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他敲门(限)》 梦中人 01(小H) 湮沉沉又做梦了。 她梦见自己又来到了那个满目漆黑的小屋子,她全身赤裸,被人捆绑在一张床上。 那人像是怕她跑了,用粗重的铁链牢牢拴住她的手脚。 四肢仿佛被注入了麻醉剂,没有一丁点知觉,唯有下面羞人的娇处传来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颤栗感。 有吞咽声在漆黑的夜色中响起,人的神经感官变得很敏锐,她快经受不住这样的挑逗,张嘴哼哼唧唧的叫了起来。 湮沉沉是个处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跟男人上床了,但是在这几天的梦中,她把这些全体验了个遍! 没错,她做了春梦,梦见自己跟一个男人做爱。 她看不见对方的身形,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她知道,那应该——是个男人。 双腿被扒开成m字型,花户微微张开一道口子,有风从支离破碎的窗户偷跑进来,她凉的颤抖,她想合拢腿,但腿却被一股力量按住,她能感受到那个“人”在摸她。 是双粗粝满是老茧的手,指甲却修的很干净,指间触着她私部的嫩肉,一下一下慢慢的刮着…… 湮沉沉哪里经受的住这些,满脸羞成了艳红色,男人的手指每刮一下,她就颤一下,整个人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 近几晚,“他”每天都对她做这样的事,怎么样会让她快速动情,“他”早已轻车熟路,他的手指先是在穴口处轻轻抠刮几下,很快那里便会溢出甜美的汁水,然后他沾着汁水顺着花户的缝隙,细细的磨蹭里面的软肉,整个花户就会变成湿哒哒的可怜模样。 颜色是最嫩的粉红色,床上的女人不过刚二十出头,如花一般的娇嫩,下面的宝贝更如同一块刚做成的水豆腐,轻轻一碰就会挤出水来。 “啊……别这样……” 与刚才手指的抚摸不同,这次是有一张湿热的大口贴了上来,她的大腿根夹着“他”的脑袋,察觉到“他”的舌头开始舔弄她,她受不住这样,凄凄的哀叫了起来。 可是没有谁回应她,她的腿反而被撑得更大,好在她从小就练习舞蹈,骨头很软,否则双腿像这样180°的被撑开,早就疼的哭闹起来。 好像“他”也知道她身体很软,所以每次都喜欢逼迫她做一个个大胆羞人的姿势,“他”将她的下半身抬起,双手抱住她的臀部,然后脸贴在那处,开始狠狠的吮吸。 舌头不断舔弄着她小小的沟壑,不时刺进她小小的穴口,勾出更多的汁液,待她的“小豆粒”稍稍显露,他灵活的舌尖就迫不及待的缠上去,逗着、舔着、吸着,直把湮沉沉逼得激颤连连,无路可逃! “啊……不、不要……” “……” “你到底是谁?” “……” “为什么这样对我?” “……” “别……啊……” 沉沉不断重复着这几日的问题,虽然她知道是在做梦,但是连续好几天都做这样的梦,实在太诡异,更何况这个梦又如此的真实。 依然没有人回答她。 “他”舔够了,就放下她的身子,用一根手指代替舌头,微微刺进她的穴里,然后小幅度的开始抽插,沉沉刚才小高潮了一阵,此刻身体敏感异常,那娇娇的穴道也是湿暖的可怕,陌生的异物进入身体,她既羞耻又害怕,惊恐那个人会突然发力,用手指把她洞穿了似的。 不过担心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他”虽然蛮横无理,但是有些方面又很体贴温柔,“他”挨近她,巨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有手在揉捏她的胸部,然后刚才那张大口又刁住了她的一只樱桃,重重地吸着。 沉沉的四肢百骸都激起了一阵颤栗,这种任人玩弄的羞耻感终于让她哭出了声,她边哭边求“他”放过她,告诉她是谁,以后每晚都会上贡一炷香,可惜“他”仿佛跟夜色混为一体,她所有的哭闹、求饶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 “姑娘!姑娘!” 恍惚中,沉沉被人喊回神。 满脸油光的老道笑着将手机收回裤袋,继续方才的话题:“姑娘是说,最近每晚入睡都会被一个东西给缠上?这东西是人是鬼,你可清楚?”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湮沉沉从小就是无神论者,过去的二十多年过得平凡又安心,要不是最近遇到的事太过诡异,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道家寺院一步。 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一个还是两个星期?不,恐怕有一个月了……自从她回老家祭祖开始…… 夜里没睡好,白天湮沉沉站着都能睡着,都说常安寺的菩萨灵验,所以休息日她忍痛割舍补眠时间,强撑着来了这里。 也许是她运气好,她刚拜完菩萨求了个安眠的福,就遇见了一位束发盘髻的“活神仙”。 许是大清早刚开张,那老道士摊子上没什么人,前面一张折叠桌上放满了繁复的八卦图和签文,湮沉沉盯着那些,突然有些入神。未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活神仙”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活神仙”一双虎目瞧她半天,捻着胡子迷惑道:“这不可能啊,姑娘脸色虽然差了点,但是眉目间丝毫没有被戾气纠缠之兆,反倒是……” “反倒什么?”湮沉沉揪紧了心。 “活神仙”一手拿着湮沉沉的八字,一手推算,正欲接着往下说,身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老道士瞥眼一瞧,慌慌忙忙地接起。 “呦,张秘书长您好,好久不见了…… 等下有没有安排?没有没有,今天人比较少,所以整天都闲着……什么,老首长孙女要结婚了,让我过去选个吉日?好嘞,没问题,这个我最在行,张秘书长您放心,我半个小时候后就到,现在么……还有个客户……” “……” 一旁被忽视的沉沉突然就感到意兴阑珊,不等他讲完电话,就起身离开了,心想:什么玄学道义,果然都是在装神弄鬼罢了。 湮沉沉早上起得早,她忙着赶回家补觉。下山的小道旁,郁郁葱葱全是参天古木,有风拂过脸庞,吹起她乌黑的发丝,她不经意的将它们拢在耳后。 “好好好,我知道了,张秘书长放一百个心,我这个星盘啊测得比谁都准,老首长孙女跟她爱人肯定是吉星‘天喜’入宫,红鸾星动,天生一对啊……” 寺庙里的老道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电话,殊不知他口中的八卦星盘,此刻盘身颤动,指针微转,最后定格在了湮沉沉离去的方向。 ??你们喜欢鬼夫文么? 梦中人 01 (小h) 湮沉沉回到家,就瘫倒在了床上,白天那个“东西”不会缠她,于是她争分夺秒的补觉,但到底是日夜颠倒,长期下来,精神竟越来越不济。沉沉睡了一天,天黑之前被手机铃声叫醒,没有焕然一新感,反倒昏天暗日的一阵晕眩。 她看了看屏幕上那个来电人,犹豫片刻没有接电话,而是简单洗漱了一下,抓了包就出门了。 假日的傍晚,市中心总是人山人海,挤得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明明才初夏的天气,却没有一丝风,周围全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耳旁频频炸起,令人心浮气躁。 湮沉沉到了这里,心反倒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尽量让自己身处热闹的人群当中,没有精力去想晚上恐怖的事。 但就算再热闹的场合,总归有散场的一刻,随着天色越来越黑,外面的人流终于慢慢消散。湮沉沉独自在电玩城磨蹭到关门,然后又去超市买生活用品,直到二十一点,她才拖着一堆东西进了自己常去的饭店。 湮沉沉的一顿晚饭,吃到了店里打烊。 “小姑娘,太晚了早点回家,你要是没吃够,明儿再来。”老板是位胖胖的中年大叔,沉沉特别喜欢这家店的糯米鸡饭,一来一去,胖老板早已认得这个漂亮小姑娘,见她这么晚还不回家,难免忧心提醒一句。 “好的。谢谢老板。”迫不得己,她才不舍的付了钱出店门。 她抬头看看天上黑沉沉的夜空,幽幽叹气,回家才是最不安全的好嘛…… 回到公寓,沉沉一口气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电视机里正在播最近很火的一档综艺节目,主持人不知说了什么,现场非常热闹,笑声透过电视机传递了出来,使得整个屋子温馨又可爱。 对着与平时并无异常的房间悄悄叹气,其实她想过找个大师来看下风水,她天天晚上做春梦,被东西缠身,也许是这个房子出了问题,但是这屋子是她母亲的嫁妆,那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有问题。而且那种梦实在太羞耻了,她也没那个勇气跟人说起,连父母都没有。 因为打小身体就不是很好,沉沉注重养身,生活作息一直很规律,每天晚上10点不到就上床睡觉,遵照前几次的经验,那个“东西”总在她正常入睡的时候出现,偶尔出去玩累了反倒没有。于是她开始没事找事做,先将整个屋子从里到外都打扫了一遍,然后家里能拆洗的物件全部都洗了一遍,就连被单也全部换了新的。 即将进入盛夏的天气,总是闷的慌,湮沉沉没有开空调,弄完一切已经热出了一身汗,浑身湿哒哒的难受,于是拿了睡衣去洗漱。 随手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盥洗台上,然后进了玻璃门洗澡,因为热,湮沉沉没有开热水,而是直接用冷水冲凉,虽然这样容易感冒,但是耐不住那股冰凉刺激啊,她正洗得开心,这个时候浴室门突然“咯——”一声,被打开了! 沉沉吓了一大跳,急忙捂着自己的身子回过头去,浴室门外是客厅,综艺节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播完,改成了一部偶像剧,剧情正播到最高潮,男女主角在那里鬼哭狼嚎,屏幕的光将客厅照的异常明亮。 一切都很如常,沉沉怪自己最近太多疑,不过是门突然开了而已,肯定是她刚才进来的时候,没关好,她转过身继续洗澡,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也许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洗澡水比刚才温热了一些。 清洗完,她套了睡衣就出来,尽管困的要死,沉沉还是强撑着坐在沙发上看节目。时钟“滴答滴答”慢慢的走着,夜色透过小窗的玻璃溜进来,笼罩在沙发上的少女身上,少女皮肤白皙,恬静容颜影影绰绰,有凉风不知从哪里来,抚过少女的身体,仅她颊边的发丝微不可即的晃动几下,便消失不见。 由于刚洗完澡,全身软绵绵的,正是意识最松散的时刻,加上这几天夜里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于是这可怜孩子没撑多久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整个世界突然没有了声音,沉沉睡着睡着就感觉自己身体沉重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她身上,双手双脚维持在她入睡的姿势,动弹不得,眼皮沉得睁不开,她潜意识的挣扎,却如蚍蜉撼树。这样的感觉,沉沉知道,是“他”来了—— 有手伸进她的睡衣,一路往上滑动,隔着胸衣抚摸她胸部,滚烫的鼻息在她耳畔,她浑身受激,竟颤颤巍巍的抖了起来。 她又梦魇了—— 眼睛看不见,身体动不了,她觉得自己宛如砧板上的鱼肉,等着任人宰割!有湿热的舌,在舔弄她的耳垂,舌尖顺着她耳弧的轮廓漫不经心的描绘,沉沉感受到有一双眼在暗中盯着她,明明冷的寒颤,光芒却灼热难捱!她哑声呐喊,被人拢进一个铜墙铁壁般的怀抱中—— 有丫枝在窗外浮动,皎月拂开乌云露出容颜,月光下的少女仰躺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宛如一幅画,只是她仿佛正在做噩梦,好看的眉眼揪紧成一团,手攒成拳头置在耳畔,双腿微开,如同婴儿一般。 睡衣滑至腰上,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纤细腰身,兔子图案的蕾丝小裤包裹着浑圆屁股,好似肉包子一般汁甜味美,彼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少女颤了一下,红润的唇中发出一声呻吟。 原本一直舔在沉沉耳廓的舌头,突然钻进了她的耳朵,滚烫的气息刺激的她简直要尖叫跳起来。 那“人”从身后抱着她,将她按压在怀中,两手伸进她的睡衣,解开她的胸衣,用中指指腹磨蹭她的乳头,剩下的手指全部捏住她的乳房,轻轻重重揉捏,沉沉欲哭无泪,紧闭的眼中,仿佛有水光泛滥,她要挣扎却挣扎不得,全身仿佛定格般的动不了,她的双腿被他的腿从中间打开了一点,仅着一条薄内裤的臀部紧紧贴住他的…… 沉沉不是没看过什么岛国教学片,男人大致尺寸她是知道的,但是这个每晚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那“人”好像没穿衣服,一根巨物霸道的横插在她的腿根处,与她肌肤相贴,静谧的夜色好像让什么都变得异常敏感,湮沉沉抖擞着,几乎能感受到那物的蓬勃力量—— 这种梦真的是够了! ———————— 梦中人 03(小h) 沉沉无声的张嘴求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倒让那人趁机得了便宜,那原本一直在欺负她耳朵的舌头,突然转到了她的唇,唯一的一丝呜咽被吃住,舌头搅过唇舌,发出淫靡的声响。 沉沉的脸蛋早已通红,被强吻久了,额头都有了薄汗,殊不知身下的那人仍孜孜无倦,就在她舌头快要发麻的时候,那人终于放开了她,闭合不上的小嘴,不由淌下了一丝透明的口水。 “唔……”她羞耻的呻吟一声,男人的唇还未离开她,舌头正轻舔着她的唇角,间接夹着轻啃撕咬。 浑然不觉睡衣已经全部被脱掉,一个天旋地转,转眼沉沉就跟男人换了一个位置,胸口微微发凉,最后一件遮羞物被脱去。沉沉的身子骨娇小柔软,看起来瘦瘦的,实则摸着很有肉感,因着小时候容易生病,湮母给她三天一大补两天一小补的,滋养的她胸前那两处成了名副其实的肉团子,丰硕挺翘,小时候因为胸大,没少被人开玩笑,因此沉沉一直很自卑,穿衣也是越宽松越好,恨不得找块布条子给绑得严严实实的,殊不知她这样子的,才是人间极致的魅色,多少人求而不得。 乳头被人含住了,带着几分滑腻的口腔,轻轻啃咬着那颗逐渐发硬的樱桃,有电流自她乳头散开,震得她四肢百骸都颤抖不已,湮沉沉的身体瞬间僵直,背部的汗毛簌簌立起! “啊!” 身上的男人仿佛得了窍门,嘴下更为用力,“啾渍——”几声,吸得她樱桃发红,水渍遍布。沉沉只能咬着牙关,默默忍受,这一个月来每每如此,搅得她身体异常敏感,一碰哪里就浑身发麻。她看着自己的身子,赤裸浑白,身上明明没有人,真实的触感却令她不能自拔,月光下的乳房,被刺激的直挺挺立起,色泽肥美鲜嫩,越是舔弄越是娇软,可怜兮兮的引诱人犯罪。 她看着自己的双腿自己缓缓抬起,然后好似挂在了一对铁臂上,这样的姿势她门户大开,露出了掩藏着的一只粉嫩嫩的玉蝴蝶。 她羞的连脖子都红了,可是毫无办法,只能闭上自己的眼,眼不见心为静,可惜身上人却不成全她,灼热的视线盯着她的私处,盯着她那里仿佛着了火一般。 乳房被人松开,那种压迫感还没消散,接下去的触感更令沉沉崩溃,因为他的手伸到她腿间,开始拨弄她细软的毛发,指甲扫过软肉,她就感到一阵瘙痒难捱,她忍不住收缩了下,那含羞的缝隙就滚动了一下,娇娇俏俏的开了一条缝…… 一直安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浑厚的叹息,湮沉沉虽然看不见那个人,可是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喷薄的欲望,再一次的,男人的唇吸在了她的花缝间,然后牙齿旋转在那粒敏感的阴核上,不过才挑逗而而,沉沉就被电的浑身湿了…… 他好像很喜欢舔她那里,吸允的淫靡声起,她感受到有一股火热从那人的喉咙中涌现,然后她的腿被人扒开到最大程度,更为隐秘的嫩肉露了出来。这一个月来,花户也不是一次两次被舔了,但是沉沉还是挨不住这样的作弄,被吸得死去活来,而那人的动作也从最初的生疏到后来的老练,每次都能让她在惊吓中送上高潮! 是的,沉沉高潮了,被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舔得高潮了,这也是沉沉一直难以启齿的真正原因,她对这个“东西”又怕又恨,在抗拒的同时又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当理智沦陷欲望,真正的感情勃发,披上了一层黑夜的皮后,仿佛再难以启齿的也变得天经地义…… 沉沉的穴道开始激烈的收缩,那“东西”的舌时而扫过花心,时而含住阴唇,时而探出一截,刺进她蜜道……如同亲吻一般,大力吮吸着。 湮沉沉头昏眼花,难以自拔,全身软绵绵的,这回不用人压着,她已是一滩泥水,动都不能动一下。庆幸也只是这样,这个“鬼东西”虽每晚对她舔来舔去,用那腌臜物蹭她,但好似有所顾忌,至始至终都没真的插入。 沉沉浑身燥热,整个身体仿佛浮在水面,皎月般的面容此刻露出了片云含雨般的春色,被那“人”含着倒腾了很久,她才得以沉沉睡过去。 早上又是那个点醒过来,她昨晚没有上床,在沙发上睡着了,睡衣已经被脱光,光溜溜的身子如同一只剥了壳的虾米蜷缩在毛毯里,幸好毯子够厚,不然她非得感冒不可。 昨晚“他”弄的比以往还要久,事后身体的酸疼自然是加倍,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副衣不遮体的模样,一个月来每天早上都如此,她虽然见怪不怪,但是还是感到羞耻。 幸好她一个人住,否则被父母看到,估计不知会怎么想她。 她做了一晚上的梦,还哭了一个晚上,此刻整个人又困又累,没有一点力气,她摇摇晃晃地去洗脸刷牙,镜子中倒映出来的面容憔悴不堪。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明明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为什么到了晚上会连续做春梦? 湮沉沉脑子恍恍惚惚,那确实是梦吗? 一个月了,自从月初太姥姥去世,她跟父母回了一趟老宅祭奠,回来后便开始了接二连三做春梦的日子,梦中的她不是被绑着就是被拴着,受尽屈辱…… 想到这里,双腿间开始涨涨的,乳头也变硬了,这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湮沉沉丢下牙膏牙刷,急忙钻进卫生间,褪下内裤后,发现上面早已沾了一片乳白色的液体—— 她惊呆了,连日来强撑着的精神终于土崩瓦解,她抱着双膝,蹲在厕所的地板上,“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来访的男人 (这章开始修文) 湮沉沉是踩着点进办公室的,由于临近发刊,整个编辑部就显得异常的忙碌,倒是没多少人来注意她是否迟到。 大学主修新闻传播专业的沉沉,毕业之后就在本地的一家报社找了份实习,报社虽小,但好歹也是事业单位,每年招人的名额就那么几个,当初她也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挤进来的,能不能成为正式工,也就看这段时间的表现了。 但是按照目前来看,别说正式工了,她能不能撑到实习期满也说不定。由于这段时间睡眠不好,湮沉沉白日头总是没有精神,负责的稿子连着几篇都有很明显的纰漏,挨了主编好一顿批,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她连饭也吃不下,死气沉沉的趴在桌面上准备补觉。 但是没眯多久,脸颊就被什么东西冰了一下,湮沉沉“哎呀”叫了一声,惊醒过来。 “怎么没精打采的,发生什么事了?”来人是新闻部的前辈陈浩然,他比沉沉大三岁,也是大学的学长,两人在读书的时候就是一个系的。 “没什么,就是最近睡不好,有点乏。” “马上入夏,气候转变很大,晚上睡不好是常事,放松便好。”陈浩然理解的笑笑,将手中的饮料放在她的桌子上,“请你的,看你被骂了,以为你在偷偷哭呢。” 听到这些,湮沉沉心中暖暖的,脸也有些泛红,她对这个学长一直有些好感,只可惜她认识他的时候太晚,当时对方早已有了一个女朋友,感情很要好,虽然两人最后还是分手了。 沉沉的亲友也都怂恿她趁那个时候告白,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于是磨磨蹭蹭直到陈浩然毕业,她也没胆子上前跟他说话。 后来湮沉沉也大学毕业,阴差阳错的进了跟陈浩然同一家报社,两人才相互熟悉了起来,但是湮沉沉却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 想到这里,湮沉沉感到有丝唏嘘,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有结果的呢。 一旁的陈浩然不知湮沉沉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这个小学妹时而脸红时而叹息的样子很有意思,忍不住失笑。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口有同事在喊他,他才惊觉超过预计时间了。 “学长,你下午要外出?” “嗯,刚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在人民广场举行迷信活动,我们去看看。” “呃,那是什么?” “不过是些信教徒在装神弄鬼罢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中元节了,类似这种活动就特别多,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破坏力,但是多了影响不太好。” 说者无意,湮沉沉听着心却猛地一顿,她这连续几天都做梦,会不会也跟这些有关? “学长,你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陈浩然不在意的笑笑:“这种东西信者有不信者无,看你怎么想了,怎么,沉沉信这些?” “这倒没有……就是好奇问问。”她有点心虚。 不仅是湮沉沉,这个世界上还有多人对鬼神的存在将信将疑,就算如今科学再发达,依然还有很多信徒,陈浩然从事社会新闻行业多年,已经见怪不怪。 因为赶时间,他没有再跟湮沉沉唠嗑,简单叮嘱了下,就出门了。 沉沉目送陈浩然离开,一番惊吓后,瞌睡算是彻底的没了,她心里藏着事,于是整个下午都在发呆中度过。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家里的电话,让她今晚回家吃饭。 湮母由于身体原因,并不喜欢住在市区里,觉得太闹,于是退休后跟湮爸一商量,两人在郊区买了一栋宅子,搬了过去,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郊区远不远近不近,离市中心也有四十多分钟的车距,两个老人心疼自家闺女上班起早贪黑上辛苦,于是就让她平时一个人住在市区的房子里,周末再回家。 一般他们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喊她回去吃饭的,今天这么反常,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湮沉沉这般想着,也没有多磨蹭,下班时间一到就提着包走了。 她住的公寓离单位比较近,所以平时她都是走路上班的,但是回家就不一样了,四十分钟的车程,她先要坐一截地铁,然后再换公交车,这在大城市的早晚高峰时期是非常可怕的。 待湮沉沉挤上地铁,里面早已站满了人,她只好深吸一口气,抱着包缩在角落里。她个子矮,没有所谓的“顶端优势”,夏天又热,在拥挤的空间里,各种味道都糅杂在一起,她在人群里感觉快要晕过去了,没办法她只得转过身,面对着玻璃窗站。 地铁在黑暗中快速穿行,不时闪过广告灯牌,湮沉沉百无聊赖地看着,渐渐地意识有些松懈,这个时候,车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仿佛广告牌上有张模糊的黑脸! 湮沉沉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惊,“啊——”的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正巧踩在身后一个男人的脚上。湮沉沉连忙扭头道了一声歉,那个男人却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走了。 湮沉沉不免有些迷惑,这个时候身旁的一个小姑娘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面色复杂的小声道:“姐姐,刚才我看到那个男的要偷你的东西,我看到了他瞪我,就不敢说。” 湮沉沉大惊,急忙检查自己的包包,还好东西都在,什么都没少,只不过原本放在隔层里的手机掉到了最外面。想来是刚才那个男人想要偷她手机,结果被她突然踩了一脚,没偷成。 想到这里,湮沉沉还是感激地摸摸那个小姑娘的脑袋,道谢:“谢谢你。” 那小姑娘见湮沉沉长得漂亮,从她上车起就一直偷偷盯着她看,现在被喜欢的人道谢,不免有些羞涩,她扭了扭腰道:“没有啦,是姐姐你自己踩了他一脚。” “……” 湮沉沉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什么惊叫,她忙站起身,又望回窗外,只见外面依然是一片黑暗和偶尔闪过的广告牌,那广告牌上是某个手机品牌的最新款产品,哪里还有什么奇怪的黑脸。 一定是太累了,看花眼了。 她这样想着。 晚上七点,湮沉沉才汲着满夜星辰到家。 湮母早已在公交站牌处等她,见她下车想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包包,湮沉沉把手往后一藏,没让。 “都说了多少次了,夜里凉,您别出来。”她撒娇般的挽上母亲的手,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湮沉沉从小就粘人,大了依然跟块牛皮糖一样。深知这一切的湮染疼爱又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摸了摸她的手,感觉到那手有些凉意,不忍道:“知道凉,你还不多穿点衣服。” “没事,我现在身体很好。”她撒了个谎,其实她现在疲惫的要命,沾床就能睡。 湮染显然没看出她最近的异样,而是想到了别的事,缓缓道来:“周三是例行检查的日子,别忘记了。” “……”湮沉沉没有回话,许久之后才默默点了点头。 湮沉沉身体随母亲,说来也奇怪,湮母的娘家有个通病,那就是每个人的身体都不是很好,不是得这个病就是得那个病,她的舅舅,就在四十二岁的壮年得癌去世,留下屋内一干老弱妇女,湮沉沉唯一的侄子才五岁,但据说也是常年往医院跑,不甚乐观。 就连湮母,也有慢性心脏病,潜伏在身体里多年,什么时候发作也不一定。湮沉沉其实已经很幸运,除了有些天生的气血不足,倒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从小被人精细的养着,身体素质与常人无异,但隔三差五的身体检查,还是要有的。 湮沉沉从小就在医院和家之间往来,对于医院有种莫名的抵触心理,每到检查的日子,她都不是很开心。 湮染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你等会注意点形象,免得被人笑话。” “客人?”湮沉沉一呆,后又问,“谁呀?” 这几年父母两人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客人能让他们如此重视。 湮母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着牵她进了家门。 湮沉沉是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的,据说是父母大学好友的孩子,但是对方一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搬到美国去了,过年过节也没有回来过,自然她对这件事和未婚夫这个人也没有任何印象。 她本以为这不过是双方父母当年的一时戏言,孩子大了也就不作数了,却从未想过对方居然能有找上门来的一天。 第一次见到孟懿卿,就在自家的客厅里,她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换鞋,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 湮沉沉直接懵了—— 她不是没见过成熟男人,但大多数都是像她爸爸这样温润儒雅或者学校导师那般平和谦让的,最厉害的无非不过她单位里那位倨傲冷漠的顶头上司,可今日客厅里的这个男人,总感觉比其他人都要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湮沉沉说不清楚,她没靠近,白晃晃的顶灯使得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感觉到他那一双原本低垂着的眼,在她进屋的那一刻,突然精准的就盯住了她,眼神如寒潭般深邃,冷的让人寻不到一丝人气! 湮沉沉瞬间就感觉到有股凉意自脚底而升起,初夏之日,她竟不小心打了个寒颤! “你看看你,让你多穿点衣服不听。”湮母听到她打喷嚏,又是心疼的数落一声,将自己身上的披肩解下来,披到她身上。 “……” 未婚夫 “湮小姐,湮小姐……” 有人喊了很多声,湮沉沉才回过一丝神。 周围是古色古韵,品味不俗的茶室,对面是英俊有礼,一丝不苟的男人。 看着男人因为她走神,而略露疑惑的眼神,湮沉沉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对不起,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是说……” 孟懿卿其实是想问他们这么多年没见,她还记不记得他的? 但是看到对面小姑娘又一副即将神游太虚的模样,他才改了口,笑道:“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失眠?脸色有点差。”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湮沉沉彻底回过神来,她感到有丝惊讶,惊讶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她失眠,但是一想到他的职业,她又觉得不奇怪了,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歉意道,“恩,最近一直做噩梦,所以睡不着。” 她因为羞耻,刻意把“春梦”说成了“噩梦”,不过对于她来说,两者也没差了。 孟懿卿听完,朝她伸出了手,柔声道:“介意让我看看吗?” “……”湮沉沉揉眼睛的手蓦得停住,思索片刻,才缓缓点了点头。 她也将手伸了出来,放在桌面上,孟懿卿左手拖住她的手腕,右手搭住她的脉络,仔细地把起脉来。 湮沉沉一双大大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觉得到现在的情况还有点不可思议。 昨晚她初见他,觉得此人冷的仿若阴间的鬼魂,她战战兢兢任父母怎么劝,都不肯走近他一步,直到这个男人自己起了身,慢慢向她走来。 暖黄的灯光映射在他的身上,一点点驱散了他身上的黑暗,最终将他的面容和身体展现在她的面前,她从缝隙中睁眼,看到的却是一张亲和的笑脸。 顿时,所有的恐惧尽数消失,她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愣在原地。 父母开玩笑说她是不是中邪了,然后又对那个男人嘘寒问暖,帮他们两个介绍。也许是许久未见,湮染难得多说了一些以前的事,从他们跟孟家夫妇的过往,说到湮沉沉跟孟懿卿的第一次见面,最后到孟家人出国,事无巨细…… 湮沉沉全程都很沉默,缩在湮母身边一声不吭,倒是孟懿卿,始终保持着微笑,湮母讲到某些模糊的点,还帮着提一下,引导她讲更多。 是个给人印象很好,又有教养的男人。 湮父湮母对他都很满意,最后送他离开的时候,还让他跟沉沉以后多接触,相互熟悉熟悉,毕竟两人这么多年未见。 孟懿卿颔首点头。 于是第二天,她便被这个男人约来了这间茶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湮沉沉总觉得哪里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心率有点不齐,别的没什么事,平时不要想太多,注意休息就行。” 在她胡思乱想间,孟懿卿已经把好了脉,并且下了诊断。 湮沉沉收回自己的手,好奇地道:“想不到你这个肿瘤外科大夫还会中医把脉。” “老祖宗的东西,会点皮毛,但不精通。” 男人说得很含蓄,湮沉沉还想问什么,茶室的门被敲开了,有穿着精美茶服的女子缓缓进入,她将茶单一人一份递给他们,并问他们要喝什么茶。 湮沉沉平时是喝红茶的,刚想点却被孟懿卿阻止,他给她换了一杯大麦茶,并且嘱咐里面加些决明子。 “你失眠不宜多喝茶,倒是可以喝点安神抗郁的大麦茶,麦子滋阴宁神,决明子安神助眠,比较适合你。” 湮沉沉倒是没有异议,她本没有多大讲究,给什么喝什么。 孟懿卿点完了茶,见她一脸毫无所谓的模样,不由的再次失笑:“这么久没见,你变了很多,但是这副心大的模样倒是一直没变。” 湮沉沉愣了愣:“是吗?” “恩。”对面的男人点了点头,仿佛回想起了特别好笑的事情,微不可及的扯了扯唇角,“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是你刚满月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跟个小豆丁似的,还在襁褓中就会盯着帅哥眨眼睛,遇到好看的更是移不开眼,咿咿呀呀张手要人抱,谁都哄不好。” 湮沉沉:“……”不会吧,那也太羞耻了,她没这么好色吧。 孟懿卿仿佛没看出湮沉沉脸上的惊讶和尴尬,继续好笑的说道:“有一次我带你出去玩,隔壁有个小男孩子要抱你,还不小心把你摔了一跤,你当时疼的哭天抢地,把我们都给急坏了,最后还是送医院检查了没问题才安下心。” “我当时非常生气,差点要跑去跟那个人拼命,结果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哭过就忘了,瞪着眼珠子又开始找人,傻兮兮的要他抱,把我给气的……” 说到这里,孟懿卿也有些情不自禁,他一手拖着下颚,一手握拳捂着嘴角笑了起来。许是他坐的往前靠近了些,湮沉沉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眼珠居然是漂亮的灰褐色。 “后来——”孟懿卿顿了一下,凝望着湮沉沉的笑眸越来越深,视线竟变得有些意味不明,“只要有我在,我就再也没让别人抱过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沉沉……” 男人的一声“沉沉”,叫得湮沉沉心思絮乱,小鹿乱跳!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她想要躲避,想要逃离,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沉沉,我很高兴……”孟懿卿握着她的手,力气轻柔,宛若手捧珍宝,“你高兴吗?” “……” 他指他们之间的婚约。 经过刚才一番说辞,其实湮沉沉是有些心动的,毕竟眼前的人又帅又痴情,但她就是哪里觉得怪异。 湮母也跟她说过,小时候的她特别爱缠着孟懿卿,整天“孟哥哥,孟哥哥”般的喊,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他身上,要好的不得了,孟家人要搬出国,哭得最伤心的人就是她。 但是湮沉沉对此,却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不记得小时候有孟懿卿这个人! 被握住的双手很烫,对方明明没用几分力,她却怎么都抽不开。湮沉沉正纠结该怎样回复他,茶室的门又被人敲开了,刚才的茶艺师端着茶道组走了进来。 湮沉沉脸面彻底通红,对面的男人这才放手。 鬼影 茶艺师仿若什么都没看见,先将她的大麦茶端给她,然后再开始准备孟懿卿的茶。 孟懿卿点的是乌龙。 烫壶、震壶、洗茶、点茶、闻香、品茗……茶过三巡,一股淡淡地香味飘逸茶室,让湮沉沉的心莫名平静了下来。 接下来孟懿卿遣走了茶艺师,他自己来,湮沉沉没想到他还会茶艺,只见他熟练的将茶针把壶中的茶叶自底向上翻了一个个儿,又提壶吊水,沿壶口缓缓打圈,高冲低泡,刮沫临盖,临了在壶盖气孔侧微微一点,封壶,收手。 这一系列手势行云如水,无言中有着一股难言的平静沉言,她看着看着,觉得有些迷了眼…… 两人吃完晚饭,孟懿卿将湮沉沉送回了公寓。 临走前,男人试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手,湮沉沉没有再抗拒。 “今天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你记得接电话。” 湮沉沉点了点头,明天她身体检查,她跟大夫约了时间,很巧就在孟懿卿就职的省一医院。 “那——再见。”男人有些不舍,握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待湮沉沉下车后,才驱车施施然离去。 湮沉沉摸着漆黑的楼道上楼,前不久电梯坏了,物业一直没修好,因为她就住在三楼,上下爬楼梯倒也不是很累。 只是她今日回的有些晚,小区里的人都睡了,这里又是高级单身公寓,晚上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她有点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总觉得背后有丝阴嗖嗖的。 好像有人紧紧跟在她身后。 但楼道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想赶紧进家门,但平时转眼就到的三楼,今天好像成了万丈阶梯,怎么爬都爬不完。而身后的冷气已渐渐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紧紧追随,她仿佛在那雾气中,看到了一个隐隐绰绰的人影! 是“他”! 湮沉沉寒毛竖起,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看一眼。 好不容易跑到家门口,但平常一直放在夹层里的钥匙,今天怎么翻都翻不到,不由得,她额头流下一丝冷汗。 身后的那个“人”正在向她缓缓靠近,有鞋踩在地砖上响起的“哒哒”声,仿佛踩在她的心头上。她心跳剧烈,害怕的不敢回头,嘴里不停地默念“阿弥陀佛”,但是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蓦得,她肩膀一沉,有一双手搭上了她,湮沉沉全身一激,吓得差点哭出来! 也就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悦耳的铃声回响在空旷的走廊里,驱尽夜晚的不安感。 压迫的感觉随之消失,周围又恢复成往常的样子。 湮沉沉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哆哆嗦嗦地接起了电话。 “小可爱,听说你今天相亲去啦……” 电话那头传来好友许泱泱熟悉的声音,湮沉沉听到了,眼里的泪珠子这才掉了下来—— 晚上,是许泱泱过来接她的。 也许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又也许是许泱泱一整夜都抱着她叽叽喳喳的聊天,湮沉沉觉得心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就连睡觉也一夜无梦到天明。 第二天,两人醒的有点晚,简单地吃了些早餐后,许泱泱泡了一杯咖啡,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说吧,怎么回事?” “……” 湮沉沉不知道该如何跟人说起自己遇见鬼这件事。 她害怕别人会嘲笑自己,这么大了还相信这些东西。 但是如果不说,她觉得迟早有一天,她会疯掉。 她昨晚的不正常,肯定瞒不过好友的眼睛,只是对方体贴,并未逼迫她。 湮沉沉犹犹豫豫,在努力的斟酌言辞,却不知从何说起。 对面的许泱泱见她一副温吞的样子,从昨晚到今早已然憋了很久,未等她开口,就迫不及待的继续问道:“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啊?” 湮沉沉一噎,一时间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许泱泱却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觉得果然如她所料,于是一副恨铁不成钢,气的戳她脑壳:“我说把我哥介绍给你,你不要,现在跑去相什么亲,这不遇到骗子了吧!你要知道现在社会多乱,很多上了年纪的老男人专挑你们这些皮嫩的小姑娘下手。” “……” “快老实交代,昨晚那骗子没对你怎么样吧,没吃亏吧。” “……” 湮沉沉好久才将她的话消化完,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后,才一脸哭笑不得,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遇到骗子。” 敢情她们两的思维不在同个维度上,要是让孟懿卿知道她的朋友在背后说他是骗子,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许泱泱迷惑地瞪大眼,不解,“那你干嘛哭哭啼啼的?” “我……”湮沉沉垭口无语,一连“我”了好几声,都说不出心中的话,于是只得作罢,摇了摇头,“没事,昨天把钥匙忘在单位了,大晚上的一焦急就……” 原来如此。 听到真相,许泱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许泱泱是沉沉的大学同学,两人同专业同寝室,学生时代要好的不得了,毕业后虽然去了不同的公司,但一直保持着紧密联系。 跟沉静的湮沉沉不同,许泱泱长得又高又美艳,在学校时就是个排得上名号的冷美人,不说话单单站在那里就能用眼神冻死你,所以很少有人敢上前跟她搭讪。 两人大学都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这回听到湮沉沉跟一个男人去吃饭,不由好奇打了电话过去问,哪料撞见她在哭,以为她被那个人欺负了,于是火急火燎地连夜赶过去将她接了回来。 哪料是虚惊一场。 “哎……那个骗……咳,不是,你相亲对象是谁?” “没有,也不算相亲,是我爸妈朋友的一个儿子,他才从美国回来,请我吃饭而已。”她跟孟懿卿的关系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好友说,就随便找了个说辞。 没想到对方依依不饶,颇有挖根到底的意思:“吃饭?哪个男人会无缘无故单独请一个女人吃饭?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啊,赶紧的,给我老实交代!” “……”湮沉沉见混不过去,只好又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包括两人从小的婚约,以及他的告白。 没想到许泱泱听完,大呼惊奇:“那后来怎么样,你答应了吗?” “我还在考虑呢。” 就算两人小时候有婚约,她也不可能立马就答应跟他交往吧。 “也是哦,毕竟你们这么多年没见面……哎,他是做什么的,多大了?” “是省一医院的肿瘤外科医生,三十三岁。” “哇!医生啊,不错不错,不过是不是有点老啊,长得怎么样?” 于是湮沉沉就在脑中回忆:“嗯……宽额挺鼻,剑眉星目,好像有点像日本的那个福山雅治……” 她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许泱泱一把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拍着桌子激动的喊道:“沉沉啊,男人年纪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长得好啊!哪天带我见见呗。” 湮沉沉:“……” 忘了说,许泱泱自己长得好看,同时也是个颜狗。 刚才还说要把她哥哥介绍给她呢。 …… 体检 电话响起的时候,湮沉沉还赖在许泱泱床上补眠,这一个月来实在太累太累了,难得能睡个好觉,她几乎是争分夺秒的睡觉。 倒是一旁赶稿子的许泱泱被吵得烦不胜烦,于是伸手拍拍沉沉的脸颊,让她起来接电话。 湮沉沉毫无所动,缩成一团睡得像只小猪。 电话依然在不依不饶的响,许泱泱彻底没脾气了,干脆自己接了起来,还没等对方开口,就没好气的吼了过去:“干嘛呀,我家宝贝还在睡觉呢,晚点再打来!” “……”电话那头先是长长的沉默,许久之后,才清了清嗓子,用低沉不失礼貌嗓音缓缓道来,“抱歉,打扰了,但是沉沉今天约了体检,恐怕没时间再睡了。” 许泱泱:“……” 湮沉沉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偷偷看身边的人了。 明明人家是好心一早起来带她去医院,结果自己非但忘记了不说,还让对方在自己家门口空守了一个多小时。 想到这里,她脸就不自觉的发烫,“对不起,我钥匙忘单位了,所以昨晚就睡在了我朋友家里……” 孟懿卿正在开车,听到身边人的话,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怨言,反倒是过来宽慰她:“没事,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给你送过去,女孩子大晚上出门不安全。” 湮沉沉心里暖暖的,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流淌。 “到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车子已经停在了省一医院的门口。 “有个患者在等我,我就不陪你过去了,廖医生那边已经跟你打好招呼,你直接去他办公室找他就可以了。” “恩,好,谢谢你。”湮沉沉下了车,她以前的体检也都在这里,其实轻车熟路的,压根不需要人陪。 “完了可以再到我办公室坐坐,等会儿见。”孟懿卿说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便驱车往地下停车场走了。 湮沉沉望着孟懿卿远去的身影,久久回不了神。 处对象吗。 也许真的可以试试。 有了对象,说不定那个梦里的人再也不会来骚扰她了…… 这样想着,转身往医院单元楼走,结果没走几步,就有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湮沉沉“哎呀”叫了一声,差点摔倒。 她扭头看,路面明明很干净平整。 就在她感到奇怪的时候,门口来了一辆救护车,车子开得很快,直接穿过人群在重症部门口停下。 也不知道是哪里发生了事故,救护车的警报灯还未熄灭,里面就有人抬着伤者从车上下来。 “小心点,别磕到头!” “不行,动脉血管破裂,出血太多,来不及了!” “今天值班的是哪个医生,手术室呢,手术室安排好了没有?” “……” 湮沉沉止不住好奇,想要上去看看,结果没上前几步就被前面的人给挤了回来。 “好可怜,这么多血。” “别看了别看了,不吉利,小心粘上不干净的东西。” “究竟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被车撞了,头都撞碎了,我看怕是不行了。” “……” 这个世界并不太平,每天都会上演一些悲剧,湮沉沉虽然感到难过,但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祈祷出事故的人能够抢救回来。 廖医生行医多年与人为善,他是湮沉沉大舅舅的忘年好友,也是他的主治医生,平常湮家人的身体检查也都是他在负责,一来二去,湮沉沉也跟他比较熟悉。 “廖叔叔。” 湮沉沉敲开了办公室大门,廖和成早已经在里面等她。 “好久不见,进来吧。” 湮沉沉就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然后按照老样子,廖和成检查了她的口鼻眼等外科,又让她躺在床上,听了听心率。 “我听小孟说了,说你最近老做噩梦?” 湮沉沉点点头。 “其他一切正常,就是有点虚,你这种身子,最忌讳的就是睡眠质量不好,不然干什么都白搭。” “其实还好,除了头晕别的没什么,我能不能开点安眠药?” 湮沉沉老早就想尝试,自己吃了安眠药睡,还会不会感应到梦中那个人。 “不用。”廖和成摇了摇头,“做梦不过是人在某点睡眠时期产生想象中的画面罢了,你保持心情平静愉快就不会做噩梦,安眠药治标不治本,对身体也不好。” “……好。” “你等会儿去检查时,再加上个抽血。” “?” 见湮沉沉不明所以,廖和成才安慰道:“就普通化验下,不要担心。” 湮沉沉点点头。 每次体检都很繁琐,等所有项目都检查完,早已到了中午。 湮沉沉抽完血,路过手术室时,遇到个小护士正在安慰一个抱着照片哭得伤心欲绝的女人。 “哎,真可怜,还是没救回来。” “都撞成那个样子了,神仙在世也回不了天啊。” “……” 周围人在一旁窃窃私语,湮沉沉意识到这是刚才被送进抢救室伤者的亲属。 “撞人的人真是心黑,就这样跑了,早点打电话报警也许还能救得回来。” “这老太太也真是的,大半夜的在外面乱晃什么呢?” “谁知道,说是要去找猫,自己一个人跑地下车库去了,就是那个西区的商城车库,灯坏了老久了,也不见得有人修,这不老太太一走下去,迎头就被人撞了。” “关键还不知道是谁撞得。 “……” 湮沉沉忍不住朝那个妇人手中抱着的相片看去,只见那相片中的老人,皑皑白发,却面容慈善…… ____ 案件(修) 湮沉沉离开的时候,给孟懿卿发了条短信,但是对方没回复她。 想来应该是在忙。 于是她也没去他办公室,自己打了车回单位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早上的所见所闻都写了下来,她是做新闻的,虽然毕业后一直从事幕后工作,但是行业基本的敏锐性还是有的。 事件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通常只能作客观报道,但是这类撞人逃逸事故一直都是大新闻,所以她的稿子没完成多久,就被主编拿去发头条了。 如今的通讯网络很发达,不少媒体都不做报纸改做新闻app,时效快成本低,湮沉沉的报社也是如此。 做完这一切,湮沉沉感到有些累,她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于是便去楼下的小卖部买点吃的。 回来的时候刚巧遇到从里面出来的陈浩然。 自从上次他说要去采访什么迷信活动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学长,你又要出去吗?” “恩,回来交接个事情,完了就走了。”陈浩然背着背包,手上拿着相机,正边走边调试着什么,好像没有时间搭理她。 本来湮沉沉还想问他采访如何了,但在看到他眼皮底子下的乌黑后,便知趣的没有出声,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主动给他让路。 反倒是陈浩然向前急匆匆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怎么了?”湮沉沉不解。 陈浩然一愣,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 这件事这么危险,他们都没把握做好,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去做。 他随即摇摇头,然后拿出手机对着她指了指,笑道:“写得不错,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去案发现场查看下究竟怎么回事,然后采访下受害者家属,出个更深入的专题新闻。” 湮沉沉进入报社后,一直做着杂事,没接触过实质性的内容,她半年的实习期快要结束,同期的毕业生多多少少也跟着前辈去跑新闻了,唯独她还停留在原地。录用名额只有一个,结果会如何不用想也知道。 湮沉沉心里也着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发力,凑巧最近一个月又遇上这么多糟心的事,于是就这么自暴自弃的过着。 陈浩然的话,如同当头一棒,让湮沉沉有些醒悟过来。 回到办公室,她与主编打了个招呼,也拿包出门了。 她去了西区的商城,因为昨晚的事故,商城早已被警察封锁,尤其是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更是层层警卫把关,连只蚂蚁都挤不进去。 她来的还是晚了一些,其他报社的记者早已候在一旁等第一手的侦查资料了。她就站在外围往里瞧,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了,唯有血迹还没有被洗去。被氧化成黑色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散发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初遇这些的湮沉沉有些恶心想吐,她强打着精神,因为现场不给拍照,于是她只得睁眼自己看清楚。 停车场出入口的血迹最浓,像是油漆一般喷了一地,呈现直线型一直延伸到最里面。这样的痕迹,明显是受害者被撞了后,还挂在车子上被拖了一路。 真的是狠心啊! 湮沉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疼了起来。 待她还想往里面再挤一些,路边又“乌拉拉”的来了几辆警车,其中打头的那一辆路虎上,下来一个高大的便衣男人。 “秦队”警卫见人,立马敬礼。 那男人点了点头,然后扯开封锁线,弯腰钻了进去。 原本是站在一旁观察的记者们,这个时候也像是见了明星一般沸腾了起来,集体蜂拥而上,话筒一家递得比一家高,恨不得插在那个被叫做“秦队”的男人的脸上。 “秦队,这起事故的肇事者你们有线索了吗?” “支队的破案率一直是全省最高的,甚至在全国范围内也拍得上号,这次您打算在多少时间内破案?” “关于这次事件还有几处疑点,能否请您解答下?” “这真的是一起意外事故,不是蓄意谋杀吗?” “秦队……” “秦队……” 络绎不绝的问题从这些记者们口中出现,被提问的男人好似有些不耐烦,他眉头深皱,挥了挥手,立马就有警卫员上前,礼貌的将记者们都清了出去。 身为记者一员的湮沉沉被殃及池鱼,她有些不甘心,跳着身子往里瞧,因为个子矮,就只能看到一些密密麻麻的人头了。 “老大,都搜了一遍了,除了轮胎痕迹,没有留下肇事者的任何线索。” 秦东明眯了眯眼,蹲下身,打开手机电筒,自己亲自查看。 “什么车型?” “大众捷达。” 听闻,男人点了点头,起立。 “根据死者死亡时间推断,案发时间是昨晚凌晨一刻,这老人家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大晚上的一个人跑来这地下室,被里面突然冲出来的车子给撞了。因为这个商城比较老旧,老板好像也打算关门不干了,所以地下室的灯坏了一直没修,更甭提有监控录像了,挂那儿就是一烂铁废皮呢。”一旁年轻的小警察见自家领头没明确的表示,于是又将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说完还烦躁地抓了抓脑袋,抱怨道,“怎么办老大,这次真的陷入死胡同了,你说这种无计划无组织的突发案件,该怎么下手啊?” 这停车场早不设管理人员,里面的车子也都是周围居民或者偶尔路过的行人随便乱停的,没有做专门的车辆进出登记,所以就算知道肇事者的车辆型号,想要找到凶手也难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昨晚整个小区还大停电了,大部分人都早早上床睡觉,连个目击证人也没有。 没有灯,没有监控,没有保安,这也许就是肇事者撞到人之后,能堂而皇之逃走的原因了吧。 年轻的小警察也是刚参加工作不久,没多少经验,此刻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就在他急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了。 “并不一定是无计划无组织的……” 下面两章v章,不要订阅,重复的。 他来了……(H) 这样的感觉,泱泱知道,是“他”来了—— 有手伸进她的睡衣,一路往上滑动,隔着胸衣抚摸她胸部,滚烫的鼻息在她耳畔,她浑身受激,竟颤颤巍巍的抖了起来。 她又梦魇了—— 眼睛看不见,身体动不了,她觉得自己宛如砧板上的鱼肉,等着任人宰割!有湿热的舌,在舔弄她的耳垂,舌尖顺着她耳弧的轮廓漫不经心的描绘,泱泱感受到有一双眼在暗中盯着她,明明冷的寒颤,光芒却灼热难捱!她哑声呐喊,被人拢进一个铜墙铁壁般的怀抱中—— 有丫枝在窗外浮动,皎月拂开乌云露出容颜,月光下的少女仰躺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宛如一幅画,只是她仿佛正在做噩梦,好看的眉眼揪紧成一团,手攒成拳头置在耳畔,双腿微开,如同婴儿一般。 睡衣滑至腰上,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纤细腰身,兔子图案的蕾丝小裤包裹着浑圆屁股,好似肉包子一般汁甜味美,彼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少女颤了一下,红润的唇中发出一声呻吟。 原本一直舔在泱泱耳廓的舌头,突然钻进了她的耳朵,滚烫的气息刺激的她简直要尖叫跳起来。 那“人”从身后抱着她,将她按压在怀中,两手伸进她的睡衣,解开她的胸衣,用中指指腹磨蹭她的乳头,剩下的手指全部捏住她的乳房,轻轻重重揉捏,泱泱欲哭无泪,紧闭的眼中,仿佛有水光泛滥,她要挣扎却挣扎不得,全身仿佛定格般的动不了,她的双腿被他的腿从中间打开了一点,仅着一条薄内裤的臀部紧紧贴住他的…… 泱泱不是没看过什么岛国教学片,男人大致尺寸她是知道的,但是这个每晚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那“人”好像没穿衣服,一根巨物霸道的横插在她的腿根处,与她肌肤相贴,静谧的夜色好像让什么都变得异常敏感,许泱泱抖擞着,几乎能感受到那物的蓬勃力量—— 这种梦真的是够了! 泱泱无声的张嘴求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倒让那人趁机得了便宜,那原本一直在欺负她耳朵的舌头,突然转到了她的唇,唯一的一丝呜咽被吃住,舌头搅过唇舌,发出淫靡的声响。 泱泱的脸蛋早已通红,被强吻久了,额头都有了薄汗,殊不知身下的那人仍孜孜无倦,就在她舌头快要发麻的时候,那人终于放开了她,闭合不上的小嘴,不由淌下了一丝透明的口水。 “唔……”她羞耻的呻吟一声,男人的唇还未离开她,舌头正轻舔着她的唇角,间接夹着轻啃撕咬。 浑然不觉睡衣已经全部被脱掉,一个天旋地转,转眼泱泱就跟男人换了一个位置,胸口微微发凉,最后一件遮羞物被脱去。泱泱的身子骨娇小柔软,看起来瘦瘦的,实则摸着很有肉感,因着小时候容易生病,许母给她三天一大补两天一小补的,滋养的她胸前那两处成了名副其实的肉团子,丰硕挺翘,小时候因为胸大,没少被人开玩笑,因此泱泱一直很自卑,穿衣也是越宽松越好,恨不得找块布条子给绑得严严实实的,殊不知她这样子的,才是人间极致的魅色,多少人求而不得。 乳头被人含住了,带着几分滑腻的口腔,轻轻啃咬着那颗逐渐发硬的樱桃,有电流自她乳头散开,震得她四肢百骸都颤抖不已,许泱泱的身体瞬间僵直,背部的汗毛簌簌立起! “啊!” 身上的男人仿佛得了窍门,嘴下更为用力,“啾渍——”几声,吸得她樱桃发红,水渍遍布。泱泱只能咬着牙关,默默忍受,这一个月来每每如此,搅得她身体异常敏感,一碰哪里就浑身发麻。她看着自己的身子,赤裸浑白,身上明明没有人,真实的触感却令她不能自拔,月光下的乳房,被刺激的直挺挺立起,色泽肥美鲜嫩,越是舔弄越是娇软,可怜兮兮的引诱人犯罪。 她看着自己的双腿自己缓缓抬起,然后好似挂在了一对铁臂上,这样的姿势她门户大开,露出了掩藏着的一只粉嫩嫩的玉蝴蝶。 她羞的连脖子都红了,可是毫无办法,只能闭上自己的眼,眼不见心为静,可惜身上人却不成全她,灼热的视线盯着她的私处,盯着她那里仿佛着了火一般。 乳房被人松开,那种压迫感还没消散,接下去的触感更令泱泱崩溃,因为他的手伸到她腿间,开始拨弄她细软的毛发,指甲扫过软肉,她就感到一阵瘙痒难捱,她忍不住收缩了下,那含羞的缝隙就滚动了一下,娇娇俏俏的开了一条缝…… 一直安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浑厚的叹息,许泱泱虽然看不见那个人,可是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喷薄的欲望,再一次的,男人的唇吸在了她的花缝间,然后牙齿旋转在那粒敏感的阴核上,不过才挑逗而而,泱泱就被电的浑身湿了…… 他好像很喜欢舔她那里,吸允的淫靡声起,她感受到有一股火热从那人的喉咙中涌现,然后她的腿被人扒开到最大程度,更为隐秘的嫩肉露了出来。这一个月来,花户也不是一次两次被舔了,但是泱泱还是挨不住这样的作弄,被吸得死去活来,而那人的动作也从最初的生疏到后来的老练,每次都能让她在惊吓中送上高潮! 是的,泱泱高潮了,被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舔地高潮了,这也是泱泱一直难以启齿的真正原因,她对这个“东西”又怕又恨,在抗拒的同时又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当理智沦陷欲望,真正的感情勃发,披上了一层黑夜的皮后,仿佛再难以启齿的也变得天经地义…… 泱泱的穴道开始激烈的收缩,那“东西”的舌时而扫过花心,时而含住阴唇,时而探出一截,刺进她蜜道……如同亲吻一般,大力吮吸着。 梦袭(小h) 湮沉沉彻底凌乱了—— 谁?究竟是谁? 她拼了全力的扭头想要看清这个每晚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是谁,但是这件屋子太过黑暗,连屋外的月光都照不进来,湮沉沉只看到了对方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然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呀……”意识正涣散间,湮沉沉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蓦地全身四肢百骸都传遍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全身像泥鳅一般的扭动,想要将自己的屁股从对方手里挣脱出来,可是对方的手像是铁扣一般将她屁股钉在自己小腹上,原来刚才那根一直在外研磨的粗东西稍稍钻进了她的蜜道,少女紧窒的穴口就算沾了蜜液也一样娇小的可怕,男人不过才入分毫,就再也动弹不得,所及之处,全是软软实实的肉壁! 湮沉沉疼,她也感觉到对方好像也挺疼,喘息如牛,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随时一点就炸! “求……别、别这样……”沉沉紧张的连话都讲不清楚,昏昏沉沉的脑袋经过刚才的刺激清醒了几分,她试探地去握他在自己胸前的手,低声恳求,“轻点,我疼……” 入梦这么多次,这也是她第一次尝试跟“他”交流,本以为那“东西”还是跟以前一样霸道蛮横的不讲理,熟料他在她握上他手的那一刻,居然真的停住不动了。 “他”的手很大,手指上有各种各样的茧,皮肤有点粗糙,但是奇异的有温度…… 鬼的手会有温度吗…… 难道“他”不是鬼,而是人? 意识到这个问题,湮沉沉额头疯狂冒出丝丝冷汗! 如果是人,那么究竟是谁,那么胆大包天每晚潜入她的房间对她做这种事!? 如果是人,谁会有那么大的通天本事,对她每日的行程了如指掌,连她在哪里过夜,都能一清二楚…… 有一种无形的恐惧,牢牢的摁住了湮沉沉的心脏,她身上压着“他”,无处可逃,“他”大概察觉到了身下女体的僵硬,于是停下的动作又开始继续,抓住胸脯的大手用力的一捏,也不管沉沉疼不疼,又开始肆意蹂躏,“他”跪在她的身后,将她的脑袋深深埋入床单里,腿间硕大的阳物在女人粉色的阴道口,快速的小幅度进出。 湮沉沉被戳得全身发麻,男人那东西虽然进的很浅,但也足够完全没有过性经验的她受得了,她觉得“他”每动一下,都仿佛有一双爪子在那里扰着痒痒。从她的角度往后看,可以看到“他”那双又粗又壮的腿,正一深一浅的往前摆动,粗长的顶端刮过肉壁,龟头将穴口塞得满满当当,异物的侵入感是那般的真实,娇小的她有点受不住他的尺寸,娇滴滴的花口都被撑得泛白了。 湮沉沉越看身子就越软,男人还在她身上作乱,他直接将她从床上拉起,两只手都从背后绕到她前胸,攀着裙子的v领口,往两边一扯,湮沉沉那一对硕大的奶子就如同兔儿一般跳了出来,她难堪的低声尖叫,想要用手去遮,可是身子却被男人往后掰了一个角度,男人的脑袋从咯吱窝伸了过来,揪住最近的一只奶头,狠了心地吸了起来—— “呀……啊……”湮沉沉全身都软了,难堪的同时有一股莫名的快感从身体深处升起,被小幅度刺入的阴道里,烧起了一汪的春水。借着淫水的润滑,男人的阳物终于在肉墙里找到了那细小的缝隙,他尝试着往前捅了捅,没想到往前又遇到了一股阻力,层层叠叠的软肉向他袭来,将他紧紧裹住,男人觉得有一股激流从自己的马眼处席卷而来,遍及全身,舒爽痛苦的不可思议,他欲发狂。 “啊……啊……嗯嗯……呀……” 黑暗中的湮沉沉,沉沦欲望,小小的身子被身后高大的人影牢牢拽在怀里,裙子被扒下来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露出的屁股下面吞着一小半根阳物,上面的一边奶子被人吸着,另外一边正随着男人每次往前的顶弄,一晃一晃的,晃出了一波又一波淫靡的白色波浪…… “啊……啊……”男人进的不深,速度也不快,但是每入一下,都要像捅开她的身体,每一抽出都仿佛要带走她的灵魂,湮沉沉毫无办法,只得仰着脑袋张着嘴,无力呻吟。渐渐地她越来越没有力气,身体软的厉害,她头晕脑裂的向身后的人求饶,可是那人却毫不餍足般,更加的疯狂和粗鲁,他直接抓过她的下巴,倾身向她吻来,舌头直捣深喉,带着灼热的液体,毫无章法般的乱吻…… 侦查(修) 小警察眼睛一亮,好奇道:“老大,怎么说?” “你看这痕迹。只有车痕,没有脚印,说明肇事者撞人后并没有下车,一般司机撞到人后,因为害怕总会下车查看被撞人的伤势,但是他没有,为什么?要么就是极度害怕,要么就是蓄谋已久。你再过来看这里的痕迹,车子开到门口,又往后退了,这种时候往后退,便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发现患者还没死,再倒退撞了她一下。” “所以……”小警察目瞪口呆。 男人点点头,接着道:“调查下死者的家人,看看最近老人有没有和谁结仇,或者老人自己有没有发生过反常的行为,然后再联系交警大队,调出商城3公里直径范围内的所有道路监控,看看是否有疑似车辆记录。” “好嘞,老大,还是您牛逼,我这就去!” 待手下离开,秦东明的眉头却依然没有松开,自己看他的眉心,有条深深的沟壑,说明此人常年习惯性的皱眉。男人的五官很好看,组合在一起却非常的锐利,宛如一把刀,随时做好砍人的准备。 他再细细地盘查了四周,却再也没有任何可深入排查的线索了,整个现场给他的感觉很怪异,但又不知道怪异从哪里来。 站在外围的湮沉沉,被太阳烤的流下了细细的汗水,看来白天想去现场看看,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只得作罢,她找了个附近的咖啡店坐下,边整理笔记,边等天慢慢黑下来。 饭点的时候,接到孟懿卿的电话,说他早上的患者突然晕倒,临时开了一场手术,所以没能及时看到她的短信。 湮沉沉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闹情绪,忙说没事,让他早点休息,孟懿卿却问她吃饭了没有,要不要一起? 湮沉沉看了看天,推脱说今日有些忙,要加班。 电话那头的孟懿卿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一声“好”。 湮沉沉怕人误会她是不想跟他吃饭故意找的借口,于是将早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并打算等天黑,警察撤走后再溜进案发现场看看。 哪知男人听了,声音蓦得沉了下来:“你一个人?” 湮沉沉“恩”了一声。 “太危险了。”男人好似在担心,“手机发个定位给我,我过来陪你。” 未等湮沉沉再说什么,那头的电话已经挂了,她只好点开手机微信,将自己的定位发送了过去。 孟懿卿来得很快,几乎是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放心,我就坐在一旁,不会打扰你工作。”他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在沉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他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不远处就是那个商城地下室的出入口。 有服务员上来点餐,孟懿卿随手点了几个,递还菜单的时候,突然又问了一句:“你们24小时营业吗?” 服务员微笑摇头说:“抱歉先生,咖啡店晚上10点就打烊了,但是我们三楼的网咖是全天都开门的,如果您想找地方打发时间,可以去那里。” 孟懿卿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夏日的天,黑的速度很慢,到晚上八点才全暗了下来,大概是这里才出过命案,周围并没有多少居民出来活动,警察也撤走了,大街上静悄悄的,透着几分阴森恐怖。 “差不多了,我下去看看。” 湮沉沉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但都到这个时候了,不去不行。 孟懿卿也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道:“我陪你。” 湮沉沉点点头,心里稍微安心了些。 他们靠近商城,越过封锁线,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一进来,湮沉沉就觉得冷风习习,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冷?”孟懿卿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却被拒绝了。 “你来看现场,是想找什么线索吗?” 孟懿卿见湮沉沉进来就低着头,像是在地上找什么东西,好奇问了一句,湮沉沉听了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 于是孟懿卿就站在一旁,再也没出声,黑暗中,漂亮的咖啡色眸子,忽明忽暗地闪着。 好半天后,湮沉沉也没发现自己想要的,于是只得失望地叹了口气。 “要走了吗?”孟懿卿又问。 湮沉沉点点头,“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乐意至极。”男人笑得很温和。 “今天送进来抢救的死者,他们家的联系方式能告诉我吗?” “这个嘛……”孟懿卿为难,“按照规定,医院是不能透露患者个人信息的。” 果然是这样。 湮沉沉不免有些失望,看来她要做好一个新闻,真的挺难。 “不过。”一旁的男人话说一半,又转了一个弯,笑得莫名,“过几天医院要派人去死者家里慰问,如果你想去,我可以跟主任打个招呼,就当是我的家属,我们一起参加。” “真的吗?太好了!”果然有个医生朋友办事就很方便啊。 湮沉沉很开心,丝毫没注意自己被人挖了一个大坑。 孟懿卿看着她白嫩嫩的天真脸庞,无奈地摇头。 两人再去吃了点夜宵,准备回家,孟懿卿去取车,湮沉沉就站在路边等。 夜深了,风就更凉了,她忍不住搓了搓寒毛竖起的手臂。 她有些后悔,该带件外套出来的,万一明天感冒了怎么办。 她这样想着,就抱紧自己往角落里站了一些,她没有事做,于是就睁着一双眼,随意四处打量。 她站得这个位置,刚好是咖啡馆的后门,没想到这后门居然离案发现场这么近,只隔了一个废弃的仓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咖啡馆的三楼是个网咖,24小时候营业的,也许昨晚出事的时候,会有通宵的人看到呢! 这样想着,湮沉沉脑袋里闪过一道光,她急忙往马路中间走了一些,抬头望三楼看。 三楼连排的窗户上写着“时光网咖”四个大字,室内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射了出来,隐隐约约能反射出里面的一些场景。 湮沉沉细细地看,好看的眉渐渐蹙起,她觉得哪里出现不对劲! 眼熟(修) 她又低头看了看四周,街道上的灯光如常闪烁着,但大概是太晚了,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空寂寂的好像一个空壳子。 湮沉沉的心渐渐地揪紧了,冷汗溢出,站在地面上的双腿竟不自觉地发抖了起来。 这种感觉…… 她的心好似坠入深渊,恐惧占据心头,四周原本清新的空气,仿佛失去重力一般,一下子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压榨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湮沉沉头晕目眩,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抵着额头,背后仿佛有一只手,推了她一下,湮沉沉急忙往前走了几步,才没有让自己摔倒。结果她的脚还没站稳,身后的手又开始推她,她无奈,只能一直往前走。 沉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视线也跟着不清不楚,她想尖叫却又叫不出,朦朦胧胧的视野中,只剩下不远处若影若现的灯光…… 待到她身体停下来的时候,湮沉沉才注意到自己站在了那个出事故的地点。停车场入口,如同深渊黝黑不见底,仿佛一只怪兽的嘴巴,张大了随时准备一口吞掉她!湮沉沉白了脸,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可是她的脚却没有知觉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而她的脚底下就是那摊触目惊心的鲜血!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女妃承孕,助我能者出世!” 耳边传来了不知是谁的念念有词,闹得湮沉沉的耳膜“嗡嗡——”直响,这个声音很苍老,却铿锵有力,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她的脑袋顿时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有红袍的僧人,也有乌压压跪成一片的信徒,每个人口中都念着同一句话,这些声音密密麻麻的传进她的耳朵里,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神经越抽越紧,就在她即将炸裂的瞬间,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车灯,湮沉沉下意识地眯眼去看,只见有一辆模糊不清的小轿车,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她撞来—— “啊——”湮沉沉终于惨叫出声,然后周围的压力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和奇怪的画面也消失不见,四周又恢复成了原本冷冷清清的样子。 她还站在咖啡店后门的角落里,正抱着自己一脸受惊的瞪着前方。 冷风透过皮肤,让她清醒了不少,夏日的夜,蝉声鸣叫,三楼的网咖里,传出不少网民喋喋不休的叫骂声。 回来了—— 湮沉沉的心终于沉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光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 身后亮起刺眼的车灯,然后有脚步声急急地朝她奔来。 “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孟懿卿赶过来,急忙将她扶起,英俊的脸上写满担忧。 沉沉虚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有气无力道:“我想,我知道肇事者的车牌号了……” 公安厅在夜里接到了一个匿名报警电话。 对方声称是西区商城停车场撞人逃逸事件的目击者,撞人的车是一辆白色大众捷达,车牌是xx9904,如果不信,可以调取时光网咖后门的摄像头,它应该有拍到那辆车在事故发生不久后,从那里逃跑的画面。 警方将信将疑,顺着这条线索搜索,还真被他们找到了一辆被遗弃在郊外河边的大众捷达,同时在河里,还发现了一具死亡很久被河水浸烂了的男尸。 他们对比了轮胎上的血迹,与死者完全一致,而这位男子本名叫张亮,三十岁,是西区的一个老住户,就住在被害人同个巷子里,根据周围人口供,可以得知这个叫做张亮的男人上周的确与老太太发生过口角,具体什么原因不得人知,只知道两人当时吵得很凶,张亮甚至放出狠话,让老太太不要出门,否则被他看见一定开车撞死她! 于是案件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破了。 湮沉沉从单位里出来,孟懿卿早已驱车在路口等了她好一会儿。 “今天怎么回事,下班这么晚?” “抱歉,主编留我下来说了点事。”湮沉沉歉意的笑了笑,然后上车系好安全带。 孟懿卿观察着身边小女孩的神色,见她漂亮的脸蛋上尽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忍不住敲了敲方向盘,缓缓道:“让我猜猜,是不是被表扬了?” 说完,他再观察湮沉沉的反应,小女孩很真实,被他说中心事,就不再遮遮掩掩,羞答答的应了。 “因为上次的报道,反响很好,主编让我继续努力,而且还让我提前转正了。”湮沉沉说完,她的心就止不住地跳跃起来。 孟懿卿觉得这样的湮沉沉无比可爱,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那的确是好事,要不要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可是我今天要回家吃饭耶。”她一脸的犯愁。 今日周五,是她回父母家的日子,孟懿卿明知故问,为得就是逗逗她。他笑骂她一声“傻”,然后才伸手去发动车子。 待他们的车子离开后,报社楼里又转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陈浩然望着湮沉沉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浩然,走了,大伙等着呢。” 背后有同行的同事走上来拍他的肩膀,陈浩然这才将视线收回来,笑着点头。 “刚才看什么呢?”那同事也往陈浩然刚才看的方向望了望,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陈浩然沉默了一下,才答道:“没什么,看到一个人,好像哪里见过。” 那同事听完也没放心上,又喋喋不休的继续两人方才的话题:“哎,你说这王肚仙的一张嘴是不是铁做的啊,怎么就这么硬呢?兄弟们几个可是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她愣是不张口!都这么多天了,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陈浩然失笑:“也不想想,也许人家就是嫌弃你话多,才懒得理你呢?” 同事:“……”过分了啊,嫌他话多,那倒是自己上去试试啊。 湮沉沉与孟懿卿双双进了家门。 湮染早已准备好一大桌子饭菜在等着他们了,见他们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很是欣慰。 自己女儿的性子内向,刚开始怕生成那个样子,以为要等好久才能让她跟孟懿卿熟悉上呢。但看如今这情况,恐怕不久后,他们家就有喜事了。 想到这里,湮染就抑制不住的高兴起来,她急忙招呼人坐下,话里话外都透着殷勤。 曹卫东也跟孟懿卿聊得很合拍,他的朋友老丘最近要拍一部关于医学题材的小电影,里面涉及到不少学术问题,正搅和得人头大,刚好孟懿卿今日登门,于是曹卫东就逮着机会问他,孟懿卿耐心回答,说得很细致又专业,解了不少困惑。 曹卫东和湮染是直接将孟懿卿当未来女婿看待的,自然百倍的殷切,而孟懿卿也心中有意,于是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彼此心照不宣。 反倒是一旁的湮沉沉,有点受冷落了。 吃完饭,孟懿卿就留在沉沉家里过夜,这是事先就商量好的。 曹卫东跟孟懿卿下围棋,而湮沉沉就被湮染拉进房间里说悄悄话了。 “沉沉,告诉妈妈,你觉得懿卿这个孩子如何?” “什么如何?”湮沉沉害羞,有些不想跟母亲回答这类问题,于是明知故意。抱着个枕头缩在床上去了。 湮染哪里不懂她,好笑地拍拍湮沉沉撅起的屁股,让她坐正:“好好说话。” 湮沉沉脸一红,犹豫了很久,才磨磨唧唧的答:“还行吧……只是——” “只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哪里很奇怪。”湮沉沉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湮染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这不过是小姑娘扭捏,于是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懿卿这几天的表现妈妈一直看在眼里,这孩子性格是真的很不错,又很会照顾人,你嫁给他我也很放心,你从小到大一直很听话,没谈过恋爱,与其找个陌生人从头相处,不如就找知根知底的。” 说完她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湮沉沉头发又黑又直,没有任何烫染的痕迹,摸在手里丝丝滑滑的。 “……”趴在床上的女孩沉默了,好似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湮染满意地点点头,起身,“记住妈妈今天讲的话,外面好男人很多,但是合适的男人却只有一个,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恩……” 湮沉沉轻轻答应。 是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母亲的话,一直回荡在脑子里,像是留声机的杂音一般,吵闹的她无法入眠。 孟懿卿长得好,工作好,家庭也很好,在别人眼里就是所谓的黄金单身汉了吧,更何况这个黄金单身汉还很中意自己的样子—— 连湮沉沉自己也觉得,如果她还看不上他,那肯定是她自己有问题了。 只是—— 她就是觉得奇怪,那个男人样样好,但他身上有种莫名的违和感,这种违和感让她不敢轻易信任他。 湮沉沉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心底幽幽的叹息。 更何况,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谈恋爱。 每天晚上,都被那种东西缠着,还被强迫做如此羞耻的事情,换成别人,也会对男人产生心理阴影吧。 她烦躁的翻了个身,总觉得今晚的月亮太过刺眼! 又到深夜了—— 刺入(h) 夜深了,“他”来了。 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湮沉沉躺在床上,刚闭上眼,身体就开始自动变沉。 还是那个黑漆漆的房间,她无力地趴着,腰被一只大手拖起,形成一个圆润的拱形,屁股被抬得很高,后头跪着一个高壮男人,男人胯间的硕大阳物此刻正顶在女孩粉色的壶口处,上上下下,暧昧撩蹭。 “啊……”湮沉沉被撩得满目羞红,心跳飞快,她想起身,却被那“东西”压着肩壁动弹不得,她前胸与床单的中间,夹杂着那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一边浑圆,像揉面团一样肆意妄为的捏着。湮沉沉又疼又激动,连颤不已,有粘稠的透明液体从细缝里溢出,那男人好像找到了好玩的事物,用自己那粗棒就着这液体,来回蹭着,像是抹护肤品一样,抹在自己那根东西上。 湮沉沉彻底凌乱了—— 总感觉“他”今晚有点残暴,好像憋了很长的一股气,等到晚上找她全部发泄出来。 谁呢?究竟是谁呢…… 她拼了全力的扭头想要看清这个每晚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是谁,但是这件屋子太过黑暗,连屋外的月光都照不进来,湮沉沉只看到了对方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然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呀……”意识正涣散间,湮沉沉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蓦地全身四肢百骸都传遍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全身像泥鳅一般的扭动,想要将自己的屁股从对方手里挣脱出来,可是对方的手像是铁扣一般将她屁股钉在自己小腹上,原来刚才那根一直在外研磨的粗东西稍稍钻进了她的蜜道,少女紧窒的穴口就算沾了蜜液也一样娇小的可怕,男人不过才入分毫,就再也动弹不得,所及之处,全是软软实实的肉壁! 湮沉沉疼,她也感觉到对方好像也挺疼,喘息如牛,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随时一点就炸! “求……别、别这样……”沉沉紧张的连话都讲不清楚,昏昏沉沉的脑袋经过刚才的刺激清醒了几分,她试探地去握他在自己胸前的手,低声恳求,“轻点,我疼……” 入梦这么多次,这也是她第一次尝试跟“他”交流,本以为那“东西”还是跟以前一样霸道蛮横的不讲理,熟料他在她握上他手的那一刻,居然真的停住不动了。 “他”的手很大,手指上有各种各样的茧,皮肤有点粗糙,但是奇异的有温度…… 鬼的手会有温度吗…… 湮沉沉脑中,莫名的闪过这个念头,待她还来不及多想,屁股就被人用了拍了几下,“他”大概察觉到了身下女体的僵硬,于是停下的动作又开始继续,抓住胸脯的大手用力的一捏,也不管沉沉疼不疼,又开始肆意蹂躏,“他”跪在她的身后,将她的脑袋深深埋入床单里,腿间硕大的阳物在女人粉色的阴道口,快速的小幅度进出。 湮沉沉被戳得全身发麻,男人那东西虽然进的很浅,但也足够完全没有过性经验的她受得了,她觉得“他”每动一下,都仿佛有一双爪子在那里扰着痒痒。从她的角度往后看,可以看到“他”那双又粗又壮的腿,正一深一浅的往前摆动,粗长的顶端刮过肉壁,龟头将穴口塞得满满当当,异物的侵入感是那般的真实,娇小的她有点受不住他的尺寸,娇滴滴的花口都被撑得泛白了。 湮沉沉越看身子就越软,男人还在她身上作乱,他直接将她从床上拉起,两只手都从背后绕到她前胸,那一对硕大的奶子就如同兔儿一般跳了出来,她难堪的低声尖叫,想要用手去遮,可是身子却被男人往后掰了一个角度,男人的脑袋从咯吱窝伸了过来,揪住最近的一只奶头,狠了心地吸了起来—— “呀……啊……”湮沉沉全身都软了,难堪的同时有一股莫名的快感从身体深处升起,被小幅度刺入的阴道里,烧起了一汪的春水。借着淫水的润滑,男人的阳物终于在肉墙里找到了那细小的缝隙,他尝试着往前捅了捅,没想到往前又遇到了一股阻力,层层叠叠的软肉向他袭来,将他紧紧裹住,男人觉得有一股激流从自己的马眼处席卷而来,遍及全身,舒爽痛苦的不可思议,他欲发狂。 “啊……啊……嗯嗯……呀……” 黑暗中的湮沉沉,沉沦欲望,小小的身子被身后高大的人影牢牢拽在怀里,裙子被扒下来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露出的屁股下面吞着一小半根阳物,上面的一边奶子被人吸着,另外一边正随着男人每次往前的顶弄,一晃一晃的,晃出了一波又一波淫靡的白色波浪…… “啊……啊……”男人进的不深,速度也不快,但是每入一下,都要像捅开她的身体,每一抽出都仿佛要带走她的灵魂,湮沉沉毫无办法,只得仰着脑袋张着嘴,无力呻吟。渐渐地她越来越没有力气,身体软的厉害,她头晕脑裂的向身后的人求饶,可是那人却毫不餍足般,更加的疯狂粗鲁,他直接抓过她的下巴,倾身向她吻来,舌头直捣深喉,带着灼热的液体,毫无章法般的乱吻…… 晕厥(修) 湮沉沉知道“湮家”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家庭,很早之前就存在了,最初的祖宗貌似是前朝的某位公主,承蒙福荫出过不少大人物,但万事盛极必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湮家出现了一种怪现象,那就是后来的子嗣,身体状态一代比一代差,容易得各种怪病,还会出现各种幻觉,好似被人诅咒一般。 太姥姥是活得比较长久的湮家人,高龄六十三岁,湮母说,她去世前的那一个月里,整日心神恍惚,眼睛盯着某处,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来了,来了……”因为平日里她精神也不是很好,所以大家都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于是很快,她就死了。 一个月前湮沉沉就是为了去追悼太姥姥,跟父母回的老家。 太姥姥的遗体就放在自己的卧室,那是一间古色古香、极尽奢华的房间,湮沉沉第一次进去觉得叹为观止,后来听旁人说,里面的家具都是前朝留下来的,比如那张雕花大床,是公主的随嫁物品,只有家族长女或者长子才能睡。 按照规矩,湮家长辈去世,所有小辈都必须在遗体身边守三天三夜,直到死者灵魂彻底抵达极乐世界。第一次看到死人的沉沉其实有点害怕,那几天她都黏在湮母身边,哪里也不敢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挨着母亲,但就在第二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湮沉沉跟着母亲打地铺,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总感觉有一双手在摸她,然后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她快喘不过气来,于是就转了个身,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了那最惊魂的一幕! 原本好好躺着的太姥,不知什么时候坐起,那一双浑浊无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当场湮沉沉就吓得尖叫,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接下去的事,就是如开头一样,她夜夜做起了梦,梦里自己到了一个暗得不见五指的地方,然后有个“男人”强迫她性交…… 早上湮沉沉扶着墙壁下楼,连夜的多梦让她的精神疲惫不已,她望着眼前仅剩的几步台阶,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好累。 好想睡觉。 可是睡多了,又会让父母起疑心。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醒来的时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感觉到累,特别是两条腿又酸又疼,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是因为,昨晚他“进去”了吗…… 长久的睡眠不足以及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的身体迅速的被掏空,再加上她天生气血不足,就容易贫血晕厥。 孟懿卿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楼梯上,双手抱住大腿,将脑袋埋在腿间,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是几。 “怎么了怎么了?”孟懿卿赶紧将她抱起来,见她神色不清,连拍了她的脸颊数下。 湮沉沉被拍的稍微清醒了过来,看见来人,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有气无力道:“没事,就是头晕,我爸爸妈妈呢?” “出去锻炼了,还没回来。” “那好……”湮沉沉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抓住他的袖子,讨好的轻轻摇了一下,“孟大哥,你帮我个忙……” ________ 有人问我男主是谁,其实男主早就出现啦。你们找到他了吗?#^.^# 还没收藏的收藏下,有珍珠的打赏个哦。 同居(修) 她让孟懿卿带她回了市里。 走之前,给父母发了个短信,说临时接到通知要回去加班。 她本来想就回家好好睡一觉的,但是孟懿卿说什么都不同意,而是带着她直接往医院走。 也许是真的累了,湮沉沉一上车便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白天没有梦,她睡得很沉,感觉自己一直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行走,远处灯光若现,永不到尽头……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满目的白。 右手上吊着一瓶葡萄糖,药水顺着输液管进入她的身体,让她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 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感觉有些茫然无措。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走进一群身穿白衣的人,为首的人,湮沉沉很熟悉,正是孟懿卿。 “孟医生,这是病人的检测报告。” 一旁的小护士,早已在等着他,见他进来,就将手里的报告递了上去。 那人却没有立刻接,而是附身查看了会儿她的情况,她感觉到他的手在掰开她的眼皮,然后又搭看了她的脉象,见没有异常,才安心看报告。 他越看眉头就越皱越紧,他知道湮沉沉睡眠不好,哪知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人连续一个多月没有睡好觉是种什么概念,精神差到极致,时常会看到幻觉,身体的各项机能也都降低到最末端,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也幸好湮沉沉懂得自我调节,不然不出十一天,很可能会休克死亡! 今天他如果晚到一刻,后果不堪设想。 “你究竟梦到什么了,让你害怕成这个样子,可以跟我说说吗?”他拖了一条凳子在床边坐下,重重地叹息。 湮沉沉张了张嘴,但是张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并不知该如何说起。 见到她这副模样,他心下叹了一口气,“你不愿跟我说也可以,我打电话给叔叔阿姨,到时候让他们来问你也好。” “……” 孟懿卿欲擒故纵,身为医生,他有一百种方法对付不配合的病人。 果然被单下的女孩有了动静。 “我跟你说,但你别告诉我爸妈。” 曹卫东和湮染一直都很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是知道她还发生了这些事,估计会疯掉,特别是湮染受不得惊吓,她不敢拿她的身体来开玩笑。 “你说。”孟懿卿点点头,坐直身体,已然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湮沉沉踌躇了许久,才豁出去般开了口:“我、我遇见了鬼。” “……”孟懿卿双目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果然是这样,正常人听到这些话,一定觉得很奇怪吧,更何况孟懿卿还是医生。但是湮沉沉一旦开了口,哪里还能止得住。 “我只要一睡着,那个人就会出现,已经有一个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像影子一样缠着我,有时候在地铁里,有时候在漆黑的楼道里,还有那天,他想让车撞死我……。” “孟大哥,怎么办,我又没有做坏事,他为什么要纠缠我……” 湮沉沉说着说着,快哭了起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神又临近崩溃。 孟懿卿赶忙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 “他在梦里对你做了什么?” 不知是不是湮沉沉错觉,孟懿卿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神光深得难以揣测。 “他……他……他……”湮沉沉有口难言,一连说了好几个“他”字都没有将话说出来,原本苍白的面容闪过不自然的红晕。 孟懿卿的脸色沉了沉,抱着湮沉沉的手臂竟不自然的收紧。 许久,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道:“你最近可能太累了,产生了一些精神幻觉,这世界上哪里存在什么鬼呢,我给你开一些安抚情绪的药,睡觉之前记得吃。” “有效吗?” “只有你乖乖的,就有效。”孟懿卿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起身开药去了。 湮沉沉望着那个背影,竟一时有些怀疑,但他是医生,她该顺从配合的。 在医院里只待了一个晚上,湮沉沉就出院了。 她身体没有问题,就是精神疲惫而已,孟懿卿将她送回公寓,看她下车之际,突得拉住她的手,道:“沉沉,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些早,你听了可能会生气,但我实在不放心你,万一你又像昨天那样晕倒,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我们迟早是要结婚,你要不要早些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阿姨那边,我会去跟她说的。” “……” 湮沉沉没想到孟懿卿会说这些,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她站在原地不动,孟懿卿就看着她不离,亲和的脸上居然难得带了一丝倔强。 炎炎夏日的中午,吹过一阵凉风,湮沉沉冷的浑身一颤,她瞬间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内心在强烈的拒绝,甚至在叫嚣着她快点离开这里。 湮沉沉努力压下内心的激动,勉强扯出一个笑,道:“我考虑下可以吗?” 孟懿卿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盯着她,眼神仿佛与她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冰冷强烈! 她脑中空白,往后退了一步。 “好。”许久,车内的男人才放过了她,脸上又恢复亲和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一个礼拜。明天开始我刚好要出差一个礼拜,我回来的时候,你记得要告诉我答案。” 男人说完,又道了一声午安,驱车走了。 一个礼拜后,好像那天是中元节。 湮沉沉有些头晕。 借肚出世 回到家里,发现许泱泱正在里面等她。 沉沉很开心,最近发生太多事,与自己这个好友在一起,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昨天去哪里了,怎么不接我电话?” 住院期间,她的手机一直保存在孟懿卿那里,不过湮沉沉不想让人担心,于是撒了个谎:“忘在单位了,怎么有事?” “你有你的。”许泱泱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书,道,“喏,给你送这个,新的。” 许泱泱毕业后,就成了一个职业小说家,每天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码字,如今每三个月都有一本新书稳定出版。 “你这次写得什么题材?”湮沉沉也是她的忠实粉丝之一,每本书都是不落下的,最近由于有心事,所以她没怎么看小说。 “鬼夫。”许泱泱神秘的眨眨眼。 “什么?”湮沉沉心跳加剧,拿着书的手在微微颤抖。 “写一个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为了重见天日,利用人类女人的肚子,与之交合,从而达到转世投胎的目的,结果这只鬼却渐渐地爱上了这个女人,最后灰飞烟灭的故事。是不是很刺激?” “……”湮沉沉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她愣愣地看着书的封面,大意是为了营造氛围,那封面仅画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女人白衣黑发,面色哀愁地盯着远方,而男人则是以一缕魂魄的姿态站在女人的身后,有着想伸出双手拥抱她却又不能抱的无奈。 光是看这个封面,湮沉沉就觉得心中阴郁难受,忍不住问道:“你说鬼跟人交合,就能够在人类的肚皮里重生,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许泱泱得意一笑,“有个朋友,就是干这一行的,他告诉我的。他还说,有些厉害的鬼魂,还能在梦里勾引人类的生魂,到自己的地盘去呢,只要他们与女人交合七七四十九次,就能将自己的精魂全部注入女人的子宫里,然后跟孩子一样出生在世界上,这些孩子就被称为‘鬼婴’,与正常的婴儿不同,‘鬼婴’出生就带着记忆,而且成长速度特别快,只要一个月就能长成与本体相同的体型。” 湮沉沉心中扑扑直跳,面色煞白!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女妃承孕,助我能者出世!” 不知为何,她脑中又出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场景。 沧桑衰老的红袍僧人,站在高台,掌心合十,置于头顶,一遍又一遍念着重复的咒语,身后是狂沙凌冽,尸骨成堆,成千数万的教徒伏地叩拜,与僧人一起,仿佛在迎接着谁。 而高台上,平躺一个身穿罗沙的女人,她一动不动,不知身死,狂风吹起她的衣袂,隐隐约约能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皮…… 承孕……出世…… 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的春梦,湮沉沉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吓得牙齿都在颤抖,如果许泱泱说得是真的,那她不是—— 湮沉沉“啪——”的一声将书丢回茶几上,看向许泱泱的眼里尽是哀求与恐惧! __________ 前面又加了不少内容,大家可以去翻翻。 另外收费的章节不要订阅哈,内容是重复的。 明天又要出门几天,所以周一才更哈。 年轻人 晚上自然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湮沉沉坐在沙发上,不敢走进卧室一步。 许泱泱回去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空旷寂寥的屋子,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鸟笼,将她牢牢地锁在里面。 对面雪白的墙壁上,倒映着她的影子,弱弱小小的缩成一团,无助又可怜。 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影子,突然很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找上她? 为什么要对她做这样的事? 她跟他无冤无仇,自己也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为什么就是她了? 墙上的影子晃了晃,像是被风吹拂而过的柳枝条,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但是她房屋的窗户是关上的,她自己又没动,墙上的影子又怎么可能会动呢。 湮沉沉将脑袋埋进膝盖里,不想再看那影子。 周围的空气凉了下来,有微弱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身后,她知道,是他—— 湮沉沉很想逃,但是她觉得逃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这个鬼东西像是影子一般的跟着她,赖定了她! 悄悄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温温热热,上一次深夜奸淫的感觉还残留着,似一颗生根发芽了的种子,正以极快的速度,侵占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许泱泱说,鬼婴靠吸收母体的生命而成,婴儿一旦形成,是堕不掉的,他将母亲的肚子作为生长的土壤,如同强盗一般掠夺养分,待到时机成熟,就分娩脱落,而养育他的母体,自然也会油尽灯枯,彻底死亡。 缩成一团的湮沉沉浑身都在颤抖,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她不敢想象,自己怀上一只鬼的孩子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寂静的小屋里,响起她轻微的抽泣声,她缩成一团,伤心又绝望。 墙上的影子晃了晃,便停下了,黑漆漆的静驻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在凝视着沙发上的湮沉沉,良久良久之后,“他”才发出一声悠久眠长的叹息,风散而去…… 湮沉沉是过了三天后,才见到许泱泱口中说的那位“大师”的。 “大师”并不像“大师”,而是一个年轻人。他穿着简单的衬衣和牛仔裤,还背着一个背包,打扮的像是个大学生,一头凌乱微卷的短发被一个发箍压着,统一梳向了后方,英俊清爽的脸上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只是眼下那一对明晃晃的黑眼圈,暴露了他此刻的倦意。 “小姑娘,你被恶鬼缠身了。” 那年轻人仅瞄了她一眼,就淡淡的开口道了这么一句话。 湮沉沉有些吃惊,不仅因为他的年轻,还有他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问题的能力。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让湮沉沉明白了眼前这个人跟其他人的不一样,他不是常安寺里那些卖弄玄学的假道士。 “是的,他已经缠了我一个多月了,您能帮帮我吗?” “帮?”年轻人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用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脑袋,趴在桌子上望着她,反问道,“怎么帮?你要我去跟他打架斗法吗?我是看风水的,可不会捉鬼。” 湮沉沉:“……” 那年轻人大概是见她一脸无措的样子很好玩,半响又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附在她耳边,悄声道:“‘他’是被阴间判决永世不得轮回的大恶者,最不该出现在人间,一旦被‘他’缠上,必将永劫不复!” 年轻人话说的凶狠,原本就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中的湮沉沉这下小脸就更白了,饱满圆润的脸盘几乎是退尽了血色,她几乎是抓救命稻草一般地抓住年轻人的手,哆哆嗦嗦的开口:“大师,要怎么样,才能把他赶走?” “这个无解。”年轻人摇摇头,然后悄悄将自己的手从湮沉沉那里抽了出来,“那东西的道行在我之上,你的命数我看不透也猜不到,所以无解,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在你身边潜伏这么久,都还没下手,想来你身上一定有他忌讳的东西。” “什么意思?”湮沉沉有些不明白,什么叫“还没下手”,他明明每晚都对她…… 她不愿意回想晚上的经历,那分明就是一个又一个强奸未遂的现场! “鬼魂想要在人类女子的腹中安胎,其实条件很苛刻,不然人类世界遍地都是鬼婴了。他必须在全阴的环境和时间与女人交合,才能顺利将精气注入女子体内,而能怀上鬼婴的女人也很稀少,她的命格必须是天煞孤星,极阴之身,否则精气一旦注入,就会被阳气所灼,功亏一篑。” 原来如此,所以他每晚对她做那般下流的事,却没有真正进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你的生辰是否在七月半?” “不是,我是在四月份。”湮沉沉摇了摇头。 年轻人听完,原本懒洋洋的眉头逐渐凝聚,他伸手算了算,有些迷惑不解:“那就奇了怪了,你既不是极阴之身,又不是生在鬼节,‘他’为何会找上你?” “……” 一番话,说得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湮沉沉虽然不懂玄学,但是眼前的大师说得挺详细,她也能理解一些。按照正常的情况,她的身子是怀不上鬼婴的。 “姑娘,可否问下你贵姓?” “……” 原来她跟大师说话这么久,还没有自我介绍。 她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湮沉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细声道:“我姓湮,叫沉沉。” “湮灭的湮?” “恩。” “随母姓?” 湮沉沉吃惊,他居然还能猜到这个。 她的父亲娶了母亲,是入赘的,所以她也一直跟着母亲的姓。 “怪不得。”年轻人恍然大悟,原本皱起的眉头又恢复成慵懒的模样,他调整了下坐姿,双手闲散的背在脑后,不怀好意的继续道,“湮正清家的,怪不得怪不得,想知道为什么?不如回家问问那个老东西,哦,不对,那老东西早死了,让我想想湮家还剩下些谁……就这么几个?真可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升官发财像疯了,看报应都到子女身上来了……” 囚凤难飞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从小无病无害,尽管身子骨弱了一些,但是跟湮家其他人想比,已经好太多了,没想到现在,在她身上还能发生这样的事! 年轻人看着沉默的湮沉沉,将还未说出口的狠话咽了下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不过,你运气不错,天生贵命,只要大难不死就必有后福,一般人遭此恶鬼,早就一命呜呼了。” 湮沉沉听到对方安慰自己的话,张了张唇,想再问些什么,也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已经出差在外的孟懿卿。 湮沉沉说了一声抱歉,然后起身去包厢外接电话了。 年轻人神情莫测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将原本背在脑后的双手放了下来,只见他之前被女孩抓过的手腕处,已经红的如被火焰灼烧过一般,那颜色是极深极深的红,红的刺目惊心,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一丝丝的煞气沸腾而出,像是在警告他什么…… 呵—— 吴量嘲讽一笑,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包住血痕,然后再将手藏进口袋里。 这么小气? 连手都不让碰? 他心底不禁在为湮沉沉感到几分同情,竟遇到占有欲如此强的魂魄…… 那厢湮沉沉接通了孟懿卿的电话,熟悉的声音从太平洋的彼岸传了过来。 “沉沉,有好好吃饭吗?” “恩。”湮沉沉应道,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乖巧的点着头。 “哦,吃了什么?” “鸡肉盖饭。”她如实回答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跟孟懿卿通电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候是入睡前,有时候是午休休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男人在她身上放了一个监视器,他总能在她空闲的时候打电话过来闲聊一番,让人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久而久之,湮沉沉也就慢慢习惯了。 电话那头男人好像还在给人看诊,时不时传来病患咨询的声音,他一边用英语回答别人的问题,一边用中文跟她聊天。 湮沉沉不仅有些敬佩他,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无所不能。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阵轻笑声,也不知道孟懿卿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他竟情不自禁的低低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她不解。 “咳!没事,就是刚才我的患者问我在跟谁通电话。”那人回答。 “啊?”湮沉沉想不出这有什么好笑的。 孟懿卿好像猜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于是跟患者比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站起身走到茶水间。 他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杯子上是一只憨厚的小熊头像,胖胖的傻傻的,很像某人。 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小熊的脸,眼中光彩流潋,“我跟他说,我在跟我的女朋友打电话。” “……” 电话一时无声,他可以想象那个娇娇憨憨的女孩肯定又是一脸羞愤的模样,不由的心情大好,连日来赶行程的疲惫也随之消失了。 他让自己靠在墙壁上,举着手机,眼却望向了窗外,意味深长的缓缓道:“沉沉,还有五天我就回来了……” 还有五天,就得给出她的答复。 一旦两人住在一起,就相当于,两人的关系就此确定了吧。 湮沉沉心情复杂的挂掉电话,怎么办?她还没有时间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头痛欲裂,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人在紧逼着,而且还是两个。一个是在梦里,一个是在白天,这两个人仿佛像在争夺玩具一样,各抓住了她一只手,一拉一扯,快要把她一分为二! “男朋友的电话?” 湮沉沉回到包厢,吴量还在里面悠哉哉的等她,见她哭丧着脸,不由看好戏般戏谑。 “还不是,不知道要不要答应。” “什么叫做‘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不答应呗。” 湮沉沉摇摇头,心里有些复杂。 吴量大概也懒得去揣测年轻女孩子的一些怪异想法,他拿起桌上的便签纸和笔,“唰唰——”的写了什么东西,然后递给她,道:“你的问题我帮不了你,但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这个,你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也许能从中得到解决的方法。” 湮沉沉诧异,接过那张便签纸,只见那上面用中性笔写了几个苍穹有力的大字:阴根于阳,阳根于阴,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淫由心生,命由己造。 什么意思? 湮沉沉抬头。 白衣的年轻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乌黑的眼眸转了转,才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不知道,只知道有个人能帮你,但是他现在被云雾遮眼,囚凤难飞……” ———————————————— 想写肉,啥时候能写肉啊o╥﹏╥o 发现收藏还差40个就到200个了,到200个就加更哈づ ̄3 ̄づ?~ 鬼兰 云雾遮眼,囚凤难飞。 这个人是谁? 湮沉沉牵着阿布,满腹心事的走在乡间的小道上。 阿布是条温顺的德国牧羊犬,在沉沉家已经有七八年了,平时阿布最喜欢的就是湮沉沉,只要她回来,必定会黏着她不放,但是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阿布不怎么愿意搭理她。 好像嫌弃她身上有味道一样,能离得多远就多远,像今日这样出来散步,也是她强拖着它出来的。 阿布年纪大了,加上天气闷热,走了二十分钟便趴在地上不愿再动了,沉沉没法只能跟着站在一旁休息。 山间的小道,清风徐徐,没有什么人,偶尔有附近的果农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异常的清静。 湮沉沉以前不理解父母养老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做什么都不方便,觉得这种清静太寂寞无聊了,但是经历过一些事后,才发现原来这样的宁静世间可贵。 沉沉遛完狗回来的时候,曹卫东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爸,这是谁送的?” 曹卫东乐呵呵的将新得到的宝贝给湮沉沉看,说道:“懿卿送的,难得一见的品种,值不少钱呢。” 湮沉沉顺着曹卫东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是一株兰花,花型比较异样,像只跳跃的青蛙,花色却惨白,在微风中摇摆仿佛一个幽灵。 曹卫东爱花,尤其是兰花,湮沉沉从小耳濡目染,如果她没猜错,这一株就是传说中的“鬼兰”,也称“幽灵兰”,野外采集鬼兰是违法的,人工培育的更是价值连城…… 可见孟懿卿真的是下足了血本。 这个时候湮染也从屋里出来了,她招呼了两人准备吃饭,还不忘数落曹卫东:“送你你就真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意思。” “我本来不想要的,但是也不晓得怎么回事,那孩子站在我眼前,我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曹卫东也好似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心中有丝迷惑,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他后来越看那兰花越觉得心中后悔,因为实在太贵重了,但是东西既然已经收下,再送回去未免显得太小气。 “什么不能拒绝,你不要难道那孩子还逼着你要不成?”湮染说了一句玩笑话,曹卫东好脾气的笑了一声,没有再与她争辩。 湮沉沉看着父母,面露羡慕,这么多年来,两人的感情一直都是这么好,实属不易。 据说当年,母亲因为自己身体原因一直迟迟不肯答应父亲的求婚,为了表决心,父亲扛着世俗压力,主动提出给湮家当上门女婿,还赖在母亲闺房门口怎么赶都赶不走,让在场所有人着实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后来大概是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母亲终于动容,就那么嫁给了父亲。 婚后两人果然琴瑟和谐,恩恩爱爱处了一辈子。 湮沉沉也不奢望能嫁给像父亲这样好的男人,只求对方能够真诚对待自己足矣。 曹卫东给沉沉夹了一筷子菠菜,心疼道:“多吃点蔬菜,看你最近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湮沉沉一声不吭的吃了,犹豫了很久,半响才鼓起勇气开口道:“爸妈,我有事问您们。” 湮染和曹卫东听闻停下筷子,面露迷惑地看向她。 湮沉沉拿过包包,将里面的一份身体检测报告递给了他们:“这是上次去医院检查的报告,您们看看。” 曹卫东率先接过,一页一页仔细看了下去,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直到看到那个结论,他吓得半天才喘上气来。 他的女儿最近很疲惫,他们也看出来了,但只听说是没休息好,什么时候她的身体差成了这样了? 他将检测报告也给妻子看,湮染同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实不相瞒,上周末,我还晕倒了,是孟大哥悄悄送我去的医院,我怕你们担心,没敢告诉你……” 湮染听不下去了,她将报告书往桌子上一放,直接起身走到湮沉沉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她,一双美眸惊恐不定,“告诉妈妈,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身上到底怎么了?” 湮沉沉将这一切都跟父母说了,听完,湮染和曹卫东都沉默了。 半响,湮染才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无力道:“他终究还是来了……” 湮染揉着湮沉沉的头顶,怜爱又心疼,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一些事。 她曾经以为湮沉沉是幸运的,能够健健康康成长到二十多岁什么都没发生,结果是她太异想天开了。 她的孩子非但没能逃离这种怪现象,出的状况反而更令人匪夷所思…… 湮染仔细地观察女儿的脸蛋,娇嫩软儒与寻常一致的可爱,只是那双圆溜溜的杏眼中,多了一抹细微不辨的明艳春色。 身为人妻的湮染实在太熟悉女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她抓住沉沉的手,问道:“沉沉,老实告诉妈妈,你还是处子吗?” “……” 湮染的问题太突然了,湮沉沉始料未及,脸“刷——”的一下就羞红了。 她尴尬的往曹卫东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才微不可即的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湮染喃喃念叨,忍不住心疼的将湮沉沉搂进怀里,“沉沉你一定要记住,你的名节很重要,身子绝对不能交给他!” “他?他究竟是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们湮家祖上,欠了一个人……” 毒誓 湮家曾经是个大家族,祖上世代为官,富贵一方,就算朝堂动乱,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湮家的地位始终都不曾动摇过。地位和权力总是伴随着杀戮和阴谋,湮家自诩书香门第,但暗地里也干过不少引人非议的事。 很多人都在说,湮家之所以能显赫至今,完全是靠着与皇室的姻亲,最鼎盛的时候,湮家人非但位极人臣,还官拜右相,任了大司马之职。 古时候,一个家族的爵位是世袭制的,而且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在当时湮家人丁兴旺,单单是长房这一支就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更别提下面还有诸多旁的繁枝茂叶了。 当时的家主湮老爷是个风流成性的人,人老了就难免犯糊涂,在七十古稀之年,他居然还想将一个刚娶进门的貌美小妾刘氏提为平妻,各房自然是不同意的,更何况这刘氏嫁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双儿女,小女儿不过才九岁,但那大儿子却已是弱冠之年了。 妾一旦被提为平妻,她的子女自然也有资格世袭爵位,而且当时的湮老爷独宠刘氏,对她的子女也是处处维护,这一切落在正妻谢氏眼里,就成了彻骨的恨嫉! 于是某天,趁着湮老爷外出公差,刘氏长子求学之际,那谢氏居然擅自做主,找了几个凶狠的大汉,将刘氏和她的小女儿掳走了。 谢氏本意是想将她们两个妇孺卖到穷山僻壤,再也回不了湮家,没想到那些掳人的大汉,见刘氏貌美,起了色心,想要轮奸她,而刘氏性格刚烈,宁死不屈,直接一头撞死在了墙壁上。 那几个大汉是专做拐卖人口的贩子,见惯了生死,出了命案非但不怕,甚至还继续猥亵刘氏的尸体,一直到刘氏彻底变冷变硬为止。 事后,他们怕事迹败露,于是又将角落里小女儿灭口了,杀人的手段残忍至极,那小女孩不过九岁,竟被活活分尸碎骨! 第二天,刘氏的尸体出现在了湮家的大门口,赤身裸体,面色青黑,她身上的伤痕刺目,连腹中的肠子都被拉出来了,长长的拖曳在地,一看就是遭到了非人的凌虐! 湮家众人被吓得面色发白,尤其是谢氏,见到刘氏死不瞑目的那双眼,直接晕了过去。 湮老爷得知此事,连夜赶了回来,悲痛欲绝,泣不成声。而那一同回来的刘氏长子,则是痴傻了一般,跪在刘氏身边,默默流泪,泪水沿着脸廓滑进颈项,沾湿了雪白的衣襟。 但是哀伤不过一刻,那长子哭了一会儿,仿佛领悟了什么一般,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在场的人,狰狞嘶吼。 他骂,湮家人都是一群禽兽,刘氏为人善良正直,而他们却处处排挤! 他骂,湮老爷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贪恋刘氏美貌,不顾意愿强取豪夺! 他还骂,大房谢氏,心狠手辣,连他那九岁的小妹都不愿放过…… 谢氏找人贩卖刘氏母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几个亲信压根没人知道,但那长子却不知从哪里看出了破绽,一口咬死了就是谢氏所为! 所有人都忘不了当时刘长子仇恨到扭曲的脸,书生高瘦纤细的身子像是一座高耸铁塔屹立在人前,用最毒的语言发泄心中抑制不住的绝望、崩溃和仇恨—— 他说,他即便是做鬼,也要让湮家的人不得好死! 今日,湮家人让刘氏一族血脉断尽,那么他日,刘氏一族必在湮家人身上再次永生…… 那男人发完毒誓,就彻底消失不见了,而湮家人却还震惊在那人的话音中,心中忐忑不安,毕竟他们在刘氏生前,的确对她做过很多坏事! 他们怕,刘氏一家,日后真的找他们复仇! 于是,就这样殚心竭虑的过了很多天,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反倒是那刘长子,没过几日被人在城外的乱葬岗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死的模样比刘氏更凄惨,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不见了,整个人只剩下一层肉皮,如破布一般,被人丢在了荒郊野外。 这下,整个湮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刘长子不过口头威风,实际上没钱没势,还手无缚鸡之力,脱离了湮家,连个容身之所都找不到,还想找他们报仇? 简直可笑至极! 湮家人轻蔑,嘲讽,依然过着他们的逍遥日子,尤其是谢氏,正是春风得意,因为湮老爷经过刘氏这一遭,身体已经不行,终日缠绵病榻,就快去了。 湮老爷这一走,世袭的爵位就必定是她的大儿子的。 湮家大院里,各家各房依然每天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忙碌着,刘氏一家三口的惨死,仿佛惊不起这沉疴世家的一点风浪,很快就被人遗忘了,但是老天好像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没过多久,谢氏的长子突然在外出巡游的途中离奇死亡了。那原本驮着人的马,也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竟突然疯癫奔跑了起来,待所有人反应过来追赶,那边已经连人带马一起,掉下了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谢氏听闻悲戚不已,但她还未伤心多久,她剩下的几个子女又接二连三的出了事。 首先是最小的一个女儿在众人眼皮底子下离奇失踪了,第二天被人发现断了手脚,丢在柴房的杂物堆里。 再次是她的次子,突然误事毒药,口吐白沫而亡。 最后是她那些从娘家带来的丫鬟,痴傻的痴傻,疯癫的疯癫,个个癫狂邪魔,已然不似常人…… 谢氏急得求仙问法,请遍了高僧护法,却依然找不到源头,湮家的人还是在一个个的离奇死去,最后连卧病在床的湮老爷也不行了,某日深夜入睡,再也没有醒来。 看着原本偌大兴旺的家族,变得萧条寂冷,湮家人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那日,刘长子的毒誓开始应验了? 刘长子的死或许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赵恒 看着原本偌大兴旺的家族,变得伶仃萧条,湮家人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那日,刘长子的毒誓开始应验了? 刘长子的死或许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绝望之际,有位粗衣布鞋的道士敲响了湮家的大门。他告诉湮家人,家里这是被怨灵缠上了。 怨灵,指被人杀害或者非正常死亡的人的魂魄,还未过完阳寿便沦落阴间,因此怨气极重,怨气聚集不能散,久而久之就成了“灵”。 那日刘长子切腹自刎,掏尽体内五脏,以此为祭品,对湮家的所有人下了一个诅咒,这个诅咒阴狠至极,只要身上流有湮家人的血或是与湮家有关的人,都将不得善终!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湮家人身上,总是会发生一些离奇的事故,寿命如此之短的原因。 要不是那好心的道士作法镇压怨灵,恐怕湮家真的要绝户了。 “他现在是又要回来报仇了吗,所以才经常出现在我梦里?”湮沉沉趴在湮染的怀里,她冷不住开始颤抖,全身都发凉。 如果母亲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一个月来,不是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 那个经常出现在梦中的人影,仿佛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湮染看出了女儿的惧意,忍不住搂紧了她:“原本你太姥姥是最清楚这些事情的,但是她现在已经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更详细的,但应该就是那个‘刘长子’没错了。” “刘氏原夫姓赵,改嫁湮家后,也不愿让两个孩子随夫姓,湮老爷疼她,自然也就不愿强迫她,而湮家人也是不承认这两个孩子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小女儿叫赵嫣如,长子单名一个‘恒’字,叫赵恒。” 她嫁给曹卫东后,她和女儿虽然也还是姓“湮”,但是对于湮家人来说,嫁出去的女儿和那两个孩子一样,都是“外人”了。 赵恒的诅咒经过漫长的岁月,已经被稀释很多,它对于外戚,还是宽容的。 她虽然也有病,但她的女儿各方面都很健康,如果照料得当,是能无灾无难如正常人一样生活的,只是没想到—— 湮染想到这里,情绪就有些崩溃,呼吸也紧接着急促了起来,面色逐渐发白。 这样的反应,曹卫东是最清楚不过了,他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连忙把人抱到沙发上,让她平躺好。 他快速的从抽屉里拿了几粒药,再倒了一杯水,拖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慢慢喝下去。 “别激动。”他轻声安抚,“沉沉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但是……” 湮染还未说完,就被曹卫东伸手点住了唇。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身上自有一股时间沉淀后的温润之气,让人心生信赖,他道:“当初不就是怕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所以才找了懿卿这孩子吗?” “……”湮染张了张嘴,随即才缓缓的点头。 湮沉沉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有心脏病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她。 她将窗户的门窗都打开,然后帮湮染解了衣领的扣子,让她更好呼吸一些。 湮染吃了药,好了很多,靠在丈夫怀里,平缓的喘着息。 “爸妈,你们刚才说孟大哥怎么了?” 刚才两人无头无尾的对话,湮沉沉也听到了,于是更加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其中跟孟懿卿又有何干系? 曹卫东看了湮染一眼,见妻子点头,于是才跟湮沉沉娓娓道来原由。 原来湮家的女儿虽然命比男儿硬,但是生来阴气重,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需要找阳气重的男人来阴阳调和。 孟懿卿生来纯阳,八字与湮沉沉天造地设,是天生的一对。 而且他还是他们平生挚友的骨肉,性格成熟稳重,由他来照顾湮沉沉,他们再放心不过了。 “有他在你身边,非但能帮你镇住那只鬼,还能庇佑你一生平安。”曹卫东说话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叹息,“沉沉,懿卿是你的贵人。” 贵人…… 湮沉沉心却猛地一顿。 莫非那大师说的人就是孟懿卿?!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口袋,觉得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的发热。 湮沉沉记得那东西,正是白衣人送给她的纸条。 阴根于阳,阳根于阴,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 她和孟懿卿一阴一阳,倒是正好合了这句话的意思。 有鬼魂夜夜入她的梦,想要害她,所以,她需要找个阳气重的男人在身边,帮她挡灾去难。 想到这里,湮沉沉沉默了…… “你和懿卿相处的时间还太短,妈妈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他很有难度,但是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好孩子,乖乖听话,早些跟懿卿定下来吧。” 湮染不知道湮沉沉在想些什么,以为她对她跟孟懿卿的婚姻还在犹豫,于是忍不住再次劝解。 身为湮家人,湮染早已习惯了生老病死,自己周围的亲人,都是这么去的,就连她自己,也是早早做好随时走的准备,但是只有沉沉,她舍不得…… 就在湮染满腹心事纠结挣扎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湮沉沉突然抬起了头,她睁着一双双大大的眼睛,里面眸光晶亮,望着她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妈妈,你说鬼会有温度吗? 她愣住。 “不会,怎么可能呢,就算是在梦里,你也不可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的。” “哦。”湮沉沉回答,然后她又低下了头在想些什么,再也没有出声。 “……”湮染与曹卫东神情莫名。 ———————— 悄咪咪混个更,大家是不是都以为孟懿卿是那个梦中人呀#^.^# 诡异画面 省特警大队队长办公室,近几日晚上都是灯光通明,秦东明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回家好好休息了。 办公桌上的一台笔记本屏幕正发着幽幽蓝光,坐在位置上的男人操控着鼠标,将一段监控视频来回拖动反复查看,两道粗硬的黑眉,深深的皱起。 越看他就越觉得可疑,不敢置信。 只见画面上,夜深人静,漆黑安静的街道上,只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原本好好的待在角落里,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往后退了几步,仰头朝摄像头这边看了过来。 然后奇异的事情便发生了,那女人像是中了什么魔,全身开始软绵无力,踉踉跄跄的朝一个方向走去,那动作就好比有谁在背后推着她往前走一样,但是她身后明明是没有人的。 监视器的拍摄范围很窄,很快那个女人就消失在了画面中,她走的那个方向秦东明记得,正是612撞人逃逸事发现场。 他又将画面往后拖了几秒,停在某个时间点不动,那画面上暂时空无一人,但也就是这接下去发生的事,让他连续几日都没能睡个安稳觉! 他手按了一下继续播放键,画面继续走动,惊奇的事情也就发生了,只见那原本走出监视范围的女人突然又神秘的出现在了画面中,她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晕倒在了地上…… 秦东明头痛地捏捏眉心,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提神的咖啡。 热腾腾的咖啡让他稍稍舒适了一些,于是他又坐回座位,又将那段录像重新看了一遍。 612撞人逃逸事件,原本是个悬案,要不是有匿名的目击者给他们提供了线索,他们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凶手。 而从这家咖啡厅后门的监控器里提取出来的录像,也成了他们破案一个关键。 虽然凶手已经畏罪自杀了,但是秦东明却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 于是他将录像往前往后推了几日,就发现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秦东明从警多年,破过奇案无数,也不是没有见过灵异事件,但每个事件背后,都能发现人为犯罪的痕迹,所以他是不信鬼神的。 但如果不是鬼神作祟,那原本离去的女子是怎么突然又回到画面中来的? 莫非这卷录影带到他们手里之前,有人偷偷剪辑过? 但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秦东明发现自己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个问题,直觉告诉他,这件案件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更大的谜团在等着他,但是他却寻不到突破口! 心里憋着事,人也就变得烦躁,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吞云吐雾了起来。视频上的画面,再次定格在女孩抬起头看向监视器的一瞬间,虽然当时路灯昏暗,但还是能看到她漂亮柔美的面孔,尤其是那一双黑莹莹的眼,仿佛透过镜头朝他望了过来,然后,一直望进了他的心坎里去…… 秦东明盯着女孩的脸,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秦东明灭了烟,低声说了一声:“请进。” 门开了,走进一个瘦高的身影,那人晃了晃手中的烧烤和啤酒,笑道:“还加班呢?” “恩。”秦东明没有抬头,随意应了一声,能在这个点找他的,他自然知道对方是谁,“访问结束了?” “没有,对方还是不愿开口。”陈浩然无奈地摇摇头,走进办公室。 秦东明的办公室很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和椅子,于是他只能将东西放在对方办公桌上,“我路过这里,问门卫你还没下班,于是就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带点夜宵。” “多谢。” 秦东明脸上没多少表情,语气淡的可以,他对陈浩然招了招手,指着屏幕上的人道:“你们单位的,认识吗?” 陈浩然走近一看,诧异:“这不是沉沉么,她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奇怪,你看。” 秦东明又将视频从头到尾放了一遍,陈浩然在看到她诡异出现的那一刻,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点,她在案发现场想要做什么?” 陈浩然仔细想了想,回答:“是我喊她去的,车祸事故的报道就是她写的,但是并不深入,所以我才建议她去现场看看,也许能发现更多有价值的新闻,没想到这个傻丫头还真的去了,但是这个点还留在现场实在太奇怪了。” 这也是困扰秦东明的主要问题之一,他又从电脑里调出当时的匿名报警电话,打开让陈浩然听。 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一个女人细细的声音,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又有些虚弱,仿佛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是沉沉的声音。”陈浩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视频里发生的事,是在她报警之前,那么也就是说,湮沉沉消失在监控里的几分钟,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让她得到了追查凶手的线索,并且也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她现在人呢?”秦东明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这几天听说生病了,没有来公司,她的身体据说从小就一直不好。” “哦?”男人怀疑地挑眉。 陈浩然意识到秦东明作出这个表情时的意思,急忙辩解道:“这件凶杀案跟沉沉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姑娘平时胆小善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会去做违法犯罪的事,你别怀疑到她头上,何况你凶手不是找到了嘛!” “……”秦东明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点了根烟,漆黑的双眸深得似海。 _________ 感谢各位的珍珠。 听说有小可爱吓到了,这里声明下,这个绝对不是恐怖故事哈,不会出现恐怖的情节的,大家大胆放心的食用。 而且我看有些读者已经猜对不少剧情了,我能说你们可以不要这么聪明吗,你们这么聪明,头脑简单的我还怎么制造悬念啊,哭o╥﹏╥o 赶紧下嘴 鬼是不会有温度的。 但是梦里的他,身体却是热的。 也就是说他压根不是鬼,而是别的——东西? 意识到这个问题,湮沉沉额头疯狂的冒出丝丝冷汗! 她对魔神鬼怪了解的太少,不知道除了鬼,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会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父母道出了他们家的一些秘密,只是隐隐约约,她觉得这些并不是全部。 他真的是那个含恨而死,来找湮家人复仇的赵恒吗? 湮沉沉深深迷茫了。 因为她是个直觉很强的孩子,梦中的他虽然蛮横,但是他并无伤害她的恶意…… 但如果不是赵恒,那么他又该是谁呢…… 湮沉沉拎着一大堆购物袋,坐在商城的板凳上,发呆。 直到更衣间里的许泱泱换好衣服出来,她才回过神。 “哎,怎么办,沉沉你说我哥会不会在外面洋妞见多了,再也看不上我了?”许泱泱在试了n条裙子后,盯着自己的胸和屁股,发出长长的叹气声。 许泱泱有个哥哥,比她大五岁,大学毕业后就去国外学医了,今年,再过几天刚好硕士毕业回国,于是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的她就被好友拉出来逛街买衣服。 不过十几分钟,许泱泱已经换了不下十条裙子,她比较喜欢大红色的,但是那条露胸又露腿,她对自己的腿有信心,但是胸嘛…… 湮沉沉是知道好友的心思的,于是走到她身后,指了另外一条小碎花的,道:“还是这条吧,这条很小清新也显身材,你个子高又瘦,穿这种最好看了。” “好像是这样。” 许泱泱表示同意,但是她又舍不得身上穿的,纠结之余,她瞄了瞄一旁的湮沉沉,然后一笑,直接将她拉进了更衣间—— 半个时辰后,湮沉沉满脸羞愤的抱胸蹲在角落里,死活不肯踏出更衣间一步…… “孟医生好像也是在美国读的医吧,也许跟我哥认识呢,回来后一起约出来见面啊。” 两人出了店门,许泱泱美滋滋地拉着湮沉沉继续逛下一家,一张嘴有的没的唠唠叨叨。 湮沉沉看着手上的衣裳,有些生无可恋地点点头。 她有点懊恼,怎么会这么听话的买下这条裙子,她现在想起更衣镜里的那个画面,还觉得面红心跳,偏偏许泱泱还说她就该穿这样的,遮遮掩掩的简直浪费这么好的身材…… 湮沉沉好不尴尬。 许泱泱是平时宅家不出门,一出门就会一次性买很多东西的人。 更何况她刚拿到稿费,有钱又有闲,于是就放飞自我了起来,待她几乎快把商城都搬空了,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准备回家。 “等孟医生回家,你就穿这条裙子给他看,保证会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压得你下不了床。” 湮沉沉:“……” 许泱泱虽然在外人前看着高冷禁欲,私下里却是经常满嘴开车,她写的小说,与其说是爱情小说,还不如说是小黄文来得更贴切一些。 湮沉沉也是奇怪,许泱泱明明跟她一样没有交过男朋友,为什么床戏写得这么溜? “老实跟我说,你跟孟医生进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湮沉沉装蒜。 “你少来啊,跟孟医生认识也挺久了嘛,两人确定关系了没?” 沉沉脸红了红,不太好意思,“还没呢。” 许泱泱顿时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两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什么,有钱又有颜的男人在你面前,你居然还没下嘴?你要知道现在好男人就跟那熊猫一样少,你再不抓紧,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哪个小妖精给抢走了。” 湮沉沉:“……” 哪个小妖精:“……” 好友不愿意开窍,许泱泱也是恨铁不成钢,她揉了揉眼前小姑娘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劝道:“听姐姐的话,不要犹豫,等孟医生回来,直接下嘴吧,男人嘛,生米煮成熟饭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他想跑也跑不了。” 湮沉沉将头顶上的手抚开,汗颜,“你怎么这么肯定,难道你试过了?” 许泱泱听了,眼神渐渐微妙了起来,笑得神秘莫测…… 两人回去的有点晚,湮沉沉的公寓离市区比较近,于是许泱泱就蹭在她家住下了。 两人洗了澡就挤在一张床上,女生之前的话题总是说不完,从美食说到护肤,再从护肤说到穿衣,讲到高兴处,还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午夜的钟,滴滴答答缓缓地走着,暗淡的月光从窗户映射而进,照在床上两具年轻美丽的酮体身上。 许泱泱是个夜猫子,不到凌晨绝不会闭眼的,今天也难得有好友在身边,想要好好说会儿话,可不知为什么觉得今晚比平常都要来的困,她说着说着就迷糊糊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沉沉,然后再也支撑不住就全身一软睡着了。 湮沉沉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散了去。 眼中闪烁不定,透着惊恐。 许泱泱睡得死,完全察觉不到周围的动静,湮沉沉仿佛是被一个人强迫地按压在床上,四只动弹不得,然后有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眼,她就这么“睡着”了…… 梦中,湮沉沉咬着下唇,双手双脚都紧张的蜷缩成一团,如果仔细听,可以听见她嘴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身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丝不挂,而是穿着她今天刚买的红色连衣裙。 裙子是开肩大v领,恰到好处的烘衬出了她形状优美的半个胸部,如果换做其他人,穿这样的设计里面绝对要加一层又一层的隐形胸垫,但是湮沉沉胸大又挺,压根无需加任何点缀,就能展现最完美的姿态。 裙子的腰身恰到好处的细,与湮沉沉的腰仿佛量身定做般的贴合,少女的小腹总是平坦紧致的,往下连结着饱满圆润的屁股,荷叶裙摆仅到大腿根部,稍稍撩动,就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少女底裤…… _________________ 啊啊啊啊啊,又可以吃肉肉肉肉肉啦啦啦!!!!!! 文文感觉没人看,收藏到目前才200个。 想哭,别人的文为什么会那么高,是我写的烂还是没有肉啊o╥﹏╥o 穿着红裙被插(h) 湮沉沉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这个“他”好像并不仅仅只是出现在她的梦里。 他好像一个影子,随时随地都在跟着她,监视着她的一切,她白天做过的事,接触过的人,他全都一清二楚! 例如今日这条充满色情味道的裙子,她前脚刚买下,后脚就被他当成了情趣道具! 身后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是宽衣解带的声音,然后就有一双手,从湮沉沉敞开的v领处伸了进来,揉住她的两处浑圆。 自从那次她晕厥后,他已经许久未出现,可能是很久都没碰她了,他的动作有些急躁,抓住她嫩乳的双手,在用力揉搓,掌心碰到她的乳头,研磨按压。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叹息声,随后他大概是觉得不够,一双手直接揪住了她的两只乳头,边往外拉扯,边用指甲抠刮。 湮沉沉敏感的一抖,喉咙发出了一声声沙哑的呻吟。 那个人将她的内裤褪下,短的不能再短的裙摆,早已随着动作,滑到腰间,露出两条光洁的大腿和可爱的蕾丝内裤。隔着薄薄的布料,他细致地研磨着她那里的形状,其实经过这么多时日的调教,湮沉沉早已熟悉了他的碰触,甚至她下面的那张小口不经多久就湿润,就如一只好看的蝴蝶,因为情动缓缓张开了翅膀…… 胸前的两片布料再就脱落了,全部缩成一团挤在腰间上,她平躺着,露着两团硕大的胸部袒露着,乳肉外溢,高耸,而身下一丝不挂的光腿,被支成了m形状,他的注意力都在私密的腿心,吐出舌头,孜孜不倦地舔弄那里。 他好像很喜欢舔她,舌头剥开阴唇,用黏腻的口水湿润她的玉蝴蝶,湮沉沉就算再不愿,也有了感觉,她小脸绯红,眼神已经恍惚了起来,身体软成一团,任人为所欲为。 这只鬼好像给她下了蛊,明明是不该被侵犯的,可是她—— 湮沉沉觉得自己慢慢的湿了,下面全是水,也不知道是他的口水,还是自己的淫水,湿湿滑滑,他的舌头在阴口随意一戳,就能进去半截! “啊……” 异物进入的感觉,让沉沉全身都发烫了,终究是熬不住,她急急地喊出声:“等等!” 湮沉沉这才发现她是可以出声的。 “……”跟往常一样,他并未理会她,而是加快了动作,他的舌头退出,直起上半身,双膝还跪在她的腿旁,他扣住她的腰眼将她往下拉了拉,然后对着她的股缝,将自己的欲根往里面塞。 湮沉沉感受到自己腿间被滚烫的肉棍劈开,龟头划过她的穴口,擦到她的阴核,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男人顿时臀部收紧,窄腰挺动,凶狠的往她的腿根处,来回抽送起来,湮沉沉的淫水一波一波的流,腿间泥泞成沼泽,男人的鸡巴则像是沼泽里的一条毒蛇,试探着寻找她的洞口缝隙,不断往里面顶,那里面的肉,又娇又软,又媚又紧,把他硬邦邦的鸡巴伺候地舒舒服服。 湮沉沉浑身滚烫,灼热不已,腰被人抓住,腿间承受着男人大开大合的顶弄,有阴毛旺盛的胯部不停得拍打着她的臀,静谧的夜,发出一声声“啪啪啪”的响声。 “嗯嗯嗯……”湮沉沉抓紧身下的被单,破破碎碎的呻吟,胸前的一对奶子,被撞得剧烈跳跃着。 男人喘息着,伸出一只手,直接将她的一只大奶的乳头给掐住了,乳头不能动,但是硕大的乳肉却像是一袋子的水豆腐,依然上下浪个不停,乳波荡漾,淫靡成色。 湮沉沉喘不成声,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刺入她的穴口,她疼的惊呼,反应过来发现他居然戳进来了,他的根物在她穴道里小心的摸索,不止一次的抵到了她的薄膜。 湮沉沉懵懵懂懂的情欲瞬间消散,怎么回事,不是说鬼只能在阴气重的时候才能交合嘛,为什么他现在会…… 她想起了上一次,他好像也在试图进入,但是她受不住,提前晕过去了。 湮沉沉咬了咬牙,拼了吃奶的力气微微扬起脖子,然后将自己的脑袋用力往后砸! “咚——”的一声,柔软的床面硬是发出一声响,湮沉沉疼,可是也瞬间清醒了! 身上的压力徒然尽数消失,仿佛失去了枷锁,她睁开眼坐了起来。 周围已经不似她自己的那个房间,眼前黑暗如帘幕一般层层叠叠,望也望不到边境。 万籁静寂,唯有她的呼吸声在连绵不断的响起,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活物一般。 她伸出手,四处摸索,原本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早已在她能动的时候退开,她虽然看不见他,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就在附近的某一角! 眼睛看不见,她只能靠触觉和听觉,她身子动了动,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只是身下床单行云流水般柔软的触觉让她觉得跟自己房间里的有些不一样。 直觉告诉她,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那么,这里是哪里? 周围的空气很湿冷阴森,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很淡又古朴的松香味儿…… 这种味道,她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她仔细嗅着,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就在她双脚着地,想要下床的时候,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吸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原来那个人就站在她床边,正沉默地凝视着她。 —————————————————— 大家情人节快乐哦,今天也当一回标题党,虽然鬼大人还是没能真正吃到肉肉。*w\* ps:关于进度,因为我不是专业宅家写作的,而且因为个人原因经常要出门,这种小黄文我也不敢在外面写,所以老是断更,进度总是很慢,我只能说抱歉,我会尽力更新的,但实在不能保证日更o╥﹏╥o 开口 湮沉沉直觉他是能够看到她的,她将自己收拾好,端端正正坐在床上。 “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 对方没有回应她,一动未动,漆黑模糊的身影浓得似一团雾。 她也不知道他能否听懂她的话,于是试探性的出声:“那件事我听说了,我很抱歉我们家曾做过那样的事。” 湮沉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生怕自己说的话会惹怒了对方,但那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平淡许多,听她谈及往事,竟然毫无反应。 于是她紧张地抓了抓身下的床单,放低姿态,接着道:“到现在才说这句话有点为时已晚,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失去亲人的感觉并不好,你当时一定非常难过,所以才不惜伤害自己也要给我们下这样的诅咒,对不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湮家人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你能不能就此罢休,放过我们……” 湮沉沉垂下眼,心底有些难受。 小时候她有一个玩的非常要好的堂妹,不到十岁的年纪就没了,死因是她为了抓猫爬上阳台,结果脚下踩得梯子断裂不慎掉落,但那时的湮沉沉和她在一起,那梯子明明是很牢靠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断了。 刘氏母女可怜,湮家的后人们又何其无辜,有些人可能连祖先的恩怨都不知道,无缘无故就死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命,再重的债也该还完了吧…… 最后一句话,湮沉沉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因为眼前的这只鬼,之所以这么多年都还缠着他们,死前的怨念,恐怕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我的父母说你会害我,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没有恶意的,你……” 剩下的话,她还未说出口,只觉迎面吹来了一阵刺骨的凉风,有什么东西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住了。 湮沉沉心跳加快,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她知道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如果这里有光,肯定能看到他的脸,但是她又怕有光,害怕光线一进来,眼前就出现一张电影里恐怖的鬼脸。 湮沉沉的背部都快被冷汗沁湿,她害怕但又仿佛被魔怔一般,盯着前方一眨不眨,因为她从源源不断的浓黑中,感觉到了他的视线。 那视线很灼热,仿佛深深压抑着什么,从历史久远的深渊中,一直凝视她到现在…… 鬼使神差的,她竟向他伸出了手。 在虚无的黑暗中,她摸到了一张脸,一张刚硬的男人的脸,肌肤冰冷僵直如铁,五官深邃立体如刀削,他生前一定是个眉目俊朗的男子。 湮沉沉竟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她抚摸着他,口中迷茫的喃喃自语。 就在她的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突然张嘴动了动,薄薄的嘴皮触在湮沉沉的手心,一张一合,无声的道出了几个字…… “……” 湮沉沉目瞪口呆,被男人嘴唇接触过的手心如着火般的滚烫燃烧起来,然后全身一窒,仿佛有一股剧烈的吸引力将她整个人往后吸,她猝不及防地倒在床上,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卧室里! 手机来电的音乐铃声,在她耳边愉快的响起,湮沉沉汗流浃背的瞪着大眼,躺在床上用力喘息! 她用了很久很久才让自己缓神,见身边的手机铃声一直不断,于是半仰起身,伸手去接。 “喂……”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还在颤抖! “睡着了?”来电的人是孟懿卿。 湮沉沉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还不到十二点,原来她才睡了这么点时间。 “没呢,我才刚躺下。” “抱歉,吵醒你了。”电话里头的声音有点喧闹,其中间杂着甜美的播音员声。 湮沉沉抚了下额头的汗,问道:“你现在在机场吗?” “嗯,刚下飞机,本想让你来接我,不过你既然睡了就算了。” “没事,你等下,我马上来。”湮沉沉将电话挂了,麻利的下床穿好衣服,她的动作吵醒了一旁的许泱泱,许泱泱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她干嘛去。 湮沉沉边抹黑找钥匙,边回答:“孟大哥出差回来了,今天机场好像打不到车,我去接他,你好好睡,我马上回来。” 许泱泱“哦”了一声,又接着躺下了。 孟懿卿外出讲学一周,没想到他居然提前回来了。 湮沉沉将车开到停车场,熄了火,发了位置给他,就独自坐在车里等候。 没过多久,就有人敲窗门,她看到来人,就将车门和后备箱打开。 “这么晚,麻烦你了。”男人一上车,就有礼的道歉,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送你的。” “嗯,谢谢。”湮沉沉眼神闪了闪,接过,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里。 孟懿卿见她收下,唇角扯出一抹笑,他将车椅调整好,然后舒适的靠下,黑沉的双眸在夜色中,闪亮异常。 秦东明 湮沉沉在午休的时候,被陈浩然叫出了单位。 也就是在这一天,她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叫做秦东明的男人。 男人显然已经等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桌子上摆满了案卷,见他们进来,随手将手中的文件夹合上。 “湮小姐,请问六月十三号晚上,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很直接,开门见山,连让湮沉沉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指着上面的人问。 “……”沉沉有些错不急防,紧张地望向身边的陈浩然。 陈浩然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多年好友的为人的,叹了一口气,和善的对湮沉沉笑笑,示意她放宽心:“沉沉,这是特警大队的秦队长,想必你也知道,今天只是想要问你一些问题,没有特别意思。” 湮沉沉自然是认识这个人的,因为她在事故案发现场就见过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那个赫赫有名的人间阎罗——秦东明。 秦东明,军人出生,进入警察特种部队后,直接成了主攻单位的一把手。他头脑缜密,眼光毒辣,有他参与的事件,从案发到破案一般都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在警界中,是个如神般存在的角色。 他从不出现在媒体面前,民间传言他除了办案效率极高之外,还手段狠辣,脾气更是毫无定性可言,让人捉摸不透,一般人在他面前,坚持不了三分钟,便吓得落荒而逃, 隐匿电话是她打的,她当然知道这个人找上门来会是什么事情,她也没打算隐瞒,只是这个男人的目光实在太有侵略性,她隔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从她头发丝到脚,在一寸寸的探索打量,仿佛要将她拆皮剥骨,一点点侵蚀掉一般。 湮沉沉坐在秦东明的对面,有些不自在,甚至吓得不敢抬头,好在有陈浩然在,让她安心了不少。 “那天我去那里是想了解下案件的进展,白天你们都把现场都封锁了,我进不去,所以想要等到晚上再进去看看。” “为什么一定要去看现场,那里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总感觉那里有东西,但是后来我进去之后发现,并没有了。” “……” 听到湮沉沉的回答,秦东明皱了皱眉,有些诧异,眼前这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居然也跟他有一样的感觉。 说出来可能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从他踏入现场的那一刻,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游荡,这种东西会干扰他的判断,有些特别明显的线索也变得隐晦起来。 “那么你在那天晚上见过谁,为什么知道凶手的车牌号?” “我……” 湮沉沉迟疑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何况说出来,他们会信吗? “沉沉,不用怕,有什么说什么。” 陈浩然有些担忧,看她的模样,好像的确发生过什么事,他怕自己这个好友,会将嫌疑人的身份套在她头上,被秦东明怀疑,这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湮沉沉摇摇头,“我不是怕,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那天我有点头晕,身后有人在推我,然后就感觉自己去了别的地方,有辆车恰好向我撞来,于是……” 湮沉沉不想回忆,一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她的脑袋就发疼。前几次她以为是晕倒后的后遗症,但是那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是这样,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身上被人做了手脚。 秦东明和陈浩然面面相窥,他们想起了视频上那诡异的一幕。 两人都沉默了—— 秦东明的情绪有些焦躁,感觉这几天的遭遇,好像要将他过往的某些观念改变,这种不在人意料之中的发展,并不是他所喜欢的。 他烟瘾有些犯了,刚想从口袋里摸烟,却看到对面坐着的娇娇滴滴的小姑娘,于是又把烟塞了回去。 他垂眸打量她,小姑娘乌黑的头发,没有挑染,留着碎碎的刘海儿,垂至腰间,五官小巧精致,宛如丁香般的娇嫩水灵,许是近日来没休息好,面色有些苍白。与视频上的一致,才二十出头的丫头,浑身都是瓷白的肌肤,身材娇小玲珑,隔着单薄的夏衣,能够清晰的看到少女窈窕的曲线,圆润的肩头,均匀修长的手臂,柔软而青涩的浑圆,在往下,就是调皮的双腿…… 在秦东明的眼里,人只有两类,那就是犯了罪的人和没有犯罪的人,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用看异性的眼光看这个初次谋面的小女人。 也许是他这几日反复看那视频看得太多了,连做梦都是她望向他,宛如那夜间粼粼湖光水色的眼神。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咽了咽口水。 他对自己的反应有些诧异,忙用手捏捏眉心,回过神来继续道:“那你跟你这个男人又是什么关系?” 秦东明从文件夹里又掏出一张照片,湮沉沉凑过去看,上面居然是她昨晚半夜去机场接孟懿卿时的情景。 他们刚从机场出来,她开车,孟懿卿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休息,也许是灯光太暗,孟懿卿的脸照的有些模糊,温润如玉的面部,总觉得泛着一团惨白的光,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他……”湮沉沉又有些犯难了。 —————————————————— 秦东明:突然想吃肉。。。。 信徒 “他……”湮沉沉又有些犯难了。 孟懿卿是她的什么人? 青梅竹马的哥哥? 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夫? 还是正努力追求她的心仪者…… 湮沉沉隐隐发现,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希望是。 又来了,这种发自内心的排斥感! “他是我父母好友的孩子,我们小时候相识。昨天他出差刚回来,我去机场接他。” “你说他出差?” 秦东明反复打量湮沉沉的面色,发现她并不象是说谎,心下了然。 “孟大哥他怎么了吗?”湮沉沉迷惑不解。 秦东明没有回答,而是看了陈浩然一眼。 陈浩然脸色有些难看,半响才道:“沉沉,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有人在人民广场举办迷信活动吗?” 湮沉沉点头,她当然记得,她老早想问他后续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那天我们赶到现场后,那群人已经被疏散了,但是没过多久,又接到举报在另外一处大型广场,也有类似的活动在举行,我们怀疑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群体,想要通过这种祭祀活动达到某种目的。于是这几天我跟我同事都在调查这些事,没想到还真被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 陈浩然说完,拿出包里的相机,像他这种职业,随身带相机是必要的,他将自己拍到的照片一张张放给湮沉沉看。 乌压压的一群人集体跪拜着,里面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数量之庞大令人震惊。照片里的那些人好像并不介意被人围观,他们跪在地上,掌心合并,举过头顶,朝着某个方向叩拜。 陈浩然又往前翻了几张照片,情景跟第一张照片一样,只是地点不同而已。 “某些地区会有一些宗教信仰,我们能理解,但在大城市里大范围的出现这种现象就有点奇怪了,我挑了几名参与者采访,但他们好像并不愿意跟我们多交流,于是我们只能私下跟踪,发现这些人全部都是本地正正经经的老居民。” “我也找他们的邻居或者亲朋好友问过话,都说这些人以前没有宗教信仰,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迷上了,有些人甚至还把工作辞了,每天不是参拜就是到各种地方发展新成员。” 简直跟邪教一样。 “你看他们都一直朝着某个方向叩拜,简直像是在等谁降临一样。我想搞懂这些行为的含义,但是翻遍了各种资料都没有找出答案。” 为了追踪这件事他已经连续几天没休息了,但是事情再没有任何实质进展,好不容易查到一个地区的负责人,但是那人嘴巴严得很,居然一丝一毫都不愿跟他们透露。 他们不是警察,不能逼问,于是就这么僵持着。 陈浩然还想说什么,但是他扭头一看,发现湮沉沉有些不对劲—— 只见那小姑娘像是失了神一般,脸色苍白,盯着一张照片一动不动。 陈浩然凑过去看,那是一个男人的特写,只见那信徒是个年迈的老和尚,他正叩拜完起身,嘴巴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既虔诚又凌冽。他身上穿着红黄袈裟,在一群寻常人中间倒显得格格不入,他当时也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特别,才刻意抓拍了几张。 “这些活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湮沉沉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大概一个月前,只是最近他们活动的更为频繁一些,而且人员数量增长很快。” 一个月前…… 湮沉沉心里咯噔一声,简直快晕过去—— ———————————— 评论里的都是大佬,猜了个七七八八,不服不行。 抱紧弱小的自己,瑟瑟发抖。o╥﹏╥o 侵入者 这跟她之前看到的幻觉,居然一模一样! 他要来了! 湮沉沉的脑海里,突然浮出这样一个念头。 这万人朝拜的诡异场景,以及她夜夜春梦的源头。 她越来越清晰的觉得,有某个东西,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只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早已将她的胆吓怕,再遇这些事,湮沉沉反而平静了下来。 “学长,你知道他们下一次活动是什么时候吗?” “七月十五中元节,在西区的一个沿河公园,据说这次活动意义非常特别,场面也比较大。” 中元节也俗称鬼节、七月半,是祭祀先人的日子,以前太姥姥还在世的时候,就跟她说过,那一天地府阴门打开,曾经离世的人会穿过那扇大门回到现实世界,与家人团聚…… 那些人选择在这个日子举办活动,也是为了某个死去的人? “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一名关键人,是这块地区负责上下联络的,人称‘王肚仙’,我们想要采访她,搞清楚他们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但她并不愿意跟我们多交流。所以我们只能天天守在她家附近,直到某天夜里,我们看到了这个人。” 说到这里,陈浩然的表情就越凝重了起来。 他们查过这个叫做孟懿卿的男人的背景,很寻常很干净,而且还是省医院的专家医生,平时为人处世都很讨人喜欢,从不与人结仇,是个身家清白的普通人。但也正是因为太干净了,才觉得有些不正常。 一般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王肚仙这一类人扯上关系,于是他们设想他的身份是假的,会不会就是这个组织者的“上层”,就暗中派人盯上了他,没想到这个人很狡猾,抓不到一点错处,而且总能在一些关键的地方摆脱他们的盯梢,来无影去无踪。 最令人奇怪的是,他们的人拍了他的照片,但拿回来洗后,发现居然一张都不能用!画面不是被东西挡住,就是曝光过度,尤其是他的脸,总像蒙着一层雾,令人看不清真实容貌,刚才的那一张,已算是最清晰的了。 “沉沉,你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他家住哪里?” “家里人现在在何处?” “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 陈浩然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湮沉沉慌乱无比,一个不小心,竟打翻了面前的水杯。 “啪!”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陈浩然率先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急躁了,深吸了一口气,对湮沉沉说了一声“抱歉。” 沉沉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 她也不能相信孟懿卿会跟这件事有联系,觉得会不会是哪里误会了? 想为他辩解,但她刚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就卡主了—— 因为她徒然发现,对孟懿卿这个人的认知,竟都只是来自她的父母而已! 父母说他是他们好友的孩子,小时候两家关系好,走得近,他们两个孩子当时经常玩在一起,感情很要好。 她以为是自己当时年纪小,不记事,长大了就忘了,但是现在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对,既然她小时候如此依赖他,那又怎么可能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湮沉沉的脑袋发疼,觉得自己的记忆开始一团乱。 孟懿卿,他就像是一个凭空出现在她身边的陌生人,在慢慢的将他的“存在”,一点点的渗入到她的记忆中来。 包括他身为“孟懿卿”这个人,他的家庭,以及他们小时候的事,两人之间的娃娃亲…… 她终于知道这么多天来的怪异感是来自哪里了。 ——————————————— 不测 是夜,黑色的路虎在瓢泼大雨中飞速穿行。 巨大的远光灯,如同两条游龙,嚣张的将道路两旁的景色照得亮如白昼。 相向行驶而来的车辆遇到它,纷纷气的骂娘,尖锐刺耳的喇叭警示声不绝于耳。 但路虎的主人显然丝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急驰在道路的正中央。 硕大的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溅起一片湿氲的水花,染了周围的霓虹灯色,姹紫嫣红,别样的好看。 湮沉沉坐在副驾驶座上,握着手机,听到里面传出的盲音,心渐渐沉入谷底。 “怎么样,打通了吗?”后座的陈浩然担忧的问。 湮沉沉摇了摇头,无论家里的座机还是父母的手机,她都打遍了,但是没有一个是接通的。 她的父母,晚上从来都没有外出的习惯,更别说不带手机了,现在两人都不接电话,真的让人不能不去想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湮沉沉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焦急紧张过,她恨不得这车子能开得飞起来,下一秒就到她家门口! 她早该察觉到的,生来不喜与人交往的父母,又怎么会突然多出一对相熟的孟氏好友来,还如此轻率的要把她嫁给他们的儿子! 湮沉沉只要想起第一次见到孟懿卿的那个晚上,家里的不寻常以及父母的微妙变化,就有种莫名的恐惧开始萦绕在心头上,她浑身上下打了个颤,觉得身体比外面的雨水还要冰冷。 从市区到郊外,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却被秦东明硬生生的压缩到了二十几分钟。一路上他都在通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只见越打脸上就越肃穆。 车行进小区,速度就慢了下来,高大的轮胎压过积水,溅起一片泥泞。湮沉沉几乎是未等车停稳就跳着下车了,小小的两层独栋别墅,安静的耸立在黑夜里,里面没有一丝灯光,幽深的如同无人宅邸。 湮沉沉知道父母的习惯,就算他们睡觉,院子也是会留夜灯的,但是今夜黑漆漆的一片,实在反常! 她匆忙掏出钥匙,开门进屋,边喊着“爸妈”边将整栋屋子都转了一遍,但是丝毫不见曹卫东和湮染的身影! 湮沉沉的心越来越慌,来时的路上明明想好了一万种可能,但是当她真的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可能全部化为泡影,她急得快哭出声来。 “沉沉,下来看!” 院子里响起陈浩然的声音,湮沉沉吸了吸鼻子,又连忙跑下楼,彻底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只见原本有条不紊的院子,变得乱七八糟,曹卫东平时摆放盆栽的架子已经倒了,架子上的花花草草摔得摔,碎得碎,一片狼狈的躺在雨水中,模样特别渗人! 花架后面的墙壁上,还染了一丝鲜血,像是不久前,有人在这里发生过搏斗! 难道她的爸爸妈妈真的…… 湮沉沉捂住了颤抖的嘴巴,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般的瘫软下去。 身后的陈浩然急忙扶住她,“别哭,叔叔阿姨一定没事的。” 湮沉沉果然已经无助的泣不成声,心慌道,“可是……” 陈浩然还想安慰她,却听到秦东明的声音响起。 “是狗血。”他蹲下身,抹了墙上的血迹放在鼻下嗅了嗅,断然道。 狗? 湮沉沉哑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家里养狗了?”秦东明起身又问了她一句。 湮沉沉急忙点头,“恩,有条老狗。” 秦东明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将地上的泥巴照亮,只见上面留着几个模模糊糊的印子,虽然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不太清晰,但还是能看得出是狗爪的印记。 “应该是狗吃了什么东西,突然发起疯来,把东西给撞到了,花盆的碎片割伤了它,蹭过墙壁的时候留下了血迹。” “那……那我爸爸妈妈呢?” 秦东明的灯光又照向了院门,继续道:“车库的车子不见了,狗也不在,想必是带狗出去了,也许走得急,两人都忘了带手机,我刚给小区的保安打过电话,说他们下午的时候的确看到过你爸妈开车出去,到目前还未回来,所以我们再等等。” 喧嚣的夜,冰凉的风,层层叠叠的雨幕,落在湮沉沉的耳边,仿佛都不见了似的,男人浑厚有力的声音,仿佛一道强心剂打在湮沉沉慌乱的心头上,让她莫名平静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仰望着眼前男人高大宽厚的肩膀,觉得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和熟悉感…… —————————————————————— 有小伙伴的留言提醒,原来昨天粉涨的这么快,是因为微博有位大大推了我。 虽然不认识那位大大,但还是要跟她说声感谢。^_^ 这个文我16年年底就挖坑了,隔了1年多才继续回来填,从头到尾的收藏就没超过100,我的读者也只是固定的几位,从没奢望过还有新朋友会来看我的文,这两天的待遇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看到你们的留言我很感动哈(虽然把我的剧情都猜得七七八八了*w\*)。 接下去我会继续加油滴,你们千万不要嫌弃我文写得慢啊!! 记忆消除 好像是为了验证秦东明所说的话一样,没过多久,院外果然传来了引擎声。 曹卫东和湮染带着走路一瘸一拐的阿布下了车,刚进院门就看到眼前站着黑漆漆的三人,吓了一大跳! 曹卫东下意识的去抓湮染的手,将她护在怀里。 “你们……沉沉?这是在干嘛?” 灯光打开,看清楚了人,两个老人诧异。 尤其是湮染,眼睛在秦东明和陈浩然这两个陌生男人身上上下打量。 “爸……妈……”看到父母安然无恙,湮沉沉彻底放宽了心,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小的一个人,全身都湿漉漉的,夏衣紧贴着肌肤,勾勒出纤细的身体,她本来就白的皮肤,在夜光之下,竟然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呦!”曹卫东惊叫,赶忙要上来扶,却被一旁高大的男人抢先一步。 秦东明将地上的湮沉沉打横抱起,扭头对二老沉声道:“我想,最好让她先洗个澡休息一下。” 曹卫东不知道秦东明的来历,看到对方抱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心中顿时有些不快,但湮沉沉的脸色实在白的吓人,只得忍气道:“先进屋吧,沉沉这孩子就不麻烦你了,她……” 哪料他话还未说完,那个男人抱着人转身就走了,独留他在后头干瞪眼,好像在这里,他才是主人一样! 曹卫东当了一辈子的人民教师,被小辈尊崇惯了,还没遇到过这般无礼的人,他很生气,当场就想把人给赶出去! 好在湮染在一旁温声劝说,他才没意气用事。 湮沉沉身子弱,淋了雨后就容易感冒发烧,湮染一点都不敢大意,陪着她洗澡、换衣服、吹干头发后才下楼。 秦东明和陈浩然也早已处理好自己,正和曹卫东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在湮沉沉洗澡的这段时间里,陈浩然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都解释清楚了。 曹卫东哭笑不得:“家里的狗下午受伤了,我们急着带它去医院治疗,就忘了带手机,哪里想到沉沉会给我们打电话。今天的事抱歉了,我们这里虽然偏僻,但是治安都很好,不会有什么不法分子入室的。” 湮沉沉跟着湮染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她心中还有余惊,抓着母亲的手臂不放,将脑袋靠在上面,贪心呼吸。 这让对面一直沉默着的秦东明忍不住抬眼,只见刚洗完澡的小姑娘全身都是粉色的,如玉般的清透,皎白的面容上,还残留着一丝湿气,衬得五官更加精致,尤其是那一对乌黑的杏眼,水灵灵的别样好看。 黑色的头发长长的披散下来,因为在家,她换了一身家居服,米白色兔子图案的宽大连衣裙,将她的身体略略包裹住。 秦东明暗暗回忆,方才抱住她时,那软儒的触感,仿佛犹在心间。 受了伤的阿布无精打采地趴在湮沉沉的脚边,吐着舌头舔舐湮沉沉的脚踝,口中呜呜直叫,好似在诉说下午的委屈。 湮沉沉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道:“阿布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激动?” “不知道,医院查不出来,我当时正在浇花,它跟在屁股后面,也不知道干什么,突然就发起疯来了,四处乱撞,踩坏了我不少花。”说到这里,曹卫东就有些心疼,那个花架上摆了不少他最爱的兰花,每盆都是他精心照料的,品相很好,现在倒好,狗一闹,全都毁了。 说到花,湮沉沉想起了什么,接着问:“爸爸,那盆鬼兰还好吗?” “鬼兰?”曹卫东不解,“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名贵的品种了?” “……” 湮沉沉的心渐渐收紧,抓着湮染的手有些微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试探开口:“是孟大哥第一次来咱们家里的时候送的,您不记得了吗?” 曹卫东听着更加迷惑,“什么孟大哥,染染,最近有姓孟的人来家里吗?” 湮染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湮沉沉这回彻底沉默了。 有关孟懿卿的事,已经在她父母的记忆里消除了…… 那个男人,真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压根与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什么两家世交,什么青梅竹马,压根都是骗人的! 湮沉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那种被人支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扼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能掐死她! 能随便篡改人的记忆,能力是何等的可怕,这样的人一直潜伏在她身边,试图接近她,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孟懿卿……不,他可能连“孟懿卿”这个身份都是假的。 那么他究竟是谁? 做这些事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那个在梦里出现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湮沉沉越来越乱,脑海里总是快速的闪过一些光怪淋漓的画面,她想抓都抓不住,身体如同煮熟的虾子,全身都烫了起来,她意识昏沉,有些支撑不住自己。 离她最近的湮染意识到不对劲,忙摸着她的额头,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烫?” 曹卫东的心也快速揪紧了,嘴里慌乱的喊着“医院!医院!” 但有人比他更迅速,几乎是只用了眨眼的瞬间,就移到了沙发旁,从湮染的怀里接过几乎失去意识的湮沉沉。 说来也是奇怪,湮沉沉一靠在秦东明的怀里,就神奇的感觉舒服了许多。 身上的压力不见了,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缓过神来。 秦东明迈开的脚步顿住,一双鹰眸看向她,眼里有着不解。 “我没事。”湮沉沉挣扎着从人身上下来,脚一接触地面,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排山倒海而来,她急忙往秦东明的身边靠了靠,小手暗暗揪住了他的衣袖。 秦东明早期常年待在部队,后来又做了特警,一条命时刻吊在悬崖上。在他的生涯里,除了训练、演习就是在跟恐怖分子打交道,面对血腥死亡场面,更是犹如家常便饭一样,他的一颗心早已练得冷静、坚硬无比,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触动他的东西,直到此刻…… ___________________ 屁股疼…… 晚点还有更,大家明天一早来看吧。 现身(修) 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就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渴望感,想将她拥入怀里,想亲她,想爱她,甚至还想将她锁在床上,彻底的占有她! 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袖,力气是那么小,明明连肌肤都没有触到,但是他的身体却迅速诡异的烫了起来,这种灼热,他曾经感受过。 那是在缅甸追捕毒贩时,安插在警方的眼线为了套取信息,偷偷在他吃的东西里下了春药,他欲望难捱,有无数的撕咬感从内心深处疯狂涌现,身上仿佛被浇了油一般,开始发烫,发热,就差一把火,将他彻底点燃!更要命的还是,有女人的裸体轻轻覆在他身上,雪白的乳房,张开的双腿,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幽深丛林……无不在引诱着他,但当时尽管变成那样,秦东明还是忍住了,毫不留情的将刀子喂进对方的身体里。 他的自制力极佳,本该不是重欲的人才对,可不知道自己为何又会在一个不过初次见面的小姑娘身上,又有了这种感觉, 秦东明隐忍地喘着粗气,浑身紧绷,白色的衬衣之下,是喷张的肌肉,一张一缩,如同一只掩藏在暗处,伺机待发的猛兽。 舌底已经分泌出了唾液,他几欲垂涎的暗暗舔了舔唇。 曹卫东和湮染在看到湮沉沉主动亲近一个男人时,也呆住了。 夫妻两了然的对望了一眼,心底顿时涌现一股不舍。 女儿终有一天会长大的啊…… 湮染孩子生的晚,湮沉沉今年过完生日,才二十三岁,而他们却已经开始垂垂老矣。湮家人的命,本就不长,他们也很想早点给她找一个靠谱的年轻人相伴,否则哪天他们出了意外,也有个人可以继续照顾她,但湮沉沉的状况太特殊,要找那样的一个人,实在困难。 湮沉沉的体制偏阴,福气大,也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需要一个阳气重的人与她互补,那人最好是纯阳体质,但这种人少之又少,一万人之中才会出现一个,更别说还要生辰八字、年龄、生肖都匹配了,否则湮沉沉嫁给他,压不住,反而是害了他! 女儿是他们的心尖子,对于她以后的另一半,只要她喜欢,他们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这个男人是做什么的,他们刚才也都了解了,曹卫东懂一些运势相术,只觉此人目字脸型,颧骨微突,眉眼俊朗,天庭饱满而有角,是一副大富大贵的好长相,与他的女儿倒也匹配。只是他眼角有一道细小的疤痕,破坏了整体的协调感,显得他整个人有丝戾气…… 曹卫东心里复杂万分,打从心底不喜欢这个人。 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好闺女,就这么要被一头狼给叼走了…… 秦东明和陈浩然两人要连夜回去。 而湮沉沉则留在了家里,她送他们出门。 三人站在庭院的门外,心思凝重。 “你父母为什么都不记得孟懿卿了?”陈浩然率先打破沉默。 这件事发生在现实世界,实在太诡异,让人不得不往怀的方面去想。 湮沉沉眼神闪了闪,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陈浩然怀疑地看着她,半响后才轻叹一口气,接着道:“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如果以后再有孟懿卿的消息,请务必要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湮沉沉点头。 因为今天不是休息日,考虑到湮沉沉的家离单位有些远,陈浩然建议她明日干脆请半天假,在家里休息好了,再过来。 沉沉却为难,她最近请假的次数实在太多,就算已经提前转正了,上面的人也会有意见的。 “无碍,明天我一早要来这里办事,我顺带来接她。” 一旁的秦东明走向前,黑暗中的他,依靠在墙,身形轮廓模糊不清,黑黝黝的一团,唯有一双眼眸,精锐而明亮。 被他这样看着,湮沉沉有些不自在,直觉这个人的目光,在夜色的掩饰下,变得有些露骨…… 男人见她迟迟没反应,就当做是答应了,于是也并未逗留,率先一步跨上驾驶座。 陈浩然狐疑地看了看两人,也跟着上车,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脑中冒出一个胆大的猜想。 这两人……不会吧—— 送完人,湮沉沉一个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进屋,只是她没有进家门,而是去了院子里。 晚饭后湮染已经将这里简单收拾过,除了几盆苟延残喘的兰花,其他都被清理出去了。 湮沉沉蹲在这几盆兰花面前,细细查看,她发现那盆鬼兰真的不见了。 亦或者从头到尾就没有那盆鬼兰,孟懿卿能够随便篡改人的记忆,那么制造一些幻术肯定也不在话下! 这些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她一时间竟分不清真真假假来。她实在想不通,孟懿卿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还要费尽心机的做这些事,他如果真是那个含恨而死的刘长子赵恒,身为怨灵的他,想要复仇还不简单? 湮沉沉细细的想着,眼睛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查看,突然她被一个东西吸引了注意。 晚上下过雨,泥土被雨水打湿,并不那么容易清理,湮染方才也不过简单的一扫,剩下的打算等明天天晴再弄,所以东倒西歪的花架下,还留着一些泥土。 湮沉沉伸手将地面上的泥土抹开,露出了下面一片肮脏的白色花瓣。 她拿起放在灯下观看,带她看清楚之后,脸色蓦得就变了——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一股冷风自湮沉沉的耳边刮过,吹乱了她的鬓发,她惊恐的咽了咽口水,一时竟不敢伸手去接。 然而那个来电铃声一直固执的响着,仿佛她不接,就有天长地久一直响下去的趋势。 音乐明明是欢快的,但在此刻寂静的庭院里,却突兀的刺耳! 湮沉沉颤抖的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瞳孔猛地收紧! 是他! “喂……” 通话键按下,那头传来他如往常一般,温柔平和的声音。 要不是眼前凌乱的花架在提醒着她,湮沉沉都快认为今晚发生的事才是幻觉。 “沉沉?” 由于湮沉沉一直都不说话,那头的人又喊了一声。 一种难言的阴森感,自湮沉沉的耳边蔓延,她死死地捂住嘴巴,才能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 电话里是长长的一段沉默,好半天,那头才继续开口,他轻轻的笑了一声,声音嘶哑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真乖,竟然没有出卖我……” 湮沉沉的双脚快支撑不住自己,她扶着墙蹲下,张开的口,吓得牙齿都在打颤,“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不是也知道了吗……” 湮沉沉面色灰败! “今天不过是个小小警告,下次再招惹那两个人过来,可没这么容易就算了。” “究竟为什么……” 湮沉沉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只要一想到家人的性命都握在对方手里。 “想知道?” “明晚子夜,沿河公园。” “……” 高架桥上,正在开车的秦东明突然将刹车踩下! 陈浩然没有防备,脑袋一下子装上了前方的玻璃窗。 他疼的呲牙,抱怨道:“怎么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紧紧皱着眉,面色凝重,“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 “狗。” 又是狗? “我们今天是第一次到那姑娘家吧,那狗却没有叫。” 秦东明在部队的时候训练过警犬,知道狗是种领土意识很强的生物,遇到陌生人闯入它的地盘,绝对是会犬吠驱赶的,但是今天,那只狗没有叫! 这么一说,陈浩然也意识到了一丝奇怪。 秦东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将车停靠在路边,问陈浩然要了关于信徒聚众参拜的资料,仔细地翻阅起来。 “明天就是中元节了吧。”他突然这么说。 “是的,我同事今天就在那个公园设点了,明儿一早就过去,说不定能抓到那个孟懿卿。怎么,你也感兴趣了?” 秦东明没有回答,看完资料后一把丢还给他,继续发动引擎,车子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嗖——”的一声,冲进黑夜。 “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 昨晚实在太困了,竟然忘记了很重要的几点没有写。 重新修改了一下上传。 鬼节 赵恒的生命,是在十九岁那一年停止的。 死的时候,他喝了一壶烈酒,然后用刀将自己的肚子一点点的刨开,取出里面的五脏六腑。 因为有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恶蛊,能实现人的任何愿望,但它必须以施咒者的肉体为引,精血为契,才能长长久久的存在被害人的身上。 他的愿望是要湮家的人全部都去死,用他们一门的鲜血给惨死的母亲和小妹偿命! 后来他的愿望果然实现了,当年那些伤害过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偌大的一个天潢贵胄,没多久就门厅没落,连个传家接代的男丁都不曾留下。 半城缟素,哀声遍地。他在极黑的暗中注视这一切,看着他们哭笑,看着他们癫狂,最终露出残酷的冷笑。 他种下的蛊,在湮家人的血液里,终于长出腐烂的根系,长出见血封喉的荆棘,这些将会和他的诅咒一起,永远延续下去…… 农历七月十五,鬼节。 这一天,天黑的特别快,不过才下午五点整,夜色如同一口沉甸甸的大锅,往大地结结实实地盖了下来。 路上的行人,人潮涌动,纷纷诧异不已。有商贩趁着夜色,开始在路边做生意,他们卖纸钱,卖经文,卖香火,甚至毫不忌讳的大声吆喝:“活着的人,不要忘记死去的人呐,自己过得好,也给亡故的亲朋好友烧点钱、上点香吧,一块换十万,十块换一亿,百快捧个大金山,便宜了哈……”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信这些,他们站在一旁啼笑皆非,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老人,愿意掏钱购买。 湮沉沉走过街道,路过行人,最后拐进地铁入口。 刚下台阶,就有一个年迈的老人上前,颤颤巍巍的端着一口碗,向湮沉沉乞讨。 老人很脏,满脸的沟壑,面色枯黄,湮沉沉于心不忍,将钱包里的几百块都掏了出来递给他。 老人拿着碗的手一顿,许是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呆滞了很久,最后回过神来,接下,朝湮沉沉鞠了个躬。 有其他的乞讨者看着湮沉沉跃跃欲试,湮沉沉急忙快跑几步,检票入站。 等地铁的时候,有卖花的男孩上前搭讪。 “姐姐,要花吗?” 湮沉沉侧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手中枯死的玫瑰。 “这是什么花?” “死玫瑰。” 湮沉沉来了兴趣,问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男孩一本正经的回答:“今日是鬼节,纸钱烧给死去的亲人,玫瑰烧给死去的爱情。” 挺有意思,死去的爱情,但是她连活着的爱人都没有,又谈何来死去的爱情? 湮沉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言谈举止却像一个看破红尘的老人,在这样诡异的节日里,徒添了几分诡异。 她觉得有些冷了。 她蹲下身,与男孩平视,面露惋惜的说:“可是姐姐的钱刚才都给那个老爷爷了,不够买你的花了。” 本以为那男孩会立马走掉,找下家,没想到他却直直站着不动,望着她,一双眼睛乌黑而明亮,要不是这个男孩实在瘦的过分,湮沉沉会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最后男孩没说话,将花塞进她手里就跑了。 “……”湮沉沉惊奇的立马起身喊他,但是周边人影憧憧,再也找不到那个孩子。 地铁呼啸而来,车门大开。 湮沉沉只得将花放在包里,转身进入车厢。 沿河公园,传闻前身是一块荒凉之地,在这个城市沉寂了很久都不被人忆起,唯有没了亲人或者好友的人才会过来,因为在它的旁边就是一处火葬场。 后来城市发展,政府对土地也进行重新规划,这块荒凉之地的周围也建起了一座座的高楼大厦,火葬场被迫搬迁,这里就成了一处供人休闲的公园。 但依然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原因不明,只觉得这里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深夜,据说住在附近的居民偶尔还能看到,里面有诡异的人影在四处游荡…… 如果是以前,湮沉沉一定觉得这不过是一些都市奇谈,没什么可在意的,但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深深的体会到了深夜的可怕,公园入口有人在烧纸钱,有人在叫魂儿,还有人在摆放酒食……因为今天是人间的阴天,阴间的“人节”,鬼门打开,不少魂魄都会重返这里与亲人团聚,而找不到亲人的一些魂魄,则会是在街上游荡,吃一些好心人投掷的食物。 所以中元节的晚上,是不允许出门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地方冲撞了鬼魂。 一阵风过,地上忽明忽暗的纸钱随风而舞,化作万千只灰蝴蝶,迎着湮沉沉飘来,沉沉忙用包挡住脸,鼻尖有香火之气萦绕。 “来则来,去则去,此处不是留魂处……此夜好承功德力,当来果报善因缘……” 不知是哪里,有道士在设坛作法,若隐若现的吟唱声,伴着风而来,湮沉沉听着,心中觉得从未有过的肃穆。 渐入深夜,街上的人彻底散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伫立在街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空气一下子阴冷了许多,她忍不住摸了摸手臂上竖起的寒毛,然后抬脚迈入公园…… ———————————————————— 本来还想写的再恐怖一些,但是考虑到一些小可爱的承受力,想想还是删掉了,毕竟我这个可是一篇小黄文啊,゜w゜?虽然肉已经被我写没了。。。。。 晚上还有更,等我出去吃晚饭回来再写。 过往 一片黑暗。 连灯光都没有。 湮沉沉置身其中,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 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她犹豫片刻,慢慢朝前方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脚下的路,幽深而漫长,直到尽头出现一抹光,她眼前一刺,然后瞬间就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耳旁传来什么细微的声音,她吃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眼前是一座静立林间的屋庐,薄薄的纱窗里透着昏黄的光晕,门前灯笼随风摇曳,竟有几分迎客的姿态。 这是要她进去吗? 湮沉沉忐忑不安,生怕这不过是个陷阱,屋中藏着什么恐怖的鬼怪。 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淡雅的茶味,然后她见到那纱窗上映出了一个纤长的身形,那人堪堪落座,提起案上的水壶,不急不缓的往杯中注水。 湮沉沉终于找回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她悄声上前,伸手推开了那一扇木门。 “你来了。” 有熟悉的声音,自一旁而来,平静温雅宛如三月暖风。 但他越是温和,湮沉沉便越觉得仿徨,她鼓起勇气转过身,让视线露在了窗前人的身上。 许是窗外有花瓣飘落,映在这素白的纱窗上,成了点点斑驳。 孟懿卿依窗而坐,就着书案上微弱的烛火,正独自饮茶。 他本身长得好,清隽的面容自有一股书香之气,更何况现在他穿着一身月白中衣,低头敛眉的时候,指间伴着氤氲升起的茶烟,竟有了一种超越时空的不真实感。 湮沉沉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不是真实的,还是他又一次编造的幻觉,于是踌躇原地不敢过去。 孟懿卿也不急,他兀自饮完杯中茶,才施施然起身。 纤长的身形,立于室内,案上的烛光将他的影子倒映在了墙上。 湮沉沉盯着那影子,眼睛一眨都不眨。 “我在想,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我究竟是人还是鬼……”他轻笑开口了,熟悉的灰褐色眼瞳,有流光溢彩,煞是好看,“怕不怕我?” 湮沉沉不禁失笑,怕又如何,都到这地步了。 “你……究竟想怎样?!” 见她反应,孟懿卿唇边勾起一抹讥笑,“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许多。” 他步至沉沉跟前,用两根手指扭住湮沉沉的下巴,那冰凉不似常人的温度,让湮沉沉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忘记了吗?你还欠我一个答复。” “依我们那日之约,你要在今天给我答复的,考虑的如何?” 湮沉沉面色难看,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愠色,她偏头,“我答应了你什么,你既不是孟懿卿,那之前说的话自然是不能算数的。” 孟懿卿没有接她的话,一双温和的眼睛就这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目光如芒,看得湮沉沉后背渐渐发凉,心中有极难忍的不适而生。 “湮家人果然都是背信弃义,不择手段的小人!” 许久,他才收回视线,情绪不明的道。 “不对!”湮沉沉反驳,“湮家已经不欠你了,害你母亲和妹妹的人都已经死了,还陪上后辈那么多人的命,难道还不够?” “够?”孟懿卿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裂了裂唇,转身回到案桌前。 室内又飘来淡淡的茶香,男人坐回书案前,继续泡起茶来。 煮水、烫壶、分茶、冲泡…… 一步一步,有条不絮。 湮沉沉愣了愣,如同中了蛊一般,盯着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孟懿卿是医生,他的手是拿手术刀的手,本该是治病救人、圣洁被人仰望的人,如今眨眼间却成了地狱冤魂。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许久孟懿卿开口,声音悠远而沧桑。 “曾经在一个偏远的村庄里,有一户农家,家里的妻子长得很美,她有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一双可爱的孩子,日子过得平凡又幸福。那一年在镇上读书的大儿子到了可以参见乡试年纪,他们打算变卖家中存粮,凑点钱给儿子考试用,但粮食实在太重,丈夫一个人搬不动,于是从来没有进过城的妻子就这么跟着去了。” 他滤着茶,唇角依然带着笑,仿佛这个故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在街旁贩卖粮食的妻子被当时路过的一户权贵人家老爷看中,那老爷贪恋妻子容貌,想要纳她为妾室,妻子自是不肯的。没想到那老爷见其倔强,竟将她强行掳走,丈夫走投无路,向当地县府击鼓鸣冤,哪料官官勾结,那老爷早已串通县令,丈夫的还未诉状,就被官衙绑进了牢狱里。” “妻子只是一个懦弱的女子,没有勇气反抗,何况那老爷还拿丈夫的命威胁她,于是她只能妥协了。她原以为老爷得了她的身子,就会放过她的丈夫,没想到第二日,那老爷带她出城,她掀开晃动的帘子,就看到城墙上,挂着已经死绝的丈夫……” “丈夫是活活被打死的,打的浑身溃烂,血肉模糊,妻子当场崩溃,想要一头撞死跟了丈夫去,哪料那老爷早已将她的身家摸清,搬出了她那一双儿女……” “他说,如果她敢死,她的一双儿女也不必活了;他还说,只要她心甘情愿的当他的妾室,就同意把她两个孩子也接过来照拂……” “妻子最后屈服了,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不过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孟懿卿说到这里,笑容终于消失了,淡淡的水雾自他的眼睛里散开,荡起一片涟漪之后,彻底消失不见。 他朝湮沉沉招了招手,湮沉沉的身体就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最后在他的身边的塌上坐下。 “那表面位高权重的人家,实则是一家子的畜生!老爷年事已高,早已不管琐事,他们见他独宠新人,于是怀恨在心,千方百计的刁难她,她的长子常年在外读书,倒还好,只可怜了那个不过九岁的小女儿,跟着她一起受苦。” 湮沉沉垂眼,万般不忍。 淬毒 她只听说大房太太不喜刘氏,将其母女贩卖,结果母女两人遭凶徒惨虐致死,却不知道中间还有如此不堪的过往。 “老爷一生风流,后院的妻妾美人成群,做不到雨露均沾,看似风光正派的权贵之家,其实私底下早已淫秽动乱不堪。那府中的二老爷也是个淫邪的货色,他暗中眼馋妻子已久,某日趁着老爷外出,给她下了药,生生将她强暴了……” “那妻子有苦不能诉,有冤无处说,为了一双儿女,在府中忍辱负重的活着,她名义上是老爷的妾,实则比妓女还不如,那些人打定主意她为了儿女前程,绝对不会对外乱说,于是更加变本加厉,有时候甚至是一个下人都敢来调戏她……” “怎么可能!”湮沉沉听不下去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凄惨的一幕,听见那绝望的女人在无数个漫漫长夜里被人凌辱,被人践踏,而哀嚎出的凄厉声音。 “怎么就不可能呢,你以为湮家是多么光鲜亮丽的一个家族?”孟懿卿靠近湮沉沉,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但是眼神却像是淬了毒的毒蛇,“他们是怎么跟你提往事的?母女是遭遇意外还是被贼人所害?呵呵,真可笑,恐怕他们为了自清,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吧……” “你知道我母亲和小妹是怎么死的吗?” 孟懿卿越来越逼近她,让她无路可退。 “听说化骨散吗?呵……你怎么可能会知道,那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春药,只要沾一点点,就会全身瘙痒不堪,人完全会失去理智,更可怕的事,那种药还能上瘾,就算那妻子再不愿,一旦瘾上身,就会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荡妇!” “她终于死在了那群禽兽的床上,被轮奸致死。他们为了防止事态暴露,就假装是被人贩所害,而我那可怜的小妹……不过是看到他们绑了母亲的尸首出门,也被他们灭口了。” 孟懿卿沉痛的闭眼,“才九岁的孩子啊,就被他们生生拿刀砍死了……你说够不够?” 湮沉沉无言以对,泪水终于涌上眼眶。 怪不得他会死不瞑目,世界上的所有亲人,都惨死在一家人手中,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绝望! 如果换做是她——她亦会拼命向凶手复仇! “你在难过?”孟懿卿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盯着她的眼,喃喃道,“为你们湮家人还是为我母亲和小妹?” 湮沉沉答不上来,她不是圣母,她同情刘氏母女,但是也不能原谅孟懿卿对湮家人造得孽。 “老天还是有眼的,你看湮家人死的终于只剩下你们了。” 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很久,然后突然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他仿佛有些恋恋不舍,不舍的与最后一个牺牲品告白。 湮沉沉置身于冰冷的怀抱中,有种很坏的预感—— 果然他眷恋的用头蹭蹭她的肌肤,缓缓道:“沉沉,身为医生,救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切开人的表皮,把坏死的组织切割掉就好了。同样的,杀人也很简单……但是死对于你们湮家人实在太便宜了……” 他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名病入膏肓的垂死之人。 湮沉沉被看得毛骨悚然,本能要逃跑,但是身体却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她惊恐地看着有浓墨般的黑暗,从孟懿卿的身体里流出,然后渐渐染黑了周围的一切,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未知空间。 湮沉沉如临深渊,全身突然失了重力,她整个人飘浮了起来,她害怕的尖叫,但一发声,她发现这浓黑的暗,立马会将她的声音吞没! 风消失了,光消失了,就连那孟懿卿也消失了—— 周围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剩,湮沉沉不知道那个人要把她怎么样,她在这举目不见五指的地方,开始感到了一种绝望的窒息感…… 有手在解她的衣扣,稀稀疏疏,然后很快她的外套就被剥去了。 湮沉沉大惊,夏天她上面就只穿了一件衬衣,脱了就只剩下内衣了。 她脸一红,急忙要用手去挡自己袒露的上半身,但是她的身体仿若不是自己的一般,动都不能动一下! 这跟梦中的感觉很相似。 只是以前她是睡着的,此刻她却是清醒的! 这一个多月来,在梦中骚扰她的人,果然是孟懿卿吗? 不,以后应该叫他赵恒才对…… 湮沉沉有点不敢置信,她惊慌又委屈的看着自己的裙子也被脱去,只剩下粉嫩的内衣裤时,她激烈地长大嘴巴,呜呜作响。 “不要浪费力气,你逃不掉的……” 黑暗中,赵恒的声音传来,阴森诡异。 然后就是有一双大手,隔着她的胸罩覆上了她的乳,他好像能看见此刻的她,一边探究般的揉捏,一边道:“这奶子果然大……怪不得他那么着迷……只不过——” 男人嗤笑,手徒然钻进内衣中,赤手抓住了她的乳肉,仿佛宣誓主权般冷声道:“不过,从今往后,你只是我的荡妇……” ———————————— 哎哎哎,终于可以写肉了。。。 弥补昨天的坑,晚点还有更。但是我写的慢,不知道什么时候传上来。。 鬼交 赵恒的话里,仿佛有一个很重要的讯息,仅在湮沉沉脑海中闪了那么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她被喷涌而来的热潮淹没,再也没有思考的能力。 好热…… 为什么身子会突然那么热…… 头好晕,好难受…… 身上仿佛压着一座滚烫的火山,她全身被灼,膨胀地喘不过气来。 呼呼呼…… 她大大的张开口,用力的喘息,但是她发现这完全没有用,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沸腾,尤其是小腹处,仿佛装满了一桶岩浆,火辣辣的开始侵蚀她的五脏六腑…… 湮沉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身体先是热,后来开始发涨,她口干舌燥,急需许多冰凉的东西来解渴,但是她发不出声音来,视线迷迷糊糊,肿胀间,她好像看到前方无尽的黑暗中,站着一个浑身惨白的男人……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的视力就彻底模糊了,全身的胀痛感越来越清晰,甚至她还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下腹,开始有了微妙的瘙痒感…… 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是中了什么类似春药的毒,但是她明明什么东西都没碰,为什么会突然染上这个…… 啊…… 湮沉沉仰头呻吟,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全身上下,仿佛爬满了无数的蚂蚁,在不断的啃食着她,它们爬进她的五官,爬进她的毛孔,爬进她一切能钻的小洞里……湮沉沉快要承受不住,迷茫求助的望着前方,干涸的小嘴张张合合…… “这么快就发作了吗……”耳畔又想起冰冷的声音,他好像在饶有兴致的打量她这副丑态,搁置在胸口上的手,试探性的开始揉捏起来。 唔—— 一股舒爽无比的感觉立马传至全身,湮沉沉咬起牙关,不让自己深度沉迷。 但是她越是抵抗,他越是兴致盎然。 胸前的内衣早已消失不见,黑暗中,湮沉沉感受到他整个人都俯下身来,脸贴近她颤颤巍巍的乳,一边逗弄,一边用言语极尽戏谑。 “看,这奶子都流水了,是不是很想要人揉一揉?” 想…… 湮沉沉的脑海中下意识的出现这个反应,但是好在她不会说话,否则她铁定会羞愤致死, 湮沉沉的一张脸,涨的血红血红,全身痒得难以附加,她好想找个东西蹭一蹭,或者泡在什么冰水里冷静下,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杯水车薪,但好歹也比现在这样来的好。 “真可怜……”赵恒啧啧轻叹,“化骨散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就这么一点点就能浪成这个样子……” 化骨散! 湮沉沉心惊,她什么时候—— 赵恒好像猜出了她心中在想什么,低沉笑了一声,然后就有什么气味钻进湮沉沉的鼻子里。 是那股茶香! 他居然在自己喝的茶里面下了药! 湮沉沉濒临绝望,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真想让那些人看看,湮家的女人变成荡妇模样……”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透着一丝狠厉,他突然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周围的黑暗悉数消失,湮沉沉仰头看到了无数的繁星点点。 有夜间阴冷的风,吹过她裸露的肌肤,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但湮沉沉却觉得很舒爽,膨胀的感觉总算消散了一些,她眼珠子转了转,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 沿河公园的中心湖畔,高台耸立,她就躺在高台之上,而台下是乌压压跪着的一群人,他们掌心合并,举过头顶,以她为中心,随圆形而散…… 四周是燃烧着的篝火,湮沉沉的身体都被映成红彤彤的一片,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切! 有红衣袈裟的和尚登上高台,他肃穆地对着天地合掌跪拜,然后又面向她跪拜,干裂的嘴唇反复念着同一句话: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女妃承孕,助我能者出世!”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那底下跪拜着的信徒们也都跟着念了起来。 一声一声,仿若来自黄泉的送应声—— 这个景象…… 湮沉沉绯红的脸蛋,露出惨白,比鬼还难看。 那老和尚却仿若没看到她,手中铃铛一摇,顿时阴风阵阵,吹灭了所有的篝火。 四周顿时阴森无比,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的靠近,然后湮沉沉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居然飘了起来。 像是有谁在抬着她的臀部,分开她的双开,她以一个极度羞人的姿势,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不—— 湮沉沉无声的呐喊,眼泪一个不停的掉落,谁来救她,谁来救她,她不要这个样子! 但她在心底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她。 所有人都收敛眼心,不敢望向这里一步。 唯一的内裤终是被脱去,露出她因为欲望而湿润的玉门,冷风吹过,她冻得瑟缩一下。 赵恒说得没错,湮家人最后一点自尊心彻底被踩在了脚下。 她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荡妇,在这么多人面前,与鬼交合。 “承——露——喽——” 身边的老和尚,突然大声吆喝了一声,随着他手中铃声的停止,湮沉沉终于感受到,无形中有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腿根,然后一个巨大又粗硬的东西,顶住了她的穴口…… ———————————— 老孟:再喊我阿飘,今晚就爬床!^ 迷失 秦东明等人在林中迷了路。 沿河公园明明就这么点大,但是不知为何,晚上突然起了雾,将所有的路都封锁了。 他们打着手电筒四处搜寻,但是兜兜转转总是在原地绕圈。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走不出去?”陈浩然有些心慌,这种情况让他想到一个不好的词。 “鬼打墙了。”秦东明冷静的开口,他的话让陈浩然吃了一惊,大概是没能料到这类迷信词语居然会从他一个公职人员口中说出来。 秦东明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却并不想解释,以前他不信这些,但最近发生的事,总有些超出他的意外。 他想起早上开车去湮沉沉家里接人,结果那老母亲说那个女人有急事一早就出门了。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急事,还是看出了他的企图,想躲他,无论哪样他都不是很痛快! 他们又转回了刚才做记号的位置,秦东明看着地上堆着的饮料品,沉默了。 与陈浩然一起来的几个记者显然是已经慌了神,周围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这声音莫名让人感觉到一股急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四处蠢蠢欲动,阴冷的湿气,让穿着单薄的他们瑟瑟发抖。 “啊——”就在这个时候,落在最后面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他感觉脚后跟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然后用力将他往下拖,他没有防备,整个身子就这么被它生生的拉了下去,然后就是“噗通——”一声落水声,有刺骨的湖水淹没了他的头顶。 “快救人!”秦东明率先反应过来,几步窜到跟前,伸出手拉住落水者的衣服,一使劲将他提了上来。 落水的男人早已身体僵硬,瑟瑟发抖,他颤颤得指了指自己的脚,半天说不上话来。 秦东明将手电筒的光打到他的脚踝,果然那里青黑一片,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抓过。 顿时整个气氛都沉重了。 还有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他盯着水面,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大喊一声“鬼啊——”掉头就跑。 秦东明立马起身追了上去,走前对陈浩然说:“你留下来看好他们。” 陈浩然显然也没从刚才的意外中缓过神来,许久才愣愣的回了一句“好的,你小心。”但是道路的尽头早已没了他们身影…… 湮沉沉感觉自己的穴口正在被慢慢的破开! 像是有一条冰凉的毒蛇,在尝试着进入她的身体。 那是一根完全没有温度的欲根,带着杀伐、惩戒、阴毒的气势,想要侵占她的清白! 湮沉沉终于了解到了跟鬼交合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全身犹如坠入冰窖,凉意从它抓住自己大腿的根处,不断传来,她的肌肤仿佛结了一层冰,逐渐变得僵硬。 这种感觉,让湮沉沉想起了电视上看过的置放于太平间的尸体,阴森可怖,但是不同的是,她的血液是热的,如同浓浆一般,滚烫沸腾。 心底像是关押着一头咆哮的野兽,在挣扎着,嘶吼着,想要挣脱这名为“欲望”的枷锁…… 湮沉沉觉得自己快疯了! 那鬼的根物已经刺入一节,森森鬼气从那粗壮的龟口递进湮沉沉灼热的阴道,与里面悄悄分泌的蜜水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这种融合仿佛是一种比化骨散更为刺激的催情剂,惹得沉沉把持不住,峡门大开,淫水如同尿液一般的流了出来。 湮沉沉难受的哭泣起来,有深沉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接着是她白嫩的乳峰上,然后她感觉自己的乳房被抓住了。他施虐性的揉着她的乳肉,一边揉一边调侃:“这么敏感,他还没插进来过吗……” 他?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他是谁? 湮沉沉难受的死死咬紧自己的牙关,深深的吸气,意识在欲望喷涌的极致尽头,终于快要散去,但也是在这么一瞬间,她恍恍惚惚,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站在深渊的最底层,浑身浴血,奄奄一息,见她的视线望过来,他终于淡淡一笑,朝她伸出了手…… 湮沉沉突然觉得莫名的熟悉和心安,也将自己的手,交了过去。 指间相触,是融化冰凉的暖流,十指相交,是能驱尽漫漫长夜的白昼…… 空气中徒然阴风阵阵! 秦东明追着落跑的人,结果人没追着,反倒自己也迷失在了雾中。 他走着走着,仿佛看到了前方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秦东明犹豫片刻,还是朝那个东西走了过去。 那是一只被随意丢弃在草丛中的女性单肩包,这个款式和颜色,他见过,正是湮沉沉佩戴的那一只。 为什么会在这? 他将包包捡起,然后打开扣子,拿出里面发光的东西。 那是一朵枯萎的玫瑰,花瓣本身的颜色早已流失,成了铁锈般的灰白色。如果放在平时,它丢在路边,都不会看它一眼,但是此刻,它却发着奇异的光,光芒如针刺,刺得人脑袋微微的发疼。 秦东明微微眯眼,心中血液翻涌,觉得有什么未知的猛兽,正在突破牢笼,汹涌而来! 突然天边阴风大盛,吹散了浓雾,卷起了尘土,秦东明急忙闭眼,再睁开时,手中的玫瑰已经不见了。 而原本在高台之上,屈辱承欢的湮沉沉,肉体突然一闪,也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 抱歉,今天加了班,回来就很晚了,更新有点迟。 这章依然没肉,我觉得我一定是个奇怪的小黄文作者。。。。 yin水(小h) 湮沉沉的意识迷迷糊糊,觉得此刻的身体像是躺在一条小河上,随着波浪摇摆不定地飘向了某个未知的深处。 身上被鬼压制的冰凉感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潺潺如流水般的暖流,湮沉沉舒服的叹息,仿佛有一双温暖的手,正慢慢的抚摸她全身的肌肤,将她皮肤表面的冰寒驱除殆尽。 是谁? 她在心底,迷惑的问出声。 没有人回答她。 接着就是她的大腿被曲起,私密处隐藏着的阴蒂突然被一股微小的力量吸起,瞬间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觉席了上来…… “啊……”重重叠叠的情欲,让湮沉沉忍不住呻吟了起来,她本就中了化骨散的毒,身体湿的一塌糊涂,如今被人一挑弄,更是痒得无以复加,那个人仿佛要将她埋藏着的欲望全部释放出来,手指如同在把玩一颗圆润的珍珠,轻挑慢捻,拨弄着她的阴蒂。 一股股的淫水,疯狂的流出,她全身赤裸,难捱的挣扎起来,她在湖水中扭来扭曲,像是一条滑溜溜的小鱼,时不时挺起她高傲的乳房,时不时将两条腿往外更加张开了一些,好痒好热,下面好湿,好想找个东西捅捅…… 谁来…… 谁来帮她…… 湮沉沉痴狂,理智在逐渐的消失,只剩下了满脑的淫欲,压根不待那个人动手,她自己摸上了胸前的浑圆,一下一下捏着自己的乳尖,一下子按揉自己的乳房,但是—— 不够!一点都不够! 她的奶子被自己抓的越来越涨,越来越痒,仿佛要爆炸了一般,终于湮沉沉难受的哭出声来。 “哎……” 有轻轻的叹息声,在她耳边响起,这个熟悉的声音,竟奇异的让她安静了下来。 湮沉沉一愣,然后揉着胸脯的双手着魔般的伸向了身旁人的脸。 刚毅的线条,深邃的五官…… 她想起了那无数个夜晚,他如烟如幕,如影随形,又如魂般来去无踪,那像山一般的身子压着她,撕缠她…… 是他! 湮沉沉干渴地张了张嘴,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不要太用力,会伤到自己……”他终于出声了,声音不似魂魄般的冰冷诡异,而是带着奇异的温度,他附身而来,咬住她的唇,低喘,“我帮你……” 然后—— 湮沉沉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了过来。 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体,坚硬、滚烫、灼热!他将她压在自己的怀中,双臂从沉沉的咯吱窝里伸过来,抓住她胸前的两团肉。 男人的掌,很糙,很大,跟她的完全不同,揉捏起那嫩嫩的奶子来,带着酥酥麻麻的颤栗感,沉沉的心砰砰直跳,完全沉溺在他带给她的快感中。 湮沉沉往后仰着头,受着他的吻,男人的气息热情而滚烫,舌头舔舐唇瓣的声音轻柔又暧昧,令人神魂颠倒。沉沉从来都没有这般主动过,她贪心的想要更多更多,于是张开口,主动伸出小舌头去迎合,不期然的与男人的舌头相遇,男人一怔。 湮沉沉不满他突然停下,小脸微微一皱,坏脾气地咬了咬他,男人蓦得腾起一股气,双手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两只奶子,下身更是往上狠狠一撞,一根硬硬的东西直接塞进她的臀缝间。 “呀……”湮沉沉尖叫,声音娇媚至极。 男人的舌头直接钻进她的口腔里,大大的一团,将她塞得满满当当,犹如泥鳅一般翻来搅去,扰得湮沉沉口水浸流。 口水被舌头堵住,流不出去,全部积在了她的口腔里,沉沉难受至极,想要将这些吞进肚子里,可还未等她咽下,男人就率先吸了起来,他含着她的两片唇,如同干渴的旅人在沙漠中找到了一弯甘泉,贪婪的吞吐着。 湮沉沉神情恍惚,整个身子都软了,胸前的两只奶子被揉的摇来晃去,好不淫荡,臀缝间夹住的肉棍,在奇异的变大,变长,变粗,如同蘑菇般的龟头竟然慢慢伸到了湮沉沉的前方,肉棍划过她的穴口,顶到了她的阴唇和小核,沉沉忍不住又“哎哎”叫了起来。 “真好听……”男人的唇放开了她,不断地浅浅吻着她柔软的脸颊,最后来到她的耳边,一口叼住她小巧玲珑的耳垂,狠狠吸了一口,他一边吸,一边往她耳朵里吹气,调侃道,“跟猫儿一般,发情了吗?” “……”湮沉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红心烫。 “为什么这么乖?” 沉沉胡乱的摇头,又点头,埋在他宽阔的胸怀中,不知今夕何夕。 “呵……” 男人的声音刚落,臀部纵然收紧,胯部开始耸动,把千娇百媚的小女人死死地压在怀里,在她骨缝间抽送着肿胀的棍物,女人的淫水一波又一波,喷洒在他的鸡巴上,他忍不住更往里面顶了顶,撞得又狠又用力。 湮沉沉感到极致的空虚,穴口被粗大的鸡巴碾压,穴道一下一下的涌动,痒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恩,想要……想要……” 湮沉沉喃喃叫唤,茫然无措地挥着小手,下面好痒,好想那根塞在她腿间的坏东西,狠狠的插进自己里面去—— ___________ 你们要的肉! 为了吃肉,强行加戏。鬼大人这次能不能得手呢。 嘻嘻,大中午的在办公室写小黄文,好刺激好羞涩啊o**q yin毒(h) 身后的男人这时放开湮沉沉的一只奶子,手摸着小腹往下,一路来到了沉沉的腿间,勾到了她的阴毛,拨开,手指插进她的粉蝴蝶里面,找到了那一粒阴蒂,他用粗粝的手指按压,沿着缝隙上下刮弄。 电流一般的刺激遍布全身,湮沉沉被身后的人摸得几欲昏死过去,她本就处于爆发的边缘,如此一弄,快感如同潮水般的涌了上来,她哆哆嗦嗦的泄了一身。 湮沉沉舒服的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软绵绵的倒在男人的怀里。 “呜呜……”待她自那癫狂的激情当中稍稍回过神,看到如此淫荡胆大的自己,她感到有一丝的害怕,急忙又要用手臂去遮胸前的乳,身后的男人这是却突然狠戾的朝上顶了顶,湮沉沉唉声一叫,猛地扑倒在地上。 顷刻间,两人的姿势已经上下颠覆,他跪在她的身侧,铁臂直接托着沉沉的腰,将她的屁股抬了起来,用手掰住臀瓣,沉沉两条还在颤抖不已的细腿就自动分开,露出一片淫靡之色的粉嫩阴部。 她刚刚潮吹过,粉粉的穴口还如婴儿一般吐着口水,惨兮兮的令人又爱又怜,男人像是着了魔一般的贴近她,他先是用鼻子凑到她的穴口嗅了嗅,然后才伸出舌头,往她阴道里一舔。 “啊……”湮沉沉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的欲望,就这么又被勾了起来,她满脸潮红,忍不住主动将屁股翘得更高了一些。 明知道自己这样是错的,但是她管不住自己,腿间瘙痒空虚至极,她想要身后的人像是以前那样用力舔她,但男人仿佛刻意在跟她使坏,一根舌头在穴口游游回回,就是不给她痛快! 湮沉沉忍无可忍,自己并拢了双腿,上下摩擦起来,短暂的快慰让她稍稍好受了一些。 “呵,沉沉骚起来,真可爱……”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口中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阴户上,让沉沉颤颤巍巍的又泄了一次,点点白沫喷上了他的鼻尖和嘴唇,男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然后将她的腿又一次打开,这回他头颅一沉,狠狠吸住了她湿润的下体! “啊啊啊——”湮沉沉尖叫,只觉得自己瘙痒的私处,被一个温热的东西的罩住,一股强势的力道正将那些娇嫩的肉儿不停的往外吸,穴道里分泌出的淫液,尽数落入男人的口中,淫靡的水啧声不断的从腿心中传出,一股又一股的快感,瞬间流遍她全身! 湮沉沉要疯了,忍不住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钻,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口中娇吟不断,数不尽的甜腻。 “还是跟以前一样,舒服了就爱撒娇。”男人疼惜地拥着她,双双躺在了地上,男人女人的身体,一刚一柔,一阴一阳,仿佛天生就是一体般,契合在了一起。 “嗯……舒服……还想要……”沉沉厚着脸皮,不安分的在他的怀里拱,男人轻轻地揉着她的乳,低声质问:“沉沉想要什么?” “想要……想要……”被大手玩弄的感觉简直舒服的不可思议,她彻彻底底地沉溺在性爱之中,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小傻瓜……”男人无奈的叹息,“你知道我是谁吗?” “……” 谁? 是谁? 浑浑噩噩的湮沉沉,有片刻的呆愣,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的脑袋又被重重叠叠的欲望所支配,她难受的抱紧了他,讨好的在他身上来回蹭,得不到慰藉的身体,仿佛快要爆炸了,她眼睛睁不开,只能张着嘴一声又一声的叫唤,声音断断续续,似哭非哭…… “哎……” 男人将她的两条腿压在了她饱涨的乳房上,使得她半个身子如同虾米一般的曲折起来,他看着她敏感不已的私密处,那里已经躁动的又开始流水…… 男人眼神深如极夜,呼吸逐渐变重,“别急,我一定好好爱你……” 他说完,下体就往下一戳,将早已烫如铁柱的欲根抵在了她的穴口,巨大圆润的龟头不断摩擦着她湿润的缝隙,不时重重碾压下较弱的花核儿。 “啊……啊……”湮沉沉受不住的叫,全身都激动的挣扎起来。 男人按压住她,不断的安抚着她,“别怕,我这就给你,会舒服的……” 他的话音刚落,那龟头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戳开了花唇,湮沉沉窄小的阴道瞬间膨胀到极致,尽管先前已经流了那么多的水,她还是疼的哭出声来。 “别哭……马上没事的……我轻点……” 男人虽然这么安慰她,但是下面的动作却一点都不迟疑,他伸手将她的花唇再次掰开了一些,好让自己进入的更顺畅。湮沉沉那里肉又粉又嫩,穴口又娇又软,他看到自己强硬着进去,那里的褶皱都快撑变形了,于是他又将手指揉向她的阴蒂,几经捻弄之后,穴道里又不可思议地喷出了一股淫水,他就趁着这股淫水,臀部用力,一下子插到了最里面—— “啊啊啊啊啊——”湮沉沉脸色发白,恨不得立马将体内的东西拔出来,实在太大,太疼了。 眼睛虽然看不清身上发生的事,但是她的身体却是很敏感的,她能察觉到男人的那根东西,一下子推开她紧闭的层层软肉,直接抵达她身体的最里面,再往上一寸,可能就要碰到她的子宫口了。 好过分!她才第一次,他居然…… 湮沉沉害怕的哭了起来,两只手狠狠地拍打着眼前如铜墙铁壁般的身体,“快……快拿出来,我不要了……呜呜……好疼……” 这种体验实在有些吓人,她不安的收紧穴肉,想要将体内的那根东西挤出去,结果男人却受了刺激一样,越来越硬,越来越粗,他将她乱挥的小手控制住,额头全是热汗,边温声安抚,又边情不自禁说起了的下流话! “乖,别动……靠,真他妈的爽……” —————————————————— 鬼侵(h) 好过分!她才第一次,他居然…… 湮沉沉害怕的哭了起来,两只手慌乱的在地上抓动,“快……快拿出来,我不要了……呜呜……好疼……” 这种体验实在有些吓人,她不安的收紧穴肉,想要将体内的那根东西挤出去,结果男人反而受刺激一样,越来越硬,越来越粗,他将她乱挥的小手控制住,边温声安抚,又边情不自禁慢慢再往里面推了推。 “乖,别动……别动……很快……” 他喷洒这灼热的欲气,吐着舌头去舔她脸上的泪珠子,后又去吸她耳朵的软骨,最后落在脊背的肌肤上,一点一点,吮吸轻啄…… 对于第一次的她来说,后入式实在过于勉强,欲根不过才进去尔尔,她就疼的撕心裂肺,空气中传来一股迷人的甜味,钻进他的鼻子里,他终于抵制不住,开始慢慢律动了起来。 紧致的阴道,一伸一收,仿佛有千万张小口,在轻轻吻着他的欲望,他全身绷紧,爽的连骨头缝都在发颤。棒身上沾满了处女新鲜的血液,随着它的一进一出,黏上了两人贴近的下体。 强烈的视觉效果,让男人红了眼,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手抓着她的腿根,用了巧劲,让她转了一个身,鸡巴还钻在她的穴里,湮沉沉头一晕,像个陀螺一样转了圈,最后落在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紧梆梆的胸膛贴着她的,她硕大的两团肉乳,被挤压成椭圆状,顶尖的奶头,早就又红又硬,如今被男人一挤压,像是海绵一般掐进了肉团里。 “呃啊——”湮沉沉只觉得小腹又涨有疼,害怕自己的身子会这样被男人的东西给戳穿了,她想让他出去,但是隐隐之中,她又十分的不舍,难言的酸慰感席卷弥漫,让她忍不住将人夹得更紧…… “撕——”男人嘶哑吼叫,重重往前顶了一下。 湮沉沉被这一下撞得心神荡漾,双手死死的扣着男人的背,留下一道道迷乱的抓痕。 男人细心的观察她,见她已完全适应,于是将她的身体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按着她的腰,开始大开大合的顶弄了起来! 他浴血的鸡巴缓缓退出,然后再重重往上顶,退出,又顶……动作不急不缓,但频率却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如马达一般达到肉眼看不清的地步。 这个时候的她,小穴又湿又紧,阴茎从里面出来,会带出里面粉色的肉,如同海蚌的软肉,边吐着口水边缠着他,特别的娇俏可爱。男人挺翘的臀部上下摆动,带着跨前的阴茎一进一出,插得女孩儿尖叫、口水连连。 “恩……啊啊……嗯嗯嗯嗯……”湮沉沉被厮磨的流水不止,咬着唇攀着他,颤颤巍巍,整个身子不停的被抛上天,然后又重重地落在那根粗硬的鸡巴上面,粗长刮过甬道里水嫩的肉璧,舒爽的连她自己都快瞧不上自己。 她的世界什么都变得空荡荡的,唯有腿心的那点支柱,还让她保有一点心安,她张开口,放纵自己沉浸在无止境的欲望里。 “舒不舒服?爽不爽?”男人边捣,边喘着粗气问她,棒身一次比一次深入,留在外面的两个丸子随着挺动时的动作上下摆动,啪啪啪——敲打在湮沉沉的阴户上。 “啊啊啊啊——”随着他连数十下的撞击,身上的少女好像要飞了,娇吟惹人发狂,胸前的乳房一耸一耸,荡得他身心荡漾,紧致又湿热的小穴更是将他箍得醉仙欲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使出浑身的蛮力,撞击她、侵犯她!让她又哭又闹,又狂又颠…… “啪、啪、啪……”肉体响亮的拍击声混合着“噗呲、噗呲”淫靡的声响,浓稠的情欲气息已经燃烧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都能沸腾,湮沉沉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比白雪还要白的身子,开始呈现大片大片红色晕快,交合的地方淫水越来越多,也不知道男人磨到了她哪里,她突然尖叫出声,灭顶的快感如同一阵白光在她眼前闪过,她僵着身子颤了颤,含着肉棒迎来了第一波高潮—— 男人疼惜的将她搂在怀里,像个小婴儿一般安抚着她,退出肉棒,然后就可以看到她红肿的穴口,喷出了一道道淫液,淫液中混杂着鲜红的血以及一些黑色的浊污,糜烂不堪…… 到底是将她身体里的鬼气都排尽了…… 男人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抱着她,踏入一旁清澈的溪水之中。 湮沉沉觉得,她的身体从未有过这样的轻松。 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能像鸟儿一样飞上天去。 她的身体仿佛浸泡在温暖的泉水里,水漫过她的肩膀,直侵她的口鼻,但是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掉下去,因为身边有个人,双手拖着她,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他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让她很安心,湮沉沉贪婪地靠着他,感觉两人的这种姿势,好像已经做过很多次…… 他究竟是谁呢? 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搅得她心神迷茫。 他有温度,他不是鬼,也不是可怕的怪物,她可以肯定,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哪有人还有这种神奇的力量,能够自由进出她的梦,如空气一般,纠缠在她的身边…… 湮沉沉发现自己能睁开眼睛了,很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但是她眼皮刚动,就被一个灼热的吻给吻住。 “别睁开……”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喉咙破碎,仿佛含着沙子。 “为什么?”湮沉沉不解。 “怕吓到你。” 吓到她? 湮沉沉的眼皮颤了颤,她都见过鬼了,还有什么东西能吓到她? “这不一样……”男人好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摇摇头,“他夺了我的皮……” 皮…… 湮沉沉心跳了一下,仿佛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扰着她,让她想不通,猜不透。 “你究竟是谁?” 男人顿了很久,然后俯身轻轻靠在了她的心口,眷恋又痴迷的道:“你的爱人……” 她的爱人! 湮沉沉的心突然剧烈跳了一下,然后原本拖住她身子的手突然消失,她整个人直直往下面坠去—— “啊——” 这湖水仿佛深得没有底,湮沉沉没有防备,手忙脚乱的惊叫,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淹死在这里的时候,她身子突然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给吸走,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家中的小床上—— 湮染在屋外敲了好久的门,见湮沉沉还没醒,自己掏了钥匙进来。 “怎么睡得满头大汗的,快洗洗,我们要出发了,今天是你太姥姥出殡的日子,可不能迟到,不然大不敬。” “……” 湮沉沉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心神惧裂不已! ________________ 你们猜到梦中人是怎么回事的了吗? 前排再提示下,看我标签里的关键词哦。 时光倒退 湮沉沉觉得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些问题,要么就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她穿着寿衣,与母亲一起跪在太姥姥的灵堂前。 因为沉沉一家从小就搬离祖宅,与家族里的人来往并不是很密切,她对太姥姥的印象,也不过是小时候的匆匆几眼,谈不上什么感情,于是她没有多少难过。 他们身旁跪的是舅母一家,舅母声嘶竭力,早已经喘不上气,湮染在一旁安抚她,人死不能复生,让她不要太难过。 “我怎能不难过。”舅母哭得断断续续,也不知道是哭丧还是找个机会哭自己,“这家实在太邪门了,我才嫁过来几年啊,当家的就那么走了,留下个小子,却是个命薄的,打小就住在医院里没出来过,如今我平日里也就只能跟姥姥说说话了,哪料现在连她也没了,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湮染知道自家的状况,再也说不上安慰的话,叹气。 晚上一行人在死者的房间里打地铺,湮沉沉挨在母亲的身边,久久都不能睡去。 手机里显示的时间是4月23日,这一天湮沉沉记得很清楚,是她回老宅吊丧的日子,同时也是她接下去噩梦的开始……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处于梦中,如果是,那么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她暗下里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肉,锥心的疼! 不是梦,湮沉沉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全身发凉。 时间真的倒退了,退回到了两个多月前。 只是为什么…… 寂静的夜,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仿佛都已经陷入沉睡。 唯有湮沉沉还醒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 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她中了淫毒,跟一个不知名,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做了爱,虽然是迫不得已的,但是她知道,她并不排斥他。 心口上,还留着男人如同烙印般滚烫的气息,她情不自禁的用双手捂住,面色羞红…… 他说他是她的爱人,但是她压根没有印象。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谈过恋爱,又哪里会有爱人。 湮沉沉的心被迷惑包围着,感觉之身处于浓浓的迷雾中,找不到出路在哪里…… 这个房间,是湮家最古老的一个地方,仿佛所有的历史都沉淀在了这里,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太姥姥的遗体就安置在她生前最喜欢的雕花大床上。 湮家的传统,家中长辈去世,小辈都要在跟前守一夜孝,然后第二天才出殡下葬,原本守夜的人是不能睡的,但是不知是这里太过安静,还是真的累着了,房间里全部的人都睡着了,他们睡的很安静,连呼吸声都没有。 湮沉沉轻轻推了身边的母亲一下,湮染毫无知觉,她了然的躺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闭上眼,如往常般,静静地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她想问清楚。 他是谁? 为什么时间会往后退了? 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 湮沉沉觉得自己等了很久,直到天边泛了白,身上都没有传来熟悉的沉重感。 她一夜无事。 洗漱的时候,湮染看着她眼底的乌黑,还担心的过问怎么回事。 沉沉笑笑,只说自己没睡好。 女儿不常回老宅,更何况旁边还躺着一个逝者,湮染只当她是害怕,不再多问。 第二天,太姥姥的遗体就要下葬了,现在这个时代虽然要求火葬,但是湮家人不一样,他们从祖辈开始,就有自己买断的一块地,专门用来安葬遗体。太姥姥的地是早就挑好了的,一路并没有多费事,直接下葬了。 等所有人磕完头,已经过了中午,湮沉沉一家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就准备返程了。 上车的时候,湮沉沉被舅母叫住,她塞给她一个通体晶莹的玉镯子,道:“这是姥姥走前千叮万嘱的,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你好好收着,玉是好东西,姥姥带了一辈子的。” “……” 湮沉沉心里复杂,不知该不该接,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她参加完葬礼,好像并没有收到这只玉镯子。 湮沉沉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了。 她重回了一个多月前的日子,但是发生的事,并不完全似她之前经历过的。 例如太姥姥当晚没有“返魂”,例如收到这只玉镯子,例如她等了一整夜,都没有出现的那个人…… 湮沉沉徒然的感到一阵心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身体里慢慢的剥离。 她安慰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是接下去发生的事好像故意在验证她的猜测一般,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首先是春梦消失了,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梦中。 接着就是父母给她介绍的未婚夫,变成了秦东明。 相亲 “东明是爸爸朋友的儿子,是特警大队的队长,不久前才破了一起凶杀案呢,你们好好认识一下。” 这天湮沉沉被父母叫回家,湮染笑眯眯的指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给她介绍。 秦东明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严肃刻板,他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在地板上投下了黑漆漆的影子。 湮沉沉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惊悚,看着他一动都不动。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人也望了过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黑沉的眸子闪了闪。 “妈妈,你过来一下。”湮沉沉吓了一跳,急忙拉着湮染的手,将她拖进了厨房,“他怎么在我们家?” 湮染惊奇,“你们认识?” 湮沉沉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的反应却让湮染误解了,她兴奋的揉了揉沉沉乖巧的脑袋,“既然认识了,就更好办了,妈妈刚才还在犯愁怎么跟你说呢,你看东明这孩子如何,给你当对象,你喜欢吗?” “……” “这孩子啊,工作、相貌、家室都不错,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生辰八字与你的特别匹配,简直就跟命中注定一样,你好好考虑下。” 这些话,湮沉沉以前好像听到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母亲曾经也是这么形容孟懿卿的。 她不知道究竟是这个世界错了,还是她错了。 觉得事情发展的轨迹,完全脱离了本来的方向。 曹卫东和湮染对秦东明青睐有加,吃了晚饭,因为湮沉沉第二天要上班,就让她搭秦东明的车回市里。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湮沉沉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路边的霓虹灯,心乱如麻。 秦东明显然也不是懂得跟女孩子相处的类型,见身旁的小姑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刻意将车速放慢了下来。 “湮小姐是不是对我不满意?” 他不喜欢猜忌,直接将话挑明。 “啊?”湮沉沉这才回过神来,她没怎么听清楚他刚才说的话。 见她一副迷茫的样子,秦东明眉头皱了皱:“你一整晚都低着头,我在想我是不是有哪里让你看不顺眼的地方。” “没有没有!”湮沉沉急忙否认,“我只是在想事情。” “哦……”男人斜了她一眼,“那想什么?” 因为工作关系,秦东明平时跟女性接触的机会比较少,而他又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到了一大把年纪依然单身光棍一个,家里人也在催着他,每天搜罗各种女生让他相亲,他相过一个,后来就再也没去了。 他觉得女人实在是一种很让人难以理解的生物,喜欢人哄,喜欢让人猜,明明知道他在忙,还找各种理由来烦他。他会破案,会抓犯人,还会打击报复恐怖分子,但就是不明白女人复杂的心思,于是他干脆就绝了结婚的念头。 今天会来湮家,完全是老爷子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来的,说对方是他父亲旧友的女儿,长得特别乖巧可爱,他拗不过,只能前来…… 秦东明的一双眼,忍不住又往湮沉沉身上看,很奇怪,他对她并不排斥,还很有好感,明明这个小姑娘也跟那些女人一样,扭捏、麻烦又奇怪…… “我想问秦先生一个问题。”小姑娘好像纠结了很久,才有勇气跟他说话。 秦东明心下了然,并没有怪她,因为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想要跟他说话,都得自己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被他骂到狗血淋头的后果。 “请说。” 他打算给她机会。 “请问秦先生有没有觉得,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面?” “……” 这是什么,特别的撩人技巧吗? 秦东明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在思考如何回答对方这个问题。 一般女人会问这个问题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跟你调情,另一种是她真的不知道,单纯的在问你。看小姑娘的反应,明显是后者。 只是两人见没见过面,难道她自己不知道? “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实话实说。 “哦……我想也是。” 小姑娘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再也没声音了。 车开到湮沉沉的公寓,湮沉沉道了声谢就下车了。 “湮小姐。”关门的时候,秦东明叫住她。 “?” “最近这一代经常有不法分子出没,专挑单身的女性下手,已经好几位遭到毒手了,警方目前还在全力通缉中,你上下班的时候要小心,尤其是晚上不要单独出门,睡觉门窗要关死。” 湮沉沉有点意外,因为这小区的治安一直很好,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不法分子,但她还是对秦东明的善意表示感谢,然后主动退到旁边等他开车走。 但是男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双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 湮沉沉有点尴尬,小声问他是不是还有事。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我还要打个电话,你先上去吧。” “哦,那晚安。”湮沉沉鞠了鞠躬,转身上楼了。 秦东明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直到三楼的房间里亮起灯光,才施施然的收回目光。 他依然没有离开,而是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 初夏的夜,凉风习习,忽明忽暗的火焰,如同濒死的萤火虫。 许久后,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看着来电人,接起。 “什么事?” “老大,你怎么还不回来,大伙儿都在等着你意见呢。” “嗯,知道了,这就来。”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继续bb,“相亲如何啊,你走的时候不是说顶多1个小时吗,你看这都快11点了,从5点到11点,整整6个小时啊,老大你……” 唠唠叨叨的声音突然中断,因为秦东明把电话给挂了。 吸完最后一口烟,他又看了一眼公寓,这才开启引擎驱车离去。 ———————————————— 哎,挖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o╥﹏╥o 变了 他消失了,消失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湮沉沉尝试用了很多种方法,企图找到他,但是他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留下一丝踪迹。 与之不见的,还有孟懿卿,湮沉沉去省医院咨询过,无论医生还是护士,都表示医院里没有孟懿卿这个人。 时间往前推了一大截,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回到了她开始做噩梦之前,但接下来原本合该出现的人和发生的事,也都随着这时间的变化而略微改变了。 就仿佛老天爷要重新给她一次机会,把这段时间重新再经历一遍一样。 湮沉沉不明白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者说这压根就是一个死胡同…… 从很早前,她就觉得身边的有些事发生了变化,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如今时间后退,除了她有记忆外,周围的人仿佛都没有察觉,进行着重复的行为或者说着重复的话,她终于明白这怪异感来自哪里了。 湮沉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像这样时间倒退的现象,恐怕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以前她跟大家一样没有记忆,但是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这一次她的记忆没有消除。 许泱泱打电话过来要她陪她去逛街,说她哥哥从国外回来了,她要穿好看的衣服见他。 湮沉沉看了下日历,这天原本是她去医院例行检查的日子,然后她会遇到因车祸丧生的老太太。陪许泱泱逛街买衣服是在好几个礼拜之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 于是她尝试着在电话里问她:“你的稿子写完了吗,有时间逛街?” 她一说完,果然许泱泱就唉声抱怨:“别提了,早着呢,卡在一个瓶颈里进行不下去,编辑都快催死我了。” “你这本书写得是不是关于鬼夫题材的?” 许泱泱惊奇,“哎?宝贝儿,你咋知道,我有跟你说过吗?” “……” 湮沉沉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了,自从孟懿卿和梦中人都消失不见了后,原本与他们有关的事也消失了,但是其他人的生活还是没有改变,所以要发生的事直接往前提了上来。 她跟许泱泱来到了商城,许泱泱在同样的店里,纠结着同样的问题,到底是买红色的性感连衣裙还是买适合她的清新一点的裙子,湮沉沉指了指那条小碎花的,然后就躲得远远的了,果然许泱泱决定完之后,想要抓她一起进试衣间,结果抓了空。 “……”看着好友有些无辜又迷茫的表情,湮沉沉报以狡黠一笑。 看来时间重新来过,也是有好处的。 她们买完衣服吃了饭准备回家,没有了孟懿卿的印象,许泱泱自然而然聊起了她那即将回国的哥哥。 “我哥本来要一个月之后才回国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提前回来,害得我和我爸妈都手忙脚乱。” “你哥有说为什么提前回来吗?” “不太清楚,好像本来是他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但是后来又好了,所以他就提早回来了。” “是吗……”湮沉沉注视着马路前方,若有所思。 许泱泱见身边好友反应淡淡,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湮沉沉比她矮了一个头,皮肤白皙,身材娇小,是属于精致又耐看的类型,平时她们两个走在一起,异性的目光先是会被她吸引,而后才落在沉沉的身上。 与她的浓烈抓人不同,沉沉是如一朵茉莉般乖巧的存在,第一眼虽不起眼,但是看久了,会让人越看越舒服,很想与她再深入接触。 但花朵再娇再柔,看多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的,今天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沉沉变漂亮了。 以前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可爱,现在走在她身侧,气息温和,容貌秀丽,举止更是散发一种只有成熟女人才有的韵味…… “沉沉,你是不是……” “恩?” 许泱泱很想问她是不是谈恋爱,有男朋友了,但是一看到她茫然望她的眼神,到口的话又下意识地咽了下去。 晚上许泱泱自然是睡在湮沉沉家的,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因为湮沉沉要上班,习惯睡懒觉的许泱泱也不得已提早起床。两人收拾好下楼,结果她们刚踏出小区的楼梯口,就被浇了一身水! “哎呀,谁啊?”许泱泱没睡醒,正闹起床气,尤其是她今天穿了新衣服,还没见人就被淋湿了,火气就不是一丁二点,她没好气的大叫,扭头往肇事者身上瞪了一眼。 那是个环卫工人,带着大大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个脸,此刻他正在清洗小区楼的墙面,没想到会一个不小心把水洒在别人身上,急忙鞠躬道歉。 许泱泱还想说几句,就被湮沉沉拉住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回家换身衣服就好了。” “哎,可是……” “好啦,走吧。” 湮沉沉对环卫工人笑了笑,然后就拉扯着许泱泱,返回电梯。 站在阳光下的工人一直没有说话,他的身体弯成标准的90度,鸭舌帽下的眼却一直盯着沉沉她们的身影,直到电梯门合上,彻底看不见为止。 ———————————————— 抱歉哈,昨天开了一天天窗。哈哈哈周末总是有太多意外的事情。 连环凶杀案 湮沉沉没想到会在自己办公室看到秦东明。 那高大如山的身体,坐在自己那四四方方的小格子空间里,很是好笑。 “湮小姐,又见面了。”男人大概是没料到她能这么早就到单位,急忙从她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湮沉沉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秦先生,你也早。” “恩。”男人倒是面不改色,轻轻应了一声。 而后大概是觉得自己主动跟人家打招呼,人家回应,他又摆出像领导一样的姿态不太好,于是他后头又补了一句话,“你到的挺早的。” 湮沉沉:“……” 她发现,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一副位高权重的模样,但是是真的不会跟女孩子聊天啊。 他们自从上次在家里见面,就没再有交集了吧,分开的时候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下,现在他用这副自来熟的口吻来说话,好尴尬—— 秦东明大概也察觉出了彼此的气氛有点不太对,抵着下巴又咳了一声:“抱歉,刚才坐了你的位置,不过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就住了口,因为他看到那位置的边缘上,很明显的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湮、沉、沉”三个大字—— 秦东明眼角颤了颤。 好在这个时候陈浩然从里面的小办公室出来了,他见湮沉沉与自己的好友大眼瞪着小眼,不解的问:“你们两个认识?” “不是太……” “恩,认识!” “呃……” 秦东明今日来报社,是为的一件案子。 昨夜又在一个高档小区绿化带里,发现了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 被害人死的很凄惨,身体的五脏都被掏空了,只剩一层肉皮被随意丢弃在草丛里。 这是这个月死的第三个人,前两个也都是在住宅区内,在同样的时间被同样的手法杀害。 按道理高级住宅区保全系统都很健全,有可疑人出入,肯定会引起关注,但是警方问遍了安保人员,都说没有发现,所以他们怀疑要么就是有保安说谎,要么就是内部人员作得案。 这连环型杀人案引得人心惶惶,甚至引发了不少民众暴乱,警方需要媒体来做一些正面报道,因此他找上了陈浩然。 “为什么这人专注单身女性,而且要掏空她们的内脏,难道罪犯是贩卖人体器官的?” “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罪犯作案的手段实在太残暴了,如果要器官买卖的话,他下手应该会更缓和一些才对,你看这些照片,完全就是拿刀撕开人的肚皮,当场掏的。” 秦东明拿出案发现场的死者照片,放在桌面上,湮沉沉站在一旁凑过去看,当场吓得尖叫起来。 照片上的女人已经完全成了血人,她浑身赤裸,肚子是被剖开的,里面血肉白骨森森可见,肠子被搅得一团乱,仔细看可发现,肾脏心肺等人体重要器官已经不见了。 凶手的手段很残忍,按照皮肤上伤口的痕迹来看,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直接撕开,然后被掏走内脏。与其说是人犯的罪,还不如说是野兽。 这比那起撞人逃逸的事件可怕多了。 秦东明看到身边的小姑娘脸色都发白了,默默无声的将照片收回口袋里。 “总之安抚工作就交给你了,具体资料我等会儿邮箱发给你。” “可以。”陈浩然应下,他想了下,后又转头对湮沉沉说,“沉沉,这几起事件都离你的公寓很近,你一个人住可要小心点。” “恩,好。”湮沉沉赶忙点头,之前秦东明送她的时候,有提起过一次,她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看到这照片,没想到是真的,实在太吓人了。 怎么回事,她并不记得这个时候有发生过如此恐怖的杀人事件,难道时间重来一次,又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秦东明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湮沉沉,他垂眸想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湮小姐上下班都是走路是吗?” “恩,对。”湮沉沉一愣,他怎么知道? “你现在还没有转正,所以主要的工作就是打打杂,校校稿。”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好像的确是这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几天报社的半月刊要出了,你身为校稿人员也应该很忙才对……” 湮沉沉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见对面小姑娘还依然呆呆萌萌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秦东明在心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夜路不安全,你要回家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 “!!!” 湮沉沉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几乎是面瘫的男人,突然有了一个很惊恐的猜测。 他该不会是在——追她吧…… ———————————— 湮沉沉:“我们不是太熟。” 秦东明:“我们很熟!” 我的小黄文,我的肉肉已经飞到天边去了e′o`*唉 改运 他该不会是在——追她吧…… 意识到这个问题,心脏突然狠狠地跳了一下。 在湮沉沉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唯一有好感的男生还是曾经的陈浩然,但是当时陈浩然已经有女朋友了,于是她便将情动埋在心底,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在感情方面,她几乎是一张白纸,她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也被篡改了,导致她忘记了一些人和一些事,所以当那个人说他是她的“爱人”时,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湮沉沉站在洗手台前,忍不住抚上自己的脸,肌肤是胜雪的白,眉眼是如画般的黛,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什么时候已悄悄变了样。 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这个曾经让她恐惧、后怕,然后又心安、迷恋的男人…… 他究竟去哪儿了? 湮沉沉再次遇到吴量是在图书馆里。 白衣的年轻人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睡不醒的样子,他站在书架的另一头,透过空隙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看来这一次,你身上的这个‘咒’倒是已经完全消除了。” 莫名的,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咒? 湮沉沉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词。 “不知道吗?湮家人出生就带着诅咒,活不久的。”年轻人的手穿过书架,食指轻点于她的眉心,“上次见你,你身上还有阴森的鬼气环绕,一碰便要烧了我似的,现在干净清澄,一丝不染。” 湮沉沉虽然不懂他说的话,但是她抓住了一个重点! 顿时她双眼晶亮,激动的道:“你、你、你是不是也……哎呀!” 她想说“你是不是也有记忆”,但是由于话说得太快了,导致她一个不留心,就咬到了舌头,湮沉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 吴量无语的看着她,然后指了指图书馆一个僻静处,示意两人到那处说话。 从吴量一出生起,就拥有一些灵感,后又在道观修行,沾了几丝佛气,所以才能察觉到一般人难以感知到的东西。 就在中元节那一天晚上,他例行给人做一些法事,顺便赈济十方幽魂,结果到了法事的中途,他感知到了一种微妙的变动。 他好奇地停止了手中的事情,想要用灵感去触摸那丝变动,结果他脑袋一沉,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他背着背包,准备离开道观还俗下山的时候。 刚开始他察觉不到哪里不对,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当时间又走到中元节那一晚,这种微妙的变动又发生了,睁开眼后,他再次回到了下山的那一刻。 于是他隐约察觉到了时间发生了问题,好像不断在重复着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起初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直到在上一次轮回中,他遇到了湮沉沉。 小姑娘心性纯良,但天生带着鬼气,是无药可救的绝命之徒,不出一月,就会暴毙而亡。 这类人要不是上辈子造了太多孽,这辈子来还债了;要么就是被人下了阴毒的咒,导致原本该有的长命百岁变成了命不久矣。 无论哪种,他都该对她感到可惜,直到听说她生于湮家,他才心道:怪不得! 湮家当年出了一件惨绝人寰的案子,几个兄弟居然把一名小妾给活活奸死了,同时死的还有小妾那年仅九岁的女儿,湮老爷湮正清怕丑事外漏,对名声不利,于是假传是人贩所致。 当时的地方官员恰好是他的门徒,官官相护,这件案子自然就不了了之。后来就如很多聊斋故事一样,湮家开始接连发生怪事,人不是死就是疯,闹得人心惶惶。 当初给湮家人做法事的,就是他们吴家的祖先,那先人前脚做完法事,后脚就走了,死的模样很凄惨,身体的内脏都被掏空,只剩一层血淋淋的肉皮被丢弃在角落里。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那死去的小妾还有一个年长的儿子,那长子诉冤无门,竟狠下心来以身为祭,给湮家人下了一个毒咒。这种咒能根植于人的血液里,代代流传,只要湮家人一日不绝,咒就一日不消。 如今存活下来的湮家人,不过是家族最偏远的一支旁系,尽管是这样,依然没能逃过被诅咒的命运。 就像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身缠鬼气。 所以当他第一次见到她,才会对她说:“你被恶鬼缠身了。” 不过令人奇怪的事,她身上虽有鬼气,却不是命绝之人,好像冥冥中有谁在慢慢更改她的运,这更改的方式也挺特别,居然是通过性交…… 阴根于阳,阳根于阴,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 小姑娘身上阴气过重,唯有喂入阳气,才可慢慢驱除身上咒术,只是—— 他感到深深不解,明明对方也不过是只苟延残喘的魂,又是哪里借的阳…… _____________ 知道为什么沉沉会夜夜春梦了吗づ ̄3 ̄づ 他不是人也不是鬼 湮沉沉不敢相信,自己的性命,曾经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湮家人命薄,不是得病就是意外死亡,下场都不好,自从她开始遇见一些怪事起,已经有所觉悟,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又想到了那中元节的一幕,身体置于高台上,腿间被冰凉的硬物侵入……如果不是他,恐怕她早已没命了吧。 而如今时间轮回,他消失了,孟懿卿消失了,那些要把她献祭给恶鬼的信徒们也消失了,她的生活又回归往日的平静,她终于意识到,这场轮回,居然救了她的命! 湮沉沉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是逃脱死亡的幸矣,又是怅然若失的沮丧。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为得什么,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吴量定定的看着她,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也许是我记不得了……” “你身上诅咒狠毒,最后注定是要在某一天某个时刻亡命的,所以他想要你活命,就必须先消除你的咒。一般女子的血液,以处子血最为阴毒,破处之时,身子阴口打开,在这个时候喂入阳气,才能达到阴阳调节最大的作用,但女人的处子之血一辈子也就只有一次,仅仅一次的交合是完全不够的,所以他才想到了天地轮回,时光重溯……”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月的时间,不断的跟你交合,来慢慢驱除你体内的咒,如果我没猜错,这样的轮回已经持续了九九八十一次,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湮沉沉心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说是最后一次?” “要想更改时间,势必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对于一只连自身都难保的魂,后果更可想而知了。” “你是说……他……” 湮沉沉惊恐得瞪大了眼睛,眼前仿佛又浮现了他站在深渊底,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画面—— 心,猛地狠狠一刺! 痛得快窒息! 她白着脸,颤颤巍巍的开口,“有、有什么方法可以见他?” “你要见他?为什么?” “我、我、我……”湮沉沉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都没能说得出来心中的那句话, 吴量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常年透着漫不经心情绪的眼中,逐渐暗沉下来,他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遥远时空中的另外一个身影,喃喃道:“自古人鬼殊途,你再怎么想都是没有用的。他想救你是他的选择,而你能不能回报他,则要看天命了……” 沉沉心中涌现出一股酸楚,不禁难受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你的咒怨已净,身体与常人无异,鬼魂注定是再也近不了你身的。” 她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他是鬼。” 吴量皱眉,“为何?” “鬼是不会有温度的,但他是热的。” 那一夜的感觉,她到现在还记忆尤新,他就在她的身体里,肉体相磨的极致感,深入骨髓,蚀人身心,她侵浸在欲望的深渊里,几乎不能自拔。 她实在不相信,能给她这种感觉的人会是鬼…… 听完湮沉沉的话,吴量脸色渐渐凝重,“你说得是真的?” “恩。”她轻轻点头。 “那就怪了。”男人若有所思,而后又望了湮沉沉一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莫非,你……” 鬼的形态虽然千变万化,但是相同的一点就是没有实体。 他们不过是一缕魂的存在,自然是没有温度的。 就像是赵恒,他想要留存在世,也需要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肉体,也就是“空壳”,所以他才能在湮沉沉的面前伪装这么久,不被发现。 那么问题来了,被鬼夺去肉身之后的人,会如何呢? 她不止一次的回忆着那一天,他跟她说的话。 他说,他不愿让她看到,是怕吓着她,因为他——没有皮…… 他能夜夜入她梦,轮回逆转时间,这不是人,但他又有血有温度,这又不是鬼…… 见到许泱泱的哥哥——许默的那一天,天很沉。 硕大的乌云笼罩在天空上,宛如一口巨大的锅盖,压在人的脑袋上,让人烦闷的透不过气来。 湮沉沉一边喝着冷饮,一边听许泱泱叽叽喳喳的跟许默说话。 二十七岁的许默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举止言谈进退有礼,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他一边听着许泱泱讲这几年发生的事,一边不时伸手疼爱又无耐地揉揉她的头。 而每当这时,泱泱的脸上,总能露出羞涩的笑。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的心思的,从小就有那么一些恋兄情节,她长这么大都不谈恋爱,可能跟许默有很大的关系。 虽然她常常喊她给她当嫂子,沉沉也不敢真当真。 许泱泱大概是话说得太多了,中途去了洗手间,于是卡座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许默的目光,温和的落在沉沉的身上,然后笑着道:“沉沉,好久不见你了,你过的好不好?” “挺好的。”湮沉沉也客气的回他一笑。 老实说,她跟许泱泱熟,但并不意味着跟许默熟,但她今天有正事,于是一些矜持也都不见了。 她犹豫了片刻,才试探性的开口问他:“许默哥哥,请问你是在美国史丹佛大学读的医吗?” “恩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请问,你认识一位姓孟,名懿卿的人吗?” “孟懿卿?” “他家很早以前就移民美国了,据说他也是在那所学校读的医……可能他在那边并不叫这个名字……但是我不知道他英文叫什么……”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你是说ivan前辈,你认识他?” 湮沉沉心中一咯噔,真的有这个人?! ———————————————————————— 什么阴阳调和我鬼扯的,你们看看就好,别当真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