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你篡个位呗?》 分卷阅读1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文案: 池月国没有一个人能像女帝陈锦欢那般,每日都盼望能被人谋了帝位。 只是,她最盼望的沈醉,却并没有如她所愿那般谋了位。他谋的,是她。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锦欢,沈醉 ┃ 配角:小江子,陈羡,柳央 ┃ 其它:一见钟情,情有独钟 第 1 章 偌大的朝堂之上,经历了一个早朝的谈论之后,已经慢慢安静下来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陈锦欢,看向大臣们的眼神开始涣散。 一直恭敬守在陈锦欢旁边的小江子,不着痕迹地将陈锦欢的表情收进眼底,又居高临下地觑了眼差不多参奏完毕的大臣们,心下有了计较。他朗声问道:“各位大人,可还有事启奏?” 大臣们交换了几个眼神,齐声回了句:“臣等无奏。” 小江子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张开了嘴,刚想例行宣布退朝的时候,就听陈锦欢懒洋洋地开口:“朕还有话要问。” 小江子差点被自己的那口气给噎着,他尴尬地闭上嘴,对着陈锦欢欠了欠身。 而大臣们则瞬间黑了脸,迅速地交换一个“又来了又来了”的无奈眼神,马上低下头,开始认真地眼观鼻鼻观心,并打定了主意直到宣布退朝都不再抬头。 陈锦欢看着他们雷同的反应,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问了出来:“各位爱卿,你们有没有谋反的打算?” 大臣们死死地低着头,没有一个人吭声。放眼满朝文武大臣,除了丞相沈醉,没有人敢对上陈锦欢的目光。陈锦欢瞥了眼笑的意味深长的沈醉,怏怏地收回了目光。 陈锦欢咕哝了一句:“没有吗?没有的话,那朕就明日再问一遍。” 大臣们还是低着头不吭声。 陈锦欢心灰意懒地挥了挥手,旁边的小江子马上会意,赶紧把刚才那声被打断的 “退朝”给圆满了出去。大臣们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利落地齐齐行礼:“臣等告退。”接着像退潮的潮水一般,“哗”地一声就跑光了。 陈锦欢冷淡地看着大臣们落荒而逃的身影,揉了揉眉头。 整个池月国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女帝陈锦欢陛下,一直都巴望着被谋了江山,然后被赶下台。所以她每次上朝,都要问一遍有没有人谋反。可是整个池月国像商量好了一般,没有任何一个人动这样的心思。 这能怪谁呢?怪只怪,在池月国,做帝王并不是一件美差啊。 池月国自从建国以来,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了,而陈家,一直是池月国正统的皇族。 据说当年陈家先祖迁移到池月的时候,得高人指点,说此处是风水宝地,若建上城池,依仗此处的风水,必将人杰地灵,长治久安。陈家先祖便留了下来,从一个小村落发展到一座城池,再从城池演化为池月国。不知道是真的借了风水的庇护,还是陈家先祖治理有方,池月自从建国以来,一直风调雨顺,没有战乱。日子过得顺心,国民也安安分分,多数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衣食无忧。感念于陈家的功绩,他们一直尊陈家为正统。 相比于国民的舒坦,帝王就辛苦多了。一年之中,绝大多数的日子,帝王需要上朝,哪怕朝中没有什么要紧事,帝王也得端坐一个早朝。重大的节庆日,需要帝王隆重主持。一年一度的祭天酬神,为表对天神的尊敬,以及感谢国泰民安,帝王需带头斋戒一个月。总之,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是需要帝王出席的场面,帝王总得露个面,以示天恩,与民同庆。但其实,严格来说,池月国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帝王只是池月国王权的象征,或者说,是一件要劳心劳力的苦差事。 而池月国的现任帝王,正是陈锦欢。 陈锦欢登基的那年,才三岁,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她再也没能赖过床。每日自己还没睡醒,就要被一堆宫女从被窝里挖出来,梳妆打扮,用完早膳之后,被内侍抱到龙椅里坐好,听一群奇形怪状的人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有时候她困得狠了,直接就靠在龙椅里睡着了。那些人也不管她,自顾自地聊着,等时辰差不多就散了。 等陈锦欢渐渐懂事的时候,她才明白池月国的国情,也明白为什么年幼的自己能高枕无忧地坐在龙椅上。每当此时,她想起自己那对任性不负责任的父皇母后,就恨得牙痒痒的。 三岁之前,陈锦欢一直在父皇母后膝下承欢。但自从她坐上龙椅之后,父皇母后就凭空消失了,她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还 分卷阅读2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哭闹了很久,嚷着找父皇母后。几年之后,她才弄清楚自己登基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是父皇和母后贪玩,看见自己差不多能自理了之后,就把自己扔在了皇宫,两个人出去逍遥了。这一逍遥,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陈锦欢坐了几年龙椅之后也腻了,她开始学父皇母后,想偷跑出宫。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偷跑了多少次,但没有一次成功过。每次不是被侍卫撞见,就是被宫女撞见。那些人看见她,也不说话,直接齐刷刷跪倒一片。每次看到一片乌压压的脑袋垂在那,陈锦欢就是再心有不甘,也只能乖乖地回去。即使每次都会以这种结果收场,但陈锦欢想逃跑的心,是丝毫没有变过,只要一有机会,她就要尝试一番,这就导致宫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对这位不省心的主特别留意,这也加剧了陈锦欢逃跑的难度。 其实池月国之前并没有禁止帝王出宫的规定。只是当年,上一任帝王,也就是陈锦欢的父皇陈羡,就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皇后,留书偷跑出宫的。他们是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的,事出突然,他们一时也慌了,最后不得已,只能顺着陈羡的意思,把只有三岁的陈锦欢推上了皇位。因着这件事,他们才把自家的宝贝女帝看得紧,就是担心万一哪一天一个不小心,这仅剩的一位主也跑了,那池月国可就群龙无首了。他们并不是担心国内无其他能人可以胜任,只是吧,谁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舒坦日子去做个苦哈哈的摆饰。因为他们的小算盘,所以他们也只能紧紧盯着陈锦欢了。 因此,陈锦欢一直郁郁寡欢,她很少笑,对她来说,日复一日的生活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将她禁锢起来。作为池月国的女帝,她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而她之所以这么折腾地闹出宫,也不过就是想去外面走走而已。但那些人,总是不让她如愿。 一日,陈锦欢又故态复萌,换上便装,趁着宫人不留神,小心翼翼地溜着墙角。也许上苍也觉得陈锦欢可怜,这一次竟顺利地让她溜出了宫门。除了主持祭神等活动之外,陈锦欢还没有独自出过宫门。看着宫外不同的景象,就连阳光都格外明媚,陈锦欢激动地溢于言表,迈开腿刚要走,背后就响起了一个犹疑的声音:“陛下……?” 陈锦欢动作一僵,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开口的是谁。她暗暗攥了攥拳头,迅速思考了一番落跑为零的可能性之后,哀叹了一声。她咬了咬唇,回过了身,看了眼对面丰神俊朗的男子,绝望地低下头,认命一般地说:“沈相,朕这就回去。” 陈锦欢对沈醉,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忌惮。这种感觉,从她在朝堂上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像跗骨之蛆一般,紧紧扼着她。 沈醉是池月国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丞相,他不像其他悠闲的臣子,在朝堂之上,虽然他一直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但总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其他大臣也感受了这点,所以他们对沈醉,可比对自己这个女帝还恭敬地多。这一点,陈锦欢很郁闷,但她自己都忌惮他,也就不敢有意见了。她还曾经暗地里期待着沈醉能揭竿而起,大呼一声他要篡位,那肯定会一呼百应的,自己也就可以心满意足地让位了。她期待了很久,但沈醉没有任何动静,每次上朝也都如往常一般无异。这一点,让她很失望。但她就是不敢直接去问他:“沈相,你篡个位呗?”于是她只能憋憋屈屈地把自己期待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就在陈锦欢自怨自艾地往宫门内走的时候,沈醉却说了一句:“陛下请留步。” 陈锦欢顿了顿,心里冒出来的想法就是“完了完了,要挨训了。”她畏畏缩缩地转过身,垂着的头不敢抬起半寸。 沈醉好笑地看着女帝犯错一般的心虚反应,心里竟有些揪着的疼。他长腿一迈,就走到了陈锦欢跟前,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了陈锦欢。那种威压,使得陈锦欢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眼神只敢落在她眼前的皂靴之上。 “陛下这身装扮,可是要微服私访?”沈醉柔声问道。 陈锦欢心内一惊,听沈醉的语气,他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聪明如他,不可能看不出自己是私自跑出来的。他不但没有戳穿,还贴心给了自己一个暗示,一个似乎可以出宫的暗示。那自己,要不要干脆顺着他说呢?虽然是没骨气了一些,但总比挨训好很多。 “那个……沈相所言极是,朕就是打算,打算微服……私访呢。”陈锦欢略微抬了抬头,打着哈哈说道,但却在望进沈醉笑吟吟的黑眸中时,越来越心虚。 “如此,陛下怎不带上几个侍卫呢?这般大意。”沈醉仍旧笑意不改。 陈锦欢又理亏地低下了头,继续研究他的皂靴。 “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话,可容臣随行?” “什么?”陈锦欢噌地 分卷阅读3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一下抬起了头,已经有些湿润的鹿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受惊一般地盯着他,仿佛在考虑他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臣是说,陛下是否允许臣随陛下微服出宫?”沈醉将自己的话又重申了一遍,提醒陈锦欢,她并没有听错。 “那个,这个,……可以,当然可以,朕准了。”像是怕沈醉会反悔一般,陈锦欢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地连声答应了。连沈相都没反对,那自己这次总归能出去走走了吧。 “陛下!陛下……”待小江子气喘吁吁地带着一大群侍卫宫女跑到宫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小江子发现陈锦欢不见了之后,那是肝胆俱裂啊。他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宫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祈祷上苍他能在宫门口把女帝给堵住。原本四散在宫内各行其职的宫人们,一看江公公这副玩命的狂奔,瞬间就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敢大意,紧跟着江公公就往门口冲去。 待一群人浩浩荡荡汗如雨下气息不定地奔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女帝已经被沈相给拦下来了,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放了回去,腿脚一软,又齐刷刷给跪了下去。他们自然心知肚明,这一招对女帝来说,那是一个屡试不爽。 陈锦欢头疼地看了眼跪了一大片的宫人,求救般地把眼神又放回到沈醉身上。沈醉接过她的眼神,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沈醉款步走到小江子眼前,先将小江子扶了起来。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江子,见丞相大人亲自来扶自己,赶紧借他的力站了起来。 “江公公,”沈醉平易地笑着:“本相昨日和陛下约定,今日微服出访一番,体察我池月国的民情。本相一时疏忽,忘了通报江公公一声,害江公公担忧了,是本相思虑不周,还请公公见谅。”说完,沈醉有些歉意地对小江子抱了抱拳。 乍闻此言,小江子是愣在了当场。他直勾勾地看着沈醉,心里自然明白根本就没约定出行这回事。但沈相望着他的眼神中露出的含义,令他不敢反驳。他想了想,女帝跟着沈相出去,就不用担心她会落跑。他当然相信沈相会把女帝安稳地带回来。既然沈相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给自己讨不自在。小江子见沈醉还在抱拳,他哪敢受沈醉的礼,急忙欠了欠身,拍着自己脑袋,像想起什么似的,一叠声地对沈醉说道:“沈相严重了,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只是奴才一时大意,把这事给忘了。你看,搞出这么一出来,是奴才的不是。奴才在此给沈相赔礼了。” 沈醉嘴角勾了勾,江公公也是个聪明人。他笑了笑,说:“那……” “沈相,请。”小江子马上意会,伸出手示意沈醉可以把自家女帝带走了,并马上转身,对着跪着的一地宫人说道:“嗨,都起来吧,回去干活。”说完,他率先朝宫内走了进去。见小江子都发话了,他们也迅速起身,很快地散了开去。原本还热闹的宫门口,瞬间冷清了下来。 陈锦欢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她目睹了整个过程,见自己怎么都无法摆脱的宫人就那么不在意地回去了,心底一阵悲哀。特别是当狗皮膏药一般的小江子拱手将自己打发给沈醉之后,她的悲哀更浓重了。自己这个女帝,怎么到了他们那里,就像个烫手山芋呢? 陈锦欢很入神地沉浸在可怜自己的情绪之中,突然觉得眼前一暗,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头上。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摸到了一顶软帽。她有些迷惑地看着沈醉,只见沈醉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解释道:“陛下,日头有些烈,戴上帽子可挡一挡。” 陈锦欢不禁感叹他的细心,直到此时,她才注意到,原来沈醉今日穿的是青色的常服,这顶软帽,原本也是戴在他的头上的。陈锦欢再联想到刚刚他把自己偷跑的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心里对这原本忌惮的人,无端生出一种感激之情。 “多谢沈相。”陈锦欢有些不自在地道了声谢。 “陛下客气了。不知陛下想去哪里?” 听闻沈醉这番问话,原本还有些畏缩的陈锦欢,表情瞬间生动了起来。她的眼睛里像藏着星辰,抬眸望向沈醉,一脸期待地说:“庙会,朕……我想去庙会逛逛。” 陈锦欢就是无意中听到小宫女们讨论今日正好赶上庙会,所以才又动了偷跑的念头,没想到遇上了沈醉,意外地能成功出宫了。其实陈锦欢还是在没什么记忆的时候,跟父皇母后一起逛过庙会,多年过去了,她对庙会唯一的印象,就是热闹地紧。 沈醉凝视着眼前满脸期冀的女帝,内心柔得像一滩水,此时的她,并不是庙堂之上高高在上又有些孤寂的帝王,而只是寻常人家期待游玩的少女。他微微一笑,宽容地答应:“好。” 陈锦欢眯 分卷阅读4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了眯眼眸,眼角流露出灿烂的日光。 两个人信步往庙会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陈锦欢看什么都新鲜。遇见什么吸引她的东西,都会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东摸摸,西碰碰。沈醉一直陪在她身边,很有耐心地守着,丝毫不会催她。 等他们越来越靠近庙会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和摊位明显多了起来。陈锦欢看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为了防止人多被挤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醉就一直牵着陈锦欢。 陈锦欢自顾自地拉着沈醉走,她对庙会上的一切都着迷极了。他们挤在人群中看杂耍,看着火从杂耍人的嘴里喷出,陈锦欢和其他的百姓一样惊呼出声。看表演吞剑的时候,陈锦欢担心地捂着眼睛,但圆溜溜的眼睛却从大大的指缝里直勾勾地盯着剑一点点被吞进去,满脸的不可思议,那可爱的小模样,逗得沈醉嘴边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陈锦欢的嘴巴也没闲过。不管是糖人、冰糖葫芦还是糕点,她都吃的不亦乐乎。当然,作为出门不带钱的女帝,付钱的自然是沈醉。对于她的所有要求,沈醉都笑呵呵地满足她,害的陈锦欢差点感动到无以复加,一改往日对他的印象。 不知不觉间,夜色就降临了。庙会的夜晚,也是相当热闹,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挂了起来,给这漆黑的夜空,增添了不少喜气。陈锦欢的兴奋劲还没过,她拉着沈醉,看完了精彩的烟火之后,又随着人流,买了一盏许愿灯。 陈锦欢雀跃地拿着自己的许愿灯,和沈醉站在一处人相对少的岸边。眼前的河水里已经漂了不少的许愿灯,明明暗暗的,煞是好看。 “陛下许的是什么心愿?”沈醉看着拿着许愿灯傻笑的陈锦欢,突然有些想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 “嗯……秘密。”陈锦欢略略沉吟了一下,神秘兮兮地笑了。她蹲下来,将许愿灯小心翼翼地放进水里。许愿灯顺着水波,一晃一晃地,虽然看起来危险,但终归没有倾翻,蜡烛也没有熄灭。等许愿灯漂的远了,混进其他的灯里,再也分不清了之后,陈锦欢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她才觉得有些许的倦意,一时没忍住,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陛下可是乏了?”眼神从没从陈锦欢身上挪开过的沈醉,贴心地问了句。 “朕……我不困,我还想再待一会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陈锦欢毕竟疯玩了一天,的确有些累了。她又忍不住想打呵欠,但又怕被沈醉带回宫,于是只能用力地在那憋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沈醉嘴角勾了勾,自然看穿了她的担心。他抬起手,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陛下要是累了,就回宫休息吧。以后若是陛下想出宫,直接和臣说就可以了,臣随时恭候。” “真的?”陈锦欢听到沈醉的承诺,仰起脸不可置信地问他。沈醉的手还放在她的头上,温暖的触感使得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极了一只猫。 陈锦欢的头发软软的,沈醉有些不舍得把自己的手拿下来,他凝视着满眼期盼的少女,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嗯,真的。” “呀,沈相你真是太好了!”陈锦欢惊喜地欢呼一声,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还用自己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沈醉瞳孔微缩,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嘴角的笑意,不可抑制地扩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他伸开自己的双臂,虚虚地环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过了一小会儿,见陈锦欢并没有推开他的举动,沈醉有点疑惑了。他的胸前传来温热平稳的气息,他低下头,发觉怀里的人儿,竟然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灯笼的光晕照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丝丝的影子。沈醉从没见过这样的陈锦欢,她完完全全依靠自己的样子,令他着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睡颜许久,才试探性地轻轻问了句:“陛下?” 陈锦欢似是不悦被人吵到,她微微动了动脑袋,不知道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又继续揪着沈醉的衣衫,睡了过去。 沈醉哑然失笑。自从看到陈锦欢的睡颜之后,他一直有一个念头,萦绕在他的心间。见陈锦欢并没有转醒的趋势,他眼眸暗了暗,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他低下头,在陈锦欢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他亲完之后,有些紧张地观察着陈锦欢,但是她仍然没有醒。 偷亲成功的沈醉,满足地喟叹出声,他深深呼吸,努力平息自己加速的心跳。平日风轻云淡的沈相,如今却十足地像一个初尝□□的毛头小子。 微凉的夜风吹醒了一直傻笑不已的沈醉,他抬头巡视了一番,游玩的人们已散去大半。他思虑一番之后,便弯下腰,小心翼翼将陈锦欢抱了起来,陈锦欢 分卷阅读5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没有转醒的迹象。她抱起来很轻盈,像三月的柳絮,痒痒地挠着沈醉的心。 沈醉雇了辆马车将陈锦欢送回宫。一路上,他将陈锦欢圈在自己的怀里,减少因道路不平而产生的颠簸。这一路并不长,沈醉却希望可以一直走下去。 待马车在宫门口停稳之后,沈醉小心地把陈锦欢抱下马车,抬眼就看见一脸焦急的小江子跑了过来。 “沈相……”小江子自从天黑就一直守在宫门口,等得那是一个心焦。所以他一看见有马车过来,就赶紧迎了上来,却发现自家的女帝竟然被沈醉抱在怀里。一着急,他赶紧问了一声。 “嘘,陛下只是睡着了。”沈相抱着陈锦欢,脸色如常,他示意小江子小点声。小江子马上压低了嗓音,一转身,吩咐宫人们将陈锦欢的御辇抬来。吩咐完之后,小江子一直守在沈醉旁边,他偷偷觑了眼睡得极沉的陈锦欢,心里暗暗叫苦:这位主,不仅敢睡,还真能睡。 待御辇过来的时候,沈醉动作轻柔地将陈锦欢放进御辇,示意他们将她送回寝宫。 沈醉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御辇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御辇的影子了,他才转身坐上马车回相府。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显示他正心情甚好。 沈醉少年拜相,即使在并不热衷于做官的池月国,他也称得上是传奇人物,自然是有心高气傲的资本。池月国虽说政务并不繁重,但在繁荣的背后,仍少不了一帮任劳任怨的官员辛劳运作,其中,当然包括沈醉。 沈醉拜相之前,听了不少女帝的传闻。他其实并不关心,作为臣子,他希望尽自己之力,盛池月之国力。 但当他入朝的第一日,看见端坐在龙椅之上粉妆玉琢的少女之后,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寻到了失之多年的珍宝,内心涌出一阵狂喜,这对于少年老成的沈醉来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情绪。一向果断的他当场就做了决定:他想要陈锦欢,并且,要定了。 朝堂之上的陈锦欢一向漫不经心,总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偶有兴致的时候,她才会在大臣们的交谈中,插上几句,但这也极为少见。她很沉默,即使再没兴致,她也能守着池月的规矩,恰到好处地端正地坐在那里,虽然看起来,更像是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精致无比的瓷娃娃。 沈醉怎会不明白她的心不在焉和无声的反抗?所以,每日上朝,他永远站在最靠近陈锦欢的位置,将她所有的情绪收归眼底。每当陈锦欢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他虽不言语,却总会回她一个淡淡的笑意。聪颖如沈醉,自然发现了陈锦欢对他的躲闪。这多多少少让他有点沮丧,但他有的是耐性,他愿意等她。日复一日有些枯燥的上朝,对沈醉来说,却是最令他期待的时刻,能守在自己的意中人身边。 沈醉入神地坐在马车上,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陈锦欢的气息,淡淡的少女的馨香。这种味道像一剂蛊,令他的心跳始终不能平复。其实他今日,本就打算进宫,接陈锦欢逛庙会,他笃定陈锦欢拒绝不了。对于陈锦欢总是偷跑的事,他不知听到了多少次,每每都能令他会心一笑,也让他更加心疼。结果令他意外的是,他刚走到宫门口,就撞见了又一次偷跑出来的陈锦欢。听到他的问话,陈锦欢明显是害怕的,她那我见犹怜的神情,狠狠地撞进了沈醉的心坎,在那一刻,他能肯定的是,别说陈锦欢只是想出宫逛逛,哪怕她开口说自己要离宫出走,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带她离开的。 出宫的少女像一只翩扬的蝴蝶,在他的身边飞来飞去,脸上洋溢着生动的表情。原来,她不是不会笑,她扬起的灿烂笑脸,令他眼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他似乎忘记了思考,只追随着她的脚步,满足她所有的小心愿,直到她困极,睡在自己怀里。她丝毫不设防的样子,令他不由一亲芳泽,多年的夙愿一朝成真,他仿佛还在梦里。他很想笑自己,怎么遇上她之后,自己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样子了?怎么就会沉沦如斯呢?他很想知道,在她放走的那盏心愿灯里,可有丝毫自己的影子? 翌日,醒来之后的陈锦欢,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最后的记忆就是抱住了沈醉。她看着周围一众小宫女们抿嘴偷笑的表情,以及小江子暧昧打量自己的眼神,不用猜,她也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沈醉送回来的,说不定还是扛回来的。她突然不想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了,她直觉那是很丢脸的事情。虽然平时自己一直有些怕沈醉,但经过昨日的相处之后,她好像没那么怕了,原来沈相平时还真平易近人啊。 陈锦欢像往日一般上朝,只是心境上有些不同了。虽然她还是不太敢直视沈醉的目光,但放松了很多。待宣布退朝之后,她破天荒地先走了,留下一众不太习惯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疑惑。 “我怎么觉得,今儿陛下好像忘了 分卷阅读6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什么事?”一大臣皱了皱眉。 “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到底是什么呢?”另一位大臣也在苦思冥想。 “啊,我想起来了,陛下今日没有问篡位的事!”想起这件事的大臣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大家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女帝改变心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天大的幸事啊。一众大臣们差点老泪纵横了,谢天谢地自己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继续混日子了。 沈醉将他们的对话听入耳中,微微一笑,转身回府了。 谁知等陈锦欢回去之后,等待她的,竟然是十几年未见的父皇母后。他们两个,怡然自得地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茶。若不是这些年来陈锦欢隔三差五地按照规矩在父母的画像前晨昏定省,从他们的脸上还能看出些痕迹,她几乎快认不出他们了。 陈锦欢像定身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忘记了行礼。而那两个人,反倒从容地很,就像从未离开过一般,最后还是她的母后,柳央,走到陈锦欢的跟前,拉着她的手,满面慈爱地说:“欢儿,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出落地真是标致。” 陈锦欢倏然回过神,她下意识地咬着嘴唇,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神似的脸。即使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柳央看起来,仍与挂在宫中的画像上如出一辙,岁月并没有给她的脸添加几分痕迹。看来宫外的日子的确过的很舒心。想到这里,陈锦欢的心里有些酸。她有些粗鲁地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规规矩矩地给他们行了一个大礼,问安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规矩虽规矩,但语气里满是生分。 柳央的眼神黯淡了一些,她回过头,看了眼淡定的陈羡,微微苦笑了一下,随即马上将陈锦欢扶了起来,仍然笑着说:“欢儿不必多礼。” 陈锦欢站在那里,浑身的不自在,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他们。她以为,既然他们离开了皇宫,肯定就不会再回来了,不然,当初又为何走的那么决绝呢? 陈羡虽云游多年,但仍带着几分天生的帝王风范。他微微一笑,随意又不失威严地说:“欢儿这些年将池月治理得很妥当,父皇虽不在宫中,却一直有所耳闻。” 陈锦欢瘪了瘪嘴,丝毫没因这番夸奖而开心。她垂着眼眸,听不出喜怒地说:“儿臣谢父皇夸奖。儿臣敢问父皇母后,此次回宫,是暂住呢?还是另有安排?” 柳央望着女儿那疏离的态度,心中一痛,但仍是满脸微笑,回答说:“此去数年,父皇母后心里一直想念欢儿,这次回来,我们便不会再走了。” 陈锦欢仍是面无表情,心里却一直在腹诽:若是真是想她,当初岂会一走了之?若真心心念念,又怎会在这十几年里从未回来?甚至连书信都没有一封? 柳央见陈锦欢并没有欢喜之情,内心更加难过,她自然知道,陈锦欢这般反应到底为何。叹了口气,她有些忧伤地问:“欢儿,你可还在怪我们?” “儿臣不敢。”陈锦欢态度恭谨地回答。 呵呵,只是不敢,并不是不怪啊。柳央美丽的双眼已经泛红,脸上是隐忍的悲伤。陈羡见此,急忙走了过来,拉起爱妻的手,心疼地安慰道:“别难过,毕竟十几年未见,欢儿一时还有些认生,等过些时日就好了。” 陈锦欢不曾抬眸,但这番话听在她耳朵里,却令她生生叹了口气:这十几年的空白,又岂是那么容易填满的?如今他们在她眼里,也不过更像是陌生人而已。 柳央看着低头不语的陈锦欢,强忍着自己的难过,对着陈羡轻轻点了点头。 陈羡微微松了口气,他关切地说:“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 陈锦欢刚想识相地告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猛地抬起头,突兀地问了句:“如果儿臣没有听错的话,母后刚才是说,和父皇以后都不会离开了?” “是。”虽不知她为何再确认一番,柳央仍点了点头。 “父皇!”陈锦欢马上跪了下去,墨黑的眸涌出一波期待,她语气急速地说:“既然父皇不走了,儿臣恳请父皇收回玉玺,重归帝位!”说完,她立马磕了一个头,迅速地抬起脸,定定地看着陈羡,忐忑地等待他的答复。 陈羡和柳央一时愣住了,没想到陈锦欢会提出这种要求。看着她满脸的期望,柳央心也软了,她也转过头,看着陈羡,询问他的意思。 短暂的怔愣过后,陈羡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这个女儿,还真让自己意外。他满 分卷阅读7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脸的笑意,回答她说:“欢儿何出此言?我池月国可向来没有此种先例的,哈哈哈……” “那池月国也没有帝王偷跑的先例啊!”陈锦欢脱口而出。 “这……”陈羡张了张嘴,一时理亏,毕竟陈锦欢说的也是事实,他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陈锦欢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但她观察了一番陈羡的表情,还是看到一丝希望的。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 “父皇,这皇位,儿臣已经坐了十几年。按照我池月国往年的惯例,儿臣这十几年,可的的确确算是替父皇过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儿臣斗胆恳请父皇,能不能念在儿臣这十几年规规矩矩的份上,重回帝位呢?” 陈羡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恳求的女儿,再看看表情如出一辙的柳央,有些混乱。虽然不想承认,可他自己是真的不想做回帝王,那个位子,太不自由了。他这十几年早就过惯了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接那个烫手山芋。虽然女儿和妻子都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但他仍然狠了狠心,拒绝道:“欢儿,此举实属不妥。父皇十几年未理朝政,早就心不在此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此时父皇勉强答应,但再过几年,不还需要欢儿你继续继位的吗?这几年,对你来说,又有何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儿臣尚未懂事之时便已是池月的女帝,懂事之后,自然更不敢任性!父皇也曾坐过那个位子,当然理解儿臣笼中鸟的心态。父皇就真的忍心,让儿臣一直困坐于此?父皇当真不愿放女儿几年自由吗?”陈锦欢紧咬牙关,眼圈泛红,她倔强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控诉着陈羡。 陈羡一时哑口无言。陈锦欢所说的事,他怎会不理解呢?毕竟当年他也曾感同身受过。 柳央轻轻地扯了扯陈羡的衣袖,陈羡回望爱妻带着泪意的眼眸,目光复杂,但是仍坚决地摇了摇头:“虽然欢儿所言甚是,但父皇心意已决,不会再重回帝位的!” “父皇!”跪在地上的陈锦欢满腹委屈和不甘,大颗大颗的泪珠终于沿着她苍白的脸颊落下来:“父皇当真不答应?” “不答应!” 陈锦欢见陈羡态度坚决,恨恨地说:“好!既然如此,那儿臣也不再强求此事!” 陈羡刚想松口气,没想到陈锦欢却话锋一转,继续说:“儿臣不敢强求父皇,但儿臣见父皇母后身体康健,又尚在壮年,那父皇可否考虑一下,再生一个皇嗣出来,继承皇位呢?” “你放肆!”陈羡是真没料到陈锦欢还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他差一点都要被气笑了,这个女儿还真是出息。他瞪视着陈锦欢,怒气冲冲地低吼道:“你以为生个孩子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你可知,你母后本就不易受孕,当年她不顾太医的劝阻,拼着性命生下了你。自从生下你之后,她是元气大伤,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连太医都快束手无策了。我一直说要带她出宫寻找良医,但她念你年幼,舍不得放下你,才日复一日地拖了下去。好不容易等你长到三岁能够自理,你母后也几欲灯枯油尽。她实在耐不住我的恳求,才答应随我出宫!你只道我们狠心将你留在宫中,又可知,当年,我本就下了决心,若你母后有救还好,若救不回来,我便随她而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用力地吸了几大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怒气。他瞪了眼张口欲言的陈锦欢,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缓了口气,他继续说:“后来我们遍访名医,总算将你母后的命给救了回来,但大夫一直交代,她仍需要静养,才能慢慢恢复。你不知道你母后这些年喝了多少苦药,才能恢复到眼下这样子。若不是她这些年一直挂念着你,再三恳求我带她回宫看你,我是不会回来的。结果,刚一回来,你这不孝女就演这么一出,惹得你母后如此伤心!”一口气说完,陈羡看也不看陈锦欢,心疼地将泫然欲泣的柳央扶到凳子上,小声地安抚她。 跪在地上的陈锦欢无比震惊,她从来都以为是父皇母后撇下自己,却不知道还有此等隐情,难怪她自从看见柳央,总觉得她面色白的有些诡异。纵使如此,但她的委屈又该如何诉说?她抖动着嘴唇,抽泣地说:“若是真的如此,那为何从未有人将真相告知儿臣?” “唉……”陈羡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悲凉地回她:“就算告知你了,又有何不同呢?当年我们离开之时,你尚懵懂。我已经说过了,我原本就做好了随你母后而去的准备,若是哪一天我们真的不在了,对于不知情的你来说,倒也不必哀伤。所以,这些年来,我们才从不给你寄上一言半语。” 陈锦欢紧紧咬着唇,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所以,这就是他们的苦衷吗?可是,自己真的好不甘心啊。她吸着鼻子,带着浓重的哭 分卷阅读8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腔,说:“儿臣对此竟然一无所知,是儿臣的过错。但即使如此,父皇却对儿臣今日的恳求,这个不行,那个不准的。这让儿臣情何以堪?” 陈羡头疼地看着执拗的陈锦欢,心里的确是有着不忍的,但他实在是无心帝位了。他眼珠子一转,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想到此,他尽量平静地说:“欢儿莫要多言了,我是不会重归帝位的。但也不是没有法子,欢儿若执意退位,何不自己生一个继承人呢?如此,也省得求父皇了。” “父皇,你!”陈锦欢瞬间觉得更加委屈了,刚想反驳,却灵光一闪:对呀,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啊,当年父皇不也是这么干的吗?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想过呢!她似乎有些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匆忙地告退:“父皇母后,儿臣还有事要办,先告退了。”说完,一甩衣袖,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陈羡原本还在担心这个主意会惹恼陈锦欢,没想到她竟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憨傻表情,实在令他忍俊不禁。眼见着陈锦欢走的远了,陈羡才卸下严厉的表情,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说道:“小丫头终于走了,真是吓了我一跳,要是她再继续哭哭啼啼下去,我还真没自信能够拒绝她。你呀,也跟着她胡闹,我知道你是心疼她,但你也心疼心疼我啊,那个位子,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有多不愿意接。” 柳央也一直担心那父女俩剑拔弩张的气氛,结果陈锦欢竟然就这么离开了。她看着陈羡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略略责备地说:“你呀,怎么就给女儿出这么一主意?” 见爱妻开口了,陈羡一反刚才严厉的态度,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哪知道她竟然从来没想过这个啊。唉,我怎么就觉得她傻得可爱呢?你就别担心啦,她都已经成年了,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我们就等着含饴弄孙好了。” “这……”柳央还是有些担心,但陈羡满脸笑呵呵的样子,也让她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了。她有些失神地望着门外,只希望陈锦欢别惹下什么麻烦就好。她喃喃道:“也不知欢儿会看上哪家的男子呢?” 陈羡之前可没想那么多,这会听柳央这么一提,更加心虚了。他尴尬地轻咳了几声,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小江子早在房间内传出争吵的声音之际就躲得远远的了,正等得焦虑的时候,就看见陈锦欢冲了出来。他赶紧追了上去,等近身之后,他眼尖地发现陈锦欢的脸上泪水未干,于是明智地决定不开口。 “小江子,”陈锦欢见他跟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命令道:“今夜安排人给朕侍寝。” 小江子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么一发呆,陈锦欢又走出去好几米。他一路小跑过去,小心觑了眼面色无异的陈锦欢,才结结巴巴地陪着小心问:“陛下……陛下当真?” “你不是听到了吗?难道侍寝的事不是你负责的?”陈锦欢秀气的眉轻微地上挑,有些疑惑地问他。 见自己并没有听错,小江子心下大惊,陛下这是什么时候开窍了啊?其实自从陈锦欢及笄之后,他也曾时不时地暗示她侍寝的事,但陈锦欢从来不上心。为着这事,他没少暗中操心。眼下既然陛下主动提起这件事,他自然是开心的,只是事出突然,对于人选这件事,他还得慎重再慎重。 “那陛下可是有中意的人了?”小江子继续小心地问。 “没有。” “那这人选?” “你看着办吧。”陈锦欢丝毫不在意这些,她脑中唯一在意的,就是赶紧生个皇嗣,把皇位一推,她就自由了。至于和谁生,她还真从来没有考虑过。 小江子的脸瞬间就绿了,这哪是他能做主的事。他苦着脸地跟在陈锦欢的身后,拖着长声,为难地说:“陛下……陛下,这真的不妥,还请陛下仔细考虑一番。” “没什么好考虑的,总之,朕不管是谁,今夜你得给朕把这事安排好了!”陈锦欢开始不耐烦起来。 “可是陛下……”小江子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一道清悦的请安给打断了。 “臣见过陛下!” 见有人跪下请安,陈锦欢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垂着眼看了一眼下跪的青年,随手一指,说:“喏,就他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傻愣的小江子和莫名其妙的青年。 下跪的青年是池月国的侍郎刘远重,他此次前来,也是听闻太上皇回宫,特意过来请安的。没想到半路遇上了陈锦欢,原本他打算给她请安过后再去太上皇那里,谁想到她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就离开了。他摸不着头脑 分卷阅读9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地问:“江公公,陛下此言何意?” 小江子是满脸苦笑,陛下今日很不对劲,就连侍寝这么大的事情,她都这么随便,自己能说什么呢?但不管怎么说,起码这人是她钦点的,也算了了自己一桩大差事。他一边扶起刘远重,一边小声地问:“敢问刘侍郎今晚可有空?” 刘远重:…… 是夜,陈锦欢寝宫。 陈锦欢看着站在自己身前有些忐忑的刘远重,心里并没有任何涟漪。她当然知道他是谁,皇嗣成了她目前最在意的事情,她并不介意来人是谁。 陈锦欢歪了歪头,语气平静地说:“替朕更衣吧。” “是。”刘远重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他缓步上前,将有些颤抖的手小心地放在陈锦欢的肩上。他的颤抖,透过陈锦欢轻薄的中衣,传递给了她。 陈锦欢微微闭上眼,不知为何,她眼前竟然浮现出沈醉意味深长的笑。她倏然睁开眼,将刘远重的手拍了下去,长长地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说:“你退下吧。” “陛下,可是臣有什么服侍不周的地方?”刘远重退开一步,跪了下去,惶恐地问。 “没有,是朕的问题。刘侍郎回去好生休息吧。哦,不对,眼下宫门已经下钥了。”陈锦欢揉了把自己的长发:“小江子。” “奴才在。”小江子弯着腰进来的时候,瞄了眼房内的情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不宜场面,愣了愣。 “给刘侍郎安排一处就寝的地方,朕乏了。”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是。”小江子行了礼,给刘远重使了个眼色之后,两个人都退下去了。 待两人出了门,小江子才小声问道:“刘侍郎,这……?” 刘远重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嗫嚅地回道:“江公公,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谁知陛下就把我给遣出来了。” “唉,”小江子暗暗叹了口气,不用说,他当然明白,女帝改心意了。这一出本来就是她临时起意,这临时再变卦,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心下虽明白,他也不好明说,只能细声安慰了刘远重几句,就领着他往不远处的配殿寝宫走去。 而陈锦欢则将自己团在床上,抱着膝盖,发了好久的呆。 翌日,陈锦欢召幸刘侍郎未果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比太上皇回宫还热烈。陈锦欢面无表情地半垂着头,丝毫不想看那帮交头接耳目光暧昧的大臣。其实她自己心知肚明,她只是不敢看沈醉那危险的眼神而已。所以等早朝一结束,她扭头就走。 陈锦欢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执一管秀气的狼毫,对着寥寥无几的奏折发呆。只是,当她听到小江子通报沈醉拜见的时候,手不可控制地一抖,一大滴墨洇透纸背。她抬眸,如兔子般惊慌的眼神看向来人。 沈醉将她的反应一览无遗,他行完礼之后,起身,定定地看着她,低沉地问了句:“臣听闻,陛下昨夜召幸了刘侍郎?” “未果……”陈锦欢小声地辩解。沈醉黑着脸站在她跟前,她都不敢抬头看他。 “哦?”沈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恕臣驽钝,不知陛下何时对刘侍郎青睐有加的呢?” “这……朕只是一时……一时心血来潮,谈不上青睐。”陈锦欢咽了口口水,声音越来越弱。 “心血来潮?”沈醉直接给气笑了:“所以陛下对这人生大事,竟是如此草率与儿戏吗?” 陈锦欢一时语结,她怯生生地快速瞥了眼面带怒意的沈醉,又马上挪开了视线。虽然她有点疑惑沈醉为何那么生气,但鉴于她一直有些怕他,也不敢多问。她敢和陈羡怒目相对,但要是换成沈醉的话,她决定认怂。 “其实是,父皇和我说,要是想退位的话,就自己生个皇嗣。我觉得此法可行,就吩咐小江子安排侍寝的事。谁知道他不停地絮叨,问我侍寝的人选,我被烦的不行,正好在宫内遇见了刘侍郎,所以……一时冲动……” 沈醉眸色渐深,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陛下的意思就是说,只要能生下皇嗣,陛下并不在意到底是谁的吗?” “这……”陈锦欢虽然是真的不介意,但她直觉,她不能承认,只能低着头沉吟。 “呵呵,看来是真的。”沈醉冷笑一声,他伸出手,捏住陈锦欢的下巴,将她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直视她躲闪的目光。即使气极,他手上仍然没有用力,生怕捏疼了她。“陛下你就当真不在意吗?” 分卷阅读10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陈锦欢实在不喜沈醉看她的眼神,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所以即使心虚,她仍心一横,语气不善地说:“那不然呢?朕能怎么办?朕从来就不想做这劳什子的女帝!如果沈相你真觉得是朕不对,那不然你来坐这帝位如何?若是沈相你,必定是众望所归吧?朕可是一直盼着你篡位呢!沈相,你说呢?” 沈醉一滞,他倒是从没料到,陈锦欢竟还存着这样的小心思,难怪每次上朝,她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躲闪的期待。只是,他真真想苦笑,她到底怎样才能明白,他的心,从来都不在帝位,而在她呢?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声问:“既然陛下并不在意是谁侍寝,那臣呢?” 陈锦欢躲闪的目光瞬间凝滞了,她睁着一双水眸,震惊地看着沈醉,红唇微微翕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脱口而出:“沈相这是自荐枕席吗?” “怎么,陛下不是说谁都可以吗?难道臣就不可以吗?还是陛下真的那么讨厌臣呢?”沈醉轻叹一声,语气也低了下去。 “这这这……”陈锦欢目瞪口呆,小脸都纠结地皱起来了。她万万没想到,沈醉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看着原本愤怒的沈醉,如今却一副黯然的模样,她挺不忍心的,结巴了半天,牙一咬,脑一热,说:“既然沈相愿意,朕当然是准了。” 沈醉闻言,暗淡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他嘴角噙一抹笑,说:“陛下可是一言九鼎,既然如此,臣先告退了。今晚,臣定会准时而来。” 说完,他轻轻收回自己的手,笑的很好看。他行了礼之后,步伐轻盈地离开了。 陈锦欢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明白为何他的表情瞬间就放晴了,仿佛刚才阴沉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被算计了。 相比有些迷糊的陈锦欢,转身离去的沈醉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昨夜,他实在无法形容在听闻陈锦欢召幸刘远重之后,自己有多惊怒交加,等他反应过来,才发觉,桌子上的茶具全被自己扫了出去,满地狼藉。陈锦欢这是能耐了啊。他眼眸通红,怒火翻涌。他沈醉放在心尖上的人,就能这么糟践自己的心意吗?他原本以为,自从上次一起逛庙会之后,陈锦欢多多少少也能明白一些自己的心意了。可那人到底是有多没心肝,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沈醉怒目圆睁,若非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警告自己,不能师出无名地冲进宫里,他早就不管不顾地质问陈锦欢了。他原本担心吓着她,才没用手段,现在好了,既然她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那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所以一下朝,他便直奔书房而来,为的,就是逼她。 虽然手段有些粗暴,但沈醉的目的,终归是达到了。他不愿意再等了,他要将她放在身边,守着她。 夜,陈锦欢惴惴不安地坐在床边,眼睛不时地望向门口,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特别紧张。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但最关键的是,一思及沈醉深不见底的眼神,她就不敢反悔啊。 沈醉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陈锦欢躲闪不及的眼神,他不由露出一抹淡笑。 陈锦欢马上低下头,并打定主意绝不会再抬头了。 房内烛影绰绰,陈锦欢羞怯的脸藏在阴影里,勾得沈醉心内阵阵悸动。其实他也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从容,只是,他们两个,总归需要有人,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引到另一层上去。 沈醉伸出手,轻柔地抚上陈锦欢光滑的脸。陈锦欢的脸红到耳根,娇艳欲滴。陈锦欢在沈醉浓情的目光中,有着自己未察觉到的沉沦。 一夜缠绵,陈锦欢仿佛真的醉倒在沈醉如妖般魅惑的眼神中。 陈锦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身边并没有沈醉的身影,她暗暗松了口气。她其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醉。她盯着床幔发了会呆,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要早朝。她哑声问了句守在门口的小宫女:“现下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马上午时了。” 闻言,陈锦欢瞬间清醒了,她大声哀嚎了一声“啊……”并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边手忙脚乱地套着衣服,一边着急地念叨着:“完了完了,误了早朝了。” 这十几年来,她可从来没缺过早朝。若是被那帮子大臣知道自己因为召幸的事误了早朝,估计又要笑话她很久。沈醉怎么就没喊醒自己呢? 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小宫女推门而入。她看了看陈锦欢慌乱的样子,抿了抿嘴,行了个礼说:“陛下,沈相走的时候交代过了,说陛下有些劳累,安心歇息即可。至于早朝,他去替陛下上了。” 刚穿好中衣的陈锦欢听小宫女说完,手一顿,有些 分卷阅读11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不相信地问:“他真的这么说?” “真的。” 陈锦欢迷茫了一会,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挑。既然他去上朝了,那自己就不必再去了,反正已经迟了。至于那些大臣怎么说,她完全不在意。想到这,她又重新躺倒在床上,抱着薄被,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还咯咯直笑。原来不用去上朝睡懒觉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啊。 下了朝的沈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陈锦欢抱着被子在龙床上滚的正欢。他忍不住笑出声,将手里抱着的东西小心地放到梳妆台上之后,笑呵呵地说:“陛下心情甚好啊。” 听到沈醉的话,正滚的开心的陈锦欢微微一僵,脸马上就红了。为了不让沈醉发现,她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问道:“沈……沈相你还没回去吗?” 看着她那副娇羞的模样,沈醉笑意更深了:“怎么,陛下是在赶臣走吗?” “啊,不……不是。” “陛下睡了这么久,可是饿了?是否需要更衣用膳?”沈醉看着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样子,贴心地将挂在床前的外衣拿到手里,站在床前问。 这么一问,陈锦欢才发觉自己是真的有些饿了。可等她坐起身看见沈醉之后,脸更红了。她伸出手,垂着头,小声地说:“朕自己来就好。” “无妨,臣愿意效劳。”沈醉挑了挑眉,笑道。说完,他把陈锦欢从床上牵到地上,为她整理好中衣,仔细将外套穿上。那副轻柔又自然的样子,仿佛相守多年的夫妻一般。 待衣裳穿好之后,他又把她牵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木梳,仔细梳理起她的头发。 陈锦欢透过铜镜,看着沈醉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那把木梳,小心又轻柔地梳着她的长发,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心跳加速。 “陛下,可是臣弄疼了陛下?”沈醉低头,看着脸上表情很丰富的陈锦欢问。 “啊,没有没有。沈相,可要留下用膳?”陈锦欢转移了话题,问道。 “若是陛下准许的话,臣愿意留下。” “那个,那个……不知沈相,何时回府?朕安排人送沈相?”陈锦欢试探性地问。 “哦?看来陛下是真的想赶臣走啊。陛下不是想怀上龙嗣吗?”沈醉嘴角上挑,他顿了顿,在陈锦欢的注目下,故意看了一眼她平平的小腹,意有所指地说:“这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呢,陛下就是想过河拆桥,也得等到瓜熟蒂落不是?” “可是,可是……昨夜不是……不是已经?”一想到昨夜的事情,陈锦欢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沈醉看着她可爱的样子,轻笑出声:“陛下觉得,一晚就能怀上龙嗣吗?呵呵呵,陛下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还是太信得过臣了呢?嗯?” “啊?不是吗?”听到沈醉的话,陈锦欢的小脸又皱了起来,是谁告诉她只要召幸就能梦熊有兆的啊? “既然陛下想怀上龙嗣,那臣自然得留下来,确保陛下心愿得偿啊。” “啊?” “陛下不愿意吗?” “这……这……”陈锦欢犹疑着,虽然她并不排斥沈醉,可也没想过要和他整日耳鬓厮磨啊。那样的场景,额,说实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啊。 沈醉凝视着一脸纠结的陈锦欢,决定今日一定要把这件事敲定,不然,按照她那个性子,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陛下,”沈醉低下头,靠近陈锦欢的耳边,柔声问她:“陛下,今日不上朝可还开心?” 陈锦欢下意识就点了点头,可她马上意识到这样不妥,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 “呵呵呵,无妨。若是陛下答应嫁与臣,那这以后,早朝,臣会替陛下去的。” “当真?”陈锦欢猛地转头,却不想,她的唇正好擦过沈醉的脸庞。她仿佛受惊了一般,马上又低下了头。 沈醉感受到她柔软的触感,心底实在欢喜,但他的目的尚未达到,于是,他放低了声音,继续诱哄着她:“当真。陛下只管安睡即可。” “那……那祭典呢?”陈锦欢红着脸,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过分。 沈醉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将头轻轻靠在陈锦欢的肩膀上,笑道:“自然也是臣来主持。” “那,那……”陈锦欢嗫嚅了半天,才又牙一咬,说:“那朕还想出宫游玩,并不只是去庙会,朕还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b 分卷阅读12 沈相,你篡个位呗? 作者:卅祁 r “可以。臣自然能够带陛下出宫,陛下想去哪里都可以。” “当真?”陈锦欢一副小心思得逞的模样,满眼期盼地看着沈醉。 “当真!”沈醉也不戳穿她,对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陈锦欢歪了歪头,似乎还在考虑其他的问题。 “怎么?陛下可还有其他的疑虑?”沈醉耐心地等了她半晌,好笑地问。 “额,似乎没有了。” “既然陛下再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吧。婚书臣已经拟好了,陛下只需签字盖印就好。”沈醉将刚才放在梳妆台上的婚书展开,又贴心地将墨磨好,并将玉玺取了出来。 陈锦欢迷迷糊糊就签上自己的名字以及盖上了印。 沈醉将签好的婚书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笑的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陈锦欢愣愣地望着他好看的笑,心里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直到后来沈醉遵守诺言带着自己以及宝贝儿子游山玩水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原来,沈醉是将朝政扔回给了陈羡。陈羡虽然不乐意,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自己的女儿和孙子跑了,他又岂可坐视不理?就当是偿还当年欠下的债吧,反正,他们最终,还是需要回来的。 陈锦欢自然是乐得轻松,能与心爱之人恣意游走于天地间,即使最终仍要回去那里,她也没有异议。反正回去之后也是沈醉上朝。虽然沈醉并没有像自己原本期待的那般篡个位,但能得到这么一位能干的夫君,她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这些,就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9年发的第一篇文。首先,我想感谢点击进来的各位,谢谢!其次,今年,我仍会努力写字,努力把自己挖的坑填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