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 作者:少辛 请安 “主子,太医说您今儿能出去走走了,您看要不要出去?”脸盘圆润富态的大宫女佩环对着坐在榻上的明菲道。 二等宫女桑枝正跪在脚踏下给明菲捶腿,明菲穿着件浅色绣折枝牡丹的旗袍,一字头上只绾着一朵鹅黄|色的绒花,脸庞红润白皙一双大而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湿润而清澈,她将嘴里的一小片桃子咽下去,轻点了点头:“即如此那就到院子里走走。” 说完话她自己又顿了顿才让下人扶着她起身,这声音如此的悦耳,哪怕是出自自己的口中,她依旧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纤细温和的佩玉跟佩环一起将大着肚子的明菲扶起来,王嬷嬷叮嘱道:“你们扶着主子就都上点心!” 佩玉、佩环和身后的大宫女执棋执扇都笑着应了是。 六月时节北京城已经很热了,佩玉和佩环只扶着明菲围着长春宫的一棵快上百年的桐树转着圈的走,树荫下偶有几丝清风吹过,觉得到还算凉爽。 明菲微微托着自己的大肚子,思绪却飘的有些远。 她也叫明菲,却不是现如今的这个明菲。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个二十六岁的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是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所谓的贵族小姐,先在无意间得了个随身空间,还没有高兴几天就因为车祸带着自己的随身空间穿越到了这个二十岁的明菲身上。 她来这已经五天了,还没醒的时候就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这个明菲是康熙的佟贵妃,也就是正史上雍正帝的养母,十六岁进宫,因为有了身孕又生了大病奄奄一息,才被现代的明菲给穿越了。 她专门到空间里查过资料,佟佳氏只生过个八皇女还是二十二年生的,而她现在怀的这个孩子怎么算都像是四阿哥胤禛,又或者这个孩子其实根本就没有生下来,虽然她是个半路来的娘,但娘就是娘,一想到这孩子可能会夭折,她心里还是一阵恐慌。 她专门在自己的身边找了找姓乌雅的宫女,到是找到一个叫倩云的,她的信息跟史上记载的雍正的生母一模一样,只是十七年十月就要出生的四阿哥似乎还没有钻到他亲娘的肚子里去。 她纠结了不少时间之后就发现其实这里真不能算是正史,虽然大面上看着还在按正史进行,但是里面混进来了不少别的故事,琼瑶剧,红楼梦。她身边有个养女叫兰馨,京城有个硕亲王,荆州有个端亲王,长春宫里还有个贾贵人,听说是康熙奶嬷嬷的孙女,她问了问果然就叫贾元春,说是有个姑妈叫贾敏,嫁的是探花郎林如海。 后来明菲就淡定了,不过到底对肚子里的孩子更上心了。 佩环见着明菲额头上出了汗,轻叫了几声主子,明菲才回过了神。 “主子,您看要不要在一旁歇上一会。” 明菲点了点头,由着佩环和佩玉扶着自己在一旁树荫下放着的椅子上坐下。 这棵桐树有合抱粗,枝叶繁茂,细碎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落了明菲一身,一旁一大簇的木槿花正开的灿烂,石榴树上是红灿灿的含苞待放的石榴花,回廊下挂的一只绿毛红嘴的八哥正在架子上扑棱翅膀,记忆里这是康熙赏给明菲的,最喜欢说‘奴婢给皇上请安’。 执扇接过小宫女手上的扇子给明菲慢慢的扇着。 今年二月皇后钮祜禄氏去世之后,她这个贵妃就成了后宫最大的,管理宫务,暂掌凤印,每日还要受众妃的请安跪拜,这样的她便是想低调都不成,她身子也大好了,明儿就要受后妃的跪拜了,一想到这她就有几分烦躁。 她摸了摸肚子,起身道:“行了,我也累了,这就回寝殿吧。” 佩环和佩玉忙上前扶住明菲。 等着午休的时候,明菲将宫人们打发下去,自己就进了空间。 明菲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这个空间是怎么跟上自己,就像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穿越这事情也能找上她一样,只不过前者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而后者能给的评价除了叹息还是叹息,点最背的就是穿越女了。 整个空间有上千亩地大小,绿茫茫的一片树林,其中有很多明菲认识不认识的果树,还有两眼泉水,最中央的地方是一幢二层的独宅,从内部的装潢构造来看,这是一栋很具有后现代风格的小洋楼,各种现代化家具都有,里面甚至有一大堆现代生活用品,是她为了自己这个宅女的暑假准备的东西,从吃的到喝的在到穿的用的应有尽有,还有一堆时下的杂质,供她平时消遣用,除过她自己之外,就只有一只白色的卷毛小狗,是她捡来的,她给起名叫毛毛。 屋子的二楼是打通的一间书房,书目又杂又多,她曾今志得意满的以为可以找到什么修真的秘籍,结果找来找去也就找到了几本所谓的武功秘籍,看着上面前言的意思,这武功共有五层,最高层后可以将寿命延长很多,修的是精神力。 她已经开始在自己练习了。 肚子里的儿子情况虽然稳定了,但是应该还不说多好,她瞬移到了空间的温泉先泡了个温泉澡,起身后又喝了另一眼里的泉水,原本又酸又软的身子,渐渐的舒畅了起来,她才瞬移到了屋子里。 她也并没有多少事情,只是找了些故事书,坐在屋子外面的一颗高树下的椅子上消遣一样的看起了书,毛毛欢快的在她脚边撒欢卖乖,她把一丝注意力放在空间外面,有人进来她就要立马回去。 三藩还未平定,三月的时候吴三桂在衡州称帝,年号昭武,与三藩的战事还没有停下来,康熙在乾清宫内跟议政王杰书和索额图,明珠这几位大臣坐在一起探讨了一番,觉得有些烦闷,就到了长春宫看身体已经大好的明菲。 明菲刚刚睡起来,听得康熙到了忙让宫人给她换了衣裳,梳了头发,起身到外面迎接。 康熙只带了个李德全,明菲还没有走出去,他已经走了进来,扶起明菲道:“朕说了免了你的礼了,你还这么多礼。” 二十五岁的康熙身上的帝王气势或许比不上五十二岁的时候,但这个时候的他精力旺盛又朝气蓬勃,除过那刻入骨髓的高贵和优雅,那深刻的感染力强烈的求知欲,无一不使他拥有更加吸引人的魅力。 明菲笑了笑道:“皇上体恤奴婢,奴婢可不能不知道轻重。” 康熙笑了笑不在说话,托着明菲的胳膊在暖阁的榻上坐了下来:“孩子最近可还乖巧?” 明菲笑着点了点头。 康熙的儿子也就只有三个,还年纪幼小,在医疗条件落后的现在,能不能长大还两说,因此,康熙对明菲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算是很看重的。 康熙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她的手。 明菲试探着道:“皇上怎么了?” 康熙摇了摇头:“是些前朝的事情,对了,你让人拿本宋词,你给朕念念,朕就在你这躺一会。” 明菲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很独特的魅力,总能让人慢慢的放松下来。 明菲笑着让人去拿了本宋词过来,一旁的宫女侍候着康熙在榻上躺下,又给他身上搭了条薄丝被。 她念的不急不缓,听起来舒畅又优雅,康熙看着侧坐在自己跟前的明菲,夏季的衣裳本就单薄,这让她的身材显得更加的玲珑,那粉色的旗袍衬的她肤如凝脂,头上坠下来的粉色的珍珠流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康熙想着大概很像她此刻看着的那本书的目光吧。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明菲那圆润的耳垂上的蓝宝石耳钉上,上好的蓝宝石晕出一圈圈浅蓝色的光晕,让那耳垂显得更莹润了起来,他记得当时钮祜禄皇后也有一个一样的,一想起钮祜禄氏他心里不自主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是后妃们给明菲请安的时候,佩玉和佩环叫着明菲比往日早起了几刻,佩玉想着梳头的宫女应该给明菲梳如意头,明菲嫌弃那发型太大太累的慌,就只梳了个一字头,簪个金缧丝加点翠的大扁方,两头还吐出两串珍珠的穗子,又在中间簪了多朵的牡丹样的绢花。 佩玉笑着道:“没承想主子这把绢花簪在中间看着即大方又富贵。” 明菲笑了笑,心想还很轻省。 十七年康熙的后宫里位份最高的是贵妃,下面没有妃,接下来的就是嫔,里面就有后来很著名的惠嫔,荣嫔和宜嫔,她们都是十六年八月册封的。 明菲算起来比不少的人都要晚入宫,但现如今却是位份最高的,最重要的是她还怀着子嗣,哪怕是后来康熙的儿子都已经多的不行的时候,众后妃都是巴望着能生一个,更何况现如今康熙才三个儿子。 明菲在后妃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淡定的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她的本质只是个宅女,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面对这么多可悲而不知道自己可悲的后宫女子,她自认为自己在思想意识上是还是胜出的,她心里上还是有优越感的,虽然她知道这所谓的优越感其实什么都不是。 她抬手示意众后妃起身。 荣嫔和蕙嫔是在坐的所有女人里唯二个有儿子的,她们的地位也算是靠前,位置离着明菲最近,一众人坐定之后,荣嫔先开口道:“不知贵妃娘娘身子可是大好了,奴婢们一直都很惦记。” 明菲笑着打量了一下她,她衣着比着一旁的明艳的宜嫔算是朴素,脸上的笑意很是真诚,长的温婉柔和。 明菲的话不多,只温和的笑着道:“本宫身子已经大好了,劳各位妹妹的关心了。” 众人忙称不敢。 又随口聊了几句,宜嫔看着明菲身后的倩云惊叹道:“贵妃娘娘本已是天人之姿,便是身旁的宫女都比这寻常人要貌美几分!” 明菲笑着对倩云道:“还不快谢过宜嫔主子。” 倩云忙上前来行了个礼。 荣嫔看着这情形,眯了眯眼道:“这样的容貌怕是迟早要是咱们的姐妹了。” 明菲一笑,却没有言语,这些人的意思她看的来,无非是怕她怀孕期间拿这个倩云来固宠,她不屑做,但也不屑于辩白,她们喜欢怎么猜就则么猜,越纠结当然越好,要是有人要对倩云出手她也没有什么意见。 太子 太皇太后带着太后和明菲的养女兰馨去了五台山,不用去请安,众人也只坐在一起聊了几句,明菲一摆出累了的样子,自有知情识趣的带头退了下去。 明菲换了身更轻便的衣服,靠在榻上,佩玉给明菲慢慢的按摩着太阳||狂c|,桑枝跪在地上给明菲轻捶着腿。 那一堆后妃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她也许宫斗段数不高,但她总觉得现如今周围的人是好事坏,是忠是口茭她只看一眼就能辨别出来,又或者这些人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她就能感觉来,比如那个倩云,她的感觉很不好,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生下孩子之前,这样的宫女一定要打发走。 太子六岁之前是由康熙亲自教导,康熙几乎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三岁的胤礽长的玉雪可爱又聪明机灵,康熙每日里忙完了政事,抱着胤礽认字读书也算是他的一大乐事,这日他带着胤礽认了字,觉得屋子里有些发闷就带着胤礽在外面随意的散步走动。 长春宫离养心殿近,父子两只随意的走了几步就到了长春宫门口,康熙想着太子以后总要自己的兄弟扶持的,提早的跟兄弟打好关系也是应当的,便带着他进了长春宫。 明菲无事又躺在桐树下的凉椅上边看着书边乘凉,听得康熙带着太子到了吓了一跳,也没有时间梳洗换衣裳了,因为她刚刚起来,康熙带着太子已经走了进来了。 明菲穿着个月白色的斜襟绣梅花长袄,下面是个浅绿色八福罗裙,头发也只松松的在脑后绾了个攥,簪一朵浅黄|色绢花,不施粉黛,却看起来越加的眉目如画起来,康熙看着了眼前不禁一亮,笑着扶起明菲:“你这样梳妆打扮到越发清新好看了起来。” 明菲笑着道:“只要皇上和太子不计较奴婢失礼就行了。” 康熙在明菲的凉椅上坐下,有宫女又端了两个椅子出来,明菲本是等着太子坐下了自己才打算坐的,没想的孩子年纪小到是够有眼色:“贵妃娘娘坐。” 明菲还待推辞,康熙笑了笑道:“你有身子你就先坐吧,再个他也是晚辈。” 明菲笑着道:“多谢皇上,多谢太子殿下。” 康熙坐下拿起一旁的《皇帝内经》翻了几页:“挑了这么个地方看书,你到是会享受的很,什么时候喜欢上医书了?” 明菲不露声色的道:“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手拿着翻翻而已。” 康熙看了看那书页上随处可见的注解:“朕看着你这是打算学医了,瞧瞧这一旁写的东西还很有些意思。” 明菲亲自给康熙又添了杯花茶:“奴婢到在皇上跟前献丑了,奴婢愚笨学医到不敢想,只是能知道些,平日里养好身子就不错了。” 康熙看了眼明菲笑着道:“你小时候……”只边说着又停了下来,并不打算在说下去。 虽有记忆,但有些地方还没有完全想起,尤其是小时候,明菲便只低头笑了笑,没有答话。 胤礽只是个三岁的孩子,第一次见大肚子的人,自来了,虽是乖巧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但眼睛一直看着明菲的肚子,明菲的身上又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亲切感,这让胤礽的胆子更大了几分,等着康熙和明菲不说话了,他看着明菲奶声奶气的道:“贵妃娘娘,为什么你的肚子比别人的大?” 明菲看着现如今的太子实在很难想象他以后会骄奢成性,蛮横暴躁,据说还有些人格分裂。 小孩子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充满了强烈的求知欲,这让将为人母的她声音不自主的柔软了下去:“因为那里面有个小孩子!” 胤礽惊讶的看着明菲的肚子,很难想象那里面如何有个小孩子。 这样的胤礽逗的明菲轻笑了一声,拉着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乖阿宝,给哥哥打个招呼。”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能动了,明菲也时常这样的跟自己的孩子打招呼,他似乎已经有了一定的分辨力一样,明菲的声音一落,小家伙果然在里面动了动,胤礽的小手感觉到来自明菲肚子里的震动,惊骇的张大了嘴巴:“动……动了。” 一旁的康熙看的也来了兴趣。 明菲点了点头:“是啊,阿宝在给哥哥打招呼。” “打招呼?” “对,打招呼,翻个身,动一动小腿,告诉太子殿下,他要不了多久就出来了。” 胤礽圆嘟嘟的小脸上渐渐的换上的惊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到时候阿宝出来了,要叫太子殿下太子哥哥,整天跟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以教阿宝读书写字,教阿宝骑马射箭,太子殿下说,去往东走,小阿宝立马就往东走,太子殿下说,去给太子哥哥磨墨去,小阿宝一挽袖子就给太子殿下磨墨了!” 明菲鼓着腮帮子,学着胤礽的口气,小胤礽听的高兴的直笑:“阿宝是弟弟,不要阿宝磨墨,要太监和宫女去做。” 康熙也被明菲难得的活泼样子逗的笑了起来。 明菲几乎像是惯性一样,抱着胤礽亲了一口:“太子殿下真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哥哥!” 康熙看着这情景本是要开口的,只是看着胤礽的小脸蛋兴奋的红彤彤的,黑亮的眼睛亮晶晶的,而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胤礽这么高兴过的,他心里一叹,看来不管怎么样也无法弥补一个孩子对额娘的渴望,这也算是人的天□。 在看明菲,她的周身似乎带出了柔和的光芒,那种母性的光辉就是康熙也感觉的来,那种发自本能的喜爱,又怎么会骗过康熙的眼睛,他的眼里渐渐的染上了柔和的光泽,心想,这样也许很不错。 康熙带着胤礽坐了一会就起身走了,胤礽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明菲,对着康熙道:“皇阿玛,儿臣以后还能到贵妃娘娘这里来吗?” 康熙的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只要胤礽把功课按时完成了,隔几日来上一次也可以。” 胤礽不想让自己的喜悦看起来太明显,可是他只是个小孩子,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控制不住,露出了一口的小米牙:“贵妃娘娘我还要来看弟弟的。” 明菲本是想蹲下对胤礽说话的,只是没奈何自己的大肚子,只好微微弯了弯腰:“奴婢带着阿宝,随时欢迎太子殿下大驾光临!” 胤礽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跑到明菲跟前:“贵妃娘娘,你在亲胤礽一下吧。” 小家伙仰着脸,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渴望,明菲弯嘴笑了笑,在孩子柔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终于满意的胤礽才欢快的咧着小嘴跟着康熙一起往养心殿走去。 明菲还隐隐能听到太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皇阿玛,儿臣以前也在皇额娘肚子里呆过吗?” “当然呆过。” “那皇额娘是不是跟贵妃娘娘很像?” “你可以去看看你皇额娘的画像……” “喔……那……” 长春宫的意外之行,对康熙的震动其实挺大的,他静下来的时候又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虽是皇祖母亲自抚养着自己,自己也依旧很渴望自己的亲额娘的,后来的苏沫又何尝不是一种移情,看来暂时的让太子跟贵妃有些来往也不是个坏的选择,他又想起胤礽跟明菲在一起的时候那孩子气的样子,心也跟着软了起来,大不了,多派些人跟着就行了。 他甚至专门关于一个幼龄的孩子到底有多么的渴望母亲,跟几位上书房的大学士探讨了一下,康熙对于太子有多喜爱,众人有目共睹,索额图明珠几人揣摩着康熙的意思说了说自己的见解,大家的意思是天地造人即有母,肯定是于人而言必不可少,人性本身应该就很渴望母爱,人人如此,但又说父爱同样重要,看现在太子对康熙的依赖就可知,只有父爱照旧可以,康熙听得却摇了摇头。 明菲是真的喜欢胤礽这样干净可爱的孩子,但她也有她的考量,让太子喜欢她也是增大自己在康熙心目中的分量的一种方法,也是为了更好增加自己保命的筹码,只是这样的事情做起来同样需要小心翼翼,决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唉,她不是一个人,还有肚子里这么个孩子…… 夏季的暴雨说来就来,明菲正在空间里坐在树荫下看着毛毛在水里游泳,听的外面的一阵的炸雷,忙又出了空间躺在了床上,果然只一会,外间的守夜的宫女就进来查看,听了一会知道明菲并没有被惊醒便又走了出去,不过听着似乎并没有睡下。 明菲叹了口气,没在进空间,在外面一觉睡到了天亮。 早晨起来空气是万分的清新,她原本是想着到院子里走走的,但王嬷嬷却不同意:“刚下了雨,地上滑得厉害,主子还是不要下去走了,奴婢给您在这纜狂c芟路派习讶砣淼囊巫樱谡庖蛔淳踝判孪剩植换峋踝琶疲驹诟涯锹套旌烀谋饷笊獗咭还遥盟诟瞪霞妇浼榛埃胂肽堑枚嗍嫣梗 ?br / 这王嬷嬷说话太逗,明菲一笑,一旁的几个宫女才撑不住笑了起来。 明菲笑着道:“那行,就按着王嬷嬷的意思来,我也舒坦舒坦。“ 王嬷嬷听的明菲答应了,立时都要自己进去搬椅子,一旁的几个小宫女忙跟着走了进去。 明菲的眼里多了几分温情,王嬷嬷是一心一意对着明菲好的人,她一时又想起王嬷嬷当也是有家室的人,要不然也当不了自己的奶嬷嬷,王嬷嬷从里面出来,侍候着明菲在椅子上坐下,因怕早晨的凉气冻着明菲了,给她肚子上还搭了条法兰西进贡来的薄羊毛毯子。 明菲道:“给王嬷嬷端个凳子”,一旁立马有小宫女领命进去,明菲看着王嬷嬷:“好久都没跟嬷嬷好好说过话了,今儿嬷嬷陪我说说话吧。” 明菲的话不是太多,只是偶尔开口说一两句,引着王嬷嬷自己说,王嬷嬷越说兴致越高,中间还喝了两杯的茶水,明菲看着淡然的脸庞上也多了几分真挚的笑意。 吓晕 倩云觉得自贵妃娘娘醒来之后似乎有很多地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看她的眼神,她觉得贵妃娘娘大约是忌惮自己的美貌了,她唇角微微勾起个弧度,又立时收了起来,为奴为婢一定不能随意的将自己的情绪外露,否则连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她是娘娘跟前的三等宫女,很多时候并不能进内殿,只有时候跟前的人手不够了叫她进去。 佩玉站在隔间里往外看了看,见着倩云果然在外面侍候着,她笑了笑道:“倩云,主子叫你进去了。” 倩云心里微微有些惊讶,但脸上看着依旧呆板而恭敬,福了福:“是。” 明菲自进宫来就是妃位上的,自己跟前攒了不少的人脉,她特意派人查了查倩云的底细,这一查果然查出了些问题,倩云的嫡亲哥哥是个嗜赌成性的人,曾今赌输了钱竟然去抢了行人,抢完之后下手重了,那人拖了很久就去了,只是恰好那人去的时候是倩云进宫选秀的时候,也就是说,按理秀云的资格应该被宗人府取消的,只是被抢得人家家里本也不富裕,只剩下个老母,倩云的阿玛为了倩云几乎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才将这事情私下了了,倩云进宫才没有受阻,或许也因为此,倩云是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 明菲的月份渐渐大了,也并不接受外面妃嫔的跪拜,只一天在寝殿里读读书,在院子里散散步。内殿里摆着好几盆浅粉色的大朵菊花,花朵和枝叶都看着鲜艳翠绿,空气里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菊香,却独独没有熏香的味道,翠色的帷幔层层叠叠,从旁经过的时候总能划出几分曼妙。 明菲弯着嘴角笑了笑:“来了。” 不像是在对下人说话,却实实在在的透着冷清高贵,似是有几丝笑意,却又有几分冰冷,倩云不自主的跪了下去:“奴婢见过主子娘娘。” 明菲淡淡的道:“抬起头来。” 倩云猛然一惊,瞳孔一阵收缩。 只是倩云胆怯的样子,看在明菲的眼里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倩云的眉目并不是多么的耀眼,凑到一起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弱妩媚感,像是扶风的弱柳又像是天边的云朵,仿佛风吹一吹就能散开化开,看着娇弱又纯洁。 她点了点头。 倩云想不来明菲点头是什么意思,只是忽然觉得面前的女子像是雪山上盛开的莲花,高贵又遥不可及,那样的气质又怎能是她这样的人比的上,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悲伤,她的眼角渐渐沁出了泪水。 明菲啧啧的叹了两声:“果然是个美人样子,我是有些不忍心的。” 倩云吓的一个哆嗦,猛的在地上磕头道:“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明菲轻笑了一声:“你不但貌美还聪明,只可惜身世差了些,只是我并不打算要你命的。” 倩云只堪堪舒了一口气,却忽的听明菲开口道:“我听说韩家的老太太今儿终于没了,你是不是心里终于踏实了?” 她的声音里辨不出一丝别的东西,像是为了说话而说话,只是听的倩云的耳朵里,比惊雷还要震耳欲聋,她只觉得冷汗渗渗,几乎软到在地上,韩家老太太便是她哥哥打死的人的妈。 她只看见紫色的裙裾从她眼前晃过,上面的金丝线几乎晃的她眼花,她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完了。 佩玉扶着明菲在地上走了两步,停在了倩云的身侧。 明菲伸手摸了摸倩云的侧脸,光滑细腻。 倩云却因为这温热的触感,一阵哆嗦。 明菲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弯着嘴角笑的一脸的明媚,甚至原本冷清的声音里都透出了几分欢快:“你真傻,我说了不要你的命便不要你的命,你何必如此害怕?” 倩云的脑袋一团的浆糊,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本能的不断的磕头:“谢娘娘,谢娘娘!” 明菲忽的在没有话了,内殿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倩云知道自己的耳朵一直在不断的轰鸣,口干舌燥,全身早以让汗水湿透,不断的颤抖,这便是主子和奴婢,主子说生便是生,说死便是死。 明菲思来想去觉得,后宫里从来都不缺厉害的女人,但一个有把柄握在自己手里的后妃却不多,她不打算要倩云的命,但这样心思重的奴婢她也不想在留在跟前,她想吓住倩云,最好让她一辈子都记住这会在她跟前受的惊吓,对她有了心里阴影自然最好。 明菲坐回了榻上,打量了着身子紧绷,几乎随时就要晕厥过去的倩云,猛的将茶碗重重的放在几子上,倩云的浑身又是一个哆嗦,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明菲看着这情形先是一愣,随即咯咯的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什么都还没做了,她便晕了过去?” 王嬷嬷笑着给明菲换了碗热参汤:“主子那气势都怪吓人的,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晕了过去也算正常,有些个奴才被主子吓的屙到裤子里的也不少。” 明菲笑的更欢了,对着执棋道:“让小宫女把她抬下去把,等她醒来就告诉她,我把她赏给宜嫔了,让她去了好好侍候。” 执棋应了是。 王嬷嬷诧异的道:“主子怎的想把她赏给宜嫔了?” 明菲靠着浅蓝色的锦缎大迎枕,朝桑枝招了招手,桑枝立时小跑了过来,跪到一旁替明菲捏起了腿。 明菲这才看着王嬷嬷道:“嬷嬷怎么看这个倩云?” 王嬷嬷想了想道:“平日里看着她虽貌美,却是一副的呆板无趣样子,到也是懂事守规矩的。” 明菲点了点头:“这便是了,她那呆板样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她家里倾家荡产的将她送进来,难不成就是想让她到了年纪被放出去?自是想让她有一番作为的。” 王嬷嬷更诧异了:“主子还留着她?” 明菲淡笑道:“我自有我的想法的,嬷嬷亲自走一趟将她送过去。” 明菲越重视倩云,宜嫔暗地里只会打压的越厉害,这样两人的仇才能结得更深,将来的四妃里两个最受宠的是死对头,她的位子才会更稳。 宜嫔虽未住在主殿,但也是一宫里最大的,听的贵妃跟前的贴身之人来了,连忙换了衣裳出来接待。 为了让倩云的竞争实力更强一些,明菲让佩玉和佩环用她们自己的名义给了倩云些银子,甚至还给了好几身衣料不错的衣裳,和几幅头面,倩云跟着王嬷嬷和佩环,脑子里还有些晕乎,这就放过她了? 明菲的话很冠冕堂皇,宜嫔伺候皇上有功赏赐了不少药材还有一个侍候的宫女。 宜嫔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如此貌美的宫女,手里的帕子像是麻花一样被拧了起来,脸上却还带着欣喜:“难为贵妃娘娘还惦记着奴婢,奴婢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 王嬷嬷笑着道:“宜主子这话说的太客套了,是宜主子劳苦功高,奴婢还要去其她几位主子跟前去,就不打扰宜主子了。” 宜嫔也站起了身,对着一旁的牛嬷嬷道:“替我送送王嬷嬷。” 直到王嬷嬷和佩环走了,倩云才渐渐的回过神,她虽然到现在还没明白明菲这么做的意图,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她的命保下来了,而她无论如何都要一直活下去,并且生下皇子。 宜嫔打量着这个跪倒地上的人,忽的笑了笑,不管贵妃是什么打算,得罪不起贵妃她也只把这个人当佛爷一样供起来便是了,不变应万变。 天气渐渐的转凉,明菲的月份也越来越重,康熙依旧偶尔会带着太子过来看看她,太子已经跟明菲熟了起来,有一次甚至熟睡在明菲的怀里。 要明菲说,康熙实在是个超级好的奶爸,太子睡了多久,他在跟前坐着等了多久,三藩还没有彻底平定,台湾问题又已经提上了日程,各地又常常有灾,康熙的事情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一边等儿子,一边让李德全将一些奏折搬到了明菲这边自己坐着慢慢的看。 太子醒来的时候见着明菲在自己跟前坐着,高兴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贵额娘也在。” 明菲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要不要起?” 康熙已经走了进来,见着太子醒了笑着道:“这回在你贵额娘跟前待的时间够久了,跟皇阿玛回去吧。” 太子还不会隐藏情绪,小脸上立时又垮了几分,明菲扶起他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轻哄着他:“若是想来,以后还有的是时间,皇上为了等太子,把奏折都搬了过来了,太子是好孩子,会体谅大人的是不是?” 太子虽不是多高兴,但到底积极配合起了明菲,穿好了衣裳,一旁的奶嬷嬷又将太子从床上抱了下去,明菲没法动手,她的产期近了,肚子实在有些大。 康熙看着她道:“你今儿也够累了,早些歇了吧,朕改日在来看你。” 明菲淡笑着点了点头,太子在一旁仰头道:“孤改日也来看贵额娘。” 明菲脸上的笑意忽的又柔和了几分,康熙不知为何心里竟渐渐的有了几丝酸软,拉着她的手轻拍了拍。 满月 明菲的月份越大,整日里的活动时间便越少,只太子来的时候还愿意在园子里走一走,王嬷嬷就一个劲的说:“还是太子好,若不是太子来,娘娘都不愿动的。” 小太子听了这话,越加的神采飞扬起来。 进了十月明菲的产期也就是一两日间的事情,期间虽是她的额娘赫舍哩递牌子要进来看她,她都挡住了,她们家现在如日中天,来往密切了还是容易遭皇上猜忌,她宁愿低调一些苦一些,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性命的威胁。 天气渐冷,太皇太后终于愿意带着太后从五台山上下来了,明菲是个大肚子什么都做不了,但到时候难免要一起到西华门迎接,到了十月末太皇太后才姗姗而回。 接了回来报信的小太监的信,皇上通知有脸面的妃嫔们及时赶往乾清门,同皇上一起前去迎接太皇太后。 佩玉和佩环往明菲身上一件件的套衣裳,梳妆台上更是摆着数十件华美的钗环首饰,明菲皱着眉头看了看,觉得自己大约可能会不堪重负,便是这衣裳穿的她都开始肚子疼了,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佩玉和佩环只当自己服侍的不好让明菲不满意了,手上的动作更加忐忑起来,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默不作声。 明菲觉得今儿的肚子疼的有些异样,光洁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汗珠,又一会,佩环和佩玉刚要扶明菲起身,明菲突然呀了一声,吓的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下去。 桂嬷嬷看着明菲腿下的水迹,也微微惊呼了一声:“娘娘这是羊水破了,快扶娘娘进产房!” 其他妃嫔都已经到了乾清门,独独佟贵妃没有到,康熙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宜嫔轻声道:“贵妃娘娘到越发比以前更加拿大了。” 康熙皱眉撇了眼宜嫔,宜嫔心里暗暗的笑了一声。 蕙嫔站在一旁只眼看着自己的大阿哥,大阿哥现在已经六岁了搬到了阿哥所,见面的时候少之又少。 荣嫔的三阿哥还在内大臣家里养着。 康熙看了看日头,有些不悦的道:“在去催催贵妃娘娘!” 刚说完话,便见长春宫的小太监一路跑了过来,噗通跪倒地上道:“皇上,贵妃娘娘刚刚发动了!” 康熙一愣,随即语气有些焦急的道:“贵妃娘娘可安好?” 小太监道:“听嬷嬷的意思,贵妃娘娘的身子很好,当很快就能生下小阿哥了。” 康熙微舒了口气,开口道:“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去长春宫等着去!” 几位嫔妃听着康熙这话,都心里不自在揉起了帕子,皇上对贵妃娘娘还真是不错,到底要说是表哥表妹,不是别人能比的。 孝庄太皇太后年纪已经大了,满头的银发,但脸色看起来确实红润健康,走起路来步步生风,丝毫不见老态,到是一旁的太后显得不及太皇太后矫健,见着兰馨扶着太皇太后从车鸾上走了下来,康熙当先跪了下去,后妃大臣们的拜见声,立时响了起来。 太皇太后上前亲自扶起了康熙,康熙笑着道:“老祖宗可是回来了,为祈福您受苦了。” 太皇太后笑呵呵的道:“哪里是吃苦了,你不知道老祖宗的自在,兰馨这丫头又机灵,服侍的哀家竟觉得说不出的舒坦。” 康熙笑看着兰馨道:“你要什么,皇阿玛一会就赏给你。” 兰馨自下了马车就一直在搜寻自己的养母,见着佟贵妃竟然不在,心里就涌出了不少不好的心思,只当佟贵妃是出了什么事情,脸上只强笑着道:“皇阿玛赏的女儿都喜欢。” 小太子小大人一样站在康熙身旁,孝庄笑着弯腰抱了起来:“这么久没见哀家的小胤礽了,还怪想的,走,跟老祖宗上车驾。” 太皇太后回宫是大事情,宫里竟是过节一般的喜气洋洋,皇上带着众后妃簇拥着太皇太后和太后一起回了慈宁宫。 众人在一起聊了一会之后,孝庄就放了妃嫔们下去,留着康熙道:“今儿怎么不见佟贵妃,可是发动了?” 兰馨立时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 康熙边给孝庄捏着肩膀边道:“到底是老祖宗,料事如神。” 兰馨这才放下了心,一时又有些担心,也不知额娘这会如何了。 孝庄笑着道:“佟佳氏的为人哀家心里明白,若不是为了这个也不会今儿没见着。”又对着自己身旁站着了苏沫道:“让人去看看,看看这会怎么样了,哀家进去给佛祖上个香去。” 对着身旁的康熙道:“你也忙你的去。” 康熙应了是。 还没等退下去,就有小宫女进来道:“太皇太后,太后、皇上,佟佳贵妃生了个壮实的小阿哥!” 孝庄一愣,随即笑道:“好好好,佟贵妃不错,不错,苏沫把那上好的野山参多包些,至于其他的赏赐都看着加上两份!” 兰馨眼珠子一转道:“老祖宗今儿一从五台山上回来,额娘就利索的生下了小皇子,可见是老祖宗身上是带着福气的,只求着老祖宗让我多跟老祖宗几天,好沾点福气!” 孝庄笑的合不拢嘴,一旁的康熙、太后也凑趣的说起了好话,让孝庄心里也跟着舒坦了起来,还没见着四阿哥就先多了几分好感。 明菲也没想到自己生儿子会生的这么快,儿子一点皱巴巴的样子都没有,胎发浓密,身上的皮肤看着白嫩嫩脆生生的,便是血管都可以看见,吃起奶小嘴巴上的力气可大了,一会就吃够了,窝在明菲的怀里老老实实的睡起了觉。 康熙,孝庄和太后都各自派了跟前的人看望了她,赏赐流水般不断进了明菲的长春宫。 因为四阿哥是贵妃之子,洗三宴也比其他阿哥规格高了几分,明菲这个时候才见到了自己的额娘赫舍哩氏和三岁的小妹妹明兰。 赫舍哩的年纪不大丰润的脸盘上有双明亮醒目的眼眸,跟明菲很相似,微微上翘的唇角似乎带着几分笑意,但又似乎是个严肃的弧度,一身大红色的诰命服饰,走起路来挺的笔直,头上的凤头钗又富贵又华丽,随着阳光亮闪闪的晃眼,明兰跟在赫舍哩的身后也走的笔直,便是脸上那严肃的神情都有几分相似,只是小孩子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这样的表情却只让人感到可爱。 不等赫舍哩拜下去,明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菲便让人扶了起来,拿着帕子在眼睛上沾了一下,红着眼圈叫了声:“额娘。hubaoer” 赫舍哩也是疼爱女儿的,也红了眼圈,只是安慰明菲道:“你不必这样,你好好的,月子里不兴哭。” 小明兰在一旁仰着脑袋叫了生:“贵妃姐姐。” 这不伦不类的叫法,让娘俩都笑了起来,明菲示意佩玉将明兰抱坐到了自己跟前,摸了摸小家:“明兰在家乖不乖?” 小明兰立马道:“明兰乖。” 明菲笑着又摸了摸她的笑脸蛋,拿着一旁的果子给她吃。 赫舍哩看着姐妹两个亲密,心里也高兴,明菲让人带着明兰下去了,才跟赫舍哩说起了正事。 赫舍哩叹气道:“你前些日子怎的不让额娘进宫?” 明菲低头道:“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太子尚且年幼。” 赫舍哩皱了皱眉头,展开之后又点了点头:“你阿玛在家也是这么说的,如今的几个阿哥里除过太子就四阿哥的身份最高,皇上大约也会有防范的。” 是啊,皇上也会有防范的,现如今的四阿哥就是个双刃剑,用的好了可以控制住佟家,用的不好了,第一个威胁到的就是太子,说能引起朝堂的动荡也是可能的。 她握了握拳头道:“额娘,皇家里做人不易,你以后千万莫要让妹妹也进来,有我一个就尽够了。” 赫舍哩又红了眼圈,拉着明菲的手道:“苦了我的儿了!” 明菲摇了摇头:“我已经有四阿哥了,在苦我也愿意,若是妹妹也进了宫,怕是只要皇上稍微用些手段,咱们就只有随意被玩弄的分了,您想过两个出自与佟姓后妃皇子的后果吗?佟家一分为二相互斗争,皇上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便也从此就败下去也就是这样的开头了,若是为了佟家好,便千万别让妹妹进来了,这里是没有亲姐妹的。” 赫舍哩的心里酸涩的难受,攥着帕子点了点头:“你说的话,额娘定会要说给你阿玛的,额娘也不想你姐妹吃这样的苦头。” 娘俩说了几句话,明菲忽的道:“施琅领兵剿了水贼,又带兵训练水师,皇上十有八九是想攻下台湾的,您让阿玛小心些。” 赫舍哩点了点头,又想着女儿还在月子里就要操这样的心,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正说话,外面的四阿哥被抱了回来,奶娘脸上看着一脸喜气,当是外面的事情很顺利,明菲笑着抱起了已经睡着了的儿子问奶娘道:“怎么样?” 奶娘喜滋滋的道:“四阿哥该哭的时候哭的可响亮了,不哭的时候就安静的让人抱着,太皇太后看着四阿哥的样子还特意夸了几句,一旁的宜嫔娘娘说小孩子才这么小点身上的皮就这么白嫩,听说昨儿是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 明菲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那喜滋滋的奶娘道:“我说了四阿哥生下来就跟别的孩子是一样的,这话你没有记住?” 奶娘这才意识到自己惹怒了主子,脸上立时有些发青,跪倒地上磕头道:“奴婢只是想着这样的事情是好事情……为何不让别人知道,宜嫔娘娘说的时候,奴婢只是没有开口,别的都没有说。” 明菲闭了闭眼,对着一旁的佩玉道:“先关起来。” 佩玉应了是,一旁两个小太监上来立时将她拖了下去。 赫舍哩叹了口气,看着白嫩嫩的小外孙,圆滚滚的壮实,只要看护的好,长大是不成问题的,只一会就有宫女过来请赫舍哩,说是开席了,赫舍哩塞了明菲些银票,才带着明兰离开。 一会便又是兰馨偷偷跑了过来,兰馨是个机灵聪敏的姑娘,看着待明菲也很是亲切的,明菲的感觉里对她不错,明菲听说她在孝庄跟前总是不着痕迹的给自己说好话,便决定若到时候真要上演琼瑶剧,她能帮还是要帮的。 直到夜幕降临,闹腾了一天的长春宫才安静了下去。 明菲因为有空间,身上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歪在炕上跟王嬷嬷几人说话:“寻个由头把今儿那奶娘打发了,看在四阿哥吃过她几天的奶,让内务府的黄自强就别下黑手了。” 桂嬷嬷凑趣道:“还是主子仁慈。” 明菲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脸上的神情才柔和了下来:“我是个赏罚分明的。” 几人忙都说是。 宫里的规矩大,明菲夜里并不能带着儿子一起睡的,明菲也不敢公然违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朝说出去了,或者生死都操纵在了别人的手里,她亲了亲儿子,将空间的泉水给儿子在口中滴了几滴。 问桂嬷嬷道:“四阿哥身边的人这两日看了看可都妥帖着?” “回主子的话,都妥帖着,身后没有其他人。” 明菲看点了点头:“四阿哥跟前什么时候都不能松懈,若是有一丁点异象就要说给我,你叫了四阿哥跟前的人都进来。” 明菲将地上跪着的人一一扫视了一遍,喝了几口空间的清泉,放下青花瓷的茶碗道:“我就一个儿子,他比我的命还要贵重……” 她慢慢的摸着自己手上的玉指环,缓缓的道:“如果四阿哥出了一点的闪失……” 地上的奴才被这一波三折的话说的跌宕起伏,心就高高的掉了起来。 “我不但要让你们跟着赔罪,还要你们家里的人跟着一起受罪!我知道有些人会被挟持了家里的人来威胁,但是若是四阿哥真出了事,你们和你们家里的人都就跟着一起陪葬!所以不要存这侥幸的想法,我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但若到时候有谁想要收买你们,拿着你们的家人来威胁你们,告诉我或者还有机会救了他们,不告诉我,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地上的奴才都连连的磕头:“奴才绝不会有二心!” 明菲淡淡的笑了笑:“一会把你们的家人都登记造册,我会让人去护着他们,所以,威胁的事情大约是不会有的。” 说是保护,说白了也是控制,众人又忙都磕头。 明菲靠着迎枕,又将地上的人都看了一遍:“我给你们一人赏上二十两,这只是可开头,只要四阿哥好,你们都是功臣,我要赏的就不止这些了。” 奴才们心里有了盼头,又被捏住了根本,都乖乖的谢了恩。 这洋洋洒洒的恩威并施,让王嬷嬷看着心里一阵的自豪,等着四阿哥被带去了暖阁,王嬷嬷亲自服侍明菲休息:“主子越发老练了。” 明菲看着王嬷嬷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才会多出几分温暖:“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王嬷嬷将个汤婆子塞到了明菲脚下:“只是做着月子主子的心思还是放淡些的好,这样身子才能好的快。” 明菲笑着嗯了一声,看着王嬷嬷将紫色的帷幔从金丝葫芦勾上放了下来,层层叠叠的透着外面朦胧的光,又一会屋子里便全部陷入了黑暗,明菲才闪身进入了空间,吃了些果子,洗了个澡,练了会功便歇在了空间的屋子里。 收用 佟国维不过三十一岁,是个英武的男子,听了赫舍哩转述的明菲的话,叹了口气道:“说是咱们佟家靠的不是裙带,但若没了孝康章皇后没了佟贵妃,也不会如此显赫,不瞒夫人说,我本是打算若佟贵妃生不出儿子就将明兰也塞进宫的,只如今就不必了。” 他转头看着灯下的赫舍哩道:“明兰你便当一般的满洲贵女教养就成了。” 赫舍哩舒了一口气,想起宫里的女儿心里还是不自在:“谢过老爷了。” 夫妻两沉默了一会,佟国维忽的开口道:“贵妃有没有提兰馨公主的事情?” 兰馨已经十五,也该到时间寻婆家了。 “这到不曾提。” 佟国维嘱咐道:“下一次进宫你问问,毕竟是养在贵妃跟前的,我这里有几个不错的人选。” 太子年幼,便是长大了以后也说不准,总该要谋划谋划。 赫舍哩应了是。 佟国维见着也没有什么该嘱咐了,才起身道:“我去乌苏氏那了,夫人也早点歇下吧。” 赫舍哩淡淡的应了是,送着佟国维出了正房,自己才转身回去,进了屋子歪在榻上,问琳琅道:“老爷今儿怎么忽然去了乌苏氏那了?” 屋子里还点着大灯,屋里亮堂堂的一片,赫舍哩端庄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其他的意思,琳琅道:“乌苏姨娘今儿在花园里遇上老爷了,老爷见的时候她正在往水里撒花瓣,穿着一身单薄的月白衣裳,看着楚楚可怜的,老爷跟她说了几句话。” 佟国维有五个儿子,四个是赫舍哩生的,还有两个女儿,一个还是贵妃,丈夫又是个敬重她的,争宠的心思早没有了,不过一心都放在自己儿女的身上,听着只觉得有些烦躁:“明儿寻几个在院子胡乱跑的丫头小厮都收拾收拾,给乌苏氏紧紧皮,幸好遇上的是老爷,若是遇上的是别人,咱们府上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在找些鲜艳体面的衣裳给她送去,告诉她,‘若没衣裳可穿,寻太太要,在没有下次的’。” 一旁的玲珑道:“太太不必跟那些见识浅薄的人计较。” 赫舍哩冷笑道:“我若跟她们计较,早不知死了多少回,底下在怎么动作,只要别出格我也懒得跟她们计较。” 琳琅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轻声道:“太太这会要不就洗漱吧?” 赫舍哩也觉着疲累,便点了点头。 坐月子的日子过的甚是清闲,只明菲却隔几天就让人看看倩云或是送些衣裳首饰,倩云不是傻子,明菲的暗示她都明白,她后来想着大约是贵妃嫌宜妃太受宠了,派了自己过来争宠的,她想不管这两位是什么意思,她既然可以浑水摸鱼,又何乐而不为? 她每日里打扮妥当了,总要凑到宜妃跟前献殷勤,宜嫔见她并不是康熙来的时候在自己跟前凑,对她看的便不如以往严了。 倩云买通了个小宫女,听得说是皇上到了,她心里一喜,拿了喷壶灌了水,换了明菲赏的月白底绣梅花的旗袍穿上,这样的颜色让她楚楚动人的气质更添了几分。 她袅袅婷婷的站在后花园里浇花,眼睛的余光却时时注意着四周,见着果然康熙带着宜嫔出现在了后花园了,她心里紧张又兴奋,却依旧侧着身子认真地浇花,她知道她的侧着脸抿嘴的时候总能让人怜惜起来。 宜嫔抬头猛然之间看到倩云站在前面心头一跳,笑着开口道:“这天也怪冷的,皇上要不还是回内殿吧?” 康熙也看见了前面的倩云,他见着这姑娘身姿玲珑又娴静安好,又往前走了几步。 宜嫔眼里的冷光一闪,看着身旁的彩云道:“前面那是个谁?皇上来了还不知道避开?还不快拉下去先打上十板子。” 康熙皱了皱了皱眉头,见着两个小太监上前拉住了倩云,面容姣好,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神情一闪而过,他开口道:“把那宫女带过来。” 小太监自然就带了过来,倩云跪到地上道:“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宜嫔娘娘。” 康熙道:“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奴婢名叫倩云姓乌雅。” 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包衣奴才。 康熙点了点头:“你抬起头来。” 宜嫔长长的指甲掐进了肉里,恨不得咬上倩云一口,这是在打她的脸,明个她就成了宫里的笑话了! 看着倩云的容貌,康熙嘴角微勾了勾,笑看了眼宜嫔:“朕到是第一次知道你宫里还有这样的人。” 宜嫔的心里在滴血,面上却还带上真诚的笑意:“她是贵妃娘娘赏给奴婢的,奴婢不好太用,皇上自然就不常见了。” 康熙笑了笑:“还是贵妃有心。” 宜嫔脸上一僵。 康熙看着倩云道:“你起来吧。” 倩云谢恩起身。 康熙已经转身往回走:“朕还有事,改日在来看爱妃。”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起驾乾清宫!” 夜里康熙就收用了倩云,明菲听说宜嫔气的摔了东西,乐得亲了儿子好几口,对佩玉道:“把赏赐的药材和衣料备好,保不齐明儿倩云就是贵人什么的了。” 佩环惊诧的道:“哪里就能这么快?” 明菲笑着将儿子放在肚皮上:“你可敢跟你主子打赌?” 佩环见明菲兴致高,凑趣道:“主子自然是神机妙算,奴婢可没有什么敢跟主子堵的。”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到是嘴巴变甜了。” 明菲确实是猜对了,康熙第二日跟太皇太后报备了一番就给了倩云一个贵人的封号,住在宜嫔的储绣宫里,宜嫔的脸被狠狠的打了一次,她只要一看见乌雅贵人就没有好脸色,总之,自此两人的争斗不断。 倩云因为出自明菲的宫中,到还在明菲的产房外磕了三个头。 阿宝天数渐多,明菲又常给他嘴里滴空间水,就是洗澡的水都被她换成了空间温泉水了,因此快满月的阿宝已经和满月的孩子相差无几,看上去还要机灵些,此时正握着明菲的手指头依依呀呀的说话。 明菲越看越觉得儿子可爱,喜的又在儿子白嫩的脸蛋上亲了几口。 听得佩玉进来说倩云来给自己磕头了,她轻笑了一声:“她是个聪明的,但别人又岂是傻子?让个小宫女出去跟她说‘好好伺候皇上’就让她走吧。” 倩云的身份地位升迁太快,遭众人的嫉妒也是难免,她到聪明,跑来给她磕头,若是她还跟以往一样对她太过亲热,那就是告诉别人倩云是她罩着的,倩云的麻烦会少一大部分,只是,她已经不打算跟这个新贵人有太多牵扯了,若是这么点难关都过不了,以后又怎么指望她斗宜妃? 小阿宝在满月宴上果然就得了胤禛这个名字,皇上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又圆实又可爱心里舒坦,兰馨笑嘻嘻的逗着弟弟道:“到底是沾着老祖宗的福气出生的,看着结实!” 孝庄笑着点了点兰馨的额头:“嘴上可是抹了蜜了?” 兰馨就只是笑。 太子跟在康熙跟前,眼睛却总是在看明菲和襁褓里的孩子,康熙看他可怜笑着道:“去看看你弟弟去。” 小太子这才笑了起来,站在孝庄跟前看的一惊一乍的:“弟弟这么小?” 坐在下首的明菲捂着嘴巴直笑:“太子也是从这么小一点长大的。” 小太子皱了皱眉头道:“贵额娘,弟弟什么时候能陪孤玩?弟弟都不跟孤说话?” 孝庄笑看了眼明菲,明菲却觉得那双慈祥的眼眸里寒光一闪而过,她抓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笑着道:“一般的孩子一岁的时候就可以说话,也就能走路了,不过要陪着太子玩还要等到两岁以后。” 小太子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想着应该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就哀哀的夸下了脸。 明菲忙哄道:“太子以后还要教弟弟写字,太子就用现在的时间跟着皇上好好的做学问,等到弟弟长大了就给弟弟当老师,可好?” 小太子眼睛果然亮了起来:“那孤就以后给弟弟当老师了。” 明菲笑着起身行了一礼:“奴婢就早早的替四阿哥向太子殿下行个拜师礼,太子可不能反悔。” 小太子咧着嘴巴道:“贵额娘太客气了,皇阿玛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孤当然不会反悔的。” 孝庄和康熙都欣慰的笑了起来。 明菲笑着道:“太子如此明理,可是咱大清之福!” 底下的妃嫔也不甘落后,一时都奉承了起来。 儿子的满月宴上最出彩的却是太子,明菲却只觉得安心。 孝庄看着明菲,似乎对明菲的表现很满意,笑着道:“哀家看着你额娘和妹妹也在,就让一会留下来陪陪你。” 明菲抿嘴笑道:“老祖宗果然是菩萨心肠。” 孝庄笑着道:“哀家听说太子喜欢你,想着能的小孩子喜欢的也当是心善的。” 孝庄因为怕明菲会威胁到太子的命,现在都已经开始敲打了。 明菲只笑着道:“奴婢也是有孩子的,看着孩子自然就多了几分喜欢,如今又盼望着太子殿下以后能多多教导,自是要巴结着太子了。”正因为我有了孩子,我才不会对太子动手,正如你们怕我向太子下手一样,我也怕我的儿子被殃及。 孝庄如同听了笑话一般,笑的不见眉眼:“真真是个贫嘴的,行了,哀家也就走了,你去陪你额娘吧。” 明月 满月宴散后,明菲将家里的女眷留了下来。 她母亲赫舍哩氏带着十三岁的庶女明月和三岁的嫡女明兰,后面跟着她三个弟妹,十八岁的大弟弟庆复的夫人阿穆鲁氏,十六岁的二弟隆科多的夫人小赫舍哩氏,她是赫舍哩的内侄女,十六岁庶弟庆恒的夫人那木都鲁氏,都是上一次选秀之后成亲的新妇。 都出自满洲大姓家族,也算是见过富贵的,只进了明菲的长春宫,在仔细看时还是觉得有些惊叹,姑奶奶果然在宫里是很受宠的。 明月和明菲差了七岁小时候也是相处过的,只是记忆里这相处的实在算不上愉快,羡慕嫉妒恨嫡女的庶女,总是想着各种办法在某些方面赢过嫡女,虽然她们之间相差了七岁。 长春宫的西暖阁里摆着两个有一米高的大熏笼,银盆里烧着上好的红罗炭不见一丝烟火,主位上的明菲一字头上绾着蝙蝠纹镶东珠颤枝金步摇,穿着蜜合色团花绣牡丹烫金边旗袍,手上带着一对金镶九龙戏珠手镯,手指上却不见指甲套,也不见戒指,绛紫色花盆底上还绣着点点的红宝石。 随意坐在罗汉榻上,腿上搭着一条白狐皮毯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亲切却丝毫不失上位者的高贵,随意却从骨子里透出优雅。 明月只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她怕自己遮不住眼里的嫉妒,手里紧紧的攥着帕子。 明菲笑着将明兰抱在怀里,看着额娘和弟媳道:“新进的老君眉,额娘和弟妹,妹妹们尝尝。” 阿穆鲁氏是长嫂,笑着开口道:“又沾了贵妃娘娘的光了,这老君眉可不多见。” 明兰坐在明菲的怀里起先还有些紧张,后来闻着明菲身上的香气慢慢的就放下了心,靠着明菲,小眼睛咕噜噜的乱转。 明菲笑看着阿穆鲁氏道:“佩玉记得给大少夫人包上二两,回得时候让大少夫人带上。”佩玉笑着应了是。 阿穆鲁氏连忙起身谢恩:“谢贵妃娘娘赏赐。” 明菲笑着道:“快坐下,一家人不兴这么客气。” 小赫舍哩氏抿了抿嘴道:“大嫂就是嘴巧,贵妃娘娘可是不疼奴婢了?” 小赫舍哩氏也算明菲小时候的玩伴了,叫着表姐长大的,情分自然不是阿穆鲁氏能比的。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就你机灵,可是看上了我这里的什么好东西了,你说出来我赏你。” 小赫舍哩起身行了一礼:“那奴婢就先谢过贵妃娘娘了,贵妃娘娘可不能反悔,额娘,您给媳妇做个见证。” 赫舍哩看着当是很喜欢,笑着拉着小赫舍哩氏道:“你这猴儿,额娘就给你当一回见证人。” 明菲斜靠在绣花靠枕上,笑着道:“你说吧,要什么?” 小赫舍哩氏笑嘻嘻的道:“若是奴婢以后有了女儿,求贵妃娘娘给她取个名字。” 明菲微微愣了愣,这小赫舍哩真不是她看上去的这么简单了,想的如此长远。 阿穆鲁氏和那木都鲁氏都看向了小赫舍哩氏,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却似乎是最实惠的,贵妃娘娘亲自起名的女孩子,就已经注定了她的以后不会平凡,当然亲额娘也会得到无限的好处。 明菲笑了笑:“二弟妹这么看的起我,我自然会给侄女亲自起个好名字的。” 小赫舍哩氏欣喜的行礼谢恩。 明月的心里如油煎一样滚烫滚烫的,一家子人竟是如此的巴结明菲,就是取个名字都成了天大的恩赐。 明菲怀里的明兰忽的指着紫檀嵌螺钿小桌上官窑观音瓶里的山茶花,脆生生的道:“贵妃姐姐,这花真好看。” 明菲低头看了看明兰,见小姑娘正巴巴的看着自己,有些失笑的轻拍了拍她,对身旁的佩环道:“把这山茶花给咱们明兰剪一朵下来。” 赫舍哩氏忙阻止道:“好好的花剪下来就不好了。” 明菲却已经给明兰别在耳朵上,明兰咧着小嘴笑了笑:“谢贵妃姐姐。”,在明菲怀里动了动,才安静了坐下了。 明菲笑着摸了摸她,看着赫舍哩道:“阿玛近来身子可好?” 赫舍哩笑着道:“都好,就是有些惦记贵妃娘娘。” 明菲抿嘴笑了笑:“我在宫里很好,让阿玛不要惦记。”她转头看向明月道:“妹妹近来可好?” 明月愣了愣,努力让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谢贵妃娘娘牵挂,奴……婢很好。” 明菲眯了眯眼睛笑着道:“等到了十九年,姐姐给你挑个好夫婿。” 阿穆鲁氏几个都凑趣的笑了起来,只明月又愣了愣,抿嘴道:“奴婢不好麻烦贵妃娘娘。” 明月话一出口,场面一时有些冷,赫舍哩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冷的看了眼明月道:“贵妃娘娘愿意给你挑夫婿那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谢过贵妃娘娘!” 明月咬着嘴唇,对了,她母女是怕自己进宫,她自认为自己颇为貌美,她便是现在认了错又有什么,以后她一定会让这些人后悔的! 她起身僵硬的向明菲行了一礼:“奴婢谢过贵妃娘娘。” 明菲无所谓的笑了笑,抿了口茶淡淡的道:“我知你不愿意,你的事情我不会插手的。” 明月心里不屑,说是不管,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当谁是傻子了? 小赫舍哩氏立马接口了:“那贵妃娘娘可一定要给侄子侄女们多帮忙了!” 阿穆鲁氏和那木都鲁氏也不甘落后的开了口,明菲笑着应了是,只有家族强盛了,她的地位和她的阿宝的命才能有保障。 赫舍哩氏淡笑着道:“不知兰馨公主的事情如何了?” 这是问兰馨的婚事了。 “兰馨深得太皇太后的喜欢,我估摸着太皇太后是要亲自挑的……”明菲抿了口茶水“不过,阿玛要是知道哪一家公子不错,也可以跟我说说,兰馨毕竟是记在我的名下的。” 赫舍哩氏笑着道:“你大伯家的大侄子库鲁到了年纪了,那孩子品性也不错。” 明菲的手指慢慢的在紫檀木桌子上画着圈:“额娘,物极必反,您回去告诉阿玛,能低调还低调些的好,不要惹了皇上的不快,咱们求的是个稳字。” 赫舍哩抿嘴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太监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明菲扫过明月变亮的眼眸,心里冷笑了一声,愚蠢的人迟早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明菲当先起身,向外迎去。 康熙也换了一身宝蓝色的袍子,腰间坠着明黄|色的丝绦,阔步走了进来,亲自扶起明菲,又对着赫舍哩道:“舅妈快些起来。”又对着其他人道:“都起身吧。” 康熙拉着明菲在主位上坐下,其他人也依次坐了下去。 一直低着头的明月这个时候也抬起了头,只明显的眼圈红着,一脸的委屈之色。 康熙跟自己的舅妈亲热的攀谈着,明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明月,这是给自己上眼药了,只是康熙似乎一点都没有看到。 她等着康熙停了下来,笑看着明月道:“刚刚都好好的,这会是怎么了?” 明月大概没有想到明菲会开口问话,顿了顿才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无事。” 明菲笑了一声,看着自己如此的胆怯害怕,还说是无事:“我不过是说了句不管你婚事的玩笑话,你便当真了?我是你的姐姐,你嫁的好了也是我的体面,这点道理我不会不懂的,今儿皇上也在这,我就厚着脸皮求皇上做个见证了。” 康熙笑着:“那朕就做个见证。” 牵扯到了康熙,明月不敢在在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却又不甘事情就被皇上理解成明菲说的那样,好像自己是个不懂规矩的小姑娘一般,三言两语就被定了性,她只抿嘴谢恩,心里却将明菲恨了个透。 又说了几句话,赫舍哩带着自己的媳妇女儿才告退,明菲还特地让佩玉从暖房里搬了盆山茶花送给明兰把玩。 赫舍哩一出了皇宫就在没给明月好脸色,这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胆子大的在皇上跟前给贵妃娘娘上眼药,她难道一点脑子都没有?贵妃娘娘倒台了,她就能有好日子?她现在出去能有体面,还不就是因为是贵妃娘娘的庶妹?真真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赫舍哩的手段明月见识过,她自己这个时候也有些害怕。 她想辩白几句,赫舍哩却根本就不屑于跟她多说,二话不说就让她进了家庙修身养性去,连衣裳都不多带,只带着两个嬷嬷,赫舍哩看着她淡淡的道:“我没想到府里竟然出了你这么蠢的一个人,你现在享着府上给你的富贵却硬要跟咱们过不去,你既然这么厉害,不如你就过过不是佟府二小姐的日子,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明月骨子里的血性很适时的被激醒了,她傲然的道:“你们都会后悔的!” 明月的生母叶赫氏,跪在地上哭喊着道:“姑娘啊,你就向夫人认个错吧!” 明月轻蔑的道:“你不过是个姨娘,你有什么资格教我怎么做?!” 她语气里浓浓的怨恨,让叶赫氏身子一颤,只倒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赫舍哩氏看着明月,轻蔑的笑了一声:“我还是高看你了。” 她转头吩咐玲珑道:“你去送送二小姐,别让她少带了东西。” 主母发了威几个媳妇都不敢说话,只看着明月被送走了,才干进去侍候婆婆。 康熙随意的歪在榻上:“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到不错。” 明菲一边给康熙捏腿一边笑着道:“虽是臣妾进宫的时候她才生下的,但是那么点小人看着实在可爱,说是当妹妹,又何尝不是当女儿看。” 康熙轻笑了一声,看了眼明菲,明菲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情,但她身上的气息,让人觉得她像是一多盛开的静谧的莲花,他伸手拉着她在自己身侧坐下:“你今儿也怪累的,坐下歇会吧。” 明菲抿嘴笑了笑,对上康熙的目光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天鹅一般的脖颈画出个优雅的弧度,带着雪白的光晕,康熙不自主的往明菲跟前靠了靠,宫女们看着情形不对头,立时安静的退了下去。 明菲圆润的耳垂上染上了胭脂般的红色,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的抖动着,让人不自主的多了几分怜惜。 康熙轻笑着揉着她的手:“身子可大好了?” 康熙的声音透着低沉的魅惑,明菲低低的道:“太医看了……说是……大好了。” 她的声音低下来的时候,像是双手滑过上好的丝绸,快的来不及抓住,却搅的人心痒,康熙在明菲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明菲的身子一颤,弱弱的叫了声:“皇上……” 康熙的喉结一阵滚动,恨不得的把人立时办了。 只是,天还没有黑,他还不敢白日h药宣,他吻上了那殷红的唇瓣,掠夺一样汲取那甘美的汁液,双手紧紧的搂着那纤细的腰肢。 康熙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些,用了些晚膳又洗漱过后,才终于到了时间。 浅色的罗账被轻轻放下,明黄的里衣上随意的放着石榴红的肚兜,鲜艳的惹眼。 男人精壮的身子伏在女子雪白的胴体上,男人的粗喘和女子的娇喘纠缠在一起,一声比一声媚人。 那低低的呢喃像是唱着的一首歌,她娇喘着:“啊……皇上……皇上……” “表妹……你真是个妖精……” 夜还漫长着…… 挑唆 康熙从十二岁大婚到康熙十七年,也算的上是御女无数了,可是只今晚是最欢畅的一晚,他便是起身了也没舍得叫醒明菲。 康熙走后一会明菲就自己醒来了,佩玉佩环几个都看着喜气洋洋的,王嬷嬷说是要侍候着明菲沐浴,明菲却将几人都赶了出去,将木桶里的水换成了空间的温泉,美美的泡了一个澡。 她静静的趴在浴桶的边上,呆呆的出了会神,听的外面的佩玉说是嫔妃们快要来请安了,才让几人进来侍候着她穿了衣裳,又喝碗参粥,去抱了抱儿子,才去了前殿。 妃嫔们已经都依次坐好了,看着满面□的明菲各种羡慕嫉妒恨都涌了出来,真真是好本事,位份最高,还有儿子傍身,还圣宠不衰,只乌雅贵人坐在角落里,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毕竟她被明菲吓晕过。 宜嫔因为吃了明菲的暗亏,不敢在太嚣张,只嘴里恭维道:“贵妃娘娘一天一个样子,越发的美艳了,真让奴婢们羡慕。” 明菲淡笑着道:“你又何须羡慕我,谁不知道你是几个嫔里头长的最好看的,人个有长处便是美貌也一样,你自有你的长处,要不然也不会得皇上的宠爱了。” 宜嫔不好接话,只讪讪的笑了笑,这贵妃娘娘看着温和的很,说话却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说是夸奖,还不如说是将你往火上烤。 荣嫔笑着道:“果然是贵妃娘娘,只一样事情就能说出大道理来,可见奴婢们确实是比不上的。” 明菲捂嘴笑道:“多读些书就行了。” 她顿了顿道:“我打算找几个太医院的太医给妹妹诊诊脉,让太医帮妹妹们好好调理调理,好能早日诞下龙嗣。” 明菲好心了一回,却让大殿里瞬间的静默了一下,随后就是感恩称颂的声音。 明菲勾着嘴角笑了笑,我是真好心,却要闹的这所有的人提心吊胆了。 又说了几句话,明菲便带着众后妃去了慈宁宫。 孝庄大约是有事情要跟明菲说,皇上刚带着太子到了一会,就打发着明菲以外的妃嫔们都退了下去,后妃们见皇上的时候不多,早晨这个时候是便是为数不多的时间里的最重要的一部分,孝庄一打发着众人走,立时就得了无数的怨气。 孝庄笑眯眯的拉着兰馨在自己跟前,对着康熙和明菲道:“这孩子大了,是该找额驸了。” 兰馨的脸红了个透,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明菲求助。 明菲心一软,笑着道:“老祖宗还是让这孩子避一避吧,看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孝庄笑着道:“哀家不为难你了,去前面找几个公主玩去吧。” 兰馨这才退了下去。 康熙笑着道:“老祖宗打算给兰馨找个什么样的?” 孝庄道:“自是要找个文武双全,还要会疼惜兰馨的。” 苏沫在一旁听了笑看着孝庄道:“老祖宗比皇上挑官还要严。” 明菲一笑道:“有老祖宗疼着,是咱们兰馨的福气。” 康熙一向孝顺孝庄,想了想道:“正好孙儿也想要考校考校八旗贵族的骑射,要不就文武一起考,选出最优的三个在给兰馨挑一个。” 孝庄拍手道:“皇帝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了。” 明菲想着康熙初期的八旗骑射都还是不错的,要是耗子还能脱颖而出就只能说明他是有真材实料的,只是情商有点低,她是该让人从现在开始就盯着这个耗子了,她只模模糊糊的记得,小白花和耗子的相遇也就是比武的时候。 她是同康熙一起离开慈宁宫的,太子拉着她的衣角道:“贵母妃,弟弟有没有长大一点?” 明菲想了想很郑重的道:“这个时候的小孩子都是在长的,虽然可能还看不见,但确实是长大了一点。” 太子被绕的有些晕,只听明白弟弟确实是长了一点的,于是便道:“孤也在好好的跟着阿玛做学问,请贵母妃告诉弟弟,也让他好好的长。” 康熙已经带头笑场了,明菲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跟小太子拉了勾。 康熙的眼里闪过几丝宠溺。 明菲一出了月子,后宫的宫务就又归还到了她的手里,她见了几个领事太监和姑姑,敲打了一番,又把自己跟前的几个宫女嬷嬷和太监编了三班,三天一换,就像是皇上派下去的钦差一样,起监督作用,毕竟快要过年了,出了差错就捅了娄子了。 明菲又派人给阿玛稍了信,让好好的监视耗子,说自己以后可能会用到,又把皇上比武的用意透漏给了他。 就像是后院的正妻管小妾一样,明菲丝毫不克扣任何一个后妃的东西,待后妃也很大度,但就是这样还是闹出了事。 儿子依旧每天都只知道睡,但只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她都是要将儿子带在自己身边的,明菲自己在一旁看书,看一会若是儿子醒来了还是要亲一亲哄一哄的,阿宝很喜欢笑,最喜欢吃明菲的手指头,明菲想着这样的儿子大约是不会长成以后那冰山脸的吧。 她正看着书,佩玉进来道:“主子,延禧宫的马贵人求见。” 明菲头也不抬的道:“出了什么事了?” 佩玉轻声道:“给马贵人的过年的新衣,马贵人说是比别人的衣料差,不是供料,是仿品。” 明菲皱了皱眉头,示意奶嬷嬷将阿宝抱下去:“让马贵人在西侧殿候着。” 马贵人是第一批进宫的秀女,从开始就不得宠,这样的人一般就是常受欺负的人,说不得这样的事情以前就是有的,只是最近不知道怎的,得了皇上的眼,康熙连连宠幸了几次。 马贵人是个富贵长相,圆脸盘圆屁股,长久的压抑的生活让她看上去有些怯懦,但还是很有她的特点,看着很温柔,规规矩矩的向明菲行了一礼。 明菲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头发梳的很整体,一丝都不乱,头上的是个喜鹊登梅的金簪,看着黄灿灿的,应该是皇上新赏的,身上穿着绣牡丹的蓝色旗袍,手里捏的帕子上绣着几朵梅花,被主人在手里揉搓着,手上有个上好的和田玉镯子,和那有些不太白皙的肤色有些不相称。 明菲淡淡的道:“你找本宫有何事?” 马贵人的开头说的有些磕磕绊绊:“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的新衣……新衣被人给调换了……那料子是假的……” 明菲抿了口茶,眼皮都不带抬的道:“你如何知道的?” 马贵人愣了愣:“娘娘抬过来一看就知道了。” 明菲看着她道:“本宫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明菲的口气刚一重,马贵人噗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明菲皱着眉头道:“还不将马贵人扶起来!” 小宫女连忙将马贵人扶了起来,佩玉安抚道:“马贵人不必如此,咱们娘娘是最仁慈不过的,你只要好好的回话就行了。” 马贵人连连点头,擦着鼻涕眼泪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是蕙嫔娘娘说的,蕙嫔娘娘见了跟自己的衣料比了比,说是奴婢的衣料一看就显粗糙了绝对是假的。” “蕙嫔何时去见的你?” “十天以前。” “蕙嫔因何见到了你箱子里的衣料?” “奴婢刚好被蕙嫔娘娘叫去回话了,衣裳送了过来,蕙嫔娘娘一时兴起看了看,随口说是这衣料像是假的,奴婢就记下了,后来奴婢自己看了看又问了别人也觉得是假的。” “都问了谁?” “延禧宫的牛答应和春答应,还有奴婢身旁的宫女嬷嬷。” 明菲笑了笑:“若衣料是真的了?” 马贵人又愣住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明菲不在意的摇了摇手:“佩环,让人将衣料送过来,在去找个内务府资深的管衣料的太监,让他过来看看。” 边 好看的txt电子书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3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边说着她便起了身:“马贵人若愿意就在这等着吧。浩瀚书屋 ” 她进了内殿,只留马贵人在原地站着。 明菲进去吃了几个果子,给醒来的儿子念了五首唐诗,又眯了一会,才听得事情完全办妥了。 老太监姓刘,已经有五十岁了,摸着衣料细细的看了一会:“这样的货色如何能是假的?” 明菲道:“你敢保证?” 刘太监道:“老奴跟衣料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了怎么会看错,这若看错了,那老奴就不用混了。” 明菲点了点头,又让其他几个太监也细细看了看都确定这是真的。 明菲看着脸色铁青的马贵人,淡笑着道:“马贵人怎么看?” 马贵人哆嗦着嘴巴道:“这……这……” 她们都在自己跟前说,你如今得了皇上的宠,他们还敢给你假料子,这是在踩你的脸,你要是不寻贵妃娘娘做主,他们以后只会变本加厉的。 她看着蕙嫔娘娘嘲讽的笑意,宜嫔娘娘怜敏的眼神,她一遍又一遍的求证,人人都说是假的,她就真的觉得也是假的,可是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明菲挑着眉头看着马贵人,没有姿色又没有脑子的人得了宠都这么受人陷害,这让她该如何总结了? 她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以后凡事多动些脑子,本宫罚你三个月的月钱,若有下一次就是打板子了。” 明菲想着康熙这一段时间大约是看上小白形的了,她没时间跟这种人耗,那几个无非就是想看着自己出手罢了,即替自己解决了心头刺,又能承受皇上的不满,只是她真的不介意后宫有这样的宠妃。 献计 宜嫔几个伸长了耳朵打听消息,得来的竟然是贵妃只罚了马贵人三个月的月钱,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宜嫔磕着瓜子道:“贵妃娘娘还真慈善。” 她的话音刚落,贵妃娘娘的赏赐就来了,一本《观音咒》,宜嫔问那小太监道:“贵妃娘娘就只给了我赏赐?” 小太监道:“贵妃娘娘给宫里的主子们都赏了这本《观音咒》。” 那小太监走了之后,宜嫔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猛然一拍桌子道:“贵妃娘娘真是仁慈!” 身旁的彩云道:“主子何出此言?” 宜嫔冷笑着道:“贵妃娘娘大约是知道马贵人那事是咱们在后面煽动教唆的,这是在警告咱们,让咱们要慈悲些,别随便的耍什么手段。” 流苏给给宜嫔捧了一碗冰糖梨:“主子喝一些润润嗓子吧。” 宜嫔看了眼青瓷碗里雪白的冰糖梨,觉得真有些渴了,就用了一些,心里却总归觉得有些不舒服,有些忐忑。虽然太医给她开了调养身子的药,但因为是贵妃娘娘开的头,她便一点都没有用,谁知道这是什么阴谋了? 慈宁宫里的孝庄听了这事情,笑着道:“哀家到没有看错她,后宫的女子得要有胸襟,有气度,尤其是管着后宫的主妃,要不然自己不但活不长,别人也活不长。” 苏沫笑着道:“贵妃娘娘竟想出个送佛经的法子,到狭促的很。” 孝庄靠在靠枕上道:“谁说不是了?你去把哀家的那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赏给贵妃,就说快过年了图个喜庆。” 贵妃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赐,谁都能推测来是因为马贵人的事情,就一件事情都足以让众人心里疙疙瘩瘩的,毕竟是失算了,费心费力做的事情给贵妃娘娘做了嫁衣。 十八年正月,平定三藩之乱已取得阶段性胜利,康熙帝御午门宣捷。 但十八年的事情也就这么点值得高兴的,还没出正月,河南巡抚董国兴疏言,陈留等二十一州县,灾疫并行,请发州县存贮米粟赈救。 据说,疫情让那里的人成片成片倒下,好些地方已经封城了,人们食不果腹,饿死病死不计其数。 明菲或许做不了别的但至少有两样事情她是可以做到的,人人都知道她在学医,她可以将现代的防疫的方法谢写下来帮助防御疫情,第二,她可以带领后妃们节俭用度,与灾区人民共患难,鼓舞全国人民的士气。 就第一条,她给康熙写了折子,能不能采纳她不保证,她要的是别人知道自己的品行。 第二条她就要跟太皇太后商量商量了,她自己在喜庆的旗袍外面加了件了狐狸毛大氅,手里抱着个青花缠枝的手炉,端庄的去了慈宁宫。 太后大约又跟兰馨说起了额驸的事情,兰馨羞的一张脸通红通红的,见到明菲似是见到救星一般,只软软的看着明菲,明菲给孝庄行了礼道:“老祖宗可是又在打趣兰馨了。” 孝庄最近逗兰馨逗上隐了,只笑着道:“这孩子面皮太薄了。” 又看着兰馨道:“行了,你出去玩儿吧,哀家跟你母妃说说话。” 兰馨这才被解放了。 明菲笑看着兰馨出去了,才对着孝庄道:“老祖宗,奴婢是有一桩事情要跟老祖宗说说。” 孝庄瞌着眼睛道:“什么事儿?” 明菲手里握着手炉淡淡的道:“河南发了瘟疫,听说饿死病死了很多人,去年山东一片遭了大灾,粮食本就不多,奴婢知道老祖宗和皇上忧心,就想着看能不能想办法为老祖宗和皇上分忧,奴婢想来想去就自己管得这一亩三分地,能做的就是让后宫节俭,将节俭出的药材和粮食捐给河南的灾民,若是能上行下效就更好了。” 孝庄瞌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尤其是一句“上行下效”,让她眼前猛然一亮,若是皇上主子都节省捐粮食捐药材了,别人又如何躲的过去。 孝庄笑拍着明菲的手道:“不错,不错,好一个上行下效!你是个有眼界的!” 明菲抿嘴笑了笑:“奴婢见识浅薄,大注意还是要老祖宗拿的。” 这是说自己不会贪功,这事情最后会算在孝庄的头上。 孝庄的眼神闪了闪,笑意越发和蔼:“你是个有气魄的,但老祖宗也不差,自然是功劳分明,若不然以后还有谁愿意为社稷江山出力?” 明菲心里对孝庄的感官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便说开了关于如何节俭。 她作为贵妃以后每顿餐只吃四道菜,两荤两素,其他用度则全部减半,至于其他人还是酌情的减少,至少正在长身子的公主阿哥们的不能少,年长的太皇太后和太后的东西不能少,其他后妃的东西都是看着一个月的补给算着减少,尤其是用处不多的东西更是永久性得删除。 最后说来说去,明菲的菜色还是定在了八道,别人就按着明菲的一次往下减,就这么下来,初步估计紫荆城里头的人一个月节省下来的东西能延续一个县的人民的生命,三天时间,这已经很惊人了。 孝庄看着明菲算题,惊讶的道:“你竟然是会洋人的东西的?” 明菲心里一惊,只抿嘴笑道:“跟着皇上时间久了,没事的时候自己在琢磨琢磨,就慢慢的会了。” 孝庄对这并不感兴趣,只让人请了康熙来。 跟康熙将这事情一说,康熙沉吟了一会道:“主意不错,朕看可行,朕明儿早朝上将这事情公告天下,天下的士族大户怎么都要表示表示。” 说着又笑看着孝庄和明菲道:“朕身边竟是有两位女诸葛的。” 孝庄笑着道:“你也不要尽说好听的,哀家和贵妃这次即帮了你的大忙,你可要好好的拿点东西出来谢谢哀家和贵妃,否则哀家不依!” 康熙笑着给孝庄捧了一杯热茶道:“老祖宗要什么就尽管说。” 孝庄笑着道:“我给太后求个旨意,她一辈子跟前没有个孩子,等着下一次谁生了阿哥就在她身边养一个吧。” 康熙顿了顿,便点头应了是。 前朝皇上将此事都公告了,后宫里的节俭运动也是雷厉风行的一步到位,只有些后妃见着明菲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皇上大肆嘉奖赏赐了一番,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凭什么自己饿着肚子节俭,受赏赐的就是别人,有本事她一个人节俭去啊? 风言风语难免就传到了明菲的耳朵里,王嬷嬷气愤的道:“她们现在知道嫉妒了,早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去给皇上也献个计策去?真真是让人看不上眼,眼皮子也忒浅了些!” 到是明菲开口道:“那些话她们爱说就说吧,这世上最管不住的就是人心,若是嬷嬷实在心里气不顺,明儿抓几个浪费粮食的好好教训教训,在敲打几个嚼舌根的宫人就行了。” 她不想为了这么点事情就去抓人罚人,那会显得她没风度没气度,她只要杀鸡儆猴,震慑住那些人就行了。 王嬷嬷一听果然觉得这样不错。 第二日带着几个宫女嬷嬷抓到了几个倒饭菜的小太监,先背了首“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然后又说了一下河南饿死的那些人,最后就打了十板子,又刚好遇到几个小宫女在议论主子的事情,拉着又抽了五下,打的鼻里嘴里都是血,然后宫里果然就没人敢随意乱说明菲的事情了。 至于明菲的关于防治疫情的方法,康熙并没有多说,显见应该是没有以她的为主,虽然觉得比较遗憾,但她最终要的只是在康熙的心目中提升自己地位和形象。 又几天就传来了大将军顺承郡王勒尔锦说提督佟徽年贪污了兵饷八百两把人绑了。 佟徽年虽不是佟家的嫡系,但因为颇有出息一直都跟佟国维等关系不错,颇有来往。 明菲听说的时候都气乐了,一个提督在没得贪污了,去贪污你那八百两?你当提督都是傻子?这纯粹是侮辱人么! 康熙知道了这事情也有些不高兴,下旨“提督乃国家大臣,王何得私行羁系,况佟徽年原系世家,岂肯私行侵克,此事当详察之”,下了朝又看了会折子就到明菲这来了。 明菲的情绪看着有几分低落,让康熙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能到明菲这本身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明菲还这幅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明菲服侍着康熙在榻上坐下,又捧上了热茶,康熙不开口,明菲也不说话,好一会了才听得明菲叹了一声:“奴婢竟不知皇上竟是忙到了这种程度。” 康熙愣了愣:“你这又是怎么了?” 明菲殷勤的给康熙捏着腿道:“奴婢不过是深闺妇人本不知皇上都忙些什么,只是照今日的事情来看皇上竟是朝堂上下大事小事都要一一过问,大事要劳心,小事要烦心,皇上为了大清实在是不容易。” 康熙的眼里闪着温情,捏了捏明菲的手:“你有心了……” 明菲咬着嘴唇道:“顺承郡王毕竟还在前线带兵打仗,这事情还是放一放吧,皇上最近太劳累了。” 皇上本就辛苦,这些臣子们却一点都不体谅皇上的辛苦,还到处惹是生非,制造这些不必要的麻烦,真真不是多么能为皇上分忧的人。 即便明菲不说,康熙也没有打算现在就怎么了顺承郡王,到处都是灾,还反贼不断,经不起一点的折腾。 康熙揽着明菲靠在自己的肩头:“你放心吧,朕会查清事实的。” 他闻着明菲身上淡淡的香气,连日来的疲惫和忧愁竟渐渐散去,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穿越 赫舍哩带着大媳妇阿穆鲁氏去看了佟徽年家的老太太,刚在二门下了车,跟着明月去了家庙的罗姓的嬷嬷,向赫舍哩行礼道:“太太,二小姐生病发高烧了。” 赫舍哩并不停顿搭着丫头的手上了软轿,罗嬷嬷跟在一旁。 赫舍哩怎会不知明月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过不下苦日子,想生一场病借机回来。 赫舍哩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罗嬷嬷道:“请大夫了没?” 罗嬷嬷忙道:“请了大夫看了好几次了,就是不见好,这一回怕是重了。” 赫舍哩冷笑道:“你去告诉她,生病吃药的钱也是佟府的,她若是不喜欢吃药那就不用吃了,她想死没人会拉着!” 罗嬷嬷忙应了是,赫舍哩吩咐外面的琳琅道:“给罗嬷嬷几个钱,让她喝茶去。” 琳琅应了是,罗嬷嬷得了赏钱终于欢天喜地的向赫舍哩行了一礼,又回了家庙。 佟家的家庙出了城不远就是,赫舍哩对明月毕竟还没有做绝,屋子里的陈设简陋了些,但并不寒酸,该有的都有,罗嬷嬷进了里间,见同来的许嬷嬷并不在里面,明月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粗丝的棉被,脸上却不见了高烧时的潮红,只余一片青灰色,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她心里一跳,哆嗦着伸手在明月的鼻子下试了试,这一试吓的她魂飞魄散,这明月果然是没气了! 罗嬷嬷拔腿往外跑去,跟进来的许嬷嬷迎面撞上了,许嬷嬷不悦的道:“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把自己当姑娘了?毛毛糙糙太没样子了?” 罗嬷嬷哆嗦着指着身后的明月,却见许嬷嬷笑着道:“二小姐,您可终于醒了,太太可担心了,给您请了好几个大夫。” 罗嬷嬷僵硬的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明月,双眼一翻,咕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前朝的事情有些多,但兰馨选额驸的事情还是正式提上了日程,康熙打算在南苑考校八旗勋贵的骑射还有文才。 皇上愿意为了兰馨甄选额驸而考校八旗勋贵的骑射,便可见其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因此南苑的骑射表现都相当出色,康熙帝尤为欣慰。 兰馨正陪在明菲身旁逗阿宝,五个月的阿宝,又壮实又好动,谁逗一逗都会笑,依依呀呀的留着口水说话,乌溜溜的眼睛神采奕奕的像是会说话一样,圆嘟嘟的小脸肉呼呼的,戳一戳还会有个肉窝窝,兰馨越看越喜欢,便是见了几次的孝庄也总是夸阿宝长的喜庆。 明菲坐在榻上正在看《妇科千金方》,被这姐弟两的傻笑弄的也轻笑了起来,兰馨拿着个珊瑚手链,阿宝被一逗就咯咯的一笑,兰馨看着阿宝笑了,也跟在后头咯咯的一笑。 明菲看不下去书了,便起身将阿宝抱在了怀里,阿宝看到明菲笑的更欢实了,小腿小胳膊的一起动。 明菲拍着怀里的儿子问兰馨道:“总是额娘跟老祖宗说你要选个什么样的夫婿,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要个什么样的?” 兰馨的见着四下里的宫人都规规矩矩的低头站着,红着脸轻声道:“女儿希望额驸是个心善的。” 明菲皱了皱眉头,要什么不好,非要要个心善的? 阿宝腿上有劲,明菲抱着他立在自己的怀里,他便攀着明菲的脖子一个劲的蹦跶,嘴里高兴的啊啊直喊,脚上挂着的铃铛叮叮作响,明菲托着阿宝的后背看着兰馨道:“怎么就想要个心善的?” 兰馨觉得明菲似乎不太高兴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有些忐忑的道:“心善的男子……才能温柔体贴……会疼惜人。” 明菲皱着眉头道:“这话是听谁说的?” 兰馨捏着手里的帕子,揉了揉:“是女儿身边的兰草说的。” 明菲将阿宝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摇晃:“兰草多大了?” “十九” “几岁进的宫?” “十三” 明菲看着兰馨道:“一个十三岁进宫的宫女,她知道多少又懂多少?她是成过亲还是生过孩子?你是公主……以后要管一府的事情……什么事情……都多想几遍……别随随便便的就信……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说你喜欢心善的,那额娘就问你……你额驸很是心善……看到了街上有一个女子卖身葬父被恶霸欺负,他该则么做?” 兰馨低着头道:“买下这个女子,救她出水火。” 明菲不悦的哼了一声:“那女子又说,‘你即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我心甘情愿的服侍你,你若不收我我便不用活了’,你那心善的额驸又该怎么做?” 兰馨咬着嘴唇,不说话。 阿宝大约是觉察出大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就乖乖的坐在明菲的怀里,睁着黑亮的眼睛扑扇着。 明菲看着她道:“男子是要在官场上打拼的,善心这种东西可以有,但不能太多,女子看男子最应该看的是他是否有责任心,是否有上进心,一个有责任心的男子才不会在你年老色衰的时候弃你不顾,一个有上进心的男子才能让你衣食无忧,疼惜女子的丈夫未必就是好丈夫,女子要的只能是疼惜只疼惜自己的,而不是见了哪一个都疼惜,跟了那样的男子不是福气,那是灾难。” 兰馨呆呆的看着明菲,帕子飘落在了地上。 王嬷嬷弯腰将地上的帕子捡起来道:“公主,主子这会便是奴婢这老婆子听了都觉得受益良多,这确实是肺腑良言。” 兰馨从王嬷嬷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帕子,起身向明菲行了一礼:“女儿谢额娘的教导,额娘说的话女儿都记下了。” 明菲觉得兰馨还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孩子,只要听进去就好。” 正说着话,外面的小宫女进来道:“主子,公主,太皇太后宫里的人过来请主子和公主过去,说是有事相谈。” 明菲笑着起身道:“看样子这额驸的人选是有眉目了。” 兰馨的脸蛋又红了。 明菲本是不打算带阿宝的,但阿宝牛皮糖一样黏在明菲身上就是不下去,明菲便只好抱上了他,三月时节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树木嫩芽的颜色正是最赏心悦目的时候,阿宝一路走一路的说话,大概是因为高兴他越发的闹腾,众人得换着抱才将他安全运送到了慈宁宫。 康熙果然在里面,明菲带着兰馨向上面的三人行了礼,孝庄看着明菲将阿宝一起带了过来,笑着道:“来,把四阿哥放在哀家身边来。” 奶嬷嬷将阿宝放在了孝庄坐着的榻上,阿宝像是个被放翻的龟儿子,小胳膊小腿的不停的动,一双黑亮的眼睛焦急的乱转,孝庄越看越可乐,将阿宝抱在怀里道:“看把这小家伙急得。” 阿宝到了孝庄的怀里,终于搜寻到了明菲,指着明菲啊啊的直叫,康熙手痒的想抱抱胖儿子,但又不能违了祖宗的规矩,便轻咳了一声道:“这是要他额娘抱了。” 孝庄笑着将阿宝递给了身旁的奶嬷嬷,奶嬷嬷又抱给了明菲,阿宝到了明菲的怀里果然高兴了起来,蹦跶的停都停不下来,孝庄笑着道:“这孩子实在是个结实的,看着人心里舒坦。” 明菲抱着儿子笑道:“他身子结实,以后就让他好好的学武,当将军。” 康熙看着明菲抱着小土匪一样的儿子又娴熟又不显累,便知道这是常哄孩子的,笑着道:“等着他大一些,看看他自己喜欢什么。” 明菲抿嘴直笑,对着孝庄道:“不知老祖宗让奴婢过来可有什么事?” 孝庄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身旁的宫女,那宫女立时拿给了明菲,因阿宝不愿意从明菲怀里出去,宫女双手捧着凑到明菲跟前,明菲看了看果然是是比试下来的前三甲的名字,第一名赫然是浩祯的名字,第二名是辅国公吴由的儿子诺穆图,第三名辅国将军杨福的儿子齐赫。 明菲点了点头,那宫女就又退到了一侧。 明菲笑着道:“老祖宗和皇上是什么意思?” 孝庄抿了口茶道:“按理自然是让第一做额驸……只是……人品还是当在查看查看。” 苏沫轻声道:“奴婢恍惚记得这个浩祯年幼的时候,还曾有过捉放白狐的善举。” 孝庄忽的哼了一声:“那就更应该好好查查这几个人了,祖宗们都是马上得的天下,若是人人都学这浩祯,哪里还有现在的大清国,沽名钓誉。” 明菲眼前一亮,孝庄真不愧是孝庄,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可不就是沽名钓誉,她连忙道:“老祖宗说的是,兰馨的事情不能马虎,才学虽也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人品。” 明菲的话音刚刚落下,别人还没有说话,一个比较奇异的声音响了起来,空气里飘散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众人一时都愣住了。 明菲看着乖巧的趴在自己肩头的儿子,憋笑道:“你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放屁没面子?” 阿宝的圆屁股不安的扭了扭。 孝庄和康熙一下子朗声笑了起来。 便是一向话少的太后也笑眯眯的开了口:“这孩子真机灵。” 康熙也同意将这几个人的人品私底下在探查探查。 拉拢 明菲带着阿宝回了长春宫,换了衣裳,卸了头面,歪在榻上一边喝着空间里的清水一边吩咐王嬷嬷道:“嬷嬷出趟宫,看看府上最近怎么样……在……便说是辅国公吴由一向与家里关系不错……能帮便帮一帮。” 如果故事情节是真的按着琼瑶剧走的,那么现在大约是已经发现他的把柄了,如果吴由是真想让儿子尚主,那其实他就是真正的想跟佟家搭上线,毕竟兰馨是养在她名下的,兰馨还要叫她的阿玛一声玛法,吴由一家人才辈出,跟这样的人家搭上不会是坏事。 明菲放下手中的羊脂玉的小杯子,看着王嬷嬷道:“嬷嬷顺便在回趟家看看,把咱们这上好的点心包上几分,带给家里人尝尝,我这还有几匹衣料,嬷嬷也带回去,给媳妇孙子做衣服穿,跟家里人好好的说说话,不必急着回来。” 王嬷嬷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跪在地上向明菲磕了头。 王嬷嬷被领进了正房,赫舍哩笑吟吟的在上首坐着,王嬷嬷抬头稍微打量了一番,太太后面跟着的依旧是琳琅和玲珑,几位少夫人也在跟前,只是二小姐竟何时得了夫人的青眼,竟也在夫人后面坐着,便是穿着打扮也比前些时候好看了,看着竟是低眉顺眼的。 她压下心里的疑问,还没行礼,太太身后的许嬷嬷就上前将王嬷嬷扶了起来,赫舍哩笑着道:“你快些起来吧,琳琅,给王嬷嬷搬个凳子来。” 王嬷嬷还是拜了下去:“给太太请安。” 赫舍哩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几分,忙让许嬷嬷将王嬷嬷扶起,又请她坐下,又上了茶。 明月看着王嬷嬷,见她不过三十几岁的样子,额头饱满,眉眼平顺,梳着两把头,带着赤金头面,身上穿着深蓝色素面旗袍,外面套着素青色褂子,在圆凳上也只堪堪坐了个边,虽是个奴才,但穿着打扮,说话气度便是一般的大家夫人也未必比的上,果然是皇宫里出来的人。 太太跟她说话,也丝毫不敢将她当奴才看,毕竟离贵妃最近的还是她,若是她存心挑拨母女关系,吃亏的还是太太。 赫舍哩道:“贵妃娘娘最近可好?” 王嬷嬷笑着回赫舍哩的话道:“贵妃娘娘很好,便是四阿哥也是越长越壮实,太皇太后和皇上都很喜欢,隔几天就会有赏赐,只是主子时常惦记老爷和太太,这不,今儿就让老奴又出来带主子问候老爷太太来了。” 听到提起了四阿哥,明月只觉得眼皮子跳了一下,紧紧的攥住了手里的帕子,她是四阿哥的小姨子,像她这么点背的清穿女大约是不多见,真真是应了那句我生君未生,君生我以老。 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她一听话,太太明面上对她立即就好了起来,她哪里会不知道太太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她的名声好了,宫里的贵妃娘娘的名声也能好,太太为的不过是一片爱女之心,她的姨娘是个没主意的,出了什么事都只知道哭,什么忙都帮不上,他阿玛根本不问后宅的事情,她只能靠自己,她想起以前看的那些嫡母暗地里将庶女嫁给那些财大气粗又心态有毛病的男子的小说,她的心里就一阵发毛,不,她一定要掌握住自己命运! 赫舍哩跟王嬷嬷说了一会话,见着王嬷嬷似乎还带了明菲别的话,便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王嬷嬷在说会话。” 几个媳妇和明月都起身应是,往外退去,赫舍哩又忽的开口道:“老二媳妇,你留下。” 小赫舍哩应了是,阿穆鲁氏看着宠辱不惊的小赫舍哩氏心里啐了一口,到是惯会装样子,一旁的明月看着两人的样子,微微抿了抿嘴,等着出了正房,明月笑挽着阿穆鲁氏的胳膊道:“我回去也是无事可做,不如去嫂子那坐坐,嫂子可愿意招待妹妹?” 阿穆鲁氏是家里的嫡女,其实一直都不大看的起明月,只是毕竟是小姑子,她便只好耐着脾气,带了她去自己的院子。 阿穆鲁氏是长媳,但因为有个小赫舍哩氏的原因并不是多么受赫舍哩的喜欢,心里一直不大顺畅。 带着明月进了西面的暖阁,自己换了衣裳,出来便随意的歪在了炕上,看着丝毫不显得生疏,但明月知道她那是没人在跟前懒得装样子,她心里冷冷的想,也难怪太太看不上她,但她脸上依旧带着亲切的笑意。 喝了几口茶,忽的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一叹三回,惆怅又悲凉,只这一叹,竟让阿穆鲁氏也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跟着轻叹一声:“妹妹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明月擦了擦眼角道:“我知我不过是个姑娘家,有些话不当我说,可我……我亲姨娘是个不顶事的,若我不自己想办法,谁又会管我。” 明月顿了顿红着眼圈又道:“眼见着我也是到了年纪了……” 阿穆鲁氏这才明白过来,明月是在担心自己的婚事。 “其实妹妹是多想了,太太那样的人物,是不会随便将你嫁了的。” 明月抿嘴道:“太太那样的人物,是不会将妹妹随意的嫁了,可是太太又哪里愿意替别人多想,到时候也不过是嫁一个对贵妃娘娘有好处的人,人品必定是不会多看……” 明月那句“太太又哪里愿意替别人多想”又让阿穆鲁氏有了同仇敌忾的感觉,太太确实不愿意替比人多想,明明她是长媳,却因为喜欢小赫舍哩氏做什么都将小赫舍哩氏带在身边,丝毫不顾自己的脸面。 她绷着脸道:“毕竟还有嫂子在,我也会帮着妹妹的。” 明月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哭着道:“若嫂子能帮妹妹一把,妹妹以后也定会帮嫂子,佟府的长媳之位谁也夺不走!” 明月的这句话真真是说到了阿穆鲁氏的心坎里,她亲自将明月扶起,给她擦了擦眼泪:“好孩子,快别哭了,我是你嫂子,当帮的自然是要帮的。”她未必就相信明月就有这个本事,但是有助力总比没有助力好。 明月在现代的年纪已经有三十二岁了,她只是中专毕业,二十岁就结了婚,二十九岁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直到离婚的时候她才知道丈夫从结婚没多少时间就跟那个女人搞在了一起,那个时候她就知道男人是不可信,她不是小姑娘,相信清穿言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她即便是真的喜欢四阿哥,也知道现代的男人都要出轨,更何况古代的男人,她想着既然跟谁都会有小妾,那么为什么不跟了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即便丈夫有了外遇,她也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虽然这多少跟清穿小说有些关系,毕竟有主角光环的原因,她现在缺的只是一个让康熙必须收了她的原因,为了这个原因佟家的人都挡不住皇上的脚步,而她有的是本事制造出这个原因,因为她以前实在酷爱清穿,她懂历史,她只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明月跪在地上发誓道:“只要嫂子助我,我若违了我刚才说的话,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阿穆鲁氏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赫舍哩氏带着王嬷嬷进了内间,小赫舍哩氏坐在她身旁,王嬷嬷又微微打量了一下小赫舍哩氏,小赫舍哩的两把子头上带着一套镶红宝石的牡丹花头面,眉毛细长却在末端的地方稍微挑起,脸盘圆润,下巴微微有些尖,穿着藕荷色镂金百蝶穿花云旗袍,端庄的坐在上首,见着王嬷嬷看她,也笑吟吟的看了回来,微微朝着王嬷嬷点了点头。 王嬷嬷笑着朝小赫舍哩氏欠了欠身子。 赫舍哩氏抿了口茶,看着王嬷嬷道:“贵妃娘娘还有什么话?” 王嬷嬷开口道:“主子说‘辅国公吴由一向与家里关系不错,能帮便帮一帮’,太皇太后和皇上还想要看看几人的人品。” 赫舍哩当然知道吴由的儿子是第二,想尚公主还需要在努力一些,她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点了点头:“我会跟老爷说这个事情的。” 随后赫舍哩又问了问明菲的一些事情,知道王嬷嬷还要回一趟家,就没有在多耽搁。 直到王嬷嬷出去,赫舍哩氏看着小赫舍哩道:“你怎么想贵妃娘娘说的事情?” 小赫舍哩氏拿帕子沾了沾嘴角道:“娘娘自然是希望咱们家能助辅国公一臂之力的,毕竟辅国公家里的前景不错,娶了兰馨公主就跟咱们是连在一起了。” 赫舍哩皱着眉头淡淡的道:“只是这又是如何的帮法?” 小赫舍哩氏轻声道:“娘娘前些日子不是一直让咱们注意那个浩祯的事情吗?想必是早料到这一茬了,太太跟老爷将贵妃娘娘的话一说,老爷那里大约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赫舍哩的眼眸亮了亮,转身拍了拍小赫舍哩氏的手:“额娘果然没有看错你。” 王嬷嬷在宫门落锁之前回了长春宫,明菲已经洗漱沐浴过了,头发还是湿的,白皙的脸上带着红晕,比平日冷清淡雅的样子看着鲜活明艳了几分,穿着一身白色丝绸绣蔓草纹的里衣,身上盖着樱草色绒面的被子,慵懒的靠在雪青色的靠枕上,佩玉站在明菲的身后给明菲擦着头发。 王嬷嬷跪在地上谢了恩。 明菲抬了抬手道:“嬷嬷快些起吧。” 王嬷嬷这才谢恩起身,将自己一天的事情都一一报告了一遍,在琐碎的都没有漏掉。 明菲微微攒着眉头道:“那罗嬷嬷是真的试过明月的鼻息?” 王嬷嬷点头道:“罗嬷嬷自己是这么说的,奴婢的儿媳妇说罗嬷嬷到现在见了二小姐还是绕道走的。” 明菲纤细的手指轻轻理了理衣袖:“明月说自己因为高烧有些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 “是” “明月也比以前看着沉静了,还聪明会讨人喜欢了?” “是” 明菲攒着的眉头慢慢展开:“嬷嬷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着吧,就不用在我跟前侍候了。” 王嬷嬷应了是,躬身退了下去。 佩玉看着明菲的样子轻声道:“这二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明菲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过是真正的明月已经没有了,来了个穿越了时空的冒牌货。 拇指一下一下摩挲过其他的四根手指,走一个不谙世事,想要进宫的明月,那么现在的这个明月又是什么打算? 层层叠叠的帷幔放下,宫人们弯腰轻声退下,内殿里暗了下去。 明菲进了空间换了一身简便的t恤凉鞋穿上,坐在从树林边上的两眼泉水里流出的河边,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出了一会神,毛毛不甘寂寞,在明菲的身旁蹭来蹭去,明菲笑着将毛毛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随意的揪了一朵野花插在了毛毛的白毛里,毛毛伸着小舌头讨好的舔了舔明菲的手。 明菲痒的轻笑了几声,仰躺在草坪上看起了天。 梅花 庆复和诺穆图的关系不错,打小就是认识的,庆复约了诺穆图到龙源酒楼聚一聚,两人在二楼坐着,一楼有个卖唱的姑娘,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唱着婉约动人的曲子。 庆复喝了口酒,见诺穆图一直往一楼看笑了一声:“你竟是看上那卖唱的姑娘了?” 诺穆图轻蔑的笑了一声:“她连个三等的丫头都不如,我会看上她?我不过是看到熟人罢了。” 庆复伸着脖子往下看了看,见着一身青色袍子的浩祯赫然坐在最前面,有些痴迷的看着那卖唱的姑娘。 庆复转了转眼睛,开口道:“你说,我若将那姑娘叫上来,浩祯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诺穆图眯了眯眼睛起身道:“我去如个侧。” 庆复失笑,真是个滑头,见着诺穆图走了,他回头对身边的小厮巴图道:“去给掌柜的说,让那个姑娘上来给大爷唱个曲。” 庆复在上头看着,见巴图下去跟掌柜说了几句,便见小二哥上前对这卖唱的姑娘说了几句话,那卖唱姑娘忽的跪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浩祯已经大步走上前去,那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这姑娘即不愿意,你又何必为难与她,做人好歹也要有些善心,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姑娘哭声更大了起来,巴图气愤的道:“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在这里卖唱的,叫于我家爷唱个曲有什么不可?我们又不少她银两!她即不愿意唱,又何必做这个的勾当,即当鸡又想立牌坊,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你就是现在想唱,咱们还不愿意要了,哭哭啼啼的看着就晦气!” 浩祯看着小白花怎么看怎么冰清玉洁,一脸的楚楚可怜,哭的梨花带雨的,却倔强的道:“这位小爷说的话未免太难听了些,小女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竟然要你这么诋毁,我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竟叫你说成了这样,我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我也不愿意活了!” 见着小白花就要撞柱子,浩祯只觉得心头一紧,立时冲过去挡住了小白花,小白花一头撞进浩祯的怀里,眼泪汪汪的抬头看了眼浩祯,那眼眸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似是无奈似是欢欣又似是痛苦,看的浩祯觉得五脏六腑都一起难过了起来,小白花晕倒在了浩祯的怀里。 浩祯抱起小白花红着眼睛道:“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爷好好的收拾一顿!” 浩祯的小厮们一涌而上,庆复眯着眼睛吹了个口哨,立时就有几人也加入了进去,外围的人都一脸兴奋的看着热闹,只老板气的差点背过去,直到巡城的小吏出现才结束了战斗。 巴图早不知跑哪去了,跟浩祯的小厮打的只是一群地痞,于是不到一天,硕王爷的长子,为了一个歌女大打出手的消息便传遍了四九城,皇上案头的驸马名单,浩祯被毫不犹豫的画掉了。 庆复跟诺穆图坐在包间里勾肩搭背着道:“这个小白花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浩祯要是在这样下去,迟早会让这个女人毁了。” 诺穆图嗤笑道:“听上去你心眼到不错,浩祯或好或坏跟你有什么关系?” 庆复哈哈笑道:“你到是会损人,不过你不要忘了一件事情,或者用不了多久我就要比你大一辈了。” 诺穆图脸上一黑,瞪了一眼庆复道:“今儿就这样吧,我先回了。” 庆复起身拍了拍诺穆图:“好好干!”竟是长辈的口气,诺穆图被噎的脸又黑了几分。 在后面人的刻意操纵下,消息已经进了后院,明月正跟阿穆鲁氏做绣活,她几乎记不得多少事情,这个绣功也是开始练习,但所幸她手巧,几天下去就有了样子。 她咬断了线头,听得阿穆鲁氏道:“那个浩祯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通,他为了个歌女大打出手,皇上定然不会让她尚公主了。” 明月穿越的年代比明菲稍微早了些,还不知道浩祯这样的被人家叫做脑残,她只记得那电视剧上的浩祯和小白花两人的感情真的很感人,她心里嗤笑阿穆鲁氏,想她大约是不知道什么叫□情的,嘴里却道:“想来他自己能这么做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阿穆鲁氏没接这个话头,却问明月道:“妹妹那事情真有把握?” 明月淡淡的笑了笑,阿穆鲁氏忽的觉得明月真的是个好看的女子,脸庞白皙又细腻,笑起来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明月透过开着的雕花大窗看着窗外道:“我要做的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4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一定能做到。浩瀚书屋 ” 正说着话,听得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少夫人,爷回来了。” 阿穆鲁氏连忙抿了抿头发,起身往外走去,明月也顺势起了身,只是还是有些看不惯阿穆鲁氏这么着紧一个男人的样子。 庆复进来看着明月竟然也在,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他一样不喜欢自己的庶弟和庶妹。 明月福了福身子,笑的一脸的天真可爱:“即是哥哥回来了,那妹妹就不再这里打扰了。”边说着朝着阿穆鲁氏挤了挤眼睛:“嫂子,妹妹告退了。” 阿穆鲁氏被打趣的脸上一红,却觉得这个妹妹贴心,对着菊香道:“替我送送二小姐。” 庆复看着明月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进了里间,阿穆鲁氏也跟了进去,丫头们侍候着庆复换衣裳,庆复淡淡的道:“二妹妹过来做什么?” 阿穆鲁氏道:“不过是过来陪陪我,说说闲话罢了。” 庆复转头看着她道:“你若有时间到不如去多陪陪额娘,别整日的跟不入流的人待在一起。” 庆复刻薄的言语刺的阿穆鲁氏猛的抬头:“我整日的跟不入流的人待在一起?你怎么不说你额娘做什么都不喜欢带我,一点都不顾及我的脸面,我是长媳,不是那个小赫舍哩!我不过是跟着明月投缘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就不乐意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们家正正经经娶进门的正室夫人!” 丫头们看着情形不对,都静静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了阿穆鲁的心腹。 庆复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对,你是正室夫人。” 阿穆鲁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堵在心口难受,竟是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眼睁睁的看着庆复出了屋子,她自己倒在榻上压抑的抽泣了起来。 赫舍哩在正房听着庆复和阿穆鲁又吵在了一起,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狂c|:“真真是冤孽!” 许嬷嬷忙上前给赫舍哩按着额头:“太太不必担忧,年轻人就是这样,谁不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磨过来的,日子久了慢慢的就好了。” 琳琅给赫舍哩捧了一杯热茶道:“大道理奴婢不懂,奴婢只知万事太太都当以自个的身子为主。” 赫舍哩叹了口气道:“也怪我,没有看清阿穆鲁氏的性子,只想着长媳应当忠厚些,没想到她那不是忠厚,那是笨,唉……只盼着他们能慢慢的好起来,若不然真就是我对不住庆复了,他本是……”说到最后也不过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她低头轻吹了吹茶碗里的茶水,忽的道:“对了,二小姐常去阿穆鲁氏那?” 玲珑道:“可不是常去?奴婢听的那边菊香说大少夫人跟二小姐可亲密了,一有空闲就在一起,神神秘秘的。” 赫舍哩皱了皱眉头,将茶碗放到桌子上:“你让人好好查查……看她们一天到晚的都嘀咕什么……明月自从家庙回来实在是变了。” 玲珑应了是。 明菲刚哄着阿宝睡下,外面的宫女进来道:“荣嫔娘娘求见。” 明菲一边起身一边思索了一下宫里最近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跟荣嫔有关系的,她换了衣裳进了西侧殿。 荣嫔穿着一身莲青色碧霞云纹旗袍,清淡的颜色让她显得更平和了几分,见着明菲来了忙站起身行了一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明菲的头上身上的首饰从来都只有几件,但似乎就是因为这份与众不同,让她更有了上位者的神秘和高贵。 明菲抬了抬手:“起来吧,给荣嫔看座。” “谢贵妃娘娘。” 明菲看着清淡无害,但从来不多话,你若找她有事一般情形下,你不开口她是不会开口的。 荣嫔捏着帕子,看了眼一旁的宫女香菱,开口道:“奴婢给四阿哥做了几件小肚兜,也不知合不合贵妃娘娘的眼。” 明菲淡笑道:“你有心了,呈上来我看看。” 香菱向前走了几步,递给了桑枝,桑枝接在手里又递给了佩玉,由佩玉呈给明菲看。 明菲将肚兜的意料在手里搓了搓,是上好的供料,又看了看那上面绣的花样“百子闹春”,“吉祥如意”,“富贵吉祥”活计鲜艳又精细,显见是费了大力气的。 明菲笑着道:“这是谁绣的,手艺竟如此的好?” 荣嫔掩嘴轻笑道:“当不得娘娘的夸咱,奴婢是个手拙的。” 明菲眼眸里闪了闪:“你何苦费这么多心思,不是还有针线上的吗?我这才瞧见你的眼睛里竟是带着血丝的,定是这肚兜劳的,以后不要这样了。” 荣嫔连忙道:“看娘娘说的,奴婢是个奴婢,给贵妃娘娘做个针线有什么的,凡是做母亲的哪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奴婢做的好了,四阿哥穿上好看,娘娘也定当能高兴起来。” 明菲心里一阵恍然大悟,这原来是来说三阿哥的事情的,也是,三阿哥已经三岁了,也该是时间回来了,她管着后宫这种事情她也当操着心的。 明菲点头道:“三阿哥如今也三岁了吧?” 荣嫔听的明菲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眼眸一亮:“可不是,都过了三岁的生辰了,该叫四岁了,真真是一错眼孩子就长大了,现如今还在外面养着,奴婢记得大阿哥也是三岁的时候回来的。”边说着又拿着帕子擦眼泪:“可怜奴婢也不过是过年的时候见见,别的时候竟都是见不上的,那孩子更没见过皇上几次,真是……” 明菲凉凉的道:“你这是怪皇上将三阿哥养在外面了?” 荣嫔正哭着,猛然听得明菲的话,吓的立时跪到在了地上:“奴婢绝无此意,奴婢绝无此意!” 明菲叹气道:“我知你不是这个意思,可别人听了未必就不会这么觉得了,以后还是少说的好,行了你起来吧,这事我知道了。” 明菲的生辰是五月初八,康熙的意思是好好乐一乐,明菲不大赞成,给康熙捧了一杯热茶,在康熙的下首坐下道:“节俭的事情是奴婢自己提得,现如今到是自己要铺张浪费,也不用大办,只叫了亲近的人大家坐在一处说说话,看看戏聚一聚就行了。” 六个月的阿宝已经可以坐起来了,穿着红色的小衣裳,坐在康熙身边的榻上,拿着个小鼓不停的晃着,明菲嫌他闹的慌本是要让人把他抱下去的,康熙没同意。 康熙从儿子的手里拿过小鼓,手指撵动着,那上面线绳系着的两个圆木疙瘩,不停的敲打着牛皮鼓面,发出急切的咚咚声音。 阿宝一边笑,一边伸手要,康熙便笑着将手抬一抬。 直逗的儿子看着不乐意了,他才将手里的鼓还给了儿子,转头对着明菲道:“不过是想让你高兴高兴,你即不愿意大办,那便叫了亲近的人过来坐坐,聚一聚也是好的。” 明菲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她不太明白康熙对自己的表妹到底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还是因为是夫妻的关系才这么好的,她只知道康熙确实对自己不错,而且很多时候都在不着痕迹的回护,以他自己特有的方式在纵容她。 她看着儿子又滚倒在了榻上,开始吃自己的脚,低头笑了笑才道:“奴婢前几日派人出去看了看三阿哥,太医也给三阿哥看过了,说是身子已经很壮实了,奴婢想着是不是该接回来了,年纪再大些就不太好了。” 康熙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脚丫子,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你说的也在理,便让礼部挑个时候将三阿哥接回来。” 明菲起身行了一礼:“奴婢替三阿哥谢过皇上了。”康熙笑着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竟是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大丫也长大了,表哥很欣慰。” 这两个称谓震的明菲心神不稳,却还不忘了羞涩的靠在康熙的肩头,那些远久的记忆也慢慢涌了上来。 康熙和佟贵妃竟自小就是玩伴。 原来青梅竹马竟说的是康熙和佟贵妃,如果她没有继承了原本佟佳氏的记忆,谁知道现如今等她的会是什么?可惜这真实的世界里不说如果。 冲突 明菲算了算时间,宜妃应当是三月份怀上五阿哥的,那么就是说宜嫔已经怀上孩子快两个月了,她自己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每日里走路必定是要两个人扶着,脸庞也圆润了,手总是下意识的护在自己的肚子上,便是话都少了几分。 早上后妃们给明菲请安的时候,明菲看着底下坐着的妃子转了一圈,很和蔼的笑了笑:“也调养了有一段时日了,一会我就让太医院的两位院正给各位妹妹把把脉,指不定妹妹们当中谁就有孕了,若谁有身孕,那各样份例都按着以前来,赏赐自然也少不,你们谁也不要眼红。” 三阿哥就这一两日接回来,因有明菲出面的功劳,荣嫔笑着奉承道:“到底贵妃娘娘仁慈,时时刻刻想着奴婢们。” 众人都接口奉承了起来。 只宜嫔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透着几分不情愿,会不会这么巧?偏偏她刚有了身孕就要查,难不成贵妃娘娘竟然已经知道了?她抬眼偷偷的看了看明菲,却被明菲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心头猛的一跳,手脚也冰凉了起来,她做的如此机密,贵妃如何知道,难不成她的亲近之人中有口茭细?她越想越担忧,恨不得立时就回去查看一番,一早晨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回到了储秀宫。 宜嫔进了寝殿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裳,将花盆底换成软底的绣鞋,靠在锦缎大迎枕上,闭目养神。 错金螭兽香炉里缓缓吐出的茉莉花清香,让她的心思渐渐明净了起来,牛嬷嬷是她的奶娘,说是母女也不为过,她不信牛嬷嬷会害她,流苏和彩云自她进了宫就一直跟着她,是一路共患难着过来的,在她最苦的时候这两人都没有背弃,又为什么会在她受了宠又有了身孕的时候做出背主的事情? 又或者说贵妃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可是贵妃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直直的看到她心里,连最暗的角落都都被探寻了出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在嘲讽她的愚蠢,嘲讽她的无知,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个小丑,在贵妃面前自惭形秽。 她摸着肚子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转头将侍立在一旁的牛嬷嬷、流苏和彩云都看了一遍,她的眼眸暗了暗,缓缓的开口道:“贵妃娘娘怕是知道我有身孕的事了。” 没有人能比牛嬷嬷三人更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三人都惊惧的跪在了地上:“主子,奴婢对主子绝对是忠心的!” 三人的惊诧看着不像是假的,尤其是流苏几乎张开了嘴。 宜嫔心里安定了几分,声音也比刚才柔和了些:“起来吧,你们的忠心我都知道,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贵妃是如何知道的。” 牛嬷嬷轻声道:“娘娘的亵衣绝对是沾了血了,别人不可能按着这个猜出来,不过奴婢听说有些有经验的嬷嬷能从走路的样子里看出有没有怀孕。” 宜嫔觉得自己恍惚也在哪听过这样的说法,她点了点头,声音模糊的道:“但愿是如此……” 她顿了顿看向三人定定的道:“我怀了身孕,以后这里的事情你们都要多长几个眼睛,万不能让那心思歹毒的人钻了空子,只要我能平安的生下阿哥,你们都是功臣,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三人忙道:“奴婢定能护的主子的周全!” 只流苏的声音听着比两人略略落后了一点,让三人的声音听着不那么整体,众人都知流苏的反应有时候就是慢半拍,若是平日里本没有什么,只这会听到宜嫔的耳朵里就不自在了起来,怀疑仿佛悄无声息种下去的种子,总会一日一日的渐渐的成长起来。 果然明菲陪着康熙用午膳的时候,就传来了宜嫔有孕的消息,后妃的反应各不相同。 康熙看着确实很高兴,明菲笑着道:“奴婢恭喜皇上了,宜嫔不日定会诞下麟儿。” 康熙笑道:“朕知道宜嫔有孕你功不可没,先是给她们开药调理身子,这会又让太医专门把脉,朕也要厚赏你!” 明菲捂嘴笑道:“宜嫔有了身孕,奴婢跟着瞎参合什么,皇上还是免了这赏吧。” 康熙摇了摇头:“荷兰进贡了些好玩的东西,朕让人去给你挑几件你拿着把玩吧。” 明菲听得是外国的玩意,又见康熙是一心赏赐,便行礼谢了恩。 康熙让明菲在自己身旁坐下,听的明菲道:“奴婢拿这赏赐,皇上会不会说奴婢不知好歹?” 康熙低头吃茶,忽的笑了一声,将茶碗放在几子上,捏了捏她的手道:“才说你是见长了……你便又回去了……你六岁的时候看上了朕的一套前明的茶具,一眼都不错的盯着看,看的朕觉得不给你都怪不好意思的,赏给了你……你便说‘奴婢拿这赏赐,皇上会不会说奴婢不知好歹?’。” 模糊的记忆慢慢的扩散开来,明菲看见梳着个包包头的小姑娘,眨着明亮的黑眼睛,笑吟吟的仰头看着个年少的男孩子,男孩子的眼里满是包容,捏了捏女孩小巧的鼻子,笑着道:“比以前聪明了。” 小姑娘得了夸奖,眉眼立时弯了起来,如同天上的一弯新月。 明菲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皇上还记得那么小时候的事……” 康熙笑了笑,起身往侧殿走去:“去看看胤禛。” 明菲起身跟了上去,康熙如此念旧,大约她和儿子的命还是有保障的,不知不觉间,她的脚步轻快了起来。 宜嫔有了身孕,皇上厚赏的却是两个人,贵妃的赏赐跟宜嫔的赏赐不分上下。 宜嫔原本的喜气被这个消息冲得一干二净,气的在寝殿里摔了好几样瓷器:“我就说她怎么那么好心,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真真是好算计!我怀了身孕那是我的本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也得了赏赐!” 宜嫔是嫔,并不住在正殿,跟其她人住的地方离得近,牛嬷嬷慌忙劝道:“奴婢的好主子,您还怀着小阿哥了,快别气了!这个地方谁打个哈欠都能被人听了去,您这话要是被有些人说给贵妃了怎么办?贵妃那是皇上的亲表妹,情分不是一般人能比上的,就是您怀着身孕照样吃亏!” 宜嫔到底没有气晕,铁青着脸收住了声,彩云流苏和牛嬷嬷将宜嫔安置到椅子上,又是灌热茶又是顺气,才堪堪压住了宜嫔的火气。 外面传来了个温柔的声音:“宜嫔娘娘可在?” 宜嫔压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又窜了上来,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对着牛嬷嬷冷森森的道:“去,赏乌雅贵人两个耳光,告诉告诉她尊卑,教教她规矩,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扰了我的休息,伤了小阿哥如何是好?” 牛嬷嬷想着,只要主子不生气就行。 她出了寝殿,迎面冲着乌雅贵人就是两巴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主子正在休息,你这样吵吵嚷嚷的惊醒了宜主子,伤了主子肚子里的小阿哥你担的起吗?!” 宜嫔在里面听到那清脆的耳光声,心里的气才略略顺了些。 乌雅贵人也没想到宜嫔的反应会这么的直接粗暴,但她也不是简单的,眼里的怨恨一闪而过,顺势晕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小宫女的如针扎一般声音尖锐的道:“宜嫔娘娘把乌雅贵人打晕过去了!” 这下,估计只一会全后宫都知道宜嫔打了乌雅贵人了。 宜嫔在里面听得了声音,气的狠狠的捶了几下桌子:“贱人!都是贱人!” 明菲陪着阿宝刚玩了一会,就听得宜嫔把乌雅贵人打了。 明菲的手指慢慢的点着桌面,问下面的小宫女常瑶道:“宜嫔为什么打乌雅贵人?” “回主子的话,宜嫔娘娘说乌雅贵人扰了自己的休息,怕伤了肚子里的小阿哥,所以让牛嬷嬷出去教教乌雅贵人规矩,没想到两巴掌就把乌雅贵人给打晕了。” 宜嫔到是胆子大的很,乌雅贵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些时日以来极其受宠,隐隐盖过了宜嫔的风头,宜嫔两巴掌将乌雅贵人的脸打坏,难道不怕皇上因为欲求不满迁怒她自己? 明菲抿嘴笑了笑,朝着常瑶点了点头,常瑶立时退了下去。 明菲对着一旁的执扇道:“一会你去跟宜嫔说‘本宫没想到宜嫔的身子竟是这么弱,以后也不敢让宜嫔过来请安只好好的在自己的寝殿里养着,宜嫔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只管问本宫来要,只千万养好自己的身子,诞下阿哥才是正经’,在带些压惊的药材,拿我的牌子去请个太医,给宜嫔好好看看,在去给乌雅贵人也看看,别忘了把那九露生肌膏带上,务必让乌雅贵人将脸上的伤养好。” 执扇应了是,躬身退下。 王嬷嬷皱着眉头道:“宜嫔娘娘这样,难道不怕别人说是她仗着有了身孕,无理取闹?” 明菲起身搭上王嬷嬷的手往侧殿走去:“她是自视过高了,以后有的是她吃亏的时候,对了,执棋,让人给我做一碗莲子羹端上来,怎的这会觉得有些饿了。” 执棋笑着应了是。 贵妃娘娘是变相的将宜嫔禁足了,但是谁也挑不出个错字,毕竟宜嫔身子太弱,不易出去走动,这也算是个给足了乌雅贵人面子,而且那九露生肌膏大约也就贵妃跟前还有,无数人幻想的乌雅贵人毁容这一点到是不会了。 宜嫔气的不行,却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乌雅贵人的身上,贱人二字不知暗暗说了多少遍,乌雅贵人又如何能不恨宜嫔,只是时候不到暗暗将仇恨记在了心里。 交易 浩祯自那日抱着小白花出了龙源酒楼,无处安置又不能随意将她带回家,便先将她安置到了客栈,一边请了大夫给她诊脉一边让下人拿着银子迅速买了一处住处,自此,小白花的西江月只为耗子一人弹奏。 浩祯日日早出晚归,在加上前段时间的风言风语,雪如福晋终于怒了。 浩祯刚进了二门就见雪如的丫头小翠迎面走了上来,小翠往日里一直跟浩祯眉来眼去的,浩祯回应的时候颇多,只这一次浩祯大约还在想念帽儿胡同的小白花,应对的就有些心不在焉。 “大爷,福晋让您过去了。”小翠眉目含情的道。 浩祯只皱着眉头道:“额娘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见着浩祯并不正眼看自己,小翠有些失望的咬了咬嘴唇:“福晋并没有说是什么事,但奴婢想着福晋当是想关心关心爷。” 浩祯点了点头,转身朝正院走去,小翠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看着浩祯英俊的侧脸,她脸上不免一红,没话找话的跟浩祯说话:“爷这几日总是回来的晚,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浩祯随意的嗯了一声。 小翠紧张的道:“怪不得奴婢看着爷消瘦了几分,爷可要注意自个的身子才好,什么事都没有身子要紧,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让厨房去给爷做!”边说着又用帕子去擦眼角,有些哽咽的道:“爷如此,真是让奴婢……奴婢……”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成串的往下落。 浩祯终于看了眼小翠,他叹了口气,给小翠擦了擦眼泪:“你不要如此了。” 浩祯自来喜欢娇弱的女子,小翠心里也清楚,果然装了柔弱清纯爷就开始怜惜她了,她见好就收,抽噎着收起了眼泪,只红着眼眶弱弱得道:“奴婢失态了。” 浩祯看着小翠,专注的道:“你的好我都知道。” 小翠激动的抬头看向浩祯,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了下来,这一次到是真的,她已经十九了,却一直不愿意嫁人,等的就是大爷,如今为了大爷这一句话,就是让她去死她都愿意。 见着自己的一句话让小翠如此失态,浩祯心里不免闪过几丝自豪,脸上却依旧带着淡雅的笑意,向正院走去。 雪如穿着紫色团花旗袍,靠在窗下的榻上喝茶,见着小丫头打起帘子,自己的儿子走了进来:“儿子给额娘请安。” 浩祯穿着浅色的袍子,看着风神俊朗兰芝一般的俊秀,在想起儿子的文采武略,雪如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儿子在椅子上坐下,道:“可用过晚膳了?” 浩祯笑着道:“儿子用过了。” 雪如只浩祯一个儿子,但儿子渐大母子两之间的话题就越少,又或许是因为雪如心里是有疙瘩的,母子两平日里越显客气,并没有多少亲切之感。 雪如吃了口茶,端详了浩祯几眼道:“你给额娘说说,你前几日在龙源酒楼是怎么回事?额娘本想着你也大了,怎么会出了这种糊涂事?” 浩祯的脸色僵了僵,他顿了顿道:“那件事情是儿子鲁莽了,只是儿子实在不想尚公主。” 雪如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语气淡淡的道:“这又是何原因?” 浩祯沉声道:“皇上为了养在贵妃身边的大公主选亲,这大公主本虽不是什么正统的公主,但却极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喜欢,当今皇上是个极其强势的天子,端看如今留下的异姓王爷就可知道,咱们如果跟大公主结了亲虽是保住了一时的荣耀却是真真的碍了皇上的眼,儿子的本事不输任何人,也不要一个异性王的帽子扣在头上,却扎皇上的眼,儿子只是寻时机想要自己将这亲王的头衔给卸了,到时候就是凭着儿子自己的本事依旧能给额娘挣来诰命!” 雪如惊诧的着自己的儿子,竟忽然生出了几分陌生感,他不在乎这个王府的爵位,他不在乎?她皱着眉头起身绕着儿子走了一圈,手一松,茶碗直直的掉落在地上,碎裂了一地,浩祯竟一时被吓得打了个突,听得雪如冷冷的道:“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凭什么就说皇上是一心要废除咱们异性王的,照你的意思你便是不为个歌女大打出手,皇上也是不会将大公主许配给你的,你又何须这么折腾自己的名声?你是我儿子,最好不好在我跟前耍什么心机,这话我也就给你放这了,别起什么歪心思!” 浩祯张了长口:“儿子……” 雪如打断的道:“行了,你退下吧,明儿我进躺宫。” 浩祯知道自己的额娘是铁了心了,便低头退了出去,小翠又要拉着浩祯表示自己的担心,被浩祯给躲了出去,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月亮还没有出现,到处都点上了灯,却依旧显得一片昏暗,浩祯有些烦躁的想自己已经答应娶他的梅花仙子为妻了,这下他要怎么办? 直看着浩祯出了正房,方嬷嬷才对雪如道:“福晋有话何不好好的跟大爷说了,何必闹的母子不快?” 雪如恨恨的道:“他的哪一样不是我给的?他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他吃着王府的用着王府的竟然还对王府的爵位不屑一顾,大言不惭的说他要请旨,也不看看他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方嬷嬷一惊,忙低声劝道:“福晋啊,您可千万别这样,这话以后万万不要在说了,要是被大爷知道了,跟福晋离了心怎么办?大爷纵是有千般不是万般不是,您以后都要靠着大爷的,您就退一步吧。” 方嬷嬷说的句句在理,却让雪如悲从中来,低低的哭出了声:“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明珠是蕙嫔的堂哥,在外左右逢源,跟硕王关系不错,雪如进了宫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蕙嫔的跟前,蕙嫔因为生了大阿哥,外面又有明珠这样的堂哥,说是后妃里除了贵妃地位最稳固的也不为过,寝殿里的陈设都很精致。 蕙嫔是主,坐在上首,雪如是客坐在下首,两人随意的闲聊着。 雪如叹气道:“浩祯是个心善的,不过是被人给下了套子,多说了几句话,被人给栽了赃,才将事情给闹成了这样,真真是让我不知给如何说才好。” 蕙嫔心里一动:“真有此事?谁给浩祯下的套?” 雪如难过的道:“外面人都说是浩祯为了个歌女大打出手,其实哪里是这样,那日里他去龙源酒楼喝酒,遇上了个富家公子欺负那歌女,他不过是一时看不过,分说了几句,说是人在世上谁没有难处,能放一马就是一马,哪里知道那富家公子是个不讲理的,说动手就动手,娘娘您说,都到这会了,浩祯怎么可能不还手,难道还等着让人打?可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事情传到后来就变了样了。” 想要娶太皇太后和贵妃的心尖尖上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有人在后面使绊子也说的过去。 蕙嫔只叹气道:“都是下面的人没有见识,竟叫浩祯这孩子受了委屈了。” 雪如红着眼眶道:“谁说不是了,皇上考校八旗勋贵的文采武艺,浩祯他得了第一正是要有作为的时候,竟是被人平白冤了,辱了名声,可恨到现在还没有找出那公子是谁,不能为浩祯洗脱!” 雪如顿了顿又道:“娘娘大约也是知道,皇上上一次考校八旗的武艺文采,本就是为了大公主……若是能成了,就是得了太皇太后和贵妃的青眼了。” 蕙嫔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是啊,要是娶了兰馨公主,就是得了太皇太后和贵妃的青眼,要是明珠的家里能有谁娶了兰馨就好了,这样看在兰馨的面子上,太皇太后和贵妃都能对她好上几分。 她又看了看雪如,低头吃茶,这事情若是她帮着雪如做了,她又能得多少好处?她与雪如交好,雪如做了兰馨的婆婆以后自然也可以和她多亲近,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顺着兰馨亲近太皇太后,若是真能得了太皇太后的喜欢和庇护,那她在这宫里又算是更稳了,但是这种事情做起来也不是没有风险,万一不成了? 雪如看出了蕙嫔脸上的犹豫,站起身凑到蕙嫔跟前,像是在拉蕙嫔的手,却将好几张折成块的银票塞到了蕙嫔的手中:“求娘娘务必试一试,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宫中处处都要用钱,她又要照顾到阿哥所的大阿哥,更加费钱,她将手中的银票估摸了一番,笑着道:“既然福晋的心思这么诚,那我少不得要试一试,只是成与不成就不好说了。” 雪如连忙道:“看您说的,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若是成了我自然还是要厚谢一番娘娘的,就是我儿媳妇也不敢忘了娘娘的恩情。” 蕙嫔觉着雪如果然是个通透的,连连点头:“这个自然,我必是要帮帮福晋的。” 两人都得了自己想要的,气氛就好了不少,又聊了好久,雪如才出了延禧宫。 所求 兰馨这几日总是若有若去的听得有人说浩祯的好话,说这浩祯如何的心善,如何的有本事如何的俊朗,她心里正矛盾着,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厌烦。 她跑了去向明菲倾诉了一番,明菲却皱起了眉头:“谁在你跟前提浩祯了?” 兰馨一看明菲的脸色支支吾吾的遮掩道:“女儿也记得不大清楚,就是有人说罢了。” 明菲哼笑一声:“本事见长了,就拿这种话骗额娘?” 兰馨干干的笑了几声,见明菲定定的看着自己,知道躲不过去了,便又拉着明菲的胳膊撒娇:“好额娘,若是女儿说了,您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明菲挑着眉头道:“就你这句话说完我都知道是哪一个了,你在遮掩还有什么意思?” 能让兰馨这么护着的,就只有她母亲临终前给她的丫头香草了。 兰馨愣了愣,低头绞着帕子道:“是香草说的,不过,她绝对没有别的心思的!” 明菲戳了戳兰馨的额头:“她是没有心思,她就因着这没有心思才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你难道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在你跟前一个劲的提这个浩祯的好?就是因为有人想你嫁给浩祯,自己好获利罢了!” 兰馨咬着嘴唇道:“那香草……” 明菲淡淡的道:“你只让人去问问,她这话都是从谁那听来的。” 兰馨点了点头。 据香草自己说,这话是司礼监的小太监罗万方说给她的,说是他去外面听的茶楼里的人说的。 而这罗万方还是个无主的,在往上查就查到了,一个有主的蕙嫔宫中的小太监小王子,光这名字就起的很有才,不用说,这事情十有八九是是蕙嫔干得了,只是这事情本身就治不了别人的罪,明菲只得暂时压下,却硬将香草打了十板子:“你若以后在敢把这不三不四的话传给公主听,不管你是谁留下的,我照样打发了你!” 贵妃娘娘翻脸打了香草,蕙嫔终于知道这事情坏了,她立刻偃旗息鼓,又给雪如去了信。雪如只一看见浩祯就来气,母子两闹得有些剑拔弩张。 康熙陆陆续续的收了那几个的消息进来,每一日明菲带着后妃给孝庄请完安,孝庄都特地将明菲留下,一起探讨探讨那上面的几人的所做的事情显示出得本人的品性。 孝庄拿着张单子看了看,对着明菲道:“诺穆图这孩子看着到寡言的很,看看这上面,一整天也没说多少话,就怕是个不会疼人的,齐赫就好一点了,看着即会孝顺额娘,对身边的人都显得和蔼亲切。” 明菲拿着也看了看,笑了笑道:“别的奴婢不敢说,不过奴婢觉着孝顺上还是诺姆图更胜一筹,他额娘咳嗽用了好多药都不管用,他虽没有多说但转身就去了四处搜寻民间的偏方,后来果真是寻见了个有用的,看样子还被人给揍了一顿吃了不少的亏,照奴婢看,孝顺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下面做了什么。” 孝庄恍然的点了点头:“贵妃说的这句话在理,是要看做了什么不能光看嘴上说了什么。” 兰馨在一旁乖巧的坐着,也忽的插一句:“他对身边的人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他那样的心里的尊卑分的不清楚,以后指不定就是个宠妾灭妻的!”还是话少的有安全感,大不了就是少说几句话,又不会少块肉。 明菲轻笑道:“真真是小看了我们的兰馨公主,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见识,你过来,额娘问你句话。” 兰馨一说完自己就后悔了,红着脸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衣服里,见着明菲叫自己,便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明菲拉着她的手,却对着一旁的孝庄道:“老祖宗中意哪一个?” 孝庄吃了口茶道:“哀家这会看着这两个都差不多。” 明菲笑了笑才又问兰馨:“我跟老祖宗都觉得两人差不多,但你总不可能嫁两个,你自己说,你要嫁哪一个?” 见着兰馨竟是要躲,明菲拉着兰馨的手道:“你今儿要是不说,万一咱们给你配了个你不喜欢的怎么办?皇家的公主可没有和离的,只要定下后悔的地都没有。” 兰馨还不说话,明菲咳了咳道:“那便是齐赫好了,我这就去跟你皇阿玛说,让皇上尽早……” “诺穆图!” 这声音像是从某一处黑暗的地方冲破而出,带着重见光明的喜悦和激动,还有几丝未知的恐慌的颤抖。 众人都是一愣,竟先是孝庄反应了过来,将兰馨搂到怀里,朗笑着道:“可怜了哀家的兰馨了,竟被你额娘欺负成这样了,你额娘不疼你了,老祖宗疼你。”兰馨爆红着脸,扎在孝庄的怀里大有再不抬头的架势。 明菲用帕子捂嘴笑道:“今儿奴婢算是当了一会恶人了。” 兰馨自己说出了心里想嫁的那个人,这本身就不会跟她有多少牵连,因为她跟兰馨的问答不是假的,孝庄的眼睛那么亮,哪里会看不出来,只要跟她关系不大那么跟佟家也就关系不大,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兰馨只是嫁了一个她自己想嫁的,不是别人想要她的嫁。 宫里头过了端午,接下来就是贵妃的寿辰宴了,只是贵妃并不打算大办,虽有下头人送了礼上来,贵妃却拿着全捐给了底下还受灾的老百姓,这下子又引的下面的贵妇不得不效仿了一番。 皇上,太皇太后和太后都给了重赏,以贺贵妃芳辰。 明菲如意头上一边绾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边绾着点翠嵌珊瑚松石葫芦头花,脸颊上稍稍抹了玫瑰花胭脂,鲜艳又明动,耳上缀着红翡翠滴珠耳环,脖子上带着孔雀绿翡翠珠链,身上穿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旗袍,外罩着碧霞云纹霞帔,手腕上带着珊瑚手钏。 这一身富贵中透着大气,大气中又见着淡雅,眉目如画,顾盼生辉,一众后妃女眷的颜色都生生的被比了下去。 明月跟在赫舍哩身后,透过人群看向那走在孝庄身旁的姐姐,心里不免也是一赞,这样的人物怪不得得康熙的喜欢。 只是她心里不免又想,那样的人物周身都是清新淡雅的气息,未免过于冷淡了些,男人见了这样的女子会喜欢,但过日子喜欢的还是艳俗一些的,那样的女人能将男人侍候舒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只要抓住男人的下半身,不愁抓不住他的心。 众人簇拥着孝庄进了漱芳斋的二楼,里面顺着窗户安置了好些罗汉榻,榻前摆着几子,上面陈设着各种瓜果点心,将那雕花的窗户打开,对面便是搭建好的戏台子,视野又好又开阔。 明菲服侍着孝庄在榻上坐好,转身又要去接宫女捧上来的茶水,孝庄笑拉着她道:“今儿是你的寿辰,你不必在这侍候哀家了,好好坐着听会戏,松散松散。” 明菲还是将茶水捧给了孝庄,顺势在孝庄身侧坐下,拿着把菱扇慢慢的给孝庄扇着,孝庄身后还有几个老太妃笑着奉承孝庄和明菲:“贵妃娘娘真是心思细腻又孝顺太皇太后,又是捧茶又是打扇,太皇太后真是好福气。” 一旁的几位宗室福晋听了这话,也都赶着说了几句吉祥话,孝庄听的心里舒坦,拍着明菲的手道:“哀家一向知道贵妃是个好的,对着哀家也很孝顺,就是这后宫的事情也管得很好,又大度又和善还不失规矩,是皇上的贤内助!” 孝庄这话说的太引人深思了,这怎么听着竟是将明菲当皇后一般说的,贵妃也不过是个妾,哪里用得起贤内助三个字? 众人静默了瞬时又重新说笑了起来,只看着明菲的眼神又变了,有些宗室福晋都开始打听明月,明兰还有赫舍哩两个未娶亲的儿子的事情。 明菲有些惶恐的起身道:“奴婢也是因为老祖宗太后和皇上抬爱才有了今儿的身份地位,实在当不得老祖宗的夸奖,要不然奴婢真的就无地自容了。” 孝庄打量了几眼明菲,才笑着道:“你即不愿意受这夸奖,那老祖宗就收回来了。” 明菲没想明白孝庄是要做什么,但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在康熙没有驾崩之前,她永远都不愿意当皇后,她当皇后的时候就是佟家瓦解之日,从来没有一个外戚强悍的皇后,皇上容不得。 宫人捧了戏折子上来,孝庄太后和明菲都点了几折,又让明菲的额娘也点了一折,让其他的宗室福晋点,也并没有几人真点。 不一会对面的戏台上就依依呀呀的唱开了。 明菲的座次后面给价位拼也设了座位,明菲回头看了看见着宜嫔还在,对着一旁的佩玉道:“去让宜嫔下去歇着吧,这里太吵闹了些。”明菲的声音不大不小,一旁的孝庄和下首的福晋刚刚听见,她自然不会是那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很低调。 佩玉应了是,又一会明菲见着佩玉回来了,在回头看时只见着宜嫔离开得背影,这才将心思放在了别的地方。 那个穿越过来的妹妹明月正低眉顺眼的坐在赫舍哩的身后,不像是本土女孩子,前面的刘海只留薄薄得一层,让现代人说起来就是显得有些村气,明月的刘海就显的厚了,低着头的时候从正面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从明菲的角度看,那原本圆润的脸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5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圆润的脸蛋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单薄,显见是因为减肥的原因,她身上的樱草色旗袍看着在腰身的地方往进收了收,很明显是为了显身材,让她看着多了几分玲珑。 十三岁的小姑娘,又是世家女子,皮肤白皙细嫩些也说的过去,明菲也无从判断她到底有没有随身空间,她想了想又吩咐执扇道:“去请了二小姐过来。” 明月有些惊讶与贵妃主动请了她过去,她听得别人说贵妃在家的时候跟她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她看了看赫舍哩,赫舍哩皱着眉头轻声道:“去了多长些眼色。” 明月低低的应了是,她什么都忘了,仪态规矩也都不记得,她前世不过是超市里的收银员,她做的一切在赫舍哩的眼里只有两个字来形容“粗鄙”,赫舍哩嫌弃她丢人,给她请了教导规矩的嬷嬷,如果嬷嬷不是按着赫舍哩的意思折磨她,那么古代的大家闺秀还真不好做。 明月给明菲规矩的行了一礼,明菲又打量了一番明月,笑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侧坐下,问她道:“说是妹妹有一段时间身子不好,如今可好了?” 明月恭敬的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已经大好了,谢贵妃娘娘的惦记。” 明菲挑了挑眉头,恭敬的几近乎呆板? 她让佩玉拿了点心让明月用:“妹妹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明月谢了恩,拿着就吃。 明菲在一旁细细的打量起了明月的姿态,她是按着规矩来的,只是这动作不免显的有些生疏别扭,隐隐还能透出原主的几分姿态,明菲见着明月的头上手上带的首饰较多,不是宝石就是赤金的,便大概想来明月的前世应该不说多么的显贵,大概是平民阶层的。 她又笑着说了几件趣事,见着明月虽也跟着在笑,但那笑意从来都不到眼底,那眼眸里还微微透着沧桑,明菲猜测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年纪不小,至少是经历过婚姻生活的。 成熟的女性大都已经不渴求爱情了,那么明月求的是什么?权势地位还是一生平顺? 看了几折戏,众人又在御花园里漫步游玩,阿穆鲁氏一不留神歪了脚,明菲便让人抬了去自己的长春宫,明月自告奋勇去照顾阿穆鲁氏。 明菲没有反驳的理由,便笑着允了,又让佩玉和执棋跟着,请了太医给阿穆鲁氏看看。 赫舍哩也不放心,又让自己身旁的菊香也跟了去,务必看住这两人,千万不能让明月出个什么幺蛾子。 突发 明月和阿穆鲁氏去了长春宫,明菲有些担心阿宝,那孩子一向粘她,这么长得时间没见着她了,醒来必定是要哭闹的。 只一会就见着小宫女常瑶急匆匆的赶来了,众人正坐在亭子里歇息,孝庄道:“怎么了?” 常瑶行了一礼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四阿哥醒了,哭闹的停不下来。” 明菲听的心里有些发急:“看着可是哪里不舒服?” 常瑶道:“奶嬷嬷说四阿哥只是因为见不着主子才哭闹的。” 不等明菲开口,孝庄便发话道:“贵妃去看看吧,哀家在跟众位福晋夫人转转。” 孝庄的意思就是明菲意思,明菲起身谢了恩,就急急得赶回了长春宫。 阿宝果然见了明菲就不哭闹了,只委屈的在明菲的怀里抽抽搭搭的,小手攥着明菲的衣襟不松手,儿子的样子实在可怜,明菲心软的陪着阿宝玩了一会,又往儿子的嘴里滴了几滴空间水,招了奶嬷嬷上来道:“二小姐有没有过来?” “二小姐进了侧殿只远远的看了看就走了,并没有做别的什么。” 明菲冷脸道:“以后不管是谁,我不答应,不能进侧殿一步,可记下了?” 几个奶嬷嬷忙跪下称是。 明菲即回了长春宫就不免要去看看阿穆鲁氏,毕竟是自己的长嫂。 她留了身边的人照看阿宝,只带着几个小宫女进了西配殿。 西配殿里隐隐有几分药味,想来阿穆鲁氏是扭了脚腕了。明月正在跟阿穆鲁氏说什么,见着明菲到了,眼眸里的慌乱一闪而过。 明菲皱着眉头,让明月起身,自己在阿穆鲁氏的榻前坐下:“嫂子这会可还疼?” 阿穆鲁氏低着头轻声道:“劳烦贵妃挂怀了,奴婢的脚腕已经不怎么疼了。” 明菲扫过一旁的明月,见她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帕子,手上甚至暴起了青筋。 是什么事情让她看起来这么隐忍? 明菲不想多待,对着阿穆鲁氏道:“今儿是我的寿宴,我还得回去陪着,嫂子就先好好养着。” 明菲刚要起身,阿穆鲁氏竟猛然抬起了头,张嘴却没有说出来话,明菲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转身就要往出走。 明月心里一急,忽的抱住明菲的腿跪到了地上,仰头看着明菲。 明菲心里头感觉不妙,一脚踢开明月就要往出走,明月竟然大声嚷了出来:“七月京城有大地动!求贵妃务必告诉皇上!” 明菲心里的愤怒像点燃的火舌一般直往上冒,回身就给了明月两巴掌,厉声道:“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命,这种话你也敢往外说?!” 她厉声道:“今儿的话要是有一个人敢说出去,我一定会拔了她的舌头!” 这突然的变故让下头的人都有些痴呆,还是执棋先跪下应了是。 明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倔强的道:“奴婢这话要是有一个假字,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明菲心里还没来得及冷笑,就见明月转身朝柱子撞去,没人拉她,她也就真的撞了上去,虽不是头破血流,但真的撞青了一大片,她自己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这样的明月,明菲如何能不明白,明月这一辈子求的就是权势地位! 虽是转瞬之间,明菲的心头闪过无数念头,已经淡然了下来了,她看着地上坐着的明月轻蔑的道:“你真是铁了心了?不想想这是什么后果?” 明月还是在装疯卖傻:“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九死一生,就得了这样的本事!” 历史上七月的时候京城确实将有一次地震,若是这里没有阿穆鲁氏,就算明月告诉了她七月有地震,这里头都是她的人,她怎么都能将消息封锁了。 可是这里面有个阿穆鲁氏,阿穆鲁氏是明菲的长嫂,佟家的长媳,她的身份地位决定了她所说的话的分量,京城七月有地震,明明明月都已经告诉贵妃,并且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所言的真实,贵妃却还闭口不言,不告诉皇上,贵妃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阿穆鲁氏啊阿穆鲁氏,你如何竟蠢到了这种地步,跟明菲做对又何尝不是在跟佟家做对,跟庆复做对,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已经是佟家人了? 明菲淡淡的甩了甩袖子,明月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人意味着什么?确实,皇上会将她收进后宫的,因为在没有成为皇上的女人更能让皇上名正言顺的将她□起来。 明菲淡笑着看了看地上坐着的明月:“我本想救你出地狱,你却一意孤行。” 她又看来看硬挺挺的坐在榻上的阿穆鲁氏嘲讽的笑了笑,阿穆鲁氏上了明月的贼船,她以后也只能靠明月。 她起身吩咐执棋道:“这里面的人都看好了,一个都能出去,我去去就来。” 事情到了这里,她也只能将康熙请来,明月有什么话就直接对康熙说,她不能在沾手。 康熙在养心殿,听得明菲亲自来了,有些诧异,但还是将明菲请了进来,她看着明菲脸上竟然丝毫没有早上时候的喜气,一脸的灰白之色,神情似乎都有些不稳定。 他拉着明菲的手,那手也有些冰凉,他给明菲揉着手道:“好好的怎么了?” 明菲抿嘴道:“奴婢知道这事情有些荒唐,但还是求皇上去看一看。” 康熙皱眉道:“出了什么事了?” “奴婢的二妹妹以死证明,京城七月有地动。” 康熙眉端高高挑起,身上散出了若有若无的帝王威严:“她人了?” “还在奴婢的寝殿里。” 康熙起身道:“既如此,朕就陪你去看看。” 配殿里的人还保留着明菲走的时候的样子,下人都在里头站着,明月大概早料到康熙会来,竟是将自己的易容整理了一番,虽是额头还是一片青肿,但不知怎的就看着有几分楚楚可怜,阿穆鲁也不知是不是想来了什么,哆嗦的跪在地上。 康熙看着地上跪着的明月,皱着眉头道:“抬起头来!” 明月一怔,缓缓的抬起了头。 明月如果放在现代是个有几分聪明的女人,可是放在这个是天下最有手段的女子的丈夫的人跟前,就根本什么都不是,透过明月的眼睛,康熙几乎毫不费力的将明月的心思看了个透。 他冷笑一声,在上首的坐下:“都起来吧,贵妃也坐下。” 明菲谢了恩,在下首坐下,阿穆鲁氏的脚腕扭了,康熙不让她坐她就只能站着,这会疼的头上直冒冷汗,却只本分的低着头,明菲嘲讽的想,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这会怕了又有什么用。 康熙冰冷的目光像是贴着骨头的冷森森的刀子,只看着明月就让明月觉得自己的离死亡是如此的近,她骇的背上冷汗直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皇帝。 康熙沉声道:“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七月的时候京城有大地动的?” 明月此刻早没了先前的流利和自信,有些结巴的道:“奴婢……奴婢前一段日子生了重病……重病……罗嬷嬷说当时奴婢都没有鼻息了……但奴婢……最后却还是活过来了……奴婢虽是将以前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是奴婢……却多了一项本事……可以……预见未来的事情……” 康熙看了眼明菲,明菲回道:“妹妹确实前一段时间生过一场大病,说是醒来忘记了以前很多事情。” 康熙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往前躬了躬,眼神锐利的看着明月:“那你又是如何预测未来之事的?” 明月把皇上想的太简单了,这个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不是谁都敢直面的,她胆怯的往后躲了躲,想要躲开康熙那骇人的眼神,却发现不过是徒劳,她低垂下眼睑,怯怯的道:“这种事情不好说,一阵一阵的,心里就突然冒出个念头,根深蒂固奴婢就觉得是真的,就像是上一次吴三桂称帝一样,奴婢也早早就知道了,有时候也是身边的小事,次数多了奴婢就知道这些不是假的。” 她透过睫毛去看康熙,却见康熙还直直的盯着她看,那幽深的眼神吓的她打了个突,她赶忙又垂下了眼睑。 康熙不再看明月,却将殿上的人都扫视了一遍,明菲突然觉得心里一寒,她有些祈求的叫了声:“皇上……” 康熙转眼看向她,眼里的杀意立时隐了下去,看见明菲眼里浓浓的祈求,到底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道:“贵妃想念妹妹,朕允了贵妃之妹在宫中陪伴。” 康熙哪怕不信明月,但是以他的谨慎,也不会让明月轻易回去,如果这一次地动是真的,那么明月或许连家都不用在回了。 明菲起身应了是,又看着明月道:“妹妹还不谢过皇上,皇上这是要让妹妹留在宫中了,妹妹难道不高兴?” 康熙第一次听的明菲讽刺意味这么浓的口气,竟觉得有些好笑,脸也不如刚才那么黑了。 见着明月有些呆板的谢恩,只淡淡的嗯过来一声。 明菲看着这殿里的其他人,又想着她自己,忽然想要咬下明月的一块肉,真他妈得是个扫把星?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将她的嘴堵住了!康熙如何会放过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这消息要是真的走漏出去,整个朝堂都会震动的,一个时时刻刻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的君王,你大约不仅仅是害怕恐惧这么简单了,绝望,恐慌,或者是尽力一搏?但不管哪一样都不是皇上想要的。 而阿穆鲁氏了?她大约会晕迷吧,昏迷不醒,直至死去,而她自己了? 她呆呆的看着康熙,康熙挑了挑眉头,这是又自己吓自己了? 他叹了一口气,招了李德全到跟前吩咐了几句,拉着明菲出了西配殿。 从那阴冷的配殿到艳阳高照的庭院,明菲的心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康熙给她搓着手,看着她叹气道:“你自小便是如此,胆子说小也不小,说大也大不到哪去就是惯会吓自己,这事情也大不到哪儿去,若这是真的,隐隐透出些风声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摸了摸她的发鬓,叹息道:“你是朕的女人,又是朕的表妹,朕……” 明菲愣愣的看着康熙。 康熙看着那润泽的蜜色唇瓣,微微的张着,不自主的就用拇指摩挲了几下,看着她白皙的脸颊慢慢红了,像是熟透了的樱桃,眼里才有了笑意。 他拉着她边走边给她解释道:“这事情那里面的人真就调走了,至于,阿穆鲁氏,朕不会要她的命,但也不能就这么过去,她大约以后就只能有些疯癫了。”后面远远的跟着侍候的宫女太监。 明菲的脚步顿了顿,康熙知道她这又是心软了,他有时候甚至是后悔当初将这个自己当亲妹子一样宠大的表妹留在后宫的,她心太软太善良,实在不适合这样的地方,可是他需要助力,需要佟家在朝堂上的全力支持。 她小时候又活泼又调皮,只是什么时候她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了?整日里都是淡淡的,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太多的兴趣,也只有在……意识到自己想的有些偏了,他勾了勾嘴角。 转身又看向了身后的明菲,小时候留着哈喇子的小孩子,终是长成了大人,成了孩子的母亲,她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就像是多盛开的莲花,静静的散发着幽香,他以前总说自己变了,可是暮然回首的时候他发现,她又何尝不是变了? 决定 明菲去的时间太长,御花园里的众人都有了心思,不过大多以为是四阿哥有了什么事,荣嫔几个甚至隐隐的升起了盼头,一个没有皇子的贵妃肯定比有皇子的贵妃更让人喜欢,想到种种可能,不知觉间众人的气氛似乎都好了些,只孝庄的脸上似乎一点都看不出别的什么东西。 自古后妃都跟前朝息息相关,明菲有异,最提心吊胆还是佟家的一众女眷,如果明菲倒了,那么佟家也快完了。 走了些路众女眷都觉得有些热了,赫舍里更是不离帕子,不停的用帕子擦汗,到底是热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又一会康熙的旨意就到了“留贵妃之妹在宫中陪伴贵妃”。 原先还隐隐带着欣喜之意的嫔妃们,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从里到外凉了个透。众人都觉得贵妃之所以迟迟不归,就是因为遇上了皇上,而皇上竟然特意的为贵妃留了妹妹在宫中陪伴,其情分可见一斑。 孝庄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言语,赫舍里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如果没有出什么事情,那么明月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被留在宫里!她与小赫舍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心,虽然现如今的情形说明明月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多大,但也仅仅只是也许,到底情形如何她们谁都不清楚。 朝堂瞬息万变,皇上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一个风向标,女眷们哪怕自己没想来其中的奥妙,但定是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牢牢记住,回去后再告诉一家之主,一时之间众人虽说着话,但明显的都在打量孝庄、嫔妃和佟家一众人的表情,费力的听着她们到底在说什么话,硬生生的记住自己能听到的对话。 没一会明菲就到了。 明菲几乎都能感觉到众人炽热的目光犹如探照灯一般停留在她的脸上,众人似乎都在努力在她脸上看到些什么,只是注定要失望了。 明菲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勾着一个完美的弧度,漆黑看不出丝毫波澜的眼眸扫过众人,众人只觉得仿佛都被她看透了一般,慌忙的将心中的心思收起。明菲看着一如既往的高贵淡然,甚至让人觉得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大约还是能够面不改色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让其他的嫔妃们只觉得望尘莫及,甚至觉得卑微。 明菲的姿态让赫舍哩等人安心了不少,明菲笑吟吟的道:“奶嬷嬷没有照顾好四阿哥,我少不得多叮嘱了几句,到是怠慢了各位夫人了,我养了几盆菊花,一会各位夫人一块去挑,便当是我赔罪了。” 明菲爱花也会养花,大朵的波斯菊甚至养出了绛紫色,精神又娇艳,听得明菲竟要送花孝庄笑着道:“佟贵妃的菊花养的好,你们今儿可是沾了便宜了,她往常可是爱她的那些花的很,碰都不能多碰几下,今儿竟要送人了!不知哀家可能得上一两盆?” 明菲抿嘴笑着扶住了孝庄,同众人慢慢的散步:“看老祖宗说的,老祖宗若是喜欢便是全孝敬了老祖宗都是应该的,您既然喜欢奴婢给您多挑几盆!” 安亲王福晋凑趣道:“今儿竟得了贵妃的菊花,只是怕咱们不会养,到白白糟蹋了贵妃的好花,这到是咱们的罪过了。” 小赫舍哩笑着道:“贵妃娘娘虽然爱花,却更看重福晋们,王爷们辅佐皇上,福晋们在后面给王爷们料理家务,若是福晋们不够好王爷们自然要分心思,恰恰福晋们都是好的,王爷们又能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办事,贵妃娘娘自然舍得送花!” 小赫舍哩话音刚落,孝庄便带头笑了起来:“真真是张巧嘴!不过说的好!女子在后面照顾后宅,就是为了能让丈夫安安心心的为朝廷效力,亲王福晋们都不错,应该得贵妃的花!” 小赫舍哩一句话几乎将所有的人都恭维了一遍,更重要的是她将明菲的赔罪性质的送花上升到了赏赐的性质,甚至让福晋们觉得贵妃是有交好的意思的。 明菲不得不承认,赫舍哩看重小赫舍哩氏是真的应该,因为阿穆鲁氏跟小赫舍哩氏完全就不在一个段数上,阿穆鲁氏就是在深造上几年也拍马不及。 亲王福晋们得了孝庄的夸赞都行礼称谢,小赫舍哩更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赢得了不少人气,这让赫舍哩的心里略微舒服了些。看向明菲的时候明菲着朝赫舍哩点了点头,赫舍哩稍微放心了些,只盼着并没有出什么大事。 明月的事情要是佟家看着确实提前是不知道的,那么皇上大概是不会多计较,因为至少康熙现在还不能跟佟家计较,明菲暂时并不打算告诉家里人明月的事情,告诉了也不过是徒劳,最主要的是她不能这么做,这件事情算起来真正知道的就只有她,如果泄露了意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明菲按着先前说的,果然在自己的寿辰宴结束的时候送了在场的福晋们一人一盆花,又给孝庄挑了好几盆。 赫舍哩几人等着听得阿穆鲁氏竟是扭了脚腕又得了风寒晕了过去,才意识到有个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而这个事情甚至不能泄露出去,因此知情的阿穆鲁氏只能昏迷,或许以后根本保不住命。 这样的想法让赫舍哩和小赫舍哩氏都不自觉的心里发寒,但愈发不敢多跟明菲说一句话,生怕犯了忌讳给明菲惹了麻烦,只是赫舍哩担心明菲,拉着明菲的手不说话又不愿放手。 三月的午后气温渐渐低了下去,明菲伸手给赫舍哩拉了拉斗篷,只轻声说了句:“我很好。” 女强人一般的赫舍哩因为明菲的一句话红了眼眶,定定的看着明菲,哑着嗓子道:“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额娘说,额娘不会看着你受委屈的!” 赫舍哩的语气很坚定,虽然明菲觉得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也定是康熙的决定,赫舍哩其实什么也做不了的,但她还是不自主的相信了,上一世的母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给了她充裕的生活,甚至为了她不愿意再次娶妻,但是她还是一个没有妈的孩子,那种被母亲爱着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泡进了温泉里,每一个毛孔都暖洋洋的舒畅,她不自主的伸手抱了抱赫舍哩,弯起了眼睛:“额娘真好……” 赫舍哩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大约是在宫里受尽了委屈,自己的一句话都让她失态了,心里越发的难过。 小赫舍哩高兴于明菲跟赫舍哩的关系好,但还是不得不劝着两人分开:“额娘,时候不早了当回了,若是别人看见了,又该给娘娘惹麻烦了。” 赫舍哩忍着眼里的泪水,用帕子捂着嘴,有些匆忙的转身上了轿子,她怕她自己会失态,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后悔让自己的女儿进了宫,哪怕女婿是皇上,皇上是亲外甥,但毕竟那也是皇上,后宫里的女人怎么会不艰难。 明菲看着那轿子消失在拐角的地方,才收回了目光,转身上了贵妃的车驾。 阿宝醒着,见着明菲进来了,小嘴咧的大大直笑,明菲眼里才有了笑意,抱着儿子亲了好几口,将阿宝抱在怀里,在内殿里四处的走动才有了心思问她走了之后配殿里那些宫女太监的事情。 佩玉跟在明菲的身后,轻声慢语的道:“主子走了一会,李公公就带了几个太监进来,先将二小姐请了出去,又将其他的宫女太监都一一带走,一个都没有留,之后奴婢出去打探了一下,只知道是去了养心殿,别的却并知道。” 明菲长出了一口气,将怀里活泼好动的儿子放在了榻上,在儿子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一把,小家伙却因为这一巴掌乐得咯咯的又笑开了,明菲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顿了顿还是叮嘱了几句:“今儿的事情就当不知道,谁问都不要多说一句,可都能记下?” 宫里活着的几乎没有几个多笨的,知道的越多小命越危险的事情她们那里会不知道,明菲开口叮嘱了,便都恭敬的应了是。 以明菲的想法,那些走掉的宫女太监自然都不会有好下场,她是个地道的敬畏生命的人,这无关乎心软还是心硬,这只是一种信仰,同时十几个人几乎是在她面前没了生命,这对她是个不小的冲击,她再一次的认识到,在这个时代,哪怕是皇上,你的命也不是有多值钱,但你不是皇上,你丢小命的几率就更高。 她有些烦躁的躺在了儿子的身旁,又有小宫女进来说明月嚷着要见明菲。 阿宝以为明菲又要跟自己玩,高兴的伸手抓明菲的耳朵,很随意的从坐着的姿势变成了趴着,小肚子全压在了明菲的脸上,以前奶嬷嬷们还会慌乱的上前将阿宝抱起来,被明菲说了几次,现在就已经要装着看不见。 明菲好笑的将儿子抱起来,放在一边,自己也坐了起来。 明月还是见一见的好,那样她就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见着明菲起身,一旁的奶嬷嬷忙抱起了阿宝,阿宝见着明菲又不理自己了,小嘴瘪了瘪,但还是乖巧的搂住了奶嬷嬷的脖子。 明菲亲了亲儿子的小胖脸,搭上王嬷嬷的手往外走去。 王嬷嬷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这事情十有八九是跟明月有关系,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她想了想开口道:“主子见二小姐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自然是有的,只是这宫里头不管做什么,每一步都要细细考量,慢慢布局,否则一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 她淡淡的道:“先去听听她是个什么说法在说,毕竟是我的庶妹,照顾着点还是应该的。” 明月被安排在了东侧殿,里面侍候的人全是康熙的心腹,明月便是如个侧身旁至少也要站三个人,她更是不能随意往外走一步路,她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现状,脸上便显出了慌乱,浅色的旗袍衬的她脸色有些发白,见着明菲的侍候眼眸都亮了几分,甚至忘了行礼,一旁的嬷嬷咳了一声才让她反应了过来。 明菲在主坐上坐下,俯视着底下半蹲着的明月,她的脸色看着极其淡漠,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她审视着僵硬的明月,末了浅笑着道:“起来吧,给二小姐赐坐。” 明菲的表现太淡漠,明月不敢太过,极其守礼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想要开口,可是看着周围那一圈康熙派来的人却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了。 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康熙看她的时候完全是在看一件死物,她甚至是极其害怕康熙的,看都不敢看康熙一眼,她已经没了一点可以迷惑住康熙的自信了,现在只能靠明菲救她,她要求的不高,只要明菲能让她假死出宫就行。 明菲看着下首一脸纠结的明月,开口道:“说是妹妹要见本宫,不知妹妹有什么事?是吃的不够满意还是住的不够满意?若是有不满意的,妹妹尽管开口,皇上可是特意交代本宫照顾妹妹的。” 明月干干的道:“贵妃娘娘太客气了,奴婢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是好久没有见过姐姐了,想跟姐姐说说话罢了。” 明菲浅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明月继续。 明月干干的咽了一口唾沫:“奴婢进了宫多有不适,贵妃娘娘能不能跟皇上说说,让奴婢住上几天早些回去吧。” 明菲依旧笑吟吟的看着明月,却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些时候怎么不知道多动些脑子,想让她帮忙,还说的这么笃定,十有八九就是想用四四的事情威胁她,皇上若是知道阿宝会是下一任的皇帝,以他现在对太子的喜爱,哪怕现在他不会对阿宝动手,以后也不好说。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在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因为她已经很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明月留不得。 明月想用阿宝以后会当皇上的事情威胁明菲,当自己获救的筹码,所以至少她现在不敢说。 明菲有些诧异的看着明月道:“本宫以为妹妹是极其想待在宫里的,怎的才来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想回了?还说是很满意,可见是哪里让妹妹不如意了,妹妹可是跟本宫见外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直说的好,姐姐还是能给妹妹做主的。” 明菲的语气过于真挚,完全就是姐姐关心妹妹的口吻,让明月甚至觉得,这姐妹两以前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她低头道:“奴婢只是想家了。” 明菲皱了皱眉头,叹气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出,本宫也不过是个贵妃,有些事情做不得主,但妹妹既然开口了,本宫少不得当件事情记在心里,若是可以自是要帮妹妹一把的。” 明菲的话让明月奇异的觉得可以信任,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用将威胁的话说出口,明菲又安抚了明月几句话就起身出了西侧殿。 用晚膳的时候康熙又来了,阿宝似乎很喜欢康熙,看见了康熙在明菲的怀里蹦的都停不下来,明菲几乎要保抱不住他,阿宝甚至伸手要康熙抱他。 康熙看着很眼热,但他自来是个十分克己的人,只伸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胖脸,让明菲抱着阿宝坐在了自己的身侧,问了些阿宝平日的事情。 明菲还是礼节性的提了提她去了明月宫里的事情:“妹妹直说自己想回家。” 后悔 明月和明菲的谈话,早有奴才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康熙,康熙随意的道:“你怎么看?” 阿宝在明菲怀里踢腾的停不下来,明菲无奈只好将他放在了榻上,才回道:“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求的,只是毕竟是奴婢的妹妹,不管怎样,有些礼数该到的还是要的,奴婢只是给皇上说一声。” 康熙斜靠在靠枕上,捏着儿子的胖脚,觉得手感不错又多捏了几下,挥手示意侍候的奴才都下去,沉声道:“你怎么看你妹妹今天的事情?” 明菲低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康熙长出一口气,放松的将全身的重量都给了身后的靠枕:“今儿这事情搅的朕有些不安宁,也就只能跟你说说,你给朕说句实话,你自个信不信你妹妹说的话?” 信不信?自然是信的!只是这话不能说。 明菲一手护着儿子,一手慢慢的给康熙捶腿:“奴婢打心里是不信的……明月跟奴婢相处了有七年的时间……也就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出了些意外……现在就说自己有这本事……奴婢听着就像是讲故事一般……想信都信不起来……只是……奴婢又觉得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奴婢能料到,有些事情还是多留一线比较好,不能把什么路都堵死了。” 康熙看着明菲一边给自己捶腿,一边又要护着调皮的阿宝实在忙乱些了,终于伸手将儿子抱在了怀里。 小孩子都是一样,抱在怀里软趴趴的,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太子小时候也是这样,只是终究没有阿宝身子壮实,抱在怀里有分量。 康熙终于抱了阿宝,小阿宝在康熙的怀里留着口水咯咯的直笑,但还是不忘伸手去捏明菲的耳朵,又嫌明菲坐的远,啊啊的直叫唤。 康熙看明菲已经将耳朵上的耳钉卸掉了,就知道阿宝大约是常这样的,轻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一时又想起明月那所谓的预言,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沉重,对着明菲道:“你说的话也对,只是若是真的,叫朕……” 不管是真是假,康熙都只能装着不知道。 明菲叹气道:“皇上其实不必介怀,为了大多数人能过的安稳,皇上只能舍弃小部分人的幸福,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 康熙挑挑眉看了眼明菲,语气里带着揶揄的感觉:“表妹竟是越来越有见识了。” 明菲抿嘴笑着道:“可是要谢过皇帝表哥的夸奖?” 康熙终是笑出了声。 佟家现在颇有几分暴风雨前的宁静,依旧要装着什么都没有明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佟国维很是烦躁的在赫舍哩氏的屋子里来来回回不停的走动:“贵妃真的只说她很好,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赫舍哩攥着帕子道:“贵妃多一句都没有说,看着完全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庆复劝道:“阿玛先不必太急,以我看来,贵妃不说是有原因的,怕的就是咱们知道了自己乱了阵脚,这事情按着贵妃的意思,大概最好就是咱们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才是最好。” 隆科多也劝道:“阿玛先坐下吧,什么事情大家慢慢的商量着总能想到法子的。” 儿子们都大了,早以成了自己的臂膀,开口劝上几句也让佟国维安稳了下来,他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手上端了碗茶水却依旧迟迟的不进口。 佟国维一向淡然惯了,但在明菲的事情上似乎总是很难淡定的处理。 庆复只好接着道:“一动不如意静,先如今咱们最好的就是约束好自己的人,先将局势看清楚了在说。” 庆复看了眼佟国维又接着道:“贵妃即说好就一定没有问题,阿玛别太担心,别自己乱了方寸,出了差错到就不美了。” 庆复是长子,佟国维还是将他的话多少听了些进去,也不愿在后宅在继续这个话题,便起身道:“我去跟门客说说话,你们该跟什么就去干什么,这些时日务必不要出什么差错。” 两个儿子应了是,又给赫舍哩氏行了礼,本是打算跟佟国维一起走的,赫舍哩又单独将庆复留了下来。 阿穆鲁氏是赫舍哩一心给庆复娶的,可是阿穆鲁氏自进了这个家门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人满意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几乎不用问都知道是阿穆鲁氏又犯了蠢,自己惹来了祸事不说,佟家也受了牵连,不管如何庆复的下一任妻子是娶定了。 庆复知道赫舍哩要说什么,赫舍哩早先时候就已经表示过了后悔,他笑着道:“额娘要说的话儿子知道,额娘不必自责,这是儿子的命。” 赫舍哩叹着气摸着庆复的脊背:“你的婚事是额娘不好,没有给你挑个好的,你以后的婚事,你自己做主,额娘信你的眼光,绝对是比现在的阿穆鲁氏强的。” 庆复给赫舍哩氏倒了杯茶:“额娘说的这话真叫儿子无地自容,没了额娘都没有儿子,不过是桩婚事额娘何必一直记在心上,儿子下一次的夫人还是要让额娘挑,务必要是个孝顺的。” 赫舍哩的脸上终于带了笑意:“看你这孩子说的话,是给你娶媳妇又不是给额娘找侍候的人,额娘不缺下人,额娘只盼着你能找个投机的,和和美美的过上一辈子。” 庆复笑的像个大孩子一般:“有额娘在自然是能找个好的的!” 庆复出了赫舍哩的院子,还是先回了趟自己的院子,阿穆鲁氏生了重病昏迷不醒,虽有大夫过来看过也喝了药了还没有一点起色,依旧没有清醒,整个佟府的气氛都有些压抑,庆复的院子也静悄悄的,下人们见着庆复来看阿穆鲁氏忙迎上前来侍候。 庆复喜欢的是大姑妈家的表妹妃年,一直喜欢,只赫舍哩氏跟庆复的大姑妈有些不对盘,更加上的表妹的身体不好,赫舍哩怎么都不同意,那个时候庆复都有过私奔的念头了,只是后来还是向现实妥协了。 妃年在庆复成亲后不久就生了大病去世了,也不知怎的就有了妃年是因为庆复成亲气死的传言,庆复对此深信不疑,却也因此更加自责的难以释怀。 妃年是庆复心里一道揭不得的疤,而阿穆鲁氏就是这道把的见证者,甚至在庆复看来她也为这道疤添了力。 庆复以前总觉得阿穆鲁氏是可恨的,是碍眼的恨不得她早早的去死,可是真的到了她要死的时候了,他忽然又觉得阿穆鲁氏其实也挺可怜的,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谁也没有错,错的只是阿穆鲁氏被家里人安排着嫁给了他。 阿穆鲁氏的屋子里一股药味,深紫色的帷幔让屋子显的有些压抑,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阿穆鲁氏为什么总喜欢在屋子里挂深紫色的帷幔,除过让屋子看着更压抑了几分,真的在没有别的什么长处。 阿穆鲁氏的身上盖着大红色的拉丝棉被,她看着睡的一点都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额头上甚至都渗出了汗水。 庆复又觉得自己对阿穆鲁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因为到现在他才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量阿穆鲁氏的长相,阿穆鲁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看,甚至要更柔弱一些,他伸出手估计了一下,阿穆鲁氏的脸也不过就是巴掌大小,下巴因为消瘦而尖尖的,脸色更是苍白。 他沉默的坐在阿穆鲁氏的床头,弓起的脊背划出一个压抑的弧度,让身后的梅子本有的几分欣喜又开始慢慢淡去。 庆复不开口,下人们也只沉默的站在一旁。 他错过了一个女子,又亲手将另外一个女子推进了深渊。 他叹气,像是羽毛一般的轻,却沉重的让他自己觉得呼吸都困难,他起身向外走去,还不忘叮嘱身后的梅子:“给太医说,给你们主子添几味助眠的药材。” 他能做的也就只是让阿穆鲁氏最后的日子更舒心一些了。 第 18 章 明月突然之间住进了宫里,引的后妃无数猜想,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很多人都在请安的时候各种试探。 明月的长相不错,是跟现如今很受宠的乌雅贵人一般的感觉,有一个乌雅贵人都已经让人很吐血了,在来一个身份地位更高贵的那别人还有什么盼头? 宜嫔摸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笑吟吟的道:“二小姐住了进来,奴婢不好没有表示,不过是衣裳的料子和一些首饰,一会给二小姐送过去,只是备的不多,不知道贵二小姐能住多久?奴婢只盼着长长久久的跟二小姐作伴了!?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6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 荣嫔也接口道:“谁说不是了,多个人也热闹些!” 乌雅贵人难免担忧别人抢了自己的宠,忍着害怕想要开口,但被明菲看了一眼,心里一个哆嗦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低着头乖巧的站在了一旁。浩瀚书屋 明菲笑的很和蔼:“你们都有心了。”却绝口不提明月到底是住多久的话。 众人不免有些失望,但心里却似乎更笃定明月是会住的更久些的,要不然贵妃为何避而不谈,只能是以后十有八九是要进宫的了。这样一想众人都起了心思。 孝庄也有自己的消息网,但却并没有查到多少,康熙没有告诉她,她不会上赶着自己去问,但却依旧能猜到些眉目,但她就是想破头皮都想不到明月客串了一把预言师,孝庄能想到的无非就是明月做了什么出轨的事情,比如说□皇上。 但不管怎么想,也只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只当着明月确实是进宫来陪明菲的,很礼节的询问了明月的日常起居。 又一会康熙带着太子来了,众人才结束了明月的话题。 小太子虽在孝庄身旁坐着眼睛却一直在看明菲,孝庄笑着道:“可是又想跟着贵妃娘娘去看你四弟了?” 小太子眼睛亮了亮,却转头去看康熙的神色,见着康熙神色如常,才开口道:“胤礽是想去看看四弟,也不知道四弟现在长得多大了,胤礽都……”他大概记得不太清楚,停了下来想了想才接着道:“胤礽都有二十五天没有见着四弟了,也不知道他现在长多大了。” 小太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孝庄笑呵呵的道:“行,一会就让贵妃带着你去看看你四弟,你在把你学的书好好地给你四弟讲讲,当上一会小夫子,如何?” 小太子笑嘻嘻的露着一口米色的小牙,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因为孝庄的贴心,不自主的往孝庄跟前挪了挪。 嫔妃们看着太子不但喜欢明菲更是对四阿哥也喜欢的不行,对于明菲的手段一时都佩服了起来,毕竟这后宫里对太子威胁最大的就是明菲母子了。 从慈宁宫出去,明菲是牵着太子的小手走回去的,小太子对着明菲的时候话总是意外的多。 “贵妃娘娘,四弟是不是还总是喜欢吃别人的手指?” “是啊,他还是那样,还总是留口水。” “还留口水啊?!那他还是不会说话,也不会跟我一起念书?” “他还不会说话,但他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如果一会他愿意让太子抱,那就说明他还是很喜欢太子的。” 小太子的小身板不自主的挺了挺:“孤是他哥哥,他一定要喜欢孤!”但这话到更像是在给自己鼓气。 明菲抿嘴笑了笑:“对,他一定会喜欢太子的。” 小阿宝不怎么给面子,小太子伸手要抱阿宝,阿宝嫌弃的躲的远远的,伸出胳膊啊啊的指着明菲,示意让明菲抱自己,小太子见不能讨得弟弟的喜欢,瘪着小嘴,一副马上要哭的样子。 明菲看着好笑,一手抱着阿宝,一手拉着太子的小手:“刚刚都好好地,怎么一会就这样了?” 阿宝并不让小太子抱,却伸手去拉太子的耳朵,小太子也是有脾气的,哼了一声往远站了站,并不让阿宝摸他的耳朵。 明菲捏了捏小太子肉呼呼的小手:“他还小,很多事情不是能想的多明白,太子是哥哥,是大孩子,不跟他一般见识,可好?” 小太子委屈的看了眼明菲,妥协的点了点头:“可是弟弟好像不怎么喜欢孤。” 明菲抱着阿宝起身,一手牵着小太子往外走:“不会有谁无缘无故的喜欢谁,人跟人的情分是慢慢的相处出来的,走吧,咱们去亭子里坐会,太子给阿宝念念书怎么样?” “那弟弟怎么才能喜欢孤?” “阿宝其实也是喜欢太子的,兄弟之间有血脉亲情连着了,就像太子会喜欢阿宝一样,阿宝也会喜欢太子的,慢慢的就好了。” 小太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五岁的孩子已经认了好些字了,一本《百家姓》读的虽不是特别顺溜,但在明菲的帮助下还是读了下去,阿宝看着比以往的时候安静了些,小太子觉得弟弟是愿意听自己讲书的,安慰自己弟弟还是喜欢自己的,也就把前面的事情丢在了一边。 念了一会书,明菲又带着他在院子里走了走,身旁的奶嬷嬷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少不得提醒了一下明菲。 小太子低着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但谁都能看出来他是不愿意走的,奶嬷嬷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明菲。 明菲牵着小太子的手轻声道:“太子听话一些,下一次在来你皇阿玛和老祖宗也能答应,你若不按着时间回去,若是你皇阿玛生气了,不让你下次来怎么办?” 小太子未必能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但也知道他应该听话,想了想认真的道:“贵妃娘娘一定要告诉弟弟,孤是他的哥哥,他要记得孤,也要喜欢孤!” 太子虽然小,但是为君者潜意识里的强势已经开始显现,明菲心里叹气,这难得的纯洁的感情大约也维持不了多久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阿宝一定会喜欢太子的。” 明菲带着阿宝看着一群人簇拥着太子走远,才回了寝殿,阿宝已经累的在明菲的肩膀上点着小脑袋,明菲亲了亲儿子,又给他滴了些空间水,哄着他睡着了让奶嬷嬷抱了下去。 桑枝一如既往的给明菲捶着腿,佩玉盯着下面的人给明菲做了碗山楂糕:“主子昨晚上用的多了些,进些山楂糕吧。” 碧玉碗里红色的山楂糕看着水灵灵的,明菲接到手里尝了尝:“味道不错。” 佩玉笑着道:“主子喜欢就好。” 王嬷嬷忍了又忍终是开口道:“主子以后用膳的时候还是慎重些,还是身子重要。” 明菲不过比往日多动了几样菜,一样也不过吃三口,王嬷嬷就紧张了这样,她心里无奈却还是道:“嬷嬷说的对,我以后不会了。” 大概是因为明菲的态度太好了,王嬷嬷又有些忐忑,解释道:“奴婢只是……” 明菲笑着摇了摇手:“嬷嬷不必说了,我知道嬷嬷的心。”又转头问一旁的佩环:“二小姐起来了没?” 佩环道:“二小姐刚刚起的床,用膳的时候因为一样菜只能吃三口的事情有些气着了,这会在屋子里生闷气了。” 明菲觉得这个明月还是很有卖萌的潜质的。 她揉了揉太阳||狂c|,又问了问兰馨这几日的情形,康熙下明旨将兰馨许配给了诺穆图,兰馨自有了婚事几乎是不出自己的屋子的,明菲让人给兰馨送了些果子过去,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便打发了下人出去,自己进了空间。 空间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但是在这里面她会觉得发自内心深处的轻松,便是空气都是极其让人喜欢的。 书桌上还放着她来的时候的最近的一期时尚杂志,那封面上的女模看着实在太过遥远,几乎模糊成了一个梦,衣架上挂着件白色的狐皮大衣那是她极喜欢的一件衣服,她端着一高脚杯刚刚榨好的果汁,坐在沙发上慢慢的用着。 毛毛太寂寞了,只要她一进来就会极其兴奋,明菲觉得她自己还是应该在放进来一只小狗的,既然养了还是应该负责的,她带着毛毛去林子里走了走,这世上最美的景色总是应该是最自然的,她想着有空还是带阿宝进来转转比较好。 明月的事情她是应该行动的,为了保命她其实可以完全颠覆自己的信仰,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一个足够坚定的人。 宜嫔实在是个闲不住的,已经六个月的身孕了,还不辞辛苦的挺着个大肚子特意来看望了一次明月,在见到明月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康熙的人的时候,明菲明显的看到她的瞳孔猛然一缩,语气都变得有些干涩:“二小姐是贵客,奴婢若是不过来看望到是显得失礼了。” 明月已经明显的收敛了很多,几乎是垂头不语,安静的坐在明菲的身侧。 明菲用帕子捂着嘴轻笑道:“你总是这样,太客气了还是显得见外了些,身子都这么重了还是好好养着的好,不要随便出来走动了。” 宜嫔的神态上已经看不出多少端倪,但那依旧皱着的帕子昭示了她并不平静的心。 明月的事情之所以如此的让众人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就是因为谁也没有料到发生在明月身上的其实是个灵异事件,也只有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明月做了蠢事却还活着,又为什么她身边都是康熙的人,否则只会越想越偏。 送走了宜嫔一会又迎来了荣嫔,她们的表现几乎可以说是大同小异了,只荣嫔看着笑的更真实,似乎丝毫都不放在心上:“不知道二小姐喜欢什么样的首饰?我这里恰好有几样刚打好的首饰,若是有二小姐喜欢的,我让人给二小姐送过来,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明月轻声细语的道:“荣嫔娘娘太客气了,我并没有什么却的,不敢劳烦荣嫔娘娘。” 荣嫔轻笑道:“这可如何是好,我竟是没有别的什么拿出手了?” 明菲笑着道:“以后有的……” 她只说了半句,却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的顿住了,转口去说别的话题,但就这半句话已经足够让荣嫔的心里翻江倒海,如果不出意外,明月是要留在后宫跟他她们分宠了。 第 19 章 天气一天热过一天,清朝的皇室贵族大都受了不了热,康熙已经着手准备奉太皇太后去畅春园避暑,后妃里头嫔往上的几乎都是带着的,当然乌雅贵人这样的受宠的人物定是也要带着的。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话真的是句至理名言,不过是个简单的收拾东西的事情都能让这一群无聊的女人们闹出事情来。 妃嫔们能带的东西都是有限的,宜嫔的东西已经破例多出来一箱子了,可她仍旧想要在带各种名目的东西,宜嫔的肚子刚刚三个月,她穿着宽松的浅色旗袍,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扶着腰,看着完全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明菲身后的佩玉几人看着心里难免不忿,一旁坐着的兰馨甚至看着宜皱起了眉头。 明菲有时候也想,宜嫔这跋扈又直率的样子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一层保护色,皇上自然更容易宠信心思简单的人,对手也会因为她的外表而轻视她,而她自己则会更长久的保住自己的命。 明菲从来都没有小瞧过康熙的后宫里笑到最后的四妃。 宜嫔越嚣张她就要越贤惠,有时候定一个人的错其实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 宜嫔摸着肚子,笑眯眯的道:“奴婢并没有带无用的东西,只是肚子里的孩子经不起折腾,天气又热不免要多带些东西,若不然,奴婢怕自己的身子会不适应。” 明菲浅笑着道:“你说的这话也对,不过因为妹妹肚子里的小阿哥,我已经给妹妹给了宽限了,若再给怕是别的妹妹心里就不愿意了,还望妹妹也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宜嫔听了这话摸着肚子,有些委屈的道:“不是奴婢不懂规矩,只是毕竟是肚子里还有个小阿哥,若是照顾的不精细些……奴婢还请贵妃娘娘开恩。” 明菲心里冷笑,脸上却看着为难又纠结,几经思考终是开口道:“妹妹说的话也是对的,即如此那就这样吧,我把自己的东西减上一箱子放妹妹的东西,你看如何?” 宜嫔到被弄的一愣:“这如何使得?” 明菲已经开口吩咐佩玉:“将咱们的东西精简上一箱子给宜嫔放东西。” 兰馨有些看不过眼:“额娘,我这的东西不多,给宜嫔放些吧?” 兰馨穿着件草绿色的旗袍,脸上不施脂粉也依旧娇艳如桃花举手投足间,皇室公主的风仪尽显,明菲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却摇头道:“你们女孩子的家的要拿的东西怎么会少,你不用管,便是没有地方也要给宜嫔腾出些地方的。” 兰馨有些气愤,声音略高了几分:“额娘还有四弟要看顾了,东西怎么会少?四弟自来是个金贵的,怎么能随意的马虎,额娘不必说了,就放在女儿这了!” 宜嫔觉得自己这一箱的东西还是不要带的好,她要是今儿真的让上面这任何的一位给自己装了东西,那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又不得转口道:“多谢贵妃娘娘和公主的抬爱,奴婢仔细想了想或许这些东西还可以精简些,奴婢回去在让下人收拾收拾,说不得地方就够了,就是真不够了跟奴婢住的进的也有人要跟着皇上去园子,奴婢便让别人带上些也是可以的。” 明菲轻吹了吹茶碗里的茶水,不满的道:“你自己不是都说了吗,孩子是要照顾的精细些,依着你自己这样子,小阿哥怎么往好里照顾?东西不要精简了,该拿多少就拿多少!跟你一起住的那些自己的东西都没得多少拿,就不要去为难她们了。” 宜嫔被明菲用她自己说过的话给套住了,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好硬着头皮道:“奴婢因为有了身孕近些日子以来容易犯糊涂,事情总是记不大清楚,下面的人没有说清楚,奴婢自己只当好些重要的东西都没有带上,现在在仔细一算竟是该带的早就带上了,奴婢该死求贵妃娘娘责罚!” 能屈能伸,大丈夫都比不上! 明菲对着流苏和彩云道:“还不快把你们主子扶起来,都是有身孕的人了,都不知道顾忌着点!” 宜嫔听的心里一凛,知道自己今儿做的事情已经惹怒了贵妃,全身上下那张牙舞爪的气势立马收起,让那身浅色的衣裳跟她身上的气质都吻合了起来,明菲看的都有些心惊,当然这种气质上的变化,其实也就只有明菲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拥有这么明锐的观察力的。 明菲敲着桌子看着宜嫔乖巧的在椅子上坐下,竟是有些好奇的上上下下的将宜嫔打量了一番,她胆敢在她跟前这么嚣张,总要让她长些记性的。 明菲漫不经心的道:“谁是负责管你去园子的东西的?” 宜嫔的手一紧,低头道:“是奴婢跟前的二等宫女。” 明菲浅笑着道:“你有身孕万事都应该小心谨慎,连话都交代不清楚的人,我看着不大适合在侍候你,你说了?” 宜嫔本来只想借着明菲的手寻寻乌雅贵人的晦气,让乌雅贵人给自己装东西,只是却没想到弄巧成拙惹着了贵妃,到了这一步她身边的二等宫女至少要折一个人,能到二等的虽不是心腹之人,但至少也不会是别人的眼线,突然之间新换上一个谁知道会是什么身份。 她不甘愿,便又道:“也未必都是……” 她还没有说完明菲已经起了身:“你不用多说了,你肚子里的小阿哥有多金贵你自己心里清楚,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别说是一个两个宫女,常在贵人说处置也要处置,你自己要是还继续犯晕,可需要我在给你派几个嬷嬷?” 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愿意迁就你是因为你自己,说到底还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孩子贵人常在可以处置,你一个嫔妃要是照顾不好孩子,以后就是处置了你又怎么了。 宜嫔被明菲连敲代打的有些木然,甚至没有来的急给明菲行礼,只看着明菲淡然消失在花鸟屏风后的裙角和兰馨的轻声细语。 彩云和流苏轻叫声:“主子。” 宜嫔长出了一口气,搭上了彩云的手,默默的转身往外走去。 贵妃娘娘并不轻易出手,但出手却似总能震慑住人心,宜嫔承认贵妃的浅笑看起来都似乎神秘莫测,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那到底是喜还是冷淡,她虽不服气但还是不免想,不愧是贵妃,并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比上的。 兰馨扶着明菲的手想着宜嫔还是有些不忿:“额娘何必这么好脾气,惯的她也太嚣张了些,都比别人多装了好些东西了还不满意,竟是又过来找额娘,这不是诚心为难额娘吗?” 明菲笑着道:“年纪不大脾气到不小,这么点事情就气成这样了?万事都不能太过较真,若不然累都能累死,你用不了多就就是要成亲的人了,等你成了亲,每日里琐碎就够你忙的,什么事情都试着往大处想,试着往更高的地方站,站的更高才能看的更远,只有看的远了,人自然而然就有气度了,就比如宜嫔的事情,额娘又何必生气,更生气的人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兰馨笑嘻嘻的道:“女儿不及额娘的见识,还望额娘以后多多教教女儿才是,女儿一定用心学。” 明菲摸了摸她的发鬓,进了内殿在榻上坐下:“账本看的怎么样了?” 兰馨嘟着嘴巴道:“不是还有下人吗?女儿不大喜欢看那些东西,不看成不额娘?” 明菲挑眉看向她:“刚刚还说要跟额娘好好的学,这会就是连个账本都不愿意好好看了?” 兰馨无从辩驳,就只候着脸皮在明菲跟前撒娇。 明菲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后宅女子立足的根本有三点,娘家,自己和丈夫,你虽不是寻常的后宅女子,但有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你娘家够硬着不用考虑,只看剩下的两点,你的丈夫是驸马,是皇家的奴才,但你是妻子就不能真将他当奴才看,不管驸马要不要纳妾,你只让他心里最特别的人是你在来多少个都不怕,这个里面就有自己这一点,要想得了丈夫的心,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首先你得会一个女子必须会的东西,你要回管理后宅,你要给他一个安稳的后宅,这里面看账本就是最基础的事情,你要记住,很多事情最好不要轻易依赖别人,首先要自己学会去怎么做。奴才是可以用,但觉得不能没了奴才就活不下去,人要学会自力更生……” 兰馨脸上的神色渐渐郑重了,等着明菲说完,兰馨向明菲行了一礼:“女儿谢过额娘教导。” 明菲笑了笑:“你要学的还很多,额娘会一一告诉你的。” 兰馨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听得静鞭想起,知道是康熙到了。 第 20 章 康熙见着兰馨也在,道:“跟你额娘学的如何了?” 兰馨给康熙捧了杯茶:“额娘刚刚还在教女儿了,女儿只觉得自己要学的实在多,只是额娘一天到晚都忙,一会是这个的事情一会是那个的事情,女儿又不好太过扰了额娘,又想多学点,实在是有些为难。” 明菲觉得兰馨这孩子真的是让人觉得窝心,这么快就想法子在康熙跟前给宜嫔上眼药了,只是未免太直白了些。 明菲亲手服侍着康熙换了常服,在榻上坐下,康熙喝了口笑看着站着的兰馨:“你到是个孝顺的,说说你额娘都忙什么了?” 康熙也真是的,真就闲的听着兰馨在这上眼药,他难道还真听不出来兰馨要干什么? 明菲笑着道:“皇上就别逗她了,她还要回去学着看账本了。” 康熙摇头:“朕今儿没有多少事情,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们娘俩好好说会话。” 兰馨笑嘻嘻的道:“宜嫔刚刚走了,她就是来求着额娘给她做主的,额娘已经让她多拿了一箱子的东西了,她还来求着额娘让她多装些,额娘都差点给她腾出自己的箱子了,她自己又说她自己糊涂,下面的人没有给她说清楚,说是自己的东西已经装够了,闹来闹去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却让额娘跟着闹心了好一会,亏的额娘有心胸,若是女儿早气的生病了!” 康熙沉吟了一下,对着明菲道:“你辛苦了。”却在没了下文。 明菲笑了笑:“皇上太见外了,这是妾身当做的。” 兰馨有些不满,但对着康熙又如何表示,再个自己也不能待太久,便道:“女儿还要回去看账本了,额娘说若是学不会,过几天就不让女儿去了畅春园了!” 康熙笑着道:“那你就赶紧回去好好学去,若是学不会别说是你额娘了,就是朕也不带你!” 兰馨一脸委屈:“皇阿玛也欺负女儿!” 康熙拍了拍她的胳膊:“行了,下去吧,认真些!” 兰馨笑着应了是,行礼退下。 兰馨一走,明菲便起身道:“妾身给皇上揉揉肩膀。” 康熙点了点头。 明菲将殿里的帷幔都换成了银绿色轻纱,大开的雕花大窗里吹来的风,吹的帷幔绕着屋子里的牡丹花翩然起舞,看着有一股说不出的凉爽。 康熙忽的对李德全挥了挥手,李德全不愧是太监里的第一人,立马领会了康熙的意思,带着宫人退了下去。 康熙闭着眼睛伸手握住了明菲的手:“你可生气?” 康熙的话问得明菲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他问得是什么,明菲浅笑了笑:“不生气。” 康熙睁开眼睛拉着明菲坐在了自己跟前,看了看她:“真不生气?” 明菲低着头轻声道:“妾身给她换了个二等了宫女。” 这回到换康熙愣了一会,半响才笑着将她搂进了怀里:“到底是朕的明菲,就是不一样!” 明菲竟是有些调皮的道:“皇上是在夸妾身?” 康熙笑揉着她的手:“你便当是夸你又如何?” 明菲歪头看着康熙:“‘当是’和‘真的’毕竟不一样,妾身不想‘当是’。” 康熙叹了一口气:“当初让你进后宫,朕最担心的就是你受气,现在看来到是朕多虑了。”他伸手搬起了明菲的下巴:“表哥很高兴。” 明菲弯着眼睛笑了起来:“皇上真好。” 康熙恍惚的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明菲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季节,五岁的明菲白胖的像只莲藕,拉着他的衣角仰头看着他,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皇上真好。” 那个时候的她,声音还带着小孩子特有的稚嫩,清脆又悦耳,他就是觉得这个表妹是跟自己投缘的。 他忽的笑了笑,摸了摸明菲的发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明菲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妾身不记得。” 康熙向后靠了靠,看着明菲道:“你小时候长的白白胖胖的,跟那画上的观音童女似的,认识不认识的见了就笑,谁见了都喜欢,老祖宗第一次见你就喜欢的不行,你嘴巴又甜,喜欢的老祖宗硬将你在跟前留了好些时候。” 明菲的记忆里,康熙说的这些她真的没什么映像。不过显然明菲跟康熙小时候的关系真的很不错,康熙的口气甚至让明菲觉得实在说自己的女儿一般,毕竟康熙大了明菲八岁。 明菲抿嘴笑了笑:“皇上带妾身真好。” 康熙拍着明菲的背:“你是朕的表妹又是朕的贵妃,朕自然要待你好!” 正说着,外面有宫女道:“主子,四阿哥醒了。” 明菲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康熙失笑,扬声道:“把四阿哥抱进来!” 阿宝穿着大红色的小衣裳小裤子,在奶嬷嬷的怀里蹦着被抱了进来,看见明菲和康熙都在,嘴里几乎唱出了调调,拐着拐着的叫,还不忘伸着小小胳膊让明菲抱。 明菲将儿子抱进了怀里,亲了亲:“乖不乖?” 小阿宝啊啊的叫了两声。 明菲又笑着亲了亲儿子。 康熙笑看着明菲和儿子道:“这小子到跟你小时候像,长的白白胖胖的。” 康熙第一次说的时候,明菲觉得说的不是自己,在说了一次她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泛出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低头捏了捏儿子的小手。 阿宝嫌明菲不跟自己玩,伸着小手就将明菲的耳朵捏在了手里。 明菲一走神就被儿子捏住了耳朵,康熙不得不轻手将明菲的耳朵从阿宝的手里解救了出来,阿宝的嗓音又高了一层,对着康熙啊啊的直反对。 儿子这么有气势,到让康熙笑出了声:“这小子比太子小时候胆子还大,敢跟朕叫板。” 明菲轻拍着阿宝的背:“让皇上见笑了。” 康熙示意明菲将阿宝放在榻上,小家伙仰躺在榻上,小胳膊小腿不停的动,冲着明菲直叫唤,挥舞着小拳头表示自己的不满。 明菲也跟着轻笑出了声。 康熙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说意想不到的事情:“这都六月了。” 七月就有地动了。 明菲也停了下来:“皇上可要做些防范?” 康熙叹气,站起了身:“防范又如何做?或大或小或真或假都说不清楚。” “皇上可要在去见见明月?” 康熙回头看了看明菲,皱眉稍微思索了一会:“见见吧,在听听她怎么说。” 明菲并没有打算要去见明月,她是真不想参合的太深,但康熙显然想法刚好相反:“你跟朕一起过去看看。” 明菲有些犹豫:“妾身跟着过去……” 康熙已经扬声叫了李德全进来,又对着明菲道:“这事情朕也就只能跟你说说,你跟着听听,也帮朕分析分析。” 明菲在心里撇了撇嘴,嘴上恭敬的应了是,又将不情愿的不阿宝交给奶嬷嬷带了下去。 明月住在西侧殿,出了明菲的寝殿往西拐就是,里面的下人见着康熙和明菲一起到了,都跪了下去,明月到是比前些日子见的时候白胖了几分,规矩上也规范了,见着康熙也不是什么狼见着了羊,反过来成了羊见了狼,怕的都不敢抬头。 康熙带着明菲在上首坐下,打量了几眼明月便品起了茶,明菲不得不开口说话:“妹妹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 明月的胆子比以前小了不说,连嗓子都细了几分:“奴婢住了很好,并没有什么不习惯。” 明菲点了点头:“若有不习惯的,务必让下人来跟我说,毕竟咱们是姐妹,能照顾的我是定会照顾到。” 明月便是前一世知道丈夫有了小三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过过,这种精神上的严重折磨,让她疲惫不堪,哪怕明菲这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关爱都让她眼睛一酸差点落下了泪。 明菲心里叹气,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 21 章 明菲叹气,只继续道:“这都六月了,天气越来越热,比往年的时候似乎都要热。” 明月咬着嘴唇看着明菲,却并不答话。 明菲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康熙接着道:“你知道有个词叫做‘覆水难收’吗?” 明月觉得自己像是被重重的砸了一锤子,灵魂都开始颤抖,是啊覆水难收,事情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又如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有些痛苦的用双手捂住了脸:“天气反常往往也是大震的表现,七月份必会有地动。” 康熙终于抬头看向了明月:“你可知地动是大是小?” “这场地动会是京师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 明菲看见康熙黝黑的瞳孔缩了缩,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灾害越重越说明康熙德行有亏,四方还不安宁,汉人还没完全归顺,这个时候的大地动无异于雪上加霜,只会让康熙更艰难。 明月又在再次在康熙的眼里看见了杀意,仿佛未来的地震时她带来的一样!她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康熙沉默的起身,转身出了西侧殿。 明菲本是跟康熙一起往出走的,明月叫了一声:“贵妃!” 她回头看的时候,见着明月几乎是用祈求的眼神在看她:“奴婢不想在待在这了,求贵妃娘娘帮奴婢想想法子,奴婢一定会报答娘娘的!” 明菲垂下眼睑,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我不敢保证,但总会试试的!” 明月几乎哭出了声:“娘娘是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明菲心里笑了一声,熟知历史的人,谁又不知道她也是康熙后妃里出了名的短命的? 她抚着顺滑的帕子点了点头:“你好好地,总会想到法子的。” 明月其实并没有多笨,她只是太急切了,在撞得头破血流之后立马学乖了,至少她再不敢流露出威胁或者交换的意思,可是即便如此,明菲还是不想留她,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蠢过一次的人,谁又能保证她永远不会在蠢? 佩玉几个见着明菲出来了,忙迎了上去,佩玉轻声道:“皇上已经走了。” 明菲点了点头:“咱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执棋道:“回主子的话,都收拾妥当了。” 明菲想了想道:“多带些厚一些的衣裳,尤其是四阿哥的,在去太医院领些治伤寒和痢疾的药材。”她有空间,等到地震的时候她用不上这些,但是她总要带一些掩人耳目的东西。 执棋有些诧异,还没开口就被佩玉瞪了一眼,只好将话咽了下去,应了是。 明菲没事又例行‘休息’,佩玉几人侍候着明菲睡下,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内殿,执棋才轻声询问:“佩玉姐姐刚才瞪我做什么?” 佩玉又瞪了她一下:“主子虽然好说话,但你也不能忘了规矩,主子让你做你就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若是想让你知道,主子自然会告诉你,以后收敛点。” 执棋不生气反倒亲昵的挽住了佩玉的胳膊:“姐姐教训的是,妹妹记下了,以后再不会了,只求姐姐万事多提点些。” 佩环在一旁轻笑了一声:“你到是个顺杆爬,佩玉姐姐只说了一句,你就让佩玉姐姐‘万事’多提点,我若是佩玉姐姐才懒得管你了。” 执棋乘人不备,朝着佩玉吐了吐舌头:“可是佩玉姐姐不是你,是吧,佩玉姐姐?” 佩玉懒得理会只吩咐道:“让人去收拾衣服,主子和四阿哥的咱们都要细细的过一遍,别出了什么差错。” 执扇话少,但做事踏实,认真的应了是,佩玉转头教训佩环和执棋:“跟着执扇多学学,别总是毛毛糙糙的。” 执棋和佩环见佩玉脸色严肃,忙都应了是。 佩玉脸色缓了下来:“咱们也带上一两件的厚衣裳,主子即带总是有道理的。” 几人又点了点头。 畅春园不是多远,但皇上出行要摆驾,为了康熙和后宫众人的畅春园之行,礼部车水马龙了半个月,礼部的官员更是忙了好几个通宵……才将皇上出行的各项事宜安排妥当。 皇上后妃更是要在六月的天气穿上层层叠叠的正装,不过所幸宫女可以在跟前打扇,车架里还摆着冰盆。 阿宝第一次坐马车,或许是因为好奇而显得比平时安静了很多,小手抓着明菲的衣襟,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嘴里更是依依呀呀的说着话。 明菲抱着他给他拿着马车里的东西一一讲解,阿宝成了她的孩子,早就注定了结局,要么成为皇上,要么成为新皇的刀下鬼,她有些爱怜的摸着阿宝红润的脸蛋,人在什么位置就有什么苦恼,他的阿宝注定了比别人艰辛,但也同样的会成为天下之主。 人人都说雍正这个皇帝当的不值,当的累当的苦,可是他到头来还是要寻求仙药想要长生不老,男人爱权势,一旦沾上了,他们总是很难放手,而且她的阿宝一定会长命百岁。 畅春园建筑朴素,不施彩绘。园墙为虎皮石砌筑,堆山则为土阜平冈,不用珍贵湖石,园内有大量明代遗留的古树、古藤,又种植了腊梅、丁香、玉兰、牡丹、桃、杏、葡萄等花木,林间散布麋鹿、白鹤、孔雀、竹鸡,景色清幽(此处为度娘提供)。 康熙住澹宁居,孝庄和太后占了渊鉴斋,明菲和阿宝住在藏拙斋,明月自然跟着明菲,其他嫔妃依次往后安顿。 入住的事情因有宫人早早的来收拾,所以基本上只下面的人将自己主子的东西安置好了就可以入住,明菲稍稍看了看就带着阿宝去了孝庄的渊鉴斋。 兰馨在孝庄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惹的孝庄抚着兰馨的背直笑,见着明菲带着阿宝到了,笑着朝明菲招手:“快给哀家把四阿哥抱过来,哀家好久都没见着这可人疼的小家伙了。” 大概是因为赶路,阿宝并不如往常精神,安静的在孝庄怀里吃指头,孝庄看了又笑:“他今儿到安静的让人心疼。” 明菲笑着道:“大概是赶路有些累了,这才难得安静了一会,老祖宗也赶了半天的路了,可要太医过来瞧瞧?” 孝庄摇头道:“哀家哪里就成了纸糊的了?不过才这么点路罢了,以前在科尔沁草原上的时候,有时候光骑马都能骑上一天,你们不知道,骑马累人的很只一会就磨的腿疼,那时候到不怎么觉得,现在就不行了,老了,骑一会颠的骨头疼。” 明菲笑着道:“老祖宗说的什么话,您哪里就老了,您还要指点妾身的孙子孙女们了。” 孝庄轻拍着阿宝的背笑了笑:“活那么久做什么,哀家还嫌累的慌,小一辈有小一辈的活法,哀家就不参合了,免得他们面上不说,背地里怨怼哀家。” 孝庄说的很随意,竟还带着几分顽皮,拥有无上的权利和地位的人还能如此看淡生死,那么她定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明菲觉得哪怕她历经了奇妙的人生,都无法跟现在的孝庄比,因为她怕死。 她有些崇敬的看着孝庄:“老祖宗是有大智慧的人,不是妾身这样浅薄的人能比的上的,只是妾身还是盼着能长长久久的伴在老祖宗的身边。” 兰馨笑嘻嘻的道:“兰馨也要陪着老祖宗!” 一直很安静的阿宝,竟是像听懂了一般也啊啊的应和了两声,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老祖宗也给孙儿说说。” 明菲和兰馨听得是康熙来了都起了身,康熙换了身宝蓝色江稠的常服,穿着青色凉缎的靴子,手里摇着把扇子走了进来。 康熙叫了明菲和兰馨起,又要向孝庄请安,孝庄摆手道:“皇帝起来吧,这么热的天,你的事也多,都不用过来的。” 康熙在孝庄跟前坐下:“孙儿总得看看老祖宗才放心,老祖宗可有哪里不舒服?” 孝庄笑道:“你这话竟跟贵妃说的一样,老祖宗又不是纸糊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对了,太子了,这孩子自小身子不是多好,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好着,就是年纪小,走了一程累了,下了车驾就睡着了朕也没叫醒他。” 孝庄点了点头:“过会等他醒了,叫个御医过去看看。” 康熙表示很赞同。 幼年的太子大概就是在这两位的宠爱下,幸福又辛苦的长大的,要什么有什么,前提只是你听话好学。 明菲看着在孝庄跟前躺着的几乎已经睡着的阿宝,忽然觉得他的儿子又一次注定了必须往冷面的方向发展,他必须让康熙觉得他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又说了一会话,见着孝庄累了,康熙就带着明菲阿宝一起离开。 康熙让奶嬷嬷们带着阿宝先走,自己带着明菲在后面慢慢的走,还将其他宫人打发的远远的跟在后面。 明菲知道康熙又该说地震的事情了。 “朕打算过几日就带着你们往热河那边走,对外便说是去避暑。” 明菲点了点头。 康熙似乎并不用明菲回答,自顾自的接着道:“若真是有大地动,粮食药材必定是会紧缺,朕想着这几日从浙江一带掉过来些,以备应急之用,你自己就照顾好胤禛和你自己,老祖宗朕会派人跟着,至于别的……” 别的他也无能为力,哪怕他贵为天子。 康熙的心情很沉重,这只能说明他几乎已经将明月说的事情当真了。 明菲停下来牵住了康熙的手:“妾身很惭愧,什么都不能帮皇上做,但请皇上不要难过,只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能有更伟大的作 免费电子书下载01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7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上天只是在考验皇上的能力,只要皇上做的好,上天是会看到的,皇上是个好皇上!” 康熙忽的笑了笑,摸了摸明菲的发鬓:“你说的话朕都记下了,你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你看,你跟朕说了几句话,朕的心里就舒坦了很多,你还给朕管着后宫,你很重要。” 她很重要?她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康熙。 康熙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却并不打算在继续这个话题。 李德全在后面远远的喊了一声皇上,康熙停了下来,见着李德全带着两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皇上,索额图,明珠几位大臣已经到了,在澹宁居等着皇上了。” 康熙点了点头,李德全低头看见康熙和明菲牵在一起的手,顿了顿,又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康熙对着明菲道:“朕还有些事情先走了,你回去也歇息一会。” 明菲点头道:“皇上也当注意身体。” 明菲站在原地看着康熙走远了,才搭上佩玉的手往回走去。 康熙夜里并没有招寝,因为可能会地震的原因,康熙特别允许明菲夜里带着阿宝睡。 阿宝显的很兴奋,趴在明菲的胸前一个劲的捏明菲的耳朵,甚至表现出了要吃奶的念头,明菲笑着将儿子抱进怀里,低头跟儿子额头挤着额头,这让阿宝很高兴,笑的异常欢快。 王嬷嬷忍了好一会了开口劝道:“主子,时辰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明菲对着儿子吐了吐舌头,惹的阿宝又咯咯的笑了好好几声,明菲点头道:“让奶嬷嬷喂了四阿哥吃了奶就抱过来。” 罗账放了下去,外面的灯也熄了,但帐子里的娘俩显然都没有睡意,明菲等着外面传来的守夜的宫女均匀的呼吸声,毫不犹豫的带着阿宝进了空间。 空间里是阳光灿烂的白天,一如既往的在轻风吹过的时候是悦耳的沙沙声,带着草香和花香,由近处蔓延向远处,毛毛叫了两声颠颠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阿宝一手搂着明菲的脖子,一手不停的挥舞,即兴奋又有精神尤其是看到毛茸茸的毛毛的时候,在明菲的怀里扑腾的几乎要要下地自己走动。 毛毛大概明白阿宝是自己的小主人,阿宝揪着它的耳朵的时候,它显得很无奈,一边摆着尾巴一边拿眼睛看明菲。 明菲自己泡澡,带着阿宝也泡了个澡,阿宝高兴的又唱开了,明菲亲了儿子一口:“来,乖儿子,亲额娘一下。”阿宝几乎毫不犹豫的就亲了明菲一口,娘俩在温泉里笑成了一团,急得毛毛在岸边又汪汪的叫了几声。 洗了澡,又喝了些空间水,明菲才带着脱的光溜溜的阿宝在空间的大床上休息了下来,但显然阿宝对这么软的床又好奇了起来,拽着床单依依呀呀的不肯睡。 娘俩也不知道闹了多久,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伸手 不管康熙的内心有多焦躁,他表现的一直很平常,只是这突然的调粮调药材,虽是有些名目的,但还是让下面的人糊涂了。 大臣们从九经三事殿退下,太师果毅公遏必隆自钮钴禄皇后没了之后,消息就大大的不如先前灵通,家族势力也不能跟先前同日而语,他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明珠,又看了看满脸淡然的佟国维,在看前面迈着四方步的索额图,还是凑向了索额图:“索相!” 索额图脸上里立马带出了笑意:“太师!” 遏必隆家还有个女儿,明年选秀刚好是时间,太子年纪还小宫里头虽有皇上看护,但是若能在后宫里在拉个盟友,这又有什么不好, 两人几乎是越说越投机,遏必隆摸着胡子道:“索相怎么看皇上今儿的旨意?” 索额图有些为难的道:“只能说圣心难断!” 遏必隆心里暗骂老狐狸,但还是不得不跟他继续周旋。 佟国维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两人,皱了皱眉头,依旧没有想要跟其他人打招呼的意思,现如今的佟家太过显要,要的只能是低调。 明珠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几人,却还是不忘跟身边的礼部官员商量事情:“皇上打算过几日又要往热河方向去,时间有些急,你们礼部就又要忙了,不过事情还是要办的漂亮,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只要你们干的好,老夫会为你们在皇上跟前请功的。” 众人得了明珠的保证,又是欣喜又是感激,都抱拳口中感谢明相。 佟国维看了看明珠又看了看索额图,这两人几乎就是水火不容,索额图赞同的事情,明珠必定是要唱反调,索额图拥护太子,明珠立马就去拥护大阿哥,贵妃说的不错只有这两家斗的越欢实,佟家才能越安全。 他又走了几步,见着个小太监远远的跑了过来,在仔细看时便知道是长春宫里的,他站住了脚。 那小太监跑过来朝着众人打了千:“奴才见过各位大人,见过佟大人!” 索额图几乎眯起了眼睛,佟贵妃做事还真谨慎,让人给家里传个话都要放到众人的面前,生怕得了皇上的猜忌,在想到自己得的消息他不禁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佟国维道:“可是贵妃娘娘让你来的?” 小太监道:“回佟大人的话,是主子让奴才过来的,说是过几日热河之行想让佟夫人和小小姐一起都去,说是好久都没见了,皇上也答应了。” 佟国维点了点头。 小太监又道:“贵妃娘娘还让奴才问候佟大人,说是请佟大人注意身子。” 佟国维的脸色很明显的柔和了起来:“谢过贵妃娘娘。” 小太监交代完了自己的事情,又问:“佟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佟国维摇了摇头:“无事。” 小太监向众人行了礼,退了下去。 官场上的人都习惯了将一句话当成几句话琢磨,贵妃的话又让众人生出了很多心思,只是这些都不在佟国维的考虑之内,他所关心的也只是一直主张少见面的明菲为什么突然让赫舍里进宫陪她。 庆复刚见了诺木图,从诺木图那里得来了不少故事,正在给赫舍里氏说硕王家里的事情。 “硕王福晋很是匪夷所思,整日里将浩祯一个姓白的小妾带在身旁,据说是吃同桌,寝同榻,形影不离,就是亲身女儿大概都比不上。” 赫舍里轻呼一声,用帕子捂住了嘴:“这福晋莫不是……哪一家有这样的道理?” 佟国维不悦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可是闲的无事?尽给你额娘说这些事情?” 听得佟国维回来了,娘俩都起了身,赫舍里一边服侍着佟国维换衣裳一边道:“我今儿有些不爽快,他便过来陪陪我。” 佟国维不悦的哼了一声。 庆复小幅度的撇了撇嘴,恭敬的道:“阿玛今儿可遇上了什么事?” 佟国维在椅子上坐下,长出了一口气:“贵妃娘娘让你额娘和妹妹过几日进宫陪她。” 赫舍里和庆复都顿了顿,赫舍里道:“可说了是什么事?” “只说是想念额娘了。” 看着佟国维和赫舍里明显的纠结了起来,庆复劝道:“额娘还是早些收拾东西,进宫陪伴贵妃才是正事,其他的事情只额娘进了宫就都知道了,现在就不要多想了。”赫舍里点了点头,佟国维不置可否。 明菲说要接赫舍里和明兰进来陪她的时候,康熙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康熙之所以要往热河走,就是因为这样可以明目张胆的住帐篷,到时候就是真地震了也不会出了什么大事,而明菲之所以要将自己的额娘接进来也为了让她们住帐篷。 佟国维和庆复几人是要随驾的,这个明菲不用担心。 赫舍里看着还是以前的样子,明兰在见明菲的时候就防松的很多,对白白胖胖的阿宝同样的很好奇。 赫舍里保养的很好的脸几乎都笑出了褶子,手里抱着阿宝道:“这孩子跟你小时候像,都是白白胖胖的,看着都招人喜欢。” 明菲抿嘴笑了笑,明兰脆生生的道:“那明兰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明菲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现在就很小。” 明菲的话显然让小明兰有些纠结,她皱着一张小脸看着赫舍里:“额娘,明兰不小了!” 赫舍里笑着也摸了摸她的脑袋:“对,你是不小了,你都已经当小姨了。” 明兰又将注意力给了流口水的阿宝,咯咯的笑着逗阿宝:“四阿哥,叫小姨。” 赫舍里端详了几眼明菲:“贵妃气色倒不错,可是都顺心着?” 明菲笑了笑:“都很好,让额娘进来只是想让额娘陪陪我。” 赫舍里明显的舒了一口气。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得荣嫔,惠嫔宜嫔和其他几位嫔妃一起结伴来拜见明菲,大概都是知道赫舍里来了,按着规矩过来拜见的。 一群莺莺燕燕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各种姿色应有尽有,空气里似乎都带上了若有若无的香气,光线都绚烂了几分,便是赫舍里这样的世家大妇都看的眼皮子一跳,在去看明菲的时候,明菲的脸上依旧带着高贵浅淡的笑意,仿佛她看到的只是一群女人,而不是她丈夫的女人。 赫舍里看了眼一脸天真的明兰,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宜嫔的肚子更大了,但气色却很好,养的红光满面白白胖胖的,都快赶上她的阿宝了:“奴婢们过来一是探望贵妃,在个就是看望佟夫人和佟小姐。” 竟是隐隐约约的将自己当成了嫔妃之首。 明菲笑了笑一边答话一边去看其她人的神情:“你们也太客气了,尤其是你,身子都这么重了,这么热的天就不当随意走动,还是好好养着方好。” 惠嫔在低头品茶,荣嫔笑吟吟的一脸和蔼,后面的乌雅氏一如既往的低着头,明菲忽的想起六阿哥似乎就是六月份怀上的,这样算算也快一个月了。 她双手交叠的放在腿上看着下面的一众人,荣嫔笑着道:“怎的不见佟二小姐?奴婢好些时候没见着二小姐了。” 康熙专门去看过明月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在加上明月的待遇实在是太特殊了些,也无怪乎她们会这么关注明月。 明菲的神情在众人的眼里很是微妙的暗淡了几分,但随即又很轻松的道:“她身子有些不适,得要养着。” 明菲的眼睛余光看见了乌雅氏迅速低下了头,以及宜嫔不自觉皱到一起的帕子。 她勾了勾嘴角,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天气一天热似一天,却总是闷闷的不见风也不见雨,康熙是太子不离身,明菲是阿宝不离身,因为明月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而明菲自己也不记得,他们只能随时防备。 七月二十八日,依旧是个蒸笼一样的天气,明菲用了早膳带着阿宝去见了孝庄,回来听得一直注意着外面动物情形的桑枝道:“主子的马怎么都不愿意进马厩。” 明菲心里咯噔一下,对着佩玉道:“去跟皇上说,就是今日了!” 佩玉有些糊涂,但见着明菲的神情难得的很严肃,便认真地行了一礼,明菲顿了顿:“传完了话你立刻回来,哪都不要去了。” 佩玉应了是。 天色奇妙的并没有越变越亮堂,而是开始变得灰蒙蒙的,头顶上仿佛是顶着一个深色的大盖子压抑的骇人,明菲转身进了帐子,抱起了阿宝,带上赫舍哩和明兰,她又让人去叫了妃嫔们出来,说是一起走走。 康熙得了明菲的消息也几乎是立马带上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又叫了孝庄,两拨人在外面的空地上很必然的相遇了。 明菲看着很轻松,带着一大群后妃们向康熙和孝庄行礼。 康熙很欣慰的看了一眼明菲,很有一宫之首的风范,大难当前还能想到这众多后妃,明菲朝着康熙笑了笑,走上前去站在了孝庄的身侧,孝庄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淡淡的道:“今儿真是奇了,皇上竟像是跟贵妃约好了一般,齐齐的把咱们都叫了出来,说说吧,可是有什么事情?” 康熙笑着道:“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出来看看景色,让老祖宗也松缓松缓。” 太子在康熙的身侧挪啊挪,终于挪到了明菲身侧,对着明菲讨好的笑了笑,明菲失笑,很想捏一捏他圆嘟嘟的脸蛋,小太子见着康熙看了他一眼但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便又往明菲跟前挤了挤,几乎靠在了明菲的腿上,小脸上一本正经的,但手上却是一下一下捏着阿宝的脚。 明菲腾出一只手,悄悄的拍了拍他的背,小太子脸上的表情立时欢快了起来。 康熙打量了一下明菲身边的人,忽的道:“怎的不见佟二小姐?” 明菲道:“妾身让人去叫了,按道理也该到了。” 康熙点了点头,但其他妃嫔的心几乎沸腾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询问佟二小姐?这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要收入后宫的! 孝庄见着问不出什么话来,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拆康熙的台,便真的带着一群人四处走动看起了风景。 宜妃的身子确实不便,明菲看她辛苦,开口道:“宜妃身子重了,要不就在原地歇会?” 宜妃是真有些感激明菲了,康熙抬头看了看天,朝着明菲点了点头,明菲让人拿了毛皮毯子出来,宜妃轻声道:“地上湿气重,便是有毯子也不太方便坐。”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康熙却明白明菲的用意,若突然来了地动椅子被摇倒了,吃亏的还是宜嫔,他一时感慨明菲的大度细心,一时又对宜嫔的多事感到烦躁,有些不悦的道:“贵妃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事情?!” 宜嫔已经很久没有被康熙这么重的呵斥过了,掉了面子不说,也觉得委屈几乎立时红了眼眶,别的那些看不惯宜嫔跋扈的,眼里都带着幸灾乐祸。 明菲少不得出来说几句话:“宜嫔说的也是,地上湿气重,不大方便坐。” 那种等待灾难来来临的心情,没人能够体会到,至少康熙的心情十分复杂又万分烦躁,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带着众人又往前走去,没人理会宜嫔,宜嫔便也只好继续跟着。 又走了一截子路,康熙让人在四周搭上帷幔,又在里面设了可以坐的席子。 这个时候的天色越来越暗,都需要点灯,孝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像是在集体等待宣判一样。 一阵牛吼从远处传来,小太子几乎下意识的就投进了康熙的怀里,孝庄惊诧的道:“这是怎么了?!” 明菲一手抱着阿宝一手护着明兰,大地在顷刻之间上下颠簸了起来,昏暗的天空闪过蓝色黄|色的光芒,沉重的吼声一波接一波,明菲喊道:“都趴下!” 这样的地震只会是八级以上的大震。 宿营的地方传来了阵阵尖叫,明菲这边的情形却因为是在平地上所以都显得镇静了许多,但还是有不少胆小的开始哭喊尖叫。 明菲将阿宝整个用衣服抱住,紧紧的护在怀里,实质却是早早的就把阿宝放进了空间,小孩子大多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地动。 一旁的赫舍哩紧紧的抱着哭叫的明兰,还不忘大声询问明菲:“贵妃可还好?四阿哥可还好?” 康熙和明菲离得进,伸手将明菲拉住,仿佛这样他就能放心些,小太子哭的脸都花了却还不忘向明菲伸出手:“贵妃娘娘。” 人们总说患难见真情,这个时候的人也往往更容易感动,明菲常想,大概就是因为小太子的一次伸手,她便从来都没有想过向他下狠手,因为她总是记得这个时候的他那双黑亮胆怯的眼眸。 意图 清康熙十八年七月二十八日中午,京师地区发生了一场强烈地震地震波及范围除京城外,还包括周围的河北、山西、陕西、辽宁、山东、河南六省,共计两百余州县。地震给京城带来了巨大的破坏。 “万七千人屋下死,骨肉泥糊知是谁?收葬不尽暴无已。亲不顾,友不留,晨夕秋秋冤鬼愁……” 京城倒房一万二千七百九十三间,坏房一万八千二十八间。死人四百八十五名,邻县通州有三万多人压死,三海关、三河地方平沉为河,养心殿、永寿宫、乾清宫、慈宁宫、武英殿、保和殿、翰林院、织染局、通州三河等地的州县衙署都受到了相当严重的破坏。 这些消息都是后来慢慢的从下面报上来的,只是跟历史上不一样的是,并没有内阁学士王敷政、大学士勒得宏、掌春坊右庶子翰林侍读庄炯生、原任总理河道工部尚书王光裕在震中身亡,因为康熙几乎将重要一点的大臣都带到了热河。 嫔妃中也只宜嫔动了胎气,吐的昏天暗地消瘦了很多,太后一声不吭的将自己的用度分了不少给宜嫔,宜嫔因为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到将太后的反常给忽略掉了。 明月出了些小小的意外,因为稍微耽搁在地震中被倒下的旗杆伤到了腿,康熙即便忙的焦头烂额还在明月的身旁安置了自己的人,明月出入往往有两人在身侧,这让看的见但并不明白个中缘由的妃嫔们酸的直冒泡。 大震之后余震不断,康熙起驾虽回了京城,但众人依旧住的帐篷,孝庄的脸色很不好,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小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都跟在身后。 明菲抱着已经睡着的阿宝轻轻的晃着,轻声道:“妾身想着是不是给嫔妃们都诊个脉,最好能调理一下身子,毕竟是侍候皇上的,又跟皇上离得近,身子不好了也让人不放心。” 孝庄疲惫的点了点头:“你看着安排,你办事哀家还是放心的。” 少言的太后插嘴道:“若是宜嫔要什么药材,贵妃便让人到哀家这里拿。” 明菲笑着道:“看太后说的,哪里就能少了宜嫔的药材,太后放心,必定会让宜嫔养的白白胖胖的,生个壮实的小阿哥。” 太后仿佛已经将白胖的小阿哥抱在了怀里,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孝庄似乎感染到了太后的好心情,终于缓和的摸了摸太子的小脑袋:“可还害怕?” 太子的小嘴抿的紧紧的,仔细看真的跟康熙抿嘴的时候很像,那双黑亮的眼眸里清晰的将孝庄的影子倒影了进去,孝庄这一辈子说是杀伐果断也不为过,只是在这个重孙子跟前似乎都成了幻影,有的只是用不完的慈爱和怜惜。 她叹气又摸了摸太子的背:“不怕,有老祖宗和你皇阿玛在,胤礽乖乖的,只管着好好读书就行!” 小太子看了看明菲怀里的阿宝,咬了咬嘴唇忽的挺起了胸脯,响亮的道:“胤礽不怕,胤礽是胤禛的哥哥!” 孝庄怔了怔,神色有些复杂的拍了拍太子:“你不但是胤禛的哥哥,还是的哥哥,更是胤禔的弟弟。” 小太子又不说话了。 明菲默叹了一口气,孝庄显然并不乐见太子跟胤禛的亲密,甚至说是反对的,她看孝庄很有将话题进行到底的意思,忙循着话头道:“给太子和几位阿哥也当好好的看看,这些时日来受了不少惊吓,也是要好好地养养的,老祖宗和太后也要调理一番才好。” 太后笑着道:“你今儿是谁都想到了,独独就是落下了自己和四阿哥,这后宫里头除过老祖宗最忙的就是你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明菲总觉得太后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她一直对明菲不错,这无关乎个人感情,而是因为她看的长远看的明白,一直罩着她的孝庄已经到了说走就走的年纪,往后的日子里后宫就是她跟明菲的天下,明菲即有四阿哥身后又有佟家,她身后虽有科尔沁,但显见山高路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也会有需要依靠明菲的时候。 孝庄赞同的点了点头,对着苏沫道:“让人去叫了御医来,给后宫的人都诊个脉,这个时候药材大概是紧缺的,你把咱们能找出来的药材都拿出来……” 也不知道孝庄想到了什么,忽的就停了下来,有些疲惫的道:“哀家也累了,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就在哀家这,你们就先下去吧。” 八月本当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但这个时候北京城却是灰蒙蒙的一片,同样也因为这场巨大的灾难连空气都沉闷哀痛了起来,明菲并没有穿花盆底,只穿着平底鞋将阿宝抱在怀里。 明菲进了自己帐篷,王嬷嬷一边侍候明菲换了衣裳:“主子就是太好心了。” 明菲伸着胳膊让王嬷嬷将衣服套进去:“嬷嬷这话又怎么说?” 佩玉已经接口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其他的妃嫔们诊个脉,也不好好给您调理调理身子。” 明菲洗了手,自己喝了几口空间的泉水,又将帕子沾湿给睡着的阿宝擦了擦脸,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个又如何算是好心,不过是做了自己当做的事情罢了。” 乌雅贵人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吧。 王嬷嬷只叹气:“反正主子做的事情自有主子的道理,但求主子也顾忌些自己的身子,昨个晚上都什么时辰了才歇下的,主子好歹趁着这个空眯上一会吧。” 因为空间的原因,明菲的身体真的特别好,不过是熬了几晚并没有任何不适,照样的精神百倍,不过这个时候确实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明菲便笑着点了点头:“嬷嬷说的也是,那就眯上一会吧。” 明菲觉得王嬷嬷几乎出弹出去的,明菲只眨了眨眼,王嬷嬷已经走到明菲跟前扶住了明菲的手,扶着她就往床榻跟前走:“这样就好,奴婢给您在外面守着。”似乎生怕一个错眼明菲就反悔一般。 明菲不自觉的弯起了眼眸。 明菲又让御医给妃嫔们请安,嫔妃们反映不一,但只有乌雅贵人的心里最冰凉。 她总觉得贵妃那双漆黑又明亮的眼眸,只一眼就可以完全把她看透,她甚至丝毫不怀疑的认为贵妃是知道她有了身孕的,她的葵水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她又总是犯困爱吃酸的,十有八九是有了身孕了,她自然是很高兴,她本来还想着等这段动荡的日子过去了,在爆出自己有孕,即能找到合理的说法又能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更稳当些,只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肯能了,她将必须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成为最显眼的一个。 乌雅贵人受宠,有孕是迟早的事情,但还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带来了不一样的反应,宜嫔托着自己的肚子气的几乎手都开始发抖,贱人!真真是个贱人!从她的眼皮子底下被皇上挖了去,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了身孕!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她摔了杯子不说,甚至习惯性就想去扇乌雅氏几个耳光。 满朝上下的气氛实在有些沉闷,这难得的好消息虽然没有让康熙展颜,但至少让孝庄看着不如先前那么阴沉了,她一手轻拍着太子一边轻声道:“难得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件好事,也是贵妃心细才知道的,在苦也不能苦了孩子,给乌雅氏贵人的份利就升到嫔,给贵妃赏些药材下去,不是她妹妹最近还在用药吗,她那边大概也是缺这些东西的。” 苏沫一边给孝庄捏着肩膀一边道:“老祖宗是想给乌雅贵人升位分?” 孝庄叹气道:“皇上看着还是喜欢那个乌雅氏的,升个位分也好。” 苏沫点了点头。 明菲刚刚起来就得了乌雅氏有孕两个月的消息,她淡淡的点了点头,洗漱了一番,阿宝也醒来了,明菲抱着的时候看着总是想要出去,伸手指着帐篷外面。 她抱着不安分的阿宝在椅子上坐下,让阿宝坐在她的腿上:“还有什么事情?” “太皇太后将乌雅贵人的份例升到嫔了。”佩环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明菲的表情终于看着重视了起来:“太皇太后有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并没有说特别的话,只说让她好好的养着。” 明菲沉默了下去。 明菲的样子让一旁的王嬷嬷几人很有些迷惑,为什么看起来明菲最介怀的是乌雅贵人的份例升了的事情? 她们自然不知道明菲是从这里看出了孝庄的态度。 看情形,孝庄是想让乌雅氏上位的,至于为什么想让乌雅氏上位几乎已经是明摆的事情了,她不想明菲在后宫里一家独大,哪怕明年的选修遏必隆家的小姐百分之百的会进宫,但是跟现如今的明菲比起来,分量依旧不足够,康熙明显的对明菲是有特殊的情分在,而明菲还有一个阿哥,身后还站着佟家,孝庄做这些为的就是太子。 时疫 明菲想起胤礽,心里竟是有些说不出的怅惘,她并不怕钮钴禄氏进宫,相反在某些程度上她还是期待的,钮钴禄氏的到来不但能带来后宫的平衡,更重要的是她能减弱康熙以及孝庄停留在明菲身上的目光,分担了明菲的光芒让明菲显得不太特别。 她忽然有些明白正史上为什么钮钴禄氏能生下阿哥而佟佳氏却只能抱养,还依旧不能将四阿哥记在她的名下,她到底是应该庆幸这不是正史所以她才有了阿宝,若不然她大概还是那个一生无子的佟佳氏。 她将纷繁的思绪抛开,开口道:“二小姐如何了?” “二小姐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太医说在喝两贴药就好了。” 明菲安抚的拍了拍想要下地的阿宝,隔了一回道:“太皇太后是不是给了不少药材?” “是” “那便用太皇太后的药材给二小姐煎药吧。” 佩玉领了命,下去吩咐。 明菲放了阿宝在地上扶着他走。 十个月的阿宝嘴里有时会无意识的发出aa的声音,但显然想要发出额娘这么高难度的音节还是要等些时候,阿宝因为要走路,小手攥的紧紧的,连眼睛似乎都比往常睁的大,一个劲的迈着小短腿往前扑。 王嬷嬷在一旁笑着道:“四阿哥的腿上真有劲,奴婢看着似乎隔几天就能自己走了一样。” 明菲亲了亲阿宝,笑着道:“我也不指望着他现在就走,等满了周岁在走才好了。” 明菲亲了亲阿宝,阿宝撅着小嘴立马回亲了一个,嘴里啊啊的示意明菲在扶着他走,明菲轻拍了她一下:“额娘现在忙,让奶嬷嬷扶着你走可好?” 阿宝嘟着嘴巴看了看奶嬷嬷,奶嬷嬷立马恭敬的回了一笑,小阿宝瘪着嘴巴依旧拉着明菲的裙角。 小孩子已经会表示自己的喜好了,只是那奶嬷嬷见着阿宝明显的嫌弃她,不禁有些害怕,贵妃说不定会因此不高兴。 明菲并没有注意到奶嬷嬷的担忧,她不得不蹲下身子看着阿宝:“额娘有事,现在不能陪阿宝,阿宝乖乖的听话,做个好孩子,好不好?” 阿宝的小脸上写满了失望,伸手搂住了明菲的脖子,小脸贴着明菲的脸。 明菲知道她陪阿宝的时候不多,她并不是多么称职的额娘,她鼻子有些泛酸将阿宝抱了起来:“额娘带阿宝去看老祖宗好不好?” 小阿宝在明菲的怀里拱了拱,很明确的表示额娘去哪我去哪。 明菲失笑,将阿宝抱得更舒服了些,对着身后的下人道:“去太皇太后那谢恩。” 明菲现在并不是多么喜欢将阿宝往孝庄和康熙跟前带,这个时机不对,她更希望的是这些人能将阿宝忽略掉,去的时候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都在,太子看见了明菲很高兴,拉着明菲的裙角问东问西:“弟弟还不会走?” 明菲道:“现在让别人扶着他也可以走几步。” 大阿哥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大着嗓子道:“那让四弟走一走。” 三阿哥有些文弱,奶声奶气的道:“贵额娘不是已经说了吗,四弟要让人扶着走。” 大阿哥被拆台,转头狠狠的瞪了眼三阿哥。 孝庄笑着道:“行了,你们几个别争了,四阿哥能走的时候自然就会走,你们在争也没有用。” 明菲道:“大阿哥今儿没去上课?” 大阿哥本是要开口的,但见着太子已经张了嘴,便又忍着将话吞了进去。 “夫子有事,皇阿玛便给大哥放了半天的假。” 明菲抬头去看孝庄,孝庄沉声道:“你当知道这一次京城死伤的人不少,大阿哥的夫子家里有些事情。” 明菲恍然的点了点头,当是家里有亲人去世了。 明菲看着孝庄的脸色不好,便又转着话题道:“妾身是过来谢过老祖宗的赏赐的。” 孝庄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起来:“这一次又亏的你细心,才知道乌雅贵人竟是怀了龙嗣,若不然照着现在乱的样子,谁知道会出个什么事情,也当给你些赏赐。” 太子忽然道:“老祖宗,胤礽是不是又要有小弟弟了?” 孝庄和明菲都笑了起来,明菲道:“今儿借了太子的吉言,乌雅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个小阿哥!” 孝庄轻笑道:“咱们胤礽的话必定能应验的!” 明菲瞥眼见着七岁的大阿哥嘴角不自主的往下撇了撇,明显的看着不屑。 明菲的眉头微挑,这个时候就已经不和了? 明菲跟孝庄正说着话,就听的明月跟前的小太监求见。明菲诧异的道:“二小姐有事?” 小太监道:“太医说二小姐得了时疫。” 孝庄的脸瞬时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小太监哆嗦的跪下道:“二小姐这几日以来身子看着一直不大爽利,今儿自喝了药情形就不太好,一直看着有气无力,过了两个时辰就吐了一次,奴才立时就去请了太医,太医去看了看,便说是得了时疫了。” 明菲闭了闭眼:“将二小姐挪出后宫吧。”顿了顿又对着佩环道:“给后宫里头都熏一遍艾草,现在就去办,在让御医给后宫里头的人都诊一次脉,这个时节有病的人一律挪出去,但得承诺好了必是要接回来的。” 孝庄点了点头:“就按着贵妃说的办,无论如何不能在有人染病了。” 大灾之后必有疫情,甚至是比地震更可怕地一种灾难,现在忽然有人得了时疫,如何能不让这医疗落后的古代人恐慌紧张,以至于一不留神就能忽略某些不太对头的事情。 明菲摸着手指上的指环,这一次又是谁做的了?宜嫔?乌雅贵人? 明菲抱着阿宝出了孝庄的帐篷,吩咐身旁的执棋:“你去给皇上传个话,只说二小姐得了时疫了。” 明月单独住一顶帐篷,离得明菲不远,明菲远远的站着看了看,似乎隐约的还能听到里面的呕吐声,但下人却都在外面站着,没有一个人愿意进去,只是这些人注定是要跟着明月一起出去的,康熙如何能放任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人,就这么轻易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掉? 到底谁会更厉害一些? 明菲心里笑着摇了摇头,抱着阿宝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没一会康熙就到了。 康熙瘦了不少,精神也不是很好,有些疲惫的在榻上坐下,整个人都靠在靠枕上闭着眼道:“怎么回事?” 明菲给康熙揉着肩膀,柔声道:“只说是这几日以来精神头都不大好,今儿又吐了几次,请了太医来便说是得了时疫,妾身已经着手让人将她挪出去了。” 明菲总觉得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人物对康熙来说是有吸引力,可她却不知在康熙的心里,这种人就如同罂粟花,吸引人的同时却还有着致命的危险,而他自己也总是在留还是不留中徘徊,现如今既然上天都不愿意留她的命,他甚至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竟是在明菲力道舒适的揉捏中,睡了过去,还打了起了鼾。 明菲还在想着康熙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她自己又该怎么对,在听到康熙饿鼾声的时候竟是难得的愣住了。 李德全在一旁轻声提醒道:“贵妃娘娘,皇上睡着了。” 明菲低头去看,康熙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才26虽的年轻人,眉头中间就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皱纹,显然是因为常常皱眉的原因,嘴唇自然放松的时候看着似乎是向上翘的,像是在笑一般,奇迹般的有一种亲和感,明菲意外的发现康熙的眼睫毛其实很长的,她想着阿宝那长长的睫毛,觉得他大概也是因为遗传了康熙的这个特点。 明菲接过佩玉拿来的毯子,轻手给康熙盖在了身上,李德全给康熙脱了鞋子尽量让他的姿势看着舒服些。 明菲示意李德全一起出了里间:“李公公便在这守着皇上,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马上叫醒皇上,本宫去小厨房看看,给皇上准备些吃食。” 李德全恭敬的道:“有劳贵妃娘娘了,皇上也就在贵妃娘娘这还眯了一会。” 明菲笑了笑。 康熙只睡了半个时辰,便又有大臣求见,李德全不得不将康熙叫了起来。 睡的时间虽短,但就这一会也让康熙舒服了很多,并且这点时间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竟是有点神清气爽的感觉。 李德全已将让人将衣裳拿了过来,服侍着康熙换了见大臣的衣裳。 康熙四下里看了看:“怎的不见贵妃?” 李德全忙道:“贵妃娘娘服侍着皇上睡下就去了小厨房,说是给皇上准备些吃食。” 康熙不知想起了什么,差点笑了起来,接着又掩饰的咳了咳。 李德全看着立时高兴了起来,皇上整日的愁眉苦脸可是在贵妃这里看着轻松了起来,若能多来几次那可就好了。 明菲其实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在前世虽也喜欢做些吃的,但那个时候家里还有两个女佣,还有各种各现代家电,其实也不需要她做什么,现在更不会让她动手,她就看着指点了几句,最后在转手之间将空间水放了些进去。 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让康熙对她的记忆更特别些,她要的是后宫里面不管来多少人,她都会是那个最独一无二的。 康熙看着明菲端着的一碗参粥,手握成拳挡在嘴边:“咳咳,贵妃辛苦了,何必自己动手了。” 明菲道:“妾身也没有做什么,就是看着指点了几句。” 明菲看着康熙似乎松了一口气,心里到诧异了起来。 因果 明菲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便只笑着接着道:“皇上这几日日夜操劳很是辛苦,也当注意龙体,参粥补气皇上喝上些也能精神几分。” 康熙抬着下巴看了看明菲的那碗粥,看着色泽还算正常,又见着明菲一脸期待的看着便只好硬着头皮接到了手中,端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米的清香混合着人参的味道,清香甘醇的香味扑鼻而来,康熙诧异的道:“这粥的香味到是浓,可是里面特别的加了什么?” 明菲的心里不禁暗暗的诽谤了几句康熙,喝个粥事都这么多,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她面上抿嘴笑道:“新鲜的莲藕和荷叶用水过一过,在拿来熬粥,过上半刻钟在捞出来,粥里面便留了一股清香,喝在嘴里又有莲藕的香甜滑嫩,皇上还是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康熙听着明菲说的头头是道,终于表示了愿意将这碗粥喝下去,可明菲又哪里知道康熙心里还在打鼓,只是实在有些不忍心驳了明菲的好意。 明菲有些诧异的看着康熙比往常更加缓慢的将一小口的粥喝到了嘴里,甚至在将粥吞咽下去的时候认命的闭了下眼,接下来便见着康熙很惊异的转头看向了明菲:“你可是什么时候偷偷练过厨艺了?这比御厨做的还要好!这粥的味道不错!” 明菲一愣,那隐藏在深处的记忆却渐渐的被翻了出来。 “皇帝表哥,明菲给皇帝表哥的粥熬好了,皇帝表哥快尝尝!” 十岁的小丫头,穿着一身粉色的旗袍,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青花瓷碗的粥,仿佛是捧着自己?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8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己的一片心,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穿着龙袍的少年。 少年不忍弗了她好意,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下面的小太监将粥接了过来,熬的时间有些长,已经看不出什么米的样子,更别说还希望散发着什么米的清香,少年在小丫头的注视下喝下了一口。 可是谁能告诉他粥里面这种奇怪的酸苦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有一股糊味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还一点粥的味道也没有?这到底是什么粥?! 这尝所未尝的味道几乎让他完美的礼仪破功,那剩下的半口粥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可是小姑娘却还脆生生的问:“皇帝表哥,味道怎么样?” 味道怎么样?!好的朕都不想在尝半口了! 但这话他自然不会说。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嘴里含糊的道:“不错,很不错。” 小姑娘因为他的这样回答很明显的高兴了起来,眉眼弯弯的道:“皇帝表哥喜欢就好,以后明菲常给皇帝表哥做!” 康熙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那种想要拒绝又不忍心拒绝,又不忍心自己受摧残的样子,明菲自己都觉得好笑了起来。 康熙看着明菲笑了,知道她大概也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朕一直想问问,你当时那粥里面的酸苦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明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扭着帕子道:“焦味和葡萄干的味道和在一起就会有些酸苦。” 康熙笑着又喝了一大口粥:“你那时怎么就那么喜欢给朕做吃的?” 明菲的头垂的更低了,康熙觉得若不是他耳力过人明菲的话是听不到的:“只是总觉得皇上每日里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多,每顿膳食用的也不多,想要皇上多用些,龙体也能更康健。” 康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眸里却变得温柔,伸手摸了摸明菲的发鬓:“明菲一直是个好姑娘。” 明菲是第一次从康熙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康熙给明菲这两个字眼染上了简单的温馨,像是长辈在夸奖成长了的晚辈一样,又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在里头。 明菲知道康熙带她的情分里一直是由亲情主导,这让她很高兴,因为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亲情的羁绊绝对会多于爱情,并且这一点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作为佟家的女子她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康熙为她能做到这一点绝对不会是爱情能左右的,因为一个成功的皇帝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像周幽王一样为了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但若是一个皇帝为了自己的妹妹做出了某种牺牲,这又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概念,远远比不上被美色所迷的严重性。 康熙喝了粥,大大的褒奖了一番明菲:“这粥的味道不错,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够忙的,等有了空你在给朕做,可不能累着自己了。” 明菲拉着康熙的手道:“皇上也要多多注意龙体,船到桥头自然直,好多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完做好的,皇上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一点一点来,日积月累的总能全都做好的。” 康熙笑着点了点头:“朕晓得。” 明菲送着康熙出了帐篷,康熙走了几步,又忽的回头对着明菲道:“你以前做的粥,味道是真特别,朕是想忘都不能忘掉。” 明菲觉得康熙几乎是带着笑意很潇洒的转身离开的。 这就被康熙笑话了? 佩玉几个在明菲的身后都带着笑意,因为皇上的表现很明显的说明皇上和贵妃的感情好,她们又如何能不高兴? 明菲对于康熙忽然的幽默有些好笑的撇了撇嘴,怪不得人说男人就是个大孩子,这个定律在康熙的身上也不能幸免。 明菲进了帐篷又让人去了佟府把明月的事情说了说,毕竟是佟家的女儿怎么也当让佟国维知道。 王嬷嬷去了佟府见了赫舍里和佟国维,众人虽不能说清楚明月到底在宫里做了什么,但都也是知道明月现在是个不好存在,赫舍里松了半口气,佟国维皱着眉头道:“只是不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其他后妃的手笔。” 庆复听得又有一个人要去了,想起如今几乎油尽灯枯的阿姆鲁氏又有些怅惘,声音有些消沉的道:“这有什么区别,总之是要去了罢了。” 赫舍里因为庆复的一句话,心又揪了起来,庆复最近的情绪很有些不对头,看起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庆复自来是个很感性的人,是个做文人的料子,却一点都不适合官场。 佟国维瞪了庆复一眼:“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就没有区别?若是皇上的意思,那明月的事情说不得就对贵妃有影响,她一个去了那是她自己造的孽,若是因为她连累了贵妃那就是她的罪过,你也不用心疼阿姆鲁氏,你想想今儿要是因为她家里出了大事一家人发配塞外的时候你还心疼的起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整日里想些有的没的,大丈夫在世若都跟你一样还谈什么建功立业?!你在这上头不及隆科多,以后跟着你弟弟学着点!” 佟国维训斥的已经算是很严厉了,但庆复这个人是真的有点魏晋名人的风范,有些事情很难放到他眼里去,就如同现在佟国维虽然大声的斥责了他,但他其实并没有多少羞愧或者尴尬的感觉。 佟国维看他的样子便知他没有听进去多少,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又跟赫舍里商量了起来:“外头的人不知道内里的事情,咱们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明月既然挪到了外面,咱们少不得要送些东西过去,别的就不用多送了,只多送些药材去。” 赫舍里点头道:“都听老爷的。” 佟国维走得时候带着庆复和隆科多一起出了屋子,他自己其实很头疼庆复这个嫡长子,虽然很有才华但少了官场上的圆滑和精明,总是一副飘飘似仙的魏晋名人风范,这个样子的嫡长子如何担起一家之主的位子? 与庆复不同的是隆科多,他从任何一个角度都非常适合家主的位子,但问题是他是嫡次子,而且佟国维对庆复身上灌注了太多的期望,他自己本身也不想放弃庆复,感情和理智碰撞了,但理智依旧没有胜出的意思。 佟国维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庆复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当知道嫡长子应该担负什么责任,不能整日的游手好闲,阿玛在吏部给你寻个缺,你先去历练历练。” 佟国维说完转身就走,很明确的表示“我就只是通知你一下”。 隆科多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像是吞了苍蝇一般一脸痛苦的庆复,不自主的抿了抿嘴:“大哥是嫡长子,以后佟家的未来就交到了大哥的手里,大哥若是一个指挥不当,莫说是荣华富贵,就是命也就搭进去了,所以大哥当现在就…” 几乎是隆科多越说庆复的脸色就越不好,庆复情绪看着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隆科多才似看了出来,结巴的道:“大,大哥,这是怎么了?” 庆复转头眯眼看了看隆科多:“我知你有志向,我不会挡你的路,你放心便是了。” 隆科多年纪不大,却早就练就了任何时候都可以不喜形于色的本事,但这一次他失态了,他的脸涨的通红,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一只手干干的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嘴里下意识的反驳:“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挡我的道,什么叫我放心便是?大哥说的话我竟一点都没有听明白!” 庆复勾了勾嘴角,嘲讽的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这是他弟弟他没法真的讨厌,但总会有些看不惯,人跟人的追求不一样,他在乎的人不多,家人却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庆复终只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隆科多抿嘴站在原地,看着庆复离开得方向好一会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赫舍哩氏像往常一样侍候着隆科多换了衣裳:“可是贵妃有什么事情?” 隆科多的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他皱眉在椅子上坐下:“是二妹妹得了时疫,挪出后宫了。” 小赫舍哩从步摇的手里接过茶水亲自给隆科多捧上:“很严重?” 隆科多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这个不好说,后宫里头的事情说不准,严不严重总是要看上面的意思,就要看二妹妹有没有那造化了。” 小赫舍哩了然的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时有些感慨的道:“真真是嫡庶有别,贵妃跟二小姐简直不像是在一个府里头长大的,一个太浅显,一个却是神秘难懂,又身份及其尊贵的” 隆科多低头不语,他跟大哥到都是嫡子,只除过他是次子,两人的境遇就是千差万别,贵妃在的时候倒是待他们两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阿玛跟额娘就不同了,大哥自己都已经不愿意做这一家之主了,他又样样都比大哥更适合阿玛还是一点都没有以后让他当家作主的意思。 小赫舍里一看眼一脸抑郁的隆科多轻声道:“爷,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能不能行不行的阿玛和额娘心里清楚着,爷只要做好自己当做的事情就行,其他的并不用多想。” 小赫舍里看起来总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和淡然,这是隆科多缺的,隆科多每次只要在小赫舍里身上感觉到这种东西,就莫名的觉得烦躁和窝火,他冷脸起身道:“话还是不要乱说,你怎知道爷心里想的是什么事情?女子就当一心管理后宅,别整日里的操心别的事情,爷的心思不是你能随便猜测的,你好自为之!” 小赫舍里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波澜:“爷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她的反应太过平淡,却让隆科多的燥火更旺,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美玉扶着小赫舍里道:“二夫人何必如此了?” 小赫舍里淡然的笑了笑:“他不愿意见我,我有何尝愿意见他?我有些乏了,想眯一会。” 步摇不解的道:“二爷如此,夫人又为何不跟太太说说,说不定…” 小赫舍里轻笑道:“傻丫头,这你便不懂了,太太虽是我的亲姑妈,却更是二爷的亲额娘,比不得的,再说了,我不说太太又如何会不知道?” 隆科多刚走一会,赫舍里就知道了,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佛堂。 拒绝 直到了九月中,震后的余震才几乎全部停止,房屋的重建也初步告一段落,后宫众人依次搬进了屋里住,明菲这些位分高的到还靠后些。 乌雅贵人自怀孕以来一直是有惊无险,虽有过几次意外,但都被她化解与无形之中,明菲一直远远的看着,即不会伸手,但也不会特意的搅和,宜嫔确实下过几次黑手,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气的不行,有好几次甚至听得说是因为余震而有些动胎气,请了几次御医。 惠嫔和荣嫔这两个就显得低调了很多,最多也就是浑水摸鱼,背地里推波助澜。 明菲还没有搬回去,晚上依旧带着阿宝睡,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带着阿宝进空间。十一个月的阿宝已经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因为空间的原因他甚至已经可以离开明菲的手在地上走上几步。 明菲坐在草地上,身后是茂密的树林,一旁有清澈的河水流过,她向阿宝伸手:“来,过来,到额娘这来了!” 毛毛兴奋的围着阿宝转着圈的跑,阿宝即想要往明菲跟前走,又想要抓毛毛的尾巴,便咬着手指头纠结的站在原地,好一会了还不知道该要怎么取舍,求助的看向了明菲。 明菲笑的有些无良:“额娘可不管,你自己看,要是想要额娘抱的话就来额娘这,要是想跟毛毛玩的就去追毛毛。” 阿宝听得懂,瘪着小嘴指控一样,清晰的吐出一个字:“坏!” 明菲笑的前仰后合:“额娘就是坏了,你能怎样?” 阿宝黑亮的眼睛里几乎蓄出了水花,看了看伸着舌头摇尾巴的毛毛终于迈着小短腿往明菲跟前走去。 短短的几步路阿宝走得很缓慢,在马上就要拉住明菲的手的时候,明菲忽的又往后退了几步,阿宝愣了愣,接着往前走,就这样反复几次之后阿宝终于生气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 明菲站在一旁轻笑着道:“不?你要是不让额娘抱你便就坐在这,额娘进屋子里睡去了。” 眼睁睁的看着明菲转身就走,阿宝终于哭了:“凉!凉!” 明菲一走毛毛立马颠颠的跟了过去,小阿宝坐在原地哭了一会见着明菲一点都没有要理睬自己的意思,但却站在了原地在没有往前走,扶着一旁的栅栏自己站了起来,又慢腾腾的往明菲跟前挪去。 明菲转头看的时候,小阿宝立马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希望明菲能来抱起他,但明菲依旧站在原地。 阳光从高空中倾泻而下,像是披着金色羽翼的天使将幼小的阿宝笼罩在里面,阿宝撅着小屁股走得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却都像是走在明菲的心头,她宁愿儿子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也不愿儿子长大后一步一血,后宫的孩子最先学会必须是忍耐,一个有作为的人永远都要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懂得取舍。 阿宝终于抓住了明菲的裤子,兴奋的咯咯直笑。 明菲弯腰将阿宝抱了起来,亲了亲那因为哭过而有些泛红的脸颊:“阿宝是个好孩子。”是额娘不好。 阿宝仅仅只是因为明菲愿意抱他了,高兴的在明菲的怀里拱来拱去,搂着明菲的脖子一个劲的叫“凉”。 明菲抱着他往屋子走去:“阿宝要不要吃苹果泥?额娘给阿宝做。” 阿宝又开始得瑟了,一手指挥着明菲抱着他去林子里转悠,一边嘴里还表达着自己的意愿:“要!”。 明菲对于阿宝这种天生的心胸到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事情上怎么就这么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自己也好几日没有进林子里转悠,便又转身往回走:“行,额娘带着阿宝去转转。” 阿宝在明菲的怀里雀跃的抱着明菲的脸亲了一口,明菲被儿子这讨好的行为逗的高兴的不行,将怀里的阿宝狠狠的揉搓了一番,以至于阿宝有些受不了,嘟着嘴巴将小脸全埋在了明菲的怀里。 天气开始渐渐的转凉,这让爆发大面积的瘟疫的可能大大的降低,明月的情形一直不见好,阿姆鲁氏却是先一步走了,明菲特意的让人去上了香,回来说是庆复在灵堂上扬言自己十年内绝不娶亲,阿姆鲁氏的娘家人都有些过意不去当场劝慰了一番,却依旧没能让他改变主意。 赫舍里气的几乎晕厥了过去。 明菲的记忆里,庆复一直是个君子一样的人物,兰芝一样芳香,不愿意受世俗的羁绊,他不愿意娶亲又何尝是不愿意担起佟家的负担。 明菲叹气道:“王嬷嬷,你回去一趟传个话吧,便说是‘强扭的瓜不甜’,若是真不愿意就算了,隆科多就不错。” 王嬷嬷担忧的道:“太太自来在大爷的身上心思重,这一次定是气的不轻。” “谁说不是了,在带些上好的药材去,你好好劝慰劝慰额娘,儿子不止一个,总要往前看的,庆复这样总好过做出别的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庆复已经有过一次私奔的念头了,要不是赫舍里以死相逼谁知道现在庆复在什么地方。 王嬷嬷应了是。 看着王嬷嬷下去,明菲在心里又盘算起了其他的事情,兰馨的婚事定在了十九年的三月,她也当给兰馨打几样别致的首饰,阿宝十月的周岁宴就在眼前,让阿宝抓个什么样的东西才算最合适? 明菲想着阿宝也当醒来了,就听得康熙又赏了一大筐的贡橘过来。 台湾的事情还在筹备中,因为突然的大震稍微有些停滞,现在又正式提了出来,李光地是主要的主战大臣,明珠一方都表示反对,国家灾难不断,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理会那弹丸之地。 朝堂上争吵的有些激烈,康熙听得脑仁都疼,也因为都有道理,并没有最后的决定要不要攻下台湾。 给明菲的赏赐刚到一会,又是康熙叫了嫔妃们去御花园赏桂花的旨意下来了。 康熙有些烦躁,叫嫔妃们陪他游园。 男人爱美女,就是不怎么样,放到一起都看着都是一件极其赏心悦目又自豪的事情,这就是男人万年也变不了的劣根性。 佩环笑着跟佩玉几人给明菲换衣裳:“皇上好几日都买见着主子,今儿主子可得好好的打扮打扮。” 佩玉在妆奁里翻出了康熙上一次赏给明菲的金崐点翠梅花簪:“主子簪这个,皇上看见了也喜欢。” 明菲看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恬淡,可是若是仔细看就看的出她眼眸里的冰冷。 她能待在后宫里仅仅也只因为她的别无选择,她愿意完美的扮演一个角色只是因为她觉得她还剩下些尊严,她还能够活着,可是这一次,她只觉得自己是男人的一件物品,一件美丽的物品,喜欢的时候还是可以拿出来展示,并且放在众多物品之间,她觉得这个时候,她甚至不能算作人。 她要紧紧的握着双拳,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悲凉和愤怒。 秋天的天总是蓝的高远蓝的明净,一眼看过去甚至找不到一丝云彩,但明菲总觉得这个时候的蓝色很忧郁。午后的阳光给木槿花树渡上了一层金色,荷塘里的荷花已经完全开败,因为明菲说要“留得残荷听雨声”,满池子的枯枝败叶让秋天的味道更浓了几分。 她推开窗户,甚至能嗅到浅浅的桂花,那定是金灿灿的开了一片,用来做些松软香甜的桂花糕就刚刚好,她或许也可以移一些到空间里,那样桂花的质量就能更好。 佩环看着明菲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急切的道:“主子,时候差不多了,总不能让皇上等吧?” 是啊,那是皇上,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她又算什么?她不过是沧海一粟,微小的如同一只蚂蚁。 她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去给我叫个太医来,在去给皇上回个话,只说是我身子不爽利,怕过了病气给皇上,便不去了,请皇上降罪。” 妃嫔的手里总有那么一两丸可以装病的药,她也有,却是第一次用。 佩环惊诧的道:“主子这又是为何?” 明菲转身向里走去:“你不必问了,按我的意思来。”她不过是不想逼的她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 康熙带了二十几个妃嫔在御花园里转悠,远远的就是香风扑鼻,康熙看着宽松就有人敢说几句轻松顽皮的话,皇上一笑后面的美人都跟着一起娇笑,御花园都亮了几分。 没等康熙派人问明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明菲身边的太监向康熙回了话:“主子今儿有些着凉,一直是头疼,下晌午的时候身上觉得酸软,叫了太医过去果然是得了风寒,主子说万万不敢给皇上过了病气,也不敢过来,请皇上降罪。” 风寒这样的病说小也不小,但若是说大也能大,康熙还是很着紧明菲的:“太医说没说严重不严重?” “回皇上的话,并不是很严重,喝几贴药就能好的。” 康熙顿了顿道:“即如此朕就随你过去看看贵妃。” 已经有人丝毫不带犹豫的认为生病什么的其实完全是贵妃以退为进的招数,不过是想让皇上单独的陪她罢了。 荣嫔担忧的道:“奴婢很是担心也跟着皇上去看看贵妃,若有奴婢能做的事情也好帮把手。” 惠嫔赞同的点了点头:“奴婢们侍候贵妃娘娘还是能做好的。” 康熙回头看了看:“荣嫔和惠嫔就跟着,其他人先退下。” 明菲穿着浅色的中衣躺在拔步床上,脸颊苍白,看着娇弱的让人怜爱,康熙的声音不自主的轻柔了气来:“怎的这么不小心?也不是小的时候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可是下面的人不够尽心?” 明菲轻咳了咳:“这几日天气忽冷忽热,是妾身自己不够小心,不关下面人的事,只是妾身现在身子不爽利皇上若待的久了,小心过了病气。” 康熙不赞同的道:“朕龙体康泰,哪里是说染就是能染上的,在说,不过来看看你朕总归有些不放心。” 蕙嫔和荣嫔听的心里一片酸涩,说她们受宠又怎么能和贵妃比,皇上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口吻跟她们说过话,更别提一点也不管是不是会沾染了病气,坚持在这陪着。 明菲转头看向两人道:“我不过是有个小病,到要让两位妹妹过来受累,这便是我的不应该了。” 两人忙都向明菲行了一礼,荣嫔道:“贵妃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侍候贵妃娘娘是奴婢们应当做的,怎么会有受累这一说,贵妃娘娘折煞奴婢了。” 明菲笑了笑,带的自己又咳嗽出了声。 康熙忙伸手给她拍了拍背:“可是喝了药了?” 明菲摇了要摇头:“正煎着了。” 康熙回头吩咐李德全道:“去给贵妃娘娘把前些时候山东的阿胶蜜枣拿些过来。” 明菲摇起身谢恩,康熙按住了她:“别起来了,你身子虚,现在不兴这个虚礼。” 明菲虚弱的笑了笑。 康熙看她可怜,本是打算伸手摸摸她的脸颊的,大概又想起身后还有个荣嫔和蕙嫔,伸出去的手只拍了拍明菲的肩膀。 明菲也只是一时有些想不通,她躺在床上静静的想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那所谓的尊严是个什么尊严,她作为一个现代女性一直坚持的底线其实早早的就被踩在了脚下,不过是去游个园,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康熙看着明菲喝了药,又看着她睡下了才起身离开,却并不打算带着荣嫔和蕙嫔走:“贵妃身子不爽利,你们今儿就在这侍候着,若是侍候的好,朕有赏。” 两人都行礼谢恩。 长春宫因为明菲的原因,透着一股现代的简约感,并不似其她人的宫里看着繁复华贵,但却处处都是精品,说是让荣嫔和蕙嫔侍候明菲,其实她们这样已经到嫔位上的也不会真的就让做些是什么,康熙只是表示了自己重视的态度。 荣嫔和蕙嫔坐在外间向四周看了看。 荣嫔笑着道:“贵妃娘娘的长春宫实在朴素了些,我觉着宜嫔宫里的东西都要比贵妃娘娘宫里的东西光鲜亮丽。” 蕙嫔轻声道:“她不过是个嫔,怎么能和贵妃娘娘比,就是看着在光鲜又有什么用,奴婢就是奴婢。” 荣嫔的眉头微微挑了挑,语调不变的道:“谁说不是了,她自己心里头大概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往蕙嫔跟前凑了凑:“你不知道,我前些时候还在她住的地方见着不当嫔用的东西,我问她你猜她是怎么说的?” 蕙嫔看着来了兴趣,也压低声音道:“怎么说的?” “说是皇上赏的!” 蕙嫔坐直身子轻哼了一声:“现如今谁没有几样皇上赏的东西,何苦那么嚣张了,在说,我也不信皇上会给她赏那样的东西,皇上才不会坏了规矩。” 荣嫔赞同的道:“我也这么觉得。” 明菲闭眼躺在床上,听得常瑶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给了她,她闭眼勾了勾嘴角:“不用理会她们说的事情。”无非就是想用这种办法给宜嫔上眼药,最好是明菲在核实过之后因为不高兴或者气愤收拾收拾宜嫔。 她挥了挥手:“让她们两个回去吧,不用在跟前侍候了。” 她这一天也折腾的有些累了。 她觉得自己生了病,本是不打算见阿宝的,只是阿宝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明菲,尤其是在跟明菲晚上住了一段时间之后,阿宝被奶嬷嬷抱进来的时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见明菲就更委屈了,伸着小手可怜兮兮的要明菲抱,进了明菲的怀里,立马紧紧的搂住了明菲的脖子,小脸埋在明菲的脖颈处。 明菲拍了拍阿宝的小屁股:“这是怎么了?额娘又不是不要你了,怎么就哭的这么难过?” 阿宝的小脑袋在明菲的脸颊上蹭来蹭去,两只手抓着明菲的耳朵。 明菲的伤感被阿宝这样的动作逗的又笑了起来:“你这个孩子,这是怎么了?阿宝是额娘的乖孩子,额娘又不会不要阿宝,阿宝怕什么?” 她抱着儿子亲了亲。 你是额娘自来了这以后最割舍不下的血肉,便是这个世界不要额娘了,额娘也不能不要你的。 她嘴里轻声给阿宝唱着歌谣,手里轻拍着阿宝的背,阿宝乖巧的趴在明菲的肩膀上,不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没有理由带着阿宝睡,更何况对外她还生着病,她哄着阿宝睡着,又用空间水沾湿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手脸,才让奶嬷嬷将他抱了下去。 佩玉捧了煎好的药上来,明菲闻见那味道就直撇脸,王嬷嬷道:“主子即是这么不喜欢喝药,今儿又何必了?” 也是,她这又是何必了,捣腾来捣腾去受罪的还是她自己,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嬷嬷说的是,何必了,对了,额娘真的不要紧?” 王嬷嬷轻吹了吹药:“这个时候喝刚好,主子还是先喝了药在说。” 明菲皱着眉头接过了药。 “太太是气的不轻,只是大爷毕竟一直都不愿意做一家之主,这一回又出了这么个事情,太太似乎是想通了,说是大爷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来吧。” “见过大爷了?” “见了,大爷除过气色不太好之外别的都还行,听得主子话长叹了一声,说没想到最懂他的还是贵妃,又说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请贵妃放心。” 明菲靠着靠枕坐着,迟迟的不见喝药。 王嬷嬷轻咳了一声:“主子,当喝药了。” 明菲的脸更皱了,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一旁的执扇忙将康熙赏赐的蜜枣递到了明菲嘴边,香甜的枣味才让嘴里的苦味淡了几分。 好一会了才听得明菲不满的道:“这药怎么这么苦?这太医可是故意的?” 佩环诧异的道:“奴婢尝着这药并不算多苦呀?” 明菲看了看还剩下的药,递给了佩环:“你在尝尝。” 佩环接过去抿了一口,忽然变了脸色:“这药不对头,主子快吐了!” 明菲的手一抖,想都没想就开始人工促吐,幸而是刚喝进去,几乎都吐了出来。 佩环吓的一连声的让人去请太医。 明菲吐的脸色一片苍白,虚弱的躺在榻上,接过王嬷嬷端上来的水,暗暗的换成空间的泉水,刚喝了一口肚子就起了反应。 太医来的时候明菲刚如完厕,因为已经夜了,宫门也落了锁,明菲这边叫了太医还是惊动了康熙,还特地派人来询问情况。 宫人们将内殿里收拾了一番又稍微的用熏香熏了熏,放下了床帐,太医细细的给明菲诊了脉。 王嬷嬷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一眼都不错的盯着太医。 太医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诊了几次,王嬷嬷越看越紧张:“可是什么要紧的病症?” 太医翻来覆去的也没有把出什么能说明菲拉肚子的原因的脉象,但不说个为什么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便硬着头皮道:“贵妃娘娘脾胃虚弱,又加上着了良夜里吃的东西没有克化掉,这才有些腹泻,奴才给贵妃娘娘开几贴药,吃了便可好。” 明菲坐在帐子里哼了一声:“你是太医,不是走江湖行骗的江湖艺人,本宫什么时候脾胃虚弱了,本宫怎么没听哪一个太医说过,怎的偏偏到你这就成这样子了,你也不必编什么瞎话,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只说你可看的出来本宫的脉象有没有什么地方异常?” 那太医被明菲说的满头大汗,,但到底不敢在随意的糊弄明菲,支支吾吾的道:“奴才惭愧,并没有查出什么异常。” 明菲皱眉道:“佩玉,你领着他看看那药渣,在把剩下的药给他瞧瞧,看能不能看出些什么异样的东西。” 佩玉应了是。 究竟 太医将药渣翻着看了看,又闻了闻明菲的药,只知道这药确实不是从锅里煎出来的,至于到底被加进去了什么却一点都没有判别出来。 内殿里静的针落可闻,明菲静静的坐在帐子里一声不吭,佩环几人已经在排查到底都有谁碰过这药。 本是一直都好好的,偏偏惠嫔和荣嫔来了一下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并且药确实被惠嫔跟前的大宫女碰过,明菲靠在靠枕上眯起了眼眸,她一贯低调,但有些人却将低调当成了软弱,她不出手不是不敢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但现在总要让这些人知道知道并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惹的。 佩环轻声道:“主子,太医看不出来药里面到底被加了什么进去。” 明菲的声音很飘忽,听不出一丝温度:“将那药渣都好好的放着,在让太医将把脉的结果和他看的药渣和药的情形都写出来,写了名字,盖了手印就让他退下。” 佩环应了是。 明菲坐在罗帐里,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身影,王嬷嬷越发的急切:“主子可还好,要不要让太医开几贴药?” 明菲的声音终于柔和了几分:“不用了,他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情形,在让人去请别的太医过来。” 王嬷嬷立马应了是,又吩咐下面的人去请太医。 没一会,康熙就亲自到了。 明菲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去,却因为身子酥困丝毫没有力气,便是两个宫女扶着都不能下了床。 明菲的脸色煞白,就是嘴唇都丝毫没有血色,衬得那双黑亮的眼眸越发大了起来,看起来水汪汪的可怜。 康熙快走了几步扶住了还要下床的明菲:“怎的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多礼?!”又对着佩玉几人呵斥道:“还不扶着你们主子躺好了,主子都不会侍候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宫人们吓的齐齐的跪了下去。 明菲虚弱的拉了拉康熙的衣袖:“是妾身教导无方,让皇上见笑了,求皇上饶过他们吧。” 康熙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着底下跪着的人道:“今儿是你们主子为你们求情,以后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都起来吧!” 宫人们忙都谢恩起身。 御医又给明菲请了一次脉,这御医姓薛是太医院的医正,已经有年纪了,给明菲请了脉沉吟了一会方道:“奴才刚看了看剩下的药渣,那药渣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贵妃娘娘剩下的药里头加了几位别的药进去,其中一味就是黄连,不多但味道极其明显,另外还当有两位药,那药只奴才年轻的时候见过,做的药丸叫做‘消气’,并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只知道不是什么好药,贵妃娘娘的脉象除过虚弱了几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应当是因为贵妃娘娘刚喝了药就吐了出来。” 康熙周身的气压很低,拳头握住松开了好几次,对着明菲的时候依旧轻声细语:“你身子虚,先躺下吧,等喝了药就早些歇下,朕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明菲靠着靠枕轻摇了摇头:“皇上是好意,但怎能麻烦皇上在管后宫的事情,这事情是妾身自己的事,妾身总应当自己动手查的,若总是靠着皇上,别人该怎么看妾身。” 明菲很少有这么强硬的时候,康熙定眼看了看明菲,她依旧低垂着头,昏黄的灯光下看着柔弱却明显的倔强,纤细白皙的手却一下一下的撕扯着被子,很显然她还是很忐忑的。 明菲似乎总是知道怎么样才会让康熙怜惜,康熙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别太勉强了。” 不管怎么对明菲说,康熙本身是不会放弃追查这个人的,作为一个帝王他们的危机意识不允许他们忽略任何会危害到自己的潜在危险存在。 明菲仰头看着康熙:“没什么勉强不勉强的,在什么位子就要说什么话,妾身是皇上的贵妃有些事情是理应要做的,再说,妾身大约是看着软弱惯了,为了胤禛总应该做些什么的。” 康熙不管自己怎么查,根本上是跟明菲不一样的,明菲要的是威慑,康熙自始至终要的却都是安稳,而且明菲这一次看着确实是被惹怒了,若是由着明菲来,谁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康熙拍了拍明菲:“万事过犹不及。”他边起身道:“你早些歇下吧,朕还要去看一会奏折。” 明菲轻声道:“妾身恭送皇上,皇上要注意龙体。” 康熙轻嗯了一声。 明菲的动静大了些,后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贵妃出了事,孝庄醒来就睡不着了,只留了苏沫在跟前,自己边捻着佛珠边跟苏沫说话:“说是没有大碍?” 苏沫坐在一旁轻声道:“太医说是贵妃娘娘身子好,刚喝了下去就吐了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只是后来的药确实有问题。” 孝庄也说不来是个什么心情,闭着眼睛缓缓的道:“年年月月的后宫里就这么些事情…你今儿给我下毒…我明儿给你使绊子…说是什么争宠…哀家看着就是闲的慌…看来看去就是那么点手段…只是不知道这是谁下的手了…毕竟佟贵妃的长春宫还是很严实的…不过这后面的人倒是有些意思…几乎让这后宫里最有地位的纳喇氏跟佟贵妃对上了…这是有个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啊…” 苏沫慢慢的给孝庄揉着腿:“奴婢看着也是,只是贵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也不知道这一次会是个什么打算?” 孝庄终于睁开了眼,手底下顿了顿,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明个还要去长春宫里看看佟贵妃…她是玄烨的亲表妹…玄烨待她心思跟别人不一样,在个她若真的不管不顾的…” “贵妃看着不像是那不识大体的人。” 孝庄摇了摇头:“那也要看是在什么时候,佟贵妃是个不轻易下手的,但也不是就不下手…” 她顿了顿示意苏沫不用给她揉腿了:“现如今皇上用佟家的时候多,佟家的人也争气,你想想,她们家有多少人在朝为官的?又是皇上的外家皇上也用的上,现如今看来到不知以后是好是坏了…” 佟贵妃身后的势力过大,虽是皇上的助力,但就如现在真的出了事情的时候,佟贵妃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后宫的筋脉,若是她真的不管不顾了,谁又能奈何了她?若她真向太子下手,最终谁是败的那一方也未必说的清楚。 苏沫服侍着孝庄躺下:“老祖宗还是早些歇下,不要总想这些事情了,如今皇上也老练了,后宫的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皇上的,您啊,还是享清福的好。” 孝庄笑了笑:“操了一辈子的心,哪里说是不想就能不想的,佟贵妃到是个不错的,只可惜了…” 孝庄没有说完,苏沫却都明白了,孝庄拍了拍她的手:“你也真是的,以后不用这么晚了还侍候哀家,下面有的是人。” 苏沫抿嘴笑了笑:“奴婢侍候惯老祖宗了,若是这会让奴婢就歇下,奴婢也未必睡的着,还请老祖宗怜惜,千万不要嫌弃了奴婢才好。” 没一会苏沫熄了内殿的灯,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蕙嫔这边却是如坐针毡,攥着帕子在内殿里来来回回的走:“这是谁想害我?谁想害我?竟是用这种法子,若是今儿贵妃真要出了什么事情,我便是死上千次也不够的!柳香了?她是不是别的人钉子?若真是她做的,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木香跟沉香自然也怕,但还是要劝慰蕙嫔:“事情也未必就如主子想的那般糟,贵妃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不是主子做的定然不会怪在主子头上的,再个外面还有明相了,总能…” 木香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得蕙嫔呵斥道:“糊涂!就是有明相又能如何,真的得罪了?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9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了贵妃那便是明相舍了咱们也是有可能的,皇上一向看重佟家,那是有真情分在里头的,不是咱们这样的能比上的,明相如今交好都来不及的,怎么会因为咱们得罪了贵妃?!” 木香吓了一跳,忙唯唯应是。dierhebao 蕙嫔喊了几声,忽然就像是将唯一的力气都用走了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好一会了扬声道:“去把柳香带上来!” 后宫里对宫女的处罚总是看不见伤痕的,柳香虚弱的根本就是两个人拖上来的,却依旧看不出来是哪里受了伤。 蕙嫔冰冷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用眼神剜上柳香几块肉:“今儿荣嫔跟前的樱桃和你都去煎药了,为什么独独你碰了药碗,樱桃却是动都没动?” 柳香几乎是没有抱什么活着的期望了,她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道:“主子…派了奴婢…跟着贵妃娘娘宫里的…宫女一起看着…去煎药,说是务必…做…事情机灵积极…些,不能…让…贵妃…娘娘觉着…咱们做事只是面子上的,奴婢…一直…牢牢的记…着主子的话,小宫女…煎药的…时候奴婢就是…一直守在跟前的,说是…要端给贵妃娘娘,奴婢…忙…接到了手里,但贵妃…跟前的二等…宫女…桑枝立时就过来了,又…将要药…端了过去,之后…奴婢并…不知道谁…都碰过那碗药,过了一会…主子走的时候…奴婢就跟着主子一起走了。” 进展 柳香说的合情合理又条理分明,却说的惠嫔沉默了起来,照这样子看来,若这事情其实是贵妃故意下的套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明菲跟前的大太监王万华就已经带了人过来传话了:“贵妃娘娘的药有些问题,这会还不能就寝,惠主跟前的柳香恰好就碰过贵妃娘娘的药,奴才奉命过来叫了柳香过去问几句话,若没什么,一会就给惠主送回来,还请惠主行个方便。” 长春宫里出来的宫女太监嬷嬷都是极其客气的,在长春宫里越有地位的就越和气,王万华就是这样的,笑眯眯的一声重一点的话都没有,但那眯着的眼睛里偶尔露出来的几点寒光却看的蕙嫔胆战心惊,她强笑道着道:“王公公太客气了,莫说是因为柳香碰过贵妃娘娘的药贵妃娘娘才传召,便是没有什么原因,贵妃娘娘招了柳香过去也是应该的,只这药的事情绝不会是柳香干的,还请王公公在贵妃娘娘跟前美言几句。” 王万华一边点头一边笑眯眯的道:“自然,自然。”只不知这自然的是什么。 王万华滑得跟泥鳅一样,蕙嫔手里的票子刚要塞过去他立马朝后面的人扬了扬手:“带人。” 边说着又往后站了几步,跟蕙嫔隔开了一段。 蕙嫔塞不出去钱,嘴唇的颜色都成白色的了,眼睁睁的看着王万华带走了柳香。 蕙嫔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忽的转头对着木香吩咐道:“你明儿一大早出一趟宫,务必跟明相把事情说清楚,说是冲着咱们的也未必就不是冲着明相的,现如今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若不好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 木香应了是安慰蕙嫔道:“明相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更何况明相定然还是用得着主子的,一时半会宫里头也就主子和明相最合拍了。” 蕙嫔沉吟着点了点头:“你说的这话在理,只但愿事情不要太糟了才是。” 荣嫔听了这边的消息,庆幸的道:“阿弥陀佛,幸好樱桃今儿没有碰贵妃的那碗药,若不然今儿遭殃的可就不是那位一个了。” 樱桃满脸庆幸感激:“亏的主子往常总教着奴婢们做事应当谨慎小心,奴婢把主子的话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今儿亏的奴才想起了主子的话,没有随意的伸手去碰贵妃的药碗,这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奴婢觉着谢天谢地,最应当谢的是主子!” 荣嫔有惊无险,又被樱桃奉承了几句,掩嘴轻笑道:“知道你是个机灵懂事的,今儿你也算是有功,便赏你二十两的银子,你捎回去给你老子娘尽孝去。” 樱桃只觉得自己今儿是特别的顺当,得了主子的夸奖又得了二十两的银子,喜的连忙跪下谢恩。 宜嫔得了消息只哼笑了两声嘴里念叨着:“只别这个时候对我肚子里的阿哥有坏处就行。”转头却又问起来同样有身孕的乌雅氏的情形。 长春宫里依旧灯火通明。 明菲靠坐在榻上,上身披着件斗篷,□盖着一床的薄被子,除过柳香长春宫里还有五个人碰过药碗,煎药的两个小宫女,接药的桑枝,捧给明菲的佩玉以及一旁的王嬷嬷。 明菲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小宫女和柳香,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查不出到底是什么药,下面的这三个人虽看着都有嫌疑,但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们谁就是下药的。 至于佩玉王嬷嬷和桑枝,明菲觉得她还是有把握这些人是安全的,因为她身边的人她都让佟国维彻底的摸了一次底,不过因为现代那些破案的片子看了不少,从某些方面的来说,她还抱有怀疑态度,但这所谓的怀疑她丝毫也不会显露出来。 她疲惫的挥了挥手:“都带下去,好好的看着,若是有什么问题了再问也不迟。”她又叫了张万华到跟前:“你去的时候柳香在哪?” 张万华道:“奴才去的时候见着柳香是在蕙嫔娘娘跟前的。” “你看她那样子可是受过刑的?” “是。” 明菲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王嬷嬷几人:“我知道你们几人心里定是很忐忑的,只这事情我确实相信必不是你们做的,所以都不要多想了,我信你们但也不能让我失望了,好好的做你们的事,我定会查出真正下手的人的。” 王嬷嬷红着眼圈道:“主子还是罚奴婢吧,若不是主子福大命大…都是奴婢不够仔细让主子吃了大亏,求主子责罚。” 佩玉和桑枝也跪了下去:“求主子责罚!” 明菲轻叹着摇了摇头:“都起来吧,即不是你们就不用罚,现如首要当做的事情是找出后面的人,你主子我总不能让人看轻了去,谁都可以在后面动手动脚的。” 这话果然对王嬷嬷最管用:“主子说的是,咱们总要让她们知道知道主子不是好的惹的!让她们也知道知道主子的厉害!” 明菲抿了抿嘴:“嬷嬷服侍我就寝吧。” 王嬷嬷忙上前扶住了明菲的手。 明菲虽是后宫最大,但因为只是个贵妃,所以太子阿哥们并不需要请安问候,今儿明菲身体有恙不必去给孝庄请安,孝庄竟是亲自带了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一起来看明菲,兰馨更是在跟前忙前忙后。 太子一如既往的喜欢往明菲跟前蹭:“贵妃娘娘,怎的不见四弟?” 明菲笑着摸了摸他的背:“四阿哥还睡着了?” 小太子看着有些羡慕,又似乎觉得这样不应该,想了想道:“等他大了他就不能在这么晚起了。” 孝庄笑着拍着他的手道:“看着书到是没白读,知道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 大阿哥在一旁看了好一会了忽然质问一般道:“贵额娘,你是不是说贵额娘的病是因为我额娘?” 这话问的,他一个小孩子从哪听来的? 内殿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明菲的脸上却依旧带着温婉的笑意,拉着大阿哥的手道:“胤禔怎么知道这话的?” 大阿哥咬住了下嘴唇,漆黑的大眼睛看了看孝庄又看了看明菲:“我答应了别人不说出来的。” 明菲一下一下拍着他的手,缓缓的道:“你能言而有信是个好事情,这说明你小小年纪有君子的风范,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说了这些话甚至都不敢被人知道这是他的说的?这说明他自己也知道他没有说什么好事情,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交友要谨慎,不要轻易相信那些非君子的人,更不要轻易跟那些人结交,这也是为什么历代的文人墨客更喜欢的是出入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你是皇子阿哥,以后更要为你皇阿玛分忧,做事情应当三思而后行,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儿的说话口气问出的这么一句话,贵额娘若是真的生气会如何?” 大阿哥并没有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但孝庄却听的很分明,一时之间不禁为明菲敏捷的反应暗暗喝彩,但也是感触颇多。 大阿哥原本还是理直气壮的想要跟明菲理论几句的,这会却偃旗息鼓,丝毫没了原先的气势:“我并没有多想,只怕贵额娘真的定了额娘的罪。” 明菲点头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就是脾气直了些,以后什么事情都注意些,我并没有认为事情就是你额娘做的,只是你额娘跟前的大宫女确实碰过我的药,就事论事我也当找了那宫女过来问话,胤禔说,我做的可对?” 大阿哥蔫蔫的点了点头:“贵额娘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对。” 明菲不禁被这直来直去的孩子逗的觉得有些好笑:“你是个不错的孩子。” 孝庄明显的看到大阿哥在明菲跟前的样子比先前绵软听话的很多,她靠坐在榻上思绪都有些飘忽,若是一开始贵妃就没有孩子,让太子一直跟佟贵妃亲近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只是啊,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佟贵妃有个身份地位仅次于太子的四阿哥胤禛。 明菲并不知孝庄心里在想什么,但对于她自己被下药的事情,却已经有了初步的进展,毋庸置疑,幕后的人就是想让明菲跟大阿哥将关系搞僵,若明菲跟大阿哥一派的人关系僵了谁最受益?几乎不用想都可以知道是太子一脉。 第 29 章 太子和大阿哥只待一会便被孝庄打发了下去,孩子年纪虽小但却是最会学舌的时候,也并不敢让他们在跟前。 孝庄拉着明菲的手慢悠悠的道:“知道你这回是吃了亏了,心里定是很憋屈,只这后宫里自来就是这样,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哀家也是这么过来的,只你却比比哀家好了很多,皇上是你的亲表哥,你小时候还在哀家跟前养过些时候,有情分在你就比别人轻省了不少,这事情定是要查的,却要记着万事都是过犹不及,你若有哪里不好做的,给哀家说一声,哀家定也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的。” 明菲淡淡的道:“老祖宗说的是,过犹不及。” 谁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明菲不是圣人,有人都想要她的命了,叫她如何在一声不吭或是雷声大雨点小? 孝庄拍着明菲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明菲道:“你还有四阿哥,若是事情做的过了,就不怕给他惹了灾祸?” 明菲笑了笑:“老祖宗想说什么妾身心里清楚,只这句话妾身不敢苟同,若妾身真的什么都不做了却是真的给胤禛惹了祸。老祖宗担心什么妾身也明白,妾身不是不知道深浅的人,自己都是这后宫里头的人了,如何能做的断了自己的后路甚至天怒人怨,妾身有分寸。” 明菲的话说的孝庄很沉默,到也不是生气,只是忽然变的怅惘了起来,那眼眸里的光泽看着陌生而忧郁,看着明菲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你自来就是个不错的。” 明菲不知孝庄是想起了什么,也不知为何孝庄忽的就来了这么一句,孝庄拍了拍明菲的手:“好好养着,记着你自己说的话。” 起身搭着苏沫的手:“哀家这就走了。” 明菲起身要去送孝庄,孝庄摆了摆手:“你不必起来了。” 送走了孝庄,明菲依旧靠着靠枕坐在榻上,王嬷嬷一边给明菲捶背一边道:“主子看太皇太后是个什么意思?” 明菲将脸贴在丝滑的枕头面上,轻蹭了几下:“什么意思?不过是怕我把后宫里搅乱了罢了,只是却不知为何突然就不往下说了,对了,给我额娘把话递出去了没?” “今儿宫门一开就递出去。” “惠妃宫里的人也出宫了?” “也出去了,看方向大约是去了明相的府上。” 佟家和明珠这就算是对上了,若是查就要担上跟明珠一派关系恶化的后果,若是不查就等于将自己在后宫的地位降了一级,哪一样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但是总有办法解决的。 明珠在客厅里来回的踱着方步,沉吟了片刻道:“你去跟蕙嫔娘娘说,这事情老夫心里有数,定会助蕙嫔娘娘一臂之力的,让蕙嫔娘娘也不要自乱阵脚,这是有人想看着咱们跟贵妃对上,贵妃未必就看不来这里面的蹊跷。” 太监应了是:“相爷说的话奴才都记下了,定会一字不落的说给主子听。” 明珠让人赏了太监,看着他出了客厅。 明珠又来回走了几步,鼻子里冷哼出了声:“这事情十有就是就是索额图那老匹夫干的,他这么早的就想给太子扫清挡路的,只是却忘了吃多了还有积食的时候,一口就想吃个胖子哪里有这样的好事,老夫这一次定要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让他哭也没有眼泪!” “刘顺,让人看看佟府的动静,老爷我一会就去见见佟国维。” 刘顺忙应了是。 赫舍哩本就因为庆复的事情身子还有些弱,乍一听到明菲的事情几乎眼前发了黑,佟国维气的等着王万华一走立时就摔了茶碗:“可是看咱们佟家好欺负,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这样的黑手!”他冷笑了一声:“若是让我查出来了是谁,我是定要让他知道知道规矩的!” 赫舍哩就着小赫舍哩的手慌张的起身:“贵妃即让我进宫,我这会就去收拾收拾吧,唉,我也心慌的厉害。” 佟国维的语气轻缓了几分:“即如此你便先去收拾,若有什么话要你捎的,我一会在告诉你。” 赫舍哩点了点头,带着小赫舍哩一同离开。 屋子里就只剩下佟国维父子三人,自庆复说了十年不娶的话之后,他在家里的地位明显的下降了,但他丝毫不以为意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佟国维基本上对他保持着无视的态度,只跟隆科多说话:“你怎么看这事情?” 隆科多沉吟道:“儿子觉的咱们家跟蕙嫔对上谁受益最大就是谁了,后宫里现如今也只有这样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害到贵妃。” 佟国维眼前猛然一亮,不住的点头:“你说的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庆复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佟国维却压根不看他。 明菲并没有因为庆复的退出就在带他的态度上有什么变化,每次府里来了赏赐,庆复的永远是只多不少,这让庆复觉得明菲还是懂他的,隐隐有种引为知己的感觉,又因为是亲姐姐心里有担忧也是难免的:“也不知贵妃的身子是真无碍,还是安慰咱们说的话,要不要让额娘给贵妃带些药材过去?儿子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隆科多赞成道:“大哥说的是,让额娘进宫的时候带些药材也是对的,贵妃未必会缺,但也是咱们的一片心意。” 父子几人正说着话,听得外面的下人报,说是明珠到了。 佟国维和隆科多对视了一眼:“这老狐狸如何这个时候来了?” 隆科多道:“不管如何先见了在说也不迟。” 明珠是个极其会揣摩人心的人,能在康熙跟前混得这么有脸面也是因为大臣里头他做事情往往是最合康熙心意的。 他笑的很无害,朝着佟国维直拱手,几人分主次坐下明珠便极其磊落的开口道:“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说话了,贵妃的事情现如今牵扯到了蕙嫔,蕙嫔又是我的堂妹,这话本不该我说的,但我若不早早的表明,只怕得意的就是那些真正使坏的人了,贵妃的事情绝不会是蕙嫔做的,只怕是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佟国维看着很淡然,慢悠悠的品着茶,完全不复开始的时候担忧:“明相这话有一处没说对,咱们也没有说这事情就是蕙嫔做的,在说,这后面的人到底是想要什么或是想做什么这也不好说。” 明珠的脸色丝没有变化,笑了笑道:“佟大人此言差矣,佟大人可想过,若是我今儿不来,也不跟你们说这些话,接下来的事情会怎样?” 佟国维轻叩着桌面,转了话锋:“那照明相的意思该如何?” 明珠依旧笑着道:“总要让那些张狂的人知道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外面的太阳还算不错,明菲从屋里挪到了外面的回廊上,八哥在架子上一个劲的喊“奴婢见过皇上”,阿宝在明菲的跟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的看着架子上的八哥,伸手指向八哥。 明菲拍了拍他的小手:“那可不是你能玩的,那是个活物,要是惹的它不高兴了还会啄你两下,你便不要动它了,让它好好的在架子上说几句话。” 阿宝靠着明菲站着,看看明菲又看看八哥,最终妥协的拍了拍明菲的胳膊,示意明菲带着他走走也不错。 明菲正在装柔弱,哪里能带着好动的阿宝随意的走动,扶着阿宝道:“额娘身子不爽利,不能带你走,让奶嬷嬷带着你走走可好?” 阿宝一下子蔫了,失望的看着明菲,明菲觉得若是只小狗的话这会定是将那双小耳朵耷拉了下来,伏在地上之呜咽。 她将阿宝抱在怀里揉了揉:“额娘的宝贝,额娘是真的有病了,等额娘好了定会带着阿宝四处走的,等夏天了额娘还要带着阿宝去坐大船在船上钓鱼,钓了鱼给阿宝做鱼汤喝,好不好?” 阿宝不大懂的往明菲怀里靠了靠。 王嬷嬷端了阿宝的水果泥出来道:“主子,是时候喂四阿哥吃些东西了。” 明菲接到手里往里头到了些水,外人自然不知道里面到的是空间的泉水,阿宝年纪不大嗅觉到发育的很完全,立马就闻到了味道被转移了主意力“要!要!”的嚷着要明菲喂他东西吃。 阿宝一向都喜欢空间里头的东西,明菲虽然并不常带着他进空间,但他是记住了,有时候还会表示出自己想要进空间的意愿,只是这个表现别人听不明白明菲却很清楚。 阿宝鼓着腮帮子吃的一脸的认真。 王嬷嬷在一旁提醒道:“四阿哥还有十五天就要过周岁了。” 明菲给阿宝沾了沾嘴角:“皇上的意思说是大办一下,冲冲喜,皇宫里这半年的太闷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想说,又一次累的睁不开眼睛了,好怀念以前写文的日子啊~~~~~~~~~~~虫虫什么的,美人们帮着看一看 对策 赫舍里因是打着看望明菲的名头,去的时候还带着明兰和小赫舍里。 明菲依旧靠坐在榻上,阿宝乖巧的坐在一旁也不吵着要明菲带着他走了,只好奇的盯着年岁同样很小的明兰,明兰生疏的给明菲和阿宝都行了礼,明菲笑着让人把明兰带到了跟前:“只几天不见,咱们的明兰看着又长漂亮了些。” 小明兰咧着嘴巴直笑,脆生生的道:“贵妃姐姐也好看了。” 明菲掩嘴轻笑:“嘴巴也变甜了!” 赫舍里因为见着明菲气色还算不错,心情也好了起来,将明兰揉了揉:“因她年岁还小,又不指望着她以后有什么作为,养她养的娇贵了些什么话都敢说,也不知道害怕,迟早有她吃亏的时候。” 明菲不赞成的将明兰拉到了怀里:“姑娘家的能清闲多久,也就在自己家里的时候过些好日子,再说咱们家也不指望着她做什么,娇养些是应该了,万事有我在了。” 明兰靠在了明菲的怀里,阿宝终于有了反应:“不!” 阿宝是佟家未来的希望,又是赫舍里的外孙子,赫舍里怎么看怎么觉得阿宝乖巧可爱,笑的眉眼都不见了:“哎呦,四阿哥这是不愿意了,怕他小姨抢了他额娘了!” 明菲越发的将明兰搂在了怀里,轻拍着明兰对着阿宝道:“不什么?” 阿宝对于明菲的占有意识很坚定,眼睛睁的圆圆的瞪着明兰,明兰的小姐脾气也上来了,抱着明菲的胳膊响亮的道:“我姐姐!” 明菲被两个小孩子逗的直笑。 赫舍里瞪了明兰一眼:“怎么跟四阿哥说话了?” 明菲立刻阻止道:“都是小孩子不碍事的。”因为明菲的撑腰,小明兰的腰杆明显的直了几分。 但阿宝似乎发现了什么拉着赫舍里的袖子指了指明兰。 明菲抿着嘴直笑,这小子还知道找外援了。 在赫舍里的注视下,明兰终于不甘愿的从明菲的怀里蹭了出去,胜利了的阿宝几乎是藐视一样的看了明兰一眼。 明兰撅着嘴巴愤愤的坐在一旁。 明菲看着她那小摸样又喜的不行,又是让人给她拿吃的又是让人给她取了首饰把玩,因为两个孩子在气氛轻松了很多,说了一会话明菲就让人带着明兰和阿宝下去了。 几人这才说起了明菲的事情。 “额娘还没走了,明珠就进了咱们家门。” “可说了什么?” “说这事情绝不是惠嫔做的,是有人想让佟家跟他对上,后面的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还说了什么?” “说是两家联手给那后面的人些颜色看看。” 明菲沉吟了一会:“阿玛如何说的?” “你阿玛的意思是先看一看,并不急着表态。” 明菲点了点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跟明珠沾上太多的关系,对太子威胁最大的先是胤禛,接下来就是大阿哥,明珠难保就没有什么想法,皇上如何没有忌讳,我并不觉着这事情就是惠嫔做的,但也用不着跟明珠联手,遭皇上猜忌不说说不得还会被明珠反摆上一道。” “那贵妃觉得这事情是谁做的?” 明菲摇了摇头:“那做事的人做的很干净,显见不是一般人,我现如今也没有查出来是谁,但也有些线索,惠嫔跟前的柳香前些时候跟太子跟前的小宫女见过几次,有人无意中见到的。” 赫舍里沉吟道:“难不成竟是太子?” 明菲笑了笑:“太子那么小如何会是他,不过是他跟前的人罢了。” 小赫舍里开口道:“贵妃的意思极有可能是索额图的人?” 明菲点了点头。 赫舍里抿了一口茶水,半响道:“先皇后走的时候定是留下了心腹之人,若是跟索额图搭上线也是说的过去的。” 明菲轻扣着小几:“额娘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她转头吩咐佩环:“你去查查,看太子跟前谁都是先皇后留下的。” 明菲顿了顿对着赫舍里道:“额娘回去跟阿玛说,让将惠嫔宫里的柳香细细的查一遍,下药的保准就是她了,只剩下谁是后面的了。” 赫舍里应了是,又说起了阿宝周岁的事情:“皇上即愿意大办,可见还是很看重四阿哥的。” 明菲叹气道:“只胤禛身后是佟家这一条,皇上也当是看重他的。” 赫舍里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 明菲轻笑着摇头道:“额娘这话又说差了,若没了咱们佟家在身后,我又如何在后宫里能有这地位,能享这尊荣?” 小赫舍里道:“这也当是贵妃自己争取来的,若只有佟家也未必就会有贵妃现如今的地位。” 明菲调侃着看着小赫舍里氏道:“不说这事情,只说说你什么时候给佟家也添个喜?你若一胎就生了男孩,可就是咱们家的嫡长孙了。” 明菲眼见着赫舍里和小赫舍里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她渐渐收敛了笑意:“可是有什么事情?” 于情于理小赫舍里都不当在名明菲跟前太过谈论隆科多,开腔的还是赫舍里氏:“这些时日隆科多差事有些繁忙,脾气不大好,他们…” 关于隆科多的事情她记得不是很多,只记得隆科多是个著名的宠妾灭妻的人,却也同样是雍正朝的重臣,虽然结局不好。 赫舍里只说了半句,明菲基本上就都明白了。 她严肃的道:“佟家不许出宠妾灭妻之人!” 见着明菲似乎动了气,赫舍里急忙为隆科多辩护:“他并没有什么宠妾,定也不会宠妾灭妻,这个贵妃大可放心。” 小赫舍里轻声道:“二爷对奴婢还是不错的,贵妃娘娘不用担心。” 明菲缓了脸色道:“庆复不愿意做家主,我也不想难为他,隆科多是当之不愧的下一任家主,若他自己在女色上都管不住自己,我便第一个不答应,自古一个‘色’字毁了多少人?这话额娘给他带到,无规矩不成方圆,叫他不要乱了规矩。” 明菲转眼在看小赫舍里氏的时候,见她脸上不喜不悲,似乎丝毫不见情绪的波动。 明菲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又何尝不是一对怨偶,只古代真不流行离婚,成了亲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佟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正说着话,听得外面传来了明兰的哭声。 明菲起身道:“出去看看这两个小祖宗,怎的还让明兰哭了?” 有小宫女已经走了进来道:“三小姐要玩四阿哥的积木,四阿哥不愿意,奶嬷嬷又不好违背了四阿哥的意愿,三小姐动手要拿,被四阿哥打了一巴掌这才哭了起来。” 明菲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才这么小点就喜欢吃独食。” 赫舍里道:“是额娘没管好明兰。” 外面的阿宝坐在榻上,像护食的犊子一般将自己的积木牢牢的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哭的可怜的明兰,明兰一看见明菲出去,哭的更响亮了。 阿宝见了明菲本以为明菲会给他做主,笑着急忙向明菲伸手,想要明菲抱他,明菲看都不看他一眼,边给明兰擦眼泪边柔声哄明兰:“不哭了,是四阿哥不好,你不是喜欢四阿哥的积木吗,姐姐让人给你重新做一套,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子的,姐姐就让人给你做成什么的,可好?” 明兰泪眼汪汪的看着明菲:“贵妃姐姐不骗人?” 明菲笑着道:“姐姐不骗你。” 小明兰这才破涕为笑,抱着明菲的胳膊挑衅的看了阿宝一眼,又示威一样往明菲怀里挤了挤。 被遗忘了的四阿哥呆呆的看着明菲,张着嘴巴叫“凉”。 明菲撇了他一眼:“因为你不把积木给你三姨玩,你的积木额娘就没收了,一个月不能碰,因为你随便动手打人,额娘决定三天不抱你,你要是以后还这样,额娘定会好好收拾你的!” 赫舍里看她跟个未满周岁的孩子说的一本正经的到笑了起来:“你说这些他如何能懂?他还小着了。” 明菲示意佩玉带了明兰下去洗脸,对着赫舍里道:“别看他小,心里精着了说什么都能懂,在说孩子要打小就好好的教,若是我不对他严些,他下一次还会随意动手打人,男孩子要粗养,女孩子要娇养。” 阿宝“要要”了好几次,见着明菲根本就不看他,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哪里惹的明菲不高兴了,瘪着小嘴安静了下来。 赫舍里看他的小模样可怜,有些不忍的道:“四阿哥是皇子阿哥,精贵着了,娘娘其实也不必…” 明菲在一旁坐下道:“正因为是皇子阿哥,所以才要对他更严些。” 阿宝撅着屁股往明菲跟前爬了几次,每一次一靠近明菲明菲就往一旁挪一些,阿宝在爬明菲就在挪,急的小阿宝的小胖脸涨的通红,赫舍里看了好一会终于看出了门道,掩嘴轻笑道:“你这额娘,真真是…” 明菲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妥,也一起笑道:“也就这么小点的时候逗着最好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不来到底清朝像阿宝这么小的孩子应该玩什么,所以就写成积木了,要是美人们谁知道可以告诉群我,我在改~~~~~ 是谁 赫舍里带了小赫舍里和明兰刚走一会,康熙就过来看望明菲。 阿宝还在跟前,因为想要明菲抱拽着明菲的旗袍不松手,娘俩正僵持着康熙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进来,看着情形倒是顿了顿:“这是怎么了?” 明菲还没吭气,阿宝指着明菲吐出两个字:“要,要!” 奶嬷嬷见康熙进来,急忙要抱起阿宝,阿宝却依旧不松手,奶嬷嬷又不敢使劲只好跪下磕头。 明菲的裙子上挂着阿宝向康熙行了一礼。 康熙笑着在榻上坐下:“起来吧,说说你们娘两这是怎么了?” 明菲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执着:“是妾身失礼了,请皇上见谅。” 阿宝还不怎么会走,拖在明菲的裙子上明菲又不好走怕拽到了阿宝,便只直直的站在原地,若不是因为康熙来,明菲有的是耐心跟阿宝耗,只是康熙来了她总不好就这么站在原地。 康熙看的好奇:“你便抱起来他就是了,何苦了?” 明菲看了眼靠在自己腿上的阿宝道:“他今儿不让明兰玩自己的积木也就算了,竟还动手打了明兰一巴掌,我便想着教训教训他,说是三天不抱他,他就是这个样子,到让皇上看了笑话。” 康熙奇道:“他不过一个孩子,你跟他如此叫真做什么?” 明菲弯腰想要把阿宝的手掰开,听得康熙问,又道:“自古时候教孩子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的,从一开始有孩子做额娘的就应当注意自己的一切言行,更何况他也快满一岁了,妾身若从开始就说话不算话,他大概也就不拿妾身的话当话了,在说也是他做的不对该罚。” 成功的人总是善于从生活中的每一处得到有用的启发,康熙因为明菲的话立时就思索了起来:“你说的这话对,教孩子不能说他小就可以随意应付,父母更应该以身作则,这事情还得跟宗人府的说说,以后教育皇子阿哥们定出个明确的章程来,不能下面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菲有些汗颜的笑着道:“这事情妾身也不懂,若皇上说好自然就是好的。” 康熙看着这娘两一个比一个倔,都不打算先放弃,只好走到阿宝跟前弯腰伸手道:“皇阿玛抱你可好?” 阿宝仰头看了看根本不看他的明菲,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康熙,犹犹豫豫的终于将手伸向了康熙。 一旁的奶嬷嬷也会说话:“四阿哥谁都不让抱,皇上一来立马就愿意了!” 康熙笑着抱起了阿宝:“这小子怎么又重了?” 明菲得了解放跟着康熙一起在榻上坐下:“他整日里吃的多,自然也就长的壮实。” 康熙转手将阿宝给了奶嬷嬷:“带四阿哥下去吧。” 阿宝眼巴巴的看着明菲,见明菲依旧不看他只好伤心的窝在奶嬷嬷的怀里。 明菲习惯性的想给康熙揉肩膀,康熙摆了摆手道:“你身子还不爽利,坐下歇着吧,叫个宫女给朕捏捏就行。” 明菲应了是,叫了声:“桑枝。” 桑枝立马会意的向康熙行了一礼,走到康熙身后给康熙捏起了肩膀。 康熙闭眼靠在靠枕上,明菲并不用熏香只在内殿里摆了几大盆时令的花朵,和在空气里只有淡淡的清新,她身上并没有头油之类的香味,穿着绣白玉兰散花家常旗袍,挽着个偏髻静静的坐在康熙身侧,像是一束空谷幽兰,引的空气都静谧了起来 。 人跟人的感情很多时候很微妙,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好像立时就能成了一辈子,就像这会,静的几乎都可以听见风声,时间像是被抓在了手里停止不动,连那香味都静止了,康熙觉得像是到了地老天荒的时候,万物俱静,这个世上就只有他和明菲相互偎依相互依靠。 康熙忽然睁开眼睛,那漆黑色深邃的眼眸,像是浩瀚的星空广阔又浩渺看的明菲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躲避,但没有想到康熙坐直了身子,毫不避讳的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拥进了怀里。 宫人们忙都低下了头,乖觉的依次退了下去。 她跟康熙从来没有像现在只为了拥抱而拥抱过,不带一点男女的暧昧就只是为了取暖和依靠,康熙的身上带着特有的龙涎香,上身的衣料因为极好而靠着的时候丝滑柔顺,她也只是觉得有的时候需要靠一靠。 好一会了,康熙忽然开口道:“你能在朕的身旁真好。” 明菲在康熙的肩膀上蹭了蹭:“皇上愿意让妾身在皇上的身旁,真好。” 康熙笑着摩挲着她的背:“你自来都知道如何讨朕喜欢。” 明菲将下巴搁在康熙的肩膀上:“可是妾身腿麻了。” 康熙大约是没想到明菲会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愣了好一会,恨恨的在明菲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朕看你真是故意的!” 明菲不满的扭了扭:“妾身只说实话!” 康熙笑着放开了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哪里麻了?” 明菲指了指右腿:“就这条腿麻。” 康熙暧昧的靠在明菲的耳边吐着热气:“朕给你揉揉可好?” 明菲红着脸看了康熙一眼:“妾身不敢。” 她是真不敢让康熙动手。 康熙却因为她这小媳妇的样子来了兴致:“无妨的,也就你跟朕两人。” 明菲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康熙已经自觉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腿上,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可舒服了些?” 康熙是个花中老手,只揉捏了几下明菲就已经觉得身上软了下去,无助的动了动却引得康熙的手越来越不规矩隔着裤子摸到了大腿内侧。 明菲眼泪汪汪的看着康熙:“皇上…” 康熙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脖子:“朕知道你身子虚,并不做什么。” 手底下却碰到了秘处,引的明菲不自主的呻吟出了声。 康熙真不愧是能生儿子的,精力也旺盛,明菲很明显的就感觉到了他身下的火热。 皇上从来不需要在女色上委屈自己,但康熙显然并不打算跟明菲现在发生什么事情。 他抱着明菲好一会了,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真是朕的克星!” 明菲并不敢乱动,但还是由衷的道:“妾身知道皇上疼惜妾身。” 康熙放了明菲在一旁坐,自己站了起来,明菲轻声道:“可要给皇上打水洗个脸?” 见着康熙点了头,明菲扬声道:“佩玉。” 宫人们这才走了进来,服侍着康熙净了手脸又喝了杯茶水,康熙也就离开了。 明菲甚至不用想都知道康熙今晚必定是会宠幸个人的,毕竟他的火没有真正的下去。 天气一凉凉似一天,推开窗户往外看树叶都成了枯黄|色,跟着风打着转的悠悠飘落,太阳留下的阴影勾勒出了秋天的凄凉,绵延的宫殿她只能看到她这一方的宫墙,天空飞过的大雁因为太远,几乎交融到了湛蓝的天空里。 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觉得身上落了件衣裳,回头看的时候见是佩环将意见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天凉了些,主子身子虚,还是当注意的。” 明菲搭上了佩玉的手往回走:“查的怎么样了?” “到确实有个人是先皇后的心腹之人。” 明菲停下脚步看着佩环:“是谁?” 第 32 章 “太子奶嬷嬷秦氏。” 明菲猛然停住了脚步。 其实她是早该想到的,这个人必定是跟太子极亲近,关系极好的,最应该是的就是秦嬷嬷。 秦嬷嬷对太子是出了名的忠心,太子有一次差点被烫到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替太子挡了一下,但凡太子有些微的一些反常她便是宁愿搅得康熙不耐烦也丝毫不在乎的,后来康熙到是戏称她是个极其忠心的人。 秦嬷嬷对太子而言说是半个娘也不为过。 如果给明菲下药的事情确实是秦嬷嬷做出来的,明菲要怎么做?若是真的按照规定罚了秦嬷嬷,那她跟太子的关系即使不能崩了也绝对会往坏的方向发展,秦嬷嬷将会永远的成为两个人中间的一根刺,戳进去疼,拔出来更疼。 若是她不罚,那她作为一个贵妃的威信和尊?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0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尊严何在? 这后面的人真够狡猾,查或不查,吃亏的到头来都是明菲。浩瀚书屋 明菲沉默的在榻上坐下,一页一页的翻着手边的佛经,但她眼睛的焦距并没有在书上,好一会了她将书依旧放在了小几子上,淡淡的吩咐道:“继续查,务必查出后面的人。” 太子没事在孝庄跟前,孝庄笑眯眯的看着他挺直了脊背似模似样的写着大字。 苏沫进来在孝庄耳边轻语了几句。 孝庄一直捻佛珠的手停了下来:“还在查?” “是” 孝庄转头看了眼浑然不知身外事的小太子,低叹了一口气:“查吧,她即想查就让她查吧。” 康熙夜里果然就招幸了成嫔戴佳氏,成嫔样貌不错又出自镶黄旗,要不了多久七阿哥也就来了,宫里会越来越热闹。(七哥都来了,八哥还会远吗?) 她大概是真的闲的没事干,提了个锄头在空间里猛翻了一会地,生疏的种了些麦子下去,她也没有什么可给毛毛作伴的,在外面捉了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野猫放到了里面,没想到毛毛母性大发对小猫好的不行,明菲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时间招呼明菲。 小猫是只花猫,虎头虎脑的,两只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像个小灯泡一样,明菲看它它也看明菲,毛毛像裁判一样蹲在中间,明菲偏一下脑袋小猫也偏一下脑袋,明菲往左它也往左,明菲往右它跟着往右。 被忽略的毛毛不满的呜咽了两声。 明菲好笑的揉了揉毛毛的脑袋。 她躺在草地上,毛毛和小猫一左一右的蹲在她的身侧,这么多人不希望她跟太子的关系好,太子那边的大概还是怕她害了年岁小,不知道防人的太子,那么康熙了? 他应该已经查出来事情的始末了,若是她查下去依旧能查到秦嬷嬷的身上,那么康熙的态度就很明确了,他也不希望明菲跟太子的关系太好。 是因为怕佟家和赫舍哩家两家联合到了一起,威胁了他的地位? 帝王们的危机意识总是很重,当太子的地位有一天阻碍了皇帝的权势,太子的一切必定是要瓦解崩溃的。 她不急,她有的是耐心和时间,最后坐上皇位的只能是她的阿宝。 阿宝的周岁宴当天,天气也是很给面子的,万里无云晴空如洗,自明菲三天不抱阿宝之后,阿宝显得特别乖巧,明菲给他穿衣裳让他伸胳膊他就伸胳膊,让他伸腿他就伸腿,末了还要讨好的对着明菲笑笑。 儿子的生日儿子最大,明菲连忙亲了阿宝一口,阿宝毫不犹豫的回亲一口。 太子很积极来的也早,还没进来就听到了声音:“四弟了?” 太子跟阿宝一直很投缘,阿宝在里头啊啊的响亮的应了两声,外面的太子显然更高兴了,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引的后面的宫人阵阵惊呼。 明菲几乎是将太子接到了手里,拍了拍他的背:“以后走路可不能这么不小心,看把秦嬷嬷吓的。” 明菲从未跟秦嬷嬷这些太子跟前的人多说过一句话,忽然间的亲切让秦嬷嬷打了个突,忙行了一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明菲淡笑摇头道:“你是太子身边的得意人,不必这么多礼。” 秦嬷嬷的心跳不自主的快了起来,什么叫太子身边的得意人?太子身边的人在得意那也是奴才啊? 她像是想来了什么猛然之间腿有些发软,但看向依旧懵懂的太子,她一时之间又坚定了起来,神态自若的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奴婢在怎么也是奴婢,礼数上不能差了去。” 明菲并不言语只是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小太子也是很敏感的,看了看秦嬷嬷又看了看明菲,对着明菲道:“贵妃娘娘,若是秦嬷嬷哪里做错了,贵妃娘娘一定要多担待些,嬷嬷在孤身边也待不了几天了,等着孤就学了,她就走了。” 明菲轻笑道:“知道太子跟秦嬷嬷感情好,秦嬷嬷侍候太子确实很尽心。” 小太子大概还是意识到明菲的话有些不对头,但立时又被穿的像是个红孩儿一样的阿宝给吸引了:“四弟今天穿的真好看。” 明菲牵着他的手边走边道:“太子若喜欢,我让人给太子也做一身,如何?” 小太子听的直笑:“贵妃娘娘又笑话孤,孤是大孩子了,才不会穿的像四弟一样!” 阿宝见着太子过来了,蹦着要往地上走,小太子立时紧张的道:“你们把四阿哥扶好了,摔着了孤可饶不了你们!” 明菲轻笑着道:“太子可真是个好哥哥!” 小太子挺了挺小胸脯:“关爱幼弟是孤该做的!” 明菲转眼看时,瞥见秦嬷嬷眼里不自主流露出的担忧。 没一会,该来的陆陆续续都到了,赫舍哩自然也是要来的,小明兰一看见阿宝就撅嘴巴,阿宝显然并不怎么记得明兰,拉着太子不松手。 太子打量了明兰几眼:“你就是贵妃的妹妹?” “回太子的话,奴婢就是贵妃的妹妹。” 太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又看了明兰两眼:“你长的还挺好看的。” 明菲跟赫舍哩要不是顾忌着贵妇形象,几乎是要爆笑出声。 小明兰一看明菲和赫舍哩的样子,就是不怎么懂也羞红了脸,撅着嘴巴,细声细气的道:“太子过奖了。” 太子竟是像模像样故装老成的轻点了点头。 明菲在心里笑的都快要捶桌子了,面上还只能轻笑。 正闹着,康熙和孝庄也到了。 这两位到了,抓周也就要开始了。 长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阿宝被放在上面,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明菲,明菲笑着道:“你喜欢哪一个就把哪一个拿起来,可好?” 阿宝最爱说的字就一个要,他“要”了一声,明菲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明菲扶着阿宝在桌子上走了一圈,太子在一旁看的着急,忙指点道:“四弟,就抓那个毛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宝真的就听懂了,还是只是一个巧合,阿宝真就抓了太子说的毛笔。 立时便有人道:“太子跟四阿哥真是兄弟情深。” 又有人道:“四阿哥以后文采非凡!” 康熙笑着一一接纳,明菲却只笑而不语将阿宝抱进了怀里。 抓完了周,众人便往席面走去。 大阿哥跟在明菲身后道:“贵额娘,你还是别让四弟喜欢文了,那多没意思,他还没念书不知道念书的无趣,你让四弟学骑马射箭带兵打仗吧,我以后还能教教四弟了!” 明菲是真有些想伸手去摸摸大阿哥的圆脑门,这孩子的心眼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实诚这么直? 她连连向身后的大阿哥摇手:“以后可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这么说话,若是被你皇阿玛听见了,可是要罚你的!” 大阿哥抿了抿嘴:“儿臣记下了。” 明菲笑着轻声道:“要当将军必须会的就是兵法,要会兵法怎么能不识字,读不懂书的意思?若要会看兵书文是一定要学的,若能文武双全岂不是更美?” 大阿哥皱着眉头想了想:“贵额娘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蕙嫔在后面跟着,见着明菲在跟大阿哥说什么,紧张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荣嫔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给了跟在康熙身后的三阿哥,宜嫔这几日忙了些肚子大了不说又有个异军突起的成嫔,还要跟乌雅贵人做对,一双眼睛几乎不够使。 乌雅贵人就安静多了,微微托着肚子跟在人群后面。 明菲自来不喜欢自己宴席上有孕妇出现,跟大阿哥说了几句话回身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两个孕妇,对着前面的孝庄道:“老祖宗看看,要不让宜嫔跟乌雅贵人先下去吧,这么多人免得吵着了她们肚子里的小阿哥了。” 孝庄笑着拍了拍明菲的手:“你自来心细,是该让她们下去。” 边说着回身吩咐了身边的宫女几句,那宫女领命下去。 撞倒 贵族的宴席尤其是贵妇的,自来就是那么几样话题,首饰衣裳男人和孩子并且千变万变也变不了根本,明菲觉得要是她自己能稍微动动脑子,说不定能研究出个贵族说话定律,套进去一算,什么情形下该说什么话立马就能套出来。 孝庄带着太后坐在上首,明菲带着兰馨紧接着坐在下面。 其他妃嫔都在后面,宗室的福晋们依次往下,内大臣的夫人们带着小姐也坐的比较靠前。 王嬷嬷在明菲的耳边轻声道:“主子看见了没?遏必隆夫人后面坐的第一个姑娘就是遏必隆家的小姐,钮钴禄茹茵了。” 明菲在嘴里将茹茵念叨了几遍:“她这名字到起的别致。” “听说是钮钴禄家的老太太做梦梦到的名字。” 阿宝像是巡演一样,该做的都做完了就被带了下去。 明菲看着阿宝被带了下去,又看了几眼钮钴禄茹茵,这姑娘长相倒是一般,但一堆人里一眼看过去第一个注意的绝对会是她,这便是常说的有气质,有气场了。 明菲还未收回目光茹茵便感觉到了,跟明菲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的脸上看着依旧平和安静,恭敬的朝着明菲笑了笑,明菲这才注意到这姑娘笑起来更有一种让人不自主的觉得亲切的力量。 明菲朝着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做停留,又跟孝庄说起了话。 若说茹茵心里真就不忐忑那是不可能,对于未知的未来她即好奇但也充满了担忧,后宫里的佟贵妃地位无人能及,若忽然出现一个跟佟贵妃地位身份相当的人佟贵妃该会如何反应?她还没有进宫,跟佟贵妃的一切就已经对立了起来。 只有一样她没想来,明菲的心里却是极明白的,康熙需要一个人撑起后宫三足鼎立的局面,这个人必定也只能是茹茵,那么茹茵只要自己的实力不差的让康熙失望,她的地位只会高不会低,这是康熙乐见的又何尝不是明菲乐见的,她要的是降低阿宝的存在感。 明菲玩味的看了看还算靠前的硕王福晋,身后还真就跟着个衣裳偏素的姑娘,只是那姑娘一直羸弱的低着头,明菲并没有看见她的长相,现如今关于白吟霜的传言实在太多,说什么的都有,但还真没一个说白吟霜是雪如的女儿的。 王嬷嬷见着明菲一直看白吟霜不免轻声道:“那个就当是浩祯贝勒的白姓妾了。” 兰馨听见到是起了八卦之心:“哪一个是?她这样的本事可是少有的,将来谁还敢嫁到他们家去。” 明菲轻笑道:“你如今马上也有驸马了,整日的就将嫁人挂在嘴上,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羞!” 兰馨是有些历练出来了,也不见脸红只笑嘻嘻的道:“就是嫁了人也是额娘的女儿!” 宴会的气氛还不错,明菲跟前的小宫女却忽的匆匆赶了进来,在佩环耳边说了几句,佩环小跑至明菲的跟前:“宜嫔和乌雅贵人撞在一起了,乌雅贵人看着情形不大好。” 孝庄已经看了过来,佩环立马又走到了孝庄跟前。 一次两个小阿哥都出了状况,孝庄如何能不急,只这些事情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只孝庄跟前的苏沫明菲跟前的佩环都赶了过去。 乌雅贵人的情形相对严重,□都见了红,小阿哥大有保不住的势头,宜嫔情形好些,但也是腹痛动了胎气,已经有太医在跟前诊治。 苏沫带着佩环将两人一一看了一看,才出来跟宫人将事情了解了一番。 乌雅贵人跟宜嫔是一个宫的,两人自然是走在一起,宜嫔走前乌雅贵人跟在后面,左右都有人扶着。 宜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就提起了成嫔:“乌雅妹妹觉得成嫔如何?” 乌雅轻声道:“奴才不好随意的评价主子。” 宜嫔回头看着乌雅贵人冷哼了一声:“听听,你到是像个极守规矩的一般,你虽是出自贵妃娘娘的宫里,但我看着贵妃娘娘也并不念旧情,你一天到晚的摆着个清高样子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说来说去你也就是个奴才秧子,鸡窝里爬出来的一只毛色鲜亮的鸡罢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乌雅贵人低声应道:“是。” 宜嫔的火气旺了些,瞪着乌雅贵人:“我听你似乎不大服气的样子,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宜嫔之前借口种种要单独见乌雅贵人都被乌雅贵人给化解了,这一次却是逃无可逃了,见着宜嫔转身往自己跟前走,她便往后退了两步,宜嫔的火像是被浇了油一般烧得旺的几乎灼伤了人,宜嫔甩开身旁的宫女一把拉住了乌雅贵人:“你躲什么?!躲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往后躲什么?是不是想让人人都知道我是个厉害的主,你是个柔弱可怜的?!别打量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巴不得见天的在皇上跟前哭天抹泪装可怜,你自己说,我到底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乌雅贵人只觉得宜嫔那双看着纤细的手,这个时候完全是钳子一般钳住了她的手腕,那种全身冰冷的刺痛又一次回归,让她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她紧紧咬着嘴唇想要将自己的手抽离。她觉得宜嫔似乎朝着她笑笑了,便见着宜嫔向她倒了过来:“贱人!你竟敢拉我?!” 两人一起摔倒,宜嫔直接摔在了乌雅贵人身上。 只是苏沫和佩环听到的稍微有些差异,乌雅贵人跟宜嫔发生了争执,宜嫔拉住了乌雅贵人,乌雅贵人挣脱的时候将宜嫔拉到,两人就出了意外,并不是谁故意拉了谁。 这个故事的高明之处在于,很多人也许会想,若真是宜嫔下的手为了除掉乌雅贵人,那她大可不必给她说辩解的话,宜嫔将以退为进深刻又娴熟的应用了一次,众人却不知宜嫔用的叫蚕食,一步步一点点慢慢的全部侵吞。 阿宝的周岁宴还算圆满,但孝庄明显的看着心不在焉,虽不是早早的离席,但走得还是偏早的。 苏沫将事情给孝庄又说了一遍。 孝庄脸色铁青的道:“这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了,打量哀家想不来这里面的猫腻?!” 苏沫一下一下给孝庄顺着气:“老祖宗大可不必为那些没眼见的人动气,万幸的是两个小阿哥都保住了。” 孝庄拄着拐杖在地上慢走了两步:“乌雅贵人那肚子里的孩子定是弱了些吧。” 苏沫叹气道:“什么都瞒不过老祖宗,能保住都是乌雅贵人吃了大苦头才得来的,只怕小阿哥的身子不会怎么壮实。” 孝庄哼了一声道:“今儿这事情哀家先记下了,总要让那作怪的人知道些轻重的!”边说着又长叹一口气:“说起壮实,这后宫里出来的孩子哀家见过最壮实的就是胤禛了,佟贵妃到是会养孩子。” 苏沫扶了孝庄在榻上坐下:“那也是佟贵妃用心,奴婢是没见过哪位主子娘娘像佟贵妃一样亲力亲为的养孩子的,到底是自己的自己心疼,自然就比奶嬷嬷们养的好了。” 孝庄轻敲了几下腿,苏沫忙跪在脚踏上给苏沫揉起了腿。 孝庄慈爱的摸了摸苏沫的发髻:“你这孩子,跟了我一辈子了,也没能得个给你养老送终的孩子。” 苏沫不在意的笑了笑:“老祖宗说的是什么话,奴婢要什么孩子,老祖宗去哪奴婢就是要跟到哪的,要孩子还是个累赘。” 孝庄拍了拍她的肩膀:“哀家可不要你一直跟着,你整日的罗嗦哀家这不能吃那不能用的,难道竟是归西了还要带个你这老妈子一样的人?哀家可不会自找麻烦,你千万别跟着!” 苏沫是觉得挺心酸的,却依旧只掩嘴轻笑。 康熙跟明菲一起回了长春宫,毕竟是阿宝的周岁宴。 明菲一边侍候着康熙换衣裳,一边将宜嫔和乌雅贵人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康熙沉声道:“都保住了?” 明菲点头道:“倒是都保住了,就是乌雅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弱了些,皇上可要去看看?” 康熙接过明菲递过去的茶水在榻上坐下:“今儿就不必了。” 他又转头对李德全道:“去给乌雅贵人送些药材去,让她养好身子。” 就这话也知道康熙还是对宜嫔有些不满的,两人都身子不适,却只单单给乌雅贵人赏赐药材。 康熙回头看时,见着明菲正微垂着脖子,静静的站在一侧他笑了笑伸手牵住了明菲的手:“你也累了一天了,过来坐下歇着吧。” 明菲向康熙福了福身子在康熙身侧坐下,抬头看时见王嬷嬷朝着她点了点头,知道阿宝已经睡下了。 康熙挥了挥手,宫人们立时都退了下去。 他胳膊一使劲将明菲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明菲吃了一惊,瞪着眼睛看着康熙,或许是因为明菲意外的表情取悦了康熙,引得他低低的笑出了声。 明菲也得出了些规律,没有下人在跟前的时候康熙其实更喜欢看着她自在随意些,她不满的撅着嘴轻捶了康熙几下:“皇帝表哥越来越坏了!” 康熙将明菲在怀里揉了揉:“朕看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明菲娇笑道:“那也是皇上惯出来的!” 康熙恨恨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朕就在惯惯你,如何?” 明菲娇笑着直躲,却引得康熙上了火一把将她抱起:“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你了!” 查出 宜嫔躺在拔步床上听着流苏将乌雅贵人的情形说了一遍,这一次到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她极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沉默了好一会:“我还是低估了乌雅贵人了,她是个狠的下心的人,对自己都可以如此狠心。” 乌雅贵人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小阿哥不知道从哪听来了个土方子,将自己倒吊了起来足足有四个时辰。 流苏给宜嫔掖了掖被角:“主子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多想了,养好身子才是正经事情。” 宜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我总觉得贵妃像是从来都知道乌雅贵人是个极其不简单的,一定会得了皇上的宠爱,所以才送到了我跟前,特意的看着我和她对立起来。” 流苏轻声道:“主子是多想了,哪有这么神的事情,主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宜嫔自嘲的笑了笑,她也不是怕事的人,她是要看着乌雅贵人身败名裂的! 乌雅贵人喝了药这个时候才慢慢的缓了过来,却一直闭着眼睛,轻声问紫苏:“皇上了?” 紫苏哭的眼睛红肿,声音还有些沙哑:“皇上在贵妃娘娘的长春宫,不过刚刚赏了药材过来,叮嘱主子要养好身子。” 乌雅贵人睁开眼,缓缓的转过头看了看紫苏:“皇上可有来看过我?” 紫苏抿了抿嘴。 乌雅贵人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了。” 没有经过太多事情的宫女们看不来乌雅贵人的情形,只苏嬷嬷却一眼就瞧明白了,她握着乌雅贵人的手道:“主子,要不得的!” 乌雅贵人浑身一震,眼泪却从闭着眼角滚落了出来:“嬷嬷说的我都明白。” 苏嬷嬷看的心疼,一边给乌雅贵人擦眼泪一边道:“主子千万不要哭了,就是为了肚子里千辛万苦保住的小阿哥,主子都当得顾惜些。” 乌雅贵人紧紧的攥着苏嬷嬷的手,好一会收住了眼泪才松开了苏嬷嬷的手。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她的无奈和痛苦,我们把悲哀深埋,每一天都是一张笑脸,只有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才知道,心已经千疮百孔,却不知该用什么将她修好。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胖阿宝被收拾的像个球一样,圆滚滚的在地上挪动,这孩子说话现如今已经很清楚,跟在明菲的身后一个劲的叫额娘,明菲要是应一声他就一个人傻乐,明菲要是不应,他就会一声比一声响亮直到明菲答应为止。 明菲猛然一停住脚步阿宝直接就撞到了明菲的腿上,跌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明菲转身看着坐在地上的阿宝眯了眯眼睛:“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找事?” 阿宝摇了摇小胖手:“不。” 明菲转了一圈:“那你不停的叫额娘做什么?” 阿宝伸出胳膊:“抱!” 明菲哼了一声:“自己站起来!” 阿宝抠了抠地上的地毯,慢腾腾的爬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太圆了,差点滚了。 明菲无良的哼笑了两声。 阿宝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明菲,明菲咳了咳道:“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撞上额娘不?” 阿宝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明菲接着道:“做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留点后路,别让自己措手不及。” 阿宝当然听不懂,低头玩起了自己胸前的长命锁。 明菲抿着嘴,正想着要怎么收拾收拾阿宝,佩环进来在明菲耳边轻语了几句:“柳香招了。” 明菲将柳香关在黑屋子里三天三夜不让她睡,等着她实在受不住这样的煎熬的时候终于说出来了实话。 秦嬷嬷确实找过她,希望她能帮着一起对付贵妃,因为她也是从先皇后宫里出来的,先前并不叫柳香而是叫做明香,因为跟明菲的名字有同字后来才改了的。 巧合的是明菲生病的前一天秦嬷嬷刚给了她一包药,在后来蕙嫔又照顾明菲她乘机便将药撒进了明菲的药碗里。 更巧合的是,明菲还没有喝药就让这些人都退下了,给了柳香足够的处理身上药的时间。 秦嬷嬷的特殊身份当然不能因为柳香的话就定罪。 明菲弯腰抱起了阿宝,阿宝抱着明菲的脖子高兴的叫额娘,明菲拍了拍他的小脸蛋。 柳香当时丢药的时候只是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随意的将药丢在了她路过的花丛里,本是打算事后在处理的,只是没了时间,不出意外找的话还是能找见的。 她吩咐佩环道:“按着柳香说的先把药找到了在说。” 佩环领命下去。 明菲抱着阿宝在榻上坐下,随手拿着认字的的卡片:“看,这上面话的是什么?” 阿宝立马用指头将鼻子往上一戳,做出个猪鼻子的样子,意思这是猪。 明菲笑着将阿宝亲了一口:“对这就是猪,猪字就是这么写的。” 阿宝端详了一下,猪猪的念了几遍。 明菲又拿着牛的卡片:“这是什么?” 阿宝立马睁圆眼睛:“吼~~~” 明菲拍了拍他:“错了,牛叫的时候是哞,老虎叫的时候才是吼。” “哞~~~” “对了,这才是牛,看看,牛字就是这么写的。” 犯了错误的阿宝并没有多少自觉,看了看牛又一个劲的要看老虎。 这些画都是明菲一笔一划的画出来的,她自小什么都要学,画画这样有涵养的事自然也是不能错过的,她的画工不错,不敢说是就跟原物完全一样但绝对是惟妙惟肖,对于阿宝这样从来没有见过老虎的,看了她画的下一次见到真的那是绝对认识的。 明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了老虎是万兽之王,阿宝一直很喜欢老虎,明菲让人给他做了个老虎枕头,他夜里睡觉一定要找到他的老虎才愿意睡下,若是衣服上绣了老虎也一定是他的最爱。 明菲摸了摸儿子的圆脑门,也许很多事情早早就已经注定了。 今儿天气不错,还有太阳,带着阿宝认了一会的字,明菲又给他在外面加了身小斗篷带了他出去晒太阳。 就是皇帝的花园到了冬天也是万籁俱静,并没有多少可看的,但阿宝显然很高兴,也不让明菲抱,自己要下去走路,明菲只有紧跟在他后面。 走了几步就听得后面传来个高兴的声音:“贵妃娘娘!” 明菲拉住阿宝会头看时果然是太子也在御花园里转悠,后面还跟着大阿哥。 阿宝张着嘴巴叫:“哥,哥。” 太子小跑着到了明菲跟前:“贵妃娘娘和四弟也出来转啊?” 大阿哥向明菲行了一礼:“见过贵额娘。” 明菲笑着道:“是啊,太子跟大阿哥也出来晒太阳?” 太子点了点头,牵着阿宝的手捏了捏:“四弟的手肉乎乎的,捏着真舒服。” 大阿哥看了看明菲,立马不甘示弱的牵起了阿宝的另一只手,阿宝平时并没有玩伴,看到年岁不大的两个哥哥还是很高兴的:“哥,哥!” 太子小大人一样摸了摸阿宝的脑袋:“四弟真乖,都会叫哥哥了。” 明菲掩嘴轻笑:“太子和大阿哥今儿都没有学字?” 太子摇头道:“皇阿玛说今儿放咱们一天的假,孤想着天气不错,就跟大阿哥一起到御花园来了。” 明菲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怎的不见秦嬷嬷?” 太子抿着嘴巴道:“秦嬷嬷身子不爽利。” 明菲皱了皱眉头,回头对王嬷嬷道:“嬷嬷带些药材替我去看看秦嬷嬷,让下面的人务必照顾好秦嬷嬷。” 太子感激的道:“又要让贵妃娘娘费心了。” 明菲笑了笑:“这话太子就说的见外了,咱们走走吧,今儿天气确实不错。” 大阿哥看了看阿宝对着明菲道:“四弟好像又胖了。” 明菲真就停下来仔细端详了下:“还真就是看着胖了,不过他能吃的很,自然就胖了,大阿哥这几日到是看着瘦了。” 太子看了看大阿哥笑着道:“他就是担心贵妃娘娘真治了他额娘的罪。” 大阿哥大概没想到太子就这么直接的将话说给了明菲,不满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哼了一声:“孤也没乱说,在说你也是白担心,是不是贵妃娘娘?” 明菲笑着拍了拍大阿哥的背:“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只要不是你额娘做的,我自然不会治她的罪,在说,大好时光你更应该拿来学习知识而不是用来担心这些没有发生,甚至不会发生的事情 ,‘逝者如斯夫’…” “不舍昼夜。” 明菲笑着颔首:“这话的意思你当是明白的,一寸光阴一寸金,人这一辈子最应当珍惜的东西里面,时间一定是排第一的,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大阿哥崇敬的道:“贵额娘知道的比夫子的还要多!” 明菲轻笑道:“看你这孩子是个老实的,原来也是个嘴巴甜的,贵额娘肚子的那点东西可不敢跟你的夫子比,贵额娘知道的只是点毛皮,你们夫子懂得可是精髓。” 太子忽的拍手道:“贵妃娘娘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要是会了精髓才算会了!” 明菲惊诧的看着太子:“太子年纪不大,没想到竟能有如此深的体会!” 太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话是皇阿玛说的给孤听的。” “可见你是懂了这话了,就这一点也不是一般人能比上的。” 因为阿宝的原因,几人都走的很慢,只走了一小段太子和大阿哥就都被康熙派人叫走了,大概又是去加课去了。 阿宝看着两人渐渐走远,兴致不免有些低落:“回,回!” 明菲抱起了阿宝:“那就回吧,你也该睡一会了。” 阿宝很应景的打了个哈欠。 冬日的阳光,冷冷清清的垂挂在天边,依旧温暖了一片天地,红砖绿瓦的宫墙内,你向左走,我向右走,从开始到结束,我们的路从不相同。 出生 明菲几乎要把明月给遗忘了,宫外的明月却忽的出了状况,佩玉道:“二小姐是忽然醒来的,一会问这是哪,一会又问她怎么会在这?又说自己是佟府的二小姐,贵妃的妹妹,若是谁敢对她不恭敬她定是饶不了的。” 明菲听得到疑惑了,这是真明月回来了,还是其实是先前的那个穿越来的为了脱身演的戏? 她思索了片刻:“明月必须盯着,若是有什么意外能用药就用药,不要留活口,真是祸害遗千年!她的命还真是硬!” 佩玉一直不大明白明菲为什么这么忌惮明月,但主子的决定总是没有错的,她恭敬的应了是。 康熙十八年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宜嫔终是要生五阿哥了。 明菲将一条白色的狐狸毛围脖给阿宝围上,阿宝嫌约束的慌伸手想要拿掉,明菲瞪了他一眼,阿宝的小胖手停在了白色的围脖上,最终是乖乖的放了下去。 明菲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即是要出去玩,我也不拦你,但是你得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你要是敢伤风感冒了,在你出宫住之前永远都别想玩雪了。” 阿宝没太明白明菲的话,但也知道他必须表现的很听话,点脑袋像是小鸡在啄米一样:“好!” 明菲拍了拍他,牵着他的手还没挪动脚,外面就有小宫女进来道:“宜主子发动了,稳婆说是胎位不正。” 胎位不正?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说不得还是上一次落下的毛病。 明菲叹气的向阿宝摊了摊手:“额娘这会突然有事了,不能陪你出去玩,你让奶嬷嬷陪着你吧。” 阿宝小嘴一瘪:“额娘,坏坏!” 明菲安抚的亲了亲儿子:“行,额娘坏坏,额娘一会就回来,你先自己玩,乖。” 明菲在里间换衣裳,阿宝站在门槛外面探着脑袋向里看,似乎还杂期待明菲可以中途改了主意,明菲朝着阿宝摇了摇头。 明菲换了正式的衣裳,外面穿了件水懒皮的大氅,手里抱了个手炉,上了自己的车驾。 因明菲到了,宫里的妃嫔都要出来迎接,乌雅贵人自然也在,明菲温和的叫了众人起才对着乌雅贵人道:“你就不必在这了,你身子也重了,冰天雪地的你也不方便。” 乌雅贵人低垂着头,细声细气的应了是,似乎深怕大一些惊动了明菲一样。 听看明菲的话恭敬的应了是,碎步退了下去。 荣嫔和蕙嫔也在,明菲笑看着两人道:“你们到是来的早,宜嫔这会如何了?” 荣嫔强笑了笑:“奴婢们跟宜嫔妹妹往日里处的还不错,听得消息不免要过来看看才放心,听刚出来的稳婆说是胎位有些不正,可能要费些时间。” 这荣嫔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会显得自己善良温和又宽厚,但确实她这个形象塑造的很成功。 明菲点了点头,进了宜嫔住处的正屋,荣嫔和蕙嫔忙上前服侍着明菲褪了大氅,又接过宫女捧上的茶捧给了明菲,明菲接到手里笑了笑道:“行了,你们也坐下吧,都喝杯茶暖暖,这天气也怪冷的。” 荣嫔几人这才跟着一起坐下,蕙嫔因为上一次的事情还犯在明菲的手里,说起话来几乎极尽巴结讨好之意:“贵妃娘娘实在是个心善之人,听得宜嫔妹妹有事情几乎是立时就赶了过来,可见贵妃娘娘是真心对咱们好,也是咱们修来的几世的福气有贵妃娘娘在上头当主子,奴婢真是要念一句阿弥陀佛了,有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和贵妃娘娘庇佑着,宜嫔妹妹定会平安无事的。” 明菲脸上的神情一直淡淡的,并没有回应蕙嫔说的话,蕙嫔说完了不免有些讪讪的闭上了嘴,又不知道该提个别的什么话题,不安的在一侧坐着。 看的蕙嫔尴尬,荣嫔心里幸灾乐祸的,脸上也不敢现出来,还待开口便听得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到了。 荣嫔和蕙嫔忙扶着明菲起身,荣嫔似是不经意的道:“奴婢看着太皇太后和太后着实是喜欢宜嫔妹妹。” 明菲冷冷的看了眼荣嫔,对上明菲似乎要洞穿一切的眼神,荣嫔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般,惊骇的低下了头。 孝庄见着明菲在还是很满意的,拉着明菲的手道:“你不错。” 明菲浅笑道:“老祖宗这话夸的奴婢可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是做了自己当做的事情罢了。” 孝庄叹了口气,在榻上坐下,宫女们忙将手炉脚炉捧了上来。 孝庄压了口热茶,看了眼不住的在捻动佛珠太后,问明菲道:“宜嫔这会如何了?” 明菲皱着眉头道:“妾身也是刚到,说是宜嫔的胎位有些不正,是要费些时候的。” 孝庄点了点头,殿内一时又沉默了下去,孝庄忽的开口道对身后的苏沫道:“让人去看看,务必要让宜嫔安稳的生下小阿哥!” 屋子里隐约还能听到宜嫔痛苦的呻吟声,明菲扫过一如既往安详的孝庄,低头看不见神情的荣嫔和蕙嫔,心里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多人聚在这里等候着,却是没有一个是为了宜嫔,这便是后宫吧,即便在做同一件事情,但也总有自己必须在这的并不相同的原因。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宜嫔的声音在一点一点的变弱,明菲甚至都没有为此眨一下眼睛,寂静的屋内孝庄如入定的佛爷一般瞌上了双目,阴暗的光线让明菲一点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看的见她的右手带着玳瑁护甲的食指在一下一下敲动。 孝庄的开口总是很出人意料:“贵妃啊,上一次下药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她的声音低缓而毫无波澜,就像是这屋内不流动的空气,毫无存在感,却并不敢让人有丝毫的忽视。 明菲似乎都能感觉到荣嫔和蕙嫔因为极其敢兴趣,又极其想要听到下文整个人都绷紧了几分,孝庄又如何能不知道明菲有没有查出来事情的真相,她要的只是明菲的态度。 孝庄睁眼看着明菲,并没有到点灯的时候,但因为下雪天气阴暗,并没有多少积雪,里面的光线并不充足,明菲漂亮的脸蛋有一半是隐藏在阴影里的,就如明菲看不清孝庄的神情一样,孝庄也看不清明菲的神情,明菲褪了外面的大氅,里面就只穿着一身撒花纯面织锦妃色旗袍,外面罩着飞了一圈纯白色狐狸毛的褂子,梳着软翅头,一如既往的只挽着一根发饰珍珠碧玉步摇。 这头饰在光线阴暗的屋内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如她身上散发的气息,温婉清新却也同样高贵冷清。 芙蓉色的绣花帕子乖巧的摊放在主人的膝盖上,那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在上面点动。 “回老祖宗的话,查出来些眉目了。” 孝庄有些说不来自己这会的感觉,是满意还是失望? 她在一次闭上了眼睛,轻点了点头。 屋外传来了些微凌乱的脚步声,下面的嬷嬷急匆匆的进来,还没有拜下去孝庄已经摆手道:“可是宜嫔怎么了?” 这个时候明菲才觉察到,孝庄也是在乎的。 那嬷嬷吞了口唾沫道:“宜主子没了气力了…奴才斗胆问一句,若是实在不行,是保大人还是…” 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孝庄的注视下吞了回去,孝庄淡漠的道:“你也算是老人了,如何能问出这样的话?自然是一定要保住阿哥才是正经。” 哪怕是万分期盼宜嫔最好过不了这个坎的荣嫔和蕙嫔在听到这样的话,都不免会有兔死狐悲的哀伤,说不得下一个就会是她自己了。 孝庄看了明菲一眼,见她依旧微垂着眼睑,看不来任何情绪。 她一时竟是恍惚起来了,这究竟看的是明菲还是过去的她? 康熙到底还是过来了,孝庄一边看着宫女们给他扫掉身上的雪一边慈爱的道:“这天气你如何就来了,这几日不是前朝忙嘛?有老祖宗在这你难不成还不放心?” 康熙笑着接过明菲递上来的茶水,在孝庄身侧坐下:“孙儿并不是不放心宜嫔,不过是不放心老祖宗罢了,这雪下的是越来越大,天气也是越来越凉,孙儿怕老祖宗只顾着担心重孙子了,到把自个给忘了。” 孝庄听的熨帖,朗笑道:“老祖宗知道你孝顺!” 明菲几人也跟着应景的笑了几声。 康熙问身侧的明菲道:“宜嫔这会如何了?” 明菲低头轻声道:“刚有嬷嬷出来回了话,说宜嫔这会没了气力,老祖宗已经让太医给开了方子,煎药喂了宜嫔服下。” 康?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1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康熙的神情终是变得凝重了几分,明菲觉得他对于这未来最受宠的四妃情分是必不可少的,担心自然也不会少。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她少不得轻声安慰:“皇上也不用太担心,宜嫔和小阿哥定会平安无事的。” 宽大的袖子下,康熙伸手捏了捏她有些冰凉的手。 明菲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孝庄并没有看来这两人下面的动作,她身侧的苏沫却看来了大概,她心里默叹了一口气。 孝庄开口道:“不得不以阿哥为主的。” 康熙漆黑的眼眸里没有泛起丝毫的涟漪,两人堆在一起的袖子下他却依旧拉着明菲的手:“老祖宗说的是。” 明菲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康熙对于孝庄一直都是敬畏的,因为即便他希望孩子大人都一起要,但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表现出对宜嫔的丝毫偏爱,他那不自主收紧的手还是昭示了他并不淡然的情绪。 康熙是强势的,但他却愿意为了孝庄收起自己的一份强势,可见康熙跟孝庄的感情之深。 当宜嫔的产房里传来孩子的啼哭声时,孝庄和太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恭喜皇上,恭喜太皇太后太后,宜主子生了个小阿哥,母子均安!” 明菲轻声问了问小阿哥的情形,又问了问宜嫔。 “宜主子脱力晕睡过去了。” 明菲吩咐道:“你们定是要好好照顾宜嫔,调理好了身子好让她在为皇上多多开枝散叶。” 那边孝庄已经在跟太后看五阿哥了,明菲凑在跟前看了看,这才知道为什么当时有很多人会为阿宝的异相惊叹,因为正儿八经刚生下来的孩子长的实在是太丑了,明菲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眼,跟她的阿宝实在是太没法相比了。 孝庄一边笑着逗弄怀里的孩子,一边对这康熙道:“这孩子怪不得生出来的这么晚,原来竟是长的这么圆实,哎呦,看看,这小家伙跟太后亲。” 康熙之前就答应过这个出生的孩子不弄男女都是要抱给太后养的,他看了看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太后,笑着道:“即如此那就抱给皇额娘养吧,就当是提朕尽孝心了!” 孝庄拍手笑道:“这感情好,这就收拾收拾抱到太后的寝宫吧,别等着天越来越凉了,到就不好挪动了。” 宜嫔或许本身不是脾气多么暴躁的人,但也绝对不会是个脾气小的,当她醒来后知道自己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都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的时候,就已经被报给别人了,她会不会一时激动的气晕过去? 雪依旧在扑簌簌的往下落,衬得这宁静的宫殿越发宁静,佩玉站在一旁为明菲撑着油纸伞,明菲回头又看了一眼已经点起了灯的屋舍,看上去那么热闹又那么孤单,听的前面康熙的声音:“怎的还不走?” 她收回目光,快步跟了过去,白色的雪地里又留下了一串脚印。 冰冷 康熙要送着孝庄回去,孝庄连连摇手:“不用!都这个点了你跟着过去做什么?你也好些时候没到贵妃宫里去了,去好好好陪陪她,她也怪不容易的!” 这是孝庄对于她表现的满意的赏赐? 她捏着帕子笑着道:“皇上陪着老祖宗那是孝道,陪着妾身算什么?即皇上一心想要送送老祖宗,老祖宗便成全了皇上吧。” 康熙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一时到觉得有些好笑:“朕到是成了没人要的了!” 引的孝庄也笑了起来,轻拍着康熙:“真不用陪老祖宗了。” 康熙给孝庄紧了紧大氅:“那老祖宗早些歇下吧。” 明菲陪着康熙站着,直看不见孝庄的身影了,才上了各自的车驾。 车驾缓缓而动,明菲挑起帘子看着漫天的飞雪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偶尔还会有些雪花飞落到她的脸上,那轻微的冰凉的触感惹的她轻笑出了声。 康熙大概是听到声音了,也掀开帘子往外看。 长长的甬道里,雪花铺天盖地而来,明菲的面庞半遮半掩在青色的绣花帘子后,但那双眼眸的明亮他看的是如此的清晰,那么明显的欢快,看的康熙也愉悦了起来。 她朝着康熙弯起了嘴角,康熙也笑了笑:“你竟是如此喜欢雪?朕竟不知道。” 帝王棱角分明的脸庞因为这一笑也柔和了起来,康熙的魅力总是容易让人忽略掉周围的事物,那含着笑意的眼眸像是开在春天里的一束阳光,让人不自主的想要靠近。 明菲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皇上见笑了,臣妾失礼了。” 康熙挑着眉头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等他再次掀开帘子往外看时,只看的见那晃动的青色绣花帘子,并不见那双欢快的眼眸,他的心里一时竟添了几分说不清楚的怅惘,只是这些微的怅惘很快就被其他的事情代替了,这么大的雪若是一直下下去,说不得又是一场灾难。 宫人们恭敬的扶了两人下了车,等着进了内殿明菲服侍着康熙换了常服,又有宫人服侍着明菲换衣裳。 她换了月蓝色偏襟小袄,下面系着素面玉色的长裙,康熙坐在一旁喝着茶,看了看道:“头发就随意的绾个髻就行。” 明菲透过镜子看身后榻上的康熙,见他依旧在品茶,也看不来是个什么表情,便转头吩咐身后的常瑶:“就绾个髻吧。” 王嬷嬷掀起帘子刚看了一眼,就被康熙看见了:“谁在外面?” 王嬷嬷只得进来请了安:“皇上,主子,四阿哥这会还不愿意睡,看样子是在等主子了。” 明菲呆了呆,随即又有些心疼:“这孩子,也真是倔,怎的这会了还不睡,真是…” 明菲的话说了半句,就看向了康熙,康熙摆了摆手:“朕也好几日没见胤禛了,一起过去看看吧。” 明菲笑着谢了恩。 阿宝的住处设在暖阁里,明菲给他屋子里的色调是以蓝色为主,看着轻松欢快,没进去就能听见奶嬷嬷的声音:“四阿哥睡吧,好不好?” 阿宝没有声音。 明菲站在门口看时,炕上的阿宝头是枕在他的老虎枕头上的,小脸朝下,小屁股却撅的高高的,可能是因为坚持的时间长了有些费力,那圆滚滚的屁股还要时不时的摇摆几下。 明菲看的即心酸又好笑。 康熙已经摆手示意宫人们不必行礼。 阿宝的感觉也是很敏锐的,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去,小家伙将自己的小脸慢慢的露了出来,他的眼睛的看着写满了好奇,眼圈些微的红肿暴露了他哭过的事实,当他看见明菲的时候小孩子纯净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巨大的喜悦,像是突然出现在漆黑的夜晚的光芒,刺的明菲眼睛都酸痛了起来。 阿宝咯咯的笑了两声:“额娘!” 明菲也笑了起来,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怎么还不就寝?” 阿宝满足的窝在明菲的怀里,表达着他的意思:“等,额娘。” “为什么要等额娘?” 阿宝已经忘了自己等明菲的初衷,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是挫败的摇了摇头:“不。” 王嬷嬷看着已经忽略了康熙存在的明菲,不得不轻咳了一声。 阿宝立马邀功似的指了指王嬷嬷,明菲这才反应了过来,尴尬的抱着阿宝站起了身。 康熙在自己人跟前的肚量很大,并不介意这无意识的疏忽,反倒是极喜欢看这种真情流露的。 他看着阿宝道:“怎的不叫皇阿玛?” 阿宝看了看明菲,明菲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快叫皇阿玛!” 阿宝干净黑亮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康熙,慢吞吞的叫出了:“皇阿玛。” 康熙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孩子才这么小点,口齿到是极清楚的。” 明菲漫不经心的道:“妾身听着老一些的人说,这孩子若是说话说的清楚行为动作上就慢,但若说话迟,就刚刚反过来了。” 康熙想了想:“大约是有这么一说的。” 阿宝是真困了,在明菲的怀里没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康熙直看着明菲将阿宝安顿着睡下了,两人才一起出了暖阁。 宫人们已经放好了热水,明菲又亲自侍候着康熙沐浴,净房内热气缭绕,明菲给康熙轻搓着背。 康熙抚在沐桶上,闭目道:“庆复是真打算十年内不续弦?” 明菲手底下不见停顿:“说庆复是个最倔的也不足为过,他有些魏晋风流人的感觉,若是说出来定是会做到的,要是逼急了,他是会做出来傻事的。” 康熙轻叹道:“本想着明年选秀是要个他定个夫人的,即是这样,朕也就不好开口了。” 明菲是好奇康熙给庆复定的人选的,还要立时谢恩道:“也就皇上还时时刻刻念着那再家里混世魔王一样的人了。” 康熙轻笑道:“你一会说他魏晋风流人,一会说他是混世魔王,朕到听的糊涂了。” 明菲轻笑着道:“那魏晋人物都是想走什么就做什么的的洒脱人物,只是他们洒脱了家人却总要受累,就庆复而言他是洒脱了,妾身的额娘可是气的差点晕了过去,这样看来他们可不就是混世魔王一样的人?以妾身看来,做事情总要有个度,要是过了这个度,就不再是美事,与他人而言就是灾难了。” 明菲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康熙的话已经转了:“下药的事情可是查出来了?” 明菲几乎下意识的就恩了一声。 之后忽然就静了下去。 明菲自嘲的笑了笑,乖觉的将自己查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康熙示意明菲不用搓了,自己靠在了桶壁上,明菲垂手立在了一旁,她听得康熙的声音几乎是飘渺的:“朕答应你会处置了秦嬷嬷,只是别在这个时候了。” 这已经完全是命令了,明菲木木的应了声是,她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康熙其实是不想她处置秦嬷嬷的。 康熙哗啦一声站了起来,一旁的宫女太监忙上前给他擦拭身上,侍候着他穿上衣裳。 他往明菲跟前走了一步,明菲就往后退了一步。 康熙皱眉站在了原地:“你可是一心想要处置了秦嬷嬷?朕看着你跟太子往常都很亲,当知道太子有多看重秦嬷嬷,在个朕也不是不处置她,只是等太子明年就学了,放了秦嬷嬷回家养老,朕自有法子让太子不知道的处置了秦嬷嬷,她那样的奴才总不能让她活着的,你跟太子的关系也不会变差。” 康熙当真是不介意明菲跟太子的关系好,还是这样的处理不过是个表面的现象,因为在康熙愿意的时候,太子总能知道真相,那么明菲和太子的关系是好是坏,完全就捏在了康熙手里,在他愿意的时候就是好,不愿意的时候就好是坏。 后宫跟朝堂总是有千万缕的联系,明菲从来都知道康熙带她的情分并不纯粹,只是这个时候康熙的话才真正的让她感觉到了冰冷,她就如同是康熙手中的一把剑,在康熙想要的时候总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康熙一句话,前朝后宫就能血雨腥风。 她要努力的克制才能让她的声音里颤抖听起来像是在哽咽:“皇上这话可是冤枉了妾身了,妾身如何就想要处置了秦嬷嬷?若皇上开口说不让妾身处置,妾身绝不会有二话,妾身为的何尝又是自己,还是先前的话,要是妾身不强硬一些,胤禛怎么办?” 她的声音忽的又低了下去:“只是这会又想想,太子是君,胤禛是臣,三纲五常里胤禛也当为了太子让步,只要太子好,胤禛也没什么。” 康熙的回答又一次出乎了明菲的意料,他叹气的轻搂着明菲:“朕知道你是好的,朕…总是想着太子可怜,好不容易有个亲近的秦嬷嬷,朕也不想他小小年纪看惯了生死,心肠太过冷硬,这不是仁君当有的,秦嬷嬷是一定要处置的,这是朕的意思,胤禛也是朕的儿子,朕不会亏待他的。” 明菲忽然就想起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帝王的心又何尝不是这样,太过飘忽不定,似乎也是不能用常理来猜度的,她回抱住康熙的腰身,像是这样才能让她抓住康熙思想上的一点点尾巴,让她不至于太过不安心。 提醒 康熙觉察出了明菲的不安,将她抱的紧了几分,摩挲着她的发顶柔声道:“怎的了?” 明菲往康熙怀里缩了缩。 康熙轻笑一声,弯腰将她抱在了怀里:“这时节便是你不冷,朕都冷了,有什么事情上了床在说。” 这话说的太荡漾了,如何就是上了床在说? 宫女们几乎是有些惊慌的低垂下了头。 明菲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将脸埋在康熙的怀里任由康熙将她放在了炕上,听得宫女们悉悉索索的退了下去,才抬起了头。 康熙几乎兜头给明菲盖上了被子,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在了被子里,他自个到是很高兴,只明菲趴在被子里不满的撇嘴,随即便是康熙自己也钻了进来。 康熙的心看样子还是很年轻的,要不也不会时不时的有那么一两次孩子气的时候。 他轻笑着咯吱了明菲几下,明菲最最怕痒的人,几乎要尖叫出来,又被康熙搂在怀里,挣扎起来的时候到像是遇上了强徒的弱女子,她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皇上…表哥…” 康熙看她可怜,到底是收住了手给她掖了掖被子,将她抱到胸前,啰啰嗦嗦的说起了话:“你自来就是这样,胆子是极小的,一有风吹草动都能惊着你,朕到是没看出来这一次是什么事情又吓着你了,只是,毕竟还是有朕在的,总也不会让你吃了大亏,你的心也该放回肚子的。” 明菲在康熙的怀里不适的动了动,她也不知道为何话到了嘴边,却成了这么一句话:“皇上,要是有一日妾身跟宜嫔一样了怎么办?” 康熙放在明菲背上的手恰好停在了明菲心脏对的位置。 他皱着眉头搬起了明菲的脑袋,明菲一直觉得她是不怕康熙的,直到了这会她才知道之所以不怕只是因为从来没有对视,康熙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只是这会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帝王的怒意。 像是火山上下翻滚的岩浆,稍微的异动就能引得天地颜色都暗下去,明菲并不明白康熙的怒意为什么这么大,她听得康熙森森的道:“你这是不信朕?” 信?如何能信? 她甚至不敢看康熙那洞察一切的眼眸,低垂着头道:“皇上问这话的时候又何曾是信妾身的。” 康熙皱眉看着明菲,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也只是偶尔想想,但这一刻他似乎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多费些心思去深究。 他伸手摩挲着明菲的脸庞:“这宫里也就朕你可以信信,别人都是信不得的。” 康熙的手是粗糙的,但也同样温暖,明菲贴着他的手心蹭了蹭:“妾身都明白。” 我们是两只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兽,你并不敢将后背交给我,却还在要求我一如既往的信任依赖你,这就是王者。 康熙似乎满意了明菲的表现,又一次圈住了她:“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自会知道朕会怎么做的。” 自会知道?大约是要拿命去知道的吧。 在外人看来康熙是个威严但同样温和的帝王,但在明菲看来他的情绪总是和他的思想一样捉摸不透,飘忽不定,他轻声在明菲耳边道:“给朕在生个孩子。” 怎么忽然就想让她生孩子了,她娇羞的道:“这种事情哪里能强求?” 康熙低笑着揉搓着她:“若不做些什么是强求了些,不过这样的事情做了可就不见得是强求了。” 他的火热已经隔着裤子抵在了那幽径口,甚至霸道的往前动了动,明菲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加紧了腿,这突然来的紧致让康熙一声闷哼,猛的往前一挺几乎将自己埋了进去。 明菲往后退了退想都没想就脱了裤子,皇上在这种事情上不会迁就人,他若是急了哪里还会考虑前戏这种事。 明菲利索的动作又惹的康熙笑了几声,却只大手在她的屁股找着敏感点摸来摸去:“你说说,你这一身赛若凝脂的肌肤到底是怎么养的,朕光摸着都觉得有些把持不住,说你是个妖精,你自己说你是不是?” 明菲被康熙挑拨的脸上已经飞出了两朵桃花,一双美目水汪汪的媚人,声音都沙哑诱惑了起来:“皇上,就只知道欺负妾身。” 康熙的呼吸猛的粗重了起来,抱着她的手收紧,嘴唇在她的脸颊上慢慢游移:“恩?朕欺负你?怎么欺负你了?” 他那火热不由分说的挤了进去,却也只是进了一半并不直达。 明菲被他弄的难受,□却是湿了,不满地动了动,呻吟着道:“皇…嗯…皇上坏。” 康熙看着似乎并不是多急,他手慢慢的往上游移,在那两团硕大的白兔子跟前停了下来,慢慢的揉搓,手还在那两颗樱桃上转着圈的挑弄。 越是这样明菲就越难受,但是康熙就是不动。 她回抱住康熙,在他的肩膀上啃咬了起来,康熙戏谑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急了?” 明菲心里不屑,明明他自己都已经烫成这样了,还要装着波澜不惊的样子。明菲将自己的兔子往前挤了挤,身子晃动着在康熙身上打圈。 康熙猛的动了一下,终于填满了那空虚。 明菲舒服的叹息时,还能听的康熙从牙缝里挤出的话:“你真是个妖精!” 明菲其实很想说多谢夸奖的,只是真没那胆量,在个康熙一旦爆发,那力量和火热是需要全力应对的…… 后宫的女人不管心里怎么滴血,事情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宜嫔的聪敏坚韧在自己的孩子被抱走之后又一次体现了出来,她看上去一点不满都没有,还时不时有那么几句话是谢太后的,太后自然看着她就亲近,她不过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偶尔落下几滴泪,但也因为这种隐忍让人更怜惜了起来,太后甚至还时不时的让她看几眼五阿哥,康熙更是因为她的懂事识大体频频宿在她的宫中。 宜嫔在自己的孩子被抱走之后将所有的利益都最大化了。 天气一天暖似一天,在乌雅贵人生□弱多病的六阿哥的时候,成嫔肚子里的七阿哥已经有四个月了。 后宫里的阿哥渐渐多了起来,胤禛也就不如先前那么显眼了,但依旧是除了太子外最尊贵的一个。 兰馨也终于是出嫁了,在三朝回门时那满脸的娇羞不用问都知道小日子过的很和谐。 小赫舍哩终究是怀上了孩子,明菲让人去看的时候,回来回话说小赫舍哩看着身上的人气重了。 女人但凡做了母亲,终究是不一样的,夫妻两个也总能在孩子出生之后关系比以前和谐很多,只但愿隆科多和小赫舍哩能比以前好一些。 三月时节,平定三藩的大军终于凯旋而归,康熙是太过兴奋,自己在宫里也待不住,头一天晚上就带着王公大臣跑了出去,直到第二日又迎凯旋大军与二十里外,又率出迎诸王大臣、及凯旋王大臣官员等拜天。康熙对于作为主帅的定远平寇大将军和硕安亲王岳乐很是满意,亲自招到跟前问话,又下榻亲自将他扶起,并且让安亲王坐在了自己的左侧,又给有头脸的军士一一赐坐,并赐了茶又奖励了一众军士一番,才回了紫禁城。 显然他的兴奋情绪并没有平复,自己在孝庄跟前说话不行,还将明菲和下面的几位嫔都叫了过去。 康熙朗声道:“朕是没有看错岳乐,他做大将军是最合适不过,运筹帷帐,有勇有谋,最关键的是他自己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关键时候能下的了狠心,这平定三藩若是没有他在定是不行的。” 孝庄也高兴,笑着道:“也是你自己会识人,做皇帝就是这样,只要用对了人,什么事情都能事半功倍,皇上这皇上是做的越来越老练了,不过,玄烨啊,你过来些,老祖宗怎的看着你的似乎黑了些,可是出去的时候不顾及,给晒着了?” 孝庄年纪渐渐大了,待康熙越发像是待孩子,每每呕的康熙变脸,还要默默承受,明菲只要一看到这个时候的康熙,心里就要乐翻了天,是皇帝又怎么了,还不是照样有人管着你。 让你嚣张,叫了一堆女人围着你,活该你丢面子! 明菲看着康熙的笑脸意卡在了脸上,脸这回是真的黑了,干干的道:“朕是男子,即便是晒的黑了些,那也无所谓,正好是更有男儿本色,老祖宗不用挂怀。” 孝庄便唉声叹气的道:“唉,人老了,就爱操心这些事情,玄烨可是嫌弃老祖宗烦了?” 明菲看着康熙的脸青了,声音里还不得不充满了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坚定:“孙儿如何会嫌老祖宗烦?孙儿巴不得老祖宗长命百岁,孙儿好长长久久的孝顺老祖宗!” 明菲幸灾乐祸的笑意瘪憋的她自己脸上的形状都变了。 孝庄满意了康熙的回答,又回头看见了明菲:“贵妃呀,可是照顾胤禛累的,哀家看着你的脸都凹进去了。” 明菲心里立时咯噔一下,忙笑着道:“前几日还摸着身上又长了一圈的肉,如何能瘦了,何况有胤禛在跟前解解闷,妾身就是有再多的忧愁都去了,没了愁思想瘦是瘦不了的。”末了她又嫌弃的道:“那什么人比黄花瘦的境地,妾身也不大喜欢。” 孝庄抚掌笑道:“真真是贵妃一张嘴,直逗人的心窝子,你不说话不说话,一开口就逗的不行!” 荣嫔自一旁接口道:“那也是贵妃娘娘孝顺,想看着老祖宗乐呵。” 孝庄笑着道:“都是嘴巧的。” 孝庄似想起了什么,问康熙道:“哀家模模糊糊的听人说是前些时候因平定三藩已故的湖广提督徐治都是个极其清廉的人,生前为了给将士们筹备军饷欠了不少债务,等着身后去了,虽是有朝廷的赏赐,却也是仅仅只够还了债务,徐治都的儿子也是战死的,她夫人给徐治都办了丧事就去了,留下个刚满两岁的小女儿现如今正是寄人篱下,过的却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她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哀家听的心里发慌,好好将门功臣最后的下场却是如此凄凉,若这样的事情随处可见,谁还愿意保家卫国,谁还愿意替大清守护疆土?玄烨啊,千里之堤毁于蚁||狂c|,千万别小看了这些小事情,给徐治都和他夫人都加个品级吧,让他的棺木荣归故里,那小姑娘哀家听着说是养在京城她叔父家里,哀家看着就这几日传个懿旨让她进来一趟,无论如何不能薄待了功臣之后。” 孝庄这是在康熙为成功得意的时候为他敲警钟,一个帝国的管理虽然战争的胜利能说明帝王的能力,但如何让所有的人都认可,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皇上更需要照顾民众的情绪,这样的皇位才能长长久久。 明菲觉得跟孝庄待着似乎总是能学到些东西,康熙能成长成为千古一帝她的功劳绝对不能抹杀,这样的女子让人不想佩服都难,她们的眼光和见识便是寻常帝王都不能相比的。 康熙这些时日里最着紧的就是战况,徐治都这样的事情都是早早的忘了,被孝庄一提点脸上多少有了些愧色:“是孙儿疏忽了。” 孝庄笑着起身拍了拍他:“你已经做的不错了,将来定是会做的更好!” 这话说的康熙不免又豪情万丈了起来:“孙儿会的!” 孝庄似乎又成了那个迷糊的老太太,转头对明菲道:“小姑娘来了定是要给她些东西赏玩的,哀家不及你们年轻人,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你看着备上些,在个,小孩子家家的第一次进皇宫,哀家怕吓着她,明兰年纪不大你到时候让她也一起来,她是个活泛的,有她在跟前那小姑娘也能轻松些。” 明菲又一次对孝庄刮目相看了,这个帝国的皇帝都要向她屈膝,她却愿意设身处地的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考虑,这要是怎样的胸襟和气度才可以有的? 她恭敬的应了是:“明兰是个皮的,到让老祖宗笑话了。” 孝庄连连摇手:“哀家到是喜欢看着皮实的孩子,看着人心里舒坦,小孩子总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整天一声不吭的可不成。” 孝庄转头看了看落地大钟:“也有些时候了,皇上定还有事情,哀家就不留你了。” 康熙也就顺势起了身,带着明菲几人一起离开。 康熙去了养心殿,明菲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对着身后的几人道:“我到是好几日没去看望六阿哥,你们可要去看看?顺路在去看看成嫔。” 这世道做什么都要千思万虑,要不然就把自己搭进去了,明菲身后的几人相互对看了几眼,蕙嫔道:“奴婢今儿身上不爽利,布过不去看望六阿哥和成嫔妹妹了,免得过了病气。” 蕙嫔胆子越发小了,几乎是不常出她的延禧宫的,宜嫔到是一如既往看着是个直心眼大胆的,笑着道:“刚好奴婢也顺路,就借着贵妃娘娘的光一起过去了。” 荣嫔左右看了看:“奴婢也一并去吧。” 其余的人并没有愿意去的。 明菲笑着点了点头。 徐若瑄 乌雅贵人还没有出月子,几人也并不想进去,只在外面让人传了几句话,明菲对着紫苏道:“告诉你们主子,养好身子才是正经,没得落下什么病根了反就不美了,若有什么缺的只管到我这来拿,不要委屈了自己。” 荣嫔觉得还是贵妃娘娘会做人,上下嘴皮子一动什么好人都成了她了,看看,即贤惠又大度又和善,真是好都占全了。 六阿哥身子弱,又不能给乌雅贵人养,听得是贵妃来看了,先是心惊后也就平了下去,贵妃想要除掉她,什么办法没有,没必要这个时候在这里做什么手脚,在说在她看来贵妃其实根本就不在乎皇上宠爱哪一个,她在乎的是别的。 她半躺在炕上回了明菲的话:“奴婢都记下了,谢过贵妃娘娘的挂怀。” 出了乌雅贵人的地方,又转道去了成嫔住的钟粹宫。 成嫔是个水灵灵兰花一样的女子,一身雪白的肌肤,乌黑灵动的眼睛虽不是很大,但那里面几乎能淌出水来,穿着一身月蓝色的旗袍站在原地,远远的似乎都能闻见兰花的香味。 明菲看了眼佩玉,佩玉忙上前托住了成嫔:“成主子,不必多礼。” 成嫔最终是欠了欠身子道:“见过贵妃娘娘,见过两位姐姐。” 成嫔是个很温柔的女子,但绝没有什么柔媚感,嫔妃们看了都很难有恶感。 明菲笑着携着她的手进了屋子:“我不是让人传话了吗,不让你出来你偏偏要出来,咱们是来看你的,可不是让你受累的。” 成嫔轻抿着嘴笑了笑:“太医说这月份是当走动的,奴婢也是在屋子里闷的慌,恰恰贵妃娘娘和两位姐姐都来了,奴婢便出来走了两步。” 宜嫔眼尖的看着这屋子两侧挂的画:“看着情形,这是妹妹画的了。” 边说着话,众人都在椅子上落了坐。 成嫔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过是闲着无事胡乱画得,还没来得及换下去就被姐姐看见了。” 明菲也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我看着可不像是乱画得,妹妹当是极喜欢的李唐的画作。” 成嫔因为脸上的笑意深了,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到底是贵妃娘娘,一眼就看来了。” 成嫔看着是个很精细的女子,但也一定是个小心翼翼的,七阿哥那条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用怀疑的是,自七阿哥的腿的问题之后成嫔句彻底退出了宠妃的舞台。 明菲不像这些没有背景的女子,她并不全需要帝王的宠爱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她跟皇上是在互惠互利。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如花一样的女子在失去宠爱的时候也就是彻底枯萎的时候。 她叹气的拍了拍成嫔的手。 敏感的成嫔被明菲眼里偶然流露出的那份悲天悯人的情绪给惊着了,贵妃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竟是有什么祸事当头了? 她几乎下意识的就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却独独不能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后宫里的女人若没了孩子,这一辈子到头就如同白走了一遭,她也从来就没敢奢望过帝王长久的宠爱,因为从来没有过! 只是在明菲看来,成嫔这样戒备的动作其实是对她的防备,她心里不免就有些不高兴,她又不是脑子被人踢了,这个时候能做什么。 宜嫔和荣嫔看着明菲脸色有些不好,心里都幸灾乐祸起来,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贵妃,贵妃可不是看上去那么好惹的。 气氛立马就怪异了起来,宜嫔和荣嫔又成了锯嘴的葫芦,并不开口说话,明菲也没了心思在多留,便起了身:“四阿哥说不定这会已经在找我了,我这就走了,妹妹好好养身子。” 成嫔看着也不如先前流利了,唯唯诺诺的应了是。 明菲听得下面的人说,她前脚走成嫔就将屋子“整理”了一番。 明菲冷笑了一声:“我并没有伤她的意思,她却防我防得这么厉害,我本还想着能护一分是一分,她自己既然这么能耐,我也就懒得插手了。” 佩玉给明菲换了杯茶水:“主子别跟那些人计较了,显见就是见识极浅又看不来情形的人,这样的人主子就是护又能护多久,迟早是要出事的,还不如现在就丢开手,主子还能清闲些。” 明菲笑着道:“你这见识到是越来越不一样了,几句话就说的你家主子心里舒坦了,也是,咱也不做那什么不留名的好事,咱就管好咱这一亩三分地。 边说着抿了口茶水:“对了,王万强回来了没?” 王万强听的声音已经颠颠的应了一声,小跑着进来了:“奴才已经传话回来了,佟夫人说定会将明兰小姐收拾的妥妥当当的。” 明菲笑撇了他一眼:“你到是越来越快了。” 王万强立马道:“这不是怕主子要用人吗?奴才茶都不愿意多喝一口的,传了话就回!” 明菲又看了他一眼,王万强立马低下了头,听得明菲悠悠的道:“你喜欢没事的时候在四九城遛个鸟,我不介意,你是我跟前的老人了,喜欢遛鸟就去遛遛,我喜欢忠心的,跟前又不缺人,只有些事要你办的时候你办办就行了,只是…” 明菲转头看着王万强,冷冷的道:“你说说你那干儿子是怎么回事?” 王万强并不敢辩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太监们喜欢在外面收养干儿子,等着自己死了好给自己养老送终,王万强的儿子叫王必胜,十三岁的小孩子,已经成长为了四九城里的一霸,还是诺姆图跟庆复出去喝酒的时候遇上的逼迫卖唱女,被个见义勇为的人给拿下了,他自己便嚷嚷了出来:“知道我干爹是谁吗?我干爹是王万强!知道…” 他的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庆复身边的巴图冲上去一拳打回了肚子:“老子管你的干爹是谁?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你爹难不成比皇上还厉害?!还不快滚的远远的,爷爷看见几次打几次!” 王必胜放了几句狠话,还是识相的跑了,不过进了巷子就被人劫走了,这人自然是庆复和诺姆图劫的,因为这种会给贵妃惹事的人怎么也不能放任他在外面乱跑,一颗老鼠屎可是能坏一锅粥的。 明菲淡淡的道:“你也不用找了,你那干儿子在佟府了。” “奴才…” 明菲哼笑了一声:“养不教父之过,你即收养了他就该教他做人的道理,你都待他心不诚,如何能教他愿意真心实意的给你养老送终,那孩子的苗子不坏,我让家里的人调教两天就给你送回去,以后你每日都在家里教上他一个时辰做人的道理,至少让他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三纲五常,可记下了?” 王万强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是竟犯到贵妃的手里了,还要他提心吊胆的,幸而主子宽宏大量。 明菲摆了摆手:“下去吧。” 王万强这才自己慢慢的退了出去。 明菲扫过王嬷嬷几人:“都好好约束着家人,王万强干儿子的事情以后不能再有。” 这几人在兰馨进宫来说的时候,都是在跟前的,也知道王必胜做了什么,都一一应了是。 徐治都的小女儿进宫的当天,天上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明兰被打扮的像是画上走出来的观音跟前的小姑娘一般,孝庄拉着看了半天:“苏沫你看看,跟贵妃小的时候像不像?” 苏沫也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像,真像,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明兰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谁都不害怕,左右张望着看了看明菲:“贵妃姐姐,老祖宗和苏沫嬷嬷是不是在夸明兰?” 明菲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像姐姐如何就是夸你?” 明兰眨着长长的睫毛,自我陶醉的道:“因为贵妃姐姐是明兰见过的,最漂亮的啦!” 一句话引的孝庄几人都笑了起来:“这孩子,太会说话,这嘴巴简直是抹了蜜了。” 明兰添了添嘴唇,摇了摇头:“没有抹蜜!” 孝庄笑的眼睛都不见了:“过来,到老祖宗跟前来,这丫头太可疼人了!” 明兰看了明菲一眼,见明菲点了点头,便乖巧的走到了孝庄跟前,任由孝庄将她抱进怀里揉搓了一番,不过小姑娘因为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被揉乱了,又不免嘟起了嘴巴,孝庄又直哄她让人带了进去收拾。 正说着,外面的人说是今儿的主角到了。 也不知道孝庄那吃不饱穿不暖的话是从哪里得的,两岁的小孩子走路已经很稳了,穿戴的虽是粗布衣裳,但却干净整齐,尤其是小姑娘看着面色红润,丝毫没有营养不良的样子,后面跟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大约是小姑娘的婶娘了,也不敢多言,倒头就拜。 小姑娘便乖巧的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这户人家大概也不是一开始就贫困的,至少三以内是个大户人家,妇人的行动见隐隐还能看出些影子。 孝庄温和的道:“可是徐治都的千金和远房弟媳?” 那妇人忙回道:“民妇正是徐老爷的远房弟媳徐牛氏,这便是徐老爷的千金徐若萱了。” 明菲猛的抿了下嘴,好险嘴里的茶水并没有出来,这名字… 孝庄笑着道:“快去扶了她们起来,给徐牛氏赐坐,把这姑娘带到哀家跟前来。” 两岁的孩子忽然到了陌生的地方丝毫不见慌乱,连步子都不乱,要不是完全的懵懂无知,那就定是个极其早熟的孩子了,明菲觉得她到更倾向于早熟,父母双亡家中巨变,只要不是个榆木疙瘩想不变都难。 徐若瑄还给孝庄行礼,孝庄忙拉住了她:“是个好孩子,几岁了?” 小姑娘黑亮的眼睛看了孝庄一眼,又低下了头:“回太皇太后的话,奴婢已经两岁了。” 孝庄笑着道:“哎哟,才两岁说话就这么清楚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她看了眼苏沫,苏沫忙将早准备好的东西捧了上来,又打开匣子,里面一对赤金镶红宝石的掐丝镯子就露了出来,显然是给这年岁的孩子带的。 小姑娘眼睛亮了亮,最终是抿了抿嘴。 孝庄笑着道:“这个给你,拿着玩吧。” 小姑娘细声细气的道:“这个奴婢能拿?” 苏沫笑着道:“是老祖宗赏你的,自然可以拿。” 她又回身看了看徐牛氏,见着徐牛氏向她微微点头,便欢天喜地的收了下去,显然是很高兴的,这个时候也才露出了十足的孩子气。 正说着,后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2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说着,后面的明兰也出来了。 明兰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明菲跟前,叫了声贵妃姐姐,才在明菲跟前站定,打量了几眼站在她跟前的徐若瑄便看到了那盒子里镯子,她笑嘻嘻的道:“你便是徐大人的千金啊?” 明兰像是个会发光的移动物体,眉眼弯弯的笑起来的时候更耀眼,徐若瑄微不可见的愣了愣,随即生疏的向明兰行礼,明兰咯咯的笑着拉着她:“哎呀,你不用给我行礼了,你坐哪,我跟你一处坐吧?” 她又抬头去征询孝庄的意思:“老祖宗,奴婢跟徐小姐坐一处好不好?” 孝庄笑着道:“成,如何不成,去给她们两个小人搬个小榻来,让她们挤一处。” 明菲越看越心惊,或许是因为她自己是个穿越而来的人,又因为明月的事情,她看人的时候不自主的就会先琢磨这个人会不会也是穿越而来的。 的却,徐若瑄不管是从言行还是举止上来说,极其符合一个两岁的早熟孩子的形象,但人无意识的动作,总能暴露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在孝庄问她年纪的时候,她虽然看着面上无事,但那袖子底下露出来的小手隐隐还可以看见是紧紧的握住的,这说明她是极其忍耐的,一个两岁的孩子即便是在早熟,在紧张成这样的时候面上还能看着平静无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她为什么会紧张?因为她怕这些太过聪敏的人发现她的异样,却不想适得其反了。 在明兰这样自小就高高在上的小姐竟然愿意对她这么孤苦无依的平民女子,如此的温和有礼,从她的思想观上,她是觉得意外的,于是她吃惊的愣了愣,要是一个正常的两岁小孩,她不会有这样的变化。 想到这里,她在看徐若瑄的时候眼神就变了,在她的眼里,一切可能会威胁到她的人事都是危险的,只是有一样她没有多想,若徐若瑄真的是穿越而来的,她是不是就真的是个通晓清朝历史的,难不成就不会是个历史文盲?又或者她就一定是从后世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穿越女是个正常的,美人们不用怕~~~ 说几句成嫔,她不是不聪明,只是因为她在这一堆女人里面不够聪敏,所以她注定是个失败者,不过这个在将来就不好说了,毕竟七阿哥虽然在康熙朝混得不怎么样,但雍正朝还不错的(我没记错吧?)成嫔在康熙成仙之后的日子应该也过得比什么容妃宜妃们好多了~~~但是她能活下去还是因为她是聪敏的,她没能在康熙朝有太高地位因为她不够聪敏 翘课 徐若瑄乖巧安静的坐在明兰身边,接下来并没有多少她的事情,她不过两岁,好多话还是徐牛氏在说。 只是她总是隐隐觉得有个目光在注视她,她偶尔抬头的时候却看不见。 孝庄问起了徐牛氏徐若瑄的事情,徐牛氏也不免红了眼眶:“这孩子太乖巧了,刚来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你喂什么她吃什么,你说喝她便喝,你说睡她便睡,整日里一句话都没有,民妇觉着孩子虽小,大概还是知道家里的事情,应当是吓着了,后来慢慢熟了…民妇早起来做饭她便也跟着起,自己穿衣裳,自己叠被子,年岁太小水不会自己打,但是用完了必定是要自己到了的,别人要帮忙她也不让,民妇家境不好,早上是要到胡同里收了衣裳自己回来洗,她不跟着,但等着民妇回去院子里都扫的干干净净的,开始的时候不是多会做事情,民妇做什么她都跟在旁边,隔了几日做什么都像模像样的,这孩子还总说,她就吃一点,让民妇不要不要她…” 徐牛氏说着又哽咽了起来,引的孝庄和苏沫看着徐若瑄的时候都变得比先前怜惜了。 隔了一小会才听得徐牛氏又接着道:“这么乖巧的孩子,民妇就是换都换不来,如何会愿意不要她,若是徐老爷还在,这么聪敏乖巧的孩子,以后…” 她这话大概是说顺溜了,说了一半意识到地方不对,就立时卡壳了,垂着头轻声抽泣了两声。 徐牛氏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的明白了,若徐老爷还在,这样的女孩子定是有大造化的,女孩子的大造化在哪,世人的眼里自然就在皇上,皇子身上了。 不过这话也不能否认。 大人都沉默了下来,明兰拉着徐若瑄的手看了看,惊呼道:“若萱妹妹的手都裂口子了!” 这孩子几句话下来都成她的若萱妹妹了。 孝庄招了徐若瑄到跟前:“你愿不愿意在宫里陪着哀家住几天?”顿了顿又补充道:“就跟贵妃的妹妹住在一起。” 徐若瑄回头看了看徐牛氏,见徐牛氏幅度极大的向她点头,她抿了抿嘴,又回头看了看坐在一旁向她眨眼睛的明兰,抬头看着孝庄:“奴婢以后还能回去吗?” 这些人里面,最最心疼这姑娘就数苏沫了,苏沫用帕子沾着眼角道:“行,自然行的。” 徐若瑄这才咧嘴笑了起来:“太皇太后说什么,奴婢就听什么!” 这回惹的孝庄也笑了起来:“真是个好孩子。” 孝庄赏了徐牛氏不少衣裳首饰,另外还有五百两的银子,甚至赐了一桌宴席。 因为明兰的原因,徐若瑄的住处自然的就被分到了明菲的长春宫,明菲给她拨了两个小宫女,又让人带着她下去洗漱换了衣裳。 小姑娘身上贵族的气息,在稍作收拾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流淌了出来,明菲想了想就让奶嬷嬷将阿宝抱了进来。 下人说四阿哥来的时候她及其认真的看了看徐若瑄,她确信徐若瑄脸上并没有一丝她要的表情。 阿宝见了明菲就叫额娘,走路也越发稳当了,因为跟徐若瑄年纪相当,到还是认真地打量了几眼徐若瑄:“谁?” 明兰自小跟阿宝就不对盘,哼了一声道:“这么大了还不会说话,人家若萱妹妹跟你妹没差多少,什么都会说了!” 阿宝心里清楚明兰定是没说什么好话,朝着她皱了皱鼻子,迈着小短腿走到了明菲跟前,指着明兰道:“真坏!” 明兰瞪了他一眼,拉着徐若瑄的手道:“若萱妹妹,咱们不跟他好,你想不想玩积木,我带你去吧,可有意思了。” 阿宝一听又要去玩他的积木,又不乐意了:“不行!” 明兰脸一拉:“你还这么小气?小心贵妃姐姐又收拾你!” 阿宝大概终于从记忆深处翻腾出了些什么,立时便蔫了。 明菲正看着,听的外面说太子带着大阿哥和三阿哥一道来了。 大约是听说来了个不认识的孩子,都赶着看新鲜了。 八岁的大阿哥和六岁的太子已经看着很有皇子风范了,就是三岁的三阿哥跟在后面有些毁形象,他又不愿意让奶嬷嬷抱他,过了高高的门槛的时候几乎吊在了上面,大阿哥和太子不得不在另一边接应了一下。 阿宝看着热闹迈着短腿也蹭到了跟前。 太子来了明菲自然也要起身,他们之间见的是平礼,明兰带着徐若瑄向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见了礼,大阿哥和三个也向明菲见了礼。 明菲笑着道:“太子跟大阿哥三阿哥,这会来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看了看站在明菲身侧的徐若瑄:“做完功课了又无事,听说贵妃娘娘这里来了客人,便赶过来看看。” 大阿哥看了看徐若瑄,大着声音道:“听说你阿玛很厉害?” 徐若瑄看了一眼大阿哥又低下了头:“奴婢听婶娘说,奴婢的阿玛很厉害。” 太子诧异的道:“你比三弟小,说话到够清楚。” 明菲笑了笑:“女孩子自来就是这样,说话比男孩子早,也比男孩子清楚。” 太子点了点头,挺了挺胸脯,对着徐若瑄道:“你是功臣之后,皇阿玛和孤都不会亏待你的,若你有什么难处跟这里谁都可以开口,即便是你叔父一家不能养你了,皇家也会养着你。” 明菲的眼睛亮了亮,这孩子的成长到是挺快的。 徐若瑄少不得又出来行礼谢恩。 明兰在一旁砸着嘴道:“太子真厉害!” 太子看着一脸傲然,却还是谦虚的道:“这是孤当做的。” 大阿哥憋了半天了,憋出了一句话:“皇阿玛夸我射箭射的好!” 明菲忍不住笑出了声,大阿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明菲见孩子害羞了少不得打圆场:“我也听皇上说过,说大阿哥是几个阿哥里面最勇武的!” 大阿哥那双大眼睛猛的就睁大了,声音更加响亮:“皇阿玛真的这么说了?” 明菲拍了拍拉着太子身上的玉佩不松手的阿宝,:“皇上的话,给贵额娘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说,自然是真的了。” 大阿哥喜欢的几乎要抓耳挠腮了,太子却不高兴了,明菲笑看了他一眼:“我不知做皇帝必须有些什么,但是有作为的人,首先都要有气度。” 太子听明白了明菲的意思,一时到又有些不好意思。 徐若瑄来了也不过半年,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在她看来,现如今的情形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无母的太子如何能跟有子的贵妃关系这般好,但两人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作伪。 她怔怔的看了看明菲 ,恰好对上明菲的眼眸,不过一瞬间她便觉得自己被看穿了,隐藏在她心里的最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都被看了过去,她惊骇的都开始发抖。 明兰觉得徐若瑄在发抖,吓了一跳:“妹妹可是穿的不暖和?” 明菲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徐若瑄的肩膀上,柔声道:“她大约是有些紧张。” 徐若瑄却抖的更厉害了,那天籁般的声音在她听来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明兰皱起了眉头:“妹妹你别怕,太子阿哥和贵妃都是极好的,定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连她自己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无法承受的事情,别人若知道了她的下场该多惨?借尸还魂呐…… 明菲忽然觉得,这个姑娘必定不会是后世来的了,因为她的恐惧远远的超出了她的预期,而且,她似乎对这里的历史并不知情,若不然不会在看到阿哥们,尤其是四阿哥和太子这么无动于衷的。 虽然并不能完全确定,但至少她的戒心少了一半,对徐若瑄也就真的温和了起来:“你并不用怕的,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狂c|,不能把你怎么样,在说,你是功臣之后,对你好都来不及,如何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她在看那双眼眸的时候,又觉得那里面溢满了冬日的阳光一般的温暖,看的人通体都舒畅了起来,连她的恐惧都渐渐平复了下去。 她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大阿哥在一旁笑话她道:“难不成民间的女子都这么胆小?见了咱们就像是筛子一样筛个不停?咱们又不会吃人。” 明兰不满的道:“若萱妹妹年纪这么小,已经很不容易了,大阿哥就少说几句风凉话吧。” 明兰是贵妃和太皇太后跟前的红人,宫里谁都要让三分,大阿哥只哼了一声,果真也就没在说什么。 正说着,康熙也到了。 康熙边笑着阔步走了进来:“云南那边找了不少稀有的花草,朕让人给你搬过来了。” 进了门一见屋子里满当当的,到是愣了愣:“你们几个何时来的?不是让你们好好的写大字吗?” 得,原来是翘课出来的,被抓现行了! 明菲看了眼几个孩子求救的眼神,脸上立马堆起笑意道:“皇上真是有心了,还记得妾身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竟是费了力气运了过来,妾身早早就听人说过,云南那边跟咱们这边天气不一样,长的东西也不一样,据说啊,那深山老林永远见不到天日的地方有时候会长出一种叫肉桂的东西,‘叫之不应,抚只一笑’,不过是长在老树上的东西,因为年岁吸收日月精华,竟是长成了人形,食一口…” 明菲说了半天了在去看康熙的时候,康熙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旁站着的几个孩子到听的挺认真地,她的话便卡在了嘴里。 康熙坐在椅子上将大阿哥和太子看了看,淡淡的道:“今儿的大字在加一百张,若是晚膳前写不完,就不要用晚膳了。” 大阿哥和太子都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还是认真地应了是。 康熙摆了摆手:“下去吧。” 三阿哥站在原处看了看康熙又看了看两个哥哥,一时到不能决断自己要不要跟着一起走。 康熙看了看:“去吧,跟着你两个哥哥一块回去。” 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一走,康熙顿了顿又转头看明菲:“对了,你刚说到哪了?接着说,朕听着还蛮有意思的。” 明菲干干的道:“食一口可延年益寿,包治百病……” 明兰欣喜的拉着明菲的胳膊:“贵妃姐姐,用了会不会变漂亮?” 明菲有些无语的拍了拍她:“皇上还在跟前了,不许这么放肆。” 康熙看着也并不介意,又看着徐若瑄道:“你便是徐治都的千金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 康熙点了点头,下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将一些花草搬到了内殿,明兰忽然道:“贵妃姐姐,那个宫女真漂亮!” 这一句话引的所有的人都看了过去。 搬花草的人里面除过太监还有几个宫女,这些宫女不用说都是辛者库贱籍的了。 辛者库…辛者库…对了,她差点都要忘了良妃这个人物了。 第 40 章 那宫女大约是因为因为搬花搬的累了,微扬起头,用袖子沾了沾汗水,没意料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一时到是呆在了原地。 但就如同她没有意料到一样,所有的人都没有意料到,辛者库竟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该如何形容了?她是个极其貌美的女子,是那种极其耀眼的美,看一眼似乎就在难忘记,她的美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看过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过了第二眼就想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眼眸极其清澈,让她又显得很圣洁,粉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让她多几许说不出的少女特有的娇憨,明菲的皮肤因为空间所以极好,而她的肌肤却隐隐有胜过明菲的意思,让你看着就想去触碰。 玲珑的身段隐藏在宽大的旗袍下,却依旧能窥见几分傲人的身姿。 她就是个天生的尤物,连康熙这样的人物都失神了。 明菲心里叹气了看了一眼,还在出神的明兰。 内殿里除过那些不敢抬头的奴才外,其他人都还看着那宫女。 明菲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投入了即将解冻的湖中的石子,哗啦啦一声,冰面都碎了,水似乎才畅快的流动了起来。 康熙也觉得不自然,他一直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为了遮蔽自己的尴尬,他不得不让自己看着严肃起来。 即便明菲现在装作没看见这个美人,康熙之后定是会自己打问的,她不如显的大度些,她笑了笑道:“就刚刚那个宫女,你过来。” 那宫女恭敬的走到明菲跟康熙跟前跪了下去:“奴婢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明菲的声音听着很温和:“叫什么名字?哪里当差的?”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叫卫如雪,是辛者库上专门侍弄花草的。” 明菲轻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吧,让我在看看。” 明菲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深怕吓着眼前的这个美人。 她就如同夜晚的一轮明月,身上似乎都带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甚至会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明菲转头去看康熙的时候,在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眸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也笑了起来,那弯起的眼眸嘴角,像是在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无故的就能吸引人。她跟卫如雪还是不一样的,她也是美的,但她美的温和,就如同山间的涓涓流水,细细的慢慢的就滋润了一方土地,那美不自觉的就扎根在了人的心底深处,并且每时每刻都在生长,一颗颗的长成参天大树。 明兰嘀咕道:“开始看着确实很美,在看就不如我的贵妃姐姐好看了。” 明菲失笑的拍了拍她,回头吩咐佩玉:“赏她一副镯子吧,她也怪不容易的。” 卫如雪又磕了头。 一个貌美的生在宫中的女子如何能不渴望自己有一日飞上枝头,只是没有想到机会来的如此突然,但她是笃定的,用不了多久皇上定会招幸她的。 因为卫如雪的突然出现,内殿的气氛有些怪异,明兰虽然开始并不觉得如何,后来似乎隐隐的想来了什么,也就蔫了下去,阿宝是希望明菲能陪着他玩的,但明菲要招呼康熙,于是他就只好注意身旁的其他人。 康熙看着似乎跟没有见过卫如雪一样,依旧自如的跟明菲说着这些花草的来历,只是从他眼里偶尔总能流出些别的什么东西,明菲读不来,便就只低头看花草。 内殿里被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着,明菲检查了一番,有的依旧留在里面,有的就搬到了院子里。 康熙又坐了一回就走了。 李德全人精一样的人物,如何看不来康熙心里的想法,便跟在后头咂嘴道:“那个叫卫如雪的宫女如何就长的那么貌美,奴才看着后宫里都没人能比的上的,又是个会侍候花草的,叫了给万岁爷打理养心殿的花花草草就好了。” 康熙笑看了他一眼:“就你会来事,这事情你看着办吧。” 李德全唉了一声:“喳!” 康熙背着手在地上慢慢走着,忽然想起明菲脸上的笑意不知怎的这会到觉得有些刺眼,他摇了摇头,又想开了别的事情:“今儿谁当值?” “回万岁爷的话,是明珠大人。” 康熙点了点头:“直接去乾清宫。” 李德全喳了一声,高喊道:“摆驾乾清宫!” 康熙走了,明兰蔫蔫的趴在明菲的怀里:“明兰可是给贵妃姐姐惹了什么事了?” 明菲笑着摸了摸她:“并没有的。” 明兰撅着嘴巴道:“贵妃姐姐不说明兰也知道的,明兰就不该提那个宫女,那个卫如雪长的那么好看,要是皇上以后都喜欢卫如雪不喜欢姐姐了怎么办?” 明菲笑眯眯的道:“你到是比以前聪明了,可是还是年纪小了些,皇上是咱们的亲表哥,怎么可能为了外人就厌弃了自己的表妹,不会的,别乱想了。” 明兰忽然嗓门大了:“贵妃姐姐骗人,先皇在世的时候可不就是了为了别人不要自己的亲表妹了!” 明菲猛拍了一下桌子:“大胆!” 这孩子真是…怎么什么话都乱说? 明菲自来对这个妹妹十分疼爱,一句重一点的话都不愿意说更何况是当着外人的面呵斥,小姑娘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啪的直往下掉,自个还委屈的不行:“明…明兰…又没有…说错…贵妃…贵妃…姐姐还凶明兰。” 阿宝不懂事,听得明兰哭了,自己到得意的笑了起来,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嘲笑明兰的把柄。 明菲头大了,她是真舍不得说重话,就是这个时候一看那小模样都读心软了,但又不能惯她的毛病。 徐若瑄往明兰跟前走了两步,扯着明兰的衣裳:“姐姐不哭了,四阿哥笑话你啦。” 这话果然够灵,明兰的哭声立马就噎在了嗓子眼,泪眼朦胧的撇了阿宝一眼,果然见阿宝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她也顾不上哭了,一脸凶样的瞪了阿宝一眼:“不许笑!你也别笑话我,你以前哭的时候多了去了!你看看你,现在还光着屁股了,笑话死人了!” 边说着高傲的哼了一声。 阿宝一摸屁股,果真是亮在外面,在仔细看整个屋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亮屁股,这下也不愿意了,说的话都比平时多了一个字:“不要亮!” 明菲没绷住,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就是明兰和徐若瑄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孩子也懂害羞的,连脸都红了。 阿宝左右看了看,十分机警的背靠着桌子站住,挡住了自己的屁股。 明菲觉得儿子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从洞里出来觅食的小仓鼠,左右张望查探情形。 她抱着儿子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阿宝有些委屈,依旧道:“不要亮。” 明菲亲了亲他:“行,不亮就不亮,不过你的裤子各个都是这样,你还要等针线上的宫女给你做新裤子,最早也要明个,明儿早上换,可行?” 阿宝看了一眼明兰,撅了撅嘴,最终是点了点头。 明菲也就真的吩咐身旁的宫女下去给阿宝改衣裳。 明兰站了一会也没见明菲理会她,只好忐忑的叫了声:“贵妃姐姐。” 明菲看着她叹了口气:“年纪慢慢大了,在不敢口无遮拦,有些话即便是对的也不能说,更何况有些话也不是对的,那就更不能说,这是皇宫,不是在自己家里,以后说什么话都留心些,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因为你今儿的一句话,将会出现怎样不一样的事情。” 一句话就将八阿哥给造出来了,在她有了阿宝的前提下,八阿哥最终会抱养给谁还不一定了,那样未来的格局将会更加不一样。 明兰沉默的点了点头。 看着明兰的样子,明菲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人总是要长大的,她的妹妹,也总要长大的。 康熙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早上见了卫如雪,下午卫如雪已经被调去养心殿专门侍弄花草了。 连连下了好几日的雨,空气也潮湿了起来了,风吹过的时候混合着泥土青草和花的气息,木质的宫殿因为吸潮,开启殿门的时候那吱呀声能传出好远,惊的屋檐下躲雨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远,飞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她就看着那些鸟儿,一直看着,直到它们完全消失在雨中。 “贵妃娘娘在看什么?” “在看鸟儿。” “鸟儿?是因为它们自由吗?” “自由?” “是啊,鸟儿可以自由自在的飞。” 明菲怔怔的看着天际,自由自在? 细碎轻盈的脚步,像是急切的雨点一般由远及近,那欢快的声音总是能冲散几分心中的阴霾:“贵妃姐姐和若萱妹妹在看什么好东西?又把我忘啦?” 明菲和徐若瑄齐齐转身。 明兰呆了呆:“明明贵妃姐姐和若萱妹妹不像的,怎的刚才我看着有些像?”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菲忽然就喜欢起了跟徐若瑄说话,她觉得徐若瑄能懂她,而徐若瑄也同样觉得明菲是不会害她却是可以明白她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们有着相似的经历。 明菲也就没再纠结与徐若瑄是从何处来的,只要她并不知晓清朝的历史就好。 明菲牵着明兰的手往屋里走去:“看看若萱多年纪小小多稳重,以后跟着她多学点。” 明兰嘴上应着是,回头却对着身后的徐若瑄扮了个鬼脸,惹的徐若瑄也笑了起来。 明菲轻拍了拍:“又跟阿宝闹别扭?” 明兰不屑的道:“他那么小我才不会跟他闹别扭,我不跟他计较。” 明菲看着榻上将所有东西又一次距为自己所有的阿宝,又看了看低头扣手指的明兰:“你就生了个强嘴,不计较就不计较吧,你不是还有大字要写吗?快写去吧,省的回去额娘又收拾你。” 明兰的小脸垮了下去,但还要拉个作伴的:“若萱也跟着我去吧。” 明菲看了一眼徐若瑄,点头道:“行,都去吧。” 两人都下去了,佩玉才在明菲耳边轻声道:“虽说是侍弄花草的,但这几日皇上总是招了在跟前侍候笔墨,听人说,那卫如雪竟还能认识几个字,皇上也不介意。” 在清朝包衣和辛者库这样贱籍的女子都是不能识字的,康熙也是看重规矩的人了,这一次可见是真心喜欢卫如雪。 她点了点头:“这些话到咱们这就不能在说了,但却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可知道怎么做?” 佩玉道:“这事情奴婢还是能办来的。” 明菲笑了笑:“行了,忙你的去吧。” 康熙就是在是个多么成功的皇帝,在现在他也只是个年轻男人的本质,是男人不可能对美色无动于衷,即便这个卫如雪没多久就会被康熙抛弃,她也要想办法让她受宠的时间尽可能的变短,钮钴禄氏马上就要进宫了,她的日子或许太平不了几日了。 禁足 六月的天一天塞过一天的热,本是到处都是知了的时节,但因怕扰了主子们的休息,紫禁城里随处可见一群小太监到处粘知了的情形,王万强因为干儿子的事情在明菲跟前有些气短,遛鸟什么的都也不干了,整日的待在宫里,这会又张罗着几个小太监粘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跟明兰斗嘴,阿宝说话也顺溜了,只是坚持不穿开裆裤,大夏天的也要将自己的屁股护住,明菲带了他在亭子里乘凉,见着王万强要粘知了,对一旁的执扇道:“让他粘几只过来给四阿哥玩,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夏天若听不见知了声,那还叫什么夏天,别在这忙活了。” 执扇应了是。 阿宝正在玩拼图,肉嘟嘟的小脸看着一本正经的,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明菲欣慰的笑了笑,低头又看起了自己的书。 又一会佩环走了过来,轻声道:“主子,听说荆州民变了!” 明菲怔了怔,荆州民变?这是不是说新月格格要来了? 她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让咱们宫里的人近些时候安生些,别触霉头,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定是心情不好的。” 佩环应了是:“还是主子替奴婢们想的周到。”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别的本事没长,奉承人的本事到是见长了,行了,下去吧。” 佩环笑着退了下去。 明菲放下书,站了起来,随意的看着亭子外面,这一次的选秀像是专门为了选钮钴禄氏进宫一般,入宫的人里面除了钮钴禄氏就只有另外两个汉军旗的女子,说白了,若不是因为只选钮钴禄看着有些太刻意了些,这两位也未必能入宫。 钮钴禄氏一进宫就住了承乾宫的主宫,待遇已经在妃上了,这似乎已经明确的在向众人说,钮钴禄氏日后不会在妃下,宫里的奴才们是何等眼亮,如此特别对待的自来就只有钮钴禄一人了,往钮钴禄跟前讨好的人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 康熙也宠幸了卫如雪了,这一次到并没有立马就给她什么位份,依旧是在养心殿当差,但明显的招幸别的妃嫔的时间大大减少,惹的并不多插手后宫事务的孝庄都敲打了他好几次,这半个月来更加离谱,一个妃嫔都没有招幸。 阿宝叫了好几声才唤回了走神的明菲。 明菲转头看的时候见阿宝站在他身旁,仰头看着她:“额娘,胤禛拼好了。” 明菲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孩子因为被明兰笑话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小名,每次说话都强调一次自己名字。 明菲拉着他又坐回了凳子上,将桌子上摆着的拼好的牧童吹笛图看了看,打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错误,仔细看就看的见笛子的位置上有两张放反了位置,后面的远山错的就更多了。 明菲抱了阿宝在怀里,一一指给他看:“你还小,能拼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只是你自己看还是有不少地方弄错了,这山的颜色原本这一块是深一点,样子也并不是这样,你看原图上可跟你拼得一样?还有这一处,仔细看自然也不一样,这事情得静下心来慢慢做,并不急,你在自己看着,找找错了的地方,改过来,若都能改对,过几日额娘带着你钓鱼,如何?” 阿宝一听得钓鱼,当然高兴:“胤禛一定能改过来,额娘忙去吧!” 明菲失笑的拍了拍他:“行了,额娘不碍你的事了,若是做一会眼睛累了,就自己起来到处转转。” 阿宝认真的点了点头,明菲也就这么一叮嘱,到后面还是要她来监督的,小孩子对眼睛累不累认识上并不是多么明确。 她也有些出汗,想进空间洗个澡,才走了两步就听有孝庄宫里的小宫女来传话,说是孝庄叫她过去说话,又问小宫女还有没有别人,小宫女道并没有别人。 这就奇了,这个时候找她是何事?想归想手底下是不能停的,换了衣裳梳了头,便往孝庄的慈宁宫方向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慈宁宫的位置离宫殿群远,一进慈宁宫全身的燥热立时就被去了,只余下一丝丝说不出舒畅的凉爽感,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味,像是连心神的都安宁了一样,什么样的屋子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苏沫刚刚打起帘子,见了明菲笑着要行礼,明菲亲自扶住了她:“嬷嬷折煞我了。”康熙都是叫你妈的。 苏沫笑了笑:“老祖宗正等着贵妃了,贵妃跟奴婢一道进去吧。” 孝庄正坐在榻上默默的捻佛珠,大概是听到了动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朝着明菲道:“来了,坐吧。” 明菲隐约觉得孝庄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她听话的在一旁坐下。 隔了好一会并不见孝庄说话,她刚要开口,便听得孝庄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像是敲完鼓留下的余音:“先皇和皇贵妃的事情世人都知道,哀家是最明白的。” 才说了两句她的情绪就已经明显的有了波动:“哀家的福临啊,一直都是好好的,可是自打遇上皇贵妃,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管不顾一心要将她娶进宫,那个时候哀家不知道跟他争执了多少次,后来还是让她入了宫,哀家想着即入了宫就应当能好些,谁能料想到了,他只是一日比一日糊涂,一日都离不得他的皇贵妃,为看她差点要了哀家小玄烨的命,皇贵妃终于走了,哀家以为终于能送口气了,谁知道竟是…” 连先皇也跟着一起去了。 苏沫看着孝庄激动,忙在一旁替她顺气,又捧了茶水给她。 这大约就是孝庄心里最深的一道疤了,只是何必要告诉给她? 好一会,孝庄又是沉重的一声叹息:“你知道哀家第一次见着那个卫如雪的时候是怎么觉得的?” 明菲摇了摇头:“妾身并不知道。” 孝庄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悠远阴郁了起来:“哀家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明菲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孝庄的这个她应该指的就是先皇的皇贵妃了。 难不成这两人长的很像? 孝庄像是看明白了明菲心里想的一样,接着道:“她们不像,样貌上一点都不像,只是那气韵如出一辙,都是极其魅惑人的!哀家当时心里就害怕了…” 明菲在刹那之间明白了孝庄今儿叫她来的意思了,定是要他去劝解康熙不能沉迷美色。 她微微低下了头,孝庄都劝不回来,她如何有办法。 孝庄看了她一眼:“哀家就不多说别的话,哀家的意思你应当是明白了,皇上哀家劝了好几回了,并不见起色,哀家想要你也去劝劝。” 孝庄看她的样子,淡淡的道:“你若能劝的皇上回心转意,哀家保你皇贵妃的位子只你一人坐。” 明菲惊的抬头看向了孝庄,这是明给她放话了,要是不去劝康熙,或许钮钴禄氏有一日就超过了她的位置,将她压在了身下。 只一瞬间,她的心思就转过了千百。 明菲的声音里辨不出任何情绪:“只老祖宗为何就认定了妾身?” 孝庄的声音缓和了几分:“你不一样,你是玄烨的表妹,这孩子自来最看重家人了,且你是贵妃,是他的女人就更加不一样了,你可知道哀家起初也是怕的,后来渐渐就看明白了。” 明菲很想问问孝庄看明白了什么,却还是沉默了下去。 孝庄的屋子里养着几只画眉,无人说话的时候那悦耳的鸟叫声就清晰了起来。 她还能不答应吗? 她起身向孝庄行了一礼:“妾身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孝庄忽的笑了笑:“你也是个贼精贼精的,行了,下去吧,这事情看着早早的办了。” 明菲又行了一礼,退了几步,又听的孝庄道:“对了,把若萱那孩子接进来住几天,苏沫又想她了。” 明菲又应了是,才退了下去。 慈宁宫外的世界一片燥热,似乎躲都无处躲。 王嬷嬷犯愁的道:“主子是怎么打算的?” 她也没想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吧。” 她也没想到过御花园的时候就跟几乎没带几人的康熙就碰上了,只是荆州都民变了,他还这么有闲情逸致? 康熙身旁就带了三个太监四个宫女,在仔细看的时候,那宫女里还有个卫如雪,成了女人的卫如雪娇艳如桃花,但身上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圣洁气息却依旧丝毫不减,让她那魅惑的气息更加浓烈,连女子都有看呆的时候。 帝王穿着青色的袍子,挺拔的身姿如松柏一般,摇着扇子走动时又看着兰芝一般俊秀风流,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微微扫过,便让人不得不臣服。 明菲向康熙行了礼,又等着其他人向她行了礼,她本是想要转身就走的,只是康熙却并不是这个打算:“这会吹了几阵风御花园里到还凉爽,贵妃陪朕走走吧。” 她不得不应了是。 六月的时节正是万物都茂盛的时候,园子里郁郁葱葱的,看的明菲的心情到舒畅了几分,康熙随意的道:“可是刚刚去了老祖宗那?” “回皇上的话,刚刚去了。” “老祖宗可是有什么事?” 明菲并不想将这事情这个时候说出来,就只应付的道:“老祖宗交代了妾身几句话就让妾身走了。” 但康熙明显的铁了心的要知道孝庄说了什么:“哦?说来也让朕听听。” 明菲停下脚步:“皇上可容妾身稍后在禀?” 康熙也停住了脚:“你若不说,朕这会就能知道,你便说就是了!” 明菲抬头看向康熙,也只是一眼又低下了头:“老祖宗让妾身劝皇上不要沉迷与美色。” 康熙忽的笑了两声,进了前面的亭子。 明菲也跟着进去了。 康熙在石凳上坐下,看着站着的明菲道:“那贵妃这会便劝劝朕,朕听着了。” 康熙的语气有多生硬,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可是明菲脑海里那原本一直若隐若现的东西,忽然都在一瞬间清明了起来,一切都亮堂了! 她忽的挺直了身子:“即是皇上让妾身说,妾身也就说上几句!” “十三副铠甲开国至今,大清的江山是无数将士的血肉之躯换来的,前有三藩之乱后有蒙古之患,至今个州县仍有天灾,偌大一个江山皇上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多字,传宗接代虽是大事,但过了只会伤及龙体,累的老祖宗担忧,纵观历史,凡帝王沉迷与美色,都是亡国之兆!” 她说的慷慨激昂,却对康熙越来越黑的脸视而不见。 康熙猛的拍了一把石桌:“大胆!” 一众人都吓的跪了下去。 青砖地面的冰凉从膝盖慢慢的蔓延到了脑子,激的她清醒了些,她这才发现,她因为一时气愤是真的说的过了,原来在她身上也还有冲动这个特质在,只是这不正和康熙的意思? 康熙厉声道:“这话也是你一个贵妃可以随意说出口的?!你这字字句句的意思可是朕这个皇上当的不够称职?!朕不配当这皇上?!” 他大约是真有些气着了,在原地走动了两圈又转头补充道:“贵妃德行有亏,禁足…八日!” 明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一字一句的道:“谢主隆恩!” 康熙看着明菲的样子,忽然之间似乎也醒悟到了什么 免费电子书下载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3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竟一时有些发怔,呆了片刻摆了摆手:“行了,退下吧,今儿就算头一天。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佩环和王嬷嬷忙上前扶起了明菲。 康熙站在原地看向明菲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之间忽然觉得那背影竟是说不出的苍凉孤寂,但那纤细的背影挺的笔直又傲然,倔强的看着人心里发疼。 康熙不自主的摸了摸心口,听得卫如雪唤他,转头在看时,那原本天仙一样的样貌忽然就平平了起来,甚至丝毫找不到原本就吸引他的地方在,他只是觉得心有点疼又点酸,满心满眼都装了别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感情的转变点在一次出现了,谁能猜出康熙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打算,不要把他想的太好也不要想的太坏,他对明菲还是不错的 喜欢 明菲刚进了长春宫,外面就来了四个内侍卫将宫门守了起来,八日之内若没有特殊原因一律不得随意出入。 明菲怔怔的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王嬷嬷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会又道:“主子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就说出了那样的话,皇上如何能不生气,就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主子也不能说起话来不管不顾啊?” 她看了王嬷嬷一眼,躺在竹椅上看向了远处的天:“嬷嬷没有看明白,我却看的明明白白,今儿我也就只能这么做,若不然谁知道后头还有什么事情跟着了?” 王嬷嬷愣了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明菲微微眯起了眼睛:“皇上这一步棋从很早就开始下了,我却是今儿才惊醒了,皇上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一个卫如雪迷住,太皇太后因为先帝的事情也就轻而易举的被骗了,以为皇上真就被迷住了,自己劝了几次劝不动,又想起了我,皇上大约是早算好了太后会叫了我来劝他的,一听得太皇太后叫我,自己就等在了路上,还特意带了个卫如雪想激怒我,逼的我说出了那样的话,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事情怎么看都是我用词不当惹怒了皇上,皇上禁我的足也就名正言顺了,任凭外人一点蛛丝马迹都瞧不出来。” 王嬷嬷呆呆的道:“皇上这样?…” 明菲自嘲的笑了笑:“皇上是个帝王,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后宫里有个一家独大又有子的贵妃在,那样他睡觉都睡不安稳,他是名正言顺的打压我,给钮钴禄氏腾出立足的机会,自然还有敲打佟家的意思在,大约还是有别的什么我并不知道的事情在的,若不然他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王嬷嬷还想说什么,明菲摆了摆手:“嬷嬷不用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多留意着些四阿哥。” 王嬷嬷只好静静的退了下去。 日头在一点一点的偏西,她坐在这里看的时候就如同刚来的时候她看的情形一般,高高的宫墙看出去似乎还是宫殿,遮的天都剩下了一点,她那时候就在想,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 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真的就要在这过一辈子了? 她忽然就有些向往宫外了,大约等到阿宝当上皇上的时候她就真自由了,可是那个时候已经老得只剩下含饴弄孙的情趣了,什么想头都没有了,她的人生已经开始了完结倒计时,她回想起来的时候会怎么说,“我这一辈子啊,就是在那高高的宫墙里度过的。” 一想到这她就开始焦躁,她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站在院子中间。 天很高远,有着别样的自由,可是属于她的自由了?而她到底该求的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在院子里到底站了多久。 佩环在明菲的身后轻叫了一声:“主子,太皇太后让若萱小姐过来看望主子了。” 明菲转头看向佩环,点了点头,自己依旧坐到了椅子上。 因为生活条件好了,刚满了三岁的徐若瑄脸上明显的有了婴儿肥,身量也一起高了。 明菲并不让人在跟前侍候,赐了坐让徐若瑄在自己跟前坐下。 徐若瑄的声音还是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可爱感,只是语气听着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贵妃娘娘的事情,奴婢刚刚听说了。” 明菲看了这小姑娘一眼,这也是个极聪明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皇上待贵妃娘娘是真好。” 明菲冷笑这看了她一眼:“却原来也是个蠢物。” 徐若瑄看着丝毫不在意:“贵妃娘娘难道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连太皇太后也要一起骗?” 明菲脸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你这孩子,这样的话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徐若瑄淡笑道:“这样的事情局外人一眼就看透了,我如何就看不来。” 明菲面上不变,心里却有些暗暗吃惊,这位前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高人,连这种事情都猜出来了。 她打量了几眼徐若瑄:“即如此,你便说说吧。” “皇上之所以要骗太皇太后,无非就是让太皇太后觉得他自己待女子都不过如此,即便贵妃是不一样的,他也会因为另外一个女子给贵妃厉害瞧。” 剩下的话不说明菲也明白,只要孝庄觉得明菲在康熙的心目中并不是特别的,康熙待明菲也不过尔尔,明菲在后宫独一无二的地位才能保证住。 这样看来,孝庄那时候说的几句话也不见得就是全是真的,因为先皇的事情在前头挡着,她还是在提防明菲的。 只是明菲却还有些糊涂:“即要我独一无二,为何还要为钮钴禄开路…” 徐若瑄到笑了一声:“帝王的疑心重这无可厚非,想要后宫三足鼎立,即是为了太子更是为了他自己。贵妃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把皇上当个人看了,是人都又七情六欲,难道贵妃还看不出来皇上是真喜欢贵妃吗?想要娘娘在后宫的地位无人能敌,那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一片心罢了,皇上这一步即定了宫里的局面,安了自己的心,以后娘娘的日子自然会越来越好过的。” 这一番话说的明菲忽然就明朗了起来,只是却下意识的将什么“为了自己一片心”这样的话就给忘了,因为她从来都不相信。 明菲忽然就很想问问徐若瑄,你前世到底是做什么的?虽说是旁观者清,只是这一通分析下来这般让人信服,这也不是个一般人物就能做到的。 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捅破了反就不美了。 原本纷乱的思绪因为徐若瑄的一段话顺溜了下来,心思清明,心也就轻松了,也并不想太过纠缠,就说起了别的事情:“你以后有何打算?” 徐若瑄笑了笑:“我信佛,讲的就是随缘。”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真的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徐若瑄仿佛是被呛了一下,脸色也不如先前好:“我不嫁人!” 明菲吃惊的道:“不嫁?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不成竟是苏沫嬷嬷影响你了?” 徐若瑄难得调皮的白了她一眼:“跟苏沫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愿意嫁人,我想要赎罪,一辈子在佛前。” 觉得似乎牵扯到了徐若瑄前世的事情,明菲也就不再多做过问了,只是慢慢的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也别太儿戏了。” 徐若瑄随意的点了点头。 荆州发了急报求援,康熙只有丢开所有的事情全力应付,佟贵妃的事情几乎是迅速的就传进了前朝,佟国刚请旨想要带兵奔赴前线,这一会赞成的人呼啦啦就少了下去,到是遏必隆这边推荐在三番之战中立了战功的努大海赞成|人数极多,康熙立时就拍板定了下去,粮草先行,三日后大军出发。 也不是个多大的事情,处理完了康熙就闲了下去,心里似乎又翻腾了起来。 他没尝过这种滋味,千万种心绪都纠缠在了一起,搅的他烦躁不安,他坐下站起来好几次,忽的回头问李德全:“朕今儿对贵妃是不是太狠了些?” 李德全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贵妃娘娘啊,他立马就道:“皇上这是按着规矩来的,没有什么狠不狠的,再个,皇上是说了禁足也没说不准人进去探视,皇上大不了这会去看看贵妃娘娘就是了。” 康熙点头道:“你这机灵劲有用的时候还真不少,就你跟朕,也不要别人跟着了。” “喳!” 因为天热,傍晚了明菲还带着阿宝在院子里坐着纳凉,徐若瑄大概也是在别人跟前装小孩实在是累的慌,觉得在明菲跟前自在,也就厚着脸皮耐着不走,话也比平日多。 因为不用见人,明菲打扮的很随意,高高挽起个发髻,月白底的小袄下系着个浅蓝色的素面裙子,穿着棉布袜子,脚上托拉着一双绣花拖鞋,薄薄的一层烛光中看着多了一层朦胧的飘渺感,竟是有了一层仙气。 徐若瑄笑眯眯的道:“贵妃娘娘看着真漂亮。”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盯着自己打着灯笼到处走动的阿宝:“漂亮又有何用?” 徐若瑄托着腮帮子细细的看了看:“比卫如雪还漂亮了几分了!” “又说胡话了吧。” 徐若瑄认真的道:“卫如雪看着是好看,可是若萱觉得没有贵妃娘娘看着有韵味,更不及贵妃娘娘耐看,若不是肤浅的人定都是这样觉得的。” 因为身边还有侍候的人,明菲少不得替徐若瑄遮掩两分:“小孩子家的说的到是一本正经的,你懂什么,话别乱说。” 徐若瑄只是笑。 明菲无事打量了几眼周围站着的几个二八年华的宫女,忽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徐若瑄听的诧异:“贵妃娘娘怎么了?” 明菲轻摇着扇子,看着天际:“卧看牵牛织女星。” 徐若瑄装糊涂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阿宝打着灯笼走了一会觉得无趣又跑了回来:“若萱也一起。” 明菲轻拍了拍他:“看看,这都一身汗了,就消停一会吧,歇上一会在去玩吧。” 话音还没有落尽,阿宝忽然叫了声:“皇阿玛!” 明菲笑着拍了拍他:“你皇阿玛国事繁忙,这会哪里能来?你若是想了过几日额娘带你去找吧。” 只见着几个奴才都跪了下去:“见过皇上!” 明菲这才知道康熙是真来了,她诧异的起身,果然在身后看见了康熙,她到是有些发愣了,康熙这会来又是什么意思? 康熙在明菲身后站定,他进来有一会了,在听到那句卧看牵牛织女星的时候,他的心又酸胀了起来,甚至还透出几缕说不出的甜。 李德全机灵的清了场,将众人都带了下去,他自己远远的在一旁守着场子。 康熙又往明菲跟前走了几步,他是想说点什么的,但那么多的话都到了嘴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他要说什么,说朕禁足是有别的原因在的,说朕其实就只想你当皇后,还是在说些别的什么? 这些话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伸手一把抱住了明菲,千言万语只说了一句:“朕在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明菲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她试探着抱住了康熙:“妾身知道皇上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妾身…皇上其实不必…” 康熙松开明菲,忽然低头看向了他,他的拇指摩挲过明菲的嘴角:“你如何懂了?” “皇…” 一切都被淹没在了霸道又温柔的吻里面,那么的难舍难分欲语还休,仿佛是带了千言万语万种的纠缠在,也就这个时候明菲才发觉,康熙也许是真喜欢她的。 天边渐渐升起了明亮的星辰,在过不久就是漫天的繁星。 阿宝坐在徐若瑄身边:“额娘怎么还不来?” 徐若瑄拉着他肉呼呼的小手:“皇上和贵妃娘娘大概是在办大事。” “办大事?” “奴婢也是自己乱猜的,是在办极大的事。” 徐若瑄心里都在坏想,说不定都了,可不就是极大的事。 阿宝哦了一声。 徐若瑄奇怪的道:“四阿哥不高兴?” 阿宝摇了摇头:“没有不高兴,就是想额娘。” 徐若瑄笑着道:“四阿哥这么粘贵妃娘娘。” 阿宝扣着手指不说话。 徐若瑄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时也有些发怔。 明菲的嘴唇红肿的不像样子,她趴在康熙的怀里微微的喘气,声音里带着撒娇般的埋怨:“妾身一会怎么见胤禛了?” 康熙的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那颗焦躁的心像是得了甘霖一样也温暖湿润了起来,他揉拍着明菲的背,哄孩子一般:“不见便是了。” 明菲不满的动了动:“皇上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康熙低笑了起来,在她额头亲了亲:“那你说朕该如何?” 明菲想了想道:“皇上赐妾身个什么灵丹妙药,妾身用了嘴唇立马就不红肿了,这样就不错。” 康熙笑看着明菲,他的手指摩挲着明菲的脸庞,前言不搭后语:“朕的明菲别人如何比的上?” 明菲仰头看着康熙。 “今儿在御花园的时候朕要做什么大约就被你猜出来了,你如此聪明,朕也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只是你总要明白,朕永远都不会真的害你,你也跟别人不一样,不必自己独自伤怀,这后宫中纵使有再多的人,你也不一样,不必把自己跟不相干的人相比,你只要自己顾好自己,朕是会护着你的。” 明菲试着在康熙的脸颊上蹭了蹭,康熙大约是觉得舒服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也回蹭了回来。 明菲呆了呆,轻恩了一声。 康熙又紧紧抱了抱明菲:“你要信朕!”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从开始确实是喜欢卫如雪这样长相貌美的女子的,于是顺势而为,定了后面的路 明着打压明菲为后宫的三足鼎立做铺垫,暗地里抬举明菲让明菲安安稳稳的成为后宫之主,前朝受到影响,钮钴禄一脉掘起 快来了 明菲从来没有想过,康熙是喜欢她的,但是如果不是喜欢,又如何解释在她被禁足之后忽然跑过来又是安慰又是表明的心迹的原因,这么做的种种原因数来数去还是落在了喜欢上,只是这样的想法让她很焦躁,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焦躁如何而来。 哄睡了阿宝,徐若瑄还不愿意去睡,待在明菲跟前用眼神笑话她。 明菲已经洗漱了,换了衣裳,坐在床边还有些发愣,她看了看依旧没走的徐若瑄道:“你今晚便留下吧,我一个人闷的慌。” 徐若瑄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留下来得意思,反问了一句:“留下来?” 明菲已经起身吩咐佩环多添了一床丝被:“陪我说说话,你年纪虽小,说的话我到是极喜欢听的。” 徐若瑄一时瞪大了眼睛:“睡一起?!” 明菲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这么大惊小怪的是什么意思?” 徐若瑄干笑道:“奴婢,奴婢是觉得吧,奴婢睡像不大好,怕扰着了贵妃娘娘休息。” 明菲弯腰抱起了她:“这你便不用担心了,你这样的小身板就是想影响估计也不容易,即便影响了,本宫恕你无罪就是了,不用怕。” 她的一双小短腿还兀自扑棱了几下,恰好扑棱掉了一双拖鞋,明菲轻易的将她扔到了床上,依稀还能听见徐若瑄嘴里的嘀咕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明菲笑了一声,自己也上了床,佩玉和佩环放了床帐下去,又吹了大灯也就悉悉索索的退了下去,明菲因为想跟徐若瑄说话,也没要人守夜。 屋子里虽放了冰盆,还是有些闷热,明菲从被子里摸到徐若瑄动手给她脱起了衣裳:“小孩子家的容易长痱子,不能捂着,都脱了吧。” 徐若瑄用力挣扎了几下:“我不脱!” 明菲好奇的道:“咱们都是女子,你怕什么,我见你是小孩子才动手给你脱的,给你脱了我也是要脱的。”边说着她声音低了下去:“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夜里睡觉不怎么喜欢穿衣裳。” 徐若瑄结巴道:“不,不,不喜欢,喜欢穿衣裳?” 就这愣神间,那几件衣裳都被明菲给扒了下去。 明菲又悉悉索索的给自己脱了起来,外衣裤子,肚兜亵裤一同都被堆在了床头,那清幽的香气猛的就浓了起来。 徐若瑄这么安静明菲到诧异了起来,往她跟前挪了挪:“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一时又想,徐若瑄是个古代的女子,大约是她这样豪放的举动吓着她了,不免又转移话题。 徐若瑄悄悄的往后挪了挪。 听得明菲道:“我仔细想想,你说的竟是对的,皇上大约是真喜欢我的。” 离那香气远了些,徐若瑄才觉得自己的思维又正常了起来,轻声道:“皇上喜欢你是好事,你怎么?” 明菲停了下来:“我还是不大放心,咱俩挤一挤吧,若是让外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她边说着不由分手的连着被子将徐若瑄抱到了自己的跟前,脑袋跟她挤在了一处,面对着面说起来话。 徐若瑄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没了,那白玉一般的的胳膊还放在她的肩膀上,离的这么近,夏日的被子又极其薄,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团柔软,血液霎时句冲上了脸,她红了个透,这世道不一样,女子都是越来越放得开了,难不成还流行起了裸睡? 明菲还在轻声说话,这个时候听起来就似乎是耳语一般了,大约就是站在床边也未必听的清楚。 “你这么聪明的人物怎么就不知道了,帝王的爱有几个人消受的起,在说皇上那样的人物,想起这事情我竟只觉得害怕。” 徐若瑄这会的思维有些混乱,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的:“这个没什么好怕的,你是贵妃他是皇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自己身子摆正了就是了。” 明菲有些不满:“我可能忘了你是个孩子,这会应该是困了,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皇上是太理智了。” 徐若瑄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渐渐调整了过来:“皇上虽说是理智,可你看他今儿前头罚了你后头就自己颠颠的跑了过来,可见皇上他还是个有真性情的男子,若是只剩下理智了,他何苦来看你,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帝王不是会轻易动心的,只是若动了心就轻易难变,皇上对你的喜欢你只要用的恰当就是极好的事情。” 明菲轻笑道:“听听,像是多知道皇上的心思一般,细细想想历史上的那些宠妃,我可不觉得皇上喜欢的有多么一如既往。” 徐若瑄嗤笑道:“你如何就肯定,那宠妃就一定是皇上最喜欢的?” 这话到问住明菲了:“这到也是,说不定不过是个靶子了?” “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后宫里永远都需要一个靶子,为皇上想要护着的人遮风避雨。” 明菲忍了又忍,话还是出口了:“你到底是谁?” 黑暗里的沉默让明菲以为徐若瑄生气了,只是隔了好一会徐若瑄稚嫩的声音有响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后不会高兴的,所以今儿就先不说了,以后等我愿意了在告诉你。” 明菲暗暗的撇了撇了嘴,只把这话当成了徐若瑄不愿意说的借口。 徐若瑄又道:“你如何看来的?” 明菲早想好了说辞:“我还有个庶妹,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活了过来,活过来后以前的什么事都忘了,性子都变了,还多了项别的本事,只这样的本事我是如何都不信的,却偏偏应验了,我是如何也不能明白的,只最近她生了一场重病,昏迷了好些时日,在醒来又是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忘了,只记得她上一次重病之前的事情,连性子又变了回去,我让人打问过一些得道高僧,便就明白了,原来世间还是有这样的事情的。” 徐若瑄怔了好一会:“又变回去了?” “是又变回去了。” “你不怕?” 明菲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从来不怕这些,还是极喜欢的!” 徐若瑄也笑了一声:“你人前的时候看着那么端庄,怎的这个时候调皮成这样了?” 明菲嘟着嘴道:“这只能说明,我这会是高兴的。” “你在宫里不高兴?” “也不算是吧,但终究是不敢太放肆。” 小孩子的肉手,拍了拍明菲的手:“会好的,皇上这么喜欢你。” 明菲叹了一口气:“但愿会好吧。” 孝庄这个时候也睡不着,苏沫站在她身旁道:“都这会了,老祖宗还是歇了吧。” 孝庄的手里虽在捻佛珠,但却是一会快一会慢,显然是心不在焉:“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玄烨竟为了卫如雪关了禁了贵妃的足,即便是贵妃真说的过了些,可也不能…” 苏沫在孝庄身旁坐下:“皇上年纪大了,自己的主意也就正了,大约是不喜欢有人在他跟前指手画脚的,不过还不是去看了贵妃吗?可见皇上也不全是被卫如雪迷惑了。” 孝庄顿了顿:“玄烨今晚有没有招幸钮钴禄氏?” “皇上今晚到是谁也没有招幸。” 孝庄又急了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不快些扶着钮钴禄在宫里面立起来?拖的越久就越不好!” 苏沫慢慢的给孝庄顺气:“老祖宗,玄烨毕竟不是先帝,您大可不必如此的。” 一提起福临,孝庄的脸上忽然有了狠色:“哀家不能让玄烨像了他皇阿玛,哀家就这把老骨头了,拼得没了性命也要治了那些妖魔鬼怪!” 明菲的禁足在宫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即便大家都看的幸灾乐祸,但心底深处还是不免有些恐慌的,一个卫如雪可以让皇上罚了贵妃,她们这些人可不就是想被怎么样都行得? 钮钴禄氏在承乾宫得了这消息,思索半天才悠悠的道:“皇上竟然急切至此。” 身旁的大宫女月如轻声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钮钴禄氏接过她手中的酸梅汤喝了一口道:“你看不出来吗?皇上从开始就在给我铺路,打压了贵妃让我尽早在宫中立足。” 月如不解的道:“主子怎的不高兴?” 钮钴禄氏叹气道:“怎的能高兴起来,我能想到的贵妃也能想到,以佟家现如今的势力佟贵妃的位子稳着了,在说佟贵妃毕竟在宫里经营了多年了,即便是我立足了,得罪了佟贵妃日子也好过不起来。” 月如笑着劝解道:“主子自来就是极聪明的,未必就不是贵妃的对手。” 钮钴禄也笑了一声:“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拿了针线过来,我做上几针,静静心。” 七月的时候成嫔也要生了,不过成嫔怀孩子中间竟是一点波折都没有,顺当的让人怀疑,不过结果出来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更狠的在这了。 七阿哥天生脚骨畸形,虽变行不是很大,但太医断言七阿哥定是不能正常行走。 在古人看来,天生畸形那是因为德行有亏上天在示警,皇上的儿子畸形那就是在说明皇上这个皇上没有做好,品行有亏。 康熙看了这样的儿子,只觉得完美的前半生狠狠的被打了一巴掌,连洗三宴都不愿意给七阿哥办,成嫔的待遇一落千丈。 明菲那日到还在成嫔的宫里细细的看过,这种畸形不是因为饮食的问题,就是因为空气的问题,时日久了,长久的浸在有毒的环境中,引起了胎儿的基因突变造成畸形,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认为成嫔是遭了人暗算。 成嫔的宫里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有两盆长的很茂盛的万年青,她还仔细的看了看,也没有从那上面看出什么异样的东西。 她的嗅觉一向灵敏,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又不能动手去搜,也就无从判断这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荆州的事情还是三藩的残党余孽煽动的,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来去也就一个月善后工作都处理了,但端亲王和亲王福晋竟是在这场战乱中齐齐丧生,只余下十五岁的新月格格和一个八岁的阿哥。 即便是异姓王,算起来也是半个皇亲国戚,格格和阿哥怎么也不能流落在外面,大军回朝中孝庄就叫了明菲,钮钴禄氏和其他几位嫔在跟前商议。 明菲是怎么都不愿意沾新月的边:“还是住在西三所合规矩。” 钮钴禄看了看孝庄的神情道:“贵妃娘娘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两个孩子新丧双亲,要不还是安排在谁的宫里照应着点好。” 孝庄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明菲今儿的反应迟钝了些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还是钮钴禄说了出来。 看样子,贵妃是不怎么想收留新月格格了。 她看了眼钮钴禄氏,这都入宫一个月了,趁着照顾新月格格说不得还能帮衬她一把,便点头道:“就是不知道放在哪个宫里好一点了。” 即便是明菲不愿意收留,但没有表明就不能直接越过明菲给了钮钴禄氏,话还是要说到的。 明菲笑着道:“妾身宫里头还有个四阿哥,怕照顾不周新月格格,老祖宗看看钮钴禄妹妹怎么样,妾身这几日冷眼看着,竟是个最和善不过的人了。” 钮钴禄氏听了这话到踟蹰了起来,贵妃怎么一点都不愿要人?这样表现自己地位身份又表现自己善良大度的时候,贵妃怎么一个劲的往外推? 没等她细想孝庄已经拍板了:“那就按着贵妃说的办,到时候人到了,就让住在承乾宫。” 钮钴禄氏也就抛开了别的想法,恭敬的应了是。 出了慈宁宫,王嬷嬷又絮叨道:“主子这是怎么想的?好事怎么净外推,到便宜了钮钴禄庶妃。” 后宫女子未分封之前多称庶妃。 明菲怎么能说新月是个定时炸弹,看都看不得的,还说什么照顾? 便只敷衍道:“嬷嬷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计较。” 神经病 新月格格和克善阿哥被努大海一路护送进宫,努大海虽已年过四十但对待新月格格体贴温和又极其善解人意,在加上他年轻时也是个英俊潇洒之人,风姿并未有减少到还多了成熟男子特有的魅力,未见过多少外男的新月格格很轻易的就陷入了迷蒙的爱恋当中。 努大海都一把年纪了如何看不来新月格格眼里的炙热,竟是觉得在这眼神之中自己越来越年轻,仿若是回到了二十岁一般,渐渐也迷恋起了这种感觉,像是吸大烟吸上了瘾,二人眉来眼去,军中也渐渐有了传言,只是碍于新月格格的身份都不敢明着说出来。 阿宝一日大过一日,明菲还是决定从空间里找出一本比较厉害的武功自己先自学,然后慢慢的教给阿宝,不管怎么样保命防身的先要学好了。 她并不是多懂武学,要查要找要定下具体学哪一本相当费时,于是最近她午休的时间越来越长。 听的外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明菲立时出了空间。 佩玉在外面轻声道:“主子,太皇太后派了人过来,说让主子过去了。” 明菲恩了一声:“服侍我起来吧。” 宫女们这才打起了罗账,服侍明菲起床。 说她不好奇新月长什么样子,那是不可能的,她甚至于还是很想见识将琼瑶剧里的对白在现实中表现出来的情形,想想看,孝庄脸上的惊诧钮钴禄氏脸上的后悔,她到底是该笑了还是该笑了? 佩玉见着明菲心情好,笑着道:“主子今儿到看着比往常高兴些。” 明菲在镜子里看了看,转身道:“我往常都是极高兴的,你不过没看来罢了,行了,这就去吧,不能让老祖宗久等了。” 钮钴禄氏到去的早,已经在孝庄跟前说话了,见了明菲到了,忙站了起来。 明菲给孝庄见了礼又受了钮钴禄的礼,她看着待钮钴禄就如同待宫里其他所有的妃嫔一样,孝庄有时候也看不太明白明菲的打算。 其实明菲什么打算也没有,若要说有,那也就是什么打算也没有。 她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将钮钴禄氏盼进了宫,这三足的局面一旦成型,她在宫里不知道要比先前好过多少,人人都说她受制约了,只有她心里清楚,让上面的人放心了就是减掉了最大的制约,她要的从来都不是现在。 钮钴禄氏因为心里清楚她一进宫就得罪了明菲,在明菲跟前就小心翼翼的多了。 几人才坐下,就听得外面报新月格格和克善到了。 孝庄笑着道:“快让进来,路也怪远的!” 明菲十分认真地看着门口,帘子被打起,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姑娘身后带着个穿着天青色袍子的男孩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在往进走就看的见新月的样貌了,不过十五岁,长的偏瘦弱了,脸色也苍白,眉眼到是一般,但因为小都小到一起了,长在一张白嫩的瓜子脸上,看着到带出了一股书卷气,到看着挺可疼人的,克善看着就简单多了,完全还是个不知事的孩子样子,紧紧的跟在新月的身后。 姐弟两跪下给孝庄和明菲几人行了礼。 明菲看着孝庄已经皱起了眉头,新月乍眼一看完全是穿了一身白,就是给父母守孝,也没有进了别人家的门还一身白的道理在,更何况还是进了皇上住的地方。 孝庄虽然不怎么高兴,行动里到没有怎么显出来:“都快起来吧,这么远的路你们也怪不容易的,给新月格格和克善赐坐。” 新月和克善又行了礼。 到目前为止,除过那一身的白衣裳,别的什么的她还真没有觉察出新月是个有问题的,难不成其实这个不是脑残? 她的眼神还没有从新月的身上收回去,忽的就看见了新月的眼泪啪啪的从眼里掉了出来:“新月一路上都担心这皇宫内苑阴森没有人情味,哪里知道到了竟也完全不一样,太皇太后极其和蔼不说,连贵妃和几位娘娘都看着极其温和好相处,定是新月的额娘在天上看见了,知道新月可怜,特意让新月遇上这些贵人的!” 这话说的明菲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去,一直在找神人,今儿总算遇上了! 皇宫忌讳穿素衣,当然更忌讳穿着素衣哭的人,更何况听听这话说的,皇宫内苑阴森没有人情味?就算在没有人情味也不是你能说的。 孝庄的表情已经上脸了,就是钮钴禄氏的脸色都有些发青,这位要她照顾的,还没有住下来,就已经惹的孝庄不高兴了,这买卖,亏定了! 孝庄不满的道:“都是死人吗,没看见格格都哭了,还不快劝劝格格!” 孝庄的态度已经明显成这样了,新月还是浑然未觉:“不!新月这不是哭,新月这是高兴的,太皇太后如此善良高贵大度,新月感动的落了泪了!” 明菲已经有些不忍心看了,整个就是一神经病! 孝庄大概都快活到头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位极品,随意的摆了摆手,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超出意料的见面:“哀家看你跟前就一个侍候的,太单薄了些,在给你拨两个嬷嬷一个宫女。” 她看一旁站着的三人,这两个嬷嬷和一个宫女,忙上前想给新月行礼。 新月却是针扎了一般道:“不!不用行礼!这世上六道轮回万物都是平等的,你们自来了我身边自然就跟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朋友,极好的朋友! 这话够大逆不道了,孝庄猛拍了一下桌子:“新月格格慎言!” 皇上是万民之主,照你这意思其实跟畜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六道轮回出来的?明菲想着在新月看来她是在表现自己的善良高贵大度,但在别人看来只觉得,这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神经病? 新月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边哭边道:“您是那么善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仁慈,那么那么的让新月感动,可是为什么就不愿意将自己仁慈善良大度也分给这些苦难中的人一丁点了?新月求您了,看在慈悲的佛祖身上!” 原来这个新月,是个信佛的。 孝庄气的手都要哆嗦了,明菲不得不出声道:“新月格格初来乍到,甚是疲累,还不快些带格格下去休息?!” 两侧的嬷嬷一得了这话,立时上去了两个,不由分说架着新月就往外拖,根本不管新月的挣扎,大家眼睛亮着了,这格格要不是因为端王新丧早不知道被怎么处置了,根本一点都不客气。 钮钴禄氏脸都绿了,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这么个不正常的? 克善还在,显然是吓着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孝庄看了看叹息道:“哀家老了,只一会就累了,克善阿哥也下去歇着吧。” 这姐弟两风一样一阵卷了过来,又风一样卷走了,什么都没带来,走的时候只留下了脸色个异的几人,明菲心想反正是在钮钴禄氏那的,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她也乐得看戏。 大殿里静了好一会,才听得孝庄道:“你们是说说,那孩子是怎么养的,端王福晋是怎么教养的?看着摸样挺周正的,怎么,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吓人?” 明菲觉得孝庄其实也听有幽默感的,新月说话可不就是挺吓人的。 有明菲在钮钴禄也不敢先开口,明菲慢慢的道:“一样米养百样人,龙生九子个个样子都不同,也未必就全是端王福晋的错,不过确实怪吓人的,也不知道那心思是怎么长的,那样的话到难为她能想到,只是看着克善还算不错,就是胆子小了些,心思单纯了些,若好好的教养到或许还是个可造之材,还能给大清多做些事情。” 孝庄听了直点头:“就是可怜克善有这么个姐姐了,不过是要好好教养,毕竟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你说说看,要不要他跟阿哥们一起?” 钮钴禄氏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明菲在宫中的根深蒂固并不是她初到就能比的,也不是皇上明里打压一两次她就能胜过的,因为明菲真正的已经融入了这里,哪怕是孝庄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明菲不一样的信任,更何况明菲还是皇上的亲表妹,更不是她能比的。 她一时又想到了住在她宫里的新月,头都隐隐痛了起来,这个极品,她又要怎么处理? 明菲觉得自己的事情挺多的,回了长春宫掰着指头数到了天黑,这才急匆匆的进了空间。 她已经找了三本了,在外面无事思来想去的最后决定还是学暗器这一道,别的学了都不好。 阿哥们的功夫都是一样的师傅给教的,阿宝到时候一定不能隐藏的住,要是不留神暴露出来要怎么解释? 在说,明菲想要教阿宝武术的本意就是为了出其不意,保住性命,这样看来还是暗器最适合。 但暗器也要选好武器,银针的,匕首的,发簪的,耳坠的,看来看去还是银针的好,不易被发现也适合男子。 也亏的她还在练空间的心法,身体夫人灵活度和平衡还不错,所以入门到没有太难,一个晚上下来,她至少可以将藏在袖子里针比较快的取出来了。 后宫里现如今是三家同大,明菲,钮钴禄,还有卫如雪,但所有的人里面就卫如雪承宠的次数最多。 明菲算了算,八阿哥不是应该已经来了吗? 以她估计,这个八阿哥出生之后十有会被抱给钮钴禄以增加钮钴禄的战斗力和稳定性,她虽是希望钮钴禄进宫,但也没想过让她有两个儿子直接的就盖过她,在说康熙既然如徐若瑄说的一样是喜欢她的,那么她还是可以放下一部分心的,至少她的位置还是稳定的,胜出钮钴禄氏这个是必须的。 进了妃嫔,上头大约是有意思想要给后宫的人进位份的,也不知道怎的,后宫里一时都是及看好钮钴禄这个刚进宫的人的。 佩环道:“那些人的眼皮子也够浅得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4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也够浅得,嚎个什么风她们都信。” 明菲笑看着她:“你到是说说,她们为什么就不能信?” 佩环撞了撞一旁的佩玉:“你说吧,我怕我说的不好。” 佩玉撇了她一眼,见明菲的还看着她便道:“后宫也是熬资历的,钮钴禄庶妃虽身份还行,但跟主子比不成。” 明菲托着下巴,一下一下扯着桌子上花瓶里的花瓣:“对了,那个新月格格怎么样?” 提起这事情,佩玉脸上的笑意几乎要绷不住:“奴婢这回算是长见识了,奴才们要跪那个格格死活不让跪,依旧说什么咱们是朋友的话,把下面的奴才们吓的都不敢往跟前凑,没人理她,她又哭哭啼啼的整日的找钮钴禄庶妃诉苦,一口一个您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大度那么的高贵,据说,钮钴禄庶妃被噎的饭都吃不下,不过又不敢去找太皇太后,估计是怕气着太皇太后了,也就是自己扛着。” 明菲的指尖在桌子上转了一圈:“这样吧,毕竟是皇家的格格,在怎么样也不能让人这么笑话这么议论,钮钴禄那边怎么闹咱管不了,咱也不管,你只抓着那随意乱嚼舌根的人了送到慎刑司让给紧紧皮,别真的传出去了,那可就是你主子我这管事的罪过了。” 佩玉肃然道:“奴婢该死,是奴婢疏忽了!” 明菲拍了拍她:“你够好了,行了,下去办吧。” 阿宝年纪还不大,中午睡的时候明菲还能带他进空间,只是孩子会说话了,还不怎么懂事话随口就说出来了,她也不敢常往进带了,只是把里面的水果泉水都往阿宝身上用,阿宝这个年纪机灵又瓷实的阿哥真不多见。 康熙半躺在在榻上,一条腿弯曲的撑起,一手把玩着她刚刚洗过的长发:“你这头发是怎么养的,又黑又滑,连孩子都比别人养的好,胤禛长的壮实。” 明菲慢慢的给自己擦着头发:“吃好睡好,心情又好,身子好了,头发自然也就跟着好了。” 康熙笑了笑,手伸进她的衣裳里在她的脊背上摩挲:“就这身上的肌肤,也没一个比的上,朕比来比去竟是你最好了。” 明菲微微嘟着嘴巴道:“皇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那么个大美人,竟然来说妾身是最好的,妾身可不信。” 康熙来了兴致,坐起来,从后面抱住明菲,在她耳畔轻声道:“这是吃醋了?嗯?什么大美人,朕可只看见眼前的这个大美人。” 明菲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康熙:“皇上难道也肤浅了,只喜欢美人?” 康熙凑近明菲,却依旧一眼不错的看着明菲,眼眸里盛满了笑意,明菲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康熙笑了一声,亲了亲她的眼睛,低沉的道:“朕就喜欢你这样的,如何?” 明菲转过身子,看着康熙,轻声道:“妾身不求长长久久,只求妾身活着的时候皇上都愿意对妾身说这句话。” 康熙沉下脸道:“乱说什么?朕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你若敢在朕之前走了,看朕怎么收拾胤禛!” 明菲轻笑了一声,抱住康熙的腰身:“皇上真好!” 康熙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竟说些丧气的话?” 明菲抿了抿嘴:“妾身不过是想起了红颜易老这句话罢了,若有一日妾身容颜不再了,或者都不敢在看皇上的,那个时候皇上或许也就嫌弃了妾身了,妾身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康熙搂着明菲安抚的拍着她:“你一天到晚原来竟是在胡思乱想这些事情?朕怎么就是说嫌弃你就嫌弃你?” 他放开明菲定定的看着明菲:“你老了的时候朕也就老了,都老了,谁也不嫌弃谁。” 明菲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甚至慢慢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康熙自己到笑了起来,给她抹着眼泪,柔声哄她:“不哭了,怪难看的。” 明菲哭着哭着扑的一声又笑了起来:“皇上真坏!” 康熙见她不哭了,用帕子给她慢慢的擦着眼泪:“你不一样的,不必总是这么担惊受怕,你要信朕。”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的意思是让小三月的出场率高一些了还是低些?不过话说,今儿才知道写不正常得人原来最吃力,花花收藏在哪里??o(n_n)o~ ps:明菲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不是真滴~~~ 出行 新月格格折腾的钮钴禄氏实在是没了耐心,她甚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让这新月格格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得不向孝庄求情,孝庄看着也不能因为个新月影响了钮钴禄,但到底是对钮钴禄的能力有些不满,一个格格都收拾不了。 新月被放进了西三所,几乎可以说是派了重兵把守,她就是闹翻了天也没有人理会了她。 康熙依旧放着卫如雪在跟前侍候,卫如雪研墨到是研出了水准,看着风流妩媚又有一股超脱的气息,康熙写了几个字:“你看看,朕这几个字如何?” 卫如雪字都没有认全,八个字也就认识个“牛”和“女”,脸上的神色却不往出显,只柔声道:“皇上的字自然是好的,奴婢细细看着这里面王者之气尽显,刚劲有力,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康熙是想着见明菲的那天傍晚的情形,想着明菲说这句“卧看牵牛织女星”的时候的神态写的,哪里来的王者之气尽显,刚劲有力之说?说是万种柔情还差不多。 康熙看了卫如雪一眼,淡淡的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卫如雪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的康熙不高兴了,仗着自己貌美脸上立时就带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康熙看都不看一眼:“还不下去?” 卫如雪见着康熙待自己比先前不知道冷淡了多少,心里一急,一口气没缓过去,竟晕倒在了地上。 这一晕就晕出了问题,卫如雪怀孕已经快三月,身体上都有了变化,但她自己竟是生生的用袋子勒住了腰身,每月按时的用葵水的袋子,瞒住了所有人的眼睛,为了勾住康熙,不惜一切代价。 孝庄和康熙都是大怒,若不是因为卫如雪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等她的会是什么? 卫如雪的待遇自然是一落千丈,若不是因为还怀着身孕,估计周围的下人都能折磨死她。 十二月的时候康熙大封后宫,明菲当仁不让的成了皇贵妃,钮钴禄居次为贵妃,宜嫔为宜妃,荣嫔为荣妃,惠嫔为惠妃,乌雅贵人连升两级直接为德妃,其她人皆有晋升。 后宫是空前的和谐。 康熙二十年二月,卫如雪终究是生下了八阿哥,她是定不能养八阿哥的,后面有一众人都虎视眈眈。 孝庄的意思自然是抱给钮钴禄养,这样下来刚刚好。 康熙本来也是这意思的,只是不经意间总想起明菲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一软,思来想去的还是道:“钮钴禄贵妃也不是不能生孩子,这个时候把八阿哥抱给了她,她以后在生个阿哥,两个阿哥未必就好,孙儿看着不若就给了惠妃吧,大阿哥也大了,让她在养一个。” 孝庄闭着眼睛好一会了缓缓的道:“你是皇上,这些事情你看着拿主意就成了。” 康熙沉默了一会,轻嗯了一声。 钮钴禄空欢喜了一场,惠妃被飞来的馅饼砸重,到没有多少喜悦感,辛者库出生的额娘,这孩子不遭人笑话就不错了,只是到底照顾的时候还是用心的。 自十八年出了一趟塞外,慢慢的就定了每年五月至古北口行围,木兰围猎自康熙二十二年五月正式开始。 皇帝出行长长的车驾看不到头,在往后看也看不见尾,只见各色旌旗在风中摆动,别有一种气势在。 钮钴禄和宜妃同时有孕,自然是不能带的,只明菲,荣妃惠妃德妃和其他几个嫔妃,孝庄也在,年纪大了,到是越发喜欢四处走动了。 本来是不带阿宝的,但阿宝确实长的壮实,自小都没生过一次病,又有明菲说了几次,因此阿哥里九岁的太子,十一岁的大阿哥六岁的三阿哥和胤禛也都跟着。 徐若瑄和明兰都被明菲叫了在自己的车驾里,阿宝自是也在一起。 明菲也没有多么的刻意去培养阿宝的性子,但五岁的阿宝明显的比同龄的孩子话少,沉默的时候到是大多数,这就显得老成了很多。 明兰显的很兴奋,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只坐在车驾里叽叽喳喳的说话,也不敢说是探出头去看看,徐若瑄也不知是不是夜里没睡好,坐在车驾里打盹。 车帘子偶然被风掀起,还能依稀看见前面的康熙车驾外面骑马的太子和大阿哥,阿宝的脸上就露出了羡慕的意思。 明菲笑着拍了拍他:“你不必羡慕,等着你满了六岁,你就是不愿意骑马都不成的。” 阿宝沉默了一会,忽的回头看明菲,明菲愣了愣,从儿子的眼睛里找出了很明确的信息:“在空间里骑马行吗?” 明菲想了想:“这个事情在说吧。” 儿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明菲再三斟酌之后还是一直将孩子往空间带,首先,说了不见得有人信,再个也是最关键的,胤禛是个极其早慧的孩子,等他能流利的表达自己意思的时候,他已经懂得保守秘密了,就像现在,他的一个眼神明菲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胤禛见着明菲没有直接拒绝,到底是有了笑意。 明兰在一旁笑着道:“见四阿哥一个笑脸也怪不容易的。” 明兰大了明白了身份上的差距,也就不敢在胤禛跟前太放肆,但又因为后面有个出了什么事情都偏明兰的明菲,明兰还是喜欢笑话胤禛。 胤禛这孩子往日里脾气都还不错,只对着自己这个小姨的时候怎么也好不起来。 他撇了一眼明兰:“年纪是不小了,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明兰咬牙道:“小小年纪看着跟个小老头一样,小心白头发!” 胤禛瞪她道:“年纪不小了整日的叽叽喳喳的,你不烦我还嫌烦!” 明兰往跟前一凑:“就烦你!就烦你!你能怎么办?!” 明菲是乐得看孩子么之间的小争执,睡着的徐若瑄就受不了了:“一个是阿哥,一个是阿哥的小姨,你们两也都挺尊贵的,怎的做起事来跟那胡同里穿着开裆裤,玩着泥巴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可是抓住了孩子们的虚荣心理,两人立马都不说话了,朝着对方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徐若瑄睡的迷迷糊糊的依旧眯着眼睛:“奴婢是猜不来皇贵妃是怎么想的,竟是一点都不嫌吵?” 明菲淡笑道:“小孩子家的你懂什么,生活处处有乐趣,这可是个乐子了。” 徐若瑄撇了撇嘴,又道:“奴婢若去了那,能骑马射箭吗?” 明菲打量了她几眼:“你这身板可拉的开弓?抓得住缰绳?我若让你去骑马,苏沫嬷嬷第一个不答应。” 徐若瑄长叹了一口气:“长不大愁,长大了更愁!” 这话到让明菲诧异了:“你有什么好愁的?” 徐若瑄转头看着明菲,看了好一会了,似乎又泄气了:“还是不说了,不说奴婢还能舒服点。” 明兰在一旁也听着了,拉着徐若瑄的胳膊道:“妹妹哪里不舒服?” 胤禛嗤笑了一声:“听个话也能听成这样!” 徐若瑄几乎举起了手:“几位主子可怜可怜奴婢吧,让奴婢在睡上一会,可成?” 胤禛和明兰都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扬着下巴点了点头。 明菲极喜欢看这个时候的胤禛,这才像个孩子。 又行了一截子,有小太监来报,说是康熙叫明菲去他的车驾。 康熙自来都对明菲不错,但不知怎的,康熙是越来越喜欢在转身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明菲的感觉,因此做什么事情都叫了明菲在跟前。 徐若瑄看着明菲下了车驾,塞外的风扬起她的裙角,迎着阳光的面庞像是夜间的明月,散发着|狂c白色的光芒,看的徐若瑄有些失神,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了? 康熙的车驾等级就不一样了,说是个会移动的房子也不为过,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上面还放着当天的奏折,身后有个小书架,放着会常用到的书籍,一侧放着个罗汉榻,榻上有几,摆着几样糕点和时令的水果,角落出还隔出了个临时的厕所,放有恭桶。 康熙见着明菲到了,笑着道:“来了,躺在榻上歇一会吧,昨儿夜里你也累着了。” 明菲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康熙前一天夜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花样百出,折腾的明菲几乎一夜没合眼,这会一说她到是真觉得累了。 她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在榻上坐下,却并没有躺下的意思。 康熙将手里的朱笔放下:“怎么了?难不成还等着朕侍候你一把?” 明菲窘迫的不敢看康熙,康熙到好奇了起来,离了凳子,在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了?” 明菲知道不说清楚康熙是不会罢休的,只轻声道:“我,我来葵水了…不太方便躺下。” 康熙愣了一会,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咳了咳道:“那什么,朕记得你这个时候总是不大舒服?朕摸着你的手都比往常的时候凉。” “自生了胤禛就好多了,只是肚子有些发胀,别的都还好。” “可能缓解?” “抱个汤婆子,或是用自己的手暖暖就成了。” 康熙的手探进明菲的衣裳里,隔着裤子摸着明菲的小肚子:“这样能舒服点?” 明菲不自在的动了动,小声道:“我还是让佩玉灌个汤婆子吧。” 康熙就如同个调戏黄花闺女的地痞流氓,一时竟是很有些成就感,揽着明菲的腰肢道:“朕给你暖不好?” 隔着一个帘子,外面就是阿哥大臣侍卫,声音大一些就被听了去,明菲怎么都觉得不自在,有些委屈的道:“皇上,外面人多着了。” 明菲这委屈的样子,看的康熙满眼的笑意:“朕不逗你了,叫佩玉给你灌个汤婆子,朕略躺一会,你给朕念会书。” 明菲这才笑了起来,康熙甚是好笑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又引的她不满地轻呼了一声。 到了无人的地方,胤禛和明兰都探出头往外看,大阿哥骑马跑了回来,隔着窗户朗声道:“四弟要不要骑马?” 太子也赶了过来。 胤禛摇了摇头:“谢过大哥了,胤禛还小,不敢骑,怕皇额娘担心。” 太子也道:“四弟这话才正经,别惹的皇额娘担心了。” 大阿哥扫兴的甩了甩鞭子,不甘心的问一旁趴着的明兰:“小姨要不要骑?” 明兰娇笑道:“奴婢没有正经的学过骑马,不敢骑的,不过大阿哥骑着看着可真威风!” 大阿哥立时笑着追问:“小姨说的可是真话?真看着威风?那我去我额娘那兜一圈,让我额娘也看看!” 明兰的笑声在辽阔的田野上像一串银铃一般荡出很远:“惠妃娘娘看见定会高兴的!” 大阿哥向众人抱了抱拳,特意的像明兰道了声谢,甩着鞭子,策马向后奔去。 太子依旧骑马跟在胤禛跟前:“四弟不必急的,孤也是六岁才正经学着骑马的,也就一年的时间,不急着赶路的时候皇阿玛也愿意让孤骑着马四处走动,不过你别看着现在似乎挺威风的,但骑马骑的久了大腿磨的疼,孤前些时候骑常磨破腿,不过慢慢的就好了,大腿里侧的皮就粗糙耐磨了。” 胤禛听了这话确实不如先前向往骑马了,毕竟对于未知事物的喜好,我们总是加了自己美好的猜测在里面,却是容易忽略掉他最残酷的一面。 徐若瑄醒来,拉了明兰进来,自己探了出去,笑着向太子问了安,又说起了骑马的事情:“奴婢听那些爱骑马的人说,若马骑的快了就好似自己在天空中飞翔一般,那种美妙的感觉是外人无法体会到的,在草原上骑马的人就如同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一般,不会骑马就是断了翅膀的雄鹰。” 太子笑了笑:“若萱小姐说的这个孤到是也听过。” 他朝着胤禛点了点头:“孤先去前面了,省的一会皇阿玛找孤。” 胤禛也像模像样的朝着太子抱了抱拳。 三人再次在马车里坐好,徐若瑄看着胤禛:“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太子的话确实是实话,但成功的时候,所谓的苦难和痛苦都成了成功的一部分。” 胤禛看了看徐若瑄,不徐不疾的道:“你懂得到挺多的,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并不会因为太子的几句话就真生出来什么心思,就像是皇额娘说的一样,人生在世有很多都不见得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却还要继续做,所以若是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不要松手,一定要坚持的走下去,人这一辈子找到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容易,亏谁也别亏了自己。” 徐若瑄笑嘻嘻的趴在明兰的肩膀上:“这话,四阿哥都懂?” 胤禛摇了摇头:“话是记下了,但是并不怎么明白。” 徐若瑄经不住想了想自己五岁时候的情形,没有这么聪明吧? 她笑着对明兰道:“四阿哥是真聪明,我看着心里头是有大智慧在,你也别跟四阿哥总是拌嘴了。” 明兰白了她一眼:“人说了几句话就把你收买了?巴巴的跑来就当说客,你怎么不对四阿哥说让别跟我拌嘴了?大阿哥都知道叫我一声小姨,不像有些人,到现在还是喂喂的叫着,活像人家没名字一般!” 胤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明兰立时道:“听听,听听,这一声得多不屑啊!” 徐若瑄没骨头一样靠在靠枕上:“咱三个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了,你们两位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少说两句吧,都是自己人,到了外面还这样,这不是给皇贵妃丢脸吗?” 这话戳到两人的软肋上了。 胤禛一直跟明兰吵架,其实里面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明菲宠明兰,并且在胤禛和明菲冲突的时候还偏向明兰,这让胤禛觉得自己的额娘其实更喜欢明兰,怎么看怎么觉得明兰不讨喜,虽然渐渐的懂事了,知道额娘还是最亲自己的,但跟明兰吵架似乎成了习惯。 明兰没有为什么,就是跟胤禛脾气不对盘。 但两人谁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让明菲受半点说辞。 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胤禛先点头,明兰也点了点头。 在往后,明兰和胤禛还真就不吵了,不过这两个人不吵就是完全的不说话,徐若瑄又觉得太安静太无聊了,她趴在窗沿上,向外看去,蓝天白云一望无际,就如同她当年曾经驰骋过的地方一样宽阔广袤,看的人胸中都涌起了豪情。 或者是她上一辈子造的杀孽太多了,这一辈子受这样的折磨,她低叹了一口气。 推倒 木兰围是一万多平方千米的狩猎场,即有内蒙古草原又有广袤无边的原始森林,一侧还有山脉丘陵,其中更是河道密布,不知在其中孕育了多少物种。 又因为原始森林的风貌几乎未遭到任何破坏,这样的景色在明菲看来其美妙是外人无法体会到的。 康熙自是要跟前朝的大臣王爷们在一起的,明菲当然是陪着孝庄,只是孝庄都进了帐子了,她还站在外面出了会神。 徐若瑄回头四下里看了看:“皇贵妃在看什么?” 明菲收回目光看了看徐若瑄:“不过就是觉得景色美了些。” 徐若瑄又认真地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美?不都跟往常一个样子,奴婢怎么没看出来美在哪了?” 明菲白了她一眼:“你的那双眼睛,大约不是用来看景色用的。” 边说着,边搭了佩玉的手往里走去。 徐若瑄紧走了两步,跟在明菲身后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明菲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出气用的。” 跟在明菲身后的胤禛和明兰都偷笑了几声。 徐若瑄愣在原地好一会,不知怎的竟是自己站在原地呆呆的笑了起来。 孝庄赶路也累了,明菲看着孝庄安置了歇下了,也就让明兰徐若瑄和胤禛先回了自己的帐篷,她又去看了看康熙,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的安置情形,自己才回了帐篷也安置了下去。 到了夜里怎么也不能少篝火晚会。 孝庄上了年纪只出来应了个景就回去了。 明菲放了胤禛跟大阿哥几人坐在一起,她便是跟康熙一起坐在上首的,身后还跟着徐若瑄和明兰。 下面是王公大臣,以及蒙古公主诸王。 蒙古人豪爽少不得要喝些酒的,但蒙古的酒是出了名的烈酒,满族的官员都不怎么招架的住,若不是上面还坐着康熙,下面早早的就被灌到了一大片了。 又有几个能歌善舞的蒙古公主在下面唱起了祝酒歌,唱到谁跟前让谁喝谁就要喝。 科尔沁亲王的嫡亲妹妹阿娜日是个火一样耀眼的女子,穿着一身火红的蒙古装束,跳着跳着就跳到了明菲跟前:“皇贵妃就如同草原上的星星貌美耀眼,让草原上的人们敬仰崇敬,请皇贵妃饮下这饱含了草原人民的热忱的草原之酒吧!” 貌美的女子总会莫名的对貌美的女子敌对的情绪,明菲也就只能这么理解阿娜日敬她这么大一碗烈酒的原因了。 场上因为康熙变得不好的脸色静了静,只是立即便被蒙古亲王们豪爽的笑声给遮盖了:甚至有人起哄道:“阿娜日公主这是吃醋皇贵妃比她长的漂亮了!” 康熙淡漠的看了眼阿娜日,那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娜日丝毫不以为意:“这是草原人们的热情,是草原人们的习俗,到了皇贵妃跟前皇贵妃怎么都要给些面子的。” 康熙已经冷了脸了。 明菲怎么也不能因为自己破坏了大清和科尔沁的友谊,在说,阿娜日跟孝庄的渊源也挺深的,这也是她敢这么放肆的一个主要原因。 明菲笑着站起身道:“我既是皇贵妃,自也是蒙古人的皇贵妃,阿娜日公主热情好客我自是不会推脱的,只是满人也有满人的规矩,我跟公主碰一杯,共祝大清繁荣昌盛,如何?” 明菲静静的坐着的时候只看的见满身的高贵与端庄,站是身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又竟全是上位者的尊荣华贵,看的人只觉得全是无法仰视的自卑。 貌美的阿娜日站在气场强大的明菲跟前,完全就如同一个闹性子的小孩子一般,可笑又滑稽。 这种感觉阿娜日最明显,她俊俏的脸蛋只比先前更红了。 康熙大约还是怕明菲是硬逞强,开口道:“不必自己喝,让个人代喝。” 他边说着已经在看科尔沁亲王了,科尔沁亲王忙道:“正是皇上说的这样,也可以让人代喝,可以代喝!” 胤禛坐在三阿哥的下首,两只手握的紧紧的,一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看着沉的都快成了一汪墨池,只看见坐在明菲身后的徐若瑄在向他微微摆手,一旁的明兰大概是气的,脸蛋红彤彤的。 他略微松了一口气,念起了明菲教他的平复心绪的心法,才觉得自己思绪渐渐清明了起来,以额娘的为人,她能说喝,定是能的,在说额娘还有那样的秘境,总也不会被这个蒙古公主为难住的,一想到这他便安心多了,但到底心里气不怎么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蒙古公主可恨。 阿娜日听得自己的哥哥发话了,并不敢怎么逞强,但嘴上却不饶人:“看来皇贵妃是酒量不行,即这样那让人代饮也就代饮了。” 明菲笑了笑,自己动手在酒壶里也到了一大碗,端起来道:“喝便喝吧,不过是一碗酒。” 她不由分手的跟阿娜日手上的酒碗碰了一下:“大清繁荣昌盛!”,用帕子遮了遮,当先一口饮尽。 前世的她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场宴会,酒水不知道喝了多少进肚子,她从来都不惧怕喝酒。 康熙看了这情形,立时也起了身,端着酒杯道:“就借皇贵妃这句话,咱们君臣共饮一杯,大清繁荣昌盛!” 众人也都起身,端着酒碗高声道:“大清繁荣昌盛!”一旁的胤禛挺着小胸脯几乎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他自然是自豪的! 帐篷里的气氛很好,但被遗忘的阿娜日却将一个没度量没心胸又嫉妒她人貌美的不识大体的公主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站在原处要不是她的侍女拉一下,形象大约是要彻底毁完了。 之后还算不错,康熙的情绪也不错,徐若瑄坐在后面轻声道:“还真不敢小看你,有胆量有气魄,那一碗酒一个男的看着都怯!” 明菲抿嘴笑了笑,让佩玉切了一块烤好的牛肉给了身后的徐若瑄。 徐若瑄看着那一碗牛肉,又笑了几声。 康熙喝的有些高了,明菲嘱咐了胤禛和徐若瑄明兰回了帐篷早早的歇下,也没来的急多叮嘱下人几句,就跟着去了康熙的帐篷照顾康熙。 荣妃惠妃也在跟前。 康熙躺在榻上,觉得乱糟糟的不舒服,挥手道:“下去,都下去!” 自是不能真就下去,荣妃和惠妃征询的看向了明菲,明菲在康熙跟前站定,柔声道:“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皇上喝的多了些,咱们总要留个人侍候皇上才成的。” 康熙皱着眉头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了看,一把拉住明菲,不耐烦的道:“就皇贵妃留下,其他人都下去,朕看的头晕!” 荣妃声音尽量柔和的道:“皇上还是多留一个人在吧,皇贵妃娘娘也劳累了一天了,皇上这会看着也不大舒服,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 康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猛的坐起来哗啦啦一下将小几上的点心茶水都扫了下去:“朕说下去就下去,还不都下去?!” 荣妃吓的噗通一声跪下去,惠妃忙低头跪跟着跪了下去。 泼在几子上的茶水顺着几子流了不少在康熙的龙袍上,这样一件龙袍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这一下算是全废了,以后在穿不成了,甚至还是不能二次利用的。 这突然静下来的一瞬间,明菲的思绪不自主的就跑远了,宫人们麻利的将地上打碎的东西都收拾了,又在机子上摆了点心茶水,像是刚才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回身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人:“都下去吧。” 荣妃和惠妃得了明菲的话,忙都起身,像是怕慢走一步就被留下一半,挪着小碎步,快步退了下去。 明菲示意李德全给康熙取了换洗的衣裳出来,自己在康熙的身旁坐下,拿帕子擦沾上茶水的龙袍,慢慢的道:“那不过是个小人物,在说,我并没有吃什么亏,皇上不必这样的。” 康熙猛然睁开眼睛看向明菲,那眼眸里还有太多的冷冽和杀意没有掩掉,只是在这样平和淡然的身影中,那所有的戾气都慢慢的化作低低的一声叹息,像是无奈像是悲伤,又渐渐的消散掉。 康熙的肩膀渐渐松了下去,握着明菲的手道:“蒙古势大,今儿还是委屈你了。” 为了稳固大后方,清朝不知道把多少公主都填了进去,尤其是在康熙初年,这些蒙古王爷里面真正惧怕康熙的其实没有几个,更加上康熙十九年噶尔丹夺取喀什噶尔后,又夺占叶尔羌,俘伊斯玛伊勒汗,势力壮大,已经明显呈了气候,但到现如今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措施来制止葛尔丹的,葛尔丹也不是没有收买这些蒙古王爷,在蒙古王爷的眼里,康熙正是用的上他们的时候,今儿的阿娜日能这么放肆这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强势如康熙,如何能不窝火? 明菲轻笑着道:“皇上难不成没有看见阿娜日后来的样子,可是狠狠的被下了一次面子,我也没有吃亏,不过蒙古的酒味道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处都养了马的原因,那酒里面都有一股马身上的味道,喝着就是怪怪的。” 康熙看她的神情也柔和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揉搓着她道:“这些人朕日后都是要慢慢收拾的,总有他们求着朕的时候,到时候你要看着朕给你出气!” 明菲心说,真正生气的可是康熙不是她。 但她依旧重重的嗯了一声。 李德全大约看着康熙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才在一旁尖着嗓子道:“皇上,该把身上的这一身换了了,都泼了茶水上去了。” 康熙摆手道:“直接沐浴吧。” 康熙喝了醒酒汤又泡了汤浴,非要逼着明菲也喝一碗醒酒汤:“你喝了那么大一碗酒赶紧喝上一碗。” 醒酒汤酸苦酸苦的,明菲闻见就躲,哀求着道:“我真没有哪里不说服,还是不喝了吧?” 康熙皱眉道:“你刚喝的时候可是吓着朕了,生怕你喝完就倒,那酒的后劲厉害着了,就是这会没什么不适,说不得一会就有了,喝了醒酒汤朕也放心些。” 明菲笑着打岔道:“皇上觉得我喝酒的时候有没有英姿飒爽的感觉?” 康熙皱着眉头想了想:“英姿飒爽朕到没见着。”顿了顿又道:“却是见了位绿林好汉。” 引的明菲娇笑着道:“皇上也打趣我!” 康熙一把着捉住她道:“别以为打了叉了醒酒汤就可以不喝,朕看着你喝,一口也不能剩下。” 明菲见无处可躲,才不情不愿的端起了醒酒汤,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又吃了几颗蜜枣才将味道压了下去。 嘴里还不满的道:“也没有什么能赏一赏我这表现极好的绿林好汉,皇上也真小气。” 帐篷里就只剩下明菲和康熙了,明菲说话就少了些顾忌。 康熙靠近明菲,那温热的鼻息喷在明菲脸上痒的明菲想笑。 康熙低声道:“要些什么赏赐?” 康熙的眼眸比平时的时候往下拉一点,那眼眸里就光华大盛,看的明菲都常常走神。 明菲不自主的往后挪了挪,康熙在往前一靠,明菲直接靠在了床上摆着的靠枕上。 康熙毫不顾忌的压了下来,魅惑的道:“说说,要什么赏赐?恩?” 大概真如康熙说的一样,这酒还是上头了,明菲只觉得今儿的这个尾音像是有了勾魂摄魄的魅力一样,她只听着就心跳加快,脸也变红了。 康熙低笑着将手放在了她的心脏位置,还恶虐的捏了捏:“跳的这样快?这又是何原因?” 明菲憋着一口气,猛的道:“皇上,你这是,这是…” 康熙在亲了亲她的耳垂:“朕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在明菲的身上游走,挑开了她穿的亵衣,那葱绿色的肚兜裹着两团耀眼的雪白就露了出来。 他又俯身亲了亲:“怎的不说了?”甚至绕着那两颗突起添了一圈,明菲立时呻吟出了声。 康熙轻笑着道:“你要给朕说这个?朕怎么没有明白?” 明菲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只知道眼前这样英俊又有气质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别的似乎都有些想不明白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推翻了没有防备的康熙,自己压了上去。 康熙愣神间就被明菲给扒了衣裳。 康熙起先还是有些不满的:“翻天了不成?” 明菲不满地嘟着红唇在康熙胸前咬了一口,康熙到吸了一口冷气:“你这…” 明菲抬头看了看康熙,那眼眸里雾蒙蒙的一片,脸颊上的两片红云娇艳异常,似乎对康熙那上下开合的嘴唇不满,对着那薄唇亲了下去。 带了些侵略性的吻,少有的急切和霸道,康熙慢慢的搂住了她的肩膀。 男女之事,总是因为新奇所以才更吸引人,康熙什么形没有尝试过,但唯独女上男下这一体位他是真没有体验过,这一处看来,风景别样诱人,更有说不出的刺激新鲜感。 事情过后,明菲的酒就醒了一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死活不愿意抬头。 康熙拥着她,用脸颊在她的脖子出慢慢的磨蹭:“朕都没有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么?” 过来半响又半是玩笑半是戏谑的道:“不过朕还是真小看你了,这绿林好汉用在你身上也没有用错,活脱脱一个女土匪么。” 明菲又羞又臊:“皇上也太坏了!” 康熙听了这话几乎大笑出了声,又哄着她道:“行了,朕坏就朕坏,快些出来吧,闷坏了。” “不…” “真不?” “啊,皇上你…” “朕有的是治你的法子,快些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题目有些荡漾,但总算没成标题党,一如既往的,举报的一辈子没肉吃~o(n_n)o~ 花花什么的都多给点 徐若瑄前世带兵大战,只是到过草原,并不是清朝的人物,唐朝或唐朝以前的比较有名的人物,并不一定是皇上 透个剧,文文里面的徐若瑄可能不会一直是女人的身份 母子 第二日要狩猎,康熙起得也算早,明菲服侍着康熙起身,外面已经有王公大臣候着了,等着康熙跟大臣们走了,明菲才收拾好了进了自己的帐篷。 徐若瑄明兰和胤禛都已经起了,徐若瑄和明兰住在里面,胤禛在外间,因今儿能不能骑马的都要加入到狩猎的行列里,衣着都穿的比较中性简单,明菲叫了三人起身,一手牵着明兰一手牵着胤禛,看着徐若瑄道:“你穿这样的衣裳到比以前看着好看。” 徐若瑄略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个自然。” 胤禛皱了皱眉头:“你说话规矩些。” 明兰抱着明菲的胳膊仰头看了看明菲,又看着胤禛道:“皇贵妃姐姐都不在意。”边说着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明菲拍了拍胤禛,又摸了摸明兰的脑袋,明兰小声嘀咕的道:“刚梳的头发又乱啦。”又往一旁躲。 明菲笑了笑往里走着道:“在额娘看来规矩并不用给所有人都讲,若萱是个知道分寸的,不会因为规矩的事情就对额娘少一分尊敬,更不会应为因为多一份尊敬,规矩这种东西永远都是虚的。” 胤禛看了看明菲又去看徐若瑄:“可是她也不过是个孩子。” 明菲笑着在榻上坐下,示意三人都坐下:“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学着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徐若瑄软趴趴的趴在明兰身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慵懒,丝毫不在意胤禛刚刚说的话,对着胤禛道:“还是皇贵妃娘娘有远见,四阿哥要学的还多着了。” 胤禛紧抿着嘴坐在明菲身侧,脸上的线条都冷冽了几分。 明菲好笑的摸着他尚且稚嫩的脊背:“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 顿了顿胤禛才认真的看着明菲道:“儿子还不如徐若瑄一个女孩子聪明懂事,会不会给额娘丢脸?” 边说着他又低垂下了头,有些沮丧又有些低落:“儿子是想快点有本事的,以后蒙古的人也不敢在额娘跟前放肆的。” 一个五岁的孩子如何跟一个实际年龄不知道是多大的成年人相比,更何况明菲越看越觉得徐若瑄前世的身份不会简单,这就更不是胤禛能比的,现在的胤禛已经很早慧了,她在仔细想,这里面何尝没有徐若瑄这个伪萝莉的功劳在?胤禛这孩子有来自同龄人身上的压力。 她怜惜的摸着儿子的圆脑袋:“真是额娘的傻儿子,额娘就是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在额娘眼里你比谁都聪明懂事,你要知道,你从来都是额娘的骄傲,额娘觉得能有你这样的儿子是额娘到现在最自豪的一件事情。” 胤禛欣喜的抬头看向了明菲,明菲又拍了拍他:“更何况,额娘也没有觉得受什么委屈,你要是想以后给额娘撑腰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5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现在就要好好的学东西,一点一滴一步一步慢慢的来,不要心急,等你长大了,额娘老了的时候,就是你照顾额娘的时候,可不能到时候额娘想吃一碗凉糕你都给额娘送不进来,那时候额娘可真就不要你了!” 胤禛没忍住笑了出声,又挺着胸脯道:“儿子记下额娘的话了,一定会现在开始就一点一滴慢慢的好好的学本事,别说是一碗凉糕了,到时候天下美食任额娘挑选!” 徐若瑄笑着抚掌道:“四阿哥好志向。” 明兰咂了咂嘴道:“你到时候别忘了小姨我,终归是一起长大的,还是有情分在的。” 明菲伸手道:“击掌为誓,你这话额娘可记下了。” 胤禛终是斗志昂扬的伸出了自己不大的手掌,和明菲击掌立约。 刚用了早膳,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就一道过来了,大阿哥因年纪也算大了,自己站在帐篷外面到不进去,明菲笑着带着几人站在了外面。 明菲给太子拉了拉衣裳:“一会骑马小心着些,就是旁边有侍卫跟着也不能马虎,你毕竟年纪不大,就是差了些也没有别人什么好说的,在说了咱们的太子也一定不差。” 太子笑着点头:“孤知道了,皇额娘不用挂怀。” 边说着又四下里看了看,见胤禛正听着徐若瑄说话,徐若瑄靠着明兰,大阿哥和三阿哥都站在他的一侧。 他又道:“骑射师傅对孤的骑射很是夸赞,孤一定不会让这些蒙古人小瞧了去,定给皇额娘挣回一口气来!” 胤禛立时看向了太子。 明菲笑着眯眼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不必特意的给皇额娘挣什么面子,面子跟你们康泰比起来根本一文不值。” 太子抿嘴笑道:“还是皇额娘是真心待孤好。” 胤禛又抿起了嘴,直直的站在明菲身侧,明菲能清晰的感觉到胤禛的不高兴。 大阿哥在一旁咧着嘴道:“四弟一会要不要一起过去,跟着皇阿玛看看那阵势,有气魄的很。” 胤禛大声道:“皇额娘怕弟弟被人碰着伤着了,不会让弟弟去的!” 太子笑眯眯的道:“不过是看看,怎么可能碰着伤着,在说长见识的时候皇额娘一定会让你去的。” 不得不说,年纪不大的太子有些时候还是比较了解明菲的。 明菲确实是想让胤禛跟着过去看看的,但是胤禛在太子故意的情形下,吃太子的醋了,为了表示明菲是最喜欢他的,撒谎了。 明菲垂下眼眸道:“今儿就不用去了。” 太子脸上还是有了失望的表情,胤禛虽然得到了明菲言语上的支持,心里却堵的慌,也只闷闷的应了一声。 也就看不来情形的大阿哥还大着嗓门道:“皇额娘太娇惯四弟了,他可是个男孩子。” 明菲笑看着他道:“就在是个男孩子,也还是个孩子,你也是,到时候可不能逞强了,别像往常一样是个人来疯,别人夸你几句就找不到北了,千万不许胡来!” 大阿哥被明菲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在光脑门上摸了一圈:“皇额娘的话儿子记下了。” 明菲又回头叮嘱了三阿哥几句,康熙也就让人过来找了,明菲就放了他们离开。 自己带了胤禛徐若瑄和明兰去了孝庄跟前。 胤禛知道自己做的不应该,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徐若瑄挤眉弄眼着轻声道:“你也真是的,没事跟太子叫什么劲,太子能跟你比嘛?” 胤禛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微开合了几下,又看向了别处。 明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的道:“我可是想来了!” 徐若瑄只是笑:“你想来一件事情也怪不容易的。” 明兰掐了她一把:“嘴上积点德吧,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以后谁敢要?” 徐若瑄一听到这类的话题,脸色立马就不好了,拉了脸不愿理会明兰。 明兰有些尴尬,也扭头看向了别处。 明菲听的身后安静了,微叹了一口气。 孝庄换了一身蒙古的装束,左右转着正让人看自己的装束,见明菲到了又让明菲看:“这是哀家前些年的衣裳,好久都没有穿过了,皇贵妃看看,看看哀家穿上是不是不太合适了?” 明菲认真地打量了一遍:“好看是极好看的,衬的老祖宗都精神了很多,就是这绿色的腰带看着不大好,暗了些,要是个红腰带看着定能比现在还好。” 苏沫笑着道:“皇贵妃跟老祖宗说的是一样的话,可见真应该是个红腰带。” 孝庄连连道:“把哀家那条镶玳瑁的大红腰带拿出来,哀家就听皇贵妃的话,她比你们都有眼光,说的一定不会错。” 这话引的明菲也笑了起来。 孝庄换了大红腰带果然很满意,又拉了胤禛说了几句话。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第一次出门,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赶紧说。” 胤禛摇头道:“胤禛没有哪里不舒服,都很好,老祖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孝庄笑着搂着他道:“真是个可疼人的好孩子,老祖宗以前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看见了就觉得通体的舒畅,一点也不会难受。” 胤禛乖巧的偎依在孝庄的怀里:“老祖宗给胤禛讲讲吧,讲讲这里有什么好玩又有意思的东西。” 孝庄搂着胤禛慢慢的晃着道:“老祖宗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子最喜欢听这些事情了,早早的就想想好了,草原上好玩得东西那实在是多,那达慕大会当然就是最有名气的了,摔跤射箭骑马这个你们都知道,可你们不知道在草原上骑马飞奔的感觉,绿茵茵看都看不到头的草原上,风吹着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飞……” 胤禛是真聪明,明菲没有说过,他都知道讨好孝庄,即便孝庄知道不能对胤禛表现出一点偏爱,但是胤禛说几句话总能哄的孝庄兴致也高了起来,就像现在越说越有兴致,情绪也高涨了起来,谁都能看出来孝庄是很喜欢胤禛的。 胤禛偷看了一眼明菲,见明菲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笑,也没有看他,不自觉的有些失落,但还是一心听起了孝庄讲故事。 明菲身旁的明兰都被吸引了过去。 苏沫在一旁拉着徐若瑄出了帐篷,大概也是去说话了。 一会荣妃惠妃和宜妃都一起到了。 康熙那边也来了人请了孝庄,说是狩猎要开使了,请孝庄过去看看。 围场周围彩旗咧咧的直响,太子和大阿哥,八旗子弟和蒙古王公大臣都在康熙身后站着,康熙向孝庄行礼,众人都跟着一起行礼,明菲带着三妃也向康熙行了礼。 孝庄朝着康熙点了点头,康熙率先上马,众人也都跟着上马,康熙朝天连发三箭,振臂一挥,豪声道:“开始!” 万马奔腾不自主的就会让人跟着那马蹄声一起热血沸腾,呼喊声号角声同时响起,如一阵壮烈的风,刮向了远处,等着尽千人的身影进了森林,孝庄才道:“走,咱们也去骑会马,松缓松缓。” 个人的马都是早早的备好的,胤禛明兰和徐若瑄都看得眼热,也想要骑一骑。 苏沫先不愿意了:“小孩子家的,以前也没有学过,这个时候怎么能说骑就骑,在说草原上的马比咱们的马都烈,不是想骑就能骑的。” 荣妃的精神看着不大好,在一旁笑着道:“恰好奴婢今儿不大爽利,也就不骑了,陪着两位小姐在一旁候着也行。” 这话几乎得了徐若瑄的一个白眼。 荣妃神情不好,宜妃捂嘴轻笑道:“徐小姐和佟小姐好不容易得了出来的机会,想骑马也是正经的,挑个会骑马的蒙古仆妇让带着两位小姐也行的。” 孝庄点头道:“让她们骑骑吧,要不然光看着咱们骑也怪可怜的,就按着因宜妃说的那样来。” 见宜妃的话被孝庄采纳了,荣妃脸色似乎更不好了。 惠妃火上浇油的道:“还是宜妃妹妹有见识。” 荣妃的脸白了一层。 明兰和徐若瑄两个已经欢天喜地的去挑马了,胤禛站在原地还不动。 明菲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愿意骑马?” 明菲终于开口跟胤禛说了话,胤禛就是想保持住原有的沮丧的神情都保持不住,紧紧的抿着嘴,看着明菲。 儿子什么都挺好得,就是太倔强了,有时候心眼也不够大。 明菲往回走了两步,伸着手道:“快些,额娘带你骑。” 胤禛抿着的嘴还是翘了起来,伸出了手牵着了明菲的手。 后面跟着的宫人们依稀还能听见胤禛的声音。 “额娘,你不生气了?” “额娘,你一会骑快些吧?” “额娘,一会能教着胤禛骑吗?” “真是个小老头,话这么多。” “那额娘也喜欢胤禛是不是?” “行了,快些走。” “哦…” 坠马 孝庄是真的上了年纪了,只一会觉得精神不济,让明菲几人继续玩着,自己带了精神同样不好的荣妃和不大喜欢骑马的惠妃回了帐篷。 孝庄几人一走,徐若瑄立马就活了过来,指挥着带着她的蒙古仆妇一会这一会那,又一会直接就赶了那仆妇下去了,自己骑着溜达,明兰也就是坐在马上看看景色,到还安静。 明菲马背上还坐着胤禛,第一次骑马他显得有些紧张,起先还揪着明菲的衣裳。 明菲笑话他道:“额娘还在了你就怕成这样,以后让你自己骑难不成你还要揪师傅的衣裳?” 明兰大概是听见了,朝着胤禛直笑。 胤禛撇了一眼明兰,对着明菲瓮声瓮气的道:“额娘,你别笑话儿子了。” 明菲轻笑道:“你还是让额娘多笑话你几回的好,等你年纪大了说不得这个时候的回忆是你小时候最有童趣的回忆了。” 不知不觉的,明菲赶着马比先前跑的快了几分。 “我又不是小老头。”胤禛嘟囔着道。 明菲笑的不行:“你竟是知道自己是个小老头的,说不上几句话也就罢了,还整日的没个笑脸,这样算来也就不算是笑话你了。” 胤禛抿着嘴不说话。 徐若瑄赶着马跑了过来,哈哈笑着道:“看看,奴婢骑的怎么样?” 马上的她看着很恣意,明菲不由自主的又开始猜测她前世的身份,很明显是个会骑马的,若不是草原上的民族那就只能是唐朝时候的女子,若不然怎么也不可能会骑马。 在胤禛眼里徐若瑄只是个和他年纪相当同样以前不会骑马的女孩子,却在上马几刻钟之后会骑马了,而他到现在还要拉着自己额娘的衣裳。 明兰羡慕的道:“若萱是我见过的最厉害最聪敏的姑娘了,这么一会就会骑马了,我可是不敢。” 胤禛记得明菲的教导,做人首先要有心胸,要勇于承认别人的优势和长处,可是他看着徐若瑄的样子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为什么连一个女孩子都比不过? 他松开明菲的衣裳紧紧的攥住了缰绳。 明菲白了一眼徐若瑄,徐若瑄摸了摸鼻子骑着马离着明菲远了些。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明菲安抚的拍了拍胤禛:“人有好胜心这没有什么过错,但也要有自知之明,这个世上就只有一个徐若瑄也只有一个爱新觉罗胤禛,你或者现在比不上她,但一年了,两年了,三年或者很多年以后了?难道你还比不过她?不要只看着现在。” 胤禛点头道:“额娘的话儿子都记下了,儿子总会赢了徐若瑄的!” 明菲轻笑着道:“坐稳了,额娘要骑快了!” 胤禛答应的声音被吞没在了草原的风声里,太阳的光芒裹着草原的草香花香像是封存在了这一刻的时光里,多少年以后的以后打开这一段记忆总能看到这个时候的蓝天白云,听到这欢快的马蹄声,似乎还在额娘的怀抱里一般。 明菲大声道:“好不好玩?” 胤禛笑着道:“好玩!” 还能听到徐若瑄在身后的喊声:“等等奴婢!” 明菲笑着道:“你说等不等她?” 胤禛迎着风声大喊道:“我不讨厌徐若瑄,但是还是不要等了,额娘在骑快点!” “好!” 内侍卫在后面跟了一大圈,前面还有一群开路的,防止有人冲撞了明菲,明菲骑多快前后簇拥的人就要骑多快,哒哒的马蹄声响成了一片似乎跟天地都连在了一起,胤禛扬起脸明亮的眼眸看着这广阔的天地,胸中都涌起了豪情,在去想先前的那些不高兴不快乐,竟是渺小的不值得一提,跟这天地相比完全微不足道。 明菲依稀看到前面也来了一拨人,慢慢的骑着慢了下来,两拨人越来越近,在看到那一身火红的时候明菲就知道又遇上阿娜日了。 后面的徐若瑄和明兰也赶到了明菲身旁,徐若瑄张望着嘀咕道:“还真是冤家路窄。”明兰皱着眉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阿娜日一行被侍卫拦了下来,又有侍卫骑马掉头回来回了明菲,说是阿娜日求见。 面对面的撞上了,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让她过来吧。” 不过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毛丫头罢了。 侍卫让出了一条道,火红的阿娜日策马直接奔到了明菲跟前,停马停的猛了些那马都扬起了马蹄子,一阵嘶鸣。 幸而明菲几人的马都是战马的后代,也只原地动了动蹄子,并没有乱了阵脚。 阿娜日笑着下马向明菲行了一礼:“阿娜日见过皇贵妃,见过四阿哥。” 明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浅笑道:“起吧。” 胤禛审视的打量了她两眼,淡淡的道:“公主起吧。” 阿娜日还是一脸的笑意,丝毫不在乎胤禛的冷淡,自来熟的道:“皇贵妃和四阿哥可是想到什么地方转转?正好阿娜日有的是时间,又是草原上土生土长的,就给皇贵妃和四阿哥做个向导吧。” 明菲的礼仪完美的无懈可击,微微仰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睑稍微下垂完全的上位者的居高临下,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却明显的给了人压迫感。 “木兰围场情形复杂,就是当地的牧民都不敢轻易说做向导的事情,公主如何就敢说这样的话?在说我不过也是四处看看,并不是想去什么地方,这会也累了,就打算回帐篷的,还是谢过公主的美意了。” 阿娜日被明菲几句话说的终于装不住变了脸,拉着脸站在原地,声音尖锐的道:“皇贵妃说的话很在理,还是阿娜日疏忽了,即皇贵妃想要去休息,那阿娜日就不打搅了,阿娜日这就退下了。” 明菲点了点头,看着阿娜日行了一礼,上了马又向自己的身后行去,明菲甩动鞭子骑马率先向前行去。 两队人马交错而过,还没有完全走开的时候明菲的马忽嘶鸣了一声,甩开蹄子猛的向前冲去。 明菲也没想到马会突然发狂,马匹猛的向前冲去她几乎被甩下去,后面的侍卫立马乱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中似乎还能听到跟着的佩玉恐慌的呼喊声,王万强尖锐的骂声。 明菲能做的就是把胤禛紧紧的搂在怀里,自己拽紧缰绳,随着马匹上下颠簸。 胤禛在发抖。 “信不信额娘?” 胤禛刚一张嘴就吸了一口凉风,呛的咳了几声才高声道:“信!” 明菲又把胤禛护的紧了几分:“信额娘就不要怕,抱紧马脖子!” 后面已经有几个侍卫赶了上来,里面还有几个大概是阿娜日跟前的侍卫。 时间越久抱着就越吃力,但明菲的马却丝毫都不显得疲惫只越来越比以前跑的更疯狂,似乎一个劲的要将自己跑死才罢休。 明菲出了事情,得了消息的康熙失态的将手中的弓箭掉到了地上,冷着一张脸什么都没有多说策马就往过赶,科尔沁亲王听得皇贵妃的事情隐隐还跟自己的亲妹妹有莫大的关联自也没有一点心情狩猎,皇上都走了狩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只一半完全都停下了,赶着过去救皇贵妃。 佟国维和隆科多也在列,见过大场面的佟国维腿都在发抖,马都骑不住,着急吩咐隆科多:“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下皇贵妃,一定要!” “阿玛放心吧,佟家不能没有皇贵妃,儿子一定会想法子救下皇贵妃的!” 留了手脚不稳的佟国维慢慢的骑马往过赶,隆科多翻身上马,甩开马鞭赶了过去。 康熙狩猎的地方离明菲出事的地方不算远,又因为马狂奔了一截路离得就更近了,他看到明菲伏在马上随着狂奔的马上下颠簸,他的心似乎也跟颠簸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缰绳,僵直的坐在马背上,对着身后的侍卫冷冽的道:“必须救下皇贵妃!否则全部军法处置!” 他自己催马向明菲靠了过去。 有侍卫打算套马,围着马慢慢靠近。 康熙靠的近了,见着明菲牢牢的握着缰绳的手已经磨得血肉模糊,却低着头弓着背将胤禛完全的护在怀里,而胤禛完全趴在马上,紧紧的抱着马脖子。 康熙的心猛的一缩,吸了一口气,在马上大喊道:“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救皇贵妃?!” 后面跟着的大臣又嘈嘈了起来,科尔沁亲王擦着脸上的汗直往康熙跟前凑:“皇上,这事情绝对不会跟阿娜有关联!” 康熙这个时候满心满眼都放在明菲母子身上,什么都听不到,若是真听到了也不过是毫不顾忌的给上科尔沁亲王一鞭子让他住嘴。 明菲听得康熙的声音也并不敢抬头看,但知道康熙来了事情就比先前让人乐观多了。 这样发狂的马并不敢立马就套紧,只能一点一点的收绳子,要不然惹的马狂性更大了就更危险了。 明菲能感觉到马的速度在减慢。 胤禛还太小这样颠簸下来,这会也不知道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她用脖子蹭着安抚着儿子:“不用怕,不用怕,有额娘在。” “哦。”胤禛已经昏沉了起来,依稀听得明菲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 “不怕,不怕,额娘在了,不怕不怕。”明菲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胤禛昏迷了,她自己手上的力气也用尽了,那胤禛就真的要掉下去了,她只一个劲的安抚着。 她把心思都给了胤禛,心也慌乱了,手上的力气就不大了,被套住的马也感觉到自己被套住了,挣扎了起来,猛的扬起马蹄子,明菲不留神就被马颠下了马背。 从马上掉下去的那么一瞬间她是极想将儿子和自己都放进空间的,可是,她真的不能,至少儿子可以进去,她不能。 她用尽全力将胤禛的全身护住,自己蜷成一团,尽量减少被马踩的几率。 她觉得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朝前翻滚了几圈,这个世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她慢慢的低头看了看还好好的被她护在怀里的胤禛,欣慰的笑了笑,她只模模糊糊的听得有谁大声叫了她的名字,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明菲从马上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地上的时候,康熙像是被剜了一块肉一般,极悲哀极痛苦的大叫了声明菲。 听得科尔沁亲王的心跟着颤了几颤,皇贵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亲王就到头了。 什么帝王威严这一刻他都顾不上管了,他只知道明菲不能有事,他几乎是从马上滚了下去,扑到了明菲身旁,那娇小身影满身都是血,那么孤独无助的躺在地上,他吓得甚至并不敢去摸她的鼻息,他想都不敢去想万一明菲去了要怎么办。 李德全忙乱的扶着康熙道:“皇上快让太医给皇贵妃看看。” 宫女们迅速在原地用帷幔遮了一圈,将明菲的身影遮在重重的帷幔里面,早早就准备在一旁的太医提着药箱赶了进去。 李德全和另一个太监驾着康熙腾出了地方,太医把了脉,又有女医给明菲身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只是想要将明菲怀里晕迷着的胤禛抱出来却一点都掰不开明菲的手。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明菲在摔下马的时候根本就没怎么顾忌到自己,完全是用自己护住了胤禛,胤禛还晕着也只是受了惊吓,在马上颠的厉害了。 徐若瑄和明兰这个时候了还不允许她们两个进来,说是小孩子只能添乱,就是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也是都一律挡在外面的。 康熙的情绪看着比先前稳定多了,喝了李德全递过去的茶水,站起身走到明菲跟前,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用怕,有朕在,朕可以护着胤禛。” 佩玉在去掰明菲的手,竟是真的就掰开了。 康熙很少有这么伤感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眼睛都觉得有些酸涩,是为了自己的心,为了明菲,为了明菲对自己的信任,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一对母子。 明菲全身最大的一处伤口在后脑勺,是掉下马翻滚的时候撞倒石头上撞出来的。 在康熙的威压下,林医正战战兢兢的道:“皇贵妃的情形,情形不怎么乐观,药内外都用着,要是,要是三天之内醒不来,就…” 林医正话没说完,康熙就呵斥道:“朕不听这话,要是皇贵妃好不了,你也就不用活命了!” 恐惧 明菲和胤禛被一起移回了宿营地,进了帐篷又给明菲的身上的伤口全面的处理了一次,孝庄猛的见了这情形都有些发晕,强睁着眼睛道:“把四阿哥移到哀家的帐篷里,哀家看护着他。” 明菲的手上的皮肉几乎全烂掉了,身上全是青紫色伤痕,脸上也划伤了好几处。 康熙实在不忍心看,吩咐着几个嬷嬷道:“轻点,别弄疼了皇贵妃。” 明兰在帐篷外面哭的脸都花了,徐若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不许哭了!你姐姐还活着了!” 明兰猛的收住了眼泪,瘪的自己都开始打嗝了。 隆科多焦急的等在帐篷外面,明兰见了隆科多一下子扑到了隆科多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隆科多安抚的轻拍着她,又想起以后,看了看依旧懵懂无知的明兰,不禁叹了口气。 太子站的笔直,一动不动的几乎成了一座雕像。 大阿哥乱草草的甩着鞭子来来回回的走动。 若是皇贵妃真出了意外,那影响的绝对不单纯的只是后宫,或许前朝又要有一次大动荡了,王公大臣们也都等在帐篷外面,阿娜日因为明显的跟这次事情有莫大的关联一行人都已经被扣押了,就是跟着明菲的那一群侍卫也都是暂时关押,事情没有查清楚前谁也不能放过。 荣妃和惠妃看到明菲的情形也都是发愣,过了一会才开始细细的思量起了自己以后的事情。 木兰围猎的气氛跟着也紧张怪异了起来。 孝庄坐在榻上不住的捻着佛珠:“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这样的祸事?” 康熙垂头坐在下首:“撞见阿娜日,之后马就突然发狂了。” “那马是什么情形?” “已经被套住了,口吐白沫而亡,兽医说是中了罂粟毒出了幻想才突然发狂的。” 孝庄看着康熙,严肃的道:“这个时节绝对不能失了科尔沁的助力。” 康熙的手紧紧的握住,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道理朕懂,但朕是皇上!” 孝庄发愣的看着康熙,她看着这个似乎昨日还在她羽翼之下的孩子,似乎在一瞬间长成了帝王,那黝黑深邃看不见底的眼眸,犀利又冷冽的看着人的时候就如同当年的皇太极。 这是个皇帝啊,她怎么又忘了? 她疲惫的起身,搭着身旁宫女的手:“这事情一定要处理好,哀家过去看看胤禛去。” 康熙的眼神又渐渐温和了下去:“老祖宗注意身子。” 孝庄点了点头,慢慢的出了帐篷。 康熙闭了闭眼又去看了明菲,她因为后脑勺有伤头发已经被剃掉了一片上了药用白布裹着,也不敢让躺着只是趴在床上,身上因为有伤裹满了白布也没有穿衣裳,只在外面盖了一条轻柔的被子。 他一看见这样的明菲就觉得鼻子发酸,看都不敢多看。 佩玉和王嬷嬷几人都红肿着眼睛,虽是看着遮过的,但还是看的来,康熙对着这几人说话口气好了不少:“千万别弄疼了皇贵妃,药也不能太苦,她怕疼也怕苦,她这样躺着也不够舒服,你们看着帮着动动,但觉不能碰到伤口,只要你们能照顾好皇贵妃,朕统统有赏。” 一说这话,王嬷嬷立马又红了眼眶,心里酸涩的不行。 康熙挥手让几人都下去了,他自己在明菲跟前坐下。 那往日里白皙细嫩的手满满的缠着白布,想起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的心疼的像被抓了一般,乌黑的长发也被剪掉了很多,她若是醒来了看到这样子大约又要嘟着嘴埋怨了,是不是会埋怨他都没能保护好她?他很想抱抱她,确定她还是在的,可是这满身的伤痕让他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他能做的只是干干的坐在原处,呆呆的看着她。 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他说了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可是他甚至差点丢了她。 他猛的站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到原地:“你一定要好,若不然朕就会慢慢折磨胤禛,你好好养着,朕一定会找出害你的人给你报仇!” 他阔步出了帐篷,依稀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臣等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于这事情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人帮着科尔沁亲王说话,他急得满脸冒汗,最后不得不强狡辩道:“不瞒皇上说,葛尔丹曾经用牛羊金子美人收买过臣,但臣一直没有同意,这一次也说不定是葛尔丹出的什么主意陷害臣,挑拨臣跟皇上之间的君臣关系,最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自己竟是越说越觉得有理,强调道:“定就是这样的!” 康熙一直冷脸看着科尔沁亲王,又看了看众人:“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你给朕说说,葛尔丹的人是怎么混进来,又是如何恰好在皇贵妃骑马的时候刚刚害了贵妃的?” 科尔沁亲王语塞了。 隆科多道:“臣有话说。” 康熙转眼看了看,见是自己的表弟,点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喳。” “臣专门私下里打听过阿娜日公主的为人,草原上不少人都知道阿娜日公主好嫉妒,尤其嫉妒比自己长的貌美的,曾经不止一次的处置过比自己长的好看的女子,皆因妒忌。若设想葛尔丹打听到了皇贵妃是为貌美的女子,比阿娜日公主长的貌美,早早的得了皇上要出行的消息特意将人安插到了阿娜日公主的随从里,在恰当的时候暗害皇贵妃又嫁祸给阿娜日公主,就是亲王所说的,挑拨了皇上恩科尔沁亲王之间的君臣关系,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隆科多这一段话里反映出了太多信息,首先最能说明隆科多是个极有见识又有远见的人,他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打听了关键人物阿娜日的为人,并且得出了极其合理又符合当下时局的结论,立马引的明珠索额图几人都附和了起来。 科尔沁亲王大声道:“果然是厉害,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皇上臣和臣的妹妹是清白的!” 康熙沉思的片刻:“你说的这个到是很有些道理。” 隆科多又道:“若臣猜得不错,那些关押的人里面,定会有一个人愿意自首,又攀咬着说这事情就是阿娜日公主的主意,更有可能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索额图听看这话笑着道:“佟大人说话还是掂量着些,尤其是在皇上跟前,说大话可是在欺君的。” 明珠在一旁帮腔道:“我到是信佟大人这话的。” 康熙摆了摆手:“不用为这个争辩了,朕就是听听你们的想法,没有欺君这一说。” 正说着有侍卫求见,说是阿娜日公主的侍卫里有个叫多图的招了,只说是公主嫉妒贵妃貌美又下了自己的面子,才让自己用淬了罂粟的银针在马的经脉上扎了一针,马这才发狂的,并且果如隆科多料想的一般,说完这些话直接就咬舌自尽了。 帐篷内霎时都静了下去,这个隆科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样的事情都让他一口料中?! “真是岂有此理!彻查这个多图,若是真是葛尔丹的人,朕就荡平他的领地!” 胤禛直到了傍晚的时候才醒了过来,嘴里还叫着额娘,孝庄坐在他身边慢慢的给他抚摸着背:“胤禛不怕,老祖宗在了。” 胤禛猛然坐起身道:“老祖宗我额娘了?” 孝庄吓的又安置着他躺下:“可不敢起得这么猛,会头晕的。” 胤禛抿嘴看着孝庄:“老祖宗,我额娘了?” 孝庄慢慢摸着他的头:“你额娘跟你一样从马上摔了下来,只是摔的严重了,这会还没有醒来。” 胤禛又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光脚站在地上:“老祖宗我要去看我额娘!” 孝庄起身,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让宫女给你穿戴暖和了去,你身子还虚着了,不能随意的糟蹋。” 胤禛点了点头。 明菲的帐子里灯火通明,宫人都守在跟前,没有一个人敢走。 胤禛呆呆的站在明菲的床前问佩玉道:“为什么我跟额娘一起从马上摔下来,额娘成这样子了?” 佩玉见苏沫摇了摇头,就只哑着嗓子道:“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胤禛又往前走了几步:“额娘这个时候是不是很疼?额娘什么时候能醒来?额娘还答应要带着我学骑马的,可不能睡着不起。” 苏沫偏过了头。 胤禛不敢大哭,他怕吵着明菲的休息,他压抑的一下一下抽泣着,哭的脸色更苍白了。 苏沫吓着哄着胤禛:“四阿哥不哭了,皇贵妃会醒来的,若是四阿哥哭坏了身子,皇贵妃醒来要难过的。” 胤禛努力克制着道:“嬷嬷不骗胤禛?额娘能醒来?” 苏沫心疼的道:“嬷嬷不骗你。” 草原的夜里冷气重,胤禛本就没有好全,苏沫不敢让他站的太久:“四阿哥,回吧。” “嬷嬷,就让我陪着我额娘吧,看不见我额娘我难受。” 苏沫红着眼眶道:“你在这里皇贵妃大概都休息不好的,四阿哥还是跟奴婢回去好好休息吧,说不定睡了一觉皇贵妃就醒来了。” 胤禛最终是被连哄带骗的带回了孝庄的帐篷。 寂静的夜晚他只要一闭眼似乎就能看到明菲浑身是伤得躺在床上,他半睡半醒的时候似乎还能看到明菲满身是血的样子,惊的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大睁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帐篷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心里乱哄哄的吵得他脑仁疼,似乎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如果有一日没了额娘怎么办? 恐惧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他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好想这个时候额娘可以哄着他抱着他给他讲着故事,可是不能啊,他觉得身上冷的将自己躲在被子里,不知不觉的已经满脸都是泪水,他蜷缩成一团想,只要额娘能好,额娘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会好好的做学问将来做个最有本事的人,他会好好的孝顺额娘做个最大的孝子,额娘喜欢怎么笑话他都行,就是叫他小老头他都是极其高兴的…… 他因为一整晚没有休息好,身子本就虚弱,第二日就得了风寒。 徐若瑄跟明兰陪着胤禛。 徐若瑄看着蔫蔫的胤禛道:“你知不知道你额娘但凡留一点心思在自己身上她不会受这么重的上的?” “她用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护住了你,所以你没有受一点上,你额娘现在还昏迷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额娘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坐在床上的胤禛身子都开始颤抖:“额娘是为了护着我?” 徐若瑄尖酸的道:“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骗四阿哥,自然是真的,别人不告诉四阿哥,还是怕四阿哥心里不痛快,想不开罢了,只是奴婢觉得一个男子若是连这点承受的能力都没有他还做什么男子?四阿哥你又如何对得起皇贵妃对四阿哥的这拳拳爱子之心?” 胤禛朝着徐若瑄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我怎么会对不起我的额娘!” 他像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勇气和力量,最终颤抖的大哭了起来:“徐若瑄,我害怕,你说要是我额娘在不醒来了怎么办?” 徐若瑄看着这个幼小的孩子哭的可怜,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尽量放柔了声音:“不怕,皇贵妃放心不下四阿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胤禛吸着鼻子道:“你可别骗我。” 徐若瑄摇了摇头:“我从来不骗人。” 说完话她自己都伤感了起来,那样的伤口,又是伤在脑子上,实在不好说,若是真不好了,怎么办? 康熙早起先去看了明菲,问守着的林医正:“皇贵妃今日的情形如何?” 林医正挤着笑脸道:“皇贵妃今儿比昨儿好了很多,脉象也平稳了。” 康熙在明菲的床边坐下,仔细看了看明菲身上伤口的包扎,听得她的呼吸还算平稳,终于伸手摸了摸一侧没有包扎的肩膀,她的身子似乎一年四季都是这种冰凉的触感,就如她的性子一样,清清淡淡的。 只是这个时候总也比平时更冷了几分。 他不敢在碰她,依旧不敢多看,又站起身出了里间。 看着林医正道:“你的命跟皇贵妃连在一起,你心里清楚就行了。” 林医正冒了一脸的冷汗,连连的应是。 康熙出了明菲的帐子,左右看了看终是对李德全道:“去看看四阿哥吧,说是今儿又得了风寒?” “可不是,说是夜里躲着哭虚了身子,今儿起来就得了风寒。” 康熙叹了一口气:“还是个孩子。” 李德全跟在康熙身后连连应是。 灭 康熙到的时候徐若瑄和明兰都在跟前,他抬手让几个孩子起来,又让人安置着胤禛在床上躺下。 小孩子圆嘟嘟的小脸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消瘦了下去,好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般,连目光都坚毅了起来,只是眼睛还红肿着,就是坐在床上也是紧紧的抿着嘴唇腰杆挺的笔直。 他在胤禛的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胤禛自慢慢懂事之后康熙从来没有这么亲切的对待过他,他不适的动了动抬头看向了康熙:“儿臣已经好多了,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康熙摸了摸他的头:“要是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跟嬷嬷宫女们说,马上叫太医过来看看,可记下了?” 胤禛点了点头。 康熙不说话,胤禛也就乖乖的坐在床上不吭气。 父子两静默的坐在一起,徐若瑄抬头看的时候第一次发现原来胤禛跟康熙的侧脸看上去是如此相似。 隔了好一会了,康熙又摸了摸胤禛的头:“好好歇着吧,朕就走了。” 边说着起了身。 胤禛忽然拉住康熙的龙袍。 康熙停下脚步回头看时,见胤禛正仰头看着他:“皇阿玛,我额娘会好的,是不是?” 他握住胤禛的手觉得那双小手还在微微颤抖,他平静的道:“你额娘自然是会好的,不要乱想了,好好歇着吧。” 胤禛恩了一声。 康熙走了,胤禛安静的躺在床上,徐若瑄淡淡的道:“皇上对四阿哥也算不错了。” “是吗?” 徐若瑄捏了捏胤禛的老虎枕头:“你都这么大了还枕这种东西?” 明兰的嗓子还有些哑:“皇贵妃姐姐说了,他没有老虎枕头睡不着觉。” 三人忽然安静了下去,没一个人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6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没一个人开口说话,明兰又红了眼眶。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进来的时候诧异的道:“这是怎么了?” 胤禛要给太子行礼,太子忙扶住了他:“孤听说你得了风寒了,过来看看你。” “谢过太子了。” 太子摇了摇头,在胤禛的床边坐下:“你可还好?” 胤禛抿了抿嘴:“臣弟很好。”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必逞强,事情不能瘪在心里,你,还是要先保重身体。” “谢过太子。” 太子看着他忽然道:“我刚生下的时候我额娘就没了,我也没见过我额娘,就只看过我额娘的画像。”他低着头慢慢的道:“不管怎么样你比我幸运多了,我也在想如果额娘抱着我坠马了,也一定会像皇贵妃一样完完全全护着我的,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安慰,我额娘也是最疼我的,只是,我也只能想一想,想一想若是额娘还在会是什么情形。” 胤禛总觉得太子是个最喜欢跟他抢额娘的人了,现在在看的时候又觉得太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轻声道:“赫舍哩皇后一定是最疼爱太子的。” “你也这么想?” “额娘应该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一定是这样的。” 大阿哥看着两人道:“都这般年纪了还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一般,没了额娘难道就不活了?” 三阿哥道:“大哥有额娘了才说这风凉话。” 明兰也道:“大阿哥站着说话不腰疼。” 太子哼笑道:“大阿哥整日里只记得舞枪弄棒,他何曾愿意有一点考虑别人是怎么想的?别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 徐若瑄觉得在让这几人说下去打一起也是有可能的,忙岔开话题道:“也不知道皇贵妃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 这话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太子皱着眉头道:“反正不是阿娜日做的,是后面有人。” 徐若瑄脱口而出:“难不成是葛尔丹?” 太子诧异的看着她:“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从哪里知道葛尔丹的?又怎么知道是葛尔丹做的?” 徐若瑄意外的道:“奴婢不过随口一说,难不成竟是真的?” 太子挑了挑眉头:“总之这事情不简单,你们别乱猜了。” 胤禛这个时候才知道人小力微是什么意思,他低垂着头道:“太子知道皇阿玛是什么意思吗?那个葛尔丹又是怎么回事?” 太子安抚的拍了拍他:“皇阿玛自然不会放过那些作怪的人。”顿了顿又道:“葛尔丹是鲁特蒙古准噶尔部首领,巴图尔珲台吉第六子。康熙九年,其兄僧格在准噶尔贵族内讧中被杀。第二年噶尔丹自西藏返回,击败政敌,成了准格尔部的首领。十五年,噶尔丹俘获了他的叔父楚琥布乌巴什,在一年又击败和硕特部首领鄂齐尔图汗。十八年,□喇嘛赠以博硕克图汗称号,但他年年纳贡,向咱们称臣。” “他的野心不小。” 太子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他是三藩之后的又一大患。” 大阿哥大嗓门的道:“总之以后收拾葛尔丹一定不能少了我!” 太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就起了身:“你还是要好好养着身子的,若是有需要的也可以来找孤。” 胤禛点了点头。 太子又对徐若瑄和明兰道:“四阿哥这你们两多上点心,你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也好好安慰他,皇贵妃会没事的。” 徐若瑄和明兰都应了是。 事情查下去到底还是葛尔丹的人渗透进来做的事,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对付葛尔丹。隆科多的立场很明确:“葛尔丹是虎,养虎为患,一旦他真正的羽翼丰满,其难缠的程度绝不亚于三藩!” 索额图不满的道:“佟大人说话不要带自己的情绪在里面,葛尔丹不过是个小小的部落首领,如何跟经营多年的三藩相比?” 费扬古道:“索相这话就偏颇了,蒙古人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且葛尔丹此人不但有有勇有谋还是个极其有军事才干的人,可不能忘了元朝。” 费扬古是三番之战中脱颖而出的比较出类拔萃的武将,这个时候已经进了内大臣的行列。 因为只自己儿子说的话,佟国维并不出声发表任何意见。 安亲王岳乐看了看上首沉默的康熙道:“依本王看来,葛尔丹胆敢把主意打到皇贵妃的头上就已经说明此人的狼子野心,现在要说的只是总要公布天下咱们是为什么出兵攻打葛尔丹才对。” 李光地道:“只是台湾还没有收复,现在就要再次兴兵终归不太妥当。” 明珠最会猜测康熙的意思,只眯着眼道:“特殊时期自然是特殊处理,葛尔丹他算是个什么东西,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不荡平他那点小地方,让他以为朝廷是好欺负的?再个佟大人有一句话说的也是极对的,不能等到他羽翼丰满,要不然以葛尔丹这个人以后就不好说了。” 康熙长出了一口气:“葛尔丹比灭!” 大臣们静默了一会,自成团体交换了眼神,皇上因为皇贵妃的事情看来是真的动怒了,葛尔丹一不留神触到了康熙的逆鳞,这回是要真遭殃了。 康熙沉声道:“若是诸位爱卿没有异议,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尤其是兵部和户部这几日拟一份关于围剿葛尔丹逆贼的奏折呈给朕,礼部在拟个奏折葛尔丹逆贼必须剿灭,定几个罪状。” 自古大军出征首先都必须是师出有名,得了天下人的拥护才算是名正言顺,古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差评,尤其是一个帝王一个朝廷。 众人见康熙已经下定了决心也都高声应了是。 只是大军打仗粮草先行,兵部尚书科尔坤这会已经在用眼神示意户部尚书,银钱粮草一丝都不能少。 户部尚书却丝毫不去看他的眼神一个劲的往别处瞅,户部管得是天下粮仓,又不是只管出征打仗,哪能说给多少就给多少? 打仗不管是战场还是后勤都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麻烦的多。 康熙顿了顿又道:“安亲王岳乐为征远大将军统领这次征讨事宜,费扬古为征远先锋将军在安亲王帐前听令。” 皇上的决心有多大这就看的清清楚楚。 并且康熙之雷厉风行还不单单体现在此,他当下就让人拿了葛尔丹领地一代的地形图过来跟众大臣商议了起来战略。 直到深夜才放了王公大臣都下去,可他自己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 草原的夜晚漫天的星辰璀璨夺目,夜风卷起龙袍他负手站在突起的小丘上,看向夜色中朦胧的远处,也就只有这个无人能看见他的眼神的时刻,他才愿意释放最深处的情绪,那满眼的哀伤和寂寥就像是离群的孤狼。 李德全在康熙身后轻声道:“万岁爷,夜里凉,回去吧。” 他收回目光淡淡的道:“皇贵妃还没有醒?” “还没醒了。” 他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依旧沉默的看着远处。 李德全想了想道:“万岁爷,奴才听着人说在昏迷的人跟前多多说话,尤其是跟昏迷的人及其相熟的人,说不得皇贵妃多多听听万岁爷的声音也就醒来了。” 康熙转身看着他:“你从哪听来的?” “宫里头那些上了年级的老太监跟前得来的。” 康熙已经阔步往回走去:“去看皇贵妃。” 李德全忙应了一声。 这都两日了,明菲的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康熙怔怔的坐在明菲床前,李德全在一旁轻声道:“万岁爷,要不说两句吧。” 康熙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朕跟皇贵妃说会话。” 李德全忙带了众人退下。 草原上的夜晚一点都不安静,虫鸣,偶尔的几声鸟叫声,风吹过的声音,隔了帐篷听起来像是情人间低低的呢喃声,他自己脱了靴子,在明菲身侧躺下,又不敢离得太近怕碰着了明菲的伤口,他转头看着明菲的侧脸。 脸上的伤因为有宫中秘药的原因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皱起了眉头,只两天她的脸似乎就比以前又小了几分,他怜惜的又摩挲了几下,只是手却不敢在动了,她头上还有伤口。 他干涩的张口道:“都两天了,你怎么还愿意醒?你怎么就…” 他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又换上了温和的口吻:“明菲,你快些醒来吧,你醒来了要看着朕如何收拾那些暗害你的人,看他们最终都得不了好下场。你不是想去看江南水乡的景色吗,朕带你去,你说你要骑着马放风筝,朕带着你来草原,你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你喜欢女孩子,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朕养得起,你说不想自己的姑娘嫁到蒙古朕就不让她们嫁,你说你不喜欢穿花盆底,你醒来了以后都可以不用穿,你说汉人的衣裳漂亮,要多少朕让人给你做多少,你要什么朕都愿意给你的……” 他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最终都化成了一声痛苦的叹息:“你快些醒来吧,朕真的怕了……” 意外之喜 木兰围猎因为皇贵妃的昏迷不醒已经完全中断,改成了如何快速围剿葛尔丹的军事基地,康熙每一日都极忙,忙到晚上一躺在床上就能睡着,明菲昏迷的时间越久康熙就越忙,半个月之后剿灭葛尔丹都进入倒计时了,明菲还昏迷不醒。 胤禛嘴抿的越紧,脊背就挺的越直,仿佛自己从此就要撑起一片天地。 这一日康熙跟大臣们商量完了事情让众人都下去,明珠等着众人都走了,又求见了康熙。 康熙坐在御案前,低头看着奏折:“怎么又回来?” “臣还有事要禀报。” 康熙提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了一行字:“怎的刚才不开口?” “这事情也不过是臣私底下想一想,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开口。” “那这会便说说。” “喳!” 明珠的身子往前倾了倾:“臣要说的事情跟皇贵妃有关。” 康熙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向了明珠。 明珠便知道自己说到了康熙的心坎上了,也不敢在拖延紧接着道:“臣琢磨着,民间有冲喜这一说,说不定给皇贵妃也冲冲喜,皇贵妃就醒来了,臣本是想着这种事情也不过就这么一说,未必是真的,给万岁说了万一要是不应验了,那岂不是臣的罪过?但臣在想又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的方子能在民间流传下来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在加上有皇上的真龙之气护佑着那也说不定真就醒来了,这样一想便觉得即便是皇上真定了臣的罪,只要皇贵妃安康了,就是定了臣的罪,臣也觉得甘之如饴。” 明珠不过是个同进士的身份,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可知道这个人本事有多大,满朝文武里面没有几个能比他更会揣摩康熙的心意,这也是康熙愿意亲近他的原因,在是明君也总会喜欢懂自己心意的人。 康熙看着他道:“那你看看,该如何给皇贵妃冲喜?” 明珠笑着道:“这个臣便不好说了。” 康熙皱着眉头道:“朕让你说你便说,无妨。” 明珠迟疑了一会道:“即是皇上让臣说,那臣就斗胆开这个口了,现在看来能给皇贵妃冲喜的事情也就一样了,封皇贵妃为皇后。”他看了眼康熙又接着道:“皇贵妃已经在副后的位置上了,只是差了个称呼而已。”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只差个称呼,一旦皇贵妃成了皇后,四阿哥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嫡子,他的位子直逼太子,绝对的跟太子就对立起来了。 这也是康熙没有直接封明菲为皇后的一个比较主要的原因。 只是如果冲喜,封后又似乎成了最喜庆的一件事情了。 康熙摆了摆手:“你的意思朕知道了,你跪安吧。” “喳!” 明珠退了下去,康熙低头又看起了奏折,只是看了一会就放下奏折站了起来,在帐篷里走了一圈,回头对李德全道:“去见见太皇太后。” “喳!” 孝庄正看着胤禛写字,因为明菲出了事,孝庄一直将胤禛带在身边,相处些时日到是真的有些喜欢胤禛了,懂事明理不说还是个极其聪明的,什么东西只要学一遍立即就会了,若是个安分守己的那定是太子以后的助力,若是不安分守己… 她伸手轻拍了拍胤禛的脊背,只是毕竟是个小孩子,自己的额娘一直昏迷不醒,心里害怕又不愿意说,生生的瘦了一大圈:“老祖宗让人做了你喜欢的八宝鸡,一会一定要多用点,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胤禛坐起身子,点了点头,嘴唇一如既往的紧紧的抿着。 孝庄轻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他写字,听得康熙到了差异的道:“皇上这会怎么到有时间了?” 苏沫扶着孝庄起身道:“大约是有什么事情的。” 胤禛跟着孝庄一起见了康熙,向康熙行了礼,康熙拍了拍他:“去写字吧,朕跟老祖宗说几句话。” 胤禛点了点头,行礼退了下去。 孝庄看着喝茶的康熙道:“怎么了?” 康熙放下茶杯道:“孙儿想着,要不就给皇贵妃冲个喜,说不定就能醒来的。” 孝庄叹气道:“这都这么久了,什么都好好的就是不醒,莫不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皇上说是冲喜到是不错,就是要怎么冲喜了。” 康熙垂下眼睑道:“冲喜的法子到是有。” 孝庄看着康熙道:“什么法子?” “封后。”康熙淡淡的道。 孝庄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冷硬起来:“绝对不行!” 康熙端起茶杯淡淡的道:“老祖宗别生气,也不过是这么说说罢了。” 孝庄依旧盯着康熙道:“你的事情哀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觉得可行哀家都不会多过问,唯独这件事情绝对不行,你总该为太子想想,为以后的朝局想想,两个嫡子你让太子如何自出处?” “你也别怪哀家心狠,对皇贵妃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到最后仍救不回,那也是她命里就有的,在说,难道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就现在看来,没了皇贵妃似乎太子一切的道路都平顺了起来。 只是孝庄不知道的是,太子未来的路上最大的对手其实谁也不是,就是康熙。 康熙沉默了好一会:“朕知道了。” 孝庄没太听明白,康熙明白了什么。 康熙起身道:“朕去看看皇贵妃。” 孝庄点了点头,等着康熙出了帐篷她才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在面对康熙的时候越来越吃力了,而且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康熙对皇贵妃绝对是特别的,她不禁又深深的忧虑了起来。 明菲身上的伤基本都好了,就是头上的伤看着也好的差不多了,一天之中也可以平躺一段时间。 康熙仔细的看明菲,见那长久的没有见过的太阳的脸颊已经带上了透明的白色,皮肤下细小的经脉都看的见,脸颊上没有丝毫的血红色,下巴好像比上一次更尖了几分。他不知不觉的俯□用脸蹭了蹭明菲的脸,冰冰凉的似乎一直凉到了他的心里。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鼻端还有属于明菲特有的香气。 他亲了亲明菲的脸颊,又坐起了身子,将明菲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定定的看着明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哪里可还疼?” 明菲似乎一直都在做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有前世的她更有这一世的她,梦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鲜明真实,她也总能听到些模模糊糊的声音,胤禛的康熙的徐若瑄的明兰的… 康熙又亲了亲明菲的手:“在过一个月就要出兵攻打葛尔丹的,你高不高兴?朕其实…朕看着你总是躺着总不敢看你,你要是还不醒,朕大约是要御驾亲征的,这样大概能舒坦些…胤禛这孩子又瘦了,整日的不说话真成老头子了,你还是醒吧,醒了好自己照顾胤禛,要不然那孩子的身子就不好了…” “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见见朕?朕过的一点都不好…” 康熙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朕,想你…” 明菲又听见有人似乎在说什么,她其实什么都听不来,但是却能感觉到那浓浓的哀愁,是谁?是谁遇上了什么事,这么难过?她觉得梦里头她都叹息了一声。 康熙将明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就像是明菲在抚摸他一样,他慢慢的蹭着她的手心。 外面的佩玉轻声道:“皇上,该是给皇贵妃诊脉的时候了。” 康熙闭了闭眼,起了身:“进来吧。” 佩玉进去放下了床帐,又慢慢的将明菲的手腕露在帐子外面,在上面搭了帕子,才有小宫女出去请了林医正进来。 林医正知道康熙在里面,头都快要碰到地上了,行了大礼给明菲把脉。 其实前些日子他就觉得皇贵妃的脉象有些异样,他问一旁的佩玉:“皇贵妃的葵水可正常?” 佩玉皱眉道:“这个月的一直未来。” 康熙也皱起眉头:“怎么了?” 林医正想了想道:“奴才也不敢肯定,但照着脉象看来,皇贵妃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康熙猛的睁大了眼睛:“身孕?!” 林医正听的康熙的声音大了,头垂的更低了:“皇贵妃虽然当时坠马且身上的伤颇多一直昏迷不醒,但也不是无可能保下龙胎。” 康熙烦躁的在地上转了一圈:“有这个孩子对皇贵妃是好事坏?” “按理说并不是多好,毕竟要靠着皇贵妃养着,但就是不好也只能这样,皇贵妃身体虚弱,经不起其他的折腾。” 也就是说,打胎跟保胎比起来,还是打胎更安稳。 康熙握着拳头道:“让随行的所有御医都给皇贵妃诊脉,看看到底是不是滑脉!”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所有的御医都诊出明菲有了身孕,并且明菲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是强健的,脉象一点都不弱。 这实实在在的又给众人了一个意外之喜。 孝庄诧异的道:“这可真是奇了,吃了这样的亏孩子都保住了?” 胤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老祖宗,胤禛想去看额娘。” 孝庄拍了拍他:“去看看吧,如今多了一样牵挂,她总不好在走了,去跟你额娘多说说话,你额娘那么疼你,舍不得你的。” 胤禛抿嘴点了点头。 因康熙心情不好,也一直没有招幸荣妃惠妃等,这两人又知道康熙情绪不稳也不敢往跟前凑,也就侍候侍候孝庄,自己骑着马散个心,猛然听到有了昏迷的皇贵妃有了身孕也都很是吃了一惊,果然是皇贵妃,什么事情都这么出其不意,让人想都想不到。 大阿哥又要去看明菲,惠妃呵斥道:“你别净跟着参合了,皇贵妃身子那么虚,你这样急躁的过去打扰到了皇贵妃怎么办?你去喂马吧,等着跟前人少了,额娘在带你过去,可好?”惠妃终是缓了口气哄着大阿哥。 大阿哥无奈的点了点头,又对惠妃道:“额娘,你以后可别吓儿子,儿子想来想去还是有额娘好。” 惠妃又好笑又好气,在背上轻拍了他一下:“怎么说话的?别乱开口了,都这么大的人说话也不知道多想想,这话要是给别人听指不定怎么想了?行了行了,喂马去。” “哦,那儿子就走了。” 惠妃轻推了他一把:“去吧。” 木香笑着道:“大阿哥真孝顺主子。” 惠妃笑了一声:“我不求别的,只求着他平安就行。”她四下里看了看:“收拾几样东西,咱们一会也要去看看皇贵妃的,真真是奇事。” 木香应了是。 太医们又给明菲将药方换了换,毕竟是有孩子的人了。 胤禛站在康熙的身后,看着床上的明菲:“皇阿玛,额娘是有小弟弟了还是有小妹妹了?” “这个以后才能知道。” “皇阿玛我听话不?我是不是个好孩子,讨不讨人喜欢?” “很讨人喜欢,也是个好孩子?” “皇阿玛不骗人” “不骗。” “我这么懂事,额娘不会只要小弟弟小妹妹不要我的,是不是?” 康熙伸手摸了摸胤禛的脑袋:“你额娘你们都要。” “皇阿玛,给儿臣在额娘身边设个小榻吧,让儿臣晚上就睡在榻上,儿臣想醒来就能看见额娘。” “好。” “儿臣谢皇阿玛。” 夜晚里似乎唱着一首安静的歌,像是睡前的摇篮曲,连空气都一起柔软了起来。 胤禛的小榻就设在明菲的床边,他躺下也可以看见自己的额娘,他枕在自己的老虎枕头上一眼不错的看着自己的额娘,渐渐的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也干涩了起来,他还是看着,直到模模糊糊的睡着。 这一晚他难得的没有做恶梦,他似乎又回到了额娘温暖的怀抱,额娘给他唱着睡前的歌,轻轻哄着他,那感觉真实的就像是真的一样,他呢喃着叫了一声额娘,似乎还听到了额娘的轻笑声,他觉得自己也跟着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明珠想要明菲成了皇后是因为想看太子和佟家斗 o(n_n)o~这个意外意外不?要男宝宝还是女宝宝?要几个? 明菲已经醒啦~~~~~~ 苏醒 朦朦胧胧的光线透过纱帐透了进来,还看的见胤禛乖巧安静睡着的样子,明菲亲了亲儿子的脸颊,给他拉了拉被子,胤禛紧紧的搂着明菲的脖子,生怕明菲会跑了一般,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却看见胤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明显的在找什么,等着眼眸渐渐的清晰,看见明菲正睁眼看着他的时候先是愣住了,伸手在自己胳膊上拧了一把,应该是用的力气大了些,他呲牙吸了一口气,又去看明菲,不确定的叫了声:“额娘?” 明菲轻笑着揉了揉他的脸:“乖儿子,不是做梦!” 这么熟悉亲切的声音,这么温暖的触感,像是给了他在也不用坚强的理由,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额娘!” 明菲从来没有见过胤禛哭的这么像个孩子,闭着眼睛仰着头大张着嘴巴哭的歇斯底里的,哭的她心里也泛上了酸水,慢慢的抱住了儿子,柔声哄着他:“不哭了,是额娘不好。” 胤禛泪眼朦胧的看着明菲,边哭边道:“不…是!额…娘最…最…好了!” 这话说的明菲更难过了,不自主的也跟着落下了眼泪。 这边娘俩哭的停不下,惊动的了外面的佩玉几人,吓的都跑了进来,等听到明菲的声音,众人何尝又不是喜极而泣?想着明菲身子虚又赶忙打起帘子劝胤禛和明菲。 又赶紧让人去报给康熙孝庄等人。 康熙还在帐篷里跟大臣们说台湾的事情,台湾的战争已经完全进入了倒计时,胜利只是时间了。 “催着施琅快一些,台湾的事情一解决,下来就是葛尔丹。” 李光地道:“大约也就是七月初中旬就能彻底拿下台湾。” 康熙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正说着,外面的太监报明菲跟前的宫女求见,说是皇贵妃醒了。 康熙愣了愣,四下里看着大臣,淡淡的道:“今儿就到这,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并没有看来康熙的异样,只李德全看的来康熙放在腿上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说完话立时就进了后帐。 脚步都有些漂浮,丝毫不像是个会武的人。 李德全跟在康熙身后道:“谢天谢地,皇贵妃吉人自有天相,终于是好了。” 他看了看康熙又道:“万岁爷,咱现在就去看皇贵妃?” 康熙停下脚步道:“换身衣裳。” 李德全喳了一声:“给万岁爷更衣!” 康熙原地走了几步道:“要那件银灰色暗纹宁绸的长袍,腰带要那条镶九龙白玉的,靴子就要…就要前几日刚做好的那双青面凉缎厚底的,不要挂什么香囊了,就坠个玉佩就行,给朕净面!” 饶是李德全这种机灵人,见了康熙这样的阵势都呆住了,皇上这是…这是怎么了? 康熙回头见李德全站在原地没动,又呵斥道:“做什么吃的?快些!” 李德全忙应了一声,吩咐了下面的人。 康熙收拾妥当,自己打量了几眼,问一旁的李德全道:“朕这样穿着可还好?” 李德全猛然醒悟了过来,装着样子看了几眼道:“皇上本就是天人之姿,这样的穿着更加英俊潇洒了。” 康熙即便知道李德全这样的人只喜欢溜须拍马,还是觉得心里有了几分底,用扇子敲了下李德全:“就你这张嘴会说。” 李德全又呆了呆,皇上用扇子打他头的这种事,早几年前就不喜欢干了,怎么今儿又搬出来了? 康熙见李德全呆住了,踹了他一脚:“你这狗奴才!” 李德全忙点头哈腰的直应声,今儿真是邪门了,皇上也太跳脱了些。 康熙到的时候孝庄,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和荣妃惠妃已经在跟前了,太医给明菲把了脉,说是明菲脉象平稳有力,但后脑还有积血,又因为肚子里还有胎儿应当极其小心,三个月内不要轻易挪动,更不要说剧烈运动。 明菲讶异的道:“孩子?” 孝庄轻拍着她的手道:“你还不知道,你坠马前就有了身孕了,这孩子跟着你受了大苦头了,不过万幸的是保住了。” 这样算来那孩子就是离开紫禁城的前一天晚上有的。 她慢慢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荣妃轻声道:“可见皇贵妃吉人自有天相,这都是命里头带着的。” 惠妃也道:“奴婢这几日一直念佛,也就求着皇贵妃能早些好了。” 明菲笑了笑:“你们有心了。” 收拾好的胤禛也被人带了出来,孝庄笑着摸了摸他:“这下可是高兴了?”又对着明菲道:“这孩子瘦了。” 明菲红着眼眶道:“是我不好。” 太子抿嘴道:“皇贵妃很好了,对四弟极好。” 明菲叹了一口气:“天下间的额娘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做了每一个额娘都会做的事情。” 太子脸上的的线条柔和了起来:“这个到也是。” 他大约是又想起了自己的额娘。 正说着康熙就到了。 康熙都走到帐篷口,又停了下来:“朕这样收拾着真好?” 李德全举着手道:“奴才赌咒发誓奴才没说一句假话,是真好!皇贵妃看着一定会喜欢的!” 康熙到笑了一声,又在他帽子上拍了一把:“你这滑头!”丝毫不见生气。 李德全嘿嘿的笑着扶了扶帽子。 康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阔步走了进去。 明菲是真不能动,但又必须做够样子,作势要起来,康熙三两步就走到了她跟前,握着她的手道:“快躺下!” 明菲虚弱的笑了笑:“谢皇上。” 康熙又向孝庄行了礼,让惠妃荣妃太子几人起来,顺势在明菲床边坐了下去,握着明菲的手跟孝庄说话:“老祖宗过来的早。” “也是刚过来。” 荣妃笑着道:“老祖宗是心善之人,记挂着皇贵妃了。” 康熙手底下捏了捏明菲的手,明菲挑眉看向了背对着她坐着的康熙,见他还在跟孝庄说话,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她便微微的闭上了眼,大约是没料到自己身子过于虚弱稍微一放松竟是睡了过去。 孝庄起身离开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明菲睡着,孝庄摆手道:“无妨的,她身子弱,是当好好歇着的。” 康熙点了点头,看着惠妃和荣妃道:“你们便跟着太皇太后一道走,过去侍候着太皇太后。” 明眼人都能看来康熙是想跟明菲单独呆呆,自也都是应了是。 等着众人都走了,康熙才又坐回了明菲的床边,让下人都退了下去。 他慢慢的摸着她的脸颊,描摹着她的摸样,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了一声,手又摸上了她的肚子:“他到是瓷实。” 他的手缠着她的青丝,慢慢的绕在自己的指尖,静静的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越看越觉得心里喜欢。 他又拉着明菲的手放在嘴边慢慢的亲吻,眼神一如既往的注视着她的容颜,这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只有她呼吸吹起的风在耳边静静的流淌,那貌美的容颜如一朵盛开的花,开在他的心头,也定会开满他的生命,握着的手定也会握一辈子,死了也不用分开,他不自觉的念出了纳兰的一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人们总在经历了生死之别,失而复得之后才会明白,某一样东西到底有多重要。 明菲睡了一早上,康熙就坐了一早上。 她醒来的时候见着康熙还静默的注视着她,眨了眨眼:“皇上?” 康熙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眼睛,给她拉了拉被子:“醒了。” 明菲轻恩了一声。 过了一会见着康熙还不说话,明菲又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让人叫醒我。” “朕来了就没走,一直在这坐着。” “一直在这坐着?”明菲愣了愣恍然道:“皇上也真是的,怎的不歇着了?” 康熙亲昵的给她理了理鬓发:“无事,朕不过是想陪陪你,头还疼不疼?” 明菲喃喃的道:“就是还发胀。” “一会想用些什么?朕让人给你备着去。” “想喝水了。” 康熙一愣道:“怎的不早说?” 他起身从一旁的茶壶里到了一杯茶,尝了尝才给明菲倒好又端到了明菲跟前,明菲自己还不敢挣着起身,喝水要人扶起喂着喝。 康熙将水放在手边的桌子上,慢慢的扶着明菲起身,又将水送到了她嘴边:“喝吧。” 皇上服侍着她喝水,这让她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康熙道:“怎么了?” 她抬起眼睛看了看康熙,康熙也垂下了眼眸看她:“这么看朕做什么?可是不渴了?快些喝。” 明菲抿了抿嘴,就着康熙的手喝了一碗茶水。 康熙看她喝完,将茶碗又放回了一边的桌子上,却还依旧将她半扶半抱在怀里,丝毫没有放她躺下的意思。 只是慢慢的将明菲越搂越紧,将下巴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你也够狠了。” “皇上要治我的罪?” “是要治你的罪。” “什么罪?” 康熙用脸颊蹭了她的脸颊:“什么罪难道你心里不清楚?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你就只想到了胤禛?怎么丝毫没有想过朕?一躺下就是半个月,你现在摸摸,朕是不是也瘦了一圈?” 明菲转身抱住了康熙的腰身:“似乎是瘦了些,没有以前搂着绵软了。” 康熙咬着牙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你这个没良心的。” 明菲下巴搁在康熙的肩膀上嚷着道:“唉哟,头疼!” 康熙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起来,轻声道:“真的?” 明菲也没想到这明显的一句玩笑话康熙竟然会当真,只好改口道:“又不疼了。” 康熙舒了一口气,摸着她的脊背:“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在不敢这样了。” 明菲半闭着眼眸道:“记下了,以后在也不会。” 她又犯困了,说起话来就黏黏糊糊的,趴在康熙的肩头上下眼皮直打架,康熙听了出来又半抱着她躺下,看着她一挨着枕头就迫不及待进入了梦乡,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明菲身旁,直看着她睡安稳了依旧不愿起身。 胤禛和明兰徐若瑄在草原上散步。 明兰让小宫女编了个小花环带在头上,笑嘻嘻的问徐若瑄:“看看我头上带着这个好看不?” 徐若瑄点了点头:“好看。” 胤禛难得的没有抢白她的话,只是高兴的甩着腰里的小鞭子。 徐若瑄忽然道:“太医说皇贵妃三个月不能挪动?” “御医说我额娘身子还虚着,脑子里又有积血,肚子里还有小孩子,三个月不能挪动。” “木兰围猎九月出就结束了,皇贵妃看着是不能一起回去了,四阿哥什么打算?” “自是额娘在哪我便在哪了。” 明兰道:“你今年十月是要住到阿哥所的吧,那以后见皇贵妃姐姐的时候便不多了,到了那你还枕你的老虎枕头?” 胤禛看了她一眼:“那枕头是额娘给我做的,就是枕一辈子我也愿意。” 胤禛难得的好好跟明兰说了一句话,明兰又不舒坦了:“你这样跟我说话,我还真难受。” 徐若瑄笑她:“你这脾气还真让人难说,以后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才降的住你?” 明兰嘟着嘴看着她:“你也不是好人,我的脾气怎么了?” 徐若瑄揪了一棵草咬在嘴边:“生生被皇贵妃给惯出来的,比公主还金贵。” 胤禛看了看徐若瑄:“一个女孩子,嘴边咬个草做什么?” 徐若瑄似乎又烦躁了起来。 她胡乱揪了一把草:“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胤禛挺直了脊背,却抿嘴看向了远处。 徐若瑄也看着远处道:“你最好记着你的想法,一直记着总有一天就办到了,否则你跟皇贵妃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懂。” “你还真不像个孩子。” 胤禛撇了她一眼:“那你以后有什么想法?” “像男子一样,征战沙场……” 信 七月收复台湾,八月康熙起驾回朝,八月中旬出征葛尔丹,八月二十七日宜妃生九阿哥。 因明菲有恙至今没有回宫,钮钴禄贵妃又怀着身孕,后宫事务一时由四妃掌管了起来。 钮钴禄由宫女扶着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皇贵妃到底是福大命大。” 月央给钮钴禄擦了擦额头的汗:“听说胎像还是极稳当的,真是神了。” 钮钴禄实在走不动了,让示意宫女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缓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这话不好说,人多口杂,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她慢慢的摸着肚子:“皇贵妃到底是好了。” 柳月笑着道:“主子这一胎必是个阿哥的。” 钮钴禄摇了摇头:“前面有个皇贵妃,我是怎么也越不过去的,就是生个阿哥也是十阿哥了,不过是后半生有个依靠罢了。” 一旁的月央又道:“前些日子收买的那些人,近些日子见了奴婢都是远远的都绕道走的。” 钮钴禄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也是难免的,毕竟皇贵妃不但好了,又有了身孕。” 她又慢慢皱起了眉头:“皇上因为皇贵妃的事情立马就要攻打葛尔丹,丝毫不顾及在台湾的战事刚刚结束,皇贵妃……” 柳月忙接口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物,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皇上心里清楚着了,如何会为了皇贵妃就这么草草的出兵,定是早早的就有些想法的。” 钮钴禄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到是我想的多了。” 她正打算起身,听的小宫女报德妃来看望自己。 她冷笑了一声:“看看,她那样的红人竟是来了,不等着皇上宠幸,找我有什么事?” 月央劝道:“主子还是见见她吧,指不定真有什么事情。” 钮钴禄皱着眉头道:“让她来吧。” 德妃穿着一身水蓝色月白滚边的旗袍,软翅头上只有一朵宫花一支梅花琉璃钗,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脂粉,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很是温婉。 钮钴禄皱着眉头对一边的月央道:“她这身打扮看着怪眼熟的。” 月央点了点头,恍然道:“跟皇贵妃像!” 钮钴禄的眼眸立马幽深了起来,只是看着德妃的神情却亲切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7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起来,见着德妃向她行礼,便道:“妹妹快些起来。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德妃浅笑道:“谢贵妃娘娘。” 钮钴禄又让人给德妃赐了坐。 德妃坐下又问候起了钮钴禄的身体,似乎想要说别的事情的打算一点也没有,眼见着就要起身了,钮钴禄才张口道:“妹妹这身打扮,看着怪眼熟的?” 德妃却红了眼眶,低下了头。 钮钴禄微眯着眼睛,笑吟吟的道:“妹妹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不防说出来,说不得姐姐可以排解一二。” 德妃抬头看了看钮钴禄,见着钮钴禄满脸关切的神情,似乎更委屈了几分,用帕子沾着眼角道:“这话让奴婢如何开口了?真是…” 钮钴禄拉着她的手和蔼的道:“这如何不能说?咱们就如亲姐妹一般,在说我又不是那种眼浅的人,又不会在说给别人听,妹妹只管放心就是了。” 德妃看着是忍不住了,眼里的泪滚滚落下,钮钴禄更是耐心的给她擦着眼泪:“不哭了,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说出来就舒坦了。” 德妃慢慢收住了眼泪才缓缓的道:“贵妃娘娘定是看着奴婢现如今很风光,可是却不知道奴婢这内里的苦。” 她又擦了擦眼泪才接着道:“奴婢原本以为皇上是真喜欢奴婢,只是有一日跟皇上说起了事情,皇上对着奴婢道‘你的头上不用带这么多的头饰。’隔了些时日又道‘脸上的脂粉少擦些,不擦才好’又几日又说‘衣裳不要穿太艳丽,脸上的神情要看着温婉高雅些’奴婢一直没想明白,可是身边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奴婢,奴婢的穿着打扮越来越像皇贵妃了,奴婢这才知道…” 边说着她又忍不住流了眼泪,低头擦起了眼泪,依稀还看的见钮钴禄手里的帕子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月央在一旁轻声道:“德妃娘娘说的话奴婢有些地方不大明白,皇贵妃即在,皇上为什么要让德妃娘娘装扮的如同皇贵妃一样?” 德妃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道:“月央姑娘可知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钮钴禄失态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把:“主子说话,你在跟前参合什么?!” 月央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求主子莫气坏了身子。” 钮钴禄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你起来吧,以后不可在如此了。” 月央谢恩起身,钮钴禄才对着德妃淡笑着道:“奴才不懂事到让妹妹看笑话了。” 德妃摇了摇头:“贵妃娘娘说这话就见外了,本是过来看望贵妃娘娘的,到累的贵妃娘娘听着奴婢说了这么一堆有的没的。” 钮钴禄摇头道:“你也见外了,若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来找我,给人说说终归能舒坦几分。” 德妃应了是,也就顺势起身告辞。 等出了钮钴禄的承乾宫,德妃身边的紫苏悄声道:“贵妃娘娘会信吗?” 德妃浅笑道:“自然会信的。”因为钮钴禄看皇上的眼神很特别。 她又道:“这几日管宫务当能轻松些。” 心莲跟着道:“若是钮钴禄贵妃能不下手,自然是要轻松很多。” “到不敢奢望她不下手,只要少动几次手就谢天谢地了,对了,六阿哥今儿可还好?” 德妃自成了妃,六阿哥又体弱多病便移回了德妃身边。 紫苏看着德妃的脸色道:“还是不大好,有些咳嗽,早上的早膳也只用了一点。” 德妃拉下了脸,又想起六阿哥会这么弱说到底还是因为宜妃,心里又升起了恨意:“总会收拾了她的。” 明菲也不能总是住在帐篷里,就近移到了承德避暑行宫里,康熙留了一大堆侍卫宫女太监侍候明菲,又有三个御医,时不时的还会从紫禁城送东西过来,又怕明菲待的无聊,胤禛明兰和徐若瑄都留在了跟前。 并且康熙自己隔几日还总会写个信给明菲,要求明菲可以不用自己写,但必须口述着让下面人带回。 明菲每日里也没事可做,看着胤禛念书写字,自己坐在躺椅上晒晒太阳,慢慢的觉得比先前舒服了也会起来自己写上几笔,在行宫里散散步。 到了夜里就带了胤禛进了空间。 胤禛把毛毛抱在怀里,坐在明菲的脚下道:“额娘有这些泉水,为什么不早些好了?” 明菲笑着道:“那你猜着是为什么?” 胤禛看了看悠闲的晒着太阳,眯眼看着远处森林的明菲:“额娘是不想回去?” 明菲又笑了笑:“这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钮钴禄快生了,我并不想回去趟这趟浑水,还有我想借着这次的事情,以后每一年的冬天都带着你到宫外待待。” 胤禛也学着明菲的样子看着远处:“为什么要待在外面?” “自然还是尽量减少你出现的次数,不想你抢了太子的风头。” 明菲觉得胤禛沉默了下来,转头去看他:“又不高兴了?” 胤禛摇了摇头:“儿子现在也想的明白了些。” 明菲摸了摸他的头:“额娘以前总是想着要你做什么,不做什么,现在才想起要问问你,你愿意做皇帝吗?” 大约是因为明菲这句惊世骇俗的话说的太平淡了,以至于胤禛也只是很平淡的道:“要。” 明菲这才笑了起来:“即如此有些就要好好说说了。” “你皇阿玛会是个很长寿的皇帝,如果你皇阿玛可以在活四十年,太子和你们这些阿哥们孙子都有了,那时候你们个有个的势力,跟太子定会起冲突,这样势必会影响到朝政,更重要的是太子的势力更会跟你皇阿玛的势力起冲突,你皇阿玛就是在喜欢太子也未必会一直容忍,在者,都想当皇上谁会愿意放过太子,太子难不成能一直都得你皇阿玛的喜欢?你要知道这件事情上,你这样的身份不争即是争,我们要等,等渔翁之利,等到某一个合适的机会在用力一争,所以在不必要的时候你要尽量减少所有人对你的视线,让你皇阿玛觉得,你是个忠心孝顺的儿子,并且一直这样觉得。” 胤禛大致上是懂了明菲的意思,又好奇的道:“额娘如何能知道皇阿玛会是个长寿的皇帝?” “额娘的这个地方神奇吗?” 胤禛点了点头 明菲笑着道:“这个世上神奇的未知的东西太多了,额娘能知道总是有些法子的,额娘还知道你定能当上皇帝的。” 她将脚边的小猫抱到怀里:“只是有些事情即便能看来,但若是什么都不做,也一定会变的。” 胤禛点了点头:“儿子记下了。” “去把额娘刚教你的那几招你自己在练练,不管做什么,都要先有保命的招数。” 胤禛起了身,站在明菲前面有练起了明菲教他的暗器招数。 等着胤禛练完,明菲又给了他几颗空间里的果子吃了解渴:“这里面的东西是好,只是不知道多吃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边说着她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的起了身,胤禛走到明菲身边,让明菲扶着他的肩膀走,因为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明菲虽也多少用点空间的东西但也并不多用,所以她走路都要慢慢的来,一想到明菲是为了自己才坚持不让病好全,胤禛的脊背又挺了挺:“额娘,儿子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孝顺额娘的。” 明菲笑了笑:“额娘只想着你健健康康平平顺顺的,只要你愿意当皇帝额娘也一定会帮着你当上,你要乐意孝顺额娘了,额娘自然高兴,你要是不愿意孝顺了,额娘自己带着毛毛在这里也能过的好好的。” 胤禛倔强的道:“额娘不喜欢呆在宫里,儿子以后给额娘在最好看的地方建一个别院,额娘要吃什么要用什么只要告诉儿子,儿子一定会给额娘找到,送到额娘跟前!” 明菲摸了摸胤禛的脑袋:“行,额娘听你的。” 胤禛的脸上这才带出了浅浅的笑意。 因为是陪着明菲,徐若瑄每日里如出了笼子的小鸟成天的骑马射箭,只几天就晒黑了一层,她自己丝毫不在意,还乐得直笑。 明菲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她道:“可是回来了,走吧,这边有一眼温泉,我带着你跟明兰去泡个澡。” 明兰听的要去泡温泉,立时就起了身,让身旁的宫女去给自己收拾东西。 徐若瑄呆呆的站在原地又问了一句:“泡温泉?就是脱光了?” 明菲白了她一眼:“你这是骑马都骑野了,泡温泉可不就是脱光了。” 徐若瑄已经在往后退了:“我看着就不必了,我不大喜欢泡温泉。” 明菲拉住了她的胳膊,她便不敢在随便乱动。 明菲看着她道:“你要知道你是个女孩子,就要知道好好的护养自己的皮肤。” 明菲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摸摸,这都粗成什么样子了,磨脚石都比你的脸细。” 明兰回身也抱住了徐若瑄的一只胳膊:“走吧,好好的泡泡去,一会你在给我和皇贵妃搓个澡什么的,你力气不大不小刚好。” 徐若瑄被明兰和明菲半拉半强迫的拖进了温泉间,宫女们利索的给她脱了身上的衣裳,她站在屏风后面僵硬的不知道该做什么,透过那花鸟的屏风隐隐还看的见外面窈窕的身影,她似乎又想起了那晚那丰满的温热感,满脸爆红。 明菲带了明兰在池子里的台阶上坐了下去,还不见徐若瑄出来,便催促道:“快些出来,我让人教着你跟前的人给你做个护理。” 明菲嫌弃徐若瑄慢,让宫女进去直接将徐若瑄从屏风后面抱了出来。 缭绕的热气中,那白玉一般的身体在温泉里若隐若现,完美的似乎挑不出一丝的差错,胸前的浑圆白嫩细腻上面还点缀着两颗樱桃,那风景美妙的让她看了一眼又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又觉得羞愧,不自主的低下了头。 明菲看她情绪低落,到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你是真不喜欢泡澡” 明兰在一旁诱惑道:“可舒服了,你还是来吧。” 徐若瑄依旧低着头:“真不喜欢。” 明菲叹了口气道:“算了,不喜欢的话就让人带着你出去洗个澡,满身的汗。” 明菲挥了挥手,宫女有带着徐若瑄在屏风后面穿了衣裳带了出去。 明兰趴在池子边上道:“她真奇怪。” 明菲拍了拍她:“人跟人都不一样,这也没什么。” 明兰点了点头。 有小宫女在外面道:“皇上,太皇太后,太后贵妃等给主子送了东西过来了。” 明菲对佩玉道:“出去跟王万强看着接待接待,我一会在出去见见。” 佩玉应了是。 作者有话要说:德妃这样做即想挑的对皇上有特殊感情的钮钴禄跟明菲做对,又想减轻自己管理宫务的时候来自于钮钴禄的压力,这一节里也暗示了康熙很宠幸德妃,德妃半真半假的话里还透漏着,康熙其实已经在竖靶子了。 o(n_n)o~觉得康熙越来越好的美人们都冒泡,希望康熙越来越好的美人们也要冒泡~~~~~ 发疯 来的人代表了宫里面的康熙,明菲不得不见,并且因为来的比较晚,会让这些过来送东西的侍卫和太监们在行宫住上一晚上。 康熙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让人送,什么都要送一大堆,也会送给明菲一些玩意让明菲把玩,孝庄的东西就耐人寻味多了,一些佛经一个上好和田玉的送子观音,钮钴禄送的东西多精巧,茶具,炕屏,画眉或是一些花草。 这一次又是一对叫声清脆的画眉鸟。 明菲对着钮钴禄的人道:“贵妃到是有心了,知道我闷的慌,给了这么有意思的玩意,回去帮我谢过贵妃。” 那太监听了之后直说不敢。 德妃的就显得很有诚意了,都是些自己绣的东西,鞋子,肚兜,帕子和荷包明菲大概看了看,东西也很有寓意上面多绣着南瓜石榴一类的东西,另还有前明的一套文房四宝,说是给四阿哥用的,那太监的意思是德妃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惠妃很实际都是首饰钗环,样子和价值都不菲。 荣妃很体贴,多是些上好的药材。 宜妃的很意外,是一副自己画得百子闹春图,色彩鲜艳明丽,上面的人物憨态可掬看了忍不住就想发笑,却是明菲觉得最有意思的一样东西了。 明菲让下人将东西都收起,又给了来的人都打赏了东西才打发了众人下去。 她只一会就觉得不太舒服,桑枝给她慢慢的揉着背,她自己喝了一杯的空间水,肚子里还有孩子,终归是要为这个孩子想想,不能光顾着胤禛一个。 又有太医上来给明菲把了脉:“皇贵妃这几日康复的不错,十月定是能回去的。” 明菲点了点头,靠在床上慢慢的道:“我这身子可会留下什么不好的病症?” 御医想了想道:“绝不能得了风寒,冬日里不能受冻,要住的暖和,气候不能太干燥,湿润些方好。” “你说的,我竟觉得跟江南一般了,可是冬日了住到西湖畔上方好?” 这御医吓的连连道:“奴才绝不是这个意思,冬日里在内殿多烧几盆炭火,多放些水也是可以的。” 明菲自己也看医书,有些事情她心里清楚:“真就是这样?” 这样一问御医又不敢答话了,显然皇贵妃的身子冬日里住到有水的江南更好一些,若是真因为自己说的话耽搁了皇贵妃的病情,那他就是有再多的脑袋也不够丢,可是若是说了实话,皇贵妃怎么可能喜欢听? 明菲淡淡的道:“话就如实说吧,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康熙每次都要派专人专门旬问明菲的病情,一会御医定是要回话的。 御医诧异的抬了抬头:“皇贵妃的意思是?” “如实说。” 御医又低下了头:“喳!” 等御医下去,王嬷嬷打起了床帐,担忧的道:“主子这是……” 明菲淡淡的道:“总是有些原因的。”她四下看了看:“执棋去了?” “去了,这会应该已经拿到东西了。” 明菲虽然人不在皇宫,但也不会真的跟皇宫脱节,什么事情都是要知道的,传话的人是明菲在宫里的暗线。 她一时又想起了钮钴禄的那对画眉:“拿了就挂在窗户边上,我听听声,等到了夜里挂出去就行。” 王嬷嬷不赞成的道:“奴婢觉着还是不用的好。” “无妨,我不碰也不摸,又离得远出不了什么事的。” 她总觉得呆在空间还能舒服些,又一会让人放了床帐下去,自己进了空间。 她自己练了一会功,就在空间的大床上睡了下去。 王万强是个极喜欢鸟的,见了好看又叫得脆得不免在跟前逗了逗,那鸟扑棱棱的直扇翅膀,呛了王万强一鼻子的毛,痒的打了几个喷嚏,他暗骂了一声晦气也就走开了。 明菲睡的模模糊糊的听得外面一片嘈杂声。 她睁开眼睛仔细的听了听,竟全是宫女太监嘈杂的惊呼声,外面似乎还有一队侍卫冲了进来喊着道:“全都捆起来!” 连她床帐的地方似乎都被人掀开了,又有侍卫冲了过来。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出去,不管出了什么事,否则她就是真被毁了,她又在床上趟了下去。 外面还能听见声音,胤禛和徐若瑄都一起来了,还能听到有个侍卫说:“皇贵妃不再里面。” 她的心立时提了起来,胤禛只要把话说好了,今天的什么事都不是事了,至少对她不会有多少影响。 胤禛紧紧的攥着拳头,隔一会才道:“我额娘自然不再这里,她在我的屋子里看着我写字了,只是她身子弱,这个时候不方便出来罢了。” 他信他额娘,一定在空间里! 徐若瑄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抿嘴没在说话。 见屋子里的那些个发了疯的宫女太监已经被人制住了,她才出声道:“四阿哥的意思把这些宫女太监都关起来,在叫了太医过来诊断诊断,这屋子里的东西都不能乱动,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里什么地方了。” 那侍卫看了眼胤禛应了声喳。 明菲寝殿里的宫女太监几乎都被带走了,就是王嬷嬷都没有幸免,胤禛拦着那侍卫道:“这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亏待!” 那侍卫又应了声喳。 寝殿一时空荡了下去,只剩下胤禛和徐若瑄身边的人,胤禛这才有些发虚的靠在了徐若瑄身上,微微喘了口气,又站直了身子,对着徐若瑄道:“你先出去在外面站着,谁也别让进来。” 又对身旁的大宫女晴薇道:“去守着我住的地方,别放一个人进去。” 徐若瑄想都没想就出去了,晴薇也应了是退了下去。 胤禛自己走到了明菲的床边,深吸了一口气道:“额娘,你再不” 这空荡的寝殿里胤禛的轻声细语都显得极其清晰,从窗户里吹进来的轻风,扰的那浅色的纱帐掀起涟漪,胤禛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额娘不在这?! 轻微的笑声如开春的阳光,越来越清晰,这才解了胤禛心里的冰,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眨眼间就看到了穿戴整齐,坐在床上的明菲。 儿子很出色,很有急智。 她摸了摸胤禛的脑袋:“你做的不错,走吧,从侧门去你的地方。” 胤禛住在侧殿,出了侧门过两个柱子就到了,外面也并没有人看见。 明菲刚坐下,康熙等人派过来送东西的太监嬷嬷们就过来看望明菲了。 晴薇还在外面站着,明菲扬声道:“都进来吧。” 胤禛又从自己住的地方的侧门出去,回了明菲的寝殿,在带着徐若瑄从前面出现。 晴薇即便心里讶异也并不敢表现出来,微微低下了头。 明菲坐在上首,将这些进来的人都打量了一番,偏巧这一堆人来了就出了这样的乱子,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发疯就发疯?还是那么多的人。 孝庄派来的人中为首的是个万姓的嬷嬷:“皇贵妃身子本就弱,这一次又受了惊吓,可是让御医过来看看?不过万幸的是皇贵妃在四阿哥这里,没受了那一起人的冲撞。” 明菲有些虚弱的靠在榻上:“也幸好我是躺的有些累,想着若是叫了她们起来又要说这不行那不行,自己出了侧门在院子里慢慢的走了走,然后就来看了看四阿哥,觉得累了略躺了躺,在醒来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微微叹了口气:“也太怪了些。” 胤禛坐在一侧道:“不知那些侍卫是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能一出事就忽然有一队的侍卫过来,即便明菲没有被这些发疯的宫女太监伤着,那突然进来的侍卫也算是毁了明菲了。 这个时候明菲身边除过出去问话的执棋也没有几个人,就让胤禛的贴身太监苏培盛去问那一队侍卫的话。 明菲道:“你让他们过来回话。” 康熙派来的方太监道:“这些人胆子是太大了点,皇贵妃的寝殿怎么能说进就进?” 侍卫头领叫王铎,跪在门外向明菲问了安,明菲对苏培盛道:“你去问他,是谁让他进寝殿的?” 这样常识性的东西他如何能不懂? 但王铎的话也说的支支吾吾的,只说是自己听到声响就带了人过来,至于后来怎么就进了寝殿,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就奇了,自己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 万嬷嬷便道:“只看着那突然发疯的太监宫女,这种事情也不大好说。” 这些侍卫虽是制住了发疯的太监宫女,但私闯皇贵妃寝殿的罪名也不小,明菲这里也不多做处置,拜托了方太监道:“这里毕竟是行宫,我只给皇上写了书信,公公带了回去给皇上,这些人也一并带回去吧。” 方太监起身应了是。 明菲当着这些人说这些,做这些,也无非是想告诉宫里的孝庄康熙,有人要害她,但没有害成,她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包括那突然出现的侍卫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见着她疲累了,这些人也都自觉的退了下去,屋里一时就只剩下明菲胤禛,徐若瑄和后来过来的明兰。 青天白日的突然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几人都是多少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执棋和晴薇扶着明菲在床上躺下,又给她在身上搭了一床薄被。 胤禛轻声道:“额娘可是累了,要不就歇一会。” 明菲摇了摇了手:“累倒不累,你说说,太医去寝殿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胤禛摇头道:“没有看出什么。” “那这些人这会怎么样了?” “还是疯疯癫癫的,御医说是种了迷幻药,儿子让人给他们都灌了安眠的药剂,让他们都睡了过去。” 明菲微微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千万别亏着他们了,尤其是王嬷嬷上了年纪了,你一会让个人去看看她。” 胤禛应了是。 明菲想了想道:“等他们清楚了,一个挨一个的问,问他们这一天都干了什么,详细的记下来,在对照所有人都干了同样一件事情,接触了同样的东西,那定就是什么在作怪了。” 徐若瑄道:“我看着定就是那些送过来的东西有问题,让御医去看看那些东西,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明菲冷笑了一声:“看来还是我太好欺负了。” 胤禛起身道:“儿子出安排御医看看那些东西。” 明菲叮嘱道:“明面上就只看内殿有的东西。”胤禛应了是,明菲又让让执棋跟着一起过去。 明兰趴在明菲的床边,拉着明菲的手道:“姐姐,要不不做这个劳什子的皇贵妃了,整日的把命都是提在手里的。” 身边没有外人,明菲只摸了摸她的头发:“又说胡话了,怎么能说不当就不当,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能乱说。” 明兰抿着嘴,又轻轻摸了摸明菲的肚子:“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三个月了。” 她又道:“那姐姐说,会是谁下的手?” 这事情闹的动静也太大了些,她到是想不来谁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又如此大手笔的本事。 “可能谁都是,也可能谁都不是。” 明兰恨恨的道:“全都是黑心肝烂肠子!” 明菲拍了拍她:“你今儿的花绣的怎么样了?” 明兰笑着往明菲跟前凑了凑:“姐姐咱不说这事,行不?” 明菲抿嘴看着她道:“你要是跟着我什么都没有学到,等回去了额娘不愿意让我在接你进宫了,我看你怎么办?” 明兰哀哀的垮下了脸:“做就做嘛。” 因明菲这里突然出了状况,临时挪到了胤禛这里,外面围了一圈的侍卫,生怕在出些什么意外。 承德避暑行宫的内侍卫统领还算是佟家一支的人,叫做佟大山,听得自己管着的一队人竟然冲进了皇贵妃的寝殿,幸而皇贵妃并不在,若不然他的罪就更大了,他又急又噪:“都他娘的脑子灌了屎了,这样的求事都弄不好!” 自己亲自带了侍卫守在了明菲住处的外围。 只两天康熙就收到了消息,怒急反笑:“很好!很好!先把那群狗奴才按玩忽职守罪斩了!在去给皇贵妃掉一队暗卫过去,若是在有什么差错,朕接着斩!” 李德全应了一声。 他怎么想都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哗啦一声又摔了个杯子:“真是岂有此理!谁这么大胆包天竟然这么嚣张!这么明目张胆的想要害皇贵妃!朕要是查出来绝对不会轻饶!” 李德全拿了那边林御医的信过来道:“林御医还有信给皇上。” 康熙接到了手中,拆开看了起来。 林御医完完全全的是康熙的人,自己看到了什么就将什么都呈给了康熙。 明菲那边安排着几个御医看了几个妃嫔送来的东西,几人在那画眉的鸟笼子上发现了些东西,只是那上面的东西是可挥发的,等他们查到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点了,还没有查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挥发没了,也完全不能判定是不是有害的东西,不想牵扯到这一次事情里的另外两人都选择的沉默,林御医也跟着没有开口,却转身全部告诉了康熙,又将明菲的身体现状说了说。 康熙看完信件脸上冷若冰霜,他将信件拍到桌子上,缓缓的道:“让暗卫监视钮钴禄贵妃,好好盘查接触过画眉鸟的所有人,让隆科多进宫见朕。” 李德全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猜猜是谁干的????o(n_n)o~看着似乎已经很显眼了,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了 这次的事情明显的就是个极其失败的暗害行为,搞的动静太大,立马就让人查到了蛛丝马迹,这到底是为什么??o(n_n)o~敬请期待下一回 第 55 章 小赫舍哩生了佟府的长子,现在又怀了身孕,她看着丫头给隆科多换了官服,在旁边慢慢的道:“皇上叫爷去会是什么事情” “十有就是皇贵妃的事情了。”他顿了顿又有些发狠的道:“若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手,我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这到是,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隆科多哼了一声:“都是没脑子的!” 小赫舍哩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他带好了官帽。 隆科多往前走了几步,终究回头道:“爷走了。” 小赫舍哩浅笑着应了一声。 隆科多皱着眉头,大步出了屋子。 康熙派了隆科多到承德避暑行宫专门清查这次太监宫女莫名发疯的事情,另还有他自己身边的两个太监跟着,一个姓秦一个姓吕,关于林御医知道的一些事情,他也一并告诉给了隆科多。 在乍然知道明菲在承德出了事情的时候,钮钴禄先是窃喜,下来就有些心思不定了,月央劝道:“听这动静就知道定不是咱们这边弄出来的,定是有个不知道的谁也下了手。” 钮钴禄想着到也是:“不过皇贵妃的命还真大,什么好事情都能让她遇上,你说说,寝殿的宫女太监几乎都发疯了,怎么她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是侍卫冲了进去她竟然也恰好不在,好好的一只画眉鸟也废掉了。” 月央给钮钴禄到了些红枣茶:“主子眼看就要生了,这些旁的事情就不用多想了,生个壮实的阿哥才是正经了。” 钮钴禄笑着道:“你胆子越发大了,到敢说教起我来了?” 月央抿嘴笑道:“还是主子宽和,容得奴婢放肆。” 钮钴禄抿了口茶,又细细的想起了别的事情。 月央叹了口气:“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心思重了些,奴婢求主子了,还有身子了,就少想些。” 钮钴禄放下茶杯也是微微一叹:“这时节这地方,又如何能少想?总得想个法子把那画眉鸟除了我才能放心。” 因为住在行宫,规矩都不大,明菲夜里总能带了胤禛进空间,好好的练练暗器,她自己也时常修炼心法,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比较好,胤禛也只半个月下去就已经练的有了模样,要不是明菲觉得儿子年纪太小了点,已经不怎么用盯着看了。 胤禛练了一会,坐回了明菲身边,忽然道:“儿子现在想着,上一次马之所以惊了应该是一个用针得高手,把那毒药打进了马的||狂c|位里。” 明菲用干毛巾给他擦了擦汗,他眯着眼睛直笑。 明菲道:“十有就是了,只是到底是为了这件事情起了战事了。” 胤禛又拿着水果刀慢慢的给明菲削果子:“额娘又乱想了,这些事情都不是额娘能控制的,更何况是那葛尔丹太可恨了。” 他削好了又分成一块一块的,给明菲放到盘子里:“额娘吃果子。” 明菲拿了一颗放到嘴里品了品:“这种味道好。” 胤禛也尝了一口,酸的直倒牙,眉眼都皱道了一起,明菲笑看着他道:“额娘是孕妇,这些东西吃了没什么感觉,你可不行。” 边说着递给他一杯水:“也不知道你二舅舅能不能查出来什么东西。” 胤禛端了水在手里道:“反正这事情十有跟钮钴禄贵妃脱不开干系,那画眉鸟一定有问题。” 边说着他又起了身,扶着明菲道:“额娘早些歇下吧,儿子在练一会。” 明菲不得已起了身,走了几步道:“你到是又高了几分,不过这本事见长了,都敢催着额娘休息了。” “额娘还有弟弟了。” “万一是个妹妹了?” “那就弟弟妹妹都要了。” “还贪的不行。” 隆科多这人爱慕权势,认识的人也极多,三教九流的都有,他认识的有个叫“毒蝎子”的江湖人,曾在这毒蝎子饿的不行的时候给过他一两吃饭的银子,毒蝎子是个江湖人,最讲得就是江湖义气,他扬言自己在江湖上用毒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是个极其厉害的用毒高手,如果隆科多有用的上他的,上刀山下火海啃一声就行,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一次隆科多过来的时候就带了毒蝎子过来。 毒蝎子一看见那画眉鸟,就皱起了眉头:“谁这么歹毒,竟是生生养出了一只毒画眉。” 隆科多眯着眼睛道:“何以见得?” 毒蝎子打开了鸟笼子道:“画眉鸟的叫声什么时候这么魅惑过,这扁毛畜生已经让人喂毒喂的不会飞了,你若拔光了它的毛它身上就是青黑色的,脏腑也早变了颜色。” 他又往跟前凑着闻闻:“这鸟屎才是最毒的,长久闻之,必死无疑。” 他左右看了看道:“找个畜生来试试,尝一口这鸟屎,必定是上吐下泻,若是每顿都吃要不了一个月定就虚弱而死。” 秦太监转着鸟笼看了一圈:“这鸟笼的下面都比往常的鸟笼密实,说不得就是为了多留些鸟屎在上面。” 毒蝎子嘿嘿的笑着道:“这位爷好眼光,多留了这鸟屎在这鸟笼子上面,它这散出去的气就能更多。” 吕太监道:“只是不知这画眉鸟到底被人喂了什么?” 毒蝎子眯着三角眼道:“这位可见是下了大工夫了,昆仑山北极阴寒的地方长了种叫做金线菇的东西,状如蘑菇,上有金线,闻之无味,这东西本是没有什么,只是偏巧这种画眉鸟吃了之后生生的就生出了毒,鸟屎之中的东西若闻的久了,就会虚弱而死。” 吕太监道:“这药可能让人发疯?” “这个当然不行。” 他又嘿嘿笑着道:“这几位爷能不能给咱个准话,这到底是谁弄出来的,咱也去拜访拜访,切磋切磋,这位也是个高人。” 隆科多挑着眉头道:“得了,这话以后在说,今儿你出了力了,一会去喝几杯。” 毒蝎子抱了抱拳:“不了,咱还有事,这就走了,后会有期。” 隆科多知道江湖人的毛病,也并不多做挽留,送着他处了门,看着他不走正门,翻墙而去。 秦太监笑着道:“这也是位奇人。” 隆科多回身道:“不知两位公公是什么意思?” 吕太监和秦太监对视一眼,还是秦太监道:“自是看到什么就报给皇上什么。” 隆科多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两位公公了。” 几人又看着这鸟屎拌了肉,喂了一只土狗,果然一会就上吐下泻,将给康熙的信写好,三人都看了一遍,就送了出去。 隆科多将能查的都查了之后并不敢多做停留,回了明菲,又去看了明兰就带着画眉鸟和那只土狗回去复命了。 因这画眉鸟确实有毒,也并不敢让康熙靠近看。 康熙冷笑了几声,甚至嘴角都露出了几丝残酷的笑意:“真是少见的好本事,若不是那宫女们无缘无故的发疯,这样的毒物什么时候能查出来?” 隆科多低着头。 康熙问一边的李德全道:“这鸟确实就是钮钴禄贵妃从宫外接进来的?” “是” “这鸟是她的人养的?” “是。” 他负手立在窗前:“钮钴禄什么时候生产?” “太医说就是十月中旬的样子。” 他点了点头转身平淡的道:“等钮钴禄贵妃生完孩子,换个鸟笼子,把这鸟原样送还给她。” 李德全应了是。 隆科多低头道:“皇上饶贵妃一命吧,毕竟皇贵妃也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康熙淡淡的道:“那只能说明皇贵妃命大,却不是别人仁慈。” “求皇上为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福不是这样祈的,你不必多说了。” 隆科多喳了一声。 康熙坐回椅子道:“你是个聪明人,今儿的事就到这了。” 隆科多又应了一声。 赫舍哩为了明菲担惊受怕,生生得了一场病,听得隆科多回来说明菲什么都好着,觉得身上立马有了力气,要起来自己收拾东西,下一次跟着宫里的东西一起送过去。 又要自己给明菲的孩子做小衣裳。 琳琅劝道:“太太歇一会吧,病还没有好全了,可别在累着了。” 赫舍哩做在床上道:“躺这么久了,歇也歇不住,对了,兰馨公主怀了身孕,东西都送着吧,我都病糊涂了,什么都忘了。” 玲珑笑着道:“二夫人都送了,奴婢也看了,都是极妥帖的。” 赫舍哩笑着道:“这就好,不过她身子重,你一会去说说,让她也当心自个的身子。” 正说着,外面的小丫头报姨娘乌苏氏来了。 赫舍哩道:“让她进来吧。” 乌苏氏一进门见着赫舍哩倒头就拜:“奴婢有罪!” 赫舍哩对着玲珑和琳琅道:“先扶着她起来在说。” 两人不由分手的架起了乌苏氏,将她安置到了凳子上。 赫舍哩不理会发愣的乌苏氏,抿了口茶才缓缓的道:“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别想着在我跟前耍什么花样,也不用你说你有没有罪,你有罪没罪的我心里清楚着。” 她停了停又浅笑着看着她:“你模样挺好的,就是心大了些,如果你乖乖的,我就留你在府里,或是生儿育女或是颐养天年,佟府不差几口饭,可是你总是这样,想着给我使绊子,挖坑,你说我要不要留?” “你想说什么我清楚着了,可是要说你有身孕了你有罪,要我饶了你?” 她轻哼了一声道:“你大可不必这样的,你有几个孩子我都不在乎,除非你也能养出个皇贵妃,养出个十几岁的钦差。” 乌苏氏如同被扒光了衣服,来了个万箭穿心,连呼吸都忘了,呆愣愣的坐在凳子上,直到被两个小丫头扶着“送出”小赫舍哩的屋子。 她在回头看赫舍哩的屋子的时候就如同看到了洪水猛兽,只想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在不回来。 赫舍哩靠在椅子上微微出了回神才吩咐琳琅道:“请个大夫去给她把个脉,让下人务必好好的照顾着,她这个孩子我养了。” 琳琅应了是。 快进十月,承德的天气已经比北京城十月的天气凉,收拾了几天行装明菲带着徐若瑄胤禛和明兰就启程了。 天气不错,又因为明菲已经快四个月的身孕了,车驾走了较慢,走走停停,还总能停下走动着看看。 没人的地方徐若瑄就骑着马快跑几圈,总是念念有词的道:“若是不用回去就好了。” 明菲到越发觉得她大约是在草原上长大的,所以才极其留恋这个地方。 胤禛在行宫呆了这么久,除过暗器,最大的收获就是能骑马了,明菲放了一只战马的幼崽进了空间,没事的时候让胤禛进去喂喂它,交流交流感情,养了两个多月还真是有了几分灵性?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8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性,胤禛骑着大马在前面跑,它很自觉地跟在后面,若是实在跑的累了,跑不动了,停下来的时候它还会撒娇,蹭一蹭胤禛的手,轻微的嘶鸣几声,明兰羡慕的想要摸摸它的时候,它就凶恶的向明兰呲牙,刨蹄子。 总能逗的几人笑起来,若是胤禛跟着也笑了,它似乎也会显的很高兴,还会在原地跑一圈来表达。 徐若瑄直咂舌:“真的成精了。” 一个月后明菲一行人才进了紫禁城。 早有四妃带着其她妃嫔宫女太监在乾清门等候。 爱 一字头上绾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身上穿着芙蓉色云霏妆花缎刻丝旗袍,外面披着轻暖的水懒皮里妆缎飞边大氅,原本红润的脸庞因为身孕和身体虚弱,看着很苍白,就是那红润的嘴唇都如同末季的花开始苍白起来,身形越发的瘦弱,只是这样的变化不但不让明菲失色,反而给她添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让原本冷傲的雪莲也有了温柔的粉色,越加的吸引人了。 徐若瑄和明兰刚进城的时候就明菲让人都送回家了,现在也只胤禛跟在明菲身边。 等的人里面以太子为首,大阿哥,三阿哥,几个公主还有一众妃嫔。 康熙的意思本是要让外命妇也一起迎的,明菲不想大排场,到了累的还是她自己。 钮钴禄的产期也就这几日了,明菲让随行的人早先过来通知了一次,不用钮钴禄来迎自己,钮钴禄也不敢冒这个险。 万琉哈常在这匹黑马在众人知道她有身孕的时候已经四个月了,她刚好比明菲大了一个月,老老实实的站在队伍末尾的地方。 宜妃一如既往的穿的显眼耀目,一眼就能看到,德妃柔美,荣妃温和,惠妃端庄,明菲下了车驾微微看了看这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受了太子和阿哥们的礼,就叫了众人起。 宜妃热切的开口道:“奴婢们盼星星盼月亮可是盼回了皇贵妃了!” 荣妃也道:“皇贵妃的身子可是大好了?奴婢看着气色不错,万幸万幸。” 惠妃还待开口,德妃就轻声细语的道:“外面凉,奴婢们实不敢累的皇贵妃站在这里跟奴婢们说话。” 宜妃暗暗的瞪了她一眼,忙又换了笑脸道:“到底是德妃妹妹心眼多,不比我们这些直肠子的,竟是只顾着欢喜了,连这样的事情都忘了,皇贵妃身子重,真是不能受累。” 德妃抿嘴垂下了眼眸,也看不见惠妃和荣妃嘲笑的眼神。 明菲少有的朝着德妃微笑着点了点头,宜妃越发不平衡的瞪了德妃一眼。 太子也道:“皇贵妃当注意身子。” 短短的三个月,太子似乎又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沉稳,说起话来竟也有了上位者的威严。 明菲习惯的给他拉了拉衣裳:“几个月不见太子,太子又长大了。” 太子咧着嘴笑了笑:“皇阿玛也说孤长高了。” 明菲笑着点了点头:“我是真有些累了,今儿就不多说,若有空来我这坐坐。” 佩玉和佩环扶着明菲上了车驾,明菲站在车驾上又回头看着德妃道:“对了,有些事情我还要跟你在细细的说一说,你若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长春宫。” 德妃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是。” 明菲淡淡的笑了笑:“何必了,起来吧。” 众人直等着明菲的车驾走远了,才各自散了,等着太子阿哥,和几位公主都走了,宜妃对一旁的荣妃道:“皇贵妃这才五个多月的肚子怎么都比你那万琉哈六个月的肚子大那么多。” 万琉哈住在荣妃宫中,荣妃一直希望能抱养到自己跟前,这样三阿哥就不会太单薄。 后面跟着的万琉哈听的了,忙摸着自己的肚子道:“荣妃娘娘对奴婢可是极好的,每日的燕窝鱼翅都不断,问寒问暖,若有哪个奴才怠慢了奴婢,荣妃娘娘第一个不依,定是要重重的惩罚,凡是吃的用的,都必须是……” 荣妃咳了一声:“话太多了。” 万琉哈吓的打了个突,怯怯的闭上了嘴,又缩到了后面。 惠妃看着荣妃道:“姐姐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了,这个孩子长的定很壮实,只是姐姐生过那么多孩子,难道不知道孩子太大了,有多危险?” 她边说着又笑看了一眼身后的万琉哈:“还真可怜了。” 宜妃在一旁捂嘴轻笑了一声。 德妃现在的思绪都混乱了,只呆呆的跟在后面。 万琉哈想开口又碍于荣妃,一句话都不敢说。 荣妃生的阿哥最多,到头来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三阿哥,惠妃的话简直是往荣妃的心上扔刀子,还意思荣妃有去母留子,将孩子完全养成自己的的意思。 荣妃冷笑了两声:“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竟还有别的想法?” 惠妃笑吟吟的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又哪里来的什么意思,只是说了自个看到的罢了,难道妹妹说错了?孩子太大做额娘的不危险?” 她将手都抄到袖子里,叹了了口气:“天还真冷,我要赶紧走了。” 边说着搭上身旁宫女的手,转身就走,荣妃一口气堵在心头,又发不出去,揉着帕子,好一会了才平了下去。 宜妃这才安慰道:“惠妃姐姐是眼红姐姐了,姐姐不生气。” 其实荣妃自己心里又何尝没有去母留子的意思,只是被惠妃当众挑了出来,她到不敢随意的下手了,而惠妃又何尝不是看着眼红了,给荣妃捣乱? 其实明菲先前也还没在意,只是今儿看到了万琉哈的肚子,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太大了些,比六个月的还大了一圈。 她洗漱了之后又换了衣裳,在榻上坐下,摸了摸肚子,问一旁的王嬷嬷:“嬷嬷说,我这肚子里的可是不止一个?” 胤禛也换了衣裳出来了,在明菲身边坐下:“弟弟妹妹都要才好。” 明菲笑着道:“龙凤胎哪有这么好生?” 正说着,康熙到了。 三个月未见明菲,虽是时常有书信的,但是思念到这样的地步,康熙也没有想到,几乎有了空闲,脑子里就会有明菲的身影,有时候无事的时候坐着坐着都能轻笑出来,那定是想到了明菲的什么好笑的事情,也会拿了明菲的信一遍又一遍的看,间或想一想她写信的样子。 她果然还是没有养回来,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丝毫的血色,那明亮的眼眸里似乎还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竟是有几分委屈可怜,身形越加的瘦弱了,只是肚子是真大了些,让人觉得她这样的身形会觉得累。 明菲还没有下拜,康熙就已经将她扶了起来,将她的手在自己的手里捏了捏,又让胤禛起身,微微托着明菲胳膊,一起在榻上坐下。 “本是当我去看皇上的。” 康熙摆了摆手,问一旁的胤禛道:“说是你已经会骑马了?” “是,只是只学了些皮毛。” 康熙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只学了一点皮毛就是好的,以后在勤加练习就行,你也算是不虚此行。” “皇阿玛说的是。” 康熙又打量了他几眼:“长高了,看着也沉稳了,不错。先下去吧。” 胤禛应了是,退了下去,康熙摆手让宫女太监们都退了下去。 他的手里还牵着明菲的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这一次又让你受苦了。” 那一刻听到外面的动静的时候她是害怕的,知道钮钴禄暗害自己几乎得手的时候她也是害怕的,只是那个时候她选择性的忘掉了,靠在康熙的怀里的时候她才知道她也需要依靠。 她搂着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请允许她也可以脆弱。 “朕总说在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却总是做不到,你怪不怪朕?” 明菲摇了摇头。 “朕总想,你受了这样的委屈,吃了这样大的亏,就是将那些人千刀万剐了又有什么用?” 明菲的身子不自主的有些僵硬,他是在说,即便钮钴禄想暗害你,就是我杀了她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是说不会大惩罚钮钴禄吗? 康熙慢慢的摸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你说,朕是不是很没本事?” 明菲松开手,摇了摇头:“皇上平三藩,收复台湾,眼看着葛尔丹也要剿灭了,大清国力更是蒸蒸日上,如何能说皇上没有本事?皇上多想了。” 康熙微搂着他的腰,低头和她额头对着额头,那眼眸灿烂的让明菲不敢正视:“朕不要听这些话,朕要听你的心里话。” “心里话?” 康熙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是,心里话。” 他一手摸着自己的心,问明菲道:“朕这里面有你,你的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有没有感觉到?” 明菲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表白? 康熙看她发愣,又笑了一声,握着她的手道:“怎么还不说?朕只要听实话。” 她也将手放在了心口,有吗? 她抬头慢慢凑近了康熙,亲了他的嘴角:“我有没有,皇上感觉的到吗?” 她用舌尖描摹他嘴唇的形状,慢慢吮吸他的嘴唇,将舌头滑进他的嘴里,追逐着他的舌头他的心情,那双凤眼里的爱意如同滚动的岩浆,炽热的让她不敢直视,她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闭眼睛。” 这吻里的柔情蜜意让她自己都叹息,康熙吻的小心翼翼,他怕她身子不好会不舒服,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吻,抱着她用脸颊蹭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道:“朕要用说的。” 明菲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皇上真坏。” 康熙亲了亲她的眼角:“朕如何坏了?快些说,说了还要去见老祖宗了。” 明菲红着脸看了康熙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拧着帕子慢慢的道:“我的心里也有皇上。” 她抬头看时见康熙还鼓励的看着她,忽的又有些好笑,她嘟着嘴道:“皇上,人家是女子,要矜持,这话都说了这么多了,皇上还要我说什么?难道皇上不明我说了什么?” 康熙咳了一声。 明菲又去捂脑袋:“这头还真不舒服。” 康熙果然又紧张了起来:“要不要叫太医?给朕说说是怎么不舒服。” 明菲托着肚子起身道:“皇上,我还是先去见了太皇太后在说,回来还是要早早的歇下的,若不然头就越发不舒服了。” 康熙这个时候又想起了几个御医的话,明菲在冬季还是适合待在南边,他看着她起身,叫了宫女太监进来,想着若是让她住到外面这一年里又至少要四个月见不到人,他就更恨葛尔丹。 他坐在榻上一眼不错的看着她,明菲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打扮:“可是我哪里没有收拾妥当?” 康熙笑了一声:“没有哪里不妥当,好着了,走吧。” 出了长春宫康熙立马又成了那个威严的帝王,甚至让明菲恍惚的觉得长春宫刚刚的那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孝庄身子也不是多好,只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了明菲,康熙又陪了一会明菲才离开,走的时候又再三叮嘱她好好休息。 只一会德妃就来了。 明菲浅笑着道:“你到来的是很是时候。” 德妃低着头道:“奴婢一直在长春宫前面的小道里等着,等着皇上走了才来拜见皇贵妃的。” 明菲挑了挑眉头:“六阿哥的身子最近如何了?” 德妃的头更低了:“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 明菲摸着椅子的把手道:“你还是应该将心多操在六阿哥的身上,别的都往后靠靠。” 这一句话就说的德妃胆战心惊的,连连应是。 明菲喝了口水,又波澜不惊的道:“你先前的事情…” 德妃吓的当即跪了下去。 明菲微勾着嘴角道:“你先前的事情我以前没有说,现在也没有说,将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说,我当时为什么留你,你心里大约也是记得的,只要这个原因在,我总会留着你的,只是…” 她的眼里闪着冷冽的光芒,一字一句的道:“你为什么要暗地里指使着人暗害与我,你这样的人我如何能留?!” 她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带的德妃在地上直哆嗦,嘴里语无伦次的道:“皇贵妃,奴婢,不是,不是奴婢,是贵妃,是贵妃!” 明菲挑眉看着她:“何以见得” “贵妃看皇上的眼神不一样,她是嫉妒皇贵妃,而且奴婢见过那只画眉鸟,那鸟有毒。” 明菲冷笑着道:“光是这一样的东西如何能让宫里的宫女太监发疯,那是有两个人下了手,一个是贵妃一个是你,没承想你不过包衣出生,在宫里的资历也浅,本事到不小,这样的事情都能让你做到。” 德妃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在地上胡乱的磕着头:“不是奴婢,真不是奴婢!” 她能混到这地步到底是有些本事的,心思也慢慢的清楚了起来,贵妃若真的确定自己做了什么事,又何必费这么多的时间在这里对自己说这些话,分明不过是诈她。 她想清楚了这一点只咬牙说自己没有,一个劲的猛磕头。 明菲看着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叹了口气道:“即这样你先起来吧。” 紫苏忙扶起了德妃,德妃磕的额头都青肿了一片,头也发晕,发钗也乱了,才歪歪斜斜的起了身,明菲不说坐,她也只敢站着。 明菲看她的样子笑了笑:“只要这事情真有你的份,我总有一日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报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节里有一段,康熙的意思明明就不是明菲想的那样,他都已经打算要了钮钴禄的命了,可是明菲因为总是将康熙往坏处想,所以立马就理解错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很多时候都是明菲将康熙想偏了,在个人情感上,明菲从来都不相信康熙。 算计 德妃青肿着额头出了明菲的长春宫,紫苏扶着德妃哑着嗓子道:“主子何必这样,这头都磕成这样了。” 德妃的脸色现在还是煞白,声音都在颤抖:“头磕青了有什么,只要命还在就行。” 只是她确实是个够狠的人。 她一步走一步想,忽的又停了下来:“去承乾宫。” “主子……” 钮钴禄因为自己快生产了,并不敢随意的走动,听得德妃来了皱着眉头问一旁的月央道:“你说她这会来是什么事?” 月央道:“奴婢听着皇贵妃专门叫了德妃去了一趟长春宫,说不定这会是刚刚从长春宫出来的。” 钮钴禄这才道:“那就叫她进来吧。” 钮钴禄看到德妃那青肿了一片的额头,确实是吃了一惊:“你这是…” 德妃还未出声先落下泪。 钮钴禄眯着眼眸,温柔的劝道:“好妹妹,不哭了,给姐姐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德妃断断续续的道:“皇贵妃说害她的不止一个…说除过一个人还有奴婢的份…娘娘您说句公道话…奴婢如何能有这样大的本事…奴婢只有一个劲的磕头在磕头…只求皇贵妃能放过奴婢!” 钮钴禄惊骇的道:“还有,还有一个人” 德妃擦着眼泪道:“可不是,说是为什么宫女太监们为什么发疯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只知道有一个人害了她,说是什么鸟什么的,其他的奴婢并没有听太清楚……” 钮钴禄瞪大了眼睛道:“鸟…” “奴婢当时吓坏了,话也听的不甚清楚,大约是有的。” 钮钴禄摸着肚子怔怔的道:“你先下去。” 德妃诧异的应了一声:“是…” 德妃还没完全退出来还能听到月央的声音:“主子怎么了?怎么留了这么多汗?” 她低着头,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 钮钴禄抚着肚子道:“月央,我肚子,肚子疼!” “主子这大约是要生了!快叫稳婆!” 明菲坐在月洞窗前,给架子上的八哥滴了些空间水,问一旁的执棋道:“进了承乾宫了?” “进去一会又出来了,贵妃就发动了。” 明菲浅浅的笑了笑,让桑枝又将八哥又挂在了窗前:“这便是了。” “主子是…” 佩玉给明菲净了手,明菲道:“佩玉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佩玉应了一声:“咱们在承德的时候德妃时常拜访贵妃,二人的关系甚是密切,甚至德妃管理宫务有些难处理的事情也是她贵妃帮着挡了的,奴婢想着贵妃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说不得是跟德妃有关系的,主子一露出她知道了贵妃害了主子的事情,她果然又去找了贵妃,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贵妃娘娘定会受到惊吓,自然就突然发动了,奴婢也不知道自己知道的对不对,总之这样的情绪生孩子,大约是容易难产的。” 明菲起身,搭着佩玉的手往院子走去:“我只能靠我自己。” 既然康熙不愿意动手,那还是她自己动手的好。 她看着满园的秋色,吩咐王嬷嬷道:“嬷嬷跟佩玉去承乾宫看着吧,我不好去,总要有个人去看着的。” 孝庄身子不怎么好,听得报说是钮钴禄突然发动了,还有难产的迹象,她吓了一跳:“去看看,快去看看。” 苏沫劝道:“奴婢去就行了,老祖宗身子不大好,就别操劳了。” 孝庄摇了摇头:“不放心,坐不住的。” 四妃因为管理宫务,已经都到了承乾宫,还有明菲跟前的王嬷嬷和佩玉,听得孝庄到了都行了大礼。 宜妃因为五阿哥抱养给了太后,跟孝庄的关系也好了不少,上前扶着孝庄的手道:“太皇太后身子不好,怎么也来了?” 孝庄摇了摇头道:“贵妃现在怎么样了?” “有些不好说,只是肚子疼的厉害,说是羊水都没有破。” 孝庄在上首坐下道:“太医进去把脉了没有?” “把脉了,说还要等些时候,只是稳婆说这样的情形怎么都不好,疼成这样大约是快生了,就怕真生的时候没了力气,实在不行就要灌催生的药。” 孝庄叹了口气:“怎么好好的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了。” 宜妃看了一眼一旁的德妃平淡的道:“德妃妹妹刚走,贵妃就发动了。” 康熙宠幸哪一个孝庄不会太做干涉,但是宠的像现在的德妃一样,差不多得时候都招幸的是德妃,她在看德妃就不顺眼了。 她那双已经开始浑浊的眼睛,此时又亮了起来,看的德妃打了个突,德妃头上的还没有消下去的青肿,也让她起了兴趣:“头上的是怎么回事?” “是奴婢自己撞的。” 王嬷嬷看了看道:“太皇太后请容奴婢说两句。” 孝庄看时见是明菲身边的嬷嬷,点头道:“说吧。” “太皇太后,奴婢知道德妃娘娘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家主子叫了德妃娘娘查问她可知道承德的事情是谁做的,德妃娘娘为了表清白自己磕头磕成这样的。” 德妃说的这样不清不楚的,又刚刚是从明菲宫里出来的,容易叫人想歪了,到不如说的清楚些,去了孝庄的疑心,并且这样的话同样更容易让钮钴禄跟前的人联想到,明菲是知道钮钴禄害她的。 将话说到孝庄跟前,只会让钮钴禄这些人更加担惊受怕,谁能说孝庄就不会想到些什么? 孝庄又去看德妃:“是王嬷嬷说的这样?” 德妃低下了头:“是。” “那你到贵妃的宫中来做什么?” 德妃之所以敢在钮钴禄跟前模模糊糊的提明菲说的话,就是料定了钮钴禄做贼心虚并不敢跟别人说,她开口道:“只是过来看望贵妃,问候了几句而已。” 孝庄打量了她几眼,问柳月道:“是她说的这样吗?” 柳月哪里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如果让人知道了主子是因为听了德妃的什么话才成这样的,那后果简直不是她敢想的,她应了是道:“德妃娘娘确实是来看望我家主子的,只问候了几句。” 孝庄点了点头。 宜妃不甘心的道:“到是也够巧的,妹妹来看了贵妃,还没走远贵妃就成这样的了,也不怪人能想偏。” 荣妃轻声道:“妹妹还是算了,这事情有的是时间说,现在还是贵妃情形最重要。” 宜妃没好气的抿了抿嘴。 孝庄的眼睛又暗下去,对一旁的嬷嬷道:“在去看看贵妃的情形。”又吩咐道:“皇上若是没有事情也让他过来坐坐。” 孝庄不说话,众人也都安静了下去。 康熙正在跟大臣们商量葛尔丹的事情,战争明显的已经进入了尾声,但是一个没成气候的葛尔丹就打了这么久,确实是康熙没有料到的:“多亏是早就收拾了这个毒瘤,若是在养下去就要费大事了。” 佟国维道:“此人不但心大,确实是个及有才华的,是一元干将。” 康熙点了点头,又笑看着隆科多:“这事情到底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也不会有这么顺当。” 大学士张英赞道:“还是佟大人教子有方。” 佟国维也道:“张大人家的大公子张廷玉也是位极有才华的,张大人何必谦虚。” 康熙笑着道:“你们两个都行了,不要互夸了,只要是有才,朕都将重用。” 几人忙行礼道:“皇上英明。” 正说着孝庄派的人便来了,康熙听得钮钴禄难产竟是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但孝庄的话在,便道:“去跟太皇太后回话,朕一会就到。” 边说着又让几人大臣都下去,他自己也起了身。 钮钴禄的肚子疼了有两个时辰,明菲睡了一觉起了身了才听得钮钴禄的羊水破了。 她带着胤禛用着晚膳,时不时的给胤禛几筷子的肉菜:“不要光吃素菜。” 好的是胤禛其实是个很不挑的人,明菲给他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 “你明个跟人去阿哥所看看,自己挑个位置,额娘让人给你去收拾,要带哪一个过去,额娘这边的人你也可以看着挑。” 胤禛点了点头,隔了一会终究放下筷子道:“额娘,食不言。” 明菲愣了愣:“你在说额娘?” 胤禛点了点头,又认真地吃起了自己的饭。 明菲腾出手摸了摸他的光脑门:“不错,有气魄,这脑门够光。” 胤禛尴尬的直接红了脸:“额娘!” 明菲轻笑了一声:“行了,也就咱娘俩的时候才这样,你就别较真了,笑一笑多可爱?等过些时候你有了妹妹了,可不能对妹妹这样,要对妹妹笑,要常笑,可别让你妹妹跟你一样了。” “那弟弟了?” 明菲想了想道:“要是个弟弟那额娘就把教导的任务给你了,你要怎么教就怎么教。” 胤禛也想了想道:“那还是弟弟妹妹都有的好。” “为什么?” “额娘喜欢妹妹,儿子喜欢弟弟。” “行,那咱就弟弟妹妹都要…” 康熙等了些时候钮钴禄还不见生,就借口自己还有事先走了,等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主子们就都走了,只剩下了些有头脸的大宫女太监嬷嬷们等着,在后来便几乎都走光了,钮钴禄还没有生出来。 康熙夜里依旧招幸了德妃。 德妃在康熙跟前一直看着很柔弱,她微微擦了些粉,遮了遮额头的青肿,但依旧很清楚。 德妃服侍着康熙换了衣裳在榻上坐下,康熙回头看时见她额头的青肿道:“这是怎么弄的?” 德妃轻声道:“为了表清白磕出来的。” 康熙喝了口清水道:“跟谁表清白?” “皇贵妃。” 康熙皱眉又看了看她:“行了,你下去吧,朕今晚不用人侍候。” 德妃白着一张脸抬头道:“可是奴婢哪里侍候的不好?求皇上垂怜奴婢。” 康熙淡淡的看着她道:“你这是说让朕以后不要在到你这来了?” 德妃跪下磕头道:“奴婢绝无此意!”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在旧伤上在添新伤比开始要更疼。 见康熙要就寝一旁的宫女忙给康熙脱了鞋子,服侍着他上了床,康熙才看着地上的德妃道:“行了,起来了下去吧。” 德妃应了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康熙住了她的地方,她只能住外面宫女守夜的地方,出了这个屋子她在这个宫里就在没有地位可言了。 紫苏红着眼眶给她额头上有擦了药,服侍着她就寝,吹灭了大灯,慢慢的退了出去,外面的月光还能照到她的床上,让黑夜显的也不是多么黑暗,她即便睡不着也敢翻身,怕吵着里面的康熙。 她有时候也想皇上对她多少是有些情谊的,要不然为什么那么都后妃偏偏选了她。 她以为皇上至少会问一下她是向皇贵妃表了什么清白的,皇上竟然是根本就不开口,是皇上心里很清楚,还是皇上根本就不在乎,还是因为那人是皇贵妃? 这漫漫的长夜因为隐隐作痛的额头更加难熬…… 服侍了康熙去上早朝,听了钮钴禄的情形,她才去看六阿哥,孩子还小,身子又弱,见德妃额头青肿了一片,伸着小手要去摸,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额娘疼不疼?” 德妃抱起他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头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困,身上也疼。” 额头也发烫,这明显的是发烧了,她急忙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快去请太医!” 领了命出去的嬷嬷跟进来的小宫女几乎撞到一起:“主子,贵妃难产,皇上和太皇太后都说是保大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她本是应该高兴的,可是看着被她抱在怀里虚弱的孩子,她的心莫名的觉得空虚,觉得害怕。 她将六阿哥抱得更紧了几分,她的孩子会没事的! 虽说是要保大人,但因为是贵妃也因为贵妃身后的势力,样子总要做足的,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全部出动,都等在了承乾宫。 明菲让王万强跟着胤禛去了阿哥所看住处,她自己大着肚子去了也没有什么事。 康熙下了朝就过来直接找明菲了。 他烦躁的闭眼躺在榻上。 明菲轻声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康熙睁眼看着明菲,又用手摸了摸明菲的肚子:“你这肚子到是比别人的都大。” 明菲笑着摸了摸:“是啊,我猜着大约是不仅一个孩子。” “幸好你没有孕吐,若不然受的罪就更多了。” “我想到院子里走走,皇上可愿意去?” 康熙起身道:“走吧,朕陪你走走,穿暖和点。” 他看着宫女们给明菲披上大氅,又硬让她抱了个手炉,才带着她出了屋子。 外面因为有太阳也并不怎么冷,明菲甚至觉得有些热,康熙道:“热就是对的。”硬不让她脱衣裳,一手扶着她的胳膊慢慢的在院子里散步。 “皇上最爱什么季节?” 康熙想了想道:“个有个的好,到不觉得哪个好哪个坏。” 他又问明菲:“你了?” “皇上猜猜。” 康熙笑着道:“朕猜着定是夏季了。” 明菲压讶异的道:“皇上这么厉害?这样的事情都能一口说中。” 康熙捏了捏她的手,看了她一眼道:“心有灵犀一点通,身无彩凤双飞翼。” 明菲停下来,靠着康熙的肩膀直笑。 康熙抚着她的背道:“这有何好笑的?你笑什么?” 正说着,下人报说胤禛回来了。 她到诧异了,这会也就刚到还没怎么看吧,这就回来了? 她远远的看着胤禛身后的王万强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那个孩子是谁?” “是八阿哥。” 兼得 惠妃对八阿哥其实不算差,但也只是不差,下人们又看着八阿哥是那样的身份,惠妃盯的不紧的时候总会有些懈怠,贵妃难产,惠妃也去了跟前,下人们见着惠妃不再就偷了懒,没承想让不到三岁的八阿哥自己跑了出去。 小孩子不知道路,自己乱跑了几步,又摔了跤,坐在地上哭,恰好被路过的胤禛遇见了。 胤禛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在地上坐着的八阿哥跟前蹲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八阿哥脸上和身上都脏的不成样子,手上还有磕破的地方,还在流血。 听到有人问他只是哭的更厉害了:“疼!疼!” 胤禛叹了口气,掏出帕子生疏的将他还在流血的手扎住,帕子太大八阿哥的手太小,几乎将八阿哥的手全部都包住。 晴薇看着道:“要不奴婢来吧。” 胤禛摇了摇头对苏培盛道:“去找个太医过来吧,给他看看。” 王万强在一边道:“这会太医都在贵妃那边了,找也找不来的。” 胤禛想了想,对着八阿哥道:“我是你四哥,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你去不去?” 八阿哥花着一张脸,可怜的看了看四阿哥道:“去。” 胤禛起了身对着王万强道:“公公抱着八阿哥,别人我也不大放心。” 王万强喜滋滋的应了是。 八阿哥这会有人管了,也就渐渐的忘了哭了叫了声四哥。 胤禛应了一声。 他又问:“四哥住在哪里?” “住在长春宫,你前些时候还去请安的地方就是我住的地方?” “皇额娘?” “对,就是皇额娘住的地方。” …… 八阿哥确实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继承了卫如雪的优良基因,哭着看着人的时候,总是让人不自主的就心软,怯怯的叫了声“皇阿玛”,又因为康熙威严,就不敢在看了,往胤禛身后躲。 胤禛摸了摸他的脑袋。 看见孩子明菲总是容易心软,她带了两人边往里走边道:“给惠妃那便去了信没?” “儿子让人去说了一声,这会大约御医不好找,想着额娘会点医术就把八弟带了回来,让额娘看着给他包包伤口。” 在康熙的心里胤禛这样的年纪的孩子又有做皇贵妃的额娘疼爱,还知道带着自己的弟弟回来给他包伤,可见是个有善心的且是个有情义的孩子,他不免对胤禛又满意了几分。 明菲让人找了胤禛以前穿的衣裳出来,给八阿哥稍微洗漱了一下,换了衣裳,又拿了膏药出来,让人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包了手。 “一会还是要找了太医给看看的,小孩子不能马虎了。” 八阿哥紧紧的靠着胤禛坐着,小手还揪着胤禛的衣裳,明菲笑着道:“又不是没见过皇额娘,怎么这么怕?给皇额娘说说,你是怎么自己跑出来的?” 八阿哥看胤禛,胤禛点了点头,他才道:“睡醒了,找不见嬷嬷,儿子就出来了。” 明菲看了看康熙道:“下人们也太不尽心了,这些人还是都换了的好。” 康熙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 八阿哥看了看对面坐的两个人又去看胤禛:“四哥,我渴了。” 胤禛吩咐一旁的宫女:“给八阿哥到杯水。” 八阿哥喝了水又要尿尿,完了又要吃东西,胤禛脸上始终丝毫不见一丝不耐烦,康熙越看越满意:“朕先前还以为他性子太冷淡了,没想到对自己的兄弟竟是这么有耐心,三岁看老,这孩子不错。” 明菲笑着道:“皇上别太夸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正因为是孩子,才显得越发真实。”这说明这是他的本性。 明菲也没想到,今儿竟有这样的意外的收获,笑了笑又说起了别的事。 又一会惠妃宫里才来了人接八阿哥。 八阿哥拉着胤禛的手:“四哥,我以后找你玩好不好?” 胤禛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过些时候就要进学了,进学了就忙了,没有多少时间玩。” 八阿哥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那等我进了学跟四哥一起好不好?” 胤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的,以后别随便乱跑了,受了伤还是你吃亏,惠妃娘娘也会担心的。” 八阿哥点了点头。 明菲看着那几人道:“照顾好了八阿哥,别在有下一次!” 让八阿哥跑丢了,还是四阿哥去了信这些人才知道,这事情还捅到了皇贵妃和皇上跟前,几人都是腿软,这会明菲口气一重,都吓的跪了下去。 明菲摆了摆手:“你们先先去,这是我会告诉你们主子,让你们主子看着办的。” 送走了八阿哥,四哥这才去了阿哥所,只是还没清闲几分钟,德妃哭着来了。 太医一个也找不到,六阿哥在发高烧不能多拖延,她无计可施,打听到康熙在明菲这,又跑了过来。 康熙有些生气的道:“她竟是不知道你身子弱,不管宫务了,又过来烦你做什么?” 明菲淡淡的道:“这位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有依仗自然是不一样,我并不敢慢待。” 她吩咐道:“让德妃进来。” 康熙怔了怔,竟是笑的极其灿烂:“你这是吃醋?” 边说着他也起了身,笑着道:“朕进去躺一会,就不参合了。” 明菲还能听到他自言自语的道:“竟是吃醋了。”那口气里可以分辨的笑意和欢喜让明菲也跟着弯了弯眼睛。 德妃看着是真急了,进了明菲的宫里就跪下磕头:“求皇贵妃了,六阿哥发高烧了,奴婢一个御医也没有找到,求皇贵妃救救六阿哥,救救六阿哥!” 这声音里面的康熙自然可以清晰的听到,她让人扶了德妃起身:“怎么不去找宜妃几个?你不是也管着宫务吗,一个太医也要不过来?” 说白了即想救儿子还怕担责任,这种事情不好说,万一钮钴禄去了,这一切说不定就因为德妃要走了一个太医,就算在了德妃的头上,这样的额娘,也难怪六阿哥会夭折。 德妃哭着道:“奴婢一紧张害怕,什么都忘了,求皇贵妃,救救六阿哥!六阿哥也叫皇贵妃一声皇额娘啊!” 明菲冷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不救了?你若想救自己的孩子还会求到我跟前?这世上两全其美的事情可没有那么多。” 德妃也只是跪在地上哭,皇上在跟前,皇贵妃怎么也不能随意的推脱了。 康熙在里面听到了,吩咐一旁的李德全道:“去贵妃那里,就说是朕说的,给德妃一个儿科的太医,去看看六阿哥。” 李德全应了是。 出去道:“皇上让咱家去给德妃娘要个太医,德妃娘娘是跟着奴才一起过去,还是…” 德妃连忙道:“自是跟着公公一起过去。” 又磕了头谢恩:“谢皇上浓恩,奴婢就知道皇上一定不会不管奴婢的。” 明菲眯眼看着德妃,是在她跟前显示康熙对她的不一样? 康熙在里面听得了到又开始想着明菲现在是个什么神情,大约是又打翻了醋坛子了,他自己又轻笑了几声。 钮钴禄这一胎确实生的极其费力,为了保住孩子稳婆们往往都会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段,这样会对母体有较大的伤害,孩子却能尽快的生下来,保证孩子的健康。 十阿哥生下来的时候足有七斤四两,因为在钮钴禄的肚子里待的时间长了些,都有些泛青,稳婆拍了两遍他才哭出了声,声音到还是响亮的。 生完孩子钮钴禄立时就是大出血,太医都在跟前候着,各种汤药都上了阵,月央一直在一旁道:“主子,您一定要好起来,您生了个阿哥,没了您十阿哥怎么办?您一定要好!” 大约是钮钴禄的命数真没有到头,血慢慢的止住了,虽然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救过来,至少这会的情形不算差。 明菲得了消息嘴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康熙看着她道:“她都使了那样的手段了,你何必这会给她念?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19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念佛?” 明菲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了那条生命念佛,跟那到底是谁的命没有多大关系。hubaowang” 康熙笑了笑:“朕听得有些糊涂。” 又去逗她:“朕以前竟不知道你是个醋坛子,这会了还不高兴?朕为什么要让李德全去要人,难道你不知道?” 明菲斜睨了一眼康熙:“皇上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我好着了,皇上可别随便的给我起名字,我不是醋坛子,我是佟明菲。” “听听,酸的都倒牙了,还说自己不是醋坛子,这气性大的,别以为你怀着孩子朕就拿你没办法。” 明菲帕子一拿,沾着眼角委屈的道:“看看,我什么都没说皇上就扬言要收拾我,我要是真做了什么,皇上大约就要想着,这是要把佟明菲清蒸了还是红烧了?这个,朕还是要好好想想的。” 康熙笑这揉搓着她:“朕真是小看你这张嘴了,竟是利索成这样了,行了朕认输,都是朕的错,说说,要什么,朕赏给你。” 明菲又笑了起来,看着康熙道:“十阿哥刚生下来,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康熙收起了笑意淡淡的道:“朕一想起钮钴禄的那毒招,就多一眼也不想看她。” “孩子没错的,那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去看看吧,钮钴禄的身子也弱,皇上看看了,下人也不敢随意的疏忽,总不能像八阿哥一样也吃亏才是。” 康熙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总是这么心软,什么事情都愿意替别人想,算了,朕去看看吧。” 孝庄也去看了钮钴禄,见着康熙在跟前心里也是高兴的:“只要钮钴禄挺过这一关就行,能好起来的。” 康熙应了一声。 孝庄又去逗十阿哥:“这孩子壮实,比四阿哥生下来那会还瓷实,以后身子定比四阿哥结实。” 康熙心想,十阿哥如何能跟明菲的胤禛相比,但还是跟着恩了一声。 孝庄看他兴致不高,便道:“遇上什么事了?” “无事,老祖宗身子不好,也不要这么操劳了,十阿哥有下人照顾着,孙儿送着老祖宗回去歇着吧。” 孝庄看着十阿哥一切都好,钮钴禄的情形也不算太差,也就不打算多待着了,又除嘱咐了下人些话,才跟康熙一起离开。 路上孝庄又问康熙:“皇上打算给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名字这事情他到是还没有想:“等钦天监拟了名字过来,孙儿在选一个就行了。” 孝庄笑着道:“也是。” 又想起历代帝王里面有几个有康熙这么多子?更高兴了起来:“哀家前些年的时候总还担心孩子不好养,怕皇上的子嗣单薄,这会在看到是哀家多虑了,多子多福,皇上的福气大着了,大清国定能在皇上手里繁荣强大起来。” 康熙笑着道:“借老祖宗吉言,定就是这样的。” 孝庄笑了几声,又咳了起来。 康熙担忧的道:“老祖宗以后不要这么操劳了。” 孝庄摆了摆手:“哀家的身子哀家心里清楚着了,活不了几年了,能在活着时候看到大清国泰民安,哀家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她叹了口气又道:“哀家做放心不下的到是胤礽这孩子。” 孝庄在康熙的人生道路上,即是祖母是母亲又是父亲,更是他帝王之路上的导师,即便有的时候他会对孝庄做的有些事情不满,但也只是不满,孝庄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无人可替代。 说到死亡,他即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觉得心里冰凉了一片:“老祖宗不用担心,朕还在了,不会亏了胤礽的。” 孝庄摇了摇头:“哀家知道你不会亏了他,哀家担心的是这孩子太单薄了,以后的路不好走,更何况那孩子性子被咱们养的傲了些,说不定以后冲撞皇上的时候也有,皇上可能包容他?” “这孩子是朕一手养大的,朕都给他换过尿布,把过屎,当了阿玛又当额娘,他的性子朕最清楚不过了,即便是冲撞了,朕也就是罚他写个字,跪上一会,事后什么都过去了。” 孝庄叹了口气:“但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文文做几点解说 胤禛带八阿哥包扎伤口,让康熙觉得胤禛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八阿哥要跟胤禛玩胤禛拒绝,是为了在康熙心目中树立自己不是个热情的愿意跟过多人交往的人,这是在为了以后做铺垫,等这些阿哥们长大了,康熙最防得就是阿哥们跟大臣结交,就是跟兄弟之间也不会愿意看到一个人跟所有人都打的火热。 德妃打听到康熙在就过来找明菲,是因为觉得只要康熙知道,明菲就不敢无故推脱,因为明菲在怎么样都不愿在康熙跟前树立起一个无情无意的形象,就算真的明菲不管还有康熙在,谁都可以不把六阿哥的命不当回事,康熙这会至少是不会的,也许在德妃看来,她更希望明菲拒绝,这样既坏了明菲在康熙心目中的形象,自己的孩子也能得救。 要命 虽是贵妃生孩子不用惠妃这几个做什么,但是人多嘴杂,操得心思一点都不少,一回来就累的靠在榻上不想动了。 只是一会长春宫里就传出来了话:“皇贵妃说照顾八阿哥的下人太不尽心了,让惠妃娘娘看着处置。” 惠妃还是一头雾水,在听的下人没有管好八阿哥,让八阿哥自己跑了出去受了伤,还被皇上和皇贵妃都知道,她气的什么没有力气的事都忘了,嚯的站起来道:“让那些贱人都滚进来!都是一帮废物!” 打头的奶嬷嬷进来,刚刚跪下,就被惠妃狠踹了一脚,她自己待八阿哥还是很不错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让皇上怎么想她?她这担的就不是自己的罪过! 她怒火上了头,又将八阿哥身边的大宫女扇了几巴掌,才气息不稳的坐了回去,对身边的人道:“好好教教他们规矩,教完了全都送进慎刑司!” 八阿哥被门槛挡在了外面,站在门口楞楞的看着一贯温和高贵的惠妃动手打人,看着跟他说了最多话的奶嬷嬷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甚至不敢求情告饶。 惠妃看到八阿哥的时候,那眼眸里的怨毒一闪而过,冷冷的道:“八阿哥今晚的晚膳就免了,让他记着以后不准随意出去。” 这个年纪的八阿哥只知道他的晚膳没了,他会饿肚子,却并不知道他成长的道路上将会有更多的悲哀和无奈,让他总有太多的不得不。 胤禛虽是去阿哥所看了看,却也没有特意选哪一个,就住在了三阿哥的隔壁,吩咐了下人给他打扫收拾。 明菲看着胤禛指挥着下人收拾自己的东西,终归是不舍的:“你去了阿哥所了,以后过来看额娘的时候就不多了,你一个人住着额娘总不放心,你虽看着沉稳,但到底年纪不大。” 胤禛示意佩玉扶了明菲在榻上坐下:“儿子能照顾好自己,而且,只要有空会回来看额娘的,儿子到是不放心额娘。” 明菲笑着道:“额娘都是大人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胤禛的目光移到了明菲的肚子上,明菲五个月的肚子几乎比六个月的还大,御医把脉后认定肚子里至少有两个,这还是个至少。钮钴禄贵妃一个十阿哥都生的那么费力,至少两个孩子生起来那才是真让人担心。 “你可是忘了一件事情了,额娘自己有办法。” 胤禛这才想起额娘还有空间在手,他到是真的多少放心了些。 执棋从外面进来轻声道:“主子,四阿哥,奴婢打听着皇上是打算将十阿哥挪到宗人府,等着贵妃身子大好了在挪回去。” 明菲皱眉道:“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太皇太后宫里的小太监跟前得来的。” 胤禛诧异的道:“皇阿玛这又是什么意思?” 明菲摇了摇头:“帝王的心思哪里能说猜来就猜来的,若要挪总是有原因的,再个这种事情总会给我说一声的,现在也就是先这么说着,总要等着十阿哥过了洗三,出了满月在说,若不然孩子太小天又冷也不敢随意的挪。” 她也想不来康熙这样的用意是什么,但总有深意的。 阿哥搬住处也有钦天监的专门算了日子,挑了良辰吉日将胤禛挪到了阿哥所,又正式拜了师傅,就跟着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一起进学了。 明菲的要求很简单,决不能超过太子,刚开始可以当倒数第一,毕竟年纪太小,在往后所有的一切保持在第三就最好,即不会显眼,但又明确的表示是优秀的,虽然年纪是最小的。 康熙下了朝就去了上书房,四个阿哥都摇头晃脑的读的清脆响亮,在看胤禛也是坐的笔直一点也没有刚进学疲累的样子,见了康熙进来众人都起身行礼,康熙坐下后示意众人免礼,又去问上书房的师傅:“今儿个四阿哥刚来,表现的如何?” 师傅忙道:“四阿哥学的都是极快的,奴才教一遍他就懂了,也能很快的都记下。” 康熙点头叫了胤禛到跟前:“你背的是什么?” “百家姓。” “师傅教了多少,可都记下了?” “教到常姓了,都记下了。” “背一遍。” “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郝邬安常。” 胤禛背的很流利,字正腔圆。 “可知道这里面的酆字如何写?” 胤禛摇了摇头:“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不会。” 康熙点头道:“刚来就能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但你也不能自满,里面的字你也并不认识,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聪明但也当好学。” 胤禛认真地应了是,退到了一边,康熙又考了太子,见太子答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很是满意,心情也大好:“就当这样,什么都要刨根究底才能学到真学问,做天子的学问也是这么学来的,但也不能自满。” 太子也应了是。 在去问大阿哥和三阿哥,大阿哥一向不喜欢读书,得了康熙的训斥也不觉得有什么,三阿哥喜文,一贯表现的不错。 几个儿子的总体表现不错,康熙一高兴将上书房的几个师傅都夸奖了一番,胤禛进上书房的第一日,上书房的气氛很轻松。 太子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小小年纪确实很不错,以后好好表现。” 胤禛应了是,又道:“我额娘还总是念叨太子,说是太子怎么也不过去看看她。” 太子狭长的凤眼,笑的像一弯新月,年纪渐长很多事情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能看的清楚,很多事情自己也能分辨,在去想皇贵妃对他的情形就觉得确实难能可贵,是真是假他还能分辨出,只是正如索额图所说的,佟家的势力之大,要么争取到手,要么就摧毁,留给哪个兄弟都是对他的威胁,他在看明菲就总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点头道:“孤有空了定会去看看的。” 大阿哥在一旁接腔道:“四弟,你骑马不错了吧?等下晌午了跟哥哥比比如何?” 胤禛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也只是刚刚会骑,并不敢跟大哥比试。” 大阿哥鼓励着道:“就只试一下,没有什么的。” 胤禛还只是摇头。 大阿哥没耐心,又觉得无趣便就丢开了。 明菲在屋里走一走,又歇一会听着宫女弹会琴,却总是静不下心:“佩玉,你说四阿哥这会在做什么?” 佩玉笑着道:“主子今儿这话都读问了多少遍了,您就只当着四阿哥还在侧殿的书房里就行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到底是第一次进上书房,也不知道昨晚上睡的好不好,饭菜可口不,下面的人尽心不。” 佩环道:“咱们都有人专门敲打了阿哥所的人了,给那些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四阿哥的,在说都收了好处了,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事的。” 王嬷嬷也道:“主子还是多把心思放在现在的肚子上才对,四阿哥那不会有差错的,若不然就奴婢过去顶了四阿哥身边的苏嬷嬷,照应着四阿哥如何?” 明菲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胤禛不愿意,说是相比起来明菲更需要人照顾。 孩子到底是大了知道疼娘了。 清朝的皇子等下了学,也就是晚上七点的时候了,胤禛确实是觉得累了。 明菲让胤禛带了一坛子的水,对外面就说是明菲接的露水,让他喝着明目清肺,也只胤禛知道那里面都是空间水。 回了阿哥所,苏培盛立马吩咐了下人侍候胤禛洗漱,又在羊脂玉的小杯子里给胤禛倒了半杯子的空间水。 水下了肚子,是熟悉的暖洋洋的感觉,又一会就消了疲劳,又觉得精神了起来。 跟几个哥哥念了一天的书下来,他才知道他自己原本的什么聪慧跟几个哥哥比起来也并没有多明显,尤其是太子,虽是年纪比他大,但讲起学问来能这样的深刻清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才知道他要做的还有很多,他做的也远远不够。 他只用了几口饭,就在炕桌上看起了书。 苏培盛在一旁将灯芯拨了拨:“主子,要奴才去跟皇贵妃回个话吗?皇贵妃这会定是很挂念主子的。” 四阿哥放下了手里书:“到底是你机灵,我竟是差点就忘了这事了,快去跟我额娘好好的说说,就说我什么都好,让她别记挂,只要照顾好自己我也能安心读书。” 苏培盛应了是。 见着苏培盛出去,胤禛又拿起了书。 胤禛的教养嬷嬷都是明菲亲自挑,也就是明菲的人,一般情形下都不敢为难胤禛,若是别的阿哥了,这个时候大多都是要受教养嬷嬷管教,做什么都不能有一点出了规矩,被有头脸的教养嬷嬷责罚都是有的。 阿哥们也都有严格的作息时间,并不能说多晚睡就是多晚睡,只胤禛到底不一样,嬷嬷们也不敢多言,百家姓他是早就学完了,上面的字也都认识了,去上学也只是温习,他现在已经在看四书了。 钮钴禄的身子似乎慢慢的在往好养,但太医的意思好的希望不大。 十阿哥满月她自然也要过去,她托着自己六个多月的肚子,在钮钴禄对面坐了下去。 就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少女年纪的钮钴禄完全没有血色没有精气,蜡黄着一张脸,蔫蔫的靠在靠枕上,强撑着跟明菲说话。 她看明菲的眼神真不一样,或许当初德妃说的话她愿意相信更多的是因为她自己早有觉察。 “还是皇上体恤妾身,知道妾身这身子照顾不好十阿哥,特意的挪到了宗人府,怕慢待了十阿哥。” 明菲浅浅的笑着道:“谁说不是了,皇上是个极好的皇阿玛,妹妹生十阿哥,太医都到了妹妹这,恰好六阿哥又是发了高烧,德妃自己不去要太医,求到了我这,我还没有说什么了,皇上直接就让李德全来这要了个太医,这样看来皇上心里就是装着所有阿哥的,八阿哥前几日被几个奴才慢待了,皇上知道了也是很气愤,那几个奴才都被处置了。” 你不特殊,你的孩子也不特殊,你完全没有炫耀可以炫耀的东西。 明菲很少这样戳人心窝子的说话,她总是浓不淡,远远的看着,似乎连开口的时候也很少,虚弱的钮钴禄被明菲的话哽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明菲挪到钮钴禄跟前轻柔的给她顺着气:“你这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十阿哥在宗人府养的时间长了,难免就跟你不亲,你可要争气些。” 钮钴禄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即便是要好,没个三年五年的也养不回来,明菲的话听着说的贴心,但每一句都是往钮钴禄的心上插刀子,她脸颊都涨红了:“妾身自然能早早的好!” 明菲低头给她拉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想着好?你以为皇上放得过你?” 她像是吹了一口极寒的气,钮钴禄被冻的都哆嗦了起来,咬牙道:“皇上为什么不会放过我?!” 明菲坐直了身子,又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是皇上的表妹,妹妹不是,还有个原因,你不是心理很清楚吗,何必来问我?” 她像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笑了起来:“自欺欺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妹妹还是改了的好。” 陷入爱情的女人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她这会关心的并不是明菲所说的她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关心的是爱着的这个男子为什么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不放过她? ‘ 明菲有些怜敏的看着她:“你这样聪明的,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你不死谁死? 钮钴禄的脸上泛起了异样的潮红,明菲关切的道:“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我早说了妹妹这身子不易操劳,不用特意的起来的。” 边说着她又起了身:“我还是走了的好,你自己好好的养着,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了看,十阿哥长的极其壮实,虽然不大爱哭,但看着也不算不机灵。” 十阿哥大概是在钮钴禄的肚子里瘪的时间久了些,确实看着不像别的这么大的孩子机灵,就是眼神似乎都有些发瓷。 人人都知道,但都没有告诉钮钴禄。 钮钴禄听出了明菲的话外音,拉着一旁的柳月道:“皇贵妃刚才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叫不算不机灵,十阿哥到底怎么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柳月赶忙道:“主子,皇贵妃这话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十阿哥好着了,是个极其聪明机灵的,那双眼睛可有神了。” 钮钴禄掐着柳月的胳膊:“你胆子到不小,竟敢撒谎?!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十阿哥到底怎么了?快说?!” 柳月见躲不过去,终于跪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钮钴禄牙关紧要,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菲现在的打算就是我就是光动嘴皮子也要要了你的命 我检查错别字了,但是几乎是睡着了的样子,如果太多,请多多包涵了o(n_n)o~ 死 晕过去的钮钴禄□又大出血了,御医太医们都到了跟前,只说是受了劳累,情绪又有波动,情形很不好,已经可以准备后事了。 好好的满月宴乱做了一团,福晋们都站在外面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明菲即是病人又是孕妇,一边让人去回了孝庄一边就出了承乾宫,她在也做不了什么,在那也是添乱。 回了长春宫,她去观音像前拜了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拜什么,或许只是为了拜一拜。 她摸着肚子静静的坐在窗前,十一月的天气阴沉沉的,眼看着变了天就要下雪了,因为她身子弱她的寝殿内都是极暖和的,红罗炭烧过之后没有一丝烟味,还有些淡淡的橘子清香,窗外偶尔吹过的寒风,还能卷掉几片没有落干净的树叶,这样比起来,这屋内简直舒服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叹息一声。 她紧了紧身上披着毯子,又慢慢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没了钮钴禄,这后宫又要乱了…… 十阿哥满月宴上钮钴禄出了事,乱哄哄的好些时候才平复了下去,外命妇们都出了宫。 康熙去看了看,又过来看明菲,见她呆呆的坐在窗前,脸上带着浓浓的哀伤,他轻手轻脚的在明菲身边坐下:“出了何事?” 明菲转头看见身旁做的是康熙,眼里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皇上我是不是很坏?” 康熙怜惜的把她揽在怀里:“你怎么就坏了?” 他那里帕子给她擦眼泪,柔声哄她:“御医说了你不能哭的,快收了眼泪。” “我对钮钴禄说我是皇上的表妹,皇上待我自然好,皇上说,是不是我说了这些话她才会成这样的?” 康熙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对她说这些做什么?” “她自己先前话里话外的说皇上待她不一样,我一时…我就说了后面的话。” 康熙叹息的给她理了理鬓发:“不过几句话而已,说了便是说了,无事的,太医也说了是操劳了些才成这样的,你别想这么多。” 明菲忍着泪水道:“但我怎么想都觉得跟自己有关系,若真是因为我,我该怎么办,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日我的手上要沾上别人的血,从来没有……” 是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她的手上也要沾别人的血,但是自来了这里,这些又算什么? 康熙轻拍着她的背:“你不会你也不用,有朕在,朕护着你。” 她是多么的渴望有个人可以护着她,而她是真的可以去相信这个可以护着她的人,但是这又怎么可能,要她怎么去相信一个帝王对她的承诺?就如同她每日都跟康熙在一起,也无法真正体会一个帝王的艰辛,而康熙永远都无法确切的知道,这后宫到底阴暗到了什么地步,也正因如此才能说出你不需要会,朕护着你的话。 她为了她已经消磨干净的信仰和坚持,泪流满面。 康熙却以为她是因为感动,声音越加的轻柔。 钮钴禄已经无药可救,并且是因为柳月最后的话才晕过去的,柳月的命定是保不住了,她却是开始胡乱攀扯:“皇贵妃先是说自己是皇上的亲表妹,我家主子不是,后面说的话奴婢虽然不清楚,但显见我家主子听完之后就不大对头了,皇贵妃临走前又说十阿哥也不是不太机灵,我家主子一听这话就不对了,硬逼着奴婢说,奴婢实在没法子,只能说了……” 孝庄坐在上首道:“所以?” “太皇太后,奴婢是当给主子陪葬的,但皇贵妃居心不良,若不是皇贵妃提了那话头,我家主子又……” “大胆!”孝庄呵斥道:“即便是皇贵妃提了那话又怎么样,她如何知道你们主子就完全不知道十阿哥的事情?若不是你这贱婢说漏了嘴,贵妃会是这样?!竟还敢还在这里胡乱狡辩,随意的攀扯,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将这个搬弄是非,随意攀咬主子的狗奴才拉出去杖毕了。承乾宫的所有人都去观刑!” 柳月被死狗一样拖了出去,直接堵住了嘴,根本听不到声音,但内殿安静下去的时候还依稀听得那木板和的撞击声,一声一声的似乎直要把人的心都撞出去一般。 孝庄坐在上首一声不吭,下面坐着的妃嫔都是胆战心惊,太皇太后这样又未尝没有敲打在场的这些人的意思,后宫这一段时日来,事情实在是多了些。 钮钴禄拖了半天时间眼看着就不行了,却是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怎么说都是个贵妃,康熙是要在跟前看着的。 钮钴禄伸出她那双干瘦的手拉住了康熙的手腕:“皇上……” 孝庄看了看,叹息了一声,带着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钮钴禄显然是有什么话要对康熙说。 康熙淡淡的站在她的边上。 钮钴禄又叫了一声:“皇上……妾身快不行了……皇上……妾身临走前想问皇上一句话……求皇上务必告诉妾身……” 康熙垂下眼眸去看了看她,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浑浊了,此时却在那张青黄的脸上熠熠发光,瞪的大大的看着康熙,身子微离了床面,也因为这个动作使得她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说吧,朕听着了。” 她的脸上似乎有了笑意,却让她那张已经变形了的脸看着有些可怖:“妾身从十九年进宫…到现在…皇上可曾有过一点喜欢妾身?…” 喜欢?康熙皱着眉头去看她,平淡的道:“朕为什么要喜欢你?” 她拽着康熙的手腕急切的道:“皇上…皇上…难道没有一点喜欢妾身?” 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滚下,眼里只剩下康熙。 康熙被她捏的不舒服甩开了她的手,叫了声:“御医。” 他转身要走,钮钴禄在他身后拼着最后的力气:“皇上心里难道只有皇贵妃?妾身哪一处别不过皇贵妃?皇上为什么心里都从来没有妾身?” 康熙转身道:“你哪里有资格跟她比?” 就像是晴天里霹了一道雷下来,震的她的灵魂和身体都分离了,她呆愣愣的看着那个明黄的身影渐渐走远,就如同她流逝的生命一般,往事一幕幕的浮现,额娘说过进了后宫动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心,她那时候只当自己可以做到,只是第一次看见皇上的时候她便红了脸,她从不知道皇上这么丰神俊朗,那双眼眸静静的看着你的时候,总会让你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了你一个,他笑的时候似乎就如同春日里成片开放的烂漫的花,温暖又夺目,他沉默的时候就如同高远的山,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不带一丝多余的神情,眼眸黝黑又深邃,看一眼就掉了进去,再也在无法出来…… 钮钴禄大睁着眼睛去的,就是死了那眼睛里还看的见浓浓的不甘。 后宫没有主事的,总要孝庄出面,她身子是真的有些受不了,宫人装殓钮钴禄,她也就回了慈宁宫,叫了康熙一起。 “钮钴禄身边的大宫女说是皇贵妃跟钮钴禄说了些敏感的话,才惹得钮钴禄动了气,伤了身子。” 这个明菲早已经给康熙说过了,康熙应了一声。 孝庄又道:“皇贵妃虽然平日里看着没什么,也是个最聪明不过的,怎的这个时候就对钮钴禄说这些话,不由得哀家不多想。” 孝庄身子不好,康熙不想跟她多做辩驳,又应了一声。 孝庄看了看康熙,她实在已经无法从这个沉默的帝王身上一眼就看出来些什么,但是这些话总要说的:“哀家已经把那乱说话的宫女给杖毕了,以后不会有人乱嚼舌根的。” 去一个贵妃在攀咬上皇贵妃,这个后宫要乱成什么样子?谁也担不起乱了之后的责任。 康熙点了点头:“就当是这样。” 康熙不多说话,孝庄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她又是真累,也就让康熙回去了。 贵妃新丧,王公大臣,阿哥公主妃嫔都要服丧二十七天,康熙,明菲,孝庄,太后这样的人到是不必,也因此胤禛得了回来看明菲的空闲。 不过几天不见,胤禛似乎又长高了,眼里都有了坚韧,只是确实瘦了。 明菲摸着他的脑袋:“是不是没吃好,怎的瘦了?”又去看苏培盛:“你每日里过来,看来是说了不少假话的!” 苏培盛忙跪下道:“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说假话,奴才句句都是实话。” 胤禛也道:“到不是他说了假话,儿子每日里就是做的事情多了些,瘦也是自然的。” 明菲捏了捏胤禛的脸蛋:“瞅瞅,以前这捏起来可是肉呼呼的,现在可是没了。” 胤禛只是笑:“额娘,最近身子怎么样?” “别些人有了身子还会不舒服,自怀着你的时候额娘就从来没有过什么不适,这一次也一样,都是极其妥帖的,只是不能出屋子罢了。” “这到也是,额娘是不应该出去,皇阿玛的意思也是等额娘生下弟弟妹妹了,每一年的冬天就还是住到江南的好,这样慢慢的也就养好了。” 明菲笑着揉搓他:“你可别想逃,额娘走哪都带着你。” 胤禛被明菲逗的帽子也歪了,躲着明菲的手又怕碰着明菲,一时急得涨红了脸,直愣愣的坐在原地任明菲摆弄,明菲拍着榻直笑:“你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王嬷嬷在一旁道:“也就四阿哥回来了,主子才看着能这么高兴。” 越是这样,胤禛就越心甘情愿的让明菲揉搓。 直到十二月了十阿哥才得了自己的名字,胤誐。 到了二十三年的正月,明菲八个月的时候,九个月的万琉哈生了,生的很顺当,一天就生下了十一阿哥。 荣妃忙前忙后不亦乐乎,想着这个孩子怎么都当是她养了,那边孝庄说了几句话,又兼康熙跟苏沫也是有真情意在,这孩子直接就给了苏沫养。 不过一个常在生的孩子,能给教过皇上的苏沫养那也算是荣幸了,但荣妃费了那么多事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后宫的人有目共睹,她面子如何过的去,但过不去也要过,谁让上面的人她一个也惹不起,只有打落牙往肚子里吞,就是惠妃在一旁冷嘲热讽她也要笑着道:“这是好事,这是荣幸。” 万琉哈之后就是明菲,康熙自己也紧张了起来,御医最近又确诊,明菲肚子里有三个孩子,又避过明菲向康熙透漏道:“应该是三个阿哥。” 这话怎么都不能告诉孝庄,她定是又要替太子担心,康熙到是挺自信的,不过就是几个阿哥而已,谁生的都是这样,明菲生也很不错。 只是问题的关键在生三个孩子上。 这样的事情都不多,御医又举了些生双胞胎就去了的例子,更让康熙心里没底,脸上还要看着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 他有了空了就带着明菲在院子里走动。 明菲的肚子太大,自己也总是懒得动,每次康熙来了她都犯愁,总是愁眉苦脸的问一句:“可以不用走吗?” 康熙并不多做言语,胳膊一伸先将人架起来在说:“走吧,今儿的天气不错,出去晒晒太阳。” 天气确实不错,不到二月,太阳也不是多刺眼,康熙扶着明菲,明菲几乎全身都挂在康熙是身上:“皇上,我腿肿着,走路没气力。” 康熙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背:“没事,慢慢来,但每一日都是当走走的。” 明菲抱着康熙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心想这做龙袍的料子到是不错,若是能拿来给孩子做小衣,孩子穿上也舒服。 听得康熙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停下来想了想:“肚子里的孩子在动,我肚子有些疼。” 康熙立时紧张了起来:“要不要叫御医过来?” 明菲又仔细的感觉了一下,整张脸忽的都皱到了一起:“皇上,我,我,我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明菲对着钮钴禄说那些话的时候因为没有办法避开所有的人,因此在说完之后她她立马就向康熙报备了,让康熙的心里建立个先入为主的概念,知道她没有坏心,别人就是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孝庄确实不能在这个时候在怎么样了明菲,因为后宫乱不起,乱了后宫前朝也不会幸免 她向康熙说那些话很明显的就是为了给康熙种下怀疑的种子,不希望康熙跟明菲的感情太好 生 康熙是真的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景,只是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开始的慌乱过去立马抱起了明菲,跟前的下人也动了起来,明菲疼的几乎说不出来话,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在康熙的怀里瑟瑟发抖。 康熙跟着嬷嬷们将明菲抱进了产房,又放到了床上,只是却不愿意立时就走开,拉着明菲的手道:“朕就在外面候着,你只要好好的,怎么样都成,可都记下了?” 他即便是说起软弱的话都是如此的强势,但他的强势却让明菲感到安心,看的见康熙的态度,那些稳婆们也都会小心谨慎些。 他看着明菲嘴唇几乎都咬出了血,脸色一片煞白,话都说不出口。 一旁的嬷嬷催着道:“皇上,当出去了。”他的心越加的不踏实,握着她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的!朕不许你有事!” 明菲回握了康熙的手,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听得康熙走了出去,门也被关上了。 皇贵妃生产,后宫虽然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动静,事实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更多的人在猜测皇贵妃到底会生男生女,生几男又生几女?更重要的是,四妃一点都不希望皇贵妃顺利的生下孩子,最好是能跟贵妃一样,因为生孩子生了大病或者就此去了,若是皇贵妃去了,后宫里最大的就是四妃,并且即便以后在有有身份地位的人进来,年龄太小,未必就能盖过她们。 胤禛跟太子几个在上书房读书,苏培盛气喘吁吁的进来道:“主子,皇贵妃这会发动了!” 胤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真的?!” 边说着他已经往外赶:“什么时候的事?” 苏培盛跟着往外走:“也就一会,皇上也在跟前。” 太子在后面负手而立:“四弟,你现在去了也没有用,不过是去添乱,不若还是在这等消息。” 胤禛回身道:“总是应当过去看看才成,还请太子一会跟师傅说一声。” 太子顿了顿:“即这样你便去吧,师傅来了我说。” 胤禛抱了抱拳。 长春宫里忙而不乱显的井井有条,就只康熙带来的人突兀的站在明菲的产房门口,康熙在原地颇为焦躁的走动,还不时时的向里看,天气并不是足够的暖和,李德全要给康熙披斗篷,康熙都挡了过去,额头上还看的见细小的汗珠。 这跟胤禛印象里平日的康熙相去甚远,更与一个威严的父亲形象毫不沾边。 即便胤禛在早熟,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懂得,比如说爱情,他也只知道康熙对明菲是不同的是特殊的,别的却无法在窥见更多一点。 见着胤禛进来了,康熙停在看原地:“这个时候不是当上课吗?怎的跑了过来?” “儿子不放心额娘。” 康熙皱着眉头:“你来了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过是添乱。” 胤禛心想果然太子是皇阿玛养的,就是说话都这么相似。 他不吭气只抿嘴低着头,也不知道额娘这会怎么样了。 康熙也有感觉,胤禛这孩子似乎比别的孩子都依恋额娘,也比别的孩子更记挂自己的额娘,虽说是一个男孩子这样不大好,但毕竟不是他来做皇帝,就是有这样的情形也一点都不是坏事,孝顺的孩子也难让人讨厌起来。 他吩咐李德全道:“让个人去跟上书房的师傅说一声,四阿哥在长春宫,但就是不上课,今儿的作业也要留。” 胤禛听的这话向康熙行了谢礼。 康熙点了点头,就没在说话。 一大一小站在产房门口,等待着他们这辈子最重要的女子,阳光温暖了整个庭院,将他们的身影渲染的如同一幅美妙的油画,红墙绿瓦中是绚烂的金色。 孝庄和太后没一会也到了,后妃听得康熙在这都要进来,都让康熙打发了:“来这么多没一个能帮上忙的,都退下!” 也是,产房里的人生孩子,外面的只要不是大夫,基本上没几个能帮上忙的。 孝庄到了,就叫了康熙一起进了正殿:“她也是个能忍的,一声都不吭。” 康熙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孝庄也没有看见,康熙袖子里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 孝庄在明菲的正殿里看了看:“还是她的花养的好,这个时节的月季都是这么鲜艳,就是这屋里的颜色都收拾的看着极其妥当。”她转头见胤禛在一旁站着,招手叫了他到跟前:“可是不放心你额娘才过来的?” 胤禛点了点头。 “孝顺额娘是应当的,但男子当以天下为己任,学问的事情也不能放松。” 胤禛又应了是。 别的孩子这个年纪的时候见了她说话嘴巴又甜又会说讨喜的话,都知道奉承了,也只这个孩子往常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话极少,也很少笑。 也正是因为这样,孝庄有时候也觉得,大约明菲是没有野心的吧,只是这样想法也不过是一闪而过,她是过来人了,没谁能抗拒了权利的诱惑。 但对胤禛她真讨厌不起来,也很难生起防备的心思,她笑着拍了拍胤禛的背:“是个好孩子。” 胤禛又行了谢礼,到惹得孝庄又笑了起来:“这孩子……” 康熙的耳朵似乎只顾着注意侧殿的声响了,根本没有听到孝庄跟胤禛在说什么,他的听力不错,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的时候?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0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候他立时就听到了,几乎控制不住站了起来,他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扶手,等着下人进来通报。hubaoer “皇贵妃生了个公主!” 生什么他都不在乎。 孝庄听着生的是个公主到是极高兴的:“好!好!皇贵妃如何了?” 他等的是这一句话。 “皇贵妃身子还好,肚子里还有。” 孝庄点了点头:“行了下去吧。” 孝庄对着胤禛道:“你又有个妹妹了,可高兴?” “额娘生什么胤禛都高兴。” 孝庄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胤禛瞥眼去看康熙的时候,觉得康熙的身形都是僵硬的,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第二个孩子和第三个孩子几乎是连着一起出来的,都是阿哥,公主排行八,老二排行十二,老三排行十三。 从孝庄的脸上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只稍微看了看三个孩子就走了。 明菲一切安好,甚至还有力气抱了抱自己的三个孩子。 小公主最瘦弱,哭起来细声细气的,王嬷嬷看着认为跟明菲最像。 十二最壮实,圆嘟嘟胖乎乎的,明菲看着跟十阿哥到是有些像,十三到是跟刚生下来的胤禛有几分相似,哭了一声就不再出声了,很安静很听话。 她还让人给康熙和胤禛都传了话出来。 胤禛只看见了康熙的身形僵硬,却不知道开始的时候他看着更僵硬,听得明菲没事,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才觉察出自己的脊背早已经湿透了。 苏培盛道:“主子,还是换件干一点的衣裳吧,小心得了风寒。” 胤禛摆手道:“没事的。” 他让苏培盛把风,自己偷跑进了产房。 王嬷嬷看见胤禛几乎喊了出来,吓了胤禛一跳:“嬷嬷别出声,我只看看我额娘就走了。” 佩玉从里间出来道:“见过四阿哥,主子刚刚还说四阿哥会来了。” 当你最爱得人知道你下一刻要干什么的时候,你总会有一种被了解的温暖感,胤禛笑了笑,走了进去。 屋里即便收拾了还漂浮着血腥味,炕上大红色的襁褓里一溜放着三个孩子,已经收拾干净的明菲躺在一旁,见了胤禛进来,笑着朝他招手:“过来看看,看看小公主可爱不可爱?” 胤禛没见过,也没想到刚生下来的孩子这么难看,他也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小公主到底可爱在了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刚刚生下的孩子眼睛很纯净,敷衍的点了点头,又去看旁边的两个弟弟。 明菲指着道:“这个胖一些的是十二,这个瘦一些的是十三,十三跟你刚生下来那会很像,都不吭声,只一个劲的睡,不过你长到两个月大的时候就慢慢的调皮了起来,出去一趟总要几个奶嬷嬷换着抱你。” “我生下来的时候,可是也这么难看?” 明菲看着胤禛,胤禛抬头道:“不一样?” 明菲点了点头:“就连稳婆都说从没有见过一生下来这么漂亮的孩子,简直就像是长了两个月了一般。” 胤禛到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生就这么特别:“连太子也跟弟弟妹妹一样?” “若是太子生下来有异象,咱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你觉得你不过是一个平民的时候,有一日却忽然发现你其实是个大富翁,这种感觉很微妙,但却会带给你自信。 明菲笑着摸了摸他:“你是最棒的!” 胤禛跟着也笑了起来。 八公主忽的哭了起来,早已经选好的奶嬷嬷忙将八公主抱了起来:“公主是尿了。” 明菲又摸了摸胤禛的背:“出去了记得去你住的屋子换件衣裳,都湿了,小心得风寒。” 胤禛应了是,听得外面有动静也就匆匆走了。 康熙让人在明菲的产房里摆了屏风,他自己进了外间,不进孕妇的产房一是怕沾了晦气,再个还是怕给里面虚弱的孕妇带了病气,康熙也不敢真就进去。 只是为了说话方便一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都是极好的,皇上不用挂怀。” 康熙咳了咳:“朕甚为挂念你,身子要好好的养。” 明菲在里面轻笑了一声:“我都记下了,皇上也当注意身子,不能太操劳了。” 正说着十二又哭了。 外面的康熙还能听见里面宫女的声音:“还是奴婢来吧,小心脏了主子的手。” 明菲似乎是笑着说的:“四阿哥的时候不是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是换个尿布而已。” 在康熙看来,明菲似乎对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极其尽心,极其的是一位真正的母亲。 他连心都跟着软了起来:“怎么也不能累着自己。” “我都记下了。” 后宫众人的心都跟着明菲生下一个公主两个阿哥而以前煎熬了起来。 至今没有孩子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生孩子的命,有了孩子是公主的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生阿哥的命,生了阿哥的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皇贵妃这么能生的命。 宜妃坐在看着已经六个月大的九阿哥在炕上跟靠枕较劲,深叹了一口气:“皇贵妃的命怎么就这么好?这是不让人嫉妒都难,这一下就是三个阿哥一个公主了。” 彩云轻声道:“皇贵妃跟前一下子就是三个孩子,哪里照顾的过来,十阿哥当时可都是因为贵妃身子不好挪到了宗人府的。” 彩云这话一下子就提醒了宜妃。 她眼前亮了亮,起了身往外走去,也不顾后面的九阿哥啊啊的向她伸手叫她。 宜妃问对一旁的彩云道:“你这话说的极对,只是万一给了太后或是皇太后养了?皇贵妃已经养了个四阿哥了,这样的话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彩云道:“主子莫不是糊涂了,十阿哥太皇太后都不愿意去养,怎么愿意去养皇贵妃的孩子,太后跟前还有五阿哥了,太后那么疼爱五阿哥又是那样的性子不会愿意在养别个的。” 宜妃笑着道:“果然还是你聪明,我一急都糊涂的忘了,太皇太后未必也愿意皇贵妃跟前养那么多孩子,分走一个是一个,总也不能让她什么都顺顺当当的,只让别人看着眼红。” 刁难 苏沫因为有了十一阿哥,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看着似乎都年轻了几分,孝庄笑着看她:“先前还不乐意养孩子,这会不说这话了吧?” 苏沫抿嘴笑道:“不养不知道,养了才知道女人这辈子总得要有个孩子才成。” 她看孝庄的气色不是怎么好,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老祖宗年纪也大了,有些事情不是老祖宗当管到的,老祖宗有时候是太要强了些,儿孙自有儿孙的福,哪里是您一直能操着心的,您也当享享清福了,皇上哪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孝庄只是摇头:“你说的道理是对的,但男子一旦动了真情尤其是帝王,有些事情立时就不一样了,先前的两位哪一个不是这样,咱们心里都清楚着,我总是没法子放心太子。” “皇上不一样的。” 孝庄叹了口气:“哀家就是觉得不放心。” 正说着外面的小宫女报宜妃来了。 孝庄笑了一声,对苏沫道:“看看,这是眼红的人来了,让她进来吧,听听她说什么。” 宜妃捧着自己抄的些经,只说自己是过来送经的:“奴婢这些时日抄了些经,给皇上和太皇太后和皇贵妃祈福,这些都是奴婢抄好的,特意给老祖宗送了过来。” 孝庄接了宜妃的经在手里看了看,后妃里面也就皇贵妃的字还算的上好,其他人的也只是勉强能看罢了。 “你到是有心了,这一回皇贵妃能顺利产下八公主,十二和十三阿哥,说不定还有你这经的功能在里面。” 宜妃笑着道:“若真是有奴婢的功劳在里面,奴婢可是真要去在菩萨跟前还愿了,奴婢还了这次的还要求太皇太后长命百岁,求皇贵妃身体康泰。” 明菲自在草原上受了伤,身子还没有养回来,康熙到是在孝庄跟前提过每年冬日的时候要让明菲去江南养病的事情。 “皇贵妃的身子确实是不大好。” 宜妃低着头道:“皇上当时都是极其体贴熹贵妃的,生下十阿哥的时候贵妃的身子不好,都将十阿哥挪去了宗人府,说是贵妃养好了身子在将十阿哥挪回去,谁知道…” 边说着她悄悄的沾了沾眼角。 孝庄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挑了挑,这到说的也是。 宜妃又接着道:“只可惜…奴婢没有跟贵妃长久作伴的命。” 孝庄叹着气道:“她是个好的,只可惜运到不好,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到是可怜了十阿哥了。” 宜妃忙道:“有皇上太皇太后在了,怎么可能委屈了十阿哥,还是老祖宗的心肠太慈悲了。” 又说了几句话,宜妃就退下了。 明菲正给八公主喂奶,小姑娘虽是三个孩子里头最瘦弱的一个,却是个极能吃的,一手护着一边吃的带劲,身上的皮肤渐渐的长开了,也变得白皙了起来,是个极漂亮的孩子,十二已经握着小拳头在吭哧,黑亮的眼睛看着似乎很有神,虽然这个时候几乎什么也看不来,十三最安静,似乎在睡。 喂完了小八,明菲亲了亲女儿的脸蛋放下了她,又抱起了十二,十二几乎迫不及待的就找到了自己的食物,在十二快吃完的时候,十三反射性的醒来睁开了眼睛。 明菲直笑:“他到醒的巧。” 奶嬷嬷在一旁道:“这是十三阿哥机灵。” 佩玉从外头进来先让侍候的奶嬷嬷都下去了,才在明菲耳边轻声道:“宜妃刚刚去了太皇太后的慈宁宫,进去的时间不长,也不过说几句话的时间。” 明菲顿了顿,轻拍着抱在怀里的十三:“这会去找太皇太后?” “可不是,还带着不少经,大约是宜妃自己抄的。” 明菲皱眉思索,屋里就安静了下去,还听得见十三吃奶时候的声音。 看着十三吃完了,明菲竖着抱着他轻拍了拍他的背,又给他裹好襁褓,将他放在了炕上,轻拍着他看着他慢慢的合眼睡着。 “拿了纸笔过来。” 佩玉不清楚明菲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着明菲的意思办了。 不方便跟康熙见面,无事的时候到还传个信,明菲也没有写什么,不过是说虽是自己身子不好,跟前有几个什么都不知道孩子也没有什么,再个,她冬天就要去江南养病,跟这几个孩子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求康熙不要将孩子抱走,当然话不会说的这么简单。 她要在孝庄向康熙提之前,先说定了康熙,康熙的态度决定一切。 跟葛尔丹的战事刚完又跟俄国牵扯出了战事。 康熙正看着奏折,见了明菲的信就将奏折放到了一边,见明菲说起了去江南住的事情他不自觉的也有些不舒服,至少这几年每年要有三个月见不上明菲,这还不算来回的路上耽搁的时间,又见明菲说起了几个孩子事,明菲是个怎样的额娘,康熙自己觉得自己还是清楚的,至少后妃里没有一个能比的过明菲的,他本也是怕明菲耽搁了养身子,但明菲说的也对,只要奴才尽心了,主子们也做不了多少事情,在说养病先要气顺,若气不顺养也是养不好,还不如随了明菲的愿,他便又提笔回了信。 顿了顿又吩咐李德全:“在给皇贵妃在外面折一枝杏花一道送过去。” 明菲刚收到了康熙的信,孝庄就来了。 孝庄还让人给三个孩子都拿了开过光的佛像,由苏沫扶着进了明菲的产房,在炕的一侧坐下,逗弄着胖乎乎的十二:“本来不过是一个玉佩,没成想是生了三个,哀家又让人重新开了两个,今儿才给你拿了过来。” 什么叫没成想是三个? 康熙的信她还在一旁放着,伸手想要收信,孝庄看着道:“哀家模糊的看着,可是皇上写的东西?” 明菲笑着道:“老祖宗好眼力,我身子不是多好,怕皇上不要我养孩子,特意求了皇上,没成想皇上竟是答应了,说是我今年冬要去江南养身子,也怪不容易的,就准了我将这几个孩子都养在跟前了。” 孝庄顿了顿,也跟着笑了笑:“果然是好事。” 明菲看着孝庄道:“只是有件事情还想跟老祖宗说说?” “何事?” “我想着我养病的时候将胤禛带在身边。” 孝庄皱眉道:“带在你身边做什么?这孩子正是念的年纪,难不成还荒废了学业?” 明菲笑着解释道:“也并不是荒废了学业,就是带在身边也可以让师傅跟着,这几个小我到不觉得,只觉得竟不能多离了胤禛这孩子,吃饭睡觉我都记挂着他,一会想着他可是睡下了,一会想着他吃饱了没有,一天到晚都是些有的没的,总不能闲下来。” 苏沫在一旁劝孝庄:“皇贵妃是去养病的,总不能心里装满了事出去,这样子病也养不好,更何况四阿哥的学业也不会耽搁了,跟在皇贵妃身边,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孝庄拉着明菲的手拍了拍:“这事情哀家说了不算数,你还是自己跟皇上说吧。” 这便是答应了。 明菲笑了笑:“还是老祖宗疼我!” 孝庄要说的话没有说出来,却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还是有些惊讶的,出了长春宫,问一旁的苏沫:“你说说她这又是个什么意思,别人都巴不得把孩子往皇上跟前推,她倒好,竟是要带着胤禛去江南住,像是深怕别人知道记下胤禛一样。” “奴婢看着也是,或许…” 苏沫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孝庄也清楚:“哀家是真老了,也看不来她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不管她是个什么意思,她既然要带着胤禛走,那就让她带着,也或者真是你想的那样也说不定。” 苏沫点了点头。 明菲摸着孝庄送过来的玉佩,对佩环道:“就说是我要给皇上和太皇太后祈福,要抄九十九部经,但现在身体不适,不方便抄经,给后妃们一人分一些,越信佛的分的越多,抄得多的我有赏赐,宜妃一百,其他三妃个十本,剩下的你们看着分,务必都要分到,一个月抄完,心要诚。” 佩环没忍住笑了一声:“主子这法子真好!” 明菲看了她一眼:“我自己总应该抄上十本的,咱们的就你来写了。” 佩环立时就没了笑意:“主子开玩笑吧,奴婢的字可是上不了台面的。” 佩玉看着她道:“管着些自己的嘴,别乱说话。” 明菲摆了摆手:“你们看着办去吧,我睡一会。” 几人应了是,侍候明菲躺下,慢慢的退了出去。 明菲的懿旨一下,引的后宫似乎都热闹了起来,等众人都领了任务,惠妃荣妃和德妃结伴,特意去看望了宜妃。 荣妃轻笑着道:“妹妹果然的皇贵妃看重,就是抄个经都比咱们得的多。” 惠妃也道:“妹妹是何时得了皇贵妃的青眼的,姐姐竟一点都不知道,以后若有什么事,还忘妹妹能提携一二了。”边说着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德妃柔声道:“还是姐姐最有本事,一个月抄完五十本经,果然是姐姐。” 宜妃心里怨孝庄心急,她刚说完就去找了明菲,明菲想都能想到事情跟她有关系,这事情谁来看都看的出来是在为难她,若不然明菲也不会偏偏挑了个抄经,还偏偏说谁最信佛给谁的最多,一个月她如何抄的完五十本。 她心里虽焦躁,脸上还是淡淡的的,冷冷的道“你们即如此羡慕怎么不向皇贵妃多要些经,何苦到我跟前来说风凉话。” 德妃轻笑着道:“我可没有说羡慕姐姐的话,更何况姐姐有什么可让人羡慕的,妹妹是当羡慕皇贵妃在故意为难姐姐?还是当羡慕姐姐有一个月抄完五十本经的本事?也不知道若是抄不完,皇贵妃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给皇上和太皇太后祈福的东西谁敢做不完? 惠妃看着宜妃白皙的手,淡淡的道:“这样好看的手,若是受了些伤什么的,大约就不能抄了。”又去问荣妃:“姐姐说了?” 荣妃温柔的道:“这到也是。” 宜妃气的脸色铁青:“够了没?都出去!” 惠妃轻笑着道:“脾气大了可不好,就像皇贵妃说的,脾气大了心火旺了,容易老,妹妹还是收敛点的好。” 荣妃拉了拉惠妃:“咱们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既然人家都赶人了还是走了的好,惹了宜妃妹妹生厌可不好。” 又去看德妃:“咱们这就走吧。” 三人都默契的笑看了宜妃一眼,才转身离开。 三人一走,宜妃狠狠的将桌子上的所有茶碗和点心都推了下去:“都是贱人!全都是贱人!” 彩云和流苏吓的都劝宜妃:“主子,末气了,小心伤到了手!” 惠妃的话电光火石之间又回到了她的脑海里,伤到了手就不用在抄了,相比于自残,她更承受不起的是皇上和太皇太后的祈福经文没有抄完。 她看着地上茶碗碎片,慢慢蹲了下去,捡了个不太尖锐的碎片,比了比最终还是换了一个尖锐锋利些的。 彩云吓了一跳:“主子!主子这是做什么?!” 她感受着尖锐的瓷器刺入肌肤的那种麻木的痛,看着鲜血一滴滴的从右手手指上滴落,竟是笑了一声。 流苏吓的捂住了嘴,又赶忙去喊太医。 明菲得了消息淡淡的应了一声:“她到是聪明,佩玉,带着太医替我去看看宜妃,看看她的手是怎么伤得,问问下面的人是怎么侍候的,若是不会侍候,我都给她换了也成。” 佩玉刚走,康熙就来了,让人将三个孩子抱出去一一看了看,又问明菲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皇上,我好着了,没有哪里不舒服,皇上给几个孩子的名字可起好了?” 康熙笑了一声:“起好了,八公主就叫宪琳,十二阿哥叫胤陶,十三叫胤祥,如何?” 男孩子的名字她没意见,就是她意识里都是当这么叫,女孩子的名字似乎跟她想的相去甚远,实在不够和她这么漂亮的姑娘相匹配。 “若不然,皇上在给她起个小名,可好?” “朕给八公主的名字你不喜欢?” “只是觉得没有我们的八公主漂亮。” 康熙笑着道:“你到有趣,名字哪里能用漂亮来形容。”他忽然转了话锋:“御医说便是见你也没什么,朕这会进去看看你可好?” 明菲的声音都尖锐了起来:“皇上还是不要进来了,这些日子不能洗头发更不能泡澡,我都脏的不成样子了,身上还有一圈的肥肉,皇上还是等我出了月子在见我的好!” 康熙的笑意几乎深达眼底,声音低沉的道:“朕不嫌弃你。”说着甚至朝着明菲的方向走了几步。 康熙几乎都能想来明菲的样子。 明菲的声音又拔高了一截:“皇上!” 康熙停住脚笑了笑:“行了,朕不逗你,朕不看你,你别怕。” 明菲嘟囔着道:“皇上越来越坏了。” 康熙只是笑,似乎只要跟明菲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高兴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菲故意将信放在一边就是要让孝庄知道康熙已经答应了,若是不早点让孝庄知道,等着孝庄在后面将事情说了出来,那就是在正面得罪孝庄,也会让两个人的关系紧张起来,所以明菲才要先下手为强,将事情扼杀在萌芽下。 对于宜妃的事情,她就是在毫不掩饰的为难宜妃,她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明白她的底线她所不能容忍的事情是什么,宜妃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 处置 佩玉拿了明菲的牌子让人去太医院请了个太医,带着一起去宜妃的宫中,宜妃的脸色铁青,在看到佩玉的时候还不得不露出虚弱可怜的神色,佩玉只是疏离又恭敬的道:“主子特意让奴婢带了太医过来给宜妃娘娘看看,还说好好的怎么就让宜妃娘娘受了伤,下面的人都是怎么侍候的。” 宜妃的身体僵了僵,她怎么就忘了生五阿哥那会,她太嚣张了,皇贵妃还换过她跟前的一个宫女的,这一会似乎更是不善。 她虚弱的哭着道:“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了手,不关他们的事情,到让皇贵妃挂念了。” 佩玉只道:“还是先让太医给宜妃娘娘看了伤在说吧,怎么都是身子最重要。” 彩云在一旁道:“还是佩玉姐姐心细。” 佩玉朝着她点了点头。 宜妃下手也够狠的,食指和中指上的伤口皮肉都外翻了,显见是用不够锐利的东西划出来的,那样子才是更痛,似乎就是为了让明菲知道她的伤口有多深,也并没有怎么处理,血迹都没有处理干净。 彩云和流苏都有些不忍心看,只佩玉一直眼神淡淡的看着,无波无澜,就只这份气度寻常的主子都没有,也难怪得皇贵妃的看重。 太医给宜妃包扎了伤口又开了几副汤药就退了下去。 佩玉这才平平的开口道:“宜妃娘娘的伤口也太深了些,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伤口?” 宜妃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去了,但还是挣扎着道:“只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 佩玉向宜妃行了一礼:“求宜妃娘娘说实话吧,若不然奴婢回去向我家主子也没法交代,也求宜妃娘娘体谅体谅我家主子的苦心。” 宜妃看着全蹲着身子的佩玉,见她的发饰里还有一个上好的和田玉玉簪,看着就是皇贵妃赏的,这样的奴才就是她们也要让着点,不敢轻易得罪,更何况是她的主子,她即便是现在后悔自己做的事情,也已经于事无补了,她艰涩的道:“佩玉姑娘起来吧,我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谢宜妃娘娘。” 佩玉起了身就没再说话,安静的等在一旁。 宜妃清了清嗓子:“碰翻了茶碗,不过是吓的蹲下就去捡了,谁知道就划伤了手。” 佩玉严肃的道:“下人们太不尽心了,也不知道拦着点宜妃娘娘,奴婢刚刚看那伤口都没有处理干净,这样的奴才留着也没有用,我家主子说了,若是下人们不尽心,就该换换。” 屋里的人身形明显都抖了抖,宜妃僵硬的坐在榻上,握着拳头:“是我不小心,不关他们的事情。” “宜妃娘娘是太仁慈了,我家主子说了,奴才总是要教训教训他才会知道自己是奴才,知道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要不一个个的都胆子大的忘了自己身份,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何能做好侍候人的事情!” 除非宜妃没有脑子,否则她绝对听的出来这话就是明菲说给她的,说白了她就是个奴才,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才! 宜妃垂下眼眸,慢慢的起身,朝着长春宫的方向跪了下去,磕头道:“谢皇贵妃教诲。” 佩玉的嘴角微微勾了勾,等着宜妃行完礼,才上前扶起了宜妃:“宜妃娘娘实在不必如此。” 宜妃紧紧攥着帕子,平静的道:“这是做奴婢的当做的。” 佩玉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还是宜妃娘娘懂道理。” 宜妃在心里嘲讽的笑了笑。 佩玉却依旧不依不饶:“也不知那一日在宜妃娘娘跟前侍候的是哪几个,这么不尽心,即便是不换也总要给些教训的。”这算是在为宜妃的识趣让步,至少不会让她在宫中太尴尬。 宜妃紧紧抿着嘴,抬起头将屋子里的人一一看了看,即便这些奴才都是低着头的,但在这沉默的气氛中,似乎也能感受到宜妃投来的目光,不自主的都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想要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宜妃微微闭了闭眼:“流苏,墨…” 宜妃指出了一个大宫女,三个二等的宫女,其他的还不够格被指出来。 佩玉严厉的将站出来的几人看了一遍,又回头恭敬的看着宜妃:“不知宜妃娘娘要怎么处置这些人?” “掌嘴二…五十……” 佩玉淡淡的道:“虽然还是罚的轻了些,但即是宜妃娘娘跟前侍候,还是宜妃娘娘说了算。” 这四个宫女被当着宜妃的面处置了,那清脆的巴掌,每一下都像是拍在宜妃的脸上,尤其是流苏,那是跟着她风雨里一起过来的,可是到最后还是被她指了出来,若是可以她其实还是可以撒个谎的,但她宁愿选择用自己跟前的大宫女来让明菲息怒。 她木木的看着这几人被处置,脸颊高肿,嘴角都在流血,动手的是跟佩玉一起过来的几个嬷嬷,她们无论如何都不会下手轻的,五十巴掌下去几乎将这几个宫女的容貌毁掉,即便没有被换掉,但今后在宫中在也做不到大宫女这样体面的位置了。 佩玉看着这几人被处置完,冷冷的道:“你们得记着,奴才就是奴才,最紧要的就是守本分,若是还有下一次,就不是五十八掌这么简单了!” 这话还是说给宜妃说的。 宜妃看着佩玉一行人离开,抬头看向外面,因为从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她不得不眯起眼睛,阳光撒了她一脸庞,却依旧能从她的脸上找到哀伤。 流苏显的格外的沉默,彩云红着眼睛扶着她起来的时候,她还向宜妃磕了头,嘴里含糊不清的道:“能为主子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她说的很真诚,但宜妃只顾着那莫名的哀伤了甚至都来得及正眼看她一下,就让人带了她们下去疗伤。 宜妃因为明菲的一系列举动,沉寂了很久,只明菲淡淡的道:“她总是这么聪明,这么的会选择一条有利于她自己的路。” 若是她要抄那经,等她的结果会更惨。 一个月的时间让三个孩子如同吹气球一样大了起来,并且摸样愈来愈可爱,宪琳是个爱笑的小姑娘,醒着的时候只要明菲用彩色的惠子去逗她,她总会笑,虽然她其实还不能很好的分辨颜色。 十二就调皮了很多,跟宪琳放在一起的时候总能拉住宪琳的手指头,他自己嘴里无无意识的啊啊的叫着,十三依旧是个最爱笑的,不弄做什么都是个极好脾气的孩子,很少会哭。 明菲明显的偏爱宪琳,这件事情谁都看的出来,胤禛总是略带不满的道:“额娘,你不能忘了十二和十三。” 明菲只是笑:“又没有少了他们吃穿,怎么就是忘了?在说不是还有你这个哥哥吗,你帮额娘看着点不就行了?” 哥哥跟额娘怎么能一样?但或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弟弟几乎都是胤禛带大的,后来兄弟几个关系都是极其好的。 康熙一个月没有见明菲,是极想念的,在想到以后每年要有至少三个月见不到明菲,他便有些烦躁。 帘子打起来,一身大红色绣金线旗袍的明菲被扶了出来,她看着也并没有胖多少,到是肌肤养的更水灵了,水灵灵粉嫩嫩的如同一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小姑娘,长而卷翘的睫毛停靠在明亮的眼眸上,在看到康熙的时候那眼眸里明显的盛满了笑意,满地几乎流了出来,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皇上。” 康熙走过去,扶起了行礼的明菲,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说你胖了,朕怎么没有看出来。” 明菲的嘴微微撅了撅:“若是一个月了还能让皇上看出来,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些。” 康熙笑着给她理了理头发:“有什么没面子的,朕到是想见见你现在发胖的样子,想着定是跟宪琳一样胖嘟嘟的可爱,你小时候也挺胖得,不过看着也很好看。” 因为宪琳极其像明菲,也因为明菲明显的偏爱,康熙也极其疼爱宪琳。 明菲微红了脸,在康熙的手心掐了一把,却惹的康熙笑了起来:“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就像是一家的男女主人,康熙招待的是男,明菲招待的是女。 只要是在古代,一个能生男孩的女人总会招得所有的女人的羡慕,福晋们像是要沾上喜气一般,都瞅着机会想摸十二和十三一把,只是皇家的阿哥之精贵哪里是外人说碰就能碰上的,也只是抱着几个孩子让外面的人都看了看讨了吉利话又抱了进去。 因为明菲对一改往常的做事风格,对宜妃毫不留情面的处置方式,后宫里的气氛看着前所未有的平和,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敢随意的犯错来激怒明菲,满月宴妃嫔们的表现都不错。 兰馨也是生了孩子刚出了月子,不过看着月子里养出来的肉并没有养回去,满月宴完了之后,和赫舍哩小赫舍哩都留在了明菲跟前,抱怨着道:“我做月子也都是诺姆图的事情,一会逼着吃这一会逼着我吃那,看看,养了一身的肥肉到现在还没有下去。” 她虽说是抱怨,但嘴角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的幸福。 明菲点着她的额头道:“我看着都是诺姆图惯出来的毛病,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就派个人给诺姆图说一声,省的他费心费力的还不讨好。” 兰馨立时讨好的笑着道:“也就这样说说,不用麻烦额娘。” 她脸上的笑意还是如少女时候的一般纯真,丝毫没有因为婚姻有所消退有所减少,甚至因为自己的幸福,因为诺姆图护的周全越发的像个姑娘一般欢快,有一瞬间明菲是羡慕兰馨的,她摸了摸兰馨的发髻:“要知道珍惜。” 兰馨笑着点了点头。 明菲又问了些家里的事情,才跟赫舍哩说起了正事:“我到江南去住,还要带着胤禛,但做学问的事情不能断,庆复最近在忙什么?” 赫舍哩讶异的道:“皇贵妃去江南还要带着四阿哥?这……” 因为不知道将来,所以,几乎没人能理解明菲的所作所为,尤其是知道明菲的想法的赫舍哩。 她无法解释,也就只是道:“我有我的打算,总还是为了胤禛好,为了大家好,若是庆复无事,去江南的话就带着她给胤禛当师傅。” 又去看兰馨:“在给诺姆图说一声,给胤禛物色个好一些的布库师傅,但名头不能太响亮。” 兰馨应了是。 小赫舍哩若有所思。 明菲决定的事情,从来就不是别人可以改变的,赫舍哩也只叹了一口气:“即是皇贵说的,那就让庆复带着四阿哥读就行,他也没有什么事情,整日的或是出去游玩或是在家里写写画画,也就学问还说的过去。” 明菲笑着道:“他还不愿意成亲?” 赫舍哩又叹气:“他那脾气也不知道是像了谁了,倔的不行,说过的话怎么可能反悔。” “江南的美女多,说不得他这一次跟我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就能给额娘带个大儿媳妇。” 赫舍哩这才笑了起来:“若是这样那可就是万幸了。” 康熙都能下榻他奶嬷嬷的家,明菲若是住在江南,说不得这安排也是跟荣国府和宁国府有关系的,黛玉这会的年纪也就是十一岁的样子,跟她记忆中的妃年极其相似,体弱多病,敏感脆弱又才华横溢,虽然让庆复一下子喜欢上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不大可能,但难保庆复不会对黛玉有好感,只要等黛玉十三岁了庆复也对黛玉有感觉了,那也是不错的,要让庆复这样的人物动心,总要有个不一样的女子出现,但愿黛玉能打动庆复吧。 正说着话,明兰带着气鼓鼓的徐若瑄一起进来,徐若瑄的情绪很少上脸,这会的脸拉的足有二尺长,就是给几人行礼都行得很僵硬,明兰的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意。 明菲挑眉看着两人:“这是谁惹到徐若瑄了?” 徐若瑄应该是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咬着牙,低头道:“无事!” 明兰看着是忍不住了,终于扑的一声笑了出来,被徐若瑄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却还是笑。 赫舍哩呵斥道:“像个什么样子?!” 她这才乖乖收了笑意,又挪到了明菲跟前,全然不顾徐若瑄威胁的眼神,在明菲耳边轻声道:“我只说给姐姐一个人听。” 明菲配合着小姑娘,压低了声音道:“行,你只说给姐姐一个人。” 徐若瑄看着明菲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自己的脸上的神情如同开了染坊一样精彩,却没人能看的见她眼底最深处那化不开的凄凉和悲哀…… 逃避 明菲笑吟吟的看着徐若瑄:“这样的事情你就气成这样了?” 徐若瑄抿着嘴不说话。 明菲也不便在赫舍哩几人跟前说什么:“你今儿就留下吧,好些时候没见你,还怪想你的。先去跟明兰转转去。” 打发了两个姑娘又跟赫舍哩几人说了几句话,几人也就退下了。 她换了家常的衣裳,坐在榻上,让桑枝给她揉着腿。 徐若瑄自己进来了。 徐若瑄只比胤禛大一岁,现在也就是八岁的年纪,头发也留了起来,但总归看着少了女孩子该有的甜美,看着一身的英气,耳朵上没有耳钉,手上不见手镯,身上衣服的颜色从来不见女孩子喜欢的鲜艳的红色或是鹅黄|色,就是走起路来都是有些军人的爽利感。 她招手让徐若瑄坐在自己旁边,又让下人都下去了。 “就这么难受?” 在明菲跟前不需要掩饰,她眼里的悲哀,无奈,痛苦,屈辱,满地看的明菲的心都跟着纠了起来。 明菲摸了摸她的头:“你只要不愿意,就是以后三阿哥还是想要你做他的格格,我也有办法帮你推掉,总能让你做个堂堂正正的正妻。” 徐若瑄猛的站了起来:“不!” 明菲诧异的道:“你这是?” 她又慢慢的软了下去,跪在明菲的脚边:“求你了,我这一辈子都不想成亲,我谁也不嫁,求你!” 她的身体颤抖着,连声音都颤抖着,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屈辱。 先前总也想不通的事情似乎慢慢的都想通了,明菲盯着她道:“你上一辈子是个男子?” 徐若瑄的身子一震,坚定的道:“是!” 明菲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却能想见她的痛苦,她上一辈子一定是个极其有作为的男子,所以才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叫什么名字?” “霍去病。” 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国度出来,带着悠远而深沉的怀念,丝丝缕缕的缠绕在心头。 明菲讶异的几乎说不出来话,霍去病,那是怎样一位有作为的传奇的年轻将领啊,这样的人物也难怪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现在的身份,三阿哥的当众表示喜欢,简直就是当众在打她的脸。 她扶着还有些颤抖的徐若瑄起身,才看见她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我那么怕,怕我有一日忘了自己叫霍去病,怕我从此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女子,生儿育女老死在后院里,怕我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我能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谁可以救救我?” 这是一个雄鹰一般有这壮志雄心的灵魂,却被折断了翅膀关在笼子里,他要么安于现状,要么就是选择死亡。 明菲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我在了,我在了,总能想到法子的。” 她无声的哭泣,几乎要把这八年来的委屈全部都宣泄出来。 安静下去的徐若瑄,到不好意思,明菲不知道她其实是个男子的时候,这样子到不觉得怎样,明菲知道了她就觉得自己似乎又做回了男子,不好意思的不敢看明菲。 明菲笑话她道:“两军对垒,取上将首级,你这会到怕了?” 徐若瑄挺了挺脊背,遇上明菲的眼神又飘开了。 明菲笑着拍了拍她:“总能想到法子的,我过些时候去江南住,就带着你过去,到时候你跟着胤禛一起学学武,以后你自己想怎么样也好有个说法,或者偷龙转凤,让现在的身份去世了,以 好看的txt电子书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1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世了,以后在女扮男装或是做个太监什么的,就跟那下西洋的郑和一样,到时候说不定你也可以上阵杀敌,圆了你的将军梦。玉川书屋” 徐若瑄冷脸看着明菲:“谁要做太监?我才不去,只要先不让我成亲,以后的什么事都好说!” “行,不做太监,咳,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下去洗洗先睡了吧。” 明菲叫了声佩玉,下人们就都进来了,又有宫女领了徐若瑄下去休息。 明菲总觉得自己把什么事情忘了,往里走了几步忽的想了起来,她还拉着徐若瑄一起泡过温泉!这个该死的臭小子,总要收拾收拾,藏的也够深的! 徐若瑄似乎感觉到了明菲的怒火,脚下的步伐不自主的加快了。 明菲洗漱过后,休息下来就带着三个宝贝进了空间。 明菲给毛毛找了个伴侣,它已经生了一窝小狗了,她把最像毛毛的一只小狗,送给了胤禛,沉默的小男孩遇到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难得的看着柔和了起来,还耐心的给它挠痒痒,明菲说就叫小白算了,胤禛给小狗起了个极其土气的名字叫来福,他看上去很认真。 第一个孩子对于父母来说总是不一样的,对于胤禛明菲总是能够放更多的心思,她一边给宪琳洗澡,一边嘴角还带着宠溺的笑意,都是她的好孩子。 给三个小宝贝洗了澡,又给他们滴了空间水,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太落后,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她又想起了天花这个事情,清朝皇室每年总有不少的孩子死于天花,一个过了天花的孩子他就相当于真正得到了生存的允许,得到了成年的权利,人们的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去了江南,见机就给胤禛中了牛痘吧,总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输给太子。 想起太子她又是叹息,这孩子慢慢的长大就很少找她了,她虽然失落,但还是想,这样也好。 二十五年的选秀,大阿哥就要定下福晋了,二十六年他就要成亲,胤禛也用不了几年就到了,该给孩子选个怎样的福晋,还是乌拉那拉氏?费扬古那么有名气有势力的将领,似乎不大适合做胤禛的岳丈,但若是家世太弱了,似乎又显得太刻意了,以后等胤禛做了皇上,这样的皇后也不太能镇住后宫,当然这样的事情也并不一定是要她考虑,后宫的女人要是没有实力,那等待她的迟早就是死亡…… 她一走神,十三就攥着她的手指吃了起来,让她痒的直笑,她拍了拍儿子圆嘟嘟的屁股,十三好像又笑了。 不管怎么样,胤禛以后的福晋怎么也要他看着喜欢才成,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总不能相看两生厌。 孩子一多晚上睡觉就不好分配,不像只有一个胤禛的时候,她抱在怀里就行了,她一边抱了宪琳在怀里,一边看着十二和十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十二,她总要把一个孩子彻底的扔给胤禛,让他成为胤禛以后完美的助力,她亲了亲十三,不管做什么,额娘都是为了你们好,总要你们兄弟和睦才成。 康熙坐在榻上,欣赏一样的看着明菲诧异的神情:“皇上九月份也要下江南?要南巡?” 他淡淡的点了点头:“怎样?” 明菲笑着坐在了康熙身旁:“皇上是专门为了送我?” 康熙打量了她几眼,眼里似乎还在说“怎的这样自恋?”。 明菲不满的道:“皇上就别装了,我一看就看出来了,皇上对我好我早就知道了。”她似乎还是为了确定,又转头道:“是不是,皇上?” 康熙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明菲挑着眉头道:“当然不一样,皇上,你可是说过喜欢我的!” 康熙拉这她的手温和的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里看着流光溢彩,却是转移话题道:“走吧,今儿太阳不错,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里还时不时有妃嫔在里面游荡,遇上了也挺麻烦的,只是既然康熙说了,她总是应当奉陪的。 她换了浅绿色绣白梅花的旗袍,看着很清新,头上以往极其钟爱的步摇也换成了鹅黄|色牡丹花样的宫花,就簪在软翅头的侧面,配上她那双清澈如水双眸轻盈的就像春天这个季节,温暖又美好。 康熙觉得越来越喜欢看着她了,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美好的像是一副风景画,越看越能发现其中的神韵,越看越无法自拔。 明菲疑惑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着装:“可是哪里没有穿妥当?” 康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起身道:“无事,走吧。” 明菲又去看佩玉,在确定自己确实没有丝毫的差错之后才跟了上去。 三月的桃花开的异常灿烂,就如同开在天边的粉色的云,温和又耀眼,有风吹过的时候成片的花瓣飘落,漂亮的很梦幻。 康熙走了几步见明菲没有跟上来,转头看时见明菲在回头看什么,他叫了一声:“明菲。” 这该是怎样美好的一副画面,桃花在她身后开成一片云,凋零的花瓣洋洋洒洒,像是在编制一个梦一样的色彩,她脸上的笑意如此明媚,连春光都被比了下去,那明亮的眼眸像是耀眼的星辰,看他都勾起了嘴角,她就像是从粉色的云端走下来的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灿烂,美好。 不过这是他的,他的明菲,想到这他的心情就更好了几分,他向明菲伸手:“走吧,在往前面看看。” 明菲只知道康熙比刚进御花园的时候心情还要好,却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康熙的声音很温和:“刚在看什么?” “看看能不能找见几支比较好看的桃花,折下来插到花瓶里。” “这样喜欢桃花?世人可多是以俗论桃花的。” “只要桃花自己知道自己不俗就成了,每一种花都是降临人间的天使,是来让世人感受美好的,无所谓俗或不俗,那都是世人自己说出来强加在桃花身上的。” 康熙轻笑了起来,明菲转头去看他,他已经三十一岁了,是一个成熟又成功的男人,他的身上总散发着一种王者的尊贵和不可侵犯的威严,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也从来没人敢直视,表情严肃起来脸庞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那声音都带着金戈铁马的撞击声。 但这会,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似乎连那威严都化掉了,只剩下优雅的尊贵以及蔓延的温情和柔情,他看向明菲的时候明菲还能看见他眼眸里的宠溺和笑意。 她是个有钱的富二代,在她有生之年她经历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就是总统主席都见过不少,她总能从这些人的眼睛里一眼就看出他们的内心,是真是假,她从来都不缺乏分辨力。 他伸手折了几多桃花,给她簪在了另一侧,戏谑的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明菲这会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别处,但这样却取悦了康熙,他笑着拉着她的手:“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她可以直面嘲讽,直面恶毒,却总是缺乏直面真情的勇气,她珍惜所有最真实美好的东西,很多时候甚至无法拒绝。 康熙停下来,揉着她的手叹息:“你总是这样。” 她总是哪样? “看着毫不在乎,却是个最胆小害羞的,咱们孩子都有四个了,都成老夫老妻了,就这样也不好意思?” 她该说,这只是逃避吗? 她回牵着康熙的手:“皇上不喜欢这样的明菲?” 他笑着道:“如何会了?行了,在往前走走,你身子不好,也不能走太远。” 明菲点了点头。 李德全远远的带着下人跟在身后,看着两人的身影消融在桃花深处,咂嘴道:“真是金童玉女一样般配。” 天气一天热过天天,几个孩子的性格也越来越鲜明,而胤禛往回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明菲总是撇着眼看他:“怕我饿到你的十三弟?” 胤禛盯着十三在凉席上乐此不疲的翻身,还时不时的冲他咯咯的笑几声。 他嘴里道:“哪里会了,就是想额娘和弟弟妹妹了。” 十二的脾气看着真不怎么好,明菲拿着布偶逗他,他自己拿不到手里,气的直蹬腿,瞪着眼睛啊啊的叫着。 宪琳乖巧的躺着一边,看着似乎在做深奥的思考。 明菲从佩玉手中接过了果汁给了他一杯:“这两日进度如何?” 胤禛知道明菲问得其实是暗器练的如何:“比以前好了不少。” 别的孩子都圆嘟嘟的,就只胤禛怎么也胖不起来,脊背挺的笔直,看着极其坚毅,脸上的神情总是淡淡的,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跟宫里谁的关系都一般。 明菲摸他他的脊背:“会不会觉得孤单?” 胤禛诧异的道:“如何会了?不是还有额娘和弟弟妹妹吗?” 是啊,这孩子天性就淡漠,极少有人能入了他的眼,但是明菲总希望他会有自己谈得来得朋友。 她忽然道:“要不然等去了江南,你就去那些一般的私塾念书吧,如何?就是交到了朋友那也只是普通人不会有忌讳。” 胤禛奇怪的看了明菲一眼:“额娘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在说不是还没去吗?去了看情形在说。” “这都六月了,也不早了,该收拾的都要收拾好,该交代的也要交代好。” “那十三几个怎么办?” “他们还太小,也没办法带着,就只能留了可靠的人照顾,你也别担心,有额娘了,不会让他们几个吃亏的。” 胤禛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越陷越深,而明菲的感情还是需要契机~~~~ 六阿哥之死 最终要带谁不带谁,决定权很大一部分在明菲这个掌管凤印的人手里,她拟了名单给孝庄和康熙都看了。 四妃都带了,在往下近些时日受过康熙宠幸的也带着,还有一些虽没有宠幸但确实年轻貌美的,不管怎么看,都只会觉得安排的确实妥帖。 康熙似乎很无所谓,看都没看就批准了。 能跟着南巡的都是喜气洋洋的,德妃却遇上了进退两难的事情,六阿哥又生病了,自上一次发过高烧之后,这孩子的身体越加虚弱,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人没有用心照顾,又让他发高烧了。 小孩子的苍白的脸颊上晕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燥的都起了皮,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她怕六阿哥好不了,更怕六阿哥好不了,耽搁明日她跟着出行的事情。 皇上还算念旧,只要不犯大错她的日子过的也还算可以,但是这还远远的不够,皇贵妃手里握着她的把柄时时刻刻都威胁着她,她要的是能够打败皇贵妃的权利,她要皇上记着她,沉迷于她,但首先就要先让皇上宠幸她,如果半年时间见不到皇上,她怕皇上会忘了她,她冒不起这个险。 她心疼六阿哥,但她的内心更焦躁,如果有人借口六阿哥生病阻止她跟去南巡怎么办?尤其是宜妃,她一定不会甘于寂寞的! 德妃问一旁垂手侍立的金太医:“六阿哥的情形怎么样?” 金太医忙道:“六阿哥今儿的情形比上一次还要难缠些,但不管怎样都先要退了烧才行,小孩子经不起。” 德妃点了点头,只要六阿哥的病情控制住了,她就是跟着去,别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她不能让人说不慈。 金太医沉吟片刻又道:“只是若要立时退烧的话,药性就猛了些,怕六阿哥受不住,娘娘看……” 德妃呵斥他道:“先退烧,只要退了烧什么都好说!” 金太医连连应了是。 药果然还是起了作用,早晨起来的时候孩子气色看着都不错,德妃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甚至有些得意的想,老天果然还是帮着她的。 不出她所料,宜妃果然还是为难她了:“六阿哥身子好了?我若是德妃妹妹可不放心体弱多病的孩子一个人留下。” 德妃的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黑眼圈,昭示着主人夜里的未眠,她嗓子有些沙哑的道:“六阿哥今儿的烧也退了,太医说还是像往常一样调理即可,并不用我做什么,在说,照顾六阿哥是应当,侍候皇上就不应当?” 宜妃冷笑着道:“应当,当然应当,只是别自己后悔就成了。” 听得后面的声音,明菲转头看了看,几人忙又垂下了头。 明菲转头轻叹了一口气,这德妃确实够狠的,只是别真的后悔才好。 南巡的队伍逶迤南下,一路走一路停,品尝特色小吃,见识各地不同的民俗,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的大臣们,都显得极其喜庆。 明菲心情明显的欢快了不少,康熙拉着她的手站在大船的窗户边上向外看:“早知道你会这么高兴,朕就早些筹划南巡的事情。” 明菲笑着道:“这样就很好了。” 康熙给她拢了拢肩头的披肩:“这会到是起风了。” 后船上似乎隐隐传来了争吵声,这会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胤禛应该都在这船上。 康熙脸色不愉的叫了声里李德全,李德全立时跑了进来。 “让人去问问,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又一会李德全就回来了,到不是什么大事,大阿哥想要垂钓,太子不允许,说是这会的地段岸上的人极多,这有损皇室的形象。 大阿哥不依,说是太子拿身份压他。 康熙又道:“三阿哥和四阿哥了?” “都在劝架,大阿哥的声音一向洪亮,到叫皇上给听见了。” 康熙哼了一声,对明菲道:“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好意思嚷出来。” 大阿哥能说太子拿身份压人,那太子的语气态度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康熙根本不做多的询问,立马就把过错定给了大阿哥,这就是思维定势。 明菲劝道:“都是亲兄弟,说起话来难免没有遮掩,大阿哥那孩子也就是脾气直了些,到没有什么坏毛病。” “怎么偏偏别人都不说要钓鱼,就他要钓鱼,朕怎么就没听见一路上胤禛有个什么事的,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明菲笑了起来:“皇上可别夸胤禛了,他是性子淡,又没人跟他说话,就是想闹个什么事出来都没机会。” 康熙也笑了起来:“哪有你这样说话的,那是胤禛不愿意跟别人多说,什么时候能是没人理他。” 正说着,又有太监送了信进来。 留在宫里的六阿哥又爆发了,这一次的发烧来的汹涌厉害,都两天了,万不得已下了猛料了都没能让他的烧退下去,太医说,是因为上一次就下的药太狠了,伤了底子,这一次要三天之内还不退烧那就是保不住命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康熙的好心情又少了不少。 明菲自然也知道了:“上一次也下了重药?是哪个太医给看的?佩玉,你先去随行的太医里问问去,是哪一个,若再,先带来了在说。” 康熙仰躺在榻上叹了一口气:“都是些乱七八糟扫兴的事情。” 明菲给他搭了条毯子:“皇上先躺会,我去外面坐着问话。” 康熙点了点头。 给六阿哥看病的金太医并未在随行的太医队伍里面,来的是太医院的林医正。 “金太医了?” “回皇贵妃的话,金太医还在宫中,这几次都是金太医给六阿哥把的脉。” “他看儿科如何?” “太医院里就属金太医技艺最精湛。” 那就不应该犯常识性的错误,看来问题出在了别人身上。 她的手指轻轻的敲动桌面,交换的手指看着灵活又轻盈。 明菲挥了挥手让林医正下去。 又进了里面,这事情一听就知道不简答,康熙也根本就睡不着,吩咐李德全道:“让人将金太医监视起来。” 明处是明菲下的懿旨:“问清楚金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里留着的金太医此刻早已慌了神,急急忙忙的给德妃去了信,德妃看看了信三魂先去了七魄,这事情若是真被翻出来,她就真完了!她这简直就等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 她坐在原处慌乱的搓着手,紫苏在她耳边提醒道:“主子还在犹豫什么?要对金太医下手了!” 德妃震了震:“下手?皇上和皇贵妃那边肯定也知道了,如何下的了手?” “主子,神不知鬼不觉呀,要不然他要是把主子给抖出来了怎么办?主子这以后就完了!” 是阿,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甚至没有多几分心思在自己生命垂危的儿子身上。 三阿哥自三胞胎的满月宴上被人撺掇着悄悄喝了杯酒,以至于在酒精的作用下说了:“徐若瑄我喜欢你。”的话之后,徐若瑄见了他都是用鼻子看他的,自不量力的毛头小子,等等爷爷得了势,第一个就让你做太监! 三阿哥很不知趣,有事没事的往徐若瑄跟前粘,还总是力图摆出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南巡队伍在扬州城停了下来,这些年纪不大的孩子被允许在下人的看护下,打扮成一般人的样子出去看看。 阿哥们虽然有些时候也可以见识京城的街巷,但因为年纪都还小,机会都很少,所以每一次都显得很兴奋,就是淡漠的胤禛在这繁华的街巷里看着都带出了好奇和兴奋的神色,女扮男装的徐若瑄笑话她道:“你也知道笑一笑?” 打扮成男孩子样子的徐若瑄看着比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和胤禛更有英武的感觉,甚至连一贯平静的眼神都犀利了起来,带着一种王者归来的气息,这让几人很诧异,却让三阿哥更着迷,果然是他看上的女孩子。 他谦和的附和着徐若瑄:“徐兄说的是,四弟平时看着就是太淡漠了些,多笑一笑方好。” 因为前面有开路的下人,人流在他们前面都分开了,所以即便街上人很多,他们也丝毫感受不到。 胤禛已经假装打量四周的景色而偏过了头,太子高贵的走在最前面,头却是微微向后偏,大阿哥满脸兴趣的转过了头。 只能说,谁也没有发现文质彬彬的三阿哥有这样越挫越勇,坚忍不拔的意志,只要他开口徐若瑄必定会把他反驳讽刺的哑口无言,可他总是能像没事人一样再次开口,丝毫不计前嫌,他的这种品质,太让人侧目了。 果然,徐若瑄冷笑了一声:“三爷这话还是偏颇了,我可没有看出来四爷是个淡漠的人,四爷不尊师重道,不孝敬父母,不友爱兄弟?再者四爷为何要多笑一笑?难不成竟是像三爷一样整日里将这虚假的笑意挂在脸上,逢人便笑才是对的?还有,这都已经十月的天气了,就算是扬州在怎么暖和,您也不要只要风度不拿自己当回视,就算不穿夹袄,也好歹在外面多套见衣裳,您穿的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难不成竟是为了吸引这大街上的小媳妇小姑娘?” 大阿哥一个没忍住,又一次笑场了,太子掩饰似的用手遮了遮嘴,这么牙尖嘴利的女子,也不知道三弟看上了她什么? 胤禛嘴角抖了抖,这可真不像是个女的。但还是怕三阿哥发怒,走过去勾住了脸色红白相间的三阿哥的肩膀:“走,三哥,往那边走着看看,苏培盛说见过一家有名气的书店,说不得还能淘出来几本孤本来。” 大阿哥也凑热闹的凑到了跟前。 太子经过站在原地的徐若瑄时,停住了脚,看着前面慢条斯理的道:“你看,你要么嫁给比三阿哥身份地位更高,要么这辈子谁也不敢要你,你就嫁不出去了。” 徐若瑄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如何就知道我就想嫁?或许我根本就一点都不想嫁了?” 她又看太子:“或者,太子的意思是我可以嫁给太子?”她轻蔑的打量了几眼太子,大步朝前走去。 太子站在原地,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望着徐若瑄的背影,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等着!” 秋末的阳光,连颜色都暗淡了下去,或者他霍去病即将走完的这一世,还是可以做一些什么的。 三天后,传来了六阿哥夭折以及金太医突发重病身亡的消息。 孝庄坐在上首沉默不语,明菲紧跟着坐在下面,在下面是其他妃嫔,当场晕过去的德妃并不在跟前。 六阿哥的夭折显然很不寻常,并且是人蓄意为之,这还跟金太医脱不了干系,好好的南巡都搅的没有了先前的气氛了。 孝庄忽然睁开眼,眼神锐利的扫过下面的嫔妃:“最好别是你们里面的哪一个,否则,哀家一定会让她知道伤害皇嗣,到底是个什么代价!” 众人忙都跪了下去,明菲也起身站在了一边。 孝庄起身看了看,哼了一声,转过屏风进了内间,又一会,里面的嬷嬷出来道:“太皇太后请皇贵妃和各位娘娘小主们都下去吧。” 众人谢了恩才退了下去。 明菲走在前面,宜妃在后面一脸不忿的道:“这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竟是这么残忍,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谁都知道她跟德妃的关系最不好,怕是不少人心里想的都是她,连她自己心里都是清楚的,所以这会才会急着辩解。 而且,她还得罪了明菲,这一点似乎是她最担心的。 惠妃落井下石的道:“六阿哥打小就是体弱多病,也不能跟谁争什么抢什么,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残忍,这样都不愿放过他,真正是个恶毒心肠的人!” 惠妃的意思也很明显,会暗害六阿哥的人,八成是跟德妃有过节的人,这个人宜妃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宜妃瞪着惠妃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明菲烦躁的停住脚步转过了头:“成何体统?!” 众人吓的忙都垂下了头:“皇贵妃息怒!” 明菲冷笑了一声,转过了身:“清者自清,别尽做这些丑角一样的事情,可笑之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在暗示,徐若瑄不想活了,德妃或许要倒霉了~~o(n_n)o~ 红楼 明菲总觉得自己心肠已经够硬了,可是一个无辜孩子的突然消亡还是让她消沉了。 即便是身处江南,这秋色也早已浓郁了,金色的枝叶间透过金色的阳光,细碎的落了一地,桂花的香气似乎给空气都染上了金色,她换了一身汉族女子的装束,浅色的偏襟长袄在腰间微微收住,勾勒出美好的曲线,月蓝色的长裙逶迤拽地,露出下面点点的紫色绣鞋,汉人的衣裳总将女子穿的更柔美,也让明菲身上的这种哀愁放大了。 她站在秋日的庭院里不知道在看什么,康熙站在她身后:“在看什么?” 她转过了身向康熙行了一礼,好看的眼眸里似乎还带着泪光,康熙扶了她起身:“走吧,还是进屋子里去。” 明菲顺从的跟着他进了屋子。 江南女子的闺阁总是透着淡淡的烟雨气息,层层的帷幔让里面看起来雾蒙蒙的不真切,但总能透出女子美好的气息。 下人跟着都进来了,康熙又打发了下去,他在榻上坐下,揽了明菲在怀:“又不高兴?” 明菲在康熙的胸前蹭了蹭:“就是想到六阿哥了。” 康熙轻笑着蹭了蹭她的脸颊,大概是发现这个动作总能让明菲柔软下来:“你总是这样,心太软了。” 明菲看着康熙:“皇上难道不难受?” 康熙拍着她的背:“次数太多了,已经说不清楚了。” 明菲又环住了康熙的腰身:“皇上,我要住在哪里?” 康熙嗅着她的发香:“住在杭州吧,朕的奶嬷嬷一家在,朕还算信任他们,你又不愿意朕给你建行宫,跟前有人朕也放心些。” “住在西湖畔吗?” 康熙笑着亲了亲她:“你果然还是想住在西湖畔,朕让人在那给你买了套宅院,已经派人过去修整了,等去的时候就可以住了。” 她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又有些沮丧的道:“我还是想看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情景。” 康熙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太贪心了。”只是除了宠溺,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她抬头去看康熙:“皇上,算一算,我最早也要明年的二月后才见的上皇上,以后也是这样,皇上会不会忘了我?” 康熙凑近了他,深邃的凤眼里,能清晰的看见她的样子,他声音低沉的道:“你说了?”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康熙拖住了她的后脑勺:“你说,是朕会忘了你,还是你会乐不思蜀?” 她连连的道:“皇上在说笑吧?如何…唔…” 她还没有说完的话,全部都被吞没在了炽热的吻里面,吮吸,啃咬,挑逗,她两颊红的犹如染了血,全身发软的靠在康熙的怀里,她的眼神都迷蒙了起来,康熙低头看着她,用额头蹭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你就是个妖精。” 她有些委屈的看了康熙一眼,但那波光粼粼的眼眸,看的他浑身僵了僵,抱着明菲的手都收紧了:“你是想朕现在就把你办了?” 明菲立马乖巧的垂下了头,动都不敢动。 只是夜里还是被康熙给办了。 他邪恶的顶了顶:“你说,你会不会乐不思蜀?” “啊…不…嗯…不…啊…会…” 他俯身亲了亲那白玉一般的耳垂,诱惑的道:“你这么乖,朕总要奖励奖励你。” 他又大力动了几下,惹的身下的人娇喘连连,他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细细的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有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像是在叹息一样:“你说,朕要是想你了该如何是好?” 她希望得到更多,搂住了他的脖子,白皙修长的腿攀上了他劲瘦的腰身,呢喃的道:“皇上…皇上…” 他像是沉醉这呢喃里面一样,疼惜的亲吻着她,从嘴角到脖颈在到那两个殷红占领的高峰…… 到了杭州的时候已经快十一月了,因为要安排明菲住在这,所以荣国府和宁国府的一众人都要见见,明菲“意外”的听说这家的女孩儿不少,且个个不凡,懿旨里还特意的说带上家里的女孩子。 迎春黛玉几个跟着老太君和王夫人王熙凤一起进了明菲下榻的地方。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的弯,穿过了多少回廊,才看见几个极体面的宫女出来,将她们带到了侧间:“老太君和夫人小姐们先在这等等,杭州知府夫人还在里面,一会完了,我家主子召见了,奴婢在过来请几位。” 老太君也是宫里摸爬打滚出来的,见了这些人都极其客气,站起身道:“劳烦姑娘了。” 这宫女笑了笑,朝着几人行了一礼才退了下去,又有宫女进来奉了茶。 这侧间看着布置的极其简单,一张矮脚罗汉榻上是个大理石面的小几,上面摆着引枕铺着坐蓐,往下摆了两溜的椅子,老太君和王夫人王熙凤坐在左手,迎春惜春探出黛玉宝钗坐在右侧。 见没人在跟前王夫人嘴里淡淡的道:“刚刚看着那是皇贵妃跟前的宫女了?看着也不过就如此。”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无知的蠢物,你当那是什么宫女?那就跟咱们家三等的丫头都差不多,大宫女你是没见识过,寻常的官宦人家小姐夫人都也比不上!” 这里是不是自家,老太君哼了一声停了下来,对面的几个女孩儿都低下了头。 王夫人脸上红一阵白衣阵的,即尴尬又恼火,但终究不敢多言。 迎春胆子小,身子都在发抖,黛玉拉着她的手道:“二姐姐莫怕了,人人不是都道皇贵妃是个菩萨心肠,是个极好的人吗,不会为难咱们的。” 迎春勉强的点了点头。 宝钗在一旁轻声道:“林妹妹说的也对,只要咱们不出错,皇贵妃不会怪罪的。” 几人的话音刚落,先前的那个宫女又来了:“我家主子请老太君夫人和小姐们进去了。” 老太君站起了身,其他几人也忙跟着起了身,出了门到了正屋的门口,那宫女就停了下来,又有个更体面的宫女引了几人转过屏风,进了正屋。 屋子里隐隐的只闻得见花香,清清淡淡,只隐隐绰绰的看的见里面站了不少人,鸦雀无声,也并不敢抬头看,众人跟着老太君倒头就拜。 “奴婢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都行得是极大的礼。 只听得上首有个极悦耳的女声响起,平和高雅温和清淡:“快扶了老太君起来,其他人也都起来吧。” 又道:“赐坐。” 几人都得了凳子,在下首坐下,才敢微微打量四周。 明菲看着下面的几个女孩子,很轻易的就辨别出了身份,最丰盈的这位自然就是薛宝钗,最瘦弱的是黛玉,在发抖的是迎春,坐的笔直的是探春,随意些的应当就是惜春了,至于别人她都不怎么感兴趣,说是要用这家人,但明菲心里从来没有认可过这句话,还是杭州知府更靠谱些。 她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平和的道:“老太君身子近来可好?皇上还会念叨起老太君了。” 这老太君对康熙应该是真忠诚,提一提康熙都让她激动了起来:“皇上还能记得老身,老身就是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明菲笑了笑:“老太君严重了,贾贵人虽然这次没有跟过来,但因知道要到这里来,还特意托了本宫给家里带了些东西,一会等老太君走的时候就带上吧。” 老太君忙又行了礼。 再次坐下,提起了贾元春,让王夫人的心神有些不稳欲言又止又不敢说话,只在手里捏着帕子揉搓。 明菲这才把话题转移到了贾家的姑娘身上:“这几位就是你们家的姑娘了吧,抬起头让本宫都瞧瞧。” 明菲看不见下面几人的样貌,下面的人自然也看不见明菲的样貌,听了明菲的话忙抬起了头。 上首的女子丝毫不是她们想象中的华服美冠加身的样子,她的着装精致中还透着随和,清新又舒适,软翅头上竟然绾着一个双凤衔珠金翅步摇,最让人惊异的是她的样貌,是想过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皇贵妃是怎样的貌美,却不知真的看见的时候竟只觉得自己的卑微,那一双明眸微微转动流转着万种风情,像是三月的春光又像是盛开的牡丹,似是看的透这世间的一切,带着俯瞰众生的高贵和难以企及的淡然。 她身旁站着的几个宫女,即便不是貌美如花但那份气韵真的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能比上的。 就是宝钗黛玉这样对自己的样貌都极有自信的女子,都自卑了。 女人或许要靠样貌,但最能胜过所有人还是那来自内心的气质和韵味。 明菲轻笑了笑,像是带着花开的香气:“都是好样貌,贾家的水也是养人,姑娘们竟长的这般貌美。” 明明最漂亮的就是说话的人,但这样的话听在众人的耳朵里还是觉得是极其真诚的夸赞。 明菲看人总喜欢看眼睛,似乎一眼就能看清楚这个人的本性。姑娘们都还不错,宝钗就是功利心重了些,这也无可厚非,黛玉瘦瘦弱弱的还微微攒着眉,眼睑微微下垂着带着一种无助的柔弱感,周身都读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息,果然是跟妃年很像,但也不像,妃年虽然体弱多病又脆弱敏感,但她毕竟是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她的眉宇间还是少了黛玉的几分沧桑和对命运的无奈。 她笑着道:“那个穿着淡青色衣裳的姑娘叫什么,过来让本宫仔细的看看。” 迎春巴不得所有人都忽略他,惜春无所谓,只有探春和宝钗嫉妒了,对于她们这样的女子而言,能得皇贵妃青睐所意味的东西对她们太重要了。 黛玉忙行了礼:“民女林黛玉。” 明菲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到本宫跟前来。” 黛玉走起路来也如弱柳扶风,娇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但是不管是怎样清高的女孩子,在这个世间最有权位之一的女子跟前她首先有的是恐惧和惶恐。 她行了礼在明菲跟前站定,无意识的搓动的手指还是昭示了她的紧张,明菲笑着牵着她的手:“不必怕的,给本宫说说,多大了,都读了些什么书?” 这样的女子比寻常人家的夫人看着还要温和,却怎么也让人无法生出轻视之心,却是在心里不自主有了敬畏感:“民女今年十一,在家里读女戒或是唐诗宋词。” 明菲又打量了她几眼,才去看老太君:“这姑娘本宫看着是极喜欢的,也不知道你们家世怎么养出这么可人的姑娘的。” 林黛玉只是一个孤女,就是她身后的宁荣两府只要皇贵妃愿意吹口气就能把它们灭了,所以皇贵妃现在这样待黛玉只能说明是真喜欢,这让老太君很激动:“这孩子能入了皇贵妃眼那是她的造化,只要皇贵妃不嫌弃才好。” 明菲笑了笑,甚至亲昵的拉了黛玉在自己身侧坐下:“看见这孩子本宫都觉得亲切,这大约是缘分了,以后若有时间还请老太君多放了她过来陪陪本宫。” 王夫人虽然嘀咕皇贵妃为什么偏偏看上了黛玉而不是看上探春,但总觉的还是体面,老太君连忙道:“只要皇贵妃不嫌弃!” 黛玉直到坐上了马车还晕晕乎乎的,她是如何有这么大的运气就得了皇贵妃的眼缘的?马车里的宝钗很沉默,探春看着很替黛玉高兴:“林妹妹能得了皇贵妃的眼缘也是咱们的福气,若是林妹妹以后有了好运势,可不能忘了咱们姐妹了。” 惜春挽着黛玉的胳膊笑嘻嘻的道:“谁让林姐姐最好了。” 探春笑着点了点惜春的鼻子。 敏感如黛玉一出了明菲下榻的地方就感觉到来自贾家的所有人的改变,下人们的眼里多了真正的敬畏,讨好和巴结,她想这就是权势了。 作者有话要说:黛玉来了~~~散花花~~~~~~~~ 离别 徐若瑄从帷幔后面出来,不屑的撇了撇嘴:“就这样的女子就值得皇贵妃特意召见?” 明菲起了身,看了她一眼:“你小孩子家的懂什么?我自有我的原因。” 徐若瑄摸着下巴跟了上去:“让我想想,你莫不是想做媒吧?” 明菲笑了一声转过头:“你这孩子,太聪明了也就没意思了。” 徐若瑄高傲的笑了笑:“这可不是我的错。” 明菲不理会她,又问佩玉:“六阿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咱们的人虽是也在查着,但皇上似乎也在查。” “这么大的事情莫说皇上了,太皇太后和太后肯定都在查,这没什么,咱们是明处的,接着查就是了,可问出来些什么情形?” “有人说金太医在六阿哥发高烧的那几日往外传过信,那边还未将六阿哥的事情传到咱们这边的时候就传的,且看上去很焦躁不安,临死的前一日,大约又是收到了什么人的信,精神极好,连气色都好了不少,在到下晌午的时候好端端的坐着坐着就栽了下去。” “那喝的东西都查了?” “不巧的是他倒地的时候将自己跟前的茶碗打翻了,但那茶碗里的茶水确实没有问题。” 徐若瑄忽然笑了一声:“真是蠢极了,难不成抹在茶碗上的药就不算药了?” 这话让明菲的思绪忽然开阔了起来,谁规定害人的药就必须下到茶水里,成为液体状的才能害人?谁又规定像膏药一样抹在茶碗边沿的毒药就进不到胃里去?霍去病还真不愧是霍去病! 明菲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的,这么聪明!” 徐若瑄红着脸往旁边躲了躲。 明菲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吩咐了佩玉:“让人在好好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2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查那个茶碗,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问题。dierhebao” 佩玉应了是。 明菲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这个想法一直缠着她,可她却丝毫找不到突破,她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帕子又问起了徐若瑄:“你跟三阿哥近些时候的关系看着不错?” 说是问句,但其实就是肯定句,徐若瑄奇迹般的愿意跟三阿哥好好说话了。 徐若瑄的眼睛变得幽暗了起来,不否认的点了点头。 明菲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你何苦了,只要你不愿意,我总能帮你想到办法的。” 徐若瑄笑了笑,那笑意里面带着无从判别的意味,像是苦涩,像是高傲,像是倔强:“这是我的事情,我也没法一辈子都靠着你。”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面前站着的是霍去病,那个叱咤风云了一个年代像神一样被写进历史的霍去病,无论何时都应当骄傲着少年,他的骄傲只允许他利用,却从不允许依赖,他只愿意用他的方式解决他的所要面对的一切苦难和悲哀。 明菲有些心疼:“你说的,我懂,但你总也当知道,你身后还有个我。” 徐若瑄这次是真心笑了:“我在这人世走一遭,大约也就是认识你还算得上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明菲也笑了:“这可是我的荣幸,你若有空,也教教胤禛。”这说的,是军事才能。 徐若瑄点了点头。 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人,虽然不大看的懂两人之间的事情,但都明白需要选择沉默。 出了屋子,她在院里的回廊下站了站,回廊下依旧挂着好些小巧的鸟儿,在笼子里跳跃着欢快的鸣叫着,佩环在一旁轻声道:“这些画眉大约也是花了杭州知府不少心血的,瞧瞧,没有一只样子是一样的。” 对了!明菲总算想起自己刚刚遗漏的是什么事情了!照着毒药也可以涂抹的思路来想,那上一次导致宫女太监发疯的东西极有可能也是涂抹在了某一个地方,虽然最后没有查出来,但明显的那种可以散发出致命的危险的东西,极有可能也是可挥发的,在太医查看的时候已经挥发掉了,这完全说的过去!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只有发疯的事情,却丝毫找不到致使发疯的药物了! 她忽然变得很兴奋,身旁的人都吓了一跳。 她兴奋的来回走了几步,对一旁的徐若瑄道:“我看说不定这一次的事情能查出来,就是上一次的事情大约也是有眉目了。” 如果茶碗确实没有被人碰过,并且那上面依旧找不到毒药的痕迹,那么作案人的范围就可以缩小很多,或许到最后就可以限定在几个人的身上。 稀有厉害的毒药不会谁都有,愿意给一个人卖命的下人不会多的到处都是,也就是说,如果在不同地方出现过的毒药可能是一种的时候,那么这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主使人。 挥发性的毒药要涂抹上去,至少这个作案人,是当时一起出现在承德山庄的某一个,并且这个人现在应当在太医院当值,否则不会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抹上去。 也就是说,只要找出符合这两样条件的人,那么几乎就等于找到了作案的人,在往上顺藤摸瓜凶手就可以确定是谁了! 虽然推理并不完美,但值得用证据来考验! 她并不跟别人多言,又换了衣裳就去见了康熙 ,把她推测的事情都跟康熙说了一遍。 康熙刚从前头回来,下级官员为了巴结讨好康熙费了不少心思,办了不少很有特色的宴会,明菲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他看着脸颊还带着红晕,眼波都流转了起来,明菲奇异的看到了妖魅这两个字,又赶忙将这个想法甩掉,接过宫女手里的帕子给康熙慢慢的擦了脸,也不知道她刚说的,康熙到底听进去没有。 康熙顺势就倒在了榻上,闭上了眼,明菲以为他是困了,给他身上盖了被子,又一会他忽然慢条斯理的道:“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 明菲甚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康熙是肯定了自己前面说的话。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康熙一把拽到了怀里,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呼吸间那浓烈的酒的气息让她白皙的肌肤上也带出了两团红色。 康熙的声音有些暗哑:“朕又舍不得你一个人待在江南了,你说如何是好?” 她怎么知道如何是好。 他啃咬着她白的几乎透明的耳垂:“你怎么就跟个妖精一般,让朕一刻也放不下,恩?” 她可不觉得她是个妖精。 “你要三天就给朕写一封信,每次都不能少于五页,若不然朕就不让奶嬷嬷喂宪琳奶吃。” 竟然用这么幼稚又可笑的口吻威胁她,只能说还是酒精上头了。 康熙将怀里的明菲越搂越紧,恨不得揉进怀里去,最后却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这也太幽怨了些。 康熙搂着明菲,两人不自觉的就睡了个下午觉,等到了晚膳用了,康熙依旧拖着明菲不放手,抱着她在怀里呢喃着说话:“虽是朕留了不少人护着你,但有些时候你还是要警醒些,毕竟着反清复明的事情……” 明菲赶紧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真看不出康熙也有这么唠叨的时候。 康熙从后面搂着明菲,脸颊在她脖子上细细的磨蹭:“你若想要出去走走,身边一定要多带人,什么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你不大爱喝药,没人在你跟前监督你,你要自觉些,你只要好好的每一顿都按时喝了药,等你回了宫朕会好好赏你……” “不过眼看着天气也愈冷了,你最好还是少出去些,想看什么,等朕有空了在陪你…” “宪琳几个你也不用操心,有朕在了,等你回去说不得宪琳都会叫皇阿玛了……” 她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康熙的话还是让她有了离别的伤感,缺席自己宝贝的成长这是最大的遗憾,但是从来没有两全的事情。 那么拥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了?他大约是喜欢她,若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絮絮叨叨的琐碎,可是这又如何,她从来都不敢奢望,她不过是被动的接受。 她转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却被他捉住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杭州 康熙带着南巡的队伍已经离开三天了,光护卫就给明菲留了六百人,这还不包括专门侍候她的人。庭院里坐着晒太阳的明菲似乎还有些恍惚,这就过上了没有孝庄没有康熙没有后宫的日子?她摸着心口在想,这到底是什么感觉?轻松?愉悦?失落?迷茫? 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她总以为她会喜欢现在的感觉的,只是在真的体会的时候才发觉其实心里空空的,木木的,百感交集。 她原本是想把徐若瑄留下的,但徐若瑄硬说要跟着苏沫,所以坚持走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觉得这可是霍去病,她其实并不用怎么担心的。 胤禛这会应该在和庆复读书,庆复对胤禛简直是赞不绝口,并且拒绝胤禛叫他师傅,他其实更喜欢胤禛叫舅舅,这孩子有时候真看不明白。 是时候让庆复见见黛玉了,他总不能真的一个人这样下去,而且黛玉的性子跟庆复挺般配的,两人这么相像。 她转头吩咐一旁的佩玉:“去几个人将贾家的黛玉接过来吧,就说是过来陪陪我。” 佩玉应了是。 明菲也就起了身,一会等用了午膳,她还要带着胤禛进空间好好练练暗器,在让胤禛自己给自己挑个什么想要学的光明正大的武功,毕竟胤禛现在有专门的武术师傅,就是学了不一样的套路那也是说的过去的。 贾家的姑娘们正围在老太君跟前说笑,听的说皇贵妃跟前的侍女来了,忙换了衣裳,又迎了进来。 进来的是在皇贵妃跟前侍候的郑嬷嬷还有几个小宫女小太监,郑嬷嬷其实不大看的上贾家的人,就进来这一走,侍候的下人仪态神情都能判断出这家主子的水准,但皇贵妃既然喜欢这家的姑娘,也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能置喙的,郑嬷嬷身上还有品级,众人相互见了礼坐下。 老太君道:“不知道皇贵妃有什么旨意?” 郑嬷嬷打量了一下老太君后面的几个姑娘,明显的看到了几双比较热切的眼睛,她笑了笑道:“皇贵妃想接林姑娘过去,陪着住些日子。” 老太君眼睛亮了亮,亲自拉着黛玉道:“皇贵妃说的可就是我这位外孙女了。”又对黛玉道:“还不快给嬷嬷行礼,让她多多照顾些你。” 黛玉心里还有些糊涂,但心里难免还是骄傲的,家里的姑娘都过去了,偏偏皇贵妃一眼就相中了自己,就是人人夸赞的宝钗也不过如此,她规矩的行了一礼。 皇贵妃喜欢,郑嬷嬷对黛玉极其客气,连声道:“姑娘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先前还带着几分倨傲,就是对王夫人都爱答不理郑嬷嬷,忽然对黛玉如此热切,这让贾家一众人再次意识到这个寄住在贾家的孤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王夫人看向黛玉的眼神也变了,带上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伪装的更到位的慈祥和喜悦,宝钗要努力掐住自己的手心才能让她不嫉妒的失态,她到底哪一点不如黛玉,为什么被皇贵妃看中的偏偏就是黛玉?! 郑嬷嬷微微打量了几眼黛玉,不得不说主子的眼光就是不错,这样的女孩子即便是寄居外家但身上该有的风气和气节看着丝毫未减,在这样极缺少大户人家规矩的家里还能有超脱和淡然的姑娘,可见是个极其聪慧的。 她在心里点了点头。 宝钗忍了又忍还是开口了:“皇贵妃只要林妹妹过去?林妹妹以往身子不好又常常生病或许是单薄了些,若是多个陪伴的人能更好些。”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变了脸色,若是皇贵妃介意林黛玉的体弱多病怎么办?即便是不满宝钗将这事情说出口,但又不能否认宝钗的提议是对的,多去一个人即使皇贵妃不喜欢一个或许还会喜欢另一个,这样贾家照样是可以攀上皇贵妃这棵大树。 不可否认,郑嬷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动摇的,主子知不知道这个林姑娘体弱多病,主子本来身子就不怎么好,若是被这样的人过了病气怎么办?但是她眯眼打量这开口说话的姑娘的时候,忽的又清明了起来,这个姑娘眼里的嫉妒都收不住。 即便主子不知道林姑娘体弱多病,但这跟她按着主子的命令办事并冲突,她只带了这姑娘去,在向主子说明了这件事情,留或不留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林黛玉清高,但也同样聪明,她明白自己身份地位皇贵妃的要求她只能接受,但也不能否认她心里还是有期盼的,谁也不会跟自己作对,既然皇贵妃的喜欢能让她过的更好,她为什么要排斥,宝钗这明显的拆台行为让她对宝钗忽然鄙视了起来,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郑嬷嬷的冷笑声打破了这瞬间僵持的气氛:“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哪家的千金?难不成家里没有教过姑娘规矩?” 她忽然拔高声音严厉的道:“皇贵妃的话也是你一个贱民可以怀疑的?!” 宝钗骇的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黛玉还能看的见她颤抖的身子,她心里冷笑了一声。 老太君看着情形不对,忙开口道:“嬷嬷息怒,她不过是个孩子家,家里还是皇商出生,不懂规矩冲撞了皇贵妃,还忘嬷嬷多担待,饶了她罢。” 郑嬷嬷略微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嘴里道:“难怪了,行了,姑娘起来吧,莫让别人说我仗着皇贵妃的势倚老卖老的欺负你,你今儿的事情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便不予皇贵妃说了,只是你也要知道收敛,你不过是商人出生,把自己的位子摆正了,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要多说。” 老太君呵斥地上跪着的宝钗道:“还不快谢过嬷嬷教诲?!” 只有宝钗知道自己现在就如同被剥光了放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耻的几乎不愿意抬头,这句皇商出生像是一记重捶打在她的心头,震的她还在发晕,就是因为她是商人出生所以就这样任意的践踏她?就是因为她是商人出生所以皇贵妃就喜欢的是黛玉?这世道为何如此的不公平?! 黛玉轻手轻脚的扶起了她:“姐姐快起来吧,地上凉。”探春也忙在一旁搭了个手。 郑嬷嬷脸上的笑意立时恭敬了起来:“还是林姑娘心肠好!” 郑嬷嬷的笑意刺的宝钗几乎睁不开眼睛,黛玉扶着她胳膊的手几乎让她厌恶的觉得恶心,但她还只能受着。 郑嬷嬷也就起了身:“林姑娘现在就收拾收拾,带几件衣裳,洗漱的东西可以不带就不用带了,都给姑娘准备好了的,若不是特别的东西姑娘其实都可以不必带,过去了都会有人给姑娘准备的。” 众人只觉得,皇贵妃带黛玉是真好。 黛玉又应了是。 明菲带了胤禛在空间的书房里挑拣着到底要学什么功夫,挑挑拣拣的,娘俩觉得还是学掌法比较好,要学别的到用的时候还必须带着武器,这不太方便,并且也只是主修掌法,剩下的还能在学学鞭子和剑法什么的。 娘俩在一起将选到的功夫研究了一番,又让胤禛自己慢慢试验一番,觉得还不错,明菲端了一盘水果沙拉出来,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胤禛捧着温泉水洗了洗脸也坐到了明菲身旁,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道:“额娘也不过见了那林姑娘一面,怎么就特意接了她过来?” 他看上去还在一本正经的专注于自己的食物,明菲淡淡的道:“你整日的除了念书就是练武,都不愿意跟额娘多说说话,额娘觉得无聊,也就只能请个人过来陪陪自己了。” 果然还是在胤禛的脸上看到了愧疚,明菲忽的笑了起来:“真是额娘的傻儿子,你用功学你的习,请了林姑娘过来住是有原因的,额娘怎么会真的无聊,额娘有的是实情要做。”,趴在明菲身后的毛毛响应着叫了两声。 胤禛抿了抿嘴:“请林姑娘是做什么?” 明菲不雅观的探了探手:“这个先不告诉你,你往后自己就看出来了,对了,乖儿子,有句话怎么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可记得?” 胤禛无奈的道:“这个自然记得。” 明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既然记得,那有一样你就要明白,纸上得来终觉浅,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换了衣裳带着侍卫出去好好体察体察民情?这人世纷繁,终需要亲身体会,这官场黑暗,你总要从基层学起,否则,做不了一个好皇帝的。” 她这不伦不类的调调都让自己笑了起来,胤禛捧场的笑了笑,却看着若有所思:“额娘说的对,到是儿子疏忽了。” 他忽然抬头看着明菲:“不过,额娘不在宫里果然比在宫里看着开心。” 明菲愣了愣。 胤禛已经起了身:“儿子先去睡了,到了时间了额娘叫了儿子起来,下午还要跟着师傅练武,等到了明日儿子在出去转转,额娘若有什么想要的,儿子回来的时候买给额娘。” 明菲叹了口气,孩子到底是大了,很多事情即便是不开口他也自己能分辨出来,她也起了身,拉着胤禛的手往屋子走去:“但不管做什么,你要答应额娘先要顾好自己的身子,那些养身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不能忽视了,不管做什么命才是最重要的。” 胤禛脸上又露出了无奈的神情,看着还有些挫败:“额娘,这话儿子都记下了,到是额娘自己应当多注意些身子才是。” 胤禛很注意养生,明菲功不可没,至少不会彻底的沦为一个工作狂,这让明菲觉得很欣慰。 明菲住的园子,康熙给命名为安园,其寓意不言而喻,黛玉的进入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少起伏,当然除过庆复,具胤禛透漏庆复有几日总是在念叨“像,简直是太像了。” 明菲也问过黛玉:“可有喜欢的人?” 明菲仔细的观察了黛玉的神情,虽然是害羞也只是害羞,没有那种似乎被看透心思的娇羞,也就是说黛玉其实到现在还没有喜欢上宝玉。 她笑着拉着黛玉的手在园子里随意的散步:“你见过我弟弟庆复了?他虽然学问不错,但不大喜欢做官,家里虽是他最大但到现在也不愿意做家主,家里人没有办法也就放任他去了,他先前有过一个夫人不过去世了,他便发誓十年不娶,看看这都是二十几岁的人到现在还是这样,我额娘急得不行,但又不敢逼他,他的事情若是自己不同意谁也没法子,我们现在只求他愿意成亲,别的,只要姑娘愿意跟他就行了。” 时日久了,黛玉跟明菲在一起的时候放松了不少,也跟着明菲笑了笑:“大爷是真性情,不过听着跟大夫人感情真好。” “这到未必,他是犯了倔脾气了,对了,黛玉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我也帮你参谋参谋。” 这一次黛玉到是真的红了脸,聪明如黛玉,即便年纪不大,但明菲的话说成这样了,她就是不明白也明白了,她只是有些忧愁的想,她不过是个孤女,若皇贵妃一心要让她嫁给庆复,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对于庆复的事情上,细节上明菲极少考虑到了黛玉的心情,虽然不大厚道,但总有个亲疏远近。 胤禛跟庆复在一起,闲了下去也提黛玉:“舅舅记得跟在我额娘身边的那个姑娘吗?我额娘挺喜欢的,不过这姑娘也挺可怜的,六岁的时候没了娘,又刚刚没了爹,寄住在她外公家,但听郑嬷嬷提起来,那家着实不怎么样,也没有规矩,先前待这姑娘也不怎么样,那姑娘还自由体弱多病,不过听说是个极有才的,前些日子做了几首诗我都见过了,舅舅未必都能赢得过林姑娘。” 庆复愣了愣,极没形象的捏了捏胤禛的脸:“人小鬼大,皇贵妃交代的吧,行了,你别说了,我心里有分寸,等这姑娘先长长在说。” 胤禛笑了一声:“舅舅,你就别装了,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庆复作势扬起了手里的书,见着胤禛丝毫不当回事,又嘟囔道:“你小子,别仗着自己会些功夫就无法无天,你舅舅我迟早会治了你这毛病的。” 胤禛笑着道:“那还是等我有了舅妈在说吧。” 胤禛跟庆复子在一起的时候更像是朋友。 庆复哭笑不得的直拍桌子:“你小子,才出去了两次就变坏了,你等着,总有一天我收拾了你这毛头小子!” 不得不说带着观察的外出所学到的东西真的很多,胤禛自己买了第一份肉包子,第一次自己亲自结账,第一次认真地跟小商贩讨价还价,第一次租了马车,第一次以平民的身份旁观了县衙审理案件,第一次见识了在角落里哄抢一个包子的乞丐,第一次见识了冷冽的寒风中中依旧守着自己柴火的卖炭翁般的人,第一次被人偷了钱袋,第一次因为没法付账被人扣押,第一次和人真正的打架,第一次在医馆里见到了在自己眼前无力死掉的人…… 越是看就越是坚定了他要走下去的信念,他想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明菲确实真的很忙,留下的人里面有不少是康熙,更别提康熙还留下的暗中势力,而她想要在这里为让胤禛的暗势力起家,这需要做很多事情,最主要的就是要掩人耳目。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每年的冬天不管是什么地方总会冻死几个人,明菲选择了用贾家的名头出面施粥,施粥只是个借口,她要的是通过这次施粥选到自己需要培养的暗卫,这事情明菲跟胤禛丝毫不隐瞒,因为明菲要胤禛出面,后面跟着的人自然都是她的亲信,或者也是胤禛以后的亲信。 胤禛皱着眉头坐在明菲的对面:“只是就算是选定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明菲喝了一口热茶淡淡的道:“这也并不难,额娘本就打算让你自己管理一个商铺,可别小看这样的事情,管理一个商铺跟管理一个国家道理是相同的,如何盈利如何任人唯贤这可都不是一件小事情,多选一些孩子全都送进去当学徒,过一段时间在筛选掉一些,其中一些就是咱们要的人,这些人要慢慢转移,至于要转移到什么地方还要你在想想,至少要有个隐秘的园子,最好能是地下的,要学的功夫这不难定,但总要有个教导他们功夫的人,这些还要细细的商量,但这也不急,一会关于施粥的事情你在和杭州知府和贾家好好的商量商量,先将人定下,额娘在让王万强的干儿子出去看看,盘个大一点的粮店下来,那里面要用的人也多。” 胤禛点了点头,看着已经思索开了,明菲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言自语的道:“宪琳那几个说不得都忘了额娘了。” 又转头看胤禛:“他们几个没心没肺的,应该真忘了。” 这几个月经历,让胤禛迅速成长了起来,抿着嘴道:“他们还小,咱们走的时候未必就记得。”就是说话的口气都老到了不少。 他尝了一口碟子里的点心:“太甜了些,有些腻,以后还是少做些这样的点心。” “你知道什么,甜东西容易让人心情好。” 胤禛表现的不可置否,正说着外面的小太监进来道:“杭州知府孙大人和贾家的琏二爷一道来了。” 胤禛点了点头:“知道了,让他们先等着。” 他不徐不疾的下了榻,淡然的由宫女侍候着自己换了衣裳,一切收拾妥当,这情形看着真不像个小孩子,一身的贵气和淡淡的高雅的疏离,莫名的跟明菲身上的某些气息很相似。 明菲眯着眼睛想,真是她的儿子呀…… 施粥虽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但也绝不能算是小事,完全由胤禛出面还是让杭州知府有些被轻视的感觉。 胤禛看了眼杭州知府道:“这事情还是要麻烦孙大人,总要给咱们画一块地方出来,再者又怕有人闹事,哄抢,这也要孙大人看着处理,我跟我额娘都不大想让人知道施粥的事情有咱们在里面参合,孙大人可能明白?” 又去看贾琏:“琏二爷了?” 年纪不大的孩子,上位者的威严和尊贵却让两个成年人都惶恐的连连应是:“自是明白,自是明白!” 胤禛似乎才满意了,口气也谦和了不少:“银子有我们出,剩下的事情都是贾家的人来办,在哪买,放在哪,不过总会让几个人跟着一起看着,最后施粥的时候也是要有咱们这边一半的人,末了有些话也好说了,琏二爷认为了?” 贾琏连声道:“都按着四阿哥说的来!” 施粥的事情最后很圆满,就是盘粮店收孤儿的事情也十分顺利。 明菲很自豪的想,儿子在长大。 至于下毒的事情,查得也算顺利,那下药的人最后被锁定在了太医院的一个小荣子的太监身上,这太监存在感太弱了,若不是被查出来,太医院的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更重要的是他以前是钮钴禄跟前的人,在钮钴禄倒台之后被分配到了太医院打杂,明菲出事那一次的太医院之行就有他,好巧不巧的是当时他是负责打理那只画眉鸟的,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只早就被养成了毒物的鸟身上,这奇迹的会让人们忽略刚刚照顾上这只鸟的人,即便当时也被询问过,但明显并没有查出来什么。 康熙又来了信,已经回了宫的康熙显然是常常看望宪琳几个的,信里面有不少是在描述这几个孩子,看的明菲眼睛有些酸涩,她拍着一旁的胤禛道:“等你长大了,对你的弟弟妹妹好些,额娘还真不是个好额娘。” “是儿子不好。” 明菲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也是额娘乐意,你在额娘心里,总是不一样的,什么事情都不能两全。” 胤禛认真地点了点头。 明菲在回信就将自己平日的生活说了说,询问了康熙的生活状况和几个孩子的情形,又问了小荣子的事情查的如何了,有没有找到真凶。 但看着懦弱胆小的小荣子,竟然在逼问之下选择了咬舌自尽,一句口风都没有漏,这事情竟然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断掉的线索,这让康熙很愤怒,无缘无故的到牵连了其他几个太监撤职的撤职,有的还进了慎刑司。 这到底要有多深的渊源,才能让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轻易的放弃生命? 时间在如流水一般,哗哗的流走……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贾家的位置,这明显就不对,至于人物的年纪什么的没有确切的考证,所以~~~乃们其实懂的。 关于德妃的问题,我只能这样回答,现在还不是她死的时候,因为她还担负着孕育十四的重要工作,所以,乃们也懂得~~ 好吧,散花花o(n_n)o~ 看在这一章如此之肥的份上~~~~群吻一个~~~ 回 康熙二十六年的十月似乎比往年还要暖和些,在没有风的时候贫苦人更喜欢待在外面,这样可以晒着太阳暖和些,举着旌旗的侍卫和敲锣的侍卫走过,官道两旁的人知道是有大人物来了,忙都急急的避开。 又一会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哒哒的走过,在往后就是八抬大轿,看情形应该是个贵妇人出行,轿子的帘子虽然在微微晃动,但外面的人一丝也看不清里面,更何况也没人敢看,轿子的一侧还有个披着天青色水懒斗篷的少年骑在同样年轻的骏马上,他的年纪并不大,但挺拔的身子,高贵疏离的气息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掉他的年纪,眼神淡漠在扫过路边跪着的众人,还带着机警和戒备。 明菲在轿子里被摇的晕晕乎乎的,听的胤禛在外面叫了一声额娘,她勉强睁开眼睛道:“怎么了?” “今儿下午就能到了。” 明菲点了点头:“怎么说也都十月份,别太逞强,骑会马休息一下。” 胤禛虽然应了是,但明菲知道他根本没怎么当真,几年的空间的练习就是明菲不自主的都学了些功夫,更何况一直勤加练习的胤禛,配合着找出来的心法,十岁的他已经练出了内功,轻功都有了不小的造诣,骑会马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劳累的事情。 今年的八月底她从京城出发,九月中旬就接到了孝庄病重的消息,她几乎是在杭州和京城之间打了来回,会疲累也是应该的。 历史上的孝庄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十一月去世的,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觉得轻松还是别的情绪,因为她本身对孝庄的感情就很复杂,有崇拜有畏惧也有厌恶。她将自己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慢慢闭上了眼,睡醒估计就到了。 每一年明菲回宫的时候都是太子带着一众人在乾清门接她,今年也不例外,不过是多了大阿哥刚娶的福晋妍容,不过才十四岁怎么看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还带着新嫁娘的羞怯,但也因为是长媳的缘故,又要看上去庄重大气起来,紧张的不停的揉帕子。 明菲叫了众人起身,看见了她笑着叫了过来:“你来,扶皇额娘一把。” 明菲还能看见她悄悄的吸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来,明菲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放松些。” 这孩子的胳膊太僵硬了。 明菲自己一直练的心法,练出的灵力,只要稍微释放一些能些微的影响人的情绪,尤其是当这个人的心志并不是足够坚定,或是在她不设心防的时候。 妍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菲的这句话,但她却是奇异的防松下来了,就是步伐都轻快了起来,嘴角不自主的带上了微笑。 太子跟在明菲的一侧:“皇阿玛这会在老祖宗的慈宁宫,说是皇贵妃路途遥远又刚刚回来,可以先歇息一会。” 太子已经十三岁,这个年代的十三岁已经叫成年人了,他一只胳膊背到身后,稳稳的踱着步子走在明菲身侧,微微扬起的头稍微下垂的眼睑让他看着有些高傲,但却同样的显得尊贵,良好的帝王教育高贵的身份,让他即带着兰芝一样温谐的气质,也同样带着不可攀比的尊贵和上位者的气势。 他的语气温和有礼。 明菲笑了笑:“我换了衣裳就过去看看,不必歇息了。” 康熙要照顾孝庄,太子的事情应该多了不少:“你这些时日也是忙了,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太子笑着点了点头。 明菲叹了口气,这个早已经不是那个当年会因为一个温暖善意的吻巴着自己的衣裳不愿离开得胤礽了。 后妃和阿哥公主们还跟在明菲的身后,明菲回头看了看:“行了,都先散了吧。” 明菲带着胤禛还没有进门,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奶声奶气的声音。 十二不满的对奶嬷嬷道:“我额娘不喜欢这个颜色,我要穿大红色的!” 奶嬷嬷的声音有些慌乱:“皇贵妃马上要回来了,十二阿哥您就先换了衣裳吧。” 十三在一旁嘲笑:“明明是你喜欢穿大红色的衣裳,还偏偏要赖给额娘,也不害臊!” 宪琳欢快的声音:“你们吵吧,我去门口等额娘了!” 十三急忙道:“我也去!”十二还在埋怨嬷嬷:“笨手笨脚的,快些!” 像只百灵鸟一样跑出来的宪琳在看到明菲和胤禛的时候,眼睛立时明亮了起来,果断的长开了双手:“额娘!” 漂亮的小公主穿着嫩粉色的裙衫,圆嘟嘟的脸蛋上带着喜悦的红晕,在明菲的怀里蹭来蹭去。 跟着跑出来的十三呵呵的傻笑了几声,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了胤禛的怀里。 最后面的十二还是没能穿上他最喜欢的大红色的衣裳,在看到额娘和哥哥的怀抱都被霸占了之后,黑着脸像个小门神一样站在了门外,这让明菲和胤禛都笑了起来,宪琳搂着明菲的脖子朝十二吐了吐舌头。 小门神的黑脸终于维持不住,最终换成了泫然欲泣的神情,控诉的大声喊道:“你们都是坏人!”转身蹬蹬的跑进了屋子。 明菲这无良额娘笑的余外的高兴,抱着宪琳亲了好几口,又搂过胤禛怀里的十三也亲了几口,边往里走边道:“老实说,你们两个这几天是不是欺负十二了,十二的怨气怎的这么大?” 圆嘟嘟的十三猛摇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没有,没有,十三没有欺负哥哥。” 宪琳嘟囔着道:“他说他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子,额娘不喜欢他四哥也不喜欢他。” 进了屋子,明菲将宪琳放了下来,胤禛也将十三放下,摸了摸他的头:“自己玩去。” 十三几乎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胤禛,乖巧的点了点头。 宫女们上来侍候着明菲和胤禛褪了大氅,又用温水洗了手脸,明菲进了里间,才看见圆滚滚的十二正撅着屁股将自己埋在靠枕里面。 明菲有些失笑,坐在他身旁,抱住儿子,将他搂到了怀里,小家伙装模作样的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屈服的坐在了明菲的怀里。 明菲拍了拍他的屁股:“额娘和你四哥怎么就不喜欢你了?” 小家伙看上去还有点害羞红着脸,愤恨不平的道:“宪琳真讨厌,肯定又是她说给额娘的!” 明菲捏了捏他圆的都有了肉窝窝的脸蛋:“额娘和你四哥怎么就不喜欢你了?老实交代!” 十二一边躲着明菲的手一边喊道:“额娘都不带十二去江南!十二也要去!” 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的宪琳和十三也忍不住了,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一人一边抱着明菲的胳膊摇晃:“额娘也带上我们吧!” 明菲被这几个家伙晃的头晕眼花,已经换了衣裳出来的胤禛看着这情形,黑着脸咳了一声,这几个立马乖巧的安静了下来,说起来,比起明菲其实这几个更怕胤禛,胤禛脸一拉,谁也不敢多说话。 胤禛将明菲怀里的十二提出来:“你也别装了,玩玩就行了。” 十二红着脸扭着脖子不说话,胤禛放下十二又看着一旁站着的宪琳和十三:“还有你们两个,也别想着乘火打劫,就你们这不听话的样子,本来打算带,现在也不能带了,额娘车马劳累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知道先让额娘歇一会,全是你们几个的事。”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严肃的看了低着头的三个:“我先前走的时候让你们写的字可写完了?一会拿来我好好的看看,要是有哪个字写的不好全部都重写十遍!” 小宪琳求助的看着明菲,明菲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这种事情上,明菲摇绝对的支持胤禛作为哥哥的威严。 看着明菲丝毫不愿意搭救,三个都哀哀的应了一声是。 在不见开始的神采奕奕的样子,全都蔫头蔫脑的,可见作业确实没有好好做。 明菲起了身:“额娘跟你四哥去看看老祖宗,你们乖乖的待着,要吃什么告诉下人,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出了长春宫,明菲满意的对着胤禛道:“你这哥哥当的越来越有味道了。” 胤禛扶着明菲的手:“额娘还是太惯着他们几个了。” 明菲想,真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孩子。 慈宁宫里很安静,康熙刚刚看着孝庄睡下,听的明菲和胤禛到了,就让两人到了侧殿。 康熙看着是说不出的疲惫,是那种虽然做好准备,但要面临的时候还是有些无法承受的哀伤的疲惫,在看到明菲的时候眼眸里却还能不自主的带出几分温柔。 胤禛似乎隐隐能明白些什么了。 康熙在榻上坐在,明菲在他身后给他慢慢的按摩:“辛苦皇上了。” 康熙叹了口气,看着还站在下面的胤禛:“你坐下吧。” 胤禛应了是,胤禛越长某些地方就越像康熙,但康熙同样也觉得这孩子身上总能找到明菲的气息,这让他不自主的对胤禛的态度能温和起来,而且长久的跟着明菲外出的胤禛让他在朝堂上的印象很淡漠,这同样让康熙感到满意。 每一次胤禛从杭州回来,康熙总会私下里询问他的学问,这孩子有时候对有些东西的见解简单直接,但直指问题的中心,常常是一针见血,极其老练。有时候想想也是,在杭州,七天里他大概总有两天时间是在外面游荡过的,所以能有更贴合实际的看法也说的过去。 但如果在上书房跟着其他的阿哥一起问些问题,只要前头有人回答,他绝不会去抢人风头,他在众人的眼里一直是个冷漠严肃又疏离的形象,无形之中总会让人忽视。 以目前的情形看来,这事情的原因在简单不过了,明菲不愿意胤禛和太子争抢。 康熙拍了拍明菲手。 明菲笑了笑,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康熙慢慢的道:“御医的意思,老祖宗也就最近这点时间了,后世已经在准备了。” 明菲顿了顿,在胤禛看不见的角度安抚的摸着康熙的背:“真就没有别的法子?” 明菲慢慢散发出的灵力,安抚了康熙,他缓缓的疏开皱着的眉头,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连老祖宗自己都说,长生天在召唤她,她的时间不多了。” 明菲给他揉着背:“皇上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皇上好好的老祖宗才能走的毫无牵挂。” 康熙好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个时候才觉察出了疲累,揉了揉太阳||狂c|:“你说的朕明白了。” 明菲轻声道:“皇上要不歇一会?” 康熙点了点头。 明菲侍候着康熙睡下,康熙的手还拉着明菲,明菲朝着胤禛摆了摆手,看着胤禛慢慢的退了出去,自己也就坐在了康熙的身侧。 胤禛出了侧殿,迎面见着个小太监几乎?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3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乎碰到一起,那小太监慌忙向他行礼,胤禛皱着眉头道:“你是哪个跟前的,怎么这么没有礼数?” “回四阿哥的话,是徐姑娘让奴婢过去传话的。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听得是徐若瑄跟前的人,胤禛没好气的咳了一声:“行了,以后走路注意着些!” 太监应了是,慌张的跑远。 他皱了皱眉头了,在转身看见似乎是徐若瑄的进了孝庄的寝殿,他问一旁的苏培盛道:“那个可是徐姑娘?” 苏培盛伸着脖子看了看:“奴才没看太清楚。” 徐若瑄可以进去,那是因为她还侍候着孝庄,跟着苏沫在打下手,他也就没再理会转身向长春宫走去,一边想着等见到徐若瑄了在问几个问题。 康熙睡着了,明菲其实也犯困,靠在一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似乎做了个梦,梦见个英俊帅气英武不凡的男子叫她明菲,她迷迷糊糊的道:“你是哪个?” 那男子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我是霍去病。” 她往前走了走想看的更清楚一点:“霍去病?是徐若瑄!” 男子似乎笑了笑:“我要走了…” 明菲和康熙同时被正殿里传出的嘈杂的惊叫声惊了起来,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宫女的喊声:“太子杀人了!” 孝庄之死 康熙看了眼李德全,李德全立时就出去了,不一会外面就安静了下来,下人侍候着康熙换衣裳,康熙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无疑他很生气,满身的怒火。 孝庄的情形如此不好,太子的事情这么嚷嚷出来势必影响了孝庄的情形。 外面又有小宫女进来道:“皇上,太皇太后晕过去了。” 康熙衣裳的最后一个扣子还没有扣住,他转身大步出了侧殿。 明菲跟在后面却一步也挪不动,佩玉诧异的发现,明菲的手在抖:“主子?” 明菲闭了闭眼:“去看看。” 孝庄的寝殿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御医在把脉,太子跪在康熙的脚边,他的太子龙袍上还沾着鲜红的血迹,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情。 苏沫木木的站在一旁,连身上还有血迹都丝毫不在意。 明菲腿一软,差点跌倒:“出事的是哪一个?人在哪?”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佩玉拉了一个宫女问了问,明菲只听到了“徐若瑄”三个字,别的就在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她早该料到的,在徐若瑄反常的即跟三阿哥关系不错,又跟太子态度忽冷忽热的时候,别人不明白,她又如何能不明白?那可是霍去病啊!她的死志早在三阿哥说出喜欢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 她听见自己说:“徐姑娘人在哪?” “在后罩房安置着。” “太医可去看过?” “没有。” 晕过去的孝庄还没有醒来,屋子里围满了太医。 她一个人也没有带,转身出了寝殿,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后罩房跑去。 床上躺着的徐若瑄,脸色像纸一样的白,脖子上裹着一圈的纱布,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染红了浅色的枕头,她大大的睁着眼睛,安静的等着死亡的降临,她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祥和又那么的脆弱,看到明菲的时候,她的嘴角还能勾出了一个愉快的角度,她用嘴巴无声的说话:“你来了。” 像是在等待好友的归来,平和的说着家常话。 明菲的眼泪在也止不住,她哽咽的问:“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说,你何必要这样,何必要这样!” 徐若瑄温柔的注视着明菲:“我早想死了。” 就这样一句话,终于让明菲大哭了起来,这话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血流干流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霍去病费力的抬起了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摸了摸明菲的脸颊,他的眼里有太多的东西,太多明菲看不明白的东西,他的眼神慢慢涣散,终于连那只冰冷的手也不带一丝温度,无助的垂了下去,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胤禛找见明菲的时候,她还呆呆的跪在床前,脸上沾着血。 他看着床上躺着徐若瑄,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明菲的肩膀:“额娘,快去前面吧,太皇太后醒来了。” 明菲机械的由着胤禛扶起了自己,又用帕子替她将脸擦干净。 她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又一次回头,她似乎还能听见他说:“我要走了。” 孝庄情绪波动过大,情形极其不乐观,赶了众人出去只留了康熙和太子在跟前,明菲木木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就如同木木的坐在一旁的苏沫一样。 苏沫待徐若瑄简直就如同亲生的孩子一般,十一阿哥未必都比的上,徐若瑄脖子上裹的纱布,也许都是苏沫弄的,可是那只是一个像草一样的孩子。 太子因为她刺激了孝庄,康熙迁怒,甚至不让太医给她医治。 孝庄说一两个字就要停下来稍微歇息一番:“玄烨…我的死…决不能迁怒。” 康熙紧握着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子。 孝庄又叫了一声:“玄烨…” 康熙点了点头。 孝庄又道:“胤礽…是个…好孩子…这事情…有隐情。” 不管这事情的隐情如何,都不能抹杀太子在孝庄病重的情形下和女子还纠缠不清满心满眼都是情爱的事实,这样的事实,让康熙失望又愤怒,这就是他手把手教养了十三年的孩子! 这件事情的情形,即便没有徐若瑄的亲口描述,问了一两个宫女就问了出来,因为在寝殿里徐若瑄曾控制不住大声说了句:“奴婢不喜欢太子,太子不要在纠缠了。” 两人似乎起了争执,之后挡着两人的屏风倒了,太子手里握着徐若瑄的簪子,徐若瑄倒在了地上,于是就有宫女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而发生在孝庄寝殿里的事情睡着的孝庄如何会不被影响到,她被惊醒同样的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形。 孝庄怕的就是这事情成了父子两心里的一根刺,她即便在想要控制住自己,不要让这事情影响到她,但她老了,身不由己,她费力的握住了康熙的手:“我本来…就该…走了。” 原本还有一个月寿命的孝庄,因为太子的事情如果现在就去世,如何也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简直就如同儿子气死了父亲一样,让人无法饶恕,更何况孝庄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又是如此的特殊。 这就像是个恶性循环,孝庄越怕康熙责怪太子,她的身体就越受影响,而她的身体越差,太子就越会受康熙的责怪。 看着孝庄的情形,康熙终于妥协了,他叹了一口气:“老祖宗说的话玄烨都记下了,这次的事情显然是有人在陷害太子,朕不会错怪他的。” 孝庄的情形只能安抚。 她大概是真的要去了,康熙即便是敷衍的话都安抚了她,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孝庄闭眼的时候,康熙落泪了。 三阿哥火急火燎冲过来,正听见寝殿里震天的哭声。 大太监李明全劝道:“爷,徐姑娘是真去了,您…太皇太后又这样,您还是先换了衣裳在说。” 三阿哥红着眼眶一拳打在柱子上:“徐若瑄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在康熙的压制下,太子杀人在前,太后太后去世在后,这事情被完全抹掉了,就是康熙自己似乎都完全将这事情忘掉了一样,对太子还跟先前一样,丝毫不受影响,而徐若瑄只是一个因为太皇太后过世悲伤过度,不久也跟着去了的功臣之后的孤女。 但也只有太子自己知道,康熙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偶尔的总会有几丝冰冷闪过。 孝庄的头七刚过,明菲就病倒了,她像是在惩罚自己一样拒绝喝药,更不愿意喝空间泉水,虚弱的躺在床上。 胤禛即要照顾明菲又要照顾三个还完全不懂事的弟弟妹妹,几天下去就瘦了一圈。 他端了汤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在明菲的床边坐下:“额娘,喝药了。” 明菲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儿子明亮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气色也不是很好,她摇了摇头。 胤禛给明菲掖了掖被子:“额娘,徐若瑄走了,那不是额娘的错。” 明菲闭上了眼睛,徐若瑄无助的死在昏暗的后罩房的情形不断的折磨着她,即便是知道死就是徐若瑄求的,她也没法释怀。 胤禛拉着明菲的手:“额娘,你是在折磨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折磨儿子,折磨皇阿玛,折磨宪琳,折磨十二和十三,您就是一直这样下去,只会让徐若瑄在天之灵都难以安息,您,好起来吧。” 明菲轻声道:“你不会明白的。” “儿子也许是不明白,但儿子只知道,儿子要额娘好好的,要额娘长命百岁。” 明菲伸手摸着儿子的脸颊:“你是个好孩子。” 胤禛抿着嘴。 正说着话,一身疲惫的康熙进来了。 他看了看一旁摆着的药碗,在明菲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你还不愿意喝药?你要朕怎样?” 坐着的康熙和站在康熙身后的胤禛都疲惫的憔悴。 她回握住康熙的手,她是怪康熙不愿意救徐若瑄的,即便知道徐若瑄求的就是一个死。可是有些事情总要慢慢的过去,慢慢的忘掉,然后坚定的走下去,她还有她的孩子要照顾,还有眼前的这个即便她任性也不愿意责怪她的男子要守着,她的人生不可能因为某些事情停滞不前,她或许也只是想为一个草一样的英雄默哀,或许也只是要证明,徐若瑄曾今到过这个世上,还有人会为了她的死悲哀。 康熙给她擦了擦眼泪:“朕知道你怪朕。” 明菲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朕若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那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会救徐若瑄的,朕是真的气晕了头。” 胤禛站在康熙身后,意外的看着康熙的背影。 明菲却哭的更厉害。 康熙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擦着眼泪:“你好起来吧,你看胤禛为了照顾你都瘦了一圈了,你难道真忍心累的胤禛也一起生了病?连十二都瘦了。” 胤禛站在后面吐糟,十二知道什么,他就知道明菲生病了还不愿意喝药,他甚至还特意过来跟明菲探讨了一下关于生病不用喝药的必要性,宪琳到是真瘦了,女孩子们毕竟都敏感,十三还算有良心,明菲不愿意吃饭,他总把自己的饭剩下了偷偷给明菲:“额娘,你吃吧,他们不给额娘吃饭,十三养额娘。”不过,就这样明菲到还真能多吃点。 想起弟弟妹妹,他的脸上不自主的带上了温和的表情。 明菲看了看康熙身后的胤禛,是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自己的儿女,她是母亲总不能一直让孩子们担心,有些事情是应该要让他过去了。 康熙看她要起身,起身将她扶了起来,又给她拉了拉被子,让她不至于着凉。 明菲看着康熙,缓缓的道:“是我任性了,若是当时换了我,也必定忽迁怒徐若瑄的,她是个傻姑娘,什么都不懂,事到如今怪谁也没有用,我总是这么样,让皇上担心了。” 明菲明显的看着确实是慢慢想通了,康熙给她理了理鬓发:“也是太子不对,他自己说了,到底是误伤,也不是故意要伤了徐姑娘的。” 太子确实不是故意要伤徐若瑄的,当时的徐若瑄只是故意拿着簪子以死相逼,要太子在不要纠缠她了,太子除过愤怒还有些莫名其妙,他即便表现出了对徐若瑄的好感和势在必得,但远远没到纠缠着让徐若瑄以死相逼的境地,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簪子就到了他的手上,而徐若瑄已经倒在了地上。 徐若瑄的局早早的就布开了,在她亲近三阿哥,和太子也有纠缠的时候,她要的就是让众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一件简单的爱情纠葛,跟别人都牵扯不上,尤其是跟明菲更没有牵扯。 她让人去告诉太子她喜欢的是三阿哥,一点都不喜欢太子,让太子在不要来纠缠她了,这种充满挑衅的话立马就激怒了高傲的太子,他顺从自己的愤怒,找到了徐若瑄理论。 整件事情中,最不能让康熙接受的不是太子杀了人,而是太子跟徐若瑄纠缠的时间以及太子所纠缠的事情,徐若瑄的死只是将这件事情更直接更清晰的暴露在了孝庄和康熙的眼皮子底下,就是众人想瞒也瞒不住,以孝庄对太子的看中在加上她本身身体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会受影响是必然的,如果受了影响的孝庄能因此而驾鹤西去,或是减少了寿命,那么徐若瑄的目标就完美的达到了,她要的只是在康熙和太子之间埋下一根刺,一根太子不仁不孝的刺,而这一根刺终将会成为成为推太子下台的催化剂。 她只是在为明菲和胤禛开路,用她脆弱的生命。 出了这样的事情太子的争夺之战,也许从现在就会开始,而徐若瑄几乎已经预料到胜利只会属于明菲和胤禛,所以她才会果断的舍弃她早已厌弃的生命。 明菲微微闭了闭眼,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叹了一口气,冲着康熙笑了笑,在看到门口露出来的三个小脑袋的时候,又笑了起来:“你们三个,进来吧。” 宪琳吐了吐舌头,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十二和十三。 宪琳甜甜地叫了声皇阿玛,康熙的神情更柔和了,将走到跟前的宪琳抱到了怀里:“站在门口做什么?” 宪琳讨好的道:“宪琳想皇阿玛,站在门口看皇阿玛!” 明明不过是小孩子的假话,康熙却是龙颜大悦,大手揉了揉宪琳的脑袋:“真是皇阿玛的好女儿!” 宪琳笑的一脸自豪。 十二和十三趴在床边看明菲。 十二看着床头的一碗黑乎乎的药小眉头都皱到了一起:“额娘,四哥又让你喝药?” 明菲笑着点了点头。 小十二很不满:“四哥一点都不好,老是这样。” 小十三一脸认真地反驳道:“四哥说了,生了病不喝药病就好不了,好不了就会一直难受,所以必须喝药。” 十二又不满的看了一眼十三,往明菲跟前挤了挤:“我才不跟你计较。” 十三因为还惦记着自己的问题,到没时间跟十二争辩,他仰着头问康熙:“皇阿玛,你还不给额娘吃饭吗?要不,皇阿玛不给十三吃饭,把十三的饭都给额娘吧,额娘好像饿的都没力气陪十三玩了。” 宪琳反驳道:“额娘才不是饿的,额娘是不好好吃药,还在生病。”小姑娘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额娘还没有十二听话。”她仰头也问康熙:“是不是皇阿玛?” 明菲想通了,康熙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他和颜悦色的道:“你说的对,你额娘是不大听话。” 惹的明菲轻笑了一声。 康熙又看着十二道:“不过十二是个好孩子,十三也是。” 父亲的夸赞让两个男孩子都很高兴,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宪琳搂着康熙的脖子撒娇:“皇阿玛,那宪琳乖不乖?乖不乖嘛?” 康熙笑着捏了捏宪琳的小鼻子:“皇阿玛的宪琳自然是最乖的。” 小宪琳趴在康熙的身上咯咯的直笑。 康熙看着明菲温柔的道:“你把孩子都教养的不错。” 胤禛这个孩子在明菲生病期间所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又孝顺又细心体贴,照顾几个弟弟妹妹也做的相当不错,一丝一毫都不差,熬的自己都瘦了一大圈也丝毫不在意,对比与太子在一直都很疼爱他的孝庄即将病逝的时候还跟女子拉拉扯扯,满脑子情爱而言,高下立见,胤禛在康熙心里的地位都高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孝庄这回是真死了~~~ 真相 太子书房内,索额图焦躁的在太子的面前来回走动:“太子是如何想的?怎么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在太皇太后的寝宫跟一个姑娘家动手动脚?还偏偏闹出了人命?这真的是……” 有的话他说不下去,只好站住了脚,等着太子解释,太子不耐烦的道:“孤都说了多少遍了?孤好端端的去杀一个姑娘做什么?那都是个意外!是个意外!” 皇贵妃在太皇太后去世之后病重不起,他知道更多的是因为徐若瑄,这让他根本没有勇气去看望明菲,他烦躁的想,那个疼爱他的皇贵妃大概终于完全没了踪影了,她也会觉得是他杀死了徐若瑄,哪怕一切真的都是个意外。 索额图对于太子这个时候走神很不满:“太子当想想以后的路了,这个时候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太子看了他一眼:“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孤是皇阿玛一手带大的,皇阿玛知道孤。” 索额图焦急的道:“但这次的事情不一样,因为太子的事情太皇太后早走了一个月的时间,太子应当知道太皇太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不一样,太子要想着法子挽回,要不然大阿哥就后来居上了!” 康熙交代大阿哥办的事情,大阿哥办的不错,频频得康熙的夸赞,皇贵妃生病的时候,大福晋每日都要到跟前侍候,康熙对大福晋也是赞不绝口,索额图私下里给康熙递的关于明珠罪状的折子,康熙到现在也是留中不发,不多做置喙,偏偏太子还一副不思进取的样子,索额图又如何能不急。 太子眯起了眼睛:“大阿哥的本事到是不小,他最近好像又结交了好几个官员?”他哼笑了一声:“不过,这又如何,不是他的他终究拿不到手,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结交人的银子?让人下去好好的查着,若是他有收受贿赂的情形,只查出来一个就好,让皇阿玛也看看他这个好儿子。”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问一旁的大太监高福:“三阿哥最近都在做什么?” “回主子的话,也没有特别的地方,也就是每日里按时到上书房念书读书练习布库,也没有跟谁特意的接触。” 太子满意点了点头:“我还当他有多情深,也不过如此。” 太子其实想着三阿哥或许会因为徐若瑄的死记恨他,但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也没有。 索额图想了会道:“四阿哥……” 提起胤禛,太子又眯了眯眼:“皇贵妃深怕别人注意到他,你怎么看?” 索额图也皱起眉头:“这个微臣也不大看的懂,也只能说皇贵妃似乎不大愿意他太优秀。” 太子轻叩着桌面,提起皇贵妃他的情绪无形之中就复杂了起来,皇贵妃不愿意胤禛优秀,就意味着她没有奢望胤禛坐上皇位,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他们的利益其实并不对立。 他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佟家还真不好拉拢。” 索额图忽然笑了起来,太子看了他一眼,他赶忙道:“不过有件事臣得给太子说说?” 太子挑着眉头。 “那个隆科多似乎过于宠爱一个叫四儿的丫头了,连正室夫人都冷落了。” 太子皱着眉头。 索额图自顾自的接着道:“臣的意思是,可以从那个叫四儿的丫头下手,隆科多是佟家下一任默认的家主,只要能说动他,一切都就好办了。” 太子笑了一声:“那不过是个丫头。” 索额图笑的一脸狐狸像:“正因为是个丫头,才容易被富贵迷住眼。” 太子轻拍着桌子:“这事情你看着办吧,要四儿那丫头真有能说动隆科多的本事才好。” 索额图应了是。 明菲愿意吃药好好吃饭之后,身子好的很快,她自己在摆弄桌子上的一束从花房里摘出来的蔷薇花,听得外面传来了有些嘈杂的声音,又一会两个大声哭着的孩子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刚刚下了一夜的雪,外面积了厚厚的一层,几个孩子要出去玩,她嘱咐了下人别到水边去就行,就放了他们出去。 两个哭声里她能清晰的分辨出一个是十二的,还夹杂这宪琳和十三安慰的声音。 她起了身,往门口走去。 三个孩子的小身子都裹在温暖的水懒披斗篷里,带着围脖手上套着手套,胤禛的来福跟在他们后面摇着尾巴。 另一个站在对面的也是个年纪差不多得男孩子,他穿着厚实的棉袄,带着小瓜皮帽,脸蛋红彤彤的,白雪的掩印下让他的双眼看着很明亮,这就是十阿哥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到这边来的,他已经早早的挪到了阿哥所,虽然他还不到五岁。 两个孩子都大张着嘴巴干嚎,似乎在比赛一样,一点眼泪也没有。 明菲觉得好笑。 宪琳看见明菲,高兴的笑了起来,又指控的指着十阿哥:“额娘,他欺负十二!” 佩玉给明菲披上了大氅,扶着她的手,出了屋子。 十二似乎觉得有人给他撑腰了,几乎是闭着眼睛仰着头大声的干嚎,这样的十二让明菲的好笑又心软,她顺手给十三和宪琳弹了弹帽子上雪,看着十阿哥停下哭声乖巧的给她行礼:“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安。” 没有额娘的庇护,这个孩子还如同他小时候一样长的圆嘟嘟的,但他在看到明菲之后利索的收起自己哭声的做法,不免让明菲有些感慨:“起来吧,怎么身边都没有人跟着?” 十二对于明菲没有为自己做主表示不满,他停下来,拉着明菲的大氅:“额娘,他拿雪丢我!” 明菲看了眼十二:“规矩学哪去了?叫十哥!” 十二愤恨的瞪着十阿哥,同样圆嘟嘟的脸蛋鼓起来,他又去拉十三:“你说,是不是他先那雪丢我的?” 十阿哥的瓜皮帽上还沾着雪,他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但看的出他很戒备。 十三咬着手指道:“十哥先打十二哥的,但十二哥也还手了。” 十二又瞪十三:“你个叛徒!” 宪琳很不满:“十三又没乱说!” 好吧,起内讧了。 明菲伸手想给十二弹弹帽子上雪,他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忍住没有动,明菲笑着道:“别怕,皇额娘不过是给你弹弹帽子上的雪。” 十阿哥乖巧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以前跟着钮钴禄的月央急匆匆的出现了,她在看到十阿哥的一瞬间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向明菲行了礼:“奴婢给皇贵妃请安。” 月央一直跟着钮钴禄,在钮钴禄去世之后就跟了十阿哥,十阿哥应该是个调皮的孩子,要不然也不会躲过尽心尽力照顾他的月央偷跑出来,十阿哥跟月央很亲密,他笑眯眯的仰着头:“月央姑姑。” 月央即使在生气,在看到十阿哥的时候都没了,笑着点了点头,又向着明菲:“是奴婢照顾的不尽心,让十阿哥一个人出来了。” 明菲摇了摇头:“孩子在这个年纪都好动,十二几个也喜欢出去玩,我大都让人跟着就行,挡是挡不住的,若不然他们总会想到别的法子。” 月央应了是:“奴婢记下了。” 明菲点了点头,看着月央带着十阿哥行了礼,往回走去。 十阿哥还在问月央:“我的额娘了?” “十阿哥的额娘在天上看着十阿哥了。” “额娘为什么不会来看我?我很乖的。” “等十阿哥大了,贵妃就会回来看的。” 等十阿哥大了,他也就会明白所谓的在天上就是去世了,在也不会回来了。 明菲转过身,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三个孩子,还有一只费力的摇着尾巴的小白狗。 她边往里走边道:“行了,进来吧,换了衣裳了,好好跟额娘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十二对于明菲这么轻易的放过十阿哥表示不满,但看着十阿哥走远也只有不甘心的踢了一下地上的雪,跟着明菲往回走。 他撞了一下十三:“都是你!” 十三不满的道:“你打过十哥就哭,怎么就怪我,还不叫十哥,小心额娘一会收拾你。” 宪琳笑嘻嘻的道:“就是,额娘一会要收拾你。” 十二的小心肝有些担忧,但还是挺着胸脯表示:“我才不怕了,额娘才不会罚我。” 明菲走在前面挑着眉头,事情就这么简单,几个孩子在打雪仗,打不过的十二耍赖皮,十阿哥也不甘示弱的跟着一起哭。 明菲教育了十二,必须懂规矩,罚他写大字,对十三的诚实表示了赞扬,不轻不重的说了宪琳几句,最后还是心肝肉的将女儿搂在了怀里,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十二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个劲的表示他要吃烤鸡翅,十三表示他更希望胤禛晚上能和他们一起吃饭。 三个孩子在一起就像是开了一场演唱会,总会发出各种声音,片刻也不得清闲,没一会接了十阿哥回去的月央又出现了,求见明菲。 明菲抿了口热茶:“她说了什么事?” “说是她知道一件皇贵妃极其想知道的事情真相。” 明菲垂下了眼睑,她最想知道的事情真相就是关于小荣子到底是跟谁一伙的。 她差点忘了,不管怎么说,小荣子曾今都是钮钴禄手下的人,或许月央知道点什么也不一定。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去,虽然时间还尚早,侧殿里点着大灯,明菲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站着的月央。 明菲的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说吧,什么事?” 月央恭敬的道:“奴婢想先求皇贵妃一件事情。” 明菲笑了笑:“这可是筹码?不过,你说吧,我听听。” “是,奴婢想留在十阿哥跟前,不想出宫,求皇贵妃做主。” 这事情对于明菲来说太简单了,简单就像是这只是一个让她说下面的一切的引子。 明菲淡淡的点头:“这个到没问题。” 明菲并不催促,但月央行了一礼之后,乖觉的道:“奴婢知道小荣子曾经跟德妃有过来往。” 明菲眯眼打量着她,她又是如何知道明菲在调查小荣子? 月央似乎明白了明菲的疑问,又道:“这只是奴婢的直觉。” 她并不多说,但明菲也不打算多问,问得都了她未必说,更何况她未必也就信,月央很聪明,她或许知道主子的去世明菲和德妃都功不可没,但她还是来跟她说了这样的话。 就这样一句话,如果她按着是德妃做的思路去查并且查出来什么的话,那也值得,如果查不出来,那就当是做了好人好事了。 明菲笑了笑:“你先下去吧,你出宫的时间还早着,要是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或许会考虑的。” 月央行了一礼。 月央的办法用的多么相似,跟当时的德妃挑拨钮钴禄的情形如出一辙,胆子确实够大的,但不可否认,她愿意按着这个说法试一试。 晚膳的时候十三期盼着的胤禛终于出现了,胤禛抱着宪琳,一旁跟着十三,后面依旧是来福。 胤禛问十三:“十二了?” “他不听话,被额娘罚了。” 明菲挑了帘出来,见着胤禛在外面,接过宪琳抱在怀里:“怎么这回来了?” 胤禛抿着嘴:“有事跟额娘说。” 明菲从胤禛的眼睛里看出了事情一定不小。她放了宪琳下来:“乖乖的在外面,额娘跟你四哥说个事。” 进了里间,打发了下人出去,胤禛在明菲耳边轻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明菲惊讶的张着嘴巴,果然是一个狗血又感人的爱情故事才能达到的境界。 小荣子的真实身份几经周折查出来之后,得出来的竟然是小荣子原名吴英,早年家庭殷实,曾跟包衣小姐定过婚,但中途家中突遭巨变,几经辗转跟这小姐也失了联系,最后他自己因无力养活自己终究进宫做了太监,没想到多少年之后当年的未婚妻又在宫中相遇,而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太监,一个是宠及一时的贵人。 而这个人自然就是现在的德妃了。 这个消息都是当时建立起的地下组织慢慢查出来的,胤禛取名血滴子,虽然成员都还不够成熟,但显然已经在发挥他们的作用了,直接的领导人当然是胤禛。 明菲的眼眸里泛起了冷意还有明显的杀意,她冷冷的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她手里有我的把柄在的,我到是真的小瞧她了,本事不小。” 明菲摩挲着手里的茶碗,眯起了眼睛:“我会陪着她慢慢玩玩的。” 她不残忍,但并不代表着她不会残忍,德妃这一次真不能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月央有印象吗?她一直是钮钴禄跟前的智囊,不容忽视的一个存在 美人们的评论都看见了,霍去病会回来的o(n_n)o~继续支持瓦吧~~~~ 变化 德妃的产期就、在二十七年的正月,已经差一个月她就要分娩了,这一次她坚定的认为自己肚子里一定是阿哥,即便太医一般不会向妃嫔们透漏到底是男是女。 她含着笑意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肚子里的小生命,儿子,额娘的以后就全都靠你了。 紫苏打起帘子进来道:“主子,皇贵妃给您送了东西进来。” 德妃看了看紫苏手里拿薄薄的信封,笑吟吟的道:“你打开来看看。” 紫苏应了是,拆开来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 德妃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何事?” 紫苏抿着嘴看着德妃,德妃冷下了脸:“念!” 紫苏犹豫着道:“主子…” 德妃哼了一声:“我的话你不听?” 紫苏吸了一口气,颤巍巍的念了起来:“不听话的棋子。” 德妃脸色大变,一把将信夺到了自己的手里,一张白纸上就只写了六个字,这字看着还是个初学者写的,歪歪扭扭一点都不好看,棋字因为分得太开看上去像是两个字。 这六个字让德妃脑袋一种轰鸣,几乎坐不稳,皇贵妃是想说什么?皇贵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更像是挑战的书信一样,挑起了德妃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让她浑身都僵硬了起来,肚子里孩子似乎不满意这种情景,踢了她几脚,德妃疼的弓起了腰身,安抚的拍了拍肚子。 紫苏吓了一跳:“主子!” 德妃慢慢的坐直身子,摇了摇手:“不用担心,皇贵妃或许是像上一次一样诈我。”她甚至想到了她以前告诉钮钴禄那些隐秘的话的时候抱着的想法,吓住她,让她心思不稳,让她难产,或许皇贵妃也抱着这样的心思也说不定。 她不断的深呼吸,好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管皇贵妃是什么打算,那么送来了这几个字是不是在说皇贵妃已经不打算跟她维持那一层表面的友好了?她是要向她下手了? 她虽然努力的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皇贵妃的计策,但她还是止不住的害怕,止不住的恐慌,要是皇贵妃一心想要除掉她,她的胜算有多少? 胤禛想不通明菲特意给德妃送那六个字要做什么,明菲笑着道:“她不是也给别人用这计策吗?我也用给她,让她尝尝心神不稳是什么滋味,我要真想要她的命,只一次就够了,但我不忍心她解脱的这么早。” 年纪渐大的胤禛跟明菲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更像是两个老朋友在对话。 明菲放下手里的茶碗问胤禛:“快年底了,杭州那边的账本送过来了?” “送过来了,盈利不错。” 明菲笑着拍着他的肩膀:“你的本事越来越见长了。” 胤禛笑了笑,忽然又道:“三哥这些时候总是若有若无的亲近我。” 明菲浅浅的叹了一口气:“那也是个傻孩子。”三阿哥不过是霍去病的计策中一个附带的角色,可他似乎是真的对徐若瑄有了感情,徐若瑄下葬的那天,他消失了一整天。 胤禛吃了一口茶,靠在身后的靠枕上,看了看明菲:“那就是男女之情?” 胤禛这种带着些别扭的口吻让明菲愣了愣,她从碟子里捏了颗花生,慢慢剥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到底年纪在这放着。 胤禛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慢慢的能看明白了。” 明菲挑着眉头看他:“能看明白什么?” 胤禛的嘴角忽然勾出个笑意:“看明白额娘和皇阿玛。” 这话说的明菲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胤禛是什么意思,将手里剥好的花生朝他扔了过去,胤禛一伸手就接到了手里,笑着起身:“谢额娘的花生了,儿子去看看十三几个。” 明菲笑骂道:“没大没小的,去吧!” 胤禛出了寝殿,见着披着大氅的康熙迎面走了过来,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向康熙行了一礼。 快过年了,康熙已经封笔了,这几日也还算清闲,朝着胤禛点了点头,进了寝殿。 明菲还在暖阁里因为胤禛的一句话觉得好笑,突然出现的康熙让她忽的笑了出来。 康熙拉着她的手在榻上坐着:“好好的笑什么?” 明菲笑着道:“想到好笑的就笑了,皇上难不成不准我笑?” 下人们都退下了,暖阁里荡着丝丝缕缕的暖意,花瓶里的蔷薇花沁出春天的气息,康熙捏了捏她的鼻子:“朕如何就不准你笑了?” 边说着,轻咳了几声。 看情形是有些伤风感冒。 “皇上前些时候是不是又熬夜看折子了,这下好了,又伤风了。” 明菲给康熙把着脉,有些责怪的道:“皇上可喝药了?” 康熙摇了摇头。 明菲皱着眉头道:“皇上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她扬声对外面的佩玉道:“去请了御医过来。” 佩玉在外面应了是。 明菲起身,又给康熙到了一杯温水:“皇上多喝些水。” 她停下来的时候康熙正笑看着她,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皇上看什么?” 康熙直言不讳的道:“看你。” 明菲的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皇上真是…” 康熙笑着拉了她坐下,又将她圈在怀里,朝她耳朵吹气:“每日里忙忙乱乱的,朕有时候也想,等朕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朕就带你去云游天下。” 明菲呆呆的看着康熙,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但确实让明菲心在一瞬间产生的期待。 康熙的话未必是真的,但明菲的神情却告诉康熙,她是渴望这样的事情出现的,连他自己都愣住了,若她真喜欢这样的事情,那他该怎么办? 御医很快就来了,给康熙把了脉又开了汤药,没一会太后就专门过来看望了康熙,说了几句话走后,后宫的妃嫔们几乎全体出动,都来看康熙。 生病的康熙觉得烦躁,他不过是稍微有些伤风,但这些红着眼眶的女子,看着他的时候,让他觉得自己几乎病重到垂危。 他要的不过是安静的躺一会,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静静的陪着就行了。 他不耐烦的将所有的人都打发了:“朕本来无事,但你们一来朕只觉得胸闷气短,全都退下,没朕的允许不准在过来!” 明菲为康熙这带着点孩子气的话觉得好笑。 嫔妃们依依不舍的退下,明菲端了碗刚熬好的粥走了过去,在康熙身边坐下:“皇上喝点粥吧,熬的时间久入了味道又好克化。” 康熙揉了揉眉心:“朕不过是轻微的风寒,哪里膳食都要用好克化的?” 明菲笑看着康熙:“皇上这样子,像是十二生了病不愿意喝药。” 康熙被她一句话说的脸上也有了笑意:“行了,给朕吧,朕在不喝,也不知道你要怎么编排朕了。” 他早膳也就用了一点东西,一碗素粥下了肚子,身上暖洋洋了起来,觉得也舒坦了不少。 康熙躺在明菲的床上眯了一会,明菲就坐在他身旁,看着书陪着他,康熙似乎总是很享受这种安静又温馨的气氛。 没一会几个阿哥也过来了。 胤?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4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胤禛一直就在跟前,但康熙不让进来,这会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往后一排阿哥都来了,他也就跟了进去。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康熙身子很强壮,喝了药睡了一会,觉得身上什么不适的感觉都没有了,又因为补了一觉很是神清气爽。 他半躺在床上看着下面一圈儿子觉得很受用,多子才是多福,太子龙凤之姿又聪明过人,虽说是有些事情做的不好,但毕竟年纪不大还有改的机会。 他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活沙哑或稚嫩的声音齐齐的应了声喳。 前面的大阿哥都是快做阿玛的年纪了,跟在最末尾的十三,还在咬指头。 康熙眯眼看了看莫名的带着一脸喜气的太子,忽的就想起了太皇太后的死,他微闭了一下眼压下心里繁杂的思绪,但心情到底不如先前好了。 明菲敏锐的察觉到了康熙的情绪变化,在看太子的时候觉得那应该是见着康熙好了高兴的意思。 胤禛垂着眼睑,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神情变化,其他阿哥好些都是一脸的担忧,虽然康熙嫌弃妃嫔们的神情太夸张,但不可否认,这才应该算是正常表现,太子还是天真了些。 她垂下眼睑,只看着自己的手。 十二大着嗓子道:“皇阿玛好了没?”十三接在后面道:“是不是别人又不给皇阿玛吃饭?皇阿玛别担心,十三养皇阿玛!” 这两个孩子仗着年纪小,康熙又纵容,几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明菲瞪了他们一眼,十二瘪了瘪嘴:“十二就是担心皇阿玛,又没做错事情!” 这还理直气壮的。 康熙还没开口,太子看了两人一眼:“怎么能跟皇贵妃顶嘴?” 其实,若是太皇太后的事情之前,太子说了这样的话,康熙大概会说:“太子说的对。” 但有些事情终究是变了,康熙对太子在内心深处不自主的已经有了成见,更何况,康熙今儿就已经对太子不满了。 康熙敛起了脸上还没得急放出的笑意,皱着眉头:“朕和皇贵妃还在上头坐着,哪里轮到你说话?” 他的声音不重不轻,甚至轻飘飘的,但让太子的脸色立时煞白,以前的康熙在任何时候都注意着维护太子的形象,从来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太子一句,但今儿康熙说了,这就表示很多事情已经再不是从前那样了。 太子垂着头:“皇阿玛说的是,是儿臣鲁莽了。” 大阿哥要低下头才能掩盖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三阿哥的眼里闪着不明所以的光芒,胤禛的手指轻轻的拳了拳。 这片刻的气氛已经凝滞的让人呼吸都困难,明菲不得不开口道:“太子是长,教育这几个小的也是应该的,到是十二和十三几个确实失礼了。” 康熙摇了摇头:“虽说规矩不够到位,但孝心可嘉,知道心疼朕,这两个孩子不错。” 这又扇了太子一巴掌。 明菲觉得自己不能在开口,抿嘴安静了下去。 太子的脸色已经有些泛青了。 到底是自己教着长大的孩子,康熙看着还是心软了,缓和了口气道:“不过太子为长为尊,教育教育几个弟弟还是应该的,但不能错了规矩。” 太子恭敬的应了是,若是仔细看显然并不能对于康熙刚才的行为释怀。 明菲在心想,徐若瑄,你可能看到,你做的事情已经在起作用了。 太子带着几个阿哥下去,胤禛和十二十三留着不用走,外面的宪琳终于跑了进来:“皇阿玛!” 康熙将趴在床边的宪琳抱了起来:“怎么了?” 宪琳搂着康熙的脖子:“皇阿玛生病了,为什么不让宪琳看皇阿玛?” 康熙笑着道:“皇阿玛怕把病气过给宪琳。” 宪琳腻在康熙身上撒娇:“皇阿玛以后别生病了,生病还要喝药。” 康熙笑着答应:“好,皇阿玛以后不生病了。” 连胤禛的神情都被这情景软了心肠,明菲笑着抱起了宪琳:“没大没小的。” 宪琳在明菲怀里对着十二吐了吐舌头,朝着胤禛伸手:“宪琳要四哥抱!” 胤禛接了宪琳在怀里。 十三像只小哈巴狗,立马站起来叫了一声:“十三也要四哥抱!” 什么事情里都少不了十二,十二抱住胤禛的腿嚷嚷着道:“十二也要。” 胤禛难得的窘迫样子,让康熙笑了起来:“他这哥哥当当的也不容易。” 明菲笑着道:“是这几个小的太不省心了。” 胤禛将十二和十三分别抱了一下,对着康熙道:“儿子还是带他们出去的好,皇阿玛在休息一会。” 康熙满意与胤禛的细心和贴心,笑着点头允许,直到几个孩子都出去了,他才对着明菲笑了笑,搂着她道:“几个孩子都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要多多的收藏啊~~~~~散花花,对于康熙的变化表示可喜,同样的乃们有没有发现长久的相处中,明菲即使没有将康熙当爱人看待,但至少康熙在明菲的心目中也是占了不小的地位的,所以康熙生病她也会紧张~~~~ 回归 即便康熙对太子的态度,只是稍微的发生了变化,但还是引起了朝堂上的x福动,最明显的就是明珠党的人数壮大,并且明珠党和索额图党在朝堂上因为几件小事情发生冲突,争的不可开交。 不管康熙是不是一心向着太子,明珠有些行为还是踩到了康熙的底线,康熙可以将太子捏圆搓扁,但决不允许别人欺负太子,并且明珠这么明显的针对太子摆明了就是想要拉太子下台,为什么要拉太子下台?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就能回答上来。 康熙想要收拾明珠,也不只单纯的就因为这一样,官员结党营私日渐严重,尤以明珠索额图为重,但索额图明显是太子的下手他不能处置,能处置的就只有明珠,收拾了明珠就是要告诉所有官员,朕最看不得结党营私。 深层次还在为以后考虑,至少现在他还在为太子做打算,如果每个阿哥都像大阿哥跟前的明珠一样有一堆人,那么太子以后的道路将极其艰难。 康熙私底下召见了御史郭秀,将明珠的不少罪证都给了他,最终由郭秀告发了明珠。 十四已经生下来了,看着到挺壮实的。 明菲坐在炕上慢慢的剥瓜子。 对着对面坐着的胤禛道:“皇上的魄力和胆识每次都让人惊叹,党附明珠的官员何其多,皇上说下手就下手了,又快又准,看看,这风波还没有起来,事情都已经全部结束了,真是不佩服都难。” 胤禛放下手里的书:“若是儿子的话,也会这么做。” 明菲笑了笑:“额娘信你。” 十三伸着小脑袋往里看了看:“额娘,还要瓜子。” 明菲将剥好的给了佩玉,佩玉端着小碟子给了外面的十三,明菲让人都守在外面,不要进来。 以胤禛现在的功夫,外面有没有人他到是能够听出来。 胤禛笑着道:“额娘总是这样。” 明菲低头继续:“你要知道有时候未必需要你做什么大事情才能收买人心,在快饿死的时候只要给一个馒头就是救命恩人,还记得隆科多旧的那个毒蝎子不,他就是个好例子,到现在只要隆科多一句话,他立马现身。” 明菲抬头郑重的看着胤禛:“有些时候在不会影响自己的前提下能搭一把手就搭一把手,你要知道这是老天送给你的收买人心的机会,决不能放过。” 胤禛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就是额娘为什么愿意让粮店资助那些没有银钱上京赶考的优秀学子的原因?” “是啊,虽不指望他们每一个都感恩戴德,但总有一两个是有良心的,毕竟没有咱们就没有他们的前程。” 胤禛忽然兴奋了起来,原来他在不知不觉见已经储备了这么多的人力资源。 明菲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没有出正月,天气又冷,有不少人在生死边缘挣扎,从咱们京城的粮店里在调出些粮食,匿名出去施粥,过年了,用肉汤熬,总有一日全天下的人会知道雍兴粮行是四阿哥开的,他施的粥救过无数人的性命。” 当全天下得人都知道的时候,那么将带给他怎样的威望和名声? 粮行是从江南一带开始,慢慢向北方进军,最终全天下都会遍布雍兴粮行,在胤禛当上皇帝之后这个地方将会成为官方的粮食调度站,而另一个粮店,昌盛粮行也就是几乎跟雍兴粮行同步进行的粮站就是血滴子的驻扎基地。 明菲要的是这两个粮店垄断天下的粮食,将天下人的性命都握在自己的手里。 胤禛佩服康熙,但同样佩服明菲的魄力。 明菲想了想,又停手道:“派出去的人回来怎么说?” “那些洋枪和洋炮没法运太多,也就带了二十几把枪支,几个愿意跟过来做研究的洋人。” 明菲慢慢的敲着桌子:“一定要善待那些人,礼贤下士,一会额娘把空间里整理出来的书籍给你,你让他们都好好看看,枪支的安全性能改善,还要能做到连发,只要做到这些了,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情形,那些抡大刀的还没有过来就已经远远的倒在地上了,等以后那些所谓的西方列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明菲有些兴奋,桌子越敲越响。 胤禛想了想:“但这个所谓的研究并不知道要过多久,而且研究完了这些人又怎么处置?” 明菲笑了笑:“我最近正在研究能让人失忆的法子,若是能找到,那就不会有太大影响了。另外,枪支我们也要会自己造,不用多大规模,但至少要能供应血滴子的需要。” 胤禛交叉着手放到小几上:“这个儿子已经在筹备了,还是放在黎明山庄。” 明菲点了点头:“这个额娘到放心你的决策,有事情多跟身边的人商量,独断专行不会是个好习惯,别看庆复吊儿郎当的,他的主意其实都不错。” “大舅舅这样的人才,若是愿意出仕就好了。” 明菲笑了笑:“好了,不管以后要做什么,但至少我们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二月的天气渐渐暖了上来,十四阿哥的满月宴上,当明菲抱了抱十四之后,十四小手就紧紧的攥住了明菲的衣襟,任由谁也拉不开。 满月宴的气氛一时怪异了起来。 康熙到的时候见着明菲正抱着十四坐在上首,就是行礼都没法给别人,他挑着眉头扶起了明菲,跟她一起在太后身边坐下,才叫了众人起。 满月宴继续,太后笑着道:“这就叫缘分,十四阿哥看着是真喜欢皇贵妃,一见了皇贵妃就拉着不松手,谁也不要,别人一抱他就哭。” 康熙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低头看了看儿子,十四的眼睛很大,黑亮黑亮的,在康熙看向他的时候,还咯咯的笑出了声,看起来他在明菲的怀里很惬意。 连明菲都讶异于这样的情形,她也没想到自己的魅力竟然这么大,连个刚满月的小孩子都喜欢的不愿意撒手。 德妃坐在下面僵硬的带着微笑的神情,在宜妃飘过来的若有若无的看好戏的神情下还要镇定自若。 要是十四一直不愿意撒手怎么办?难不成还要一直让皇贵妃抱着,这不是在说要让皇贵妃养? 明菲有些苦恼的问康熙:“这可如何是好?” 似乎是明菲苦恼取悦了十四,十四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康熙无所谓的笑了笑:“若实在不行你就抱到你宫里去。” 明菲愣了愣,连连道:“这可不行,那三个都够我受的了,在来一个我可受不住。” 康熙看着下面的十二和十三似乎在为什么争执着,两个人毫不示弱,四阿哥转头看了一眼,两个人都乖乖的坐好。 他笑了笑:“十四看着也不像不懂事的。” 明菲好笑的道:“这么小点孩子谈什么懂事不懂事的,只要能少哭两声都念阿弥陀佛了。” 明菲看着下面的德妃:“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怎么舍得让别人抱走。” 感觉到明菲的目光,德妃看了过来,明菲背对着康熙给了德妃一个有些挑衅的笑意,德妃立时就白了脸,皇贵妃果然想抱走十四! 明菲笑着转头道:“看看,还什么都没说了,她就吓成那样了。” 康熙挑了挑眉头。 不管大人们的心思是怎样转的,十四的手依旧拽着明菲的衣裳,哪怕是睡着了,要给别人,只要一动他就会醒来,哇哇的哭着不要别人抱。 几乎所有的命妇都注意到了这一边,赫舍哩坐在下面,安亲王福晋在她旁边笑着道:“到底是皇贵妃,若是养了十四阿哥,那跟前就有四个阿哥了。” 这实在无法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安亲王福晋明显的是在羡慕。 赫舍哩笑了笑:“皇贵妃跟前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在加一个怕是会有些吃不消。” 简亲王福晋嘀咕着道:“这可真是奇事。” 谁又说这不是奇事了? 德妃的脸惨白的几乎晕过去。 宜妃在她旁边笑着道:“这可真是奇事,自己生的儿子不亲近自己的额娘,到是亲近皇贵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的亏心事太多了,连儿子都不愿意认你。” 德妃紧紧的抿着嘴。 明菲看着怀里的孩子忽然升起了奇异的熟悉感,她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但就是控制不住,她抿了抿嘴忽然道:“我现在跟前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不方便在养你,但我会常常看你得,可好?” 明菲也没想到就这样一句话,这孩子就慢慢的松开了手,明菲似乎都觉得他在点头。 看着十四阿哥终于松开了皇贵妃的衣裳,几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谁也拿一个满月的孩子没办法,只能他自己愿意。 但明菲忽然不愿意放开十四了,她颤抖着双手:“是不是你?” 她的声音太小,满月的孩子根本听不见,但他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 明菲要克制着自己才不会当场失态,是他!一定是他!他回来了! 她含着眼泪的眼睛慢慢的弯了起来,只要你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就好,这一次你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了。 小十四在她的怀里挥了挥手,奶嬷嬷如释重负的抱起了不再大哭的十四。 德妃几乎瘫坐在了椅子上。 康熙察觉到明菲的情绪有些不稳定,诧异的道:“怎么了?” 明菲低着头,摆了摆手,吸了口气:“无事。” 只是觉得高兴。 她压下眼底的泪意,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德妃:“这孩子很合我的眼缘。” 德妃立时戒备了起来。 明菲笑着道:“妹妹不用紧张,只是若以后我去看十四阿哥,还忘妹妹不要将我拒之门外。” 明菲边说着笑了起来,一旁的宜妃也笑着道:“德妃妹妹怎么会了,在说十四也要将皇贵妃一声皇额娘,就是养在皇贵妃跟前都是合适的,更何况不过是看看,德妃妹妹自然会答应的,是不是德妃妹妹?” 德妃笑了笑,但笑意太勉强了:“奴婢自然不敢。” 明菲笑了笑。 她以前总是想着跟德妃慢慢的玩,现在忽然就没了这心情,这个女人在收到自己的信件之后居然能稳稳当当的生下十四,那这所谓的心里战术或许在她身上不会起太多作用。 而且她在也不想遇上什么反咬一口的事情了。 她眯了眯眼,或许,是该算总账了。 揭露 明珠党有一大批人被收拾了,大福晋的阿玛科尔坤就是个典型的明珠党,康熙一向走的是仁政,科尔坤也只是被罢免了官职,大福晋身孕不到三个月,气血上涌几乎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罪不及出嫁女,明菲特地让人去看望大福晋又安慰了一番,毕竟她怀的是龙孙。 明阳春三月,天气又暖和,万物蓬勃粉色桃花初开,鲜绿的嫩芽刚上枝头,明菲带了三个孩子在御花园里散步,宪琳大概是听说大福晋有身孕了,一个劲的问明菲:“额娘,什么叫有了身孕?” 十二和十三在前面跑着折柳条,身旁跟着好些个太监宫女,明菲带着宪琳在后面慢慢的走。 “肚子里有个小孩子就叫有了身孕。” 宪琳觉得万分神奇,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怎么能有个小孩子?” 这种事情不大好解释,明菲摸了摸宪琳的小脑袋,敷衍着道:“你大了就知道了。” 怎奈小孩子也不是好糊弄的,宪琳撅着嘴巴道:“额娘又不告诉我。” 明菲笑了一声:“额娘也不好说。” 十二和十三终于折了柳条,有个小太监给两人都弄了个小哨子,一吹唧唧呜呜的响,很是难听,但十二和十三显然和满意。 十三看着小曾子道:“你到是机灵,不错。”婴儿肥的脸蛋上硬要带着胤禛一样严肃又淡然的样子,惹的明菲一脸的笑意。 十二仰着下巴道:“你还会什么?好玩了爷赏你。” 小曾子点头哈腰着道:“奴才会的东西不敢教给爷。” 明菲看着小曾子年纪也就是十岁的样子,不过却机灵明白。 穷人家的孩子什么不会,自小就是田野里长大的,好玩得东西多了去了,但确实不敢教给这些娇贵的阿哥们。 明菲走上前去,拍了拍十二和十三的肩膀:“走吧,去折了桃花,回去做了桃花酥吃。” 十二这才不甘愿的放过了小曾子。 宪琳挣开明菲的手,也要小曾子给自己做了个哨子:“你也给我弄一个,做的好了,我给赏你银子。” 宪琳拿了自己的,觉吹了几声觉得确实比十三个十二的响亮,笑嘻嘻的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了个碎银子给了小曾子。 得了银子的小曾子,喜上眉梢,连连谢恩。 宪琳时不时的还要让宫女该自己折朵花,十二和十三这两个死大胆竟敢追着蜜蜂跑。 带了三个孩子像是带了一窝蜂一样吵,连那御花园似乎也热闹了起来。 十二和十三在前面跑着,拐过假山几乎和突然跑出来的小宫女撞在一起,十二和十三被吓的愣在了原地。 那宫女一看撞见了明菲,吓的立时跪了下去,嘴里不停的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明菲看了一眼佩玉,佩玉上前呵斥道:“怎么回事?” 但那宫女什么都不说,只是磕头。 明菲看这宫女脸颊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耳边还吹着几缕发丝,在往下看,衣裳都有些褶皱,低着头也看不清样貌,但是声音听着到是悦耳。 十二不满的瞪这宫女:“你胆子到不小,爷要打你板子!” 十三背着小手站着,一脸的严肃:“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宪琳站在明菲跟前:“额娘,这是谁的宫女,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明菲摇了摇头:“听佩玉怎么问。” 三个孩子都看向了佩玉。 佩玉看着那宫女:“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宫女战战兢兢的道:“奴婢是养心殿茶水上的,叫蓝水儿。”名字到好听。 “刚刚是怎么回事?” 蓝水儿吭哧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的道:“奴婢只是迷,迷,路了,不留神进了这假山,刚刚才跑了出来,惊扰了主子们是奴婢该死。” 佩玉冷哼了一声:“你这话说的,你问问你自己信不信?也敢拿出来糊弄主子?胆子到是不小!说!刚刚是怎么回事?” 那蓝水儿却是被佩玉吓的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奴婢确实是迷路了。” 明菲皱了皱眉头,叫了一声佩玉,佩玉应了一声,站在了一边。 明菲看着那宫女:“头抬起来。” 蓝水儿慢慢的抬起了头,十二嘀咕了一声:“长的到好看。” 蓝水儿皮肤白皙晶莹,一双美目未语先含情,满含泪水波光粼粼,动人心魄,哭的梨花带雨,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害怕已经没了开始的红晕,慢慢变的苍白,宽大的旗袍下,隐隐还能看出玲珑的曲线,端的是个尤物。 明菲问一旁的王嬷嬷:“嬷嬷看了?” 王嬷嬷眯了眯眼睛道:“还是个处子。” 明菲好笑道:“嬷嬷在说什么,我让嬷嬷看的不是这个,我是问嬷嬷可看的来是什么事情?” 王嬷嬷见自己会错了意,老脸一红:“这个,奴婢到没看来。” 明菲笑了笑,对着王万强道:“你让人带了她去给养心殿的李德全说一声,这事就不多做过问了。” 王万强应了是。 又呵斥蓝水儿:“没眼色的奴才,还不快谢过皇贵妃。” 蓝水儿只哭着给明菲磕头,她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 明菲领了三个孩子继续往前走,只是都过了假山了,又回头往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惊的还躲藏在里面的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直看着明菲一行走远了,何玉柱才慌里慌张的将太子从假山里扶了出来,:“主子,您慢着点。” 太子阴沉着脸,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这么给孤把风的?” 何玉柱吓的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僵着一张脸道:“奴才,奴才……谁知道皇贵妃出来都不让人开道的,没声没息的就过来了,奴才这不是…” 太子狠踢了他一脚:“你意思,这都是皇贵妃的错?” 何玉柱腿了一软跪了下去:“都是奴才该死!都是奴才该死!”边说着左右开弓在脸上打了起来,太子不耐烦的又踹了他一脚:“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回去自己去领罚!” 何玉柱不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地盘上怎么都好说。 太子站在路上看着明菲走远的方向,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不一会假山一旁又探出个圆脸的小太监的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见着确实没人,刺溜一下跑了出来,不一会就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因看那蓝水儿那情景,明菲隐隐约约有推断,更因为空间泉水滋养下她过人的耳力,在走出了一段路之后隐隐听到了假山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这事情明菲几乎已经猜了出来,只是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她带了三个孩子摘了几篮子的桃花才回了长春宫,没成想,康熙竟是在里面坐着。 宪琳跑的满头是汗,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康熙的腿:“皇阿玛抱!” 康熙眯眼笑着抱起了她,从李德全的手里接过了帕子给她擦汗,对着明菲道:“怎的摘了这么多桃花?” 明菲嗔怪的看了一眼宪琳,给十二和十三洗手洗脸:“反正也无事,日头又刚好,就多在外面待了一会。” 她又接过了宪琳,拉着给她洗手洗脸。 十二不知道跟十三在嘀咕什么,最终鼓起勇气道:“皇阿玛,儿臣有事相求。” 听得他这么文邹的话,康熙笑着道:“你小子能有什么好事?” 十二嘿嘿的笑着道:“皇阿玛意思是让儿臣说?” 十三保证:“皇阿玛,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明菲警告两人:“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小心我一会收拾你们两个。” 她又对康熙道:“皇上可别太惯着这两个,都是得寸进尺的家伙,我带着宪琳进去换衣裳。” 康熙温和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两个儿子。 十二漏着一口的小米牙,晃着脑袋道:“皇阿玛,儿臣今儿见这养心殿的一个小宫女,长的可漂亮了,儿臣觉得很喜欢,想着皇阿玛反正不缺宫女,要不就赏给儿臣算了。” 十三看着康熙连忙补充道:“我们保证不欺负她,她要是侍候的好了,还会给赏钱。” 小孩子的逻辑有时候大人真不能明白,康熙又好气又好笑:“那宫女叫什么?” 十二急急忙忙的道:“水蓝儿!” 康熙没映像又去看李德全,李德全忙道:“是养心殿茶水房的小宫女,才进宫三年。” 康熙敲着几子看着两人:“怎么见上的?” 十三口齿伶俐的道:“就刚刚去御花园的时候见着的。” “这事跟你额娘说了没?” 十三纠结的皱着眉头:“她犯了错了,儿臣不敢给皇额娘说。” 十二已一脸希冀的道;“可是皇阿玛最大,只要皇阿玛答应了,额娘也没意见。” 明菲带着宪琳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黑脸看着两人;“你们打的是这主意?” 明菲很少掉脸色,但只要一掉脸色就证明明菲很生气。 两人立时乖乖的就站好了,讨好的看着明菲。 宪琳挤到康熙跟前:“皇阿玛,额娘比那个水蓝儿好看!” 十二和十三得了巴结明菲的机会,一个劲的道:“就是,额娘最好看!” 明菲哼了一声:“说什么好话都不顶用,那个宫女绝对不会给你们两个,这么小的年纪就惦记上女色了,长大了还了得!” 明菲会这么生气完全出乎康熙的意料:“不气了,有什么话坐下说。” 明菲抿了抿嘴在康熙身边坐下:“皇上可不能惯着这两个,太没规矩了。” 十二托着调子撒娇:“额娘,你就让……” 他还没说完,明菲就拍了一下桌子,严厉的道;“我以往是太惯着你们了,我说的话你们一句都不听!翅膀硬了?找打?一点规矩都没有,明明是犯了错的人,也要往自己跟前要,你们置祖宗家法与何地?” 康熙映像中,明菲几乎没有发过火,他自己也有些惊讶,更别说呆愣着的十二和十三,还有宪琳。 明菲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下去!” 十二和十三完全没了气焰,夹着小尾巴灰溜溜的退了下去,以往还会在门口偷偷观望,这一次什么都没敢做,明菲叹气摸了摸宪琳的脑袋也让人抱了下去。 康熙看着她这样子,笑揽着她的腰道:“多大的事情,气成这样?” 明菲将下巴隔在康熙的肩膀上:“越大越没规矩了,胤禛当时好像没让我废多少心思的,怎么到了这几个身上什么事都这么难?” 康熙笑拍着她的背:“没几个孩子能像胤禛一样的,他一直都不爱说话,又是个极老成的。” 明菲蹭了蹭康熙的脸颊:“皇上……” “怎的?” “上一次的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 康熙的眼眸深了深。 明菲自顾自的接着道:“隆科多给我传了信了,他说让我不要在找了。” 明菲将查到的给了隆科多,又由隆科多给康熙,她不想在纠缠下去了。 康熙亲了亲她的额头:“是有了消息。” 明菲低头轻声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办?或者,皇上可愿意告诉我是什么人做的?” 康熙的眼睛夜空一般的浩瀚深邃,对上明菲明亮澄澈的眼眸,好一会才满上了笑意:“你总是出乎朕的意料。” 他有些惬意的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笑看着明菲:“这人确实罪无可恕,你想要怎么处置?” 明菲悄悄舒了一口气:“皇上可先告诉我是什么人?” 康熙玩味的道:“你也不用在朕面前装了,即便猜也总就是那么几个人,哪怕并不确定但也不影响什么,你先说说。” 明菲垂着眼睑:“皇上可要听真话?” 康熙挑眉道:“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明菲抬起眼眸笑了笑:“真话和假话都一样,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康熙笑看着明菲:“你这是吃准了朕必定会给你做主。” 明菲笑挽着康熙的胳膊:“谁让皇上对我好了。” 康熙一下笑了起来,捏着她的鼻子:“你是越来越精了。” 看着明菲笑了,他忽的又叹息了一声:“也是朕不好,承德的事情现在才查了出来,会不会怪朕?” 明菲抿着嘴直摇头:“我只高兴事情终于查出来了。” 康熙摸着她的发鬓:“是德妃做的。” 明菲想了想道:“那六阿哥……” 康熙垂下眼睑,端了茶在手里,明菲没有看见他眼里的阴冷和幽暗:“六阿哥那一次高烧定是她硬要金太医下药的,之后更是对金太医灭口。”这种女人蛇蝎心肠,猪狗都不如。 他抿了口茶缓缓的道:“十四不能在她跟前养了,你看养在谁跟前好一些?” 明菲每次感觉到康熙的情绪不好,总是会下意识的给他捏腿或是捶背:“这个,是要好好想想。” 康熙忽的道:“朕说是德妃,你看着并不惊讶。” 明菲笑了笑:“不过是直觉罢了,六阿哥那事情我其实就觉得是因为她自己,德妃一向小心谨慎,出那么大漏子的情形太少了,不应当的。” “为何没跟朕说过?” “无凭无据的说出来到是跟诬陷似的。” 明菲低头给康熙揉着腿,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合适,纤细白白嫩的手指指甲粉嫩又饱满如花蕾一般,她的脸上带着安静的笑意,惬意又淡然,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泛着莹润的光泽。 康熙微微皱着眉头,慢慢的,他总会觉得她的世界离他又近又远,她看似淡然言语又少,但她的世界却五彩斑斓,他进不去,她温柔体贴,贤惠大方,甚至从来不发脾气,连争风吃醋都没有,但太完美了,渐渐的他就觉得不真实,他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但到底应该是怎样他又说不清楚。 就像现在,她即便心里很清楚,但也只会在真相大白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不会在开始推测的时候就告诉他,这让他觉得她是不信任他的,她的世界他没有走进去。 这种排斥让他愤怒又莫名的觉得无力。 康熙身上散发的不悦和冰冷让明菲愣了一下,她缓缓的抬头看了一眼康熙,见他眼眸深邃正复杂的看着自己,这种眼神让她的心头莫名的一跳。 康熙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以后想什么就告诉朕。” 明菲又垂下了眼睑:“若开始就告诉皇上,皇上会信吗?皇上心里定是在想,莫不是德妃得罪了她?皇上怪我不告诉皇上?” 康熙皱着眉头:“你都没告诉朕,又怎只朕怎么想?” 明菲笑了笑:“皇上何必自欺欺人。” 康熙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明菲好一会,忽然笑了起来:“不错。” 康熙的转变让明菲一愣,他已经一把将明菲拉到了怀里,亲吻着她的嘴角:“就该这样,高兴的时候要笑,不高兴了就可以冲朕发发脾气。” 明菲扑的一声笑了出来:“皇上这是怎么了,我为何要冲皇上发脾气?” 康熙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你是朕的女人,自然就该是这样,你是什么样的,只要朕心里清楚就行。” 只能说皇帝的占有欲,有时候真变态。 “皇上说的到好听,我若真冲皇上发脾气了,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把我打进冷宫。” 康熙的额头抵着明菲的额头,声音低沉的道:“你就是这样看朕的?朕真就这样无情?” 明菲嘟着嘴道:“皇上这话我应下就是了。” 康熙又咬了明菲一下,这一次咬的重,在明菲的嘴角几乎留下了牙印,他恨恨的道:“你这是在敷衍朕。” 明菲痛得一下捂住了嘴巴,眼眸里还燃着两团火:“皇上!” 康熙的心情似乎更好了,眉眼舒展,笑的眼眸里荡着一池的阳光:“看看,你现在发脾气了,朕不是没把你怎么样?” 明菲被康熙这举动折腾又气又笑:“皇上,你耍赖!”她又捂住嘴巴哼哼:“这下好了,破了皇上就满意了,我也不用见人了!” 康熙一听破了,才坐了起来道:“过来,让朕看看。” 明菲仰着下巴:“皇上刚刚咬了我一口,这会又要看,谁知道是不是又想咬我一口。” 康熙往明菲跟前挪了挪:“朕看看。” 明菲捂着不放手:“难看死了,不能看。” 康熙忽的眯起眼睛:“真不让朕看?” 明菲觉得凉飕飕的:“不,不让看又怎样?” 康熙眉头一挑,凑到了明菲跟前,黝黑的眼眸闪烁着光泽,明菲吓的往后躲。 康熙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了她的耳垂,只轻轻一吮吸,明菲止不住的轻哼了一声,她这个地方太敏感了,她红着脸颊往一边躲,康熙牢牢的抱着她的腰身,甚至将她往自己跟前送了送。 他从耳垂一路吻到了明菲捂着嘴巴的手上,用舌头逗弄着她纤细的神经,她的眼眸里已经泛起了春色。 他轻添了添明菲的脖子,一只手揉捏着明菲的柔软,明菲止不住的呻吟了一声,捂着嘴巴的手早没了力气。 他又从脖子一路吮吸到了她的脸颊,她的手不自主的松了下去。 明菲的脑子还有些发闷,就听得康熙沙哑的道:“朕怎么没看见破了?” 她的衣襟不知觉的被解开,中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下面粉色的肚兜,白皙细腻的硕大呼之欲出,康熙眼眸深了深,一口就咬了上去:“看你还敢不敢骗真朕!” 明菲被快感淹没的时候心里暗想,小心眼的皇上果然不能得罪。 作者有话要说:无故旷缺这么几天,是由于我想偷懒了,表示这个理由很欠打,所以,乃们用画画把我淹死吧,我还不会游泳o(n_n)o 好吧,要打就打就是表抛弃我。 ps:本文女主由于在前世就处在一个比较高的点,阅男无数,生活经历相对也多,不会轻易喜欢上康熙这样的人,所以感情细水长流,只有当康熙甘愿为她放弃帝王之位得时候她才愿意接受康熙,并且还是慢慢的接受,但明显康熙越陷越深的时候,跟女主之间的感情在变好。 比试 康熙青天白日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神清气爽,气血充足,心情更是爽快,只刚进了养心殿就觉察出气氛有些不对。 他进了西暖阁喝了几口茶水:“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养心殿的二把手马光远额头上都出了汗,李德全看着他哼了一声,毕竟两人也是竞争对手。 康熙看了眼马光远:“怎的?” 马光远一咬牙道:“茶水房的水蓝儿吞金死在茶水房了。” 他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李德全连忙在一旁道:“刚刚十二阿哥要的就是这个宫女。” 一个宫女死了这本没有什么,但有些事情放在一起就不是多么简单了,比如明菲因为十二要这个宫女发火,比如为什么这个宫女在见过明菲一行之后回来就吞了金。 康熙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翻着奏折:“这水蓝儿是怎么回事?” 马光远道:“这个奴才也不大好说,长春宫的小太监过来说是她冲撞了皇贵妃,要李总管看着处置,恰巧李总管不再,奴才就先让她待在了茶水房,哪里知道…哪里知道只一会不见她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冲撞了皇贵妃?” “说是突然从御花园的假山里出来,吓着了十二和十三阿哥。” 但是仅仅是这样也不值得明菲为了这个宫女发大火。 马光远看着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恰恰看在了康熙的眼里。 他皱着眉头道:“什么事情还吞吞吐吐的?!” 马光远吓的打了个突,又是一咬牙,往康熙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刚刚给她换衣裳的嬷嬷说,她不是处子。” 他的声音压的低,西暖阁也就他跟李德全两个奴才。 康熙脸色乍然一变,一杯茶水哐当一声全摔到了地上:“岂有此理!” 除过太子寝宫里的女人和极少数的女子,后宫里剩下的人都是康熙的女人,带了绿帽子的康熙如何能不生气。 马光远和李德全慌忙都跪了下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5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 李德全恨不得扇这马光远几个耳光,怎么什么话都说,还要拉着自己垫背! 康熙好一会才平稳了气息,闭着眼道:“这事情在不能往出传一个字,但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德全,你跟马光远一起!” 两人连声应了是,在康熙看不见的地方李德全又剜了马光远一眼,自己的事情偏偏还要拖他下水,马光远见着李德全看他竟是谦逊的道:“还要李总管多多指教。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李德全轻哼了一声。 布库场上太子到十阿哥,八个阿哥都在练箭,一人一个靶子,胤禛站的笔直,抽出剑搭在弓上在射出,每一箭都正中把心。 不管是读还是武术,胤禛都排在第三,武第一一直是大阿哥,第二是太子,第三就是胤禛,文第一是太子第二是三阿哥,第三是胤禛,即使他做的确实不错,但因为他的淡漠和一年之中几乎半年不再宫中的原因,即便优秀似乎总是无意中会被人忽视掉。 太子歇了手,站在阴凉处看了好一会,似乎第一次发现胤禛功夫不错,其他人即便会射中但练一会总会又停下来歇息的,胤禛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疲累,一箭连一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样看来胤禛的功夫就不简单了。 他笑了笑,朝着胤禛走了过去。 胤禛已经觉察出来了,但太子不出声他也就当太子没有过来,太子在距离他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四弟不歇一会?” 胤禛收了弓:“太子。” 太子点了点头又道:“不歇一会?” “臣弟功夫不到家,总想多练一会。” 三阿哥在一旁看到这情形,笑着道:“四弟别谦虚了,你的功夫跟太子的不相上下,比三哥都要好,你若是功夫不到家,那三哥岂不是无地自容了。” 胤禛将弓箭交到了一旁侍卫的手里:“这会热了,臣弟过去歇一会。” 三阿哥笑嘻嘻的道:“别啊,好些时候没有切磋了,不若今儿咱们兄弟比试比试如何?” 胤禛练了内功,在加上空间泉水和水果的滋养,百米之外的声音也听的见,目力也厉害,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徐徐走到布库场外树下的康熙。 康熙的身影隐隐被挡在花木后面,别人并没有看来。 胤禛转头看着太子道:“不知太子是何意?” 太子早就有比试之意,也就是顺水推舟:“即如此那便比比。” 三阿哥却道:“咱比拳脚功夫如何?” 胤禛只看太子,太子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慢慢的道:“比便比,输了却是要罚的。” 胤禛点了点头,三阿哥道:“如何罚?” “兄弟之间也不能伤了和气,输了只在这布库场上跑五十圈就行了。”五百米一圈的布库场,一百圈下来就是两万五千米,这其实够狠的了。 三阿哥丝毫不在乎,点头答应。 五阿哥一向敦厚,并不参与,七阿哥天生的腿疾没人愿意跟他比,八阿哥才七岁,九阿哥和十阿哥刚刚进学也没有可比性。 大家只是远远的站着看。 胤禛的意思他是弟弟,太子和三阿哥先比,这似乎很和三阿哥意思。 三阿哥笑嘻嘻的对着太子道:“太子手下留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想冲着太子那张高傲的脸来一拳,但却只能笑脸相迎,他恨自己,更恨太子。 一旁站着的师傅也走了过来,不管怎么样总要看着不能让两人出个什么事情。 两人对面而立,太子不动三阿哥也不动,太子看着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出拳了,他一拳冲着三阿哥的面门而去,三阿哥往后急急退了两步又侧了身子才躲了过去,他的眼眸暗了暗手下的动作也狠了起来。 康熙不在跟前,太子某些性情终于暴露了出来,他对三阿哥下手又快又狠,每一招若不是三阿哥躲的快但凡碰上都是要吃大亏的,三阿哥虽说平时也有隐藏但对上这样的太子他终究不及,十几招下去就被太子逼得狼狈不堪,脸上还挨了几拳。 站在树下的康熙远远的也能看来些情形,他心情本就不好这会已经隐隐的皱起了眉头,对太子也有了意见。 三阿哥体力耗的太多,最终被太子一拳打在腹部,猛的跌倒在地上,嘴里甚至有了血。 胤禛眼眸暗了暗,蹲下去扶住了三阿哥:“三哥可还好?” 三阿哥看着晕晕乎乎的看了一眼胤禛,终于晕了过去,太子眼里多少有些讶异。 看着场面乱了,外面的康熙重重哼了一声,他心情不好,很不好! 太子将三阿哥打出了内伤,可见其下手有多狠。 德妃见着康熙神情不对,知道大约是因为下午的事情,泡了玫瑰花茶,放在几子上就默默的坐在一侧并不出声。 康熙不禁看向了德妃,这个女子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觉得怜弱,那时候不过是想给嚣张的宜妃多少给些教训,后来又慢慢的觉得这样的女子小意温柔又懂事,多给少宠爱也不见丝毫的嚣张又觉得她明理,确实疼宠过一段时间,他想从这安静柔弱的女子身上找到一丝狠辣的痕迹,但仍旧看不来,昏黄的灯光下只让她看上去更加娇弱。 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他的女人,可是从头到尾他却根本都没有看清楚过,他一时又想连看似最温良的德妃都是如此,那别的妃嫔有是如何?若是所有的女子都是这样?他的眼神阴冷了下去,连血液都开始冰凉,他是帝王,但也是孤家寡人。 德妃从康熙开始看她就莫名的觉得恐惧,她紧紧的攥着帕子才能让自己镇定下去,又慢慢的思索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康熙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莫名的就想到前面的几次事情,心跳忽的快了起来,猛烈的几乎她都能听见响亮又有节奏的声音,她要不断的对自己说什么没有,皇上绝对不知道才能慢慢的控制住自己的心绪。 康熙当然也看出了德妃的恐惧,他嘲讽的笑了笑,猛的摔了一个茶碗,安静的内室这么刺耳的一声就好像好多年前长春宫里的茶碗重重的放在几子上,让她的神经完全崩溃,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恐惧紧紧的扼住她的喉咙,让她颤抖的几乎说不出口:“皇,皇……” 听到声响的李德全在外面出声道:“万岁爷?” “进来!” 李德全连忙小跑着进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德妃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皇上有何吩咐?”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的德妃淡淡的道:“德妃冲撞朕在先,后并不知悔改,打进辛者库,十四阿哥暂移宗人府,伺候德妃的一应宫女太监也全都打进辛者库。” 不管是栽赃陷害钮钴禄,给明菲下毒还是后来的六阿哥和金太医之死,都是皇家不能说的丑闻,德妃可以处置,但并不能以真正的原因处置,自此姓乌雅的德妃就在没有了。 德妃心里最后的一丝念想轰然坍塌,看着那双天青色的靴子慢慢走远,忽的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扑上去抱住了康熙的腿:“皇上!皇上要让奴婢死,总要告诉奴婢是为什么呀?” 康熙厌恶的将踹开她,冰冷的目光依旧淡淡的,高临下的看着她,反问了一句:“你做的事情你竟不知道?” 李德全呵斥后面的小太监:“还不快将乌雅氏拉开!” 两个小太监连忙拉住了德妃,挣扎着的德妃终于看着那明黄的龙袍消失在了门口,目光中露出死一般的沉寂。 夜晚的紫禁城依旧灯火通明,永和宫中嘈杂一片,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太监的呵斥声和宫女压抑的哭声。 乖巧安静的十四暂时要往明菲宫中送,待时间合适在送到宗人府,几个太监甚至不允许德妃在看一眼:“你当你还是那个德妃主子你现在也不过是个贱籍的宫女,连咱们都不如,还想看十四阿哥,美的你了!” 另一个又推了一把被气的脸色惨白的德妃,德妃脚下不稳,立时摔倒在了地上,紫苏哭着扶着德妃愤怒的看着这太监:“你们别欺人太甚!” 那太监嘿嘿的笑了两声:“欺负的就是你,又如何了?” 被突然涌进来的太监宫女撞的,德妃现在身上还在疼,往日低眉顺眼的宫女太监如同封风魔了一般拔了她的钗环卸了她的耳钉,嘲讽的笑声尖锐刺耳,她所谓的尊严和脸面狠狠的被踩在脚下,就如现在,这个卑贱的奴才正高临下的看着她,满眼都是鄙夷。 她咳了一声,竟是吐了一口血,眼睁睁的看着十四被抱走,她的孩子…… 康熙这一天,除过跟明菲在一起的时候还算高兴,其他的时候都是黑脸的,马光远战战兢兢的回话:“有太监看见是太子将水蓝儿拉进了假山洞里。” 只这一句话几乎就解释了所有的事情,明菲应该是看出来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对想要水蓝儿的十二发火。在加上太子打伤三阿哥和关于孤家寡人的思考,康熙又摔了一个茶碗,但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似乎是为了摔一个茶碗而摔了茶碗,他闭上眼掩住眼里的失望。 他其实早该想来的,这事情除过太子不会有第二人,但总归不愿意相信,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到有些说不来自己的想法了,桌子上还摆着太子七岁的时候自己动手做的一个笔筒,为了给他做这么一个笔筒,七岁的孩子手上大大小小的满是伤口,却还笑的一脸纯真,他摸着这粗糙的笔筒,难得的忧伤的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天关于太子的事情其实是个恶性循环,又恰好有德妃的事情在,即便不是大事,但几件不小的事情加在一起,康熙的心境变得很差的时候,康熙对太子不满的情绪就会增加 太子能稳稳当当的一拳打住三阿哥到底是因为三阿哥想作秀还是其实另有原因,表示大家猜一下就行了,并不会做过多说明,很多时候不点破才是最美的 这件事情也是想说,享受了康熙十几年宠爱的太子,在兄弟的羽翼渐渐丰满,他自己的势力又渐渐壮大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公众敌人,这个所有人还包括康熙,他的命运几乎已经注定了 虐待 其实有一千一万的方法让德妃立时就死,可怎么也比不上高高在上的德妃突然打入辛者库来的更折磨人更让人痛不欲生,但康熙的行动太突然了,至今几乎是康熙第一次对后妃下狠手,后宫一时战战兢兢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一时也得了冲撞皇上的罪名。 三阿哥被太子一拳打的,一个多月后才下了床,后宫的气氛缓了过来,荣妃才有心情在明菲跟前哭诉,妃嫔们给明菲请安,荣妃红肿着眼睛坐在前面,没了德妃宜妃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连性情都软和了:“荣妃姐姐是怎么了?眼睛都肿成这样了?” 荣妃用帕子沾着眼角声音沙哑无力:“不过是心疼三阿哥罢了,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我如今就指望他了,太医说是以后就是练武也当注意,不能在伤了身子。” 明菲低头抿了一口茶,给她说又如何,皇上不吭气,谁也没办法。 宜妃叹气道:“可怜了三阿哥,我也要管着小九,不能动不动的就跟人比试,这种事情不好说,不留神就伤着了孩子,毕竟身份地位不一样。” 她又看着明菲:“皇贵妃说,奴婢说的对不对?” 明菲笑了笑:“拳脚无眼,谁也不想伤着孩子,即出了事情就该想着好好补救,也没见因为战场上会有伤亡就在没有战争,只听说过为了胜利训练士兵的,孩子们自己有本事了,就是别人想伤也伤不了,也不能护一辈子不是?” 宜妃讪笑道:“还是皇贵妃懂得多,奴婢也不过这么一说。” 惠妃笑吟吟的在一边接口道:“奴婢忐忑了好些时候,一直想着该如何侍候好皇上,也不至于冲撞了皇上,只是奴婢一向愚笨,好些事情还想不明白,指望着皇贵妃能点拨奴婢几句,也不知德妃妹妹当时是怎么冲撞了皇上?” 在坐的妃嫔们一时都看向了明菲,显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德妃到底做了什么。 明菲自然知道冲撞什么的不过是康熙的借口,当时康熙是怒气冲冲走的,外面的宫女也只听到里面传来了茶碗的碎裂声,其余的也并不知道。 “皇上没说,咱们也不清楚,但有一样却是对的,只要各位妹妹守规矩,按着规矩做事,皇上又念情,妹妹们也不用担心旁的,一心侍候皇上就不会出错。” 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但即便是一年之中将近半年不再宫中,作为后宫之主明菲在妃嫔之中的威信也不容挑战,她就是这么说,众人也只能恭敬的连连应是,就是带刺的宜妃也不敢多说。 明菲做事情向来公允大度,最终还是安抚了荣妃一番:“知道你心里苦,我却帮不上你什么忙,但不管如何皇上心里也有谱,都是自己的孩子,绝不会亏了三阿哥的,他也叫我一声皇额娘,我也当他是自己的孩子疼,我这有好些上好的药材,你拿了去给他好好补补,慢慢调养,身子也能好的。” 荣妃红着眼眶道:“皇贵妃一向仁慈,奴婢心里清楚,奴婢也没有什么怨言,只要三阿哥好好的,奴婢怎么样都情愿。” 这还是没有消气,但明菲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该做的都做到了,其他的事情若不影响她,她不会多做过问。 一众妃嫔从太后宫中出来,又恭送明菲先行,宜妃见着明菲走远了,才问一旁的惠妃和荣妃:“毕竟姐妹一场了,德妃姐姐又走的匆忙,咱们都没来得及去送一程,恰巧今日我也无事,不知两个姐姐可有空闲,不若就去辛者库看看吧?” 惠妃笑看着宜妃:“妹妹到是好心肠,不过可在没德妃这个人物了,有的只是辛者库的乌雅倩云。” 荣妃脸上似乎有了笑意,声音也轻快了几分:“我好些时候没有出来走动了,也恰恰没事,就一起过去。” 惠妃看来了眼荣妃也道:“我也无事,即是荣妃姐姐和宜妃妹妹都去我便也跟着去看看,总不能让昔日的姐妹觉得没记着旧情份。” 宜妃拍手道:“这可热闹了。” 又看着后面的几个嫔妃:“你们可有要去的?” 这个时候后宫的嫔位上的都是进宫较早的一拨人,安嫔李氏,敬嫔章佳氏,端嫔董氏,僖嫔赫舍哩氏,成嫔戴佳氏,都是十六年册封的,往后的贵人不是新人的几乎无宠,也没有多少势力,前头有人顶着又说去,又有不少人确实想要看看这个昔日受宠的德妃现如今的情形,竟是大多数人要去,即便有些人不想去,但都因为去的人多,又不敢做出头的椽子,就跟着一起去了。 一群莺莺燕燕走过,香风阵阵,偶尔还有阵阵的轻笑声,端着鲜活亮丽,走在前面的宜妃微仰着下巴眉眼间带着说不出的喜庆和惬意,头上的点翠嵌宝大发钗跟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在阳光下闪烁着华丽又耀眼的光芒,她几乎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德妃。 德妃进了辛者库就被分到浣衣局,几乎从一睁眼开始就有洗不完的衣裳,那些领头的管事嬷嬷都知道她的底细,本想从她这里得些好处,但事出突然德妃根本没有丝毫准备,更何况私下里藏些东西,嬷嬷见捞不到好处,又因为一些阴暗的心思,这些受多了宫里人白眼的辛者库贱籍的宫女太监,更喜欢欺负她这个昔日需要仰望的上位者寻求快感,她的日子意外的比所有人艰难也辛苦,一个月的时间几乎磨光了她身上所有的光华,让她变的灰败。 宜妃等人寻到德妃的时候,她正坐在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大木盆跟前搓洗衣裳,一旁一个同样大小的木盆堆满了衣裳,她跟十几个宫女坐在一起,若不是身旁的管事嬷嬷谄媚的提醒,众人都没有发现那是德妃,燕尾头上不见一根钗环,头发梳的也不大整体,还又几缕发丝垂在耳边,低着头机械的搓洗这衣裳,她穿着粗糙的蓝布衣裳,脚上是一双丝毫没有花样的蓝布鞋,她就如这里所有的人的装扮一样,因为是辛者库贱籍,洗的衣裳都是宫女太监的。 宜妃连眼眸都亮了起来,能看到这样的情景简直比将德妃大卸八块还让她觉得畅快,她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德妃妹妹,姐妹们来看你了!” 宫女们这个时候才见着妃嫔们到了,忙都跪下行礼。 这嚣张跋扈的声音让德妃僵直着身子,跪不下,也站不起。 宜妃已经带着众人走到了她的身边,掩嘴笑着打量她:“啧啧,这活也真不是人干得,看看,你才来了一个月这手都粗成什么样子了,比那老妈子的手还不如了,在瞧瞧这脸蛋,啧啧,以前多白多细滑,现在都成了土黄|色了,摸着都扎手,这眼圈都是黑青色的,看着都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唉,多可怜,多可惜了呀。” 荣妃笑看着德妃:“怎么,咱们叫你一声德妃你真当你是德妃?你现在都不能跟永和宫的三等宫女比,见了咱们不行礼?” 惠妃笑吟吟的打圆场:“何必了,她也是刚进了辛者库,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时日久了,她自然会知道当个辛者库贱籍宫女该守什么规矩。” 富态的安嫔巴结道:“还是娘娘们心地好,若是我遇上那样不知道规矩的,哪里会好好与她说话,先让下人教训几巴掌在说,有些人要狠一点她才能记下规矩。” 安静的僖嫔细声细语的道:“别人家的衣裳都洗了多少了,她的还有一盆子,可见干活也不卖力,定是时常偷懒的,连个奴才都做不好,是该教训教训,让她记下些规矩。” 妃嫔们你一句我一句,巴结三妃也将德妃贬的一文不值。 坐在小凳子上的德妃因为这些昔日认识的人的冷嘲热讽脸都成了青色,嘴唇也因为太过用力出了血,腥味满嘴都是,若不是长长的指甲早已经剪掉了,这会连手掌都出了血了。 宜妃一直难得的好脾气,笑脸看着德妃:“你看看,大家都说你该教训,你说,我该怎么着?” 前一刻还笑吟吟的宜妃后一刻突然变脸,一巴掌扇到了德妃脸上,将德妃从小凳子上扇到了地上,德妃瞪大了眼睛瞧着宜妃,眼里是在也掩饰不住的恨。 可是德妃越恨宜妃就越高兴她呵呵的笑了几声,狠狠的道:“你一个贱婢见了本宫不行礼,本宫自己动手打你那是给你面子!你是不是恨?你是不是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呵呵,可是你在恨又能怎样,你不过是个辛者库的贱婢,要你生还是要你死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她边说着又是一巴掌,盯着她道:“本宫想打你几下就打你几下,想怎么打就是怎么打,你要记着,你不过是个贱婢!” 她转头吩咐身后跟着的嬷嬷:“这贱婢今儿对咱们不行礼,也不罚她了,这三天的饭食便免了,只给她馊水喝!” 嬷嬷恨不得多答应几声:“是!”只是奈何规矩里只能这样回话。 后面的妃嫔们难得感觉一致的觉得解气。 宜妃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裳,回头问惠妃几人:“可还有人要教教她规矩的?” 惠妃晃着手道:“我这几日胳膊疼,便算了,毕竟还有些情谊在。” 宜妃听着只哼了一声,剩下几人也没人愿意自己动手,便也都推脱了。 宜妃回头给了坐在地上的德妃一个轻蔑的笑意,德妃咬着牙道:“你们也别太嚣张了,昔日咱们都是一样的,我甚至比你们这里面的人都要过的好,但这天说变就能变,你们以为我冲撞了皇上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皇上说处置我就处置我,一点情谊都没念及,我能走到这一步,你们难道就没有这一日?也别得意的太早了,说不定你们的下场会比我还要惨!” 宜妃回身又是一巴掌:“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得那些事情,以为你胡乱说几句就能吓唬住人?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是报应!你这是活该!” 德妃听到这话忽然大笑了起来:“你说的这话太对了,就是人在做天在看!我的小六能走你敢说没有你的功劳?你每每设计陷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句话?老天看着了,你们,都没有好下场!” 德妃的话触及了宜妃某一根神经,后面的众人都微微变了脸色,宜妃的神情都有些扭曲了:“真真是个贱人!死不悔改!” 她自己上手左右开弓打了十余下还不解气,竟又上了板子,若不是明菲出面让人挡着,德妃怕是早被打死了。 十四现在的身份已经很尴尬了,总不能让他的生母在出些更尴尬的事情,是该将十四的事情早早的定下了。 后宫女人的动静那么大,康熙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前所未有的觉得烦,摆手道:“不用多说了,朕心里清楚。” 只这里面独独没有明菲的身影,到底还是让他觉得欣慰,他想她果然没有看错明菲,明菲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明菲求见的时候,他还觉得这是心有灵犀,他刚想着明菲,明菲立时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成长 明菲极少进养心殿,除过会惹的康熙不高兴也因为她自己并想惹的别人猜忌,康熙一般都在养心殿的西暖阁批阅奏折或是见些内大臣,东边的暖阁是他日常起居的地方。 宫女引了明菲往东暖阁走去。 拐过一座紫檀木山水画屏风,便见着康熙在临窗的炕上坐着,手里还拿着书本,李德全和马光远侍立在后面。 康熙的起居之处并不见大金大银的东西,家具摆设以玉器居多,但件件都不是凡品,简洁中透着尊贵和舒适,并没有什么霸气之类的感觉,又因为摆着明菲种出来两盆朝气蓬勃的墨兰而使得东暖阁都了几分清新超脱的意味,由此也可见康熙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明菲还未行礼,康熙已经看了过来:“过来坐朕跟前,你到是难得来一次养心殿。” 明菲笑着福了福身子,也就依着康熙在康熙身侧坐下。 康熙看完了当前的一页书就将书放在了手边的小几上,让跟前的人都下去,才揽了明菲在怀道:“怎的过来了?” 明菲除过有绝对的把握能掌握住康熙的心思,一般若是有事都是简单直接的陈述,并不是不聪明,只是没有康熙聪明就没有胆量和必要耍心眼,这样不过是给自己寻难堪,还让康熙觉得她是个伪善的人罢了。 她靠着康熙轻声轻语的道:“没事不能过来看皇上?” 康熙笑着亲了亲她的侧脸:“你说假话朕听的难受,说吧,什么事?” 明菲抿嘴笑道:“又被皇上看出来了,也想跟皇上说说十四的事情。” 十四现在的生母还是个辛者库的贱籍,当时只想着惩斥德妃了,康熙并没有多考虑十四的事情。 “你到是对他真好。” “大约是真的投眼缘,还是偏心了,不若把他寄在别个谁的名下吧,而且四妃现在成了三妃,嫔里面总要有一个人上来的。” 康熙将下巴放在明菲的肩膀上:“你觉着谁养他好些?谁升上来好些?” 明菲微微思索着道:“这所有的人里面就成嫔最适合不过了,又有阿哥,且进宫也有些年岁了,算是老人了,七阿哥又进了阿哥所,并不要成嫔怎么操心,想来成嫔能把七阿哥照顾的那么好,照顾十四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若就记到她名下吧。” 明菲这一段话也算客观。 但康熙潜意识里并不喜欢成嫔,成嫔无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又明菲说的话又合规矩,他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明菲见他不说话就只低着头给他捏手,力道适合的按摩。 康熙亲了亲她的耳垂:“你说的到也还行。” 明菲笑着转头去看他:“皇上答应了?” 明菲笑语吟吟,目含期待,顾盼生辉,似乎还在为了他这么快就同意他的决定而欣喜,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么快就满足了她是值得的。 康熙黝黑的眼眸里柔光涟漪:“这有何不行,朕本还想着你会愿意自己抚养十四的。” 明菲笑着摇头:“可不行,也亏的十四是个没脾气的,若不然就宪琳和十二十三几个那捣蛋的样子就是一个月都养不下去的,他们三个每日里早起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扒拉十四,摸脸蛋的摸脸蛋,拉手的拉手,捏鼻子的捏鼻子,我看着都可怜,我跟前的孩子也不少了,在不能添了。” “十二和十三也是快进阿哥所了。” 明菲不自觉的念了声阿弥陀佛:“阿哥所有胤禛在,我可算是解脱了。” 康熙好笑道:“胤禛竟比你这个额娘还管用?” 明菲嘟囔道:“我是绷不住脸,那几个一耍宝我自己先破功了,次数多了他们竟一点都不怕我,胤禛往日里不常笑,脸在一黑,把那几个一瞪,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怕的跟什么似的,只要胤禛在长春宫,我都能轻省很多。” 康熙笑着又亲了明菲几下:“还是明菲可爱!” 明菲不满的躲康熙:“皇上糊了我一脸的口水!” 康熙搂着她笑的越加大声了,又亲了她几口。 成嫔要升到成妃的消息不胫而走,就是十四也记到成嫔名下的消息都透了出去。 七岁的八阿哥已经见惯了人情冷暖,更加明白十四生母的改变意味着什么,想到自己的情形他的情绪怎么也高不起来,念了一早晨的书,中午用了午膳歇息的时候,他自己避开人到院子的假山后面默默的坐着看天。 八阿哥年纪虽小但待人接物一片和煦大度,尤其是对比自己小了两岁的九阿哥和十阿哥更是一派好哥哥的摸样,虽然里面有谈的到一起的缘故,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跟身份地位高于他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交好,会改善他在宫里的生存环境。 九阿哥和十阿哥见八阿哥一下子不见了,都没有带他的贴身太监高福儿,年纪小不懂事就嚷了出来:“八哥不见了!” 五阿哥温和的道:“大概是出去转了。” 九阿哥道:“往常我们走哪都在一处,八哥不会丢下我们自己去玩的。” 胤禛在自己的位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眼看了看。 因为成嫔即将成为成妃,奉承的人多了,七阿哥比往日的胆子壮了些,小声道:“别担心,应当在院子里,去不了别处的,咱们出去看看。” 十阿哥已将站起了身:“我出去找八哥。” 胤禛吩咐身边的苏培盛:“你也出去看看,找见了,就带八阿哥进来吧,也快上课了。” 苏培盛应了是。 三阿哥脸色还苍白着,听见后面胤禛的声音转身道:“四弟对弟弟们到不错。” 胤禛看着眼下还带着青色的三阿哥垂下眼睑道:“也不过举手之劳。” 三阿哥笑了笑,或许是因为曾今的徐若瑄的原因,三阿哥对冷脸的胤禛态度一直不错。 因为要找八阿哥,上书房里一时乱糟糟了起来。 等着八阿哥从假山后面出来的时候,才知道众人都在找他。 太子看着他道:“你就不声不响的出去了,怎么不知道留个信,也不看看好容易歇一会,尽让人费力气找你了。” 太子的口气已经算是在训斥了。 这个时候的八阿哥不免就在想,若是今儿出去了一会的是五阿哥或者甚至是七阿哥,太子还会这样不依不饶吗? 他低着头道:“是臣弟不对。” 九阿哥有些不满的站在八阿哥身后,但面对太子他还不敢太直接的说什么,三阿哥却是不同了:“太子,还是算了,他才七岁,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这是说他气量小? 自从太子一拳打的三阿哥在床上养了一个月之后,三阿哥对太子的不满已经不再需要掩饰,太子也因为三阿哥的事情让康熙对他不满,对三阿哥也有了心结。 他冷哼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狂c|,今日他可以一声不吭了的出去,害得别人操心,若不告诉他自己错在哪里,明日说不定就能引出更大的乱子,就不是找一会的事情了,我是太子又是他的哥哥,当然应该教导他明事理。” 不等三阿哥说话太子已经对着八阿哥道:“念你还年幼,你只把三字经抄上十遍,明日早上给我就行,切忌以后在不可犯了。” 抄十遍,八阿哥今晚必定是要通宵了,七岁的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这惩罚可算不上仁慈。 大一些的胤禛和五阿哥还有侍候着的奴才都看的清楚,八阿哥受罚也不过是因为太子和三阿哥不合,三阿哥帮着八阿哥说话,太子就偏偏要罚八阿哥。 五阿哥同情的看了眼八阿哥。 三阿哥青着一张脸,瞪着太子,八阿哥低着头应了下来。 太子似乎很满意八阿哥的态度,点了点头,又转头挑衅一样看了一眼三阿哥,三阿哥的脸似乎更青了几分。 八阿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后面的九阿哥道:“八阿哥,今儿是我不对,害你受罚了。” 八阿哥强打起精神道:“无碍的,我知道你是好心。” 十阿哥在一旁道:“八哥,我帮你抄吧。” 十阿哥的字,他自己都人不清楚,哪里敢拿出来糊弄别人。 八阿哥勉强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行。” 九阿哥暗暗的瞪了一眼太子,又转过头悄声给八阿哥说话:“八哥,你说你要是认在我额娘跟前,咱两是不是就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弟了,别人就不敢欺负你?” 八阿哥心里微微一动:“何来这么一句话?” 九阿哥其实不懂,也不过是跟前侍候的人说话的时候他无意中听见的,意思大致就是若是八阿哥是宜妃的,哪里有这么多人敢欺负他,九阿哥听见了,也记在了心里。 这个时候看见八阿哥的样子,让九阿哥觉得那两个奴才说是对的,脸上不禁有了笑意:“这个八哥就不用管了,只要八哥愿意,我去跟我额娘说。” 八阿哥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大雪天穿着单薄的衣裳等在小道上的良贵人,不管下人们将曾今的良贵人说的多么不堪,但那始终是自己的额娘,会躲在暗处远远的看着他,会为他生病流眼泪,会为了给他做一副手套熬红了眼,会为他得了一个奖励而欢快,会用所有人都不曾有的温暖慈祥的目光注视他,他忽然就想,总有一日他有了出息是要好好看护他的额娘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为了躲避苦难,丢掉自己的额娘,他想若没了他,他额娘又怎么过的下去。 他的未来似乎在刹那间明朗清晰了起来,是啊,他要变强,让所有的人都在不敢欺负他,他要护着他的额娘。 前一刻还低沉的八阿哥忽然灿烂的笑了起来,拍着九阿哥的肩膀道:“九弟对我好,我记着,但这事情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也不是宜额娘同意就行的,上头还有皇玛嬷皇阿玛和皇额娘在。” 九阿哥急切的道:“十四弟都行,你也行,在说皇额娘一贯好说话的。” 声音虽然不大,但凭借胤禛的耳力,这话都听的清清楚楚,他自己都有些好奇八阿哥为什么会一口回绝,若是他他也不会,因为他爱自己的额娘,爱自己的弟弟妹妹,知道他们需要守护。 八阿哥了?他也是因为良贵人?但不管因为什么,胤禛在不敢将这个心智坚定的八阿哥当做孩子来看了。 一个人一旦有了奋斗的目标,他的力量就在不容小觑。 九阿哥的话音刚落,就有小太监提醒道:“去布库场的时辰到了!” 八阿哥利索的起了身,九阿哥只好咽下肚子里的话,跟着八阿哥一起往外走。 成嫔这几日过的颇为热闹,来来往往总有人过来巴结讨好,越是这样她就越忐忑,煎熬了好几日,左思右想她还是鼓足勇气来找了明菲。 明菲正带着宪琳和十二十三在后院的池子里钓鱼,宪琳和十三还算好,十二也不知怎么弄的,淤泥都抹到了脸上,又因为坐不住,到是拿个小铲子,一个劲的挖蚯蚓,还时不时的要指点十三几句。 惹的十三不满的道:“十二哥,你少说两句吧,本来我还能多钓几条鱼,你一出声鱼都被你吓跑了。” 十二嘿嘿笑两声,又接着继续挖蚯蚓。 前面过来的小宫女道:“成嫔娘娘求见主子。” 成嫔是个谨慎的有些过头的人,尤其是生了七阿哥先天残疾,怀疑是有人陷害她,在加上没了宠爱,几乎像个惊弓之鸟一般,见不得丝毫风吹草动。 明菲将手里的鱼竿给了身旁的常瑶:“带她到西侧殿等一会,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又看着宪琳几个:“你们是跟额娘过去,还是自己在这玩?” 宪琳竹竿一扔,拉着明菲的衣裳:“宪琳跟额娘!” 十二和十三齐齐的摇了摇头。 女人之间的事情,宪琳迟早是要学的。 就是坐着都能看出成嫔的不安,她夹着肩膀,垂着头,凳子也没有坐实,明菲抿了口茶才笑着道:“你今儿怎么舍得到我这坐坐?” 明菲虽然淡淡的,但说话向来随和,成嫔吸了口气直接的道:“这几日总有些人说奴婢要当成妃了,要把十四阿哥记在奴婢名下,奴婢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功劳,也不是个能耐有本事的,怎么轮的上奴婢受这样的恩泽?奴婢一向无能,只求着皇贵妃垂怜,把这事情澄清一番,也别让其他的人跟着误会。” 明菲笑了笑:“那就给你说个实话,这事情是真的,皇上和太后都同意了,只等着昭告天下,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成嫔诧异的抬了头:“只是,只是……” 明菲看着她道:“有没有想过你若成了妃,七阿哥的日子要好过多少?十四若记在了你名下,七阿哥就不会太单薄,我也会记你的功劳。” 成嫔呆了呆,随即苦笑道:“都到这一步了,奴婢哪里有反悔的余地,谢皇贵妃的垂怜了。” 明菲又道:“十四即便记在你名下,有些事情也改不了,你的有些担心是多余的,你只要好好抚养十四就行。” 她虽想多给成嫔些恩惠,但成嫔的性子若明菲对她太好,她大概又会胡思乱想,所以不远不近不多不少就好了。 成嫔出了长春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看才慢慢的走了回去。 送走了成嫔,宪琳腻着明菲:“为什么把十四弟送给成嫔娘娘?额娘养着不好吗?” 明菲摸着她的脑袋:“额娘跟前有你们三个了,在要一个十四养不过来。” “那宪琳到时候能娶看十四吗?” “怎么不行?你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宪琳笑嘻嘻的道:“那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长度有限,几章之后应该还会有几年时间的跨越,初步打算是跳跃到胤禛娶妻的年纪 个人觉得康熙不到被儿子们后妃们折腾的心力交瘁,不会有什么放弃皇位的想法,当然这也是艺术化后的想法 78 赢 没几天康熙就下了诏书昭告天下册封成嫔为成妃,过了册封大典,十四就记在了成妃名下。 辛者库的德妃之所以还没有被折磨的太过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毕竟还有个十四阿哥,但现如今十四的亲额娘成了成妃,德妃身份立时又降了一个档次,那些宫女们阴阳怪气的跟正在搓洗衣裳的德妃说话:“我说,你知不知道,十四阿哥记在成妃娘娘名下了?” 德妃不解的道:“成妃?” 茫然的德妃取悦了几人,几个宫女笑的花枝乱颤:“你竟连这个都不知道,昔日的成嫔娘娘?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6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娘,现在成了成妃娘娘了,也是十四阿哥的亲额娘!” 十四的亲额娘?十四是她的孩子!没了十四她还算什么?她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她颤抖着道:“别以为你们说这样的假话就能吓着我,也别以为就能为所欲为!” 站在前面一些的叫做小杏的宫女笑的很尖锐:“你当咱们不知道宫里的规矩,这些话也敢乱说?咱们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不信这就能是假的?真是个傻子!” 小杏呵呵的笑着,捡起一件太监的脏衣裳劈头盖脸的扔了过去:“好好的洗衣裳!你若干得好了,说不定今儿能留几口饭!” 一旁另外的几个宫女都跟着一起笑,满眼的鄙夷。浩瀚书屋 德妃猛的掀开头上的衣裳,站起来一把拉住小杏:“你说的不是真的?!” 小杏对上德妃有些扭曲的脸,竟是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就怒不可斥:“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拉我?死了你的那条心吧,你只能死在这辛者库!” 德妃掐着小杏的手:“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小杏笑的很张狂,一教踹在德妃的腿上,疼的她松开了小杏的手蹲在地上,小杏居高临下吐出了两个字:“贱人!” 德妃两眼空洞的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过往的富贵如同云烟一般飘过,天色渐渐暗淡,空旷的院子里只有她一个在,天大地大,如今的她竟是生生被这天地抛弃了。 送走十四的时候,明菲单独跟十四说了一会话,顶着十四身份的霍去病在明菲的怀里很安静,没事还吹个泡泡玩,看的出他心情不错。 明菲给他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你去了成妃跟前要乖乖的,她是个谨慎的人一定能待你好,你那么聪明自然知道我不能将你养在自己身边,太惹人猜忌了,我会常看你的,若是你过的不好,或是成妃待你不好,见着我了你只要把食指放在嘴里咂着就行。” 这动作很婴儿化,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霍去病不满意,伸出小胳膊啊啊的叫着挥舞。 明菲只是笑:“反正就这么说定了,至于你要聪明还是不聪明,你自己按着自己的意思来。” 霍去病抿着小嘴哼唧了两声。 明菲低头亲了亲他,霍去病的小脸哗的一下红了个透,大眼睛黑亮分明,明菲笑的如同个狼外婆一般,捏了捏他的脸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可要叫我皇额娘的。” 霍去病小脸一皱,撇过眼睛不看明菲。 十二在外面嚷嚷:“额娘,你还不出来?” 该说的话都说了,明菲抱了霍去病出了里间,宪琳凑到跟前摸着霍去病的脸蛋:“十四弟,你乖乖的,姐姐会去看你的。” 十二挤开宪琳:“十四弟,别人要是欺负你我会给你报仇的!” 十三站在十二的旁边:“你长快一点,咱们一起念书。” 大概是被这几个祖宗祸害的次数多了又无能为力,霍去病完全闭着眼睛不理会这几个,心里不满的想,谁要你们看,谁要你们报仇,谁想跟你们一起念书?一群小屁孩! 明菲将十四递给了奶嬷嬷:“看护好十四阿哥。” 明菲让身旁的桑枝,常瑶跟着一起过去看着安置好了十四才回来,下午小赫舍哩带着明兰还有小赫舍哩跟隆科多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清景一起进宫请安,明菲当时答应过小赫舍哩要给她生的女孩起名字,清景的名字是钦天监算出来的,清景五行缺水和土,清补水,景补土。 小赫舍哩看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淡雅,比着开始又多了几分沉静,十四岁的明兰已经完全是个大姑娘的样子了,亮晶晶的双眸,粉扑扑的脸蛋身上带着一股属于少女的水蜜桃一般香甜的气息,弯起眉眼笑的时候似乎能感染人的情绪,让人跟着也欢快起来。 四岁的小清景,样貌几乎集合了小赫舍哩和隆科多的所有优点,一双大眼睛会说话一般,小鼻子,小嘴巴,皮肤粉嫩白皙,乖巧可爱,一家子人又宠爱,养的肉嘟嘟的,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带着璎珞项圈,跟站在明菲身旁的十二出奇的相似。 宪琳和十三一眼就看了出来,十三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十二哥跟清景表妹长的真像!” 十二涨红了脸不屑的看了眼清景:“哼,我怎么可能和她像?” 清景看着十二委屈了瘪了瘪嘴,拉着明兰的手往她身后靠了靠,明兰掩着嘴巴直笑。 宪琳不满的瞪了眼十二:“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一来就欺负妹妹!” 明菲笑眯眯的朝清景招手:“过来,让姑姑看看你。” 明兰拍了拍清景,清景才走了过去。 明菲打量清景,清景估计是害羞了,小脸上浮上了一片粉嫩的云朵,大眼睛扑扇着往别处看,对上十二不满的眼睛又赶忙看向别处。 宪琳瞪大了眼睛:“这个妹妹真好看!” 清景害羞的低头抿嘴笑。 十三笑嘻嘻的拉着清景的手:“我是你十三表哥。” 清景小声道:“十三表哥。” 十三又介绍十二:“这个是十二表哥。” 清景看十二,十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清景瑟缩了一下,又鼓起勇气:“十二表哥。” 十二哼了一声。 宪琳拉着清景的另一只手:“我是你八表姐,不过你就叫我宪琳表姐好了。” “宪琳表姐。” 宪琳捏了捏清景的脸蛋,笑眯眯的道:“真乖!” 其实这几个孩子都是同一年出生的,三胞胎只比清景大了一个月而已,但清景明显的更加乖巧听话,又是洋娃娃一般的惹人喜爱,明菲不自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乖孩子。” 让人给清景抓了一把果子,就让三胞胎带着出去玩了,十二斜着眼睛表示他的不满,但十三和宪琳已经拉着清景的手走远了,他一个又无趣,踢着步子跟了上去。 侧殿里只剩下了明菲小赫舍哩还有明兰,今儿主要还是为了明兰的选秀,十四岁的明兰已经到了选秀的年纪,到底要嫁给谁又成了问题。 佟家也只有佟国维和隆科多心里清楚,在暗地里因为小四儿的搭线,已经是跟太子沾上了边,太子明里暗里暗示,明兰应该嫁给他门下的人。 这种事情不好决定,还要看康熙的意思,但是太子却很笃定,只要这边愿意他就有办法。 太子注定要倒台,明菲如何也不会愿意明兰嫁给太子一边的人,明兰是她看着长大的,不能往火坑里推。 说明兰的婚事本当明兰回避的,但明兰执意要在跟前。 小赫舍哩道:“我们爷也没有主意,说是让皇贵妃也参谋参谋。” 明菲点了点头,又看明兰:“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明兰红着脸,低头细声细气的道:“这本不当我说,但姐姐问,我就说了,我喜欢文人。” 明菲挑着眉头:“文人?” 明兰点头。 明菲忽然道:“汉人可行?” “汉人满人我可不在乎。” 明菲到笑了起来:“要不要长的英俊?” 明兰摇头道:“也不必太英俊,长的不难看就行。” 明兰的声音蚊子一样嗡嗡,明菲笑着摸着她的发鬓:“为难你了,你说的姐姐都记下了,定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的。” 明兰又高兴又害羞,只腻在明菲跟前不抬头。 明菲拍了拍她:“行了,剩下的你就别管了,让桑枝带着你出去转转,你都好久不进宫了。” 明兰出去了,明菲才对小赫舍哩道:“我大致知道怎么办了,若是太子那便在催,只把这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有主意,不让家里管。” 小赫舍哩点了点头。 明菲看了看小赫舍哩:“让你受委屈了。” 小赫舍哩摇头:“皇贵妃看的起我,让我知道那小四儿不过是个玩物一样的人物,不过是家里露出的破绽,若不然我的日子才是真难过,我们爷对我也不错,我并没有真吃什么亏。” 明菲想了想道:“你若是嫌家里乱,也可以出去住几日。” 小赫舍哩又摇头:“我若在,额娘还能轻省些,我若出去了,这事情都成额娘的了。” 明菲叹了口气:“若是庆复成了亲,现在还能有个人搭把手。” 小赫舍哩笑着道:“那个林姑娘的事情现在如何?” 明菲也笑了起来:“这两个人也挺有趣的,一个是哀哀的想着自己反正是个孤女,我明里暗里的暗示,也只能听天由命,一个想家里额娘都催着他,他若不成婚就是不孝顺,便任由不管,只是一个是清高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个是风流的,放荡不羁不受约束,若是真的不愿意,谁能把他们怎么样?我可不想拖了,等着这次选秀完了就把这事情办了,这几日就可以去江南那边下聘了,等着下了聘,就将贾家的人并林姑娘接过来,明年就完婚,人家姑娘年纪也大了,不能在拖了。” 小赫舍哩笑着道:“这可是个大好事,额娘听了定会高兴的!” 外面的明兰刚出长春宫,就遇上了胤禛。 明兰几乎下意识的就仰着下巴看他,胤禛站在原地看了看叫了一声:“小姨。” 明兰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你叫我小姨?” 胤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怎么了?” 明兰笑的丝毫没有形象:“我的天啦,今儿日头又没西边出来,你竟然叫我小姨?!来来,过来让小姨摸摸,可是发烧了。” 胤禛冷脸哼了一声:“就知道不能太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小姨,你就张狂成这样了,不知好歹。” 明兰收起脸上的笑意,慢慢的站好,一派淑女气象:“我是长辈,一般不跟你这样的晚辈计较。” 胤禛皱了皱眉头,绕过明兰就走,明兰诧异的道:“诶,你不跟我吵了?” 胤禛用眼白看了她一眼:“幼稚!” 明兰像是被踩到脚一样,几乎跳了起来,从长春宫里出来的小宫女忽的道:“小姐,二少夫人要回了。” 明兰的火气被掉在了半空,不上不下憋的难受,好一会才平息了下去,看着进了内殿的胤禛的,狠狠的瞪了一眼:“知道了。” 清景走的时候宪琳和十三恋恋不舍,将自己好玩的东西塞了不少给清景,十二对这种行为很不屑。 送走了清景,宪琳意犹未尽的道:“清景表妹太乖巧了,长的又好看,额娘,你在生个妹妹吧,像清景表妹一样的。” 明菲好笑的道:“胡说什么了,妹妹哪里是说生就能生出来的。” 十二哼着道:“要生也要生个弟弟,别跟那个清景一样,动不动就脸红,说起话来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样,也不知道你们说的好是好在哪了?” 明菲边往里走,听见十二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这心眼到小的很,不过说了句你跟清景像,你就这么不高兴?明里暗里的挤兑人家。” 十二红着一张脸别扭的往别处看,嘴里还在狡辩:“我没有,我就是不喜欢她!” 十三笑着道:“十二哥不喜欢就不喜欢,十二哥不跟清景玩就行了。” 十二竟是哽住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十三,十三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连明菲也跟着笑了起来,口是心非的家伙。 胤禛从外面走了进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十三欢快的跑向了胤禛,拉着胤禛的手叽里呱啦的向胤禛说十二的事情,十二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宪琳抱着胤禛腿,胤禛只好把她抱在了怀里:“宪琳又胖了。” 宪琳只是笑,这个时代能被别人说你胖了,那是一种福气,但宪琳确实又胖了,原本的大眼睛似乎被脸上的肉挤的小了几分。 明菲笑看着胤禛:“事情忙完了。” 胤禛温和的点了点头。 胤禛跟着明菲进了里间,打发了热情的弟弟妹妹,才没形象的歪在了榻上。 “外公和舅舅做的不错,太子虽不是完全信任,但也觉得外公和舅舅不是觉得支持咱们的,已经在向太子倾斜,我将血滴子073安排给了二舅舅,如果能将073打进太子的内部那就算是个意外的收获了。”他边说着又看向了明菲:“按着额娘给的图纸可连发的手枪已经大致出了样子,就算不会跟图纸上的完全一样,但效果不会差太远,雍兴粮行的第十八家分行在山东济南开张,昌盛粮行也跟着出现,血滴子的内部结构完善,已经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他的语调越来越轻快,脸上带着耀眼的笑意“额娘,照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赢得!”,他黝黑的眼眸透着别样的坚定,身上带着可以俯瞰天下的气势。 明菲也跟着笑了起来,是的,一定会赢。 79 男女之情 四九城人烟稠密的东直门外大街上人声鼎沸,晨光带着六月天特有的温暖的橘色密密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卖包子的油条的豆浆的各种吆喝声汇聚在一起,就如这天气一般如火如荼,带着细碎的尘埃一起喧闹,人群中多是些北京城早起遛鸟的老少爷们,或是赶早市吃了饭需要下工的贫苦人。 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穿着一身暗纹银灰色剑袖长袍,袍子的质地上等裁剪得体简单,他背着手站在一个包子摊前,身后跟着三个年纪差不多十岁的男孩子,浓眉大眼的男孩道:“我要吃牛肉馅的。” 一个男孩子就女气的多了,乌溜溜的眸子,尖俏的下巴皮肤粉嫩白皙,拉着少年的衣摆:“我要青菜馅的。” 另一个一脸笑意的男孩子对着老板道:“我也要肉馅的。” 这几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言谈举止中得体又透着尊贵,包子摊的老板连连道:“一人要几个?” 少年看了看身后的三人:“一人两个。” 浓眉大眼的男孩立时垮下肩膀:“两个包子如何能够?” 包子老板连忙道:“这位小爷说的这话就差了,咱们这包子可是西直门这一代最大个的,一个顶别人家的俩,吃两个您绝对够了。” 少年淡淡的道:“多少银钱?” 老板笑着道:“肉包子一文钱一个,素菜的一文钱两个,一共是五纹钱。” 少年从荷包里摸出了五个铜板给了老板。 转身向前面走去。 后面的三个男孩子拿了包子连忙跟了上去。 这少年就是四阿哥,浓眉大眼的是十二,女气的是宪琳,满脸笑意的十三。 十二嘀嘀咕咕的对宪琳道:“十四弟撺掇咱们偷跑出来的,怎的额娘要罚只罚咱们,就没有十四弟的事情?” 十三边咬着包子道:“我看是因为十四弟太聪明了,额娘觉得这种罚没什么意思,在说不是还有成妃娘娘在嘛。” 宪琳吹着热包子道:“咱们这也不算罚,额娘知道咱们喜欢出来玩,所幸给了咱们银钱让咱们出来自己转,不过还是四哥好,跟着四哥有包子吃。” 十二嗤笑道:“额娘总共给了咱们一人五十个铜板,哪里是出来玩的。” 宪琳不满的道:“咱们三个人早膳就花了五个铜板,还是四哥给垫的,这一天吃饭净够了,吃饭够了,别的都是次要的。” 十三点头道:“八姐说的有道理。”边说着又咬了一口包子:“不过这包子味道到不错,回去的时候给额娘买两个。” 走在前面的胤禛听到后面的声音挑了挑眉头,这几个一天净知道往外跑,今儿所幸让他们好好体会体会。 晨曦打在胤禛的侧脸上,让他脸上硬朗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他松缓了身上的肌肉,让整个人都沉浸在这喧嚣又有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早晨里,在晨光里优雅的漫步,那黝黑的眸子里也带着几分舒适和惬意,他像是一个归来的王者,在观赏自己的领地,混合书卷气和淡淡的疏离的尊贵,让他在来来往往的大街上很是显眼,一眼就能看到,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有偶尔路过的小媳妇,总会将目光放在胤禛身上,在他身上遛个圈,才恋恋不舍的继续前行,十二跟在后面终于憋不住笑着道:“哎呦,四哥可是真有魅力!” 胤禛眯着眼睛转身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十二一想着今儿一天还要仰仗他四哥开后门,连忙一本正经的道:“没什么,就是羡慕四哥的魅力,真的,四哥你是弟弟见过的长的最帅的最有本事最好的哥哥了!” 胤禛看着挺直了脊背的十二忽然道:“我忽的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就先不陪你们三个了。” 他根本就不容三人反应,转身就走,十二十三和宪琳吓的往前追了几步,人群里早没了胤禛的身影。 三人这才傻了眼,他们出来的时候没带一个下人,身上总共也就一百五十个铜板。 十二懊恼的直拍脑袋:“都是我,这下四哥也走了,这可怎么办?” 宪琳忙安慰十二:“这也不怪你,我看四哥本来就没打算一直陪着咱们的。” 十三笑眯眯的道:“咱们不是一直想出来转嘛,今儿随便走着看,反正不需要银子,不过是看看,等着时间差不多了,额娘会让人来接咱们回宫的。” 十二这才打起了精神:“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胤禛直接进了一家酒楼,在二楼靠窗的包间外面见到了常跟着康熙的内侍卫,拱了拱手道:“劳烦通报一声,四阿哥求见。” 明菲穿着一身浅碧色缠枝紫缎宽边偏襟长衣,下面系着水绿色烟柳长裙,发髻上绾着一套粉色珍珠头面,不施脂粉,未点香唇,实际年纪已经三十五岁的她,看上去还是二八年华的佳人一般摸样,眼眸里水波涟漪,肤若凝脂,莹润的嘴唇勾起来的时候活泼俏丽,也有着一种经历了风雨沉淀出的知性的美感,让她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越打磨越能见到里面美好的质地,这样的美无关容貌。 她笑语嫣嫣的对着康熙道:“我不过站在窗户边上看了一眼,胤禛就看见,眼睛也忒尖了。” 康熙已经四十一岁了,少了年少时候的外漏的锋芒,他将一切都炼化成了帝王深不可测的威严,深邃的眼眸流转间总会流露出惊心动魄的东西,线条分明的嘴唇一抿一松之间都有别样的暗动,举手投足间是大风浪洗礼后应该有的上位男人的成熟的魅力和致命的吸引力,在明菲看来不存在谢顶问题,身上的肌肉依旧劲道的四十一岁的康熙绝对比二十一岁的康熙更有男人味更帅气。 康熙揽着明菲腰,眼眸里流动着柔情:“若是不想见,就不见了。” 明菲笑着推了推他:“你又说笑。” 康熙亲了亲她的嘴角:“不是说出来要叫夫君的吗?怎的又忘了?” 明菲搂着康熙的脖子回亲了一口:“夫君。” 康熙满意了,才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对着外面道:“让四阿哥进来。” 包间的门打开了,胤禛低着头走了进来:“胤禛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 明菲挣开康熙的手起了身,康熙有些不满的嗯了一声,明菲笑着道:“行了,在外面就不要这么多礼了,自己找凳子坐下吧。” 胤禛已经十七岁,因为钦天监算过说他不宜早成亲,所以他并没有如历史一般三十一年有了妾室和福晋,而是将在三十四年选秀定下福晋,一起要选福晋的还有五阿哥和七阿哥。 胤禛坐下之后,明菲也就跟着在他对面坐下:“那几个怎么样?” “到是自得其乐。” 康熙听了笑着道:“我就说那几个皮实的很,一点都不知道怕。” 明菲嗔了康熙一眼道:“我可不是要他们怕,最多也算是让他们体验生活罢了,穷苦人家一两银子能过一年,他们每日里扔掉一样菜就值一两,总应该要他们晓得银子值钱才行,不能太过大手大脚,不知道节俭。” 胤禛见着往日里威严的康熙,被自己的额娘嗔怪了一眼,不但丝毫不见恼怒,凤眼里的娇宠到多了几分,看着他额娘的眼眸里莹莹闪烁。 他现在才知道这叫男女之情,久而久之的他觉得皇阿玛跟他额娘之间的感情其实还是他皇阿玛陷的更深,皇阿玛为了讨额娘的高兴动不动就带着额娘在四九城里晃荡,每一次回来东西都能买一马车,有一次被人无意中问及:“这位老爷,这可是你家女儿?真是……”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他皇阿玛一个眼神,就被内侍卫给胖揍了一顿,还被冠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名蹲了一个月的大牢,各种酷刑都见了一遍,但皇阿玛的怒火还没有消除,后宫里谁撞上好谁倒霉,以至于往日里见着皇阿玛就往跟前粘的妃嫔们都躲的远远的,就连皇太后都要避其锋芒。 他额娘也挺厉害的,笑了将近一个月才愿意去哄皇阿玛,也不知道是怎么哄的,反正是他额娘出了马,第二日皇阿玛的气就全消了。 皇阿玛看着挺英明的,但在额娘跟前似乎太偏执了一些,额娘第一次出来逛街没有遮面,貌美如他额娘看的人自然很多,他额娘丝毫不在乎,身旁的皇阿玛醋海生波,走了一半就拉着他额娘回了宫,此后出门必带面纱。 他在他额娘和皇阿玛之间打量了一个来回,要是光看样貌还真是皇阿玛年纪大些,但两人的气韵很像,很有夫妻相。 明菲笑着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快些早点挑了福晋选秀过了成了亲给额娘生个大胖孙子。” 冷淡如胤禛也提起这样的事情也不免红了脸:“还是额娘做主,额娘觉得哪家的好就是哪家。” 明菲对着康熙道:“听听他都说的什么话?自己的福晋是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我觉得再好他们过不到一起有什么用?” 康熙看了看胤禛,选了个折中的法子:“福晋你就看着挑一个,若以后在有喜欢的,皇阿玛赐给你就是了。” 明菲有些不悦的看了康熙一眼,轻声道:“皇上这是出得什么主意?妻子是要相互扶持过一辈子的人,这事情怎么能马虎?在说胤禛是男子你说要换就换,那福晋怎么办?真就让她一辈子独守空房?我也是女子,听见这话打心眼里不高兴……” 胤禛看着自己的话题惹的他额娘和皇阿玛起了纷争,忙起了身:“儿子还是下去照顾那三个的好,毕竟他们年纪小。” 康熙僵着脸点了点头。 胤禛退出了屋子才舒了一口气,要真是碰在当口上,他就到大霉了,每一次他额娘和皇阿玛起了争执,全天下人跟着受累。 明菲想,她大概是真的被康熙宠坏了脾气了,胤禛出了屋子,她就坐到了康熙身边:“皇上。” 康熙哼了一声,半躺在榻上不说话。 明菲低着头道:“是我不好。” 康熙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很复杂:“你说,你要朕怎样做?” 明菲愣了愣:“皇上?” 康熙烦躁的坐了起来,一把将明菲拉到他怀里,在那嘴唇上咬了几口:“朕待你哪点不好?你总是这样,朕看不清你到底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你让朕觉得一松手你就会走,你说,你到底要朕怎么做?” 明菲慢慢的低下了头,如果在以前她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撒谎,说康熙喜欢听的,但现在那话在她心头滚了几圈她还是说不出口,康熙的情是真的,她在也做不到无视了。 康熙深叹了一口气:“朕不逼你。” 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寂寥了,让明菲都有些自责:“我知道皇上对我好……” 康熙的手搭在明菲的肩头,压抑的吼道:“知道又有什么用!” 明菲忽的也来了气,你说你对我好,那不还是照样有一堆女人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好?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她抬起头绷直了下巴,硬邦邦的道:“皇上是对我好,但皇上也对别人好,这好也没有多少差别,皇上总要求我这要求我那,皇上自己又做的有多好?” 康熙微眯起了眼睛:“你是吃醋?嫌朕对别人好了?” 明菲扭着头不说话。 康熙摸了摸下巴,忽的笑了起来,又将明菲抱进怀里,亲昵的道:“行了,不气了,朕心里清楚了。” 明菲呆了呆,推开康熙:“你说朝着我吼就吼,你现在不气了,我还气着了。” 康熙笑着凑到她跟前:“气性到大的很,那你要怎样才不气?” 明菲想了想道:“我今年冬天要去西湖边养病。” 康熙立马拉下了脸:“病都早好,还去那养什么?在说别的。” “不,我就只要这一样!” 康熙的目光在明菲身上转了一圈,阴测测的道:“可是朕最近不太卖力,你嫌弃朕了?” 明菲大惊之下双手护住胸口:“你别胡说,我没嫌弃!” 康熙眯着眼睛笑:“没嫌弃就是喜欢,那朕今晚就在卖力几分。” 明菲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无耻之徒,这脸皮越来越厚了! 外面的侍卫忽然道:“少爷和小姐丢钱袋了。” 明菲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让那几个在嚣张,没了钱看他们还怎么蹦跶。”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阴测测的笑道:“谁没有给花花?” 明菲眯眼道:“没给怎么了?” “没给朕晚上就不卖力了!” 本章的时间是康熙三十三年的六月,七月太子家的弘皙就出生了 三十四年有选秀 偶遇 意外的丢了钱,不说吃饭了连口喝的水都没有,大太阳底下晒得宪琳和十二十三蔫的直吐舌头,又饿又渴又热整整挨了一天,见到去接他们的侍卫的时候全都热泪盈眶。 事后十二和十三对十四心有余悸的道:“幸亏你没有去,我可是被渴怕了,日头那么毒,晒的我都脱水了。” 十三摇着扇子咂舌道:“这才知道饿肚子是个什么滋味,也难怪若遇上灾年总会有难民暴动。” 相比于十二,常受胤禛教导的十三懂得还是多一些。 十四靠着树干站着,看着远处拔草的几个宫女忽的道:“十二哥,那个宫女长的到挺漂亮的。” 十二的眼睛立马像探照灯一样亮了一起来,转过身子四处搜寻:“哪个?是哪一个?快给哥哥说说!” 十二是个小色胚,见到漂亮宫女就走不动路,跟前的宫女换了一拨又一拨,只因为漂亮的看的时间久了也会有种叫审美疲劳得情形出现。 十二踢了脚自己的大太监:“还不快给爷把那个漂亮宫女找出来!” 曾又点头哈腰的道:“奴才这就去找!” 十三在后面笑着大声道:“清景表妹,十二又找漂亮宫女了!” 十二原本还一脸的兴奋,忽的就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身形都僵硬了,嘴里还不忘补救的大叫,一脸哀痛的道:“曾又,你个死奴才!谁让你去找漂亮宫女的?!”活生生就像是喜欢漂亮宫女的其实是曾又,他不过是个受害者。 曾又僵在了原地,一脸要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十二这个霸王色胚谁都管不住,整天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还是个怎么打怎么罚都教不回来的,却独独怕安静羞涩的清景,十二一找漂亮宫女,清景哼了一声,十二都能哆嗦几下,讨好的恨不得给清景摘了天上的月亮,当然,十二自以为自己对清景的害怕很隐秘。 身后的十三和十四忽的爆发出响亮的笑声,十四不厚道的笑着道:“十二哥腿又哆嗦了!” 十二转头见十三都笑倒在了十四的身上,还擦着眼角的眼泪花。 十二咬着牙森森的道:“看来好些时候没跟十三弟切磋,十三弟皮痒了?” 好动的十二比爱的十三功夫好了不是一点,但从十四开始学功夫,他就没有赢过十四,所以选择性的遗忘了十四。 十三不怕死的道:“十二哥你怕清景不高兴就直说么,兄弟面前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 十二死鸭子嘴硬,挺着胸脯一脸的傲气:“你小子我看就是在找打,我堂堂一个阿哥岂会害怕一个小丫头片子?”对上十三完全不相信的眼神他又接着道:“清景那丫头,说话哼哼唧唧,动不动就脸红,胆子比老鼠还小,我到是真不喜欢她!” 十三呆呆的看着十二,十二觉得他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一脸的得意洋洋:“她吃的又多,睡觉会留口水,脸蛋圆的全是肉,我害怕谁也害怕不到她身上去!” 十三觉得有点惨不忍睹,已经闭上了眼睛,十四看的一脸的兴致。 自以为难得的在跟十三的斗嘴中斗唯一一次斗的十三没了话可说的十二,得瑟的叉腰大笑:“哈哈哈,十三,你也有今天……” “十二!” 宪琳的声音。 十二大笑着转过身,看着站在树下红脸蛋变成了白脸蛋,大眼睛连眼泪都没有,却满脸难过的清景,觉得自己的心跟着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直愣愣的看着清景,看着她黑亮的没有羞涩和喜悦的眼睛。 清景抿了抿嘴,声音艰涩的道:“我没想到十二表哥这么讨厌清景,是清景的不是。” 十二到宁愿清景能过来像以前一样踢他几脚,他往前走了几步,急切的道:“不是,不是,不是!” 可怜的十二这会除了不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宪琳恨铁不成钢的不停的给十二使眼色,十二说了十几遍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清景低着头朝着十三个十四都行了一礼:“清景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清景开始还是慢走,后来完全快跑了起来。 宪琳拍着十二道:“怎么不去追?!你平时的机灵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十二呆呆的道:“腿哆嗦。” 几人先是一愣随即又无奈的笑了起来。 明菲知道的时候倚在栏杆上喂着鱼:“果然还是孩子。”他们有大把的时间为了他们的感情悲欢离合。 她喂光了手里的鱼食,起了身,接过桑枝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她的第一波大宫女都出宫出嫁,跟前的大宫女都是从下面新提上来的,桑枝,常瑶,瑞珠,碧月。 明菲在水榭中的凉椅上坐下,接过团扇慢慢的摇着:“过几日要在御花园里请几位小姐,只但愿真能给胤禛找出个合适的福晋来。” 桑枝跪在一侧煎茶,常瑶轻声道:“主子请了三十几位小姐,定能找到和心意的四福晋的。” 明菲笑看着水榭外的水面:“本是想着他自己看的,但他总推说自己的事多,少不得要我出马,都这个年纪了,总不能因为他不找福晋就不再他跟前放人。” 明菲到不是有多善良,终归是想着后宅要安稳,主次就要分明。侧室先正室生下孩子,不是多么好的事情。明菲要找的四福晋,首先要保证胤禛后宅安宁,要识大体,不管跟妾室怎么斗法,子嗣决不能伤害,她又想着男孩子都有恋母情结,大约仿着自己的性子找偏差应该不会太大。 大夏天的康熙将后宫的人都搬到了畅春园,园子里的规矩少,日头偏西的时候明菲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带了斗笠上了小舟,半湖水里满满的开着荷花,边上还有不少水葱和芦苇,碧月是南边来的姑娘黄梅曲唱的又响又脆,和着夏日的风这满眼的荷花让明菲惬意的眯起了眼睛,感觉自己真就如到了那美丽的太湖上一般。 她想,等胤禛登基以后,她就要踏遍千山万水。 康熙正跟宜妃安嫔在湖边的八里亭里赏景纳凉,忽然听到歌声都是愣了愣,宜妃不满的道:“这是哪个奴才这么不懂规矩,都扰了万岁爷的雅兴了。” 八里亭在岸边突出的一角,一侧芦苇半边荷花,显然这歌声是芦苇一侧传来的,安嫔殷勤的在康熙身后给康熙摇着扇子:“听着声音到是从湖里传来的,也不知谁在湖里划船?” 康熙起了身,站在亭子里向外看去,小舟的一角慢慢显出,最先露出的是坐在船头的女子,斗笠下的笑脸映着将要落下的夕阳,浅浅的金色勾勒出难以名状的娇艳的脸庞,那眼眸里似乎也镀上了一层金色,一颦一笑间耀眼的无法直视,浅碧色裙衫似要跟这湖中深深浅浅的绿色化到一起,又似这湖中最灵动的一笔。 歌声戛然而止,明菲诧异的转过了头,不留神撞进了康熙漆黑的眼眸里,康熙的眼神有点复杂…… 遇见了康熙,明菲不得不中断了自己的游湖,下了船,摘了斗笠。 自明菲来了,康熙的眼睛完全粘在了明菲身上,宜妃心里堵了一口气,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好听:“皇贵妃这身打扮真是出人意料,若是不知道的还当是渔婆来了了。” 明菲为了带斗笠头上只在侧面绾了个发髻,上面簪着一簇月白色樱花,跟那乌黑的眼眸洁白嫩细腻的脸庞相互辉映,更显得清新脱俗,上身穿着浅碧色偏襟长袄,下面系着浅碧色绣白海棠马面长裙,脚上不是花盆底只一双厚底的绣花鞋,依旧的不施脂粉,俏生生的站在原地与一身石榴红,满头珠翠涂脂抹粉的宜妃相比,明菲还正当俏丽年华,宜妃却明显的已经青春不在,只能用脂粉来掩盖已经流逝的美貌,更何况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比的未必就是容貌,更看重的是气质,只这一项宜妃就远远的不及明菲,明菲像是夏日里淌过了一弯清泉,所到之处只让人觉得无比舒畅。 明菲听了宜妃的话勾着唇角笑:“听你这口气,我只当你是嫉妒了。” 宜妃涨红了脸,还未开口,被康熙看了一眼终究是愤愤的闭上了嘴。 一侧侍立的宫女给明菲上了茶水,又退回一边,康熙打量着明菲道:“今儿兴致到好,舍得出来转转。” 明菲抿了口茶水笑着道:“这时候的日头不毒,又起了风水上也不闷热,看荷花开的好,就上了船转转,没想到竟是碰上皇上和宜妃妹妹,安嫔在这赏景。” 明菲的话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但康熙就是觉得明菲的话里有什么,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说,强势如康熙宠明菲宠的明目张胆,若是没什么事情多是跟明菲在一起,即便是想找人都找的是宜妃这些上了年纪的跟在他身边时间已经久了的。 康熙咳了咳,深沉的道:“朕在园子里散步,恰好走到这了遇见宜妃和安嫔,就过来坐了坐。”又向外看了看:“这里景色不错,朕不免就多坐了一会。” 宜妃瞪大了眼睛,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和安嫔都是后来才被叫过来的?!她看了眼恬淡的喝茶的明菲,只觉得那张年轻貌美的面容刺目的看不进自己的眼里,深吸了好几口气笑的很明媚:“可不就是皇上说的这样,是不是安嫔妹妹?” 安嫔低着头嗯了一声。 明菲看着康熙笑了笑。 康熙颇有些心虚,继续故作深沉,目光深邃的看着湖边美景,仿若自己真的被深深的吸引,以至于挪不动脚步一般。 宜妃笑吟吟的给明菲殷勤的添了茶:“奴婢一直有些事情要请教,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候,今儿终于遇上了不免就厚着脸皮一问,皇贵妃虽比咱们小几岁,但也算年纪相当,不知皇贵妃是如何保养皮肤的,比奴婢们看着年轻了这么多?” 明菲能如现在一般貌美,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空间泉水和她修炼的功法,还有一部分是积年累月的健康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心态良好的原因。 宜妃之所以当着康熙的面问,一方面有逼迫的意思,一方面还是怕明菲说的东西有问题,有康熙在跟前明菲也不敢乱说,再个若明菲不愿意说宜妃也要得意,要康熙看看明菲不过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 明菲挑着眉头看着宜妃:“很多东西都算是因?br /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7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因人而异,我身上适用未必就在妹妹身上适用。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宜妃眼里光芒一闪而过,张着嘴已经打算开口,明菲又转了话:“只是既然妹妹开了口,我就少不得要说几句,大家都是侍候皇上的,皇上的女人貌美了,皇上自然就高兴。”她转头去看康熙:“皇上说,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康熙像是刚听见明菲的话,收回目光,装腔作势道:“明菲刚刚说了什么?朕没听大清楚。” 明菲笑吟吟的道:“即是皇上没听清楚那就算了。” 这可是个帝王,若逼得过了,到头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宜妃有些不甘心的道:“皇贵妃的意思是,若是姐妹们都漂亮了,皇上自然也会高兴的,是不是皇上?” 都快奔四的女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眼色? 康熙皱着眉头道:“妇德里容排在最末尾,朕又不是那昏君,只看重容貌,宜妃,你逾矩了。” 宜妃连忙起了身:“是奴婢的不是,求皇上责罚。” 康熙不说话,明菲笑了笑道:“宜妃妹妹一贯谨慎,不过偶尔一次罢了,皇上就饶了她这次吧。” 康熙叹了口气,对着宜妃冷冷的道:“行了,你跟安嫔退下吧。” 宜妃僵硬的向康熙行了礼,跟安嫔慢慢退下。 夕阳给湖边的八里亭也同样的镀上了金色,让这亭子的人就如同在仙境里一般飘渺虚幻,看不真切,康熙让侍候的人都站的远远的,看着坐在身侧的明菲,康熙想了想道:“这个时候有什么感觉?” 明菲浅浅的道:“轻松惬意。” 船上坐着的明菲的笑意,像是瞬间刻进了康熙的脑子一般,那么真切的笑意,让康熙都恍惚了起来,平时的明菲到底快不快乐? “你……” 明菲笑着转身道:“皇上想问什么?可是问我平日快乐不?”明菲笑着看着湖面:“我能比别人年轻貌美,更重要的在于心态,我可以诚实的对皇上说,我一直都算快乐,但无拘无束的时候会更快乐,只是人生只要在世就不可能没有约束,所以有些东西只是可遇而不可求。” 康熙还没在开口,明菲转头眯眼看着康熙:“只是,皇上为何要骗我?” 康熙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没人在跟前康熙根本就不怯,修长的手指挑着明菲白皙的下巴:“怎的?美人生气了?” 他狭长的凤眼眯着,金色的夕阳下看着难以言喻的俊美。 明菲推开他:“皇上何必了,让别人怎么看我?” 康熙牵着她的手:“朕是真怕你生气,不过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罢了,好些时候没见宜妃乍的一见差点没认出来,她们跟你真没法比。” 明菲不满的道:“皇上这意思我都堪比独孤皇后了,在这样下去,我也能名传千古了。” 康熙笑着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亲着她的耳垂道:“朕就喜欢你吃醋,你吃醋朕心里高兴。” 明菲气的捶了他好几下:“晴天白日的让人看见了怎么办?皇上还说自己不是昏君,这样子就不算?” 康熙揉搓着她:“没朕的命令谁能看见?你说朕是昏君,朕就真的昏君一次。” 他两只胳膊环着她,一只手恶虐的在她胸前的柔软上揉了一把,明菲吓了一跳,抬脚就在康熙的脚上踩了一下。 康熙都是有功夫的人,还是被明菲踩的闷哼了一声,搂着明菲的胳膊也松开了,明菲起身看康熙皱着眉头,笑的也有些不自在:“皇上可好?”边说着不自然的拉了拉衣裳。 康熙咬牙道:“你要谋杀亲夫?” 明菲利索的表示:“不是,我还不想当寡妇。” 当然明菲也没想到康熙的龙脚被自己踩青了,满怀歉意的她只能任由康熙为所欲为,引人遐想的夜晚甚至同意了以往没有试过的招式。 选福晋 明兰在三十年嫁给了二十九年秋闱的文探花浙江绍兴李光明,主要是因为前面的两位年纪大且早已经有了妻室,李光明年纪不过二十有二因家境贫寒父母双亡一直未能娶妻,明兰的身份说是比公主尊贵都不为过,皇上赐婚嫁给汉人探花,在汉人中可算是掀起了一股热浪,不少文人都觉得皇上这是在对天下汉人举子示好,这是皇上惜才的意思,这就如三顾茅庐会被读人传诵的道理一样,一时之间文坛上出现了不少对康熙歌功颂德的诗作,康熙是龙颜大悦,明兰被赐为固山君县,成亲的嫁妆十里红妆。 明兰是个有骨气的,李光明要去山西乾县做知县,她一咬牙就跟了去,这一去就是三年大胖小子都生了两个。 二十八年选秀结束,明菲将黛玉接进京城,年底就迅速的跟庆复成了亲,成亲五年黛玉生有一子一女,以为人母,年少之时的清高骄傲也积淀成了温和高雅,但周身总是散发着难以名状的脱俗感,明菲虽是赐了不少好药材她身子也养了回来,但照旧是看着娇弱,仿佛风一大就能刮走。 庆复很疼黛玉,黛玉换了命妇的衣裳出来,见着庆复还在一旁等着:“爷不是说要出去见友人么?怎的还在?” 过了而立之年的庆复少了年少时的狂放,就是还有不羁在妻子跟前也都化成了绕指柔,拉着她的手道:“外面天这么热,我不打放心,我送了你过去。” 黛玉娇嗔道:“不过一点路,爷何必了。” 庆复只是心疼:“你身子一贯不好,天也热,爷看着点也能放心些。” 庆复一贯如此,黛玉也不多推辞,庆复见着黛玉答应了,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英俊成熟的庆复和脱俗貌美的黛玉走在一起,什么地方都会有人赞一句:“郎才女貌。”他们之间无形中流淌的情愫和默契总是看的人羡慕。 庆复边走边跟黛玉说话,黛玉轻声慢语的道:“我表嫂(宝钗)又让人进京给我送了东西过来,说起二姐姐也是惋惜,谁料到她竟是早早的就没了,我先前的丫头走的时候给了我表嫂,表嫂给了二表哥,说是都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了,湘云妹妹你大概是见过的,她到是跟她的夫婿恩爱,日子过的也不错,探春妹妹给了杭州知府家的庶子,探春一贯能干,日子过的到是不错…我不过走了五年…在想起的时候竟像是一辈子一般…物是人非了……” 庆复握了握黛玉的手:“可是想贾府了?等天气凉一些,月份的时候我带你回去一趟,可好?” 黛玉仰头去看庆复:“爷说的是真的?” 庆复笑着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我何时骗过你?” 丫头嬷嬷们还跟在后面,黛玉羞的脸蛋通红,到看着多了几分烟火气息:“你总是这样!” 庆复笑着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是我的不是。” 明菲在畅春园的石榴园办了宴会,请了三十多位姑娘,其中历史上的太子妃瓜尔佳氏,五福晋他塔喇氏,七福晋纳喇氏都在内,至于历史上的四福晋因为家世实在显赫,巧也就巧在三十一年的选秀她因为生病没能参加上,今年十六岁的她还要参加一次选秀,只是到底这些历史上的福晋们会花落谁家最终的结果还是不得知的。 明菲让黛玉过来,是因为黛玉貌美不说,在贵妇中是出了名的才女,不管如何总要有个人在才艺上压阵的。 宪琳好奇带了清景和几个公主凑热闹,公主们年纪最大的是六公主洛琳,她已经十五岁快要出嫁的年纪了并不常出来,剩下的公主里到是宪琳最大十岁,十五公主敦琳才五岁,在场的六个公主因为见都穿了裙子,却只有宪琳最出挑。 明菲宠宪琳,宪琳的首饰衣裳全部都是明菲亲自设计,葱绿色绣梅花云锦对襟上衣,袖子在胳膊肘的位置收住往下是敞开的蝴蝶袖,袖子上还带了一层绣了蝴蝶的滚雪细纱,摆动起来就真如蝴蝶一般,衣裳并不是如原本的衣裳一味的宽大没有腰身,偏窄小却更合身的衣裳,让宪琳看着更多了女孩子该有的活泼俏丽,□的绣盛开的牡丹花缕金百蝶穿花云缎长裙做成了百褶裙,纤细但却利于走动,手上带着一串碧玺石的手链,手里拿着把象牙柄的团扇,衣着打扮虽不是完全不同,但就是在这几个公主里一眼就能看见宪琳的别致。 九岁的十公主安琳是庶妃纳喇氏所生,羡慕的道:“八姐的衣裳就是好看,看着跟咱们的像是差不多,但终究就是不一样。” 十二公主慧琳八岁是先德妃所生,自德妃变故之后身份大跌,性子也是大变。 她摸着自己的扇子斜昵了一眼安琳,尖锐的道:“你羡慕又有什么用,谁让你没有托生到皇贵妃的肚子里去!” 宪琳皱眉看了一眼慧琳:“你若不愿意过去玩,就不必去了,何必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你好歹也当叫安琳一声姐姐的。” 宪琳脾气一贯好,但公主们都不敢在她跟前太放肆,慧琳只哼了一声,在没有言语。 宪琳这才笑了起来,拉着穿着一身粉色衣裙的清景道:“咱们先站在一旁看看,先看看哪个好看。” 清景自十二说了那些话,小圆脸都瘦了一圈,只默默的跟着宪琳走,宪琳笑着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是何苦了,十二是个什么德行你难道不知道?你当那天他为什么不去追你,说出来笑死你!他是吓的腿哆嗦,跑不动了。” 清景浅浅的笑了笑,又抿上了嘴,宪琳咦了一声:“还不高兴?” 清景轻声道:“我也年纪大了,不能总跟他这么厮混下去,他那性子实在…我没信心一直能管住他。” 十二是个小色胚,还没有成年只是看看美人,等着大了了?现在喜新厌旧宫女换了一拨又一拨,以后对妻子又会是什么样?谁能保证他就能始终如一? 宪琳和清景无话不谈,清景的意思宪琳也明白,听的这话宪琳想着若是自己放在这个位置,大约也是一样的想法,牵着她的手握了握,笑着道:“你是我的好表妹,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清景终于弯着眼睛笑了起来,脸蛋虽不及先前圆了,但笑起来的清景依旧怎么看怎么可爱。 十三公主温琳七岁是庶妃章佳氏所生,在后面笑着道:“八姐和清景姐姐在说什么?也不跟咱们说话?” 宪琳听见声音,停了下来,转身寻见她,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别人都还没说什么,你就不乐意了,好几天没捏你这脸蛋了。” 温琳咯咯的笑着直躲:“八姐就会欺负我,十姐你也坏,都不来帮我!” 安琳捂着嘴笑着道:“八姐我给她求个情,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吧。” 宪琳揉了揉温琳的脸蛋:“看在就十妹的面子上,今儿先放过你。” 温琳的脸蛋更红了,一笑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连声音都如出谷的黄莺一般清脆悦耳:“还是十姐对我好。” 慧琳在旁边哼了一声,懵懂的十四公主靖琳和十五公主敦琳只是觉得好玩跟在一旁笑。 石榴园里火红色的石榴花开的深深浅浅或是水边或是拐角或是亭外无处不在,火红的一片,花朵开的极繁盛,花树下摆了桌椅,是请来的姑娘们休息的地方,并不要求必须谁跟谁坐在一起,一切都随意,就是吃食喝的东西也随意,可一堆一起玩投壶也可一起吟诗作对,可以促膝长谈,看着完全是姑娘家游玩的地方,但水榭里坐着皇贵妃,荣妃,宜妃惠妃和成妃又明明确确的表示这真不是一场简单的游园会,这是上坐的几位女子挑媳妇的活动,姑娘们心里都清楚,因此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三思而后行。 这一堆姑娘里最貌美的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的女儿郭络罗氏岫烟,这姑娘不过十四岁长的眉目如画一身傲然脱俗的气息如冰山雪莲一般,冷冷淡淡不骄不躁,宜妃到是笑吟吟的指出,这个姑娘像明菲,荣妃不赞成的认为跟前些年的明菲有些相似的地方,跟现如今的明菲没有可比之处。 最大气庄重的自然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氏,长相讨喜又性子温吞的是未来的五福晋他塔喇氏,未来的七福晋看着有些娇弱,又比较腼腆,但成妃跟她说了几句之后明显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比较中意她。 明菲一直在观察那拉氏,这姑娘让她有些看不大清楚,她不能算貌美只能算是清秀,垂着眼睑很宁静,偶尔有人跟她说话她笑的很恬淡,一字头上带着一朵浅碧色的宫花,簪了一套镶了宝石的头面,绿宝石的耳坠子微微晃动映的她的脸颊很白皙,水蓝色的旗袍颜色偏素淡,但却让她显的更典雅。 四妃们一一叫了姑娘到跟前问话,一旁陪坐着大福晋,三福晋黛玉几人。 明菲对一旁的桑枝道:“去请了费扬古家的姑娘过来。” 惠妃笑着道:“皇贵妃可是相中那姑娘了?” “先叫来问问,毕竟是孩子的大事,总要谨慎些才好。” 宜妃到是赞成这话:“福晋是要娶个好的,只不过老五的事情我是参详,说不得一会皇太后也会过来瞧瞧。” 成妃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刚刚看的那个纳喇氏的姑娘不错,若是可以定下那姑娘到是不错。” 宜妃笑着道:“你这是怕咱们把老七的媳妇抢了?提前说话了?” 成妃笑了笑,没承认确是默认了。 明菲对着成妃微微颔首,意思,不离十,成妃放下了心,完全就成了看戏的了。 宪琳带着几个公主站在假山后面,看着走进去的那拉氏道:“这姑娘长的一般么。” 温琳道:“还是刚才那个郭络罗氏好看。”又问安琳:“十姐,这个郭络罗氏跟你可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安琳是郭络罗贵人所生,摇了摇头:“哪里能来一个姓郭络罗氏的就跟我有亲戚关系的,姓郭络罗的也不少了。” 清景轻声道:“我看着这个进去的姑娘到看着不简单。” 宪琳接口道:“可不是,刚刚进去的好几个姑娘走到拐角的时候都要顿一顿,深吸一口气,你看她根本停都没停,她要么是根本不在意,要么就是有极大的把握。” 温琳拍手道:“八姐真厉害!”十五公主和十四公主也附和道:“八姐真厉害!”宪琳笑着揉了揉这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乖乖在这看一会,一会咱们也进去玩玩,看着怪有意思的。” 又引得两个小姑娘嘻笑了起来。 就如宪琳所说那拉氏看着太淡然了,所以足够引人注目,这是她本来的面目还是是作秀的结果。 明菲笑着道:“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因奴婢的额娘近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奴婢一直在管家,旁的时候就看。” “不做针线?” “奴婢也做针线,该会的都会,只是毕竟还有丫头下人,针线到不用太紧着做。” “看什么?” 那拉氏顿了顿道:“平常得诗词歌赋都看,也看些杂。” “喜欢看什么样的?” “史记之类的籍。” 她的回答就是黛玉都轻咦了一声,姑娘们虽的有些时候也看看史记,但多只是随意的翻开看看,最喜欢的还是诗词歌赋,刚刚有不少人也回答过这样的问题,但没有一个人会说自己喜欢这样的籍,喜欢这样籍人女子一般人会觉得她不安于室,但明菲却觉得,喜欢史记的女子都有大胸襟,目光长远。 她不怕胤禛的福晋不聪明,就怕这女子太不聪明,给胤禛脱后腿,她要的是一个清醒大气的四福晋。 明菲笑看着她:“为何喜欢史记?” “敬佩史记中的人物。” 明菲轻笑着道:“虽是跟别人说的不一样,但你说的我听了都很高兴。” 这是在暗示,明菲喜欢那拉氏。 明菲敏锐的感知能觉察出那拉氏的高兴,但在别人看来她依旧波澜不惊。 大福晋笑着道:“也难怪皇额娘喜欢,我刚进宫的时候可没有她的这份气度。” 宜妃打量了那拉氏一圈:“是个好的。” 明菲满意与她的处变不惊,点头道:“行了,你下去自去玩吧。” 那拉氏行了一礼慢慢退下。 或者是那拉氏太优秀了,或者是先入为主,后面看过的人都没有一个比的过那拉氏,明菲想着在见几次,在暗地里多多探查,若是胤禛也还算喜欢就定了那拉氏了。 黛玉陪着明菲等宴会散了也就要回了,问清景道:“你今儿可与伯娘一道回?” 宪琳拉着黛玉的袖子道:“好舅妈,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让她多呆一晚上陪陪我吧,我们两好久都没有说体己话了。” 明菲摸了摸清景的脑袋:“就让她住一晚上吧。” 黛玉抿嘴笑道:“即是如此就多待一晚上吧,明儿在让人在宫门口接你。” 清景点了点头:“劳烦伯娘回去跟我额娘说一声了。” 宪琳笑嘻嘻的道:“舅妈你要快些出去,大舅舅怕是在外面等了有一会了。” 黛玉羞红了脸,明菲瞪了宪琳一眼,才笑看着黛玉:“可是要快一些的。” 黛玉嗔怪道:“皇贵妃也笑话奴婢!” 明菲笑着道:“谁让你们两口子都五年了还好的蜜里调油!”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想着让那拉氏继续当四福晋 挑拨 阿哥们就是跟着来了畅春园也每日要读,胤禛虽没有成亲但年纪大了,也就不在跟着阿哥们一起读,而是跟着康熙办事,公主们都散了,宪琳拉着清景去找胤禛:“快去四哥说说,保不齐就是那个那拉氏了!” 清景想着道:“也不知道姑姑看上的是她的什么?” 宪琳想着道:“大约是个有气度的女子吧,我额娘最喜欢有气度的人了。” 两个姑娘轻声慢语的说话,忽的听的身后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在转头的时候见识灰头土脸的十二快跑了过来:“清景,你等等!” 清景抿了抿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宪琳看着他不满的道:“你这会不上课么?从哪弄的一身灰?” 十二见清景不看他,停了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挠了挠脑门道:“我装着肚子疼,翻墙出来的寻…寻清景的。” 宪琳笑的一脸暧昧:“我去前面。” 也不等清景说话,呼啦啦的带着宫女太监都走远了。 十二呆呆的看着清景:“你怎么脸不圆了?!” 清景被他噎的没话,撇着脸看别处,十二阿哥像是在费力的想什么,挠了挠头道:“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 清景就是不看十二,淡淡的道:“我早就不气了。” 十二嘿嘿的笑了起来,大着嗓门道:“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记我的仇,他们还偏不信,看看,我一说话你就不气了!不过,清景,你还是脸圆点好看,没必要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整成这样,虽然我承认我魅力大了些,但是,但是我,但是你是我表妹,别人比不上你,你不用担心!” 十二总有办法让清景哭笑不得,她抿着嘴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走了,还要去找四表哥。” 十二见着清景这就要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往前走了一步:“咱们一起去,我也好些时候没见四哥了。” “你还是早些回去,若是一会先生找不见你,又该罚你了。” 十二摸了摸脑袋,左右为难的道:“那我便先回了,我会让额娘多接你进宫的!” 清景点了点头,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远,偶尔还能听见曾又小声说的话“那个漂亮宫女…” 清景黑亮的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宪琳等着清景走了过来本是想说笑几句,只是见她脸色实在不好,又咽了下去,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胤禛正在跟他身边跟着的人说什么,气氛很是肃穆。 因为康熙暧昧不明的态度,太子的日子越过越艰难,但他依旧的骄奢丝毫不知道检点,前些时候竟是用鞭子抽打了《》,引的朝野都震动了,康熙帝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一个似君非君的人就敢这么嚣张,这是真没有将康熙放在眼里。 康熙气愤的当时就给了太子一脚,只是知道的只康熙跟前的贴身侍候的几人,后来虽有补救,但康熙心里对太子的不满却再一次加大,这是他的朝臣,他康熙都舍不得打,太子有什么资格?太子这是把他自己当什么了? 但是引的最近气氛更加不对的事情,却不并不只是这样一件事情,康熙放了不少权利给太子,大清经济归太子治理,但太子却让国库亏空过半,若不是康熙一时心血来潮要清查国库,怕是在过上十几年国库完全亏空了,康熙也未必知道。 康熙对太子的能力产生的极大的怀疑。 国库银子亏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像皇室官员们借了银子,就是太监们都享有这样的权利,有的人是真穷,有的人完全就是跟风,别人借我为什么就不借?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追回国库银子,但只要追缴国库银子,基本上就是得罪了大多数借银子的人,这其中包括皇室,更包括有权有势的官员。 胤禛的选的路充满了坎坷荆棘。 听得外面的人报说宪琳和清景到了,叮嘱了来人几句,就出了屋子,屋子里的人却是在胤禛转身之间就消失了。 宪琳笑嘻嘻的道:“可是先要恭喜四哥了。” 胤禛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你这丫头一向精怪,能有什么好事。” 宪琳跟着胤禛进了屋子,自然的拉着清景在椅子上坐下:“四哥的福晋大约是定了,怎的能不算是好事?” 胤禛的耳朵红了,脸上到看不出什么。 “何以见得?” “额娘对那拉氏看着很满意,只要四个不反对皇阿玛同意当然是定了,清景也看到了。” 清景抿嘴道:“四哥就不想见见四嫂?” 胤禛看着清景道:“我记得你一向是个乖巧的,跟宪琳一起时日久了,也被她带坏了。” 宪琳跺了跺脚:“四哥你太坏了,我好心好意过来告诉你这事,你到是还损我!” 胤禛挑着眉头道:“你真是好意?” 宪琳一哽,嘟着嘴哼了一声。 胤禛笑着起了身:“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别让额娘担心,你的好意四哥心领了。” 宪琳这才笑了起来,又告十二的状:“四哥,十二今儿又逃课了,你一会记得收拾收拾他,给他紧紧皮。” 胤禛看了清景一眼,点了点头。 十四跟十二十三一起往自己的住处走,路上碰见了等着的慧琳,慧琳和十四也算是一母的亲姐弟。 慧琳没了德妃的庇护,日子过的很不好,身上的穿着打扮明显的也次了一等。 十四微微皱了皱眉叫了一声:“十二姐。” 十二听的很不爽的哼了一声,怎么听着像是在叫他一样,十三笑眯眯的向慧琳行了个礼:“十二姐。” 慧琳只是哼了一声,并不多做理会。 她上前拉着十四的胳膊就要往一边走,十四耐着性子道:“十二姐是什么意思?” 慧琳一怔,忽的暴躁了起来:“我是什么意思?我是你亲姐姐,我能有什么意思?!” 十四想着自己怎么都活第三辈子了,总不能跟个小姑娘见谅,只能尽量的温和着道:“十二姐怎么了?” 慧琳却是唰的一下留下了眼泪:“十四弟,我求你了,额娘生病了,求你,想想法子救救额娘吧!” 十三皱着眉头道:“十二姐,红口白牙的话可不能乱说,成妃娘娘什么时候生病了?” 慧琳恶狠狠的道:“别以为你是皇贵妃的儿子我就怕你,我额娘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脾气的十三听的这样赖皮的话脸色也不好了。 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也一起走了过来,八阿哥温和的道:“十二姐怎么了?” 兄弟之间又相互抱拳见了礼。 慧琳并不搭理别人:“十四弟,你今天说一句话,你到底救还是不救额娘?” 这种事情其中的厉害十四心里很清楚,他沉吟着道:“我额娘是成妃,十二姐要我救的是谁我心里清楚,但请十二姐说话还是注意些!” 慧琳一愣哭的更凶了:“额娘说你不会认她,你果然不认,那可是你亲额娘,你怎么能这样?” 十三眯着眼睛道:“十四的玉牒上明明写的是成妃娘娘所生,怎么到了妹妹嘴里就变成了这样?妹妹可是在质疑皇阿玛?” 慧琳捂脸蹲在地上,大哭道:“你们都欺负我!” 八阿哥微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慧琳:“妹妹快别哭了,女孩子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我额娘生重病了,我要是没了额娘还要好看做什么?!” 只能说这种逻辑,在场的人都没能理解。 十四压着不满道:“我并没有说不管你额娘,你先起来。” 慧琳立马扬起脸蛋:“真的?!” 她是真哭了,但是说哭就哭说不哭就不哭让在场的男性都深刻的认识到了女性的厉害。 “我人小力微做不了什么,但去皇阿玛还是可以,让皇阿玛派人去给你额娘把脉,你看这样可行?” 慧琳道:“你为什么不去求成妃娘娘,她好歹也是一宫之主。” 成妃待他不错,他不想把成妃牵扯到这种无谓的争斗中,德妃无非就是想要接着慧琳的手挑拨他跟成妃之间的关系,逼着自己认回她,将她当额娘,最终脱离苦海,只是,这又怎么可能? 十四垂下眼睑:“皇阿玛不是更厉害些吗?” 慧琳年纪有限,收到德妃让人送过来的信,她也只当德妃是真的生病了,最终也只得点头:“那就劳烦十四弟了。”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也不愿意给众人行礼,只是点了点了头就渐渐走远。 八阿哥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十阿哥张着嘴道:“这个十二妹还真是厉害。” 九阿哥轻笑道:“谁说不是了?” 十二愤愤的道:“她真丢十二的脸!” 十三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十四反应过来也无奈的笑了笑,慧琳和十二都排十二。 十阿哥问十三道:“皇额娘今儿请了那么多小姐过来,情形怎么样?” 十三笑了笑:“我还没见着皇额娘,也不知道,不过刚刚听的几个小宫女的意思,成妃娘娘给七阿哥定下了个姑娘。” 九阿哥笑着碰了碰八阿哥:“八哥,你的福晋也近了。” 八阿哥到皱起了眉头,他的福晋该定个什么样的? 说起福晋十二到是也呆了呆,十三勾着他的肩膀道:“十二弟思春了?” 十二呆着道:“福晋?我将来也要娶个福晋?” 十四笑着道:“你还用多想,娶了清景不就行了?” 十二眼前一亮:“嘿,还是你小子主意正,我可不就是当娶了清景么!” 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想起了圆嘟嘟笑眯眯的清景,那姑娘脾性不错,最重要的是家族势力庞大,八阿哥垂下了眼睑。 十二急于将自己打算娶清景当福晋的消息告诉清景,清景却在一大早就出了畅春园,十二催着明菲去接清景,明菲小块小块的吃着桃子道:“为什么你说要我去接,我就要去接,又为什么接了清景就一定要来?” 十二急得跺脚道:“我告诉清景表妹我会让额娘接她来的,她知道的!” 明菲挑着眉头道:“清景答应了?” “答…”他说了一半又吞了回去,清景好像是没有答应“反正不管,她答不答应的等来了我给她说!” 明菲到奇怪了:“你怎么今儿就一心要把清景接回来?” 十二难得的脸红了,支支吾吾的道:“也,也没什么。” 十四站在十二的身后:“十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十二想娶清景当福晋,要自己跟清景说。” 明菲听的这话,忍不住笑着道:“你才这么小,就想这事了?” 十二挺着腰板道:“我已经十一了,一点都不小了!” 明菲忍着笑道:“那你确定你说了,清景就能答应了?” 十二张了张口,突然就没了底气。 清景那丫头看着迷糊,其实是个最聪明不过的,她儿子明显就是个小色胚,清景会愿意的可能性太小了,她忍不住摸了摸十二的脑袋,她这个还没有开窍的儿子,情路坎啊...... 同时喜欢 十三带着低落的十二先走了,十四也只停了一会:“阿哥们年纪都大了,清景是个香饽饽。” 清景的年纪适合做从八阿哥开始的任何一个阿哥的福晋,隆科多宠爱清景,有着佟家巨大的势力做后盾的清景,真的是个香饽饽,更何况佟家从来没有明确的站在明菲的身后,他们高调的保持着中立。 明菲哀叹了一声:“年纪大了就是不好,孩子渐渐大了,刚给胤禛选了媳妇,接下来又要操心儿女的感情问题。” 十四眯着眼睛笑:“你也就三十好几罢了,年纪不大。” 明菲瞪了他一眼:“你以后最好别有什么感情问题,找福晋什么的我不会帮你的。” 十四垂下眼睑,嘴角还挂着笑意:“我的年纪也不小了,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他顿了顿接着道:“对了,德妃总让人给慧琳送信,你最好找找那个人,德妃太能折腾了。” 明菲笑着道:“你不是也很厉害,明明知道德妃的事情不是真的,还特意去求了皇上,好处都占全了。” 十四笑的很狡诈:“那可是我实质上的额娘,我怎么可以不去求皇阿玛?” 明菲起了身,笑着赶他:“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不留你了,别真迟到了。” 十四也就起了身,明菲带着他一起出了屋子,直送着他出了大门,高大的梧桐树下绿荫掩映,少年的笔直的脊背就如这挺拔的树干,总有一日高可参天,明菲好心情的眯起了眼睛,活着真好。 桑枝在明菲的身旁欲言又止。 明菲撇了她一眼:“什么事?” 桑枝跟在明菲身后轻声道:“毕竟十四阿哥的额娘是成妃娘娘……”对别人的儿子太好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明菲笑着道:“这到是多虑了,他打小就亲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早晨的空气不错,明菲道:“随意的走走。” 王嬷嬷年纪大了,明菲不愿意她在忙碌,送了她回家养老,她吩咐一旁的碧月:“这几日你挑个时候出去看看王嬷嬷,嬷嬷最喜欢吃蜜桃酥,记得多带些,去库房找找,我记得有个紫檀木的观音在,嬷嬷在家没事多拜拜佛也行。” 碧月笑着应了是。 费扬古的夫人吴扎库氏身子不好,大夫把了脉又开了药方,才退了下去,云桑从花鸟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在吴扎库氏身边坐下,给吴扎库氏掖了掖被角。 吴扎库氏跟云桑长的很像,眉目柔和脸颊白皙,吴扎库握着云桑的手道:“额娘身子不争气,苦了你了。” 云桑摇了摇头:“额娘说的什么话,都是女儿当做的。” 吴扎库氏示意身旁的丫头将她福扶了起来,她靠着靠枕坐好,慈爱的摸着云桑的发髻道:“今儿额娘也有气力,你给额娘好好说说,当日见皇贵妃的情景。非常文学” 云桑点了点头,缓缓的道:“皇贵妃确实貌美,周围虽然坐了好几个妃嫔但都不及皇贵妃一二,皇贵妃看着不过就跟女儿年纪相当一般,说话也温和,果然就是传言那般,软翅头上只绾着步摇,首饰少却看着比其他妃嫔都醒目都高雅,女儿不过说了几句话都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也难怪皇上会宠爱皇贵妃,皇贵妃也不过问了几句家常的话,女儿说自己喜欢史记,皇贵妃听着很高兴,皇贵妃显然很喜欢女儿的。” 吴扎库氏点头道:“后宫里的女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能得皇上宠爱的皇贵妃更不可小觑,皇贵妃喜欢你,也是你的造化,你本是当上一次就选秀的,却偏偏拖到了今年,可见是有缘分等着的。” 云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见着吴扎库氏脸色不好,忙又道:“额娘还是先躺会吧,万事都没有额娘的身子来的重要。” 吴扎库氏点了点头。 只刚刚躺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个欢快的声音:“嫡额娘,大姐姐,我过来看嫡额娘了!” 这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软软的透着几丝甜腻,吴扎库和云桑却都皱起了眉头。 云桑起了身:“额娘歇着吧,我出去看着。”见着吴扎库氏已经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云桑又吩咐旁边的丫头:“纤儿好好侍候我额娘,若是有什么事,就过来找我。” “是。” 云桑带着自己的丫头翠缕出了里间,迎面走来了个一身鹅黄|色裙衫的姑娘,这姑娘杏眸粉塞,樱桃小嘴,一脸明媚灿烂的笑意,看起来甜美可爱,见着云桑,甚是亲切的搂着云桑的胳膊,嗲声嗲气的道:“姐姐,我过来看嫡额娘了!” 这姑娘是那拉府上的庶出二姑娘云荔,年幼丧母,一直养在吴扎库身边,今年十三,刚够选秀的年纪。 云桑即便是讨厌云荔,但掩饰的很好,像个称职的大姐姐一般,揉了揉云荔的头发,微微嗔怪的道:“额娘刚刚睡下了,你也不知道声音小些。” 云荔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却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是云荔不对啦,姐姐不生气了。” 云桑带着云荔往外走,任凭云荔吊在自己的胳膊上撒娇卖乖,吴扎库生病这么久了,云荔总共就来过两次,她从皇贵妃的宴席上回来没多久,她的妹妹就来看望额娘了。 她掩饰住眼里的嘲讽。 云荔说了半天了才说到了点子上:“姐姐,昨儿你都玩什么了,妹妹恰好身子不好也没能跟着姐姐一起去,姐姐就给妹妹说说吧,好不好?” 翠缕跟在云桑的身后鄙视的看着云荔,身子不好,没能去?主子娘娘们给阿哥们选福晋,怎么会请一个庶女?二小姐根本就连帖子都没收到,极其想去到是真的,又爱面子的假惺惺的说自己生病了去不了,真把别人当傻子了?! 云桑微微皱着眉头:“去了三十几位姑娘,有不少都认识,大家都不过在一起玩玩,娘娘们叫了不少姑娘们进水榭说了说话。” 云荔急切的道:“那姐姐了?姐姐有被叫到水榭里说话吗?谁问姐姐了?” 云桑淡淡的道:“自然是叫了,皇贵妃跟我拉了几句家常。” 姐妹两站在石榴树下,云桑摘了一朵石榴花在白皙的手指见捻转:“我们是在石榴园,那园子里的石榴极漂亮,有些比咱家的老树还要高大的,花朵又艳又大。” 云荔瞪大了眼睛,凭什么不过是个嫡女,就有这样的资格?她哪一样不好,哪一样不优秀?云桑甚至没有她的美貌没有她的才智,紧紧凭着一个嫡女的身份就能得这么多东西! 翠缕笑嘻嘻的道:“二小姐怎么了?可是欢喜坏了?” 云桑在心里淡淡的哼了一声,这妹妹自以为自己装不错,但那双眼睛或许是因为大了点的缘故,什么情绪都能看到,又在自怨自艾,抱怨世道了。 云荔回过神僵硬的笑着道:“可不是,我是替姐姐高兴!” 云桑温和的笑了笑:“这有什么高兴的,妹妹今年也有选秀,说不定也有大造化的。” 云荔心里冷笑了几声,这云桑就是个最会装的,将他阿玛也骗得团团转,大家心知肚明,去年郊外姑姑寺的偶遇,姐妹两都暗暗喜欢上了四阿哥,四阿哥虽然冷淡,但却是有真本事的,姐妹两人坐的马车马匹受惊,就是他阿玛都束手无策,一大群侍卫都没能制服马匹,偶然相遇的四阿哥,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8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四阿哥,带了贴身侍卫飞身上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马匹,解救了姐妹两。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春日的山花灿烂的开满了山坡,少年笔挺的身子,深邃的眼眸勾起的唇角,即便是那冷淡的神情都完美的吸引人,让云荔几乎挪不开双目,娇羞的姐妹二人含羞带怯的目光偶然相遇的时候,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云荔自那个时候就决定,她一定要成为四阿哥的女人的,但这并不包括她愿意云桑继续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谁都可以是四福晋,独独云桑不行! 云桑明明知道,她并不要什么大造化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多也就是个侧福晋,但是她不嫌弃。 青衫的女子和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对立在树下,云桑看的出云荔眼中的疯狂,她垂下眼睑掩住眼中的担忧,她有时候惧怕云荔,因为云荔在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她有着完全不计较后果不会有任何的顾虑的疯狂,她什么都不怕。但云桑不行,云桑心里有她的额娘有她的阿玛她的哥哥,还有更多更多这个世道女子需要遵守的东西,云桑有时候也羡慕无所顾忌的云荔。 跟在康熙身边的胤禛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脚下微微挪了挪。 康熙一天也挺忙的,奏折一堆又一堆,偶尔还要从奏折中起来,当面处理些事情,就如现在,国库银子的追缴迫在眉睫。 房内康熙坐在上首,下面坐着几位当值的上房大臣,两侧站着太子,大阿哥和胤禛。 康熙敲着桌面缓缓的道:“银子是必须要追缴的。” 康熙其实希望太子愿意出来主动揽下这活计,首先这事情本来就是太子的职责,其次,康熙内心深处希望太子不要让他继续失望下去了。 康熙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但太子显然并没有这自觉,站着一动不动,一点接口的意思都没有。 康熙的目光扫过众人,忽的道:“胤礽,你怎么看这事情?” 太子僵了僵,出列道:“皇阿玛言之有理,国库银子要追缴回来,只是儿臣觉得,当初愿意将银子借出去是朝廷说的话,现在要追回来也是朝廷,是否会让众多朝臣不满?” 康熙看了眼大阿哥:“你怎么看?” 大阿哥自己也欠了国库的银子,但他很乐意看太子吃瘪:“儿臣觉得太子说的不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里能因为欠债的人不满就不去追回自己的钱财?” 太子阴阴的道:“大阿哥也赞成追缴银子?既如此,不若这差事就给了大阿哥好了。” 大阿哥哽着脖子道:“不是我不愿意为皇阿玛分忧,但兵部事情尚多,四川边境又有匪徒出没,我自然应该先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到是太子,这好像是太子的职责,怎的不见太子去追缴国库银子?” 太子还待说什么,康熙拍了一把桌子:“闭嘴!” 这些儿子,小的时候还觉得可爱,年纪渐长,个个心里头只有自己的利益,大事当前只顾自己,完全不把自己这个皇阿玛放在心上! 康熙的脸色很不好,太子和大阿哥讪讪的闭上了嘴,下面坐着的几位大臣都卖力的低着头,企图表示自己的不存在,胤禛自始至终都淡淡的站在一边,看着完全不受局面的影响。 康熙闭了会眼:“胤禛,你怎么看?” 胤禛出列,平淡无奇的道:“国库银子当追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并且具儿臣所知,不少官员借银子并不是完全因为自己穷困,完全是跟风,灾害无常国库银子还等着救助灾民,关键时候不能拿不出银子,永定河常年决堤,每年决堤造成百万百姓流离失所,财物损失多的不计其数,若有多余的银子到还不如全用到永定河堤上去。” 很多事情有时候并不看你到底说了什么,主要是看的态度,明明都知道追缴是对的,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当着康熙的面像是说我今天吃了什么一样,自然平淡的说出自己同意追缴国库银子,当然是怕得罪人。 胤禛如此大无畏的说出这样的话,从本质上就让康熙觉得很贴心很舒心,还有儿子是愿意抛开自己的利益为大清为他这个皇阿玛考虑的,聪明如胤禛自然不是因为无知所以才无畏,他只会比别人更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他还是说出了口。 太子自然看的出康熙的满意,他阴着脸看着胤禛:“四弟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不若四弟就追缴国库银子。” 太子对胤禛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他羡慕胤禛有皇贵妃这样的额娘,有时候也会想自己的额娘要是皇贵妃也很好,年纪不大的时候他甚至跟胤禛争宠,后来年纪渐长,虽然总觉得那样的事情可笑又幼稚,但不可否认想起的时候他会觉得愉快。 他记得跟前嬷嬷说,很小的时候他总是追着皇贵妃问胤禛,那个时候的他当皇贵妃是他的亲额娘,觉得皇贵妃生的弟弟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只是白驹过隙的时间,在他不经意的时候猛然回头才发现胤禛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会威胁他地位的成年人了,他看不透胤禛,总觉得那眼眸里有太多他看不懂得东西,所以他忌惮胤禛。 胤禛挺着脊背,又一次淡淡的道:“若是皇阿玛愿意将此事交给臣弟来办,臣弟自然是愿意的。” 这回答又让在场的人一惊,这个四阿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康熙眼里终于有了笑意:“朕没有看错你!” 太子冷着脸,大阿哥看见太子冷脸就像是自己得了莫大的好处一般,比高兴的康熙还要高兴。 康熙看了看下面坐着的几个内大臣道:“只是你毕竟年纪有限,朕总也得给你找几个帮手。” “谢皇阿玛!” “户部侍郎钱又人,将费扬古也加上。”选户部侍郎说的过去,费扬古被选上就有些意外了。 文渊阁大学士阿兰泰道:“费扬古虽说有资历,但与经济一道毕竟有限,皇上可否三思而行?” “无妨,这事情主要还是看四阿哥和钱又人的本事,费扬古压阵即可。” 陷的更深 毛毛是明菲七拐八拐的弄出来的,务必不能让人觉得她这狗是凭空出现的,小猫也出来了,宪琳负责养着,刚刚生了一窝的小小猫,眼睛还没有睁开,几个小公主挤在跟前看。 好不容易阿哥们歇了一天时间,十二屁颠屁颠的跑到宪琳跟前询问清景的事情,安琳笑眯眯的道:“十二哥也过来啦!” 十二仓促的朝着安琳几个点了点头,拉着宪琳出了屋子,站在树下道:“清景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来了?我还有话说了!” 十二的胖脸上难得的露出很正经的神情,宪琳到有些心疼他,想了想道:“你找宪琳做什么?” 十二脸一红,又一本正经的道:“我要告诉她,我以后要娶她当福晋。”说完他自己竟是又傻笑了几声。 宪琳好笑的道:“你只想着你要告诉她,那你有没有想过清景会不会答应?愿不愿意做你的福晋?” 十二大手一挥:“清景怎么可能不愿意给我当福晋,我们关系可好了,在说她不嫁给我嫁给谁?” 宪琳头疼的看着他:“就你这样子阿哥里面就数你最不帅气,最花心了,说到关系好,清景脾气又好,你到是说说她跟谁关系不好?” 十二一愣:“八姐,你这话里有话啊,你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你若是有什么话还是当面对着清景说吧,跟我说了也是白搭。” 十二难得的不安了起来:“八姐你们两不是闺蜜吗?这不问问你我心里踏实点么。” 宪琳转身往里走:“我知道的不多,什么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她走了两步最终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十二道:“有什么话跟清景好好的说,别使性子。” 十二愣在树荫下,一霎时觉得离他很近的清景远的让他几乎看不清样子。 明菲和胤禛在亭子里说话,院子里的柿子树有些年岁了,将亭子遮在树荫下,来福和毛毛一个追着一个的尾巴玩。 说了会追缴国库银子的事情,又说到了云桑的身上:“你们两竟还又这样的渊源,你怎么都没给额娘说说?”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明菲笑看着胤禛:“装什么了,英雄救美的桥段,美人怎么会不倾心?” 胤禛很淡定:“只要她是个好的,别的我都不在乎。” 明菲忽的叹了一口气:“额娘是真想你娶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白头偕老多好。” 只是她自己说起白头偕老都恍惚了。 胤禛低低的道:“额娘跟皇阿玛也能白头偕老。” 他在说他跟他的皇后也能白头偕老。 明菲想说这是不一样的,后来又想又有什么不一样的?若真要说不一样,康熙跟她多了一层表兄妹的关系。 她觉得有些烦躁,摇着六菱纱扇起了身,扇柄上缀的流苏在她怀里晃荡,不规则的就如同她的心情,连这平日里觉得是夏日情趣的知了叫声都让她不喜了起来。 她看着桑枝疾步走了过来,炎日的夏季让她脸上都有了汗珠,还没进来就听得桑枝道:“八公主的猫将十公主的脸给抓了。” 明菲烦躁的晃着扇子:“太医去了没?” “去是去了,只是通贵人哭的死去活来的,过来要主子给她做主。” 明菲哼了一声:“猫怎么不抓别人偏偏就碰了十公主,早些时候怎么不知道不过去看猫!” 胤禛起身道:“额娘,夏日炎炎,心静自然凉,儿子先退下了,要出去一趟,额娘有没有什么要的东西?” 明菲被他这难得的冷笑话到逗的笑了一声:“你若方便就去看看王嬷嬷,她前几日还念叨你了。” “是。” 明菲换了衣裳,见了眼睛红肿的通贵人。 通贵人是后来康熙妃嫔中典型的母以女贵的一个人,就现在来看通贵人也还是很疼爱的十公主的,更主要的是,这是个不吃亏的主,柔顺的外表下有一颗毫不退缩的心。 “皇贵妃,后宫里还有这么多公主,这猫又是个野性难驯的,伤了十公主也就罢了,若是在伤到别的公主,皇贵妃面子上也说不过去的!” 明菲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有没有问过十公主,八公主在带她看猫之前说过什么?是不是说了不能碰小猫,不能乱动,不能激起母猫的性子?你又问过十公主自己做了什么没?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什么?” 明菲一开口,通贵人就被问住了,慌忙解释道:“奴婢没有什么意思的,没有什么意思!”一边说着又落眼泪,凄凄艾艾的道:“十公主是奴婢的心头肉,奴婢……奴婢……” 明菲不耐烦听通贵人说话:“你若真将十公主当心头肉,就赶紧去看着十公主,小姑娘家怕疼,落了眼泪在伤口上,留疤了就不好了!” 她边说着已经起了身,每日里都是这些女人们唧唧歪歪的事情,烦都烦死了!胤禛现在完全能够独当一面,又有血滴子和佟家的暗中相助,她在或不在都是一样,大网早已经铺好,胜利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觉得烦,只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胤禛进了城,像个顾客一样在雍兴粮行去看了看,这时节收完麦子,晾晒之后正是粮行的生意多的时候,粮行的掌柜显然并不认识他,胤禛才有幸看的清楚现状,他每一月都会巡视一次,然后在将看到的问题给了苏州雍兴粮行的总部,让他们看着解决。 出了粮行他又进了盛泰茶楼听了会书,北京城的大小消息只要在这坐够一天不知道都只道,比如说,那个大官的小妾被夫人卖了,哪家大人又是个宠妾灭妻的,谁家的少爷好学谁家的小姐贤惠,即便不完全是真的,但总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他只坐了一个多时辰,喝了几杯茶水,出了茶楼觉得时间还算早,就决定去看看王嬷嬷。 王嬷嬷家在外面买了宅子,胤禛也没想到巧的就在费扬古家宅子后面的一条胡同里,王嬷嬷家的后门对着费扬古家的后门。 胤禛下了马,让苏培盛去敲门,好一会了才有下人来开门,见了苏培盛就道:“不好了,我们老太太晕倒了!” 边说着又往外跑,看着是去请大夫。 这是王嬷嬷出事了,胤禛翻身上马,对苏培盛道:“爷去请大夫,你进去照看着点。” 他打马疾驰而过,都过了费扬古家了,又折了回来,费扬古家门口刚出来个大夫,还有下人在跟前,他跳下马拿出自己的牌子道:“我这有个病人,你过来看看!” 费扬古家的人自然是认出了四阿哥的牌子,大夫上了年纪了迷迷糊糊的就被拽走了。 王嬷嬷不过是有些中暑,近些时候吃饭又少才晕了过去,不是什么大事,那大夫扎了几针就醒来了,见是胤禛在跟前,忙摇要磕头,胤禛扶起了王嬷嬷:“嬷嬷身子不好坐着吧,我额娘惦记嬷嬷,特意让我来看嬷嬷的。” 王嬷嬷又高兴的哭,说了一会话,费扬古家的人来,说是请四阿哥过府一叙,本来也是当去的。 云荔听的说四阿哥进了府,连手里的绣花绷子都掉到了地上,站起身道:“瑞珠,他来了!他来了!我怎么办!” 瑞珠当然不能体会云荔的兴奋,只道:“四阿哥来了,小姐也是见不上的”。 云荔狠瞪了瑞珠一眼:“说什么了?我怎么就见不上?出去打探着点,看看四阿哥跟我阿玛在什么地方谈话!” 瑞珠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是。 康熙劳累了一天了,进了明菲的屋子,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他自己就平躺在了榻上,本以为明菲会像往常一样过来给他按摩疏松筋骨,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动静,睁眼看的时候见明菲还坐在床上,怔怔的出神。 她这神情透着几分古怪,似在下什么巨大的决定,康熙利索了起了身,搂着她的腰身在她身边坐下,亲吻着她白皙的脖颈,低沉的道:“在想什么?怎的朕都来了一会了你也不知道理会朕?” 往常这个时候明菲都是红了脸,只这会,明菲脸色还很平静,康熙的感觉怪异了起来,重重的咬了一口明菲的耳垂,明菲痛呼了一声怒瞪着康熙:“皇上这是做什么?!” 康熙满意与明菲终于回过了身,鼻尖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声音有柔和了起来:“你怎么了?” 明菲想了想,试着道:“皇上,要不你让我又去养病吧,我想出去走动走动,这几日心里烦闷的很。” 康熙把玩着她的柔胰:“想去哪?” “哪都行。” 康熙猛的捏住了明菲的手:“哪都想去,就是不想在朕跟前?” 他从来都是以他自己的意愿为主,她永远不过是他羽翼下的一个女人罢了。 明菲低下了头。 康熙提了一口气,又软了下来:“朕明年在带你下江南,朕陪着你,你想去哪,朕陪着你转。” 他当然不会知道,她就只是想要离开这个后宫而已,只是康熙在的地方又怎么会没有后宫。 明菲还是沉默不语。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了,康熙的心里烦躁起来,他一方面想不过是明菲犯了小女人性子,他不必理会,一面又觉得若真的置之不顾的话,可能会发生难以挽回的事情,他最终起了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光洁的青砖地面上还能看见跟着他一起晃动的影子,他忽的道:“三天,三天后朕给你答复,可好?”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明菲的意料,其实不管康熙根本是无视她这些话还是强势的挽留她,她可能都会做出些别的事情,只是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她也只愣愣的点了点头。 这就像是个小插曲,完全没有在继续影响下去,明菲一边给康熙按摩,一边说起了下午的事情。 “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我可是一天到晚都断的是家务事,还是自己的孩子的,难保就有了私心在里面,我可是极喜欢宪琳那只猫的,她就是让我扔我也不不乐意。” 康熙闭着眼睛听着,听她的语气很有些不耐烦,忽然就觉得明菲想出去转,未尝不是想躲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的,他的心情就比先前好了不少。 “安琳即没有事情那就算了,也是她自己不听话,怪不上别人。” “可不是?宪琳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的,出了事了就怪别人了。” 她啰啰嗦嗦的跟个怨妇一般,却让康熙越加高兴,他喜欢真实的明菲,就是这些碎碎念他都听得欢喜。 康熙沐浴之后躺着等明菲,明菲每次都慢,身上一会抹这个一会抹那个,康熙曾经专门看过一次,也没能从头看到尾,做了别的事情了,但不得不说明菲的皮肤能到现在就这么好,还是明菲下了大力气的保养的缘故。 沐浴出来的明菲眼睛雾蒙蒙的,肌肤娇嫩的似乎碰一下就能出水,她擦干了头发,顺路吹了灯,摸索着上了床,天气热,两人也就只在肚子上搭了条毯子,面对面的躺着,近的交换着呼吸。 “想好去哪了没?” “想出去爬山,活动活动胫骨。” “高一点还是矮一点,险一点还是美一点?” “也不要太高,不然的话没力气爬上去,也不要险的,还是美景多一点的好,又不是出去探险的,不能总让自己绷的紧紧的。” 康熙轻吻着明菲的嘴角:“五台山如何?” “没去过,想来也是不错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明菲会突然觉得烦躁,突然想离开,主要是因为她发现她的心已经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了,她害怕她会陷进去,她自己在逃避 山上 夏末的五台树木依然苍翠挺拔,只是比这时节开始多了几许风雨之后的沧桑,蜿蜒的山道上,来来往往到有不少的行人,有衣衫朴素的挑担挑夫,也有摇着折扇的文人墨,更有穿着富贵的大家子弟。 山道上有六人明显是一行,最前面走有两名侍卫,中间走着的一男一女看着当是夫妻,这两人衣着得体虽不是极其名贵的衣料,但举手投足之间能看出定是大户人家出行,男子穿一身赭色暗纹长袍,手里拿着把折扇慢慢的给一旁带着帷帽的女子扇风,看着风景时有天地尽在胸中的霸气,在看自己身边的女子时又是万种柔情,或遇上路不好走的时候,揽着女子的腰身前行,女子虽看不清样貌,但声音低柔婉转,身材玲珑,想着也当是个美人,这两人后面还跟着四人,也当是下人。 这六人中中间走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康熙和明菲了。 明菲怎么也没有想到康熙那三天之后的答案竟然是,收拾好了手头的事情只他带着明菲一起出行,就去五台山。 明菲怎么可能答应,康熙这可算是微服出巡,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她哪里担当的起? 只是康熙决定的事情又有几个人劝的回来?又过了十天,朝堂之事暂由太子掌管,议政王杰和大学士阿兰泰共同辅佐,若遇不可决断的大事可快马加鞭通知他由他决断,然后带上根本没有什么准备的明菲,悄然出了紫禁城,一路奔向了五台山,康熙也不急着赶路,有时候还会在中途停上一两天,让明菲散散心。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明菲又记挂宫里的几个孩子。 康熙给她摇着扇子,笑着道:“要出来是你,出来了又记挂孩子。” 只是不可否认,连日来的游玩明菲不但丝毫不显疲惫,只看着双眸越加明亮,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在宫里的时候俏皮了几分,这种认知让康熙觉得高兴又有些烦躁,即便明菲压制着不在他面前表现,他现在也清楚了明菲并不喜欢皇宫的生活,不喜欢又怎么办?难不成真能让她在别处一直“养着”?就是这一次能单独陪着她出来也只费了巨大的心思的,一年里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的能陪着明菲出来走走。 他想让明菲高兴,但总不能就一直陪着她不回宫吧? 他叹了一口气,见着兴奋的明菲越走越快,不得不加快了步伐跟着她:“天这么热,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会?” 明菲可是一点都不累,但是回头看了看李德全和桑枝,两人已经疲惫的不成样子了,她便只得道:“去前面的树下坐一会吧,是有些累了。” 她明显的听到身后的李德全和桑枝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山道旁的的桐树下还坐着几个歇脚的挑夫,见着一行人过去,石头上坐着的甚至下意识的就让开,自己蹲在一边,这到让明菲不好意思了,桑枝快步上前去用帕子擦了擦,又铺了两大块帕子,让康熙和明菲在上面坐下,李德全忙将水壶递了上去,让康熙和明菲喝,一旁的四个侍卫目光犀利的盯着几个挑夫,那几个挑夫被看的发毛,担起担子,转身就走,这四个侍卫又是两个巡视,两个坚守原地。 明菲摘了帷帽,笑靠着康熙:“这可真厉害,一句话都不说就将人打发走了。” 康熙接过她手里的帷帽将她的脸挡着,将水递给她:“喝一些。”明菲接到手里抿了几口,又给了康熙,康熙到不嫌弃是明菲用过的,喝了几大口给了李德全。 已经走到半山坡了,可以看的很远,轻风拂面带着属于原野的自然和清新,抚慰着被这尘世渲染的心,这样似乎连心都得到了释放,明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好……” 康熙却不接话,也只是看着远处。 这时节周围爬五台山的人倒是不少,又一会下头嘈杂的厉害,看的时候就见是个穿着打扮极其富贵的公子带着他的友人漫步而来,但因为带的人众多,山道都堵了。 领头的公子年纪不大,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及耀眼的大红色胸前还带着金灿灿的长命锁,一看就是极受宠爱的富家公子,但一脸的猥琐相,气色不佳是个纵欲过度的摸样,明菲知道自己的貌美,不想惹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接过康熙手里的帷帽,理了理垂下来的帷子将帽子带好。 只是哪里知道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竟也被那不远处的猥琐公子瞥见了样貌,立时就惊呼了起来:“哎呀!那边竟是坐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快快,过去跟佳人一会!” 按理说明菲真不用怕,但是这么一堆人不偏不倚的就找上了她到底是意外还是另有内情?她往康熙身后躲了躲,康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透过帷子她还看的见康熙沉下来的脸色,两个侍卫立即站到了前面,冰冷的盯着走过来的一群人。 猥琐公子带着狐朋狗友走了过来,山道上的人都逼退到一旁,依稀能听到有的人道:“又是县太爷家的霸王出来了!” “可怜了石头上坐的那女子了……” 猥琐男在侍卫前面站定,对着侍卫后面的明菲道:“佳人何不露出真容相见?小生何金贵这厢有礼了。” 这何金贵全身上下露着一股纯天然的猥琐之气,说出这么文邹邹的不要脸的话,恶心的明菲差点吐出来,她撇过脸眼不见心不烦。 奈何何金贵是个极其自恋的人物,他只当明菲是害羞了,又对着康熙行礼:“这位可是小姐的高堂……” 明菲眼皮子一跳,这可是犯了皇帝忌讳的话…… 何金贵话音未落,康熙一掌猛的拍在两人坐的石头上,震的明菲晃了几晃,话音几乎是后槽牙里挤出来的:“找死!” 前面的侍卫一听这话,立马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蹦了出去,一脚就将何金贵踹飞,后面的家奴见状都涌了上来,康熙出行带的侍卫绝对是以以顶百的人物,上来的人不过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侍卫们兵器都不带用的将所有人都挡在三步开外。 康熙身上散发着冷气,拉着明菲就起身,疾步前行,明菲在这个时候可不敢触康熙的霉头,低着头一路小跑的跟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打架的两个侍卫都跟了上来了,康熙才放缓了脚步。 他清了清嗓子道:“爬山到是个体力活。” 明菲立马道:“谁说不是了,若是体力不好不够年轻的哪里爬得动?” 李德全给康熙摇着扇子道:“可不就是夫人说的这话,主子身强体壮,根本就不是那些瘦的跟麻杆似的人能比的,在加上主子阅历丰富极显成熟,气度上就不是那些毛头小子能比的!” 明菲都快给李德全鼓掌了,听听这话说的,康熙是因为阅历吩咐了所以显的成熟,成熟是什么意思,成熟就是面相上看着老么!其实,不是咱老,是咱太沧桑了。 康熙的脸色果然好转了几分,明菲拉着康熙的手,往他跟前靠了靠,轻声道:“今儿给夫君惹麻烦了,妾以后在不露这张脸就是了。” 康熙叹了一口气,握了握她的手:“走吧,上去先歇下再说。” “只是,今儿毕竟跟着县令的公子起了冲突……”是不是还是回避一下,不过说了一半她就停下了,康熙怎么可能回避? 康熙淡淡的道:“这个娘子不用担心,为夫自有打算。” 打算?会是什么样的打算?今天的事情,或许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五台山上有寺庙,已经有人早早的就给康熙和明菲收拾好了下榻的地方,建在山上的寺庙雾霭蒙蒙的时候总显得比别处更多了几分灵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李德全服侍着康熙洗漱,明菲也刚刚洗漱完,趁着桑枝不注意喝了些空间的泉水恢复体力,见着康熙显得很沉着,就知道或许还有些什么事情会发生,她走过去在康熙身边坐下,慢慢的给他揉着肩膀:“夫君……” 康熙拉过她的手亲了亲:“本是想着带着你好好转转的,哪里知道中间出了这样的事情……” 明菲笑了笑:“夫君的心意已经让我很高兴了……” 正说着,门外忽然出现了个黑衣人:“主子,来人了!” 康熙恩了一声,那黑衣人又霎时不见了。 康熙牵着发愣的明菲起身道:“穿好衣裳,朕带着你这个时候下山回宫吧。” 明菲抿了抿嘴:“是。”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 她并不知道康熙所谓的下山回宫是怎么回事,桑枝快速的侍候着明菲换好衣裳,从屏风后面出来,明菲隐约都能听见山门外嘈杂的声音,康熙是神情严肃,见着明菲了才微微缓和了几分,有个侍卫上前将屋子里的拔步床床柱子上镶嵌的红宝石用力按了下去,那床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通道,两个侍卫打头走了进去,康熙牵着明菲的手也跟着走了进去,前头的侍卫已经点起了地道的灯火,干燥又干净,灯台上的油也满着,若说不是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明菲如何也不会信的,或者这一次来五台山就只是个诱敌出洞的法子吧…… 弯曲的地道一直走的是下坡路,康熙一直沉默不语,明菲也安静的走着,空荡荡的地道里只听的见走路的声音和因为疾步走路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康熙走着走着猛的停了停,又快步走了起来,显然他一直在思索事情,这会从自己的思路中抽身出来才注意到了身旁的明菲:“这一次事情耽搁了,等上些时日朕在带你好好转转。” 明菲笑了笑:“只要皇上有这个心意就好了,我也已经出来转过了,还惦记着宫里的几个孩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 她似乎说的很有礼,但未进五台山之时的亲密忽然消散了不少,他只得将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朕说到定会做到的。” 他顿了顿又道:“开始的时候是一心带着你出来游玩的,刚上路就有了动静,这才布置了一番,一会出了地道就直接回宫。” 明菲的心又五味陈杂了起来,她往康熙跟前靠了靠,点了点头:“皇上怎么说就怎么来。” 刚才的疏离感似乎又消散了,康熙笑了笑忽的道:“今儿走了这么久了,你定是累了,过来朕背你吧。” 看情形康熙真是有恃无恐,明菲连连摆手:“我并不累,皇上不必如此,还是赶路要紧。” 康熙根本不让明菲多说,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到背上,像是甩了一麻袋的麦子放到背上一样。 康熙的背宽阔又温暖,他走路又极稳当背了明菲呼吸丝毫没有乱,明菲趴在他背上他一说话明菲的耳朵就跟着嗡嗡,明菲只得抬了抬头。 “你怎的这么轻,朕背着你跟没有似的?” 明菲搂着康熙的脖子,轻笑着道:“大约是料到皇上要背着我赶路,说以自娘胎里就生的轻了些。” 康熙又笑了起来,空荡的地道里极清晰。 “你若累了就趴在朕的背上歇一会,要出地道还要一会。” “嗯……皇上真好……” 明菲一句话似乎给了康熙无限的动力,康熙脚下越加快了,跟着的李德全暗暗叫苦,皇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下坡路停止之后又是一段长长的平路,出口已经不知道是距离五台山多远的一家山庄里,马车马匹和路上用的东西都备好了,康熙放了明菲在马车上自己也跟着上去,桑枝和李德全坐在车辕上,十六个侍卫翻身上马,护持在马车周围,马鞭响起,马匹快速出了庄园,向京城方向驶去。 马车颠簸,康熙将有些犯迷糊的明菲搂在怀里,给她搭了条毯子,好让她睡的安稳些。夜里只有点点的星光亮在天边,康熙漆黑幽深的眼眸闪着渗人的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瓦的男主在忠犬得道路上越走越好了o(n_n)o 太子废,大阿哥圈禁 康熙还未回京就连发出数道密旨,着议政王杰□皇太子,内大臣费扬古捉拿索额图。 皇太子和索额图的政变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完全夭折。 原本想要掩人耳目,让众人认为康熙被五台县令用大火烧死,连带皇贵妃一起身亡,皇帝即已身亡太子自然是要即位,哪里知道康熙刚出宫就看出了他们的计谋,五台山上的寺庙内又有皇太子并不知晓的后手,寺庙大火连天,又有乔装的士兵四处把手,索额图等人只当康熙已经身亡,放松了警惕。 太子很烦躁,抓着索额图道:“你怎的让人放火了?不是说了不能伤着我皇阿玛吗?!” 索额图皱眉道:“太子不要天真了,若皇上活着,太子如何即位?太子不要忘了,皇上现在对太子诸多不满,皇上即可以立太子自然也可以费太子!” 太子一怔:“办法多的是,你何必对皇阿玛下狠手?!” 索额图耐着性子道:“自古废太子没有一个能善终的,这件事情太子脱不了干系,皇上若活着隐患太多!太子只要当好皇帝好好的治理天下,皇上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 “可是……” “太子不用可是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下才是正经。” 外面忽然传来了争执声,索额图不满的道:“何人在外面高声喧哗?”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议政王杰和费扬古当先走了进来。 索额图见涌进来一堆侍卫都配着刀,凶神恶煞,眼皮一跳:“大胆!见了太子为何不跪?” 议政王只一挥手,侍卫们上前立时擒住索额图和太子。 太子惊骇的道:“你们这是造反!” 杰冷笑道:“太子莫不是在说自己?” “你?!” 费扬古道:“太子不必惊讶,皇上已经赶了回来了。” 索额图腿脚一软,若不是被侍卫夹持着已经坐在了地上:“皇上……皇上……” “皇上自然早早的就知道了。” 索额图眼一翻晕了过去。 内部政变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皇上外出回归,立时昭告索额图是天下第一罪人说他结党营私,密谋造反又教唆皇太子,打入大牢即刻问斩,与索额图一起参与造反以及索额图的门人又一次被大清洗,大批官员纷纷落马,太子旗下势力几乎全部倒台,太子被□咸阳宫。 朝堂不稳定,康熙的情绪也很不对,即便他一直对太子诸多不满,但太子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竟是一心想要他的命,这种感情上的背叛让康熙很不稳定。 “朕到要问问,他的心让狗吃了?!” 只说了几句话,康熙又成了这个样子,在地上烦躁的来回走动。 明菲叹了一口气:“太子不是这样的,他对皇上的一向孝心可嘉,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当没打算下狠手的,还是索额图撺掇的。” 康熙吸了一口气道:“你不必给那孽畜求情,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 明菲起身拉着康熙的手,慢慢的揉着:“皇上冷静一些吧,事情即以出了,总要往前看的,身子重要。” 康熙将明菲揽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清香,这香味奇异的安抚了康熙,他叹息了一声道:“朕定是前一世造了什么孽了……” 康熙情绪渐渐好了,亲了亲明菲的脸颊又去了养心殿,朝堂大动要处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康熙走了一会,胤禛便来了。 明菲披了个披帛,靠坐在榻上,胤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个那拉家的云荔,莫不是脑子有病,竟跟宜妃搭上了线,一心要做我的格格!” 这时期敏感,多余的事情不能有。 明菲轻敲着桌子道:“跟费扬古沟通了没有?” “那云荔不知羞耻的对我看来看去,费扬古又不是瞎子,哪里会看不出来?!” 到是第一次有人将胤禛气成这样。 明菲轻笑道:“查出来她们是什么打算了没?” “八月十五宫中设宴中秋赏月,骗我跟云荔见面,然后有肌肤之亲,被众人瞧见。” “她们可是打算着让情形看起来更像是你强迫云荔?” “自然便是这样,到时候宜妃当面质问,要我纳了云荔。” 明菲冷笑道:“她打算的到好,那个云荔还是留给五阿哥好一些。” 胤禛淡淡的道:“儿子自有安排。” 太子被□,高兴的人太多了,但谁也没有大阿哥喜不自胜,他情绪激荡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上房内几个儿子侍立在一旁。 太子跪在下首。 康熙看着他冷冷的道:“你好本事!” 太子痛哭流涕:“皇阿玛没事真是太好了!” 康熙冷笑道:“你这无君无父的畜生,到了此时还要做戏?!” 太子道:“此事跟儿臣无关,都是索额图私下干的,当时知晓儿臣吓坏了,皇阿玛,皇阿玛你要相信儿臣!” 康熙一脚将太子踹倒道:“你还狡辩,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以为朕就不会查?朕走的当夜你就已经跟索额图密谋了!你冤枉?朕含辛茹苦为你费尽心血,想你生母早逝生怕你受一丝的委屈,万般事情都为你安排的妥妥帖帖,你出了天花朕陪着你一起去外面养病,你得风寒了朕担心你守着你彻夜不睡,朕怕朝臣不尊重你,索额图安排你的仪仗跟朕相差无几朕也准了,老祖宗重病在即,你却与其他女子,生生气死了老祖宗,老祖宗临去时还在为你求情,朕就是在气也给你压了,你□无耻强了养心殿的水蓝儿致使她吞金而亡,朕想你还年幼也给你压住,你跟三阿哥比武一拳下去能打的他在床上躺一个月,你可将他当你的兄弟看?!朕让你治理大清经济,到头来你给了朕个空国库!朕一再给你机会想你总能知道悔改,国库银子借了出去,你就在要回来,你推三阻四丝毫没有自己承担的意识,竟是推给了胤禛!朕是瞎了眼了才会宠你这么多年!宠到头来你竟要的是朕的命!朕挡了你的路了!” 康熙越说情绪越激动,说到后来自己也落了泪下来,捂 好看的txt电子书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29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心口跌坐在椅子上:“大学士阿兰泰拟旨,二皇子胤礽无君无父,无德无能,犯上作乱,即日起废掉太子之位……” 太子跌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的哭求道:“皇阿玛,皇阿玛儿臣知错了!皇阿玛饶了儿臣吧!” 康熙气的手直抖:“拉下去,圈禁咸阳宫!” 太子被拖下去的时候康熙觉得自己的心被挖掉了一块,几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最疼爱的儿子最后却如笑话一般成了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 大阿哥觉得自己的时机来了,皇上这个时候是最厌恶太子的时候。 “皇阿玛,太子如此大逆不道竟是想要了皇阿玛的命,这种心思歹毒无君无父的人天地都不容,也不用脏了皇阿玛的手,儿臣就可替皇阿玛动手处决了太子!” 康熙的心在一次跌进了冰谷,一个想要父亲的命,一个想要兄弟的命,这就是他养的好儿子,好,都好,都不错! 康熙将一叠奏折兜头扔给大阿哥:“畜生!别当朕不知你的心思!你以为太子被废你就能有机会,你生性鲁莽愚钝,谁都能当重任就你不行!要胤礽的命!他是你兄弟你也能生出这么狠毒的心思!与畜生无异!” “即日起大阿哥革掉御前行走,在什刹海圈禁!” 大阿哥一瞬间从最高处跌落,脑子都空白了起来:“皇,皇……” “拖下去,朕不想看到这畜生!” 大阿哥渐行渐远,康熙似乎全身的力气被用尽一般,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跌了回去,众人见着情形都是一阵惊呼。 “皇上!” “皇阿玛!” 前一秒还是风光无限,下一秒就可能身首异处,这个世界是王者的世界,只有站在最顶端才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太子被废大阿哥的忽然被圈禁,带给了人太多的震动,但最要紧的是康熙的老年病因为这些儿子们提前到来,气血上涌,右手发抖,在不能随意操劳,要按时按时作息好好养护。 康熙嫌吵并不让多余的人在跟前。 明菲扶着他起来,给他慢慢喂刚刚熬好的皮蛋瘦肉粥,他喝了半碗便不大想喝了。明菲给他擦了擦嘴:“多喝些吧,多喝些我陪皇上去外面走两圈。” 康熙不满的道:“你如今到是管着朕了,这不许那不许,喝便喝吧。” 明菲轻笑了一声,康熙刚刚能起来,太医说了不能多动,每天定量运动,康熙生来好动,一日不动就受不住,但明菲在一旁看着他便不大敢了。 又喝了半碗,明菲才满意了,扶着他起来,慢条斯理的给他穿了衣裳戴了帽子,披了斗篷,牵了他往外走去。 他的右手还在抖,虽不如最开始厉害了,但字却写不好看,最近几日奏折都是几位内大臣代看代回。 明菲握着他的手忽然很心酸,都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帝王,其实他不过也是个会被不争气的儿子气的生病的父亲。 她回身抱住康熙的腰身:“你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你把自己气成这样,你可想过我?我要多难过?” 康熙回抱住明菲,亲吻着她的侧脸:“是我不好,儿女终归是儿女们,只有咱两才是过一辈子的人,我又怎舍得你难过?以后在不会的。” 明菲捶了捶他:“又胡说了,怎的只有咱两个?你这后宫可有三千佳人等着了。” 康熙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的道:“你可又是在吃醋?后宫就是三万佳人加一起也比不上一根头发丝来的要紧,我只在乎你,往后也只疼你一个,你可要信我的,我的身子不如先前好,没那么多精力。” 明菲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深邃的眼眸:“皇上可没说假话?” 康熙笑着亲吻她的嘴角:“君无戏言。” 明菲回吻着他:“皇上若是骗了我,我便会走的远远的,让皇上在也寻不见。” 康熙将她纤细的腰搂的更紧了几分,宣誓一般道:“朕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 明菲想,这一辈子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过去,冒一回险,即便输了,也不过求个心安理得。 她主动吻着他,巡视着属于她领地,若有人侵犯,她总会先要了侵犯者的性命,在抽身离去…… 清景没想到十二跑上了门。 火红的枫树下,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十二耀眼又灿烂,清景默默低下头:“你怎的来了?” 看见清景十二只顾着笑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清景在看他,连忙道:“这么多天没见你,你不进宫我只好出来寻你。”挠了挠头他又加了一句:“怪想你的。” 他一说完就自己笑了,边笑边去看清景,清景依旧低着头,他看不清楚清景的神情,就有些慌神,往清景跟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拉她:“清景,你怎的不说话?” 清景往后躲了一步,抬起头道:“我们都大了,不能总这样。” 在十二看来,清景总是个笑眯眯又有点迷糊的胖丫头,他希望清景高兴,害怕清景难过,清景不高兴的时候他的心总是猫抓了一般难受。 现在的清景不胖了,也不笑了,更不迷糊了,她看十二的样子,让十二觉得陌生,十二又害怕了。 “清景,你以后是我福晋,我们……” 清景道:“我要的是我大伯跟大伯娘那样的,你给的起吗?” 十二愣住了,清景的大伯和大伯娘是哪种的? 清景又低下了头:“你回去吧,咱们都大了,不能总这样在一处厮混,你好好的……” 清景说完话转身就跑了。 十二呆呆的站在枫树下,看着清景飞扬的发辫,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日积月累,相濡以沫,在康熙决定只守着女主的时候得到了进入明菲内心的机会,o(n_n)o由于瓦是亲妈,康熙会信守承诺滴o(n_n)o 87 在生一个 繁茂的灌木丛中传来个姑娘尖细的声音:“就是这了,十四每日必定会从这过的!” 又有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声音透着疲惫和沙哑:“那便好。” “来了,来了!” 不远处几个阿哥们下了学,在一起边走边说,十四勾着十二的肩膀道:“何至于这么低迷,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报效国家为己任,怎能为了个女子茶不思饭不想的?” 十二不满的道:“你才多大点,你哪里知道哥哥我的苦楚,清景不一样,她不一样!” 十三拍了拍十二道:“我知道她不一样,她以后是你孩子的妈,别人自然比不上。” 十二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可是她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十三扬着眉毛道:“太简单了,清景的意思是她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太花心了给不了。” 十二睁大眼睛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十二哥你身在局中没想明白,咱们可是局外人,看的清楚着,你成天找漂亮宫女,宫女换了一拨又一拨,哪个女子敢死心塌地的跟你?还怕以后会跟宫女一般年老色衰的时候被你也换了。” 十二道:“可是宫女是宫女,怎么能跟清景比?我肯定一辈子都要清景的!” 十四笑道:“女子心思最难捉摸,你只当知道,若你真要清景愿意跟你,你从此以后就戒了别的女的,看都不多看一眼,全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她便愿意了。” “真的?!” “若不是真的,到时候你揍我我不还手。” 十二一巴掌拍在十四身上道:“好兄弟,只要哥哥能娶到清景,成亲的时候红包双份!” 十三忽的道:“谁?!” 十二和十四也戒备的看向了灌木丛,慧琳慢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十四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十四皱眉道:“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慧琳尖锐的道:“你还当不当我是姐姐?我叫你过来你便过来!” 德妃看着情形不对,只得自己也走了出来:“慧琳别急,好好跟你哥哥说话。” 现如今的乌雅氏在看不来以往德妃的风光,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蓝布衣衫,脸上爬满了属于四十岁女子的皱纹,鬓发花白,眼角耷拉着。 十三拽了拽十二慢慢避到了一旁。 德妃红着眼眶慈祥的看着十四道:“额娘的儿!额娘想你啊!” 德妃的想念也不是作假,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承载了她所有的期望。 十四皱着眉头道:“你是哪个,见了本阿哥为何不下跪?” 德妃呆住了。 慧琳瞪大眼睛道:“十四,这是咱们的额娘,你怎的能不认?!” 十四淡淡的道:“我的额娘是成妃,你又是哪个?” 她孩子的眼睛里带着厌恶、疏离和冷漠,看着她不过是看个不相干的人,德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敲碎了,她哭道:“我的儿,我是你亲额娘!” 十四垂下眼睑淡漠的道:“玉牒上我的额娘就是成妃,你现在来找我又想做什么?” 慧琳推了一把十四:“想做什么?你说想做什么?额娘想你想成这样,不过想来看看你,你就是这么跟额娘说话的?!” 十四冷笑了一声:“若想,早做什么去了?偏偏这个时候就来了,看也看了,我该走了,回去晚了进不了阿哥所。” 他利落的转身就走,背影干脆又决绝。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下去的止住,德妃瘫坐在了地上:“我的儿,我是你亲额娘……” 十四走了一截,一旁等着的十三走出来道:“你可还好?” 十四点了点头,不见十二在,便道:“十二哥了?” “他找皇额娘去了。” “做什么?” “换宫女。” 明菲跟康熙坐在榻上下棋,十二站在一旁不停的嘟囔:“我要换宫女,我要换宫女……” 被他这念经一样的声音念叨的,明菲终于转头看他:“怎么突然又要换宫女?” 十二这会到有些难为情了,便只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换了。” 康熙被精明的儿子们整得,看见就没有好脸色,十二这样胸无大志的现在看在康熙眼里却是可爱的不行。 他落下手中的棋子道:“你好好说,说清楚了皇阿玛给你换。” 十二嘿嘿的笑着往康熙跟前蹭了蹭:“我若说了,皇阿玛就要给我换。” 康熙看了一眼明菲点头道:“你说,朕听听。” 十二到扭捏了,搓着身上穿的褂子道:“我想让清景喜欢我,愿意当我的福晋。” 康熙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呛着。 十二又连忙道:“我都说了,皇阿玛给我换!” 明菲诧异的道:“你想让清景当你的福晋,所以要换漂亮宫女?!” 十二连连摇头:“额娘说什么了?怎么可能是换漂亮宫女,当然是换难看的!” 明菲叹气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果真有了媳妇就不一样了,额娘真想早点把清景娶过来。” 十二兴奋道:“那敢情好!现在就行!” 康熙笑骂道:“美了你小子了!换可以,但没有特殊原因,你新换的这拨宫女就不能随便在换。” 十二挺着胸脯道:“绝对没问题!” 明菲让桑枝带着十二去挑宫女,这才得了清闲:“果真都长大了。” 康熙笑揽着她道:“怎的,想要孩子了?” 明菲轻啐了他一口:“我都三十好几了,还生什么孩子?” 康熙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你哪里像个三十好几的?不过是二八年华的佳人,到是我老了。” 明菲笑着去亲他:“你可没老,我不过是怕我有了孩子拴不住皇上的心,皇上红杏出墙了怎么办?” 康熙笑道:“我又不是色中饿鬼,说出口的话当然能做到,若做不到……” 明菲冷冷的看着他道:“皇上做不到?” 康熙忙笑道:“哪里有做不到这一说。” 明菲这才笑了起来:“若这样,在有个孩子也不错。” 康熙低头亲着她的耳垂:“决定了?” “自然是……” 又是一夜春光。 康熙后宫独宠皇贵妃,后宫女子们每日看到皇贵妃艳若桃花的脸庞都嫉妒的不行,这日请了安在太后宫中闲聊。 宜妃笑着道:“皇贵妃是使了什么法子,怎的就拴住了皇上的心,只一心宠皇贵妃?” 太后从来不参合康熙后宫的事情,一听见这些敏感的话题立马装聋作哑。 出了大阿哥的事情惠妃已经病了好多天了,并不在列,荣妃是得宠最早的妃子,她生的孩子最都只留下三阿哥一个,又最年长,到了这年纪全部心思都在三阿哥身上,只要不威胁到三阿哥,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成妃多年无宠又早已习惯,下面的人即便有怨言,但因为家世势力一般,都不敢多做言语。 明菲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轻笑道:“什么原因还须我跟宜妃妹妹多说?” 明菲宠冠后宫,但明显的也是容冠后宫,她的容貌随着年纪的增长呈直线向上增长,越年长就越美貌,那种美已经跨越了年龄的界限,时光给了所有人痕迹,却独独给的明菲是沉淀出的美貌。 宜妃根本没法跟明菲相比。 她娇笑道:“这到也是,皇贵妃如此貌美,也难怪皇上宠爱,只盼望皇贵妃能永远这么年轻下去,即便是那些新来的,貌美的也比不上皇贵妃。” 明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宜妃妹妹活了这么久的年岁了,有样东西却没有看明白,女子不是因为容貌美才真得美,很多时候咱们这些年长的身上的东西不是年轻人能学来的,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只有这种被时间拿不走的,才是女子最吸引人的东西。” 宜妃的还在笑,却笑的有些勉强:“到底是皇贵妃,见解都不一样。” “我虽见解不一样,但有一样事情却是跟别人一样的,谁不安分若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却是不会饶了她的。” 宜妃觉得似乎不管过多少年,这种一眼就被全部看透的感觉,还是让她胆寒,让她敬畏,她不自主的就想瑟缩,不自主的就想逃避,她在笑,笑的却很难看。 太后似乎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了:“时候也不早了,皇贵妃事情当还很多,哀家就不留你们了。” 几乎每天雷打不动的结束,众人起身行礼,慢慢退出慈宁宫。 康熙身体不好,八月十五宫中却没有大办宴席,宜妃的计划流产,明菲却有些可惜,浪费了好好的可以回报宜妃的机会。 太子倒台形成的大小问题多不胜数,但让瓜尔佳氏家里最头疼的问题确是,家中的姑娘瓜尔佳氏静琪被多次叫进宫中由太后皇贵妃相看,虽没有说,但石炳文心里清楚,皇上心里已经定了给皇太子了。 但现在皇太子被废圈禁咸阳宫,皇上又是如何安排他的静琪的?总不能还要让静琪嫁给被圈禁的二皇子吧? 原本相看给太子的女子,这会给了别的阿哥,是不是意味这个阿哥会是下一任的太子? 其实不管如何,只要不将女儿嫁给现如今的太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瓜尔佳静琪端捧着描金漆盘,端着碗莲子粥进来道:“阿玛,喝些莲子粥吧。” 静琪早已经知道了,她看上去不骄不躁平和安顺。 石炳文叹了一口气道:“放那吧。” 静琪将粥放下,笑着道:“阿玛这是何必了,能做阿玛的女儿,女儿已经无憾了,别的剩下的,走一步是一步。” 石炳文叹气道:“阿玛怎能不担心,你这般好,若没个好归宿,阿玛死也不瞑目。” 静琪淡笑着道:“阿玛是关心则乱了,您一向忠心,皇上一向仁慈,不会无故伤了臣子的心的。” 二皇子的福晋只会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石炳文笑道:“你是个聪慧的,行了,去陪陪你额娘吧,你额娘也担心着。” “是。” 三十四年的夏天似乎来的早一些,还没有进六月天就燥热的厉害,凉亭里摆着早熟的西瓜红瓤绿皮,甘甜爽口,明菲拿着扇子给康熙慢慢摇着,看康熙将池中景色画在纸上。 “皇上的功夫见深了。” 康熙笑着将明菲揽在怀里,让她握着笔,自己握着她的手:“这鸳鸯你同我一起画。” 明菲轻笑,康熙这些时日以来却是不如先前那般卖命,把不少事情都分给了下面几个儿子和大臣,自己空出了多余的时间,整日的陪着明菲,越加知道怎么浪漫,却也总是勾的明菲一起高兴。 两人交握的手将鸳鸯一笔一划的画出,康熙摸了摸明菲的肚子道:“怎的还不见动静?” 明菲嘟嘴道:“皇上嫌弃我?” 她挣开康熙的怀抱,在一旁的榻上坐下,两个人总挨在一起也挺热的。 康熙笑着跟着她一起在榻上坐下:“我不过是想,可是自己不够卖力?” 明菲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康熙靠着罩着白玉的凉靠枕看着亭子外道:“选秀过了,明年二月在南巡。” 明菲果然高兴了起来:“皇上说的是真的?” “自是真的,朕何时骗过你?” 康熙确实说到做到,他说只有她一个,之后果然就在没有碰过一个女子,不再养心殿就在她的长春宫,大臣们自然也提过这事情,但康熙毕竟生过大病,太医的意思皇上要想身体康泰就应当适当减少房事。 皇贵妃是后宫最大,相当于正室,皇上在这种情形下跟正室多在一起也无可厚非。 明菲这第一宠后的名头就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给四四的福晋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拉那云桑,一个是瓜尔佳静琪,美人想要哪一个?给点意见吧,乃们要是不说,我就把瓜尔佳氏给四四了o(n_n)o~ 见面 三十四年的选秀在炎热的六月拉开序幕,穿着蓝布衣裳,梳着大辫子的秀女们,从中顺门进入紫禁城,在这里有太多的人改变了一生的命运,也有太多的人因为这一步不过是早早的成了这后宫的一缕幽魂,这时代,女子们的战场更残酷。 过了初选又是复选,太后和康熙都应景的来了一会,该留牌子的都留了牌子。 瓜尔佳静琪,那拉云桑,那拉云荔,郭络罗氏岫烟父亲正三品,原历史上五福晋他塔喇氏父亲从五品,原历史上七福晋纳喇氏父亲正二品副都统(历史上的七阿哥有个庶福晋,其父亲是从三品的包衣参领)。 这一次的阿哥里面,身份最高的是四阿哥胤禛,而秀女里面家世最好的是瓜尔佳静琪。 宫女们将留下的秀女安置好,嘱咐了几句就撤了下去。 瓜尔佳静琪跟那拉云桑一间屋舍。 云桑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瓜尔佳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终是道:“你可紧张?” 静琪淡笑道:“若说不紧张又怎么可能?不过又总会想,都到这会了紧张又如何,想一想便也就淡了。” 云桑也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我还长你一岁,托大叫你一声妹妹,妹妹可想过以后?” “自是想过的,相夫教子。” 云桑问得不是这个,静琪家世好,隐隐约约的有风声说是给太子的,现如今四阿哥身份地位最高,她或许就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她将自己的衣裳收拾好放在床头,也不知道皇贵妃会不会叫了她过去。 有人敲门,静琪起身开了门:“云荔妹妹过来了。” 云荔笑嘻嘻的道:“是啊,我姐姐可在?” “在了。” 云荔笑着进来:“姐姐,我来看你了!” 云桑笑的有些勉强:“可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 云荔看了一圈,又挽着静琪的胳膊神秘的道:“姐姐的家世极好,说不定就留给四阿哥了,妹妹先恭喜姐姐了!” 云桑听的心头一紧。 静琪淡笑着不着痕迹的挣开了云荔的手,给云荔倒茶:“这些话可不敢胡说,若让宫里的嬷嬷听到了,是会罚的。” 云荔吐了吐舌头:“我是看着姐姐亲切才说的,别人自不会说的。” 云桑看着云荔的样子,完全是把静琪当了四福晋在巴结,早早的就在给自己打通关节。 只是一切都还未定,现在未免太早了些。 云桑道:“静琪妹妹说的是,妹妹你总是这样,说话可要小心些。” 云荔笑的怪里怪气的:“姐姐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云桑的心里更不舒服了,若她不是四福晋了该如何是好? 康熙在看奏折,明菲在一旁磨墨,看他累了又给他按摩:“我观宜妃妹妹对费扬古家的那个云荔到是极亲切的。” 康熙闭眼道:“她的品貌顶天也就是个侧福晋。” 明菲笑了笑。 康熙道:“给胤禛也选个侧福晋,你把这留牌子的几人看看。” “侧福晋的事情还是先不急,若要给也就给个格格就行。” 康熙不说福晋的事情她也就不提,只要表示了她不想要云荔的心,剩下的姑娘够给胤禛当福晋的她都觉得还算行,胤禛也没有喜欢的,所以就看康熙的意思了。 康熙点了点头:“那秀女里你看着挑。” 阿哥们的福晋最后的结果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三个阿哥的福晋家世都是极好,其他阿哥也都纷纷给了格格,二皇子那也一样。 瓜尔佳静琪给了四阿哥,家世也相配。 那拉云桑给了五阿哥,意外的是那拉家的云荔给了五阿哥为庶福晋,那拉家似乎就跟五阿哥绑在了一起。 纳喇氏给了七阿哥。 明菲也没想到康熙真就把静琪给了胤禛,但算起来,胤禛身份地位最高,给了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宪琳闹着要看静琪:“我都没有看过她,也不知道她长的好不好看,够不够给四哥当福晋。” 十三自小就粘胤禛,见了胤禛只顾着说自己做了什么,听的这话立马道:“我也看,若不好看,就让皇阿玛给四哥换一个。” 以为是买土豆了,土豆都没的换。 十二整日的带着他的丑宫女,除过明菲和宪琳其他的女的一概不看,见了女的就躲的远远的,又成了宫里的一大景观。 他托着自己的腮帮子道:“唉,我何时才能把清景娶回家……” 明菲正在吃枣,为了不让康熙怀疑他作为男子的本领,尤其是明菲觉得她更应该注意不要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她决定给自己好好的调理,用空间水泡了不少的大红枣。 “额娘上一次也没看仔细,也想看看,胤禛想不想看?” 宪琳几个立时都看向了胤禛,大有一副你要是敢说不想看,我们跟你没完的架势! 但是胤禛怎么可能受威胁? 他泰然自若的抿了一口茶道:“那就看看吧。” 宪琳欢呼道:“果然还是四哥最好!” 十二幽幽的一叹:“还是我的清景最好。” 明菲笑的将嘴里的枣核喷了出来:“你如此深情,若文采好一点,大约都能出个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爱情名言了。” 十二长叹一声:“既然要出去,我也刚好看看我的清景,我去挑选两件好衣裳去。”他边说着施施然起身,飘悠悠的出了亭子。 十三抖看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十二哥怎的成这样了?太吓人了!” 明菲笑道:“话不能说的太早,以后说不定遇上你喜欢的,你比十二还吓人。” 明菲又对着胤禛道:“你不去换个衣裳,毕竟要跟你未来福晋见面的,你想想,若她第一眼见了就不喜欢你可怎么办?” 十三不满道:“额娘,你别乱说,四哥这么英俊潇洒,瓜尔佳氏怎么可能看不上?” 宪琳也道:“四哥最英俊。” 但明菲还是看着胤禛,看的胤禛不得不放下手里的茶碗,弹了弹衣裳起身道:“那我便去换一身。” 明菲这才满意:“这才好。” 胤禛出了亭子听的后面的声音。 “你们说,你们四哥是自己就想换,还是不得不换?” 竟是两个声音一起道:“四哥那么厉害,自然是自己想换。” 胤禛无奈的笑了笑,想着这几日刚做了新衣裳,就穿新的了。 静琪听的有人找她,已经被请了进来,问自己的丫头雪娟道:“可说了是谁?” “仿佛是八公主。” “八公主?” 雪娟笑道:“夫人说,是来相看未来嫂子的。” 静琪听的这话到是紧张大过害羞,忙又凑到镜子跟前看了看,珠花样式简单大方,脸上虽扑了粉也只是薄薄得一层,不会显的厚重,身上的衣裳颜色偏素淡,但至少看起来不会是个跋扈的人。 雪娟又笑道:“小姐快些出去吧,别让八公主久等了。” 静琪这才拉了拉衣裳出了屋子,往前厅走去。 宪琳正凑到石炳文的夫人,阿尔布氏跟前说话:“不怕夫人笑话,我额娘带着咱们出来的,我一会要带了姐姐去箱子外面的景园酒楼去,夫人可要方行的。” 阿尔布氏一惊:“皇贵妃竟是……这可如何……” 宪琳连忙道:“我额娘只让我过来请静琪姐姐,却没说让我拿她的名头请,我只怕夫人不放行才说的,夫人只当不知道我额娘来,若不然我额娘饶不了我的!” “只是……这……” “哎呀,静琪姐姐来了!”宪琳笑着站了起来。 静琪给宪琳行礼:“见过八公主。” “姐姐多礼了,走吧,那边还有人等着了。” 也不等静琪说话,拉着就走,静琪回头去看,见着阿尔不氏点头,也就跟上了,阿尔布氏忙又让几个丫头小厮跟上。 等着静琪被宪琳带走了,她一时又觉得好笑。 皇贵妃也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又一贯温和,竟跟着孩子一起,想来也不会为难静琪的。 进了景园酒楼,直接上了二楼,宪琳又笑嘻嘻的扔了个重磅炸弹:“我四哥也在里头了。” 静琪左腿跟右腿打了个架,好几步都没走稳。 宪琳笑道:“姐姐怎的听见我哥哥的名字就成这样了?我哥哥又不会吃人。” 静琪以前真没有见过四阿哥,只听得一贯是个冷淡的,乍然听到要跟未来夫婿见面,各种心情都纠结在了一起,心跳的飞快。 雪娟似乎感觉到了,忙安抚着拍着静琪的手:“小姐最棒!” 宪琳耳力到是好,一边推门一边道:“我四哥也最棒了!” 里面立时有个一身大红色衣裳的男孩跑了过来:“清景来了?” 八公主没好气的道:“表妹家离这远,还要些时间!” 又有个温和悦耳的声音道:“可是瓜尔佳的小姐来了?” 静琪知道这就是皇贵妃了,她奇异的被这声音安抚,慢慢的舒了一口气:“回皇贵妃的话,是奴婢。” 有个穿着一身羽蓝色旗袍的女子撩起帷幔走了出来。 静琪忙行礼:“奴婢见过皇贵妃,皇贵妃万安。” 明菲笑着道:“出来了,就不用这么多礼。” 又道:“那个是十二阿哥。” 静琪行了一礼。 又出来个穿着一身绯紫色长袍的男孩子,静琪知道这便是十三阿哥了,也行了礼。 明菲笑着携着静琪的手往里走:“胤禛在里面。” 她觉得静琪的手一僵,觉得年少的孩子们果然有意思:“胤禛长的还算英俊,绝不会是宠妾灭妻没有规矩之人,只要我在,就不会有人越过你的份,皇上本来是要给胤禛侧福晋的,我挡了,侧福晋身份地位特殊,即便不及福晋,但我还是觉得不好。” 穿一身佛头青暗纹长袍的胤禛正在看字画,仿佛刚刚听到有人进来一般,随意的转身,于是两人的眼神华丽丽的相遇,只稍微停了片刻就转过了头。 明菲心里叹了一声,年轻好呐。 毕竟是要相守一辈子的人,若说完全没有期待根本就不可能,她儿子越来越会装淡定了,还装的这般潇洒。 只惊鸿一瞥,静琪想,原来四阿哥这般英俊,面庞棱角分明,剑眉挑起,凤眸深邃,看着虽是高贵优雅,但确实是多了几分淡漠。 胤禛觉得静琪面样貌上乘,打扮穿着上看着大方朴素,不是那种华而不实的感觉,温婉大气,堪当他的福晋。 宪琳笑道:“姐姐坐吧,总是站着做什么?” 边说着她坐到了胤禛跟前,笑嘻嘻的道:“四哥呀,姐姐长的如何?” 十三拿眼睛翻宪琳:“别为难四哥了,总乱说什么?” 宪琳皱了皱鼻子,又坐到了明菲跟前:“十三总是这样,我还是他姐姐了。” “谁让你又惹你四哥。” 明菲笑看着静琪道:“这几个被我惯坏了,到让你看笑话了。” 静琪抿嘴笑了笑:“兄妹有爱,关系密切,奴婢看着羡慕都来不及,又哪里来的笑话。” 这些弟弟妹妹这么顽皮,四阿哥虽然淡漠,他们却还这般亲密,显然四阿哥对自己的弟弟妹妹是极好的,这样便好,淡漠又不是无情无义。 作者有话要说:静琪美眉表示自己能脱颖而出全靠美人们的大力支持,她三鞠躬:感谢广大美人们让我成为了四福晋,作为一个坚定的四爷党,我表示为了四爷的一切,一切为了四爷,忠于四爷,爱护四爷,不抛弃不放弃!谢谢!谢谢你们!iloveyou! o(n_n)o,天很热,抱着电脑更热,要出一身的水,不过万幸在这一天结束之前我写出来了一章 错别字什么的,我知道乃们一直都在忍受,但是刚写完我自己看不出来,发表之后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在去捉虫,乃们也可以认为我不勤奋,其实我只是不喜欢捉虫,好吧,啰嗦了飘走 胤礽 选秀结果出来之后云桑就病了。 吴扎库氏看着木木的躺在床上的云桑哀叹了一声:“你怎的这般执拗,你这情形要是传出去了,你让五阿哥怎么想?” 云桑愣愣的留下了眼泪,她从来没有想过若她不能嫁给四阿哥了怎么办,那因为自信,只是冥冥之中就是觉得她就应当是四福晋,她一直觉得她生来就应该是四福晋,见了一回四阿哥之后她这种就尤其的强烈,她一直都以为事情就是这样。 吴扎库氏给云桑擦着眼泪:“你就是五福晋了,你若要想要过好日子就要打起精神来,你莫忘了,云荔也是跟你一起嫁过去的,她惯常的心眼多,你若不多留些心思,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好孩子,你要打起精神来,你往后的路还长的很的。” 云桑捂着脸哭泣,眼泪从指缝中流出:“额娘,我就哭最后一回。” 吴扎库氏看着云桑难过,心里也不好受,缓缓的拍着她的脊背,就像小的时候哄着云桑入睡。 云桑不好过云荔又哪里能舒服,她的感情炽热一旦烧起来,总会连自己一起灼伤,她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也不言语。 瑞珠劝的都没话了,只好又道:“小姐,其实小姐也可以这么想,五阿哥跟四阿哥现在都住在阿哥所,只有一墙之隔,抬头不见低头见,小姐只要愿意也是能见上四阿哥了,这也很好的。” 云荔蹭的坐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奴婢说,五阿哥跟四阿哥住的近,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小姐能见上四阿哥的。” 云荔的眼睛亮了起来:“好瑞珠,小姐我果然没有白疼你,你看的比小姐清楚多了,我是能见上四阿哥的!” 瑞珠觉得这跟看的清楚不清楚没有多少关系,见上又如何不见上又如何,但她还是欣喜与云荔终于说话了,高兴的道:“小姐要吃什么,奴婢让厨房给小姐去做?” “先熬上一碗鸡丝粥吧。” 阿哥们的格格也陆续进了阿哥所。 胤禛有两个格格,一个管领刘满女刘氏一个知州武柱国女武氏,这两个都属汉军旗,先于瓜尔佳氏进了阿哥所。 之所以选了两个还是讲的平衡之道,两个人互相牵制,总好过一家在后院独大。 刘氏貌美温婉,武氏淳朴自然个有个的长处,两个人差了一天先后进阿哥所。 日明菲就将两人都叫到了跟前说话。 年纪都不大,乍的见了明菲还是紧张,明菲笑着让人给两个给了凳子。 “可还习惯?” 刘氏道:“回皇贵妃的话,习惯。” 明菲笑看着武氏:“你了?” 武氏轻声道:“奴婢也一样。” 明菲抿了一口茶水道:“习惯便好,四阿哥往常还有衙门里的事情要操劳,你们便要多多的体贴,照顾好四阿哥便是你们的功劳,我都记着,会给你们赏赐。” 两人离了凳子行礼。 明菲道:“坐下吧。” “是。” “你们好好的服侍四阿哥,等四福晋过了门也要好好的服侍四福晋。” “奴婢们记下了。” 武氏和刘氏一直出了长春宫走远了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同一个岗位的人很难和平相处,即便笑着也多了几分虚情假意。 武氏道:“也不知皇贵妃是什么意思?” 刘氏笑着道:“是怕咱们侍候不到四阿哥特意敲打几句了。” 武氏点了点头:“四福晋还未进门就特意的提了四福晋,想来皇贵妃是极喜欢四福晋的。” 对于妾室们而言,婆婆喜欢正室实在不是件,这会让她们的生存更艰难。 刘氏笑了笑却没在接话。 天气依旧炎热,室内摆着冰盆子也还是觉得有几分燥热,明菲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胤礽,也不他现如今过的如何? 宫里惯是些踩低捧高的奴才,康熙又一直未消气,必定对太子照料疏忽,这么热的天,他可有冰盆?奴才们将他照顾好?他长这么大如何受过这样的委屈? 越想她便越是坐不住,她起了身就往外走。 桑枝道:“外头正是日头晒的时候,主子去哪?” “去看看二皇子。” 常瑶道:“莫不如等着日头下去些在去吧?” 明菲只是摇头,只带了四个宫女就出了门,捡着阴凉的地方走,一会也出了一身的汗。 康熙并没有不允许别人去探视太子,侍卫们见是明菲,忙开了门。 花草树木似乎都会随了人气,若是人气旺了树木也茂盛,人气不旺了,在多的树木花草看起来只是荒凉。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又没有一丝的风,蒸笼一般闷热,明菲擦了擦汗,捡着大路往里走去。 树荫下的凉亭里似乎有了嬉笑声,明菲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亭子里一个约莫是管事的太监正追着几个宫女玩,几大盆的冰赫然放在亭子里。 常瑶呵斥道:“何人喧哗?见了皇贵妃还不行礼?!” 那太监先是一愣,见着皇贵妃果然在树荫下,吓的立时跪了下去。 明菲进了亭子,那石桌上摆着时令的新鲜水果,冰盆子里还放着李子,一旁摆着凉椅,明菲看了一眼地上跪的太监:“这是哪里来的?” 太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明菲一脚将那太监踹到,端起果盘子整个的砸到他脑袋上:“谁给你胆子用二皇子的东西的?!嗯?!你有几个脑袋敢欺上瞒下?!桑枝,叫了侍卫进来,把这个狗东西打大板,打进慎刑司!还有这几个宫女,一个都不能饶了!” 那太监哭喊道:“皇贵妃饶命,皇贵妃饶命!” 明菲又踹了一脚,转身出了亭子,她就知道胤礽怎么会过的好? 她推开寝殿走了进去,里面光秃秃的只有桌椅,竟是多余一样东西都没有,上面满是灰尘,也没有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30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也没有人打扫,她一直进了最里间。玉川书屋 屋子里很热又不透风,青石砖上铺了长凉席,有个人就睡在上面,他用手挡着眼睛:“又进来做什么?” 明菲用帕子捂着嘴,蹲下来去摸胤礽的脸:“孩子,你……” 胤礽只当又是作威作福的管事太监来了,他猛的睁开眼睛,对上明菲红着眼眶的眼睑,她似乎是极力掩饰着才没能让自己哭出来。 胤礽撇过头坐了起来。 他发髻散乱,显然没人打理,自己也并不会,衣裳上还有污垢,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只是几个月不见都有了白发。 明菲终是哭了出来:“他们,怎敢!他们怎敢这般对你?!” 胤礽垂下眼睑:“我不过废太子,要什么都没有,能留着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明菲想摸摸他的脸颊:“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胤礽笑着:“皇贵妃哪里不好?皇贵妃是个来看我的人。” “你疏远我,我不该不管不问,你越走越远我却从来没有试着拉回你,你小时候还会缠着我给你梳头发的,你拉着我的手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四弟,什么时候才能给你四弟当师傅,你缠着我要我亲你一下,来了长春宫总不愿意回去,你那时候那么乖,你还记得那次地震么,你明明那么怕了,还要伸着手拉我,都多少年,我总记得的,是我不好,你当我是额娘,我却没有尽过一天额娘的责任,是我不好……” 对于胤礽,明菲总有愧疚,那么个孩子一心一意的眷恋着她,明知道索额图在教唆他什么却从没有试着去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渐行渐远,仿佛远了,在出了什么事她就可以装着不知道…… 明菲擦着眼泪道:“我给你梳头发吧,我总想着你还要叫我一声皇额娘,总要当我是额娘的。” 她还是偏心的,她的心里还是爱她的孩子更多,所以,当胤礽在不是太子的时候,她才能够将更多的爱给他,只要他还愿意要。 太子垂着眼睑坐着,明菲轻手给他散了发辫,五指成梳梳理。 仿佛又是那个幼年的时候,他仰着头道:“贵妃娘娘给孤梳头吧。” 那个时候年幼最犯愁的总是如何多见几次贵妃娘娘,如何见面了能多呆一会,盼望着四阿哥出生他可以多一个弟弟玩耍,渐渐年长了他便知道他和四阿哥终究不一样他会嫉妒会眼红,在后来索额图说四阿哥是他最大的威胁,皇贵妃对他不是真心的,要他提防,他并不信的,只是他大了学了那么多的东西见识那么多的人,不信也总会信的,他和皇贵妃之间渐行渐远,这也不是谁的错,只不过是必然罢了。 可是现在他还会觉得难过,为了那些早早的就逝去的东西,他已经一无所有的,还想祈求在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的皇额娘还愿意回头在爱他。 他就安静的坐着,像个乖巧的孩子一般,滴落在他背上的眼泪,一直烫灼到了他心头,连他眼圈都红了。 他在这尝到了一辈子都没有尝过的屈辱。 他一直都高高在上,突然圈禁咸阳宫他受不了,大发雷霆对宫女太监动辄打骂,只是他早已经不是往日的太子,有一次竟被太监夺了他手里的鞭子反过来抽了他几鞭子,大冬天里没有炭火没有暖和的被褥连热饭都没有一口,他一整晚一整晚的蜷缩在床上睡不着觉,听着外面的风呼啸而过。 咸阳宫里的宫女太监变本加厉,甚至对他动手动脚,他曾让个小太监出去找人求助,那小太监却在没有回来。 皇阿玛遗弃了他,有时候他也会想若一直跟皇额娘好好的,是不是皇额娘也会来看看他? 他一个人,过了一天又一天,他总想会有人来看他的,时间久了他也麻木了,他连自己的心都一起遗弃,想着便这样吧…… 康熙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最爱得儿子泪流满面,看着他的明菲泣不成声。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门框,手上的青筋暴起,他没想到咸阳宫里的太监宫女这么嚣张,他即便在生气,但那是他手把手养大的孩子,他怎么会忍心他受这样的委屈? 咸阳宫的宫女太监全部被打了五十大板移交慎刑司,又给了二皇子重新配了一拨宫女太监,给咸阳宫的日常用品都是皇贵妃一件一件看过,并登记造册,若有人人随意动过,立马就能查出来。 二皇子虽被圈禁,但圣宠还在,并不能小觑。 明菲狠狠的哭了一场,头晕眼花,头重脚轻,出咸阳宫的时候几乎是被康熙半抱着出去的,靠在康熙的怀里还抽抽搭搭的哭着:“他们怎么敢这么对胤礽,谁给了他们胆子的?全都杀头都不足为过!” 康熙虽也生气,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哄着明菲不哭:“他们确实胆大包天,都千刀万剐了,朕一个都饶不了。” 明菲拿着帕子擦眼泪:“是我不好,我就应该早些过来看看的,若早一点何至于让他手这么多委屈!” 康熙轻拍着她:“是朕不好,朕没上心。” 明菲还是哭,眼睛都肿了,脚下也软的没力气,靠着康熙也不走了:“皇上,我气的脚软,真都走不动了。” 康熙叹气,摸了摸她的脊背:“那孽畜还想要了你命,你何必如此?” “太子不会的,他最多也就是被鼓动的想造反,但绝对从未想过要了皇上和我的命,那不是他的本意。” 康熙弯腰将她抱起:“回去了让御医给你看看,别过了暑气。” 明菲头靠在康熙的怀里:“你也不嫌热,放我下来,叫了车驾过来就行。” 康熙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朕就想抱抱你。” 御医给明菲把脉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试探着问道:“皇贵妃这几日可是不想多吃东西?” “太热了,胃口不好。” “可是犯困没力气。” 明菲掀开掀开帘子坐了起来:“我有身孕了?” 御医跪下道:“恭喜皇上,恭喜皇贵妃,皇贵妃这是喜脉,已经两月有余。”顿了顿又道:“只是情绪激荡动了胎气,这几日要好好养着。”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挺伤感的,废太子在咸阳宫,没人照顾很凄惨,被废是必然的,只是慢慢的以后至少可以不圈禁,可以有相对比较自由的生活 年少 炎炎夏日有了身孕,不能热更不能冻着,因为动了胎气更不能随意乱动。 康熙下了早朝先到长春宫看看,这会明菲还睡着,他掀起帘子从明菲的脸颊一直摸到肚子上,似乎是在用这种办法确定明菲到底好还是不好,脸上带着很微妙的笑意,他低头亲亲明菲红润的脸颊,给她拉拉被子,安静的坐上好一会。 明菲即便是睡着被康熙的目光看的也会幽幽转醒,她要起身,康熙会按着她让她缓一缓在起:“别起得猛,小心头晕。” 隔上一会才会扶着明菲起来,宫女们侍候着明菲起身,他就一脸笑意的坐在一旁看着明菲,几乎看的明菲发毛。 明菲穿好衣裳洗漱,走到康熙跟前:“皇上,商量个事,您别总这样看我。” 康熙笑着拉着她在自己身侧坐下:“朕就是高兴。” 明菲嘟囔道:“光阿哥就十四个了,这又不是第一个。” 康熙摸摸她的脸颊:“这如何能一样?” 明菲听得这话便逼着道:“那皇上到说说,哪里不一样?” 康熙凑近她:“你真要朕当着这么多的人说?” 明菲笑道:“说便是说。” 康熙拉着明菲的手亲了亲:“这个孩子意义不一样,他是你对朕的爱。” 明菲笑着在康熙的脸上亲了一口:“皇上说的真好。” 见着明菲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康熙也高兴,揽着她的腰身。 桑枝看的情形不对,摆了摆手,带着众人退下。 康熙亲了亲明菲的嘴角:“跟你一处,我便觉得什么都可以不要。” 明菲亲着康熙的嘴唇:“那便什么都不要。” 明菲吻的康熙气息不稳,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康熙紧紧搂着明菲道:“在别玩火了,小心朕办了你。” 明菲的红唇微肿:“谁让皇上这般可口。” 康熙轻笑着亲了亲她的眼睛。 又一会用了早膳,康熙养心殿的奏折也就送了过来,康熙盯着明菲,也不让她多动,也不能让冰盆放得过多,自己在一旁看奏折,明菲若实在无聊了,他便陪着下一场围棋,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就给明菲读奏折,读完了自己批阅。 用了午膳会和明菲一起,用完了一起相拥着午休,下午去见大臣,就让明菲坐在养心殿的内殿,时不时的进去看一看,或是就让她睡着,晚上了有时候两人是歇在养心殿,有时候是歇在长春宫,临睡前明菲要擦身子,也是康熙来,他常常认真地眼里没有一丝欲念。 夫妻两好的就如热恋的恋人一般,宪琳或是十二十三胤禛想要找明菲,根本排不上队。 宪琳便时不时的跑出去找清景。 “我额娘跟我皇阿玛现如今可好了,我都见不上面。” 清景笑着给她到了一壶茶:“这不是好事吗?” 宪琳凑近了看清景:“你跟十二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清景笑道:“你也思春了?” 宪琳翻了她一眼:“我只是好奇罢了。”她又笑嘻嘻的打趣清景:“我若遇上十二这么个死心塌地的,我保证就愿意嫁了。” 清景抿嘴直笑:“谁知道他那么傻,我也不要他不看别的女子,我只是希望他只是我一个人的。” 宪琳笑着道:“你不知道他,现在可把十三恶心的,闭口张口的我们清景如何,一整天的想着怎么把你早早的娶回家,你等着吧,你十三的选秀一过,十二一定有法子求着我皇阿玛让你们早早的成亲,保不齐六月选秀完了,他八月就能把你娶进宫。” 清景笑的脸颊都红了:“你也不正经。” “你可冤枉我了,我说的是实话。” 清景笑着去捏她的脸颊:“你就没有喜欢的?” “还没遇上了。” 清景站起来看了看外面:“走吧,这会天到阴着,咱们出去转转,买几个玩物。” 清景带了宪琳出了府,小赫舍哩让丫头小厮们都好好的跟着。 四儿姨娘确实在府里嚣张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太子倒台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算了,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病逝,她毕竟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些,留是不能留。 慢慢的年纪大了,似乎对隆科多就没有年轻时候的排斥,即便他的有些事情她还是看不过眼,但却不是开始一般难以忍受,天长地久的下去,有很多事情毕竟还是变了。 两个姑娘也不过是就近的转转散散心,进了衣料铺子看看衣料,或是在首饰铺子看看首饰,清景拿着个红珊瑚的蝴蝶簪在宪琳头发上比划:“这个到不错。” “真的?” 宪琳接过发簪在自己的头发上比划,冷不丁的被后面来的人给撞了一下,发簪掉到地上,上面的红珊瑚碎了一地。 宪琳的大宫女碧寒柳眉一竖:“我们小姐也是你能碰的?!” 那少年不过十三岁的样子却生的瘦小,见着自己竟将别人的发簪撞的摔碎了,又被碧寒一呵斥,吓的连忙道:“是小的不对,小的罪该万死!” 他身旁站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年,这少年却是长身玉立,剑眉星目,又端的温润如玉,浅笑着道:“他是我的小厮,撞坏了小姐的东西都是在下的不是。” 宪琳笑了笑:“那到不是我的,是这店里的老板的,公子要致歉还是对老板说的好,至于老板是什么意思,咱们便不知道了。” 那少年也勾着唇角笑了笑。 他吩咐一旁的小厮道:“尚义,把那发簪捡起来。”又转头去看闻讯而来的老板“这发簪,价钱几何?” 老板笑道:“小的也不多说了,往常都是二十两的价格,公子只给个二十两就行。” 少年又道:“可还有一样的发簪?” “自是有的。” “我给你四十两,你在给我包一个一样的发簪。” 老板见着一会就做成了两个生意自然高兴。 少年朝着宪琳和清景拱了拱手:“在下郭络罗楚达,今儿冲撞了姑娘送姑娘一个发簪以表歉意,忘姑娘收下。” 宪琳淡淡的道:“你的小厮撞了我,我要被动接受,你歉意了送发簪我也就要接受。” 楚达一时为难了:“姑娘……” 清景笑道:“别闹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了?” 宪琳生的眉目如画肌肤塞雪,多看了几眼楚达就让楚达红了脸,先前的玉树临风的样子也没有了,干干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宪琳忽的笑了一声,就如同一刹那间百花齐放万千香气齐齐飘过:“明明年纪不大,非要装的大人一般,这还差不多。” 楚达不知道宪琳的这句这还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见了宪琳笑了脸却更红了。 宪琳道:“你的簪子我不要了,不必如此。” 她拉着清景转身就走。 楚达愣了愣的追着道:“姑娘可能留个,留个……相逢即是缘……我们……” 宪琳一看他他又不知所措了,话也说不下去,急的原地直搓手,俊俏的脸上一片殷红。 宪琳觉得好笑,笑道:“即是有缘总会见的,留不留你说的那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宪琳都拉着清景出去了,楚达还站在原地发愣。 尚义过去叫了一声:“公子。” 楚达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又成最开始见的那玉树临风的样子,忽的拉着尚义道:“我,刚刚,刚刚是不是?” 尚义笑着道:“公子刚刚可真英俊!”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楚达又笑,好一会了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可是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 小厮将包好的簪子拿了过来,听见这话道:“刚刚跟公子说话的那位小的不知道是谁,旁边站的那位小的到是知道的,那是胡同里隆科多大人的千金。” 楚达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瞒公子说,小的认识那给小姐赶车的车夫,跟公子说话的那位叫佟小姐表妹,说不得是位公主了!” 宪琳出了店门了还在笑:“他也太有意思了,开始看着人模人样的,怎的后来就呆愣成那样了?” 清景笑看着她:“你今儿也不对,怎的说了恁多的话?” 宪琳嘟囔道:“我哪有不对,是那个楚达的太有意思了。” 清景只是笑:“我可觉得不对,可是看人家英俊,喜欢上人家了?” 宪琳脸一红推了一把清景:“别胡说!” 后面传来个震耳的声音:“八姐!你在干什么?!” 宪琳一愣,见着十二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把拉着清景护在身后:“八姐,你怎么能推清景,大街上推倒了怎么办?” 清景的脸爆红,拉着十二的衣裳道:“十二,你别胡说,外面人多,都看着了。” 十二一听见清景的声音立马软了,笑嘻嘻的直摸脑袋。 宪琳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怎的来了?” 十二一听这话又不满了:“我怎的就不能来,清景可是我……” 见着十二大庭广众之下要乱说,吓的清景一把捂住了十二的嘴:“我叫你一声祖宗,你可饶了我罢!” 十二很安静,安静的有些怪异。 他垂着眼睑,红的如煮熟的龙虾一般,哆嗦着嘴唇,一不留神就像他想的那样伸出舌头舔了清景的手心。 清景啊的叫了一声,一对煮熟了的龙虾前后站着,看的宪琳觉得有些怪异:“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竟是惊弓之鸟一般抬起头齐齐的摇头:“没什么!” 宪琳看不出眉目,只哼了一声:“若还要逛,那便在走走。” 宪琳走在最前面,清景走在中间,十二想走到清景跟前又不敢,只偷看一眼在偷看一眼,清景一直低着头直顾着走。 宪琳走的渴了要进茶楼,让小厮先行要了一个包间,三人一起进了茶楼上了包间,十二终于鼓足勇气挨着清景坐下,宪琳看着这两人起鸡皮疙瘩,自己站在了窗户跟前干脆背对着两人。 十二小心的道:“清景,你不生气?” 清景低着头嗯了一声。 十二一愣又是笑。 清景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纤细白嫩的手看的十二有些发怔,刚才就是这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舔起来还甜丝丝的。 他一想到这又红了脸,伸着手慢慢的靠近清景,见着清景没反应大着胆子靠近了清景的手,一把抓在手里,清景只是些微的挣扎了几下就低下了头。 十二差点将嘴笑道耳后去:“清景,你的手真软。” 他边说着捏一捏。 清景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以后你若敢像对我一样对别的女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十二也挺有心眼的,拉着清景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边说着又伸着舌头舔了一下。 恰好宪琳就转过了头:“你们在干什么?” 清景的想要将手从十二的手里抽出来,奈何十二握得极紧:“没什么,我就是亲了我的福晋一下。” 宪琳到被这厚脸皮的家伙气笑了:“你才多大点了还福晋?” “我不小了,皇阿玛也是我这么大点的时候成亲的。” “你能跟皇阿玛比?” “比这个到能比!” 十二更想要清景快点进宫当他的福晋,每天每天的都陪着他,他回了宫就去找康熙。 康熙果然在长春宫,陪着明菲坐在院子里给读诗经,大约是胎教的意思。 十二行了礼就道:“皇阿玛,儿臣要早点娶清景。” 明菲的肚子还没有显怀,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怎么回事?” “就是想早点娶。” 康熙放下看着他道:“在早也要等着十三了在说,你在等上两年。” “那皇阿玛不是也成亲成的早么,怎么儿臣就不行?” 这还问得犀利。 “那时候情形复杂,不得不早成亲,你又有什么不得不的原因。” 厚脸皮的十二当即道:“没清景陪着我,我吃不下睡不着,会生病的!” 明菲只挥手:“你可站远些,别影响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你一个就净够了。” 康熙好笑:“坐下吧,这个原因到也算是。” 十二坐在个小凳子上坐下,坐在康熙跟前:“皇阿玛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但你可想过清景年纪小小的离了她的阿玛额娘就会高兴?” 十二抿着嘴。 “若真喜欢清景,就多多替她想想,不能总一心想着自己如何才能高兴。” 十二蔫了:“皇阿玛说的儿臣记下了,但是,等着清景过了选秀,总该早早的让儿臣娶了清景吧?” 明菲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看你表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想写的了,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写出来,:( 一经售出概不退货o(n_n)o有点无耻,表要打脸就行 选择 阿哥们的布库场上,十阿哥跟十四对面站着。 十阿哥道:“哥哥看你功夫不错,一直想跟你比比。” 只是教习功夫的师傅想起当年太子和三阿哥的比试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十阿哥比十四阿哥年长,这样比试也不公平,十阿哥还是罢了吧。” 十阿哥笑道:“我们不比拳脚功夫,只比骑马射箭。” 十二在一旁起哄道:“十四,跟他比,让他见识见识你的真功夫!” 九阿哥在一旁道:“十二怎么说话了?” 十二往前站了一步大睁着眼睛:“就这么说话了!怎的?!” 十阿哥和十四还没有比起功夫,九阿哥和十二先比起了眼睛大小,九阿哥自然没有十二的眼睛大。 八阿哥在一群人里最年长,打圆场道:“都是兄弟,各退一步罢。” 十三也拉了拉十二:“想让皇额娘收拾你?” 八阿哥眼眸暗了暗,又去拉十阿哥:“你是哥哥,不必比了,赢了也没意思。”有皇贵妃在后面,若是有一点伤着十二几个,吃亏的最终只会是他们自己。 十二笑道:“一定有意思,赢得自然是十四!”十四功夫那么好,没几个人比的上。 十四摇头:“我学功夫不是为了跟自家兄弟比试争个输赢,我为的是为国家开疆扩土,我要做大清的大将军王,让边陲蛮夷不敢丝毫侵犯我们天朝国土!” 十四的声音铿锵有力,落地有声,让几位阿哥都是怔神,甚至有些惭愧。 康熙带着大臣们不过偶尔过来,没想到竟听到了如此雄心壮志,甚感欣慰,从一旁走了出来。 几位阿哥见是康熙忙都行礼。 康熙笑着道:“都平身吧。” 看了看十四却是越看越满意:“你能有如此想法,朕甚感欣慰。” 十四道:“儿臣以为凡大清子民都当心系大清,儿臣也以为大清子民中如儿臣这般一心为国效力的数不胜数,儿臣之心微不足道。” 康熙朗笑道:“好个数不胜数好个微不足道!好!” 大臣们听的如此都在一旁夸赞:“皇上之福,大清之福。” 康熙心情大好见十三眼睛明亮,又问道:“十三有何想法?” 十三挺直脊背道:“愿为贤王,辅佐君主!让大清盛世绵延百世!” 大臣们被几个皇子的雄心壮志一时也激起了爱国情怀,而康熙只觉得在臣子跟前大大的出了一回彩,感觉脸上甚有光彩:“不错!十三说的很好!” 十二见十三和十四得了夸奖在一旁跃跃欲试,康熙太清楚十二,可不想他出来坏了气氛,便道:“朕还有事,你们好好练习,朕改日在考你们的功课。” “儿臣恭送皇阿玛。” 康熙都走远了,众人才起了身,十二失望的道:“我还等着皇阿玛问我了,怎的就走了?” 十三笑道:“皇阿玛兴许就是怕你说话才早早的走了的。” 十二拉着十三的袍子道:“嘿,怎么跟哥哥说话了?十四你评评,他这像个弟弟吗?”十四却是跟十三对视一眼,默契的一笑。 一旁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看着几人脸上神色不大好,本来康熙问话他们都想了出彩的答案了,但偏偏皇阿玛只问了两个人转身就走,都未多看他们几眼,几人心中如何能好受? 皇上如今独宠皇贵妃,后宫妃嫔完全就是摆设,太子又被废,完全就是皇贵妃后宫独大,现如今挤的他们这些还未成亲的皇子几乎没有多少地方,尤其是八阿哥跟十阿哥。 明菲的肚子渐渐显怀,胤禛的婚期也进入了倒计时,她时不时的还会点查点查有些东西,但宫务却是分给了四妃掌管因为明菲孕吐的症状极其明显。 也不知道是哪一次,总之就突然吐的昏天暗地,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几天下去就消瘦的厉害,康熙一急所有的御医太医都围在跟前,但孕吐这种事情就是在好的大夫在跟前也起不了多少作用,照样是该怎么吐还是怎么吐。 妃嫔们都擦着眼泪来看明菲,个个哀伤的如去了亲爹亲娘一般,明菲见着了吐的更厉害,心想着这些人指不定心里怎么巴望着她死了。 但明菲不好过,谁都好过不了,因为康熙不好过。 明菲用帕子掩着嘴劝康熙:“皇上别这样,今儿早上我还喝了几口粥的,到现在还好好的……”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哇的一声将早上的那碗粥吐了出来。 明菲吐的眼睛里沁满了泪水,康熙看的难受:“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让你怀这个孩子的。” 明菲用清水漱了口:“皇上别说了,别让肚子里的孩子听的不高兴了,能给皇上生孩子,多苦我都高兴着。” 她多少还能含住冰糖,吃几口新鲜的黄瓜,一整日的都吃糖,却胖不起来。 康熙搂着她:“都是朕不好,让你受这样的累。” 明菲靠在康熙的怀里慢慢的摸着肚子:“总会好的,皇上多虑了。” 十一月十三日是胤禛的大婚,穿着大红色皇子蟒袍的胤禛跪在康熙和明菲脚下磕头,宫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儿子成亲跟女儿出嫁一般,总会让母亲生出无限的感慨和无限的哀愁,明菲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忽的难过了起来,她半生的心血都给了自己的儿子,为了他她放弃良多又何尝不是拥有良多,但从今天起,陪着她儿子走下去的换成了另外一个女子。 明菲不自觉的就留了眼泪,胤禛笑着给明菲擦着眼泪:“额娘不必难过,儿子还在宫中,会一直孝顺额娘的。” 明菲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道:“好好待你的福晋!” “儿子记下了,额娘坐着吧,防着腿困。” 明菲忽的用帕子掩住了脸坐了下来:“别耽搁了时间。”却是哭的更难过了。 康熙打量了胤禛,这儿子往常总是不声不响,有什么苦差事他却都愿意抗,即便有再大的功劳干完了就悄无声息的退到一旁,从不惹人注意,这么多皇子里除过已废除的太子,就胤禛做的事情最多,就是跟已废太子相比他的差事都是更苦更累。 他心里想选的下一任太子就是胤禛,明菲的原因占有三分,对胤禛的欣赏占有七分。 康熙只点了点头:“去吧。” “是” 大殿外面立马奏起了乐,侍卫牵来了马匹,胤禛翻身上马,带着吹吹打打的乐队迎亲的队伍慢慢出了紫禁城,向瓜尔佳氏府缓缓行去。 殿内的康熙起身揽着明菲的腰身转到了后殿,其余的人也便都暂时散了。 康熙给她擦眼泪:“又不是在见不上面了,怎的就这么难过?” 明菲擦着眼泪道:“自然就不一样了,陪着胤禛走下去的只能是他福晋,这不是有人接了我的班,想着难过么。” 康熙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总是有这样稀奇古怪的理由。” 明菲却忽的道:“可我这两天总觉得心里不安,像是会有什么事情一般。” 康熙皱着眉,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别胡斯乱想了,好好的怎么会出什么意外,有朕在了。” 明菲靠在康熙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的道:“我忽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历史上的宠妃们会不得善终。” 康熙不想明菲说这么不好的事情,想要转移话题。 明菲却接着道:“因为她的敌人是全天下,这天下容不得。” 康熙呵斥道:“胡说什么?!什么是天下?朕就是天下!” 明菲侧着身子抱着他的腰身:“妃嫔里面怕是没几个不巴望我死的,跟妃嫔相连的势力自然更希望我死,仔细算起来,可不就是跟天下为敌了。” 明菲说的对,事实就是这样。 康熙扶起明菲看着她的眼睛:“但你要信朕,有朕在谁也伤不到你!” 明菲垂下眼睑:“不若,我跟皇上打个赌,若要是没人伤到我,我便一直陪着皇上,若是有人伤到了我……”她抬头头去看康熙。 康熙的凤眸里竟是有些紧张。 明菲扑的笑了一声:“自是皇上陪着我了。” 康熙轻笑了一声,亲了亲她的嘴角:“你自然是要陪着朕,朕也是要陪着你。” 明菲有一瞬间极想说出,江山跟我你选哪一个?只是她毕竟还没有自信到这种地方,没法子问出这么直白的问题,她只能用她的方式慢慢的告诉康熙,江山和她只能选一个。 瓜尔佳静琪被迎娶进了阿哥所,自有皇室的福晋们凑热闹,宪琳和公主们,十二十三所有的阿哥们都凑在一起起哄。 尤其是九阿哥几个,拉着胤禛灌酒一杯连一杯,五阿哥都有些看不过眼:“四哥今儿是新郎不能闹的太过了。” 胤禛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却一丝醉意都没有,他摆了摆手:“兄弟们高兴,我自没有什么,只是毕竟是哥哥新婚,你们也给些面子,我即喝了,你们也要喝。” 十阿哥道:“还是四哥豪爽,弟弟祝四哥和四嫂百年好合!弟弟先干为敬!” 十阿哥仰着脖子一口干净,胤禛也是一口喝。 九阿哥几个一心要把胤禛灌醉,一个连一个不带断,哪里知道自己喝的都满身醉意胤禛还是不见有任何变化,这才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十二几个在一旁哈哈的嘲笑,不知道他四哥还有个绰号是千杯不醉? 胤禛一个人灌倒了几桌子的人,众人竟是来了兴致,起哄要继续喝。 十三不满,还是笑着道:“咱们给些面子,我四哥就娶这么一次福晋,可不能真就抬进去!” 十三即是这样说了大家只得作罢。 宴席罢了,一众还没喝尽兴的宗室阿哥们竟还约着出去喝,九阿哥几个已经灌醉被抬了下去,十二几个还跟着胤禛想要闹洞房。 胤禛已经进了后院见十二几个还跟着,转头站定看了看,想了想道:“前些日子……” 他还没说完,十二就要溜:“时候是不早了,弟弟就送四哥到这,看四个也没有醉,应该能走回去。” 十三拉着十四嘿嘿笑了笑:“就是就是,就到这吧,四哥快进去,弟弟这就走了。” 见着三人跑远了,胤禛才进了洞房。 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凤烛,在微风中摇曳,红色帷幔垂下,被翻红浪…… 屋子里烧着炭盆和熏笼,鸳鸯戏水的棉被下,康熙拥着明菲。 明菲喃喃自语道:“胤禛喝了那么多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康熙好笑:“洞房花烛夜,多的是事情可做。” 明菲轻啐了康熙一声,康熙看明菲要翻身,忙扶着她的腰,让她翻身面朝着自己。 “皇上可记得跟我洞房花烛的时候?” 这有些问住康熙,跟明菲那会根本算不上洞房花烛,不过是宠幸与被宠幸的关系。 康熙想了想道:“朕以后给你补个好的。” 明菲摇头:“皇上这样待我,可让皇上艰难?” 康熙想都未想便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没有这样的事情。” 明菲亲着康熙的脸颊:“我只怕有一日皇上要在江山跟我之间选择,皇上不要我了。”唐明皇不也是眼睁睁的看着杨贵妃被杀么。 康熙只觉得怀了身孕的女子情绪果然怪异,怎的一天到晚都说些这样的话,他安抚的拍着明菲的脊背:“别乱想了。” 明菲试探的问康熙:“若真有什么修仙的法子,皇上是继续当皇上了,还是去修仙?” 康熙思索道:“若确实有,且坚持下去定能成仙,朕到是愿意去修仙,皇帝不过百十年,若跟明菲在一处,山中仙人不知人间岁月,到也是极好的。” 明菲笑着,他还是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康熙心里却真是这般想的。 第二日下了早朝,胤禛带着静琪先去了养心殿拜见了康熙,康熙给了赏赐又说了几句话,两人又去了太后处,太后笑呵呵的对谁都好,夸赞了几句,便让两人来见明菲。 毕竟是经历了第一次,即便胤禛体恤静琪,走了这么长得路,静琪还是双腿酸软,额头渗出了汗水,胤禛撇见了,顿了顿脚步:“不若歇一会。” 静琪脸一红,低着头道:“不能让皇额娘等着,妾身不碍事。” 胤禛往回退了两步,牵着静琪的手:“走吧。” 静琪的脸红了个透,却没舍得挣开胤禛的手。 桑枝站在长春宫门口,远远的瞧见两人对一旁的小宫女道:“跟皇贵妃说,来了!” 明菲挺着大肚子,带着宪琳十二十三和十四候着,胤禛带着静琪进来,有宫女设好了蒲团,两人跪在地上向明菲磕头,静琪给明菲敬了茶。 明菲给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笑着叫了声起。 宪琳笑嘻嘻的道:“四嫂比第一次见漂亮了!” 明菲掩嘴轻笑:“是变漂亮了。” 亲媳妇面皮薄,静琪只红着脸坐着,跟她说话她才应一声,若不说,她只低着头,但显然是对胤禛很满意的,因为她眉梢眼角只有娇羞,儿子在看静琪的时候也难得的是神情缓和的,她一边想真好,一边又难免的总会有些酸酸的味道,很快就因为肚子的些微不适被冲淡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要完结的话立马就能完结,因为太子被废了,康熙和明菲相爱了,可以兴风作浪的现在还是小孩乃们觉得我哪里还没有写到,当然如果番外的话会给四四一章,清景和十二一章,明菲和康熙一章,最主要的是,我后来才发现我把梅花烙和新月格格写了一半都给忘了,这两个至少也要一个番外汗颜 俺写的话会写到康熙愿意放弃江山跟明菲远游,估计一百章之内绝对会完结。 十二出来跳个舞:瓦真没有想到瓦会这么受欢迎,如果要问我最想感谢谁,毫无疑问,当然是作者大大!!!!!!!!!!么一个 完结 明菲慢慢的摸着肚子浅笑着道:“我身子重,到不方便跟你们多说,今日就不多留你们了。” 静琪抬头道:“皇额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明菲摆手:“月份重了,孩子总是在肚子里动,等你有了身孕你自己就清楚了。” 明菲起身往里走,桑枝忙上前扶住了明菲。 胤禛便带着静琪起了身:“那额娘好好歇着,儿子若有空在过来看额娘,额娘若是嫌闷也可以叫了静琪过来。” 静琪也道:“若皇额娘不嫌弃,静琪到想多陪陪皇额娘。” 明菲回身点了点头,对着十二几个道:“你们几个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不用在这了。” 众人便都出了长春宫。 明菲强忍着不适进了内室:“你们都出去,我若不叫便不要进来。” 桑枝道:“主子,您月份重,还是留个人吧。” 明菲呵斥道:“出去!” 明菲猛然发脾气,几人都吓了一跳,忙都应了是,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明菲坐到床上,放下床帐,闪身进了空间,她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杯的空间水,连着衣裳一起进了泉水。 她身上慢慢的渗出了一层黑色的污渍,肚子上的不适才慢慢散去,她脱了衣裳,慢慢的洗了澡,这才出了泉水换了衣裳,一点一点擦干头发。 外面传来了康熙的声音:“怎么回事?” 明菲闪身出了空间,用被子裹着自己:“可是皇上来了?” 桑枝推开门,康熙便走了进来,示意下人都退下。 他撩起帘子,见着明菲脸色不大好,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怎么回事?” 明菲道:“皇上坐吧。” 康熙皱了皱眉头在明菲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已经无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菲抿了抿嘴,抬头去看康熙:“胤禛带着他福晋过来敬茶,静琪身边或许已经被埋了人,在她丫头的衣裳上动了手脚,我刚刚肚子不舒服,只不过有自己的法子,已经好了。” 康熙就要起身,明菲一把拉住康熙:“我之所以让别人都下去,就是怕人知道,静琪才刚刚进门,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跟胤禛有了隔阂。” 也不是静琪无能,后宫里管着宫务的人虽有四个,只要有两个结成一派,静琪都不是对手。 因为妻子让母亲受累,胤禛心里必定就存了疙瘩,她可以吃这么一个暗亏,却不想让他儿子难过,也不想为难静琪。 康熙气的道:“朕到要看看,谁这么大的本事!” ?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第31部分阅读 随身空间之佟皇后(少辛) 作者:未知 他却没有问明菲到底自己有什么办法。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明菲硬拉着康熙坐下,康熙揽着明菲靠在他的胸前:“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已经好多了,只求皇上别追究了。” 康熙怎么会不追究,最多也就是不惊动胤禛罢了。 明菲笑着道:“皇上怎的不问我使的是什么法子?” 康熙亲了亲明菲的发顶:“什么法子?” “那水我以前也给皇上喝过的,喝了可解百毒,也可强身健体。” 康熙诧异:“什么东西这么好?朕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明菲轻笑着道:“我又撒谎了,不过是枚药丸罢了,皇上信不信这世道可以修成仙人?” 明菲跳跃有些大,康熙顿了顿才道:“若真有自秦始皇起早有了长生不老的皇帝了,哪里有现在的朕。” “皇上说的这话也不对,一旦要修仙,说不得打个坐就要百年千年,为求长生谁还有时间去治理国家?等真的有了仙人的本事,那都是排山倒海的大能耐,根本就看不上凡俗世界,都去了仙人该去的世界了,皇上也就看不见,皇上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康熙好笑,也不如刚开始暴躁:“你说的确实是。” “那皇上是要修仙还是要做皇帝?” 康熙笑道:“那你是要做朕的皇贵妃还是要修仙?” “我要跟着皇上一起修仙!” 康熙亲了亲她:“好,跟朕一起修仙。” 康熙只是把这些话当了情话,但明菲确实在空间里找到了修仙的法子,她只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长长久久的活着,现在有了康熙,她却希望用这东西换他愿意跟她一起云游天下。 胤禛去了衙门,静琪带了丫头回了阿哥所,打算去三阿哥的院子去拜见三福晋,只是路过五阿哥院子的时候见着五阿哥院子的门口,站着个穿了一身鹅黄|色旗袍的女子,看情形当是五阿哥的庶福晋小那拉氏了。 云荔见了静琪,竟先是审视的打量了几眼,才笑吟吟的上来行礼:“奴婢见过四福晋。” 静琪觉着怪异,也只微微颔首就要过去,云荔热络的上来道:“奴婢也是刚进阿哥所,多了不懂的事情,福晋看着亲切,可愿意给奴婢多说说。” 静琪笑着道:“你刚进阿哥所,我也不过刚进来,如何就是我能跟你说说?庶福晋这话还是偏颇了些。” 静琪对云荔的感觉不大好,只想着快些过去,云荔又拉着静琪的手:“四福晋等等。” 静琪的丫头雪娟却有些看不过眼:“庶福晋,到底尊卑有别,还是放尊重些好!” 云荔只是想跟静琪打好关系,顺着云荔见上四阿哥,进了宫她才知道,宫里处处是规矩,别说是住在两个相邻的院子,便是住在两个相邻的屋子想见也不容易。 云荔放开静琪的胳膊,擦着眼泪道:“奴婢不过是看着四福晋亲切罢了,何至于如此了?” 静琪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云荔这样,让来往的宫人们怎么想,她不过才进宫第一天,难道就去欺负小叔的庶福晋? 巧在五阿哥衙门无事走了回来,见着云荔哭便有些心疼:“怎的了?” 男人里爱犯贱的实在太多了,云荔长的漂亮,但对五阿哥总是冷冷淡淡的爱答不理,五阿哥却偏偏就喜欢粘着她上来,心里眼里都有云荔。 云荔见了五阿哥赶忙收起眼泪:“无事的,爷不必担心。” 五阿哥这才跟静琪见了礼。 静琪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几分,清晰却不失礼:“她不过是有些想家,五弟就心疼成这样?等着她姐姐进了来了,想来就好多了。” 五阿哥见云荔并没有反对,脸上才见了笑意:“到让嫂子见笑了。” 静琪笑了笑:“无事,嫂子还有事,先走了。” “嫂子慢走。” 眼见着静琪走了,云荔嘟嘴微微跺脚,却被五阿哥转眼看了个清楚,轻笑着道:“这是怎么了?” 云荔哼了一声往里走去,五阿哥忙笑着跟了上去。 静琪刚刚提到了云桑,云荔一时才惊醒,若她不趁着现在将五阿哥的心牢牢攥住,等着作为福晋的云桑进门,她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她想的清楚,只要抓住了五阿哥的心,一分一毫的都不分给云桑,她自这后院的地位才能凌驾于云桑之上,因此,她虽在前头走着,却故意放慢了脚步,五阿哥几步就追了上来。 雪娟跟着静琪道:“五阿哥的庶福晋也忒怪了些,看着像故意跟主子攀关系似的。” 静琪看了她一眼:“主子们的话也是你能说的?” 这宫里处处要小心,一不留神就出篓子,雪娟是跟着她一起进宫的,她还是希望雪娟好。 雪娟知道主子谨慎忙道:“是奴婢不对。” 静琪点了点头:“凡事多小心些没错的。” 康熙哄着明菲休息下,就让暗卫查了静琪跟前的人。 李德全道:“四福晋的人没有问题,是宜妃主子给安排的宫女有问题,宜妃主子的人能安排进去,也是惠妃主子从后面推了一把,先前四阿哥的人也都忠心,隔壁五阿哥的人里面有跟四阿哥的人认识的多说了些话,放东西在身上,生了病刚好空了个缺,太后做主给了侍候的人,这两个人一起给丫头动了手脚,皇贵妃大约是闻了那药,所以才会肚子疼。” 康熙本应该盛怒,却慢慢的心冷了起来,他即便是皇上,若是天下的人都要明菲死,他就有办法一定能护住明菲? 唐明皇无能,杨贵妃被斩在马嵬坡,唐明皇难道就愿意? 他总有年迈的时候,他若护不住了?可他不能让他的明菲不得善终。 康熙从心里觉得疲惫,国家还算太平,日复一日的就是这些事情,他自生了那场病,越发不能受劳累,越发有些事情会觉得力不从心,左思右想最好的竟然是他退位,做太上皇,将皇位传给胤禛,只这样,什么事情似乎都解决了。 可是他就舍得?这江山他从八岁起就守着,大风大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终于见了太平就拱手让给别人? 也不是不想要带着明菲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他做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可就受的了太上皇的身份? 千万种愁绪都读涌了上来,康熙站在窗前,疲惫的一叹,似要叹净这种种烦忧…… 他淡淡的道:“把那几个人都私下里处置了。”明菲不想惊动胤禛便不不惊动吧,但这些事情的利息,他都要讨回来。 胤禛按着明菲的意思每日里都给静琪喝一点空间的水,意在让静琪能生下健康的孩子,明菲不想看到历史上四阿哥自私不丰的情形,胤禛在后院也算雨露均沾,但一个月里必定大部分时间都宿在静琪的屋子,只留着几天去刘氏和武氏的屋子。 皇家的新年隆重,并不会因为多了一两个新妇有任何变化,初来乍到的新妇却万般新奇又有些淡淡的哀伤,毕竟是在没法回生她养她的爹娘跟前过年,也必定要万般小心,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年夜宴上的太后坐在最上首,康熙和明菲稍下一些,明菲穿了皇贵妃的吉服又在外面披着飞了一圈白色狐狸毛的大氅,因为身孕让她看上去雍容了不少。 因为前车之鉴,康熙将明菲身边的人全部排查,并且将自己的死士派了在明菲身边,寻常的人都不能随意靠近明菲,明菲吃的东西都是专门的厨子专门做出来的,为了确保明菲的安全,康熙费尽心思,只是越这样他便越难受,他爱的女人要活的这样小心翼翼,他又如何能高兴? 他不是无能,但却只能这样。 在别人的眼里,明菲挡了太多人的道,他忽的就想起了太子,在太多人的眼里太子又何尝不是挡了他们的道,所以太子最终被废了,他一开始何曾想过他要废太子,太子被废这里面却有太多人的功劳,水滴石穿让他最终厌弃的太子,若不是明菲发现,太子现在过的多凄惨? 他想的心慌,他害怕有一日明菲也走了太子的老路。 康熙伸手去抓明菲的手,明菲却皱着眉头,康熙紧张的道:“怎的了?” 明菲摸着肚子道:“只怕是要生了。” 康熙一急就站了起来,下面的皇室王爷福晋们正看着歌舞,见着康熙起来一时都看向了康熙。 康熙淡淡的看了看下面的人:“朕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一会在来陪各位皇叔们饮酒。” 他边说着牵起了明菲的手,宫女太监们都跟了上去,场面一时都有些诡异,胤禛皱着眉头,怕自己的额娘是哪里不舒服。 康熙下去,有些皇室王爷都是相对的摇头,爱新觉罗家的皇帝怎的都出情种?皇上一直都好渐渐上了年纪竟是迷恋起了皇贵妃,虽说是皇贵妃貌美,但这毕竟不是什么美谈。 所有的人都在正殿里,康熙带着明菲出来,立时就让软轿抬了明菲往长春宫去,明菲咬着嘴唇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康熙握着明菲的手:“你好好的,马上就回长春宫。” 明菲奋力的点头。 长春宫里早去了消息,早早准备好的稳婆都忙了起来,该做什么都早有准备。 只有康熙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紧张,他甚至忘记了要做车驾徒步跟着名明菲的轿子奔走。 时间是这般漫长,呼吸出的热气慢慢似乎都模糊了前行的路,夜色浓重,天上即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一盏又一盏大红的灯笼散发着朦朦胧胧的红光,从紫禁城外传出来的鞭炮声响隐隐约约,轿子里是明菲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走,每一秒都是煎熬,这寂静空旷的宫殿里若没了身旁的女子,待着不过就只是个空荡荡得屋子,康熙声音里似乎带着哀求:“忍一忍,在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好好的,你要好好的…… 明菲被送进了产房,康熙站在门口,听的明菲一声比一声的惨叫,他听见他的心在颤抖,他似乎才明白跟天下人为敌的人为什么会不得善终,有句话叫做防不胜防,他是帝王却不是神仙,他害怕自己的疏漏让他没了明菲。 血水送了出来,热水又端了进去,宫女们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仿佛是一首奇异的歌,响在寂静又热闹的夜晚,他站在产房门口冻的都有些僵硬,却挪不动脚步。 他知道他不能没了她。 孩子嘹亮的啼哭声响起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没有找到焦距,稳婆抱着孩子在里面高声道:“恭喜皇上,是个小阿哥!皇贵妃安然无事!” 康熙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跑了进去,顾不得引起的惊呼声,她满身汗水疲惫虚弱的躺在床上,眼睛却出奇的明亮,康熙抱着她亲吻,他不住的道:“真好,真好……” 明菲搂着康熙脖子,听他在她耳边道:“你好好的,等我安顿好一切就带你走,以后在没谁能伤到你。” 康熙已经泪流满面,明菲却是喜极而泣……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没有想到顺其自然的就写成这样了,写到这里觉得正文是没有什么可写了,故事里的人零零散散的可以写很多,番外安排大致如下: 明菲和康熙的修真生活 胤禛的生活 清景和十二的生活 写了一半的梅花烙和新月格格 至于其他人物,觉得没有交代清楚的,在这些番外里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交代,还有什么要求,意见和建议希望美人们多多提出来 另外开了新坑了,还是空间文,相信一个从些言情开始的人写,你们不看的应该也能接受的 番外一 康熙三十五年正月,皇贵妃诞下康熙帝第十五子,同年二月皇贵妃被封为皇后,四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成嫡子。 三月康熙封四阿哥胤禛为太子,大赦天下。 自四阿哥胤禛为太子,康熙帝将手上一半的政务交给太子胤禛,大臣凡有事上奏,先于太子商议,若还不能决断再与康熙商议,大臣们对此众说纷纭,只能道天威不可测。 新太子虽年幼,但办事果断雷厉风行,又往往体恤民情,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党政不过数月,竟让朝堂赫然一新,与康熙帝时时处处的仁政虽有相似但也完全不同,对太子的评价好坏都有,但到底还是好评占了上风。 眼见朝中大小事情都由太子做主,康熙皇帝甚少插手,还频频夸赞,大臣们心思不免活络,皇上这般行事,到底是为何? 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康熙三十六年,五月,四十四岁的康熙帝昭告天下,退位让与太子胤禛,并给太子钦定国号为雍正,同年六月亲自主持雍正皇帝的即位大典,年号该为雍正元年。 伺候康熙皇帝也就是太上皇,携佟太后云游天下。 知道了空间自然就知道了修仙的事情,康熙才知道明菲早早的就已经在拿话试探他,即便当时他不打算要放下江山带她走,她也会用这法子诱惑他。 明菲虽然一直没有修炼,但她毕竟一直被空间滋养着,还练了些别的功法,修炼起来,速度上康熙并不能闭上,也因此康熙费在这上面的时间就明显的比明菲多。 明菲带了十五出去,康熙便盘腿坐下,闭目入定。 从第一次成功将灵气引进身体,康熙身体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有的身体上的不适全部消退不说,明显的能感觉到自己年轻了不少,脸上因为岁月留下的细纹慢慢退却,修仙者的飘渺脱俗,这种种的混在一起,让康熙一出现总能引的无数人的目光,男男女女都有。 这总让明菲吃醋,想要康熙和她一样也遮掩遮掩,但康熙的意思:“你想想,别人那般盯着你,尤其是那些长相猥琐心地更猥琐的看着你,你能舒服?你自然不舒服,那不如遮一遮来的好一些。” 明菲果然就被说的没话可说。 走进新时代这么多年了,传统的女性思想虽然已经被新兴思想所替代,但谁也不能否认,这漫长的人类社会套在女子灵魂深处的诸多枷锁并不是这短短的一两百年能消磨殆尽的,这种事情,康熙可以不在意,明菲却没办法。 明菲带着十五摘了果子,带着他吃了几个,又给康熙带回来不少。 康熙功法又进益了几分,体内排出了不少杂质,正在温泉里泡澡,他精壮的身体,赤果果的暴露在灿烂的阳光下,滚动的水珠从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滑下,路过胸前的两朵殷红,划过劲瘦的腰身,一直汇进了身下的温泉里,折射着透过树叶落下来的细碎的阳光,晶莹剔透,分外迷人。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的乍然见到这等美色,明菲竟当即就捂住了鼻子,可不能丢人现眼。 康熙看着明菲,凤眸熠熠生辉,嘴角慢慢勾出个笑意,:“这是这么了?” 明菲心里暗骂,装模作样,却再不看康熙,哼了一声就往里走。 康熙一招手将岸上的衣服抓在手里,跃上了岸,只穿了一件袍子,只一瞬间就越到了明菲跟前,揽住了明菲的腰身:“怎么了?” 十五笑着直拍手:“阿玛阿玛!” 明菲笑看他:“你说怎么了?” 康熙接了十五抱在怀里:“不知道才问你,若知道了还问什么?” 明菲扫了他一眼,见他修长有力的腿在袍子下若隐若现,暗啐了一口,撇过眼不看他:“我摘了些果子,你也吃几颗。” 康熙笑着应了一声,看她进了屋子,摸了摸笑个不停的傻十五。 吃了些东西,又略微休息了一会,外面的侍卫又道:“进城了。” 几人便从空间里出来,进了城,安顿好了,康熙带着明菲和十五四处逛逛看看风景体验各地风俗,尝尝有名的小吃,夜里进了空间做做少儿不宜的事情再修炼修炼。 五年的时间过的太快,也根本就没有在两人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两人带着十五,足迹却踏遍了名山大川,纷纷修炼到了筑基五层,早已经脱胎换骨不是凡人。 修仙更在于修心,踏进修仙界才知道人世的沧桑,凡人的渺小,凡俗的皇帝也不过沧海一粟。 十五活蹦乱跳,空间的滋养让他根本就不像个六岁的孩子,康熙坚持要送他回宫,他太会来事也太会坏事。 开始还要车夫侍卫跟着,后来就全部撤回,他们的能力凡人伤不了,有侍卫还是累赘。 要回京城也快,真使上了仙术,也不过瞬间的事情,康熙还是带着明菲慢慢的一起或坐马车或骑马或坐船慢慢的赶回了京城。 四九城的似乎千年万年都不会变,一样的天,一样的风景,一样的胡同,不一样的也只是人本身。 康熙和明菲一个英俊一个貌美,虽是用了幻术,但却没能很好的遮住身上还绕着淡淡的仙气,带着观音童子一样的十五,在街上很是显眼,总有行人会频频看过来。 明菲挽着康熙的胳膊道:“什么时候去见见胤禛?” 康熙笑道:“你说什么时候?” 明菲轻声道:“不若晚上吧。” 十五立马回过了头:“晚上做什么?” 明菲撇了他一眼:“晚上就把你送给你哥。” 十五的脸皱在一起,哼着道:“我知道你们嫌弃我。” 康熙淡淡的道:“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的时候倒是极少。” 十五愤愤的跺脚:“你们不要我,我哥要我,我哥疼我!” 明菲笑道:“那好,你等着你四哥疼你。” 明菲顿了顿:“不过我倒是有些想弘晖了,走的时候他才那么一点,这会当跟十五年纪差不多了。” 静琪三十六年二月生了弘晖,弘晖又胖又结实还极其爱笑,很可人疼,名字还是康熙给起的。 康熙笑着拍了怕她的手:“你既然那就早些进宫去看看。” 明菲和康熙果然夜里带着十五进了紫禁城,直接往养心殿去了。 养心殿里依旧灯火通明,胤禛还在东暖阁看奏折。 苏培盛给胤禛换了一杯热茶道:“皇上,时辰不早了,皇上是不是当歇息了。” 胤禛用朱笔在奏折上留了批语,抬起头向窗外看去,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他,但却听不到动静,他揉了揉眉心,又低头看起了奏折。 黑暗里康熙轻笑:“他倒是勤政。” 明菲不满的看了他一样,当先进了内殿。 侍候的下人只觉得一阵清风吹过,蜡烛忽明忽灭的跳动了几下,一切又归于平静,屋子里却出现了个眉目如画一身仙气的女子,正看着雍正皇帝吟吟浅笑。 侍候的下人只顾着发愣,胤禛却忽的站了起来:“额娘!” 有一阵风吹过,康熙带着十五也进了内殿,胤禛要端详了几眼才认出来的人是他的皇阿玛当即跪下去:“儿臣恭迎皇阿玛,皇额娘!” 内殿侍候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两位仙人一般的人物是太上皇和太后当忙都跟着跪了下去,或许有个别的人在期许能多少沾染些仙气。 明菲红着眼圈扶起了胤禛,十五在一旁看着胤禛道:“这是四哥?看起来跟阿玛一样。” 康熙翻看着胤禛的奏折,看到满意处点点头。 胤禛情绪有些激动,好一会平复了下去才摸着十五的脑袋:“我是你四哥,你便是十五了?” 十五点头,又道:“四哥,阿玛和额娘不要我,说把我送给四哥了,以后就要靠四哥养活了。” 胤禛脸上多了几丝笑意。 明菲拉着胤禛的手坐下,就像小时候一样摩挲着他的背:“这几年可好?” 胤禛满眼笑意:“儿子很好,只是不知道皇阿玛和额娘的消息,总有挂念。” 明菲看起来比二十五岁额胤禛似乎还要年轻,这么母慈子孝的场景让康熙不舒服,他拉着明菲起身道:“他又不是小孩子。” 十五在胤禛耳边嘀咕:“看看,阿玛和额娘就是这样才不愿意要我的。” 胤禛好笑的摸了摸十五的脑袋,也跟着起身道:“皇阿玛和额娘舟车劳顿,儿子先安排皇阿玛和额娘洗漱用膳吧。” 康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