸,几乎是瞬间被拍开,嫩白的手背快速泛起红色。 仿佛一记警钟,提醒现实的处境,泛黄的T恤不是做旧处理,客厅翻倒的桌椅破损严重,汤汁四处流散,地板随处可见干涸的液滴…… 新鲜又诡异的邋遢,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奚扬撇过脸,收紧右手:“Sorry.” 他太需要一种触碰,但不是现在。 安静的房间里,刚刚清脆的抵触仿佛有回声。 现况显然不是适合准备待客的时间点,晚栀回过神,手指紧握着风衣口袋里的东西,她应该没有会错意。 只是,对于这种没有回应的情形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或者说,奚扬从没有这么驱逐过她。 熟悉的房卡跃然眼前,前所未有的荒诞感袭来:千算万算,时间不吻合。 真是意料之中的出乎意料。 奚扬克制紧抿双唇,那是一种决绝的认命:“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送客的意思太过明显。 晚栀点头,在国外住久了,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拜访,确实有点不太礼貌,何况现在这种情形。电光火石间想起上来问路的时候,中年黑人阿姨嘟囔:“还以为那一户没住人。”转身的时候拉住他:“可以借个洗手间吗?”又是落空。 他沉默让身,双手插进松垮的牛仔裤口袋里。 她走进洗手间,出来时看见水池有点脏,她开着冲久一点。 不同于他国内的住所,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单身公寓,厨房、卧室、洗手间一目了然,不超过五十平米。 她站在洗手间门口,努力挑起话头,得到的回应从单音节词到不耐的眼神,最后相顾无言,只剩水流声。 晚栀过去关掉水龙头,路过房间的时候瞥见翘起的一角,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推开半掩的房门,巨大的一声“撕拉”,墙纸被撕开,露出一面墙的瓶瓶罐罐。 来不及收起惊呼,晚栀瞪大眼睛看向不知何时伫立在门口的人。 水、法棍、罐头、粥……都是食物。 “滚出去。”奚扬弯身拾起滚动的罐头,低头试图收起一脸阴霾。 晚栀连忙帮着捡:“不好意思,可是,你怎么了?” 罐头擦过她的脸颊,砸向对面的墙壁:“你又是凭什么插手我的事?” 注意到 他吸着鼻子靠墙坐在地上,紧抿的嘴像是忍受某种强烈的痛苦,憋了半天,挺直的鼻梁低着,冷硬异常:“出去。” 说出这两个字时原本俊逸的脸庞像是要被什么东西冲破,趁着松懈弄得面容扭曲。 空气紧绷,焦躁的情绪四处蔓延,她的询问都带着焦急的颤抖:“你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 声音被放大,所有感官跟着夸张,黑眸紧锁肖想已久的脸庞。 他到底怎么了? 他成了一滩烂泥,苟延残喘,在她终于变得健康又积极的时候。 额角密集地冒汗,像是朝气都被蒸腾,他几乎是低吼:“别管我!” 望着挫败无神的黑眸,她的眼圈有点发红“……我怎么能不管你。” “你以为你是谁?!”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那双眼睛如往昔般清澈,只是包含的洞悉非刺眼异常,仿佛闸口拉开,所有狠意凝聚在一起,勾人的长颈被他一手掌握,右手感受到大动脉在跳跃,像是强大的生命力在叫嚣,让他想摧毁,和那讨人厌的自以为是一起。 晚栀感觉呼吸一紧,感觉到疼痛的那一刻看到他周身都是无法压制的狂躁,这是在他身上不曾有过的。 空气变得稀薄,黑白分明的眼透着水光。 你到底怎么了? 四目相对,泪珠滴在有力的手背上,似是带着灼人的温度,奚扬像被烫伤一样松开。 她哭了。 这个认知让他无措。 脚伤血肉模糊的时候没有,失意落榜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过除夕的时候没有,被隔离审问的时候没有,和他当面对质的时候没有。 却被这样的他自己,弄哭了。 他第一次看到,他奚扬造成的。 “出去。”几乎是落荒而逃,房门落锁后,静谧的室内,她听见克制的少年于喘息间咬牙:“Please.” 情绪的极度气馁带来的影响是极度负面的,稍一松懈就万劫不复,失去控制几乎只需要关门的一声:咔。 门的那边,天崩地裂。 晚栀站在客厅看着手里的房卡,这是她在一个刺青店拿到的。 店主很少话,眼神看上去也不算友好,基本是带的两个徒弟在接待,好在纹身师手艺已经足够好,也没人计较这些。 友人正和她纠结要纹的图案,老是怪异地盯着她看的店主终于开口:“Gardenia?Are you Gardenia FOX?” “Yes?”晚栀迟疑地看着她,很少能有人将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这下倒是店主迟疑了,老妇人戴上眼镜拿着一张照片对照:“You left something here,but…… ”翠绿的眼珠迟疑地睁着,只含糊告诉她有东西落下了。 不过,时间提早了。 她拿到一个信封,打开看到一张房卡。 仿佛看到一条铺好的路,请君入瓮。 她背负着来自原生家庭的罪恶 ,少年时她努力地从沼泽里挣脱不受吞噬,代旁观别人挥洒青春,孤独地忙着跟自己相处。 有人拉了她一把,撕开厚厚的茧,让淤血散尽,但她上岸之后因为那未退却的懦弱和拧巴,以及那可笑的自尊,狠毒地将人推开。 现在那人还想着法子引她过去。 老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起那个同样寡言的委托人。 “A fox,with a gardenia.”少年冷漠的眉眼柔和下来,有一天,他的小狐狸会带着一朵栀子花过来找他。 房门再度打开的时候已是落日时分。 客厅空无一人,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知是真的轻松还是怅然若失。 厨房传来细微的响动,正对着灶台的背影几乎是迅速转身。 “喝粥吗?”不知从哪儿找到的小铁锅在冒着烟。 “放假?” “过两天就是圣诞。” 原本的外套脱下,里面松松垮穿了件白毛衣,长发用小手串松松地扎着,他低头看着菩提子一圈一圈,仿佛能闻到发间的木质香。 颀长的身躯随意靠在料理台旁,晚栀注意到他换了一身黑T:“谁去找过你?” 她正翻箱倒柜地找勺子,闻言一阵无奈:“为什么一定有谁找我?” “好吧,最近有没有遇到谁?”长臂一伸,从上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餐具,“这里。” “没有。”她下意识摇头,他这么说,一定是他们都认识的人,晚栀忽然想到:“叶欣学姐?” 得到不意外的名字,奚扬像是自言自语:“看样子她还很闲。” 晚栀抓到重点:“你是说,她是专门找我的?” 他不置可否,摆弄着面包机。 她以为是冲着Cherry来的,不知道又是谁做了谁的棋子。 上空秀,她跟Cherry在这里作别。 “虞同学。” “学姐?” 闲聊几句,Cherry和她并不对付,所以只晚栀和同行的另一位友人搭腔。 话题扯回来,叶欣递过来一张名片:“刚刚听到你们想去刺青?可以去这里。”友人欣喜接过,撺掇她陪着一起参考。 Cherry目不斜视地催着离开,本就不熟,在话题聊干之前叶欣也识相地道别。 “给了吗?”身形窈窕的女人凑到叶欣跟前。 叶欣点头:“她朋友很感兴趣。” “那就好。” “不过那里的刺青没有作用。” “店主。”撩起一头靓丽的短发,这位代号为C的女士补充道:“不过,像你这种标记也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我以为我跟奚晟分手就没事了。”叶欣低头看着手中的香槟,眼睫毛垂下一排阴影,玻璃光泽的唇笑着自嘲,“天真。”经过标记的人,脱不了干系的。 “合作愉快。”深紫的猫眼美甲闪烁着神秘的光泽,CC欲与她碰杯。 叶欣她们两人离去的方向举杯:“Surprise!” 翌日 “这个可以帮你。” “然后成为真正的瘾君子?” 晚栀费力爬过进阳台的时候,奚扬正卸掉来人一只胳膊,擦了擦T恤粘上的口红:“别告诉我你爬了阳台。” “这是?”紧身工装连体裤的女子狼狈地趴在地上。 “我动起手来男女不忌的。”他若无其事地碾过流光溢彩的美甲,针剂不受控地滚落在地,凉薄的唇讽刺地掀起,“你也知道,C,我现在自制力底下。” 十指连心,CC深吸一口气,忍住手部剧烈的疼痛:“是我逾越了。” 晚栀隔着卧室,对着客厅:“所以,你给她开门了?” 前一天称得上不欢而散。 锅里的粥烧得发焦,两位当事人都视若无睹。 她手里捏着几个纸包,他们都知道,里面是可疑粉末。 他一脸灰败,嘴角再度绷起:“所以一定你不能在。” 当天晚上,晚栀联系了一位故人。 “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同学?” “因为只有你人傻钱多。” “债见!”胡乱调侃之后徐成蹊一瞬安静下来,“奚扬那家伙?” “嗯。” 金钱的力量是强大的,尤其是资本主义社会,两倍租金立刻到手,房东几乎想也没想就把合同签了。 解围的意思太明显,奚扬望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晚栀松开脚:“你走吧。” 她仿佛一轮皎月,照尽了他所有丑恶。 被毫不留情碾压的手渗着血,CC瞥了晚栀一眼,干练地立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滚,C。”他踢开一地狼藉的路障,关上房门时回眸的眼锋凌厉,“这是命令。” 修长的身影越过晚栀一路走到阳台,看到打开的小门松了口气。 出了公寓CC回拨未接来电,接电话的女人语气轻松:“怎么样。” “能怎么样。”红唇自嘲勾起,“还在旧金山。” 答话的变成低沉的男声:“干得漂亮,C。” 卧室里晚栀看着他沉闷地冲进浴室,浑身水汽地出来换上纯色的衬衫。 纽扣系到顶的时候,晚栀轻舔苦涩的唇:“徐成蹊。” “我知道。”暗哑的尾音消失在干燥的双唇间,温暖的手掌拉过她的后劲靠近。 久违的接吻依旧自然而绵密,柔软的唇舌交流是坦然的,所有的解释都在深刻的湿吻里,身体也不自觉极度紧贴,拥抱彼此的任何温度。 “叮——” 自动答录机突然响起。 “今晚本家有清算,下午奚晟有交易,今天的监控人是The nine。” 几秒钟便挂断。 “准备好了吗?”敲门声和“删除”几乎是同时的。 美人对镜描眉,水润的眼透过镜子凝望绅士般优雅的男人。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偏偏开口就是地狱:“这次的对象喜欢红裙。” 凹凸有致的身躯当着他面换上,诱人的唇勾起:“走吧。” 步履款款,走向又一名男士的床榻,红色高跟鞋衬托脚踝的刺青,妖娆又凶狠。 小九? 晚栀无声念到。 “容易晕车吗?”奚扬在衣柜里找出件小一点的厚外套给她套上。 墨绿的派克服穿在晚栀身上变成Oversize风格:“要走吗?这里不能呆?” “你得跟我一起了。”或许,她和他是注定一起的。 “当然。”克制的吻落下,短暂回应她。 奚扬穿上连帽外套,胡乱地拿毛巾擦干头发:“走吧。” 他随意将毛巾扔进垃圾桶,快步离开,晚栀连忙给他拉上帽子。 “嘭!”黑色大门关上,走得毫不犹豫。 门口的垃圾桶里,被遗弃的毛巾里滚落出一支针剂。 040困兽 “Deep Web?Mariana's Web?”她只知道这个。 行驶曲折蜿蜒的海滨公路中,晚栀迎着加州明媚的阳光照看前路,听着奚扬简单概述状况——盘根错节之下的奚家,冷战时期发家,涉猎众多的地下组织。 这次“历练”的执行者是他爷爷的人,第一次听到如此阴狠的掌门人,相比之下,落井下石的奚晟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湛蓝天空下的一号公路,一边太平洋惊涛拍岸,另一边是陡峭高耸的落基山脉,疾驰的车辆摩擦着海风。 “一部分。”他答得含糊,翻出墨镜给她戴上,“我主要掌控信息流。” 动人心魄的西岸风情之下,偶尔轻雾弥漫、偶尔阳光普照,毫无疑问,漂亮的人也成了风景的一部分。 “答录机里是叶欣学姐吗?”她扭头一瞥,刚好看到他挑眉不语,沉默邪气的少年,衬着迷人的西岸风景,宛如一幅经典的电影截图。 “右边。”也没有为什么,白色的车身按照他的指示行驶。 沉浸在宁静的氛围当中半晌,她静静开口:“我在Vegas时她偷偷叫我拜托你放过她。”回酒店之后,她才发现不知何时放进口袋里的纸条。 他眼眸幽幽:“不是我放过她。”自己做的选择,后果必然自己承担。 “奚晟?”她喃喃,“还真是无情的角色啊。” “你不也是这样?三年前。”他讽刺道。 晚栀涩涩地笑,成长期忙着自己跟自己相处,别扭到极点,压抑内心真实的向往,孤独得要死,却拒绝所有人。 不管目的是好是坏,第一个揭开伤疤的人,会被记恨很久。 轮胎摩擦柏油马路,耳边都是呼啸而过的车声,静谧的空间里,炽热的阳光带着某种久违的味道,令人欣喜的通感。 他们之间的相处,大部分时候是安静的,起初是防备,后来不知觉间带了点舒适的惬意,有点“I don't give a fuck”的意味。(爱谁谁) 终于上高速,平直的公路一望无垠,宁静而张狂,疾驰的车辆保持着一定窒息的速度。 海边的气候多变,在突然凌冽的狂风下关上窗户之后,晚栀停下简单扎上头发:“不好意思,我只对这条路熟。” 奚扬看着她踩到底的油门:“自驾?” 心领神会他的明知故问,她点头,简短的应声几乎听不见:“嗯。” 那时候他们见过的,背靠落日余光,不羁的少年低头问她:“消气了吗?” 她怎么会回答得来着? 记不清了。 反正最后是不欢而散。 只是黑眸里的挣扎和笔直的背影不时在脑海闪现。 昏暗的天色中,一条马路直通天际,不知去向,亦如模糊的来路,像极那天的天色,只是擦肩而过的那个人正在肩的另一头。 “我并不快乐。”垂首沉思的少年转头,对上似是等候已久的凝视,那眼里有一掬清泉:“我希望你快乐。” 意识到她是在回答来找他的原因,奚扬的气音淡淡:“是吗。”是不需要回答的轻描淡写。他早已忘却,并且不需要。在迎接着又一辆被超车的口哨声之后,他出声提醒:“嘿,枪打出头鸟。” “怕我玩命超车?”晚栀企图用玩笑冲散沉闷的谈话。 她当然不敢,现在这个情况超速被请去小黑屋就麻烦了。 “我又没什么好失去的。” “什么?” “本来就一无所有。” “那这车……”玩笑在随意的一瞥中消音,她对上一眼荒芜:“never or ever.” 晚栀想起很久以前出去玩儿,嬉笑怒骂间听到他跟回怼哥们儿的嬉笑:“她属于我。” 小九怵奚扬 ,在她耳边鬼鬼祟祟地调侃,她只是淡淡回了句:“人是能拥有的吗?” 晴朗的夜空布满星星,她在美极的西岸被迅速发酵的心酸哽得说不出话。 夜晚的洛杉矶安全系数降低很多,在一家不正宗的粤菜店用餐后没有多做停留,夜幕下一个身形清瘦的男子静立,奚扬跟她介绍:“十一。” 男子朝他们颔首,止步在公寓外。 进入玄关的那一刻仿佛某道闸门又打开了,奚扬的额头开始密集地冒汗。 触及努力压抑痛苦的目光后,晚栀似是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我知道你在意什么,没有必要我不会进来。” 他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谢谢。” “这种感觉我再清楚不过了。”以狼狈的形象崩溃于在意的人面前。 收到某种情绪的牵引,苦苦维持的不可一世裂开:“对不起。”简单的三个字,也是迟了三年。 这个道歉她是接受的:“没关系。” 卧室房门只关闭了一小会儿,在激烈的碰撞声之后,轻微的呻吟里被她再次打开。 她手里拿着十一弄来的绳子,奚扬把脸埋在手掌心:“出去!” “你手臂出血了。”她能看出他忍了一路,长时间的驾驶让人疲劳,这种情况下的破坏力是很强的,他另一只手已经青了一大片。 “快出去!”他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浑身颤抖,不住地吸着鼻子,吼出声,“快出去!滚出去!立刻!马上!滚出去!” 眼神不容置喙:“先让我绑完。” 他用力地抹着脸,他坐到床头,脱开遮掩的眼睛发红:“快点。” 绳子经过还没凝血的伤口,晚栀不禁松了力道。 他的眼神很极端:“绑紧点。” 费力绑好之后,没多久功夫,他整个人汗渍渍的,眼泪鼻涕已经糊了一脸,她低着头快速离开:“我就在外面。” 用力蜷缩在墙边的人执拗地说着:“出去出去出去……” 晚栀简单收拾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蒙蒙亮:“周医生?”是周行止的哥哥,他隐约交代过,这是周行止他们家的地盘。 稍作招呼,那边沉稳作部署:“他找我化验的结果出来了,我将会定期对他进行医疗协助,还要有人随时监督……” “我会守着他。” “必要时还要动点武力。” “有十一。” 晚栀请十一找了位人高马壮的黑人大叔。 准备好一切之后,她打开卧室门,奚扬眼神好像迷迷蒙蒙,嘴唇发干,不知是刚醒还是没睡,她用沾水的棉签帮他湿润:“周医生来过电话,中毒不深。” 他还记着跟她叮嘱:“这段时间别随便出去,有事叫十一或者周医生。” “煮了粥,你喝一点。”她抓紧时间一点点喂他,“有没有想过CC的建议……” “周医生是我自己联系的。”一开始是坚定地想过戒断的,只是太痛苦了,想死的心都有,无神的黑眸有暗芒一闪而过:“有过一瞬间……东西不是被你发现了吗?”努力掩藏 “承蒙监管。”在她忙手忙脚帮他擦脸的时候忍不住提醒,“能不能叫十一弄这些?” 她深吸一口气:“你需要我。”她逼视依旧被戾气占据的双眼,败在空洞的无神当中:“我以为我是谁呢。” 他沉默地仍由摆布:“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虞晚栀。”无力的拥抱让她浑身一颤,虚弱的声音在耳畔,无奈的宿命感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一声低叹,让她的拥抱变得僵硬,一瞬无所适从,甚至不知哪个才是恰当的拥抱的姿势。 前所未有的懊悔席卷:“我那样在意你,可是那么久才发现,爱你这件事我好像花了很久才能学习得很好。” “你终于承认了。”那黑眸微弱地闪着柔柔的光,“虞晚栀。”等了这么久,偏偏是这种时候。 这算不算,求而不得之后的绝处逢生? 后面几天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忽冷忽热,空调度数跟着忽上忽下,震颤痉挛,进食困难,甚至喝的水都总是吐得满地都是,本就洁癖的性子让他更加狂躁,最痛苦的时候甚至自己撞自己,情急之下她立马抱住撞墙的头。 “给我给我!放开我!”她被他一头甩在一边,保镖跑过来勉强钳制他,嘴里机械地大骂:“他妈的他妈的我艹你……”看到趴在地上的晚栀住了嘴,开始咬着嘴唇疯狂地扭头。 触及到她的禁忌词,他下着狠劲咬自己。 她看着流下几个血柱的下巴,引导他说英文脏话:“Fuck me.”现在想来,英语里脏话涉及祖宗的少。 “Fuck you!Fuck you bitch!Fuck off ……” 待他开始消停一段时间后,晚栀帮他上药后退出卧室。 周医生正过来送饭,盯着她眼下的青黑担忧道:“你还好吗?” “Fine.”她结果打开饭盒,等着他进食的时间。 周医生给他做了按摩之后离开:“我等会儿有预约先走了,如果撑不住换人也一样。” 接下来的一星期,他的抽搐症更加严重,最麻烦的是胃部痉挛,失眠症最严重,越加深重的黑眼圈让她怀疑他究竟有没有深度睡眠,偏偏他兴奋起来又仿佛吃了大力丸。 晚栀也只能在他胡摔乱喊的时候一直念叨:“你可以的奚扬你行的……” 虚弱下来的时候他会极度沮丧,不受控制流下的鼻涕眼泪都已经不再管了,晚栀依旧耐心地温热的湿毛巾帮他擦拭。 “这算不算不得好死啊?”他闭眼接受她的抚触,迎接而来的言语却不是安慰:“我也是。”早就注定了,永无心安。 “你不是!”他开始瞪大眼睛,指着她的鼻子:“你不是!你他妈不是你算什么啊!Get out!”像是激发某个开关,他神经质地摔东西骂骂咧咧:“Bitch!Fuck you! You stinker screwball crackpot…… ” 最后骂不动了,开始全身发冷,空调开得她冒汗他还是缩成一团发抖,晚栀用力抱着他低低地鼓励:“坚持住,Johnny。” 安慰一个蜷缩的人最好的方式是拥抱,这是她曾经躲避许多窥视之下的结论。 奚扬俯首于黑发间,不安焦虑的神情显露无疑:“别走。” “不走。” “别走,哪怕到最后一天。” 声声哽咽刺穿皮肉,扎进她心里。 为什么会说最后一天? 骄傲如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当一个提线木偶? 无论线的另一端是人,是药物,还是瘾。 唯一可以的,大概就是她。 奚扬想他可以把线交到她手里,但是她不会用。 于他,虞晚栀是多么温柔的人啊。 —————————————————————————————— warning:文中提到的东西不要搜,不要深究,不要手贱,好奇害死猫哦。 关于“I don't give a fuck”的翻译,个人理解,在我们的语境下跟“爱谁谁”蛮贴近的,有错莫怪。 041喘息 “对不起。” “嗯?” “弄哭你。”他抚摸白皙的长颈,指节在两处细腻的凹陷处流连,企图抚慰那已经消失的掐痕。 道歉迟了很久,但很有必要。 他们之间总有种默契,再大的分歧都可以抛到一边,若无其事地交谈。 她试图安慰:“那只是流眼泪,掐得生理刺激而已。” “那不是,我知道,你被我操哭的时候才是生理刺激。” 某种体力上的优越感让她不爽:“那是流眼泪!” 不解她突然的发飙,奚扬愣愣地承认:“是。” “我去睡觉了。”精神放松下来她便开始打哈欠,她的房间就在隔壁,更多时候总在客厅沙发将就,总是怕错过什么。 他的失眠症愈发严重,偏偏一定要和她分开睡。 “你睡不好啊。”她摸着那眼下总是不散的青黑。 “我下手没轻重。”有了前车之鉴,他有点草木皆兵。 不欲听她多言,他径自躺好拉上被子:“快点去睡。” 接下来几天,状况总是时好时坏,几乎挑战身体极限的疲惫带给精神的压力是加倍的,他性情不定,变得多疑起来。 奚扬总在突然发作时喊她出去,支撑不住的时候命令她过去,她动作慢了点他都会神经质地呼喊:“快点快点让我看到你。”等到她进去时,手掌在重重捆绑之下将她扣得死紧,眉头皱得很深:“你太慢了你太慢了你太慢了!”眼神阴鸷,变换腔调重复很多遍。 等他发泄一会儿,她舐掉他脸侧干涸的泪痕:“对不起。” 嘴角温柔的弧度让他别过头,他双手被绑着无法回抱,眼神恢复平静但依旧低落。 他长腿岔开,晚栀也算置身于他的怀抱,柔软的舌从他嘴角的擦伤舔舐到下巴,一路向下,停在锁骨啃咬,唇舌的取悦带着动物般的安慰。 他睁着依旧发红的眼自嘲:“难得你这么勾引我。” 昏天黑地的某一天,她惺忪睁眼,被一双直勾勾的黑眸怔住,他不知道在床边呆了多久,她放松一笑:“是你啊。” 奚扬偏过脸,感受温暖的抚触:“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啊。” “你永远不会知道。”薄唇吐出的气音浅淡。 这不公平啊,太他妈不公平了。 她抚摸他唇角浅淡的弧度:“每个灵魂都是平等的,至少精神上是。” “不。”他淡淡道,莫测地回视,“不是。” 她保持仰头的姿势:“我爱你。”奚扬低头认命般轻笑,那笑里包含深深叹息。 他眼里的宿命感让她想亲吻,并且也这么做了。 黑眸顺从地闭上,是臣服。 粉唇吻上凉薄的眼,是爱惜。 他享受着喘息片刻里、珍贵的爱抚。 记起最初,只是觉得她被命运扼住咽喉,徐徐喘息的样子很迷人。 只因那自不量力的样子太迷人。 好像也没必要再计较了。 和解来得后知后觉。 是心悦诚服,是甘之如饴。 短暂的温情之后,隔天一大早便开始地狱般的大起大落。 晚栀在清晨被一阵破碎声惊醒,尽管他们已经封住阳台,但一想到大面落地窗她几乎跳起来,幸好只是马克杯。 “啊!啊!啊……”奚扬正歇斯底里地叫喊、摔东西。 他整个人陷入强烈的错乱当中,骂人都捋不直舌头,脏话说得含糊不清。 晚栀知道全是含“F”开头的字眼,骂过无数遍、也忍耐无数遍。 两个大汉一起将他拉住,他疯狂的扭头试图摆脱掣肘:“走开!走开!”晚栀站在一边,旁观整个过程。 十一看她这次都没精神收拾脚边搭配的杯子,只睁着眼看着一处,不忍道:“不如……” 淡漠的眉眼终于转过来,冷硬地止住他的话头:“Shut!Up!” “Sorry.”心知自己紧绷得太厉害,晚栀主动道歉。 被震住的十一心下唏嘘,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刚才的神态像极了床上那位。 为了防止他咬伤自己,晚栀找到毛巾,想塞在他嘴里。 他紧握着拳头,低着头:“出去,求你。” “咬住,我出去。”她知道他五官又开始失控了,这死要面子的人啊。 晚栀隔着房门坐在地上,抱膝盖听着那边痛苦的闷声低吟。 等到房门终于打开,十一他们从里面出来,她动了动早已麻木的腿。 床角的人抱着腹部蜷缩在一起,带磨损的一堆绳子扔在旁边。 她脱掉鞋子,钻进去拥抱他。 静静陪他从浑身抽搐到短暂平复,用热毛巾帮他擦完身体时他的喘息渐渐平缓下来。 “我弄的?”他一只手绕到背后,她的视线全在他磨破许多痕迹的手腕上。 “嗯?”冰凉的指尖轻按在她肩后一块发紫的肌肤上,在白皙的肌肤上犹显突兀,她转过去发现看不到:“我经常自己磕伤。” 他另一只手来回扶平她的眉头,眨眼的速度慢下来,迷蒙间笃定道:“我弄的。” 许是累极,也没记着赶她走,终于沉沉睡去,他皱起的眉头却怎么也抚不平。 晚栀悄然描摹他的五官,短暂的睡了会儿。 “天黑了?”他睡醒,眉眼间疲惫不消。 “凌晨了。”晚栀争取时间喂他喝了点粥,他稍微恢复了点正常进食,这多么让人欣慰,却仿佛埋有定时炸弹。 他松了口气,又是一天。 第二天,周医生照例过来给他按摩,离开的时候提醒她开学得去学校一趟:“你回不去加拿大,先去UCLA,我打过招呼,但你必须亲自去好好说说。” 晚栀惊觉已经一月有余:“谢谢学长。” “别急着谢,考试得照过。”欧美院校宽进严出,不达标就真的不给过。 晚栀连忙应声。 过了两天,她寻着奚扬睡觉的时候出去了,他连折腾两天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来。 驱车赶到她学院的办公室,低眉顺眼接受给她引荐的老教授一阵吹胡子瞪眼,再三保证她在麦基大学一定修满全A回来,得令立马返回。 刚发动车子手机便响个不停,电话接起听到十一焦急的询问伴随着凳子乱摔的声音:“虞小姐,您在哪?” 她很快明白应该是奚扬醒了:“我在回来的路上。” “那您快点。”十一鲜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一句话还没问完就听见背景音里奚扬正在歇斯底里,“虞晚栀”三个字夹杂在一串脏话当中。 飞速赶往公寓,她慌张开门时奚扬正仓皇得摸不着方向,十一他们把他拦在客厅,他看见她时像彷徨走失的小孩般冲过来,紧紧抱住她。 虚惊一场的失而复得,奇妙地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定。 晚栀很少从别处得到安宁,从来只有自给自足。 别的地方,心里九成九把握,还是会忌惮那一成。 她向来没那么好运。 到他这里来从来不是,奚扬总有那个魔力把她的1%变成100%。 晚栀柔声解释:“我在这里,别担心,刚刚回学……” “我叫你走你就走吗?!谁允许你离开这间公寓?!不准走!我命令你不准走听到没有?!Shit!”焦急颤抖的声音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他骂骂咧咧,不知是不是这次带着讲道理的目的,意外地口齿清晰:“Damn it!You cannot fucking leave bitch!Fuck……” 这应该是晚栀听他骂人以来最清楚的一次,竟然悦耳起来。 虞晚栀也有那个魔力把奚扬的1%变成100%。 她抱着他安抚,双手在他被背后来回抚摸,惊讶地发现他后背几乎被虚汗浸湿。 情绪稳定下来,他顺从地让她脱掉T恤,她在灼热的视线当中用毛巾帮他擦干净身体,温热的毛巾擦拭到眼睑还一眨不眨:“喂——” 假意谴责的声音消失在极度渴望的湿吻里。 这几十天下来,他们都紧绷得厉害,精神上还有身体上。 性是很好的发泄方式,但他一直忍得很好。 也不是没有特别想的时候,比如夜半三更的此刻。 他终于忍不住粗鲁地扯她过来亲吻,毫无章法开始,横冲直撞地确认着什么,纤细的手包容地安抚他的后颈,奚扬安静下来,吻到最后旖旎得不行,舌尖勾着,黏腻地挑逗。 下身衣物不知何处,修长的指尖伸进她身下,逗弄敏感的花蕊,模拟性交的动作一下一下加快速度,惹得她难耐地扭动身体,紧紧缩住他的手指。 情到深处,娇嫩的舌尖习惯性地勾过他的牙床,那是他们之间隐秘的邀约。 心知肚明的性暗号意外被戳破,另一种燥意的暧昧浮上心头,但她心里清楚不是时候,睁眼退出舌,忍着羞赧拉出他的手。 她知道,他也不会真做,尽管她腿上直戳戳的热源叫嚣着原始的渴望。 他的手指剐蹭出亮晶晶的战绩,在叫嚣的某处一抹,抱着柔软的娇躯隔着衣衫猛顶了几下,耐不住地牵引她的手到身下,另一只手色情地挺翘的浑圆:“帮我。” 久违的命令带着炙热的喘息,惹得她缩起脖子,她当然会帮他,手指在他滚烫的手心下接受调教,几乎脱力。 “嗯……”嘴唇舔吻到她白嫩的颈侧,纤长的脖颈顺从地仰起,吞咽的滑动加大脉动的存在感,纤细的生命力引人痴迷。 她手心发汗,见他仍然不得纾解,沾染他体温的手指几乎无力,指向自己的唇:“这里可以帮你。” 他眼神一暗:“你过来。” 两人侧躺,此时代号为69。 湿润的唇包裹住他炙热的性器时,他嗓子低哑地呻吟:“嗯……”她抬眼间看到他激动地仰头,受到鼓励般伸出舌头轻舔,一手扶住一手指尖在根端流连。 两片嘴唇在高温蒸腾下艳红,手上开始往他更敏感的地方按摩,却因身体里突然温热的吸吮而一颤,手指一抖不知按在哪个地方惹得身下闷声一吼,伸舌往她更里处埋。 如此蒸腾的温度下,牵一发而动全身。 奚扬两片薄唇均粘上晶莹的汁水,本低头查看状况,却见到自己深紫的那处在艳红的嘴唇里进出,一猛顶她小巧的下巴几乎兜不住,白嫩的两颊鼓出来。 白皙的颈处偶尔细细吞咽,不知是咽下她的还是他的。 他被刺激得两眼赤红,吮吸住娇嫩的肉核开始往里顶,深喉的快感是加倍的。 最大程度张开嘴,喉咙的疼痛带着痒意,引出另一种痒,她无暇顾及,身下进出的翻腾水声彰显着别样激烈的进攻,她几乎虚脱在他唇舌之下。 最后那一记舔咬在最鲜嫩的那一处,他渴望更深入的紧贴,疯魔地吸吮、吞噬。 绝望的尽头,极致疯狂过后,一片腥膻间,他光亮的唇平静承认: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终结……“要死也死在你手里。” 他总是充满迷人的矛盾,告白也是,宣誓得血腥暴力。 欲望依然叫嚣,不得解脱。 眼底有戾气涌动,终于不是死寂。 他把武器交到她手里,冰冷的温度让她指颤。 “如果哪天我变得让自己唾弃,终结我。” 042福音 “啪!”闹钟十秒内按掉,冬日阳光并不暖人,嫩白的手缩回被子。 身后环抱的人一起醒来,嗓音低哑:“晚栀,该去上课了。” 她像僵尸一样起身,又缩回来:“冷死了冷死了!”挣扎间,肌肤相贴的温热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反身钻入背后拥抱已久的胸膛,意识慢慢回笼,依稀回到半月前的清晨。 周医生过来时告知她当天是除夕,晚栀正倒掉花瓶里的废水,没由来的觉得应该添置一束花,趁他检查时外出一趟,心不在焉选了一束新鲜的就离开。 回来进屋的时候发现主卧没人,十一他们也不在,拿着手机在死寂的空气当中翻找,一一查看厨房、洗手间、客房、阳台。 回到客厅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他真厉害,恭喜你们……”晚栀松了口气,站定时惊觉背后冷汗连连,手上的花都不记得放下。 “谢谢。”回复周医生的话在来到厨房时消声,料理台前立着一个清隽的身影,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少年久违地穿上了易皱的衬衫,眼神清明如初醒,双手朝她张开。 锅里咕噜咕噜在煮着什么冒着热烟,他们都没理,晚栀跟他在加州微凉的温度里沉默相拥,闻到那款她最爱的cypress香,一阵恍惚:“你回来了。” 奚扬在她耳后落下一吻:“我回来了。” 简单问候如日常着家,仿佛灵魂出逃的那段时日没存在过。 因为修满学分的缘故,奚扬的课程已到三年级,时间相对充裕,深知她学业紧张,请假之后三天前他们飞来加拿大,虽然美航空态度差到令人发指,但梦魇终于散去,总算松了口气。 她摸着他腰后的皮肤肌理:“就这么离开没关系吗?” “嗯。”他说得言简意赅,“有得烂摊子在等他们。” 过了一段时间他抱了抱一旁毫无动静的某人:“你快迟到了。”不久奚扬怀里多了一个缩成一团的球,虚弱的嘟囔:“地又滑翘了算了。” 零下二十度结冰的地面,摔倒的学生不少。 许久未归暖气坏了,房东外出旅游过两天才回来,晚栀这么一想觉得更难熬了。 她之前论文被退,照顾奚扬的那段时间又耽搁了,为表端正的态度以及补课她总去旁听,要是这次回来补考还不过那就太菜了。 他理顺她睡乱的头发:“怎么申请这里?” “枫叶好看。”哪知道温度也低。 奚扬的消息总在华人圈流传,就连她身边的同学都会打听认不认识他,对于她的逃离两人心照不宣,加州的阳光那么令人留恋。 “会不会我毕业了你还是大二。”修满学分跳级的家伙肩膀上又多了一个牙印。 冰冷的脚尖搭在他肚子上,惺忪的双眼有种无辜的娇嗔:“我怎么老是冷冰冰的。” 奚扬不再纠结她的课业问题,双手临摹优美的脚踝弧线,抚摸的动作缓慢又色情,这是调情的前奏。 薄唇吻上半明半昧的眼,冷淡的嗓音却随着灼人的热气:“热热身。” 双腿被拉开,少年晨间浮躁的热源在诱人的入口逗弄地戳,他有点爱上这个游戏。 “干嘛?” “我不是说过好多遍吗?Fuck you。”得兑现才行。 尽管他们还没真正意义上做过,但将要未要的时刻,对彼此的需要是最迫切的,奚扬沉迷于这种迫切。 她耐不住咬住嘴唇:“嗯……”贝齿紧咬嘴唇,奚扬紧缩那红唇间发白的咬痕,俯身伸舌顶开,含住饱满的下唇取而代之。 身下动作不停歇,唇珠受不住戏弄地冒出来,春露接二连三地粘上性器的尖端迎接。 她气喘吁吁结束这个吻,熟练地将安全套包裹而上:“不是要陪我过来好好学习?” “你可以这么解释。”手掌下大腿的肌肤光滑细腻,令人爱不释手,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Because sex can inspire.”(因为性可以激发灵感) 激进的学术氛围下说不定真说得通,但她还宁愿被扣学分! 久违的快感让她手指蜷起,她双手按在动作生猛的盆骨之上:“你身体……没关系吗?” 他咬住娇艳的红豆,斜眼向上:“你可以试试。” 话毕,腰间挺入的动作昭示他身体里积蓄的力量。 “啊……慢点!”肩上的皮肤被冷空气侵蚀,被子在激烈的节奏中滑落,但身体里的热潮让晚栀感受不到。 他深呼吸停下抽出来,将她的身体折成九十度直角。 窗外的日头正上,浅金的阳光洒满整张床,沉浸在情潮中的身体泛着桃红色,他抚摸着雪白的裸背,低声道:“白回来了。” 身下一阵空虚,她忍不住扭动双腿,被他按住动作之后嗓音嘶哑:“没去美黑了。”Cherry来加拿大的时候邀她一起去过几次,在加州的时候基本没有必要不外出,根本没有时间。 “别去了。”他咬了一口雪白的浑圆,按着她放缓动作插入。 “可是看上去更健康……嗯……”尽管动作缓慢,强大的存在感依旧让她揪起床单,整根挺入的时候整张脸被头发覆盖,大叫出来:“啊!”这个角度刚好直戳左边的那一处敏感带。 “我也可以帮你很健康。”他挺身抵着她磨,手掌用力揉搓她胸前的饱满,“白里透红。” 身下开始深入的动作,晚栀全身泛起浅浅的红,甬道不住抽搐,蜜液仿佛关不住闸,她的呻吟破碎,纤手按在他是手上,不只是抵触还是迎接。 她扭头,盯着那沉沉黑眸,跟他道歉:“我错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起水光,明知是出于情欲刺激,但还是让他心软。 奚扬捉住小巧的下巴:“马上就好。”舌头在樱唇里搅动,他一手在她那迷人的抽搐中按住她的盆骨,在一轮逼死人的紧绞中开始最后冲刺。 奚扬放开动作,两颗浑圆被颠得一颤一颤,终于在汗水蒸腾中释放出来。 云雨初歇。 “瘦了好多。”余温未退的手掌反复临摹嶙峋的背脊骨,又顺着她的腰线向上,灵巧的五指在那儿掂量,“这里也小了。” “你才是,腹肌都没了。”见他趴在身上不说话,但是肩上吸吮的力道增大,她紧接着说:“但更迷人了,像个高一新生,你怎么倒着长啊。” 轻减了一圈能之后,多了点少年的瘦削。 他松口,蹙眉:“你是说变小了。” 她盯着某一处:“不小了。” “那今日份同情心就到这里。”她活动有点发颤的双腿,起身去浴室。 “冷血的女人。”奚扬捡起她滑落的手机,过去拧开浴室门的时候发现被反锁,按着额头敲了两下,“真不该心软。” “周医生说最好禁欲。”出来的时候她在厨房找到奚扬,她在蒙特利尔的公寓挺小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正把意大利面放入放沸水,看向门口一闪而过的小脑袋:“能不能申请一顿大餐。” “好啊。”晚栀答得爽快,回房间换好毛衣之后眨了眨眼,再度进到厨房盯着一片氤氲之下含笑的眼眸:“你指的是什么?” “Sushi.”奚扬拇指擦着下唇,丢下煮在沸水中的意大利面,在她来不及反应前离开,唇角的弧度意味深长,“你看着,我去洗澡了。” 饭后,回笼觉也睡不下,晚栀提议带他去逛逛。 要不是手机推送都不知道正好农历十五,说起来他们这几十天昏天黑地,圣诞元旦完全不知道是哪天就错过了。 又是一年农历十五,仿佛对接上一个岔道。 “这是我常路过的教堂。”两人走在庄严古朴的圣母大教堂外面,单一色调的建筑在大冷天更显萧索。 奚扬帮她系好围巾,把她的手包裹在手掌里一起拉进口袋:“天主教堂?” 尽管内部金碧辉煌,大门却庄严肃穆,长廊外非常静,静得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晚栀转身站在他面前停住,仰头望着他,整张脸在冬天的温度下白得发光:“不过我不信教,耶稣佛祖大概都不欢迎我。” 奚扬单手抚摸胸膛里的头颅,掀起凉薄的眼皮,目光落在哥特式尖顶:“Me too.” 管风琴声自教堂内部传来,音色空灵音域宽广,圣洁的乐声带着洗礼的意味,在静谧的广场给人的宁静直达心底,晚栀静靠在淡淡松香的怀里,似是万籁无声。 给人一种错觉,至少这一刻,过往所有罪恶都被原谅。 从城中心一路溜达到中国城,旧城有点旧上海的味道,四通八达的大都市,各式欧陆建筑色彩缤纷,包容五湖四海的文化。 黄昏时刻,晚栀停在一家川菜馆:“啊,有水煮鱼。” “走。” “不行,你胃受不了。” “你吃。” “一起吃。” 最后一家粤菜店用餐,当上菜时看到熟悉的蟹肉卷、黑豆鱼,晚栀大呼又多了个待在蒙城的理由:“北美美食担当。” “Excuse me.”她对面的人伸手,请服务员调试空调风向。 嗯,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难搞。 逛了许久,室内的舒适让晚栀眯眼:“不想回去。” “Thanks.”奚扬接过服务员新上的粥给她倒上,“暖气应该好了。” “不是这个问题,我的论文。”她确定她的研究没问题,但麦吉尔大学的那位教授更难搞。 奚扬轻笑:“不得不说,你大学之后越来越菜了。” 晚栀无视他的调笑,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奚扬正用手机回复消息,等她落座无意划出一张动态:“Lighthouse Tokarevskiy?”托卡内夫灯塔,传闻中的世界尽头。 “电影截图啦。”她在社交软件发过照片,想起他铿锵有力的钝声,“这个俄式发音真像那么回事。”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手机放在两人中间。 他眼神悠然,嘴角勾起:“想去吗?” 当然。 细腻的眉头皱起:“如果不挂科的话。” “我可以帮你。”浅淡的尾音撩人心弦。 是了,他加州的公寓里有她专业的书,她在书架上见过好几本。 “你怎么有那么多生物学的书?” “感兴趣。” “望其项背。”晚栀对此表示佩服,示意结账买单,服务员过来时提醒已支付过,无奈笑称正整理袖扣的某人一句:“Gentleman.” 奚扬颔首,接下这句赞美,手腕外侧的骨节都透着优越。 平摊的手机过了待机时间,屏幕渐渐暗淡。 最后的界面熄灭。 ——计划成功,他接下了那个单子。 ——嗯。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放心,你的名字会从名单上消失。 ——刺青我会洗掉。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043底线 “选哪个呢……”青葱手指掩埋于毛衣袖子中,在五颜六色的甜点图片上游弋,侍者立在一旁耐心等候窗边纠结的少女,桌上的平板正在打开FaceTime连线中,对面气度不凡的少年说了什么。 晚栀翻回前一页:“马卡龙?” “很像你高中时的一件衣服。” “……嗯?”高中?视线停在某个粉红马卡龙上…… 马卡龙,少女的酥胸。 耳机那头的低笑饱含另一番兴味,不用他解释,菜单被大力合上。 “Excuse me!”晚栀转头随便点了份甜甜圈。 侍者微欠身离开,脚步有股欢快的错觉。 “我换风格了。”指尖无意识摩挲颈边的耳机线,“黑色的。” 视线似有若无往下:“好像还有蕾丝……” 奚扬眼眸深深:“你过来。”日渐恢复的某人正在海参崴。 屈服于零下四十的超低温,世界尽头的灯塔没去成,晚栀觉得还是让它待在传说中吧。 她疯狂摇头:“太冷了。”光是低温的想象就足以冲散旖旎的氛围,她搅动刚送上的玛奇朵:“你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 曲径通幽内有一茶室,深色的茶具皆光泽沉敛。 “后事?”奚扬正暖壶,轻笑,“快了,会在你Paper完成之前。” 她深呼吸:“Fine!” 小口喝了几口热咖啡,泛白的嘴唇有了点血色。 “Pretty girl。”充满磁性的低语掺杂在电流声里,微不可闻,却让她脸侧不住升起丝丝燥意,装作若无其事地支起一只手撑脸。 如果脸颊泛红,一定是太热了。 那头长指轻点,屏幕无声出现截屏选项。 “要是我爸可以帮忙就好了。”他手上一定有很多数据。 奚扬倒掉暖壶的热水,冷厉的五官于一片氤氲之中,柔和不少:“你写好传过来,我帮你改改。” “实验数据有点问题……”她再次尝试给她繁忙的父亲发消息,缤纷的甜甜圈送上桌,诱人的香味吸引她的注意力,迫不及待分享给他看,“我随便点的竟然这么好看!还特别香!” 一个红白绿经典的圣诞装点,另一个是龙猫边上的绿叶给灰白的色调点缀不少。 奚扬很配和地点点头:“试试好不好吃。” 她竖起大拇指:“给这家店点赞。” “下次一起去。” 虽然他知道这是她常去的店,也曾一起在那里度过数个午后,但不是在一桌,有时甚至不是一个楼层。 “如果你不让服务员买苏打水的话。” 她调侃他在甜品店的光辉事迹,虽然他不觉得。 “我会记得Please。”长手一倾,茶水应声而落,“还有Tips。” 几年前的小插曲两人倒是都记得,两人相视而笑。 她静静观赏那边泡茶,一边品尝桌上的两只甜甜圈。 手机传来非常官方的回复,晚栀百无聊赖地滑动聊天记录喃喃自语:“神龙见首不见尾。” 提起这个时,他准备喝泡好的茶:“你父亲现在很安全。” 嗯,水温稍高。 如此笃定。 她对父亲大人参与国际项目有所耳闻,不过……晚栀见他神神在在:“你早知道了。” “未雨绸缪,不是吗?”他端着茶杯徐徐吹拂,低垂暗含深意的眼眸,“取了实验数据之后先回加州吧。” 晚栀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微微挑眉道谢:“谢了。” 一饮而尽,薄唇紧抿:“不谢。” “Hilary?”惊讶的呼声淹没在热情高涨的舞池里。 “Hilary是我十六岁以前的称呼,Cherry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她笑得陶醉,长睫之下棕色的眸子闪着暧昧的光,“多么撩人心弦的Stripper name。” 晚栀笑出声,多肆意的人呐。 由于刚挂掉管家的电话,另一方第十几次的呼叫终于引起Cherry的注意,也有点累了,拉晚栀出来坐到一旁。 接电话的声音包含着张扬的笑意,微扬的尾音充满风情:“Hello?” “晚栀呢?听说她回加州了?” “和我一起。” “为什么屏蔽我?” “你也删过奚扬的电话。” 不同于他单纯的姊妹情谊,兰瑟知道她的心思:“他竟然对你这么放心?” “因为我会在乎,又不会让她知道。”Cherry笑声婉转,这一丝婉约神态在她身上是极少见的,“这一点多好利用啊。” “让我跟晚栀说说话。” “嗯……嗯?”Cherry环视一圈没看到人影,紧抿嘴唇,“我想现在不行。” 某一包厢内。 绑匪只守在一旁,被绑架的人反倒有那份自觉:“这个绳子是拿来做摆设的?” 熟悉的声音从后方出来:“弄伤了有人会心疼。” 晚栀勾唇,是位故人呢。 直起的背靠回去:“好久不见。” “倒是和他越来越像了。”奚晟身穿一身白色休闲装,“不意外?” “看看这张搞事的脸。” “不怕我把你怎么样?” “你会吗?” “也是,要搞事有更好的玩法。”奚晟摩挲下巴,比起其他烂俗的苦情戏码,有什么比让虞晚栀永远恨他更刺激的呢。 奚晟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晚栀虽然摸不清他要干什么,但她知道这是在等奚扬,或者……那个峰会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她被蒙住双眼带上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期间听到海水的腥咸味,应该是在一艘船上。 奚晟临走前,给她留了个恶俗的选择题。 “隔壁那艘游轮上有你父亲,至于我老弟,自然正赶往这里来救你。”缓慢的语速带着手握胜券的悠闲。 广播里的风声很大,晚栀偏过头:“二选一?” “真聪明。” “我爸爸。” 没想到回答这么迅速,奚晟顿了顿,那边大笑的声音都有的喷麦了。 “好。”说完又恢复寂静,晚栀一个人开始安静的等待。 在无尽的黑暗里,她想起在加拿大的时候,父亲某天回家随口提起:“今天碰见那孩子了,来旁听我的课,提的问题很有水平。” 她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也没问是谁,只是继续喝手里的冰水,很冰。 船只繁忙的码头,Ipad调到最亮,视频一遍一遍重复播放。 “看到了吗?我可怜的弟弟。”作为哥哥,奚晟是极为了解奚扬的,知道最应该往哪儿戳,能找到痛点。 高傲如他,也会被放弃得不假思索。 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不堪,深沉的眼掩于碎发间直直地看着被蒙眼束手的晚栀,泛白的嘴唇微抿,有点寡情的意思。 等了许久,见奚扬只是静静勾起嘴角:“这么确定虞教授就在里面。” 奚晟胸有成竹地打了个响指,手下立马递上另一个平板,监控里峰会举行得如火如荼,代表团正上台,一位两位……就是没有目标人。 不对,整批人都不对,没有核心成员! 仔细确认很多次,逐渐眉头紧锁,奚晟愤怒:“就算这样,今天你也别想好过。” 奚扬兀自哂笑。 手机上的号码让他不能不接:“回来,马上。” 强硬的指令让他犹疑:“爷爷……”老者凭借铁血手腕掌管奚家至今,虽已稍微放权,但依旧宝刀未老,违背掌门人指令的后果他是知道的。 “我不说第二遍。” 不等他回复,通话立刻中断。 奚晟不甘心地看向对面,火速回到家。 守候在大厅的老者精神矍铄:“既然给你机会斗不过,现在就安分点。” “您都知道。”他了然的笑依旧灿烂,尽管眼里有一丝苦涩,“做了回弃子。”不是查尔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奚家怎么会允许他们俩内斗。 朱颜鹤发的老者指点江山的霸气:“置之死地而后生。” “爷爷,您也不过做个回他罗曼蒂克里的恶角。” 烁然的眼细扫新闻,老者低于喃喃:“臭小子。” 他一直致力于把奚扬培养出一个完美的工具人,所有瘾的戒断完毕,他的孙子该是回归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耽搁在那女孩儿那儿。 蒙眼中的吻是让人沉浸的,在初期僵硬之后,所有触觉会被放大,抚慰与回应都在唇舌间交汇。 黑布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下,他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没那么刺眼。 原来他们在一个套间里,地上铺满丝绒地毯,旁边是一个大沙发。 晚栀动了动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帮我松一下。” 黑暗里的少年双眼深邃明亮,尚有几丝戾气未散:“不会有事。” “我讨厌这个。” “不能浪费他们的好意。” “你确定这是好意?” 他脱下沾灰的外套,先松开她两手绑的结后,随后拿起绳子顺着她的手往上绕:“我换个绑法,帮你打个漂亮的结可以吗?” 双手终于分开,她活动着手腕,无所谓点头:“嗯。” 绳子从她细颈交叉往下,勾勒出她玲珑的胸型,停在纤腰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他抽出花瓶里的一朵玫瑰,插在嫩白的两乳之间,娇艳的红和纯洁的白,带来的视觉冲击是极为强烈的。 他盯着绳子说得意味深长:“一直这样就好了。” “嗯?” “没什么。”幽深的眼恢复一片清朗,将人抱在怀里,他摸着她的脸,“你一直这样乖就好了。” “绑得好看吗?”她的语气太过随意。 导致他的眼眸再次落在细嫩的肌肤上,那里的红痕越来越明显,手腕有点被绳子绑出来的擦伤,叫嚣着要玩儿的人首先败下阵:“不玩了。” 身上的绳子很快松开,晚栀感觉被捆绑过的地方有种酥麻的畅意,奚扬从她身下顶入的时候叫得很尖。 他视线依旧在浑圆处的绑痕上,一处一处舔舐,整个过程晚栀感觉他停在那儿不断变大:“好胀……” 他感觉那紧致的私处一下下紧缩着他:“等不及了?”随意一动就是咕叽的水声,硬忍着她身上的红痕全都沾染他的气息才罢休。 高潮来临的时候她头抵在他的胸膛长一吸口气 “你不对劲。”奚扬这才发现不对劲之处,她在发泄。 窒息之下的挣扎,多么熟悉。 “对不起。” 他吸吮发红的眼角,含着她干涸的嘴唇,湿润的吻不带任何情色意义上的暧昧,这亲密的纠缠是另一层面上、温柔的牵引。 “还好吗?”温暖的手掌在她背脊安慰。 她没做声,柔软的手抚摸他的腰腹、嘴唇从他嘴角的擦伤舔舐到下巴,又一路细吻而下停在锁骨啃咬。 他抱着胸膛里丧气的头颅轻笑:“你需要休息晚栀。” “……嗯。” 她一直都是这种“可有可无”的混沌状态。 他支开无关人员:“怎么不问为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是同类。”所以对于这个动机,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想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唯一。 One and only.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你绝对不会伤害我,是吗?” 也能确定,如果她父亲真有什么意外,他就被判死刑了。 蛇抓七寸,虞晚栀永远能精准拿捏奚扬。 “只是,如果你想试探我的底线在哪里。”她抚摸着他的脸,“不要利用我爱你。”这句话有很多种断句法,没有点明,但他知道是哪一种。 话题终结在暧昧的那一声“终于”。 这时候亲吻是另一种更好的交流,唇齿相依,将两种的温度融为一种。 “说我爱你。” “……我爱你。” ———————————————————————————————— Stripper name就是……脱衣舞女郎经常使用的称呼 久等啦!2020祝大家平安平安! 保重啊米娜桑~~~ 044Mr.X 天气灰蒙蒙地下着小雨,黑色长柄伞下是一位冷厉内敛的年轻男子,黑色皮手套和伞柄融为一体,似是不屑沾染任何脏污。 脚步一座大厦停下,顶部Logo是大大的X,外面的金碧辉煌引人侧目,里面是极致的纸醉金迷,销金窟里赌博还是酗酒买夜应有尽有任君挑选,只是深层交易绝不仅于此。 任何交易沾上性、毒品、金钱以后,又能单纯到哪里去? 身姿挺拔的男士总是招人喜爱,才进门就有涂满亮片指甲的女郎试图近身搭肩。 “这边请。”眼尖的经理快步上前迎接,恭恭敬敬地弯着身子引路。 一般顾客哪见过平常鼻孔朝天的经理这狗腿样子,就识趣走开了。 这里的服务人员连每位侍者小姐都是精挑细选,无论见到哪一位Mr.X,惶恐姿态早已深入骨髓。 这只是等级严森的阶层一角。 电梯合上,原本只往上加的数字前多了个B,冷漠的脸倒映在金属表面,往下消失。 地下楼层气流阴冷,连温度都低几个度,没有干涉权限,经理在此驻足。 最底层就像一个地下工厂,无声到一根针掉地上都会听得见,真实行走的人面无表情仿佛被机器控制,任何情绪都在这里消失,偶尔某个角落响起的一声痛呼又被迅速阉割。 磁性的嗓音摩擦寂静的空气粒子,每个字出口都有回声:“你可以上去了。”得到他首肯,电梯再次上升往地平面。 “她在顶层。”小九从一间小研究室出来,此刻神情恭顺,没有任何大咧咧的神色,门在开合间露出一点里面的情形。 原本在高级罪犯名单里的人躺在机器中间,排针刻进没有打麻药的身体皮肤,男人在生理痛苦下剧烈抽搐,但他的嘴被捂住,手脚在金属镣铐里不受控制。 受人敬仰的身份仿佛是幻觉,痛觉不断挑战极限,但无声进行是宗旨。 “我知道。”奚扬没停下步伐,目不斜视走向最里的办公室。 密码锁响一声解开,他站在原地等待检测虹膜,金属门打开,小九谨慎地守在门外。 各式骇人听闻的卷宗在修长的指间安静翻转,奚扬抽出最底层的文件夹,手指在电脑前敲打几下,原本正常的桌面黑屏,满目代码洗刷屏幕,又一次回车键后是另一层地下界面。 电脑里图文影像的尺度不再受任何条文法则限制,内容在挑战道德的极限,一般的血腥暴力都成了小儿科,那些场面或许只来源于一句轻飘飘的买命留言。 X最底层,在这个灰色地带里,任何行动都悄无声息但无所畏惧,对于冷血的资本家来说,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和门道,一切交易都可以帮你达成。 食指指尖麻木地点击鼠标转换界面,奚扬嘴唇一勾,屏幕出现一长串名单信息。 一般个体的生死存亡大都只是一则陈述句,或者查无此人。 更为核心的是各式组织间的信息流命脉,主流节目里引用优美的歌和诗,都脱离创作者的本意引申含义传递暗号,温情的吻也可能超出身体交流,早已有了另一层信息。 闲庭信步略过几组精密仪器,奚扬熟门熟路用指尖夹起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金属层倒映深邃眼里精明的光。 临走随手按灭室内灯光,卷宗电脑仪器恢复原样仿佛无人碰过,办公室里一片黑暗,没了光就没了影。 金字塔尖的最高层专属于一位老者,此时他悠闲地涂抹巧克粉,正等着对面的小姑娘打完,红球绿球一颗又一颗入洞,接连没有空隙,随性的约球渐渐变了味。 奚荣添也不恼她的无所忌惮:“跟谁学的?” “没学。”大拇指翘起和食指构成支撑,澄澈的双眼仿佛测准所有角度走向,晚栀转头直视他的眼睛,脸色平静不卑不亢,一如面对一般老人。 苍老有力的嗓音一语双关:“丫头总是无师自通。” 悠悠口哨声在门外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饶是万事成竹在胸如奚荣添,也忍不住啐了口:“不肖子孙来了。” 奚扬通过层层检测上来,象征性地敲门:“Excuse me.” “砰。”正好一杆进洞,桌上只剩白球,晚栀直起下沉的背看过去,来人冷厉的表情之下有一丝不着痕迹的愉悦。 “还不知道你会打桌球。”奚扬旁若无人地上前揽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赞美,“姿势很标准。” 晚栀挪开耳朵,在那灼人气息下不自在凝眉。 另一球杆早已放回原位,坐在沙发等候的老者不怒自威:“坐。”眼神是对着晚栀,但手势是朝奚扬示意的。 “谢谢。”晚栀将球杆给边上的保镖,纤细的腰肢在奚扬弯成圈的手臂里转动,奚扬跟另一边主坐上的老人夸赞:“爷爷老当益壮,火烧眉毛了还有这等雅兴。” 奚荣添但笑不语,转眼看晚栀:“虞丫头,我觉得你很有潜力。”不出所料看见孙子抿唇略微不悦,继续说道:“什么都不用教就这么滴水不漏,不像我这孙子,教了这么久都扶不上墙。” 奚荣添从来不甘心多年心血栽培付之东流,曾经见过他眼底燃起熊熊野心,只差一步,他就成为锐不可挡的新生之秀。 不会无故被点名,晚栀意有所指:“是不是烂泥……我想您作为他爷爷最明白。”视线模糊,短暂克制的吻撩人心弦。 “日后自有分晓。”奚扬哪里不懂他的心思,牵起晚栀的手起身:“Good afternoon!哦不,现在应该是,Good morning and good night!” 保镖身形一动,奚荣添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没有坐电梯,两人走到楼下的时候,晚栀瞥见眼熟的一个人:“那不是……他怎么做得到逍遥法外?”视线落在楼下舞池中,新闻里的常客,正在通缉中的某恐怖分子。 奚扬对此见怪不怪:“你觉得他应该在监狱?” “晚栀!”激动高昂的嗓音打破谈话,Cherry从走廊那头跑过来,拉着她从头大脚打量了一个遍,“还好还好。” “有我当然不会有事。”奚扬凉凉的嗓音在两人头顶悬着。 Cherry感觉受到侮辱,不服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正双手抱肩欲再讥笑,一直注意周边情况的奚扬突然将两人扑倒:“小心!”气流声里咻地有东西擦过去,他们原本站着的后方花瓶应声落地。 原本完整的花瓶四分五裂。瓷白碎片在厚重的地毯上哑掉了部分声量,歌舞升平的楼下听不见任何异动。 慌手慌脚移动下楼时,Cherry突然身子一歪,脚踝一阵剧痛,有东西从她脖子飞出去:“啊!我的Moussaieff!”工艺精湛的宝石项链飞出去,一瞬就滚出视野不见踪迹。 晚栀眼疾手快扶稳她将要摔倒的身躯,拉着她快速下到更热闹的楼下:“先不管了。” 一包厢门在楼梯口附近打开,奚晟更加英俊成熟了:“这边。” “走。”奚扬扶上正脚步犹豫的背影,对上兄长充满性味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地点头。 Cherry并不知道个中曲折,对奚晟还是有种老友依赖的。 略微崩溃的嗓音响彻整个包厢:“难以和你描述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奚晟风度十足地在她背后安抚。 等她稍稍平静下来,奚扬不动声色拉起身边人:“我们去找药箱。” Cherry看了眼肿得老高的脚踝,重重点头:“Okay!”在她看来,在没摸清楚来龙去脉前,两两分开行动的决定也很正确。 奚扬紧拥住怀里的人:“有她爷爷,她不会在这里有任何事。”晚栀心下一转,也许最开始奚晟和Cherry结识也并不单纯。 角落的废弃吧台,奚扬拥住她激烈的吻:“一动杀机我就兴奋。”拉着她的手往下,高高隆起的弧度昭示着欲望,高温烫得她不住往回缩,却被他强硬按住:“要不先做一次?” “你疯了?!”晚栀压抑着惊呼,急促的喘息近在耳后,眼见身体不听话无力软下来,她努力严肃道:“我没体力的。” 熟稔她渣体质的奚扬安静下来:“你说得对。” 目标瞄准消音而出,远处舞池里的一颗头颅冒着烟,原本正常舞动的人倏地倒地。 “你干嘛?!”晚栀觉得他这一整晚都在挑战她的认知极限。 奚扬按住手枪:“你不是觉得那罪犯没遭罪吗?” 她一个头两个大:“不要命了吗?” “也许。”刚刚扣动扳机的拇指在她嘴唇抚摸,他眼神似真似假:“我死了你就永远忘不了我。” “活着也忘不掉你这祸害。”不喜欢这无所谓的态度,她眉头都拧成一股绳。 他的眼神像极了恐吓小孩时的恶作剧:“我可以为你死呢。” 察觉他眼底的笑意,晚栀没好气冲他道:“你死了我就去催眠。” 舞池开始骚乱,她继续走偏的话题:“那还要交给法律啊。” 他哂笑一声,低头封住她的唇,没戳破她口中的法律有时也是各方博弈的武器。 焦灼的气氛催人心弦,晚栀腿根一软,奚扬拥住她一起下滑。 唇舌的亲吻舔舐愈发激烈,拉链“嘶”得一声悄声拉开,他全部掏出来拉住她的手包裹其中,在她挣扎时用力吮吸她的舌根一口:“没有别的办法了。” 后背墙壁另一面兵荒马乱,晚栀刚刚亲眼见到他其他办法,心知眼下第二选择必须速战速决,手指生涩地跟着在他掌下动作。 奚扬几乎是曲膝跪坐在她两腿间,右手控制包裹她的引领节奏,左手从她衣摆下方伸进去,手掌感受饱满的形状不住收缩,用力揉捏感受浑圆的弹性。 柔软的舌主动舔吻他的,因紧张而冰凉的指尖与身下高温搏斗,奚扬低哑性感的嗓音似痛苦似舒爽:“真的会死在你手上。” 沉迷中的喘息不断打乱她的鼻息,她呼吸错乱时无意加大力道:“死太容易了,不如为我活着。”突来的节奏让他受不了地松开,仰头闭眼“哼”了一声,倒在她细腻的颈侧。 “要陪着我。”不同价值观看到的世界天差地别,夏虫不可语冰,但他可以守着她的。 “好。”浅淡的吻落在休憩中的眉眼上。 顺从闭眼感受她的吻,薄唇无声勾起:“我也好。” 小拇指一片檀腥气中拉钩,幼稚地盖章。 ———————————————————————————— 原本净网怂得不用梯子,结果随便一试Chrome可以登进来。 还是不想万一有什么意外连个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留个防失联weibo小号:Xttention 045回向 “砰!”一声枪响,不止舞池,各个楼层都闻风而动,魁梧的黑人警官匆忙赶来,根本镇压不住四处逃窜的人群,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目标。 紧牵的手渐渐发麻:“不是我。”奚扬已利用熟悉的地形中逃出去,只是在看到堵住去路的奚荣添时,她意识到这一路畅通或许是刻意为之。 老者一身纯白暗纹的唐装出现在雾气萦绕的街角,身后两排衣着纯黑的保镖们几乎隐于夜色,白天的雨势早已收停,路边潮湿的垃圾堆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老规矩。”充满皱纹的手熟练旋开弹槽放入一颗子弹,随意转动转轮后关上,枪把之下的手腕上却戴着一串檀木佛珠。 俄罗斯转盘出现在他身边的金属盘上,奚扬对身边躬身的保镖视而不见:“爷爷要跟我玩?” “既然要走。”雪茄叼在嘴边,手下立马有人点燃打火机,袅袅烟气盘旋在苍老但威严的眉眼之间,“给你送行。” 旁边原本紧闭的卷帘门拉开,被推出来的几个人影由暗变清晰,小九、白鹤还有CC,奚荣添对保镖使了个眼色,银色的金属托盘出现在晚栀身侧。 黑白分明的眼看过去,老者夹着雪茄的手指向她,嗓音如寻常长辈一样慈爱:“丫头还有多聪明,我倒还想见识一下。” 发干的上下唇紧抿,既然说是老规矩那么玩过很多次,又活生生在场,那代表他从没输过,而从没接触过的晚栀适合选择几率最小的第一局。 冰冷的把手握在温热的掌心,指尖还未触及扳机就被迫松开手。 “这可不适合你。”他唇边笑意未改,嗓音醇厚似情人私语,但手上的力度没留丝毫情面,晚栀甚至可以感觉到手指关节都要被敲散。 两只手紧握的维系松开,俄罗斯转盘虽已脱离出手掌,奚荣添将抽到一般的雪茄放在托盘,神情间全是赞赏之色:“还真有点胆识。” 剑拔弩张之中,晚栀眼神宁静地盯着佛珠: “佛不渡人,人自渡。”人是未来佛,佛是未来人,人只可自救。 “自救?”奚荣添胸腔震动得厉害,豪迈笑罢也不理她的嘲讽之意,腕间佛珠滑落至掌中手盘,拇指悠悠盘动一颗颗檀木珠子:“既然自救,那就开始吧。” “既然想玩……”奚扬看了她一眼,转盘又落回她的手掌,这次终于触及扳机指尖却蜷住,因为枪口对准的方向相反,冷而沉的嗓音透着危险的未知:“那就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晚栀慌忙想移开他的太阳穴,却被他强硬按住无法动弹,幽黑的眼珠睨过来:“信我吗?” 强迫大脑不断告诫自己,既然他还在眼前那就说明,他从没输过。 在蛊惑的眼神中扣动扳机,她的手一声轮空中脱力,转盘从她手中轮到下一位,奚扬亲吻在她额头,纯洁而虔诚:“总是你渡我。” “有意思。”掌声在寂静的街道回响,老者的佛珠已戴回手腕,“再来。” 小九将手里的转盘往最旁边抛过去,顺序最后的CC鼻子一哼扔回去,两手环抱在胸前:“我才不需要同情。” 枪头毫不犹豫抵在太阳穴,小九快速按动扳机,又一次轮空。 转盘落在白鹤手里,这次没有转给后位,如常抵在头侧然后按动扳机,紧绷的气氛却被一声突兀的哼唱打断。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老人的脸色在奚扬悠闲的哼唱里变差,“怎么?又没有这个。” 的确没有这首歌,让奚荣添变脸的是唱歌时的手势,在某个主流节目里出现过,观众都以为是寻常说话动作,毕竟有很多人说话一定的带各种手势,只是秘密从奚扬手中出现,那就意味着另一层面的威胁。 众人注意力转移时,被遗忘的转盘“砰”得一声响,原本在对面停靠的大卡车烧成一团火,楼层的火灾警报在头顶盘旋,周围的保镖们戒备地将奚荣添围作一团,不间断的上膛声提醒着一触即发。 “晚上好,大家!”红色法拉利跑车从后方停车场驶来,驾驶位坐着的正是最爱法拉利的奚晟。 晚栀几乎还没弄清情况就被塞进后座,前座车门打开又关闭,她的后背用力砸在车座,起来不出意外地发现车内已经落锁。 如果说奚扬爆出秘密让奚荣添有点意外但还在掌握之中的话,奚晟突然反水的立场是最让他咬牙切齿的:“你竟然忤逆我?!” “Johnny主动退出,我何乐而不为?”奚晟一身白西装踱步而来,头顶皎月散发着暗红的光晕。 着火的卡车引来路人开窗探头探脑,同时传来有底层囚徒逃出的消息,眼前形势不可逆转,他终于松口:“把东西留下,你们走。” 奚扬目光随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口袋一角:“原来您看上这个?早说就送您了。”折成巴掌大的文件在他手中抚平:“把他们放过来。” 白鹤和小九自觉站在两侧,欲装作若无其事的CC却在奚扬的眼神中顿住脚步:“回你主子那里。” “啪!”车门用力关上,倒车时冲散后方人群,奚晟无视自己被开走的跑车,右手搭在一个保镖肩上:“好像是B2……” 疾驰中呼啸的气流冲散他的调侃,小九把握方向盘正襟危坐,白鹤因刚刚被后坐力伤到坐在副驾驶,两人都竭尽全力忽略后座的动静。 “给我……”空气中的躁动因子不断炸开,晚栀两腿岔开坐在奚扬身上,舌头被他含在嘴里紧紧缠住,牛仔裤早已不知去向,衬衫衣扣被扯掉几颗,长风衣套在外面堪堪遮住迷人的春光。 奚扬急躁冲进去的时候她还有点干涩,将将停住对前座两位多余的人低声命令:“出去。” “啊?”轮胎在小九不稳的操纵下调转方向打滑。 一直紧跟路况的白鹤指挥她右转停下,两人前后下车坐在打烊的户外咖啡厅里,旁边就是一览无余的广场,全部视野尽在掌握之中。 晚栀难受地后退但被按住,却发现他似乎比她还难受,手掌收紧肆虐着臀肉却压抑住没动,喉头喘着粗气喷洒在她鼻尖、嘴唇、下巴、胸前:“给我,给我,给我。”他不断重复需求,一声比一声嘶哑。 从没见过他急切到失去章法,体内的热度灼人硬度撩人,晚栀忍着不适扶住他的腰在原处磨,双手捧住他的脸亲吻,在薄唇间深入,慢慢渐入佳境,他最知道这幅身躯的各个敏感点,手指在娇软的四处点火。 利于摩擦的润滑是两人都可感知的,初时的磨动渐渐加大力度,所有克制在她一声嘤咛以后放纵,双手沉迷于她腰下凹槽,不断加快速度往上顶。 “慢点……停一下……”晚栀推离他的胸膛,试图直起身却被他的冲撞倒回来,奚扬在她一阵倾泻如雨中迷失了节奏,低吼说着要射了。 她在失控的抽搐中用力咬住他的肩膀:“不行不能……不能在里面。” 肩上的疼痛让他清醒,也激发另一层面的暴虐因子,他开始深深挺入又全部退出:“那就生下来。”可他日常是连普通成年人都不想搭理的人。 “我不喜欢小孩。”口腔渐渐涌入血腥味,晚栀松开嘴,“难道你喜欢?”她亲眼见过他将小孩子飞踢到脚边的皮球踢得更远,脸上全是担心小萝卜头靠近的嫌弃。 活着已是救赎,更是惩罚,又怎么能肩负得起另一个生命呢? 奚扬强忍着长舒一口气:“你说得对。”就这么保持原有的深入留在她里面,直起上半身去开车窗:“帮我去买安全套。”话一说完,就有细牙在他胸膛咬了一口。 车窗从上露出一半的脸遮不住情欲之中的艳色,小九和白鹤窘迫地对视,跑出来的囚徒们混迹人群,抓捕者真枪实弹地与其斗智斗勇,他们却在这枪林弹雨中急着做爱? 白鹤按住小九无奈准备起身的肩膀:“大少车里应该有。” 车窗关闭,不一会儿就见整辆跑车在原地驰骋,是翻山越岭才会有的晃动。 幸好不能外视,两人在心里默念。 两颗浑圆在他手中仿佛乱跳的兔子,越想捉住越跳脱出去。 一如身下的节奏,她越想拉近他却在这时远离,手指在他敞开的胸膛漫无目的地挠,尽根填满空虚却只停留几秒后退出,晚栀耐不住地求饶:“腰酸,你就进来吧。”车厢晃动带来悠悠回荡的反作用力,温和包围迷人心弦。 天旋地转后背完全躺在车座,奚扬整个覆上来把她光裸的双腿盘在后腰,直直挺进去深入浅出,摇摆的腰肢让他暴虐丛生又迷恋其中,大口含住胸前的雪白,逗弄两边娇艳的红梅,最后封住像鱼一样探出水面汲取氧气的小嘴。 两舌在勾唇中吮吸对方所有养分,喉结不断滚动,水分越多却更加缺氧,身下娇柔的回应吸引他不断放开动作,车厢晃动是周身世界相同的摇晃,甬道里冲刺的速度造成另一番窒息。 视线渐渐模糊,但他们已不需要再看清什么,因为彼此是如此触手可及。 车内物件不知撞在哪里发出声响,或者有东西擦过车窗,但纵火的始作俑者却无暇顾及于此,他们迷失在紧密感知彼此的强烈快感里。 奚扬把她抱在怀里,风衣扣得严丝密缝,如果不是车内未散的欢爱气息,以及脚下乱扔的安全套包装,从外看不出任何异样,只觉得是靠在情人怀里休息的年轻男女。 巡警过来查车的时候车里已无任何异象,甚至前面车窗都是坦然全开一目了然的,手电筒往后座探照,一对情侣正相拥休息,年轻男人睁开眼看他们,怀里熟睡的应该是一位小女孩儿。 休憩的小姑娘往另一边钻试图躲开光源,巡警也没多为难,在小姑娘不适扭动时关窗,放行后车子重新飞奔过马路,再次在亲昵的拥抱中睡去,他还在她里面。 高调的红跑车低调驶离这座老巢,消失在夜色之中,淹没往事扼杀罪恶,将所有是非都封存。 ———————————————————— 收尾了,争取这个月完结,我已经在开始琢磨下一本了。 攻气大姐姐还是娇气小妹妹? 046后来 春夏之交的时候,晚栀收到父亲即将去南极考察的消息,隔日动身归期不定,践行的晚餐上第一次见到奚扬那么……恭顺的样子。 不会像在奚荣添面前那样吻上来,把其他人当空气,也不会有不顾场合的亲密动作,顶多会偷偷在桌下牵住她的手,晚栀看着他拿筷子的左手,怪不得有点别扭,原来从头铺垫好了。 虽然还是话少,但他会不时来几句冷幽默,谈及父亲的专业领域问题也头头是道,看样子他私下的功课没白做。 饭后奚扬主动借口取车,留给父女两人谈话私人时间。 如此绅士风范,晚栀看他欠身离开后的背影,幸好只有一天,要不然真受不了。 头上一阵温热,虞父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变多了。” “是吗?”伸手抚摸在最后,碰到未收的弧度,她自己也很惊讶。 虽然奚扬表现得留给他们充足的谈话空间,但车子很快就开过来,虞父望着车来的方向:“那孩子也温和很多。” 她就是到忍耐只是一时的,晚栀在心里暗自腹诽。 “上去吧。”虞父跟她挥手作别。 晚栀很惊讶他不让他们送去机,毕竟刚刚提起也没拒绝的,她还没张口问就被父亲堵回去:“我跟同事一起走。” 独自一人上车系好安全带,晚栀坐在副驾驶跟打方向盘的奚扬打招呼:“Hello,gentleman.” “Good evening,babe.”红灯间隙,他忽然转过头来跟她挑眉,很勾人的那种,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错。 忽然想起父亲的最后一句话:“这是能让你们都获得快乐的关系,我没有不支持的理由。” 这话已是莫大肯定,其实父亲对她的交友一向不干涉,毕竟她从小到大连贴己好友都不多,更别说什么男朋友了。 只是奚扬是不同的,她知道父亲有很多疑问,但她不提及他就从不过问,也从不给予评价,不管是初时的反对还是后来的松动。 回到住处几乎是从车库勾缠到客厅,嘴唇从没离开过,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她没站稳不小心被地毯绊倒,奚扬捞起她倒在沙发。 战局一触即发,他堪堪停住,把她的衣服一颗颗扣子扣回去:“你什么时候能好?”那次在车上他没控制力道伤到她了,接下来几天都没碰她。 “好是好了。”身后枕着柔软的沙发抱枕,晚栀在他腿间慢腾腾地磨,短裙低下的双腿长而细,白皙的膝盖安慰着高温得爆炸的某处:“但是我例假来了。” 喉结滚动:“你故意的。”他捉住另一只纤细的脚踝握在掌心,她挣脱起身爬在他身上亲了一下喉结,又在它再次滚动时咬了一口,明显感觉到他呼吸一滞。 知道她的所有不怀好意,但他还是免不了一番沉溺。 黑眸紧盯着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真可惜。”捉住她的手想往下,却被她溜走:“我的论文好像还有点问题。” “要帮忙吗?”奚扬躺在原处上手遮住脸笑,她还在生气,真的惹恼她了,她最讨厌失去掌控的事,但那一天集齐了各种不确定。 回答他的是清脆的关门声。 虞晚栀真生起气来不会明确说她动气了,但会无视他的各种请求或者需求,偶尔很乐于在离开前添把火。 书房里原本应该在修论文的人正调颜料,面前没有画纸,只是挤出几管在调色盘颜料调色,奚扬把红糖水端到她面前:“又偷懒。” 太甜了又烫,她试了一口就放在一边:“你帮我改了?” “前面改了一点。”他没否认,上次见她电脑没关就顺便改了几处。 他早已修满学分,即将提前毕业,他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走在所有人前面,对此他只是一笑而过:“我没什么娱乐活动。” 从小到大。 她仔细回忆:“Party你也去了。” 奚扬看着她不说话,晚栀正混出一个饱和度刚刚好的黄色,不会过于浓郁又不会太寡淡,像这个时节初夏的太阳。 许久没听见声音,她抬头见他正支着下巴不转睛看过来,竟然感觉到恍惚的阳光照拂。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转移话题:“不去打篮球吗?” “你来看我打吗?”奚扬邀请过她很多次,但她课业很紧。 身不由己,她耸肩:“你也知道。” 共同完成小组作业的那位日本同学观点模糊,她一开始老是摸不准,后来感觉人家应该是不想担责所以态度保留,所以她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某天公开课,晚栀坐在后排认真记笔记,就感觉身边有人坐下,正准备拿走放在位子上的包,就见到十分钟前刚道别的人就在旁边:“怎么过来了?” 时隔三年多,他们再次在校园里同桌上课。 “陪你上课。”衬衫下的骨架匀称,举手投足从容不迫的姿态显得非常有格调。 奚扬一身黑衬衫加白牛仔,两极的配色像他这个人一样捉摸不定。 启唇正欲再言,视线就被阻隔,所有言语交流都在更直白的唇舌间诉说,肢体默契几乎已成习惯,指尖插入他脑后微短的发梢,长指描摹她侧腰优美的弧度。 晚栀在一阵短促的咳嗽下将人推开,讲台上授课如火如荼,出声提醒的是她那位日本朋友,蜜色肌肤茶色卷发的酷女孩,除了表达暧昧之外为人很和善。 她欣赏的目光落在奚扬身上,还朝晚栀竖起大拇指。 晚栀冲她感谢地笑,提笔继续刚刚的笔记,不再理他:“那就好好上课。” 正教课的是位严谨的德裔教授,最讨厌上课学生不务正业,她不敢多得罪。 奚扬对此嗤之以鼻:“你还不如多讨好讨好我。”行事作风总是那么桀骜不驯。 不过正是这样的目空一切,才能从不为人知的黑色世界全身而退吧。 念及此,她趁教授转身的瞬间,偷偷凑过去很短暂地亲了一下:“知道啦,奚老师。” 下课的时候,奚扬准备牵着她出去,见她走过去跟那位朋友说了什么,然后快步过来前一排坐着:“一起拍张照” 他们没什么正经合照,仔细想想两人合照几乎没有。 “Why not?” 奚扬越过桌子微弯腰凑到她颈窝,晚栀会意伸手够在他脖子后面。 “Thanks.”晚栀跟友人道谢后,跟他一起查看照片,几个姿势都很有默契,他侧面好看,连转头亲吻那张都很完美。 闭眼吻在她脸侧,鼻尖轻轻抵着,有光从缝隙透过来,莫名有种虔诚之意。 屏幕划到最后一张,两人都直视镜头,他指着她的嘴角:“有点僵,不想笑不用笑。” “笑起来好看点。”全部查看完,后面还有别人用教室,他们一起离开。 搭在她肩上的手摸她的脸:“不笑就不好看了吗?” 她垂眼:“我就想看起来健康一点。” “情绪没有高下之分。”清浅的吻在她眉眼。 虽然很有道理,但语气把她逗笑了:“改行人生导师?” “你很健康。”他不理会她眼里的揶揄,直视前方:“健康有问题的另有其人。” “多去运动吧,另有其人。”他不喜欢闷在室内运动,又厌恶外面聚集的人群,所以仅留的可选项并不多。 提起这个,晚栀提出她的疑惑:“你不喜欢人多,怎么玩篮球这种群体运动?” 奚扬毫无歉意地耸肩:“虽然不承认,但我的配合度不高。”高中她好像也听刘成蹊吐槽过他单打独斗。 他需要在实打实的碰撞中发泄过多的精力。 于是,下午他们就一起出去跑步了。 太阳快落山,奚扬站在前面等她慢悠悠跑过来:“还是那么菜。” 她拖着步子侧靠在他背后:“下次可别叫我了。”说话间,侧脸能感受到他背脊的凹弧。 长跑之后不能马上不动,所以奚扬拖着她慢步往回走。 晚栀几乎是想着法子就停一下,比如看看海平面正下落的太阳,但他却以海滩人都全裸非礼勿视为由把她拉走。 加州的天气是一绝,热度刚好的阳光让人从心底开始也变得阳光,也许只是因为身边的人不一样了。 傍晚的夕阳把眼前的所有都变成了橙红,那么多色彩里,她讨厌太过鲜艳的橙色,却想亲吻他黄昏光照下的脸,她也这么做了。 夕阳西下,演绎两个人的光影艺术。 精疲力尽的长跑后,晚栀撑不过九点半就陷入深深的熟睡。 奚扬对着漫漫长夜叹了口气,原本终于等到她例假结束了,跑什么劳什子的步? 残留热度的手掌捂着脸,闷哼后薄唇吐露沙哑的呢喃:“自作自受。” 长呼一口气出了浴室,奚扬用手帕擦掉手臂溅到的水珠。 卧室里,沉睡的人儿一个翻身后碰到钻进被子的男人,半梦半醒间含糊地嘟囔:“身上这么冰。” 握住在他发梢乱摸的手,嘴唇轻吻几下:“洗了个澡。” 扣回被束缚的手,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缩成一团,一阵瑟缩:“……暖气。” 下巴抵在她颈窝,他轻拍着她的肩头:“调高了,睡吧。” 再次陷入沉睡,她无意识地往他脸侧蹭:“……妈妈。”睡得正酣,嘴唇嘟嘟,双颊桃红。 奚扬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047毕业 毕业在即,晚栀终于赶去参加他最后一场篮球赛,虽然她因为处理回国事宜迟到,但当看到她身上的拉拉队服时,他任何不悦都消散殆尽。 蓝底红边的无袖短上衣加短裙,高扎的马尾上也是同色系绑带,肤色雪白、玲珑有致,匆匆跑来的模样俏皮可人。 球场争夺火爆,观众席尖叫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小九他们也在,最令人惊讶当属奚晟,晚栀坐在旁边:“好久不见。” “我想还欠你一句道歉。”上场前他刚和亲弟弟进行深度交谈,他到现在都还不能想象他会这么干脆放手,交流也许是他单方面的:“听说大家都在找一个芯片。” 奚扬低头戴好护腕:“白鹤会辅助你。”没理会试探,能看出他并不在意这些权力,只要不惹他,毕竟白鹤小九还是他的人,或许还有个底牌芯片。 所有戒瘾鉴定完美通过,本来只差一步,只等漂白精英身份以后,暗面交易都会全面由他接手,不然不会连奚晟也开始忌惮。 因此奚晟对奚荣添的做法不意外:“爷爷气疯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奚荣添磨炼那么久却将在临门一脚失去这把锋利的武器。 其实从他故意放水海参崴的抓捕就能看出,那时奚晟正挫败于被他猝然反杀和爷爷对他的赞赏之意当中,嗅到苗头后立马承诺帮他全身而退。 晚栀接受奚晟的道歉,下巴指向球场:“还有那。”他身上穿着同系列球衣,正在球场上挥洒热汗,几番运球后终于英姿飒爽灌篮拿分。 “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我想他不在乎。”从小就是什么都可有可无,他耳边响起是奚扬的最后一句话:“早就玩腻了那些游戏,现在我只要一个奖品。” 晚栀坐在下面不时感受到责备的眼神,不禁在他下一个进球后吹起口哨,很快被周围的欢呼声掩盖,奚晟在旁边若有所思:“其实他本来可以避开注射的。” 呼声依旧不间断,旁边的声音偏偏这么清晰:“把一切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人却控制不了交换生名单?”奚晟也一直惊讶于他当时突然松懈的警惕。 她在热闹的场馆里手脚冰凉:“什么意思?” “是挫败吧。”无所不用其极却被轻飘飘打回去,所以什么都开始懈怠,奚晟现在想来有点理解了。 结束哨声吹响,奚晟逆着拥簇离开,远远看着被抛起来的MVP,隐约想起儿时被放弃的父亲灰溜溜回国,举着他们两兄弟告别:“I’m so proud of you.”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做“你”而不仅是“你们”? 日中则昃,月盈则食。 幸好,没有自相残杀已是最好的结局。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晚栀进去还以为进错地方,在门口询问几遍也没有回应:“Excuse?”仔细对照信息里的具体地方还有门牌,确认没走错。 每个衣柜前悬挂着几件待穿的球服,她不确定的目光从中寻找,犹豫的脚步一点点走向里面:“Anybody here?” 有力的臂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抱住盈盈一握的腰肢,灼热的唇从后方过来吞咽她的询探寻,晚栀带着惊吓转身,松了口气倒在他身上,任由脸侧的细吻往下:“我讨厌这样。” 仍由她按住伸入衣内的手掌,他维持在原处用力揉捏,眼里带着志得意满的邪气:“Wishlist.” 愿望清单是她之前许诺过的,因为突然感慨大学像走马观花,没好好享受就要结束了,奚扬枕在她腿上凉凉地提醒猝然的异地:“你不突然申请交换生就不会。”那时碍于他逼得太紧,她只想找个不会碰见他的地方松口气。 念起他奔波于两地,她低头抚摸他的脸,拨开额发露出优越的五官:“你有什么遗憾,我都配合你完成。” 晚栀望着更衣室的天花板叹气:“不会有人进来吗?” “不会,今天是我的。”阻止他的手松开,奚扬勾唇,早已准备的手挑开她的乳贴。 急切的吻又到嘴边,他浑身上下还留有球场上未散的攻击性,抱起她的上腿盘在身上隔着衣服狠狠顶了几下,在她惊呼时钻入唇间啃咬舌尖。 终于坐在衣柜上,把她的手按在早已叫嚣的下身,晚栀喘了口气:“什么是你的?”见他伸手在衣柜摸索出一个安全套,急躁间带出好多个,她挑眉一地各式品牌的包装:“这应该不是一天的量?” 他正用嘴撕开包装:“啧!”见她停下动作,带着点怒气地瞪过来:“球员福利,我最后一天终于第一次使用。” 应该是粗糙地冲凉就过来,他刚换上的球服上还有点水汽,伸手抚摸他冒着热汽的头发:“Congratulations!”长长的话音在他全部挺入时变调。 翘臀抵着衣柜侧壁,他站着按住她的腰开始放纵速度,将她的衣服拉上去咬在椒乳上,舌尖挑逗娇柔的红豆,她努力盘住他的腰,又被越来越不客气的力道冲散,脚上的凉鞋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终于在敏感点不断被冲撞后自发抱住,像无尾熊一样四肢紧在充满力量的身躯上,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轻吟:“嗯……慢……慢点……”奚扬吻住她,勾缠柔软的舌吸吮,鼻间答应得爽快:“嗯。” 可他哪里真收得住,整个人还和在球场驰骋一样所向披靡,晚栀觉得那速度是要弄死她,可一边又有一股爽意直升心底,他知道自己停不下来就直往她的敏感点顶,要爽一起爽,要不然事后她又责备他只顾自己。 可晚栀很久没玩这么刺激,又是第一轮就这么猛烈,呻吟都有点带哭腔了,体内像是闸门坏了一样不断泄出液体,他们交合的腿间都已黏腻不堪,顺着臀部往下流她抵着衣柜那一块都变滑了,她在又一轮冲击当中蜷起身体,牙齿咬在他的胸膛,脚尖舒服地在他后背滑动。 奚扬也受不了她这么磨人,闷哼一声紧抓住她的臀部最后冲刺。 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一股粘液,这才发现下面已经一摊晶莹,他把安全套打结扔进垃圾桶,有些拉丝落在她膝盖上,凉凉的。 她落地时腿都有点打滑,奚扬把她抱到凳子上, 咬了一口她的鼻子:“Fantastic fox.” 懒懒地靠在椅背抚摸他发亮的眼睛:“终于恢复点人性了。”纤长的手臂垂落在椅背,短上衣还折住露着下半圆球,白皙的腰腹下是他亲手刻画的樱桃纹身,长腿随意交叠在地上。 “这次我人性化一点。”他在地上散落的那一圈安全套里挑选款式戴好,空气里还是挥发不散的男性荷尔蒙,晚栀见他又重振旗鼓的腿间摇了摇头:“我收回刚刚的话。” “这个……”螺旋纹让她很受不住,刚进去就哼哼唧唧:“慢,慢点。” 这回奚扬很听她的话:“好。”接下来节奏特别磨人,轻轻浅浅地戳,猝不及防又重重顶一下,总是在她欲罢不能的时候退出,然后又恢复磨蹭的速度。 薄唇的弧度勾人又戏谑,晚栀看着他不满地皱眉:“你坐下,我要在上面。” “OK.”他就着挺入的姿势抱着她坐在凳子上,体内多角度的摩擦让他们呼吸都是一乱。 晚栀扶着他开始自己动,女上的姿势受重力影响本就很深入,他们彼此都很投入在由她把控的节奏里,一声呻吟接一声粗喘在空荡的更衣室不断回响。 奚扬耐不住娇嫩的紧裹,沉迷地闭上双眼埋入她柔软的胸前,晚栀这时候也到了顶峰,抱住他的头保持深入的姿势用力扭腰,不久便倒回他身上喘气。 怀里的人儿像一只刚玩耍回窝的小狐狸,他把她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手背蹭着酡红的脸:“还好吗?” 体内的炙热又胀大一圈,耳畔的抚慰却这么温柔,仰头注视他微阖的眼,黑眸未收的宠溺被逮个正着,晚栀搂着他的脖子细碎地吻,他慢慢梳理柔软的长发回应她的吻。 他们隔得极近,眨眼的时候睫毛都会扫到对方脸上,晚栀眨眨眼睛,两手抚在他脸侧微微一笑:“我爱你。” 性器的热度再次上升,奚扬吻在她唇上久久才离开,唇贴唇式的吻纯情得让人心间一动:“我也很爱你。” 都是说的最熟悉的母语,而不是可玩笑可真心可俏皮的“love you”。 心念荡漾,这次做爱更加心潮澎湃,晚栀很大方地主动提出:“还有什么想完成的我都可以。” 奚扬迎着她落下的节奏上顶,不假思索说出浴室,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走向过去。 走路间不知何时会擦到敏感点,她被不着调的节奏磨得说话断断续续:“为什么,老是瞪我?” “没。”短短一点路,他有时会停下在墙壁上顶几下:“你是说球场?” 她在他恢复行走后开始地上下小幅度动:“嗯……” “分心。”浴室门打开,他来不及进去就抵着门框开始抽动,交合处的潺潺水声在空浴室里回响。 背后的门框刮得皮肤很痒,她躲避着扭动腰肢。 “嗯……”她这么突然一动,他也耐不住了,两手垫在她身后重重地顶弄。 浴室里,黏腻的腿间终于得以洗刷,长指带着温水清理她里面,是别样的撩拨。 晚栀不适地合拢:“里面就算了。”反正等一下又会湿。 “好。”手指离开前指甲在唇珠轻轻一刮。 奚扬捉住她的手来到腿间,握住性器套弄,刚刚怕门框伤到她最后收着力道不怎么尽兴,他埋头在她颈侧低吼,在指尖摩挲冠状沟时射出来。 白浊液体射在她大腿上又迅速被热水冲刷掉,手掌也是。 衣服不小心弄湿,晚栀把湿衣服脱掉后,他从上面的小衣柜里拿出几个安全套,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低声解释:“我撞见过好几次。” 他的裤子早已脱掉,球服衣摆下面再次支起来,晚栀这次都不意外了,盘好头发站下面手撑着墙壁弯腰:“来吗?” 转头邀请的脸颊还带着情欲中的娇媚,翘起的臀瓣就在他眼前分开,莹白肌肤间一抹粉红的娇嫩。 这么大的感官冲击,当然来。 几乎是一挺进去她就开始受不了,抓着他握在腰侧的手:“太深了。” 他朝甬道里那块会引起抽搐的嫩肉轻轻地挺动,拨弄前面的唇珠,指尖在娇嫩的臀肉上刮蹭,在她忍不住往后迎合时放开力道。 每次往前撞都冲开她身上的水珠,柔韧的吸附勾引着他往里探寻更多,甬道开始有节奏地收缩,他缓下速度享受颤抖的包裹和蜜汁的温热润滑。 下沉的腰窝开始盈满一汪水,他收不住摧毁的力道将其冲散,在她受不住下落的时候捞起来,狠狠地顶动,她宛如救命稻草般拉住他的胳膊:“嗯太……重了……啊……受不了了!” 微扬的眼尾偏偏勾人心弦,他低头舔舐眼睫的泪珠:“你可以。” “……嗯!”她点头,不久就陷入失禁般的快感,在灭顶的快意下地仰头抵在身后胸膛,伸手向后勾住他的脖子,薄唇凑到她唇边勾缠舌尖,吸吮对方的液体混着温热的水滴一起吞下。 花洒顺着她胸前弧度想成水流,他深深地挺入后惊得胸前白兔惊慌失措跳跃在水间,身下再次被紧箍住,他不得不加大力道冲刺,见到她因此而全身颤动后动作更加孟浪,晚栀后仰着几乎要张开嘴喘息,最后一下被顶得呼吸一滞。 048结缘 回国之后,奚扬的父母收消息便急切约着见面吃饭,晚栀特意选了条老少皆宜的衬衫裙,为了搭配白蕾丝领结,选了双纯白的细高跟。 “只是走个过场。”奚扬对此次见面兴趣缺缺,倒是对她脚上那双高跟鞋颇有微词,纤细的脚腕很容易扭到。 “上次是因为太高了。”她有次心血来潮,在街上看到橱窗里的高跟鞋突然想试穿,奚扬平时很少见识她的购买欲便欣然刷卡,哪知她只是想穿上超高跟和他比身高,然后脚部一崴就悲剧了,那双鞋也被永远遗留在LA。 奚母见到她就拉着手不放,推心置腹说了一些贴己话,还送了她一套首饰,虽然她还没打耳洞,但也让她很惭愧。 过来之前晚栀有问过他爸妈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他不假思索:“钱。”他也知道她的意思,便让她放心:“见面礼早就准备了。” 看得出来奚扬跟他们并不亲近,因为他们跟她说的话比跟他这个亲儿子不知多多少,寒暄闲聊间奚父提起让他回来管理自家产业:“既然回来,就多过来帮帮忙。” 终于说到正题,晚栀自觉闭嘴,奚扬给她端来一盅汤,有礼地给父母二人添茶,嘴角随意勾起的笑却很讽刺:“傻瓜式洗钱还要帮什么。” 两位中年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不想面子过不去就没再提,一直到分别前依旧热络却不亲近。 其实也不怪奚父突然想先发制人,回去的路上晚栀接收到一点打探确认的目光,准确来说是旁边人,上车后调侃他上新闻的事:“听说你最近挺出名?” 宋家主控企业迎来新的合作伙伴,斯坦福出身的科技新贵提供技术支持,目前还没爆出任何更多私人信息,不过他光靠一张发布会合照就在网络引起讨论。 准确来说,是在各大论坛刷脸,有以前湘南的同学上传照片,少年时期的照片火了一阵子。 “托你的福。”他单手操纵着方向盘,注意后方路况。 宋家突然抛出橄榄枝,奚扬受邀短暂商谈合作后,回来在阳台抽了根烟,晚栀对他的健康问题看得紧,他很久没碰了,找到他时已经在风口吹了一会儿,夏天的短袖不厚,衬衫下体魄早已脱离单薄。 晚栀还未开口责备就被他抱住,呛人的烟草味依旧还有残留,没在地上找到烟蒂,便问他:“抽了几根?” 他紧抱着不言,转而提到宋家长辈的感谢:“说是还你的人情。”她一笑置之,当时只是为了抢回爸爸,她笨拙地联系宋家找回流落在外的宋凌菲。 她见过宋凌菲恶意撕毁的亲子鉴定,当时宋家的委托人找来,她迷恋兰德并不愿意会自己真正的家。 最后回去晚栀编了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和万能的“失忆”理由,反正只要血缘关系是真的其他都好说。 奚扬和宋家合作的消息一出,后脚宋凌菲就来电,没有任何斥责谩骂,而是狠着语气警告她:“虞晚栀你给我好好活着,好好受着。” 时至今日,她们两个人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互相提醒被掩埋的罪恶,但也因彼此存在而分担那份煎熬。 宋家不见得有那么重视宋凌菲,但决不喜欢拖欠别人什么,而且在商言商,以奚扬掌握的信息网络如果有好的变现,何乐不为? 在奚扬和宋家磨合的一年里,晚栀很快进入大四,着手自己的各项毕业事宜,异地的学期里他们每晚都会视频,有时她会忘记嘴里说的话,就那么开着Pad睡过去一晚,早上醒来听到那头电脑键盘的敲打声,有点不确定今夕何夕:“几点了?” “第二天了。”笔记本的冷光使他的侧面下更加冷漠,转过头来却眼含调笑:“Good morning,pretty fox.” 晚栀注意到他那边的双屏幕还开着,活跃变换着画面,皱眉观察他眼下:“不要告诉我,你没休息过?” 这话说得,就真没告诉她,他神清气爽地看了眼手表:“你还有半小时。”奚扬有两只手表,一只是自己的时间,一只是她的时间。 “不早说。”没时间再多说,她手忙脚乱起身洗漱换衣,特意挑选了不用想搭配又容易穿的连衣裙。 奚扬听着那边乒乒乓乓,一脸淡定地提醒:“别忘了穿内衣。” “有胸垫。”从裙子里冒出头整理好裙摆,扣上衣袖纽扣,她稍微凑到镜头前给他确认:“你看。” 方领天鹅绒布料表面平整,番茄砖红也不透光,色度是很古典的浓郁,他垂眼敛住光芒:“一刻钟。” 摸着充电发热的平板准备关闭前,她匆匆赞美:“手表真合适。”纯手工制作的精密表盘闪着微光,她的生日礼物。 “当然。”奚扬活动腕骨,上个月她专门提前飞回来,他在外出差刚结束冗长的会议,寂静的酒店客厅有人等,不可谓不惊喜的。 同时,暗自庆幸她没有因为她生日后的那个乌龙生气。 晚栀生日时戏言他当模特,因为刻画的眼神很认真,疑惑为什么眼神越画越不对,画到一半时她扔掉画笔:“我都这样了,你有没有人性啊?” 他又硬了。 才做完一晚之后。 “我都这样了,还是一个忠实的模特。” 下半程绘画在他的自渎中完成,眼神非常欲。 这幅画意外被画廊经理人拿去参加慈善拍卖,因为她当时承诺的画没有完成,其他存货在加拿大和国内分散,无意被找到她胡乱安置的这幅画。 画面只有胸膛以上,甚至是侧低头的角度,但那个氛围有种不可描述的张力,感染欣赏画的人。 也感染了拍卖坐席下的晚栀,在周围一个个买主举牌时,她晃了晃身边人:“给我拿下。” 因为刚结束工作就赶来参加拍卖会,奚扬时差也还没倒好,昏昏欲睡间听到她恶狠狠的命令,举牌说得干脆:“一百万。” 惊得其他人下巴都要掉了,拍卖槌都生怕人跑掉一样迅速敲定。 之前最高价也就六十万,已经超出预期了。 晚栀还是迟到了,从后溜进讨论班里聆听MD/PhD分享谈论自己的生物研究,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下午在咖啡厅看见奚晟,他会不定期来找她喝下午茶,但晚栀本来话不多又忙着死磕枯燥的植物学拉丁词汇,基本没什么交谈,他也说不出什么心态,真的单纯度过下午茶时间就走,现在再见到他已经不惊讶,继续手头的论文。 奚晟指出几点不足之处后,突然开口:“爷爷请你去陪他打桌球。” 不是立马而是看她时间,晚栀迟疑地打字修改,不确定是不是什么怀柔政策。 “很惊讶?”他轻抿一口咖啡,笑容和煦:“我们是一家人。”法律上确实如此,她和奚扬刚登记完。 上个月奚扬生日时,手牵手走过一座年代古老的情人桥,晚栀突然问他:“要不要去登记?”奚扬当时的表情很古怪:“你这是在求婚?”如此随意,不过动作却很迅速。 事后她调侃目中无人的奚扬竟然会有一天接受他人的公证,对此心情甚好的奚先生这样解释:“这证明我们之间的红线是存在的。” 患得患失的时间里,时常会想如果就这么断了,这段缘分就像滴水隐于大海,刹那涟漪以后了无痕迹。 不同于她随性的态度,极度注重仪式感的奚先生很看重这些关键节点,也大概就是这样才被她截胡。 奚老爷子的约球没有对上时间,因为她毕业后即将启程去云南探索生物多样性,旅程为期半年到一年归期不定,而他那一个月又空不出时间,所以就此作罢了。 有人喜欢追逐宇宙的辽阔,那么她的归宿应该就是深山老林,于是奚扬就在一片无人旷野里跟她求婚。 大自然有着神奇的包容力量,会让人变得随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毕竟山里温度低,缺了强光日照可以降十几度。 平凡的一天,晨曦初照在空悠悠的山间,日出朝晖醉人心弦,目之所及任一剪影都是最美的风景画,晚栀踏着金灿灿的日光回到木屋。 外表像木屋其实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室内供暖良好,晚栀解开披肩挂好,床上的人背对着她侧躺,他前一天回来很晚才睡。 其实快入冬她也开始疑惑他的悠闲,虽然他经常视频会议,毕竟待了快半年,每周来找他的助理也越来越焦急,对此奚扬淡定地回复:“婚假。” 晚栀正犹豫要不要叫他就被猝然反拉下来,翻身过来的人原来是闭眼假寐,磁性的嗓音充满晨间的慵懒:“又乱跑。” 幸好她现在知道荒山野岭的潜在威胁,不会再弄出一些不知原因的伤口。 晚栀顺势就趴在他身上:“早上薛茹做了砂锅粥。” 深秋的时候,薛茹过来探望她,刚好奚扬去昆明取东西,她们姐妹同住了两天,这天大早给他们做了早餐,就动身离开了。 “走了?”宽大的手缓缓梳理她后面的长发。 她侧靠在他胸口点头:“刚出去送她。”脑后的按摩抚平疲惫,她在舒缓的节奏下闭眼补眠。 远处层林尽染,晚栀挽着她漫步山野:“他刚回你就走?”尽管掩藏得很好也给足风度,但她能感觉到奚扬不喜两人的空间再插进来谁,两天已经是底线。 薛茹笑得暧昧:“不打扰你们了。”狡黠的眼像是深山懂得自保的机灵野兔,识时务者为俊杰。 接送的越野车早已等候多时,她随意问起她的去向,薛茹踢了踢脚边堆积的落叶:“苏格兰或者马德里?兰洛邀请我去。” “或许我们可以在马德里见。”晚栀放下心来,值得安慰的是她的这位弟弟和她妹妹相处得很好。 到了分别的时刻,薛茹眼神明亮地凑近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要幸福啊。”晚栀无声拥抱她一会儿,再开口的声音很轻:“快点好起来。” 言语太无力,自我修复需要很多时间,也许山川自然里能有答案,她等待她治愈的那天。 “这个时候竟然找到一株龙胆。”手指向地上的宝蓝色花朵,奚扬正拿着相机陪她记录,见她这么惊奇边蹲下拍摄张特写。 晚栀从后趴在他肩膀仔细介绍:“一般只在秋天开,现在都入冬了。”奚扬早已习惯她不时拿来的各式植物或者不知名真菌。 澄澈的眼里倒映着幽幽的蓝:“这个色度可真好看。”饱和度极高的蓝很耀眼,他在空白的指背轻吻,低笑喃喃:“真巧。” “什么?”她侧靠在他后背,耳边的震动不甚明晰,疑惑抬头对上转头亲来的唇,在盈盈笑意里回吻,恍惚间指间一凉。 下一秒这个纯度的蓝出在她的无名指。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奚扬戒指给她戴上,中间镶嵌的宝石在阳光里闪耀,宝石的蓝和那株龙胆色度相差极小。 云南的冬天气候宜人,晨光照亮山谷,偶有成群的候鸟从头顶飞过,木屋外的天空有云在翻滚,微风拂过野草,手工戒指、天地为证。 山间拾得一株宝石蓝,是缔结姻缘的来信。 脚边涓涓溪流来自顶峰融雪,相携走过山河湖海。 ———————————————————————— 前两天修文注意到首发竟然是18年4月……窒息 下章绝壁完结 真的要说再见啦 049尾声 阳光洒满深山的小镇,把所有快乐装进斑斓的万花筒里任君挑选,因其天真烂漫的质朴,而让人格外安心。 街头艺人正在表演手风琴,神情陶醉乐声优美,是他们请过来的婚礼乐手,节奏微妙争鸣,迷离又清醒。 没有提前通知谁,他们很任性地举办了婚礼,奚扬已经跟上她随性的步伐,在前一天白鹤送来婚纱礼服,非常合身。 很奇妙的是,他们的兄长都在。 奚晟赶过来特别正式地念证词,尽管他认为这些保证都是多余,因为他弟弟早已抛下过往荣辱。 Zorro来的时候,送给她一束花,是他太太特意上山摘来的,五颜六色满满一簇,诚意十足。 没有在马德里如愿见到薛茹,却意外见到兰洛兄弟,结伴旅行聊起许多儿时趣事,很有意思。为此受到忽略的奚扬摆了许久臭脸,但在晚栀提议婚礼时烟消云散。 附近的村民自发参加人手准备,厨师、乐手、照相,扛着摄像机的是这里的村长,村长不是全职,养了很多动物在自己农庄,为人憨厚真诚。 人群正中央,新人在草地上相拥舞动,步伐缓慢自成节奏,森林里小松鼠跑下山来看热闹,或者只是为了偷看有没有果仁儿可以拿。 兰洛在刚开始就哭成泪人儿,他总是这么爱哭,下来晚栀笑着跟他开玩笑:“这次我可没欺负你。” 说话也哭哭啼啼:“你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兰洛抹了把眼泪紧抱她,指着旁边的奚扬:“虽然我还是讨厌你,不过我祝福你。”后面这个“你”是对和他拥抱的晚栀说的。 奚扬朝他张开双臂:“趁我今天心情不错。” “如果他拈花惹草我一定帮你收拾他。”兰洛抱着晚栀兀自絮叨,无视旁边脸色越来越差的新郎。 奚晟走到一旁:“放心,他最会处理。” 投怀送抱的各式美人自是不少,其中不乏优质女强人,有位合作伙伴在上他车后就暗示许久,直到看到车上一个安全套后安耐不住。 他原本只是因为机场顺路,加上即将和晚栀汇合心情好才答应。 “麻烦放到扶手箱。”奚扬轻笑,这一笑更加让人春心汤漾。 涂满蔻丹的手停住:“这……”里面一沓安全套,如果不是有固定伴侣,就是养鱼高手,无论哪一种都是心高气傲的女强人不能接受的。 男人唇边的笑意未收,残忍地判刑:“我太太不喜欢车上所以很多没用。” 他们避孕工作滴水不漏,所以他在一切可能的场所都准备安全套,只是车里的用得最少,因为晚栀在那晚强烈刺激的阴影下,几乎没动过。 落空的拥抱在奚晟这里补上:“欢迎回来。”奚扬答应回奚家,虽然还是留在国内,但奚父一点一点在把权力交给他。 不知他们何时达成什么共识,晚栀猜测也许是奚荣添不想肥水流入外人田,也许是他全面退居幕后,能压奚晟的只有奚扬,没有什么比铁三角制衡更稳定大局。 奚晟叹了口气:“虽然我还是觉得你适合玩比特币。”地下交易流通使用比特币。 老爷子每次见他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看到你就来气。”奚扬太适合黑暗世界,把控手腕经他一手调教早已炉火纯青。 临走前,奚晟代老爷子给晚栀捎了句话:“爷爷很欣赏你的能力。” “不劳费心。”奚扬把她捞怀里,对其背后的邀请敬谢不敏。 晚栀笑了,信任地往后靠进宽广而温暖的环抱,微风吹拂而过,漫山遍野的宝蓝色鸢尾在悄然鼓掌。 回家后的某个周末,两人驱车前往综合超市购买一些日用品还有食材,有些旧识好友责怪他们连结婚都不知会,得知他们回来后嚷嚷要来家里吃饭。 晚栀负责煲汤还有简单的炒菜,奚扬负责处理食材和几个大菜。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小刀在鸡肉间翻剥,割断与肉相连的筋膜,手法娴熟地分筋剥骨,她在边上看得心惊肉跳:“其实好像有处理好的。” “你去买?”很快处理完洗手,他抹掉眼睑上溅到的水滴。 当然不去,她鼓掌捧场:“下刀如有神。”青菜要放最后炒,煲汤只需注意火候,她干站着又还有什么挑剔的理由? 晚栀做好酱炒鱿鱼的时候门铃响起来,试吃后不忘夹到他嘴边:“没散,花刀很厉害。”滑溜的鱿鱼是他切好的,还打了漂亮的花刀。 “谢谢。”他欣然接受赞美的同时不忘提醒她:“客人来了。” 她忙说知道了,脱下围裙出去开门,夏天傍晚的风吹进来,没想到第一个赶到的是周医生,晚栀愣了一下开心地笑起来:“好久不见。” 听闻周医生正好在国内,为表感谢怎么也得邀请他过来吃顿便饭 “真是好地方。”他送上醒好的红酒,目光在室内外环视,田园风的装修风格,从屋外的一草一木开始,都很有生活情调。 路过客厅大片的落地窗,她把红酒放在桌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挑好的。”她第一次来也很惊艳。 “要不要先喝点?”她从酒柜拿出两个水晶杯。 周医生正仔细欣赏地上随意摆放的油画:“这从哪里淘来的?”某天回去兴致不错,提笔画了副加州的夕阳,她自觉色彩不错,其他就马马虎虎,奚扬倒很喜欢所以带入回国仅有的一些行李里。 “我随便画的。”晚栀兀自倒了杯红酒给他,虽然酒也是人家带来的。 没想到周医生对其也不吝赞美之词:“意境很美。”一边还朝那副画频频点头。 晚栀从容点头,很大方地说:“那送你吧。” “君子不夺人所好。”他轻抿一口红酒,坐到藤椅上。 她在边上站了这么久,他们又并没有那么熟悉,周医生了然一笑:“他身体状况很好,恢复得不错。”见她神态放松后,口风稍有保留:“不过还是要一直注意。” 奚扬正在厨房有条不紊地准备菜,腰间就多了一双手从后抱过来,柔软的身躯靠在背上,他讶异地挑眉:“谁来了?” 头轻轻靠在他背上,她悠悠告诉他:“周医生。”昏暗公寓里时常求助的对象,是位善良解意的真绅士。 大概了解她一时复杂的情绪,奚扬没多问,她只是需要消化一下。 “周行止没来?”他把原本要爆炒的菜推后,换了个简单易做的凉拌菜,往碗里撒盐、葱、姜。 她把脸埋在他后背闷了一会儿,衣衫间的松柏香带着自然治愈的气息:“刚来了。”所以她才逃到厨房。 蒸锅咕噜噜冒着热烟,鼻间鲜美的香味渐渐浓郁,另一边砂锅里小火慢煨的猪骨汤也也快好了,奚扬关掉火,拍了拍腰间紧扣的手:“等一下再埋沙,我得去端菜了。”身后的人跟着他的脚步移动,他笑着往后摸摸她的头:“某人想吃的八宝鸡快炖烂了。” 鸡肉香酥鲜嫩,吸收融合了八宝料的多样香气,奚扬给她试了一口:“怎么样?”她点头,原汁勾芡汁淋上去:“成功。” 油已烧热,奚扬往锅里放姜蒜爆香:“汤好了吗?”晚栀打开查看她煲的汤,汤汁清澈浓醇,火候把握得刚好。 刚一转身就被柔软的身躯熊抱:“晚栀!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她戳了戳柏灵鼓鼓的腮帮子,牧野冲到厨房:“虞晚栀我打了你八个电话,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她摸了摸空空的口袋:“不知道忘哪儿了。”在家基本没什么电话,她想不起最后一次见到手机是什么时候。 “所以你以后找她直接打我电话。”大火翻炒牛肉,奚扬往后伸手:“要你带的山胡椒油呢?”正好忘买了,告知地址后让他自己想办法带来。 “没带女伴。”见晚栀往他身后张望,他不自在地把东西递给奚扬。 她神神在在:“看看有没有跟什么脏东西。” 他这几年做起青年才俊,但朋友圈评论老友调侃他鬼混鬼混跟鬼混。 牧野皱眉:“你怎么见到我这么失望?” “因为你在我更想见的人就不会来啊。”柏灵在旁边小声告诉她薛茹刚去东非看动物大迁徙。 “她又不在国内。”厨房都是浓烈的酒香,奚扬刚往锅里倒了点白酒,牧野凑到旁边:“多倒些,今晚不醉不归。” 奚扬把剩下的全推给他:“够不够?” 晚栀已经在心里盘算要多留一间客房了。 最后一盘青菜出锅的时候,兰洛和刘成蹊姗姗来迟,不约而同地都带了瓶白葡萄酒,刘成蹊眼睛一亮:“有眼光啊兄弟。” “那当然了。”兰洛很得意地跟他勾肩搭背。 “也不怎么样。” 牧野把一盅汤放到桌上,凉凉得地扫了眼他手边的酒瓶。 晚栀早已熟悉他随时突发的讽刺,打发他去酒柜:“多拿点酒杯。”转身替兰洛拉开椅子:“伯母还好吗?” 兰洛笑得有点傻气:“很不错,最近还和我哥一起去登阿尔卑斯山。”有此勇气和体力征服高海拔山区,她只能望其项背。 晚餐的氛围还不错,有刘成蹊和柏灵活络气氛,作为东道主只要控制偶尔搓火的牧野,主要攻击对象是兰洛。 对此,奚扬轻而易举:“坦桑尼亚的酒店我很熟。”言下之意,他不想此次聚会被搞砸。 兰洛梗着脖子:“不要告诉他。” 柏灵突然收到短信,问牧野:“陆西姐姐问我你在哪里。”现在这情况,她不确定是不是要说实话。 牧野毫不在意:“刚分,别理。” 陆西是他那位固定交往许久的女友,虽然牧野依旧混迹夜店,但陆西一直大方觉得玩玩没什么。 柏灵犹犹豫豫:“这样好吗?” “好聚好散。”牧野不在意地耸肩,然后冲身边看戏的周行止若有所指地笑:“对吧?”这种“你懂的”眼神很让人误解,柏灵已挂上疑惑的脸色。 周行止拉着她的手安抚,镜片光一闪,开口字字诛心:“可别想散的散不了,想聚的见不到。” 临走前,刘成蹊醉醺醺地冲他们大喊:“友谊地久天长!”然后就被牧野和周行止合力塞进后车座。 兰洛打开车天窗,举起双手应和欢呼:“地久天长!”奚扬早已通知他家的司机先生过来接。 一顿饭下来,热络气氛的人烂醉如泥,喊着不醉不归的人却几乎滴酒未沾, 牧野朝她张开双臂,不理会奚扬警告的眼神拥抱她,无关风月:“虞晚栀。”耳边的叹息含有欣慰:“我特别祝福你们,真的。” 晚栀感受到他极少释放的善意:“你真的,别玩了。”他总无所谓:“谁都一样。”终究是人不对,求而不得所以自在人间。 只是喧嚣之后转身的人影孤独,也许背着内心的满目疮痍离开。 突然我想你,而你正好不在。 盛夏也平静。 饭后送客人陆续离开,热闹之后,不再是一个人突然寂静的冷清,而是两个人共同享受的宁静,这是只在梦里出现的场景。 头顶有星星挂上夜空,奚扬低语:“谢谢。” “不谢。”晚栀目送的车辆在拐角消失踪迹,对上他淡淡的眉眼,无比明白这淡漠的背后。 柔荑悄然钻进掌间,他有力地回应温柔的紧握,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 当孤独养成习惯就不孤独了,可一旦沾染绊便会成瘾,相知以后的习惯是相守。 回家的一小段路上,奚扬突然提议背她,纤长的手臂信任地攀附在他身后,脸侧的触感轻如羽毛,或许还有一个吻。 晚栀把手腕放到他面前:“好闻吗?” 柑橘调的栀子香萦绕在鼻腔,他点头:“不讨厌了?”她散落在他肩膀的长发上也是,其实他已注意到原本未动的祖系情人香水在慢慢下移。 虽然他喜欢她身上的栀子香,但她始终处于复杂的状态,依赖于其莫名的安全感,又挣扎于其紧随的痛苦。 她摇头,交颈的温度亲昵:“不了。” 所有无力和迷茫,早已有了存放的地方。 门口夜灯昏黄如廊上月,沉沉的嗓音喟叹:“回家了。” 云淡风轻的背后裹藏着千曲万折,驾轻熟路凝练出耀眼的光。 孤寂的陨石总会因为心动而璀璨。 The end. ——————————————————————————————————————— 完结啦!作者本人都觉得这文拖太……久了! 感谢所有喜欢这篇文的小伙伴,特别是评论区留言的佛系小可爱,可以包容我的佛或者说慢TT,其实我好多次都不好意思,每次都觉得幸好看的人不多要不然会被骂死,因为时间跨度太长了,本来夏天怀念冬天的凉,但到了冬天我又盼望春天的风gt;.lt; 有时候怕气氛衔接不上所以要会多花时间酝酿,感谢小天使们的耐心陪伴。 庚子清算可能在我身上就是填坑清大纲吧,上半年的旅游有点悬了空出很多时间,都用来码文吧,再会! 再次对不起我拖得太久了!爱你们哟(诚挚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