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美人》 1,绮梦(H) 明天在他25岁生日这一天,被他爸明司令从美国召回,在北京转机时,错过了飞往南城的航班,于是顺水推舟呼朋唤友扎入十里洋场厮混。 明天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非典型南方男人,宋盛和林承恩却是人精中的翘楚——明天那蹩脚的借口大约也是能骗骗他自己,指不定明天就被明司令派人抓回——于是他们也乐得陪他享受行刑前的盛宴。 酒吧是两个月前新开的,坐落在寸土寸金的东城区,装修前卫,精致地低调,收费颇高,仿佛气息呼吸间都是金钱的味道。 按照惯例,攒局的明天,做东的是宋盛,买单的是林承恩。 明天的酒量一如既往烂得出奇,两扎啤酒下去,就瘫倒在沙发上。明天喝醉的时候,偏偏是他最人精的时候,他也不说话,只睁着那双祖传双眼皮大眼,水光氤氲,一会儿看看宋盛,一会儿看看林承恩,一会儿看看角落里美人灯似的楚越,一言不发。 虽然一言不发,控诉却昭然若揭,委屈不加掩饰,把三人恶心得够呛。 宋盛先问楚越:“她不来?” 楚越摇摇手机,无能为力。 宋盛又问林承恩:“她真不来?!” 林承恩摇摇头,爱莫能助。 宋盛叹道:“真狠!” 也不知是感叹,还是赞叹。 宋盛长了一张美人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却唇红齿白,面冠如玉,硬生生在七分英挺里渗进三分俊美,正是时下最受小姑娘喜欢的奶油小生像。 宋盛这张脸能迷惑的小姑娘千千万,却不包括明天的心上人。 明天的心上人叫原雪,同这四人是高中同学,生了一张观音的脸,配了一副妖精的身,待人处世,慈悲又残忍,慈悲对普通人,残忍对坠入她爱河的人。 明天就是那群倒霉蛋之一,林承恩也宣称是其中一员,但他这几年女友流水似得换,他不够虔诚,才不至于沉沦。 音响里还在放着苦情歌,点它的人凄凄然不愿和,宋盛见不得明天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样,狠狠灌了一口酒,冰块从口腔滑入肺腑,堪堪抑制那份暴躁,瞬间那滞闷之感又袭来,他低咒一声,推开包厢门,大步走出。 堪堪在吧台落座,立马有狂蜂蝴蝶贴上来,近了发现他脸色阴郁,又纷纷踌躇离开。 宋盛便在那狂蜂浪蝶间瞥见原雪。 入目是大片的红,裙摆蜿蜒至纤细脚踝,之下是三寸黑色细高跟,往上是挺翘圆臀,纤腰一握,起伏汹涌禁锢地严实,却有雪白肩颈暗暗勾引,平添旖旎。她的眼睛是古典杏眼,唇是樱色一弯,像盛着酒酿,勾人沉醉。 明天醉在包厢,而黑色卡座里,她身旁的男人却醉在他眼前。 宋盛看着那个西装革履却略显局促的男人在她身后抬起又放下的手,看着她恍若未觉的完美无辜的笑容,嘴角渗出嘲讽。 他便这样隔着衣香鬓影,破天尘嚣,看着她戴着熟悉的面具,娴熟地演戏。 “那人是地质系的在读博士,她的直系大师兄,刚刚拿到国内专业金奖。”出来透气的楚越,显然也看到她。 他挑眉,然后呢? 楚越耸肩:“他现在是我校风云人物,原雪又是学院路一枝花,听说他们的导师周娟院士是个热心肠,牵红线比做研究还热忱,所以……” “那也稀奇,她看不上明天,没选上林承恩,却中意这中年理工男?” 刻薄。 但是楚越早已习惯,宋盛面对原雪时,那有时甚至失了风度的刻薄。 楚越和宋盛自幼相识,除了林承恩,他是最能包容宋盛那独一份乖戾古怪性情的人。 也许他在为单相思的明天打抱不平,楚越心想。 但是楚越不知道,那天夜阑人静时,宋盛又落入熟悉又陌生的绮梦。 梦里灯光迷离,狂蜂浪蝶悉数散去。 而那雪白脚踝上的红色裙摆摇曳,擦着光滑的小腿,晃晃荡荡直将他肺腑中的燥欲点燃,轰地一声,神思化为灰烬,于是只剩下本能。 本能驱使他狠狠禁锢着那不盈一握,女人被推到在黑色卡座里,他密密实实压上去,胸膛与大片柔软相贴,身下与凹陷幽谷相撞,细腻绵密的触感将他喉间呻吟逼出,低沉又性感。 他感觉到身下女人细微的颤抖,他顺着她的腰线解开腰带,拉下侧边拉链,从腰侧钻入,沿着精致的背脊反复抚摸那根骨头,一手从裙摆探入,往上直至大腿内侧,他几乎要溺在那温热绵软的触感中。 一声轻佻笑声将他拉出深渊,他停滞一秒,狠狠撕开裙摆,扯开黑色内裤,同时解开内衣暗扣,恶狠狠地将女人的雪白身体从红色中剥离出来。 她的奶像牛乳,摇摆荡漾,他埋首进入,只觉得像一片湖,而湖心是两朵嫣红的花,妖冶绽放,四周有粉色光晕,他捧着那绵软一团,微微用力,细腻的乳肉从指间溢出,他张口舔舐那乳尖,感觉到它在唇舌间渐渐硬起来,而那声轻笑早已销声匿迹,换做低浅呻吟萦绕耳畔。 这次换他轻笑,伸手抚到她花穴,拨开紧闭的阴唇,一片粉红被覆盖在他手下,他摸到那条紧闭的小缝,感受到指尖粘腻湿意。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很生气,尽管莫名,但他要将惩罚判给这个女人——今天他一点都不想做前戏。 于是就直接掰开她细白的长腿,盯着那水光潋滟的小穴,掏出硬得发疼的硕大肉棒,对准湿哒哒小口,强硬入了进去。 熟悉的快感将下身紧紧包裹,柔软又紧致,还带着温热的湿度,他沙哑低吼一声,感受到掌心他的纤腰摆动,狠狠肏动起来。 极致的快感从肉棒那条撞上子宫口的细缝沿着尾椎骨,一路传到大脑,他感觉到思维在翻腾,模糊一片,浑身发烫,只有身下那紧致包裹出深入浅出的快速摩擦能纾解一二。 于是他更用力肏动,恨不得埋入那湿穴中,直到灭顶快感传来,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强力射出。 他趴在她温热酥软的身体上微微喘气,抬头却看见她唇角一抹上扬的弧度。 一如夜间那觥筹交错间,她分明看到他时,对视间那抹冰凉的弧度。 宋盛从梦间惊醒。 掀开空调被,还未软化的肉棒高高翘起,他走到卫生间脱下内裤,见上面一大摊腥白痕迹。 清醒时,他反而情绪殆尽,只娴熟将内裤扔到脏衣篮,打开花洒,站在水幕中。 水气氤氲,梦境里那妖冶绮丽的气息也掺在其中,他闭上眼,那荡漾的奶,潮湿的穴又在脑海中交替浮现。 他浓眉紧蹙,那股暴躁又升腾起来,他一拳狠狠捶在瓷砖上。 良久,另一只手伸到胯间,抓着那一大坨狠狠撸动起来。 2,做戏 宋盛在凌晨七点准时醒来。 起身下床,走到窗前,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他才发现多此一举。 又是一个雾霾浓重的阴天,北京迈入深秋后,就难有几天安生日子可过。 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 但这样的情绪于宋盛,便如雾霾天于北京城,是家常便饭。 洗漱完毕,客房经理准时推着早餐按响门铃。 “宋董,明先生昨晚凌晨要求换房,点名要5014……” 宋盛放下三明治,抬头看他。 弯腰的中年男人背脊愈加佝偻,不敢直视那双眼中的冷意,急忙补充:“客房部致电林总后,总经理亲自拒绝了明先生的请求。” 那双眼中的威压使得他不得不交代实情:“之后总经理把明先生带去了您办公室的休息间。” 宋盛有中等程度的洁癖,对个人空间的占有情绪尤其敏感,这是整个明珠人尽皆知的事。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客房经理自认倒霉,唯有将态度摆得更加谦卑。 出乎意料,宋盛只平淡吩咐了一句:“出去吧。” 又拿起三明治开始进食。 客服经理从门缝中最后确定一次宋盛平静的脸色,门阖上一瞬间,差点瘫倒在走廊上。 明天是在闹脾气。 宋盛知道,他在气自己昨天在酒吧没有亲自打电话给原雪。 他和原雪有多久未曾联系了?空白的时光漫长得,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知道一年前原雪考上p大的博士生后,换了一个北京的号码,但他的通讯录里并没有储存这个号码。 他不确定自己的来电信息显示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时,会不会因为号码陌生被她挂掉。 或者她接通了电话,如果他要求,那么她一定会来。 然后呢?她和明天四年未见,一个痴情的单相思的男人,和一个无意的还明珠的女人,会上演怎样经典又狗血的戏码,宋盛可以轻松预见。 更何况他并不愿做那观戏人。 他不愿做戏中人,也不愿旁的人做戏供他赏玩,这个时候他倒讶异自己居然还残存一点点良知,竟会对旁人的悲辛苦泪抱有怜悯。 也许只是单纯觉得明天在爱情里,是个可怜人。 他是这样暗示自己。 热爱阅读狗血言情的楚楚,用一个流行词来形容她的哥哥楚越和他喜欢的女孩——渣女贱男。 在听闻了明天的漫长单恋故事后,她又将这个词送给了明天。 在宋盛的认知里,世上没有绝对平等的爱情,总是此消彼长,你强我弱。 总有人自甘下贱,同时有人有恃无恐。 宋盛的生命里有许许多多的爱情故事,在这些故事里,他总是有恃无恐的那一个。 而明天,也许在初见原雪时,就已经低到尘埃里。 明天的父亲明雄是一名伟大的战士,但他唯一的儿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无法继承他的衣钵。 于是明雄想,凭着明家与宋家的交情,请宋肃在机关里给明天安排一个优越的职位,也不是难事。 之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文科和理科一样烂的明天被安排在文科班。 宋盛,楚越和林承恩则聚在同一个理科班——七班。 本来这对于明天而言,也不是什么伤心事,课间十分钟他也能用来充分厮混。 直到高二上学期,他在七班上蹿下跳时,一个仰倒,从滑倒的椅子跌入原雪的怀抱。 明天对原雪,是一见钟情。 他受了他妈每天八点档的荼毒,信了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命定羁绊。 他想,虽然是美女救英雄,他也可以以身相许。 其实,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信的不是命中注定,他信的只是初见时,女孩那双温柔缱绻的眼睛。 后来很多年,他不断回想,越用力,那段记忆越模糊,以至于他痛苦地反省,是否彼时那双漂亮杏眼里的温柔砰然,只是一场幻觉。 明天爱上原雪,是一场悲剧的序幕。 他瞒着自己的父亲转到七班,精心设计了一场绚烂黄昏中的告白。 他的心上人还记得他,可是他的心上人并不爱他。 十七岁的原雪,虽也身段曼妙,发育优于同龄人,可到底还处于花期,彼时尚是一株亭亭新荷。 她长着一副天使面孔,成绩好,性情恬淡温和,在荷尔蒙初初膨胀的青春期,无疑受到许许多多的偏爱。 明天的陷落不是意外,在过去的一年里,连林承恩都未能幸免。 气质本是十分见仁见智的概念,可是当原雪的身影降落在男生的梦里时,她的气质就等于诱惑。 林承恩在他最难以自拔的时候,曾因为有男生念着她的名字自慰,而将对方拖出卫生间暴打一顿。 明天比林承恩更冲动易怒,这样的事件,在他的单恋史中,只是冰山一角。 却到底神女有梦,襄王无心——原雪拒绝了所有单纯的或者爱欲的告白,她似乎谁都不中意。 宋盛却是一个背道而驰的原雪。 他也有一副好皮囊,他亦被偏爱。 原雪面对偏爱是温柔背后藏着冷漠,宋盛甚至想,她大概想用她那些虚假的惑人面具给自己镀上圣光,以此来无声告诫凡人彼此落差。 宋盛则截然相反,他选择彻底地堕落。 性器官插在不同的阴道里,获得的快感却别无二致,他上过的女孩无一不是白嫩柔软,肉穴对他的阴茎的迷恋相同,她们眼中望向他时的眷念也相同。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宋盛最清晰地感觉到心脏里空荡荡的时候,因为里面没有七情六欲,也没有良知幸存——在得到射精那几秒的快感后,身下的女孩就会被他抛在身后。 这也许是宋家的遗传,他的父亲宋肃如此,他那生于旧时代娶了几房姨太太的祖父亦是如此。 宋盛在性事上获得别开生面的灭顶快感,来自一次意料之外的梦遗。 在那个光怪陆离的梦里,他埋首在陌生的胸乳里,堆砌的白花花的乳肉绵软过他上过的每一个女生,那肌肤间甚至渗出旖旎的香气,让他深深地迷惑,拽着他深深地沉沦。 是什么香呢,他大口吞咽着白腻的乳肉,边迷迷糊糊地分辨,直到他将硬胀的阴茎插入紧致湿热的穴肉,在吸附包裹间,在纵情抽插间获得极致的快乐,而那小穴被肏出潺潺春水,他在那嫣红上蘸取一缕,放到鼻尖狠狠吸取。 他才后知后觉,原来是夏日新荷的味道。 虽然是夏日新荷,却莫名地粘腻浓稠,仿佛化不开的炽热的网,将他笼罩其中,他清楚地明白自己逃不掉,也不想逃,肌肤相贴摩擦的快感将他淹没,他只想含那捧白嫩的奶肉,肏那泓极品的肉穴。 一次又一次,哪怕已经射精多次,阴茎逐渐麻木,也不想停下,只渴念着,榨取更多的快感。 他甚至隐隐期待,这样的性事,可以到地老天荒。 但宋盛仍然在早晨七点准时醒来,微微脱力的感觉,告诉他极乐不过春梦一场。 而肉棒仍然肿胀,从黑色内裤中伸出头,射得他腰腹间大片腥白。 他的春梦,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主角,女主角有一双缱绻砰然的杏眼。 宋盛只觉得那双眼陌生又熟悉。 宋盛毫无罪过,是上帝造化弄人,把一场降落在他命运中的怦然心动,导演成他眼中一出悲剧的开幕。 那时只有明天捕捉了女孩眼中光亮闪动的瞬间。 可是连明天也错过了,明天跌入女孩怀中,那一方温软被推入背后另一个胸膛时那一秒沉重的碰撞。 只有上帝视角知晓,那胸膛属于宋盛。 3,祭奠(h) 宋盛的母亲叫林明珠,明珠连锁酒店是她的遗产之一。 宋盛的外公林思沧是南方巨贾,祖父宋之严是政界要员,宋盛将自己定义为官商勾结的产物。 宋盛第一次见到原雪,是在十五岁初中毕业的暑假。 林明珠从近郊的疗养院逃出来,跑到尚未收获的青色稻田间,在保镖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中,她抓起田埂上一瓶农民遗落的杀虫剂仰头灌下。 南城最大的医院就有林思沧的注资,她当然没能成功赴死。 宋肃是林明珠自己闹着要嫁的人,林思沧自觉丢不起老脸,最后由林明珠的哥哥林青书通知宋肃。 宋肃直到中午才到达医院,四十不惑魅力未减的男人居高临下看着病床上消瘦的女人,只问了一句话:“杀虫剂的味道好不好?” 宋盛冷眼看着女人眼中微弱的光芒熄灭,看着男人领带下新鲜的吻痕,仿佛眼前不是那两个将自己带到尘世人间的人。 他只觉得滑稽,两个老头每每将自己送到这两人面前看戏,他们以为父母子女血缘的羁绊能使这对夫妻消融一二,宋盛在心里冷笑,老头们不知道,只要他想,他可以让纷争更糟糕一百倍。 骨肉血脉对这一双夫妻毫无约束力,林明珠在这世间只爱宋肃一人,而宋肃谁都不爱。 宋肃离开的步伐经过宋盛时,对他吩咐:“你跟我来。” 父子二人站在走廊尽头,十五岁的宋盛已经同宋肃一样高,肩宽窄腰,已有了成年人的体格。 宋盛长的很像宋肃,一样的桃花眼,一样的薄唇,像到他几乎压不住心里的厌恶。 从宋肃身上,他几乎可以窥见自己未来人生的轨迹,人说及时行乐,他们却不需要珍惜任何时间,只要想要,他们可以随时行乐。 “你和李家那个丫头怎么回事?”宋肃在高位多年,积威日盛。 他恍若未觉:“我们上床了。” 他的云淡风轻显然令男人不悦:“不成体统!” 跟你学的。 “李家那个丫头已经送出国了,你以后不要和这些人来往。” 多别致,他觉得下属家的女眷低贱,却厮混在一群风月女子间。 但他面上无破绽,他无意挑逗中年男人薄弱的神经。 敢肆意挑战的人,只有林明珠。 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停在两人跟前。 “请问,你们是林明珠女士的家属吗?”是清婉中掺了急切的少女声音。 女孩长发杏眼,亭亭玉立,微喘着气站在两人跟前。 宋盛说:“我是。” “林明珠女士摔了点滴瓶要自杀,护士姐姐叫我来唤你们过去。” 宋盛看向宋肃,宋肃未动,视线盯向女孩身后与她七分相像的女人,他的眼中有蓬勃的欲望。 女孩浑然未觉,反而为不相干的生命真实担忧。 “快去啊!”她拉着他往病房跑。 女孩的掌心温热,一圈一圈的酥麻向五脏六腑渗透。 宋盛回头,看见男人强行拉着女人消失在楼梯转角。 林明珠扑腾的闹剧少了宋肃这个观众,还未开幕就宣布终结——其他人不配当她的观众。 宋盛弯腰从床头柜中取出那只杀虫剂的瓶子,摊开在她眼前。 “还想要吗?”他问,“再给你买一瓶吧。这里是13楼,喝下之后立马从窗户跳下去,这一次绝对能成功。” 女人转过头,充耳不闻。 他亦不再问,瓶子被扔到枕间,走出病房。 女孩站在走廊尽头,天蓝色连衣裙包裹着细白的身体,几乎与落地窗外的蓝天白云融为一体。 见着他走过来,她笑着问:“没事了吧?” 宋盛瞳仁闪动,她的笑容过分灿烂了。 “没事了。”这是最省事的回答。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摆摆手,“那我去找我妈妈了。” 你找不到她的。宋盛终究没有告诉她。 其实林明珠根本不想死,可她终究死了。 明天生日过去一周后,是她的忌日。 林承恩半月前就转告了林青书的嘱咐,召他回南城扫墓。 可他有别的祭奠方式。 宋盛从保险柜取出一只陈旧的手机,给唯一的联系人发去信息。 “穿着那条红裙子来。” 对方自会如他所愿。 明珠酒店,5014号房间。 厚重窗帘紧闭,仅有壁顶一盏小小水晶灯亮着。 宋盛坐在窗前,灯光晦暗,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明暗交错,斑驳不清。 房门被刷开,来人穿着那条在他梦中被撕碎的红裙,裙摆仍旧在小腿间荡漾,一步一步,荡漾到他身旁。 他甚至不用睁眼,便知道是她来了。 两只大掌禁锢在那细腰左右,手腕向内微微转动,柔软的胸腹便迎向他的鼻尖,埋首在那起伏间用力呼吸,熟悉的香气立时扩散到天灵盖。 双手隔着薄薄衣料摩挲女人的腰窝,那里很敏感,手指稍稍用力按压,掌中纤柔身体便触电般颤栗,双腿软软曲起。 大手偏偏在这时抽回,他看着她一瞬间卸力,险些瘫倒在地。 “自己脱。”他吩咐道。 女人咬着唇,垂着手滞愣一瞬,抬眼去看他幽暗中冒着火光的眼睛,吓得低头敛眉,最终还是微微颤抖着反手拉下背后拉链,领口打开的一瞬间,衣料顺着窈窕曲线下滑,堆叠在脚边。 黑色胸罩暴露出来,丝缎的质感,聚捧着两团丰满的娇软,灯光愈暗,更衬得那丰满愈加莹白,深深的沟壑间烘出似有若无的幽香。 “继续。”欲望灼沙了他的喉结。 暗扣被解开,胸罩像濒死的蝴蝶飘零,两团大奶失去撑托,重重坠落,如水滴挂在她身体前。 她试图用手臂和长发去遮挡部分身体,手臂堪堪压向乳头,便被一只大手握着禁锢在身后,男人埋首在那丰满的娇软间,拂面而来如水的触感,他近乎痴迷地含咽吮弄那边乳肉,直到将那如玉的莹白吮出粉色的痕迹。 炽热的吮吻往上,咬住那玲珑一点的乳尖,怀中的人儿终于呻吟出声。 他伸出舌头时快时慢舔舐那敏感的乳尖,大手抓住另外一团用力揉弄,女人终于化成一滩春水,他臂弯一揽,轻飘飘降落在他怀中。 他捧着她的小脸去吻她的唇,牙齿轻咬着唇肉吸吮,她痛呼出声的瞬间,厚大的舌头趁虚而入,压着她的小舌头抽插摩挲,模拟着交合的动作。 呼吸全部被掠夺,她头往后仰试图争取一丝空气,被大掌托着后脑勺压回,他似是不满她的躲闪,含糊地命令:“抱着我。” 细白两条胳膊缓慢地环上他的脖颈,津液交换间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他方满意地发出一声饱含欲望的喟叹。 感觉到腿间有硬物顶着花心,女人在意乱情迷间本能地躲闪,蹭动间男人的欲望更加勃发。 手指拨开内裤,抚上软嫩花心,从穴肉间摸出一片湿润。 他含着她的耳垂低笑,那酥痒直往耳蜗里钻: “已经这么湿了……” ***** 要崩溃,前戏写了一千字。 本来是准备让宋盛一路春梦做到醒悟的,到底不忍心,我的男主角不能这么惨。 于是惨的人成了我,写肉写到词穷。 希望你们不会觉得突兀。 像宋盛这种内秀的神经病人设,真的很难写啊。不像隔壁小糖饼,一抓一把灵感。 所以各位请多多收藏留言吧,拜托。 4,长夜(H) 宋盛一把抱起赤裸女人,大步走到床前,将她抛在柔软的床上。 女人玉色的身体陷入黑色床单,丝绸的质感泛着柔和的光,衬得她更加肤白如雪。 宋盛扯下浴袍,脱掉紧绷的内裤,拖着女人的小腿拉到床边,俯下身密密实实压上去。 柔软和坚硬完美契合,大掌禁锢着女人的脸,他嘴唇压下去,重重地摩擦,用力的吸吮,不一会,便传来舌头搅动在一起的声音。 坚硬而宽阔的胸膛压着她的两团柔软,沉重而闷痛,她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他挤压到喉间,可他严严实实堵着她的唇,英挺的鼻子压着她的呼吸,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袭来,她觉得快不能呼吸。 在窒息前的那几秒,她听见男人声声低喃她的名字: “原雪……原雪……” 她想一定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他从来不曾这样唤她的名字,哪怕是在梦里,她都不曾奢望。 身下锐利的痛感将她唤醒,她看到他冰冷地盯视着她的双眼。 果然是幻觉,他给她的,从来只有同那双眼里如出一辙的冰冷。 好在他的身体是热的,尤其是同她做爱的时候,他身体的温度总是高于她,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每次都以为会融化在他怀里。 他的抚摸也是热的,所到之处像星火燎原,他的性器官是最热的,此刻插在她的阴道里,带给她痛苦,也带给她满足。 他是喜欢和她做爱的,他的欲望骗不了人。 粗壮的阴茎深深插入,硕大龟头撞在子宫口,又几乎全部抽出,肉棒带出糜烂的嫩肉,顷刻间又被紧贴着塞回去。 女人的花洞窄而紧,最开始的时候根本不能容纳他的粗大,每每他想全部插入,都要借助润滑剂。 后来这具妩媚的身体被他开发,他无师自通找到她所有的敏感点,一步步将女人的身体调教得淫荡且敏感。 就像此时,他的手指在她腰上的学位按压几下,龟头顶着花穴中凸起的肉丘研磨,女人便抖着身子泄出大波春水,被他的大阴茎牢牢堵在小洞里抽插间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他最喜欢在床笫间玩儿这种折磨她的小游戏,虽然饱胀得难受,可她已经不会再求饶,只是忍耐着接受。 这般他也不满意,掐着她的腰肏得更快更狠,每一次都精准地撞在她的敏感点,几百次后,她颤抖着泄了身。 离他结束却还很远。 双腿被抬起架到他的肩上,屁股下被塞了一只枕头,花穴抬起,更方便他插入。 从这个角度他肏得更深,深到她脚趾蜷起,双手抓着被单,白花花大奶被撞地大幅度耸动,刺激得他更加用力肏动,她只觉得浑身发烫,五脏六腑被颠簸得好像移位。 她躺在他的身下,看着这个被欲望淹没的男人,承受着所有他带给她的快感和痛苦。 只有这个时候,她离他最近,他的阴茎埋在她的身体里,他们每每激烈地做爱,他的欲望很旺盛,往往从黄昏做到凌晨,寂静而漫长的夜里,他像原始的动物,在她身上发泄着欲望,他射精后也不退出来,阴茎会很快在逼穴里硬起来,然后他会拔出来,摘下安全套,换上一只重新插入,几乎整个夜晚,他的阴茎都泡在她的淫水里。 他是这样的不知疲倦,全然放纵自己耽于性爱。 她想,这对他而言,该是一件乐事罢。 于是她每每去追寻他的眼睛,想在其中找到一丝快乐,她没有一次成功过,他总会在她执拗地凝视他时,遮住她的双眼。 就像此时,他蒙着她的眼睛,伸长手臂从床头取出一条黑色绸带,替代他的手掌囚禁她的视线。 丝绸的触感微凉,她几乎能感受到那凉意通过眼皮传到瞳仁,那感觉很像停滞在眼眶里冰凉的泪水包裹着眼球。 其实只要他关上灯,她的执拗就会变成徒劳。 可他偏偏留着昏黄的灯光,他的眼睛盛着欲望,烧得发亮。 他想在自己身上看到什么呢? 也许他想看到自己痛苦,因为他又开始狠狠地肏干,硬烫的肉棒将小腹撑得突起,淫水被肏得飞溅,穴肉充血变得愈加糜艳,他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沉,汗水滴落在她的乳尖上,温柔的触感沿着丰盈轮廓滑动。 如此循环往复,她终于听到他喉间的闷哼,下身加速抽动,几十个来回后,抵在花穴深处,马眼射出大股精液,隔着薄膜烫着她的子宫口。 射精持续了十几秒,肉棒在花穴里轻轻抽动,嫩肉抚慰着棒身延长快感。 她听到他的呼吸巅峰落回平原,逐渐变得平缓。 搭在他肩上的长腿被放下,他的双手在大腿内侧游移摩挲,略微粗糙的掌心带来丝丝酥麻,引得腿间微颤。 他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儿时母亲哄她入眠时,手掌轻拍在背脊的力度。 母亲的温柔使她沉睡,他的温柔使她沉迷。 她觉得心里发慌,明珠的隔音很好,两边的房间也长年为他预留,她什么也听不见,除了自己的呼吸。 明明他的阴茎还深深地插在她的阴道里,他的安静和温柔却让她感觉他那样遥远。 伸出手去摸索,什么都没有,手臂在空气中徒劳地挥动。 她只好伸手到腿间,沿着泥泞花穴摸到洞口两只垂着的囊袋,她轻轻揉弄一下。 感觉到他身体绷紧,重新听到另一道呼吸声,阴道中的阴茎重新硬起来,撑着她层层叠叠的穴肉。 他被她翻身趴在床上,几秒换安全套的声音结束,他的胸膛贴上背脊,肉棒又重新入了进来。 漫长的夜,还在继续…… 她的心,又落回人间…… ***** 好累,整章都是肉。 之前好像都是从宋盛视角叙事,为了代入感,这一章尝试着写了原雪的感受。 嗯,果然从女主视角写比较轻松。 之后大概就要走一波剧情了。 因为其实两个人欢爱的契机比较特别,所以前期真做的机会很少。 这文的人气简直让我绝望。 我自以为写这篇比《念想》斟酌更多,也更耗费心神,可是好像投入和收获不成正比。 敲字的时候,有些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