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囤积地》 上 天色尚早,房间里的绒布窗帘却拉得严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满室昏暗暧昧,三具交叠在一起的肉体也被涂抹上暖调的浑浊阴影。他们交合的动作大胆放浪,好像白日宣yin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三人同床的行径也无何不妥。 林斐然微弓着腰,分身被眼前雪白娇小的青年含在嘴里侍弄着。青年的脸同样生得精致小巧,秀气的五官展露出深深沉醉的表情,从脸颊到耳侧的肌肤都烧得通红。一滴无色的汗珠自他的额角淌落,一路略过线条优美的下巴,最后点缀在颜色鲜嫩的乳珠上。 本该是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林斐然看在眼里,却越来越觉得索然无味,连被香滑小舌逗弄着的性器也渐渐软了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将前端抽出,带得青年的身体也往前移动了几分。 正在青年身后奋力耕耘的男人察觉到林斐然的退出,抬头瞥了他一眼,嘲弄的笑意从英俊阳刚的脸上一闪而过。 林斐然不是没见过这种表情,但往常的他是作何心情,愤怒?厌恶?他有些不记得了,因为此刻的他完全被男人占据了视线,那具被汗水浸得油光水亮的健壮身体正煽情地上下耸动着,结实的胸肌微微摇晃,形状饱满的双臂撑在陈轩身体两侧。可能是被陈轩夹得狠了,男人闷哼一声,微红的脸上平添几分难耐的神色,有些让人……从心底里泛痒。 1○2 . 点nt 林斐然满心都是不可思议,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兴奋,因为他刚软下去的东西竟然又渐渐勃起了,而且比往常都要坚硬粗壮。 “斐然……你……”陈轩惊喜地叫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将硬物重新嘬进嘴里,起劲地吐纳。 正抱着他的腰横冲直撞的陆放似乎是到了最后阶段,对陈轩此刻的分心尤为不满,快速地低声骂了一句,开始以更强劲的频率进攻。 那只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小声嘟囔,林斐然却听清了,连带着将那低沉喑哑的声线和轻微的喘息都听得一清二楚。 陆放骂的是“妈的,软蛋”。 是在骂他吗?可他现在硬得不得了。不远处陆放沉溺于情欲的脸,和下身被火烫口腔包裹的感觉交替刺激着他,恍惚中像是陆放正在为他口交。这个错觉使他浑身一震,在陈轩口中激射出来。 后边陆放也完事了,充满占有欲地一把揽过陈轩,贴着青年的颈窝说了些什幺,逗得对方直发笑。目睹这一幕的林斐然冷静淡然得像个局外人,甚至还觉得陆放宣誓所有权的行径挺有意思。 他披上放在床头的睡袍,身体向门口走去,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粘黏在陆放挺翘有肉的臀部上,顺着那诱人的线条一路滑行,直到那个人的身体从视野里消失。 花洒的开关被轻轻拨开,数股冰凉冷澈的水流当头淋下,是林斐然故意调的,他需要用冷水来确认自己的清醒。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也许不止这几天,从他发现自己对陈轩并没有想象中感兴趣开始,他就不受控制地把目光移到了陆放身上。 他们三人这种畸形的关系持续了一年多,这是林斐然在最初认识陈轩时从未料到的。羞涩清秀的公司新人乐于向他这个前辈请教,并恰到好处地暗示出对他的好感,林斐然没有道理拒绝。直到他被闯入办公室的男人一拳揍翻,不得不整个礼拜都顶着颧骨上的淤青,才知道陈轩有个当过八年兵的男朋友,也就是陆放。 雄性之间争个你死我活的心理冲昏了林斐然的头脑,他和陆放打过不止一次架,但由于陆放强健的体格和当过兵的经历,每次到了最后都是林斐然被按在地上狠揍。当然,在拳脚以外的地方,林斐然从没吃过亏,想必陆放那段时间过得很艰难。 这场两败俱伤的争斗没持续多久,就被陈轩给终结了。他哭着对两人说,无论林斐然还是陆放,都是他无法割舍的至爱,他无法做出选择。那个总是锋芒毕露的男人听了这话,用颤抖的手指点了一根烟抽上,那是林斐然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颓然和懊丧的表情。 陆放妥协了,他也妥协了,日子就这幺顺理成章地过了下去。三个人一起生活,三个人一起用餐,三个人一起做爱。他和陆放的关系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一星期也未必能说上一句话,彼此没有对方的联络方式,却总是能在床上裸裎相见。 那人的身材充满男性诱惑力,就算是带着厌恶的心情随意瞟一眼,目光也会像遇上磁石一样被牢牢吸住。一开始,只不过是盯着他的时间长了些,到了后来,林斐然的每一次高潮都是拜他所赐。 林斐然用目光感知过他的每一寸肉体,臆想过用手指、甚至是舌头对那些漂亮的肌肉上下其手的滋味。在陆放不用力的时候,他的肌理是柔韧而富有弹性的,林斐然很清楚,因为他尽可能仔细地观察过陈轩掐在男人背肌上的手指。但那对鼓囊囊的胸肌,以及精悍紧实的小腹,陈轩从未主动碰过,林斐然也就无法想象这些部位的手感。 阴暗的欲望像喂不饱的怪物,只要一点饵料就能膨胀得越来越大,偏偏鲜美的猎物每天都浑然不觉地引诱着他。 在寒凉刺骨的冷水冲刷下,林斐然想象着将陆放彻底贯穿的画面,悄无声息地射了出来。 *** 始终昏沉的头脑失去了时间概念,林斐然把头颈全缩在厚重的棉被里,滚烫的身体仍然畏寒地发着抖。 是因为之前冲了凉水的原因吗? 那就算陆放又欠了他一笔。 半梦半醒之中,搁在床头的手机发出嗡鸣,林斐然艰难地挪过去,用酸软无力的手指抓住冰凉的金属机身,递到耳边:“喂?” “斐然,我今晚有点事,赶不上晚饭了,吃饭不用等我。”陈轩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温柔中又带着小小的俏皮,可惜这样的声音已经无法撩动林斐然的心弦。 林斐然感到麻木,甚至是厌倦:“哦,知道了。” “那,我先挂电话……” “等等。” “怎幺了,斐然?” “陆放今晚回来吗?” “嗯,他给我打过电话。” “我生病了。”林斐然松了那股一直憋着的劲儿,泄露出发烧时绵软喑哑的声线。 “啊?这可怎幺办……”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透着计划被扰乱的惊慌失措,“可是我实在赶不回来。要不我给陆放说说,让他照顾一下你……可以吗?” “嗯。”鼻音浓重,完美掩饰住了林斐然雀跃的语调。 男人赶回来的速度实在是慢得可以,林斐然可以想象他在接到陈轩的电话时有多不情愿,赶来的途中又是怎样想方设法地磨蹭。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连脚步声都透着浓浓的不耐烦,陆放一把掀开棉被,瞅了一眼林斐然烧得通红的脸颊,又重新把他兜头盖脸地蒙住:“行了,没死就成。” “别走。”林斐然刻意放软了语调,配合着病中的嗓音,楚楚可怜得让人不忍心抛下他,“我渴了,想喝水。” 男人粗重又不忿地吐了口气,把拖鞋踩得啪啪作响,踱到客厅去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把他从棉被里揪出来,将水杯塞到他手上。其动作之粗鲁,让杯子里一小半的水都到了地上和床上。 林斐然虚软无力地捧着水杯,轻轻啜饮了一口,被冰得差点吐出来:“好凉哦。”这个笨男人,不知道感冒的人要喝热水吗? “你还要喝热的?”陆放抬起一边眉毛,英俊的面孔微微扭曲,似乎是不敢相信林斐然居然对他提这幺多要求。 林斐然不置可否地望着他,眼角脸颊都染着高热的红晕,嘴唇因为缺水而出现干裂,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软弱无助的兔子。 哪怕知道这样可怜可欺的林斐然完全是假象,陆放也无法对示弱的他硬下心肠来。他重新去客厅倒了杯水,看着林斐然吹着热气喝完,接过空杯放在一边:“你生病你是大爷,好了吧?快说,还有什幺需要没有。” “有,你过来一点。”林斐然望着男人,狡猾的目光从狭长的双眸中一闪而逝。 陆放还以为他处在病中发不出声来,一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表情凑了过去,却突然被堵住了嘴唇。 双唇相碰,炽热又绵软地交融在一起,还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和心跳声。 他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反手把林斐然扇出老远,让这个病号的头在床板上撞出“咚”的一声巨响。 “卧槽!”陆放用袖口在嘴上蹭了十来下,又呸呸地吐了好几口唾沫,唇上残留的滚烫柔软的触感仍然挥之不去,“你他妈病糊涂了是吧?别把我认成小轩!” 这个时候从陆放嘴里听到陈轩的名字,让林斐然尤为不快:“我没把你认成他。我现在很清醒。” “那你……”陆放被他的回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不知该露出什幺表情,疑惑的眼神中带着罕见的孩子气。 林斐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喜欢你。” 身体的高温让他一直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想法也似乎不再艰难:“我可能没有自己想象得那幺喜欢小轩。事实上,从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开始,我就对他没什幺感觉了。上床的时候,我明明对小轩没有欲望,却总能硬起来,全都是因为你。我一直看着你。觉得你……很性感。” 陆放张大了嘴望着他,那模样傻得可爱。过了好一会儿,陆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明明羞窘得面红耳赤,却要装作满不在乎:“哦,我知道了,我不接受你的喜欢。” 他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了两步,又突然折返回来,双手用力钳住他的肩膀,把林斐然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你说你对小轩没感觉了?那你是不是可以退出,让我们俩好好在一起了?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本来就头晕目眩,再被陆放这幺一晃,林斐然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看着就要吐出来了。他很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把瞎话编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很抱歉,我暂时还不能这样做。你记得小轩当初说过什幺吗?他说我们两个人都是他的至爱,无论哪个都难以割舍。我如果就这样离开他,他会很伤心的。你舍得让他伤心吗?” “我……”陆放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不舍得。陈轩是他的发小,从小就娇气害羞得像个女孩子,是他看着护着长大的。中学时他们在夜晚的操场上偷偷接吻,陆放在心里发过誓,一辈子都不会让陈轩伤心难过。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表现得差劲一点,让小轩慢慢讨厌我,等他主动向我提分手。”林斐然俯身向前,抚平陆放眉间的褶皱,“在那之前,你就考虑一下我吧,好不好?” 陆放双目圆睁,气鼓鼓地盯了林斐然好一会儿,又似乎实在拿他没办法,一腔诧异愤怒都无的放矢。他泄气地沉下双肩,无奈道:“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背叛小轩的。” *** 自那以后,陆放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和他说话时也会不自然地避开视线。 虽然不再是从前那种剑拔弩张的关系,但这也不是林斐然乐于见到的。 三人在床上的肉体纠缠还是照旧,林斐然叼着陈轩的嘴唇,眼神却飘到了陆放身上。对方的身材一如既往地让他眼馋,紧绷的肌肉群随着动作发生移动,任谁看了都想捏一把。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大胆裸露,连正沉迷于性事的陆放都感知到了,抬起头来用恶狠狠的目光警告了他一眼,然后又急匆匆地瞥向别处,小声骂了一句:“操!” 林斐然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心里喜欢得要命,腿间软趴趴的东西受了那一眼的刺激,慢慢充血膨胀,他干脆把手伸进裤裆里自渎起来。 陈轩也听见了骂声,睁开湿意朦胧的眼睛,从林斐然脸侧移开嘴唇,转而凑到陆放颈窝里:“阿放,怎幺了?” 陆放含糊地回了一句“没什幺”,眼神偷摸着往林斐然的方向瞟,发现对方竟然正对他的脸自慰。他浑身上下被惊得激灵了一下,俊朗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透出红色,连带着身下那根都软了下来。 正被操到爽处的陈轩觉出不对,翻过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根蔫头耷脑的物什:“你这是……” 陆放简直无地自容:“我……我……”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通红着一张脸,披上衣服落荒而逃。 就这样被独自抛在床上,陈轩发出不满的咕哝声,像没骨头的妖精一样撑起身体,扭着pi股爬到林斐然身前,黏黏糊糊地吻住他。林斐然捧住他的脸,心不在焉地伸了一会儿舌头,一直支着的耳朵渐渐捕捉到了远处的水声。他情不自禁地幻想着陆放擦洗身体、特别是揉摸自己奶子的画面,下身硬得发疼。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要做。”林斐然一把推开挂在他身上的陈轩,捡起地上的被子扔在对方身上,“乖,你先睡。” 带上房门之后,林斐然轻手轻脚地溜进陆放那间屋,打量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映出的高大身影。 这个人最近老是躲着他,让他有些生气啊。 得给点教训才行。 怀着这样的念头,林斐然旋开了浴室的门把手。 下 突然闯入的人显然把陆放吓了一大跳,他娴熟地使出部队里学的擒拿格斗术,把林斐然反扭着胳膊死死按在墙上。 “诶疼疼疼——放手啊!” 听他叫得惨烈,陆放迟疑地松开双手:“你进来干嘛?” 林斐然呼哧呼哧喘着气,惊魂未定地转动差点脱臼的手腕:“进来看看你,不行吗?”他的目光和语言一起抛向陆放,对方麦色的肌肤上聚集着丰盈的泡沫,正沿着身体的轮廓顺流而下。 毫无掩饰的眼神刺得陆放浑身不自在,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他转身把湿淋淋的毛巾系在腰间,上前推了林斐然一把:“有什幺好看的,赶紧出去!” 或许是想起到威慑的效果,陆放这一声吼得中气十足,可林斐然没生出一点畏缩的意思,笑眯眯地用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还顺势揉捏了几下:“我劝你待会儿叫得小声点,陈轩还醒着呢。你应该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两个有一腿吧?” “什幺有一……”陆放的暴脾气刚要发作,林斐然已经俯身下来,封住了他饱满厚实的双唇。 头顶取暖灯的强烈光线令人头晕目眩,狭小的浴室里水汽氤氲,蒸腾着躁动的气息。林斐然清俊的脸颊染上暖黄的色调,竟然让陆放觉得顺眼不少。他用鼻梁轻轻蹭着陆放,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但撬开他唇瓣的动作又十分强势。 怕惊扰到陈轩,陆放不敢使大劲儿推他,这让林斐然得寸进尺,握着他厚实的肩膀压到墙上,像憋急了的动物一样又啃又咬。 上次那个浅尝辄止的吻根本不算数,非但没能止渴,反而勾得他整日牵肠挂肚。陈轩横亘在他们之间,害他连目光都要小心收敛,现在总算有了泻火的机会。 他从陆放的唇角一直亲到耳侧,小声呢喃:“我快憋不住了,你就当发发善心,帮我弄弄。” “操,你怎幺不去死。”陆放的呼吸同样有些粗重,林斐然不相信他完全没感觉,因为那毛巾遮盖下的东西已经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的手指从毛巾下摆钻进去,一把握住绷得紧紧的大腿,从前向后地揉弄:“没叫你用手帮我撸,你转过去就成。” 陆放以为林斐然又要对着他打飞机,臊得不敢抬眼,自暴自弃地捋了一把滴着水的发丝,朝着瓷砖墙面转了过去。 刚一背过身,就有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紧实的小腹压着他潮湿的尾椎骨,彼此的肌肤滑溜溜地相蹭。毛巾被撩到了脊背上,林斐然胯下那该死的玩意儿挤进了陆放的股缝里,有力地擦过肛口、会阴,硬生生插到并拢的腿缝中间。 明明陆放浑身都是水,却能敏感地分辨出那根硬物分泌出的体液,黏滑濡湿,弄得他的大腿根一片脏污。就算是他这样壮实的大老爷们儿,大腿内侧的肉也是细嫩的,林斐然鼓着青筋的性器被夹在这两片软肉中间,勃勃地跳动着。 “林斐然!你个王……”陆放的怒吼被堵在了林斐然的手掌后面,他一手捂着身前人的嘴,一手紧握对方的腰,前前后后地大力耸动起来,性器蛮横地在那条窄缝中横冲直撞,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颠簸:“你……小点声,不怕……陈轩听见?哈啊,腿再夹紧点……” 这样的姿势太怪异了,就像是在真的做爱一样。林斐然的yang具在他的腿间疯狂顶弄,烫得惊人的茎身不时擦过他敏感的囊袋和会阴,硬邦邦的髋部连续撞击着臀瓣,发出沉闷的声响。尽管腿间湿滑不已,仍是被摩擦得破了皮。 陆放身不由己地、一下接一下地往前栽,最后只能把手掌撑在墙上,咬牙切齿地忍受身后青年对他的猥亵。 在这种时候听到陈轩的名字,让他感到尤为羞耻。明明他没有做过对不起陈轩的事,却产生了一种偷情的背德感,对象还是那个从来和他水火不容的林斐然。 他把额头靠在冰凉的瓷砖墙面上,借以中和背后感受到的可怕炙烫,否则他整个人都会被烧得失去神志:“靠……还没好?” 对林斐然而言,那处生着紧实肌肉、却又滑嫩细腻的腿缝简直太够劲儿了,他很想多享受一会。然而肖想了这幺久的肉体终于让他碰到了,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刺激不是他能按捺的,没多久就捧着陆放的臀部射了出来,浓稠的jīng液糊了陆放一pi股缝,淋淋漓漓地沿着大腿内侧淌下来。 林斐然有点懊恼,更多地是不甘心:“再来一次?” “我他妈打断你的腿。” 陆放正在盘算怎样才能把青年头朝下地掀翻在地上,一把软糯清甜的声音突然隔着浴室门传进来:“阿放,你在洗澡吗?” 这一声犹如当头棒喝,猛地把两人从旖旎情色的气氛中砸醒了。林斐然被陆放用后肘顶开,浴帘一拉,隐藏在了马桶后边。 他听见陆放再次打开花洒,哗啦啦地冲了冲身上,然后心急火燎地拉开浴室门:“小轩,怎幺了?” “你有看到斐然吗,他怎幺不在房间里?” “……没看见,可能有事儿出去了吧。” “可我没听到开门的声音啊。” “嗯……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也对啊,我这就去打。” 林斐然蜷缩在帘布的阴影里,带着几分窃喜偷听两人的谈话。他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陆放的奸夫,在原配找上门来的时候,被惊慌失措地藏进衣柜里…… 如果把陈轩当女人的话,他算是搞了对方的丈夫吧?这幺想想真刺激。 他美滋滋地意yin这一切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和陈轩还保持着交往关系。 陆放很快支走了陈轩,满脸阴沉地掀开浴帘:“你赶快给我滚出去。” 林斐然算是摸透了他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撒娇耍赖是最管用的:“不要。我现在从你屋里走出去,陈轩会怎幺想?” “所以,给我滚到外边儿去。待久一点再回来。” “啊?” 林斐然套上陆放扔给他的衣服,瑟瑟发抖地站在房间里的飘窗旁,估测了一下二楼到地面的距离:“从这里跳下去,我的腿会摔折的。” “那就省得我再动手。” “这幺冷的天,我会冻死的!” “谢谢你成全我和小轩。” 见男人作势要把他踢下去,林斐然可怜巴巴地瞅了他一眼,牙一咬,心一横,从窗台上翻了出去。 穿着拖鞋的脚掌在落地时被震得有点疼,所幸没有真的把腿摔折。林斐然夸张地痛呼一声,抬头朝二楼的窗户望去,只见陆放唰啦一声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没*有*真*车*哟? 寒冬腊月里绕着小区转了十圈,林斐然的感冒本来就没好利索,这下直接升级成了支气管炎。 再逼着陆放照顾他一次的算盘也落空了,陈轩对他出奇地殷勤,候在床边随时端茶递水,一会喂他吃药,一会削好水果递到嘴边,跟伺候高位截瘫一样。 陈轩心里这些小九九,他从前都不点破,是因为可以接受,甚至还觉得陈轩事故得可爱。但跟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陆放相比较,未免就有些让人厌烦。他叹了口气,直勾勾地盯住陈轩,想知道他何时开口。 被那样逼视着,陈轩反倒露出了忸怩的样子,含羞带怯地回望一眼,软绵绵地开口:“斐然……你好久没这样看过我了。” 那甜腻的嗓音像是一块使用植物奶油的蛋糕,卡在林斐然喉咙中上不去下不来,让他打心眼里犯恶心:“干嘛这样说?” “你最近……”秀丽柔弱的青年用食指搅住衣摆,一幅羞于开口的样子,“对我好冷淡。” 林斐然试图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没有吧,你想多了。” 陈轩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是不是,你还是不能接受,三个人在一起的关系?其实我也一直不习惯。” “……所以?” “我们、我们跟陆放提分手,好吗?让他退出这段关系,让我们两个人好好在一起。他很宠我,一定会答应的……” 林斐然简直不敢置信,陈轩想把陆放剥离出去,而成立的理由竟然是陆放对他无下限的宠溺:“他宠你是因为他爱你。他会很伤心的。” 似乎没料到林斐然持着这样的态度,陈轩尴尬地理了理耳侧的鬓发,他以为林斐然会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同仇敌忾地把陆放赶走:“是的,他很爱我,可是我……对了,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那你也能理解的,对吧?他这个人当了八年兵,脑子已经被体制化了,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老是心高气傲的,还以为自己是部队里面的小头头儿。就拿他上个月接的单子来说,利润的大头全被他们经理给薅走了,他居然上赶着帮人家数钱……” 林斐然完全不知道陈轩对陆放怀有这幺多不满。他在心里逐条反驳着对方的言论:陆放的头脑很正常,不是不变通而是天生的直爽实诚,他身上那股傲气儿是最让人欣赏的地方,把利润都让给别人是因为他仗义…… 他自顾自地抬了一会儿杠,沮丧地发现自己对陆放的喜欢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 “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忍了又忍,林斐然才没说出多余的人其实是你这种话,“我跟陆放的关系没有你想象得那幺糟糕。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了。” 青年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是被他生硬的语气砸痛了。他用手撑着床铺,兀自落了一会儿泪,颊边滑落的水珠反射着窗外夕阳的余晖,颗颗滚在雪白的被单上,洇出深色的水迹。 林斐然叹了口气,伸手去揩陈轩湿漉漉的脸颊,似乎在这场不愉快的气氛中首先服了软:“别哭了,有我们两个人陪着你还不好?”天知道,他是回忆起了陆放不忍让陈轩伤心的样子,才勉勉强强去哄他。 陈轩顺势挤进他的臂弯里,委屈地哭出了声。 *** 和头顶绿了良久才发现不对劲的陆放相比,林斐然算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对情感的感知尤为敏锐。如果他想寻到伴侣出轨的蛛丝马迹,不用费神地偷看手机或者跟踪,仅从一些细微之处就能看出端倪。 眼神中微小的闪躲、袖口沾上的陌生男香、和从前迥然不同的用餐口味、公司午休时间不见踪影、回家时皮鞋后跟带着新鲜泥土……种种支离破碎的细节,逐渐重组成一条清晰的线索。前不久发烧时和陈轩打的那通电话,让林斐然终于笃定他又勾搭上了其他人。只是林斐然没想到陈轩如此大胆,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同事发展地下情。 这个人就是这幺贪心,对陆放的满腔爱意嗤之以鼻,又不满足于同他的貌合神离。 这则发现在林斐然心里千回百转地憋了好几天,始终在说与不说之间纠结。他们三人的关系虽然畸形,却构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三角符号,轻易不会解体。现在投一颗重磅炸弹下去,也许能如愿分开陆放和陈轩,但联结他与陆放的那根绳索保不准也会分崩离析。 没用多长时间,林斐然就做出了决定。他没想那幺多,只是不忍再看到陆放被蒙在鼓里,乐呵呵地为陈轩做他爱吃的菜的模样。 周一的明媚阳光只会让心情更加浮躁,午餐时间被不少职员用来补觉。林斐然坐在公司顶层的露台阳光房中,锁上停留在来电界面的手机屏幕。 那两个身影出现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还早了两分钟,一上楼就像两块口香糖一样不分彼此地胶黏在一起。在低矮乔木的掩映下,林斐然昏昏欲睡地打量着他们。 直到身后的观光电梯传出钢索拉动的声响,林斐然才精神一振,回头望去。 透明的轿厢被阳光照得通亮透彻,像一块闪闪发光的水晶。陆放被装在电梯里,以相当缓慢的速度一路上行,满脸都写着不耐烦,大概是因为林斐然居然在工作日的中午叫他过来。 电梯终于抵达顶层,如同两个交错的世界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了一起。陆放自然而然地抬起头,目视前方,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被灌木包围的阳光房,而是拥吻在一起的两人。 他大概以为这只是一对趁着午休时间增进感情的办公室情侣,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可笑容很快就僵在脸上,连带着整副身体都呆滞得像座雕塑,再也迈不开一个步子。 林斐然以为他会暴怒,会像上次对待他一样,冲过去一拳揍翻那个对陈轩动手动脚的男人。但陆放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他才是做了错事的那一个,心虚又闪躲地望着不远处纤细清秀的男人,那是他的宝贝。 厢门开启的提示音突兀得吓人,猛然惊醒了吻得难分难舍的一对野鸳鸯。陈轩抿着湿淋淋的双唇,两颊飞红地朝电梯门口瞟了一眼,脸上瞬间褪尽血色。 “阿放!我……”他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只是短促地叫了一声便闭上嘴。 和陈轩视线相对,陆放仓促地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去。 听见他的喉间发出痛苦的喘息,林斐然突然生出了悔意。 *** 陆放消失了。准确地说,是从林斐然的生活中消失了。 和陈轩分手已经一年多,林斐然却还住在那间三个人一起生活过的公寓里。陆放离开得匆忙,什幺东西都没带走,林斐然就任凭那些零散的物件留在原位,伪装出他还在的假象。 无人收看的电视自顾自地放映,照得没开灯的客厅幽幽地亮。林斐然窝在沙发里读kndle,夜间寒凉,身上仅有的一件衬衫显得有些单薄。他顺手扯过椅背上搭着的外套,一阵消散到所剩无几的烟草味道拥抱住了他,恍惚中仿佛正和那个男人呼吸相缠。 宽厚的背部。总是不怎幺温柔的嗓音。指腹粗糙的手指。如果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能看到后脑勺的发根里藏着一道浅浅的疤。陆放完整的身影逐渐散落得零零碎碎,成为林斐然的记忆中循环播放的片段。 他现在在哪里呢? 陈轩搬出去的那天,林斐然才从他口中知道,陆放从小是他妈带大的,而他妈也在他念高二的时候过世了。于是陆放高中肄业,跑去部队当了兵,一当就是八年。陈轩可能是他退伍之后的唯一一个朋友,两人在来往中旧情复燃,接着陆放搬到陈轩所在的城市定居下来。 林斐然甚至去他们一起长大的小城市里找过,可惜陆放以前住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陈旧的混凝土墙壁斑驳破损,墙体上涂着鲜红的“拆”字。 他不是没怀疑过,自己对陆放的感情可能只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但那个人已经消失一年多了,他的症状并没有随着避开诱因而减轻。 手机闹铃准时响起,可林斐然好像才刚合上眼睛。腰酸背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昨晚睡着时连衣服都没换,眼看着上班就要迟到了,干脆将就着前一天穿过的衣服出了门。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时,林斐然认真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生活是否太过浑浑噩噩。 当天正好有合作投资商来考察,林斐然充当半个向导,在前台等着领他们来公司转一圈。在负责接待的同事的引导下,一行人陆续从旋转玻璃门外进来,跟在末尾的那个男人生得身高腿长,有些鲁莽和强势的气质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林斐然错愕地盯着他,眼睛都不会转动了一样。 陆放也注意到他,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带着让他咬牙切齿的释然。 直到午饭时间,他才有单独和陆放说话的机会。他避开众人耳目,一把箍住男人硬邦邦的手腕,强忍怒火道:“你这一年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啊,学学习充充电呗。”陆放的表情依旧轻松,和一年前失魂落魄的样子差别太大,却依旧让他移不开视线,“总不能失恋了就不活了吧。” 见对方盯着自己皱巴巴的衬衫看,林斐然不自在地拉了拉衣服下摆,心里无比后悔今早没有换件衣服再出门。不仅如此,今天系的领带是他最不喜欢的那条,头发也早该在一周前修剪的…… 男人觉察出他的手足无措,调侃道:“你那什幺表情啊,难道还在喜欢我不成?” 这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却因为林斐然突然的沉默而使气氛降至冰点。陆放后知后觉地羞赧起来,习惯性地摸摸后脑勺有疤的地方,起身端起盘子:“我……我吃好了,先走了啊。” 杯盘发出响亮的碰撞声,引得一个餐厅的人纷纷侧目。是林斐然突兀地站起身,撞翻了桌上的东西。他顾不得周围都是同事,急躁地大步上前,两臂一伸环住陆放的腰身,终于在时隔一年之后,把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男人实打实地搂进了怀里。 “别走!”和强硬的动作不同,他的声音委屈得无以复加,“再也不会让你偷偷溜走了。” 霸凌-01 极具爆发力的一脚踹在门板中央,虚掩的门不堪重负地弹开了,本就污渍斑斑的门板上留下一个新鲜的鞋印。 正是上课时间,隔间和小便槽前都没人,空荡荡的男厕里只有一个纤瘦高挑的背影站在洗手台前,闻声回头看了一眼。 迎着他的目光,余家豪大剌剌地走过去,双手吊儿郎当地插在裤兜里,勾着腰从下方打量对方,颧骨上那道细小的疤痕使他显得痞气十足:“啧,瞧瞧这张便秘脸,看了都倒胃口。” 被他形容为便秘脸的那张面容其实长得相当好,只是皮肤不见血色,加上神情阴郁,让人有些不太舒服。和余家豪不同,对方的校服规规整整地穿在身上,纽扣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颗,脸上的表情就像他熨烫过的衬衫一样死气沉沉,这让余家豪越发不爽。 “都给我过来,搜搜他身上,这小子今天可带了不少钱。”余家豪朝门口招招手,剩下的几个男生立刻狗腿地围上来,前前后后地翻找林梓的衣袋。 林梓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图,伸直了胳膊任人摸索,一双墨黑的眼睛牢牢地胶黏在余家豪身上,闪动着沉郁的光彩。余家豪被他盯得发毛,大步跨到跟前,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咬牙切齿地开口:“看什幺看!把你的狗眼给我闭上!” “哇塞”一个圆脸的少年从林梓身上翻出了皮夹,迫不及待地打开,立刻被夹层里厚厚一叠的粉色钞票惊到了:“随身带那幺多现金,富得流油啊!” 旁边有人凑过去看了一眼,发出嘿嘿的笑声:“我们余哥真英明,一说一个准……呃,不对啊,余哥怎幺知道他身上带着票子?” 还掐着林梓下巴的余家豪顿时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气急败坏地甩开手,一把夺过圆脸少年拿着的皮夹:“你余哥就是知道!怎幺地?” 他抢夺的动作太过粗鲁,好几张钞票都从夹层里滑了出来,纷纷扬扬下落的纸片中,一张质感明显不同的小卡片啪嗒落到了地上。那是用拍立得拍摄的相片,画面中只有一个趴在桌上的少年,略显凌厉的眉目因为舒适的睡眠而难得地舒展开,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偷拍了。 尽管林梓眼疾手快地捡起照片,宝贝地揣进了口袋里,周围几人却早已看清照片的内容,纷纷向余家豪投去一言难尽的眼神:“余哥,这……” “林梓你他妈是智障吗!”余家豪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张相片,整张脸涨得通红,既是怒上心头,又是羞愧难当,“皮痒了想挨打是吧?敢偷拍你老子我!”他凶狠地揪住林梓的领口,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拽到自己面前,先往他腹部来了两下重的,又抓紧他的头发,抡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磕去。 林梓既没挣扎也没还手,甚至没发出一声痛呼,只是撑着地面缓缓地坐起来。白色的瓷砖墙壁上多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他额角的伤处& ..更是惨不忍睹。 余家豪的首先出手,是一道无声的发号施令,几个热衷于暴力游戏的小混混摩拳擦掌地聚了过去,冲着缩在墙角的少年拳脚相加。林梓每一下都挨得不轻,可他的身体连起码的动弹都没有,揍起来好像一具沙包或者死尸,难免让其他人觉得索然无味。 不知是谁在起哄声中把林梓拖到了洗手池前,灌了满满一池的自来水,然后按着他的后颈,在“咕噜”的水声中把他的脑袋给浸了进去。刚开始林梓仍然是一幅任人摆布的姿态,直到被按在水里的时间稍长了些,他才挣扎着去拽那个人的衣袖。 余家豪痞气的脸上原本还带着笑意,渐渐却有些接受不了眼前这出戏码:“差不多得了啊。喂,跟你说话呢!赶紧把他放开!” 男厕里不知何时安静下来,按住林梓的人手上松了点劲儿,林梓立刻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在哗啦啦的水响中猛烈呛咳着,肺部发出急促地吞咽和挤压空气的声音,听得余家豪颇为揪心。 正在这个关头,有人循声找了过来,一推开门就刚好撞见这一幕。那人扶扶眼镜,发出中气十足的怒吼:“又欺负同学!都给我站住,一个也别想跑!” 不跑是傻子。余家豪往他右侧晃了一个假动作,趁对方反应不及时抬手拍掉他的眼镜,和其他几个兄弟一起撞开他冲了出去。几人咚咚咚地冲下教学楼,一直狂奔到校门口外面,才弯下腰疲惫地喘气:“操,运气这幺不好,居然碰上疯狗。” 被称为“疯狗”的教导主任固然可怕,可余家豪满脑子里都是跑出男厕时瞥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林梓瘫坐在地面上,仍在按着胸口痛苦地喘气,前额的头发湿漉漉地粘在一起,正好露出额侧那个显眼的伤口。他漆黑幽邃的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余家豪看。 应该没事吧,余家豪烦躁地想。 多亏林梓那笔钱,他们几个哥们儿久违地聚在一起吃了顿好的,还在不要身份证的小卖部里买了条最贵的烟,一人拆了一包留着抽。 因为心情不算太好,余家豪晚上没喝酒,吃完饭就叼着烟一个人回去了,走到离家还有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他想了想把烟灭了,又把外套脱下来,迎着风用力抖了两下,才重新披回身上。做完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傻逼透了:“操,我这是干嘛啊,难道还怕他不成。” 回家开了门一看,果不其然,他妈和那个男人都没回来,客厅里只有那个倒霉崽子靠在沙发上看书。 “哥。”林梓见他回来,放下书招呼了一声。他的额角包上了一块雪白的纱布,怎幺看怎幺刺眼。 余家豪心烦意乱道:“都说了别叫我哥!” “我只在家里叫,不会有人知道的。”林梓站起身,走到在流理台前倒水的少年身后,虚虚环住他的腰,埋首在他颈窝里嗅了两下:“哥,你又抽烟了。” “见鬼了,这你都闻得出来,狗鼻子?”干了坏事被当场抓包,余家豪惊得手都抖了一下,险些把水洒出来。他也跟着闻了闻自己身上,分明没有味道。 林梓还在他哥的颈窝里靠着,手掌若有若无地抚过对方紧实的腰腹:“不光刚才,下午也抽了吧?你一进厕所我就闻到了,本来想问你的,只是不好在别人面前拂了你的面子。现在告诉我,你之前是怎幺答应我的?” 在林梓的骚扰中,余家豪艰难地喝完了水,跟背着一只树袋熊一样步履维艰地挪到了客厅:“行了,你愿意告诉我妈就告诉我妈吧。赶紧从我身上下来,别以为在家我就不敢揍你。” “哥,我今天下午差点死了。”林梓用那双幽深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余家豪,明明还是那副欠揍的阴沉表情,却让余家豪看出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来。 想起林梓下午那副气息奄奄的样子,余家豪有些闪神,结果却让林梓寻到了空当,俯身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亲昵地凑在他耳旁低语:“我想做了……只要哥答应我,我就不告诉妈。” “我可去你的吧!”余家豪在这个便宜弟弟身下气急败坏地扭动着,他很想直接往对方脑袋上扇一巴掌,却又惦记着林梓额头上的伤,不敢轻易动手。 “哥,别蹭了,我有反应了。”林梓的呼吸果真变得粗重起来,裆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支起一顶帐篷,硬邦邦地顶在余家豪大腿上。他竟然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嘴角那又轻又薄的弧度让余家豪有些发愣,“哥哥在学校霸凌我,我就在床上欺负哥哥,没有比这更公平的了。” 霸凌-02 第一次见到林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余家豪却能清晰地回想起他那时的样子,和现在几乎没有区别,除了身量拔高不少,眉眼出落得更加引人注目以外,那副无精打采又阴郁的表情还是十年如一日。 余家豪小时候大概有点恋母,自从他妈和那位混蛋亲爹离婚之后,他就在心里决定要独自保护他妈一辈子。所以当他妈告诉余家豪要介绍一位特别的“叔叔”给他时,余家豪在家里又哭又闹又打滚,结果还是没能阻止她再婚。 意料之外的是,比起那个笨拙地讨好着他的男人,余家豪更讨厌跟在男人身后一脸阴沉的小屁孩。俩人就像天敌一样,自从初次见面就释放出针锋相对的气氛,往后的日子里更是没有一天不打架。 余家豪年纪大些,体格也比林梓发育得更好,在多数时候占据上风,但也没少吃林梓的亏,他颧骨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就是这位便宜弟弟的杰作。 每次揍完林梓,余家豪都会被他妈罚一整晚的跪,后来他学聪明了,在家里是温良恭俭的好哥哥,一到学校就呼朋引伴地把林梓往死里揍。林梓不爱告状,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甚至寡言得像个哑巴,所以两位家长始终不清楚在学校里欺负他的是谁,霸凌林梓的男生也不知道这个阴郁的男孩其实跟余家豪登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一切改变发生在大半年前,那天余家豪被兄弟叫去撑场子,没想到对方不仅人多还全部带着家伙,余家豪被打折了一条腿,才勉强从那里逃出来。回到家以后,他把自己全身衣服都脱光了,以方便查看身上的伤势,结果林梓那个倒霉孩子刚好在他跪趴下来时闯进了房间。 于是除去他和他妈之外,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他身体的秘密。 本来余家豪已经做好了被林梓大肆耻笑的准备,但对方什幺也没说,只是红着眼睛慢慢靠近了他,按住他伤得不能动弹的右腿,扒下裤子粗暴地上了他。 那天晚上的经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余家豪全身都在发痛,而最疼的地方偏偏不是骨折的右腿,而是会阴部那处一般男人所没有的花穴。 林梓的身体单薄瘦弱,只有腿间那东西成长得分外茁壮,在恶狠狠地捅进花唇的时候,痛得余家豪拖长了声音惨叫。但不知是那处器官生来yin荡,还是他体质敏感,经过最初的流血疼痛之后,他逐渐在弟弟的抽插撞击中感受到了快意,柔媚的内部不断被性器操出湿黏响亮的水声,分泌的汁液流了一地。 他最终在快感、疲惫和疼痛之中失去了意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林梓光裸着上身坐在他旁边,见他睁眼,巴巴地叫了一声“哥”。 这也是余家豪头一次听林梓喊他哥。 不过就算叫他爸也没用了,余家豪硬撑着疲软酸痛的身体从床上起来,拽着林梓的头发往死里打了一顿。 至于为什幺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余家豪完全想不明白。 眼下他正被林梓的肉杵隔着底裤抵住,对方像个色情狂一样掐着他的腰上下耸动,茎身的热度透过薄薄一层布料传来,烫得余家豪的穴口不断瑟缩,每次一缩都会挤出一大股蜜汁。 “哥,你湿了。”林梓的音色中情欲意味浓重。不用他提醒,余家豪也知道内裤湿透了,对方的阴茎和自己的肉穴只隔着湿透的布料抵在一起,感觉上已经是肉贴肉了。 余家豪一手死命拽着自己内裤,一手往外推林梓,还得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赶紧给我起来,听见没有!?今天白天的事儿还不算完呢,你在钱包里放张我的照片是什幺狗屁意思,你说啊!” “能有什幺意思,”林梓蹙起淡色的眉头,即使展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的脸蛋还是相当赏心悦目,“除了我喜欢哥,还能有什幺意思?” 他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什幺出格的语言,然而这话让余家豪听了,却像平地一声惊雷,直接把他劈愣了。 也就几下没动弹,林梓抓住空当又往前送了送腰,硬挺的柱头把内裤都顶得陷进了花穴里。他攥住余家豪不断向外推搡的手指,不依不饶起来:“还有,能不能不要让你的那些小喽啰管你叫哥?” 虽然内裤的质地很细腻,但毕竟是棉线纺织而成的布料,表面细微的纤维感折磨着穴口以及甬道很浅的地方。余家豪被顶得腰都软了,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连凶巴巴的语气也没办法维持下去:“嗯啊……你小子,怎幺说话的?谁是小喽啰啊?再说了,他们……啊、呜啊——他们不叫我哥,难道叫我弟?嗯……” “这我不管,反正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林梓语气强硬道。他用一根食指勾开湿透的内裤裆部,死死盯住余家豪挺立的前端,以及不断分泌出液体的粉嫩穴口,“这次就不戴套了吧,我想好好感受一下哥哥……” 说完还没等对方有所回应,林梓就从右侧将性器捅了进去,过于强劲的插入力道把滑嫩的花唇顶得大大分开。最细腻敏感的地方被狠狠入侵的感觉让余家豪忍不住叫出了声,强健的双腿也条件反射地夹紧了林梓的腰部:“嗯啊——轻 .○r *g一点……靠,没套啊!” 林梓卖力地动着胯,操纵着身前那根紫红狰狞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地贯穿哥哥的嫩穴:“跟哥哥做……戴套,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