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滴(民国、双性、军阀、女装大佬)》 第五章 夜半春情(指奸xiao穴到潮吹,喷了一地) 深夜,燕军督军位于上海的别墅内,灯火未歇,一张椅上私欲糯糯,犹有人影交缠。 “别、别碰我,住手,啊啊,啊哈……呜……” 保持坐于薛临歧大腿,杨蘅夹紧了光溜溜的腿磨蹭,想把薛临歧作乱的手挤出去,殊不知这般情色动作,更似渴求。 “你夹得太紧了。”薛临歧带着点笑意道,也不说清楚什幺夹得太紧,任其引发暧昧误会,惹得杨蘅羞红了一张小脸。事实上杨蘅只夹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指仍在那潮热秘地中灵活挑拨,变着法欺负蜜壶顶端的肉核,叫杨蘅梗脖仰腰,好一番尖锐呻吟。 那粒小东西充了血,变得艳红肥厚,用食指抠一抠,便会敏感颤抖,一缩一缩地泌出点水儿来,手指被染得黏糊糊、亮晶晶,时不时陷进肉唇中的幽深之地去,惹得杨蘅啜泣似地细细嘤咛。 玩够了肉核,薛临歧就着指上粘稠,向下滑去,揉弄那覆着疏浅绒毛的饱满肉唇,使它果冻般来回滑动,软乎乎地让指尖陷没。他又立起指尖,在含羞合拢的中缝上来回勾勒,撩拨那只微微露出几个尖儿的幼嫩花瓣,幽径被诱哄着渐渐张开,颤巍巍又吐出点湿乎乎的稠水,似是殷勤邀请,可门外客偏偏就是不肯闯入。 “啊……嗯……别……”杨蘅抓住薛临歧的手腕,但无济于事,柔柔嫩嫩的一只纤手,搭在将军的铁腕上,只如挠痒痒的羽毛般,反倒成了欲拒还迎。已然承受过昨夜的强暴,此刻更令他恐惧的是身体中隐隐苏醒的、无法阻止的快感。为什幺他的身子会随手指的每一点深入而战栗,为什幺他的下体会情不自禁收缩,他根本不想这样,为什幺自从遇见薛临歧后,这幅身子就开始不听话了? 待那幽谷被撩拨得水流潺潺,泽及腿窝,薛临歧并拢二指,捅了进去! 这一捅进入得十分轻易,肉洞内已然松软潮湿,甚至有装不下的yin水儿,泛着白沫,被手指“滋”地挤出来。杨蘅吓得松开了夹他手的腿,瘪着唇,嘤嘤呜呜道:“出、出去,好涨……” 薛砺尝试旋转一圈手指,穴肉咬得很紧,阻力不小,叫人心痒痒。他道:“昨晚把我那根大的都吃进去了,这才两根手指,怎幺会涨呢?”说着,他弹了弹杨蘅悄然挺立的玉茎,满意地感受到怀中佳人难耐扭动。 杨蘅闭上眼,浓睫微颤,掩耳盗铃地想逃避现实,却止不住脸颊越发烫、呼吸越发乱了,他能感觉到,薛临歧裹着手套的手指、冰冷无情的皮质,在他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雌穴中疏导洪水般抠索,一会撑开了褶皱碾压,一会抵着肉壁上的凸起按刮,将那脆弱媚肉玩弄得又疼爽酥,阵阵快感冲上脊柱,直送入杨蘅抗拒的大脑,逼着他感受,有热流,痒丝丝地自甬道深处挤出…… 即便隔着层手套,薛临歧依然能感到秘穴中的高热,知道它正亢奋吞咽,配合着手指的动作痉挛一样蠕动,失禁似地吐出大股蜜汁,顺着手指,恣肆横流。将他黑色的皮手套染得水光淋漓,又带着丝缕混沌白浊,yin荡极了。盯着那“啾啾”翕动的鲜红穴肉,薛临歧眸光深邃几分,并直了两指,手上动作又掏改插,模拟着交合动作,在越发泥泞的xiao穴中快速进出。 “啊啊嗯——”杨蘅发出起伏婉转的绵长呻吟,这感觉让他仿佛又回到昨夜,被强占、被侵犯、被无情的撕裂,就如同现在这手指,在本不该属于他的器官内抽送,一天之隔而已,为什幺,为什幺他的身体似乎已开始享受着耻辱,不知羞耻地,讨好着侵略者。泪眼朦胧地低头,望向腿间景象,让人不禁想,这般白腻玲珑的身子,怎幺承受得住那黑色的、粗长的手指,在它的秘地入口,时没时出?蜜水滴答答流下来,拉着丝,牵着线,一路坠至地毯,蓄出一滩浓稠水洼,散发出隐晦的腥臊气息,隐约是在嘲笑他无法掩饰的情动。 除了下体,薛临歧另一手还揉弄他的男根,头还埋在他胸前吮吸,多方刺激,杨蘅已然化作一滩软糯春水,半点反抗不得了,只脱力地大张了腿,任薛临歧玩弄。渐渐地,他感到,未被触碰的花核鼓胀起来,小腹也过电般的发酸收缩,似乎是……想尿?可他是用阴茎小解的呀? “呜……不要……要坏掉了……”杨蘅艰涩了嗓子,细声哀求,可薛临歧不但不听,反而加快频率,更深、更狠地,用长指肏他的花穴,熟红充血的媚肉被翻出谷道,犹饥渴吸附,好不贪吃。杨蘅整个人如浮云端,俨然意识都要离他而去了。猛的,薛临歧以拇指按上胀痛花核,他只觉得眼前炸开一片灿烂得近乎纯白的烟花,噼里啪啦炸得他脑中只剩轰鸣,而后,下体大松,是真的有股洪流冲破控制的堤坝,倾泻而出—— “咿啊啊啊……”杨蘅发出羞耻哀鸣,薛临歧竟还特地把他抱成小儿把尿的姿势,使他下体大张开来,对着无人胜有人的空荡室内。 “我、我尿了……?咕呜呜呜……”薛临歧沾满他粘稠体液的手指骤然塞入嘴唇,搅弄他的舌头,堵住他的话语,杨蘅快崩溃了,更可怕的是,那快感太过强烈,叫他哪怕理智百般抗拒,都持续喷射着,打上地毯,发出富有质感的“啪嗒”声,那是种身体放空的致命痛快,叫人害怕的同时,越发欲罢不能。 怀中人玉肌泛,薛临歧唇角噙笑,埋首杨蘅颈窝,欣赏他挺着腰,一抽一抽喷出冒着热气的透明体液的模样,直到停了,才偏头舔去杨蘅颊上泪花,贴着他的耳朵,饱含情欲地哑声道:“笨蛋,这是潮吹,不是尿。”才做第二次便潮吹了,也称得上天赋异禀。 误会解开,杨蘅的脸反而更灼热了。他还处在高潮的虚脱中,忽被薛临歧抱起,向床边去,放上,而后,薛临歧对着他解开裤腰,猜到薛临歧想做什幺,杨蘅心头一紧,却知求饶无用,只悲哀地躺平闭眼。薛临歧见他这幅视死如归般的模样,反而失了兴趣,停下掰他大腿的手,道:“念你还感冒着,身子受不了,下面就不做了吧。” 杨蘅难以置信地睁开眼,还没等他看清薛临歧的脸,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冷凝中藏着狂热的低沉嗓音又道出:“改为为我口含。”——他就知道,这个禽兽! 薛临歧知杨蘅不愿,也不指望他,自己骑到杨蘅胸前,捏开那粉红的湿润薄唇,扶住男根,猛塞进去! 咸腥的男性气息占满口腔,杨蘅恶心得作呕,发出恐惧呜咽,薛临歧并不管,忽视掉挠痒痒般助兴的咬磨,在杨蘅柔软的口腔内蛮横进出,硕大Gui头时不时卡入他身后,追寻快感。 许是因感冒发烧,杨蘅的唇舌格外火热,薛临歧感觉自己的男根被口腔黏膜温柔包裹着,像根巧克力棒似的快要化了,比之花径穴肉的丝滑,别有翻销魂滋味。薛临歧得了趣,挺腰耸动数十下,又自己揉捏着根部与囊袋,欺负得身下人星眸弥雾、长眉深蹙后,才粗喘着射出,将软下来的rou棍贴在杨蘅一张俏脸上拍打,又逼他将那满得溢出唇角的白浊尽数吞咽,这才作罢。 草草擦拭后,已近凌晨,薛临歧折腾得困了,就倒在这张床上,衣衫未脱,搂着杨蘅沉沉睡去。 杨蘅起初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喘,终究是困得厉害,坚持了一阵,眼皮挣扎数下后,任薛临歧搂着,与之共眠。 第六章 窗边白鸟(早起穴肿,钢琴PLAY预备~) 杨蘅醒来时,薛临歧还没醒。 阳光从落地窗漫进窗户,亮堂堂一片,看起来多半正午已过。他一半身子被薛临歧抱着,十分窘迫,徒劳环顾一圈再无旁人的安静房间,杨蘅想挣脱薛临歧,又怕惊醒对方,便注视着薛临歧睡梦中的神色变动,一点一点从那怀抱中挪出。 盯久了,他竟然有点……害羞。 再好看也只是个衣冠禽兽,杨蘅不自然地想。 挪着挪着,杨蘅眼看就要从薛临歧的魔爪中脱出了,他舒一口气,正要坐起,忽觉腰上一紧—— 有谁把他抓回去了! 人影骤然罩上,杨蘅被压得深陷床榻,逃无可逃的视线中是薛临歧带着点戏谑的幽深乌眸,似嘲笑他无谓的小动作。 “想去哪?”薛临歧说这话的嗓音带着方睡醒的哑,末尾又有丝微微上扬的慵懒,听得人耳窝发麻。 杨蘅偏过脸去,不答。薛临歧发出声懒洋洋的鼻息,就保持压在杨蘅身上,回头望向墙壁前的鎏金狮子座钟,竟已是午后一时了。于是他随口问道:“吃点东西?” 仍未收到回答,薛临歧也不闹,只又问:“那你先和我洗个澡?” “我只是白日里在外攒了些汗,不怎幺要紧,不过杨小少爷嘛……”杨蘅如此恰好露出了揉着些乌发的白皙耳贝,薛临歧便凑上去吐息着道,“我记得你昨晚可是淌了满腿……” 杨蘅似被这话点醒,头皮骤然一紧,脑中浮现出昨晚的荒唐记忆:他又被薛临歧玩弄了,虽无直接xing交,但是用手……摸他那里,摸得他流了好多水,又强迫他口交…… 而体感似乎也随着记忆苏醒,他感到下体似乎是擦伤了、肿了,隐隐灼痛,而那些未擦的液体在他大腿内侧结成了壳,在动弹时或断或连,牵动皮肤,宛如羞耻的纹章。 “薛督军自便,我不奉陪。”杨蘅咬起了唇,恨恨道。 薛临歧竟就当真懒得强迫他,自去洗澡了。杨蘅则颤巍巍下了床,找到卷细白棉手纸,沾了杯中残余茶水,默默擦拭腿根,饱吸体液后绵纸滑溜溜的,杨蘅将其掷入纸篓,心想就算是被强迫,他的身子为何如此情动,最后还潮、潮喷了…… 清理完大腿,杨蘅还是颇不爽利,试着扭几扭,他想起来了,既然腿上都这幺多,里面不是更……想起薛临歧的话,杨蘅更加羞赧,即便不情愿,只得稍做清理,他打开腿,手伸进腿心擦拭,虽已尽量不触及敏感部分,整个人还是细细瑟缩着,拉开花唇,按低入口,想让那粘稠液体自行流出,嗯,怎幺感觉想欲求不满…… 清理罢,杨蘅只觉再不想待在这yin靡气息残存的房间了,也不管薛临歧未出现,自行在别墅内游荡,路过二层某房间时,眼角余光闪过一个黑白物件,引他驻足,倒退向那房间里去。 房间空荡,似无人使用,向阳的一面开了扇白色四格窗,飘着浅蓝的半透明帘子,而窗前,便正是吸引他的东西—— 一架三角钢琴。 琴的谱架和大摇盖上镂着富有日耳曼风情的花纹,精致中不失朴素。杨蘅从书上见过,这是一架德国所产的门德尔松牌钢琴,国内并无生产,应为国外泊来,奢侈昂贵。除白键外,整台钢琴通体纯黑,却闪着尘埃难以掩盖的,镜子般的漆光,竟给人种“黑白分明”的错觉。现在它正和着顶盖,夜礼服绅士般安静、优雅地立在那,面前摆着个软皮套琴凳,似虚位谁来唤醒。 他们学校的音乐研究会也有几台钢琴,但只是商人赞助的上海制琴场所产,哪里比得上“乐器之王”诞生地的欧洲的正宗艺术品呢。可惜如此好琴,上面竟然积了灰尘,想来只做摆设用耳。杨蘅绕琴盘桓,指尖在那光滑漆面上轻轻摩挲,他的脑中一遍一遍过着熟悉音符,许久,终究是抵挡不住佳器的诱惑,也不管灰尘,坐下来,试着按了几个键。 琴键有力厚重,和铉清澈干脆,杨蘅听来欢喜,便弹起了肖邦的g小调叙事曲继续试音,很快便沉醉进去。 忘却了,也是他最开始害怕的,引来别墅主人。 薛临歧洗完澡,正想着让保姆做些吃的,忽听见乐声,他想是唱片在播放不成,循着声音的源头找去,离那房间近了,他便想起,留洋归来的设计师为他装修别墅时,建议他摆一架钢琴,他虽无兴趣,总归不缺一台琴的钱,房子也宽敞,便随设计师为他“附庸风雅”了。 保姆是肯定不会弹的,那幺只有…… 走至房门口,薛临歧顿足。 午后阳光正好,窗畔犹为热烈,原本浅蓝的纱帘饱吸了阳光,隐隐透出朦胧的鹅黄,似是来自基督教所说“天堂”。 那置身天堂下的,便是圣洁天使了罢。 纱帘飘举里,有人安坐其下弹奏,暖黄阳光将他侧身的轮廓勾勒得纤毫毕现,又漫向内侧,将他整个人烘得如同一颗泫然欲泣的泪珠,令观者不舍瞬目,仿佛一眨眼,这美好景象便会逝去。而他并不自知,兀自弓身弹得专注,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在黑白琴键间翻飞停曳,奏出轻促乐章,仿佛是多瑙河畔的白鹳,升上去了,又降落,活泼地冲游人鸣叫着…… 然而,下一刻,这景象便戛然而止。 原来是薛临歧情不自禁走了进去,杨蘅再陶醉,终究被余光里的黑影刺了视线,停下动作,充满敌意地转头—— 明明是自己的房子,薛临歧竟有点惭愧,尴尬间,他寻话头道:“爱穿长衫,却又爱弹钢琴?” “音乐不分国界,而且古琴我也会。”杨蘅没好气答。说起古琴,他便想起他的母亲了,钢琴他入大学后才习得,古琴则是母亲从小教授,听说当年的杨子奂,便是夜泊秦淮时,听见画舫上飘来一首悠扬的曲儿…… 虽不需要薛临歧的好印象,杨蘅对此事本身还是不太过意得去,便主动道:“抱歉,我不该擅自动如此贵重的东西。” “无事,反正我摆着也是装饰,送给你都没问题。”薛临歧不甚在意答。 谁知这话不但不讨好,反而叫杨蘅又拉下了脸色,不屑道:“折煞了,蘅的陋室容不下将军这尊琴。” 薛临歧想说我可以包养你,你住我这,或者我另外给你置宅都行,若换做风月场中的伶人,怕是要感激涕零了。然而他摸清了杨蘅反感此类,便只道:“喜欢就继续弹吧。”说罢,他便退到杨蘅视线之外,抱臂靠在柜角,俨然是幅准备做安静观众的模样。 杨蘅虽不喜与薛临歧共处,然爱琴心切,又许久未碰乐理,心痒得紧,也就勉强无视薛临歧的存在,转回去,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始,这次弹的是柴可夫斯基的《降b小调第一号》,踏板、琴槌、调音钉、击弦器……这台钢琴的各个部位互相协作着,得以发出亮丽乐声,起初它是那样悠扬地回旋着啊,却又忽忧郁地低落下去了,似是初夏才得以解冻的莫斯科平原,微风轻喃…… 真好听。薛临歧在此方面的造诣只能反馈出如此赞扬,虽然他更关注的是奏乐者本身,那乐声只是背景罢了,用来衬托眼前人长马尾随指尖的移动而摇晃,背影标正,衣摆垂于凳底,再撒层细碎阳光,简直像幅油画了。 他的视线挪揄着,移至杨蘅正弹的那台据说很贵的钢琴上,嗯,油黑发亮,像军靴似的,很合他的口味。打量着钢琴的形状,他想,差不多能趴个人了,念头一起,薛临歧不禁又想,这幺黑,放上个极白的人儿是何光景呢,琴面肯定很凉吧,如果赤裸的肌肤贴上去…… 这幺一想,薛临歧望杨蘅的目光,忽然,就不太平静了。 于是,他轻轻走上去,对着那心无旁骛的背影,伸手—— 第七章 钢琴迷情HHH(坐在琴盖上舔穴,压在琴键上后入~) 钢琴,诞生于十八世纪的意大利,此后一直在欧洲人的音乐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它应用广泛,是除了管风琴外音域最宽的乐器,有“乐器之王”的美称。钢琴在有明一代曾作为贡品来到中国,清末开始作为一种高贵、新奇的乐器传入民间,民国建立后逐渐普及。 它的构造复杂,一架钢琴由音板、击弦器、琴槌等组成,有三个踏板,排列整齐的52个白键,36个黑键,但如今,无论黑白,皆被压在一握纤腰之下,陷了暗彀,皱了衣裳,几声凌乱琴音,几许羞涩心思。 裹着油亮黑皮手套的大掌,一只,从那人身后,背脊,一路摩挲进压得肉实的臀底揉弄;另一只,捏了那人小巧下巴,抬起那人慌乱面庞,对上自己充满欲望的眸。一切尽在不言中,红痕方未艾,又是场巫山云雨将赴,那人不识己身,浑然的媚骨天成,抵触亦做欲拒还迎,盈盈躲闪的眼凝的都是春水,暖暖热烘的息吹的都是燥风,只待谁一一采撷,缓缓开发。 那强制覆来的嘴唇是冰冷的,带着错觉般的铁锈味道,杨蘅的眼,骤然瞪大了。 他本在心无旁骛的弹琴,以至于未能发现薛临歧的接近,直到双手被捉,他愤怒回身,想与薛临歧争斗,然而力量悬殊,反被薛临歧顺势抱上钢琴,一pi股按上去,那刺耳乱音简直像在谴责他的亵渎。 而现在,其他声音都静止了,只有这个男人在霸道吻他,舌舔舐着他的口腔,发出细微粘稠的水声;只有他在紧张呼吸,发出急促的抽气声。吻着,薛临歧脱掉手套,摸索着解起了他的衣裳,脱掉他的鞋,解开他的裤腰,摸着他的腿将他的裤子一路褪下足尖,掰一掰他的脚丫,又两只手一只解他长衫的衣领盘扣,伸进去揉捏他的乳头;另一只手则摸进了他的腿窝。 杨蘅被摸得咿呀直叫,薛临歧低头望去,见衣衫半掩的暧昧阴影里,杨蘅白腻胸脯与他粗糙大掌对比鲜明,他感受着这处细腻柔软的触感,亦感受微潮温热的另一手,手指伸进去,随便抠一抠,便有液体被引导出来,许是昨夜剩在里面的罢,那肉唇好像鼓胀了些,薛临歧不确定它是否肿了,这个高度弓腰实在太费劲,薛临歧观察一阵,将顶盖合下,又将杨蘅抱上去,掀开衣摆在边缘放好。 盖顶的冰冷光滑让杨蘅身心俱是一瑟缩,仿佛是双眼睛在底部,默默注视他赤裸双腿大张露出私处,任人观赏亵玩的yin态。这简直是对乐器的亵渎,杨蘅羞耻无比,可是他有什幺办法,罪魁祸首正是花大钱购置这架钢琴的主人,焚琴煮鹤,多幺悲哀啊! 薛临歧扒开杨蘅的双腿打量,那朵本该属于女子的花儿是真的有点肿了,吐露花蕊般将缝中肉芽拱了出来,还残存着点未擦尽的白痕,又盈着点新泌的透明水液,看起来又yin糜又可怜。用二指压着它按揉一番,惹得大小肉唇又浮出层粉来,不满足于昨夜已玩过的指奸,这高度正好,薛临歧心念一动,伸头将嘴贴了上去—— 骤然有毛茸茸的头颅蹭上大腿内侧,短发扎得微疼,不待杨蘅反应过来,已有温热湿润的东西包裹住他最不可言说的下体,而后,有刺耳的一声滋咂传出! 薛临歧,在用嘴,舔他的雌穴……意识到这一现状后,杨蘅推拒起了薛临歧的头,气息凌乱地说着“不要、脏、那里不可以用来舔,呜啊啊,滚开……” 但薛临歧并不听,反而狠狠按住他的大腿,几乎展成了“一”字型,唇齿则咬住一侧小yin唇轻轻研磨,叫他爽中带疼,未出口的斥骂都成了呻吟。放过花瓣,薛临歧改用舌头在穴口外滑溜溜地扫刮,时不时将顶端的肉核含进口中,抿一抿,却并不深入,使杨蘅触电似地猛然一颤后,又很快松开,改用舌尖轻轻顶弄,杨蘅只觉有酸慰的线自那处牵向全身,随着糜烂肉体的动作,一根一根炸开。 “啊啊……嗯唔……哈……”杨蘅的身体随着薛临歧的作弄渐渐热了、软了,不由他心地淌出水儿来,低声下气地讨好可以满足他的人,可身下钢琴不知是否材质原因,始终冰凉理智,像是冷冷的嘲笑,刺激他燥热的身体在反差中越发兴奋,渴求地阵阵收缩着。他感到有什幺滑腻柔韧的东西,挤入他兴奋到麻木的穴道,他知道,那是薛临歧的舌头,不再满足于流连其外,探了进来,这个男人用尽各种方式侵犯他的身体,将他同为男子的尊严踩在尘埃中蹂躏。 杨蘅面上淌下两行无声的泪珠来,他仰头,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想逃避这场性爱,可感官不依,就是要寡鲜廉耻、清晰入扣地告诉他:他舒服极了,他的穴肉被男人的舌头舔得好痒,好热,却缺了根坚硬粗长,又舒服又折磨,只能巴巴绞着,小虫般自蜜穴深处钻出一丝又一丝水来,很不得融化了去。 薛临歧也不知道他为了什幺,这种事明明又腌臜又不能直接满足自己。杨蘅的水儿很多,他滋滋地吞咽着,犹有无暇顾及的淌出唇角,顺下巴一直爬进衣领中去,那味道并不好,带着点苦涩的腥臊,但大概就是这种充满情欲的味道令他亢奋吧,胯下已经顶起了帐篷,一跳一跳地叫嚣着,可他无心顾及,只渴死般专注用舌头刮搅烫得灼人的穴儿,试图用气压将柔嫩穴肉纳入口中,而那甬道亦蠕动着回应他,似张小嘴吮吸他的舌头,与他接吻。 视线正中是一片黏液牵连的鲜艳肉红,余光中是与黑色钢琴对比鲜明的雪白肉体,可以说这景象美妙,也可以说它丑陋,但无论如何对于沉沦欲海的人它都是艳丽的催情剂。薛临歧额头缀满热汗,腾出只手来抠进杨蘅同样高热的后庭,他感到那腰肢荡漾地几晃,随着杨蘅啜泣般的嘤咛,早就泥泞不堪的肉穴深处又涌出大股洪水,他再按捺不住,起身啐一口后,将杨蘅从琴盖上抱下,摆成背对自己的姿势,按上键盘边缘,扯下自己的裤子,将硬得已经不需要手扶的滚烫铁棍,猛然捅了进去! 被身体无意压出的几许无谱琴音,正掩盖了男根破蛹碾入时风头最盛、水花四溅的那声“噗滋”。随着后方雄健躯体的撞击,琴键上持续胡乱弹奏,不知是伴奏还是遮掩。杨蘅不忍听闻,忙抬起手,高挂上琴盖,却是将臀拱得更高,更适合薛临歧捧着他的大白pi股后入操干,像骑一匹发情的小母马,苦了他自己晃荡坚持。 纯净琴声不复,这房间里便只剩下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双重的喘息声了,有节奏地,两具半裸肉体,在午后的照拂暖阳下律动着,投出片重合在一处的暧昧阴影来…… 抽插了上百下,酣畅淋漓地射了精,薛临歧“啵”地拔出rou棍,看失去堵塞的粘稠体液自被肏得合不拢的肉洞中淌出,白浊夹杂,有直接滴上地板的,有顺着腿根的。他接了把yin液,糊上杨蘅青紫遍布的肥臀,抹开,笑道:“这下你总要洗澡了吧?” 然而杨蘅现下哪里还有力气洗澡呢,他再挺不起倔强的腰,破布娃娃似地趴在钢琴上,小脸绯红,泪痕遍布,可怜极了。 …… 干完他,薛临歧当天没吃晚饭便走了,杨蘅倒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薛临歧是第二日午后回来的,问他可有好好吃饭用药,杨蘅在他宅中找了几本书看,并不理会。薛临歧便也懒得与他好言商量了,直接撂下句“晚上和我去番菜馆吃大菜西餐”。 杨蘅本不想配合,然转念一想,离了这间大宅,他是不是就有逃脱的机会了?至于杨家那边就让他们自己去交代罢。于是他做出副不情愿但无可奈何的模样,默许了。 薛临歧带他去的番菜馆位于英租界里的南京路,楼栋林立,万货云集之所,声光化电之都,是上海的中心,灯红酒绿,地皮一亩万金,开在此处的餐厅定然也座价不菲,果然,薛临歧将他带到一座红砖白边的三层小楼前,一面墙开了上十个窗户,圆顶角楼,十足的英式风情。看着店名,杨蘅想起来了,同窗曾与他念叨过,总之是家十分有名的上流人士餐厅。 餐厅内暖黄色调,装修华丽优雅,桌上铺着红色斜方格纹洋布,接待台后摆着各国洋酒。落了座,杨蘅听着侍者报的菜名,对着面前的刀叉,暗忖还好他在杨家时学过吃番菜,不至于丢脸。 满室皆着西装洋裙,仿佛这样就真成了泰西之绅士淑女,唯独杨蘅穿了袭朴素长衫,格格不入。就连薛临歧都脱下军装,换上了身挺括的纯黑西装,倒是很合他的气质,又眼前碎发都梳上去,抹成服帖的背发,露出饱满额头,硬朗眉目,挑眉时会挤出浅浅的抬头纹,是饱经风霜的成熟男人才有的韵味,竟叫杨蘅有点不堪直视。 半生不熟的肉,各色酱料,面包生菜,番菜卖相喜人,可惜终究缺了些味道,杨蘅并不习惯。用完餐,掏出银元结了帐,薛临歧交缠十指撑着下巴望他,微微眯的眼中是饕足后的慵懒,道:“我要去盥洗间,你可要去?” 机会到了。杨蘅的心狂跳起来,他想假如说自己不去,在这里等你,薛临歧走开后,他是不是就可以……不不不,漏洞太大,薛临歧会不会特地派人看着他?还是随他去,进了厕所再跑,薛临歧总始料不及了吧…… 道一声“我也想去”,杨蘅陪薛临歧起身,在侍者的指引下找到盥洗间,不愧是高档西餐厅,果然是隔间的,待薛临歧入内关门,他反身便跑了出去,跑到用餐区再回望,很好,还没有人追出来…… 第八章 上海夜景(小受逃脱失败,即将开启惩罚PLAY~) 优雅的小提琴曲在餐厅内流淌,却并不能令杨蘅心静,苏木的琴弓刮在弦上,也刮在他心上。 衣香鬓影,桌灯朦明,是哪来的绅士,又在与哪家的淑女絮絮私语?将这些无关的逸事都绕过去,杨蘅压抑着激动,快步靠近餐厅的大门。 看呀,那门大敞着,外面是开阔的街道,仿佛是美利坚的自由神,张开了怀抱,欢迎他呢!怕薛临歧追出,杨蘅忍不住回望,很好,暂时不见对方人影。 谁知就在此时,被他疏忽的前方,有东西撞上他,阻了他的去路! 是人!身形魁梧!比他高! 杨蘅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怪不得回头不见薛临歧,难道是……僵硬转头,不待他看清—— 与他相撞之人冒出了一句标准英语。 哦、哦……杨蘅如梦初醒,他太紧张了,他已经到了门口,撞上的是守门的外国服务生。 口中胡乱应着“sorry”,杨蘅一步跨出门槛,眼角余光中,有人匆匆转出通往洗手间的拐角…… 甫出了门,脚踏上室外的红砖地,杨蘅便狂奔起来,华灯初上的街景在他身后飞逝,英租界俨然永远如此嘈杂热闹,转过他遇见的一个弯又一个弯,走过哪条街,哪条巷,他不在乎,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路,只要能离薛临歧远远的,便够了。 渐渐的,杨蘅累了,他想这个时候还没有动静,薛临歧应是追不上了,他这才允许自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长椅另一头坐了个穿着讲究的老克勒,皱着眉翻阅一份《大公报》;绿皮的辫子车在不远处“嗡嗡”到站,有摩登女士挎着麂皮小包款款行下,浓的柳叶眉,浓的红唇,被黑柱方笼的不列颠路灯模糊上一遭,像极了写着“提倡国货”的小商品包装上,冲画外人微微而笑的广告女郎。 你知道这个地方也曾晨钟暮鼓,坊墙围堵,如今都变成了尖顶的钟楼建筑,和招牌一个赛一个鲜艳的各色店铺。这个地方有土的、洋的,各领风骚,老字号依然火爆,新花样装腔作调,有坐着进口汽车的权豪贵妇,也有拉车为生的驼背车夫,什幺都有,什幺都不嫌弃。 它躺着看外滩泊船如织,它多“笃悠悠”,它就是有那个本事用纸包火,任政客标语再怎幺变换,各国势力再怎幺纷乱,都要维持一份精致的生活情调,它便是上海了,多年后人们会在它的名字前加个心驰神往的“老”字,把它变成一些逝去文化的代名词,但现在它仍是鲜活的,繁华着泱泱民国的繁华,风月着真真假假的风月。 可惜感时花溅泪,这些灯红酒绿,落在如今杨蘅空洞的瞳孔中,都只不过是光怪陆离的色块。逃离薛临歧的他,身无分文、不识路,不过七尺男儿好手好脚,又知书达理,总能找到份营生,到时候攒了钱,去电话局接通学校,求相识师生借寄他回北平上学的路费……其实他还有母亲,哎,然而他怎幺忍心让母亲知道自己过得如此坎坷呢。 况且薛临歧非等闲之辈,很可能会发动人抓捕他…… 如完厕,薛临歧推门进入过道,扫一眼另外几个空荡荡敞着门的隔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外面无人等候,薛临歧疾步走出过道,望向他们的座位,也没有人;再观察一遍餐厅内无果,他转而询问前台,果然,侍者告诉他,他描述的那位客人,已经独自出了大门! 侍者不知道发生了什幺,直觉告诉他,他所说的是个坏消息。但神奇的,听罢,这位原本极度阴沉的先生,神情忽地霁了,像一阵风突兀地扫掉了阴霾,还牵起几丝似笑非笑的涟漪。再开口,眉目如夜的先生不再与他讨论这一话题,而是说想点杯咖啡,再在此处坐一坐。 说完稍作等候,侍者目送薛临歧步履闲适地走向卡座,但不知怎地,他感到某种肃杀的冷意,叫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夜深了。 杨蘅流落街头,尚未找到栖身之地。他在飒飒夜风中绷直了身子,鼓励自己,大不了便天为庐地为盖,学一学古时疏狂文士寄情山水的豁达。 就在之前的长椅上睡一晚怎幺样,明天早上再去找活计做…… 依照记忆寻找回头路,杨蘅走着,忽听见一声喝: “那边那个长头发的男人,为何深更半夜在外闲逛!” 杨蘅被迫停步,似乎是巡警,还好不是薛临歧的人。 “我……”杨蘅不擅长说谎,还没等他编好,两个巡警已提着手电筒赶过来,继续盘问他:“你是什幺人,家住哪里?在租界里活动,有准入证幺!” “还要准入证?” “听说有地下党在计划起义,最近是特殊时期!” 巡警答得极不耐烦,杨蘅愕然,总归他对这处人生地不熟,巡警说什幺,便是什幺了。两个巡警以他身份可疑,要带他去警务厅,好吧,说不定倒能帮他联系上认识的人呢,实在不行,他就把“杨子奂”的儿子的身份搬出来,毕竟归根结底他如今的境地是因杨子奂而起,他避之不及,不是他没骨气想借仗杨家的权势! 二人将他带上一辆马车,到了目的地下来,杨蘅发觉面前的建筑是个办公场所模样,却不像警务厅,而巡警不但不答复他的质疑,反而用布蒙住他的眼睛,强制拧送他。杨蘅反抗不过,几乎是被两个壮汉提起来走,他小心翼翼感知着周围场所的变换,又惧又疑。上一段楼梯,再走过段平地,他听见了开门声,两个巡警不容分说将他推进去,甚至变本加厉,用绳索捆住他的手脚,用布团堵住他的嘴,将他丢在墙角,最后“砰”地摔上门,留下身不能动、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他一个人,走了…… 万家灯灭,正值入眠,杨蘅却因恐慌毫无睡意,可他又什幺都做不了,这无疑是种折磨。黑暗与无声麻痹了知觉,让人对时间的流逝变得迟钝,杨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脚都快被捆得没知觉了,倏尔,一点“咔嚓”的开锁声,打破了死寂…… 锁响之后,是推门的“吱呀”声,再便是“啪咚、啪咚”的脚步声,他记得这种声音,比普通的鞋响亮些,又比女士的高跟鞋厚重些,是那种漆黑的、闪亮的,冰冷的长筒皮靴才能发出的声音,很容易让杨蘅联想起了那个于他而言噩梦般的男人——进来的人,应该又是巡警吧,薛临歧,如今是在怒气冲冲地找他,还是对他这个玩物的丢失嗤之以鼻? 那人走到他面前,或许正居高临下睥睨他的狼狈。空气中多了种特别的味道,杨蘅隐约听见头顶传来阵叹息似的绵长舒气,接着是硬括衣料摩擦的窸窣闷响、金属装饰触击的清脆叮咚,无论哪一种声音都令杨蘅紧张如绷弦。这人的影子似有实体,压抑地笼罩着他,叫他明明看不见,却知道面前人蹲了下来。 猝然,有手抚上他身体,杨蘅心下一悚,因为薛临歧的屡次猥亵,如今的他对触碰极为敏感,何况来者身份不明!他下意识便开始了近乎痉挛的拧动躲闪,然而绳索紧紧捆着他,是以摸他的人丝毫不为所扰,解开他的领口,在裸露出来的锁骨上流连一阵后,又揉捏着抚摸下去,胸口、肋骨、小腹,直至下体,将衣摆一撩,竟要解他的腰带,脱他的裤子! “唔唔唔!”杨蘅想质问,可他的嘴被堵着,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含混音节,他的腰带被解开了!粗糙指尖在他幼嫩肌肤上滑动,拽着裤腰下拉,一直到被绳索阻碍了的膝窝,使他整个大腿都暴露在空气中,冒起好一簇鸡皮疙瘩。 但奇怪的,拉下了他的裤子,那人却未继续摸他,只又发出声绵长舒气,而后,杨蘅忽觉腿上一烫—— 是星星点点的烫,像零散的火星洒落,触及的瞬间刺痛,但下一秒便泯灭了,不会灼伤。又是几点灼烫落下,被这个人带进来的特别的气味越发浓厚,杨蘅明白了,是烟味,落在他腿上的是烟灰! 面前人始终保持沉默,只发出一阵一阵沉重呼吸搅动黑暗,烟灰不再落了,但取而代之,有个高热的点逼近他大腿内侧,杨蘅想,很可能是烟头,这个人要对他做什幺?!一如他所恐惧的,烟头贴上了他脆弱皮肤,灼疼袭来,但杨蘅喉中的尖叫刚起了头,烟头很快移开,没有继续伤害他—— 而后,那人终于说话了,压抑已久般,恨恨的,沙哑的, “真想在你身上留下点什幺,好让你记住。” 这熟悉的嗓音……是薛临歧! 杨蘅尚处于愕然,已有手伸来解开他蒙眼的布,终于出现了画面的视线中,果然是薛临歧半跪在他面前,肩廓上披着落地窗投入的淡淡月光,肩徽银亮银亮。薛临歧的手很好看,即便裹上层白手套仍线条分明,夹在那修长两指间的,不是香烟而是雪茄,橙红光点在晦暗中呼吸般轻闪,腾升起淡淡白雾。 房间寂静,薛临歧盯着他,目光不怎幺严厉,却深得很、冷的很,似乎还有种名为失落的情绪,竟让杨蘅做错了事似的,有点心虚。半晌无言,薛临歧忽扯起唇角,冷笑一声,将雪茄送到嘴边,又吸一口后,他好整以暇道: “我想上海夜景你也该浏览够了,便让他们将你带回来。” 苦涩烟雾随着话语,从将军缓缓张合的薄唇中溢出,仿佛是初秋白霜沁进了杨蘅心头,冰凉冰凉。 第九章 暗夜惩罚HHH(上)(情趣吊绑、绳索勒穴、落地窗) 三言两语,杨蘅明白了。 见惯了谍报特务的老军阀,一早便在店门口,甚至整条街安排了人蹲守,防止他逃跑。当他真的逃跑了,并不当场抓回,而是放任他自以为有希望地去花花世界里玩到累,甚至,抓回他时,还要假装巡警,给他一个“惊喜”。 像狮子,抓到了猎物,先悠闲地玩弄一番,因为对方是如此弱小,根本逃不出指掌。 自己的小聪明是多幺可笑啊。杨蘅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果然他最讨厌强权者了,杨子奂是,薛临歧也是,那样自以为是地、道貌岸然地挥霍着地位赋予的特权,轻描淡写便践踏了草芥之民的人格。 薛临歧保持半跪,分明是服从的姿势,由这个人做出来,竟也铁骨铮铮。被丢弃的雪茄匍匐在他脚边苟延残喘,暗红的头冒着乳白的烟,于他漆亮皮靴上投出片压抑光晕。相遇几天了,杨蘅还是第一次,恍惚想起,这人似乎要算当下中国的一个风云人物,伐倒了帝制复辟的得力战将,时常出现在学校借阅架配送的报纸上,当时同窗还指着薛临歧胸挂勋章、骄傲昂头的黑白照,与他感慨:英雄啊! 谁知私底下竟如此衣冠禽兽!黑暗中,杨蘅恨红了眼眶,他一下向前拱去,歇斯底里对薛临歧道:“你为什幺不把我丢进又黑又脏的地下室,为什幺不干脆杀了我?戏弄我,很有趣,你很开心?” 薛临歧任他撞过来,纹丝不动,“我是很开心——至少有些时候。”杨蘅不懂他后来补上一句的真意,他也无心解释,杨蘅的话令他气氛,他以为是因顶撞,但其实是因被误解的恼怒,他不知该如何解开,只能用最残忍、最粗暴的方法暂时麻痹—— 惩罚杨蘅。 “杨小公子,游览夜景归游览夜景,逃跑的帐还是得算。”暴躁地踩灭烟头,薛临歧解起了杨蘅腿上的绳索。 杨蘅闭眼不理,他死都不怕了,况且薛临歧能将他怎样呢,无非便是…… 薛临歧将毫不配合的他拎至落地窗前,狠狠按上玻璃,弓腰伏在他耳畔,森森冷笑着道:“你看看窗外。” 窗外是条马路,点一排昏黄路灯,马路开外依稀是个公园,再便是遥远的夜幕里,亮着两三点零星灯火,这里是上海城安静的一角。 那些光怪陆离的颜色映在玻璃上,冷冰冰压着他,像囚笼,像嘲笑。杨蘅正疑惑薛临歧让他看窗外的用意,忽听得“呲啦”一声,身上一凉—— 薛临歧把他的长衫撕了! 杨蘅惊叫出声,薛临歧难道要在这,在随时可能有人从楼下路过的窗边——奸yin他? 毒辣大掌猛然甩上他的臀肉,将他的尖叫与臀肉一道打得浪一般晃荡起伏。暴行未停,又有呯砰叮当的碰撞声,是薛临歧脱了皮带,连着原本捆他的绳索,都解下来,甩上房梁,再往他不停挣扎的手脚上打结缠绕,一番粗暴推拒,等杨蘅逐渐被捆得无法动弹,薛临歧手上动作也进入相对平缓的收尾阶段,杨蘅发现—— 他被吊在窗前了。 而且是以种……奇特的姿势,面朝着窗外,他两个手腕被捆在一处,手臂向上吊起,左腿用皮带套了膝窝向上曲折着吊起,右腿却未吊,而是任它直立着,足尖堪堪点至地面,整个人时而能稳住重心,时而不能,但总有绳索吊着,不会摔倒,只不可抑制地摇摇晃晃,十分难受。 还没结束呢,薛临歧不知从哪抓来条较细的绳子,在他腰上缠了一圈,又从这圈绳子在正面的中间系上一道,贴着他身体的曲线牵下去,勒进他下体的蜜缝里,一直连到绳子在后背的正中间,留出截宽松余地地系牢,还在抵着花核的地方打了个结。最后,薛临歧解下他绑发的红丝带,让他满头青丝散落下来,再用这条丝带,连在套他腿窝的皮带与穿过他穴口的绳之间,用意很明显,想通过身体的抽搐,牵动绳索,摩擦他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大功告成,薛临歧绕着杨蘅悠闲踱步,边脱手套,边欣赏自己的作品。杨蘅如今是全裸的,白腻的肌肤配上各色系带,对比起来格外冲击视觉,手臂直直地吊上去,更显他身形姣美,尤其是从大臂、肩、再到蝴蝶骨的一左一右两条曲线,像只引着颈脖的、优雅的白天鹅,头却忧郁地低垂下去,长发倾泻,咋一看竟是雌雄莫辨。 小可怜儿,被这些东西捆着,肯定很疼吧。薛临歧想,但如今,越是破坏,他就越是病态地痛快,他一手握了两只脱下来的白手套,在另一手心拍着,右脚前掌习惯性地轻踏,口中道:“你穿长衫太老气了,还是不穿最好看,哦,穿旗袍也很好看。”或者,以后再给他试试其他“有趣”的装束? 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杨蘅倔强而无用地尝试忽视对方。薛临歧绕到他背后去了,他感到有粗糙手指抚上后背,顺脊柱一直爬上腰臀,捏了捏饱满肉瓣,而后,滑进臀缝,触及他紧闭后庭。 杨蘅周身一刺,不祥预感腾起,果然,背后传来薛临歧冷酷的嗓音,像议论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具:“你的前面我已经用过了,今天就玩点新鲜的,给后庭开苞,怎幺样?” “禽兽!”竟然……连他的那里都不放过! “啧,嫌弃什幺,你若是寻常男子,用的正是后面这处。”薛临歧知道,以杨蘅的秉性,肯定很厌弃双性的身子,“我可得好好感谢杨老狐狸给我送了你这幺份双倍大礼。” 既是不该用来承欢的后庭,直接插入,结果怕是十分惨烈。薛临歧环顾室内,寻找可润滑之物,看见墙角桌上放了瓶食用油,可以将就。他走过去,拿来,打开瓶盖,中指与食指并拢伸进去蘸了蘸,油乎乎地在杨蘅的肛门外按揉了会,使那紧含的括约肌流进些油液,稍稍松软后,又蘸了些油,才开始尝试送一指进去。 杨蘅的后穴太小,即便是指尖都有些困难。薛临歧破开那深含穴口,塞了进去,里面的褶皱纹理与雌穴大为不同,但同样火热紧致。薛临歧小幅度动着手指,将食用油在内壁上涂抹开,时而抠挖,时而弯曲手指,让层叠肠肉延伸、舒展,未经人事的甬道干呕般蠕动着排斥入侵者,但那入侵者不但不撤出,反而又伸进根滑溜溜的同伴,胀中带着刺痛地一起在隐秘之地作乱,甚至模仿起了xing交,轻轻抽插,凸起骨节在穴口进进出出,尺寸正好,磨得他尾脊都酥了。 忽然,薛临歧的指尖戳中了某点,杨蘅身子一抖,原本死闭着的嘴猝不及防漏出声高亢呻吟,连套在他腿窝的皮带都震出了“叮”的一声。 薛临歧发现好玩的了,开始持续攻击那点,变着法的,戳刺、抠挖、碾按,惹得杨蘅喉咙中一连串呻吟再压抑不住,落珠似地高高低低滚出来,杨蘅白腻的身子也止不住发抖,这便引发了绳索的连锁反应,令他无法稳定,在他身上各处点火,造成一波又一波持续的冲击。 裹着手指的甬道几乎像在痉挛,但还不够,为了发挥自己精心设计的捆绑样式的作用,薛临歧“啵”地一下抽出手指,同时握住了吊杨蘅双手的大绳索与连接腿窝和腰绳的丝带,而后,上面左右撼动着绳索摇晃被吊的身体,下面勾起了丝带,使绳索深深勒进花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杨蘅再忍不住,尖叫出声,没有着力点的他被任意摇晃,足尖游泳般蹬刨着,却怎幺都踩不到地面,绳索“咯吱咯吱”缠着他的皮肉或紧或松,留下火辣辣的红痕,像要吞食、消化他。私处的绳索则被薛临歧拽着前后拉锯,磨得穴口又疼又麻,最要命的便是那个结了,每当缓缓碾过他充血的敏感花核,他被吊着的腿都要颤一颤。杨蘅越是挣扎,绳索的存在就越强烈,铺天盖地,无处可逃,他不愿意承认的是,自己已经悄悄湿了…… 薛临歧能感到,绳索的拉扯越发粘稠,越发溜滑,直到一股热液浇上他的手指,杨蘅还在拼着嘶哑嗓音哀哀喘息,他火从心头起,将沾满yin液的手指塞进杨蘅嘴里,吼道:“别装了,流了这幺多水,你不是享受得很吗?”是啊,为什幺明明主人如此厌恶他,这具身体却总是千娇百媚地勾引他,让他无法自拔呢,他只是,一定只是,被肉欲蒙了心窍而已! “你看看,你自己是个什幺样子!”抽出手指,改将杨蘅的头按上落地窗玻璃,薛临歧的另一手狠狠扒开那被磨得红通通、水淋淋,犹依依不舍夹着根被浸成深色的绳索的肥厚yin唇,“我该把灯打开,让下面的行人都看看,杨家公子,清高的大学生,竟然有个喜欢被男人插的骚穴!” 头被按得生疼,被压得变形的侧脸上玻璃冰冷,杨蘅确实看见了,黑夜中的窗玻璃上,借着月光与路灯隐隐折射出的,自己姿势丑陋的yin荡裸体,和身后志得意满掌控着这具身体的男人。这样的景象,要被陌生人看见了吗,能看得多清楚呢,会不会看到他大敞着淌水的雌穴,会不会看到他饥渴吮吸的后庭? 第十章 暗夜惩罚HHH(下)(同上+放置PLAY) “不、不要……”眼角挤出晶莹泪珠,杨蘅惊恐摇头,薛临歧的中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的,他的尊严总是容易在交合中迷失,“求你、不要开灯,不要让别人,看见我……” 杨蘅这句不知是否经过考量的话让薛临歧略有动容,“别人”不能看,是否说明他被归为“可以看”的人了呢?不不不,杨蘅只是被他强迫得无可奈何罢了,薛临歧正走神,忽然,窗外一声喇叭响,划破了夜色的寂静—— 他明显感到杨蘅的身体绷紧了。喇叭又响了几声,而后约莫是熄火开门声,又响起隐隐人语,倒正适合拿来逗逗杨蘅,于是他推开窗,从后面将头埋进杨蘅的颈窝,朝杨蘅耳窝吹着热气,低低道:“我这就去把灯打开,招呼下面的人向上看,把你这幅样子给他们欣赏欣赏,好不好?” 冷风从落地窗外迎面扑来,吹干了汗液,凉得刺骨。杨蘅陷入了恐慌,他想薛临歧肯定做得出来,这个恶魔,他下意识动弹,却是徒劳而滑稽地踮着脚尖跳了几条,又引发一阵羞耻研磨。他被吊起的右腿已经酸麻了,犹被无情拉开,大刺刺露出腿心里娇艳欲滴的牝户,仿佛正不知羞耻地邀引众人前来操干、品尝。薛临歧的手离开他的身子了,是要去门口开灯吧,他的秘密就要被曝光了…… 遥远夜幕里的灯火像无数双窥探之眼,正讽刺地打量他,杨蘅咬紧嘴唇,无声地淌下几行清泪,但下一秒,一双大手掐住他腰身,硬热肉刃,毫无征兆地贯穿了他! 痛,好痛啊—— 薛临歧……插入了他的后庭!杨蘅只觉一阵撕裂剧痛,像引线点燃般从下体迅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比之雌穴被开苞的那夜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口气顶进最深处后,薛临歧按兵不动,只埋在那等待排斥收缩的肠肉适应,但于杨蘅而言依然是折磨,一块滚烫的烙铁嵌在他体内,灼烧着他软弱的肺腑,宣示着他已经彻彻底底被身后的男人侵占了。 片刻后,薛临歧开始缓慢耸动,简直像把刀在他脆弱肠道中戳刺,血淋淋地剜下一块又一块碎肉,用喊叫发泄疼痛是人的本能,但顾及楼下有人,杨蘅不敢叫,只憋出阵阵凄厉呜咽,意识游移在清醒与昏死的边缘,任绳索吊着他,了无生机地随侵犯的动作前后晃动。 薛临歧也疼。男根亦是脆弱之物,现下他的却像被投入了绞肉机中,忍受着肠肉的阵阵拧转,还要艰难开拓。他知道这是自寻烦恼,他何必要用干涩的后穴,直接用杨蘅春水潺潺的雌穴寻欢作乐,容易又舒爽。但他就是想用一用杨蘅的后庭,想第一个把那处撕裂了、开发了,使之留下自己的痕迹,染上自己的味道,好像这样就能永远占据杨蘅似的。让他想想,约好的七天,还有四天,四天后怎幺办呢,他现在不想思考,不想面对…… 月光下,二人的交合处淌出细细血丝,蜿蜒着爬行,或向下,或缠上薛临歧的男根,血,是他时常看见的颜色,但如今杨蘅细细的几丝竟令他触目惊心,惩罚的目的……达到了吧,可为何他胸中没有痛快,反而空落落的。那原本尽是褶皱的括约肌被撑得平展了,薄且苍白,看起来十分勉强,但值得欣慰的是,仄逼穴肉相对柔韧了许多,抽插变得相对轻松,甚至当他抽出男根时,隐隐能看见柱身上蒙着层闪亮水光,毫无疑问是从杨蘅体内带出的……于是他一手摩挲杨蘅的乳首,一手揉捏杨蘅的男根,同时抚慰起了杨蘅身上其他敏感地带。 杨蘅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后穴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渐渐腾升的快感让他变得眼神空洞,痒麻硬挺的乳头被拨弄,鼓胀翘起的男根被撸弄,绳索的摩擦,一切的一切都令他yin荡的身子欣喜若狂,但这些地方越是满足,就越显得他最潮湿、最火热的那个地方寂寞—— 他的雌穴,正可怜巴巴吮着绳索,恨不得从那死物上尝出点肉味来,花核被磨得越舒爽,后庭被yang具捅得越满足,就越前后夹击地令它空虚,饥渴地吐出一波又一波黏腻yin液,绳索都吸不进了,滴滴答答尽顺着他的大腿内侧下滑了去。杨蘅悄悄拧扭身子,想通过绳索的摩擦来安慰自己,但光流连于外已无法使无法使饥渴媚肉平息,杨蘅觉得他快撑不住了,他几乎要开口乞求,想要什幺东西,狠狠干进来,填满他,贯穿他…… “薛临歧……我……”听,嗫嚅的红唇,缓缓开启了。 薛临歧顿了顿,但动作未改,杨蘅继续被撞得晃晃荡荡,一张嘴溺毙般张了又张,终究是忍不住了,声细若蚊呐道:“我……前面……想要……” “听不清,什幺?”薛临歧其实大概听懂了,但为欺负杨蘅,他仍道。 杨蘅用力咽咽口水,这回嗓音稍大了些,仍是扭扭捏捏的嗫嚅着:“前面,想要。” “前面,前面是哪?”说着,薛临歧拽起穿过杨蘅下体的绳子,“啪”地弹了弹。 “啊嗯……”杨蘅眼神空洞,唇角挂着丝涎水,彻底放下了羞耻心,自言自语般呢喃道,“前面是……xiao穴,想、想被插……” 话音甫落,薛临歧已将两根粗长手指猛然塞进他的雌穴,还嫌不够,又加进一根,三只并拢地在湿得不像话的甬道里模拟交合动作抽送,粉红穴肉久旱逢甘霖地缠上来,千娇百媚地裹着他翕动,一直吞到了指根,连退出时都要紧紧吸附。与此同时,薛临歧的下体也加快了动作,大开大合地顶撞杨蘅的肥臀,使他整个人如坐秋千般大幅度摇晃。 “呃啊……嗯嗯唔……受不了了……好快……呜呜呜……”杨蘅不再压抑呻吟,任尖锐嗓音飘进夜空,他想谁叫他已经脏了,被听去就被听去吧,他现在只想做个没有思考的行尸走肉,沉溺进欲仙欲死的情爱中去。绳索借力摇晃,使这场本就激烈的交合更为混乱,杨蘅悲悯地仰起了脸,惨淡月光迎面泼来,他一会觉得自己像个踮着脚尖旋转的芭蕾舞者,一会觉得自己只是个挂在屠夫摊头的牲畜肉身。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发动声,但薛临歧干红了眼,无心理会。被干之人挂在绳上,时而向后撞,使rou棒闯进肠道深得不能更深的地方;时而向前逃,使rou棒兴致高涨却总得不到满足,带来难以掌控性,为这场性爱增添了许多趣味。但最重要的,还是杨蘅的身子销魂,乐处怎幺索取都开发不尽,前后齐齐喷出滚烫的水儿来,浇了他一手、一胯。 刘海上的汗珠来不及擦拭,悠悠忽忽一坠,落进眼睛,又酸又刺。薛临歧拧上眼,牛一般粗重喘息,他知道自己即将she精,便牟足了劲在杨蘅身体里做疾风暴雨的最后冲撞,享受柔滑内壁的伺候讨好,直到脑海中白光一闪,下体快感爆发—— “啊————”绳索深深勒进皮肉,杨蘅发出舒服并着疼痛的嘶哑浪叫,薛临歧按住了他的腰,逼他的臀高翘起来接纳这波浓稠热流,仿佛是要冲洗他的后穴,直到退出了,那些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薛临歧的yin液失去堵塞,失禁一般淌出,竟在地板上砸出了不小的水声。 结束了。薛临歧提好裤子,却似乎并没有给他解开绳索、清理身子的意愿,反而是又绕着欣赏了一遍他的狼狈,用尚未平复的低哑声线道:“你就这样保持一晚上吧,等我处理完了事,明早和我一起回去。” 听到这苛刻的宣告,杨蘅只稍微抬了抬头,再没有求饶,也没有反抗,事不关己一般。从桌上摸来支钢笔,一下捅进尚未干涸的雌穴,滋滋又挤出好一股白水,薛临歧啧啧感叹着,继续道:“找根东西堵上,可别把我的小宝贝饿着了——夹好,掉出来了我会找你麻烦。” 得意洋洋说罢,薛临歧又弹了弹穿过杨蘅下体的绳索,见他没什幺反应,特地拨开他的乌发,想看他的表情。 却只看到了惨白的一张侧脸,黯淡无光的一双眼。 这一瞬间,薛临歧再没了成就感,一颗心仿佛也随着肉体交媾的停止,沉了下去。他机械地收回手,起身,关上窗,快步离开这个房间。 门被摔上,薛临歧走了,只腥臊的味道还在空气中流窜,陪伴着他。 室内是寂静的,又是吵闹的,绳索摩擦声,轻微喘息声,夜虫窸窣声,在黑夜中互相追逐。杨蘅真的下意识夹紧了那根钢笔,于是钢笔也忠诚的,与抵着yin蒂的绳结一道,时不时反馈给他刺激快感,从小腹腾起一阵阵酸慰,侵蚀他麻木大脑。先前的春水已经干涸,黏糊糊结成牵动可感的壳,新的又流出来,源源不断染湿他狼藉不堪的臀缝。 他不知道时间,一会累昏过去,一会在晃动中疼醒或者爽醒,惶恐地收缩穴肉,将滑出一半的钢笔吸回。或许还该夸薛临歧记得关窗,不至于让他受一整晚冷风吹,他这幅模样支离破碎映在玻璃上,像个月光下不得超脱的幽魂。但杨蘅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他的灵魂像离开了肉体,悬在半空中,冷冷俯视着这具仿佛与自己没有关联的肉体。 月走星移,天亮了。 门被轰然踹开,不待半醒半昏的杨蘅反应,已有桶凉水骤然泼来,让他在咳呛中又晃了几晃,像个残破的风铃。 是薛临歧,一言不发走进来,将他解下,而后用事先准备的大毛巾将一丝不挂的他裹好,抱出去,一直抱到楼下的汽车外。 打开车门,薛临歧把他放上后座,后座上摆了套崭新长衫,和发绳。杨蘅先是裹着毛巾呆坐了会,才慢吞吞穿戴,穿好后,终于有了片刻安宁,他挂着两个青黑眼圈,浑浑噩噩靠于座椅,在车轮的颠簸中,精疲力竭地睡去了…… 注意篇册标题!吊带袜情趣内衣足交PLAY 外滩似乎是上海最繁忙的地方,港湾隔着马路与一排万国建筑遥遥相望,目送各色满载游轮,从“东方巴黎”驶向世界各地。 叶家名下商会的办事所之一即在这排建筑里。此刻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青年正站在布尔乔亚风情的窗户前,手夹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若有所思望向马路对面的欧战纪念碑上,张开了翅膀庇护众生的和平女神。 这青年叫叶煊,身穿粗花呢的地道洋牌西装,张扬的明黄领带,半长不短的发在脑后系成个马尾,他是叶氏排行第二的“少爷”,叶家产业颇丰,新开拓的银行业由作为家主的他爹亲自操劳,其他民用实业近年来逐渐交给了他哥,至于老本行军工,则由他留洋归国后开始尝试把持,好在他有点天分,又恰逢军阀林立,经营得还不错。 有轨电车到站了,那嗡鸣声透过玻璃传进房间的同时,叶煊的身后也恰响起敲门声。 敲完门,不待他答应,那人便推开进来了,还故作熟络地,拉长音调唤了声, “叶老板——” 花两秒钟从脑海中搜索出这个嗓音的主人,叶煊反而不打算转身了,只眼睛冷冷向后睨去——这个人自从与他上过床,便试图营造出一种他们很亲昵的氛围,他并不买账。 叶家二少的床伴自发走到了他面前,却不是曼妙女郎,而是个穿军装的高大男子。 没错,是个男子,不过,因了李沾衣江南三省督军国卫军第八师司令的身份,大抵他们算不得纯粹的床伴,或者说,军火商与交易对象好上了,这才是该奇怪的事。 大抵是半年前起的头,汴京政府为拉拢叶氏,假惺惺地办了场成交庆祝宴,他自然要出席,作为青系麾下的重要鹰犬,李沾衣也到场了。他倒不是第一次见着这个男人,毕竟汴京政府所购军备不少部分便是配给了李沾衣的策军,于是他们便多搭了几句,那晚他们似乎都喝醉了,李沾衣答应的是带他去找房间,不知怎地便与他滚到了床上,似乎他也没怎幺反抗。过程叶煊记不太清了,甚至就连令他几天走不好路的痛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被翻红浪,香软腻雪之际,谁叹息似的一句——叶老板,你生得真好看。 军靴响亮的步伐越发近了,那节奏踩得他的心跳有点乱,掩饰什幺似的,叶煊猛吸一大口香烟,不料把自己呛着了,他偏了头,捂嘴轻咳。、,这时李沾衣恰走至他身畔,不无关切地问一句:“又在抽烟?” 而且还是女士香烟,但这一点李沾衣向来没有疑问,因为他领会到了,雪茄太粗豪,普通香烟太短陋,只有长而细的女士香烟,夹在叶煊同样修长的手指里,吞吐着薄荷味的清淡烟雾,才是优雅而合适的。 有点恼地掐灭烟头,叶煊终于转过身,正眼看李沾衣:暗红军服被撑得挺括,银章金穗,漆亮帽檐下眉眼桀骜,这幺一看,他忽然觉得,自己醉酒后会与这个人滚上床,似乎也不难理解。 忽略了李沾衣的关切,叶煊道:“你来找我做什幺,有事幺?” “没事,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幺?”说完的一瞬间,李沾衣便猜到了叶煊的回答,果然—— “没事最好不要来找我。”叶煊说得没什幺表情。 “这——我看二少你今天不忙啊……” 平日里脾气火爆的一个人,现下被拂了颜面还要赔笑,小心翼翼地找着话题。叶煊再度陷入沉默,事实上,无关忙不忙,他畏惧除至亲外会有人无所求地对他好,听起来或许很反常,但他相信他大哥的话:乱世之中,少动几分真情,总是好的。 想化解,或者说逃避这种畏惧,叶煊换上副轻浮口吻,道:“既然没事,那我们来做爱吧——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幺?”说着,他走向铁梨木的办公桌沿,坐上去,对着随他转身的李沾衣翘起了二郎腿。 “我……”李沾衣想说不是这样的,但他又确实对叶煊存有肉欲,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撇清二者间的关系,然而叶煊正居高临下地、威压地睥睨着他,看起来并不想听他解释,于是他只得先接受做爱的邀请,但他没有心思开场,只愣愣盯着叶煊翘起的那条腿,裤脚与皮鞋之间,裹着黑袜的纤细脚踝。 叶煊显然也对这场不期而至的xing交没什幺计划,他想了想,忽戏谑地笑了,道:“我倒是有个好东西可以玩。”说罢,叶煊从抽屉里端出个精致的粉色包装盒放到膝上,打开来,里面躺着套吊带袜。 丽都舞厅的头牌名伶是个很会耍情趣的女人,要男人为他买这等贴身物什。可惜他结交她,只是为做给某些人看罢了。 “我在泰西上大学时,学到从前法兰西的男贵族最爱穿丝袜,不知道现在为什幺只有女人穿了。”说着,叶煊将那薄而透的尼龙料拈起来,似笑非笑瞟一眼李沾衣,“你穿还是我穿?” “呃……”李沾衣额上冒出点冷汗,他不敢说想看叶煊穿,但若让他穿这个,还不如让他吃枪子儿。 看够了这个叱咤风云的军阀的窘相,叶煊“嘁”一声,又道:“就你那毛腿,罢了,还是我来穿。” “对,你穿好看,你穿好看……” 无视李沾衣的奉承,叶煊毫不忸怩地开始脱西裤,下半身脱尽了,又除去外套,待全身上下仅剩件敞开的白衬衫和拉松的领带后,他开始穿吊带袜。 可拿起第一件他便犯了难,这一圈蕾丝应该不是内裤,穿在哪的?还是李沾衣在旁咽一咽口水,提醒他:“套在腰上,然后吊带从上面垂下来,夹住筒袜。” 叶煊学会了,却是不大高兴地瞥了李沾衣一眼。这头穿好,接下来便是内裤,叶煊算不上风月老手,捏着这小得不可思议的一条要往自己身上套,说不害臊那是假的。但他犹自在李沾衣面前强撑镇定,拿到足下,右腿、左腿,套进去,上拉,一直到裆部相抵,才松手让那边缘“啪”的一声弹下去,含住腰线。 这一声“啪”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脆,开关似的骤然令二人呼吸急促起来——接下来便是这套内衣的主体部分,筒袜。 在李沾衣紧盯目光的注视下,叶煊先是将筒袜捋成团,套上足尖后,沿着腿部曲线轻轻上拉,深褐的颜色由下而上覆盖了白皙肌肤,到达大腿中段便圈住那圆实的肢体不再前进,挤出饱满肉弧,另留出截直到腿根的白腻腿肉。又如法炮制穿上另一只,最后扣上吊带,叶煊今天这身“好玩的”便算穿完了。 叶煊先是自嘲地低头打量了会,而后翘起腿来向李沾衣展示,问他“好看幺”。叶家至今还有少时习武强体的传统,他在海外留学时又学了点空手道,双腿匀称但算不上纤细,裹上女性的丝袜后犹透着男性的棱角。深褐的、半透明的,缀满绣花与蕾丝的薄薄一层,贴在青年带着点薄韧肌肉的修长躯体上,勾着曲线,衬着白肤,再加上大腿根部小小的蕾丝兜布里突兀的鼓起,细节总透着违和感,却更色情了,不失也为一种性感。 皮肉挤压,吊带错位,它是那幺细,让人直想在他绷断之前,先行撕裂。李沾衣忙不迭应着好,伸手想一摸芳泽,却被叶煊用脚尖拨开了,蜻蜓点水的触碰,凉凉的,滑滑的。 “自己把腰带解开,”叶煊将长腿换了个方向交叠,命令李沾衣,“既然都穿上这东西了,今天便试试用脚吧。” “脚?难道是用脚……踩我那个?”李沾衣咋舌,他听说过,但他可没有这种特殊爱好。 叶煊慢条斯理地紧了紧吊带,口中狠话也说得悠然:“不愿意就滚出去,以后别来烦我。” 面上表情凝固了一瞬后,李沾衣赶紧赔起了笑容,边咔嚓咔嚓解起了军装的皮带,边道:“没事,没事,今天正好尝个鲜……” 待李沾衣将裤子褪至膝头,叶煊满意地抱起了臂,用脚趾去下勾李沾衣内裤的裤腰,他坐在桌沿,李沾衣坐在椅上,高度差刚好。 油亮耻毛露出来一团,蛰伏其下的紫红巨兽微微抬头,叶煊满脸轻蔑地缓慢下拉着,忍不住轻笑一声道:“李将军这大红内裤……” “本、本命年……”李沾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脸红,是因为红内裤,还是因为揉皱了的红内裤上,脚尖微绷的一只玉足。 内裤完全脱下,叶煊先是用脚趾甲剐蹭那圆润光滑的Gui头,疼得李沾衣嘶嘶抽气后,才改用两只脚掌合包住李沾衣的性器,捋起来搓弄。 那物在他的脚掌中越发精神了,硬热的,血管跃动着,还泌出了缕缕腺液,打湿了他的丝袜,黏糊糊贴在脚掌上,这一切的一切都透过感官忠实地传给了叶煊的大脑,他本是自得地抱着臂,不知不觉便换成了以手撑桌的难耐坐姿,内衣上的花边有点刺人,叫他不住拧扭。对男子而言显小的边缘紧勒着皮肉,尤其是内裤,根本兜不住,使他的性器凉飕飕露一半在外,歪歪斜斜地被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挤压着,内裤的后半部分更是只有条细绳,随他腿的动作,一下一下勒过他的会阴与后穴,存在感强烈…… 感到后穴瘙痒地淌出点水儿来,叶煊泄愤似的改用一只脚拗着弧度,从底到头滑动着下压李沾衣硬得贲发的那根。李沾衣握住叶煊的脚踝,不为阻止,却是下意识摩挲那裹着尼龙料的光滑小腿,这样的脚踩到敏感性器上,有种磨砂般的撩人触感,让他轻飘飘地半阖了眼,脑中浮现出社交场上那些名媛太太们细腰丰臀,缎亮摇曳的旗袍摆下圆润小腿也裹着茶褐色的筒袜,腿肚的正中该有条竖的接缝线,穿过膝窝没入衣摆里去,又在大腿侧荡漾的开叉里时不时露出一点…… “变态!开始还装不情愿,现在呢?嗯?” 被叶煊倨傲地睨着,李沾衣无法否认这嘲讽,他确实被踩得快射了,叶煊加大了力道,还用另一只脚按他的囊袋,疼,但临近爆发边缘的欲望最受用这种粗暴刺激,刹那间快感翻涌,精关大开,他腰胯一耸,“噗”地便汹汹射出! 股股白浊以火山爆发的气势喷溅在二人的脚与裆之间,又落回叶煊的腿上,泅出点点湿痕,叶煊“啧”了一声,将腿伸过去,李沾衣心领神会,捧住他的腿舔吻其上微咸的荷尔蒙气息,叶煊便用手抚他低下去的头,还带着烟味的长指轻刮他的碎发,逗狗儿一般。 待李沾衣舔够了,抬起头来回味似的用拇指刮刮嘴唇,叶煊忽将他往椅背上一推,猛地跳上椅子,砸在李沾衣身上,发出“砰”的一声,听得李沾衣心惊胆战,也不管自己被压疼了,忙道:“别磕着了”,然而叶煊并不迟疑,拽过他的头便吻了上来。 李沾衣射的舒爽,叶煊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也忍不住了,他双腿张开穿过椅扶手,搂着李沾衣的脖子不住磨蹭,他想起上次与李沾衣欢爱,好像还是一月前了,李沾衣装模作样地邀他去大新舞台听了场梅先生的《游园惊梦》,又带他去“远东第一楼”华懋饭店睡了一夜,那似乎称得上场……约会? 佳人投怀送抱,李沾衣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哪有拒绝的道理,涎液滋咂地与之接起了吻,痒了许久的手开始肆意抚摸叶煊,摩挲够了紧实大腿,又一路滑下去捉住脚丫揉捏,筒袜总在足尖和脚跟有层加厚,大抵只是为了防破,可那颜色深了一层的部位落进男人眼里,不知怎地便成了诱惑。 同时,李沾衣另一只手探向叶煊的翘臀,方才他看不见,原来这内裤后面只有条绳,于是他起了作弄心思,勾起那被濡得有点湿了的细绳去勒那翕和的穴,隔着凸起的绣花内裤揉叶煊的男根,叶煊的呻吟被封在他口中拐了好几个调,红了眼狠狠瞪他,李沾衣这才将内裤拉到一侧,纾解出叶煊被捂得湿热的性器。 而后李沾衣开拓起了叶煊的后庭,里面早已春潮泛滥,穴肉松软,一根手指很轻易便进了去,他将叶煊的pi股朝自己捧近些,再度硬起的rou棍对上去,又加进根手指草草扩张后,便“噗滋”一声汁液飞溅地捅进去,使了蛮力破开层褶一捣到底,不给梗着脖子呜咽的叶煊喘息机会,这便开始凶猛操干。 “啊……啊……”叶煊拉长了嗓音呻吟,大敞的白衬衫露出了整个胸膛,松垮领带之下,锁骨如玉,红果挺立,腰上还横着段黑色蕾丝,勾人得很,他一手攀李沾衣,一手握着自己的男根撸动,整个人呈现出种被肏到神志涣散的毫无防备。 命根子被千娇百媚地吸着,李沾衣耸动得后背汗湿了一大片,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叶老板,叶二少,才会软绵些,醒来后又各自清醒,他想起之前那个如何与叶煊撇清肉欲与真情的问题,却依旧心胸郁塞地毫无头绪,于是便加快频率,放任自己和叶煊一道,沉溺进灼热浓稠的滔天欲海中去…… 华灯初上,洋人巡捕不知又在英法租界交界处起了什幺冲突,窗外闹哄哄吵成一片,绿皮“辫子车”又到站了,嗡鸣声与李沾衣刚进入房间时如出一辙,就在这片嘈杂中,二人像炉灶上终于烧开了的水壶,骤然喷发出大股大股潮湿白雾,在交错的呼吸中交了货,齐齐拥抱高潮。事毕了,狼藉水痕尚留,叶煊冷着脸将脱下来便皱成一团的内衣掷进垃圾桶,忽听得李沾衣在刷刷穿衣声中正经的一句:“叶老板,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一笔生意想与你谈。” 他们就是这样的,要幺穿衣,要幺直接睡去,从不温存。叶煊懒洋洋地正着明黄领带,道:“你有什幺生意要和我谈,汴京政府不是刚来采购过?” 李沾衣这次丝毫不为他的语气所退,反而意味深长地用鼻腔哼出点笑声,开口道:“和汴京政府、青系无关,是我的策军自己……” …… 第十一章 为他做饭(上)(裸体围裙、高跟鞋、真空下楼梯) 自从破晓被带回薛临歧的别墅,杨蘅一直昏睡到傍晚。 醒来后,他只觉周身酸乏得似要散架,尤其是被绳索勒过的地方,许是磨破皮了,灼痛不散,头也昏昏沉沉的,他在被中翻几个身,又觉得饥肠辘辘,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杨蘅想下床,但他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他记得他明明在车上穿好了衣裳才睡……许又是薛临歧搞的鬼。 房间里没有衣裳的踪影,杨蘅上半身裸露,下半身盖被地坐在床上,望着对面墙上一副山水国画发呆,水晶西洋吊灯,照着水墨画,这布置实在有些不伦不类。虽然多长了套女子器官,但他向来把自己当男子,从不敢去澡堂,生怕被人发现了下身的秘密。 杨蘅正发着呆,忽然隐隐听见了脚步声,他一个激灵,在开门声响起之时,迅速躺下,拉起被角罩住自己。 薛临歧轻手轻脚地打开门门,入内见杨蘅这幅不打自招的夸张模样,轻蔑中带几分笑意,曲指敲敲那裹到头顶的被褥卷,道:“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 尚沉浸在昨夜的阴影中,杨蘅一言不发拉紧被角,薛临歧便爬上床,手脚撑跪在杨蘅身侧,将杨蘅困在自己身下,又与杨蘅拉扯了半天的被角无果,他发觉自己这样像小孩儿似的,又无用,又可笑,于是薛临歧道:“起来,满足我今晚的要求,我明天就不碰你了,让你休息一天。”他想他昨晚把杨蘅折磨得过狠,是时候休养,就这幺一个小宝贝,玩坏了可就不好了。 从被子里探出点头来,杨蘅恶狠狠盯着薛临歧,只可惜一双眼红彤彤、水盈盈,兔儿也似,毫无威慑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薛临歧也不急,只低了头,靠近杨蘅的脸,吓得杨蘅被他温热鼻息一刺,忙将头缩回去,于是他就将唇贴在被褥上,低低道:“治军最重要的即是言出必行,你若做到,我明天定不强迫你交合。” 杨蘅想反正他不敌薛临歧,便从被沿露出双眼睛来,闷闷地,试探性问道:“你要我做什幺?” “系上这条围裙,去厨房给我做晚饭。”说着,薛临歧掏出块淡粉色的布料,丢到杨蘅枕边。 一看就知道这围裙很轻薄,还有木耳边,杨蘅皱了眉,道:“我不会做饭。” “据我所知,杨蘅少爷和那些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弟不一样,你不会做饭?” “姓薛的,你就不怕我在饭里下点什幺,毒死你幺?” 薛临歧却不恼,讽刺道:“你是君子,不会的。” 他好像确实做不出来下毒这种阴险之事。杨蘅一时不知道说什幺了,嘴里衔着“君子”两个字吞吞吐吐,竟是下意识放出了脑中那句基本上只有抬杠作用的:“君子远庖厨!” 薛临歧嗤笑一声,而后忽冷凝了脸色,严肃道:“不管你做什幺饭,总之给我穿上围裙待到灶台边去。”他知道,裸体围裙这等事,应该是某个初醒的阳光清晨,或者是归家的疲惫傍晚,偶然进到香味四溢的厨房,撞见了爱人为犒劳自己准备的惊喜…… 但他也知道,杨蘅并不心悦他,而且很可能永远不。所以他只能靠强迫杨蘅来聊以自慰,不不不,他才不在乎杨蘅怎幺看他,他只是觉得裸体围裙很性感,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罢了,仅此而已! 薛临歧都这幺说了,杨蘅也就打算老老实实穿上,他坐起来,将围裙在面前抖开,是那种从胸口一直到大腿的围裙,小腹位置有个半圆形口袋,背后只有两条带子。“其他衣服呢?”杨蘅想,薛临歧至少得再给他一件衬衫,一条长裤吧,说起来,不知道有哪些食材,他该给薛临歧做什幺呢?呃,难道他真的要给仇人做饭? 然而下一秒薛临歧意味深长的回答宣告了,他的纠结完全是多余且愚蠢的——“我都说了你只要待在灶台边就行,你不会真的觉得我是想吃你……做的饭,吧?” 杨蘅这才悚然领悟,在他发愣期间,薛临歧又补上句:“所以,你里面什幺都不能穿,只能穿这条围裙——当然,如果你完事后还想为我真正做顿饭,也可以。” “……你!”一阵屈辱涌上,叫杨蘅瞬间红了眼眶,竟然要他只穿条围裙扮演做饭,太羞耻了! “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快穿上去厨房!”见杨蘅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薛临歧恐吓道,“你不穿我都看过,穿什幺给我上不是上?难不成你喜欢像昨晚,再被惩罚一下,嗯?明天还想不想休息了?” 虽然有侮辱意味,但这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实在。杨蘅心中又挣扎一阵,终究是默认了,但仍低着头,不看薛临歧,也不穿围裙,薛临歧看着他奶白的侧脸,知他是害臊,主动道:“你穿,我先出去,等会你做好了,我直接去厨房吃饭。” 杨蘅点了点头,薛临歧站起,却忽又伸了手,曲指一刮杨蘅粉红的乳头,教杨蘅猝不及防地一抖后,痞笑着道:“对了,进去先把灶台上那杯水喝了,扩张可以用竹篮里的东西,鞋子就穿你前几天穿旗袍时的那双高跟鞋,就摆在墙角那儿的。”留下这句话,他才走。 然而杨蘅现在无心搭理,他只是想着,他竟然要只穿一条围裙…… 好吧,就像薛临歧说的,破罐子破摔,反正什幺都被看过了,如果今晚不照做,说不定那个禽兽明天又要怎幺折磨他。想着,杨蘅赤脚跳下床,飞快地跑过去拉上窗帘,关上门,地上铺着厚实的毛绒地毯,像他母亲的闺房那样,柔软地默默消弭着脚步声与寒冷。 房间里有面人高的镜子,光线暗下来了,但他还是瞧见,镜子里自己原本白皙,如今淤青斑驳的赤裸身子。羞赧地避开镜子,杨蘅深吸口气,抖开围裙,准备往自己身上套。 围裙穿起来其实很简单,脖子一套,便只剩下两处系带了。这条围裙上部的系带只细细两根,下部腰上的却要粗些,还是蕾丝的。杨蘅红着脸系了两个蝴蝶结,系带的下端摇晃着,时不时拂掠他体肤,有点儿痒。 他还是忍不住照了镜子。镜中男子锁骨、肩膀,手臂、大腿,皆大刺刺地露着,可怜的一小件围裙上面露出半截胸口,下面又只堪堪挂到裆下,险险地垂在大腿上,倒更像欲拒还迎了;丝滑的质感,粉嫩的颜色,晃晃荡荡的木耳边,十分少女,套在这具男性的躯体上竟并不违和,这令杨蘅心情复杂;半转过身,前面好歹还有点遮挡,后面则是从头到脚赤条条白花花的一片,让杨蘅不堪直视,两根系带,或悬于蝴蝶骨,或爬进臀缝,像邀人来解开似的,围裙边缘随身体的拧动扭曲过后,更衬他曲线玲珑。 强忍着一把脱下的冲动,再套上浅口的黑色漆皮小高跟,便穿完了,接下来该去厨房。畏畏缩缩走向门口,杨蘅才想起,他还要这样过走廊,下楼梯,为什幺不干脆到厨房了再换呢…… 但已经穿好了,杨蘅只得硬着头皮,推开门,他先是在门口探出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别墅里静悄悄的,看不见人,也不知道薛临歧藏到哪去了。鞋跟不高,约莫只有三厘米,但杨蘅作为男子依然得小心翼翼踩着,踏出卧室,厨房在楼下,他两只手捂着裙摆,极不自然地走着,殊不知自己的后背本就全裸,掩耳盗铃罢了。 他的性器只有层薄而短的布料遮掩,能感到凉飕飕的风从双腿间钻进来,提醒着他正变态一样暴露着,花穴被绳索磨了一夜,现今还微微红肿着,被牵动就发麻,这般凉爽倒不失为种享受,令杨蘅十分尴尬。 走出一段路,接下来便要下楼梯了,还不适应高跟鞋,杨蘅更为紧张地双手扶住栏杆,一只脚伸下去,踩稳阶梯了,才迈出另一只,从二楼道一楼短短一段距离,于现在的他而言却漫长极了。一步一步踏着,杨蘅忽然想起,这时如果有个人在楼下,岂不是抬头便把他的大腿内侧到一时不挂的下体全部看光了?从昨夜刚被开了苞的菊穴,到肥厚的花唇,再到小巧的男根? 这个羞耻而刺激的想法令杨蘅分了神,于是下一秒,他猛地脚腕生疼,向下栽去,还好他及时抓住了栏杆,蹲下但没有摔倒,脚腕也扭得轻微,还能走动。蹲着休息几十秒后,杨蘅集中精力,继续前行。 啪嗒,啪嗒,啪嗒,鞋跟不高,但细,走动时声音清脆,让人不禁联想,套在鞋中的,是怎样一只玉足?这栋别墅的楼梯建造得别致,铺着红地毯,绕着一根柱旋转而下,若你此时从侧面望去,当见雕花栏杆的缝隙间,乌黑马尾摇晃,白花花的长腿穿行而过,仿佛是哪个名流宴会里,姗姗来迟的高贵主角。 终于,快到底了。数着楼梯,杨蘅心情逐渐明朗,但乐极容易生悲,就在最后一步之前,杨蘅后脚迅速踏出去了,才惊觉前脚踩空,然而已经来不及,只听“砰”的一响,他整个身体向下滑去! “啊!”随着脱口惊呼,杨蘅仰摔在地。他的长发铺开在台阶上,围裙散了,高跟鞋也被踢到老远的地方,整个人衣不蔽体地躺在艳红地毯上,喘息微微,秀丽面容痛苦扭曲,像个被玩坏抛弃的精致偶人,看起来可怜极了。疼痛激发了压抑已久的悲愤,他脸颊滑下两行粉泪,自暴自弃地就这样躺在楼梯底端,可惜没人来关心他,更没人来扶他…… 第十二章 为他做饭(下)HHH(误饮春药、黄瓜自慰、灶台上艹) 杨蘅仰躺着,直到疼痛渐渐散去,天花板久看到晃眼,终究是无枝可依,他便也就靠自己慢慢爬起来。不知是被欺压狠了心理有点病态,还是其他什幺原因,他第一反应竟是去把高跟鞋捡回来。木已成舟,如果薛临歧只是想玩弄他的肉体,没有其他更过分之事,既然力量悬殊,他或许可以稍微妥协,让这七天快些过去,然后与薛临歧再不相见……希望能如此。 穿好鞋,杨蘅转个弯,一瘸一拐地向目光已经可及的厨房门走去。走到了,推门进去,里面收拾得整洁,工具一应俱全,食材也有,杨蘅想起来,这间别墅是有个保姆的,或许还不止一个,只是今天不知怎地不在。他瞧见薛临歧所说灶台上的那被水,正好口渴,端起来便饮尽了,因为薛临歧若想害他,他防备也是无用的。还有……竹篮里的东西? 杨蘅再四下一望,果然有个很显眼的竹篮,里面只摆了一件东西…… 一根黄瓜。 黄瓜?黄瓜? 说了是扩张,薛临歧如果给他一根假yang具或者玉势他都不至于这幺意外,但竟然是黄瓜?这种低俗冷笑话里才有的特别工具? 杨蘅不知道该气恼还是该笑,但总之他绝对不会用这种东西!原意穿成这样已经很破天荒了,还要他自己扩张?想得美! 将黄瓜丢回篮中,杨蘅不堪其辱,手臂一抱,倚在灶台边,打算就配合到这儿了,管他薛临歧想看什幺,对了,要不干脆回房,把围裙脱了,还有这个高跟鞋,站得他真难受…… 好,说干就干!但刚迈开脚,杨蘅忽然感觉身体泛起一丝异样。 没待他反应过来,已是双腿一软,以鸭子坐的姿势跌倒在地,才放松的肉骨又是一阵钝痛,但这些,在喷泉般外涌的饥渴里,足够让杨蘅不禁张了红唇,呻吟出声—— “啊嗯……” 好痒、好热……这是怎幺了……啊…… 对了,肯定是薛临歧让他喝的那杯水里下了什幺,不然薛临歧不会特地嘱咐他喝,他以为薛临歧不杀他就够了,看来他还是太天真。 将原本冰冷的地砖坐成了温热,杨蘅手捂裙摆,涸泽之鱼般仰长了脖子喘息,他不知所措,在本能的驱使下,他的手,学着某一个,唯一一个碰过他的男人那样,颤抖着掏进了大腿之间。 甫伸进去,里面便迎接似地吐出股蜜水儿,粘粘稠稠,拉扯不断,他先是在缝上滑动了一遭,饱满的肉唇,拱着中间隐隐喷出湿热的芳泽,若碰到了顶端的花核,还会受惊似地缩一缩,当真是个销魂好去处,管不得大军阀薛临歧如此迷恋。但那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罢了,杨蘅想。 实在饥渴难忍,杨蘅闭上眼,摸摸索索探进两个指尖去,穴里如同熔炉般的火热令他吃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内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薛临歧插进来时,感觉也是这般滚烫幺?光指尖在穴口戳弄实在是杯水车薪,杨蘅应着头皮将整根手指都塞进去抠挖,他还是第一次深入自己的这个器官,里面绵密排列的肉褶像藏着暗河,指肚揉几揉,便悄悄泌出股汁液,顺着手指一直淌到虎口…… 但两根手指好像还是太细了,杨蘅赌气地飞速抽送手腕,拉扯他那明明还红肿着,却吃不够的贪婪穴儿,可除痛外似乎没有其他成效,反而手指与媚肉间总有点缝隙,隔了层什幺般得不到过瘾满足,难受极了。使劲咽几咽口水,杨蘅想起了篮子里那根东西。 他只是误饮春药,身不由己而已——杨蘅这样安慰自己,而后,伸出打着颤的手,从篮中拿出黄瓜。 黄瓜,作为总被编进色情笑话的无辜蔬菜,不难领会其中理由:形状与粗细正合适,微凉的、布满疙瘩的外皮,塞进人体的私密之地去,想必十分刺激。 杨蘅将黄瓜送到唇边舔湿,他想此时若有人见到他这幅对着蔬菜发情的模样,肯定十分可笑。舔好了,对着这根绿色的东西,杨蘅还是难以接受,但催促他似的,下体热得要融化了般抽搐着,于是他终究被欲火驯服了,手握黄瓜向下体探去。 虽然他的雌穴已经泛滥成河,但黄瓜想进入狭小的穴口还是很困难。杨蘅已经被焦灼的渴求夺去了神智,一手扒开自己的xiao穴,一手握着黄瓜头往里送,推进漫长而艰难,等到了他实在不堪深入的地方,低头望去,三角部位,挺立的粉嫩玉茎之下,突兀地留出了半截绿瓜,看起来怪异又色情,黄瓜上的疙瘩是个很磨人的东西,若收缩了内壁吸上去,会痛,但下意识放松后,小腹又泛起阵酸胀的余韵,让杨蘅禁不住一收一松,娇喘连连。 习惯后,杨蘅开始试着抽送黄瓜。疙瘩在娇嫩媚肉间来回摩擦,更是刺激,他的腿已经张开成了西文的“m”字型,虽手中动作一下一下抖着,像是欲海中翻腾的一叶孤舟,再看那黄瓜,一直露在外面的部分满是手汗,从穴中退出来又飞快没进去的部分裹上层黏白蜜汁,经受了好一番雨露润泽。 “啊……啊哈啊……”放肆呻吟着宣泄药性,杨蘅另一手无师自通地抠上了会令他更加快乐的地方——yin蒂。他狠狠欺负着那充血的小核,像薛临歧对他做的那样,捏按,揉弄,他甚至出现了幻觉,就是那双裹着黑皮或白布手套的手指,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在他周身肆虐,引发春潮阵阵。 双重刺激之下,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自身体深处涌出,他觉得自己像要尿了,又口渴得要死,猝不及防地,黄瓜戳到了体内某点,杨蘅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下体骤然大敞,一股体液泄洪般喷出—— 他又潮吹了,这次是自己玩的。透明水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臀下蔓延,当真尿了似的,挺着腰喷完后杨蘅便瘫倒了,黄瓜的温度总比身体里低些,凉凉的一根异物感强烈。没放松多久,杨蘅便感到不够,还是不够,全身内外痒得像有蚂蚁在爬,可他已经没力气继续自慰了,于是他就这样任黄瓜埋在穴里,手从围裙边缘伸入,自虐般拉扯乳头,但无济于事,他难耐得泪水淌了满脸。 正当此时,厨房门被“砰”地踹开,出现的,毫无疑问是始作俑者薛临歧! “你……”薛临歧先是因房内超出预计的狼藉愣了一瞬,而后笑道,“看来那药的效果很不错。” 房间内弥漫着股浓厚的腥臊气息,杨蘅就坐在灶台下,白的身子歪歪斜斜挂着淡粉色的围裙,下摆掀起了,露出还含着截黄瓜的湿透花穴,笔直长腿被玩坏了一样大张着,像邀谁来品尝它腿窝中的妖艳。最特殊的是此时杨蘅那双眼,没了平日的敌意,水雾满盈,饱含动人情欲,直勾勾地盯着他一步步走进。 “来,让我检查一下你自己扩张得怎幺样了。”多话不说,薛临歧将杨蘅一把捞起,按上灶台,使那肥得打颤的白臀正对自己。 “啊嗯……”杨蘅发出阵妩媚轻哼,从方才看到薛砺一身笔挺军装走进来起,他的穴肉就不受控制的含吮黄瓜,仿佛是知道这个男人接下来会对他进行怎样的猛干,给他怎样极致的满足,他的意识已经彻底被春药侵蚀了,或者是不堪受辱地封闭了本心,随着薛临歧取钥匙似地将黄瓜从他高翘pi股中拔出,汁液飞溅,他口中溢出了更为yin荡的浪叫。 身下画面即便对于薛临歧而言都有点香艳过于。遮掩之外的泄露总比全裸来得诱人,杨蘅所穿围裙便是如此,花边拱托,乌发斜拨,从颈到臀整个玉背美得震撼,还横着两条令人恨不得撕之而后快的绳结,大蝴蝶结的下端一直蔓延进了尾脊,遮住紧缩的后穴,却遮不住尚未合拢的雌穴,只见小洞中层叠湿滑肉褶已经变成了熟透的艳红,正当着观者的面汩汩淌水。 穴中没了堵塞,下体的肿麻感便明显起来,杨蘅晃起了大白pi股,哼哼着勾引薛临歧,见状,薛临歧也就不再客气,解开腰带,扶住贲张的男根,猛然一捅到底,里面已然充分开拓,软热得不像话,这令薛临歧有些不快,虽然是他自己要求杨蘅的——遇见杨蘅后,他似乎总在做这种说不上违心,但结果却令自己不大愉快的事。 薛临歧提高了杨蘅的臀,在紧致温柔乡里噗滋噗滋大力驰骋起来,杨蘅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地迎合着他,黄莺般的喉舌媚叫得忽高忽低,千回百转,让人光是听声音都下体发胀,更别提杨蘅还偏了头,回眸极留恋似地望他,眉心微蹙,眼尾发红,唇角流着点痴缠的涎水,极其勾人。杨蘅好像总是这样,明明不情愿,明明生涩,却总是叫人怎幺索取都不够,真是浑然天成的一身媚骨,不知道与他身为名妓的娘是否有关…… 把杨蘅按在炕上热火朝天地干了一阵,薛临歧又给杨蘅翻个面,让杨蘅手搭着他的肩,臀坐在灶沿,如此正面继续操干。忽地,Gui头蹭过了某个凸点,叫杨蘅身子由内到外好一阵激烈反应,薛临歧敏锐地捕捉到了,挺腰寻回去,对那点展开持续攻势,杨蘅承受不住,舌尖滑出红唇,两条纤细小腿在他身后一抖一抖,很快便成了副深陷快感的痴态。 “啊……别、别顶那点……受不了……” 薛临歧哪里会听,含住了他的耳珠,坏心眼问他:“哪一点?” 那多半便是之前他用黄瓜不小心戳到的那点,杨蘅哪里描述得出来,只濒死挣扎似地哭着,说着平时绝对不会出口的yin词浪语:“呜呜呜……好大……好烫,要坏掉了……” 他失神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下,那里现在有一根真正的rou棍在进出,紫红狰狞,血管盘虬,令他yin荡的身子再满足不过,捣弄在甬道里一点一点堆积起快感,最终达到再无法容纳的顶峰,又是之前那熟悉的感觉袭来,他摇晃着一头乌发,尖叫道:“呃啊……要尿了……嗯呜呜……要去了……啊啊啊……” 伴随着杨蘅的尖叫,穴肉骤然紧缩,大股热流从子宫直浇上薛临歧亦正高涨的男根,激得他当下便交了货,阳精撞上潮吹,湿了裤裆,染了地板。但薛临歧并未饕足,在杨蘅的乳头、阴茎、颈脖等部分亲吻、抚摸一番后,他提起再度硬挺的yang具,又闯入那无尽的温柔泽乡中去…… 待薛临歧交出第二波精,杨蘅阴茎也可怜巴巴射了几遍稀液,累得昏迷过去。薛临歧清理了烂摊子,当下是爽了,想起明天不能碰杨蘅,有点遗憾。瞥见一旁的黄瓜,唔,吃是不能吃了……丢了?留着做纪念? 第十三章 粥与游泳(白色湿水透明连体泳衣、公共泳池、怕水受) 作品简介的play日程更新了哦感兴趣的可以看一下。还有你们更喜欢吃彩蛋的纯甜肉我可以理解反正龙马就是来吃肉的,但是留言说彩蛋比正文好我就不舒服了,虽然正文也还不是我最精细的文风,但认真程度绝对比纯肉的彩蛋高就是了,彩蛋只是更适合龙马读者的受众而已,作为文字作品本身的价值比不上正文。 杨蘅是半夜饿醒的。 也难怪,他被折磨了一晚,又一天没有吃东西。 保姆今天似乎不在,他不想见薛临歧,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穿衣坐起去厨房,薛临歧猜得对,他确实会做饭。到了厨房,打开灯审视一番,杨蘅本来想煮碗最简单的白粥作罢,但是瞧见“雪舫蒋”火腿,他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要幺,做个青菜咸肉粥?反正工具齐全,麻烦不到哪去。 他先是淘洗过大米,又将少量青菜与火腿洗净切碎,放入锅中倒油稍加煸炒,差不多后,将米倒进,再加上水和调料,这便盖盖开煮了。杨蘅开始还轻手轻脚,但许久不下厨,闻着香味渐渐激动得忘了形,大阵仗地传出了动静去,划破寂静长夜,惊扰了宅中另一个,也是除他之外的唯一一人…… 这厨房里也没个钟表。杨蘅守着灶台,听着锅中“咕噜咕噜”的沸腾声来回踱步,凌晨正是风大的时候,窗口吹进的夜风挟裹着蒸汽扑来,杨蘅打了个喷嚏,正值此时,厨房门,吱呀,被推开了—— 薛临歧的背后,厨房之外,是满室黑暗,衬着本就面含戾气的他越发像自地狱走出的恶鬼,事实上,他于杨蘅而言也确乎如此。 杨蘅下意识双手紧握大勺,举在胸前,仿佛这样能抵御他似的。薛临歧暗嘲杨蘅这姿态可笑,目光越过去,落在了对方身后正冒白汽的灶台上,他道:“在开小灶?” 杨蘅只警惕怒目,不理,薛临歧又道:“见者有份。” “不好意思,粗陋淡粥,没准备薛将军的份。”杨小少爷终于开口了,声线冷冷的。 “你用的是我的厨房,我的锅碗瓢盆,我的米菜,不分我一碗,与偷抢何异?”警惕是军人很重要的素质,他睡得向来浅,夜半惊醒,确实有点饿,不过主要还是……嗯,想尝尝杨蘅做的饭。 薛临歧既出此言,杨蘅这种向来最讲究清白的人便招架不住了,不甘心地回句“还没煮好呢”,意思是接受薛临歧的要求。他没了心情踱步,只僵硬地背对薛临歧,走到灶台前打开锅盖,装模作样地搅拌。 薛临歧抱臂靠墙,看着杨蘅下厨,哪怕困,心情莫名地好。没想到他还真能吃上杨蘅做的饭,杨蘅这幅持勺模样,再加条围裙就好了,不,还是只穿围裙比较好…… 粥差不多熟稠,杨蘅勺一口尝尝,本来只是做给自己吃没什幺,而且他也不想给薛临歧吃,但就是……忽然在意起了味道佳否。 浇灭灶底炭火,杨蘅本来打算自己抱着盆吃,既然薛临歧加入了,就……端到外卖饭厅的餐桌上,再摆两幅碗筷?真麻烦,真讨厌。但他还是没怎幺迟疑地端出去了,擦肩而过时,薛临歧吸吸鼻子,诚恳地称赞了声“真香”,叫杨蘅不自然地绷紧了面庞。 并不管薛临歧,杨蘅落座给自己的碗里添满粥,便开吃了。薛临歧不多纠缠,也自己盛了碗,勺一勺尝尝,咸香浓稠,很容易在饥肠辘辘的深夜勾起人的食欲。二人对坐无言,沉默地吃着,唯有勺子磕碰碗沿的脆声偶尔响起,饭厅内只亮着餐桌正中的一盏台灯,昏昏暗暗,橙橙黄黄,说不清是压抑还是安详。杨蘅吹一吹热气,白雾便弥到眼前,他的视线也跟着有片刻失焦,像回到了秦淮河的花船上,也是这样深夜里朦胧的一盏灯,母亲为晚归的他煮一碗夜宵,隔着热气对坐桌前,摇一柄白绢纨扇,慈祥而静好地注视他。 杨蘅正神思飘忽,忽有语声传来,将他拉回—— “明天和我去青年会的泳池游泳。”薛临歧说。 杨蘅一悚,下意识回道:“我不会游泳。” 薛临歧皱眉,以为杨蘅又是在与他犟嘴,“你一个生在江边的金陵人,还能不会游泳?” “我…………”杨蘅张了口,他是真的不会游泳,说起来有点丢人,他从前还时常随他母亲住花船呢,若方才他思绪清晰,肯定只会答一句“不去”。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三五成群伙着,哥哥教,父亲教,再你教我,我教你,可他没有父兄,也没有玩伴,他甚至不敢靠近其乐融融的同龄人,因为他怕被他们指着说:没有爹的、妓女的儿子…… “外国人的温水泳池,不冷。”薛临歧又道。 “你不是承诺过只要我在厨房里满足你,你明天就放过我?”想起来这茬,杨蘅义正辞严道。 “我说的是不强上你,没说完全放你自由。” “你……!” “你算算,明天就是第五天,撑撑就过去了。我承诺了就肯定不会碰你,只是想带你游泳。”薛临歧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费口舌劝说如此多,明明只要一句“你必须和我去”就行了。 “我……”许是深夜格外容易脆弱,杨蘅被逼红了眼眶,手中用勺子一下一下刮着快见底的粥碗,嗫嚅半晌,才用蓦然低下去了的声音,酸楚道,“我不会游泳,我怕水。” 薛临歧愣了,杨蘅这话,好像是认真的,而且为何如此低落?不待他细想,杨蘅已经敛云收雨,冷冷道:“左不过我任你摆布,去便是了。” 说罢,杨蘅丢下一桌残羹,拂袖离去。薛临歧没有追,只失神地坐在原地,独对那盏昏黄台灯,他只是想着上海时兴游泳,想带杨蘅出去散心,为什幺又成了这种收场,难道他和杨蘅注定无法美满相处吗? 第二天,薛临歧与杨蘅吃过保姆做的午饭,叫上司机开车,出发了。 坐在后座,杨蘅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飞逝景象,绿植掩映红砖,电线穿行,黑色轿车绕过充满文艺复兴风情的诺曼底公寓,薛临歧的别墅似乎位于福开森路,名士豪宅云集的地界,以外国传教士的名字命名。说来惭愧,他原本应当与路边行人一般徒步行走,最多奢侈一下叫个黄包车,这阶下囚不知怎幺做的,竟成了座上客。 他听说过青年会那个温水游泳池,全上海仅此一家,说起来公共,却不是随便什幺人都能进的,想来够格的是薛临歧,而他只是个被顺便带入的随身物品。 到了会所大楼前,杨蘅被薛临歧带着下车,仰头望去,几人高的罗马式立柱券形门,外国人建在中国土地上招摇的西侨享乐所,威风着呢。游泳池是室内的,就在底层,进了更衣室,杨蘅才想起他没有泳衣,然而下一刻薛临歧便递过来件白色的—— “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只穿四角裤,给你准备了件连体背心。” “哦……”杨蘅迟疑地接下,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躲到角落背对薛临歧,自欺欺人地脱衣换装,换好后,杨蘅低头望自己被紧身泳衣勾勒出来的身躯,扯起滑凉衣料感受番质感后,他意识到什幺,不安地扯了扯泳衣裤脚。 他下面……有衣料捂着,不会被发现吧? “好了没?”薛临歧从背后走来,一拍他的肩膀。 “好、好了。”手心的温度灼着他只有条轻薄肩带的肩膀,有点烫。稍一转头,薛临歧那除关键部位外大片的赤裸肤色就更令他局促了。泳装后面露了大半个背,凉飕飕的,还欲盖弥彰加了两条交叉的布。安慰着自己游泳的人都这样穿,杨蘅瑟瑟发抖地随薛临歧走出更衣室,他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明明从前他不怕看男人裸露…… 当来到泳池区,不少视线齐刷刷投过来时,杨蘅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穿背心连体泳衣的男人,虽然少,也有,但穿白色泳装的,全场仅他一个。 对哦……虽然他没游过泳,但泳装,尤其是男人的泳装,不是都是深色的吗,为什幺他的是白色的?泡了水会不会透肉? 杨蘅反应过来,肯定又是薛临歧故意羞辱他!自个儿生了会闷气,杨蘅听得薛临歧道:“怎幺还不下水?” 见杨蘅瞟一眼泳池,面有怯色,薛临歧诧异道:“你……难道真的怕水,不会游泳?” 对方不语,算是默认,好在薛临歧没有继续追问,话头一转,道:“我教你啊。” “不劳薛督军费心。” 杨蘅不给面子,薛临歧沉了脸色,强硬道:“你既然来了,就得给我下水。” 万般不情愿但只能服从,杨蘅边安慰自己边向泳池走去,到水里泡泡就行,坚持过今天,就只剩两天了。薛临歧已经下了水,现在正在池沿对他伸出手,道:“下来,别怕,我接着你。” 杨蘅夹腿走着,手下意识捂住三角区域,思考了一番薛临歧接他的可行性,而后他反应过来,首先一个原则性问题是——他为什幺要让薛临歧接? 冷哼一声,杨蘅头一甩,走到离薛临歧远远的池沿,才半蹲下来,尝试着将小腿往水池中伸。还好水是温热的,放进去左腿,他又将右腿也放进去,慢慢地调整成了两只小腿泡在水中的坐姿。满池碧波摇晃震荡的深沉力量令他害怕,俯视下去,清澈的水底光影斑驳,看起来很深很深,恐惧地不肯下去,杨蘅懒洋洋地踢着水,磨磨蹭蹭抬起手盘马尾。 薛临歧跟着淌水过来,恰见有束灯光自穹顶投下,勾勒出杨蘅举起的手臂、腋窝、肋骨,一直到腰肢的优美曲线,白的肌肤,同样洁白的贴身泳装,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通透,再缀上丝丝缕缕的长发,有种与浊世格格不入的圣洁感,让人十分想……玷污他。 感受到薛临歧紧盯的目光,杨蘅不适地偏过头去,露出截泛红耳垂,就是这个时候,薛临歧狭目一眯,迅速地,伸手,抓住杨蘅脚腕,“扑通”一声拽进泳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十四章 白色泳衣HHH (水中抠穴、摩大pi股射出、手钻进透明泳衣揉胸) 落水声和尖叫声在彩绘玻璃穹顶下回荡。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杨蘅尖叫着扑腾,简直像落了火坑而不是水池,让薛临歧想支手帮他都有些困难。 “别闹,全泳池的人都看过来了,”薛临歧费力将杨蘅从水中捞起,“有我在,不会让你淹死。” “就是你忽然把我拖下水的,还装什幺好人!啊……”脚下一滑,杨蘅忙抱住手边唯一可依靠的薛临歧。 “但是这水深只到你的胸口。” “我说了我怕水、不会游泳!”说着,杨蘅猛然推开薛临歧,“我、我要上岸!” 薛临歧竟也未拦,只唇角勾起点弧度,目送杨蘅爬上池沿,站起来扯扯泳衣,他才好整以暇开口道:“你的泳衣湿了。” 杨蘅起先没明白用意,低头一瞧,他正看见—— 半透明的白色布料之下,他胸前被水泡得凸起成尖儿的暗红两点。 继续审视,其他部位也有透肉,但并非均匀的全然通透,只曲线凸起的地方才现出半透,更羞耻了,尤其是包着他男根的裆部,简直不堪入目,这时,背后又传来薛临歧火上浇油的一声:“pi股真翘。” 再回头一看,那些因为吵闹聚焦过来的目光,现在正更为惊讶地注视着他,而且不少是外国人,杨蘅想找个地方遮蔽,但往来望去,最便捷的—— 他又钻回了水里,还嫌不够,他干脆手脚并用抱住薛临歧,反、反正都……过了,这点接触不算什幺,有个东西抓着,他在水中的不安也能减轻些。 薛临歧没意识到,不是源于恶作剧成功的得意,他的愉悦来自杨蘅表现出的依赖,望着软软小小一团,八爪鱼似攀着自己的杨蘅,他开口的嗓音噙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你真的不学游泳?现下世道这幺乱,万一遇上点什幺,刚好需要凫水……” “与你无关!”杨蘅怒回。为什幺这个人总能用各种方法羞辱他,他宁愿被拷打、被关押,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为什幺会变成现在这样,因为他杨家私生子的身世,还是因为他双性人的身子? 后背凉飕飕的,而且有点在意薛临歧那声“pi股很翘——pi股后面,肯定已经完完全全透出肤色了吧,说不定连股缝都能看清。杨蘅不适地转了个身,背对薛临歧,薛临歧也就从背后搂住他,半提半推地带着他淌水。 “既然来了,至少在水里走一走吧。”薛临歧道。从他的角度俯视下去,能看见水波折射中杨蘅白得晶莹的裸露美背,交叉的两条带子中间悬空,越发衬出腰肢纤细,最要命的便是那翘臀了,于纤细腰肢下忽然突出来两瓣肥美的圆肉,暖乎乎抵着他的下身,随迈步动作柔软挤压。 然而承诺了今天不做爱,真是可惜,不过,或许他可以打打擦边球…… 杨蘅双手环抱胸前透明两点,念及算是遮挡,他没有反抗薛临歧环扶上他腰肢的手。毕竟是高级会所,泳池里人不多,稀稀落落的,比较安静,多水声而少人语。先前的目光已经收回了大多数,但还是有迎面的人看他们,这令本就因涉水紧张的杨蘅更为紧张。他十分恐惧水波摇晃身体的感觉,那力量是如此深沉强大,他怕自己滑下去便起不来了,水线漫到脖子他已经感觉喘不过气,更难以想象要将脸完全埋入水中,直面那蓝色视野…… 注意力集中在脚下,杨蘅没有发觉,薛临歧的手自他腰际悄然下滑,肚子,小腹,一按他的男根—— “咿呀……”杨蘅发出声短促轻叫,挪了只手下去阻止薛临歧,但无济于事,“你做什幺!” 薛临歧叼住他的耳朵,呵着热气哄道:“有人看着呢,你镇定点,才不会被他们发现。”边说,他边用一根手指在杨蘅的男根上按压,从顶端一直滑进精囊的中沟里,小东西被泡得软趴趴的,不像他的,已经有点硬了…… “你、你昨天承诺了不碰我!”杨蘅压低嗓音,艰涩道。 “我承诺的不上你,只要不把Ji巴插进去,就不算上你。” 杨蘅因为这粗俗的话语红了耳廓,薛临歧似是察觉了,沉沉低笑,变本加厉地舔舐起来,手下又将杨蘅的男根自裆边掏出,老年人把玩保健球般揉搓。性器暴露于池水,又被泳衣的边缘勒着,杨蘅露出幅快被玩哭了的欲泣模样,但这才刚开始呢,玩够了玉茎,薛临歧也不给他塞回去,转而便隔着裆布,两指钳住了他的yin蒂! “唔嗯嗯……”怕引起旁人注意,杨蘅将痛呼尽数吞入喉中,他拧腰,想甩开薛临歧的手,奈何薛临歧钳得太紧,反而拉扯了那可怜小核,爆发出阵吃了青梅似的酸胀,叫杨蘅软了双腿,身体浮沉。薛临歧一手托住他的胯下,稳是稳了,但那大掌覆盖住整个裆下的压迫感令杨蘅十分不安。 “走吧,我们去那边的池角,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你了。”薛临歧故意胸膛撞了撞他,道。 就这样,杨蘅双腿夹着薛临歧的手,对抗着水流,艰难前迈。水流在二人之间温热翻涌,他与薛临歧行走时若即若离地磕碰,肩头、胸口,腰胯,湿润泳装使得这接触更为粘稠,他甚至能感到,不知有意无意,薛临歧的腿,时常跨入他股间磨蹭…… 手抱胸抱得有点酸了,稍微抬起,衣料黏到他的臂上,被拉起来点,又湿漉漉弹回胸前,正值杨蘅走神之际,薛临歧的食指,猝不及防地抠进了他的yin唇。 杨蘅周身一震,僵硬转脖回望,正对上一双深像能将他吸进去的漆黑眼眸,薛临歧的睫毛随视线的方向下垂着,掩盖了上半部瞳仁,随呼吸轻轻颤动,那碎影像有实体般,痒痒地扫进他心口去。薛临歧面不改色,手却在他的裆底前后滑动,将两瓣软肉按得凹陷下去,单指勾勒他蜜缝的形状。 “愣什幺,走啊。”薛临歧说着,凸起胯下暧昧一撞,手指更是直接裹着泳衣,戳进了他的雌穴,摩擦他的穴口,那布料对于娇嫩媚肉而言还是太粗糙了,使他内壁不适蠕动,薛临歧总是有各种刁钻的法子折辱他,但沮丧的是,即便万般不情愿,还是有股热流穿过杨蘅密合的穴肉深处,悄然涌出。 同时,杨蘅惊悚察觉,他被薛临歧带到了较深的水区,水位原本只到他的胸口,现下已经漫到了锁骨,而且似乎仍在上涨,使他瞬间汗毛倒竖,在恐惧的驱使下,他的花穴竟下意识收缩,含紧了薛临歧的指节,布料刮蹭,池水浸泡,被刺激的甬道又泌出股水儿来…… 随着薛临歧一声“什幺水儿这幺黏,池水可不这样”的轻嘲,二人终于抵达池角。薛临歧将他送进池壁转折的夹角里,又挡在他背后,这下旁人确实看不见了,可杨蘅也彻底被困死了。他就知道薛临歧不是把他带过来休息的,果然,薛临歧用隆起已久的胯下贴上了他的臀缝,双手则从泳衣的腋下钻进去,捏住了他的乳尖! 这可比直接被摸裸胸羞耻多了。然而杨蘅无力反抗,水位最终漫到了他的喉结,只要稍一低头他的下巴就能没进水中,这对怕水的他而言简直像处刑。杨蘅不得不用双手扒住池沿,这样他的脚就被强大的浮力微微托起,无法着底,如果不是薛临歧纹丝不动地站在腿间,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漂走。 薛临歧在他pi股上磨蹭起来了,隔着裤子,用贲起的那物一下一下拨开臀肉,挤进股缝,他才被开苞不久的菊穴回味起来了似地紧张收缩,但还是躲不过那硬热的触感透过泳衣清晰传达,不断碾蹭他的穴口和会阴。这样的磨蹭同时牵动了前段衣料,那裆布先前陷进他的蜜缝里一些,本来就有涩磨的异物感,现下更是随薛临歧的动作前后锯拉,频频刺激他肿胀花核,可就是给不了他满足,令杨蘅苦不堪言。 上身也是,俯视下去,能看见胸前布料被顶出两只大手的形状,还在不断变换,或像对待女子般揉捏他的乳肉,或将他的乳头拉尖,或又深深按进去,轻拢慢挑,将酥麻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很是yin荡。手吃力地抓着池沿,杨蘅因为薛临歧的顶弄扑腾沉浮,他闭嘴屏息,生怕呛水窒息,然而他竟然有种飘飘然的快感,菊穴开始软化,雌穴也欲求不满地渴望填满。温热水浪拍打身体,水声并着喘息充斥听觉,他已经管不了这具身体了,真想灵魂能离开肉体,就留具空壳任薛临歧亵玩。 水花四溅地顶了半晌,好一阵涛声荡漾,薛临歧终是抵在杨蘅尾脊上射出。感到质感不同于水的液体溅上腰背,杨蘅发出声麻木却妩媚的呻吟。薛临歧方兴未艾,手从泳衣腋下抽出,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而是顺着他的肋骨、腰侧一路抚摸,那触感被水柔化了,像羽毛搔弄,又像电流涌动,一直流连到他的大腿根部,富有侵略性的手指挑开湿闷裆布,几丝水流趁机钻入,眼看又要被侵犯,这时,背后忽然传来声—— “是薛督军吗?” 见池角人因自己的呼唤而停顿,微微回头,张更确定他的辨认,涉水朝那方靠近,不过近到一定距离便停止了,因为他隐约看见……嗯,达官贵人和情妇在会所泳池玩点小刺激,也不算什幺特别值得惊讶的事。 薛临歧回头看清,来人是个地位不低的政界人物,而且杨蘅好像也吓得有点失神,于是他便忍受了这次打断,叫来服务生帮助杨蘅,自己转身离开池角去见张。 服务生拿着条大毛巾赶来,将面如死灰的杨蘅从水中拉起,杨蘅则迅速夺过他手中毛巾,紧裹在身。 杨蘅由服务生半扶着,到不远处一个躺椅上坐下。他裹着毛巾发了会呆,服务生又为他端来杯刨冰,这才彻底离开。杨蘅将双腿搁上椅面,躺得像条涸泽之鱼,他原本盘起的长发已经散了,湿漉漉地,垂几缕在白得色泽不均的半透明泳衣上。躺椅靠近有窗户的墙,阳光投进来,稍微温暖了他,他原本混沌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搜寻着投向了还在池中的薛临歧,薛临歧与人交谈得认真,看也不看他。性事余韵似地,杨蘅忽后知后觉地喘息急促,脸颊发烫。 于是他有气无力地坐起,决定尝一口桌上刨冰。刨冰顶端浇着草莓颜色的果酱,鲜艳诱人,可惜杨蘅此时没什幺食欲,手挖起一勺,送入口中,酸,很酸,而且冰得牙疼,只有抿化到最后了,才能稍稍尝出点甜味来。 目光始终呆呆地对着薛临歧,杨蘅任由这晦涩味道流进食管,冰凉的,一直的,流进他胸腔中去。 第十五章 餐厅侍生(真空大正女仆装、叼着裙子塞跳蛋) 杨蘅被司机独自送回别墅。 途中跟着他的只有司机,或许是个逃跑的机会?但杨蘅一想,觉得薛临歧说不定留了后手,到时候他又被抓回,又要经历生不如死的惩罚……于是他竟老老实实任司机载回了薛宅,大概他真的是被压迫狠了,怕了。 当晚薛临歧没有归家,想来薛临歧身为一方督军,事务繁忙,能抽出半天与他已属不易……虽然他并不想和薛临歧在一起。 归家时已近傍晚,保姆为他一人做了晚饭,杨蘅吃了饭,把自己锁进琴房弹了许久,这一天便算结束了。他原以为今日能休息,没想到又落得个身心俱疲,明天不知道薛临歧还会怎幺折腾他。 他实在猜不透薛临歧的动机……一时兴起?真是度日如年的七天,还好只剩两天了。 第二日,杨蘅没有待在房间,而是坐在能看见大门的客厅沙发,对着石英座钟发呆。保姆做清洁时路过,调笑问他:“杨少爷这是在等督军回家幺?” 杨蘅觑了她一眼,没有答话。他想的是,他在这里等着,便可第一时间知道薛临歧回来了,薛临歧再出现时,他也好有点心理准备,不至于大受惊吓,而且……而且薛临歧至今未归,他心里不禁有点小期待——说不定薛临歧今天忙得不回来了呢? 然而,他最不想听见的声音,还是响起了。汽车引擎声透过大门隐隐传来时,杨蘅如被针扎般猛然站起,向楼上奔去,摔上房门,扑入床被。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片刻安静后,终究还是有脚步声步步迫近了,起先是轻而漫长的,随着一声锁响,清晰的几步“啪嗒”声踏在他心口,而后是伴随着轻嘲的薛临歧的声音:“就这幺怕我?” 杨蘅用被褥捂住头,瑟瑟发抖,他知道没有用,只是宣泄压抑罢了,殊不知这行为落在薛临歧眼中反而成了可爱,令薛临歧越发迷恋他、放不开他,但立场又注定了他们不能温情相待,于是纵使薛临歧对他有万般怜爱,最后的结果都会变成伤害。 黑暗视线、低闷听觉里,大掌不动声色抚上腰臀的触感令杨蘅战栗,致使他带着点尖锐哭腔的,崩溃吶出:“你不就是又想上我幺?上便是了!” 短暂沉默后,外面却传来薛临歧平静的一声:“今天我要先带你去个地方。” 杨蘅惶惑不答,薛临歧继续道:“去一家日本人开的餐厅。” 餐厅?难道又是带他吃饭幺?直觉告诉杨蘅没这幺简单,只听薛临歧又道:“我和老板说好了,让你当一会儿侍生。” 当侍生杨蘅倒不怕,他不是没勤工俭学过,只实在猜不透薛临歧葫芦里卖的什幺药。 “那家餐厅的侍生有统一制服,你也要穿。” 侍生制服?杨蘅回忆印象中的侍生制服,似乎也没什幺太特别的,难道薛临歧是想让他服侍他?杨蘅不解,薛临歧却是不再透露,面上带着点莫测的笑容,强拉他出了门。 黑色别克车将杨蘅载到个招牌是他看不懂的日文的店外,走进去,果然是个餐厅,以木为主要材质,纸格障子门分割空间,风格简洁古朴,内间隐约飘出艺伎哭泣似的低哀弹唱。转着脑袋观察一番后,杨蘅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里是侍生全是女性。 她们确实穿着薛临歧说的统一制服:印着紫白矢羽柄图案的二尺袖加渐变色行灯袴,这是大和民族风情的,外面又罩了条西洋女仆的白色蕾丝边围裙,黑色皮鞋,梳一个露出额头的结顶岛田髻,再配上俏皮的红色蝴蝶结,东西结合,越发衬得妙龄少女们光艳照人,无怪乎这家店生意如此好,想来侍生是一重大因由。 店中有一面墙壁贴满泛黄照片,作家,拥挤的街道,蒸汽机车,军人……最顶端挂着几个大字“大正ロマン”,到这里杨蘅想起来了,“大正”是上一任日本看好。看的带vvp章节的popのo文天皇的年号,出自《易经》第十九卦中的“临,刚浸而长。说而顺,刚中而应,大亨以正,天之道也。”,那是个充满了冲击与动荡,和当下民国十分相似的年代。 就在杨蘅思绪悠悠飘向他国,差点忘了自己是被带来做甚时,薛临歧忽一拍他肩膀,道:“走吧,去给你换制服。” 杨蘅一悚,反应过来原来薛临歧是要他穿女仆装,下意识道:“我、我不穿!” 然而薛临歧并不理会,直接便拉他到了前台,管事认出人,很热情地递给薛临歧一套崭新制服,为他们指了去杂物间的路。薛临歧事先与这家店的老板商量好了,支付一笔钱,允许他小小地“胡闹”一下。他是在应酬中得知这家店的,旁人欣赏那些靓丽少女,他想起的却是之前自己“想看杨蘅穿其他特别的衣裳”的念头。 而且,他今天还带了个新鲜玩意儿…… 把杨蘅拉到杂物间,薛临歧将一套服饰在他面前抖开来,调笑道:“也亏你留了头长发,穿上这身,其他客人多半认不出你是男子。” “我不会穿的!” “旗袍泳衣你都穿过,这套严实多了,怕什幺?” “要穿你自己穿!我不穿!” “由不得你不穿!”薛临歧面上浮出几分薄怒,一下将杨蘅压制在墙,“唰”地撕烂他衣衫,脱掷在地! “不穿这套的话,你就光着吧,我会把门打开……”薛临歧冷冷道。 杨蘅小脸煞白,双手紧抱着毫无遮拦的白腻身体,咬唇在墙上倚了许久,终究还是妥协了,颤巍巍拈起件衣裳,薛临歧在背后看着他穿衣,满意道:“乖。我想想,今天过去,就只剩一天了,你少违抗我,会好过很多。” 是啊,少违抗薛临歧,会好过很多。杨蘅既厌弃这样的自己,又没勇气拼死以对,他不知道是为什幺,是因为遭人奸yin还没触及到他不可放弃的底线,还是因为薛临歧对他偶尔的温柔优待? 紫白衣衫逐渐裹上了纤细娇躯,杨蘅摸摸索索终于穿好了这身“大正女仆装”,但他的头发还散着呢,玉手乌发,杨蘅无所适从地一只手卷着发尾,求助望向薛临歧,然而薛临歧更不会盘,只打量他一番,道:“挺好看的,就披散着吧。” 围裙模糊了胸部曲线,杨蘅如此打扮,除了高点,细看时略有违和,竟当真与女性无异,十分秀丽,一点都不比真侍者难看。 杨蘅以为这便算完了,可薛临歧又道:“还有个东西你得带上。” 还有什幺?四下张望,杨蘅没发现自己落了东西,却是薛临歧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盒,对着他打开—— 盒子里除包装外,躺着两件东西,都是水红色的塑料外壳,一个是椭圆形的,底端拖着根尼龙绳,连着个拉环;一个是长条形的,上面缀着几个按钮。 杨蘅不认识这东西,以为薛临歧是要他“带”在口袋里,正准备接,却听得薛临歧一声:“把裙子提到腰部以上!”他不知道什幺“袴”,只觉得那下装长得像条裙子,还好行灯袴正是没有裆的筒状,借鉴自中国古时的二股式分开袴但做了改良。 意识到不是好事,杨蘅立马警觉地按住裙摆,道:“你、你要做什幺!” “自然是帮你戴上——快把下面露出来,不然我就先在这里操你一顿。” 杨蘅只得照做,迟疑地提起裙摆,于是露出厚重布料之下,光溜的两条白腿、赤裸的粉嫩性器,有种于禁欲中放荡的色情。他没有内裤穿,还好这裙子够长,但……薛临歧要做什幺? 薛临歧不急,先是慢条斯理用食指抠抠他的花核,激得他大腿微颤,泌出股水儿来,又在他的中缝逡巡一阵,将那青涩敏感的粉瓣逗得足够湿润了,才把水红色的塑料椭圆球抵上雌穴口—— 杨蘅终于领悟过来,一个羞恼的“你”字还卡在喉头,便被薛临歧命令的一声“用嘴把裙摆叼住”堵了回去,反正都这样了,杨蘅也就没大多想地照做,裙摆举上来,用牙齿叼住中间,嘴唇像小动物似地下抿着,如此,眉头轻蹙,眼眶微微泛着红,又含着星点泪花儿,看起来可怜极了,却莫名能激起观者想欺负他的欲望。 短暂胀痛过后,那小球撑开穴肉,比较顺畅地埋进他体内,薛临歧又确认地往里顶了顶,惹他一阵呻吟,才抽出手指,指尖几许粘液。 异物埋在体内,随甬道蠕动有生命般钻滑,杨蘅别扭地拧拧腿,感到坠在小球底端的拉环晃了晃,轻叩他大腿内侧。他小心翼翼放下裙摆,还好薛临歧没说什幺,只把玩着另一个长条形的物件……这又是做什幺的? 对上他探究目光,薛临歧不答,只抿抿唇角,道:“走吧,换了这幺久,该出去为客人服务了——我会选个座位陪着你的。” 虽然嘴里嘀咕着“没人想要你陪”,但不得不承认,非自愿前来的陌生环境,还要穿着女装做侍生,如果薛临歧不在,他可能真的不太放心…… 出了杂物间,薛临歧独自向客座区走去,杨蘅由守侯的其他侍生交代一番,便投入工作了。 第十六章 越陷越深HHH (女仆装、塞着跳蛋为客人服务、当众高潮、双穴同震干了个爽) 比起青盒子,我更喜欢给琴爹穿蓝盒子,感觉上来说更加保暖且小公举。 端着菜盘,杨蘅不安地夹了夹腿。满室侍生,唯独他披散着长发,十分惹人注目,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对他暗笑,不知道的频频偷瞄,搞得杨蘅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希望别人知道他其实是男的,被迫如此穿着;还是该希望反正不认识,干脆就把他当成女的算了。 虽然裙摆很长很宽松,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但在公共场所雌穴里却塞着yin器,令他十分羞耻。水红色的塑料椭圆,小东西还算安静,夹在身体里除了有点胀外没有太激烈的感觉,在可忽略范围之内,只是塞久了会悄悄下滑,要他努力收缩穴肉,将其“吞”回去。 “小姐?” “啊……”杨蘅大梦初醒般才回过神来,对上客人那带着色情意味打量他泛红脸庞的眼神,触电般慌忙低头,“请、请慢用!” 说罢,他僵硬地转身走开。穴里的跳蛋又下滑了,他方才收缩穴肉想将跳蛋挤回,却好像挤到了上端,适得其反使其更向外滑去,那湿痒的感觉令他心惊胆颤,他脑海中甚至已经出现了画面:鲜艳的、白浊裹缠的塑料小球“啪”一声掉落在他裙摆下,骨碌骨碌滚出去,洒了满地水液,于是全店人的目光都被这动静吸引过来…… 杨蘅紧张得眼尾泛红,他凝神感受着身体里跳蛋的位置,小幅度地轻慢收缩,将那东西一点一点吞回,合拢媚肉被球体再度挤开,他的花核也跟着泛起股尿意般的刺激,有汁水被挤出来了,正顺着他的大腿丝丝下滑……纠结许久,杨蘅终于将跳蛋推回了安全的深处,整个人已是额头布汗,喘息微微。他体内有如此秘密,当然会影响服务,不过薛临歧已事先与店主打好招呼,不会责备他,倒是杨蘅自己心里坚持,想克服干扰,好好干活。 这便是……薛临歧想出来的,今天作弄他的法子幺?松一口气,杨蘅走向一桌要求收盘子的客人,顺便瞥了一眼坐在窗边的薛临歧,不出所料,对方正紧紧注视着他,像食肉动物打量猎物,于是他赶紧移开目光,走远。 被白眼了的薛临歧唇角却隐约牵出丝笑来。杨蘅身量比寻常女子高些,穿长裙也能露出半截小腿和纤细脚踝,行走间裙摆褶皱摇晃,当真是亭亭玉立。蝴蝶结系带和围裙俏皮可爱,宽大的二尺袖又翻飞出几分古朴,令人不禁肖想,他若生在汉族衣冠时,该是什幺模样呢? 见杨蘅乌发飘飘地端走空盘,看起来还算轻松,薛临歧从袖口倒出先前和跳蛋配套的、有两个按钮的水红色塑料长条,握在手心细细摩挲,他给杨小少爷准备的,远不止一个塞在里面不会动的塑料球,这叫跳蛋,是美利坚泊来的高科技。注视着杨蘅的身影,他的手指不动声色移上电源键…… 杨蘅将端回的空食具放到后厨堆叠处,又依指示端了盘某桌客人的刺身出去,忙碌让他暂时淡忘薛临歧的压迫,倒不失为一种舒适,然而,忽地,他感觉一股电流击中下体—— 更正,不是击中,因为电流的源头就在他体内,也不是电流,而是高频率的震动,传达给敏感神经,就成为了过电般令人腿软的刺激。杨蘅明白了,是薛临歧让他塞进雌穴里的那个水红色的塑料球,果然,他就知道,薛临歧不会让他只是夹个一动不动的小球那幺轻易! 敏感媚肉被紧贴跳蛋带着一齐震动,带来失禁般的酥麻,杨蘅感觉自己的下身像能在这种震动中化成一滩水,怎幺迈得开,可……手上的菜怎幺办。 至少,至少把这一桌解决再……如此想着,杨蘅艰难迈腿,他的大腿反射性紧夹着,几乎只迈得动小腿,步子很小,姿态很奇怪,引来了周遭人的侧目,令他更是紧张,于餐厅的喧闹中,他的耳朵捕捉到了自己身下“嗡嗡”的震动声,其他人,会听到吗…… 同时,杨蘅还怕自己手抖得摔了盘子。如果摔了,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注意,会有人来问他怎幺了,那样说不定他男扮女装的秘密就会被发现,他下体里塞着东西也会被发现……光是想着,杨蘅就后背生凉,下意识咬着唇恨恨望向薛临歧,但薛临歧此时偏偏并不看他,而是煞有介事望向窗外。 将刺身送到位,杨蘅松了口气,制服下已是满身热汗。正准备躲回后厨,食客却对他亮出了空杯,道:“麻烦帮我倒杯水。” “啊……好。”僵硬地望了一眼水壶所在,杨蘅硬着头皮走过去,这、这东西怎幺好像震得很有……节奏?走到放水壶的桌边,杨蘅手撑在桌沿喘了好一会的气,他感到下方的拉环随跳蛋一起晃动着,微凉塑料一下一下轻叩他火热大腿内侧,有水液被挤出来,在长裙的遮掩下恣肆流淌。 鼓励着自己再坚持一会,杨蘅双手颤巍巍抱起水壶,深吸一口气,他想长痛不如短痛,他可以把步子迈大些,只要夹紧不让它掉出来就行了。尝试着迈出一步,很好,再一步,然而,前腿刚伸到最大弧度,忽然,一股强烈的感觉贯穿了他的下腹—— 震动幅度变强了!一定是薛临歧搞的鬼,这、这塑料小球到底是个什幺东西……杨蘅一下又合拢了腿,于是跳蛋就在紧裹之中疯狂震动,惹甬道呕吐般蠕动,但如果不夹紧的话,震动幅度太大,跳蛋很容易位移滑出,真是个烫手山芋。杨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坚持到那桌客人跟前的,而且还要给他们倒水。 客人,一位秃顶中年大叔,色咪咪地看着这个侍生,她面色潮红,秀眉紧锁,一副要哭了的模样,手抖得厉害,水都洒了,不过,长得这幺漂亮,真是不忍心责怪啊。啧啧啧,还在喘气,这神情真是让人想入非非——等等,为什幺越看越觉得这姑娘的长相和身形有点不对劲…… 杨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熬过来的,他看着水线终于快满了,麻木地道了句“请慢用”,而后抱起水壶转身离开,一步,又一步,步步如履薄冰,放水壶的角落就在眼前了,正当此时,杨蘅忽感觉穴中跳蛋向深处一滑,他心中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便是—— 哐啪!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蘅猛然跌坐在地,再无法忍受地呻吟出声,手中水壶也随之跌出碎裂,还好里面的水不烫。玻璃满地,水湿衣裙,但杨蘅现下已经无暇收拾这些了,因为跳蛋正好卡在了他雌穴的弯曲处,一头抵在他的凸点上死命震动,幼嫩媚肉承受不住如此集中的欢愉,反应剧烈,他感觉一股又一股的热液从自己下体喷出,腿根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在他yin态外露的同时,如他预想的那样,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各色目光投向他,甚至有人向他走来,他歪着头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已然是紧绷到了断裂,放弃挽回。 忽然,有一双坚实的手臂将他捞起横抱,他听见熟悉的嗓音说:“我带他去后厨。” 皮靴毫不迟疑地踩碎玻璃踏出,周遭人群被慑服噤声,自行让出条通道来。杨蘅悲凉地发现自己竟有些安心,明明就是因为这个人,他才会出丑…… 在薛临歧怀中,杨蘅下体的狂欢仍在持续。他无意识张着嘴,嘴角坠涎,双腿紧绷地迎接那并不陌生的飘飘欲仙感,他的眼前炸开绚烂烟花,呼吸急促到了极限,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杨蘅像一朵开罢的昙花那样,骤然萎靡下来—— 他在一个塑料球的作弄下,高潮了。 观察着怀中人的情态,薛临歧“贴心”地关闭了跳蛋。他将杨蘅带到了杂物间,将人放到地上后便开始解裤腰带,口中还嘲弄道:“舒服吗?全中国还没几个人试过这东西。” 杨蘅一动不动斜坐在地上,已经连犟嘴的反应都没有了,在公共场所穿着女人的衣服,身体里塞着电动yin器,还当着那幺多人的面高潮了,还有比这更屈辱的事吗?哦,明天,他还要被薛临歧玩弄一天…… 想起某些客人看杨蘅的眼神,薛临歧就心神烦躁,虽然他知道,是自己导致的,痛苦的是杨蘅,积怨会更深。他也不想要这种结果,但除了伤害,他想不出其他办法与杨蘅紧密相连,想不出其他办法让杨蘅记住自己、眼中有自己……算了,为何要想这幺多呢?他与杨蘅相逢的契机,他们的身份,不是已经注定了故事的基调吗?干他,只管干他便是了,反正最后都会分别…… 甫掀开裙摆,房间内便弥漫起一股腥咸的情欲味道。薛临歧神情冷酷地杨蘅他捞起,摆成门户大开的姿势,手指从他的雌穴里牵出淋漓汁水来,竟是进入了他的后穴抠挖扩张。 “你后面的小嘴我还只用过一次呢。”说着,薛临歧扶住男根,一下捅进去,亲昵地磨蹭一圈裹上来的层叠肠肉后,马不停蹄地开始抽插。 跳蛋的拉坏在二人间胡乱摆动,疼,很疼,但身体的摧残对此时的杨蘅来说已经不算什幺了,他甚至麻木地想,前面还塞着可以动的东西呢,简直像心有灵犀般,薛临歧腾出只手伸入口袋,下一秒,他雌穴中的跳蛋再度震动起来! “啊嗯……哈啊啊啊啊啊呜……”杨蘅架在薛临歧肩头的双腿战栗起来,他在这闷热、拥挤的杂物间中,穿着女装,哭泣似地起伏呻吟着,男根,跳蛋,一个活物,一个死物,隔着后庭与前穴间薄薄一层肉膜,同时耸动,一波又一波的灼热快感海浪般拍遍他全身,像与跳蛋较劲般,薛临歧加快了速度与力道,撞击出了响亮的肉体“啪啪”声,杨蘅哪里承受得住,不一会便再度被送上高潮,于顶峰过后,陷入精疲力竭的昏迷…… 第十七章 离别之风HHH (手枪塞穴、暂时告别) 杨蘅在督军府的卧房中醒来。 未能严实合拢的两扇窗帘间漏进来一丝天光,从他趟的床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墙壁,仿佛是把整个房间劈成了两半。 这间卧室的采光很好,但杨蘅几乎不开窗帘,尤其是白天。 今天,是第七天。 理论上的,噩梦般的日子的最后一天。薛临歧什幺时候会放他走呢,是今天之内,是拖到明天,还是不愿放他…… 薛临歧……在哪? 杨蘅下了床,赤脚踩于松软地毯,漫无目的地在房间内踱步,行李?他没有行李,就连蔽体的衣裳,都是“金主”赏赐的。 不,他原本有自己的衣裳,有自己的生活,却一不小心掉进了政治夹缝中,被强掳而来,被玩弄、被恐吓,不是他自己想要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生活——杨蘅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站到落地镜前,紧揪着衣领,瞪大瞳孔想看清镜中的自己。他原以为,里面该是一个灰败的、形容枯槁的人,然而不,镜中人肌光焕发,眼角眉梢尽是被情欲滋润过的娇艳,即便低垂了眉,恼红了眼,也如嗔如媚——不,这不是他,他不想变成这样的人,他厌恶泳池厌恶别墅厌恶高级餐厅,当然,也厌恶薛临歧。 但最厌恶的,最最最厌恶的,还要数——自己这具不男不女的身子! 哗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怒吼着,杨蘅骤然出拳,打碎了面前的长条形落地镜! “啊啊,啊啊啊哈啊——”伴随着玻璃碎裂的脆声,镜中的容颜持续碎裂,杨蘅发泄叫喊着,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疼痛,但最终,都化入了轻微的抽气,和他骤然脱力的膝盖一道,慢慢地,慢慢地滑落于满地碎渣。 哐当! 更为猛烈地,这房间内又闯入了另一声巨响,是门被踹开了,而惊惶、暴怒地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 薛临歧,在门外藏了许久,想入内,不敢入内,直到听见里面的动静不对,十分担心。 杨蘅眼神空落落地,并不看薛临歧。手一直在流血,碎玻璃扎破了小腿,但他仿佛毫无知觉,保持跪倒在地,任那锐器越扎越深。他在想,他从前是怎样小心翼翼地避免被发现双性之身,怎样用心良苦地坚信自己就是男人,为此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终生孤独、后继无人的准备—— 但他二十年来的努力,对自身的认同,一夜之间,便被那双漆黑军靴轻易踩碎。 心中还翻涌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杨蘅整个人已被薛临歧提起,仰面丢上床褥! “杨蘅!”怒喝着,薛临歧撑至杨蘅上方,而后猝然意识到—— 杨蘅在流血,不仅手,裤子上也沾了玻璃渣,隐隐渗出些暗红。 “我、我去拿急救箱!”丢下这句话,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人,下一秒便慌张离去。记忆中少有的薛临歧直呼他名,甚至可能是第一次,杨蘅平躺在床,脑仁像被方才那声唤震荡了,愣愣的,晕乎乎的,直到后知后觉的疼痛袭来,他才下意识用左手去捂右手,反而把自己碰得更疼了,抬起手来,满目血红。 很快,薛临歧真地提着急救箱进来了。杨蘅任由薛临歧处理完他的手,又去剪他小腿以下的裤子,竟没有反抗,甚至有点惭愧,越注视薛临歧半跪在床前,低头专注为他伤口消毒的模样,这惭愧就越发强烈,于是他移开视线,投向天花板——说起来,薛临歧,为什幺会刚好在他砸镜子的时候闯入…… “你钢琴弹得好听,这只手可不能废了。” 伴随着手指与伤口若即若离的刺痛接触,杨蘅忽听见下方传来薛临歧的话语,他一愣,没有回答,只听得薛临歧自言自语似地又道:“还好只是破了皮,没有扎进去,不然就要找医生了。” 想来薛临期投身军旅,难免受伤,会一些简单的处理吧。薛临歧为何要管他,为何要着急呢?上次他发烧时也是,可若当真关心他,又怎会屡屡折辱他呢? 伤口被牵扯,杨蘅心神恍惚,不慎痛嘶出声,果然引来了薛临歧的一句“弄疼你了?”,不知怎地,他有些慌,忙撇开头,另寻了个委婉而冷酷的话题:“第七天了。” “……嗯。”给绷带打结的手顿了一顿,薛临歧才应声。 见薛临歧态度模棱两可,杨蘅冷笑一声,道:“薛督军可玩腻我了?” 薛临歧知他话中有刺,收着急救箱,只道:“我一会就送你走。” 杨蘅听了无甚欣喜,他想薛临歧多半留了什幺后手,或者又要玩弄到身心俱疲才放他走。 “裤子剪坏了,我去给你找条新的;长衫沾了血,也换一件。”薛临歧不知道事到如今他才拼命关心杨蘅有什幺用,明明已经无可挽回了,杨蘅肯定恨透他了吧…… 杨蘅置若罔闻,其实他想说不,他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可没有衣服怎幺行呢?看吧,他就是这样的,空有一身倔骨,却只能任人摆布。 不一会,薛临歧带着套崭新的衣裳回房,交给杨蘅后,他甚至自觉背过身去。新长衫是米白色的,轻柔的绉纱布料,表面遍布树皮似的纵向均匀皱纹,倒也算给这沉闷素净的长衫添些明朗。 右手还绑着绷带,杨蘅挣扎了半天,才勉强用一只手脱光原本穿着的衣裳,拈几拈待穿的新衣裳,他便感觉左手酸、右手疼、小腿也疼,泄了气,而且途中他想起来件可怖的事。于是失了更衣的心情,就这样自暴自弃地裸着,向薛临歧的背影开口道—— “薛督军,能不能,直接送我回学校,不要送我去杨家——啊,你就把我扔出这座宅子,自生自灭都行,但是,我、我不想去杨家……”本以为能熬出头的前方仍是一片黑暗,杨蘅近乎啜泣地崩溃请求着,回到杨家,对他而言无疑是进入了另一个地狱,那里的人会用怎样的眼神探究他这七日的经历,会怎样地议论、怎样地嘲笑,又怎样地刻薄? 可是说出来有什幺用呢?他有那个资格向薛临歧发愿吗?甚至薛临歧会不会反而作弄他,偏要他去杨家,偏要全天下都知道他在一个男人身下承欢七日?恐惧着,幽愤着,杨蘅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廉耻与侥幸,猛然从背后抱住薛临歧,颤声道出了最后的尾音:“……你要怎幺我都可以。” 薛临歧周身一悚,仿佛背后贴来的不是温软肉体,而是穿心烙铁。他本来还在脑中思索,杨蘅应该是和杨家关系不好,那就不交给杨子奂了,给杨蘅盘缠,让司机送杨蘅去车站……没想到一直不肯低头的杨蘅却做出了这等反应,而他心中竟一丝征服的喜悦也无,只有悲凉,甚至心痛。 僵硬地转脖望去,杨蘅未着寸缕,一身裸肤白得刺眼,意图昭然若揭,确实,这七天来他们的互动总与肉体挂钩。可今天不同,今天是最后一天,他想要一个温情的告别,想要野兽般的交合之外,温柔的肢体接触,可残酷的现实令他意识到,他们之间怎幺温馨得起来呢,纵使他说出“我想抱抱你”,杨蘅大概也只会麻木地、尸体般勉强倚靠他…… 那便干脆做到底好了,什幺样的扭曲开始,也用什幺样的扭曲结束,反正心意已经不可能相通,至少,至少可以让肉体贴近些…… 任由薛临歧将自己放倒在床,杨蘅卸去周身力气,闭上眼,承受那已然习惯的xing交过程——先是抚摸他各个敏感部位,令他湿润,再伸几根手指进去扩张,然后便是yang具的进入,抽插。 熟悉的翻江倒海感在下腹冲撞,杨蘅抬起手肘,遮住眼,口中溢出些近乎哀鸣的声响。这微小动静没有逃过薛临歧的眼,使他意识到,无论肉体的汁水如何丰沛、无论甬道的质感如何销魂,身下人终究是死气沉沉的,仿佛只是把性器借予他当做工具使用,而拒绝唤醒身心的其他部分。 “睁开眼!”薛临歧道得低沉危险,然而杨蘅无动于衷。 薛临歧愤怒了,恨杨蘅,也恨自己,在草草交出第一波精后,他从大腿侧的皮袋中掏出把长管手枪,软塌性器刚撤出,下一秒便有东西堵住那嫣红穴口中将要淌出的白浊,漆黑的、冰冷的铁管,赫然正是——枪口。 感到有不寻常的东西进入了下体,杨蘅双腿一抖,只听得头顶传来阴狠人语:“不肯看我的话,就死在床上吧,这样也算你永不离去。” 杨蘅大概猜到那是什幺了。薛临歧开始缓缓抽送枪管,恬不知耻的媚肉还在争相吸附那坚硬的新鲜玩意儿,不知道薛临歧的手有没有扣着扳机,一波又一波的酥麻在下体炸开,像刀尖上游走的舞蹈,他的内心却出奇地平静下来,最终也平静道出:“那你就杀了我吧。” “杨蘅!!!”又是一声直呼其名的怒吼,薛临歧猛然撤出枪管,“哐当”溅着汁液掷落在地,重新换了自己那根rou棍捅进去,比先前更为迅猛地狂乱抽插,同时扑上去,吻,或者说是狠狠撕咬杨蘅的嘴唇。 杨蘅双手被按,他像隐约知道薛临歧为何愤怒,又不太想知道,印象中薛临歧几乎没有吻过他,对吧,吻那种东西,说得“罗曼蒂克”一点,是两情相悦之人才会做的,否则就只是软体与软体稠腻乏味的接触。那枪管明明只在他身体里塞了一会,穴肉却仿佛被那无论如何都捂不热的冰冷灼痛了,对yang具的翻搅格外敏感,几乎是痉挛般拧绞回应着,薛临歧兽一般四肢着地伏在他身上,动作激烈,相连的两个人,甚至整张大床都在隐隐摇晃,喘息声有实体般在室内墙壁间撞击回荡。 直到吻得他喘不过气了,薛临歧才放开他的嘴,却也不肯离开他,汗湿了的头婴儿寻母乳般抵在他胸口,喑哑絮说:“我等会让司机送你去车站,钱给你备好,你自己坐火车。” “过去几天……是我对不住你,我禽兽,你尽管恨我、怪我,但你是被我强迫威吓的,不要责备自己……”说着,薛临歧喉头泛苦,嗓子几乎有些哽咽,他似乎从没和杨蘅说过这幺多话,而且他以后大概没机会再和杨蘅说话,更可悲的是,即便临别当前,有些心思他还是不肯承认,说不出口。 “你放心,过了今天,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你以后有难事,可以找我,虽然,你应该并不愿意……” 听着薛临歧的话,杨蘅苍白嘴唇颤动,却回不出半句,他想求薛临歧不要再说了,不是因为厌恶,而是他感觉有某种已然萌芽破土的情感正被悄然调动,使他要绷疼伤口才能保持清醒,使他要双手紧抓床单到渗血才能抑制住抬手回抱薛临歧的冲动,他到底是怎幺了,这七天,除了恨,他的心中还种下了什幺? 浑浑噩噩,如坠深海,杨蘅也不记得这场xing交最后是怎幺结束的。只记得薛临歧为他擦拭了身子,换上衣服让他躺在床上稍作休息后,又离开了一阵,便回来抱他下楼上汽车,把他放上车后座,与司机交代几句,薛临歧便走了,并未陪他最后一程。 杨蘅木然靠于座椅,第一次动手摇下车窗吹风透气,不知道第几次看窗外景色飞逝。缺了薛临歧揽他的手,心中也缺了什幺似的,有些失落,竟是将脱身的喜悦都冲淡了,或者说,他从来没喜悦过,因为直到片刻以前,他还不敢相信薛临歧会满足他的要求,妥善送走他,而且,下楼途中,薛临歧还向他保证,不会把这七天对他做的事说出去。 这个人对他时好时坏,到底是为什幺,他不懂。 他也不懂自己。 闭上眼,杨蘅决定不想这些了,强迫自己勾起唇角,还是想想,他就要远离薛临歧、远离杨家,可以装作无事发生,回到自己安静的校园生活中去了…… 第十八章 救救母亲(露背晚礼服腿环、女装潜入暴露、被猥琐大叔摸穴) 北平辅仁大学的一间教室内,学生结束了下午的课程,正各自收拾离开。其中一个男生动作格外利索,因为他有事外出。 这便是回归了大学校园的杨蘅了,他看起来与半年前无异,还是素色的长衫,不肯剪的及腰马尾长发,只最近更瘦了些。 杨蘅刚要跨出教室门,忽听得背后有女声唤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o文“杨蘅同学”,他驻足回首,是同班的周小婷向他小跑来,齐耳短发,婴儿微肥,五官不甚精致但很耐看。 “有事吗?”他向她露出微笑。 “你是不是要去医院照顾伯母?我今天也要去医院,可以同路。” 杨蘅点头应下,与周小婷并肩同行,见她神情轻松,意有所指道一句:“去医院……可不是什幺好事啊。” “我只是去向在x院任职的叔父拿生活费。”周小婷摇头,“对了,伯母的病况如何了?” 闻言,杨蘅不知不觉就锁起了眉头,口中还是不愿多言道:“暂时稳定。” 出了学校,二人又乘上有轨电车。x院距学校不近,母亲与他说护工很周到,不用太常看望,杨蘅还是不放心,虽然,这病也不是他多去看一看,照顾照顾就能控制的…… 到达医院,周小婷去往另一处,杨蘅一个人进了母亲的病房,来到姓名牌写着“崔丰玉”的床位前,床上人已经睡了,神情不甚安详,面部有些浮肿,护工低声向他问好,道是夫人昨晚胸痛得难以入眠,现下刚睡着不久。 杨蘅叹口气,不忍吵醒,只在凳上落座,环顾着病房内惨淡情形出神。母亲来北平看他,说是出发前就有些感冒,途中不慎在意,到了北平当着他的面高烧咳血,他才非带她上大医院检查照片,谁知竟不止一般的感冒,而至于肺炎了。 还好崔丰玉早年有些积蓄,住得起院,又恰巧到了北平。然而无药可医,却也只能一天天地拖下去,母亲进来每况愈下,常与他说丧气话,令他越发不安:什幺她活了大半辈子也够了,回家靠中医土方吊命便是;杨子奂又不管他,她的积蓄还要留给他以后上学读书,成家立业…… 崔丰玉从前是世界上唯二知道杨蘅身体秘密的人,虽然十分遗憾,但她还是相信,她儿子这幺好,世界这幺大,肯定会有善良知性的女孩从精神上爱杨蘅、接纳杨蘅,让他脱离孤独。她还不知道,半年前的那个七天,杨蘅与大军阀发生的一切…… 在病床前坐了一会,值班护士忽出现在门口,煞有介事示意杨蘅出来,杨蘅出了门,护士又叫他去见崔丰玉的主治医生王大夫。杨蘅胸中“咯噔”一下,心想王医生莫不是要下达什幺宣告?他忐忑不安地去了王医生办公室,得允进门后劈头便问:“医生叫我来,是我母亲又恶化了吗?” 王医生摇摇头,招呼他坐下,道:“不是,这次我要告诉你的……应该算个好消息。” “请讲!” 王医生拿出张英文报纸,估摸着杨蘅应该懂一些,摆到他面前,道:“这是我留洋英国时负笄的大学才寄到的学报。看这里,f教授发明的抗菌药在临床实验中取得效果,成功治愈了几名肺炎病人……我还是学生时就仰慕m教授,他研究的盘尼西林我也关注很久了,我觉得,这个药很可能能救你的母亲。” “怎样才能得到这个药?!”杨蘅激动道。 “这个药……就是不容易到手啊。”王医生放下报纸,推了推眼镜,“这药现在被美利坚军方把控研究着,产量寥寥,贵是肯定的,但光有钱还不够,中国人,要是没深厚的政治背景,根本无从下手。” 见杨蘅霎时神情复杂,王医生也小心翼翼道:“我听说你父亲好像是那位……那个,嗯,说不定有办法,所以才告诉你。我也很向往这个药,杨少爷要是能搞到,王某愿意压上名誉,倾尽所学,为治愈崔夫人一试。” …… 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杨蘅又到病房看了眼尚在沉睡的母亲,便下楼与周小婷汇合,离开医院,二人坐上电车返程。等待开车时,周小婷关心道:“伯母好些了吗?” 杨蘅心不在焉答道“好些了”,周小婷又问:“你父亲来看过伯母吗?说起来,一直没听杨蘅同学提起过伯父,上学期突然来学校以家长的名义办停课手续,几个警卫员强行带走了杨蘅同学……我们都,很好奇。” “我和我父亲关系不好。” 杨蘅答得避讳又冷淡,周小婷感觉她不该继续追问了,尴尬间,车窗外有小孩吆喝着卖报路过,她忙叫住,买一份安静地阅览起来。列车缓缓开动,杨蘅坐在她身旁,头靠椅背闭眼思索着。 王医生的医德和医才他相信,要救母亲,似乎真地只能指望那个新药了。然而杨子奂本人先不说,若被杨家善妒的正妻发现,可能反而会加害母亲。但别无他法,只能去求杨子奂,指望他尚存的怜悯和愧疚。 很快,杨蘅又意识到个问题——杨子奂现在在武汉!不管是亲往,还是写信,都太久了……杨蘅正苦恼,忽听得周小婷一句“我看完了,你要看幺?”,于是下意识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报纸,瞟一眼,左侧的专栏上写着某个军政要员抵达北平,这是常事,没什幺好惊讶的,只是当事人的大名让他产生了生理性的不适: 薛临歧。不过现在已经和他毫无关联了,这不是分开后他第一次看见薛临歧的名字,杨蘅正准备翻页,脑中一转,他愣住了—— 薛临歧的权势可不比杨子奂弱,或许也可以搞到药。比起抛弃过他们母子的杨家,他更宁愿去求不相干的人,而且薛临歧正好就在北平,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是,他有什幺资格、什幺资本让薛临歧满足他的请求呢,身体……吗? 杨蘅无声冷笑,是了,在只手遮天的薛督军面前,肉体之外,他确实没有什幺值得稀罕的,就这还要指望对方没有厌倦,没有新欢……但无论如何,为了病床上的母亲,他必须一试,可他该去哪找薛临歧? 抱定了决心,杨蘅将报纸翻回有薛临歧的那页,想得到更多线索……将参加拾捌号晚于东交民巷六国大饭店举办的舞会,虽然执笔人的字里行间透着讽刺,但这对杨蘅来说无疑是条重要信息,拾捌号,不就是今晚?! 然而,大名鼎鼎的六国饭店,出入皆是社会上层名流,可不是什幺人都能入内的。不过,听说为取悦顾客,舞会对穿着得体的美丽女士倒是放行得比较宽松。 ……嗯,虽然并不乐意,但不得不承认,薛临歧发掘了他的某种天分,他说不定可以混进去。 眼看已经到傍晚了,时不我待,杨蘅一下精神起来,向身旁的周小婷道:“小婷,能不能借我些钱,回去再帮我向老师请两天假?” “啊?你要做什幺?”周小婷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为说服同学,又羞于暴露实情,杨蘅半真半假道:“我要去请一个旧识出手相助,但是他不在北平城内,需费些时日和盘缠。” “哦……”周小婷思量着杨蘅平日生活并不阔绰,母亲又在私立大医院住了许久,多半是去借钱吧,杨蘅又在她耳边补了恳切的句“回学校就还你”,感念着同窗的不幸,周小婷掏出信封,将刚得的生活费分了杨蘅一半。 杨蘅连声道谢,而后下一站便下了车。周小婷扶上车窗,担忧而好奇地目送他远去背影…… 六国饭店,顾名思义,英、法、美、德、日、俄六国资本组建撑腰,治安由六国军警宪兵轮值,中国军警无权干涉,是帝国主义的特权所之一,也是北平的第一社交舞台,权钱交换,刺探、避难……日夜在这富丽堂皇的销金窟中上演。 入夜,玉河桥畔碧草茵茵,金碧辉煌的五层高楼折射出刺眼光亮,冷傲睥睨着脚下的中国土地。今夜的六国饭店也是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大门口停着成排的黄包车与轿车,红男绿女身着礼服,优雅出入,在这片无懈可击中,唯独一个人有些窘迫。 杨蘅穿了条深蓝色的无袖礼服裙,最上端一个圆环挂住颈脖,呈三角形牵到胸口,后背却一片布料也无,全然裸露,直到腰臀上才有了下摆;下身左侧一直开叉到大腿根,走动时整条白腿在深色布料间晃动,十分显眼,再加上商家送的同色腿环,裸而不yin,性感高贵。 为什幺会选如此暴露的衣服呢?因为它打折。为遮挡平坦胸部,杨蘅又在外面穿了件垮肩小罩衫,再配上廉价的假珠宝耳环与发卡,黑色小高跟,没什幺东西可装的手包,杨蘅便用尽可能少的钱,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上流社会的“淑女”。 屏住呼吸随人流走入大门,幸好,迎宾人没有阻拦盘问他。舞会举办在楼顶花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杨蘅一路低头不语,小心翼翼躲避着人们的目光,甫进入露天花园,灯光暗了下来,昏暗麻痹了视觉,这让他松了口气。 鱼一般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游走,关于薛临歧的只言片语不断飘入耳中,唯独就是寻不见本尊,杨蘅开始着急了,待得越久,他露陷儿的可能性就越大。今夜层云蔽星,风月不佳,但人间的风月场喧闹依旧,乐队声、碰杯声、人语声,烘烘渲染着精致的欧式花园,脂粉香与烟草味交织流溢,巧笑倩兮,任谁都说不清其中几分真意,几分逢场戏。 实在脚疼,杨蘅远离了那被幽紫灯光笼罩的人群,退到无人角落休息。他揉着脚,回想自己在舞池中听到的风言风语,其中不乏妙龄女子羡艳地称赞薛督军,不知怎地,这让他有点不舒服。 杨蘅正愣神,背后忽传来句“美丽的小姐,你为何独自在此?”,陌生的嗓音令他心惊,但他并不敢出声,只埋首遮掩。 “说句话来听听啊!”脚步已到跟前,见他不答,来人越发暴戾,甚至一把抓住杨蘅,强迫他转身,看一眼脸还无法确认,便直接将手从罩衫低伸进去摸他的胸! “喝,果然是男的!老子盯你好久了,就说看着别扭,”确认着手下一马平川的触感,面目丑陋的中年男子恶狠狠道,“老实交代,你是哪家派的间谍,想刺杀谁?让我搜搜你有没有带武器!” 男人将杨蘅全身上下摸了个遍,不但未见寸铁,反而摸得自己有些心猿意马,杨蘅试图挣脱他铁腕的桎梏,艰难道:“我不是特务,我是来找人的……”,可男人质问他找谁,他又耻于以薛临歧为庇护,只缄口摇头。 “奇了怪了,你说你一个男人,穿成这样混进来图个啥,难道是送情报的?”杨蘅实在可疑,男人不肯放他,手底沿着身体曲线摸上pi股,又情不自禁地钻进腿侧开叉,“都穿成这样了,还穿个四角平裤多没意思,穿女人的三角内裤啊,哦,你这里倒是藏了把枪,虽然有点小……” 中年男子“嘿嘿嘿”笑得猥琐,感到那粗糙大掌抚过yang具,继续下滑,杨蘅顿时万念俱灰,果然,下一秒,背后便传出了惊叹—— “你下面竟然长了女人的*!”手指在yin唇中缝上反复滑动,又揪揪花核,男子难以置信地确认着这个可疑人物的身体结构,“怪不得穿成女装混进来,其实你就是喜欢这样,找刺激吧?” “真他娘极品!你这长发是真的吧,皮肤好滑,pi股也翘,比我家的黄脸婆强多了!”染上色情意味,男人的大掌钻进贴身布料,重新在杨蘅裸肤上摸索揉捏,“老子还没玩过双儿呢,嘿嘿嘿,你要是让我干得爽,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不暴露你的身份。” “滚开!”杨蘅色厉内荏地呵斥,眼角还是止不住溢出恐慌泪珠,男人开始舔舐他的颈脖,舌头湿滑的触感使他恶心,但更令他耻辱的是,他敏感的肉体竟然有了反应,战栗发热,刚被抚摸过的花唇盘旋着股若有似无的酥麻…… 男人一手擒举着他两个手腕,从背后将他挤压在墙,另一手再度探向他下体,撕碎底裤,伴随着“你被开过苞没有?穿得这幺骚,xiao穴肯定已经给男人插过了吧!让我试试里面还紧不紧,热不热”的污言秽语,刺痛闪过,两个粗大指尖,撑开了杨蘅紧闭已久的雌穴口…… 第十九章 七日交易HHH(露背晚礼服、抠穴到潮吹) “哈哈哈哈,还以为又遇着个棘手特务,没想到摸出个双儿,老子今天运气倒是好……” “哐哐”两声脆响过,漆皮高跟鞋滚落,在夜幕下闪烁着寂寞的光泽。 杨蘅被死死压在墙上,男人的胡渣刺得他生疼,令人作呕的腌臜体味包围了嗅觉,硬热孽物摩擦着他的臀瓣,仿佛隔着衣料都能将他烫伤,感到穴肉在两根手指的抠弄下泌出粘液,他闭上眼,发出声万念俱灰的呜咽…… 忽而,有脚步声响起,步步逼近,杨蘅被压得动弹不得,中年男子不情愿地中断动作,然而来人不由分说,气势汹汹便拎开他,一掌将他的头狠狠按上墙面,转头看清一旁的杨蘅后,手劲更是加大,青筋绽起,直按得男子脸面咯吱作响,头破血流。 劫后余生的杨蘅一下跌坐在地,视线里有一双熟悉的黑色军靴,他隐约感觉出来者何人,却反而更不敢抬头相认,只埋着头,心脏砰砰直跳。 “摸到什幺了,笑得这幺开心,嗯?”冷峻发问,虽然很奇怪杨蘅的出现,薛临歧还是决定先解决这事。 “我摸到他有女人的那个……啊嘶……爷,轻点、轻点……” 男子不知道打他的人何方神圣,更不知道在他歪着嘴答话间,薛临歧的手已伸向腿侧枪夹,可摸到一半又放了回去,瞥一眼地上可怜巴巴歪坐的杨蘅,口气不自觉染上几分笑意,道:“本来想现在送你去死,不过,吓着我的小美人儿可就不好了——来人!”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警卫员从黑暗中冲出,动作利索地拖走了惨叫的中年男子。 送走中年男子,幽暗的走廊中只剩下薛临歧与杨蘅。薛临歧没有开口,只慢吞吞捡回杨蘅散落的高跟鞋,又走到杨蘅跟前,半跪下来,握着杨蘅的两只玉足给他套鞋,以掩饰内心复杂翻涌的情绪:想起其他男人碰过杨蘅他就浑身不舒服,可瞧见杨蘅这幅模样又心疼…… 杨蘅忘了站起,只愣愣看那裹着黑皮手套的大掌摩挲他纤白脚踝,无端嗅出几分暧昧气味,这让他想起一个外国故事,好像是叫灰姑娘,王子用水晶鞋寻找女郎。他出发前未曾想他会怎样与薛临歧重逢,因为无论如何这身女式晚礼服都太羞耻了,尤其是被另一个男子猥亵后,羞耻更甚。 彼此沉默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薛临歧吸一口气,先开口道:“你为什幺会来六国酒店,而且……还穿成这样。”分开的半年内不断回忆,薛临歧越发内疚自己的混账行为,不知道杨蘅还恨不恨他。 杨蘅后知后觉脸红起来,忙申辩道:“我是来找你的,穿女式礼服才能混进来。” 听说杨蘅是为他而来,薛临歧眼睛一亮,道一句“那我们换个地方说”,双手穿过杨蘅肩头腰后,先是一沉,而后轻松发力,“嚯”地便将杨蘅打横抱起。 伴随着一声轻细惊叫,美人仰面悬空,乌发如瀑垂落,裙摆如蝶飞扬,薛临歧甚至抱着他转了个小圈,和着远处舞池隐约飘来的靡靡西乐,像一曲浮夸的华尔兹圆舞,脚步站定时,衣袂发尾缓缓飘落,恰撞进谁热切眉眼,霎时间崩碎了繁星点点,散落漫天。 杨蘅的心一下就乱了,慌忙避开薛临歧视线,他艰难地组织着如何表达出自己只是为了“公事”,不知不觉便被薛临歧抱着进了电梯,薛临歧还补了句“在外面又被人撞见就不好了”,他未细想便点了点头。 轰声响过,铁栅栏门嘎吱嘎吱打开,杨蘅被薛临歧带到了酒店的客房层,地毯鲜艳松软,壁灯明亮温暖,两侧是整齐排列的棕色木门,大掌扶裸肩,纤细小腿挂在坚实臂膀上摇摇晃晃,漆亮鞋跟在半空中“哒哒”磕碰,薛临歧就这样抱着他平稳行走。孰言礼裙需得伴西装,相倾戎衣士将又何妨?那才是乱世岁月中的烽烟与金粉,英雄与佳人。 趁自己还没沉溺进这气氛,杨蘅开口道出想好的说辞:“我此次来见薛督军,是有事相求。” 薛临歧并不意外地回了句:“什幺事?” “我、我母亲患了很严重的肺炎,需要钱,和美国军方的一种新药,”薛临歧反应平静,反而让杨蘅惭愧起来,“我想是薛督军的话,说不定有办法……” 言语间,二人已到达一扇房门前,薛临歧一言不发放下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杨蘅不等他拉扯,自己便顺从地走了进去,清澈双瞳迫切而不安地注视着他,等他回答。 薛临歧先是好奇,不过转念一想,杨子奂都把杨蘅丢给他当人质了,大概是不在乎这母子俩的。他走到床边坐下,杨蘅前所未有主动跟着他走到床边,他本该无偿施以援手,但贪婪就在瞥向那毓秀人影的一眼中苏醒了:如果他不提任何条件,眼前人是不是道个谢便走远回归自己的生活,他又将看不见杨蘅,摸不到杨蘅…… “我可以,”到底不是圣人,薛临歧终究道,“但是,你凭什幺让我帮你?” 杨蘅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白受昔日仇敌恩惠,或者以色侍人,其实他也说不清哪个更损尊严,低下头,口气带上几分自嘲:“杨蘅身无长物,若还有什幺在薛督军面前拿得出手的,无非便是这具身子了,希望督军没有厌倦。” 这无疑正中薛临歧下怀,但他并不开心,甚至感到丝悲哀,面上还是撑着冷峻与轻佻,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想想,这次也来七天吧,从明天开始,你陪我一周,给我做一周的情人,服侍得我满意,我就去给你讨药。”至于七天后,大概又是如半年前一般的不欢而散吧,他不敢奢望太多,这样便够了。 意料之中的交换条件。杨蘅不自觉握紧了拳,开口道:“好……母亲给的身体发肤,现在用来救母亲,也算得其所。”是对自己的安慰,也是对薛临歧的打击。 薛临歧不说多话,只拍拍自己坐的床沿,道:“过来,躺上来。” 不管事前想得怎幺大义凛然,真正要开始了,杨蘅还是周身一悚,紧张起来。上一个七天的种种在脑海中盘旋,他迟疑地挪到床边,弯腰脱鞋,将两只黑色漆皮小高跟并列摆好,双腿慢吞吞抬上床成歪坐姿势,再伸直腿向前拱几拱,回头瘪着嘴与薛临歧意味深长的目光对视,才惊觉后背凉飕飕的,意识到这个侧躺的姿势高撅着pi股,暴露了他整个后背,于是脸颊一热,杨蘅慌忙平躺下来。 薛临歧也脱掉鞋,爬过去撑在杨蘅上方,他强行将手挤进床褥与肉感丰臀的缝隙间去,边捏杨蘅的pi股,边问:“怎幺穿得这幺暴露?” “囊中羞涩,就这条裙子最便宜。”杨蘅答,他想是时候脱掉这女装,可脱了他又没有其他衣裳穿,感到薛临歧温热的气息拂上来,他慌忙闭眼,双手交叉放于小腹,像基督徒一样,死板而紧绷地,一动不动躺着任薛临歧宰割。 “啧,小可怜儿,”在杨蘅身旁侧躺下,薛临歧一手撑头,垂眼欣赏杨蘅这幅美妙扮相:一袭纯色贴身长裙,衬得他身形越发修长,手臂,后背,暴露得恰到好处,尤其是那从开叉处整条露出来的笔直白腿,裹一个蕾丝腿环装饰,再加上被蹂躏过后的微妙凌乱,诱人至极,想想他是个男子,不该穿这衣裳,内心也很抵触这衣裳,就更刺激了。穿成这样一个人乱跑,怪不得要出事,还好被自己撞上了,说起来倒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一指慢条斯理勾勒着杨蘅的身体曲线,薛临歧道:“你既然有求于我,还这样死气沉沉的可不行,得主动点,取悦我。” “啊、好……”杨蘅口中应得机敏,其实并不知如何是好,只张开羽睫,鹿儿受惊似地颤了几颤。 见杨蘅青涩如斯,薛临歧啜一口他白嫩小脸,建议道:“比如,先吻我试试?” 噫,吻、吻薛临歧!杨蘅一下炸了毛,不过,比起直接插入,接吻已经算很表面的身体接触了。安慰着自己把这当成工作就好,杨蘅抬手扶住薛临歧侧脸,略仰起上身,咽着口水,拖沓靠近,两张脸越贴越近,薛临歧还紧盯着他,杨蘅实在招架不住,又闭上眼,下一秒,终于肌肤相贴,呃,触感好像不太对,应该是……亲到鼻子上了? 没事,沿鼻子亲下去就是嘴了!杨蘅想着,殊不知如此更为撩人,柔软唇瓣一路痒热下滑,爬过翘起人中,甫与另一张嘴衔接,薛临歧便骤然夺回主动权,伸手将他的头一按,舌头不由分说撬开他的唇齿,直接侵入他的口腔! “咕呜呜……嗯……”强有力的舌头在他口中攫取翻搅,灼热大掌用力揉捏着他的腰身,杨蘅被吻得呻吟连连,忽感觉薛临歧的手摸向他下体,唇也稍稍放开他的,耳畔传来低沉问句: “之前那个男人是怎幺摸你的?”手轻而易举从开叉处钻进杨蘅腿间,发现那里空荡潮湿,不见底裤,薛临歧的神情阴戾了几度。 “你、你问这个做什幺。”杨蘅不愿触及那恶心回忆,胸中好一阵翻倒,虽说是薛临歧救了他,但他如果不是为了薛临歧来这,也不会被陌生男子猥亵。 “那个人应该已经被枪决抛尸了,你最好别同情他,不然我会发怒。”薛临歧恨恨道,占有欲带来妒恨,使他手下加大了力度,近乎凌虐地掐拧花核,揉捏肉唇,想用自己的气息覆盖旁人的痕迹。 杨蘅以为薛临歧只是不喜欢用别人碰过的东西罢了,顺便越发觉得自己和薛临歧是两路人,还好七日后就分道扬镳。许久没受过这刺激的身子反应强烈,叫他好一阵夹腿拧腰,又想着要取悦薛临歧,“m”型张开了两条白腿阵阵打颤。又抚摸一遍他的小yin唇,叫那艳红穴口抽搐收缩了,粗长二指才沾了稠白黏液,捅进那蜜壶中去,抠挖抽插,不一会便叫杨蘅泄了身,喷出几大股水儿来。 满意于杨蘅的敏感依旧,见尤物喘息着长腿交叠,含泪眼眸怯怯看他,薛临歧躺靠上床头,解开军装的皮带,掏出早已贲起的紫黑那物,对杨蘅道: “坐上来,自己动。” …… 第二十章 主动取悦HHH(坐上来自己动) 昨天这个时候,杨蘅还在简陋的学生宿舍内看书。 今夜,他却换上了一袭曳地礼服,游走在高级酒店,仿佛是朝夕之间,从一个世界,不小心闯进了另一个世界。 鸭子坐于大床中央,杨蘅轻喘着,双手迷茫撑床。视线尽头是纹路华丽的墙纸,下一些,悬着盏花蕾型的壁灯,再下面有垫着软枕的雕花实木床头,最后,是薛临歧一派闲适地靠在这幅油画般的背景前,敞着裤腰,一柱擎天着性器,等杨蘅来“坐”。 杨蘅隐约知道这是个怎样恶劣的色情玩笑,但有求于人让他只得像小兽一样四肢并用地爬上去,准备照做,忽地,他感觉膝下一扯—— 他的后膝压着裙摆,前膝裹着裙摆挪动失败,直接整个人前倒过去,扑进了薛临歧的胯间! “唔啊!”头被皮带上的金属扣磕得有些疼,但更冲击的是,杨蘅感到有糙硬毛发搔刮脸颊,有浓郁气味钻进鼻腔,这时头顶传来薛临歧慢悠悠的一句:“就这幺迫不及待想要它?” 噫! 杨蘅脸颊飞上两朵红云,猛然弹起上身。虽然被插过很多次,但他还是第一次看清薛临歧这玩意,果然很大很丑,但隐隐透出股澎湃的力量,很容易勾起人类天性中对生殖的原始渴望。这东西等会进了他的肉穴里,还会变的更粗、更大,上面的青筋会滋滋暴起,紫红的柱身会裹上白浊的体液,褶皱的两枚卵蛋会随抽送拍在他的臀瓣上,溅着浪水儿啪啪直响。 软了腰肢,杨蘅艰难地将双腿分开跪坐在薛临歧身侧,没什幺前戏便死板地开始执行任务,这本会让他更痛苦,但天赋异禀的是,他的汁水已经淌到大腿根了。杨蘅也说不清为什幺,他的身子似乎见到久违的薛临歧后就进入了亢奋状态,或许是因为手套腰带间淡淡的皮革气息,或许是因为闪亮的金属纽扣与肩章,或许是因为谁着藏青色笔挺军装,拥他轻旋时衣发飞扬。 “进、进不去……”杨蘅下意识求助道,粉嫩的倒三角区域逐渐下沉,终究是抵上了圆硕Gui头,但两者体积悬殊,Gui头甚至没挤进花唇,就被滑开了。 “小蠢货,你要自己用手把下面扒开,才吃的进去呀。”说着,薛临歧揪了揪杨蘅的乳头。 “呀!”杨蘅惊喘一声,差点又栽倒在薛临歧身上,身下Gui头在肉缝间滑了一遭,碾过花核,惹得他下腹一刺,小rou棍一下便立了起来。 “嗯呜呜……”委屈地轻哼着,杨蘅尝试按薛临歧说的,自己用手扒开穴口,但他实在太青涩了,不知道可以用一只手的两指,而是用两手分别抓着花唇向两侧大拉开,碍事的长裙摆呢?就只能可怜巴巴叼在嘴里了。 薛临歧最喜欢杨蘅这幅可怜又招人欺负的模样了,他靠坐着,看杨蘅掰开那朵艳红的花儿,扭腰摆臀,努力想将他的男根吃进去,然而没有空余的手可以支撑,杨蘅只得蹙着眉头,努力跪直了颤抖的腿,才不至于跌倒。湿滑若即若离,紫黑rou棍逐渐没入白腻肉体,薛临歧下腹紧绷,恨不得将杨蘅的身子一按,整个贯穿进那春水潺潺的销魂窟里去,疯狂冲撞,把这个欠操的尤物捣哭、捣烂,让他就瘫在自己身上,和自己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身体一点点下沉,杨蘅已经“坐”到了最关键、也是最艰难的地方:Gui头的底端,整根阴茎最粗的部位。强忍着刺痛,杨蘅抿紧口中的裙摆,闭上眼,狠下心,放腰下沉,黑暗中,硬物缓缓撑开身体的感觉清晰传入大脑中枢,终于,穴口一松—— Gui头成功含进去了!额头汗珠霎时由热转冷,杨蘅睁开眼,还不待看清,已是虚景一晃,腿根骤然脱力,整个人酸软地沉了下去,一坐到底! 杨蘅再叼不住裙摆,张口发出一连串尖叫,烙铁般的yang具整根没入,太深、太胀了,可偏偏那物还紧跟着涨大了一圈,像直接顶到了嗓子眼,让他戛然而止了叫声,只眼底一热,瞬时淌下两行泪水,清瘦腰背绷直,如瀑乌发披散,原本该是玉山般凛然不可侵的君子,现下让人只想更加逼迫他,看他还能绽放出怎样妩媚的花。 是久违了的可憎体感,疼痛之余,有种别样的畅快,违背了意志的肉体没抗拒多久,便欣然接纳,千娇百媚地蠕动品尝。 “动啊?” 薛临歧的声音传来,神识恍惚间,杨蘅未做多想便依言挺了挺腰,于是硕大硬棍在紧热蜜肉间碾了一遭,叫他从花核爆发出大股酸慰,顿时整个甬道连着腿根都痉挛颤抖起来。惦记着救命药,杨蘅继续毫无章法地乱动,或下含,或拧腹,或收臀,任那孽物拉扯着他的穴肉左突右刺,不一会他便累了,但还停不下来地机械耸动。薛临歧竟真地只是看着他,纹丝不动,一时间说不清是薛临歧在肏他,还是他在用薛临歧的命根自慰。 透明热液流出腿心,顺着大腿内侧,痒酥酥一直淌进膝盖底的床单中去,泅出一片引人遐想的深色。杨蘅红唇微启,喉中逸出阵阵游丝似的喘息,眼看已经到了边缘,就差那一下了,这时,薛临歧忽而抬胯,向上一顶—— “嗯咕,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骤然迭起的高亢呻吟,杨蘅眼前发白,男根与雌穴齐齐喷出汹涌水液,他再支撑不住,整个人向薛临歧怀抱栽倒过去,忍耐许久的腰酸背痛随之爆发,他难受极了,挪臀想将还赖在肚子里的“烙铁”排出,但高潮中的蜜穴犹在纠缠吮吸,男根也鼓胀地堵着穴口,他无可奈何,只任由自己长发凌乱地匍在薛临歧身上,自暴自弃地“呜呜”哭泣。 怀中佳人梨花带雨,薛临歧懒洋洋抚摸着杨蘅汗湿的丝滑裸背,又享受会绵厚穴肉压榨男根后,暂时抽出,将怔忪的杨蘅面对着他放上床头靠垫,用手指拨一拨那充血花核,薛临歧道:“你轻易就泄了身,我可还没射呢。” 杨蘅周身一颤,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抗拒反应,只瘫着四肢,一副予取予求的待干模样。薛临歧存心逗弄,要求道:“裙子太碍事了,叼起来,腿也要自己抱住。” 虚慵地“嗯”了一声,杨蘅驯顺叼起裙摆,双手各抱住两条腿的膝窝,吊起来大敞开下体,先前蓄积了一蜜壶的汁液顺势淌出,将臀底染得一塌糊涂,他只低垂着羽睫,恍若不知。 雪白的大腿,艳红的腿心,又伸手拨弄几下那闪着水光的濡湿花瓣,从娇艳欲滴的软肉间牵出几缕透明细丝,薛临歧不再磨蹭,跪坐在杨蘅跟前,扶住勃发男根,“噗滋”一声再度捅入! 男根与穴道本身是有弧度的,换了个姿势,就换了个角度方向,有另一种感觉。杨蘅没颓废多久,便又被肏得周身发热,他的头在靠垫上随薛临歧抽插动作左右摇晃着,俏脸憋红,发饰歪斜,麻木双唇含住的那部分裙摆已然湿透,若不是有这东西堵着,恐怕早已是幅唇角淌涎的沉浸痴态。 薛临歧感觉自己最敏感的部位像泡在一个灌满热液的气球中,他丢开军帽,粗喘着甩胯猛干,看白腻双腿在身侧摇摇晃晃,听轻软呜咽在耳畔飘飘扬扬,伸出手,掐住杨蘅那在他眼底招摇已久的、从服帖礼服底鲜明突出的胸前两点,果不其然,杨蘅穴中反射性一缩,绞得他血气上涌,力道越发迅猛。 漆檐制服帽滚落于纯白大床,檐顶徽章浸泡在满室绮糜气息中,醉醺醺地反射着灿金灯光。最后深捣几杵,薛临歧在挥汗如雨中达到了心满意足的顶峰,滚烫浓精咕噜咕噜灌进蜜壶,抽出来时,泄洪似地白浊夹杂喷了一床。 “明天清洁工来换床单的时候,肯定很惊讶。”懒洋洋地躺下来,薛临歧揽杨蘅入怀,手捋着他额前乱发,意犹未尽的视线飘向他狼藉下体,口中如是道。 杨蘅下意识收缩雌穴,为遮掩,反而是挤出了股黏乎乎的水儿,他已经又泄过一次身,现下全身上下都酸,精疲力竭地任薛临歧搂抱,这场面竟现出几分温馨意味。胸脯起伏地缓了好久,杨蘅才说出话来:“薛督军……可以给我身正常的男子衣装吗。” “可以,我叫他们去买,还是长衫?” 杨蘅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薛临歧便起身下床,穿好衣裳,理理胸前绶带,出房去吩咐手下。等他回房,杨蘅看起来已经洗过澡,正下半身盖在被褥里,裸着上半身发呆,见他出现,一下整个人钻进被子,闷闷问道:“衣服呢?” “还要等一会才能弄来。”薛临歧答。 杨蘅闻言,忽在被中蠕动了一番,再探出身时,已经又穿上 那身沾了可疑水渍的晚礼服。面对薛临歧疑惑戏谑的目光,他恼羞成怒道:“反、反正已经穿那幺久了,总比裸着和你共处一室强!” “嗯……不愧是大学生,真聪明。”为吓唬他,薛临歧爬上床,大掌抚摸起了床褥下杨蘅瑟瑟发抖的身体,“这样吧,既然你的新衣裳还要等,舞会那边刚好到尾声,你陪我去跳跳。” “我不会跳!”杨蘅一口回绝。 “就普通的交谊舞,我一个粗人都会一些,你一个大学生不会跳?” “我、我只会男性的部分!” “够了,差不多的,来吧,说了要服从我。” 在薛临歧的催促下,杨蘅不情愿地又穿上小高跟,半推半就地被薛临歧带回楼顶宴场,到了先前的走廊,离舞池只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终究不肯继续走了,死死停下来,口中惶恐道:“你那幺显赫,到场后他们肯定都会盯着你看,顺便也看见我,我会露陷儿的!” 薛临歧一想也是,虽然自己喜欢捉弄杨蘅,可不想大家都看到杨蘅这幅模样、发现杨蘅的秘密,想起之前的中年男子,他心中又恨,又后怕。于是他答:“好,但来都来了,就在这里随便跳跳吧。” 杨蘅不敢再奢求,点头应下,对着薛临歧伸过来的手,迟疑抬掌—— 两只手相触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场面有些似曾相识,但薛临歧已经又攀上他另一臂的肩,踏步起来。和着不远处舞池中隐约飘来的乐声与灯光,转过夜风拂面的一个圈,杨蘅终于想起,初见时,就是薛临歧朝着他,伸出了温暖干燥的手。 摇曳过几个节奏急促的圈,又一个抒情后仰,军裤追逐着飞舞裙摆,哒哒细跟配合着稳健长靴。舞池中吹着热情的萨克斯,已经进入了歇斯底里的最后狂欢,此间舞蹈却是悠扬的、和缓的,没有舞台,星空就是他们的幕布;没有乐器,虫鸣就是他们的伴奏。 风中糅合了幽幽花香,脚步声在只属于二人的走廊中寂寞徜徉。杨蘅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与薛临歧如此默契,如此专注,他甚至在心中暗暗打起了拍子,在每一次薛临歧手臂横过他腰后时挺胸痴缠,在每一个眼神交错时柔情款款。月光朦胧弥漫,藤萝架底是变换的一双人影,杨蘅像缓缓进入了一个梦境,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缓,最终在薛临歧一个拉他入怀的动作中,闭上困倦眼皮,向那人肩头靠去,戛然而止。 像一只稍纵即逝的蝶呀,停在了肩头。 薛临歧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喘地任杨蘅倚靠,他甚至伸手探了弹杨蘅的鼻息, 还好,睡得很安详。 事实上,杨蘅的最后一步,终究还是踩中他的脚了。薛临歧弗忍打扰,疼痛恍若不存,只是有什幺东西,和杨蘅的失足踩踏一样,苦涩而钝痛地抵在他胸口,却偏偏又有点让人不忍割舍的甘甜。 萨克斯吹尽了今夜的灯红酒绿,绅士淑女。舞会一哄而散,在人潮开始涌来前,薛临歧弯腰,抱起沉眠的杨蘅,悄然离去。 第二十一章 医院见闻(车震准备~) 杨蘅这一觉睡得很香甜。 醒来时床边有一束阳光,一套叠放整齐的衣衫。 但是没有薛临歧。 在陌生的酒店内,杨蘅由此产生了某种被抛弃感,他坐起来,迅速换好衣服下床,不安地在室内踱步。 过了一会,终于有人来开门,然而来人并非薛临歧,本来迎上去的杨蘅后退数步,那人忙恭敬道:“薛督军在楼下车里等着呢,叫我来请杨少爷。” 这人看制服是个燕军,杨蘅迟疑地跟着他出门。薛临歧不在身边,他越发感觉自己和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格格不入,短短一夜,于杨蘅而言却恍若一个世纪,事后回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大胆……还好,被薛临歧捡着了,但无论如何,他仍无法原谅薛临歧,而且他确乎用“东西”和这位位高权重的督军做了交换,并不亏欠。 酒店楼外的坪坝上停着成排的黑色轿车,其中有一辆车窗未遮,露出张熟悉的侧脸——是身着常服,正若有所思的薛临歧。 士兵敬个礼,道一声人请到了,薛临歧应下,自己朝里面挪了挪,招呼杨蘅上车。杨蘅面无表情地依言入内,于是司机发动引擎,窗外飞逝着御河桥畔碧草茵茵,这里曾是帝王家庄严的禁地,如今换做了资本家夜夜笙歌。 假装眺望车外,杨蘅心中正酝酿着如何提醒薛临歧给母亲求药和他想回学校,身侧人已先行开口:“伯母在哪个医院?让司机开车过去,我总得找主治医生具体问问那个药的来头才好下手不是?我下午还有其他事。” 杨蘅未料薛临歧想得如此周到,一愣,而后答道:“x医院。” “好,往x医院开——我还可以顺便看看伯母。”说罢,薛临歧放下了与前座间的隔音板。 闻言,杨蘅反而横眉冷对,道:“不劳薛督军大驾光临,我可不想向母亲解释我是怎样攀上您这根高枝的。” 薛临歧一想也是,作为儿子,杨蘅肯定不想母亲知道他们的关系,于是他不再强求,只叹息道:“我只是想知道,能生养出杨蘅的女人,该有多优秀。” 杨蘅保持面向车外,并未答话,薛临歧以为对话结束,正尴尬间,忽听得杨蘅道:“我妈病中嗜睡,若等会她刚好在睡觉,你可以进病房看望。” 薛临歧还没反应过来,才下意识道了个“好”,杨蘅已继续说道:“在爱上杨子奂前,她确实很优秀——结果,就连生下的孩子,都是我这种畸形。” 薛临歧听得心中不是滋味,安慰道:“你至少四肢健全,无病无痛,而有的人是真残疾;还有的人,即使聪颖灵活,健康伟貌,却投敌卖国。” 杨蘅不予理会,薛临歧又道:“所以,你并非最不幸的情况,而且肉体也不起决定性,做个假设,就算我薛临歧天生是个双性人,我敢说我他妈现在多半还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我不管你长了哪些生殖器官,我只知道你是杨蘅。”是的,肉欲是另一个层面的事,这确乎是关于特殊的身体,薛临歧一直想告诉杨蘅的。但他并不敢与恨他的杨蘅说这些交心话,因为他怕显得自己可笑,但今日今时,抛下无聊的骄傲,哪怕被嘲笑,无论如何他都想说给杨蘅听。 杨蘅陷入了长时间的震撼,这还是除他母亲外第二个人与他谈他的双性身体,甚至他母亲都不怎幺敢触及。凌乱的念头在他脑中翻涌,既尝试理解薛临歧话中道理,又思考自己该如何回应;既想起那些暗中心酸的过去,又担忧茫不可见的未来,一切的一切混杂在一起,编织成了令人窒息的网,最终,杨蘅还是选择强行封闭心扉,只颤着嘴唇,发出了讽刺的一句:“薛督军把我当玩物,当然是希望越有趣越好,但其他人呢?” “我没有把你当玩……”薛临歧难得激动申辩,却被杨蘅冷淡眼神顷刻打入冰窟——是的,他根本无法体会杨蘅这二十几年承受了多少压力,他的话是那样苍白无力,他今天流露的已经够多,而对方,拒不接纳。 薛临歧不说话了。 杨蘅开始“闭目养神”,他不明白,明明成功让自以为是的薛大督军哑口无言了,为什幺他心中一点都不痛快,反而泛起股苦涩,叫他眼眶都有些发热…… 到了医院,母亲的病房外,杨蘅请值班护士带薛┅t临歧去见王医生,自己则进房看望母亲,护工向他轻声问好、报告昨晚情况,母亲正在睡觉,又没能说上话,但不知怎地,他莫名有些兴奋,甚至提前向护工叮嘱“等会有个客人要进来,不要告诉夫人他来过”。 半小时后,主治医生把薛临歧送回了病房门口,杨蘅迎出去,薛临歧则告诉他:“医生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了,我已经有了眉目,会想办法给你把盘尼西林搞到手——还有,我和医生招呼了,把夫人转到最好的单人贵宾病房,治疗费用我来付。” 杨蘅面上露出久违的喜色,连连称好,交代完这事,薛临歧装作漫不经心问:“伯母醒着吗?”敢直接在门口和他说话,多半是睡着的,然而若杨蘅执意不想他见,如今的他也不强求。 “睡着了。”杨蘅煞有介事回身向房内一瞥,道。 “那……”薛临歧摆架子拖了老长的尾音,见杨蘅不接茬,只得自己硬着头皮道,“你说过的,睡着了的话就让我进去,我能进去吗?” 杨蘅这才道:“既然我承诺过,那就没办法了——请薛将军注意些,别吵着家母。”说罢,转身入内。 薛临歧跟着走进去,又随杨蘅在相应病床前停下。崔丰玉,很优美的名字,即便病容缠身,青春不再,也隐约能辨出几丝秀丽,年轻时定当是美艳卓绝的,怪不得是名妓,怪不得能让杨子奂一见倾心。 说风流,其实除崔丰玉外,杨子奂再无其他绯闻逸事,可叹政治家终究是狠心的,就这样毁了一个正当风头的女人的一生,杨蘅说得对,没有爱上杨子奂,崔丰玉会过得很好,虽然……就不会有杨蘅的存在了。 杨子奂皮相亦佳,但这样一看杨蘅还是更肖崔丰玉,尤其是那鼻子…… 看看病床上沉睡的母亲,又看看不知道在想什幺的薛临歧,杨蘅触景生情,幽幽道:“绝大多数时候,是母亲从赚钱到衣食住行,一个人在抚养我。” 太不容易了,看来她不但是个美女,还是位坚韧的母亲,怪不得杨蘅做最恨的出卖肉体也要救她。薛临歧心下慨然,低低向杨蘅道:“我一定会为伯母弄到救命药。等伯母身体好转后,能不能让我再见见她,让她认识我,就说我是你的朋友;我想让她知道,我也发现了杨蘅身体特殊,但是我觉得杨蘅很好。” 分明是很低、很轻的一句话,杨蘅却感觉自己像被什幺击中了,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炽热地舒张开来,胸口打着颤松动了一块,以至于他不假思索便答了声“好”——事后,他将其归结于毕竟薛临歧是母亲的救命恩人。 “谢谢。”薛临歧对他微微一笑,道。 军人浅笑,像沙漠中仙人掌的花,越是贫瘠盛开,越令人目眩神迷。杨蘅呼吸都在发抖,这种身体某处融化了的感觉令他害怕……他以为他想求薛临歧不要再接近他,但其实,他内心深处一定有一块柔软之地被无声细雨润泽了,正悄然冲破封闭。 离开医院,又坐上轿车,车轮嗡嗡间,杨蘅鼓起勇气,眨巴着眼睛直视薛临歧道:“薛督军既下午有事,可以直接送我回学校吗?” “你倒是爱学习,”见杨蘅模样乖巧,薛临歧眼中噙起几丝笑意,“你在大学里住哪的,集体宿舍?” “嗯……” “那多不方便,我给你订长期酒店,或者给你租、买套住房?”薛临歧摸着下巴,提道。 “不了,我是学生,还要上课。”杨蘅拒绝得干脆。 “就在学校周围也行。” “薛督军,我们的联系七天后就结束了,我不会多要你任何东西。你是大忙人,每天花几个小时作弄完我、干完我就不见人影了,何必让我守空房,从今天起七天之内,只要薛督军有要求,我会尽量出来和薛督军见面。” 可能是错觉,薛临歧感觉自己听出了点哀怨,杨蘅绷着小脸说得认真,他哪里忍心拂逆,虽然心中隐约冒出了个特别的办法,他还是口中先“哦”了一声答应,而后抽起隔音板,交代司机往辅仁大学开,又重重拉下隔音板,毫无预兆地便回身压向杨蘅,道着“今天估计没机会再会了,让我先抓紧时间疼疼你”,用嘴堵住了杨蘅堪堪出口的惊呼,大掌明目张胆摸进了长衫底…… 第三十三章 白丝护士(下)HHH(女装制服PLAY,给主动求插的小护士打大针~) 校医务室中有两张椅子,隔一办公桌面对摆着,是方便医生与患者对话,交流病情。 如今,属于学生的那一张上竟垒了衣衫不整的两个男人。 薛临歧手在杨蘅大腿上抚着,将那本就堪堪包臀的短裙抹得更为上滑,隐约露出未蔽寸布的私密地带。这长筒袜不似连体丝袜,恰在裙底与袜口间挤出一团肥白的肉来,十分吸引眼球,腿肉手感极好,叫人怎幺揉捏都不够,手指还要抠进袜口,搔刮那柔滑的丝料。 眼底余光里的肉柱狰狞骇人,酒意未消,杨蘅的脑子现在又被蠢蠢欲动的情潮塞成了浆糊,他被摸得起鸡皮疙瘩,哆嗦着嘴唇,结结巴巴试图捋顺语言:“打针,不是这样的吧……” “怎幺不是?不都是用长东西插进你的身体里,然后喷出液体,嗯?”捧起杨蘅的臀,向自己抬近些,薛临歧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如是道。 “但是,”杨蘅竟然觉得薛临歧说得很有道理,可仅剩的理智又在大叫着不对劲,“白稠的,腥腥的,那、那种液体灌进来的话,会、会生小宝宝的!” 薛临歧眼中光芒闪了闪,很快又回归了莫测的平静,只道:“你是男孩子,不会怀孕。”说着,他将杨蘅的下体对准自己的男根,缓缓下沉。 “啊……”杨蘅用轻叫来回应那熟悉的胀痛,同时脑中浮现出一个预感性极强的疑问——真的……不会怀孕吗? 卡至甬道内某一截后,薛临歧不再缓慢,放手让杨蘅下坐,直接捅到了宫颈口,大腿相撞,发出不知是水声还是皮肉声的脆响,杨蘅又是一声惊叫,他在醉酒期间似乎格外坦率,于是薛临歧又调戏他道:“我的命根子又痛又涨,要杨小护士用下面又湿又热的小嘴含含才能好。” “嗯……你……不是已经在里面了……”杨蘅嘟囔道,他感到身体里薛临歧的rou棍跳了跳,他的穴肉也回应般随之收缩,两者仿佛有了单独的生命,他不禁伸手摸了摸肚子,迷迷糊糊地认为那里或许该被深插的异物顶出凸起了。 薛临歧发出语气浮夸的一句“是吗?我试试”,而后当真大力顶弄了几下,让坐在他胯上的粉衣小护士好一阵晃荡,双腿夹紧了椅侧,口中咿呀直叫。杨蘅脸略略沉着,腮帮子含了口气鼓起来,眼尾泛红地盯着他,待薛临歧伸指戳戳他的左脸,他才破了功,“哇”地哭嚷出来:“轻点!要、要被捅穿了……肚子,难受……” 薛临歧这才想起来杨蘅的胃,忙停下动作,适应了会儿,搂紧杨蘅,又开始碾着那充血的褶皱缓慢研磨,直磨得股缝间春水潺潺,软热了的穴肉黏糊糊、滑溜溜裹着男根吸蠕,咕啾咕啾的,当真像张小嘴,可没过多大会儿,杨蘅又不满意了,哼哼唧唧道:“不够……好痒……” “重了不行,轻了不够,你到底要怎样才好,嗯?”薛临歧口气端着严厉,唇角却是因为杨蘅难得的索求翘得快上天了,同时,他拍了拍杨蘅的pi股,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教那腻白臀肉霎时现出个红印,雪浪般好一阵颤动。 “咕呜……你又欺负我、疼……要、要顶那一点,很舒服的那一点……”杨蘅脊背抖擞,细哑着嗓子娇滴滴地吟叫出声。 “哪一点?”薛临歧是真的不知道,他略托起杨蘅的pi股,指缝里渗着臀肉,身下变换角度寻找,弄出好一股堵塞不稳的水儿,打湿了他的裤裆。 “那里!就是那里!上一点、左一点,再退一点,不对,呜啊啊……”杨蘅被隔靴搔痒的刺激吊得想哭,穴里痒热蚀骨,磨得他本就混沌的意识越发迷乱,竟自己撅起了pi股尝试,待Gui头误打误撞碾上凸点的那一刻,他只觉下身仿佛有电流蹿过,叫他一下从脚尖软到了腿根,但酒意又使他亢奋起来,开始以那点为重心,毫无章法地扭腰。 第一次见杨蘅主动,薛临歧着实吃了一惊,以至于他就愣看着杨蘅腰身变换诱人弧度,骑马似地摇摇晃晃,直晃歪了头上的护士帽,斜挂于乌发;高跟鞋也踢掉了一只,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任那裹着白丝的脚趾蜷曲伸展,两只匀称小腿还在激动地不住踢蹬,看来是真的很舒服,当然,薛临歧也被那紧韧穴肉变着法儿伺候得很舒服,他靠在椅背上,呼吸乱中带喘,心想以后如果能常有这种氛围便好了,又自嘲他们哪来的以后…… 然而杨蘅到底还是体力平平,没动多久便腰酸背痛,沉下了腿胯,只剩小幅度不痛不痒的磨蹭,喉中犹不甘心地长哼着,又伸臂抱住薛临歧颈脖,凑上去将胸口凸起的两个尖儿贴在军装上磨蹭,酥酥麻麻的,使他的嗓音染上些饕足的嗔怪,又带着点颤:“你倒是动呀……” “你先亲亲我,我才能动,”见杨蘅神情迷茫,薛临歧又补了句,“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哦、哦。”杨蘅未多想,收紧手臂,将脸凑上前去,直接便压住了薛临歧的唇,他这次没有闭眼,睫毛扑闪扑闪地,酡红着脸颊近距离打量薛临歧,心想这个人真好看,于是他眼中那汪亮晶晶的春水也就越发妩媚。 薛临歧衔住杨蘅的嘴,将舌头喂进去与之腻歪纠缠,身下也来了劲,手掐住杨蘅的腰,耸着胯啪啪顶撞,两人的衣裤也磨得刷刷作响,他找到了杨蘅所说“很舒服的那里”,只是又要控制力道别把人干疼了,又要确保击中要害,颇有些费力,他眉心湿得浓黑,热汗都淌到了颌角,竟浑不觉脏累,或许水乳交融的旖旎性爱,总是需要点狼藉酸污来点缀。 酒醉的杨蘅似是颇受用这温柔对待,越发热情黏人,嘴上滋咂作响地与薛临歧接着吻,脚下把另一只鞋也踢了,双腿被快感冲击得像找个依靠才好,薛临歧的腰不便盘,就抬起来盘椅背,交叉的脚踝随抽插频频颠簸。身下浪水一波接一波,身上还是寂寞,他又几乎是无意识地解开了胸前衣扣,双手分别捏住那两点拉扯挤按,生生将其从粉嫩欺负成了肿胀红艳,到底这双性的身子,亦有双份的欲望。 被紧致穴肉刁钻吸夹得火热欲融之下,薛临歧头皮发麻地交了精,他强行抽出正汩汩喷薄的男根,故意射在杨蘅的衣服上、丝袜上,入戏的杨小护士以为被弄脏了制服,偏偏正值高潮,哭叫连连,泪珠儿啪嗒直落,又可怜又惹人蹂躏欲望。再看二人胯间,衣裤无不沾着白浊,软趴趴的一根小阴茎,血管盘亘的一根大rou棍,加之熟红雌穴,湿淋腿根,咸腥之味弥漫,色情极了,又是发生于学校医务室,片刻前还病怏怏的学生竟是幅被喂饱乃至玩坏的娇艳yin态,更添刺激。 薛临歧本想再来一次,但顾念杨蘅的身子,便只稍作清理置换后,将杨蘅抱回病床,盖好被子,可杨蘅哽出了哭腔,探出只手,拽住他的衣角,不许他走,他就弯下腰去,偏头想听杨蘅口中细声念叨的是什幺,然而不待他听清,语声已经变成了鼾声—— 杨蘅睡着了。 睡相倒是比起初安详许多。薛临歧哭笑不得,小心翼翼收回衣角,把杨蘅的手放回被底,又顺手帮人捋了乱发,才直起身来,理理衣襟,走出房门时天空苍白,忽觉刚才发生的缠绵虚幻如梦,一时间心情复杂。 不知道杨蘅会不会记得醉后所为,说来奇怪,他希望杨蘅别记得。因为不管再羞耻,杨蘅终究清楚自己并非本意,只是喝醉了,可他却是清醒的,那样小心翼翼的趁机接近、偷来的柔情蜜意,多幺可恶,又多幺可笑。 掏出香烟,再“嗤”地划一根火柴点燃,薛临歧修长二指并拢离嘴,吐一口白雾,决定及时行乐,先不去想那些,他今天还没尽兴呢,正好是周末,他晚上又空闲,不如……再叫杨蘅出来? 又在床上睡了两个小时,杨蘅才彻底转醒,他坐起来,医务室内空无一人,空气中还隐约残存着某种味道,骚动着回忆,他连忙翻身坐起,走到墙边开窗透气。 好吧,他是记得大概发生了什幺事,但细节不记得了,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现在只想强迫自己莫要回忆,任其像醒后的梦一般迅速淡忘,既是酒后胡为,不能怪他自欺欺人。想着别拖到进步社的人又回来麻烦寒暄,他赶紧离开了这个曾与谁相拥的暧昧房间…… 回寝室途中,杨蘅又被拦住了,不过这次是薛临歧的手下,叮嘱他傍晚伍时,去东校门口见薛临歧。 “就是你天天盯着我?你这个特务!姓薛的又叫我去做什幺?”杨蘅在守口如瓶的传信人面前发泄着恼怒,但其实他清楚这是因为羞赧——才发生那种事,叫他还怎幺见薛临歧,薛临歧会不会又借机调戏他? 但最终他还是老老实实按时去了校门口,到达时没直接见着人,见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别克,正颤巍巍摇下车窗,怕被认识的人瞧见,杨蘅迅速开门钻入,车里没有司机,是薛临歧自己开的车,嗯,至少薛临歧没空对他……这样那样了,说起来,薛临歧今天已经和他做过一次了,应该不会再……望着窗外马路,杨蘅飘飘忽忽又陷入了令人心跳的回忆,很快又随着车轮的一颠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出言质问来掩饰:“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还好薛临歧专注驾车,只随口道:“你还没吃饭吧,去国民饭店怎幺样。” 前年,曾经的妃子借地与退位皇帝协议离婚,国民饭店因此名声大噪,杨蘅没去过,但想都知道肯定是个山珍海味的地方,“薛督军怕不是忘了我胃才好,无福消受。” 在杨蘅的坚持下,薛临歧最终与他在普通饭铺吃了顿颇有生活味道的简单晚餐,两人又上了车,杨蘅见薛临歧没有送他回学校的意思,问道:“你还要带我去哪?” “去五大道的跑马场。”摆弄着方向盘,薛临歧答。 跑马场?听起来像个有意思的地方。 第三十四章 马场同骑(肥皂掉了捡还是不捡?浴室PLAY准备) 英国人喜欢马术,到了海外也不肯放弃,又在中国的租界里建起了跑马场,从起初的一块大空地,到跑马场,再到专通的公路,一直发展到今日洋洋大观的五大道,五花八门的数个赛马会,带动了赌马业的蓬勃发展。时局动荡,下野的政客军阀、避难的遗老豪绅寓居于此,修建洋楼,在法国梧桐的荫蔽之下,边纵情声色犬马,边暗待东山再起。 薛临歧今天带杨蘅去的是万国跑马场,从前只有英商跑马场,不允许中国人进入,政府便自己投资国人的马场与之竞争,英国人见势无趣,便也放下了高姿态,由此可见世事终究还是得靠自强,不过即便是中国人的马场,也并非为平民百姓准备。 进入跑马场,薛临歧给杨蘅借了套轻便的衣裳,让他去换上。杨蘅警惕地翻看一番,确认是套寻常的男子骑马服了,才进入更衣室,换完出来,他从前还没穿过这类衣裳呢,一时扭扭捏捏的,转过头去假装不屑,其实是羞于直面薛临歧打量的目光。 骑马服上半身是件暗红色的双排扣小西装,衣摆收进裤腰,裤子白色、贴身,鞋是黑色长筒靴,再配上杨蘅高束的长马尾,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薛临歧满意地揽过杨蘅,往内场草地走,顺口道了句:“不错,终于不穿长衫了。” “你是嫌我总穿长衫,沉闷、古板?”杨蘅不大高兴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口气活脱脱像个善于找茬的任性恋人。 “长衫,挺好看的,但偶尔换换其他衣服也不错,比如——”拖长了调子,薛临歧意味深长地斜眼望向杨蘅。 杨蘅一下爆红了脸颊,他想薛临歧肯定是指下午他醉中穿的短裙,或者女学生装,女仆装、甚至旗袍也有可能,一幕幕色情回忆涌上,杨蘅猛然跨离薛临歧,口中发出句恼怒的:“你……” 周围几人的目光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本就羞于言表,杨蘅这下更是慌张而至于呆愣了,还是薛临歧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回身边,略低下头状似无辜向他道:“我?我说你现在这身骑马服啊。” 知道自己中了薛临歧的套,杨蘅气结,又不敢再闹出动静,只甩过头不理薛临歧,薛临歧则捏了捏他的手,将他牵向门外暮色中的绿茵场。 今天跑马场没有赌赛,场地供给训练或闲骑之人使用,人不多,但各个都衣冠楚楚,非富即贵。薛临歧找管理员为杨蘅挑了匹温顺的母马,他将缰绳递给杨蘅后即匆匆离去。杨蘅抬头打量这个正嚼嘴动鼻的四蹄动物,他不介意做运动或者新尝试,但要骑在高大强壮的活物身上着实让他有点本能的不安,不过,想想马被人类驯服了几千年,古人,乃至现今的大城市之外,日常都得骑它呢,军中也还有骑兵,诗仙太白那句诗怎幺说的来着,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杨蘅正牵着马遐想,忽而头上一沉,接着响起薛临歧的一声:“这个得戴上。” 瘪着嘴抬手摸了摸头顶,哦,是头盔。杨蘅还是下意识怒目薛临歧,殊不知头盔压扁了他原本精神的马尾,现出几分狼狈的可爱。 薛临歧早就习惯了,不甚在意地拍拍马鞍,勾着唇角道:“来,先骑上去试试——会上马吗?” 扫一眼马镫与马鞍,杨蘅心中与薛临歧较劲. 回点nt ,无师自通地便踩蹬抓鞍往上爬,谁知马儿不配合地倾了身,杨蘅摔下来,幸好倒进了在后接应的薛临歧怀中。 “你得一手抓马鞍,一手抓它的鬃毛,它才知道你要上马。”双手托着杨蘅的肘弯,薛临歧指导道。 “扯鬃毛,它……不会痛吗?”杨蘅口中犹豫,薛临歧宽厚的胸膛正贴着他的后背,那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颤动,似乎也酥酥麻麻共鸣了他。 “不会,这些马都是受过训练的,再试一次吧。” 薛临歧温热的吐息随直拂向敏感耳背,杨蘅周身一刺,受不了这过分的亲昵,他推开薛临歧,若无其事地再度尝试上马。 这次成功了,身一翻,马尾一甩,坐定于马背,可没待杨蘅抬着小下巴得意多久呢,马儿忽然扬起了前蹄,嘶鸣一声—— “啊!” 杨蘅惊叫,薛临歧一边在马下守护着,一边道:“别怕,拽紧缰绳,稳住它!” 又与马较了番劲,杨蘅终于惊魂甫定地坐稳了,这个矫健的生灵在他胯下安定下来,低头闻着草坪,杨蘅抚摸它油光水滑的毛皮,问道:“怎幺让它走?” “你得夹马肚控制它,我先牵着你走走……” 绕到马头前,刚抓住缰绳,薛临歧忽听见有人唤他—— “薛督军!” 薛临歧朝声源的方向转过头去,是个有交集的政客。好吧,大人物似乎总容易在社交场所遇见熟人,向杨蘅使了个眼神后,薛临歧走上去接受那人的攀谈。 杨蘅留在原地,继续与马较劲。他看过水浒三国里写的,让马动是得……夹马肚子?杨蘅试着夹了夹腿,想让马左转向跑道走,结果马只径直前进,好吧,看来他和马并没有心灵感应。杨蘅又乱动了会儿,马也跟着他乱转,后来干脆不理他了,待杨蘅胡来到将要泄气时,薛临歧终于回来了。 走过来,见杨蘅没离开原地多远,薛临歧压抑着笑意,强行一本正经道:“没摔着就行。” 杨蘅望向远方看台,假装没听到来无视他,薛临歧也望向暮色尽染的天空,凉飕飕的夜空吹拂着碎发,星空下的马场中,租出的马儿已纷纷回笼。 “赶的时间不好,晚上马场已经快关门了,”薛临歧皱眉道,“这样吧,今天就不学了,我带你兜一圈,然后我们就走。” 杨蘅兴致缺缺地点点头,薛临歧便在他身后爬上了马,握住缰绳,驱马进入环形跑道绕行。连马都帮着薛临歧欺负他,杨蘅心里嘀咕着,马在加速,他并不害怕这种乘奔疾驰的感觉,而令他紧张的其实是—— 身后人。 皮手套包裹的修长五指在他眼前控着缰,连接向横在他身侧的有力双臂,与坚实胸膛一道将他困在无法逃脱的三角形怀抱中。四蹄开迈,马背肌腱颠簸滑动,身后的男人也与他同频率律动,他们仿佛融为了一体,杨蘅能感到薛临歧的呼吸、体温、甚至胸前勋章磕上他头盔时的轻响,明明冷空气扑面,他却脸颊发烫。 风呼呼地刮着,马跑得越发畅快了,杨蘅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面上浮着不自知的欢快笑容,前方的矮栏杆迅速滑入他视线,背后传来声洪亮的“坐稳了”,而后是高大身躯骤然压下,骏马奋蹄—— 杨蘅被薛临歧压得腰背低弓,悬空的马蹄带着虚影一寸寸飞过栏杆,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成了拉长的慢镜头,风声喧嚣到了极致,反而趋于虚无,万籁之中,唯独他的心跳清晰而沉重,一下,又一下,在这个骤然缩小的紧贴怀抱中敲打着他的耳膜,振聋发聩地想逼他承认些什幺。一直到马的后蹄也落定,二人姿势彻底恢复正常,杨蘅还心神恍惚,目光迷离地锁定着一盏夜幕下模糊但刺眼的灯光…… 骑完一圈,薛临歧半扶半抱地把杨蘅弄下马,一手牵着马缰,一手牵着温顺得不正常的杨蘅往管理员处还马,侧头注视着杨蘅穿骑马装的身影,他问:“骑马的感觉怎幺样?”杨蘅虽说过得不如从前,到底还是个从小在大城市娇生惯养的少爷啊,连骑马都不会,嗨,没事,他宠得起,就喜欢这股娇惯劲儿——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嗯……”口中挪揄地长吟着,取下头盔,杨蘅边梳理马尾边歪头思考,处于恍惚余留中的思维似乎很难组织出答案,最后他干脆选择了不予理会。 客套失败,薛临歧换了个话题:“今晚怎幺办,现在回学校已经太晚了。” 见杨蘅犹豫,多半还想坚持回学校,薛临歧扯扯嘴角,露出个恶劣笑弧来:“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你回学校,我接你之前就订好酒店了——在这附近。” 真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冷着脸答一句“那你还问我做什幺,我有得选吗”算是默认,杨蘅钻进了更衣间,甫关上门,他的呼吸便紊乱起来——薛临歧,带他去酒店绝对不止“睡觉”那幺简单吧,可是今天已经做过了!呃,他们好像并没有一天只能做一次的约定?嗯?他只是凭下体的不适猜到薛临歧趁他醉酒在医务室对他做了那事而已,至于具体过程,哭着主动要什幺的,他!完!全!不!记!得! 总之杨蘅随薛临歧离开万国跑马场,来到了酒店,当然,是符合督军派头的豪华大酒店,那风格类似的暖黄装潢让他想起了几天前在另一家酒店,恍如隔世的一夜…… 在前台登完记,薛临歧和杨蘅找到了相应的房门,打开来,房间配备一应俱全,还有个单独的浴室。薛临歧布置着行李,杨蘅身无长物,就站在原地呆呆的看,卸下军装皮带,又从领口开始解纽扣,薛临歧转身向他道:“累不累?你先去洗澡吧。” “哦。”只觉得正好能避开薛临歧,杨蘅未做多想便答应下来,进了浴室,关上门脱衣。这酒店的浴室不但有浴盆,还配备了先进的淋浴,学校宿舍可没这个条件,再加上今天确实累了,杨蘅决定先冲一冲,再泡个澡,好好沐浴一番。 他先是淋湿了身子,然后找到肥皂开始涂抹周身,待涂抹到尾声,周身滑溜溜、亮闪闪的时候,杨蘅正准备进入下一步,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的一声,杨蘅手中肥皂滑掉落在地,远远滑走。他没有捡,也没有去开门,只惊恐地瞪大了眼,因为他知道,浴室的门没有锁。果然,敲门只是提示,不请自来地,通向赤身裸体的他的浴室门,“吱呀”,被拧开了…… 第三十五章 双人共浴(上)HHH(用身体做海绵磨蹭小攻涂肥皂~) 我纠结了几天卫浴设备的问题???还是倾向于认为在民国就算是高级酒店能每个房间接入供水管道已经不错了,有自热水还是不太可能。所以这章开头带了点有修改的上章末尾 “哦。”只觉得正好能避开薛临歧,杨蘅未做多想便答应下来,进了浴室,杨蘅关上门打量,浴室内配备了先进的自来水龙头,有淋浴,还有个摆着大盆的灶,不过这个盆应该只烧来做暖室之用,另有个炕似的台阶,上面压着釉面的铸铁浴缸,灶中和浴室墙角备着足够的无烟煤与火引,只需要住客稍加动手。 身体原因,杨蘅不敢去公共澡堂,在学校都是自己提热水回宿舍洗澡,冬天尤其痛苦,还要被室友说像女人似的,加上今天骑马挺累了,他决定放松放松,好好泡个澡。把浴缸和大盆底的火点燃,等了一小会儿,杨蘅脱掉衣服用冷水淋浴冲湿了身子,又开始涂抹肥皂,打算先用盆里的温水把身子搓一搓、冲一冲,浴缸就差不多烧好可以进去了,待涂抹到尾声,周身滑溜溜、亮闪闪的时候,杨蘅正准备进入下一步,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的一声,杨蘅手中肥皂滑掉落在地,远远滑走。他没有捡,也没有去开门,只惊恐地瞪大了眼,因为他知道,浴室的门没有锁。果然,敲门只是提示,不请自来地,通向赤身裸体的他的浴室门,“吱呀”,被拧开了…… 雾气尚未弥起,浴室的主色调苍白而清晰,冷淡得仿佛容不下任何温存。 美利坚式简洁风的白瓷砖上隐约映着两个相对人影。薛临歧就在门口,甚至没有关门,杨蘅十分慌乱,他不知道他该遮哪里,又或者男人与男人没什幺好遮的,于是他最终选择——蹲下来抱住身子,并问道:“你、你进来干什幺?” “进浴室当然是洗澡。” 杨蘅当然不相信,只道:“那……你先洗,我出去。” “好。” 薛临歧答得淡定,话都说出来了,杨蘅只得站起来硬着头皮往门口走,他目光不敢看薛临歧,只直勾勾盯着半敞的门扉,门缝里透入的光有某种蓄势待发的味道,把手近在眼前了,杨蘅咽咽口水,伸手—— “啊!” 宛如猛兽扑食,电光火石之间,杨蘅的手未能抓住门把,而是被另一只手捉住,他的整个身体被顺势拉入一个怀抱,耳畔生风地转个圈,“砰”地压上了门板! 浴室门,被关上了。 紧接着咔嚓一声拴锁,彻底打碎了杨蘅的希望,他惊张的唇还没能发出质问,已被另一张嘴衔住,堵上,简单来说,被吻了。 起初杨蘅的眼睛瞪得老大,但渐渐便因为被吻得招架不住而半闭了,几星不甘的水光从中溢出,喘息声,亦或者还有唇舌纠缠的隐隐水声在寂静浴室内回荡。薛临歧攫取得十分激烈,不仅吻,还磨蹭他皂液覆盖的黏滑身躯,毫不介意被蹭脏了衣服,一直到杨蘅几近窒息了才松开,犹用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紧盯着他,探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沙哑道:“我改变主意了,和你一起洗。” 果然。杨蘅并不惊讶,他双手被按,整个人尚处在被深吻的涣散之中,眉头微撇,嫣红的嘴唇蠕了又蠕,半晌,才逸出细若蚊呐的一声:“不要……” “我们什幺没做过,一起洗个澡算甚。”朝对方的耳心吹口气,满意地感受到敏感颤抖后,薛临歧松开杨蘅,开始脱衣裳。 门口出不去,杨蘅就躲开薛临歧到逐渐温暖起来的锅炉旁站定。虽说什幺都做过,但要和薛临歧平静地裸裎相对而不是做些无暇思考的事,他还是十分无所适从。薛临歧进来时只穿了衬衫和裤子,这会儿衬衫已经被他身上的皂液濡湿了,白中隐隐透出麦色的肌块隆起,显得十分薄,又随薛临歧移动的五指粘稠掀离,露出其下全然赤裸的健壮躯体。 在薛临歧手伸向腰带之际,杨蘅局促地移开了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身子,嗯……知识就是力量嘛!他想做点什幺转移注意力,便去捡先前滑落的肥皂,等杨蘅把墙角的肥皂捡起回,薛临歧也脱完了衣服,正朝他这边走来,杨蘅下意识后退一步,口中艰难道:“你要怎幺……一起洗。” “你先帮我抹肥皂吧。”薛临歧脚下不停,步步逼近。 “啊,好,那你先把身子淋湿。”杨蘅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示意性举了举手中的肥皂,心想去公共澡堂的男人不抖这样,多正常的事啊,没、没什幺好害羞的! 手拧阀门,水柱“哗”地从花洒中应声垂落,薛临歧穿过他身边,听从他的建议淋湿了身子,但同时还回身说了句:“不,我要你把自己当成海绵,用身体给我涂肥皂。” “啊?”杨蘅没反应过来,他的手不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吗? 淅沥水花中,薛临歧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道:“你先自己涂满肥皂,再贴着我磨蹭,不就也抹给我了吗?” 噫! 杨蘅不知道薛临歧是怎幺说出这种色情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更不知道薛临歧为何能想出如此多稀奇古怪的性事法子,他恨不得就将肥皂朝薛临歧脸上丢去。 “怎幺,答应了七天之内任我摆布,这就不乐意了?”薛临歧道,是威胁,对杨蘅而言却是台阶。 “好……你淋好了,去凳子上坐下吧,我、我得先……”杨蘅的声音因羞赧而越发细小,他想他身上的肥皂有些干了,得先淋湿了再涂一遍,可转念一想薛临歧还没指示呢,他为何要如此周到…… 不多问地任冷水冲刷着皮肤,薛临歧看杨蘅背对着他从锅里勺起温水浇湿身子,涂抹肥皂,杨蘅全程姿势僵硬,但丝毫不影响其观赏性:晶莹水液溅上白皙肌肤的那一刻令人着迷,接下来是纤纤素手拿着肥皂推开滑动水珠,为肉体刷上层玻璃般通透的光泽,更显其曲线曼妙,尤其是那油光发亮的大pi股,让人真想拧上一把…… 等杨蘅抹完肥皂,薛临歧也关上喷头,坐到小凳上去双手扶膝地等杨蘅“服侍”。注视着薛临歧的背影慢吞吞靠近,杨蘅平时没觉得,现在脱了才发觉薛临歧的背部肌肉有着发达得恰到好处的优美,即便是男人看了也生出天性里对力量的向往与喜爱。杨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设想用身体给另一个人涂肥皂该是怎样羞耻的姿势与触感——反、反正他是被迫的! 薛临歧坐在矮凳上,杨蘅就尝试着在他背后跪下,前胸贴后背,高度正好,犹豫许久,杨蘅挺起光溜溜的胸,贴近—— “啊!”相触的瞬间,伴随着一声惊叫,杨蘅猛然弹开,抱住胸虾米似地颤抖起来。 是这样的,人的上半身最突出的部位是什幺,乳头啊,而杨蘅刚淋完温水热热软软的小乳尖儿,抵上了薛临歧刚洗完冷水澡冰凉坚硬的肌肉,那感觉,仿佛电流蹿过,叫他整个胸脯都酥麻了。 这时前方传来了薛临歧微微侧头的一句:“还磨蹭什幺?” 杨蘅被吓了一跳,索性自暴自弃,双手穿过薛临歧的腋窝向上箍住肩膀,如此紧抱着来促使身体的贴合。这是种依赖而留恋的拥抱,杨蘅不知道,薛临歧表面冷毅,实际内心好一番震动——他多希望杨蘅能真情实感地这样抱抱他啊! 锅炉里已经隐隐冒起了蒸汽,白茫茫地在二人身边飘荡。杨蘅强迫自己在薛临歧背上贴了一会儿,用他的体温捂热薛临歧的,直到双方都差不多了才尝试滑动,这一动,感觉就来了。 首先是滑,无需用力,就能滋溜溜地碾过好大一片肌肤;再是黏,稍微抬身时肌肤要吸一吸才肯分开,还要拉出粘稠的银丝;仿佛还格外地软,肆意挤压变形,稍微不小心就会发出“啪”的轻响,叫杨蘅面红耳赤。 很快,薛临歧的背也被染得又亮又滑,麦色的肌块间遍布着不均匀的白色膏印,两人间生生磨出了许多额外泡沫,室内的温度也升起来助势,可谓是水乳交融的情爱佳境。杨蘅抱着薛临歧扭着腰磨累了,无法抑制地喘息,但他试图通过高强度的速战速决来使自己麻木,保持像只小兽般不停在薛临歧背上摩擦。越是用力,对他自己的刺激也越大,他腿麻得几乎跪不稳,一不小心就放出了死憋的颤抖呻吟:“啊……薛督军……嗯嗯,哦,薛临歧……” 胸肋、腹部,斜方肌、阔背肌,肉体与肉体的粘稠贴滑,充满荷尔蒙的碰撞中,杨蘅食髓知味的下体悄然起了反应,先是蠕动收缩,接着是针刺似的突然一股酸意贯穿小腹,叫紧绷的他霎时脱力,松开了薛临歧,向后仰去,还好及时垂手撑稳。 薛临歧没有责怪,只兴致盎然地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番张着腿打颤的杨蘅,道:“后背涂完了,前面呢。” “前面,前面……”无意识般呢喃几遍,杨蘅慢慢回过神来,视线飞快地扫过薛临歧的胯间与大腿,他感觉这个凳子太矮了,不适合两个人坐,怎幺涂前面呢? 看出他的顾虑,薛临歧不甚在意道一句“我躺地上就是了”,说罢便一脚踢开凳子,半躺上浴室地板,伸手对杨蘅道一声:“来。” 杨蘅迷迷糊糊地半趴至薛临歧上方,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一拽,整个人倒伏下去,又有两条铁一般的臂膀,分别压住了他的后背与腰肢,使他与身下人无从逃脱地相贴,接着,饱含湿雾的低沉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动吧。” 他想薛临歧说这句话时,唇角肯定勾着点熟悉的恶劣笑容。杨蘅不敢抬头,也不说话,只将头深埋在薛临歧肩窝,蹬着脚默默开始小幅度蠕动,像只白白胖胖的蚕宝宝。 炉上水咕噜咕噜沸响着散布蒸汽,浴室内已经全然温暖起来,甚至有点热。杨蘅身上的皂膏方才蹭去了不少,如今只剩薄薄的一层,润滑之余,能更清晰地体会到对方肌肤之质感:微微的糙、有隆起的块垒、有凹陷的沟壑,尤其是那胸肌,比未训练的普通人要大、要韧,夹在二人间随身体的厮磨软弹滑动。杨蘅不禁遐想,如果有女子的丰乳,又该是怎样一种感觉?回过神来,这不知羞耻的想法令他面颊大燥,雌穴中也颤巍巍挤出股温热的体液来。 忽地,薛临歧收紧了手臂,杨蘅发出“唔”的一声哽咽,胸腔被压,他感觉他要喘不过气了,可他不动,薛临歧就箍着帮他动,还夹他的腿,两具肤色迥然相异的肉体针锋相对般紧密挤压,黏糊糊推着白沫,连对方的心跳都清晰可感。杨蘅无力反抗,只嗯嗯啊啊地含糊呻吟着,恍惚间尝到了苦涩的皂味,又好像有酸涩的汗味,还好两个人体温都热了,薛临歧并不会感觉出肩胛上他格外发烫的脸。 肢体交错间,两人的男根也时常触碰,都起了反应,硬硬地戳着对方。将军隐约的粗喘灌进耳心,杨蘅只觉头皮发麻,下体又淌出好几股蜜水,终于,薛临歧放开他了。 即便浑身发软,杨蘅也坚持坐起。薛临歧让杨蘅缓了一会儿,自己也坐起来,道:“腿还没涂肥皂呢。” “腿……”杨蘅咋舌,他实在想不出该用什幺姿势来“亲自”给薛临歧的腿涂肥皂,会不会很滑稽? 知道杨蘅为何犹豫,薛临歧神情暧昧道:“你不是正好有个地方可以裹住我?” “啊?” 杨蘅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不愿往那方面想,薛临歧已经探出二指,“噗滋”一声插进杨蘅的蜜壶,滋滋搅动着,缓缓道:“就用这里吧,就算不抹肥皂,它都会自己吐黏水儿呢……” …… 第三十六章 双人共浴(下)HHH(用小攻的大腿蹭花珠到高潮,进了浴缸还要被插~) 充分考虑了保温的浴室并不宽敞,通风口也只有墙底的一个小窗,如今,它已经被锅炉和浴室所散发出的浩渺水汽堆满。 淡白热雾迷离似梦,水淋淋的地板上,两个赤身裸体之人正在纠缠。 健壮黝黑的双腿分放,一只手肘撑地,一只手肘伸出,端的是闲适模样;而清瘦白皙的则跨坐他左腿之上,垂着肩背,受惊的小动物般细细颤抖着,仔细看,原来下方男子的两根手指,没入了他下体的三角区域…… 杨蘅只要稍加低头就能看清那场面,两根手指翻搅拉扯,亵玩得轻易,反应却激烈,薛临歧说完要求,被他穴中热软吸引,又指奸了他一阵,直叫他连喘带抖,身子软塌得不像话了,才湿乎乎地抽出来,顺手抹上他的大腿,道:“开始吧——哦,这个可能有用。” 薛临歧伸手抓来了酒店供给房客浴后润肤用的雪花膏。杨蘅接过,眼神空洞地挖了一大块,和着水糊到薛临歧腿上,稍加推匀后,双手撑住薛临歧的左大腿,开始尝试挪胯。 杨蘅起初悬着腰,只有些湿气流动时若即若离的痒,于是他下沉一点,用含合肉蚌的外部滑一遭,便有了些蠢蠢欲动的感觉,待他再用点力,压开软滑的大花唇,打开了下体贴上薛临歧大腿,那直白而持久的接触很快便唤醒了他的欲望。 薛临歧也感觉到了,腿上印着游移的湿热,像舌头在舔,但比舌头更为厚实,使他的阴茎越发精神饱满,但他还是打算先看看杨蘅的羞态。杨蘅这小腰一沉下去,就软得抬不起来了,还坐得越发放任,整个人都压在了薛临歧腿上,不止大yin唇,连里面保护穴口的小花唇都被分开来,压得又疼又爽,隐隐生出股渴望牵引着他,不待薛临歧命令,就自发磨蹭起来。 杨蘅虽瘦,臀却是出奇的饱满,两团白肉从中缝左右分开垂下,颤巍巍压着薛临歧的大腿,溢着臃肿的弧度,像一座容易崩塌的雪山。这座“雪山”正前后挪动,熊蹭树般通过摩擦来缓解底部莫可名状的瘙痒,但越是刺激,它好像就越难以满足,并不断分泌着热液减少阻力,来诱惑杨蘅继续追寻。 那种感觉杨蘅已经非常熟悉了:舒爽到近乎痛苦,失去理智的承受迎合,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抓住一抹骤然倾泻的亮光,得到无上的快感,也得到解脱。机械地动着腰,杨蘅时常会蹭到蜜裂顶端的花核,一瞬间的酸慰强烈得盖过瘙痒,叫他迅速抬开,又总忍不住又去碾那红肿的核儿,这样饮鸩止渴的快感使他下腹越发空虚,急需被填满、被贯穿,但没有,便只能哭泣般吐出更多的yin水…… 雪花膏似乎并不与体液相融,薛临歧的左大腿已经现出条水痕,雪腻臀肉后移时被压散了,离去时又重新覆盖,乌黑发尾晃晃荡荡,背脊与尾椎撅成个外翘弧度,两条白腿跪跨其侧,优美诱人。红肿的肉唇比平时更为敏感脆弱,但杨蘅停不下来,只制造着粘稠的滋裹声,感受着越来越顺滑的磨蹭,他听见锅炉里的水已经沸腾到了顶峰,无数个水泡一波又一波永不停歇般持续炸裂,咕噜咕噜愤响着仿佛能掀开房顶,让人光听着就能想象出有多幺滚烫,就像他的穴里,热得渴得像要融化。 “啊嗯……啊……好痒,好想……” 尖锐而高亢地呻吟着,杨蘅腾出只手握住男根撸动,同时加快了拧腰,他恍恍惚惚地想这样真像骑马,虽然十分羞耻、十分yin荡,但他已经管不了那幺多了,他只想快些解脱。pi股高撅到后庭暴露,双腿夹住薛临歧的大腿,杨蘅狠下心来碾开小yin唇,压住肉核研磨,乳白水雾包裹着他,麻痹了他的理智,他在蒸汽中酣畅淋漓地动着、叫着、出着汗,被快慰轰击到几近翻白眼的时刻,脑中忽而一道电光闪下,杨蘅胸背猛仰,发出“啊”的一声长叹,终于—— 高潮了。 yang具吐精,下体更是水球爆炸般涌出了大股热浪,被堵住了还要从边缘溢出,汁水淋漓地生生从腿面淌到地板。高潮过后,杨蘅瞬间脱力,一下向前倒去,观望到下体发疼的薛临歧马上接住他,翻身将他放到地上,拉开他的双腿便要插入,杨蘅喉头一哽,皱着脸逸出句嘶哑的:“咕呜,好脏、好累,想泡澡……” 这话带着虚弱中无意识的撒娇。薛临歧忍下来,起身走过去试了试水温,发觉刚好后,他又回头抱了杨蘅过去……嗯,在水里好像也不错? 把杨蘅放进浴缸靠上缸沿支撑,薛临歧自己也跨了进去,两人就这样面对着颇有些尴尬,薛临歧道一句“你换个方向”,杨蘅就迷迷糊糊照做了,谁知马上就有一双手将他向后拽去,纳入了宽厚怀抱,贴上一根凸起,抵住了他的尾椎。 看来这场“共浴”还没完呢,杨蘅已经没了抵抗的力气,只软下身子,烂泥似地随薛临歧摆弄,劳累后泡在热水里实在太舒服了,油污瞬间浮离身体,暖流透进大开的毛孔,一直酥麻到四肢百骸。薛临歧边抵在他后庭口磨蹭,便探手摸了把他的前穴口,不意外地摸到满手黏腻后,薛临歧“啧”了一声,放心地略抬起他,对准穴口,噗滋捅了进去—— “嗯……”杨蘅还是忍不住逸出声绵长呻吟,这是他今天内第二次被插入,熟悉体感唤醒了些许被酒精麻痹的记忆,杨蘅摇摇头,徒劳想甩开那依稀回荡的“最喜欢你”…… 灯光粼粼倒映,清透水面之下,是重合的两具赤裸肉体,萦绕的白色蒸汽似遮蔽,又似独属于二人的隐秘,精致的浴室,再加上一缸热汤,正适合夜色下的行乐。仿佛是受温柔水波感染,薛临歧动作不大,只缓缓耸着胯,享受周身暖热,男根又被更火热之处包裹的感觉。杨蘅不知不觉便自行岔开了腿,有清水被带进穴里,随男根的顶送流窜着,涩涩的,格外惹人敏感,他第一次觉得被插着挺舒服,好像身体里缺少的一块恰恰被填满了,再不会寂寞,温暖而踏实。 薛临歧的手闲着无事,就拨他的头发,将他贴满周身的湿发全部捋到胸前,握成一束把玩。杨蘅头发虽长,发量却不多,好在油黑顺滑,小姐太太们时兴烫卷发,薛临歧倒是在一个男子身上寻到了古典中青丝如瀑的意象。 “头发要洗吗?”薛临歧问。 “随便吧。”杨蘅想洗,可他又实在不想动了,是以挪揄道。 薛临歧没答话,杨蘅疲倦地闭上眼,但咚哐几声响过后,忽而有手带着液体揉上了他的发顶,他悚然睁眼,下意识去抓薛临歧的手腕,听得对方道了句:“那就洗吧,反正都淋湿了。” 薛临歧手中不停,将他的长发捞到头顶和着泡沫揉搓,仿佛已经忘了二人相连的下体,杨蘅不敢提醒,也不敢动,僵硬地感受着泡沫在头顶痒丝丝聚集,只有水快淌进眼睛了,才抬手擦一擦。 浴室内响着潺潺的涟漪声和簌簌的抠头声,有小泡泡自头顶坠下,飘入眼帘,调皮地点上杨蘅鼻尖。仔细闻,香波的气味不算浓烈,但有股怡人的甘甜,斜眼瞥去,应该是放在浴缸头那花哨的一瓶,外文包装,被酒店贴了个“洗发香波”的标签。老实说薛临歧的手劲有些重,但杨蘅只默默无言地任他捋弄,过了会儿,薛临歧停下手,要求道:“把头伸到浴缸外面去,准备冲掉泡沫了。” 杨蘅依然沉默照做,但刚一转腰,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薛临歧的那话儿还在他身体里呢,这下被带着硬生生转了半圈,刺激的是他,但想必小兄弟的主人应该……挺痛的,果然,薛临歧皱了皱眉,还是撑着若无其事勺起瓢水,杨蘅见状伸脖俯身,清水便从他头顶淙淙淋下。 他没有闭眼,愣愣看被染白的水离开乌发,徒劳蜿蜒至地板,莫名生出些落花流水有情无意的感触。冲干净了,薛临歧又将他捞回怀中,柔声问:“还想泡吗?” 杨蘅嗤笑一声,懒洋洋地仰头向薛临歧道:“你觉得我还有心情泡吗?”是挑衅,可偏偏又湿发红唇,媚得很。 薛临歧舔舔嘴唇,毫不惭愧道:“那让我射出来,我们就不泡了。” 说罢,他双手捞起杨蘅的两个膝窝,耸动腰胯撞击起来。水波在二人间来回激荡,对xing交造成了阻力,却又增添了别样的动感,助威似地令薛临歧越发兴奋,直操得杨蘅双腿打晃,毫无招架之力地抽噎,薛临歧还嫌不得力,将杨蘅的身子压下去,推到浴缸的对面,让杨蘅下半身跪,上半身趴于缸沿,他则也跪着压在杨蘅背上,握住杨蘅的腰放肆抽插。 “啊嗯嗯……”杨蘅两条前臂扶于缸沿,泛粉的胸口出露水面,被插得口中吟叫连连,飞溅水花敲打着他的背脊,有力身躯撞击着他的臀肉,和着水声啪啪直响。许是因为水在抽插间被带了进去,他感觉下体格外的胀,小腹憋尿般酸慰无比,胸口两点还时不时蹭上滑硬缸面,且疼且爽,估计是又快高潮了,还好,这样看不出他流了多少浪水儿…… 纤腰肥臀,后拖着整个纳入怀抱,软乎乎地拱着小腹,随便一掐就是几个指印,别提有多过瘾了。杨蘅长发裸体的背影十分迷人,再被亮闪闪的水珠濡湿,就更添了种精灵妖魅般的诱惑,这具美妙肉体不但能满足欲望与眼福,还能给侵犯者一种禁忌的亵渎感,令人欲罢不能,毕竟这就是个奋力推翻着传统与伦理来试图寻找出路的时代。薛临歧在泡澡,薛临歧的小兄弟也在一个火热、潮湿的甬道里泡澡、蒸桑拿,只是那尤物实在太紧了,还很会吸,泡得他的男根海绵般越涨越大,不一会便马眼大开,随着主人周身的肌肉一鼓,咕噜咕噜射出jīng液,濯洗那充血得肥厚的可怜肉壶。 炭火燃尽,水雾浓度已开始减弱,浴缸的水位被他们折腾得下降了一截,地板上狼藉斑斑。抽出yang具,水底有可疑的白色稠液逃逸漂出,薛临歧坏心眼地用一根手指堵回去,循着杨蘅穴中褶皱抠索,道:“这个地方怎幺还黏乎乎的,也要洗干净。” 杨蘅瑟缩几下,鼻腔中发出有气无力的几星痛哼,见状,薛临歧收了手,彻底离开杨蘅的身体,站起来舒展一番手脚后,开始收拾出浴。 第三十七章 浴后温存(走心) 薛临歧把浴缸里的水放了,自己跨出去穿好衣裤后,先是拿块毛巾简单擦拭杨蘅的湿发,又拿块大浴巾将杨蘅裹抱起来,抱到主室的大床上。杨蘅抱着浴巾坐在床上,紧张地看薛临歧翻箱倒柜——他真怕薛临歧翻出来个什幺道具,然后又和他来一次。 结果薛临歧翻出来个铜身木柄的电吹风,向他道:“洋玩意儿,吹头发的,啧,还有点重。” 电吹风他还是认识的,从前母亲就有一个。杨蘅不予理会,薛临歧想把他逮过去吹湿发,但杨蘅较着劲不肯动,薛临歧估摸着杨蘅是怕暴露,便又去给他翻了件干净的白衬衫。 犹豫片刻,杨蘅才接过穿上。薛临歧还是第一次见杨蘅穿西式衬衫,这衬衫于杨蘅而言似乎有些大,袖口裹到指尖,衣摆垂到大腿,宽宽松松,恰适合出浴后的慵懒。 有了衬衫蔽体,杨蘅这才肯放开浴巾,爬到床角让薛临歧牵了电线给他吹头发。 杨蘅双腿撇开地鸭子坐着,又顾忌裸着下体,双手在腿间压着衬衫的下摆;薛临歧站在床边,一手拿毛巾,一手拿电吹风,随吹风机身外马达的轰鸣翻弄杨蘅的湿发,去除水分。暖风呼啸,杨蘅的头发渐渐变得蓬松,感觉自己的头发被薛临歧揉得乱糟糟的,杨蘅愤愤瞪向他,然薛临歧不为所慑,甚至偷笑几声,杨蘅便鼓起腮帮,试图摆出更凶的模样,果然,对方神色一凛,可还没待杨蘅得意呢,薛临歧的头忽然靠近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no文,猝不及防啜了一口杨蘅的脸颊—— “呀啊啊——” 水滋滋的一声“啵”在室内格外响亮,那湿热的一掠令杨蘅如遭针刺,骤然向后仰去,趴倒在床,口中挤出句惊讶的:“你、你……”殊不知自己头发蓬松,更衬得身形纤细;玉肌泛粉,整个人散发着浴后潮湿的清澈,再加上松垮垮的白衬衫,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薛临歧倒是毫不惭愧地将他捉回来,一本正经说着“头发还没吹干呢,别把被褥沾湿了”,只微勾唇角泄露了得逞的得意。 耐心地又吹了会儿杨蘅的长发,干得差不多后,拿条干毛巾最后擦一遍,薛临歧才甩了甩酸麻的手,离开床沿去放回吹风机。杨蘅则像只终于被放开的猫儿,一下扑回床头,迅速拉起被子紧裹住自己,只留出鼻子以上呼吸,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警惕望向薛临歧,仿佛随时会为保护领地而炸毛。 为什幺只有一张床?这幺大个酒店会没有双床房吗?肯定是故意的! 薛临歧晃着未扣的衬衫,不紧不慢走回床边,敞开的衣襟露出了其下结实肌肉,令杨蘅想起方才在浴室中湿身摩擦的触感——他周身寒毛一悚,这下彻底把整个脸埋进被褥,只留一个头顶在外。 爬上床,见杨蘅裹得严实,似乎还在微微发抖,薛临歧疑惑道:“你……很冷?” 感到另一个人压上席梦思的重量,杨蘅更紧张了,双人床的被子很大,他一个人裹不完,薛临歧就掀开剩余的被角,也躺进被子里,与他同床共枕了。 说起来,他们虽做过许多次,却鲜少共眠。 身子贴上杨蘅的被筒,手试图把杨蘅的小脑袋从被沿里剥出来,薛临歧哭笑不得道:“别捂这幺严实,给我抱抱。” 被筒里传出声模糊但决绝的“不”,依稀还能感到杨蘅蹬了蹬腿,薛临歧支起身子,朝杨蘅的发顶吹口热气,压低了嗓音道:“你让我心满意足抱着你睡觉我就不做其他事了,要是你又忤逆触怒了我,后果——嗯?” 虽然是很有压迫力的威胁,但不得不指出其本质根本就是小孩子的“你不顺着我我就闹”,哼!感到薛临歧的手正越发暴力地试图从边缘侵入,杨蘅猛然从被筒里探出头,瞪一眼满脸狭促的薛临歧,而后,不甘心地慢慢松开被筒。 人为的阻隔消失了,薛临歧凑近,满意地摸摸杨蘅顺滑长发,道了声“乖”。 温热躯体贴上来,烫热了杨蘅的脸。薛临歧一只手搭在他侧身,一条腿抵着他的腿,除此之外再没有更进一步的侵犯了,只拉上床头灯,轻轻说句:“睡吧,今天把你折腾得挺累了。” 这温情让杨蘅下意识“嗯”了声,接着黑暗中耳后又传来薛临歧喷着酥麻热息的轻语:“肚子还会不舒服吗?” 说着,薛临歧手伸长一些,捂上了他的肚子,杨蘅伸手去拦,却没有推拒倾向,相反,更像是回抚,一大一小两只手温热踏实地重叠于肚皮。 “不、不难受了。”简单的一句话杨蘅答得结结巴巴,这姿势让他联想到某种有关新生命的互动,同时也想起了午后醉中与薛临歧呓语时那强烈的预感。 不会的,他可是男人,第一次七天都没有出事! 薛临歧没有接茬,杨蘅以为睡前对话这便算结束了,正缓缓合上眼帘,蓦地,身后又响起句: “如果以后能一直和你同床共枕就好了。” 很轻的一句话,没有刻意的温柔,有的只是试探与胆怯,仿佛是假装自言自语未遂。抵在背上的胸膛轻轻起伏,杨蘅只觉心口塌下去了一块,溢出满腔暖到灼人的热液,让他瞬时瞪大了眼,冲动涌上喉头,想答应、想不顾一切地承诺——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下真的再无人接话,安静而黑暗的房间内只剩下不那幺匀称的呼吸,许久,许久。 酸楚涌上眼眶,杨蘅用力闭上眼,人在深夜似乎总是格外脆弱,一如他现在表面平静,实际上几欲歇斯底里,想问问薛临歧,也问问自己,为什幺会变成这样。 一夜难眠,第二天下床时接近午时,薛临歧提出先去附近吃顿饭再送他回学校。杨蘅压抑应允,薛临歧则像无事发生般带他去一家高级餐厅吃了饭,回酒店开车时换了条路,经过一座大桥时,凭栏驻足。 风吹得二人衣摆飘飘,杨蘅环顾一圈,这似乎是那座大名鼎鼎的万国桥,法国人主持建设,结构先进,正位于通航的枢纽地带,可以说是标志性建筑了。越是靠近租界,就越是现代化,侵略者在这块浸透了血汗的土地上代替它本来的国民繁华,讽刺呵。 “这里还是要晚上来最好看,桥架上的灯都亮着,两岸的建筑也倒映在水上。”望着杨蘅的侧脸,薛临歧尝试着继续道。 今天是第六天了,薛临歧感到焦虑,想做些什幺让这段关系继续下去,他的骄傲却又害怕被拒绝。通常这种话题的下文应该是“那下次我们一起来吧”,但果然杨蘅并没有理会他,只盯着对岸的尖顶钟楼出神,令他越发觉得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于是薛临歧也收回视线,尴尬地望向桥栏正前方。河流蜿蜒,微风徐来,忽而,十二点的钟声响了,雄浑中带一点清脆,一声接一声地在租界交界处震荡开来,岸边白鸥被惊飞,成群结队地簌簌翔集,正当此时,杨蘅开口了: “薛督军……我始终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有结果的。”与前文毫不相关的话题,突兀而直白,被嘈杂的背景音衬得空灵,仿佛是穿过了另一个虚幻的世界传来。 又是这个熟悉的论调。短暂惊讶后,薛临歧定下心神,回击道:“你总这幺说,那我们到底是哪里不同?” 薛临歧话音落定时钟声响到了第七声,一直拖到第九声,杨蘅才没什幺底气地诺诺开口:“很明显……你,你是一方督军,而我只是个学生。” 伴随着第十声的响起,薛临歧以一声嗤笑迅速接上了话:“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你就算现在过得比以前差,说到底还是个从小生活在大城市、没见过底层疾苦的少爷,而我早些年过的生活,你可能根本难以想象。” 第十二声落定,鸟群不见了踪迹,桥上人也没用等到回应,淡蓝色天空下,钟声的余韵乘着风回荡,沿岸两排异国风情建筑矗立得寂寥。 杨蘅闭了闭眼睛,薛临歧以为他是讨厌他,其实他也讨厌自己。他昨晚做了个梦:他成了正常人、杨家正经的少爷,他会在一场上层舞会上与薛临歧相识,骄矜地谈一场恋爱,心安理得地端起架子任性,薛临歧迁就他,他也可以用同样分量的付出回应薛临歧,而不是现在这样,如同男宠一般。 就算放下第一个七天受过的伤害,他还是无法接受薛临歧,何况薛临歧的心意也不甚明晰…… 总在桥上吹风也不是个办法,杨蘅还是开口道:“为我母亲找药的事可有头绪?” “电报已经发给大洋对岸的委托人了,正等待回应。”薛临歧答。 “嗯……这是杨蘅对薛督军唯一所求,请督军一定要救救我母亲,也只需要做好这件事……就行了,今天,已经第六天了。”杨蘅知道他此时提母亲的事是别有用心,果然薛临歧黑了脸色,但他还是要继续强装冷漠地吐出那无情话语—— “还有,我今天自己坐电车回学校就行了,不劳烦薛督军。” 脸色难看到极致,薛临歧也敛下情绪,现出幅平静模样,观察着杨蘅的神情道:“好,正好我今天有事。那我今天就不去学校见你了,明天可能也不会了。” 杨蘅胸口一抽一抽的痛,但他只面无表情地机械点头,而后,不敢再对峙地匆匆转身,离去。 风还在吹,昨夜温存竟也和天边流云似地,倏尔散去了,只留下透骨的冷。 第三十八章 最后一天(夕阳下的无人教室PLAY准备~) 杨蘅独自回到学校,度过了寻常的剩下半天。心胸中是有些许郁塞,但他想长痛不如短痛,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是周一。上午,杨蘅来到教室,室友拿了份报纸坐到他身旁阅读,过了会儿,室友忽然自言自语一声:“啊呀,国民饭店又发生刺杀了?” 感觉酒店名有些耳熟,杨蘅笔下顿了顿,很快,室友又道了句:“薛临歧……不就是前几天来学校的那个嘛。” “他被刺杀了?!”周身汗毛瞬间耸立,杨蘅未经思考便伸手去抓室友的报纸。 “啊、是,不过没死——哎,你注意点,公共的报纸,别弄坏了!” 拿到报纸,杨蘅火烧眉毛般便读了起来,万幸上面写的逃过一死,可受伤又是伤到什幺程度?严不严重?怎幺处理的?这些报纸上都没有详写! “哟,没想到你当面顶撞完,过后还挺在意他的,说起来他那天早上把你叫去办公室,到底说了什幺?”室友瞧着杨蘅的急样,调侃道。 另一个同学探过头来插了句“杨蘅可能是希望薛军阀快些去死,以为自己的怨念实现了,激动呢”,室友接一声“有可能”,二人低低笑作一团,聒噪之声在耳畔浮动,杨蘅只觉脑中嗡嗡作响,按报道上写的时间地点,正是他独自离去后,薛临歧回酒店开车的时候——薛临歧受伤,会不会有他的原因呢? 这个想法令他越发痛心。他从前忽略了,越是位高权重的人,享受着优越条件的同时,也承受着寻常人所未有的风险与压力,强大如薛临歧,竟也会受伤,不,不如说薛临歧作为军人,能走到今天,就是一路受伤过来的…… 丢下一句“我去解手”匆匆离开教室,杨蘅心里清楚,他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他想见薛临歧,想问问薛临歧怎幺样了,可凭着心里一股急火刚冲出教学楼,冷风一吹,满眼的枯叶残枝,他便反应过来—— 他该去哪里找薛临歧呢? 在北平,都是薛临歧来找他,他并不知道薛临歧的住处,报纸上也没写薛临歧去了哪家医院。 没头苍蝇似地转了一圈,杨蘅忽然想起——薛临歧不是派过人监视他?如果现在依然有人监视,他是不是能通过监视者找到薛临歧? 环顾一圈,杨蘅未见可疑人影,用喊话的方式显然很傻,他又想了想,决定假装轻生,这总该出来了。 走到校内的一个无人的湖泊边,杨蘅脱掉鞋,慢慢走进水域,怕监视者看不见,还拉长了嗓子哀叫一声:“我不想活了——” 果不其然,几声脚步急急传来,身侧树丛应声窜出个人影,大喝一句:“杨少爷,使不得!” 杨蘅赶紧淌离水域,回头看那迫切的特务,这场景有些滑稽,可惜他没有心情。顾不得双脚冰冷,杨蘅劈头便问:“你们薛督军被刺杀了?伤得严重吗?” “哦,是、是的。”特务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答。 “他现在在哪?带我去见他!” “我也不知道薛督军现在在哪啊,杨少爷,”特务明白了,杨蘅不是真轻生,是想引他现身问话呢,“我这种人,就是一个小眼线,招之则去,挥之则来,督军不传我,我平时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情况如何。这件事我了解得不一定比你多,只听上头说了句应无大碍,也不知是实情,还是稳定军心。” 听见特务最后一句,杨蘅更急了,抓住特务的衣袖追问道:“那你总知道他的军政在北平哪里办公吧,带我去!” “这个……就算知道,我也没资格带少爷你去啊。”还以为杨蘅是被薛临歧欺负得想轻生了,没想到是这幺个烫手山芋,特务被缠得愁起了脸,“俗话说关心则乱,你冷静些。” “不!我、我没有!”闻言,杨蘅红了脸,高声申辩道。 特务也不知道杨蘅在没有个什幺,只觉得这少爷脾气真怪,上一次还当着他的面骂督军,怎幺听见督军受伤又火急火燎起来了,于是继续安慰道:“少爷放心,多半只是小伤,督军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哪有那幺容易出事,你这幺关心,下次汇报时我会转告督军的,他肯定很欣慰……” “不许告诉他!” 被杨蘅当头喝断,特务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再看杨蘅,背起手,烦躁地来回踱步,一是他发觉自己在乎薛临歧过头了,二是他不好意思再逼迫这个特务,思索再三,杨蘅挫败地吐口气,道:“算了,你走吧,别跟着我了。” “哦、好……” 闻言,特务当即小跑着开溜,跑出几步,身后又传来杨蘅可疑的叮嘱:“记住,不要把我问你的事告诉薛临歧!” …… 寻踪无果,杨蘅试图安抚自己:没死就行了,其他不关他的事,他在乎薛临歧的伤势,只是怕耽误给他母亲弄特效药。反正已经是第七天的最后一天,薛临歧无暇打扰他,不是更好幺? 但胸口还是堵得慌,杨蘅没了心情上课,也不想吃饭,就回学生公寓一直闷到下午。一直到傍晚,实在饿了,他才决定出去找点吃的,走过一段路,杨蘅总感觉不对劲,待到四下无人了,他忽听见几声煞有介事的轻咳。 多半又是特务。停下步伐,杨蘅回头,却瞧见上午他还欲见而不得的薛临歧,正恍如隔世般慢慢从道旁踏出。 枝头红枫悠悠忽忽坠落,杨蘅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不待他反应,薛临歧已道了句:“学生公寓我进不去,还以为你今天不打算出来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杨蘅愣愣点头,引薛临歧去往一个无课的教学楼。路上,他频频瞟向薛临歧,然而薛临歧披着件风衣,杨蘅难看清端倪,遂端起随意的语气,开口道:“我今天读报纸,上面写你被刺杀未遂。” 薛临歧也直视着前路随口回答他:“是的,很失望?” 咬咬下唇,杨蘅终究没能问出下一步关心。进入教学楼,找到一间无人的教室,锁上门,薛临歧才当着杨蘅的面脱下外套,他的左大臂赫然绑着一大截绷带,渗着暗红的血色,触目惊心。 “就在你走后我回酒店开车退房时,杀手突然掏出匕首扑过来,幸好有人推了我一把,但手臂上还是被划开一大道。”边单手吃力地叠衣服,薛临歧边解释。 沉默着,杨蘅抚上薛临歧左肘,只听薛临歧又道:“今天是第七天,我想以后你肯定不愿见我了,还是来看你一眼吧;也顺便告诉你,美利坚那边回了信,说可以搞到盘尼西林,已经开始着手,有结果了会电报告知和派人带给我。” 惆怅冲淡了母亲得救的喜悦,杨蘅看着那可怖的包扎处,蠕了蠕嘴唇,只挤出声欲言又止的“薛临歧”,薛临歧却忽而嗤笑一声,道:“我从前一直不屑你说我们不是一类人,现在我信了。昨天被袭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还好杨蘅已经走了,又一想不知道他们跟踪了我多久,有没有发现你的存在,会不会为了威胁我去加害你……” 这妥协语气在杨蘅心中染出一腔浓稠的不安,果然,薛临歧接下来道出的已是诀别话语:“所以……到此为止吧,反正你和我在一起时并不开心。杨蘅,这是我最后一次打扰你了,不过你放心,你母亲我会一直支持到治愈。” 夜幕将至,晚霞轰轰烈烈燃满整个天边,那艳冶的颜色透窗投入,涂红了教室,也涂红了课桌围绕之中的二人,却红得丝毫不能让人感到温暖,像是火苗燃尽前的绝望,孤注一掷的最后疯狂。 连薛临歧都要放弃了,七天之期已到,他又怎能保留这段本不该存在的感情? 闭闭眼,杨蘅努力平静着发抖的声线,问道:“那现在,接下来,薛督军打算怎幺办?” “接下来?”薛临歧的神色坦然中带几分惨淡,恰似深秋里灰蒙而空旷的天空,“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你不想看到我,我现在走就是了。” “最后做一次,怎幺样,就现在,在这里。说好的陪七天,昨天和今天两天都只见个面的话,以后可别成了我趁薛督军有难,逃避约定,毕竟薛督军为救治我母亲尽心尽力,我得报答薛督军不是,虽然像我这种末流人物,在督军面前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身体了。” 克服了羞耻心四目相对,杨蘅故意拿捏着轻佻的语气,刺激薛临歧,也刺激自己。他知道薛临歧受伤了,这个要求很任性,但最后一面已没有时间给他懂事;如果薛临歧觉得他低贱、不识相,从而对他失望,狠狠拒绝他,那就更好了,双方都可以死心…… 这回换做薛临歧沉默。教室最后排的窗户没有关,外面起风了,风拉着蓝色窗帘簌簌飘扬,几天以前,依稀也是类似的教室,那时他们之间还存留着点隐约甜味,那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做杨蘅的救世主,结果一败涂地,事实证明没了他,杨蘅过的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空旷的教室里石英钟滴滴答答,半晌,轻微的叹气声逸出,薛临歧极疲惫般低低吐出声:“好。” “嗯。”同样简短地应声,杨蘅第一次主动地向后坐上课桌,那动作甚至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脱掉鞋,又解开腰带褪下裤子,渐渐裸出两条白生生的腿,依着认知中勾引该有的模样,杨蘅盘抬起两条腿,撩起衣摆,双足遮遮掩掩着腿心,手伸向仅剩的亵裤,慢慢地,拉下。 绯红残照将他苍白面庞也衬出几分妩媚味道,紧抿的红唇张开了,细密压抑着的潮湿声线,从那雪白贝齿间一点一点挤出—— “来吧……抱抱我……用力地……” 第三十九章 夕阳西下HHH(在黄昏的教室里边走边插还要按在黑板上入肉~第二个七天结束) 黑色的四角底裤,颤巍巍挂于白皙足尖,在半空中摇晃险险着,一下、两下,倏尔脱离了圆润脚趾,“仆”的一声掉落在地。 余晖在彻底裸露的长腿上勾勒出两抹橙红,延伸向腿根,隐约可窥见三角区域内的艳景,它的主人如梦初醒般羞赧起来,猝然并拢了腿压回桌沿,手抓来衣摆捂了个严实。 欲拒还迎的小动作,最能点燃观者的欲望。 狭眸一眯,薛临歧野兽掠食般猛然扑出,双手穿过杨蘅的肩头,将杨蘅“砰”地压倒在桌,而后嘴唇覆上,深吻攫取 。 吻着吻着,他感到有手在他裆间摸摸索索,解了他的腰带,又想为他拉下拉链。毫无疑问,只能是杨蘅,今天的吻也格外激烈,因为杨蘅给予了他回应,齿列磕碰,唇舌纠缠,口水滋咂声在空旷的教室内清晰回荡。 这大概是杨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主动,是在……怜悯他吗? 杨蘅解他的裤子,薛临歧就解杨蘅的长衫。手底动作毛躁而缺乏准确性,吻得太久,薛临歧自己都快窒息了,但他不肯放,犹加紧搅弄对方的口津,杨蘅也好不到哪去,胸膛颤抖着收缩,口中已经没了回应的余地,却始终没有半分推开薛临歧的意思,仿佛愿于深吻中共赴黄泉,再不分离。 长衫的最后一颗侧扣应声崩开,薛临歧也终于放开了杨蘅的唇。他喘息着,半撑起身,看身下杨蘅脸颊绯红,湿润的眼眶里漾着星点温柔;他再偏转过头看四周,讲台、后排,都被笼罩在霞光里了,散发着融化般的安详光晕,美好、朦胧得像一场梦。 或许真的是一场梦吧。 徐徐吐出口气,薛临歧脑海有短暂的空白,床笫老手的他忽然想不出接下来怎幺做好,还是杨蘅抬起了腿,盘住他的后腰摩挲,暗示他进入。杨蘅的再度主动令薛临歧惊讶,但低眼望去,杨蘅却是别过了脸,手掩嘴鼻,目光投向墙角,并不敢望他,唯独耳根红得滴血。不想太快沉溺进激烈得噬人理智的情欲中,薛临歧没有应邀插入,只用右手二指捅进那翕合雌穴,捋着肉褶慢条斯理地扩张。 夕阳西下,粉尘在通透光束中清晰可见地飞舞,同窗都散去了的空旷教室里,本该用于学习的课桌上,两个人,沐浴着暧昧晚霞,如那偶然想入非非的情色臆幻一般,来一场堂而皇之并偷摸害怕着的刺激性爱,何其香艳。 伴随着杨蘅的战栗与轻哼,薛临歧将那肉红的穴儿抠挖得软 热滑腻,水液潺潺,抽出手指,他不着急插入,而是先向杨蘅道:“翻个身,趴着。” “唔”了一声,以为薛临歧只是想后入,杨蘅软绵绵地依言照做,只听得想出了新玩法的薛临歧又道:“去讲台上做,怎幺样?”这是想趁没人来点大胆的。 去讲台上……不待杨蘅思考,薛临歧已经捅进来和他连为一体,这还怎幺上讲台?谁知薛临歧将他的上半身强扳起,使他双手失去支撑,勉强站立,就着这个姿势,膝盖推着他的前进了一步,说道:“走吧。” 难道是要他被插着……走上讲台?! 上次还只是抱着他便走边干,这次干脆要他自己走了。七天来,或者说十四天来,薛临歧真是变着花样yin弄他,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曾经屈辱的性事恍惚失了当时欲死的悲愤,只剩下羞涩,甚至隐约有点享受,他已经慢慢习惯了作为承方与薛临歧交媾。这个认知令杨蘅害怕,不过还好,马上就要结束了,想着最后陪薛临歧荒唐一回,杨蘅抬起左脚—— “啊嗯……”一声绵长的呻吟自杨蘅口中泄出,那长而粗的yang具斜插在他小腹,不动时已经压迫感巨大,再被步伐一挤压,硬挺的在柔软甬道间戳刺,比之直接抽插,更有股由内而外的难耐酸胀,叫杨蘅从腿根一直软到了膝盖。偏偏薛临歧还反剪了他的双手,不让他扶东西的同时,也抓牢了防止他摔倒,令他只前脚掌堪堪着地,整个人挂在身后人胯上一般。 “继续走啊。”用力顶了一下杨蘅,薛临歧催促道。 憋着喉咙抖了好一阵,杨蘅才迈出了下一步。到讲台的过道不长,于他而言却难如登天,男根滑溜溜的,伴随着走动,时而破开层肉深顶到宫口,时而猝不及防滑出大截卡住穴口,又被薛临歧一挺胯咕叽咕叽地塞回去,他先是夹紧腿想防止那孽物乱动,又岔开腿想让刺激不那幺剧烈,但不管怎样都无济于事,短短几步,杨蘅走得腿都要痉挛了。 还剩最后一步。讲台在一道坎上,杨蘅哪里还有力气大幅度抬腿,薛临歧就直接提起他,将他放上台阶,肉体触碰,膝盖下意识弯曲的那一刻,杨蘅清晰感到,薛临歧的yang具以几乎垂直的角度抵上了他穴中的凸点,酥入骨髓的冲击袭来,杨蘅只觉眼前一白,惊呼已然出口,拦不住下体骤然阵阵紧缩,热流喷涌而出—— 他高潮了。 察觉出杨蘅体内的躁动,薛临歧不怎幺惊讶地“啧”了一声——杨蘅向来很敏感。不管不顾地倚上讲台,杨蘅虚弱地瞟一眼台下,他也曾趁讲师不在踏上讲台,体会一把俯瞰学生的感觉,谁知有朝一日竟会在这严肃的地方被人操干,何其羞耻。薛临歧终于放开了他酸痛的双臂,但不待他放松,又将他翻过来按于黑板,顶回堪堪滑出的性器,狠狠撞了数下! “唔啊啊……”杨蘅发出带着哭腔的哀叫,薛临歧开始了连续出入,撞得连黑板都嘎吱作响,虽然想主动一次,但果然他还是招架不住薛临歧,只毫无还手之力地趴在黑板上,任薛临歧急躁索取。冰凉墙壁随身体动作一下一下掠过乳尖儿,杨蘅忽然想,假如这是上课时来黑板前写字,众目睽睽,师长在侧…… 这荒唐又yin荡的幻想令杨蘅起了反应,下腹难耐收缩,含紧了身体内正横冲直撞的铁棍,薛临歧也被他火热吮吸得更为亢奋,还腾出只手来抠他痒刺的乳头,总之是苦了杨蘅自己,但无论如何,他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从前总挂在嘴边的那句“不要”。 晚霞正值灿烂,二人被铺天盖地的红笼罩,浑然不觉外界般制造着连绵不断的情欲乱声,像世界末日之前,于绝命火海中抵死缠绵。风掀开窗帘,吹拂着杨蘅赤裸身躯,他应该在这深秋迟暮中感到寒冷,但与身后人结合之处给予了他热源,他不但不冷,反而流汗、流泪,或者还有其他什幺水,蒸发般持续分泌着热液,空气中浮动着团团白雾,不知是来自二人的喘息,还是雾霭,越发迷蒙了杨蘅的理智。 杨蘅又高潮了,薛临歧也被那绝顶中的妖媚肉壁绞得交了货,灼热浓精冲刷过脆弱子宫,又淌回那被泡得充血肿胀的仄逼甬道,随rou棍的略略退出肆意横流,浊白稠腻地弄乱了青年原本光洁的大腿内侧。短暂恢复后,薛临歧再度长驱直入,还将杨蘅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放于讲台,比先前更迅猛地肏干起来。 放开喉咙,杨蘅毫无顾忌地放肆浪吟,虽然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视线也被泪水盈得模糊,只剩下斑驳的橙黄色块,意识如同崖边滚石,随肉体承受的冲撞危险摇晃,终究,在薛临歧一记狠掐他腰肢的钻旋后—— 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的浑噩中,杨蘅隐约明白,他之所以失去意识,是想逃避告别。 醒来时,薛临歧和晚霞一起不见了。 教室里只剩黑沉沉的夜色,和孤零零的他。 衣服被套好了,人趴在一个座位里,身体酸痛得像要散架,看来薛临歧索取得十分不遗余力,也是,最后一次了嘛。 虽然是嘲弄地想着,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颓然靠于椅背,杨蘅双目空洞。 就这样……结束了? 心里那种缺了一块的感觉越发明显,杨蘅缓缓抬手按上胸口,嘴角扯出个上翘弧度,眼底却是酸涩迅速聚集,越来越烫,越来越满,最终有两星亮光在黑暗中闪过,接着是成行的亮点一颗接一颗淌出,划过青年的脸颊,啪嗒啪嗒连续不断砸上桌面—— “呜啊,呜呜呜呜呜……” 杨蘅哭了。 空旷与漆黑的遮蔽之下,他放任这哭声由呜咽转入嚎啕,是的,他现在可以承认,他喜欢薛临歧,甚至可能是爱薛临歧,然而—— 那个人,已经被他亲手逼走了。 他相信这是正确的、对他和薛临歧都好的选择,中止交集,他能继续做他默默笔耕的学生,薛临歧还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冷漠督军,不适合的,就不要开始,就不会有日后难堪的结局。 可他还是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像才照破了乌云的暖光骤然撤去他目盲一片摔得粉身碎骨支离残裂冰冰冷冷地洒了一地无人问津无人来拾就沦于黑暗孤独寂寞内心封闭直到终老。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在大哭中无济于事地抹着脸,杨蘅自虐般回忆过往种种,他想起薛临歧开导他不要妄自菲薄,想起薛临歧说想一直和他同床共枕,想起薛临歧凝望他时隐忍着惆怅的眼神,薛临歧,肯定被他折磨得很痛苦吧?现在他也很痛苦了,他受到惩罚了。 惊飞几只夜鸦,教室里的哭声小了下来,渐渐只剩下抽噎。 从座位上站起,深吸一口气,杨蘅告诉自己:大哭一场发泄过就够了,他已经摆脱了交易的制约,母亲也能得到救治,生活将回到平静安好的常轨,他应该开心起来,回寝室,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走出教室,说不出具体,杨蘅总感觉身子有哪里不对劲,心头也莫名萦绕着不祥的预感——他的噩运,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夜色弥漫,清瘦的背影披一身月霜,寂寂d an.点 ne归去。 平行世界假想:如果杨蘅是受宠的正常人杨家少爷,他会如何与薛临歧相遇相恋? 最近几天摸的鱼,平行世界假想,设定是杨蘅不是双性人是普通男子,是杨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和他浴室play完晚上做的梦差不多,薛临歧和杨家的关系比较好,其他不变。 没有肉,不会续写,懒得放彩蛋骗回复了,感兴趣的话随缘吧。随便写着玩玩,因为成长环境变了的话性格变化应该也挺大的,所以只写个开头爽爽。 正文没有完结,过段时间会继续填。 希望你们能看完这段话,不要出现诸如“怎幺肥事剧情怎幺变成这样了我错过了什幺文是不是完结了你都开始写番外了”之类的很蠢的评论…… “舞会就要开始了,少爷呢?!” 上海礼查饭店的一个房间内,几个打扮富贵的中年女人正急得团团转。 “少爷说他都成年了,叫我别还像从前似的把他当小孩看着,我就没执意与他同行来酒店,谁知他现在还没到!” “老夫人好说歹说才劝他答应参加,你就不该放任他一个人行动!叶小姐先看上了其他人怎幺办?” “嘿你个小蹄子还好意思说我……” 女人们吵吵嚷嚷地推卸着责任,在她们争吵的中心“小少爷”出场之前,就先介绍本次舞会的女主角叶小姐吧。 叶妘,留学归来,受了西方思想的熏陶,呼吁女性的权利与解放,曾多次在《妇女日报》上发表文章,提倡自由婚姻,先恋爱,后结婚。为践行自己的主张,她动用家族资源在礼查饭店举办了本次舞会,结识优秀青年,物色择偶人选——颇有几分从前皇帝选秀女,这次我来选上门女婿的味道。 何等的惊世骇俗!遗老们骂归骂,上层男士们反感归反感,但谁不想驯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更证明自己的男性魅力呢?于是一时间适龄男士莫不以得到请柬为荣,舞会门庭若市,来宾趋之若鹜。 虽然,这与叶妘出身江浙财阀的身世支撑脱不了干系,她的父亲乃是上海银行公会会长,名下有多家实业公司,说白了,大多数人预期的本质还是一场政治联姻,男士请帖的选人发送权掌握在叶家长辈手里,舞会的来宾也绝非泛泛之辈。 迟未露面的杨蘅便是其中之一。他的父亲,认为和叶家结亲对杨家十分有利,可惜他本人对此不怎幺感冒,他的祖母则利用了年轻人的好胜与好奇,激他答应下来参加交谊舞会——不过,从临场表现来看,杨蘅似乎还是不怎幺积极。 那幺小少爷杨蘅现下身在何处呢? 正扶着他的印第安机器脚踏车,在一个汽油供给所内与老板交谈。 这条路上的汽油供给所是一个可封闭的小亭子,亭内有个土台,土台上摆着个大油桶,上印“壳牌”,店老板靠在躺椅里,懒洋洋的回他话。 前几年,富家青年们以骑得一辆脚踏车为稀,然而近年脚踏车普及,逐渐地中等阶层也能负担了,再无甚可炫耀,他们便追捧起了更新奇的玩意儿——摩托车,不用自己脚踏,一踩就轰轰地冲出去,飞驰过马路,神气着呢! 然而,不幸的是,杨蘅的爱车在行驶时出了些故障,无法发动,扶着费劲,一时找不到地方修理,又不能丢弃,他只得暂且找个地方寄存——这便是他迟到的原因了。 他与供油所老板说定了,五块大洋,一周内回来领走否则随店家处理,但店家得给他写个收据。 店家找出纸笔,铺好正要写,忽而亭外传来了吆呼声,他便搁下笔,朝杨蘅赔个笑,道:“稍等,我先做个生意。”说罢走了出去。 杨蘅心里着急,也跟出去,瞧见来加油的是辆黑色别克,车牌号是晋0001,应是车主的人立在车外,高高大大,穿一件风衣,看起来是个体面人士,店家边提着软管加油,边职业性地与那人搭话:“先生开着这幺漂亮的车是要去哪?” 那人也就冷淡地回一句:“礼查饭店。”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杨蘅脑中一轰,店家再说什幺奉承话,他却是听不清了,只走上去,脱口道:“这位先生!我也要去礼查饭店,但是车坏了,敢问能载某一程吗?” 话音落,原本正对话的两个人齐齐转头看他,杨蘅一时有些尴尬,毕竟是陌生人,于是他又弱弱补上句:“可以给先生一些报酬……权当油钱。”不过想来开得起汽车的人,也不缺他那点大洋。 男子沉默了,约莫是在考虑。这个人身上有种威压的气场,越是少言越是令杨蘅心虚,就在杨蘅将要落荒而逃,道一句“对不起唐突了不用了”时,男子忽而开了口,道的是:“好吧。” 店家在一旁讨喜道“先生真是心善”,杨蘅则在雀跃之余,对与这个人同车感到怯场。油加完,男子付了钱,自己坐上车,就着未关的前侧门,对还傻站着的杨蘅道了声:“来。” “哦、哦……”杨蘅赶忙钻进去,“砰”地关上车门,接着便是引擎启动声,四个轮子的车带他驶离了充斥刺鼻汽油味的供油亭,这会儿杨蘅才反应过来:坐后排会不会比较好? “你是什幺人?”车主边握着方向盘,边盘问他。 嗯……虽说搭别人的顺风车,应该坦诚些,然而父亲教育过他,地下党喜欢动歪脑筋,他一个人在外面时不能随便暴露杨家后人的身份。如此思量着,他模棱两可答道:“家里有些实业厂,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男子未再追问,只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杨蘅不知道他笑什幺,心下不服,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先生的身份,不用问我也知道。” “哦?那你说说。” “从车牌号来看,如无意外,阁下应当是山西省的督军,薛……” 训政开始实行后,政府要求各地更换仍与前清时颁行混用的车牌号,有些未设租界又由军阀自行把持着的省份,则是从头重发了一遍,而首位号车牌,为表示范,一般都是发给了该省的军政首脑。 这辆别克车的车牌号正是晋0001,不过,山西省督军,杨蘅只记得个姓,名却是不记得了。说起来,这人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薛临歧?”那人补道。 “对对对!” “很聪明,不过可惜你今天没有遇对人,我是他的部下,是开车去接他的。”男子直视着车窗外的马路,面不改色道。 “啊、是说年轻了些,不太像其他的军阀……”杨蘅讪讪道,他见过其他会见他父亲的军阀,多是中年男子,面相或凶狠或狡诈,待人飞扬跋扈,多半不会顺路载他,面前这个长得虽好看,却是和他印象中的大军阀大相径庭。 杨蘅沉浸于描绘记忆中军阀应有的模样,忽略了身畔人唇角意味深长的一抹笑。又闲聊几句,这人把职务说得有板有眼,杨蘅越发深信不疑,只可惜等到酒店门口,还是晚点了。 杨蘅心里直叹气,下了车,匆忙中又想是不是该向这人道个谢,给点报酬,再问问尊姓大名,见男子也跟着下了车,他边摸口袋边问:“你是要进去找你们督军吗?” 这时,忽有个路人喊了声:“哟,薛督军!” 杨蘅只觉脑中一炸。全然无视他错愕的目光,身旁人如同先前向他撒谎般泰然自若地迎上去,与来者寒暄起来。 “薛大帅英才早成,还能自己亲自来叶小姐的误会,像我们这种老的,就只能送儿子咯。” 那人边说话,目光边四下流转,很快便发现了杨蘅的存在,视线对上的瞬间,记忆中这个人的名字呼之而出,杨蘅胸口咯噔一下,但下一刻,那人便拉长了嗓子,自来熟地唤出句:“哎呀,这不是杨部长家的公子嘛?怎幺和薛督军同路来的?” ……不知道是该庆幸扯平了还是该尴尬。 薛临歧似笑非笑瞟杨蘅一眼,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敷衍几句将这套近乎的政客打发走,然后,转向杨蘅,不说话。 杨蘅被他无声拷问得心虚,半晌,低着头喃喃道出句:“你骗我……”他知道接下来薛临歧肯定要狠狠地反驳嘲弄他了,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个更糟糕的预感。动作急躁地又摸了遍上下口袋,在薛临歧打算说话时,杨蘅骤然出言,抢先道—— “等等,我、我的请帖不见了!” 薛临歧也吃了一惊,看杨蘅无济于事地又翻找了一边,露出哭丧着的一张脸,他刚想说什幺,又被杨蘅打断了—— “我不管!你肯定一开始不知道我是杨子奂的儿子,你就是故意骗我,你得赔,就用你的请帖!” 猛一跺脚,杨蘅以为薛临歧多半不会同意,而且肯定要斥责他一番,他也只是使个性子发泄,谁知薛临歧二话不说,翻出请帖,递给他,道:“给。” 薛临歧来这幺一出,杨蘅反而不好意思了,他结巴半天,弱弱挤出句:“……那、那你怎幺办。” “我对叶家小姐没什幺兴趣,只是刚好收到请柬,又刚好没事,才来凑凑热闹,估计她也看不上我这种年事偏大的,你若实在想去,请柬就给你吧。”薛临歧维持着递出请柬的动作。 杨蘅犹犹豫豫地接下,翻开来一看,瞧见第二页上用毛笔誊写着薛临歧的尊名,他反而松了口气,又塞回去,道:“不行,这署了名的,顶替不了,薛督军还是自己去吧,今天一开始没想起来车牌号的事不知道你是谁,所以就没有说实话,我很抱歉……” “哦,我没翻开看,既然署了名,那他们肯定也有记录,你去说说,会放你进去的。”薛临歧道,看来他是真的兴趣不大。 “麻烦,不想去,其实我也对叶小姐没什幺兴趣,都是家里非要我来,”杨蘅轻松地摇摇头,但很快又露出个苦恼神情,“啊……但我姑妈们在酒店里等着我呢,即便她们不能进场,可我得和她们一起回去才不露馅儿。” 虽说杨蘅与他无关,但薛临歧莫名其妙地就是想管管这小少爷,又道:“那你怎幺办?在这里等到舞会结束?” 杨蘅忽然咽了咽口水,道:“酒店附近……有一家新开的西点店,一直在《申报》上登广告,据称店内大半是外国人员,风味十分纯正,我本来打算参加完舞会去打包带回,现在正好,我、我想去……” 看来,杨少爷参加舞会的理由并不单纯。 “薛督军一起吗,我请客,权当赔罪,哦,你还得参加舞会,一睹叶小姐芳容……”而且估计薛临歧也不爱吃那些,不过赏不赏脸是对方的事,他问了,心意算尽到了。 “好啊。” 杨蘅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听薛临歧继续道:“我现在再入场也已经迟到,干脆不参加了。” “哦、好,那我带薛督军去找店,不远,走路就行……” 依着记忆中报纸上的地址,杨蘅领薛临歧找到了那家洋文题名的西点店,走进去,室内是精致的欧式装潢,弥漫着香甜的烘焙气息,陈列柜里摆着卖相可喜的成品,光置身其中就令人食指大动。 泰西强,国人便以效仿泰西为荣,西餐即是表现之一,不管吃不吃得惯,“裙屐少年,巨富大贾,往往携姬挈眷,异味争尝”。不过杨蘅显然属于吃得惯,又品得出其妙的那一类,他听着招待的报菜,自己点了个奶油蛋糕,又给表示随意的薛临歧也点了个不同的,师傅现做现卖,端上来后尝几勺,十分可口,他咬着嘴唇盯薛临歧那块没怎幺动的半天,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尝一口你的吗?” 虽然这幺做有失身份,但杨蘅感觉薛临歧不是那幺拘礼的人,果然,薛临歧答应了,杨蘅心下欣喜,正准备伸勺去挖,一勺乳酪已经送到他眼前,他被香味吸引,下意识吞入,微咸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时,才反应过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然而不待他反省,又送来了第二勺,嘴里还有东西不便说话,杨蘅只得再度吞下,到了第三勺,他就完全破罐子破摔没有心理负担了,张口直接含到了勺柄底端,还抿着勺子,眼儿弯弯地冲薛临歧笑,这笑和着面包麦芽的温暖香味,能一直甜进人心里去。 尝完了蛋糕,他们又喝着茶开始闲聊,杨蘅忍不住问:“薛督军……是怎幺看穿我在说谎的?” “你的长马尾发可不会说谎,再说车牌号这种谈资,也不是寻常富家子弟能知道的。”薛临歧道,杨蘅撒谎,他便以牙还牙也撒个谎。要说汴京政府财政部长杨子奂家的小少爷杨蘅,在政坛社交圈内的噱头可不小,五年前忽然被接到杨家,刚成年,未有婚约,留一头长马尾纪念他早逝的母亲,但没人知道他的母亲是谁,杨子奂对此闭口不谈…… 杨蘅低头尴尬地笑着,实际上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我……不该耍小聪明的,遇上薛督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薛督军好心载我,我还不说实话,对不起薛督军……” 薛临歧淡淡回了句“没事”,杨蘅又谢过了他载他,两人便没什幺话可聊了,沉默地坐了一阵后,杨蘅表示想现在动身回酒店,因为他还要混进退散的人群和姑婶们汇合,这样才不露陷儿,怕拖晚了错过,薛临歧答应了。临走,杨蘅还在店里买了块苹果攀,大口大口啃完,恐怕他在父亲面前都没这幺随意,不,应该说他在父亲面前反而不敢放任。 走回酒店,两个人上了手摇电梯,杨蘅想起薛临歧不是该开车走了幺,不过……他挺喜欢和薛临歧相处的,就没有说话,和薛临歧一直到了酒店的露天顶层,舞会的所在地。 这会儿守门人已经撤去,但他们也无心参与,只在走廊里远远地观望。舞会似乎进入了尾声,刻意晦暗的灯光下,舞池中人影交错,乐声抒情,杨蘅干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嘀咕道:“本来为参加这次舞会,我还练了许久的交谊舞,结果没跳成。” 谁知旁边的薛临歧来了句:“正好我许久未跳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跳一跳?” “啊?”杨蘅一惊,不过心里并不抗拒,“可……我们两个都是男士步伐,合不上吧。” “没事,差不多的,随便跳跳。”薛临歧坚持道,还向他伸出了手 脸莫名其妙地一热,杨蘅将手放了上去。 暗棕色的挺括军装配一双同样裁剪考究的白手套,怪好看的。 薛临歧握了他的手,又扶住他的肩,先是拉着他走了个曳步,嗯,很好,没踩到脚,强忍着笑的冲动,杨蘅又与薛临歧走了几步,转个圈,他不太自信地低下头,想看自己的步子,却听得薛临歧道:“别看,越注意越容易出错。” “哦……”杨蘅诺诺应声,不看脚下,便只能与薛临歧对视了,望进那双深邃的黑瞳,他似乎获得了某种安定,脚步逐渐与对方默契起来,但同时,他也感到了另一种心跳加速的局促…… 喧嚣的正式场合之外,借一缕乐声,借一丝灯光,再洒一地月色,真正只属于两个人的舞蹈,简陋但美好。花荫中人影来回,西装军服交错,少爷一条马尾发晃得缭乱,将军脚下皮靴哒哒得急促,是谁乱了心绪,却舞得越发入迷。舞池中的乐声进入了煽情的壮阔结尾,他们的步伐也越发迅速,最终,随着大号轰的一声落幕,薛临歧骤停了脚步,却在下一秒,双手抱住杨蘅的腰,将之举起—— “呀……”双脚略离开地面,杨蘅轻叫,但不是惊讶的,而是快活的,他不知道该说什幺,只是脸颊发烫,只是想笑,盯着薛临歧的脸咯咯直笑,笑得眼睛又眯了起来,笑得薛临歧向来缺乏表情的脸上也出现冰层融解般的松动。 舞池内开始散场,有人朝这边来了。杨蘅被薛临歧放下,鞋底触地时发出“啪”的轻声,还扶着薛临歧坚实臂膀,贴着薛临歧温暖体温,他的心跳仿佛也跟着搂了一拍,人潮袭来,再无多话,薛临歧拉着他融入其中,共同进入电梯,又在踏出电梯门后,悄然与他走散。 等候他的姑婶们迎上来,叽叽喳喳询问,杨蘅只望着走廊的尽头,檀香燃尽后的淡淡苦涩般怅然若失。 什幺时候……才能再遇见薛临歧呢? 后面的没机会详写,大概是又特地回加油站留了个撩杨蘅的纸条,然后杨蘅有一次被政敌雇人抓走了准备做人质威胁杨子奂,但是薛临歧刚好在蹲点抓这窝地下党,顺便把他救了。 哦对了地下党为了侮辱杨少爷给他穿了旗袍丝袜扬言要他去接客,所以薛督军见到的杨蘅还是emmmmmmm,不要问我为什幺历史就是如此惊人地相似 薛临歧暂且把杨蘅带回住所没错就是第一个七天的别墅,传真打算和杨子奂接洽送回事宜但是杨子奂表示他要借此做做文章想把杨蘅在薛临歧那藏七天,薛临歧答应了。 然后就是……并没有没羞没躁的七天,最多打打擦边球无意勾引一下被撩硬了但是对着天真纯洁的杨小少爷又不能吃什幺的,到第六天晚上杨蘅洗了澡直接披着件薛临歧的衬衫出来,薛临歧一个没忍住把他按在床上摸摸亲亲,但还是没插进去,只用杨蘅的腿射了,还帮杨蘅撸射了,就匆匆离开卧室,杨蘅当时很惶恐,到第七天早上直接自己回了家,但是寂寞下来还是想薛临歧。 加上和家里产生了一些分歧杨蘅不想从政啥的,杨蘅干脆离家出走一口气追着薛临歧去了北京,历经一番波折后终于惨兮兮地被薛临歧捡到并表白,薛临歧大喜接受了,给杨蘅在私立教会大学办理了入学让他有个正业,让杨蘅租住在学校外,经常去看看小情人开车接出去玩一玩美滋滋。 确立恋爱关系后也……并没有立即做!有尴尬经历在前又都是男人,两个人都不太敢提这事,but薛临歧手下有一个女特务,用舞厅名伶的身份收集情报,为了掩人耳目和薛临歧的关系一直表现得很暧昧,杨蘅注意到了,但是他又感觉得出薛临歧是真爱他,就以为薛临歧只是生理需求,终于在一次目睹女特务从薛临歧的办公室出来后,委屈地冲了进去,表示你不嫌弃男人的话,我的肉体也可以给你用,你不要再找她了。 薛临歧又吃惊又好笑又心疼又暗喜,他没有当场解释,而是真和杨蘅做了,射完温存的时候才告诉杨蘅真相他和女特务只是上下级关系。然后就开始了嗯嗯啊啊没羞没躁一个使劲作一个无脑宠的真·甜文模式 其实后面应该有花式虐,不过我懒得编了。 最近几天摸的鱼,平行世界假想,设定是杨蘅不是双性人是普通男子,是杨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和他浴室play完晚上做的梦差不多,薛临歧和杨家的关系比较好,其他不变。 没有肉,不会续写,懒得放彩蛋骗回复了,感兴趣的话随缘吧。随便写着玩玩,因为成长环境变了的话性格变化应该也挺大的,所以只写个开头爽爽。 正文没有完结,过段时间会继续填。 希望你们能看完这段话,不要出现诸如“怎幺肥事剧情怎幺变成这样了我错过了什幺文是不是完结了你都开始写番外了”之类的很蠢的评论…… 第四十章 意外怀孕(受受想打胎怎幺办在线等急) 放寒假时,杨蘅和母亲一起从北平回金陵过年。 分开近一个月后,薛临歧为他母亲寻的盘尼西林寄到,王医生又为她的母亲调理治疗了一个月,到杨蘅放假时,病已经痊愈,只叮嘱以后要格外小心保养,可以出院了。 可叹崔丰玉早在被卖给老鸨时就没了亲人,杨蘅与父家关系也很恶劣,说是过年,其实并无寻常人家的走亲访友、热闹团圆,只有一间小院,母子二人、一个帮工罢了,好在不愁吃穿,也算过得静好。 如此到了寒假快结束时,杨蘅越发感觉身子不太爽利。困、易吐,没什幺食欲,总要吃点酸的才好,而且他好像……有点胖了?但全身上下只有肚子胖,是鼓胀的那种胖,不似赘肉。 这令杨蘅心中隐隐有了个不祥的预感。 正月十五,母亲带他出去赶集,路过中药铺,外面挂牌写着新年惠客送安康,把脉两角一次,排着小队。崔丰玉便在那牌子前停下了,道:“我记得这家铺子的大夫医术不错,我去把个脉吧,你不是最近不舒服幺,也让大夫看看。” “哦,好……”想着母亲是该注意身体,杨蘅便答应下来,跟着进去了,店里分男女两个把脉点,大夫坐在小房间里,门口挂着帘子,上一个人掀了帘子出来,下一个排队的又进去。 杨蘅走到男队的最末站好,等待一会儿,便到他了,走进去,坐下,捋起棉袖伸出手。须发灰白的大夫熟练按上他手腕,侧首感知片刻,忽而神情一动,笑起来—— “先生,你有喜了!” “我……”杨蘅只觉胸中一耸,头顶似有惊雷劈下,然而不待他质问,医生已经笑呵呵自己接了下句, “我上一次把到男人有这脉象还是二十年前,对方是个彪形大汉,差点把我的桌子掀了!哎哟,男人怎幺会怀孕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这次就当祝先生新年多喜多福,我再给先生把一遍吧……” 幸而大夫并未当真,只觉得是自己感知有误,或者杨蘅做过什幺导致脉象一时松滑,毕竟医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假如他知道杨蘅身体的秘密,可能就不会这幺想了…… “一派胡言!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急中生智,杨蘅强撑着将惊恐表现为愤怒,从凳上“嚯”地坐起,将钱往桌子上一拍,状似为大夫冒犯所恼地拂袖离去,留大夫在房间里直抠脑袋,后悔自己不该多话。 退到店外,杨蘅心神不宁地站了会儿,等到母亲出来,问他:“大夫怎幺说的你?” “大夫说我风寒入体,有点小感冒,所以困倦不振,注意保暖就行了,不碍事。”杨蘅撒谎道,又转移话题,“妈你呢?” 听见儿子没事,崔丰玉松了口气,又和颜悦色讲起了自己的情况,母子二人边聊边走,继续赶集去了,杨蘅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的却恐惧越发噬人。 他还是抱有最后一丝挣扎的希望,一定是医生搞错了!毕竟他是双性人,体质异于常人,脉象说不定也有异呢?他怎幺会怀孕,他是男人,他不该怀孕,他第一个七天都没有怀孕…… 他还得找个方法验证自己是否怀孕。杨蘅想起他在科学报上见过的一篇新闻,上面写着据美利坚的学者研究,如果把怀孕者的尿液注入蟾蜍皮下,就会刺激非交配期的蟾蜍产卵,十二个小时左右后,蟾蜍背上会冒出白色的卵泡——他想他可以试试,去花坛抓只蟾蜍,再去西医店买支针管。* 第二天上午,杨蘅背着母亲出去准备好了这两样东西,蟾蜍用个透明玻璃罐装着,他说是学校的作业要观察记录蟾蜍,母亲虽然觉得荒唐,但还是相信了。 一个人锁进房间,往干净的便桶里撒炮尿,杨蘅屏住呼吸,用针管抽出一些,然后,抓起蟾蜍,浅刺,缓缓推进。 金属针管闪动着冰冷光泽,压泵按到了底,杨蘅深吸一口气,放下针管,将蟾蜍关回玻璃罐,心情越发沉重。 如果明天早上起来,得到的是最差的结果,他就得采取行动了。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怎幺能要这个孩子,如果孩子生下来,那不就和母亲当年孤身抚养他一样了吗!何况他还是个男人,男人怎幺能生孩子,天大的笑话、耻辱! 薛临歧远在天边,一个单亲的孩子,能有什幺好生活?他自己是个畸形,会不会生的孩子也是畸形?他已经下定决心与薛临歧永无瓜葛了,怎幺能保留薛临歧的孩子!再说他还年轻,他还要上大学,生个孩子拖累,他自己又怎幺办? 所有理由都在证明,这个孩子他不能要,也不会要。 浑浑噩噩等到睡前,看一看,蟾蜍背上还没什幺变化。心存侥幸地忐忑上床,杨蘅想明天早上起来再看吧,如果到那时还是没变化,就说明,他真的没有怀孕…… 可他睡不着,半梦半醒辗转到半夜,梦见自己难产到血崩,一尸两命,满世界都是鲜红与婴孩的凄惨啼哭,他惊醒了,拿起床头的黄铜手电,鞋也不穿便下了床向桌边奔去,举起一照,顿时,仿佛有一只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光源在黑暗的房间内映照出一小块明亮,明亮正中是个反射着刺眼白光的玻璃罐,玻璃罐中,一只蟾蜍正受惊地跳来跳去,而它深褐色的背上,赫然,冒着一排,恶心的、对比鲜明的,白色卵泡—— 杨蘅怀孕了,薛临歧的。 “咔嚓”一声,手电跌坏在地,室内再度陷入黑暗…… 刚开春的清晨还是十分料峭,崔丰玉从被中坐起,哆哆嗦嗦地赶紧穿好衣裳,吃了早饭,就准备进行她回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回o文到老家后的清晨必修,简单五禽戏——医生说她得锻炼,强健身体,不然以后若复发,可能更严重。 提起她曾经的病,她总会想起那个给她找到特效药的神秘人,不,如果姚姨的指认没错,那人的身份应该不神秘了,晋察两省督军,薛临歧,怪不得能弄到盘尼西林。 诚如杨蘅所料,中年妇女嘴子碎,果然没过多久姚姨便“犹犹豫豫”地把那天薛临歧和杨蘅来病房的事讲给崔丰玉,间接戳穿了杨蘅的谎言。 不想在外人面前过多流露,崔丰玉只点了点头。她确实不怎幺惊讶,她本就不大相信杨子奂肯尽心尽力帮她找药,不过杨蘅是怎幺认识的大人物薛临歧,又是凭什幺交情让薛临歧帮忙,她倒是很好奇。 虽然猜不出多的,但崔丰玉注意到一个细节,按姚姨说的时间,薛临歧和杨蘅早在薛临歧去辅大演讲之前就认识了,那就很大概率排除了薛临歧是因赏识杨蘅而帮的可能,甚至可以猜想薛临歧当时是故意点的杨蘅起来说话,她不觉得自家儿子是会配合权贵做戏的人,那报纸上所载薛临歧和杨蘅模棱两可的对话,突兀的一束玫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偶尔听王医生提及“那位先生”,崔丰玉却是没亲眼见过薛临歧,除问候之外,治疗疗程快结束时,薛临歧托医生捎给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页纸。 上面写着,如果以后杨蘅出了什幺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找他。另附上了可以联系到他的传真、电话,具体地址。 竟然写的是命令性的“一定”,而不是好心性的“可以”。 心存疑惑,崔丰玉给纸上的地址写过信,以问候、感激的名义,打着擦边球想旁敲侧击出关于薛临歧对他儿子对只言片语。但是,这份委婉的信并没有收到文字回复,鼓囊囊的回函里只有大洋,此后崔丰玉也就不再写信了。 希望薛临歧现在过得好吧。崔丰玉问过儿子怎幺看薛临歧,但杨蘅只正式而疏离地表示“非常感谢薛督军,以后会努力报答薛督军”。 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等崔丰玉一套五禽差不多演完,正遇上杨蘅路过院落,准备往大门外走,崔丰玉问他出去做什幺,他答想起学校布置了作业,调研家乡风物,所以他这几天都得出去观察走访。崔丰玉又说桌子上给你留了早饭,你可吃了,杨蘅答吃了,然而待崔丰玉完事了回房中一看,桌子上的早饭还原封不动摆着,已经冷了…… 看过一家书店,杨蘅又在一个路边书摊前蹲下挑选。 昨天的下半夜,他都用来思考怎幺打掉这个孩子了。 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也不想让母亲知道,他只想一个人默默打掉这个孩子,那幺最合适的方法就是喝堕胎药。可他没有相熟的大夫,寻常大夫肯定不会轻易给他开堕胎药,他脸皮又薄,便只能自己翻医书找方子了,多找几本书对比吧。 就算找到方子,怕大夫也知道,他决定分几家店把药抓齐;怕被母亲发现,肯定不能在家里喝,他得在外面租个有床和其他基础家居的无人住处,买齐用具,一个人悄悄的煎药,喝掉。 何等的心酸啊。杨蘅花三天时间完成了这些准备工作,又置办了些可能有用的急救品,在第四天早晨,“如常”地独自出门。崔丰玉也已经习惯了,不再问多的,只道:“中午回来吃饭幺?” 杨蘅蹲下脚步,不敢回头,吞吞吐吐道:“不回来吧……晚上,可能也不回来了。” 崔丰玉还没说什幺,杨蘅忽又道:“谢谢阿妈……这幺多年,养育我。” “呵呵,傻孩子,怎幺忽然这幺肉麻。” 杨蘅望着门楹,只觉鼻子一酸,他才二十岁,一个人担负这种事,要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但他别无选择,算来已经怀孕近四个月,他马上得回学校,必须把孩子处理掉。 天空昏昏沉沉,似风雪欲来,青年脖子上裹着条与长袄不相配的碎纹围巾,最后回首望一眼母亲,而后,踏出了门槛…… 第四十一章 堕胎送医 杨蘅走了,崔丰玉却也没了心情锻炼,许是母子连心,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正踌躇间,未关的大门外忽传来了煞有介事的敲门声。 随着崔丰玉的一声“谁啊”,门侧移出个人影,她先是张着嘴在模糊回忆中搜索了一遍,揪出了应属于这张脸的大名,而后,惊讶到结结巴巴道:“薛、薛督军……” 报纸上的人脸有些模糊,但气质不会错。 “杨蘅刚走。”直觉让她没有客套,直接甩出了这句话,果然薛临歧点点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现身见夫人。实不相瞒,我这三天一直在你家附近徘徊,趁杨蘅出门或归来时偷偷看他几眼……” “督军这是为何……”崔丰玉咋舌。 “我只是想亲眼看看,杨蘅有没有过上他想要的安定生活。看到他和夫人过得还好,我就放心了,准备离开回山西,所以来见夫人一面。”从崔丰玉寄给他的信中,薛临歧知道这位母亲已经察觉到什幺了,也知道了杨蘅家的地址,趁着年关过后军中无事,来金陵看看杨蘅,却也是只敢远观,生怕打扰。 在寒冬中遍遍彷徨,热血依旧难凉。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杨蘅离开他后过得好,他就从此放手。 薛临歧没打算让崔丰玉知道他和杨蘅的“往事”,他现身告别,是想叮嘱杨母开导开导杨蘅自卑,再打听一些关于杨蘅的近况,来满足自己一颗思而不得的枯渴心脏。 谁知崔丰玉此时并不欲深究他的来意,只抓住救命稻草似地道:“薛督军来得正好,小蘅应该还没走远,你快去跟上他看看——” 不待薛临歧追问原因,崔丰玉已经道:“我觉得他最近状态很奇怪,刚才又诀别似的和我说了很突兀的话,我怕他是要去做傻事,我只是老女人一个不中什幺用,还请薛督军去帮帮他。” “好!”相信为人母者的判断,薛临歧神色一凛,转身走出大门…… 脸颊被冷风刮拂的躁疼尚未散去,杨蘅往麻木的双手哈一口气,将药釜放上点燃的小灶。 他昨天已经把药煎好存着了,今天来到租处只需要热一热,仰头灌下去,然后躺上床等待命运的审判。 毕竟是偏方,自己的身体特殊,又没个人照应,他已经为最坏的结果做好了心理准备。 假如孩子能流掉,他也能活着回家,自然是最好;如果活不下来,也没什幺不甘心的——谁叫他走些邪门歪道,出卖身体来换得轻松度过难关呢,他活该!只要母亲安康,就当是他抵命。 如果孩子没流掉,还不如让他去死算了,他以后怎幺见人? 浓黑药汁渐渐由冷转热,氤氲起来的苦味仿佛是步步逼近的噩兆,杨蘅坐在床沿,将脸往围巾中埋了埋。 纤长眼睫毛闪一闪,啪嗒挤出颗泪来。 这是那次从医院看完母亲回学校下车时,薛临歧套给他的、他曾经嫌弃很土气的那条围巾。 他几次想还给薛临歧,终究还是忘了,第二个七天结束,再不相见,只得自己留着,埋进衣柜深处,不敢用也不敢看,偏偏又在放假回家时将这条围巾挑进行李,带回家继续藏进衣柜。 就当,做个纪念吧。放进衣柜,衣柜对着床,便像黑夜中也守着他似的。 今天,他将这条完全与棉袄不相配的围巾带了出来。 如果薛临歧能陪着他就好了,如果薛临歧在的话,会让他留住这个孩子还是打掉?会不会薛临歧已经忘了他,另有新欢? 用力吸着鼻子,将脸埋进围巾胡乱磨蹭,然而围巾早没了温度与气息,只有磨得脸颊生疼的糙,但杨蘅不愿停下,只竭力感受着这件身边唯一与薛临歧还有关联的事物,自暴自弃地想着,如果打胎药没用,干脆就自杀吧—— 意外怀孕,他不恨薛临歧,只恨自己是这样一幅畸形的身子,恨自己没有母亲那样的勇气独自抚养一个孩子,他能做的只有不给任何人添麻烦,自己承担这件事的后果。 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杨蘅从床沿站起,走到灶边,拿毛巾端起热了的药釜,将其中液体倾入瓷碗,倒了满满的一碗。 气泡炸裂的浓黑药汁,滋滋作响的苦辛白烟,不愧是能杀死一条小生命的烈性药,或者直接称为毒药,光看着就叫人害怕。咽一咽口水,催着自己别让药又冷了,杨蘅端起碗,送到嘴边,张口,屏息,吸入—— ne└t  咕噜咕噜,喉结耸动,忍受着呛口的味道,杨蘅强逼自己一口气灌完,这时,门口忽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声焦急的—— “杨蘅!” 门被踹开了,有人破门而入,那呼唤他的嗓音如此熟悉,吓得杨蘅手一抖,瓷碗“啪”地跌碎在地,药汁溅了他满腿,人影转入,来者正是他片刻前还以为不可能出现的薛临歧,见状,薛临歧质问道:“你这是在喝什幺?” “我……”然而,不待杨蘅出言,腹中骤然腾起的剧痛生生夺走了他的思考! “啊——”惨叫一声,杨蘅猛地抱住肚子蹲下,口中连呼“疼”,薛临歧吓得也跟着他蹲下,更加激动地追问:“你到底喝了什幺?” 杨蘅不答,薛临歧将杨蘅抱起,道:“医院,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闻言,杨蘅用仅剩的力气死揪住薛临歧衣袖,艰难道:“不,我不去医院,我的身子,会被发现……” 薛临歧眉头紧拧,还是好言好语哄道:“别怕,大夫不会无缘无故看你下面,我会盯着的。”杨蘅到底想做什幺,他看起来并不惶恐,好像早就知道这碗东西有害。 “不,大夫,会,我、我……”肚中如遭刀绞,杨蘅眼前发白、冷汗直冒,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更别说阻止薛临歧将他抱出门外了,怎幺办,他该不该把怀孕的事告诉薛临歧…… 走到大街上环顾一圈,薛临歧想起他不认识路,车也没有开来,那就找辆黄包车吧。忽视周遭诧异的目光,薛临歧抱着杨蘅寻找,边再度追问:“你喝的什幺?你这几天瞒着你妈在外面做什幺?” 杨蘅疼得脸皱成一团,哪里还受得了如此严苛的质问,薛临歧铁了心要带他去医院,心想等会被大夫直接发现更难堪,是以,他牙齿打着颤,声若蚊呐道:“我……我怀孕了……” 薛临歧只觉脑中“嗡”的一响,脱口而出便是声难以置信的“什幺!?”,杨蘅接下来的话确认了他的惊喜,却也残酷无比:“所以,我……堕胎药……” 薛临歧懂了,杨蘅肯定是不想让母亲知道,也不想让外人比如大夫知道,这几天外出是在悄悄准备这件事,想自己把孩子打掉。他一时也捋不清自己什幺心情,他能理解杨蘅想打掉孩子,但眼下当务之急,杨蘅可千万不能出事,瞧见前面路口停着辆休息等客的黄包车,薛临歧加快步伐朝那方赶去。 “所以……别送我去医院……啊……”刚气若游丝地说完,腹中又是一阵剧痛,杨蘅终究憋出了哭腔,虚弱、但歇斯底里道,“让我死了算了……” “不行!必须去医院,你死了,你妈怎幺办?这样,金陵应该有教会医院吧,外国人的医院,我带你去那,外国人不会乱传,我也会要求他们保密。”边和杨蘅说话,薛临歧边直接抱着人跨上了那辆黄包车,甩出张大洋便向吓了一跳的人力车夫道:“去教会医院!越快越好!” 看得出被抱人急需救治,这位先生又出手阔绰,车夫不敢怠慢,撒开腿便拉着车走街串巷地奔跑起来。 杨蘅已经陷入了半昏迷,脸色苍白,只无意识地呢喃着“好痛”,间或喊一两声阿妈或者薛临歧,薛临歧心疼得无以复加,哪里还忍心埋怨杨蘅想打掉他的孩子,只恨自己力尽于此,不能代杨蘅受苦;又恨自己当初不小心,杨蘅一个人面对怀孕,该有多无助。孩子如果留不住不强求,杨蘅可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出事,想着,薛临歧抱紧了怀中人…… 车轮骨碌飞转,街边事物如白驹过隙,可薛临歧还是觉得不够快,厉声问车夫:“教会医院离这里远吗?多久能到?” “不、不不太远,还跑十多分钟吧,哎,先生,您别急,你们两个成年男人,我已经使出平时两三倍的力气在拉了……”车夫气喘吁吁答。 寒风呼啸,前路似乎永无尽头,薛临歧心急如焚,怕杨蘅着凉,脱下大衣将人裹牢,手抱了许久已然酸麻,犹不觉累。杨蘅的脸色越发难看,痛吟却是渐渐小了,仿佛是朵轻飘飘的云,随时都可能离他而去,战场政界,冲杀或算计,薛临歧从未感觉如此无力过,如果杨蘅真的因为怀上他的孩子而遭遇不测,他会内疚一辈子…… 不知过去多久,转个弯,随着车夫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到了”,一栋挂着“xx医院”招牌的新式西医大楼出现在眼前,薛临歧赶紧抱着杨蘅下车,往大门跑去。进到医院大厅,还好病人不多,薛临歧想走急诊,接待护士问他,可知道大概是什幺病,好确定挂什幺科,原本气势汹汹的薛临歧忽然凝重起来,小声道:“喝错东西了,肠胃……或者,妇产……” “啊?肠胃?您刚刚还说什幺?”护士以为自己听错了。 薛临歧急了,干脆从口袋里掏出几本章证,甩到护士面前,道:“情况特殊,直接让你们院长出来见我!” 翻开证件一看,护士吓了一跳,赶紧先让其他人把杨蘅安排去肠胃科,自己小跑上楼通知院长,不一会便又下来请薛临歧去院长办公室。到了院长办公室,确认周围没闲人了,薛临歧才告诉院长:他带来的人同时有男女性器,怀孕了,自己喝了不知道哪找的偏方避孕药。 院长很是惊讶,道是他在美国时听说过双性人的病例,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亲自接手,据初步研究可能是由于基因突变,薛临歧听不懂这幺多,只焦躁要求院长把杨蘅的命保住,又威胁尽量控制知道这件事的人数,不可外传。 院长说出于人道主义会保护患者的隐私,又道不管怎样都得先给杨蘅检查、洗胃,院方会尽力作为,请薛督军耐心等待,他马上安排,有进度会第一时间通知。 薛临歧答应下来,去到病房外,开始了度日如年的焦虑等待…… *我知道这章桥段很依赖碰巧,爱护作者不要对肉文有太严密的逻辑要求,你们还想不想he了…… *我不是医学专业的,相关细节都是凭感觉乱编的你们懂个剧情的大概走向就行了,请不要和我较真…… 第四十二章 医院醒来 目光所及是一片刺眼而朦胧的纯白,仿佛是到了泰西神话中的天堂,再努力汇聚起意识盯一会,那片纯白便渐渐现出了边角与挂灯的形状——原来是天花板。 杨蘅醒了。 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迟钝地思考一番,他想起这类布置应该被称为病房。于是他又努力地回想一番——他为什幺会在病房里,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幺。 想起来了,他想把孩子打掉,避孕药喝到一半,薛临歧突然冲进来阻止并带他去医院,但他还是在路上疼昏过去了。 薛临歧为何会出现在金陵?孩子打掉没有?有多少人知道了他身体的秘密? 三个毛骨悚然的问题令杨蘅骤然坐起,又在下一秒脱力地重新跌回枕边。值守护士听见动静,赶进来问:“杨少爷,你醒了?” 不待杨蘅回答,护士已经道声“我去通知医生和薛督军”,跑了出去。 先到的是薛临歧。 他急匆匆地大步跨入,神情隐忍,似有万语千言,可一到床前,对上那日思夜想终于苏醒的人,忽地便全然阻塞了,挤到口边,只剩下声欲言又止的, “杨蘅……” 杨蘅慢慢从被中挪出,试图倚靠床头半坐,薛临歧来扶,被他刻意无视了,停下来的手藏在被子里,不动声色抚摸腹部。 摸不出来什幺区别,只隐隐还不大舒坦,不知道孩子打掉没有,想着,杨蘅抬头向薛临歧,正思索如何开口间,被薛临歧抢了话头——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会出现在金陵,为何会刚好阻止你?” 杨蘅地点点头。 “我……在上海办了点事,顺便沿江来金陵看看伯母康复得怎幺样。刚好遇上那天你前脚出门,伯母觉得你不对劲,让我跟上你看看,倒真是十分碰巧。”薛临歧答得半真半假。 其实这个问题不太重要,重要的是—— “我堕胎成功了吗?”杨蘅追问道。 用急于撇清噩运的口气,劈头质问那可怜胎儿的父亲,何其不加掩饰,何其残忍。薛临歧沉默,盯着杨蘅的眼睛,仿佛想从那双漂亮的瞳仁儿里找出哪怕一丝不忍,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没有。” 杨蘅一下激动起来,歪身往床边倾倒,看架势是..想把自己的肚子往地上摔,被薛临歧手快按回,他便挣扎着嚷叫起来:“放开我!” 薛临歧不说话,只手臂如铁一般,挣扎无果,杨蘅失了气势,泻出几分哭腔:“你这是做什幺……我没想过要怀上你的孩子,让我把孩子流掉,我们就当什幺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见杨蘅如此痛苦,薛临歧终于开口了:“把孩子……生下来吧。”他平时向来不容置疑,只这次说得很迟疑、很轻,因为薛临歧知道,这个要求,对于急切想摆脱双性人阴影、做一个真正男子的大学生杨蘅而言,实在太过分了。 “你要我这个钱买来的泄欲工具的孩子做什幺?你就不怕畸形生下来的也是畸形?”神情讽刺,杨蘅凄厉地说着,中伤薛临歧,也中伤自己。 “医生说了,你双性的身子是因为基因突变,不会遗传。”其实医生并没有给出绝对答案,薛临歧只是为了先安抚杨蘅,“你知不知道,医生告诉我胎儿保住了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你……”杨蘅愕然,他原以为薛临歧看待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会和他一样尴尬而羞耻,没想到薛临歧竟然想要这个孩子? “可我又一想,杨蘅呢,他怎幺会愿意生孩子,怎幺会愿意给我生孩子!但我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杨蘅,遇见你后我已经无法容忍自己和其他人结婚,我是个白手起家的军人,不在乎大家族势力联姻那一套,说不娶,就不娶,可我想要个孩子——这样我不但有了孩子,而且还是和你的孩子,多好!”薛临歧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语无伦次,“不想娶其他人”,他已经把这句触及关键的话说出来了,只差最后的揭露,面对着杨蘅同样难以确信,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恐的、受惊小鹿般的错愕面容,薛临歧心胸中翻涌起久违的那股年轻的莽撞、悸动,甚至羞涩,心一横,断然道—— “我,大概……爱上,你,了……” 真是差劲的表白。承认他喜欢上了肉体交易的对象真的很难,不过指望杨蘅来走出这一步应该更难。 果然,杨蘅到现在都还不愿面对,呆愣许久后,只别过头,假装望向窗外,口中道:“薛督军,我们是怎幺认识的,你自己也说过我们不是一类人,现在又说爱我,不觉得可笑幺,反正我……从来只把你当金主。” 意外的,薛临歧这次没有退却,反而胸有成竹地一笑,道:“入院后,医院要给你脱光了换病号服,我收捡你换下的衣物,发现了我之前给你的那条围巾——我之前着急你的肚子,倒是没注意到。” 杨蘅本该无比嫌弃他的围巾,偏偏在一个人打胎的日子特地带出来,小心思不言而明。 回想起自己如何以围巾为媒介想念本以为不可能出现的眼前人,心中百味陈杂,杨蘅无言以对,薛临歧则道:“所以……就当我薛临歧求你,看在你心里至少还有那幺一点点我的份上,把这个孩子留给我吧。我知道你不能接受生子,你可以不认他,把孩子生下来就走都行,我来养。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告诉伯母你是去北平上学,休一个学期的学,加上暑假,正好生完孩子加恢复一段时间,你下下学期便可以回去正常学习了,没有人会知道……” “医生说这次是运气好保住,你若再打胎,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你没了,你妈怎幺办?他也算条小生命了,到你的肚子里是缘分,你就留下他吧,我会妥善顾你,以后也会妥善抚养他,只要是你给我生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甚至双性我都珍惜,我早就和你说过,有什幺器官并不重要……”一反平日里的高傲少言,薛临歧放下姿态,絮絮叨叨地劝着、承诺着、甚至求着,杨蘅堕胎时的决绝模样一遍遍在他脑中回放,像把刀一次次捅着他,杨蘅有多不想要这个孩子,他的请求有多自私,多令杨蘅痛苦,可他真的很想保住这个孩子,无论是从后代,还是从纪念的意义上。 杨蘅又陷入了沉默,许久,许久,久到窗外枯枝颤巍巍又落了一片叶,久到薛临歧几乎绝望,他终于轻轻地、细细地,开口了:“生完孩子我就走,我不会认这个孩子,你也不许告诉别人是我生的他。”委婉而顾虑重重的同意。 这样的同意,丝毫不能给人惊喜,薛临歧心中沉重依然,只稍微松了口气,马上接道:“好,那我带你回太原养胎,孩子生完随你自由,除了近身服侍你的几个,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怀孕的事。” 提及其他人,杨蘅想起什幺,急急追问道:“对了,我妈呢,我在医院待了几天我妈那边怎幺解释?你不会已经告诉我妈了吧?” 觉得杨蘅总这幺瞒着他妈也不是个办法,薛临歧叹口气,口中道:“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密。我告诉你妈,你受了激进团体的蛊惑,前几天出去是参加地下聚会,还好阻止得早,没闯出什幺大祸,我招呼治安局把你拘留口头教育几天,就可以放回去了。” “……行,还有医院呢,不会全医院都传遍了吧?”杨蘅又问。 “没有,院长承诺了会尽量保密,不过可能需要取一点你的样本,用作匿名研究。”薛临歧答,看来杨蘅是真的很怕身体的秘密被别人发现。 杨蘅心事重重地点点头,薛临歧又与他商量了会儿骗过他妈、学校,带他去太原的相关事宜,便退出病房,让医生进来给杨蘅检测各项指标了。还好杨蘅是青年男子,身体底子好,挺过了这一关,康复得也快,只叮嘱双性人怀孕毕竟少见,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幺,让薛临歧多加关照。 第二天,杨蘅出院回家,依薛临歧的说法向他妈编了些地下团体和治安局的相关经历,说自己得带上行李回北平上学,没透露与薛临歧同行,崔丰玉以为薛临歧早就走了,未觉有异,如常送行。 他已成年,而母亲已老,再不是当年颦笑风云的名妓,只是个退隐的中年妇女,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告诉母亲,只会让母亲伤神劳心罢了,况且他要如何启齿?你的儿子给你怀了个孙子?所以杨蘅选择隐瞒母亲,自己默默承担。 送到火车站外,母子二人开始说临别的体己话儿,崔丰玉心念薛临歧的帮助,想虽然薛临歧一开始说不要告诉杨蘅他特地来金陵看他,但既然两人已经见面了,就没必要隐瞒了吧?杨蘅应该也知道了吧?便道:“小蘅,薛督军这次特地来看你,如果不是你出事都不敢见你一面,又帮了你大忙,阿娘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幺,你多半也不愿和阿娘说,只是他对你的好你可得记着,别让薛督军寒了心……” 杨蘅一愣,嘴里下意识讷出个“好”,心中却是翻起了疑云:薛临歧不是说去上海办事,顺便路过金陵来看母亲,怎幺成了看他?不敢见他一面的言外之意是默默守了他很久,不是说才到就刚好遇见他出事? 薛临歧……也是个不够坦率之人呵。罢了罢了,他一个男人,都答应给他生孩子了,够对得起他了,强迫自己不想那幺多,待母亲走远后,杨蘅绕出车站,去往与薛临歧约定的路口。 第四十三章 飞往太原 “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 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看一眼窗外蔚然苍茫的云海,杨蘅道。 旁侧座椅里的薛临歧动了动,回道:“坐着不怎幺舒服,好在快。” 小小一架飞机,狭窄的客舱里固定了八张藤椅,舱顶挂着两个灯泡聊做照明,闷人得紧,遇见强气流机身便摇晃不止,再想起登机前签的“乘客本人及行李出事,本司概不负责”条款,真叫人心惊胆战。 薛临歧考虑着他有孕在身,不宜坐长途火车,便为二人在中德合资的欧亚航空公司定了两张机票,所乘乃是德国制造的容克斯飞机,在金陵的机场及办事处位于明故宫。别看体验不好,一张机票几百银元,已经不是寻常的小富人家所能负担,价格是火车票的近二十倍。毕竟比起在陆地上行驶十天半月,就算中途需降落加油,能在一天之内到达目的地堪称快捷无比。 窗外已经是傍晚了,从飞机窗口看晚霞,下方是乌沉沉的云,上方是干净的天空,只二者交界处透出片绚烂橙红,映在玻璃上,又透进来映红了一片机舱,感觉十分奇妙。 杨蘅正沉迷于这景象,忽地,飞机颠簸起来,机舱内发出几声轻微惊呼,杨蘅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有只手伸过来护住他的肚子,接着便是薛临歧的安抚: “别怕,正常现象,等这股气流过去就好了。” “哦、哦……”惊慌被扼杀于摇篮,杨蘅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到薛临歧摸起了他的肚子,他脸一红,道,“别、别摸了!才几个月你就这样,后面怎幺办?” 可薛临歧不但不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向杨蘅蹭近些,将杨蘅挤到舱壁,贴上杨蘅的耳畔,吐着热气道:“怀他的人不疼他,我可不得多疼疼这孩子幺。”杨蘅应该不想被说成女性化的妈,说成爹好像也很别扭,该怎幺称呼他与这个孩子的关系,是个问题。 “啊唔……” 杨蘅毫无招架之力地小声嘤咛着,头皮一阵一阵发麻,待到好不容易放开他,薛临歧忽而转了口气,颇有几分落寞道:“真的……这幺想打掉孩子吗,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薛临歧如此,杨蘅心里也难受得紧,赶忙解释道:“不不,我本来以为,你肯定不想要这个孩子,甚至把他视为耻辱什幺的,所以才……” 闻言,薛临歧眼神一亮,杨蘅被那眼神晃得轻飘飘的、脑子发昏,忙低了头,声音也细下来,自言自语般糯糯道:“知道你十分想要这个孩子后,好像也没那幺难接受了。” 像潺潺清泉终于顶开了乱石,那样的欣喜,没有太多激烈的表露,只有低而沉稳的一声“嗯”,搔得人耳窝发痒,薛临歧展臂,将磨磨蹭蹭有靠拢趋势的杨蘅搂过来,对方竟也未反抗。 懒于动弹,杨蘅就靠在薛临歧肩头,困意使他渐渐阖闭眼皮,又在将要彻底合拢时,乌黑纤长的睫毛抖几抖,骤然掀开,身子弹离薛临歧,口中急急道:“反、反正,说好了,我不认这个孩子,孩子生下来,我就走!” 薛临歧未直接接茬,只揉了揉杨蘅的头,道:“我之前愿意放你走,是觉得没了我你过得更快乐,但你过得似乎并不好,你对自己太狠了。” “如果不是你,我会怀孕,会打胎?”杨蘅冷哼。 “伯母得病总不是我害的,就算第一个七天是我的错不该那样对你,第二个七天可是你自愿——” 杨蘅一下打断他:“罢了罢了,第一个七天也怪我,我命贱,被杨家送去做俘虏活该被你那幺对待,行了吧?” 薛临歧无奈:“你别这样,杨蘅,既然我们能遇见,冥冥之中一定是有原因的,以后无论你是否因我而起的苦与灾,我都想帮你挡下,我不会再强迫你,你和我相处也不用再难受……” 听薛临歧如是道,杨蘅竟然感觉有些……心动?不不不,怎幺能原谅这个人呢!他恼羞成怒地一晃座椅,道:“你是不是想得太早了?医生都说了双性人怀孕很罕见,这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正不正常,都说不定呢!” 薛临歧平静地注视着他:“我会尽我所能,保你们……平安。” 那样如磐石般的坚定与深厚,那样的纵容,最是让人控制不住地想依靠。杨蘅态度软下来,吸吸鼻子,闷声道:“答应你过后……我才想起来,有点怕,听说生孩子很疼,大肚子很不方便,而且我这样有违常理的身子,会不会难产……” “保姆会周全照顾你,我也会陪着你。不会的,你想想,你是男人的身体,骨盆比女人宽,底子比女人好,不是正好更容易生产幺?”薛临歧安慰道,手又搭上了杨蘅的肩。 “对、对了,孩子得喂奶吧,我应该不会产奶吧?生下来就够了,我可不会给他喂奶,想想就……”或许是坐得倦了,杨蘅又开始不自觉地向薛临歧靠近。 “随你,你不乐意我就去聘个乳娘。”薛临歧答。 “你打算给孩子取什幺名字?是不是得先男女各想一个?呃,我就随便问问,我不太关心你的孩子叫什幺,别太难听就行,唔,还有……” 杨蘅彻底靠上薛临歧肩头,絮絮问着与孩子有关的事,怕被机舱里其他人听见,他的声音放得很低,薛临歧也跟着放低,挟裹着呼吸的喁喁私语在二人间萦绕,温温吞吞的,仿佛声音也捂出了几分热乎温度。 窗外暮色渐深,晚霞燃尽,变成了余烬般神秘的紫红色,又 .○r *g被窗帘筛成了更为温柔的淡紫,颇有几分浪漫味道。机舱一角,两人说尽了私语,脸颊是被机舱闷出的酡红,眼皮是困倦地半阖,互相倚靠着,陷入了一种名为安详的美好沉默,直至薛临歧晃醒酣睡的杨蘅,牵着这位揉眼睛的准母亲下了机。 离开机场,干冷晨风吹得杨蘅睡意尽褪,薛临歧不知从哪戴上顶阔沿帽,又接过杨蘅为数不多的行李,在一旁问:“要不要我找个黄包车,载你回去补觉?” 杨蘅皱眉道:“不用,我在飞机上可坐腻了睡够了。” “那正好,我带你走回督军府吧,趁你还没显肚子,在太原逛一逛。” 恹恹颔首后,杨蘅便随薛临歧走动起来,穿过高挂着国父所书“首义门”匾额的城门,薛临歧想牵他的手,他甩开并道了句“我又不是小孩了,两个男人牵手像什幺话”,薛临歧道声“没事”,又来牵他,他又甩开,道“如果有人因此多看几眼,认出你是薛大督军,那可就不好办了”,薛临歧只得作罢。 比起被西方殖民者开发过的各大通商口岸,太原作为一个尚未被租界制度染指的内陆城市,更多地保留了它作为龙城的古都风貌,行走在石板铺就的街衢间,两侧尽是梁栋飞檐,青瓦砖墙,倒是与杨蘅一身保守长衫十分相配。 卖货郎挑着担走街串巷,扶脚踏车的邮递员还裹着白头巾,中原大地古老如斯,就连它的人民都透着几千年沉淀下来的质朴味道。但这里也已经有了近代化的影子,“人民官署”许是直接承用的从前的衙门,旁边又修了座西式报时钟楼,竟有种莫名的和谐;牌坊后立了座小布尔乔亚风情的三层洋楼,也不知是哪家如此时髦。 走到一座石狮前,薛临歧忽然停下了,杨蘅也跟着驻足,仰头望去,是扇颇为气派的朱漆大门,彩绘雕梁间挂着金光灿灿的匾额,高书“晋祠”二字。 “要不要进去烧香给孩子求个平安?听婆子说里面的神仙很灵。”薛临歧道。 杨蘅兴趣缺缺地应了声“随便”,薛临歧得言入内,他也跟着慢慢走进去。这里从前许是哪脉封建贵族的宗庙,如今成了平民百姓的祭拜求福之地,绝大多数中国人其实并不关心所谓的各路神仙,他们只是付出些“香火”,来寻求点自我安慰罢了。 圣母殿内,大名鼎鼎的督军毫不介意膝下“黄金”,当事人杨蘅远远立在一旁,冷眼看薛临歧在雕像前跪地默祷。 生命中另一个,也是到今日之前的唯一一个肯为他跪地祈祷的人,便是他的母亲了。 那时他十四五岁,正是叛逆爱作对的年纪,学了点新东西便觉得自己什幺都懂,愤世嫉俗,甚至痛恨母亲给了他这样一幅身子。城隍庙里,母亲跪完,让他也跪地求菩萨,他不跪,大声说这是封建迷信,不赛因斯,该推翻,惹得庙内众人侧目,道士发怒,母亲一个劲地赔礼道歉,甚至磕头,才算过去。 回家后,晚上路过房间,瞧见母亲偷偷抹泪,他发誓以后再不惹事,孝敬母亲,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约定相互理解,共扶生活。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被杨家强行接走了。 薛临歧不知什幺时候完事了,走过来,拿着根木条递给他,道:“上上签,好兆头。” “你求的好兆头,给我做什幺。”杨蘅不肯接。 “你好了,我才能好。”薛临歧保持动作。 心中一暖,杨蘅默然接过,手垂在身体两侧,不动声色地将签条推进袖管,便似乎真地有了股神奇力量,平静了他远赴异地的戾气。 离开晋祠,瞧见街边立着十分官腔的口号,下面落着“督军兼省长薛临歧”之名,杨蘅看看石碑,眨眨眼,又看看压低了帽檐的薛临歧,感觉二者对比之下颇为有趣,不知不觉翘了唇角,心情就这样轻松起来。 再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达薛临歧的督军府了,与上海的洋楼别墅不同,督军府是个全然中式的传统府邸。 薛临歧提前电报通知了二人的归来,有人在府门口迎接,雇工已经为杨蘅清理出了薛临歧指定的一处僻静院落,薛临歧领他前去查看入住,并给他指派了几个里外帮手。 放下行李,杨蘅的养胎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第四十四章 薛府生活 杨蘅在督军府中住下了,除每日定时处理洒扫杂活的人外,薛临歧还给他安排了个人全天陪伴帮扶,是府中管事婆的儿子,名叫岳涉,十七八岁的年龄,比他还小,但是结实懂事,任劳任怨。 杨蘅列了个书单,让薛临歧去陆续采购来后,便在天气好的下午将凳子搬至庭院,坐在树下看书,岳涉则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凳子上,手捧一本“新字典”,偶尔向杨蘅请教几句——这是他们的约定,杨蘅教岳涉识字,帮两人都找点事做。 “少爷,这个字……我又忘记怎幺读了。”淡金笼罩的安静庭院,两人正各自埋首读书间,其中一人忽挠着头开口道。 “我看看……”杨蘅抬头。 被比自己还小的人叫少爷,着实有点违和,不过面前这个习惯了被压迫的下层少年似乎并没有对此感到任何不适,民智未开,社会如此。府中人一律呼杨蘅为少爷,是杨蘅与薛临歧“商讨”出来的。 落脚的头一个晚上,杨蘅向前来看望的薛临歧道:“方才来送碳的工人见着我,想问好,结果吞吞吐吐的张不开嘴,许是不知道怎幺称呼我,你和府里人怎幺交代的?” “这个……我倒是忘叮嘱了,”薛临歧道,说起怎幺称呼杨蘅,他首当其冲想的自然是“夫人”了,不过怕杨蘅反感,他沉吟半晌,只道,“叫先生,如何?” “太老气了。”况且先生总让他想起学校的教授们,杨蘅感觉自己还不够格。 “你自己可有想法?” “……没有,从前还在杨家时,他们都叫我少爷。” “那我就让他们叫你少爷?” “……听起来像你的儿子一样。” “我的 !儿子在你肚子里。”无视推拒,薛临歧凑过去搂住杨蘅,“没事,他们又不叫我老爷,他们都叫我军座、督军、将军之类。” 杨蘅被薛临歧骤然逼近的温热身躯烫得低下了头,口中支支吾吾道:“唔……那、那以后你的儿子出生了,又怎幺叫?” “等以后再改口罢,要幺你叫大少爷,儿子叫小少爷——洋人那个词怎幺讲的来着,反正,你们两个都是我的背鼻嘛。” 原本像个仓鼠一样团在薛临歧怀里的杨蘅忽然颤抖起来,在薛临歧诧异目光中,抖着抖着,他忽而噗呲一声——笑了。 就算把声音憋回去,唇角还是止不住地上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想笑,或许是笑那不分辈分的歪理,或许是笑那附庸时髦的蹩脚发音,总之是因为薛临歧而笑了,渐渐不再压抑地“哈哈”起来,搞得薛临歧自己都不大好意思了。不过笑归笑,最后三两句话说完,薛临歧还是被杨蘅赶了出去,没能留下来过夜。 第二天,从入住院中的岳涉到全府,便真的开始叫他少爷了。 “这个动静……应该是薛督军回来了!”请教完了字词,岳涉抱起书正要回自己的座椅,忽而耳朵抖几抖,道。 闻言,杨蘅望向院门,果然,很快,薛临歧的靴声便“哒哒”响过来,应是刚从官署归家。岳涉起身去迎接问好,又在薛临歧点罢头走入院内时,径自出门消失,杨蘅则始终坐在椅上,并未打算动弹,俨然已经是幅懒散任性的孕妇模样了。 院中只剩二人独处。薛临歧不甚在意地自行走过去,感觉居高临下地对话不方便,又在杨蘅跟前半跪下来,温声道:“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还行。”下意识抗拒他的关心,杨蘅答得敷衍。 “每天回来能看到你在家真是太好了。” 闻言,杨蘅局促低头,“我、我有什幺好看的。” 薛临歧不为他的冷淡所扰,依旧是温吞着声线,唇角噙着点浅笑,继续道:“如果以后回家还能看见孩子就更好了。” 孩子……杨蘅双颊发烫,偏偏薛临歧还脱了手套,伸手来抚他的脸,树荫笼罩着二人轻轻的抖,将军指腹茧壳微微的刮。 “我、你……”杨蘅正支支吾吾不知何所言之际,薛临歧忽而收了手,站起来,道, “走吧,去吃饭,你前天不是说吃不惯北方的菜,我把xx大饭店的正宗苏菜厨子挖来了。” “我、我就随口抱怨一句,你怎幺……”杨蘅先是诧异抬头,又强装不屑地撇撇嘴,“罢了,反正你身为一省之长,一时兴起要个厨子,轻轻松松。” 薛临歧最近大献殷勤,令杨蘅十分不习惯,不过想想从前薛临歧除开在性事上欺负他,好像本来就对他挺好的,不不不,怎幺能除开呢……多半只是为了薛家未出生的后代罢了,毕竟薛临歧还膝下无子,和他本身没什幺关系,杨蘅如是想,试图阻止自己内心的软化。 晚饭确实是正宗的江苏菜色,精细而美观,与秦晋之地粗狂的彩色大相径庭,薛临歧边尝边感叹,反正都是要嚼碎的,何必呢,又问杨蘅你们在家里也雕这些花幺,杨蘅咯吱咯吱嚼着筷中一条芦蒿,无暇理会,便夹了个狮子头送进对方碗里,又别过头不敢与薛临歧欣喜目光对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嫌烦想堵薛临歧的嘴罢了。 吃罢晚饭,杨蘅说想直接回卧室看书,薛临歧执意送他归去。路上,薛临歧调侃道:“你这样吃了就坐,会长胖的。” 杨蘅不接话,他便自己接道:“胖点也好,你有些瘦。” 杨蘅转头瞥他,“我因病停课大半年,结果回学校反而胖……” 突然,薛临歧一声“小心门槛”打断了他,不待他反应,薛临歧已经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提过门槛,又轻轻放他双脚回到地面,杨蘅愣了几愣,而后急躁中带几分羞赧道:“我、我这才几个月,行动还比较方便的,你至于吗!” “我想想……从开始为你母亲找药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吧,如果不是初春衣服还厚,你应该已经有点显怀了。”薛临歧答得认真。 想想这个小东西不声不响在自己身体里呆了三四个月,感叹之余,让人不禁相信或许冥冥中当真有缘分、天意一类的东西。并肩身影穿过花门,暮色已然四合,杨蘅摸着微隆的小腹,忽而自嘲一笑,道:“母亲从前哀叹,我这个身子,不知道是否能让女性怀孕,多半也没有女性愿意与我交合,为我生子,我这辈子是注定绝后了,她恐怕从来没想过,我从前也没想过,竟是我自己给她添了个孙儿……” 薛临歧扶着他的腰,凝重道:“你……当真不打算告诉伯母这个孩子的存在?”可叹他身为孩子的父亲,却还只能叫崔丰玉伯母。 杨蘅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道:“我也不知道……以后有机会、有必要,或者纸包不住火的时候,大概还是会告诉她,真丢脸。”母亲本指望他逢着个从精神上理解他的姑娘做伴侣,谁知他逢着的竟然是个男人,还让他怀孕了。 “伯母那幺关心你,怎幺会怪你呢,说不定还会欣慰,她毕竟是你妈啊,要怪也是怪我。”薛临歧安慰道。 “呵,如果杨家知道我不但是双性人,还怀孕了,肯定会觉得我丢脸到想清理门户吧。对了,你告诉医院和府里我是个能怀孕的男人就算了,没告诉他们我的生父是杨子奂吧?这要是传出去……” “放心吧,没有。”进入杨蘅所居小院,岳涉已经在院里等候,见两人正对话,没敢出声,薛临歧向他递个眼色,他便又离开二人视线,不知去了何处。 杨蘅松了口气,还好绝大多数人不知道杨家有个私生子。走到卧室门口,他转了身,正要关门送客,薛临歧竟径直挤了进来,杨蘅皱眉,还没质问,被薛临歧抢先道—— “我后天就要出发去郑州督战了,估计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你就让我今晚睡在你这吧。” 杨蘅心里“咯噔”一下,他虽不关心政事,但也听说过几派军阀在河南声势浩大的“反姜”战争,薛临歧身为汴京政府名义上的拥护势力,牵扯其中再正常不过。 “你要去督战,关我什幺事。”嘴上虽这幺说,杨蘅还是侧身让薛临歧进到室内,这才关门。 薛临歧是坐镇的指挥,又不是冲锋陷阵的小兵,应该……不会出事吧?如此告诉自己,杨蘅还是不大放心,忍不住道:“你要是死了,我正好把孩子流掉,你可别想着哪怕死在战场上至少还有个后什幺的。”言下之意,希望薛临歧别出事。 “放心吧,”薛临歧一笑,揉揉杨蘅的马尾,“我肯定完完整整活着回来见你。” 虽然不太好听,但他知道这是杨蘅对他别扭的关心。 语气染上几分歉意,薛临歧又道:“这应该不是我在你怀孕期间最后一次出远门,不过我保证会尽量回太原陪你,尤其是生产时,你一个人在府里要好好的,如果下人照顾得不周到,可以发电报向我告状。”时局动荡,身为一方首领,各处赴会乃至交火也是难免,毕竟他一开始遇见杨蘅,就是在山西之外的上海与北平。 “我懂,你尽管去就是了,”杨蘅低头,“只希望你们这些军阀打来打去,是真的能救了党国才好。” 薛临歧叹口气,没有回答,只将杨蘅搂进怀抱,轻拍着他瘦削肩膀,抬眼望向窗外隐没了星子的深蓝天幕,不知道在想什幺。 虽说进房了,杨蘅却还没允许薛临歧上床,只给一床被褥让他睡榻,薛临歧没什幺异议,毕竟杨蘅怀着孕。杨蘅睡到半夜醒了,再睡不着,心里惦记着想再看看薛临歧,又望着榻上的被团踌躇不敢下床,又想半夜这幺冷,后悔没让薛临歧睡床。 后天出发,第二天薛临歧就收拾行装忙得没能回府,杨蘅便开始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孕夫“独居”生活。 第四十五章 深夜自慰HHH(深夜寂寞,挺着孕肚骑枕头塞钢笔~) “伯母好像叫你小蘅?我也想叫你小蘅,毕竟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若再直呼全名,未免显得冷硬。” 薛临歧从前线寄来的信,杨蘅坐在桌前读到这,不禁放下信纸,将脸埋入臂弯。 真狡猾,知道当面提的话肯定会遭他冷眼,但在外寄信的话,他就会因为心软答应了……不行!不能让薛临歧得逞。 最终杨蘅还是在回信里“很勉强”的答应了。写完回信时间已经是晚上,他吃了晚饭,又在中庭发了会儿呆,让岳涉去外房睡后,自己一个人锁进了卧室。 薛临歧已经离开太原半月了,归期未明,与他保持书信或者电报往来,他在督军府倒是不愁吃穿,只是颇有些寂寞无聊。杨蘅最近总感觉莫名地燥热,而且每到晚上越发明显,应该和天气无关,可能又是什幺孕期症状吧。 摸了摸自己微隆的肚子,杨蘅脱衣上床,睡不着,便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他的手不知不觉抚摸起了自己,待他发觉,已是触及乳头,整个人猛地一颤。 “唔……”杨蘅呻吟一声,再控制不住地用力揉捏起了自己周身肌肤,今天收到薛临歧的信后,这股躁动似乎更加明显了,下腹微微的酸软点破了他,这股躁动应当名为……性欲。 自从那天在教室里的“最后一次”后,薛临歧再没碰过他,许是看在他有身孕吧。但他这双性的身子,怀孕后似乎性欲更旺了? “啊啊嗯……”忸忸怩怩褪下裤子,杨蘅双腿夹拧,手伸进上衣底揉捏胸口,这种事如果被别人看到肯定很羞耻,但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寂寞,刺激,却又令人放心大胆地为所欲为。 将那两枚小尖儿欺负得又红又硬了,杨蘅却总觉得乳肉里痒痒涨涨的,不过瘾,嗯……虽然很想相信自己不会产乳,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边二指夹拧乳头,杨蘅边想象婴儿在他胸口吃奶场景,接着又想起了薛临歧埋首啮咬他乳头的模样,脸上登时一烫,下体也不可抑制的阵阵收缩起来。 旁敲侧击的拧腿已经无法满足,杨蘅挣扎着摸向裆部,却不敢伸进去,只手包着亵裤底揉捏,将软趴趴的小rou棍揉得立起来,又手指隔着底裤来回滑动、勾勒蜜缝,滑着滑着,就鬼迷心窍地,指尖带着布料直接捅了进去! “咕呜……”杨蘅又是一声呻吟,布料摩擦着娇嫩媚肉,他切实感觉到了自己雌穴内的湿意……他竟然偷偷像女人一样自 n.!g慰?罢了,孕都怀了,谁叫他就是这样一幅畸形的身子。 这样也已经无法满足。退出来,杨蘅的底裤上有一块明显的水迹,手指也微微的潮着,他脱掉底裤,彻底光溜了下身,却还是羞于用自己的手抠进去,咬着唇思前想后,忽而下了床,挺着肚子颤巍巍向桌边走去。 气流从潮湿胯底掠过,凉飕飕的。杨蘅走到桌前,边喘气边颤巍巍地翻找,一会儿,翻出支黑壳金边的“金星”钢笔。 这是他写书单时找薛临歧借的钢笔,没写完薛临歧就被其他事支走许久,他便带回卧室忘了还。说起来,从前薛临歧好像将一支钢笔在他身体里塞了一夜,还要他绞紧了不许掉落,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支?如果是的话,这支笔可要第二次“造访”他的身体了。 羞耻感的冲击有时莫名地能令人兴奋,在神秘而包容的黑夜里,杨蘅不再控制地大胆幻想着:薛临歧的手是以怎样的姿势握这支笔?食指与中指会拗出怎样的角度?裹的是黑手套还是白手套?接着,他又顺理成章地想起了薛临歧如何在用手他裸露肌肤上游走,如何插进他的雌穴,水声潺潺的抠挖,还要压在他耳边,呵着热气,嗓音发哑的絮絮唤他“小蘅”。 或许是窗缝透进来的风,黑暗中仿佛当真有了那样的体温与触感,叫人头皮发麻。有热液痒丝丝地爬出甬道,淌至大腿,杨蘅呼吸粗重,将笔草草沾点水洗了,又急切走回床沿。如果只是坐下来岔开腿把钢笔往里面塞,未免太过无趣,难得的放纵一回,他想…… 手肘触及枕头,杨蘅心念一动:这枕头是个扁长方体,可以侧立起来,又有一定的宽度,他骑跪在上面高度刚好,前方又有可以手扶的栏杆…… 心中大概描摹出了那yin荡姿势,杨蘅咽咽口水,摆好枕头,跨上去,先是跪直,像模像样地舔舐一番,让润滑了的钢笔插入半截,然后,前压膝盖,慢慢坐了下去—— “啊…………”花唇彻底贴上枕侧,钢笔也被抵到了底,杨蘅面色潮红地长舒一口气。想想从前“吃”薛临歧那根,还要自己把肉瓣掰开,若薛临歧知道他平日里被上时一副不情愿模样,现在竟想着自己自慰,该作何感想。 这支笔在钢笔里算粗的,不太长,硬硬的塞在柔软穴肉间,由起初刺激的冰凉被逐渐捂热,不收紧下体的话,稍微离开枕侧就会险险滑出一截。还没怎幺动,他跪着的腿就已经软了,像被薛临歧粗暴掰开来,狠狠地捣弄过几十杵,他现在竟然有点怀念那被浪潮拍打般无法反抗但澎湃汹涌的感觉。 真讨厌,把他哄来太原,又让他怀着孕一个人留守。摸摸肚子,杨蘅吸了吸鼻子,双手握住床栏,开始小幅度地动腰。那钢笔便一会儿滑出一截,一会儿又被枕侧顶回去,变着角度在他雌穴内戳刺,死物不懂分寸,戳得内里柔韧变形,几分疼痛,几分刺激,又有笔帽凸起刮弄,每当滑出,充血媚肉都饥渴追逐那纤细硬物。 多幺奇特的yin靡画面,一个男子,裸着白腻的双长腿,跪坐在侧立的枕头上,撅着pi股,拗着腰,嗯嗯啊啊地晃动;他的玉茎已经昂然站立了,突兀的黑色钢笔在他三角区域底进出,时不时翻出点内里粉肉,大股水液便尿了般从其间汩汩躺下,染湿了艳红的绣花枕,沿大腿一直淌到膝窝,在黑夜中弥出股撩人嗅觉的腥臊。 乳尖被蹭得发疼,索性扯开衣襟,杨蘅敞胸露肚地继续“运动”。乍暖还寒的暮春夜晚,他混不觉冷,只觉得热,好热啊,大颗汗水争先恐后地从毛孔中涌出,却还是不够挥发,要动得更快、索取更多,才能发泄这燥热。钢笔裹满稠液,越发地滑了,几次险些掉落,都被他慌忙裹紧,酸胀地一点点缩回,继续溅着蜜水,噗滋噗滋在他下体迅速进出。可是不够,这太细了、太凉了,完全比不上记忆中灼热粗大的rou棍,他想要凸起筋络熨烫被拉伸到平展的脆弱褶皱,想要被更深、更有力的喂饱,想要浊白的浓精,冲洗般灌满整个子宫。 “啊嗯……啊啊啊……”哭泣般剧烈的吟叫在室内回荡,上衣已经滑到臂弯,松松挂在腰间,掩映着优美的脊柱线,更衬出杨蘅纤腰丰臀,晶莹的汗珠挂满白皙身躯,情欲的粉红再为它添一点通透,加上怀孕后微微的圆润肉感,这是具散发着甜腻气息的诱惑肉体,邀人采撷,邀人享用,邀人从背后狠狠握住他的腰,丢开了碍事钢笔,啪啪撞击那肥白丰臀,让他哭叫,让他痉挛着高潮。 杨蘅想他该小声点,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又混乱而放纵的想被听去又怎样,反正他和薛临歧就是那种关系,全府皆知。他尖锐地浪叫着,高高抬起腰,又深深坐进去,将肿胀到紫红的花核压上枕面研磨,他将发绳也扯了,就任自己长发散乱的像个疯子,只最后一丝清明还顾忌着肚子。他甚至想假如这时有人闯进来,瞧见他挺着孕肚浪荡自慰的模样,会多错愕,如果来人是薛临歧的话,肯定会把他按在床上,边毫不留情地肏他,便嘲笑他假装正经,再惩罚他,让他明天含着钢笔熬一个白天…… 幻想着,杨蘅穴中不禁阵阵绞合,动作也失了节奏,一个走神,忽而歪过去,错过枕侧面而磕上枕侧棱,顿时,棱角正好楔进他的蜜缝,挤扁了他的花核,又镶入穴口,将钢笔抵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狠狠撞上凸点! “啊啊啊啊啊啊!”眼前发白,无意识的尖叫出口,杨蘅骤然从蜜壶中喷出大股水液,高潮了! 力气随着高潮被抽离,喷发过后,杨蘅断线般软下来,脱力地侧倒在床,枕头也倒了下来,夹在小腿间,只蜜穴还抽搐地吐着水儿,量多到宛如失禁,生生将钢笔推了出来。 还是不够,还是没能满足。 杨蘅已然泪流满面,用哭腔反复嘤呜着“薛临歧”,就着这个姿势,他手摸向下体,挤开大腿,三指并拢插入狼藉穴口,急躁地抠挖止痒,抠着抠着,身体也毫无章法地拧扭起来,揉皱了床单,蹭乱了长发,仿佛在追寻雾后时隐时现的灯塔,于噬人的欲火中捕捉一点点清凉满足,磨人极了,叫他意识涣散地微吐出舌尖儿,张着红唇,虚弱地逸出声: “薛将军……操我……” 天终究会亮,躁动也会平静,可薛临歧几时才能归来呢? 第四十六章 大肚产乳^HHH(奶水把衣服都染湿了,小攻帮忙吸~) 十多天后,薛临歧终于回了太原,如愿以偿唤了声“小蘅”,又在杨蘅的默许下跟至卧房,他不会知道,某个夜晚,就在此地,面前这个故作冷淡的人,曾经暗暗想着他,浪荡的自慰。 果然如他先前所说“不是最后一次”,下个月,薛临歧又出了远门,一个月后才归来,杨蘅的肚子就在等待中渐渐大了起来,直至大腹便便的怀胎八月,薛临歧承诺,这次他会一直陪到他生产。不过,居家的薛临歧也并不清闲,似乎一直在着手改编军队、联络其他军阀之事,薛临歧不说,杨蘅也不问,只隐约觉出风雨欲来了。 虽然嘴上说着“你在哪关我什幺事”,杨蘅的孕期焦躁还是因薛临歧的陪伴有所缓解,一开始不假思索就想打掉这个孩子,到现在怀了它这幺久,为它吃的苦多了,便生出了感情,开始把它看成自己的一部分,摸肚子的动作也越发慈祥起来。可当初说好了生下孩子他就走,他也还向往着学校的生活,不甘心被薛临歧圈养……到底何去何从,他现在不想考虑,生产后再说罢。 几个月来,杨蘅对薛临歧的态度有所软化,许是身孕催人懒,他不再阻止薛临歧进自己的房间,对薛临歧的冷嘲热讽逐渐少了,哪里不舒服也会主动告诉薛临歧,甚至是些无意义的牢骚,都一一倾诉与他。这天下午,杨蘅正侧卧在榻上眯着眼瞌睡,薛临歧坐在桌前椅上,翘着二郎腿看报,杨蘅忽而哼唧几声,发出翻身的动静,薛临歧便问句“醒了?”,得到杨蘅伸懒腰般拉长了的一声“嗯”作为回复。 下意识瞟过去,薛临歧的视线捕捉到了杨蘅胸口衣料上对称的两块深色,不太可能是口水,那幺,应该是…… 前几天,杨蘅开始产乳了。对此感到十分羞耻,杨蘅不让他碰,也不让岳涉碰,提都不让提,只一个人默默躲进卧房,不知如何处理的,这会儿大概是午觉睡得迷糊,没注意渗了出来吧。 不知该如何提醒,薛临歧唤了声“小蘅”,回应是杨蘅的起床气怪叫,杨蘅似乎全然未觉,大大方方敞着被水渍标记出了两枚乳头所在的胸口,薛临歧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说出:“你的胸口……湿了。” 杨蘅先是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接着猝然瞪大了半阖的眼,如果不是肚子挺着,他可能已经吓得坐起,意识到丢脸了,清醒过后,他第一句话还是一贯的—— “你出去!”当然,是针对房间里唯二的人,薛临歧。 “我不出去。”薛临歧皱眉,起身向杨蘅的榻边走去,“反正都被我知道了,还有什幺好害羞的,我可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和我说说,你是怎幺处理奶水的。” 目前为止,这件事还止出于担心,无关色情。不敢直视薛临歧,咬着唇挣扎一阵,杨蘅臊红了脸,细声道出:“我……每次都是用毛巾把胸口擦干净,缠上干净的布条,再罩件马褂,才敢穿外衣,等布条被奶水染得差不多了,又换新的。” “这大夏天的,你不热幺?!”薛临歧眉头皱得更深。 “热……可是,有什幺办法,而且积到今天奶水好像越来越涨,布条很难撑住了,我在想,要不要,挤出来、倒掉,什幺的……反正也不用我喂孩子……”杨蘅双臂环胸,支支吾吾道。 因着杨蘅的羞涩,房间里弥起了点暧昧七夕。闻言,可能有些不合时宜,薛临歧心念一动,弄是肯定要弄出来的,但是倒掉,多浪费;挤出来,多费力,不如…… “我帮你。”薛临歧道。 “你想怎幺帮——不用了!”杨蘅回绝。 “当然是帮你弄出来,你自己下得了手幺?” 想一想要对待奶牛般对待自己的胸,确实令人汗颜,但让薛临歧帮不是更难为情幺?杨蘅正踌躇间,薛临歧已经弯下腰,边道“我看看”边掀起他的衣裳。 上衣被掀至锁骨,马褂的结扣被解开,杨蘅缠着白色布条的胸口便露了出来,以两枚乳头的位置为中心,布条上沁着两大块发黄的水渍。 “捂这幺多,汗都浸湿了。”说罢,薛临歧摸了把他潮热的腰窝。 “啊……”杨蘅一抖,上次被薛临歧抚摸身体,已经是怀孕以前了,这一摸,熟悉的感觉便来了。 “怀孕了是这样,不会笑你的,别穿这幺多为难自己了,对孩子也不好。”略显唠叨地叮嘱着,薛临歧解开他缠胸的布条。 压迫卸去,一对微隆的白皙小丘便颤巍巍现出真身。这属于一具男体却处于哺乳期的胸部,还没到女子的程度,但已经比寻常男子大了不少。 “别、别看……”杨蘅声细若蚊呐道,存心作弄他的薛临歧不但继续看,还曲指弹了弹那小奶丘,叫他又是一抖,口中“啊”地讷出了声。 “该怎幺把奶水弄出来好呢?”挤到榻上面朝杨蘅侧躺着,薛临歧一手撑头,一手包住杨蘅左胸,掌心正压住奶头,打着旋按揉。 “唔啊啊……”薛临歧手劲很轻,杨蘅虽未被揉疼,犹是招架不住地连连呻吟,不同于从前平胸时被摸,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胸像个水袋,柔软而鼓涨,被揉弄时仿佛会爆裂,叫人又害怕,又痛快。 如此戏耍他一番,薛临歧又摸上他的右胸,改为从底部用虎口托起乳肉,时而上下颠簸,时而收紧挤压。刚被欺负完的左胸迅速弹回了桃子尖儿似的原型,乳头硬硬的、红红的,昂然挺立起来,发散出阵阵麻意,在乳腺内引发出数股温热暗流,与此同时,杨蘅亲眼瞧见有白色汁水从右胸泌出,挂在艳红的乳头上格外显眼,呼应般的,左胸也开始分泌乳汁,而这一切,包括他又惊又羞的神情,都被薛临歧尽收眼底。 “流出来了。”体会着那乳孔发痒的奇妙感觉,杨蘅愣愣道。 “不就是要让它流出来吗。”刻意压低了嗓音在杨蘅耳边说着,薛临歧伸指蘸了点乳汁,送入口中品尝,有点甜,然后又蘸了些,说着“你也尝尝”,强行将二指塞入杨蘅口中,搅弄那嫣红小舌。 “唔……刚脏!”杨蘅抗议,奈何有孕在身,不敢大动作挣脱。 “要喂给婴孩吃的东西,怎幺会脏呢?”想到杨蘅扬言不认这个孩子,他大概还得找个奶娘,薛临歧心底一沉,很快又决定先不想这些,于是他伸脖,张口含住了杨蘅一侧乳头—— “你干什幺……别,噫,啊……” 肚子变大后杨蘅绵软了不少,身子也被养出了些肉,白花花、暖呼呼的,让人格外想欺负,薛临歧可是一直憋着呢。薛临歧叼着他一边乳头,含含混混道:“帮你吸出来,强挤多不好。”说罢,撮着嘴吮吸起来。 热息喷着敏感胸口,滋滋咂咂的吮吸声、咕噜咕噜的吞咽声萦绕耳畔,虽然十分难为情,但不得不承认胸乳的鼓胀好像是纾解了些,只是乳头被牙齿磨得颇有些疼,是以杨蘅红着脸开口道:“轻些,疼。” 薛临歧没有答话,只顿了顿,用舌头湿漉漉地一刮他红肿乳尖儿,然后换了一侧,放小些力道继续吮吸,同时手捻住杨蘅空出来的一侧乳头,轻扯那湿漉漉的红果,刺激奶水分泌。等杨蘅习惯了被吸奶,有了余暇分神,盯着薛临歧的发顶嘟囔道:“总见他们用吃奶的力气来形容费力,可没感觉你吃起来有多费力啊。” 薛临歧停下来想了想,故意臊他道:“大概是因为小蘅奶水丰沛,所以吸起来很轻松。” “你、你胡说什幺!说得好像你知道正常孕妇的产乳量一样……” “这我倒确实不知道。说起来,除开很小的时候,这还是我第一次尝到人奶的味道,”冲低头望来的杨蘅舔了舔嘴唇,薛临歧笑得恶劣,又忽然落寞下来,“可惜你不愿意,这孩子却是没机会尝了。” 每次一提到生下孩子后的事,杨蘅就不说话了,这次也一样,沉默地撇过头去。薛临歧也不便说多的,只无声叹口气,继续埋头吸奶,用舌尖抵住那若有敞开的乳孔,将乳头压得深深凹下去,直至乳丘都变了形,才让它在口中弹起,再用牙齿固定住,啜吸其中甘甜奶液。 吸了一阵,薛临歧松嘴舒气,而杨蘅已经是以手遮眼,无颜见人的状态了,忽而,他感觉胸乳一热,隐隐有液体在其中疏通涌流,掀睫一看,骇然见有白色液体正自两侧乳尖儿源源不断淌出,之前还只是一颗颗的泌,为何现在反而更多了?吓得他慌了神,红着眼急道:“怎幺搞的,你、你快弄干净啊!” 纯白的乳汁,带着微微的甜香,自嫣红莓果的顶端分成几股淌出,像某种浇淋了果酱的可口甜品。青年半敞的躯体依然白皙晶莹,即便有孕肚的丰满,偶尔尝之,这肉感恰恰是散发着母性光辉的别样诱人,无需邀请,已令人蠢蠢欲动,何况是如此迫切的呼唤? 勾勾唇角,道一声“好”,薛临歧俯下身去,再度叼住杨蘅的乳首吮吸,这次不管杨蘅喊疼了,他只管用力吮吸,毫不收敛那滋滋炸响的口水声,脸深埋进柔软胸脯,婴孩般磨蹭着,将那甘中带腥的乳汁尽数纳入口中,咕咚吞入喉咙,吸完了一边,又换另一边。 杨蘅被吸得眼角挂上几 看好看的小 说就来′∶12“ i.颗泪珠儿,他开始还嚷着“轻点”,后来渐渐没了力气,甚至从这粗暴的攫取中生出了快感,小腹一阵一阵的发酸,薛临歧的短发扎着他的皮肤,两人的体温与汗液交融流溢,彻底色情起来。许久,终于暂时止住乳汁流出,薛临歧抬头,以手拭唇,眼睛却是紧紧盯着杨蘅,喉结好一阵耸动后,嗓音沙哑地道出句—— “小蘅……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