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异杂谈系列》 分卷阅读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咒+龙决+养尸人+梅树精+梦魔+求子庙(鬼异杂谈系列)》秋至水 鬼异杂谈第一话《咒[生子]》鬼异杂谈第二话《龙决》 鬼异杂谈之《养尸人[生子]》鬼异杂谈之《梅树精》 鬼异杂谈之《梦魔》鬼异杂谈之《求子庙[生子]》 鬼异杂谈系列 第一话:咒 文案: 父子、男男生子 话说祁县原是个小县,往来过客并不多见,民风淳朴, 当地百姓亦热情好客,只是这祁县东南角上却有座极为古怪的大宅, 虽已破旧却可见当年主人之富贵,按建筑风格年代亦不久远, 何故破损至此亦无人再入住?只道是有恶鬼作怪至于其中详由便不得而知了。 第二话:龙决 文案: 年下人龙生子文 因为一场赌局,人间道士君玉涵和龙王敖肇召来一场杀身之祸。 经秋至水指点,只要龙王孕得龙子就可避得杀身之祸。 可是就因为如此,我堂堂龙王就得委身于一个臭道士身下吗!!! 那个臭道士真的只是个凡人吗, 他怎么会有与天帝相似的灵力 。 第三话:养尸人 网友简介: 短篇+僵尸受+生子+纯洁 亲想必都和某音一样对“僵尸受”很感兴趣吧~~~如果你真的好奇就不妨看看吧。 南山脚下有一村,某日秋至水路过那,听闻那有有僵尸出没, 于是他就去一探究竟,故事就由此展开。 小宫是一个穷苦的孩子,而小强(偶暂且就那么叫吧)是村里的恶霸, 小强有次回家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别人在OOXX,想不到被那奸夫给杀了, 而且他的家财都被自己的妻子和奸夫抢光了。还被拉去乱葬岗, 不料小强没有死全变成了僵尸,虽然他谁都不认识了, 但是惟独没有忘记我们的小攻——小宫(还真是人如其名)。 然后为了安抚小强的阳气需要,所以小宫就想了办法与他OOXX给他度阳气ˉ·ˉ 然后还真的有效了啊,更想不到的是他们…他们…竟然还有了孩子。而 原本打算抓僵尸的秋至水也变成了接生婆(郁闷下)。 想知道更多吗?那自己去看吧。。。 第四话:梅树精 文摘: 时值腊月,十里坡外,寒雪傲梅,毕珀立於破庙之中却无心欣赏这雪中寒梅怒放之景,他是镇上的捕快,昨日为跟踪一江洋大盗而入山,不料跟丢了人这天又下起 了雪将他困於这破庙之中,他本想待到雪停下山,却不想如今已近黄昏,这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却还没有停息之势。他来得匆忙也不曾带御寒之物,这即将入夜的严 寒已让他难以抵挡,如今再加上这不知何时停歇的大雪,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饶是他这般强健的身子也不自觉地不住颤抖著。 第五话:梦魔 文摘: 宁化县上有一樵夫,名蒋樵,生得高大黝黑,虽不曾习武却使得一身蛮力,为人豪爽好抱不平,倾其所有而接济他人,故年二十有五而未成亲。县上张媒婆受其恩惠,心存感激而为其说媒,终有丁姓女子不嫌其贫而嫁之。 哪知成亲那日,他正欲与新娘洞房,一阵大风袭过竟就此倒地不起。无论丁氏如何呼唤皆不醒,求医无数,每个大夫皆说无病,不过熟睡罢了。大夫既无望,丁氏便又请了道士做法,却也始终无效,令人束手无策。 第六话:求子庙 文摘: 陈仓县自古以来便是文化之地,历史久远,虽只是县城却也是闻名遐迩的,而陈仓县郊外的求子庙更是远近有名,传言凡能在月圆之夜住於庙内,来年必得一子。 却说那陈仓县上陈珞陈氏夫妇成亲已有十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这陈氏虽不是大户却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可谓是书香门第,而陈珞亦是中过举人的,家里亦有百来亩地。 陈母谓陈珞之妻李氏曰:“你若再无所出,便让我儿休了你。” 李氏闻言,躲於闺房之内暗自哭泣,被贴身丫环听到,那贴身丫环对她言道:“夫人何不去那求子庙求子,我一堂姐便是月圆之夜留宿於求子庙内,不出一年便得了一大胖小子!”李氏听得心动,待到这月十五便劝服了陈珞与自己一道去了求子庙。 第一话《咒[生子]》 第一章 话说祁县原是个小县,往来过客并不多见,民风淳朴,当地百姓亦热情好客,只是这祁县东南角上却有座极为古怪的大宅,虽已破旧却可见当年主人之富贵,按建筑风格年代亦不久远,何故破损至此亦无人再入住?只道是有恶鬼作怪至于其中详由便不得而知了。 却说这日来 分卷阅读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了一个游方道士,名叫秋至水,他年纪并不大,面相看上去不过二十余,眉目清雅颇有些仙风道骨。他来到一户地处偏远的人家,看样子应是不大和镇上的人多来往,仔细勘量了半天,笑容满面地上前敲门道:“家中可有人吗?云游的道人经过贵地,想讨碗清水,不知方便与否?” 算不上牢靠的门应声而开,屋内走出三十五、六岁的中年汉子,皮肤偏黑,粗眉大眼,英挺爽朗,身板强健,颇为伟岸,脚步沉稳,应是个炼家子。他眼睛红红的微微发肿,应该是刚刚哭泣造成的,还带着些鼻音,抱歉地笑了笑,端着一碗清水,递给秋至水道:“本应请道长到屋内好生招待的,只因我儿子身染恶疾,实有不便,还请见谅。” 秋至水立刻笑道:“贫道不才,略通医理,要是不嫌弃,可否让贫道到屋内为令郎诊上一脉,也算是报答这碗水之恩。” 那汉子眼光一亮,顿生希望,连连请秋至水入内,就让他大摇大摆地进去了,秋至水暗笑着瞅向这家中唯一的木床,只见上面躺着个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虽和汉子有几分相像,却要清秀阴柔许多,皮肤白皙得近似病态,个子不矮反显得他异常瘦弱,只怕是幼时受过重创难以根治。此刻眼睛紧闭,脸色倒也平和,不是很痛苦的样子。 秋至水装模作样地号了号脉,沉吟半刻,神情严肃地问道:“令郎可曾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且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 那中年汉子先是震惊后是恼羞成怒,眼光闪烁口气生硬:“我儿子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好心招待你,你反而出言侮辱我儿子!” 秋至水冷笑道:“令郎印堂发黑邪气入侵,恐不久于人世,你这做爹的都不顾及他性命,贫道算是多管闲事了,就此别过!”作势愤然离去状。 中年汉子听得心惊肉跳,慌忙拦住秋至水,哀求道:“道长大人有大量,我是个粗野鄙夫,言语上多有得罪还望海量,不知道我儿子怎么样才能康复?”秋至水望向他,便等着他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那汉子黝黑的肤色上竟染上了几分娇红,见秋至水又要离去的样子,方不情不愿地道出前因后果。 原来这中年汉子叫林振强,今年三十六岁,十七年前曾是关中颇有名气的侠客,素好打抱不平,无意中救了大家闺秀的唐小姐,唐小姐从此倾慕于他,后与他共结连理,一时传为佳话。不久,又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林子恩,便是现在这躺着的少年。只是他嫉恶如仇,自是和一些宵小鼠辈结下了深仇。林子恩三岁那年,仇家竟趁他外出找上门来杀了他妻子,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怕是林子恩也早是一具尸骸了,林子恩虽活了下来,但却身受重伤,从此体弱多病,为了好生照顾儿子,他血刃仇家之后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从此隐居于祁县。 林子恩小时时常昏迷,难以服药,他便用嘴喂药;儿子体弱温低,他也就养成了和儿子同榻而眠的习惯。后来林子恩渐渐长大,虽还是不够强壮,却也算健康了不少,只是一些以前养成的习惯却非一朝一夕能改的。 等到他十四岁初次梦遗后,时常情欲难控,胯下阳物傲然挺立,林振强本是江湖豪杰,并不在乎什么礼数,见儿子难受便会帮儿子手淫,既然有了第一次便有了以后的无数次,后来儿子也开始为他手淫。他本觉不妥,曾带着儿子去窑子开荤,没想到反被儿子痛斥了一顿,开荤的事也不了了之,从此父子俩便又有了相互慰籍以解情欲的默契。直到三天前,林子恩突然吻了他,向他表白,说是心中除了当他为父亲更是当成是一生的伴侣,林振强心中惊惶,他自知对儿子有异样情愫,但是毕竟他们是父子,怎可乱伦?当下拒绝了林子恩。没想到,林子恩负气离家深夜不归。担忧着儿子,林振强夜出寻找终于在东南方的那废宅找到了林子恩。 也不知是当时的月色太过迷茫,还是担忧儿子的他不自觉地深情流露,那一夜在废宅之中竟与儿子做了苟合之事。起先,他还是半拒半推的,以他的身手,若非心甘情愿林子恩又岂能得手?后来也不知为何,他便顺了儿子,任由他在自个儿身上胡作非为。 林子恩虽没什么经验,那晚对他却也是格外的小心,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垫在他身下,他舍不得儿子着凉便伸手抱住儿子,反而刺激了林子恩,情欲高涨阳具勃起抵在他的股间,互相摩擦之间,他也起了情欲,全由着林子恩生涩地啃着他的乳头,缓缓至下,最后落在了他的阳具之上,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居然会含住那阳物让他顿时没了主意,被情欲烧尽了理智,只能如女子般低泣呻吟,阳具在林子恩的口中吞吐进出,越来越硕大,再难忍耐地将全数精华射入了林子恩的口中。 本以为这已是最羞的事了,后来才知不过是开始。林子恩无师自通地在他释放后舔起他后庭得菊穴来,那肮脏的地方被舔得舒服无比。他呻吟着又挺起了阳物,迷迷糊糊之中,林子恩用手撑开那狭小的洞口,将那虽比他小却也可观的阳具硬生生插了进去,顿时让他痛醒,陡然收缩了后庭,将林子恩的阳具卡在了一半,只是又见林子恩汗流浃背,面色 分卷阅读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难看,心中又有不舍,做出了此后颇为后悔的事,一个转身让林子恩在下,将后庭对准儿子硕大的阳物便坐了下去,顷刻间竟似处子一般落下初红,林子恩更是兴奋地挺身自下而上地在他体内抽送着。 开始只是觉得疼痛难当,后来竟生了不曾有过的快感,痛中带麻,麻中带酥,酥中带欲,让他欲罢不能,沉迷于这有违常理的性事。最终,他与儿子一道登峰造极,齐齐射精,儿子更是将命种如数播入他的体内,若为女子,只怕已受孕。 欢愉过后,他无力趴在儿子身上,林子恩搂着他,誓言道:“永生永世愿和爹在一起,便是入十八层地狱也胜似仙山琼阁。”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般深情却道他潸然泪下不该如何是好,并非不爱,害了自己倒也无谓只怕林子恩为自己所害倒叫他生不如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报迎来的这般快,林子恩才说完话,一阵阴风吹过,似有一个红影飘过,林子恩就闷声不响地晕了过去。气息平稳如同睡着,但是他怎么叫也叫不醒。 林振强说完一脸悲怆,掩面而泣,悔恨道:“是我害了恩儿呀……” 秋至水安慰他道:“你与令郎之爱虽难容于世俗,倒也不算不上什么大罪孽,应是那破宅中的恶鬼作乱害了令郎,且让我去看上一看,定能找到救人之法。” 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林振强亦是刚强之人从不轻易下轨,如今为了儿子,他毫不犹豫便跪地磕头,“只求道长能救回恩儿的命就是让我此刻去死,也是心甘情愿。” 秋至水笑着扶他起来,道:“林兄言重了,若能帮忙,自是该效犬马之劳。” 当夜,秋至水便独自一人去了那弃宅,里面早已破旧不堪,寒风阵阵,看来不止一个恶鬼。走入大厅,迎面而来便是一个红衣女鬼,面露狰狞,有害他之意,却又被一个少年男鬼所阻挡,二鬼斗得激烈,又出来了一中年男鬼出手帮助少年男鬼,红衣女鬼逐渐败下阵去,仓然而逃,临走前还道:“我不会就此罢休的,咱们三人谁也别想好过!” 秋至水其实很想纠正她是三鬼,不过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就此作罢,盯着两男鬼细瞧了半天,才发现那种年男鬼下身半裸,从后庭至小腿一路血流而下,少年男鬼见他盯着中年男鬼的下身瞅了半天顿时心生不悦,一阵刀风向他袭来。 秋至水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才开口说话:“既然出手救我,那日为何又不救那少年?” 少年男鬼知他指的是谁,冷哼道:“我就是见不得他和他爹在一起还过得甚好。” 中年男鬼见秋至水的身手便知他有些道行,请求道:“我们已害人无数,还请道长将我们三人超度再不要在这世间为害。” “爹,我不要同你分开……” 秋至水无奈地摇摇头,又是一对父子相恋而不得善终,难怪少年会对林子恩咬牙切齿,道:“我既来此索性将你们的事一并了解了,若想二人来世做人还在一起便帮我守住三炷香,千万不要灭了,否则你我都有危险。”从怀中拿出三炷香点燃,口中念念有词:“尘世轮回天地自有道,往事如烟烟起时回……” 转瞬间,废宅竟恢复了往昔繁华,侍女仆人络绎不绝,上上下下有说有笑好生和谐。迎面走来一华衣妇人,云鬓凤钗,嘴角带笑,眼间流露幸福,虽已是三十出头,还有着小女儿的柔情,想必是生活极为完满,秋至水再一看,那妇人便是那红衣女鬼。心中不由感慨万千,原本这般祥和只因心中有恨而变得那般可憎,且是害人害己。 秋至水转身穿墙去了门外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瞎眼的老翁,“好心人啊,可怜可怜我这可怜的老头给点吃的吧。” “去去去,哪来的要饭的,昨日施恩你不来今天还来做什么?”门丁看上去甚是可恶,还要拿扫帚赶人,立刻便被那妇人阻止,“不可对老人家无礼。” 她笑着走出门来,也不嫌脏,擦净老人脸上的污渍,还吩咐了下人给他拿二十个包子来。 老人抖抖索索地咳道:“咳……好心的夫人,老头子身体已半死吃不了那么多,给我一个便够了。” “剩下的,老人家可以慢慢吃,要是没了,再来我这拿。” 老人笑了笑,道:“夫人真是好心肠,夫人可是夫家姓姚名正昌,育一子名华,而夫人的闺名唤李芸。” 李芸越听越吃惊,知道她夫家名字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这县中知道她名字却是少之又少,“老人家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并不答她,又笑道:“夫人体弱生一子以后不能再育,原想为老爷张罗一门偏房,可老爷疼夫人,说一子足以,一家三口自是和乐融融,从此更是对夫人疼爱有加,知夫人身体不好虽与夫人分房却还是不娶妾室。”李芸越听越觉得老人不简单,视他为神人,当下跪拜,“老人家当真了得,小妇人凡夫俗子,认不得老神仙。” 老人又是一笑,呵呵道:“夫人不必多礼,我也不是什么神仙 分卷阅读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只是懂得推算之术,夫人心肠好,老头子无以为报,这里有块璞玉,能驱邪祈福,夫人记得千万要戴在身上不可离身。”李芸接过璞玉连连磕头谢过,再起身时老人已不见了踪影,更觉老人是天上神仙,将璞玉挂于颈上不离身。遇到如此奇事,李云喜上眉梢,想着定是家中会有好事,只是唯一的儿子姚华才不过十五岁娶妻未免过早,但她又猜不到,想来想去始终没有答案便想着去问问夫君,遇到个下人便问可有看到老爷,大多摇头,只有一人思索半天才说好象看老爷去了偏院。 偏院如今住着她儿子,说来她儿子姚华性子很是古怪,打小就少于她亲近,只爱粘着他爹,十岁以后便独自搬到了偏院,平时不许别人进入,就是她这娘去他那也要事先打好招呼。不过今天事出有因,再说到底是他亲娘,擅闯了又如何,总不会对她翻脸吧? 才想着便到了偏院,因平时姚华一向讨厌有人来此,连个干杂活的下人都没有显得格外安静。再往内屋走去,稀稀落落之间似乎听到了男人的呻吟声,李芸微微一愣,心中生了几分好奇,壮着胆子悄然靠近内屋。 紧闭的房门内又传来成年男子低沉的淫叫,声音中多了几分娇媚:“啊、啊啊……华儿……太快了……不行了……” “爹,你确定要我慢点吗?” “好孩儿,别再戏弄爹了,快……啊啊……” 李芸只觉得整个人如至冰水之中,从心内往外冷冻,只觉得身体僵直得无法动弹,良久,她才身体僵硬地可以活动,心中不停地自我安慰,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会发生……颤抖着手指在糊窗的纸上戳了一个洞,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再慢慢打开探入屋内。 云纱帐被一只健壮有力的手撩起,一个赤裸着刚强体魄的中年男子从床上起身,正是她的夫君姚正昌! 一只纤细的玉手横抱住姚正昌的腰身,一个头颅靠到了姚正昌的肩上,“爹,你急什么?”那俊美的少年除了她儿子姚华还能是谁。 姚正昌拍下姚华的手,宠溺地说:“为父老了,比不得你,再做下去明日这腰要直不起来了,再说你娘过会肯定要找我,我得走了……” “不要!”姚华撒娇地正在穿衣服的姚正昌,语气中泛酸道:“爹心中只有娘,华儿对你根本不重要!” 姚正昌实在拿爱子无法,摇着头道:“你还要为父怎样?” 姚华眼珠子狡诘地一转,贼笑道:“再来一次嘛……” “我都穿戴整齐了……” “无妨……”姚华走出创张露出少年单薄的躯体,脱下姚正昌的裤子将他压到了书桌之上,“这样子,爹就不必再脱衣了,不过爹可要小心,别弄脏了衣服。” “你……”姚华不知何时已勃起的阳物顶在他的后庭之上,也不说明便长驱直入,姚正昌刚被进入过的径道还未完全合拢并不困难地便再次接受了儿子的阳具,没多久他胯下的阳物也傲然挺立起来,双腿勾在姚华的腰间如淫妇般浪叫着:“啊、啊……好爽……” 李芸完全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正院的,只觉得天地间一片茫然不见半个人影,身子一阵热一阵寒,直到听到下人叫唤,再不能支持,倒地而卧便失去了知觉。 “夫人……夫人……”李芸悠然醒来,识得唤她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姚正昌,此刻的姚正昌还是如同以往那样阳刚笔直,脸上虽有担忧却仍是一个硬汉子,实难和刚刚那个用那腌臜的出口去勾引自家儿子的淫荡之人联系在一起。 “夫人,即然醒了应无大碍了,我去告诉华儿。”“夫君别走……”扑入姚正昌的怀中,抱住他的腰际,姚正昌陡然变得硬直。李芸心中一颤,姚正昌的衣物上还留有浓烈的腥味,想必是刚刚欢爱时不慎弄脏了衣服,惨笑着将手滑到他的臀部,股沟之间湿漉一片,似还有液体溢出,该是她儿子的体液…… 冷然退去所有的衣裳,露出曾经夫君最爱的酮体,强颜欢笑道:“夫君,我们许久未行房了……”叫她这大家闺秀说出这样的话已是放弃了一切。 姚正昌满脸愕然地瞧着她,突然捂着肚子,想是因没及时清洗而至使肠子有些不舒服,慌张起身道:“夫人身子还弱,这事以后再说,为夫先走了不打扰夫人休息。” “呵呵……”死盯着姚正华仓促逃离的身影,惨然笑着,原来所谓的幸福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场虚空,李芸只觉得自己在瞬间由仙境跌入了十八层地狱且永不得超生。 自那日以后,李芸脸上的笑容便越来越少,温和的性子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便打骂下人。直到姚正昌实在看不下去,私下找她谈话说:“夫人,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便说出来,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的。”他的话却让她显得更冷酷,眼中有着点点恨意,让姚正昌心有所悸,何时他怜爱的夫人变得如此不堪了。沈默良久,李芸才开口道:“夫君,前事种种我都可以不计较,就当不存在……”眼角微 分卷阅读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湿,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们给华儿娶妻吧……” 姚正昌高大的身子剧烈抖动了一下,立刻否决道:“华儿才十五岁,没必要那么早就成亲。” “是没必要……还是你舍不得!”李芸顿了一下,语气一下子变得尖锐,直指姚正昌的心,让姚正昌显得有些狼狈,眼中多了丝恐慌,难不成夫人知道他和华儿的事了?不……不可能……一定是他多心了,强装冷静道:“我舍不得,想必夫人更舍不得,常言道有了媳妇不念娘,你也不想华儿这么快就不念你了吧……” “哼……”李芸冷冷一笑,“华儿心中几时有过我这个娘亲,他的心里只有你这个爹……” “你莫不是吃醋了吧?”姚正昌说话更显小心,而李芸则更冷,“吃醋?我怎么吃醋?我夫君若和别的女子有奸情,我可以哭可以闹,大不了就认了……毕竟自己体弱在先多年夫君照顾有加,理应为你纳一房偏室……”再也难以止住泪水滴落,“可是我的夫君却与自己的儿子私通,原来被人称道的姚老爷也不过是个欠操的烂货!”“啪!”从来不知道李芸的嘴中会吐出这样低俗歹毒的话语,当下便是一巴掌,心中虽懊恼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妻子解释,“夫人……我……和华儿……”李芸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再不看他一眼,话语中都似多了层冰,“你走吧……我再不想见到你……” 姚正昌心中烦躁,毫无目的地乱走一通,一抬头才发现自己习惯性地来到了偏院,正想离去,却被屋内看到他来的姚华叫住:“爹,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看着姚华那双眼,他却是什么也不能拒绝的,叹着气走进屋内,一声不吭地望着窗外。“爹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姚正昌看了儿子一眼,只觉无力,颓废着说:“你娘……知道我们的事了……” “哦……”姚华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冷淡。“早知道了也好,反正纸包不住火,迟早是要知道的,早点知道早点接受。” 姚正昌难以置信地蹬着儿子,“华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与你是父与子,我们在一起做……做那种事是天理不容的!” “什么天理不容?!”姚华立刻愤怒地加以反驳,“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我今生只想和你在一起,这有什么错?!” “华儿……”不愿再听到姚正昌说出不能和自己在一起的话,欺上他的身子,便吻住了他的嘴。 明知有错,姚正昌无法制止自己沉迷于与儿子的苟合之中,正如妻子所言,他确实欠操,心中明明有着千丝万缕的愁绪,只要儿子求欢,他便迎合地大张双腿,引诱着儿子进入他体内,狠狠地蹂躏着他脆弱的狭道,不是儿子的错而是他一再地勾引儿子才会有今日种种。若他当初狠心拒绝又怎么会发展到如斯地步? “啊……啊啊……华儿……不行了……爹不行了……”难以承受儿子陡然加速,自那刚毅的唇中竟吐露出连青楼女子亦自叹不如的孟浪淫声,他真是不知廉耻,明知道这点,身体却反而变得更为敏感,哪怕再小的动作都能涟漪起他的反应。 “姚正昌,你还算是男人吗?”还在交合中的父子猛然看向门口,便见李芸一身红衣手握匕首满脸鄙夷地闯入,本想抽身的姚正昌却被姚华按住,他的力道自是比姚华大,要推开他易如反掌,但姚华偏不停下抽送的动作,更可悲的是,他看着妻子在眼前居然也无法拒绝儿子,无视妻子突兀陷入情欲之中,脸上尽是享受和淫靡之色。 “母亲大人,你也看到了爹在我的身上露出了多么美的样子,在你那是不会出现的,你不要再企图分开我和爹了!”姚华不停下腰际扭动的动作,冷冷地对自己的亲娘说。李芸却笑了,没想到到头来抢走自己夫君的不是女人而是自己的儿子。或许儿子这任性妄为的性子尽得她真传吧,但她也绝不会让他们这般好过的。 走进二人,她几近残酷地嘲笑着:“你们且不说是同性,但父子这层关系便是乱伦,为天地所不容。”姚华冷哼道:“那又如何,反正我和爹又不会有子嗣,乱伦亦无所谓。” “是吗?”李芸极其诡异地笑了,她举起匕首,当姚正昌以为他要刺向姚华时,抱住姚华一个翻身护在了姚华的身上,却见李芸咒道:“姚正昌,我用我的血诅咒你,诅咒你明明是男儿身却会如同女子一般怀上自己儿子的孩子,我倒要看看这乱伦生下的孩子究竟是怎么个样子,哈哈哈……我会化成厉鬼看着你们……看着你们的……”一阵炽热的灼烧感喷在姚正昌赤裸的背上,明知那是妻子的血,他却顾不得这么多,直起身子将白浊的液体喷在儿子身上,体内是儿子播撒的种子…… 匆忙帮妻子办理了丧事,李芸之死虽引起不少非议,但他平日为人一向口碑甚好,且妻子近日之暴躁也是众人亲历,众人皆以为是李芸中了什么邪,他人的骚动随着时间自会慢慢平静,只是妻子临死前的毒咒却是让姚正昌心底的忐忑难以平息。 已过了李芸的头七,虽叫了僧侣来超度,但偏院他总觉得阴气过重,便让儿子搬 分卷阅读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出来,母亲死了儿子反不见半滴眼泪,还喜讯讯地说要与他同住,他难得愤怒地呵斥了姚华一顿,拒绝了他的要求,或许真该如妻子身前所说该给他寻一门亲事,好早了断这段孽情,从此以后过上寻常日子,若再在一起应了那咒……心里一阵骚乱,不免有些烦躁,决心一下,还是得和姚华好好谈谈。 姚华心中颇为欢喜,难得母亲死后,父亲将自己叫到他房中去,想是爹虽念着与母亲的旧情但终究还是难以忘怀与他,他今日定会好生弥补这多日的空缺。只是没有想到却是见到姚正昌难得板着的面孔。“爹……” 姚正昌断然拒绝了姚华伸向他的手,严厉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就不要再做出这有违常理纲伦之事,我先帮你订下门亲事,等到你娘丧期满三年便成亲。” “爹,你说什么?”姚华万没有想到,姚正昌会这样对自己。姚正昌悲切地看着爱子,他又何尝愿意,只是他们实是不该……他不能再害儿子了!姚华看向父亲,眼目瞪得硕大,“爹,你在和华儿玩笑,是不是……”姚正昌难得正颜盯着姚华,不曾现于姚华前的厉色让姚华心中一震。姚华见父亲心意已绝愤然离去,只是留下话语:“华儿此生心中唯爹一人。” 几天后,姚正昌果真给姚华找了户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浚县的李元外之女,原当要一番言语好生相劝,只是没料到姚华竟也不反对。姚正昌只觉得心被狠狠击了一下,颇有些失落,下聘礼那日,姚华更是和他一同前去,与那李小姐有说有笑,似一对璧人,让他颇不是滋味。 下完聘礼,暮色渐近,不便回祁县,父子二人便去了浚县的别院,打算住上一夜,明日再起程。 夜色已深,姚正昌在屋内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心中一团乱麻,索性起身披上单衣去院子里闲逛。许久未曾来这别院,竟忘了这院中有此美景,上回与华儿一起来的时候已是一年前的事了。 亦是这阳春三月,院中花态柳情,月影之下,绿烟红雾,艳冶及至,缭乱心扉。华儿当时便是站在这迷蒙月色之下,轻笑宛然,轻唤着他将他抱入怀中,令他竟遗忘了世俗种种,委身于华儿身下。今日想来,百般滋味在心头,有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只是却早已物是人非,再过上几年怕是在这花前月下与华儿楚梦云雨的人早换成了那李家小姐。 思至此,姚正昌心中泛起阵阵酸涩,心中纷乱如麻,又往院子深处进了几分。却见那二分明月之下,一袭白衣疑似天人的除了姚华还能是何人。姚华亦是烦闷难耐,原当姚正昌不过说说而已,到底舍不得自己,怎料的他说到做到,这么点时日便找好了人家,他且顺了父亲的意,想着父亲到时定会难忍心中醋意而自行作罢……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而已,回想起一年前与姚正昌在此处的初夜,心中苦多于蜜,便独自来到这院中喝闷酒,一壶酒尽,没料到姚正昌会身披月光、风姿卓越现于眼前。想必自己如今的狼狈和他形成鲜明对比吧,又是一杯饮尽,姚华任性妄为的面孔也多了几分悲郁 姚正昌一愣,想要转身离去,却听到姚华带着几分醉意说道:“爹,既然来了,就陪华儿喝上几杯吧。我们父子二人也许久未曾在如此撩人的月色下共饮过了。” 见姚华一向自负的脸上添了三分惆怅、七分悲戚,姚正昌心生不忍,便坐下来陪姚华喝了几杯,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月娘西移,两人沉默之下不知喝下了多少浇愁酒。姚华早已是酩酊烂醉,趴在石桌之上,双眸迷离地对着姚正昌道:“爹,可还记得一年前,也是这般月景之下,爹爹投入我怀中……初次云雨……爹爹羞涩有余更显媚态……让华儿终生难忘……” “够了,不要再说了,都是些过往的混账事,提它做什么!”姚华虽醉,姚正昌却还很清醒,往事历历在目,再想下去,只怕又会深陷不可自拔。“呵呵……原来爹爹都觉得那些是混账事……爹爹说的是,华儿已经订下亲事,不知何时爹爹再给华儿娶个娘回来,好给华儿生个弟弟妹妹……”姚正昌道不出滋味地盯着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醒的姚华,华儿的这些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他此生恐怕再也碰不了他人了…… “爹爹,我先行回房了,这么好的夜色说不定还能在梦中与那李小姐相遇呢……”负气地说着,姚华站起身子,踉踉跄跄地没走几步便跌倒在地。听着儿子的话心中更为苦酸交加,姚正昌叹息着抱起儿子,将他抱入屋内置于床榻之上,才想转身离去却被姚华拉住。 姚华到底年轻,再难沉住气,低泣道:“爹……别走……” 带着泪水的俊美脸庞更让人心不设防,难以抵挡,姚正昌苦笑于自己再次柔化于儿子的泪水之下,儿子虽醉他却清醒地很,任由姚华将他拉到身下。待到姚华退去他所有衣裳吻住他的唇时,他便知自己再难抽身,然他又有几分真心是要斩断这孽情的…… 姚华细细亲吻着姚正昌的每寸肌肤,身下这具成熟的阳刚之躯,虽已中年却保持得甚好,不见丝毫赘肉,不同于时下流行的细皮嫩肉却也不是粗人的黝 分卷阅读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黑,恰到好处的刚硬令他爱不释手,一想到这人要将自己推于他人,便惩罚地在那麦色肌理之上重重地咬上一口。姚正昌吃痛地喊了一声,身子扭捏,摩擦着姚华无疑是火上浇油。 两躯男性之躯嘶咬摩擦,跨间阳物都已高昂,相互顶着,前端流出的淫液相互交织更显淫媚。姚华一个倒转,将阳物探入姚正昌口中,自己也含住其父阳具,仔细品尝,犹如人间至佳美味,姚正昌也不含糊,伸手逗弄着姚华底下胀起的精袋,舌齿并用轻重适度地拉扯着姚华顶端还未全然退去的包皮,他口中阳物的主人虽还年轻,但是这宝物这一年来频繁用于其身,已退了青涩呈现红紫之色。 姚华在姚正昌口中自是舒服无比,被其逗弄得险些早泄,不满于姚正昌成熟于己,索性使出杀手!,吐出那硕大,将舌尖下移,舔上此刻还未全然开放的邹菊,狡猾的舌头还时不时地朝内顶去,引诱着那贪婪的小穴。姚正昌立刻“啊!”的一声呻吟出声,一翻身坐上姚华的大腿,舌头探入姚华口中,且用臀部挑逗姚华傲立的阳具。 姚华手探向姚正昌的身下,寻找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密穴,手指熟门熟路地一插而入,在姚正昌体内抽插着。“爹,你始终还是欢喜华儿干你吧?”姚华邪魅问道,且大力套弄着姚正昌的肉柱。姚正昌只是喘息着呻吟,儿子这般羞人的问题叫他如何作答。 姚华见姚正昌不语,双手竟离开他,再不授予刺激。姚正昌顿觉失落,“华儿……”“华儿不知道爹喜不喜欢,自然不敢妄为。”那姚华分明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分外可恶。姚正昌埋怨地看了姚华一眼,心念一转,用结实的臀部擦刺着姚华的阳物,且吻住姚华,将头埋进他的脖子留下专属于自已的印记。 年轻气盛的姚华自然受不住这般挑逗,低吼道:“爹,给我!”用自已不断分泌着黏液的阳物磨擦于姚正昌臀瓣之间。姚正昌因姚华的磨擦差点把持不住,想起先前姚华的作恶,惩罚似的不愿遂了儿子的愿,用舌尖舔着姚华还尚未完全成熟的少年之躯,一手握住他的阳物不断挑弄着。 姚华欲望无法获得舒解而显得痛苦人堪,脸露痛苦之色,“好爹爹,快点给华儿吧!”狠狠咬住姚正昌的乳头,趁着姚正昌吃痛的那会按下其身,令姚正昌感觉到他那大又粗的阳物正顶住自已的穴口。 “啊……”姚华缓缓顶入姚正昌湿滑的穴中,马上被里面的肌肉紧紧的包住。姚正昌清晰感受到下体被长趋而入,儿子发育甚好的阳物点滴没入自已的密穴之中。“啊、啊……”硕大的阳物一时全部没入自已体内,一阵狂烈爽感袭来,忍不住从口中逸出撩人的低吟。姚华哪里受得住姚正昌这般引诱,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在姚正昌体内冲刺起来,嘴巴亦不甘寂寞地含住他爹胸前黑色的珍珠。 “啊……啊啊……华儿……好爽……”姚正昌被姚华大力撞击,嘴中不住淫叫,身子亦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着配合着姚华,以便他进入更深、顶得更猛。一时之间,房间内只听得那断断续续的喘息与呻吟之声,还有那二人结合处所传出的“噗嗤噗嗤”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吐白,被褥被二人的汗水浸染湿透,姚正昌瘫软在床上,只能无力呻吟,任由不知疲惫的姚华依旧在自己体内抽送不断。只听得姚华一声怒吼,姚正昌感到体内几股热流喷射在肉壁之上,温度之高令自己瘫成一团,大口大口喘气着亦解放了挺着的阳具,方沉沉入睡。 待到第二日正午,姚正昌才腰酸背痛地醒过来,臀间竟还夹着姚华的阳物,一时间满脸通红,抽出儿子的阳物将姚华弄醒。醒来的姚华抱住他健硕的腰,撒娇地说道:“爹爹,昨日好生热情。”姚正昌半躺于姚华尚有些单薄的怀中,由下而上地看着儿子结合了他与妻子优点的俊脸,不由痴迷发愣起来,直到姚华问道:“爹爹,我们去李家退了这门亲事可好?” 他心中一顿,生硬道:“不妥……”不管如何,儿子定要娶妻,不可断了他姚家香火。姚华心中一怒,又将姚正昌压于身下,做了一番。 待到他们回到祁县已是两天之后,姚华几番提出退了婚事都被姚正昌断然否决,心中虽气恼,但是姚正昌又开始与自己鱼水交欢,他便当作没这亲事的存在,视姚正昌为己妻般的对待。姚正昌自那以后也不再拒绝儿子求欢,更是沉迷于和姚华房中行乐,偶尔他亦会被妻子死前的模样惊醒,再见睡于自己旁边的儿子,便又强压住心头悸动,既然是罪索性醉到底…… 三个月之后,姚正昌自觉身体起了变化,晨起干呕,贪酸嗜睡,原本紧实的腹部开始微微凸起,竟与当年李芸怀姚华之症状出入无几,心中便是骇然。姚华不知缘由,直吵着要请郎中来,他心中更为焦急,拉住姚华道:“不必了,你速去镇上为我抓副堕胎的药来便是。” 姚华先是未做反应,正要出门猛然回首,惊道:“爹爹的意思是……”目光移向姚正昌的腹部,忆起李芸死时所下的毒咒,只是这毒咒在他看来却是恩赐之物,一想到姚正昌竟怀了自己的骨肉,不免有了初为人父的喜 分卷阅读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悦,眉开眼笑地抱住姚正昌,摸上那尚未明显的小腹,笑道:“我要做爹爹了么,难怪爹近日别的地方不胖单单这肚子发了福……” 姚正昌却无姚华的喜悦,不论以男儿身怀孕还是这乱伦种下的孽根都不容于天地,到时候也不知道生下的是何等怪物,还是趁早堕掉的好!叹息着对姚华道:“华儿,要是我真的怀了……这胎儿分明是你娘毒咒而制的怪胎……留不得,还是早早掉了的好,你还是去准备堕胎之药吧……” 第二章 姚华颇受打击地看着姚正昌,见他对腹中胎儿全然焦怨不见半分欣喜,心灰意冷地,便去了镇上抓了副堕胎之药。姚家大少爷谁人不识?不过这富家公子弄大了府上丫头的肚子也是司空见惯了得,姚华临走时,那药房掌柜更是暧昧地朝他笑笑,还多送了他几份堕胎药,全当以后备用。为自己的父亲来抓堕胎之药自是不能张扬,姚华对掌柜虽心中厌恶,也只得忍下,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去。 姚正昌喝下姚华亲自为自己熬的堕胎之药,半刻钟后,便只觉得腹痛难当,体内像在翻江倒海一般,气血翻滚拉扯着他的内脏,折腾得他一身冷汗,下体缓缓有鲜血流出,只是迟迟不见胎儿滑落,疼痛断断续续,待到第二天,腹痛平息也无胎儿从体内出来。姚华见此,便道:“想必是爹爹多心了。”姚正昌沉默无语,不见胎儿落下也当自己多心了,可是那腹痛和鲜血又是何解? 姚华细细擦去他双腿间的血迹,心生怜悯,且吻住那才出过血的洞口,细细抚平着那里的疼痛。姚正昌只觉得堕胎不成,反倒是这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只是那里被吻阳物便傲然挺立于胯间,不能止住口中呻吟,饥渴地为儿子脱去衣服,揉捏着姚华的阳物让它在自己手中壮大起来。 姚华笑得好生得意:“爹真是越来越淫荡了。”他斜目了姚华一眼,嗔道:“还不是你害的。”姚华邪笑着将手指探入那淫径,微微一弯,指腹仔仔细细地勾勒着那内部的轮廓。 “啊……好华儿……别再戏弄爹了……快点给爹……”姚正昌暗暗吃惊于自己的淫猥,却难耐着躯体的火热,扭动着身躯,招引着姚华快点进入自己体内。这般诱惑,姚华自当毫不犹豫地执起充大的阳物恶狠狠地插入姚正昌的体内,那淫靡的小穴瞬间如水蛭般紧紧吸附住炙热的肉棍,且让它在自个儿体内搅得翻天覆地。 “啊……啊啊……太快了……华儿……”姚正昌健壮的大腿绕于姚华腰际,更便于他的进出,口中虽说太快,但身下那淫穴却是将姚华的阳物咬得更紧舍不得它离开自己身体半分,只要姚华略微退出便发出悲鸣等到再进入则立刻“滋滋”地流出淫液锁住那巨根。 “啊、啊……”又是几声浪叫,体内一阵热浪,他这淫荡之躯如今已练就得单单姚华的抽送,前面不必任何刺激便能一泻千里了,已是完完全全地沦落为淫娃荡妇。 “爹,舒服不?”“嗯……”漫不经心地应着,激情过后的余热未完全褪尽,恍惚间,竟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再定眼一瞧居然是自己死去的妻子李芸!一身红衣的李芸朝着他诡异地笑着,张了张嘴虽无声音,他却听得分明:“姚正昌,你的报应来了!哈哈哈──” “不──”猛地推开尚趴在他身上喘息着的儿子,姚正昌满心恐惧地抚住腹部,瞪大眼睛看着那儿又似大了一些,心里的恐慌更加蔓延。“爹?”姚华不解地望向姚正昌,将他拥入怀中。“是你娘……你娘不会放过我们的……”姚华感受到一向沈稳的父亲此刻正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难道说娘真的要报复他们吗?他不怕,他是真心喜爱爹的,为何不能与爹在一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姚正昌的肚子不小反大,饶是他用尽各种办法,那肚子还是不断地壮大,他甚至曾用大肚子撞过铁柱,也只是微微流血而已。不论是激烈捶打肚子还是猛烈运动,那肚子还是着了魔般地径自鼓起,心疼他这般折磨自己,姚华不得已将他困于屋内,对外宣称父亲生了重病,不许下人靠近卧室半步,又怕人多口杂遣走了不少下人。 姚正昌既不能管理府上各事,姚府上上下下的重担自然压在了他的肩上,到底年纪还小又是初出茅庐,原本和姚府有生意往来的一些老主顾趁机落井下石了一番,搞得姚华更是焦头烂额,顾得这头又顾不得那头,他虽天资聪颖很快掌握了生意上的玄机,但是前面落下的亏空实在太大,加之忙完外面还要再回来照顾精神不佳的姚正昌,姚府的状况一落千丈,实是不如从前风光了。半年下来,姚华也被折腾得少了些任性多了些少年老成,眉宇间竟多了几分沧桑。 这日,忙完生意上的事,姚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便去照料姚正昌,姚正昌如今顶着个犹如十月身孕的大肚子更是不便见人的。姚正昌健壮的身子在这半年里消瘦了大半,心神恍惚不定,每日担惊受怕地躲于屋内,时而呆滞时而又折腾自己。每每见到曾经那么意气风发从容不迫的父亲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心中悲怜,难道自己对爹的爱真的是一种罪么?既然是罪为何不报应在他的身上, 分卷阅读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却要这般折磨爹呢…… 才一回屋却见姚正昌,还是保持着晨间他离去的坐姿,心里一阵楚痛,上前柔抱住姚正昌。“爹,若华儿对你之爱是罪孽,华儿自会独自一人承担这罪,你不要再自我折磨了……你可知你这样比用刀子割华儿的心还要让华儿难受?”将头埋于姚正昌的颈窝处,忍受了半年的担忧委屈疲惫怨恨都化作泪水滴落,那泪水的高温竟刺激到了姚正昌,他惊然回神,看向姚华,这半年他一直时醒时昏,浑浑噩噩地过着,每次清醒过来面对这怎么也磨不掉的大肚子又是发狠地自我折磨一番,且难为了华儿。 “华儿……” 姚华听到姚正昌有些虚弱的叫喊,猛然抬头,原本以为是自己听错,再定神一瞧,一直浑浑噩噩的姚正昌此刻正目清神定地瞅着自己,姚华狂喜道:“爹,你……”姚正昌硬扯出一丝安抚儿子的笑,他实在笑不出来,但是事已至此,逃是逃不掉的……也罢……终须要面对的。“我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心,倒是这半年难为你了……” “爹休要这么说,是华儿没有照顾好爹……爹,你怎么了?”姚华只觉得姚正昌握住自己的手力道在瞬间变大。 “呜……”姚正昌只觉得那庞大的肚子紧紧一抽,不曾感受过的巨痛自腹部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不由地一手紧紧握住姚华的手,一手按住那绷得紧硬似快要爆裂的腹部,锁紧眉头,强忍住哀鸣,惊视着那折磨了他半年多的突兀。 “爹!怎么了!你!”姚华心生恐惧,紧紧抱住姚正昌,难以置信与自己的眼睛,他竟看到姚正昌那巨大的肚子在起伏着。 “呜……”冷汗自姚正昌的额上迸出,片刻便湿了一片,忍着来势汹汹的阵痛捂着又硬又涨的肚子,强忍着痛楚,只一张口,呻吟便自从口中泄出:“呜……肚子好痛……”“爹……现在如何是好……”姚华顿时乱了阵脚,如今一切暧昧不清,也不知姚正昌腹中的到底是何物,此番腹痛带来的又是什么后果…… 姚正昌死死咬住牙根忍过一阵强痛,好一会儿似乎不那么痛了,无奈地看向姚华道:“我也……不知……呜……”又是一阵闷痛,姚正昌抓着姚华的手力道之大像是要捏碎了他的手掌一般,姚华哪里还顾得上手痛,爹力道这般大相比这肚子的疼痛胜过刀割,心疼地为姚正昌擦拭汗水,只是那姚正昌身上的冷汗却是怎么也擦不尽,源源不断地自他体内渗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姚正昌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如同溺水之人,就连姚华的衣裳亦被染湿了大半。 面对被剧痛折腾得快无人样的姚正昌,姚华眼睛泛红,忍不住体内的泪水往外涌出,紧紧抱住姚正昌的身体,哭道:“娘,你要恨就恨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爹产生邪念,不该利用爹因你身体不佳的多年寂寞,更不该利用爹对我的纵容胡作非为……若非我存心布局步步引爹入瓮,爹又怎会背叛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与爹无关,大不了我将命还与你,你放过爹吧……” “华儿……”姚正昌被汗水模糊的眼看不清姚华,那落在自己脸上的热泪却与这一身的冷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微颤着手为儿子拭泪,纵然身痛如此亦不希望华儿心伤…… 姚华轻抚着姚正昌的脸,哀哽着:“爹,是华儿对不起你……一切都是华儿的错,娘若是有恨,我一命还一命就是,只愿你不必再受这般折磨。”说着,便要放下姚正昌,起身像是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举动,姚正昌顾不得越加频繁的迫痛,一把拉住姚华,加重语气道:“华儿!这个时候你别再胡闹了……呜……啊──”楸着姚华的手猛然一松又狠狠地开始捶打那扭动的大肚,希望能借外部的疼痛来缓解这内部似要将整个人都撕裂的毁痛。 原本想着自行了断免了姚正昌之苦痛的姚华着实被姚正昌的行径吓得不轻,慌忙又回到床头,拉住姚正昌胡来的手,惊急道:“爹──你别吓华儿……” “啊──”被姚华抓住的手又反握住他的手,如落水之人狠命抓住那救命稻草,姚正昌就是再坚毅也再难忍住那叫人生不如死的滚痛,由着尖叫一声接一声地自口中嚎出。姚正昌那一声惨过一声的痛嚎如匕首不断地刺穿姚华的心,恨不得能替他承受一切,举足无措的无助实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只能哀泣着低吟道:“爹……爹……”恨死这不中用的眼泪,可如今他除了哭还能再做什么! “啊──呜……”姚正昌只觉得有把钝器在自己的腹中慢慢搅动着,不是那快刀索性一刀斩断了肠子,而是生了锈的钝刀用力地辗磨过肚肠,一点一点费力地压出裂口,不会一下子破开,却将破开的瞬间割痛无限地延长,不知道何时才到尽头。 姚正昌痛在身上,姚华则疼在心上,眼睁睁看着姚正昌痛得英气的五官都挤到了一处,脸色渐近惨白不见半点血色就连嘴唇也变成了青紫,原本还算高亢的声音逐渐低落嘶哑,到了最后已只是呜咽的自喉头肌肉摩擦所发出的嘶鸣,真正是持着一把利剪横七竖八地剪咬着他的心,将他的心整个弄得血糊,不留 分卷阅读1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半块完整…… “少爷?老爷没事吧……少爷?”关着的门外传来下人担忧迟疑的声音,已是三更天,今儿个轮到他打更夜巡,平时少爷虽有交待不许靠近老爷的卧室半步,但是这大院里任谁都将老爷那如厉鬼般的凄叫听了个分明,不禁有些提心吊胆,他壮了壮胆子才敢在门外一问。 此刻的姚华哪里还顾得什么,心中的苦恨正无处发泄,碰到这撞到枪口上了的下人,当然是狂怒大吼:“滚!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可老……”“没听到吗?!给我滚!滚!”屋外一阵疾奔声,很快又恢复了死寂,只有床上姚正昌渐弱的呼吸声和姚华压抑着的喘息…… 姚正昌痛得昏昏沉沉,就连屋内的光由弱变强再由强变弱都没注意到,被疼痛磨折得快要昏死过去时又被那反反复复的扯痛拉回远去的意识,周而复始地轮回着,像是永无止境的炼狱,直到感到下体一阵油滑的粘腻,像有粘稠的液体自那平日里承欢的穴口涌出,紧接着又像有一团巨物从腹中滑进那狭小的甬道由内把紧径硬生生撑大,不同于前面的绞痛此刻所承受的是由内而外分裂身体的挣痛。 “华……儿……”恐栗地盯向慢慢下移的肚子,那巨物已来到了身体唯一的出口处,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的干涩喉咙艰难地磨出儿子的名字。顺着他的眼光,姚华亦注意到了他肚子的变化,张惶着速移到姚正昌的两腿间,小心翼翼地退去他的裤子。 只见他身下是一滩黄红交加的粘液,裤子里更是满满一裤裆,而后庭的菊穴还在流出类似的液体。穴内的红肉被里面的巨物推到体外,原本紧闭的出口被一点一点地撑开,直到撑大到原本的形状都看不出的不象样,姚正昌只觉得前面的疼痛胡乱加在一起的裂痛,整个身体硬直地弓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发出最后的悲吼:“呃──”那巨物终于一下子从撑开的穴口滑落出体内,从剧痛中解放的姚正昌一下子虚脱地瘫在了床上,腹部隐约的作痛比起之前的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啊──”全身心放松的他却听到姚华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姚华整个身体砸到地上的声响。吃力地半睁着眼睛,用尽全力半撑起身体,没了大肚子阻碍很轻松地便能看清下体,“啊──”不──这真是从他体内出来的吗!若不是还有一小部分留在尚未完全合闭的小穴内,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团是从自己体内出来的!眼前染成一片血红,姚正昌实在无法接受地晕死了过去…… 姚华惊悚地凝视着那团自姚正昌体内产出的物体,若说它为物体已是抬举了它,那真是不成东西的东西──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浆,有血且有肉,却像是将人肉剁了个粉碎再随意堆在一起黏成了一团,这样的血肉终究是无骨支撑,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便慢慢地散了架子没了样子,如剖开的猪肠血里带着肉末地向四周缓慢地扩散。 姚华竟还能在这逐渐散开的肉血中分辨出成型的小手指、半截小腿肚和白黑分明像是在瞪着他的眼珠子,还有那一大条长长的疑似肠子的东西,搅混在那一摊血肉之中带着血腥恶臭显得格外醒目,简直是有人将胎儿拉出剁了个烂透再塞回腹中!只觉得一阵子恶心,双腿发软头皮发麻,无力地窝在地上狂吐,吐也吐不出什么,只有黄色的胆汁,别开头,然不管闭上眼睛还是睁着看向天花板,脑海中却再无其它图像,只有那一堆令人发怵的恶心之物。 只觉得体内的气被抽了个精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半日才恢复过来,勉勉强强站立起来,顶着发麻的头皮却是不敢再看向姚正昌下体半眼,侧着身子,将姚正昌身下的被单抽出来纠成一团,即使隔着布尚能感觉到那冰冷的肉感,又是一阵苦涩的胆汁涌上来。再拿了厚被裹起,才敢回头看向姚正昌。下体最大的那团已被包裹起,尚有些肉碎夹着血块堵塞着姚正昌的穴口,姚华只觉得整个胆子都吊到了口中,又是一阵反呕,怵着个头皮,双手颤抖得连纸都不能拿住,强迫自己将手伸下姚正昌的穴口将里面的血秽一点一点地抠出来,死命压抑着胃中的翻江倒海,手上的触觉反倒更显敏锐,那肉碎粘滑得与那生猪肉无异,藏于姚正昌的体内还被半温着,不高的温度却让姚华觉得如将手放入盛火之上的炼炉之中。 姚华觉得自己的胃正在阵阵抽痛,原本爱不释手的紧穴已被那肉团撑了个松垮,毫无弹性可言,内部肉轮间夹着些许生肉糜,他的手指一摸上便立刻依附到他的手上,小心翼翼地再将手指抽出,尽量不碰到姚正昌的肉壁,因为若是碰上便过碾压过手上的鲜红的肉糜,立刻便有血水压出,顺着姚正昌的洞穴滴滴答答地挤出来…… 待到姚华大汗淋漓,本已汗干的衣服又添了厚厚一层臭汗,才帮姚正昌甬道里的碎肉血水清理干净,自姚正昌体内清理出来的血肉足有一捧手,此刻的姚华已经把胆汁吐了个干干净净,再面对这一手心的粘肉已无物好吐也已麻木,随意塞入棉被内将被子拖出院子烧了个干净,再打回清水帮姚正昌清理身子。此刻的他早已无心关心他事,自然也不知道下人之间开始流传的谣言,没多久便传遍了整个祁县。 分卷阅读1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整个镇上都在流传说姚老爷害死了自己的妻子,那李芸死不瞑目夜夜来索命,那姚老爷整夜整夜地发出凄惨的讨饶声…… 待到姚正昌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事情了,他的身子已被擦拭干净,衣服被褥也都换上了新的,但是身子却是极度虚弱,只要醒着便觉那恶心的肉团一直在眼前,忍不住泛起阵阵恶心,精神更显脆弱。 守着他三天三夜未眠的姚华也已到了极限,便是定眼看个人也是费力之事,见他醒来总算松了口气,吩咐下人煮了些清粥来喂姚正昌。姚正昌勉强吃了一点,但是一入口便又呕出来,反反复复好半天才吃了一小碗只是大半是呕在了地上,随后姚正昌便又昏睡过去。姚华原本以为自己并无多大耐性,但是这半年多来,他发觉自个的耐性在不断地磨练中越来越强,苦笑着摩擦着姚正昌的脸,一直透支的身子再难支撑,一下子便倒在了姚正昌的旁边沉沉睡去了…… 恍恍惚惚之中,姚华竟见到了死去的李芸,他一把上前拉住李芸,怒道:“娘,你恨的人应当是我,何苦那般折磨爹!” 李芸冷笑着道:“你二人父子乱伦,天地不容,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反倒怨起我来了。” 姚华瞧着李芸神情坚定,没有丝毫让步道:“你能爱爹,我为何不能爱,你可知我自小便爱慕于爹,看着爹与你在一起,那心中的绞痛……呵……若非娘你一直身子骨不好,我又哪里会有机会……” 李芸瞧着姚华那镇然的神情反倒愣住,一时之间竟也无言反驳,只是怔怔地道:“你们是父子……你怎可……” 姚华脸上露出不同于往日的失落,伤怀道:“娘你当真以为孩儿什么都不在乎吗……我亦曾想过那是我爹,亦曾想到和爹在一起便是要与娘你决裂……若能舍弃,我早已舍弃,不会到今日,若能断了,我何尝不想,只是断不了弃不掉,你知我为何要住去偏院吗?每每见爹对娘柔情有加,我心中便生恨意,明知你是我娘,我竟生了杀你之意……”瞧着李芸吃惊的神情,姚华倒笑开了,只是这笑却带着伤痛,“你知我去年为何独自一人离去……你们都以为我是耍孩子脾气,闹离家出走,不是的……我是想从此天涯海角,见不着你们便无这心中的哀痛……可是爹追来了,还与我两人独处于别院……娘你何尝又不残酷,要我面对心爱之人还要装若无其事……”姚华神情一转,又换上了那任性妄为的脸道:“是娘你给的机会,我若再不对爹出手,倒是对不起娘你了,既然你们不愿我离去那你就将爹让于我好了,娘你也知道,一旦尝过了爹的滋味,要再放弃是万不能够的,更何况爹现在当是爱我多于爱娘吧,我自然没有退却的道理。” 原本听着儿子之前的苦诉再加之儿子那从未露于人前的脆弱,李芸竟觉得心中隐隐作痛,毕竟是母子,心生不忍,但是姚华随后的一番话又让她一股子气上来,冲去了所有的理智,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变得狰狞的完全不似自己,绝然道:“你和你爹活该受罪,我还到不痛快呢!哈哈哈,本来也不过是生个怪物,谁叫你和你爹还妄想堕胎,真以为我李芸是那么好欺负的,活该生了那么恶心的一堆肉泥,哈哈哈……我就不信你如今看着你爹不会想起那堆肉泥,对他还能相欢,哈哈哈,我倒巴不得你们再媾和再让他姚正昌多受几次这生产的煎熬,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强,有多爱,能承受住多少个怪物!” “你……”姚华看着李芸那疯狂的大笑连着整张脸都扭曲了,原本甜美的脸不知何时已是青面獠牙一副恶鬼模样,伸手便要拉住她,手却落了个空,一个扑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再睁眼一看,自己原来是在做梦,刚从床上摔下。 从地上爬起,姚华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姚正昌,摸上他消瘦得不象样的脸,止不住泪水滴落,爹……若华儿的爱会害你至此,华儿自当自行了断…… “少爷……”听到门外叫唤,姚华听出那是家中老管家姚伯的声音,姚伯在姚家多年,是看着姚正昌长大又看着姚华长大的,在姚家的地位非一般,就是姚华听到他的叫唤,胡乱擦了眼泪,便打开大门,神情温和道:“爷爷有什么事么……”姚华出生时自己的爷爷已经去世,小时候便叫姚伯为爷爷,后来大了也不曾改口。 姚伯在姚家多年也知分寸,在门缝中隐约瞧得姚正昌卧床闭目的样子,一脸惨白怕是有重疾,担忧道:“小少爷,不给老爷请个大夫看看么……” 姚华苦笑,若能请他早请了,不至于拖到如今,摇摇头,只是说:“爹……不会有事的,爷爷找我有什么事?” 姚伯又是重重一叹,道:“许些丫鬟家丁说是不干了……”姚华略微疑惑跟着姚伯去了大厅,而大厅此刻沸沸腾腾着,大多数丫鬟家丁吵嚷着,如今姚家大不如从前又有恶鬼,谁还敢在这里做下去呢。见这些下人要走,姚华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了姚伯结算了每个人的工钱,让他们走了便是,人都走了也好,少些嚼舌头和打扰到爹的人。除了几个做久了的老妈子和家丁,平日姚老爷待他们不薄他们对姚家也有感情,并不愿意离去, 分卷阅读1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大多下人都辞了离去,一时之间,曾经繁华的姚府冷清一片。 自姚正昌产下那怪胎已经一个月有余,姚正昌始终卧病在床,精神更为恍惚,总不见好,着实让姚华心中无奈……用手指细细抚摸过姚正昌日渐消瘦的脸,心中疼痛难忍,他忽得冷冷一笑,对着空气道:“娘,我知你一直在此,你这般折磨爹,无非就是要我好看,不如我和你作个交易,如何?” 不舍得瞧了姚正昌一眼,姚华起身,打开一变得抽屉,取出其中的匕首,抵于胸口道:“一命偿一命,你不过是见不得爹与我好而已,我且将这命给了你,算是还清了债,我和你一道去阎王那报道,再不来打扰爹了。” “你此话当真……”在那阴暗的角落之中,一个红色的影子渐渐成人形,幽冷地问着姚华。姚华亦冷然道:“当真。” 李芸望了姚华一眼,又转眼望向闭目于床上的姚正昌,忽得一笑,道:“好,只要你自行了断,只要你死了,我对你爹的咒在不在都不要紧了……你爹自然也不必像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李芸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要你爹看着你死!”双袖一挥,姚正昌居然醒了过来,还坐了起来,只是双目无神,俨然只是一个失了魂魄的躯壳。 姚华眷恋地看了他一眼,一咬牙便是一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胸口,顿时红色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裳和地面,不去瞧角落里的李芸,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姚正昌,拖着满是鲜血的身子,沾着红色的手抬起姚正昌的头,轻轻一吻道:“若有……来生……华儿……还要与爹……在一起……” 看见满身是血的姚华,姚正昌像是从梦魇中惊醒,一下子抱住姚华道:“华儿!华儿!”姚华微微一笑道:“爹你终于醒了……”便昏死在了姚正昌的怀中,姚正昌不敢私自将匕首拔出,草草地为姚华止住血,飞奔到门外大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躲在阴暗处的李芸冷冷道:“姚正昌,你若让姚华就此死去,你我恩怨就此了断,你也不必再受苦……” 姚正昌怒吼道:“住口!李芸对不起你的是我!华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你如今连那畜牲都不如了吗?” 李芸瞪大眼睛凝视姚正昌,冷笑道:“很好很好,你们父子倒是一条心,反倒是我不对起来了,你不想他死是吧?好!我倒要看你们能快活到几时!”李芸双袖一挥,原本脸无血色的姚华似又有了些血色,姚正昌怕她对姚华不利,慌忙跑至床头,握住姚华的手,却发现姚华的脉息似乎强于之前,李芸会好心地出手相救吗? “老爷?”听得姚伯一声叫唤,姚正昌猛一抬头,只见姚伯身后站着个老者,模样似郎中更似救命神仙。姚伯本在门口正要锁门,却被这老者叫住,他自称为郎中,说他家有人要医治,他一想老爷这些日子一直卧病不起,不知不觉点了头,请了郎中进来,却没想到,如今是少爷满身是血地卧于床上。 “大夫!快救救犬儿!”心牵姚华的姚正昌猛然拉住老者,神情激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那虚弱的身子只是硬撑着,能下地已是不易。老者笑笑道:“姚老爷,不必惊慌,令公子并无大碍,倒是姚老爷你身子虚,还是坐下的好。” 老者从随身携带的行囊之中取出了些药草,置于姚华伤口,按住伤口,便将匕首拔出,他探了探姚华的气息,先前有李芸的出手,倒真无大碍,看向脸色比姚华更为惨白的姚正昌,叹道:“姚老爷,可否与你私下一谈?” 姚正昌看向老者,又看向姚伯,姚伯识趣地告退,且关上房门。待到屋内只有三人时,姚正昌开口道:“大夫请讲。” 老者并不急于开口,反倒是朝房内四处张望,那老者正是秋至水所化,他微微闭目推算未来之景。 一时之间眼前闪过种种景象,最后定格的居然是这般景象:姚正昌的下体流满鲜血,一个怪物咬开了他的会阴,庞大的身体自他体内爬出,然后狠狠一跃咬住了一旁惊呆的姚华,当下姚华便只剩了半边身体,肠子、心肝统统倒了一地,那怪物似乎发现他一般,竟与他四目交接…… “大夫?大夫?”姚正昌哪里知道如今不过是噩梦的起端,见秋至水一身冷汗不明所以地唤着。 听得姚正昌的呼喊,秋至水这才回过神来,饶是他见多识广,亦被这样的场面惊住,看来在那红衣女鬼李芸背后的并不简单,若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怪物分明是……看向姚正昌,秋至水又恢复了自若神情,略微擦了下汗水,开口道:“姚老爷,有些话在下不便明说,我且开两副药方,一副与你,一副与令公子。还有切记,清明之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令公子出门,万不得已之时便吞下这丹药。” 秋至水开了两副方子,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丹药,姚正昌狐疑地接过那黑色丹药,如今才是二月初,离清明还有两月……再回过神时,秋至水早已离去没了踪影…… 第三章 父子二人吃了秋至水开的方子, 分卷阅读1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半个月内身子便痊愈了,姚正昌心中感激,没想到自己和华儿竟能遇到这样的活神仙,看样子他与华儿的前景也未必漆黑一片。只是身体虽好了精神亦已恢复,但是一想到曾经所经历的生产之痛,和那诞下的恶心之物,那埋在心里的伤却是难以愈合的。华儿想必也是嫌弃了自己这般恶心的身子,伤一好便又搬回偏院去住了。 唉……姚正昌在心底暗自叹气,他又在期盼什么,他与华儿本就不该在一起,此次经历便是告诫,若再在一起害死自己是小,害了华儿终身又叫他与心何忍?索性就此断了,华儿还年轻,到时候娶妻生子,自不会在意他这上了岁数的人了……可是为何想到华儿与他人卿卿我我的样子,他心中便隐隐作痛,满心嫉妒…… 却说那姚华伤好了以后,便又搬回了偏院,反正无论在何处,那李芸都是阴魂不散的,何况他也不能再害爹受那等罪了,他父子二人能够康复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能就此和姚正昌了断孽情,从此只做父子…… 父子二人各怀心事,各自过着。姚正昌身体好了以后,自然再接手姚府的事务,只是人言可畏,现今外面都说他杀了妻子被冤魂所缠,虽无凭无据,但是有这样的谣言却是让众人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办起事情来自然不如从前顺畅,好在姚府如今上下人口不到十口,维持生计倒也轻松。姚华先前那大半年管着姚府也得了些经验,多少会帮着姚正昌,只是自二人康复以后,之间似隔了道无形的墙,既不能在一起却也做不回一般父子,就这般尴尬地处着。 而那李芸始终忌恨于二人,二人就算就此分开,思及他们心中只有彼此,为了对方死亦愿意,怨恨便更深了几分,一直想着如何再加害于他们。隐约之中,李芸心中响起一个声音道:“清明之时,鬼力最强可离开姚府,倒不如设计陷害他们父子,只要引二人去坟山再媾和,那姚正昌再怀上怪胎,还怕整不死他们?”原来李芸如今成了厉鬼,鬼魂只得待在姚府不能离去,而唯有清明、七月半、冬至这三个鬼日,鬼力大增方能暂时离开。听了这番话,李芸的脸顿时狰狞,露出利牙,全然失掉了为人时的温良。 两个月说长却短,眨眼便到了清明时节,清明自是要拜祭死人的,姚氏父子不愿去拜祭李芸,但是祖先在上总是要去祭拜的。姚伯如往年一般,为姚正昌备了香烛纸钱,却见姚正昌将自己锁于屋内迟迟不肯动身。姚华亦觉奇怪,往年姚正昌祭祖最为积极,怎么今儿个?心中疑惑,又见姚伯来催,且鼓起了勇气,去问姚正昌,敲了敲那锁着的房门,姚华略微迟疑,唤了声“爹……”。 姚正昌听得姚华一声唤,身子顿了一顿,他死记着秋至水吩咐的清明之时不可外出的嘱咐,虽然他一向孝顺已故的父亲,但是父亲若泉下有知亦不希望华儿出事吧……他定要留住华儿!起身开了门,姚正昌见姚华踌躇于门前,轻声道:“华儿,进来吧……” 姚华踏入卧室,往昔种种历历在目,心中自是一番凄凉,见那姚正昌越显消瘦,往昔的衣裳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怎奈住心中疼惜。“爹……”这一声“爹”里只有姚正昌知道隐含在背后的是怎样的复杂。姚正昌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华儿心中始终唯他,悲的是这孽情始终是割舍不掉…… 又是一声叹息,姚正昌缓缓开口道:“华儿,今天且留于家中,过些日子再去祭拜你爷爷吧。” 姚华不解,问道:“可今日是清明,哪有将祭拜往后推的道理?”姚正昌自是坚决,道:“总有例外,总之今日你绝不可出家门半步!”“为何?” 姚正昌正想开口解释那日遇秋至水的前前后后,耳边却传来秋至水的声音:“姚老爷,万万不可向令公子透露半分,否则留于家中亦有大祸!” 姚正昌当下就止住,对姚华道:“你且不要多问,爹自然不会害你……”姚华更是不解,想着如今家中已经有李芸这恶鬼再得罪了祖先,难不成真要这姚府成为鬼窟不成?便道:“爹若不想去,华儿代爹去便是。” 姚正昌一急,拉住姚华道:“不准去!今儿个,你哪里都不准去!”姚华更为狐疑地盯着姚正昌,爹这般反常,难不成是娘又想到了什么害他们的主意,如今爹却是被夺了心智被娘控制着?“爹,你怎么了?这般反常,你倒说说为何不准去?” 见姚华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姚正昌情急之下,心中竟生了个馊主意,江门一锁,将姚华抱入怀中,便吻住他那欲言的嘴。 姚华先是一愣,随即便响应于姚正昌,许久未曾亲热的二人立刻便是如火如荼,没一会儿时间,已是在床上坦然相见。姚华将姚正昌压于身下细细品味,从他的喉咙一路吻下来,至乳尖至肚脐直至胯间阳物,久违的快感让姚正昌的身体显得异常敏感,浑身泛红,胯间巨物早已充实,姚华却是避开重点,故意吻着他阳物周遭的肌肤,如只让饥渴之人看到食物却不让他品尝,这样的煎熬更让姚正昌难受,忍不住转动着身躯,“华儿……别再折磨爹了……” 姚正昌的声音中已带着哭腔 分卷阅读1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姚华心生怜惜,便也不再折磨他,舌头便如故来到那承欢的小穴,正要吻上去,那日为其清理穴内碎肉的整一过程却现于眼前,仿佛又看到那混着血块的肉糜粘于内部,当下一阵恶心,火热的欲望便生生地浇了一桶冷水冷却下来。 原本陷入情欲之中的姚正昌正为姚华嘎然而止的行为难受,再听得他扶床干呕,起身见他欲望都已冷却,顷刻间亦如浇了冰水,不必问他也知华儿想到了什么,这具身子终是被嫌弃了……“华儿……你出去吧……” 姚华不敢看姚正昌此刻的神情,慌忙穿上衣服便似逃命般地离去,独留姚正昌一人呆于床上,满脸悲郁…… 且说姚华匆忙逃离,半路上遇到姚伯。姚伯又问他:“少爷,老爷还不准备起身吗?”姚华道:“爹说今日不去了,改日再去祭拜。”姚伯劝道:“可今儿个才是清明,若是延后了,怕祖先们会不高兴,如今又正值多事之秋,还是早日祭祀祖先保佑平安的好。” 姚华觉着姚伯说的有理,但忆起先前发生的事情,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姚正昌,正犹豫着,却匆匆来了一人,那是商号上管事的陆掌柜,若非大事,鲜少来府上,见他那急冲的样子,定是商号出了问题。也确实如此。慌忙赶来的陆掌柜告知姚华,这几日淫雨绵绵,堆放于商行的货物有部分进了水,如今已发了霉是不能用了,刚巧这批货又是急用的,如今姚府已亏损了许多,若这次再不能按时交货,怕其它商行的人更不愿意与姚家往来。这确实是大事,姚华顾不得先前的事,先让陆掌柜回去抵着,自个儿赶紧跑去与姚正昌商榷。 姚正昌听了,眉头紧皱,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问姚华:“华儿,有何打算?”姚华道:“如今这货不能按时到,是我们理亏了,今儿个是清明也不便去人家府上赔礼,倒不如我先去和下面管事的交涉,通个人情,且快些把货办齐了……” 现在亦只能这么办,可是姚正昌的眉头却锁的更紧了,他拉住姚华道:“这么说,华儿今天一定要出府了?”姚华实不明白姚正昌为何变得如此婆妈,着急道:“爹,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不出去也得出去!” 姚正昌却是生生拉住姚华不让他离去,钱不过身外物,实在不行,大不了他且收摊不做了,还有那百亩良田,日子自不会差到哪去,但若华儿出了事,再多的钱也是枉然,忽想起秋至水临走前留于他的丹药,心中一横,从怀中掏出,便塞入嘴中吞下。 姚华大惊,却来不及阻止,急问道:“爹,你吃了什么!” 却说那姚正昌服下丹药以后当即晕了过去,姚华心中一紧,哪里还顾得上商号的事,先是吃力地将姚正昌抱起,好不容易将姚正昌放到床上,正想着去找郎中,衣服却被一只手抓住,再一看原来是姚正昌醒了。 “爹,你醒了!”姚华还来不及高兴,便发现此刻的姚正昌不同于往日,竟有股说不出的妩媚,他与姚正昌欢好多时,却不曾见他这般娇媚惹人怜爱。“爹……你……” “华儿……”姚正昌只觉身子已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一把将姚华压于身下,坐于他胯上,结实的臀部不断摩擦着还未反应过来的阳物。 “爹……现在不是时候……”姚华本想推开姚正昌,那手沾上了姚正昌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姚正昌把姚华压在床上,性急得只是将姚华的衣服半褪,便用嘴吮吸着他的乳头,见他的乳头越来越硬,手伸入衣内顺藤摸瓜而下,抠他的肚脐,感到姚华的阳物勃起抵在自己的臀部,便跪到姚华的双腿之间,隔着裤子用嘴含住他坚挺的阳具用力吸。嘴巴的吸力加之衣料的摩擦,让姚华只觉得天昏地暗,早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怕姚华见了自己的穴口又像之前那般软下去,姚正昌掏出姚华的肿胀,将他的巨根对准自己久未被爱抚的小穴,深呼吸了下,便缓缓地坐了下去…… 几乎同时,两人都惊呼出声,久未进入的洞穴变得如处子般紧实,最庞大的顶端硬生生的将没有丝毫防备的小穴拉扯开,火辣的犹如被撕裂的巨痛自结合处向全身蔓延,姚正昌的阳物因疼痛有些软了下去,却不愿意就此放弃,强忍着剧痛,一鼓作气,坐了下去! 整根硕大被完全包裹的炙热烧光了姚华的理智,哪里还记得什么前尘往事,本能地起伏着身体,庞大的阳物不断地顶入姚正昌的深处。 “阿──”一瞬间,姚正昌以为自己的肚子就此被顶穿了,尽管灼烧着痛楚,却丝毫不减意图,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缓缓地在姚华的身上起坐着,肉壁燥热的摩擦让他本就紧窘的甬道更是紧紧地攥住姚华颤动不已的欲望根源。 “啊……爹……你那里……好热……”白皙的俊脸泛起红潮,姚华伸手搂上姚正昌在自个身上不住起落的精瘦腰身,在他有意识的更为用力的夹紧深埋在他体内的硕大后,姚华亦更加卖力的起伏着向上挺动,以求更多。 “啊……舒服……吗……”虽然自己的秘处还在因为结合剧烈的疼痛着,但是看着一 分卷阅读1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脸沈醉的姚华,姚正昌不退缩地配合着姚华自下而上的挺入,敏感的小穴回忆起往昔,不断地分泌出淫液,夹带着痛楚,姚正昌只觉得私处阵阵酥麻,强烈的快意自那里向身体各处蔓延。 “啊……对……就是这样……啊啊啊……快……”习惯于疼痛之后,那种醉人的快感便更显突兀,难以自拔的呻吟出声,淫荡地渴求于儿子,身体的起落更加剧烈且快速,软下去的阳具不知何时已肿胀发红,变大的前端不断分泌出透明的媚水来,精炼的身子不断扭动,结实的屁股紧紧的夹住少年的坚挺,汗液不断地自他体内分泌出来,沾染着他古铜色的身躯,却有着说不出的淫媚,越发让姚华不可自拔,着迷于姚正昌如荡妇般在自个身上浪叫荡魂。 “啊啊……啊、华儿……快些给爹……” 父子二人热情如火,却不知在这屋内实是一人一魔斗法斗得不可开交。秋至水略微气喘着瞧着如今现于李芸胸前的另一张脸──这张脸似虎似豹,猫眼猪鼻,两颗巨牙竖于口外,先前他便在吃惊于李芸的鬼力之强,却不知道是这魔物寄宿于她魂魄之内,他只知这事不同寻常,却不知这般棘手。 “臭道士,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吃掉。”秋至水冷笑地看着威胁于自己的魔物,若能吃掉自己这魔物早就将自己吃下了,还会在此与自己耗时?秋至水冷哼了下,道:“咒,我劝你还是快些离开李芸,就你如今的半体,我还不放在眼里。” 附身于李芸的咒没想到秋至水居然能认出自己的本尊,暗自吃惊,知这道士并不简单。它本是上古魔物,后被高人封印于山石之下,若不是后来那封印它的大山被人用于坟地,鬼火怨气旺盛松动了封印,只怕它这半体也难以逃脱出来。勉强逃出,但这半体终难成大器,若无寄主便会散化为气,正在它以为自己要消散之时,却被积于姚府上空的怨气所引,窥见李芸的怨恨,便趁虚而入寄生于李芸,又诱使她穿红衣下毒咒成厉鬼以强自己之力。 原想引诱姚氏父子去他的另一半体之地也就是如今的坟山,在那里媾和之后,自己便借那里的鬼力在姚正昌腹内形成鬼胎好让自己那另一半寄生,待到生产之日便可得正身,将这姚府化为自己的府邸,到时候便不用害怕什么人了。 没想到姚氏父子在自家房内便苟合上了,姚氏父子既不能到坟山交合,但是只要交合上了,因李芸毒咒的关系便会孕育怪胎,好在今日为清明鬼力最强,它可勉强引半生寄居于胎儿体内,到时候虽不能完全恢复,但也可到原体的九成功力,只是没想到半路上居然杀出了个程咬金! 恨恨地死盯着秋至水,咒也无可奈何,它只半体根本不是秋至水的对手,再斗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再失了这半体对它可是得不偿失,衡量了下权益,咒便仓惶逃离,却不知那秋至水也是到了极限。 见咒离去,秋至水方松懈下来,他本是借香烟回到过去,已是耗了大半法力,刚刚与咒斗法,若再拖下去这身体也难再承受。看向此刻仍在床上交欢的姚氏父子,幸好他之前给了姚正昌那丹药,这丹药一半为媚药另一半却是神丹,可让这姚氏父子交合之后姚正昌体内形成的胎儿为正常胎儿。只是就算胎儿正常但毕竟是毒咒所致才形成的,根本没有魂魄,就算诞下也是死婴。原先他只是打算再借法力随意托个魂魄进入胎儿体内,不料事情如此棘手,且不说托入的魂魄会被咒吃掉,就是自己现在也无力施法,脑中闪过一念头,秋至水略微一叹,事到如今,也唯有此法了…… 那激情中的父子哪里知道刚刚在屋内的风起云涌,只是情欲一旦被打开,便再也止不住了。刚释放过的姚华打破了对姚正昌后庭的惧意,自然便乐此不倦,食之不厌,不一会儿那刚退出的阳具又起身。一个翻身将姚正昌压在身下,刚刚的激情居然连衣服都为完全脱掉,且脱了他衣服,修长的手指摸上他大腿内侧的敏感处。 “嗯……”姚正昌的敏感之地一被触摸,立刻发出了暧昧之吟。姚华吻上他,舌头探入那微启的口里热情吸吮,两人狂烈接吻,蜜液溢出了姚正昌的唇角,他还来不及喘息,胸前暗红的乳头被姚华的手不停搓揉逗弄,剎时快感,让姚正昌无法控制地轻叫出来,下身的欲望又被唤起,全身颤抖地攀在姚华细长的身上,双腿勾上姚华纤细的腰部,更似在勾引姚华。 姚华全身一热,下身傲然的阳物让他忍不住想直入姚正昌的穴内,他且试探性地轻轻在姚正昌的穴口摩擦,立刻惹得姚正昌不断抽气,两唇瓣之间吐出淫叫。 姚华双眸暗了下来,攫住姚正昌比原先消瘦了不少的肩膀,猛力一挺,顶进了其深处。又麻又软的小穴立刻被姚华的阳物填了个满,忆起刚才甘美而发出淫糜的声响,姚正昌的身子弹了起来,整个身体攀在姚华的身上不断呻吟着。 姚华一手握住姚正昌挺立的阳物,一手摆在他腰身上大力的抽动,酥麻的感觉不断袭向腰身,湿软的小穴被粗鲁地抽打着,在姚华进出之同时还不断发出令人脸红的黏腻摩擦声。 分卷阅读1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啊啊啊啊……华儿……慢一点、哦……啊啊啊……”姚正昌断断续续地喊着,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姚华的肩膀,让姚华雪白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晕。 虽很想加速在姚正昌体内奔驰,然姚华还是尽己所能将抽插的速度放慢,生怕伤了身体不比以前的姚正昌。可缓慢的动作更是惹得姚正昌全身战栗,再加上勃起的阳物被姚华不停逗弄,他难受得想得到更多。 “噢啊啊啊……华儿……快……快……啊、啊啊……”姚正昌受不住地摆动自己的腰身哀求着,伸出手摸着两人结合的地方浪叫着。 姚华埋在姚正昌体内越发勃发的硕大兴奋不已,他用手指逗弄姚正昌阳具的顶端,而不停地用力搓揉。“啊啊啊……”姚正昌已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吟叫,小穴被姚华的硕大插得舒服不已。 姚华猛力挺进,硬挺巨大的阳物快速地送进抽出,捧住姚正昌臀部,在其体内猛烈的撞击着,激情地叫喊着姚正昌,“爹……华儿好爱你……” “啊啊啊……爹也爱华儿……”姚正昌左右摇着头低泣地喊出禁忌之爱,浑身充斥着快感让他随着姚华不停地摆动身躯…… 云雨过后,姚华自背后抱住姚正昌,手抚上他的肚子,心中满是忧虑,他当然喜欢和爹行房事,但若爹再怀上那鬼胎这可如何是好……爹今天真是反常,三番两次勾引自己,姚华不解地问道:“……爹……为何今日……你就不怕……”不自觉地便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姚正昌怎会不明白姚华的心思,他亦怕再孕鬼胎,只是他先前既吃了那丹药,说不定可破毒咒……就是再怀上了,也不会再像上次吧……安慰姚华道:“华儿不必担心,此次定不会像上次那般……”说实话,他心中也没个底…… “爹肯定么?”姚华有些好奇于姚正昌的转变,姚正昌一个翻身且吻住了他又想再问的嘴,那老者有交待万不可让华儿知道此事,若华儿再问下去,怕自己多言害了姚华。往昔欢爱,姚正昌虽有勾引他的,但哪有现在这般主动,姚华当下受不住诱惑,一个欺身,便将姚正昌压于身下,抬起他双腿,勃起的阳具便顶上那花穴。 姚正昌本只想止住姚华的嘴却不想再做,求饶道:“华儿,饶了爹吧,再下去明日我这腰定直不起来……” “我不管,是爹勾引在先,现在反而恶人先告状了。”姚华不给姚正昌机会,一杆进洞,便将阳具送入姚正昌体内,虽前面被爱过,内部还很滋润,但是一下子,巨物没有预告地闯入还是让姚正昌疼得“啊”的一声叫。姚华见他皱起眉头,稍放慢了速度,缓缓在其体内摩擦着,不一会儿,姚正昌原本软着的阳物便傲立起来,眉头未舒,眼神却变得迷离,已是陷入了情欲之中,再过会便“啊啊……华儿……快点……”地叫着,摇晃着屁股,要求着姚华来得更迅猛些。 所谓父命难违,姚华嘴角一勾,自是满足了姚正昌的要求,加快了身下的速度,有着万马奔腾之势重重地践踏过姚正昌那唯有自己进入过的甬道,恨不能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塞入其中…… 隐身于边的秋至水对于这男欢男爱倒也不闪避,也无可回避,见那胎儿已经生于姚正昌的腹中,上前进入姚正昌体内,便和那胎儿融为一体,寄于胎儿内。 二人翻天覆地地又做了几个回合,方体力不支地沉沉睡去。 姚伯在前院,担心着二人,久未见姚华出来,便去了姚正昌的房间找人。姚华不许下人入姚正昌屋内的规矩姚伯自是不敢越池,只是在房门外张望,却见那半掩的房门内父子二人裸着身子搂在一起睡着,下体虽被被子盖着,但见他们这一床的狼藉他这老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道理? 姚伯震惊地朝后退了两步,他是看着姚正昌长大又看着姚华长大的,虽觉父子之间有些反常,却实难料到父子之间这般不堪。现下,男风暗地里是盛了些,但是这父子乱伦的,却也让人骇然,夫人自尽难道也是看到了这般景象? 姚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年姚正昌的娘和他妻子同日分娩,他妻子难产而亡儿子亦在出生后不久便死了,他就将姚正昌当作自己的骨肉来对待,后来也不曾娶妻,一心一意为姚府。如今见这光景,就如果看到自己的儿子与孙子乱伦一般,心中气恼,又不愿上前捅破,只好气恼地离去。 待到姚正昌父子二人醒来已是第二日,姚华忆起正事大喊不妙,姚正昌却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过了清明这一关了。他到底老练,安抚住姚华让他现在去补救,又教他塞些银子给对方商行下面管事的人且拖上一拖,只是他那腰被做的是直不起来了,不便出面,就全全交给了姚华。 失笑着看着姚华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姚正昌无奈地撑着自个儿的腰,华儿到底还是个孩子…… “老爷……”姚华前脚离去,姚伯后腿便进来了,姚正昌有些吃惊于姚伯脸上的严肃,姚伯一直如同慈父,并不曾这么严厉地看着自己。 “姚伯,有什么事吗?”对于这如父 分卷阅读1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的长辈,姚正昌忍着腰痛站起身子道。姚伯瞧出了端倪,忆起昨日所见心中更为痛心,道:“老爷……你和少爷……我是个下人本不该说什么,但是你们已害死了夫人!总要反省,莫再做那天地不容的事了!”姚伯说完,便愤然离去。 姚正昌愣愣地跌坐到床上,一是不曾想到自己和姚华的事会被姚伯撞见,这便如被自己的父亲撞见一般心慌;二是姚伯的提醒让他又忆起李芸惨死自己诞下怪胎的不堪往事,自己果然是太过妄为了…… 姚华顺利处理完事情,便兴高采烈地回来,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好了伤疤忘了痛,早将前尘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兴冲冲地便去见姚正昌,却没想到找不到姚正昌的身影,只在姚正昌屋内找到一封信,信上道自己罪孽深重当是出家赎罪才是,还要他早日迎娶那李家小姐好生保重。 不!姚华心底一声怒吼,若无姚正昌在,叫他怎么保重!爹你当真要那么狠心地扔下华儿,为何昨日要这般热情?一下子便将他从天堂推入地狱…… 第四章 自姚正昌离去后,姚华便似疯了一般地四处寻人,深夜回到府上便是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内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一个月多月下来,已是消瘦了大半,原本清瘦的身子瘦得有些吓人。姚伯原本只是想让姚正昌斩断孽情,却也不想他看破红尘出家去,心里很是愧疚,而姚华这般疯狂又让他颇为担忧,隐约中又有些明白姚正昌为何要离去…… “少爷……老爷心意已决,你还是不要再找了……”姚伯劝道。姚华红着眼道:“不……我不相信……爹对我会这般无情……” 姚伯没想到姚华当着自己的面都说得这般露骨,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少爷,你和老爷之间的孽情还是早早了断吧……你们不可以……” 姚华猛地一抬头,姚伯也知道了他和爹的事?眼睛微眯,脑子一转,一下子抓住姚伯的手,全然失去了往日对姚伯的恭敬,怒道:“是不是你对爹说了什么,爹才离我而去的!” 姚伯不曾想到姚华会露出这般狰狞的神情,很是吃惊,道:“我只叫老爷断了这孽情……少爷,你和老爷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还是趁早断了吧……” 姚华颓然放开姚伯,又哭又笑道:“哈哈哈,断──怎么断……若能断,早断了……若能断……我和爹又怎么会这般煎熬……娘,你看着这些可开心了?!可开心了!爹……为何我们偏偏要是父子!我好恨啊!我好恨啊!”那模样已经是完全癫狂,让一直冷眼看着的李芸心中居然也有了一丝痛…… 却说姚正昌实在想不到能断这段不伦之恋的法子,想到就此了结余生,又怕在家中自尽会让姚华也追随了自己,岂不罪过?便思寻着去远些的地方,后想起李芸之死,只觉自己和姚华罪孽深重,倒不如真的出了家,每日诵经念佛好洗掉这一身的罪孽,也算是为姚华祈福。没想到他还未进佛门,那主持看了他一眼便道:“你尘缘未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便将他赶了出来,让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想着死了算了,才备了三尺白绫想要自经,却被熟悉的呕吐感所制止,他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又怀上了,他已尝过李芸毒咒的苦头,知无论如何都难以堕胎,就是他想死也是死不成的……再折腾几下,怕是又不知道要生下什么恶心之物,想起先前产下的肉泥,又是一阵恶心。心中担忧又不敢有所举动,姚正昌寻思了下,想姚华定不会猜到自己去了那浚县别院,索性去那里避一避,只是不知十月后又不知要受怎样的折磨……罢了,到时便了了自己这身罪孽! 浚县的别院原先还有几个下人,不过自姚府不若以前风光之后便都辞退了,姚正昌住在这别院中,样样琐事都需自己来,他倒也不在意,只是往后这肚子渐大,他便不能再出门了…… 姚正昌低头看着自己四个月大小的肚子,不知不觉已在别院住了三个多月了,住在这里总是会想起他和华儿的初夜,总是记着为华儿订亲那日夜宿此处的点点滴滴,难怪佛门也不接纳他,他确实是杂念太多…… 走进这充满记忆的院子,如今已是八月初,柳树之绿已浓得发黑,姚正昌看着满院的桃树已结了果子,那艳美桃花已成了正果,可他与华儿却是……苦笑着看向自己的肚子,也是结了果,只是却是苦果恶果…… “啊……”姚正昌一声惊叹,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那肚子刚刚竟动了一下,胎动吗?这是第一次怀那死胎所不曾感受到过的,这一胎会是个活物吗?但若是个怪胎,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一时之间比起第一次来的更为不知所措…… “爹……”姚正昌又抬头看向院中花草,他果真太过思念华儿了,竟听到了华儿的声音……“爹……”姚正昌又听得一声姚华的呼唤,猛一回头,姚华真的站在自己的身后,莫不是自己的幻觉?忍不住心中思念,大手轻触姚华消瘦的面颊,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姚正昌一阵感动落泪,将姚华抱入怀中,怔怔地唤道:“华儿……华儿……” 姚华无法停止心潮 分卷阅读1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澎湃,寻了姚正昌四个多月,始终不得半点消息,心中一片灰暗,这些日子不断地回想着与姚正昌之间的点滴,记得这载着他们许多甜蜜的别院,不过是想来看看这里,看看曾默看着他与爹之间一切的一草一木,却没有想到在那记忆的院子里,居然站着自己夜思梦想的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直到姚正昌抱住自己,他不禁潸然泪下回抱住姚正昌,他知道爹心里是爱他的,离开他,爹的心比他的更痛更累…… “爹……”姚华抱住姚正昌,一下子又惊地将他推开了一些距离,惊骇地瞪着姚正昌凸起的肚子。“爹……你……” 姚正昌苦笑着看着姚华惊慌的模样,只是无奈地点点头,现在想想清明那日他和华儿那般缠绵怀上再自然不过了,他如今只求那老者的丹药有用能让他此胎正常,但是他和华儿这般背德,这么好的事又哪里有可能…… 姚华的手抚着姚正昌不平的眉头,爹一个人不知道要承受多少,是他太任性了,害了爹一次又一次,满是心疼,手又抚上姚正昌的肚子,道:“爹,这次你好好养身子,说不定……说不定这一次会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安慰姚正昌亦是安慰自己。 见姚正昌虽点点头,但是眉头依然紧皱,姚华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捂平他心中的波折。心中不断叹息,曾在这院子里的甜蜜似乎也被如今的苦涩冲淡了许多,姚华看着一边的石桌,他是没有解决如今这难题的根本办法,不过…… 终于,姚华那张布满忧郁的脸露出一抹笑,他走上前拉下姚正昌的头,吻住自己思念已久的唇。“华儿……”姚正昌惊呼着姚华的名字,他没料到姚华这突然起来的行为,然敏感的身子一下子便有了反应,下体与姚华相互摩擦着,没过多久两人便满身皆是欲火。 一个转身,姚华将姚正昌压于石桌之上,不可避免地压到了姚正昌腹部,出于本能,姚正昌略推了下姚华,姚华知自己压到了他的肚子,直起身子,将他双腿一分,立于姚正昌两腿之间,将他的裤子通通脱掉扔在一边。那小小的石桌哪里容得下姚正昌的整个身躯,头脚悬于边缘,姚正昌虽想抱住姚华,但中间隔着个肚子到底有些不方便,只能无助地抓住石桌的边缘。 姚华亦发觉了隔着肚子的不方便,放弃了吻遍姚正昌全身的念头,俯身含住他整个火热。“啊……”许久不曾刺激的身子一下子被刺激得如此猛烈,姚正昌大喘了一口气,抓着石桌边缘的手搭上姚华的头,手指插入其秀发之中,悬着的腿搭到了其肩膀之上。姚华舌尖舔吮,间或以牙齿轻啃。前端被含得发热,底下的石桌又传来阵阵凉意,整个身子一阵热一阵寒,受不了这般折磨,姚正昌激烈摇摆着身子,想追求更深一层的快感。口中的灼热滚烫着姚正昌的阳物,想要释放却无法解脱的痛苦折磨着,他愈加扭动身子,想要得以满足。吻着姚正昌的舌尖灵巧地转动着,姚华感受到嘴中的阳物跳动战栗,手指潜至他的幽穴之中温柔爱抚着。 “啊啊……”姚正昌的阳具在姚华舌尖的抵触下,释放在了其口中,姚华又添了二指侵入姚正昌体内,感受到姚正昌因许久未被进入而略显紧张,不断来回移动刺入甬道中的手指,以安抚他。 “嗯……”很快适应了姚华的手指,姚正昌的阳具没多久便又高昂起来,使得他喘息不已。知道身下的人已默许,姚华退出手指,拉下自己的裤子,将按耐不住的欲望直接送入那娇艳的穴口中。 “啊……嗯……啊啊──”撞击的快感立刻冲击着敏感的身子,感受到与自个内壁不断摩擦着的炙热进进出出着,姚正昌双手紧握着石桌的边,将双脚绕在姚华身上,腰肢随之摆动。本就被内部的高温刺激得不能自我,再加上摆动,姚华顾不得姚正昌腹部的突出,无法控制地加速,在姚正昌的身体里狂乱地冲刺着、撞击着…… “啊!──”终于在一个深沉的撞击下,二人同达巫山之顶。 一番云雨,一下子两次宣泄的姚正昌有了片刻的恍然,姚华虽还想再来,终究怕姚正昌现今的身子难以承受,便帮他穿上裤子,将他扶下石桌,只是那扶着他肚子的手竟感受到了肚子内传来一下强有力的跳动。姚华顿时愣住,不可置信地盯着自个儿的手,呆呆地问道:“爹……你可感受到……” 姚正昌知他问的是什么,轻轻地点点头,道:“这一胎……似乎很不同……应是活的……” 姚华到底年轻,思虑得要比姚正昌少,顷刻兴奋了起来,道:“那这一次,我真的能做爹了?太好了!爹!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唉……”姚正昌一声叹息,姚华抬头见他眉头又锁,心又沉了下来,怎么也是父子连心,一下子便明白姚正昌叹息之意,轻轻抱住姚正昌道:“爹……不管如何,华儿一定会守候在你身边的……所以请你也不要再离开华儿了……” 父子二人在别院休息了一天,姚华便提出要回去,姚正昌知自己若不回去,姚华亦不会回去,也就应允了,趁着肚子还不是很大也好回去躲在屋内不见 分卷阅读1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人。 一日紧跟一日,又是冬去春来,姚正昌离胎熟落地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这一胎确实是不同于先前的,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肚子里传来的胎动越发频繁,姚正昌的心情也愈发复杂,既害怕这是个怪胎又希翼着是个正常的孩子,以续姚家香火…… 这日,姚华一如往常去了商行处理事情。经了这么多事,姚华已变得成熟老练,处理起事情更加一眼一板的滴水不漏,虽才十七岁却连那些商场老狐狸也是对他有所忌惮,于是姚家在生意场上又开始起色。 想到这点,姚正昌既是对有这般好儿子的自豪,又是有如此优秀情人的骄傲。腰际有些隐痛,他揉了揉发酸的腰,挺着个大肚子这腰要承受的力颇大,这几日肚子里的那个又动得频繁,肚子不时地还会发紧,腰上便更加吃力了──这腹中之物看来是非常的活泼呀,是个可爱的孩子还是……他知这肚子于这几日就要落下了,只是不知落下的又该是何物…… 如今已是二月天,虽然入了春,但是二月春风似剪刀,风吹在脸上干瑟瑟的,胜过腊月寒风,姚正昌开了窗,感受了下外面的冷冽,不禁瑟缩了一下。 实在不敢再让华儿看到那般不堪的自己,望了望窗外,姚正昌暗暗下了决心,在身上加了件厚衣又加了狐毛披风,又收拾了些干粮,遮掩着大肚子,便从后门走了,只是给姚华留了封信,说自己过几日就会回来的。 他且出去等到瓜落,若是个怪物他便与那怪物同归于尽,若是…… 姚正昌摸了下肚子,难以压制心底的希翼,这几个月来,不断地感受着腹中传来强有力的心跳,他心里的奢望便更加强烈了,冥冥之中他总是觉得这腹中的会是个健康的孩子,若是如此便是叫他生完孩子便死他也愿意! 才走不远,入了祁县与邻县的树林子,姚正昌便感到背部很是酸痛,整个身子开始发麻,虽然腹部还未开痛,却是警告姚正昌他须快些安顿下来了。 姚正昌心里有些发急,眼下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他都找不到个停脚的地方,看这动静他准是要生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生在这荒郊野林了,也怪他没多做准备,若是生下来个健康孩子那这样的地方实是不适合,想着按原路回去,但是又怕万一是个怪物还不如死在外面了算…… 犹豫不决中,背上又传来钝痛,向下蔓延到大腿,没多长时间,那腹部也开始抽痛,周期性地剧烈疼痛着,先是一刻钟才来一阵,随着时间的推移,半刻钟便来了,且一阵强于一阵。 姚正昌倚在一边的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紧紧抓着开始发胀的腹部,两腿瑟瑟发抖着,险些要支撑不住臃肿的身子。 “华儿……”华儿啊,爹该如何是好……就算想要回去现在也是难以办到的,但是在此处生产,眼看天色渐暗,且不说这林子里会有什么野兽出没,单是这越来越强的寒彻,怕是那初生儿也是难以抵抗的…… “华儿……”不自觉地将姚华的名字呻吟出声,姚正昌心底升起了阵阵无助感,彷徨、害怕、无助、期望,一时之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子一般杂乱不堪。 而此刻姚府的情况,也不比姚正昌这边好上哪去,姚华没有想到姚正昌又会留书出走,姚正昌的心思他哪里会不明白,可是爹为何总是把他当作小孩子!他已长大,能为爹撑起一片天了,这么大的事爹居然要一个人承担,如今还挺着巨腹拋开他一人离去,又是将他摆放在哪里了!心里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了看黑了的天色,心中万分焦虑,顾不得姚伯的劝阻,随意穿上外套便出门到处乱窜着寻找姚正昌去了。 又说那树林里即将临盆的姚正昌,肚子一紧一松得胀痛着难受,内衣已被汗水浸湿,外面虽有狐毛披风,但是难以抵挡自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呜……”一阵激烈地自内部从来的撞痛,姚正昌一个腿软便跌坐在了地上,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拽住包裹着肚子的衣裳,眉头紧得突兀出来,狠狠地咬住下嘴唇不让呻吟出来,一是不许自己像个妇人般失了风度,二是怕引来野兽…… “爹──爹──”痛得模糊之时,竟然听到了姚华的呼喊,是他痛得产生了幻觉,还是当真是天地怜他,让华儿来找自己了? 而同时,那托生于他腹中的秋至水心中猛然一惊,不由又是剧烈踹了姚正昌一脚,顷刻听到姚正昌忍不住地悲鸣了一声。“啊──” 姚华心中一片焦急,顾不得姚伯劝阻,便胡乱出来寻找姚正昌了。 出来以后方发现自己的盲目,姚华不禁后悔,他该备辆马车准备火把出来的,要是找到了姚正昌,如今他行动不便,实在不适合再劳累了,也无再多体力折腾,难不成自己还要他再走着回来不成? 才后悔着,却没想到姚伯赶着马车紧追在他身后,而车上已是为他备好了一切,姚伯用着对孩子犯了错还不知悔改的无奈和只能接受的关怀语气说道:“少爷,我想老爷可能会经过东边的那片树林了……夜 分卷阅读2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色已晚,多加小心,找到了老爷可要快点回来,莫要在路上耽搁了……” 从不指望周遭的人知道他和姚正昌的关系以后还能接受他们,或许姚伯并不赞同他与爹之间的感情,但至少他不再会排斥他们,姚华有些感动地点点头,道:“爷爷,您年纪大了,还是早些回去吧,爹的事就交给我了。” 姚华赶上马车一路急奔到树林,那树林虽不是很大,但是树枝交错繁叶重叠,加上暮色沉沉,要寻找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困难。他扯开嗓子大叫着姚正昌,希望能让姚正昌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作出响应。“爹──爹──” 腹痛越来越烈的姚正昌冥冥之中,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姚华的声音,想要发声,才一张口便是满满的痛吟:“啊呜……”而在他腹中的胎儿一阵乱踹更是让他痛得只觉得肠子都要断了! 而附体于胎儿身上的秋至水心里也是一紧,他的灵力被强烈地冲击了一下,应该是现实空间里出了什么问题,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动了他设下的那三炷香,若是那三炷香熄灭,他便要困在这过去了,再无法回到他本来的时空,只能从此俯身于这幼儿,跟着这肉体长大!可是如今姚正昌已经临盆在即,若是此刻他离开了胎儿,一旦等到胎儿落下,缺了灵魂便又是个死婴,那么他的苦心岂不是白费?秋至水还颇感头痛,不自觉又活动了几下,直痛得姚正昌咬牙切齿。 思前顾后的,秋至水一咬牙,暗暗施了法术,他这法术会定住这胎儿不落,且苦了这姚正昌再多受些罪,他先回去处理了那边的事再回来,只是这边也是拖不得太长时间的,这一胎是他动过手脚的,不比前一胎一定会等到姚正昌胎落,弄得不好到时候姚正昌体力难支一尸两命,他又是前功尽弃了! 秋至水从姚正昌体内走出,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暗道:“姚老爷,你可千万要挺住,我会快去快回的!”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一阵烟雾之中。 痛得死去活来的姚正昌当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觉得肚子越来越痛,好想华儿快些来到自己的身边,好来支撑自己…… “爹──爹──”姚华驾着马车在深夜的树林里亦不敢走得太快,生怕错过了姚正昌,只是随着月色西移,心中更为忧虑,也不知道姚正昌怎么样了,那么大的肚子,又是这般冷幽之地,现下温度又骤然降了下来,万一再遇到什么野兽……他真是没了方寸了! 姚华的声音越来越近,姚正昌一阵狂喜,吃力地倚靠着身后的树干勉勉强强站立起身子,沙哑地低吟着:“华儿……我在这……啊──”肚子一沉让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姚正昌又重重跌在了地上,周围的寒气和湿透的衣服纠结,他的身体实是难以抵挡这样的严寒,整个身躯瑟瑟发抖起来,而阵阵冰寒过后,他觉得身子又开始发热,连脑袋也开始抽痛,身体命名缺水,嘴巴干裂得流血,而冷汗却止不住地自体内盗出…… “爹──爹──”姚华的喊声中已是带了些哭腔,让听得到却难以回复的姚正昌也心生焦虑,华儿……爹在这里呀…… “爹!”借着火把的光,姚华隐约看到一棵大树后晃动的人影,心中一阵狂喜,也没有看清人脸便兴奋地叫道,立刻止住马车跳落下来,冲上前去。 “华儿……呜……”姚正昌的身子一阵热一阵寒,头部和腹部都在抽痛着,如同身在炼狱一会儿置于冰窖之中一会儿又被放在了油锅之中。 姚华听到姚正昌的呻吟,惊地举起火把细细打量着姚正昌,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经弯斜,还沾上了一些树皮碎末,披风下的衣服已然湿透,那张脸憔悴得更是可怖,刷白的面容染上不正常的绯红,嘴唇无了血色干裂出了血口子,密密麻麻的冷汗布满了脸,让姚正昌看上去更为憔瘁。姚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心中如烧开了的水翻滚起来,阔步上前抱住姚正昌,当指尖触到他那滚烫的身子,心上又压上了块巨石,姚正昌果然如自己刚刚猜想的,浑身火热地发着高烧。 “爹……你撑着,我这就抱你回家!”姚华赶紧灭了火把,很是吃力地抱起姚正昌沉重的身子,却发现姚正昌不止发了烧双手紧抓在肚子上,那肚子还在隐隐约约动着,似乎……“爹……你难道……” 姚正昌绷紧的心因姚华而略为放松,依偎在姚华的怀里,艰涩地呼吸着,喉咙异常地干哑,整个人如缺水的沙漠,沙哑地说道:“华儿……我……我大概是……” “爹……你不要说了,我这就带你回去!你千万要撑着,回去以后就没事了!”姚华的心又压了几块巨石,压得他已喘不过气来了,真是雪上加霜!姚正昌不但发了高烧而且就要生了…… 只是现在不是他该软弱的时候,他已是男子汉,该为爹遮风挡雨了!他须动作快些了,使尽全力地将姚正昌放上马车,看着姚正昌不停颤抖的身体,顾不得自己冷寒慌忙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姚正昌身上,跳到驾位,扬起鞭子便是快马加鞭地往姚府方向急奔而去。 “啊──”因马车急速而产生的剧烈颠簸使 分卷阅读2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得身子不稳的姚正昌撞到了一边,肚子击上了一边的斗篷上,痛苦地叫出了声,一股暖流如尿液一样却不受他意念所控,自下体里冲出来,汩汩地顺着大腿流出,粘着本来就湿了的裤子更为难受…… 听得姚正昌的呻吟,姚华条件反射地一下子止住了马车,又蹦到斗篷里关心地看向脸色更为惨戚的姚正昌僵在那里缩成一团,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微腥的怪异的味道。 姚华擦拭着姚正昌的满头汗水,闻到了这股腥味,诧异地盯着紧闭双目满脸山川起伏的姚正昌,过了片刻,姚正昌的神情才略微舒缓。姚华焦躁地问道:“爹,你的羊水破了?!” 姚正昌困难地点点头,此刻他已不想开口言语了,实在是整个身子难受得厉害。姚华掀开衣服低头一看,姚正昌的裤裆已经湿了个彻底,原本还有些热度,然环境温度过低一会儿便冷却下来,贴着姚正昌的皮肤让他更觉凛寒。 姚华难为地看着姚正昌,虽他现在只想握着姚正昌的手,但是此刻他必须保持冷静,要一口气赶回姚府。咬着牙道:“爹,你千万要支撑着,我会赶快赶回去,回去就好了!” 姚正昌看着姚华有些单薄的背影,心里感叹,他的华儿是真的长大了,只是他没有思考太多思维立刻又被裂痛占据了所有的思想。 姚华虽赶得尽快,也才在微光初晨时赶回姚府,姚正昌那身子自是不能走前门,他将马车停在了后门,心里微舒畅了些,慌张着转身抱住姚正昌,道:“爹,我们到家了!没事了!” 姚正昌全无脸色地曲成一团,双手紧紧地箍住耸高溜圆的腹,身上的汗水一层铺了一层,头发也湿透的贴在额头上,结霜的冷气让他的湿衣发了硬更现冰冽,痛苦的呻吟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从嘴里传来了出来,微落地道:“啊……啊呜……华儿……到了么……” 姚华眼眶发热,滚烫的泪水涌出身体滴落在姚正昌又冰又热的脸上,哽塞地道:“爹,我们到家了,你不会有事的,华儿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却说那秋至水又回到了原先的空间,身子一现,便看到香烟飘浮不定似断非断的模样,疑似曾被企图熄灭过,再一看姚氏父子的鬼魂和李芸又斗了起来……不……应当说是咒。 咒此刻又现于李芸胸前与那父子恶斗,父子本来法力就不如那咒,更何况因过去被秋至水所改,那一头的姚正昌正处于生产之中,生死未仆,这边的姚正昌的鬼魂也受到了影响忽明忽暗。庆幸的是,因他改动了过往,原本应当已获全身的咒如今亦不过半体,法力自然大减。只是如今的秋至水因不停穿越时空,又在过去施了法力,自身亦有损耗。 那咒看到秋至水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二十五年前坏了它好事的道士又会出现,刚它便觉得有些古怪,所以现形出来一看,看那香烟古里古怪的,想熄灭却被姚氏父子阻挠着,正和他们斗上,便看到秋至水出来了。原来是这道士在作祟!不过这道士应当不是普通人,二十五年晃眼,这道士竟没有丝毫变化,纵然法力再高之人终究是肉体凡身,无法抵挡世间生老病死的规律。 “你究竟是什么人?”咒忍不住问道,却换得秋至水冷笑,他的身份又岂是它这低等魔物可过问的。“就你这样的魔物,还不值得我报上名号。” 咒见秋至水这般瞧不起自己,心中怒火,就算它是半体,这秋至水最多不过半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它冷哼道:“你不过半仙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我只半体,对付你也绰绰有余。” 秋至水不屑地哼了下,这魔物未免太不识货,他若只是半仙怎么会有这穿梭时光之力,更不可能有改变过去之能,若不是穿了时空又改了过去能力所耗巨大,按他正常灵力,别说是咒的半体,就是十个咒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要是他存心,便是改变生死让这姚家父子不死也不在话下,只是他不便动作过大,改变太多只怕会惊动了天庭那边,他还是不愿给自个惹上大麻烦的。 秋至水也懒得在这里和咒废话,毕竟这穿梭之术太费他灵力,要是他不能及时赶回去,那姚正昌未诞下孩子便死了,这姚府怨气无法散去,他便前功尽弃,白白出力了。故而现在他必须速战速决,拖得太久实在不好。他一个喃喃自语,手中已多了一剑,那剑剑体透明,发着金光又夹杂着一丝蓝色冷幽,可见这剑非同寻常。 那咒看到此剑心里已是一惊,这剑它是认得的,这剑应当是魔界三魔头之一的血魔之物,但凡为魔者没有不识此剑的,怎么会出现在秋至水身上?!这秋至水果然不简单,只怕比起当年封印它的高人更胜一筹,它和他拼斗实在捞不到什么好处,还好它与这李芸合为一体,料得这秋至水不会伤了李芸,它不等秋至水冲上来便隐入李芸魂魄之中。 “呜……我怎么会在这里?”李芸的意识醒来,被咒占了意识时的事她并不清楚。 秋至水见那咒狡猾地隐入李芸灵魂之中,却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就是想吓唬一下那咒,真打起来对他也没什么好 分卷阅读2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处,等到那边事情解决了,回来对付这魔物也不迟。 又吩咐了姚氏父子好生看着香烟,便又念起咒语回往过去。而那一边已是过了两天了。 姚正昌卧于床上痛苦地呻吟着,已是过了两天,他的高烧已经退了,可是这胎儿却迟迟不落,这胎儿越落不下来,他的心便越是沉闷,怕这腹中并非善类。姚华亦比他好不到哪去,握着他的手,脸色比他还要难看,见姚正昌整整痛了两日,体力消耗了大半,那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比起第一次来更让人焦急万分,若是再这么拖下去,爹又如何受得了? “少爷,粥好了。”姚伯按着姚华的吩咐将熬好的粥端过来,自两日前少爷将老爷带回府来,便奇怪得紧,和老爷关于屋内不许别人进去,自己也不出来,偶尔房内还传出呻吟。 他原以为是少爷在和老爷做龌龊之事,心里多少排斥,但是细细一听,又不似叫床声,更像是妇人临盆时的痛吟……只是这房中又无怀孕妇人,恐怕是老爷得病的呻吟吧,看这二日少爷都只是要了些清淡的食物,怕老爷病的不轻。 姚华赶紧放下姚正昌的手,到门口去拿粥,将房门开了个缝,接过姚伯手中的粥。 借着门缝,姚伯隐约看到姚正昌挺着个怪异的大肚子,貌似痛苦地躺在床上,暗自惊了一下,看来老爷真的是病得厉害,正想叫姚华去请郎中,却听到房内姚正昌痛苦的一声大叫:“啊──痛──华儿……” 第五章 “啊──华儿──杀了我吧──”姚正昌惨烈地痛嚎出声,姚华一下子便忘了姚伯的存在,又将粥塞回了姚伯的手上,慌忙跑到床边,发现姚正昌的身下居然出了好大一滩血,模样十分骇人,忍不住一声惊呼:“爹……你没事吧!” 姚正昌则紧闭双目,吃力地应对更为猛烈的阵痛,此时他整个身体如同火烧般的灼痛,双腿也伴随着阵痛不停地抽筋。 “呜……啊啊──”姚正昌再难忍耐,断断续续的呻吟开始转变为高声的痛呼,他的忍耐已是达到了极限,一根绷着的弦快要断了! “爹!你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姚华揪心地瞅着姚正昌因疼痛而极度扭曲的脸,那脸上的沉稳睿智早已被疼痛折磨得荡然无存了。他多么希望能分担他的剧痛,恨不得能把肚子里的那孽胎拖出来暴打一顿,让它再不能折磨他爹!然当姚华扭头看向姚正昌身下的那滩血水时,又是举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握住姚正昌的手,任由那不争气的眼泪又一次地流下来。 “啊……”姚正昌又是一声惨叫,狠狠地将下唇咬了个血淋,身子一拱,又挺直地倒在了床上,半晌不见一点动静。 “爹?爹!”姚华惊吓地摇晃着姚正昌,却得不到任何的响应,心中顿时凉了个透彻,赶紧探了下姚正昌的鼻息,好在只是晕厥,可现在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守在门口的姚伯听得屋内一声惨叫,随后又听到姚华撕心裂肺地喊着姚正昌,实在无法坚持地踏入了房内,却看见床上一片狼藉:姚正昌面无血色地紧闭着双目直于床上,衣服湿漉漉地紧贴于身,更显得肚子大得颇不自然,下面的裤子已经褪去,露出了微微弯曲的麦色大腿,而那大腿之下却是让人触目惊心的血水,那血水中还带着些许淡黄的粘物,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状况! “少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去请郎中呀?”姚伯紧张地说道,难道老爷就这么个鬼样渡了两日?少爷怎么也不请个郎中,要老爷活活被折磨而死吗?还是说真的是夫人的鬼魂在作祟? 姚华目中含泪地盯着姚正昌惨白的脸,轻抚之上,声无起伏地说道:“请郎中?怎么请……不能请,请了也无用……” “这到底是……”“爷爷,别再问了……总之一言难尽……”姚华低头抽泣,整个背影瑟瑟地发抖,让姚伯心中更多了一份不忍,叹息着,少爷和老爷的恋情不容于世,难道连老天爷也不愿放过这对苦命父子吗?自作孽不可活,可感情一事又有谁可自作主张,爱若能随心所欲,那还叫什么爱?!在他看来这对父子更像是被苍天所捉弄…… “少爷,我不多问了,但是老爷已经晕倒,你快掐他的人中,晕久了可就不妙了。”正无主张的姚华被一语惊醒,连忙掐上姚正昌的人中,掐了半天,姚正昌总算有了转口的气,微微呼气,眼睛挣扎着弹开了。 匆忙赶来的秋至水看正是时候,趁机又附到了胎儿身上,解了咒语,促着胎儿往下坠,往出口挪动而去。 “爹!太好了!你醒了!”姚正昌听到姚华欣喜地叫道,本想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僵硬的脸却是怎么也无法动起来,迷蒙的眼睛突地发现屋内除了姚华还有另一人的存在,脸上多了分诧异多了分尴尬,“为何……啊──” 但是身体的坠痛由不得他分神便猛烈而来,只是这次姚正昌却略微舒坦一些,并非疼痛有所减缓,而是因为他感到久久未下的胎儿已开始朝下移动,虽还是疼痛难忍,但是终究 分卷阅读2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是多了几分希望,不似先前那般毫无头绪。 “爹!爹!又痛了吗?”姚华真是恨自己不能为姚正昌做些什么,他实在是太无用了!先前还说要为爹撑起一片天,可如今他却什么也做不到,真是想要一头撞死算了!“爹,我对不起你!” “莫说这些……呜──”那腹中之物已经进入了那羞人的甬道,内部传来犹如千刀万剐的撕痛,穴口更像是要被生生撕裂一样火辣灼烧,那腹中活物也像凑热闹似地拳打脚踢着他脆弱的肉壁。姚正昌的脸刷白后又因剧痛而胀红,颈部和手臂上皆暴出青筋。 “啊──”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大片的狂痛连成一片不留情面地打击着他,让他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稳重,只得高声尖叫着,狠命推挤着腹中之物,一心一意想要摆脱这犹如置身于油锅之中的煎熬。 而那东西似乎已到了穴口…… “华儿……啊──你……你……呜──帮我看看下……啊──”姚正昌困难地说着,姚华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迅速将身子向下一移,意外地发现那姚正昌身下的穴口处竟露出半圆的黑毛,看上去还真是如同婴孩的小脑袋,随着姚正昌一次次的推挤露出,然而只要他一歇息又便又缩退回甬道之中。 “爹!爹!你快用力!我看到了头了!”姚华颤抖着手触摸那处在穴口边缘的黑毛,真的好似胎儿的毛发!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冥冥之中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婴孩,一个真真切切的孩子──他与爹的孩子,且健康惹人怜爱! 姚正昌恍惚中听到姚华的喜悦之声,头?什么的头?难道说……顷刻间,他亦欣喜了起来,疲惫的身子竟又有了力气,短促地喘着气,昂首忍耐着那活物钻出之痛,用力挤压出那活物。那活物也有灵性,虽不停地在他体内乱打一气,却也是跌撞着要爬出穴口。 “啊──”最后姚正昌大叫一声,下体一阵彷佛被撕裂扯开地剧痛,一个巨物从他两腿间滑了出来── “哇──”一声婴儿的哭泣让昏昏沉沉的姚正昌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费力地说着:“华儿……快……快抱与我看……” 姚华也在兴奋劲上,若不是那婴孩那般真实,还与姚正昌连着脐带,他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个活生生的孩子!眼泪又一次地涌出,慌张着剪了脐带,小心翼翼地捧起来,那软绵绵的身子他还真有些不敢碰,然后如烫手山芋一般交给了姚正昌。 姚正昌的身子如同被几辆马车辗过一般,腹部虽不似先前那么猛烈但还在隐约抽痛,勉强支撑起身子,接过姚华手中的孩子,死死地盯着那还脏兮兮的孩子,浑身红通通的,眼睛尚未睁开,吧唧着嘴巴似乎在寻找吃的,实是可爱得紧,一切的付出在此刻都变得微不足道了!虽然在心里一直奢求,但是从未指望自己真的能生出这般健康可爱的孩子来,如今美梦成真,他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若是梦实在是太过美好,但愿不要醒来…… 虚弱的姚正昌嘴角硬扯出了微笑,极度需要休息的身子始终不舍得这手中的孩儿,比起当初姚华诞生时的心情此刻又是另一番心境,如何形容现在的感觉呢?他实难说出口,但是那股子喜乐却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突然间,竟感动得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爹,你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孩子吗?!”难得见姚正昌这般落泪,姚华紧张地问着,他虽极爱这孩子,但毕竟爹是男子产子,又是经历这么一番折磨,对孩子有所排挤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傻瓜……”姚正昌忍不住骂了姚华一句,他怎么会不喜欢呢?爱他还来不及呢……又盯着那孩子道,“华儿……他可真像你小时候……” “可是爹他好小!”一直在旁边研究着初生儿的姚华忍不住抗议道,他对这孩子好奇得要死,却又不敢轻易碰触,深怕这软不啦叽的一团就此坏了…… “华儿……你当真傻了……”姚正昌又是一阵笑,扯到了身上的酸痛,笑容立刻僵了起来,终究是老了,被这么闹腾几下,这身子便受不了了,即便如此还是不愿放下手中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直在旁观看着一切的姚伯终于从震撼中醒彻过来,找回自己的声音,实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老爷居然产子了?!这老爷是他一手带大的,货真价实的男子汉,更和夫人有了少爷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如今老爷居然如女人一般生下了孩子?!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世道变了,还是他老了?! 处于极度兴奋中的二人这才注意到姚伯的存在,姚华不知该如何解释,而姚正昌更是又羞又窘地不敢看向姚伯…… “老爷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姚伯锲而不舍地追问着,姚正昌和姚华实在是难以回答,一则是难以开口,再则是确实说来话长…… “哇──”所幸刚生出的孩子适时地哭出声音,救了他们,只是那孩子一时之间哭个不停,倒叫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姚正昌知是孩子饿了,但他无奶水家中 分卷阅读2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也无准备奶娘…… 听这哭声,姚伯也知是孩子饿了的声音,再看那孩子还是赤裸着,尚未洗澡,慌忙中两人都未准备如热水这样的必备品。 也真是的,如今这二月天气初生的孩子哪受得住这等严寒……看那孩子哭得可怜,心中也就软了,暂且将问题放到一边道:“我先将……小少爷带下去洗澡,厨房里还有些粥挤出些粥汤先喂了小少爷,过会就去镇上请个乳娘……少爷你先喂老爷喝粥,老爷现在正虚弱着呢……” 孩子被姚伯抱走,姚正昌虚弱的身子再难支撑,勉强吃了几口粥,便沉沉睡去,一直陪着他的姚华,也支持不住地卧在他的边上睡着了。等到姚伯再把孩子抱来,看到的便是这两人相偎着沉睡,不由地叹息着,还是很难相信这孩子居然是老爷和少爷的儿子……还是老爷生出来的!这──这── 恕他老头子食古不化,这样的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已是他老头子无法承受的范围之内了,再低头看着吃饱而眠的婴儿,被洗净的身子还有些红彤,五官挤在一起,像个小肉包子,睡着了小嘴还蠕动着,十分地招人喜爱。 重重一叹,就算他无法接受,这孩子都已出来了,又能怎样?还不如快些去给小少爷找个乳娘,这粥水到底不如奶水,轻轻地将孩子置于二人边上,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姚伯的心弦被触动,不由有些动容,再看了一眼方离去。 原本隐在暗处的李芸没想到姚正昌会生下正常的孩子,简直是愤怒至极,她的毒咒反而成全了他们吗?这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的死更是变得可笑,这对该死的父子想必在心里暗自嘲笑她吧?搞不好还要感谢自己!哼!正常孩子是吧?他们越兴奋,当失去孩子时便越难受!她倒要看看等到他们醒来看到这婴儿已死又是怎么一副表情…… 李芸冷笑着飘了过去,看着那婴儿,便要施鬼力,那孩子却睁开了眼睛,刚刚睁开的眼睛水汪汪的,清澈地望着她,眼中的光不禁让她失了神,不由汇想起那时候她刚生下姚华之时,姚华也是这般看着自己的。她生前身子素来不好,生了姚华以后便更差。姚华一出生便没吃过她的奶,那时亏得姚正昌和姚伯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照顾着姚华,故而姚华后来长大了和姚正昌特别亲近反而和她疏远,她也不觉得奇怪…… 这么说来,反而是她推了他们一把吗?被自己心中的这一想法一惊,再看向那床上的父子三人,怔怔地一时半会却下不了手,不知不觉又隐了回去…… 斗转星移,又是一月,先前姚伯在镇上请了个经验丰富的乳娘,把孩子养的十分的好,如今已经白白嫩嫩的一个小粉人儿,五官也明显了起来,眼睛占了大半张脸,鼻子和嘴巴却小得可怜,看着逗人得紧。当年李芸生了姚华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姚华可以说是姚正昌带大的,如今姚正昌对付起婴儿来还是颇能得心应手,倒是姚华看着小人儿爱的要死却也怕的要死,实在不敢动那软趴趴的身子。每每看到姚正昌逗弄着小孩,他便只有在一边羡慕的份。 眼下,孩子已是满月,本该摆上几桌满月酒,但这孩子的身份颇为尴尬,至今姚正昌和姚华还不知道该让这孩子以何身份对外公开,下人里除了姚伯,大多以为是姚华的私生子,姚华尚未成亲便有了私生子,到底传出去名声不好,要是让李家知道了还不得来退婚?所以也没多说话。 “宝儿乖……呵呵……宝儿真聪明。”姚正昌如今已是把姚府所有的事都交给了姚华,一心一意地抱养孩子,对孩子的疼爱看得姚华有时都要嫉妒起来了。一个月大的婴孩还未取名,他只是随口叫了个“宝儿”的小名,这孩子的出生几经曲折,来之不易,还真是他的心肝宝贝,明日就是宝儿满月,大名还未定下,想着等到姚华回来将大名取好,明日再在自己屋内摆上一小桌为宝儿庆生,过会还需去知会姚伯一声。 想到姚伯,姚正昌心里不由感激,姚伯明知宝儿的来历,虽一开始有追问缘由,后来见自己不愿回答便也不再提起了,对待宝儿一如当初对待华儿如同自己的孙儿一般,心中满满的全是感动。 似乎意识到他的分神,婴儿不满地扭动起来,将姚正昌的心思拉了回来,又逗弄起小孩,先前刚让宝儿吃了奶,再陪他玩一会他便要午睡了。这孩子很是聪明,没几日就已经会笑了,如今一逗他便是嘴角上扬,虽无声音,但那大大的眼睛一瞬间弯成一柳分外可爱。看着这孩子,姚正昌又是怜爱又是自豪。 而那孩子虽是秋至水附体,但是秋至水怕露了什么破绽,便自我催眠了一番,不到危难时刻,本体是不会醒来的,如今这孩子尽管聪明伶俐倒与一般孩童无所区别。 “爹,你又在逗弄宝儿了?”姚华从外面忙完回来,见姚正昌坐在院子里逗弄着婴孩,阳春三月的阳光和煦地洒于他们身上,看上去这般和谐,原本疲倦的身子便又充了活力似的精神起来。他在旁边看了许久,见姚正昌又将孩子逗笑,在一旁的他也忍俊不禁,这才出声说话。 那孩子已经一个月大,明日就要为 分卷阅读2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他庆满月,他自然对这个孩子喜爱得很,只是孩子还是那般软如无骨,每次姚正昌让他抱他便害怕。 姚正昌见姚华来了,满面笑容,道:“华儿,商行的事处理完了吗?” “嗯……”姚华走上前,一手抱住姚正昌,瞧着他手中的婴孩正对着自己笑,不自觉地对孩子伸出了手,但是一碰到他那软绵绵的小手就立刻缩了回来,尽是干瞪着那婴孩。 姚正昌噗嗤一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华儿却单单怕自己的儿子,每每碰到自己儿子便如临大敌,搞得他都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了,一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想把孩子扔给姚华,心情愉悦地道:“华儿,宝儿都已一个月大了,你怎么还不习惯抱他?莫不是嫌弃这孩子……”说着便假装伤怀地推开姚华,抱着孩子转过身子去。 姚华顿时紧张起来,慌忙道:“爹,你多心了,我怎么会嫌弃这孩子!我喜欢还不过来呢!”才说着,没想到姚正昌一个转身便将孩子塞入他的手中,姚华心中一个慌张,差点把孩子松出手去,还好姚正昌早作了准备才避免了孩子掉到地上。 姚正昌赶紧将孩子又抱了回去,开玩笑是一回事,但却绝对不容这自己要死要活生下的孩子出半点差池,这会真正动怒地看着姚华,责备道:“你真的那么不喜欢这孩子?!” “不是的!”姚华苦着张脸,委曲道,“爹,你再让我抱抱吧……这次我一定不会出错……”姚华小心翼翼地接过姚正昌手中的孩子,整个身子都颤抖着,像捧着什么一碰即碎的宝物,脸上还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让姚正昌又觉好笑,看来这华儿实在该多加锻炼。 虽关注着孩子,却也不愿就此放过姚华,笑容满面地看着他捧着孩子,道:“明日宝儿就要满月了,你想好他的大名了么?” “想好了!想好了!我想了十来个名字呢!还是没有定下来,爹帮忙挑一个!”说到这事,姚华一下子忘记了紧张,手舞足蹈了起来,手中的孩子立刻抗了议,他又不敢造次,惹来了姚正昌开怀大笑,他自己也笑了出来。 白天的光并不适合李芸出来,她只是隐在一边嫉怒地看着那和乐融融的一家子,那天她犹豫着下不了手,但是这几日又见他们这般甜蜜幸福,完全遗忘了自己的存在,不由得又生了恨意,恨不得现在便冲到阳光之下,将这副天伦之乐的美图撕了个烂! 第二日,宝儿的身份尽管有些尴尬,他们亦尚未想好对外如何宣称宝儿的身份,但不论如何总是要给宝儿摆桌满月酒的,哪怕只是在自己屋内小摆一桌。姚正昌吩咐了姚伯,让他小备了酒菜,也就他、姚华和姚伯三人为宝儿庆贺。本该是午时办的,恰巧商行里出了些事,便推到了晚饭时候。 姚伯虽对宝儿的出生疑惑不解又难以接受,不过对于宝儿心中并无芥蒂,加上宝儿长得又极为可爱,一逗便笑,反而让他爱不释手,对待宝儿比当年对待姚华更要好上几分,连姚正昌都会感叹他对宝儿太好,要是将来长大了非被他宠坏不可。 姚伯且在姚正昌的屋内布置好了一切,准备好了饭菜,便等着姚华和姚正昌来了。姚华是商行的事没有忙完,姚正昌则是去乳娘那里抱孩子了。姚伯笑着摇摇头,这老爷还说他宠小少爷,老爷宠小少爷那劲儿比起他来是有过之无不及,便是抱宝儿去吃奶再抱回来的活也不假于人手。 “宝儿好乖,再亲一个!”姚伯才想着,姚正昌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进来了,孩子的嘴边还留着几滴乳白的奶,小嘴吧唧吧唧着,姚正昌将他抱到脸边,那满是乳味的嘴便自动贴到了姚正昌的脸上,实在是招人喜爱。 “老爷,让我也抱抱,可好?”那么可爱的孩子姚伯也忍不住想要抱抱,凑上前去,姚正昌笑着将孩子交于他手。 “我也要抱。”这时,姚华也回来了。他远远走来,便看到孩子亲着姚正昌,虽然还是怕抱孩子,但孩子那股子可爱劲儿让他心直痒痒,也叫嚷了起来,伸手便要抱孩子,没想到姚伯抱着孩子便闪开了,还嘲笑他道:“少爷,你不行的,你不是一抱小少爷就浑身发抖吗?” 姚正昌听了哈哈大笑,姚华则是满脸窘迫,瑟瑟地道:“爷爷……连你也嘲笑我……”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便这样乐呵呵地走入房内,才准备为宝儿庆生,那房门竟自己关上了,一个红色的身影现于门上,三人大惊,父子二人更是恐慌,这李芸许久未出现,怎么这会儿又出来了?他们这一个月来的日子太过幸福悠闲,倒忘记了李芸的存在…… “夫人?”姚伯很是吃惊,他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鬼,还是熟人的鬼魂,那一身红衣的李芸看上去似乎相当幽怨,他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大人们的气氛突然发声大哭起来:“哇──” 李芸越见他们那满脸开心的样子,心中的怨恨越深,怨愁淤积沉淀便唤出了咒,她一声怒吼,那咒便形成于她胸前。 三人更为吃惊,姚正昌和姚华虽然见过李芸的鬼魂多次,还是头一次看 分卷阅读2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见咒,心中的恐惧更是达到了极甚。姚正昌听见宝儿的哭声心中更为慌乱,但是却阻止了姚华将孩子抱来,他心里想着李芸怨恨的是他们父子二人,但她生前姚伯待她不薄,孩子在姚伯手里反而安全些。 “你想怎么样?”姚正昌强迫自己镇定地问道。 那咒哈哈大笑起来,道:“不想怎么样,只是要你们统统死掉!你们要怨就怨得罪了我的寄主,她一定要你们死,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们!” 话声一落,这屋内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迅猛,就要将这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烧死于屋内…… 股股浓烟呛来,姚伯才想跑出屋外,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无法动弹,像是被定住了,而姚正昌和姚华更是显得僵硬,想必也是无法动弹了。 大火迅速蔓延眼见便要烧到他们,姚正昌心中焦急着,大叫道:“夫人,你恨的应当只有我,对不起你的人也是我一人,我愿一死来赔罪,还请你饶了他们,怎么说华儿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爹!我们要死死在一起!”姚华并不愿意求李芸,他知道李芸根本不会放过他和姚正昌,倒是宝儿……“爷爷!你还能动吗?求你快带着宝儿快逃吧!我和爹是逃不过这劫了,只求您能将宝儿带大成人,我和爹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姚正昌听道姚华的叫喊,更是焦急起孩子起来,他也明白自己和姚华恐怕是逃不出去了,他们不死恐难以平李芸之怒,只是宝儿却是无辜的,他亦大叫道:“姚伯,你快带宝儿走……夫人,姚伯和宝儿是无辜的,求求你了!放过他们吧!” 咒冷哼道:“这个孩子是个孽种更不能放过他了!”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三人心乱如麻,如今自己的命反倒变得不重要了,只求能保住这孩子的命…… 姚伯焦心地大叫道:“夫人!你素来善良,记得你生前对我们这些下人是最好的了,老爷纵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对你一直也是真心实情,十几年来事事为你着想,也不曾娶过偏房……纵然他和少爷之间的事有违伦理,伤了你的心,但是我知他们也绝不想伤害你,你也有感情,也知道感情之事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他们若可以也不想伤害你……你看……你看这孩子!这孩子是少爷的儿子,身上也流着你的血呀!但不说他身上流着你的血,就是这么一个可怜的小人儿,你真的忍心杀了他吗?” 咒冷笑着走上前,望着姚伯手里的孩子,道:“这孩子的肉体本该是我的!臭道士你占了我的肉体,可惜你是人就算再高强如今还是要重新做人!我倒要看看如今投了生的你还有什么能力来与我抗衡!” 那孩子忽地止住了哭声,看向那咒,纯真的模样竟在李芸的心中重重一击,然后他又冲着她笑,咒竟感觉到李芸的意识猛然强了起来,竟有将自己压下去的趋势,惊骇着将李芸的意识强压下去,看来这孩子更不能留了!等不及大火烧到,咒便对着孩子双手一紧,那孩子立刻没了笑容脸色泛青…… “不要──”三人一同叫道,只恨身体无法动弹,眼见着这孩子快要没气,只有干着急的份,要眼睁睁看着这孩子先于他们死掉,叫他们如何能够忍受! 姚伯见孩子在自己手上就要没了气,死命地挣扎着,猛地身体竟动了起来,抱着孩子便往外冲,咒大吃一惊便追了出去。 姚氏父子虽还不能动,但见姚伯抱着孩子冲了出去,心中松了一口气。 姚华紧张地望向姚正昌:“爹,你说我们的孩子……” 姚正昌安抚他道:“我相信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他心中也没多少底,只是姚伯的身子突然能动,或许冥冥之中真有神明护着那孩子,希望那孩子能够好好活下去…… “也对……”姚华点点头,那孩子定会逃过这一劫的!又似想到了什么,深情望向姚正昌道:“爹……你后悔与华儿在一起吗?” 姚正昌没料到姚华会在这时候问这事,看向他,那星眸里尽是爱意,他且笑了,若说他对李芸是怜对姚华便是爱,坚定地说道:“我从不后悔,若后悔……便不会有宝儿了……” 说到这,他的脸色多了一缕羞红,姚华亦笑了开来,道:“我本从不指望爹能响应我对爹的爱,如今能得到这爱,又有了宝儿,华儿真是此生无憾!” 姚正昌感动地望向姚华,道:“华儿……爹已有些年纪,人生的大风大浪也见透了,生死早无所谓,可你尚小,就让你这样,陪着我一道死了,爹实在是……” “爹莫说什么!”姚华阻止姚正昌再说下去,面对死亡少了些惧意又多了些坦然,“华儿是怕死,但是华儿更怕没有爹独自一人苟活于世,能和爹死在一起对华儿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华儿……”姚正昌动容得眼中多了些湿润,姚华看向他,眼睛也有些模糊起来,哽咽道:“那爹呢……爹可愿意与华儿死在一起?来生可愿意再和华儿在一起?” 姚正昌释然道:“能和华儿 分卷阅读2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死在一起,对我来说也是幸福,若有来生来生我们再在一起,若无来生我便与华儿一道做鬼,永不分开!” 姚华再也忍不住眼泪下落,不是因为死亡逼近而是心中感动,喜极而泣,他知道爹爱他却不知道这爱是父子之情多些还是爱情多点,如今听到姚正昌这段话他又有什么遗憾与人世间的呢? 火势已经大得包围住了他们,很快的姚华和姚正昌的身子都着起了火,烧了起来,二人痛苦挣扎之余,却发现身子已经能动,姚华一把扑上前抱住姚正昌道:“爹──”“华儿!”姚正昌回抱住他,痛苦的身子已经不能言语,但是此刻又何须言语? 大火无情完全将二人吞没,即便身体痛得无处挣扎,二人还是不愿意放手,拥抱着彼此,直到身体被燃尽…… 第六章 且说姚伯竟冲破了咒的定术,死命地冲了出去,火势虽大,他紧紧抱住孩子冲得迅速,那火只是烧焦了姚伯的一点衣服。咒慌忙追了出来,不料姚伯朝后门跑去眼见就要出了姚府,咒心中便急了起来,它寄生于李芸的魂魄之中并无离开姚府的能力,出了姚府要想那道士死便不可能了! 见姚伯已踏出了姚府,它慌忙施法穿过姚伯击中他手中的孩儿,但毕竟出了姚府它的能力大为减弱。 姚伯只觉得自己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身体难受的要死,心脏也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活力,跳得渐慢,不行!他还不能死!他须为小少爷找个安全的地方才是,他若就此死去,小少年孤身一人还那么小如何成活…… 恍惚之中,姚伯看到眼前晃过一个人影,一把扑上前,拉住那人的衣裳,吃力地道:“好心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小少爷……”硬是将孩子赛与那人的手便轰地一下摔倒在地,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那男子冷冷地望着怀中的婴孩,这婴孩早已没了气息,想是死了有一阵子了,只是姚伯自己也快支撑不住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而这死了的孩子身子竟一点一点地消失化作一团烟雾,而那烟雾又慢慢凝聚形成了一个人影。秋至水舒展地伸了个懒腰,暗笑着多亏了那咒杀了他所附的肉身,要是那肉身不死,他还要随着那肉身长大直到死去方能解脱呢。 男子瞧着秋至水道:“你身上的气息与众不同,不似这个时空之人。” 秋至水大吃一惊地瞧着眼前这个男子,这男子身形高大,一脸阴沉,眉间戾气颇中,身上散发着血腥味儿。他诧异道:“血魔?” 血魔没料到秋至水会一下子叫唤出自己的名号倒也吃惊,他是魔界三大魔头之一的血魔,不过是恰巧自人间经过而已,这人居然能一下子认出自己绝非简单,道:“你是何人?” 秋至水突然大笑,先前他还奇怪,那血魔哪里见过自己,又以自己私自穿越时空的事而要挟自己,原来是在此处遇上了,他说呢!不过那边香烟快要燃尽,他实没时间与血魔叙旧,只是道:“日后我们还会再见,就此告辞。”话语未落,秋至水已然消失在他眼前,他颇为吃惊,这人居然能穿越时空,会此法术者天地之间也无几个…… 秋至水匆忙赶回原来的时空,那边香烟已快燃尽,待到秋至水再见这父子二鬼,模样已大不同于先前,原本姚正昌下身半裸如今已是衣冠整齐,而那姚华身上也少了不少怨气,知自己对过去的改变已起了作用,本来姚氏父子死得并无怨恨不该在此处做鬼,只是他们生前被咒所害,若不除去咒,他们的魂魄只得留于此地不得超生。如今只等着他除了咒好超渡了这三鬼。 “我们去找李芸吧。”姚氏父子并不知道秋至水消失之后作了些什么,只是按他的吩咐守住香烟,其间自个身上的变化他们哪里知道。秋至水一回来便要去找李芸,他们只觉有些莫名,但是这道士法力高强,且按了他的意思。 李芸此刻正被咒所控制,吸取怨气已修炼鬼力,不料这一人二鬼会找上门来,咒有些惊慌,先前见过秋至水的厉害,此刻秋至水的气焰更高于先前让它产生了惧意,只是自己藏身于李芸魂魄之中应当那道士也奈何不了自己,除非他毁了李芸的魂魄! 秋至水道:“咒,你若肯自己离开这李芸,我且放你一条生路,你若不肯,就休怪我无情。” 咒冷哼道:“你当我如此愚笨,离开了这李芸更是自找死路。” 秋至水盯着咒瞧了半天,笑道:“奶奶可还记得我,当时我虽还在襁褓之中,不懂得事,但仍记得奶奶这一身红衣,当我朝奶奶笑,奶奶还对着我笑呢。” 三鬼都吃了一惊,姚氏父子更为激动,异口同声道:“你是宝儿?!” 秋至水笑着点点头,想了想便撒了个谎道:“当年我被师父所救,后来便跟着师父作了道士,师父说我亲生父母做了鬼还在某处受难要我前来搭救,便来了此处,我本不记得襁褓中的事,只是施了法忆起前景,方知自己出生之曲折。” “宝儿!我的宝儿!没想到你长到这般大了!”姚正昌激动万分,他 分卷阅读2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实没料到自己做了鬼居然还能见到当年辛苦生下的孩子,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不愧是华儿的孩子!上前想要抱住秋至水,无奈没有肉身只是穿了过去。 姚华心中也是激动,没想到当年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如今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些,又是笑又是责备地道:“宝儿你怎么不早说!” 秋至水只是一笑道:“我先前并不知道,刚刚施了香烟才知道的……” 姚华喜悦至极地抱着姚正昌道:“爹,没想到我们一家会这个样子再相聚!” “哼!你们这一家子还真是开心呀!”刚刚趁着他们说话之时,咒已隐身恢复了李芸的意识,见这一人二鬼说的好不开心,她心中又有了怨气。 秋至水见咒隐了反而有些开心,这样子更好,便于他超度李芸。看着李芸,他温和地笑道:“我们不也是一家人吗?记得当年奶奶的笑容是何等的美丽,我很喜欢奶奶的笑容。” 李芸没料到秋至水一口一个奶奶,若按血缘算起来自己确实该是那孩子的奶奶的,此刻看着秋至水的笑容又想起那时孩子对着自己微笑,心中不由地软了一些。 姚正昌再面对李芸心中虽有怨但也有愧疚,如今见到了宝儿,心中已无憾,只是对李芸歉疚,叹道:“夫人,当年确实是我和华儿对不起你……” “你也知道对不起我?!”李芸冷哼着。 姚华接着姚正昌的话道:“娘,我本不想和你抢爹的……真的是无法控制心中之爱,娘,你当年也爱着爹,应当对我的感情很是了解……当年你和爹卿卿我我之时,我又何尝不是嫉妒得要死?” 李芸怔怔地看着姚华,她当年确实很爱姚正昌,若不是爱得深又怎么会恨得如此多,将心比心,自己何尝不是看着姚正昌和姚华亲热时心中妒恨…… 姚正昌显得有些疲惫,温柔地道:“夫人……我们纠缠了那么久,都很疲惫了,不如让宝儿超度了,投胎转世再重新来过……” 李芸盯着姚正昌脸上的神情,已经多久未看到姚正昌这么温柔对自己了?曾经自己那般幸福,何时竟沦落到此?纠葛了那么久,她也倦了,伤人的同时亦在伤己,仇恨多年她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把自己困在仇恨之中无法解脱罢了,这些年自己不止害了姚家父子,那些过往路人她害死得也不少,就算姚家父子该死,那些被她害死的过往之人又何其无辜?这么说起来,她真的是罪孽太深,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内疚…… 李芸心中有了动摇,咒自是惊慌,李芸若无恨,它又如何寄生?想要控制李芸之时,却发现李芸体内似有一物在阻挡自己。秋至水见准了时机,突然念起了咒语:“魂魄之玉?醒──” 一时之间,李芸只觉得痛苦无比,一道光亮自体内射出,她“啊”地一声叫,一身红衣在瞬间换成白装,那咒居然从她体内逼了出来!原来当时秋至水送于李芸的璞玉(详见第2章)并非一般的玉,乃是仙界宝物魂魄之玉,一旦戴上它便会融入魂魄之中,当魂魄受染之时,只要那魂魄的主人心中有一丝善念便可被净化。 咒实在没有想到秋至水会有如此一招,失了寄主,秋至水要收拾它简直易如反掌,它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秋至水收入了一玉瓶之中,成为秋至水的阶下囚。 被净化了的李芸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作恶,忏悔道:“宝儿,你且灭了我的魂魄吧,我不但害了夫君和华儿,这些年来更是害人无数,多少无辜之人因我而死,我实无理由再容于这世间。” 姚正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夫人,你会如此,我和华儿多少有些责任,你若不容于天地,我们也无存在的理由了……”李芸感动地看向姚正昌,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姚正昌还能这般对自己,其实她的任性也不必华儿好到哪里去,多亏夫君多年的包容,正因为他的包容,她心中只想到自己一人,反而害了大家!“夫君,我对不起你们!” 秋至水对他们笑道:“奶奶是被这魔物所控制,怨不得奶奶,如今这魔物已除,你们可以再投胎为人了。” 姚华立刻紧张地道:“我不要和爹分开!”想了一下又道:“我不要再和爹做父子了!” “呵呵……”秋至水一笑,道,“我会让你们再做一家人的,来──” 不知何时,秋至水的手中多了一颗丹丸,念了几声咒语,那三鬼一下子被收到了药丸之中,而这破宅少了这三鬼,一下子退了怨气,再不显得阴森可怕了。 秋至水笑着看向渐渐亮起的天空,该是回去解决另外一对父子的时候了。 却说另一边林振强等得焦躁,已是一夜过去,还未见秋至水回来,莫不是那道长也出了什么事吧?正焦愁着,忽听到一阵敲门声,慌忙开了门站在门口的除了秋至水还能有谁? 那秋至水也不客气,自顾自地走入房内,诡异地看着林振强,道:“让林兄等久了,我如今是有一法救令郎,只是这方法……” 见秋至 分卷阅读2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水吞吞吐吐,林振强更为焦急,连忙道:“道长,尽管说,只要能救恩儿,就是让我立刻死掉,我也愿意!” 秋至水料定林振强会这般说,暗自偷笑,装作为难地样子道:“可是……恐怕……还是不行……” 林振强越发显得着急道:“道长只管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决不放弃!” 秋至水私下里已是笑得快要内伤,还是装作一本正经,道:“这法子……唉……”秋至水装模作样不好意思了下,又接着说:“这法子要林兄服下我这颗丹药然后……林兄便要如女子一般和令郎行房……” 林振强的脸一下子刷了个通红,不知如何言语,见秋至水掏出丹药,又一幅很是为难的样子,又听他道:“算了,这法子实在不好,我把这药丢了……” “莫要!”林振强慌乱之中使上了轻功夺了秋至水手中的丹药,就要往嘴里吞,却又被秋至水阻止了。秋至水一副好心肠的样子拉住他的手,道:“林兄还是听我说完,不止是行房,还要我在一边施法……” 林振强一愣,不由地放下拿着药丸的手,整张脸红得犹如关公的脸,和恩儿行房已经是羞人之事,还要有人在旁边看着……回头看着昏迷中的林子恩,他且豁出去了!咬住牙根道:“那实在是麻烦道长了!” 秋至水忍不住嘴角上扬,道:“不止这些……林兄食了这丹药再与令郎行房,会如同女子般怀孕生子……” “什么?!”这倒叫林振强极为吃惊,他闯荡江湖也是多年,从未听过男子亦能怀孕生子这么离奇的事情,不禁拿起药丸猛盯着看。 “林兄莫吃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鬼怪之事都让你们遇到了,男子怀孕生子也不足为奇。还请林兄再三思量,不过时间不多了,到了今夜再不施法,令郎就没得救了……” 林振强点点头,秋至水说的是,鬼怪之事都让他们碰到了,男子生子也不足为奇了,一想到自己会诞下林子恩的孩子,内心颇为挣扎,但是要他看着林子恩就此死去是万万做不到的……其实有孩子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林振强这般想着,下了决心,便将药丸吞下,当下便觉得身子阵阵发热,秋至水的存在只是让他微微犹豫了一下,他便忍不住身上的燥热,褪去自己的衣物,扑倒在床,扯去林子恩的衣物,一把撕裂他的裤子。 尽管身子火热,看到林子恩静卧于胯间的阳物,林振强还是犹豫了一下。但迟疑只是一会,林振强的腰滑入林子恩的双腿间,手指紧跟着握住那阳物,嘴巴且含了上去。 林振强摩擦着他的阳物,吸上前端,舔舐着整个硕大,林子恩虽还未醒,但是那阳物却受不了这般刺激,坚硬了起来。 林振强空出来的手抚弄着他下面的两个袋袋,小心翼翼地含着越来越大的阳物,嘴中之物越来越大,他已无法全部含在嘴里,只能小口小口品尝着,吮吸着前端分泌出的液体。他整个头都埋进林子恩的股间,闭上眼睛,已经忘了秋至水的存在,完全陶醉了起来。 整个身子上移,舌缓缓塞进林子恩的嘴内,舌头便热得像是要烧起来,轻舔着林子恩的贝齿,双手抓住林子恩的阳物,上下抚摩,感觉于它越来越大。 随后林振强整个人跨坐到林子恩的身上,双手抓住他的硕大,缓缓地将之导向臀瓣间的谷部。 “啊……爹?”在进入林振强的瞬间,林子恩竟醒了过来,不解地看向他,只是很快他便无暇顾及其它事了:麦色腰肢淫靡地摆动,那小穴的热度和柔软让林子恩为之发狂。每一次林振强抬高自己的身子,那甬道就会自动紧紧地缩起,林振强一坐下便又吸附似的蠕动着。 “啊、啊……恩儿你总算醒了……啊……”林振强作着上下垂直的运动,朦胧的黑色瞳仁映出林子恩那活动着的眼球,心中喜悦,没有想到秋至水这般厉害,恩儿这么快就醒来了!他伏下身子,伸出舌头,舔舐着林子恩的耳垂,然后将他的手引向自己勃起的阳物之上。 林子恩缓慢地将腰往上挺,单手抚弄着林振强的阳物,另一只手搓揉着他胸前尖挺的乳头,顿时林振强发出高亢的吼叫,变得更加狂野,收缩的程度也更紧了。 “啊……啊、啊……恩儿……”忙乱的喘息瞬间中断,林子恩的手指被温暖的液体弄湿,甚至胸脯上也溅到了乳白的液体。 释放后的林振强疲倦地趴在林子恩身上,只是林子恩的手不安分地握住他的阳物,上下搓揉着,很快的那阳物又在他的手中肿胀起来。 “恩儿……啊……”完全醒来的林子恩化被动为主动,扶住林振恩精壮的腰身,不断地向上顶,上身坐起,让林振强搂住他。 “啊、啊……恩儿……慢点……”林振强的叫声却让林子恩更加兴奋,愈往上冲刺。逼迫着林振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配合着,每当他退出又深深地进入时,林振强都会发出淫浪叫声。 这一波强于一波的快感刺激着林振再无法自己, 分卷阅读3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没多久便又渲泄而出,而林子恩也在他体内释放了自己的种子。 父子二人又大战了几个回合,才疲惫地休止。 “甚好甚好!”林子恩听到秋至水的声音,方意识到屋内有别人,慌忙拉过一边的杯子遮住林振强裸露的身躯,敌视着秋至水,语气不佳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我家中!” 林振强拉了一下林子恩,道:“恩儿,莫要无礼,若非道长出手相救,我们父子二人早已阴阳相隔。” 林子恩慌忙要起床道谢,发觉自己还裸着,少年秀气的脸上多了一抹红色,羞着道:“多谢道长……” 秋至水笑道:“无妨,你已醒来,贫道也算完成任务,倒是你以后要多多照顾林兄,林兄你也要小心,以后身子再不是一个人的了,要好生注意。” 林子恩听得一头雾水,而林振强却明白秋至水所指何事,那古铜色的脸也多了些别色,察觉到林子恩不解的目光,求助地看向秋至水,望他能够为自己解释,否则那么羞人的话他实在难以启齿。 秋至水却装胡涂地无视于他的求助,道:“贫道不打扰二位了,就此别过,有缘自会再见。” 父子二人还来不及反应,秋至水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林振强羞红着脸看着一头雾水的林子恩,不知该如何解释秋至水的话,但是自己若真的能怀孕,只怕日子久了这肚子要大起来,算了,还是以后再与恩儿解释吧…… 秋至水笑着离开祁县,心中祝福林振强父子,那姚氏父子不得善果,便让这对又是父子相恋的林氏父子能够善终吧。只是这林振强一胎三胞,不知道受不受得住这生产之苦,而他那二子一女怕又要继续前世纠葛,只是已与他无关了,他们有他们的路,而他有他的路要走,若是有缘再聚首吧。 ——第一话《咒》完 第二话《龙决》 第一章 话说秋至水离了祁县,往西而行,且到了宁化县,宁化县形如凤凰,又称凤凰城,北以长城为边,西北以黄花岭为界,西南靠荷叶坪山、芦芽山,东南以云中山与忻州分界,东部与平原相通,晋地最大之河汾河乃其境内的主要河流。宁化县自古以来便是兵家重地,又属北部边关,与北狄往来密切,十分的繁华热闹。 秋至水才刚一进城,便见路边好生热闹,团团围了几圈人,圈内像是有人争吵,他生了几分好奇,才想上前探个究竟,便见一高大男子得意洋洋地从人群中出来,那男子走後人群便也散了,秋至水便看到一个年青道士胸有成竹地笑著。那道士也就二十左右,身长消瘦,玉润冰清,倒有几分仙气……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道行,可见天赋,只可惜…… 秋至水上前笑道:“道友,幸会!不知如何称呼。” 那道士见了秋至水,客气地起身,回礼道:“幸会幸会,在下君玉涵,不知有何指教?” 秋至水儒雅一笑,说道:“我见刚刚围了许多人,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看刚刚走了的男子生得不凡,并非寻常人,道友不会得罪了那人吧?”刚刚那男子是何身份,他岂会看不出来,只是因要试探与这道士,才这般说。 “呵呵,谢道友关怀。”君玉涵轻笑,脸上却掩不住得意,“我不过是与那人打赌罢了。” “打赌?”秋至水不解地问道。 “呵呵,我与他打赌明日午时三刻必下三尺三寸三点雨,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君玉涵倒也不瞒秋至水,看来对此事是快心满意,却听得秋至水为之一惊,劝道:“这等事乃天上之事,我们到底只是凡人,怎能窥知?” 君玉涵听得秋至水这般说,见秋至水年纪似乎与自己差不多大,想是道行尚浅,自是不知天机,心里更为得意起来,笑道:“无妨。” 却听得秋至水重重一叹道:“你们要惹下大祸了。”转身便离了去。君玉涵也不放於心上,心想这秋至水道行浅哪里能探得其中奥秘,他心中得意,想著明日那男子又该是何表情,便又开怀笑了起来,且收了摊子离去。 次日午时三刻,果真见雨,君玉涵特意休业在家,数著雨水,雨下不停一点一点地长,约莫两个时辰下了三尺三寸三点,他心中一笑,想著自己赢了那男子,但那雨居然硬是多下了一会,竟然多出了一点,到了三尺三寸四点方停,他实是愕然,怎麽可能!忆起秋至水走时所道,心中骇然,那男子怎麽这般糊涂!真是惹下大祸了! 三日,君玉涵且是一早便去了街上,焦急等待,没多时便见那高大男子来了,那男子人未到声先道,大笑道:“哈哈哈,黄毛小儿你输了!” 说完,便要砸了君玉涵的摊子,却见君玉涵沈著一张脸,怒道:“你这愚笨之龙,死到临头了,还亏你笑得出来!” 那男子一惊,错愕地看向君玉涵,问道:“什麽?!” 君玉涵长叹一声,果然如秋至水所言自己是惹下大祸了,前日实在是不该挣这 分卷阅读3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无聊之气,害了眼前这笨龙!冷然道:“你以为我不知你身份吗?你乃汾河龙王,掌管此处雨水,昨日天帝下旨,命你下雨三尺三寸三点,你却多下了一点,你真道无人能知晓吗?如今你多下了一点,触犯了天条,那斩龙台上的铡刀只怕早已为你准备好了!” 只怪自己何必与他打那样的赌,他也料不得这汾河龙王竟为了赢自己,不顾天规,自作主张多下了一点雨,他虽狂傲,却不想夺他性命,若非自己当初指点渔民残害他水族,他也不会寻上自己,实是自己之错!如今却也不该如何是好了! 原来那高大男子乃汾河龙王敖肇也,近日来他汾河水族被人类大量残害,心中有怒,便到河岸一探究竟,只听得几个渔民说到君玉涵,知是他在作祟,前日特来找他理论,想要砸了他的摊子,便与他打赌,他本想这下雨乃是天机,下多少雨量,便是他这龙王也不知,只能等到天帝指令,昨日心中得意正想来砸摊,却没想到接了圣旨要他下三尺三寸三点雨,与君玉涵所言丝毫不差,心中大惊,便与龟丞相商量,不是这雨量是犯天条,下了这雨量又是输於君玉涵,他难咽下这口气。 那龟丞相道:“王上乃司雨者,便是多下一点,天上哪里知晓?” 他想想也是,昨日便暗自多下了一点,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心中更是得意地来砸君玉涵的摊子,却不料他这般说,著实让他心惊肉跳,再不敢轻视君玉涵,慌张道:“那可如何是好,还请真人指点!” 君玉涵哪里有什麽办法,他再神通,不过还是尘世间之人,这犯了天条的龙他也实是难以帮得上,他无奈道:“事到如今还有什麽办法可言?只怕再过一会那天兵天将就要来抓你了……” 敖肇听他这般说,整个身子便跌坐於地,不想自己为了争一时之气,却是要搭上性命!悔不该当初! 一人一龙正在举足无措之时,却听得一清亮之音道:“你们还在此磨蹭,也不怕天兵来抓拿?”仔细一瞧,原来是秋至水。 君玉涵听得他这般说,知道秋至水功力非一般,连忙上前求助道:“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秋至水浅笑地瞧著他们,许久不言,让这一人一龙颇为著急,敖肇性子急燥,见秋至水半天不语,催促道:“你倒是说句话呀!” 秋至水又是一番沈吟,直到敖肇再次催迫,方慢声道来:“如今也只有那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怕你们都不会答应吧……” 敖肇急急道:“只要能保命有什麽不答应的!”君玉涵跟著道:“这事我亦有责任,若能帮上,绝无推辞!” 秋至水望向二者,心中反复思量,最後开口道:“也罢,成与不成,且看你们造化了,只望那天帝能因你而睁只眼闭只眼……”秋至水瞧了君玉涵一眼,不理会君玉涵的惘惑,继续道:“你们且速速赶往苗岭的雷公山,在山顶之上道友若能将精元注入汾河龙王的龙珠之内,那龙珠再摄入飘荡的远古荒魂,孕育成形,那孩子或许能救龙王……” 君玉涵不明所以地瞧向秋至水,却见汾河龙王脸上出现了惊讶之色。敖肇大惊,忍不住大问道:“你是何人?!”这道士究竟是何人?竟知他龙族之秘! 始龙本无性别,体内龙珠实为孕子之卵,或与龙交或与其他神物相交繁衍後代,渐渐衍生方分男女,只是男女体内皆有龙珠可孕子,非龙族之人只道龙珠是龙族的灵力之聚,却不知其实是龙卵所化,就是龙族之内知道此事的也渐渐稀少,非龙族内权高者皆不知此。便是天上神仙之中知此事的也寥寥无几,这秋至水一介凡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秋至水但笑不语,只问道:“龙王你还是快些决定吧,时间不多了。” 君玉涵一边言道:“汾河龙王,你还需什麽思量,我都愿意搭上性命帮你,你还顾虑什麽!”这事他虽有责,但是最多不过减些灵力,不至於夺了性命,只是他对汾河龙王有愧,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为人尽管蹇傲只因负才傲物,心则善──就是心善才会指点那些无饭可吃的渔民,却不知人心贪得无厌,导致汾河水族被屠杀,这才有了今天的恶果,他便是搭上性命救这汾河龙王一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他却不知汾河龙王为难之处,敖肇瞧向君玉涵,满腹心事,虽说龙族男子亦能生育,可是千百年来也不曾有什麽龙族男子生子,他也没想要自己生子,前些日子他才向东海龙王的三公主求亲打算与她共育後代,只是如今自己犯下这等大事也谈不上什麽亲事了,但是就算无龙女为他孕子,也不至於他自己……这男子生子到底有些诡异更是让他难以接受! 何况……再细细打量著君玉涵,文文弱弱的,瘦弱得很,还是个凡人……让他抱自己实在是损他龙族威严…… 敖肇正犹豫著,三者便见天色突地昏暗下来,二人一龙皆惊,此刻断不可能是布雨之时,只怕是抓汾河龙王的神将要来了! 君玉涵心中一急,怒道:“你这愚龙,怎麽这麽不知好歹,我肯救,你倒摆起 分卷阅读3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架子来!” 敖肇看向天空,又打量著君玉涵,一想到自己要被送上斩龙台上,一咬牙也罢!如今这是唯一保命之法,再则就算保不了命,也可留下血脉,毕竟龙族重视血脉,无子者和死去也无区别!只是如今神将快到,他们又如何能逃得过去? 像是瞧出他的心事,秋至水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袍披於龙王身上,道:“你只要一直穿著此衣,就是千里眼顺风耳也找不到你,只是这衣服千万不可被污浊之物碰到,否则便要失效,我再给你一颗神丹,你到了雷公山後便服用吧。” 龙王不再犹豫,将神丹放入怀中,便和君玉涵匆忙赶向苗地。 一人一龙虽有法力,但是不敢飞天遁地只怕遇到了追捕的神仙,这麽一来,倒把行程给拖延了,行了半个月,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君玉涵到底年轻,不知何谓精元入主龙珠,只倒是将自己的灵气逼入龙珠之内,而敖肇却对此事明白得紧,这半个月来,总是犹豫不决地瞧著君玉涵。龙性固淫,寻欢作乐亦不讲男女,只要是看上眼的便是一番云雨,他虽未娶妻,但私下里亦有几个相好的,相好之中也有男子,但是皆是那些相好的委身於他,他从不曾想过自己要委身於人,如今要他委身这弱小道士,这让他如何接受? 虽说这道士长得也是有模有样,飘逸如仙,可是他好歹也是汾河龙王!汾河水族属水中望族,他的地位亦不过略低於四海龙王,法力亦不在四海龙王之下,再则他乃应龙之後,论起血统也是龙族中的稀有者,怎麽能……怎麽能…… 君玉涵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这汾河龙王到底是怎麽了?连日来总是这般瞧著自己,倒让他觉得自己哪里怪异了。“你为何总是这般看著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君玉涵朝著敖肇怒道。 敖肇亦对他怒目相视,他虽感激他出手相救,但是他会有今日还不是他害的!如今还要他委身於他……他难不成以为自己要委身於他就以为自己要像那些女子一般唯唯诺诺迁就於他?!哼!他想也不要想了!“你要知道此事你也推托不了干系,本王亦非自愿……休想本王凡事听命於你!” 君玉涵听了,为之气绝,呵斥道:“你这汾河龙王好不知好歹!这事虽与我有关,却罪不致死,我如今好心帮你,你倒还说三道四!谁要你听命於我了!谁又稀罕你听命於我了!” “你──你──”在敖肇眼中,此人分明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真是气煞他了!恨不能灭了这人,偏偏龙有三大性──好色、贪财、怕死!与死相比……他大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为保一命,反正只一次,到时就只当自己被咬了一口吧…… 委实不知他心中所想,君玉涵亦觉郁闷,这汾河龙王这般狂傲,倒不如索性让他在斩龙台上身首异处得了!但转念一想,始终起因在於自己,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 一人一龙又行了半月,方到了苗地,才进了苗地,便见尸横遍野,鸿雁哀鸣,惨不忍睹。君玉涵本是修道之人,自是悲天悯人,见这般惨状,便上前问一正在哀哭的老妪道:“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麽事?” 苗人本就不喜汉人,见君玉涵又是一身道士装扮,对他更是排挤,怒道:“定是你这妖人作祟!还我儿子命来!”话音未落,已是吃力拿起一边的木棍,作拼命状。 君玉涵不料自己好心没好报,反而被仇视,一时竟忘了劈头而来的木棍,还是敖肇出手相救,才免了他头破血流。 敖肇一手接住木棍,只是轻轻一推,那老妪便摔倒在地。敖肇火气十足地对她吼道:“你这老太,怎麽这麽不分青红皂白!你家死了儿子,与他何干?” 老妪见自己连他们的指头都碰不到,更加悲戚地哭道:“儿啊,阿妈对不起你,倒不如到黄泉之下陪你去!”说完,便要往一边的墙上撞去。 君玉涵慌忙拉住她,劝道:“老人家,有什麽事慢慢说,何必寻死?” 老妪不领情地说道:“莫要在那里装模作样!你们这些个汉人没一个好东西!” 敖肇顿时火上浇油,怒火更盛,一掌便击碎了一旁的屋子,瞬间尘土飞扬,引来了更多的苗人。他气愤地说道:“我们要害你,你早如此屋了!” “阿娅(苗人称呼比自己年纪大的女性,相当於“大姐”),你冷静点,我看这两个汉人和先前的那个并不是一夥的!”一个老者出来阻止了老妪,应是这些苗人的首领。 君玉涵猜想著,便听到那老妪尊称了一声:“头人!” 君玉涵看老者颇理智,慌忙上前道:“我们只是有事路过,看到此处哀鸿遍野,方来打探。修道之人以除邪惩恶为己任,若有什麽能帮的上的,贫道自然竭尽全力。” 老者细细打量二人,哀声叹道:“先前亦有个汉人道士说什麽斩妖除魔,我们好生招待他,没想到他居然上了雷公山破了远古封印,引出了上古魔物,那魔物四处害人……唉……” “头人,您与这些汉人 分卷阅读3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废话什麽!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底下的苗人纷纷汇聚过来,怒视著他二人,若非老者站在前面,止住他们,想必这些苗人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大家冷静一点,我看他们和先前的那个汉人不一样!尤其是这一位与雷公山上原先封印之上所画之人十分相似。”老者指著敖肇道。 老者之言让君玉涵和敖肇面面相觑,敖肇寻思了一下,想来是自己的先祖应龙,应龙本是天上神兽,当年下凡特来助黄帝一臂之力,也曾在凡间收服不少妖孽,道:“那人应是先祖,那妖孽在何处?我们且去看看。” 老者道:“那魔物虽被解了封印,但是它的实体已灭,离不了这里,白日还需待在雷公山上,只是晚上出来害人。” 一人一龙经老者指点,便去了雷公山,那雷公山乃苗族圣地,传言苗人先祖蚩尤的头颅被黄帝坎下之後便被族人带到此地埋葬。这山上常年烟雾缭绕,雾中花开,犹如人间仙境,却不想这般灵气之地竟成了妖魔藏身之所。 进入雷公山之後,敖肇也变得杂乱起来,那道士要他进入雷公山便将那神丹吞下,再……一想到这事,他便心烦意乱了得紧,步伐有些迟疑。君玉涵自然不明白其中道理,疑惑地瞧著他,而在敖肇眼里瞧著,君玉涵分明是看自己笑话,那火气便又上来了,不禁怒道:“臭道士,你少看本王笑话!” 君玉涵觉得这个敖肇真是无理取闹,莫名其妙地又冒出这样一句来,他亦语气不佳地回道:“我若要看你笑话,你颈上头颅早就没了。” 这话说得敖肇怒火更盛,这道士摆出恩人之姿,也不想想他到如斯地步是谁害得!“你──” “应龙!”敖肇正要发火,却听得一声叫。他回头一见,便见一团黑影闪著一双红目张著血口大嘴,正是那老者口中的妖孽! “妖孽!”一人一龙齐齐叫道,立刻便准备与这妖孽恶斗。 那妖孽只是看著敖肇,并无害敖肇之意,但是当它瞧向君玉涵之时,红目之中冒出火花,猛然一声怒吼:“应龙!你就这般不满於我?!” 君玉涵和敖肇相视一眼,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魔物在说什麽。而他们的对视,在那魔物看来分明是情意相通,顿时心生嫉妒,生出一团黑火便袭向君玉涵。君玉涵大吃一惊,勉强躲了过去,敖肇虽对君玉涵有所不满,但是这个时候,倒也一致对外,施展了法术,手中运出两条水龙,便攻向魔物。只是一双水龙竟生生从魔物体上穿越而过,倒实在是意料之外。君玉涵和敖肇实是万分吃惊,想起这魔物已无实体,如今倒叫他们怎麽对付?! 魔物怒火更炽,只是却不攻击敖肇,专对准了君玉涵,君玉涵这厢躲闪地狼狈,敖肇虽用尽各法,但这魔物却不得半点伤害。 恶斗之间,敖肇竟觉得胸口阵阵发热,他探向胸口,摸向自他出生便佩戴在身上的灵玉,此玉非同一般,乃他的先祖应龙留下之物,素来只传长子,平时贴身感觉不出它的存在,只是此刻竟如三昧真火灼烧著他的胸口,著实让他难受,意识亦变得模糊起来…… 君玉涵越躲越为狼狈,他与那魔物实力悬殊,眼见便要被那魔物集中,他眼睛一闭,便等著重重一击,却听到敖肇闷哼一声,再睁眼便见敖肇挡在自己面前。而唇角带血的敖肇捂著胸口勉强站起,似换了一个灵魂一般,神态变得分外祥和,只听他温柔地喊道:“蚩尤,住手……” 此刻的敖肇俨然已经换了一个魂魄,他且微笑著望了一眼满是疑惑的君玉涵,言道:“我乃应龙,只是将自己灵魂中的一魄打入灵玉之中,等得便是有朝一日来见蚩尤。” 他道完回首望向蚩尤,那团黑雾却嗤之一笑,血盆大口张得更大,满怀仇恨道:“哼!你害我至此,还有何面目见我!” 敖肇如今应是应龙叹了一声气,和言道:“蚩尤,你就不能听我一言吗?如今你我都只剩下这一缕魂魄,还有什麽好争的?” 蚩尤细细瞧著他的神情,心里却生了挣扎,但是一想起前尘往事,他又生了恨意,怒道:“你如今不过是为了我放过这个小白脸罢了!哼!休用花言巧语骗我!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凄惨吗!” 话音未落,蚩尤又攻向君玉涵,应龙却生生接住那招。君玉涵感觉出如今的敖肇确实不同於前,就是法力也高於之前。 而蚩尤见应龙处处护著君玉涵,攻击更为密集,出招越狠,招招致命,就是应龙应付起来也颇为吃力,这倒让君玉涵心生疑惑,按敖肇先前的话语和蚩尤刚才所言,应是应龙将他的荒魄封印於此,然如今看来应龙之实力明显在蚩尤之下,莫非应龙是用计?而看他们过招之间又有丝丝暧昧,只怕关系不简单。 蚩尤原本还有些手下留情,只是时间拖延他怒火至盛,再也不顾及什麽,使得一招昏天暗地,顿时天地间一片漆黑,乌云遮日,风如刀雨似剑,应龙身上有秋至水当日所给的神衣,这风刀剑雨还奈何不了他,只是君玉涵便不同了,他肉体凡身自是 分卷阅读3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难以抵挡。应龙心中一急,上前想要拥住蚩尤,却是自蚩尤的那团黑影传了过去,他想起如今蚩尤已是没了实体,眼见君玉涵已快支撑不住,他不由一声大喊:“蚩尤,我当初害你,只是为了保住你我的骨肉!” 整团黑影猛然一震,他回头红眼望向应龙,久久方言:“什麽叫我的骨肉?” 应龙低头望著地面,吞吐了一下道:“你当知道龙珠之秘密,你我云雨多次,我有了身孕也不足为奇……” 蚩尤回想起往事,天上乌云瞬间散去,他飘到应龙面前,颤抖著问:“那……那我们的孩子呢……” 应龙回道:“我如今所依附的这具肉身便是我们的後代……” 蚩尤细细打量了一番,他原当是应龙,只因先前他是依据气味来断,闻到了应龙的气味,也顾不得混杂了什麽,如今再一细瞧这敖肇虽酷似应龙,却还是有些区别,这麽说来是他和应龙的子孙了? “你……你既然有了我的骨肉为何还要帮著轩辕来害我!还是说你当初根本就是心系轩辕,不过是拿我来做替身!即便有了我的骨肉还是帮著轩辕!”蚩尤心中又有了怒气。 这话听得应龙也心生怒意,愤然道:“你当我是什麽?!”压抑住心中火气,他颓然道:“当初我苦心想要保你一命,只是你……你不听我劝……求胜心切,召唤出魔兽饕餮,以致招来杀身之祸!” “我有什麽错?”蚩尤狂然道,“他轩辕侵犯我的领土,残害我的子民,我凭什麽要像那个不中用的神农一样乖乖向轩辕俯首称臣!” 应龙无奈地说道:“黄帝本是天定人皇,你又怎麽能够逆天而行?” “凭什麽不可以!我们人间的事自有我们人间的人来做主,轮不到你们这些所谓的天神来掺和!要不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神仙捣乱,我又何必召出饕餮,甚至与它合为一体!”蚩尤冷哼著。 应龙凝望著即便只剩三魂七魄中的最後一魄依旧不服输的蚩尤,忍不住长叹,只是当初自己也正是因此而为之倾倒。 第二章 当年他本是天上神龙,奉天帝之命下凡间来帮助人皇黄帝一统中原,也与黄帝最大的对手蚩尤不期而遇意外相恋,他本想极力劝服蚩尤归降,然蚩尤却不听他所劝,更是知他是天帝派来助黄帝一力的神龙後,愤然召出凶残的魔兽饕餮,还与饕餮合为一体,那时他已有了蚩尤的骨肉。天帝怒而下令杀蚩尤,还派了九天玄女下凡要让蚩尤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复生,只是魔化後的蚩尤却连天上神女也难以抗衡。天帝不知从何而知他有了蚩尤的骨肉,便给了他两个选择:要麽以他和孩子威胁於蚩尤,要麽让他去杀了蚩尤,只是他若选择前者到时候自是要他胎死腹中!他思前顾後,知道无论如何天帝定要杀蚩尤,为保他们的骨肉一命,他选了後者,忍著撕心裂肺地痛割下了蚩尤的头颅,又瞒天过海地将他的一魄封於头颅之内带到雷公山,名为封印实则是为了保住他这一魄。 而後他怕天帝不守承诺而要杀了他腹中骨肉,自动上天对天帝言,只要天帝肯放过他和蚩尤的孩子,他愿一命换一命,待到孩子诞生日便是他应龙魂灭之时,只要这孩子不知自己身世,长大之後还是天帝的忠心下属。天帝允了他,不久之後他便诞下了孩子,他自灭肉身之时将自己一部分魂魄打入古玉之中,一来为了保护孩子二来就是为了等到有朝一日能见到蚩尤的魂魄。 蚩尤听完应龙对当年之事的描述,真是又恨又恼又怜,他恨得是天帝之狠毒,恼得是自己自命不凡却连所爱和骨肉都保护不了,怜得是应龙为自己受了这般苦。 应龙见蚩尤神色犹豫,抓准时机,暗施法力,竟将蚩尤的魂魄向君玉涵一推,君玉涵只觉身体一阵难受,身体已不受自己的控制! “应龙,你做什麽!你想将我封於这人类体内吗?原来你刚刚所说皆是骗我!”蚩尤没料到应龙来此一招,他若被封印在这人类体内,自是力量大减,难不成他又被应龙骗了?!心中又惊又恨! 应龙苦笑连连,这蚩尤枉费自己为他做了那麽多,他始终不曾信过自己! 上前抱住君玉涵的身体,现今主宰著这身躯的却是蚩尤,他哀然道:“自始至终,你都不曾信过我……” “我……”蚩尤被他眉宇间的哀伤所震,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应龙凄然一笑道:“我自是不会害你,如今你我皆是一缕孤魂,不容於天地,倒不如你我魂魄融为一体注入我如今这具身体内的龙珠里,从此世上再无蚩尤应龙,但我们却是永不分离……也好救我们这个子孙……”此法并非他想出来的,而是那叫秋至水的道士竟能用意念告知他的魂魄,那秋至水还果真不是寻常人物! 蚩尤瞧著应龙,突然叹气,事过境迁已是千年,若非自己固执,也不会害应龙到这般田地,他本该是天上!翔的神龙是人人敬畏的神物,只因自己……伸手细细抚摸过他刚毅的面颊,自责道:“应龙,我对不起你……” 分卷阅读3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应龙见蚩尤面露悔色,欣慰他虽对自己有所猜疑心中倒还始终有自己,用手捂住他的嘴,深情道:“不必言对不起……抱我……” 蚩尤痴迷地望著他,忆起当年他们也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翻云覆雨於天地之间,心头一热,将应龙压倒在地,解开他的衣襟,袒露出麦色肌肤,精炼的肌理令他爱不释手,时光倒转,他们恍若又回到了过去…… 手脚利落地脱去应龙的裤子,想要脱去他的外衣,却被他制止了。“蚩尤别把外衣给脱了,这是隐身衣可避开神界的缉捕……” 蚩尤见此刻的应龙下身已经裸露,上身衣襟大开,长袍却还挂在身上,明明是那般阳刚之躯,却有道不出的媚色,顿时令他身上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蚩尤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到应龙的胯下,一把抓住了他傲人的阳物,那阳物此时虽是在沈眠之中,握在手中却还是能感其充实,蚩尤不由得手上一轻一重地捏动和搓揉起来,令阳物在手里迅速地膨胀壮大。 “嗯……”望向应龙神情,已是沈浸到情欲之中,他索性俯身而下,双手抓住应龙已完全立起的阳具轻轻地搓拿起来,头颅微微一低,不时用嘴含住殷红的前端,轻轻地吸吮和挤压著,如获奇珍异宝。 “嗯……”情欲催促之下,应龙动了动身子,将双腿完全地伸展开来,若隐若现著他嫩色的密穴,这具身体的主人敖肇虽性淫,但是後穴却不曾被人破处,故而此处还保持著粉红色泽,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诱人。 蚩尤看得眸色深沈,底下欲火更盛,便伸出一只手在应龙的密穴处捏揉起来,应龙吃痛地哼了一声,埋怨道:“轻点,你还是这般粗鲁!” 只是他的埋怨在蚩尤听来却似撒娇,他呵呵一笑,另一只手续而在应龙的阳物和底下的两个圆球上不停地搓动著。 “嗯、嗯……”应龙很快便不觉疼痛,身子跟随蚩尤的动作不时地扭动起来,偶尔发出一两声的轻吟。 蚩尤见应龙渐入佳境,於是两手用力把应龙的双腿抬到自己的肩上,又将头趴在应龙的大腿根部,再用双手将应龙紧实圆滚的臀瓣向两边拔开,完完全全露出那青涩的穴口,此时的幽穴还在因刚刚的刺激而不停地蠕动收缩,似含羞草轻轻一碰便剧烈瑟缩。 被这密穴所惑,蚩尤当下便伸出舌头,顶在菊穴之上,用力地舔动起来,还用舌尖用力地向著不曾被人问津的幽深之地探去,蚩尤的舌头刚刚探了一点进去,因强烈的刺激洞穴内部的肉轮不由自主地紧紧一缩,竟然一时之间将蚩尤的舌头生生给夹住了,蚩尤只觉得舌头一阵发麻,不由笑了出来,还真是一块好地!舌头用力搅动了几下,麽指在穴口的周遭轻抚刺激,趁应龙肌肉稍微放松将舌头退了出来,而很快的,他又将舌头探入其中,不断地舔舐著内部媚肉,刺激得应龙呻吟声越来越大,而穴内亦开始分泌出晶莹剔透的津液。 蚩尤感觉应龙已经差不多,而自己也再不能忍受,抓起自己早已胀大发痛的阳物只是在穴口一个停顿就全部插入其中。 “嗯……啊……蚩尤……”应龙只觉得身子阵阵发热,已是不能自己,那狡猾的舌头在门口不断挑逗著,害得不得安抚的深处更为饥渴,只盼著有热物来填充温暖,忽然一个巨大坚硬之热物取代了舌头在穴口只是示意地一敲便冲了进来。 “啊──出去!”应龙一惊,第一次进入的疼痛竟令自己的控力减弱,令敖肇的意识跑了出来,敖肇如梦中惊醒,发觉此刻占著君玉涵身子的蚩尤竟将阳物塞入了自己的体内,他是又惊又怒,挣扎著便要起身。蚩尤也发觉了不对劲,慌忙帮著应龙再控制住了敖肇的身体,埋入应龙体内的硕大亦不敢轻举妄动,汗水直自他的额头迸出。 “嗯……蚩尤……可以动了……”应龙感到这具身体渐渐适应了疼痛,而一种久违的快感自体内滋生,便扭动著身体让蚩尤抽撤起来。 得到允许,蚩尤自是当仁不让地跳跃起来,应龙只觉得体内快感随著蚩尤慢慢抽动变得是越来越强烈,用力地加紧了臀部,这幽穴本就从未被开采过,如此一来内部更是紧密,紧紧压迫著蚩尤的阳物,每一次进出都被应龙的甬道内的肉轮摩擦得快感连连,他的意识也渐渐稀薄,可以感觉到君玉涵的魂魄亦可控制回自己的肉体,但那幽穴的湿热同时也刺激著君玉涵,他本是修道之人不曾破过精关,如今这样的豔色刺激在眼前他哪里还控制得了,才想退出应龙的体内,被应龙的内壁一夹便又将主权让与了蚩尤。 “啊……啊、蚩尤……”此时的应龙正在浪尖之上,没想到忽然间蚩尤竟将阳物退到了入口的边缘,感觉整个身体被悬在了空中,不上不下难受得紧,不停地扭动著身子,催促著蚩尤再次进入。 “啊……蚩尤、快……”应龙的两腿缠到蚩尤的腰上,上身抬起两手抓住蚩尤,自个往前一挺,竟把蚩尤的硕大又整个重新吃进了自己的洞穴之中! 蚩尤也好君玉涵也罢被刺激得哪还管得了那麽 分卷阅读3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多,两手紧紧地扣住应龙的双肩,便开始猛烈地驰骋起来。 “啊啊啊……蚩尤、快!快与我一道进入龙珠之内!”意识到两具身体都已快到极限,应龙忽地一叫,竟将意识还给了敖肇。 “应龙!”蚩尤一声怒吼,也将身体还与君玉涵,两缕孤魄缠绕在一起一道飞入了敖肇的腹内。 虽敖肇和君玉涵都已恢复本尊,但是情欲当前哪里还止得住,君玉涵抱住敖肇连续几个猛烈地冲刺之後,便趴在敖肇的身上抽搐起来,多股精元直奔到敖肇幽穴深处。敖肇感到无以伦比的爽快,阳具猛然一紧亦将浊液洒了君玉涵一身。 君玉涵初破精关一时缓不过气来,趴在敖肇身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枕著他的胸膛,听著敖肇不比自己慢的心跳,竟生了就这般抱著敖肇不想离去的欲念。 此刻的敖肇已是恢复意识,而刚刚的那场巫山云雨他虽被控了意志,却是亲身体验,其中滋味尝了个透透彻彻,虽刚进入时有些疼痛,只是後来……後来…… 君玉涵覆在他身上,微微动了动,令敖肇意识到他的阳具尚埋在自己体内,一阵恼羞,怒道:“还不滚!” 君玉涵也是羞涩,心惊自己竟贪恋起敖肇的身子来,顿时有些慌乱,忙著便要将阳具抽出,没料到摩擦过敖肇才刚刚被疼爱过的壁肉,立刻便引起了那里的悲鸣,似舍不得阳具离开一般,紧紧地箍住君玉涵的阳物,令君玉涵心中一热,尚在敖肇体内的阳物立刻又充血了起来。 敖肇自是能感受得到体内之物不断壮大,偏偏自个儿的身子随著那该死的东西的不断肿大敏感地也起了反应,这令他更为羞怒,虽说龙性好色,但是此刻自己是被人生生给拿去做了女子的替代品,竟还有这等反应实是不该,亦实在有损他龙王之威! 他心中又恼又怒,狠狠将君玉涵推了出去,君玉涵离开地太急,他底下的那小穴还来不及合拢,一阵空气自小穴灌入体内令他瑟缩了一下,心中又多了几分惆怅。 君玉涵被推得有些狼狈,趴在地上便看到敖肇那来不及合住的穴口里鲜红地带著几滴白液,有著说不出的媚色,叫他心底的欲念又多了几分,慌忙起身转身整理好衣服。 敖肇见他转身不看自己,心中又是一怒,吃亏的是自己,他这是什麽意思!分明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他心中一阵气恼,急著起身,双腿竟软了下来,只“砰”地一声跌倒在地。 君玉涵听到声响慌忙转身,见敖肇无力地倒在地上,连连上前扶起他,道:“怎麽这麽不小心?” 这……这家夥!敖肇心下怒得无言可说,狠狠甩开君玉涵的手,哑著声音道:“滚!” 君玉涵只觉自己好心没好报,当下也没了好气,只是刚刚虽不是出於自己意志,到底也是自己的身体轻薄了他,怎麽说也是自己不对,只是他们也必须经历刚刚的事吧?他又有什麽好气的?不过这汾河龙王到底也是男子,被男人强了去有气也是正常,他只能瑟瑟地道:“刚刚并非出自我意愿,但也实是对不起汾河龙王你……” 敖肇听他道歉,心中又觉怪异,转身不再理他,冲忙穿上衣物,沈默了半日方回头对君玉涵道:“那蚩尤荒魂已经消失,你且下了山将这消息告诉那些苗民吧。” “等等!”君玉涵见敖肇转身要离去,慌忙拉住他道,“那个……你……孩子……”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来,经历了刚才的事,他已是知道何为注入精元,也知道秋至水所言何意,虽说敖肇为男子要孕子到底是件奇事,但是秋至水甚是了得,如今想起当初敖肇半推半就,一路上对自己恶言相向,原是这等事,让他一个男子怀孕生子虽是为了救命到底委屈,然他们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岂能让辛苦白费?反正……反正他们也有了关系了!想到那层关系,君玉涵的身子又有了几分热度,心中暗自惊慌,连连低头不敢看向敖肇。 敖肇愣了一下,脸上竟泛起了微红,刚刚那场鱼水之欢也不知道有没有怀上,又想起自己不曾吃下秋至水给自己的神丹,秋至水曾吩咐到了雷公山要吃了丹药再行欢,难道自己还要再在这野外和这个瘦道士媾和不成? 龙族虽男女皆可授孕,然男子怀孕终究要比女子怀孕辛苦得多,不但孕期时对孕者自身的损耗巨大,还要不断地吸收另一位父亲的精元才能稳胎,也就是说即便他有了身孕,还要不断地和君玉涵行鱼水之欢,这方是他最不甘情愿的! 敖肇摸出怀中的丹药,瞧了半日,又转眼瞧向君玉涵,又再低头望向自己的腹部,又思及自己所犯下的死罪…… 罢了罢了!横竖自己已被那瘦道士上过一次,那道士也是为了救自己,且当被只狗多咬了几口吧! 他一咬牙便将神丹吞了下去,顿时只觉腹部一股热气沸腾,整个身子跟著燥热了起来,他面颊绯红地瞧向君玉涵恼羞道:“还不过来!” 君玉涵见他略偏黑色的皮肤之上夹杂著朝霞般的红晕,明明是阳刚男子却又有著说不出的媚 分卷阅读3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态,心中一动,一股热劲又飙了上来,白净的脸上亦添了几分红润。他刚是著急完成不了自个陪敖肇来的目的,而如今要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尽管先前和敖肇有过交合,那毕竟是身体被蚩尤所控,和现在并非一样,只是见敖肇竟当著自己的面脱去裤子,解开上衣,古铜精实的肌肉呈现在眼前,两颗深红的乳头已然挺起,那身躯之上还布著先前的吻印,深深浅浅的,更添了几分暧昧,令君玉涵的身子霎那著了火! 君玉涵的理智一下子被烧了个精光,哪还记得道家的节欲之事,忍不住凑上嘴去和敖肇深吻,品尝著敖肇口中蜜液,含著他的舌,双手轻捏爱抚敖肇的胸肌乳头,自己那根也已硬挺起的阳具隔著裤子抵在敖肇的大腿内侧。 “嗯……”敖肇本就因先前激烈的性事而腿脚无力,如今再加上君玉涵夺人呼吸的深吻,更是瘫到了地上。 君玉涵顺势倒在敖肇的身上,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浸在了满满的淫欲之中,他本是一心修道之人连男女之事都不懂,更何况是龙阳之好,前面初尝禁果由蚩尤领著,如今让他一个人独挑大梁,他便慌乱无辙,脱下裤子,双手不自禁地搓捏紧实的臀肉,炙热的阳具已是顶在了敖肇的菊口上,大有直入之势。 敖肇大惊,这瘦道士不会想要直直而入吧?虽说他那里被爱过,但到底不同於女子,就是女子没有滋润直接进入亦会疼痛!“蠢货!你这般直闯会伤了我的!” “那……那怎麽办?”君玉涵无措地问著。 敖肇望向他,那脸上稚气还未全然退去,他先前虽然傲慢无礼,终究只是年轻气盛小孩子脾气,这般想著敖肇竟对君玉涵多了几分心思,也不再那麽排斥与他行欢,想他在性事之上经验颇足,便当教导於他吧,既然做了他自然也要享受才是! “慢慢来……”敖肇褪下君玉涵的上衣,舌尖灵巧地在君玉涵的乳头上打转挑逗,然後轻抚君玉涵的阳具,揉搓粉嫩鲜红的顶端。 “汾河……龙王……”君玉涵不想敖肇会主动,完完全全享受著这令人如身极乐的感觉。 “叫我肇……”不满意於他生疏的称呼,敖肇喘息著抗议著,君玉涵立刻遵了他的命,轻唤著:“肇……肇……” 那清雅的嗓音似清泉一般涌入敖肇心中,带著几分甜蜜,不自觉地将身子紧紧靠向君玉涵,起身坐到君玉涵身上,握住君玉涵的手带到自己的穴口,带了几分娇羞地道:“先用手指……” “嗯……肇……”君玉涵听话地先将手指进入那狭小的洞穴之中,只是一指进入,便被里面的娇肉紧紧咬住,紧闭得似再无多余空间,难以想象这般紧密之处曾经容纳过自己的硕大,想到此处,君玉涵的硕大又硬了几分。 “动……动起来……”君玉涵的手指进来了便不动,这让敖肇颇为懊恼,本不想开口,实在忍无可忍地低吼了一声,这傻小子这都要人教吗! “动……”怎麽动?君玉涵想著那时自己的阳物在敖肇体内如何之动,便依样画葫芦地抽动著手指,几个回合之後,又自然地添了一指,不知不觉之中已是加到三指。 “嗯……啊……”敖肇起先还对手指有些不适应,随著抽动,慢慢适应了一个手指、两个手指甚至是三个手指,体内居然生了快感,甚至渴望著更粗更热的物体!“啊……” 敖肇的呻吟越来越淫惑,听得君玉涵再难忍受,骤然抽出了手指,敖肇只觉体内一阵空虚,一个火热的巨物便捅了进来! “啊!”他立刻兴奋地仰头哀号。 “肇!肇!”阳物才一没入幽穴,里面多汁的媚肉便扑了上来,挤推著外来之物,汁液随著挤压分泌而出,沿著阳具导出体外。君玉涵已是没有言语可表述此刻的逍遥快感,他坐起身抱住敖肇,下身往上用力挺进,整根阳物插入敖肇的密穴深沟之中。 “啊……啊啊……啊……”敖肇早忘了什麽顾忌,及时行乐方是上上之道!仰头放浪呻吟著,身子上下摆动迎合著君玉涵的进攻。 “哦……肇……”君玉涵感到敖肇的密穴紧含著自己的阳具,爽快不断,他已不能语言,只能不住地唤著敖肇的名。 敖肇狂浪扭摆著下身,靠在君玉涵的肩上啮咬著,双手抱著君玉涵白皙的身躯激情乱抓,令君玉涵的背满是龙之爪痕。 “肇──”君玉涵只觉自己的灵力全然集中在了阳具之上,不禁一颤,将精元注入了敖肇的体内。 敖肇摆动了几下,也将龙液喷射而出,无力地趴在君玉涵身上,平坦的肚子竟在瞬间鼓起,他只觉龙珠之内本是两股气搅在一起而当君玉涵的精髓注入之後,所有之气竟归为一体又与龙珠结合在一起,腹部又慢慢平坦下去,他知自己是受孕了…… 话说应龙与蚩尤虽入了龙珠之内却不能合为一体,他们本是要成为新生儿的灵魂之一部分,如今不能融合,便不能与胎儿成一体,而秋至水的丹药便是让他们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体,再混上君玉涵之灵气加 分卷阅读3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之这丹药本是仙家圣品,使得这龙珠中的胎儿自是与众不同! 敖肇伸手捂著肚子,低头细细打量著君玉涵,这道士仔细一看也不是那麽讨人厌,眉宇清秀,圆眼微吊,红唇微小添了一些稚气,怕是年纪尚小,不知是否已过了双十,瞧著君玉涵面目绯红,气喘连连的模样,他竟心中涌出一阵激流,澎湃自胸膛之内,那陌生之感倒让敖肇有些惊惶。 他抿嘴不语,闷声不吭地自君玉涵身上起来,步履有些零乱,险先跌倒在地,君玉涵慌忙起身扶住敖肇,敖肇始终不语,沈闷得让君玉涵有些不适,他忽觉委屈,有种被人利用完之後便过河拆桥之感,越想竟越觉得伤感,神色哀戚倒看得敖肇心中不悦。 敖肇不满地瞧著君玉涵,自己方是吃了大亏,这人倒是占尽了便宜还要装可怜,令他满心恼怒,恨不得一阵大风将他吹到天涯海角之去,省得见了心烦,只是自己怕是还需用他三年!这龙的孕期自是不同於人,龙女怀胎需三百六十五日四季一个轮回,而龙男孕子所需的时间便更长了,足足是龙女的三倍,三年孕育方产子,腹中龙子对灵力的需求便更大了,故而千百年来少有龙男孕子。 若这腹中之子真能救了自己的性命,他这般辛苦也就值了,只是不知这孩子倒是如何能救自己一命?不过那秋至水高深莫测,他所言应该不假…… 回头瞧向还愣在那里的君玉涵,想到自己要与这人相处三年,倒叫他心中滋味别样,分不清到底是个什麽味,方想起与他相处一个多月,以往都只是叫他“臭道士”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名讳,双唇互磨了一下,才开口道:“臭道士,你叫什麽名字?” 正觉委屈的君玉涵忽听敖肇居然主动对自己开口,还问自己的名字,心中顿觉欣喜,慌忙道:“在下君玉涵,不知汾河龙王……”前面听到汾河龙王令自己唤他“肇”,却不知他全名。 “敖肇。”敖肇利落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再看这天色已经暗沈下来,雷公山虽是灵山,只是云雾过重灵力太浓,只适合法力高强之人修炼却不适合他养胎,现在这胎儿才刚刚形成,最易失掉,这灵力不可太稀也不可过重,需寻得一处灵力磁性适宜的宝地好好养胎才是。他转身对君玉涵道:“快些下山把妖孽已除的消息知会那些苗民吧,不要把正事给耽搁了。” 君玉涵点头应“好”,又似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瞄向敖肇的肚子,小心翼翼地问:“这麽快就下山了?孩子……”人类怀孕是要过些时日方能知晓,难道龙族就不需要吗? 却见敖肇面上深红,转过身去,恶声恶气地说道:“蠢货!我又不是人类,有无龙子感应便知!”龙族与他族不同,龙珠既是灵力之聚又是孕子之卵,平日龙珠可吐纳而出,一旦有孕,龙珠便离不了身,故而一有身孕便会知晓。 敖肇又想了想,有些事以後到底是要告诉君玉涵的,还是趁现在开了口索性都说了出来:“这里灵气虽好只是太过集中,龙子易被压迫,需换个修炼之地。” 君玉涵虽不是甚解,倒也有些明白,神奇地瞪著敖肇的肚子,难以想象那里已经有了他的子嗣,他本是弃婴从小被师父收养,十五岁之後便云游四海靠与人算卦为生,只想著如何修身养性早日得道升天,却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子嗣,更料不得会和眼前这汾河龙王共育後代,而今居然有了子嗣,他忽变得患得患失起来,那颗心颠上滑下的,从不曾有过的狂喜之感跃然於心上,心中又充满了忧虑生怕敖肇和孩子有个什麽闪失,这般滋味真是言不完道不尽!以往看到那些个初为人父者上窜下跳的模样,只觉过於夸张,如今让他亲身体验,他方知那样的反映一点都不为过,若不是知敖肇不许,他还真想抱住敖肇大叫呢! 方才敖肇说此地不宜於胎儿,他又慌乱了起来,赶忙上前搀扶住敖肇,忧虑道:“你可有感觉什麽不适?” 敖肇先是不明白,半晌才转过弯来,甩开他的手斜睨著他道:“你这不是咒我吗?还不快些下山去!” 君玉涵当下像领了圣旨一般,赶紧走在敖肇的前面,像是为他开路一般,匆忙下了雷公山,将消息告於山下苗人。 那些苗人感觉到瘴气已除,瘟疫已去,正在那里掩埋尸体,虽有哭声到底是灾难已过喜多於忧,见二人下山,连忙上前跪拜,大呼“恩公”,敖肇是见惯了朝拜倒没什麽,反而君玉涵有些不适应。 君玉涵慌忙上前扶起苗民带头的头人,和气道:“不必行此大礼,实属分内之事。” 那头人大为感激,拉住君玉涵道:“恩公!如若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定好生供养!” 君玉涵笑道:“老人家客气了,我们尚有急事要赶路,不便久留,还是就此别过。” “恩公们这就要走?”苗族头人有些吃惊,立刻开口挽留道,“怎麽也得住上几天吧,还是我们地方小,恩公看不上眼?” “老人家说得这是哪里话?实是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君玉涵说话之时瞧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敖 分卷阅读3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肇,又偷偷地瞄向敖肇的肚子。 敖肇本在旁边听著他们客套来客套去的便有些不耐烦,发觉这君玉涵总是有意无意地瞧著他的肚子又令他更是恼羞成怒,粗声道:“还在那里婆婆妈妈做什麽!还不快走!” 君玉涵如今是拿著敖肇的话当圣旨,慌忙回头就要和苗族头人告别,道:“老人家,实是不好意思,如今天色已晚,我们还要上路,不便多言,有缘自能再见。” 苗族头人打量著他们,见他们确实急著要走,自是不好意思再多加挽留,匆忙和他们二人道别,目送著二人离去,二人渐行渐远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众苗人正打算各自回去,突听得他们的头人大叫一声“不好!”,众人疑惑地瞧向他,他道:“我刚忘记问恩公们可有看到那作恶的道士了,更是忘了提醒恩公们堤防那道士,毕竟那道士也是汉人,万一将恩公们暗算了去可怎麽办?” 有人道:“头人,你多虑了,恩公这般了得,那恶道士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愿……”头人点点头,想必真要是遇上那恶道士了,恩公们也定能收拾了那恶道士! 且说君玉涵和敖肇二人继续往西行去,二人经过一山谷,那山谷之中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而流泉淙淙,五色焕然,自是美不胜收,敖肇感知此处灵力聚而温和,十分适合他养胎,便决定留於此地,君玉涵自是无异议。 只是说到养胎,君玉涵又怎麽会知道这龙族养胎之法,他虽对敖肇有欲念,只是心想著若是换了女人,怀孕前期是不宜行房的,虽说敖肇并非女子,但是这怀孕总归是差不多,他还是小心为妙,他这般想著便有意无意地避开敖肇。 而敖肇虽知养胎之法,但是要他亲自开口说於君玉涵听,自是开不了这口,心中又暗恼著君玉涵若有似无地避著自己,这臭道士什麽意思?自己尚未嫌弃他,他倒反过来嫌弃自己,既然如此,他就该早早滚蛋,留下来碍著自己的眼! 一人一龙各怀心思,自是难以想到一块去。 敖肇为龙自是不用如凡人一般食人间烟火,君玉涵虽法力高强,但也是肉体凡胎需食物充饥。他肚子饿了自是要找些吃的,他倒也好心在山间采了些野果既给自己充饥,也给敖肇留了一些,虽知敖肇不需要,但果子味甘,说不得敖肇会喜欢。怎料得敖肇不吃也就罢了却还对他冷嘲热讽道:“哼,这些烂果子只有你们这些俗人才食,我乃水中龙君,何须这些?” 说罢,他一挥手竟将那些个果子统统摔到地上砸了个稀巴烂,君玉涵为之气结,虽说不过是几个山间野果但到底也是他的一番心意,怎能这般拒绝?“我也是一番好意,你已落难至此,还要摆什麽龙君的架子!” 敖肇听在耳里,只觉得君玉涵分明是嘲讽於自己,如今自己被他当作女子般上了还坏了他的孩子,他自是心中得意万分,跑到自己面前趾高气扬起来了,他本就心中不悦,而今更是大怒,怒道:“若不是你这臭道士我又何至於此!我落魄至此,你现在可得意万分了!”自己先前竟还觉得这臭道士可爱,实是眼睛被蛤蜊糊住了! 君玉涵没料得他到如今还对此事这样一提再提,纵然他有错也不是主错,他亦有心去弥补了,而这敖肇却死认著这事,更是将自己的一番好意当作驴肝肺!怒极而冷,他冷然道:“犯天条的是你而非我,你这愚龙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枉费我一心帮你……” “谁求了你不成!我自是没求你帮我,你莫要以为我若少了你就不行了,你要滚蛋便趁早滚蛋!”敖肇本就心烦意乱,想著君玉涵似乎有意回避自己想也是不愿与自己再发生那样的关系,心中更觉愤恨,便是口不遮掩。 “你!”君玉涵忽想到如今敖肇已是有孕,自是没什麽要自己帮忙之处了,莫不是觉得自己已是没什麽用处,见了自己心烦,想要赶自己走不成?他这混龙,还真以为自己要粘著他不成!君玉涵一个火气上来,便也怒了,愤道:“走就走,反正我已相助至此,自觉心安理得了!”转身便真的离去了。 敖肇见他离去,心中有了一丝裂缝,忽有窒息之感,却始终强忍著,这君玉涵本就是修道之人,自是不重视孩子了!只怕早生了离去之心,混帐!就算没有他,自己也定能渡过难关,他便不相信自己还需屈从於他这样的凡胎! 第三章 君玉涵气恼地离了山谷,便往西南而行,且到了和顺镇,这和顺镇取名自“云涌吉祥,风吹和顺”之诗句,地如其名,倒叫人心平而气和,君玉涵走得有些累了,便到了路边的一家茶肆休息,他随意叫了碗茶,虽是停下来休息,却不住地瞧著那天色。 想想自己已离开敖肇两日了,虽说他至今心中还有气,但是无论如何这敖肇腹中终究还有著他的骨肉,不知不觉便对敖肇多了一份牵挂,想他只身一人如今又被天庭追捕,要是出了什麽事可怎麽办…… 他一时想得出神,竟连手中的茶叶泼洒而出都不自知,倒是身後忽传来 分卷阅读4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一声熟悉的声响倒叫他有些回神:“修道之人,怎可这般心不在焉?” 他回身一瞧,还真是吃了一惊,脸上泛起似孩童般的笑容,慌忙起身拉住来人道:“师父!你怎麽会在这里?!” 那来人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与君玉涵差不得几岁,肤色略黑,清目朗朗,脚下带云,一看便知道行颇深,此人正是君玉涵的师父幻尘子。 君玉涵见到他自是高兴,自他十五岁一别已是七年不曾相见,心里惊叹,师父果然已是得道,自己打小跟著他,他是年岁渐长却不见幻尘子半点变化。 “这有什麽好意外的?你在外修行多年,倒不见半点长进。”幻尘子遇到君玉涵倒是没他这般意外,脸上并无过多神情,细细打量著君玉涵,忽得脸色一变,面容紧绷,严肃得有些令人害怕,他陡然转身,冷然道,“你且跟我到无人处说。” 君玉涵有些紧张,跟著幻尘子多年,自是知他脾气,他平日里待自己不冷不热,偶尔发起脾气却是比那雷霆万钧还要吓人,他刚刚骤然变了脸色,瞧那脸色分明是他发脾气之前的预警,心中便变得惶恐起来,自己才与幻尘子见面,不曾做了什麽惹他生气之事,还是说幻尘子观他面相,知他闯了大祸不成? 他思及此,不禁头皮发怵,若让幻尘子知自己犯下这等大祸,只怕自己所受之罚远大於押入天牢之苦。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幻尘子的背後,便是连呼吸声也不敢大一点,亦步亦趋地随著幻尘子到了一片无人树林之内。 幻尘子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盯著君玉涵,目光寒彻,直叫君玉涵心中发颤,过了许久,他方开口道:“你可知错?” “徒儿知错了!”君玉涵听他这般问,当下便跪地认错,暗想著师父果然是知道他做下的错事了,虽知自己恐要好生受一顿罚,不过他却不敢有半句求饶。 “好,那你倒说说你错在哪里?”幻尘子怒极反笑,只是笑得有些阴沈,令君玉涵更觉压迫。 “我……徒儿错在当初不该和汾河龙王打赌,致使他犯下这杀头之祸。”君玉涵说得老实,他心中是悔,悔不该当初,若非为了一时之意气,便不会惹下这些事端,而今更不会和那汾河龙王这般纠缠不清,心思著敖肇,他心中更显烦躁,倒希望幻尘子狠狠惩罚自己,不必再去想那些个杂念! “什麽汾河龙王?你何时也学会用这些混淆视听声东击西的旁门左道来对付我了!”幻尘子听到君玉涵认错,反倒更怒,字字咬牙切齿听得君玉涵心惊,只是他左思右想,实是想不出自己近些日子除了做错这件事,还做错了什麽。他诚言道:“徒儿并不非混淆师父的视听,只是徒儿只知这一错事,确实不知还有其他什麽错。”难道自己不该帮助敖肇吗?他既犯下错误,自是要去弥补,此事他不觉有错! 幻尘子眯眼瞧著君玉涵半晌,眼光渐生迷离,他慌忙转身背对著君玉涵,冷冽道:“你休和我避重著轻!我且问你:当日临别,我一再嘱咐你,千万不可破了童子之身,一旦破了童子之身若要修仙,便是难上加难,你为何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君玉涵猛然醒悟,原来师父是指这件事!“师父是怎麽知道我破了童子之身的?”君玉涵谨慎问著,从师父刚刚的言语之中听得似乎并不知道敖肇与他的事情…… “你精气有所外泄,面色不如以前纯色,我这都看不出来吗!”幻尘子冷哼道。 原来如此!那麽师父是不知道他和敖肇之事了!他先前倒忘了童子身一事,只是想著如何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然後继续修道,只是如今他反而深陷其中…… 正犹豫著要不要说出自己和敖肇之事的前前後後,便听到幻尘子接著说:“罢了!你虽失了童子之身,但是你天资过人,只要从此以後戒了女色,要修得正果也非难事!且和我一起回太虚山去,潜心修行一甲子!” “一甲子?”君玉涵没料得幻尘子要自己回太虚山一甲子,那岂不是到他出关之时,他与敖肇的孩子都已是垂垂老矣的老者? “怎麽?你嫌少?”幻尘子瞧向他,眼光微闪。 “不,徒儿这就随师父回去!”君玉涵转念一想,也罢,他对敖肇已是仁至义尽,反正他也不愿再见自己,倒不如就此断掉,各奔东西! 太虚山处於东南之位,与和顺镇相隔甚远,幻尘子若要回去自是简单,只是君玉涵道行尚浅,不会这飞天遁地之术,只得行走而去,幻尘子虽能施法令君玉涵一晃眼便回去,但他却有心让君玉涵多走走,好让他定下心神来,免得到时候修道之时走火入魔。 只是行走了七日,他只觉得君玉涵越来越心不在焉,总是不停地回头望去,那一脸的失魂落魄,他很久以前也曾见过,他心中涌上了一股气,这君玉涵分明在思念著某人!想必是那令他失了童子之身的人! 幻尘子本在一边打坐休息,只是他即便闭上眼睛,亦能感受到君玉涵心中纠缠不清的乱麻,那剪不断理还乱的 分卷阅读4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乱麻连带著乱了他的心绪,愤然地睁开双目,陡然站起身来,不发一言地便朝前面的林子里走去。 本呆坐在一边的君玉涵在幻尘子走出了几十步以後,方回过身来,慌忙起身追上去,他疾步跟在幻尘子身後,幻尘子的步履较之以前快了些又沈了些,君玉涵知幻尘子气得不清,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这几日魂不守舍的,也难怪师父会生气。他也恨自己不争气!明明下了决心要和敖肇从此再无瓜葛的,只是越行越远,他心中却偏偏越发想念起他来,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过得如何,唉……才说不要想他,偏偏脑子里又竟是他,夜深人静之时,他甚至常会梦到那时敖肇在自己怀中喘息不断的模样还有那勾人心魂的呻吟之声,一想到那模样,他心中顿生了无限杂念…… “!”地一声,君玉涵正走神著,猛然惊醒自己竟撞上了什麽,定神一看,才发现幻尘子不知什麽时候停下了脚步,而自己居然撞上了他的背,心中暗叫糟糕,这下可好!免不得要挨一顿好罚了! 只是幻尘子却闷不吭声,他却听到前方传来几声女子的呻吟,似乎非常痛苦,莫不是有人受伤了,他慌忙朝前瞧去,便见一大腹便便的妇人倚著一颗大树,跪坐在地,汗流浃背的,五官已是凑成了一团。 他赶紧上前扶住那妇人,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那妇人见他们二人,也顾不得什麽男女有别,紧紧抓住君玉涵的衣服,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断断续续面带惊慌地道:“我、我……要生了……” “什麽?”君玉涵一时还无法理解进去,怔怔地瞧著那妇人半天,只是抓住他的那只手猛然一用力,那妇人整个身子都绷紧了起来,随即爆出一声苦痛的呻吟,瞪向妇人不断起伏著的肚子,才明了那妇人的话,这、这妇人是要生了吗?! 领悟到这点,他亦变得惊慌失色,他虽云游四海多年,妖魔鬼怪自是见多了,但是这妇人产子倒是头次碰上,还真是叫他举足无措!他无助地瞧向最先发现这妇人的幻尘子,怎麽说幻尘子也是他师父,应当比他懂得一些。 幻尘子只是冷然地看著这二人,不慌不忙地上前查看了那妇人,见那妇人外裤已经湿了,当是羊水已破,看来要送这妇人回家自是不行了,他对君玉涵道:“她羊水已破,孩子想是快要出来了,只能就地帮她接生了。” “可……可我不会……”君玉涵平日虽清风傲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是真正遇上无助之事,便露出似孩童般的慌然失措来,不由得令幻尘子露出了难得的笑颜,他嘲道:“你这小子平日里不是自夸没有你办不到的吗?这会儿又不会了?” “我……”君玉涵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再次听到那妇人呻吟,连连哀求道:“那是徒儿井底之蛙,不曾见过世面,如今徒儿收回这话,还请师父帮帮忙!” 幻尘子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知这生孩子的事虽急不得也慢不得,一不小心便是两条人命,他说了一句“得罪”,便脱下了那妇人的裤子,那妇人痛得死去活来的,哪还能管得这些,只希望这二人能助自己快些摆脱这疼痛。 幻尘子检查了一下,妇人的产道,穴口已是看得差不多了,又摸了一下妇人的肚子,只是孩子有些大,久久未下来,他吩咐君玉涵道:“这腹中胎儿过大,我需施这压胎之术,会令这妇人更为疼痛,若控制不好会伤及孩子,你且抓住她的身子,令她不要乱动,打扰到我。” “好!”君玉涵言听计从地忘了男女避嫌之事,紧紧地抱住那妇人的身子,只见幻尘子的手摸向那大肚,旋转著便往上施力,他怀中妇人立刻惨叫连连,整个身子不住地挣扎著,那力道之大令他险些松手,令他暗自吃惊,瞧这妇人一副柔弱模样,竟因疼痛生出这般大力,想必是痛到极点!而那连声惨叫更是犹如一团火烧心,便是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忍心她承受这般苦痛,盼著她早早结束这痛苦! 那妇人的叫声渐渐凄厉,听得君玉涵都有些心惊胆战,这妇人产子本就天经地义天赋之职,尚且这般苦痛,那若换成男子岂不是更胜几分?那敖肇他岂不是有生命之忧?他的脸色一下子刷了个透白,再望向怀中的妇人,那妇人的脸不断地和敖肇的脸重合,心中顿时慌乱无序起来,耳边尽是敖肇呼唤自己之声,那声声惨烈似一把把尖刀一般剜著他的心,心痛而不可止,敖肇!他陡然放开那妇人,不顾一切地朝著来时的方向直奔而去。 幻尘子正在用心之中,没料到君玉涵不但会中途放开那妇人居然还往回跑去,那妇人未被压住的身子立刻乱动起来,幻尘子慌忙抽回手来,站起身子就要去追君玉涵,那妇人猛然抓住他的脚,哀求道:“别……别走……呜……” 幻尘子望向君玉涵消失的方向,略微皱起了眉头,才想甩开那妇人,突他浑身一软半跪於地,整个人一阵一阵地抽搐著,他捂著胸口低声咒骂著,不想自己竟在这时犯病! “哇──”他浑身无力之时,却感觉到妇人抓住自己的脚的手猛然攥紧,紧 分卷阅读4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接著便听得身後一声婴儿的啼哭。 初生之孩!幻尘子听到哭啼之声,精神为之一振,勉强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费力聚神一算,这个时辰出生正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人!他回过头来便见那妇人无力地倚在树干之上,带血的胯间躺著一个皮肤青紫眼睛未开尚在啼哭的男婴。 幻尘子一聚力用气刀斩断男婴的脐带,抱起那男婴死死地盯著他看,脸上渐渐露出狰狞之笑,目光渐渐转成冷狠,真是天助他也!本还以为又要如往常一样要受许多苦才能找到一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婴,没想到这次竟逮了个正著,得来全不费功夫! 妇人已是疲惫至极,没有半点力气,见幻尘子抱起孩子,感激地说道:“多谢道长,可否将我的孩子抱於我看看?” 幻尘子却并没有理她,单手抱著孩子,一手腾出高举而起,那五指之上的指甲竟在瞬间长成厉刃,寒光刺目,犹如厉爪在瞬间刺入男婴的胸膛,“哇──”只听得男婴惨凄一声叫,他的手指一收,往外一拉,竟生生地将那男婴的心脏挖出,顿时那婴儿四肢猛地一抽,蜷缩成了一团。 幻尘子看也不看一眼那婴孩的死尸,一挥手便将男孩的尸体扔开,瞧著手中还在跳动的心脏,便往嘴里送去,带著血便将整颗心吞了下去! 妇人怎麽也没有想到前一刻还好心为自己接生的幻尘子竟在下一刻将自己孩子的心活生生地挖出来给生吞了,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眼前的天地在不断地晃动著,幻尘子吞心那一幕不断地在这晃动的天地之中闪烁著。 “啊──”她一声尖叫,挣扎著爬向那被抛弃在一边的小尸体,愣愣地看著那整个被穿空了的胸膛,猛地她不知从何生了力气,自地上爬起拼命地冲向幻尘子,狠狠地掐著幻尘子的脖子,惨切地狂吼著:“还我儿子的心!还我儿子的心!” 她力气之大,幻尘子竟一时都难以挣开,他刚刚法力尽失,现在力气还未完全恢复,只是吞了那孩子的心之後,他的身体不再颤抖,开始一点一点地热起来。 感觉法力又回来了,他狠狠地推开那妇人,那妇人整个身子朝後一撞,当下撞到了身後的大树之上,她闷哼了一声,身子无力地滑落下来,背後的树上则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幻尘子脸上却无半点变色,他本没打算取这妇人的性命,可她偏偏想不开,自寻死路,只是这妇人之子似乎非同寻常,他食了他的心之後,不但浑身舒畅竟觉得法力大增,可这妇人明明只是寻常之人! 他转身又看向那男孩的尸体,他先前被旧疾所困精神恍惚没看个仔细,现在仔细一瞧这男孩并不同於普通婴孩,皮肤青紫,身形偏大,耳朵尖长,模样倒有些像山神。 “盼儿!”才想著便听到一声巨吼,他一转身,果然看到一高大男子,脸色偏青,外貌丑陋,眼珠幽绿,而耳朵尖长,单看外貌便知他是这附近的山神。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抱起那妇人便不断地叫著“盼儿”,声声撕心裂肺,幻尘子倒有些意外,看来那男孩是山神之子,自己倒是误打误撞!只是这山神一族也非好惹的,他如今既食其子,还是快快离去比较好! 他才想飞天而去,便感到一巨力紧紧将自己攥住,身後一声怒吼:“还我妻儿命来!” 幻尘子骤然一念咒,空气陡然一震,山神的手被震得麻痹一下子松开了幻尘子,但他很快又聚力而惜向幻尘子。幻尘子身子一闪,躲了过去,突然开口说道:“并非我杀你妻儿,我也正要去追那人,却不想被你给纠缠住了,如今那真正的元凶倒是跑了!” 幻尘子心中生了一个摆脱山神之计,倒不是他打不过山神,山神虽有著一身蛮力,但是神力算不得强,他要对付也不是难事,只是山神一族遍布各地,各山神之间虽往来甚少却是通同一气,得罪一个便得罪了他全族自是不划算,倒不如索性看看能不能利用这看似并不精明的家夥。 “这里除了你还有什麽人!”山神怒道,这里除了幻尘子再无二人,不是他杀的,又是谁人杀的? 幻尘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面镜子,那镜子金光四射、镜体通透,一看便知宝物,便见那镜子上不断地闪烁著刚那妇人产子的场景,随即又出现了一个道士,只是那道士并非幻尘子,却是换了另一张那一张脸竟是秋至水! 那镜中的秋至水一掌杀了那妇人又掏了孩子的心,看得那山神一声怒吼,抡起拳头便砸向镜子,当下便让镜子消失在空气之中。 山神吼道:“那道士是谁!我要杀了他!” 幻尘子假惺惺地叹道:“那道士是我的同门师兄秋至水,他心术不正专练歪门邪道,好吃孩童之心,实是不幸,尊夫人竟遇上了我师兄这大魔头!我虽有心阻止,却也是晚来了一步。” “秋至水?秋至水!我必报此仇!”山神满眼通红,抓住幻尘子用力地摇晃著他道,“那秋至水在哪里?!” “他行踪不定,如今是往东面 分卷阅读4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去了。”幻尘子还未说完,便见那山神朝东面急奔而去,他瞧著山神的背影冷冷一笑,这山神还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愚钝,不过正好他这阵子整天提心吊胆著被秋至水追拿回去,刚好利用这山神去抵挡一阵!他转而望向先前君玉涵消失的方向,他现在便去把君玉涵追回来,不过他倒要先看看到底是什麽样的人居然能让他一手带大明明该是心如止水的君玉涵那般失神落魄! 且说君玉涵一路疾走,七日的行程被他缩了大半,他赶了三日路,总算是赶到敖肇所在的山谷。只是那山谷之中静而无声,却是不见敖肇,他心中慌乱,连连大声喊道:“敖肇──敖肇──你在哪里──” 忽然,一边的山泉发出一声巨响,只见一尾白龙腾空而出,随即幻化为人,正是敖肇!敖肇却没有看君玉涵一眼,双目无神地望向前方,嘴唇发白,冷汗直盗,整个身子猛然向前一倾,“砰”地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敖肇!”君玉涵只觉得敖肇沈重的身子像是倒在了自己的心上一般,将他的心都压了下去,他飞奔而上,一把扶住敖肇,才发现他通体冰凉的吓人,明明已是幻化成人,身体上的龙鳞却还未退去,若隐若现,说明他身子已是虚弱到极点。 敖肇已是神志不清,这龙族男子养胎前三百日是最为重要的,这三百日内腹中龙胎若无另一位父亲的精元补给,便会巨损母体之精气,不但胎儿不保就连母体也是岌岌可危!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却也不想拉下脸去求君玉涵,本想仗著自己灵力深厚勉强撑过去,只要过了三百日胎儿已稳,对生父的精气需求不再那麽大,他到时候再另想办法。可是这才十余日,他已是感觉自己体内的精气快被耗尽,龙珠在体内乱窜,令他气血逆流浑身发寒,被逼得现了龙身! 刚才迷糊之中似是听到君玉涵的叫唤,他和孩子都有救了!他心中一振,早就忘了自己对他的怒气,立刻用尽全力化出人形,只是这已是耗光他的体力,身子无所支撑地便倒了下来。 “敖肇!敖肇!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君玉涵被敖肇吓得六神无主,全然不知所措,只是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悔恨!他真是恨死自己了!怎麽这般鲁莽自私,全然不顾敖肇的安危就离开了,先前居然还想著和他永生不见,若是敖肇死了…… 不!不会的!敖肇不会死的!君玉涵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抽了个精光,面色竟比敖肇还要苍白几分,双手紧紧箍住敖肇的身体,将所有灵力都提了上来低头便吻住敖肇的嘴,不断地将自己的灵气输於敖肇,他已顾不得许多,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他不能让敖肇死掉! 敖肇浑身发寒的身子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在体内闹腾的龙珠有了片刻的安宁,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慢慢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迅速地充实起来,只是这速度似乎太快了些…… 不……不对!敖肇突觉异样而恶狠地推开了君玉涵,怒道:“你这道士,不要命了吗!这麽个输真气法你想害死自己不成!”这道士还要不要命,居然将自己的所有真气都提了起来,若刚刚自己没有及时推开,由著他胡来,他便要气绝而亡了! 君玉涵见敖肇醒过来,虽面色依旧有些青寒,却颇有精神,还能骂他,喜道:“你没事就好!” 不想君玉涵不但不加以反驳还关心自己,敖肇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反应,苍白之中居然泛了微红,颇为不自在地转过头去,故装强硬道:“你还回来做什麽!” 君玉涵默然地视著敖肇,不过十余天不见便见他憔悴了这般多,若是自己再晚些回来,也不知道他和孩子会怎样?实在不愿去回忆刚刚他躺在自己怀中冰冷的触觉,他至今整个人还有些颤抖,无法压抑住那前所未有的恐慌,思及自己先前居然还决定永生不再见敖肇,实是残忍至极,自己怎可这般冷酷无情由著他独自一人忍受产子之痛还要将孩子的重任全全压在他的身上,平日里他满口仁义道德,拯救苍生,却弃自己的孩子於不顾,敖肇说得对!自己真是一身是错! 默视了许久,令敖肇有些心慌地看向他,他才开口柔声道:“对不起,是我混帐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敖肇愕然,这臭道士是怎麽了?居然主动认错?!几日不见,倒像换了个人一般?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烧,转而狐疑地瞧著他道,“你中邪了不成?” 这愚龙说的是什麽话!君玉涵顿时没了好气,自己诚心诚意向他道歉,他却说自己中邪了!他还真是说什麽都不是!“我诚心诚意的,你却说我中邪了,你真是……”才想训他,瞧见他那苍白的面色,又说不下去了,他又怎能忍心对这般虚弱的敖肇重言相向? 竟在君玉涵眼中窥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柔光,倒叫敖肇心中有些慌乱,莫不是他病糊涂了?还是君玉涵变了性子?然他宁愿君玉涵似先前那般对自己毫不客气,也不想他这般柔情对己,这样的君玉涵让他心慌而意乱,只觉得心“怦怦”地敲击著自己的胸膛,难受得要死! 他的手捂上胸口, 分卷阅读4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试以止住心跳,让一边的君玉涵误以为他胸口痛,慌忙上前帮他揉著胸口道:“哪里痛了?我帮你揉揉?” 敖肇猛吓了一下,慌慌张张地一把推开君玉涵,跳了开来,惊慌道:“你!你别过来!”他这是怎麽了?君玉涵一靠近他,他的心便像管不住地迅猛加速起来,整个人也跟著发烫。 “你到底怎麽了?”君玉涵拧起眉,这敖肇怎麽怪怪的?莫不是先前的昏迷还未全醒? “我……呜……”敖肇不敢瞧向君玉涵,怕自己的心又变得怪异起来,正不知该如何说,腹中却传来熟悉的疼痛,龙珠又开始折腾了!敖肇不禁抱著肚子,整个人都蜷缩起来,额头直迸出豆大的冷汗,看得君玉涵整个人又微颤起来,上前扶住敖肇,焦急地问道:“敖肇!你怎麽了!” “我……抱我……”敖肇冷得发寒,只望君玉涵温暖的怀中钻去,以沾染他的温度,君玉涵紧抱住他冰凉的身子,试图用自己的身子取暖。 敖肇不断地贴近君玉涵,侧臀不住地摩擦过君玉涵的阳具,令二具身体皆有了反应,君玉涵面红耳赤,暗骂自己真是畜牲,敖肇已经体弱至此,自己居然还对他有欲念。 而敖肇亦感受到顶在自己侧臀的火热,抬头望向脸红赛关公的君玉涵,心念一动,又感觉到腹中龙珠的渴求,他被折腾得难受至极,一咬牙,盘坐於君玉涵身上,双手绕住他的脖子,低头吻住君玉涵欲言的嘴,浑圆的臀部不停地磨蹭著君玉涵的胯间巨物,令他隔著布料抵在自己的股间。 君玉涵被惹得满身欲火,被烧得意识迷茫,直想用力地将敖肇压於身下!他将手探入敖肇的衣襟内,双手贴在他有些发凉的皮肤之上,一手摸过他的腹部,在那里停留了片刻,猛然像想起什麽一般,倏地推开敖肇,大叫道:“不行!”他若再继续必会伤了孩子和敖肇! 第四章 什麽不行?敖肇不明所以地瞧向君玉涵,这道士既然回来了又为何要拒绝自己?若说他对自己无感觉也就罢了,可明明他的阳具也早已勃起,都这个时候却还说不行!这道士究竟是什麽意思! 君玉涵不敢看向敖肇,生怕自己一个忍耐不住强要了敖肇,起身便要离去,敖肇一把拉住他,道:“你别走!你这道士究竟是何意思……呜……” 听得敖肇呻吟,君玉涵慌忙回头,抱住敖肇,神色担忧地道:“你没事吧?” 体内的龙珠似乎感受到了两位父亲的温吞,不满地剧烈击打著敖肇的内脏,叫敖肇直疼得冷汗直流,君玉涵从来不知道怀孕是这般艰难的过程,心痛无比地抱著敖肇,焦急地道:“我到底该怎麽做?” 敖肇按住肚子,强忍著痛,先是用自己体内不多的元气来安抚了龙珠,缓过气来,瞧向真心真意关心著自己的君玉涵,长叹了一口气,想著若要这道士主动要了自己是断不可能的,罢了!横竖这身子早就被这道士要了去,何况往後的日子亦少不了这道士,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不再受这折腾,他便强忍了这口气,给这臭道士得个便宜! 敖肇这般想著,便主动拉下君玉涵的裤子,将他的火热掏出,当下便将君玉涵吓了一跳,惊道:“你做什麽?” 敖肇面红耳赤地瞪著君玉涵,这般明显的动作不是明摆著吗?这道士实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早就不是什麽纯情处子还装什麽?“臭道士!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了!那日在雷公山上也不见你羞涩到哪去!” “你……你……”君玉涵见敖肇褪去自己的裤子,骑坐到自己身上,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他虽是早已欲火焚身,但是却始终强忍著,为的是什麽?不就是为了他和孩子吗?这条龙如今竟还主动勾引自己!他就算不顾及自己好歹也要顾及自己腹中的孩子! 君玉涵心气一上来,竟将敖肇强压在地上,要为他穿上裤子,令敖肇惊愕地瞧著他,这道士今日到底是中了什麽邪了!还是说与自己行欢对这道士是莫大之耻辱?他心火上来,亦是满腔愤怒,亏自己还主动!他又恨又恼地狠狠推开君玉涵,低声怒吼道:“你给我滚!”既然不愿与他行欢,为何还要回来?来看他笑话吗!可是他刚刚眼中的柔情又究竟是为了什麽?敖肇心底多了一份郁结。 君玉涵更是恼怒,这愚龙又要赶自己走了!他怎麽都不为自己和孩子著想,实在是太任性妄为了!他本想忍著脾气对他好些,却不想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胡来,再也忍无可忍地怒道:“你这愚龙!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任性吗?” “我哪里有什麽任性?!”敖肇没料到君玉涵还反来指责自己,瞪大眼睛道,“你此次回来到底是为何!” “自是陪著你好生养胎!”君玉涵说得理所当然。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再三拒绝与我?”敖肇不解地问道,说是要帮他养胎,做得却是相反的事情。 君玉涵恼道:“皆说龙性淫,却不知道你淫荡至此,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你这般放浪就算不顾及自己体弱也不怕伤了孩子吗! 分卷阅读4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自己为了他强忍著,他反倒指责起自己来,真是狗咬吕洞宾! 敖肇怒视著君玉涵,他这话什麽意思?真以为自己是什麽淫娃荡妇不成!若不是为了孩子,他真当他敖肇这般不知廉耻委身於他这臭道士吗?他羞恨道:“你这话什麽意思!若不是为了孩子!我怎麽肯……肯……”混蛋!这道士实是欺人太盛!“你回来若只是为了羞辱於我,你可以滚了!”他虽贪生怕死,却也容不得被这般羞辱,若要他再受君玉涵之侮辱,他宁可痛死也不愿去求他! “你……”君玉涵见敖肇背对著自己,整个身子阵阵抖动,心便软了下来,叹了一声气,放柔了声音道,“我知我刚话说得重了些,可是你多多少少也该为自己和孩子著想,你如今的身子哪里承受得起房事?” 君玉涵上前自背後轻扶住敖肇,道:“待到你身子好些……我们再……不迟……”说到房事,他到底还是羞涩得难以启齿。 敖肇是吃软不吃硬的,见他服了软,态度也软了下来,听他言语忽想到人类与龙族的养胎之差异,恍然大悟,沈默了半晌才没好气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龙族的养胎之法?” “不知……”君玉涵倒也老实,他且虔诚请教於敖肇,“到底要怎麽养胎?” 他是真心求解,但见敖肇的脸上绯红一片,恨恨地瞧著自己,那眼光之中三分带怨七分带羞,令他怦然心动,下体又有些发热,慌忙瞧到别处去。 敖肇知自己若不说出口来,这倔强的臭道士是绝然不会和自己行欢的,恼了半天,才瑟瑟地开口言道:“这龙族男子孕育後代自是不同於普通女子,怀孕之时……要……要……不断地吸收另一位父亲的……精元……才能稳胎!” 说完此话之时,敖肇已经满脸通红得犹如熟透的柿子。 君玉涵难以置信地看向敖肇,这是什麽养胎之法?这龙族还真是性淫得彻底!脸亦不自觉地跟著红起来,道:“你……你怎麽……不早说……” 寻常人怎麽会想到这般淫色的养胎之法?通常皆会以为避免房事为妙吧!他若不说自己又怎麽会明白?真是害得自己走了不少冤枉路,也害得敖肇被这胎儿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只是这样的养胎之法也难怪敖肇难以启齿,瞧著敖肇红透的脸,他又心动了几分,偷偷瞄向敖肇刚刚被自己穿了一半裤子的下身,半遮半掩的,有著说不出的淫媚,令他只觉得所有的血气都涌了上来,既然要这般养胎,那他若是再强忍著也是说不过去! 轻咳了一声,一是为了引得敖肇的注意,二也是给自己壮壮胆,他便欺上身去,就要拉下敖肇的裤子。这回反倒是敖肇扭捏地推开他,本还想说什麽,只是腹中又是一阵作痛,他又弯下了腰。 君玉涵怜惜地一边为他擦拭著汗水,一边将他的裤子褪下,柔声说道:“对不起……先前都是我的错……” 见君玉涵这般低声下气地道著谦,敖肇也不再说什麽,他也无力说什麽,只能任由君玉涵将自己的身子拉到他的大腿之上,无力地依靠著君玉涵盘坐在他身上。 抱住他的身子,君玉涵解开他的衣襟,那隐身衣的外套自是不能脱掉,而这般半著半脱的,却更加勾引人。君玉涵清澈的眼眸变得幽深起来,低头含住敖肇胸前的红晕,细细地吮吸著。 敖肇紧紧搂住君玉涵,臀部不住地摩擦著君玉涵,股缝试图夹住那跳动的火热,将他引入自己的身子,引得君玉涵差点忍受不住便直接闯入,虽说此乃养胎之法,但也不能粗鲁以对小心为妙,他拼命强忍著,忍得他汗流浃背,却还是动作异常缓慢,不敢力道过大,反倒引得体内龙珠不满,击打著敖肇,令敖肇无可忍耐地催促著君玉涵:“你……快些……呜……” 见敖肇似乎又在疼痛,君玉涵心中极为不舍,只是又怕太过鲁莽伤了他,又听他催促道:“快……呜……别再折腾了!” 他略为犹豫,见敖肇的脸色又苍白了些,心一横,便将手伸向了敖肇的後穴之上,先是一个手指在穴口张探著,轻抠著口上的褶瓣,那穴口就如含羞草一般被碰得不停地一松一合,如同一张温热的小口在索要什麽,湿润地半含著君玉涵的手指,那股子湿热一下子冲到君玉涵的心头,叫他底下的阳物更加发胀。 他被刺激得再顾不上什麽,伸回手双手捧在敖肇的臀部,将其抬高,使他的菊口对准了自己昂首挺立的巨大,突起的前端顶在微微张开的小嘴之上,猛然一松手令敖肇整个身子往下一沈,全然吞没了他的硕大。 “啊……”紧合的甬道陡然被捅开,敖肇紧皱著眉头惊呼了一声,一下子被顶到了最底部,仿佛顶到了体内的龙珠一般,令他整个身体都剧烈地震动著,敖肇感到了一些痛楚,完完全全的充满令他有些难以消化,只能靠在君玉涵身上,想要缓过一口气。 不过此时的君玉涵全然没了理性,在进入的霎那,他便觉得就好象进入了天堂一般,甬道的嫩壁和阳物紧紧地贴著,密不透风得不留一点余地,而凸凹不平的肉壁还 分卷阅读4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在不停地蠕动著,似无数张小嘴在不断吮吸按摩著他的阳具,他已然有了升天的快乐,便是得道升天也绝然不会有这样的快感! 阳具进入得越深这种感觉便越是强烈,君玉涵不愿有半刻的停留,本能地托住了敖肇的双胯,整个身子用力往上一顶,仿佛要将敖肇整个人顶穿一般,就听得敖肇难以忍受地“啊”的一声呻吟出来。 君玉涵迅捷地抽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不断地鞭抽著敖肇柔软的内部,叫那小穴的深处不断涌出甘美的龙液来。敖肇先是几声痛呼,而更快的便“恩恩呀呀”地呻吟起来,配合著君玉涵自下往上的冲刺扭动著他浑圆而结实的臀部。 “啊……啊啊……”适应了君玉涵抽撤的速度,敖肇不断地舞动著身子,想要索求得更多,紧窒而富有弹性的肉壁不断地推压著上下起伏的阳具,令那阳具顿化身为飞射而出的利箭不断地击向他的花心,叫那花心激出更多的欲水出来,只听得密穴之内传出阵阵“扑哧、扑哧”的撞击声。 被顶得全然没有招架之力的敖肇只能喜悦地仰头长啸著,当君玉涵向上猛顶之时,他亦将臀部用力下压,将彼此间的空气全然压出,使得他和君玉涵仿佛彻彻底底粘在了一起一般。 “啊啊……不……不行了……涵……快……快……”敖肇只觉得自己的阳具紧缩起来,已是达到了极限,猛然变得疯狂起来,拼命地锤打抓挠著君玉涵,下体更是大幅度地旋转摆胯,而君玉涵也跟著他疯狂起来,不停地大叫著,粗喘著,完全不顾敖肇在身上抓扯得疼痛,双手握紧敖肇的臀部狠命地抽插著,好象要把敖肇戳死一般。 “啊──”忽然敖肇的身体不停地哆嗦著,被压在两具炙热身体之间的阳具抽搐著喷洒出一波又一波。 身下的君玉涵只感到敖肇的阳穴猛然紧缩,变得是更加的紧凑,更加剧烈地吸吮著自己的阳物,忽觉体内大量的灵力汇聚在待发的口子上,伴著他一声狂吼,带著灵力的精元喂於了等著补给的龙珠。 敖肇疲惫地趴在了君玉涵的身上,两人间汗水交融,润滑著两人的身体。 “呼……感觉好些了吗?”粗喘著,君玉涵关心地问道,手隔著长袍细腻地抚摸著敖肇的背脊。 “嗯……”得到灵力的龙珠渐渐地变得安静起来,踏实地落在敖肇的腹部,敖肇只觉得浑身舒畅,君玉涵游走在自己背部的手引得他浑身阵阵战栗,不断地收缩著尚在滴落津液的穴口,一紧一松地咬著还在他体内的阳具,轻声哼著,将滚热的气息喷洒在君玉涵的脖颈之上。 只听得君玉涵呼吸渐重,埋於敖肇体内的阳具又壮大起来,大力地撑开贴合在他阳具之上的甬壁,滚烫著敖肇的花心。 “呜……”敖肇一声啼鸣,双腿盘在君玉涵身上,活灵的臀部有节律地扭动著,更加刺激著体内的阳物,只听得君玉涵一声怒吼,双手钳住敖肇紧实的腰身,整个身子尽力往上一提,炙热的巨剑一击命中敖肇的花心,只引得敖肇顿时发出醇厚的呻吟。 一时之间,“嗯嗯啊啊”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与肉灵撞击之声相互交织,渲染著整个山谷,山谷内真是活色生香,春光无限…… 二人在那翻云覆雨,却不知自己这一切,却被看得个一干二净!尾随君玉涵而来的幻尘子万没想到自己那一向一心修道严以律己的徒弟如今竟全然沈迷在欲念之中,而令他徒弟这般忘我之人居然还是个男子! 这条该死的淫龙居然敢勾引他最心爱的徒弟!他要杀了他!他此刻恨不能将敖肇千刀万剐!但是更令他悲哀的是,君玉涵居然背叛了自己!他怎麽可以这样!亏自己为了让他修成正果用尽心机,他怎麽可以这样!他怎麽能像他爹一样选择了背叛自己! 他的指甲紧紧地陷入掌心之中,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草地之上亦不自知,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怒火冲天地便要冲上去分开这对恬不知耻的男男,猛然他的脚步陡然停住,他看到了一阵光自敖肇的体内散发出来。 他骤然一震,这是龙子之光!他以前曾听师父说起龙族之中不管男女皆可受孕,看来是真的,没想到他们早已是珠胎暗结!混账!他要将这二人碎尸万段!他杀机更重,十指指甲转然变为十把利器,便要奔上前去,只是那自胎儿发出的灵力又令他呆住:这敖肇体内的胎儿似乎并不普通,虽说君玉涵体质不同,但他和龙族的孩子也不可能灵力这般强大,这股子灵力令他突然想到了蚩尤,先前他竟找不到了蚩尤的魂魄,难道是说这蚩尤的魂魄已吸附在这龙胎之中?但是这力量又非全然是蚩尤之力,又混杂了多方之力,而这胎儿绝不简单,才这般大就有这等灵力,等到真正成形只怕不可估量,就是那人也未必能够及得上,若是能曾这龙胎还未成形之前吸食了这龙珠之力,他要杀了那人也不是什麽难事! 幻尘子忽然诡异一笑,停住了脚步,转身离去,他暂且将君玉涵留於这汾河龙王,这龙胎尚小,力量尚还薄弱,等再过些时日龙胎之力渐强又还未成龙之时,他在阳 分卷阅读4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年阳月阳日阳时将他食下,到时候他不但能够灵力倍增还能医治好身上恶疾,再不用费心寻找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男婴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便当君玉涵是帮自己的忙,且原谅了他,好徒儿你便留在这里好好喂养龙胎,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来找你! 一人一龙浑然不知幻尘子对他们打得主意,在那里行欢作乐不知疲惫,君玉涵自从知道这龙族的养胎之法,便松了一口气,不再节制自己的欲望,对敖肇更是索求无度,敖肇一开始尚还有些扭扭捏捏,只是龙者素来遵从本性,时日一长,他甚至主动向君玉涵求欢,更叫君玉涵欲罢不能。 时光渐转,不知不觉之中已过了十月,恰是隆冬之时,山谷之中冰雪纷飞,寒气逼人,将这山谷间唯一的木屋盖了个纯白。这屋子是敖肇与君玉涵一起盖的,君玉涵终究是人,喜爱住在屋子内,敖肇是无所谓,也就随了君玉涵,盖了这小屋,一人一龙在屋内恩恩爱爱地过著日子,除了君玉涵偶尔下山买些生日之物,一人一龙不是凝神修炼便是行鱼水之欢,都已忘了当日初衷。 只是随著日子一点一点地过去,君玉涵心中渐生疑问,自己虽每日都还有修行,但总觉得灵力渐失已是大不如从前,就算自己破了童子之身道行难再提高,也不至於灵力大失,有时甚至都难以提上劲来,这实在是让他心中发慌,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想说与敖肇听怕他担心。 寒雪覆盖的小屋之内,壁火烈烧,两具男性身躯缠绵在一起。 “嗯……啊啊啊啊……啊……”粗狂的喘息声一浪胜过一浪,迷蒙的双眼一直在这灭顶的快感中集中精力盯著正在他身上肆虐的人,刚毅的薄唇内不断吐出喘息,将自己的快乐告之於世。 身下的菊穴更是盛开到极致,紧紧地包裹住那傲人的阳物,每一次抽离挺进,总是伴随著淫糜的“滋滋”声,敏感的壁肉因那灼人的坚挺不断地泌出大量的汁液滋润著彼此。高高挺立的阳具不停吐出透明的液体,汇聚在身下,弄得早已湿润的下体更是湿得一塌糊涂,更是将身下的长袍弄湿。 “涵……涵……啊呜……快点……啊……”两具汗湿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一起,敖肇结实修长的腿紧紧攀附在君玉涵的腰身上,不住地唤著他的名,激烈的快感将隐藏在眼睛中的泪水带出,浑然陷入欲海中而不能自拔,亦不想自拔。 身体急剧地律动著,成滴的汗珠自身上浸出然後四处飞散而滑落,汇集到身体相连之处,更增情色。 “肇……”君玉涵沙哑地喊著敖肇的名字,身下的阳具感受著那紧致的小穴吸附著自己的消魂感受,内心一阵悸动,一股热流急速窜向下体,下腹一阵抽搐,只觉得所有的灵力集聚在欲火之上伴著精元泄出,被淫糜的小穴尽数吸收。 君玉涵顿时无力地趴在敖肇身上,仿佛身体所有的精力被一瞬间被抽了个精光,而这个感觉让君玉涵只觉心慌,他暗自聚力,丹田之内却是空空如洗,仿若他的灵力不再存在,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贪恋性事而灵力尽失吗?! 勉强从敖肇身上爬起,又倒在了一边,君玉涵如牛般地粗喘著,整个身子有些微凉,面容苍白与旁边面色红润的敖肇形成鲜明的对比。 敖肇爱怜地轻抚著君玉涵有些黯淡的脸,真是辛苦他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腹中的胎儿对灵力的需求这般大,近日他已尽量减少房事,然胎儿还是将君玉涵的灵力压榨了个彻底,灵力大失的君玉涵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不少,让他颇为心疼,只是如今已是怀胎十月有余,到了今日正好满了三百日,他现在已能感觉到龙珠已经安稳定於自己的腹中,往後对这灵力的需求便不再那麽大了,君玉涵也不必再这麽辛苦了。 但见君玉涵脸色已经有些泛青,他心中实在不舍,聚力於手心之中,度了一些灵力在君玉涵的丹田之内,问道:“好些了吗?” 体内充了些灵力,君玉涵的脸色稍缓,恢复了些力气,他忙拉开敖肇的手,道:“我没事,你的身子要紧。” 目光转向敖肇明明已怀胎十月却仍然平坦的肚子,君玉涵伸手摸向那十分结实的腹部,掌心下一片沈静不能感受到一点生命之力,不禁心生怀疑问道:“都已经十个月了,怎麽都不见你的肚子有些变化?” “都说了我们龙族男子要怀胎三年方会生产,现在才十个月哪会大肚子!你急什麽!”敖肇没好气地说道,这道士都问了多少回了都不厌烦,未免太过心急,虽然他也巴不得孩子早日出世,但是怀胎之事哪是急得来的? “哦……若要是人族,十月该是生产之时了……”敖肇的态度让君玉涵只觉得自讨没趣,伸回了手,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吗?三年……他实不知灵力再这般消散下去,自己是否能撑过三年,是否能待到敖肇生产之时,但是这样的担心,他又怎麽能告诉敖肇呢? 起身穿上衣服,君玉涵的身子还有些不稳,定了定神才道:“家中已没什麽米粮,我且下山去办一些。” 体内的灵力越少 分卷阅读4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他对五谷杂粮的需求便越大,原本可以熬一个月的粮食却只撑了半个多月就没了,他心中一阵不安,若是灵力全失,做了个普通人倒也罢了,可他却十分担心自己会因灵力耗尽连带著生命也嘎然而止,人生在世有几个是不怕死的?更何况他现在心中有所眷恋,更是舍不得这人世…… “外面风雪大,还是我去吧。”敖肇也起身穿了衣服,压下君玉涵的身子让他坐下休息,他现在灵力少得可怜怎能耐得住这外面的冰天雪地? “你还要养胎呢。”君玉涵苍白的脸瞧向他的腹部,多了分温柔,尽管那里的平坦让他有时候都要怀疑这个孩子是否存在。 “我不要紧,而且……”敖肇才想解释这龙族胎儿过了前三百日就无大碍,往後也无需日日补上生父的精元,却听到木制的大门“咯吱”一声突然被打开,伴著一阵迎面而来的呛人风雪,一个黑衣道人突现在他们面前。 只听得君玉涵一声惊呼:“师父?!” 幻尘子算了算时日,这个时候正是龙胎彻底成形之前的最後一个阳时,错过了这个时辰恐怕再难吸食龙子,他忍了十个月等的便是这个时刻!他瞧向君玉涵,一眼便看出他的灵力空虚,冷冷一笑,这也算是他背叛自己的惩罚吧,看他以後还敢不敢再背叛自己! 君玉涵十分吃惊地瞧著幻尘子,没有想到幻尘子会找到这里来,他不自觉地护在敖肇的面前,想著该如何和幻尘子交待。 敖肇也很吃惊,听得君玉涵叫幻尘子师父,便暗中打量向幻尘子,这个黑衣道人年纪看上去并不比君玉涵大多少,但是法力却是深不见底,分明是得道高人恐怕还是个成仙之人,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对劲,明明是清风道骨,他却在幻尘子的眼光之中看到一丝阴霾,而幻尘子看著他的眼神更令他毛骨悚然,心中不安,顿生戒备。 “玉涵,你还不过来!难道要被这妖龙精元吸尽而亡才知悔恨吗?”幻尘子冷笑著道。 此言一出,敖肇和君玉涵皆大为吃惊,幻尘子这是什麽意思!“师父这是什麽意思?” 幻尘子续而冷然道:“你与这妖龙在一起这麽久,难道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灵力渐失?待到你灵力全失之时便是你丧命之日!” 幻尘子这话说得君玉涵心惊,他确实感觉到自己丹田之中灵力匮乏,力不从心,只是敖肇真的会要了他的性命吗?他……他不相信……“敖……敖肇不会要我性命的……”只是他这话却说得底气不足。 “不会?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这麽执迷不悟!我怎麽会有你这麽个笨徒弟!”幻尘子大声呵斥著,令敖肇心中生怒,他吼道:“我才不会要了君玉涵的命!你这臭道士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妖龙,你敢说自己没有吸玉涵的灵力吗?”幻尘子质问道,君玉涵看向敖肇希望他能否认,没想到敖肇却应了一声“是”,让他心里发寒。 “是……”敖肇看到君玉涵眼底失望,他慌忙解释道,“并非是我要吸你灵力,而是腹中胎儿惟有吸食了你的灵力才能稳固下来……” “胎儿?荒诞!”幻尘子猛然打断他的话语,冷笑道,“玉涵呀,他那麽拙劣的谎言也能骗住你吗?天地生万物,之所以会分阴阳,就是阴阳结合方能让生命繁衍不息,若是双阳都可生育那还需要阴性做什麽?你是修道之人怎麽会不明白这其中道理?” 男子不可生育吗?师父说得确实在理,他原先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那秋至水也说龙族男子可孕育生子…… 君玉涵怔怔地瞧向敖肇的腹部,敖肇虽和自己说龙族男子要孕育孩子需三年,但是那里太过於静寂以至於他对这孩子的真实性生了疑惑,若双阳能够孕子那岂不是逆天而为?而敖肇岂不是罪上加罪?可是那秋至水也说过让敖肇孕子可救敖肇一命…… “你这臭道士少胡说了!双阳孕子在这天地间也算不上是什麽稀罕事!更何况我龙族得天独厚,不必逆天亦可双阳孕子……”双阳孕子并不是不存在,只是却属於逆天之道,较之阴性生子不知要辛苦多少倍,他龙族虽因始祖本是无性而得天独厚比起其它双阳孕子要简单些,但是龙族男子较之女子怀孕还是要辛苦许多,故而长久以来亦少有龙男愿意承受这苦楚,他也是万不得已才去承受的。 “你这妖龙还在这里迷惑我的徒弟!汾河龙王犯了天条堕为孽龙之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你不过是想吸食我徒儿的灵力增加自己的妖力而得以与天界抗衡之力罢了!玉涵,你且看著,待我取出这龙的龙珠,让你看个仔细到底有没有所谓的胎儿!” 话语未落,便见幻尘子猛然施法,顿时敖肇被腾到了半空中,一个黑色半透的球体将他团团包围住,一道道黑光射入他体内。 敖肇只觉得身子像是要被生生撕裂了一般,更是有无数只黑手硬生生地剖开他的肚子,把他体内的龙珠挖出来一般!不可以!他惊惧地挣扎著,现在正是龙子最关键的定形之刻,龙珠绝对不可以离体,否则不但胎儿不保就是 分卷阅读4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母体也要赔上性命! 然而幻尘子的道行却远在他之上,他顾不得四肢的灼烧,将所有的灵力聚集在腹部强压著龙珠,还是撕心裂肺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龙珠被一点一点地掏出来,五脏六腑似乎也跟著要被拖出来一样!整个身体如同掏空了一般,龙珠要离体了! “不──不要──玉涵──”敖肇大声惨叫著,猛然将一边呆滞的君玉涵惊醒,他惊惶地顾不得是不是对幻尘子不敬,用自己的身体撞向幻尘子施法的手,大叫道:“师父!不要!” 幻尘子没有料到君玉涵会在此时出来捣乱,他一个不设防,持续发出的灵力骤然一断,包围著敖肇的黑色光芒陡然消失,熬肇的身体被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而才刚刚拉至体外的龙珠只在敖肇的腹部短瞬一现便又隐了回去! “孽徒!”幻尘子猛然面目狰狞地瞪向君玉涵,就差一点点便要成功了!这个孽徒!竟坏了他的好事!他可知这龙珠灵力过强,要强行扯出体外可是十分艰难!刚刚那法术耗了他许多灵力,要想再布法便有些勉强了! 还好!差一点点他就要失去他的孩子了!劫後余生的敖肇顾不得浑身的酸痛,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腹部,将所有的灵力都聚集到龙珠之上,以助龙胎完成最後的定形,现在胎儿尚处混沌,一旦实体形成,胎儿便有了自保的能力,除非他自己强行运出龙珠否则就没人能加害他的孩子了! 一心护著胎儿的敖肇却没有看到君玉涵在瞬间刷白的面孔,虽然只是短短的一霎那,但是君玉涵在一边却看得分明,那颗晶莹剔透的龙珠内部除了混杂著大量的灵气之外,却是什麽也没有,更不要说有什麽类似於胎儿的影子了!难道真如师父所说敖肇骗了自己吗?! “敖肇!你告诉我!刚才那是不是龙珠?”君玉涵猛然上前一把抓住敖肇的衣领,哀求地问道,乞求著他的否定,虽然他明知道那是龙珠,却等著敖肇给自己一个否定,哪怕只是欺骗他也认了! 被折磨得昏昏沈沈的敖肇哪里知道君玉涵的心思,他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得“龙珠”二字,无力地点点头,只盼著君玉涵能与自己一道守住龙珠,好度过这关键时刻,却不想君玉涵却似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颓然放开他的衣领,抱著最後一丝希望地问道:“那……那孩子……孩子在哪里?”千万别说在龙珠之内,他君玉涵还没有傻到这都看不出来! “龙珠……”孩子自然是在龙珠内了,敖肇不明白君玉涵为何有此一问,只是他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问君玉涵了,刚刚虽然只是一瞬,但是龙珠被意外拉出体外对龙珠内的胎儿而言已是大损,现在他又不能叫君玉涵将灵力补上,若这个时候再用君玉涵的灵力只怕他真的要气尽而亡了!唯有用自己的灵力护住胎儿,让“他”快些成形,只希望君玉涵能挡住幻尘子,莫让他再来捣乱。 “龙珠……哈哈……你果真骗了我……”君玉涵凄然一笑,十月的期待原来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骗局,自己真是傻得透彻,想必他敖肇在心底要将自己嘲笑个半死吧!傻傻地被他吸光了灵气还不自知,盼望著一个莫须有的孩子! 幻尘子细细瞧著君玉涵的反应,便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龙胎在三百日前便是一团灵气而无实体,暗自冷笑,现下君玉涵必以为自己受了骗,而这敖肇不会对君玉涵加以防范,且让他助自己一臂之力,趁著这龙胎最後成形之前夺得“他”的灵力!“玉涵,你自己亲眼所见,那龙珠之内哪里有什麽胎儿!这妖龙根本就是在骗你,你快些帮著师父收了这妖龙!” 语毕,幻尘子又开始向敖肇施法,敖肇便感到那扎人的黑光又将自己团团包裹而住,如同带刺的藤蔓在他身上蔓延,紧紧地束缚著他,而他所有的灵力都聚集在腹部,根本无力抵挡,任由著诡异的黑光将自己的身体撕扯,孩子马上就要成形了,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分散灵力!他求助地望向君玉涵,盼著他能将自己解救出来。 君玉涵却转过头去避开了敖肇求助的眼神,他明明恨敖肇将自己欺骗,但是又不忍见他这般受苦,看著他痛苦的神情,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道痛了起来,他现在脑子里已然是一片混乱,头痛得便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只能逃避地什麽也不去看,什麽也不去想…… 痛得冷汗都已侵入眼睛的敖肇却无法闭眼地将龙目瞪得硕大,难以置信地瞪著君玉涵,他怎可在这个时候临阵倒戈!就算对方是他师父,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念及这腹中有著他一半灵血的孩子吗?!难道……难道这十月的感情不过是一场虚幻?! “玉涵……玉涵……”呻吟著低唤著他的名字,敖肇仍有些不死心,他不信!不信往日的恩爱只是梦幻!不信君玉涵丝毫不顾及自己和孩子! 然让他绝望的是,君玉涵整个人猛然一退,居然退到了幻尘子的身边,整个人背了过去,瞧也不瞧自己一眼!他只觉得心中一股气血逆转,猛然一口鲜血自他的口中喷了出来,一声悲愤的怒吼,一个翻腾,他顿化作一条巨大的白龙, 分卷阅读5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生生地撑开了幻尘子的束缚! 第五章 巨大的白龙不仅撑开了幻尘子的束缚,也在瞬间令他们住了将近十月的木屋一下子灰飞烟灭,他巨大的尾巴一摆,卷起一堆残骸和著漫天飞舞的大雪搅得通天昏彻,君玉涵被迎面而来的木屑刺痛得睁不开眼睛,看不到风雪之中那白龙苦痛的挣扎,看不到痛得通红的龙眼之中对他的无限悲恨,更看不到白龙腹部一阵金光,将幻尘子的黑光折了回来,震得幻尘子整个人一抖,口中竟一股腥热,几滴红色自他的口中慢慢地渗出。 他猛然一惊,真是糟糕!没料到龙子这麽快就成形了,更没有料到刚刚成形的龙子便有这般巨大的力量,只怕待到出生之时的力量不可估量! 敖肇只觉得腹部一阵火辣地绞痛,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浑身的冰寒,此刻他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阵热一阵寒,体内似有多股力量在不断地打斗著连带著撕咬著他的内脏,叫他又是猛然一口鲜血,所幸龙子已经成形,而他本属水龙,这飞舞的冰雪虽不利於人对他而言却如同上好的补品,只是此地已经不能再逗留了!而他也不愿意再在这伤心之地停留半刻,他甚至不敢抬眼看向幻尘子边上的那个身影,只是想到他敖肇便觉得那心中的剧痛远胜於身上的裂痛,活了这般久他今日方知何谓心碎! 猛然朝天一声长啸,敖肇只觉得双目更加的刺痛,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敖肇活了千年自觉笑傲情场,到如今才发现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待到他真心沦落之时回报他的只是冰冷的背叛! 悲怆一笑,到这一刻他方明白自己原来是爱了,无数场欢爱不仅仅是为欲、为孩子、为性命,更是因心中道不出的深情,只是现在这一切皆不过是伤己的利器,脆弱的心俨然被君玉涵捅了一个空洞,只怕这空洞再难填满了……再难补上了…… 不愿再面对那令他碎心之人,敖肇趁著幻尘子被自己腹中的孩子震得发怵之时,再一个神龙摆尾卷起千堆雪,龙身一个回旋飞向远处,便消失不见了。 眼前一片模糊,鸿飞雪爪,君玉涵再睁眼时哪还有白龙的影子,唯有那木屋的残碎被无情的大雪迅速地湮没,剩下一片苍茫,仿佛他们这十个月只是一场梦了无痕迹,怔怔地瞪著那一堆白雪,敖肇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吗?而他们之间什麽也没有了吗?一切皆是幻吗?为何心像是被这寒彻的冰雪冻住了一般,体内的温度被骤然夺走…… 幻尘子狠狠地缓过劲来,擦了嘴角的血迹,若非先前君玉涵捣乱,那龙子已是他囊中之物了!失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只得找满一千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的男婴方能治好身上旧疾!罢了!他冷冷一笑,那龙子甚是了得,必非池中物,待到那龙子出生之时肯定会引得天地一场变,必定会让那家夥元气大伤,到时候他再去煽风点火就不相信他会报不了仇!“玉涵,走了!” 他冷然一声叫,却不见君玉涵回应,皱眉看向君玉涵,却见君玉涵始终呆愣地凝视著那覆盖在木屋碎片之上的白雪。 突地,君玉涵猛然扑到在那雪上,徒手将那雪拔开,不断地挖著,连双手被冻得发紫也无知觉,口中不断念叨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幻尘子眉毛紧拧,上前一把拉住他,斥道:“你不相信什麽!你疯了不成?如今你与凡胎无异,这冰雪可是会废了你的手的!”他现在灵力所剩无几,根本无法抵挡著刺骨的寒冷,再留下去无益,需快些离开才是! 君玉涵不知哪来的力气,陡然挣开了幻尘子,续而扑到在那雪地之上,继续挖著那雪,他不相信!不相信这十个月根本不存在,不相信敖肇只是骗了自己,不相信他和敖肇之间再无瓜葛! 突地,寒透的手猛然灼痛,他反射性地缩回了手,冻得紫红的手掌被大块的木屑穿透,鲜血还来不及流出便被冻成了块,木屑也因此和手连在了一起,发愣地看著自己的手,突然大笑了开来:“哈哈哈──不是梦!不是梦!敖肇──敖肇──” 幻尘子听他大叫著敖肇的名字,心中一股子气涌,上前刷地一下便给了他一巴掌,怒道:“你被那妖龙骗得还不凄惨吗!为何还对他念念不忘!”为什麽他们父子都是这个样子!被骗得凄凄惨惨的却始终还对那家夥心心念念,对於守在他们身边的自己却是不理不睬! 君玉涵哪里经得起幻尘子这一巴掌,顿时倒在了雪地之中,只觉得眼前一黑,骗了吗?可为何明知是骗,他还是不想离开敖肇啊! 呆呆地看著静静躺在那里面无血色的君玉涵,幻尘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地用力抱起那冷透的身子,哭喊道:“斐彦、斐彦,别再念著那无情的家夥了好不好!你还有我啊!还有我啊!” 敖肇已忘记自己是如何离开山谷何时化为人形如何到了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腹部的疼痛已经缓和下来,整个身子却始终还是一阵热一阵寒,仿佛将自己放到冰窟之中又立刻置入油锅之中,反反复复地煎熬著,眼前一阵青一阵红,所有 分卷阅读5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的景物都变得虚虚幻幻的,太过不真!他已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只知道要护住腹中的胎儿,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服。 茫茫然地走在大街之上,他该去处何方已然迷惘,身子已是倦得可以,却不愿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便会想到那无情之人!而只要想到那人,他便如同搁浅的海鱼再难呼吸,整个肺都要被压扁了一般…… “啪啦”一声,忽然一妇人拉住他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官人没有事吧?我刚实没有注意到你……哎呀呀……真是太对不起了……你!你这衣服!” 他这衣服怎麽了?敖肇茫然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的外衣慢慢地变得透明起来,一阵风过,顿时化作了灰烬!“你!你刚刚干了什麽!” 那妇人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刚倒洗脚水的时候不曾注意,便倒到了敖肇身上,哪里想到敖肇这看似华丽的外衣一沾这水居然没了! “你干了什麽!”敖肇怒地拎起那妇人,力道之大令妇人整个身子都腾到了半空之中,叫那妇人惶恐万分,连声求饶道:“大爷,对不住了!小女子实在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泼您洗脚水的!饶过小女子吧!” 洗脚水……洗脚水…… “这衣服千万不可被污浊之物碰到!”想起那日秋至水所言,这洗脚水可算是破法的污浊之物中算得上号的,他惊惶地将那妇人狠狠甩开,怎麽办!没了这隐身衣只怕这天兵天将很快就会找到自己,他颓然大笑,“哈哈哈──”躲了那麽久,躲得这麽辛苦,终是逃不过去吗? 那他这十月的辛苦算什麽?又为了什麽?倒不如当初死了得干净,也胜似如今如妇人般怀孕还丢了一颗心受这情之折磨!孩子……孩子……不!他断不能被天界捉拿回去!无论如何,他要保住自己的孩子,纵然他死了,至少也要让自己的骨肉活下去,敖肇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他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这个时候他该去哪里……去找秋至水!他要找到当日指点迷津的道士,他必能助自己保住这腹中胎儿! 敖肇心意一决,整个人便变得清晰起来,他不理会那已被他吓得晕厥过去的妇人,直朝著宁化县出发而去,虽不能腾云驾雾,而脚下生风速度亦不带一丝含糊。 然他未行多远,便见天地昏暗,电闪阵阵,雷鸣不断,风云突变,他顿时惊心骇神,这势头他见多了,以往他随著天上神将捉拿罪神或是收拾妖孽便是这阵势,他没料到这些个神将动作这般迅猛,这麽快便找到自己了,他狠狠一咬牙,且暂不去顾他,猛一加速,疾步朝宁化县奔去。 猛地一道惊雷劈在了他的去路之上,便听得身後传来一声怒吼:“汾河龙王,你犯下天条,已是罪不可逭,还不速速就擒!” 那说话者他再熟悉不过了,乃四大天王之一的东方天王,也便是自己原先的上属,他的法力在自己之上,莫说此刻他寡不敌众,便是一对一自己也不是那东方天王的对手,怎麽办?!单手不自觉地护在了自己的腹上,心焦如焚自是不用言语,忽地一人突然闪入了他的脑海中,他狠狠咒骂了自己一声:敖肇!你莫要再犯贱了!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想著那负心之人! 他拼命压住心中的惶恐不安,既然已被发现了行踪,他一个变身顿化为巨龙,神游於天云之中,以求挣脱而去。 东方天王被派来捉拿敖肇,本来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他便是拖上一段时间也无关紧要,谁知天帝此番却分外重视敖肇,加压於他要他速速抓住敖肇,而他迟迟不归已让天庭不满,他心中已有恶气,好不容易千里眼在方才探到了敖肇的所在,他慌忙领兵而来,而敖肇竟还要反抗,他心中更为气恼,执起手中琵琶猛地一抡,顿时刺耳的音波回荡在天地,震得敖肇白金色龙鳞之下竟缓缓渗出红色来,一下子整个身子染了半红。 浑身犹如被千针万针不断穿扎而过一般,那样啮痛令他险些掉落於地,他狠狠咬紧牙关,忽视一身的剧痛,直直朝前冲去,他若与天王正面冲突必然不胜,唯有前进,唯有找到秋至水保住孩子! 东方天王见敖肇始终抗捕,刚被天帝训斥的怒火全然发泄在敖肇身上,只见他拿起琵琶,发出一声胜於一声的刺耳之音,那噪音在空气之中分化出道道金光犹如把把巨剑直飞向敖肇。 敖肇猛然觉得无数把利器插入自己的背脊之上,那利器又见血即化,融入他的血液之中,他只觉得一身寒冷,浑身都要冻住了一般,体内的力气顿时被抽光,他巨大的龙体重重地被摔到了地面而上。 看来他是难以逃出,倒不如正面一搏也胜过坐以待毙,敖肇这般想著,勉强化出人形,续而念了几声咒语,便见他手中幻化出一把青龙水剑,猛然一挥便将余下的音波折射而回,东方天王一个措手不及,倒反被自己的音波伤到,他怒目瞪向敖肇道:“汾河龙王,你还要反抗吗?” 敖肇冷笑道:“横竖是个死,我倒不如拼上一拼。” 东方天王看向自己的旧属,这汾河 分卷阅读5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龙王原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得力下属,法力亦强,若非他身上有应龙的血统早已提拔上天了,现在却因施雨之事犯了死罪,他著实为他可惜,本来他也想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一马,可是天帝不知为何特别重视他之性命,一定要捉拿他归案,他也无奈。 见敖肇虽已被神兵神将团团围住,始终不屈,力争反抗,他亦是武将,心中自是佩服,心中怒气渐息,口气反而客气了不少,道:“汾河龙王,我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敖肇有些吃惊地挑起眉毛,他亦知天王之无奈,若是十月之前他恐怕早已乖乖就擒了,只是如今……他略微苦笑,一手不著痕迹地抚上肚子,他死不要紧,但是这孩子……至少让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向东方天王求饶道:“我亦知天王是奉命行事,只是能不能宽容我两年,人间两年不过是天上二日,只要天王肯放过我这两年,到时候敖肇自会献上颈上头颅!” “汾河龙王,并非我不肯放过你,而是天帝有令要速速拿你归案!”东方天王也说得恳切。 敖肇暗吃一惊,他虽是犯了天条,但是自有司法之处管辖,何时有天帝直接过问了?看来此次他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无论如何,他也要拼上一拼,留下这孩子,也算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得罪了!”执起手中青龙水剑,一个挥舞,无数水龙凭空而生,四处袭来,东方天王亦不含糊,琵琶声声,神音不断,震惊天地,只是令他震惊的是敖肇的法力似乎在这十月之内精进不少,一时之间,竟难分上下。 二神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却听得云层之中传来一声吼:“东方天王,你还拖沓什麽?还不速速拿下这罪龙!” 敖肇分神猛一抬头,便看到一张金色大网从天而降,瞬间将自己包裹而住,那网上仿佛通了电一般,又如长满荆棘,顿时扎得他浑身麻痹,眼前一片黑暗! 玉涵── “敖肇!”君玉涵猛然自黑暗之中惊醒过来,一阵心悸地捂上胸膛,迅速扫视四周,发现自己竟已回到了太虚山上,还好还好!只是做梦而已!他刚刚竟梦到敖肇被一个金色的巨网笼住抓回天庭去了,若是他被天庭捉拿回去了,只怕少不得要上那斩龙台…… 他凄然一笑,嘲讽自己心中暗道:君玉涵啊君玉涵,你被骗得还不凄惨吗?居然对那条恶龙还是念念不忘!亏你还是修道之人!却是这般的拿不起放不下…… 烦躁地自床上爬起,想要打坐静心,只是他一闭上眼,便听到敖肇凄厉地喊著自己的名字,眼前竟一片血红一闪而过,不要!浑身气血陡然逆转,心脉陡然被一股子气流猛烈一冲,顿时一口鲜血止不住地压了出来。 他嘎然睁开眼睛,伸手擦拭掉自己嘴角的血迹,心知自己只怕是难以静下心来,倒不如找幻尘子,也许师父能够助自己按下心来。 他熟门熟路地便往幻尘子的房间而去,忽听到“哇──”的一声婴孩的惨叫自幻尘子的房内传出,他心中一惊顾不得什麽礼数,猛地推开幻尘子的房门,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的师父吗! 只见幻尘子一手抓著已经断了气的婴孩,一手捧著一颗尚在跳动的血淋淋的心脏,正要往嘴中送去,却见门陡然打开,他亦没料到君玉涵会突然闯入,十分惊愕,只是他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得来不易的心脏岂能白白浪费,当著君玉涵的面,他便将那颗心脏生生吞了下去! 君玉涵瞪大了眼睛,说什麽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若非那死婴的尸身还抓在幻尘子的手上,若非幻尘子的嘴角还带著一丝血迹,若非他刚刚亲眼所见,他说什麽也无法相信自己从小敬仰的师父竟会生生地食活人之心肝!还是这出生不久的婴孩,他怎麽忍心下得了手!他平日教自己的那些仁义道德又去了哪里! 他本就苍白的脸更加地煞白,这究竟是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敖肇欺骗自己,就连一手将自己带到的师父也在欺骗自己,他只觉得在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弃他而去,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究竟何人可信何人不可信,他已分不清也无力分清了!这个世上满是欺骗,他最信任的却骗他最深!他还能去相信谁!又有谁还能相信! 幻尘子尽管先前有了一丝惊慌,但是如今既然被君玉涵彻彻底底地看到了他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冷漠道:“既然你看到了,为师也不瞒你,为师需要一千颗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的男婴的心,你须帮师父凑齐这一千颗心。” 君玉涵不可置信地惊视著幻尘子,突然觉得一股寒气自骨头里慢慢地渗出来,自己竟与这麽可怕的人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还曾以为他是这天地间顶天立地的英雄!看著他他都觉得恶心!这真的是自己那个教导自己要行善除恶的师父吗?!不!他绝不是!“你不是我师父!你把我师父弄到哪里去了!” 幻尘子瞧向君玉涵,冷冷一笑,道:“我就是你师父,玉涵,我平日是教你要行善没错,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牺牲一些无辜者,这些小孩虽无辜,却能助我得成正果,待到我功成之时,他 分卷阅读5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们也死得其所了!” “你──”这话哪还是人能说得出口的!用这些孩子的心修行又怎麽可能成正果!只会使他坠入魔道!“你这般残忍又怎麽可能修成正果!” “我残忍?!比起那混蛋我不知道要仁慈多少倍!”幻尘子忽地变得面目狰狞,犹如恶鬼罗刹一般。 “你……你……师父!你快醒醒!不要再被恶鬼缠身了!”君玉涵忍不住上前摇晃著幻尘子,试图驱逐他心中的魔,幻尘子冰冷地看著他,突然眼睛变得迷蒙起来,伸手抚摸向君玉涵的脸,柔声道:“斐彦,为了你就算是堕入恶鬼道我也在所不惜!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到天帝玉令的。” 那冰寒的触觉只让君玉涵觉得反胃,他猛地推开幻尘子,朝後退了几步,他还想要天帝玉令?!这天帝玉令乃天帝的象征,他莫不是想要成为天帝?!就他如此的行事又怎能成为统领群神的神帝!“你不可能拿得到天帝玉令的!” “为什麽不能!”幻尘子的脸便像是六月的天气一般阴晴不定,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柔情万份到了此刻又是怒目相视,“都是你这孽徒捣乱!枉费我对你一片栽培,要不是你捣乱我早就吸了蚩尤的魂魄,要不是你阻挠那龙胎早就被我吸食了!若是能吸到这二物我还需要这些婴孩的心吗?是你让我的苦心经营皆白费了!若不是你我此刻怕是已能拿到天帝玉令!” “龙胎?”君玉涵的脸变得更加惨白起来,瞪了幻尘子半日,方开口问道,“你是说敖肇体内真的有孩子?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怔怔地问道,他分明看得清楚,龙珠之内明明除了灵气就没有其它了! 幻尘子阴森道:“怎麽不可能?”忽地又和煦起来,对君玉涵道:“如果斐彦你想要,我也可给你生一个孩子……为什麽……”紧接著又变得满面怒火,吼道,“为什麽非要那个混蛋不可!他有什麽好的!有什麽好!为他连命都不要了!你值得吗!值得吗!” “你……你疯了!”除了这个解释实在没有其他能够说明幻尘子此刻的行为,他一会怒一会哀一会怨一会笑,除了疯了还能是什麽! “是!我是疯了!早在二十二年前我就疯了!哈哈哈,斐彦你好狠的心!你死了却还要我整日面对你与那混蛋的孩子!”幻尘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却十分的悲凉,“你可知道这孩子越来越像你,每次看到他我都以为你回来了!可是你却叫我师父……师父……我不要做你的师父!” “你……”幻尘子俨然已经思绪紊乱,君玉涵并不十分清楚他在说些什麽,而他此刻最需要的便是找个人告诉他,敖肇是不是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如果敖肇不曾欺骗自己,那……那自己岂不是罪该万死!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光了一般,君玉涵踉踉跄跄地朝外走去,不行!他一定要找到敖肇问个清楚! “你去哪里!”幻尘子脸色又是一变,突然施法定住了君玉涵,幽寒地道,“你哪里也不许去!” “我要去找敖肇……我要去找敖肇……问个清楚……”君玉涵颤悠悠地说著,一想到那时敖肇求助的眼神和自己背过身去的绝情,他便觉得自己体内被抽干了血液又被注入了冰水一般──身体已全然不能动了,他甚至比岩石还要僵硬!不!他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敖肇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他要知道! 这般想著,君玉涵费劲地一挣扎,竟然“呼”地一下消失在了幻尘子的面前,幻尘子愕然而睚眦,刚刚那法术分明是那混蛋的穿空之术!他竟忘了君玉涵身上终究流著那混蛋的血!好!好!好!他且由著君玉涵去,他倒要看看他们“父子”相对之时,那混蛋要如何面对! 身体似被放入了巨大的火炉中煎炼一般,火辣灼痛,像是要被燃烧而尽,是谁?是谁想要夺走他的龙珠!不!玉涵──救救孩子! 敖肇用尽全力地瞪开眼睛,猛然挣扎著站起身子,又无力地倒了下去,整个身子沈重得似被压在了泰山之下,便是翻身都颇为困难,孩子!他的孩子!费力地挪动著手到自己的腹部,感觉到那里发出的阵阵温热,他心上的石头一下子被搬走轻松了起来,还好!孩子很好! “皆说龙最为自私,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却能牺牲性命,看来是一点也不假,你的曾祖父应龙如此,你也是啊,敖肇……” 谁?是谁在说话!敖肇勉强地抬头望向前方,微弱而浑噩的弱光之下,虚无缥缈著一个金色的人影,不愿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仅有的微薄之力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攀著一边的墙站起身来,眨了几下眼睛,才勉勉强强地定睛看清那个人,天帝?! 实在难以置信自己所见,敖肇颇为惊愕,脑子反而清晰了不少,眼前这一身金装、玉冠束发,以人类的年纪看上去大概有三十五、六岁,一脸威严的男子正是这天地间的最高权位者天帝!天帝怎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里又是哪里?!他慢慢地转头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他虽以前没有来过,但是这样的阴森,隔在他与天帝间的铁栏,压制著 分卷阅读5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他体内灵气的戾气,便能推断出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牢!关押天界重犯之地! 只是令他费解的是,他不但没有被直接拉到斩龙台上反而被关到天牢之中,更令他不解的是,眼前独自面对他的天帝!他虽在仙班位置不低,但却还不至於高到由天帝亲自来天牢审问,更何况他的罪也没有什麽好审问的! 天帝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严厉的目光直视著他,让他感到阵阵压迫和自体内本能生出的恶寒,压得让他著实喘不过气来,甚至狠狠地低下头不敢看向天帝也能感到自己周围空气的凝固。 过了许久,天帝才缓缓地开口,那声音灵威而寒:“敖肇,你可知罪!” “我知罪,只是希望天帝能够宽限我两日……”敖肇并不指望天庭会就此放过自己,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想让腹中骨肉活下去!毅然抬起头来,这执念让他在瞬间有了顶住压力面对天帝的勇气。 他坚毅的眼眸对上天帝冷绝的目光,倒让天帝有些愕然,眼睛半敛起来,似乎在沈思什麽,变得不再那麽犀利,半晌待到他再看向敖肇的时候,眼光略微闪烁,缓缓开口道:“朕顾念你先祖曾经立过大功,你亦是能力者,只要你愿意将腹中孽胎堕下,朕便赦免了你的罪,不但赦免你的罪,更将你升位为天龙。” “什麽?!”敖肇全然不信地瞪著天帝,只因天帝的话完全令他忘记了对天帝的敬畏,是他听错了还是天帝说错了?!龙者分天龙与地龙,天龙的地位自是要比地龙高上许多,他的先祖应龙便是天龙,只是当年他先祖应龙死後天帝便有令:凡应龙之後,不得升为天龙。自应龙之子开始,他们一族便一直为地龙,如今他身犯重罪,天帝不但要赦免他的罪反而要升他为天龙?!眼前这至高之神的思绪他是一点都不能明白,更觉匪夷所思! 天帝高深莫测地看著敖肇道:“只要你堕了这孩子,朕不但赦免你的罪更升你为天龙,但是你若不允,这孽胎也会随你一道上斩龙台。敖肇,这可是朕第一次将同样的话说了两次,朕可是十分看重你。” 这次他听得更为分明,他并没有听错,瞧天帝这模样也断不是开玩笑,虽然不知天帝为何这麽说,但是听上去确实很诱人,且他如今已是牢中囚犯,就算他想留住这孩子,只要天帝一个令下,他随时都能龙头落地,自己性命不保自然这孩子也不保了,而牺牲了这孩子,却不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还能升官晋爵,要堕掉这孩子吗…… 看出了敖肇的一丝犹豫,天帝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倒要看看这早已混杂了起来血统的应龙之後敖肇是想要这孩子还是更爱自己的命和地位! 只是天帝为何要他堕掉这孩子?他并不惊讶天帝会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毕竟龙以天帝的能力探知出来并非难事,但是为何要他堕胎却十分的蹊跷的……只是自己当初要这个孩子便是为了救自己一命,现在这孩子确实能救自己一命……更何况这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也已经离自己而去,想到君玉涵离去时的绝然他便心生恨意,这孩子还有著那绝情之人的血值得自己为“他”丢命吗?! 只要他将龙珠强行运出体外,只须痛上一时半会这孩子便没了,虽然痛但是这痛必定比不上生产之时的痛……真的要将这孩子堕了吗?这个已经陪伴了他十个月的孩子…… “敖肇,快点决定吧,朕的耐性是有限的!”天帝没有起伏的声音催促著。 敖肇脑子里乱哄哄地寻不出一点头绪来,在天帝的催促之下,他一咬牙胡乱应了一声“好”,天帝冷冷一笑,这敖肇终是还是最爱自己的性命,比不得他的先祖应龙! 将所有的灵力一聚,便要一点一点地将龙珠运出体外,那龙珠却死死地定在他的腹部不愿离去,他狠狠地将灵力一抽,龙珠似乎有了略微地动摇,冷汗不断地自他的额头迸出,龙珠一点一点移动起来,他整个身体猛然都抽搐了起来,腹部一阵一阵火辣地烧著,血液似乎也要跟著龙珠一起喷出体外一般,孩子!他就要失去他的孩子了!敖肇一闭眼便看到血淋淋的婴孩瞪大眼睛控诉著自己,瞪得他心惊肉跳,猛然收住了法力! 不要──一声稚嫩的“不要”似乎在他耳边犹如雷鸣一震,那是他的孩子!十月来的片段断断续续地闪烁著,十月的期盼,十月的苦熬,还是君玉涵十月的灵力耗竭!他虽对自己无情,但是却也对自己有义,每每将灵力输於自己面目苍白却不曾有一丝怨言,纵然他最後绝情於自己,却不能抹煞他这十月对自己的体贴照顾,而自己也为这孩子付出了许多,这孩子是他与君玉涵共同孕育共同呵护的,含著他多少的心血与爱怜!如今君玉涵已无情弃“他”,难道自己还要更加决裂地将“他”给扼杀吗?这是他的孩子!他和君玉涵的孩子啊!他曾经发誓用生命去保护的孩子,他又怎能贪生怕死地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去杀了这孩子!这孩子若死了,自己便是活著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还有什麽意思! 敖肇猛然瞪大了眼睛,像是忽然开窍地双手护在了腹部,朝著天帝便跪了下来,恳求道:“敖肇自 分卷阅读5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知死罪,但求帝上成全,让我产下腹中胎儿!” 没料到敖肇居然会猛然顿住,做出了当年与应龙相同的决定,天帝如木雕的面容终於有了一丝皱眉,这敖肇未免太不识抬举!冷冽一笑,他真当自己了得,用他的命能换得这孽胎的命?!简直妄想!他当年允了应龙,只因对应龙和蚩尤有一丝忌惮,但是对於敖肇,他还不放在眼里! “敖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敖肇胆战心惊地望著眼前陡然变色的天帝,那一脸的阴沈实在叫他自骨头里开始恐惧,但是几经矛盾挣扎,他已一心一意要将孩子留下,他虽怕死,而为了孩子他没有一丝的退缩,再次开口道:“请……请帝上成全!” “成全?”天帝笑得阴冷,一把拉起了敖肇的身子,道,“好,朕成全你!让你现在就看到你的孩子!” 说著,他猛地一伸手,将手置於敖肇的腹部,敖肇只觉得腹部像是被钝器顶著一般,那钝器顶得越来越厉害,挤压著他的内脏,叫他煎熬得像要呕吐! “不──”他一声惨叫,难以置信地瞪著自己的腹部,天帝的手居然生生地穿过了肚皮,探入了他腹腔之内,那没有温度的手指在他的腹腔内搅动著,让他更加觉得恶心,忍不住开始犯起强烈的恶心,他挣扎著想要伸手将天帝的手自他的腹部推开,但是身体却生生地被定住了,没有一定反抗之力! “不──不──”他凄厉地吼著,天帝的整个手掌都进入了他的腹腔之内,一把抓住他的龙珠,强硬地就要将它扯出来!不要!这可怕的感觉更甚於先前他自己想要将龙珠运出的惨绝,野蛮得他的龙珠都快要被捏碎了!感觉到自己的龙珠在一点一点地碎裂,发出“!!”的裂声,他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孩子一声胜过一声的惨叫,那一声声的惨叫撕裂了他整个身子,将他的心击了个粉碎! 意识突然变得模糊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孩子就要死了吗?不要!不要杀了他的孩子!敖肇自心底发出最後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叫,猛然一阵强烈的光芒自他的腹部发射而出,强烈得光芒便是令天帝也无法睁开眼睛。 猛然天帝心惊地缩回了自己的手,瞪著自己的手,那冰冷的手竟然出现了灼烧过的伤痕,血水自他的手掌一点一点地渗出来,他迅速地将目光转移到已经昏迷过去的敖肇身上,果然是孽胎!留不得! 敖肇──敖肇出事了!君玉涵猛然睁大了眼睛,自地上爬了起来,才刚一起身便觉得脑子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棒一般,这里是哪里?他只记得自己的身子被幻尘子死死地定住,然後他费力挣扎著,便觉得整个身子一轻然後就没了知觉…… 不愿再去想幻尘子的种种劣迹,从此之後,他只当自己没这个师父,与他恩断义绝!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敖肇!他刚刚似乎听到了敖肇的呼喊,他在呼喊自己去救他和他们的孩子!他一定要快点找到敖肇! 他扫视著四周,突然一愣,这里好像是宁化县,他怎麽会从太虚山一下子到了宁化县? 凝视著这些熟悉的景物,君玉涵忽想起那时与敖肇初遇之景,不知不觉走向了以前自己摆摊之处,心神恍惚,不断地回忆起自己与敖肇间的点点滴滴,他与敖肇皆是心高气傲者,因彼此都不愿放下脸面来而不断心生误会,只是这十个月相处之间,敖肇已为自己放下了许多……那样的敖肇怎麽可能欺骗自己!怎麽可能只是为了自己的灵气而委身於自己!就算龙珠内空无一物,那自己又怎能这般残忍对他,甚至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 脑海中不断反复著那时幻尘子对敖肇的折磨,敖肇向自己求助时自己的绝情,敖肇离去之时眼中的悲绝……自己真是太混帐了!简直不是人! 君玉涵顿时脸色刷得青白,这般对敖肇的自己敖肇还会原谅自己吗?只怕敖肇现在是恨死自己了!但是不管怎麽样,就算敖肇再也不原谅自己,他也要去找到敖肇守在他身边! 可是现在敖肇在哪里?君玉涵又觉得茫然起来,那日敖肇化龙而去也不知去向何方,人海茫茫自己又如何能寻得到他?凝神心算试著探出敖肇之处,他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涨得快要裂了,却始终还是未能探得敖肇之处,他如今法力稀薄心算却是维持不了多久,不过半刻锺,他已是汗水浸湿衣衫,气喘吁吁,脚下发软,一时不能维持地跌坐在地上。 他恼怒地用手拍著自己的脑袋,真是太不中用了!才凝神这麽点时间便已支撑不住,才想著再次凝神,却听到身後传来一声朗朗清音:“你这般透支灵力,小心力竭而衰。” 他猛一回头,惊喜道:“道友!没想到还能与你再见!”君玉涵还以为秋至水神出鬼没,只怕此生再难遇到,却没想到会在旧地重逢,心中万分激动,这秋至水法力高深,一定能帮自己找到敖肇! “道友!不知能否再出手相救!”君玉涵一把抓住秋至水,面色焦急,却见秋至水微微一笑,且推开他道:“你和汾河龙王分道扬镳了?” “我……”提及敖肇,君玉涵不知该如何和 分卷阅读5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秋至水解释,思绪又陷入无限悔恨之中,只是现在悔恨也是於事无补,倒不如将一切事情皆说与秋至水听,但求他能帮自己找到敖肇!这般想著,君玉涵便将这十月发生之事全道於秋至水听,当然自是省略了自己与敖肇之间的缠绵悱恻。 秋至水叹道:“你真是糊涂!这龙男怀胎自是不同,三百日聚灵,三百日聚形,三百日聚神,余下一百九十日方会渐渐大腹,表形於外。成形之前龙胎便是一团灵气而无形状!算来那日刚好是龙胎成形之日,好在当时龙胎及时成形,若是令幻尘子得逞,只怕整个天地皆要遭受一场浩劫了!” 秋至水又是一声长叹,他虽有心帮忙,只是这些皆是劫数,他不便插手过多,而那龙胎到出生之前还有一段漫漫长路,劫难重重,敖肇与那龙胎之性命能否保住也要看造化了…… 听得秋至水解释,君玉涵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自己果真是糊涂至极也愚昧至极!他猛然向秋至水下跪,诚然道:“一切错皆在我,还请真人指点,我愿拿性命与敖肇赎罪。” 秋至水慌忙扶起他,笑道:“道友言重了,只怕那敖肇也不愿你死去,且让我算算……” 秋至水掐指一算,突然脸色一变,大叫了一声“不好!”,听得旁边的君玉涵胆战心惊,慌忙上前拉住秋至水的一幅,急急问道:“怎麽了!敖肇出事了吗?!” 轻拍了他的肩膀,秋至水点点头,对他言道:“敖肇虽如今身陷天牢,但是尚无性命之忧,你若要救他须趁早。” “天牢?”这麽说敖肇真的已被天兵抓住,先前的梦境居然成真了!君玉涵满心惊慌,随即又犯起愁来,他虽是修道之人却到底还未成正果,哪里上得了天去,更何况是闯入天牢去救敖肇! 像是知道君玉涵之心事,秋至水安抚道:“你无需发愁,你天资过人,只因种种机缘体内大部分的灵力被封印而住,我若将你灵力释放,你自是上天遁地轻而易举,只是你要知道你现在到底还未全然脱了凡胎,现在就释放了这灵力对於你身子的负荷过大,你要是用灵过度,这身子便会出现异样,严重得甚至会一命呜呼!” 现在自是救敖肇要紧,他哪里还管得上自己,毅然点头道:“我明白,只要能救敖肇和孩子,便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秋至水点点头,绕著君玉涵走了两圈,口中不断念叨著咒语,随即他的手中发出一道光便将君玉涵围住,君玉涵顿觉体内似有几处关卡被打通,一股股猛烈的灵力如泉水般涌出,丹田瞬间被充实,甚至有溢出之感!他还真是有些吃惊,没料到自己体内竟还有这般巨大的灵力,但是他如今已无暇思考这些问题,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救敖肇! 秋至水见他体内的灵力已被击出,又道:“以你现在的灵力要想上天庭自是不在话下,只是你终究没有列位仙班,恐难过天门那一关,你且去南天门放上这种子,自会有人来帮你。” 语毕,他自怀中掏出一颗犹如树种的小珠子给了君玉涵,道:“那人自会带你去找汾河龙王……” “秋至水!看你往哪里逃!”秋至水正想再吩咐几句,却听到背後传来一声吼,便感到背後一阵震动,他一回头便看到了一山神,眉毛微挑许久未见到这山神,他都有些遗忘了,没想到他还是对自己纠缠不清,看来该好好解释一番才是,也是该去找幻尘子的时候了,希望他别一错再错下去! 他回头对君玉涵道:“我也不便陪你上天去,暂且送你一程!” 君玉涵只觉得感到一阵光全然将自己包裹而住,一时之间,眼睛都难以睁开,待到他能睁开眼睛之时,周围却是一片云烟,白雾茫茫,远处一高大门牌高耸而立,写著“南天门”三个红色大字,几个神将模样的人守在门口,看来他是到了天门了! 第六章 自怀中掏出秋至水给自己的种子,放於地上,那种子才刚一著地便消失不见了,他正纳闷著,便见一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心中一惊,猛然後退了几步才看清那人,那人青丝半束,眉目狭长,仙气斐然,身子自有一股清香。 那人见到他,有些吃惊,居然叫了一声“君斐彦”,君玉涵心中纳闷,这名字幻尘子也叫过,莫不是自己和这“君斐彦”长得很像?他也姓君,难道和自己有什麽关系?“我不是什麽君斐彦,不知上仙口中这位君斐彦是何许人?” “哦……”那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方道,“秋兄让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要救敖肇!”说到正事,君玉涵顿时忘记了关於“君斐彦”的问题,焦躁地拉车住那人的衣服,急汹汹地道,那人似乎颇为吃惊,问道:“你说的敖肇可是汾河龙王敖肇?” “正是!只求上仙带我去天牢救出敖肇,上仙便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愿意!”君玉涵恳切地看著那人,那人细细地打量了他许久,轻轻地推开他,微微一叹气,才道:“一个情字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多少仙……我知道了,你且跟我来。” 分卷阅读5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幽冷的湿感和身体的灼烧令敖肇忽冷忽热,有些昏噩,模模糊糊之中似听到一男一女在那里谈话,他的听觉尚未全然恢复,只是听得个断断续续。 那男声似乎是天帝的,只听得他阴寒地问道:“你来做什麽?”那女声细细柔柔却十分地好听,婉转道:“裂痕又多了……你的手没事吧……申时马上就要到了,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稀稀落落一阵声响之後,四周又恢复了沈静的死寂,孩子!他的孩子!僵硬的手指微微动弹,整个身子都像是断了筋骨般地无法动弹,强迫地聚神费尽全力地去感受腹中的龙珠,还好!还好孩子还在!他不禁松了口气,整颗心放了下来,意识便又散开了,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君玉涵跟在那人的身後,来到一棵神树之前,只听得那人念了一声“开”,那神树身上竟开出了一道门,走入门内想不到树身之内别有一番洞天,幽暗中只有淡淡的光,曲曲折折地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那人吩咐了一声让他跟紧他,便不再开口往深处走去。 走了许久又见一门,穿越而出,君玉涵便看道一扇高大的铁门,灰暗而森冷,与天界整体的明亮格格不入,而那门前守著巨大的狴犴,一张巨口像是能倾吞万物,令君玉涵光是看著他便觉得浑身发颤。 那人停住身子,对君玉涵道:“这便是天牢大门了。” 压抑住心中的惧意,君玉涵坚决道:“我要进去!”纵然没有多少胜算,他也不愿意放任敖肇一人独自受苦! 那人瞧了他一眼,便又望向那大门,陈述道:“你灵力虽强,却也难以硬闯这天牢,但是前面这狴犴,你便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若是惊动了他,只怕到时候引来更多的天兵,别说是救人,你自己先丧命於此。” “那……还请上仙指教。”君玉涵诚恳地望向那人,他虽对这人并不了解,然而此人神态之随和令人不由自主地去信任而依靠他。 “不必叫我上仙,叫我林便可,且不说是秋兄让你来找我,单说你是幻尘子的徒弟,我也会帮你。”林说道,注意到君玉涵的身子突然僵硬起来,谈到幻尘子时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心想他大概是知道幻尘子所作的坏事了,轻叹道,“你师父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是他本性不坏,只是爱得太深才会误入歧途……”想到自己初遇幻尘子时他的清澈,他又忍不住长叹,情这个字还真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一旦沾染上它便是再冷然的神仙也难自控了,实是天若有情天亦老…… 君玉涵一阵沈默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自小跟著幻尘子长大,幻尘子对他虽不冷不热,却教导他许多,自己如今的理念全然是幻尘子灌输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完全无法接受那食人心机关算尽的幻尘子!在他心底深处始终是幻想著幻尘子不过是一时被恶灵侵体,过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好过来! 林淡然一笑,道:“你师父的事你不必担心,想他师兄应当不会置他於不顾,只是你和这汾河龙王只怕是……”只怕又是一段孽情,难以得善果!林忍不住又是一声感叹。 “不论如何我皆要救敖肇出来,若是我无能救他便用性命来陪他!”敖肇如今会被关押在此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错,就算搭上性命,他也是应该! 林瞧向他眼中的坚定,眼中有了诚然笑意,不得善终又如何,相爱过便足够了,有著这份对彼此的心意死又有何惧?将心比心,不论如何他也会将这个忙帮到底!“你看到那狴犴别在腰间的钥匙了没有?我上前去灌醉那狴犴,你要趁机偷得钥匙进去,只是天牢之中戾气甚重会压抑住体内灵气,你可要小心莫要使力!找到汾河龙王就要马上出来,不可逗留太久!” 君玉涵点点头,便见林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两个葫芦,笑著走向那狴犴,开口道:“狴犴兄,好久不见了,可安好?” 狴犴瞧到林也无心生防备,笑道:“还不就那样,林老弟你怎麽有空来此?最近怎麽样?” 林轻笑道:“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你守著天牢我守著神木,全是一样的无趣。” “是啊!”狴犴叹道,他亦是龙,皆说地龙不如天龙,却哪里知道他这天龙整日守著这阴森的牢门,日复一日,了无生趣却又不能离去,哪里比得上地龙的逍遥自在。“这日子还真让人闷得慌!” “既然我们都是一样的闷,倒不如陪小弟喝上一杯吧!”林儒雅一笑,便将一个葫芦递给了狴犴,这狴犴什麽都好,唯一的缺点便是嗜酒,他已许久不曾喝酒,如今有送上门来的,他当然不拒绝,更何况谁都知道这天帝御用之酒皆是林所酿制,这酒味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打开一闻,果然是好酒,他哈哈大笑道:“好酒!林老弟你还真舍得!” “拿给狴犴兄的自然不能差,这酒可是前些日子,我给帝上酿酒时,偷偷多酿的,别人可是闻都闻不到的,唯有狴犴兄才喝得到,你可别说出去。”林小声说道,看上去颇为紧张。 狴犴更为开心,连连点头道:“这个 分卷阅读5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自然!”不等林开喝,他便忍不住先大喝了几口,这酒味好得令他难以释手,一口气便将一葫芦的酒喝了个干净,林又将自己手中葫芦中的酒再倒了些给他,没有多久便见狴犴满脸通红,整个身子也跟著晕乎起来,林见他差不多了,便朝躲在暗处的君玉涵打了个手势。 君玉涵偷拿了已经醉得有些不大清楚的狴犴的钥匙,便直闯天牢而去了,才进了天牢,他便感受到无比的压力,整个人顿觉沈重了十多倍,呼吸也变得困难许多,一思及敖肇怀著身孕被关在如此恶劣的天牢之中,他的心便紧促起来,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没有自己的精元补给,那龙胎有没有折腾敖肇! 心中越发焦忧起来,他直直朝天牢深处走去,天牢虽大,因少有人在此长押却空空旷旷的,他没走几步便看到敖肇遍体鳞伤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不清面容,他的整颗心都被提了上来都快要冲出身体了,再顾不上什麽,一声撕心之叫:“敖肇──” “敖肇──”他顾不得疟气压抑,横冲了上去,一把抱起敖肇虚弱的身子,慌悲地狂吼道:“敖肇──敖肇──”敖肇不要吓他!别让他什麽都来不及弥补就这样让他饮恨终身! “敖肇──你别吓我!”君玉涵紧紧地抱住敖肇发寒的身子,那身体的温度低得让他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他真是恨不能杀了自己!一切都是他的错!该死的是他而非敖肇! 早将林的吩咐抛在了脑後,君玉涵顶住戾气的肆虐,全然将真气提了上来,颤抖的唇对上敖肇干涩的嘴,口对口地便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输入到敖肇体内。 好温暖……敖肇只觉得自己一阵热一阵寒的身子因为外力的总和而渐渐变得温暖舒服起来,忍不住想要更多,逐渐能动的身体本能地贴近那温暖的源泉,双手主动环了上去,玉涵── 猛地,敖肇一下子弹开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此刻正专心致志给自己输入真气的人──真的是玉涵!这家夥又不要命了!不再僵硬的身体伸出手费劲地将君玉涵推开,狠狠地瞪著他,怒道:“你真是不要命了!”上次他虚弱之时君玉涵也是这般输入真气,他就不怕自己气竭身亡吗!更何况这里还是天牢,充斥著压制灵力之气,这般强行运气只会加速体内灵力的消耗!亏他还自命不凡,连这麽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敖肇!你醒了!”君玉涵惊喜道,压住因为灵力巨耗的晕眩感,上前用劲地抱住敖肇,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的眼睛有些湿润起来,紧紧拥住他,头不断地蹭著他的颈部,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敖肇微微一愣,有些不舍地由著他蹭著自己,只是这里毕竟是天牢,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他可知便是神仙私闯天牢已是死罪更不用说他一个凡人了!他既然当初那般绝然,今日又为何冒死来此?想起这些,敖肇硬是硬下心来,一把推开君玉涵,冷然道:“你来这里做什麽?” “自然是来救你的!你快些和我走吧,赶紧离开这里!”君玉涵想起林的嘱咐,慌忙就要扶敖肇起来,敖肇却是不领情地甩开他的手,硬声道:“你我之间早已没有关系了!我不必你救!”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任性了!不为自己著想,也该为孩子著想!”君玉涵焦急地说道,这地方毕竟是是非之地,不可长留!纵然敖肇对自己有气有恨,也该先为自己著想先离开此地。 “孩子!”敖肇感觉了一下龙珠,松了一口气,还好!孩子没有事!只是龙珠已受损,再受不得什麽伤害了!看向一脸急躁的君玉涵,他先前不是怀疑孩子的存在吗?不是听他那师父的话,认定自己是妖龙吗?不是觉得自己要害他性命吗?这会儿又何必来他这里装腔作势?只要一想起他那日的绝情,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痛,酸楚自身体内蔓延…… “敖肇?快走吧,有什麽话离开这里再说也不迟!”见敖肇久久没有反应,君玉涵更加心焦,强行拉起敖肇便往门外走去,敖肇本想再次推开他,但是又觉得他说的在理,无论自己和他之间的恩怨如何,不管怎麽总要为孩子考虑,先离开这里! 这般想著,便由著君玉涵带自己走出天牢,待到一人一龙走至门口之时,狴犴已经全然倒在地上酣然入睡,林正守在门口,见他们出来了略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责备地问道:“我不是吩咐了要快吗?怎麽这麽慢?要知道若被发现了,你们便是插翅难逃!” “林前辈,对不起了,是我把时间给拖延了!”君玉涵慌忙道歉,敖肇别扭地将头转了过去,林看向他们,有些心知肚明,想是这一人一龙之间还有些什麽扭捏方会耽搁,轻晃了几下头,道:“你们快随我来吧,此地不宜久留。” 一人一龙跟著林从来时的路离开了天庭,林将他们送至天门外之後,便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趁著还未被发现快些逃吧,往後自己多保重!”只是天涯海角哪里又是天帝无法寻到的?真的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多谢林前辈!”君玉涵连忙跪地叩谢,却被林一把扶起,他婉笑道:“不必行此大 分卷阅读5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礼,毕竟我也对秋兄有所求,帮你也是应该的,你们快些离去,勿在此处婆婆妈妈了,我也不可离开太久,就此别过吧!”林一声感叹,转身离去,只愿上苍成全有情人终能成眷属,而他既然帮了这个忙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他们定要熬过去,莫负了自己一片苦心! 与林别过之後,君玉涵与敖肇迅速下了天界重返人间,穿过云层,落脚之後便四处打量,惊讶地发现竟是当初他们养胎的山谷。 他们虽只在天庭逗留片刻,而人间却已是冬去春来,雪水融化白色退去,那装载著彼此美好回忆的木屋残骸静静地躺在原地,在诉说著什麽又似在控诉著什麽。 敖肇握紧拳头沈默地注视著一地的木碎,久久地没有言语,直到君玉涵熬不住犹豫地开口道:“敖肇……我……” “君玉涵,你我就此别过,我敖肇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他日若能活命,必会重谢与你!”敖肇却打断了他的话,沈稳地说道,那神态之漠然却不由地令君玉涵恐慌。 君玉涵瞪著敖肇,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的隙缝,然令他失望的是敖肇眼神之坚定完全不在开玩笑,他惶然地上前强硬地转过敖肇的身子,僵硬道:“敖肇,你莫要开玩笑了!先前是我不对,我自知错了,可你也不该任性,如今你这身子只身一人如何能够逃过天界的追捕,更何况……更何况你腹中的孩子也要吸食我的灵力吧!” 敖肇直直地望向他眼眸的深处,似在那双眼睛中寻找什麽,直视了许久,他眼中多了些苦涩,打下君玉涵的手,缓缓开口道:“你放心,已过了三百日,这孩子已成形,对於生父的精元并不强求。”虽少了生父的精元这孩子的灵性可能有所减弱,但是他心意已决,而这孩子也应当不会怪自己的。 “可……可我对你毕竟有责任……”不需要了吗?失去了留在他身边的理由,君玉涵惊慌地寻找著能够继续在一起的缘由。 “责任?我对你始终只是责任吗?”敖肇转过身背对著他,又凝望向那一堆残存紊碎,积郁的悲苦令他窒息,这些零碎便如他的心一般,他刚刚沈思了许久,将君玉涵和自己的一切沈淀,到方才他的亲口所言,自己对他果真只是责任,曾经的甜蜜只是对自己而言的,对君玉涵而言不管是苦是甜都只是责任!将心陷入其中的自始至终只有自己! 悲哀地回头看向君玉涵,他确实很好,虽然有些固执的高傲却是实足的好人,当初虽是他与自己打赌故而自己才会犯下天条,然一切的错始终在自己,他大可抽身而去,却用心帮己灵力耗尽,此番他甚至冒险闯天庭救自己,纵然他中间曾离自己而去,却也怨不得他绝情,他对自己本就无情,何来绝情?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沈迷在他的好之中…… 已经够了!他曾经觉得君玉涵所做一切皆是理所当然,只是爱上了不知不觉便为他著想起来,方才他想得很明白了,此番在生死关上走了一遭,他明白自己如今随时都有丧命之险,君玉涵本来就与天庭无关,罪不责他,自己又何必一再拖他下水来?既然他对自己无情是再好不过了,自己和他分得也了无牵挂……真的是了无牵挂……“君玉涵,这些事本来就是天界的事,与你这凡人无关!你不要再自以为是地在这中间趟浑水了!” “你……不管怎麽说这事我始终有责任!”君玉涵觉得眼前的敖肇也不寻常,他却说不出什麽来,只是觉得这样的敖肇让他很不舒服,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慌得厉害。 “责任……你对我没有责任!”敖肇说得凄楚,忍不住再一次望向他,抱著最後一丝希翼地问道,“君玉涵,你和我在一起除了责任还有什麽吗?”他的心变得分外矛盾,明明下定决定不再将君玉涵带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却还是始终希望他对自己有情,哪怕微薄到淡然…… “我……”君玉涵被问得发愣,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真的答不上来,他分不清心中的滋味,自从敖肇出事以来,他只觉得二人便被绑在了一起,在一起是如此的天经地义,从来没有细究自己面对敖肇时的心境。他除了责任还有什麽?心中有些摸不清的东西反反复复地闪烁著,他却始终抓不住!“我……我对你始终有愧,何况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 说来说去,始终还是责任啊……最後凄怆地望了他一眼,徐而转过身去,紧紧地闭上眼睛,不让眼中的忧伤宣泄出来,比起离别之伤君玉涵对自己的无情更为让他碎心,没有起伏地道:“我已经倦了,也已经厌了,你我就此别过,君玉涵,告辞!” “敖肇──”厌了?什麽厌了?是对自己厌了吗?不!没来得一阵痛心,见敖肇竟转身离去,君玉涵变得更为慌乱不安起来,正想追上前去,猛然觉得胸口一堵,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原来他先前因为在天牢之中强行输气,刚刚屏著一口气才支撑得住,如今却是难再支持,四肢抽了力气地倒在地上,难以从地上爬起,只能不断呼喊著:“敖肇……敖肇……”敖肇别走!他不要敖肇走! 听得身 分卷阅读6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後传来“!”地一声,像是跌倒之声,想起先前君玉涵在天牢的耗力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凡体,在天界呆了那麽久对身体的压力自是不必说了,现在才倒下去已算是厉害的了──他应该没事吧……忍住回头的欲望,只怕自己这一回头便再难离去,一狠心径自朝前走去,若这孩子能够平安生下,他自会来见君玉涵最後一面,将这孩子托付与他!珍重了!玉涵! “敖肇……敖肇……”无力的身子瘫软在地,君玉涵不断地唤著敖肇的名字,愤恨地不能动弹,只能由著敖肇修长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自己的眼睛里,声音渐渐沙哑,他还是不断地呼喊著,仿佛消失了的敖肇会听到一般,只是当他再无力发声之时,回应他的是整个山谷的空荡,令他不得不看清事实:敖肇已经离去了! 初春的风却比冬风更如刀割,无情地划过君玉涵不设防的身子,由著丝丝寒彻钻入他的血液之内,颓废地倒在地上,身体无力动弹,脑中也变得异常混乱,为何敖肇要离开自己?是因为他先前犯的错吗?难道自己的错真的不可宽恕,他不愿再面对自己了吗?可是他怎能这般逞强,他已被天界发现了行踪,独自一人以有孕之身面对那些天兵天将,一想到他可能再一次被关入天牢之中,他的心就全然揪了起来! 敖肇!你这愚龙!快给他回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背著沈沈的泰山根本无法跳动了,体内的空气似乎也跟著敖肇走了一般,他已全然不能呼吸,心底深处不断摇晃著什麽,他却是一点都不能抓住,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在那里摇曳著,是什麽?似乎他抓住了那些便可抓住敖肇一般,可是无论他怎麽聚神怎麽用力却始终都没有办法抓住!他的头痛得都快裂开了,却什麽也看不见也摸不著,究竟是什麽!敖肇──究竟要怎麽样,你才会回到我的身边!敖肇── 什麽声音!天帝整个人恍然震动了一下,似乎有什麽声音穿透而过,在他的耳边犹如电驰却不留痕迹,难以捉摸,那声音竟有些像那人的声音,怎麽可能?那人根本不可能再发声了,因为…… “帝上,怎麽了?”担忧宛然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瞧向侯在自己身边的天後,他冷硬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将头转了过去,瞧向那个跪著的背叛者──神木守者林! 林跪在地上,隔著重重纱,看著天帝朦朦胧胧的身影,倒没想到这麽快就被发现了,不知君玉涵和敖肇他们怎麽样了,但愿他们没事…… “神木之守,你可知罪?”天帝没有生命的声音穿透了幕纱,回荡在冷冰的大殿之上。 “知罪……”林悠悠地叹了一声,他守著这神木已经千年,千年可一瞬又可漫长。作为神木守者,他不能离去,有时候身为神仙倒不如一个凡人,凡人力微却能以薄力去护著心爱之人,神仙所有强法却只能旁观著心爱者所遭受的点点滴滴,这样的强大又有何意?这样漫长的千年却是最大的折磨! 死有何惧?死反而是一种解脱,将自己从这麻木而无奈的束缚之中解脱出来!他不後悔帮了君玉涵他们,他只希望秋至水能够帮助幻尘子从执念之中解脱出来,恢复他原本的透亮,他知道他的心里早已被别人装得满满,他不求他的爱,但求他能够不再痛苦……“臣知罪,愿以死谢罪。” “死?”天帝的嘴角边勾起了残酷的笑,令他身边的天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虽确实该死,但朕念在你以往的功绩上,就罚你永远在神木之底守著神木不得出来。” 林猛然抬头瞪向那帘幕背後的统治者,那神木之底是永不见天日的昏暗──无声无光的孤独,这样的永不见天日根本就是比死更可怖!他瞪了许久,却知道天帝的决定根本是不可更改的,不再言语,静静地退下场,留下一片沈静。 “帝上……”天後哀婉地瞧向这个天界的最高统治者,拉过他受伤的手,用自己的灵力去治疗那似被灼烧过的伤口,只是伤口却没有一点地起色。 天帝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蹙眉看向伤口,冷然一笑,看来是自己太小看那敖肇了!“你去下令,一定要将敖肇带回天庭哪怕是尸体!”最好是尸体,这样他才能安心。 “帝上……”天後清丽的面容又多了一丝愁绪,为何他还是如此这麽执迷不悟? “听见了没有?”即使是天後,他也没有一丝的温情,天後轻叹了一声,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执迷不悟,不论是自己还是那人始终不能改变他,那人还真是死得不值…… 感觉到身边不再有其他人,天帝的手上运出一道光芒,一块长形的通透玉珏带著金色的光芒慢慢地旋转而出,他有些沈迷地看著那玉,只是突然“哢”的一声,竟有玉屑自上面掉落而下,再细看那玉身之上布了许些细痕…… 不知不觉敖肇茫茫然已是游荡了一月有余,已是春暖花开之时,似乎处处皆是喜气洋洋,和他显得格格不入,这一个月来他到处游荡却不知该去处何方,而哪里又可以逃过天界的追捕? 习惯了君玉涵在身边的 分卷阅读6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日子,突然一个人竟变得有些不习惯起来,他惊一回头,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宁化县,这大街繁华依旧却已是物是人非,原先君玉涵摆摊之处空空落落的,令他总觉得少了什麽,痴痴地站在那空地上许久,突然想起自己与君玉涵初遇之景,他脸上带著得意之笑看在他眼里却是分外刺眼,现在想想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不由地笑了出声,又觉得有些心酸,不愿再去想君玉涵,转头朝城外走去,走到汾河边上,他心中又生了感叹,这条河承载了他多少过去,说一点都不眷恋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那些曾经被他庇佑的汾河水族可有因他的关系而被波及,也不知那伴著他的龟丞相现在可否安好?回去看看吧…… 敖肇心中有所念,便潜入水中而去,寻著熟悉的路游至自己的龙宫,用心观察著这龙宫的一草一木。龙宫犹在,雕梁画壁依旧,华丽未曾褪色,然宫内却是一片冷清,人去楼空的空荡,唯有那尚在飘舞的轻纱像是诉说这里曾经的繁华。 他走到桌案之前,坐到曾经属於自己的王座,双眼迷蒙地望向空荡荡的大厅,像是又回到了以往的轻歌曼舞,底下的将领说说笑笑,他则骄傲地喝著美酒,不时地说上几句…… “王上!王上!您回来了!”一个激动的声音幻灭了他的回忆,他转头看去,倒有些惊讶,叫道:“龟丞相!” “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王上真是太好了!”龟丞相看到他显得分外地激动,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有生之年再能见到敖肇,自从那日敖肇离去之後大群的天兵天将气势汹汹地闯入皇宫,凶神恶煞地四处搜索,他便以为敖肇已经被抓上了天庭!当初都是他的错!若非他糊涂地劝了王上多下了那一点雨,也不会给王上带来杀身之祸,也不会有现在汾河水族鸟兽散的凄景,万般错皆在他! 他老泪纵横地跪地请罪道:“王上,都是老臣的错,老臣愧对王上!”若可以,他愿用自己的命来换王上的命! “这不怪你,龟丞相,错在我,若非我争这一时之气,也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敖肇一声叹息,若是自己没有做出这错事,自己和君玉涵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是否还会有交集?应该会吧,他是最不服输的,输给了君玉涵恐怕会追他到天涯海角烦死他!想到这,他不禁哑然失笑。 “王上?”见敖肇突然笑起来,龟丞相不禁有些担忧地看向敖肇,敖肇慌忙不好意思地收敛起笑容,关心地问道:“怎麽只有你在?其他人呢?” “唉……自从王上出事以後,除了老臣,他们都已经离去,各自去别的水域讨生活了……”龟丞相一声长叹,王上风光的时候,这些个水族一个一个趋之若鹜,如今王上犯事了那些个水族便无情离去,还真是世态炎凉!不过王上怎麽现在又回来了?难道说……他惊喜地问道:“天帝宽恕王上了?王上要重新回来掌管汾河吗?” “不……”敖肇看向龟丞相眼中的期许,实在有些不忍告诉他自己尚在逃命之中,只怕是朝不保夕,甚者和他多言恐也易出事,看来此地他不宜久留,免得害了龟丞相!“龟丞相,你我就此别过。” “什麽?王上,你还要走吗?”龟丞相惊问道,王上怎麽又要走了?这事情都过去一年了,既然王上现在没事,不是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吗? 敖肇自是不便於解释其中的曲折,点点头,道:“龟丞相,只怕你我以後也不会再见了,你多保重!” “王上……”“敖肇!哪里逃!”龟丞相才想叫住敖肇,却听到大门口传来一声吼叫,敖肇定睛看去,只见一人一头蓝发玉簪高髻,蓝眼如海,身形修长,一身蓝晶战袍,手中碧珠寒光冷幽,正是天庭的水德星君。 敖肇皱了一下眉头,这次是派水德星君来对付自己吗? 第七章 水德星君二话没说,运起手中的水碧珠,便见珠内顿生出几道水柱又化作冰剑齐齐射来,敖肇一把推开龟丞相,自己则有些狼狈地一个翻转,勉强躲了过去,他也没开口说什麽,双手一合。青龙水剑乍光而现,化出几条水龙,生生地挡住了冰剑。 二者相斗,法术皆为水性,若要胜出便看谁之法力更强了,论在天界的地位自是水德星君高於敖肇,他当然有些看不起敖肇,并没有用尽全力,敖肇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的身子不比从前,并不能坚持太长时间,须尽快解决水德星君才是,虽他也无把握是否能赢。 敖肇紧紧握住青龙水剑,陡然运气,猛然聚力,长剑化龙直直地朝水德星君的胸口飞去,速度之迅令水德星君险些躲闪不及,他很是狼狈地将身子往一边侧去,但手臂仍被水龙撕咬开口子,顿时水中弥漫开一股血腥味。 他皱眉看了一眼自己并不轻的伤口,没有料到敖肇法术之高,想到他有应龙之血统,倒是自己小瞧了他,便全心全意对付起来,碧水珠陡然化作长长的水带,旋转而上,不断地包围住敖肇。 敖肇心惊地瞪著越来越紧迫的水带,饶是手中的青龙水剑怎麽劈也 分卷阅读6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无法劈开!水带将他紧紧包裹而住,像是有无数双手将水带一点一点地拉紧,将他整个身子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越挣扎那带子反而勒得越紧!他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少,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肺中剩余不多的空气也不断地被压迫出来…… “王上!”龟丞相见敖肇渐渐不支,心中焦急万分,年迈的身子用劲地撞向水德星君,而水德星君只是手指一弹便将他弹开,他便趴在了地上难以起身。“王上──” 水带越来越绑紧,敖肇的身子都已快被扭曲,腹部更是受到严重的挤压,体内的龙珠也赶到了自己生存空间的变小,不舒服地抗议著。 不行!他决不能在孩子生出之前被抓回去!意识开始变得有些虚无起来的敖肇猛然惊醒过来,一股暖气自丹田之中生出,他狠狠一咬牙,几道光芒自他体内发出,骤然震开了水带,他亦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不住地喘息著,勉强支撑起身子,执起青龙水剑。 “还真没想到你会这麽顽固。”水德星君惊地收回碧水珠,眉毛微挑地冷言道,只是言语之间却有一丝对敖肇的佩服,他原先只道他只是一般的淫龙,却还有些实力,而那股子不言输的劲倒令他心生敬佩,只可惜他却不会心软,怪只能怪他当初太过愚昧犯下了天条,死也是活该! 再运起手中的碧水珠,水珠立刻幻变出更多的水带,自四面八方不余一丝空间地袭向敖肇。 刚刚震开水带已是用尽了全力,敖肇粗喘地半跪在地上,眼见水带马上又要缠上来,他却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不自觉地将手护到腹部,怎麽办?他该怎麽办!玉涵── “啪──”正在全心运力的水德星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後,突然背部被人沈沈地击中,他身子一个踉跄,法力一时连接不住,水带便瞬间消失而去,愤恨地回头正想看清是谁偷袭自己,便听到敖肇惊喜地叫道:“玉涵──” “敖肇!你没有事吧!”君玉涵紧张地飞奔而上扶住敖肇,扶上的手立刻感觉到他浑身的汗水,见他咬著牙关,想是一直在强撑著,不由地又是一阵心痛,这愚龙!若非自己及时赶到,他怕是又要出事了!这一个多月,他四处寻找敖肇,只是才释放出来的巨大灵力他并不能完全掌控,时灵时不灵,这阵子终於好不容易有些能够把握,探测出敖肇之所在便急忙赶过来,没想到一赶过便是如此惊险的局面! “多了一个帮手吗?还真厉害,竟然身犯重罪之时都能勾引到人”水德星君站稳身子,冷笑地看著君玉涵,“我看你也是修道之人,这一身的灵力他日必定前途无量,荣登仙班,可不要为了这罪龙自毁前景。” 君玉涵并不理睬他的话,护卫地将自己的身体挡在敖肇前,怒视於他,让他笑得更冷,好一个死心塌地的爱慕者!他好心相劝他既然不听,那麽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君玉涵緊張地瞧著水德星君,若說他一點都不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水德星君乃法力高強之上仙,他雖對自己的神算頗為自信,然像現在這般法力互鬥,他卻是一點勝算也沒有,只是他卻不願意退縮,無論如何他皆要保護敖肇! “君玉涵……你我皆不是他的對手……走為上策!”敖肇搭在君玉涵的身上,勉強站起來,附在他的耳邊說,他的身子已經撐不住,君玉涵獨自一人對付水德星君實在太過勉強。 君玉涵點點頭,手不自覺地搭在他的腰上,打量著四處的壞境,准備趁著水德星君一個不慎就速速逃開。水德星君不屑地冷哼著,想要從他這裏逃走,未免太看不起他了!碧水珠朝空中一擲,水龍騰空而出,周遭的水不斷地被融入龍體之內,原本細長的水龍不斷地擴張成龐然大物,帶著淩厲的風席卷向他們! 君玉涵忙舉起手以靈化盾,在自己與敖肇的前面形成巨大的光盾,強行擋住張牙舞爪的水龍,張狂的水龍被光盾所擋,難以再前進,猛然張開了吞噬一切的大嘴竟生生吞下了光盾,甚至將君玉涵一只手全然吞咽而下,整個龍體圍繞在他的手臂之上,瞬間化為冰柱,將君玉涵的整只手都凍成了僵直不得動彈! “嗚……”君玉涵嘗試著運氣解開那冰住自己手的寒徹,卻沒有一絲地動彈,那寒冷反而透過手臂一絲絲地往體內鑽去…… “君玉涵……你沒事吧!”敖肇慌張地拉過君玉涵的手,那手透寒而硬直得不像是血肉之軀,讓他心生驚駭! 雖然破了君玉涵的光盾,水德星君卻一時也愣在了那裏,剛才莫不是他看錯了?雖君玉涵的光盾並不成熟,但是那法術卻是天地間少有人會的,據他所知唯一會此法的人是── “你幹什麼!”他正想著,卻不知什麼時候龜丞相已經抱住了他的腿,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大力,如纏住的蛇怎麼踹也踹不開! “王上!快逃!快逃!”龜丞相咬緊牙關忍住水德星君踢向自己的巨力,打死也不松手地緊緊箍住水德星君的腿,他已經是不中用的老朽,死不足惜!但是無論如何,他也要為王上盡一點微薄之力! “龜丞 分卷阅读6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相……”敖肇也沒有料到龜丞相會來此一招,一時也愣住了。 “快逃啊!王上!快帶著王上逃跑!”王上一定要抓緊時間逃走!他這不中用的身子只能為王上爭取一點時間了!希望這君玉涵能夠保護王上!哀求地看了一眼君玉涵,又轉眼看向敖肇,王上雖是王上,但卻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王上在他的心目中不僅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孩子! 再見了!我的孩子!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身子猛然暴脹起來,陡然炸開一片血肉模糊,血連著肉將水德星君團團包裹而住,竟形成了一個血色的罩子緊緊地籠住水德星君! 沒有誰會預料到龜丞相會用上這自盡的一招只為了給敖肇爭取短暫的一點時間,不管是君玉涵還是水德星君全然是呆愣而住! “龜丞相──”眼睜睜看著龜丞相自盡在自己的面前,敖肇無法止住心中的劇痛,忍不住發出失去親人的悲鳴! 敖肇一聲悲吼卻將君玉涵驚醒,現在不是發愣的時間!他不能讓龜丞相白白犧牲了!抱起敖肇的身子,越過被血肉包圍住的水德星君,就飛速往外逃去! 龜丞相!我決不會辜負你的托付的!我會用生命來保護敖肇的!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君玉涵抱著敖肇急奔而去,只剩下飛濺起的水花…… 水德星君察覺到他們的離去,猛一驚,雙手一合,忍住血肉的腥味,碧水珠光四射,便將龜丞相用命換來的血肉之牢在一瞬間震了開來,便見沈寂的龍宮之內,血混著水渲染開來,破碎的糜肉漂染在空中,慢慢地沈澱在地上,黯淡地訴說一個生命的消逝。 “該死的老龜!”不過他們也未免太過於低估他了,以為這樣就能困住他嗎?愚蠢!只不過多添了一條枉死的性命罷了!他這就追上去,要他們好看! “水德星君……”他正要追上去,卻被一個聲音叫喚而住,他一回頭便看到一紅發高大男子站在那裏,身穿紅色戰袍,手中拿著和他類似的火紅色珠子,火德星君!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怎麼會來此地?莫不是想要救你的老情人吧!”他冷哼了一聲,沒有半點的客氣,他與火德星君在天界正可謂是水火不相容,只要一見面就沒有半句好言。 火德星君只是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像平時那般以牙還牙,感歎地將龜丞相的殘缺的屍身用火燃盡,讓他歸複於這片水域,才開口道:”天後派我和你一起追擊汾河龍王。” 水德星君半眯著眼睛看向他火色的眼珠,那裏一片幽靜卻沒有以往的火爆,令他有著說不出的別扭,半晌方道:”雖是天後派你來的,不過我可要把醜話說在前頭,別到時候幫起你的舊情人,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不是我的舊情人,一切皆不過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罷了……”火德星君幽幽地回道,若真能成為敖肇的情人便是叫他為他粉碎碎骨他也心甘了,只可惜敖肇的眼中始終沒有自己!苦苦地笑著,有些癡戀地回頭看了一眼這蕭條的龍宮,這裏的主子已經不在了他卻始終無法忘記這裏曾有的光彩,“走吧,我知道分寸,不會公私不分的。” 君玉涵抱著敖肇窜出汾河,直直地朝西南而去,他一手已经僵硬到不能动弹,而那手上的冰寒竟一点一点地钻入他的脊柱之中,再从他的脊柱内透出自体内漫延开来,令整个身体都开始像被注入了冰块一般,四肢竟正在慢慢地失去知觉,几个跌跄,他差点一个不稳便要带著敖肇摔倒在地,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敖肇,敖肇因先前的损耗此刻正在闭目养神聚集灵气护著龙珠,他此刻是既不能停下来也不能打扰到敖肇,更不能拖敖肇的後腿!他要赶快前进,一定要带著敖肇躲过水德星君的追捕才是!凭著一己之毅力,君玉涵虽视线已经渐渐模糊,整个身子都已寒冷得颤抖著发硬,底下的脚步却没有停歇。 而慢慢恢复过来的敖肇慢慢地睁开眼睛,仰视著君玉涵秀气却坚毅的面孔,本以为再难想见没有想到他会来救自己,若说在看到君玉涵的那一刻他没有一点感触──这样的谎言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他心中始终还是放不下君玉涵,然他现在已是山穷水尽,又怎麽能够那般心毒地将君玉涵留在自己的身边?龟丞相已经因为他的牵连而牺牲了性命了,难道他还要再将君玉涵拉下水,让他为自己枉送了性命吗?!水德星君先前说得是,若没有他君玉涵这一身的灵气自当是前途无量!他不可再害他了! 猛然将君玉涵推开,自君玉涵的怀中跳了起来,逼著自己转过身去,冷硬地对君玉涵道:“你不必再多管闲事了!我那日和你说得清楚,你我之间已无什麽好说的,恩怨已断,你不要再对我纠缠不清了!” 一下子失去手中的重量,君玉涵已然模糊的意识便失去了支撑的动力,根本就听不到敖肇在说什麽,无法支持的身体“砰”的一声便直然摔倒在地! 听到身後一声响随即转入沈闷的死寂,让硬著心肠背对著君玉涵的敖肇有些心忧,一个没能忍住便转过头来,就见君玉涵全身僵直地躺在地上,整个身体 分卷阅读6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之外似乎还结了一层淡淡的霜,令他猛然心惊,直奔而上抱起君玉涵,探向他的脉息──竟是微弱得令人心慌!那具身子冰冷得完全没了人的温度,皮肤之上还覆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像是由体内透出的寒气所致,他猛然想起先前水德星君所用的那招水龙,心顿时沈到了谷底! 该死的!他怎麽那般迟钝!竟然全没有想到水德星君这一招的後果!那水龙并非是单纯的水龙,它又名钻骨冰龙,顾名思义一旦龙体接触到身体便会透过血肉钻到骨头之内,然後寒气慢慢地在血液中扩散,将人生生结了冰在骄阳底下冻死! 见君玉涵浑身发寒地颤抖著,嘴唇已全然没了血色,他真是心急如焚,怎麽办!他绝不可以让君玉涵就此死掉!一想到君玉涵极有可能就此死在自己的怀里,他整个身子也跟著发冷地抖战起来,不!他不要君玉涵死! 玉涵!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死的! 他现在不能慌!必须先想个法子温暖君玉涵的身子才是!拼命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记起这附近不远处有一温泉,本就是被他用来养伤修身之用的,应当能对君玉涵起一定的疗效! 抱起君玉涵的身子便全速朝著温泉狂奔而去,须臾片刻便赶到了那温泉,这温泉面积颇大,有水浅和水深二区,其水温热若汤,烟雾嫋嫋,而今恰是烟花三月,杏花飘零,片片撒於温泉之上,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往年这时候,敖肇常与自己欢好的水精或地仙漫游於此饮酒作乐,只是如今他心系君玉涵却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小心翼翼地退去君玉涵已经被冻得硬实得不若布料的衣裳,将他裸身置入水浅之处,刚好露出头来。 温热的水温似乎止住了君玉涵体内冰寒的扩散,只是那已经形成的寒冷却久久不散,君玉涵的身子并没有温暖起来。随著时间一点一点地推延,敖肇更加心焦火燎,索性将自己的衣物也退了去,将自己的整个身子贴了上去,不断地摩擦著君玉涵剧寒的身体,完全不顾己地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君玉涵的体内…… 直到体内的龙珠强烈抗议著母体灵力的流失而翻滚起来,他才难耐腹痛地止了下来,紧紧地抱住君玉涵有些温暖起来的身体。 只是突然,他的身体一震,错愕地瞪著尚未睁开眼睛的君玉涵,随即一阵窘迫,原来君玉涵虽未清醒只是身子不断地摩擦,那底下的阳具本能地有了反应,竟硬挺而起抵在了敖肇的身上! 敖肇一下子尴尬地处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偷瞄向君玉涵,他此刻还紧闭著眼,整个身子不住地颤抖著,虽然比先前温暖了不少,却始终还低於常温,这样下去就算君玉涵不死,这身子也与废人无异……不行!他绝对不可这般放任下去,须要将君玉涵体内的冰毒逼出才是!──可是该怎麽办──说不定随著欲望宣泄,那通体的寒气亦会逼出体内…… 敖肇犹豫地看了一眼君玉涵,心想著姑且一试,横竖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两手便伸向君玉涵的阳物上,慢慢地滑动起来,一直到阳物的根部,狠狠地攥紧,再慢慢经过粗壮的茎身滑回到顶端,然後两手握紧用力地旋转。 “嗯……”眼睛未曾睁开的君玉涵因为敖肇的刺激而发出呻吟,在敖肇手中的阳具不断壮大,更是给了敖肇无穷的动力,更加用力地撸动旋转,而且速度是越来越快。 君玉涵的阳具越来越肿胀,前端不住地分泌出透明的液体,那液体冰寒彻骨,滴落在敖肇的手上让他险些被冻得松开手去,阵个身体跟著颤抖了几下,这流出来的津液都这般寒彻,想必君玉涵体内更是寒悚。 心生爱怜,敖肇低下头去,潜入温泉之中,一口就含住了君玉涵的欲望,那上面透著的寒气令他冷得牙齿都僵住了,但是他却不愿松口,心细地一点一点舔过来,用自己温润的口腔去温暖他。 一刻锺之後,前端源源不断的冰液将敖肇的嘴冰透得有些麻痹,舌头都有些无法动弹了,敖肇皱著眉头吐出君玉涵的阳具,那阳具明明已经胀大到了极点濒临宣泄,津液不断,却迟迟没有释放出来,君玉涵似乎相当的难受,全身的肌肉都发硬著,莫不是自己的嘴不够温热没有办法令其冲出冰茧? 担忧地看向君玉涵都快要凑到一起的五官,敖肇将手指探向自己的後庭,在穴口感受了一下自己内部的高温,一咬牙猛地起身跨坐到了君玉涵的身上,一手扶著君玉涵的硕大,一手撑开自己的菊穴,深吸了一口气便彻底坐了上去── 好冷!燥热的内部像是猛然插入了冰棍一般,还未来得及做好准备的娇肉剧烈地收缩著低泣著想要逃离那可怕的寒迫!敖肇浑身不住地战颤著,压住自己想要抽身离去的念头,紧紧地抱住君玉涵冰冷的身子,静止在那里没有动弹。 昏昏沈沈的君玉涵突然感觉到自己最薄弱的部分被巨大的温暖所包裹著,一股子热度自心底生出,驱逐著血液里地冰霜,身体渐渐升温,好舒服……好温暖……他还想要更多!这高热地温度让他变得贪婪起来,渐渐能动的身子本能地挺动起身用力地向上 分卷阅读6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顶,一口气就将阳物全部的送入了敖肇的蜜洞里了,无情地抽动起来,并逐渐地加快速度。 硬挺的冰棒无情地折磨过敖肇娇嫩的肉壁,他痛楚得完全没有快感可言,一股股寒意直逼向内脏深处,忍著这如同受刑般的折磨,紧紧地抱住君玉涵,猛然他感到整个身子像是注入了冰水一般,几道冰箭自埋在他体内的阳具内射入他的幽谷深处,让他整个身子都变得冷麻起来,僵在了那里,牙齿寒得不住打颤。只是值得庆幸的是,他抱住的身体射精之後退去了一身的冰寒,开始渐渐热起来,他牵著的心也终於放了下来。 “敖肇?”君玉涵只觉得通体的寒意跟著精元大开从体内释放了出去,加之周围温水的沐浴,体温迅速恢复了正常,整个人也跟著清醒过来,他猛地睁开眼,便看到敖肇冷得发抖地趴在自己身上。 “你……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体内的冰精使他陡然降了好几度体温,嘴唇发白地颤抖著,开口亦变得艰涩。 “我没事!”君玉涵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冰寒似乎转移到了敖肇的体内,心疼地抱住他的身子,细细摩擦著,“你这愚龙……”那言中的心疼便是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来,敖肇虽被骂了,心中却多了一丝暖意,无力地趴在君玉涵身上,彼此摩擦著相互取暖。 君玉涵抱住他的身子,有些贪婪地摄取他身上的味道,这分离的一个多月他快要被敖肇的身影折磨得发疯了,埋在他体内的阳物又开始变硬,肿胀著撑开敖肇的合璧。 与先前截然相反的火热令敖肇一丝呻吟,他被冻得麻木的壁道立刻贪婪地扑到那炙热之上索取温恤!敖肇反而不若先前大方起来,扭捏地想要离去,却被君玉涵紧紧地钳住。 猛地对上君玉涵清澈而坚定的目光,心中最柔软之处直直地被这目光击中,动容地对视著,再也不受控制地低头吻住那思念的唇…… 君玉涵毫不犹豫地回以敖肇热吻,思念的舌头探入敖肇的口中,不断地索取著他口中的甘露,微凉的手伸入温水里,调弄著敖肇尚未勃起的阳具,慢慢地逗戏著他底下的袋子,平滑的腹部不时地靠上去压著敖肇的阳具,令它受不住地傲立起来。 “嗯……”敖肇发出一声嘤促,陡然夹紧甬道,狠狠地夹住了君玉涵的硕大,令君玉涵倒抽一口气地将放开他的唇,双手抵在他臀部的两块圆肉之上轻拍了几下,灵修的手指在彼此的结合之处轻轻地按摩著,感受著被自己撑开的菊皱不断地缩合著,内部嫩娇的媚肉不时地咬著他的火热。 “肇……”沙哑地呼唤著敖肇的名字,君玉涵紧紧抱住敖肇的腰,将他按向自己,借著压力更深地钻入敖肇的谷内,如剑的阳具直然顶住敖肇的花心之上,又抬起敖肇的身子,身体微微向後挪,待到阳具退到花穴的边缘之上时,又狠狠地往上挺去,双手一放让敖肇凭著重力击打在自己的阳具之上,就像有灵性的剑鞘自动套上宝剑之上,彼此都找到了归宿,激得敖肇无法抑制地发出低吼:“啊……啊……玉涵……” 君玉涵连续不断地抽插著,肉与肉地碰撞,不断地击打起白色的水花,随著君玉涵的进出,温水被带入敖肇体内,而那豔冶的媚壁不断地分泌著热液,充斥在壁肉和君玉涵的炎热之间,被挤压著润滑著彼此。 “啊啊……玉涵……快……再快点……啊……”敖肇止不住地激情,抱住君玉涵的脖子,主动地在君玉涵身上起落著,扭动著健美的腰肢,他已分不清体内的水到底是肉壁生出的还是随著君玉涵带入的,而这些水在他们不断地拍打中制造出“啪啪”的淫靡之声,又跟著君玉涵的退出而被带出体外,渲染在温泉之中,为冉冉升起的水烟更添了几分情色。 彼此的严寒因激情早已被驱赶,两人全身都冒出了热气腾腾的汗水,敖肇通红如玛瑙的阳物头上也是流满了快乐的淫液,不必有水,那沈迷的菊穴也不自觉地发出情欲的哀鸣,而加上了水更是将这羞人的音色扩大传开。 敖肇的手不断地在君玉涵的背上留下热情的抓痕,用力地掰过君玉涵贴在他胸前的头,粗鲁地吻咬著他的唇,同时下身主动地反击,当君玉涵向上猛顶的时候,臀部也是用力的下压,让阳物完全地进入到花穴中,享受顶中花心的快感,不停地转动自己的臀部,带动著被甬道包裹著的整个阳物绚烂旋转,更是无比增强两人的快感。 “啊嗯……玉涵……玉涵……”不断地呼唤著君玉涵的名字,这场欢爱看不到明天,也许下一刻这样灭顶的快感就要变成永恒的历史,而正因为如此他变得更为饥渴,更将这快感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幸福不在过去更不在未来,只在这一刻!也惟有这一刻!若要毁灭,带著这样的快乐离去他亦足矣! “肇……肇……”修道之人本不该的沈沦,但是他沈沦了,可是在他的心中找不到一丝懊悔,他不曾後悔去救敖肇更不後悔为他毁了自己的修仙之道,而唯一的後悔则是当初幼稚的赌局,然而没有这场赌局便没有如今的云雨漫天,他更不可能拥抱住敖肇,若是时光倒转再让他重选 分卷阅读6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他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是时光终不会倒转他更不想去细究这些紊乱的情绪。 如此这般,这场贴身的肉搏战持续了许久,沈浸在最原始的欢乐之中的一人一龙遗忘了自己的罪行,遗忘了天界追捕,遗忘了看不清的前景,天地之间只剩下彼此,在他们的眼里心里也惟有彼此…… “肇──”“玉涵──”忽然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对彼此的呼吼,身体不停地哆嗦抽搐,只见一道银色的彩虹从敖肇高挺的阳具上飞射而出,落在了君玉涵白皙的腹部,然後滑落融入水中。 此时身下的君玉涵只感到敖肇的蜜穴中变得是更加的紧凑,吮吸的力道更加得剧烈,他也再无力忍耐,将丹田中的灵力聚集在射口之上,连著精华一并赠与敖肇…… 已经宣泄的彼此拥抱著,感受著只为彼此跳动的心,粗重的喘息鼓动著白烟凌乱…… “你们都已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空在此苟合!”忽一声冷嘲击碎了他们的忘情,猛然透过烟雾朝声源望去,正是水德星君追赶而上,而在他的身後又多了一红发之人,敖肇微微一愣──这不是与他交情甚好的火德星君吗?! 慌张的一人一龙忙分开,拉过岸边的衣服草草穿上,便戒备地瞪著这二位神君。 水德星君冷哼了一声,道:“皆说龙性淫荡,看来果真不假!”语毕,他回头瞧了火德星君一眼,却见火德星君略黑的面孔之上布满了红晕,低头不语,他不禁又闷哼了一声。他们在汾河龙宫逗留了片刻,便追赶而来,只是途中这火德星君拖拖拉拉的,致使现在方赶到,倒没有想到一赶过来便看到这班淫秽的场景,看得他和火德星君都颇为尴尬!他们倒是很自在,还有闲心在此翻云覆雨,不过却是意外解了他先前下在君玉涵身上的钻骨冰龙。 敖肇不语,看了一眼火德星君,又担忧地和君玉涵互相对视著,他和君玉涵二人对付一个水德星君已经是难以抵挡,如今再加上一个火德星君,实在是毫无神算!虽说他先前与火德星君交情不错,但是他此刻是奉了天帝之命来捉拿自己又怎麽会手下留情?只是就不知道火德星君能否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缓上些时日,人间两年天上却只是二日,他只希望能产下腹中孩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道:“火兄,我自知有罪,不会为难与你,只是不知火兄能否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面子上宽限我一些时日!我只要两年时间!也就是天上二日!时间一到,我自会跟火兄回天庭!”龙为卵生,只要孩子满了千日便可离体了,纵然没有成熟却还可在蛋中修灵,待到真正成熟之时破蛋而出──也就是说无需两年,他便可强行催生将孩子诞下,到时候交给君玉涵,他也便是死也瞑目了! 火德星君看向他,又复杂地看了一眼他的腹部,久久未言,倒是水德星君冷笑道:“罪龙,你想拖延时间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天帝有命,速速缉拿你归案,我等自是不会姑息!”话未说完,手中的碧水珠已经开始蓄力。 敖肇一咬牙,猛然双膝跪下,哀求道:“还请二位神君成全,并非敖肇想要拖延时间……只是……只是我腹中已有孩子,待到我产下此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敖肇!”君玉涵立刻上前想要扶起敖肇,敖肇却不肯起来,他便陪著他一道跪下,乞求地看向他们,道:“请二位神君成全!”那秋至水说过这孩子能救敖肇一命,只要这两位星君不再追杀他们,令敖肇产下这孩子,到时他们一家便有救了! “你说什麽?!”水德星君吃惊地瞪向敖肇,随即呵斥道,“荒唐!他汾河龙王乃阳性之躯怎会有子?!” “若这事是真的,你会宽限他们吗?”火德星君突然开口问道。 水德星君瞪向他,他怎麽也帮腔说起话来?!莫说这阳性产子有违天理,单是这人仙之间居然暗结珠胎也是犯了天条,虽不致死却也是重罪!“且不说双阳生子之荒诞,单是人仙殊途禁止通婚也是天庭之明文,便是有了孩子也是孽胎!自是不能留!他汾河龙王这是罪上加罪!更该立刻捉拿归案!” “这麽说,你横竖不会放过他们了?”火德星君皱眉问道,便见水德星君点头道:“这个自然!你莫不是心软了?别忘了你先前所说……更何况他汾河龙王与他人有了孩子你不是更该恨之入骨吗?”若他处在火德星君的位子之上,他必先杀了君玉涵吧!目光森冷地看向君玉涵,不禁令君玉涵打了个寒颤。 注意到水德星君的杀气,敖肇护住君玉涵,咬牙道:“星君要抓的只有我,他不过是一介凡人,与此事无关!还请星君放过他!” “不──”君玉涵却反将敖肇拉到身後,自己挡在他的面前,顶著水德星君吓人的眼光,坚定地回视了过去,“敖肇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我自有保护他的责任!当日敖肇会犯下天条一切缘由皆因我而起,一切责任在我,还望二位神君带我回去与天庭解释清楚!君玉涵愿以命抵罪!” “你疯了不成!你这白痴道士!天庭岂是容得你 分卷阅读6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辩解的地方!你去了也不过是多死一个罢了!不要犯傻了!”敖肇急急地将他拉过来道。 君玉涵握住他的手,坚毅地说道:“就算天庭不允以我性命来换你性命,我又岂能贪生怕死地扔下你和孩子不管!” “玉涵……”敖肇动容地看向君玉涵,忽觉喉咙哽塞,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们还真是情深意重,那我便成全於你们!”水德星君冷然笑道,便将手中碧水珠高悬於空中,蓄势而发! “你──”猛然水德星君不可置信地回头瞪向火德星君,只是他才发了一个“你”字便“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了,原来不知何时,火德星君暗中使招,趁著水德星君不备,一招将他击晕了。 对於突如其来的变化,敖肇和君玉涵亦是目瞪口呆,大惑不解地瞧向火德星君,等著他给他们一个解释。“火兄你……” 火德星君压抑住心中的妒火,瞪著这二人,他和敖肇相识几百年,从来没有见他对谁这般好过,更莫提是委身於谁了!如今他不但委身於君玉涵,还为他以阳性之躯孕子,虽是早已知道的事情,但是当他亲眼所见,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火焰,他真想要一把火烧了君玉涵!可是他不能也无这个权力,不论与私还是与公!他都没有这个权力!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水德星君,火德星君沈默转身背对向敖肇他们,只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他努力平息下心中的悲愤,良久方开口说道:“敖肇你不要误会什麽,我是奉了天後之命前来相助的,但是我只负责解决水德星君,天帝派出来的人马绝不止水德星君一个,以後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天後让我转告你们:速速赶往雷公山,那里强大的灵力能够掩盖住你们的气息。” “火兄,不论如何还是谢谢!”敖肇在君玉涵的扶持下站起身来,谢道。他与火德星君虽一个为地仙一个为天神,自古以来天神素看不起地仙不屑与地仙往来,然火德星君却无此架子,和他关系甚好还结为兄弟,他在心中对於火德星君还是颇为敬仰的。不管他此次是以何目的相助,他皆不甚感激! “你不必言谢,我亦不过是奉命行事,若是天後有命要我杀了你们,我也会照杀不误的!”火德星君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弯腰抗起水德星君,便朝著与敖肇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顿了一下才道,“敖肇,多保重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对火兄感激万分,在我敖肇心中火兄始终是我的大哥!”即便火德星君看不到,敖肇还是深深地一鞠躬以示感激,却看不到火德星君变了的神情。 火德星君听他这般说整个身子反而变得僵直起来,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敖肇啊敖肇!我宁可不要做你的大哥!你可知每次你以大哥相称之时,我心中的苦痛! 六百年前敖肇初任汾河龙王之时,被天帝所召见,那一尾白龙虽是地龙却高傲无比,银白之身穿蔽日干云,令站在一边的他至此之後便难再忘这一抹白色,明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他还是不可克制地去接近他,本来换得他一声大哥他就该心满意足了,可是相反的是他的心却越发酸痛了!知他犯了天条,他苦苦为他求情力争保他一命,为此还被天帝惩罚一年之内不可离开自己的府邸,而待到天後找上自己告知自己他如今竟以男儿身有了他人骨肉之时,那震惊之後的肝肠寸断,又有谁能明白?!若早知惟有此法能够救他一命,他也愿意丢弃一切地陪著他亡命天涯!好想告诉敖肇,他也可以不理天条不顾後果不惜性命地去保护他,但求他心中有一丝自己!只是如今一切都已太晚了…… 而方才见他与君玉涵之间情意相浓,为了彼此皆可不顾性命,他的梦彻底地碎了,心也跟著破了──他好恨!恨敖肇心中全然没有自己!恨君玉涵这般轻而易举地便得了他六百年来梦寐以求的敖肇之心!更恨自己当初心中犹豫不敢触怒天威而下凡来保护敖肇! 反复问著自己为何愿意接下这杀头的任务,纵然如天後所说,天界将有一场剧变,然如今当道的还是天帝,这将来之事又有谁能知晓?他现在一旦被抓回天庭还是难免一死,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下来了,他真的能舍下这段孽情吗?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不愿意回头,也不能回头,他朝天长叹了一声,天上风云难测,世事瞬息万变,便是神仙也难以预料,饶是他们也只能随波逐流,他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能够再见到敖肇,只求他们自己多保重!千万要守得云开见月明! 目送火德星君离去,敖肇与君玉涵自是不知道火德星君心中之惆怅,却是松了一口气,终是躲过了一场生死之斗!又要再次前往雷公山吗?彼此面面相视,随即坚定地点点头,不同於上次,这一次再赶往雷公山,敖肇心中没有半点犹豫! 第八章 一人一龙提心吊胆地赶了一个月的路程,终於赶到了雷公山下,见到雷公山,敖肇与君玉涵终於微微松了一口气,所幸这一个月并没有其他追兵再追上来,他们不愿被人发 分卷阅读6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现,便绕开了先前到过的苗寨,续而往山上赶去。 “敖肇快些!前面便是雷公山了!”君玉涵略带兴奋地道,这一路上胆战心惊的,一个月来不曾好好睡过一觉,他的精神已经疲惫至极,好在现在马上便要到达目的地了!故而他也忍不住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敖肇亦是心情大好,若是真如天後所说,雷公山能遮住自己的气息,那这两年便好熬多了! “只是,敖肇你先前说过,这雷公山的灵气过重不适合胎儿……”君玉涵担忧地瞧向敖肇的腹部,想起了他先前所言。 “无妨,这龙胎已是过了头三百日,已比先前强了许多,这灵气虽过重,但是还是能抵得住。”敖肇笑道,心中却对君玉涵隐瞒了事实。这过重的灵气确实会让胎儿感到不适,而且龙珠先前受过损,恐难禁得住折腾,不过他会将所有的灵力聚集起来护住龙珠抵消些雷公山的灵气,虽对他是大损,但是却可保护胎儿,小心翼翼地感应著体内的龙珠,他温和一笑,如今他的生死已不再重要,只要这孩子没事,他死亦瞑目! “这便好!”君玉涵点点头,便要往山上赶去,忽地他感觉到一阵不对劲,猛然推开一边的敖肇,说是迟那时快,就在他推开敖肇的一刹那,一个光球当下便击中了他的左手臂! “玉涵!你没事吧!”敖肇心惊地看著君玉涵青色的道袍一下子便染上了殷红,左臂之下一摊血水不断地扩大,他慌忙上前扶住他。 “没事……”虽口上说没事,但他紧皱著的眉头苍白的面颊皆说明了他的伤势颇重,敖肇一阵心疼,怒目瞪向偷袭者,便看到一人周围燃著一圈冥火的青蓝色,上身赤裸下身一条铁灰色长裤腰上系著一条玄黑色蟒蛇脚底一双赤红铁靴──那是传说中最铁面无私的惩恶神! 敖肇不禁心惊,这惩恶神无心无肺,相较之水德星君法力更为高强,出手更为无情狠辣!他和君玉涵连水德星君都对付不了,莫说眼前这个惩恶神了!只是便是打不过他也要试他一试! 压抑住心中的恐慌,敖肇将身子挡在君玉涵之前,手中运出两条水龙便朝著惩恶神直接攻了上去,那惩恶神却不放在眼里,站在那里不躲也不闪,由著两条水龙直接撞上自己的身子,那水龙当下便化作一摊清水,而他却不见半点损伤,只听得他一声怒吼:“罪龙,还不认罪!那便以命抵罪吧!” 他一个飞身,双手袭向敖肇,手心之中生出幽冥之火,双掌便击在了敖肇的胸口,敖肇一个踉跄朝後退了一步,身子一滑便无力地跪倒在地,只觉得心如火焚,那火却不是热的而是幽冷至寒,明明在烧著却令他直觉通体寒彻,仿佛要被生生冻死!面色不由地泛起了青色,冷汗犹如炸开的泉眼直迸而出! “敖肇!”君玉涵顾不得自己的伤,上前便要拉开惩恶神那双如铁的青手,惩恶神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有力的手一挥,他便被挥出了十丈之外!当下便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难以从地上爬起来! “罪龙,随吾回去领罪!”惩恶神面无表情地言道,双掌一收,便见敖肇顿时吐出了黑色的血水。他猛然一抽腰间那比碗口还要粗些的蟒蛇,那蟒蛇在他手中变化成一条通体黑亮的巨大铁链,发散著森冷的光芒,他将铁链朝半空中一掷,那铁链仿若有生命一般,飞向敖肇,端头忽又幻化成蛇头,陡然张开血盆大口,森白的利牙猛地撕开敖肇左肩的肌肉,整个蛇头将他的左肩穿了个窟窿,又一个转头,自背後将他的右肩也穿了个透彻! “啊──啊──”只听得敖肇连著两声惨叫,炽热的鲜血随著铁链的拉扯如泉水一般喷洒至空中,令跌倒在地的君玉涵整颗心也跟著被穿了个大洞! “敖肇!”他一声悲吼,见惩恶神,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双手握住铁链的两口,便拖著奄奄一息的敖肇腾到半空之中,敖肇瘫软的身子像是木偶一般地吊了起来,由著血水将敖肇的身子浸染个透!他心中又痛又愤,双眼不由地胀得通红,猛然聚力,声如洪锺地穿透惩恶神之双耳:“敖肇──” 不许伤害他的敖肇!不管神也罢魔也好,不伦是谁都不许伤害他的敖肇! “放开我的敖肇──”伴著敖肇被染红的身子,君玉涵的双目也似被鲜血染透了一般,赤红地瞪著惩恶神,无上的愤怒自心头爆发而出,充斥全身,随著愤怒的漫延,体内有股巨大的力量不再受他的控制,犹如脱缰之马不断地散发出体外,在体外形成一道道惊人的光芒。他猛然一跃,亦腾到半空之中,怒气填胸地瞪视著惩恶神。 那夺目的光芒源源不断地自他体内冲出来,刺得惩恶神双眼都快无法睁开,饶是再无心无肺也不由地一阵心惊,忍不住问道:“汝……汝到底是何人!” 他不过是区区凡胎又怎麽会有这般强的法力?!这不断放射出来的光芒居然将他这个无所畏惧的惩恶神都震慑了!而且这法力──这法力令他觉得甚是熟悉,不禁令他想起了一个不可想的尊者──如今天界最高之统治者天帝!可是眼前这君玉涵并未脱离凡 分卷阅读6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胎,又怎麽可能和天帝搭上关系? 君玉涵憎愤地怒视著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猛地双手化作两把光刀,猛然一斩,顿时将惩恶神手中粗大的铁链斩开,如箭窜了上去,一把抱住失去了拉力而往下坠的敖肇。 而面对上敖肇,他所有的厉锐都收了起来,神情变得柔和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地上,见他整张脸如同透明的白玉没有一点血色,身上的衣物被撕烂,粗大的铁链无情地穿透了他的双肩,与血肉混合在一起,看得他的心仿佛也被铁链穿透了一般!此刻的他脑中惟有一念──不管神魔凡是伤害敖肇的,决不轻饶!他要将他加诸在敖肇身上的伤害加倍奉还! 不理会愣在那里的惩恶神,轻声地对敖肇说道:“忍一下,我帮你把铁链取出来……” “护住孩子……”敖肇的神志已经不甚清楚了,隐隐约约之中听到君玉涵轻柔的声音,猛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焦急地呢喃道,“护住孩子……护住孩子……” 君玉涵不由地一阵心酸,眼睛略微有些模糊,一掌贴在敖肇的腹部,缓缓地将真气输入到他的体内,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孩子没事……” 耳边不断的轻语如清泉平息下敖肇焦急的心,抓著君玉涵的手慢慢地松开,感受到不断温暖起来的腹部,他泛白的唇略微扬了一扬。 见敖肇有些放松,君玉涵又将目光放到了锁在敖肇肩头的铁链,他的神经又紧绷起来,颤抖著手触上去,他虽舍不得敖肇再受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他必须迅速将铁链取出来!紧紧一闭眼,将心狠了下来,猛然拉上那铁链,用力拉了出来。 “啊──”铁链怎麽进去自然是怎麽出来,而出来之时摩擦过还在淌血的伤口,那痛更胜於穿入时的痛!再次遭受这穿骨之痛的敖肇又一次地发出凄惨的叫声,刚松开的手陡然又抓住君玉涵的衣服,力道之大都快将那衣服捏个粉碎!叫得君玉涵只觉得如同一把钝器不断地砍磨著自己的心! 拉出铁链之後,敖肇的伤口失去了堵塞之物那鲜血便喷得更加厉害,君玉涵立刻撕下自己的袍子,谨慎地帮敖肇包扎好伤口,妥善地让敖肇躺在一边,他回头瞪向一边的惩恶神,目光不再温柔,更多了许多尖锐。 惩恶神仍难以置信地瞪著自己手中断了的铁链,怎麽可能?!此乃千年玄铁注入蛇灵而铸造而成的铁链就是天上的神器也难以截断,如今却被一凡人用手斩断!这绝非寻常人!感觉到君玉涵锐利的目光,他猛然抬头,看向像是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一般的君玉涵,而对上那双威严而冰冷的眼睛他更是大骇──这分明就是天帝的眼睛!“汝──”与天帝究竟是什麽关系! 他骤然皱起了眉头,仔细审视著君玉涵,他绝对不是天帝,或是天帝的化身,否则天帝不会派自己来追杀他们的!而天帝极可能还不知此人之存在!这事太过於蹊跷,他须立即回天庭禀报才是! 转身正想离去,却听得君玉涵一声大叫:“哪里跑!” 一个跃身,猛然挡住了惩恶神的前面,双掌骤然聚力一对光刀从中生出,生生穿过了惩恶神的双肩──他给敖肇的他同样奉还!惩恶神一个躲闪不及,“啊”地一声痛呼,光刀顿时镶嵌入他的双肩内,随著君玉涵双手一抽,红泉立刻飞溅而出,肩头顿时生出两个不小的窟窿! “呜──”惩恶神没有支撑住,倒在了地上,然君玉涵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紧追而上,光道当下抵在了惩恶神的喉头,令他铁石般的心也有了一丝颤抖,惊骇道:“汝──汝可知弑神乃十恶不赦之罪,可是要堕入阿鼻地狱的!” 君玉涵只是面无表情地瞪著他,完全不在乎他的话语,举起手中的光刀眼见著就要穿过惩恶神的胸膛──而就在冷光高悬於空的一霎那,他猛然感到体内的真气自相残杀起来,一阵冲击冲至他的心脉,震得他整个身子都变得麻木! 手中的光刀飒然消失,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整个身子往前一倾,半跪於地,只觉得体内的真气完全控制不住,四处乱窜著,这具肉身完全无法包裹住这力量像是要被爆开了一般!不──不行!他决不能在此刻倒下去,若他倒下去了谁来保护敖肇! 强撑起自己的身子,无视身体强烈的抗议,用尽最後的力气单手幻化出光刀,指著惩恶神切齿道:“滚……” 惩恶神受了重伤,并未细究什麽,而且他被君玉涵之力量和那双眼睛所镇住,自是没察觉到君玉涵的异样,更何况他还有重事要与天帝禀报,也不想多逗留,再逗留下去亦无好处,见君玉涵似乎突然变了主意不打算杀了自己,他捂住自己的伤口不敢多看一眼君玉涵,便腾云离去。 意识到他的离去,君玉涵再也撑不住,眼前一片漆黑便倒在了地上!强大的气息渐弱,仿若死了一般…… 惩恶神捂著伤口急急赶回天庭,却不想还没有到天门,便看到天帝独自一人矗立在云端之中,似乎在等候著自己,他大有受宠若惊之感,慌忙上前单膝跪下道:“参见 分卷阅读7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帝上!” 看著他的伤口,伤天帝倒颇为吃惊,打量著他许久,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不轻不重地道:“你伤得不轻,那汾河龙王好本事。” “臣并非被汾河龙王所伤,而是被他的一个同夥所伤……臣有一事向帝上禀告!”惩恶神道。 “同夥?”天帝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起来,半晌又突然冷笑,那笑声不禁令他头皮发怵,帝上莫不是以为他在办事不力找借口吧?只是他居然被凡人打成重伤,确实是脸上无光,禀告完天帝之後,他自会去司法处领罪!“并非臣想要脱罪,确实是此人不同寻常!” “你想禀告什麽?”天帝半敛著眼睛,高深莫测地看著惩恶神,他刚刚正在寝宫内休养,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与己之力太过於相似,相似得令他十分震撼!令他不得不想到一个人:这天地间能和自己这般相近之人惟有一人,而那人是他心中最大的隐患,他的存在是绝对容不得他任知道的!他当年将他交於幻尘子,又将幻尘子困於太虚山上,就是为了那人不被发现! 他原本还以为是那人渐大灵力过强而自行冲破了自己当初所下的封印,正想往幻尘子处去,却不想远处看到了身负重伤的惩恶神,以敖肇之力断不可能伤他,还是说他被龙子所伤?也不可能!那龙子尚未成熟,绝无如此厉害!刚看到惩恶神的伤口又想起先前那股子强力,他当下有些眉目,万没想到那人居然会和敖肇混在一起!难道说敖肇腹中的孽胎是那人的?!恐怕幻尘子也在其中参合了一脚! 思及此,他身上的阴气更甚,哼!那幻尘子果然是信不过的!只怪自己一时心软,居然放过了他们!果真就该在事成之後将他们统统杀死才是!若非始终对幻尘子的师父有所忌惮,他也不会落下这个把柄!更不会今日让那把柄搅了自己的局了! “重伤臣之人乃一介凡胎……只是他灵力之强非普通修道之人所能及,而且他的灵气……”纵是直言不讳的惩恶神论及此也稍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向天帝说起,生怕自己冒犯了天帝。 “和朕的灵觉很像,是吧?”天帝难得和颜悦色地问道,而这看似祥和的笑容不知为何却更令他心惊胆战,整个身子被压抑得不敢动弹,唯有脖子僵硬地点了几下,小声问道:“臣觉得此事甚为蹊跷,须好好调查才是……” “哦?调查什麽?”天帝唇角往上微微一扯,他之所以会在派了水德星君下凡之後,又不放心地再派了惩恶神去捉拿敖肇,原因有二:一是惩恶神下手素来狠断决不留情,二是这惩恶神够愚够忠事事皆会向自己汇报而不会有所隐瞒。今日之事只要换得一个稍微聪明点的,决不会来此像自己禀告……不过这惩恶神太过於迂腐,只怕也留不得了…… “调查……”惩恶神感觉到来自天帝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陡然说不出话来,冷汗流了半日,才挤出几个字,“调查他为何会有如此灵力……” “朕且问你,若是高位者却违反天条与下界人私通,该如何处置?”天帝笑得更为和瑞,惩恶看著那笑容却浑身寒透,还是说是因为自己受了重伤的关系才会感到冰寒?天帝既然有此一问,他自是直言不讳:“纵然权位再高,犯了天条便是犯罪,权位越高更是以身试法,自当严惩!” “很好!不愧是惩恶神!”天帝突收敛起笑容,冷然道,“若那犯法者是朕呢?” “什麽!”惩恶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帝威肃地面无表情,根本不似在开玩笑,而惩恶神也不觉得素来难以亲近的天帝会和自己开玩笑!他的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想起君玉涵那巨大的灵力,他虽与天帝外貌有著天壤之别,然那双眼睛那眉宇间的气势却和天帝十分神似,若说他是天帝之子也是有几分可信度的!难道说他是天帝与下界凡人所生之子?!可是怎麽可能?纵然与下界私通不是死罪,却也足以将他拉下天帝之位了!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向严以律己令他万分敬仰的天帝会去以身试法! 瞧著惩恶神眼中的震惊与大惑不解,天帝深沈的眼睛更加深彻起来,那漆黑之中看不到一点光,那阴森之感令惩恶神不寒而栗。天帝冷笑道:“皆说惩恶神无心无肺无畏,看来也只是言过其实。” 惩恶神陡然抬头看向天帝,就听到天帝接著道:“惩恶神,你因公殉职,辛苦你了。”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金光在一刹那穿过他的胸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呼吸却在光穿过的一瞬止息了,青色的身子失去了生命更加地发青,天帝的手一挥,那尸身便飞往了人间。 天帝不屑地哼了一声,愚昧的蠢货!而接下来该是他去找幻尘子了! 幻尘子正在太虚山上精修之时,便感觉到了有人来访,对方并无收敛气息之意,甚至存心要被他发现,而这气息之感──是他!幻尘子骤然面目狰狞起来,心中不灭的怒火又翻滚而出,体内的真气一时岔路攻上心头,一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道袍,他不在意地擦掉唇边的余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便见一金黄色身影背对著 分卷阅读7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他站立在门前的槐树之下──这身影便是他化作了灰他也认得!羲玄! 他正愁还未练到火候无法上天寻他,他倒好!送上门来了!“羲玄!交出天帝玉令!” 听得身後门开之声,一犀利的掌风便袭向他,天帝只是微微偏了身便闪了过去,他缓缓回过头来,看向眼睛早已不若自己当初所见清澈的幻尘子,那一身的浊气看得他猛然发笑,道:“幻尘子没想到你还真的走上了魔道,你师父当是把你逐出师门了吧。” 幻尘子咬牙切齿道:“我有没有被逐出师门与你无干!你快些交出天帝玉令!”话语间,手上的指甲陡然化作利爪,犹如冷剑在阳光之下泛著青幽之光,出手便直指天帝的心脏。 天帝只是一挥手便将他震开了,昒漠道:“莫说你现在尚未练成魔功,就算你食满了千颗纯阳之心全然魔化也不是朕的对手。朕来此只想问一句:那君斐彦的孩子在何处?” “你没有看到你的儿子吗?”幻尘子狞笑道,原本的清雅完全消失在了狞劣的面孔下,“我还道他上天庭寻亲去了呢!” “他和敖肇之事也是你在其中作祟吧。”天帝冷哼道,又瞧向幻尘子,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法力根本不可能解开他身上的封印,是谁解开的?”若是当初空灵的幻尘子自是有能力解开那道封印,只是现在的幻尘子绝对没有能力解开他所下的封印,难道是那人自己冲破的?不……不可能……龙族养胎需要大量生父的灵力,他未被封印的法力应当早已被那龙胎吸食掉,自是不可能有冲破封印之力,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高强者在搅和?他的目光陡然森冷至极。 “我怎麽知道!许是你对你儿子还有一丝善心,当初封印得不够彻底,被他自己一时冲破了,哈哈哈──”幻尘子突然大笑起来,“不过你确定你儿子那未脱去凡胎的肉身能够承受那麽强的灵力吗?他若是用力过度可是会粉身碎骨的!”他得意地瞧向天帝,希望带给他一丝痛苦,只是天帝的目光始终冰寒得不带一丝温度。 见天帝冷漠至此,他心中又满满愤恨起来,这混帐怎可这般态度!君玉涵身上到底流著他和斐彦的血!他便这般不顾君玉涵的生死吗?他当初虽然因一时愤怒,想要君玉涵上天庭揭了他的老底,却不想君玉涵死去,毕竟君玉涵是君斐彦唯一的骨血! 若非君玉涵一再背叛,他亦不想对君玉涵绝情!他本想让君玉涵修道成仙,破了羲玄对他设下的封印以获得巨大的灵力,然後助自己夺下那天帝玉令,并要他面对自己死在亲生儿子手下的悲惨,只是他却并不打算告诉君玉涵天帝是他的何人!而君玉涵的背叛让他心生仇恨,於是他变了主意,他一时半会是难以报仇了,然而一旦君玉涵的身份被揭穿,那麽羲玄的天帝之位便会不保,他所有的苦心经营不就是为了这个帝位吗?只要失了帝位,他定生不如死! 他本该暗中监视君玉涵,只是他如今正在修练的关卡之上,怠慢不得,只要闯过了这一关,他便再不用怕什麽了!纵然被师父逐出师门,纵然成魔,纵然与天下苍生为敌,只要能杀了眼前之人,只要能救斐彦,他皆不在乎! 怒目仇视著天帝,幻尘子狠不能上前将他撕个粉碎,利爪猛然一晃便又袭向了天帝。 天帝并不将幻尘子放在眼里,苍劲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幻尘子的手令他不得动弹,再次冷漠地问道:“朕再问你一次,那君斐彦的孩子现在在哪里?” 真是太过於奇怪了!他竟突然寻不到敖肇与那人的气息,如同他们陡然消失在天地之间一般!难道说真的有什麽高强之人从中作梗吗?会是谁?幻尘子的师父吗?不……不会是他!虚无尊者断不可能多管闲事……不过还有另外一人……难道是他?!极有可能!他倒忘记了这一号多管闲事的人物!只是如今的自己却不便与他正面冲突! 无妨!那龙胎待到成熟还需两年,他便不相信自己会找不到他们!如今找不到他们对他亦有好处,那人所表现出来的灵觉与自己太过相似,连惩恶神这般愚钝者皆有所察觉,莫说稍微有些智慧的!他与那人的关系是断不能被他人知晓的! “我怎麽可能知道!你自己的儿子问你自己!”幻尘子冷哼道,君玉涵虽说是君斐彦的孩子,但是到底也是这混蛋的儿子!一想到自己为仇人养了这麽多年的儿子,他心中实是有一口恶气! “朕的儿子?朕没有儿子,你这妖魔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朕今天便收了你!”天帝握著幻尘子的手骤然用力,“啊──”幻尘子惨叫了一声,当下便觉得自己手腕的骨头在瞬间全然变成了粉末! 幻尘子痛得已经汗流浃背,那被天帝紧紧扣住的手痛到极致而渐渐失去了知觉,只是他却没有半丝挣扎不由地令天帝心生戒备,只见他出乎意料地将另一只能动的手猛然击向胸口,由不得天帝纳闷便突地转身将一口黑血喷在了天帝的身上。 由於距离过近,天帝一个躲闪不及,便被喷了一脸的黑血,那如墨带腥的污血刺入了他的眼珠之中,顿生了辛辣灼痛 分卷阅读7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眼前一阵红一阵黑痛得他陡然放开了幻尘子的手,双手拼命地揉著越来越痛的眼睛。 “你──”他真是疏忽了!竟没有想到幻尘子会用这麽歹毒之招!只是纵然他双眸一时看不见,这幻尘子亦不是他的对手!无论如何,他今天必要了幻尘子的性命!他已放任他太久了!虽答应了君斐彦不会为难幻尘子他们,然这二十多日他在天界却始终觉得如鲠在喉,寝食不得安!而事实证明,他留著他们确实是失策,不过才二十多日便已给自己带了这麽大的麻烦!再留下去只怕後患无穷! “想不到堂堂天帝不但不认自己的儿子,还要不守承诺地杀人灭口!”他从来不以为这伪君子会信守承诺,他只是为斐彦不值! “朕没有不守承诺,朕说过只要你们不碍著朕,朕自是不会为难你们,是你们太不知好歹了。”天帝冷笑道,若不是感受到那人,他一时半会还不会来找幻尘子,兴许他还能多活一会,这条死路是他自找的,那就休怪他不守承诺了! 双目之痛渐渐平息,纵然还看不见,他亦能感出幻尘子之所在,双手合掌,夺目的光芒自手心中炫然生出,两手缓缓往两边拉开,金色透明的光刀赫然显现於他的双手之中,那光刀与君玉涵先前使唤的光刀十分的神似,只是那闪耀的光芒更具震撼,五尺刀身之外布满了七彩幻电,金光之中夹带著跳动的黑点,光是看著便令人心生畏惧! 纵然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这一对光刀,然见到真身之时,幻尘子亦忍不住略微朝後退了半步,本能的恐惧自心底生出,天界之神皆知天帝有一对极为厉害的光刀,但是谁都没有见过,只因见过此刀的不管是神还是魔都早已魂飞魄散──见到此刀便意味著死! 幻尘子!你怕什麽!幻尘子在心底吆喝了一声,朝前大跨了一步,他与羲玄迟早会有一场斗,虽然现在有些过早,只是现在羲玄双目失明亦是机会难得,只怕以後也不会有这般好的机会了!死又怎麽样?他这二十多年活得生不如死,若不是为了不负斐彦所托,若不是为了救出斐彦,他早就失去了活著的意义! 狠狠一咬牙,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能动的手上,一道黑色的闪电不断地壮大起来,全力的自己也非羲玄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被封了神力魔功未成的自己,他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一招上,若中了他便死而无憾了! 陡然高举起玄黑如巨龙的闪电,幻尘子秉住气息,猛地一跃身,直直地奔向天帝,那闪电所过之处,摩擦过透明的空气形成“嗤嗤”的刺耳之声,散发的高温不断地席卷著更多的空气形成尖锐的风刀,旋转而出犹如先遣兵地先行攻向天帝。 “这种程度也想伤到朕?蠢顿!”天帝甚至不屑冷笑,一舞手中绚丽的光刀,那些风刀顿时便化作了细风分道而去,不再具有任何杀伤力。 而幻尘子不理那讽刺,看准了天帝在挥刀的霎那所制造出来的空隙,趁机飙发电举,将手中的流光迅电振了出去,直击天帝之心── 那电戟惊天动地迅猛至极,而所伤面积又极大,根本不留一丝隙缝,直直地坠向天帝,犹如巨大的雪球一般压迫而上。幻尘子便见天帝还未来得及躲闪,便被那狂电打了个正著!顿时原地猛然升起一团蘑菇状的迷漫烟雾!风沙漫卷夹带著激起的碎石片搅得他难以睁开眼睛,那风势之大便是连他这个始作俑者也险些被刮走! 缓缓地,风速渐减,沙土渐沈,待到一切皆烟消云散之时,便见曾经站过天帝之处因惊电而形成了巨大的坑,那坑中碎石烂泥混合已不见原貌,更是没有看到天帝!他用尽心思去感受,却感受不到一丝──天帝的气息已经全然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猛然狂喜,他甚至难以置信地再次感受天帝之气,真的没了!没想到这般简单便成了!那羲玄必定是被他的雷电劈得尸骨无存了!“哈哈哈──羲玄你也会有今日!” 他终於杀了羲玄了!这个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梦终於成真了! 只是天帝玉令跟著羲玄一道消失了,斐彦也跟著消失了……他杀了斐彦了!他最终还是救不了斐彦!不过没有关系,他这便随斐彦一起去了,即便成为这宙宇间的尘埃,能与斐彦一道,他亦心甘情愿! 使光所有法力之身失去了信念的支撑颓然倒在了地上,静躺在天地之间,他甚至连自杀的气力都无,现在的他便如同尚有一口气的尸体一般,就等著他微微恢复一点力气以了结余生……结束了……一切皆结束了…… 狰狞的面容渐渐变得平和起来,甚至带著一丝孩子气般的笑容,疲倦的眼皮已经无法支撑地急欲合上…… 猛然一双玉靴出现在他渐渐闭合上的双眼之前,令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惊地费力抬头看向顶上,便见到了天帝毫发无伤地屹立在自己的面前,冷酷的脸上多了一丝嘲讽之笑,怎麽可能?!“你──” “幻尘子啊幻尘子,朕还以为你有多少展进,你始终还是这般迟愚!”天帝讥笑道。真是太过愚蠢了,他真以为这种程度的法术便能置自己 分卷阅读7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於死地吗?他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是谁!他在瞬间稍稍施展了穿空之术便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他还以为这幻尘子吃了这麽多的苦头,至少会学得聪明一点,结果愚蠢者始终愚蠢,根本就不可能变得聪明起来! 虽然用他的光刀去杀掉这种蝼蚁实在是辱没了他手中的名刀,但是这蝼蚁太自不量力地妄想撼动大树,犹如跳蚤般地跳来跳去,实在是惹得他心烦,索性用手指将他碾碎! “你──你杀了我就不怕我师父吗?还有我师兄……”情急之下,幻尘子突然想起了两个这天地之间尚能令天帝忌惮者,当初羲玄之所以会放过自己除了君斐彦的舍命相救,更为主要的便是他对自己师父虚无尊者的顾忌,那虚无尊者乃元始天尊之孪生兄弟,与元始天尊一道生於混沌之中,法力自是高过羲玄,只是他却并不过问天界之事,行踪更是飘缈不定,自己之所以被他收作徒弟也是机缘巧合…… 只是早在自己开始食人心练魔功之时,他便被虚无尊者赶出师门,他对虚无尊者和他师兄秋至水亦有恨──恨他们不出手救君斐彦!本极不愿意再提及他们,但是亦希望这二人能震慑住天帝,好让自己得以喘息,再寻机会复仇! “你已经全然魔化,朕杀了你,虚无尊者也该感激朕为他清理门户!”天帝说得平淡,似大义凛然。 冰冷的光刀缓慢地逼近幻尘子,他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只是心中真的好恨!他好不甘心!不甘心就这般死了!不甘心就让这混蛋这般得意!恨! 第九章 幻尘子鼓目暴睛地瞪著天帝,那眼中的憎恨与不甘一清二楚,只恨这不中用的身子全然不能动了,只能任人宰割! 眼中的毒血毒性已过,天帝缓缓睁开眼睛,清晰地视著幻尘子眼中的杀意和恨意,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无情的光刀无情地举起,就在落下的刹那,猛然一把长剑飞旋而过将那光刀击开,天帝惊地回头望去,不知什麽时候远处竟站立了两人,正是秋至水和山神! 天帝半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自己竟然连他们什麽时候来的都不知晓,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冰寒著一张脸瞪向秋至水和山神。 山神在地仙之中地位亦不高自是不认识天帝,只是那威严的气势令他震撼得庞大的身子忍不住後退了几步,目光不敢直视。 秋至水假装不曾看到天帝的阴沈,上前简单行礼微笑道:“实没想到帝上居然这般为天下苍生著想亲自来此除这魔头,只是这魔头终究曾经是我同门中人,我师父实是希望能够亲自严惩这魔头,还望帝上成全。” 天帝阴冷地笑了一下,是拿虚无尊者来压自己吗?这秋至水还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他先前便觉得那人会凭空消失定是秋至水这好管闲事的臭道士在其中捣鬼,如今他出现在此,他便更觉得是他暗地里和自己对著干,只是他现在确实不宜和秋至水当面撕破脸,他冷然开口道:“好,朕就给虚无尊者这个面子,不过纵然是虚无尊者可也不能包庇自己的徒弟。” “这个自然,我师父对他早已是憎恶万分,决不会留半点情面。”秋至水笑嘻嘻地说道,他那师父行踪不定又不喜管事,当初也只是将幻尘子赶出师门,现在更是不会管这档子闲事了,只是这表面之辞也是需要的。 “如此甚好,那朕就将这魔头交给你了。”天帝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幻尘子,暂且饶了他性命,以他现在的样子一时半会也难再惹出什麽事端,纵然有秋至水帮忙,他便不相信秋至水会明著和自己干,只要解决了敖肇和那人,他便没有什麽好顾忌了,现在就给他们得意好了! 压制住心中的积愤,天帝转身离去,金色身影闪了几下,便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你……你说刚刚那是天帝?!”山神瞪向秋至水,便见他点点头,他神情更为骇然,原本对秋至水的将信将疑立刻变成了敬仰,实在没有想到秋至水居然和天帝甚为熟络,而天帝似乎也给他几分面子,且天帝亦欲除掉幻尘子,看来果真是他当初被幻尘子所骗,他的仇人果然是幻尘子!他这就为自己的妻儿报仇! “你──你不但杀了我妻儿还欺骗於我!我这就让你锁命!”举起拳头便要砸向奄奄一息的幻尘子却当下被秋至水制止,他硕大的眼睛怒目瞪向秋至水,大声道:“先生,当初是我不好误会了先生,等到我解决了这仇人,自是会跟先生赔礼道歉!” “且慢,这魔头虽是罪该万死,但是还请阁下给我一点薄面,暂且留下这魔头性命。”纵然幻尘子伤人无数罪该万死,但他答应过林要留下幻尘子的性命,而且幻尘子因练魔功而夺人性命,那些人的魂魄被污染跟著幻尘子而不得超生,需让幻尘子净化释放了这些人的魂魄才行。 “为什麽!”山神疑惑地瞪著秋至水,怒道,“还是说如帝上所说,你和这魔头本为同门,你有心护著他!” 秋至水叹气地摇摇头,这山神之头脑还真是简单!“非也,我也是为你死去的妻儿著想,被他 分卷阅读7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所杀之人如同被魔所杀灵魂不得安宁,需留下这魔头来净化他们的灵魂,这些鬼魂才能从痛苦中解脱。”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先生了!”听得秋至水的解释,山神了然地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是我鲁莽了,只是就这麽便宜了这魔头吗?” “阁下有所不知,这死未必便是恶惩,有时候生不如死。”秋至水浅笑道,安抚著山神,“若是阁下信得过我,便将这魔头交给在下处理,而且此处如今因这魔头之故煞气太重,以阁下现在的身子实在不宜久留。” 余光瞄向山神微凸的腹部,一是为山神著想,二是为了打发走山神,这中间的事太过於复杂涉及天界,他本不想多管,要不是他曾答应了林又与幻尘子有同门之义,这趟浑水他也只好趟了。 山神青色的脸上添了几分红,这里的煞气确实让他感到有些难受,只是这边的事解决了,自己那一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要解决的始终要解决……罢了!无论如何是自己错在先,横竖要面对的索性去坦然面对!虽不能手刃仇人,心中有憾,但这秋至水看起来甚是了得,而这魔头似乎也没多少气了,他便将这魔头交给秋至水了!“谢过先生,我们就此别过,後会有期!” 目送走了山神,秋至水走向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幻尘子,一声叹息唤道:“师弟……” 虽被救了一命,只是幻尘子却依旧怒目相向,他才不相信秋至水会那麽好心!他定是另有所谋!他别指望自己会感激他,待他好了以後,魔功大成定要他们这些人统统不得好死! “玄,只要你肯好好养胎,天帝玉令的事我会帮你的……”谁?是谁在说话?那声音温柔而明煦,令人忍不住只想静静地躺在那听著他说话。 “……你就这麽想要这……孩子?”这次又是谁?截然不同与先前的声音,威严之中带著冷寒,让人想要敬而远之,他们在说什麽? “……此生若能拥有一个你和我共同的孩子,我就是死亦无憾。”不失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听著令人有著化不开的感动…… “玉涵──玉涵──”他正好奇著这对话的二者,努力著想要看清他们的相貌,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敖肇!是敖肇在唤他! 猛然睁开了双目,君玉涵便看到敖肇紧锁著眉头,那双眼中尽是忧色,令他不自觉地想要伸手去抚平,只是觉得身体颇为沈重,便是抬手也有些艰难。 “玉涵!你醒了!”敖肇惊喜地一把握住君玉涵伸过来的手,将他还有些冰冷的手贴到自己并未温暖到哪里的脸上,彼此摩擦著相互温暖,真是上苍保佑!君玉涵总算醒了! “我……怎麽了?”他的脑子有些晕晕的,他只记得那可恶的惩恶神将那巨大的铁链生生地穿透了敖肇的身体──“敖肇!你没事吧!”记起惩恶神对敖肇的残酷,他的心又紧缩了起来,猛然生了力气爬了起来,紧张兮兮地检查著敖肇。 “傻道士……我没事……”这傻子!居然醒过来第一个关心的便是自己,他掩不住心中的感动,眼睛忽变得有些湿润,推开君玉涵便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遮掩著自己溢出来的感动。 君玉涵却生生地将他掰过来,更是拉扯开他的衣服看到他的双肩已经愈合结痂,已无大碍,他才渐渐宽下心来,宽慰道:“没想到这般重的伤,你这麽快便好了,你的法力真是大增了!” “你真的是傻了……”敖肇瞧了一眼疑惑的君玉涵,叹道,“你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你可知这一个多月来我日夜担心……” 言语中有些哽塞,不愿再说下去,敖肇又将头转了过去,不想将那些五味的情绪宣泄出来,他怕自己一个没能忍住在君玉涵面前丢了面子。 只是又忍不住回忆著,想起那日他重伤昏迷之後,悠悠醒过来,双肩如同火燎一般令他整个身子都如置於八卦炉之内,闷热难当,他恍恍惚惚地喘息著,休息了好半天才开始四下里寻找君玉涵。而令他撕心裂肺的是,他好不容易自地上爬起来却看到君玉涵一动不动地躺在不远处,那身躯过於沈静,寂静得如同死了一般!胆战心惊地颤抖著身子一点一点地挪上去,那时他真的是恨死自己的不中用了! 而当自己好不容易爬到君玉涵的身边,将手伸向他时,在那一瞬间竟完全探不到君玉涵的脉息!意识到君玉涵可能死去,他真是觉得痛不欲生,在那刹那生了跟随君玉涵而去的念头,没有多想地便要将青龙水剑刺向自己。好在他正欲自尽之时,龙珠剧烈跳动,令他一阵难受抛下了青龙水剑,而待到疼痛减息,他猛然感受到了君玉涵的一丝气息。 君玉涵未死的惊喜令他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痛楚,横抱起君玉涵便往雷公山上去,寻了一个灵气较淡的山洞,在洞中一边养伤一边照顾君玉涵,只是君玉涵迟迟不醒来,却让他心头的厚雾久久不散,方才看到君玉涵微微动了手指,他心中有些不确定,不知道是不是君玉涵醒过来了,便上前大声呼喊,试图能够唤醒他,没想到君玉涵真 分卷阅读7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的睁开眼睛看著自己,真是谢天谢地! “我昏迷了这麽久了?!”君玉涵吃惊地问道,他只记得那时自己心中忿怒,一股子强大的力量涌了上来,他便什麽也不顾地要将敖肇所受的伤害加倍奉还,而随後他那股子力量便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等到赶走惩恶神,他便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就昏死过去,却没有想到自己一昏便是一个月! 细细打量著敖肇,见他清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怕是这一个多月过得辛苦,他心疼又自责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你醒了便好……”想起那时的情景,他至今有些後怕,颤抖的身子忍不住将君玉涵抱入怀中。 “敖肇……”君玉涵微微一愣,意识到他的颤抖,反拥住他的身子,都是自己不好,明明是想要保护他,却反过来让敖肇照顾又令他担惊受怕,自己实是不中用!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练,保护敖肇才是! “咕噜──”猛然肚子发出一声巨响,君玉涵窘迫地躲开敖肇看向自己略微错愕的眼神,他虽修道但到底还是凡体,对五谷杂粮还有所需,现在肚子著实饿得慌,发出声响也是正常,只是他却实在是觉得脸上无光。 “哈哈哈──”敖肇自是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笑得君玉涵越发窘迫起来,整张脸通红得煞是可爱,回头来有些恼羞成怒地凶道:“不许笑!” 敖肇瞧著君玉涵脸上的红晕,难得看到平时傲桀得要死的君玉涵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笑得更为开心了,直到君玉涵羞恼得转身要离去,他方拉住他道:“你刚醒来身子尚虚且坐著,我去给你找些野果来充饥。” “我没事,你坐著!”君玉涵将敖肇压到一边的石床之上,他虽然身子还未痊愈,但是他已让敖肇照顾了一个多月,如今还要敖肇照顾他,实在是伤他自尊了! “你……”看著君玉涵那跌跌撞撞脚下过虚地朝外走,敖肇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呆道士比自己还死要面子,可偏偏就是这麽倔强一个人却让高傲的自己爱上了,只是他对自己又是怎样的情感?是爱还是责任?他以前情人无数,却是最恨那些个情人与自己计较爱与不爱的,如今真正爱上了,方知情人眼里容不得半粒沙…… 是不是自己负了太多人,上苍才会派这个呆道士来惩处他?只是如今的自己又有何资格谈情说爱?无奈地笑了一下,敖肇感到自己确实有些乏了,这一个多月来他将所有的灵力都凝聚在腹部,身体已与凡人无异又要辛苦照顾君玉涵,身子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待到君玉涵带著一些野果回来之时,便看到敖肇略皱著眉头地睡著,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略微叹气,这些日子还真是难为他了…… 将手中的果实放下来,细细地摩挲著敖肇并不光滑的面孔,在经历了这麽多的风风雨雨以後,敖肇的脸上也沾染了许些风霜,脸颊消瘦了许多令面部的棱角更为刚硬,心底有些淡淡的痛和怜惜总是无法抹去,又将目光放到了敖肇的腹部,那里始终是平坦的,只是他心中不再有疑惑也不再怀疑那个敖肇用命去保护著的孩子是否存在。 看著那平坦的腹部,他脸上有了浅浅的微笑以及为人父的骄傲,这个孩子将来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几经风雨,他都能安然无事,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後福,他已经历了这麽多的磨难,想是将来百福具臻! “嗯……你回来了?”敖肇睡得甚浅,君玉涵进来之时他便有些醒来,只是太过疲倦而不想睁开眼睛,休息了半会方半睁开眼睛问道。 “嗯。”君玉涵轻应了一声,他已填饱肚子,身子已经恢复了不少,倒是敖肇那脸上的苍白始终不散,令他心中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敖肇遮掩地笑道,不愿君玉涵看出自己的虚弱,更不愿意告诉君玉涵雷公山这如今是他们唯一的容身之所却正在慢慢地拖垮自己的身子。眼光略带飘渺地看著君玉涵,他的脸色已好了许多令他多了些安慰,只是这瘦道士更加清瘦了,令他不觉得揪心起来,都是自己害得……“山上的野果能充饥吗?要不要下山买些口粮来?” “野果便很好了,不必下山买粮,更何况如今正值非常时期,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妙。”他本是修道之人对食物要求并不高,更何况现在他们正在逃命,经不得半点疏忽。目光又放到了敖肇的腹部,秋至水说这孩子能救敖肇一命,却不知道是怎麽个救法,两年之後他们真的能够不再被天庭追捕吗?一思及此,他的眉头不禁拧了起来,掩饰不住一脸的忧色。 “在想什麽?”敖肇的手抚上他的眉头,那里的不平看得他不舒服,试著抚平那里,亦想拂去君玉涵心头的愁绪。 “没什麽……”轻轻地握住敖肇的手,君玉涵盯向敖肇不禁咽了口口水,此刻的敖肇分外的慵懒,半睁著眼眸,眼光略带迷茫软化了不少脸部的硬铮,先前被自己扯开的领口并没有扣上又因敖肇半躺著更开了些,露出里面蜜色的胸膛,一边还能看到那深色的茱萸挺立在胸 分卷阅读7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前,更是多了几分诱惑,看得他不知不觉竟生了欲念! “那个……那个……孩子真的不再需要我的灵力了吗?”君玉涵问得面红耳赤,见敖肇投来疑问的眼神,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我……我只是关心孩子罢了……” “能有灵力补给自是再好不过的,只是你的身子受得住吗?”敖肇担忧地看向君玉涵,能有君玉涵的灵力补上,对胎儿和自己皆有好处,只是现在的君玉涵能够承受得住灵力的外泄吗? “都说了我没事。”听了这话便如得了敖肇的邀请一般,君玉涵低头便将敖肇的唇吻住,消瘦的手指迅速探入敖肇的衣襟之内。 君玉涵一边吸吮敖肇的舌,一边双手脱去敖肇身上碍事的衣物,冰凉的指腹不轻不重地自敖肇的胸部朝下一点一点地描摹下来,对於这具再熟悉不过的身子,他自是知道何处是敖肇的敏感点,略带沙质的指腹摩擦著这些暧昧的区域,令敖肇的身子也开始有了反应。 敖肇喘息地将手伸向君玉涵,帮著他将身上的衣服解开,精练的身子贴上君玉涵消瘦的身体,彼此摩擦著,不断地加温,抬起的欲望抵在彼此的身上。 始终不愿意放开敖肇的舌,直到彼此都不能呼吸,他方不舍地放开,低下头转而将目光放到了敖肇的胸前,心疼地看著敖肇双肩上的疮痂,手轻轻地抚摸著,问道:“痛吗?” “早就不痛了。”敖肇笑道,只要孩子和君玉涵没事,便是再痛的伤在身上,他也不觉得痛。 君玉涵静静地看著他,倏地将头低了下来,犹如受伤的野兽舔舐伤口一般,轻舔著敖肇的伤疤。结疤的伤口虽已不痛,但是还有些瘙痒,被君玉涵这般舔著令敖肇觉得一阵清凉,却是十分的舒服,忍不住发出享受的微喘,胸膛不住起伏著,令君玉涵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 受他的感染,君玉涵的心跳亦不断地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来到敖肇那许久不曾被窥探的洞穴,示意地在门口敲击了几下,灵活的手指便往内部钻去,便听得敖肇“啊”了一声,整个身子绷了起来,紧紧咬住已经有半截进入自己体内的手指,快捷地将那内部的灼热传递到君玉涵的脑子之内,换得了君玉涵沈沈的一声粗喘。 久违的进入令敖肇多少有些不适应,但他很快便渐渐放松了身子,自动缩合著的甬道如同一张小嘴一点一点地将手指吸入到深处,不断地令君玉涵感觉到内部的高温与紧迫,蠕动的肉轮不时地轮刮过他的手指,诉说著穴壁的魅惑。 君玉涵有些受不住地草草抽动了几下手指便拉了出来,抓著敖肇的腰往下压,同时也抬起自己的臀部将阳物深深地插入敖肇的菊穴里。 “啊……”陡然被填满的突兀令敖肇发出一声长长的吟叫,双手不禁紧紧地抱住君玉涵,伏在他身上的君玉涵被那燥热的洞穴刺激得全然抛开了理性,狠狠地将硕大插到了底部,将顶端顶在敖肇菊穴里的阳心不停地磨著。 “啊啊……啊……”敖肇颤抖地摇摆著身体,最为敏感之处不断地滚烫著,曾经的快感如潮狂涌,将他期许的甜蜜一并涌出,令他有了窒息之感,如溺水之人更紧地抱住君玉涵,臀部疯狂地扭转著。 君玉涵双手扶著敖肇,随著敖肇的摆动而摇晃著,双手伸到敖肇圆翘的两瓣上,抱著敖肇的臀部配合著敖肇前後地摇摆著,深邃的目光痴迷地停留在敖肇的脸上,欣赏著敖肇因为自己而露出满足销魂的淫荡表情,而这也令君玉涵更为兴奋,不禁得意地更加迅猛地不断将炽热的肉剑插进敖肇的菊穴深处。 “啊……嗯啊……”敖肇的身体不断地扭动著,君玉涵的顶端次次都顶触到敖肇的阳心,让敖肇发出更激荡的喘息声,不禁因激情而失神,口中发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突地,君玉涵拉起敖肇挺直了腰坐了起来,让敖肇攀附著自己直直地坐於自己的肉剑之上,令硕大的进入得更为彻底,剑尖笔直刺中他的最深处,惹得他越发大叫起来:“啊……啊……好深……玉涵……太深了……啊……” 君玉涵享受地长叹一声,双手环抱著撑住敖肇的臀部,一下又一下地将阳物重重地顶入敖肇的菊穴中。敖肇柔软的洞穴内湿热的肉壁不停地蠕动著挤压君玉涵的阳物,让君玉涵更用力地将肉柱往上顶去,同时他也将敖肇的臀部往下压,让巨物每一次都深深地插入敖肇的幽谷至深处。 “啊、啊──”在君玉涵的狂抽猛插之下,一股股龙之精华不断地从敖肇的阳物喷出来,激动的肉壁激烈地蠕动收缩著,紧紧地将君玉涵的阳物箝住,让君玉涵的顶端传来阵阵酥麻的快感,让君玉涵也忍不住地想要释放,不过他生生地压下了这欲望,只因他还舍不得这麽快就离开敖肇那紧凑温暖而湿润的深穴。 “呼……”敖肇紧紧地搂著君玉涵,尚沈醉在方才的无上快感之中,君玉涵看著身躯有点瘫软无力的攀附著他的敖肇,带著欲望的眼睛中蕴含著无限的怜爱,他的双手忍不住地将敖肇的臀部压向自己,令彼此之间不留一点空隙地紧密 分卷阅读7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拥在一起,像是想把敖肇和自己的身体溶成一体般!他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令他们永远保持著这姿势! 敖肇眼中含水地瞧向君玉涵,那微微轻启的红唇令他禁不住诱惑地吻了上去,而在他献上双唇之时,君玉涵立刻便将舌头伸入敖肇的口中,如蛇般地搅弄敖肇的舌,一口一口地汲取敖肇口中流出的甘露。而空闲著的手伸到敖肇胸部上捏著充血挺立的乳尖,另一手则伸到他们的接合处上,挑逗的手指不断地抚摸著那还插著自己的宝剑的穴口,得意地感觉到敖肇的阳物又一次地硬挺起来抵在自己的腹部,又开始狠狠地打桩起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秋至水!你要麽杀了我算了!”幻尘子躺在地上全身抽搐著,用尽最後的力气大吼著,该死的!不能食到纯阳之心,他身上的寒气便不断地涌出来,整个身子止不住地无力颤抖著,犹如被置身於千年寒冰之中,可恨的是他被结界所困,又不能出去寻找纯阳之心!秋至水这卑鄙小人!他便知道他当初救自己没安什麽好心!现在将他困著承受著这寒气发作之苦,那秋至水定是万分得意!秋至水!待到他魔功大成之後,他决不会饶了他!幻尘子双目发红狠狠地发誓著。 “幻尘子,看来你还真是死不知悔改呢。”恍惚之中似听到一清婉女音,幻尘子鼓目望去,便看到一清丽女子站在结界之外,眉目之中似带有淡淡轻愁,宛然浅笑地望著自己,那眼中温舒的光,却有著平息心中烦乱之效,令他难得地安静下来。只是她又是何人?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只怕是来者不善!他戒备地质问道:“你是何人!” 面对幻尘子的戒防,她只是淡然笑之,这幻尘子谁皆不信的性子倒和那人有些相像,轻叹道:“也对,若知悔改,这世间哪会有这般多的执念?而我也实无权利去指责你,你会沦落至此,我到底也是有些责任的。”她轻轻一挥手,幻尘子却感到身子竟暖和了不少,不再那麽的难受。 “你究竟是谁?!”这女子能缓了他身上的苦痛,肯定颇有些来历,只是她之所言,他听不懂半句,那眼中的怜悯之光更令他不舒服,他幻尘子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怜悯!这样的怜悯於他如同侮辱一般! “我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我只问你一句,你想重获自由吗?”女子问道,见幻尘子脸上多了几分迟疑,她接著道,“我能帮你除了这结界,并告诉你一条早日功成之捷径。” “什麽?”幻尘子惊愕地瞧著那女子,这女子究竟是什麽来头?是敌还是友? “你要食满一千颗纯阳之心,也不知道要待到猴年马月,而天下有一物可令你不必再需要纯阳之心,亦能练成大功。”那女子说的诱人,幻尘子不禁有些心动问道:“是何物?” “日之心,自是这世间最了不得的纯阳之心。”那女子不理幻尘子诧异的眼神,继续道,“我只是知道以你现在的功力想要获得那太阳之心,自是难於登青天,但是你可知当初後羿射下了九个太阳,那九个太阳虽死,但是其心还在,被封藏於九川之中,以你明镜之本,想要找到这九颗心并非难事。” 语毕,她一弹指那秋至水布下的结界陡然消失,这令幻尘子十分吃惊,能破秋至水的结界不是法力远高於他便是知道他所布的结界之罩门,只是那秋至水的法力天地间高於他的人已经少有更何况是远胜於他的,除了虚无尊者,他还真难想到他人,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你不必疑惑我是何人,你还是快些离去吧,待到秋至水回来了,只怕你就难於离去了。”女子轻轻一笑,回身不再理会罔惑的幻尘子,刹那之间便消失在了幻尘子的面前,幻尘子瞪视著那女子消失之处,这女子实在是古里古怪,而她所使之法倒和秋至水有几分相似…… 算了,他也没空管那女子是何人了,那女子所言倒有几分道理,这太阳之心自是比常人之心更为了得,他当初倒没有想到这点!他且听那女子一回,试试这日之心! 待到秋至水从外面回来,便感到了屋内的异像,果然他走入原先关著幻尘子的房间,哪里还有幻尘子的影子?他挑了挑眉毛,这幻尘子只身是断不可能破了这结界的,而天地之间能破他这结界者少之又少,就是连天帝也破不了…… 他细细查过了原地,破结界者分明对於他的布界之术非常熟悉,而能知道他结界之罩门的据他所知惟二者,一为他师父虚无尊者,那第二者便是──难道是她?只是她又为何要将幻尘子放走?秋至水脑海之中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些念头,心思不由地沈了下来,看来他们全都被摆了一道了! 天宫之内,四壁晶明,鉴影炫目,只是富丽堂皇之空旷,却有著点点滴滴的幽寒,云纱重重叠叠遮掩著玉床,看不清床上闭目养神者。 天後穿过层层罗纱,坐於床沿之上,细细勘探著闭著眼睛的天帝,她嫁於他是在他成为天帝之前,而为了嫁给他她放弃了太多太多,只可惜在他的心里,自己亦不过是一个攀上帝位的棋子,她曾经傻傻地以为他纵然不如自己爱他来得深,总是对自己也有 分卷阅读7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那麽一点的怜悯在,只可惜她错了!错得离谱!君斐彦出现之时,她心中的感受分外复杂,她不知道该恨君斐彦还是该同情君斐彦,她有时甚至期待君斐彦能够令他这颗冷酷的心有著一丝的融化,至少那样还能证明他至少有情,只是自己付出的不足够不能令他心动,但是令她彻底失望的是,不论是她还是君斐彦都无法令他有一丝的动容,他心之如铁石无可撼动。 她从来不恨君斐彦,因为她和他都是一样的可怜,他们都爱得太傻太痴,而君斐彦之痴情犹胜於自己,只是这份情却付出得实在不值,不知君斐彦若知他如今竟连自己的骨肉也不放过,当初是否还愿意为他牺牲? “你去哪里了?”天帝那双冰冷的眼猛然睁开,黑霾得令天後不禁瑟缩了一下,忙遮掩地笑道:“臣妾还能去哪里?不过是去御花园转转罢了。” “是吗?”天帝自床上爬起来,墨黑的眼紧紧地盯著她看了许久,看不出半点情绪来,良久方道,“最好是这样……” “玄……”她忍不住轻唤著他的名,眼中的欲言又止再清楚不过,多少次她想要开口问,他心中可有爱?即便是那爱不是给自己的…… “纵然你是天後,礼仪不可废,怎麽能直呼朕的名讳?”天帝寒威地说道,即便对天後他亦无多少的柔情,那一份威严看得天後想要哭泣最终却轻轻地笑了:“是臣妾逾分了。” 天帝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淡漠的沈寂久久地回荡在他们之间,天後忍不住又有些想笑,几千年的夫妻,纵然是以天日来算几千日亦不是一个短时,他们相处了这麽久,除了质问却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吗?究竟是她的悲哀还是羲玄的悲哀? 只是天帝感受不到天後内心的起伏,在沈默过後又无起伏地问道:“听说你派了火德星君下凡?不知为了何事?” “臣妾……不过是让他帮著水德星君早日把汾河龙王捉拿归案而已。”天後笑得有些勉强,在心中却忍不住一声长叹,他对自己到底也是信不过,有时候她真的好想问他在一起这般长久了,他可曾对她有那麽一丝丝的信任!凡人言一夜夫妻百日恩,难道他们之间还不若一对最普通的凡人夫妻吗?! “是吗?”天帝冷笑了一声,那态度令温柔如水的天後脸上都有了一丝怒意,只是她生生地压下了这怒意,柔笑道:“是呀,帝上若不喜欢,臣妾这便去将他召回。” “关於敖肇之事,你还有什麽没有告诉朕吗?”天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接著问道,天後始终保持著笑容回道:“臣妾所能算出的皆以告诉帝上,自是不可能再有什麽隐藏。” “是吗……你下去吧,去把水德星君和火德星君一并召回吧,命他们速速回来之後,便到朕这来。”天帝面无表情地说道,令天後猜不出他的心思来,轻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没有看到自她走後,天帝脸上出现的那一丝幽冷。 望著天後离去的背景,他冷笑著,她真当她瞒著自己的那些小动作自己会毫无察觉吗?那沾染了一身凡尘浊气的身子不用推测便知她去过了人间,他虽不知道她去凡间的目的,但是既然是瞒著自己的,自然不会是什麽好事情,只是她藏得太深,自己也难以探测出什麽,倒不如在火德星君身上下手……琬若啊琬若纵然是你,只要是对朕存有二心之人,朕是断不会轻饶的! 双掌一合,晶莹剔透的玉令缓缓地自手心之中旋转而出,那金色之中带著透绿的光泽令天帝看得有些痴迷,只是玉身之上那一道道的细痕又令他如岩石般的脸终於有了一丝变化…… 第十章 “谁?”察觉到有闯入者,天帝在瞬间收起了天帝玉令,皱著的眉头恢复了平坦,脸若石刻,庄严而漠寒,神威不可侵犯。 “火德星君、水德星君参见帝上!”一红一蓝两个身影并肩进入殿堂之上,齐齐跪下行礼道,正是一起在人间呆了三个月的火德星君和水德星君。 天帝看向二星君,立刻便注意到了二神之间流转著的暧昧,他半眯起眼睛,冷然道:“火德星君,你上前来。” 火德星君和水德星君面面相觑,实在难以猜测这位神之至高者的心思,火德星君高大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是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了吗?可是天帝为何不直接下令将自己关入天牢之中,而是要召见自己? 早已预料中的事情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心中却又多了一些害怕与不舍,不过是短短的三个月,自己却变了许多,而令自己改变的却是这个自己以往的死对头……他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感觉到水德星君紧紧攥住自己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拉下了他的手,定下了心神,笔直走向天帝,停在了离天帝最近的纱幕之外。 “再靠近些。”天帝淡淡地道,明明是淡如水的口吻却令火德星君连脊梁内都感到冷寒,他素来高温的身子一瞬间像是扑了寒水般的湿寒,头皮一阵阵地发怵,然而他却无法违抗天帝的命令,只能穿过模糊的纱,直直地面对著天帝。 分卷阅读7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除去了层层幕纱,他还是第一次和天帝相隔这般近,只是失去了幕纱的遮掩,天帝的眼比想象中的更令他感到可怖,那如黑墨般看不透的眼睛映不出自己的影子,猛然一惊,他竟在那黑霾之眼中看到了一具森森白骨,骇然得不禁想要倒退,然而整个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不得动弹,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天帝他想要! 而始终跪在那里的水德星君面对帷幕内的死寂如同沸腾的水一般急躁著,心中的不安不断地扩散起来,究竟出了什麽事,一切都太过寂静了!静得没有一点生命之感,就连最轻盈的纱布也变得格外沈重,沈闷地垂在地上一丝不动! 火!千万别出事!担忧的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迸出来,不安的郁闷快要让他窒息,终於许久之後,他看到层层络纱鼓动了一下!而与此同时他却听到天帝一声喝斥“火德星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朕!”,紧接著触目的红穿透了一层层的纱赤裸裸地刺向他的眼睛! “火!”猛地飞跃起身子,直接闯入那冷森的帷幕内,只看到那红色的身影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红得耀眼的瞳仁竟有些散开,体内的所有一切都被掏空了一般,他失去了所有的思想! “火!”不顾一切地抱起那具无力的身子,他蓝色的眼眸突然变得赤红起来,完全忘记了君臣之礼地瞪向天帝,身边的碧水珠本能地直接攻击向天帝。 只见天帝冷冷一笑,只是轻轻地举起了手,便止住那碧水珠,将它逼回水德星君身边,轻声道:“水德星君,你替朕制住这逆臣。” 火德星君无神地看向全然没有听进天帝之话的水德星君,逐渐冰冷的身子头脑却变得异常冷静,看来天帝并不想将水德星君一道治罪,也好,他本来就与此事无关,他是天帝的好臣,自是不能和自己这个逆臣搭上关系…… 拼上最後的力气,推开了水德星君,他摇晃著身子站起身来,艰涩地嚅动著嘴唇,一字一字困难地说道:“我……我……水德星君……你……我恨你……” “你说什麽?!火!”水德星君完全愣在那里地看著那颤抖著身子依旧勉强自己沾著的火德星君,他神志不清了吗?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你快躺下来!你不要命了!”自己的灵力与他相克,自是不能过给他,只能靠他自己来修复了,他这个样子分明是更快地将剩余不多的体力消耗而尽! 火德星君突然痴痴一笑,这个傻瓜!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天帝一心一意要他死吗?他还这般关心自己也不怕搭上自己的性命!够了!一切都够了!他活了上千年,却惟有这三个月才真正算是活著,而有这三个月他此生足矣!他真的很感激他对自己的这份深情,只是在他浪费了上千年的时间之後他却没有时间去回应这份爱了,对不起,水……只是神仙什麽也没有却有的是时间,而时间是最好的药──遗忘所有的药,终有一天水对自己的情会被时间湮没的…… 整个人扑入水德星君的怀中,最後感受著水德星君剧烈的心跳,能在死前还能听一次这美好的心跳,上天也算对他不薄了!无声地笑著,附在水德星君的耳边,以惟有水德星君听到的心声说道:“你这蠢货!你以为我这三个月为何要委身於你?我只不过是为了敖肇罢了!而每每被你……被你那般对待……我恨不能杀了你!” 还想说什麽,只是这具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了,他已再难支撑,回头看向天帝,那森冷的眼中他只看到自己的尸骨,他只是一笑,整个身子一震,将最後的灵力依附在琰火珠之上,那琰火珠顿化作火球燃烧著奔向天帝! 而在天帝的手举起的那一瞬,火球却陡然熄灭,一如火德星君的生命之火,无声无息地熄灭了,无力的头靠在了水德星君的肩膀之上,水德星君甚至来不及给他最後的拥抱那没了生命的躯体便化作了点点荧光随著轻风消逝在了空荡的华殿之内。 失去了手中的温度,水德星君跟著跌倒在地,身体内的力气全然被抽光,只能无声地嘶吼著:火!回来!宁可你只爱著敖肇!宁可你恨著我!宁可你杀了我!只要你活著!只要你好好地活著!火你怎麽可以这麽残忍!怎麽可以这麽惩罚他!让他这麽生不如死的活著! 随著那消失的萤火,他的生命也默然散去了,没有火便没有水…… 天帝冷眼看著一切,望著怔怔地坐在地上失去魂魄的水德星君,下挂的唇却微微上扬,漆如墨的目对上那双空洞的蓝眼,薄唇轻启道:“一切错由皆在敖肇,火德星君是因敖肇而死的,你当为火德星君报仇才是。” “火是因敖肇而死的……都是因为敖肇……都是因为敖肇……”如同傀儡一般失神地反复呢喃著,突然水德星君散开的眼神一下子凝聚起来,蓝眼如深海一般幽蓝似黑,他猛地自地上跳了起来,面目狰狞道:“都是因为敖肇!敖肇!我杀了你!” 天帝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去吧,敖肇便躲在雷公山顶,杀了他为火德星君报仇。”刚刚在他的手沾染到火德星君的血之时,便知道 分卷阅读8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了前因後果,自然包括了天後对火德星君所言,天之将变吗?他若失了帝位。她琬若亦无好处! “杀了敖肇!杀了敖肇!”此刻的水德星君心中再容不下什麽,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了敖肇!他要敖肇给火德星君报仇!蓝幽的身影呼啸而出直奔向雷公山! 一直守在门口的天後始终担心著殿内,她倒不是认为火德星君会背叛自己,只是天帝素来多疑而警觉,火德星君的性子又直怕是会被天帝看出什麽,然她又不敢闯入,自己这个时候进去只会更让天帝起疑。 她正担忧著,便见水德星君狂奔而出,却没有看到火德星君,她急急地拉住水德星君,问道:“火德星君呢?”而当她对上水德星君那双没有灵魂的死眼,她猛然心惊,水德星君怎麽会中了傀儡之术?这傀儡之术乃操纵躯体之术,只是像水德星君神力这般高深之神不该轻易中了此术才是,除非…… “杀了敖肇!”水德星君眼中已经根本没有他物,他狠狠地甩开天後之手,便直直朝著前方奔去。 天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瞪著自己刚刚触过水德星君的手,那手上传来的悲哀实在是太过强烈,以至於连带著将她的心也震撼了!所谓哀莫大於心死,心死者自是最容易被操纵的,也难怪水德星君会被控制住! 意识到水德星君已经跑远,她慌忙开口大叫道:“天兵天将快拦住水德星君!” “谁敢拦他?水德星君乃奉了朕之命。”天帝无情的声音自天後的身後传出,他高深莫测地看了天後一眼,道:“天後进来吧。” 天後沈默地跟在天帝後面,走入那有些森寒的殿堂之中,纵然她的眼睛再不好亦看到那幔纱上斑斑血迹,微凉的手轻轻触上了那残留的血迹,明明已经干涸,却灼烫得令她不敢去碰触却又不得不去碰触,那是火德星君的血! “救水德……请救救水德……”已经涣散的光点却残留下了唯一的执念,当天後的指腹划过血渍之时,火德星君最後的固念不断地回旋在天後的脑海之中,突然感到莫名的心酸起来,眼睛不自觉地变得模糊起来,黯淡的血不断地与火德星君那悲伤的脸重叠起来,是她害了火德星君!只因她看出了水德星君与火德星君之间的暧昧,以及火德星君对敖肇的那份情,所以她利用了这份情,令火德星君去阻止水德星君,结果却是害死了火德星君又令水德星君中了傀儡之术!而这傀儡之术一旦中了,便无法解开,解开之时便是他死亡之刻!这样的活著却与死了无异! “为什麽……为什麽要对水德星君施傀儡之术!”天後颤抖著身子,千年来第一次质问天帝,当著他的面杀了挚爱已是最为残酷的事,却还要再利用他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这样的事实在是残忍至极!他即便无情又怎可冷酷到这般地步! “为什麽?”天帝动了动眉毛,他之所以没有将血渍处理掉,便是故意让天後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他还以为她会一如既往地沈默下去,倒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这区区小事而没有隐忍住,还真是略微令他惊讶,“朕不过是在帮水德星君一把罢了。” “帮?!”天後横眉怒是著天帝,亏他还说得出来!她真是恨不能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心!呵呵!她真是够傻!早在他对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之子动了杀机之时,早在他要了君斐彦的命之时,甚至更早的在她那十个儿子死去之时,她就该明白他没有心!没有心又何来的爱!更不用说是悲悯了! “你实在是太可恶了!你不爱便也罢了,你却还要将这些真情当作工具来使换!”她实在难以忍受地悲吼出来,他利用了自己和君斐彦对他的爱,现在又利用水德星君对火德星君之痴!而在他爬上帝位,巩固地位的路途上又牺牲了多少这样的情又死了多少这样的痴情者!他不但没有心,还要去生生玷污这真挚之情,分明是不留一丝净土! “朕可恶?朕利用感情?”天帝冰冷地笑道,她琬若这些勾当做的也不少,何时这般大义凛然起来了?“朕较之天後你,可是差上许多,你不也正是看中了水德星君对火德星君的执年和火德星君对敖肇的痴念才会派火德星君前去阻止水德星君吗?” 天後被反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说得没有错,自己何尝不是和他一般残酷,就是连君斐彦之事自己也少不了在其中掺和,还有幻尘子…… 看著颓废下来的天後,天帝扬言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干些什麽!你莫要再搅和什麽了,对你没什麽好处,从今往後,你便给朕好好地呆在这九霄宫内,好好地做你的天後,否则休怪朕不客气!” 言下之意便是要将她软禁起来了吗?天後抬眼迷蒙地看著天帝,眼前这熟悉的陌生者,当初自己又是怎麽会爱上他的?他说得对,自己亦没有比他清高多少,他们皆是有罪之身!既然事由她起,便让她来了结吧! “孩子,你要乖乖的,不可以折磨你的另一个爹爹呢!”温柔的声音之中带著些雀跃,那不遮掩的快乐分外地渲染人,令人忍不住想要跟著他泛 分卷阅读8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起轻笑。只是另一个爹爹?他突然想到了敖肇,想著将来自己的孩子该如何称呼敖肇,他不由地也绽放出了开心之笑。 “哼!”那淡漠之音像是压抑心中愤怒地冷哼了一声,令人颇为不自在,他不安地动了一下,一双温暖的手便轻轻地抚摸而上像是在安抚著自己,那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令他整个身子感到异常的舒服,心中的不安也似乎平定了下来…… “孽胎!若非为了天帝玉令朕岂会留你!”猛然一句尖锐的冰语如箭般地自他脑中横穿而过,一双漆黑如墨的冷酷之眼狠狠地瞪著自己,那眼神恨不能将自己凌迟处死!令他猛然惊地瞪大了眼睛,抵抗地吼道:“不!我不是孽胎!” “怎麽了?玉涵?玉涵?”敖肇急急地叫著,他正睡著,忽听到君玉涵一声大叫,他被惊醒,便见君玉涵睁著无神的眼睛,一身冷汗地挥舞著手,他一把握住君玉涵的手,焦急地叫唤著君玉涵的名字。 “敖肇?”君玉涵定下心思来,看向关心著自己的敖肇,他猛地将敖肇拉入了怀中,起伏的身子紧紧地拥住敖肇,安抚心中的不安。自他醒来之後便不断地梦到自己处在深渊之中,周围布满了水而令眼睛无法睁开,耳边不断地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断断续续的,只知那冷酷之音的主人叫作“玄”,其他的并不是听得很明白,只是刚刚那直接传递到他大脑中对於他的恨意,令他不由地心惊肉跳!还有那双充满憎厌的无情之眼,令他更为害怕! 突然像想到了什麽,他猛地将敖肇推开些距离,严肃地看著敖肇,厉声问道:“敖肇,我问你,你要这个孩子只是为了保命吗?” 对於君玉涵突如其来的质问,敖肇难以反应地愣在了那里,他怎麽会突然有此一问?他这话又是什麽意思?!心中猛然生了愤怒,他恨地将君玉涵推开,气闷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若只是为了保命早在天帝利诱之时,就没有这孩子了!他若只是为了保命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将所有的灵力都给了这孩子,而不顾自己一日比一日虚弱!为了这孩子他早已将死生置之度外,几番都为了“他”险些丢了性命,他却这般质问於自己!根本便是彻彻底底地怀疑自己! “敖肇?”君玉涵望著敖肇生气的背影,思及刚刚自己的口吻不善,自责地抱住敖肇,柔声道歉著:“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我只是……我只是……做了恶梦罢了……”那梦中的憎恶太过深刻,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之中,令他至今仍不住地颤抖著。 “不过是梦罢了,你这傻道士!”敖肇亦感受到君玉涵那发自内心的恐惧,不禁叹道,竟能让这傲道士流露出这般的惊惶,究竟是怎样的噩梦?“这梦有那麽可怕吗?梦只是梦,你不必太往心上去……” 君玉涵将头埋在敖肇的颈窝之中,轻轻地摇晃著头,这梦并不可怕,只是这梦太过於真实还有那赤裸裸的厌恶,犹如被亲生父母憎恨的苦痛,让他格外的慌乱…… “哼!敖肇!总算找到你了!”一个阴森的声音不知何时突然闯入他们之间,令他们惊慌失色地望向声源,水德星君?!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君玉涵慌忙护到敖肇前面瞪著水德星君,暗骂自己怎麽能掉以轻心,纵然在这雷公山顶天界难以探测到,但是也不可疏忽,刚刚竟连水德星君何时靠近亦不知!只是眼前的水德星君较之从前的却有著说不出的怪异,他亦说不出哪里怪异,然那双蓝黑混浊之目著实有些吓人,令他竟想到了梦中那双黑眸!令他微微颤悠了一下。 敖肇皱眉望著水德星君,三个多月前水德星君被火德星君带走,他还以为他不会再来追杀过来,怎麽现在水德星君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难道说火德星君出事了?!“你把火兄怎麽样了?!”火德星君若是因他出了什麽事,他恐要愧疚一生! “敖肇!我杀了你!我要你给火偿命!”水德星君根本不理睬他之言语,手中的碧水珠高悬至空,不给敖肇细问的余地,两条巨大的黑龙自碧水珠中生出,充斥在整个山洞之中,将整座山都给震撼了去!那龙之四目通红,身黑而污浊,散发著令人作呕的气味,两声咆哮便横冲而来! 这黑龙之势犹胜於当日在汾河龙宫的冰龙,令君玉涵心思越发往下沈,只是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是不能退缩的,双手高举,将所有的灵力汇聚成半圆的光盾,生生接下了这来势汹汹的黑龙! 光盾与黑龙剧烈地碰撞著,引得整个山体都为之震荡,山洞内更是天旋地转,雷鸣阵阵,彼此摩擦出激烈的花火,锤开了顶部的岩石,山石如雨自他们的头顶落下,密密麻麻地打在他的身上,他有些吃痛地紧皱著眉头,但是这个时候他是断不能有一丝的松动! 水德星君对於打在自己身上的石子置之不理,甚至没有一丝的反应,整个身子像是完全失去了痛觉,一步一步地朝前靠近君玉涵,不断地加大黑龙在光盾上所制造出来的压力。 越来越大的压力令君玉涵的手阵阵发麻,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但是一旦放任黑龙攻击而上必会伤及敖肇,而这山石掉 分卷阅读8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下的越来越多,这个山洞已经快要被封住了,这样下去他和敖肇同样很危险! 额头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自他的额头流下,落入他的眼中烫得他无法睁开眼睛,不得不紧紧闭上眼睛,更加无法看清前面的局势! 不行!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敖肇带到安全之地才是!就在手再难抵住那黑龙的攻势,光盾破碎的一瞬,他整个人扑到在敖肇的身上,强烈的执念占据了他的整个思想! 一阵剧烈的撞击顶在他的背部,像是有个巨口将他背部上的肉全然撕扯掉,只是他还来不及感受疼痛,周围的空气剧烈动荡著,像是有飓风将他们紧紧包裹而住,风速之快,他唯有紧紧抱住敖肇,由著那风刀割过自己的身子,他的身子猛然腾到了半空之中,而那阵风陡然消失,紧接著整个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猛然跌到在地上。 他紧紧地抱住敖肇,胡乱地伸手擦去了模糊眼睛的鲜血,急急忙忙地问向怀中的敖肇:“敖肇,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这里是?!”敖肇突然惊讶地扫视著四周,这里是当初他养胎的山谷!他们居然在瞬间移到了这里,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穿空之术,而这法术纵然是天神之中也是少有擅长者……君玉涵区区一个凡人又怎麽会此术?!而且先前他居然能抗住水德星君的那两条毒龙,这等法力纵然在天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先前虽然灵力在凡人之中算是极为了得的,却不如现在这般厉害,倒是中间他与他别离的那一个多月,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这里?我们怎麽来到这里了!”君玉涵亦惊讶地望向四周,他们怎麽会突然来到此处? “是你施的法,怎麽突然问起我来了?”敖肇笑著问,虽然不是很清楚,只是总算逃过一劫倒也不是什麽坏事。 “我施的法?”君玉涵傻傻地重复著,突然想到那日自己被幻尘子定住之时,自己一急昏迷了过去,再醒过来之时便是出现在宁化县外了,那时的感觉倒是和现在有些相识,原来是自己情急之下所实施之法,若自己能掌握此法,倒是个不错的逃生之法,以後自己和敖肇亦能轻松不少。 放下心来,他便感到整个身子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背部更是如同著火了一般灼烧著,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玉涵!玉涵!”敖肇惊觉到君玉涵的异样,上前扶住他突然软下去的身子,而触到他背部的手猛然缩了回来,只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黑色的毒血,原来刚刚君玉涵被那黑龙击中了!他惊恐地翻过君玉涵的背,便见他整个背部坑坑洼洼得如同被火燎过一般,里面的血肉被翻出来,却不是红色的而是比红色更触目惊心的黑色!而在那一片不平的黑色之中,他竟看到了隐隐约约的白色! “玉涵──”你可千怪别出事! 猛然运气在手中注入君玉涵的体内,只是耳边不断地传来君玉涵的呻吟之声,那声音中的痛苦令他的心也跟著痛起来了,怎麽办?!他如今的灵力实在不够为他疗伤的,恐怕难以逼出他体内的毒素…… 目光凝聚在君玉涵那不堪入目的背部,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他将心一横,便低下头来,没有任何嫌弃地将嘴对上他那看著十分恶心的背部,一寸一寸地用嘴将他黑血吸出,直到看见红色…… “呜……”火热的身子似乎渐渐凉爽起来,贴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却分外冰凉,令他不自觉地靠上去,传染著自己的体温…… “玉涵……玉涵……”眼皮沈得似压著千斤巨石,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模糊不清地看著眼前那闪烁不定的人影,那不断摇晃著白影令他头晕得有些像要呕吐,不禁伸出手去定住那影子。 “玉涵!你醒了!”敖肇惊喜地拉住君玉涵伸向自己的手,将君玉涵背上的毒血吸出,直到血色变红,他这才撕开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帮君玉涵包扎好伤口,便这麽一直抱著君玉涵,不顾自己越来越严重的头晕目眩感,终於等到君玉涵醒过来了! 甩了几下晕眩的头,君玉涵定神望向敖肇,才发现敖肇的脸色竟比自己还要苍白,嘴唇有些发紫到黑色,而那握著自己的手更是冰冷得吓人,他立刻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仔细地为敖肇检查著,关心地问道:“你怎麽了!” “我没事……”敖肇虚弱地笑道,只是身子一歪却倒在了君玉涵不比他好到哪里的身上,君玉涵慌忙搀扶住他,顾不得自己,强行运气便不断地将自己体内的灵气输入到敖肇体内!强压住胸口不断翻滚上来的血腥,明知道再这样强行用力下去,自己很可能会一命呜呼,但是这个时候哪还能管得上那麽多!惊喜地察觉到手下的身体又开始渐渐有了活力,他素白的脸上不禁融入了一丝放心的笑容。 浑身充入了温暖的灵气,敖肇总算是缓过气来,感觉到君玉涵不知死活地为自己输入灵气,他慌忙打开他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这蠢道士前面失了那麽多血又中了毒如今居然还将大量的灵力度给自己,分明是不要命了!“蠢货!你不要命了!” 君 分卷阅读8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玉涵没有言语地望著敖肇,看著敖肇苍白的面容以及那双眼睛倒映著自己的不比他好看多少的脸,他不禁哑然失笑,抱住敖肇的身子,笑道:“我们两个都是不要命的蠢货!你也不比我好多少!” 虚脱的身子再难使得上力气,君玉涵无力地趴在敖肇的边上,侧著头静静地望著敖肇棱角分明的脸,抖动的手指抚上他变得有些粗糙的面孔之上,手指来回游走著,若是能永远这样注视著敖肇,亦是人生之幸了! 敖肇的身子也虚得不愿动弹,他转过头来,和君玉涵两两对视著,周围是什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君玉涵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边,手指的触感有些冰凉,但是却真实得令他有些莫名的感动甚至有种哭泣的恼人冲动。“玉涵……” “嗯?”君玉涵含笑地应了一声,含著淡淡的宠溺,仿若彼此是再寻常不过的情侣一般,让敖肇最终有了那长久以来深埋在心底的疑问:“玉涵……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嗯?”君玉涵略带迷茫地看著敖肇,这个问题他倒从来没有想过,只是觉得自己和敖肇在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为敖肇生为敖肇死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亦是他的心甘情愿。“我不是很清楚……” 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略为僵硬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将头转了过去,没有焦距缥缈地看向远方,缓缓地说道:“我从小便在太虚山上长大,唯一的念头便是修道成仙,十四岁下山以後我也只是想著行善除恶以助修行,心无旁骛,当初与你打赌闯下大祸之时,我也不过是想要将功补过……直到後来与你在雷公山上有了……那种关系之後,又有了孩子,我便不知不觉对你有了牵挂,照顾你与孩子便是我义无反顾的责任也是不可推脱的重任……” “罪是我犯下的,与你无关……”敖肇见君玉涵并不苟同地回头看向自己,他轻叹了一声,诚然说道,“并非我负气之说,句句都是我肺腑之言,当初我虽心中懊恼,但是经历了这般多,我细细思量,你不过一个凡人,纵然能窥得天机又能怎样?犯事的是我,也是我太过自私硬是将你拖下水来,而事到如今,你为我做了那麽多,我又怎麽忍心再让你陪著我亡命天涯,甚至是枉送了性命!” 君玉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将头转过去,将头埋在草地之中,窘迫地说道:“我现在所说的责任已与当初的责任不一样了,我如今和你在一起并非是心中对你有愧,而是……而是我只是觉得照顾你是责无旁贷的,不管当初如何,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命便是你的了,能保护你为你而死便是比我得道成仙还要开心万倍!纵然……纵然我们不再被天界追缉,你也不再是有罪之身,我还是想要守在你的身边,能……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说到这里,君玉涵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庆幸自己没有将脸对著敖肇,那脸上的火辣辣连他自己也知道脸已经红到何种程度了! “那你还想成仙吗?”敖肇释然地笑出了声,他伸手扳过君玉涵那红得分外可爱的脸面,见他红著脸不敢看自己地拼命摇了摇头,他又忍俊不禁,这傻道士还真是傻得可爱! 他虽没有说什麽情爱,只是方才那一番话却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令他动心,这呆道士从小到大学得尽是修行之道,对於情爱之事纯得犹如一张白纸,要他说什麽“情”呀“爱”呀,恐怕让他降妖除魔要来得容易得多,只是有他那一句“能保护你为你而死便是比我得道成仙还要开心万倍”和愿意永远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愿,他此生已经足矣,能得自己所爱这般对待却是比他说一声“我爱你”还要来得令他动容,这朴质略带笨拙的言语却是他一生最值得珍藏的山盟海誓! 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此生无憾了!若真能脱罪,他愿意舍了这龙身成为最普通的人,与君玉涵长相厮守,一起生老病死!世人皆道神仙好,只因不懂得这世间真情,神仙有什麽好的?纵然能够长生不老,然却是舍弃了七情六欲,那样行尸走肉地空度日,无心无情地活著,又怎麽能够比得上与挚爱之人相知相守数十年,而这样的数十年远胜於那般无聊地活著上千年!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所谓的神仙情侣,神仙不过是修饰,侧重在情实质在侣,能得真爱,神仙不神仙又有什麽关系? “玉涵……”敖肇含情脉脉地望著君玉涵,肃然道,“纵然时光倒转,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愿意去犯下那天条,只因这般才能与你有这一段情,而能有这一段情,能与你拥有共同的骨血,我纵然死也值了!就算死了,有这孩子我们的血却是永远地融在了一起!” “敖肇……肇……”君玉涵双目湿润地与敖肇对望著,若是能再选择一次,他不会再与敖肇打赌了!纵然敖肇无悔,但是他却始终只想敖肇开心地活著,纵然守著心伤,纵然敖肇心中不再有他,只要能够在一边守著敖肇,他就满足了! 伸手抓住敖肇的手,再没有言语,只是视著,幸福未必需要言语,这般无言的相守,心意相通,便也是幸福了,而对於他们现在便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了!未来走向何方他们不知道,也许是 分卷阅读8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重生更可能是死亡,纵然不得天长地久,只是有过这一刻,曾经拥有过了,他们又有什麽可以奢求的? 一人一龙躺在那里既是休养也是相守,刻意漠视了可能很快便会来临的危机,而他们确实没有得到多少喘息的机会,不过是平静地度过了四日,水德星君便又找上了门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敖肇在面对水德星君之时,却也著实不甘愿,眼前的水德星君也实在是古怪得很,似乎被控制了心智一般,不论自己和他说什麽他皆充耳不闻,口中唯一念叨著的便是杀了自己!他虽很想知道火德星君怎麽了,只是自水德星君的口中他却是怎麽也无法打探出来了! 而君玉涵的身子不过是略微有了起色,让他应战叫自己於心何安?这个时候,自是由他来保护君玉涵了!他手执青龙水剑,便要和如战斗机器般的水德星君打起来,看得一边的君玉涵颇为著急,这愚龙! 然而别说自己如今重伤未愈,就是自己毫发无损之时也不是水德星君的对手,现在的他们恐怕惟有逃跑一路了,他想到这些日子自己钻研的穿空之术,虽然他还未完全掌握,却是多少有些了解,姑且试他一试! 君玉涵上前猛地一把抓住敖肇,在敖肇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他猛地闭目聚神,脑中执著的只有一个便是带著敖肇离开这里! 敖肇愕然地瞪著君玉涵,这傻道士怎麽了?这个时候拉住他,水德星君若是攻上来怎麽办?!但是他还来不及开口,只觉得周遭卷起一阵飓风,周围的景物跟著变得模糊起来,这风维持了许久,风势之强令他睁不开眼睛来,待到风势减弱,他的眼缓缓地睁开,周围的景物居然全然变换,更是不见水德星君! 他猛地转身看向始终拉著他的手的君玉涵,惊喜道:“玉涵,你这招真是越来越管用了!” “是……”君玉涵勉强支撑著身体,僵硬地笑著,肺内的空气像是不够用了一般地粗喘著,这法术虽好,却极大地损耗灵力,对他的身体更是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他现在只觉得背部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不断地往外渗血。 亦看出了他的疲惫,敖肇扶住他的身体,让他在一边缓缓地躺下,心疼地道:“玉涵,你好好休息,这一时半会水德星君应该不会找上来了。” “呵呵……没事……我大致上已经掌握了此法,应该不必担心水德星君了……”君玉涵慢慢地闭上眼躺在敖肇的怀中,他确实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敖肇爱怜地轻捂著君玉涵那如赤子一般的睡颜,所谓穿空之术,便是由一地瞬间移到另一地,即指空间的穿越,虽然看似简单,却是极为消耗法力的一招神术,君玉涵施法之後会觉得极度疲倦那是自然的。玉涵,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只是老天赐予他们的休息时间却是少得可怜,君玉涵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水德星君便阴魂不散地再次追逐而至,逼得君玉涵不得不再次施法,而在接下来的一年多的时光之中,他们几乎都是这麽度过的。 随著时间的渐渐推移,穿空之术反反复复的使用,君玉涵开始意识到秋至水当初所说的“灵力对於你身子的负荷过大,你要是用灵过度,这身子便会出现异样”,还真是所言非虚!每用一次法术他的身体便虚弱一次,尤其是最近,他每每使用法术之後只觉得身子像是被肢解了一般,呼吸亦变得极为困难,眼前更是不由地一阵发黑,那一瞬间的意识像是要从身体剥离开一般,若非他拼命地挣扎回来,好些次他都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只是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能出事!至少他要保护敖肇的平安,至少要让他们的孩子安全地生下来! 当他又一次面对水德星君之时,明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可能不再允许使用那穿空之术,他还是再一次拉著敖肇的手去向了下一个自己可能熟悉也可能陌生之地,等到他再次睁开眼之时,他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是在宁化县之外,他们还真是和宁化县有缘! 敖肇亦笑了开来,说道:“我们和宁化县还真是有缘,没想到我们还会再次故地重游……”再次来到宁化县,心中不免有所感叹,更是想到了自己的故河汾河,想到了那时为自己牺牲的龟丞相,忽有些近乡情怯,哀伤地叹道:“我真不是一个好龙王,不但不能庇佑自己管辖的水域,甚至还连累了那些保护我的……是我对不起他们……” 君玉涵感染到他的悲伤,心中也有些惆怅,才想上前安慰他,却只觉得体内一阵真气乱窜,血气外泄,有什麽液体缓缓地自自己的鼻内流出,他伸手一擦,便见自己的手红了一片,心中一阵惊骇,慌忙转过身去,遮掩地说道:“我去找些吃的。” 敖肇应了一身好,正想说自己陪他一起去,却猛然顿住,他惊惶地瞪著君玉涵曾站过之地,那黄色的土地之上一滩红色显得分外醒目! 君玉涵勉强著自己走了一些距离,气喘吁吁地看在一边的大树之上,试著想要压住体内全然失去控制的血液,只是那些血水 分卷阅读8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却像是急著要脱离他的身子一般,顺著他的指甲不断地滴落而出,他苦恼地高举起自己的手,那不断渗出的鲜红已将一双手染得不堪入目,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却比上次更为严重些。怎麽办?! 他绝对不能让敖肇看出半点端倪,他不可以让敖肇再担心了!这些日子随著孩子的成长,敖肇的肚子虽然还没有大起来,精力却是一点一点地被消耗掉,他看得出来敖肇这些日子虚弱了很多,偏偏自己这个样子亦无法帮忙将灵力度给他,无法帮助敖肇已经很是窝囊了,他又怎麽可以再给他添乱?! 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断不能被敖肇发现的,他看向了一边黄得有些焦黑的泥土,点点头,将手插入那泥土之中,由著那肮脏的泥土遮盖掉手上吓人的殷红,过了许久,他才将手抽出,看著自己的那一双手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才满意地点头站起身转身打算离去,却看到敖肇正站在不远处,眼中含光深邃地看著自己,他慌忙跑上前去,目光闪烁地道:“你怎麽也过来了?” 第十一章 敖肇不语地拉过他那双沾满了泥的双手,红色虽被掩盖,只是那透过泥土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又怎麽能够遮掩过去?他酸楚地看著这双手,轻轻地问道:“怎麽弄得那麽脏?”语气很淡,却充满了宠溺和化不开的心疼。 “是呀……刚刚找吃的给弄的……”君玉涵心虚地说道,不敢看向敖肇的眼睛,生怕被他发现什麽,却见敖肇用自己的衣摆恍若对待至宝一般地细细擦拭著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将他手上的污渍擦去,平淡地说道:“别再弄得这麽脏了……” 只是那不住抖动著的手却出卖了他此刻心中的激荡!这傻道士!莫不是想要就此骗过他吧?若非他刚刚看到那一滩血迹不放心地尾随而来,根本不知道君玉涵的身子已虚弱至此!他怎麽这般糊涂!忘记了君玉涵不过凡体,法术越强对他身体的负荷越大,被迫不断地施用巨大的法术,只怕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了!都是自己的错! 伸手轻轻摸著他的头,那曾经光滑若丝的黑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枯燥不堪,随著他的手指滑落,一簇白发挂於他的指缝间,陡然收回自己的手,紧紧地捏著那缕白发,敖肇再不能控制住自己,眼中的水如雨而下,也许不必等到天界动手,君玉涵便会因为这身体透支过度衰竭而亡! 轻柔地为敖肇擦去眼角的泪水,君玉涵淡笑道:“我没事,不过是几根白发罢了,少年白头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你不会有事的!”敖肇瞪著他,坚定地说道,君玉涵决不会出事的!只要他们再熬过半年,待到孩子出生之後,他们就没有事了!可是以君玉涵现在的身子真的能熬过半年吗?他不知道……不!这个时候他怎可胡思乱想!玉涵吉人自有天下,断不会出事的!“玉涵……陪我去汾河边上走走吧……”他需要静下心来! “好……”君玉涵轻应了一声,彼此搀扶著走向不远处的汾河,现在正值九月初,汾河水源正是充足之时,水势湍急奔流到海,看上去好不欢腾! 已是入秋,天气微凉,君玉涵格外怕冷地瑟缩了一下,敖肇感觉到了他身子的颤抖,拉著他在一边坐下,紧紧地抱著他发凉的身子,面颊细细摩挲著他的头颈,静静地听著汾河的水声,他们都已疲惫,像此刻这样的平静对於他们而言已是最大的享受了。 清凉的微笑对於此刻的君玉涵却如同寒冬的冷风一般,他严重地颤抖了几下,身子後退地紧紧贴上敖肇的胸怀,只是突然他像碰到了什麽,呆愣了一下,猛然转身看向敖肇,瞪著他的腹部,双手难以置信地摸了上去,因他双手的挤压,在敖肇的腹部赫然呈现出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弧度令敖肇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润。 “你这肚子?!”君玉涵眉开眼笑道,他还以为敖肇这肚子是不会变大的呢!却见敖肇恼羞地别过头去,凶悍地回道:“如今已是过了九百日,胎儿已经固定下来,形体渐大,这肚子跟著大起来也是正常的!有什麽好笑的!” “我是开心……我还以为你这肚子不会大起来呢……”君玉涵难得孩子气地将整个贴在敖肇还不是很大的肚子上,傻呵呵地笑著,本想要推开他的敖肇忍不住将手搭在了他的身上,纵容地由著他紧紧地贴著那个令自己感到难堪的肚子。早些时候,他便注意到了自己肚子的变化,虽说很是期许著这个孩子,但是现在如同妇人一般地大起肚子,他总还是觉得脸上无光,更是不愿意君玉涵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如今看著君玉涵那暗淡无血色的脸上泛开的幸福,他又怎麽忍心去打扰?也只好随了他,脸上亦有著浅浅的笑。 “他──他、他动了!”君玉涵猛地立起身子,傻气地叫道,刚刚他居然感到了敖肇的肚皮强烈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是那肚子里的孩子在活动一般,这孩子虽在敖肇的腹中两年半多了,他却还是第一次这般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忽地他竟感动地想要哭泣! “他如今已是一个完整的生命,活动筋骨再正常不过了。”敖肇笑道, 分卷阅读8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他最近已有感受过强烈的胎动,自是不足为奇,而如今的龙胎虽还在腹中,却已经是有了感知,甚至已经会有模糊的记忆了!这孩子将来必定十分了得,这些日子君玉涵无法给他灵力,他便将自己身上的灵气吸了个精光,敖肇感叹地想著。 “不妥不妥!”正想再次去和胎儿亲密接触,君玉涵却像想到了什麽一般,突然起身不敢再贴著敖肇,神色严肃连带著敖肇也忍不住皱起眉头问:“怎麽了?” “我这样子要是压扁了孩子怎麽办?”君玉涵一本正经地说道,却见敖肇噗嗤一声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他只觉得莫名其妙,“有什麽好笑的?” “这是孩子,又不是包子!一压就扁!”敖肇斜睨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嘲笑毫不掩饰,令君玉涵生了些窘羞,瑟瑟地说道:“总是小心为妙!” 小心翼翼地自敖肇的身後抱住他,枯瘦如柴的手掌覆在敖肇的腹部,轻轻按摩著,亲密地道:“肇,你说这孩子是男是女?叫什麽名字好?” “嗯……是个龙子。”这孩子透出的龙气可感知是个健康的男孩。靠在君玉涵的怀里,敖肇亦开始沈思,这些日子忙於逃命倒没有想过这孩子的名字,叫什麽好?“你觉得君宁雷如何?”取自对他们最有意义的两个地名,他们在宁化相遇在雷公山上初次翻云覆雨并有了这孩子。 “好!就叫这个名字!”君玉涵赞同地点点头,这名字不但对於他们颇具意义,对於孩子而言,有静有动,亦不失是个好名字。再过半年这孩子便要出生了,而他们所有的希望便都寄托在这孩子身上了!若有幸能够脱罪,他们会怎麽样?敖肇是否会回到汾河去继续做他的龙王?“肇,待到这孩子出生以後,你若能回来做汾河龙王,我便在这汾河边上搭一个木屋,白日在城里做个教书先生,晚上陪你和孩子,可好?” “傻瓜……”敖肇笑了笑,朝後钻入君玉涵的怀里,望著汾河上泛著的磷光,目光变得迷离起来,“若是能脱罪,我便舍了这龙身成为凡人,在城中开一家古董店……你也知道龙爱财对於古董自是有自己的一套,以此为生计倒也不错,又能时时刻刻守在你的身边。” “那我也不当教书先生了,我就帮你管帐房,到时候你若再有了孩子,我也好帮你接手,呵呵……”君玉涵痴痴地笑道,想象著敖肇的身边围著一群孩子,肚子里又挺著一个的模样,光是想想他便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傻道士,我若舍了龙身自是不会再孕了,哪来的孩子?”敖肇嘲笑著给君玉涵泼了一桶冷水。 “你就不能让我想象一下吗?”君玉涵无奈地摇摇头道,“还是说你不想再生了?” 敖肇猛地回头对上他那一双期待的目光,有些心酸地笑了,既然是一个梦,他又何必残忍地将他的美梦打破呢?抱住他瘦得只剩下个骨架子的身体,他双目有些潮湿,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道:“我自是希望多几个孩子了……以後我们便住在这宁化县,和孩子们一起住在这里,待到孩子都长大了,我们便去当初我养胎的那个山谷,在那里两个人一起养老一起死,可好?” “好……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只要你喜欢便好。”君玉涵轻抚著敖肇的头,宠爱地说道,目光凝视在汾河之上,这样的梦境真的是美好,只是他却不知道纵然能熬过这半年,他是否还有力气去为敖肇实现这个梦?强压住心头不断往上翻滚的气血,口里充斥著血腥味,但是这冲出来的血绝不可以煞风景地吐出来! 他又怎麽忍心连这想象著的美好也要破坏掉?只能咬紧牙关,又生生将吐出来的血咽了下去! 将头埋在他胸前的敖肇又怎麽会没有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强压著眼中的水和身体的颤抖,他虽焦急万分,可是他无能为力!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但是他又怎麽忍心将君玉涵的体贴戳破,让他的苦心白费! 他已经很满足了!能够拥有这一刻,他心中便已经很满足了!他什麽都不求了,唯一的希望便是生下这个孩子!若是君玉涵真的不能熬过去,待到这孩子出生,他便随了他!心中既然打定了主意,又有什麽好伤心的?不管怎麽样,他不会再离开君玉涵了!装作什麽也不知道地紧紧抱住君玉涵,守候著难得的安宁…… 君玉涵靠著敖肇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那呼吸很轻,若非敖肇还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这具身子真的是安静得有些吓人!轻轻地将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之上,细细地顺著他的头发,不断掉入手中的白发丝令他止不住的心酸,眼睛涩涩的,令他只能仰天看去,到底何时上天才愿意放过他们?多下了一点雨的罪真的要需要以生命为代价吗?若是上苍一定要他的命他给!为何却不愿意宽容地令他诞下这无辜的生命,反要连带著拖累了君玉涵! 而这一次君玉涵睡得很沈,足足睡了六日亦没有醒过来,这样漫长的睡期令敖肇心中的不安更加扩散开来,只是他又不愿意去惊醒君玉涵,那即使在睡梦中亦掩不住的疲倦,他又怎麽忍心去打扰他的休息? 分卷阅读8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敖肇!哪里跑!”他正轻叹著抱著君玉涵,却听到身後一声水德星君的吆喝,他拧起眉头轻轻地放下了君玉涵枕在他腿上的头,这六日来他不曾改变过姿势,双腿发麻得令他难以站起来,胡乱地揉了几下,勉强自己站起身来,转过身去面向水德星君,他现在的法力已是寥寥无几,就是使出青龙水剑也已经是相当费力的事情,更不用说与原本便强上自己许多的水德星君相抗衡了! 但是他却异常的坚定,十分坦荡地面对著水德星君,此刻的君玉涵还在沈睡之中,不可能再次带著自己逃离了,而即便是君玉涵醒著,以他现在的身子再实施一次穿空之术,他实在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留得住最後一丝气!不能再依靠君玉涵了,这一次就由他来保护玉涵和孩子吧! 水德星君没有生命的眼睛虽然看著敖肇却没有敖肇的倒影,手举碧水珠无情地直直飞向敖肇,令敖肇很是勉强地躲了过去,用自己最後的力气将青龙水剑唤出,敖肇直直地便飞奔向水德星君。 他这般的反应却让水德星君微微一愣,但是很快的,水德星君便冷哼了一声,碧水珠陡然自敖肇的身後飞回,一下子便穿透了敖肇的左肩,半边被染红地飞回了水德星君的身边。 肩膀穿透的洞穴大的有些惊人,甚至可以看清内脏!血水如急流的汾河之水一般奔流而出,敖肇吃痛地跌跄了一下,却并没有止住步伐,胜败在此一举!他绝对不能退缩! 毫不犹豫地攻向水德星君,在水德星君还未完全做出反应之时,手中的青龙水剑笔直地刺入了水德星君的胸膛,冷白的剑身自另一端殷红地出来,剑尖滴落纯红的液体。 成功了!他庆幸地想著,猛然他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抬头震视著水德星君,怎麽可能?!他这一剑明明伤在要害,就算是再厉害的神仙也不会全无反应,而眼前的水德星君却仿佛不是伤在自己身上一般,面上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手抵在敖肇突起的腹部,冷寒的碧水珠陡然现於他的手上,在霎那穿透了敖肇的腹部,直接与龙珠撞击起来! “啊──”敖肇一声惨叫,想要後退的身体却紧紧地被水德星君限制住,不得动弹,两颗珠子在他体内激烈地碰撞著,而每一次的撞击都似乎要将他的内脏全然震碎一般! 不!不要!那珠子若再撞下去,必会伤及孩子!这是他最不愿意的!敖肇大口大口地吐著鲜血,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只凭著最後的毅力强撑著,手中的青龙水剑用尽力气地自水德星君的胸腔内拔出来,狠狠一挥硬是将水德星君的手砍了下来! 但是失去了一手的水德星君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碧水珠始终强制地压迫著敖肇体内的龙珠,在龙珠之外不断地凿开裂痕!似乎一心一意要将龙珠打碎! “不──”敖肇的惨叫声一声优胜一声,不行!龙珠快要裂了!孩子虽然已经稳固,但是失去了龙珠的保护,到底显得脆弱,而且没了龙珠他便不能提前将这孩子产出了!不住地挣扎著,试图摆脱碧水珠,但是却始终无法挣开,体内的力气一点一点地被剥离,意识也跟随著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孩子!他的孩子!玉涵── “放开敖肇!”君玉涵在黑暗之中猛然听到敖肇的声音,随即睁开了眼睛,却没有想到看到的竟是这般的场景!没有多余的想法,消瘦的身体直接撞击而上,骤然将所有的灵力积聚在手心之中,没有丝毫保留地击打在水德星君的腹部。 水德星君猛地吐了一口黑血,坚固的身子这才有了一丝摇晃,只是置於敖肇腹腔之内的碧水珠却始终没有出来! 君玉涵慌忙抱住敖肇软下来的身子,汗水与血水混杂著早已将他的衣物里里外外给浸湿,他恨不能自己能代敖肇承受这痛苦!都怪自己!居然睡得这般死,居然身边发生这麽激烈的打斗都没有立刻醒过来!若是自己再晚些醒过来……他实是不敢想象! 纵然有君玉涵不断地为敖肇擦拭汗水,然而新的汗水还是不断地补给上来,敖肇面色惨白地双手紧紧按著腹部,体内的两颗珠子不断地打斗著,那激荡早已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碧水珠霸道地咄咄逼上,他的疼痛不过是小事,只是孩子!敖肇可以感觉到龙珠的表面裂痕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必会伤及孩子!只是他的法力如今所剩无几,已经难以抵抗,而这珠子在他体内作祟,若是借助外来之力只怕会带著龙珠一损俱损!这身子的疼痛完全无法和心中的焦虑相比! 宁雷!你千万要抗住!这孩子吸了这麽多自己和君玉涵的灵力自身的灵力自是不可估量,这个时候怎能毫不作反抗! “啊──”就在碧水珠在龙珠之上完完全全撞出一个洞之时,不!敖肇绝望地凄叫了一声,龙珠似乎终於感应到了敖肇的意志,一阵金色的光芒自他的腹部发出,令他只觉得腹部一阵火热,一股强大的力量倏地在他的腹部膨胀开来,向全身蔓延,在刹那令他的四肢又有了力气甚至连带著肩膀上的伤都立刻痊愈!他的身子陡然一震,将所有的法力压上了碧 分卷阅读8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水珠上! 不由得令一边的君玉涵大吃一惊,他不禁一只手抚上敖肇的腹部,只觉得那炽热的光穿透了自己的手自四方射去,而在自己的手心下,他竟能感觉到敖肇腹部内一阵剧烈的冲击,而他还来不及开口,在敖肇体内的碧水珠便猛地穿透了他的掌心震出了敖肇的体外,在空中停滞了短短的一瞬,便跟著一声“啪啦”碎成了粉末飘洒在空中,随风而逝! 而敖肇体内的光芒也渐渐地平息下来了,君玉涵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惊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逼出了碧水珠,四肢内的力量又似被抽走了一般,敖肇整个身体虚脱地倚在君玉涵身上,僵住的脸硬是扯了扯嘴角,欣慰道:“这是我们孩子的力量,还真是好生了得……这小子必定前途无量!” 受伤的水德星君被那强光震地朝後退了几步,漠视著碧水珠的粉碎,脸上竟全然没有一点的异样,仿若与自己无关一般,咽下了口中的血水,便徒手攻了上来,君玉涵勉强挡了一招,瞪著明明已断了手臂的水德星君却似没有感觉一般一个劲地朝他们攻击著,心中骇然,眼前这星君竟如傀儡一般不知疼痛,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猛地集中思想,便要施展穿空之术,只是他如今的身子已经是极差,施展此法实在是过於勉强,动作不由地稍稍慢下来,而不知疲惫的水德星君却不休不饶地袭击而上,狠狠地抓住了敖肇的肩膀! “放开肇!”君玉涵心急地想要打开水德星君,无奈水德星君却死死地抓住敖肇,如同逮住猎物的鳄鱼一般,独臂死活不肯松开,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了手指上,敖肇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生生捏碎了!而就在这一瞬间,猛烈的飓风自周围生出,这是穿空之术的前兆!君玉涵和敖肇整个心都沈了下来,若水德星君与他们一道穿空,那这法术还有什麽意义!而他们更不可能在下一个地点甩开水德星君再一次实施穿空之术──那会要了君玉涵的命的! 只是放出去的法术,却不是他们说止便止的,包裹著的飓风越来越强烈,以至於他们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彼此紧紧地拥抱而住,被带到未知之地! “呜……”君玉涵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压在了泰山底下一般,沈得便是连手也抬不起来,似乎不断地听到敖肇的呼唤,他方用尽所有力气地撑开眼睛。 “太好了,玉涵!你终於醒了!”敖肇见他睁开眼睛,总算松了口气,先前他紧紧地拉住君玉涵的手,却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随著大风的强势增大越来越冰冷,等到风势过去之时,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去观察自己身处何方,去注意水德星君是否有跟著他们一同过来,他的眼中唯有君玉涵冰冷地失去了意识的身躯! 抱著君玉涵,不断地叫著他,甚至不顾腹中胎儿的抗议,不惜将自己最後的灵力赠与君玉涵,等了许久久到他都以为过了千年一般,才看到君玉涵的眼皮略微动了一下,他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而伴随著放心,却是整个身子的不适,更无法令他忽略的是腹中的绞痛! 紧紧地按住肚子,整个身子都曲成了一团,先前龙珠被碧水珠凿了一个洞,方才他又强行提气外输,腹中孩子抗议是自然的,这孩子对於灵力的需求极大,此刻自己如同洗劫过的身子完全没了灵力,根本无法满足这孩子的要求! 才睁开眼睛,便察觉到了敖肇的异样,君玉涵并不比敖肇好到哪里去的身体强撑著扶住敖肇,心痛地问道:“怎麽了?” “没……没事……”敖肇吃力地开口说道,本想挤出一抹笑来安慰君玉涵,然後那笑到了脸上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看在君玉涵眼中越发心痛,不禁伤心说道:“还说没事!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恨只恨自己不中用,他现在的身子也实在是无法运转灵力来给敖肇治疗,纵然他体内的灵力并不缺乏,然而一旦提气,整个身子却像是要裂碎一般! “说……说了……没事便……没事!”敖肇费劲地打开君玉涵想要强行运气的手,责备道,“你莫要胡来!我……我可不想给你收尸……”前面君玉涵那冰凉的体温差点便让他以为他再也无法醒来了!光是回想,他便心痛得难以呼吸! “我……可是你……”君玉涵疼惜地帮他擦拭著不断迸出的汗滴,敖肇不断地粗喘著,过了半晌,方无力地开口道:“我没事……只是孩子……闹腾罢了……恨……很正常……” 君玉涵心疼地看著极力压制著痛苦的敖肇,冷温的手轻轻地覆上敖肇的腹部,他想起了自己的梦里那个温柔的声音,有模有样地学著说道:“好孩子,莫要再折腾你另外一位爹爹了,爹爹说你乖……” “噗──”即便是痛得有些难以忍受,敖肇还是没能忍住地笑了出来,笑得君玉涵苍白的脸上都有了红晕,这傻道士哪里学来的这一招!“你从哪里来学的这傻招?” “哪里傻了!”君玉涵恼羞地说道,他可是极为认真地在安抚孩子呢!那梦中温和的男子便是如此安抚自己的! 瞧著君玉涵孩子气地瞪著眼睛,敖肇 分卷阅读8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脸上的笑容亦扩大了几分,而这傻道士的傻言痴语似乎颇为有效,他的肚子竟不疼了一些,看来这孩子已经有了灵性!随即他又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本来再稍微大些便可离开母体,皆因他没有好好保护,如今如同保护层的龙珠破了一个洞,这个孩子就必须在他腹中呆满三年方能出来! 见敖肇的面色有些舒缓,君玉涵七上八下的心也算是有了一丝平稳,这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来,惊地发现自己居然还在汾河边上,纳闷地说道:“奇怪!我们居然还在原地!莫不是我方才施法之时只是送走了水德星君?这倒也是好事!” “不……不对……”敖肇听到他的话亦扫视著四周,虽然这里确实是汾河边上,却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汾河的水势和先前的大不一样,而且如今的季节也与先前的大不一样!本该是秋季硕果累累之时又怎麽会一下子变成了百花争豔的春天?! 君玉涵亦发现了不对劲,不解地看向敖肇,难道说这穿空之术还能穿越时空?!只是先前却从未发生过! “有人来了!”警觉地发现有人正朝著他们走来,君玉涵戒备地将敖肇拉到了一边的灌木丛中,便看到一蓝一红的两个身影停在了不远处,而这两个身影却是他们的大熟人──水德星君与火德星君!这不禁令君玉涵和敖肇面面相觑,怎麽回事! 按住彼此的身子,秉住呼吸以避免他们的发现,君玉涵和敖肇便在一边细细勘察著这二位星君。 水德星君冷冷地看著火德星君,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那眼中的愤恨却无法遮掩,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真那麽喜欢敖肇!甚至不惜为了他犯下这杀头之罪吗!” 火德星君沈默地望著静淌的汾河水,汾河水流依旧,只是这水中却是再难有白龙飞舞,那深藏在水底的水晶宫内也再没有那英挺之姿了,不禁又叹了一声气,方开口言道:“我并非是为了敖肇,只是奉了天後之命罢了,此乃天帝天後之间的事,我劝你莫要再在从中趟浑水了!” “奉天後之命?你以为用上天後的名号便能吓唬住我吗?!”水德星君已全然不能控制住心底的嫉恨,清冷的脸陡然变得狰狞起来,狠狠地拉过火德星君的手腕,怒道,“火德星君!别以为拿出这般拙劣的谎言唬弄我,我不敢对你怎麽样!你不要忘了我奉的是天帝之命!就算你真是奉了天後之命,这天界的最高统治者是天帝而非天後!” 火德星君被紧紧箍住手腕,虽然那力道令他有些吃痛,却还是不愿意将目光移离汾河之水面,而且他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水德星君与他解释,这浑水他已经义无反顾地站进去了,但是他也不希望更多的神因为此事受牵连甚至是丢性命!就算水德星君平时喜欢和自己唱反调,让自己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做出过真正伤害自己的事,自己又何必害他性命? 而他的沈默却令水德星君误以为是心虚,他心中的妒火燃烧得更为旺盛,那敖肇有什麽好的!值得他为敖肇不惜假奉天後之命来阻止自己杀了敖肇!欺骗了他倒没什麽,但是若是被天庭知晓了却是魂飞魄散的灭顶之罪!假设今日追杀敖肇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的神,那神自是不会留半点情面在这里和他白费口舌直接便告上天庭,到时候他便性命不保了!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自觉! “你这般为敖肇,他也不会感激你!你莫要忘记了先前他和那凡人所作的苟且之事!”水德星君拼命压制著心中想要发泄的怒火,而想到先前君玉涵与敖肇在温泉中的巫山云雨,他竟不自觉地将自己与火德星君代入,心头一热,倏地心惊地甩开了火德星君的手。 火德星君苦笑地说道:“我从来不指望他感激我,我也不要他的感谢!我之所作但求无愧於心!只要你在人间的时间呆住了,你就是要回天庭告我我也不会阻拦!”至少也要让敖肇他们平安到达雷公山之後再让水德星君回去,他虽不保证天帝只派了水德星君一神下凡,但少了一个追杀者对敖肇他们总归是利多於弊! “若是我不肯再呆在人间呢!”水德星君说得一字一顿,好个无愧於心!他为了敖肇还真是无怨无悔!那自己呢?自己於他呢?在他心底自己必是处处碍著他的憎恶者吧!可是他又可曾仔细地注视过自己,可明了自己心中的酸楚! 他可知早在他恋上敖肇之时,自己便对他动了凡心?!他可知平日里冷漠而不愿搭理她者的自己惟有对他才是那般的恶言恶语?他又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何能如此轻易地便能看破他对敖肇之心?那是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自己皆放在心上!他可知自己一边忍受著压抑住自己的凡心之苦,一边还要忍受著被妒火烧心之痛!自己在用敖肇之事数落他时,自己的内心决没有比他好受半分!而恰恰想法,每每提及敖肇在他心中的分量,他的心便在滴血! 有时候他真的差点便要难以承受地对他吼出自己心底的爱意,然他不能!天神地位高於地仙,却没有地仙的自在,更不能像地仙那般自由婚娶!更何况是这被众神所耻的龙阳之好!更是天神的大忌讳 分卷阅读9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犯不得的天条!他不怕失去仙体被贬为凡人,可是他害怕从此再也看不到火德星君!再也不能守著他!纵然他心中无他…… 水德星君痴痴地望著火德星君,那眼中的深情与苦痛一目了然,只可惜火德星君却始终无法看破这其中的哀情!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火德星君自我嘲讽地笑了一下,眼前这水德星君素来看自己不顺眼,又怎麽会听自己的话留於人间呢!一场恶战是再所难免!纵然自己没有胜算,也要拼上一拼!手中的琰火珠在瞬间燃烧起来。 水德星君紧抿著唇,瞪视著目光坚毅的火德星君,他和他皆为星君,法力是一般强大的,只是水克火,若真打起来,他自是占上风的!而火德星君明知道这点还要为了敖肇与自己相斗!好!好痴心!那自己便成全了他!“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好!我成全你!你不是为了敖肇可以做任何事吗?那就为了他取悦於我吧!” “什麽?”对於水德星君突如其来的言语,火德星君不由地一愣,他在说什麽?! 只是由不得他发呆,水德星君整个身子便欺了上去,周围形成巨大的水球将他俩的身子包裹在水球之中,全然压抑住了火德星君的灵力! “住手!”敖肇眼见著火德星君被水德星君困於水球之中,便不顾自己的虚弱,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君玉涵一把抓住,急忙说道:“肇,且慢!” “做什麽!”敖肇回头看向君玉涵,便见君玉涵摇头道:“不可!” 敖肇瞪著君玉涵,怒道:“你若害怕水德星君大可不必去,但是火兄是我的兄弟,他如今有难,我又怎可袖手旁观?!” “你──你别急,先听我说!”君玉涵叹了一口气,经历了这许多他这急性子倒是没多大改变,“你刚刚可有注意?” “注意什麽?”敖肇不解地瞪向君玉涵,他能注意什麽?自然是注意水德星君和火德星君了!眼见著火德星君便要被水德星君给欺负了去,他又怎麽能够见死不救?!更何况火德星君也是为了救自己而被水德星君所困!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刚刚火德星君站於河边,水面之上却无他的影子吗?”君玉涵指向不远处的火德星君,不知何时那边的二星君竟然……竟然……翻云覆雨起来……虽然他知如今所发生的一切皆是虚幻,但是这般的景象还是令他忍不住脸红起来。 “什麽?!”敖肇大吃一惊,顺著君玉涵的手指望去,他倒没什麽避嫌,目光全然凝聚在地上的影子之上,纵然是天上神仙,但凡有实体者皆有影子,然在光射之下却惟有水德星君一人之影,却再无其它!他猛然回头朝四周环视,竟发现周围的花草树木亦全无影子,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全为虚幻!可是!他不禁伸手去触摸一边的树干,那真实的触感又著实令他纳闷,这倒是是怎麽回事! 君玉涵亦发现了这一点,看来不仅仅火德星君不过是个幻影,就是连他四周的坏境亦是假的!他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敖肇,看到地上的黑影方松了一口气,言道:“我们怕是入了什麽幻境了!我以前听师父……也就是幻尘子说过,这世间有许多幻境,虽为幻境然却真实得令人无法分清何为虚何为实,而入了幻境之中,若不能找到幻源便一辈子困於幻境之中出不来。”只是幻像做的再真终究是虚,无法成为实的,纵然可以骗过人之感觉,却无法欺骗过光…… “这麽说水德星君和火兄之间……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便好!要不然他还真是愧对火兄!如火兄这般心高气傲者若是被强了去,只怕会终生痛苦! “……”君玉涵一阵沈默,方吞吐开口道,“这倒未必,所谓幻影,有一部分是虚,但是虚者却是在实之基础上,而眼前的这一切是过去之事,自然有可能是假的……但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什麽?!”敖肇皱起眉头来,示意君玉涵说下去。 “也有可能是真的……虽然我们看到的是虚的,但是这事却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而以我之见,这幻影极有可能取自水德星君的记忆……”君玉涵叹道,只因幻尘子擅长幻术,他从小耳濡目染,故而对种种幻术颇为熟悉,他们三人一同掉入这幻境之中,之所以会进入水德星君的幻想之中只怕是因为水德星君的执念是他们三者之中最为强烈的,而眼前的这一幕恐怕是他最为刻骨铭心的……又是忍不住一声长叹,虽然眼下是水德星君被幻境所迷,但是却叫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彼此间的情意倒比不上水德星君对火德星君的痴念来得深…… 听他说完之後,敖肇便沈默了下来,若是记忆便是真实发生之事了,难道说为了他火兄牺牲如此之巨大?!那他岂不是太过於对不起火兄了!而可恼的是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他只能看却无法阻止!这分明是让他心中的愧疚更深!倒叫他以後如何面对火兄! “哎……”君玉涵又叹了一口气,道,“眼前一切不过是幻影,你别往心里去,说不定不过是水德星君自己的臆想罢了……” 分卷阅读9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是吗……但愿如此……”敖肇苦笑著,自己实在是窝囊透顶,只能这般犹如缩头乌龟的自我安慰著,纵然是真实发生在自己面前又能怎麽样?!他根本就不是水德星君的对手!到时候只怕还要火兄出手相救──实在是太不中用了!他好恨!这便是弱小者的悲哀吗?亏他以前还自命不凡为强者,如今看来蝼蚁都比他强万倍!紧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坚硬的地上,此刻他也惟有如此来泄心头恨了! 君玉涵心疼地握住他自我虐待的手,无奈地劝道:“你莫要这样,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又岂是你我所能控制的?如今我们所能做的唯有在一边暗察,看看能否伺机找出破绽,寻得幻源,破境而出!” 第十二章 君玉涵虽是这般说,然如今那边上演的却是令他面红耳赤的戏码,虽说这个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但这样的场景他亦无法静下心来细细观察,便将敖肇拉到了一边,警惕地望著四方,生怕这幻境内还有其它什麽机关。 而另一厢,冰冷的水球却无法包裹住外泄的激扬,水德星君有些粗鲁地驰骋於火德星君身上,他并不懂得技巧,只是出於一种本能地律动著,迅猛而强势甚至不知疲惫,压抑了千年的欲望一旦爆发出来是如此的可怕,明明是水却如同炙热的火焰燃烧著,带著真正的火一道燃成灰烬! 火德星君由一开始地激烈挣扎渐渐失去了力气而跟著他的大幅度动作发出呻吟,而那呻吟在水德星君听来却是这世上最好的催情药,他双目赤红地全然忘我,直到火德星君再无法发出声音,直到他最後一番发泄完毕,他方逐渐清醒过来,惊视著火德星君惨白著面容昏迷於自己身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些什麽。 慌忙自火德星君体内退出,解开了水球,小心翼翼地将火德星君置於地上,硬著头皮望向火德星君惨不忍睹的下身,那古铜肤色之上已经干涸的血渍之中混杂著一看便知为何物的白色都似在控诉著他方才的残忍! 自己怎可这般对待火德星君!姑且不说火德星君此刻只怕是恨自己恨得要死,便是自己亦无法原谅自己!他实在是不如禽兽! 细细地帮火德星君清理好下身,那轻柔细致的动作与先前的截然相反,仿若火德星君是这天地间的至宝一般,而对於他来说这天地间除了火德星君值得他去挂念,还有什麽值得他去融化心中的冰? 痴迷地抚摸著火德星君刚阳的面容,这张脸在天界之中实在算不得上有什麽特色,便是在凡人之中最多也不过算是充满了男子气概罢了,只是那千年前德邂逅,霎那的悸动裂开了他包裹在心外的冰,而冰裂了又怎麽能够能够合上?从此以後他的目光便再无法离开他了,然後这样的爱恋对於天神来说却是禁忌。 不同於地仙几千年有限的寿命,天神则是真正的不老不死,只是为此却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不许有凡心更不许有情欲,天界的那些所谓的夫妻不是成神前便是夫妻一道升天的便是如同名号一般由天帝赐婚貌合神离地在一起,纵然有後亦不过是为了新的神的诞生,这样的夫妻倒不如不做…… 连男女之情亦容不得,更何况是这连人间都难以接受的男男之恋!这份情注定没有结果,从他恋上之时他便知道了,然而知道又如何?知道得越清楚,越想忘却这不该的爱恋,却陷得越深! 而令他更为痛苦的是,他独自忍受著这份煎熬之时,他却发现了火德星君爱上了敖肇!怎麽可以如此!被他视为这世上最奢侈之物火德星君却如此轻易地给了他人!怎麽可以这样!他守候了千年梦寐了千年却又不敢去窥视之爱,他便如此轻易地给了那低下的水龙!他以为他不会爱,所以他独自忍受这份情痴之苦,如今他却如此低廉地送出去了,他怎麽可以这般对他!而更令他愤恨的是,那敖肇还不将这份他奢求的情放在心上!他好想问火德星君,自己又哪一点不如敖肇! 明知道情爱不该这般计较,但是他却无法遏制心中的嫉妒与痛苦,所以他反常地处处和火德星君作对,孩子气地希望即便不爱自己,多少给自己一些微弱的关注,然而他对自己与对敖肇态度的反差又令自己妒恨得疯狂!他可知自己维持这冷然表面的艰辛! 哀伤地注视著紧皱著眉头的火德星君,实在难以想象那是冷冰的水德星君会有的眼神,若是火德星君此刻睁著眼睛也恐怕会被这眼里的光吓一跳。 “呜……”听得火德星君一声微弱的呻吟,水德星君立刻关心地问道:“你怎麽样了?” “你──!”火德星君瞪视著水德星君,那眼中的憎恨赤裸裸得令他难以呼吸,他忍不住紧紧抱住火德星君酸痛的身体,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颈窝之中,脆弱地说道:“为什麽……你可以爱敖肇就不能爱我!我又有哪一点不如他!你可知我爱你已经千年了!” 火德星君本想推开他的手因他的言语而猛然顿住,他错愕地惊视著水德星君,他在说什麽?! “你──怎麽可能?”然而水德星君脸上那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哀伤,却又 分卷阅读9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令他不自觉地呆愣住,那眼神他在熟悉不过了,那是几百年来一直被他用来看敖肇的眼神,只是他实在难以想象有一天水德星君会以这样的眼神来瞧自己!他……他不是该厌恶自己才是吗! “没什麽不可能……”水德星君凄然地笑著,那样的神情竟让火德星君心中生了心痛感,然後他明明该憎恨才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地转过头去,这样压抑的情感他再熟悉不过了,而这样的痛苦他自是也明白,将心比心,他实在难以恨起水德星君,然而自己被他如此对待要他立刻原谅他却是断然不可能的! 而他的转头在水德星君看来无疑是对自己厌恶的反应,他不奢求自己对火德星君做了那样的事之後他还能原谅自己,只是一旦压抑的感情爆发出来他却是再难压制回去的,既然恨了索性就让他恨到底吧! 他无望地笑著,紧紧地抱住火德星君的身子,硬声道:“你不是想要留我在人间吗?要我不再追杀敖肇吗?”见火德星君因此话而猛然转头看向自己,他的脸更加冰冷心中更为苦涩起来,强迫自己接著说道:“我可以不追杀敖肇可以留在人间,只要你委身於我!” “你──”火德星君怒目瞪著水德星君,只是他还来不及做何反应,裸著的双腿便陡然被水德星君抬起,毫无预料的,曾经贯穿於他的火热便这般硬生生地闯了进来,“啊──”的一声惨叫,却只是令水德星君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著他便毫不留情地抽插起来,每一个来回似乎都要将他的身子撕扯成两半一般,令他难以忍受地呻吟出声:“水……水德……不要让我恨你……啊……” “恨吗?也好也好!至少这样你心里有我!若无爱那就恨吧!”绝望地大笑著,身下的动作越发地快了起来,每一次进入都像是将最深的绝望带入了火德星君的体内,而那迅猛的速度令火德星君的意识越来越缥缈,他无神地仰望著天空,身子痛得已然不想是自己的身子了,痛吗?突然他笑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早已没了知觉,原来他还有啊!原来他还活著,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水德星君才是?早在他爱上敖肇,早在他和敖肇之间明明咫尺却是天涯,早在他心痛得麻木之时,他便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自己还是懂得痛、还是活著的!身体的痛楚竟奇迹地分散了些心中的酸苦,他不禁有些想笑。 也罢!自己已是注定得不到了敖肇的身心了,而至於水德星君……倒不如成全了他吧!他和自己皆是明明有爱而又不能爱,只能眼睁睁看著心爱者爱上他人的可怜虫!虽然他不能将自己的心给於水德星君,而这具臭皮囊他要是要,便拿去吧…… 这般想著,他便放弃了挣扎了,而不再紧绷的身子似乎也开始有些微妙的变化,而身体内的某一点突然被碰触到,他竟感觉到体内一阵电流飞转,竟产生了强大的快感,他的身子开始变得不受自己控制地起了巨大的转变,令他不由地大吃一惊,虽然将身子交了出去,但是这样的反应却是令他实在是羞愧难当,忍不住又开始挣扎著,无奈身体似乎越来越享受这样的快感,他明明该推开的双手却无力地耷拉在水德星君的身上,令水德星君心中一阵狂喜,更是卖力地抽动起来…… 斗转星移,不断喘息著的两位星君终於再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子,一股激烈地热潮直冲入脑子之中,水德星君猛地将热流撒入火德星君的体内,那炎流不断击打著体内的某一点,他再也不能自控地将同样高温的液柱射到了水德星君的身上。 水德星君被这热液的温度吓了一跳,更是欣喜地看向面色潮红的火德星君,原来不仅仅是自己得到了快感,身下的人亦有反应,他惊喜地看向火德星君,火德星君以为他要开口羞辱,恼羞地将头别了过去,却没有料到水德星君如同得了宝物一般喜悦地亲吻著自己的身子,令他忍不住回头看他,却见他难得憨憨地笑著,那张冷然的俊脸突然出现这样的神态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发笑,令水德星君更为欣喜,刚刚莫不是他看错了?! “火……火德……你……你笑了?”他忍不住结巴地问道,那样子还真是傻得透彻,火德星君又有些想要发笑,相处了上千年,他还真想不到水德星君居然会有这麽憨态可掬的一面!只怕这天上任何认识水德星君的神仙看到他这副模样都要吃惊得目瞪口呆吧! 看来他果真对自己对自己用了深情,原来水德星君对自己的深情从来不曾遮掩,只是自己一直看著敖肇从来不曾如此地看著他的眼,才会没有发现这眼中的期盼。火德星君不由地一叹,这一个“情”字不仅折磨著凡人亦让神仙受尽煎熬啊!“你……先起来……” “好!”火德星君居然肯和颜悦色地与自己说话,水德星君是万没有想到的,他听话地自火德星君的体内退出,如同学生一般毕恭毕敬地坐在一边等著火德星君发话,不禁令火德星君目光也有些软化下来,罢了!正如他刚刚所想,自己已是难以得到挚爱,倒不如成全了水德星君吧,横竖自己的身子也已被他要了过去!更何况还能拖住他不再去追杀敖肇……想到敖肇和君玉涵,他微微苦笑,原来思及敖肇他还是会心痛的呀!b 分卷阅读9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r 收敛起心中的千思万绪,他开口言道:“这里荒郊野外,你我虽是神君凡人不会看到,但是难免有散仙经过……被看了去……实在不妥……倒不如借敖肇的龙宫一用……去那里暂避一段时日吧!” “你……你说什麽!”水德星君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他幻听了?还是说这里还有第三者在说话?! 君玉涵和敖肇被一声巨响吵醒,只听得一声巨响召二星君回天庭,便发觉身边的景物为之一变,又变幻成了天宫,纵然明知是幻境,他们却还是对这森冷的宫殿感到恐惧,然而他们还来不及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便听到威严的天帝淡漠地说道:“你们来了。” 那熟悉的声音不禁令君玉涵吃惊地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天帝,怎麽可能?!那梦中冰冷无情的声音竟归属於天帝?!只是待到他看到天帝之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他们早已相识,甚至在他们之间有一种更为古怪的关系,而正因为这种关系,他对这个陌生的天帝突然生出格外复杂的感情来。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理清心中的思绪,便看到天帝那无情的手竟直直地穿入火德星君的胸膛,那四溅的鲜血赤红了水德星君的眼,更是赤红了他们的眼! 饶是敖肇明知是幻境,他亦无法控制住自己冲了出去,不顾一切地执起手中的青龙水剑,一剑刺入了天帝的胸口,然而敖肇却连人带剑地穿越过了天帝的整个身体,若非君玉涵及时上前扶住他,只怕他便要摔倒在地了! 那虚幻的天帝却和现实中的天帝无异,冷冷地笑道:“水德星君,敖肇便在眼前,你还不快快为火德星君报仇。” “报仇……报仇……对!我要杀了敖肇给火报仇!”水德星君双目通红地瞪著敖肇,凭什麽火德星君死了,他敖肇却还能活著!火是为他而死的!他便该给火陪葬!更何况!更何况,令火放不下心来的也惟有他,他怎麽能放任火独自孤独而去,他理应去陪火! 水德星君绝望而悲哀地凝望著敖肇,那眼中只为火德星君跳动的火焰,令他们明明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杀气,却又实在不忍心对他刀剑相向! “敖肇!你去死吧!”水德星君的碧水珠一是叫唤不出来了,但是他却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什麽也不在乎地直接攻了上去,招招要致他们於死地! 君玉涵得到这三个月的休养生息,身子已恢复了不少,虽有些狼狈却勉强抵挡住水德星君的攻击,他急忙叫道:“杀了火德星君的是天帝啊!” “天帝……”水德星君突然瞪向他们,冷笑道,“若非是因为你们!火又怎麽会死!我先杀了你们自会再用这条命回去与天帝拼了!你们且乖乖受死吧!” “你──”君玉涵无言以对,水德星君说得没错,若非他们的拖累,火德星君又怎麽会死,一瞬间的迟疑便令水德星君狠狠地甩开了他,手便直直地掐在了敖肇的脖子之上! 敖肇如今虽然体力已经恢复,只是灵力全然都给了龙珠,自是没有什麽抵挡能力,而他的肚子更是如同妇人七个多月身孕的肚子般大小,使得他便是基本的活动都有些不便了,更不要说是躲过水德星君的攻击!猛然被掐住的脖子令他难以呼吸地喘息著,想要挣脱,只是却无能为力。 “放开敖肇!”君玉涵愤怒地扑了上去,却没料到水德星君猛然将敖肇挡在了前头,令他不得不停下前进的步伐。 水德星君冷冷一笑,手突然离开了敖肇的脖子,猛地压在了他凸起的腹部之上,阴森地说道:“火说过,这里面是你们逆天所得的孩子……”突然他的语气又柔和了下来,轻声道:“也许火会很喜欢孩子……我记得以前他在天界对散财童子十分得好,他应该很喜欢孩子……倒不如将这个孩子送给他吧!” “你──你──”敖肇胆战心惊地瞪著他一点一点陷入自己腹部的手,双手狠狠地抓住他的手,然而力量之悬殊却是怎麽也无法推开的! “住手!”君玉涵更是心惊地瞪著水德星君毫不留情的手,却又不敢轻易地攻上前去,生怕伤了敖肇和孩子,怎麽办!他到底该怎麽办才好! 正在他们皆举足无措之时,就在敖肇感受到水德星君的手便要穿过他的肚皮触摸到龙珠的霎那,他的腹部猛然发出一道金色的强光,竟将水德星君连手带人一并都给震开了!随即敖肇的整个身子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粗喘著。 “肇!你没事吧!”君玉涵焦急地冲上前,扶住敖肇,担忧地问道。 敖肇勉强地笑道:“我……我没事……”双手不禁抱住自己的肚子,宽慰地笑著,看来这孩子还真是了不得!竟能轻易地震开水德星君,将来……将来便是没有自己在身边,应当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水德星君瞪著自己被灼烧的手,再无法置信地望向敖肇,怎麽可能?!他属水性,怎麽可能会被灼伤!敖肇这腹中究竟是何妖孽! 哼!他便不信邪!自己堂堂一个星君还奈何不了一条地 分卷阅读9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龙!无论如何他都要将敖肇献於火德!正想再上前抓住敖肇,却听得身後一声轻声地呼唤:“水德……” 他不由地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竟是满面笑容的火德星君!是他眼花了吗! “火!火!你没有死吗?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水德星君全然忘记了君玉涵他们的存在,扑到火德星君的怀中,止不住眼睛阵阵湿润。 “傻瓜,你在说什麽傻话,居然咒我死!”火德星君佯怒地便要敲打他的头,却见他不躲也不闪,由著火德行军的手指敲击在自己的头上,那有些痛的感觉却令他痴痴地笑开了,太好了!他的火没有死!他的火还好好地在这里!紧紧地抱住火德星君的身子,後怕地说道:“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那个梦里你舍我而去……去了我无法去的地方……” “傻瓜……不过是梦罢了……”火德星君轻轻抱住水德星君的身子,突然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此的水德星君猛然口吃得说不出话来,张目结舌地道:“你……你……它……它……” 不知何时,火德星君的肚子竟能和敖肇的大肚相媲美,那圆滚滚的厚实感著实令水德星君大吃一惊,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半点话来,便是连他身後的君玉涵和敖肇亦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却见火德星君笑道:“你可喜欢?这可是我为了你逆天所孕之子……” 说到这,便见火德星君的脸上多了几分羞红,不由地令水德星君全然痴迷住,冷峻的脸上呈现出如痴儿般的傻笑,他从来没有想到千年的单相思却会得以这样美好的结局,他以为他会和自己在一起不过是形势所逼,他以为他不反抗自己不过是为了敖肇,却从来没有想到火德星君会为自己逆天生子,他能否窃以为火德对自己亦有著相同的感情,他亦是爱著自己的!“火……火……你爱我吗?” “傻瓜,若是不爱,我又怎麽会如此……”火德难得对他温柔地笑著,这样的笑他以前见过无数次,然而在过去的五百年这笑却从来都是吝啬於给自己的,而如今火德居然这般对自己笑著,他感动得眼睛里开始不停使唤地蓄起了水,从来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梦,而真有梦想成真的一日,他却是如此地觉得虚幻,以至於心中竟隐隐作痛起来。而那痛楚渐渐地在骨骸之中扩散,令他只觉得自己竟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身子忍不住倒在了火德星君的怀内。 “水德,你没事吧?”火德搀扶著他坐到一边,关怀地问道。 尽管水德星君此刻的脸色已是苍白得吓人,他的脸上却始终是保持著那浓得化不开的甜笑,这一刻身体纵然被千刀万剐,他也不觉得痛,只因心是甘的!“我没事……我很好……” “水德,如今我为你逆天生子,自是再不能回到天庭了,倒不如你舍弃了这一身的灵力,与我在这人间一道做这凡人吧。”不知何时,他们身处的环境已经变成了人间。 君玉涵瞪视著火德星君,不对!纵然他们现在身处幻境,然而在水德星君的记忆之中火德星君却已经是死了的,就算应水德星君心底的心愿而再生出火德星君的幻影,只是这火德星君的眼神却十分地不对劲…… “等等──你──”君玉涵走上前,却被火德星君以结界挡在了外面,而当他的眼睛对上那双幻无的眼睛之时,猛然心惊,那眼睛中的火焰实在太过诡异了! “水德,你可愿意为我散去这一身的神力,在人间与我腹中的孩子一起快乐地在一起,从此以後只羡鸳鸯不羡仙?”火德星君玉涵挡在了结界之外,又继续以诱惑的声音对水德星君说道。 “好……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不做神仙却远胜於神仙!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人我便是人,你要我做魔我便入魔!”水德星君完全无视於身体内不断发酵的断筋之痛,他依旧笑著,坐起身子便要将一身的灵力散去。 “等等!水德星君!你看清楚此人并非火德星君!你莫要被他骗取了神力!”糟糕!他真是在这幻境之中呆得太过於安逸了,竟忘记了但凡这天下幻境既然设下了局必定是有所求的!怎麽可能让他们这般安然生活於幻境之中呢!眼前这火德星君分明是幻源所化,为的便是要骗取水德星君这一身的神力! “你说什麽?!玉涵?”敖肇听得君玉涵的话疑惑地问道,便见君玉涵焦急地对他说道:“眼前这火德星君只怕是幻源所化,目的就是为了骗取水德星君的神力,他吸了水德星君的灵力之後下一个要对付的恐怕便是我们了!”虽说水德星君先前百般追杀他们,他对他实无多少好感,然而这三个多月,他看著水火二位星君之间的点点滴滴,却也同情他对火德星君的那一份痴情,实在不忍见他散了一身神力,因灵力散去就此死在这幻境之中! “什麽!”敖肇惊愣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在这幻境之中生活了三个多月,他倒是快要忘记这世间的种种险恶了!“那现在怎麽办?” “我也不知道!我们被隔在结界之外,而 分卷阅读9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水德星君平日又是厌恶我们至极,自是不可能会听我们的话!”水德星君此刻已是深陷幻境之中,就算是他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只怕也只会以为自己是来捣乱的吧! 君玉涵是心急如焚,而敖肇却突然沈默下来,半晌开口问道:“玉涵……我且问你……火兄之死,是真是假?” “你怎麽突然问这个?”君玉涵对上敖肇认真的眼神,却是一声叹息,道,“只怕是真的,我们先前所看到的一切当是水德星君藏在心底的记忆,正是有如此不堪的记忆才会让如今这虚假的火德星君有机可趁……” 正说著,他便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动荡,他猛一回头望去,正是水德星君在竭力将自己身上的灵力散去而撼动了整个幻境! 水德星君将所有的神力凝聚於心,奋然一振,一道道蓝光便自他的体内不断射出,那力量之强大整个天地都为之震撼,地面不断地摇晃著,四周的气流产生剧烈的摩擦,空气中电闪雷鸣。 感觉到这灵力之强,火德星君诡异地笑著,张开整个不断地将这一股股的灵力吸入体内,猛然他的整个身子外凝固了一层冰蓝色,像是僵住了一般地无法动弹,火红的眼睛瞪得硕大,惊视著水德星君,突然惶恐叫道:“住手!” 水德星君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胸口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但是蓝色的光芒不停歇地自他体内逸出,微笑著拥抱住火德星君无法动弹的身子,柔声说道:“火,不必害怕,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永生永世我都会跟随於你的……” “你──你给我住手!”火德星君挣扎著想要逃脱他的怀抱,无奈不断涌入他体内的蓝光却像寒冰一样冻住了他的身子,令他整个身子不断地颤抖著。 “火,你冷吗?一个人是不是太过於孤独了?不要害怕,我马上就来陪你了。”温柔的手轻轻抚摸著火德星君的脸,那双蓝眼澄清得足以洗涤人心,便是反抗著的火德星君也忍不住呆愣在那里而他被冻僵的身子也实在无法动弹,由著水德星君将他的身子拉入怀中。 像是要与火德星君融为一体地紧紧缠住他的身子,虚弱的脑袋枕在他的肩头,温热的液体自那双蓝彻的眼中缓缓地流出融化了包裹著火德星君身外的冰,轻柔的声音之中充满著宠溺与贪恋:“火,别推开我……你说你恨我其实只是想让我活下去吧……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是你又怎可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你要我怎麽熬过没有你的千年甚至万年?你又怎麽忍心让我残喘在对你的幻想之中?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怯懦,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保证这是我最後一次惹你不高兴了……让我永远陪著你好吗?我们一起离开这,去那惟有你我的世界,你放心从今以後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会一直陪著你的……一直……” “水德星君──”看著水德星君忽明忽暗眼见著就要消失的身子,君玉涵焦急地想要冲上前去,却感觉自己猛然被一把抓住,猛地回头看向敖肇,却见他眼中含著忧伤地摇摇头,难得轻声语道:“由著他去……” “为何!就算他先前追杀於我们,可是──” “唉……你这傻道士……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心意已决吗?”敖肇拉著君玉涵,怅然叹息,凝视著水德星君抱著火德星君渐渐消失在蓝光之中的身躯,眼中多了几分湿意,不管他们的立场是否对立,之间是否有仇恨,但是对於挚爱的心却是一样的。“你现在去阻止水德星君,不是救他而是害他啊!” 失去挚爱的独活是何其残酷?纵然落得个魂飞魄散,却也胜过这样行尸走肉地活著,至少再不必去承受那份无法愈合的心伤,至少灵魂的碎片还能在尘埃中相守…… 灵力散尽的身躯在瞬间化作幽蓝的荧光,悠悠地撒向空中,而被冻住的火德星君也在顷刻化作碎片连同著天崩地裂的幻境一起归於尘土,仿佛火德星君真的和水德星君一起离开了一般。 君玉涵和敖肇只觉得眼前一阵强光,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他们,无暇顾及其他,唯有紧紧地牵住彼此的手,共同去承受这巨大的冲击。 待到光线渐渐柔和,他们才睁开眼睛,却发现他们竟身处在一间十分干净整齐的木屋之中,那屋中还散发著淡淡的香草味,不禁对视了一眼。 “难道我们还在幻境之中?”敖肇担忧地问道。 “不……我们已经回到现实之中了……”君玉涵走向那蓝光未散尽的地方,就看到地上一颗焦黑的圆石,拾起那小石子,递给敖肇看,道,“这颗石子便是幻源,它叫做幽冥玄火,原本该是一团燃烧著的火焰,是靠骗取活物的灵力来维持燃烧的幻火,只因……水德星君的灵力属水与它相克,才会在骗到水德星君灵力的同时,自己亦化作灰烬。” “是吗?”敖肇轻舒了一口气,又觉得心头分外沈重起来,突然紧紧地抱住君玉涵,问道:“玉涵……” “怎麽了?”君玉涵回抱住敖肇,不解地问道。 “不……没什麽……”敖肇看了一眼 分卷阅读9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君玉涵,欲言又止地凝视著那点点消散在阳光之下的蓝色光点。 顺著他的视线,君玉涵也注视著那些越来越少的蓝光,沈默地拥住敖肇,直到所有的光点都消失殆尽,他没有回头看向敖肇,却是加大了拥著敖肇的力度,坚定地说道:“敖肇,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玉涵……”敖肇哽塞地张了张口,又止住了言语,他最欣慰的是听到他这般说,最怕的却也是怕他这般说,怕他亦走上了和水德星君相同之路…… “你们倒是情深意重。”突然一个幽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在他们的身後,二人心惊地转过头来瞪视著身後之人,天帝?! 敖肇吃惊之余立刻戒备地瞪著天帝,而较之敖肇,君玉涵虽然同样戒备著,然而对於天帝却更多了一份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复杂之情。 早在幻境之中第一次见到天帝的幻象之时,一种莫名的直觉令他笃定天帝便是他不断梦到的那两人之一,那梦实在太过於古怪,真实得仿佛他亲历一般,那感觉便似在母腹之中,周围汩汩地充满著水,漆黑得一片只听到声音,便像双亲不断对著自己说话一般。而眼前这天帝给於他的感觉更像是他的母亲,──然而却是一个仇视著自己孩子的母亲,他心中有许多疑问,却又不敢问,那曾经由母体发出强烈的恨意如利剑一般刺穿他的心,而这样的感觉单单只是回忆便令他头皮发麻!更何况堂堂天帝纵然有男性生子之法,又怎麽可能屈尊降贵地为他人生子呢?! 天帝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只是自顾自地探望著这屋子的陈设,似有若无地叹息著,这小屋倒是没一点变化,往事一幕幕再现於眼前,他的眼眸便跟著沈了下来,本以为此生再不会踏入此屋,却还是为了那人的儿子再次踏入了屋子!他当初果然不该留著这孽胎,他还真成了自己的祸害! 先前他在天庭感应到水德星君竟脱离了自己的傀儡之术,正暗自吃惊便又感受到了水德星君猛然释放灵力而气息骤然消失,著实是令他惊上加惊,纵然这君玉涵当初夺了他一半的神力,但是他终究掺杂了凡人之血,再加之尚未修练到家,就算不顾身体的负荷度亦只能将一半的力量勉强激出来罢了,而水德星君法力之高深在天界亦是算得上名号的,合君玉涵与敖肇之力怕也难胜水德星君,难道说是水德星君摆脱了他的傀儡之术而死的?但是为何他死前又要散尽灵力?而自己的傀儡之术又岂是能够如此轻易摆脱的,当初天後想解他的傀儡之术亦无丝毫的办法! 心中疑问重重,既然水德星君死了,他便亲自来好了,而就连施了傀儡术的水德星君都靠不住,虽然他并不想再看到这孽胎,然这天庭也实无可靠之人,他只好亲自送他们上路了! 天帝冷然地笑著,转而看向他们,似乎注意到了君玉涵对自己复杂的眼神,天帝难得正眼地瞧向他,四目相接,却更令他觉得幽冷,天帝凝视了他许久,才缓缓开口言道:“你和君斐彦长得还真是相像,只可惜只是像了个表皮,你的那双眼看著比他要可憎多了!”那双眼与自己的眼睛太过相像,令他心生厌恶,不由地想起了当初自己为他所承受的怀孕之辱、产子之痛,更可恨的是当初怀他之时他还夺了自己一半的灵力!若非为了骗取君斐彦心甘情愿以他的纯阳之魄为自己修补天帝玉令,他又怎会留下这孽胎!若非当初一时麻痹大意,动了恻隐之心,留下这孽胎更不会有如今敖肇腹中的孽种了! 实在是自己当初过於天真,以为自己将幻尘子困在太虚山将君玉涵的神力封印住,便高枕无忧,却没有料到幻尘子为了破自己的法术而修炼魔功,君玉涵更是被秋至水解了身上的封印并和应龙之後走到了一起!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现在便要亡羊补牢! 天帝的眼眸一转,漆黑的眼更加暗得吓人,肃穆的杀气在瞬间迸发而出,在君玉涵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他便拉过了敖肇,苍劲的手指陡然按入敖肇鼓起的腹部。 “啊!”“啊!”只听得两声惨叫顿时漫延在空气之中,第一声自然是敖肇的,他痛苦地紧闭著双眸,已经经不住外界打击的龙珠表面因天帝的举动又多了些裂痕,然而天帝之强大他被扼制得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只是听到第二声惨叫,又陡然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腹部的力量突然消失,这是怎麽一回事?!他错愕地睁开了眼睛,却看见天帝以同样错愕的眼神瞪著自己的手,那手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焦黄得触目惊心! 天帝忿怒地瞪著敖肇的腹部,没想到这孽胎已经如此厉害了!较之上次之力量居然一下子精进了数十倍!更是留不得! “放开敖肇!”君玉涵怒吼道,他真是该死!只因对天帝有著特殊的情感,刚刚没有先行下手,倒是令天帝得了先机!不管天帝与他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亦不容许他伤害敖肇半分! 愤怒的力量自君玉涵的体内不断地渗出,与天帝身上的气息相抗衡,近似的力量在狭小的斗室内剧烈碰撞,暴烈的花火“劈哩啪啦”地作响著,相互不让。 分卷阅读9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那不断自君玉涵体内释放出来以对付自己的力量却令天帝微微一愣,脸色又沈了几分,很好!居然用继承了他的这份力量来对付自己!实在是太妙了!到底身上流著他羲玄的血,比起他那个善良到令人觉得可憎的父亲而言,实在好得很! 不由地冷笑了两声,目光森冷地斜视著被自己制住的敖肇,他的心思不由地一转,这敖肇腹中的孽胎已经接近成熟,只怕不是这般好去掉,还需回天界问问琬若,至於自己所产的这个孽胎──倒不如现在除了!已绝後患! 猛然将敖肇推开,趁著君玉涵急躁地想要上前扶住敖肇的那一空当,一双透明的光刀不知何时已现於他的双手,右手中的光刀便直直地便插入了君玉涵的右肩,沸滚的热血在刀身抽离的刹那迫不及待地奔出体内,弹指间便将君玉涵的衣裳染红。 “玉涵──” 君玉涵闷哼了一声,瞧也不瞧自己的伤口,镇定地对敖肇说道:“你快些走,我来对付他!” 语毕,转身正对著天帝,聚精而召唤出自己的法力,不断涌出的灵力居然在他的手心之中形成了与天帝几乎一模一样的光刀,他自己虽无自觉,却看得一边的敖肇脸色骤变,怎麽回事! 他先前没有注意,如今两者同时在他面前释放力量,这两股力量竟然惊人地相似!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差别!除了天帝的灵力更为密集一些!就连彼此仇视的眼神亦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道说玉涵和天帝有什麽关系?!可是怎麽可能!天帝对於君玉涵的下手实在没有留多少情! “肇!你还不快走!”君玉涵见敖肇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响,不禁焦急地叫道。这愚龙怎麽还不走!对方的灵力这般强烈,压得他忍不住心生惧意,若不是为了敖肇强撑的,他整个身体都要瑟瑟发抖了!要赢眼前这天帝是不可能了,他只希望自己能争取点时间可以让敖肇逃走! 自吃惊中醒过来,敖肇又因为君玉涵的话愣在了那里,视著他坚毅的侧面,轻唤道:“玉涵……”不是不明白的心思,但是对方可是天帝,纵然他再强又怎麽可能赢他?!更何况他们所使的是同样的法术,天帝恐怕对於这法术的弱点要比君玉涵清楚得多,更懂得如何对付君玉涵!可是他现在弱得与凡人无异,再留下去也只是拖累君玉涵,不过是多一具尸体罢了! 敖肇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狠狠一咬牙,直起身子便要往外跑。 察觉到他的企图,天帝冷冽地将眼神一转,严威道:“哪里跑?!”手中的一把光刀顿化作长鞭,用力一甩便如有了生命力飞扑而上,如藤蔓般地缠绕住敖肇,勒得他腹部的半圆走形成葫芦状! “啊──玉……玉涵……快走……”没想到自己这麽轻易就被抓住了,敖肇唯一的念头便是既然自己已经走不了了,无论如何君玉涵要保住性命! 但是君玉涵哪里听得进去,他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地便攻上了天帝。 天帝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另一把光刀一挥,陡然间凌厉的光箭由刀身之中幻化而出,直直地袭向君玉涵。 君玉涵连忙拿手中的光刀抵挡著,但是那强势的光箭却震得他双手发麻,身体连连後退,直到再不能後退地紧紧贴著墙壁,而那无情的光箭却没有停歇之意,一阵强於一阵地袭向他。 被他震开的光箭朝著四面飞去,带著木墙的碎片继续飞驰,瞬间将木屋拉扯得支离破碎,而这些木屑反过来成为攻击君玉涵的武器,毫不留情地刺入君玉涵的肉体,被木屑塞住而无法奔出的血液只有慢慢地将木屑渗透,令它们变得与自己一般鲜红! “呜……”君玉涵渐渐无法支撑,手中的光刀渐渐地暗淡下去,眼见著便要败下阵去,却有一股力量自他的身後穿透而过,令所有的光箭在一瞬间销尸灭迹! “你?!”天帝陡然瞪向他的身後,而在天帝诧异的眼睛之中他居然看到了幻尘子的倒影,不禁令他也吃惊地回头看向背後的幻尘子,只见幻尘子狰狞地站在那里,脸上现著代表著魔化的红色图腾,一对无法遮掩的獠牙便就此露在嘴外,浑身上下包裹著透明的黑色光芒! “哈哈哈──羲玄!你的死期到了!受死吧!”他终於魔功大成了!而运气更好的是,他才回到太虚山居然便碰到了羲玄这混蛋!他这就杀了他救斐彦!幻尘子发出刺耳的笑声,体外的黑光因他的大笑而又添了几分黑色。 “你──”怎麽可能?!他居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练就了魔功!而且力量竟比他估计得要强大得多!哼!想必是那秋至水从中帮忙吧! 天帝冷冷地将目光流转於君玉涵和幻尘子之间,心思又变了几变,幻尘子和君玉涵要是联手的话,他对付起来就吃力许多了,更何况他还要防著敖肇逃走!而最令他担心的是若是等会要是再来个秋至水,那自己便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也罢!他先将敖肇带回天庭,尽早除去他腹中的孽障,至於眼前这两人往後再慢慢收拾! 分卷阅读9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突见天帝拉过敖肇,身子闪了一下,便要消失在他们的眼前,幻尘子怒吼道:“羲玄!不准逃跑!” “肇──”君玉涵亦是狂吼一声,便要扑上去,然而他们却来不及阻止,只能便眼睁睁地看著天帝带著敖肇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了。 第十三章 重霄翳云,广夏细旃,四时无化,一年皆春,虹销雨霁,彩彻区明。漫歌卷舞花飞絮,绛纱笼烟珠连玉。天庭之美,自是妙不可言。 然而这般风光看在天後眼中却不过是一片死寂的虚幻,她清丽尊华的脸上多了一丝自嘲之笑,世人皆道天上好,却不知眼前这雕梁玉栋只是欺世的假像,万物皆想修成仙,又哪里知道这天上神仙却还不如那蝼蚁自在?世间之事便是如此可笑,凡人抛弃七情六欲欲成仙飞上这重霄九,而神仙却想成为凡人以求一份情…… 望著不远处的水镜之上缥缈而出的几缕蓝烟,她不禁浅浅一笑,也许有时候死反而是一种解脱,由心中的种种束缚之中解脱出来,再不用承受这心碎之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如今活著倒不如死了,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死,在完成她该完成之事前,她不能死! 忽听得身後一阵动向,她猛然一回头便见天帝带著半昏迷的敖肇步伐急促地朝她走来,她诧异地变了脸色:“你……” 天帝一把将敖肇扔在地上,抓住她道:“快告诉朕!如何去掉他腹中的孽胎!” “什麽?”天後微微一愣,随即看向天帝无波的眼睛,那眼中没有一丝的光泽,黑得有些吓人,在那双眼里她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千年来不曾止过的哀伤再次澎湃,将她的心掩埋,她颤抖著开口道,“玄……你有没有想过他腹中的胎儿是你的孙子?”难道他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天帝的脸色陡然一变,硬声道:“你说什麽!”莫非她知道了自己和君斐彦之间的事情?!她甚至知道他为了骗取君斐彦的魂魄不惜为他生孩子吗?!刹那的杀机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虽然短暂却已被天後捕捉到。 她点点头,平静道:“我……我知道你和君斐彦之间的所有事,包括君玉涵的事……你想杀了我吗?” 天帝的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冷然,只是多了一份不自然的笑,他轻哄地说道:“罢了……你与朕本是夫妻,不该有何隐瞒,只是这事朕实在难以启齿,想是琬若你也知道朕之苦衷,自是不必再提此事了!你快些告诉朕如何除去这孽种!” 天後半低著头,像是在思考什麽,直到天帝再次催促地问她,她才开口道:“玄,你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君玉涵毕竟是你含辛茹苦怀胎十月所生,你生得那麽痛那麽苦对他就无半点感情吗?” “住口!别再和朕提及这了!”天帝骤然怒道,这是他一生中的污点,是他最不愿意思及之事!那如妇人般大腹产子的屈辱他每每想起都恨之入骨,若非他要君斐彦心甘情愿用他的纯阳之魄来补天帝玉令上出现的裂缝,他早将君斐彦碎尸万段了!又如何会容得那孽种将自己苦苦折腾了十个月!若非为了稳住君斐彦的心又忌惮於幻尘子的师父虚无尊者,他又怎麽会留下幻尘子和君玉涵的性命!虽然他被迫留下了君玉涵的性命,但是不代表自己能容热他的存在,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抹去这个污点的!“你最好乖乖地当此事不存在!”要不是还用得到她,他又怎麽会对她这般好脾气! “你……”那沈沈的杀气居然是对自己所生之子,不禁令天後瑟缩了一下,但是她却忍不住接著问道,“那你可曾喜欢过我……或者喜欢过任何人?” 见天帝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又追问道:“那……那你我十个儿子死时你可有半点伤心?” “你到底发什麽疯了!别再考验朕的耐性了!”天帝紧皱著眉头道,突然半眯起眼睛,这琬若如此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不会是也想要和他作对吧!“琬若!朕警告你!别以为朕还用得到你,朕就不敢杀了你!你要是忤逆朕!朕照样杀了你!” “你……呵呵呵……”天後看著面目扭曲得狰狞的天帝,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突然有了几分释然,她定眸看向他,带著无限怜悯地说道:“玄,你真可怜……”他实在太可怜了,他这一生之中除了权力什麽都没有,无情无爱,他是权力的奴隶也是权力的牺牲品,他真的很可怜! “你胡说些什麽!少给朕装疯卖傻!你若不说,好!朕就不相信朕没有办法杀了敖肇杀了这孽胎!” 见天帝便要动手,天後出声制止道:“等等,你已经试了这麽多次,该知道有这孽胎在你是伤不了敖肇的,而且这胎儿已成熟就算母体死了,他照样能出世,你就是能成功杀了敖肇也杀不了这胎儿。” “嗯?”天帝看向她,示意她说下去,天後继续道:“除非去了敖肇的龙身,连带著这胎儿也会去了龙骨,再加上我现在去给他输入疟气,变他命格,他就算是出生也威胁不到你的帝位了!”语毕,便见天後上前握住敖肇的手,一阵阵的气输入敖肇 分卷阅读9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的体内。 感觉到一股股真气涌入体内,敖肇缓缓地醒过来,却冥冥之中听到一个女声回荡在脑海之中:“敖肇,你听得到哀家说话吗?别出声,接下来的任何事你都要保持沈默,哀家现在将真气输入你体内,这真气一来促进胎儿成长,二来有催生之效,你若想活命就必须让这孩子在今日出生,你明白吗?等会天帝会送你上刮龙台,但是你千万要忍住这刀刮之痛,一心生下这孩子!只要忍过去了孩子生出来了一切便好了!” 敖肇轻微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天後继续给他输入灵力,直到面容苍白跌坐在地才止息,而天帝对於面色难看的天後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冷酷道:“原来你早就留了一手!哼!朕便知道你私心甚重!待朕先解决了这孽龙,再好好回来审问於你!”她既然早有这招到现在才告诉自己,只怕其中多了许多算计,他又怎容得他人算计自己! “呵呵……”傻羲玄!她所有的私心都在他呀!真是傻…… 居然眼睁睁看著敖肇从自己面前带走,而自己却什麽也不能做,实在是可恶至极!君玉涵愤恨地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便是连地上的木屑馅入他的肉中亦无知觉,无论如何就算是闯天庭,他也要救出敖肇! 幻尘子扫视著已经塌陷了的木屋,长长的指甲完全地陷入自己的掌心之中,该死的羲玄!这里可是斐彦留给他的唯一物,他居然把这里给毁了!这木屋本是当初君斐彦所住的地方,虽然这里更多的是承载著君斐彦与羲玄共度的日子,却也是君斐彦死後唯一一处还带著君斐彦气息之地,所以他分外小心地保护著,还特意在此设了幽冥玄火防著闯入者,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被那该死的羲玄给毁了!他若不将羲玄碎尸万段他难消心头之恨! 君玉涵和幻尘子虽然所思不同,但是心中皆只有一个打算,那便是上天庭!没有丝毫的犹豫,各自登云而上,直直朝天庭飞奔而去,只是二人却没有注意到一个影子躲在暗处。 直到二人离去,那黑影才从暗处走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秋师弟,还挺关心他们的。”那黑影也就是秋至水听得身後突然冒出的声音,不禁有些吃惊,回头看去,不远处便站了一华服女子,清雅而绝姿,只是那脸色却苍白得近似死人!这女子正是天後! 秋至水似乎颇为惊讶,高挑眉毛,叫道:“师姐?你!”令他吃惊的倒不是天後的出现,而是天後渐渐弱下气息,天後也便是琬若本是他同门师姐,法力与他在伯仲之间,只因当初忤逆师父强改天道而被逐出师门,却没有想到千年後的再相见,她竟落得如斯地步! 天後微微点头,平静地看著自己已变得透明的手,她方才几乎将全部的灵力都输给了敖肇,才勉强让那尚未完全成熟的龙胎成熟到足以出生的地步,本来她便因做下太多的逆天之事身子渐虚,如今她又灵力至尽,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然而面对死亡她更多的是一份从容,只是在死之前,她必须将她该做的事情做完!“秋师弟,我不与你废话了!我只求你两件事!” “什麽事?”秋至水问道,看著如此虚弱的天後,他心中感想诸多,纵然他和她之间也有许些恩怨,却早已是风轻云淡了,不管怎样他们始终是在一起修炼了几千年的师姐弟,面对注定的死亡他不由地多了一丝伤感,忍不住上前要将灵力输入天後体内,却被天後一口拒绝了。 “不必了!反正我也将死,不必浪费了!”天後无奈地笑著,接著说道,“以秋师弟你的实力应该不难算出那些个前尘往事,我便不多言了,如今我要将天道纠正回原轨,请秋师弟务必现在随我回天界帮我这个忙!” “这……”秋至水有些犹豫地看著她,天後轻叹一声说下去,道:“秋师弟,是因为当初我设计让你发下的誓言吗?”当初怕秋至水危及羲玄的帝位,她便设下圈套要秋至水许下誓言:天界之事他一概不得参与!她如今再来求他帮忙确实是强人所难,也太过自私,只是除了秋至水,她却想不到其他能够帮忙的人了!“我知我现在的要求实在过分,只是这一切皆是我犯下的错,然而我实在已是无力至极,不得不借助师弟之力,只是希望别再有人为这天帝之位而牺牲了!” “……那又怎麽可能?纵然天道回归正轨,只是贪念却是永远不会消散的,今日少了个羲玄,明日却会有第二个羲玄跳出来。”秋至水叹道,正因为如此,他才懒得管这天界之事而云游四海。 “我知道……但是我希望羲玄所犯的罪恶能少一些……我知道自己的自私,只是还请师弟看在几千年的同门之情份上,帮我这个忙。且只要羲玄尚在位,他迟早有一天会找你麻烦的!”她对羲玄太了解了,他对任何人都不放心任何人都不信任,秋至水的实力太过强大,他又怎麽会容得下他的存在!“更何况你也答应过林要帮幻尘子,不是吗?”她自嘲地微微一笑,到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依旧在威逼利诱,还真是死性不改,她又如何强求羲玄有所变呢? “我知道了……”秋至水跟著微微一叹,眼 分卷阅读10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前这女子,纵然是面对即将死亡还是风采不变,以她之力就是成为女帝亦无不可能,只是为了羲玄她隐藏起自己的光芒,又为他逆天改道,而最终她又换得了什麽?轻摇了几下头,他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天後沈默了一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道,“我希望能保住羲玄一条性命。” “为何?”秋至水倒有些吃惊,为何事到如今她还要留羲玄一条性命? 天後淡淡地笑了,眼睛却微微地渗出了泪花,她本是天地之初盘古所造之玉,沐浴於天地精华而幻化成人,後而拜於虚无尊者门下,原是无忧无虑的玉石精灵,只因邂逅了前天帝之子羲玄,她从此以後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是了,今日种种皆是当初所种之果,一切皆是她罪有应得:是她一听师父劝告一意孤行,为了靠近羲玄而将天机泄露於他;是她帮著羲玄混淆前天帝的视听而加害应龙与蚩尤,夺了本该是应龙之子的天帝之位;是她帮著急迫想要成为天帝的羲玄杀害了自己的父亲;是她告诉羲玄要防著为太阳神的十个儿子,结果令羲玄设计杀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她始终逃不出命运的捉弄,她算尽了一切却始终无法算到羲玄对自己的爱,她争了千年却什麽也挣不到…… 其实她和羲玄是同类,他们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只是她为爱而他为权,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悲啊,只为一样东西活著,而失去了这样东西对他们来说,生不如死!“也许是我想要惩罚他吧……失去帝位而让他一个人孤独地囚禁在这世上,对他而言是最大的惩罚吧……”就如她现在一般…… “我知道了……”秋至水淡淡地应著,心里突像到翻了的五味品一般,不知所味…… 刮龙台前,天兵森森,两排齐立,天帝坐在金制的太师椅之上,冷冷地看著趴在地上卷曲成一团的敖肇。虽然不少天兵天将都吃惊於敖肇的大腹,而在高位者自是明白敖肇之巨腹究竟是什麽原因,但是天帝在此,他们又岂敢言论? 敖肇苍白著面孔,缩成一团,先前被天後施了法,刚刚又被一路拖曳过来,肚子便开始隐隐作痛,现在腹部更是一阵一阵有规律地伸缩著,那猛然变紧的肌肉紧紧地压迫著龙珠,而龙珠反过来推挤著变硬而脆肉的肌肉,两者结合自然生出一阵强於一阵的剧痛,他只能无助地用力抱著自己的大肚,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防止呻吟之声逃出口来。 天帝瞧著他不断落下的冷汗,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难道说敖肇要生了?居然提前了三个月!突然他发出了一抹冷笑,他现在就去了敖肇的龙身,看他生出的孩子能有何作为!“动手!” 行刑的天兵对视了一眼,上前拉起敖肇紧环在腹部的手,将他拖上刮龙台,一下子被拉直的身子连带著将集中在腹部的疼痛也拉至了全身,敖肇忍不住“啊!”的一声呻吟出声,被汗水浸湿的双眼,看著那巨大泛著豔色红光的锁龙链,承受著剧痛的身子严重地颤抖著。 天上人间有两个惩处恶龙之地,一是断龙台,自是斩龙头之地,二便是眼前的刮龙台!所谓刮龙便是将龙化为蛇,刮龙鳞、抽龙筋、取龙骨,不仅仅是将龙贬为蛇这般简单,那刮龙之痛犹如被凌迟却又不死,而化身为蛇便失了所有的法力,有著过往的记忆却不能幻化成形、不能开口言语!这样的痛令众龙宁可上断龙台亦不要被刮! 只是他现在恐怕是没得选择了,苦得已经笑不出来了,剧烈的疼痛紧绷著面部的肌肉,他除了将五官凑成一团却再作不出多余的表情来了,吃力地低头看向不断地上下滚动著的腹部,这孩子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想起天後的话,他迷离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纵然承受这千刀万剐之痛,他也会将这孩子生下的! “啊──”庞大而沈重的铁链不容置疑地缠绕在他的身上,那铁链之上克龙的灵力犹胜於腹部之痛,令他满地打滚地哀嚎著,身子被迅速地拉长,硕大的龙身挣扎著显现出来,身体被扩大,而腹部的疼痛也像是被扩展了一般,鼓出的腹部强烈地抖动著,而体内的龙珠更是不断地翻腾著,撞击著他的五脏六腑,从不曾体验过这般的疼痛,当初被惩恶神穿了双肩之痛亦比不上现在的一半!然而这样的痛却只是刚刚开始! “行刑!”一声令下,无情的刽子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刮龙刀,“哧──”的一声便无情地落了下来,顿时几片白色龙鳞带著鲜红砸到地上,在刹那裂成了碎片。 “啊──”敖肇无法忍受地大叫出声,刀直接刮在皮肤之上的刺痛与腹痛内外结合的强烈效果便是再铁硬的神仙也无法承受得住!而想要翻滚挣扎的身子被无情的铁链死死地锁住,无法动弹的身子只能由著疼痛在身体内扩散而增强! 而早已对痛呼麻木的刽子手又怎麽会因为他的哀号而迟疑,紧接著第二刀便毫不手软地跟著下来,在那白色的身子之上又添了一道血口。 “啊──啊──”敖肇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他已分不清是身上的痛还是体内的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突然他 分卷阅读10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剧烈地挣扎开来,那巨大的力道竟险些将刽子手手中的屠刀震开,真是糟糕!由於龙珠本来就有裂缝,加上他此刻灵力全失,不能在龙珠之外形成护膜,那孩子又急著出来,竟在他腹中翻腾著便要将包裹著他的龙珠外壳给破开! 龙胎开始不断地在他体内伸展拳脚,敖肇几乎可以感受得到体内龙珠的碎片在一点一点地融入自己的血液之中,那如针扎的灼痛随著血液的循环而蔓延至全身。 而就在他的腹腔之内,那胎儿苦苦挣扎著要从龙珠内爬出来,不住地将龙珠的碎片推到他的腹腔之内,像是有无数的尖刀由内部刺入他的血肉之内一般,连带著将肠子一段一段地用钝物绞割著,这样的痛相比於外部附加在他身上的更要苦楚数十倍! “啊──啊、啊────”刺耳而冗长的尖叫如同巨大的魔音穿过在场所有神仙的耳朵,有些心软的已经不能承受而悄然退场,至於天帝则自始至终没有变过脸色,他那玩味的表情似乎还颇为欣赏这场酷刑。 硕大的龙眼无法忍受地涌出大量的泪水,那泪水完全是无意识的产物,纯粹是肉体对於这不能承受的痛楚所作出最直接的反应,身体里的意识开始渐渐涣散开来,呻吟之声也渐渐沙哑低弱下来。 敖肇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体力全然被抽得一干二净,庞大的身躯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睛更是模糊得看不清任何事物,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自己越来越沈重的心跳之声……也许他会就此死去吧……玉涵…… “呜啊──”猛然间,刮龙刀恶狠狠地刷过他最为脆弱的龙脊之上,那是龙最薄弱也是痛觉最为敏锐之地,整块背脊都被残酷地刀割而过,无力耷拉下来的身体被迫跳动了一下,眼前的白茫瞬间染成了鲜豔的红色! 而紧接著,一阵更为激烈的痛苦全力地将这他以为是最厉害的痛楚击碎!他渐渐无力的心脏像是被一个来自体内的有力拳头重重地击中,强迫式地快速跳跃起来!孩子已经破壳而出了!孩子! 混浊的眼睛反而因为这痛渐渐变得澄清起来,现在不是他要死要活之时!他若继续消沈下去,已经破壳而出的孩子只会闷死在自己的腹中!他必须快些将孩子生下来才是!只是他的身子此刻那还有什麽力气去用力将孩子生下来,无情的刀不断回落在他的身上,更是不留余地地将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量打散! 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痛深入骨骸之内,稀薄的肚皮之上甚至可以隐约看出一个不断翻转著的小龙体,那剧烈的摇晃便是在一边的神将们都看得清晰,而那强烈的生命反应就算是再愚钝亦能猜出敖肇的肚子是怎麽一回事!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这汾河龙王明明是男子,又怎麽会孕育孩子?!而此刻他腹中孩童所散发出来如此猛烈的生命力与灵力,想叫人忽略却也是不易的,原本沈默的神仙们突然骚动起来,交头接耳地在那里议论著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天帝并不在意这些神仙的议论,夺走他所有注意力的是自敖肇腹内散发出来的灵力居然强烈地引起他体内天帝玉令的共鸣,那天帝玉令竟不断地在他体内摇晃著,似乎有飞离他之意!混账!这孽种果然是留不得!“他”应该还是未成熟体,先前还有琬若用法力改变了他的命格,“他”竟还能嚣然与自己争夺天帝玉令! 浓厚的杀气不间歇地自天帝体内涌出,如窒息的荆棘蔓延在空气之中,令议论纷纷的天神们胆怯地噤了声,即使他们将平日高昂著的头颅低下默默地看著地面,但是那越来越沈厚的杀气亦压抑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啪”地一声,天帝猛然从金椅之上站了起来,因震怒而特意发出的脚步声令众神胆战心惊地将头更加下沈。 天帝冷漠地走近敖肇,目光最终停留在敖肇凸出的腹部上,毫不设防地便是一脚,金属的靴子直直地撞击著那滚动著的肚子,令敖肇虚弱的呻吟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一股股血水混合物从他的私处汩汩流出,溅落在地,有一些甚至飞溅在天帝华贵的衣摆之上和刽子手的靴子之上。 这截然不同的血水饶是令残忍的刽子手也生了几分迟疑,举起的刮龙刀又放了下去,询问地看向天帝。 “继续!快些将这孽龙贬为凡蛇!”天帝看不出什麽感情地说道,那冷庄的声音令无心的刽子手也微微颤抖著,不敢有半刻停留地举起再次落到敖肇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 “呃啊──”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喘息的敖肇在刀落的瞬间还是没有办法地悲鸣而出,腹中的胎儿更是激烈地战抖著,浓烈的灵力在一霎那散发了出来,不禁令天帝不自觉地後退了一步,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这个孽种!胆敢妄想於他的帝位!待到敖肇去了龙身之後,他定要将“他”从敖肇的腹中拖出!慢慢折磨至死!“快点去了这孽龙的龙身!” “是……是!”刽子手慌张得差点乱了章法,手中的大刀不禁抖动著,颤悠地险些偏离到自己的身上。 哼!没用的废物!天帝鄙夷地冷哼著 分卷阅读10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若非这祸害所散发的灵力不断地触动著他体内的天帝玉令,他早就亲自动手刮了这孽龙! 又是一阵强烈的灵力冲击,天帝高大的身子忍不住又後退了几步,强压著体内的天帝玉令想要飞奔到敖肇身边的冲动,冷然的脸上多了一丝阴霾,他是断不会让这祸害得逞的! “帝……帝上……这罪龙虽罪有应得,但他……他腹中有孩子,他虽有罪,但是这孩子终究无辜……”一直沈默著的众神之中突然站出了一个男子,他单膝而跪,犹豫著说道,低头看著天帝衣摆上的血迹,又望向纵然是龙身依旧能看出在承受极度痛苦的敖肇,他咬了咬牙,既然已经站出来,也没得再犹豫了!深吸了一口气,他索性快速地说道,“还请帝上先让这罪龙把孩子生下来!” 天帝缓缓地转身看向这男子,冷森地道:“你是谁?朕并不认识你。” “臣……臣乃新任惩恶神!”他不禁胆战地咽了口口水,他才刚刚上任,据说他的前任惩恶神便是死在敖肇手上,然而这敖肇纵然该死但是他腹中的孩子却是无辜的,他虽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惩恶神?居然会为这罪龙求情!”天帝冷冷一笑,那森冷的语调有著冷冻之效,令惩恶神只觉得全身的空气都被凝固了一般而无法呼吸!“罪龙本是男子,身为男子却怀孕生子,实属逆天,这孩子的存在便是罪!你身为惩恶神,却这麽不分轻重!” 惩恶神猛然抬头看向天帝,那脸上的阴森不禁令他倒抽了一口气,天帝脸上没有温度的笑容令他自心底生出一阵一阵的寒意! “你有这样的庸心又怎麽能成为惩恶神?!朕看你这颗心还是不要的好!”天帝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而那如刀的手中陡然伸入惩恶神的胸膛之中,惩恶神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见天帝的手上多了半颗血淋淋的心,惩恶神带著流血的胸膛便倒在了地上,仅靠著半颗心残喘著,那沈重的呼吸声仿若垂死的老者。 “且留著这半颗心让你活命,去人间好好磨练磨练吧!”天帝鄙笑著,握紧了拳头便将那半颗心捏了个粉碎!“来人!将惩恶神打入凡间。” “是!”惩恶神已经昏迷的身子被天兵迅速地拖曳而下,在那云路之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然後再被这看似无瑕的白云遮掩。 在目睹了惩恶神的下场之後,又有谁敢站出来直言? 天帝严厉的目光扫荡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众神,嗤笑著走向了敖肇,猛然伸手紧握著敖肇头上的一只龙角,不论是谁!谁敢忤逆他谁便该死!陡然一用力,生生地便折下了敖肇的一只龙角! “呜……”敖肇无力地呻吟著,失去龙角的痛,反而微微减弱了那胎儿在他腹部兴风作浪的剧痛,他在疼痛中挣扎的眼睛多了一丝清晰地望著天帝,穿透了天帝的眼睛,他居然看到了君玉涵!巨大的龙身激烈地抖颤著,不住地呼唤著:“玉涵……玉涵……”帮他……给他力量生下这个孩子! 一股不知从何涌出的力量缓缓地扩散在他本以无力的体内,拼命忽视来自外界的伤害,而用力挤缩著自己腹部的肌肉,想要将那孩子推挤出来。 “你想生下这个孩子?!”意识到敖肇的行为,天帝变得更为森沈起来,他还妄想这个孽种生下来以後夺了自己的天帝玉令而救自己吗?还真是贼心不死!他想生就生吧!尝尝那生产之痛!但是至於这个孩子!他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了! 诡异地笑了开来,天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却忽然听到身後一阵骚动,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气喘吁吁朝自己奔跑而来的天兵急道:“帝……帝上!不好了!有魔族居然……居然闯入天庭!” “魔族?!”难道说是幻尘子?!“那你们是干什麽的?!一群废物!还不去挡著他!” “只是……只是先前天後调走了一些天兵,一时之间难以调集天兵来抵挡……”报信的天兵战战兢兢地回道,先前天後突然调走了大半的守天门将领,谁知道天後走没多久这魔头便来了! “天後?”琬若这个时候居然来给他添乱子,她葫芦里卖的药他是越来越看不清了……他猛然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敖肇,可恶!这该死的幻尘子居然在这关键时刻来给他捣乱!不行!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祸害出声之前,去了敖肇的龙身! 天帝上前一把夺过那刽子手手中的刮龙刀,狠狠地便是在敖肇的脊柱之上劈了下去,还带著惩恶神鲜血的手便这般赤裸裸地自敖肇背上的伤口捞了进去,那手指在肉里搅动的异感令敖肇只想呕吐!而终於他找到并捏住敖肇脊背上的龙筋,目光一敛,急躁地便将它大力往外抽出! “啊、啊、啊──”这抽筋之痛令敖肇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消散在了吼叫的挣扎之中,他以为这身体已受到了最大的痛楚,然而如今他方明白原来这疼痛根本便没有止境!双眼在力量散去的同时,慢慢地合拢起来,玉涵……他要不行了…… “哈哈哈──羲玄!你以为这麽几个破兵就能防得 分卷阅读10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住我吗?!”天帝正想再下手之时,却听到幻尘子的声音,他横眉怒视,便看到幻尘子通目赤红地狂笑著站在离他不远处! 幻尘子面上的入魔之印更显鲜红,他狰狞地疯笑著,这一天他已经等待许久了!终於被他等到了! “敖肇!”而紧跟著幻尘子身後的正是君玉涵,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来便是如此的场景!敖肇被迫化为龙身,庞大的身躯被妖豔的铁链强锁著而不能动弹,白色的身子却被鲜血染了个透彻,彤红地一片,找不到一处完好之地!更可怕的是他的背脊!那背上的肉如开了花一般地豔红绽开,里面的森森白骨就裸露在空气之中,而站在他一边的天帝一手握著红血涂身的凶器,一手还攥著敖肇金色的龙筋! 混蛋!君玉涵的双目骤然冲入了殷红,他什麽也不顾地凝聚起灵力,齐刷刷两把灵力之刀便飞出手心,他手握黄金双刀便直直冲上了刮龙台,几乎在场的所有神仙都被那对光刀吓了一跳,这不是天帝的双刀吗?!而这擅闯天庭之人所散发的与天帝几乎一模一样的灵息又如何解释! 对於不顾死活冲向自己的君玉涵,天帝眼中的怒意更盛,这个孽胎居然也来了天庭!哼!他想以继承於自己的力量来对付自己吗?太不自量力了! 抛开血刀和龙筋,天帝便要召唤出自己的武器,只是忽然他的身子一软,森狠地双眼转然看向敖肇的腹部!这该死的祸害!居然想趁机夺走他的天帝玉令!刚刚这强烈的灵力差一点便要将他体内的天帝玉令拉了出来! 而就在他迟疑的一瞬,君玉涵已经飞驰而上,手中的双刀不带一丝犹豫地穿刺过天帝的身子,再旋转著从天帝的体内拉出,顿时将天帝的身体整个掷出十米之外!对於如此的场景,众神更是不知所措地呆愣著,这突然起来的转变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敖肇──”君玉涵并不理会他人,心疼地呼唤著敖肇的名字,而虚脱的敖肇听到君玉涵的呼喊,耷拉下来的眼皮突然有了支撑的力量,他睁开眼睛惊喜地低声叫道:“玉涵……玉涵……你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君玉涵轻声地道歉著,憎恨地瞪视那紧紧箍住敖肇的锁链,高举起手中的光刀,刷刷两下便除去了敖肇身上的束缚,小心翼翼地抱著遍体鳞伤的敖肇,收敛起手中的光刀,急忙将灵力注入敖肇的体内,帮他缓过劲来。 解开了锁龙链,又得到了君玉涵的一些灵力,敖肇身上的疲惫有了稍微的缓解,只是他还还不及感受这片刻的适宜,腹中的龙子便不愿放过他的在里面大闹天宫起来,撕扯著他内部的脏腑,令他猛然瞪大眼睛悲叫出声:“呜啊──” “怎麽了?!哪里痛了!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君玉涵误以为是自己碰到了敖肇的伤口,慌乱地问道,自己实在该死!居然这般不小心! “不……不是……我……我……孩子……迫不及待要……要出来了……”敖肇试图著在僵硬的脸上扯出一缕苦笑,只是已经僵住的面部却只拉扯出了苦而吞没了笑。 “什麽?!”君玉涵难以置信地唤了出来,怎麽可能?!不是还要三个月才到产期吗? 这该死的孽畜!居然胆敢伤他!受伤了的天帝愤恨地自地上爬起,再望向底下发愣的神兵神将,这一帮子该死的混账!等到此事完结他便要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还愣著干什麽!还不快拿下这两个妖魔!”一声怒吼惊醒了一边的神将,天帝之命自是不敢违,皆准备著对付幻尘子以及君玉涵! “哈哈哈──羲玄!你这个缩头乌龟!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要杀吗?”幻尘子张扬大笑道,那话语令天帝的脸色略微变了一下,而众天神更是脸色大变,这魔头在说什麽! “哼!妖孽!你在此胡言乱语什麽!想以此妖言惑众吗?”天帝嗤笑道,那不屑地态度令众神有些安定下来,只是疑惑的种子却已经种下,那君玉涵究竟和天帝什麽关系?方才看得分明,君玉涵所使的刀法确实与天帝的一模一样! “哈哈哈──”幻尘子笑不可仰,那笑声中赤裸裸的鄙视,令天帝怒不可遏,手一抖,双刀显,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幻尘子面前,幻尘子惊地慌张对应,只是那双刀太过疾快,他狼狈躲闪还是被光刀伤到,左臂之上一个血口立刻张开,他“呜”地一声半跪於地,然而这时候却不是他休息的时候,骤然聚力吃力地应付著天帝紧跟而来的下一轮攻击。 眼见天帝和幻尘子激战而上,众神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上前帮忙,只是他们之间速度之迅猛,力量之强大,却不是他们轻易能够插得上手的──他们甚至根本无法接近他们,那乱战中飞击的法术包裹著他们彼此的身躯,在他们之外形成巨大的气流,稍一接近便会被那利风所伤! 这边是插足不上了,不禁将目光转向抱著敖肇的君玉涵,就见他毫不设防地紧紧抱著敖肇,完全没想到自己生死的将灵力全全输入敖肇的体内。 “呜啊──”灵力恢复过来,意识渐渐清晰起来,敖肇反而更 分卷阅读10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觉得浑身上下痛得已超过了身体所能负荷的,而更为突出的是他不断折腾著的肚子,那里的疼痛令他几乎忽略了身体别处的疼痛!那孩子还真是活泼好动,一刻不愿停歇地在他腹中伸展拳脚,急切地寻找著出去的通道! 不过他现在半龙半蛇,要将这孩子生出实在不宜,倒不如变成人身! 敖肇强忍著浑身犹如置身火海般的灼痛,慢慢地显出人身,只是他法力不够,人身现得痛苦,古铜色的皮肤沾染著点点血迹,因被去了龙鳞而无法幻化出衣物,君玉涵慌忙脱下自己的衣袍为敖肇披上,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可以清晰地看到孩子活动的轨迹,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这生产之事他所知有些,更何况现在还是男子生产!想起了那时在林中所碰到即将临盆的妇人,他心中更加慌乱起来!“肇……肇……你千万要撑住,孩子……孩子马上就要出了!” “呵……呜啊、啊──”像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撕咬著自己的血肉,敖肇已经虚弱得无法咽下那已不能形容的苦痛,只能生生地让揪人心的痛吟不断溢出来,然而不仅仅是巨痛,虽然执著地要将这孩子生下,但是一旦真正到了生产之时,迷茫无知与不知所措更加令他倍受煎熬!“玉涵……玉涵……呜啊──帮、帮我……啊、啊啊──” 那一声声急促而凄厉的哀鸣饶是一边旁观的神仙们亦有些不忍,更何况是君玉涵!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跟著敖肇被掏出了体外,全身的经络都捏在了敖肇的手中,他的每一声惨叫都将自己的筋脉扯得混乱!只是他现在却不能乱了手脚!敖肇需要他!“肇、肇!没事的,有我在!用、用力把孩子挤出来!很快、很快就没事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嗯……啊、呜啊啊啊啊──怎……怎麽用力……啊、啊──”因长久找不到出口而显然有些气恼的孩子剧烈地在他体内为非作歹,这一刻他便觉得自己已被投身於阿鼻地狱,被难以想象的酷刑拉锯著身躯! “用力把孩子推挤出来!”君玉涵拼命努力回想著当初幻尘子是如何指导那妇人的,急得已经是满头大汗,断断续续的片断在他的脑海之中回旋著,不行!这个时候敖肇需要他,他不能先乱了手脚!他要让敖肇依靠! 他稳下自己,紧紧地握住敖肇的手,不断地将力量输入敖肇的体内,“肇,用力地向下推挤孩子,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那轻盈的声音如清风一般抚慰著敖肇的心,而不断充入力量的身体开始本能地用力将孩子推出体外,推向平日里承欢的甬道!“呜啊──” 而君玉涵轻柔的声音,竟让恶战中的天帝有了一丝恍惚,这声音──好像当初那人在自己痛苦之时所说之言…… 猛然袭向他的黑风,他一时无法躲闪,居然被击中了侧腹,看著自己已经流血的腹部,他冷哼了一声,这些人都统统给他去死吧!但凡威胁到自己的,都该给他去死!“还不拿下罪龙!” 天帝令下,众神却犹豫地看著君玉涵和敖肇,此刻的敖肇置身於生产的无限痛苦之中,而君玉涵完全不防著他们地背对著他们,叫他们、叫他们如何下得了手? 如惩恶神所言,这腹中胎儿终究无辜,再加上君玉涵和天帝关系暧昧,要真是他在凡间的私生子,到时候真出了事,帝上责怪下来,还是他们的不是!而且这孩子的灵力这般强烈只怕出生以後前途不可估量,没准便压在他们的头上,那到时候他们岂不是成了他的弑母仇敌?何况在场之神如此众多,自是不必做这枪头鸟强出头! 天神们左右推托,各有各的算盘,将君玉涵和敖肇团团围住,倒没几个肯真正跳出来的,不过终有些急功近利者,一名天将猛然跳了出来,执著手中大斧便朝君玉涵冲去,一斧子便砍在了君玉涵的背上── 第十四章 霎那间红色的血柱横空飞溅,为血腥的氛围更添了几分腥味! 君玉涵紧紧一抿双唇,握住敖肇的手不自觉地多用了几分劲,只是敖肇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了腹部之上,并没有注意到君玉涵正强忍著斧砍之痛。 他森冷地转过头,瞥了一眼身後的神将,那眼中的冷冽令那神将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这、这令人从心底生出寒意的眼神竟与天帝的眼睛一模一样! 这该死的混蛋,居然在这紧要关头来打扰他们!敖肇马上便要生了,他断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和差池,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敖肇! 骤然一凝气,一股强大的力量浑然聚集在君玉涵的四周,就听得他一声怒吼,一阵刺眼的光芒便由他的体内射杀出来,便将那神将连人带斧全然震开!那猛烈的阵势便连一旁观看者都感受到了余波,心中猛然惊愕,这力量和天帝全然无差!眼前这人简直就是天帝的翻版! 被君玉涵的这股子力量震撼住的神仙们再不敢轻易上前,却哪里知道君玉涵刚刚的提气对身体的负荷!一股呛人的腥味从心口翻滚而上,一口火热的液体充斥在嘴里,他脸色不变地将那一口血生生地又咽了下去,这个 分卷阅读10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时候他一定要沈稳住!刚刚的那一击耗了他大半的灵力,这一击不仅仅是要震慑住这些天将,同时也是为了安抚敖肇,让他安心地生下孩子! “呜啊啊──啊……”敖肇五官全都凑在了一起,双目紧紧地闭著,两只眼睛都快聚在了一起,湿冷的汗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整个身体像是从水中捞出一般,好不容易有了体力的身躯又因为生产的消耗、孩子的闹腾而渐渐消散,他原本高声的厉叫越来越低声,转变成断断续续的啜泣凄呻,握著君玉涵的手也缓缓无力下来。 君玉涵心中一紧,更为有力地握住他的手,他低头看向敖肇的腹部,敖肇的腹位下移了不少,看来孩子有些下来离出生不远了!他心中不觉有些欣慰,然而这个时候更不是该松懈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地将丹田内的灵力强行提出输入敖肇体内,敖肇一定要坚持住!就算拼上性命,他也不会让敖肇和孩子出事的! 又有了一些力量的敖肇没有停歇地进入战斗之中,拼命地缩紧腹部肌肉一点一点地将孩子挤下来,而腹中的孩子随著他不懈地努力慢慢地挪移下来,似乎终於寻找到了出口,那孩子也变得兴奋起来,手脚并用地挣扎著钻入那甬道之中! “嗯啊!啊!”敖肇无神的眼睛猛然睁得硕大,那狭小的甬道硬生生地挤入庞大的巨物,仿佛身体在瞬间撕成了两半,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是活的!但是那巨物不断下钻的裂痛又将他的生魂拉回,告诉他还活著并在经受著这巨大的考验! 伴随著孩子的下滑,湿热的液体不断地自他的下体淌出,在早已湿冷的衣服上又添了些水,但是他已顾及不了这些了,所有的羞耻感都已经被剧痛掩盖,本能地大幅度打开自己的腿,甚至裸露出自己的私处也在所不惜,以便於孩子的出来能够稍微容易些。 君玉涵也无心再顾虑其他,费力定住自己开始摇晃的意识,不断地将灵力输入敖肇的体内,本想开口安慰敖肇几句,然而他怕自己一开口,那咬牙秉住的一口气就此泄了,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呼喊著敖肇的名字:肇──肇── “啊!啊!呜啊!”敖肇的眼睛越来越涣散,那孩子每下移一分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多裂开一寸,心脏似乎也跟著被撕成了碎片,再细细地再将碎片撕得更碎!他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就在敖肇想要放弃的霎那,他湿冷的脸上感觉到了一阵温热,什麽东西?十分勉强地朝上看去,模模糊糊之中似乎看到君玉涵的鼻下挂著两道血流,那血还在不停留地下落著,玉涵──“玉……玉……呜……” 君玉涵温柔地看向他,咽下口中的血水,苍白的嘴唇勉强扯动著,安慰他地笑著摇了摇头,示意著自己的没事。 不必言语,敖肇亦明白他眼中之意,他明白──他明白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玉涵,他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把这孩子生下来! 而另一边,天帝和幻尘子打得不可开交,虽然幻尘子的魔力了得,但是终究不是天帝的对手,数十个回合下来,他渐显败迹,呼吸吐纳越来越乱,出招之中破绽百出,而相较於他的疲於应付,天帝则显得轻松自若得许多,他嘲讽地笑道:“朕早就告诉过你,你从来不是朕的对手!真是自不量力!” 一招白虹贯日声势浩大,令幻尘子全然无法躲闪,身子被直直地击中,体内的五脏六腑在瞬间被击打得移了位,整个身体顿如失了支柱一般地趴在地上不得动弹。 天帝冷笑了一声,缓缓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幻尘子耷拉著的脑袋,狠毒地笑道:“你永远都不可能赢过朕的!”举起双刀便要交叉砍下! 幻尘子瞪视著他,眼中充满了恨意!他这是什麽意思!他想说斐彦永远心中只有他羲玄吗?!可恨!他不信!他若救出斐彦,斐彦必会对他另眼相看的!可恶!他要杀了他!但是这身子却已不得动弹,只能亦目光憎恨著。 天帝酷虐地笑著,下刀的手没有半点犹豫,只是就在他刀落的霎那,忽然一股强烈的灵冲猛然冲击著他的身体,竟让他的刀有些偏离地砍在了幻尘子的侧臂,这是怎麽回事?! 天帝惊愕地回头瞪向敖肇,他不再去理会幻尘子,一步一步深沈地朝敖肇走去,冷眼看著敖肇苦苦挣扎於生产的艰苦之中,不断地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厉叫声:“啊、呜啊啊──”伴随著叫声那身下的洞穴被一点一点地打开,撑到足以令一个婴孩通过的大小! 那高低起伏的呻吟之声并不是天帝所关心的,令他关心的是敖肇一点一点下移的肚子,那孩子已经越来越下面了,似乎离出生已不再遥远,只是这孩子到了此刻居然还有如此强烈的灵力,琬若不是改了他的命格了吗?!而且他并未成熟就出生,不应该有如此之深的法力才是!这孽胎果然留不得! 而君玉涵虽察觉到了天帝的接近,但是在苦海之中奋然挣扎的敖肇根本无法离开他,自己一旦不再供给灵力他怕敖肇会撑不下去!这个时候他又怎麽能分神! 分卷阅读10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他瞪向敖肇的下体,隐约之中那不断被扩大的穴口隐隐约约之中似乎能够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半圆,应当是孩子的头颅,这样的意识不禁令他心中有了一丝兴奋,孩子就要出生了! 而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松手!就算拼了一命,他也要保得他们“母子”平安!君玉涵猛然提气,持续发出的灵力在自己和敖肇的体外形成一层凝固的保护膜,那强烈的气势倒是令天帝微微後退了一步。 天帝冰冷地笑著,蠢货!纵然他体内有自己一半的灵力,然而以他如今尚未完全脱离凡胎的身躯来运用如此强烈的法术,身体只会被法术反侵蚀而令身体无法负荷,重一点得甚至会导致七孔流血而死! 高举的双刀猛然用劲便在君玉涵的身上划了一个十字,令君玉涵险些无法抵抗地倒下去,只是他紧紧地咬住牙关,微微弱了一些的保护膜又强撑起来,而在同时他的双目竟开始缓缓地滴落红水,眼前再无法看清敖肇,惟有血红一片…… 哼!他倒是倔强得很!但是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如此凶猛的法术吗?就算他不再使用光刀,他料他也撑不了多久,只是他不能等了!他绝对不能令这个孽胎出生! 骤然凝聚力量,手中的光刀表面多出了一层闪烁的黑子,发出“劈哩啪啦”的响声,那用肉眼便能看到的灵力著实是令人胆战心惊,这一刀下去非死亦是重伤! 再次高举的光刀闪著骇人的黑光,眼见著便要再次击向君玉涵他们,却在刀落的刹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生生地帮君玉涵挡了这一刀,那人一个四两拔千金,竟将力反给了天帝,令天帝不得不倒退了两步,秋至水!他胆敢插手天庭之人,忘记了自己当初的誓言了吗?“秋至水,你好大的胆!” “玄……住手吧……没有用的……”却没有想到一声熟悉的女声从身後传来,他回头冷眼看向天後,压抑地问道:“天後!你此言何意!” 天後苍白著一张脸,看上去极为虚弱,身子已经呈现半透明态了,著实令周遭的神们吃惊,只是她脸上温和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动摇,眼中带著眷恋,说道:“玄,我并没有改变那个孩子的命格,而是把我的力量给了他,令他成为成熟体罢了。” “什麽!”天帝的双目一下瞪得硕大,布满了血丝,他猛然回头怒视著敖肇,提刀便要砍去,却被秋至水再次阻挠,他勃然大怒道:“滚开!” 秋至水轻叹了一声气,道:“羲玄,放弃吧,终究是你的儿孙,你又有什麽好争的!” “不管是何人!只要威胁朕的帝位便是朕的敌人!”天帝冲冠而怒,黑色的头发变得张牙舞爪,墨色的眼中充满了杀虐之气,模样著实骇人,不禁令秋至水叹息,为了帝位他已然入魔! “呜──不要──”天帝一声惨叫,胸前突然现出天帝玉令,那发著金光的天帝玉令突然飞向敖肇。 “啊、啊、啊──啊──”敖肇惨厉的叫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粗喘得声音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硕大的肚子不断地抽搐滚动著,被大开的穴口突然奔出了大量的血流!在身下形成一滩惊人的血迹!敖肇只觉得体内狭小的空间被拳脚撑到爆裂,唯一的出口像被彻彻底底地撕烂一般,他猛然直起身子,仰头用尽全身力气呐喊了一声:“啊──” 一个巨物撑开穴口上的裂伤,带著母血从内部滑至体外──“哇──”一声震撼天地的啼哭,宣示著一个新的开始! “肇──肇──生了!”君玉涵兴奋地叫道,憋著的一口血再不能忍受地喷了出来,但是他并不在意地擦掉了嘴角的血,眼睛已经无法看见任何东西,只能以手代眼颤抖地摸向敖肇。 “孩子……抱……抱……”敖肇费力地说著,每一个字都是用血在说话! 秋至水上前抱起那初生儿,抱给君玉涵和敖肇看,笑道:“恭喜,是个男孩。” 君玉涵慌忙伸手去摸那孩子,抖动的手颤颤地勾勒出那孩子的轮廓:这孩子长得奇特,上身为人下身却是龙尾,头上有两只小角,像两个小包子,十分的可爱,虽是刚生下来的,却将眼睛睁得硕大,圆圆的眼睛好奇地观看著这个世界。君玉涵轻笑道:“肇,这孩子像你!也像我!” “嗯……”敖肇痴痴地笑了开来,而眼神则越来越涣散,而眼皮越来越沈重,慢慢地合上了,在君玉涵手中的手渐渐无力地松开…… “肇──”君玉涵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胸腔一阵翻滚,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颤悠著手擦净嘴角的血,他紧紧地抱住敖肇幽寒的身躯,静在那里凝固了空气。 秋至水慌忙拉住他,道:“万万不可,你若再度真气给敖肇,只怕你的身子就再无法承受了!”如今他七窍已经有五孔流血,再下去必然会七窍流血而亡! “……这孩子究竟如何能够救肇?”君玉涵流著血的眼睛看向秋至水,虽然那双眼已不能视,秋至水却能感觉到他的心眼正直直地瞪视著自己,让他心中生愧:“这孩子本是帝王命,我本以为你 分卷阅读10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和天帝的关系会让天帝睁眼闭眼,再加上这孩子当是未来的天帝……你们想当然便能脱罪……”却没有想到天帝又哪里在乎什麽儿孙,反而将他们逼上了绝路! “是吗?”君玉涵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冷淡的态度却更让秋至水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们。 “师弟,莫要自责,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误导,是我使得障眼法罢了。”琬若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羲玄,柔声道,“玄,放弃吧……” “凭什麽?!”在一边的羲玄猛然一声吼,他挣扎著站起身,怒道,“朕才是天帝!他不过是新生儿,不曾经历磨难!更是混血的杂种!凭什麽做天帝!凭什麽要将朕的苦心经营让於他!” “咯咯──”那孩子笑乐两声像是回应天帝的质问一般,他的小手突然一伸,竟抓住了那天帝玉令,便见天帝玉令原本身上已有的裂痕越来越深,猛然发出“啪拉”一声响,玉身全然而碎形成一阵亮光,一个人影从碎片中走出。 躺在地上不得动弹的幻尘子突然兴奋地大叫道:“斐彦!斐彦!”只是那人影并没有理会他,直接朝羲玄走去。 羲玄怔怔地望著消逝的天帝玉令,突地转目瞪向那人影,咬牙切齿地说道:“君斐彦!你果然不是诚心为朕牺牲的!”枉费他为他做了这麽多牺牲,说到底这人还是不曾真心待自己! 君斐彦哀伤著轻轻摇了摇头,走上前轻轻地拥住羲玄,只是那手却一下子穿越了羲玄的身躯,他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实体的灵魂亲吻了一下羲玄的唇,轻轻地说了一声:“玄,对不起……”那虚幻的影子便随著天帝玉令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君斐彦!”羲玄倏地一声巨吼,然而却再无人能应他一声了,他猛地回头横眉怒向琬若,渐渐失去力气的身躯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瞪著她,充满恨意地吼道:“琬若!” 琬若那一双如玉般透泽的眼深情款款地凝视著他,叫他放弃确实很难啊,就如同要自己不再爱他一般!淡淡地笑了,她终究还是食言了,本说好无论如何也会帮他的,只是她很自私,自私地想要解脱,自私地想要报复他对自己的无情,自私地想要他去承受自己曾经受过的苦!她轻柔地点点头,道:“是我,一切都是我设的局。” 羲玄牙齿“咯吱”作响地仇恨地视著她,费力地问道:“这对你有什麽好处!” “好处?没有……”琬若笑了笑,并不回避羲玄的仇视,不给羲玄说话的机会,言道,“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十个儿子是你杀了的事吗?” “你胡说什麽!那是後羿所杀!更何况不是还有一个活著吗!”这无聊的女人就因此毁了他的大业吗?!“何况孩子算什麽!死了还能再生!” “呵……我还以为让你生过孩子之後你便会懂得母子连心、失子之痛,但是我终究错了……”琬若无奈地摇摇头,却换得羲玄双目瞪得更大,除了忿怒更多了一丝惊异! 看著他眼中的诧异,琬若又是凄然一笑,她设得这场局中有许多枝节,但是最终还是得到了她最初想要的结果,可是她自始至终都不开心!在这场局里没有赢家,不管结局如何,有的都只是输家罢了…… 她喟然长叹道:“从你设计令後羿射日,杀了我十个儿子之时,我便思索著如何布这个局了,其实每走一步我都会心生犹豫,却是你一次又一次地逼迫我走下去,最终走到了这个结局……呵呵……也好也好,我们一道从中解脱,你心中也极为不安吧?因为这帝位本来就不是你的,故而你患得患失,就怕有朝一日会失了帝位!所以你对谁都不放心,对谁都防著,而这样的日子很累吧……” “你──”天帝虎视著她,只是却没有言语反驳,亦说不出什麽,久久地才说了一句,“身为帝王本该如此!” “是吗……也许正是因为你的如此防备,如此心狠手辣,才会有了今日种种吧……”琬若看著他,突然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他们万般辛苦去改变命运,最终还是被命运给摆了一道!若非有羲玄的杀子行为,自是不会有她的设计,不会有君斐彦与羲玄的孽缘,更不会有君玉涵的出现,也不会有今日的新帝了!一切早已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原来如此,玄啊玄,你终究还是什麽都没得改变,正因为你的多疑戒备与赶尽杀绝,才将命轮又拉回了原道……” “你说什麽?!”羲玄一声惊问,她续而说道:“当初你得知你的儿子和後羿会威胁你的帝位,你便设计令自己的那十个儿子十个太阳祸害人间,又暗中赐予後羿神弓射杀十子,再以杀帝子之名令後羿永不得升仙,只是你没有料到後羿一时心软留了一个太阳,於是你便用傀儡之术控制了我的第十个儿子,令他活著与死了无异!” “你──就为了这些你背叛了朕!”羲玄简直怒不可遏,哪个帝王没有过这些经历,更何况当初杀前天帝也就是他父亲的时候也没见她有过什麽手软!“你我与天地同寿,有没有孩子又有什麽关系的!更何况你若想要,还可以再生!” 分卷阅读10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你始终不懂……一个做母亲的心!对你来说是没什麽!但是对於我!对於一个母亲!”琬若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突然冷下了脸,冷笑道,“就因为你不懂,所以我也要你常常同样的痛苦!所以才会有了君玉涵!” “你说什麽?!”羲玄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当时便奇怪君斐彦怎麽有那能令男子生子的神药,如此说来竟是琬若所给! “呵呵,”琬若干涩地笑了几声,“你本非天命,天帝玉令本就不是你的,是我夺了先帝的玉令强行给你,会有裂痕自然是正常的,而你又犯下背德之罪,弑父杀子,自然裂痕更深。君斐彦的纯阳之魄其实并不能弥补上面的裂痕,恰恰相反,还会加深上面的裂痕!” “所以你欺骗了朕!”羲玄握住琬若的手不禁又多用了几分力,像是要生生将她的手拧下一般,但是琬若却并不在意,点点头,望向他的眼睛不带一丝的杂质:“是的,我确实是故意欺骗你,故意欺骗你凡人的纯阳之魄能够修复天帝玉令……”二十六年前,身为一介凡人的君斐彦因天资非凡而一心想要上太虚山找幻尘子修炼成仙,却不想因为她的关系从此与和羲玄结下了一段孽缘,还为此搭上了性命。 她一开始倒无心令羲玄承受生子之痛,她当初只是被伤子之痛恨不能将羲玄拉下帝位,便骗他去找纯阳之魄以损天帝玉令,然而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犹豫,才又骗羲玄说惟有对方真心真意愿意为他牺牲才能够修复天帝玉令。没想到羲玄还真的跑到人间去故意接近君斐彦,亦没有想到君斐彦居然会爱上羲玄,更没有想到羲玄为了骗取君斐彦心甘情愿为自己死甘愿被君斐彦压在身下。 那时她得知此事之时,心中自是痛苦万分备受煎熬,对羲玄心中更生了几分恨意,心想他既然为了帝位肯像个女子一般地对男人打开大腿,那他干脆也像女子一般地去承受那生子之痛!所以她亲手挖出了自己第十个孩子的心,令他彻彻底底地成为无心的傀儡,又将日之心与神农之果相结合,做出这能令男子生子之药,只是这药却并非如此简单,羲玄吃了这药不但怀孕之时倍受煎熬,还会被腹中胎儿吸走大量的灵力! 她将药给了君斐彦,又忍不住暗中观察於他们,却被羲玄与君斐彦在一起的那份简单的幸福所感动,她甚至看到了羲玄对君斐彦露出对自己从来不曾露出过的笑,她真的有些呆滞了!那时她便想也许只是自己付出的不够所以羲玄不爱自己,也许君斐彦才是羲玄命中注定之人,也许爱一个人并不是得到他而是令他幸福…… 这般想著她心中便改了主意,若羲玄肯为了君斐彦肯为了孩子放弃帝位,她便成全他们!然而最终令她失望的是,羲玄最後还是选择了夺取君斐彦的魂魄,将他的魂魄封入天帝玉令之中,那时她真的十分失望,只是他到底留了君玉涵的性命,是因为这孩子是他受尽磨难所生,还是他对君斐彦终是有情? 她心中多少留了一些希望,所以她才会有意将君玉涵和敖肇这个应龙之後牵上关系…… 瞪著琬若不遮掩的光,羲玄亦千思百转,脑海之中陆陆续续地闪过些片断,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猛然将她推倒在地,一对光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愤恨地道:“是你给了君斐彦那药!是你施法令那孽胎吸了我一半的灵力!是你串通好秋至水让这祸害出生夺朕帝位!” 冰冷地刀身嵌入了肉里,琬若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她平静地点头道:“确实是我,你虽封印了君玉涵之力,但是我却日夜能感受到他体内的那股继承自你的灵力,加上我又正好算到新帝即将诞生,果然应龙之後敖肇犯事,又和你的儿子君玉涵扯上关系,也许一切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又有我那好管闲事的师弟参上一脚,我感应到他在帮君玉涵与敖肇算前程时,便有意施法误导他,令他误以为你会因为君玉涵的关系更因为这孩子是你孙子的关系而甘愿让出帝位……”也说不上误导,其实她当时也是多少抱著一点希望,希望在羲玄的心底能够留著一丝情…… “说到底还是你的关系!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哈哈哈!好的很!一个是朕的枕边人一个是朕的儿子!和到一块来对付朕了吗?!”羲玄怆然而笑,琬若总觉得自己似乎生了错觉,只因那笑里居然透著几分凄凉,只是又怎麽可能?!心硬如羲玄! 他们的话令原本一门心思放在敖肇身上的君玉涵终於有了一丝反应,他始终抱著敖肇,只是身子却转向了羲玄,难以置信地问道:“这麽说来,你真的是──是我的……”虽然先前早有这种感觉,在那些个奇怪的梦里,他便似乎在羲玄的腹中一般,可是纵然羲玄是天帝是男子,又怎麽忍心去伤害自己的儿孙!甚至连自己的父亲也是他杀的!他又怎麽下得了手! 羲玄冷冷地看向君玉涵沾染著血迹的脸,失去了与他极为相似的眼睛的君玉涵与君斐彦更是多了几分相像,那狼狈的模样竟和君斐彦死时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区别!令他不禁有了一丝的恍惚,君斐彦!你是存心让你的儿子来对付朕的吗!你待朕果然不是真心的!决绝地哼道:“是又 分卷阅读10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如何!当初朕便恨不得杀了你!若非为了安住君斐彦的心,朕又岂会留住你的性命!而现在朕更想杀了你!”一切付出反而不得结果!他心中的仇恨像是炸开了一般!只是他突然之间却不知道恨谁!──他谁都恨!这些人在他看来都是叛徒!叛徒! 君玉涵只是直直地面对了他一会,什麽也没有说地又转过身去,静静地将自己的灵力转给气息渐散的敖肇。 “你看不起朕吗?你以为你的儿子真的能将朕拉下帝位吗?!你妄想!”君玉涵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羲玄,他身子一斜,便要攻上去,只是手中的光刀却在一瞬消失了,他骇然地瞪著自己的双手,这是怎麽一回事! 琬若费力地自地上爬起来,摇头道:“玄,你还不明白吗?你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真正的帝王已经诞生了!这便是命……” “什麽命!朕才是真正的帝王!朕是天帝!所有的命就是由朕决定的!”羲玄狂乱地大吼道,只是体内的力量却像是一点一点流失一般,他只觉得自己竟在瞬间苍老而无力!“不──朕才是天帝!你们谁都不能夺走朕的帝位!”他为这帝位付出了这般多!怎可说无就无!怎可就此让给这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曾付出的婴孩! 像是嘲笑他一般,那新生的孩子,又一摊手,笑了几声,陡然一块通透晶莹的美玉成於他胸前,那是新的天帝玉令!四周的神仙纷纷下跪,齐声道:“参见帝上!” “你们──”居然朝拜这还不懂事的婴孩!你们全都是叛徒!羲玄眼中充血的便要冲上去,却被秋至水一把拉住,饶是他那苍老的身子再怎麽挣扎也无法挣脱,他竟如一个玩物般地被琬若和秋至水玩弄於股掌!他好恨! 琬若叹息地最後一次将手伸向羲玄,轻柔道:“玄……”却被羲玄无情地甩开了,虽然是预料之中的,却也止不住心酸,低下头道了一声:“珍重……” 然後缓缓地走向敖肇和君玉涵,止住君玉涵不顾自己地给敖肇度气的行为,叹道:“没有用了……敖肇用他的命换了你们孩子的命!他和你的……父皇不同,他是真心爱你和孩子的,当初玄曾以用高位利诱敖肇,只要他肯打掉腹中胎儿,他却宁可丢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孩子……” 当时在场的她也很吃惊,没想到传说中贪生怕死的龙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愿意牺牲性命,这一路走来有多少性命多少情为这孩子牺牲?这孩子是凝聚了许多情许多爱的结晶!也许这便是他的孩子能成为真正帝王的原因之一,希望这孩子能够不负这些为他牺牲的人,能够持著一颗爱心怜悯天下,神若无爱又怎能庇佑人间?也许这也是羲玄输惨的原因! “我知道……”君玉涵沙哑著声音地说道,知道羲玄与自己的关系以及那些前尘往事之时,他的心虽然有些失落却不悲伤,因为他有他的敖肇!他知道他的敖肇是爱他的!他知道敖肇可以为了他为了孩子牺牲一切!这就足够了!就算天下人都弃他,只要他爱著的敖肇爱著他,这便足矣!他已全然满足!紧紧地握住敖肇慢慢散了气息的身子,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著他,他亦会让敖肇知道自己为了他也可以什麽都放弃──他从来便没有放弃什麽,他的命本来就是敖肇的,敖肇在哪他便在哪! “你……你的孩子已是天帝,你有何打算吗?纵然敖肇身死,你亦能得道升天,成为至高之神……” 君玉涵轻轻地摇了摇头,双眼中的血泪不曾断,只是脸上却有了柔情似水的笑,甜蜜地说道:“肇不会死的!他说过的,等到一切都了解,我们就去宁化县开家古董店,然後再生好多好多孩子……” 将敖肇冰冷的身体往怀中又拉近了几分,他将透放在他肩上,就如那个夜晚一般,轻柔温和地问道:“肇,我知道哪里风水好适合开店,只是我不懂古董,你可不能嫌弃……这次是个男孩,下一胎我们生的女孩好不好?” “你说现在就去宁化县?好,我这就带著你走!”君玉涵虚弱的身体横抱起敖肇已经渐渐转变成龙身的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前走去。 “你──”琬若看著他们,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笑道,“我送你们一程吧,也当是我最後的一点心意……”她已半透明的身子化作点点荧光包裹住君玉涵和敖肇的身子,带著他们一起消失在了这染血的天界! 秋至水怅然长叹,轻道了一声:“珍重──”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师姐,他不会负她所托的!转身朝倒在地上的幻尘子走去,开口道:“师弟……” “师兄,你说的对……斐彦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爱上我……”幻尘子愣愣地凝视著前方,最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是如何用力地呼唤君斐彦,然而君斐彦还是如以前一般眼中唯有羲玄!到死亦不曾看他一眼!梦醒了心无了!他活著又有何意,“杀了我吧!” “师弟,师父有交待,你本是神台前的明镜,只是惹了尘埃,你且去神木之底赎罪!待你洗去这一身的罪孽再回去师父身边好好做明镜!”秋至水念了几声咒,便将幻尘子送走,又转身看向已如同古 分卷阅读11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稀老者的羲玄,那垂垂老矣之态叫人万分感慨,“羲玄,我自会送你去一安全之处。” “杀了朕!如此活著你倒不如杀了朕!”羲玄恨悒而言,失了帝位便是失了一切!他活著倒不如死了! 秋至水摇头道:“我答应过师姐,必让你活下去,与天地同寿……除非……”除非有一天羲玄再不眷恋帝位,这又如何可能?!“走吧!” 旧帝辞去,新帝上任,一场风过,血云散去又铺洁白新云,重霄翳云,广夏细旃,虹销雨霁,彩彻区明,漫歌卷舞花飞絮,绛纱笼烟珠连玉。天庭依旧繁华如往昔,依旧是地上凡人向往之地。 时间洗涤,记忆泛黄,连带著这场如梦般的改朝换代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更不曾有谁记得曾经一人一龙因罪而起的相恋──他们的曾经天地已忘,但是只要他们自己相知便已足矣…… ——第二话《龙决》完 鬼异杂谈之《养尸人[生子]》 南山脚下有一村,村中竟有少年豢养僵尸,秋至水偶经此村,听得村人与他抱怨,那少年仗著自己家中养著僵尸,时常偷窃村中之物,然村人却因惧怕他家中僵尸而不敢惩罚於他。众村人见秋至水一身道士打扮,便央求秋至水为民除害,收了那僵尸。秋至水听得有趣,便应了村人,至那少年家中一探。 老实说来那少年的屋子并不在村内,已是村外,只是挨著村子,故而进出村子也是方便,秋至水在屋外细细看了一番,这屋子有些破旧,到处都是补贴的印记,这会儿那饲养僵尸的少年正在修补著屋顶,从侧面看过去那少年身形单薄、目光清澈,脸上带笑而露著两个酒窝,倒不想是作恶之人。 他笑著上前招呼道:“你便是那饲养僵尸之人?” 少年忙转头看向他,见他一身道士打扮,眼露惧意,赶不及从梯子上爬下来,径直从屋顶上跳下,只听得“哢嚓”一声,便见少年龇牙咧嘴地五官凑到了一起,只怕是伤到骨头了。 秋至水见这少年如此紧张,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地朝屋内走去,见他要往屋内走去,少年更为紧张一把抓住他,捍卫地吼道:“你要做什麽!” “我……” “小、宫……”秋至水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僵硬的呼唤,那声音虽然响亮却无弹性,一字一顿地死气沈沈,秋至水挑了挑眉,越过少年便将挂在门前的帘布一撩,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男性僵尸坐於屋内,那僵尸身形高大而结实,双目通绿,面色僵青,一对獠牙露於唇外,看著倒有些吓人,还真没想到这少年有如此的胆量敢豢养凶残的僵尸。只是这将使得独自……秋至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僵尸薄衣难咽的大腹,那高隆起的腹部只怕是快足月了! 僵尸见到生人立刻面露狰狞,跳立起身子,双手笔直一伸便要攻击秋至水,秋至水身子略微一篇便躲过了有些笨重的僵尸,而那僵尸也扑入了那一瘸一拐进屋来的少年的怀中。 少年一把扶住僵尸,怜惜地道:“强哥,小心身子。”一双手便帮忙托著僵尸的肚子,那亲密的态度已是一目了然。 秋至水甚觉有趣,他一生云游四海,事情见多了,妖人之恋不足为奇,男男之恋习以为常,男生子更不是什麽稀奇事(有遇到过不是男男生子的事吗==||||),只是这人与僵尸竟也能谈情说爱却倒也算奇事一桩,而这僵尸腹中胎儿居然是天然所至,更是奇上加奇了。 少年压著还想攻上来的僵尸,仔细地打量著秋至水,见他脸上笑容人畜无害,并无恶意,连忙恳求道:“还请道长高抬贵手放过强哥!强哥虽是僵尸,但是并不会主动害人!村中失窃也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强哥无关。若是村中之人对此不满,大可将我送到官衙,我决无二话!只求别为难强哥!” “小、宫、不、行——我——”僵尸猛地拉住少年的手,似乎怕少年要离开自己一般。少年却反握住他的手道:“强哥,别再与村里人起冲突了,就算不是为我也为了我们的孩子!若是我坐了牢能息事宁人,也是好的,只是苦了你和孩子了……” “你们……”秋至水来来回回地看著他们,故装严肃道,“他是僵尸你是人,怎可在一起!小心被他吸了精气,你就是孤魂野鬼了!他既是僵尸便要入土为安!” “不要啊!道长!我只想与他在一起,就算被吸光了精气变成孤魂野鬼我也心甘情愿!”少年忙跪下磕头道,眼中竟泛起泪花,“虽然他是僵尸我是人,但是我们也不曾做什麽伤天害理之事!而且……而且他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道长慈悲为本,你又如何忍心去伤害这无辜性命!” “小、宫、让、我、杀、了、这、臭、道、士!”僵尸不舍地去拉少年的身子,无奈他本四肢僵硬,如今又加上个大肚子,自然是更加行动不便。 “不要!强哥,不要再造杀孽了!我看这道长并无恶意,也不若以前来的那些不由分说便要取你性命,兴许能说得通。”少年 分卷阅读11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苦苦哀求道,那僵尸竟有了一丝心软,看得秋至水连连惊叹,难得竟遇上个还有心的僵尸。 他好玩地问道:“既是僵尸又如何会怀孕,而且他生前也是男子,这怀孕就更加蹊跷了!” “与、与你、这、个、臭、道、士、什、麽、关、系!”那僵尸竟也有些不好意思,恼羞成怒道。 那少年对秋至水道:“道长可愿听我解释?” “你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我不但不收了这僵尸,兴许还能帮你们些小忙。”秋至水笑道。 “真的!”少年眼睛一亮,而那僵尸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少年忙从地上起来,安抚住僵尸,将他扶至一边坐下,对他道:“强哥,让我和道长好好解释,我看得出来道长是个好人!也许他真能帮上我们什麽忙!” “一、个、臭、道、士……随、你……”僵尸反倒拗不过少年,勉强应允了。 那少年慢慢地思起自己与僵尸之间从陌生到好兄弟再到相知相守的点点滴滴,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那少年名叫骆宫,是村中一个孤儿,自小孤苦伶仃,受人欺凌,惟有村外这一点破屋可以容身。而那僵尸本是村中一恶霸名施强,素在村中作恶多端,村人恨之入骨却又不敢抗之,只在心中暗咒於他。 一日,村人半日不见施强,却在傍晚之时,见他一身是泥地躺在路边,臀部有道血口,流得竟是黑血。原来他不慎闯入乱葬岗被暴露在外的腐尸所伤,他见有人来,忙向众人求助,众人念著他平日之恶自是不愿想救,唯有骆宫见他可怜,不计前嫌地将他扶至家中疗养。 施强养了几日伤,又生龙活虎,作恶於乡间,村人敢怒不敢言,却将气全撒在了骆宫身上。施强虽恶却还记著骆宫救命之恩,但凡欺负骆宫者加倍偿还,一时之间,众人不敢再欺骆宫,骆宫感激於施强,而施强见骆宫这般遭人欺负竟对他生了保护欲,此後凡事皆对他多加照顾,二人就这般阴差阳错地成了好兄弟。 却说这日夜里,施强自外回来,竟看到其妻与村中一男子媾合,顿时大怒而殴打二人,其妻当下起了杀意,拾起一边剪刀刺在施强的後背之上,当下令施强断了气,卷家中钱财便於姘夫私奔。次日,村人发现施强尸体不但不报官,反对其尸拳打脚踢,并拉至田间暴尸野外。骆宫知此事,忙去为施强收尸,却不想村人不但不让他收尸反殴打了他一顿。第二日,骆宫再去收尸,却不见施强的尸身,他质问於村人,村人却不耐地将他打发,只道是夜间被野狗叼去了。然骆宫不死心,到处寻找却终不得。 第三日夜里,骆宫寻不到施强而失望回家,忽听到不远处的村内传来惨叫之声,忙往村内赶去,便见施强面呈青色,眼带绿光,口露獠牙,身躯僵硬而在村中乱跳,但凡被他抓到之人皆被他咬断脖颈吸精而亡。 眼见一村人便要被施强所抓,那村人忽将站於自己身後的骆宫超前一推,便让骆宫挡在了前面。施强僵硬的手猛地抓住骆宫,将他拉至身边,众人皆以为他会咬断骆宫的脖子,却见施强陡然顿住。 骆宫一楞,忙惊喜地反握住施强的手,道:“强哥,你还认得我对不对!” 那已化为僵尸的施强感到手中的温暖,眼中的绿光竟然变得黯淡起来,不再做出伤人之举,口中竟唤出骆宫的名来:“小、宫……” 骆宫心中大喜,却一点也不怕已是僵尸的施强,拉著他的手便朝家中去,说也奇怪,原本凶狠的施强在骆宫面前却也异常安分,竟也由著他将自己带回家中。 自那日起,骆宫便将施强安置於自己家中,虽觉得他化为僵尸一事有些蹊跷,却也不嫌弃他,帮著施强清理了身上淤泥,原本打算去施强家中为施强取些换洗的衣物,只是施强还无子嗣他妻子又卷案逃跑,家中之物全已被村人所瓜分,便是连锅碗瓢勺也都拿了去。骆宫无奈,只得拿出家中少得可怜的积蓄给施强买了匹布,自个做了件衣服换下施强身上的破衣服。 且说施强白日里倒没有什麽,只是入夜之後,他便浑身难受,若不吸食活物的精气便浑身颤抖地难受,几欲出去伤人。若非骆宫适时阻止已有好些人要丧命於他,骆宫怕他再出去伤人,便主动让他吸食自己的精气,只是时间久了,骆宫的精神每况愈下,身子也更为消瘦。施强见他如此,竟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死活不愿再吸他的精气,宁愿每夜将自己绑著难受。 骆宫见他如此心里也难受得紧,便想了个法子,跑进村中偷了邻居家的家畜,以畜牲代人给施强补气,虽不是人气但也是活物的生气,施强吸食之後多少好了一些。骆宫见了大喜,夜夜入村偷牲口。 起先,村中丢失牲口,村人虽知是骆宫所为,但是惧怕他家中僵尸,却也不敢找他算账,只是时间长了,家中损失渐大,村中众人皆有所失,众人怨怒而合夥商量欲除了施强将骆宫送官。 村人合计便请了茅山道士来收施强,可惜那道士只是个低等道士,收不了施强反激怒了施强 分卷阅读11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被他拧断了脖子吸了精气一命呜呼了,村人见此,纷纷求饶,竟主动献上家中畜牲。 只是时间一长,村人又有了怨言,便又请了道士做法。这道士自是落得了与第一个道士同样的下场,施强更是怒地扬言要灭了全村之人,幸有骆宫极力劝阻,以性命要挟拦住了他,才阻止了一场血灾。村人经了这二事,再不敢管骆宫与施强之事。 然骆宫亲见道士惨死於施强之手,实是不愿再见有人为此丧命,但他又不愿施强受罪,两难之时,他向村中之人请教,可村人皆惧怕与他,他还未开口村人便逃了个精光。倒是村口有一泼皮无赖叫张三,本就天不怕地不怕,且家中又无一物自是也无丢过什麽,与骆宫既无仇也无怨,见他苦恼便笑嘻嘻地问道:“骆老弟,你如今家中有一宝,拿著他到处骗财也无人敢拦,怎麽苦恼起来了?” 骆宫见终於有人搭理,便喜得奖心中烦恼如数说出:“张大哥,有什麽补阳之法能够不必再杀生?” “补阳之法?”张三眼珠子一转,便知他指的是施强之事,道:“村中的牲口皆是随你拿的,你还担心这个做什麽?不过也对,这些牲口皆拿去喂那僵尸了,小老弟你怕是一口都没尝到荤的,真是枉担了罪名。补阳之法……嘿嘿,我倒是有个主意,既能让小老弟你爽又能让你家中的僵尸爽,还不必糟蹋了那些牲口。” “什麽主意!”骆宫眼前一亮,急忙问道。 “嘿嘿,小老弟你年纪尚小,自是不知男人的精华所在,男人之阳就在於胯下之物,那也是男人的命根子,所谓给女人补阳便是让那玩意通入女人体内撒种,女人属阴,僵尸也是阴物,自然相通,你就用这法子给那僵尸补阳,你爽他也爽。” “可是强哥终是男子,如何和女人相提并论?”骆宫有些为难。 “嘿嘿,你这就不懂了吧,男人那後庭花有时候比女人还要销魂!来,哥教你几招。”张三嘿嘿一笑,原来那张三有龙阳之癖,对於村前的一个男子肖想许久,只是一直无胆,今日便靠著骆宫狐假虎威地当著骆宫的面奸了那男子。 骆宫看得先是目瞪口呆而後是面红耳赤,他连男女之事都是懵懵懂懂更不要说是男男之事,今日才知原来男子之间亦可行欢作乐,更能借後穴通精补阳,连忙欢天喜地地跑回家中,效仿之。 骆宫兴冲冲地回到家中,忙拉扯著躺在床上的施强,喜道:“强哥!强哥!我有法子了!” 施强虽不怕阳光,只是却十分不喜亮堂堂的光,通常白日里皆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养精蓄锐,而知他习性的骆宫也少打搅他,今日他才躺下去没多久便被骆宫拉起,心中不悦,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不耐地道:“什、麽、事!” 骆宫却也不怕施强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想到方才所见,不自觉地满目潮红,低下头来傻傻二声笑,搔了搔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施强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开口,哼了一声便要躺回去,骆宫见他又躺回去,忙又伸手拉住他,急急地道:“强哥,我找到一个给你补精气的法子了!” “什、麽、法、子!”施强问道。 “就是我给你补……”一想到那法子,骆宫的脸便越发地红了。 “不、要!”施强以为他又是让自己吸他精气,当下便拒绝了。想起那时骆宫因被自己吸食了过多的精气而昏迷在自己怀中之时的模样,他竟觉得心脏有些抽痛,他不知这是何故更不懂得此痛之名,只是那痛叫他难受,他自是再不愿去承受。 “如今这法子和以前那法子不一样的!”骆宫忙道,见施强绿眼盯著自己等著自己解释下去,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咬了咬唇,再抬头看向施强将心一狠,不由分说地便上前脱了施强的衣物,道:“强哥,这法子特殊,我也不知该如何说明,待我做给你看!” 施强全身赤裸地现於骆宫面前,强健的身子虽无血色而微微泛青,却保持著原本的弹性与健美。赤身裸体他倒也不在意,他本是僵尸并无廉耻之念,何况平日他手脚不方便洗身穿衣皆是骆宫伺候著,早被看了个精光,与骆宫坦诚而对也是平常之事,没什麽好在乎的。 但是骆宫见著施强的裸身却是面部发烫,手心微汗,明明是见惯了的身体可一想到自己将要对施强所做之事他不禁满面通红,底下的欲望竟也有了反应,他忙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施强,直至施强不耐地发出声音,他方小心翼翼地有眼角余光看著施强,那模样便似新婚之夜不知所措的稚嫩新郎。 “到、底、什、麽、法、子!”施强哪里知道骆宫心中的紧张,见他这般婆婆妈妈便不耐地催促著。 骆宫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决心,将眼睛一闭,便压上前顺势将施强压到了自己身下,心中不断回忆著张三所为,依样画葫芦地先是吻著施强的脖子再一点一点地下移,一双手颤颤抖抖地便摸向施强冰凉的大腿。 施强对生前记忆已经不甚清楚,加上他的身体麻木无感,骆宫对他所做 分卷阅读11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之事他隐约觉得怪异,却也没想到什麽且由著他来。而见他并没什麽动静,骆宫反而壮了胆,睁开眼睛一边细细打量著施强,原本死气沈沈的身子沾染了他的口水泛起淡淡的银光竟变得有了些生气,骆宫看得心喜,忙又低头苦干,又是舔吻又是双手揉捏,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他的手过热,他竟觉得手下的肉身多了一丝热度,更多了些回应,他整个人也跟著越发地热腾起来,胯下的阳具全然傲立,胀痛得难受,一股子热火冲入脑中,他竟忘了所有,猛地坐起身子,脱去身上衣物,露出少年青涩的身子。 再回到床上,将施强的身子翻过来,扒开他的两块臀瓣,双目通红地瞪著施强闭合的菊门,那急欲恢复原状朝内合拢的臀肌与硬是将它们朝外拨去的双手相互作用,一来一往地引得那原本沈默的菊口一缩一合起来,微微地朝外盛开又似害羞地连忙缩做花蕾,虽是暗暗淡淡却也是融融恰恰,好似那急流中的漩涡一般将骆宫所有的神思全给吸了进去,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是死是活!且将身子朝前一顶,那如炭火之中取出的铁块一般火热的顶端便压在了菊穴之上,那惊人的热度便是连麻木的施强也在刹那有了感觉,身体微微一动,便欲起身,反倒迎合了骆宫的火棒,将那流水的前端稍稍往内一引。 敏感的前端紧贴著冰凉,那含羞的口子却似在若有似无地咬著他的顶端一般,骆宫早已忘乎所有,双手猛地扶在施强的胯上朝自己用力一拉,而自个的身子更是努力地朝前一挺,便将阳具送入施强体内,随即浑身战栗地颤抖了几下。在刹那烫开的嫩肉在他微微停顿之余很快便反扑而上,滑润紧包著肉棒,只是那传达到骆宫的温度却是如水清凉,与炙热的柱体形成鲜明的对比,此刻冰火不仅并存更是完美相融。 骆宫越发受了刺激,身体难以控制地强烈抽动著,也分不清自己是清凉多些还是热火多些,只是前端陡然胀大,一股子饱胀感充入阳具之中,沸腾的洪水自他下面的阳袋里翻滚而上,笔直朝前而冲冲破闸门,便由他的前端喷洒而出全全奔入了施强体内。 施强忽全身一震,一道闪电自他脑海之中闪烁而过,无感的身子突然感到一阵火热自他的身後向全身全然蔓延,僵硬的四肢在瞬间仿佛又被激活了一般弹动了几下,竟觉得浑身舒服无比如同食了精气一般。 “呼呼……强哥?”骆宫大喘地自施强体内退出,身子往上一移,细瞧著施强的神情,只见施强满面舒坦浑身放松之状,似十分享受之状,骆宫不禁心中欢喜,忙问道:“强哥可觉得舒服?” 施强点了点头,他竟觉得那后穴有些微热,浑身清爽而四肢也有了活力一般灵活了许多,虽总觉得骆宫那法子有些不对劲,他本该拒绝才是,但是却不舍这快感,心中反期望骆宫再多些方才的举动。 骆宫喜道:“强哥,我以后日日为你这般补阳,不再去招惹那些村人少些是非,可好?” 施强点头应允了骆宫,他本就不喜村人,若非骆宫一再阻拦,他早就灭了那些时不时来闹事的村人了! 自此之后,骆宫便以此法给施强补阳,时日久了,骆宫渐渐熟谙这后庭花开之术,持续时间渐长,所射之液亦渐多,而施强几次欢爱过后,身子竟不再似往常那般僵硬,手脚比以往要灵活许多,尤其是那后穴越发柔软起来,且随著骆宫进出而缩合松紧,似是配合骆宫一般,令骆宫越发地心旷神怡,沈迷於与施强共赴云雨之中。施强自也恋上这舒畅之感,身体也随之多了些阳气,时日久了那并不灵活的身子居然也会在承欢之时摇曳起来,更是会发出若有似无的呻吟来。 一日,骆宫正爱抚於施强身体,将自己高昂的阳ju刺入施强体内,只听得施强“啊”地一声叫,施强本无反应一直低垂在那的阳ju竟有了反应地硬挺起来,骆宫大喜,一手扶住施强的腰,越发狠力地抽打著施强的穴壁,一手握住施强的阳ju,帮其套弄之。少顷,骆宫将己之精华喷射入施强的体内,而施强的阳ju亦宣泄而出,那宣泄之物并无白色且是透明的一滩。 骆宫虽觉得奇怪,却并不在意,自施强在欢爱中那前端也跟著有了反应之后,他便对施强更加索求无度起来。而施强也跟著欲求不满起来,欲望与日增加,几个月下来,骆宫便大觉吃不消,面色跟著难看起来,然施强的脾气却突然变得更为暴燥不安起来,对於精气的需求骤然增大,骆宫不能满足他,他便狂性大发,强行进入村中,食村人之家畜,险些要了他人性命。 骆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施强拖回家中,先是用绳子将施强绑住,但是几次皆被狂性发作的施强所挣脱,后去了村中向人讨了铁链,强行将施强捆住,再以鱼水之欢给施强补阳,然而施强却变得难以满足起来,那注入的阳气似乎并不够他消耗一般。骆宫更是吃惊地发现施强的腹部渐渐突出,里面似长了什麽东西一般,莫非是有鬼物在施强体内作祟? 骆宫在心中暗自猜测,便又去了村中向张三讨教,自张三教了他这特殊的补阳之法后,他便对张三感激不尽,将其视为排忧解难之友人。 分卷阅读11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张三道:“这好办,你且进城去那城隍庙里偷得两张符纸,烧了以后与灶灰一道和著再加些冷水让那僵尸喝下,那鬼物自然便去了。” 骆宫听了他的话,便似得了神仙指点一般,当日便赶到城里的城隍庙中偷了两张那城隍庙贴在门上的符纸,又连夜赶回,将那符纸烧了和著灶灰加了些冷水便灌入施强口中。 只是施强喝了那水之后,却突然狂性发作,闹腾得比先前更加厉害起来,竟挣脱了那锁住的铁链,让骆宫大吃一惊。但是施强才挣脱开那铁链,突然往地上一倒,满脸痛苦地便在地上打起了滚来,骆宫忙上前扶他,感到他身子阵阵抽搐,仿佛十分地痛苦,再将手按在他腹部,只感觉到内部一阵一阵的滚动。 须臾之后,骆宫居然看到有液体自施强的下体流出,他慌忙将施强的裤子脱下,竟看到温热的鲜血自施强的后穴里流淌而出,看得他心惊胆战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看著施强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再过了些时间,且伴著那汩汩流出的鲜血一个胎儿模样的固体从施强的穴中被挤出来,骆宫看得震惊,压著心慌上前仔细一打量,却见一如手掌那般大的胎儿蜷缩著躺在血泊之中,而那脐带分明还和施强连接著。 骆宫大骇,颤抖著手将那胎儿捧起,那胎儿虽未全然成形却已可见人形,就算骆宫再怎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连著的脐带却已说明一切,这胎儿确实是从施强体内分娩而出! 他难以置信看向面色变得更加铁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施强,施强分明是男子且又是僵尸怎麽会产下这胎儿?!可纵然他难以置信,事实却已摆在,这孩子……这孩子……难道说施强怀了他的孩子故而最近才会性情大变,而他竟在不知不觉之中害了他们的骨肉吗? 骆宫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虽不知施强如何能怀上孩子,但是如今他却害了施强与孩子,他真是万分自责! 他又是痛心又是自责地看向紧闭双目的施强,自己真是好生糊涂!只是如今孩子既然没了,无论如何施强万不能出事,他若再出事倒叫自己如何存活! 骆宫忙打起精神来,剪断了脐带,忍著悲伤费力地将施强拖到床上,帮他清洗了身子,又将地上的血渍洗去,把那死胎埋在屋后。回到屋中,看著施强又不觉大悲,眼中不禁渗出了泪水。 隔日,施强方醒过来。 骆宫见他醒了忙上前问道:“强哥,你觉得可好?” 施强僵硬地摇了摇头,骆宫细细打量了一番,见他无事便按下了心来,只是又想起了他们无缘的孩子,不禁又是一阵伤感。 “小、宫、你——”施强瞪著骆宫不知他为何哭泣,只是他却不愿意他哭泣,从床上蹦起而将他拥入怀中,强硬地安慰道:“别、哭——” 骆宫抬头望向施强,施强本不好看做了僵尸自然更是狰狞,但是为何自己却从来不曾怕过他?骆宫将头埋在施强的胸前,道:“强哥,我好生喜欢你,你我一生一世不分开可好?” 施强不语,他对生前之事所记不多,唯记得骆宫一人,更是觉得与他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从未想过有什麽不妥,对於他突然冒出的言语也无感觉,只是由著他钻入自己的怀中。 施强不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事,然骆宫却分外用心,他不将死胎一事告之施强,只是几日之内皆不与施强行房,又去村中偷了些牲畜给施强补身子。直到施强不耐,急欲与其行房以补精气,他方再与施强云雨。 过了数月,施强突又狂性大发,骆宫疑心施强又有了身孕,不敢再胡来,竭尽所能地满足施强与日俱增的需求,又到村中偷了大量的牲畜,更是给自己进补了许多好有体力日夜满足施强。 果然,过了几个月,施强的肚子渐大,施强以为奇,便问骆宫究竟是怎麽回事,是否知道自己为何有此变化。 骆宫答道:“强哥……你……你是有了我们的骨肉了!” 施强惊道:“怎、怎、麽、可、可、能!” 他纵然再不记得生前诸事,总也知道男子不可生子一事,自己又如何可能怀孕?他疑问道:“小、宫、你、傻、了!” 骆宫一声叹息,便将数月前施强落胎一事告诉了他,今日见他症状与先前一模一样,他这才断定他是又有了身孕。 “怎、怎、麽、可、能!”施强听得更为惊奇,想起数月前那阵突然的痛苦,身体似有了感觉一般地感受到内部有火燃烧而气又有什麽东西剥落一般,却不想自己竟在无意之间堕了一胎,心中忽又生了怪异之感。 骆宫小心翼翼地问道:“强哥,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他此生本不对子嗣抱希望,他本贫寒无钱娶妻,而后又将施强领回家中续而与其发生那等关系,更是断了娶妻的念头,自是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子嗣。只是自从知道施强竟也能孕子,他心中便多了希望,先前揣摩施强又有了身孕,心里的那股子高兴劲 分卷阅读11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当然是不用说的。然他多少也顾及著施强本为男子一事,男子生子闻所未闻,又不知后果,再说哪个男子又肯怀胎生子?施强若不要这孩子,他纵然心中难过,却也不强留。 施强没有说话,只是瞧了他一眼,而后几日不语,骆宫不明所以,却也没敢多问,一人一僵尸沈默相处了一段日子,直至施强的肚子又大了几寸。 忽一日,施强突然发出一声声响,不可置信地瞪著自己的肚子,自村中刚回来的骆宫听到他一声叫,忙进屋急急问道:“强哥,出了什麽事?” 施强并不答他,反瞪著自己的肚子,看得骆宫心惊,忙上前单手按在他的腹部,问道:“你可感到不适?” “动、了!”施强惊奇地道,这些日子他只觉得自己对精气的索求越发地强肚子渐大,倒也无其他特别征兆,不想方才那肚子竟然滚动了一下,他本以为是错觉,停下来细细感受,果感到内部一阵骚动,似有东西在跳动一般。 “什麽?”骆宫不明所以,突然他已跟著施强瞪向他的肚子,脸上一阵狂喜,忙将脸对准施强的肚子,傻笑道:“动了!动了!” 语毕又拉著施强又奔又跳的,施强见他这般模样,那狰狞的脸竟也柔和了不少。 自感到胎动之后,骆宫更是细心照料施强,施强遂不再对著骆宫沈默,似是接受了这孩子的存在,而随著孩子渐大,施强的狂性反而转好,对於精气的需求并无初期那般大,只须骆宫为其补阳,再每日吸食一活物精气便可。他们自也安稳了下来,只是村人过了一段不再丢失畜牲的日子,如今又时常丢失牲口,便忘了先前教训,又开始有所抱怨,正巧见秋至水经过,便求他来收了那施强。 秋至水听骆宫这般一说,又掐指一算,笑道:“原来如此,只是你偷窃一事终究不对。” 骆宫黯淡道:“我亦指此事不对。只是我父母早亡,家中那半亩三分地早就被乡人占去了,家里没什麽积蓄。好些次皆去城中寻事,他人见我瘦弱皆不愿雇佣我,好不容易有人肯雇佣,却是日夜做工,无法兼雇到强哥,我也不放心强哥一人在家,只好把工给辞了。” 他猛看向秋至水,陡然上前拉住秋至水的手道:“道长!并非我推托罪名,我亦有做些杂活补些家用……可是强哥他……若非为了孩子……” 骆宫哽咽而难以言语,他虽是孤儿,却也知善恶,自是明白偷窃不对,更何况其实他已是明抢,村人若非惧怕施强早就乱棍将他打死了!然他虽知自己之错,却不想再如上次那般失去孩子…… 骆宫擦了一把眼泪,诚恳问道:“道长,可有什麽法子,帮帮我们!” “呜——”骆宫才问著,却听到施强一声痛吟,坐著的身子便倒在了床上,骆宫忙上前拉住施强的手,急问道:“强哥,你怎麽了?” 施强并不说话,只是上下牙齿紧绷,龇牙咧嘴,一对獠牙露於唇外,显得分外狰狞,骆宫急得又问了一声:“强哥,你怎麽了!” “他怕是要生了。”秋至水在一旁道,他先前与骆宫谈话之间便感觉到异样,余光看向施强,只觉得他似乎在忍耐什麽,而腹中的胎儿气息突变得极强,他明白施强是要生了,只是一来施强有心强忍,二来反正尚未到孩子落地之时,既然施强不愿说,他又何必徒增了紧张?(秋道士,你绝对是故意看热闹的TT) “那!那怎麽办!”骆宫惊慌地一下子跳了起来,那张脸陡然刷得青白,脸色倒是比施强还要青上三分,嘴唇发紫,那模样倒似他要生了一般!“我……我去找稳婆!” 施强只觉得无感的身躯骤然之间充斥著难以言喻的痛楚,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腹中这几日一直闹腾的胎儿此刻更是翻山倒海,像是要破肚而出一般,见骆宫跌跌撞撞地便要冲出去,他僵硬的身子却无法从床上爬起去阻止骆宫。 好在秋道士一把拉住欲夺门而出的骆宫,叹道:“稳婆来了也没用。” “没用?!”骆宫似被泼了冷水一般,一下便蔫在了那里,硬是愣了半天,等再听到施强的呻吟,方惊醒过来,一把跪在了秋至水面前,拼命磕头道:“道长救命!道长救命!” 秋至水将他从地上拉起,一本正经道:“我既然来了自然要帮这个忙。”他慌忙阻止又欲跪下来的骆宫,笑道:“等你的孩子出生以后再谢我不迟。” 见骆宫总算有些神定下来,秋至水上前摸了摸施强发硬的肚子,施强虽不喜他对自己动来动去,然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实无力去阻止秋至水。 秋至水似知他不喜一般,动作甚至更大了一些,且脱了他的裤子,强行曲了他的腿,令他双腿架在那里,那僵硬的骨头甚至还发出“咯吱咯吱”响。 施强的痛觉既被开启,连带著骨头被折亦感到阵阵痛楚,虽不出汗,然那表情却是分外的狰狞!看得一边的骆宫胆战心惊,不禁上前拉住秋至水,道:“这样……强哥他……” “不打开 分卷阅读11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腿如何能生孩子?”秋至水笑道,那笑容人畜无害,让骆宫拒绝不得,也就随了他。 秋至水看向施强的下身,却见那穴口闭合,有少许血水流出,秋至水以为奇,且将指头探入穴口之内,便见施强陡然坐起身来,忍著剧痛一把掐住秋至水,吼道:“你——你——” “看来你的体魄未全然散去,还有感觉,甚好甚好。”秋至水不改脸上笑容,将施强推倒在床,却对一边骆宫忧愁道:“这位僵尸兄弟,只因浑身僵硬而穴口难开,且他体内阳气太少,却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孩子出来……一个弄不好只怕是孩子死於腹中而他魂体归土……” “那——那怎麽办!”骆宫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又添了几分蜡黄,他身形不稳地瘫坐在了地上,挣扎著爬上前紧紧箍住施强道:“强……强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施强费力歪头斜了泪流满面的骆宫,却又瞪向了秋至水,吃力道:“你……你、把、把、孩、子……呜——取……取、出……” “强哥你这话是什麽意思!”骆宫脸色更为难看,全身冰冷地抱住施强,他和他在一起这麽多时,他自是了解他,更是明白此话之意,施强竟要秋至水剖其肚取其子! “我、我……本、已、死……不……呜啊——”施强本就说话吃力,如今却是更加用力了。 “你虽已死,实则魂魄未散尽,加之吸食了阳气,如今却是个半活体,这腹腔乃你积聚阳气之处,若开膛剖腹则会使你阳气尽散而魂飞魄散。”秋至水颇为严肃地说道,那脸上的严峻更让骆宫的心凉了个透彻。 骆宫只觉得整个人皆被掷入了冰水之中,那握著施强的手竟比施强没有温度的身躯还要冰冷一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唰唰地便是两行泪下,哭道:“强哥……都是我害了你!你若死了……我决不独活於世!” 施强双目无神地瞪著上方,眼中的绿光竟一点一点涣散开来,他吃力地道:“你、你、取、取、出……呜──孩、孩、子……呜──和……和孩、孩、子、好、好……呜──” “不要──强哥……我不要离开你……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不要同你分离!”骆宫却是哭得更加伤心,一边的秋至水听了半日,不免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道:“僵尸兄弟虽然有些难产,但也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什麽!”不仅是骆宫的眼眸一亮,便是躺在床上的施强也费力地转头看向秋至水,骆宫突然身子又有了力气,忙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把抓住秋至水的手,泪流满面道:“道长!无论如何求你救救强哥!便是要我拿命来换我亦愿意!” “咳……我本出家人,救死扶伤也是份内之职(这不是大夫的职责吗?秋道士:我兼职==|||),你且容我再细细检查一便,再想个对策出来。”秋至水道。 骆宫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慌忙道:“道长快快请!” 秋至水再次上前,将手指又探入施强的後庭之中,施强倒没有再像第一次那般跳起来,只是原本便僵硬的身子因剧痛而绷得更紧,那狭小的後面自是更加缩紧,反倒比原先更紧上三分。 秋至水眉头微微一皱,且从怀中掏出一粒珠子来,那珠子通体翠绿,似是上等的宝玉所制,在阳光之下竟发出夺目的光芒,原本翠绿的色泽渐渐竟转了透明。 骆宫以为奇,不解地看向秋至水,就见秋至水笑道:“此珠名唤聚阳珠,能聚日之阳气,每日只需在阳光之下放个一炷香时间,便能补足你这位僵尸兄弟七日所需的精气。” “那现在就能给强哥用吗?”骆宫看向秋至水,眼中满满的是希望。 “这珠子本该是我施法嵌入他胸口,如此一来他虽是僵尸却不必再吸食活物的精气而存活於世,只是他如今这身子我却不得施法,需等孩子落下方可……”秋至水见骆宫脸上一耷拉,忙补充道:“现在倒可以放在下面的穴口,一来补阳二来软化产道。” “可是这珠子塞住了……孩子又如何出来?”骆宫有些担忧地看著那珠子,那珠子虽然没有孩子的头颅大,却也只比他的拳头小一些,如何能塞入那紧闭的穴口? “孩子若入了产道自会将珠子推出来,更何况这孩子半人半僵尸,也需些阳气好有活力出来。”秋至水一脸善笑,说得在理,骆宫虽然担心,但是秋至水既然如此说了他也不便再说什麽。 只见秋至水将珠子放在施强的穴口,单手朝前用力一推,几道冷光自他的手上发出,那珠子仿佛有了意识一般,自个便努力朝施强的小穴之中钻去── “啊──啊──”施强骤然发出两声尖锐刺耳之叫,那绷直的身子陡然硬得没了一丝软度,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大口张得硕大,獠牙之上带上了痛苦的银丝,整个身子拼命地挣扎起来,一双手便要朝自己的底下探去。 骆宫忙上前紧紧抓住他的一双手,含泪道:“强哥!你忍著点!那珠子进去了一切便都好了!” 分卷阅读11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施强哪里听得见这些,他只觉得一个火珠子从他的後穴硬生生地挤入他的体内,浑身似被置身於烈火之中,像是随时都要被燃成灰一般! 他重重地一甩竟将骆宫整个人都甩了出去,便见骆宫那瘦弱的身子硬是被掷了出去,摔在了对面的墙壁之上,秋至水见状,口中念了几声,施强的身子陡然被定住无法动弹。 身体虽不能动弹,但是那痛苦却见不得半丝退去,施强惟有不断地发出狂吼之声,以此来减些苦痛,而身下那发光如火的珠子却是半点不留情面地往内钻去,竟将他的菊穴生生撕开,有黑血不断流出将那紧缩的穴口弄得是一片狼藉。 被甩出去的骆宫摸著发痛的胸口,听著施强越发凄厉的吼声分外心慌,跌跌撞撞地爬过来,触目惊心地看到了施强的穴口竟是这般景象,忙伸手便要将那钻入了一半的珠子拿出去,却当下被秋至水阻止了。 秋至水道:“不可!一时不忍,则要害其性命!” 骆宫闻言,唯有含泪抚摸著施强道:“强哥,你且忍著一些,待到孩子出来了便好!” 施强早已没有力气听他说话,被捆住的身子无处挣扎,只能由著那珠子一点一点将自己撕裂,一寸一寸将自己燃尽,许是化作尘灰的痛苦也不过如此,然那却只是一瞬的,而此刻这痛却是无止境的,再加上肚子里那一股一股撞击在自己骨骸之上的剧痛,真是痛上加痛! 若非四肢不能动,他真的好想起来杀死眼前这个道士! “啊、啊——”只见施强猛地发出一声怒吼,那发光的珠子一整颗全然地窜入施强的甬道之中,在瞬间将那穴口撑到了极致,更是将施强的内部照得通亮,秋至水细细地看向施强的内部,原本紫红色的内部吸了那珠子的阳气,竟变得嫩红起来,然而自内部淌出的水却被珠子所堵住而无法流出,将内部涨得更加通红。 秋至水微微一念咒,又将那珠子倒退了出来,将施强体内的水引了出来,随即又将珠子往内塞入。起始施强还大呼小叫不断,然而随著珠子进进出出的次数多了,那施强的呻吟渐小,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因为穴口被撑得大了有些麻木。 一来施强确实叫得累了,二来他的身子似也习惯了那珠子进进出出,不再感到那火燎般的痛楚,竟慢慢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著自己的身子,整个身子亦变得活络起来。只是体内的胎儿似乎也多了些力量,在他肚子里也越发地活蹦乱跳起来,生生地似乎要在他肚子上戳个大洞一般。甬道的灼痛是渐渐减弱,然而肚子内的胀痛却是越发地厉害起来,施强才得了片刻的休息,又开始连连惨叫,听得骆宫直揪心。 骆宫见施强的上身挣扎得厉害却无法动弹,忙问道:“道长可是施法定住了强哥?他这般似乎更加痛苦,还望道长解开这定身术!” 秋至水看了看,施强已经差不多习惯了那珠子,再绑著他也不利於他产子,便点了点头,解开了咒语,而施强的身子一旦得了自由,便在床上剧烈地打滚。 秋至水见不妥,便又施法绑住了施强,强行将施强固定在床上,上前道:“僵尸兄弟,委曲你了,我看你这肚子已经下移了不少,这孩子该是出来之时了,再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语毕,秋至水又喃喃自语了几声,却见施强的肚子陡然一阵巨大的波动,施强陡然整个身体绷得如铁一般硬,他竟感到原本在甬道内的珠子骤然挤入他的肚子里,那高热的灼烧和服内活物的拳打脚踢混合在一起,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要裂不裂勉强合在一起,实在难受得紧!倒是比他做人之时受承受的所有苦痛加起来还要多些,有那麽一瞬他以为自己已落入了地狱,正在地狱之中接受折磨一般! 那进入腹部的火珠却不肯这般轻易放过他,硬是将那腹中不听话的胎儿强行往外推挤,偏偏那胎儿似乎继承了他的倔脾气一般,死活抵抗著,一点一点艰难地往外移,真真正正是苦煞了他。 他已停了呼吸自是不能像普通人那般大喘著减些痛苦,也是再不能死的,偏又要生生接受这样的折磨,这一刻他希望自己倒不如全然死透了算! 终於那硕大的活物一点一点地挤入他的甬道之内,好在那甬道先前已被那珠子撑大,又被来回烫得发软,巨物进入甬道的刹那倒并不是那麽痛,然而那巨物终不是圆滑的珠子,硬塞入那变软变敏感的甬道,胡乱地手舞足蹈,更比那珠子让他痛上三分。 秋至水上前,又将他的大腿分开了一些,道:“很好!你再自己用把力,那胎儿已在穴口,便要出来了!” 也不知这话是秋至水用内力所说故而施强能够听得清,也不知道他是到了关键时刻有些清醒过来,他活了许多的身子骤然猛一用力,用尽浑身的力度在腹内狠狠一挤压,连带著将那撑开的甬道也一并收缩狂挤,就觉得一个活动的巨物在顷刻间撕开了他的甬道滚了出来! 这一瞬间,他是真正觉得自己已被撕成了粉碎,然而整个身子却陡然又回到了死寂之态,再无痛了 分卷阅读11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又睁得硕大,已经被解开禁锢的身子挣扎著便要起来—— 秋至水忙按住他,道:“莫要起来,你和胎儿脐带还连著,且胎盘还未娩出……” 施强却一把抓住他,惊道:“孩、孩、子——不、不、哭——” 秋至水微微一愣,笑道:“没事,这孩子只是继承了你那一半血统,故而出生之时并不如其他婴儿一般大声啼哭。” 施强闻言,这才安心地躺下,腹中隐隐尚有些抽痛,过了半刻只觉得又有什麽东西从体内流出,虽然还有一点痛比起先前那些痛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秋至水剪断脐带,将那婴孩抱起,那小小的婴孩皮肤有些发青,个头却要比普通初生儿大些,五官紧凑在一起,一双眼睛并未睁开,气息甚弱,若不细瞧恐怕已为是个死婴。 秋至水只是一笑,一念咒且取出施强体内的珠子,在那婴孩浑身上下一滚,又吹了一口气入那婴孩的鼻息,便见那婴孩陡然睁开眼睛,那眼睛却是一黑一绿,甚是有趣,紧接著便是“哇——”的一声大哭,张大的嘴内竟露出两点小牙,看得秋至水不禁大笑,这婴孩将来长大定少不得一对锐利的虎牙! 施强听到那响亮的哭声,却不由地跟著秋至水大笑了两声,心中的担忧也总算放下,他已清醒了许多,半日却不见骆宫说话,心中正纳闷,一回头却看到骆宫软啪啪地倒在那里,原来不知何时骆宫竟被施强那痛苦万分的模样给吓得晕了过去。 施强将身子一侧,便起身步履弯曲地上前将骆宫抱到床上去,回头对秋至水硬声说了一声:“多、谢!” 秋至水且是玩味地看著施强,这僵尸虽然话语不多,面相凶残,对这骆宫却是意外的好,不过僵尸虽然阳寿未尽,但是终究也是男儿身,怎麽会生子呢?且这生下来的小子却也不简单!他沈思了片刻,上前道:“也好,趁这位小兄弟昏迷之际,我且将这珠子嵌入你胸口,往后你便不用再吸食活物的精气为生了。”施强的头僵硬地点了点,算是答应了。 秋至水将那珠子往半空中,又喃喃念叨了几句,只听得施强“啊——”的一声大叫,便将那珠子嵌入了施强的胸口,施强只觉得体内源源不断地有力量涌入,再无那缺乏精气的难受劲,他微微活动了下筋骨,却听得门外几声叫喊,便听到村人在门外大吼道:“骆宫出来——骆宫出来——” 原来先前施强生产之时,声音响彻全村,村人皆以为施强被秋至水所收,心想总算出了口恶气,便集结起来齐齐要来找骆宫算账。 施强听得他们的吼声,心头一怒,便要出去,却被秋至水按住,且听秋至水道:“这些村人心中有气也属正常,你若将他们杀了且不说这位小兄弟心中难受,便是天也容不得你,你若落入了恶鬼道,那只怕这位小兄弟和孩子皆要受到牵连。” 施强被他说的犹豫,又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孩子,想要上前去抱,又怕自己手脚僵硬搁痛了孩子。 “骆宫出来——”而门外却是村人不停休的吼声。 “哇——”被秋至水抱在怀中的婴孩似也不耐那村人的叫喊声,适时地哭闹了几声,原本打算穿进来的村人却听到一声婴孩的哭声,忽觉蹊跷,皆不敢上前。 秋至水且笑著将孩子塞入施强怀中,施强当下越发僵硬,然而那孩子到了施强的怀中却顿时变得安静起来。秋至水又是一笑,转而看向他与孩子,见他们都还裸露著有些不妥,便念了声咒,变了出衣服给他们穿上,这才上前开了门。 村人见门大开,就想一冲而上,却看到施强抱著一个孩子僵硬在那里,忙又连连后退,改了一脸的媚笑道:“强……强哥……” 施强冷哼了一声,便见秋至水开口道:“乡亲们放心,往日这位僵尸兄弟再不会要你们的牲口了。” “可……这事……”村人有些犹豫,施强的话岂可相信?但是见秋至水似乎也收不了施强,就算再拿他们的牲口他们也奈何不得! 秋至水又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自是保证这位僵尸兄弟再不会拿你们的牲口,但是你们也再不可排斥那位小兄弟,往日这小兄弟的子孙必有大出息,能光耀尔等门楣!” 语毕,秋至水当著众人之面,驾云归去,众人见之,以为见了神仙,纷纷下跪拜之,将其言奉为圣旨,再不敢为难骆宫。而果真如秋至水所言,此后村中牲口再无丢失,只是村人依旧惧怕施强,过年过节之时皆有自发送到他家中者。 骆宫见施强再不必吸食活物阳气,便宽了心,在屋旁辟一地,自耕自足,其后又与施强育有二男二女,膝下三男二女皆为人中龙凤,颇有成就,长子骆扬更是天生威武,一身武艺天成,效命於朝廷而官拜辅国大将军而威震四海,当正是应了当日秋至水所言。 复三十年,骆宫病危,施强硬是强取了胸前珠子,与骆宫十指相绕而亡,子孙大悲,将二人埋於一处。 却说另一边,秋至 分卷阅读11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水心中纳闷便上了天庭,细问那管姻缘的月老,月老先是支支吾吾,后扭不过秋至水,便道出实情:原来那日月老酒醉,误将骆宫的红线牵在了施强身上,又将误将武曲星落在了施强膝下,待到醒时,大错已铸,难以改之,心中著急,便与那阎王商量,二仙想那女人属阴那僵尸亦属阴,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便生了此法,果成。 秋至水笑道:“不想汝等竟这般聪明,只是这事终究不成体统,却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过错……” 月老无奈道:“你这家夥!莫不是又看上了我家什麽宝贝!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秋至水笑道:“呵呵,怎麽说这事我也出了些力,又失了那聚阳珠,总要有些补偿。” 月老笑骂道:“你这泼皮,那珠子本也是你从东华帝君那里骗得的,这会儿倒变成你的东西了,也罢也罢,你要哪样便拿哪样吧!” 秋至水笑道:“多谢多谢,还是月老你大方些。” ——《养尸人》完 鬼异杂谈之《梅树精》 时值腊月,十里坡外,寒雪傲梅,毕珀立於破庙之中却无心欣赏这雪中寒梅怒放之景,他是镇上的捕快,昨日为跟踪一江洋大盗而入山,不料跟丢了人这天又下起了雪将他困於这破庙之中,他本想待到雪停下山,却不想如今已近黄昏,这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却还没有停息之势。他来得匆忙也不曾带御寒之物,这即将入夜的严寒已让他难以抵挡,如今再加上这不知何时停歇的大雪,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饶是他这般强健的身子也不自觉地不住颤抖著。 庙中唯一能够点燃的匾额依然在昨夜被他燃尽,再无多余的东西让他点火取暖,这一夜分外严峻,若挨不过去便要冻死在这破庙之中! 然老天却没有听到毕珀的祈求,那纷扬的大雪越下越大,越覆越厚,层层叠叠,淹没了毕珀的希望,他只得在这破庙之中再渡一夜。 冬山寒夜冷彻骨,无火无光,冻得毕珀直打哆嗦,高大的身子缩成了一团,试图增些暖意,只是这样的暖意在无情的夜风里却显得无用。 毕珀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寒,体内的血液似乎也跟著这寒雪结成了冰一般,意识渐渐模糊,他怕自己是难以支撑了…… “你叫什麽?”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一个调戏的声音,毕珀不是很清晰地望向自己的头上,只看得一个白色模糊修长的影子,那影子身上透著阵阵沁香。 毕珀心想,莫不是来勾他魂的白无常吧?只是这白无常倒也不若戏里唱的可怕,身上的馨香让人沈迷,难道这是白无常勾魂的手法之一?他先前还问自己的名,只怕自己若答了便没了性命,连忙紧闭著嘴不答话。 那白影见他没答话便蹲了下来,将他瞧了个仔细,突然将手探入了他的衣襟之中,令他不由地一惊,奈何身子被冻得僵硬却做不出什麽反抗的举动。 那白影笑道:“还有些意识嘛。” 语毕,那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剥去他身上的衣物,毕珀心中惧怕,这白无常莫不是见他未断气,剥了他的衣服好让他早些断气吧,毕珀生了惧意,僵直的身子竟有些动弹,那白影却笑得更欢,更是加速脱去了他身上的衣物。 毕珀本以为自己会冻个半死,却发现被剥了衣物的自己并不觉得寒冷,反而升起了阵阵暖意,那白影游走在他身上的手虽有些凉并不觉得寒冷,只觉得恰到好处,令他的身子反生了几股燥热,下腹竟有了些感觉,令他颇为尴尬。 那白影却越发放肆地将手伸入了他的裤裆内,一把抓住他有些反应的阳具,嘲笑道:“都被冻僵了,这东西反而精神,莫不是天赋异常?” 毕珀被嘲笑得窘迫,却也不知是因为窘迫还是因为那白影抓著他阳具的缘故,那胯下阳物反而更加精神起来,全然地勃立起而使得白影无法一手握住,那白影呵呵一笑,用力拉下毕珀的裤子,令他全身皆裸。 不知是不是浑身僵冷的关系,毕珀赤裸触地却不觉得冷硬,反而又温暖又柔软,仿佛家中大床一般,令他起了睡意,那白影却不许他睡著,猛地将手指压在他低下的两个阳袋之上,令他一阵惊慌,不知何时恢复的身体忙挣脱开白影的手,护住阳具便忙转身蜷成一团,反将臀部高高翘起。 “原来你这般迫不及待,我本还想温柔以待呢,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那白影嗤嗤一笑,双手又搭上了他的腰部,毕珀觉得有些发痒地扭动著自己的壮腰,带著整个臀部也跟著转动,那隐在两块臀肌之中的花蕾若隐若现,黑暗之中让那白影看了个分明,叫那白影心头的火更加灼热,突地用力一手分开两个山丘,另一只手的手指毫无预警地便插入了毕珀的紧穴之中。 毕珀那处女之地曾几何时被这般待过,他也不曾想过那白影会拿指头戳他那隐私之地,当下便跳了起来,可是那没入他穴中的手指不但不抽出来,反插得更深,那手指在他体内微微一曲,看似无意实则用力 分卷阅读12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地紧压在他体内的某一点之上。顿时,毕珀只觉得全身无力似被雷劈中了一般又趴了回去,整个身子酥酥麻麻的,却又有股异样的战栗感,身体并不排斥反有些眷恋,然那本来合著的肉壁被外来者强行分开的异物感又令他感受地扭动著臀部,伸手便想拔去白影的手指,慌道:“你这鬼差怎可调戏凡人!” “鬼差?”白影微微一愣,却有些恼怒,“你竟将我这世外神仙当作那见不得天日的丑鬼!我非要好好治治你不可!” 白影一手反按住他的手,令他动弹不得,插在他体内的手指又添了一个进来,二指合并细细地抚摸著方才白影压上的那一点,时搅时压时挤,毕珀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狂浪在体内不断地翻滚,又麻又痒地令他说不出的怪异却又有著全然不同於与女人鱼水之欢时的快感,那快感全然集中在他的幽穴与会阴之处,体内竟如被爱抚的女人一般湿热发骚起来,泛滥的淫水在他的穴壁和阳袋之中沸腾开来,阳具前端滴落著无种子的透液,这一刻他倒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反化身为女人,那样的快感分明与女人无异!这样的意识令他深觉耻辱,他本该反抗,本该不管身後这白影是人是鬼先揍了再说,然而他的身体却听不得自己使唤,随著那在自己体内任意东西的手指摇曳。 白影感到他体内已经湿淫热浪,压著毕珀的手收回掏出自己如火中火铁的阳物,没在毕珀体内的二手指左右一分,撑大穴口便直直闯入其中。 “啊──放开我!”本还在享受快感的毕珀突感觉到一巨物莽撞捅入,令他惨叫一声只觉得内壁像著了火一般。充胀得几欲爆裂,哪里还有什麽快感可言,他不禁费力挣扎著,到底是习武之人,那股蛮力险些将白影推开。 “安分些!”见他挣扎不断,白影有些不耐,索性双手抓住毕珀的左右脚踝,似拉弓一般大大拉开,整个人陡然站起,令毕珀骤然失去支撑力,整个上身往前一倒,原本用於挣扎的双手不得不支撑在地。 白影将他双脚往上一提,抱住他的大腿,便来了个老汉推犁以站立之姿身子猛然朝他倒立的菊门一压,将整个火热棒子便一插到底,痛得毕珀龇牙咧嘴,叫得凄厉。 白影也不顾他,便仿著锄地的动作,直身拔出阳具弯腰又将整个阳具没入毕珀的庭穴之中,来来回回也不知道抽撤了几个回合。毕珀原好觉得疼痛难当苦於这姿势而无力挣扎,几十个回合下来,他倒痛了个麻木,体内竟又升起了先前那酥痒醉麻,他扭捏地转动著悬在半空中的臀部想要获取更多,口中不自觉地发出淫叫来:“啊……啊……呜啊啊啊…………啊……” 白影听著这时高时低铿锵有力的浪叫,动作更为猛烈起来,只觉得这姿势有些不过瘾,胯下宝器猛地一抽,带出了许多淫水,在毕珀清醒之前,用力将他整个人拉起,大力地捧住他浑圆的臀肌,一个凌空倒挑金枪头,核桃大的顶端如火球一般猛然撞破毕珀才合拢的菊门,挺立怒剑如回归剑鞘一般天衣无缝地直击穴心,叫毕珀整颗心也跟著身子悬了个空,才有些回来的意识在瞬间便击了个粉碎。 “啊、啊、啊──”毕珀已全然不记得什麽礼义廉耻了,他这悬在空中只靠著那白影一双手支撑著的身体犹如悬挂在悬崖之上一样了无安全感,他只得被迫四肢缠绕在白影身上,那白影却恶劣地不让他攀附,一边挺动著埋在他体内的火棒将他体内的嫩肉烫得“滋滋”作响,一边时不时松开双手朝前走去,唯用插入他体内的柱子联系著彼此,毕珀只能无奈地四肢更加紧缠住白影,全身肌肉紧绷连著後穴也紧缩嚼咬著那出水的棒子,叫那白影好不销魂! “娘啊──不要……呜……我要杀了你……呜啊啊……”毕珀却是被刺激得又是哭爹有时喊娘,身形乱舞,双手成爪狠狠地抓著白影的身体。 “要杀我?看我不把你捅个稀巴烂!”白影也不退让,猛地朝前一冲,将毕珀的身子压在了墙上,双手握抱住他的大腿,身体微微一退更加用力地朝前一刺来了个傲龙吐珠,一拨拨热浪便浇在了毕珀的阳心之上,刺激得毕珀也跟著壁肉一吸,前端的阳具开始狂泻而出。 只是那白影虽泻了一通,那棒子却还挺立著,不给粗喘不断的毕珀歇口气,便放下他的身子,将他一个翻转,压在墙上便由後直捣黄龙。 “你……你……啊啊……畜牲!啊……”毕珀哪里料得这白影这麽好体力,一边骂著一边挣扎著,几个回合下来,毕珀也只能如同一滩烂泥一般随著白影揉捏了,其中不知白影在自己体内泻了几次,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几次,到了後来便体力透支地没了意识…… “呜啊!畜牲!去死!”迷糊之中,毕珀动了下身子,只觉得酸痛得厉害,不禁破口大骂,突感到什麽东西堵住了鼻子,他猛打了几个喷嚏,被迫醒了过来,白无常!他心中一惊,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依旧在破庙之中,而外面已是雪後晴阳。他连忙四下张望,除了不知何时铺了一地的梅花瓣,便再无其它了,他又低头打量自己,一身衣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自己身上,没有丝毫的异样。难道说 分卷阅读12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昨夜只是一场春梦?想到自己竟梦到与白无常大搞龙阳,毕珀顿时整张脸涨了个通红,不愿再在此地多留,忙欲起身离去。 然他才站起身,双腿无力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股间更有什麽液体汩汩流出,他心里一惊,顾不得什麽将手往自己的後穴一探,果然内部有许些液体粘上他的手,他伸回来一看,那乳白的液体与男子的精华无异,只是散发著阵阵梅香。他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强撑著酸痛无比的身子跌跌撞撞地便逃下了山去。 从此以後,毕珀再不敢上山去,只是自那以後他的体质便起了变化,再不怕严寒,便是寒冬腊月大雪天的,只需一件单衣便足矣! ——《梅树精》完 鬼异杂谈之《梦魔》 宁化县上有一樵夫,名蒋樵,生得高大黝黑,虽不曾习武却使得一身蛮力,为人豪爽好抱不平,倾其所有而接济他人,故年二十有五而未成亲。县上张媒婆受其恩惠,心存感激而为其说媒,终有丁姓女子不嫌其贫而嫁之。 哪知成亲那日,他正欲与新娘洞房,一阵大风袭过竟就此倒地不起。无论丁氏如何呼唤皆不醒,求医无数,每个大夫皆说无病,不过熟睡罢了。大夫既无望,丁氏便又请了道士做法,却也始终无效,令人束手无策。左右街坊皆言乃丁氏不干净带入邪物克了蒋樵,可怜丁氏才嫁入蒋家便要照顾莫名沈睡的蒋樵还要受那左右邻居的排斥,实是苦不堪言,幸有往日受过蒋樵恩惠的方书生时来探望相助,帮她讨些生活,才使得她得以维持生计。 却说过了两年,不见蒋樵醒来亦不见他长胖,那肚子却渐大,每月大一些如怀孕妇人一般。起先丁氏不察,待到她觉得蹊跷,那蒋樵的肚子已鼓如七个月的身孕,她心中惊惧,忙与方书生商量。方书生也甚觉奇怪,突想起前日他在县上玉肇轩遇一道士,那道士年纪不大,穿得也不考究,然掌柜对他却是十分尊敬,以上礼待之。他心中好奇上前打听,只听得掌柜称赞起甚是了得。心想不如去找那道士,兴许能帮上忙。 这般想著,方书生慌忙狂奔至玉肇轩去寻那道士,说也巧合,他正跑至玉肇轩门口便见那道士出来,似乎正欲远行,他忙叫住那道士:“道长留步。” 秋至水见有人唤自己,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便见气喘吁吁的方书生,他笑问道:“阁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求道长慈悲为本帮忙救人,若能救得此人,在下愿奉上所有家财。”方书生言道。 秋至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此人对阁下竟如此重要,不知是何人?” “只因此人曾救过在下。”方书生道。 “只是如此吗?”秋至水又是一笑,笑得方书生有些窘迫,秋至水却也不为难他,笑道:“那麽就有劳阁下带路了。” 秋至水随方书生来至蒋樵家中,便见蒋樵双目微闭,气色红润面带春风,嘴角含笑似在美梦之中,身形结实不见病态,惟有那凸起的肚子显得格外醒目。 “道长,不知我家夫君究竟是得了什麽怪病?”丁氏见秋至水不言语,著急上前问道。 “你家相公并不是得了什麽怪病,而是被人施法困於梦中不能醒,且容我施法到他梦中一探。”秋至水口中念了几声,便入了蒋樵的梦中。 一入那梦中,却是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溪曲二三水,落英随风飞,尤甚世外桃源。秋至水不禁在心中感叹,难道那蒋樵沈迷於此而不愿意醒,正想著,不远处嫋嫋烟雾之中突传来“嗯嗯呀呀”的声音,他忙上前察看。 只见春烟青草之中若隐若现著一白一黑两个赤裸男子,而那两男子四肢缠绕在一起竟是在这天地之间媾合! 其中一个男子肤如白玉面若桃花,看似瘦弱却轻而易举地抱起那比自己要健硕许多肤色偏黑的汉子,将他整个身子对著自己傲立在那里通红如火的阳具之上便陡然松手令其落了下来。 那汉子“啊”的一声大叫,眉头凑到了一起嘴角却略微上扬,似痛苦又似享受,身子还有些挣扎,想要从那男子身上逃开,然却不敌那男子之力,又被重重地拉了回来,整个臀部一挫,顿时将整根阳物吞没。 “啊──”那汉子一声长叫,粗实的脖子猛然朝後一仰,面色涨得铁红,随即一手拖著他与身形不符的大腹,一手朝後抓著那男子的胳膊,抽泣扭动著硕腰,似磨铁石一般滚转捏摩著自己体内的火热肉棒,激得那男子一声巨吼,捧住汉子的圆臀便自下而上撞打早已湿热的穴壁。 “呜啊──慢些……啊啊……空!你给我慢些……呜啊啊啊……”汉子狂吼著以後背撞击那男子,只是那男子已是情到深处难自控,阳具一入那紧热小穴,被那肉壁用力一吸,便如脱缰的野马,哪还拿捏得住轻重,顾不得那汉子抗议,似入魔一般猛气冲长缨,红缨枪头连连重击穴内阳心,引得那汉子体内浪水激溅漫热棒,汁肉带水裹怒枪,将那枪头紧紧吸住难以离去。 分卷阅读12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你分明是邀我再快些……樵──”那男子双手放开汉子的臀部,转而扶住他的粗腰圆肚,亲昵细吻如雨打芭蕉一般密密麻麻落在汉子的宽背之上,令那汉子有了一些松动,忙拉出阳具又使了个回马枪倒插入穴,竟将那汉子体内的汁液推挤而出沾染著彼此的身躯。 “呜啊……你这该杀的……啊……啊啊……好深……我受不了了……”汉子长长短短地呻吟著,大叫嘈嘈如急雨,小吟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杂合肉撞之声同风吹草动之音一道谱写这天地自然之乐章,奏生命之凯歌! 突地,那男子猛将汉子朝前一推,令他四肢著地作狗趴之势,紫红怒胀的阳具也顺势从汉子的肉穴之中脱出,那豔红洞穴失了支撑物却一时难以合拢形成一个圆形小口,刹是可怜,一阵风过令汉子陡然瑟缩。 男子慌忙直起身子,扶正汉子结实的臀瓣,整个身子往前一欺,帮那汉子堵住风口,悬剑傲入双山丘,直指谷底索精华,恰如如意金箍棒怒顶东海,搅得通天湿透,令汉子穴心之中淫水如泉涌,全身沸腾而紧绷缩穴。 “啊、啊啊……”汉子难止口中浪嚎,一手紧抓住地上绿草,一手情不自禁地来到自己一直被闲置著的饱满阳具之上自慰套弄,少顷,白液倾洒而出,正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秋至水看得分明,那汉子正是一直沈睡不起的蒋樵,而那男子──他眉头一皱,想要上前,但见那二人还未分开,他略微迟疑,故意发了声响。 男子立刻惊觉到他的存在,只是如今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狠狠捅了几下,将柱体内的充实之物注入蒋樵的体内,便连忙自蒋樵体内撤出,拉过一边衣物遮挡在蒋樵身上,自己随意穿了条裤子,便大声道:“何人!” 秋至水走上前来,不客气地打量著二人,最终目光停留在了蒋樵高隆的肚子之上。 男子见秋至水竟肆无忌惮地瞧著蒋樵,不禁目露狠光,上前挡在蒋樵面前,怒道:“你究竟是何许人!胆敢擅闯我的领地!不想死就快些滚蛋!” “空!”蒋樵并不苟同於那被叫做空的男子,忙自地上爬起,只是方才的性事令他四肢无力,又挺著个大肚子,唯有在空的搀扶之下才能站起,他突意识到自己刚与空之间的缠绵被秋至水看了个精光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恼怒地瞪了空一眼,只是他生性豪爽,立刻抬头上前拍著秋至水的肩膀道:“道长从哪里来?我和空在这里也住了两年多了,却从来没有客人,今天好不容易遇到道长,无论如何也到我们家里吃顿便饭!” 秋至水摇头道:“你在这里自然不会遇到别人,只因这是你的梦里。” “什麽?”蒋樵吃惊地看向秋至水,只是经他这麽一说,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而站在他身边的空脸色全然变得难看起来,一把拉过蒋樵,心虚地吼道:“樵,你休听他这个茅山道士胡言乱语,只怕是个江湖骗子想要骗取银两!” “我是不是骗,你心底最清楚。”秋至水回头看向空,正色道:“你这梦魔!竟将生魂困於梦境之中,还逆天让男子受孕!”竟将生魂困於梦境之中这麽久,又让他本体受孕,这些法术可是都会折损施法者本身的,实不像是梦魔所为,眼前这梦魔不是白痴便是情痴! “这与你无关!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开!”空沈著脸道,且不管秋至水是如何进入梦中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底细的,只是他和蒋樵在一起已是被魔族所不容,他不愿再生事端。 “快些离开?”秋至水试探道,“难道你想要他一尸两命不成?” “你胡说八道什麽!”空怒地看向秋至水,“你这臭道士!莫要以为我不发威便是好欺负的,你若再敢咒我家樵一句,我定要你死得难看!” 见空怒火中烧便是言语之上也容不得他人伤害蒋樵,这等模样却不似在做戏,秋至水眼珠子一转,徐而试探道:“你难道不知你所施之法令他在现实之中亦会有身孕,而待到现实之中生产之时,魂魄仍困於梦境之中,肉身便会与腹中胎儿一道死去,到时候生魂也会跟著魂飞魄散?” “什麽?!怎麽可能?你、你吓唬我!”他震惊地瞪著秋至水,他所施之法不是只是让蒋樵梦中有孕吗?怎麽现实之中的蒋樵也有了身孕! “你这糊里糊涂的梦魔,难道不知道你这法术与现实相通吗?”秋至水确定眼前这梦魔实是无知小魔,只是他的魔力纯正,又会这梦魔之中的禁忌之术,怕与那梦魔王有些瓜葛。 “我不知……”空的面色刷得青白,那时蒋樵说想要儿女承欢膝下,他为了满足蒋樵之愿便悄悄回了趟梦魔之境偷学了这法术,只是他当时怕被父王发现,学得匆忙不曾细究这法术,没有想到自己竟险些害死了蒋樵!“现在怎麽办!” “你自己惹下的祸端,自己亲手解去吧。”秋至水叹道,这梦魔对这蒋樵倒是用了真情,只是人魔殊途,未必能得正果。 “我……”空苍白著脸看向蒋樵,他的道 分卷阅读12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行尚浅,所施之法自然也算不得高深,一旦解去法术,蒋樵清醒之後,自己与他之间的种种便真如一场梦一般了无痕迹了!他不要蒋樵将自己遗忘!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蒋樵突觉自己被空所欺瞒,不禁变得焦躁起来,见空一脸为难地看著自己,他又转而面对秋至水。秋至水却是对著空说道:“他已怀胎七月,随时可能生产,你还是早做决定好!” 空无语望向蒋樵,秋至水说得对!若是等到生产之时再施法回去,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可是他实在不舍! “空!到底是怎麽回事!”蒋樵听不懂二人的对话,更加焦急,突然惊地摸向自己的肚子,惶恐道:“莫不是我这孩子有事?!”他刚才听秋至水提及怀胎七月要空早做决定,那怀胎七月不正是指自己腹中胎儿,难道是孩子出了什麽事! “不……孩子没事……”空细细瞧著松了一口气的蒋樵,他如今这般紧张孩子,若回了现实之中他可会依旧这般喜爱他们的孩子?离了这里他是否会将对自己对孩子的爱一并遗忘了!“樵……你听我说……” “什麽?” “我并非凡人……”空思索了最终还是艰难开了口,看著蒋樵难以置信的脸,凄楚一笑道,“确实如道长所说,这里只是你的梦。只因我是梦魔,施法将你困於梦中而隔绝於世。” “你在胡说什麽!这世间哪有什麽鬼怪!”蒋樵心惊地驳斥道。 “我确实是梦魔。”空咬了咬牙定了决心道,“你可记得当初你上山砍柴之时,曾遇到一个受伤的美貌女子?” “我……记不得了……”蒋樵突地心惊地发现自己的记忆一片模糊不清,除了记得自己叫蒋樵曾是樵夫、以及这两年多在这里的日子,竟记不得其它了! “那女子便是我所化。我们梦魔一族,为人造得美梦使人心生贪念而趁机骗取生人魂魄为生。”空低头说道,忆起那时自己与蒋樵相遇,明明是个山野莽夫居然抵挡住了自己的诱惑,比起那些道貌岸然所谓的正人君子不知要高尚多少倍!“那时我化作受伤女子本想勾引於你骗你魂魄,没想到你不为我的美色所动,真心真意帮了我也不计任何回报!还将要色诱你的我训斥了一顿……那时我便心系於你……” 他那时真是颇受打击,却又不自觉地被蒋樵所吸引,他低头苦笑,真是勾引不成反被勾引,自此之後他一颗心便落在了蒋樵身上,得知蒋樵竟要成亲,他便不计一切後果地施法将他的魂魄困於梦中,让他只属於自己!本还美滋滋地以为与蒋樵在这梦境之中从此做一对神仙眷侣,再不分离,却不知道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之中差点要了蒋樵的命!一想到蒋樵因自己而死,他的心顿时凉了个透彻! “我……似乎有些印象了……”蒋樵经空这般一说,似乎记起了什麽,他拍了几下自己沈重的脑子,突然往後退了几步,“但是那之後……那之後……不……不对……我不是应该成亲了吗?然後……” “是我在你成亲之时将你强制掳入梦中的,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樵!答应我好不好,就算回到现实也不要忘记我们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不要忘记我!还有你腹中我们的骨肉!”空急急忙忙地想要拉住蒋樵开始变得有些虚的身子。 “你说什麽?!空你──”蒋樵甩了甩头,脑中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挣扎地推开空的手,惊惶道:“不──不对!我为何会甘愿被你压在身下?!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 “樵──不要!不要忘记我!你腹中还有我们的骨肉──”空焦急地想要拉住蒋樵的手,明知法术已解一切成空,却忍不住不断重复著,抱著最後一丝希望,望蒋樵能记住自己! “不!不对!男人怎麽可能怀孕!不可能!绝不可能!” “樵──” “夫君你总算醒了!”蒋樵猛然一睁眼睛便看到丁氏的笑逐颜开,随即一转头又看到了方书生在那里笑道:“蒋兄,真是太好了!” 而最後他将目光停留在了那个二十来岁的道士身上,这道士他分明没有见过却好生熟悉:“道长你是……” “蒋兄你可要好好谢谢道长!若非道长相救,你至今还昏迷不醒!”方书生激动地道。 “我记得我正入了洞房,然後便昏昏欲睡了……”蒋樵甩了甩头,那之後的事他便没了印象!“我睡了多久了?” “夫君,你这一睡便是睡了两年半!”丁氏掩面哭泣道。 “这麽久?!”蒋樵被吓得惊跳起来,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沈重,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竟突得像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这又是怎麽回事?!难道是自己躺著太久发福了吗? 丁氏和方书生瞧著蒋樵的肚子也没有不解,回头望向秋至水,问道:“道长,蒋兄这肚子怎麽还……” “时候到了自然会没了。”秋至水笑道,“人既然已经醒了,便没我什麽事了,先行告辞!” “等等!”蒋樵 分卷阅读12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突然叫住秋至水,他总觉得自己有什麽事情想要问秋至水,可秋至水停在那他又不知该问什麽! 秋至水走上前,且笑著拍了三下他的脑袋,道:“到时候你自会明白,不必问我。” 他又笑了笑,留下三个各怀心事的人便转身离去,而在门口之时他又一顿,笑著望向屋内一角落,又摇了摇头,这妖魔痴起情来倒比有些人还要痴,只是他是事外之人,能帮得都已帮了,至於那一个“情”字便要当事人来解决了! ——《梦魔》完 鬼异杂谈之《求子庙[生子]》 第一章 陈仓县自古以来便是文化之地,历史久远,虽只是县城却也是闻名遐迩的,而陈仓县郊外的求子庙更是远近有名,传言凡能在月圆之夜住于庙内,来年必得一子。 却说那陈仓县上陈珞陈氏夫妇成亲已有十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这陈氏虽不是大户却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可谓是书香门第,而陈珞亦是中过举人的,家里亦有百来亩地。 陈母谓陈珞之妻李氏曰:“你若再无所出,便让我儿休了你。” 李氏闻言,躲于闺房之内暗自哭泣,被贴身丫环听到,那贴身丫环对她言道:“夫人何不去那求子庙求子,我一堂姐便是月圆之夜留宿于求子庙内,不出一年便得了一大胖小子!”李氏听得心动,待到这月十五便劝服了陈珞与自己一道去了求子庙。 那陈珞本是读书人,对于这些个求神拜佛素来嗤之以鼻,只是成亲十年,眼见着自己便要而立之年,同窗好友已是枝叶繁茂,自己却膝下荒凉,每每思及,心中凄然,既然被传得这般神奇,索性信它一次,便与李氏一起去了求子庙,夜宿于庙中。 那求子庙有规矩,即便是夫妻男女也不得同宿,陈珞便与李氏分房而睡。 夜深幽明,皓魄当空,籁寂无声,陈珞却有些孤枕难眠,辗转反侧不能眠。 他一个翻身,却吓了一跳,只见一白影立于自己的床头,那白影黑发飘然随微风摇摆,朗朗月光之下,却能将他的容貌看个大概:柳眉微扬,鼻梁高悬,菱唇微扬,似笑非笑,那容貌却是人间少有,看得陈珞竟有些痴迷,连惧怕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人对陈珞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地便上前脱去了陈珞的衣衫,陈珞先还未反应,待到浑身衣裳尽褪,方知惊愕,悻然大斥:“你做什么!” 那人只是看了陈珞一眼,没有半声言语,便吻住了陈珞的嘴,令陈珞愕然而不知所措,一时倒由了那人。 那人的嘴一路下滑,自他的嘴移到了他的胸前细细吻着,竟然一下子含住他的乳头,不由令他心跳加速,整个身子骤然发烫,底下的阳具更是起了反应,他慌忙反抗,对那人拳打脚踢着,只是那人却丝毫没有反应,双手一伸且制住了他的两条腿,整个身子又往他身上一压,令他动弹不得。 陈珞心惊地忙要出声叫唤,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唯一能动的手狠命地拍向那人,那人虽不痛不痒却也被陈珞所惹恼,双手猛然用力,分开陈珞的双腿,炙热之物抵着陈珞的幽穴,一个挺身便插了进去,只痛得陈珞面目狰狞,两手紧紧抓住床单。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活生生撕成两半一般,还是自那羞耻之地开始分裂,他亦是男人自是明白闯入自己体内的是何物,平日里他素严以律己,连个小妾也不曾纳过,更是不屑那些有龙阳之好玩亵娈童者,怎料得今日却被人当作娈童,可自己怎么看都非娈童,如今被人这般猥亵倒叫他如何做人! 发狠地抵抗着,已无风度可言,狠狠地咬住那人的肩头,用力之大令陈珞只觉得齿间有着点点血腥。 那人却似不知疼痛,便猛烈地抽插起来,毫不留情,每一下都好像要将陈珞穿透一般,只见那人玉柱般的阳具在陈珞嫩粉菊洞之中大力地进进出出。陈珞被那人抽撤了半日,洞穴之中竟渐渐湿润起来,不住地分泌出汁液来,还被那人插得发出了“扑哧、扑哧”的声响,而他原本的剧痛一点一点地消失,转而化为一种弥漫全身的爽快。 起先他羞于自己的反应,还有些抵触,尚在那里推托着,时间推移,随着插入渐深,不知是无力反抗还是难以抵制这蔓延全身的快感,身体便不再抵抗,且开始不停地扭动,配合起那人的抽插了。 “啊……啊啊……”不知何时,陈珞的双腿已是缠在了那人的腰上,用力地夹紧,伴着那人的抽插动作摇摆臀部,陈珞平日有闻鸡舞剑之好,故而练得臀肉紧实,而这菊穴又是处女之地,自是是紧得很,紧紧地贴着那人的阳物。那人只觉得那洞穴如同一个又紧又热又湿的熔洞,且那穴壁又似有着无限活力一直不停地蠕动压迫着他的阳具,令那人无时无刻不有射的冲动。 那人紧紧地抱着陈珞的双腿,俯在陈珞身上,剧烈地抽动了最后几下,狠狠地顶住陈珞菊穴的最深处,颤抖着便将自己的精华全然射在了陈珞的体内,陈珞的身子一抖竟也难以忍 分卷阅读12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受地将乳白色的液体射了那人一身。 热度稍退,陈珞有些意识清晰起来,忆起方才之事令陈珞又羞又恼,自己居然被一男子做女子般对待,更可恼的是自己居然还觉得浑身爽快,比起与妻行房更觉快感,竟有种欲仙欲死之感! 只是容不得陈珞细思,那人的阳具虽已释放了一轮却还是一柱擎天,不曾留些时间让他休息,便一把扣住尚在不断喘气的他,无视于陈珞的挣扎,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从后面抬起了陈珞的腿,炙热之物对准了陈珞尚未完全合拢的穴口,猛然便将全部顶入了谷底! “啊——啊……”虽穴内湿热无比,但是巨物这般直捣黄龙却也让陈珞不由一声痛呼,只是那小穴很快便忆起先前那飘然欲仙之快乐,酥麻战栗的快感浑然一震便像陈珞的四肢延去,顿时令陈珞也不知自己是因痛呻吟还是因乐而淫叫。 那人听得陈珞的呻吟,面上大喜,更加用力地抽撤起来,如同狂风暴雨打在沙滩之上一般,只听得整个房内回荡着“啪啪”之声…… 第二章 第二日晌午,陈珞听得门外妻子大声叫唤自己,方沉沉醒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车裂过了一般酸痛难当,尤其是自己的腰部沈得似挂了无数的重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官人!官人!你怎么了?”外面传来李氏慌乱的声音,他本想起床开门,却发现自己居然一身赤裸,身上还有点点斑痕,大腿内侧更是凝固着红白混合之物,心中一紧,忽想起昨夜点滴,整个人顿觉快要爆掉了一般!脸色刷刷便全然白掉,胸口似压了巨石沉闷而难以呼吸! “官人!你们快些把门撬开!”听得李氏这般讲,陈珞慌忙大喊道:“夫人,我尚未更衣,还请夫人稍等片刻!” 听到门外骚动停止,陈珞方松了一口气,敲敲疼痛难忍的头颅,脑海之中浮现的尽是自己在那人身下似荡妇一般摇摆身姿浪叫连连!他恨得只想吐血!心中恨那人是恨得万分,只是女子被强暴了尚不能伸张,他一个大男人被强了去,又怎么说得出口!他好不甘心!恨不能冲到那人面前一刀结果了他!只是那人无名无姓他又如何找得到,他一头长发又不似庙中之人。 而忆起那人,陈珞又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了一些热度,心中烦躁,咬牙强忍着痛,草草穿上衣服,见被子上沾满了自己已经干涸的浊液,心中又是恼恨,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被子,遮掩着折叠起来,这才勉强自己起身,给李氏开了门。 “官人,你怎么这般慢?”李氏神情慌张,眼神不定,只是陈珞生怕李氏看出什么端倪,目不敢斜视,胡乱应了一声,便要李氏赶紧离开。 李氏那模样也似巴不得离开,拉着陈珞便慌慌张张地回家了。陈母问二人可有什么收获,二人皆言辞闪烁,像是在掩饰什么,陈母见二人这般神神秘秘,想是天机不可泄漏,便也不敢多问。 当夜,李氏想要与陈珞同房,却被陈珞拒绝了,李氏惊慌道:“官人,为何不愿与我同房,庙中主持说今夜乃最佳之时,错过了吉时,怕难得子嗣!” 只是李氏哪里知道陈珞心中苦闷,他身上印迹未退,股间尚在隐隐作痛,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和李氏行房,烦躁道:“不差这一两日,昨日和你去庙中,耽搁了不少事情,今夜我便在书房里过夜了。” 李氏见陈珞走了,一个人呆坐于床头,神情恍惚,怔怔地落了几行清泪,脸上几多彷徨几多迷惘…… 陈珞不曾回头,他若回头必能看出李氏的异样,只是他自遭遇了昨夜那一切,哪里还有意思去顾及他人,他一个人睡于书房之内,却也是难以入眠,只要一闭上眼,便会不断地想起昨夜,想起那人是如何进入自己体内,而自己又是如何在那人身下如何放浪——他明明在心里恨着那人,只是这些片断晃来晃去的,他的身子竟有了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总似在沸腾一般,这样的感觉在面对李氏是不曾有过的! 他惊恐万分,自己的身子变得连自己都有些陌生起来,这还是自己的身子吗?想自己枉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陈珞只觉得自己心中更加烦乱,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起身点了灯,又坐于书桌之前看书以平心境,看了一会,他倒有了一些睡意,昏昏沉沉地靠着桌子假寐着。 猛地,房内竟刮起一阵强风,瞬间将微火熄灭,吹得桌案之上书页乱翻,一个白影穿墙而入,自上而下盯着陈珞瞧了许久,轻轻靠过去,双手捧住陈珞的头,便吻了上去,然后将他的身子推靠在太师椅之上,解开他的衣襟,目色幽深地瞧着他胸前的粉点,俯身便吻住了那一点嫩红,一只手探入他的裤裆之内,揉着那还软着的阳具,满意于它在自己手中一点一点地充胀起来。 陈珞睡得正深,忽觉得有些寒意,胸前又有些湿意,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茫然瞧向自己的胸口,浑然一惊,瞪向胸口,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他只是一个“你”字出口,那人抬头瞧向他,轻笑盈盈, 分卷阅读12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又吻住了他的嘴。 借着清幽月光,陈珞将那人的容貌看了一个大概,正是昨夜之人!他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第三章 容不得陈珞思考,他只觉得身下一阵清凉,那人已是一把扯下陈珞的裤子,就抬起了陈珞的双腿放到太师椅的扶手之上,露出他尚有些红肿的菊穴来,陈珞心中猛然一紧,他自然是知道这人要对自己作什么,他顿时睡意全无,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那人的束缚,无奈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没有丝毫的用处,那人腾出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子,一个猛蛇进洞就把自己的阳具挺进了陈珞的甬道之中。 “啊——”陈珞一声惨叫,他的穴口因为昨夜激情如今还红肿得厉害,那人又这般强硬地闯入,只扯得他整个身体都被拉扯得剧痛。 那人却管不了那么多,将陈珞的双腿朝椅背又推了几分,令他的双腿打得更开,好让自己和陈珞靠得更紧密一些,随即火热的阳具便开始猛烈地抽动起来了,犹如秋风扫落叶,风卷残云,来势汹汹。 这般山崩地裂般的进攻,让陈珞险些昏迷过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急促,引得胸膛剧烈起伏着,整个身子也连带得晃动起来,随着那人猛烈抽动,不住地撞击在他的花心之上,那娇弱的肉壁被抽打得瑟瑟发抖,汁水四溅,不断地回忆起昨日的快意,身体的快感渐渐踊跃出来。 “啊……”他才缓过疼痛的气来,便又陷入了疯狂的快感之中,菊穴里的肉轮毫无章法地收缩着时紧时慢,穴内的肉轮在那人的阳具顶上之时,紧紧地包住那人前端的口子不住地吮吸着,而那人感觉到这样的快感,更是用力地顶撞研磨着陈珞的穴壁。 “啊呜……啊呜……”陈珞虽成亲多年,但是除了昨夜不曾经历那么激烈的情事,哪里受得住那人这般死命地顶撞,整个身子被顶得都有些腾空了然后再重重地落下,吞没了那人整根阳物,而菊穴之内又似着了火一般焚烧着他,令他不自觉地发出呻吟,随即又被自己的呻吟下了一跳,强忍进去,来来回回的,似哀号又似低泣。 那人始终是大力地抽撤着,不给陈珞半点喘息的机会,时间渐推,那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两人都已经如牛般喘着,陈珞已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能本能地呻吟着,不断地发出畅快的低吼:“啊……啊啊、啊……啊……” 那人每一次都实实在在把阳具顶到陈珞甬道内的花心处,力道又大,顶得陈珞每一次都如同被电击了一般,花心也跟着强烈收缩着,扑压在那人喷射的口上,激得那人的玲口不断地分泌出津液转而反过来滋润着陈珞敏感的花心,让陈珞越叫越大声,完全顾不得什么了! 那人自始自终就保持着一种迅捷猛烈地冲刺,越到后面越是更加的狂烈,陈珞仰头如失水的鱼拼命地呼吸着,因巨大的快感他的顶端上已经是流出了一大片的透液,和自己身上的汗渍混合在一起湿了自己也湿了那人。 忽然间,只见那人“啊”地大叫了一声,待发的阳具开始了最后的冲刺,最后整个人与陈珞全然融为一体,用力把自己上膛的阳物恶狠狠地顶到了甬道的最深处,全身猛烈地抽搐着,一股股利箭般的激流全部注入了陈珞的体内,然后那种子便种入了陈珞的体内。而陈珞的阳物被自己和那人的腹部紧紧压迫着,再也无法控制,也跟着释放出来,全部都射到了那人的身上,空气之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淫猥的气味来。 而很快那人尚留于他体内的阳具又硬挺了起来,丝毫不愿意放过他的,再次展开猛烈的攻击,攻得陈珞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地,如那天上浮云一般,缥缥缈缈,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双手无力地环在那人的脖子之上,口中不停地吟叫着,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睡过去,更不知道那人又是何时离去的。 陈珞一觉醒来,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沈得手脚都抬不起来了,那刺眼的日光告知他如今已是正午,他不情愿地坐起身来,立刻因为股间的刺痛而躺了回去,不禁又想到昨夜之淫色,双手握拳费力地捶在床沿之上,双眼泛红得想要杀人!自己昨夜又是在那人身下放荡了一夜,实在是令人憎恨至极! 只是那猥琐之人又是如何找上门来的,在那寺庙之中,若说他是寺庙中人或是附近的人也就罢了,只是如今在自家家中他居然又被那人强了去,又如何解释?这般真实的感觉不可能是自己发梦!且身上还有点点印记为证,难道说自己撞邪遇了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想到自己竟然被鬼怪如女子般地强占了去,他整个人便毛骨悚然起来,不行!他得去请辟邪的门神来,贴于门前! 第四章 “官人……官人……”陈珞才想着,便听到门外李氏几声唤,他匆忙穿上衣服,便起了身,才刚一起身就觉得浑身无力,犹比昨日更为酸痛,心中恨意更添。他为李氏开了门,便因身子沉重而又坐到了一边,他心中烦躁,自然语气不佳,冷然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已经是正午了,阿母让官人过去一道吃午饭呢。 分卷阅读12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李氏道,瞧陈珞自求子庙回来以后便对自己态度冷淡,暗自心惊,官人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暗地里细细打量着陈珞,见陈珞只是闭目养神,一副颇为疲倦的样子,倒不像是在嫌弃自己,想了想,心又宽下来,陈珞与自己虽恩爱,却是眼里容不得沙的人,若有什么发现自是不会放过自己,定是昨日累了,今日没什么精神。 “嗯……”陈珞淡淡地应了一声,又犹豫了一下,方开口问道,“夫人可知哪里的门神画比较灵验?” 李氏微微一愣,平时陈珞不是最反感这些神怪的吗?皆说不足为信,都是些骗人骗钱的东西,怎么这会儿却主动问起?今日早晨,她那贴身丫环春梅还与她说道,昨日夜里听到老爷断断续续地叫着,那叫声怪异得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官人也撞邪了?“官人,为何问这个?” 陈珞轻咳一声,道:“你我夫妻恩爱多年也不得一子,不知是不是撞了邪,在家贴个门神也好避避邪。” 李氏点点头,觉得陈珞说得也有些道理,想是官人多年不得一儿半女,心中也有些急了,慌忙道:“紫虚观里的门神画说是最灵的!” 陈珞点点头,吃过了饭,便去了紫虚观,请了两张门神画来,贴于大门之上。 到了夜里,他又以做事为由,不与李氏同房,独自一人睡于书房,夜深人静,他一人独眠于书房却不能入睡,心中颇为烦闷,索性起床到院子内走走,才踏入院子,他便惊了一跳,只听得一凄厉之声叫道:“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他听得心惊,便要转身离去,却见那围墙之上竟立着一白影子,那白影神情哀戚地望着陈珞,目光之中竟隐隐含着泪水,倒叫陈珞有些于心不忍,他竟有些着魔地想要靠近那白影…… “官人?”李氏也是一人难眠,起身到院中走走,却见陈珞立于院中,心中一动,上前叫道。 陈珞倒是被她一声惊醒,回过神来,看向李氏,问道:“夫人怎么在这里?” “妾身一人难以入眠,便来这院中走走,倒是官人已经将事情忙完了吗?”李氏细问着。 “哦……还没,我看得有些倦了,便出来走走。”陈珞随意地说道,再看向那墙头,那白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既然倦了,不如明日再处理,官人不如和妾身一道回房歇息?”李氏小心翼翼地问着,却见陈珞犹豫了一下,拒绝她道:“阿母已经在催了,还是不要拖得好,夫人且去休息吧。”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李氏瞧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禁暗淡,成亲十载,陈珞还是第一次对她这般冷淡,莫不是自己生不出孩子被他嫌弃了?一想至此,不禁潸然泪下,怔怔地在院中站了许久。 陈珞回到书房以后,身子却是有些倦了,昏昏沉沉地一觉到天明,第二日醒来,心中暗喜,这门神果然有用,自己不必再受那白影之扰。一连三日,陈珞强忍着不到院中查看那白影是否还立于墙头,一直睡于书房也不见那白影来干扰自己。过了三日,他才夜里又去院中查看,四下无人,也不见那白影,他总算是放下心来,回到了书房,将几日落下的事情赶完,踏实睡去。 二日清晨,他便将床铺搬回房去,李氏正在梳妆,见他抱着床铺回来,心喜着问:“官人,要回来睡吗?” 陈珞点头道:“帐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夫人不想我吗?” “怎么会?”李氏帮着陈珞收拾好床铺,面上笑容逐开,道,“今日庙会,官人可愿意陪妾身一道去?” “也好。”陈珞想了想便答应了,这几日一直被那白影弄得精神恍惚,不如出去散散心。 第五章 只是跟着李氏出来,他便有些后悔了,他本就不喜人多之地,既然是赶庙会,自然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他眉头皱起,他本是出来散心的,却不是来这里和人挤来挤去,心中生了不快,脸越来越沈,终是忍无可忍,他便与李氏说道:“我且先回去了。” 李氏微微一愣,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官人,我们才来没多久呢,真正好看的节目还没上呢。” “你也知我不喜欢这些个热闹场面,我还是先行回去了。”陈珞道。 “这……”李氏犹豫着,只是陈珞一人回去了她留下来也是扫兴,“那妾身还是和官人一起回去吧。” “老爷夫人,你们看那那边有个男的在卖身葬父呢!”夫妻二人正说着,却听到随行的丫环春梅指着一边说道,陈珞顺着春梅的手指便看到了一个看上去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少年,瘦瘦弱弱的,一身孝装哭丧着脸,旁边放着一块木牌,上写着“卖身葬父”。那少年似是瞧见陈珞在看自己,亦抬头望向陈珞,眼中含着盈盈之光。 陈珞心中为之一震,这少年面黄肌瘦,高高瘦瘦的,长得还算清秀,只是那双眼眸给他的感觉却好生熟悉,深深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分卷阅读12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不知为何,他竟对这少年心生怜悯,居然思考也不思考什么,便开口道:“夫人,你且去买下这少年,让他到府上干些杂活。” 李氏正瞧着,却没料到陈珞要自己买下那少年,她眼中略带嫌弃,这少年一看便知没什么力气,做不得什么活,买回家去也不过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她道:“官人,我们府上又不缺人,再则这少年看上去也不是个能干活的人。” 陈珞不悦道:“叫你去你便去,难得人家一片孝心,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一点善心都无。” 李氏被说得哑口无言,平时陈珞是最会精打细算之人,怎么这会儿发起善心来了?些许是想要积德早日抱子吧,只是若要做善事,倒不如把这钱捐给庙宇更好些…… 李氏心中嘀咕着,可瞧着陈珞不悦的神情,她自是不敢多言,不情不愿地上前与那少年搭话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 那少年见李氏问他,慌忙答道:“这位夫人,小人名叫柳絮,今年十七,陈仓南门人,自小和我爹相依为命,如今我爹他老人家也去了,家中再无什么亲人了。” 李氏又打量了柳絮几眼,实在觉得看不上眼,罢了罢了,就当是做做善事吧,陈府也不是没这个钱,她开口道:“春梅,你且去雇两个人跟着他回家将他爹安葬了,然后将他带回府去。”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柳絮慌忙磕头致谢,李氏懒得再看他,便和陈珞先行回去了,倒是陈珞临行前多瞧了柳絮一眼,才转头离去。 那柳絮目送陈氏夫妇二人离去,目中带着恋恋不舍,直到春梅催促,他才带着春梅至一破庙之中,那破庙中央一具尸体被草席掩盖,发出阵阵臭味,春梅嫌弃也没细瞧,雇了两个大汉便将那尸身埋葬了,然后便带着柳絮回到陈府去。 柳絮跟着春梅到了陈府,只是到了门口瞧见那两门神,却止住了脚步,春梅站在门口,见他不肯进来,便皱起了眉头道:“你怎么不进来?还不快些进来,去见过夫人!” “这……门口的门神好生吓人……”柳絮胆战心惊地说道。 春梅嗤笑道:“好好的一个人,又不是什么鬼怪,怕什么门神,还不快些进来!”柳絮虽高,却生得细巧,春梅也没将他当作男子看待,伸手拉住他的手,便将他拉进门去,疾步走向内屋,没见到柳絮暗自松了口气的模样。 李氏正在和陈珞说着,便见柳絮来了,见他也不上来招呼,杵在那与那路边木桩没个两样,傻傻愣愣得没个机灵样,当下便有些不快,对陈珞道:“我便说他不是个干活的料,你瞧瞧他傻在那里成什么样!” 陈珞严肃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笑,和善地看着柳絮道:“我倒觉得这孩子老实敦厚,很是不错,索性跟着我做个小厮吧。” 柳絮听到陈珞的话,笑得好不开心,像是得了什么宝一般,看得陈珞也跟着会心一笑,对这柳絮又多了几分好感,李氏只是扁扁嘴,既然官人喜欢她也没什么好说,也就不再将柳絮放在心上了。 第六章 柳絮被春梅带下去安排些事宜,陈珞吃过午饭之后,便去了书房,看了一会书,觉得有些倦了,便躺到一边的卧椅之上闭目养神,忽觉得一只冰凉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带着丝丝凉意,犹如杨柳拂面,十分和煦,他并不排斥,由着那只手摩着自己。 片刻之后,他才睁开眼睛,陡然一双熟悉的眼睛进入他的眼帘之中,他猛然惊慌坐起,一把推开那人! “老爷怎么了?”陈珞定神一看,才看清来人却是柳絮,他瞪着柳絮良久,瞪得柳絮心慌地跪下来,哭着磕头道:“老爷,小人哪里做错了吗?小人改了便是,你可千万别赶走小人!” 陈珞瞧着哭得好不伤心的柳絮,那额头都磕得有些出血了,看上去真是好生可怜,暗笑自己怎么会将这么一个可怜少年认作是那该死的白影呢!再说那白影不能再扰他了,他也该早早忘了那白影才是! 扶起柳絮,他随和地笑着,道:“你没做错什么,刚刚是你在为我按摩?” 柳絮见陈珞笑了,也跟着笑着点头道:“小人见老爷睡时皱眉,想是不舒服,所以……” 陈珞赞道:“你的手艺很好呢,往后在我这便不要老是叫小人了,自称为我便好,你……叫什么名字?” “禀老爷,小……我叫柳絮,老爷若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按摩!”柳絮咧嘴笑着,那质朴的模样令陈珞打心里喜欢,不知为何,这孩子十分投他的缘,许是因为自己膝下无所出,见他年纪小故而喜欢吧,陈珞这般想着,见柳絮瘦瘦弱弱的,也没给他分派什么重活,只是在书屋内理理书,晚饭时还特意吩咐了春梅多给他加些菜,说是见他太过于瘦弱,倒叫其他下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他们在陈府做了这么多年,几时见老爷关心过自己了?倒是这新来的小子深得老爷照顾,故而下人们皆十分排挤柳絮,柳絮也不在意,只要陈珞愿意留下自己, 分卷阅读12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夜色渐沈,李氏见陈珞今夜回房睡觉,特意打扮了一番,打算与陈珞共度春宵。陈珞回房见李氏只穿了肚兜卧于床上,想起自己和李氏许久未曾行房,会心一笑,且脱了衣物便要和李氏欢好。 李氏笑道:“官人,急什么?灯还没吹呢。” “是我糊涂了。”陈珞起身灭了烛火,便又上了床,正要躺到床上去,却感到背后一阵凉风习习,叫他自心底发寒,这感觉他十分熟悉!怎么可能!那白影分明进不来!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他自我安慰着,且爬到床上,叫道:“夫人,我来了。” 只是李氏却不曾应他,他上床推了推李氏,唤道:“夫人?”李氏始终是一动不动的,传来阵阵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过去了,他略微纳闷,怎么这么一回功夫,李氏便睡过去了。 忽然,他的身子一僵,一只冰冷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裸露的后颈感觉到阵阵寒风,紧接着另一只冰凉的手探入了他的裤裆之内,挑弄着他底下的阳物,是他! 陈珞惊恐地转身就要推开那人,只是他一个转身却被那人压在了床榻之上,他拼命挣扎着,用力地踢着那人,想要挣脱,双腿却被那人夹住,然后那人又将他的双手固定于头顶,一双深沉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陈珞。 陈珞愤道:“你这恶鬼放开我!” 那人却不曾说什么,只是瞧着陈珞,眼光渐柔,附在陈珞耳边低语了一句:“珞,我好想你……” 陈珞还是第一次听这白影开口说话,那声音绵绵得犹如三月的春风令陈珞的耳根微微地发红,倒叫他有些愣住,不由地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若是鬼又怎么会有这般真实的触觉?若是人又怎么会如此诡异?还是说是什么妖怪不成! 那人只是望了陈珞一眼,不再言语,转而吻住陈珞的嘴,贪婪地索取着陈珞嘴中的甘甜,陈珞不断地摇头挣扎着,狠狠地咬了下来,倒叫那人吃痛地松开了他的嘴巴,只是那人却不放弃,续而扯开陈珞的内衣,舔舐着陈珞胸前的乳头,那敏感的乳头一下子便站立了起来,他一手握住陈珞的阳具,一番揉捏,满意地感觉到那阳具的充实。 不管他怎么挣扎,始终是无法摆脱那人,陈珞无力地放弃了挣扎,静想着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却被一来历不明的妖孽三番四次地强暴了,心生绝望,两行清泪潸然而下,怔怔地道:“你为何对我这般纠缠?我又哪里得罪于你了?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第七章 听得陈珞的疑惑,那人陡然停住了动作,抬头望向陈珞,伸舌为他舔去了眼泪,细语道:“莫怕,我不会害你的。” 那动作轻柔至极,仿若将陈珞当作了至宝一般,倒叫陈珞有些发愣,心中竟有些异样,那人微微一笑,煞是好看,看得陈珞有些恍惚,竟由着那人细细吻着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吻下来,陡然又吻住了陈珞半勃的阳物,叫陈珞发出一声惊呼,忙伸手想要推开那人,只是那人却将他含得太过舒服,放到那人头上的手陡然插入了那人的青丝之中,不自觉地按住那人的头挺动起腰身来。 那人更加卖力地讨好陈珞,滑润的舌尖不断地游走在陈珞的端口之上,刺激得陈珞再也忍受不住,释放在了那人的口中。 陈珞意识到自己竟因那人的口而获得无比的快感,骤然脸红,见那人抬起头来,嘴角之上尚挂着一缕白丝,竟有着说不出的淫媚,令陈珞只觉得身子一热,又有了一些感觉。 那人直起身子,抬起了陈珞的双腿,硕大的阳物对准了陈珞的菊穴,一下子就全部地插到了底,虽已不是第一次,但是已经隔了几天未作,陈珞那里已是恢复当初的禁密,不料那人会直闯而入,这一下陈珞是痛苦无比,“啊!”的一声五官都快皱到一处,整个身子僵硬了起来。 好在那人的阳物巨大而炙热,不住地灼烧着陈珞深处的花心,令陈珞只觉得像是被几道电击中了一般,生起一股酥麻的快感,这种快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超过了痛苦,他已经软了的阳物又迅速地充实起来,淫荡的小穴立刻变得湿热无比,贪婪索向埋在体内的火热。 “啊……啊……”陈珞难以自控地发出高低不平的呻吟,听得那人更加的猛烈地击打着陈珞的肉壁,好似一阵狂风暴雨的攻击,就听到“啪啪啪”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陈珞也不知那人持续了多久,只记得自己后来昏昏沉沉地昏睡过去之时,那人仍埋在自己体内不知疲惫地运作着……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糊之中,陈珞虽有些醒意,然身体累透,他怎么也不想睁开眼睛,忽感觉到一只手竟碰触到自己敏感的侧腹,不禁惹得他一声莺啼,轻叫了一声“啊……不要……” “不要什么?官人?”忽听得李氏不解的声音,陈珞猛然惊醒,一下子弹开双目瞪了过去,叫李氏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官人的眼神好生可怕,莫不是自己做错了 分卷阅读13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什么?怯问道:“官人怎么了?” “没……没什么……”陈珞眼神闪烁地说道,他刚还以为是那白影尚未离去,还在对他索求无度,无意识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却是李氏,不好!自己一身的痕迹岂不是被李氏看去了!他慌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暗松了一口气,他的衣服已经穿回了身上,想是那人帮自己穿的,倒避免了被李氏看到的窘迫。 “官人,你怎么了?”李氏担忧地瞧着陈珞,官人真是变得好生奇怪,刚刚那声呻吟媚态十足,连自己听得都有些面红耳赤,此刻更是紧紧地攥住身上的衣物,像是生怕被人剥了去一般。 “没……事……”陈珞想到昨日那人与自己就在李氏的边上翻云覆雨,自己虽是被迫,却淫叫连连,实是恬不知耻!忽觉得没有脸面面对李氏,愧疚地转过身去,又像想到什么,他又回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李氏,道:“夫人昨日怎么突然睡过去了?” “啊,让官人笑话了,昨日不知为何,突然睡意十足,怎么也忍不住便一下子睡了过去……”李氏羞道,昨日她还想着如何勾引官人,却忍不住睡意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天亮,真是让官人见笑了! “那你……夜里可有听到什么异响?”陈珞越发小心地问道,昨夜李氏就睡在他们的身边,他与那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李氏一点知觉也没有? “有什么异响?”李氏不解地反问,官人真的是好生古怪,还是说昨日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官人听到了什么吗?我昨儿个睡得沈,竟没听到一点声响。” “哦……没什么……”陈珞暗自松了一口气,想必是那白影做的法让李氏睡得浑然知,又想到那不知是鬼是怪的白影,心中愤慨,他便说那些个江湖术士都是些骗子,果然不假!他那贴在门口的门神根本就是没有半点用处!只是难道叫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天忍受那白影的侮辱不成?!不行!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摆脱了那白影才是!可是那些江湖术士又不足以为信…… 第八章 陈珞心中琢磨着如何对付那白影,有些心不在焉,用过了早饭,便躲入书房内寻思着翻阅古籍以求找到一个对付白影的法子。 柳絮端着甜点进来之时,便看到陈珞翻着书本十分苦恼的模样,他关心地问道:“老爷有什么烦恼吗?有没有小人能够帮得上的?” 陈珞正皱着眉头,瞧到柳絮进来,眉头略舒,听到他自称“小人”又故意板起脸道:“柳絮是你呀……我都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小人了,你怎么还称小人?” 柳絮慌忙吐吐舌头,模样刹是可爱,令陈珞的目光有些柔化,他温和一笑,道:“有什么事吗?” “嗯!老爷喝甜汤!”柳絮献宝地将甜点放到陈珞的面前,却见陈珞眉毛又拧在了一起,一张脸严厉了起来,道:“没人告诉你我不吃甜的吗?” 柳絮错愕地瞧向陈珞,转而低下头,道:“没有……” “厨房那些人也真是的,在陈府做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吗?看来都是不想做了!”陈珞冷言道,见柳絮整个人瑟缩地缩在一边,又不禁温和道,“我不是在说你,你不必害怕。” “老……老爷……这甜汤是小……我做的……这是我最拿手的,我以为老爷会喜欢才做的,不知道老也不喜欢,我这就拿下去!”柳絮急急忙忙地说,难怪刚刚他去借厨房的时候那些人一股子幸灾乐祸状,便是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了! “你做的?”陈珞略微挑眉,有些吃惊,又冷下了脸道,“你是我的小厮,又不是在厨房打杂,这些个下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老爷莫怪!是我特意向他们借了厨房,本想给老爷尝尝我做的甜汤……”柳絮沮丧着脸,泄气地道,“不想老爷不爱吃甜的……是柳絮不好……” “是你特意为我做的?”陈珞瞧向柳絮都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样,不知不觉竟心生怜惜,突然不想令他失望,居然做出了连自己都吃惊的举动,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忽地一笑,道:“好吃!” 没想到这柳絮的手艺这般了得,这甜汤甜而不腻,清淡可口,便是连他这从小到大最厌恶甜食的人也忍不住称赞,见柳絮的脸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于眼前的这个少年不知为何,他总有一份特殊的纵容,或许正合了佛书上所说的“缘分”二字吧。 “老爷要是喜欢,我以后还给老爷做吃的!老爷喜欢吃什么只管吩咐我去做!”柳絮兴高采烈地说着,陈珞的称赞仿佛对于他而言如同得了无上珍宝一般。 陈珞笑着点点头,一则这柳絮的厨艺比起自己的那些个厨子是要出色许多,二则他也不想让柳絮那满脸的兴奋耷拉下来。 “老爷……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要不要柳絮帮忙?”柳絮偷偷地瞄着陈珞在翻的书,发觉陈珞看向自己慌忙收回了眼神。 一提及自己在寻找什么,陈珞的情绪便又跌了回去,眉头又变得不平起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要 分卷阅读13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一想到那个诡异的白影,他便心烦意乱,忍不住握起拳头在桌子上重重地砸了一拳,看得一边的柳絮心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柳絮做错什么了吗?惹老爷不高兴了……” “哦……没……”意识到自己在柳絮面前失了态,陈珞慌忙安抚他道,“并非是你惹到我,而是……我自己心情不好罢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是。”柳絮乖巧地应了一声,便下去了,陈珞续而又是一声叹息,便低头再在书中寻找治那白影的法子,看了一会儿书,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竟趴在书案之上沉沉睡去,朦朦胧胧之中忽听到一人叫唤自己:“陈珞……陈珞……” “何人叫唤?”他茫然回头,只见一片白雾之中,若隐若现一老者一身紫金道袍,黄发垂鬓,那模样却与道观之中的太上老君无差异,他暗自吃惊,甚觉蹊跷,正在纳闷之时,便见那老者一个晃闪便来到了自己面前,见到他便笑了开来道:“汝莫要吃惊,吾乃太上老君,知汝近日遭遇,特托梦与汝。” 陈珞的脸上一阵窘迫,自己身为男子却被那妖孽强了去的事就算是被神仙知道也总归是被他人知晓,实在是脸上无光,低下头去自觉无颜见人,那太上老君又是呵呵一笑,道:“汝莫怕,他虽是妖却不会加害于汝,此乃汝命中注定之劫。汝本命中无子,上苍念汝心诚可怜于汝,故而赐汝子嗣,但汝须与那妖同床共枕七夜,满了七夜,那妖自是不会再打扰与汝了,现在已是过了三夜,汝再忍忍……” “什么?”陈珞惊道,赐他子嗣与那妖同床有什么关系?这神仙说的实在是古怪! “呵呵,汝不必吃惊更不必疑惑,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一切天注定,吾且增与汝金牌一枚,汝须戴于身上日夜不离身,方可保家宅平安。” 太上老君说完便转身离去,陈珞正想上前拉住他再问些什么,伸出去的手却腾了个空,整个身子往前一坠,他猛然一挣扎,才发现自己方才是在做梦,他暗自嘲笑于自己,太上老君又怎么可能会来找自己呢,伸手揉了揉眼睛,便听得“啪啦”一声,金属坠地之声,朝地上一看却是一块金牌,那金牌与梦中太上老君所赐的长得一模一样! 第九章 陈珞骇然,本当不过是白日梦一场,却不想真的会有金牌,他拾起那金牌细细观察了一番,那金牌上雕刻着一棵杨柳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金牌的质地亦是难得一见,金黄而不带一丝杂质,明明是金却有着玉石般的温润,他早年曾在京城住过些时日,与达官显贵来往密切,见过的奇珍异宝不少却也不曾见过如此精美的金牌,确实不似人间之物。 想起那太上老君之言,他狠狠一咬牙,既然神仙都已托梦,想自己也奈何不了那妖索性再忍他四夜,满了七夜以后便能完全摆脱那妖孽也算是解脱吧!将那金牌戴于身上,陈珞也便安下心来了。 陈珞吩咐柳絮将自己的床铺搬到西边的厢房去,李氏不解,自觉这几日不曾做出什么惹陈珞生气之事,忧郁问道:“官人怎么要搬到西厢房去?莫不是嫌弃妾身了?” “夫人这是什么话?只是我今日白日得了神谕,须独自一人过四夜日后方能得子,夫人不必猜疑什么,我只是去西厢房住个四日便回来。”陈珞解释道,但是李氏祥问什么神谕之时,他又闭嘴不言。 李氏虽觉蹊跷,但是陈珞这般说了,她自是不能再说什么,何况就算是陈珞嫌弃自己,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说什么? 是夜,陈珞独自一人睡于西厢房中,夜渐深沉,他始终未能入眠,黑暗之中,心跳如阵阵战鼓,那白影早些出现也就罢了,如今这般等待反而令他紧张万分,躺在床上却犹如躺在针毡之上。 终于在午夜时分,他见一白影穿墙而入,幽幽现于床前,他紧闭着眼,不愿瞧向那白影,却听得那白影低声一阵笑,在他听来犹如讥笑,甚是可恶,倏地睁大眼睛瞪向那白影,便见那人笑容满面地瞧着自己,一张清丽的面孔带着些许笑意却是犹如春日梨花风姿卓越,令他有了一丝恍惚,连忙甩头,对方长得再美又如何?还不是个妖孽,还是个将自己强了去可恶至极的妖孽! 那人压到陈珞身上,见陈珞虽不反抗,但是全身僵硬犹如一块硬木,不由地轻笑了几声,听在陈珞耳里十分刺耳,忍不住又将手抵在了那人的胸前,他终究是大男人,叫他不带一丝反抗实在是叫他拗不过气来。 然他的抵挡在那人看来不过是挑逗罢了,那人只是莞尔一笑,将他的双手拉至边上,一手将他双手定在陈珞的头顶之上,一手解开他的衣襟,低头便咬住那胸前的红点,听得陈珞一声惊呼,他笑得更为开心,卖力舔着陈珞的身子,只听得陈珞呼吸渐重。 放开陈珞的手,他将整个身子下移,把陈珞的双腿高高抬起,漏出那红润的芯穴,那里昨日才承欢过,有些红肿地紧紧闭合着,非常迷人,他伸出舌头在菊花上狠狠地嘬了一口。 “啊!”陈珞立刻敏感地叫了一声,前面的阳具不争气地 分卷阅读13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越来越肿大,双手不自觉地搭在那人的头上,将手指穿入那人的黑发之中。那人在陈珞的菊穴处不停地吮吸,时不时地舌头还探入菊穴中一点点,令那菊穴想起被疼爱之时的快感,剧烈地缩合着,丝丝甘露自内部陆续漫出。 那人见陈珞呻吟渐媚,知是时候了,掏出自己的硕大对准了陈珞的小穴,将陈珞往自己的枪头拉了过来,倒像是陈珞主动将那火热吞下,一根巨大全然没入了他的花口之中。陈珞的内部便如同巨大的火炉一般,本就灼热的阳物更被加温,那人受不住地开始猛烈抽插起来,毫不留情,每一下都好像要全部插到里面去,白玉般的阳具在娇艳的菊洞中进进出出,情景也煞是好看,很快,洞中渐渐湿润起来,抽插也是更加顺畅和快速。 “啊啊……”而下边的陈珞一种弥漫全身的爽快渐渐自体内发散而出,身体已忘了抵抗,随着本能地忽上忽下地挪动着身子,配合起那人的抽插。 “珞……珞……”那人一边挺冲着,一边低唤着陈珞的名字,声音婉转而如夜莺出谷,令陈珞有些酒醉之效,以往几次云雨之时,这人除了发出低喘之外少有声音,这还是第一次这般唤着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陈珞竟觉得心中有了汩汩暖流,双腿不由自主地缠在了那人的腰上,用力地夹紧,叫那巨物入得更深了几分。 那人已全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每每碰上陈珞他便连初衷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想和陈珞化作一体,想将陈珞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细细呵护!他的阳物就好像被炽热湿滑的丝绸包裹着一般,紧热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而且这上好的丝绸料子还一直不停地蠕动,压迫着自己的阳物,止不住的快感急剧上升,很快就有要喷射的感觉了。那人拼命地抗拒着自己的快感,极力控制着要延长时间,他想将这时间无限地延长下去…… “啊啊啊……”陈珞俨然忘记了所有的羞耻和世俗,不断习惯被贯穿的身子变得越发敏感起来,便是自己主观不愿意,身子也早已背叛了他迷失在欲火之中,并贪婪地吸食更多的欢乐。明明怒怨,而淫浪之音却如脱缰之马自他口中奔腾而出,他的身子爱着心又恨着,只是他已分不清恨那人多一些还是恨自己多一些。 月银之下,两具身子都强烈地抖动着,吼叫声和喘息声是此起彼伏,整个房间里真的是一片春色,让人血脉喷涨。 第十章 陈珞在西厢房连住了七日,前四夜那白影夜夜来与他翻云覆雨到天亮方离去,陈珞记得梦中太上老君之言,对那白影是半推半拒,却不如先前反抗得厉害,在那白影看来便是如同欲迎还拒,对他越发热情,而他的身子也是越来越习惯那白影,竟有些沉迷于那白影带给自己的快感。到了第五夜那白影果真便不出现了,陈珞又多住了两夜以待观察,那白影确实不再出现,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忽略心中突然多出来的怪异。 过了七日,他待身上的痕迹都消退了方搬回去与李氏同住,只是回去之后,到了深夜,他竟不断回忆起与那白影云雨之景,一时之间实在是无法面对李氏,李氏虽三番两次暗示,他皆装不知,拉过被子便闷头大睡。时日长了,他自是对李氏心中有些愧疚,见李氏愁眉苦脸,他是自责万分,心想等过段时日了必会好起来。 不知不觉已是一月过去,陈珞渐渐有些淡忘了那白影,生活又如以前一般安然起来。这日,陈珞与朋友一道出去游玩,那朋友是在京城做水粉生意的,给他带了些京城里流行的胭脂水粉,他便送于李氏,李氏自是高兴,自求子庙回来之后,陈珞对自己的态度便好生怪异,这一个多月来都不曾与自己行房,她心中伤感,想是陈珞已是对自己失了怜爱了,心慌着自己哪天便要成为下堂妻了,而今日陈珞竟送胭脂于自己,是不是官人对自己又回心转意了? 她欣喜万分,当下便涂于脸上,细细妆扮了一番,娇羞地问道:“官人,我可好看?” 陈珞瞧向细细妆容的李氏,李氏小了自己二岁,当年二八年华嫁于自己,也是以娇美而闻名乡里,如今虽已二十有六,保持得却是甚好,容貌虽不比那白影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意识到自己竟又思起那白影,陈珞略带羞怒地摇了几下头。李氏误以为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回头便掩面而泣,官人果真是对自己倦了! 陈珞见她哭泣,慌忙上前安慰道:“夫人怎么哭了?” “官人嫌弃妾身,妾身……妾身怎么能不心伤?”李氏抽泣道,陈珞却将她拉过来,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颇为惹人怜爱,心中一动,道:“我怎么会嫌弃夫人呢,夫人刚刚实在是娇媚,令为夫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李氏听他这般说,破涕为笑,娇羞道:“什么时候官人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陈珞并不言语,细细观摩着李氏,瞧得李氏倒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禁伸手擦着自己的脸,疑问道:“官人怎么了?是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陈珞轻言道,“这些日子,是为夫亏待了夫人了,还望夫人莫往心里去。” 分卷阅读13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官人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本是夫妻……”听到此言,陈珞为之一笑,虽然这一个多月里他遇了些不愉快之事,但是都已过去,往后的路还很长,自己还要和李氏长长久久儿孙满堂!想起太上老君之言,他便笑了开来,既然神仙都托梦与他,那么他要抱儿子的日子恐也不远了,便当前些日子的不快不过是为有后嗣所付出的代价吧!温情看向李氏,不再言语,褪去二人的衣服。 “官人……”李氏含羞地看向陈珞,躺到床上,媚态横生,引着陈珞与自己恩爱,陈珞心头一热,身子便贴到了李氏的身上…… “啊——”猛然李氏一声惨叫,竟大力将陈珞推下了床去,那力气大得十足惊人,陈珞在地上滚了两圈,头晕眼花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不明所以地望向床上的李氏,便见李氏浑身颤抖地瑟缩在床角内,神情恐慌,仿佛经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或是看到什么怪物一般,莫不是那白影又出现了?! 陈珞心中惊慌地赶紧朝四周打量着,却不见半个人影更不要说那个白影了,这就奇了,夫人到底在怕什么?“夫人,你怎么了?” “别……别过来!”李氏惊惧地说道,身子越发地紧缩起来。 第十一章 “夫人,你怎么了?”陈珞不敢过去,只是李氏的反应实在异常,先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便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氏惶恐地瞪着陈珞,严重的惧意明明白白地是针对于他,而非针对他物!实在是令他费解!刚才还说得好好的,这变化未免来得蹊跷! “妾身……妾身……没事……”李氏过了半日,方强装镇定地舒展开身子,只是陈珞微微朝前靠近一点,她便严重瑟缩了一下,害得陈珞不敢轻易靠近,只得光着身子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等着李氏给他一个解释。 李氏胆怯地望了一眼陈珞的胸前,吞吐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官……官人……何时买了这金牌,妾身以前从未见过……” “这个?”陈珞举起那块自梦中所得的金牌,费解地看向李氏,难道说李氏在害怕这东西?这有什么好怕的?自他得了这金牌便一直佩戴在身上,这虽是金却有美玉之功效,温身减压,令他觉得浑身舒畅,精神大好于先前,体力亦胜于以前,看得出来这金牌确实是个宝物,而李氏又为何要惧怕此物?“这宝物来得神奇,总之是神赠之物,夫人不必害怕。” “宝物?”李氏不禁吊高了嗓子,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听得陈珞皱起了眉头,接着说道:“这自然是宝物,为夫也是机缘巧合方得到的,夫人你不是素来喜欢求神拜佛求什么保平安的宝物,如今为夫得了真宝贝,你怎么反而惧意重重?” “我……妾身……昨日妾身曾被神算铁口王算过一卦,他说……说这个月妾身犯太白忌金,金物不可贴身……所以才会对这金牌有所忌讳……”李氏言辞闪烁,说得断断续续,又似隐瞒了什么,见陈珞投来狐疑之眼神,慌忙媚笑讨好道,“官人,这金牌平日戴着也就罢了,如今床地之间坦诚相对,这东西也怪搁人的,何况妾身又忌金,不如你且拿下来,白日里再戴上!” 李氏这般说着,陈珞便越发怀疑起来,他方才将她头上摘下的钗子便是金制的,而且她现在还戴于身上的金锁亦为黄金,既然是忌金怎么连饰品这般贴身之物还敢用金造之物?这话未免说得漏洞百出!且李氏出身大家,虽闺房之内少不得情趣,对此她亦拿捏得当,却从不曾像方才这般媚态得犹如风尘浪女……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既然如此,夫人怎么还戴着金锁?” “我……我……哎呀,这是本命锁,自小佩戴在身上……没……没什么大碍……”没料到陈珞会有此一问,李氏颇为尴尬地瞧着他,见他的眼神更为不信任,她急得不禁落了几滴冷汗,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呆滞了良久才强笑道,“还好官人提醒,妾身都没有注意到,难怪这两天妾身做什么都不顺,原来是被它冲到了,妾身这便拿下来!” 见李氏急急忙忙地将那金锁拿下,扔掷一边,陈珞心中的疑云更加深重起来,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李氏许久,站起身来,慢慢地看近李氏。李氏见他居然靠近自己,顿时鼓目突睛惶畏而戒备地瞪着陈珞,眼见着他的手便要碰触到自己,便听她“啊——”的一声惨叫,双手在半空中乱舞着不让陈珞近自己分毫!不住地念叨着:“不要靠过来!不要靠过来!” 陈珞紧蹙眉头地省视着李氏,她果然不是忌讳金物,而是忌讳自己身上的金牌,这金牌他是真真切切自梦里从太上老君那里得来的,李氏莫不是中邪了?他惊地瞪视着李氏,两个眉头几乎靠到了一起,暗想着:难道说那白影还未离去,尚在他家中作乱?可是太上老君明明说满了七日那白影便会离去,既然有这金牌那那个梦便是有实有据,而满了七日那白影确实如太上老君梦中所言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了!应该不是那个白影所为,可是现在李氏的反应实在是怪异得紧! 他不禁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如 分卷阅读13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今他思绪有些紊乱需要好好整理一番,拿起挂于一边的衣物,草草披在身上,退了几步道:“我看夫人今日太过疲惫了,好好休息吧,我且去西厢房睡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听得房门“咯吱”一声,李氏惊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望向已经关上的房门,不禁叫了一声“官人——”,只是陈珞早已走远并无应答,她怔怔地注视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金锁,忍不住自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第十二章 陈珞且去了西厢房,反反复复地思考着李氏先前的怪异,究竟是不是因为白影作祟?思考了半日始终不得其解,心中忐忑而不得安然入睡,直到天亮才朦胧有了些睡意,渐渐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之中,陈珞忽感到一只手整细细摸着自己的脸,他心中猛然一紧,紧张地便伸手紧紧抓住那只手,便听得一声惨叫,他陡然睁开眼睛,便看到柳絮吃痛地龇牙咧嘴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可爱,他不由地笑了出来,连忙放开他,突又觉得不对劲,严厉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老……老爷!我……我不是故意坏了规矩的!”柳絮慌张下跪,一脸的惶恐之色,磕头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他那可怜模样到底令陈珞有些心软,眉头却依旧紧皱,语气却缓和了不少,道:“你起来答话,你是如何进来的?” 柳絮不敢起身,始终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方才老夫人让我来叫老爷起床,我在门口叫了几声,不见老爷应答,我见房门未锁,便斗胆推门进来……见老爷睡得不安稳,又想起上次老爷曾夸过我的手艺,便自做了主张,还请老爷恕罪!”语毕,他又连连磕头求饶,磕得地上竟有了几个血印。 陈珞平日素恨下人的自作主张,责罚起来亦不曾手软,然而见柳絮这般模样,他倒心生不忍,忍不住说道:“你且起来吧,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随便入我房间。” “是!是!”柳絮又磕了几个头,将地上的血印加深了不少,反倒令陈珞觉得是自个儿不是起来,心中生了许些怪异感,摇晃了几下头,自己最近实在是怪异得紧,睡时居然连房门都忘记关了,对于眼前这柳絮的感觉就越发地怪异了! 实在是觉得自己不大对劲,陈珞轻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不想再看到柳絮,转过身背对着柳絮,道:“你起来吧,别再磕头了,老夫人唤我什么事?” 柳絮听他一而再地叫自己起来,这才敢从地上起来,毕恭毕敬地答道:“老夫人让老爷过去吃午饭呢。” “午饭?”原来已这般晚了!陈珞暗吃了一惊,连忙穿戴整齐,便要往饭厅而去。 见他要出去,柳絮急急叫道:“老爷——” “什么事?”陈珞奇怪地回头看向柳絮,便见他搔着头微红着脸问道:“那……那老爷原谅我了?” 这孩子还真是老实憨厚得紧!陈珞不知不觉脸上多了一层淡笑,语气亦轻松了不少,道:“这还需要问吗?吃过饭去书房侯着吧。” “是!”柳絮顿时雀跃起来,笑容可掬,那模样竟让陈珞心猛跳了一下,他连忙甩了下头,便匆匆赶往饭厅,才一进饭厅便见陈母和李氏已坐在那里,而陈母沉着一张脸分外严肃,他略为动了下眼珠,想是母亲又要老调重弹了!不觉皱了下眉头,恭恭敬敬叫了一声“阿母”,便在陈母边上坐下。 陈母看了他一眼,斜眼看着李氏,面上微怒道:“听闻你昨日又去了西厢房?” “是,昨日孩儿身子不适,不宜与娘子同房,便独自去西厢房歇息了。”陈珞心中早有了一套说辞应付陈母,说得分外流畅,只是陈母却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了一声,道:“你少拿这些唬弄我!你们日夜分房,想必是李氏不贤!” “并非娘子之错,确实是我身体不适,想要独自去西厢房休息。”陈珞语气依旧恭敬,却也多了几分坚定,母亲的心思他哪里不明白,只是李氏陪他十载亦是夫妻情深,他心中自有秤砣! “哼!”陈母斜睨了下一旁低头默默无语的李氏,又转头对陈珞厉声道,“身为妻子却不能照顾身体不适的夫君,还哪里有半点妻子之样!这样的妻子!这样的儿媳妇我留着何用!” “对不起阿母,是媳妇无能……”李氏低头泣道,本来陈母教训便令她如坐针毡,又思及昨日自己的怪异,生生地将陈珞拒之门外,心中更为难过,哭得更为伤心。 “我几时问你话了?!我们娘俩说话,哪轮到你这个外人插嘴!”陈母高声喝斥道,话中不留一点情面,却让陈珞的目光闪烁了几下,不悦开口道:“阿母此言差矣!娘子即嫁于儿子,便是陈家之人,怎能说她是外人?” “她不是外人吗?”陈母冷笑道,“娶妻何用?自是为了传宗接代,她嫁于你十年,却一无所出,自己不能生便也罢了,还不肯让你纳妾!这又算得上哪门子妻子!我看不如早早休了得好!” “纳妾之事是我自己不愿意,怪不到娘子 分卷阅读13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头上,子女之事本是天定,又岂是娘子之过?娘子嫁入陈家这么多年,辛劳持家,并无过错,我实无休妻之由。”每每思及膝下凄凉心中难免心伤,然他到底知书达理,怎能将无子之错一概推到李氏身上? “好呀,你倒是处处护着她!也不知道她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陈母瞪视着陈珞,这儿子打小虽然孝敬却事事自作主张,由不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她虽对李氏不满却也奈何不了陈珞,只是她等孙子等了这么多年,她不管儿子如何想,总之她一定要早日抱孙!再这样下去,他们陈家可就要绝后了!她又如何对得起陈家列祖列宗!“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无后便是她的错!平日里我也懒得管你,但是这事我断不会妥协!你要么休了她另娶,要么纳妾!总之一年以内我定要抱上孙子!” 陈母说完便“啪”地一声扔下手中筷子,气呼呼地走回自己房间去了,留下眉头紧锁的陈珞与不住哭泣的李氏。 陈珞心中烦躁,听得李氏哭声,更是烦乱,不由大声道:“别哭了!” 老爷终究还是嫌弃她了!李氏抽泣地望向陈珞,那一脸的烦心,令她又是自责又是自哀,沉默半晌,她吸了一口气诺诺道:“老爷,您纳妾吧!” 第十三章 纳妾?陈珞微微愣了一下,脑海之中一瞬间竟闪过了柳絮那张笑颜,他心中顿时咯!了一下,狂摇了几下头,自己真是越来越荒谬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想到柳絮!他敲了几下自己的头,瞧得李氏莫名其妙,不禁问道:“官人,怎么了?” “没事!”陈珞烦躁地甩了几下头,口气不善地语道,“纳妾之事以后再说吧!吃饭吧!” 夫妻二人之间不再言语,沉默着低头吃饭。李氏一声叹息,随意夹了一口盘中鱼肉,还未放入口中便觉得腥味熏人,一股子恶心感便冲了上来,她猛地便俯身干呕,然腹中尚未进食,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陈珞看的有些担忧,他上前关心地问道:“夫人怎么了?” 李氏顺过气来,瞪视着鱼肉,整个脸色刷得青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良久才强颜欢笑道:“官人,我没事,只是一时顺不过气来罢了。” “原来如此。”陈珞看着李氏刷白的脸红肿的眼,憔悴万分,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他亦没有办法,若说这么多年下来,他心中对李氏一点都无怨那却是不可能的。 想到子嗣问题,他不禁摸了摸胸前的金牌,反反复复思量着梦中太上老君所言,又思索着昨日李氏的反应,难道说他若要有后,真的要纳妾吗? 纳妾……突然又想到了柳絮,他猛然摇晃了几下头,就算要娶妾也是娶个年轻女子,那柳絮却是个少年,自己怎么会想到他!最近自己真是越来越古怪了!烦闷地放下饭来,他起身道:“我吃饱了。”转身便离去了,李氏愣愣地望着陈珞离去的背影,不知不觉又流了泪。 陈珞才刚一进书房,便看到柳絮忙上忙下的身影,他恶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絮被身后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无辜地瞧向陈珞,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爷……不是您让我……让我在这里……侯着您的吗?” “是吗?”陈珞想了想,自己先前确实曾经说过让他在书房侯着的话,捏了捏几下自己的太阳穴,自一边坐下,道,“是我糊涂了……你下去吧……” “老爷不舒服吗?不需要我在这吗?”柳絮愣愣地问道,这陈珞怎么说变就变,发生了什么事? “叫你下去便下去!”陈珞突然怒吼,吼得柳絮整个人全然呆住了,小小的脑袋瓜沉沉地低了下来,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抬头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便无声地朝外走出去了。 陈珞看着柳絮那失落的背影,心里更加心烦意乱起来,该死的!自从去了那求子庙,自从遇到了那白影一切事情都开始变得不顺心起来了!都是那白影的错!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的日子! “官人……”陈珞心乱如麻地理不出半点情绪来,却听得李氏唤自己,他猛一抬头,便见李氏站在书房门口不敢进来。 瞧着李氏憔悴不堪的模样,他一声叹息,道:“夫人,有什么事吗?” “我……官人可否将你带在身上的金牌借我一看?”李氏犹豫着问道,刚刚她反复思量,有些事她自己亦觉得颇为怪异,难道是和那夜的白影有什么关系?而最近自己的身子更是奇怪得可怕,莫不是——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要真是如她所想,她岂不是没得做人了?! 陈珞望着她真诚的目光与不佳的脸色,实在不忍拒绝,便将胸前的金牌取下,拿与李氏看。李氏看到金牌,当场整个脸色便刷了透白变得更为难看起来,整个身体瑟缩着朝后退了两步,死死地瞪着那金牌不敢往前半步。 “夫人?”陈珞仔细查探着李氏脸上的变化,她眼中的惧意十分明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金牌是神赐之物,李氏为何如此惧怕 分卷阅读13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难道说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落在她身上?但是她又为何主要要看这牌子? “我……”李氏对着金牌想看而不敢看,她亦想明白一些事,只是她还来不及细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听得陈珞一声唤,她眼前一片漆黑便失了知觉。 “夫人!”陈珞还在费思,却见李氏的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当下心惊地冲了上去,一声吼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第十四章 李氏悠悠地醒过来,眼前恍恍惚惚的,突地便听到陈珞一声惊问:“你说什么!” 她倏地睁大眼睛,便看到陈珞对着一位郎中打扮的老人板着一张脸,那神情严肃得有些吓人,出了什么事了?! “呵呵,恭喜陈老爷,陈夫人有喜了!已经一个月了呢!”老郎中不明所以地笑道,他亦是本地人士,自然知晓这陈老爷成亲多年而未得一儿半女之事,如今陈夫人总算有喜了,想必陈老爷是惊喜万分,而他的赏银自然是少不到哪去了!一张脸笑得布满了褶皱,只是他哪里知道,陈珞已经和李氏一个多月未曾行房,这一个月的身孕实在来得蹊跷! 大夫的话令李氏听得心惊,脸色不由地刷得更为惨白,说来巧合,前去求子庙之前,她亦已有好几日未和陈珞行房,而自求子庙回来之后之间这一个月,他们更是不曾同过房,这孩子除了是那白影的,自是不可能是别人的!而她更加无法隐瞒过去她曾被玷污一事了!心中顿时压了块千斤石,恨不能就此死过去,不必再面对陈珞! 陈珞的余光瞄到李氏已经醒来,心情又沈了几分,草草打发了老郎中,屋内便只剩下他夫妻二人,分外冷清,望向床上又闭上眼睛伪装未醒的李氏,他很想将她拉下床大声地质问于她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猛地上前一步,恨恨地瞪着床上紧闭双目嘴唇青紫眼角尚挂着泪珠的李氏,踌躇了半日,他最终没能开口,狠然一转身夺门而出,再不愿面对李氏! 察觉到他已出去,李氏方缓缓睁开双目,陈珞的态度已经显然,这事情已经是明摆在那了,纵然她今日不必再面对陈珞,只是她始终还是要面对陈珞的,可是她又有何面目面对陈珞,倒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李氏一狠心,便从床上爬起,自一边的柜台内取了一把剪刀,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然而就在剪刀刺入胸膛的霎那,那剪刀居然猛地裂开,在瞬间变成了铁末,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吃惊地瞪视着那一地的铁屑,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之中盘旋着…… 且说另一头,陈珞心烦意乱地离了房间,却没什么地方可去,这被带了绿帽子一事他又能够找谁诉说?!说出去亦是脸上无光被人笑话之事! 烦郁地在院中踱来踱去,如今正值秋初,院中百花已经开败,绿叶渐枯,一阵风过却是残花落叶铺地,分外颓废,恰如他此刻的心境,心中积郁实在无处可发,泄恨地紧握拳头一拳捶在了一边的树干之上,蹭破了手皮亦无感觉,都是那该死的白影!自从遇到那白影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他本风平浪静的日子却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思及那白影,他突地猛然心惊,李氏出身大家,平日为人素来内敛,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更不要说红杏出墙了!推算下她怀孕的日子,正是去那求子庙之日,难道说她亦遭遇了那白影不曾?!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陈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太上老君之言又是何意?难道他所说的子嗣便是要自己给那妖孽养儿育女?!如果真是这样,他倒宁可一生无后! 心中的郁恨不觉又深了几分,他猛地又是一拳捶在了坚实的树干之上,而那手上的痛感却不能减弱心中一丝一毫的压抑! “老爷,您怎么了?!”柳絮虽被陈珞呵斥而退心中却觉得不踏实,又听闻李氏有了身孕,正要去找寻陈珞,便看到他在院中紧皱着眉头以拳击木,那手上已是流血却也不自知,他慌忙上前阻止,一把拉过陈珞的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心疼地说道:“怎么这般不小心,都流血了!快进屋,我给你包扎一下!” 那怜惜的口吻不由地令陈珞一愣,对上他那双澄澈真挚的眼睛,他不觉有些触动,心中不知不觉少了些愤恨却多了几分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抽回道:“不碍事。” “不管如何,都见血了!怎么都要处理一下!”柳絮这一次却格外强硬,那双眼中的鉴定不容置疑,不由分说便拉着陈珞朝屋内自己的寝室走去,寻了些处理伤口的药便帮陈珞处理着伤口。 陈珞却是被他不同以往的强势给吓了一跳,这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怯弱少年吗?!待到回过神来之时,便看到柳絮正细心地一点一点地洗去嵌入他肉内的树皮,那动作的轻柔仿佛将他当作人间至宝一般,令他心中猛然悸动着,那不曾有过的心跳感令他惊地抽回手来,一个不小心便划过了伤口,他吃痛地叫了一声。 柳絮立刻紧张地用力拉住他的手,那力 分卷阅读13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道之大却不像是一个瘦弱少年该有的,自责地说道:“痛吗?都怪我不小心!” “这与你无关……”陈珞瞧着那细巧的脸因为自己而露出担忧的神情,心情不知不觉竟有些好转,一种莫名的异样感冉冉升起在心中,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究这感觉,便突然感到眼前一片晕眩,整个天地都在不停地摇晃着…… 第十五章 “老爷——老爷——”陈珞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柳絮的喊声,他惊地挣扎着便打开了眼睛,就看到柳絮忧心忡忡的脸,他费力地站起身来,头还有些昏昏沉沉。 柳絮见他已醒,欣喜万分地笑道:“老爷,你可醒了!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我怎么了?”陈珞摇晃了几下脑袋,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之前自己似乎一阵晕眩便有了一阵恍惚,然后……该死的!头又有些犯沈了,他的身子不禁朝后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柳絮手脚伶俐,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陈珞恍恍惚惚地由着柳絮抱着自己,柳絮的臂膀虽然不大,却很是温暖给人一股子窝心感,温润的身上散发着一阵一阵淡淡的馨香,那清新之味如春雨沐浴过的柳叶沁人心肺,更让他心情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不由地更加抱紧柳絮,不想再松开他的手…… “老爷?您没事吧?您先前晕倒了呢!”柳絮担忧地说道,细细的眉毛扭到了一起,让人不禁想要伸手抚平…… “老爷?”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不禁令柳絮吓了一跳,更是将他自己也大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做出如此有失体统的行为!他猛地自柳絮的怀中跳了出来,瞪视着自己刚刚触摸到柳絮的手,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一向强健的他居然会无缘无故晕倒,更奇怪的是他刚刚竟然还想要倚靠在柳絮怀中就此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怪异?一定是那白影作祟! 哼!还说什么过了七夜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还说什么上天怜他赐他子嗣!一切皆是欺骗!只是将他的生活搅了个一团糟!若所谓的子嗣就是给那妖孽养育儿女,他宁可无子送终,也好过养个半人半妖得孽畜! 越想心中越是愤慨,陈珞不禁狠狠地抓住胸前的金牌,什么太上老君!也不过是个骗人的主!猛然将它拉扯下来,泄恨地用力砸到了地上,“啪啦”一声分外的刺耳! 柳絮不禁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拾起那金牌,递给陈珞道:“老爷,这么好的宝物怎么要扔在地上?” “哼!什么宝物!分明是妖物!”陈珞冷哼道,纵然这金牌就本身而言确实是件好宝贝,但是这金牌来得蹊跷,谁知道中间有没有什么猫腻!他被那白影已经害得够凄惨了,不想再与那白影纠缠不清了! “怎么会是妖物?!”柳絮显得分外焦急,正欲解释,却听得门外远近传来几声“老爷——”“老爷——”似乎府上的人皆在寻找陈珞,陈珞微微一皱眉头,便朝外走出去。 几个寻找陈珞的家丁见到陈珞从柳絮房中出来,都松了一口气,然而细究了一下他走出来的房间和紧紧跟在他身后出来的柳絮,互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多了些想法,只是当着陈珞面,他们自是不会表现出来,见了陈珞便恭敬道:“老爷,老夫人正急着找您呢!” 听闻陈母在找他,陈珞慌忙便往前屋去了。 “老爷——”后面急急跟着他的柳絮正想将金牌给于陈珞,却不想被几个家丁一把拦住,他不解地看向他们,客气地说道:“几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名家丁冷笑着道:“看不出来你小子小小弱弱的,却比起荡妇来还要厉害!” “就是就是!”旁边几个家丁符合着道,搬唇弄舌道,“别以为靠着屁股勾引了老爷就有多厉害,你他妈又不是女人,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 “就是!少以为这样子就能爬到我们头上来!”几个家丁恶狠狠地言道,他们跟着陈珞许久从来没见陈珞像对柳絮这样对谁这般好过,生怕这新来的柳絮得了宠狐假虎威地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起来,那叫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这陈府里混!几个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地便想先下手为强,先治住了柳絮免得他以后作威作福做到他们头上去! 柳絮满是错愕地瞪着眼前这几个人,像是不明白他们的话一般,疑惑地问道:“几位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表面意思!你小子还想装傻蒙混过关?!也他妈的太瞧不起老子了!兄弟们给他点厉害瞧瞧!”几个家丁互使了下眼色,便要上前揍柳絮,几个汉子虽然不会武功却有些蛮力,自持比柳絮强壮,便想着先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往后他便是成了老爷的心腹对他们也有些忌惮! 柳絮皱眉感觉到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善气息,见他们几个便要扑上来,便轻巧地躲了开,那身手却不该是常人所有的,那几个家丁不可置信地瞪视着他,只道是他个小灵活,不信邪地便又继续扑上。柳絮躲闪了几个回合,深觉不耐,突然一甩手,只在眨眼之间便将几个 分卷阅读13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大汉震出了十米之外! “你——”看不出来这柳絮竟是这般的高手,几个家丁大骇地瞪视着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地求饶道,“大爷!柳大爷!我们哥几个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妄想给大爷您颜色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帮子不懂事的吧!” 柳絮愣愣地瞧着他们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好一阵子没能反应过来,倏地摇头叹道:“你们这些人啊!实在是愚昧!”他轻一甩袖,不再看向那几个家丁,便追赶陈珞去了。 几个家丁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互看了一眼,迷茫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全不记得了! 第十六章 陈珞走进陈母的屋内,便看着陈母反常地和李氏说说笑笑的,一派和乐融融,倒叫他有些不解,母亲什么时候对李氏这么好过了?更何况出了那样的事李氏又有何面目来见他母亲?!突然像想到什么,他错愕地望向李氏,这李氏不至于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吧!他沉默地看了一眼李氏,上前行礼道:“阿母。” 陈母高兴地都快合不拢嘴了,拉着李氏的手,对陈珞笑道:“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喜事也不早些告诉我!要不是我媳妇来说,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你就这么见不得我高兴吗?” “孩儿不明白,母亲所指何事?”陈珞虽然心中有了七八分确定,但是还是不动声色地问着,质问的目光瞪向李氏,却见李氏满面娇羞地低下了头,那模样反倒令他觉得是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错状态了! 陈母满面笑容,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乐呵呵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装糊涂!呵呵,我也不多和你计较,你快些吩咐下去,好生待我媳妇,可别亏待了我的宝贝孙子!” “宝贝孙子?”陈珞反问了一句,目光始终盯在李氏身上,却见李氏没有半点拘禁不安,羞道:“官人怎么了?怎么忘记了先前大夫说的事了吗?” “我没有忘记!”陈珞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念着旧情没有当场戳穿李氏,却没有想到她这般恬不知耻!居然还敢来报喜!她真以为自己如此不堪,戴了绿帽亦不自知吗?! 李氏却似腹中孩子真是他的一般,面上笑容带着亢奋与甜蜜,走到他边上道:“我们还是不打搅阿母休息了,先回房……” “回房?回什么房!”陈珞一把甩开李氏伸向自己的手,动怒道,“你实在是太寡廉鲜耻!我告诉你!我今天便要休了你!” “官人?”李氏顿时懵在了那里,似乎是真的不明白陈珞为何是这种态度。 “珞儿!你这是干什么!”陈母对陈珞的态度也大感不解,这儿子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孩子,却是这般态度,这态度实在是太过于怪异了!她原来喜悦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大声呵斥陈珞,只是那陡然变得尖锐的目光暗中徘徊在李氏身上,她儿子她自是最了解的,那问题必定出在这女人身上…… “你还敢问我?!”陈珞万分气恼地怒视着李氏,他与李氏相处十年,一直以来皆以为她贤良方正、持家有道而恪守妇道,却没有想到她脸这般寡廉之事也做得出来,还没有半点反悔!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他一股子怒气上来,便要开口大骂—— “老爷——老爷——”却听得门外一家丁不断地叫嚷着,他陡然打开门,不能发泄的气一股脑发泄在那家丁身上,吼道:“干什么!” 那家丁被吓了一大跳,陈珞平时虽然对他们这些下人冷冷淡淡的,却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难道自己不小心得罪了老爷?!那可怎么办!陈珞虽然说不上是个坏人,却也不是什么善人,自己要是得罪了他,在陈府便也混不下去了!大滴的冷汗不由地自他的额头迸出。 “到底什么事!”见那家丁瑟缩地颤抖着久久没有言语,令陈珞的心情更加恶劣,语气也跟着变得更差,害得那家丁更加心慌,战战兢兢地结巴了半天才降话说全:“老……老爷……那……那个……衙门里来……来人了……” 陈珞不善的脸色听到此消息更加凝重了几分,衙门里来人找他,所谓何事?!只是既然是官家找他,他自然是怠慢不得,急冲冲地便往前厅走去,便看到一年纪与他不相上下一身官服的男子以及几个官差打扮的人站在前厅之内,似乎有些急事。 那身着官服的男子见陈珞来了,慌忙笑道:“陈兄令人好等!” “陆大人,有失远迎了!”陈珞连连行礼,那人却笑着甩甩手道:“陈兄,何必这般见外。” 陈珞这才平下先前对李氏的愤慨,客套笑道:“不知陆兄找我什么事?”这陆飞珏与他当年是一个私塾出来的同窗好友,关系不浅,平时亦常有往来,礼仪之上倒也不计较许多,只是近来他要务缠身,他二人鲜少相聚,如今他又是一身官服来访,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陆飞珏看了他一看,也不客套什么便直奔了主题,直截了当地问道:“听说陈兄前阵子去过那求子庙,陈 分卷阅读13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兄可觉得那里有什么古怪?” 第十七章 “古怪?”陈珞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立刻遮掩地笑道,“有什么古怪的?” “没有古怪吗?”陆飞珏若有所思地盯着陈珞勉强挂着笑的脸,反问了一句。 陈珞想也不想地否决道:“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虽然这般答着,脑海之中却不断演绎着那日自己在求子庙遭遇的一切,以及李氏那来得古怪的身孕,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拳头,力道之大连青筋也突兀出来。 陆飞珏看了一眼他的手,笑着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捞陈兄了,就此别过。”陆飞珏行了个礼,回头一挥手几个官差便跟着他朝大门走去。 陈珞微微迟疑了一下,突然叫道:“陆兄,等等,不知那求子庙出了什么事吗?” 陆飞珏停顿了一下,转身之时脸上的神情十分的严肃,却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有人来报有歹人混入求子庙内,不过这事还需再调查调查,若陈兄有什么消息,还希望及早告知于我。” “有这等事?”陈珞三分真地做出吃惊模样,那白影算是歹人吗?他看那白影分明不是人!虽然官府插手此事,令他安心了不少,只是那白影怕也不是这般好对付的! “是呀。”陆飞珏叹了一口气,这几日为这事他到处奔走,查访那些曾经去过求子庙之人,态度各异着实令他难以理清头绪!“我尚有公务,也不打搅陈兄了,告辞!” “陆兄……保重!”陈珞沉重地说了一声,令陆飞珏吃惊地望向他那凝重的神情,这陈珞果然知晓些什么,然而若那事是真的,他自然也不肯说出口,毕竟实在是丢足颜面之事,他亦慎重地点点头,道:“多谢陈兄,告辞了。” 陈珞望着陆飞珏离去的背影,沉思地紧皱起眉头,他此刻的心情分外矛盾,一方面希望那白影能被官府抓住绳之以法,另一方面又怕那白影被抓住以后供出自己与他之间那些不堪之事,而他更怕那白影妖力甚强,就连官府也拿他没有办法!到时候他要是再回头找自己那可怎么办! “老爷……”正想着便看到柳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似乎有什么急事,白皙的面上泛了着红晕,发丝有些凌乱,不觉之间他目光有些放柔,轻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爷,您的金牌!”柳絮强调地说道,将金牌递于陈珞。 陈珞看了一眼那金牌,心情极差地怒道:“你还留着这妖物做什么!直接给我扔到门外去!” “老爷怎么这么说?!”柳絮吃惊地说道,不想陈珞会这么想这金牌,他看向陈珞小心翼翼地道,“这金牌怎么会是妖物?我虽然没见过多少宝物,但是这金牌我看着绝对是稀有的宝物,和一般的金子不大一样……” “哼!”陈珞冷哼了一声,愤恨道,“就是妖物才会与众不同!这东西要不得!你快些给我扔到门外去!” “可是……”柳絮犹豫地看着陈珞,再看看手中的金牌,不死心地问道,“为何老爷会这般不喜欢这金牌?” “放肆!”陈珞陡然对着柳絮大怒道,“我是老爷还是你是老爷!我都说扔了!你还在那婆婆妈妈做什么!你若贪财想要自己留着便自己留着吧!” “不……不是的!我并不是贪恋这金牌,真的只是觉得它是件宝物,老爷扔了着实可惜!想必老爷得来也不易……”柳絮急急忙忙地说道,那脸上的焦急之色令陈珞有些错然,这柳絮为何如此急着将金牌给自己?!烦躁地甩甩袖子道:“罢了!这东西我是铁了心不要了,你且扔了——” 话才说到一半,陈珞便感到一阵头晕,眼前一阵青一阵白地摇晃着,胸口一阵气闷,难以喘息,他猛地摇晃了几下脑袋,便跌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之上。 柳絮见他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立刻上前关心地问道:“老爷,你没事吧?”一边说着,一边却硬是将金牌挂到了他身上,陈珞想要推开他,只是手上却没什么力气,只能由着柳絮为自己再次带上那金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戴上那金牌之后,他竟觉得身子舒畅了不少,晕眩感也没有先前强烈了,再加之柳絮力道恰好地帮着他按摩头部,他慢慢地恢复了不少精神。 只是他实在不解,为何柳絮对这金牌这般执着,正抬头想要开口问他,却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两人面面相觑,这声音似乎是李氏的声音! 第十八章 “啊——啊——来人啊——”两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便听到了李氏发出更为尖锐的叫声,那刺耳之声传遍了整个陈府,要人忽略也是难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陈珞心中忽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他顾不得那金牌之事,急急忙忙便朝着声源所在地陈母房间走去,便见陈母的房门大开着,门前已经聚集了许多下人,那些下人个个面有菜色,深含惧意,或是转过头去不敢看或是呆滞在那里无法反应, 分卷阅读14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令陈珞看得更为心惊,他勉强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还是忍不住颤抖着,沙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老……老爷……”下人们像是猛然被惊醒了一般,惊恐地看向陈珞,也不知有多少人听得他的疑问,少有几人像是再回答他的问题一般地强烈摇晃着脑袋。 他有些不耐,心中的不安越发地扩大起来,勉强自己再问了一声,声音更加沙哑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下人们苍白着脸色或摇头或低头,就是没有一个回答他的,身子瑟缩成一团,往旁边一靠,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陈珞知问这些个下人亦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倒不如自己看!他索性一甩袖子便往陈母屋里去,只是眼前的场景却令他就此傻住,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已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不大的房间里满满的竟是血色,到处是鲜红的一片,从天花板到地板到床铺甚至到原本洁白的墙壁,没有一个角落不是充满着刺眼的红色!陈珞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血竟能这般大面积地铺开!或者说这是一个人的血吗?!而这些血中还混合一坨又一坨的固体,小小的软软的泛着亮光就如同屠夫刀下剁碎的猪肉一般! 怎么会如此!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虽然不愿意再看下去,但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停留在了木床边上的那一摊碎布——姑且说那些个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早已被血水浸泡成红紫色的块状物为碎布,那些碎布之上粘着一些银丝,还有……还有如同眼珠般黑白红混合的球状物!那仿佛是一个人自内部猛然炸开所留下的残骸!而这个人——这个人极有可能—— 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会错意了!这满屋的红色一定不过是场恶作剧罢了!陈珞面色惨白地朝后退了一大步,刚好撞上追在他后面的柳絮怀中,柳絮一把抱住身体不住颤抖的陈珞,关怀地问道:“老爷,你怎么了?”突然,他的身子也变得僵直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官……官人……”李氏微弱的声音自屋内传出,听上去有些颤悠有些嘶哑,仿佛受到了什么剧烈的惊吓一般,脆弱得令人恐惧。 较之陈珞的面无血色,柳絮反而镇定许多,他单手扶住陈珞,挪出些空间令自己能看到屋内的状况,而面对这满屋的惨景,柳絮秀气的眉毛陡然拧在了一处,细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眉毛越拧越紧,下手如此狠毒而又能将生人之身炸裂得如此片甲不留,绝非一个凡人所能致的! 柳絮一下子变得锐利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屋内的一个角落之中,而那角落里正卷缩着李氏强烈抖动的身躯,她本就不大的身体更加蜷缩成一团,双目突出地瞪着,布满了血丝,明明想要闭上却因为恐吓而睁得过大以至于无法闭上!干涩的嘴唇无力地张合着,艰涩地发出几个单字来:“官……官人……白……白影……” “白影?!”陈珞和柳絮皆为吃惊地大叫了一声,陈珞惨白的脸色更加刷了一层白,白中又多了些青色,他又恐又惊又怒又恨地猛然上前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白影!” 然而他还未踏入房间内半步,那呛人的腥味扑面而来,令他只觉得一阵恶心,腹部翻腾着冲上一股子酸水,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来…… 第十九章 “老爷?老爷?”不知从何传来一股子草木清香,陈珞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脑子在瞬间似乎清醒了许多,他猛然睁开双目,眼前依旧一片赤红,那红色之中还有一对死不明白的眼珠!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得难受,靠着一边的床沿便大吐特吐起来。 “老爷,你没事吧?”柳絮慌忙上前轻拍着陈珞的背,帮着他顺气。 陈珞干呕了一阵什么也吐不出来,脸色又白了几分,只是精神却也好了不少,眼目也清朗了许多。他扫视向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了自己的卧室之内,此刻正半躺于床上,柳絮坐在床沿之上关心着他,而李氏呆呆愣愣地坐在他对面,那浑浊的双目似乎尚未完全清醒过来。 他强撑起身子,平息下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上前对李氏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李氏始终呆傻在那里,不曾回他一个字,令他忍不住上前摇晃着她,大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阿母!阿母怎么了!” 因为他的摇晃,李氏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没有焦距的眼好不容易将目光凝聚起来,她怔怔地看向陈珞,双目之中泪水顺势而下,猛地扑到陈珞怀中,突又如碰了刺猬般地弹跳而开,紧抱着自己蜷缩在椅子之内,埋头泣道:“官人……官人……婆婆她……她……白影……一瞬间……炸开了……炸开了……” 李氏的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陈珞心底却大致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他陡然颓废地推开李氏,惨白着面容,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上有几分惧意又有几多恨意,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身子一阵一阵地颤抖着,那该死的白影!到底想要干些什 分卷阅读14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么!他又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这般纠缠于他,甚至连他的老母也不放过! 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在一边的茶几之上,然而便是将自己的手捶了个通红,他亦难以宣泄出心中的积郁,只令自己越发地难受不堪起来! 柳絮紧张地看着陈珞的手,先前他的手已经被树皮蹭破,瞧着他再这般虐待自己的手,上面又渗了些血水出来,令他着实心疼,而他现在的身体更是容不得他这般激动,担忧地目光停留在了陈珞的腹部,然而碍于李氏在此,他亦不敢做出过于亲密地动作,只是劝道:“老爷,您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还不待陈珞开口发言,正瑟瑟发抖中的李氏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冷冷地看着柳絮,道:“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下去!” 而李氏身上所散发出来熟悉的气息令柳絮愣了一下,惊地睁大眼睛,他的眼神也顷刻变得犀利起来,审度的目光辗转于李氏身上,似乎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倒是陈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愤之上,对于那两人之间的暗流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脑海之中不住地回旋着那白影如鬼魅般的身影以及那一摊恶心至极的血迹,像是捆束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一般挥之不去!他烦闷地又猛捶了一下茶几,欲裂的头令他恨不能狠狠地将头往墙上撞去,好将脑中冷眼嘲笑着自己的白影撞个灰飞烟灭! 一个屋内的三个人却是各怀心思,空气凝聚,张扬着令人窒息的紧张,诡异的气氛流连于空中久久不能散去,这时门外传来了几声脚步声,又传来一个家丁的声音:“老爷,官衙里的人又来了!”而这一声平淡的禀告却打破了这满屋的凝默。 陈珞蓦然从自己的凝思之中惊醒,双眉又纠结在了一起,是谁这么快居然将事情捅到官府那里去了!也罢!全然将此事交给官府!他且不管那白影是妖是鬼,定要他不得好死! 第二十章 陆飞珏本正打算去求子庙的,才没走几步路,就有人来报说是陈府出了大事了,他便慌忙折回来,却不曾想会看到这般惨景,这陈母虽然平时与他并不热络,但是他与陈珞少年朋友,自小往来,两家之人自然极为熟悉,熟悉的人突然没了,这样的心情实在是颇为复杂。 陈母死相这般惨烈,实不知是何等丧心病狂的恶徒所为!只是这样的惨绝人寰却不像是人能弄出来的!可若不是人又是什么呢?也不像是野兽,倒像是自己突然爆炸而开的,可是好好一个人又怎么会自爆? 他皱眉看着连官差都有些不敢清理的肉碎,纵然这县令作了多年,见过无数尸体,这样的场面也饶是令他有些反胃,不想再看下去,但是他又怕错过了什么线索,只是那一屋子的腥臭味实在令他有些受不了,最终还是转过了头去,远远地便看到陈珞苍白着脸朝自己走来。 他慌忙上前拱手道:“陈兄,节哀!” 陈珞沉默地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望向官差们正在清扫的房间,胃底的酸液又翻滚起来,忍不住伏下身来在一边呕吐不止,半会才恢复过来,站起身来,低头道:“失礼了,还望陆兄见谅!” “哪里,我能体会陈兄的心情,只是逝者已矣,陈兄莫要再伤心伤身了!”见了这样的场面任何人皆想要吐,更何况对于陈珞而言还是至亲之人,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本来陈兄遭此巨变,我实不该再来多言,只是公务在身……” “我明白,陆兄若有什么问题就直问吧!我亦想杀母仇人早日绳之以法!”陈珞说得咬牙切齿,足见恨意。 陆飞珏点点头,想必陈珞也希望早日将这丧心病狂的杀人魔捉拿归案,开口问道:“不知令堂最近可曾与什么人结下怨仇?” 陈珞摇了摇头,道:“家慈一向深居简出,少与人来往,又怎么可能和人结仇?”依李氏所言,根本不是人为,而是妖行,但是他若说出来只怕也无人相信,莫说他人了,若非亲身经历他亦不信! 不禁大叹了一声,打量几下几个官差与陆飞珏,只怕他们都不是那妖的对手,但官府终究代表着青天白日浩然正气所在,说不得能压住那妖,姑且一试吧!他看向理不出头绪的陆飞珏,迟疑了一下,下定决心开口道:“一个月以前,我与内人去那求子庙求子,在那庙内我遇到了一奇怪的白影……那白影虽身是男儿貌却似女子,行事诡异更不像个人……”思及那白影对自己所做之事,他的脸色又青又白又红,恨之入骨,但是却拿他又无可奈何,着实心中不甘! 听他提及求子庙,陆飞珏微微一愣,虽然他正在调查求子庙一事,但是与这凶杀案有什么关系?白影?那白影不是只找女人吗?怎么会找上陈珞?他连忙急急问道:“那白影对你做了什么!” 陈珞犹豫了一下,脸上有几分难堪,缓缓地说道:“他倒没对我做什么……只是……只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甚至跟着我回到家中!” “什么?!”陆飞珏大感惊讶,这求子庙还另藏玄机,藏了别的案件?!“那 分卷阅读14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后来呢?” “那白影在我家中出现了七日倒就不见了,但是之后我家中便出了许多古怪之事,先是内人惧怕金物,而后便是家慈她……”陈珞自是不堪与人提及自己被白影强暴一事,但是李氏的古怪和陈母之死,这二事却也十足诡异! “那……”陆氏微微一犹豫,像是不知如何开口,看了一眼陈珞,陈珞意会到他的眼神,言道:“陆兄有什么问题,便只管问吧。” “那……那嫂夫人可是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陆飞珏吞吐了一下,索性一口气问了出来,惹得陈珞大吃一惊,瞪视着陆飞珏,诧异地问道:“陆兄怎么会知道这事?” “这么说来嫂夫人真的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算起时间来刚好是去那求子庙前后有的?”陆飞珏虽然是在问,却说得笃定,陈珞并无反驳,点了点头,便见陆飞珏的眉头越发高隆起来,问道:“可否让我单独见上嫂夫人一面?虽说这着实有失体统,但是……” “陆兄是坦荡荡的君子,我信得过,陆兄跟我来。”尽管与礼不合,只是为了揪出白影他也无暇顾及了!再说陆飞珏为人如何他是十分清楚的,他们在屋内纵然独处,光天化日的,他又在外面,他们又能干什么?何况若说绿帽,他怕是早就戴了! 第二十一章 李氏有些局促不安地面对着陆飞珏,突然县令点名要单独见她,着实令她有些意外,眼下屋内便她和陆飞珏二人,令她远远地坐开,十分的不自在,久久地方定下心神开口道:“大人,您虽有公务,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 “嫂夫人莫怕,只是有些事,我想嫂夫人也不愿意张扬出去。”陆飞珏细瞧着李氏,微微迟疑了一下,言道,“嫂夫人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与寻常鄙陋妇人不一般……” 李氏见他尽说好话,更加局促不安来,低头看着地说道:“大人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小妇人若能答上必无隐瞒。” “嫂夫人既然如此说,那我便不客气了!”陆飞珏想了想,索性全然说了出来,“一个月以前嫂夫人在那求子庙可遇到什么怪事?” “没有!”李氏猛然惊吓地跳了起来,立刻否决掉了,只是她否决得太快,脸上的神情太过惊慌,更令陆飞珏笃定起来,他反问道:“真的没有吗?嫂夫人您是明白事理的人,有些事若没有人站出来便只会让为恶者更加猖獗,嫂夫人难道就不想那些个恶人落入法网吗?” “我……我……”李氏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跌坐了下来,令陆飞珏有些不忍,他亦知道人言可畏,更明白李氏的顾忌,只是若就此不去理这件事让那些恶徒逍遥法外,到时候受害者就要更多了! “我也明白嫂夫人的难处,但是若大家都不愿说出此事,只会令恶者更恶!”陆飞珏说得激愤,李氏却突然一声冷笑出来,抬头盯着陆飞珏冷然道:“奴家实在不明白大人在说些什么,什么恶人?那求子庙是远近闻名的,但凡在那里求子皆十分灵验,十个去了九个能求得子嗣,可谓是神佛保佑,大人虽然是官,然而神佛不可不敬,否则可是要被天谴的!” 陆飞珏瞪大眼睛瞧着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的李氏,眼前的李氏口若悬河完全没了先前的拘谨,上下打量着,却见李氏一派自然,反倒变得是他理输一截起来,实在令他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李氏见他无以为对,又是冷笑了几下,下了驱逐令,道:“大人还是请回吧!” “等等!”陆飞珏不死心地望着李氏,上前追问道,“嫂夫人,真的没有遇到什么古怪之事吗?比如说闯入室内的白影?” 李氏神情古怪地看着陆飞珏半天,眼中闪过了几道冷光,就在陆飞珏失望到想要放弃之时,她突然慢悠悠地问道:“如果我说没有……大人会放弃求子庙一案吗?” 陆飞珏费解地看向李氏,见她神情自若,目不斜视,只是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他愣了半日,才木讷地点点头,道:“不瞒嫂夫人,此事正是有人匿名来报,我才将它立案,而方才与陈兄谈过,他亦说有遇到白影!” “哦?什么白影?”李氏似乎十分好奇,一双眼突然深不见底,阴森得令人惧怕,陆飞珏被她盯着瞧得一身冷汗,竟不知不觉将陈珞对自己所说的一切皆全盘托出:“陈兄说他在求子庙遇到一个白影,那白影后来还跟着他回了家,嫂夫人就变得古里古怪起来,接着陈老夫人便死了……” “白影?那白影长相如何?”李氏死死地瞪视着陆飞珏,令陆飞珏只觉得自己的嘴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起来,她问什么自己便答什么!“陈兄说……说那白影虽为男子却貌如女子,形影不定。” “是他吗?……这么说来他亦在这陈府之内?这便难怪了……”李氏低头喃喃自语着。 少了李氏的盯视,陆飞珏恍然清醒过来,直直瞪视着眼前的李氏,心惊地朝后退了两步,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眼前这女子虽然和李氏长得一模一样却绝对不是 分卷阅读14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原先的那个李氏,他能感觉得出来! 李氏抬头看向他,笑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忽然,李氏的脸色一变,细眉高挑,突兀问道:“大人,我看大人长相奇特,莫不是命中全金而缺四物吧?” “你、你怎么知道!”陆飞珏大骇,李氏怎么会知道?说来他的生辰八字十分巧合,八字皆为金,木水火土皆缺,他母亲曾为此担忧而特意请了一游方道士为他算命,那道士却说此乃大好之命,只是二十八岁之时有一大劫,一旦过了此劫日后飞黄腾达、光耀门楣、福禄双收而子孙满堂!说来今年正是他大劫之年……只是李氏又从何得到他的生辰八字! 李氏细细地看了陆飞珏半日,突然一伸手抓住陆飞珏,将他一把拉过来,猛地便吻住了他,令他惊骇得一时竟忘了推开李氏,只觉得突然一口冷气送入嘴中,直达腹腔之内,肚子有些吃痛地鼓了一下,这才惊醒过来,用力推开李氏,正欲开口大骂,却只觉得脑子里突然变得浑噩起来,摇晃着身子便朝门外走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陈珞见他出来,慌忙上前,只是不等他开口,陆飞珏便径直朝外走去,也不打声招呼地便离去了。 陈珞大感意外,这陆飞珏素来懂礼,怎么突然?他回头看向正慢悠悠从屋内走出的李氏,问道:“陆兄这是怎么了?” “妾身怎么会知道呢?”李氏低着头回了一句,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二章 自陆飞珏那日古怪离了陈府,便再无上陈府来,而求子庙一事似乎也搁着了,陈珞虽关心此事,但是一来他又怕陆飞珏深究他与那白影之间的事,二来他又有白喜事在身,也实在无暇关系此事。 陈母虽然死得突然又是死无全尸,但是陈家在陈仓到底也算得上是有些声望的,陈珞也不想母亲死得凄惨连着丧事也办得草率,故而将丧事办得格外阔气,复、殓、殡、葬、服无一不做得周到,而陈母死于非命,自然又添了些事,请过道士做法又要请和尚来超度,又要熬制十二种镇煞之药将屋里屋外清洗一遍,用以去这一屋子的煞气。 将场面做得如此庞大,自然是十分耗神的,陈珞近些日子又一直身子不适,昏昏沉沉得又变得嗜睡起来,期间还晕了好些次,都是柳絮在旁照顾着,李氏对于婆婆的丧事却表现得分外冷淡,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屋内,不愿意出来,反倒是柳絮忙前忙后的,大小许些事都是他给处理了。陈珞还真是有些瞧不出来,看这柳絮平日里傻里傻气的,但是做起事来却分外顶真,上上下下打点得滴水不漏,着实令他省心了不少。 好不容易熬到出殡入葬,陈珞整个人已经是完全虚脱了,出殡回来以后便是卧床不起,一连躺了几天,家中琐事自然都落到了李氏身上。 丧事一结束,李氏由原来的冷淡突然一下子变得活络起来,陈珞倒床不起,她也不给叫个大夫只是让柳絮在一边照顾着,命家丁们改了家中的陈设,又命下人去把大门口的门神给撕了去,下人们虽然觉得怪异,但是到底是主母发了话,自然不敢不从。 柳絮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在陈珞面前只字不提,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些药材,向厨房借了个火,便熬了药汁给陈珞服下,陈珞喝了几贴,身子倒有些起色,人也精神了许多。 这日,柳絮正在厨房给陈珞熬药,便见李氏自门外经过,他拧眉注视着李氏,只觉得李氏身上飘荡着某种腥味,令他的眉头越拧越紧。 似乎感觉到了柳絮的目光,李氏停在了厨房门口,缓缓地回头凝视着柳絮,柳絮慌忙低头熬药,她却盯着柳絮看了许久,开口问道:“你在给老爷熬药?” “是,夫人……”柳絮毕恭毕敬地答道。 “你这药是从何而来的?我不记得官人有看过大夫。”李氏又问道,目光之中始终带着审度。 柳絮将头低得更低,凝视着李氏带着泥土的绣鞋,小声答道:“这是我祖上传下来治体虚的偏方,我见老爷这几日身子虚,就斗胆给老爷喝了这药……” “是吗?”李氏反问了一声,板着脸说道,“你确实胆大妄为,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偏方也敢让老爷喝?!万一出了事岂是卑贱如你所能担当的?” “可是这两天老爷确实起色了不少!”柳絮慌张说道,抬头望向李氏,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觉得李氏的唇齿之间沾染着异样的红色。 “哼!这不过是你片面之词!不许你再给老爷喝这药了!”李氏冷然道,上前一挥手便将整个药罐打倒在地,将滚热的药汁洒了一地,令柳絮心疼地紧咬着唇却说不得半字,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弄来的药材! 而那满屋子散开的药味却让李氏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起来,她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过了半会方定住,转身对着一边的下人呵斥道:“陈家向来家规森严,什么时候轮到老爷身边的小厮在这厨房做事了?以后不许他再进来!” “是、是!夫人!”下人们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分卷阅读14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柳絮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巴张了几下,最终没说什么话,悻然转身离去,见他要离去,李氏却将他叫住,道:“你等等!以后老爷那里你也不必去了,往后你便在后院做些杂活吧!” 柳絮猛然回头瞪视着她,久久方道:“是老爷让我过去伺候他的!” “少拿老爷出来压我。”李氏冷笑道,“我和老爷是夫妻,更是这家的主母,我既然不让你再去伺候老爷,老爷自然会从了我,难道还要为了你这么个下人和我这妻子反脸不成?” 柳絮没有言语地低着头看着李氏的腹部许久,什么都没有说得便朝外走去了。 却说另一头,陈珞正等着柳絮给自己送药过来,他看了看桌上的沙漏,暗自纳闷,都快到傍晚了怎么还不见柳絮将药送过来,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来了,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心里正担忧着,却见春梅提着饭篮子走近来,见他醒着,便笑道:“老爷,用饭了。”上前便要将陈珞扶起。 然而陈珞却不领情,拍开她伸来的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半坐起,目光严厉地瞪着春梅,问道:“柳絮呢?” 第二十三章 春梅微微一愣,笑道:“夫人特意吩咐奴婢给老爷做了些好吃的,说老爷这几日吃得清淡,需要好好进补才是。” 陈珞脸板得更加厉害,呵斥道:“我问你柳絮呢?你装什么聋?!我的饭菜素来是柳絮负责的,几时轮到你们插手了!” “老、老爷……”春梅虽然跟在李氏身边多时,却也十分害怕陈珞板下脸来,就算陈珞病倒在床,这陈家毕竟还是陈珞说了算,她也不敢造次,说也奇怪,平日里陈珞决定的事里氏哪敢轻举妄动,这次对于柳絮却是雷厉风行,没有一丝的迟疑…… “那个柳絮……那个柳絮……被夫人调到后院干杂活去了……”春梅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说得陈珞的脸色更沈了几分,他大声斥道:“胡闹!咳……咳、咳……” 他说得过急,一时之间,气有些喘不过来,猛烈地咳着,脸色被呛得煞白,春梅杵在那里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硬着头皮问道:“老……老爷……夫人说这柳絮古里古怪的留在家中不放心,还说想在观察一阵,实在不行就赶他走……” “越发的胡闹了!”陈珞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这李氏前阵子一直躲着他,他只当是她自觉无颜面对自己,又加之陈母就死在她的面前她难免有些心理阴影,也不强求她出来,可是他才在床上躺了几天,她便无缘无故地要将他身边的小厮赶走,未免做得过火!这半个多月若非有柳絮照料着,又帮着他做了许多事,他怕是要病得更加厉害了!怎么能说柳絮古里古怪的对他不放心!“你去把柳絮给我叫过来!顺道把夫人也给我叫过来!” “是……那奴婢下去了?”春梅小心翼翼地问道。 “下去吧。”陈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身体有些不适,腹部隐约有些作痛,不愿再与她多言。春梅见陈珞让自己出去,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便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陈珞听得关门声,立刻趴倒在床上,豆大的汗水自他的额头迸出,刚刚一股子怒气上来,连带一股自胀气充入了腹中,那股子气在腹腔之内搅得十分难受,要不是不愿令下人们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他怕是早趴下了!也许真该请个郎中看看…… “咯吱”一声,似乎有人开门进来,以为又是春梅,勉强高声喝道:“都叫你下去了,怎么还来!” “老……老爷……”一听声音却是柳絮,他猛一用力抬头,便看到柳絮睁着无辜的大眼端着一碗药站在那里,他顿时软化了不少,轻声道:“过来吧……” “老爷,您又痛了?快来喝药吧!”柳絮见陈珞一幅虚弱的模样,慌忙上前,将药喂于陈珞喝,陈珞几勺药水下去,腹部的疼痛逐渐散去,整个人舒畅了不少,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柳絮的药果真有效,他前些日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多亏了柳絮送来的药,他一下子身体好了不少,只怕镇上的那些个郎中也没几个有这等本事的,这般好的小厮实在不明白哪里碍到李氏的眼了,竟然想要将他赶走! “你怎么这会才过来?”陈珞责备地问道。 “因为……因为药……药不小心倒了,我只好重新熬制,耽搁了时间,还请老爷莫怪。”柳絮低着头说道,眼中有些闪烁。 陈珞看着他的侧脸,眉头皱了皱,这孩子不善谎言,分明有所隐瞒,只怕是李氏有意刁难于他,难为他还惦记着给自己送药过来!“药倒了便倒了吧,可有烫伤?” “没有没有!”柳絮见陈珞关心自己,立刻笑逐颜开,笑得好不灿烂,连带着陈珞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着实觉得柳絮可爱有加,令人打从心里想要去疼爱他。 微微一笑,感觉舒畅了不少,陈珞半坐起来身来,望向柳絮的眼,却觉得他这双眼清澈得令人忍不住 分卷阅读14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迷失而进,心中生了许些怪异感,令他不敢再直视地将目光转移开去,便见半关阖着的门被轻轻推开,却是李氏来了。 李氏上前唤道:“官人,你找我?”见到柳絮竟然也在此,脸色微微变了一变。 陈珞点点头,对柳絮说道:“你先行下去,告诉他们你还是我的小厮,往后我的贴身之事,还是由你打理。” “官人!”李氏脸色猛然一变,朝前迈了一大步,又立刻朝后退了两步,陈珞让柳絮出去,转而对李氏道:“柳絮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但是对于我的事却极为上心,将他留在身边我是再放心不过了!” “这么说……官人是对妾身不放心了?”李氏青白着脸,面有怒意地问道。 “这便要问你了。”陈珞冷笑着,目光滞留在她还平坦的腹部,哼了一声,责问道,“这个孽种你还没有打掉!” “官人……”李氏才想走上前说什么,又胆怯地缩了回去,离着陈珞远远地站着。 陈珞见她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模样,思及自己与她十年夫妻之情,再说那白影连自己都抵挡不了,何况她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心中自然免不了有疙瘩,却也不想因此将李氏赶出陈府,叹了一声,道:“夫人,你且将这孽种去了,此事……就此为止……” “官人你在说什么!这可是你的骨肉!”李氏惊呼道,不可置信地瞪视着陈珞,仿佛陈珞有多古怪一般! 第二十四章 李氏这般态度倒叫陈珞不由得一愣,难道说问题还出在自己身上不成?他前前后后思考了一番,突然注视着李氏理直气壮的眼睛,定是那白影给李氏下了什么咒,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变得如此古怪!“夫人,这孽种是万不能留的!无论如何都要打掉!” 李氏古怪地看着陈珞道:“官人,你这是怎么了?你我盼了十年好不容易才盼到一个孩子,你却要我打掉!莫不是中邪了?” “中邪的是夫人你!”陈珞不禁提高了嗓门,决绝地说道,“这不是什么孩子!这是妖怪!横竖我不会让这个孽胎留下来的!” “官人!”李氏一下子刷白了脸,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又生生地将话咽了下去,两人沉默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官人,你怕是病糊涂了,还是好生养好身子要紧。” “我清楚的很!你肚子里的那个究竟是谁的种,我再清楚不过了!念在你我多年夫妻的情分之上,你只要把这孩子打掉了,我便既往不咎,否则……别怪为夫无情!” “否则什么?难道官人要休了我不成?”李氏阴森地说道,那话语之中幽冷逼人的寒意扎扎实实地令陈珞吃了大惊,死死地盯着李氏,眼前这阴冷可怕的女子真的是他同床共枕十年的发妻吗? “你——究竟是何人!”心底的疑问忍不住脱口而出,李氏微微变了脸色,道:“官人这话什么意思?” “啊啊啊——不好了——出人命了——啊——”夫妻二人正对话着,却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尖叫之声二人微微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那声音似乎是春梅的…… 李氏还没来得及去开门,便看到门被直接推了开来,春梅一脸惊恐地跳了进来。李氏见她满脸惊慌,汗流浃背,发髻全乱,活脱脱像个疯婆子一般,皱眉嫌弃道:“慌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半点规矩都没有地便闯进来了。” “夫……夫人……老爷!出……出人命了!”春梅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地说道,方才她去后院找柳絮,却没有想到找不到柳絮,却在草丛之中找到了一具尸体,吓得她早忘记了柳絮,慌慌张张地便往回跑! “出什么人命了?!”陈珞严厉一声大斥道,瞪视着春梅,那一脸的威严令春梅更加害怕,抖抖索索地便将自己所见全说了出来:“老……老爷,方才奴婢去后院找柳絮,看到一个人影躺在草丛中,奴婢还以为是哪个家丁在偷懒,才想上前训斥……没想到……没想到……上去一看却是一具……一具干巴巴的尸体!”她那时还用手碰了一下,想想都恶心!不行!她回头要赶紧去庙里拜拜,去了这一身的晦气! 李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半眯着眼睛瞧着春梅,冷冷地说道:“胡说什么,好好的院子怎么会有尸体出来?” “夫人,我没有胡说!真的!”春梅着急地说道,这么大的事她能乱说吗? “扶我去看看!”陈珞勉强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只是他身体摇摇晃晃的,站都有些站不稳,李氏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上前扶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官人,你身体尚弱见不得风,还是不必去了,妾身去看看便好了。” “春梅,去把柳絮叫来!”陈珞也不理会李氏,吩咐春梅道。 春梅看了一眼李氏,便见李氏森冷地看着自己,令她不敢动弹,用余光瞄向陈珞见他满面肃穆,也是十分的吓人,倒叫她不知道该不该去…… “怎么?我才在床上躺了几天,你们这些个 分卷阅读14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奴才一个一个都不听话了!是不是不想再在这陈府干下去了!”陈珞见春梅半天没有反应,为之气结,这些个奴才!他才这么几天不管事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还是说这么多年都是他看走了眼,这李氏全然与他认知的李氏不一般? “是……是!奴婢这就下去!”春梅见陈珞发威,不敢再怠慢便往门外跑去,正好看到柳絮站在走廊之上,似乎就等着陈珞唤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对柳絮发火道:“柳絮!还不快些过来!老爷找你呢!也不知道你刚才死到哪里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主子呀!”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看到尸体,这小子果然是一身的晦气! “是,春梅姐。”柳絮轻应了一声,神情还是那般木然,看得春梅越发生气,上前便是狠狠踩了他一脚,见柳絮看向自己,便恶人先告状地道,“看什么看!反应这么慢,怎么能伺候好老爷!” 柳絮只觉可笑地摇了摇头,便闷不吭声地朝门内走去,却并不看向李氏,直直地上前扶住陈珞,关心道:“老爷,您怎么下床了?” “嗯,你扶我到后院去看看!”陈珞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走过李氏边上之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感到李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只是他现在也无暇管及李氏,还是先去后院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比较要紧! 第二十五章 陈珞赶到后院之时,院中已经挤满了人,脸上的惊惧与恐慌是他曾经看到的——与那日发现他母亲的神情一模一样!心中一紧,也来不及问些什么,便直接闯入人群之中,众人见他来了,自然也不敢挡着他的道,纷纷让开了空隙来。 透过空隙,陈珞便看到一具干巴巴的男尸,那尸体干枯而蜡黄,一对瞳仁以散的白珠子瞪得硕大,全然地凸出在眼眶之外,只靠着经络连着,似乎摇晃几下,便能将那眼珠子摇下来。嘴巴却如没了牙齿的老太太紧紧地闭着似乎被人蒙住了嘴巴而无法张开,身体严重扭曲,整个筋骨都被扭了个个,胯骨差不多扭了个直角过来,看得出来死前曾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拼命挣扎着,全身像是所有的血液都被吸干了一般,干了的肌肉一条一条地贴在骨骼之上,泛着死气沉沉的枣红色,带了一点点油腥,如同尚未完全风干还带了一点油水的腊肉,看得人胃里一阵恶心。 陈珞勉强定住自己的心神,努力咽了口口水,压制住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冷声问道:“可知这人是谁?报官了没有?” “老爷,已经报官了……这人……我们不认得……”众人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并非他们眼拙,而是这干尸早已五官变了模样,谁还能分辨出他是谁来着!要不是他穿着陈府家丁的衣服,就连男女也难以分辨! “没人认得此人吗?”陈珞皱着眉头问道,无论这人是谁,必是他府中之人,而他死得如此离奇,这等的惨象也绝非普通人所能为的,难道又是那个白影不成!那白影究竟想要干什么!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事招来如此一个凶神恶煞!无处发泄心中恨怒地紧握着拳头,扶着他的柳絮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以及全身所散发出来的怒意。 他满面忧愁地看着陈珞,柔声道:“老爷莫要气伤了身子。”他现在的身子可经不得气!眼睛的余光瞥向那尸体,看了半日,一些些光芒自他的眼中闪烁了几下,道:“老爷,他似乎是管柴房的张三……” “好像是张三!”“对啊!都一天没有看到他了!”“真的是他!”经柳絮这么一提醒,众人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物,胆大的再瞧了那么一眼尸体,果然和那张三有些相似,纷纷点头附和道。 “老爷、老爷!官府来人了!” 陈珞听得身后有人嚷嚷,转身望去,便看到陆飞珏带了一队官差,大步朝这边走来,他挥了挥手,对下人们道:“你们都先下去吧。”众人立即便做了鸟兽散了。 陈珞又示意柳絮扶自己上前,对陆飞珏行礼道:“陆兄。” 陆飞珏点点头,就朝那尸体走去,皱着眉头问道:“陈兄,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这两起命案间隔时间不过半月,而且死法都这般离奇,而且他每次想要调查陈母之时,总觉得有股子莫名的力量在阻挠着自己,令自己浑浑噩噩而无法思考,似乎是一股非人的力量!甩了甩头,暗笑于自己,他好歹也饱读圣贤书,怎么也信起这些有的没有的来了? 他敲了下头,聚神低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尸体,这次的尸体虽然也古怪得很,但是比起陈母的尸体来说却也好了不少,至少是一具完整的,应当会有许多线索留下。 他翻来覆去地给尸体检查着,掀开那尸身的衣襟,便看到他胸前有一个碗口来大的洞,外大内小,似乎是什么椎形物所刺出来的,洞口直直对着心脏,可以清晰地看见内部完好的已经干瘪了的与烤干了的猪心无异的人心,对方虽然想取这人的性命,只是却不急于一时,似乎在制造伤口之时还希望这人是活生生的。 而这伤口平滑不像是钝物 分卷阅读14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所造出来的,但是却也不像是利器,若是利器瞬间穿透只怕这心脏之上必定也会有伤。此人死前虽然有所挣扎,但是显然他的力道远小于对方,完全被压抑住而无法动弹,他的双手臂上有明显的勒痕,但是对方如何在左右压制住他的双手之时,又用凶器在瞬间穿过他的胸膛而又不伤及他的心脏的呢?又是以何种方法抽光他身上的血液的?他实在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又上上下下地将干尸扫视了一遍,眼尖的他突然凝视着那干尸捏紧了的拳头,在那干硬的指头缝里扯出一小块布头来,这块布是…… 第二十六章 “陆兄可有什么发现?”陈珞见陆飞珏呆愣在那里,便好奇地问道。 “你……呜……”陆飞珏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胀痛得厉害,突地他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像是自己的了一般,猛然上前对陈珞怒道:“这府中种种只怕都是你这妖人弄出来的!” “什么?陆兄你说什么?”陈珞对于陆飞珏的突如其来实在大感莫名其妙。 陆飞珏一双眼睛充血得发红,混沌地盯着陈珞,面部的神情诡异至极,突然厉声道:“来人呀,将这妖人拿下!” 不仅仅是陈珞,官差们也被陆飞珏吓了一大跳,他们家老爷做事一向有板有眼有根有据的,什么时候这么武断地就抓人了?对方还是他们家老爷的好友呢!虽说他们家老爷一向铁面无私,但是现在也没证据说是陈老爷啊,何况陈老爷总不至于杀了自己的娘吧?而且陈老爷是举人老爷,没有证据也不是能够随便乱抓的!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官差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您可有证据?” 陆飞珏眼珠子一瞪,怒道:“本官要你们抓人就抓人!罗嗦什么!” “这……”官差们有些为难地看向陈珞。 陈珞和柳絮都十分吃惊于陆飞珏的突然转变,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陆飞珏也中邪了吗?陈珞郁闷地看向陆飞珏,说起来那日陆飞珏单独一人见过李氏以后便变得十分古怪起来,莫非中邪也能传染?! 柳絮沉思地打量着陆飞珏,他刚刚看得分明,包括陆飞珏刚刚一瞬间的变化,这么说来他……眼光中流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的脸在瞬间充满睿智起来,全然不见原本的木讷。 “怎么?!还不给我动手!”陆飞珏厉声呵斥道,面露凶光,令众官差无奈之余却也不敢怠慢,上前架住陈珞道,“陈老爷,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 “等等!”陈珞大叫了一声,甩开官差,言道:“陆兄……” “放肆!谁与你称兄道弟了!”陆飞珏横眉斜视,十分地不给面子,令陈珞更觉难堪,也板下了一张脸,怒道:“好吧!陆大人!你要知道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可不是你随随便便说抓就抓的!你无凭无据抓我可是犯法的!” “哼!区区一个举人也想压制本官?!”陆飞珏冷冷一笑,道,“你还胆敢和本官论法?告诉你,在陈仓本官就是法!本官想抓谁就抓谁!你们还不快些将这凶手押回衙门去!” “大……大人,要不要等等看,这陈老爷在京城可是有人的……”一个官差小心翼翼地附在陆飞珏的耳边道,这陈珞好歹在这陈仓也算是有些声望,更是与京城里的一些达官显贵往来亲密,并非好惹的主,再说他家老爷平时不是也和这陈老爷关系十分要好吗? 陆飞珏冷哼了一声,道:“本官岂是胆小怕事之人!今天既然说要抓他,本官就一定要抓他回去,罗嗦什么!还不动手!” “是、是!”官差们不敢再犹豫,上前将挣扎着的陈珞给扣住,便要押回衙门去。 “你们!你、好你个陆飞珏!”陈珞气得一脸的青白,挣扎着想要脱离官差的限制,只是他身子到底还虚着,没有挣扎几下,胸口的气猛然一堵,他便晕了过去,不禁将几个官差吓了一跳,惊慌着回报道:“大……大人,陈老爷晕过去了!” “想要装死蒙混吗?”陆飞珏冷酷地笑道,“照样给本官押回去,要是到了衙门还没有醒,就给本官用水泼醒!” “等等!”柳絮见他不管陈珞死活便要将陈珞带走,他慌张地便想要阻止,只是才不过碰触到陆飞珏的一个衣角,他便如同触电了一般将手猛然缩了回来,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还有些麻痹的手,怎么可能?!难道说这人是个“金”人!这就怪不得了!自己前面居然都没有发觉,果然如今的他力量太过稀薄了! 可是难道就这样让这人将陈珞带走吗?眼睁睁地看着陈珞被陆飞珏带离了自己的视线,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行!现在的陈珞可是十分的脆弱,经不起折腾!他须快些想些办法出来,就算对方是个“金”人,但是到底只是普通人,应该不难对付,只恨他现在的力量太过薄弱…… “出了什么事了?”姗姗来迟的李氏看着柳絮呆愣地站在那里,严肃地问道。 分卷阅读14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夫人!”柳絮一个转身,看向身后的李氏,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日,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老爷被官差带走了,您快些想办法救他……” 李氏的眼珠子一转,“啪”地一巴掌便甩在了柳絮的脸上,当下在柳絮的脸上印出一个大红印来,她厉声怒道:“你这个扫把星!这次居然还害得老爷被官差抓走!给我滚出陈府去!往后不许你再靠近陈府半步!” 第二十七章 柳絮低着头却没有半声抗议,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暗自冷笑,出了李氏意料地便乖乖离开了陈府。 柳絮出了门口,忽觉整个身子轻了不少,他微微一挑眉,想起了前些天李氏命下人们改了家中的陈设,又四处撒了些奇怪的粉末,说什么是为了辟邪,如今想来恐怕那些个家具都是按照阵法摆的,难怪他最近觉得越来越无力……他实在是过于疏忽了!只是以他现在的力量做起事情来恐怕有些不方便,难道真的要选择那下下策吗? 柳絮看了一眼陈府,又想起被带去衙门的陈珞,虽说陈珞身上有金牌,只是他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就算其他妖物难近陈珞的身,可若是凡人要加害于他……不行!他需快些救陈珞才是! “救命啊——不要啊——”柳絮正犯愁着,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呼救声,声音急促而惊恐,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便朝着那声源疾步走去,闪入一座废宅之内,就看到一凶神恶煞的大汉压在一个柔弱女子身上,全然不顾那女子的苦苦反抗,凶恶地一把撕破了那女子的衣物,正欲对那女子逞兽欲。 “住手!”柳絮一声吆喝,便要上前阻止那大汉。 那大汉一阵惊慌,慌忙回头一看,却看到柳絮瘦瘦弱弱的,身上亦无几斤肉,没比他身下那女人强到哪里去,他便不将柳絮放在眼里地狂笑道:“小子,你就这模样也想英雄救美?快点给老子滚蛋!少坏了老子的好事!” “你……”柳絮皱眉瞪着他,突然开口道,“没想到这已不是你第一次作案了,你还有命案在身!” “你怎么知道!”那大汉大吃一惊,他确实不但奸淫妇女还曾经杀人越货,因在别地犯事被那地官府通缉,他便逃到了陈仓,原本打算先躲上一阵子,然他素来大鱼大肉惯了,在这里隐姓埋名地过些清苦日子实在是难受得紧,便出来想要发笔横财,刚巧碰到这女子还有几分姿色,便动了色心,将她拖入废宅之内便打算逞凶,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本来这柳絮一看便知道是个不中用的穷酸小子他也不想和他多加纠缠,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自己犯过命案,要是他报到官府那里,那他便无法再在这陈仓呆下去了…… 大汉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光,便动了杀机,随手用碎布绑住那女子的手脚,便对柳絮说道:“死小子,算你不走运,他奶奶地居然知道老子以前的事,今天你就甭想活着离开这了!” 那不加掩饰的杀意看在柳絮眼里,却让柳絮冷冷一笑,道:“你还真是死不知悔改,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大汉被柳絮说得一愣一愣的,这小子莫不是犯傻了?居然对他说这等话,这话从他嘴里出来还差不多! “你小子被吓……你——你——”大汉正想嗤笑柳絮的不自量力,猛地他却再难说出话来,惊恐充斥着他的五官,整个眼珠无法控制地朝外凸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瞪视着柳絮,这——这小子不是人! 只见在柳絮所站之处突然从地底钻出了许多藤蔓来,这些藤蔓如同有意识一般迅速地爬向那大汉身上,在瞬间将那个大汉包裹得如同粽子一般,只有四肢还在外面苦苦地挣扎着。 柳絮双手一伸,猛地一握紧拳头,缠住那大汉的藤蔓跟着他的拳头紧紧一缩,不住地颤抖着,就听到那大汉“呜——”地闷声惨叫了一下,还露在外面的四肢便停止了一切动作,原本有血有肉的手脚在弹指间变成了干巴巴的肉干,赤红得吓人,而那缠着他的绿色突然胀成了红色,如同吸食了大量的人血一般,然后将那大汉干涸了的躯体朝边上随意一扔,便立刻缩回了柳絮身边。 一边的女子自始至终将整个过程看了个透彻,她不可置信地鼓目凸睛,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而忘记了自己本该的挣扎,直到她看到一具干尸猛地砸到自己的身边,她一双惊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整个身体都被扭曲了的干尸——紫红而干瘪,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个魁梧的大汉!她恐慌地骤然转头直视着似乎正在享受的柳絮,干涩地磨了一下嘴唇,完完全全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柳絮收回藤蔓,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些温暖起来,整个身子舒畅了不少,缓缓地转头看向那被吓得呆滞的女子,皱了皱眉,就将手伸到了那女子面前—— “妖孽!休得伤人!”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叫,柳絮猛一慌张,本能地便一把将那女子抓入怀中,迅速转身看向背后,就看到一个年轻道士正横眉怒视着自己,这道士虽然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然而他此刻所散发出来 分卷阅读14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的灵力却着实令他吓了一跳——这道士不简单! 第二十八章 “我劝你还是快些放了你手中的姑娘,莫要再造罪孽了!”那年轻道士劝道,他是碰巧路过,感觉到此地的妖气而闯入,便看到柳絮刚吸食了那大汉的精血,又将手伸向那女子,只是他看柳絮似乎不是那么的单纯,便掐指算了算,倏地有些惊奇地看向柳絮,这妖…… 柳絮迟疑地看了一眼道士,又看了看手中的女子,这道士只怕比他厉害许多,他全力之时也未必能赢这道士,更何况是现在,不如……他猛地推了一把那女子,将那女子推向那道士,便跳窗而去。 那道士惊地接过女子,见那女子面色发青地紧目双闭,便知是被柳絮施了妖法,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妖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这种小把戏又能耗他多少时间?他要找到他实在是轻而易举!只是他现在还真不能立刻去找他,他还有事要赶往宁化县…… 且说另一边昏迷中的陈珞被陆飞珏带到衙门之中,官差们将他一个大男人一路拖回,实在是有些累了,便随意地将他往地上一扔,突听到他一声呻吟,似乎渐渐转醒过来,令官差们一惊,心想如今情况未明,还是先不要得罪这陈老爷的好,便赶紧上前要将陈珞扶到一边的椅子上。 “对待罪犯,何须这般!快些将他拖到牢房之中!”陆飞珏见官差们如此立刻怒道,上前一把便要将陈珞拉下椅子,只是他才刚碰触到陈珞,就见陈珞胸前发出一阵光芒,直直地射入他的眼睛之中令他睁不开眼睛来,而这光芒似乎直接到达他的脑子一般,他混沌一片的思维突然清晰明亮起来,令他猛地惊醒了过来,慌忙接住摇摇欲坠的陈珞,回头便朝着众官差大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些去给陈兄请大夫!” 官差们面面相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耳,方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怎么他家老爷前后态度相差那么大?有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大……大人,不是要将陈……陈珞投入牢房之中吗?” “混账!”陆飞珏皱眉指责道,“平白无故地怎么能随意将人关入牢房!” “可是……可是……刚刚是大人您自己说的……”那官差胆怯地说道。 陆飞珏瞪向他,见他不似说谎,又看了下别的官差之反应,似乎都在同意那人的话,他细想了一下,自己方才脑中浑浑沌沌得一片,仿佛整个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根本不记得自己方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狠狠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挥手道:“罢了,你们且不管我先前说了什么,你们将陈兄扶到后院的休息室内,快些去给他请个大夫过来。” “是!”官差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到底不敢怠慢了陆飞珏的命令,赶紧将陈珞扶到往常陆飞珏用于休息的小房间内,又去请了大夫过来。 陆飞珏跟着陈珞进了休息室,沉思地凝视着躺在靠椅之上的陈珞,努力回想着自己先前所做一切,然而脑中却始终一片空白,还真是有些中邪了! “呜……”陈珞突然发出一声呻吟,眼帘挣扎了几下,陆飞珏见他悠悠醒来,摇晃着脑袋似乎想要从靠椅之上起身,慌忙上前压住他的身子,道:“陈兄,还是躺着好,我正请了大夫,应该快来了!” “你!”陈珞一听陆飞珏的声音,想起他先前对自己的态度,气火便涌了上来,更加要坐起身来。 陆飞珏看着陈珞明显的怒意,似乎自己先前做了什么过火之事,便小心翼翼问道:“陈兄,我先前是不是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哼!陆大人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何须来问我?”陈珞冷哼道。 “陈兄息怒,实不相瞒,我先前只觉得自己的肉身似乎被别人夺去了一般,实在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陈珞看向陆飞珏,看他目光真挚实在不像是撒谎,他紧皱起眉头思索着,难道又是那白影作祟?只是那白影究竟有何目的……“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全然不记得,我只记得自己去陈兄府上查案,见那尸体好生奇怪,接着自己便突然莫名其妙地回了衙门。”陆飞珏也是十分纳闷,不解地说道。 “你……可曾遇上一个白影?”陈珞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影?什么白影?”陆飞珏更为疑惑,他注视着陈珞略带闪烁的目光,难道说陈珞知道些什么?!“陈兄,你究竟知道些……” “大人,大夫来了。”陆飞珏正想开口问,便听到门外官差的声音,他顿了一顿,道:“请大夫进来吧。” 只见一个头发胡子花白消瘦的老大夫慢慢地走进来,这老大夫姓张,在陈仓也是屈指可数的,陆飞珏见他要行礼,便阻止道:“张大夫不必多礼,快些给陈兄看看吧。” “好……”张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慢悠悠地坐下来便给陈珞号脉,陈珞本想拒绝,只是这阵子他身子一直欠佳,确实需要让大夫好好 分卷阅读15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看看了,也就合作地伸出手来。 张大夫随意地将手搭到陈珞的脉搏之上,然而下一刻他一双半眯的眼睛陡然弹了开来,他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瞪向陈珞,不信邪地又仔仔细细地给陈珞号了半天,不断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是个大男人!” 第二十几章 “大夫你说什么?”陈珞见张大夫面色凝重又有些难以置信,心中不由地“咯!”一声响,不觉手脚有些冰凉,难道自己得了什么重疾,将要不久人世了不成? “实在是难以置信!匪夷所思啊实在匪夷所思!然老朽看病几十年这种最基础的脉象又怎么会看错!”张大夫并没有理睬陈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之中,他惊讶地瞪着陈珞许久,瞪得陈珞越来越心惊,不耐烦地问道:“大夫,你直说便可,我究竟染了什么病!” “你——”张大夫正想说什么,突然他整个身子摇晃了几下,猛地眼睛一闭,往后一仰,若非一边的陆飞珏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只怕这老大夫免不得要后脑勺着地了! “张大夫!你没事吧!”二人齐声问道。 而张大夫似乎一时岔气了一般,闭眼了许久才将眼睛睁开,只是他再睁眼之时,陈珞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祟,只觉得这老大夫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眼神却是他极为熟悉的…… “咳……老朽没事,只是年纪大了,有些不中用了。”张大夫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说道,“陈老爷不必担忧,陈老爷这病虽少见,只是我祖上却是专门有治这病的方子,只需吃上几帖,过些日子便好了。” “我这是什么病?要多久才好?我方才见张大夫满脸惊讶,我这病真这么容易好吗?”陈珞锲而不舍地追问着,他将信将疑的,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他生了这稀罕的病,恰巧这第一个来诊治的大夫便有去病的灵丹妙药!这张大夫虽然在陈仓也算是名医,难保不会欺世盗名,欺骗于他!说不得他这病根本就没得治,或是这张大夫并无可治之法! 没料得陈珞会突然反问,张大夫不禁愣在了那边,好半天方怒道:“陈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老朽吗?!你若不信老朽,大可另请高明!” “张大夫,莫气,陈兄并非不信任张大夫,只是病者多虑,心急疑多而口气不佳,还望张大夫不要放在心上。”陆飞珏慌忙打圆场道,回头又安抚陈珞,道:“陈兄,你稍安勿躁,这张大夫的医术是出了名的,他既然说能治便是能治。再说你也知道,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秘方,许是这方子是张大夫不可外传的秘方,也不便和我们讲明,才会讲得隐晦。” “还是陆大人明白事理。”张大夫对着陆飞珏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陈珞道:“我这方子确实不能与外人知,不过陈老爷只管放心,我保证要不得几个月便药到病除,只是这药有人见效快有人见效慢,这具体时间我也说不上来。” “我明白了,方才确实是我心急了些,还望张大夫大人大量不计较。”陈珞点点头,一来陆飞珏说的在理,二来既然陆飞珏打了圆场张大夫又说不能告诉外人,他纵然心底还有疑问也不便再追问什么,那便是不给陆飞珏面子了。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不打扰陈老爷休息了,等会老朽自会派人将药送到陈老爷府上。那老朽先告辞了。”张大夫笑了笑,便起身离去。 陆飞珏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慌忙去追赶张大夫,没想到这张大夫年纪一大把,脚力却很好,才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走得老远,陆飞珏小步跑着才追上了他,将他叫住道:“张大夫且慢,顺便帮我也看看吧。” “哦?陆大人有何不适?”张大夫回头看向陆飞珏,双眼在瞬间闪过一丝精光,上下打量着陆飞珏。 陆飞珏如实回答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恍恍惚惚的,有时候做了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陆大人,您是中了邪了。”张大夫直言不讳地道,说得陆飞珏不由地一愣,问道:“怎么说?” “陆大人,您是被邪气袭身,故而不时会变得性格反常。”张大夫瞧着他看了半日,又道,“需用黑狗血涂于眉心来破法才是!” “荒唐!”陆飞珏当下便驳斥道,横眉鄙视着张大夫,“亏你还是个大夫,居然说出这等荒唐的话来!真当本官是那些无知妇孺由着你们骗吗?” “陆大人不信也罢,小心惹祸上身,若非我要保存实力趁着这个时候去做更重要的事情……罢了,正事要紧!你多保重。”张大夫一声叹息,便转身疾步离去,令陆飞珏实感莫名其妙,硬是在那愣了半天,这老大夫实在古怪! 直到身后传来陈珞的一声“陆兄”,他才回过神来,看向脚步还很虚的陈珞,关心地问道:“陈兄,你怎么出来了?” “我正要回府去呢,怎么陆兄还不肯放人?要将我投入牢中?”陈珞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地说道,说得陆飞珏一阵尴尬,他笑道:“陈兄只管回去,只是你身 分卷阅读15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体尚虚,我让官差顾个轿子送你回去。” “不必了,反正出了衙门便能顾到轿子,不麻烦你们官府了,我还不至于孱弱至此。”虽说他只离开了半日,但是如今家中是非多,再加上难保这陆飞珏不会又出什么状况,他还是快些回去的好!陈珞婉言谢绝了陆飞珏,不愿多加逗留匆匆忙忙便往家里去,只是他才走到家门口便看到了柳絮竟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第三十章 “柳絮!”陈珞惊慌地上前扶住柳絮,只见柳絮一张脸刷白得全然无色,胸膛没有一丝的起伏,整个身体冰凉得如同从冰窖里抬出来一般!陈珞越发心惊,颤悠着手便探向柳絮的人中,只是这一探却让他倒抽了一口,猛地将手缩了回来,柳絮他!他竟然没气了!怎么会这样! 他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一定是他弄错了!柳絮不会出事的!他在心底百般不愿意去相信柳絮已经没了气息,然而那手却始终不敢再探向柳絮的鼻下了!无法压抑住不断自内心膨胀出来的惶恐不安,他忍不住紧紧地抱住柳絮一动不动的身体,一种莫名的悲哀一下子就压到了他的心上,令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啊——”而他还为完全接受柳絮已死的事,便听到屋内传来李氏一声划破天际的凄厉叫声! 他的心不禁又被狠狠往下拉了一下,手一松,无力地跌撞着朝内屋走去,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地到处乱闯着,寻找着李氏,便看到几个下人正打算往外逃,他混混沌沌地看不清任何人,随手胡乱抓住了一个晃动的影子便低吼道:“出什么事了!” “老爷?您不是……不是……”那下人有些吃惊,不是说老爷被关入大牢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不过老爷回来了也罢,最近这陈府实在是太邪门了!他实在不敢再呆下去了!还是保命要紧! “到底出了什么事!”陈珞爆发地一声怒吼,令那下人吓了一大跳,慌张着便答道:“小……小的也不知道……刚就听到夫人房里传出一声惨叫……大……大家都说是妖怪来了……要……要快些逃跑!” “妖怪!又是那个白影吗?!”陈珞混沌的眼突然变得赤红起来,充满了恨意地瞪视着那下人,叫那下人严重地瑟缩了一下,连忙摇头道:“小的不知!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啊——”不远处又传来了李氏更为凄惨的尖叫,那声音听上去更像是临死前最后的呐喊!令陈珞整颗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紧得令他窒息!不会……不会连李氏也遭了毒手吧! 他狠狠地推开那下人,急冲冲地便往自己的卧室奔去,就看到那白纸糊的门上闪过两个影子,听到一个半生不熟的声音叫道:“哪里跑!” “呃……”紧接着便是李氏有气无力的一声,他想也没想地便整个人往上一撞,就将门撞开了,果然看到那熟悉的白影就直立在房内,他惊恨地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声:“你——” 白影听到陈珞的声音,似乎被吓了一跳,他惊地回头看向陈珞,而他这一回头更是令陈珞将他那满满一双都是血的手看得一清二楚,那血——那血莫不是! 陈珞胆战心惊地低头一看,便看到李氏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整个肚子被全然剖开,将整个腹腔一览无余,深红色的肝和淡红的胃甚至还在那里慢慢地跳动着,仿佛在为生命做最后的挣扎,而内部的胎盘被生生地拉扯了出来连着血淋淋的肚脐带着半白略黄的肠子,在血泊之中显得分外醒目!更令人心惊的是那胎盘竟是空的,似乎内部的胎儿早已被人挖去了! “你——”陈珞双目通红五官扭曲地瞪着那白影,心中的仇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这罪该万死的白影,先是杀了他年迈的母亲、又杀了他的家丁,还不放过无辜的柳絮,现在连他的妻子也一并杀了!他和他之间的仇不共戴天!就算舍了自己的性命,他也要与这白影同归于尽! “你去死——”陈珞砸了一边的花瓶,拿起那花瓶的碎片,就朝着白影冲去,白影皱眉看了他一眼,一手抓住他,便将他手中的碎片弹开了,然而陈珞却完全不妥协地对他拳打脚踢,只是这样的拳脚对于白影来说并无什么作用,他双眉一拧,眼中的光闪烁了几下,张了张嘴,最终放开了陈珞,身子一隐,便消失在了陈珞的面前。 “你——滚出来——”陈珞脚步不稳地跌跪于地,眼睁睁看着那白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却不能做任何事!不光是对于白影的痛恨更是对自己无力保护家人的悲恨!陈珞恨海难平地一拳砸在了地上,纵然花瓶的碎片刺入他的肉中血水在瞬间滩出来,他亦不知。 “官……官人……”李氏用着最后的气力唤着陈珞,声音虽轻,却令陈珞为之一震,他慌忙爬向李氏,将李氏脆弱的身体从血泊之中抱起,颤抖着声音道:“夫人莫怕!我这就去请大夫!” 李氏依靠在陈珞的怀里无力地摇摇头,虚弱地道:“官……人……我……知道……我没……救了……只是……” “ 分卷阅读15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夫人不必多言!我这就去请大夫,你一定会好得!”陈珞紧紧地抱着李氏,他的声音将他心中的慌乱出卖。 “没……没用的……官人……请你……听我最后……最后……”李氏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陈珞,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这些日子……婆婆的死……是……是我的错……我……我早该死的……那是在……在庙里……那白……白衣……森……” 李氏没来得及说完便在陈珞的怀中咽了气,陈珞怔怔地凝望着无法闭眼的李氏许久许久,抖动的手一点一点地挪上去,轻轻地罩在了李氏的眼睛之上,一双眼睛却是青白得吓人!不杀白影他亦不瞑目! 第三十一章 “老爷……”恍惚之间,陈珞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柳絮的声音,是他的错觉吗? “老爷……”确确实实的一声“老爷”陈珞听得分明,他一转头便看到柳絮一脸苍白地站在门口,是他眼花了吗!陈珞颤抖地放下李氏的尸体,缓缓地走向柳絮,死死地盯着柳絮,令柳絮有些不自在。 “老爷怎么了?夫人她……她!”柳絮惊地看向李氏破残的尸体,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 陈珞却并没有在意到他说了什么,他的大脑自始至终都在确定一件事情:那便是柳絮还活着!他倏地冲上前去,猛然将柳絮拥入了怀中,不禁令柳絮一愣,傻傻地叫了一声:“老爷?” “太好了!”陈珞紧紧地抱住柳絮,如同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用力,修长的身子不住地抖动着,是激动更是一丝欣慰!他以为自己的亲人都已死绝,却没有想到柳絮却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不知不觉之中他早已将柳絮当作了亲人来看待,看到柳絮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实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也许正因为他算不上自己真正的亲人,所以白影才放过他吗?但是原本那个张三白影又为何要杀之呢?他有些不解,但是不管怎么样,柳絮活着就是一件好事,令他原本沈甸甸的心少了一丝沉重。 总算得以一丝喘息,陈珞稍微好受一些地放开了柳絮,又回头看向李氏的尸体,悲愤再次涌上心来,他的心情不禁又沉重了几分,一声长叹。 “老……老爷,您节哀……要不要去报官?”柳絮迟疑地问道。 陈珞摇了摇头,原本他对陆飞珏还算比较放心,但是经了先前的事,这陆飞珏只怕也十分的古怪,白影之事靠官府也是靠不住了!而今也惟有靠自己了!“不必再和官府说了,若官府有用,今日夫人也不会出事……你下去好生吩咐,给夫人安排后事吧……” “是,老爷。”柳絮看着明明脸色难看至极却依旧强撑着的陈珞,迟疑了一下,上前扶住陈珞道:“老爷,您脸色不好,还是先去休息吧。” “休息?我怎么休息!”陈珞恨恨地说道,刚毅的五官因为恨意而微微扭曲,他现在又怎么能够休息!而在揪出白影之前,他也休息不了!他轻轻地推开了柳絮,说道:“我没什么事……我去书房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去账房支些银两把能办的事都给办了,有什么事情就去书房找我。” 柳絮看着陈珞离去的背影,又看向死不瞑目的李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突然他身子一软,半跪在地上,大吐了一口鲜血,煞是吓人,他却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慢慢收敛起眼中的光芒,按陈珞的嘱咐下去做事了。 相较于陈母的丧事,李氏的丧事倒简单了不少,一来陈珞实在没有精力,二来一个月内连办了两场丧事,自然也不愿意大张旗鼓的,一切都从了简,不过该有的步骤还是少不得的,虽然是简单了些但是却并不寒碜,葬礼上的东西一概是用最好的。 纵然陈珞一切都简单处理,陈府中了邪被诅咒一事却也是在陈仓传开了,人人自危而不敢靠近陈府半步,一场丧事办下来却少有亲朋好友来上门祭奠的,陈珞却也不怪,如今这个样子,哪有人肯和陈府来往呢! 只是李氏出丧那日,陆飞珏却是意外地来登门拜访,本来陆飞珏来拜访或是悼念都是常理,不过现今的陆飞珏多少有些令陈珞怀疑,总觉得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见他来了也只是冷淡应付,眼中更多的是戒备,以防他又发什么疯将自己抓到衙门去。 陆飞珏见陈珞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倒也不放在心上,毕竟陈珞家中出了这么一些事,陈珞若还笑得出来也算不上是人了,他自动挨上去地说道:“陈兄节哀,我必会用心调查此案,令凶犯正法,让老夫人和夫人得以瞑目的!” “多谢陆兄了。”陈珞客套地行了一个礼,“若陆大人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这不祥之地也实在不适合大人来。” “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陆飞珏并不苟同地正欲反驳,瞧向陈珞方看明白只不过是陈珞送客的托辞,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起来他也确实无颜面对陈珞,本来李氏死的当日他就该来的,不为别的只为调查凶案现场,可偏偏那天他古里古怪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几日他算是好些了,这才过来,只是人家却 分卷阅读15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是不欢迎他的……他自觉无趣地行了个礼,道:“那我先告辞了!陈兄多保重!” “陆兄慢走,不送。”陈珞冷漠地说道,看着陆飞珏离去的背影,只是那背影看着看着居然重重叠叠地有好些个,令他看不清楚,他甩了几下脑袋,却是越甩越混,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就倒在了地上…… 陆飞珏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响,他慌忙回头一看,便看到了陈珞倒在地上,他急忙跑上前去,伸手就要扶起陈珞,只是他才刚一碰到陈珞的身体就感到一阵电击,令他惊惶地缩回了手。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手,清朗的眼睛微微红了起来,缓缓地将目光转到了陈珞的胸前,被衣物遮掩之处却似乎闪着一点一点的金光,一抹异常从陆飞珏的眼中划过,不过很快地便消失在了他的眼里,而他眼中的红色也迅速退去。 他甩了甩手,再上去扶住陈珞,手上不再有触电感,他摇了摇头,方才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扶起陈珞,将他扶到一边的椅子之上,探了探他的气息,无意识地便将手搭在了陈珞的脉搏之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做,只是脑中有个声音似乎在指挥着他一般。 突然他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诧异,难以置信地瞪着陈珞的腹部,怎么可能!猛然用力扣住陈珞的手腕,一阵麻痹的电流立刻袭上他的手来,整只手都被震了开来,他踉跄地朝后退了两步,身体不稳地便跌坐在了地上,一双眼睛又变得通红起来。 正巧柳絮从屋外端着茶水从外面走进来,便看到陈珞昏迷在那里而陆飞珏古怪地坐在地上,他慌忙放下茶水,大叫道:“陆大人,您在做什么!” 陆飞珏见他进来了,眼睛中的红色像是有意识一般地消失而去,他从地上爬起来,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你家老爷突然晕倒了,看来需要好好请个大夫瞧瞧。” “谢谢陆大人关心,您自便,小的先照顾我家老爷。”柳絮连忙上前横抱起陈珞,便要朝门外走去。 陆飞珏高深莫测地看着柳絮有些慌张的背影,突然叫道:“你等等。” “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柳絮停下脚步,双目直视着陆飞珏的眼睛。 陆飞珏也不逃避,坦然地回视着他,慢悠悠地笑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小的个头,力气却很大,居然能轻而易举地抱起陈兄来。” 柳絮的目光略为闪烁了一下,低头道:“小的是穷人家的孩子,打小锻炼出来的,这点力气算不了什么,如果陆大人没有什么事的话,小的先抱老爷下去休息了。” “我看陈兄病得不清,前些日子在衙门的时候就晕倒过一次,这样吧,你照顾着陈兄,我去给陈兄请大夫。”陆飞珏热情地说道,言语恳切,实在令人挑不出毛病来,让柳絮一时怔在了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半会才开口道:“哪里敢麻烦陆大人您,照顾老爷请大夫都该是我们下人的事,再则陆大人您是客,我们招待已不周,岂能再让你做这跑腿的事?” “是吗?”陆飞珏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对了,不知那日以后张大夫可曾送药过来给陈兄?” 柳絮愣了愣,连忙点点头,道:“送来了!送来了!小的真是糊涂了!其实大可不必再叫郎中了,我这就给老爷拿药去!” “不知可否将那药方给于我看看,我对这张大夫不外传的药方可是好奇得很。”陆飞珏笑眯眯地说道。 “这……这……张大夫送来的就是药丸,没有什么药方。”柳絮低头说道,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哈哈哈,我开玩笑呢!”陆飞珏突然大笑起来,走上前去,在柳絮的身上拍了两拍,令柳絮只觉得肩膀有些沉重,抬头看向他勉强笑道:“陆大人,小的还是先下去了,老爷他……” “你去吧,看来我也无须给陈兄请大夫了,我先行回去了。”看着柳絮抱着陈珞离去了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底,陆飞珏的脸突然呈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句:“你就好好地给你的老爷安胎吧!柳絮!” 第三十二章 陈珞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虽然已经醒了却懒得睁开眼睛,无力地躺着,迷糊之中听到远远静静地传来喧哗之声,似乎有什么人在吵架,男男女女都有,其中一个声音似乎是柳絮的! 他勉强睁开眼睛,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的喧杂声:“柳絮!你算哪根葱凭什么不让我们见老爷!”“就是!就是!”“老爷这会子正生病,睡着呢,诸位大哥大姐总算也是在陈家作了许些年的,难道对陈家就没有一点感情!非要在这个时候给老爷雪上加霜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也不过是各自为了保命!” “!!”门板发出剧烈的声响,看来那些个下人想要闯进来而柳絮正在极力阻止他们,陈珞甩了甩沉重的脑袋,勉强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咯吱——”争执的房门突然开启,众人微微一愣,便看到陈珞一脸威严地从里面走出来, 分卷阅读15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沉静地看着他们,一帮子人见陈珞出来立刻没了声音,有些惧怕地缩在那里,不管如何陈珞老爷的威严还是在的。 “柳絮,什么事?”陈珞冷冷地看了几眼这些下人,大致上明白出什么事了,只是再确定地问了一声柳絮,柳絮犹豫地看向陈珞,又看向方才闹事的下人们,气愤地说道:“老爷!他们要离开陈家!” “老……老爷……”有个在陈家干了多年的老仆鼓起勇气开口道,“并非小的们不念旧情,小的们一家老小十几口人还要靠小的们养家糊口,如今的陈家……您是知道的……” “你们不必说了,去账房各自领了工钱,便可以离开陈家了。”陈珞点头说道,陈家如今这个样子,树未倒而猢狲先散却也是正常的,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他亦不留人,免得害人性命,更加造孽! “老爷那我……”陈珞看向说话人,却正是管账房的人,他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罢了,你们跟我去账房去,我再多给你们三个月的工钱,往后各自好好过吧。” “谢谢老爷!” “老爷……”柳絮并不赞同地叫了一声陈珞,陈珞对他摇了摇手,道:“柳絮,你来帮我一起算吧。” 既然陈珞如此说了,柳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依了陈珞,和着一帮子人跟着陈珞去了账房,将钱分给了那些下人,而那些下人拿到了钱便各自散去了,偌大的一个陈府顿时变得分外冷清,陈珞颇为伤怀地站在院中感叹着,当初都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李氏去了那求子庙,而导致了今天的家破人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正值壮年便这般凄凉,不禁悲从心生,苍白的面色又多了几分憔悴,看得一边的柳絮分外不舍。 柳絮上前扶住陈珞,难过地低头说道:“老爷,那些人实在是过分……” 陈珞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亦各自飞,更何况是这些不相干的人?他们要走也是正常的,就算他们不走我也应该让他们离去,何必让他们留于这不详之地?” “老爷怎么这么说!只要能留在老爷身边,不管是何地对于柳絮来说都是最好的地方!”柳絮义愤填膺地说道。 陈珞看着他还有些孩子气的面孔在自己的面前居然如此严肃地说话,忽觉有些好笑,只是他现在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的!他仔细地看着柳絮,慢慢地问道:“柳絮,你今年多大了?” “我?”柳絮虽然很奇怪陈珞突然这般问自己,还是老实地回答说:“我今年十七了!” “十七呀,你身板子瘦小倒有些看不出来,不过也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陈珞感慨地说道,又细细地瞧了柳絮一眼,眼中有些不舍却也有了决定,缓缓地转过头,望向天空道:“我与你也算投缘,我看得出来你这人做事地道,将来必有大出息,只是你个性太过正直憨厚,往后要多留一分心眼,多些戒备,免得被人算计了去。” “老爷这话柳絮不明白。”柳絮怔怔地看着陈珞,总觉得陈珞这话不是什么好话。 “唉……”陈珞叹了一声,道,“账房的书桌抽屉里有个盒子,里面有些银两,够你买田买房再做些小本生意的,你拿着这钱离了陈府好好地过日子去吧。” 第三十三章 柳絮傻傻地看着陈珞,一点一点地将陈珞的话消化下去,突然间他刷白了脸,激动地上前拉住陈珞道:“老爷!您要赶我走吗!” 陈珞被他突如其来的突兀吓了一跳,措手不及地看着他,一时没了反应,怔怔地看着他那双因焦急而显得分外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很残忍的事,这孩子记恩对自己好他记在心里,然自己却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而害了他! 他推开柳絮,压着心中的伤怀,严声道:“柳絮,你我主仆一场,我也算待你不薄了,那里的银两够你使唤了,你莫贪心不足,就此离去吧!” 柳絮“砰”地一下便跪到了地上,拼命地磕头,苦苦哀求道:“老爷!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只想伺候您左右!只求你让我留在您的身边!什么活都行!求你了!老爷!” “你这是做什么!”陈珞瞪着头都磕出血来的柳絮,慌忙上前扶住他,只是柳絮却固执地不愿意起来,还是一个劲地磕着头,磕得陈珞都有些看不下去,大声叫道:“柳絮!你还不停下来!你这人怎生得这般贱!我让你过好日子,你却偏要赖在这里做个下贱的奴才!” “老爷,我就是贱,就是想要守在你的身边一生一世!”柳絮抬起头,额头沾着血可怜兮兮地说道,那模样真是惹人心疼,而那个“一生一世”更是让陈珞有些恍惚,心里莫名地感动着,险些开了口让他留下来,然而他最终还是逼着自己硬下心肠,冷然道:“哼!你要做扶不起的阿斗,我却不是那鞠躬尽瘁的诸葛亮,你爱磕头便出去磕,莫要弄脏我的地方!” “老爷……”柳絮凄凄地叫着陈珞,陈珞却充耳不闻,用力拉起柳絮就要将他 分卷阅读15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往门外拉,而柳絮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地跪在原地,不愿意离开。 “你——呜……”没有料到柳絮倔起来如同牛一般,陈珞又气又急得脸色发青,他只觉得腹内阵阵地搅动,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自他的羞耻之处缓缓来出来,令他痛得一阵气没上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老爷!您怎么了!”柳絮察觉到陈珞的不对劲,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把扶住陈珞便将他打横抱起,朝内屋走去,陈珞已经痛得没有什么力气,由着柳絮将自己抱进屋去,更没有闲暇去思考柳絮为何有如此大力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抱起。 柳絮小心翼翼地将陈珞放到床上,心惊地看着陈珞的裤裆上竟一片鲜红,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一颗黑色的丸子喂陈珞吃下,又将手放在陈珞的腹部轻轻地按摩着,陈珞慢慢地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阵温暖,私处不再有液体流出,疼痛渐渐散去,整个人也舒畅有力了不少。 “老爷,你可感觉好些了?”柳絮见陈珞双目变得有神起来,脸色也好了不少,立刻关心地问道。 陈珞瞧了他一眼,便将头转了过去,冷冷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贱随你,但是此处决不留你!” “我不要——”柳絮急急地说道,见陈珞回头瞪向自己,怕再惹陈珞生气,慌忙改口道,“老爷,您莫再生气了,我听您的便是,只是您现在身体这般虚弱,还需要人照顾,不如等到您身子好些了,我再走也不迟……” “笑话!我陈珞是何许人?哪需要你照顾!”陈珞故装不屑地说道,“陈家容不得你这等下贱奴才,你拿了钱就快滚吧!我再不愿多看你一眼!还是你想借照顾之命谋害与我,好吞了陈家的财产?” “没有!我对你的心——”柳絮急得一个“你”字脱口而出,忘记了尊称,但看着陈珞憔悴的脸,他突然止住了口,颓废地说道:“我知道了,老爷……我这就走,但是我不会拿走陈家的一分一毫的,您不让我在府里,我就在门外守着等着您召我回来!” “少废话!要走便快走!”陈珞掩饰着自己的哽咽,口气越发地重了,狠狠地将头转了过去,一副对柳絮深恶痛绝的模样。 柳絮暗淡地笑了笑,将怀中的药放在陈珞的床柜之上,仔细吩咐道:“老爷,我走了,您多保重,莫忘记了吃药,这药一日三次,餐前一刻钟服用。如今府里没了下人,万事您自个注意些,别饿了自己,如今天气渐凉,夜里莫忘了加被子……” “你到底有完没完!还不快滚!”陈珞实是不愿意再听下去,背对着柳絮怒吼道,只是掩饰不住的却是自己微红的眼睛。 “好好!您莫气,我这就走!”柳絮见他激动起来,连忙道,不敢再多逗留,转身便离去了。 陈珞躺在床上,听得开门关门两声响,屋内一下子冷清下来,身子生了几分寒意,拉过一边的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突地又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急急地打开房门,望向空荡荡的走廊,呆愣了许久,方惆怅地关上了房门。 第三十四章 陈珞呆在屋内,脑中不断地映着柳絮哀伤的脸,没来得便觉得心中一阵抽痛,又凝望向窗外,整个陈府人去楼空,空荡得凄凉,让他更觉得心中沈甸甸的,他气恼地甩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续而躺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住便逼着自己去睡。 他翻来覆去了许久,才有了些许睡意,只是却睡得并不安稳,这一整个夜里反反复复地梦到陈母和李氏的惨死还有那个可恨的白影,令陈珞不断地自梦中惊醒,一听到外面鸡鸣他便自床上起来了,揉了揉闷得发慌的胸口,脑子里还有些噩梦的残片,这一切皆如挥之不去的阴云密布于他的心上,压得他难以喘息,而若白影不除,他心中的不安和恨意迟早有一日会将自己给逼疯! 但是杀白影谈何容易!他究竟如何才能除去那歹毒的白影?去请道士和尚做法?有用吗?!早先他贴了说是最有效的门神图,而接下来的两场丧礼他皆是请了道士又请了和尚,但是那白影却是越发的嚣张!可是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陈珞头脑欲裂地狠狠敲了几下自己的头,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现在就去外面打听打听,这远近有什么得道高僧或道长来收了那白影! 突然肚子里传来“咕噜”声,陈珞摸了摸肚子,只觉饿得有些难受,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三顿不曾吃饭了,难怪饿得厉害! “柳絮——”一声呼唤自然地出了口,然而却无人应答,陈珞呆了一下,眼前一下子跳出了昨日自己赶走柳絮的情景,不禁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便自个往厨房里去寻了一些吃的。厨房里倒是有些生食,只是陈珞从小到大都是被下人前后伺候着,更何况他这读书人一向奉行的是君子远庖厨,哪里会自己做饭,他看了一下,叹息着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出去吃。 陈珞才出了大门,便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瑟缩在自家门口,他愣了一下,脱口便叫道:“柳絮!” 分卷阅读15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柳絮惊喜地抬起头来,慌忙起身摸了摸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逐颜开地道:“老爷,您叫我!” 那期盼的眼神真挚地盯着陈珞,令陈珞觉得自己真是有些残忍,他怔怔地看着柳絮还占有露水的发丝,他就这么在外面过了一夜?如今已经入秋比不得夏天,夜里寒得很,他身子又这般单薄,怎么受得了?他沙哑着嗓音问道:“你就这么在门口过了一夜?” “嗯啊,我说了要在门口守着的。”柳絮笑着道,他便知道陈珞会心软地让他回去的! 陈珞看着他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柳絮!只是他越这般自己越不能害他!白影未除,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有危险!他逼着自己转过身背对着柳絮道:“你如个乞丐一般地挡在我的大门口,是不是存心找我晦气!你还嫌我陈家不够晦气吗?” “老爷……”柳絮没有想到陈珞会这般对自己说话,傻傻地站在那里,如同陈珞回头必会看到他欲哭的表情,只是陈珞不敢回头看他,装作冷漠地道:“我不是你什么老爷,我也担当不起你的老爷,你快些滚吧!别挡在我家门口!” 柳絮看着丢下这些话便匆匆离去的陈珞,眼里的希望一下子被吹灭了,他落寞地低下了头,只是不管陈珞如何讨厌自己,他都会守在陈珞身边的,如果他不愿意看到自己,自己就躲在暗处不让他看到自己! 陈珞虽然说了这一番伤人的话便朝街上走去,心里却没有比柳絮好受多少,但是现在却不是他该伤怀的时候,他打起精神,在街上随意吃了一些东西,正想着往陈仓有名的紫虚观去瞧瞧,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住自己:“这不是陈兄吗?” 陈珞一回头便看到一个一身绸缎、身形略胖、年龄与他相仿面相和善的男子,他立刻上前行礼道:“田兄,什么时候来的陈仓?怎么也不知会一声!”眼前这人叫做田纪远,在京城里专做丝绸生意,和他也算得上深交的朋友。 “我也是刚到,听说府上出了事正要到府上去呢。”田纪远关怀地道,“听说令堂和嫂夫人都惨遭不幸,陈兄可要节哀,保重自个的身子要紧。” “唉……”陈珞摇头道,“家门不幸,如今我这不幸之人,田兄还是离我远些好。” “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田纪远义愤填膺地说道,“你我情同兄弟,如今你有了难事,我哪有袖手旁观之礼!那个……不知我可否直言?”田纪远突然语气一转,原来的直爽突然变得犹豫起来。 陈珞点点头,道:“田兄但说无妨。” “说是府上有妖孽作乱?”田纪远小心翼翼地看着陈珞,见他点点头,便直接说下去,“陈兄可有什么办法对付那妖孽?” 陈珞叹道:“我若有法,哪里会到如今这田地?” 田纪远看向原本意气奋发的陈珞如今是愁眉苦脸、全然不见往日儒雅,不由地跟着叹了一声道:“真是妖孽害人!不过陈兄,不必再担惊受怕,我认得一位道长,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却十分了得,前些日子镇国将军府上闹腾得厉害,就是这位道长给平息的!” “哦?如此了得,不知这位道长怎么称呼?如今身在何处?”陈珞立刻问道,心中多出了一丝希望。 第三十五章 “这位霄阳道长素来嫉恶如仇,我听闻陈兄府上出事,曾邀他一道来陈仓,他是一口应了,只是他途中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故而我先来了,他随后便到。”田纪远乐和地说道。 “那不知他何时能来陈仓?”陈珞急急地问道。 “约莫两三日便会到吧。”田纪远见陈珞有些黯淡下去,慌忙又道,“陈兄不必着急,这除妖一事是急不得的,你且宽心休息二、三日便好,你看你这脸色……所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你当保重身子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才是。” “多谢田兄关心,我没什么事,不知田兄这几日在何处下榻?”陈珞问道,他本该将田纪远接到家中住才是,只是如今他这家……实在是不便于接待客人。 田纪远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笑笑道:“我这几日就住在城东的朋来客栈,我与霄阳道长相约在那里,待到霄阳道长来了,我便请他去府上!” “好!”陈珞得了希望,整个精神也跟着爽朗了不少,阴沉的脸上不觉也多了一丝笑意,又和田纪远客套了几句,便与他道别顺手买了些干粮便回了陈府,再回陈府之时,他不禁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四处打量了许久,最后他有些失落地笑了笑,看来这柳絮已经离去了,自己已经将话说得如此之决绝,只怕以后是再难见到柳絮了,没来地一阵胸闷,他不禁摇晃了几下身子,不愿再多想地进了屋里,并没有注意到一个不大的身影躲在暗处深情地凝视着他。 柳絮躲在陈府边上的小巷之中,小心翼翼地不敢被陈珞发现,且看着陈珞似乎精神好了不少,他也宽心了不少,又多了几分落寞。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陈珞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缓缓地抬 分卷阅读15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头望向有些灰暗的天空,那一双清澈的眼映上阴云也多了几分忧郁,今日陈珞赶他,他尚能在暗处守候,只是往后呢?若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够永生永世在陈珞身边即便是这样子默默地守在暗处,他也甘之如饴,然而只怕时候到了,他这愿望便是自己最大的奢望了!不过看来没有自己,陈珞只会过得更好,也好也好,到了真该分离之时,也可免了许多离伤!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阵的不舒适,柳絮紧皱起眉头,狠狠抓住自己的衣襟,身子猛地朝前一跪,猛地咳了两声,大口大口的鲜血跟着便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倾洒于地,然那离体的血液却非红色,而是点点暗沈,不像是活人的血…… 柳絮的身子一阵子强烈抽搐着,他瘦弱的身躯如同风中秋叶瑟缩着似乎随时可能凋零一般,他挣扎着双手陷入地上的泥土之中,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缓和过来,缓缓地抬起身子,只是他猛地一惊,费力地便从地上爬起来,瞪着远处一个陌生的身影,警备地道了一声:“你——” 却见那人一身青色道袍,清瘦欣长,年纪不大,面若妇人眉宇却含着英气,眼角含笑眼光却十分的锐利,他审度地看着柳絮,令柳絮不自觉地有些发抖心中不禁暗叫不妙,这个道士正是那日撞见他吸人精血的秋至水!他没想到秋至水会找上自己,现在的自己不要说是秋至水了,便是普通的小妖只怕也对付不了! 秋至水不客气地看着柳絮,看得出来他此刻体弱得连个常人还不如,顺手一拈,算了一算,惊地抬头看向柳絮,道:“不想你倒有些来历,只是既然如此当日为何还要出手伤人?” 柳絮见秋至水似乎知晓了自己的来历,知这秋至水比他所料想的还要厉害许多,不禁跪地道:“不知是何方神仙大驾,我不过是一介小妖,当初亦是逼不得已,见那人罪恶累累并非善类,留于人间亦是祸害,加之我……故而动了杀机,我并非存心想要伤人!” 秋至水看向言辞恳切又极为虚弱的柳絮,摇头叹道:“那人虽罪该万死,但是人间自有人间的律法,许不得你来要他性命,更何况你是用了邪道要了他的性命,这可是会坏了你的道行的!”秋至水又多看了他一眼,又叹了一声,续而道:“姑且不论此事,你还做下这许多逆天之事,陈珞妻母之死你也难逃其咎,而你耗尽千年道行做下这一桩又一桩的错事,这又是为何?你又能得到什么?” 柳絮听秋至水如此质问于自己,不禁面露苦笑,一开始他便知自己做的是自毁之事,而他更不能得到什么,然而有些事并非可以自控的,他沉默地摇了摇头。 秋至水忍不住劝道:“你现在若回头,也许还来得及!” 柳絮上前一把拉住秋至水的衣摆,苦苦哀求道:“我既做了便没有活命的打算,也不求什么,但求仙人能够成全我,给我八个月的时间,八个月之后……我自会用命去赎我犯下的罪!” 秋至水瞧了他许久许久,不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第三十六章 陈珞连着等了三日,这三日里他每日都到朋来客栈找田纪远一同等待所谓的霄阳道长,只是那位道长皆没有出现,令陈珞有些心急。 第四日清晨,他起得甚早,听到外面劈里啪啦响,开窗一看原是下雨了,雨势颇大夹带着风,陈珞看了看天气,微微皱了皱眉头,拿了把纸伞便去朋来客栈找田纪远了,才到客栈大门口便看到田纪远和一个年轻道士说说笑笑的,说是说笑却也只有田纪远一个人在说在笑,那年轻道士则是一脸的严肃。 陈珞慌忙进门,收了雨伞,一边甩着身上的雨水,一边暗地里细细打量着那道士,那道士大概二十上下,足比田纪远高了一个头,恐怕比自己还要高一点,面色偏黑,一脸的正气而异常严肃,虽是一身道袍,但是却看得出来身子十分结实,且背上背着一柄长剑,不像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倒像个练家子。 此人难道就是田纪远口中的霄阳道长?陈珞审度地看着,田纪远和霄阳皆注意到了他,田纪远笑着上前将他拉过来道:“陈兄,你来得正好!这位便是我说的霄阳道长,他前面才刚赶过来!霄阳道长,这位便是我说的陈珞陈兄,还望你能出手相救!” 霄阳沉着一张脸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谈不上相救,斩妖除魔本就是我等修道之人分内之事!” “呵呵,霄阳道长果然是正气凌然,不知我们是现在就去陈兄家里,还是要等这雨势小些了再去?不知霄阳道长意下如何?” 霄阳冷淡地点头说道:“不过是几滴雨罢了,现在便去吧,我还有要事要回门中,不能为这种小事给耽搁了时间!” “呵呵,霄阳道长说的是!陈兄,我们这就走吧!”田纪远见霄阳头也不回地朝雨中走去,慌忙拿了伞讨好地为霄阳撑着,自己却淋了个半湿。 霄阳那有些傲慢的态度令陈珞看得气恼,偏偏自己有求于人,却也不好发作,只由着田纪远带着霄阳朝他家的方向走去,自己紧跟其后。不过三 分卷阅读15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人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前面三位且慢!” 三人停住脚步,一回头便看到一个同样是一身道袍,年纪看上去也和霄阳相仿,眉目却要清秀许多,面色也要白上几分,眼角带着几分笑意的道士,那道士未撑伞被雨淋得有些狼狈,头上发髻都有些乱了。三人互看了一眼,田纪远问道:“霄阳道长,这位可是您的同门师兄弟?” 霄阳摇了摇头,此人他从不曾见过,而他身上的道袍更是看不出派别,只怕不是野道士就是小门小派的。 “不知道长叫住我们三人有何事?我们还有事,若无要紧事,我们先行离去了!”田纪远上前客套地说道。 秋至水笑了笑,并不在意地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对着陈珞道:“在下乃游方道士,方才见这位先生印堂左右皆有凶气,只怕已凶及令堂与尊夫人。” 此言一出,陈珞的脸色大变,惊地看向秋至水正想再问,却听到田纪远不以为然地说道:“方圆几里皆知陈兄家中之事,你这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还是快些离开,莫要误了我们的正事!”语毕,他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打算打发了秋至水。 秋至水笑了笑,推开了他的手,道:“贫道并非谋取钱财,只是与这位先生有缘,故而有心前来相助。” “多谢这位道长,只是我们已有霄阳道长相助……”田纪远才拿出霄阳的名号来,却听得秋至水哈哈两声大笑道:“九华派下的一个小儿能有多大本事!也就欺负一些弱小罢了!” “你!何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出言不逊!”霄阳见他竟侮辱自己的门派,动了几分怒意,却见秋至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朝着陈珞说道:“既然是这位先生家中之事,就让他来选择吧。” 秋至水见陈珞脸上有了犹豫之色,又是一笑,突地自他体内闪了一道光芒,竟在他体外形成一个圆弧全然将雨水避开,而秋至水原本一身的雨水居然在瞬间干了个透,看得陈珞与田纪远目瞪口呆的。 田纪远慌忙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道长海量!”陈珞亦上前道:“有劳道长了!” 霄阳见陈珞竟选择了秋至水,怒不可遏地狠狠一甩袖子,冷然道:“既然如此,告辞!” “且慢。”秋至水却慢悠悠地叫住了霄阳,见他虽然不回头却停下了脚步,笑道:“在下有一句想要奉劝道兄的,天地一体而泛爱万物。” 霄阳微微一愣,问道:“何意?” 秋至水又笑了笑,接着道:“天地生万物,万物皆有灵而众生平等,妖即存在自有它的道理。” “可笑!”霄阳冷哼道,“妖之为妖就是作恶于人世,你我修道之人当以除尽妖魔为己任,匡扶正义!” “何谓正义?何谓恶?”秋至水冷冷一笑,“人心有恶凶于鬼怪,妖心若善亦可成仙,人既有善恶,妖亦分善恶,你们这般不分善恶而赶尽杀绝,与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你!真是修道之人吗?居然说出这等可笑之言,妖即害人便是恶,我等以除恶救人为己任,何错之有?”霄阳驳斥道,回头看向陈珞,“这样一个胡言乱语之人,你觉得他真能为你除去害你之妖吗?” 陈珞迟疑地看向秋至水,见秋至水微笑着看着自己,他对秋至水的话虽不能尽解,却觉得他更有些道理,不禁点头道:“我信得过这位道长。” “好!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告辞!”霄阳没料到陈珞还是择秋至水而弃他,一阵气恼便转身离去,脚下似生了风一般便消失在众人面前,令秋至水不禁摇头叹道:“他日你必吃亏。” 第三十七章 “这般合适吗?”田纪远虽然觉得秋至水也好生厉害,只是那霄阳却也是赫赫有名,而且这秋至水一介游方道士将来难以寻觅,但是霄阳便不同了,如今得罪了霄阳往后若再有什么事情相求只怕就难了…… 秋至水看得出来田纪远之顾虑,笑道:“这位先生不必担忧,那霄阳虽然古板而不知变通又自以为是,但是心肠倒也不坏,他日你若再有事相求,他虽会有些刁难却也不会见死不救。” 田纪远见秋至水这般说,不仅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又将霄阳分析了个透彻,不禁宽了心,笑道:“道长所言甚是,那我们还是快些去陈兄府上吧。” “等等。”秋至水叫住田纪远,眼珠子转了转,道,“先生止步,贫道随陈先生回去便可。” “这……”田纪远本想去凑个热闹,顺便见识见识秋至水的法术,却没有想到秋至水竟会不让自己跟着去,不过高人自然有高人的道理,只怕自己也不适合去,点点头对陈珞说道:“既然如此,那陈兄我便在客栈之中等你的消息。” “好!”陈珞点点头,独自一人带着秋至水便往家中走去,秋至水跟着他到了陈府门口,突然停住脚步,望向天空,突然停住脚步喃喃自语道:“这般大的雨,竟有呆子不去躲雨,瞧他那弱身板也不怕病死在这雨 分卷阅读15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中。” “道长说什么?”秋至水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陈珞却听了个清楚,什么呆子?什么弱身板?不知为何,陈珞突然联想到了柳絮,又看了看这倾盆大雨,突然整个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秋至水斜睨了他一眼,笑了笑指向对面看不清的小巷,道:“那边有个少年蹲在角落里,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躲,你说他不是呆子却是什么?” 陈珞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顾不上秋至水便匆忙跑向那小巷之中,果然在那小巷的一个角落里看到柳絮小小的身姿,滂沱大雨打在他瘦弱的身上越发显得他的可怜,陈珞猛地一阵揪心,慌忙将整把伞都撑在柳絮的头上。 柳絮警觉到有人靠近,猛一抬头却看到了陈珞,不禁惊喜地叫道:“老、老爷!”他见陈珞竟将雨伞全然撑在他这里而自己整个人却湿了个透彻,慌忙把雨伞推过去,担忧地道:“老爷,您快进屋,您的身子可淋不得雨!” 陈珞见他这般说,心中却越发地难受起来,凝视着他满是雨水的脸许久,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看得柳絮心慌,他瑟缩了一下,可怜兮兮地看着陈珞,小心翼翼地道:“老爷……我……我不是故意让您看到我的……我……我……” “你……这几日一直躲在这里?”陈珞怜惜地伸手为他擦去雨水,令柳絮受宠若惊地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点点头,突然像想到什么,他又慌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惹老爷您不开心的,我只是想……想远远地守着老爷……” “唉……你这又是何苦?”陈珞一声叹息,扶起柳絮道,“你和我回去吧。” “老、老爷!”柳絮激动地看向陈珞,一时忘记了主仆之别双手紧紧地攥住陈珞,不知言语地道,“老爷、老爷!您、您是说!” 陈珞一直沉着的脸上难得地有了一丝笑容,叹息地摇了摇头,轻拍了几下柳絮的脑袋,道:“你还真是个呆子,罢了,和我一起回去吧,往后陈家便是你的家!愣着干什么?外面雨大,快些回去吧!” 柳絮呆呆地望着陈珞软化了的脸庞,突然笑得格外灿烂,让陈珞有种雨中见彩虹的错觉,跟着微微一笑,点头道:“走吧。” “嗯!”柳絮满心喜悦地跟在陈珞的后面,大步朝陈府走去,秋至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朝这边走来,那脸上有着淡淡的温馨,却不知道自己该祝福他们还是给他们泼些冷水,纵然心中有情,只怕终来人妖殊途不得善果。 “不好意思,让道长久等了,屋里请!”陈珞抱歉地朝秋至水一拱手,刚一听说柳絮的事,他便全然忘记了秋至水的存在。 秋至水笑着点点头,道:“不碍事,我们屋里去吧。”回头看了一眼柳絮,见柳絮眼中有些诧异,他反而自然地对柳絮点头示意,算是打个招呼,便往屋里去了。 陈珞和柳絮跟着秋至水进了屋,就看到秋至水装模作样地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严肃地对他们说道:“此乃凶宅。” 第三十八章 “凶宅?”陈珞置疑地看向秋至水,“我这宅子本就建在风水宝地之上,建成不过二十余年,怎么会是凶宅?” “先生有所不知,精气为物,游魂为变,万物莫得于气,你这宅子原本确实是得风得水,只是你前些日子去了不干净的地方,身子受污带了邪气回来,邪气侵而风水生变。” 说到身子受污,陈珞不禁沉默不语,脸色铁青得难看,双手紧握双拳似乎在忍受极大的怒气,柳絮见此,慌忙转移话题道:“那如何去了那妖怪?” “我现在就做法……”秋至水正要说道。 “等等,道长,我心中有一事不明,我自觉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何那妖孽会缠上我?”他不明白去求子庙者成千上万,为何独独他被白影缠住而被害得家破人亡! 秋至水故装深沉地说道:“那庙宇乃淫秽之地,你家中本有妖孽,只因风水好而被镇住,然而一旦邪气入侵,生气减而死气重,妖孽无所约束而出来肆虐!” “既然本是我家中之患,为何我会在求子庙遇到那妖孽?”陈珞不明所以地问道,问得秋至水也有些哑口无言,硬是愣了半会,方开口道:“那妖怪本是你家中物,在你家被压着不好显形,跟着你去了污秽之地便可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陈珞将信将疑地想要继续问下去,却被秋至水连忙阻止道:“先生,不必再问下去了,现在这个时辰正好是那妖孽妖力最弱的时候,正好趁这个时候收了他,若错过了这个时辰,只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柳絮见陈珞还是有些迟疑,慌忙帮腔说道:“是啊,老爷,莫要误了时辰,我也听说收妖有时辰,若是错过了时辰到时妖怪反击,只怕我们三人都将难以保命!” 陈珞见柳絮这般说,想起那个白影杀人如麻手段残忍,想是十分厉害,秋至水纵然能收他也十分勉强,便点了点头,问道:“道长,那是什么妖 分卷阅读16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孽?道长打算如何收那妖孽?” “那妖孽此刻就在你的卧室之内。”秋至水直指陈珞的卧房,然后眼珠子一转,回头看向陈珞和柳絮,轻咳了一声,强板着一张脸说道:“那是个夜壶怪!” “夜……夜壶怪?”陈珞的脸色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一阵青一阵白,夜壶怪?夜壶也能修炼成妖怪?!这……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可是一想到自己与白影之间的事,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夜壶给强暴了去,陈珞感觉自己被打击得更加厉害,所有的尊严似乎都被击了个粉碎! “咳、咳——”却说柳絮也猛地咳嗽了起来,似乎被口水呛到了一般,那脸上有些想笑却又有些尴尬,又有种被辱骂的气恼外加不能反驳的无奈,哭笑不得地看向秋至水,忍不住一声疑问:“这夜壶也能成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这夜壶日夜受污浊之气,郁积秽气而成妖孽作怪也不足为奇。”秋至水说得分外严肃,只是柳絮却总觉得自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笑意,可是他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得附和着说:“那还有劳道长快些帮忙除了那……那夜壶怪吧!” “正是!”陈珞说得咬牙切齿。 第三十九章 秋至水嘴角上扬地点点头,双手微微一合,一把透明的长剑便若隐若现于他的手上,那剑透着森森寒气,令柳絮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他不禁暗自心惊,这秋至水究竟是何等人,竟有此等功力! 秋至水将手中长剑一挥,不紧不慢,用剑在自己的前面画了一个圈,那圈闪了几道光芒便见一个白影从圈中缓缓现出。陈珞和柳絮都为之一愣,那个白影正是当时侵犯陈珞的白影!陈珞见那白影现身,怒地差点便要冲上去,被强辱之耻、杀母杀妻之恨!心里的愤怒如同沸腾的开水全然翻腾而上,双手紧握拳头强烈地克制着自己的恨意。 而站在他身边的柳絮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怒恨,忧心忡忡地看向他,不禁上前拉住他,轻唤了一声:“老爷。” 听到柳絮唤自己,陈珞方慢慢地松开了了拳头,轻拍了一下柳絮,压着声音地说道:“我没事……”就算他再恨白影,再怎么想要手刃白影,亦明白自己和白影之间的差距,贸然冲上去也只不过是添乱罢了!他现在所能做的唯有静静地看着一切,等待着白影被收拾! “妖孽!那命来!”秋至水一声吆喝,手中之剑舞了一个剑花,便指向那白影,白影惊慌地看向秋至水,急忙想要闪开,却被那光圈所困,只能被缚在原地。 “饶命啊!饶命!”白影见情势不妙,慌忙跪地求饶道。 “哼!你害了人命,我如何能够饶你!”秋至水一声冷哼,手中宝剑向前一刺,便见那白影呜咽一声,身下流出一滩黑血,整个身子化作了一团黑烟,缓缓地便变出了一个破烂夜壶。 秋至水点点头,对陈珞说道:“好了。” “这便好了?”陈珞上前仔细一看,果然是个夜壶怪,那夜壶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月,都有些锈了,而壶身之上一个破洞,却是方才秋至水那一剑。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是难以相信那白影竟是夜壶成精!这世上还真是怪事多!他也不知道前世造的什么孽!今生居然要被夜壶怪给玷污! “这就好了。”秋至水笑道,顺势将剑一收,眼睛瞄了柳絮一眼。 “恭喜老爷!这下总算可以安心过日了!”柳絮连忙上前对陈珞笑道。 陈珞点点头,面色却不见舒缓,皱眉地朝四周望去,不知为何,他始终觉得心中不踏实,这白影似乎不该这般好解决……只是他方才明明清楚地看到秋至水一剑杀了那白影,也亲眼看到那白影化出了原形,许是他被白影逼迫得太久,反而难以接受他这般好解决吧!陈珞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多谢道长,这般恩德陈某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家中良田数顷愿全数奉送!” “先生说的是什么话!我本修道之人,为民除害只是份内之事,也是你我有缘才会相逢。”秋至水突然又敛了笑容,低头自语道:“我也不知我这般做是对是错,只是往后之路便要你自己走了。” “道长说什么?”后面的话陈珞没有听清,而秋至水脸上的神情又让他有些不安。 “没什么。”秋至水再抬头,收起了正经又笑了起来,道,“既然妖孽已除,我也该离去了。”见陈珞想要开口,他摇了摇头,又道:“先生不必再说什么,也不必想要报答什么,我若收你钱财却是坏了自己的道行。” “既然如此,陈某也不便再说什么,不如道长在府上住上几日,好让我尽地主之谊。”陈珞道。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你我缘分未尽,他日必会再见。”秋至水笑道,轻拍了陈珞的肩膀三下,便转头离去,走至柳絮旁边停顿了一下,轻言道:“好自为之,莫让他离了陈府。” 柳絮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开口,秋至水却突然一闪,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分卷阅读16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果真是仙人!”陈珞感叹道,再转头看向那破烂夜壶,心中百感交集,就算他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但是那白影确实就是眼前这个夜壶,也就因为这么一个破烂竟害得他孑然一身,眼前反复闪过这短短两个月内的点点滴滴,眼中一阵酸涩竟落下了眼泪。 “老爷?”柳絮不解地看向陈珞,柔声说道,“老爷应当高兴才是,妖孽已除,往后老爷就可过正常日子了。我下午便去招工,招些下人来,将房子打扫打扫去去晦气。” 竟被柳絮看到自己落泪,陈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慌忙转过身去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又回头细细打量起柳絮来,真是患难见真情,这些日子来柳絮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上前拍着柳絮的肩膀,他深沉地道:“柳絮,往后你便是我的家人了!” “老爷!”柳絮惊喜地看向陈珞,陈珞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他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的甜,一阵狂喜不由地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陈珞见他哭了,有些愕然。 “不!我很愿意!老爷!我这是高兴!喜极而泣!”柳絮又哭又笑地道,笑得好生灿烂,然而眼中的泪水却无法止住。 陈珞微微一愣,随即也笑开来,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傻柳絮!”伸手拭去他脸上晶莹的泪滴,陈珞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什么也跟着这泪水融化了一般,心跳略微地加速起来,只是他还没有细细品味这滋味,便觉得一阵昏沈,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一软,便听到柳絮一声大叫:“老爷——” 第四十章 陈珞疲倦地睁开了眼睛,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中一片空白,有些难受地摇了摇头。 “老爷,您总算醒了!”柳絮端着清粥自屋外走进来,看到陈珞醒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了?”陈珞拧眉看向柳絮,他只记得那白影终于一命呜呼,然后他便觉得一阵头晕,接着便是眼前一片漆黑了。 “老爷,您的旧疾复发,整整昏了三天了!”柳絮面色严肃地说道,说来真是吓了他一跳,陈珞这一昏居然昏了三日,这可是以往不曾出现过的情况,好在这三日陈珞虽然不醒,但是脉息却比以往要平稳许多,脸色也渐渐变得好看起来,最重要的是他的腹部……不管如何陈珞的状态稳定了许多,他这心也放下了不少! “原来如此……”陈珞点点头,虽然昏迷了三日,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清爽了许多,想是自己这病与白影有关,如今白影已除,他这病也跟着见好。“咕噜——”突然他的肚子一声大叫,陈珞顿觉有些窘迫,虽说已是三日未进食,但是当着柳絮的面他实在觉得脸上无光! 柳絮愣了一下,脸上添了许多愉悦之笑,他端起清粥道:“老爷您饿了吧,来,这是我刚熬好的清粥,正温着,您快吃了。” 陈珞接过柳絮手中的白粥,虽然是清粥,但是味道却十分的鲜美,而鲜美之中又带着一股子清味,让本就饥饿的他胃口更是大开,没一会功夫便将一大碗吃了个精光,柳絮见他吃得带劲,整个人变得更加快乐起来,问道:“老爷还要吗?” 陈珞掩面打了个饱嗝,摇了摇头,道:“我已经饱了,你这是什么粥?明明是白粥,却有鸡味和青叶之味,甚是好吃!” 柳絮笑道:“不愧是老爷,一吃便吃出来了,我这粥是用鸡汤熬至的,那鸡汤用荷叶去油,如此一来这粥既有鸡汤的鲜味又不会油腻。老爷要是喜欢,我天天做给老爷吃。” “倒叫你费心思了。”陈珞见柳絮一脸满足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笑了,连日来的阴霾也散了不少。“以后也不必那么麻烦了,如今家中祸端以除,你且再去雇些下人回来,琐碎之事就交给他们吧。” “我不麻烦,只要老爷开心就好。”柳絮笑道,“我这就去招些人回来,只是老爷您身子还虚,还要在床上多加休息才是。” “我哪里有那么虚弱!”陈珞觉得自己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便想起身,却不想才站起身来没由来地便一阵头晕目眩,脑子里劈里啪啦地作响,不得不躺回了床上。 “老爷您没事吧!”柳絮立刻担忧地上前扶住陈珞,一双冰凉的手便探向陈珞的额头,让陈珞觉得十分舒服,不自觉地将脸贴了上去,道:“我没事,许是在床上躺了太久的缘故,头有些晕晕的。” “那老爷,您还是再躺在床上多休息休息,这些活儿让我来干就好。”柳絮忧怜地看向陈珞,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我去拿些书来给您解解闷,您在床上多躺几日,养好身子要紧!” 陈珞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命,哪里听过别人什么话,只是这一次却乖乖地听了柳絮的话,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 柳絮见他十分配合,便按下了心,又给陈珞备了解闷的书和一些小点心,这才出门招工去了,他朝街上走去,途经衙门,却见衙门口集了许多人,交头接耳地 分卷阅读16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他又抬头凝视着衙门的上空,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随意拉了一个男子问道:“这位大哥,出了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吗?”那男子吃惊地看向柳絮,道,“陆大人突然派了官差将求子庙给围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入求子庙,也不许求子庙内的人出来。” “什么?!”柳絮也是吃了一惊,眉头皱得越发厉害起来。 “就是啊,兄弟你也觉得陆大人有些过分了吧!我还等着去求子庙求个大胖小子,谁知居然把求子庙给封了!”那男子忿忿不平地说道,“兄弟,你也是来抗议的吧!我们一起,好让陆大人将求子庙给解禁!” 柳絮没有答话,扫视了一圈便想离去,却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肩膀,他惊地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官差扣住自己道:“你是陈老爷家的吧?” 第四十一章 柳絮犹豫着不知要不要答那官差,那官差连忙道:“我家大人找你。”不由分说地便将他往后门拖去,他们绕过人群,从后门进了衙门,便看到陆飞珏神情异样、印堂发黑而双目通红地站在庭院之中,见他来了,挥了挥手,示意一边的官差回避。 他不客气地打量着杵在那里的柳絮,半晌诡异地笑道:“别来无恙,柳絮!” 柳絮脸色变了变,半敛着眼帘,看不出思绪地问道:“大人唤我何事?” “哈哈哈——”陆飞珏猛地大笑起来,那面上邪恶的神情与往常全然不同,他的目光陡然变得狰狞起来,冷冷地瞧着柳絮道:“你倒是将人之虚伪学得像模像样,但是你别以为你做了几天人便真的成了人,妖始终就是妖!”他突然邪气一笑,道:“你说你那陈老爷若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会作何反应?” 柳絮倏地抬头瞪向陆飞珏,面露惊惶之色,令陆飞珏得意一笑,接着道:“你也不必这般防着我,你我之间的恩怨何不一笔勾销,我们两个联手占地为王,岂不妙哉?” “少来这一套!我劝你还是改邪归正,多行不义必自毙!”柳絮沉着脸道,“纵然无人收你,我也会对付你!” “哈哈哈——你做的那些事难道比我少吗?单你盗取阴阳果一事,他日天界追查下来也是个死罪吧!不过亏你也想得出来,居然让男子怀孕生子……”陆飞珏又是一阵大笑,玩味地看着柳絮道,“至于你想对付我?凭现在的你能对付得了我吗?” 柳絮被他说得脸色顿变苍白,没错!他所做种种都已是难逃死罪,而以他现在的法力自身都难保何况是对付“他”了!现在的自己实在不宜和他正面起冲突,所幸秋至水帮忙,在陈府布了结界只要不出陈府陈珞就不会出事,对了!何不拿秋至水来吓唬他!“虽然我不能对付你,但是有人能够对付你!三日前自陈府发出的那股子力量你也感受到了吧?你若再害人,那股子力量自然会对付你!” 陆飞珏目光一转,想起自己三日前感觉到那股子力量时的压抑感,眼光之中有着浓浓的惧意,固然人之精血能助他修为,但是若因此丢了性命便是得不偿失了,可是就要他这般残喘吗?他讨好地笑道:“我已被你关了千年,自然不想再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了,你放心,只要不碍到我,我自然不会害人。” “这便好,只要你不再害人,亦不打扰到我这边,你我自是井水不犯河水。”柳絮故装镇定地道,但是他心知肚明,秋至水早已离开陈仓,加之此人又行踪不定,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何时!深怕自己再说下去露出什么马脚,柳絮转身便离去。 陆飞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瞬间露出了狰狞,该死的柳絮!待到自己恢复能力定不饶他! “呜——”忽然感觉到一阵不适应,陆飞珏难受地蹲在了地上,一手用力地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呼吸十分的急促。这身子虽是至好的容器,但是本身的意识过于强烈,实在太难控制了,光是控制这身子就耗了他太多的力气,若再不吸食人气如何能够复原?如何能够重塑往日的威风?! “呜——”陆飞珏猛然一声呻吟,汗流满面,只是目中的血红却渐渐退去,恢复了以往的澄清,他费力地甩了几下脑袋,伸手敲打着自己胀痛的脑袋,最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总是恍恍惚惚的,很多时候脑子里完全混乱一团,不记得自己干了些什么,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一般!看了许多大夫也看不出自己是什么毛病,他想起那日张大夫对自己所说的中邪,难道自己是真的中邪了?也许自己真得找个茅山道士好好瞧瞧! 却说柳絮匆匆忙忙离了衙门,压住心中的不踏实,决定暂时不管陆飞珏,便去了市场上雇人,陈府的事大家早已听闻,不过听说已有道士做法收了妖孽又加上柳絮开的价格颇高,自然是带回了一批人。 雇了下人又将屋子内外好好打扫了一番,整个陈府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只是陈珞的面色虽然越来越好,但是犯晕的毛病却不曾好,已是一个多月过去,他始终没能下床,更加奇怪的是,他这阵子变得十分嗜睡 分卷阅读16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根本也离不开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的缘故,他的小腹竟开始朝外凸起。 第四十二章 陈珞原以为是自己疏于锻炼而开始发福的缘故,柳絮劝他道:发福不要紧,先把身子养好了才是。陈珞觉得他说的在理,也没有太去在意,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肚子便似吹了气一般地膨胀起来,再过了一个多月他的肚子便膨胀得犹如有六个月身孕的孕妇一般,那肚子鼓鼓囊囊得实在是有些吓人,弄得陈珞越看越心惊。 这日,陈珞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看了看桌上的沙漏已经是晌午了,茶几之上有柳絮留下的早餐,大概是他进来之时看到自己尚在睡觉,故而没敢吵醒自己又出去了,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这些日子若非柳絮照顾,只怕自己也难以支撑下去。 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自己这嗜睡的毛病却不见好,不过倒是不大犯晕了,就算自己的感觉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这碍眼的肚子又如何让自己出得了门!陈珞厌恶地抬头看向自己朝外凸起厉害的肚子,这个肚子怎么看怎么碍眼,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怪病!先前让柳絮请过好几个大夫,只是每个大夫都瞧不出来是什么病! 他转头又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实在是觉得自己这一把骨头在床上都躺得快要散架了,便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撑着自己的腰,费力地坐起身了。 猛地,他整个人都震了一下,惊惶地瞪着自己的肚子,是自己的错觉吗?!方才他竟觉得自己的肚子内部明显地震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活物在内部跳动了一下一般!可是怎么可能!他愕然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硬挺挺得完全不似一般的发福,他心底阵阵发怵,自己这究竟是什么怪病!实在是太过于古怪了!难道说……不!不会的!他是亲眼看着秋至水将那白影除去的,没有可能那白影还在! 他自我安慰地摇了摇头,只是心里却始终不踏实,挺着个大肚子在房间里费力地走了几圈,又觉得有些烦躁,他在房间里都呆了两个多月了,像是见不得天日一般实在是让人闷得发慌,但是这肚子……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也罢,反正底下的下人是知道他的事的,而他也就在自家院中走走,应不至于招惹什么异样的眼光。 这般想着,陈珞便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并没有什么人,便吃力地朝外走去,如今正值寒冬,虽难掩阵阵寒意,院中却是傲梅怒放,挺立之姿令人为之振奋,他看了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不少,忽听得两个婢女从远处传来说话声,他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本想回避,但是突然听到那二人提到“老爷”一词,他略微迟疑,便躲到了假山之后,听着那二婢女闲聊。 那两个婢女渐渐走近,其中一个拉扯着另外一个,刻意压低声音地问道:“小红,你说老爷这得的是什么病?” “我哪知道,老爷这病连大夫都瞧不出来,我又怎么看得出来?”那小红不以为然地道,突然又神神秘秘地问道,“对了,小翠,你可听说过我们进府之前这府中的怪事?” “怎么会没有听说?”小翠夸张地道,“那么大的事整个陈仓谁人不知!说起来还真是可怕,据说老太太是被剁成了肉酱被作了漆料涂在墙上,夫人更是被人掏空了肚子,肠子什么的都被拉到了外面,整整铺了一地!据说还有下人被作了干尸!” “这么可怕!我只听说死了人,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可怕!”小红吓了一跳,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想了想又安慰地道,“不过听说后来请了高人做法除了那作乱的妖怪了……” “说是那么说,我原先也是这么以为的,唉……”小翠叹了一口,突然拉着小红的手,神神秘秘地道,“但是你看老爷那肚子……你不觉得古怪吗?” “确实是怪病……”小红正说着,却换得小翠两声嗤笑,她指着小红道:“你怎么不仔细想想呢?不觉得这病来得十分蹊跷吗?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肚子鼓得像是身怀六甲的女人一般!” “你是说!”小红惊地看向小翠,便见小翠点头道:“我说必定是那妖怪躲进了老爷的肚子里去了!” “不会吧!”小红被她说得惊吓,小翠见小红一脸惧意,便说得更加绘声绘色:“怎么不会!要不然老爷的肚子怎么会大得这么离谱,就更怀孕了没什么区别,我以前听人说,妖怪要是躲难就躲进人肚子……” “你们在这嚼什么舌根!”陈珞在那听得越来越怒,猛地跳了出来,一声吼叫便将两个婢女吓了一大跳。 第四十三章 “老……老爷……”两个婢女惶恐不安地看着陈珞,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了陈珞臃肿的大腹上,想起先前的话来,忍不住恐惧地颤抖了起来,两人双双抱着便朝后退了两步。 二人毫不遮掩的惊惧看得陈珞心中怒火更炽,腹腔内一股子气猛地向上冲岔在了气管之中,令他大咳起来,更是觉得腹中一阵翻滚,难受得紧。 “老爷,您怎么在这里!”柳絮 分卷阅读16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在陈珞的房间内找不到他,正四下里寻找,听到咳嗽声,慌忙寻着声音找过来,便看到陈珞气得满脸胀红以及面露恐慌的两个婢女,他连忙上前扶住陈珞,关心地问道:“老爷,您怎么了?” “柳絮!你来得正好!快些把这两个嚼舌根的婢女赶走!”陈珞气呼呼地道。 “是,我先扶您回房休息。”柳絮温和地道,又转头对着两个婢女道,“你们去账房领了这个月的工钱,就各自回家吧!” “奴婢……”小红有些犹豫,小翠连连拉过小红,啐了一口道:“你犹豫什么,赶紧走吧!要是被他肚子里的那妖怪吃了!你找谁去喊冤!” 小翠虽然说得声音不大,但是柳絮和陈珞都听得清楚,陈珞气得面色发青,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柳絮眨了一下眼睛,忙将陈珞扶回房间去。 陈珞回了房间,依旧气着,一张脸始终板在那里,突然他又感到腹中一阵振动,他低头瞪向自己的肚子,又想起先前那两个婢女的话来,难道那妖怪真的钻入自己的肚子里了?!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整个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止不住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双手颤抖着紧紧按在自己的腹部。 柳絮见陈珞的面色白一阵青一阵,以为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忙倒了杯水,上前笑着道:“老爷,您莫生气,两个不懂事的婢女罢了,说什么话您也别放在心上,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定饿了,要吃些什么,我给您弄去。” “那……那妖怪钻入我肚子里了!” 柳絮微微一愣,看向面色极为难看的陈珞,干笑道:“老爷,您怎么会这么想!您别听那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瞎扯!道长收妖的时候,我们都在场,亲眼看到那个妖怪化作了一滩血水的!” 陈珞沉默地看向自己的肚子,半晌又开口道:“可是我这肚子……” “老爷不必放在心上,您只不过得了怪病而已,这怪病您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原来一个邻居也是如您这般,突然大起了肚子,请了好些大夫都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后来他索性也不理会,几个月下来肚子越来越大,然后突然有一天便好了,他现在比原先还要健壮呢!” “是吗?你先前怎么没有和我说起?”陈珞将信将疑地问道。 “先前我想到了我那邻居,也就没把这事当回事,是我疏忽了,老爷莫怪。”柳絮和煦地笑道,眼中却闪过几丝异样的光芒。 “那你那邻居可有吃什么药,多久好的?”陈珞想了想,渴求地问道。 “也没有吃什么药,便是放宽了心,好生养着,差不多半年多便好了。”柳絮安抚地道,小心翼翼地将目光转移到他的大肚子上,脸上不禁染上一层淡淡的幸福,看得陈珞也有些痴迷,心里虽然还有些隐忧但是也安心了不少,由着柳絮给自己进补了。 然而陈珞虽被柳絮安抚住,但是下人们的嘴却是堵不住的,加上离了陈府的小翠大肆宣扬,一传十十传百,外面的流言越传越厉害,甚至整个陈仓都在说陈老爷的肚子里钻入了妖怪,府上辞工的下人越来越多,陈珞尽管呆在家里,多少有些风闻,家中人丁渐少他亦有察觉,而随着日子的增加,他的肚子越来越大,内部的振动越来越频繁,他心里的疑虑也越来越深,难道说那个可憎的白影并没有被去掉而是躲入了自己的肚子吗? 又过了一个半月,陈珞的肚子又大了一圈,那肚子实在大得有些可怖,可以与有七个月身孕的妇人相媲美了,便是连柳絮看得也有些皱眉,时常以担忧地眼神看着陈珞,更令陈珞觉得柳絮先前那些话也不过是哄骗自己罢了。 这日清晨,柳絮端着早餐悄悄地走入陈珞的房间,却见陈珞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口,他有些惊讶,往日这个时候陈珞还在睡觉,他笑道:“老爷怎么今日起的这么早?” 陈珞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深沉地看着柳絮许久,缓缓地开口道:“柳絮,你虽然跟着我的时日不长,但是我却是真心拿你当家人看待的。” “老爷,您永远是我的老爷!我会伺候您一辈子的。”柳絮不明白陈珞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小心翼翼地道,打量着陈珞的面色。 陈珞笑了笑,笑中有些宠爱有些无奈又有些惶恐有些坚决,看得柳絮心中生了不详。过了许久,陈珞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板着脸道:“我家三代单传,亲戚之中也无男丁可以过继,我若死了,偌大的家产也没个继承人。” “老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四十四章 陈珞严肃着一张脸对柳絮道:“你我相差十岁,索性结为异姓兄弟,往后我这份家业你好生打理,将来生了儿子续了我这陈家家谱便是。” “老爷,您这话柳絮听不明白。”柳絮皱眉看着陈珞,总觉得今天的陈珞有些不对劲。 陈珞突然严厉起来,道:“柳絮,你是个明白人,不会不明白我话中之意,我将我的所有家产留给你,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将来第一个儿子过继 分卷阅读16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到我陈家,为续下我这陈家的家谱,我就是在地下也感激你了!” “老爷!您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柳絮担忧地看着陈珞还想劝说什么,却被陈珞止住。 陈珞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转身面对着他,淡淡地道:“你先出去吧。” “……是……”柳絮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地朝外走去,轻轻地带上房门,走了两步,总觉得心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担忧,慌忙又跑了回来,急急忙忙地推开房门,而就在他推开房门的霎那,竟看到陈珞手握尖刀就朝着自己的腹部刺去。 柳絮只觉得自己的心咯!了一下,整颗心都凉了对半,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瘦弱的身体便直直地撞了上去,用力地将陈珞手中的刀撞了开来! “柳絮!你干什么!”陈珞没有想到柳絮会半路折回,他心一狠,推开柳絮便要继续先前的动作,而柳絮用力抓住他的手腕,也不知道哪来的大力竟让他不得动弹,柳絮整张脸前所未有地沈了下来,怒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你要干什么!” 陈珞微微一愣,随即拿出威严地对吼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爷吗?还不松手!” “不松!”柳絮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紧紧抓住陈珞的双手,生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来,陈珞费力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柳絮的禁锢,他一张脸不禁胀红,怒吼道:“你放开我!我命令你放开我!” “不放!”柳絮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紧抿着双唇,瞪视着陈珞,任由比自己高大的陈珞挺着个大肚在自己的怀中翻转来去。 陈珞到底挺着个大肚,体力不比以前,没折腾几下便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挣扎,腹中更是没由来地抽动令他闷哼了一声紧皱起眉头弯下了腰,握着刀的手也顿时没了力气,将尖刀掉到了地上。 柳絮见状,慌忙松开他,改成扶着他,关心地问道:“老爷,您怎么了?快到床上歇一歇!” “你……”陈珞慢慢地顺过气来,目光凝聚在柳絮那张充满了担忧和关心的脸上,叹了一声,哀求道:“柳絮,你若真拿我当老爷,就让我和这腹中的妖孽同归于尽!” “老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妖孽!什么同归于尽!”柳絮心惊地看着陈珞,“我都和您说了!您这肚子虽然是怪病,但是绝对不碍事!更不是什么妖孽!只要再熬个四、五个月便没事了!” “你休要编出谎话来骗我!我这肚子——定是那妖怪为了躲难躲到我的肚子里,如今他既然赖在里面不出来!正好!我和他同归于尽一起了结了!”陈珞低头怒视着自己凸出的腹部,这些日子来,肚子内的异动越来越明显,除了这样的解释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解释!恨恨地抡起拳头便拼了命地砸向自己的肚子。 “老爷!”柳絮惊慌地一把抓住陈珞自虐的拳头,焦急地道,“您怎么这般想!那些不过是下人们的胡言乱语,你怎可当真而来这般伤害自己!” “我自己有感觉!”陈珞大吼道,多日来心中的不安和担忧似乎想要一并发泄了一般,他已十分努力地欺骗自己,可是他做不到!这越来越厉害的异动,这像是藏着活物一天比一天大的大肚子叫他怎么自欺欺人!与其被那白影这般侮辱,他倒不如有骨气些地和这白影拼了!他又一次地挣扎开来,骂道:“柳絮!我已将家产都留给了你!你还图什么!你安得是什么心竟帮着那妖孽对付我!” “老爷……您怎么能这么看我……”柳絮没想到陈珞竟这么看待自己,一下子呆愣在了那里,手有些松开,被陈珞挣扎而开,陈珞趁机便要去拿地上的利器,但是他的大肚子碍着他令他行动不便,也让柳絮惊地回过神来,再次抓住他。 “滚开!再不滚开!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陈珞实是忍受已久,一旦爆发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人也跟着浮躁起来,全然失了往日的沉稳,倒是柳絮突然一言不发地瞪着陈珞,猛然用力将陈珞横抱了起来,便将他整个人压到了一边的床上。 第四十五章 陈珞眼冒金星地摇了几下脑袋,惊地瞪大眼睛望向柳絮,眼前这柳絮有些陌生,竟这般地有压迫力让他一时不敢动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意识到柳絮竟解下自己的腰带将自己的双手绑在床头,他方反应过来,忙用力想要挣脱,无奈看似瘦弱的柳絮力道却是大得惊人。他不禁怒吼道:“柳絮!你要干什么!你忘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吗!” “我没忘!”柳絮将他绑好,悲愤地看向他,那眼里闪烁的光芒令陈珞有些发愣——他仿佛伤害到柳絮了…… “老爷!您虽然口口声声说将我当作亲人,但是您骨子里还是把我当下人更是把我当作贪图您的钱财的奴才!”柳絮悲道,陈珞说者无心而他这个听者却是有意,一想到陈珞竟如此看待自己怎叫他不心中愤怒,难道自己对他的付出他就全然不视吗?纵然他不奢求他对自己有什么情爱,但是至少……至少也该相信自己是真心对他好的! “我…… 分卷阅读16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陈珞辞穷地望着柳絮,他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的口不遮掩确实伤害到眼前这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少年,他自然知道柳絮是真心待自己的,也并非存心想要伤害他,然而……他低头仇视着自己如孕妇般鼓起的肚子,大丈夫岂能受此之辱!而自己若是继续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不仅是被那白影耻笑了去,更是被白影利用成了他的避难所,他实在不甘心被白影这般耍弄! 将心一横,陈珞恶言以对:“难道你不是这个样子吗?我如今已尽数将钱财给了你,你还有什么好图的?你不必假仁假义地在我面前做戏!” “我图什么!”柳絮难得愤怒地反问着陈珞,猛地将身体欺了上去,与他鼻对鼻地四目交接,目光灼热得令陈珞有些无法承受地微微偏过头去,但是柳絮却强硬地将他的头扳了过头,并不成熟的声音却显得分外的低沉:“看着我!我图什么!我图你!陈珞!” 陈珞错愕地瞧着柳絮眼中赤裸裸的情,自与柳絮相识以来,他深觉柳絮和他分外贴心,对于柳絮他心底自是也有一份独特的感情,但是他从来不曾想到龙阳之好上,可是如今柳絮眼中的这份情这般浓烈便是傻子也看得分明又叫他如何忽略! “你……”只是隔着衣物贴着身体,彼此微微磨蹭着,让陈珞觉得分外的燥热,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有些加速,突然脑海之中闪烁过被白影强迫去的那些片断,他惊地回过神来,眼里有些排斥地道:“你想做什么!柳絮莫要让我恨你!” 柳絮愣了一下,眼中的炙热也渐渐冷了下来,他有些颓废地抬起身子,转过身去苦笑着低声道:“只怕你早就恨我恨得要死了……” “什么?”陈珞没有听清地问道。 柳絮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尽是苦涩,看得他心中突生不忍,只觉得眼前的柳絮竟分外地陌生,陌生得令他心疼……他怔怔地看落寞的柳絮,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 柳絮叹道:“老爷放心,我不会对您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我希望您再好好冷静地思考一下。我这就去把那些嚼舌根的下人全给辞退了,免得你再受他们的影响。” “你……”陈珞见他要离去,忙要起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被柳絮绑在床头根本起不了身,便大声叫道:“等等!你就这么绑着我?” 柳絮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等到老爷想开了,我自然会放了您,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老爷您了。” “柳絮——你给我回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爷吗?你放开我!”陈珞气恼地吼着,只是柳絮却不睬他地径直朝外走去,任是由着陈珞叫喊了半天,都不曾理会他。 陈珞叫了半日始终无人理会,只得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双目瞪视着天花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柳絮好生的奇怪,他方才对着自己竟有股不可反抗的压迫力,那眉目间的成熟与气势完全看不出他只是一般的小厮,柳絮跟了自己快半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柳絮,只是到了今日他又觉得自己竟从来不曾了解柳絮…… “我图你!陈珞!”耳边突地响起这句话来,陈珞猛然摇了摇头,慌忙低下头来,便看到自己硕大的肚子,目光陡然暗沈了下来,且不管其他,而今这肚子方是关键! 第四十六章 陈珞被绑在房间里,除了胡思乱想瞪眼睛以外却也难以做其他事情,过了段时间,自然是有些累了,朦朦胧胧起了睡意,模糊之中似听到有人开门声,他忙睁开眼睛便看到柳絮端着饭菜进来,走到他的面前,道:“老爷,吃饭了。” 陈珞瞧了他一眼,瞧到他眼里的殷勤,正想开口又思及他到如今还将自己捆在床上,立刻便怒地将头别了过去,不愿看向柳絮。 先前柳絮出去立刻便将府中的老老少少集合起来,留了一个洗衣的大妈、两个少言的婢女和一个厨子,便将其他人都给辞了。将一切打点好之后,看了看天色,该是晚饭的时候,便给陈珞送饭来,见到陈珞这般态度,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劝道:“我也是为了老爷好,老爷若放弃自寻短见,我自然会放开老爷。” “哼!你若是真心为我好,就该帮我除去这腹中妖孽!”陈珞说到自己的肚子便咬牙切齿起来,看得柳絮无奈,目光闪烁了一下,急切地道:“我都说了您这肚子不是什么妖孽!不过是不轻不重的怪病罢了!那妖孽除时你我都在场,为何不相信自己而相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陈珞沉默地视着肚子,突然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忍不住朝着柳絮怒吼道:“若这肚子只是一般地鼓起,我又怎么会去怀疑!而是这肚子它……”陈珞嘎然而止不再说下去,这接下来的话实在让他感到难以启齿,不过柳絮却是要追问到底,紧张地问道:“这肚子怎么了?你有什么不适吗?!” “我……”陈珞羞恨地将头一别,并没有回答柳絮,看得柳絮越发着急,顾不得什么尊卑,上前便拉过陈珞的头,让他直视着自己,焦急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珞闭 分卷阅读16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上眼睛,不愿看着柳絮支支吾吾地道:“这肚子……这肚子内……最近总是有动响……” “动响?”柳絮没有理解地呆呆重复了一次,慢慢地将视线转移到了陈珞的肚子上,秀气的脸上竟慢慢地呈现出痴傻的笑容来,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摸向陈珞的肚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张脸也跟着贴了上去,紧张地问道:“真的动了吗?” 陈珞错愕地睁开眼睛看着紧紧贴着自己大腹笑得好生开心的柳絮,他那表情便是吃了蜜也没有这么甜!他这是什么反应?!“你这是干什么!” 柳絮惊地回过神来,慌忙坐直身子,满脸尴尬地不敢看向陈珞,眼神也跟着飘浮不定,过了许久方道:“我……我来听听有什么动响,没听到什么,想必是老爷您的错觉,再说这么大个肚子,身子动起来的时候自然也跟着动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老爷您莫多心,反倒误了自己。” 被柳絮说了一通,陈珞有些将信将疑地又打量了自己的肚子一眼,想起方才的动响,那样的感觉……确实是像有什么东西在内部活动一般!他冷哼道:“你不必想出话来安慰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然有数!” “就是因为是您自己……所以您才会疑神疑鬼的……”柳絮叹道,偷偷看向陈珞的肚子,目光不禁变得柔和起来,小家伙们竟然会动了,真是有些不可思议!虽然陈珞这肚子大得有些离谱,但是其实也不过还未满六个月呢!只是……他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回头爱怜地看着陈珞,目光之中带着柔和而深沉的眷恋,看得陈珞有些发愣,面上不自然地有些发烫,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猛地摇晃了下自己的脑袋,硬生生地将自己混乱的思絮压了下去,冷声道:“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既然不愿意放开我,就给我滚出去!” “唉……我说了这么多……还希望老爷慢慢思考,等到老爷吃好饭,我就吃去。”柳絮摇头叹息着,一边拿了两个枕头垫在陈珞的头下,便要喂他吃饭。 陈珞皱了皱眉头,瞪了柳絮一眼,便将头转了过去,冷道:“吃不吃饭是我自己的事,要你滚你就滚。” 柳絮也跟着皱起了眉头,道:“不管怎么说,人是铁饭是钢,您如今行动不便但总还是要吃饭的。” “不吃饭最好!跟着那妖怪一道饿死一了百了!” 柳絮见陈珞依旧如此固执,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摇了摇头,便夹了一块肉,道:“老爷,这是您最爱的红烧肉,来尝尝。” 陈珞见他完全无视自己的话,心中更为气氛,狠狠地转过头去,不理柳絮,柳絮挑了挑眉,突然便将肉放入嘴中嚼了嚼,拉过陈珞的脸便送上了自己的嘴。 “你——”陈珞还来不及说话,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他居然用嘴给自己喂食! 第四十七章 柳絮并没有理会陈珞的惊讶,径自将肉送入了陈珞的嘴中,陈珞瞪着他的眼睛都快直起来了,只感觉着柳絮有些凉的舌头推着碎肉进入自己的口腔之内,不仅仅是是舌头,柳絮的唇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唇连着身子也毫无间隔,而隔着衣物的摩擦竟让他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往上冲一般只觉得脸一阵一阵地辣火着,直到肉入喉咙他尚未做好准备便被那肉给呛到了,咳了上来。 柳絮连忙松口,舀了汤送入陈珞的口中,陈珞喝了几口汤,总算顺了过来,却还不忘抬头瞪视着柳絮:“你怎能——”做出这般骇举来?便是现在他依旧很感到自己快了许多的心跳! 柳絮道:“这有什么?老爷,你我皆是男子又没有什么好避嫌的,而你若不吃饭,我便一直用这招。” “你——”虽说男子之间却没有什么好避嫌的,但是这般亲密的动作……陈珞咬了咬嘴唇,又斜着眼睛盯着柳絮看了许久,直到柳絮又送上了一口饭,他才开口道:“你不是柳絮——”眼前这个人虽然和柳絮长得一模一样,也有着相似的笑容,但是这却并非他熟悉的柳絮——那个纯朴之中带着一点傻气的柳絮,眼前这个柳絮——眼中明显多了几分睿智,而神情也自若许多,更带了几分霸气,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柳絮微微一愣,手中的饭抖了一下有些洒出来,他慌忙一边收拾一边笑道:“我不是柳絮是谁?老爷,您这几日怎么古里古怪的?是不是想太多了?” 是他想太多了吗?陈珞凝视着柳絮看了许久,质疑地问道:“柳絮是决不会干出方才那样的事情的,更不会这般不敬地待我!”他挣扎地动了一下被捆的手以此来抗议。 柳絮笑了笑,笑中带了坚定,缓缓道:“只要是为了老爷,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柳絮对上陈珞的眼睛,那眼中突然绽放出来的赤情,反倒让陈珞有些难以面对地转过头去,他甩了甩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乱了!全都乱了!自从那白影出现之后他的生活全然乱成了一团!而到底要怎样才能恢复正常!回到原来的轨道?!原本以为柳絮是这混乱之中最正常的人怎么这回也变得如此的怪异? 分卷阅读16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柳絮见陈珞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这般对待陈珞,只是陈珞这性子……还有他这身子……再熬上三、四个月一切便好了,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绝不容许有一点差错出来!不过好在陈珞大着这么大的肚子不敢出门给他省去了好多麻烦,他转眼看向陈珞的大肚子,看来这些小家伙虽然还很小便懂得保护“娘亲”了,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离开陈珞——想必他们也会帮自己好好地照顾陈珞的!“老爷,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在您身边了,您会想我吗?” “什么?”陈珞没料到柳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怔怔地望着柳絮看上去颇为伤感的侧面,怎么突然便失落起来了?还是这少年始终是孩子心气,怕自己日后将他赶走?看着这样的柳絮,他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一想到他先前的所作所为,便又气恼了起来,转过头去并不打理柳絮的问题。 柳絮见他这样觉得有些好笑,目光又柔了几分,笑道:“老爷若不想我再以嘴喂食,便自个吃吧。” “你——”陈珞整张脸都涨红起来,也不知道是气多还是羞多,然而他知道柳絮是说到做到的,便不情不愿地吃了饭。 柳絮喂过饭后,收拾了碗筷,过了一会便端着一盆水进来,陈珞见他端着水进来,本以为他只是给自己随意擦一把脸,却没想到他一进来便要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忍不住怒吼道:“你要干什么!” 第四十八章 柳絮叹道:“老爷,您方才出了些汗,容易着凉,我帮您擦拭一下。” 陈珞瞪着柳絮,但是对于他的话又无可反驳,过了半会才道:“你松开我!我自己来!” 柳絮看了看陈珞的大肚子,又看向他有些涨红的脸,笑道:“我既然是老爷的小厮就该好好伺候老爷才是,而且老爷您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吧。” “你……”陈珞见柳絮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脱着自己身上的衣物,那冰凉的手直直探入自己的内衣之内,他忙挣扎起来,羞恼地吼道:“快住手!你这眼里根本就没我这老爷!” “我眼里又怎么会没有您这个老爷呢?”柳絮无奈地摇头,突然嬉笑着道,“老爷,您怕什么?你我皆是男子。怕什么坦诚相见?又不是小女子扭扭捏捏羞于见人。” 陈珞被柳絮的话堵得无以为对,再坚持下去反倒是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一般,而且确实他们皆为男子赤裸以对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知为何他竟想到了当日白影对自己所做之事,他忙摇了摇头,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回头瞪视着柳絮,却见柳絮坦坦荡荡神情自若,他顿时有种做贼心虚之感,狠着一咬牙,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好抗拒的!要不然岂不是被柳絮小瞧了去! 柳絮见陈珞不再挣扎,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暗笑在心中,表面却面不改色地不作声,帮着陈珞将身上的衣物褪去,呈现出陈珞的赤身裸体来。他拿起毛巾轻轻地为陈珞擦拭着身体,而眼睛的余光却不自觉地偷偷看着陈珞的身体。 陈珞的皮肤天生略带着一点黑,看上去十分的健康,而肌肉有着锻炼的痕迹,只是这些日子疏于锻炼而整个人有些微微地发福,而那凸起的肚子显得有些突兀,高高隆起挡住了柳絮的视线,但是柳絮看着这肚子却有着掩不住的喜悦,当然这份喜悦是不可被陈珞发现的,他唯能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头,面带着春风,力道恰到好处地既为陈珞擦洗也为他按摩活络经脉。 陈珞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不过柳絮的手法十分的奇特,令他觉得周身舒畅而不禁整个人跟着放松了起来,由着柳絮的手隔着毛巾游走在自己的身上。柳絮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下拉移至他高耸的肚子之上,顺着那弧度一点一点地按摩过来,那被撑薄的皮肤本来就异常的敏感,加上有些粗糙的毛巾抚摸着,陈珞忍不住发出一声暧昧的呻吟来:“嗯……” 柳絮微微一愣,看向陈珞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模样,他嘴角往上一扬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略为加了一点力道,让陈珞更加享受地略弓起背来,直到柳絮的手接着往下探去,陈珞猛地急促地呼吸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向柳絮,柳絮的手居然探到他的大腿内侧,而他居然有些勃起! “快住手!”陈珞不禁窘迫地吼道。 “老爷?”柳絮忙收敛起所有的诧异和欣喜,装作不解地唤道。 陈珞看着他一脸的无辜状,羞得低下了头,真是羞愧难当,自己居然当着柳絮的面有了反应,所幸柳絮还未成亲不知道这档事,他速速将柳絮赶走便没事了!这般想着,陈珞沙哑着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老爷我还没有……” “叫你出去你便出去!”陈珞恼羞成怒地吼道,这柳絮真不知是真心还是无意,居然还不将手移开,他那阳具也是不但没有下去反而越发朝上,都快顶到肚子了! “老爷,您这是……”见到陈珞的反应,柳絮一开始确实有些惊讶,但是突然又窃喜起来,如 分卷阅读16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此说来陈珞对自己也不是全无感觉。 “你——出去便是!”陈珞的脸已经红得如同蒸熟了一般,偏偏他那不争取的下体还越发地欢腾起来,他真是无地自容,可这柳絮却还像根木头一般地杵在那里。 第四十九章 “你!”陈络猛地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瞪着柳絮,他——他竟然握住了自己的那话儿!“快放开!” 柳絮双目朗朗地瞧向皮肤上像添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紧咬着自己的唇的陈珞,这样的陈珞真是看上去煞是可爱,看得不禁难掩眼中的笑意,他笑着温柔地看着陈珞,单手隔着毛巾上下套弄着陈珞的阳具。 “呜——”没有料到柳絮的动作越来越大胆,陈珞已经惊得忘记了反抗,瞪大眼睛望向自己的身下,可惜那巨大的肚子将他的视线挡了个一干二净,他只能靠着感觉,而这样没有图景的感觉更加地刺激他。粗糙的毛巾接着手的力量不断地磨擦着他最敏感的地带,他的理性顿时散了开,由着自下体传出向全身扩散开来。 沙沙的面巾在陈珞的阳物上慢慢地滑动,一直到阳具的根部,然后另一只手直接便握上陈珞的火热,那冰凉的触感立刻让陈珞战栗地颤抖起来了,脑子里勉强凝聚了一丝理智,沙哑着声音道:“柳絮!你快放开我!” 然而柳絮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突然一用力,两手猛地便攥紧了起来,就听得陈珞“啊”的一声,整个身体都跟着弹了起来,柳絮并没有丝毫的迟疑,双手一紧一松地顺着柱身由下往上旋转,每一次转动都令陈珞忍不住地大叫出声,那声音里饱含着无限的欲望和爽快,听得柳絮眉开眼笑,脸上堆满了愉悦的笑容,跟着呼吸也变得有些粗起来,更加用力而快速地攒动旋转。 “放开我……”陈珞抗议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只能由着身子陷在欲海之中不可自拔,没有多久陈珞顶端的口子上开始分泌出大量的滑液,且是越流越多,将整个阳具润了个透,艳红的颜色染上一层透明的银光,看上去煞是迷人,柳絮的眼陡然变得漆黑起来,着迷地拨弄着陈珞的阳物,呼吸也变得更加沉重起来,他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更是出人意料地猛然便将头靠了过去,一口就含住了陈珞巨大的顶端。 “啊!快松口!”陈珞惊慌失措地整个身体都扭动了起来,他虚长到二十八岁,却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口中软肉合着牙齿的硬度恰到好处地刺激着他脆弱的欲望,想要伸手去推开柳絮,无奈双手被紧紧地绑住,他只能让身体不断地扭转着,硬挺的阳具也在柳絮的口中不断地旋转,更要命的是这种禁忌的包涵让他越是想要抗拒却越是获得更大的刺激与快乐,让他的挣扎硬生生地转化成配合地摆胯,若非拖着一个巨大的肚子身体有些笨拙,只怕他的动作幅度更大。 柳絮不管陈珞,手继续用力搓动阳物的茎身,而嘴上更是用力猛嘬着柱体出水之口,略有些异味的液体充斥在他的口中,他却当做琼浆玉液地细细品尝着,柔软如蛇的舌头缠绕在饱胀的棒身上,给予陈珞多方面的刺激。 陈珞全身的每一根毛孔都大放而开,承受着这难以言喻的快感,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到了一种仙境之中一般,同时强烈的冲击感一直撞击着陈珞下体的关口,似乎随时都要破门而出,而且这种冲击的快感越来越强烈。 柳絮猛地用力一吸,可怜的陈珞本就不谙于房事,加上几乎半年不曾行房,整个身子便难耐地进入到了狂发的状态之中,顶着大肚子便将臀部用力往上一挺,把阳物更深地送入到柳絮的喉咙深处,全身都是剧烈地抖动起来,随即一股滚烫的热流如利剑般猛烈地射入柳絮的喉咙里,然后整个身体便疲惫地瘫软下来。 柳絮松开他的欲望,抬头看向他,陈珞粗喘地看着柳絮,见他嘴角之上挂着一丝白色,似乎是自己释放出来的精华,柳絮竟朝着他笑了笑,伸出舌头便将那缕白色卷入了嘴中和口中的液体一并吞了下去。陈珞的面色变得更加绯红,恼羞成怒地吼道:“出去!” “老爷……”柳絮略带着一丝红晕地看着陈珞,目光之中含着一些水光,纯真之中带着诱惑,看得陈珞心里微微一颤,体内又多了几许骚动,脑中骤然跳出了当日自己与白影之间的点点滴滴,心中的慌张高涨而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地吼道:“滚!你给我滚!” 柳絮愣了愣,看着陈珞粉红的脸色突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眼神变得极度不安和惊惶,他突然变得难受起来,沮丧地低着头便失落地道:“老爷,对不起……”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靠在那门板停了许久,低头看向自己蓬起的裤裆,苦笑着走开了。 第五十章 陈珞迷茫地瞪着天花板,身体既疲倦却又还有些兴奋,体内的余火依旧十分地旺盛,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满脑子的柳絮,体内的火反而更盛了,他怒地绷紧了身子,暗骂着自己:陈珞你真是太淫贱下流了!居然对男人生了欲望!和平日里那些自己鄙视的好色之徒有什么区别!实在是枉读圣贤书,这些年的严以律己也全然是白费! 分卷阅读17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咯吱”一声,陈珞猛地回神来,惊望向门口,便看到柳絮拿着被子从外面走进来,他半是窘迫半是恼羞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柳絮并不吭声,将被子往地上一铺整理了一下,又看向陈珞才发现自己先前离去时竟忘了给陈珞穿好衣服,看到他的裸体有些微微的脸红,慌忙上前帮他穿衣服。 陈珞看到他上前碰触自己,立刻紧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柳絮看着全身戒备的陈珞眼中闪过一丝难过,黯淡地道:“老爷莫怕,我不过是帮您穿上衣服,您别担心……我先前也不过是想帮您……不知道老爷您不喜欢……” 看着柳絮一脸委屈的模样,陈珞也有些心软,想想柳絮虽然做出那样的举动,但是自始至终却也只是为了取悦自己,实在是自己的问题,却也怨不得他……虽知是自己的错,陈珞却也拉不下脸来,想到自己在柳絮面前丢尽了颜面,便越发地板下脸来,恶声恶气地问道:“你在地上铺被子做什么!” 柳絮看了一眼陈珞,犹豫地道:“老爷,您这么绑着夜里睡觉对身子不好,我帮您松开,只是我不放心您……” “你的意思是你晚上要在这里打地铺?!”陈珞皱眉凝望着柳絮,柳絮以为他有些不高兴,慌忙说道:“老爷不必担心,我睡觉没什么声音的,而且老爷要是有什么需要随叫随醒,不会碍着您的!” 陈珞看了他一眼,沉默地低下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让柳絮更加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您不乐意吗?我真的不会吵到您的!” 陈珞便是不抬头看向他,也知道柳絮如今脸上是何等表情,他自然明白柳絮对自己的好,只是突然发现柳絮对自己的好与自己想象中的感情似乎有些落差,令他难得鸵鸟地不愿意细究下去,更是有些害怕柳絮突然变得灼热的眼神,那样眼神似乎要将他心底的什么点燃一般让他有种陌生的慌张,那股子失控感让他很不喜欢,他陈珞几时有过这样的惊恐了!便是面对白影——面对柳絮的这恐慌与面对白影是截然不同的,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得心惊下意思地去抗拒! “老爷?”柳絮见陈珞半日不吭声,更加紧张起来,但是却也不愿意离开,就杵在那里,直到过了半晌,陈珞开口道:“就算我不答应,你会离开吗?” “不会!”柳絮没有半丝的迟疑,一口便做了应答,便见陈珞冷哼了一声,道:“还不快些给我松绑!” 柳絮呆了一下,立刻笑着应道:“是!”陈珞看似不情愿,但是至少也不再拒绝自己了,他立刻乐呵呵地上前帮陈珞解开双手,只是又怕陈珞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双目始终保持着警惕地瞧着陈珞。 陈珞活动了一下被绑了一天的手,还真有些难受,伸手瞧了瞧都勒出淤血了,柳絮亦看到,当下便心疼起来,忙握上陈珞的手,十分抱歉地道:“老爷对不起……我……” “哼!睡觉!”陈珞冷哼了一声,推开柳絮便躺下身去,转身背对着他,柳絮无奈地笑了笑,便去将一边的蜡烛灭了,躺到地铺之上,在黑暗之中默默地注视着陈珞的背影。 陈珞背对着柳絮,却也能感觉到柳絮的注目,心里一阵烦躁,却也不愿翻身面对他,而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让他负担着重压的腰更加难受地酸胀起来,忍不住伸手轻捶了一下腰。柳絮立刻开口问道:“老爷,您腰酸吗?我帮您捶捶!” 陈珞还没来得及开口,柳絮的手便已经捶上他的腰了,柳絮一会儿捶一会儿捏,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陈珞也觉得通身舒畅,便也由着他去了,身体舒服了自然而然起了睡意,陈珞便在柳絮的按摩之下迷迷糊糊地沉入睡乡之中。 过了半日略微起了鼾声,柳絮知他已经熟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摸向他的肚子,突然里面一阵微微的翻动,生命的悸动隔着陈珞的肚皮便传到了他的手心之中,他愣愣地盯着陈珞的肚子,心里猛地生出了强烈的激动,一阵热泪不自觉地便冲出了眼眶。 第五十一章 陈珞自肚子渐大以来后难得地睡了一个安稳觉,直到辰时方醒过来,他略微伸了个懒腰,有些吃力地便要从床上起来,正侧过身来便有两只手自旁边伸上扶着他的身子,他不必回头看也知道是何人,闷不吭声地由着柳絮帮自己扶起身来,沉默地看向床柜之上早已备好的早餐,半晌方问道:“你吃了吗?” 柳絮听得微微一笑,道:“我已经吃过了,老爷,早饭有些凉了,我拿去温一下……”柳絮正要拿早饭下去热,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立刻紧张地看向陈珞,吞吐道:“老爷您……” “我怎么样?”陈珞不解地望向他,突然冷下脸来质问道,“怎么?你还想绑着我吗?” “我……”若绑着陈珞他怕陈珞对他的怨气更大,但是他这会儿离开陈珞却又怕陈珞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决定将陈珞好生绑着,“对不住了,老爷!” “你— 分卷阅读17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陈珞气恼地想要反抗,无奈柳絮的动作更快,而且力道远胜于自己没花多少时间便将陈珞绑了个严实,让陈珞气得直颤抖,大骂道:“混账!柳絮!你实在太目无尊长!你还一而再地犯,你拿我这老爷当什么!我要将你赶出陈府!”而柳絮只是抱歉地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地便将早饭拿去热了。 而接下来的近半个月,陈珞和柳絮便是在这般你来我往之中度过的,起先陈珞还挣扎得厉害,絮絮叨叨地骂着,到了最后索性也懒得理柳絮了,便由着他去了,只是少不得赏他些大白眼,柳絮惟有无奈笑对,他倒不在乎陈珞的白眼,只是怕他眼睛翻得疼痛让他心疼。而这些日子里,柳絮始终还是坚持帮陈珞擦拭身子和按摩,时常激起陈珞的欲望来,他也是从容以对以口帮着陈珞解决,陈珞开始自然十分地抗拒,只是次数多了他便也渐渐习惯了,虽还嘴硬地责骂着柳絮却不挣扎更是有些沉迷于柳絮不知从何而来的技法之中。二人之间虽言语相交不多,偶尔陈珞还是恶言相向,然身体上的默契却是与日俱增。 却说那日柳絮遣了众家丁,唯独留下了厨子刘三这一个男丁,这刘三做得一手好菜,为人也颇为老实,妻子也是老实人家出身给他生了个儿子,一家三口倒也过得乐和。只是前些日子,他与隔街的纪寡妇好上,陈府给的工钱虽然丰厚,但是他又要养家又要供纪寡妇家开销,这银两之上自然是出了问题。纪寡妇时常听他讲起陈家的事,便给他出了个主意,道:“你不是说那陈老爷身有怪病,估计也不久人世了,他又无子嗣将来这钱还不都是被那瘦猴子柳管家给吞进去了,你索性去拿些过来,也就当陈老爷接济我们给他积些阴德!” 刘三开始还驳斥纪寡妇怎能贪人家的财产,可日子久了他这开销实在过大,纪寡妇又一个劲地吹耳边风,再加上他在陈府内少见陈珞上上下下都是柳絮这一个外姓人在打理着,便也起了贪财之心,索性将心一横,打算在陈府大捞一笔便撒手不干了。 这日,他见柳絮因要处理下面佃户的事而离了陈府,他壮了壮胆便将菜刀插在腰间,小心翼翼地摸进陈珞的房间里。 被柳絮绑在床上的陈珞听得开门声,还以为是柳絮回来了,只是感觉时间又有些不对,又听得胡乱翻箱的声音,便大声问道:“谁!” 刘三猛地吓了一跳,他本以为陈珞这些日子不曾出房间,只怕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却不想还声如洪钟威严吓人,慌得便抽出腰间的菜刀,害怕地跑到床前,便看到陈珞虽挺了个大肚子躺在床上但是双目分外有神地瞪着自己,哪里有半点半死不活的样子! 刘三是柳絮请的,陈珞又久在房中,自然不认得他,见他手拿菜刀面露惊慌,当下便当他是外来的强盗,猛地挣扎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被绑在床上,不禁有些焦急,情急之下便吓唬刘三道:“还不放下刀来!小心我喊人抓你将你送官!” 刘三一听要被送官,便更加害怕了,慌张地叫道:“你……你敢!看我的刀!”他带着刀本是为了以防万一吓唬人的,并不想真的杀人,只是这会儿陈珞居然威胁他,他一紧张抡起菜刀便要一刀砍下去—— 第五十二章 陈珞没料到他这刀真的会砍下来,一时难以反应地瞪着那闪着黑光的菜刀,而与身具有地对死亡的害怕让他本能地颤抖着,眼见着刀身就要剖开自己的胸膛,心中猛然变得一片空白,冲口而出便是一声:“柳絮——” 刘三听到他一声大喊吓了一跳,手一哆嗦,那菜刀“嗖”地一下便从他的手中脱出,顺势便跟着要砸在陈珞身上,陈珞心一沈地便闭上了眼,等到着痛苦的霎那,只是预期的痛迟迟没有到来,他竟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滴落在他的身体之上,心中生了纳闷,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去,冷不防便倒抽了一口气! 也不知什么时候本该在外面的柳絮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但出在他的面前,竟还硬生生地帮自己挡了一刀,那刀身没入他的肩胛骨之中,红血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滴滴答答地打在他的身上,将他全身染了个红透! 陈珞只觉得自己整颗心硬是被拉出了胸膛一般,全身激动而寒怕地抽搐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柳絮——” 柳絮勉强回头安抚地看了一眼陈珞,立刻警戒地转头瞪向刘三,他方才走到半路,突然感到一阵不对劲,心跳得厉害,害怕陈珞会出什么事立刻便回来了,没想到在他出现在房间的霎那,居然看到刘三拿着刀要砍陈珞!那刀眼见着便要触到陈珞,他想也没想直接以身体挡了上去! “你、你、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刘三结巴地瞪着柳絮,他——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就看到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 柳絮冷冷地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着实让刘三吓得不轻,要不是平日里陈珞病重又觉得柳絮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他怎么会一时财迷心窍?可是此刻他怎么觉得柳絮如此吓人?吓得他连动一动都不敢动,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分卷阅读17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滚——”柳絮怒地吐了一个字,若非不想再造杀孽他早要了这混蛋的命!刘三原本无力的身体得了这一个字不知为何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像是有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推了出去一般,他的双腿无法停止地一个劲地往外冲去! 柳絮冷哼地看了一眼刘三狂奔而去的背影,转身看向陈珞,小心翼翼地道:“老爷,您受惊了……”他真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晚到一点,那后果会怎么样!实在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害怕地便将整个人猛地扑上前去将陈珞抱在了怀中。 “柳絮?”陈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来不及细究他的举动,他的目光无法转移地瞪在柳絮的伤口之上,看得他分外触目惊心,颤抖着道:“柳絮,你还不快些处理伤口!” “我……”柳絮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道,“老爷,您在关心我吗?” “蠢货!都这个时候还什么关心不关心!你再流血下去要死人的!”陈珞惊恐地大吼道,挣扎着便要起身,无奈双手还被绑着,他怒吼道:“快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我没事……”柳絮笑道,却立刻被陈珞反斥道:“你当你不是人吗?!这么大的血口怎么会没有事!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柳絮!” 柳絮见陈珞焦急万分,心中不舍,正想安慰,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似乎要说没事确实有些夸张,想了想又回头仔细地瞧着陈珞眼底掩饰不住的心慌意乱,他不禁暗自窃喜,心底也有了另一番打算。 “老爷,我……我怕是不行了,我先帮您解开绳子,往后您可要自己照顾自己……”“你在胡说什么?!”陈珞瞪着柳絮,见他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绳子,这才刚解开,突然整个身体猛然一颤抖脸色刷得铁青,“砰”地一声便倒在了他的身上。 “柳絮——” 第五十三章 陈珞在那霎那都以为自己停止了呼吸跟着柳絮倒在了血泊之中一般!柳絮死了……不!柳絮不会出事的!他吓得整张面孔竟比柳絮还要苍白一些,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扶柳絮,可他那沉重的身子在此刻显得越发的笨拙怎么也站不起身来,那巨大的肚子如同一座巨山搁在他面前一般!但是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时间去管自己的肚子了! 笨手笨脚地托着自己的肚子,吃力地翻转过身子,陈珞踉跄地上前紧紧地抱住柳絮,心惊胆颤地感受着柳絮冰凉的不像活人的体温,不——柳絮不会死的!他的柳絮不会死的!那次他以为柳絮已经断了气,他最后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对!就是如此!他的柳絮怎会轻易出事!想必过会他便会好好地对着自己笑了,又会温柔地唤自己一声“老爷”了! 纵然这般安慰着自己陈珞还是忍不住紧拥住柳絮,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柳絮,殊不知他自己却也是没比柳絮好多少! “……老爷?老爷?天!出什么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珞恍惚之间听到有人自自己的背后唤自己,他痴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却只是呆呆地叫了一声:“柳絮……” “柳管家怎么了!”原来来人是他家的婢女小燕,她方才在楼下经过,不知为何便迷迷糊糊地走进陈珞的房间里来了,正纳闷自己怎么进了陈珞的房间,却看到陈珞抱着柳絮,而地上、陈珞的身上皆是血迹,不禁吓了一大跳,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惊地看向陈珞怀中的柳絮,那菜刀还嵌在柳絮身上没拿出来,这……这柳絮不会是被人砍死了吧?“老爷!奴婢这就去叫大夫!” “大夫……对!快去找大夫!”陈珞猛地惊醒过来,自己真是糊涂了!怎么就没有想到找大夫呢!尽在这里发呆!枉他自以为处事冷静,却不想是这般的愚钝! “哎呀!老爷您这老爷身子跑也跑不动,还是奴婢去快些,您好好看着柳管家!”小燕瞄了一眼陈珞的肚子,当他是胖得长了将军肚,虽然这肚子大得有些离谱,只是这些个老爷油水肥,长了这么个大肚也不足为奇。她也没太在意陈珞的肚子,一心想着救命要紧,便转身跑了出去。 陈珞经小燕这一来一去的倒清醒了不少,先是颤抖着手在柳絮的鼻孔上探了探,感觉到海有些微弱的气息,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吃力地将柳絮扶到自己的床上去,又跑到外面将另一个婢女小紫和洗衣的金大妈全都唤了来,让她们一道帮忙照顾着柳絮,而他自己自始至终都拉着柳絮的手,便是小紫和金大妈以吃惊的眼神看着他他也没注意,心中万分焦急地等待着大夫。 好在那小燕人如其名身轻如燕,没多久便拉着一位气喘吁吁的老大夫自门外飞奔进来,陈珞听得动静忙转过身来,看到老大夫赶紧让了道,焦急地道:“大夫快!” “咳……稍安勿躁,老朽这就帮这位公子取出肩上的刀来……”老大夫咳了一声,老大夫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手脚倒也利落,帮着柳絮将伤口处理好了,频频称奇道:“真是奇人!这一刀砍得如此之深失血如此之多居然还能保住性命,只是气息有些弱罢了 分卷阅读17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 陈珞听得不称心,当下便沈下了脸色,道:“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没事还不好?难道要死了人才称了你的心?!” “陈老爷误会老朽的意思了!老朽只是佩服这位公子而已,想必这位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大夫慌忙笑道,见陈珞脸色还是不好看,偷瞄了一眼他的肚子,转话题地道:“老朽许久不见陈老爷,陈老爷你的体格真是越来越好了。”(古人称发福为体格好 |||) 这话却又是撞到了陈珞的痛处,他明白老大夫是看着他的大肚子说的,而这肚子自当是他心中的禁忌!脸色不禁又沈了几分,不过看了一眼床上还昏迷着的柳絮便忍了下来,压着怒气地问道:“柳絮的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老朽开几幅内服外敷的药,内服之药早中晚饭后各一碗,外敷之药每日睡前换一次便好,只需好好休养一个月便好。”老大夫笑道。 陈珞看着这大夫说得如此清淡,又看向床上的柳絮,总觉得这大夫有些不可靠,随意让小燕打发了,便吩咐小燕再去找个好些的大夫过来,只是他才开了口,却听到床上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唤:“老爷……不必了……” 第五十四章 陈珞听到柳絮的声音,立刻面露狂喜,挥了挥手便让小燕下去了,自己则上前忙抓住柳絮在空中挥舞的手,轻声道:“小心伤口,你别乱动!” 柳絮微睁着虚弱的双目,看着一脸心疼的陈珞,轻轻扯了一下嘴角道:“老爷,我没事……” 陈珞见他睁了眼心底总算踏实起来,随即又不舍地心疼责备道:“你这呆子,看到刀子居然就用自己的身子给挡上去了!你的身子又不是钢做的怎么能挡住这刀!” “我挨这一刀……总比老爷挨这一刀要好些……”柳絮浅浅地微笑着,那种刀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他?只是一想到刘三差那么一点便伤了陈珞,他真是又是心惊又是气愤,若是现在刘三再敢出现在他面前,只怕他会难以忍住地要了他的命!“老爷你没事吧!” 没料到柳絮反过来关心自己,陈珞怔怔地凝视着那真挚的双眸,这人为何能对自己这般好,好到连命都可以不要了!陈珞突然有些不明白起来,柳絮对自己的这份执着和感情让他看不明白也猜不透,他枉活了那么多年,却从不曾与他人有过如此之深的感情,于母亲,他虽孝顺尊敬但更多的是一种义务;于朋友,他素来君子之交淡如水;于妻子,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多年,他虽爱李氏,但是若要自己为李氏而死——只怕自己还难以做到……“柳絮,你为何要为我挡这一刀?” 柳絮清朗地看着陈珞,面对一脸迷茫疑惑的陈珞,遂笑开,反握住陈珞的手,道:“因为你是我的老爷!是我唯一的老爷!” 陈珞看着柳絮,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他忙抽回自己的手,诺诺地道:“你好生休息,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些补身子的东西去!”说完,他便逃命似的起身离去,柳絮望着陈珞离去的背影,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也许他的这一份情也能得到回报,可是……柳絮突然板下了脸,看向自己被包裹住的伤口,他在陈珞身边还能呆多久?而纵然陈珞现在喜欢自己,可是他日东窗事发,他也会恨自己入骨吧,柳絮黯淡地笑了笑,情这东西真是个可怕的毒物,自己以前一心想要修仙之时从不曾有这等烦恼,然而碰上情这个字他却有了千愁万忧,可是这些愁这些忧他却怎么也抛不开反倒越陷越深,如今陈珞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竟比他得了千年的道行还要让他开心,若是可以他愿用千年的道行换得这一世能守候在陈珞身边…… 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难怪纵然神仙也怕沾染上这个情字,他不过还是个未得道的小妖,只怕困在这情字里面难以逃脱了,他现在倒不怕死,只是担心自己离去以后陈珞会如何……他们的孩子又会如何? 思及孩子这个问题,柳絮便更加地头痛起来,眼下陈珞的肚子渐大,再过几个月便要生了,到那时他总不能和陈珞说他是如妇人一般要生了……可他又不敢告诉陈珞他是有了孩子……他若告诉陈珞他是怀孕了,不知道陈珞会作何反应?当初陈珞一心想要孩子,他也是鬼迷心窍,一时竟想了这个办法出来,只是看着孩子渐大,他却从来不后悔自己为此所犯下的错,也很庆幸至少在这世上留下了自己和陈珞的孩子,纵他日自己魂飞魄散他也不后悔,他只是难过——难过自己再也看不到陈珞,看不到自己与他的孩子一点一点地长大成人…… “怎么了?伤口痛了?”柳絮想得入神,竟连陈珞进来了也没有发觉,陈珞一进来,便看到柳絮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面上挂着两行清泪,不禁忧心忡忡地上前问道。 柳絮回神望向担忧着自己的陈珞,突然便一声不吭地扑倒在陈珞的怀中,陈珞没能反应地愣在了那里,而当他感受到柳絮强烈地颤抖之时,微微叹了一口气,心想到底是个孩子,心底多少有些害怕,难为他为自己牺牲那么多了。 “已经没事了,柳絮,你别怕 分卷阅读17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来,吃些东西,养好了身子便什么都过去了。”陈珞难得面露温柔地安慰道,小心地拉开柳絮的身子,端起一边的燕窝来,便要喂于柳絮,却没想到柳絮诧异地盯着自己。他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这些事我自己来便好,怎么能麻烦老爷您呢!”柳絮没想到陈珞竟会亲自服侍自己,心中泛起了一阵甜意,脸上如沐春风一般。 “我陈珞也不是不知报恩之人……这是我应该的……”陈珞转过头去不好意思地道,突然板下脸来严肃地道:“快些吃了吧!” 柳絮瞧着以严肃掩饰窘迫的陈珞,口中的燕窝真是如蜜一般,细细地嚼着,不管将来如何,能拥有此刻,他柳絮已经无悔…… 第五十五章 似乎是一心要报恩一般,柳絮的事陈珞全自己一人包了下来,挺着个大肚忙里忙外的,看得柳絮有些心疼,但是他又不敢举动过大,免得被陈珞识破。夜色渐沈,忙活了一下午的陈珞疲惫地坐在柳絮边上休息着。 柳絮瞧着他淡淡的倦容,强忍着伸手去安抚的冲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他隆起的肚子上,思量地问道:“老爷,夜色深了……我回房去……” “回什么房!你这几天就安心躺在这里休息,这便是你房间了!”陈珞立刻皱眉道,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有些晚了,又回头看向床上面色依旧难看的柳絮,他叹了一口气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睡客房便是。” “这怎么可以!”柳絮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拉住陈珞,陈珞立刻紧张地将他压回床上,气急地道:“你起来做什么!小心伤口!” “我……”柳絮眼珠子一转,乖乖地躺回床上,可怜兮兮地拉着陈珞,小声地道:“老爷……晚上您……也睡这吧……” 陈珞微微一愣,瞧着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的柳絮,他的脸上也多了些红色,掩饰地咳了一声,急急地道:“这成何体统!” “我……”柳絮失望地收敛起目光,一脸的委屈,让陈珞顿了一下,心想柳絮今日受了惊吓夜里自然一个人会害怕,而且他身上还有重伤晚上也需要个人照料。陈珞思考了许久,才道:“我晚上便睡在这里吧,我去准备被子……” 听到他如此说,柳絮的眼睛一亮,笑道:“老爷准备什么被子?你我都是男子,怕什么!” 陈珞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床,想想也对,再则他怎么说也是老爷也睡不惯地铺,便点点头,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柳絮的身边。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彼此的呼吸变得格外的清晰,陈珞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微微一转身便和柳絮四目相对,而在黑暗之中柳絮的双目显得分外明亮。柳絮炯炯有神地看着他,轻柔地道:“皆说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和老爷这缘分不知道是多少年修来的。” 陈珞不自在地将整个身体都翻了过去,背对着柳絮,略带窘迫地训道:“胡言乱语什么?快些睡觉!” 柳絮始终含笑地看着陈珞的背影,虽然很黑,他却能将陈珞脸上的窘迫看的一清二楚,更能看清他此刻紧张得微微颤抖,如此的反应是否能说明对他也是有情?若不是有情,陈珞又怎会在自己晕过去之时如此紧张?若不是有情,他又怎么会亲自照料伤重的自己?若不是有情,他此刻又怎么会和自己同床共眠? 柳絮在心中分析着,越想越是喜悦,身子不自觉地考上陈珞的背,清凉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倾泻在陈珞的颈间,令陈珞全身一颤,连忙恶声问道:“靠这么近做什么!” 柳絮却如同撒娇一般地将头一低,抵在陈珞的背上,左右晃动地磨蹭在陈珞的身上,呢喃道:“老爷,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若可以我愿一生守在老爷身边。” 听到这话,陈珞微微一愣,脸上不自觉有了浅浅的笑容,而他却压着心中的喜悦,训斥道:“没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岂可只有这等志向!你尚年轻,要将眼界放宽!以你的才智将来必有大成就!” 话虽如此,但是他想到日后柳絮离开自己另起锅灶而娶妻生子,心中竟突然难受起来,只觉得一股子气闷在心中无法敞开!而一个声音更是不断地回荡在他的心底,陈珞猛地紧紧抓住床褥,拼命忍住心底的呐喊冲出口来:不要!他不要柳絮离开自己!更不要他娶妻生子! “我就是没出息!我就是要一生伴着老爷!”柳絮突然负气地说道,一双纤细的手陡然便自身后抱住陈珞,让陈珞整个战栗了一下,忙伸手推开他,道:“说什么傻话,就算你只想呆在这里,也总是要娶妻生子的,哪可能常伴我左右?”陈珞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气恼,而这股子气恼竟是对柳絮,对他未来的妻子的!他究竟是怎么了!陈珞有些惊慌地想要起身,却被柳絮猛地拉回了床上,柳絮自身后紧紧地箍住陈珞,低声说道:“我要娶妻也只娶老爷!” “你说什么!”陈珞着实被柳絮这句惊世之言给吓了一跳,用力一回头,却不期然地对上 分卷阅读17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了柳絮冰凉的唇。 第五十六章 如此突兀的一吻着实让陈珞吓了一大跳,硬是没有反应过来地呆滞在那里,本是无心一碰,柳絮见他竟无抵抗之势,倒壮大了胆子,扳过陈珞的身子便将无心之碰转变为有意之吻,有些凉意的舌头细细地探入陈珞的口中,一点一点地舔过他的口腔,最后与他温热的舌头缠绵在一起,而底下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入陈珞的亵裤内,轻柔地抚摸着他大腿内侧的皮肤。 陈珞先是惊吓后是沉醉,竟由着柳絮越吻越深,直到柳絮猛地一把抓住他的阳具,他惊地便跳了起来清醒过来,用力推开柳絮,难以置信地瞪着柳絮,急道:“你怎可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们皆是男子,实是不该有这样的亲密之举!可是他明知不对,心底却并不排斥反而期许——这样的意识令陈珞更加的慌乱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我爱你,而你对我亦有情,做这样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柳絮浅浅一笑,让陈珞硬是愣在了那里,他竟不知道柳絮笑起来是如此的好看,便是京城里的那些美女也难以与之媲美!虽不是倾城倾国之笑,但是笑中带着春风,如同杨柳拂面令人分外地陶醉,而他不禁也醉在其中而难以自拔,一时之间居然忽视了心中的不安。 见陈珞傻在那里,柳絮又笑了笑,温柔地拉过陈珞的身子,将手钻入他的内衣之中,如获至宝般细细地吻着他,在他耳边呢喃道:“珞……我爱你……永生永世我都只爱你一个……” 那般柔和的声音细碎地洒落在他的皮肤之上,带着微凉的风,陈珞只觉得体内的火不断地外泄出来,遍布全身,想要更多这样的微凉来驱逐他皮肤的火热。 而柳絮自然如他所愿地细细吻遍他的全身,顺势脱去他的衣物,在黑夜中闪着光芒的明眸贪婪地打量着陈珞已经变形的身躯——尽管已经变形,在他看来却依旧是最美的,甚至比原来更美,只因这身子是何等的了不起,孕育着他们共同的骨肉!柳絮膜拜地吻上陈珞的大腹,滑润的舌头像含着冰一般小心翼翼地顺着陈珞腹部的弧度左右滑动着,猛地那舌头一缩竟整个钻到陈珞突出的肚脐之上。 “啊!”陈珞不禁惊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如电击般地摇曳了一下,那原本凹进的地方却随着肚子渐大而朝外凸起跟着也变得分外敏感起来,平时只是轻轻一碰他便发怵,不用说此刻这般被柳絮的舌头玩弄,当下便整个人战栗起来而起了一股尿意,他忍不住猛地夹紧自己的双腿,魄门(古代菊花别称0)跟着一缩,竟有股不言而喻的快感冲击在阳具之上,顿时令半软的阳具充实起来。 而他这样的反应只换得柳絮一阵轻笑,无声地对着陈珞的肚子说道:“爹先去取悦你们的‘娘’,稍后再来与你们打招呼。” 柳絮将头一抬,索性将整个身子都往下一移,将陈珞的双腿左右一分,架在自己的双肩之上,便漏出那红艳的蜜芯,那里因许久不曾被爱抚而有些干涩,含羞地紧紧闭合着似乎拒绝着外来者,又似含香的花骨朵令人忍不住去探访,柳絮一个没能忍住便伸出舌头,在菊穴之上深深啄了一口。 “啊!”陈珞立刻敏感地叫了一声,脑子之中跟着划过一道惊雷,不行!这样是不对的!他猛然想起曾经对自己做过同样之事的白影,迷幻的目光骤然一聚,惊惶着便伸手去推柳絮。无奈隔着个大肚子,他自是行动有些不便,推在柳絮身上的力道也小了不少,而似乎铁了心的柳絮更是像吸上血的水蛭一样,一旦碰触上那后庭便再不愿离去! 而柳絮也实是恨不能和那花穴融为一体,这些日子他以口取悦陈珞,每每见陈珞在自己口中发泄而呈现出迷乱之态,甚是撩人,那底下的欲望便跟着膨胀发痛起来,只是那些日子一直与陈珞僵着,他只好强忍着欲望不敢造次,生怕陈珞对自己再添恨意。而到了今日他实在是难以忍耐,更何况今日的陈珞对他分外体贴更愿与他同床共枕,令他心中一阵热火,如得了许可令一般地爆发出来而一发不可收拾! 柳絮在陈珞穴口的皱褶之上不停吮吸,舌头顺着旋转便旋向半合的门口,似敲门砖一般具有弹性地敲打在肉门之上,令整朵菊花都剧烈地缩合起来,瘙痒的酥麻顺着经络便传入了陈珞的心脏之中。他炫然一震,抵触的意志也一同被震在了这令人发软的酥麻之中,只能加剧自己的喘息,由着那幽穴和柳絮的舌头产生共鸣而渐渐湿润,慢慢开启而尝试着咬住柳絮的舌尖。前面的阳具更是放纵地越来越肿大,他双手无意识地搭在柳絮的头上,十指紧扣地挽住柳絮的头。 第五十七章 “不……这样、这样是不对的……”陈珞最后挣扎着,只是却没有实质地反抗,明知这样是不对的,然而他的意志却被肉欲所征服,双手反而更紧地环抱住柳絮,而这般举动对于柳絮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激励,他深深地吻了一口躁动不安的菊穴,拉开陈珞的双手,身子往上一移,自背后抱住陈珞,解开自己的裤头掏出精神饱满的阳具,右手抬起陈珞的右腿,在陈珞回头看他的霎那,从后侧挺身而上 分卷阅读17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巨茅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花口之中,一击便直中红心,令陈珞浑身一颤整个人跟着弹跳了一下,肉门紧紧一扣便将欲拔的巨棒紧紧箍住。 那般炙热的压迫感令柳絮跟着浑身一抖,竟没能忍住陡然一股子热流喷洒了出来,浇在陈珞的红壁之上,陈珞颤抖地缩合着壁道,一轮轮地按压过柳絮的射了一半尚硬挺的阳具,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柳絮,柳絮面上有些窘迫,自己居然这般没用的早泄了!虽知道陈珞不会问出口,但是他还是有些恼羞,赌气地伸出另一只手拉过陈珞的头,便狠狠吻住陈珞的唇,有些粗鲁地翘开陈珞的牙齿,探取内部的精华。 扭着脖子令陈珞有些不舒服,但是他这样的姿势被柳絮捆住却也难以动弹,更何况柳絮虽然泄过,但是那棒子却还十分的硬挺,上面的舌头霸道地纠缠着他的舌,而下面的棒子更为嚣张地在他体内乱撞,可偏偏那肉柱看似毫无规则,实则每一击都敲打在他最脆弱而敏感的要害之上,这样的屈辱却让他觉得分外的愉悦,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混着异样的快感自后穴蔓延至全身,令他只觉得整个人欲仙欲幻,仿若醉了一般在仙境与人间二处恍恍惚惚,不断游走,哪里还记得此刻的行为自己该去排斥该去抵触! “珞……珞……”柳絮松开陈珞的嘴,细碎的轻吻落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上、背上,沙哑着声音不断地呼唤着陈珞的名字,像是要将这名字牢牢地刻在自己的心上一般,底下的阳物迅速地运作着,不断地抽打着陈珞的娇穴,而每一次深入之后他皆要停留半刻才离去,若可以他真想就此停住,从此和陈珞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了! “啊啊……”陈珞合着柳絮的抽插本能地前后挺动着身子,他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迫摇动着还是主动摇晃想要更多,只知道那般的快乐如幻药一般让人沉醉,心中空白一片惟有肉身的爽快畅快全身! “珞……叫我的名……叫我絮……”柳絮一边呢喃地催眠着,一边由后方不断地碰撞上来,如攻打城门一般地不断冲击在陈珞的深处,似乎要将他整个心门也连着撞碎一般,让他全然不设防。 “絮……絮……啊啊……絮……”陈珞迷迷糊糊之中只听得柳絮那轻盈之中带着几分韧度的声音似有若无地吹在自己的耳边,他如同入魔了一般跟着他叫着——也许这名字他压在心底许久,只是碍于世俗而不敢叫出口罢了,如今已昏得早忘了礼仪廉耻,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了。 而他这般的低吟令柳絮满心喜悦,心中一片狂澜,更是卖力扭腰挺臀,一击更甚一击地桩锤陈珞的娇肉嫩壁之上,激得肉汁不断而水漫深穴,随即这些汁水又跟着火棒一道沸腾灼烧着陈珞同时亦灼烧着柳絮…… 天黑如墨又渐渐转白,床上二人一旦碰上激情便难断,直到陈珞泄了几次再无体力沉沉睡去,柳絮硬是再要了一次陈珞,方不舍地抽出阳具,笑中带蜜地看着陈珞,轻摸着他圆滚的肚子,眼睛眨都不愿意眨一下地细细看着陈珞。 第二日,陈珞醒来已经是午时,阳光刺目,他却不愿睁开眼睛,整个身子酸胀难受,后穴更是火辣辣地有些刺痛,实在不愿起来,要不是饿得饥肠辘辘,他真不愿睁开眼睛。 “珞,你醒了?”柳絮见陈珞睁开眼睛,立刻笑道,一想到陈珞竟在自己的怀中醒来,这般的幸福实在让他欣喜若狂! “你……”柳絮过于亲密的称呼让陈珞微蹙了下眉头,突然眼前闪过昨夜点滴,他整个面色一变,猛地一挣扎,挣开柳絮的怀抱就站起身来,只是双腿无力又跌回床上,而赤裸的身子更是让他羞恨交加,拿起一边的衣服便往身上胡乱一套,不愿看向柳絮便往门外去。 第五十八章 柳絮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珞突然停在了门口,身子往门上一倚,他慌忙随意套了裤子便奔上前去一把扶住陈珞的身子,急急忙忙地问道:“珞,你怎么了?快些坐下来休息!”他在心中暗自自责着,只怕陈珞是有些动了胎气了,都怪自己!昨日也不知节制,碰上了陈珞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对他索求无度! 陈珞扶着肚子,眉头紧皱而起,过了良久方站起身,只是他的眉头一直没有解开,瞪视着肚子,方才那股莫名的胀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珞?”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柳絮身上,对上柳絮那双真挚而充满关心的眼睛,他只觉得心中一紧,突生了一种莫名的哀伤与愁绪,他冷下目光,将心一狠,推开柳絮,道:“放肆!你岂可直呼我的名?!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柳絮微微一怔,震惊地瞧向陈珞严肃得吓人的神情,诺诺地改口道:“老爷……” 而这一声“老爷”却让陈珞觉得分外的不顺耳,明明是最应该的称呼,为何再次从柳絮口中出来却是如此的变味?陈珞烦躁地挥了挥衣袖,逼着自己不去看向柳絮,而想起昨日之事他也无颜面对柳絮,抬腿便要朝外走去,只是他还未走房门便被柳絮拉了回来,便见柳絮焦急地问道:“老爷!您要去哪里!” 分卷阅读17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我去哪里与你有何干系!” “自然有关!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柳絮想也不想地道,硬是将陈珞拉过身来面对自己,委屈地控诉道:“你究竟是怎么了?昨日……” “你莫要和我提昨日!”陈珞高声吼道,提到昨日他躁乱的心便更加混乱,说来昨日他不但没有拒绝柳絮,还沉醉于这等违背世俗之事之中!以前可以说是白影强迫,那昨日呢?!柳絮再怎么样,也只是个瘦弱小子,自己要是有心反抗又怎么会让柳絮得逞!况且柳絮他年纪还小又不曾成家,哪里懂得什么?枉自己年长他这么多不但不阻止他,还顺了他,自己平日的圣贤书是读到哪里去了!自己真是无耻下作之徒!陈珞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番,反倒平下气来,他压下自己心中对柳絮奇异的感情,摆出老爷的威严来,严肃地道:“柳絮,你……莫再提昨日之事,那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柳絮不明白地瞪着陈珞。 “天地既生阴阳,鱼水之欢自然是阴阳调和之道,而你我皆是男子,那样的事……实在是有违纲常伦理!这是不容于世的!”陈珞沉着气说道,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很顺的理却让他说的分外心虚,这样的理他心中竟有些抵触! “有什么不容于世?”柳絮驳斥道,“我知道我们两情相悦,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么在一起便是天经地义!” 柳絮口中的“两情相悦”让陈珞呆滞在了那里,他们是两情相悦吗?柳絮对自己的情从来不加遮掩却也从来不逼迫自己,故而自己才会一而再地假装漠视,然而今日柳絮这般咄咄相逼,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明知自己该硬下心来打破柳絮所有的希望,令他回归正途,可是他心中却生了不舍,一想到将柳絮对自己这份情转让给他人,他便难以压制心中的妒火! “你胡说什么!违背常理就是不对!”陈珞心虚地避开柳絮分外坚定的目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突然看不清自己的心,他对柳絮究竟是怎样一份感情?!也许他早就明白,却不愿意面对罢了,但是无论如何他年长柳絮这么多有义务纠正柳絮,而非让他一错再错!昨日种种……便当全是错吧!可是这般想着却分外让他揪心,令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才得以继续说下去,道:“你还小,哪里懂得什么情爱?更何况你未尝过男女之事,故而才会说出这般轻率之言!待到你有了家室,自然就不会说出这么浑的话了!” “浑?哪里浑了!”柳絮突然生了脾气地将陈珞拉过来,逼着他正面直视着自己,低吼道:“我昨日便说过了!我要有家室,那个家室也只能是你陈珞!我哪里不懂得情爱!我明白得很,你摸摸我的心!我的心里只有你!” 第五十九章 柳絮不由分说地便将陈珞的手拉了过来贴在自己的胸口,少年赤裸的胸膛毫不遮掩地展露在他的面前,手指尖传来的温度明明是冰凉的,陈珞却觉得分外地烫手,用力甩开柳絮的手不愿停留地抽回手,那明明没什么的胸膛他却不敢面对,只是目光触及他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眼神逃避地转移到他处。柳絮的痴语他本该怒而斥之,只是心中无法压抑的窃喜却一再地踊跃上来,令他不知该如何自处,唯有哽着声音道:“你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赖着我罢了,而你这年纪自是对性事懵懵懂懂之时,昨夜……昨夜是我不对……” 陈珞顿了一下,眼前突然闪过昨夜旖旎,脸上不觉泛起了羞红之色,他猛地咳了一声,沈下声音道:“待到你伤好了,我带你去青楼里见识见识,你自然便会放下对我这心思了。”他虽极不喜欢勾栏瓦肆,但是龙阳之好终是不对,纵然他对柳絮……他不能由着柳絮错下去了,更不能由着自己错下去了! “你……”柳絮气恼地瞪着陈珞,虽知陈珞固执,但是本以为昨夜他既顺从了自己,想必已是放下心中的纠结,却没有想到一觉醒来他又是故态重发,真是让他好生气恼!突然他的目光转到了自己的伤口之上,他眼珠子一转,忽然发出“哎哟”一声,整个人便跪倒在地。陈珞听到他的痛呼,忙回头看向他,便见他跪在地上单手抚着伤口,一脸的痛苦状。 “怎么!伤口痛了!”陈珞心里一紧,忙上前扶住他,将他扶到床上去,见他面色苍白地躺在那瑟瑟发抖,不禁心疼地责备道:“那么大的伤口也不自己注意一些,要是落下了病根怎么办!” 柳絮慢慢地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陈珞,耍赖地道:“老爷既然不要我,索性让我痛死了算了!”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陈珞当下便怒斥了道,见他那可怜的模样,语气又不禁软了下来,“我也没说不要你了,你要知道男男之恋是不对的,更是不容于世的,我既虚长你这么多就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下去,必须让你回归正途才是!再说,纵然你成亲了,我依旧拿你当家人看待,你我还是在一个屋檐下……”这话却让他心里微酸,想着柳絮与他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卿卿我我,他便没来地一阵烦躁,竟有些说不下去,站起身说道:“你先好生休养,我让那两个丫鬟过来服侍你。别的事以后 分卷阅读17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再说,你也不要再说什么要娶我为妻这类的糊涂话了!” 见陈珞要走,柳絮连忙起身拉住他道:“我才不是说什么糊涂话!我是说真心话!老爷还说不是不要我,你这样便是要弃我而去!我不要成亲也不要看着你成亲!我不要做你的家人我要做你的心上人!” “你——”陈珞头痛地回头看向一脸固执的柳絮,这人怎么固执起来尤甚于他!不禁板下脸来,摆出老爷的威严,不容质疑地道:“我已把话说尽,你莫要再胡闹了。等到你伤好了,我便让人给你找个好姑娘,将终身大事给定了,也好少些妄念!” “是!我是对老爷痴心妄想!老爷若不要我直说便是,不用把我推给别人!”柳絮满脸委屈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昨天一刀被砍死算了!”说着竟胡乱拉扯起自己胸前的绷带来。 “你干什么!”陈珞心惊看着柳絮竟伸手去扯自己伤口上的绷带,扯得那绷带瞬间被鲜血染红,他慌得什么也不顾,便整个人压住柳絮的手,怒吼道:“你不要命了!” “你都不要我了!我还留着命做什么!”柳絮赌气地道,说完又咬住自己的嘴唇伤楚地接着道:“老爷你这般待我是拿软刀子在我心窝里扎!让我比死了还难受!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免得受这心痛!” “你……”陈珞不知言语地凝视着柳絮痴怨的眼眸,竟令他觉得自己真是有些残忍。 “珞……你若不想要我便不要管我……由着我去吧……”悲咽的低鸣带着情痴的心痛,就算是草木亦动容,更何况是将情藏在心底的陈珞,他纵有再多的防御再多的挣扎,在那一声如楚音一般哀婉的“珞”里也全全地丢卸了,原来他对柳絮早就有情,只是他惧怕着这份情,一直强迫地压抑着,而今去了枷锁,这情自是难以掩埋。 细细地看着柳絮清澈而又执着的面容,他不禁一声叹息,他竟忘了这少年那股子叫人又心痛又无奈的执念,当初自己要将这少年赶走他便是躲在暗处风吹雨打也不愿离去,如今叫他放下对自己的这份情倒显得自己的可笑了。然而柳絮对他的深情既让他感动又让他害怕,他怕自己的情不若柳絮的深,难以回报他的这份痴,怕自己会让这少年失望,自己终不如他想象中的好…… “唉……要我不管你,我却是做不到的……”陈珞无奈又妥协地叹道,“你先安心把伤养好,再从长计议。” “珞!你的意思是!”柳絮惊喜地看着陈珞软下来的面孔,那张刚毅的脸多了一丝柔和看在柳絮的眼里却是分外地动人。 陈珞瞥了一眼,见他不加遮掩的喜色,不禁觉得好笑,这般的喜形于色还说不是孩子,摇了摇头,道:“人前我还是你老爷!” “是!”柳絮便跟吃了蜜一般地傻笑着,看得陈珞也不自觉地跟着泛起了笑意。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妥协到底对还是错,可他已沉醉不愿醒,就由着自己一直醉下去吧,便当是难得地纵容自己。 第六十章 陈珞自妥协之后,柳絮便似乎开始得寸进尺地有了诸多要求,一个劲地粘着陈珞,夜里更是要陈珞陪着睡觉。陈珞虽认了这份情,但是对于同床共枕多少有些排斥,尤其是一思及自己与柳絮之间的性事他便更是尴尬地不知如何面对。 只是柳絮却是吃定了他,只要他有所拒绝便是一幅伤痛模样,让陈珞都有些开始怀疑柳絮是不是装模作样了,然面对柳絮他到底多了一份舍不得,只得再多些妥协。所幸,柳絮虽与他同床而眠却也只是抱着他睡觉,并无再对他做出过分之举,令他宽了心,他也渐渐睡得踏实,而夜间偶尔醒来,瞧着柳絮一脸幸福地睡在自己身旁,他不禁心里生了爱怜,总情不自禁地去抚摸柳絮冰凉的脸,见他身子冷更是想将他拉入怀中好好暖和。 陈珞也知自己和柳絮皆为男子,纵然不顾世俗在一起,却也终不得血脉延续,而自己这身怪病也不知何时到尽头,也许明日也许后日自己或许便会因这怪病而死,千理万由自己都不该和柳絮在一起,可是忍不住这份情的不仅仅是柳絮,还有他。纵然柳絮对这份情赤裸坦诚,若自己真能硬下心肠又怎么会有今日之果?这份情他每每欲止却更深,明知不该,他却犹如飞蛾扑火一般飞入火中。想想也有些可笑,他本以为以自己的性情,即便对人有所爱慕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不会逾越礼法之界,倒没有想过今日会爱得这般深,竟爱得不愿去思索未来,且由着自己由着柳絮这般疯。然而就算他为此感到头痛,却也早就对此事无力,唯有自我安慰:罢了!且当他年少之时不曾轻狂,而今近而立之年再来个弥补吧! 陈珞既自己想通了,索性放任了对柳絮之爱,反倒对自己大腹的怪病也不那么在乎起来,虽然那腹中偶尔传来的动静也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却也不再如以前那么一味地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上。而柳絮的伤却也好得十分地快,大夫原说要休养一个月,这会儿才过了半月,柳絮的伤已经大好,便是连伤疤也不曾留下,陈珞也总算放下了门心思,不过陈珞对于伤柳絮之人却是耿耿 分卷阅读17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于怀,本想要到府衙告他,倒是柳絮一再地阻止了陈珞。倒不是他心胸宽广,一来他不能让陈珞离了陈府,二来他与陈珞之间的甜蜜难得,他不愿为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浪费了时间。 眼见着陈珞的肚子越来越大,柳絮是又喜又愁又悲,喜得是陈珞这腹中的孩子茁壮成长,很快便要呱呱落地了;愁得是生产之日日日逼近,他该如何告知陈珞,总不能待到他要生时方告诉他,可以陈珞的个性只怕是很难接受此事的,而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解释;悲得是自己与陈珞的分离之日也渐近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珞与柳絮之间默契渐深情意更浓,而柳絮眼中的忧愁也渐重,陈珞也开始注意到了柳絮的异样,他发觉柳絮总是会在无意之间对着他的大腹似有若无地叹息着,又时常低头紧锁眉头沉思着,那样的神情全然不像是一个十七岁少年该有的,更不像是老实的柳絮该有的!柳絮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是自己大腹的病源还是自己真将不久于人世? 想到自己很可能会不久于人世,陈珞当然是满心惊恐,更让他难受的是自己即将离开柳絮,那种煎熬几欲令他发疯!但是他终究还是沉静下来了,见着柳絮即便是笑着也难掩的不安,他不由地一阵心痛,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柳絮将事实说出来,不管事实怎样这般一味地逃避也不是办法,也许他们合二人之力可以找出解决之法,纵然……纵然全然无救也好过柳絮这样独自承担,好过他在那胡思乱想。 日落西山而月悬星空,柳絮为陈珞洗好了脚,将水端出,再回来之时,却意外地看到陈珞原封不动地坐在那里,本来往日他为陈珞洗好脚他去倒水陈珞便先上床躺好,怎么今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笑道:“珞,怎么了?” “柳絮,我问你,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陈珞一本正经地看着柳絮,那一脸的不容置疑,让柳絮有些惊讶,忙笑着问:“什么事?” “我是不是要死了?” 第六十一章 柳絮微微一愣,忙上前拉住陈珞笑道:“珞,你怎么会这般问?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揉揉便没事了。” “你少唬弄我!”陈珞一把推开柳絮伸过来的手,不领情地道,“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你看我这肚子——”愤恨地指着自己比那足月的孕妇还要大上许多的肚子,陈珞真是又恨又耻,顶着这么大个肚子,实在是让人笑话!柳絮当他不知道吗?园中那两个丫鬟和老妈子看他的眼神跟看什么似的,活像他是什么妖怪一般! “你这肚子怎么了?我那时便说了,时候到了自然会消了,你不必心慌,难道连我你都不相信吗?”柳絮叹道,真挚地瞧着陈珞,倒叫陈珞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日方道:“若不是这个缘由,你倒是为何事叹息?” 柳絮面上略为一僵,忙掩饰笑道:“是你多心了……” “我说了莫当我是傻子!”陈珞瞪眼道,再怎么说自己也虚大了他十余岁,难道连他那点异样都看不出来吗?!他柳絮还真以为自己愚钝至极不成! “你既然对我没有诚心,就出去吧!”他冷着脸下了逐客令,不悦地便往床上躺下,转身便背对着柳絮,只是他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转身也不慢些,一个不甚便闪到了腰,吃痛地“呜”了一声,却倔强地硬挺在那一动不动,由着腰间阵阵酸痛。 柳絮自是看出了他的逞强,不禁叹了一口气,上前帮他揉着腰际,陈珞却拒绝地拍开了他的手,冷道:“夜深了,我要休息了,你退下吧。” “唉……你倒要我退到哪里去……”柳絮一声长长地叹息,伤感地道,“我自是不敢与你说……我叹息是因为我害怕……” “你怕什么?”陈珞回头看向他,见他满面愁绪,口气便软了下来。 柳絮看了他一眼,将头沉沉低了下去,更为悲伤地道:“我怕有朝一日你会恨我,我怕往后再难在你身边,我更怕你对我连恨都没有彻彻底底地将我遗忘……” 陈珞皱着眉头道:“你这不是杞人忧天吗?我怎么会恨你又怎么会将你赶走?更不可能会忘了你!”他陈珞岂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再说自己若非对他真心,又怎么可能允了这段自己以前最厌恶的断袖之恋?他竟有此想法! “确实是我多心了……只是幸福来得太快也太易,我便觉得有些不真切起来,好害怕就此失去……”柳絮自背后抱住陈珞,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花,他自是知道他所害怕的终将成为现实,但是他却不能将真相如实告诉陈珞,现在的幸福是他好不容易强求而来的,他知道这幸福稍纵即逝,只想多享受一会,不愿让这原本便短的幸福更加的短! “傻瓜……”陈珞知他心中不踏实,忍不住心疼起来,他知自己性子硬,这些日子来皆为柳絮为自己付出种种而自己却少有回报的,也难怪柳絮有所忧愁…… “我确实是傻瓜……”柳絮自嘲道,将手下移至陈珞的腰间,帮他轻轻按摩着,道:“你我皆是傻瓜,莫要再去想那 分卷阅读18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些无中生有的事了。我帮你揉揉可好?” “嗯……”陈珞发酸的腰被柳絮揉得舒服,点了点头便不再拒绝,享受地由着柳絮为自己服务。 柳絮一面帮陈珞揉着,一面瞧着陈珞沉迷的神情,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只是自上次他与陈珞云雨之后陈珞动了胎气,他便不敢再进一步,怕伤了陈珞,这两个多月来一直强忍着,然每次帮陈珞按摩见他露出这般陶醉的神情,他那下半身便有些不受控制起来,见自己的胯下又撑起了帐篷,他忙将目光转向陈珞的巨腹之上,那肚子大得着实有些吓人,不过八个多月却比一般足月的肚子还要沈些,看得他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竟不知不觉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陈珞正享受着,忽听到柳絮莫名其妙地发笑,便微微侧过身来,一不留神便碰到了柳絮的胯间那高高隆起之物,他错愕地将手一缩,抬头望向柳絮,柳絮更是一阵尴尬,忙起身背对着陈珞,道:“我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出去走什么?”陈珞不觉有些好笑,吃力地转过身来,自后面拉住柳絮。 “我……”柳絮满面通红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珞见他那副青涩模样,连连摇头,虽说在彼此心中已经认定了对方,但是除去他受伤那日一时意乱情迷与自己云雨一番往后便再无性事了,同床共枕两个月,不是不知道柳絮一直强忍着欲火,可是他既不主动抱自己,自己便也由着他去,总不能叫自己这个大男人如个女人一般投怀送抱吧!只是今日—— 想到柳絮的不安与可怜模样,陈珞又抬头看了看那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柳絮,索性将心一横,胀红了脸道:“我用手帮你搓吧。” 第六十二章 柳絮怔怔地看着陈珞,突然笑了起来,陈珞难得肯主动帮自己解决,他自是不会拒绝,当下便一脸期待地坐在了那里。 陈珞不想柳絮推都不推,甚至还翘首等待,他那张脸不禁更加胀红起来了,虽成亲之前有为自己以手解决过,只是他成亲后便不曾做过这事,如今还是为他人做,更是不知如何下手,但是话既然他已经说了,再说柳絮为自己作了这么多,他总也该为柳絮做点什么。 他且深吸了一口气,将整个脸都给撇了过去,便伸手探入柳絮的裤裆之中,颇令他意外的是,他本以为柳絮的阳具该是十分烫手才是,却意外地冰凉,冰凉得竟不像是活人之物般,不禁令他惊讶地回头看向柳絮。 柳絮本是好笑地看着陈珞颤抖的手摸上自己的高昂,见他突然诧异地回头看向自己,眼中目光闪了闪,忙低下头道:“……怎么了?” “没……”见柳絮有些羞涩,他不禁一笑,许是自己多心了,睡在一起这么久他当然知道柳絮的体温要比常人冰凉许多,也许那里也是如此,便是在激情之时也是这般冰凉凉的。陈珞定了定心,一门心思地弄着柳絮的阳物,自凸起的顶端慢慢地下移,心里倒有些吃惊,想不到柳絮人小阳物却不小,只是想到如此巨物竟然曾经进入自己的体内还真是有些匪夷所思,自己又非女子,那后庭又如何能容得下这巨物,这么一想他又不觉连连浮想起那夜激情,底下竟涌上了股子燥热,他胯下的阳物也有了反应,不知不觉竟抬头顶着他的巨腹,令他本就发红的脸更加胀得如关公的脸一般。 柳絮自是眼尖地察觉到他的变化,本来搁在一边的手不知何时便也搭上了他的胯间,隔着细布便细细揉搓起来。柳絮的技术显然要比陈珞好上许多,陈珞被柳絮搓弄得自己停搁在柳絮阳具之上的手变得越发没有规律起来,不苟言笑的唇微微开启地粗喘着,如风声一般带着许些湿气抚过柳絮的心,不禁令柳絮的气息也跟着混乱起来。 大喘着抬头看向陈珞平日正儿八经的脸此刻却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情欲之色,虽比不得女子的娇媚,却有种说不出的勾魂,令他心中一颤,将先前的顾虑一并抛在了脑后,一个侧倒便拉着陈珞和自己一起倒下,难以抑制地便疯狂地拉扯着陈珞身上的单衣,那饥渴的舌头不断地舔吮着陈珞一边的乳头,那乳头这些日子本来便变得有些敏感,再加上柳絮这般刺激,立刻便胀痛地发硬起来,挠着柳絮的舌尖,那舌尖的湿润感让他感到舒爽,他竟不自觉地伸手将柳絮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而另一只手竟伸向自己的另一边发胀的乳头用力地揉搓着,面色潮红地微微躬起身子,架起双腿将大腹往上一挺,呈现撩人之姿,他若有一丝清醒意识到自己竟做出这般耻人的姿态来,想必他都会觉得自己没脸活下去。 他自己自然是不会意识到,但是推开他的手抬起头的柳絮却将他的淫荡之姿看得分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身下的阳物又肿胀了一圈,将原本想做的前戏统统给省了去,回身爬到陈珞的双股之间,贪婪的舌头先是如品美食的吮吸着那滴水的阳物,后又捣蛋地玩弄着他下面的两个阳袋,只是到底搁着个大肚子,戏弄前面有些障碍,柳絮索性舍弃了前方,双手将陈珞的臀部一抬,便将那带着少许紧张的蜜菊送入自己的口中,湿滑的舌头并不温柔 分卷阅读18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地敲打着闭合的暗门。 陈珞本不满于他的突然撤退,却不想他直击要害地玩弄起自己的下身来,整颗心脏皆随着那舌头的敲打跟着如鼓击般作响起来,微微开启的小门立刻跟着心跳紧紧往内一缩,不禁引得内部一阵瘙痒,倒有些渴望起巨物的充胀起来。 “呜……”陈珞不耐地扭转着身子,剧烈缩合的幽穴自是能让柳絮明白他的迫不及待,柳絮虽也是胯下宝剑跃跃欲试,却不敢轻易入鞘,他纵是被欲火烧得满目通红,多少心里还惦记着陈珞的肚子,只能强压着提枪直捣黄龙的欲望,直起身来,将陈珞的双腿再分得大些,再掏出自己的傲剑,双手捧起陈珞的整个臀部令他的背部悬了空,便往前微微一挺,将枪头对上了欲迎还羞的菊穴。 “珞……我可要进去了……”柳絮虽知不会得到陈珞的回答,却也知会了他一声,将他的臀部朝着自己的阳物一点一点慢慢地往下压,不敢举动过大。 感受到粗壮的巨物一点一点地翘开自己紧紧粘在一起的甬道,陈珞的眼中回了些清醒,他微微抬头看向那咬牙慢慢进入自己的柳絮,竟生了些恍惚,这脸只算得还算秀气看在他的眼中却觉得分外地窝心,那小心翼翼一丝不苟进入他的态度却又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他竟开始并不排斥被柳絮进入,竟在心底多少期待着与柳絮的紧密结合,这般的心境却与他往日将床事当作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的例行之事不一般,又与后来他与白影之间的被迫强欢不同…… 他还是觉得像如此之姿被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实在是有失体统、颜面丢尽,更是被大丈夫所不齿,但是那另一个男子若是柳絮却又不同…… “呜——”正在神游之间,却不知何时柳絮已经金枪锁暗穴,将他的整个甬道填了个水泄不通,那鼓鼓的充实感令他猛地将魄门一提,所有的壁肉皆齐齐铺粘在柳絮的阳物之上,似无数张嘴在吸咬着柳絮的阳物,柳絮顿时一股血气冲了上来,在陈珞体内且是浅浅深深地抽撤着,深浅相合,深是如狂枪猛撞震天地,浅则是信手拂柳带露珠,将陈珞是插撤得酥中带麻,而麻中带振,整个身子都陷入了狂癫之中,且跟着柳絮随波逐流…… 第六十三章 柳絮只要了陈珞一次便不敢再继续,小心翼翼地为陈珞盖好被子,笑看着紧闭着眼睛,不敢大喘装睡的陈珞,且抱着他睡下了。 陈珞确实醒着,他一想到方才自己心里所想,便只觉得面红耳赤起来,自己竟已全然恬不知耻到这等地步了——竟觉得若是柳絮便是对自己做出这等事来也是好的,他实在是下贱得令自己都不齿!陈珞在心里胡思乱想着,感觉到旁边的人呼吸渐均,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来细细打量着柳絮的睡颜,心里突然又变得踏实起来,心中的杂想也少了不少,渐渐起了睡意,也跟着入眠了。 却不想他沉沉睡去之后,柳絮却骤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陈珞,见陈珞眉头微微一蹙,无意识地动了动腰,他缓缓地将手伸到陈珞的腰间轻轻地为他揉捏着,真是苦了陈珞了,这肚子又大又沈这腰定是不好受,不过好在他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来了…… 思及陈珞离生产之日越来越近,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悲,孩子的出生却意味着他和陈珞也许生离更或许是死别!有那么一瞬,他真有冲动从此带着陈珞亡命天涯,然他不能!他不可连累陈珞……不可…… “柳絮,你真是好生糊涂!”柳絮正入神之间,却听得一老人之声徘徊在自己头上,他吃了一惊,便见一个影子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忙起身穿上衣服,尾随那影子出去,待到天亮陈珞醒来之时,亦不见他回来。 陈珞起身却没有看到柳絮,倒也不奇怪,往日皆是柳絮起得比自己早,他这肚子渐大身子也跟着渐懒了,总觉得睡不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以前还有闻鸡起舞的习惯,到如今都一并给省了,这身子难怪越来越沈! “老爷,县令陆大人说是要找您。”他正懒懒散散着,却听到门外传来丫环小紫的声音,他微微一愣,陆飞珏已是半年不曾来寻自己了,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真是好生奇怪!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忙道:“你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又想到自己与陆飞珏到底也算同窗好友,他若要进来探望也是常理,忙又改口道:“你说我出去了吧……” “可……可是……我说了您在……而且陆大人说是急事,与您和柳管家的性命相关,还说到白影什么的,说您若不见只怕您和柳管家……”小紫忙道。 陈珞听他提到柳絮又说与性命相关且提到了白影,心中顿时卡了一下,也顾不得肚子,忙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急急问道:“陆大人现在在何处?” 小紫道:“陆大人说不便进屋,在后门等您。” 陈珞点点头,吩咐小紫不要跟过来,便自己朝后门走去,他本碍着面子便是大着肚子也是挺胸昂首地走路,但是此刻这样的走姿实在是太过缓慢,他心中焦急,忘了平日的尴尬便伸手扶住自己的肚子快步 分卷阅读18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朝前,出了后门果然看到陆飞珏站在门口,身后还站了一个陌生女子。 半年不见的陆飞珏似乎也有些发福,小腹虽然束着腰带却更显得腹部凸出,见了陈珞的肚子面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竟开口道:“你这肚子果然……” “我这肚子怎么了?”陈珞急急忙忙问道。 陆飞珏叹道:“我一直以为妖魔鬼怪不过是无稽之谈,只是过了这半年的浑浑噩噩,我方明白这世上果有那作乱的妖魔!” “陆兄这话怎么说?”陈珞不解地问道,他虽早见识了妖魔鬼怪却不知陆飞珏为何有此一叹。 “我这半年来一直在调查那求子庙,一开始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我,后来我便亲自去了一次求子庙,却不想……”陆飞珏的脸上闪过一缕羞恨,又继续道,“却不想遇了许多稀奇之事,人却变得更加浑噩起来,有时候甚至觉得身子的意识被他人占去了一般,而身体也变得越发的古怪起来,不过我并没有放弃这案子,如今虽然很多事情还未明了,却多少管中窥豹,知道了一些真相。” “什么真相?”陈珞心里一沈,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求子庙中的一切种种皆是妖魔作怪,而那作怪的妖精之中其中一个就是害了令堂和嫂子的凶手,如今更是潜伏在你身边,我虽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但是绝对不安好心。”陆飞珏严肃而担忧地道。 “什么?潜伏在我身边,你是说当初我在求子庙中遇到的那个白影……在我府中,可是我当初明明看到道长收了他……”这话陈珞说得却不肯定,若真的除了,自己这大腹又是何解?可是这半年来,他除了肚子渐大却也无事! “没错!那白影还在你府上,他如今伪装成人呆在你身边!”陆飞珏道,“他就是你的管家柳絮!” 第六十四章 “你!你说什么!”陈珞的整张脸一下刷了个青色,整个人朝后退了两步,将身子靠在了墙壁之上,不!定是他听错了! 陆飞珏看向他,却是分外地严肃,道:“我知陈兄难以接受,但是那柳絮确实是妖,也正是杀害令堂与嫂夫人的凶手!” 陈珞怔怔地看着陆飞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道:“不!这不可能!” 柳絮决不可能是那白影!他若是白影——自己情何以堪!他若是白影,自己与他之间的这数月的甜蜜又算什么!自己对他的情又算什么!他对自己的好又算什么!还是说一切都在那白影的算计之中?!不!决不是这样的! “陈兄,你若不信,大可问问我身后那女子,问她曾经看到过什么。”陆飞珏叹道。 陈珞陡然看向陆飞珏身后的那陌生女子,便见那女子上前微微行了个礼,道:“小女子见过陈老爷……” 陆飞珏插嘴道:“事情紧急,你也不必多礼了,就将你那日所见告知陈老爷吧!” “那小女子便直说了……”那女子目光略微闪烁了一下,低头道,“差不多是半年前,小女子偶经陈老爷屋后小巷,突听得一声惨叫,小女子好奇一看,居然看到陈老爷府上的那位柳管家身上长出许多藤蔓来,那张着倒刺的藤蔓将一个大汉紧紧绑住,那大汉只是呜咽了一声,便在瞬间变成了一具干巴巴的尸体……” 陈珞的脸色又刷了一层白,他猛然想起半年前陈府的一个下人也是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具干尸,难道真是柳絮所为?他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他突然目光尖锐地望向那女子,呵斥道:“你胡说!你既亲眼所见,那妖怪又如此厉害,怎么又会放过你呢?” 陆飞珏和那女子皆为之一愣,没想到陈珞会有此一问,不过陆飞珏却觉得陈珞问得有些道理,他先前有些着急,倒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上,他看向那女子等待其解释。那女子忙道:“那妖怪确实想要夺我性命,多亏了一位路过的道长救下了我的性命!” “道长?什么道长?”陈珞沈下心来,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紧追不舍地问道。 他脸上的神情吓了那女子一跳,那女子忙抽回自己的手,瑟缩道:“那道长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左右,长得亦是眉清目秀仙风道骨的,但他不曾留下姓名,我也不知其名号。” 陈珞不语地看着那女子,脸色十分阴沉,过了半会,又开口问道:“既是半年前的事了,你为何到今日才说?” “小……女子……我……我……”那女子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看向陆飞珏求助,陆飞珏忙帮腔道:“她一个弱女子自是怕了那妖怪,若非我对此案一直不放,苦苦追查下去,偶尔遇到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好心才将这事道于我听,更是在我苦苦相劝之下这才肯随我来见陈兄,陈兄这等态度却是枉费了他人一片好心!” 陆飞珏看向神情阴郁的陈珞,叹了一口气,道:“我知这柳絮颇得陈兄信任,但是陈兄与他朝夕相处,难道就没什么觉得古怪的吗?” “古怪?有什么古怪的?”不知 分卷阅读18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为何,他突然想到昨日柳絮所言,他说怕自己恨他又怕分离,以及那这些日子来的古怪眼神,陈珞不觉心里有些阵阵发凉。 “比如那柳絮浑身如死人的冰凉,比如陈兄这肚子……”陆飞珏见陈珞眼神有变,便对那女子道:“多谢了,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那女子看了看二人,又看了一眼陈府,便点点头,转身便离了去。 陆飞珏待到那女子离去,这才又开口道:“那白影本是妖,为了便于藏身他便俯身在城外刚死不久的一个乞儿身上,伪装成人呆在陈兄身边,但他所附的是死人自然是没有温度的……至于陈兄这肚子……” 陆飞珏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极为复杂,过了半晌才说下去:“不知是何缘故,那妖居然偷了仙界的阴果和阳果,不知不觉之中令陈兄服下那阴果……那阴阳果有一奇效,便是不论男女神仙妖怪还是凡人,只要食了阳果的与食了阴果的这二者交合……那食阴果者便会如妇人一般受孕生子……你此刻腹中所怀的正是那妖怪之子……” 陈珞又惊又惧地瞪大了眼睛,慌吼道:“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绝不可能!天下哪会有如此荒唐之事!既然是仙界之物,你一介凡人又如何能知道!你——你——你又是何人!” 而那硕大的肚子却骤然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嘲讽他的自欺欺人一般,纵然眼前这陆飞珏身份不明,但是他所言虽荒唐却也不是无凭无据的!柳絮的身子却是如死人般冰凉,纵然是在激情之时也冷得吓人,他突然又想到当日李氏死时,柳絮却是全然断了气了的,而白影消失之后那柳絮却又神奇地回过来了,而柳絮看他这肚子的眼神一直很不对——十分不对! “陈兄,我知此事匪夷所思,也知你难以信我,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我虽然不知那白影为何要强行让你这七尺男儿怀孕生子,但定不安好心,想想先前他杀了这么多人,这段时间又突然收敛,难道你就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陆飞珏急道,上前正想拉住陈珞,然而一个身影更快,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他正眼一看,正是他们所争论的柳絮。 柳絮紧张地上前扶住陈珞,心慌地问道:“珞,你没事吧?” 第六十五章 陈珞怔怔地看着眼前一脸紧张的柳絮,同样的容颜同样的眼睛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了几下,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 柳絮自是察觉到了,微微一愣,惊地回头望向陆飞珏,他究竟和陈珞说了什么!他怒视着陆飞珏,吼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什么!还是真不怕死了!” 他又突然皱眉望向陆飞珏的腹部,又看向陆飞珏的眉宇之间,微微有些惊讶又有些奇怪,犹豫道:“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飞珏正义凛然道:“柳絮!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你擅自盗用仙界的阴阳果,又在人间作恶多端,如今天界已经派人来捉弄于你,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柳絮微微一愣,目光闪烁了几下,突然笑道:“陆大人在说什么?小的是一点都没有听明白,我家老爷身体抱恙,不宜吹风,这里风大,老爷,我们还是先回屋去吧。” 陈珞看向他,不自觉地朝他伸出手去,然而当他接触到他手上的冰凉之时又严重地颤抖了几下,他转头望向自己身后的陈家,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呆在陈家寸步不离,却反倒是被蒙在鼓里一点都不知道,他想要定下心来,相信柳絮,可是往事一幕一幕再在脑海之中重演一遍,他竟越发觉得蹊跷,难道柳絮他真的是……不!决不可能! “柳絮!你想逃跑吗?你以为我一介凡人就奈何不了你这妖孽了吗?”陆飞珏一声大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来,高高一举便直直照这柳絮,柳絮当下便脸色大变,没料到陆飞珏有此一招,整个身子突然瘫软在了陈珞身上,一个白色的影子便从柳絮的身上剥离而出。 陈珞大骇地瞪向从柳絮体内被逼出来的白影,那个白影——那白影正是当日在求子庙内强暴了自己的那个妖孽! 他脸上苍白得没了一丝血色,整个身体朝后退了几步,直到再难后退地靠在墙壁之上,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白影,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他自欺欺人,而事实如今却活生生地摆在他的面前! “哈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自己居然还满心欢喜地接受了他,甚至昨夜还情愿委身于他身下,想必柳絮很得意吧!柳絮?也许柳絮这名字也不过是他随口编造而已!一切都是骗局!今日若不是陆飞珏,只怕他在这个骗局里不知道要被骗多久!便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所爱原来正是害了自己一家的凶手! “珞……珞!你听我说!”柳絮心慌地看着陈珞,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露出了原形,他自然知道陈珞对自己的误会是根深蒂固的,一时恐难以解释!今早之时,他才去见了太上老君,却不想自己才一刻没呆在陈珞身边,便出了事!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分卷阅读18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陈珞忽地冷了下来,冷笑道:“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想说自己不是妖?还是想说我母亲和妻子都非你所杀?还是想说你就喜欢把我这等凡人玩弄于股掌而寻乐子?”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当日在求子庙时确实是我不对……但是!”柳絮上前想要抓住陈珞,却又被陆飞珏的镜子一照,全然动弹不得,他转身怒道:“放开我!” “但是什么?!但是你变了主意换了个法子来整我吗?”陈珞亦怒吼道,想起自己与柳絮之间的点点滴滴,他只觉得心中阵阵抽痛,而那圆滚的肚子更是跟着猛烈抽动了几下,脊梁骨阵阵地发酸,他的整个身体突然有些被麻痹住而无法动弹! “不!不是这样的!珞!你听我说!我对你全无恶意,你母亲和你妻子都不是我杀的……那是……”柳絮正说着,却突然看到一个女子从旁边的小巷里钻了出来,拉着陈珞的手,那女子便道:“陈老爷,你快跟我走!这两个都是妖怪!” “什么?”陈珞正身子阵阵发麻,惊地看向那女子,那女子正是刚才指正柳絮之人,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柳絮和陆飞珏也都吃了一惊,陆飞珏没想到这女子又突然会折回,还上前拉住陈珞,而柳絮看着那女子先是一愣,倏地又惊恐地大叫道:“珞!快离开那女人!” 那女子看了一眼柳絮,却是诡异一笑,拉着陈珞便朝相反方向跑去。 柳絮挣扎着想要追上去,偏身体被那镜子捆住而不得动弹,只得看着陈珞被那女子拉得越来越远,他忙回头怒吼道:“陆飞珏!你这蠢货!还不快些放开我!你要害死珞了!” 陆飞珏看向那女子和陈珞飞奔而走的身影还在纳闷,却听到柳絮这般说,他不禁哼道:“你这妖孽还想在这里花言巧语骗人吗?如今是你的死期到了!” 却听见柳絮冷声道:“这镜子最多不过困我一时,待到日落,这镜子便没了这等威力了!我既能偷得阴阳果自然不是什么小妖。你有空在这里与我耗时,还不如去担忧那位给了你镜子又让你食了阴果的神仙的好!” “你说什么?”陆飞珏大吃了一惊,他又怎么知道这些! 第六十六章 陆飞珏转念一想,那人既然是神仙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怕是柳絮花言巧语骗自己罢了!他哼道:“你休得在这里鬼话连篇,他既是神仙还有什么好怕的!” 柳絮担忧地看着前方,心中分外焦急,然而现在正值午时,正是这照妖镜法力最强之时,以他现在之力强行挣脱的话,恐也难以追上陈珞……他脸色一沈,索性耐着性子解释道:“那看守阴阳果的神仙罪可大了,其一,我盗取阴阳果虽重罪在于我,然他却有失职之罪;其二,就算他是看守阴阳果的神仙,也不得擅自摘取阴阳果,知法犯法他的罪更在我之上;其三,他身为上界神仙竟与凡人珠胎暗结,此罪当诛!” 一个“诛”字落在陆飞珏的心头,令他如同吃了闷拳一般地愣在了那里,他……他当诛吗?!他确实该死!他先是将自己误认为妖孽,后又百般羞辱自己,再到今日硬生生地令自己如妇人一般孕子,更是以全城百姓之性命要挟强行令自己留下腹中孽胎!这样的神仙却比眼前的妖魔更令他痛恨三分,然而为何听得他该诛时自己反而心中刺痛?! 柳絮见陆飞珏愣在那里没有反应,心中更加焦躁,怒道:“你快点放开我!你要害了珞的命了!” “害他?我是救他!”陆飞珏勉强镇下心神,思及陈珞与自己有些相似的遭遇,将心中所有的愤恨都移到了柳絮身上,也怒道:“你这妖孽杀了这么多人,还不知悔改!” “我也懒得再和你解释!你还是搞清楚了再来兴师问罪!也趁着现在天界还未有所举动,快些亡羊补牢吧!免得连你腹中的胎儿都要遭殃!只怕到时候这孩子也是死路一条!”柳絮急道,陆飞珏不急,他却是火烧眉毛,那家伙抓了陈珞必不安好心! “你……你说什么?!”陆飞珏手中的镜子不稳地抖动了几下,柳絮抓住机会,猛地一使劲却从那镜子射出的光影内走了出来,这看似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是让柳絮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身躯只是略弯了一下,却在陆飞珏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追逐着陈珞离去的方向而去,他无暇顾及陆飞珏了!但愿珞还没有出事! 陆飞珏看着柳絮消去的身影,心里却分外凌乱,这胎儿本就是那人强加于他的,可是听到这孩子亦要出事,他心中竟有些发软…… 却说另一边,陈珞挺着个巨腹浑身阵阵地麻痛着,却被那女子拉着狂奔,而那女子的脚力实在是好得有些吓人,硬是拉着他跑出了数里之外,他的身子已是沈得难以挪移,那腰脊间的酸痛更是慢慢地转化为钝痛,他的肚子一阵一阵地抽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在自己的腹腔内活动起来一般,而激烈的奔跑更是加剧了他腹中的骚动,他大喘着拼命挣扎着,无奈那女子的手劲太大,大得饶是他再如何挣扎却是纹丝不动! 分卷阅读18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直到他腹中越来越痛,身子越来越重,心中全然发急,猛地去拍那女子的手,一阵寒光自他的身上发出直射在那女子手上,那女子一惊,骤然松开他的手,这才停下了脚步。 陈珞已无暇顾及自己被那女子带到了何处,唯能感觉到腹部沈甸甸得让他难以承受,整个身子难以支撑地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箍住那时不时发硬的肚子,内脏全然地受到压迫,浑身的血脉也似乱了次序! 那女子瞪着他道:“没想到你居然还将那金牌带在身上,还是我低估了柳絮!” “你……你说什么?”陈珞大口大口喘息地勉强抬头看向那女子,那女子此刻那诡异的眼神,竟与当日变得异常的李氏有些神似,他心中一惊,费力眨了眨眼睛用劲地瞪着那女子半日,方吃力地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那女子突然“噗嗤”笑了两声,道:“小女子是差点被你那柳絮害死之人,看不得有人再被他害了。” 她的目光慢慢地转到陈珞高高隆起的腹部之上,突然艳丽一笑,道:“看来这几个孽种快要出来了,也好,再助我长些法力,到时候莫说柳絮便是天兵天将来了,我也不怕!” “你……你……”陈珞紧紧地抓住腹部的衣物却说不出什么话来,那女子给他的感觉好生可怕,令他整个身子不自觉地瑟缩了几下,身上又发了几道光令那女子陡然变色,身体猛地朝后退了几步,那神情那模样与当日害怕他身上的金牌一模一样! 他突然心惊地朝自己的衣襟内摸去,果然那金牌还戴在自己身上,原本他好些次都要将那金牌扔掉,每次都是柳絮捡回来硬带在他身上,时日久了他也懒得理睬,再说这金牌带在身上确实舒服,只是没有想到这金牌似乎隐约含着什么机关! 然而一思及柳絮,他不仅仅是身体在发痛,心里更是不断地抽搐着,那柳絮真真正正是将他骗得好生凄惨!他恨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泄恨地握紧了拳头猛地便是两拳击在自己的腹部,那腹部却是连着心一起越发地沉痛! “呵呵,看来你也很讨厌柳絮的孩子!也对,妖和人又能结什么好果子呢?更何况你还是个男人!不如让我来帮助你,让我来把这些讨人厌的孽种给解决了吧!”那女子诡异至极地笑道,目光中的森冷便是腹部痛得厉害的陈珞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第六十七章 “你……”陈珞心惊地抬头看向那女子,只是更快的,腹部突然一阵加剧的抽痛令他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他不自觉地卷缩成一团,紧紧地揪住肚子,这——这是什么感觉!他惊恐地低头瞪着肚子,好像、好像有什么活物要破肚而出一般!他费力集中精神,想到方才那女子所言,说什么“柳絮的孩子”,难道说……不!这不可能!他是男子又岂会如妇人一般怀孕生子!绝对不可能!他们全都是妖言惑众! 女子似乎也察觉到了陈珞加剧的痛楚,只是冷然一笑,突然自胸口渐生出两只黑手出来,那黑手立刻飞扑到陈珞身上,狠狠抓住陈珞紧绷的双手,一个翻转便将陈珞仰面压在了地上。 陈珞又惊又惧地瞪向她——这个女人是妖怪!他费力地想要挣开那二只黑手,然而他的腹部胀痛得厉害本就耗了他不少力气,更何况这两只黑手力大无穷,就算他能使出浑身的力气也不得挣脱! “你……你想……怎样——呜——”陈珞大口呼吸着,努力想要保持镇定,然而不管是那陌生的痛楚还是眼前这莫名的女人都让他惊恐万分,打自心底生出的恐惧迅速蔓延至他的四肢骨骸之中,那撕扯的痛与战栗的惴惧让他冷汗直盗而四肢冰寒! “呵,你也很痛苦吧?我来帮你解脱了,也算还以柳絮这千年对我的‘照顾’了!”那女子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似乎对于柳絮恨之入骨,自她的胸口又生出了第三只黑手,那黑如墨似还带着许些恶臭的脏手犹如刚从阴沟内抽出一般,却直直地朝陈珞毫不设防的腹部伸去—— “啊——”陈珞大声地惨叫了一声,那手直直地顶在他的腹部,那灼热的痛楚仿佛要将他的肚皮穿破一般,他自心底强烈抗拒地呐喊了一声:“不——” 胸前的金牌微微一闪,连着他的腹部发出一层金光,将那三只黑手陡然震开,女子惊地往后一退,那三只手强烈抖了几下便缩了回去,她的目光蓦然阴沉下来,却不敢再轻易上前,还真没有料到柳絮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大工夫,如今她的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却还难以抵挡,只怕柳絮在那金牌之上注入了大量的灵力…… 她突然诡异一笑,这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柳絮既费力做了这金牌对他本身便是大损,他现在想必弱得很,她只需耐心等待陈珞腹中的胎儿落地,那婴儿既然是阴阳果所致又是人妖混血,必定美味可增她妖力,到时候她不但全然恢复,还胜过原先的法力,她还需要害怕柳絮吗? 她慢慢地将黑手收入胸内,走上前突然笑道:“陈老爷,你现在是不是很痛,你也想早点解 分卷阅读18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脱不是吗?快些把这孽种生下来,你就没事了!” “你——”陈珞的身子本能地朝后挪了挪,整个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而腹部的抽痛更加剧烈起来,在那硬生生被撑大的狭小空间里却被迫容下了巨大的活物,而那活物如今在他腹中剧烈地闹腾着,似乎急于要被释放出来一般,他的五脏六腑都遭到了不断地毒打,痛得他直想满地打滚,然而面对这可怕的女子,他纵然面对这样的剧痛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吃力地打着精神不敢松懈地瞪视着她,生怕她下一步会做出何等难以预料的可怕之举! 然而此刻的他却是内忧外患,这才好不容易凝神防着眼前的女子,那可恨的肚子却不愿放弃地折腾着,内部的动荡越发地激烈起来,他的胃被挤压得起了阵阵呕吐之感。 “呕——呕——呜啊呜——”他终难忍耐地趴下了身子干呕着,将自己的背部毫不预防地对着那女子,但是那女子却并没有任何举动地站在一边,她在等待,等待着陈珞腹中的孩子脱离陈珞的身子而失去了那金牌的保护! 而柳絮赶到之时,正是看到这般的场景:陈珞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似十分痛苦地挣扎着,而那女子只是奸笑着站在一旁冷观。 他胆战心惊地便要奔上前去,然而那女子意识到他的到来,却只是冷冷一笑,猛地一张口,口中便射出了数十条黑色长鞭,如藤蔓一般地缠绕住柳絮的手脚,柳絮微微一愣,猛然用力一振,甩开了那些触手,往后一退,却有些喘气,他如今的妖力本就不强再加上先前挣脱那照妖镜已用了些力。 凝望向就在自己眼前不远处的陈珞,他心里更加发急,怒问道:“黑污,你对珞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现在可是你的孩子让他饱受痛苦呢。”那女子也便是黑污狂然一笑。 柳絮猛然一愣,愕然看向陈珞的腹部,难道说陈珞要生了?! 第六十八章 “珞!你要生了吗?”柳絮十分焦急地问道,超过自己身体负荷地猛然一提气,且是做出一层保护膜躲开黑色的触手,便上前扶住陈珞。 陈珞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腹部,浑身颤抖地呻吟着,听到柳絮急切的声音,他微微一抬头便对上了柳絮那恢复原貌的脸——那张便是化作灰他也认得的脸!他就算如何自欺欺人也不能忘记他当日在求子庙如何强要了自己而后又如何杀害自己的老母和妻子的!更为过分的是,他竟还伪装成人呆在自己身边,将自己骗得好生凄苦!眼前迅速地闪过这些日子来,自己与柳絮之间的点点滴滴,这一切不过是柳絮耍着自己玩的圈套,可笑自己竟还信以为真,还为了他对自己的心思大为感动,甚至还……还…… 腹中又是一阵更上一层楼的滚痛,腹部由内被重重地打击着,似乎也在嘲讽他一般,所有的愤怒与对痛苦的恐慌凝聚在心头化出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他狠狠一咬牙用尽力气地一把推开柳絮,心痛与身痛混杂在一起的难受与愤恨压过了一切,他怒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你这个害人的妖孽!怎么还不去死!” 柳絮怔了一下,心中一阵窒息,以妖力做出的保护层也随着心痛而消散,趁机袭上的触手重重的一鞭便直直拍在他未设防的背部,他有些弯下的背更是沉沉地佝了一下,一口血腥当下涌了出来,洒了一地,然而他却只能苦笑,擦过嘴边没有温度的血,他本是树妖修得血肉之身,却依旧无人之恒温,然血随无温心却会痛,痛得他视野都有些模糊了,身上的伤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只是本就能够预料到的结局,以他对陈珞的了解早就明白当真相被揭穿之时,陈珞会将自己恨之入骨!纵然没有这许多的旁枝,自己是妖却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己强迫他受孕亦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陈珞断然不可能会接受自己!然而接受自己又怎么样?人妖殊途,更何况他不但没能看住黑污更是盗取了阴阳果,本就犯了死罪,如今再加上他曾害人性命,更是罪不可恕了! 他和陈珞之间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果子,倒不如就这么恨了,他也好少些牵挂,走得潇洒,然而真能潇洒吗?他不敢去回答这问题,更不敢去触动自己的心,努力忽略已是伤痛至此,若再将心中血淋淋的伤口剥开,他又如何能够承受?皆道草木无心,他既无心又为何心痛又为何情伤?他宁可无心可以不痛! 千年的修行不过换得数月的温存,值吗? 他不知道!只是他既然动了凡心,就算时光能够倒流,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抉择——他并不曾后悔!纵然换得打回原形的下场,甚至有可能更糟糕,但是一想到陈珞的子孙亦是自己的子孙,他却比当初得了修成正果的机遇更加欣喜若狂! 所以如今这关键时刻,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不管如何,他必须将陈珞带回陈府,以确保他和孩子们的安全! 他目光一聚,身形一闪便要强行抱起陈珞,然而那黑色的长鞭却在他们之间猛力一甩激起一层黑雾,生生地将他和陈珞隔开,只是那黑鞭却不敢在陈珞身边呆上太久,布下黑雾 分卷阅读18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便迅速地撤离而去。 柳絮亦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目光闪烁了几下,看来黑污的法力还未完全恢复,故而还害怕他放在陈珞身上的金牌,想必是想等到陈珞生产之后再有所行动……难道黑污想要食了他和陈珞的孩子!极有可能!这些孩子比起普通人来自然是更能修补黑污的妖力了! 眼下陈珞和孩子是有金牌保护,但是孩子若出来之后,便失了保护,那么黑污要动手便方便许多了,他动作一定要快些才是!只是他大部分的灵力皆凝聚在金牌之中,自身所剩反倒无几,还不如现在的黑污——好在他本性为木乃黑污的克星,加上今早太上老君又赠了他一样宝器以对付黑污! 他双唇一抿,左手一握拳,再展开之时,左手之中却多了一个金环,往前一掷,便投向黑污,黑污大吃一惊,慌忙将口一闭,将所有的黑鞭皆收了回去,然而身子却不可逃避地吃了那金环一记,硬是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但她捂着胸口,看着收回金环准备再出击的柳絮却是诡异一笑,道:“呵呵,柳絮你要再造杀孽吗?” 柳絮微微一愣,收住了出招之势,瞧向黑污,却见黑污大笑道:“你莫要忘了我此刻还附在这女子身上,你出招如此之重就不怕她魂飞魄散吗?” “你……”柳絮紧皱起眉头,怒视着黑污,“他”确实是附在这女子身上,他若再出招只怕黑污还未死这女子已经难以承受地被他打碎魂魄…… 见柳絮犹豫,黑污笑得更加猖狂起来,道:“你若再造杀孽,可就不是打回原形那么简单了!你就不怕吗?” 大不了被打碎魂魄化为尘埃,柳絮早就将自己的生死抛开了,但是他心中却还有所顾忌,他若再害人性命,只怕天庭震怒连他的孩子也不肯放过,这些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他如今所作只不过是要将功折罪,希望天庭能够网开一面放过这些孩子——他绝不可再犯错了! “啧啧,柳絮啊柳絮,你又何苦为太上老君那老头这般卖命,他自己犯得错却将你拖下水,你当初是一心想成仙而被他利用,如今你已是升天无望,又何苦来哉?不如我们联手如何?”黑污突然变了语气,和善地与柳絮说道。 第六十九章 “和你联手?”柳絮怔了一怔,黑污见柳絮愣在那里,接着笑道:“是啊,你如今做下这么多错事,纵然你杀了我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领功的是太上老君送死的却是你,难道如此被太上老君利用你也甘心?倒不如和我连手一起在这人间做王,你与这位陈老爷也能在一起快活胜过神仙,你想让他生多少个孩子都不成问题,岂不美哉?” “你说的却是很美……”柳絮竟附和地点点头,道,“我为天庭没少卖命,然最终还是一介妖,得不到正果,如今更要为区区小事被问罪,倒不如和你联手的好。” “哈哈哈——”黑污大笑道,“你若早些想开不就好了?若你千年以前便愿意和我合作,你我皆无这千年之困,如今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快活自在了!” “呜啊——”听着陈珞不时发出的痛苦呻吟,柳絮心里有些发紧,却不敢轻举妄动,一面不着痕迹地靠近陈珞,一面接着她的话道:“你说的没错,我困了你千年,何尝不是自困千年!只怪我当初无知,受了那太上老君的小恩小惠便迷糊起来,被他利用了千年,如今我算是想开了!” “呵呵,这样真是太好了!”黑污笑道,然而眼中却无笑意,阴森的光芒一闪而过,见柳絮迅速转身抱起陈珞,她也不含糊张口之间,两条黑蛇便自她口中直射而出,剧烈地撞击在柳絮的背部,那整个背部顿时像是被炸开了一般血肉模糊了一片,甚至发出烧焦了的恶臭! 只听得柳絮闷哼了一声,上下齿强烈地一撞,抱着陈珞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两下,那搭在陈珞身上的手也不禁握紧了拳头。 “放开我……呜——”陈珞对于柳絮依旧是满心的抗拒,他宁可痛死或是被杀死,也胜过被柳絮耍着玩——死了反而一了百了! 陈珞紧紧地抓住柳絮,不断扭动着身子,五官狰狞地低吼道:“你……你杀了我吧!呜——” 柳絮看着他,面上的神情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微微一张口便是满满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赤红的血却是令挣扎的陈珞微微一愣——他不是妖吗?又如何会吐血?只是他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腹中不甘寂寞的活物生怕被他无视而展筋舒骨,大展拳脚!他来不及看清柳絮脸上的痛苦,更看不清柳絮眼中的痴情,双手不自觉地狠狠攥住柳絮,那力道大得既像是泄恨又是忍痛! 柳絮强忍住背痛,安抚道:“珞,你别慌,我这就将你带回家去……然后再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你……你我还有……呜——”陈珞咬牙切齿地捶着自己的肚子,恨不得有把刀直接把那碍眼的肚子给剖了! 柳絮来不及阻止他,只感觉到背后又是一阵气流,他抱住陈珞勉强躲了过去,回过头看向黑污是冷笑道:“像你这样的无 分卷阅读18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耻之徒果然说一套做一套!” “呵呵,柳絮,你我好歹也共处了千年,你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你?你若真能被我说服,又岂会等到今日?而你困了我千年的仇恨我又岂能就此一笔勾销?”黑污亦冷笑道,“你若将内丹赠与我,我倒可以考虑放过陈老爷和你们的孩子。” “你在说梦话吗?就你现在的实力也想对付我?”柳絮冷笑了一声,虽然抱着陈珞,然而留脚下却突然生出许多藤蔓来,那看似柔弱的藤蔓却迅速蔓延,团团将黑污困在其中。 黑污一时被困在其中,却并未改色道:“柳絮,你这老招如今还想困住我吗?” “那也要看你解不解地开了,你要解开可是要离开这人身。”柳絮视着他,一派淡定地道。妖虽能附在人身上,但是却终被人身所束缚,妖力有所减弱,现在的黑污确实有实力能挣脱他的法术,但是却须弃了这人身。 柳絮腾出左手,慢慢舒展开来,里面的金环若隐若现闪出的金光直射入被藤蔓绕住的黑污眼中,令黑污迟疑了起来,有些忌惮他手中的金环,一旦离开了这女子之身,它的妖力虽被释放出来,却失去了保护…… 柳絮趁着黑污迟疑之间,却并不是再趁虚而入,而是转身便疾步朝陈府的方向奔去!他必须在黑污挣开他的法术之前回到陈府! 陈珞自是没有注意到柳絮与黑污之间的波涛汹涌,那沈得犹如无数座泰山压在他身上一般的煎熬,令他全无方寸地只能张大嘴不断地喘息着,双手麻乱地在腹部乱捶着,试图靠外界的施力来让腹中的绞痛轻一些,然而这外力较之内部胎儿的张力实在是微不足道! 然而当他全神贯注地与腹痛做搏斗之时,他的身体却陡然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确实有些痛,与腹痛一冲击反而让他有些清醒过来,他有些警戒地看向四方,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回了陈府的后院,他再费力地抬头看向柳絮,却见他整个身体抽搐地跌倒在地,双手深陷入泥土之中,身子微微闪了一闪,竟隐约能看到一棵柳树,再闪了一闪却又变回了人身,只是那人身有些透明又似十分痛苦之状,难以稳定地在树与人之间不断变换! 第七十章 柳絮痛苦地挣扎着,他只觉得体内的气息越来越紊乱,真气全然失了方寸地乱窜,浑身发寒地战栗着——他快要被打回原形了! 不行!这个时候他若支撑不住,只怕要花些时日才能再恢复人身,然而一旦变回了原形,又如何能保护陈珞?他狠狠一咬牙,硬是屏住了一口气,而深陷在泥土之中的一双手陡然变得通红起来,突然一道紫光一闪,他的人形凝固了下来,只是这满园的花草树木却在瞬间枯萎! 陈珞在那霎那险些忘记了那难以忍受的腹痛,惊恐地瞪视着柳絮,嘴唇一磨,便直吐出了二字:“妖……妖怪!” 柳絮虽将旁边树木的精气都吸了个尽,却也只是勉强定住了人形,身体有些发青四肢还有些僵硬,看向陈珞那已分不清是因为剧痛还是因为恐惧而扭曲的面孔,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步履艰难地走向陈珞。 陈珞见他靠近,却是不顾自己腹中剧烈地绞痛,挣扎地站起身来,费力拔下头上发簪,沉重的身子猛地便刺入了柳絮的胸口,咬牙怒骂道:“妖孽——去死——呜——” 似乎感应到他过激的举动,腹中的活物强烈地跳跃了起来,震得他浑身都跟着哆嗦起来,恨不得一刀了结了自己!他挣扎便要将插在柳絮胸前的发簪拔下,却被柳絮一把抓住了双手,柳絮喘息着道:“珞……莫再费力了……” 此刻的他已经是虚弱至极,陈珞的簪子却是插在了他的要害之上,虽然不至于让他当下丧命,却是令他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气又开始变得紊乱起来,难道真的要收回陈珞身上的金牌吗?柳絮的目光缓缓地移向陈珞的腹部,若再不将金牌收回,只怕他人形难保,可是一旦将金牌收回,陈珞要受的痛苦便会更大,甚至会有生命之忧,他…… 柳絮狠狠一咬牙,一手拉住陈珞,一手将胸前的簪子拔了出来,当下一股子血柱便喷在了陈珞的身上,看得陈珞竟有些发愣,他既是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流出这鲜红的血液来?!只是他来不及理不清自己的头绪,那腹中翻江倒海的恶痛却是反复提醒着自己与柳絮之间的仇恨! 他用尽全力地想要挣脱开柳絮,吃力地恨道:“妖……妖孽……我纵然杀……呜——呜啊——杀不了你……也……也决不会受你之辱……你……呃啊——杀了我!呜——” 该死的剧痛似乎又加重了几分,他怒视着肚子,这狠心的妖孽只怕是要将自己活活痛死!与其受这等折磨,倒不如咬舌自尽! 陈珞这般想着,却是一伸舌便要自尽,幸而柳絮一直警惕着,猛地将手一伸卡住陈珞的下颚,惊惧又痛苦地凝视着他,呼吸又沈了两分,过了半晌,见陈珞五官都因这生产之痛凝聚在了一起,他终究不忍地松开了他,痛苦地问道:“你宁死 分卷阅读18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也不要我的孩子吗?你果真恨我入骨……也好也好……” 柳絮突然紧紧抱住陈珞,将头埋入了陈珞的颈间,陈珞还来不及挣扎,却感到颈间一股寒意,似有什么水珠渗进来,比他流出的冷汗更要凉上三分,令他微微一颤,这水珠竟似那柳叶上的露珠,更似柳絮的泪珠……必定是他痛糊涂了!一个妖孽又如何会落泪?!便是落泪也不过是拿来迷惑人的手段罢了! “你放开我……呵……”陈珞用力地推着柳絮,却没想到柳絮竟然突然变得极其脆弱,被他一推便推倒在地,他纳闷至极地瞪着似乎在苦苦挣扎着什么的柳絮,这——这妖怪又要耍什么手段! 柳絮艰苦地按住自己的胸口,勉强定住自己的真气,缓缓抬头苦笑道:“若是我以命换命,你可愿意留下这些孩子……咳——咳——” 柳絮重重地咳了二声,却又是两大口的血喷散而出,他面色铁青得难看,那模样倒比上陈珞还要惨上三分,原本姣好的面容更是暗淡如枯木,看上去颇为吓人,而看着如此的柳絮,陈珞竟有些被触动,若非这无时无刻不在的绞痛一直在提醒着他,他险些就要上前探望柳絮了! 陈珞支持不住地蹲下身子,直直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挣扎了好一会,才勉强开口道:“你……你又想耍什么……什么把戏……你若想我死……就给我一个痛快的……莫……莫……” “咳——”柳絮又咳了一声,费力地爬上前,扶住陈珞,与他对视着,深情道:“我知道这些孩子折腾得你难受,但是若非一番苦寒,又怎得新生?你忍过去,陈家就不会再无后了,而我自然也会离开……” 见陈珞还是不信任地瞪着自己,他却是一声苦笑,道:“你放心,要死的不是你,而是我……” 第七十一章 陈珞没能反应地瞪着柳絮,这话中之意他不甚清楚,他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或者柳絮又在引自己进入另一个圈套,他一边沉沉地呼吸着,一边吃力地道:“你……你……莫不是要骗我……骗我……为你……生出小妖怪……”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听到陈珞如此称呼他们的孩子,柳絮还是觉得一阵揪心,或许他当初确实不该让陈珞吃下这阴阳果,更不该将他卷入自己和黑污之间的恩怨,而今却是害得陈珞如此痛苦……然而事情却早已回不去了,更何况他私心至此,纵然换得今日苦果却还盼着陈珞产下他们的孩子! 柳絮捂住刺痛的胸口,他的呼吸反倒比陈珞更要艰涩一些,面目更要狰狞一些,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身体恍惚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原想过两日再将事情始末告诉你,却没有想到这日子居然提前了……” 他原本几个月的甜蜜就足够了舍地抬头望向,然而真到了尽头的时候,他却觉得这短短几个月不过是弹指之间,实在是太短太短了……过了今日,他和陈珞便再无相见之时,纵然能再见只怕也不相识了——形同陌路,简单四字,却有斧锯之力将他割了个遍体鳞伤! 眷恋地痴望着陈珞,而触及到那即便充满了痛苦也无法抹煞对自己浓烈恨意的目光,他却也只能一声长叹,道:“我确实希望你能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也确实骗你许多……但是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令堂和令夫人并非我所害……” “不……不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又是谁……呜——你——你——究竟为何这般害我……我……和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看着已是痛得快难以忍受的陈珞依旧倔强地撑着身子,不愿意在自己面前示弱,他知道此刻若不解释清楚,自己和陈珞之间恐难再有机会解除误会,虽然早下了决心待到离去之时,抹去陈珞对自己的记忆,但是陈珞对自己这样的误会始终让他难受,而他更异想天开地希望,陈珞听完自己的解释,便是有恨也终究愿意配合地产下这些孩子! 慢慢地回忆起往事,柳絮又是一声叹息,摇头道:“我和你并无深仇大恨,恰恰相反……我虽是妖,对情字更是懵懵懂懂,然在这世上我却独独心系于你……” “你……你……以为我还会受骗……上、上当吗?”陈珞不由地一愣,紧跟着却是更加地愤怒,他真的以为自己愚昧到这等地步,到了这个地步还听他哄骗不成! “不是的……我如今字字句句皆为肺腑真言,绝无半句虚假!”柳絮急急道,真挚至极地凝视着陈珞,令陈珞心头微微触动,不觉有些心慌,忙避开他的眼睛,责问道:“你……你……害我这般……难……难道这就是……你就这……这般爱人……” 柳絮一阵黯淡,却不知该如何作答,许久方心伤道:“我当初却不曾想到会弄成今日的局面……” 是不曾想到还是不愿去想?柳絮扪心自问,只得满脸苦笑,他并非无知小妖,不懂得天条法规,却还是一错再错,到如今万般皆错…… 再看向陈珞,目光慢慢移至他的腹部,他悠悠叹道:“你听我解释……我本是水岸边一棵柳 分卷阅读19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树,巧遇了元始天尊被其称赞而得了灵气,千年修练成人,再千年修得一身法力,我虽为妖,却是受了元始天尊的启发,故而一心向往仙界,欲修练成仙。” 回忆起当年纯真,他又多了几分感叹,当年不知情故而不屑情,而今懂得其中滋味方明白,这情字沾不得,一旦沾上便再难逃脱,绝非能随心而断! 他接着道:“妖要成仙又谈何容易,我虽有心入仙门但始终不得门路,再过了千年终于被我得了机遇:太上老君因一时疏忽将一颗炼成的仙丹遗落在炉灰之中,那炉灰融入了仙丹得了灵性却被道童随意倒入人间。说也巧合,那炉灰所弃之地正是人间战火之地,千万尸骨的怨气与炉灰凝聚在一起再加上仙丹之力,终从中诞出了一个妖魔,那妖魔便是先前抓走你的黑污!” “他本是怨气所致,自然穷凶极恶而祸害人间,待到太上老君惊察到少了一颗仙丹之时,那黑污早在人间肆虐,害人无数。太上老君急忙下凡来收拾残局,只是黑污妖力了得,再则他是炉灰所化,本无形体,却难将他一举消灭。而太上老君失职在先,这事亦不敢惊动天庭,正当无计可施之时,却遇上了一心想要成仙的我。我本属木,黑污属土,木克土可瓦解土,太上老君灵机一动便想出了一个法子,他已法力束缚住黑污,再由我镇压住黑污,以我之妖力加上他的仙术一点一点地除去黑污的妖力,直至他力尽而亡。” “这法子虽好,但是却是个长久之法,须花上千年才能全然将黑污妖力化尽,而缚住黑污的这千年,我却也只得以柳树之姿呆在原地不得动弹。” 说至此,柳絮不禁顿了一下,这千年的束缚,不仅仅是对黑污,也是对自己——太上老君画圈为牢,又怕法术被破坏在外又多加了一道法,令寻常仙妖凡人不能看到他。他镇守黑污自然也不能出牢,不能言不能动不见天日却容不得半点闪失。若非当初他成仙心切而太上老君许他只要除去黑污便提携他为上仙,他又怎么会接下这苦差事? “眼见千年期限将至,黑污已经是垂死挣扎,然而这个时候却生了变故……” 第七十二章 “呜呃——”陈珞重重地呻吟了一声,他虽然痛得厉害,却也在十分仔细地听着柳絮的话,他用力瞪视着柳絮,过了半日方吃力问道:“你……你既有心向善,为……何……害人……还是……你、你和黑污同流合污了……” “自然不是!”柳絮大声否定道,转而脸上多了些杂色再叹道:“我守着那黑污如同死了一般地度过了漫长的九百八十年,九百八十年啊!苍海亦早已化桑田!原本寸草不生的战地亦已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眼看着只要再过二十年黑污便要化作这天地尘埃,而我也可得成正果,却不想你们这些人却在那里砍树造庙,建了那求子庙!” “本来建造庙宇,供奉神仙,凝聚灵气,却能早些助我灭了黑污,对我来说亦是件好事。可那求子庙即为求子往来庙中皆为年轻男女,数年前庙中有年轻和尚竟生了杂念,居然强暴了夜宿在庙中的女施主……” “那女施主乃陈县之中大户人家的媳妇,这等丢脸之事自然不敢张扬,没想到那女施主却有了身孕又生下了一子,那户人家大喜,特到寺中还愿,捐银十万。庙中的和尚原本害怕东窗事发,却没想到反有了这意想不到的结果。那和尚也就越来越大胆,被主持知道之后,主持原也反对,但是一想到那送上门来千金万银,竟也默许了此事。” “真正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整个求子庙中的和尚竟全做起了这等下贱勾当,辱没佛门,更是编了套谎言欺瞒那些善男信女,说是若要求得一子必须在庙中留宿,而男女还需分开夜宿,庙中和尚便趁机强暴借宿的女施主。那些女子惧怕世俗,有怨不能言,积怨留于庙中长年累积,庙中和尚则是淫乱成性,原本居在庙中的神仙也是愤而离去,庙中越发乌烟瘴气、怨气横生、风水尽坏!连带着也波及当初太上老君设下的法术,也让黑污吸食到怨气得以喘息,再加上我动了凡心……那封印更加摇摇欲坠……” 柳絮苦笑着看向陈珞,柔声问道:“珞,你可否还记得十年前你曾去过一次求子庙,曾在那庙外遇到过一课柳树……” “十……十年前?”陈珞忍着痛费力地回忆十年前之事,十年前他与李氏新婚,他虽不信奉神灵,但是迫于母命还是和新婚妻子一道去庙中拜神,那时的求子庙不如现在盛名,再加上他还年轻又不虔诚,只是拜过便匆匆离去。那时……那时……他似有些印象,他曾在庙外见一柳树分外讨人喜欢,当下便上前指于李氏看,李氏却反倒说他是见了鬼了,他再走了几步,果然再难看到那棵柳树,当时觉得蹊跷,但是事后便也忘记了,难道说柳絮便是那棵柳树?! “你记不住也是常理,但是与我却是难忘……”柳絮叹息地摇了摇头,凄楚地看着陈珞,“我被困在那近千年,再加上太上老君的法术,没有接触到任何活物,我原本也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却没有想到我终究是害怕寂寞,只是你那轻轻一触、一句简单的 分卷阅读191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夸奖便让我沉寂了千年的心遗失了……” 也许真的是寂寞太久了,也许真的是被漠视太久了,突然有个人居然能穿过法术走到他的身边,那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摸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句“这棵柳树好生别致,与众不同,长在此处实在是可惜了,若能栽在我们家院中那便妙了。”——就是如此简单的一句却让他猛然悸动,生了凡心! 虽然他至今都不明白陈珞为何能穿过这千年无人穿过的法术而来到了自己身边,或许真的是孽缘,但是就算是孽缘,他也早已载了!此心无怨无悔! “本以为此生再也无缘相见,却没有想到能够再遇上你……我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乱了方寸而让黑污逃走,我本该亡羊补牢。但我却生了非分之想,想要和你拥得一场露水姻缘,故而错过了抓回黑污的最好时机,令他趁着庙中和尚奸淫令夫人之时俯身在她身上得以喘息。然而我却是一错再错,不但不去追捕黑污,反而在算得你此生命中无子又见你这般渴望孩子之时,硬是逆天盗取阴阳果,再趁着你睡觉之时将阴果送入你的体内,令你怀了我的孩子……” 这阴阳果乃天地之间的圣果,传说当年神农将陪伴自己多年的一双神兽五彩神凤埋入土中,又以自己的血浇灌之,长出了这阴阳树,那阴阳树上又结出阴阳果,阴阳果都是成双成对,但凡吃下阴果者和食下与之一对的阳果之人相结合,不论那食阴果之人是男是女,皆会怀孕,而腹中胎儿自会凝聚天地间灵气,形成魂魄! 第七十三章 然这阴阳圣果既是天地之间的圣果,自然不是闲杂人等可以擅自盗用的,他既盗得这宝物便是犯下了死罪,他不是无知,更非心存侥幸,只是希望陈珞心想事成,更希望自己与陈珞的骨血相融在一起,纵他身死也死得心甘情愿! 柳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原本只打算陈珞有了身孕之后便默默守在他的身边,不打扰他与李氏的生活,却没有想到陈珞竟在门前贴了门神,那门神虽不是他的对手,但到底是神仙,打伤了那二神将事情将事情闹大了,恐东窗事发,故而不敢与那门神起正面冲突,那时正巧南门外的破庙之中有一老一小两乞丐病死,他便附身在那乞丐身上,有了这凡人肉体的遮掩躲过了门神的法眼。 原也只是为了避开门神,反而能与陈珞光明正大地朝夕相处,与他日久生情,只是情越深羁绊越深,本不指望有回应的情爱忽得了意想不到的回报,他的心又变得好生不甘起来,但是不甘又如何?此生相守终是无望,倒不如相忘,可是一想到从今往后再难守在陈珞身边,他便觉得胸口一阵窒息闷慌,难以呼吸! “那……那我娘和……”陈珞艰涩地道,真如柳絮所言,那么他娘和李氏并非柳絮所杀了?不知为何,他心中的乌云忽散了一半,人也有了几分轻松。 “唉……老夫人和夫人并非我所杀,皆是黑污所害,黑污因被困多年而元气大伤,故而要吸食精气以补足自己的元气……”说到这里,柳絮亦心有愧疚,此事他亦做过,虽所杀之人乃亡命之徒罪有应得,但他终是无权害人,可当时他实在是虚弱至极,迫不得已。 尽管这阴阳果能使男子受孕,然男子本身终无孕育孩子之能,何况这因阴阳果怀上的孩子天生灵力非凡身肉体所能承受,为了保住陈珞这腹中胎儿他只得将自己大半的灵力凝聚成那金牌佩戴在陈珞身上。 少了这大半的灵力,他自然不是黑污的对手,更何况那黑污变了家中陈设摆了克他的法阵,叫他更为虚弱,而后他又怕那大夫说出陈珞怀有身后的实施而强行附身在活人身上更是耗了妖力。他取那人性命一是为了凝聚灵力,二也是想一鼓作气收拾了黑污,不想陈珞恰巧回来,让黑污趁机逃脱了去,而自己反被陈珞所误会! 他猛地上前一把握住陈珞,恳切地道:“珞,你要相信我!我除了想要让你生下我的孩子之外,不曾有任何害你之心,更不想害你的家人,而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也是想好了,施法让你误以为是夫人所生……” 一切他早已想好,陈珞的生命之中本该无他也不该有他,他不想陈珞忘记他,但是他更不想陈珞此生痛苦,若要痛,那就让所有的痛都由他来承担! 陈珞怔怔地望着柳絮眼中的深情,一时之间竟忘记了那难忍的腹痛,在遇到柳絮之前,他始终认为情淡如水终不到成狂成痴,可自从和柳絮在一起,他方明白情到深处且疯且醉,故而当他知道一切皆是骗局之时,方会那么愤那么恨,可是如今呢?他虽为妖却对自己痴心一片,可是尽管他想要个孩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生,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大男人,如同一个女子被另一个男子压在身下已是忍辱,而今还要承受这生产之痛,更何况他是个男子根本就无处可生! 陈珞还没来得及细想清楚,只觉得腹中剧痛又加重了几分,更有不明液体自自己身后的小穴之中汩汩流淌而出,他惊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难道说这所谓的胎儿要从那里出来?!不!那地方既肮脏又狭小如何能让一个婴孩通过! 分卷阅读192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然他越心惊,腹中的活物闹腾得更加厉害,仿佛急于找到出口出来一般!他呜咽了一声,顶着剧痛却突然抓狂地狠狠揪住柳絮,恐慌道:“弄出来——快把、快把……他弄出来!” 第七十四章 柳絮也跟着心中一紧,忙将手探向陈珞的腹部,内部的胎儿早就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了,他心急地环顾了下四周,此处不是生孩子的地方,他需将陈珞抱进屋内才是! 沈住一口气,柳絮便打横抱起陈珞,步伐有些不稳地便朝屋内走去,尽管他自己颤抖得厉害,但是抱着陈珞的手却是分外用力,将他放到床上的动作更是分外轻柔。 陈珞也是痛得无暇再去顾及自己与柳絮之间的恩恩怨怨,他现在只想从这如凌迟一般的苦痛之中解脱出来!由着柳絮将自己放到床上,可是这沉重的剧痛却不会因为地点的变换而产生丝毫的变化,反而因为胎儿的动乱而变得越发难以忍受起来,然这却是来自内部的重压,饶是他怎般挣扎,皆是无济于事,只能任由自己被折磨。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柳絮——在这个时刻,能够帮助他的也只有柳絮了! 接到陈珞的目光,柳絮只觉得揪心,忍不住双手紧握住陈珞绷紧的手,感受着他压在自己手心的力道的同时了解他此刻的痛苦,可是除此之外,他却无能为力,他虽是妖,但是妖力却非万能的,尤其是面对这新生之时,他惟有眼睁睁地看着陈珞受苦! 他心中焦急万分,全神贯注于陈珞的呻吟之中,一时竟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更不知门口多出的三个身影。 那三个身影看到此刻的柳絮,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大叫道:“妖怪!” 原来金大婶与那两个丫鬟听得他们在院中的声响,觉得有些蹊跷,商量着便三人一同前来探望情况,却不想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紧紧地抓住陈珞的手。这陌生男子虽有仙姿佚貌,然而此刻那楚楚容貌却是青如绿叶,更是半边身体色如枯木而手指如枝,这般模样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柳絮听得声响,惊了一下,回头一看便看到她们三人,那三人见他回过头来更是吓破了胆子,尖叫了一声,转身便要逃跑。柳絮却是一把松开陈珞的手,身子一闪便当在了三人的面前。 小紫和小燕是年轻姑娘,见柳絮突地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被吓得双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七魂六魄已经是去了四魂三魄。而金大婶到底有些岁数,比起两个姑娘胆子也大了些,虽然双腿也是不受控制地直打哆嗦,倒也勉强开口道:“你……你……我……我们无怨无仇的……你……你……” 柳絮不容她多说,猛地便将她抓住,吓得金大婶眼睛一番差点便要晕过去了,他的手一用力,紧拉住金大婶,硬是让金大婶清醒过来,道:“你们几个正好来帮忙!” “大……大仙,你的忙像我这种无知妇道人家怎么能帮得上,还请大仙你高抬贵手饶了小妇人吧!”金大婶不敢直视柳絮地哭道,早说陈府有妖孽,她偏不信,如今为了这点工钱送了性命真是不值! “我不会害你,我要你给珞接生。”柳絮直接了当地道,也不给金大婶反应的时间,便将她往屋内一扔。 金大婶已是吓得半死哪里顾得上柳絮说了些什么,被强行推进了房间,她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朝床上的陈珞磕头道:“老爷!大老爷!您行行好!和这位大仙说清楚!您得罪了他和我这干粗活的老妈子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干系!您帮忙求个情饶过我吧!” 陈珞意识有些恍惚,模糊之中听得一妇人之声嗡嗡作响,他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微微抬头瞧向眼前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金大婶,忽意识到自己而今的丑态全然被他人看了个精光,一股子怒气纵然一跃,他不禁怒道:“柳、柳絮……你……你……滚!你们都给我滚……呜啊啊——” “珞!”柳絮且是心急地冲上前去,紧紧握住陈珞因气恼而乱舞的手,陈珞恰是腹痛又重,加之对他的气恨,泄恨地便是将他的手往嘴中一送,狠狠地就是咬了下去,而那口中犹如干木的手却又让他心惊,眼前这人终是柳树精! 柳絮闷声不吭地由着陈珞狠咬着自己,又瞧了一眼金大婶,瞧她此刻已害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莫说给陈珞接生便是站也难以站起来了,可是陈珞这般模样…… 他心一沈,冷声对金大婶说道:“你起来给你家老爷接生,否则我就杀了你!” 第七十五章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金大婶压根没有留神,只听得一个“杀”字,便是六神无主地一个劲磕头,看得柳絮只皱眉头,失了耐心地用力将她拉了起来,硬声道:“快些过去!” 金大婶头皮发麻地被推到陈珞的面前,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深怕一个不当便引来了杀身之祸,她硬着头皮地瞥向不断呻吟着的陈珞,瞧那陈珞满面是汗一脸痛苦,腹部颇为突兀,呻吟连连,活像是临盆的妇人 分卷阅读193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一般……先前这妖怪叫她做什么来着?! 金大婶难以置信地瞪向陈珞,猛地又回头看向柳絮,见到柳絮那张阴阳脸,又吓得她忙低下头去,小声问道:“大、大仙,要、要我一个妇道人家做、做什么?” “给珞接生!”柳絮又说了一遍,金大婶这回着实听了个仔细,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是这妖怪说错了还是她耳朵出了问题?!这妖怪居然要她给陈珞接生!陈珞可是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金大婶不可置信地猛摇了几下头,又突然更为惊恐起来,虽说陈珞是男子,如今却是惹上了妖怪,即是妖怪能令男子怀孕便也不足为奇,可既然陈珞腹中是妖怪之子,想必也是个妖怪,搞不好连这个陈珞也是什么怪物来着,这可真真正正不得了!金大婶又是悔恨又是怖惧,然现在却是如何恼恨都没有用了,她是一不留神跌进了魔窟,这魔窟进来容易,却不知道有没有命出去…… 这厢金大婶的脸色是越发苍白,那厮陈珞的面色犹胜于金大婶,呜呜咽咽之声没有间隙地连串着,其间夹杂着愈来愈沈的喘息之呻,而这声声痛吟如同荆藤一般鞭策在柳絮的心上! 他的神情亦不比陈珞好到哪里去,生平第一次如此地不知所措——他与陈珞走到今日,他犯下的错事一桩又一桩,他心知肚明却并无悔恨之意,可是现今眼睁睁地看着陈珞被剧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却无能为力,着实让他悔不该当初。当初他尽管知道令男子怀孕有违天理,真不知生子竟要承担这般的痛不欲生!他若早知道,断然不会让他的珞去承受这份罪孽! “柳絮——你这该死的妖——啊——”猛然之间,陈珞一声凄厉的惨叫硬生生地将柳絮的思绪拉了回来,柳絮再顾不得自责,忙上前一把握紧陈珞的手,又是悲悔又是无助,只能不断呢喃着:“珞……珞……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而此刻的陈珞根本听不到周遭的动响,他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便是再费力地吸气也是徒劳无功,手脚更是被冻住了一般,沉重且冰冷,即便他用尽力气想要去回握住那只紧握住自己的手却是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只能由着自己不住地往黑暗的深渊之中不断坠去…… 紧紧攥住陈珞的柳絮亦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胆战心惊地正视向陈珞,但见他面色更显惨白,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出的气却是比进的气更要多些!猛地,陈珞整个人都“咯!”了一下,便接不上气来,没了呼吸了! 霎那之间,柳絮也没了呼吸,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他惊恐地早已忘记了思想,“珞——”一声大吼便是狠狠抱起陈珞有些冰凉的身子! 第七十六章 “珞!珞!你莫要吓唬我!”柳絮紧紧地抱住陈珞的身子,颤抖着声音,那一脸的悲凄倒叫人心生不忍,便是一边惊恐万分的金大婶亦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抬头张望向柳絮,只是瞧到柳絮那可怕的模样,她又吓得低下了头。 此时的柳絮已然是缺魂少魄,浑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由着本能地紧紧抱住陈珞,那力道之大却似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血脉之中一般。 “你若再这般抱着他,只怕撑不到你的孩儿出世,便要一尸四命了。”正在柳絮哀痛着不知所措之事,一个清脆之音却在他头顶之上响起。 “不!不会的!”柳絮被那话语吓了一大跳,陈珞绝不可能死的,此时此刻,他宁可不要他的孩子,也要保住陈珞的命!可怜他修炼上千年,却是从未遇到过生产之事,到底该怎么办!他真是不知所措,唯有泪流不止地啜泣着道:“珞……珞……你莫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 “若不想他有事,你也需先放开他才是,被你如此抱着,便是没事也要出事了。”那清脆之音显得好生无奈,只不得上前拉了柳絮一把。 柳絮这才猛地惊醒,一抬头,竟不知何时秋至水便站在了他的眼前,见了秋至水,他便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嗖”地一下便使劲拉住秋至水,扑地便跪倒在地,使命磕头道:“求求你!救陈珞一命!只要能救他,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求求你!” 秋至水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这柳絮虽是妖,却也是清高至极,如今却为了一个“情”字弄得如此狼狈,着实叫人有道不出的概叹。 他且上前,扶起柳絮,安抚道:“你莫心急,陈珞他阳寿未到,不会出什么大事,倒是你……” 细瞧着柳絮这半树半人的鬼模样,哪还有千年道行的仙风道骨,如今的他恐是连凡人都不如,忍不住一声叹息,秋至水不禁问道:“柳絮,你可后悔?” 柳絮没由得一愣,后悔吗?目光不自觉地转向奄奄一息的陈珞,心中又是一阵酸痛,是他害了陈珞!明明知道他与陈珞不可能得善果,他却还是一意孤行!当初他只想着自己可能会丢了性命而不以为然,万没有想到陈珞也因自己的任性妄为而家破人亡,一切皆是他的错! 然后悔吗? 分卷阅读194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眼前不断地闪烁着与陈珞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甘苦与共的日子于他却是无上至宝!他心中是有悔意,悔得是害陈珞到如斯地步,然若要是重新来过,令他割舍与陈珞之间的羁绊,却叫他生不如死! “我知道一切皆是我的错……悔也罢不悔也罢,都已经没了意义……”柳絮哽咽道,目光始终不离陈珞,“错即在我,即便魂飞魄散我也要尽最后之力灭了黑污……还以这世间的安宁,只是……只是……望上仙有好生之德……救他父子四人之命……” 话已至此,柳絮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低着头不断抽泣着,其声之哀真是叫人断肠。秋至水见他如此,也知他心中所想,他若再不出手,便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他走上前去,将陈珞身上的金牌取出,转瞬间一道金光一闪,直直射入柳絮体内,柳絮得了那金光,犹如枯木逢春,身子直直地从草木之身幻化成血肉之躯,面上青色亦在霎那退去,整个人又恢复了先前的容貌——那清雅秀丽之模样宛若从画中走出一般。 “你!”然而柳絮的脸上却无喜悦之色,反而比起之前更加忧愁,更多了一股子愤怒,“你这般做,岂不是要害死珞!” 陈珞腹中的孩子乃因神界阴阳过所致,天生便有股灵力,而这样的灵力凡人自然难以承受,堪有性命之忧,他才会用自己大量灵力凝聚成这护命金牌,失了这金牌,只怕陈珞性命难保!秋至水这么做不是害陈珞却是在干什么! 顾不得与秋至水发火,他猛然用力将秋至水推开,上前便要给陈珞输入灵力,却是被秋至水一把抓住,他震怒地回头道:“你想干什么!” “是你想干什么?”相较于他的甚怒与甚忧,秋至水则是一派的淡然。 “你若不救,也用不住害他!放开我!”柳絮焦急万分地盯着陈珞,眼见着陈珞如死去一般地静躺着,他却无能为力,那样愁恨根本令他无法思索什么! 第七十七章 秋至水笑道:“我若不将这金牌上的灵力还与你,莫说是对付黑污,只怕是走出这门你都有些困难了。况且你既然这般不信任我,何必又来求我呢?” 说罢,秋至水便要佯怒,看到柳絮那凄惨的模样,他叹气道:“罢了罢了,且不和你计较,你快去对付黑污了,将功补过为人间除害,至于陈珞,便交给我吧。” 本来即得秋至水此言,柳絮应当欣慰,可他却又沉默了,并非信不过秋至水,秋至水之强他已是领教过,对于他的本事自是敬佩,只不过他到底藏了私心,原本想撑到陈珞生产之后,无论如何见上自己的孩儿一面的…… 怔怔地看向脸色苍白得近似死人的陈珞,他却又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见了又如何?只是枉增了不舍与痛苦罢了,倒不如现在狠狠心就此别过! 始终难以割舍地再贪婪凝视着陈珞,柳絮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轻道:“上仙……柳絮知自己贪婪,只是……只求上仙让我待到珞醒来……我便……” 他知道自己该是离去了,只是未见陈珞平安,他的心始终悬在那里,沈不下来! 秋至水看了看他,便走上前去,将手轻轻地搭在陈珞的腹部,便听得陈珞一声低吟,脸色亦缓和了不少,脸上犹见痛苦之色,却是已经醒来。 见陈珞已醒,柳絮顿露欣喜之色,一个马步跨上前去,便紧紧地握住陈珞的手,喜道:“珞,你总算醒了!” 紧接着,他猛地便咬紧牙关,将手一放,反倒背对起陈珞来,陈珞既然已经醒来,自己再不该留恋下去,他越是该断不断,越会伤陈珞更深,纵心中牵挂无数,命数已到,也唯有离去了,狠下心来将自己一手早就的孽缘割断!只是这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再不能了……这对陈珞却也是天大的好事,再不必被自己所伤,亦不会记得自己给予他的屈辱与仇恨,且让一切恢复正常,只要陈珞与孩子能安然无事,能幸福地活下去,便足够了! 定下了心思,柳絮反而平静了下来,朝秋至水跪下,坚定道:“上仙于柳絮之恩,柳絮无以为报,只能在此拜谢了。” 语罢,柳絮行了三个叩礼,再不回首地走出了陈府,朝那求子庙而去,那里是黑污的老巢,黑污自是会回到那边去! 秋至水又一叹,那柳絮恐是凶多吉少,而这边这位……也是且看造化了!而他受人所托,亦忠人之事,自当进全力了,所幸他云游多年,见过的奇人异士也是不少,也曾遇到过这男儿生子之事,如今再面对陈珞,倒也轻车熟路。 他笑着对那早已是呆若木鸡、云里雾里分不清方向的金大婶三人道:“你们且去烧些开水过来,再拿些毛巾过来。” 那本吓得半死的三人,傻傻地瞧着秋至水的笑容,竟忘了先前的害怕,乖乖地听起秋至水的话来,按着秋至水的吩咐各自干起活来。 “呜……”尚在半昏半醒之中的陈珞颇为痛苦地呻吟着,见他呻吟,秋至水略微一笑,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又 分卷阅读195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施了几分力道。 原本已是虚脱的陈珞只感觉有股力量冲入了体内,身上的痛苦减轻了不少,四肢也能活动起来,他不自觉地握住那按在他腹部的手,似呼唤又似呢喃道:“柳絮……” “抱歉,贫道并非柳絮。” 突然听到这完全陌生的声响,陈珞不禁大惊,闭着的眼睛用力睁了开来,直直地瞪向秋至水,此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此! 陈珞吃力地瞧了秋至水好一会,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他现在的脑子却有些不大灵光……倏地他又像想到了什么,憎恨地怒视着秋至水,若非此刻的身子实在是沈得厉害,他恐怕早就跳起来了! “你、你、你……果然和那该死的妖孽是一伙的!呜……”陈珞气喘吁吁地说道,随着他的清醒,腹部的闷痛也随之袭来,这不断提醒着他的折磨不断提醒着他的可笑——可笑他被柳絮整成这般模样,之前居然还差点便信了柳絮哄自己的那套说辞,真是可笑至极! “非也。”自是明白陈珞所指的妖孽为何人,秋至水笑着解释道,“我与那柳絮并无瓜葛,全因见他对你一切痴心,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之前帮了他一把。不过那时你与他的缘分未尽,我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秋至水顿了一下,见陈珞并不信任,却也不急,由着自己接着道:“如今更是受太上老君之托,来断了你与他之间的孽缘。” 第七十八章 “你……你……呜……呜……”陈珞痛得难以言语,眼中的不信却是无需言语也能一览无云,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柳絮的另一番把戏罢了! “那柳絮原该是天界玉池边上的一棵仙柳,只因栽种之时的疏忽,令他堕入凡间,故而天生具有灵性,受元始天尊点拨之后便能得道。当日太上老君下凡一是为了黑污而来,二则正是要让柳絮重返天庭,不想中间却生出这般多的事端来……”秋至水叹道,“我知你不信,如今你临盆在即,信不信也由不得你。你且好好生下孩子,生完孩子之后,陈府自然会恢复平静的。” 提到生子,陈珞心中又是一阵恐慌,他一个七尺男儿又怎么可能生子?! 但是那一阵胜过一阵的苦痛却由不得他去多想,只能任由那无边的沉痛将自己吞没进去,便是吸一口气也觉得分外的辛苦。 秋至水感到从陈珞腹内传来的一阵乱动,知道时辰已到,这孩子想是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忙将陈珞的裤子拉下,叉开他的双腿,直直地将手探向他身后的小穴,只见那里早已是一片狼藉,透明的黏液夹杂着些许血红。 此举却是令陈珞觉得分外耻辱,他挣扎着想要推开秋至水,无奈此刻的他被腹痛狠狠地抓住,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分给秋至水,只能由着他细细检查着自己的私处。 “先生,使劲儿用力,好助你腹中胎儿快些出来。”秋至水道。 用力?怎么个用力法子?秋至水说得轻巧,可怜陈珞却是不得要领,只是由着那腹中胎儿在他体内胡作非为,胡乱挣扎着——而由此带来的痛苦正是苦不堪言,让陈珞分不清皂白,便是那些刻骨铭心的恩恩怨怨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他现在已顾不上许多,只是想快些结束这样的折磨——这非人的折磨! 奈何那肚子偏与他作对,一阵阵翻滚丝毫没有结束之意,肚子之内似有人在打架一般,左一拳右一脚,一招一式都深深地打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上,比那外来的伤更加令他疼上万倍不止,由不得他的呻吟出声:“呜……呜……”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陈珞只觉得自己痛得有些麻木,猛地那痛又是重重地加了几分,一个庞然大物似从他的腹中硬生生地往他那狭小的甬道内挤去,似乎想从那排泄之口钻到外面的世界来。 他心中大惊,却也无可奈何,亦无力反抗,只能让那巨物在他体内自作主张地拱来拱去,生生地将那脆弱的甬道撕得支离破碎,原本以为先前已是到了疼痛的巅峰,但是与现在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这种像是要被一寸一寸地撕裂开来的剧痛才是真正地叫人生不如死,此刻边上若有把刀,他定丝毫没有犹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连带着也结束这样的苦痛,不过就算有把刀,只怕他连握刀的能力也早已丧失了。 “呜啊啊——” “哇——哇——哇——” 就在陈珞以为自己就此死去的那霎那,他忽听得一声婴儿的啼哭,他本以为是自己痛得出了幻觉,只是疼痛渐渐有些缓解,那哭声却不曾消停。 他有些吃力地抬头看,便见秋至水手中抱着一个赤裸的婴孩放到他的面前,秋至水笑道:“恭喜先生。” “有……何喜?”他费力地瞪着那个还在哭个不停的婴孩,那么小的孩子却是给了他一股莫名的亲和感。 “你命中本无子,今日却意外得子,不是喜,是什么?”秋至水道。 陈珞听了却不知是该哭该笑,他是想要个孩子,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会是以这 分卷阅读196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种方式…… 尚容不得陈珞细想,他那依旧肿大的肚子又是一阵狂轰乱炸,与之前的剧痛是如出一辙,他又惊又恐地望向秋至水,但见秋至水笑道:“先生,再使些力,你腹中尚有二子。” 陈珞全然愕然,而他还未来得及难以置信,那紧逼而来的沉痛又将他拉入无止尽的漩涡之中,令他在那苦痛的深渊之中沉沉浮浮,不过比起第一个孩子来,他倒没有那么痛,许是心里多了几分准备,许是已经经历过一个已不再那么恐慌了…… 与第一个孩子相比,接下来的两个孩子出来的倒是出奇的快,虽然痛的程度不曾减弱,却也不再那么难熬了,只是为何等到这三个孩子齐齐落地之时,在他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之际,他忽地又想起那个藏在心底最深的一个名字:“柳絮……” 第七十九章 头痛欲裂! 整个人似在混沌之中,浑浑噩噩地找不着方向,又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嗡嗡作响,令他竟深觉思索是何等的费劲! “老爷?老爷!您醒了?” 是何人在唤他?!这声音甚是好听,听着也好生耳熟,偏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陈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个的太阳穴,只是他尚未使劲,一只温热的手已是敷上他的额头,恰到好处的力道轻揉着他的穴位令他变得舒畅起来,原本紧闭的双眼方有了力气睁开。 他一睁眼,便看到了一位少年半跪在他的床头,那少年且高且瘦,长得还算清秀,只是那双眼眸却是分外地令人着迷,给他的感觉好生熟悉,深深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你是谁?” 那少年的眼底闪过一丝光,然更快的,那少年已是笑容可掬地瞧着他,道:“老爷,您怎么了?我是柳絮啊,您的管家啊!” “管家?”陈珞疑惑地反问了一声,细细思量了一下,脑中便有一个声音直直地赋予他肯定的答案。“是啊……你是管家……我怎么糊涂了……” 再瞧了柳絮一眼,又觉得他甚是年轻,自己怎么会让他做管家呢?陈珞甩了甩脑袋,不禁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令自己清醒一些。 “老爷,您的头痛病又犯了?可要请大夫来看看?”柳絮转了转眼珠子,关心地问道。 “不必了,我已经没事了。”陈珞摇摇头,回看了柳絮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此人确实是他请来的管家啊……定是他睡糊涂了! 理了理思绪,陈珞扫视了下四周的环境,正是在自己的卧房之中,并没有错!他不知为何悬着的心渐定下来,问道:“夫人呢?” 柳絮的身子略微动了动,低头令人看不到他的眼睛,回道:“老爷,您怎么了?夫人一个月前难产,生下两位少爷和大小姐,便去了……” “去了?!”陈珞大吃一惊,仿佛自己不曾经历过此事一般,但是脑海之中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李氏确实已经过世了,而他也确实有了三个孩子!他下意识地望向一旁的梳妆台,台上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李氏常用的物品也早已随着主人而去,忍不住感叹了一声,他越发糊涂了,连这等大事都差点忘记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给我准备一下,我去给老夫人请安。”陈珞又道,虽然老夫人平日不喜李氏,而今李氏为了陈家子嗣而送了性命,她老人家想必亦是百感交集吧…… 柳絮始终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方回答他:“老爷,您果真都忘了吗?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忘了?”陈珞一头雾水地不明所以,又以为柳絮是指李氏之事,叹道:“我已想起,先前是我犯糊涂了。” 沉默了良久,柳絮才缓缓抬头凝视着他,那眼中所泛着的光他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是如此的陌生,颇让他琢磨不定,他正想再开口问,便听得柳絮一声长叹,答道:“老夫人早在半年前便没了……” “什么?!”陈珞被震得跌坐到了床上,怎会如此!柳絮的回答着实令他意外,可他却也无从反驳,只因他静下心来脑中便是如斯答案,可是这般大的变故,他始终觉得不该是如此,然而哪里不对,他又怎么也寻思不出来!——看来自己是真的糊涂了! “唉……”长长地叹了一声,陈珞已不知该说什么了,又看了柳絮一眼,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甩甩手,道:“你先下去吧……” “老爷,您没事吧?”柳絮看着陈珞的眼神却是有些不舍。 “没什么大碍,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陈珞已是茫然,忽觉不知所措,自己不过一觉醒来,却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仿若庄生晓梦,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老爷……”柳絮见他这般本不忍心打扰,但又想起有要事禀告,吞吐了一下,道:“老爷,陆大人一大早便来了,说是来辞行的。” 陆飞珏?陈珞听闻陆飞珏来辞行, 分卷阅读197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不知怎地,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些什么,可偏又想不起来,他略微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更何况对方还是县令又是来辞行的,自然不能怠慢,急急忙忙梳洗了一通,换了身衣裳,便赶往客厅。 他到了客厅,便看到一位男子背对着他立于大厅之中,只是那男子较他印象之中的陆飞珏要清瘦许多,倒让他不能肯定是不是陆飞珏,陈珞迟疑着开口道:“陆兄?” 听见他的叫声,那男子缓缓转过来身来,除了陆飞珏又是何人?陆飞珏消瘦的面容之上多了几分沧桑,见陈珞较之先前身子已是全然恢复,更是有过之无不及,感叹道:“陈兄,别来无恙!” 第八十章 “陆兄,多日未见,怎么变得如此消瘦?”陈珞关心地问道,他虽不知陆飞珏为何会变得如此,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不过是为了公务罢了……”陆飞珏客套地笑了笑,转而若有所思地望向跟在陈珞后头的柳絮,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心中颇为感慨,看似一切如故,可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尤其是自己…… 想起两个月前的那场恶战,他至今不能自己,可是又能如何?恨的怨的,都已不在,徒留他一腔空悲切罢了! 陈珞见陆飞珏神色悲切不愿多谈,便不再多问,想起先前柳絮说他是来道别的,问道:“陆兄,这要是去哪里?” 陆飞珏正了正神色,藏起自己心中的思绪,笑道:“因求子庙一案有功,朝廷嘉奖于我,擢升我到京城之中,只是去了京城之后,怕是难得回来了,特来与陈兄辞行。” “陆兄右迁为京官,实是好事,怎么不早些知会?我这便命人去备些薄酒……”陈珞正要叫柳絮去准备,却是被陆飞珏给拦住了。 陆飞珏忙止住他,道:“陈兄不必客气,调令才刚刚下来,只是我自个还有些事,不愿弄得人尽皆知。此次过来,亦不过是想再来看望陈兄与令郎、令千金,其他世俗之事一并省了吧。” “柳絮,快命人将两位公子与女公子抱过来。”提及三个儿女,陈珞心情大好,尽管半年之内家中去世了两位亲人,但是却多了他十年来梦寐以求的儿女,除却感慨却是欢喜。 瞧着陈珞的喜形于色,陆飞珏有些羡嫉,若自己也能向他这样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倒也是好事一桩,只是他却没有如此幸运,那些个刻骨铭心的记忆仿若画轴日日浮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陆飞珏才想着,三个粉雕玉琢的粉人儿已经由外面的奶娘环抱着进来,虽才双月,却已初见端倪,这般非凡的容貌将来也必是人中龙凤吧!陆飞珏瞧着三个粉人儿,心中暗想,同是阴阳果所致,若当日自己腹中的胎儿不曾被扼杀,此刻又会是如何的光景?思及此,陆飞珏心中顿生五味,那孩子在时他恨之入骨,然而如今随着“那人”一道化为尘土,他偏又心中空荡荡的,恍若失了什么一般的凄凉…… “陆兄?”陈珞见陆飞珏神色忽转悲,迟疑地唤了他一声。 听见陈珞唤自己,陆飞珏忙回过心神,客套地笑道:“陈兄,真是好福气。” 陈珞细细看着陆飞珏的强颜欢笑,心中有些疑惑,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但是目光一转,转到自己的三个子女身上,又是骄傲又是感慨,道:“世事难料,本以为我此生无后,却不想一举得二子一女,原以为可以常奉家慈左右,却不想家慈早早离世……” “正是……”陆飞珏接上去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 “陆兄似乎有心事?”陈珞见陆飞珏的脸上又染了愁绪,不知妥否地询问着,他与陆飞珏也算是少年朋友,鲜少见他如此,他素来正气凌然从不言愁,今儿个却是怎么也掩不住那满腔的苦闷,按说上京为官他当高兴才是…… “没什么……或许是马上要离开陈仓,心中生了离愁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便不打扰陈兄了,陈兄也不必送了,让柳管家送送我便可。”陆飞珏扯了扯嘴角,却是有些笑不出来。 听他居然要柳絮送行,陈珞心中更是疑惑,但是既然陆飞珏都如此说了,他也不便说什么,且让柳絮送陆飞珏出门。 柳絮听到陆飞珏点自己的名,也并不惊讶,倒是像在他的意料之中,且是笑着将陆飞珏送出陈府。 陆飞珏一路沉默,直至与柳絮走出陈府,他回头再瞧了一眼陈府,又将目光停住在柳絮身上,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不曾后悔吗?” “陆大人说笑了……”柳絮本想敷衍,但见陆飞珏一派较真的模样,又觉对他也不必隐瞒什么,遂改了态度,淡笑道:“不曾后悔。” “就算失了千年的道行?就算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起你们的过往?就算只剩十年的寿命?这些你都不后悔吗?”陆飞珏紧绷着身子,尖锐地问道。 柳絮的笑更显深邃和温和,重复道:“不后悔。” 事实上,他最庆幸 分卷阅读198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的恰恰是陈珞已不记得过往,他若记得过往,必恨自己入骨,不仅只是仇恨,恐怕更多的是像陆飞珏这般的痛苦,与其如此,不如遗忘那令他憎恶的过往,像现在只带着虚假的记忆,幸福地活下去。而他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守候在陈珞身边,已是他最大的幸福,别无他求! “哪怕将来他另娶,你也不后悔?”陆飞珏不放弃地追问着,他眼中的迷茫反因柳絮的坚定更加迷茫。 “不后悔,只要他快乐,便是我最大的快乐,只要他幸福,便是我最大的幸福。”柳絮直视着陆飞珏的眼睛答道,他若早些悟到这些,便不会有这许多的事端了,也许现在的陈珞会更加幸福……想到这些,柳絮又变得有些苦涩起来。 “那你又为何不惜一切代价地回到他身边?”陆飞珏不死心地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苦苦逼问柳絮,又或许他更像是在逼问那个在自己心底挥之不去的影子? “因为我想看着他幸福,想尽己最后一份力帮他幸福,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柳絮顿了一下,自嘲道:“这一切或许也只是借口,全然是因我私念过重,终究还是做不到全然放下……其实我也明白,没有我的存在,珞自会更幸福,只是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 听着柳絮那近似卑微的口吻,陆飞珏突地心中一堵,又仿佛看到了“那人”弥留之时那令人有些心酸的笑容,紧紧抿住自己的唇,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半晌方又言:“罢了……这些或许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连上苍都允了你,只能说是你与陈兄之间的缘分未断。我此次举家迁往京城,只怕以后与你们也是陌路了……” 柳絮浅笑道:“我听得秋道长言道,陆大人经此大难不死,他日必定平步青云,富贵尊荣,我与大人恐是缘分至此,先行在此恭祝大人了。” “平步青云吗?”陆飞珏苦笑了下,“长路漫漫谁又知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告辞了……” 柳絮望着陆飞珏有些萧寥的身影,长叹了一口气,又不禁想起了两个月前的那场恶战…… 第八十一章 却说当日,柳絮别了陈珞便直奔求子庙,果然到了求子庙便看到黑污立于那求子庙的大雄宝殿之前。 “黑污!还不受死!”柳絮大喝一声,未思有什么不对劲,便将太上老君所赐的金环用尽全力掷出,想趁着黑污不备全力一搏,将黑污拿下。 但见黑污面对劈面而来的金环,竟也不躲闪,迎面而上地令金环穿过自己的身子,那漆黑的雾状身子被金环击中的刹那如阵黑烟朝四周一散而开,倒叫柳絮有些发愣,与黑污打了近千年的交道,不曾想过一招便能解决掉,倘若黑污如此轻而易举地被灭太上老君又怎么会如此头痛—— 柳絮猛地一惊,果然待到他回过神来,他已被一团黑雾紧紧缠住,那些黑雾如泰山压顶一般沈在他的身上,饶是他怎般挣扎都无法挣脱,忽的那黑雾一聚凝成一束似把利剑直直地在柳絮身上穿出了一个大窟窿! “咳!”柳絮猛咳了一声,大口大口的污血自他的口中涌出,颇为震惊地瞪着自己胸前的伤口,怎么可能!才不过短短几个时辰,黑污怎么会变得如此厉害!纵然自己受了伤,但是如今金牌已经收回,他与黑污之间的差距不该如此大…… “哈哈哈——”原本腾在半空中的黑雾又在瞬间现出人形,黑污通红着眼得意地瞧着柳絮,“哈哈哈,这阴阳果不愧是天界圣物,果然了得!柳絮你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吧!” “你——”柳絮大骇,惊瞪着黑污,这才注意到黑污背后那个躺着的人影——那不是陆飞珏吗?!而此刻的陆飞珏如同被人撕碎的玩偶一般,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整个腹部似被人剜走了一般鲜血淋漓地敞在那里,五脏六腑毫无遮掩地裸露在外…… 果然!黑污吞食了陆飞珏腹中的胎儿!那胎儿虽尚未成熟,却是阴阳果所致,本就非同寻常,再加上其生父乃天上神仙,致使黑污此刻的功力已是先前的数倍,只怕现在的自己全然不是黑污的对手! “柳絮,你放心,待我解决了你,我会让你的那些孩子也成为我的一部分,到时候莫说太上老君,便是天帝也奈何不了我,哈哈哈——”黑污狰狞地大笑道,千万条黑色的触手自他的背上延伸而出,仿若一张巨大的网将柳絮整个人都织在了中间,只需那么一用力,便将他拧成了树干! 不行!他绝不能在此刻倒下去…… 就在柳絮以为自己魂飞魄散之际,忽的一股力量将他从黑污的触手之中拉了出来,他正想看是谁救了他,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大叫:“陆飞珏——” 只见一个飞影疾闪而过,背对着黑污,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撕心裂肺地抱起了陆飞珏的尸体——柳絮识得他,他便是阴阳树的守护神赤鹏! 眼见着黑污的触手转而袭向赤鹏,柳絮忙撑起身子,硬是替赤鹏挡住了黑污的攻击,破损的身子更是血流不止。 “陆飞珏…… 分卷阅读199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陆飞珏……” 听得赤鹏痴痴念念地唤着陆飞珏的名字,柳絮微微心酸,但此刻并非同情怜悯之时,他急吼道:“赤鹏!现在还未到伤心之时,先解决了眼前这厮!” 赤鹏顿时抬起头来,怒目圆睁,双目通红地!着黑污,恨不能立刻为陆飞珏报仇!他飞身而起,用尽全力击向黑污。黑污略显狼狈地接下赤鹏的仙术,虽说他功力大增,然赤鹏却是自远古便跟随赤帝后又看守阴阳树的上古之神,自是要比柳絮厉害得多,再加上如今他悲愤交加,一心只求黑污死,连后路也不留于自己,狠命地拼上黑污,倒叫黑污节节退败。 只是那黑污亦不是省油的灯,见自己处于下风,污浊的眼奸诈地一转,倏地用触手将陆飞珏的尸体一卷,挡在了自己与赤鹏之间。 一见陆飞珏的尸体,赤鹏已使出的法术硬生生地又收了回来,反噬到自己的身上,他闷声哼了一下,一丝鲜血便从他的嘴角溢出。 赤鹏冷怒道:“放下他!” “现在他的魂魄尚存留在他的体内,只是你若再上前一步,我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撕碎他的魂魄,叫他彻彻底底地灰飞烟灭。”黑污狞笑道,墨黑的触手摆弄着陆飞珏的尸身,以此来威胁赤鹏。 赤鹏看在眼里,满腔愤恨,却又怕他真的将陆飞珏的魂魄撕碎,到时便真是回天乏术了!无论如何,他都要保全陆飞珏的魂魄,恨恨地咬紧牙关,赤鹏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见自己的招起了作用,黑污大笑一声,不知何时背上又多出了一些触手,那些触手的表面长着一个个倒刺,犹如荆棘一般席卷蔓延,紧紧拧住赤鹏的身子,那上面地倒刺如爪子一般撕扯着赤鹏的血肉,不消片刻,赤鹏已是满身血肉模糊——赤鹏并非挣脱不开,只因陆飞珏的尸身在黑污的手上,他只能无所作为地忍下这皮开肉绽之痛,唯一双怒目不曾放过黑污! “哈哈哈——所谓的上古之神也不外如此!”一面折磨着赤鹏,黑污一面得意地大笑着,并未将一边已受重伤的柳絮放在眼中,也恰是这个疏忽,倒叫柳絮钻了空子。 柳絮见黑污得意之际露出了破绽,用尽全力使出毕生的解数,一招风卷残云打断了黑污的触角,夺下陆飞珏,趁着黑污尚来不及做出反应,猛地扑了上去,在霎那间化出原形,柳枝如蔓缠住黑污,一时间令黑污动弹不得。 作用在身上的触手忽地被抽了回去,赤鹏还未回神,却见一颗金丹飞到他的手中,又听柳絮喊道:“这厮最厉害的地方便是无具体之形,纵你法力高强也难以完全将他歼灭,唯有用我这克他的内丹加之你的法力一举灭了他!” “柳絮你疯了吗!”黑污吓得一声怪叫道,“没了内丹,你也活不了!” 赤鹏犹豫地望向柳絮,失去了内丹,柳絮便是彻彻底底地打回了原形,千年道行毁于一旦了…… “赤鹏,你还犹豫什么?我此生既已无缘于陈珞,或生或死,又有何干?”柳絮又叹道,“况且我一身罪孽,自当受此惩罚!” 柳絮的话深深触动了赤鹏的心弦,竟觉得有些哀伤,不知不觉目光瞟向已经支零破碎的陆飞珏,他狠狠地一咬牙,将金丹融入掌中,一束束红光凝聚于他的指间,汇成一道光箭,笔直射入黑污的胸膛之中—— “啊——”黑污一声惨叫,无形的身躯顿时化作一阵黑烟随风而散,再无法凝聚成形为害人间了! 一切都结束了! 柳絮颇感疲惫地垂下了柳枝,慢慢感觉着生命之力自身上一滴一滴地散去,只怕是要死了,不曾惧怕,只是遗憾,未曾见上他那三个孩儿的一面…… 就在柳絮以为自己就此死去的瞬间,一股力量冲入了他的体内,将他从垂死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已化作柳树,不能言不能语不能看,只听得赤鹏轻叹道:“你虽偷了我阴阳果,却也罪不至死,反正我这一身神力留着也无用了,且分你一些,往后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那是同为天下沦落人的悲叹,他救了柳絮一命,却救不了自己。 赤鹏走上前,抱起陆飞珏,微微一施力,将陆飞珏的身体恢复到生前的模样,再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不知道这一眼之后,在红尘之中,自己是否能够再次与他相遇,便是再相遇,他也不可能认出自己的。 赤鹏想要叹息,却又转而哑然失笑,爱恋地拭去陆飞珏脸上的污垢,不舍地再盯着陆飞珏看了一会,轻轻地吻上他的唇,将真气缓缓地输到陆飞珏的体内,令生命再次回到了陆飞珏的身体里。 陆飞珏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眼皮略有些沉重,仿佛刚从噩梦中醒过来——“你!”没有料到一睁开眼,便看到赤鹏宠溺的笑容,陆飞珏惊地坐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随即又似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瞪着赤鹏说不出话来——赤鹏的身子正在一点一点变得透明起来…… 赤鹏无限温柔地看着他,轻叹道:“原想与你留一血脉,终究是难以逆天,不该是我的终究不是我 分卷阅读200 鬼异杂谈系列 作者:秋至水 的,枉我早已成神还是看不穿放不下……往后你自是不必担心我再缠着你了,陆飞珏……飞珏,永别了……” 这是赤鹏第一次不带姓地心平气和地唤他的名,令陆飞珏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就这样盯着赤鹏,看着他面带微笑若光影一般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想要唤住他,声音却卡在了喉咙之中,怎么也出不了口…… “你这又是何苦?赤鹏,你虽犯下大罪,终是上古之神……”此刻与秋至水一同赶到求子庙的太上老君见赤鹏救了陆飞珏之后,竟散去了一身神力,任由自己失去神格沦入六道轮回之中,不禁感叹道。 “或许这般结果正是他想要的。”跟随着的秋至水亦叹道,纵上古之神一旦沾上了“情”字也是束手无策。 太上老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因自己的一时大意酿造了这么一场悲剧,如今他也唯有将柳絮带回天宫,再到天帝面前请罪了。他走到柳絮的面前,叹道:“柳絮啊,你虽犯下许多错,最终却也能将功补过,如今你法力尽失,我且带你回瑶池边上,至此之后,忘却红尘往事,待到千年后再成正果。” 却见柳絮的柳枝在风中摇摆,似是拒绝,秋至水走上前去,双手一挥,令柳絮有了言语的力量,问道:“柳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柳絮道:“既是不死,我愿用我的永生去换这一世为人,哪怕只这一世为人!我亦心甘情愿!” 太上老君皱眉道:“柳絮,你已经历了大生大死,怎么还未觉悟?” 秋至水却拍了拍太上老君的肩,阻止了继续说他,又对柳絮道:“你本是天上神树,现在回到天宫,千年之后即可得道成神,这本就是你的宿命,你现在若强行为人,却是只得十年的寿命,十年之后便是魂飞魄散化作尘埃,即便如此,你也愿意为人吗?” 柳絮不曾犹豫,急急答道:“我愿意!我愿意!” 尾声 “柳絮?柳絮?你在发什么愣?”柳絮正想着前尘往事,却听到陈珞唤他,忙抬起头来,不知何时陈珞已站在大门之前。 他忙笑道:“外面风大,老爷您头还痛着,怎么就出来了?” 陈珞道:“我见你送了许久还未回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听见陈珞关心自己,柳絮如同吃了蜜地傻笑着,陈珞见他笑得如此甜蜜,明明只是一张清秀的面孔,似水的眼眸却是格外明媚,令人移不开眼睛来……察觉心中异样,陈珞忙别开头,道:“莫要在这里发愣傻笑了,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呢。” 语毕,他便转身往屋里去了,柳絮且是一笑,紧紧跟在陈珞的背后,那日秋至水亦问他用永生换这十年梦值与不值,自是不必思量,能再在陈珞身边呆上十年,即便是梦,于他也是最美的梦了,他愿长醉于此梦之中直至化作尘埃! ——《求子庙[生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