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后服务之忠犬》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薄荷棒棒糖 001 纯洁的j,情 “嗯……啊……哈……轻点,不要……不可以……” 柔媚娇嗔的声音自一件小竹屋内传出,屋中呻吟的少女被另一个少妇紧紧地扣在凳子上,后者的手正探入少女的衣襟慢慢游走。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少女发髻微乱,发簪早已脱落,一身淡粉色罗衫松松地和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一半的肩膀露着,玫瑰色的肚兜上一朵小雏菊悠然绽放,少女难耐地低吟着,欲反抗却敌不过少妇的力道。 少妇贴着少女,手在动,与少女相反,她身着的锦衣华服丝毫不乱,头低着,挽着的发髻插着的簪花依旧是初时的模样,她在少女耳侧低声呼气,语气平淡得与此刻的情景极为不符:“阿忆,这里感觉如何?” “哈……不行啦。”少女满脸潮红,挣扎却又不敢,只能低低哀求。 少妇微抬起头,苍白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根本没有被少女影响半分的样子,说出的话更是恶劣:“记住此刻的感觉!” 少妇松手,起身,用手绢擦拭自己的手,少女喘息着,伏在桌上,手抓着衣襟,一副衣裳凌乱被蹂躏过的摸样,目光迷离地看着她:“汐,你真坏。” “坏吗?”少妇挑眉,斜眼看着叫阿忆的少女,“我只是教你怎么写床戏,作为我们媚容轩的金牌写手,你竟然跟我说你不会写床戏,人兽你都写了,竟然不会写床戏?” 媚容轩,是江南首屈一指的书肆,甄汐是媚容轩的女当家,其实,这样的场景,隔一段时间,必然会上演一次。 看着甄汐那种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说着这么恨铁不成钢的话,阿忆觉得,违和感太强了些,明明外表看着是一个该不苟言笑严肃的人,为什么骨子却是坏得如此透彻? “人家没有写人兽,阿狸是狐狸精,”阿忆双手捧心做沉溺状,一脸幸福,“阿狸是一个好温柔好温柔的男人……” 甄汐抚着泛疼的太阳|岤:“狐狸不就是野兽吗?既然野兽,和人相爱,那就是人兽!还有,你是不是江郎才尽了,竟然把男主角的名字就取作胡狸?” “才没有!”阿忆不允许她侮辱自己的男主角,“胡狸,多美好的名字?我写的明明是纯爱的故事,你为什么一定要强加床戏?” 她沉下脸,迫近阿忆:“人家喜欢看,我们就得写,床戏,床戏懂不懂?男女在一起,白日是谈情,晚上就是共赴,懂不?” 阿忆感觉特委屈:“可是,可是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希望的爱情,就是……就是那种牵牵手,便到一辈子……” 甄汐不由分说拉着阿忆就往床的方向走。 “汐,你要干嘛?”阿忆很恐慌——床一向是危险事件的发生地,而这个疯狂的女人绝对是危险的源头。 “哼,”甄汐冷哼,“那样你都不会写,就只好做全套了!” “不要!”阿忆拼命挣扎,毕竟是个深闺中的姑娘,虽然写了一堆眼前故事,但没有实践过,本能的害怕。 甄汐丢下一句话:“写,或者做全套,你选一个!” 阿忆泪眼朦胧:“人家写还不行吗?” “这才乖。”甄汐松开阿忆的手整了整自己略微不整的衣服,赫然又是一个完美贵妇人的摸样,往门外走,“这月底,我要见到稿子。” 阿忆擦着眼泪:“你就是女暴君!” “嗯,所以,你可以试试惹怒我。”甄汐头也不回,开了门走出去。 留下一个哭的惨兮兮梨花带雨的美人。 甄汐走出门,看到自家小宝蹲在门口不远处捣鼓什么:“小宝,在干吗?” 小宝掉过头,那是个比一般孩子瘦弱的小男孩,皮肤一如她苍白无血色,脸上木木的同样没有什么表情,不过面容精致像个娃娃。 甄汐走过去,却看到小宝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皱眉:“什么东西?” 小宝提着白色毛茸茸东西的两条腿递到甄汐眼前,雪白的东西只有甄汐两只手掌大小,长长的毛覆盖在脸上,实在认不出是什么东西:“小猫?” 那东西有一双金色漂亮的眼睛,听到她说小猫的时候,眼睛一下子模糊了,像是欲哭无泪的感觉。 甄汐皱眉,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到,一只不明白色生物,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属于人类才有的感情:“大概是狗,谁家走失的。” 她伸手提起白色生物的颈毛,毫不怜惜地往地上扔,小毛球在地上滚了一圈,发出几声类似哭泣的呜咽,甄汐却当做没听见,拉起自家小宝的手,欲走。 奈何小宝却是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摔得灰头土脸的东西。 甄汐愣了一下,小宝从出生起就是个安静而寂寞的孩子,未曾对一个东西如此执着过,她蹲下,看着小宝眸色极淡的眼睛:“小宝,想要养它?” 小宝未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摔在地上的小东西,小东西哀哀地叫着,伸着粉嫩的小舌头舔着自己的皮毛,本来雪白的绒面沾染了灰尘,那摸样别提有多可怜,就像在无声地控诉着她的坏心眼。 “这么脏的东西,回家,娘亲给你买只血统高贵的波斯猫。”甄汐觉得自己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同情心,果断地拉着小宝的手,要离开。 奈何,小宝似铁了心,就是不愿意移动,小手拉着她的手,渴求地看着她。 如娃娃般惹人怜爱的小宝,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坚持,她看看坚持的儿子,再看看那个脏兮兮的白色物体,斟酌了下:“一定要它?” 小宝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点头。 “好吧,”她终究是敌不过儿子的坚持,“小宝在这里呆着,不准动,娘亲进去找个东西来装它。” 甄汐走进去,在阿忆眼泪的无声控诉下揭了被单,出去,随意将那只白色脏兮兮的东西裹紧被单里带回家,回到家,丢给仆人,让仆人洗干净了,顺便要剪了爪子。 她本来想说干脆拔了牙齿,在小宝的哀求下,伸手试了试它的牙齿,大概毛球还小,牙齿暂时伤不了人,便也随着去了。 “以后就叫毛球,”将小宝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她交代,“不准让它上床,如果它弄坏了一件家具,娘亲就把它炖了。” 小毛球抖了一下,畏惧地朝小宝怀中缩了缩——这家女主人好凶残。 正在她仔细地交代加威胁时,门被推开,一个浅青色的身影走了进来,还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咳——” “夫君?”甄汐听到声音转过头,走过去,扶着年轻的男子坐下,“夫君,您不在房间里休息,怎么出来了?” 年轻男子接过她递上的水,喝了一口,才缓过气来,本来不算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是松松垮垮的挂着,男子被病痛折磨得几乎就剩了副皮包骨:“听下人说,汐儿和小宝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药可是喝了?”她担忧地皱眉,“今天身体感觉如何?” 年轻男子清瘦温润,勉强算是清秀,和美貌的甄汐站在一处,实在是不配,再加上年轻男子那副样子明显是病入膏肓随时会踏入棺材的样子,甄汐和她在一起,实在是让人不解。 小毛球暗地里观察着他们,在心里下了结论。 “很好,”男子轻笑着,拉她坐下,“汐儿就是太爱操心了。” “什么叫爱操心!”甄汐褪去了冰冷的面具,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拉着他的手抱怨,“那夫君是嫌弃汐儿太罗嗦了吗?” “怎么敢?”男子捂着嘴,咳嗽。 她慌忙地为他抚背:“小宝,快去叫大夫过来!” 小宝抱着毛球拔腿就跑。 房内只剩下甄汐和年轻男子。 男子终于缓过神,叹了口气:“我这身子越来越不中用了,不知,还能撑多久。” “夫君,不准说这种话!”甄汐紧紧抓住他的手。 “汐儿,我给你找了几户好人家,”他顿了一下,“你挑挑看,整个郑家当嫁妆,我想,他定然会待你和小宝好的。” “不准说这种话!”甄汐焦急地捂住他的嘴,坚定地说,“上天不会这么不公平,夫君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只有像我这样不洁之人才该遭天谴!” “唉,”男子摇头,“汐儿是好女子,值得更好的人,不要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甄汐苦笑,“当初若不是夫君收留,我早已经曝尸荒野,哪来今日的甄汐?夫君当初为我取名甄汐,一来是因为甄和郑相似,让我有所依托,二来是因为甄汐和珍惜同音,我只有做夫君手中珍惜的宝贝就够了。” 002 丢了你是为你好 “傻瓜!”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满面哀戚之色,“我的身子,大限已经快到了,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你们母子?我太自私了,当初把你留在身边,就害了你。” “说我自私也好,狠心也罢,就算是和死神抢人,我也要把夫君留下!”甄汐贪恋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宁可让他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愿意放他一个解脱。 自私的,其实从来只有她一个。 是她贪心,是她胆小,他是她唯一的温暖,她不愿意放手。 因为一放手,也许,再也遍寻不着。 他许她一个依靠,他是她的救命稻草,唯一的救赎。她活下去唯一的借口,因为有人还需要她。 不知何时,那只小毛球跑回来了,它跳到窗台,微侧脑袋,看着那个执着的女子,女子的容貌便是在帝王后宫中也该是数一数二的,,竟然会埋没在如此荒野之城,嫁于一个这么无用的男子,而且,看样子,夫妻两人还很恩爱,真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毛球疑惑之间,猛然感觉后颈被抓住,整个身体悬空,被抱入一个小小的胸膛。 小宝木着一张脸看着它,手一下一下抚着它的猫,力道舒适得它昏昏欲睡。 “嗷坞——”毛球突然感觉尾巴一阵发疼,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切都倒了。 甄汐提着毛球的尾巴,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对于后者的挣扎,视若罔闻。 可怜的毛球整个脆弱的肚皮暴露在了女主人凌厉的目光之下,小短腿晃啊晃就是找不到支点,颠倒的世界摇晃的世界,它试图蜷起身子,阻止女主人对自己赤,裸裸的注视。 “哈,是一只公狼啊。” 女主人的声音很动听,略微沙哑低沉,却很性感,除去那些冰冷的语气是很魅惑的。 可,问题,在于,她话语里的内容,是……是把它全身都看遍了。 甄汐指尖恶意地弹了弹小毛球那代表雄性特征的东西,唇角滑出一抹笑,带着几丝残酷的意味:“敢偷看是吧,现在我就阉了你,让你记住教训。” 毛球上一刻还羞着脸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此刻听到她的话,拼命挣扎。 树木林立的山间,一身深红色裙装的少妇抓着一只可怜的小白狼,聊天?那只小白狼金色的眼睛里凝着雾气,似乎是马上就要哭的样子。突然美丽少妇自怀里抽出一把匕首—— 可怜的小白狼被拉住尾巴,逃都逃不掉,金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女主人,还拼命摇头——表示自己的清白。 冷冽的匕首里清晰地映着一只倒吊的小白狼,那摸样,真让人有狠狠蹂躏的。 甄汐手举刀落。 小白狼吓得闭上了眼,身体一阵瑟缩,预料中来自那个部位的痛楚并没有传来,它只是突然觉得尾巴上的力道消失了,身体在下坠,睁开眼时,大地近在咫尺——她被女主人耍了,女主人直接把它丢在地上,此刻它只看到她优雅的背影。 它再次被摔得灰头土脸,却没有犹豫追了上去。 甄汐忽然感觉裙摆被拽住,低头,一只脏兮兮的小毛球正咬着她的裙摆不肯松口,她一脚把它踢开:“没用的东西养着浪费粮食,不是猫不会抓老鼠,不是狗不会看家门,狼的话,我只听过白眼狼,所以,你自求多福。” 小狼虽小,但应该已经断奶,就饿不死,所以,她在小白去上课的时候,准备丢了它一劳永逸。 小毛球一下子傻眼了,为什么眼前的美人貌美如花,心却如此残忍? 甄汐拿出匕首威胁它:“跟跟,跟,再跟上来,我就真的阉了你,让你断子绝孙。” 小毛球缩做一团,终于知道,哀兵政策对于眼前的女人是根本想不通的,金色的眼眸暗了暗,它一咬牙,决定拼了! 前方走着的甄汐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衣袖,袖子的高度可不是一只小狼能够达到的,她疑惑地转过头,竟看到了一个少年,少年的容貌,便是把所有美好的词汇堆砌到一起都描绘不出来,她以为,至少以自己知晓的知识里,没有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他的美好。 少年瘪着嘴,无辜的看着她,金色的眼眸一闪一闪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少年的声音软绵绵的,用着一种极为卑微的姿态哀求着她:“那个……你看着不顺眼的话,可以……可以蹂躏,可以扑倒,会煮饭,会暖床……求包养。” 她愣了下,看少年的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相不似凡人,却一身脏兮兮,眼睛的颜色很特别,发色也要比一般人淡上许多,该死,她还看到了发丝里隐藏着的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她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回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最近,大概是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 可是,她刚刚想走,整只胳膊就被紧紧抱住,软绵绵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主人,你不可以不要我!” 甄汐颤了一下,睁开眼,近在咫尺的一双金黄|色眼眸带着泪光控诉着她的无情。 “妖精?”在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冷静地问问题而不逃跑,还真的很神奇。 美少年点点头,抓着她的手不松,生怕她逃跑一般。 甄汐倏然对他绽放出一抹如花笑靥,美少年愣了下,一时沉溺于她突然的温柔。 趁着这个空隙,甄汐一把拉开他的手,疾步往马车的方向走,她当初还想,把小毛球丢得越远越好,马车听外面,愣是往林子里走了一段路,真是自找最受。 “主人!”美少年反应过来,疾步追上去,她的速度很快,眼看着要抓到她的衣角,竟然被闪过去。 美少年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她的腿,甄汐收势不急,被后面的力道猛然一冲,脸朝下与地面即将来个亲密接触。 她来不及尖叫,竟也不用手去挡脸,闭上眼,准备承受脸与地的亲吻——毁了就毁了吧,反正这张脸,从来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刹那间,白色身影如闪电般动了。 “砰——” “呜——” “啊——” 一声闷闷的撞击伴随着着一声呜咽和一声吃痛响起,她的鼻子撞上了他的胸膛。 美少年顾不得自己胸膛被撞疼,也顾不得背部火辣辣的疼,伸手就去扶她。 她疼的捂住鼻子,一瞬间的痛楚,让她痛得差点流眼泪,也顾不得多年来的修养破口大骂:“你这个妖精,叫什么主人,我是你主人吗?我家只养狗不养狼!难道你是狗娘养的?不然怎么自己是狼是狗都不知道?” 她连着说话不带一个脏字,也不用喘一口气。 美少年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解释自己是狗还是狼好,或者,说狼狗会比较好? 她直接忽略刚刚若不是他当了自己的垫背,自己该是比现在疼上百倍。 刚欲起身,脚上一阵刺痛:“嘶——”这种时候竟然扭脚了。 “主人,”美少年焦急地伸手欲扶她,却被后者狠狠拍开,“我……” “滚!我家不养狼,更不养妖精!”狼和妖精危险性都太高,她可不敢冒险。 甄汐再一次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什么自己会和妖精讨论这种养不养的问题? 尝试着动了一下,脚上又是一阵刺痛,她腿一软,整个人跪坐下来,本是半撑着身子的美少年,脸色变了,首先是粉红色,然后慢慢变得越来越红,最后都热得能够煮鸡蛋了。 她显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嘴角抽了抽,恶狠狠道:“哼,我觉得,把你阉了是一个最好的主意!” “啊呜——”他眨巴眼,无辜地看着她,眼中氤氲着雾气,“我还没有成年,是……” “未成年?”她似笑非笑地瞅他,“蛮小的,的确像未成年。” 他整个人石化了,而她,检验完毕,很坦然地从他身上下来,转而坐在地上,察看自己的情况,的确是肿了一块,撑一下,到马车停靠点便可以。 可怜的美少年,一下子就面临着身体和心理双重受创的情况,始作俑者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他看着她淡定地察看伤口的摸样,忽然就特别委屈:“主人,您的伤怎么样?” “你试试?”她瞥都没瞥他。 “主人,”他忍着痛站起身,“我抱你出去,好不好?”这个女人,太彪悍,明明长得那么柔弱,为什么,如此的危险。 “不好!”她断然拒绝,挣扎着以单脚站起身,撑着树干,一点点往外走,她可不想和危险的妖精扯上关系。 003 求包养 “主人!”美少年跑上前拦住她的路,“我们妖有一个传统,那就是第一个给我们赐名的人就是我们的主人。” 甄汐思索了下,没有记忆:“抱歉,请让路。” 美少年羞涩状:“您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毛球——” 看他害羞的模样,她还差点闪神,听他这么一说,嘴角抽了:“你以为毛球是名字?” “嗯嗯。”小美男拼命点头。 她扶额:“其实,毛球就和胡狸一样,都不是名字,胡狸是因为它就是狐狸,毛球,就因为你是一团球状物。” “可是也算名字。”美少年泫然欲泣,她始终一脸冷然,视如无睹。 她再一次越过他。 美男一咬牙:“我会点石成金!” 她不停顿,一瘸一拐地走自己的路——她的原则是不赚来路不明的钱,妖怪变的钱算是不义之财。 美少年不知所措,连最后的杀手锏丢出来对方都无动于衷:“我……我会写人,兽小说!” 他的话好像生了效,她停下脚步,于是他决定再接再厉。 “那个,床戏什么的,我也会写!”美少年加了句。 这样一来,甄汐就犹豫了——貌似自己手下那些个写手,一个个不是出阁嫁人收山就是资历不够,写不出惊天动地的东西,让一个妖怪当事人来写人兽故事,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你不是未成年吗?” “未成年,可是,我已经一百岁了,见过好多的故事哦。”他丢出一个个诱饵。 嗯,这样一来,履历够了。 “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是来历劫的,妖族的传统,一百年,只有让那个人得到幸福,自己才能平平安安度过天劫。” 他的话,她判断不出真伪,但是有一点大概可以确定,那就是,他或许对自己有用。 养只妖精,其实有点麻烦,但是,自己手上又缺写手。 养还是不养,是一个问题。 美少年再接再厉:“其实妖族里,流传着一种方法,可以治疗久病不愈者。” “成交!”她不再犹豫,点头同意。 她知道他偷听过自己和夫君的谈话,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她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只妖精不惜抛下自尊一切都要留在自己身边,但,就算她是毒蛇猛兽,她也会让他乖乖臣服听话。 养狼和养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养只狗狗赚钱也是好的,她想开了,也就开始理所当然地命令他,“喂,毛球,过来背我!” 毛球灿烂地笑着跑过去,蹲下背起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主人,你抓好了哦。” “嗯。”这家伙看着□,但身高什么已经差不多长开,伏在他的背上,她并没有觉得不适。 美少年背着她小心翼翼往外走,山路有些崎岖,但是,她却感觉稳稳的。 “你被仇家追杀?” “没有!”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妖界和人界不在同一个空间,所以会出现在哪里也不确定。” “嗯,有什么办法可以延续病重之人的命?” “要有多种珍贵的药材来提炼,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 “你没有骗我?” “妖没有人类狡猾,是不会骗人的!” 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妖不会骗人吗,要不会骗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传说,男子被美貌狐妖诱惑捕食。 她却是不拆穿他,既然彼此有相互需要的东西,就彼此欺骗也好!她不惜一切代价,要治好夫君的病,便是与妖精合作也无妨。 “妖精会受伤吗?” “妖只是比一般人的生命力强一些。”毛球美少年很认真地有问必答,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只是有些法术。” 她斜睨他一眼:“你的妖术能不能把我的伤治好?” 小美男顿了一下,乖巧地点头:“应该可以。” 可怜的小美男,委屈地点点头,放下她,半跪下来,撩开她的裤脚,施了法术,轻易就把伤治愈了。 甄汐看着伤慢慢消失,动了动脚,已然没有任何伤害:“为什么你刚刚不直接说你能治病?”她觉得,这个妖精其实不可信。 小美男欲言又止。 甄汐不再理会他,直接越过他,走在前面,小美男疾步跟上,但走路的方式却有些奇怪,变得一瘸一拐。 “嗯,到了。”离马车不远处,她停下来,“变作小狼,我可不想带个野男人回家,对名声不好。” “名声不好?”他抽了抽嘴角,就他对她的了解,这个无比彪悍残忍的女人,眼中是没用任何伦理道德的,她眼里基本上只有那个书肆和她的病鬼夫君。 “怎么,有意见?” 后者乖乖变作一只小毛球,在她脚边蹦蹦跳跳求拥抱求温暖。 她无视它渴求的眼神,走向马车。 小毛球只能很可怜地蹦跶着小短腿一瘸一拐地跟上她。 回了郑府,甄汐命下人准备了一个大盆子装上一大盆冷水摆放在大厅。 现在是初春,天气还带着微寒,她却毫不犹豫地将他整个扔进冷水中,可怜的小毛球,一下子变成了落水狼。 呛了好几口水,才好不容易钻出水面的小毛球,毛发贴着身子,脏污顺着毛发一点点往下滑,它感觉不舒服,正要摇个头甩干身上的水珠,却收到了女主人的命令。 “你敢试试!”她阴着脸,“如果你弄脏了我华贵的衣服,弄脏了地板,知道后果吗?” 小毛球耷拉下脑袋,离开乖乖不动,忍受着身上湿漉漉的不适感:“嗷呜——” 甄汐的禄山之手一把按住它的脑袋往水里俺,一边还上下其手,把它全身绒毛摸了个遍,当然,连带着就把它全身摸了个遍,可怜的小狼,一世清白被毁了。 它不敢挣扎,她下手利落。 小宝含着糖葫芦走进来时,就看到自己的娘亲,蹲在厅中,给毛球洗澡,娘亲还从来没给自己洗过澡!这么一想,小宝不高兴了。 小小面瘫脸依旧没有表情,走过去,也蹲下来,看着娘亲狠狠揉搓着那湿漉漉的毛发,小宝咬了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眨巴着大眼睛,张嘴:“噗——” 小宝一口将糖葫芦准确地吐到了毛球身上,粘腻的糖果一下子沾到了毛球的身上。 甄汐皱眉:“小宝,娘亲教过你,不准乱吐痰!” 小宝无辜地睁着大眼睛。 甄汐在手沾到糖果之前抽起:“你在这里看着它,娘亲去拿些皂角过来。” 小宝乖巧地点头。 然后,甄汐去而复回时,看到的就是一只毛色红白相接沾满了红色粘腻糖汁的落水狼,大盆的水里还有融化了一半的糖葫芦,小宝早已不知去向。 毛球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睛,哀求地看着她,一声的粘腻感好难受,可是,她有威胁过头不可以动。 她丢下皂角,留一句话转而离开:“你自己洗吧,洗完来找我。” 毛球觉得自己好惨,跟了这么一个没人性的女主人,小主人还是一个闷不吭声却极度腹黑的主。 虽然,它不想让女主人吃自己豆腐,可,总比被一个人丢下的好。它引以为傲的雪白绒毛,就这样被小主人莫名其妙给染红了,糖把它的毛粘成一块一块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洗掉。 它已经开始哀悼自己未来的人生了。 费了九牛二虎,它终于再次让自己的雪白绒毛恢复了光泽。小心翼翼地躲过小主人去找女主人。 甄汐在刚刚服侍着夫君睡下,就看到门口那雪白色的一团。 毛球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她。 多像一只邀宠的小狗啊,可惜竟然是一只狼,大概它是一只最没有出息的狼了。 甄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了门,一把捞起毛球,手提着它尾巴一路走。 毛球就像晒在竹竿上的衣服,随着风向和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加上它不敢挣扎,只能堪堪用四只小短腿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不暴露在女主人邪恶的目光之下。 “嗷呜——”它微弱地抗议。 “闭嘴!”女主人神色不变,很冷淡的态度。 它瑟缩了一下,以着颠倒的视野看着眼前的景象。 天已经全黑,郑府却是很大,九曲回廊,有假山怪石,在隐晦的月光下,一个个像狰狞的恶鬼,张牙舞爪像是要朝着他们扑过来,白日的郑府就很安静,这黑夜,更加可怕。 甄汐在一扇门前停下来,那扇门上有一把大锁,那锁劣迹斑斑像是好久没有被开启过。 它看着甄汐拿出一把钥匙,单手就打开了锁。 推开门,它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发霉的味道。 004 收养1 屋里一片漆黑,但它作为一只狼,能够清楚地看清室内的一切景象,像是少女的闺房,摆上精致而典雅。 它还想再看清一点,突然身体就被抛了出去。 脑袋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然后扑鼻盖脸都是灰尘,它连着打了无数个喷嚏,然后爪子不知道抓到什么东西,一大堆东西落下来,将它埋了个严严实实。 它最近好倒霉,老是和灰尘为伍,每次且都与她有关。 一下子室内大亮,原来它是被埋在了一堆的被褥之下,这里大概是很久没有人住了,所以满室的灰尘。 毛球好不容易钻出被窝,小短腿拍不掉毛上灰尘,他干脆化作少年的样子,跳下床,抖着身上的灰尘,雪白的衣服上一片脏兮兮的,毛球使劲地掸灰尘,脸上头发上耳朵上也都是,终于弄干净了自己。 看着房间里脏兮兮的一切,他有些郁郁,掉头,便见甄汐在一个镜台里找着什么。 他抖了抖耳朵,一瘸一拐地下床,站到她身后:“主人,您在找什么?” “找到了!”甄汐转过头,对着他道,“蹲下来点。” “哦。”毛球乖乖地蹲下,明明是人形,但那姿势依旧是狼时的模样。 甄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上的铃铛挂到了小毛球身上,那铃铛只要他身子一晃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铃铛是纯金制造的,最简单的样式,没用刻字也没有装饰,仅仅用一根小红绳绑在他的脖子上。 她靠得他很近,狼的嗅觉敏锐,能够闻到来自她身上甜美的香味,似最诱人的食物,他看着眼前纤细白皙的脖子,咽了咽口水,好想一口咬下去,必然很美味。 “好了。”就在他天人斗争之时,她抽身离开,悦耳的声音极似一种魅惑的毒。 他微微动了下。 “叮叮——”铃铛轻晃发出连串的声音,悦耳而清脆。 “唉?”他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对面的女子不仅容貌姣好,还有殷红美丽的唇瓣,她唇翕动说着什么,他却什么都听不见,只看到唇间那若隐若现的舌。 好想尝尝看味道。 突兀的想法蹿入他的脑子,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如此强烈的欲,望,强烈到他差点失控。 “你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终于突破阻碍传入他耳中,可是,他却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 因为她一下子欺近他,比方才更接近的距离,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 她的唇吻着他的唇,比他讨厌的糖葫芦不知道好吃上多少倍,嗯嗯,也比他吃过的所有肉类都要美好,那种软绵绵的,仿佛含在嘴里就要化掉一般的滋味,他第一次感受到。 他不敢动,就怕一动,会发现一切只是个梦。 他闭上眼不敢看她,她却是不安分,一点点以舌抵开她的唇,而他自动了分开上下齿让她的舌毫无阻碍地进入自己的嘴里。她的吻美好令他沉溺,他甚至觉得,呼吸稍微重一点都会打破眼前的泡沫。 凉凉的东西顺着她的舌流入他的口中,他被动地接受着,想要索取却没胆。 正当他享受着那份美好之时,她突兀地离开,掏出丝绢,优雅地拭去唇角的痕迹,淡漠地看着他:“味道感觉如何?” “好。”他呆呆地点头,跪坐在地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一颤一颤,顾不得白衣沾上灰尘,脸绯红一片,“主人,那个……您抓我的尾巴,是想与我□吗?” “交——配?”她的嘴角抽了抽。 毛球作扭捏状,无比羞涩:“那个,你们人不太习惯在地上是不是,我现在立刻就去把床打理干净!” 她愣了下,手背遮去一半的脸,低低地笑:“我对人兽不感兴趣,只是问你刚刚那个东西好吃不?” “哈?”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毛球抱着自己的大尾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主人不是要和我□吗?” 甄汐终于知道自己和他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话,纯粹无聊:“听着,你中了我的同心蛊,所谓同心蛊,有母蛊有子蛊,母蛊寄宿者若有任何损伤,中子蛊者亦然。” “唉?”他茫然地眨眨眼睛。 “我身体里有母蛊,你刚刚被我下了子蛊,”她仔细给他解释,“既然妖和人一样会受伤,那么,只要我有任何事,你也逃不掉,所以,我不管你在我身边目的为何,都不可以轻举妄动。” “我有目的啊,”他点头,“我要让主人得到幸福。” “幸福?你以为的幸福是什么样的?”甄汐冷哼一声。 “不知。”他想了想也没得到答案,“所以我想陪伴在主人身边,总会知道,怎么样做主人才会幸福,我一定会治好郑言一和小主人的病的。” “坐到床上去!”甄汐挑眉,以着不容辩驳的语气命令道。 然后,小美男就拖着大大的尾巴,一瘸一拐地坐到床上。 甄汐拿出药箱,吹去厚厚的一层灰尘,走到床边蹲下:“把脚伸出来。” 小美男眨巴眼,伸出脚。 甄汐看着他的脚肿了一大块,皱眉:“这本来是我的伤,对不?” 小美男咬着唇,点点头。 “你是傻瓜吗?”甄汐狠狠骂道,“你治疗别人的方法就是把伤转到自己身上?” “嗯。”小美男水雾荡漾的金色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辉,“主人是在关心我吗?” “蠢货,”甄汐怒了,给他疗伤的手加重力道,“哪有像你这么笨,代替别人受伤的,我自己的伤自己会好,谁让你管了?”她最讨厌欠别人东西,该死的狼妖,竟然让自己无意中欠了他人情。 “可是……主人说……”他嗫嚅着,看到她凶狠的神色,忽而灿烂一笑,“如果能被主人这么关心,就算受再重的伤也无所谓。” “住嘴!”甄汐的情绪反应很大,“不准你以后再为我受伤!不准!” 小美男敛了神色,看着她低着头细细为自己处理伤口,自她指尖传来的温暖到达他的心底却充满了哀伤的滋味,他感觉到她在害怕恐惧和什么。 莫名的,他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知道缘由的话:“主人,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身形顿了一下,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以人形离开这里!” “住在这里?”他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她曾经的住所。 “对,以后,你就在这里写小说!研究药物,到时候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她刻意加深了“报酬”两字。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转身离开,她离开之前那坚定的眼神传递的信息让他心惊。 甄汐临睡前去看了一眼郑言易,他们虽为夫妻,但因为他常年病重,执意不愿意与她同房,故,她只是住在靠他最近的房间,能够就近照顾。 他睡得很沉,脸色是病重之人的惨败,消瘦得恐怖,她握着他的手,手心的触感就像是握着一副骨架,冰冷的温度也在昭示着他生命的微弱。 甄汐看着他的睡颜,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莫名地难受——他活得很痛苦,她知道。 “对不起。”她将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闭上眼,“当初说了,我为你担起郑家,你就负责陪我,所以,不准违背诺言,不准离开我。” 忽然,她闻到一种诡异的香气,意识逐渐涣散,倒在了床上之人的身上。 无声无息,一抹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了房中,灯明灭了几下,最终,房间一片黑暗啊,月光业已被乌云遮盖,世界完全的黑暗和寂静。 白色的人影却并没有被黑暗阻挡,走到床前,一倾身,将甄汐拦腰抱起,她似乎是睡去了,并没有反应,只是在那人的怀里蹭了蹭找个舒适的位置。白色人影的手缓缓覆上她的眼睛。 眼前的景象突然颤了颤,扭曲变了,黑暗被撕开一个裂口,然后,是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侵入四肢百骸,接着是火光,冲天的火光,几乎要灼伤人眼。 小小的女孩惊恐地站在火的中间,看着整幢整幢的房屋被火吞没,火中,有人在挣扎着逃跑却终究被扯入火海,死亡那么的靠近。 “快跑!”一个衣裳凌乱的女子拉住小女孩的手慌不择路地逃。 小女孩却是吓得呆呆傻傻,双脚更是抖得走不了路。 女子治好一把抱起她,冲出火海,冲过门廊的时候,为了保护孩子,背部被掉下来的木板砸到,女子却是紧紧地将她护在身下,沉重的木板压着女子,女子拼了命将孩子推出去。 女子奄奄一息,血不停地从嘴角溢出:“跑……” 005 收养2 小女孩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火舌正飞窜着眼看就要来到眼前,她跑过去,拉着女子的手,试图将木板拉开。 “走!”女子使劲推她,撑着的也只是最后一口气,“走,活下去……为了……所有人,活……” 活下去! 是小女孩记得的唯一一句话。 眼前已经没有火光,但她却被推上了拍卖台,一身的衣衫褴褛,脸上更是脏得辨不出无关,一夜之间,整个府中之人都烧死,唯有这个女孩存活了下来。 可是,没有人愿意收留她这个扫把星,最终,她被推上了人口贩卖的展示台。 展示台之下,是一个个买家,他们评价着眼前的商品,估值着,等待出价。 “扫把星,克死了全家,不祥。” “又脏又臭,太麻烦。” “年龄太小,养着麻烦。” 被人以着商品审视叫价,小女孩局促不安,全身蜷缩着颤抖。 “看,就是全家死绝了,她都不哭,也不说话,根本就是冷血无情的人,我可不想买条小毒蛇回家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2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hubaoer” “你们都不要,那么嬷嬷我就接受了。”顶级妓院的老鸨,摇着扇子,妩媚一笑。 竞价开始,出价的却只有老鸨一个,因为是自由竞价,价钱低得令人咋舌,甚至是连一双草鞋的价值都不到。众人唏嘘,眼看着本来一个好人家的孩子马上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但,没有人愿意出手解救。 “再没有人出价,就这样定了。” 小女孩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花枝招展的老鸨,涂着鲜红的红唇和指甲,脸上铺着厚厚的粉,白得像死人,这个看着,恐怖得像话本里所说的厉鬼。 “一万两!”一个略微带着暗哑的声音响起,那个声音像是还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发出来的。 人群被几个身着统一服饰的下人隔出一条路,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缓缓地走向展示台,少年有着坚毅的五官,小麦色的肤色,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举手投足间贵气尽露,显然就是一个被命运眷顾的孩子。 少年在展示台前停下,而他的下人将一整箱黄金抬到拍卖发起人的跟前,箱子被打开,耀眼的金色炫了所有人的眼睛。 老鸨恨恨道:“疯子,一个疯子!”到手的鸭子飞了,却无能为力,老鸨只能败兴而走。 少年不理会所有人的言论,只是对展示台上的女孩伸出手,神色间的温柔能够融化冰川,轻声细语像是在哄着最珍贵的宝贝:“来,跟我回家——” 女孩咬着唇,呆呆地看着,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对她绽放友好笑容的少年,阳光撒落在少年的身上,那种温暖诱惑着她。 她慢慢靠近边缘,竞价台和地有一段的距离,而少年就站在那里,对着她伸着双手,他说“回家”,多诱人的字眼。 女孩不再顾虑,朝着他跳下去,稳稳地落入一个暖暖的胸膛。 少年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是捧着天下的至宝:“对我来说,你不止万金。” 女孩缩在他怀中,将他一身华贵染脏,他毫不在意,小心地护着她,细细在她耳边诉说着什么,女孩一点点放松下来,手搂紧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口。 在众人震惊的实现里,贵族少年带着小小的女孩走入一个同样华贵的马车,和一堆随从,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 女孩跟着少年回到了一个庄严的府邸,那个府邸很大,大得好像没有尽头,下人叫那个少年为小王爷,各个都很尊敬的样子,对她却是带着审视和怀疑。 她很害怕,往他身上再缩了几分。 “去准备洗澡水跟换洗的衣服。”少年对着女孩很温柔,对着下人却是威严的。 下人们接了命令,纷纷忙碌去了。 女孩缩在他怀里不肯下来,她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让小王爷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几分,他跟她说:“明珠,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明珠,所谓明珠,便是我的掌上明珠,只属于我的明珠。” 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一夜之间,她失去了疼爱自己的家人,所有幸福瞬间坍塌,一下子,她变成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她害怕一个人,在噩梦中惊醒时,她好怕好怕……对于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来说,承受的东西太多,多到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说,她是他的。 那意思是不是,她不再是一个扫把星,不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你的——明珠?”她轻轻地重复着他的话,软软糯糯的童音很是动听。 他微微一笑,点头:“以后,你就是我的明珠,只属于我的明珠。” “嗯,你的明珠!”她很认真地点头,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抹灿若春花的笑,“你会一直一直呆在明珠身边的对不对,不会说谎的对不对?”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下人进来禀告说,热水已经准备妥当。 小王爷不假人手,抱着明珠来到沐浴的房间。 云雾缭绕的房间里,泛着热气,而地上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水池,池中已经蓄满了热水,撒满了花朵。 小王爷示意让所有人离开。 待到房中只剩下他们时,他将她放到地上,蹲下来,慢慢为她解开腰带,褪去一身脏污的衣服,直到她□,接着他快速褪去自己的衣服。 再抱着她一同进入浴池中,浴池不深,他便让明珠坐在入水的阶梯上,自己坐在她的一侧。 温热的水一瞬间浸透身体的时候,明珠忍不住眯起眼享受——关于温水的记忆,她已经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了。 明珠大概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身上是一层层的污泥,还有些伤痕,是被别人唤作扫把星时砸出来的,还有几处,灼伤,都没有经过好好的处理,这么一看,还真的是伤痕累累。 明珠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猛地睁开眼,就见他一脸复杂地审视着自己。 她吓得伸手护住自己,转过身:“不看,不看……” “为什么?”他的神色一顿,目光一沉。 “好丑……”就连她自己看着自己时都会害怕,那么多狰狞的伤口,不仅仅是别人讨厌她,便连她自己也讨厌自己。 他伸手自背后将她拥入怀中,小小的人儿手还不足他的一半,满身的伤痕,但那贴着他肌肤的触感却异常的好。 她瑟缩了一下,很乖巧,没有反抗。 “明珠很漂亮,”他的鼻息贴着她的耳畔,“明珠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孩子。” “漂亮?”多遥远的词眼,火还没有吞没一切之前,那些人也对她说,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孩子,她害怕地抓住他的手,神色惊慌,转过身,盯着他的脸,急欲确定些什么,“你不会不要明珠的对不对?” “傻瓜明珠,”他用清水,一点点洗去她脸上的脏污,“你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怎么舍得不要你,以后,叫我哥哥。” 洗干净的脸,是一张心形的蜜桃脸,精致绝伦的五官是这一张脸上最耀眼的装饰,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别人时总透着几分哀求,即使她才五岁稚龄,也已经有了倾城佳人的轮廓。 “哥,哥?” 软绵绵的声音唤着他,让他的笑容越来越深,虽然她还小,但是,大概这种毫无心机的诱惑才是最致命的。 接着他,很仔细很认真地为她洗澡,力道适中,即便是他的手划过伤口时,她也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他的手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她浑身变得软绵绵的,只能依靠着他的一只手臂支撑着自己。 他改为半抱着她,让她依坐在自己的身上。 她坐在他腿上,双手搭着他的肩膀,脑袋抵着他的胸膛,任他为自己洗澡。 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兴奋地大叫:“哥哥,好奇怪,你看好奇怪的东西,为什么你有我没有?” 他轻笑:“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唉?”明珠眨巴着眼,抬起头看着他带笑的脸,“好奇怪的东西,好像会动耶,像虫子,可是好可爱,好好玩。” “轻点。”他由着她玩,呼吸却逐渐变得有些急促。 和她靠得如此之近,由她身上传来的甜腻芬芳,那么地诱人,那细嫩白皙的脖子即使有伤也不影响丝毫的美感。 他低身,凑近她,张嘴,轻轻含住她脖子上的一块肌肤,像是品尝美食一样,细细品味吮吸。 “哥哥,好痒。”她咯咯地笑着闪躲。 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固定住她,很认真地说:“我这是在为明珠疗伤,伤口经过这样的处理,才好的快。” 006 宠物 “这样吗?”明珠想了想,貌似已经自己受伤时,家人会给她呼呼,大概哥哥所说的方法和呼呼一样好用,“嗯嗯,那这里也要。” 明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指着自己的手臂上一块灼伤的痕迹。 小王爷牵起她的手,俯身吻上那块灼痕,不轻不重的力道舔着伤处。 她眨巴眼,好神奇,被他舔过的地方真的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所以,明珠开始兴致勃勃地指挥他舔自己其他的伤口,每一个都不放过。他始终都是纵容她,看似顺从。 “好痒……” “哈,不可以——” 甄汐在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湿软的舌头还不停地在她脖子上乱舔,隐约耳边还听到铃铛声。 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她猛地睁开眼,朦胧的月光下,就看到一颗小毛球在自己身上乱吃豆腐,她当下就冷下脸,提了他的尾巴狠狠摔到地上。 毛球在地上滚了一圈化作人形美少年,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整个人跪坐在地上,睁着金色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无声地控诉着她的残忍:“主人……” “住嘴!”甄汐坐起身,拢了拢自己领口,锁骨之上有丝凉意,像是液体蒸发之后带走热量的感觉,“该死的,你做了什么!” 这只该死的白眼狼,她好心收养他,可是他竟然,竟然这样地狼心狗肺,趁她睡觉夜袭她。 “主人……”犬耳美少年毛球无辜地眨巴眼,“您睡梦里说热,所以我想,这样可以让您凉快一点。” “笨蛋蠢货!”她指着他,恼羞成怒,抓紧被子遮住自己,“谁准你进来我的房间了?” 他低着头对手指:“人家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就听到主人喊热,主人有需要,作为您所豢养的宠物,我自然有义务让主人舒坦了,所以,所以……” 这只该死的小白狼,竟然在跟她装无辜。 她深吸了几口气,半撩开被子,露出自己漂亮修长的,看着小白狼一下子变得有些呆滞的眼,她冷冷一笑。 “小白,”她手支着额头半倚着床驻,半眯起眼,声音慵懒而诱惑,整个人气质一变,立刻从冷艳美人成为妖娆美人,“刚刚有没有摔疼,来,过来主人疼你。” 小白大尾巴甩啊甩,耳朵立刻欢快地竖起来,跑过去半跪到她的床边等待着主人的宠爱,脖子间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半坐起来,拉过他的手,一用力,将他整个人拖到了床上,而她则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脸上的笑容过于魅惑,让他一时迷了方向。 “小白——”她眯着眼,靠近他,气息吐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顿时绯红一片,她的气息甜美而诱人,作为狼族,嗅觉更是无比敏锐,怎么办,他会忍不住想要吃了她——他还记得,她的唇触感很好,肌肤的味道也很美味。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主人刚刚是扯着他的尾巴丢下床的,扯尾巴的意思,是要□,主人难道想? 他感觉好羞涩。 其实,他真的舍不得吃掉主人,但是又好想靠近主人,嗯,和主人□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忽然,他感觉什么东西晃了他的眼。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近在咫尺,他还能在匕首上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那锋利的刀刃离他的脖子仅仅一拳的距离,匕首之上除了他的脸还有她明媚的笑容。 “主……主人。”他呼吸都不敢,生怕她手一抖,自己小命就呜呼哀哉。 “作为宠物,你似乎是没有什么自觉啊。”甄汐一双漂亮圆润的眼睛看着他,唇角带笑,但眼中却是森冷的光,“宠物,只有摇尾乞怜的份,怎么可以爬上主人的床呢?”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主人……” “会痛,对不对?” 匕首尖锐的顶端刺破了他的颈项,他闷哼一声,一滴鲜红的血渗透凝结滚落在雪白的枕巾之上。 “下一次,你再敢不经我允许出现在我的房间,”她声音依旧是柔媚入骨,好像只是在说明天完饭吃什么,“我就会让你做一只断子绝孙的小白狼。” 他咽了口口水,不敢接口,即使再痛,也不敢开口求饶。 甄汐见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想着,收了匕首,转身离开:“在我回来之前,必须整理干净了!” “是,主人。” 她突然的离开,让他一阵惘然,手无意识地覆上自己的唇——上面还残留着属于她的体温和味道,她其实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妖族中比她美丽之人多如牛毛,可是,她却是第一个让他心乱的女子,只是一颦一笑,只是这般靠近,他就像失去了自我。 比妖精还要诱人的女子。 他嬉笑一声,翻过身,抱着枕头深吸了一口,上面有她甜美的体香,她的香味,似乎会让人,不对,是让妖上瘾呢。 她离开时,卯时未到,甄汐回到了房间,天已破晓时。 见到床上化作白绒绒一团蜷缩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的某只小白狼,她发现自己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 三两步来到床前,她本是欲去抓他尾巴,忽然想到他抱着尾巴害羞的样子,她鸡皮疙瘩竖起,改抓他颈毛,抓起来丢到床前地板上铺着的地毯之上。 毛球掉到地上,铃铛叮当地响,它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装死,脚上还包着甄汐为它打的那个蝴蝶结,真有几分可笑可爱。 “装死?”甄汐有些哭笑不得。 “嗷坞——”在她灼热的目光下,它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堰着耳朵等着挨骂。 甄汐仔细看房间,不论是门窗还是桌子,屏风,看着都很新,窗明几净,便是连床也被整理得很整齐,被子叠成了豆腐块,被单铺的很平,就是它方才睡的那枕巾上有些乱,枕巾方才的血迹也不见了。 除了喜欢爬她床这一点,其他倒是还蛮乖的。 出去的一段时间,她仔细想过,自己或许想的过于复杂了。 “好了。”她想他其实不过是一只未成年的小兽,大概是把第一眼看到人类当做母亲了,孩子依恋母亲是天性,或许她真的有些反应太过激烈,以为,所有的非雌性生物除了那个人都对自己抱有不良企图。 甄汐过去抱起小白狼,轻轻地安抚他的绒毛,其实这个大小的狼还是幼犬,到发情期还要很久,根本不懂什么情啊爱的,她之前做的有些过分了。 它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疼吗?”她的声音放柔,刚刚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愧疚。 毛球睁着金色的大眼睛看着她,有些微的惧怕,不自觉地往她怀里缩了缩——主人的身体软绵绵的好舒服,她温柔地抚着它时让它感觉好满足。 “对不起。”她嘲笑自己的杯弓蛇影,对着怀中的小毛球充满歉意,是听说,宠物会比较喜欢粘着主人,也会做一些亲密的动作,宠物的世界里只有主人,所以会缺乏安全感。 毛球腻在她怀里,虽然对她态度的突然转变有些奇怪,但是却很满足。 甄汐洗漱过后就抱着毛球出去了。 到了媚容轩,一进书肆,掌柜的和一堆在工作的下人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对她行礼:“夫人,早安。” “嗯。”甄汐点头,错过他们走入书肆。 一楼都是书,各种各样的书,一个个书柜排排放,书柜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毛球看不懂,只能睁大了眼左瞄右扫,看得眼花缭乱。 甄汐抱着毛球走入二楼。 木质的楼梯咯吱咯吱作响,甄汐却是走得极稳。 一上去,就有下人迎了上来。 “夫人,阿忆小姐已经来了。” “嗯,让她来见我。”甄汐点点头。 二楼与一楼不同,是像客栈一样的房间,房间都是敞开的,各个房间里的摆设都不尽相同同,但都是书房的样子,透过门口能看到房间里忙碌的身影,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工作着。 甄汐抱着它推开一扇门,将它放到桌子上,自己坐下。 阿忆跟着一个下人拿着一堆书稿走了进来,低低地垂着头。 那个下人为甄汐送上茶水后才离开。 甄汐品了口茶,挑眉,看着一脸不安的阿忆:“完成了?” 阿忆紧紧抱着怀里的书稿,眼睛乱飘,抱着书稿的手却是在微微地颤抖,娇小可人的阿忆今日一身嫩黄的纱裙,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般惹人怜爱,可惜,碰到的却是以严厉著称的甄汐,而甄汐向来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007 重新 “嗯。”阿忆的声音细若蚊蚋。 甄汐单手伸向她索取。 阿忆咽了口口水才慢吞吞地走过去把稿子递给甄汐。 甄汐一页一页翻看着稿子,阿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而毛球则是凑过去看。 就见甄汐的脸一点点沉下来:“阿忆,你十四岁开始写文,今年已经是地三年了,也就是十七岁了,十七岁了还没有嫁出去,大概再拖下去就嫁不出去了。” “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阿忆嘟着嘴,不满地嘀咕。 “哼,”甄汐慢条斯理地将稿子合上,“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劝你还是收山嫁人比较好。” 阿忆皱眉,一脸受伤:“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甄汐嗤笑一声,“你都十七岁了,看你书的女人嫁人的嫁人,生孩子的生孩子了,没有人再像你这样幼稚了。” “幼稚?”阿忆跳脚,“我哪里幼稚了?” “不幼稚吗?”甄汐指着第一页,“你说女主角一个富家小姐怎么就突然到了荒郊野外,到了荒郊野外也就算了,看见一只妖精化形竟然会迷恋他的美貌而不害怕,好吧,这个也就不说了,最诡异的是,你竟然让一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狐狸对一个弱智女猪,对就是一只猪一见钟情,你有没有脑子啊?” 阿忆立刻反驳道:“为什么不可以?女主角人见人爱,娇媚动人。” “一见钟情,你真以为这种东西存在吗?”甄汐单手支着下颚,只以眼角余光瞥她。 阿忆信誓旦旦:“存在,当然存在!” “存在,那就当存在好了,”甄汐点头,“一见钟情,然后女猪就抛弃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和养育自己成|人的父母,硬要和一只狐狸私奔?” 阿忆双手握拳,义愤填膺:“那说明她勇敢。” “勇敢?”甄汐猛一拍桌子站起来,震得毛球一跳差点摔下桌子,“这叫忘恩负义,不顾伦常!这种女人,理该被野兽一口生吞入腹,而不应该得到爱情。” 毛球睁着金色的眼睛看看甄汐再看看阿忆,觉得自己保持缄默最好。 “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的女主角?”阿忆觉得委屈。 甄汐头疼地抚着自己的太阳|岤,觉得自己的语的确是坏了点:“如果换做是你,见到妖怪,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第一个反应吗?”阿忆说起自己的小说,两眼开始冒爱心,“如果是我碰见他,一定会觉得他的皮毛好漂亮,妖精化成|人形之后,必然是俊美无涛的,我会被他的容貌所慑服,一眼就爱上他。” “那照你这么说,”甄汐嘴角轻扯出一个弧度,“那我觉得,你嫁不出去是应该的。” “汐,你不可以进行人身攻击!”阿忆愤怒。 甄汐撩撩自己的刘海,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你觉得,我与你,谁更美?” 阿忆呆呆地看着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眼前的这个女子确实是美得天妒人怨:“你……” 甄汐眯眼,讥诮:“所以,男人只会对我一见钟情爱上我,你们这么这些人注定一辈子嫁不出去。” “才怪!”阿忆反驳,“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家丑陋的厨娘也嫁人了,而且她老公很疼爱她。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美人,而你,你根本就美过头了,才会遭到上天的嫉妒,让你嫁给一个痨病……”鬼。 “啪——” 空气一下子陷入寂静。 阿忆被甄汐一巴掌打偏了脸,一时所有人都忘了反应。 毛球傻傻地看着她们,被甄汐森冷的脸色吓了一跳。 “你——”阿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泪汪汪,“你打我?我爹娘都没打过我——” “我不会道歉,”甄汐沉着脸,语气不善,“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的夫君!” “好,”阿忆咬牙切齿,“你既然为了那个男人打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受够你了,不干了!” 阿忆整理书稿,抱着,抬头挺胸傲慢地走出了门口。 甄汐看着自己的手发了会呆,而此时一阵怪风刮过,门碰地一声自动关上。 毛球在桌子化作了人形,甩着那大大的毛茸茸的尾巴,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甄汐,他耳朵动了动,双手抓过她的手一脸担忧:“主人,您痛不痛?” 甄汐瞥他一眼看着因为他忽然变形而被挤到地上的书:“这句话,你应该对她说。” “唉?” 甄汐抽回手,蹲下去捡掉落的书:“从桌子上下来!” “哦。”小美男委委屈屈地跃下桌子,钻到桌子底下帮她捡书:“主人,我觉得您是对的。” “怎么对了?” 她捡起书弹去灰尘,斜眼看他一脸的真诚,这小鬼顶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长大了绝对是祸害,他的容貌比之自己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概妖精都是比人貌美的。 小美男很认真地点头:“您说的对啊,一见钟情什么的,根本就不是由容貌决定的。” “哦?”她挑眉,“那你以为是由什么决定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眯起眼灿烂地笑,“就像我对主人一样。” “一样?”甄汐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他脸颊微红:“哎呀,人家对主人就是一见钟情啊。” 甄汐抽了抽嘴角,用手上的书去敲他脑袋:“小屁孩,懂个什么爱情。” 捡完书,甄汐起来,重新将书按照先前的位置摆好,便是连顺序都一丝不变。 “主人,真的哦,”他追到她身后,竭力解释,“我真的好喜欢主人。” “好了,”她宠溺地揉揉他的脑袋,“知道了,知道了。”她再一次确定,这孩子对自己的感情就是孩子对母亲的眷恋,动物的本能是第一眼看到就是母亲。 “主人觉得我在说谎吗?”他不满。 “怎么会。”她摸摸自己的脸,“美貌,带来的永远是无止尽的灾难,所谓的一见钟情,只是一种欲将对方毁灭的独占欲,男人以为只要拥有最美丽的女人,就代表自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一见钟情,从来是不存在的。” “主人不相信爱情吗?”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那种压抑的痛苦让他的心很难受,难以喘息之感。 “相信啊,”甄汐的脸上倏然绽放魅惑的笑容,“我爱我的夫君,可是,我们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是日久生情。” “你爱那个男人?”那个一脚踏入棺材,随时会命丧黄泉的男人,不论是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值得她喜欢。 可是,她一提到那个男人,他就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幸福光芒,那种温暖,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光辉。 “小白还小,”她眯眼笑,“一个女人要的其实很简单,是一种安全感,一种被珍惜疼爱的感觉。” “的确不懂。”对于她美丽的笑容,他竟然觉得刺眼。 “好了。”她叹了口气,“我不小心又气走了一个写手,所以,你该开始写我要的故事了。” “唉?” “小白,别装傻哦,”她收敛了笑,“当初交易里有一项,说了你要给我写小说。” 他咽了咽口水,顾左右而言他:“那个,那个不急,不急……” “可是我很急!”她手上能用的写手已经不多,可是,一个书肆最重要的又是要不断有新书上市,不然,会陷入入不敷出的境地。 “我觉得,”他向后面缩了缩,“今晚我回去就写。” 甄汐挑眉,道:“你知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的,对不对?” “主人,我很乖的。”他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她,以表示自己的无辜。 甄汐叹了口气:“变回原型。” “哦。” 一下子美男又变作一只小白狼,被女主人抱入怀里,享受软玉温香。 甄汐抱着他出去,到了一个房间,一下管事样的人上了向她行礼。 “李管事,丽春院的芳华文稿可是交了?” “未收。”李管事恭敬地道,“本来去收稿的那小子这几天病了,我们又忙着杂七杂八的事,等着晚些再会派人去收稿。” 甄汐沉思了一下:“无所谓,便让我亲自去收吧。” “这样不好吧,”李管事犹豫不定,“那种地方不适合夫人去。” “你做好本职工作便好。”甄汐无所谓地挥挥手,掉头走人。 她可是没有时间再浪费了,丽春院那位的稿子,向来销量不错,基本上每个月媚容轩会固定出两三本新书,可是,现在,阿忆和自己闹翻了,比较麻烦。 008 算计 所谓丽春院,自然就是这个偏远小镇上最出名的青楼。 芳华便是丽春院里的花魁。 白日,丽春院尚未开门做生意,龟公开的门。 龟公一脸谄媚的笑容:“郑夫人,稀客稀客。” 甄汐点个头算是打招呼,便抱着毛球走进去,目的地很明确。 “夫人可是找芳华姑娘?”龟公跟着,“芳华姑娘不便见客。” “不便见客?”甄汐眉一挑,斜睨向龟公,以着一种不容反驳的语调说道,“我在那个房间等她,懂?” 龟公擦着冷汗,眼前的女子虽然柔柔弱弱,但是骇人的气势,实在让人害怕:“是,是,小人立刻去找,立刻去找芳华姑娘,让她来见你。” 丽春院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味道,有着廉价的胭脂味,汗臭味,以及各种说不出名称的味道,让甄汐不自觉地皱眉。 而她怀中的毛球也以为,雍容华贵的甄汐与这个廉价的妓馆实在是格格不入,进了这个门,简直就是掉身价。 甄汐进了一个厢房,那厢房,以大俗的红色为主,实在是看不出品味,就是艳俗,明明都是红色,但是,穿在甄汐身上就是雍容华贵,摆在这里就是俗不可耐。 在这种地方,毛球感觉不适,往甄汐怀里钻得更里面,她身上甜甜的淡香果然才是最好闻的。 甄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球的毛,力道适中,舒服得毛球忍不住闭上眼。 甄汐侧着脸,看着窗外的风景,天空很蓝,有一双鸟呼啸着并肩飞过,远在天际,但那种简单的幸福实在是让人羡慕。 她看窗外的景色,毛球却是仰着头看她。 不一会,有敲门声,甄汐收回视线:“进来。” 龟公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堆下人,龟公指挥着那堆下人将饭菜摆好,恭敬地对着甄汐鞠躬:“夫人,您请用,芳华姑娘马上就过来。” “嗯。”甄汐点头,龟公就带着一堆人退下。 甄汐拿了个小碟子挑了些肉给毛球吃。 毛球闻了闻,虽然这家低级妓馆的品味很差,不过,貌似食物还不错,很快毛球就开始大快朵颐。 甄汐却是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看着它吃,唇边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毛球,好吃不?” “嗷呜——”毛球很享受这食物的味道。 甄汐倒了杯酒出来,放到毛球面前:“可是要尝尝?” 毛球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酒杯中映出的她漂亮的容貌,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有些辣辣的感觉,不过很刺激,毛球兴致勃勃地舔了起来。 甄汐单手支着下颚看着它,表情神秘。 可怜的小毛球显然是被算计了,喝完一杯酒,头就晕晕的,看着甄汐在眼前的样子,一个,两个,三个……它看不清,全身燥热难当,眼皮也变得极沉重。 甄汐伸手将他抱起,轻放在床上。 一躺在床上,毛球立刻就化为人形,眯着迷离的双眼,看着甄汐:“主人,你好美……” “我知道。” 甄汐点头,摸摸他的额头,很热,脸也晕染成了娇嫩的粉红。 “主人……”他低吟一声,抓着她的手靠在自己脸上,那手上冰冰凉的温度稍稍缓解了他身体内的燥热,很奇怪的感觉,像是生病了一般,可是,有好像和生病不一样。 甄汐摸摸他的脸,安抚性地一笑:“乖,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还有几句交谈声。 一个妖娆娇媚的声音娇嗔着:“爷,郑夫人,你也敢玩,如果东窗事发怎么办?” “嘿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另一个声音滛邪无比,是由男人发出来的。 “郑夫人貌若天仙,郑家在紫夕郑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若是被知道了,奴家可付不起责任。” “负责任,哈,她要我负责任,我还巴不得,就算是休了我那个黄脸婆,娶她为正妻我也愿意,可惜了那么一个美人儿,竟然嫁给了一个不能人道的痨病鬼。” “爷说的什么,不能人道?那郑家那小鬼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还不是和野男人生的,就是不知道哪个野男人这么命好。” 妖媚的女声嫉恨道:“爷,这样的残花败柳,你也要吗?” 滛邪男人嬉笑:“怎么不要,郑家那个痨病鬼有意把整个郑家当她的嫁妆,谁娶了她,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只要爷我和她有了夫妻之事,还怕她不从了我吗?残花败柳怎么了,那花容月貌可不是你等庸脂俗粉可比拟的。” “那,爷,奴家也算是你们的媒人了,到时候可别忘记为奴家赎身,娶奴家做小啊。” 门外两人做着不可告人的交易,却是以为里面的人无所知觉,甄汐隐约也知道,那些送上来的茶水里是被人下了顶级□的,就是可怜了这只未成年的小白狼。 眼看着他们就要推门进来。 甄汐揪白狼的耳朵,命令道:“变成小狼。” 毛球朦胧中动了,身子一缩,又成了一堆毛球,甄汐一把捞起它,将被子撩开,塞了一个枕头到里面,看着就像还是有人睡在里面一般,离开床时,顺手放下层层的纱帐,直到将床布置成里面好像有人睡一般之后,甄汐还来的桌子前,拿起酒壶,撒了一地的酒,让整个房间充斥着浓重的酒味。 房间眨眼之间便被布置成一个场景——某个喝醉了又被下了药的女子,受不住先上了床。 布置好一切,甄汐来到窗户前,转过身再看一眼那层层朦胧的纱帐,里面还真像是睡着人呢。 脚步声已经在门口,甄汐不在犹豫三两步跑到窗前,窗户之下是一条小巷,这里的高度是二楼,她估算了一下,一手抱着小白狼,一手抓住窗框,借着力,身子跃出窗户,毫不犹豫地往地上跳。 她身手利索绝对不拖泥带水,二楼跳下去,却是没有跳入小巷,而是跃入了与青楼隔壁的那房子的围墙之上,围墙那头,她借着假山,轻松跃入房子,躲入假山之后。 刚刚站定,就听到青楼那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错过围墙的小窗户向上看,她逃出来的那扇窗户伸出两张脸,一张是她所熟悉的女人的脸,芳华,另一只则是一个陌生的长相猥琐的男人的脸。 “该死的,人呢?”那个男人看着小巷气急败坏,“你不是说,她在这里吗,人呢,去哪了?” 芳华脸色苍白:“奴家——奴家不知,鬼奴,是说她在这里的。” 男人一巴掌甩到芳华的脸上:“你这个无耻的女人,竟然敢骗我!” 芳华一下不稳摔倒地,梨花带雨地看着男人:“爷,您不是说您喜欢奴家的吗,为什么打奴家?” “喜欢?”男人冷哼,“就你这低贱的女人,怎么配让人喜欢,就是见你一眼都污了大爷我的眼,若不是因为知道你可以引出郑家那女人,你以为我会看你一眼?” “你说,你要娶我为妾!” “哼,就你这身份,就该一辈子千人骑万人睡!” 将他们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甄汐的脸上神色始终淡淡,不流露丝毫情绪。 良久,那边不再发出声音,甄汐才退出假山。 也便在此时发现,怀里的毛球成了一个火炭,那温度高得能灼伤人。 甄汐皱眉——那两个人下的药,似乎药性很强,这小家伙可能是受不了了。 她想到这里,觉得,为今之计就是要尽快赶回家。她顺着围墙走了一段,脱离了那个窗口所能看到的视野,才一跃而出,飞快地朝着郑府的方向而去。 进了郑府,命人准备冷水,把所有人屏退。 冷水就放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整个身体放入冷水中。 毛球整个人瑟缩了一下,虽然神志不清,但是,手脚并用爪子紧紧地缠着她的衣袖不松,甚至还一个劲地往她身上爬,沾了她一身的水。 她不以为意,只是柔声地安慰他:“毛球乖,这样你会感到好受一些。” “嗷呜——” 毛球抖了抖毛,水一下子满处水盆,水盆中赫然坐着一个全身不着寸缕的美少年,白皙的肌肤染成了淡淡的粉色,全身还挂满了盈盈的水珠。 他浑身泛着热气,整个人红彤彤,像要蒸发掉一样,难耐地扭着身子——冰冷的水只是短暂地降下了他的温度,但是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却越发地难耐,似乎有上千片羽毛在他身上挠着,身体所有的热度聚集在一个地方,越来越大,需要什么东西来释放。 009 可怜的小毛球 甄汐皱眉,冷水似乎对他没有用,有些麻烦啊。 “主人……”美少年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异常水润的眼睛看着她,声音软绵绵地哀求着。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想要缩回手,手却先一步被他抓住。 美少年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主人,这里,这里好难受,好难受怎么办。” “没事,只是暂时的,很快就好了。”她牵强地笑笑,“小白,来我抱你上床,睡一觉就没事了。” 美少年乖巧地伸出手,她无奈地叹口气,认命地去抱他,一接触到她的双手,他立刻像菟丝花一样缠上她,还很上道地将整个身体粘到她的身上。 她从来都是一身的雍容华贵,一丝不苟,这下子,衣服不仅乱了,还全部湿了。 甄汐抽了抽嘴角,终究是不忍责怪他,毕竟他是为了自己而被连累的。 他虽然是变成了人,但甄汐还是轻而易举就将他抱起来了。 美少年双脚缠着他的腰,双手圈着她的脖子,身体贴靠在她身上,脑袋还很顺便地靠在她的肩上,一脸餍足的笑容。 甄汐站起来时,脸一下子僵住了,虽然他未成年,可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某些反应,那滚烫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马上要帮他纾解,不然这家伙可能会很惨。 她叹了口气,抱着他放到床上。 到床前,她想要放下他,他却死活不依,还用着某处滚烫的东西蹭着她,她觉得,自己突然有了杀人的冲动。 “下来!我帮你。”她硬是用手一点一点掰开他的身体,将他放到了床上。 美少年躺在床上,一脸哀怨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来到某一处禁地。 甄汐揉了揉发疼的太阳|岤:“好吧,就当是我欠你的。” 良久之后,他终于知足了,蹭了蹭她的手安然睡去,而她却只能顶着一身的疲乏,将一室的狼藉整理干净。 回过头,看他一截白生生的大腿露在外面,甄汐走过去为他将被褥掖好,看他一脸满足的笑容,她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才好,摸摸他的脸,也许妖族的特质,真是漂亮到令人嫉妒的脸啊。 她一下子放松下来,终究是敌不过睡意,躺在他身边沉沉?br /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3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沉睡去。 “明珠,明珠……” 一声声温柔的叫唤,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恍然回神,对着面前的少年灿烂一笑:“哥哥。” 小王爷含笑看着她:“明珠在想什么?” “不知,”明珠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表情无辜,“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小王爷愣了下,牵了她的手,让她坐进自己怀中,此时的明珠已经长大了些,更加地如花似玉了。 明珠温顺地靠着他的胸膛,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努力思索:“梦见了一个好美好美的女子。” “好美好美的女子?”小王爷笑,笑意从震动的胸膛传递给了她,“明珠梦到了自己长大时候的模样了吗?” “唉?” 明珠诧异地仰起头看向小王爷,小王爷顺势低下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因为,我的明珠,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哦。” 明珠眨巴眼:“最美的?” “对,最美的女子。”小王爷手探入她衣领,“让哥哥看看,我的明珠有没有长大。” 明珠撅嘴:“人家已经是大人了。” “是大人了吗?”小王爷眉眼含笑,“那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是大人了。” 小王爷转而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而坐,解开她的腰带。 “哥哥,我已经是大人了哦。”明珠很骄傲地道。 小王爷笑:“明珠要快点长大哦。” “快点长大啊——” 甄汐只觉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睁开眼时,光线有些刺耳,她伸手去遮光,感觉有一个重重地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一侧头,就看到一堆毛茸茸的耳朵,一颤一颤。 贴着她的身体,是光溜溜的。 她冷着脸,一手揪住他的耳朵,冲着他的耳朵大喊:“小白!” “嗷呜——”本是埋首她肩膀睡得香甜的美少年,被她一声河东狮吼给震得一跳,蹦坐而起。 甄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小白,我是不是有说过,不准你上我的床?” 美少年耳朵抖了抖,见到她之后,惊吓的表情褪去,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主人,可是,这里不是你的床哦。” “不是我的床?”她皱了皱眉,转过身,眼睛已经适应了阳光。 晨曦从窗外洒落进来,将灰尘都照得清晰无比,房中的景象更是一览无余。 清一色粉红色的主调,粉色的床帐,粉色的桌布,粉色的窗纸,装饰得雅致而温馨,一看便知是少女的闺房。当然,这个房间她其实很熟悉,至少曾经很熟悉。 这里是她初来郑府时,由郑言一亲自为她布置的房间,那时候的她,像一只刺猬,对什么都充满戒备,而他总是无限地包容她,对她无微不至地关怀。 她问他,为什么要对这么好。 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他愿意为她引路。 “这是我的床!” 甄汐撩开被褥下了床,整整自己的衣服和发髻,恢复一副高傲的姿态,说话的语气很淡定,就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床上的少年,拉着被褥遮住自己没穿衣服的身子,满脸通红,身后的大尾巴甩啊甩,表现出了主人无限紧张的心情:“主人,我错了,不要那个我好不好?” “哪个?”甄汐唇角带着几分恶质的笑容。 “唉,就是……”少年咬着唇,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样,“主人,你又欺负我。” “哈。”甄汐走过去,宠溺地揉揉他毛茸茸的耳朵,“好了,乖乖地给我写小说,待会我会给你送吃的食物过来,记得要乖乖的哦。” “主人,”美少年绞着被子,脸红得简直是要滴出血来了,“主人,昨夜,昨夜,我梦见,梦见……” 甄汐拍拍他的脑袋,意在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小白,梦就是梦,说出来的话,事实有时候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哦,比如,你梦见你抓了一只小白兔,可,你若是,将梦告诉别人,那也许,你就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哦。” 甄汐笑得一脸纯良,说的话却让美少年抖了抖。 “嗯嗯,不能说出来。” “对,这样才乖。”甄汐圆满了,再整了整衣饰,确定完美之后,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门,她才终于松了口气,疾步走回自己的卧室换了衣服。 照例去为郑言一煎药,端着药去给他喝的时候,他正拿着书坐在一旁的桌上,教小宝写字。 “夫君。”甄汐将药碗放下,“该吃药了。” 小宝眨巴眼,看她。 “小宝,自己玩去,别打扰爹爹休息。” 小宝乖巧地滑下郑言一的膝盖,抱着书一个人跑出去。 郑言一接过药,叹了口气:“我并没有那么虚弱,小宝只是一个孩子,你不该对他那么凶。” 甄汐拉着他的手撒娇,娇嗔道:“夫君,您是汐儿一个人的夫君,您的眼里就只能有我一个人。” “傻瓜。”郑言一温柔一笑,却脸色突变,捂着嘴,开始猛咳。 他五官纠结到了一处,本是消瘦无肉的脸,此刻看着就是一个皮包骨恐怖的面目,甄汐却丝毫不在意,靠近她为他平复呼吸。 “夫君,快点喝药!”甄汐一脸焦急的神色,欲将药喂到他口中。 郑言一推开她,手紧紧抓着桌子边缘,整个人蹲坐下来,捂嘴的手改而捂住胸口,低着头痛苦得忍受着折磨,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甄汐将药碗放下,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扫开:“夫君?” “走开!出去!”他急促地喘息着,冷汗涔涔而下。 “夫君……”甄汐紧皱着眉,伸出去的手收回,明白他的意思后,缓缓退出门外。 门关上,她背抵着门,听着里面桌椅倒地,瓷碗碎裂的声音,以及他一声重过一声的咳嗽声,她闭上眼,紧咬着自己的唇不发出一声——她是否应该放手了? 不对,有人可以救他! 想到这里,她振奋起精神,以着极快的速度往某个地方奔去,急切地要寻求答案。 小白狼正在滚床单,因为床上残留的都是她香香,所以,它控制不住自己,就是一个劲地蹭啊蹭。 门突然就被撞开,毛球瞪着圆乎乎的金色眼睛呆呆地看着门口的那人。 010 小礼物1 做梦了吧。 主人刚刚走不久,怎么又回来了?是它的思念传达给她了吗?可是,主人很不待见自己的样子,不可能和它心灵相通的。 甄汐一脸的凶神恶煞,关了门,闯进来,就拎起它的尾巴,对着倒吊的小白狼咆哮:“你给我听好了,现在,立刻马上,去治好我家夫君,不然,我把你阉了,炖了,煮了!” “嗷呜——”凶狠的主人,好可怕。 甄汐,把毛球丢在床上,看着它化身为美少年:“不准装可怜,我只要你一句话,可以,还是不可以?” 美少年抱着自己的尾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 她的目光像是要杀人,大有他一摇头,立刻送他下油锅之势。 “我,可以暂时延缓病情。”美少年点头,看到她的唇时,愣了下,“主人,您怎么了?” “怎么延缓?”甄汐忽略他的话。 “主人,您的唇受伤了。”谁如此残忍,忍心将那漂亮的唇咬成这样。 他伸出去的手,一把被甄汐拍开。 “多余的事,你不需要管,快告诉我,怎么延续。” “可是,我比较关心主人……”在她严厉的目光下,他收了声,“如果,真的要救他,需要付出代价,就算是这样,主人也愿意吗?” “不论付出任何代价,”甄汐一字一句,很认真,很确定地道,“就算是要以我的生命做交换,我也愿意。” “好吧,”美少年点头,“既然,主人觉得,只要救他就可以,那我会救他。主人去煎药,就是他平时喝的那些药。” “好。”甄汐得到肯定地回答,夺门去准备新药。 美少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双□叉坐在床上,一遍遍顺着自己的尾毛,敛了柔弱的表情,眼里的目光复杂:“甄汐,如果,你后悔了,会怎么办?” 毛球以自己的血作药引滴入药中,甄汐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血?” 美少年点头:“可以治好他的病,可是,会有后遗症……” “能治好病就够了!”甄汐端了药匆匆离开。 郑言一喝了这加了特别药引的药,病情果然有所好转,能够安然入睡了。 甄汐松了口气,跪在床边,双手紧握着他的手,神色温柔,在他耳侧轻声呢喃:“夫君,会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 甄汐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守了他一整日,小白狼也陪着她一整日,桌上的饭菜上了撤,撤了上,她却始终不动一口,郑府的下人大概是知道她的习惯,只是无声无息地来来去去。 小白狼看着她脸色越来越差,也越来越焦躁,四只小短腿,来回踱步,不时,咬咬她的衣角,她无动于衷。 它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将死之人,到底哪里好,好得让她这么糟蹋自己,它甚至还想过,直接让他见阎王得了,省的浪费粮食。 到了夕阳西下之时,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下,甄汐萎靡的精神立刻一正:“夫君,夫君?” 床上的人眼睑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看着她良久才不确定地唤了一声,气息微弱几不可察:“汐儿?” “夫君,我在。”甄汐灿烂一笑,“你醒过来了,真好。” 他无力地扯出一抹笑:“汐儿,你脸色不好。” “怎么会,”甄汐蹭着他的手,“难道是汐儿不漂亮了,夫君嫌弃汐儿?” “傻瓜。”郑言一叹气,“你是不是又一直守着我?” “夫君只睡了一个时辰。”她笑着说谎,“夫君,饿了没?” 甄汐欲站起来,脚因为跪太久,一软,若不是她眼疾手快地拉住床柱,差点就摔倒了。 “汐儿!”郑言一吓一跳,欲扶她,奈何身子虚弱,软软地倒回床上。 “夫君,没事。”甄汐摇头,笑笑,“只是跟你闹着玩的。” 他眉一皱,随即松开,语气淡淡:“汐儿,我不饿,你先下去休息吧。” “我没事的。”甄汐缓过气,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了出去。 毛球目送她暂时离开,回过头,看着床上那人,用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间滑落的是泪水。 毛球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和自责——这个人,其实是活不过二十五的,大限快到了,此次若不是他的血加上他自己的求生欲,他大概已经去了,苦苦支撑着,很辛苦吧。 良久后,男人的手离开了脸,他侧过头看到了角落里的毛球,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你就是毛球吗?陪我说说话吧。” 毛球动了动耳朵,那么恐怖的脸,不要对它笑,太吓人。 “我一个将死之人,”他又一次叹息,“这样连累她,是不是很无用?” 毛球想要点头,不过主人经过过,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异常,所以,只是继续正坐,假装什么都不懂。 他满面哀戚之色::“可是,如果,连我都不在了,那个傻瓜,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毛球在考虑,要不要劝他放弃好了,这样两人都可以解脱。 不过,这么说,显然会被某人下油锅。 它实在搞不懂,他们彼此都这么痛苦,为什么还一直坚持着。 甄汐照顾他再次睡去后,才终于松了口气,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毛球被勒令守着那个病男人,毛球恨恨地在心里诅咒——这种累赘,死掉好了。 翌日天还没有完全亮,甄汐照常来向郑言一报备行程,离去时,捎带上了毛球。 终于能摆脱那个痨病鬼,毛球表示很欢腾。 甄汐抱着毛球出门:“今天,我们会做一件比较危险的事。” 毛球仰望着她,一脸茫然。 “乖,待会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忙。” 甄汐今日竟然改了打扮,一身浅青色的粗布麻衣,那粗糙的衣服,让毛球感觉很不适。 甄汐走的是后门,脸色蒙着一层纱,脸上还戴上了一顶帷帽,将花容月貌完全掩去。 毛球感觉,气氛有些诡异,看看天还黑着,她一个女儿家是准备去哪里。 后门没有马车,甄汐转身还顺便把门给锁了,步行出门。 貌似,以前,甄汐出门,都是打扮得雍容华贵一丝不苟,还带足了马车和侍从的,今日情况实在是有些太过反常,毛球嗅到了一些不怎么好的气息。 甄汐抱着毛球,专挑小巷躲避人群走。 街上行人不多,甄汐又穿着浅青色的衣服,很容易就融入周遭的环境让人辨不出。 不想,甄汐却是到了衙门。 天亮未亮的时刻,是人最困的时候,便是当值的衙役也忍不住半睡半醒。 甄汐轻易就跃上屋檐,就着屋檐走着,竟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甄汐似乎是很熟悉这里的,轻易就到达了目的地,是书房,她抱着毛球从后窗跃入,将毛球放在桌子上,熟门熟路地从书柜上挑出一本书,打开,里面放着一把钥匙。 拿了钥匙,打开书桌上锁了了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个印章。 甄汐顺势将印章收入腰间,将一切恢复原状。 再一次上了屋檐,这一次,却没有下去。 甄汐在上面揭了几个瓦片,透过瓦片看着里面的情景,显然这里是厢房,屏风之上挂的是县令的官服,床上睡的自然就是县令夫妻。 唇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甄汐递给毛球一个香囊,轻声交代:“乖,抱好了,把这个东西拿下去放到官服之上。” “嗷呜?”毛球疑惑地看着她。 她眯眼笑,轻声威胁:“只准听不准怀疑,记住,我是你的主人。” 毛球耳朵耷拉着,可怜兮兮地抱过香囊,那香囊散发着刺鼻的劣质脂粉的香气,毛球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被甄汐以眼神严厉警告。 甄汐扯着他的两只耳朵警告:“吵醒他们,我把你阉了,炖了,煮了!” “嗷呜——”毛球委委屈屈地点头。 然后,甄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绳子,一头绑在毛球的腰上,一头她自己拿着。 “待会,我放你下去,你就把香囊放在那件衣服上。”甄汐指着位置仔细交代它,“出任何差错,你懂的……” 毛球抖了一下,拼命点头,还要忍着那刺鼻的胭脂味。 甄汐将毛球倒吊着从小洞里里放下去,小心翼翼,还要注意着那边的情况,有些小刺激,似乎很久没有玩这么刺激的游戏,偶尔回味一下也不错。 她其实不喜欢惹麻烦的,但,信奉的从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偿还! 011 小礼物2 毛球抱着香囊,小心翼翼地完成了任务。 甄汐摸摸它的脑袋当是奖赏。 “走了。”甄汐抱着毛球离开了衙门,下一站的目的地是丽春院。 甄汐的身手很好,这一点让毛球很疑惑,明明外表看着只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但,如果看她身手,就该猜到她的背景绝对不简单,如此山野之地,怎么盖得住她一身的光芒。 毛球金色的眼睛蒙着一层雾气——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丽春院做的是晚上生意,这会几乎所有人都休息去了。 整个丽春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甄汐抱着毛球来到芳华的房间,依样画葫芦,让毛球将官印放到了芳华的衣服里。 可是,这一次,甄汐没有离开,而是抱着毛球就平躺在屋檐之上看天空:“毛球,变成|人,陪我说说话。” 毛球呜咽一声,化作人形平躺到了她的身侧,毛球眨巴着眼看她的侧脸。 甄汐轻笑:“别看我,看天!” “嗷呜。”毛球调开视线,看着天空。 月亮还没完全降下,东边已隐有光芒,太阳和月亮竟然同时出现在了一个天空之上。 甄汐唇边带着笑,便是连眉眼都是轻松的神色:“小白,你看出了点什么?” 美少年看着她的侧脸,有些痴痴的:“太阳和月亮在一起?” “不,不是太阳和月亮在一起了,”甄汐指着天空飞过的一只小鸟,“自由,我看到的是自由。” “唉?”美少年心里咯噔一下。 “就算鸟笼再美丽,住在里面的鸟儿永远是悲伤的。”甄汐缓缓闭上眼。 “可是,鸟儿离开了牢笼,只会饿死吧。”美少年皱眉,“一只习惯了被豢养的小鸟,已经不会自己觅食了,不会觅食,结局便只有一个,主人该懂的。” 甄汐睁开眼,认真地看着他:“死亡和自由比,你会选哪个?” “我会选择留在笼子里继续做一只向往自由的金丝雀。”美少年羞涩一笑,“我想要做那只被主人养着的金丝雀,这样便可每日和主人在一起。” 甄汐笑了,捂着嘴,笑得不能自己。 “主人?”美少年困惑地看着她。 笑够了,甄汐简单地下了一个结论:“你真没出息。” “唉?” “你知道宠物的命运吗?”甄汐眯起眼,“宠物的命运,便是,你的世界只有主人,但主人的世界却不仅仅只有你,也许主人会对你很好,也会很宠爱你,但是,主人有自己的事,他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一日的时间,主人最多陪你一个时辰,然后,其他十一个时辰,你要自己孤独的度过。” “啊?”美少年耷拉下耳朵,精神变得恹恹,“主人……” “宠物只是主人无聊的消遣,也许疼爱,但是,无法给你所有,但对于宠物来说,宠物只有主人。”甄汐打击他,“或许有一天,主人厌倦了你,会把你送人,最糟糕的就是,主人会忘了宠物,宠物会因为缺爱缺少关怀逐渐死去。” 美少年慌张地拉住她的手:“主人会这样对我吗?” 甄汐斜睨他一眼:“也许会。” 美少年瘪瘪嘴,哭丧着脸:“是因为我不够听话,还是不够可爱?” “无关,”甄汐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我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你。” “没事,”美少年蜷缩成一团,靠着她的肩膀,“我会一直陪着主子和主子在一起的,就算主子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不会离开的。” “或许。”甄汐声音逐渐变轻,“传说中有一种荆棘鸟,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雀巢开始,便不停地执着地寻找荆棘树。当它找到荆棘树时,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流着血和泪放声歌唱。它一生活,只是为了一个梦想。” 她的气息慢慢变得平稳,似乎是真的睡了。 美少年看着甄汐睡觉的模样,脑子里思绪万千——她的理想一如那只小小的荆棘鸟。 很快,美少年瞥见一堆官兵打扮的人由一个凶悍的女人带领向着丽春院而来。那个凶悍的女人,才刚刚见过不久,她就是那个县令夫人,县令夫人的脸色很差,一侧的县令一脸惶惶不安的模样。 好戏,似乎马上就要开始了。 美少年本欲摇醒了一侧的主人,转过头,却看到甄汐一双眼睛丝毫不带困意。 “主人?” 甄汐将手指凑近自己的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嘘——” 两人贴着屋檐,准备看下面的好戏。 官兵来到了丽春院门前,那位夫人派个官员上去使劲地拍门。 丽春院里的龟公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门一开,就见一队官兵鱼贯而入,几乎将整个丽春院占满了。 这阵仗来势汹汹,杀气浓重。 龟公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县令大人,县令夫人,你们这是?”县令是这里的常客,可是,一般逛妓院没有白天来的道理,更没有带着老婆来的道理。 这明摆着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哼,”县令夫人冷哼一声,拿出一个荷包丢到龟公手里,“说,这荷包是谁的?” 龟公擦着冷汗,看着那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华字。 “这是,芳华姑娘的。” “芳华?”县令夫人瞥一眼县令,“这名字还真好记啊,不过一个千人枕万人睡的货,说,她住哪里?” “小的带你去。” “好。”县令夫人冷眼觑着县令,“是你亲自带路还是借别人之手?” “夫人,”县令神色很纠结,“我跟那个芳华真的没有关系!” “没关系?”县令神色森冷,“没关系?好,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没关系法!带路。” 上面看着下方情况的美少年一脸疑惑:“主子,您怎么知道县令他们会带人来?您怎么知道县令和芳华有那个啥……” “不知道。”甄汐唇角挂着讥诮的笑容,“我只是用了小小的手段,下了一个套,是男人的话,就不会清白到哪里去,更何况我们这个小镇就只有这家妓院。” 美少年苦恼:“主子,您这样,会不会造成|人家家庭不和?” 甄汐眯着的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平时,郑家孝敬县令的钱可不在少数,只是让他背背黑锅,又不会少块肉,至多回去给老婆揍一顿。出来贪污,总是要还的。” “他会不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甄汐瞥他一眼:“如果知道的话,我会踢你出去顶罪。” “主人,您说真的吗?” “你以为呢?” 美少年咬着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甄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继续调转目光看着下面的情况。 一堆被吵醒的姑娘衣裳不整的出来,看得那些官兵直流口水,然后,前面的母老虎去抓□,后面的官兵已经开始和后面的姑娘们打情骂俏。 “男人,除了我的夫君之外,都是不可信任的动物。”甄汐淡淡地下了结论。 美少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主人,毛球绝对很忠诚,您是毛球唯一的主人。” “你?”甄汐甚是鄙夷地看他一眼,“你还未成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以后你会懂的。” 美少年很纠结地抱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凑近她:“这样吗?可是,人家只喜欢主人。只想和主人□。” “住嘴!”甄汐抽了抽嘴角,“你再说,我就阉了你,让你断子绝孙。” “哦。”美少年委委屈屈地闭了嘴。 那边厢,县令夫人一脚踹开了房门,芳华还睡得正香,听到声音,慵懒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谁?”那声音真是酥到了骨子里。 隔着一层纱帐,隐约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姿,身材惹火,令人喷血。 可是,这样无疑也是刺激到了县令夫人,县令夫人虽然曾经也是年轻貌美的美人,但现在早已身材走形,满面皱纹,对于别的女人敢在眼前勾引男人,简直就是深恶痛绝。 “贱货!” 县令夫人快步走到床前,一撩纱帐,直接将床上衣裳不整的女人拖下来丢到了地上。 芳华刚刚睡去,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这下摔倒地上更是露出了春光大片,被这么一群大男人围观,饶是再放荡的女人也受不了。 芳华也是个彪悍的主,一撩衣服,站起来双手叉腰就和那只母老虎对上了:“哟,这是哪家的黄脸婆,长成这样了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黄脸婆”这三个字,绝对是年老色衰的女人的天敌:“你说什么?” 012 小礼物3 芳华无比妖娆地打了个呵欠,因为动作,本是掩住的酥胸又露出半截,雪嫩的浑圆让在场的男人们各个看得血脉喷张。 屋檐上的美少年,眨巴这无辜的金色眼睛看着下方的景象,从高度看,□一览无余——雪白的浑圆中间的那道沟也很清楚。 甄汐瞥他一眼:“小白,你也喜欢她?” “那么丑的女人?”美少年皱起眉,做了一个欲呕的动作,“这个女人真脏,那张脸,太吓人。” 甄汐诧异地看着他:“你说她脏?” “我们妖看人不是看外表的,”美少年点头,“是看本质,那个女人,灵魂已经腐烂了,容颜其实也已经不能看了。” 甄汐看着芳华,那女人虽然是从床上刚刚下来,却依旧是一脸的浓妆艳抹,细看的话,已经可以看见眼角皱纹——不敢洗了妆容,难道是说,连她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的容颜了? “小白,你看得到别人的灵魂吗?”甄汐问道。 美少年点头:“可以感觉到。” 甄汐唇角扯出一抹恶意的笑:“哈,如果这样,你看不到我的灵魂其实比她的还要污秽吗?” “主人的味道很好闻!”美少年立刻表明自己的忠诚,顺便带着行动,蹭过去,靠着她的肩膀,一脸谄媚,“我最喜欢主人身上的香味了。” “香味?”甄汐讥诮一笑,“或许吧。” 两人继续将目光集中在下面的场景上。 芳华挑衅地看着县令夫人,青葱玉指指着夫人的脸,以着极为刻薄的语调说:“哟,这眼角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你——”县令夫人鼻孔急速收缩,情绪很显然是达到了爆发的边缘。 旁边的县令直朝芳华打眼色,后者似乎是接收到了。 看到县令,芳华立马又换上了魅惑的笑容,整个人像无骨的菟丝草般你到了他的身上:“大人,您怎么来看奴家了?昨夜,奴家伺候得您那么好,您是舍不得奴家,来继续和奴家温存的吗?” “喂,本官不认识你!”县令脸色大变,县令夫人灼灼的目光好像是要将他直接盯出一个洞,他打了寒战,伸手将软绵绵的女人推开,奈何那女人一堆开就倒回他身上,若是平时,他定然是很享受这个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的,但是,此刻老婆在,他可不敢造次,便是连冷汗都落了下来。 芳华带着媚笑,慵懒地伸手拦住他的脖子:“大人,您不是说我这里最软最舒服吗?来嘛,捏捏哦,人家这里好想念您的抚摸哦。” 露骨的话,让围观的各位都面红耳赤,县令大人却是脸色的表情青白相交。 县令急了,奈何芳华抓着他的手很紧:“夫人,我是清白的。” 县令夫人深呼吸,怒极反笑:“你——你们两个——好啊!” “夫人,没有,本官不认识这个女人!”县令大人这下是真急了,一把推开芳华,就上去要和自己的夫人解释。 芳华腻上去,继续倚着县令的背,半闭着眼似乎是想要补个眠。 县令闪躲,芳华不放,县令夫人脸上表情寒到极点。 甄汐唇边挂着恶意的笑容,看好戏——县令夫人是一只河东狮,县令本来是个贫困的小书生,得了县令夫人的爹爹照顾才得以谋得一个九品芝麻官,县令夫人相当于是县令家真正的主事人。 县令在家里受那只母老虎的气,自然会想着出去偷腥。 甄汐认定了他一定来过丽春院,猜测作为有官位的男人应该包的是妓馆里的头牌。她确实是没有猜错。 那么接下去的事,也便更顺理成章了。 县令夫人看着他们一躲一闪类似情人间的嬉戏,脸上挂着冷冷地笑:“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女人,既然夫君喜欢,我倒是可以成全。” “成,全?”县令一下子面如死灰,哀求,“夫人,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是这个女人主动来勾引我的,我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县令当然是知道,自家夫人,表现得越冷淡,就说明其怒气越大,在这种情况下,她绝对是一个危险分子。 “哼,这样吗?”县令夫人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指着门口的那些官兵和围观者说,“你们出去,守着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官兵面面相觑,乖乖地听命行事,关了门。 门一关,里面剩下的人就只剩下芳华,县令,和夫人。 县令一把抓住芳华也顾不了那么多怜香惜玉啥的,就把她甩到了地上,上去抱住自家娘子的手臂,焦急地解□与芳华撇开关系:“夫人,您看那女人一脸死人妆,我有夫人这样花容月貌的娘子,怎么还会看上个死人?” “花容月貌?”县令夫人冷哼一声,拉开他的手,一巴掌甩过去,绝对不留力道,直接将县令的脸打偏到了一侧。 上面的甄汐和美少年见了都吓一跳——这个县令夫人也忒彪悍了一点。 “啪——”的一声很响。 县令的嘴角甚至淌出了血,明明县令夫人比县令娇小很多,但是,眼前的形势却让人一时准确地感觉到,县令夫人是一个连县令都不敢得罪的人。 本是软骨头的芳华摔在地上还来不及感知疼痛,就听到上方传来的巴掌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突来的变化,这下她是真的醒了——这是哪家娘子来抓j了。 堂堂朝廷命官,被打了,竟然不还手不回嘴,只是低低地垂着脑袋。 “大人?”芳华吓得花容失色,不管自己的伤势如何,起身欲去察看他的伤势。 却被后者毫不留情地扫开:“滚!” 县令夫人双手握成拳:“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说的?” 县令垂着头,闭上眼,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的一双人,是和她吗?”县令夫人冷冷道。 县令摇头:“不,我一生只爱夫人一个。” “那你说,这个香囊是怎么回事?”县令夫人一把将香囊丢到他的脚下。 芳华蹲下捡起了香囊,确认:“这确实是奴家的香囊,可是……”可是,明明记得睡觉之前还在的,这会怎么到了县令夫人的手上。 县令不再辩驳,低低地垂下头。 甄汐微微皱眉——奇怪,他为什么不解释。 当然,抓个j是不足以给芳华教训的,而且,眼前的夫人显然是不准备对那个芳华怎么样——她倒是没有料到,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夫君出轨后竟然责备男人而不对付那个勾引男人的女人的,这个县令夫人很特别,清楚地认知到一切的过错是在于自己的男人。 这种明事理的女人真的很少见。 不过,甄汐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问题的中心还没有显露出来呢。 甄汐动手掰了一块瓦的角,对着方才放官印的地方扔去。 衣服一下子落地,露出了官印一角。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声音吸引。 县令夫人双手抱胸,以着高傲的姿态站着,县令自觉跑过去,撩开衣服,就看到了官印,芳华始终是一脸茫然。 县令拿着官印,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拿过来给我看!”县令夫人在桌子旁边坐下,此刻是面无表情的状态。 县令大人犹豫不定,最后还是站起身,将官印握在手心来到了桌前,他眉头紧锁:“夫人——” 甄汐笑得不怀好意——证据确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拿来!”县令夫人向他伸出手。 他看一眼一旁茫然的芳华,眼底闪过诡异的光芒,将官印交给县令夫人。 县令夫人拿着官印仔细检查:“原来,你失踪的官印,是在这里啊?” “官印?”芳华疑惑了,“什么官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下为什么会掉出一个方形物体,更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哼,”县令夫人将官印的面给她看,“芳华是吗?” 芳华看清那个官印,又知道那个官印是县太爷亲自从自己的衣服里翻出来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大人,奴家是冤枉的,奴家绝对没有私藏您的官印,绝对没有!” “你,当然不是私藏的,”县令夫人将官印递回给县令,冷淡地看着芳华,用着陈述的语气,说,“你是偷的,知道偷盗官印是什么罪吗?是死罪。” “大人,夫人,奴家是冤枉的,再借奴家十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奴家绝对不敢,奴家错了……”芳华吓得跪到地上,爬着抓县令夫人的脚,“夫人,奴家错了,奴家才是残花败柳,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奴家不是故意对您不敬的……” 013 合作 “不承认吗?”县令夫人将官印收入袖里,站起身,一脚踢开她,“哼,怪就怪你没脑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县令擦去嘴角的血痕,跑过去殷勤地为自家夫人开门,而跪在地上的芳华面色惨白:“夫人,放过我……” 县令夫人对着外面守着的衙役交代了几句:“丽春院即刻查封,里面那个女人,随你们怎么处置,留□气便可,当然,我不希望再在洪熙镇再见到她。” “是。”几个衙役欢快地笑着领命。 一部分人去查封丽春院,五六个人滛,笑着朝房里走去。 甄汐看到芳华开始颤抖,就算她从事的是卖肉生意,可是,同时被五六个年轻力壮地男人粗暴对待也是承受不了的,这个惩罚的确有些残忍,可是,这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自己警觉,面对被人玷污的情景的就是自己。 看着芳华衣服被撕得支离破碎,那些男人开始毫不温柔地蹂躏那娇嫩的身体,初始那只柔媚的嗓音尖声惊叫,凄厉无比。 甄汐面无表情地拉起美少年:“少儿不宜,走了。” “主人,他们对她做了什么?”美少年被她拉起来,还来不及看内里的景色,被那凄厉的叫声吓得怕怕。 甄汐云淡风轻地一笑:“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已,我想她应该喜欢的,叫的越尖锐,说明她越享受。” “主人,可是好恐怖的样子耶。”美少年拉着她的肩膀,明明身高什么的都比她更魁梧,却硬是缩做一团,还隐隐打着颤。 “恐怖?”甄汐摸摸他的脑袋表示安抚,“好吧,到我怀里来。” 美少年毛,茸茸的尾巴雀跃地挥舞,咻一声变作小毛球,跳入主人怀里寻求温暖,还是主人怀里舒服,软乎乎的,毛球蹭了蹭找个舒适的位置,满足地闭上眼。 甄汐抱着它跃下墙头,却发现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那人的衣服很面熟,绣金的浅蓝色襦裙,鬓发高绾一副妇人的打扮。 她心里暗道不好,转身就要逃。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那妇人丢出一句话,缓缓转过身来。 甄汐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幸而此刻自己包裹得很严实,也遮了面,暂时不会被发现身份,待会找个机会逃跑脱身应该很容易。 转过身来的女子正是县令夫人,县令夫人其实并不算老,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也还好,只是身材有些微微的走形,没有年轻女子的曼妙身姿,眼角眉梢连带着嘴角也有细微的纹路,应该是一个常笑的女子。 此刻,县令夫人带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看着她:“你的气息我记得,早上来送香囊的就是你吧。” 甄汐抱紧了怀中的毛球,突来的痛感让毛球差点炸毛。 “夫人原来知道?”甄汐压低了声音,略带沙哑,掩盖身份,当然要连带着改变声音,“那夫人,为何还要顺着我的意去做?” “哎呀呀,”夫人掩嘴轻笑,“人家,早就看丽春院不顺眼,就差一个理由封掉了,男人啊,总有应酬什么的,我可不希望我家夫君再去那些地方,被带坏了怎么办。” 甄汐抽了抽嘴角,这个女人不简单,竟然能发现自己的行踪:“那,我不是还帮了夫人一个忙?” “哟,就是那只小可爱。”夫人笑着走过去,伸出手要去戳毛球。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4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毛球。玉川书屋 甄汐退开一步,毛球对着县令夫人张牙舞爪,伸出手威胁。 “夫人,那个……”她实在是弄不清,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呵,”本想逗逗那只毛,茸茸的毛球,碰不到后,夫人有些失望,“那是你的宠物吗?” 甄汐笑:“是。”一时,辨不清眼前的夫人到底抱着何等心思,是敌是友不明。 “这家伙通人性,”夫人收回手,“我的名字叫做王怡,交个朋友吧。” 甄汐看着她的手,犹豫不定。 “我知道你是谁。”王怡神秘一笑,“你就是郑家夫人。” 甄汐倒抽了口凉气,压住自己欲去摸脸的手,面纱明明还在,而且,自己以前和王怡绝对是没用见过的——县令夫人应该只是猜测而已。 王怡眯眼笑成狐狸样:“洪熙镇很小,而有如此风姿,如此动人身材的女子,除了郑家那位夫人,不做第二人选,作为一县之长的夫人,对于名人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 甄汐知道,自己再隐瞒下去也无用,索性就点头承认了:“夫人好眼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怡点头,“请随我来。” 原来,丽春院的隔壁,上次甄汐潜入过的落院竟是王怡的,此刻,她们通过小门进入那个落院。 甄汐抱着毛球跟着王怡往里走,心中百转千回,每个人都不喜欢被利用,虽然王怡表面上看着很友好,可是,见过其变脸之快后,她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郑家。 王怡突然回过头:“对了,虽然知道你是谁家的夫人,可是,我却依旧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甄汐倒退了一步,犹豫不定:“甄汐。” “珍惜?”王怡愣了下,“为你取名的人,定然视你如掌上明珠吧。” 听到“明珠”两字,甄汐的脸一瞬间惨白,但蒙着纱,前面的人并没有发现。 “我年长你几岁,你可以喊我怡姐,你不介意我喊你小汐吧?” 对于王怡的热络,甄汐有点难以适应,越加困惑。 “您随意。”王怡到底想做什么,甄汐真的猜不透,“我有什么可以为夫……” “叫怡姐。”王怡纠正她。 走过无数个拐弯之后,终于停住,打开一扇门,内里有桌椅,摆设简单,还有各式的书画,显然是书法。 “坐。”王怡为甄汐斟了一杯水,“天气尚热,我想,喝冷水比较好。” 甄汐接过,摘下脸上的纱巾,露出漂亮的容颜,浅酌了一口,确定没有异样后,一点一点饮尽,样子从容而优雅。 王怡眼睛始终未离开她,若有所思,想探过手去摸摸她的脸,被毛球锐利的爪子挡住,只能过把嘴瘾:“小汐的容貌,果然是连女人见了也会动心。看的出,您必然出自大户人家,本是不该被埋没在这小小的洪熙镇。” “出嫁从夫。”甄汐浅笑,“红颜枯骨,再美又如何,总有一日会老去,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可以一直和夫君在一起。” “你夫君……”王怡想了想,用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应该是不可能去丽春院去的吧?” “怡姐,你该知道,我的夫君是经营书肆的,芳华为我们书肆写书,而我——”甄汐顿住,“您说没见过我,说的是假话吧。” “哈,被看出来了。”王怡捂嘴笑,大胸脯一起一伏地,“那日我看的你跳出丽春院,躲入我家,初始还以为,是新卖进院里的姑娘跳窗逃跑呢,不过,想看你容貌之后,便是连我也想要收你进房了。” 毛球一听,立马跳起来,对着王怡张牙舞爪——敢觊觎我的主人,我要你好看。 “毛球,不得无礼。”甄汐有些头皮发麻,王怡这个玩笑开得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哟,你家宠物占有欲还真是强,”王怡笑得有些恶劣,“不过,后来,我查到,是他们联合起来想要对你……你既然可以全身而退,那我以为,你定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那两人,所以,我也是很期待你的报复行动的。” 甄汐将毛球抱入怀中,手一下一下地安抚它,看王怡到底什么目的。 “那怡姐觉得,我是否太残忍了?” “哈,残忍?”王怡整整自己的长发,“下手的可是我,说残忍,小汐是在说我残忍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其实,你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要帮你对不?”王怡显然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和考量,很乐意为她解惑。 甄汐仔细地观察着对面女人的神色,心下在思索,自己到底还有多少价值:“没有无缘无故的施舍,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忙。” “小汐,你的戒心还真重。”她倾身向甄汐,“其实,我只是日子过得太无聊,想找点乐趣。显然,你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在你身上,我嗅到了不安定的因素。” “呵,”甄汐淡定一笑,“怡姐既然能发现我,那必然武艺高强,让小妹佩服,可是,一般人家的妇人,是养不出这样的女子的。” 她们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有几分了然。 “我们都有秘密。”异口同声地道。 是的,因为彼此都有不可言说的过去,她们竟然神奇地成为了所谓的朋友。 “怡姐,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啊,只想有个漂亮的妹妹让我疼。当然也需要有人能帮我解忧。” “唉?”甄汐愣了下。 “嘻,”王怡眯眼笑得像狐狸,“我决定将丽春院改名为‘思君醉’,整顿后重新开业。” “哈?”甄汐皱眉,“然后?” “然后,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经营。” “啊?”甄汐现在有种感觉,自己被设计了,而且,还无路可退——原来眼前这个笑得很灿烂的女人,帮助自己真的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还很诡异。 “以你的美貌,花魁也不及半分。” “怡姐夸奖了,我是有夫之妇,怎么可能做那种有辱门风之事。”甄汐起身欲走。 “哎呀,”王怡拉住她,“姐姐怎么可能会让妹妹当花魁呢,我只是想你好好地调,教那些姑娘,我我出谋划策,想你的书肆既然可以经营得有声有色,勾栏妓馆也是可以轻松应付的。” “姐姐太看得起我了。”甄汐沉着脸。 “妹妹不知,自己有一种让男人一看就迷上的风姿吗?”王怡苦口婆心,“我想教育教育姑娘,她们必然受益匪浅。” “初时,我还以为,是我利用了怡姐,现在,却是怡姐利用了我,”这个女人,真的很难应付,“您买了丽春院旁边的房舍是第一步,然后,发现官印是第二不,第三步就是查封丽春院,第四步就是接手丽春院了。” 王怡赞赏:“小汐果然是冰雪聪明。” “既然,我们各取所需,想着我也并不算欠姐姐什么了,”甄汐点头,“这样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甄汐摆脱王怡的手,转身朝着门,走去,直到开了门,王怡才发话。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汐您可是身份不明的哦。” 甄汐身体僵住,心跳如鼓。 王怡自己倒了杯水,却并不喝,就是耍我着水杯:“府库里记载,你是郑家的远亲,可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呢。我不知道前任县令收了郑家多少钱给你的新身份,不过,如果有心查的话,或许——” “好,”甄汐退回来,坐到先前的位置,“姐姐既然如此有诚意,我自然奉陪到底。” “那,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个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毛球金色的眼睛始终安静地看着她们,金色眼睛里间或闪过异样的光芒——主人有一个极力要掩饰的过去,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王怡此刻,真的是笑逐颜开,“我已经将那个妄想觊觎的男人打入天牢了,罪名是j污丽春院的姑娘。” 甄汐愣了下,笑开:“多谢。” 014 轻一点 毛球仰着头看甄汐的脸,那张漂亮的脸上,似乎带着几丝隐忍的痛苦。 甄汐抱着它一路回家。 到家时,天色已经全部亮了,她一推开门,就看到桌前坐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桌子上摆着犹冒着热气的早饭。听到开门声,桌前的小宝掉过头,跳下凳子,欢快地跑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到桌前。 “小宝,”甄汐看着小宝,脸上的神色复杂,“早课做了吗?” 小宝点头,爬上凳子,将白粥推到她的面前,笨拙地拿着筷子夹菜放到白粥之上。 毛球睁着金色的眼睛,吃惊地看着这个乖巧的孩子一步一步为甄汐准备好早饭,但是甄汐却神色淡淡,放毛球到桌子上,拿出小碟子,分出一些粥让毛球喝。 小宝看到她的动作后,咬着唇垂下头。 甄汐叹了口气,揉揉他的脑袋:“娘亲还有事,你自己去吃吧。” 毛球凑上去闻闻粥的香味,正准备大快朵颐,就听到她的话,猛地抬起头,看着小宝委委屈屈地再次跳下凳子,朝着门外走去。 就它所感觉的,甄汐对于小宝,有些刻意的疏离,难道说,小宝是继子?看甄汐的年龄,确实不像有那么大孩子。 小宝离开之后,甄汐过去,将门关上。 毛球化作人形,摇着条大大的尾巴,坐在了本来小宝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学着方才小宝的样子,想要夹菜,奈何怎么样都找不到方法,根本夹不住东西。 甄汐坐在他对面,单手支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行动,在萝卜干第十次从他的筷子中间的脱离的时候,她才终于是坐不住了,过去来到他的身后,手伸过去,覆住他的手,用另一只教授他如何拿筷子。 他来自妖族,算起来是第一次使用筷子,虽然看着是很简单的东西,可是,难以掌控,她走到身后时,一下子靠得极近,他敏锐的嗅到了独属于她的馨香,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沉沦的香气,带着几分催|情的作用,让她的神智有一瞬的恍惚。 “右手自然伸出,虎口向上,”她一边解说,一边拉着他的手做动作,“中指和食指夹着的那根筷子的前端,对,就是这样。” 他呆呆地看着她的手,纤细柔软如暖玉般的手,只是那样的轻轻碰触,他就感觉到了异样的酥麻——王怡说得没错,她天生就是诱惑雄性的尤,物。 “试试。”她的手松开,回到与他对面的位置,指着萝卜干,脸上带着几丝宠溺的笑,“刚刚开始可能会不习惯,慢慢就会好的。” “嗯。”他脸上带着绯色,说服自己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专心地看着眼前的萝卜干,试着用她教授的方法去施力,但是,还是很难固定住。 “不是那样。”甄汐展示一遍给他看,“筷尖和筷尖要靠在一起施力。” “嗯。”她温和的笑容,真的很美丽,只是看着,就好像会沉溺其中。 美少年学着她的方法,终于是夹起了一颗萝卜干,放到她碗里:“呐……主人,谢谢你。” “谢我?”甄汐呆了一下,“谢我什么?” “谢谢你收留我,照顾我,还教我……”美少年红着脸低下头,毛,茸茸的耳朵微微颤了颤,大尾巴紧张地晃悠着。 “应该的,”她眯着眼,点头,“吃了早饭,你应该开始写小说了哦。” 美少年抽了抽嘴角:“哈?” “我手下暂时没有写手了,所以,暂时就得靠你。”甄汐优雅地喝着粥,挑眉反问他,“你不会忘了自己的承诺吧?” “哈,”美少年立刻埋下头装作认真喝粥的样子,“那个,其实……其实,我不会写字。” “不会写字不碍事,”甄汐抬眼看他,“耳朵和尾巴可以隐藏吗?顺便发色也改改,你实在是太显眼了一些。” 美少年嘟着嘴:“可是这样比较习惯。” “作为一只宠物,没有对主人说不的理由!” 美少年抖了抖耳朵,摇了摇尾巴,很快就变作一般少年的模样,可是,他却一副哀怨的表情:“人家的尾巴不好看吗?耳朵很难看吗?” “一般人是没有耳朵和尾巴的。”她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你以后要习惯。” “主人……”美少年可怜兮兮。 吃完早餐之后,甄汐抱着化作毛球形状的小白狼走进书房。 指示小白狼磨墨。 小白说他以前都只会修炼不懂这些东西。 甄汐却是不放过他,丢出一句:“我不养没用的东西,所以,你应该懂的。” 美少年小白于是只能顶着压力,学习磨墨,倒上水,磨墨,怎么都调不出适合的墨汁。 甄汐却是极有耐心地教授他,到最后,字全部写到了小白一身的白衣上,小白苦着脸看着自己一身的墨汁,欲哭无泪,无声地控诉着甄汐的坏心眼。 夜渐渐降临。甄汐做完一天必做的事后,服侍夫君入睡,再回到自己的房间。 毛球刚刚洗完香喷喷的热水澡,躲在她的被窝里睡觉。 她叹了口气,一把撩开被褥将它提出来:“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知道吧。” “嗷呜——”毛球揉着自己朦胧的眼睛。 甄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不是盖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吗,躲在我的被窝里做什么?” “嗷呜。”毛球化作人形,跪坐在床上,金色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未遮盖掉的狼耳朵和大尾巴讨好地摇晃着,“人家一个人睡觉怕怕——” “小白,”甄汐眯起眼,“我有没有说过,你越来越像狗了?做为一头骄傲的白狼,你也太给狼族丢脸了些。” “主人,”毛球腻上去,蹭蹭她的手,“人家晚上灵感丰富一些,可以给你将故事哦。就是,就是狼族和人类的故事。” 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所以也就不再跟他计较太多,灭了灯径自拉开被子躺了进去,让美少年伏在床头讲故事。 “说吧。”她疲累地闭上眼。 “边关某个小镇,常年战乱,很多孩子成为了孤儿,一只狼就捡了一个小婴儿回去养,那个小婴儿……” 冗长的故事,让她昏昏欲睡,很快陷入了沉眠,开始做梦。 明珠经历过重大的灾难之后,变得很没有安全感,整天就腻着小王爷,不论是白天也好,吃饭也好,洗澡也好,甚至连睡觉也不肯独自一人。 她若一只惊弓之鸟,胆小内向,害怕陌生人。 夜里,黑暗中,她总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小王爷,就怕一闭眼他会消失。 小王爷摸摸她的脑袋,问她:“明珠,为什么不睡觉?” “我怕……”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怕一睡觉,你就会不见,又会丢下我一个人。” “傻瓜,不会的。”小王爷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覆上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跳,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你醒来,我也不会消失。” “真的吗?”软绵绵的小手碰触着他炙热的胸膛,这样的温度让她无由地安心。 “真的。”小王爷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我不会丢下你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明珠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探入他松松垮垮的衣领中,捕捉到了小小的樱桃,摸摸后紧紧拽住,这下终于是安心地闭上了眼:“哥哥为什么没有奶?” “奶?”他闷闷地笑,“因为,我是男人啊。” “可是娘亲就有。”她不满地嘟囔。 “这个——真没有。”他有些苦恼。 她想起了娘亲,情绪开始低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娘亲,我想念娘亲……” “乖,不哭……”他紧张地将她揽入怀里,“不哭不哭。” “娘亲有奶,你没有——”她啜泣着,因为思念母亲而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小王爷觉得自己的头开始隐隐发疼:“好吧,你可以吸吸试试。” “唉?” 她一边吸着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映着月光闪闪发亮。 他小心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光洁的胸膛。 她眨巴着眼,就着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看着胸膛之上挺立着的微粉,凑近前,她张开小嘴,轻轻地含住,并没有她记忆中那种香甜美好,不行,根本不行。 所以,她有些不满,尖锐的牙齿啮咬着发泄自己的不满。 “嗯——”他闷哼一声,抚着她的背顺气,“明珠乖,轻一点。” 她此刻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张牙舞爪的要讨回公道,小虎牙发狠地咬。 015 执笔 任性的孩子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行为对少年造成的影响,也没有察觉他身体的僵硬,更没有听到他不自然的喘息。 小王爷其实很忙,他有自己的封地,每日都要忙着处理一大堆政务,但是因为明珠一见不到他就大哭大闹,所以,到后来,几乎,他做什么事都带上她。 处理政事的时候,站着文武百官,她则是穿着严严实实的脸上蒙了层纱巾,坐在他怀里捣鼓官印,研究他的衣服,等到在书房处理政务时,他埋头批阅奏折,她则是翻箱倒柜地找书看。 不懂地就拉了小王爷教她。 小王爷不论多忙,都会很有耐心地为她解释,陪她看书。 对她的宠爱,人所共知,很快,五年过去,她的世界只有小王爷,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全部由他亲自教导,不假人手,便是吃饭沐浴睡觉,亦然。 某日,明珠在书柜的最角落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 书名曰——春宫图,封面之上,是两个一丝不,挂的人交缠在一起。 她看看书,看看忙着处理政务的小王爷。 吹去书上的灰尘,她直接坐到地上,因为她的关系,整个书房都铺了厚厚的地毯,所以,就算坐在地上也不会感觉凉意。 翻开书,书中的画面露骨销,魂,两个男女抵死缠绵,互相抚,慰,互相舔舐。 她皱起眉,站起身,走过去推推正埋头批阅奏折的男人,五年,他已经从少年蜕变成了青年,已经可以称之为男人了,褪去了稚气,变得高大成熟,声音也已经变成了醇厚。 王爷放下手中的笔,轻松地将她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十岁的女孩,依旧如娃娃般可爱精致,甚至已经有了些许该属于女人的妩媚。 明珠指着书上的男人,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询问他:“哥哥,这个人和你不穿衣服时很像。” 他低头,看着她手中的书,很快就明了她的意思,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指着那个女人:“那你觉得,这个像你吗?” 她歪着脑袋,仰头看他,一脸同情他的表情:“哥哥,你眼睛出问题了吗?我只有哥哥一半的大小,怎么可能和这个女人一样,而且她有奶,我没有啊。” “哈,”他被她逗笑,手很自然地探入她的衣襟,轻柔的力道捏捏小樱桃,确实还没有要发育的样子,“对呢,我的明珠还不是女人。” “痒……”明珠张嘴咬住他的手腕,大眼睛忽闪忽闪,“哥哥不许欺负明珠。” 他任她咬着,眉头都不皱一下:“不舒服吗?” “嗯,”她松开嘴,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有些胀胀的,难受。” 他松开小樱桃,轻轻按压,果然有摸到硬硬的东西,不由眯起眼:“嗯,我们的明珠,终于就要长大了。” “长大?”明珠茫然地看着他,“就是和你的小弟弟那样长大吗?” “啊?”他愣了下,哭笑不得,“大概是差不多吧。” 她很苦恼:“我才不要变得和你的小弟弟那样恐怖,好可怕!” “可怕?”他嘴角抽了抽,“明珠很漂亮,不会……”他该怎么说,能告诉她,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所以才让他的变得可怕的吗。 明珠抓起书,恼火地将书撕破,搅成团丢到地上,还跳下去,使劲在纸团上乱踩:“真难看,好恶心,我才不要长大!不要长大!”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明珠,是谁告诉你那样很难看很恶心的?” 明珠撅着嘴瞪他:“就是难看,就是恶心!” 她看着他走过来,扬起了手,似要落下,打她,倔强的孩子却死死不开口,等着他后续动作。 “恶心——”床上的甄汐双眉紧蹙,愤恨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小白跪坐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甄汐,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光辉,但是在甄汐吐出那个词后,光芒渐渐暗淡,他化作毛球的形状钻入她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 理论上来说,她的梦境里不该出现自己的意志,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即使处于睡梦中,她的表情也是痛苦的,而且是非常的痛苦的样子,似被梦魇缠住了。 毛球深处小短腿在她额头点了下,甄汐的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初,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甄汐起得比平时似乎要晚一些。 她睁开眼睛时,有一瞬的迷茫,眼中雾气氤氲,神色有些呆滞。 似乎,是做了一个梦。 已记不清梦的内容了,却始终记得那种害怕。 良久之后,她的眼睛才变得清明起来,低下头,看到怀里睡得正香的毛球。 她松开它,径自起床,洗漱出去,照顾夫君。 床上的毛球在她离开之后,小短腿挠挠眼睛,也睁开了眼,它伸了个懒腰,掉了个头,继续补眠。 那边厢,甄汐喂药完毕,正准备前往书肆,就听说王怡派人来接自己去府衙。 她回房准备,戴上了帷帽,将睡到一半的毛球拉出被窝,才跟着来接的人一起离开。 目的地是已经关张了的丽春院。 王怡早就在大厅里等她们了,简单她进来,笑着迎了上去:“妹妹,你可来了。” 甄汐摘下帷帽,让人拿着,对她略一施礼:“姐姐。” “来,”王怡拉着她坐下,桌上摊着一堆的图纸,“我想将这里装修整顿一遍,你帮我看看怎么样比较好。” “姐姐,”甄汐叹了口气,“您身为县令夫人,做这种事好吗?”而且,还是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丽春院。 “呵呵,”王怡娇笑,“哎呀,丽春院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理当被封掉,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半卖半送给了你。” “什么?”甄汐一下子僵住,“郑家向来做的是正当生意,而且,当初说好了……” “安啦安啦,”王怡拍拍她的肩膀安抚,“我不适合出面,当然是需要你的帮忙哦,妹妹,不会忘记了吧?”王怡笑得灿然,话语里却是警告十足。 甄汐抱着毛球的力道有些重,毛球叫了一声:“嗷唔——” 甄汐下了决定:“不行,我绝对不能丢郑家的脸,抛头露面做这种事。” “并不是要你出面,”王怡立刻安抚她,“是想,在找到合适的人之前,让你为我撑撑场面,毕竟,你虽然名声在外,但,真正见过你的人毕竟不多,所以……” “不可能!”她很干脆的拒绝,“姐姐既然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就不该强迫我做这种事,如果,您这么看重我这张脸,我随时可以毁了。” “你——”王怡被她决绝的态度镇住,“既然妹妹如此坚持,我亦不好再强求,那就花些价钱从外面请个老鸨回来吧,不过,调,教姑娘之事,妹妹是不可再推脱的。” “自然不会,”甄汐手一下一下顺着毛球的毛,“不过,姐姐该知道,我是做书肆生意的,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 “尽力而为吧。” 今日,她们最后只是把装饰定了下来,再过段时间,得去重新采买姑娘。 商量完毕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和王怡一起用完午饭之后,甄汐才抱着毛球回到书肆。 一到书肆,就有人迎上来:“夫人,出事了。” “什么事?”甄汐皱眉。 “阿忆的那本书被我们的对手买走了。” 甄汐不甚在意:“买走就买走吧,无所谓。” “夫人,可是,我们的写手都……” “嗯,”她伸手阻止他再说下去,“我会搞定的。” 甄汐所谓的搞定,就是熬夜写书,美少年在一侧口述,她润色加工。 夜深人静时,书房灯光依旧亮着。 甄汐在奋笔疾书,美少年小白坐在地上,支着下巴望着她发呆:“主人,您觉得,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真的会产生那种感情吗?” “不会!”甄汐斩钉截铁地说。 “咦?”小白愣了下,“为什么不会?” “只是玩具而已,”她未抬头,依旧在写,“对于玩具,你会产生爱情吗?” “玩具?”小白金色的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芒,“人,怎么可能是玩具?” “不是玩具,大概也只是无聊的消遣。”甄汐下了结论,正为某个场景的描写绞尽脑汁,“感情无处堆放就找只宠物养着玩,对于宠物的感情,能有多真挚呢?” 小白反驳她:“可是,他为了和她在一起,甚至愿意放弃百年的修行。” “哦哦,”她心思根本不在和他聊天上,随意地敷衍,“大概是真的。” 016 出门1 “主人不相信爱情吗?”小白双手支着桌面,歪着脑袋看她的侧脸,精致漂亮了的脸,真的是无可挑剔,不过和某人记忆中是有很大差距的。 甄汐瞥他一眼:“我说过,我相信爱情的。” 近子时的时候,甄汐才困倦得打了哈欠回房睡觉,而毛球则是被打发回了暂时的居所。 看着甄汐的房门关上,毛球一脸疑惑——本来她衣食无忧,是别人捧在手心的宝贝,现在却落到如此地步,每日为了生计奔波,甚至还被人威胁着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值得吗? 甄汐单调的生活里,开始多了不安定因素。 每日,清晨,她伺候夫君起床后,她穿得严严实实抱着毛球出门,最近她换下了平日最爱穿的绯红色纱裙,穿上了最不惹眼的素色麻衣,换上了一般未出阁女子的发式,脸上围着面纱,还连带着帷帽,遮去容貌掩去身形,将一切能够看出身份的东西尽数掩去。 未出阁女子的装扮大抵如此,她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毛球隐约觉得,她似乎很擅长掩藏身份,心细得连耳坠和绣花鞋都换成了一般人家女儿的发式。 从后门,乘坐王怡派来的马车,来到了被抬到了贴上封条的丽春院后门。 王怡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见到她尽量,笑着站起身:“妹妹,来了,就坐吧。” “姐姐安好。”甄汐对她点点头,摘下帷帽递给下人带下去。 王怡将一个写满名字的纸条递给她看:“其实,我想着应该先给这里换个名字。” “换个名字?”甄汐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纸条,毛球也低下头去看。 环采阁、金美楼、满春院、金凤楼、燕春楼、美仙院、庆元春。 都是些文雅的名字。 “嗯,妹妹觉得这些名字如何?”王怡看着她。 甄汐眯眼,吐出几个字:“与君眠。” “与君眠?”王怡愣了下,笑,“这个名字,真的不错,就决定这个名字了。对了我选了多种方案,妹妹帮我想想,那个方案最好。” “酒池肉林。”甄汐手一下一下梳理着毛球的毛,淡淡地说,“一个舞台,舞台四周做一个酒池,用昏黄的光线,每个房间必须要有极好的隔音效果。” 王怡惊喜:“妹妹的这个想法真独特。我立刻派人重新画图。” “嗯。”甄汐看着精神恹恹,没多大兴趣的样子,拉开毛球的肉爪子,捏捏,一边吃它的豆腐。 毛球左闪右躲,却总躲不过她的手,她像是在和它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放它一点空隙,在它转身要逃的时候,总能恰好堵住它的去路。 毛球不满地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无言地控诉。 王怡拿着笔在那边图上删删改改良久:“那妹妹觉得姑娘该怎么选?” “以前的那些姑娘呢?”甄汐抬头看她,毛球终于得了空隙,躲角落去了。 “以前的那些姑娘,倒是还在,”王怡有些苦恼,“不过质素都不怎么好呢,你想连那女人那样的都当得了花魁。” “姐姐可以花些钱去外省买些可以用的还在回来,好好教养,当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其他青楼买些姑娘回来。”甄汐点头,“毕竟教养虽然可以教出自己想要的孩子,但是,太花时间,直接买青楼的姑娘回来,可能会花多点钱,不过,也是最省心的办法。” “这主意倒是好,”王怡笑,“那不如,妹妹陪我去其他县城采买可好?” “不行!”甄汐摇头,“我不可以离开夫君。” 王怡摇头:“妹妹,只是几天而已,你的夫君,我会派最好的大夫去照顾他。” “我相信,以姐姐你的眼光,定然可以买来最好的姑娘。”甄汐态度坚决。 王怡看着她若有所思:“妹妹,他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甄汐很认真地点头,“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王怡退而求其次:“那这样好了,我将她们的画像给你,然后,你再帮我选选如何?” “可以。” 甄汐起身过去抱起毛球,就要离开。 “对了,据说离意县的某个富绅得到了一颗千年灵芝,”王怡状似无意地提起,“传说千年灵芝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千年灵芝?”甄汐神色一变,急切地询问,“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效?” “不确定,”王怡故作思索状,“不过,就算没办法起死回生,大概也有其他功效,或许,可以缓解某些不治之症。” 甄汐略微思索:“姐姐,要去离意县吗?” 王怡点头:“应该会路过。而且,那个富绅是我爹的好朋友。”王怡的意思很明确,想要得到那颗千年灵芝,就必须要和自己合作。 甄汐是个明白人,自然是懂了:“那,怡姐不介意带上我吧。” 毛球看着甄汐突然转变的态度,想到她这么在意那颗所谓千年灵芝,必然是因为她那病入膏肓的夫君,不禁感觉到不爽,那个一半多身子已经踏进了棺材的人,到底有哪里好,要钱没钱,要貌美貌,要才华更不见得有,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为什么她就这么执着于他? 王怡拍拍她的肩膀,笑得温柔:“妹妹,一路上有个伴,也是好的。” 甄汐要出远门,准备工作,主要是吩咐下人如何照料夫君,杂七杂八,关于郑家家主的东西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郑言一坐在床上,唇边含笑,看她不停地交代着下人该怎么样煎药,该用什么温度的水给他沐玉。 “汐儿,你只是出门几天,不用这么紧张。”郑言一有些无奈地叹息,“我能照顾自己的。” 甄汐忧心忡忡:“夫君,我拿到了那颗千年灵芝,会尽快赶回来。”转过头又再次交代那些下人,“记得给老爷准时送药!” “是的,夫人。”下人们低下头,重复第一百零一次的回答。 小宝站在她身边拉拉她的衣摆。 甄汐低下头,看着小宝可怜兮兮的脸,拍拍他:“娘亲不在,记得要多陪陪爹爹,知道不?” 小宝立刻垮下脸,但很快又很懂事地点点头——娘亲的眼睛里,从来都只有爹爹。 交代好一切,甄汐回到自己的房里,毛球跨着四只小短腿紧随其后。 它看着她关上门,化作少年模样,摇晃着大尾巴腻上她:“主人,你会带我去的吧?” “你留下照顾夫君。”甄汐坐在梳妆镜前,打开了一个装着奇怪的黑色物体的盒子,用指腹捻起黑色物体,往自己脸上涂抹,光洁嫩白的肌肤上慢慢呈现黑色。 小白立刻摇头:“不要!主人,我要跟着你!” “我是主人,对于我的命令,你只能回答一个字‘是’。”上次写好的稿子,已经给书肆送去,只要有写手进行润色,应该能够打开销路,这只毛球还是有些用处的,而且,似乎,它的血还能缓解夫君的病症,留下它,她也能安心一点。 “主人,”小白表情很纠结,“那个,其实,男主人的病已经缓解了很多,不需要我,而且,你不在,我怕会忍不住做出一些暴露身份的事,所以——” “留下来,确保万无一失!” 甄汐确保整张脸都变成了最常见的小户人家粗鄙女子的肤色,再用黑色物体涂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主人,我可以辨别药物的真伪哦,”小白眨巴眼,“谁知道,那个千年灵芝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白花了一大笔钱买个假的回来,不是很亏本吗?” “你告诉我怎么辨别便可。”甄汐翻找抽屉,拿出一顶干枯的假发,戴在头上。 “这个,”小白挠挠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是,是闻出来的,也描述不清。” “是这样吗?”甄汐瞥他一眼,想想,或许带他出门会有帮助,“也不是不可以带你去,只是,出门抱着一只小白狼,太显眼了一些,如果你化作人形,又太显眼了。” “哈?”小白微侧脑袋,思索,“那,我变成你的小厮,可好?” “不好,”甄汐想了想,“或许,你可以当我的主子,我就做你的小丫鬟。” “哈?”小白眨巴眼。 “就这么定了吧!” 甄汐拍拍他的脑袋,想着这样对于自己身份的隐藏有好处——如果两人在一起,一般人只会注意到漂亮地主子,而不会在意她这个脏兮兮的丫鬟。离开这里,她就会感觉到莫名的恐慌。 小白疑惑:“主子,出个门而已,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呢?” 017 出门2 “自是有原因的。”甄汐很认真地将自己的眉毛描粗,点上无数的小雀斑,顺便还点了一颗大大的媒婆痣,整个人搞得不堪入目。 小白皱眉:“主人,您有必要弄成这样吗?” 甄汐站起身,对着他微微施了一礼,敛了眉目,敛了所有的傲气,看着便是一个卑微的小小女婢:“小少爷,以后,您才是奴婢的主人哦。以后称呼奴婢,小花便可。” 小白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经过修饰之后,此刻的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娇美的容颜不复,倒是变成了坊间最常见的女子,除了身形还略显清减之外,便是连言谈举止都换了一副模样。 “小花?”连名字也不是一般般的俗气。 “奴婢在。”甄汐低眉顺眼的道。 小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主人,你怕见人吗?” “天生丽质,总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甄汐摸摸自己的脸,神色有些恍惚,“我的心和人都是属于夫君的,太过美丽的容貌会带来麻烦,我可没想过红杏出墙。” 小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主人真的很喜欢您的夫君啊。”他其实知道,她确实是不敢出门见人,可是,这样,真的就能躲一辈子吗? “好了,”甄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起身,对着小白做了个请的动作,“少爷请。” 小白抖了抖耳朵,收了尾巴和耳朵,化作一个普通美少年的模样,率先一步,走出门口,心中有了一根小刺,他的手在袖子中握得死紧。 后门,听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王怡撩开帘子看着他们走出来,看到小白之后,愣了下,如此貌美的少年,着实没见过,少年身后跟了一个婢女,再后面就没人了。 王怡有些疑惑。 免费电子书下载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5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夫人。dierhebao”小白上去对着王怡恭敬地行了一礼,“姐姐说,她想过还是得留下来照顾姐夫,让肖白代替她与夫人一同前往。” “你是小汐的弟弟?”王怡吃惊地看着他,眼前的少年比之甄汐还要更加的美丽,不过却像一张未染上任何颜色的白纸,纯澈地让人自惭形秽,“肖白?不同姓?还是说,你叫甄肖白?” 真小白? 甄汐的头更低了一些。 “是的,夫人。”小白笑着点头。 “她真的放心让你与我一道?”如此秀色可餐的孩子,若真是甄汐的弟弟,她怎么舍得将他送给自己。 小白点头:“姐姐说,她很相信夫人。” “嗯?”王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向少年身后的婢女,低眉顺眼,毫无存在感,可是,身形却和某人相似,“小汐,你真调皮,这样玩你姐姐我。” 甄汐浅笑,抬起头:“怡姐说笑了,我将自己宝贝弟弟都送上了,怡姐,还不明白我的诚意吗?” 王怡再审视着小白:“你将他保护得这么好,却舍得交付给我?” “怡姐以为呢?”甄汐依旧一副低姿态,将侍女的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这孩子,我不放心留在家里,所以,必然是要带在身边的。” 小白适时地露出一抹笑,不带一丝杂质的纯真。 关于甄汐,王怡调查了很多,她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过去,又哪来的弟弟? 不过,既然是合作,有了把柄后,也必须要相互尊重。 甄汐不愿意离开洪熙镇的原因,看来,不单单是因为郑言一。 “我们该出发了。”王怡对着甄汐点点头。 甄汐和小白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封闭的小小空间里,只有王怡,甄汐,小白,三个人。 王怡微侧着头,思索:“小汐,你这样,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甄汐轻轻一笑:“怡姐,说笑了,您那毒辣的目光,怎么可能看不出我这样的雕虫小技呢?” “妹妹打扮成这样,难道就是为了考姐姐?”王怡上上下下打量着甄汐,每一个细节都伪装得很好确实是伪装能手,如果只是怕自己的美貌惹来登徒子,做到这个程度也有些太过了,而且,若是她真怕登徒子,为什么又让自己所谓的弟弟,出来示人。 甄汐笑:“我以为,人都是善于伪装的,如果我们只是这样挑选的话,未必能选到真正合心称意的,以着一个下人的身份,有时候反而更能看出一个人的真伪。” 王怡点头:“还是妹妹想得周到。”她的理由倒是不错,表面上,确实是为自己着想,但是,事实如何,却有待商榷。 小白和甄汐并排而坐,王怡坐在他们的对面。 一路上,甄汐只是闭着眼像是养神,小白也只是安静地坐在甄汐身侧,让甄汐靠着自己的肩膀,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 在年龄上看,这两人确实像兄妹,可是,外表上小白更出色,骨子里,却甄汐更显眼一些,两个气质迥异,外貌毫无相似之处的人,是兄妹的可能性很低。 甄汐突然睁开眼:“怡姐,出门在外,我们应该有合适的身份。” “我自然便是做生意去的,”王怡了然,“肖白就当是我的弟弟,而你则是我的婢女,这个安排如何?” 人口买卖,说白了,也便是生意,王怡作为县长夫人,自然不可以光明正大敲锣打鼓地说从事见不得人的生意,她只是生活无趣,才滋生了这个念头,也不能为自己的夫君惹太多麻烦。 “嗯。”甄汐继续闭上眼——别人目标明确,对她有所求,她才会更放心,也才能确定,王怡不是“那个人”派来的人。 五年了,她逃了五年了,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已经逐渐淡去,但那种刻骨的恨意却始终难明,她只想要平平淡淡,忘记过去,和夫君好好地过这辈子。 希望老天爷大发慈悲,放过她。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首先是往人□易市场。 熙熙攘攘的交易市场,零零散散地大人拉着一堆孩子标上价码,等着人来买,然后是讨价还价,人口买卖,其实和一般商品买卖根本无差异,人,在这种时候,却是只能算是一件商品。 甄汐跟在王怡和小白身后,游走在众人之间,精神有些恍惚。 小白透过帷帽看到她神色不太对劲,有些担心:“小花,你身体不舒服吗?” 烈日当空,甄汐却要为小白打着伞,小白真的有点担心她矜贵的身体承受不住。 “没,多谢少爷关心。”甄汐摇摇头,紧锁的眉心却泄露了她的心绪,此刻她的心情确实有些惶惶然。 “你发热了吗?”小白伸出手要去试探她的额头,却被后者躲过。 甄汐带着几丝警告轻轻地提醒他:“少爷,尊卑有别。” 小白咬着唇,像是被她的拒绝伤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前面的王怡见他们没有跟上来,回过头:“怎么了?” 甄汐摇头:“没事的,夫人。” 王怡点点头:“那是有看上的?” 甄汐看了看那些干瘪骨瘦如柴的孩子们,还是摇头:“并无……” “咚——”一个响亮的敲锣声突兀地想起。 三人的目光一同寻找着声源。 那边有一个类似看台的地方,上面有一个人在敲锣打鼓地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每日例循的拍卖时间到了。” 人群纷纷朝看台涌去。 “拍卖?”王怡听到这个词,笑了起来,“似乎蛮好玩的,我们过去看看。”率先随着人群朝那边凑去。 甄汐听到拍卖这个词时,身子似乎摇晃了一下,小白紧张地扶住她。 即使她的脸经过伪装,看不出脸色,但是,小白也能感觉到她的摇摇欲坠,情绪不对。 “小花?”他的手放到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怎么了?” 甄汐支着自己的额头,低垂着眼:“可能阳光太烈了。” “要不,我们和她说一声,先回去?”透过肢体的接触,小白感觉到了她身体在轻微地颤抖,因为害怕而颤抖,她竟然是在害怕,害怕着某些他不清楚的东西。 甄汐闭了眼,稳住气息,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无力:“没事,我不要紧,我们也过去看看。” 小白收了伞,手拉住她的手,掩在广袖中,看着便是一主一仆一前一后走着,并没有什么异样。 从他掌心传来温暖的热度,压下了她心中升起的隐隐恐慌,。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其实早应该遗忘的,为什么还会害怕? 他们来到了王怡的身侧,打了声招呼,眼睛一齐看向看台,看台之上的男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018 冰山一角 上面的男人终于做了总结性发言:“价高者得,各位可以任意出价。” 然后,一堆人被拉上了看台,有大人,也有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所有人都被一条极粗的绳索绑着,一字排开。 男人拉了绳子上的第一个小女孩上来展示给所有人看,那小女孩骨瘦如柴,脸色蜡黄,一身的脏污,但是五官可以看出是很漂亮的,可惜,那双本该清明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该是个瞎子。 “这孩子,长大了必然是个美人胚子。”王怡若有所思,“不过,可惜了那双眼睛。” 本来旁边那些兴致勃勃要出价的人,一听王怡这么说,立刻表现出了强烈的质疑。 “是瞎子吗?” 台上的男人表情僵了下,这孩子虽然眼睛只是没有神采,但不是注意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他本还想就这样冒充正常孩子好好买个价钱的,竟然被当面拆穿,脸上有些挂不住。 “谁说这孩子看不到,她可以看到。”男人拉着小女孩往前一步,小女孩踉跄了一下,脚下一时不稳差点摔倒,却被男人提着脖子稳住身子。 男人力道很大,那孩子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却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 男人伸出另一只手,亮出两个手指到那孩子跟前:“这是多少?” 小女孩有些茫然,眼睛本是没有焦距的,男人在她脖子上的手强制将她的脸转向手的方向,甄汐清楚看到,男人加重了两个手指,狠狠地掐入了小女孩的脖子,她的心瑟缩了一下。 “说!是多少?”男人凶狠地再次发问。 “二。”弱小的女孩疼得泪眼盈盈,眼泪却不敢滚落下来。 甄汐有感觉到一阵恍惚,眼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模糊,再看去。 场景转换,更加破旧斑斓的拍卖台,台上却只有一个看不清面的凶狠男人,和一个脏兮兮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台下,是一堆人在议论着什么。 “扫把星……”“克死全家……”“早该烧死了……” 一颗颗石头从台下砸向上面的女孩,脸上,额头上,很快流出了血,混合着本来的脏污,小女孩整个人看着甚是恐怖,小小的身子慢慢蹲下缩做一团,瑟瑟发抖,却没有一滴眼泪。 “疼……”甄汐无意识地将自己抱紧。 小白听到她细微的声音,转过头来,就看到她低垂着头,褪去了往日的冷静,表情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双眼莹光闪闪似乎是含着泪水,这样的她是他完全陌生的。 他伸出手,将她的眼遮住:“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眼前陷入黑暗的瞬间,她猛地回过神,抓住他遮住她眼的手,“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多久,没有想起来了,那个过去,那个被她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的眼睑在他的掌心轻颤,连带着给他的掌心带上了几许湿意,他看出她伪装的坚强,可是眼泪却已经将她出卖:“我只是个你开个玩笑而已。” 他抽回手,将那只手轻轻握成拳,掩藏身侧,她的眼睛清明如初,没有任何的异样。 “你觉得,这孩子值多少钱?”似乎是不想再纠结于方才的事,甄汐故意将话题引开。 “不知。”小白摇摇头,笑得一如既往的无害。 残留在他的掌心的那种温度烫到了他的心,他的心在泛疼。 他们的注意力转向台上,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吸引,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方才的异样。 台上那人终究还是被拆穿了谎言,那个孩子始终是个盲人,根本无法看清楚什么。 对于一个瞎子,再漂亮,也只是个废人,还不知道,身体里带着什么病呢。 本来想要出价的人,这会都却步了。 看着台上的小女孩,甄汐握紧了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来体现自己,要保持理智,不能被过去左右。 “呃,”台上的男人面上有些挂不住,松开手,小女孩一时身体不平衡,跌坐在了地上,“就算她的眼睛瞎了,可是,这张脸还是很好看的,各位看官有需要可以买回去好好调,教什么的,贵在她是瞎子不会逃跑。” 小女孩摔在地上,咬着唇,一言不发,却也没有哭哭啼啼。 男人那么说,有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一个有缺陷的娃,买回去无论怎么玩也不会怎么样的孩子,有时候会引发人心最邪恶的兽性。 竞价开始,价格持续走高,已经上了十两,一般的正常的孩子不过一二两也就够了,有些人已经开始考虑,这样下去是否真的值得。 叫价声逐渐消停了下来,最后出价的是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台上娇弱的女孩。 “还有没有人出更高价?” 甄汐的眉深深皱起。 小白看到她的神色,举起了手:“一百两!” “啊?” 人群马蚤动起来,一百两,将台上的所有人买下来还绰绰有余了,竟然有傻瓜买一个有缺陷的孩子。 “一百——两?”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怡皱眉回头看向肆意出价的小白,这孩子脑子进水了吧。 “对,一百两!”小白却是不理会旁人的怪异目光,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王怡看看小白再看看甄汐。 甄汐轻轻点了点头。 王怡有些纠结,花这么多钱,买一个有缺陷的孩子,实在是太荒谬了,可是既然甄汐已经点头,王怡只有硬着头皮付了钱。 交接的时候,那个男人收了钱,一脸谄媚地将伤痕累累的孩子推给甄汐,狠狠呵斥孩子要记得听话。 甄汐看到孩子缩了下身子,似乎是害怕。 甄汐神将握住孩子的手,孩子手很粗糙,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小白要接手,甄汐只是摇摇头。 王怡白白花了那么多钱,也觉得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三个人加上孩子直接打道回客栈。 马车上,甄汐一点也不在意那个孩子的坑脏,紧紧的将瑟瑟发抖的孩子搂在怀里,还软语在她耳边细细安慰。 小白担忧地看着那个孩子,王怡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甄汐对这个孩子未免太好了一些,传闻中,郑家夫人冷酷无情,除了郑家家主从来不对任何人抱有多余的感情,那多余的感情里,当然也包括同情。 可是,眼前的状况,和传闻实在是有所出入。 小白眼睛看着那个孩子,眼角却是注意着甄汐。 甄汐的表情很温柔,这种温柔,他只在她面对郑言一时见过,是一种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她的记忆里,有一个从不会哭泣的女孩,一如这个有缺陷的孩子。 这个孩子眼里带着泪水,却一直忍着不流淌下来。 而甄汐记忆中的那个孩子,总是将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咬着唇隐忍着所有的痛楚。 到了客栈,甄汐要求再开了一个房间,还拜托王怡去买了各种孩子的衣裳饰品。 小白和王怡被关在门外面面相觑,甄汐说要亲自给那个孩子洗澡。 王怡看着同样一脸茫然的小白:“是你姐姐说要买的吗?” 小白点点头:“姐姐说,这个孩子有价值。”大概吧,他只能用这个理由搪塞王怡。 “有价值?”王怡实在看不出来,也许算五官漂亮,但还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还真看不出什么价值。 “夫人,应该相信姐姐的眼光。”小白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王怡看着眼前的美少年,被那倾城的容颜晃花了眼:“小白忘了吗?我才是你的姐姐哦。” 小白呆了下,无辜地眨巴眼,笑:“对呢,姐姐。”他的嘴巴很甜,哄得王怡很开心。 “真乖。”王怡心情愉悦,也就忘了那一百两的肉痛,摸摸他的脑袋,“等晚上,姐姐带你去开荤。” “开荤?”小白表示不解——开荤,大概就是甄汐所说的那个。 “嗯嗯,”王怡眯起眼,神秘兮兮地凑近他,“很好玩很好玩的,男人只有去过那里,才算是长大成|人哦。” 小白恍然大悟:“这样吗?那,姐姐去不去?”他指的自然是甄汐。 “当然去。” “嗯,那我也去。”小白很自然地点头,就是一个依恋着姐姐长不大的孩子。 “嗯,那现在你先去休息,晚上,我去叫你。”王怡满意地点头。 小白欣然同意:“哦,好的。” 小白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一眼禁闭着的房门,回去休息。 王怡也去找小二为那孩子张罗衣服。 一个瞎子,到底有什么价值,是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 019 故人1 甄汐为那个孩子洗完澡穿好衣服,带到王怡他们的面前。 那孩子小小的瘦瘦的,着实令人怜惜,洗完澡之后像颗干煸四季豆,哪个角度看都算不上出众。 王怡越看越肉痛,自己怎么就脑子不清楚买了这么个没用的瞎子回来? 小白也很纠结,那个小破孩凭什么让她那么疼爱,想当初,自己还被她狠狠地嫌弃呢。 不过看看甄汐,他们两个即使心里再不愿,也不敢有所怨言。 三个人分别围坐桌子的三边,那孩子则是乖乖地站着,任他们观摩。 似乎是有些胆小。 甄汐坐着,喝着茶,依旧是一副婢女的打扮,一丝不苟:“你叫什么名字,年龄?” 小女孩嗫嚅着:“叶安,十岁。” “十岁?”王怡左看右看,这孩子小小的看着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竟然依旧十岁了。 甄汐继续问:“家里可是有亲人,是被拐卖还是?” 叶安低下头,咬着唇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有爹娘,五个兄弟姐妹,是因为家里养不起,才把我卖了的。” “你的眼睛?”小白能感觉到这孩子纯净的灵魂,虽然觉得不满,也没什么价值的冲突,于是便顺口关心一下。 叶安低垂着头:“被无数次转卖之后,受了伤,就再也看不到了。” 王怡叹了口气,觉得这孩子着实可怜,小白点点头,看向甄汐。 “这样啊,”甄汐的语调平平淡淡的,王怡他们听不出什么情绪,“那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用处?” 她的话一出口,王怡和小白同样震惊,叶安更是一脸受伤地垂下头,甄汐的话语残忍而现实,可是,既然她之前对那孩子如此上心,此刻,又为何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我……”叶安绞着手指,一脸惶惶然。 “花了那么多钱,却买回来一个无用之人。”甄汐唇角带着一个漂亮的弧度,似笑非笑,更像讥诮,“我们是商人,不做赔本生意。” 王怡不解地看着甄汐,小白却是有些了然,眼前这副精明的生意人的嘴脸,才更像是甄汐。 “我……”叶安咬着唇,终于下了决心,“只要是你觉得我能做的,我都会做,一定不会让你们的钱白花,做牛做马,或者是为奴为婢,什么都可以。” 甄汐手撑着下颚,微微歪着头看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那如果是卖笑卖身,出卖尊严呢?” 虽然眼前的孩子小小弱弱才只有十岁,可是,甄汐,知道,一个被无数次转卖,甚至还瞎了眼的女孩,懂自己的意思。 王怡有些吃惊:“啊?”这个小女孩能赚钱吗?这样未免也太过残忍了一些。 叶安低低地垂着头思索,朝不保夕,苟延残喘的生活,尊严其实真的什么都不值。 甄汐淡淡道:“用你的身体,赚钱,养活自己,配得上我们付出的钱。” 小白看着甄汐的侧脸,她眼中的神采很特别,明明看着叶安,却好像是在透过叶安看着谁。 “用身体赚钱?”叶安点了点头,“我只要活下去!” 甄汐似笑非笑:“职业不分贵贱,你应该庆幸,至少还能用自己的身体养活自己。” 王怡表情复杂地看着甄汐,小白却是无比疑惑。 叶安垂下头:“小安知道了。” 等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甄汐站了起来:“夫人,少爷,派人送她回洪熙镇吧。” “这样……你放心?”王怡有些诧异。 “嗯,”甄汐最后对叶安说了一句,“只要你给我们赚钱,我们会给你最好的待遇,但是,如果是别人接收了你,可能的结果,你自己可以想象。” 叶安地垂下头:“我懂。” 小白接收了甄汐的眼神,跑出去叫店小二,店小二很快就进来将叶安带走了。 王怡不太能理解甄汐的行为:“我以为妹妹是同情她才将她花大价钱买下来的。” 甄汐看向小白:“少爷以为呢?” 小白挠挠头,一副迷茫的样子:“我相信小花。” “夫人,既然答应了你,我自然是要做到尽善尽美的。”甄汐笑笑,虽然是普通侍女的装扮,但那笑容却像是一颗耀眼的月牙儿,一瞬间点亮整个星空,神色流转间,风情万种。 王怡和小白均是看得呆住。 王怡欲言又止:“有劳小花了。” “晚上,去勾栏的事,夫人准备得如何了?”甄汐瞥一眼一侧傻愣愣的小白,“少爷也要一同去吗?” 忽然对上她的眼睛,小白的脸莫名红了一下:“这个……小花觉得我该去吗?” 甄汐点点头:“可以长些见识,开开眼界,也并无不可。” “小花也觉得可行,那我们就一同去吧。”王怡点点头,关于甄汐的过去,不该追究的也便不花心思去追究,以后总是能够知道的,早晚而已。 他们去勾栏,自然是为了筹备王怡的“与君眠”,要挑选好的女子,自然要假装男人,前去观察观察。 夜幕降临,王怡和甄汐都穿上了男子的服饰,描了眉宇,勾勒了眼角,画薄了双唇,看着镜子中微微发福却俊美的男子,王怡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是我吗?” “大少爷,可是满意?”甄汐放下了眉笔站在一侧,低眉顺眼。 “小花,你似乎是很擅长掩藏身份?”王怡看着甄汐一身小厮的装扮,便是连丰满的胸都被是平的,甄汐的伪装每次都是一丝不苟,脸肤色眼角眉梢都会顾虑到,加上那一身的武功,真的是越来越好奇。 甄汐淡淡一笑:“大少爷,就像你想要开勾栏一样,这只是我的其中一个爱好。” “爱好?”王怡点头,“也是。” 开了门,就看到门外等在那里的小白,看到她们出来,愣了一下,这个伪装术,还真的很厉害,这样子,竟是看不出意思破绽,便是连喉结都能隐约看见。 小白眨巴眼,仔细地寻找破绽:“怎么做到的?” 甄汐淡淡道:“告诉你,不就穿帮了吗?” “小花,你好厉害!”小白心里却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如此擅长于伪装,只是为了躲避那个人吧。 甄汐对他行礼一个小厮对主子的礼仪:“大少爷,小少爷,请。” 三人从后门离开,上了一顶预先准备好的马车,马车甚为华丽, 便是连外面的装饰品,都是价格昂贵的绢丝。 三人一同上了马车,去了花街柳巷。 之前三人已经向店小二打听过,最红的妓馆是怡红院,那里的女子个个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马车停在怡红院前面,甄汐率先跳下了车,随后伸手将后面两人扶下来。 怡红院站在外面的姑娘看来了贵客,笑着迎了上来,在看清小白的面貌之后都忍不住地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少年。 “咳!”甄汐故意轻咳了一声,几位姑娘才恍然回神。 “几位爷里边请!”眼尖的几位姑娘立马上去围住了王怡和小白,两位看着英俊多金,她们想着都要抢个头筹,直接将身后寒酸的甄汐忽略了。 王怡是很享受被美人拥戴,小白却是有些惶惶然,左闪右躲,求救地看着甄汐。 甄汐故意装作看不见,小白越显眼,她就越安全,所以,她故意放任不管。 王怡看着小白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不觉好笑,压低了声音:“我家弟弟害羞,待会找个清白的姑娘陪着便可,你们就不用上心了。” 既然是顶级的妓馆,姑娘自然都是识趣的,也便纷纷退下,还了小白的自由。 小白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紧张地往身后的甄汐那里靠。 甄汐暗里拍拍他的背,要他不能掉队,用着只有彼此听到的声音说道:“没出息。” 小白咬着唇,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哀哀地侧头看着甄汐,甄汐别开脸假装没有看见。 王怡将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尽收眼底:“小白不喜欢这里吗?” 小白捂着嘴鼻,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好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味道好刺鼻。”他指的是那些女子身上的浓烈胭脂香味。 “刺鼻吗?”王怡无奈地摇摇头,“孩子,女人身上可是有很多能让你欢乐的东西哦。” “欢乐?”他偷偷地看向甄汐,后者的视线在观察着怡红院的内部,根本注意不到自己,“什么欢乐?” 王怡神秘一笑:“小白要不要试试看?” “试试看?”小白疑惑,“我没有兴趣。” “不要害羞,男女之事,可是一种很美好的事情,无需遮遮掩掩。” 020 故人2 小白兴致缺缺,他只是顺着甄汐的眼睛去观察那一室的春情。 仓怀县是一个比较大的县城,所以,欢场自然也是很大,很堂皇的,里面的装饰统一的金色,奢华却非常的俗气,昏暗的光线,让室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暧昧滛,靡,姑娘们伺候着客人喝酒,和客人调,情,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冲鼻的胭脂味,加上特有的迷幻香气,诱人沉沦。 甄汐扫过一个个姑娘,看着她们赔笑迎合,胃里一阵翻腾——真是一幅堕落而骄奢滛逸的画面。 “甄?”小白看她的双眉紧锁,关心地问道,“你也不舒服?” “没。”甄汐摇摇头,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岤。 老鸨迎了上来,看着王怡一身的锦衣华服,再看小白绝色的容貌,愣了下,露出谄媚的笑容:“几位大爷,可是有相好的姑娘?” 王怡眯眼笑:“将你们这里的红牌都带上来,为我的弟弟选个可心的人儿。” “好的大爷。”老鸨笑意如花,“小红带几位爷去上房,爷等着,奴家即刻就给你们寻好姑娘去。” “有劳了。”甄汐掏出银两递给了老鸨。 老鸨立刻眉开眼笑,花枝乱颤地道谢。 王怡对着甄汐轻轻点了点头,左拥右抱着走在前面朝着楼上而去。 甄汐看了场上的女子,都是空洞毫无灵气,只是光有美貌而已,并没有需要的女子,那就再看吧。 在前方女子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走上了楼,走向厢房。 突然,甄汐的耳朵听到了一个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动作不自觉僵硬。 声音从一间厢房里传出,门房半合着,隐约还能看见里面两个男人各占桌子一般,一侧的男人左拥右抱,而另一侧的男人背对着房门,只是一个人在喝着酒。 左拥右抱的男人询问着另一个男人:“夏兄,这么多女子见过,就没有一个满意的吗?” “哼,”背对着房门的男人轻哼了一声,“满意?没有人比得上她,又谈何满意?” “五年了,你找了她五年了,”左拥右抱的男人无奈,“为了个女人守身如玉五年,夏兄就没有需要?” 被叫做夏兄的男人,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神色晦暗难明:“守身如玉?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戒不掉。” “哟,那,那个女子的床上功夫该有多好,”依着男人的娇媚女子故作疑惑,“奴家想要向爷讨教讨教。” “就凭你,也配?!”夏姓男子猛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酒杯化作粉末一点点从他掌心落下。 娇媚女子抖了抖,脸色一变,慌忙道歉:“奴家错了,奴家不该自不量力。” “夏兄,你可真不怜香惜玉,这样吓唬美人。”男人赶紧安慰受惊的美人,“他就那性格,别怕,爷疼你。” 女子顺势靠入男人怀中,一脸受了委屈的表情。 “我在这里,并不是来看你和女人卿卿我我的,”夏姓男子眉头紧锁,“你说有人见到了她在这附近出现过?” “不确定,”男人耸耸肩,“四处派人寻找,可是,你却又不告知她的容貌,所以,是否是本人,我也不清楚。” 见甄汐神色有异,小白停下来,错过门的缝隙看到里面的场景。 “甄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甄汐埋着头,加快步子跟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王怡。 此刻,那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夏姓男子似乎是耐心用尽准备离开,猛地推开门,就看到甄汐他们两个站在门口。 小白看向门口的方向,你是个很英武的男人,五官深刻而俊美,身材健硕雄健,满身的煞气,能感觉出他身上背负了许多的人命,初步估计,应该是个军人。 甄汐的呼吸猛地一乱,依旧维持着初始的画面,表现出对小白非常恭敬的模样。 英武的男人瞥了一眼小白,在看清他的容貌时愣了下,随即转身离开,根本没有注意到小白旁边的甄汐。 “夏兄,”里面的男人追出来,见到小白时也是愣了下,随即赶上英武的男人,“等等。” 小白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转过身看着甄汐埋着头似乎是在发愣。 “甄,怎么了?” “没……”五年了,想不到,真的会再见,还好,还好他没有认出她,“小少爷,我们要赶上大少爷。” “哦。”小白面色暗了暗。 与她肩并肩往前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甄汐要极力控制自己才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的害怕。 “慢着!” 小白转过身,甄汐也随着小白转过身,低垂着头,就看到方才那个英武的男人又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另外那个男人。 英武的男人不知什么原因走了回来,视线流转在小白的脸上,美丽的少年,带着雌雄莫辨的气质,干净而纯洁。 小白眨巴眼,疑惑:“有事?” 另外一个男人也很奇怪,朋友的反应和平时有差别,难道他改变了爱好,喜欢美少年了吗?眼前的美少年,确实漂亮,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也实在是过于美丽了。 英武的男人皱紧眉心,美少年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怀念的香气,而随着美少年的动作,便有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小白的手腕,撩开衣袖。 “啊——”小白惊呼一声还来不及闪躲,就被男人抓住了手,悬殊的力量,让他反抗不得。 另一个男人看着英武男子近乎轻薄的动作吃惊地张大了嘴,他憋太久,真的改变了爱好?难怪对女人没感觉了。 撩起衣袖之后,英武的男子看到了小白手腕上一个银色的铃铛,那铃铛制作简单,用一根红线绑着挂在小白纤细的手腕上,轻轻晃动便发出悦耳而清脆的声音。 “放开我家少爷!”甄汐作为一个称职的小厮自然是要做好保护自家主子的任务,她的声音此刻听来低沉沙哑,完全和平时的声音不同。 小白愣了下,威武的男人一把挥开甄汐伸上来的手,甄汐踉跄了一下堪堪稳住身体,焦急地不知所措,将一个小厮紧张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放开我家少爷!” “滚!”英武男子表情狰狞地威胁甄汐。 甄汐吓得退后一步。 另一个男人从没有见过英武男子这副样子:“夏兄,你这样?” “住嘴!”夏姓男子紧紧地抓着小白的手腕,即使小白的手腕已经被掐的通红,也没有一丝的松懈,“说,这个铃铛你哪来的?” “放开,疼!”小白皱着眉,试图挣脱他,奈何他的力气很大,就像是要生生捏碎他的手腕一般。 王怡见他们迟迟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就看到那边的异样,快步走了过去:“放开我弟弟!” 夏姓男子加重了力度:“哪来的?” 另一个男人紧张地走上来,试图解救可怜的美少年:“夏兄,你这样——” “她在哪里?”夏姓男子急切地想要从小白的口里探知一些东西。 小白五官痛苦地皱到了一处,甚是委屈的样子:“她?” “公子,你再对我家小弟无礼,可别怪在下不客气了!”王怡冷下了脸。 夏姓男子的朋友紧张地去掰夏姓男子手:“夏兄,你别冲动。” 夏姓男子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松了手。 小白得了自由,那只被抓过的手腕已经有了於痕,小白皱着眉,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小少爷,”甄汐上去关心地询问他,“疼吗?” “好疼!”小白可怜兮兮地看着甄汐,“甄,我好疼。” 先前带路的姑娘一脸紧张地过来:“小公子受伤了?奴家去拿药!” 甄汐一脸担心,刻意忽略夏姓男子审视的目光,将注意力放在小白的手腕上,他还真的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少爷忍忍,小的过会就给你擦药。” 王怡满面怒容地看着夏姓男子:“不知在下的弟弟哪里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明示!” 夏姓男子面容阴翳:“他是你弟弟?” “正是。”王怡皱眉。 另一位公子满脸歉意地道:“两位公子,我朋友寻人心切,多有得罪,还望恕罪。在下林奕,他是夏婪洛。” 夏婪洛却是不理会林奕的解释,直奔主题:“那铃铛的主人在哪?” “什么铃铛?”王怡疑惑地看向小白的手腕上,果然挂着一只小巧的银色铃铛,是一种常见的式样,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夏婪洛道:“这铃铛虽然样式简单,却是我亲自命人给她打造的!” 021 牵绊 “亲自打造?”小白迟疑了下,却没有看向甄汐,“为了什么而特地打造一个铃铛?” 夏婪洛沉着脸:“铃铛虽然简单,里面却刻着密密麻麻的‘婪’字,是我名字中的一个字!而且铃铛的材质不是一般的银饰,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 小白将铃铛放到光线下,朝着铃铛的缝隙细看,却是有字,晃动,比一般的铃铛更轻一些。 林奕大吃一惊:“这样你都可以听出来?” “当然,”夏婪洛拳头握得很紧,“这东西,不可能离开她身上的!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说的她,是谁?”王怡皱眉,“就算证明这个铃铛曾经是你的所有物又如何,这东西是某一天我在街上路过一个小摊,看到喜欢,买来送给我的弟弟的,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她是谁。” 小白看着王怡睁眼说瞎话,乖乖保持缄默,一侧的甄汐依旧假装什么都不知晓一般。 “不可能,”夏婪洛神色有些呆滞,摇头,“她不可能和这个铃铛分开!” 看着夏婪洛神色变了几次,现在又一副恍然若失的模样,王怡和小白面面相觑,而此刻那个拿药的女子也已经回来了。 王怡便也顺势告辞:“今日之事,便这么算了吧,也只是个误会而已,两位,我们便先告辞了。” “嗯,”林奕歉意地向他们点头,“改日,我再向两位登门道歉。” 林奕赶紧拉着出神的夏婪洛离开。 这样的夏婪洛,却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就算发生了什么,他从来都是无所谓,泰然处之的,可是,一牵扯到那个消失的女孩,他就会完全失控。 王怡看着那两个男人离开,他们看着都不是等闲之辈,便是那个叫夏婪洛的男人一身的煞气,以及那种贵气天成的气势,都是不容小觑的样子。 经过这样的事,几个人,也没有了兴致,准备回客栈。 一路王怡能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似乎是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马车里,王怡看着始终低头不语的甄汐,若有所思:“夏侯是皇族之姓,我怀疑那人就是传说中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战神,七皇子婪王,皇族名讳不外泄,但是,确定名字里有个婪字,夏侯婪洛。” “大少爷何以这么确定?”甄汐语气淡淡,似乎是对王怡的话无动于衷。 王怡见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愿,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得连夜赶路了。” 甄汐抬起头看向王怡:“连夜赶路,去哪里?” 王怡观察着甄汐的神色,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那两个人我们得罪不起,但是还躲得起。” “欲盖弥彰。”甄汐叹了口气,“大少爷明知道有人跟着我们,还想要逃走,这不明摆着我们有可疑吗?” “可是,你不想要见到那个人吧。”王怡直直地看着甄汐,“?br /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6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小白的铃铛是你的吧。 秋读阁” 小白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王怡:“我——” “小白很乖,什么事情都没有说,是我自己猜到的。”王怡拍拍小白的肩膀安抚。 甄汐定定地看着王怡,最后深深叹了口气:“的确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至始至终她们的声音都是极轻的,确保外面的车夫听不到,追来的尾巴也无法探知。 “铃铛,还刻着名字。”王怡双手抱胸,看着她,“那是专属宠物的意思吧。” 甄汐轻轻吐了口气:“大少爷真厉害,一猜就中了。” 王怡小心翼翼道:“你本来是他的?” “专属宠物,”甄汐云淡风轻地给了解释,“或者,换个词,是他的禁脔。” “禁脔?”王怡吃惊地看着她,“你就是传说中婪王养在府中的珍宝?” 甄汐讥诮一笑:“哈,我还这么有名?” “关于婪王的传言很多,皇帝最宠爱的七皇子,嗜血的战神,但和他名声相齐的还有那个传说中的‘明珠’,”王怡简单地诉说着自己听到的传闻,“传说中,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天生尤,物。” “天生尤,物?”甄汐嗤笑一声,“传闻是这么说的吗?” “那孩子来历不清楚,只听说,她是婪王买回来的,婪王对她的宠爱全天下都能够感觉到,”王怡神色向往,“为了她,婪王花费了巨资打造了一座纯金的宫殿,金屋藏娇,打战所得的战利品也均是送给那个明珠赏玩的,他甚至还为了她拒绝皇帝的赐婚,说,只待她成年,娶她作王妃。” 甄汐低下头,笑得浑身发抖:“金屋藏娇?没有所谓的金屋,有的只是一个纯金打造的牢笼。” “啊?”王怡吃惊地看着甄汐。 “对我来说,”甄汐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小白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甄汐的表情淡淡,看不出一丝的伤心或者其他情绪,那种平淡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故事的开场,而她只是说故事的旁观者。 王怡诧异难明:“醒不过来的噩梦?” “大概就是这样吧。”甄汐闭上眼,假寐,“过几天,这里会举行一场花魁大赛,到时候,我们买了姑娘,就离开这里,前往下个城镇。” 甄汐的意思就是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三个人回了客栈,褪去男子的装扮,甄汐拿出药,熟练地为小白敷药。 王怡假装在一侧碎碎念:“不过是想开个妓馆采买些姑娘,不料竟然碰到这么晦气的事!” “夫人莫急,”甄汐好言安慰,“小少爷的伤不碍事。” “哼,”王怡生气怒斥,“若不是出门在外不好惹事,我早就让那堆家伙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白感觉到屋顶上有异样的气息,确实是有人在跟踪着他们。 “姐姐,”小白摘了手腕上的铃铛递给王怡,“这东西,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不是说很珍贵的吗,怎么变成了廉价的地摊货?” 王怡摸摸鼻子,感觉无奈:“这个——我就是觉得它简单适合你,所以,特地买下来送给你的。” “这么廉价的东西,我才不要!”小白一把丢给王怡,怒气冲冲,“降低我的身份!” 王怡配合得很好,接过铃铛之后,即刻就挂上了讨好的笑容:“好好好,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做这样的事,不该,省那点小钱,让我家的宝贝受委屈。” “扔了!”小白很霸道地说,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我才不要这种危险的二手货!” 甄汐接过铃铛:“是,奴婢即刻就拿去扔掉。” 甄汐接过铃铛,看了看,推门离开。 这个铃铛,代表了她耻辱的过去,留着它的原因,已经忘记了,只是一直和同心蛊一起锁在一个抽屉里,遇到小白狼之后,为了能够控制那只妖物才突然启用的。 同心蛊,其实,是夏侯婪洛的,那个恐怖的男人,为了牢牢掌控她,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还没有对她使用同心蛊之前,她已经逃离。 铃铛有另一个名字,叫做,锁魂铃,那个铃铛锁着她的灵魂,除非她死,不然,是不会离开她身边的。 铃铛有两只,一只在甄汐身上,一只在夏侯婪洛身上,无论她逃到哪里,那个男人都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她。 死过一次之后,她终于得到了自由。 却不料,五年了,她制造死亡的假象五年了,那个男人却还是不死心。 到了大堂,甄汐看到掌柜家的小女孩正在那里玩耍。 “小妹妹,”甄汐蹲下,晃了晃手上的铃铛,对着小姑娘笑,“喜欢不?送给你。” 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她,笑得天真可爱:“爹爹说,不可以要陌生人的东西。” “陌生人?”甄汐将铃铛塞到小女孩手里,铃铛晃动着发出悦耳的声音,“我们是你爹爹的客人,所以,不是陌生人哦,呐,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扔掉。” “嗯。”小女孩晃动着会响的铃铛,眉开眼笑,“谢谢姐姐。” 掌柜的本来在算账,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甄汐:“客人,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小女,怎么好意思?” “乖。”甄汐揉揉小女孩的脑袋,站起身,对着一侧的掌柜点点头,“小玩意而已,我家小少爷喜欢你女儿,说是当见面礼的。” 掌柜眉开眼笑:“多谢客人了。” “对了,”甄汐想起什么,“准备些小菜送到房里。” 掌柜笑着点头:“好,客官等着。” “姐姐,”小女孩晃悠着铃铛,“姐姐,铃铃声,好好听。” 甄汐笑着问小女孩:“嗯,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022 初遇 小女孩眼睛笑成了漂亮的月牙状:“小玉。” “很好听的名字。”甄汐点头,继续和小女孩说了会话,她才起身向楼上走去。 上面跟踪的人看到这里,觉得得到的资料也差不多了,便隐入黑暗中,回去向主人汇报。 林府的大厅,夏侯婪洛坐在上座,阴沉着脸,手中端着的茶没动一丝,他只是不停地重复着滑盖的动作,直到水完全变冷。 林奕双手抱胸,沉默地看着夏侯婪洛,等待着派出去的人带回来消息。 良久之后,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那人就是在暗地里跟随王怡他们的人,蒙着脸,看不清样子,他来到大厅中,向着他们跪下:“主人——” 夏侯婪洛回过神,目光灼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那几个人是何来历?” “其实,她们所谓的大少爷和小厮均是女子所扮。”黑衣人低着头继续禀告,“就表面来看,她们似乎是在筹备开妓院,在白天便以高价买得一个身有缺陷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将孩子送往了洪熙镇。” “洪熙镇?开妓馆?女扮男装?”林奕若有所思,“易容术真的好厉害,无论从外貌还是声音各方面,完全看不出是女子,尽快派人去洪熙镇查查他们的真实身份。” “是。”黑衣人点头。 夏侯婪洛放下茶杯,手指敲击着桌面:“那个铃铛,务必要查出来出处!” “铃铛——”黑衣人顿了下,“回去之后,那个小公子很生气,说铃铛廉价配不上身份,还带来了无妄之灾,就命婢女拿去扔了,那婢女把铃铛当做礼物送给了客栈掌柜的女儿。” “什么!”夏侯婪洛猛一拍桌子站起来,那力道之重,桌子当场就四分五裂,“竟然敢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地送人?” 看夏侯婪洛怒气冲冲的样子,林奕可惜自己那紫檀木的桌子,无奈叹了口气:“那个铃铛,到底特别在哪里?” “特别在哪里?”夏侯婪洛神色有些恍惚,“特别在哪里吗?” 眼前的景色逐渐褪去,不是大厅,没有桌椅,也不是大理石的地板,空气中的香气淡淡的,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隐藏在深山之中的寺庙,被重重树木环绕,静谧而安详。 他忘记了是什么原因,住在了那个安静的寺庙,寺庙里,开满了桃花,微风徐来,花瓣翩跹飞舞,美如仙境。 那时候,他才只有十三岁,血气方刚,被困在那个寺庙,满心的郁郁无处发泄,再美的环境也静不下心来欣赏,拿着把剑,肆意挥舞,斩断了一株株的桃花花枝,踩着那些残花败柳,他的心情才能稍微好些。 漫天飞舞的花瓣像是喷薄而出的火焰,宣泄着他的愤怒。 “小姐,小姐——别乱跑!” 一个突兀的女声闯入他的空间里,他心念一乱,感觉到某个方位有闯入者,剑改变了方向,直指闯入者的方向。 花海之间,他看到了一个还不足他腰际高度的粉色身影,晃动的花瓣中,那小小的身影极不真实,就如坠入凡尘的小小仙子,迷了路,失了方向。 剑尖停在了那孩子的脖子上,寒光乍现。 光亮的剑身隐射着飘落的花瓣,小女孩瓷娃娃般精致的面容。 小小的娃娃迷茫地眨着小溪般透明的大眼睛,天真而无辜地看着他,声音是绵软而悦耳的:“大哥哥,你在这里玩躲猫猫吗?” 小娃娃对于他的剑似乎是毫无所觉,也根本不知道,只要他的剑再往前送一分,她的小命就会玩完。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纯良到一如初生的羔羊,不懂危险为何物,有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她就像是一个受上天眷恋的孩子,那么纯澈美好,美好到,让人嫉妒,到想要狠狠地将她的纯美毁灭。 他收了剑,寻找她的侍女也匆匆赶到,那侍女抱了小娃娃,无奈却送了口气:“小姐,外面坏人多,可不要乱跑,乱跑被坏人抓走怎么办?” 他安静地看着那个孩子向着侍女撒娇,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眨眼的功夫而已。 可是,只是那一眼,让他的心里滋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想要那孩子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人,只有他一个人! 可惜,那个漂亮的孩子,已经遇到了坏人,逃不掉了。 那一次相遇,改变了她和他的一生。 林奕在夏侯婪洛面前挥了挥手:“夏兄,您怎么了?” 夏侯婪洛看着自己的手心,曾经,他的手抓住了那只小小的手:“不可能,我不相信她会就这样消失不见。” 那一次初遇,他真的以为,她只是他的一个美梦,那么纯澈的存在,似乎是不该出现在这个污秽的世界的。 林奕挥了挥手,黑衣人默默退下,他转向夏侯婪洛:“你抛开边关的战事,在这里只为了一个生死不明的女子,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被知道了又如何?”夏侯婪洛讥诮道,“我在意的从来只有她一人,其他人的死活又与我何干?”他的心里有一只兽,嗜血的兽,要靠不停地杀戮才能平复心口的空缺。 “我已经派人去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林奕点点头,“夏兄,你今天的行为有些冲动了,毕竟你现在本来该是在边关的,若是被别人知道你在这里,会有很多麻烦。” “那个少年,”夏侯婪洛皱眉,“美得过分了。” “你也这么觉得?”林奕点头,“夏兄对那个小公子有兴趣?若是有,便让他给您——” “不,”夏侯婪洛摇头,“我只想要知道那个铃铛的来历。” 林奕思索:“如此,可需我去为你把那个铃铛夺回来?” “暂时不要。”夏侯婪洛叹了口气,“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可是,却找不到她。” 林奕实在是搞不懂他的执念:“等明日调查清楚了,我们再商议对策可好?” 夏侯婪洛疲惫地闭上眼:“好。” 不论她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逃?”甄汐轻笑一声,摇摇头,“始终,还是再遇了。” 夜深之后,王怡一个房间,小白和甄汐一个房间,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身份卑微,甄汐抱了被褥打地铺,此刻,正坐在地上摊着的的被褥上晃神。 小白双膝跪在她旁边,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她:“甄,不怕,我会保护你。” “你?”甄汐瞥他一眼,“你必须要保护我,因为只要我出个好歹,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小白本来还壮志凌云充满责任感的,被她一打击立刻垮下脸:“甄,人家就算没有那个,也会保护你的,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啊!” “安啦,安啦,”甄汐揉揉他的脑袋,“我不会出事的,我还没压迫够你呢,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出事?” “会出什么事?”小白眨巴眼,“那个男人真的很危险的样子,可是我能帮你搞定解决的哦。” “你解决?”甄汐忍不住笑意,“他的煞气太重,你根本无法伤到他半分,就算你是妖精,也只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妖精,去找他,等于找死!” “甄,你这么看不起我吗?”小白瘪瘪嘴,委屈,“人家虽然没成年,可是,也还是妖精啊。” 甄汐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压根没有一个地方让我看得起的。”斗不过他,是事实,她不希望任何人为了自己而卷入危险之间。 “甄——”小白眼睛里开始氤氲雾气,“人家,人家很厉害的,人家已经可以化作人形了。” “嗯嗯,”甄汐点头,“那白日你被他压制住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 小白眼中的光彩暗淡下来:“那是——那是因为,怕他怀疑。” “真的只是怕他怀疑吗?”甄汐摇头,“如果,可以,我早就动手杀了他了,可是,连我都拿他没辙,你又有什么能力呢?” “啊?”小白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甄,你想杀了他?”她语气中充满的杀意,好不掺假,她对那个男人的憎恨,始终没有一丝的改变。 “对,我想要杀了他,”甄汐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可惜,他命硬,始终死不掉!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必然会派人去调查,如果被查出了蛛丝马迹……” 如果被查出蛛丝马迹,她该怎么办?五年了,五年来,为了逃开他,她做了无数的努力,难道最后还是要被抓回去吗? “查什么?”小白疑惑地看着她,“到底,为什么你会这么恨他?” 023 诱惑1 “为什么恨?”甄汐脸上一下子闪过惶恐和恨意,却很快就被平淡的表情取代,“就如喜欢一个人一样,恨也该是不需要理由的。” 小白看她的样子是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顺势转移话题:“甄,不怕,关于调查那件事,我会搞定的。” 甄汐叹了口气:“那样最好,我不希望他们查到郑家。” “没问题!”小白一口答应。 甄汐心绪复杂难明,理论上来说,就算查到了郑家也查不到她身上,可是,对于那个人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还是难以安心。 不用杞人忧天的,每个地方,总有一个比较漂亮的人,每一个地方必然会有些来历不明的人,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追根溯源的,他们的注意力应该完全被引向了小白。 离开洪熙镇之前,她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 王怡确实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那个弟弟因为身体的缘故也从来没有见过外人,离开前,她向王怡提议过,将那个孩子送到深山古庙里调养,去探查的人,应该只是询问,王怡到底有没有那样的一个弟弟,只要解决了小白的身份,其他的都不成问题了。 她要冷静,绝对不可以自乱阵脚! 不会有问题的! “小少爷,早些睡吧。”甄汐拉开被褥。准备躺下睡觉。 小白却蹲着看她,目光灼灼。 “怎么了?”甄汐疑惑地看向他。 小白歪着脑袋,关切地说:“甄,地上好硬,所以,你也上床一起睡吧。” “一起睡?”甄汐敏锐地捕抓到了屋檐上异样的声响,显然是有人,那种熟悉的鹰隼般的视线,除了那个人,不做第二人选,始终,他还是亲自来了。 “对啊,以前都是这样的。”小白的嗅觉也是极敏锐的,也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立刻笑颜如花。 “小少爷,这样不好。”甄汐故作娇羞地埋下了头。 小白笑着拉起她的手,在她的额角印下一吻:“你知道的,没有你的体温,我睡不着。” 甄汐顺从地跟着他坐到了床上,她很细心地为他脱去鞋子,慢慢为他宽衣解带,露出了他光洁的胸膛,奶白色的光泽,很漂亮。 甄汐听到上方之人气息微变,大概,是怀疑小白是女子的,现在正式见到了他不可能属于女子的胸膛,很失望也是正常。 “甄,把等灭了。”小白按着她的手,白皙的脸颊染上了几许绯色。 甄汐眯着眼笑:“小少爷害羞了。” 小白低着头,有些羞赧:“嗯,甄好坏。” “奴婢知道了。”甄汐转过身,吹灭了油灯。 一下子,房间就陷入了黑暗,这样一来,只是从屋檐上的空隙里漏出的光线就会落在里面的地上,夏侯婪洛的行踪极可能败露,他惊了一下,迅速将瓦片盖上,不再窥探里面的景象,只用耳朵来听。 黑暗中,小白双眼冒光地看着甄,甄慢慢回到床边,她褪去身上的衣裳,只留下里衣。 “甄——”小白感觉喉咙一下子变得很干,气息微乱。 甄汐轻轻地将他推倒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小白的惊呼声未发出来来,而是隐没在了她的唇间。 小白猛地睁大了双眼,黑暗中,眼睛恢复了淡淡的金色,能够清楚地看清她带着笑意的眼睛。 甄汐的行为超出了他的意料,小白僵硬着身体,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小少爷,舒服吗?”甄汐带着几丝恶意地调笑着。 “嗯……”小白的气息微喘,溢出了呻吟。 甄汐柔软的手游走在他光滑的胸膛上,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她手指所过处衍生,小白的呼吸很乱,脑子混沌一片,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莫名地欢愉,身体某处,渐渐有了怪异的反应。 夏侯婪洛在屋檐之上,听着两人里面的声音,陌生,并不是他所熟悉的。 她到底在哪? 铃铛既然已经出现,那么他坚信,很快就能找到她。听人床脚似乎不是自己该有的举动,可是,控制不住身体,或许真的太久没有女人的关系,只是听着里面的缠绵的声音,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甄汐皱眉,感觉上面的人似乎没有走的迹象,手上的动作也就没有停顿下来,配合着动作,她控制自己的声音发出喘息。 对方对于情,欲之事了解得那么清楚,轻易怎么可能骗得过他? 甄汐咬咬牙,褪去了身上最后的衣物,拉着小白的手抚上自己的肌肤。 小白的手在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后僵硬了下,即使是黑暗,他也能清楚地看到她美丽的身体,纤细的腰肢,凹凸有致,触感更是无比地销,魂,只是这样轻轻的触碰,他心中的野兽几乎就要挣脱而出。 “少爷,你好坏,那里……哈……那里不可以……” 小白听得出她的声音和平时不同,更加地尖锐,不似以前般悦耳甚至还有些刺耳,想着该是刻意为之,可是,即使是这样的声音,对他来说也是催|情的蛊。 身体的热度此刻似乎完全涌向了一点。 “不可以吗?”他笑得无辜而天真,“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明明如此的舒服,所以,可以继续吧。” 小白掉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甄汐仰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小白的手急切地探索着她的身体,她像一个极有耐心的老师,引导着他。 她的目光却是透过小白看向屋顶那个人所在的位置。 夏侯婪洛,将她调,教成了一个敏感而沉溺于情,欲的尤物,可是,也清楚地知道,她对床弟之事的厌恶,每次,被那人蹂躏过之后,即使过程她多沉溺其中,她总是会告诉他,身体的本能而已,就像他可以抱很多女人一样,她对于占有自己的男人身体有感觉,心里却永远只有厌恶,甚至,每次之后,都会痛苦地吐一次,用以告诉他自己心里对他的厌恶有多深。 而以夏侯婪洛那种骄傲的个性,绝对不会相信,她厌恶他的碰触却会主动伺候另一个男人。 她要将他的怀疑降到最低点。 只要能离开他,她不惜一切代价,就算,自己心里有多厌恶情事也一样会去做。 “少爷,”甄汐双手捧住他的脸,故意用着脉脉含情的语气说道,“你喜欢奴婢吗?” 小白意乱情迷,点头:“喜欢,喜欢甄。” “我也喜欢少爷。”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隐约只看到他明亮的双眼,美丽的少年,纯洁一如白纸,即使他是一只妖精,却比人不知善良了多少。 继续下去,就会玷污他的纯净,可是,和妖交,合,其实也是很冒险,不过,冒险又如何?就算折寿,也好过被那个人抓回去,重复那种绝望的生活。 “真的?”小白不知道自己此刻心中的感觉算是什么,只是,感觉到很开心,心底有一种陌生的情绪,想要更靠近她,做更多的事,“那……我们……” 甄汐笑着默许他。 她的身体是极为敏感的,只是他笨拙的动作,她就感觉到了快,感,这也是她最厌恶自己的身体的原因,这么敏感的身体,是完全违背她心意的。 她心里厌恶情事,可是,身体却渴望这样,矛盾到让她几乎发狂。 小白敏锐地捕捉到她迷醉的表情中含着的厌恶,从她身上穿来充满黑暗气息的情绪,即使她的身体在他的身下轻颤,可是,他的心里却被她慢慢的哀伤填满。 小白知道,她突然变成这样是因为屋檐上的那个男人,只是这样而已,如果,继续下去,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理智告诉他,应该抽身了,可是,身体却极度地渴望着她。 小白选择不再说话,只是配合着她的指引,手指感觉到了湿意,他倾身含住胸前的尖端,像婴儿一般很努力地吮吸着,却多了几分温柔和小心翼翼。 身体胀得难受,而她的身体也已经催促着他更进一步。 小白犹豫不决之时,感觉到那里被握住,身体忍不住颤了下:“哈……甄……不可以……” “少爷……呼……可以了……”甄汐感觉身体一荡开的快,感,空洞急需被填满。 所有的理智,也被这一瞬的刺激,冲击得消失殆尽,小白急切地吻着她,身体在她的动作下,寻找出口。 甄汐听着空气中,彼此的喘息,还有他飞快跃动的心跳——这个孩子,其实只是一个无辜的闯入者,可是,她却自私地如此利用他,会不会遭报应呢?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无辜的。 024 诱惑2 从来没有所谓的无辜。 小白动作生涩地取悦她,可是,到最后关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体某个位置疼得难受,可是就是找不到出口。 甄汐感觉到手下他额头冒着汗,轻轻一笑:“少爷,你真可爱……” “甄……是坏人……呼……”小白水汪汪的大眼睛哀哀地看着甄汐,明明她也和他一样身体发烫,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欺负他呢? “少爷是说……嗯……啊哈……我欺负你吗……”甄汐摸着他的脸,朦胧的黑雾掩去了他的容貌,她却能感觉到掌心之下他的脸的热度,“上面……对……” 小白忍着喘息,询问她:“可以……吗……” “可以……” 身体一瞬间被填满的时候,她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分成一分神,注意着屋檐上的某人,他还真的有够耐心,到了此刻,还不离开,不过呼吸显然是乱了。 夏侯婪洛要用极强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听着房内的春情,身体某处胀得难受,亟待发泄——理智告诉他,在这里不论再呆上多久,也不可能会有关于“她”的消息,可是,身体和心里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死死地不愿意动弹。 里面的声音几乎让夏侯婪洛失去控制,让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宣告崩溃。 夏侯婪洛握紧手心,转身,翻下屋檐,没入黑暗。 小白听到她的声音里带着几许痛苦几许欢愉,即使身体再疼,也不过动弹。 甄汐皱眉,也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可是,许久没有沾染情,欲的身体,一旦重新复习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孩子……不举?”甄汐眯着迷醉的眼眸,调笑着小白。 即使在黑暗中,即使她的脸化了妆,可是,在他眼里,她依旧美得惊人,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描绘的风情,是一种渗入骨髓的魅惑,让人迷失的毒雾。 这样的女子,举手投足,都能让人发狂。 既然是如此明显的邀请,小白自然也不再忍耐自己的欲,望,慢慢推入她的体内,完全融为一体。 “啊哈……”她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嗯……” “哈啊……好温暖……”他露出了孩子得到心爱玩具时满足的笑容,慢慢开始□,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兴奋的颤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此刻竟然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 可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只是让彼此更加地难耐。 “傻瓜……”甄汐轻笑一声,“你不感觉疼吗……” “哦……”他傻傻地点头,动作不再客气,激烈地冲撞占有她。 热切的温度将她完全笼罩,两个人的呼吸身体都纠缠到了一处,疯狂得缠绵交,合,索取着彼此的一切…… 夜更深了。 直到两人累极睡去,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菲儿,菲儿……” 叫谁?好熟悉的名字—— “菲儿,菲儿!”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摇着自己的身体。 迷迷蒙蒙地,转醒,她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软乎乎的手,短短的手指,床上醒来的揉着困倦的眼睛的是一个五岁大小,一如琉璃娃娃般精致漂亮的女娃。 床前,一个忧心忡忡的美貌女子七手八脚地给她穿衣服。 “娘亲?”娃娃软绵绵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了?” “快起来,跟我走!”女子一脸惊恐的神色,为她穿衣服的手都在颤抖,怎么样都无法将衣服穿整齐,到最后,直接拿了件外套,裹住娃娃,抱在怀里站起来,疾步朝门口走去。 然,门口忽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啊!”女子惊叫一声,紧紧搂住娃娃往房内退,惶惶然,“别过来!求你们放过她,她还小,才只有五岁——” “哼,”几个黑衣人踏入房内,为首的那人森冷地看着女子,“我们主子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男子话音一落,就上来两个人,一个直接制服女子,一个抱过小娃娃。 “娘亲?”小娃娃小小的脑袋搞不清眼前的状况,睁着一双大眼睛,对着女子伸出双手,“抱抱——” “菲儿。”女子的眼中尽是悲恸的神色,小娃娃年龄太小,还不了解这些,只是瘪着嘴要抱抱,“求你们放过她,只有放过她,我给你们做牛做马都可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这些话,你留着跟我们主人说吧。”黑衣人对于女子的哀求无动于衷,转身走了出去。 强拉着女子,抱着娃娃的黑衣人随后也跟了出去。 深夜,天空中挂着一轮血月,在花园里,一大堆黑衣人拿着火把围成了一个圈,圈圈之中站着一堆娃娃熟悉的面孔。 小娃娃看父亲悲伤地看着自己,更加疑惑:“爹爹?” “老爷——”女子也被推向中间的人群。 女子躲入看着就是府中主人的男子怀里,两人一同看向自己的独女,浓浓的担心。 小娃娃眨巴眼,感觉到了爹娘的情绪,也变得惶恐起来,突然闯入的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个贵气的少年,浑身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少年向她伸出手,唇边挂着极温柔的笑容:“明珠,到我这里来。” “明珠是谁?”小娃娃不懂他的意思,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天真可爱。 “明珠,就是你。” “我?”小娃娃摇摇头,“我叫菲儿,林菲儿,我要去娘亲那里。” 少年表情温柔,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柔,不过尚处在变声期的关系,声音嘶哑有些刺耳,夹杂着温柔极不协调甚至还有些恐怖:“明珠,你——没有——娘亲。” 少年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像是要将这些话镶嵌到她的身体里去。 “娘亲在那里啊。”小娃娃指着中间的女子,软绵绵的声音叫着女子,“娘亲,菲儿要娘亲。” “明珠,你看错了。”少年眯起眼,眼中是森林的杀意,“那里——没有人。” 小娃娃皱起眉,有些生气:“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小娃娃猛地看到一抹银光滑过娘亲,溅起鲜红的血,美丽的女子还来不及尖叫就倒了下去,手起刀落,只是瞬间而已,中间变成了修罗场,首先是娘亲,接着是爹爹,然后是奶妈……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她面前变幻着,狰狞,艳红—— 小娃娃惊恐地睁大眼睛:“不要——” “不要!”甄汐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小白正好端了早饭进来刚关上门,就看到她一声惊呼之后,就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脸的迷茫掺杂着几分惶恐,被褥滑下来,露出娇媚的身躯,白嫩的肌肤上斑斑点点都是一夜疯狂之后留下的痕迹。 小白绯红着一张脸,将早餐放在桌上,走过去,为她披上外套:“甄,你做噩梦了?” 他拉过她的手,透过冰冷的手心读取了她的梦境——不该是这样的梦啊,奇怪了。 甄汐睁着无神的双眼,很久之后才转向他,慢慢聚集了光芒:“小白?” “你做噩梦了?”小白感觉到她异于往常的心跳和焦躁。 “噩梦?”甄汐膝盖曲起,抱着被褥将脸埋入掌心,“不是噩梦。” “不是噩梦吗?”小白歪着脑袋看她,疑惑不解,“那你——” “不是噩梦——”她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 小白微微敛眉,欲言又止。 甄汐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拼命地摇头,挣扎:“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小白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没事,没事的,他们不会怪你——他们从来没用要你为他们报仇,他们,只是,希望,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而已。” 甄汐声音沙哑,似是悲痛:“是不是我太软弱了?” “不是你的错……”小白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抚她,“你和他斗,只是以卵击石,惹不起,至少你躲得起。” 甄汐仰起头,神色冰冷地看着小白:“你知道的很多嘛?” “啊?”甄汐此刻看他的表情,就如初见时将他弃之荒野时一样,冰冷。 甄汐神色间没有一丝哀伤的摸样,反而是咄咄逼人:“你认识夏侯婪洛吗?” “什么?” 小白被她凌厉的摸样逼得后退了一步,却在下一刻被她一把抓住衣襟。 甄汐唇角划开一个漂亮的弧度,笑得魅惑而妖娆:“小白,来,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来到我的身边……” 025 你所知道的 “甄,你——在说什么?”小白睁着无辜的淡色眼眸,故意假装什么都不懂。 甄汐很认真地看着他,不给他躲藏的机会:“关于那个人,你了解多少?” 小白茫然道:“那个人?” “夏侯婪洛!”甄汐语带蛊惑,引导着他,“你应该认识他的,对不对?” 小白心中一惊,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没——” “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哦。”甄汐靠他更近一些,与他眼对眼鼻对鼻,彼此的气息交缠。 她身上的馨香让他想起昨夜的疯狂,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甄,我……” “嘘——”甄汐用食指轻轻压在他的唇上,两人的唇只有一指之隔,甄汐巧笑嫣然,“你说不出来,那就由我来帮你说。从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大概与那个家伙有关,你利用小宝接近我的目的,是想要我心甘情愿地回到那个人身边吗?” 小白猛地睁大眼睛,轻轻得摇头。 “不急,”甄汐笑眯眯,“在我身边只是刚刚开始,后面的才是重头戏,每夜,你潜入我的居所,跑上我的床,是因为想要给我创造不真实的记忆。” 小白呼吸微乱——这个她知道了吗? “你以为,我真的是笨蛋?”甄汐眼底划过几丝异样的光,“篡改我的记忆,做那么诡异的梦,你真以为我傻到不会怀疑吗?呵,若,事实真的像你呈现的那般,现在,我又何至于此?” 小白哀伤地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的疯狂。 “是那个男人,亲手毁了我所有的幸福,我的父母,我的亲人,只因为他一句话,就化作了灰烬!”甄汐痛苦地摇着头,“他说,我有他就够了?够了?那么残忍的一个人,你将他弄成一个救命恩人的样子?如此荒谬之事,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小白拉开她的手,急切地解释:“不是那样的,事实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哦?”甄汐讥诮地看着他,“那你说,是什么样的?” “我不认识他,只是不想让你再背负那样沉重的包袱,”小白一脸泫然欲泣,“我只想给你幸福,只想让你放下仇恨!” “哈?” 小白猛地看见银色刀光划过,眨眼功夫一把短匕首就抵到了自己的脖子,森冷的寒光惊起鸡皮疙瘩无数,光亮的刀身清楚地映射出甄汐和刀光一般寒冷的表情。 “甄?”小白冷汗渗出额角,“这个很危险。” “是啊,”甄汐点头,“很危险,因为,这把到锋利无比,只有往前轻轻一送,就算你是妖,小命也得休矣。” 小白依旧在做困兽之斗:“我说的是真的!”其实,甄汐猜对了一半,可是,他所作一切并没有要害她的意思,都只是为了她着想。 “如果这样的话……”甄汐眯了眯眼,匕首就要往前送,小白闭上了眼。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兀地闯入,甄汐愣了一下,立刻收了匕首,撩起衣服为自己穿戴整齐。 小白睁开眼,傻傻地看着甄汐已经改变了位置,一身整齐的衣装,低眉顺眼,已经恢复了昨日的样子,没有人会怀疑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婢女。 甄汐微微向他行了一礼:“少爷,奴婢去开门。” “啊——好。”小白点头。 甄汐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王怡,王怡后面还站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夫人。”甄汐施礼。 王怡对她使了个眼色:“甄,小白可是起了?” 甄汐低着头,回道:“小少爷已经起了。” “小白?”王怡跨入房中,就看到小白坐在床上发呆,“没睡醒,想要再睡会吗?” “没有,”小白恍惚回神,对着王怡歉意一笑,“姐姐,好早。” “嗯,”王怡宠溺地摸摸小白,“小白,你身体不好,不要太勉强自己哦。” “嗯,谢谢姐姐关心。”小白垂下头,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我会注意的。” 王怡看着他脸色的红晕,隐约明了了什么,笑:“对了,今早,林府派人来说,请我们过去做客。”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7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客。hubaoer” “林府?”小白一脸茫然,似乎完全没有印象。 那个小厮对着小白鞠了个躬:“小公子,我家少爷说,昨日,他的朋友对您有所冒犯,特地设下了酒菜,亲自向你道歉。” “就是昨日那几个人吗?”小白皱着眉,一脸不满,“我才不要道歉什么的,只要不用再看到那些可恶的嘴脸就够了。” “小白,”王怡有些苦恼地看向来人,“对不起,舍弟小孩子心性,不要介意,你回去禀告你家公子,我们并没有在意昨日之事,让他无需放在心上。” 小厮点头:“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麻烦小哥了。”王怡拿出一锭银子塞给了那小厮。 小厮诧异地看着王怡:“夫人?” 王怡笑:“就当是我们请小哥喝茶的。” “如此,多谢了。”小厮收了钱,笑着离开。 待到那小厮离开,王怡关了门,坐到桌前,脸色凝重:“甄,今晨我收到信,有人到洪熙镇调查我们的身份。” “迟早的事。”甄汐叹口气,“想到了,以那人的个性,必然是速战速决的,他们有查到什么吗?” “也就那些东西。”王怡笑起来有几分恶作剧的意味,“照你所说,我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不要担心太多。” 甄汐叹了口气:“可是,那只铃铛,始终是找不到源头,他不会死心的。” “那只铃铛?”王怡疑惑,“有那么重要吗?” 甄汐讥诮:“对他来说,应该算是很重要吧。因为,那个铃铛,一切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惜了……” 026 试探1 “铃铛?”小白记起了那个夏侯婪洛看到那个铃铛时急切的表情,抓着他的手力度,简直像是要将他的手骨捏碎,“可是,如果那个铃铛真的有用,他不该早就找到你了吗?” “那个铃铛据说是他找了高人下过咒语,”甄汐低垂着眉,看不清表情,“刻有他的名字,戴上铃铛的人就无法离开他十丈之外,而他能无时无刻感觉到那人所在的方位,铃铛一旦戴上就无法解开,除非死。” “死?”王怡吃了一惊,“可是,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甄汐但笑不语。 小白担心地看着甄汐,她的笑容有些恍惚,不真实,他伸手拉住她的手:“甄,你不会消失不见的吧?” 甄汐抽回手,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我也不知道。我大概是还活着的吧。” “甄,”王怡神色认真地看着她,“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不,”甄汐摇摇头,“如果,我的身份真的暴露,你们就当从来不认识我吧。” “甄,你胡说什么?”王怡呵斥,“你以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既然已经认你当了妹妹,做姐姐的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妹妹!” 甄汐却不以为然:“就算要赔上你们一家的命吗?为了一个只能算是陌生人的人,赔上你的夫君,你的孩子,你的父母?” “……”王怡被她反驳得无话可说,陷入沉默。 “甄,”小白悲伤地看着她,“你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有牵扯,是吗?”她的防心之重,让他心惊,她就像一只小小的刺猬,团成一团用最尖锐的刺保护自己不让人靠近。 “怎么会,我不是很信任你们吗?”甄汐眯眼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不然,为什么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呢?” “你告诉我们,是想要让我们去告密吧,”王怡皱眉,一语拆穿了她的意图,“其实你,大可以什么都不承认,我们也没有真实的东西证明你就是‘她’,你告诉我们如此清楚,就是想要我们主动将你的消息给他。” 甄汐愣了一下,手掩住唇轻笑:“姐姐的想象力真丰富。”对,她不希望任何人受牵连,她没有资格让任何人为自己牺牲。 “你不是很怕他吗?”小白拽紧拳头,“为什么怕他,却还这么做?” “你真傻,”王怡手放在她的肩上,“如果,你不值得我们为你牺牲,那,我们难道就值得你牺牲吗?” “他的凶残,你们没有见识过。”甄汐闭上眼,压抑着心口涌上的酸楚,“可是,我见过。”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小白,脸颊绯红,紧张地绞着手指,“因为,我已经做了那个人绝对不会原谅的事,所以……”他其实知道,甄汐想保护的只有王怡一个,可是,能当做,是她关心他的吧。 甄汐叹了口气:“夫人如果后悔了,就直接去告诉那人我在这里就好。” “好,”王怡认真地看着甄汐,“如果,我后悔了,我会那样做的,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们,可是,现在,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只要我们好好地掩藏身份,一切还是有可能的。” “嗯。”那个人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宁可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在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他们注定摆脱不了他的。 她当时为什么会一时想不开将铃铛绑到小白身上的呢?似乎是想要却定这个未知来客的真正想法,想要掌握小白的行踪。 那个铃铛,她也是无意中翻到的,是由夫君收起来的,当时,她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不想让小白伤害到夫君。 甄汐耸了耸肩,做了最后的总结:“做好准备,那个人随时可能会来看我们的。” 小白深深叹了口气:“已经来了。” 甄汐起身坐到铜镜前,确保自己的妆容万无一失:“呵,始终是个急性子啊。” “这家伙,还不是一般般的执着呢。”王怡叹了口气,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发髻,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风影绰约的贵族夫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弟弟,姐姐出去招待客人,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王怡才站起身,敲门声已起。 王怡和小白面面相觑,却是甄汐站起身去开门。 开门时,站在外面的是满脸堆笑的林奕,看到甄汐时,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姑娘,午安。” 甄汐微微欠身:“公子好。” 林奕错过甄汐看向房内:“你家夫人和小少爷可是在房内?” 王怡走到甄汐后面:“甄,是谁?”看到林奕,浅浅一笑,“原来是林公子,请进。” 甄汐对着王怡垂首行礼:“夫人。” “哈,”林奕站着没动过,“早些小厮来请各位去在下府上做客,夫人没有赴宴,可是,在下总希望夫人给在下一个赔罪的机会,若是夫人嫌去在下的府上太过麻烦,那就直接在客栈好了,在下特借用了客栈的厨房,让在下府里的厨师给各位备下了酒菜,还请各位赏光。” 现在的时间刚刚好事到了午饭时分,确实,是找不到好的借口推脱了。 “不去!”小白走了过来,愤怒地拒绝,“我不想看到那个混蛋!” 王怡有些困扰地皱眉:“小白,不得无礼!舍弟只是一个孩子,还望林公子不要见怪。” “无妨,令弟很可爱。”林奕眯眼笑,对于小白的拒绝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只希望夫人不要拒绝在下的好意。” “也不是不可以。”王怡笑,“我要先安抚一下舍弟,林公子先请,我们随后便到。” 林奕点头:“在下门外等你们便可。” “如此,有劳了。”王怡对着林奕点点头,关了门,拉小白进去。 隔墙有耳,王怡只是假装着狠狠教训小白:“虽然,姐姐疼你,可是你怎么能够在外人面前如此放肆?” 小白嘟囔着不满:“可是姐姐,那些人都曾欺负过我,为什么要对他们有礼貌?” “早说了让你乖乖在家呆着,你非要跟来,外面人心险恶,并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懂的,”王怡苦口婆心,“要懂得少说多听!” 小白撅嘴:“哼,那姐姐自己去吧,省的我去给你丢脸!” “小白!”王怡叹了口气,软了语调,“姐姐也并不是真的想要责怪你,只是……怕你惹来麻烦会遇到危险。” “姐姐,”小白气呼呼地道,“你老是觉得我是小孩子,那么我永远都只可能是小孩子了!” “唉——”王怡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姐姐,希望你学会保护自己。” 三人相视而笑,所说的一切,均只是表演给外面那堆人看的而已,目的其实差不多达到了。 “姐姐,我懂的。”小白点了点头。 王怡最后交代:“待会,你不要说话,只管听就好!我们不可以太招摇,毕竟,让人知道堂堂知县夫人,暗中开客栈,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懂了,姐姐。”小白点头,表示了解。 再次打开门,三个人跟着来林奕他们往客栈的包厢走去。 包厢里早就坐着一个人,夏侯婪洛坐在主位上,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听到声响,抬起头看向他们,站了起来,众人纷纷见礼,坐下,甄汐则站在小白身后,为小白布菜。 桌上的菜肴很丰富,其中有一盘黑黑的怪异的东西。 这东西,甄汐自然是认得的,就是蝉肉,味道鲜美至极,可是,这东西,一般人是不会吃的,看着那外表,就会觉得难以下咽。 林奕很热情地为所有人介绍菜名,指着那盘蝉肉:“这个东西,可是,蝉肉,夫人和小公子一定要尝尝。” 小白皱眉别开脸。 “多谢。”王怡脸色有些发青,却是盛情难却,夹起一个放到碗里,一整只虫子,看着,实在是恶心。 “小公子不试试吗?”林奕夹了一只到小白跟前。 小白想也没想,啪一下打开了那只黑不溜丢的东西:“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才不要!” “恶心?”夏侯婪洛冷下脸,“味道很鲜美,你不尝尝?” 小白任性地拒绝,一脸深恶痛绝的表情:“不要!” 甄汐安静地给小白夹了些清淡的蔬菜:“少爷。”那个诡异的食物,是她曾经最爱吃的东西,夏侯婪洛这样试探小白,是在怀疑小白的男女身份吗?有些可笑了。 “我不想吃了。”小白捂着嘴,一脸没胃口的样子,“看到那个东西,我感觉,好……” 甄汐有些疑惑,夏侯婪洛是不是疯了? 027 试探2 经过昨夜的事,这个男人,竟然还怀疑小白,甄汐只觉太阳|岤突突直跳——实在是猜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这样看起来可能会不舒服。”夏侯婪洛夹了一只到自己的碟子上,灵巧地用筷子将肉完整地挑出来,送入自己的嘴里,“味道却是不错的。” 林奕也依样画葫芦,笨拙地用筷子剥壳,奈何,没有那么熟练,到最后干脆扔了筷子,用手剥壳,尝到味道,也不仅点头夸奖:“真的很好。”这东西看着难看,没想到味道不错,当初夏侯婪洛吩咐一定要做这道菜时,他本来还很疑惑的,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王怡皱着眉,主人都表示到如此程度了,自然不能再扫兴下去,无奈也只能照着剥,筷子却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很是有难度。 在王怡准备用手剥之际,夏侯婪洛突然插嘴道:“夫人家的女婢应该可以代劳吧?” 甄汐愣了一下,没想到,夏侯婪洛会突然注意到自己,立刻垂下头,谦卑地道:“夫人,让奴婢来。” 甄汐夹了一只到碟子上,熟练地用筷子挑开壳,露出了完整的肉,送回到王怡的碗里。 夏侯婪洛状似不经意地瞥过甄汐手上的筷子,将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王怡笑着夹起肉送入嘴里,味道很好,确实是比一般的肉还有美味几分。 看他们都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小白也来了兴趣:“真的那么好吃吗?” “少爷要尝尝看味道吗?”甄汐恭敬地询问小白。 小白犹豫着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也试试。” 甄汐的动作看着很是熟练,只是眨眼的功夫,又用筷子剥好了第二颗,夹着送入小白张开的嘴里。 小白因为害怕,本来是闭着眼的,尝到味道后,不禁眉开眼笑:“嗯,味道好好!长得这么难看,没想到,却不是一般般的美味,嘻嘻,甄,我还要!” 甄汐点头,又夹起一颗:“是,少爷。” “你叫甄?”林奕诧异地看着甄汐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禁佩服,“夏兄是习武之人,所以能够轻易弄出肉,可是,你看着不像习武之人,为什么也能够如此轻易地做到?” 甄汐愣了下,脑子里警钟大作,眼角瞟见夏侯婪洛此刻也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自己,该死的,她忘记了,这种东西在民间是极少的,那么懂得如何剥壳的人便更少,自己如此熟练地做到不可能的事,不就是露出了马脚? 她以为,这个男人只是想用那美食丑陋的外观来试探小白的虚实,却忘了,他不是省油的灯。 一室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夏侯婪洛放下筷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的看着甄汐:“甄,是不是以前很喜欢吃这个?” 夏侯婪洛有个小动作,思考或者怀疑什么的时候,就喜欢敲击桌面,甄汐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就像夏侯婪洛敲击桌面是无意识的动作,她剥壳的时候也是无意识的,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掩盖的东西始终还是暴露到了他的跟前。 一瞬间她心乱如麻,却不敢让自己泄露一丝的异样,她淡淡地笑道:“奴婢们做下人的,若是连这么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为主人们分忧艰难呢?” “哦?”夏侯婪洛深看着甄汐,“只是这样吗?” “不过,我看甄你的动作似乎和夏兄的如出一辙哦,”林奕笑眯眯地道,“从步骤到手法,几乎没有一丝的差别,不知道还以为,是夏兄亲自教授于你的呢。” “林公子说笑了,”王怡没注意,但经林奕一提,也感觉到,两人剥壳的动作出奇地一致,真的有种百口莫辩之势,不禁出口为甄汐辩解,“夏公子什么身份,甄又是什么身份,一个卑贱的婢女怎么可能会得到夏公子的亲自教授呢?” “也对,”林奕耸耸肩,笑眯眯,“不过,甄,你可以帮我也剥吗?”这东西美味,可是,吃的时候会弄脏双手,太麻烦,他又没有那个胆子麻烦夏侯婪洛。 “只要公子不嫌弃。”甄汐握着筷子的手心其实已经全部都是冷汗,从刚才开始,夏侯婪洛的视线就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过,显然是已经在怀疑自己。 “不行!”小白一把拉住甄汐,很霸道地说,“甄是我专属的,只伺候我一人,你想要自己去找一个!” “喂,你很哦。”林奕表示很不满,“只是一个下人,用得着如此紧张吗?” “不对,”小白抱着甄汐的手臂不肯放手,“从小甄就跟着我了,十年来,她只伺候我一人!” “十年?”听到这个年限,夏侯婪洛的眉挑了一下。 王怡笑:“夏公子对我家的婢女有兴趣吗?连着年限都要打听得如此清楚?” “不,只是好奇而已。”夏侯婪洛道,“李夫人,倒是很疼弟弟。” “当然,这是我唯一的弟弟。”王怡不知道他话里几分真假,便也与其寒暄,“看夏公子一身贵气,必然家世显赫……” 一堆人开始虚与委蛇,说一堆有的没的,很快就从甄汐的身上绕开。 甄汐沉默着给小白剥肉,心里却是明白,那个人一旦起了疑心,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几次三番,始终还是躲不过。 小白似乎是心情很好:“甄,晚些我们去逛夜市好不?听说,这里的夜市很热闹呢。” “少爷,您身子不好,这个要等到夫人同意了才行。”甄汐很想忽略掉夏侯婪洛审视的目光,可是,总是事与愿违,他从来就是一个她惹不起,躲不了的存在。 “李夫人,你们远道而来,在下应该尽地主之谊,一直住在客栈,始终是不方便,”夏侯婪洛不喜欢说话,自然就由林奕代劳,“不知李夫人有没有兴趣到府中做客?” “我们只是逗留几日,就不叨扰林公子了。”王怡夫家姓李,从见面到现在,其实都没有告诉过他们这些,可是,他们却能够如此轻易地说出,是想要告诉自己,一切都在他们掌握当中吗? “不叨扰,”林奕摇头,看向小白,“在下与你家小公子一见如故,想结为异性兄弟,不知李夫人可是同意?” 王怡感觉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林奕口中所说,基本上是胡诌的,小白对他们两个态度从来很差,连友好都谈不上,更何况什么一见如故的。 小白反唇相讥:“不知林公子所谓的一见如故是算哪种?” “如果不是朋友,又怎么会同桌吃饭?”林奕理所当然地答道。 这种歪理亏林奕说得出口,可是,却又无话反驳。 “林府上有最好的厨师,最好的厢房,最听话的下人,”夏侯婪洛再次开口,“看小公子娇生惯养,李夫人也不是经常远行之人,林府必能给你们宾至如归之感。” 王怡犹豫不决,看向小白。 小白态度坚决地摇头:“我喜欢客栈,小玉很可爱,能陪我玩!” 甄汐安静地低着头给小白剥肉,耳朵却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莫名地紧张,如果进了林府,自己就等于羊入虎口,一切全部被“他”所掌控了。 “小玉是谁?”林奕疑惑。 小白笑:“小玉就是客栈老板的女儿。” “小公子喜欢孩子吗?”林奕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想着小白年纪还小,先前却一直锁在家里,大概真的玩心比较重。 “喜欢。”小白笑着点头。 “林府里也有很多的小孩哦,”林奕睁眼说瞎话,“而且,林府里有很大的池塘,你可以抓鱼烤着吃。”价值昂贵的锦鲤,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可是,为了夏侯婪洛,他忍了。 小白低着头看着自己漂亮纤细的手,不感兴趣地道:“我不喜欢做体力活。” 林奕吃惊地张大了嘴。 “舍弟,似乎不舍得离开客栈,”王怡顺水推舟,“如此,还望林公子和夏公子见谅。” “不舍得离开吗?”夏侯婪洛声音拖长,手指又开始有规律地敲击桌面,“好,就给李夫人考虑的时间,晚些我们再派人来接你们,先告辞了。” 饭也差不多吃完了,夏侯婪洛说着就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错过甄汐旁边的时候,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将一切尽收眼底一般。 甄汐始终低垂着头,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恭送他,手心却是一把的汗。 “夏公子不必麻烦了。”王怡起身,夏侯婪洛的话,好像是在宣告着一件事实——那就是他们一定会住进林府。 028 怀疑的就是你1 三个人吃饱喝足了,接受了小白的要求,要去街上逛逛。 小白戴着帷帽,隔着一层纱布看着一切有些不满:“姐姐,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戴着这种东西?” “因为你身子不好。”王怡笑眯眯,眼角瞥过沉默思索着事情的甄汐,“甄,你说呢?” 甄汐支着把伞为小白遮阳:“少爷,这样比较好,不然会晒黑像荒野村夫一眼粗鄙呢。”那个男人,向来说一不二,她猜不出,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达到目的,总感觉不安。 小白想了想:“那好吧,就这样好了。” 小白似乎比较喜欢各种食物,几乎小摊都逛了个遍,三人手里很快便拿满了各种小吃。 王怡头疼地抚着额头:“小白,你身体不好,不能乱吃东西。” “又没事,只是偶尔吃吃。”小白撩开纱布吃得不亦乐乎,走过的人都纷纷停下脚步,被他的姿容所吸引。 甄汐看着小白,觉得,自己这么平凡的样子站在如此漂亮的人旁边应该是被直接忽视的啊,为什么还会被怀疑?难道是欲盖弥彰了? “甄,”王怡看着她,“你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甄汐抬起头,看向客栈的方向,猛地看到浓烟滚滚。 “走水了,走水了!” 很多人停下了脚步,一同看向烟雾弥漫的方向,议论纷纷。 王怡和甄汐面面相觑,小白一脸茫然。 “糟糕!”王怡立刻就想到了什么,“客栈着火了!” 小白疑惑地问道:“哈?姐姐怎么知道着火的就是客栈?” “去看看!”王怡快速往回走。 甄汐拉着小白跟上。 她的不安,好像就这样得到了证实。 到达目的地时,他们所住的客栈果然被重重烈火包裹,火势很大,百米之内就已经感觉到火焰的热度铺面而来,浓烟呛得眼睛都酸涩无比,围观的人一堆,可是,却没有人去救火,也没有人从火焰里逃出来。 甄汐看着眼前咆哮着狰狞的火焰,呆呆地失了神,火焰跃入她的眼里,越沉越深。 记忆中,从来没有过那么黑的夜,月亮不知跑去了哪里,便是连星辰都不见了踪迹,唯一的亮光就是举着的一个个火把。 火把跳跃的影子落在地上,好像无数流动的血海,一个个曾经那么宠她,疼她,对她笑过的人全部都躺在了地上,无声无息,淌出的血汇聚成河。 很快,火焰从火把上离开燃烧了地上的身体,冲天的火光烧毁了一切,亲人,童年,所有的一切,她的一切…… 甄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不知何时布满了红色的液体,全部是血,是别人的血,那些曾经对她效果,曾经爱过疼过她的人的血,她的双手染满了他们的血,她已经罪无可恕。 “里面的人呢?”王怡急切地拉住一个围观的看客,急切地问,“掌柜一家,那个孩子……还有那些客人呢?” “里面有你的亲人吗?”那个被王怡抓着的人并没有责怪她,只是一脸的同情,“死了,死了——火起的时候就没有一个人逃出来,这火来得蹊跷,就像是诅咒——没有人逃得掉——” “你胡说!”小白的帷帽早在逃跑的时候掉了,此刻,漂亮的少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群中不时发出惊叹,小白却是没有察觉到那些,只是急切地要答案,“白天不可能会不知道着火的。” 那个人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年如此伤心,不禁有些心疼:“确实没有人逃出来,小公子还是节哀顺变吧。” “怎么可能节哀顺变?”小白看着客栈在火焰中坍塌,离开时还好好的,此刻,却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没有人救火?” 王怡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是那个原因的,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那一句话而已,不可能的,这么多条人命…… 甄汐撑住王怡摇摇欲坠的身体:“夫人,您知道原因了吧。” 青天白日,如此大火,无一人逃出,到了此刻,还没有救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的安排。 在那个人眼里,生命从来就是草芥。 “不可能……”王怡因为那个想法而害怕得颤抖,控制不住地颤抖,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恐惧,眨眼间,毁灭一切——眼睁睁地看着一间客栈这样被销毁,里面的人逃不出,定然是没救了。 小白呆呆地看着火焰,眼角飘过满脸悲伤的甄汐——到了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她的绝望和悲伤。 “走开!” 人群外围突然响起了声音,一队官兵隔开了人群空出一条路,直向王怡和甄汐他们。 王怡和甄汐感觉到了异样转过身,就看到夏侯婪洛在众人簇拥之下,如君王般走来,唇角挂着一抹傲然的浅笑,说不清是讥诮嘲笑还是仅仅微笑。 甄汐和王怡此刻心里升起的是一样的情绪,恐惧,无限的恐惧,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蹿遍全身,失去了所有热度。 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道貌岸然,却是凶残嗜血,随时一个手指头都可以捏死她们。 王怡和小白,终于知道,为什么甄汐会如此惧怕这个男人了。 夏侯婪洛来到他们的跟前,目光却是停留在一侧的甄汐身上:“李夫人,在下来接你们了。” 小白愤怒地要开口,却被甄汐压住。 王怡看着夏侯婪洛,慢慢握紧手心,扯出一抹笑容:“夏公子如此盛情邀请,我们怎么好再拒绝。” 违背夏侯婪洛的意愿,便是让那么多人陪葬,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难怪甄汐会一再警告自己及早抽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夏侯婪洛眼中那种似乎要将一切焚烧殆尽的残酷告诉她,即便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戏一旦开演,不到结局,就不能结束。 婪王对于明珠的宠爱,在民间传说里,是被万千少女羡慕的,可是,在此刻,王怡才真正地体会到甄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逃离的决心是带着怎么绝望。 “马车已经准备好,”林奕对着他们笑笑,“你们的行礼也没有一丝的损伤。” 王怡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却还要装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有劳了。” 小白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甄汐,遮去了夏侯婪洛审度的目光,手别在身后,握住甄汐的手,他感觉到她起伏不定的情绪,晦暗的心绪。 “李夫人不用担心,”林奕歉意地看了眼客栈,“客栈里面的人也都安然无恙,很快这里会建起一家更豪华更漂亮的新客栈,到时候,你们来,还可以入住。” “他们都——没事?”小白代替甄汐问出了她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有点事,”林奕耸耸肩,“官府说,怀疑客栈里私藏逃犯,所有人,都被抓进了府衙,可能需要花点银子打点一下。” 小白感觉到甄汐明显是松了口气,也松了口气:“谢谢你。”从甄汐手心传过来的情绪里,他判断出,如果不是眼前这个林奕,那些人大概真的已经完了。 王怡看向夏侯婪洛,也不自觉松了口气——这样的结局,超乎想象,不过,似乎已经是最好的了。 三个人就这样跟随着林奕上了马车,去了林府。 林府很大很豪华,有亭台楼阁,也有奇花异草,据了解,林奕也只是个做药材生意的商人而已,但林府里的装饰什么的堪比皇宫,所做的设计也不是一般庸俗商人的附庸风雅而已。 以前,她一直被夏侯婪洛关在府中的牢笼里,其实对他的朋友什么根本不了解,他从来不会让她见外人,刻意营造着一种现象,他就是她的唯一。 所以关于林奕,她一点也不了解。 林奕给他们安排的是一座独立的小院子,一路陪同他们过来的竟然是夏侯婪洛和林奕,一般而言,主人家在正厅找到客人之后,是由下人带着他们寻找住所的。 而换做主人带领,这样的招待,看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 三个卧房,王怡和小白的就在隔壁,给甄汐的却离他们有段距离。 小白拉着甄汐的手表式不满:“甄汐一直都是住在我房里的,不需要独立的房间!” 王怡也接道:“小白的身体不是很好,需要甄随时在身边照顾,不如,把的房间让给甄,我睡到另一个房间好了。” “不行!”夏侯婪洛果断地拒绝。 林奕立刻出来打圆场:“那个,我们会给小公子请最好的大夫的,到时候,也可以派称心的下人过来照顾,李夫人不用担心。” 029 怀疑的就是你2 “不要!”小白抓紧甄汐的手,断然拒绝,“人家只要甄!”抬头挺胸,似乎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夏侯婪洛,可惜,身高差距在那里,气质相差也不是一点点,显然有些弱势。 “甄只是个下人,”甄汐在这种时候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话了,低垂着头,心里惴惴,“此次随着主人出门,只是为了能够就近照顾他们,如果,林公子让人代替了奴婢的工作,奴婢会无所适从的。” 林奕看向夏侯婪洛,其实他也觉得,给下人安排个独立的房间是一个很奇怪的决定,但是,夏侯婪洛坚持,他自然是不敢反对的,所以,他只能继续掰理由:“来着是客,甄便也是在下的客人,自然要好好招待于你,在林府的这段时间,你们就是在下的上宾。” 甄汐做最后的挣扎:“甄身份卑贱,承受不起。”她怎么可能猜不到,这个是夏侯婪洛的示意。 “你这样,不是让我这个做主人的为难吗?”林奕一副很困扰的样子,“李夫人,你觉得呢?” 王怡笑:“这个——甄毕竟是小白的婢女,由小白决定吧。” 夏侯婪洛双手抱胸,看着对面的三人,淡淡地道:“既然如此,贤弟就不要强求了。” 林奕诧异地看向夏侯婪洛,想不到说一不二的人会让步,大概夏侯又有自己的打算,如此一来,林奕便软下了口气:“那不如这样,在下给你送张贵妃椅,夜间,甄照顾小公子的时候,也会舒服些。” “多谢林公子。”甄汐对着林奕行了一礼。 小白笑眯了眼:“甄,我们去看看新房间,然后,晚些我们去看小玉,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处。” 夏侯婪洛看着小白拉着甄汐走远,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身形而言,真的很像,不过走路的方式不同,举手投足间的习惯也不一样,而且比之记忆中的样子还要略微消瘦,五年,她应该已经从少女长成了女子,身形什么的都理当该是拔长的。 难道,是他判断错了?外貌可以改变,可是,习惯真的能变吗?可是,这种熟悉感,她剥蝉的时候,那个动作,和记忆中如出一辙。 他不相信自己会记错,但是也不敢轻易下任何判断,实在是相差太大——还要查查,到底她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王怡看夏侯婪洛目光没有离开远去的两人,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上前搭话:“夏公子在看什么?” 夏侯婪洛收回目光,看向王怡:“小公子和夫人并无相像之处。” 王怡掩嘴轻笑:“便是一胎所出的双生子也不可能那么相似,更何况,我们是年龄相差如此之多的兄妹。” 林奕抽了抽嘴角,夏侯婪洛真够绝的,这种伤人的话也敢说出口——不明摆着说姐姐不及低低漂亮吗。 “夏兄不是那个意思,”林奕立刻出来打圆场,“其实是这样的,因为那个,就是——”这种理由怎么编好呢。 王怡不在意地摇摇头:“我比较像父亲,小白比较像那故去的母亲。” “原来如此。”夏侯婪洛若有所思,“提起了夫人的伤心事,在下失礼了。” 林奕松了口气:“李夫人,你们先熟悉一下环境,待会,准备好了晚膳,在下会派下人来唤你们用膳。” “如此,多谢。”王怡点了点头,告辞,跟上小白他们。 带三人离开之后。 林奕有些疑惑地问夏侯婪洛:“夏兄,你在想什么?虽然李夫人父亲是镖局的掌权人,但怎么也家世清白,且还嫁给了一县之长,来历更没有可疑之处,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不可能是我们想要找之人啊。” “是吗?”从表面看来,确实是如此。 “只是一个铃铛而已。”林奕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的就是那只刻有“婪”字的铃铛。 夏侯婪洛拿起铃铛,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不,这个铃铛是由我和她的血一同浸泡过的,是我和她之间的牵绊,国师下过咒术,除非我们一方死亡,不然,这个铃铛不可能离开她的身边。” “死亡?”林奕愣了一下。 “我相信她没有死!”他宁可相信她没有死!所以,仅仅是一个渺茫的希望他也要抓住,或许,她找到了高人,脱离了这个铃铛,肯定只是这样! “死吗?” 三人熟悉了环境之后,开着大门,在小白的卧室里聊天。 甄汐说开着门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外面有没有第四个人。 “对啊,”王怡喝着茶,问甄汐,“你说过那铃铛死了才能分开,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甄汐无所谓地道:“死过一次吧。” 小白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冰冷,似乎没有温度,灰色的记忆他看不清,只是能够感觉到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痛楚:“我们不逃吗?就这样送羊入虎口?”关于死这个话题,他不想再提,不希望她再想起不愉快的记忆。 “逃不掉了。”王怡叹了口气,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看到客栈着火的那瞬间,我真以为,那么多人全部被烧死了。” 甄汐冷哼了一声:“结果真出乎人预料。” “我也觉得,”王怡同意,“婪王在传说里杀人如麻,无比地嗜血。曾经有一次,拿下了一个城池之后,进行血腥屠城。” “或许,在这里他不敢那么招摇。”甄汐闭上眼,轻笑了一声,带着讥诮,“如果没弄错的话,此时,他是应该在黑羽城镇守边关,而不是在这里。” 王怡诧异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说?”甄汐的暗示,王怡隐约能懂。 “没有什么意思,”甄汐低垂着眼睑,“将领擅离职守,不知道是什么罪。” 王怡了然:“是哦,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王怡和甄汐相视一笑。 小白眨巴着眼,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甄汐和王怡,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甄汐随即摇摇头:“山高皇帝远,总是太天真了。”很多事,她其实都做过,可是,并没有好的结果。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王怡兴致勃勃,“这个可是比开妓馆好玩多了。” “却是比开妓馆刺激。”甄汐耸耸肩,“会死无葬身之地。” 王怡笑:“甄,并没有你想的的那么可怕。” “也许,比我想得还要可怕。”甄汐叹了口气,“他的爪牙遍布各地,只要一个环节出错,所有人都完了。” “不试过怎么知道?”王怡比划着手脚,“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前怎么也说是一把好手。” “好了伤疤忘了疼。”甄汐扶额,“夫人,你真以为他是善良的人吗?” “至少那些人安然无恙。”王怡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战而降,不是我的风格。” 甄汐苦口婆心:“不要为了我而冒险。” “好好!”王怡点头。 小白提议:“既来之则安之,甄,你要记得,不论何时,还有我。” “你?”甄汐笑,“嗯。” 一只无用的妖精而已,能成多大的气候呢,虽然,猜不出小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但,无论从哪个方面想,这家伙都很可疑,不过,他似乎不是夏侯婪洛的人。 那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为什么不肯离开? 小白信誓旦旦:“甄,无论何时,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大概。” 很快,林奕就派人过来叫他们用膳。 菜式很丰富,可是,一桌菜,几乎都是甄汐曾经喜欢的。 众人纷纷落座,林奕看甄汐站着,也盛情邀请。 “甄,你也坐下一起用膳吧。”林奕笑着说道。 “多谢林公子好意,”甄汐低眉顺眼,“甄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又怎能和主人同桌用膳,这是折煞奴婢了。” “我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林奕一再坚持,“你看,碗筷都给你备好了。” 睁眼说瞎话,旁边一堆伺候的下人,他们各个都是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可以看出主人的家教甚严,等级之分很明显,根本不可能随意到主仆同桌吃饭。 “甄受不起,林公子的好意,心领了。”进了门来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8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甄汐就感觉到了那人灼灼的目光,她放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成拳。 “甄,既然,林公子都这么说了,你就坐下一起吃吧。”小白对于这个建议也表示同意。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甄汐身上,王怡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夏侯婪洛——那个男人似乎是怀疑甄汐了,不过还不能确定,尚在试探。 030 怀疑的就是你3 甄汐看着那个空着的座位,碗筷一应俱全,夏侯婪洛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与其拒绝,还不如坦然接受。 “如此,甄就不客气了。”甄汐对着在座的所有人施了礼,在空座位上坐下。 食物的菜式,除了那盘中午见过的蝉肉,基本上就是肉类偏多,炸到几乎没有油的红烧肉,番茄鱼,各种各样的肉类,然后少数几盘蔬菜。 看着一桌的肉小白两眼放光:“可以吃吗?” 林奕微笑:“请随意。” “嗯嗯。”小白举起筷子,大快朵颐,上次甄汐教他之后,到现在,他已经能够灵活地运用筷子了。 甄汐默默举起筷子,所有人都已经开吃了,作为一个称职的下人,她无时无刻不关心着小白的需要,一直都只为小白夹菜,小白想吃什么,她就主动代劳,甚至还亲自送到他嘴里。 一桌人,三个吃的很欢乐,便是王怡,小白和林奕,而甄汐则是忙着夹菜,夏侯婪洛却是从始至终没有动过一下筷子,只是安静地看着甄汐,看着她温柔地伺候着小白吃饭。 林奕感觉到身侧的低气压,抬起头,顺着夏侯婪洛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了甄汐和小白相亲相爱的场景,夏侯眼底的杀意,是对甄的吗?难道是嫉妒甄和小白太亲密? 这个可是纠结了。 “甄,”林奕想着不能让她平白无故倒霉,遂好意提醒,“是让你一起吃饭,而不是伺候别人吃饭,你看,这么久,你似乎一点都没有吃呢,这样的话,好像就失去了原本邀请你坐下的意义。” “啊?”甄汐停下动作,诧异地掩住嘴,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对不起,林公子,奴婢习惯了伺候少爷,不自觉就忘了。” 其实,甄汐照顾小白的样子真的很自然,自然到连他都没有注意到,若不是因为夏侯的话,也不会发现问题——从他们的行为动作和相处方式来看,这主仆二人确实像是相处了很久很久,久到几乎能为一体的程度。 夏侯婪洛眉微微敛起,眼中闪过暗色,想起了昨夜小白屋里的场景,心情莫名烦躁——他们的契合度如此完美,与他们之前所说完全符合,可是,这个,不是他想要的真相。 林奕转而看向夏侯婪洛,夏侯黑着脸,阴测测的,着实有些吓人。 林奕头皮发麻,咽了口口水:“那个,这怎么可以呢,不然,我和小公子换个——啊……”他才刚想说换个位置,脚就被猛踩了一下,痛得他差点惊叫出声,引得所有人的侧目。 林奕诧异地看向夏侯婪洛,一时弄不懂,眼前是啥子情况。 “甄,”夏侯婪洛亲自开口,“你和林奕换个位置。” “唉?”林奕眨巴眼,真的搞不懂了。 然,夏侯婪洛显然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还没等两人答复就命下人换了双方的碗筷,而那些下人似乎对于真正的主人林奕没什么观念,乖乖地听从夏侯婪洛的命令,在没经过林奕同意,就强迫林奕和甄汐换位置。 甄汐茫然地看着下人端着自己的碗筷绕过桌子放到夏侯婪洛旁边的位置:“夏公子,这个不需要如此麻烦吧。” “阿咧?”小白皱眉,“为什么不让甄坐我旁边?” “哈!”林奕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清楚一点,就是夏侯婪洛的一切命令都是不可违逆的,所以他认命地站起身,走到甄汐身边,很温柔地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甄,为了尽地主之谊,我希望你能吃一个快乐的晚饭。” 甄汐只感觉到无力,快乐什么的,只要牵扯到夏侯婪洛,那都是虚像,可是,能怎么办,自己此刻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等着被丢下锅煎了炸了。 “林公子的美意奴婢自然不忍拒绝。”甄汐站起身,安抚着小白,“少爷,您可以自己用膳吗?” 小白撅嘴,委屈:“为了甄能够好好地吃饭,我会努力的。” “嗯。”甄汐和小白一唱一和,将主仆情谊的深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小白的演技,真的是好得没话说,比之戏台上的戏子更甚,不露一丝破绽。 两人换了位置后,甄汐局促地在夏侯婪洛身边坐下,五年时间里,她刻意改变掉自己以前所有的习惯,包括走路方式,说话语气语调,甚至举手投足,便是连使用的熏香也换了味道,即使坐在他身边,他也该察觉不出她的身份。 王怡目光流转在林奕和甄汐之间,有些了然。 “各位不要停下来啊。”林奕笑着道,“各位,吃,吃,尽管吃!”说着,还夹了菜进小白碗里,“小公子,我可以唤你小白吗?” “不可以,”小白摇头,“那是家人才能叫的名字,我和你又不熟。” 林奕的笑容一下子僵住,这样的回答,还真让他下不来台面。 看着那边类似闹剧的情景,夏侯婪洛一点也不在意,还和林奕做了一样的举动,夹了一只蝉到了她碗里。 甄汐受宠若惊:“夏公子,多谢。” “尝尝看味道,或许你会喜欢。”他虽然说着像是推测的话语,但,表示出的却是果断,认为她一定会喜欢。 “嗯。”甄汐剥壳,将肉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久违的味道,在味蕾间散开,她以前,似乎是很喜欢吃这个肉的,一大碗,能够不停歇地吃完。 “好吃吗?”夏侯婪洛观察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一点点的变化,可是除了惊喜还是惊喜,并没有什么看着像怀念的情绪,仔细看她的脸真的很黑,还有颗大大的媒婆痣,看不出伪装,又不能用手去拭,有点麻烦。 甄汐矜持地笑笑:“嗯,很好吃。多谢,夏公子。” “嗯,还有一个方法能够让蝉肉吃起来更美味。”夏侯婪洛起身,“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王怡疑惑地看着夏侯婪洛离开,不禁调笑道:“甄,夏公子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不可能!”林奕摇头,“夏兄只喜欢美人。”不过夏侯婪洛对于甄的态度确实有些奇怪。 王怡不以为然:“哟,可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又代表什么?” “夫人折煞奴婢了,”甄汐赧然,“甄只希望能够一直呆在少爷身边好好侍奉。” “堆(对),遵书唔的,书毒不哭呀抢(甄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抢)!”小白满嘴的食物,话都说得含含糊糊,却将立场表明得很清楚,绝对不出让甄汐。 “好好,没人和你抢!”王怡宠溺地揉揉小白的脑袋,“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你们姐弟感情真好。”林奕羡慕地看着他们,“我也想要一个这么疼爱我的姐姐。” 一堆演技派! 甄汐一边假装羞涩地埋着头,眼角却观察着他们,王怡和小白在演戏,显然,林奕也是在演戏。 王怡浅笑:“林公子说笑了。我这弟弟就是给宠坏了,不懂事又任性,请别见怪。” “怎么会,小公子天真可爱。” 又是一堆虚与委蛇,看着那边的人一个个在打太极,甄汐只抱着看戏的心理。 很快,夏侯婪洛就去而复返,手里还断了个小碗,小碗里面装的液体,是黑色却略带透明又带着点红色。 夏侯婪洛将碗放到她的面前,拨了几颗蝉肉放进液体里转了几圈,然后夹入她碗中:“蝉肉,蘸了这个调味料,会更美味,甄试试。” 她实在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照理说,蝉肉的味道就这么吃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做这么麻烦的事,特地跑回去调蘸料。 扛不住他期待的目光,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夹起一颗蘸了特殊酱料的蝉肉送进嘴里。 一种辛辣的感觉在蝉肉入嘴的时候从舌头顶端炸开,强烈地刺激,让甄汐一口将蝉肉吐了出来,原来那个红色竟然是辣椒,没有准备,她又不擅长这种味辣味,一时竟然就凭借着本能做了蠢事。 可顾不了这么多了,甄汐被刺激得不停地咳嗽:“水……” 水,夏侯婪洛早就准备妥当,立刻端到额她的跟前,就在她伸手去接的当会,茶杯从他手上掉落,摔到了她手上,她紧急要稳住杯身,奈何一时把握不好,一半的水洒落了出来,溅落在了她的衣服上,幸而水温不太热,只是水渗透衣服有些湿了。 夏侯婪洛表现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甄汐脑子里警钟大作:“无碍。” “让下人带你下去沐浴换身衣服吧。”如果是易容,当然最好的拆穿办法就是沐浴,用水浸泡的话,什么东西都藏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夏侯兄不是好人啊,不是好人…… 031 爱吗 “换衣服?”小白眨巴着眼看向甄汐,衣服其实只是湿了一点。 甄汐站起身,歉然地对在座的所有人躬身行了一礼:“奴婢叨扰了各位的雅兴,便先行告退了。” 受了旨意的下人走了过去,却被甄汐拒绝:“奴婢只是个下人,这种小事,便不劳费心。” 夏侯婪洛站起身:“怎么能怠慢了客人,让他们服侍你换衣。”不容拒绝的语气。 小白丢了筷子,跑过去,拉着甄汐就往外走:“甄,我帮你换。” 做主子的主动说帮贴身侍女换衣服,这里面隐含的暧昧,未免太过明显,然,王怡像是习以为常,甄汐更是没有拒绝的意思。 夏侯婪洛眉挑起,眸中闪过暗色,到这个程度,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如此,你们快去为甄准备衣物。”林奕吩咐旁边的人去准备沐浴,“去准备热水,你们带甄和小公子去浴池。” 小白回过头:“那就麻烦了。”到这个程度,当然是不可以再拒绝的。 “多谢。” 甄汐行了一礼,跟着下人走。 衣裙上的小小污点,根本就不大,影响不了什么,也不需要沐浴,可是,显然,夏侯婪洛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沐浴更衣而已,他想要看,那就给他看吧。 林府的浴池像一个小型的池塘,事先已经做过准备,所以已经填满热水,甚至在水上还洒满了各种花瓣,氤氲的热气蔓延在整个房间里,视线都变得模糊。 到了之后,小白结果下人手里的衣物便挥退了所有人。 小白对着甄汐笑,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甄,让我帮你吧。” “少爷,”甄汐垂下头,羞涩,“您这样,可是折煞了奴婢。” “甄,”小白将衣物放好,动手解她的衣物,“我想要好好看看你。” “少爷不是怕羞吗?”甄汐调笑道。 “呃,让甄看我的身体,我会害羞啦,”小白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子,“可是,人家很喜欢甄的身体,想要好好看看。” “既然,你喜欢,”甄汐低笑,“奴婢自然是从了你的。” 浴室中其实有暗格,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夏侯婪洛也随后离开,甚至还提前一步走入了暗格,透过缝隙看着那两个人打情骂俏,虽然隔着水雾,但是,也能看到人影。 夏侯婪洛的心情很复杂,隐约期待,却惴惴不安,他的明珠,是只属于他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对着别的男人巧笑嫣然。 甄汐褪去了所有的衣物,虽然背对着夏侯婪洛,可是,夏侯婪洛也看清了她的身体,手与脖子和身体的肤色明显不一样,前者是小麦色,后者却是奶白色。 果然是易容了。 夏侯婪洛手慢慢握紧——她变了好多,不论是气质,说话方式和声音,还是走路的样子,便是连身材,全部都变了。 “少爷,你口水都流出来了。”甄汐掩嘴轻笑。 “甄取笑我,”小白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她的身体,那触感,一贯的好,爱不释手,“真的好美。” “哎呀,奴婢要沐浴了。”甄汐拉开他的手,媚眼如丝,缓缓走入水池。 侧面对着夏侯婪洛,夏侯婪洛隔了一段距离,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锁骨精致漂亮,雪白的肌肤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夏侯婪洛的表情一瞬间恍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小白眯着眼期待地看着甄汐:“甄,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甄汐身体完全浸入水里,掬了水洗脸,脸上的污渍慢慢褪去,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她看向小白:“少爷,进来吧。” “嗯嗯,好。”小白欢欣地脱了衣服跳入水池。 “少爷,小心,摔倒了怎么办?”甄汐紧张地过去扶住小白。 也在此刻,夏侯婪洛真正看清了那张脸。 很美,但也仅仅只能用很美来形容,因为,一侧的小白已然倾国倾城,两相比较之下,她的长相确实是太过平凡了,或许这副容貌,能够比得上后宫粉黛三千,却比不上他的明珠。 眼睛有些相似,但是眼中的光彩不一样,他的明珠更加有生气,更加漂亮,眉眼什么的都不一样,毫无相似之处,眼前,那张脸,就是一个陌生人的脸。 原来,不是? 那他的明珠在哪里? “嘻,我还是喜欢你这副样子。”小白歪着脑袋,痴迷地摸着她的脸,“哼哼,如果被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真怕,他们会跟我抢,甄,是我一个人的!所以,不准用这副样子面对其他人哦。” “呵,”甄汐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吻他,“知道,我是少爷的。” 外面那两人浓情蜜意,夏侯婪洛却觉得自己心如刀绞,如果那个婢女易容只是为了主人的一时爱好,那他的明珠呢,他的明珠在哪里? 夏侯婪洛痛苦地闭上眼,退出浴室。 等在外面的林奕看到夏侯婪洛踉踉跄跄地出来,迅速跑过去,伸手搀住他:“夏兄,你怎么了?” “不可能。”夏侯婪洛能感觉到掌心握着的铃铛磕着手,她不止一次逃跑,每一次,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她,再一次将她禁锢在身边。 可是,最后一次,他竟是完全失去了她的音讯。 他以为,那个倔强的明珠,是不可能屈服的,更不可能出任何事,只是躲起来了,只是在寻找机会报复他——因为他身上背负着她全家人的血债,她不可能甘心放弃仇恨。 他从来不敢想,为什么自己会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他无法面对那个结果。 十年,他亲自教养了十年的孩子,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消失不见。 可是,铃铛的出现,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夏侯婪洛看着掌心静静躺着的铃铛:“她一定还活着!” 林奕叹了口气:“天下间,美丽的女子无数,呃,就算你不喜欢女子,那个叫小白的少年也不错,如果夏兄喜欢,在下可以——” “住嘴!”夏侯婪洛对着林奕吼道,“没有人可以代替我的明珠,没有人!” 林奕只觉得无能为力,夏侯婪洛对于那个明珠的执着,实在是有点恐怖。 林奕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还要继续派人调查吗?” “不。”夏侯婪洛举手拒绝,莫名的恐惧将他重重包围,他越来越不确定,明珠,是否还真的活着,可是,他不要承认,明珠已经不在人间。 只要有一线希望,只要,找到铃铛的来处。 这一次,他不想再假手于人,决定由自己慢慢寻找,那三个人身上,一定可以找到线索。 至少,还有一点希望,他要守住那一点点希望。 林奕皱眉,总觉得,夏侯婪洛有些自欺欺人,真相已经摆在那里,却不愿意承认。 “甄,真的易容了?”林奕问道,“却不是她?” 夏侯婪洛点了点头:“嗯。” 林奕不想看他突然变得颓废无望:“有些易容术,是看不出来的,只能用手触摸。”做最后的努力。 “嗯。”夏侯婪洛叹了口气,稳住身子,“就这样吧,我决定,和他们一起去旅行。” 林奕皱眉:“可以吗?边关传来消息,说,很快就要打仗了。” “我想他们可以应付的,”夏侯婪洛无所谓,“丢不了。” 林奕有所保留:“可,夏兄是守将,这样的话……” “哼,”夏侯婪洛哼了一声,“杀戮,打仗,都很无趣,只有在这样不停寻找和期待里,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感觉。” 林奕实在不明了夏侯婪洛的想法:“你有如此爱她吗?爱到甚至连皇命都要违抗?” “爱?”夏侯婪洛诧异地看向林奕,“我爱她?” “哈?”林奕很是诧异,“为什么要问我?你自己应该更清楚不是吗?” 夏侯婪洛神色迷惘,似乎,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感情。 “什么是爱呢?” “啊?这个感情吗?”林奕皱眉思索,“这种东西怎么描述呢?大概是,很喜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念,看不见就会思念,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林奕很诧异,就他对明珠的执着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深爱着那个失踪的女子,可是,他本人却表示很茫然,难道从来就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 不可能的吧。 夏侯婪洛有些迷茫,喃喃自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呵,我已经失去她的消息一千七百二十五天了,很快就满五年了。” 林奕吃惊地张大了嘴:“你每天都在想她吗?”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 032 梦的真相 “爱吗?”夏侯婪洛苦笑,“我从来没有想过,那种感情。” “你没有发现吗?”林奕皱眉,“其实,若说是女子,世界上不可能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 夏侯婪洛果断地反驳道:“不!她是最美的,独一无二的,世间再也没有比她更美的人。” “哈?”林奕摇头,“错,那个小公子定然就比她漂亮!”那种让人一见难忘的美貌,一见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住嘴!”夏侯婪洛猛地捉住林奕的衣襟,目光凶恶地威吓着他,“这个世间上,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我的明珠,那个家伙连给我的明珠提鞋都不配!” 林奕咽了咽口水,被他恐怖的样子吓得直点头:“对对,没有人比得上您的明珠,您的明珠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早该知道他就是一个爱那个“明珠”如狂的人,自己这是触了他的逆鳞。 好吧,虽然本人还没有这个自觉,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没有人可以和明珠相提并论!”夏侯婪洛握紧手心,“没有人!” “嗯嗯,没有人,没有人比得上明珠。”林奕头皮发麻。 夏侯婪洛松开他,怅然若失地离开,林奕看看浴室的方向有无数的疑惑,但是偷窥别人洗澡什么的又不是他的作风,所以,也只得作罢。 浴室之内,相缠的两人在夏侯婪洛离开之后就保持着一段的距离,小白羞涩地低着头所在水池一角,不敢抬头看甄汐。 小白小心翼翼地说:“甄,他没有认出你——” “当然,”甄汐摸着自己的脸,露出一抹讥诮的神色,就着光洁的水面照出一张美丽的脸,美丽而陌生,“因为这张脸不是我的。” 小白诧异地看向甄汐,确实,他能够辨出她的气息,却与先前知晓的不一样:“所以他才认不出你?” “小白,”甄汐将身体浸入水中,“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 “关于甄的一切……吗?”小白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握紧,“妖界,是一个介于人界与冥界的地方,间或会有无聊的妖跑去寻找乐趣,有时候会带一些游魂野鬼回去当做宠物饲养。其实,我告诉你的那个故事,真相是这样的,我的兄长,某日带回了一个很漂亮的女鬼,很美,即使在美人众多的妖界,她的美也是无法让人忽视的。” 甄汐看着他,漂亮的眉微敛,隐约明白,他所说的是那个她命令他说的人,兽故事。 “兄长对她很痴迷,将妖界最美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费尽一切手段只是为了能让她开口,博她一笑。”小白陷入了回忆,“那个女鬼,从来都是不言不语不笑,可是,她成为游魂野鬼定然是有心愿未了才无法投胎转世,兄长以为,如果要让她开口,就必须要找到她在乎的东西。” 甄汐沉默地听着,可以感觉得出,小白所说的是真相,因为他的表情从来没有如此认真。 “兄长不惜一切代价带着她潜入冥界偷看了前世镜,才知道,她是枉死之人,一夜之间全家惨遭灭门,唯一的心结就是那个依旧活在人世的女儿。” 甄汐诧异,以她聪明的头脑,自然判断出,后面的一切:“那个女儿就是我?” 关于娘亲的记忆,只有那个梦,那个温柔的女子,即使在生死关头,也从来没有怨过她,没有怨她带来那个修罗般的男人。 小白缓缓开口:“是,叶菲。” 叶菲,陌生到近乎已经遗忘的名字。 她以为,自己或许一辈子都再也听不到这个名字的。 “娘亲……”甄汐收紧双手,“她还好吗?” “兄长对她很好。”小白说道。 “很好?也只是宠物。”甄汐注视着小白的双眼,“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小白理所当然地道:“为了让你得到幸福。” “哈,”甄汐讥诮道,“你所谓的幸福是什么?” 小白想了想:“忘记仇恨,好好活着。” 甄汐眨巴眼:“忘记仇恨?” “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小白点头。 甄汐叹了口气:“为了她的一句话,你来到了我身边,不惜放弃作为妖的尊严?” “不,我心甘情愿的。”小白摇头。 “心甘情愿?”甄汐笑,“为什么?” “她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子,兄长是真的爱她,为了解开她的心愿,甚至想过带你直接去妖界陪她一起生活。”小白老实地说道,“兄长想要她永远陪在身边。” “那你是来带我走的?”甄汐疑惑,若真是那样,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带她走,对于妖而言,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反抗能力。 “本来是那样打算的。”小白老实地道,“可是,在见到你之后,我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 小白认真地看着她:“嗯,我想让你得到幸福,她的女儿,值得拥有最好的,而妖界不适合人。” “你以为的幸福是篡改我的记忆?”甄汐怒道,“你希望我对他有什么感情?” “我……” 小白咬着唇,说不出话——其实,那个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本意,只是想要将夏侯婪洛的存在抹去,可是,即使知道只是在她的梦里,他也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站在人群里,看着她被众人嫌恶,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切就脱离了计划,本该淹没于人群的夏侯婪洛走出人群将那个被欺负的孩子紧紧护入了怀里。 梦里是没用什么触感的,可是即使这样,将那个小小的孩子抱入怀中时,他的心还是颤抖了,只希望把所有的宝贝都捧到她的面前,让她享受世间一切的美好,也是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兄长的执着——即使对方只是一抹游魂,在乎了,就想要给她一切。 本来,第一次脱离了掌控之后,他就该收手的,可是,梦里那种被她深深依恋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诱惑,他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自己沉沦。 梦里,那个幼小的她,总是睁着一双信赖的眼睛看着他,拉着他的手寻求安慰,他喜欢那样的感觉,心口充斥着的满足感,实在是戒不掉。 那个漂亮得好像一碰就会碎的孩子,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眠,在梦里,她没有现实中的所有防备,只对他一个人信任,只让他一个人靠近,眼里,也从来只有他一人。 他像中了蛊毒,只能由着心任意妄为。 甄汐深深叹了口气,无力用手扶额:“你若真想给我幸福,就让他远离我,越远越好。” 小白想伸手去扶她,终究还是停在了半空收回:“甄,只要是你希望的,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她梦醒了之后,他与她的距离就是咫尺天涯。 甄汐明白自己当前应该做的事,就是先摆脱那个男人,然后,在对后面的事从长计议。 小白知道,她只是在利用自己,可是,还是贪恋上了她的味道:“花魁大会之后,我会让他远离我们。” 甄汐上岸,穿上衣物:“就这样吧。” 小白默默地看着她——有些事,他还是无法探知,关于她的外貌,为什么和原先以为的有了差别。 她对他的戒心很重,根本无法靠近分毫,每一次以为很接近的时候,她已经再次穿上了重重保护衣。 小白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喜欢这个女子,这种陌生的感情,让他无所适从,可是,却也让他欢喜,这种真实的感情,因为一个人而产生的喜怒哀乐,新鲜刺激。 花魁大赛如期而至。 期间,夏侯婪洛好像失踪了一样,即使和甄汐他们同住在一个府里,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过,期间倒是林奕很热情,隔三差五送来吃的穿的,还带着他们游山玩水。 有时候,甄汐想,夏侯婪洛是不是放弃了,可是,以那个男人的性格,不可能会这样轻易放弃,至少在没有找到下一个目标之前。 他们相约一起去花魁大赛,去之前,林奕特地送了衣服过来,每人一套。 甄汐依旧是一副下人打扮,但是衣服料子什么的却是和王怡的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看着那衣服时,三人面面相觑。 “这是为什么?” 经过那一场戏之后,不该已经将夏侯婪洛的疑虑都打消了吗? 眼前这唱的又是哪出? “这个,错了吧?”甄汐不确定地说。 林奕派来的人恭敬地施礼:“老爷说,没有错。” 就是花色而言,给甄汐准备的甚至还比王怡的漂亮,下人的衣服可以比主人的还漂亮吗?这样太不敬了。 033 礼物1 甄汐低下头,对着王怡行礼:“奴婢不敢越矩。” 王怡沉吟,小白眨巴眼一脸茫然。 此刻,正好,林奕走了进来,看着那三人对着衣服发呆,笑:“甄,不喜欢我为你挑选的衣服吗?我以为粉红色很适合你哦。” 甄汐青筋隐隐跳动——自己化妆成这一副黑不溜丢充满乡土气息的样,怎么可能适合这一看就是未出阁良家女子的衣物?也太过不和谐了一些。 “林公子这样不是折煞了奴婢吗?”甄汐头垂着低低的,不知道,这衣服真是林奕的恶趣味,还是夏侯婪洛的有意为之,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就麻烦了。 “怎么会?”林奕笑得一脸狐狸样,“我以为,甄就适合这一身衣物。” 王怡不禁调笑:“林公子,对甄有兴趣吗?” “唉,这都被夫人看出来了?”林奕故作惊讶。 “不准!”小白伸手护在甄汐跟前,“不准对我的甄有兴趣!” “哟,小公子莫怕,”林奕笑,“我只是看着甄感觉喜欢,想要认她当妹妹。” “哈?”三个人同一时间用着非常诧异的表情瞪着林奕,好像看到了什么怪异的生物。 林奕一点也不吝惜笑容:“我想花钱给甄赎身。” “不行!”小白戒备地看着林奕,“甄是我一个人的,才不会做你妹妹!” “小公子太霸道了。”林奕双手抱胸错过小白看向甄汐,“我想甄也不会只想做个下人。” 甄汐立刻表明立场:“奴婢对现状很满意。” “啊?甄不想做我的妹妹?”林奕诧异,“做我的妹妹有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你以后就再也无需伺候别人了,就是林家的大小姐,以后,还能嫁到好人家做正房。”前一段话是诱惑,下一段话意有所指,就是说跟着小白至多也只能做个通房丫头。 “你能给的我都能给!”小白信誓旦旦地道,“而且,甄绝对不是那种贪恋荣华富贵的人。” 王怡头疼地扶额:“小白,不得无礼,林公子,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有衣服可以参加花魁大赛,无需劳烦公子。” 林奕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甄汐,每说一句话都在试探甄汐,若真的只是一个下人,在听到自己如此优厚的待遇后怎么可能不动心,可是期间甄汐自始至终没有太过头,似乎对一切无动于衷。 “这样吗?”林奕故意叹了口气,“真是遗憾。”果然是不简单。 “林公子请到大厅稍后,我们很快就到。”王怡感觉棘手,林奕和小白之间的这种火药味实在是太浓,一时也搞不明白这个林奕到底想做什么,先前还说和小白一见如故,这会又说喜欢上了甄汐,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林奕也不多说:“嗯,如此,在下先告辞了。请不要浪费在下的一番心思哦。” 关了门,王怡就见到甄汐眉心紧锁。 小白握紧甄汐发白的手:“甄,怎么了?” “不知,我只是感觉到不安。”甄汐以为自己的伪装很好,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即使没有看,也能察觉到林奕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炙热,不该那样的。 王怡兴致勃勃:“其实,这样也蛮好,很刺激,就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有玩火的危险。”甄汐叹了口气。 王怡笑着拍拍甄汐表示安慰:“好了,快穿好衣服,我们该出发了!” “好。” 小白依旧是一身的白色,漂亮的少年无疑能够夺走所有人的目光,甄汐没做什么打扮,只是让自己看着更加隐秘一些,更加容易被忽略一点。 甄汐看着小白,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夺目耀眼的,不可能别人会不注意他而在乎自己这个看着没有任何特点的下人的,甄汐始终想不通。 “甄,你在想什么?”小白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甄汐皱眉,问道:“一般人在平凡的我,和漂亮的你之间,会选谁?” “会选……”小白思索状,“如果是我,就会选甄,其他人,不知道。” “笨蛋!”甄汐狠狠敲了敲他的脑袋,“你有没有审美观?” 小白茫然:“什么审美观?” “美色当前,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呢?”甄汐教育道。 “可是,我的眼里就只有甄啊。”小白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不论甄变成什么样,都很漂亮!” “鸡同鸭讲话。”甄汐无奈地叹了口气。 “甄身上有一种光芒,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小白挠挠头,羞涩道,“很耀眼哦。” 甄汐抽了抽嘴角:“怎么可能有?”外表眼神,她都伪装得无可挑剔。 小白笑:“甄,我喜欢你。” “哈?”甄汐眨巴眼,疑惑地看着小白。 小白低下头轻轻地在她唇角印下一吻:“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甄汐还没有反应过来,小白已经戴上了帷帽率先打开门走了出去,王怡早已在门外等着他们。 “姐姐。”小白笑着打招呼。 “夫人——” 大厅,坐在上位的夏侯婪洛单手撑着额头,一副看着极为疲乏的样子,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几日的失踪好像是去为什么事情而奔波劳碌。 三人一走进大厅,林奕就迎了上去。 视线停留在甄汐身上,林奕皱眉:“甄不喜欢我送的衣服吗?”看那两人都穿上了他准备的衣服,只有甄汐,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之前他见到的穿着。 “多谢林公子好意,甄心领了。”甄汐低着头施礼,抬起头时,刚好对上夏侯婪洛睁开的眼睛。 夏侯婪洛的精神看着不是很好,但,目光依旧锐利,甚至还带着几分看透一切的了然。 甄汐心惊,迅速低下头。 夏侯婪洛整了整易容站了起来:“既然人到齐了,就出发吧。” 所有人纷纷见礼,然后一同出发。 所谓花魁大赛在明静湖举行,明静湖旁边尽是青楼妓馆,一般都是夜间营业,然,今日却是特殊情况,各大妓馆,都准备了画舫,每艘画舫都装扮得很是漂亮,画在画舫上的病不是平常的纱帘,而是一幅幅美人图,妖娆的美人们姿色各异,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明静湖的中间用一艘大游船搭出了一个庞大的舞台,那便是所有美人即将表演节目的地方,当然,想要上船近前观赏自然是要付高额的钱买位置的。 林奕出手极为大方,早就买了位置,邀请他们乘坐特定的小船前往大船处等候好戏上演。 王怡却说,要先看看画舫上的美人图。 夏侯婪洛不发一语,和林奕径自上了船。 临走前,林奕笑着对他们说,去大船上报上他的名字便可进去。 三人点头说是。 然后三人开始围着明静湖走,细细观赏美人图。 突然,甄汐停下了脚步。 王怡诧异,回过头,顺着甄汐的目光看去,甄汐的视线停在一副美人图上面,画中的美人只有侧脸,还隐在树影之下,画师似乎刻意将景色画的突出,让人忽略其中的女子,王怡一扫而过也没觉得那女子怎么样,阴影已然将女子大半的容貌遮去,再加上只是侧面,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怎么了?” 甄汐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画。 小白在甄汐身后,唇角划开淡淡的笑意:“甄,相信我,过了今日,他绝不会再缠着你。” 王怡疑惑,看那画上标注的信息,余香院,惜花,善琴。 “这个女子有什么特别吗?”王怡左看右看,只能用一个词来做总结,因为不显眼所以特别,毕竟在这么多眼花缭乱的美人图里,只有这副图最隐晦。 甄汐轻轻地舒了口气:“夫人,快开始了,我们还是上船吧。” “嗯。”王怡看着甄汐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再回头看看那幅画,对画中的女子越来越好奇了。 三人到了船上,大船之上,有搭了很多小凉棚,凉棚下摆着桌椅,现在只是清晨,但很快就会出太阳,花魁大赛会从清晨举办到深夜,除了小凉棚还有很多凳子,那些大概是给一般人的。 很快就有专人带着他们找到了林奕他们,他们坐在视线最好的位置,桌上依旧备了茶点,林奕果然是出手阔绰,当场就拿了一锭银子打发带他们来的人。 双方的人互相见礼一番,然后落座,甄汐依旧是站在小白身后,在林奕的一再坚持下才坐了下来。 甄汐扫视桌上的茶点,好像也是她之前所偏爱的,暗暗打量那个男人,夏侯婪洛倒是沉默着没有言语。 034 礼物2 林奕侃侃而谈:“这个花魁大赛啊,由来已久……” 甄汐始终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杯子发呆,假装很仔细地听着林奕的话,小白因为嫌麻烦已经摘了帷帽,看到他容貌的人都纷纷驻足,议论,但是摄于夏侯婪洛的坐镇,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夏侯婪洛瞟了一眼小白,微微眯起眼睛。 “甄芳龄多少?” 突然被叫到名字,甄汐震了一下,从声音里自然判断出是夏侯婪洛,她的心一下跳得飞快,却要竭力控制让自己表现出冷静。 “夏公子是在问奴婢吗?”甄汐站起身,朝着夏侯婪洛微微施了礼,带着几丝惶恐——毕竟夏侯婪洛给人的感觉太过森冷,就算是本能 免费电子书下载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9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算是本能地害怕也是应该的。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夏侯婪洛面无表情地看着甄汐,却是在观察着她:“嗯。” “双十。”甄汐如实地答道。 “生辰呢?” 问的这么详细是要做什么? 甄汐心七上八下:“三月初三。”她随意掰了个日子。 “时辰。” “未时。”甄汐始终是搞不懂他想要做什么。 夏侯婪洛显然是不想要放过她:“祖籍。” 甄汐当然很配合,他问什么答什么:“洪熙镇,奴婢十岁被卖入王府为婢,一直照顾小少爷。” 那边本来在观赏着船上景色的几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纷纷准过头来。 林奕问道:“夏兄和甄在聊些什么?” “没有什么。”夏侯婪洛笑笑,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只是闲聊。” 甄汐眉尾动了动,这样的闲聊实在是很特别,承受不起。 便在此时,悦耳的声响,舞台中间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堆乐师,他们坐在板凳上,拿着各式的乐器演奏。 “演出开始了!” 此刻,再也没有人有心思做其他事,都集中到了舞台中间。 花魁大赛,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堆美貌女子的才艺表演,王怡此次出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寻得适合的女子回去开妓馆,当然对于表演很热衷。 甄汐也将视线集中在了舞台上,可是,夏侯婪洛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她。 那炙热的目光让她感觉不自在,趁着现在还只是前奏,甄汐站了起来,说是要去如厕。 小白笑着交代说让她早去早回。 甄汐欠身离开。 寻找船舱里的如厕地点。 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甄汐的嘴,她还来不及反抗,就被翻转过来被抵在了船舱壁上,对上了一双幽暗的眼眸,这双眼睛是她化成灰也不可能遗忘的恐怖噩梦。 为什么她会完全没有感觉到夏侯婪洛的出现? 夏侯婪洛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丝的声响,另一只手则探上了她的脉搏——她的脉搏强劲有力,感觉着就是一个很健康的人。 甄汐吃惊地看着夏侯婪洛,一副茫然的样子。 “你懂武功?”夏侯婪洛眉微挑,松开她的嘴。 甄汐点头:“为了保护少爷,奴婢有学过武。请夏公子放开我。” 夏侯婪洛却没有松开她,离开她嘴巴的手改而向下钳制住她的下巴,微抬起她的脸,仔细观察:“告诉我你的名字!” “甄——”甄汐吞了口口水,紧张。 “真正的名字!”夏侯婪洛眼中寒光一闪,威吓力十足。 甄汐被他捏得有些疼:“王甄。” “哼!” 夏侯婪洛轻哼了一声,猛地压了下来,唇吻住了她因为说话而微微张开的唇,舌长驱直入,侵入她的口腔。 熟悉的恐惧感,随着这一吻从记忆中苏醒,五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遗忘,但,身体显然还是记得的,他带给她的疼痛和欢愉也因为这个吻苏醒。 很多东西可以伪装,几乎肉眼可见的所有,她都不惜一切改了,外貌,走路的姿势,便是身材,她也控制着饮食,改变了,说话的声音,所有的习惯,都改了。 但是,残酷的现实却告诉她——所有的改变,其实不过是欲盖弥彰。 “你们在干嘛!”小白的声音突兀的闯入。 便有一个雪白的身影跑过来,用力拉开夏侯婪洛,甄汐这才反应过来猛使力推开他,两个人的力量一起作用终于将夏侯婪洛推开。 小白急切地上前检查甄汐:“甄,你有没有怎么样?” 甄汐用力用袖子擦拭自己的嘴唇,神色间充满了惶恐,幸而,小白的肩膀恰好将一起掩住,甄汐逃避地埋入小白的怀里,身体忍不住地微微颤抖。 一种东西是深入骨髓的,再努力也改变不了,比如她对夏侯婪洛的恐惧。 夏侯婪洛站在和他们隔出一段距离的地方,因为被小白遮住,只能看到甄汐的头顶,看不清表情。 夏侯婪洛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那种触感,那种味道,和记忆中是那么的相似,他试探着唤道:“明珠?” 甄汐的身体僵了一下,双手紧紧抓住小白的衣襟,用啜泣来掩饰自己的惊恐:“呜呜——” 怎么办,他认出她了,怎么办? 小白拥着甄汐,冷然地转向夏侯婪洛:“夏公子,请你自重!” 丢下这句话之后,小白就拥着甄汐向外走,感觉到怀中甄汐的恐惧,加上从夏侯婪洛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小白隐约可以推测出一二,此时,不是追究什么的时候,只望可以摆脱夏侯婪洛。 夏侯婪洛愣愣地看着小白半抱着甄汐离开,脑子里有无数个年头,杂乱无章,理不出头绪——在吻住她的那一刻,他很确定,她就是他的明珠,可是,一离开她的唇,他就又变得不确定。 他的明珠,倔强美丽,从来却任他予取予求,乖顺得像没有生命的娃娃,她的身体他很熟悉,反应也很熟悉,她沉默地接受他的一切,却憎恨着他给予的一切。 但,甄汐推开他的那一刻,他猛然醒悟过来,他的明珠,从来没有反抗过他,却也从来没有主动过。 甄汐,不是记忆中的明珠。 相似却又不是。 夏侯婪洛捂着泛疼的额头,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太累而产生的幻觉? 他晃了晃头,跟着走了出去。 夏侯婪洛出来时猛地见到强光,不禁用手遮去一半的视线,透过缝隙隐约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轻灵舞动的身姿宛若坠入凡尘的精灵。 他慢慢放下手,眼前恍惚飘落无数雪白的花瓣,舞台中间的女子舞动着水袖缓缓转过头,那双宛若溪流般清澈的眼睛映入他的视线,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那双眼睛,竟然在此刻重现。 夏侯婪洛无比吃惊,那女子以纱遮面,见不清容貌,但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流难以形容却熟悉莫名。 夏侯婪洛脚尖轻点,跃上舞台,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拉下了女子的纱巾——光侧面看那是很美的脸,妖艳至极,但那眼睛传递出的却是纯澈和无辜,两种极不协调的气质融合在一起,强烈的违和感,将女子的美大打了折扣。 人群瞬间哗然,议论纷纷。 夏侯婪洛却是没有听到那所有的声音,对着女子伸出手,女子惶恐地用手捂住自己另外一侧的脸,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害怕地看着夏侯婪洛。 “明珠——”他记得那双眼睛,初次见面时,见到的她,就有那么一双清澈的眼睛,之后,她被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便再也没有那么看过他,从来都是充满着忧郁。 那女子害怕地步步后退:“你是谁?” 女子眼中完全陌生的神色,让夏侯婪洛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你不记得我了吗?”夏侯婪洛不确定地问道。 林奕跑上去,猛地拉住夏侯婪洛:“夏兄,你在做什么?” “我的明珠!”夏侯婪洛惊喜地对林奕说,“我找到我的明珠了。” “不可能吧?”林奕皱眉,“明珠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你什么意思?”夏侯婪洛冷下脸。 “她——”林奕头疼,“她的脸……”接收到夏侯婪洛森冷的视线,林奕自动闭了嘴。 女子趁这个空隙掉过头就要逃走,夏侯婪洛哪里肯就这样放走她,上前一步就拉住了她,女子收势不及,向前倾倒,手本能地想要找到支撑。 夏侯婪洛的手一收,女子就被动地转过了头。 夏侯婪洛在此刻才真正看清了女子的脸,一半的脸与记忆中无二,但另一半已然被毁,狰狞的伤痕交错着爬满了半面,实在是很恐怖。 众人的哗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那吓人的容颜。 夏侯婪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不敢置信:“明珠?” 035 疑虑1 女子惶惶然地看着他:“谁是明珠?” “我的明珠。”夏侯婪洛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不顾所有人的反应,径自抱着她离开。 林奕吃惊地张大了嘴,匆忙跟上去。 甄汐停下脚步,回过头,就将刚刚的场景尽收眼底,喃喃:“余香院,惜花,善琴。” “嗯,本来表演的那个人受了点小伤不能跳舞,就临时由她替上了。”小白笑着点头,“甄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甄汐眯眼:“除了身形和那双眼睛之外,无任何相似之处,她的容貌竟然已经毁了。” “嗯。”小白扶着她回到位置上,压低了声音,“甄,听说过鬼遮眼没?” “鬼遮眼?”王怡疑惑问。 那边表演者突然从美人变为丑八怪,一时陷入了混乱,主持赛场的老鸨正在道歉,极力挽回什么东西,不过,显然林奕给的赏钱很丰厚,他们并没有去追究。 甄汐看好戏一般看着那边,抚着自己渐渐平稳的心跳——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瞒不住,又要重复噩梦了。 小白看甄汐的心情放松便好,也笑开来:“姐姐看不出来吗?” “看出什么?”王怡就觉得很纳闷,夏侯婪洛怎么抱着个丑八怪走了,“他的爱好很特别。” “大概。”甄汐掩嘴轻笑。 演出重新开始,三人毫无压力地开始对台上的女子评头论足。 甄汐为王怡挑了几个大概能用的女子:“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离意县?”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有些事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几日不见,也不知夫君怎么样了。 “想家了吗?”王怡笑,“差不多,挑了这些我们就先收手吧,到时候再问问牙婆,再买一些。” “夫人,”甄汐想了想,“这样也好,外面太久了,老爷也会想您的。” “哈,”王怡掩嘴轻笑,“我也想念他想得紧。” 林奕派人来说,有事要先离开,他们了然。 等演出结束后,三人又去和那些青楼的老鸨交涉。 夜幕降临时,三人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了林府。 没有人在门口等候,便是从前热情好客的林奕也不在,进了府之后,下人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请三人去大厅。 三人面面相觑。 说是回去换件衣服就去大厅。 大厅饭桌上竟然没有人,等他们坐下之后,林奕才姗姗来迟。 林奕向他们道歉,说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所以怠慢了他们。 王怡询问:“白日时,夏公子似乎做了一些……” 林奕叹了口气:“不瞒各位,夏兄一直在寻人。” “寻人?”王怡了然,“初次见面时,就看出来了,白日夏公子的反应很激烈,是不是寻着了人?” 林奕苦恼地按按自己的眉心:“这个,不确定。” “不确定?”王怡看向甄汐,“那是找错人了?” “这个——”林奕表情有些纠结,“也不能这么说吧。反正就是和我想象中的差太多。” 小白眨巴眼,疑惑地问道:“那你以为,该是什么样的?” 林奕很顺口地就说道:“可以不要倾国倾城,但是,怎么也得甄这样的吧。” 甄汐太阳|岤跳了跳,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没有表示什么。 “他到底找谁?”小白赶紧拉开话题,“是个女子吗?” “是,”想着甄汐已经不可能是要找的人后,林奕也觉得没必要再隐瞒,“那个家伙,是个很痴情的人,这么大个人,还只有过一个女人哦。” “哈?”甄汐第一次听的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个男人,痴情,从来不认为夏侯婪洛是痴情的人。 “痴情?”小白羞红着脸,低下头,“就像我对甄一样吗?” 林奕不是傻子,从蛛丝马迹里也知道,小白和那个土气的奴婢有些暧昧,这下大家倒是都挑明了:“大概不一样。” 王怡想着将“痴情”两个字冠在那个男人身上,总觉得有违和感。 “就一个女人?”王怡不太相信这个话,“那女子是夏公子的妻子吗?” “妻子?”林奕想想,貌似,夏侯婪洛的年龄已经不算小了,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娶妻,“这么说来,夏兄竟然没有娶妻。” 王怡道:“来这里这么久,也没有见到过林公子的妻房呢。” “在下祖籍在京城,妻小都在那边,这里只是出门时下榻的地方。”林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么说来,我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夏兄却还是单身一人,而且,他贵为——” 所有人的目光都炯炯有神地看着林奕,林奕却猛地住了嘴。 说多错多,他差点泄了底。 “贵为什么?”小白故作天真地问道。 “嗯,这个,夏兄怎么也是世家公子——”林奕立刻改口,“而我,只是个商人。” “哦,”王怡点头,“夏公子,他找的女子,是什么样的?或许我们可以帮忙?”既然对方有意隐瞒,王怡自然不会深究。 小白也很好奇:“对啊,你为什么说找到又不算找到?” “呃,就是,传闻中那个女子很美。”林奕想了想,“可是,这次他带回来的女子却不是那样……” “夏公子应该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甄汐适时插话,“或许那个女子有特别之处吧。” “也许。”林奕也很纳闷,可,实在是从那个角度都看不出那个女子有什么可取之处,“对了,各位饿了吧,快,吃饭,吃饭。” “嗯,对了,”王怡放下碗筷,“过几天,林公子,当初我们留下来是因为要参加那个花魁大赛,既然,大赛已经结束也该是告辞的时候了。” “告辞?”林奕皱眉,“你们要离开了?” “对的呢,”小白一边吃饭,一边回答,“其实,再不回去,姐夫该着急了。” 林奕想了想:“这样吗?也对,你们既然有事在身,我自然不该强留,不如这样,在下给你们准备车马以及路上需要的东西,可好?” “这怎么好意思?”王怡笑着拒绝,“其实已经很麻烦林公子了,这段日子一直叨扰你。” “举手之劳而已,”林奕笑,“对于这里,我是比你们要熟悉的,采买东西,派下人去也方便。” 王怡有些踟蹰:“这样啊——”这段时间白吃白住,怎么也有些不好意思。 林奕挥挥手:“也许,有一天,我会去夫人家乡呢,到时候,您也一定要包吃包住啊。” “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这么简单就放行,让甄汐松了口气,看着小白的目光也变得很柔和。 既然要出发,三个人用完膳,就回去准备。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王怡收拾着行李:“甄不该就是他所找的人吗?现在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形式?你才是那个明珠,不是吗?” “嘘——”甄汐手指放到唇前,示意王怡不要乱说话,“既然夏公子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我们不该感到高兴吗?” 是该感觉到高兴吧。 甄汐松了口气,对于她来说,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躲那个人躲得远远的,此时,就希望,能够尽快出发,离开这里,把千年灵芝带回去救夫君。 “也对,”王怡还是有些疑惑没弄懂,“你相信林公子说的,夏公子痴情到,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女人吗?” “这个,谁知道呢。”甄汐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些事,根本就不重要,也无需在意,或者知道。” 关于夏侯婪洛只有一个女人这个论调,甄汐其实也很震惊,那个不可一世,把什么都不当回事的男人,真的会只有一个女人吗?不可能的吧。 “或许,他真的是一个痴情人呢。”王怡瞥一眼专心整理行李的甄汐。 甄汐不甚在意:“那又如何?” “那就说明,他很爱那个女子。”王怡相信,这个可能性其实很高,“就算是我的夫君,虽然,我相信他很爱我,可是,也不止我一个女人。” “爱?”甄汐猛地抬起头,“夫人以为的爱是什么?” 小白推开门,端了茶水进去,就看到甄汐目光冰冷地看着王怡,王怡被她那恐怖的目光吓得后退一步。 “你们在聊什么?”小白关了门,放下茶水。 甄汐收回目光,慢慢地继续打包行李。 王怡摸摸自己的额头,竟然是被吓出了冷汗:“没有什么。” 从某一个角度来说,甄汐和夏侯婪洛是有相似点的,比如,有时候,都气势骇人,他们都不轻易相信别人,总是会有意识无意识地试探对方。 036 疑虑2 夜深人静,甄汐却怎么样都睡不着,躺在一侧的小白也眼睛睁得大大的。 “甄,你睡不着?”小白眨巴眼。 甄汐扯动嘴角,笑笑:“嗯,或许,在期待明日的旅途吧。” “可是,感觉你不是在期待,”小白果断地挑明她的心思,“你是在担心,担心什么?他的事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吗?”甄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己变得心神不属,“你对他施了法术,让他将那名容貌半毁的女子当成是我?” 小白点头:“嗯,一些障眼法,对于凡人很好用。” “可是,他不是一般人。”连她伪装得如此完美的情况下,他都能够发现破绽。 “甄,你不用杞人忧天的。”小白握紧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你在紧张害怕什么?” “有吗?”甄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觉得这房子里有些闷闷的,想出去走走。” 小白点头:“我陪你。” “好吧,不过,你这样子太显眼,还是变回小毛球吧。” 小白笑:“哈,甄想念我的身体了?” “对,想念你的身体了。”甄汐笑笑,起身披了外袍。 回过头时,小白已经化作了一团圆乎乎的雪白毛球,甄汐捞起它抱进怀里,柔软的绒毛触感不错,抱着暖和和的。 推开门,甄汐走了出去。 漫无目的。 仰头看天上的月亮,缺了一角,却是快圆了。 不知道夫君现在怎么样了。 隐约有悦耳的琴声传来,甄汐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小花园,下花园那边有个凉亭,凉亭用漂亮的轻纱装饰着,透着昏黄的光,能看出两个人影,一坐一站,似乎坐着的那人在弹琴。 这个曲调有些熟悉,不,应该说是很熟悉。 这曲名为——倾城,是在她刚刚学琴那会,夏侯婪洛请了宫廷最有名的乐师为她作的,此曲,只有那名乐师和她知晓,而她也只弹给夏侯婪洛听过,那此刻到底是谁在弹? 在她怀中的毛球突然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收紧,一时难受,小短脚不满地敲了敲甄汐的手臂。 甄汐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直直地朝着凉亭走去,近了,看清,凉亭里面长身玉立的男子竟然是夏侯婪洛,他双手抱胸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弹琴之人,只见侧脸,而坐着弹琴的人此刻是背对着她,专注地弹奏着。 夜幕之下,月光皎洁,凉亭中轻纱舞动,俊逸的男子专注地倾听着情人奏出的曲子,如画的风景。 甄汐却忍不住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感觉到有些诡异的东西在胸口蔓延,说不出感觉,只是鼻子有些酸涩。 记忆中,夏侯婪洛和她几乎都是处在剑拔弩张之间,只要他在,多半的时间他喜欢将她压在床榻上狠狠占有,而一小半的时间,他喜欢听她弹琴,从来不换曲子,就是那首倾城。 她一直以为顺从能够让他早些腻烦自己,所以,从来对他言听计从,可是,那个人,总是不满足,老是喜欢折磨她的身体,一遍遍像是要将她的身体变成完全不属于自己。 她不问他原因,也不想知道。 他也从来不说,只是,不腻烦地做着重复的事,想尽花样让她沉溺于欲,望之间无法自拔。 她一半的时间是想着怎么应付他,剩下的一半时间学习各种技艺,研究逃跑的方法。 说起来,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 说实话,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让万千少女着迷的人,家世显赫,怎么说也是王族,外貌俊朗,还是一个常胜将军。她始终不懂,为什么他对自己那么执着,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 亭中的女子奏完了最后一个曲调,停了下来。 “公子,您还满意吗?”女子的声音带着沙哑,好像是受过重伤。 “不对……”听到她的话,夏侯婪洛恍然回神,单手捂住自己的脸,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不对,不是——” 女子站了起来:“公子,是嫌奴家弹得不好?” “很好,”夏侯婪洛摇头,“很完美,甚至找不到一个缺点。” 甄汐躲到了假山之后,偷偷地观察着凉亭中的景象,因为怕被发现而隔了一段距离,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不过知道,那名女子就是白日被夏侯婪洛抱走的那个惜花。 “公子……”女子没有蒙面纱,狰狞的伤口在柔和的灯光下看着没那么吓人,若是容貌未毁之前,定然是一个美人,“希望奴家做些什么?” 夏侯婪洛不确定地问道:“五年前,你流落到这里,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和容貌?” “是,”惜花垂下头,带着伤感,“奴家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侯婪洛呆呆地看着她完美的侧脸,这副泪水氤氲的模样,是平时的明珠不可能有的,明珠从来不哭不闹,只有在床底之间才会因为欲,望双眼迷醉喊他的名字。 他的手怜爱地拂过她的眼角,这双清澈明媚的眼睛,真的很像,很像在遇见他时的她:“叫我的名字,洛。” “洛……” 女子的声音沙哑,甚至说很难听。 “明珠?”眼前这个,应该就是他的明珠了,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差了些什么,不是容貌的损毁,也不是因为声音的改变,而是,什么都不对劲。 惜花摇摇头:“奴家的名字是惜花。” 夏侯婪洛突然猛地将惜花推到柱子上,背对着自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赫然有一个烙印,细看竟是一个字“洛”,是夏侯婪洛的名字最后一个字。 看到这里,甄汐捂住自己的嘴,悄悄离开。 重新躺回床上,她却是不允许小白化作人形,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它,试图用那温暖祛除心底衍生出的恐惧。 眼睛睁得累了,慢慢闭上,睡去。 睁开眼,陌生却好像又熟悉的环境。 她举起自己的手,短短的手指,小小的手掌,连带着孩子的身体。 “醒了?”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床上的孩子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贵气的少年正笑着看她,眼中映出的是一个小女孩惶恐的样子。 如娃娃般可爱的女孩,此刻却吓得瑟瑟发抖,坐起身,抱着床单,缩在床的最角落,试图远离他:“坏人!” “坏人?”少年愣了一下,思考着,“明珠,我的名字不叫坏人,是夏侯婪洛,记住,夏侯婪洛,这个名字,将会主宰你的一切。” “不……”女孩拼命的摇头,“爹爹,娘亲……” “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少年残酷地笑着,伸手一把拉住她,将她从床角拉了出来,背朝上一把按在了床上,“从今以后,你就只有我,夏侯婪洛!” “放开我!”女孩哭得梨花带泪,却挣不开他的钳制,“坏人!” 少年让下人按住她,脱下她的衣服露出光洁的背。 “没事,你会记住我的名字的。” 他接过烧的通红的烙铁,对准了她的背部按了下去。 “洛,夏侯婪洛,记住,这个名字将会主宰你的一辈子。” 烙铁接触到肌肤,那种滚烫炽热的感觉几乎麻痹了那小小的身体。 “啊——” “不要!”甄汐猛地坐起来,急促地喘息着,背上某个位置隐隐作痛,她伸手去碰触自己的背部,本该凹凸不平的地方无比的光滑,只是梦,已经过去了。 小白立刻化作人形,将她拥入怀中:“做噩梦了?” 她将脸埋入手心,一手的冷汗,在他怀里良久才缓过气来:“忘记了。”十多年前的事,伤口不该还会疼的,可是,她却感觉那个位置在灼烧发热。 “甄,你还在担心吗?”小白担心地看着她。 甄汐摇摇头:“担心?没有,他既然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我又怎么会再担心呢?” 如果真的不担心,心底涌现的不安又是什么? 翌日,甄汐就随着下人一起出门了,美其名曰采买旅途用品,其实只是想要离那个人所在的地方远一点。 其实,算起来,她逃跑的经验倒是很足,旅行用的东西也很清楚。 身后跟着的仆人早已提满东西,甄汐不想就这样回去,但也着实找不到理由再呆在外面,就准备回去。 路过玉石铺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夏侯婪洛的,甄汐想要当什么都没听见,就这样走过去,不料对方却先一步发现了她。 夏侯婪洛直接走出了玉石铺,叫住她:“甄?” 037 请放过我 甄汐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依旧保持着先前的速度行走着,还假装在观察着四周的店铺,那样子像是要再买些什么。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气息逼近,眨眼的功夫,她的手被人从后拉住。 “夏公子!”仆人惊呼了一声。 甄汐诧异地转过身,就看到夏侯婪洛灼灼的目光,一下子呼吸困难——无论何时,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个人对她的影响,他始终无法摆脱。 夏侯婪洛朝着仆人挥了挥手:“你先回去,甄要陪我再看看东西。” 甄汐欲言,仆人却已经顺从地点头:“是的,夏公子。”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仆人走远,甄汐心跳飞快,那人还抓着她的手腕,炙热的温度熨烫着她,让她焦躁不安——没有理由的,昨夜,她明明看到他对那个女子那般,不可能再怀疑她的。 “甄,好巧。”夏侯婪洛难得挂着亲切的笑容。 甄汐恭敬地对他行礼:“夏公子好。” “买那么多东西,是为了什么做准备吗?”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笑得如此亲切。 可是,手被他紧紧抓着,便是连找借口离开都不行。 甄汐道:“夫人说,离开已经很久,是时间该回去了。” “离开?”夏侯婪洛依旧在笑,“一个人照顾两个人很辛苦吧?” 甄汐笑:“这是奴婢的职责。” 夏侯婪洛似乎对于她要离开,没表示反对:“甄可以帮我个忙吗?” “夏公子真是折煞奴婢了,只有您一句话,奴婢怎敢不从。” 夏侯婪洛认真地看着她,突然说出一句:“一模一样。” “什么?”甄汐以为自己听岔了,仰起头看他。 “一边说着顺从,但眼里明明是不甘,一模一样。”夏侯婪洛眼睛微微眯起。 在甄汐还没有反应过来,夏侯婪洛已经转身,将她拉进店里。 甄汐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却只能跟随他走了进去。 “我看上了几件玉饰,想要送给‘她’,你来帮我试试。”夏侯婪洛拉着她进去,柜台上摆着几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饰,玉簪,耳坠,吊饰,各种各样。 甄汐越加不安:“奴婢身份卑微,怎么配得上这些。” “怎么会,我觉得很好。”他挑了那只雕成青鸟型的玉簪插上了她的发梢,“果然很配。” 她呼吸一滞,笑容再也转不出来,此刻,夏侯婪洛看着她的眼神是如此熟悉,过去,他每一次送她东西为她戴上时,都会露出这种表情,像是满意,又像是贪恋的目光。 甄汐慌忙拔了下来,放回到柜台,低下头:“奴婢想起还有事,先行告退。” 她不待他有所回应,仓皇地转身就走。 不料,这一次,那人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伸手揽住了她的要,将她直接困进怀里,倾身在她耳边轻吐着气息:“明珠,你还想逃去哪里?” 明明是很温暖的怀抱,可是,被这么抱着,她忍不住浑身颤抖,从心底升起的寒意。 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她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公子……您认错人了。” “明珠……”他类似叹息的声音挠得她耳根痒痒,她却是无比地惧怕,“五年……我找得你好苦……”将她拥入怀中的这一刻,他已然完全确认她就是明珠,他的明珠,还在这里。 甄汐却想再做垂死挣扎:“夏公子,您找的女子,不该是那个叫惜花的吗?” “她?”他讥诮,“只是一个高级的仿冒品而已,对于我来说,谁都无法代替你,即使有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体,甚至一样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她? “为什么?”他有一瞬的迷茫——对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即使是一样的身体一样的眼神,他都可以感觉是赝品呢? 甄汐感觉到身后那人突然安静下来,悄悄抽出一直隐藏在袖子中的匕首。 “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伪装成什么人,我总是能够确定,那人就是你。”为什么呢,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或许铃铛是指引,但是,即使她混迹在人群里成为最不显眼一个,他也能够一眼认出她。 “是吗?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她猛地抽出匕首,猛地朝着他的手挥去。 红光一闪,他的手被划出一条血痕,他吃痛松手,而她则趁机逃出了他的怀抱,拼命地跑,不顾方向。 “明珠!”夏侯婪洛顾不得自己的伤追着她而去,“明珠,你该知道,既然已经被我找到了,你就跑不掉了……” 甄汐才不理会他说什么,拿着匕首就跑。 突然,从路旁掠出几个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姐,还是乖乖地跟公子挥去吧。” 四周被围死,而后面的夏侯婪洛也已经跑到,堵在了她的后面,甚至对于流血的手臂都没有注意。 夏侯婪洛对着她伸出手:“明珠,跟我回去。” “哼,”甄汐冷哼了一声,“我不会回去的。”装傻,对于夏侯婪洛从来是没用的,她自然也不需再伪装。 夏侯婪洛看着她,很认真地看着她:“五年,你在外面也应该玩够了吧,乖,跟我回去。” “玩?”甄汐笑,混合着眼泪落下来,他带给她的灾难那么多,可是,她始终还是逃不掉,“五年了,为什么你不能当我已经死了?那样对你,对我,都好,不是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折磨了我十年,还不够吗?” “我……”看到她的眼泪,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 甄汐手中的匕首直接换了方向,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不如这样好了,你若真那么喜欢我……就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好不好?” “明珠!”夏侯婪洛看着匕首泛着寒光,无比紧张,“明珠,你如果就这样死了,你的夫人和……”他虽然很不高兴想起,但还是说道,“还有那个小白……”那个小白,他早晚会让他挫骨扬灰。 甄汐匕首往前送了几分,即使有血渗透而出也像是毫无所觉:“就算我跟你走,他们也不能活下去的。” 如果,她还活着,早晚有一天,夏侯婪洛会找到小宝,会找到郑言一。 对不起,夫君,她已经无法守住承诺,回去了。 “……”一下子被说中,他有些无言,就像他了解她一样,她也一样了解他,可是,看着她拿匕首对着自己,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次不一样……” “不一样……”甄汐将匕首移开一些。 夏侯婪洛紧张地看着她,放心了一些:“跟我回去,我会放过他们的,你要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对呢,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因为这个男人不屑于欺骗,他从来都是最残忍的。 夏侯婪洛松了口气:“对,把匕首给我……” “不行呢。” 手起刀落,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将匕首刺入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不偏不倚。 她的速度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 “明珠!”夏侯婪洛飞奔过去,猛地将甄汐抱入怀里,满手的血——他是个武将,杀人如麻,身上不知染过多少人的血,可是,没有哪个人的血比她的血更烫人。 对于她,他才刚刚失而复得,为什么,眨眼的功夫会变成这样? 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来,怎么压都止不住,他从来没有如此恐慌过:“明珠——” 她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身体只感觉到疼,心真的撕裂时,却反而感觉到轻松,什么都可以不用想了,也无需再逃亡,不用再担惊受怕,这样其实是最好的。 不断有血涌出,眼前的那个人也变得无比遥远,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他从来都是傲慢霸道的,什么都是掌握在手心里的,原来也会害怕的吗?他在害怕什么? 那已经与她无关了。 真的无关了。 夏侯婪洛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一身华贵的衣裳,早已被艳丽的鲜血浸透:“明珠,该死的,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叫大夫,要最好的大夫!” “不用……呼……”她撑住最后一口气抓住他的手臂,“你……” “你不用说话,保持清醒——”夏侯婪洛紧紧握住她的手,此刻便是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忘了吗,她是自杀的,没有求生意志,她说话很辛苦,可是还是勉强撑着:“杀了他们……呼……我一个人……黄泉路上……孤单……让他们来……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o⊙)…不是结局 038 自私的人 “不准,我怎么可能会让那家伙陪着你!只要你有什么事,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夏侯婪洛手足无措,看着她的伤口鲜血不停淌出,却止不住,“不准死,不准闭眼!” “呵……你永远都这样……”甄汐终于无力地垂下了手,缓缓闭上眼。 “明珠!” 甄汐意志有些飘忽,浑身疼得难受,却死不掉,这种感觉,不陌生,可是,为什么还活着,她不该活着的,她应该死了的。 小白和王怡在林府里,突然听到有人来说,甄汐出了事,纷纷跑了出去,小白的行动有些迟缓,着急的王怡却是没有注意到。 门口,夏侯婪洛浑身是血地抱着同样一身染血的甄汐慌慌张张地走进来,后面跟了一堆拿着药箱的大夫。 “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她!” 王怡惊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那把插在胸口的刀,还有那不知流了多少的血,无一不在昭示着,甄汐凶多吉少。 小白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只是呆愣,不知作何反应——眼前的甄汐已然完全没有生命气息,她的灵魂飘飘荡荡地跟随在所有人的后面。 近乎透明的身体,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不似夏侯婪洛怀中的样子,是更美丽一些,空灵而出尘。 所有人都被勒令不可以进去,一堆大夫在夏侯婪洛近乎疯狂的咆哮下围着一个尸体团团转,说尸体也不标准,还有一口气,很浅很浅。 王怡也进了屋,只是隔一段距离,忧心忡忡地看着床上的甄汐,而小白则是站在了门口。 那个灵魂亦站在门口,不过,表情却有些呆呆的,看着他却又像没有看到他。 “叶菲?”小白不确定地喊道。 那个灵魂缓缓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你可以看到我?br /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0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我吗?” 小白皱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甄汐的灵魂眨巴眼,笑:“我死了的,你还可以看见我吗?” “你没有死。”小白的脸色很惨白,像失血过多,“也死不了。” “我累了,”甄汐的灵魂看着里面的情景,一堆束手无策的大夫,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床上血人的手的夏侯婪洛,“这样逃下去,没有尽头,为什么都这样了,还死不掉?死了,不应该有牛头马面,带我去投胎吗?” “因为我死不了。”小白定定地看着她,微微敞开自己的衣襟,衣襟里面,胸口的位置竟然有大片的血,那血却并没有渗出衣服的外面。 所有人都在里面焦头烂额,竟然没有人注意到小白的怪异举动,更没有人注意到小白和甄汐同样的位置受了重伤。 甄汐的灵魂诧异地睁大了眼:“为什么?” “你忘了吗?”小白有些苦涩地笑着,“同心蛊,母体受伤,子体会受到同样,甚至更深的伤。” “我……”甄汐摇头,“我,不记得了。” “主人是想要自裁吗?”小白悲伤地看着她,“为了保护你的夫君,你不惜杀死自己,杀死我?” 因为这个同心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的念头。 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哀伤,眼前,那个,他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的人,竟然宁可杀了自己杀了他,也要保护那个即将死掉的男人,这叫他情何以堪? “对不起,”她仓皇地摇头,“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没有想那么多……” “对于你来说,”小白问她,“我算什么?” “我……” “你好自私……”小白感觉到有什么炙热的液体滑落眼眶,“妖若是死了,便是魂飞魄散……而你,因为我,也无法死掉,灵魂若一直脱离身体,身体会变成行尸走肉,灵魂也会因为失去依托而渐渐消失化作尘埃。” “连累你,对不起。”甄汐看着眼前那个无声哭泣的少年,感觉到胸口的位置越加地疼,不知是因为躺在床上的那个身体的伤,还是因为眼前的他,“我的话,就算化作尘埃也无所谓。” “不,”小白死死地盯着她,“你欠了我的,不能这么自私,你死了,不该由我陪葬,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 甄汐看看眼前的小白,看看里面的情景:“好,我没有理由让你陪葬。” 就算只是为了这个承诺,她也要活下去。 小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再未多言,转过身,缓步离开,而她则因为身体的牵绊,无法再远离。 小白回到房间,脱下外套,胸口的位置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只是有血痕,却没有流血。 他木然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她将匕首插入胸口的刹那,他感觉到了她漫天的绝望,那种悲哀,几乎让他承受不住——她真的已经逃无可逃了。 “为什么不相信我?”他看着掌心透明的眼泪,很是诧异,“原来妖精也是会哭泣的吗?” 他其实,不介意陪她一起死。 可是,却因为她的不信任而悲伤。 对于甄汐来说,始终,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吗? 她从来只是将他当做一个陌生人,即使他们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 无论他做什么努力,他都没办法让她看到他。 因为同心蛊,她的伤和疼,会加倍地应验在他的身上,甚至有时候,她的心情就是他的心情。 她好残忍,让自己的心里只有她的影子之后,残酷地告诉他,自己在她的心里什么都算不上。 小白发了一天的呆,直到王怡回来,依旧看着他坐着发呆。 “小白?”王怡觉得奇怪,因为,平时,小白对甄汐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得出,但她出事之后,却表现如此冷淡,实在是让人看不明白。 小白缓缓抬起头。 王怡看到他眼角的泪水之后愣了一下,走过去,轻轻将他揽入自己的怀里:“傻孩子,她会没事的,别担心。”原来,他并不是不在意,是太在意。 “我知道,”小白笑,“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刀已经取出来,正中心脏,可是,她还活着。”王怡很坚定地告诉他,“不用担心,她的求生意志很坚强。” “嗯。”有求生意志才怪,是因为他的身体没有死,才支持着她撑住最后一口气。 夜很深。 小白控制不住自己,说了不理会她,还是走到了那个门口。 依旧是先前的位置,依旧是同样的动作,甄汐的灵魂低垂着头,发着呆,不知道想些什么。 先前敞开的门已然关上,微风轻佛而过,她身上的衣袂纹丝不动。 似感应到了他的视线,她抬起了头,她微微一笑:“我回不去身体。” 小白深吸了口气,错过她,从门的缝隙里往内看,里面的夏侯婪洛也还是先前他所见的动作,坐在床头,手紧紧地拉住她的手不放。 “暂时是回不去了。”他叹了口气,“因为,那个身体已经完全坏掉了,无法再承受你的灵魂。” 她歉然地看着他:“那你怎么办?” “你相信我吗?”小白看着她,很认真。 她点头:“我相信。” 小白微侧着头,看着她,语带嘲讽:“为什么到现在又相信我了呢?”他对于她来说,到底,算是什么?他可以把生命交到她手上,那她呢? 039 逆转 “我一直相信,只是有些事情本不需要你承担,我……”甄汐的灵魂转过头,不让小白看到她眼里的忧伤和苦涩。 “那么始终甄都没把我当成自己人,不然也不会觉得是连累我了。”有些事情小白是懂,只是懂的背后是更大的伤痛,所以他宁愿不懂,她自以为是的好,其实,才是真正的残忍。 忽然,他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信誓旦旦说要给甄汐寻找幸福,这样的承诺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甄汐也许根本不需要幸福。 小白甩甩头,决定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就是怎么让甄汐回到身体里去,现在的情况是虽然甄汐死不掉,可是大抵要活下去还是有点难的。 他手抚向自己的胸口,裂开的伤口没有血,却是真实地痛着。 甄汐的灵魂飘在上面也保持着安静,两人,不对,是一妖一鬼就这么沉默着,暂时谁都没有想打破沉默的冲动——多说一句,只是多一份伤害。 正在此刻,一个小厮的叫声打破了这份静默。 “等下,我说了你不能进去!” 伴随着这阵叫声进来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漂亮精致的脸,却有着不似这个年龄的孩子有的沉默。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宝。他借着自己小巧,灵活地躲开的守卫的阻拦,执意的往里面闯。 小宝自然是没有见过变成|人形的小白的,所以小宝不认识他,直接当他透明人一样往内冲。 小白当然认出了是小宝,而小宝的到来,似乎说明着一个事情,郑家的男主人,一定也来了。 可是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还没等小白想完这个问题,紧随而至,郑言一也出现在了大门口。 郑言一还是那副惨无人色的样子,好像比他们离开是更清减了些,也许是赶路劳累的原因,或者是他那个病的原因,他走个路都气喘吁吁随时要被风吹走的样子。 关于郑言一的病,其实小白隐约知道其中原因,只是甄汐没问,他也不会直接说。有时他也会觉得,甄汐根本一开始就知道郑家这位男主人生病的原因,所以才会对他不离不弃,不然,凭着甄汐那种对所有人怀疑的态度,怎么可能会对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如此信任伊恋? 郑言一随着小宝一起跑进来,他们一致忽略了站在门口的小白,自然也发现不了飘在空中的甄汐。 小厮急着阻止跑在前面的小鬼,根本就不把摇摇欲坠的郑言一放在眼里,也便是这样他们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那个厢房。 甄汐的灵魂看着能够自如行走的夫君有点诧异——他的病好了吗?这怎么可能? 郑言一和小宝走进厢房的时候,看到得就是躺在床上浑身血的甄汐,还有在她床旁守着的一脸痛苦神色的陌生男人。 “你们是谁?谁准你们进来的?”还没等郑言一说话,夏侯婪洛就已经发现他们了,对于闯入者,他没有一丝耐心,也没有一点好脸色。 小厮吓得在一旁直求饶。 “你又是谁,守着我的娘子做什么?”即使这些年郑言一因为生病的原因,导致身体非常虚弱,但是此刻,在这个牵着自己娘子的手,表情痛苦的男人面前,他毫不示弱。 “娘子?你说我的明珠是你的娘子?”夏侯婪洛浑身散发着压迫人的气势,森冷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房间,看着郑言一的眼里充满了杀意。 “我……在这种时候,没必要再争论这个问题,请你出去,我要救她。”郑言一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看着床上静静躺着好像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人。 此刻不是聊天的好时候,他必须救他,既然能救第一次,那么再来一次也可以吧。 他只希望这个靠药物支撑着的身体,不要在半途倒下。 “你,当真可以救她?”夏侯婪洛微微收敛了一点气势,现在没有什么比救活明珠更为重要了。明珠在她面前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过去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了。 “你先出去,一切等我救完人再说,如果你想她活下去的话。”郑言一也不看这个男人,转过身对小宝说,“去拿我的针来,还有,把我们带来的药去煎好。” 小宝很听话,小小的孩子却给人很可靠的感觉。他甚至主动上前,拉着夏侯婪洛要一同出去,夏侯婪洛在觉得手被握住的一瞬间,才发现原来还有个孩子同那个男人一起来的,这个小男孩给他的感觉异常熟悉。但是此刻他心里笼罩着巨大的伤痛,这个熟悉的原因他也没细想。 屋里就只剩下郑言一和躺在床上的甄汐。 甄汐的魂魄早在郑言一的进来的时候就跟着进来了。她看到郑言一如正常人般出现在府里的时候,觉得很是诧异。 当然她是不会以为夫君是故意装病骗他,她在怕得是,夫君用了那种极端的方法,付出巨大的代价,让自己正常几天。 其实有一件事情她一直很好奇,当年郑言一是怎么把她救活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确实已经死了一次。 既然她的铃铛能取下来,唯一的原因肯定是她已经死过一次。而那次醒来后,她见到的人便是郑言一。 她初见夫君的时候,他还是非常健康的,可是一年后,从他们成亲开始,他的身体就开始垮了,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甄汐拿上好的药材吊着他的那屡魂魄,也许,他早就已经不再了。 郑言一一边等着小宝拿东西过来,一边查看着甄汐的伤势。他自言自语道:“这伤势,和上次的比,可严重多了。不知道,那个方法有没有效。” 不多会儿,小宝已经拿了银针和煎好的药过来了,和小宝一起进来的还有小白,此刻他已经变成毛球状,虽然小白看起来似乎很虚弱,但是这也阻止不了他进来一看究竟的决心。 郑言一示意小宝去外面守着,这些年甄汐对小宝的冷酷无情,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但是郑家男人对小宝却非常的好,以至于他们之间养成了不错的默契。 房间里安静的连个针掉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到,而郑言一难道小宝给的东西后,也就这么安静的坐在甄汐旁边,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 忽然,房间里进来的一阵风。按照常理来说,房间里没有开窗,是不可能有风出现的。但是就是这么诡异的吹起了一阵风。之后房间中央,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更准确的说可能是一个妖。 为什么说是妖呢,因为她长着两只耳朵,如果这还不能表明她是一只妖的话,那么在加上她那招摇的尾巴,就无可厚非了。 那只妖,长得异常妖艳,大抵妖都比人漂亮,比如小白。她用眼睛懒懒的瞟了一眼郑言一:“你居然还没死,这可真是奇迹。” “甄汐一只用药吊着我那丝灵魂,想死也难,而且,我还想活着照顾她,我怕我不在了,她回去做傻事。”郑言一似乎习惯了女妖的犀利言辞。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你牺牲的。”女妖很不解,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初相识的女人,舍去自己的五十年寿命。 “自然是有值得的原因。”郑言一,温柔的看着床上的甄汐,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般。 甄汐的灵魂飞在天上,当她听到郑言一的话的时候,她的眼眶湿润了一大圈,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这么容易感动的人。 “说吧,这次拿什么来换,你最值钱的寿命已经换去五十年了。你现在剩下能换的,我估计也只有你郑家那些产业了。”女妖妩媚的拨弄着头发。 “郑家的产业,我不怕不入您的眼,我有一个更好的交换物。”郑言一故作神秘。 “将死之人,有话就快说完吧。” “我记得你一直在寻找,年方四十的童子之血。”郑言一稳了下心绪道。 “却有其事,难道你?”女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连和尚身上我都无法找到那血,你又能从哪里来?” “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绝对不会骗你。”郑言一顿了顿又说道:“而且我也不敢,只要你救她,我怎么样都可以,随便你处理。” 女妖似乎还是不太相信,凑在郑言一身上来回的闻了闻。又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说道:“成交吧,她只是伤势太重,只要治好身上的伤口,灵魂便能回来,你还要谢谢你家这只小白狼。”说完朝着小白抛了个媚眼。 小白怯怯的低下头,在这种道行高深的妖精面前,他只能谦虚。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040人都到齐了 敲门声刚停,就有人推门进来了,进来的不是别人,却是王怡。 王怡本以为屋里就只有夏侯一个人在,现在看到那么多的人,也大吃了一惊。 而且这群人中,居然还有郑家的那位病夫君,这个更加让人吃惊。 “郑公子,你怎么会在这?”王怡首先对郑公子发问,也不急着说明来意,过去,甄汐对于这个郑言一可是无比在乎的,说不准他的出现会是一个转机。 “你应该就是县太爷的夫人吧,久仰大名。”这个时候郑言一也不忘他读书人的礼仪,实在也是难得。 “公子客气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就该知道此趟令夫人跟着我出来的真正原因吧。”王怡还是拐弯的说着,也许这就是防人之心。 “听说是为了一颗灵芝,难道夫人的意思是?你已经拿到那颗灵芝了?” “正是,要不,就让甄汐服下吧,这样才能救她。”王怡不清楚里面现在的情况,所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买那灵芝花了很多钱,但和甄汐相比,不算什么。 甄汐飘在上面,看着王怡手上的灵芝,叫嚣着:“不要,不要用灵芝救我,我不会死,只是时间问题,必须用那颗灵芝救夫君。必须要救夫君。” 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听到她的话,小白虽然听到了,但是也不予理会,在甄汐和那病鬼之间要做出选择的话,那么答案毫无疑问,肯定是甄汐。 “这颗灵芝,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珍贵药材。”女妖走近王怡,用鼻子闻了闻那颗灵芝,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虽然她字里行间让人觉得那颗药材是珍贵的,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又让人觉得,那不过就是一颗普通药材。 “那……这颗药,能……救活……我娘子吗?”郑言一话说的有点慢,气喘吁吁,似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很累。 “也许能,但是我要提醒你,药的反面就是毒,物极必反,救不醒的话,就再也不可能救活。”女妖似乎还是有点耐心的,但话里隐约带着威胁。 甄汐在上面着急的不得了,如果这颗药真得给她吃了,那么他的夫君,可能真得不能在陪在她身边了——自己做这么多,无非是想要保护郑言一,可是,这个傻瓜,为什么还要出现。 上天似乎觉得现在的环境还不够乱,于是又制造了一个麻烦。 夏侯婪洛焦急的等了很久后,发现依然没有小厮来报这边的情况,于是他也亲自赶来了。 看到屋里一圈子的人,他的眉头不禁皱的更深了。 他也不看那些人,径直往甄汐那边走去。似乎那些人只是影子一般,顾不得别人对他行礼。 甄汐挠了挠额头,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人都到齐了。似乎是处理事情的最佳时刻,可惜她现在是一抹魂魄。 她发现,自从灵魂离开身体后,虽然所有的记忆,所有的伤痛都还在,但是淡化了很多,她甚至发现自己不如当初那般恨着夏侯婪洛了。 看着夏侯婪洛痛苦的眼神,她的心里也有隐隐的痛楚,记忆中的夏侯婪洛,从来都不知道伤痛的,他会的,除了掠夺就是占有,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毁灭她就是所有的快乐,那么他此刻对她又算什么,猫哭老鼠?可是,若只是这样,那样的痛楚不会影响到她。 自己变成这样,或许,对他来说是惩罚。因为,过去,这个男人再怎么折磨她,也不会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也许当初被恨意蒙蔽了感知了吧。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甄汐自己狠狠的唾弃了一把。有些事情是致死都不能改变的,比如对夏侯婪洛的恨,即使这个恨给她带来的只有无尽的伤痛,但是这个恨也让她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 “你又是谁呢,难道也是被这个女娃子魅惑的男子?”女妖不怕死的靠近夏侯婪洛。 “魅惑?哼,你觉得本王是被美色所迷之人吗?”夏侯婪洛的本性,在任何时候,似乎都不会变,除了明珠,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蝼蚁。 “确实不像,只是你身上煞气太重,似乎,都是因为这个女娃而起。”女妖继续不怕死。 “这个女的到底是谁?现在谁能告诉我,到底我的明珠还有没有救。”是自己太相信他们了,已死之人怎么可能还有救。夏婪洛自嘲的摇了摇头,蹲□,准备将明珠抱离这块嘈杂的地方。 “啊呜……”小白跑过去拉着夏侯婪洛的脚,似乎不想让他动甄汐。 夏侯婪洛拿起脚用力一蹿,小白就像落叶的风筝一般,往墙壁上飞了过去。女妖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小白,顺便偷偷的摸了一下小白柔顺的毛。 “你大可以搬动她,但是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到时候治疗不好。原因都是因为你。”女妖此时一改之前的温柔,用了威胁的语气。 夏侯婪洛站直身后,转过来对女妖说:“你的意思是,你能救她?” 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郑言一此时开口了:“还是之前说的那个条件,请您救她。” “现在我似乎,不是很喜欢你刚提出来的条件了,我似乎更加喜欢,这位夏公子来和我交换条件。”女妖柔弱无骨的身子,往夏侯婪洛身上一靠,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郑言一觉得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失控。这个女妖的脾气,本来就是琢磨不定的,难得思考出一个她愿意交换的条件。现在,似乎都失效了。 “和本王要条件?你如果不救人,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说着,他的手已经紧紧的扼住了女妖的脖子,动作之快,便是身为妖的女子亦躲闪不及。 “你确实可以杀了我,只是,你的明珠,可能也因此送了一条命。”女妖一副天地无惧的样子。 “送命?哈哈哈,你们都傻了吗?她早就没呼吸了,早就没有命了,何来送命一说。” 甄汐看着大笑中得夏侯婪洛,他眼角的那颗晶莹透亮的水珠没有逃出她的眼睛,难道,他真得在为她悲伤吗? 转过眼了,她又看着自己的夫君,执着的对自己好得夫君,为了她一直支撑着和阎王做斗争的夫君。 也许她真得是个祸害。 “说。”忽然夏侯婪洛笑罢,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现在是选择相信我吗?”女妖得意的笑着。 “别废话,你要什么。”夏侯婪洛没耐心的说道。 “这个等我救好人之后,自然会告诉你。你们先出去等我,替我守着外面,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我。” 一干人等,包括小白,都往门外走,王怡走到门口时候转过来说:“为什么不试试这颗灵芝呢。” “实话告诉你,这颗灵芝救不了她。”女妖讪讪的道。 郑言一出门的时候似乎也有话要说,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只要甄汐能醒来,以后的一切,都可以以后再说。 “你……最好救得活她,不然上天入地,我都会追杀你。”夏侯婪洛红着眼睛说道。 等女妖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已经五个时辰过去了,大家都在大厅里等消息,谁也没有离开过。这五个时辰似乎和五个世纪那么漫长。 “再过三天她就会醒来,这几天让她好好休息就成,倒是,夏公子可要记得你的承诺。”女妖说完,便走人了。 虽然甄汐飘在空中窥视了女妖治疗她的全过程,但是她依然没看明白,她的身体是怎么复原的,她的灵魂是怎么回到身体内的。 只是她的灵魂虽然回到了身体里面,她的感知都可以用了,但是她睁不开眼睛,也说不了话。 自从灵魂回到身体里后,郑言一和夏侯婪洛他们只来过一次,似乎确认了下她还有呼吸,就出去了,就再也没出现过。 上一次她死得时候,她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她只记得,最后醒来看到的人是郑言一。 而这一次她目睹的她自己死亡和重生的全过程,有些无法接受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变得可以接受了。 自他们第一次来看她后,已经过去了一天了。这种诡异的安静,似乎会让人心里发毛。 甄汐隐约记得,女妖出去的时候说过,三天之后便可痊愈。那么三天之后,要如何逃离这里呢,要如何逃离夏侯婪洛。 正当想着这些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甄汐睁不开眼睛,看不到来人,她也说不了话。 来人在她旁边坐下:“明珠,你对我的恨已经让你不惧怕死亡了吗?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得好想带你回家。只是……” 甄汐诧异的听着夏侯婪洛的话,这个真得不像他的作风,他从来不会那么温柔,即使在床上,即使是欢爱的时候,他依然是残暴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日更啊,。。。请大家关注。。。 041 重聚与离别 什么事情会和她想的不一样?甄汐在等着夏侯婪洛的下文。 夏侯婪洛深深吸了口气,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呵,我在想什么,明珠,不管你听不听得到,但是你要记得,你必须活着,即使是为了恨我活着也可以。” “马上你就能得到自由了。”夏侯婪洛神色有些惘然,“似乎,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抓住你,明明只想想要你留在我身边而已……可是,总是忍不住要伤害你……对不起……” 夏侯婪洛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俯□,轻轻的碰了一下甄汐的唇,但是这个唇的味道太过美好,即使他直到此刻他不能做任何事情,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但是他还是慢慢的把这个吻加深。 还是一样的味道,还是他的明珠啊。 即使隔了五年,即使她的容貌变了,即使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对他逆来顺受却无比叛逆孩子气的明珠,但是这种感觉依然没变,只是轻轻地碰触就足以让他沉溺。 吻的加深使他的身体也起了相应的反应,在情况还空制得住前,他及时的抽身,深望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这个吻,熟悉得可怕,差一点,甄汐就觉得自己要给予回应了,还好他及时抽身,虽然对他的恨意不解,但是他的吻,还是如此熟悉,还是熟门熟路的能激发她心底的邪念,身体对他太过熟悉,仅仅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足以挑动她的情,念。 甄汐仔细回想他刚说的话,那句为了恨我而活下去。似乎触动了甄汐内心的某处。 是啊,想想这些年,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恨啊。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怕他的,直到她逃离了他的魔掌,直到她恢复自由后,她才渐渐懂得,对他的不是怕,而是深深的恨,还有那种恨到极致,却无法报复的失落。 疲劳感渐渐来袭,但是细小的开门声还是把甄汐给吵醒了。 难道是夏侯婪洛去而复返了吗? 来得人却不是夏侯婪洛,而是郑言一。 “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过了良久,见到没人有反应,郑言一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傻了,她说你要三天才能苏醒,现在想必一定睡着了吧。” “哎,虽然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是我还是想来找你说说,我没有听你的话,我服用了那瓶禁药,能让我如正常人般活半个月,然后就会永远的离开。” “你故意藏起这瓶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离开了,以后谁会代替我来好好照顾你这个小傻瓜。每次看到你威胁着让我撑住,或者耍赖着让我吃药的时候,我都觉得好幸福。在碰到你以前,我以为的人生,就是那样的,守着家业,娶一个温顺的女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直到遇见你……河边,那个一身是血的女子,即使奄奄一息,却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那样的执着让我好奇,到底……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什么能够做到如此程度?” “我以为自己疯了,竟然对一个身受重伤,素未谋面的女子如此在乎,衣不解带的照顾,甚至还不惜代价地为你疗伤……”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是因为好奇,你的执着。可是你醒了之后,开始跟我说第一句话,那话,竟然是,‘我自杀,你救我做什么’,求生意志那么强的你,竟然自杀?我以为自己真的救错了人直到后来,慢慢相处,我开始喜欢你的性格,虽然你一直凶巴巴的,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性。” “我总能从你凶巴巴的语气中听出你的软弱,你的惧怕,和你的坚持。” “不说这些了,等你醒来后,我会向你告别,我会告诉你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你千万不要为我悲伤,请当做我一直活着,只是去了远方。” 郑言一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是,在此刻又忽然的词穷了。 死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远离开你。 “对了,对小宝好一点,小宝只是一个孩子,错的永远是大人,不要为难孩子。” 来了两个人之后,倒是一直安静的度过了三天。当甄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身体机都变得正常了,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让许久没见过阳光的眼睛变得刺痛。 她下了床,活动了下经骨,本来想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可是转眼一想,自己现在可是寄人篱下,而且是夏侯婪洛朋友家,似乎要先想办法逃出去。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呢。 甄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大门又再这个时候打开了,探进来一颗小小的脑袋。居然是上次花钱买来的哑巴女孩叶安。 她走进来焦急的对着甄汐比手势,虽然还是完全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大致的意思,似乎是让甄汐跟她走。 “你是想让我跟着你走吗?” 叶安的点头如捣蒜一样。 “其他人呢?” 叶安听到甄汐的问话,又开始比起手势。 “你会写字吗?”甄汐实在看不懂她的手势。 叶安找到一张纸和一支毛笔,开始写字。叶安的字出奇的好看,看来原来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孩子。 叶安想表达的大致意思就是,其他人都已经出府了,他们让她来带甄汐出府,还带了一套可以乔装的衣服。 甄汐看着叶安的眼神,她本来就不容易相信别人,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相信这个小女娃,或者她认为叶安应该会知恩图报,或者可能因为叶安有和她以前一样倔强的眼神。 迅速换好衣服,打扮成府里下人的模样,跟着叶安往外走。 路上也不见人阻拦,这样使得出去的路异常顺利。偶尔碰到三三两两的小厮,也只是点头下,打个招呼,顺利的过去了。 叶安把她带出正门后,迅速穿进了左边的一个弄口,七拐八拐一通后,看到了一个比较落魄的房子。她推门进去,门里有人叫道:“是谁?” 这个声音很容易分辨,除了小白,其他人很难发出这样带点妖气的声音。 “是我,小白。”甄汐推门进入,看到王怡,小白和小宝三个人坐在桌子上。 “甄,你可算醒了,可算活了,可算回来了。”小白高兴地扑了上去,意外地竟然没有被甄汐推开。 “夫君在哪?”甄汐直接无视掉还挂在她身上的小白,身体还有些虚脱,实在是不想计较太多。 醒来时候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找夫君,她还记得那颗灵芝并未用过,只要夫君服用了,还有一线生得可能,而且现在不是出现了那么多妖吗?他们不是很有本事吗?他们一定能救夫君。 “他吗?我们原本让他在这一起等你来,可是他居然不告而别了。”小白愤愤的说道,他是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个男人居然会不告而别。 刚开始甄汐以为郑言一说的话就是她的一场梦而已,那段时间她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她知道郑言一来过,但是又不十分确认。 本来想找他问清楚的,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一切都是真的。他可能就这样离开了,为了不让她难过,为了不拖累她。 “小白,别说了,先让甄汐休息下,她刚病好,不宜思考太多问题。”王怡出面,止住了这尴尬的场面。 “怡姐,我已经没事了。我们接下去是要回去了吗?”甄汐一边说,一边走到小宝身边坐下,抱起小宝,宠溺的摸了几下。 小宝似乎很吃惊母亲的这个举动,但是也很享受。他眯起眼睛,像小猫一般在甄汐身上蹭了两下,来表示自己的兴奋。 小孩是无辜的,甄汐记得自己夫君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一开始夫君就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吧,只是一直不说,一直视如己出。 “在这边耽搁太多时间了,是要回去了,不过你似乎对自己死而复生这个事情,不太好奇?”王怡还是心思精密的,她总觉得甄汐有点奇怪,哪有人刚死里逃生就能如正常人般行动。 “怡姐,有些事情,可能说了你也不信,我不是不好奇,只是我已经知道。” 王怡也实相的没有继续在追问。 “今夜就在这待一晚,明天就出发回去吧。”王怡说完这句话后,就去找个床铺躺下了。 小白终于逮到说话的机会了:“甄,别回去了,那又不是你的家,而且郑言一也不知道去了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家看看啊。” “那里现在就是我家,即使夫君不在,只要郑家还在,我就是郑家夫人,我会在那等着夫君回来。” “甄,你不想见见你母亲吗?”小白有意无意的说道。 042 新的开始 甄汐狠狠的瞪了小白一眼,示意他不要在说下去。 “我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照顾小宝。”甄汐看着怀里的小宝,有些复杂,很多事,始终是要想看的,毕竟这个孩子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了,小宝你能原谅我吗?”听到这句话后,小宝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甄汐转而看向叶安,这孩子的眼睛不算全瞎,只是看东西模糊,要离得近才能看清楚,还是有些用处的,叶安在旁边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她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这个女娃有成为美人的潜质。 “叶安,你过来。”甄汐把小宝从膝盖上抱下来,拉着他和叶安并排站着,“叶安,我记得你是我花钱买来的,现在不需要你用身体去还我的钱,以后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小宝。” “要对他好,听他的话,他难过的时候你不能高兴,他高兴的时候你要跟着高兴,还有其他的我以后告诉你,反正你的以后的生活重心就是小宝了知道吗?” “是,叶安知道了,以后小宝就是叶安的责任。”叶安不卑不亢的道,其实她也很喜欢小宝,虽然他一直冷冰冰的,对谁都不理,就是喜欢粘着他母亲,但是叶安还是觉得,小宝是个很好的主人,曾经有次她看不到路差点摔倒时,一双小手拉住了她,而那双小手的主人就是小宝。 “娘亲,小宝可以照顾好自己,小宝还可以照顾娘亲。”小宝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母亲,为什么对于母亲叫叶安照顾他这件事上,他存在恐惧感,似乎母亲离开前的托付。 可能想多了吧,母亲不会离开的,即使离开也会带着小宝的,母亲刚刚不是对小宝那么温柔吗?他已经不再讨厌小宝了。 “小宝不要多想。”甄汐揉揉小宝的头,真实个敏感又自闭的孩子。她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把他带到这个世界,带来了,却照顾不好。 “我也可以照顾甄。”小白也来凑个热闹,那只无辜的大眼睛比起小宝的,更加有杀伤力。 “别来凑热闹。”甄汐不耐烦的对着小白挥了挥手,“小宝和叶安先出去吧,母亲还有事情要忙。” 小宝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只是母亲这样一说,他也不敢多做停留,母亲一向说一不二,他不能忤逆。 等小宝他们出去了,小白就自动的往甄汐身上粘。“从现在开始,小白眼里只有甄一个人,只对甄一个人好,要关心你,不骗你。” 甄汐一个反抓手,就把挂在她身上的小白给扯了下来:“你背书呢,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还想拿来骗人。” “甄,你好聪明,这句话确实是书上看到的,但是确实是我的心里话啊。”小白好无辜,难得说这么浪漫的话,都被这个煞风景的给破坏了。 “别说些有的没的,说吧,怎样能见到我母亲。” “甄,你是想跟我回去了吗?想要见我的家人了吗?哎呦,人家还没有心理准备,虽然人家一直想带你回家的。”小白唱做俱佳,而且脸皮厚的程度可比城墙。 三条黑线华丽丽的出现在了甄汐的脑门上,“打住,你别进行幻想了,我想见的是我母亲,即使她现在是一缕魂魄,我也想见见她。” “恩……”这个词小白叫得无比娇媚,“你母亲在我家啊,和我大哥在一起。你要见她,不是就能顺便拜访下我家人了吗?人家和甄都已经那个那个了嘛……是应该带回家去了嘛。”越说小白的脸越红,似乎正在幻想当时的情景。 可是忽然他的屁股,就被一只脚盖了个章,人不自觉的往前倾斜下去,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但是还好没发生。 “甄,”小白对着这个肇事者,可是这个肇事者像无事人一样,往大门外走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三天后,我们出发。” 这个晚上小白睡的异常好,也许是想到甄要跟他回家了,他做了一个硕长得梦,梦里有他第一次见到甄汐的场景,那时候的她好凶,给人的感觉相当的嗜血,可是那种?br /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1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种凶却不可怕,反而吸引他靠近。hubaowang 还有甄汐身上好闻的味道,那种味道是独一无二的,好喜欢在她怀里睡觉的感觉。 然后场景转到了甄要扔掉他的场景,他现在想想还是害怕,如果当时甄汐真的把他扔掉了,那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相处了。可是想想又想笑,他可是一个妖,要找个人还是不难的。 梦总是错乱,场景的变化和翻过去的书页一样,甄汐扯着他的尾巴,又说要把他扔了,其实他直到甄汐是在吓他,才不会真的扔掉他。 路过奴隶拍卖场时,甄汐恐惧的拉着他,这使得他的男子气概油然而生,也使得他明白,即使甄汐看上去多么的坚强,她终究也是有害怕的事情。 画面最后定格在了,他和甄汐深入接触的那个晚上,她柔软的唇,香甜的味道,柔嫩的皮肤。 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把甄带回家了,是不是以后就可以经常和甄做这个事情了呢,而且上次甄不是也很喜欢我这样对她吗? 父亲说过,只要把女子带回家,那么就算我的娘子了。 梦中的小白,一直笑,幸福无比的笑…… 说的是第三天出发,第一天的时候,甄汐没出现任何异常,按正常来说,她应该和怡姐告别下,然后安置好小宝,可是她什么都没做。 第二天的时候,她跟着怡姐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小宝也跟着忙前忙后,叶安虽然和小宝差不多的年龄,但是可能是再外面漂泊太久的原因,所以异常乖巧听话。守着小宝,寸步不离,小宝似乎也不讨厌被守着,这样真好。 第二天晚上,甄汐去找了一趟小白,这几天,虽然她装作没事人一样,可这个小白却实实在在的消失了两天,她不确定小白是出门采购这趟远门要用的东西去了呢,还是已经自己离开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就有点麻烦。 甄汐走进小白屋子的时候,小白刚好在:“这几天你都干嘛去了,明天就要出发了。” “甄,你是不是其实没想和我一起去?毕竟我们妖界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这些天看你都在收拾行李,准备回郑府去了。”小白忧心忡忡的看着甄汐,对甄汐的问话,也不急着给答案。 “废什么话,我做好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说了和你一起去,就是会和你一起去,其他的不要多管。妖界很危险吗?比夏……”甄汐没在继续说下去。 “不能比,妖界危险多了,我们住在一个布置好结界的深林里,那边多得是洪水猛兽,大多数的猛兽我们都可以对付,但是有一些,即使我们族长,也无能为力。”小白作势恐吓甄汐。 “这样啊,”甄汐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表情,“那,要不,我们,不去了,这么危险,送了命可不是玩得。现在我们的同心盅已经解了,再死一次的话,没人救得了我了。” “甄,不要啊。”小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化成小白狼的样子,死抓着甄汐不放,“我说过,我会保护甄的,那边虽然危险,但是大陆上都是安全。甄不要怕哦。” “哼,就是死我也会拉个垫背的,所以你最好保证我安全见到我母亲。”甄汐一只手抓着小白,一边威胁道,虽然是威胁的话,可是小白却从中听出了关心。 “明日,辰时,门口旁边的小茶铺见。”甄汐似乎也发现,和小白在一起的话,自己就恨喜欢独断独行,发号施令。 这一天晚上,甄汐突发奇想的跑去小宝那屋睡觉了,抱着小宝的感觉很温馨,现在小宝不会在让她想起那个人,只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夫君。那个说要照顾她,让她幸福的男子,那个和死神战斗着,只为多和她待一段时间的男子,即使他不优秀,也不完美,但是他让甄汐体会到了简单的关心,简单的爱。 这世上,不可能再有这样无所求的男子了吧。 他只是去了远方,也许他没死,也许未来还能在某处碰到,带着这个美好的愿望,甄汐睡了一个香香的觉。梦里的她也在微微的笑。 次日辰时,小白如约而至,但是他在茶馆里都喝了一壶茶了,甄汐依然还没有到,但是小白这次决定相信甄汐。当小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长相和打扮都很普通的女子走过来,往他旁边一坐。 甄汐没来,倒是吸引来一个陌生女子。 043你好,我叫叶菲 “公子,你在等人吗?”陌生女子朝小白抛了个媚眼。 小白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身,并不是觉得这个女子很丑,而是对她刚抛得媚眼很无奈。 “姑娘,我要去外面等人。” “公子,我叫叶菲,如果是你的话,叫菲菲就好了。”陌上女子一副无辜状,拉着小白的手,不让他离开座位。 “这位姑娘,我们并不是很熟,您不要拉着我,我得去外面等个人。”小白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拉回来,无奈这位姑娘的力气,不像她的外表一样那么柔弱。 “不要急,你是不是在等一个叫甄汐的女子?” “咦……你怎么知道莫非?”莫非你认识她? “莫非什么?”陌生女子带着一抹很怪异的笑容,看着小白的眼中带着几丝狡黠。 “没什么,我要出去等人。”这一次陌生女子倒是没阻拦小白。 “毛球,这么快就不要主人了吗?就因为我变了个样子就不认识我了吗?”女子幽幽的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小白说。 小白身形一顿,莫非,甄又爱上了易容了?可是那个女子和甄是完全不像啊,味道都有点出入,这种易容术也太强了吧。 “哎……难道我没告诉过你,我的易容术是师出名门的吗?”甄汐捂着嘴巴,想笑又怕小白会对她动手,于是就忍着,这个忍可真辛苦,差点就来个内出血了。 “甄,你好坏,老捉弄人家。”小白的撒娇功力是无敌的。 “嘿嘿,以后叫我叶菲,这个是我的真名,甄汐只不过是为了逃避那段历史而取的,现在我要去见母亲,所以我要做回叶菲,做回当年那个在母亲身边的叶菲。” “甄,不对不对,菲,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好像变了?”小白小心翼翼的措辞着。 “恩哼,你是想说我变温柔了吗?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很凶?”叶菲伸出手做了一个鞭打的姿势,似乎小白如果没把她刚刚的问题回答好,她就会发飙。 “没有,没有,菲在我眼中永远是最好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她习惯了,每一次离开那个人就换一副模样,换一个性格,改不掉的习惯。 他们在这片类似于沙漠的地方行走了已经第三天了,叶菲记得当时小白说过,他们住的地方是个被结界封住的森林,可是进了这块结界后,叶菲才知道,小白完全是个骗子。他们进得可是大片大片的沙漠。 太阳似乎特别偏爱这片沙漠,往死里照耀着它。这三天来,完全没见过什么绿色植物,满眼的只有黄|色,难怪进来之前,小白要求带足饮水,可是这水带的再多,也不够在这沙漠里消耗的。 “骗子小白!”见到这个沙漠后,叶菲就给小白取了个外号,叫骗子小白。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你不是妖吗?不是会法术吗?我们为什么不能飞着前进呢。”叶菲实在走不动了,就地坐了下来,也不管这个地有多烫,烫得她的屁股有多难受。 “快到了,你起来吧,不能坐下,要加紧赶路。”小白把叶菲扶起来。半拖半拉的帮助她前进。 “我不要走了,我好渴,我们的水喝完了,我没力气了,我要飞过去,飞过去嘛。” 叶菲把小白推开,坐在地上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这种时候,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估计都受不了这天气,只有小白他们妖族才会在这边落户。 “这边,不能使用法术,会被发现的。被发现就完蛋了。”小白微囧的挠了挠头,他死也不能告诉叶菲,其实他带错路了,把她带到了别的妖族的地盘上,再一天就好了,就能走出这片沙漠了,就马上能回家了。 “被发现怎么了,这里不是你家吗?被发现了得话,你家人不是回来接你了。”叶菲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眯起眼,怀疑地看着小白。 “菲,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冷静的听我说。”小白觉得实在瞒不下去了,叶菲可不是傻人,她肯定也看出了些微的不对劲,可是就在他想把事情告诉叶菲的时候,忽然前面出现了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妖。 “你们是谁?是怎么闯入我们的结界的?”其中一个看上去聪明点得妖说道。 “对……对……你们是……谁?”另一只妖似乎有点小结巴。 这两个妖是被派出来巡逻的。平时这块沙漠上都不会出现外来生物,而这次居然一起出现两个,而且似乎一个还是人类呢,人类的血很可是美味,他们记得那个味道。 但是他们不能马上就吃了她,必须要报告王才行,要是被王发现他们偷吃,那可不止是掉小命的事情,而是下十八层地狱。 “两位大哥,我们无意冒犯,只是不小心闯入结界,可是又找不到出口。”小白讲得头头是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叶菲觉得,小白好像一下子就成熟了,除了面对她的时候,小白会一副无赖样。 “哼,我们不管这些,跟着我们去见王。”说着就要拉着他们走。 “可……可是,这个……人类的血……似乎……很美味啊。”结巴妖说道。 “这个难道我不知道吗?但是要是被王知道,我们私自处理这个人类,王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个妖确实还是有点聪明。 “可……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废话什么,押着他们去见王,到时我们像王请功,分我们一杯吃吃。” 叶菲无奈的听完他们谈话,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小白,是不是带错路了?带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去,现在就要被当成犯人押送了,到时很有可能会小命不保了,得做点什么呢。 “哎,哎,两位大哥,我有个很好的办法,既然不让你们被王惩罚,又可以喝到我的血。”叶菲用了一种近似于诱惑的语气,不怕他们不上钩。 “说……说来听……听。” “你们可以放了我们两个,当做没抓到人,然后我会以我的一杯血做交换,这样你们就保证能喝到血,还能不被你们的王责骂。” 这个世界上最好忽悠的人是怎样的人?答案:贪婪的人。 因为他们有,所以就有把柄,有把柄就很好被忽悠。 “这样也有道理,就算我们立功了,王也不一定会分一杯给我们。”聪明的妖,其实也只是外面看上去像聪明的。最后还是被稳稳的忽悠了。 “诺,你们两个去找个杯子来,我放血给你们。”叶菲还没说完,那两妖就消失了,估计是急着喝血。 “菲,你何必这样牺牲自己呢。”小白有点心痛,自己没能保护好叶菲,而要让她牺牲自己来保全他们两个。 “你白痴啊,谁要牺牲自己了,快施法,我们跑啊。”叶菲狠狠的拍了下小白的脑袋,这个小白真的越来越笨了。 “对,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不怕施展法术了,我们要早点到达出口那。只要离开这里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了。”他一把抱起叶菲,施展法术,急速前行。 只是,他们似乎忘记了,这是一个沙漠,什么叫一望无际,什么叫一目了然,在沙漠中最能体现出来。 小白在急速狂奔,叶菲不停的往后张望,小白的速度确实是快,但是还是脱离不了三个黑影的靠近。 黑影越来越接近,叶菲甚至能感觉到其中一个黑影散发出来的杀气。 “小白,在快点,他们追上来了。” “菲,我尽力了,我觉得这次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小白慢慢的降下了速度,在他觉得他逃不掉的情况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应战。 三个黑影在小白降下速度后,依然全速前进,所以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三个人中其中两个就是刚刚被叶菲忽悠掉得两妖精,另一个似乎应该就是他们刚刚口中所说的王。 那两妖精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被叶菲耍了,都怒目的看着叶菲:“你居然敢骗我们。” “两位大哥,我没骗你们,只是我和我相公觉得刚刚那地方太热了,所以想找个凉快的地方乘凉等你们,相公你说是吗?”叶菲像小白使了个眼色。 “是啊,两位大哥,我们只是想找个凉快的地方,不知道你们知道哪里有吗?”小白配合的确实很好。 “原来不是骗我们啊。”小妖还没说完,那位王就插话了。 “我们住得地方就非常凉快,两位可否移驾寒舍。”文绉绉的,他以为他是读书人呢。 044 选择题 044选择题哎……前有狼,后无路。 叶菲感觉到自己似乎有种被人看透的迹象。 “当然当然,既然你们那边比较凉快我们当然想去,在这个地方呆着,迟早会被晒死的。”不晒死也会被你们谋害掉,识时务者为俊杰,叶菲从来都是这么以为的。 就这样叶菲和小白这两个迷路掉的倒霉鬼,被另一群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妖怪给抓了。 不过说也奇怪,自从他们被抓后,一直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那位王和另两个小妖这几天来一步也没踏进过这里,好像根本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不过,定期送来的食物,说明,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被遗忘。他们越没有动作,叶菲越感到不安。 那位王没骗他们,他住得地方确实异常凉快,有别于外面的漫天黄沙。不过叶菲可没心情在这边逍遥自在,现在首要的目的就是怎么逃出这个地方,该做的事,始终还是要做。 叶菲将这个小房间仔细观察了一遍,大门是锁上的,可是窗子可以正常打开,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想出这个房间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 但是叶菲担心的是,出了房间后,外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先不说那大片大片的沙漠,就说这个住所,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呢。 这一切看上去都在人力范围外,只能求助小白了。 小白此时百无聊赖,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在他看来待在哪都一样,只要和叶菲在一起,只要那群妖不打算把叶菲吃掉就成。 叶菲是他一个人的,但是他不会吃她,他只会好好爱她,具体怎么爱呢,小白想起来母亲说过,和女人交,配,是给他们最好的爱——想到这个,小白就不自觉地红了脸。 于是小白开始幻想,怎样的姿势能使交,配达到最欢快的程度——好想念叶菲的身体。 所以当叶菲询问小白解决办法的时候,小白就呈现出了那么一种呆滞的状态。 “菲,你说什么?哪个好?”小白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回答了叶菲的话。 “你在发什么呆,我没问哪个好,我是说保守的方法不行。” “保守的不行吗?”小白的小脸瞬间的通红了,似乎叶菲说了什么露骨的话,“那我们就用天外飞仙式吧,那个难度最高。” “天外飞仙,你是说,从上面出去?” “恩~”小白叫得,“你好坏,说的那么直接,不是从上面出啦,是从上面进去,一个人挂在上面。不说了,不说了,羞死了。但是如果菲你想的话,我会为你服务的,我们家还有祖传的一百零一式呢。”小白的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了。 叶菲终于发现他们的对话有点驴头不对马嘴了。 “我是说,用保守的方式跑出去是不行的,我们得想奇招,才能离开这快地方,你……你在说啥?”叶菲皱了皱眉头,这个小白最近总在神游太虚,还时不时的露出一幅花痴表情。行迹很可疑。 难道,他发,情了? 现在可是秋天,动物的发情期应该在春天吧。 “那个,小白,你没……发……”想了想,叶菲觉得这样说太直接了。“你没事吧。” 小白看着叶菲担忧的脸,此刻才总算听明白,叶菲原来是和他在讨论怎么跑出去,而不是在讨论那个姿势。 “没事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已经通知了我大哥,他会来救我们的。他法力高强,这几个小妖,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们安心等着就好了。” “什么?你居然已经通知了你大哥,害我这几天还一直担惊受怕,就怕被吃掉,你居然留了一手,还偷偷的不讲出来。”叶菲火大的揪着小白的耳朵,痛得小白哇哇大叫。 “人家,人家以为,菲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的。”小白可怜兮兮的反扯着自己的耳朵,深怕被叶菲给拉坏掉,不过,只要是叶菲给予他的,怎么样他都很开心。 叶菲和小白正闹的火热,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王,很久以后,叶菲才知道,这位王居然是鼎鼎大名的幽王。 最近幽王一直觉得自己很奇怪,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位刚刚被抓来的女人。 按照幽王一贯的习惯,若有外人未经允许闯进他的沙漠里的话,那么死是这个人唯一的下场。 可是对于这个女人,幽王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是觉得不能杀,就是觉得有价值。所以他把他们抓来,关了三天没去理会,这三天里,幽王一直在派人调查这个女子,或者说,这个曾经是明珠,后来是甄汐,最后变成现在叶菲的女人。 最后他总算明白了,这种熟悉感,其实不是来自这个女人,而是来自一个男人,那个和他在战场上斗了无数场依然不败于他的男人——无往不胜的妖力,却不敌那个男人的智谋。 那个男人是人类,可是他的智商和能力缺似乎超越了人类。 他叫夏侯婪洛。 他在战场上毫无弱点,勇敢,心狠,麻木不仁。 但是举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最爱的女人,明珠。 当年很多人为了威胁他,都想尽办法,去抓这位叫明珠的女子。 甚至于幽王,这位在妖界呼风唤雨的男子,也曾悄悄潜进夏侯家,就为了一睹此女子芳容,但是幽王却并不屑于威胁这种事情。 他自有自己的规矩,不干威胁人的事情,但是,如若这位明珠,主动帮他去威胁夏侯婪洛,那么就另当别论了,毕竟随都想走捷近。 “你,跟我来。”幽王无视小白挡在叶菲面前想,直接指着叶菲,然后就出去了。 有一种恐惧感,袭上叶菲的心头,对于人类,她一般都仗着自己有点小脑筋,所以她不至于担心自己送命,而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妖,一个有法力,一个用一只小拇指就能搞死她的妖,就叶菲怎么能够不害怕。 但是她还是跟上去了,小白本来也想一起去,但是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他幻化成了小白狼的样子,跟在叶菲后面,即使能力不够,他也必须保护叶菲。 幽王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密室,为什么一看就知道是个密室呢。这个房间的门由石头做成,而且它没有窗户,唯一的出风口,就是屋子接近顶部的墙面上得一个小洞。 密室外面看上去虽然落魄,但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而且也很明亮,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这种密闭的地方,居然也很凉快,比外面还凉快。 幽王把叶菲带进密室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开口,怎么才能让叶菲为他所用。 或者,和叶菲一起被抓进来的那个小狼崽能帮助他。 幽王不说话,叶菲也不说话。 就这么安静了许久,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悄无声息的闪了进来,似乎是有事像幽王报告,但是,在见到有外人在时,就一直跪在那里,没有开口说话。 “说吧,那边有什么消息。”幽王对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说道, “报告幽王,最近由于战事不多,士兵都有些怠慢,而且夏……”黑衣男子虽然得到幽王的许可,在这个陌生女子面前报告最新得到的消息,但是有些话,他还是觉得不必讲得那么明白,反正他和幽王都懂其中的意思。 至于这个陌生女人懂不懂,最好就别懂。 “而且,主将也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而悄悄离开了营地。所以小人认为,此时是最好的攻打机会。” “行,你先退下,本王自有主张。”幽王手一挥,黑衣人就消失了,似乎一直未曾出现过一般。 然后幽王转过头来对叶菲说:“你应该听到了吧。”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吗?”叶菲一脸茫然的样子——即使从他们的话里隐约推测出什么也坚决不会承认。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难怪……”难怪他这么在乎你。 “聪明?”叶菲继续装傻,“您抬举我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听懂,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怎么可能懂你们男人的事?而且,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吧。”幽王似乎想要一步步引导叶菲知道某些事情,“你就不好奇,刚刚说的是什么事情?和你好像也有点关系。” “我不想知道,因为这个事情肯定跟我有关系,不然你也不会带我来这,还让我听了这一段秘密。”其实叶菲早就该知道些事情了,装傻下去已然无用,那只能摊牌。 在他们把她和小白关了两天之后,叶菲其实也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一些什么,而这些东西在阻止他们杀她。 当听完刚刚黑衣男子的话后,叶菲觉得她开始有些明白了。他们已经查出她就是明珠,而且这群人正是夏侯婪洛战场上得死敌。 又是一个想要拿他威胁夏侯婪洛的人。 当年,当她还住在王爷府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抓住她来威胁夏侯婪洛。她一直没搞明白过,为什么夏侯婪洛一定要给人一种他很爱她,很爱明珠的错觉。 而让那么多人,觉得绑架了她就能威胁夏侯婪洛。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夏侯婪洛从来不会被威胁。以她对夏侯婪洛的了解,当一个东西,可能成为他的弱点的时候,他就会将之毁灭。 当然叶菲是从心底里拒绝相信夏侯婪洛对她是有感情的。 那五年里,夏侯婪洛对她除了掠夺就只有伤害。 “本王忽然觉得你很有趣,忽然想知道,到底怎样的女人,会让他如此迷恋,甚至为了她擅离职守。”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个气势磅礴。 “您不用好奇,我没有有趣之处。而他也并不喜欢我,他只是想要让我臣服于他而已。那是男人变态的掠夺心里。” 幽王听完叶菲的话,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想着什么艰难的事情。而后他又在屋子里开始踱步。 叶菲在旁边也不催,也不着急。 “那么,三条路任你选,第一,做我女人;第二,帮我去做卧底;第三,死。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说完,幽王就和黑衣人一样,刷得一下消失了。 叶菲在回房间的路上,有点失魂落魄,第二条选择,虽然幽王没说清楚,但是她心里很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去夏侯婪洛那做卧底,而卧底要做得工作是什么,这只有发号施令的主人,才能决定。所以这一项不能选。 第一项更是不可能。 那么只有死吗?那么小白呢。她死了得话,幽王会放过小白吗? 叶菲一直心绪不宁,所以也没看到幻化成狼型,跟在她旁边的小白。 “叶菲,那个……”小白欲言又止的样子恨少见,所以一定没有好事:“我大哥可能来不了了,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出去吧。他那边也碰到麻烦了。” 这下叶菲彻底的头大了,刚刚还想着那个选择题不做也罢,还有小白的大哥回来救他们。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是没有退路的情况吗? “但是,菲,我会保护你的。”小白似乎也想安慰下叶菲。 这一刻小白才真正的痛恨自己法术不强,但是小白不知道的事情是,在妖界,能打赢幽王的人,在少数。 这一晚,叶菲彻夜未眠,明天就要给出答案,可是她要如何做选择。 045大起大落 太阳公公和往常一样,准时的上了山,这意味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也意味着某些问题,必须要给出答案。 “你想好了吗?”一大早,幽王便派人请了叶菲来,其实他很着急想知道,叶菲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幽王不是,早已经知道我要选择的答案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错,”幽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道:“本王既然给了你选择,就说明本王尊重你的意见,而不会自己妄下定断,所以本王不确定你会选什么。” “你知道我肯定不会选择第一项,我不会成为你的女人,如果我能将就一个男人,那么我就不会逃离夏侯婪洛。我也不会选择第三项,因为我如果死了,你是绝对不会放过小白的,一失两命的事情我不会做。那么,我只能选择第二项。”叶菲本来不是话多的人,此刻她也惊讶于自己为何说那么多废话,也许她是真的有点紧张。 哎……天意弄人,本来是去看母亲的,现在居然因为走错了路,而出现了这种两难的局面。 不过,叶菲确实因为走错了这个事情怀疑过小白,小白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平时虽然有点迷糊,但是也不至于会走错回家的路,这是疑点之一。 疑点之二,小白原来说他大哥会来营救他们,可是昨天又说他大哥碰到麻烦,按照常规来说,就算他大哥碰到麻烦,但是现在弟弟有难,也会派其他人来营救。事实却是他们只能靠自己跑出这里,不会有人来帮忙。 疑点之三,小白最近异常安静,也没询问叶菲会做出什么选择,也没有给出什么能救她的意见,这样的小白,不像之前的小白了。小白应该是可爱的,应该是对着她叫主人,然后告诉她,他会让她得到幸福的小白啊。 但是即使这些都难以解释,叶菲却也不想去多想,也许小白自有他的打算。 “那么,你打算何时动身去夏侯婪洛的营地。”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有一件事情有求于你,只要你能答应我,我就会做一个可靠的卧底。”叶菲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和幽王谈判的立场,但是说总比不说要好。 “你说。”幽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我希望在去那边之前,您能放了小白,让他带我去见我母亲,见完以后,我会履行我的承诺。”是的,这就是她的打算,她没打算跑,但是她必须保证小白的安全,然后她自己会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即使她感觉到了小白的隐瞒。 “哼哼,你觉得我看不穿你心里的打算?救了小白,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有人掩护你们,到时候你还会履行你的承诺?人类都是可怕的骗子。”幽王身旁的空气忽然冷冽起来,这是他发火的前兆,这个愚蠢的人类,她以为她有什么权利和他谈判,要不是那个夏侯婪洛,此刻,她便已经是一缕魂魄。 叶菲心理也知道,幽王说的有道理,她现在完全是被动的姿态,没有谈判的权利,但是她有杀手锏。 “我们可以签订生死契约。我知道你们妖界有一个生死契约,若不履行承诺,便……” 幽王打断了叶菲的话:“行,只要签了生死契约,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之后幽王取下手上的戒指,交给了叶菲,但是没说明白其中的原因。 当叶菲走出密室的大门时,她身上多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刚签得生死契约,还有一个是幽王的戒指。 “什么?”小白从床上跳起来,“你居然签了生死契约。” 叶菲拿眼睛横了小白一眼,似乎感觉小白有点大惊小怪。“签都签了,你鬼叫什么,还不是你的错,带错路,你大哥又不来救人,只能牺牲我了。” 叶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围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小白的脸重重的沉了下来:“叶菲,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打算去做卧底,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契约即使违背了,不过也只是死?” “没有啊,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是人类啊,你们妖精间的契约,我即使签订了,也是无效的。”叶菲皱了皱小鼻子,俏皮的说道。 “真的无效吗?”小白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真的。” “哈哈哈……”小白把叶菲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我就知道,菲那么聪明怎么会干傻事,那个生死契约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个惩罚真的太恐怖了。” 说完还做了一副恨恐惧的样子。 小白此时正在兴头上,所以他没有发现叶菲的脸色,在听到他说惩罚很恐怖的时候,变了一变,而后又恢复了正常。 当天下午,叶菲和小白就马不停蹄的要求离开这里,但是考虑到他们可能会再度迷失在沙漠里,所以由那天抓他们进来的两个小妖护送出去。 “你……你……是小白狼?狼……族的?”还是那个说话会结巴的小妖,虽然说话结巴,但是他的话却异常的多, “对的。”小白很骄傲的回答到,狼族在妖界可是有一定地位的。 “那……狼族发生……了……一个事情……你知道不?”结巴妖继续他的八卦精神。 “当然知道,我可是,狼族的情报员,哪有不知道的事情。”小白特得意的昂了昂头。 “可是……当时……你被关着啊,你……你怎么知道的。”结巴妖似乎不问到低不罢休。 但是,另一个小妖出声打断了这场对话。因为沙漠的出口已经到了,前面甚至能看到草地了,说也奇怪,这边居然是草地和沙漠并存的地区。这么大得风沙居然没把这片草地掩埋掉,足以说明这些小草旺盛的生长力。 但是叶菲和小白无心观察这些,也无心在继续那场对话。他们准备立刻离开这块沙漠。越早离开,便能越早到达小白家里。 但是结巴妖似乎仍然不死心,还一个劲的缠着小白追问,小白也被他弄的有点不耐烦,索性直接就走远了,没在和他说话。 在小白再三发誓这次绝对不会带错路后,叶菲才放心跟着小白走。不过叶菲却耍起了无赖,一定要让小白抱着她飞行,不然就不走。 小白虽然嘴上说的有点不乐意,但是心里还是很欢喜的,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心口不一。叶菲体重不重,抱在怀里如若无物,时不时的还有阵阵秋风吹过,使得叶菲的香气扑着小白的脸而来。弄的小白心理又荡起一阵涟漪。 小白狠狠的吸了口气,似乎这样就能一直记住叶菲的味道,而不会因为她的易容术而认不出她。 飞行就是比步行快,在这一天天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进入了结界。 在小白通知叶菲,马上要进入结界的时候,叶菲还专门确认是否走错路。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迷恋这种事情发生过一次就好了,如果在发生一次,叶菲也许想死的心都会有。 “这是我自己家,我怎么会走错路。”小白以这样的话回答了叶菲的问题。 “那么,你前一次,是怎么走错路的。”叶菲眉头微皱,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信任的人欺骗的感觉。 “那次是意外,是意外。”小白利用打哈哈,来逃过叶菲的询问,可是他不知道,正因为他这样敷衍着叶菲,才更加让人怀疑,小白的目的不纯。 其实小白的来历一直是个谜,但是在颇久时间的相处后,叶菲才感觉到小白似乎是个可以信任之人。但是她一向不相信自己认人的本事,不然也不会害得母亲,父亲,他们死于那场事件中。 不过,马上就能见到母亲了,真好啊。 叶菲没有继续追问小白,现在她在人家的地盘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相总是会在某种时刻被揭发,只要有了心理准备。揭发与不揭发其实没有差别。 叶菲躺在小白怀里,慢慢的睡去了,不是她没心没肺,不顾小白的劳累,而是她自己已经快累死了,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眼睛打架的厉害,最后眼皮索性就抱在一起厮打了。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致吓了一跳,她所在的房间,整体颜色以金色为主,房间里除了她现在躺着的床外,还有一张八仙桌。一切的摆设都很正常,那么是什么把叶菲吓了一跳呢,就是这个房子的建造场所。 房子居然是造在树上的,以这棵树的几颗大枝杈作为依靠,四周进行的加固,还有一个木制梯子,通向地面。虽然是以最简单的方式加固的,但还是很坚固的感觉。 叶菲左看右看不见小白的影子。于是她决定坐在这里等,她不敢贸然出去找,万一回不来就不好了。 小白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叶菲饿得头昏眼花的趴在了桌子上,小白见叶菲如此虚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煞有其事的关心了下。当听到叶菲因为不想迷路,而饿肚子饿成这样时,小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笑得不可遏制。 却惹来了叶菲的一阵白眼。 “哈哈哈……其实我看你睡的很香就没有打扰你,我知道你起来后会饿,于是叫人给你准备了吃得,就在房子下面等着。可是……可是你……哈哈哈……” “不准笑,你不和我说下面有人等着,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叫他上来。”叶菲嘟着小嘴,不耐烦的回答道,模样非常可爱。 小白叫人给叶菲拿来了吃的,叶菲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但是即使是狼吞虎咽,叶菲给人的感觉却不是粗鲁的感觉,而是很诱惑。 对的,就是诱惑。 小白不禁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刚刚和母亲谈话的时候,母亲再次重申了下,给女人最好的爱,就是交。配。 “菲,我好喜欢你,要不我们交。配吧。”小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噗……”叶菲这口饭还没咽下去呢,反而被小白吓的喷了出来,好巧不巧,喷了小白一脸的饭。 “不要开玩笑,那个事情,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再来一次就好了啊。”小白不太明白叶菲的意思。 “那时……那时的情况是迫于无奈,你应该懂的,所以不要那么认真的看待那次的事情。”叶菲认真而无奈的说。 “可是,我想对你负责,我想娶你回家。”小白着急了,听叶菲的意思,似乎不需要他负责啊,可是不行啊,他很想很想娶叶菲。 “喝……”叶菲冷笑了下:“如果和我做过这个事情的人,都要对我负责的话,那么,我就不知道嫁给谁好了。” 叶菲想着,必须要把小白吓跑,这样方便以后自己偷偷溜出去找幽王。小白再跟着她只会更危险。那么就让小白误以为她是放荡的女人吧。只有让小白失望,他才会自动的离开她。 小白微红着眼睛,憋着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叶菲,这个臭叶菲,有时候那么让人喜欢,有时候却又那么让人讨厌,不过小白似乎就是喜欢和叶菲在一起时那种跌宕起伏的心情。 最后小白开口道:“菲……不要那么消极,我不提就是。” 叶菲继续低头吃饭,本来说好吃饭后,就要带叶菲去见她母亲,但是今天实在太晚,而且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2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菲心理其实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虽然母亲和她的关系一直很好,可是现在人鬼殊途,而且母亲已经嫁给了小白的大哥,不知道母亲会不会不想见她。 如果母亲不想见她的话,那要怎么办。最后叶菲傻笑的摇了摇头,都怪自己太兴奋了,居然做了一些无理由的幻想。 小白也没有做什么强求,这几天他刚好有事情要忙,所以也不逼迫叶菲。只要叶菲开心,他就会开心。 只是,叶菲没有去见她母亲,不代表她母亲不会来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哎。。。小白的戏份越来越少了。 话说之前有两天出门了,于是最近的都是4000一章更新,将以前的补回来。 046 那些真相(上) 046那些真相(上)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出现的那样。 楼梯上传来震动的感觉,似乎有人上来了,小白不会已经来了吧,可是叶菲还是没决定好,是否要去见娘亲。 来人却不是小白,而是一位美貌的年轻女子,身着一身蓝色的裙装,踏在地上的感觉很轻,似乎是在瓢一样,容貌有些熟悉,感觉很是情切。女子见到叶菲后,先是一愣,而后,嫣然一笑。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叶菲打量完她。 叶菲的惊讶已经不是言语能表达清楚了——即使,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但是这张脸,像极了过去她曾经在镜子中见过的自己的脸,以及温暖的感觉,都在说明一个事实。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叶菲的娘亲。 “娘亲……”叶菲吸了吸鼻子,似乎在忍受那种扑面而来的冲击感,她向女子走近——隔了十多年了,可是,她记得这种感觉,自始至终也只有一个人给过她这种感觉。 “菲儿,我可算见到你了。”女子把叶菲拉近怀里,紧紧的抱着,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娘亲。”叫出这声娘亲后,叶菲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颗颗掉落。 “娘亲,菲儿好想你,娘亲,菲儿好辛苦,娘亲,菲儿……” “我的好菲儿,不怕不怕。”女子拍着她的背,“娘亲在,娘亲一直在。娘亲知道菲儿的害怕,但是现在,有娘亲在了,菲儿不怕。” “娘亲。”菲儿专进了娘亲的怀里,没有再说其他的话,有些话说了只会徒增伤感。 这一天,叶菲和娘亲说了很多,说了叶菲这十多年的生活。叶菲尽量挑好得说,她没说起夏侯婪洛,她一直在说郑言一,说那个不求回报,一直对她好得郑言一,她潜意识里,不想让娘亲为自己担心——刻意地将一切不美好略过。 甚至他们没有说起那场灾难。 但是那么久没见娘亲,感觉娘亲有了点变化,可能是她看清了某些事情,所以也不太计较了,她变得豁达了。 其实叶菲心底里,是想问当年那场火灾。 虽然她一直觉得那场火灾是夏侯婪洛造成的,可是当那一次,她起死回生的那一次,夏侯婪洛在她旁边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后,她开始思考,是不是当时有什么东西出错了。 因为这个想法,她心里也唾弃过自己,唾弃自己的不够坚定。 但是人都是这样,有追查事情真相的精神,就算那个真相不是他们已经认为的真相。 娘亲本来想邀请叶菲去他们的家庭聚会,但是被叶菲拒绝了,有些事,她还没有弄清楚。 她也没问原因,就自己先去了,还说明天带叶菲出去走走。 叶菲心里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拒绝娘亲的邀请,看到娘亲被拒绝后那落寞的表情,她就有点后悔。 自己似乎一点都不想融入这个地方,她不属于这里,即使娘亲在这里也给不了她那种归属感。 心底的恐惧,在离开郑言一和小宝后,就从来没消失过,那种对于未来未知,对于他人不信任的感觉,虽然,从来没有说出口,但是,当睁开眼没有看到郑言一时,她就无法止住自己的恐惧。 这个晚上叶菲睡的不安定,她一直翻来覆去,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她想叫小白来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可是一想起来,这个房子可是建在树枝上得,爬上爬下的,她怕自己没这个力气。 于是她只能忍着,等小白发现她,等小白来找她。整个晚上小白都没有出现,叶菲睡了醒,醒了睡,不断的做梦,梦到第一次见到夏侯婪洛。 虽然娘亲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坏人,但是叶菲从来都觉得好人应该比较多,因为她的童年过得很美好,被保护得太好。所以叶菲也开始认为娘亲的话不一定全部都对。 那一次娘亲带她去寺庙,娘亲说,要给父亲求平安,要给菲儿求富贵。娘亲进大殿前,特意嘱咐了叶菲,不准乱跑。 那时候叶菲才七岁,但是已经有倾国倾城的影子了,他们都说菲儿的娘亲是大美女,菲儿一定也会是大美女。 她没听娘亲的话,以如厕为借口,让丫鬟不要跟着。然后在那棵桃花树下,她第一次见到了夏侯婪洛,那个潇洒英俊的大哥哥,一把剑挥舞得无比漂亮。 只是没想到,那一场剑舞,那一个男人会成为她一生的噩梦。 “哥哥,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练剑啊。”原来是她先找夏侯婪洛说的话。 “不关你的事。”那个哥哥神色冰冷,但她却觉得他好可怜。 “哥哥,我那边有很多好吃的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分你一点。”看到这个漂亮的大哥哥,叶菲就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分给他。 但是大哥哥,没有理她,因为有一个夫子把他带走了,还说他不好好学习,跑出来乱走。 叶菲不知道为什么寺庙里也会有私塾,也会有夫子。但是她也没有理会,既然大哥哥不要和她分享她最爱的东西,那么她也不要给他吃了。 “等下我去找你。”这个少年就是夏侯婪洛。 叶菲,听到那句等下去找你后,忽然从梦里惊醒过来,现在的夏侯婪洛就是她的噩梦,如果他来找她,叶菲想,自己会吓的在死一次。 叶菲起床看了看外面稍微有点开始变亮的天,天快亮了,小白该来了吧。如果小白再不来,只能叫送饭的丫鬟去通知了。 因为叶菲的脑袋还是很烫,她小步的挪动到桌子旁边喝了点水,于是再也没有力气挪回床上,她就这样趴在椅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又做了个梦…… 这次梦到的是小白,不对,或者是一只和小白长得很像的毛球,一只小白狼。场景还是在那个寺庙中,那个大哥哥,后来并没有来找叶菲。 叶菲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感觉等不住了,于是她拿出那块准备给大哥哥的糖,自己吃掉了,要知道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叶菲在外面的时候,曾经听过,这个寺庙里有个后山,后山有很多小动物,她很喜欢小动物,于是她决定去后山看看。 后山比想象中的还要荒凉,而且并没有那种清晰可见的路,叶菲只能自己找路一点一点往上爬。 爬了一段路后,叶菲忽然有点害怕起来,虽然她顽皮,但是她不无知,这个后山有点危险。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她还以为后山有很多人在照顾小动物的。万一等下碰到大型的狼什么的,她很可能没命。 叶菲认真的找路往下走,刚刚上去时候走得路,现在已经被杂草重新覆盖掉了。 不久后,一个小木屋呈现在叶菲面前,有房子就有人家,虽然娘亲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但是现在自己处于危险当中,也不管这些了。 叶菲敲了几下门,里面无人理会,她见门没锁,于是一点点的往里推了进去。 这个房子的构造很奇怪,虽然外面看起来像普通的小木屋。但是屋里除了一个造型奇怪的笼子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笼子里有一只很可爱的毛球,身材只有巴掌那么大,但是毛却很长,长得都盖过了眼睛。他的小眼睛,时不时从毛里漏出来,可怜巴巴的望着叶菲。叶菲最喜欢这种又小又可爱的动物了,所以此刻,她完全忘记了,这样的屋子中,出现的小动物一定恨危险。 小毛球又漏出无辜的小眼睛,朝着叶菲眨了眨,还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似乎在对叶菲说:“来,抱抱我。” 叶菲像那个笼子靠近,这个笼子设计恨独特,那个锁是从外面反锁的,简单的说,外面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开笼子,可是如果你在里面,那么无论你怎么垂死挣扎都打不开笼子。 但是叶菲才七岁,身材比较矮小,那个锁虽然看上去很容易打开,但是她够不到,她努力的往上跳了跳,还是打不开。 于是她走出了门外,打算去找颗石头垫脚。这样她就能打开那个笼子了。可是当她走出门时,那个笼子里的小白球,一直在卖命的嘶吼,可能以为她要抛弃他了。 “毛球,乖。我是去找石头垫脚,不是要抛下你啦。”虽然叶菲知道毛球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但是她还是对他说了。 “啊呜……”毛球好像能听懂她的话,听完这句话,安静了一些,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叶菲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感觉有人在移动她,于是她迷迷糊糊中又醒了过来。 047 那些真相(下) 原来是小白来了,叶菲本想告诉小白自己很不舒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用手比划着。 “菲,都怪我昨天没有来找你,你生病了一晚上我都没发现。刚刚我已经给你吃了药,你可以再睡一会儿,这个药效果很好,很快就能见效的。”小白关心的摸了摸叶菲的头,感觉非常的烫,于是找了块湿布给她敷在额头上。 叶菲努力了几次,还是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所以她干脆就闭嘴了。 她开始想昨天晚上做得两个梦,关于夏侯婪洛的那个梦确实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只是那一次到叶菲离开寺庙的时候,夏侯婪洛也没来找过她,而第二次见到夏侯婪洛,便是在她家失火的那天晚上。母亲为了保护她,在火海中没有跑出来。 叶菲跑出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夏侯婪洛。叶菲牢牢的抓着她的衣袖,哭得肝肠寸断,似乎有一种欲死的绝望,她感觉到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太辛苦,太无助。 “哥哥,我母亲死了,我父亲也死了,我的家也没了,你说我为了什么而活下去呢。”叶菲吸着鼻涕绝望的问到。 夏侯婪洛思考了很久只憋出来一句:“如果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你是不是打算跟着他们而去?” “哥哥,我想跟着他们走,无论他们去哪,只要他们肯带着菲儿。” “那么,从此刻开始恨我吧。”夏侯婪洛看着叶菲绝望的眼神,“他们的死,全部是因为我,那么从现在开始,为了恨我而活,为了打败我而活着吧。” 之后的事情,叶菲不想多想,她怕她好不容易建造出来欺骗自己的围墙会被自己推到。 可是关于小白的梦呢,在叶菲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她之前并不认识小白,如果这个是梦,那么又为什么会梦到这些,如果这个是事实,那么她原来的那段记忆呢。 当叶菲回过神来的时候,小白已经离去了,也许是怕打扰她睡觉,所以走得时候也没有吵醒她。 清醒了几个小时,叶菲又迷迷糊糊的想睡去了,只是忽然房间里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发出来的动静,使得叶菲不能安然入眠。 一个中年男子,一进来,就往叶菲床边走去,他的手上凭空就出现了一把刀,面露杀气,就在他的刀离叶菲的身体还有一个拳头的时候,被随后跟来的小白阻止了。 叶菲一直闭着眼睛,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 “父亲,您不要这样。”原来这个中年男人是小白的父亲。 “这个女人不能留,听为父的话,你居然为了要替她解除身上的毒,而打算用掉家族里唯一的一株青海草。” “父亲,这些年来,您一直知道我在找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她。”说着指着在床上的叶菲。 “什么,你说的,把你从寺庙里救出来得小女孩就是她?这不可能,她不是长这个样子的。”中年男子似乎有点动容,不像之前那般杀气凛冽了。 “因为她之前为了逃避一个男人,而毁容过,之后各种原因,变成了这张脸。” “就算这位姑娘就是那个小女孩,我也不允许你用青海草救她。”中年男子还是那么固执。 小白没说话。屋子里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到叶菲均匀的呼吸声。 叶菲心里很乱,但是很奇怪,她的呼吸却很均匀,所以小白和他父亲都没有发现,叶菲现在其实是醒着的,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大胆的在她面前说话。 之后,中年男人没在说过话,估计是先行离开了。叶菲本来想睁开眼睛,可是转眼一想,如果被发现,她在偷听就不好了,于是干脆就继续装睡。 小白走到叶菲旁边,叶菲的呼吸恨均匀,所以叶菲应该还是睡着,没有听到刚刚他和父亲的对话。 “菲,我是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到这里,所以,我不会允许你死的。” 叶菲心里冷笑了一把,怎么每次她都和死神那么接近,却每次都在死亡边缘徘徊一圈又活了过来,不知道这次有没有那么幸运。 可能真的是小白的药起了效果,到了这天晚上的时候,叶菲基本能下床了,只是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 正在叶菲洗脸的时候,母亲进来了,母亲的神色有点紧张:“菲儿,快,快过来。” “母亲,发生什么事情了?”叶菲不解的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现在,吃下这颗药,然后拿着这个包,一直往北走,一直走,不要回头。直到走出这片森林,走出去后,你那边有片草原,到那你就安全了。” 看母亲的神色似乎并不是开玩笑的,但是叶菲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叶菲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感觉对着夏侯婪洛的时候,她是脑子清醒,思路清晰的叶菲,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知道身边哪些人能信任,她也知道危险在什么地方。可是自从碰到小白后,她越来越不懂得思考了,或者说,越来越善良了。 “菲儿,你不要多问,母亲也不便多说。但是母亲不会害你,你快走,我也要早点回去,免得被人发现。” 叶菲吃下了那颗药,现在还有力气,不会像白天那般昏昏沉沉,于是她拿起包,深深的看了母亲一眼,似乎要把母亲的影子永远的记在脑中,这一别,再次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了。 “记住,不要回头,无论后面有什么声音。”母亲嘱咐完最后一句,便和叶菲一人一个方向,各自离开了。 叶菲急速的往前行走着,耳边不时传来各种惊悚的叫声,还有东西飞过耳畔的声音,她听母亲的话,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 但是她心里思绪万千,得不到宣泄口。如果小白一直在骗她的话,那原因是什么,从小白和他父亲的对话里可以听出,她是小白的救命恩人。就算他们不知道感恩,应该也不会恩将仇报吧。 往北的路越来越难走,路过一个坑的时候,叶菲不小心绊倒在地,手臂处也被丛生的灌木划破了道道口子。她猛力的爬起来,一咬牙,继续前进。 母亲说不能回头,不能停下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叶菲终于有惊无险的走出了这片森林,走进了一片遥无边际的草原。她找了个小溪洗了洗手臂上得伤口,也将其他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下,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打算休息下,再出发。 “既然你以后是我的帮手了,我不妨卖你个人情,告诉你一些事情。”空旷的草地上,响起了“刷刷”的声音,居然是幽王大驾光临。 “这些事情是关于小白的吗?”叶菲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幽王的到来。“而我母亲是被你蛊惑了吗?” “小女娃,你果然很聪明,不妨在考虑下做我的女人怎样?” “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既然知道你蛊惑了我母亲,却将错就错的逃出了那片森林吗?”叶菲冷酷的笑着。 “因为你本来就想走,是不是?”幽王高深莫测的回答了叶菲的问题。 “哦?你凭什么以为,我是本来就想走?”叶菲用一个太极,将问题打回给了幽王。 “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一早就开始怀疑小白的动机了,从小白说要带你去看你母亲开始,从小白带着你迷路开始,只是你一直觉得小白没有恶意,所以你也没给自己留后路。” “只是,你不知道的是,小白和我之间有过约定,他把你带到我那,而我就会让你爱上他。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这个你似乎不需要知道。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经过调查,才知道,你居然是夏侯婪洛家的那位明珠。” “而你和夏侯婪洛正在打仗,虽然你不屑于用女人去威胁对手这种手段。”叶菲接下了幽王的话,“但是,如果我是自愿帮助你的,那么就不算是你逼迫是吗?” “是的,所以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之后小白本来还通知了他大哥来救你们,但是他大哥却被我在半途中拖住了。” 幽王顿了顿又说道:“只是,我不太理解的是,为什么你没耐住性子,居然和我签订了生死契约。” “因为我是人类,而这生死契约,对人类是无效的。”叶菲似笑非笑的对着幽王耸了耸肩。 “哈哈,我又对你另眼相看了,这一层我怎么没发现,但是你别以为没了契约我就控制不了你。你的承诺还得履行。” “我必然会履行我的承诺,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叶菲努力的甩了甩头,想甩掉脑中小白的身影。其实到现在,到知道了真相后,叶菲还是无法讨厌小白。 在她看来,小白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为了那些自以为是的爱,而犯下了这些错误。虽然对叶菲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是也没有不可饶恕。而且她也如愿见到了母亲。 只是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如果得知她不告而别后,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对了,他们说我中毒了,这个毒,你可会解?”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知道,夏侯婪洛是男猪脚啊!!可是我就是没法讨厌小白啊,就是感觉他只是幼稚,而不是怀有恶心。好吧,终于过度完了,接下去又是夏侯婪洛了。 昨天没有更新,今天两更,对了,这个小说更新时间一般在晚上11点左右。 048 孽缘 这是个坐落于夏侯国与勒国交界处的一个小镇,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这里变成了一个两个国家都不管的地方。导致有很多江湖人物聚集在这边,一般人口复杂的地方,带来的便是混乱,这些人的出现也使这边的环境变得更加险峻,经常会出现一些杀人事件。 一般到了晚上,小镇的街上都没有人,大家都希望相安无事的过日子,晚上无疑是最危险的时候,天色黑暗的让你感受不到威胁的到来,而且听说这一带还有山贼出现,山贼们白天不敢出来,因为江湖人士不会坐视不管,但是到了晚上,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着的。 所以这天夜里,当叶菲走进这个村子的时候,就是一副四下无人的情况。 叶菲并不害怕,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如果连人都没有,那么就再安全不过了。她的思考模式,真点有别于常人。在村子里查看了一圈后,发现这个小镇居然似乎没有客栈,于是她想着要不要找户人家问问,是否能借宿一宿。但是后来又一想,这样麻烦别人好像不太好,而且这个小镇她可是也有些耳闻,那些不好的传闻她也记得,这随便找户人家住得话,只怕遇到坏人。 没其他法子,她只能自己去找找有没有破旧的寺庙,或者荒废的房子,可以让她睡一觉。她一边寻找,一边思考幽王最后的那些话。并未意识到,这边自不熟悉路,很可能会迷路。 幽王说她的毒可以解,她中毒是因为人类在妖生活的地方会受到感染。当初叶菲离开幽王所在的的时候,幽王曾给过她一枚戒指,那个戒指便是解毒的关键。 由于此戒指有避毒作用,所以叶菲本身吸收的毒素并不多,中毒并不深,只要多饮水,而后一直带着那枚戒指,不多时便会痊愈。 虽然叶菲也怀疑过幽王话中的真假,但是想想幽王这人一向自视甚高,估计他也懒得欺骗她。而且幽王现在还用得上她,所以应该不会有假。 那么意思就是说,这个毒现在看来并无大碍。这使得叶菲也乐得轻松。 幽王说的还有一句话,是关于夏侯婪洛的。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声,打断的叶菲的思路,她看了看周围,要命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一片树林里,这里的树木异常高大,应该是人为种植出来的。她透过微暗的月光,向声音来源处的方向望去。 “恩~~王爷,你好坏,弄的人家好痒。”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痒?那我停下来好了。”这个男子的声音相对于女子显得异常冰冷。 “奴家不依,奴家不痒了,王爷来嘛。”妩媚的声音,也许是这个女子的杀手锏,这话听得在旁边观光的叶菲都有点荡漾,何况男人呢。 “小妖精,这个亲完了,另一个有需要吗?”男子挑起女子胸前的柔软,似乎是询问的话,其实只是给女子打个招呼。 因为话还没说完,男子的一系列侵略行得动作都已经在进行了。弄的他身下的女子,时不时的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声。 女子的衣服完全禁不起男人的粗鲁,“斯……”的一声,女子的衣服就变成一片一片的了,可是女子似乎并不在乎,却反而很欢喜。 “爷,你把奴家看完了。”白白的肉肉,在男子面前一览无遗。 这是现场版的春·宫·图吗?叶菲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脸转开,或者是不是应该立即离开,可是如果离开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发出什么声音,让他们感觉到这里有人,这样似乎不安全,可是如果躲在这里又不看的话,好像又有点浪费。 关键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死也不会记错。缘分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很难说,可惜是段孽缘,绝对不能被他发现。不然……她无法去想那个后果。 女子似乎很满意男子的表现,可是她的眉头却深深的皱起来,似乎有些许的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对她冷淡的男子,在刚刚一瞬间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她认为自己最好还是别去追求原因。 及时行乐吧。人生不就这样吧,被身体感知冲昏头脑的女子,居然还能想到这些,不知道是可喜,还是该可悲。 “这样,可满足?” 男子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像女子询问到。 “爷,奴家知足了,爷以前都没这样对待过奴家。”女子说的唯唯诺诺,而且已不存在刚刚忘情时候的那总神情。 “知足就好,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 “爷,奴家,奴家想伺候完爷,伺候完就走。”女子似乎很想在那多呆一会,但是又不敢违抗男子的命令,见男子对她的话没反应,只好穿好衣服出去了。 刚刚他们两个打算大行人事的地方,是一个木头做的房子。也许是他们觉得不会有什么人来这边打扰他们的,所以窗户都没关,也就方便了外人一眼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女子离开后,男子也随着离开了,叶菲为了谨慎起见,等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见里面依然没动静,看来那两人是不会去而复返了。 在这个时候,叶菲才对刚刚自己的偷窥行为很不齿,她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甚至于,当她看到男人并未与女人有实质性进展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小兴奋。她狠狠的甩了甩头,朝自己冷笑了一下,打算离开。 “啊……”叶菲转身的时候,被身后不知何时的男子吓了一大跳。在此时她也真正的看清了那张脸,那张两次把她逼上绝路的脸,她有些害怕,但是又必须劝自己冷静下来。 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战胜他。 “好看吗?”男子虽然问出的是一句看似善意的话,只是他身体周围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杀气,却是怎么都不能隐藏掉。 “恩,月亮很美。就是太暗了,但是我比较喜欢暗一点的月亮。”想套她的话?门都没有。 只是她心里,多少有点隐隐的恐惧。他是没认出她吗?怎么可能呢,她今天可没有易容。难道那个是真的,幽王没有骗她? “我是问,刚刚里面的表演好看吗?”男子似乎不想拐弯抹角,于是索性直接了当的提出来。 “我不懂你的意思。”叶菲还是抵死挣扎,装傻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男子浑身的杀气更加浓烈了,吓的叶菲忍不住抖了抖,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容易生气,这个真是一点都没变。 “彭……”天空发出了一阵爆炸声,似乎是一种暗号,因为眼前的男人,在那声声音后,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叶菲长长得吸了一口气,没有了刚刚的压迫感,让人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刚刚那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夏侯婪洛,那个化成灰她都认得的人,但是幽王说,他失去了关于明珠的那段记忆。 原来当时那个女妖救叶菲的交换条件便是夏侯婪洛对于明珠的执念,执念的力量无比强大,对于修行之人有十分的好处,但是前提是他们要是自愿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得夏侯婪洛同意了女妖的意见,但是其中的原因肯定不是有利于叶菲的。这个男人最关心的只有他自己。 所以即使夏侯婪洛为她做了这些,但是,叶菲心里还是没对夏侯婪洛产生一丝的怜惜,况且杀父,杀母之仇,怎么都无法原谅。 困意席上叶菲的感知,还是赶紧找地方住吧,有些事情自然会水到渠成的。虽然叶菲知道那只是安慰自己的话。 她看着那个空出来的,依然没关窗的房间,忽然有了想法,今晚就住这吧,以她对夏侯婪洛的了解,这里只可能是她暂时的住所,所以,今天晚上,他绝对不会回来。 但是到明天早上,她却是不确定。 只是困意已经无法令她正常思考了。而且这个困意来得太忽然,太猛烈。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叶菲走进那个小木屋,她整个人都感觉有点昏昏沉沉,她还没走到床边,就睡着了,或者说她可能是昏倒了。 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他可别回来。 只是有时候事实总是与愿望背道而驰。 第二天叶菲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这一觉睡的可真漫长,也许是因为前些天赶路太急的原因,当时为了早点逃离幽王的地盘,于是只顾着赶路了。这一次叶菲的心里隐约有点不祥的预感。 “你在等我回来吗?”熟悉的男人声,再次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有什么意见给提提啊,,, 049 山贼窝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准确的一塌糊涂,只是不知道这样算好事还是坏事。 叶菲决定以不变应外面,她没有回答夏侯婪洛的话,而且也无视了他的存在,径直的往门外走去,希望他不要马上反应过来,只要走出了小木屋,要逃跑就容易多了,外面那么多树,是最好的掩护。 只是,她的手,在走出门的一瞬间被牢牢抓住。 “你不会以为我是白痴吧,这么容易就让你溜出去?”夏侯婪洛微微的有点不高兴,从碰到这个女人开始,她就一直在反抗他,这种被反抗的感觉好熟悉,而且带着细小的心痛,但是他又想不起来,熟悉感从何而来。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内急。”好吧,叶菲决定了,反正夏侯婪洛现在又不认识她,而且她这次的任务就是潜伏在他身边找出防布图。那么何不将计就计,这就反而显得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最好老实点,本来本……本爷是没打算玩为难你的,既然你自己赖在这里不走,那便随爷去山贼窝里走一趟吧。”他差点就说出了本王爷,此时实属不宜暴露身份。 “爷,实在不是我愿意在这里等你,是你下的蒙汗|药,药力太重,让我走不了啊。”哼,在别人装傻的时候,你必须要装聪明。 夏侯婪洛可不吃这一套,今天他正好需要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刚好让他碰到了,那么他就不会让她走的。夏侯婪洛对着叶菲的肩部就是一掌,叶菲还没来得及大呼救命,就已经晕过去了,有时候武力绝对是解决事情的好东西。 当叶菲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辆看上去很富丽堂皇的马车上,马车里只有两个人,除了她,还有夏侯婪洛。 夏侯婪洛此时穿着一件很讲究的衣服,带着一些金色,怎么说呢,一看就有点富家少爷的感觉,而且是那种只会败家的富家少爷。这样子的夏侯婪洛让叶菲感到陌生,只是那张脸依然是如冰山般,没有什么表情,以前也是这样,他从来不会笑。 “怎么?迷恋上我了?”自恋的男人,有时候很可爱。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想问,此次去山贼窝,我要做些什么。”叶菲自己也觉得奇怪,对于夏侯婪洛把她打晕直接拖上车,这件事,她居然也不生气,可是是觉得生气也没用吧,夏侯婪洛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你如果忤逆他的话,得到的后果将会更加严重。 以前她就尝试过。那么就随遇而安吧。 “你这个女人也奇怪,居然也不生气。”他是指打晕她,拖上车这件事。 “我为什么要生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也没有用。你还没说我们去山贼窝做什么。”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要你假扮我的女人,我是金百万的儿子,金凌齐,这次前去,便是送些钱给他们,好破财消灾。” 当然这个身份是假的,这个前去的原因也是假的,只是这个不是要在叶菲面前做戏,而是要做戏给那群山贼看。最终目的,是希望这群山贼归顺夏侯国朝廷,这样一来,拿下勒国的边界,就势在必得。 所谓唇亡齿寒,边界一旦被迫,那么攻下勒国只是时间问题。 叶菲是知道夏侯婪洛的真实身份的,但是她也不说破,但是她猜测不出夏侯去山贼那边的目的。 “金凌齐?”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叶菲却明白自己的目的,就是搞好关系,让他信任她,那么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早点办好事情,她可以早点获得自由,她有点想小宝了,不是他是不是还是那么沉默寡言,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有没有照顾好他。 “你应该叫齐,你现在假扮的是我女人,你叫什么?” “菲。” “全名?” “全名你不需要知道。” 夏侯婪洛觉得这个女孩已经奇怪到了极限了,被绑架来不生气,没有自由不生气,又不对他提要求,往往这样的人,都别有居心,他的警觉性告诉他,要对这个女人小心。 马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前进,惹的叶菲的一天都未进食的胃,一阵又一阵的恶心。这个山坡也有点奇怪,山坡的中间烟雾缭绕,把山坡和外界隔开来,到了上面一点,环境又变的明朗,不再有烟雾的干扰,但是往下看下去,云层尽在眼前,给人一种,身处天堂的感觉。 叶菲被晕车搞的晕晕乎乎,当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人在云之上。 “我不会到了天堂了吧?”叶菲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好休息,不要说话。”明明是一句充满关心的话,从夏侯婪洛口中说出来,就是感觉没有善意。只是叶菲也是习惯这样的夏侯婪洛的。 叶菲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山贼的老窝里了。 她此时正坐在大堂的一把椅子上,上半身靠着夏侯婪洛。 于是她开始细细的打量起,这传说中的山贼们。 山贼男人都穿着半开的衣服,露出一个胳膊,而他们的胳膊上多多少少画着一些图画,叶菲听过,这个叫做刺青,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刺上去的,只是这个刺青在叶菲心里,表示的就是邪恶。 女人呢,女人们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很多女人都露出了半个白嫩的胸部。伴随着走路的节奏,酥胸一抖一抖的。 男人用毫不忌讳的猥琐眼神盯着那些女人的胸部,女人们却不避讳,反而觉得很骄傲。用手托了托胸,还朝那些猥琐男子莞尔一笑,似乎是一种邀请。 “齐兄,你女人醒了啊。”一声能震动山间的声音,打断了叶菲继续观察的视线。 这位说话是,就是这个山贼窝里的头头,哈马大。 “是啊,她在马车上颠簸了好久,身体不太舒服。”夏侯婪洛,也用一种很洪亮的声音回着哈马大的话。还装模作样的,一只手拖着叶菲的肩,往身边拉了拉。样子十分暧昧。 “哈哈哈,齐兄这个小娘子长的真标志,身材也很赞,只是这穿衣服的品味,不如我们这里的女人啊。”哈马大可能是常年和山贼们混在一起的原因,说话异常的直接,还带着些许的调戏。 “哈大哥说的是,我家娘子的品味确实差了点。明日让她好好打扮一番,带来见哈大哥,但是,大哥,不知道我原来和您提过的事情,您是否已经考虑好。” 叶菲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个真的是夏侯婪洛吗?夏侯婪洛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过,还陪着一张笑脸。不过转而想想也对,夏侯婪洛只是在面对明珠的时候,才会展现出他最原始的残暴的一面,在外人眼里,他虽然凶狠,但是还不至于残暴。 哈马大并未回答夏侯婪洛的话,自顾自的又喝起了酒。 夏侯婪洛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但是很快就平复成了原先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叶菲也顾不上他们两个之间看似平淡,但是夹杂着风云变幻的谈话,她饿了好久,终于有东西吃了,于是就顾不上形象,吃上一点东西要紧,但是别说,味道还真是不错。 “小娘子,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不知道为什么,哈马大没有回答夏侯婪洛的话,反而关心起了她。弄的叶菲有点不好意思,此时是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他这种尴尬的样子,不仅惹得哈马大哈哈大笑,旁边的一群山贼也跟着起哄。 奶奶的,要不是为了顾全夏侯婪洛的面子,叶菲此时真想直接骂过去泄气。但是不行,成大事,就要忍。 夏侯婪洛,像无事人一般,也不帮着说话,也不跟着笑。晚饭就在一群人的哄闹中结束。 由于叶菲和夏侯婪洛是以夫妻的身份去山寨里的,所以他们只给安排了一个房间。 回房间的时候,夏侯婪洛,让叶菲先回去,说自己去下等下在回去,然后用一种你很邋遢的表情看着叶菲,示意她可以洗澡了。 不过说的也是,马车上的呕吐物,虽然没吐在身上,但是也把身上搞的一阵酸味。 巧合的是,叶菲刚进房间里,就有几个女人拿着洗澡水和衣服进来了,叶菲在拒绝了几个女人想帮她洗澡的行为后,开始脱掉衣服转进水里。 水温刚刚好,温水泡着身体的感觉真美妙,很久没有这?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3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这种放松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却让她想起了郑言一。dierhebao不知道夫君现在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 叶菲在水里泡的差点睡着了,一阵巨大的敲门声把她吵醒了,她迅速从盆子里起来,拿起准备好的衣服,打算穿了去开门。 但是那个衣服是怎么回事,就那么几片薄布,能穿吗?都遮不住身体吧。 叶菲在屋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你看到这里,有没有什么感觉啊。 050 闯入 敲门声却越来越重,似乎想要把门敲破一样,这外面的人显然不是夏侯婪洛。 叶菲看看那件绝对无法遮身的衣服,再观察了下那扇快要被敲破的门,她做出了第一个反应,迅速跑到床上去,放下帐子,盖好被子。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那扇门,终于也承受不了强大的压迫感,应声而开了。 叶菲没有猜错,进来的不是夏侯婪洛,而是刚刚在宴席上对她热烈的关注的山贼头子,哈马大。 “是谁?”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保持冷静。“找我家爷吗?他马上就回来。” 这句话的意思,其一是,如果他是意外闯进来的,那么现在知道自己进错房间了,就可以走了。 其二是,她家的爷马上就会回来,所以如果他还有点忌讳这个金主的话,也应该实相的离开这里。 但是,有些时候,心机对于有脑子的人使用是有效的,对那些完全没脑子的人来说,相当于对牛弹琴。 “小娘子,是我,我是你哈大哥啊。”哈马大一边说话,一边搓着手,嘴巴里都快流出口水来了。显然哈马大,就属于那种没脑子的人。 叶菲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现在她还没有危险意识,那么她就是个呆子。 “哦,原来是哈大哥啊,齐,他们几个人在外面呢,马上就回来了,您要不要在外头等等他们,我现在也睡下了,实在不方便接待你。” 有些话说一遍,可能没脑子的就不懂其中的意思,那么说两遍,或者说三遍后,就算没脑子的也都该知道其中的意思了吧。 “没有关系,我就是来找小娘子的。不知道,恩……”这个“恩”字叫得非常娇羞,而从一个高大无比的男人口中发出来,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那个衣服,还让小娘子满意吗?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让人在给你拿件。” 原来那衣服是他专门让人准备的,那么这个事情就有谱了,显然这个男人对她图谋不轨。 “很满意。”叶菲想着,如果说不满意的话,他肯定又要叫人送来其他的衣服,那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走了。那如果回答满意,那他就没有借口留下来了吧。 只是叶菲又一次轻视了猥琐之人的无耻之心。 “你真的满意那衣服吗?是已经穿上了吗?那让哈某看看,可否?”虽然这是一个询问的语气,虽然这话说的异常文绉绉,但是说话当口,哈马大的手已经伸向了帐子,一个用力,帐子就和秋天的落叶般,飘落在地,面目全非。这就是心口不一的人的做法。 “哈大哥,不要这样。我家齐爷看到会不高兴的。”叶菲心里终于感到害怕了。虽然她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但是谁都不会喜欢被强迫的去经历这些。 那么现在唯一的挡箭牌就是夏侯婪洛了。或者唯一的救星也可能就是夏侯婪洛了。 “夏……”叶菲刚想大声叫,发现此时不宜暴露夏侯婪洛的身份,也不宜让夏侯婪洛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他的身份。 “下什么?小娘子要下床?”哈马大,一步一步逼近叶菲,叶菲也随着哈马大的逼近一步一步往后挪,终于,她被围困在了墙壁和哈马大之间。 “下流……你下流,你走开。”叶菲转换了一个说词,但是这个用词,似乎很娇媚,很惹人联想。 “小娘子,我懂的,我们山寨的女人都这样,一般他们想得到男人的宠幸时,都会说男人下流的,想不到你们外面的女人也这样。”哈马大似乎很高兴,兴奋度也很高。 边说着,哈马大的手已经伸向了叶菲的被子,叶菲用来的扯着被子,防止被拉走,她现在穿得衣服只能让这个男人的兽性更加暴露。但是他的力气不知道比叶菲大几倍。被子不堪受力,“嘶”的一声,被子就从中间断开了。 叶菲穿着薄薄衣服的身子,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那弹指可破的肌肤,那嫩肉凝脂的玉手,还有在衣服中若隐若现的前胸,无一不吸引着哈马大的视线,真是天生尤物啊。不吃下肚子,显然很浪费。而且,那个姓金的男人,似乎也暗示过,把这个小娘子送与他的,为了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他觉得答应姓金的那些要求也没什么。 正这么想着,哈马大的下巴处却受到了一阵重击。叶菲用她三脚猫的功夫,在哈马大发呆的一刹那对他作出了袭击。但是似乎用处不是很大,袭击他后,她靠着身体的敏捷度,速度的往门口撤退。也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 哈马大被袭击后,却怎么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想来这个女人的性格也很合他口味,够辣,也许娶来当个压寨夫人也不错。 当叶菲刚打开门的一刹那,她的脚被一股力道扯住了,那股力道扯着她的腿,把她的人在空中旋转了一圈,而后狠狠的摔回床上去了。 “小娘子,莫要跑,即使你跑出去,外面也是我的人。没有人会救你的,如果你合作点,我就会对你温柔点。” 哈马大不等叶菲做其他反应,便如狼似虎的向她扑过去,双手毫不温柔的往叶菲的胸上抓去。美人在怀,这种感觉真不错。 也对啊,跑出去也是他的人,自己能跑哪去。而且自己很可能就是被夏侯婪洛出买给这个男人的,谁还会救他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脑子中出现的人,居然是幽王。 “你放手,放手。”叶菲一边挣扎的推开哈马大在揉着她前面两个丰满物的手,一边大叫。 只是,这个只能更加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吧。 哈马大只当叶菲的反抗是一种邀请,女人就应该是这样的,有男人宠你的时候,你就该感恩,而不会推辞,这是哈马大一直以来认为的东西,所以,他以为,叶菲也是这么想的,索性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那几块布,虽然能让小娘子看上去更加迷人,但是做事情的时候,显然那两块布太多余,不如扯了吧。叶菲唯一的遮羞物,也被撤掉了,形势非常险峻。 叶菲越来越迷茫,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居然在这种时候起了反应,那些年夏侯婪洛对她的训练真的很成功,虽然她一直抗拒着某些欲·望,但是身体里时不时还会冒出那种想要的想法。 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不可以沉溺,不可以屈服。 房间里表演的这一幕一幕,正被屋顶上那个躲藏已久的男人尽收眼底。只是,随着哈马大动作的加大,屋顶男子的眼睛变的有点暗淡,似乎是在挣扎着某件事,又似乎是在隐忍。 那么一瞬间,下面的形式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前一直是那个男子在强迫女子,可是此刻,女子居然峰回路转般主动了起来,开始挑逗男子,她的手,在男子身上不断的抚摸,又温柔的帮男子脱掉了衣服。 男子如痴似醉的接受着女子的服务,这发生什么事情了?事情的变化有点出乎意料。 哈马大被伺候的无比舒坦,小娘子的手柔弱无骨,摸在身上让人感觉如痴似醉,而那雄性象征的部位,此刻也胀痛难耐。似乎有一只猛兽被困在笼中,得不到宣泄。 他被这种感觉冲昏了头脑,他的手往叶菲的私密位置伸去,叶菲摆出一副妩媚的姿态似乎是在鼓励。 房顶上得男人,不自觉的开始浑身散发出一种逼迫人的杀气,只是下面的人离的太远,并未感觉到。那女人是怎么回事,这么浪荡不堪。 既然她这么浪荡,不如让自己来满足她吧,下面那个男人,很可能满足不了这个妖精。 男子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手上却并未有任何动作,成大事者,第一重要的就是学会忍。 叶菲在等的就是这一刻,等哈马大被身体感知冲昏头脑,等确定哈马大身上没有武器,等她拿到武器,等哈马大向她靠近,然后,她手中的刀,便会成为哈马大喉咙的一部分。 但是,这是一个赌博,如果哈马大没被杀死,那么死得就是叶菲,不仅会被污染,还会被杀死。这一般都是失败者的下场。 只是叶菲的字典里,失败这两字一向很少出现。死是她最不惧怕的,如果她都快要死了,幽王还不来救她的话,那他就罔为妖精了。 但是叶菲的小刀还没有离开她的手,哈马大的喉咙处,便被另一颗飞镖插入,哈马大还沉浸在身体的欲·望中,他还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袭击了他。 可是他就这么死了,再也不可能知道任何事情。 哈马大就这么在叶菲面前倒下去了,但是叶菲不确定哈马大背后的这个人,是敌还是友,所以她依然仅仅的抓住匕首,没有放开。 051 一缕春香 “既然,你那么需要男人,不如我来替代他。”略带戏谑的声音从哈马大的背后响起,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如刀刻般的眉毛,配上一双如女人般漂亮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却不突兀,身着黑色长袍,边角绣着金色的丝线,异常的高贵,但是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生气的时候肯定恨吓人,温柔的时候一定也很温柔。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哈马大的就是得到你的认可,才会闯进房间来的。”叶菲拉了拉自己的被子,刚刚的衣服被哈马大脱掉了,此刻自己正光溜溜的,见来人是夏侯婪洛,她暗地里算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毕竟暂时安全了,可是想想哈马大很有可能是和夏侯婪洛私下做了什么交易,才会出现在她的房间,才会发生刚刚那一幕时,她就心里气不过。 叶菲的头有点昏昏沉沉,身体有些微的燥热,刚刚哈马大进来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她当时已经小心谨慎的往边缘地方退避,避开那个味道。但是现在似乎,对她还是有些影响。该马上把夏侯婪洛气走,不然,他们在一个屋子里继续呆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你知道死的最快的是什么人吗?”不等叶菲回答,夏侯婪洛又自顾自的说下去,“就是自作聪明的人,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算是变相的承认,刚刚的事情,确实与他有关吗?虽然叶菲早就猜到了,但是从他口中亲自听说,还是让叶菲的心中忽然涌上了一阵凄凉。 “死吗?这个我倒是不怕。”叶菲不屑的笑笑,只是身体的燥热感更加强烈了,这种感觉她很熟悉,但是她不想承认。 “不怕吗?你这个女人也倒是可爱,脾气还十分倔强,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话刚说出口,夏侯婪洛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奇怪,便也不在开口了。 安静了一阵子,他起身把哈马大的尸体往外面搬,得想个办法处理掉。计划一是失败了,原来他计划用美人计骗得哈马大的信任,让他动用山贼的兵力,在攻打勒国的时候,能出一臂之力。这边的山贼人数众多,而且为了和那些武林人士抗争,他们多多少少会一些武功,这样就增强了战斗的质量。 在大型战斗中,出其不意的兵力,往往是最后胜利的关键。尤其还是质量有效,数量颇丰的兵力。 只是,要获得哈马大的兵力也不是易事,首先要取得他们的信任,再者实话只可说一半,另一半要是别人爱听的话。 于是他假扮成金家大少爷,想用钱和美人,和哈马大谈判,在勒国攻进来的时候,能帮忙守住一处藏有他们家宝藏的地盘。 那个地盘里装得确实是夏侯婪洛的宝藏,他们军队大部分的粮食就在那个地方。当然他们并不怕这些山贼偷,这帮山贼,在这个边关是出了名的,他们虽然抢东西,但是做人很豪爽,只要他们觉得你是可结交之人,便会对你掏心掏费,可能这就是山贼所谓的义气。 第一计划失败,那么便开始第二计划吧。 夏侯婪洛出去后,叶菲的那种燥热感更加强烈了,身体里似乎有一只猛兽想要呼啸而出。 她走回刚刚已经冷掉的澡盆中,想借由水的冰冷,来保持意识的清新,刚刚还好夏侯婪洛自己走出去了,不然今晚很难捱吧,如果他不回来的话,就应该能安全到达明天吧。 虽然叶菲也很生气,夏侯婪洛把自己交易给另一个男人,但是夏侯婪洛的性格就是这般,未达目的不惜牺牲任何人,而且本来在他眼中,叶菲也只是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她心里这般无意识的为夏侯婪洛开脱着,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心境的变化。 夏侯婪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面色潮红的女子,未脱衣服的泡在一个澡盆里,虽然穿着衣服,但是那件衣服似乎并不能遮住她姣好的身躯,丰满的前胸,在湿透的衣服中忽隐忽现。 女子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眉头紧锁,时不时的还发出的叫声,这样的叫声惹的一边正欣赏这副美女浴中图的夏侯婪洛,身体一阵紧绷。 想起刚刚这个女人似乎还想最哈马大投怀送抱,他的眉头也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 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中了“一缕春香”了吧,山贼们都喜欢用这个春香,用一种特质的花香,引发人体最深处的,解药倒是有,只是此刻,夏侯婪洛觉得,用自己给这个女人当解药也不错。 虽然才刚认识这个女人,但是总有种熟悉感。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熟悉感从何而来,也是这种熟悉感,让他不惜杀了哈马大,放弃第一个计划,来解救这个女人。 叶菲在水里泡得迷迷糊糊的,人忽冷忽热,感觉非常难受,但是她又不能从水中出来,不然这个晚上她将更加难熬,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感觉到身体不在寒冷,而是很热,而且有只手在她身上游走,那只手异常的冰凉,被他触碰的地方非常的舒服,她忍不出舒服的叫出声来。 但是那只手为什么停下来了:“不要停,不要停。” 夏侯婪洛把叶菲抱到床上去,把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本来他也不是君子,他觉得用自己男性的身体帮叶菲解毒也算是一桩好事,但是自从他擅自离开边关回来后,他就忘记了一些事情。 这些不是关键,那些事情好像也可有可无。 关键是,回来后,他对女人的身体一下子变的不感兴趣,每次那些自动送上门来得女人,都让他觉得很厌烦,生理上得冲动是有的,但是心理上他在抗拒他们。 当他帮她脱好衣服后,本想忍着身体的躁动,去给她早解药的,可是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居然放荡的让他不要停,还用手圈着他不放,他是不是完全不知道羞耻啊。 夏侯婪洛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反正一想到这个女人不知羞耻,他就生气,他甚至忘记了,她不知羞耻的原因是因为中毒了。 “是你拉着我不放的,倒是可别说我对你强来。” “恩……好热,这里热。”叶菲毫无意识的把夏侯婪洛的手拉向自己的胸口的位置,那边感觉要燃烧一般。 夏侯婪洛的手,就这样被拉向了女人丰满的部位。只是那种经常会出现的心里抗拒感,此时却没有出现,他更加兴奋了,自己的身体居然不抗拒这个女人。 这双手似乎已经不能解除叶菲的燥热了,她伸出手拉住在身体不远处的更大的冰凉来源,一点一点的贴近,不放它走。只是这个冰冷的东西为什么还会动,还会自己动。 虽然感觉有点痒痒的,但是很凉快很舒服。好想要更多的冰凉,好想冰凉来得猛烈些,她真的好热。 “恩……好舒服,继续,快点。” 这一声一声似乎毫无意识的邀请,让夏侯婪洛放下了最后一道心里防线。只是明天醒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别说她被非礼了就好。 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慢的抚摸她身体的任何一处,这样,似乎会让她感觉恨凉快。而他现在也很愿意为她服务。 然后慢慢探进禁区,那边已经热潮汹涌了。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触摸女人的敏感处,似乎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为了迎合他的,叫声此起彼伏,带着一种朦胧的欲·望,和强烈的冲击。 当他觉得时间恰当的时候,他的男性象征毫不犹豫的挺进了某个洞口深处,只是为何这个进入会毫无阻拦,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自己感觉还不错得女人居然有过去。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很不爽,一想到她可能原本是别人的女人,原本在别人身下承欢时,他原本轻柔的动作,忽然的猛烈起来。 只是女人不仅没有因此而感到不舒服,反而更加的享受其中。 再一阵加一阵并不温柔的动作过后,女人的药性终于退去,而后她安详了睡了过去,只是夏侯婪洛的身体感觉却并未得到满足,只是他还是体贴的并不继续像女人索要,而是在她旁边睡去了,他很期待明天她时不时能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 或者她会直接假装忘记吧,到时他可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她害的自己的计划失败,又害的自己今天晚上劳动了一晚上。 必须要算这笔账呢,带着这个想法,夏侯婪洛,沉沉的睡去了,这一觉睡的真好,没有噩梦。 052 自白 叶菲迷迷糊糊中醒来,昨天晚上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的梦,梦中她回到了王爷府,回到了明珠身体里面。 那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但是她想起他是她的仇人,于是她奋力的想抗拒。 但是力量的差距使她抗拒不了,于是她尝试自杀,但是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并且告诉她,只有手刃他这个仇人,她才有资格死,才有资格去见九泉下的父母。 于是明珠想尽一切办法来杀掉这个男人,只是她所想的办法不能伤到他分毫。 后来明珠发现,当这个男人沉溺于床上欢·爱的时候,就会放松警惕,而此时,便是她下手的最好时机。所以她对这个男人对她的占有不再抗拒,因为她在找时机,杀了他的时机。 只是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一年又一年的绝望后,又升起了一年有一年的希望。 当第四年过去的时候,她才在自己心里认可也明白,这个男人是无法被杀死,自己既然报不了仇,又无脸见九泉之下的父母,那么只有逃跑,然后苟且偷生的活着。 在她第一次逃跑的时候,她被抓了回去,男人用前所未有的粗鲁的方式对待她,夏侯婪洛说,这是为了让她记住,她只属于他,哪里也去不了,再想逃跑的下场,就是更大得折磨。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自己本该是恨着这个男人的,可是昨天晚上的梦中,最后的场景却是,她拉着夏侯婪洛,向他索要着恩爱。除了药物作用,她不能在想到其他的话来解释这其中的原因。 她努力的甩了甩头,可是,等下,她旁边好像睡着一个人,刚刚睡的太远了,所以一直没发现,现在人动了一下,倒是发现了身边这个人。 难道昨天晚上不是在做梦? 那么,让她想清楚,昨天晚上好像他们都出去后,她为了降低药物带来的热度,将自己一个人泡在水已经冷掉的澡盆里。 可是水虽然冷,身上的温度却没有因此而降低,她被药物搞的有点神志不清,然后忽然来了一个清凉源泉。 对的,之后她就一直拉着那个很凉的东西,不让走,难道,那个让人凉爽的东西,居然是夏侯婪洛的身体? 那么昨天确实是她拉着夏侯婪洛不放,硬逼着他对她做那种事情?这太荒谬了。 她……她还是继续装睡吧,然后仔细想想怎么应付现在的局面。 叶菲刚刚翻身的动作虽轻,但是对于本来就睡眠很轻的夏侯婪洛,很自然的就被吵醒了,他往叶菲旁边挪了挪,见她依然闭着眼睛,也不打扰她,自己有的是时间,就等她醒来看看她会用什么反应对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只是看到眼前女子那睡眠中依然倔强的抿起来的小嘴,他忽然被附身一般,有了倾诉的。 “你真的很像一个人。”夏侯婪洛,不知道这个话是说给叶菲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见叶菲没有什么反应,他继续说下去了:“很久以前,我被送到一个寺庙里,因为国师向我父王觐见,说我是妖魔转世,需到寺庙修行至成年,方可解除身上的魔咒。 那时我还好小,什么都不懂,他们带我去寺庙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带我去玩,只是这一玩就是十年。 见到那个和你很像的小女孩的时候,是我在那里修行的第五年。那天我背着教书先生,偷偷的跑去出练剑。 我一向热爱习武,可是,我父王不让,他觉得我若习得武功,只会成为更大的祸害。但是父王不知道的是,教书先生其实是一个武林前辈,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他除了教我做人,还教我武功。 那次练剑的时候,我碰到一个小女孩,她明明个头小小的,脑袋圆圆的,可是脾气非常倔强。 虽然我和她没聊什么话,但是我记得,分别的时候她说,让我去找她,她要和我分享她最好的东西,她最喜欢吃得糖。 虽然当时我答应她了,但是,到最后我都没去找她,因为我父王那边发生些变动,师父要前去,为了不让我跟去,师父将我关在小屋中。这一关就是三个月,还好师父留下了一些武林秘籍让我看,打发我无聊的时间。 只是我最终未能去找她,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欠了别人一个对不起。” 明珠翻了翻身,其实是想示意夏侯婪洛不要说下去,有些话,她一点都不想听,她本能着抗据着相信这些东西,也抗拒着心中泛滥起来的同情心。 只是夏侯婪洛,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又继续说下去了:“第二次碰到她的时候,不对,那不是碰到,那是我刻意去找她的。 在我举行完成|人仪式后,我就迫不及待的下山了,我第一个想去找得就是那个女孩,我在别处打听到她的住所,只是,我刚到她家的时候,她家居然起火了,我当时很心急,但是火势太大,我根本进不去,这时我才发现,我这些年学得武功,在此刻居然毫无用处,我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最后,我在她家后门看到了她,她在门口大吼着母亲,看来是她母亲救了她。 我过去拉着她,她居然认出我了,这让我很高兴,可是她看我的眼神那么空洞,那么无助。 她告诉我说,她想随她父母而去,她不能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个世界,我了解她,她是那么的倔强,我劝说了她好久,她依然无动于衷,我总觉得我会失去她了,我很害怕。 所以我必须想办法,想出一个能留住她的办法。 最后我想出了一个最极端的方法,我告诉她,是我害死了她父母,她必须要为父母报仇,才能有脸去九泉之下见她父母。 即使知道她会恨我,我也不后悔那么做。 只是,在那之后,我居然再也没见过她,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夏侯婪洛说完这些话后,房子里显得一片安静。连外面的风声也可以清晰的听到。 刚刚夏侯婪洛说什么了?叶菲努力的想着,他说他是骗她的,不对他是骗那个小女孩的,其实他没杀小女孩的父母,而那个小女孩不就是她,是她叶菲吗?那么就是说夏侯婪洛,并没有杀自己的父母,一切只是一场谎言,他不惜被憎恨,不惜被辱骂,但是他从没说出真相。 那此刻,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他不是已经忘记了明珠了吗?此刻为何又要提起这个事情?夏侯婪洛从来不是话多的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对他来说还是陌生的女人说这些? 夏侯婪洛似乎听到了叶菲心中的话一般,自言自语道:“不过是别人的故事而已,我现在是金家少爷。” 说完,夏侯婪洛便翻身下床,出去了,只留个叶菲一个孤独的背影。 叶菲需要慢慢来消化这个莫大的打击。那么多年来,她一直被这种善意的谎言欺骗着,不过换个位置来想,也对,如果当年夏侯婪洛没有找到她,那么她绝对会随母亲而去,不会苟且在这人世的。只是这些年生活在恨意中得生活,和死比起来,到底是哪个更难熬呢。 终究是夏侯婪洛太过自私。 叶菲也翻身下了床,身体经过昨天晚上的折腾,还有些微的疼痛,不过想想是自己去诱·惑别人的,那么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叶菲想起来一个事情,她没有衣服穿,昨天那块布,肯定不能当衣服。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诺,拿着,就算是本爷谢你昨天伺候的我很舒服。”夏侯婪洛不知何时从后面冒了出来,吓的叶菲“唰”的一下,转进了被窝。 “害羞什么,该看的昨天都看了。”那么猥琐的话,夏侯婪洛却很淡定的将它说出。 看看,又变回正常的夏侯婪洛了,刚刚的他可能是被什么附体了吧。 刚刚自己对他生出来的怜悯之心算是糟蹋了,如果夏侯婪洛没有失意,那么叶菲就会怀疑他刚刚说的话的真假,但是他失意了,他不需要拿那段自己都记不完整的记忆去骗别人。 看看衣服,叶菲又看看夏侯婪洛,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夏侯婪洛这次倒也爽快,没说话就走出去了。 换好衣服后,她想出门看看,照理来说,哈马大的死,会给这个山寨带来很大的改变,或者说,他们如果知道是这两个外人杀了哈马大的话,他们两个就会死五葬身之地。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依然很好的活着。 那么说明事实并非如此,看来需要去看看外面是一个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其实这个就是夏侯婪洛的真相,我也觉得夏侯婪洛忽然会那么多话很奇怪,但是可能他找到了一种熟悉感,于是他想倾述,还有可能他正假扮着金百万家的少爷,他讲得不过是别人的故事,所以话多也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个事情真相,应该从他自己嘴巴里说出来。 053 幽王到来 叶菲穿戴完毕,看了看这身夏侯婪洛拿来的衣服,异常的合身,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当她走出门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力道往屋里拉了回来,而后,拉她进来的人,顺手关上了门。 “你是谁?”叶菲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来人穿着一身黑衣服,带了一个银色面具,浑身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气质。给她的感觉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 “女人,才几天没见,就不认得我了?”陌生男子开口了,叶菲才认出来此人,不正是昨天晚上被她诅咒的幽王吗? “你怎么会在这?” “我无处不在。”幽王故作神秘的回答道。 只是叶菲倒没觉得这句话有何神秘,而是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找我何事?”在得知父母之死的真相后,叶菲忽然有点后悔当初答应幽王来坐卧底的决定。 但是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当初本来想利用幽王的能力,将夏侯婪洛除掉,才答应了他去帮忙偷防布图。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真有点像夏侯婪洛说的那般,聪明反被聪明误。 “从你现在的表情来看,我怎么觉得,你会背叛我。”幽王微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时不时会不自觉的笑出来的女人,幽王心里有了这样的猜测。 这女人在这段时间里,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身上不在有那种绝望的气质。难道,她已经知道,夏侯婪洛并非她的仇人了吗? “当然不会,我们有言在先,我是言出必行之人,而且,我知道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叶菲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幽王听到这个回答,还算是满意,所以也不计较其他的。 “近期,我要你做的事情,便是,带夏侯婪洛去找林奕。” 叶菲的身形晃了晃,林奕她认识,当她还是甄汐的时候见过他,就是在林奕家,她又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就是在林奕家,她被夏侯婪洛认出,又被夏侯婪洛,永远的忘记。 只是她不知道幽王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为何她忽然觉得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圆圈中,绕啊绕,最终会绕回那个起点呢。 只是圆圈的起点是哪?没人知道,而叶菲也不知道自己的起点是哪?明珠?甄汐?还是叶菲。 “你应该知道,林奕是认识我的,你这般让我去,是为了让林奕揭发我的身份吗?”叶菲也不和幽王客气,既然他们是同盟,各取所需,那么有很多事情,自然可以直接讲明白。 “现在不便给你解释,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某些事情,我自然会替你处理好。”幽王说了这番高深莫测的话后,便和来时一样,瞬间消失了。 叶菲整理了下思绪,幽王并没有给她时间限制,说要何时带夏侯婪洛去林奕那,那么这件事情就暂时搁浅,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再说吧,这样也不算违背承诺。 叶菲在山寨里逛了一圈,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又往前走了走,见到了上次他们一起吃饭的大厅,原来所有的人都围在了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哈大哥,昨天晚上不幸遇害,我也很伤心,为了尽快替哈大哥报仇,我觉得我们应该推选出新的一任寨主,来主持大局。”发言的这个人,叶菲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这个人似乎窥伺寨主的位置已久。如果叶菲这个外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潜在意思,何况是这些和他认识的人呢。 只是,这句话确实起到了良好的效应,使旁边的山寨成员炸开了锅。 “我看先找到杀人凶手要紧。”路人甲。 “我也觉得,而且杀人凶手,很有可能是姓金的那伙人。” “话不可乱说,要讲证据。我反而觉得杀哈大哥的人,就是那些想抢位置的人。” “抢位置?这个山寨里,很多人都不满哈寨主,但是寨主带领我们的时候,没让我们吃多少苦头,人都已经死,先葬了再说吧。” 看来这山寨里,不像外面传言这般同心,只是也能理解,有人的地方总有矛盾,有时候矛盾放在表面,有时候隐藏在里面而已。 这些人的不一心,反而使夏侯婪洛和叶菲得利,到最后,居然也没人来怀疑他们了。 叶菲很想一个人安静下,既然,哈马大的死,对她的生活没有造成什么影响,那么在这边看着他们内讧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她转身走了出去,只是她转身的时候,忽视了一双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叶菲在山寨里转了一圈,这边的景致还是不错的,虽然缺少人工的修整。但是大自然的造物能力也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 叶菲现在身处的是一处小亭子,亭子外面种满了梅花,亭子中间居然还放了一架古琴。这倒是让叶菲好生诧异,这块地方到底是山寨里的谁建的呢,如此的诗意,在山寨中,她可没见到什么文人。 不管这些,叶菲这会儿来了兴致,坐到古琴前,随手便弹了起来,到底有多久没弹琴了? 母亲当年可是对自己的琴艺赞赏有佳,只是母亲再也听不到自己的琴声了,想到母亲,就不免想到小白。 他应该还好吧,得知自己走后,他不知道是何反应,应该会难过的吧。但是相信很快就会平复,小白对于自己不过是一时的贪恋,那还不是爱,小白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爱。 只是叶菲自嘲的想想,自己又何尝懂爱呢。 记得以前小白一直问她,是不是不相信爱情,她记得自己回答小白的是,自己确实不相信爱情。 因为她本来就不知道爱情的样子,又何来相信一说。 思绪伴随着琴音,琴音里融合进了这段思绪,弹琴之人如梦似幻。 而不远处的听琴之人也如痴如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困死了,就写2000 了。 番外:郑言一1 希望,绝望,不停地交替,叶菲,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逃跑,无论,她跑到哪里,那个恐怖的男人总是会找到她,抓到她,然后,重复地虐待她。 她身上,有他的咒语,天罗地网。 叶菲已经逃无可逃,看着眼前那湍急的河水,出神。她躲避的小村子,再一次被那个男人发现,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概,那个男人就能找到她了。 就这样,再一次,失败,然后,再一次,被那个男人压在床上狠狠对待吗? 叶菲蹲下来,即使没有寒风也感觉浑身刺骨的冷,她慢慢地缩成一团,将脸埋入掌心——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一点感觉,或许,是疼得麻木了吧。 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绝望,她真的受够了。 “娘亲,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叶菲眼泪一颗一颗掉下落,撒入湍急的河水当中,消失不见。 或许,她也随着那眼泪一样消失,就什么都没有了,再也不会痛,再也不会难受…… 想到这里,叶菲豁然开朗,与其过着这种,永远没有尽头的恐怖生活,还不如,一了百了。 落进水中的那一刻,她的心很平静,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寻到了回家的方向。 冰冷的水,瞬间将她包裹住,充斥满她的四肢百骸,无法呼吸,身体像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真正离死亡如此靠近,她开始害怕,挣扎,却再也抓不到救命稻草。 窒息感,身体缺氧,慢慢四肢变得无力。 与死亡交叉而过的瞬间,她脑子里想起了母亲临死前的脸,母亲,最后留下的话,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轻生,可是,已然无用。 母亲,想她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但她却一再让母亲失望,做不到一个乖孩子该做的。 活下去…… 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或许,只是叶菲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 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想,始终还是让母亲失望了,她还是太柔弱了。 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以为,水,就是她的最终归宿。 “喂,你不想死吧?” 是谁?是谁在她耳边和她说话? 那声音很温柔,轻轻地像一阵春风拂过她伤痕累累的心。 “醒来,因为,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 狂妄的家伙,竟然,妄自下了这种决定! “不该,明明,求生意志很强的……明明,那个家伙说,很快就醒的……” 好吵,真的好吵,她好困,只想好好睡一觉。 很长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她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 强烈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想用手遮去一些光线,却发现,身体很沉重,根本无法动弹。 有脚步声传来,很快,床前就出现了一个身影,为她遮去了强烈的光线,朦胧中,她只隐约看出一个轮廓,是男子的身影。 那声音是极温柔的,很是动听:“醒了吗?” “你……是谁?”她唇翕动着,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沙哑,喉咙干燥,像一只乌鸦在叫。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4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 “你的救命恩人?”那声音的主人,带着笑意,告诉她,“浪费了我这么多的珍贵好药,如果,你再不醒,我就真的要赔本了。” “哈?”她愣愣地看着他,好久了,没有人再这样和她说过话,她一时有些恍惚。 “原来是个傻子吗?” “嗯。”她闭上眼,再一次进入梦乡。 很快,她就可以下床了,也知道,是一个男人救了自己,那个男人有着温柔的声音,亲切的笑脸,喜欢说教,一天到晚把“救命恩人”几个字眼挂在嘴边。 她对他却不理不睬,自己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细数着时间,已经习惯了,在逃跑成功之后,又被那个男人抓回去。 直到,她看到镜子,不,确切地说,是镜子中的那张脸,完全陌生的脸。 “这是?”她摸着那张脸,却找不到任何易容的痕迹,似乎这张脸,就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鬼门关外绕了一程,你原先的脸,已经毁了,所以……”他拿出一个铃铛递给她,“这个,是你的吗?” “哈?”她傻傻地接过那个东西,隐约明白了什么,“我……” 他温柔地询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落进水里?” “我……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 番外:郑言一1 希望,绝望,不停地交替,叶菲,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逃跑,无论,她跑到哪里,那个恐怖的男人总是会找到她,抓到她,然后,重复地虐待她。 她身上,有他的咒语,天罗地网。 叶菲已经逃无可逃,看着眼前那湍急的河水,出神。她躲避的小村子,再一次被那个男人发现,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概,那个男人就能找到她了。 就这样,再一次,失败,然后,再一次,被那个男人压在床上狠狠对待吗? 叶菲蹲下来,即使没有寒风也感觉浑身刺骨的冷,她慢慢地缩成一团,将脸埋入掌心——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一点感觉,或许,是疼得麻木了吧。 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绝望,她真的受够了。 “娘亲,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叶菲眼泪一颗一颗掉下落,撒入湍急的河水当中,消失不见。 或许,她也随着那眼泪一样消失,就什么都没有了,再也不会痛,再也不会难受…… 想到这里,叶菲豁然开朗,与其过着这种,永远没有尽头的恐怖生活,还不如,一了百了。 落进水中的那一刻,她的心很平静,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寻到了回家的方向。 冰冷的水,瞬间将她包裹住,充斥满她的四肢百骸,无法呼吸,身体像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真正离死亡如此靠近,她开始害怕,挣扎,却再也抓不到救命稻草。 窒息感,身体缺氧,慢慢四肢变得无力。 与死亡交叉而过的瞬间,她脑子里想起了母亲临死前的脸,母亲,最后留下的话,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轻生,可是,已然无用。 母亲,想她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但她却一再让母亲失望,做不到一个乖孩子该做的。 活下去…… 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或许,只是叶菲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 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想,始终还是让母亲失望了,她还是太柔弱了。 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以为,水,就是她的最终归宿。 “喂,你不想死吧?” 是谁?是谁在她耳边和她说话? 那声音很温柔,轻轻地像一阵春风拂过她伤痕累累的心。 “醒来,因为,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 狂妄的家伙,竟然,妄自下了这种决定! “不该,明明,求生意志很强的……明明,那个家伙说,很快就醒的……” 好吵,真的好吵,她好困,只想好好睡一觉。 很长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她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 强烈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想用手遮去一些光线,却发现,身体很沉重,根本无法动弹。 有脚步声传来,很快,床前就出现了一个身影,为她遮去了强烈的光线,朦胧中,她只隐约看出一个轮廓,是男子的身影。 那声音是极温柔的,很是动听:“醒了吗?” “你……是谁?”她唇翕动着,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沙哑,喉咙干燥,像一只乌鸦在叫。 “你的救命恩人?”那声音的主人,带着笑意,告诉她,“浪费了我这么多的珍贵好药,如果,你再不醒,我就真的要赔本了。” “哈?”她愣愣地看着他,好久了,没有人再这样和她说过话,她一时有些恍惚。 “原来是个傻子吗?” “嗯。”她闭上眼,再一次进入梦乡。 很快,她就可以下床了,也知道,是一个男人救了自己,那个男人有着温柔的声音,亲切的笑脸,喜欢说教,一天到晚把“救命恩人”几个字眼挂在嘴边。 她对他却不理不睬,自己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细数着时间,已经习惯了,在逃跑成功之后,又被那个男人抓回去。 直到,她看到镜子,不,确切地说,是镜子中的那张脸,完全陌生的脸。 “这是?”她摸着那张脸,却找不到任何易容的痕迹,似乎这张脸,就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鬼门关外绕了一程,你原先的脸,已经毁了,所以……”他拿出一个铃铛递给她,“这个,是你的吗?” “哈?”她傻傻地接过那个东西,隐约明白了什么,“我……” 他温柔地询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落进水里?” “我……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 054躲的过 “出来吧。你怎么还在这里”其实叶菲刚坐下去弹琴的时候便感觉旁边有人了。 但是此人没出来打扰她,她也不好直接挑明。 只是,她一首曲完,此人依然没有做声,这使得叶菲有点按耐不住了。 “还?难道你等的是别人?”一个人影从梅花树丛中走出。 “怎么是你?”叶菲也没隐藏自己的意外,她本以为能够在暗处待那么久不现身的,应该会是幽王,怎会猜到,居然是夏侯婪洛。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耐心听完自己弹的曲子了,以前他总是让明珠弹曲,可是每次曲子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会分神。 夏侯婪洛欺近叶菲旁边,用力的捏住叶菲的下巴,用一种带着嗜血的眼神看着叶菲:“怎么,在等情郎吗?” 这样的夏侯婪洛,叶菲觉得很熟悉,残忍,极强的占有欲,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已经忘记掉明珠了吗?为什么他还会有这种类似于吃醋的表现,这绝对不是好现象。 “是啊,奴家就是在等爷。”叶菲火速的转变态度,现在不是耍个性的时候,不能激发起夏侯婪洛潜在的意识。不然会很危险。 “哼,女人都很下贱。”说着,他的手覆上了叶菲的胸,呈现出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 夏侯婪洛本来应该在大厅之上看这出好戏的,第一个计划失败了,而他的第二个计划是,同二当家联手,除掉哈马大,然后帮助二当家上位,那么二当家自然会去支援夏侯婪洛的军队。 好戏正发展到一半,这个女人居然跑出来了,还出现在大厅里。这女人的身影严重的打乱了夏侯婪洛的视线,也打乱了他看好戏的心情。 于是他就跟着她,看看她跑出来是要去做什么,想不到她居然跑进了这片梅花林。 这片梅花林可是这个山寨的禁区,没有人敢进来,听他们说,林中住着一个仙人,这个仙人脾气古怪,医术高明,虽然他不会杀人,但是却很少救人,因为很多人的生命都不在他眼里。 至于为什么山寨会建在他的梅花林旁边呢,这是考虑到,一般来求医的人,身上都带着很多值钱的东西,方便山贼们行事。 所以当他看到叶菲毫无知觉的走进这片梅花林后,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担心。但是苦于这梅林是别人的地盘,所以他决定先在外面侯着。 过了不久,居然从里面传出来了一阵又一阵,带着些忧郁的琴声。 夏侯婪洛其实不是喜琴之人,但是他却能从那个琴音中听出忧郁之感。而且他可以确定,这个曲子出自叶菲之手,只有这个让人一直心神不宁的女人,才会弹出这么乱七八糟的曲子。 知道叶菲没有危险的时候,他本不打算现身的,但是这个女人,居然把自己当成了别人,而她居然在等另一个人。 那么,她到底在等谁? 夏侯婪洛知道叶菲在等别人后,感到非常气愤。这个山寨里,她不可能有认识的人,如果她在等人,那么有两个可能,一个,她等的人是山寨里的人,那说明,她到这里没几天就已经勾搭上了好几个男人了。另一个可能是,她在等一个外人,或者这个外人,就是梅园的主人。 无论哪种可能性,都足够使夏侯婪洛冒火,所以他决定必须要教育下她。 而吃掉她,便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教育她的方法。 “彭……”夏侯婪洛正在思考的当会儿,叶菲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到了夏侯婪洛的脸上。 “你……”夏侯婪洛震惊的说不出话,在这个国家,在夏侯国,可没有一个人敢动他这个战神一根汗毛,更别说是一巴掌,更别说还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女人给的一巴掌。 “你什么你,放尊重点。昨天晚上是我被药物迷惑,并不是真心想与你有关系。这边山寨的事情处理完后,你我各不相干,好聚好散。” 叶菲心里暗爽,居然能扇夏侯婪洛一个巴掌,真是赚到了。 还没等夏侯婪洛完全反应过来,叶菲就往梅园外面跑了,她得赶快走人,打了一个王爷的下场往往是死,为了不死在这里,她先要离开这里。 她刚逃出梅园,就撞上了一堵墙。 “打了我?你还想跑?”夏侯婪洛黑着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叶菲前面。 “从今天开始,你要跟着我一个月,来弥补你的一巴掌。” “凭什么?”叶菲反抗到。 “就凭你根本跑不出我手掌心。”夏侯婪洛隔着五米的距离,用拳劲,一拳打在一颗梅树上,树应生而倒。 叶菲没理他的示威,绕过夏侯婪洛继续往前走。 “女人,别以为,我真不敢要了你的小命。”夏侯婪洛在叶菲背后冷冷的威胁到。 “凭什么?”叶菲说这句话说上瘾了。 “不凭什么。” “凭你是夏侯国的王爷吗?凭你是从边疆跑到山贼窝里来扮演金家少爷吗?还是凭你是夏侯婪洛。”叶菲毫不顾忌的揭露了夏侯婪洛的身份。 其实早上幽王走后,叶菲虽然觉得,带夏侯婪洛去林奕那的事情可能可以暂时拖着,但是要完成幽王给她的任务,她首先必须是留在夏侯婪洛旁边。 可是夏侯婪洛是什么人,他是一个防备心极强的人。从不会让一个陌生人呆在他旁边,谁都不可信,可信的只有自己,这就是夏侯婪洛的宗旨。 那么如何留在夏侯婪洛身边,这成了叶菲要思考的问题。 想想也可笑,当年自己迫不及待的想逃离夏侯婪洛,此刻却为了自己的某个目的,必须留在夏侯婪洛身边。 “那么,叶菲,你又是谁?”我居然查不到你的过去。气势这些天夏侯婪洛有拍探子去查叶菲的身份,可是除了名字,居然没有一点信息,这个女人像凭空出现一般。 “原来你也在调查我,其实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一个对你无害的人。” “你的主人,为了让你潜伏在身边,不惜让你牺牲身体吗?这样也叫无害吗?但是……哈哈哈……回去转告你主人,对于你,我很满意,只要你肯继续服侍我,我就让你待在我身边,只是获得情报这个事情,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说完,夏侯婪洛便离开了。 风云骤变,一瞬之间,事情似乎都变了,就因为夏侯婪洛的那句话,满意他的身体。是的,夏侯婪洛满意的,从来就只有她的身体。 又是这个敢死的轮回,难道又要和以前一样,用身体去达到目的吗?不行,这一步,叶菲不能退却。 于是她决定离开,先离开这里。远离夏侯婪洛,然后静下来想明白,自己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被人牵着走太久了,久的她都忘记了,她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叶菲看着夏侯婪洛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身往反方向走。 山寨里的人现在都在忙着选新任寨主的事情,没有时间理她这个闲杂人等,而且夏侯婪洛一向自负,他不会以为她会跑掉,他一直以为叶菲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自然不会派人盯着自己。那么要跑出去,其实很简单。 叶菲顺着当时马车行驶上来的路线,一点点往下走。当时马车上来的时候,虽然她吐的云里雾里,但是还是隐约能辨别出,大概的路线。 其实要下山,只要往下走便好,她唯一忽略的一点是,这座山很高,她还没走到山底,天就黑了。 晚上的山里,多野兽,野兽不可怕,可怕的是妖精。叶菲浑身抖了抖,似乎有点后悔自己鲁莽的下山了。当时如果多考虑考虑,她可能会等着和夏侯婪洛一起下山后在逃跑。只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为今之计就是只能靠着她的一点点野外生活的知识,来度过这一晚了,希望不要有妖精出现。 叶菲先找了一棵看上去很壮的树,这个树的树枝便是她今天晚上睡觉的床,为了不引起过多的关注,她没有生火,即使她知道夜晚的山中会很冷。度过这晚就好了,明天太阳出来后,就可以下山了,只要下了这个山,一切都好办了。 山中夜晚的风,比想象中得还要大,叶菲在树枝上蜷缩成一团,以保持体温。她本来想让自己快点睡着,这样就会忘记寒冷,只是寒冷有时候是个可怕的东西,她会反噬人的精神力。越想睡着,却反而越冻得睡不着。 “看上去,很好吃。”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叶菲旁边响起,很明显是从下面传来的,但是叶菲装作没听到。 她要逃避,那个肯定不是在对她讲,他肯定没有在对她讲。 055 一个条约 “我就是在对你讲。”只是这下面发出声音的人,有点不太自觉,完全不给叶菲逃避的机会。 见上面没反应,下面的人又开始说话了。 “你要不要下来取暖下,我看你非常冷,这山里的晚上,就是冷,不过我习惯了。”叶菲依然没有反应。 下面的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说完那句话后,就许久都没有说话。 火苗一点一点的往上串,叶菲感觉到周身有一股热量。烘的身体好舒服,也慢慢的放下了防备,虽然不知道下面是何许人,何许妖,但是似乎比较无害。 “你是谁?”叶菲试图和他进行沟留。 “终于说话了吗?”下面的人并不回答叶菲的问话。 “你能带我下山吗?”有求与人的时候,姿态要放底点。 “这倒是可以,但是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叶菲在上面又不说话了,她顺着枝干往下爬,终于她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正面。男人的皮肤有着一种病态的白,并不健康,他的眼睛却异常的黑,在这个黑暗的夜晚,他的眼睛可以和这个夜相互媲美。 “你会出现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吗?就算我怕你是坏人,你也不会变成好人。”叶菲觉得有时候,自己就是太过直接,直接的看穿别人的目的,直接的说出心中的结论。这种人,一般死的比较早。 “小姑娘真聪明,你和夏侯婪洛是什么关系?”男人也不废话,直接问明白来意。 “那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其实,叶菲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找到她是有目的的,因为她和这个男人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是她还是明珠的时候,所以,这个男子并不记得他。 “小姑娘,你现在可是身处在危险中哦,晚上的山里绝对不会有人,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危险。”男子迷着眼睛威胁道。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会对我怎样,非礼我吗?”刚刚叶菲似乎听到,身后的草坪,传出过异样的声音。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这边刚说着,一双手便伸过去拉叶菲。 “救命……救命……”叶菲也很配合的努力呼救。 “你叫什么,叫破喉咙都没人理你的。”男人面容凶横的看着叶菲,一张脸逐渐放大。 “是吗?”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突兀的男音从天而降。 “我倒是小瞧你了,跟踪我都跟踪到这里来了,我乔装了一番后,还会被你识破,本事不小嘛。”从天而降之人,就是夏侯婪洛。 叶菲将身体往后靠了靠,然后就直接导入后面的人怀里。“他想非礼我。”还一边用嗲嗲的声音控诉着。 其实叶菲刚离开山寨不久,夏侯婪洛就已经发觉了,但是他在内心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和自己不相关的女子,如果她是别人派来的卧底,那么她走了更加好,如果不是卧底,那么她的存在对于夏侯婪洛来说,一文不值。这样就更加不适合夏侯婪洛对她费心了。 可是等了等到夜黑下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还没有回去,据山底下一直埋伏着的探子报告,也没见到有人下山。这个蠢女人不会在山中迷路了吧。 夜晚的山中是非常危险的,不仅有时不时会出没的野兽,还会有一些不现实的东西出现。于是夏侯婪洛就更加为叶菲担心了。 最后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这个女人是自己带上山的,那么他就要负责把她带下山。天知道,他找的借口有多烂,他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生死了。 当他找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她又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样子,他的怒气值就无限彪升。 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眼熟,他忽然想起,不就是父王派来保护他的,而一直被他拒之于门外的人吗? “说吧,父王让你来做什么?”夏侯婪洛让人意外的没理会叶菲,而是直接对这个男人发问。 男人看了看,旁边的女人,又看了看,他们的王爷,最终开口了:“皇上说,下个月便是他的大寿,务必请您带个儿媳妇给他,不然他就要给您指定人选了。” 夏侯婪洛皱了皱眉,也看了看旁边的叶菲。“这不是就有一个,以后别碰他,滚回去报告吧。” 男子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像来时那样,消失在黑夜中了,如果不是这地上的火堆,叶菲都要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出现过。 接下来,夏侯婪洛要做的事情,就是收拾这个胆敢乱跑的女人。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把她推到树干上,将她围于树干和自己身体之间。“说吧,这次我要怎么处置你,记得,我说过,下次在违抗我,你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想你记忆力还行吧。”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无奈的是,这个威胁,对于叶菲还很受用,因为她知道夏侯婪洛接下去会怎么做,而她也知道自己有多么抗拒。 这个时候,还不示弱,还不去变相讨好,那么就是傻子。 “爷,我错了,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行吗?” 这句爷,叫的夏侯心里一阵酥麻。但是他现在更想做的事情,是好好欺负她啊,这可怎么办。 夏侯婪洛还没有想好怎么办,他的唇就不受控制的,印上了叶菲丰厚的唇部。 味道还是和上次一样,很软,很香甜。像一块上好的糕点。他正想加深着一吻,却被叶菲狠狠的咬住了唇,这就是偷吃的下场。 “给你一次敢错的机会。”他舔了舔自己被咬的有点红肿的唇。开口道:“答应我一个条件。” “行,什么条件。”什么条件都比现在在野外被野性对待强。 “做一场戏给我父皇看,然后我放过你。”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就凭……”夏侯婪洛还没说完,又不知道被哪里来的烦人的家伙,打扰了。 056 一场血战 草丛中不断冒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夏侯婪洛示意叶菲先保持安静,他仔细聆听着这个声音。 应该是有一群人向这边靠近,而这群人的数目还不少,奇怪了,为何有人上山,山下的探子却没来报告。 不过这些都不碍事,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只是现在还多了一个累赘,怎么保护好这个女人成了让夏侯婪洛犯难的事情。 不如先跑吧,虽然这不像是他的作风,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人,又必须保护她的安全,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就凭,我现在又要救你一次。”说完,将叶菲横着抱起,施展轻功,急速往前飞去。 只要到了山寨那边,便没事了吧。 “放开……”我,叶菲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抱着他的夏侯婪洛以唇封了口,夏侯婪洛顺便还往里面侵入了一番,不禁觉得,这个方法实在不错。 “安静点女人,不想死就闭嘴,有人追杀我们。”夏侯婪洛解释道。 “他们追杀的是你,你跑就好,还连累上我做什么?”叶菲嘟着嘴,小声的说道。 “你好像忘记了什么哦,这个月,你可是我女人。”夏侯婪洛现在说话越来越流氓了,他那种冷冽的气质,似乎一夕之间便消失了,叶菲也很疑惑,人的性格是不可能完全改变的,除非,他一直以来都强装出一种个性。 其实叶菲不知道的是,对明珠的执着,才会让夏侯婪洛当初那么的疯狂,而且当时他还年轻,他只懂得用控制和占有去保护所爱的人。 人总要长大,或者总会成熟,在明珠逃离的五年里,夏侯婪洛早就蜕变了,变的沉稳。 而且现在他失去了明珠那部分的记忆,他的锐气更加的减退了,所以夏侯婪洛成为现在这样,也纯属正常。 叶菲虽然没有完整的去考虑夏侯婪洛性格变化的原因,但是她觉得,还是和失去明珠的记忆有关。 不过这样的夏侯婪洛,比较好相处,比较……唔……比较让人有安全感。 “女人,想什么呢,这么一副害羞的样子。”夏侯婪洛调侃道,他的体力有点不支了,后面人的轻功又异常好,他不能放慢速度,可是这又是他速度的极限。他开始在思考,要不要停下来应战。 “不管你的事。”叶菲又一次嘟起嘴吧,样子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使得夏侯婪洛忍不住又偷了一个香,当然也得到了叶菲的一阵象征式的殴打,只是叶菲自己开始觉得,自己非但不讨厌他的吻,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迷恋,其实也不莫名其妙,自己以前不就迷恋着吗? 夏侯婪洛忽然换了方向,沿着一颗树加速,往天上飞去,一边对叶菲说道:“后面那群人,想甩是甩不掉了,你先在这颗树上呆着,记得自己藏的隐蔽点,等我解决了他们再说,万一……”有一只手捂住了夏侯婪洛的嘴巴,似乎是想阻止他说下去。 “没有万一,我相信你。”叶菲知道夏侯婪洛此刻是有点体力不支了,所以想要下去应战,而不是选择继续往山寨那边逃跑。这一站的胜败其实很难说,但是叶菲就是不希望夏侯婪洛没有自信,他就该是一个自信的狂人,不应该说万一的话。 “女人,其实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说完这句,夏侯婪洛便往下飞去,静静的站在树底下,以一种是守候的姿势,等着后面的跟踪者来临。留下一个红着脸,做思考状的叶菲,难道她真的爱上夏侯婪洛了?这怎么可能,虽然知道他并非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但是毕竟以前那么深刻的恨着,怎么又有可能爱上呢。 有些话夏侯婪洛没说,有些谜底其实夏侯婪洛是知道的,比如跟踪者的身份。 “怎么,金少爷,不跑了吗?”来人一共有八个,其中一个带头的对夏侯婪洛说道。 “我仔细一想,既然你们这群小喽啰急着送死,还是成全你们好了。”人不狂妄,枉少年。 叶菲躲在上面的树枝上,能够清晰的看到下面的状况,当他们叫出金少爷的时候,叶菲似乎也明白了来人的身份了,除了山寨里的人,谁还会称呼夏侯婪洛为金少爷。 看来他们见夏侯婪洛,落单了,就想来劫财了。如果他们只是为财的话,那似乎事情还好办。 只是下面人的对话,似乎幻灭了叶菲的想法。 “不过话说回来,几位是想求财呢,还是想取金某姓名呢?”夏侯婪洛倒也不迷糊,问清对方来意,才好对症下药。 “两样都要。”一个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男人,没等他们的头开口,他就接话了。 “难道你们不知道,贪心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吗?”夏侯婪洛其实想要靠自己的口才,来化解这场战争,山寨里有很多人想要或者寨主的位置,但是和夏侯婪洛合作的那个,由于得到了自己的金钱援助,所以成为寨主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就惹着很多有实力的人眼红,当初夏侯婪洛支持那个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想到被追杀的后果。 可是当时想着,只要不出山寨,等寨主的头衔定下来的时候,自己便不会再有危险,想不到,为了这个女人,还是下山了。 “兄弟门,别废话,给我上。”带头人,似乎不想和夏侯婪洛在啰唆了,直接拿家伙,就扑上来。 不过这也和了夏侯婪洛的意,他本就是个喜欢动刀,不太喜欢耍嘴皮子的主。 他们八个人,都拿着清一色的刀,从四面八方像夏侯婪洛砍来。叶菲在上面看的胆战心惊,不禁捂住了嘴巴。夏侯婪洛现在的情况是一对八,虽然一直知道他武功不错,但是对八个人,会不会有点困难。 只见夏侯婪洛身体轻盈,毫不费力的一一闪过了从各个方向来的刀。只是他只守不攻,只用一种怪异的步伐,不断的在八个人中间游移,似乎是希望他们像他出刀,这样过了半柱香时间,那八个人杀的也有点眼红了,只是连夏侯婪洛的毛发都没碰到。 “你看不起我们兄弟是不是。”又是那个沉不住气得刀疤男。“兄弟们,布阵。” 说完,八个人站成了一个圈,以一个八卦的姿态,围住了夏侯婪洛。 “我倒是,小看了,你们山寨的实力,居然还藏着个把高手。”刚说着,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件,刚刚他在躲闪的过程中,并未使用武器,他是想先自己保存点体力,然后消耗一点敌人的体力。战斗中,往往体力是决胜的关键。 这八个人见对方拿出了武器,也知道,从此刻开始便是动真格的真刀实枪了。而他们又想到,那个恶毒的主人说过,不拿到他的人头,便不用回去见他。 他们是主人秘密训练出来的秘密武器,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他们可不能给主人丢脸。 八人的阵法有点诡异,滴水不漏的围住夏侯婪洛,即使夏侯婪洛身如鬼魅也没法从这个阵法中突破。有好多次,他想要强行突破,反而使自己挂了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的阵法也采用了只守不攻策略,在慢慢的消耗自己的体力。 被围困在阵法中越久,心理便会越烦躁不堪,到最后,可能为了突破这个阵法而随意冲撞,一旦他随意冲撞,就会被这个阵法反噬掉。 其实他直到,天上是这个阵法的漏洞,四面八方有人围着,但是天上没有,只是,叶菲在上面,自己如果往上飞得话,会不会暴露她的行踪,倒是只会更加难办。 叶菲一直密切关注着下面的情况,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叶菲很轻易的看出了阵法的破绽,就是在天上。但是她怕夏侯婪洛为了保护她,而不用这一招破这个阵法。想到这得时候,叶菲心中涌过一股暖流。 “对了,你们杀了我,那你们怎么拿到钱?”夏侯婪洛忽然停下了攻击,用一副闲适的状态问着他们。 既然他们只守,不攻,自己不如也放松下。 “这个你不用知道。” “你的人头很值钱。”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夏侯婪洛似乎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感情是有人出现买自己的人头了。 “那我能用双倍的价钱,把我自己的人头买回来吗?我可是金家少爷。”意思是,多少钱,他都愿意出,只为了买回他的人头。 “老……老大……他的介意很好哎。”一个结巴的人,似乎有点动了心,只是他刚说完话,他的人头便掉在了地上。 夏侯婪洛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剑,毫无疑问,剑上得血,来自于倒在地上的结巴身上。战斗中,最忌讳分心,一旦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很少有人会手下留情。 因为哑巴贪婪,所以他必死。 剩下的七个人,感到有点恐慌,夏侯婪洛剑的速度之快,使他们还没察觉,就有一个人死于他的剑下了,他的剑快,狠,准。似乎只是为了杀人而准备。 刚刚八个人的阵法讲他围住,实属不易,现在只剩下七个人,阵法便更难调节了。 “换阵。”带头人又喊道。 这次的阵法和之前那次有所不同,七个人不禁密切的防守着,还时不时会出其不意的攻击夏侯婪洛。 这使得夏侯婪洛再也没有喘息的机会,精神高度紧绷的应战着。 叶菲发现,战斗形式又倒像了那七人,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她得想办法,快点让他们结束这场战争。不然夏侯婪洛的体力可拼不过八个人加起来的体力。 忽然叶菲灵光一闪,有了想法,她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往树干下移动,然后抓到了那颗似乎已经被蛀虫啃食良久的树木。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想办法折断她。 其实虽然叶菲自己小心翼翼,但是下面的所有人,还是都听到了树枝摇晃的声音,但是既然在树林里,他们便也没在意,有一个人却在意了,那就是夏侯婪洛,他不懂那女人到底在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会让自己分神吗? 还好夏侯婪洛之后发现,这七个人似乎没在意上面的声响,于是也不管叶菲了,继续集中精力应战。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就在双方一而再的无法攻下对方的时候。忽然从天上掉下了一根巨大的树枝,打乱了那七人的阵法。夏侯婪洛其实从刚刚的观察中,已经知道了叶菲的想法。当七人阵法被打乱的那一刻,夏侯婪洛便似地狱来的使者一般,挥舞起他的软件,几个剑起剑落,便将两个人手刃了。 剩下的五个人,还算反应快,所以逃出了这位地狱使者的剑下。 只是这一次,他们完全失去了赖以依靠的阵法,只能硬打硬撞,各凭本事的和夏侯婪洛真刀实枪了。 他们的轻功确实不错,但是他们的武功,只能说一般般,有了阵法的依靠,他们的武功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但是现在已经是个人战斗了,他们那点点功力,在夏侯婪洛的剑下显得不堪一击。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去后,夏侯婪洛收掉软件。深吸了一口气,将叶菲从树上带下来。 “这次要感谢我了吧?”叶菲得意的说道,似乎在为自己邀功。 “本王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感谢你。”叶菲总觉得夏侯婪洛内涵的这句话,会让她脸红。 只是,地上刚刚明明已经倒下去的那位领头,回光返照一般,又慢慢的爬起来,用最后一丝力气,向叶菲掷出了飞镖,叶菲背对着飞镖,所以没发现,但是夏侯婪洛反应过来了,只是他只来得及,用最傻的办法,用自己的身体,来替叶菲挡住这个飞镖。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飞镖上居然有毒。 夏侯婪洛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去找林奕。” 057 照顾你 一辆马车在并不平稳的马路上,飞速行驶着。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但是马夫似乎是发狠一般,并不减缓车速,只有快撞到人的时候,才会来个紧急刹车,马夫的技术也很是到行,这样的车速,一路行来却也没出什么意外。 只是路人都觉得,这坐在马车里的人,肯定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受罪。 这些话一点都没错,当马车在一个豪华的府门前停下来的时候,车上一位女子就忍不住恶心,马上跑下来,门前的石狮旁边,不可抑制的吐了起来。 “陈大哥,谢谢您。”这位姑娘在吐完一阵子后,终于舒服了,于是对车夫说着话。 照理说,车夫这般驾车,还使得车内的人晕车,本该受到辱骂才是,这会儿怎么就是被感激了。这不是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两个都是奇怪的人,所以才聚在一起? “叶姑娘,不必见外,我已经好多年没这样驾车了,急速行驶的感觉真爽。”车夫这样一说,表面上还以为是在安慰这位姑娘,但是再往深入的想,这是在自得呢。不过也对,车夫这样的驾车方式,也许也只有这位姑娘才受得了了。 “这些钱你拿着,你就回去吧。”姑娘手里拿出一个袋子,袋子从外表看起来沉甸甸,以这袋银子的重量来推测马夫驾车的路程的话,这个姑娘,必定从很远的地方来。 马车夫本想说点什么,可是那位姑娘又到石狮下吐了起来,所以他没说什么,而是上了自己的马车,从马车上扶下来一个人。 路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姑娘不是一个人坐得这车,而是和一位男子一起坐的,只是这位姑娘吐成这样,车上男子却一声不发,不是他耐力太好,就是男子其实身怀重病。 众人的智慧一向是比较强大的。 而他们也猜对了,车夫扶下来的男子,面色灰暗,闭着眼睛,似乎只是靠一口气吊着生命。 女子接过车夫手中的男子,便再次示意车夫离去。 待车夫离去后,她瘦弱的身子背着那位男子,去敲了林家大门。 众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女子都不需要刚刚那男人帮助,反而自己一个人背着那位已经昏迷的男子。 如果他们知道,这位女子只是不想欠一个陌生人太多人情的话,他们想必都会震惊的。 叶菲背着夏侯婪洛敲了林奕家的大门,她设想过很多大门开后的情节,比如,门口的守卫会不放他们进去,那么叶菲想,这个时候必须说,自己是夏侯婪洛的熟人,是他让自己来找林奕的。但是不能暴露这个昏迷男子就是夏侯婪洛。 如果门卫放他们进去了,而林奕不在的话。她必须装出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假装自己是林奕在外面的女人,告诉他们,如果林奕不出现,她就和林奕的儿子一起死。 在马车上无聊的时候,叶菲一边照顾夏侯婪洛,一边在思考这些。 但是所有叶菲设想的情况都没有发生,门应声而开,开门的人就是林奕。 林奕瞟了叶菲一眼,也没说什么话,便只顾着看叶菲背上的人了。 “来人,把夏少爷抬进去,然后去请张先生。”林奕直接对下面的人发号施令,做出了最简单最完善的处理。 当夏侯婪洛的身体,离开叶菲背上的那一刹那,她刚刚坚持着不倒下的身体,瞬间软掉了,林奕是夏侯的好友,可以信得过,而夏侯婪洛昏迷前就指明要带到这里来。那么把他交给林奕应该是安全的。 自己为了照顾夏侯婪洛,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加上路上颠簸,她为了不让夏侯受到颠簸,就一?br /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5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一直让他靠着自己,并且把上车前买得仅有的棉被,都垫在了夏侯婪洛身下。 此时她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感觉自己可以休息了,于是就这么晕了过去。 林奕看着这个原本和夏侯纠结不清,现在又把中毒的夏侯带来他这里的女子,就这般晕了过去,于是伸手接住,抱去放在夏侯房间旁边的那个屋子里。 夏侯醒后,一定会想见她吧。他是那么执着的一个人。 张先生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原本放荡不羁的夏侯婪洛,现在如软泥一般的躺在床上。他皱了皱眉,上去提他把脉。 张先生,何许人也?名医也。 林家虽然不是官宦家族,但是却是夏侯国数一数二的商人世家。而张先生就是这个商人世家的专属医生。关于张先生的来历,这里也不多说。 张先生当然认识夏侯婪洛,当年夏侯婪洛在边疆受重伤的时候,一般都会请他去救治,虽然夏侯表面上是个很难相处的王爷,但是这个王爷骨子里却很义气,你有恩与他,他便会以更多的恩情来回馈你。 夏侯婪洛中得毒,是一种叫梦中仙的毒药,名字很好听,但是药性却很猛。中此毒的人,一般会一直昏迷,气息微弱,如果没有得到正确的治疗,便会这样一直睡下去,类似于假死人。 但是这个难不倒张先生,他不敢以神医自居,但是名医还是可以这么叫的。 他给夏侯配了一种药水,命令下人,一天两次的给夏侯泡澡。而每一次泡澡的水中,需要放入这种药水,泡澡时间必须持续两个时辰,水冷了必须继续放入热水。这是属于外敷的药。 内服的药,是几颗味道怪异的药丸。由于夏侯婪洛还在昏迷中,所以药丸也叫下人打碎。混入温水,给夏侯送服。 交待完这些,张先生便走了,走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夏侯婪洛大概需要五天左右,才能醒过来,只要能醒过来就完全没问题了,不然就神仙难救。 而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好被刚刚过来找夏侯婪洛的叶菲听到了,虽然张先生只是轻描淡写的述说病情,听在叶菲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她在想,如果夏侯婪洛五天内醒不过来,就就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想到这些,她有些后怕,毕竟夏侯婪洛最后会受伤还是因为有自己这个累赘在。 于是,叶菲不顾林奕的反对,也不假手于他们,这些天,她日以继夜的照顾着夏侯婪洛。 夏侯婪洛虽然在昏迷中,但是一些流质食物,还是能够使用,叶菲就每天熬粥,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他吃。由于夏侯婪洛一次吃不了很多,叶菲就一天多餐的喂。 每天还要花四个时辰给夏侯婪洛洗澡,她不在害羞男女有别。她每天帮夏侯婪洛洗澡,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她一个一个的给他抚摸,希望这个伤痕能早点淡下去。 晚上叶菲也是睡在夏侯婪洛的房间,她在旁边放了一张床,方便照顾他。只要他一醒来,自己马上就能知道。 她每天都找些话和夏侯婪洛说:“以前每次都是你照顾我,你就像一个不倒的墙,从来不会受伤,不会痛,就因为我一直这么认为,所以我一直看错了你。其实你也会受伤,你也会痛,只是你不会表达。” “想一想就感觉有点恍如隔世,小白和郑言一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明珠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我是叶菲。” “你说,你如果醒来了,我会不会还是这样毫不防备的对待你,或者依然对你筑起一道城墙呢。” 到第四天的时候,夏侯婪洛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由于许久的睡眠不良,使得叶菲双眼通红。精神上得压力和体力上得压力,压得叶菲有点喘不过起来,但是还是要继续,继续帮夏侯婪洛泡澡,继续喂药,继续和他说话,这样他才能更快的醒过来。 其实第四天,在叶菲帮夏侯婪洛洗澡的时候,夏侯婪洛已经醒过来了,当时叶菲正在帮他按摩背部,所以没有看到,夏侯婪洛搞不太清楚,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这个女人,似乎在服务自己洗澡,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夏侯婪洛乐得享受,也不想告诉叶菲,自己其实已经醒来。 叶菲按摩完背部,再按摩夏侯婪洛的手指,一个又一个,仔细就认真,想对待一件陶瓷品一样,见到手指上得伤疤就会情不自禁的抚摸几下。她那么专心,所以也没有发现夏侯婪洛就在刚才,其实已经睁开了眼睛。 “男人,你说,我照顾你那么多天了,到时你醒过来后,会怎么报答我呢。”叶菲还是继续对着夏侯婪洛说话,这是每天的必修课了。 原来,这几天,这个女人一直在照顾自己,夏侯婪洛心里暗暗想道。 “如果你今天醒来,我就不再恨你了咯。”叶菲开始对着昏迷的夏侯婪洛进行利诱,虽然知道这样毫无用处,但是叶菲还是傻傻的这么做着。 夏侯婪洛不太懂,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恨他,他们才见面不久,而他敢肯定,自己以前都没见过她,那么恨从何来,看来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从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不过,他在想,这个女人都说不恨自己了,那么还要不要计较这件事情。 于是最后他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以后骗这个女人进了夏侯家的门在说吧。 咦,自己刚刚说什么,居然想娶这个女人吗?自己什么时候对这个女人有这个心思了。不过这个想法非但没让自己厌恶,而且心里还有一种愉悦感,这个女人总能没来由的让自己心情变好,那么娶回家又何妨。 “好吧,我说最后一个哦,你如果现在醒来,我就让你吃哦,我很诚恳的哦。”叶菲红着脸,说出了这种有点大逆不道的话,但是夏侯婪洛又听不到,旁边又没人,说说又何妨。 夏侯婪洛心动,彻底的心动了。这个女人真是太可爱,这种话都敢说,不过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夏侯婪洛。不如现在就出声吧,免得她反悔。 “你是说真的吗?”有个声音在叶菲头上响起,声音不大,由于长久的干渴,还带了些微的沙哑。但是叶菲没有听错,这是夏侯婪洛的声音,他特有的磁性的声音。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等等,我去叫林奕来。”叶菲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准备出去叫林奕在看看,夏侯婪洛是不是没事了。 “等下,女人,你要我这样光着身子见他们吗?”夏侯婪洛用一种调侃的眼睛看着叶菲,使得叶菲又一次脸红了。但是她却没低下头,而是迎着夏侯婪洛的视线,也调侃道:“这样未尝不可。” 这其实才像叶菲,那个集明珠的温柔,内敛和甄汐的霸气,豪爽于一身的叶菲。 “女人,你真的越来越合我胃口了,你刚可是说,我醒来,就给我吃,我可是记在脑子里了。” “吃什么?你要吃饭吗?我是说你醒来就给你吃饭,不在给你喝粥。”某女人开始装傻了。 但是某男人此刻反而不急了,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么要达成是迟早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叶菲在某男目光的热烈注视下,帮他穿好了衣服,也不管某男的身体某个部位开始叫嚣。 “病人,安分点。”一盆冷水浇下去后,叶菲就去找林奕了。 林奕很快的来了,随他而来的,还有张先生,张先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本想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得到了床上不安分的病人,挤眉弄眼的在暗示,于是转而对着叶菲说:“毒已经清了,但是病人还是需要休养几天,泡澡,还要继续,就麻烦姑娘了。” 张先生心里感慨:“名医的一世英明尽毁啊。” 床上的某人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叶菲,以后几天也要再麻烦你了,我似乎还是没有力气下床。” 058 深谈 虽然叶菲一度怀疑,床上的那位人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而且现在身体状况不知道比自己好几倍。但是既然大夫说需要再进行照顾,那么这几天叶菲也没有怠慢。该做的事情,基本都会做。 但是有一件事情,叶菲却坚决没有妥协,那就是帮夏侯婪洛洗澡。 真是开玩笑,林家又不是没下人,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劳累呢。 只是当初不知道是谁,一定要不假手他人,一定要守在夏侯婪洛旁边。 叶菲感觉夏侯婪洛醒来后,好像有点什么变化。比如以前他都是很酷的,表情不多,话不多,行动多于说话。 但是现在,夏侯婪洛好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样,缠着自己。 “女人,我要吃糕点。”看吧,以前他哪会这样说话。 “等下吃,你病刚好,东西不能多吃。”叶菲一边给夏侯婪洛削苹果,一边说道。 “可是,我很想吃啊,很想吃。”夏侯婪洛居然像小孩子一样耍赖,叶菲有点接受无能。 “你,真是服了你了,你不要变化那么大,好不好,我有点接受无能。”叶菲俯着额头,感觉自己的青筋隐隐有些爆出。 “变化不大啊,我一直都是这样啊。”某小孩,无辜的说道,但是只要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你就会明白,这不是无辜,而是□裸的算计。 但是叶菲却没看到这些,她还在揉她的头,真的很疼。 “你以前哪是这个样子,你以前超级冷酷。” “不对啊,我们认识没多久,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怎样的。”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腹黑男,即使是大病初愈,即使是小孩子脾气发作的时候,本性还是腹黑的。 “没,就拿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比的而已。”叶菲似乎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找了个牵强的理由搪塞过去,希望夏侯不要在继续追问才好。 夏侯婪洛这次倒是满足了叶菲的愿望,没在继续追问,因为他心里还有另一个计划,所以他倒也不心急的逼叶菲。当然他也知道逼叶菲也没用,逼急了的后果,可能就是跳墙了。 这一天一天的过的很快,在夏侯婪洛与叶菲的斗嘴中,又度过了三天。 终于,张先生出面说,夏侯婪洛可以下床了,可以不需要别人照顾了。而叶菲也在此刻得到了解放。 奇怪的是,夏侯婪洛听到这个话不但没有失落感,而是非常欢喜,他为什么欢喜呢,因为他记得某女人欠他一件事情。 等大家都出去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夏侯和叶菲,叶菲原本在夏侯房间里放的床,在夏侯婪洛醒后,就已经叫人搬出去了。所以叶菲现在的住所就在夏侯婪洛隔壁,既然不远,那么她也不用急着走。 “女人,你欠我一个东西哦。”夏侯婪洛挨着叶菲坐在桌子旁边吃着水果。 “什么东西?”叶菲认真的想了下,除了答应夏侯婪洛,要做他一个月的女人外,似乎不欠他什么,而自己现在确实在履行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你是说,以你女人的身份去见你父王吗?你没觉得,我现在假扮的很好吗?”叶菲挑了挑眉,想示意夏侯婪洛对自己赞美一番。 “是做得不错,除了没给我应有的x福。”夏侯婪洛做出一副痛苦状。 “幸福?”叶菲不记得,自己和他的约定里,还包括要给他幸福,而且幸福不是都是男子给女子的吗? “不懂吗?要不要我示范下?”一般洞挖的深,才能有所收获。 “别,您身体刚好,您需要休息。我先出去了。”叶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的心思没那么简单。但是刚刚两个人平淡的谈话,使得叶菲想到,自己和他什么时候这么和平了。这样似乎有点不妥,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虽然得到了叶菲的拒绝,但是夏侯婪洛却并没有放弃,仍然想要给叶菲演示一番x福是何物。 当叶菲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唇已经和夏侯婪洛的贴在一起,夏侯婪洛的唇有点凉,叶菲想要推开夏侯婪洛,但是无奈,这个男人一向我行我素贯了,对女人下手也不会太温柔。只是叶菲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力道,难道真的是怕伤害了自己? 夏侯婪洛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主,叶菲的拒绝在情理之中,却也有点意料之外,所以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那么对她最好的惩罚便是,一个漫长而又火热的吻。 只是他的手,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动的往叶菲敏感部位游移,当快要接触到那个秘密部位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猛力挡住了。 他本可以用暴力穿透那只手,直接到达目的地。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忽然好想要这个女人自愿,忽然一点都不想强迫她。 于是他没将手上的动作继续下去,而是加深了这个吻,既然这个女人不讨厌他的吻,那不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吗? 满屋的旖旎没有发生,但是却散发着一种理解与了然,来自夏侯婪洛,也来自叶菲—— 当叶菲来找林奕的时候,林奕刚好在书房,而且书房的门并没有关紧,叶菲象征性的敲了下门,里面的人便示意她进去。 “你在等人吗?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叶菲礼貌的问道。 “我等的人就是你。”这几天,林奕总觉得,这个女人会忍不住好奇心的,终于等到她来了。 “哦?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来找你?难道你也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情?”叶菲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忽视了这些自己接触过男人的智商,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可以和狐狸媲美了。 “其实我以前答应过他,不把这个事情说出去的,但是我现在想反悔了,我觉得说出来,对大家都有好处。”林奕虽然是个商人,但是对待朋友却非常义气。 “那么,你从头说来,我认真听着。” 叶菲为什么会来找林奕,因为一个一直放在叶菲心里的可怕的猜测,她不希望那是真的,所以她要找人来求证真假。而林奕,这个男人虽然和夏侯婪洛是好友,但是叶菲就是有种感觉,他会给她需要的答案,而且是真实的答案,别问她为什么那么盲目的这么认为,有时候人的第六感觉是准的可怕的。 有些真相,你相信了,那便就是真相,如果你不相信,那么永远没真相,你永远活在你的心魔中。 从夏侯婪洛说叶菲像他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到夏侯婪洛来救自己,在到夏侯婪洛中毒,被送来林奕这。叶菲有种感觉,这似乎是一场已经安排好的剧,而她是唯一一个没被剧透到得演员。 所以她要来求证的是,关于夏侯婪洛失意的真假,即使幽王说过他失意了,即使小白也隐约提过他失意了,即使他自己也这么说,叶菲还是有些微的怀疑。即使夏侯婪洛失去了对明珠部分的记忆,但是别人没失去,还有好多人记得明珠,记得这个金屋中得娇女。 只要有一个人提起这个人,以夏侯婪洛的性格,他绝对会追查这个事情的,他绝对忍受不住,自己无缘无故的失去了什么东西,就算是记忆也不行。 除非…… 除非,从一开始他就是自愿放弃那段记忆的,只有从心里放弃了,才会不受外界的影响,坚定自己的认知。 “你不用自己思考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而且我保证不存在假话,如果我说假话的话,就……”林奕本想发个毒誓,但是却被叶菲打断掉了。 “我相信你。”这是一种对陌生人毫无理由的相信。凭着自己的相信,叶菲觉得,林奕也不会骗她。因为是陌生人,所以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一般都会得到真相。 “那天,就是你昏迷的第一天早上,夏侯忽然来我的房间,我很诧异,因为我以为他会一直守在你的床边,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有时间来找我,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痛苦。但是他在我那边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里他什么话也没说,甚至于坐在位置上都没动一下,我隐约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后他对我说,那人要用他对明珠的记忆,来换明珠的命。但是,他不想忘记。 夏侯不断的重复他不想忘记。 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痛,和他对那个女人的爱。但是他自己却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爱的多深。他虽然是皇帝的儿子,但是他过的并不好。我想你也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寺庙,直到成年,才出来,才有幸过上皇宫里的生活。 他不太懂什么是爱,也不太懂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但是作为旁观者的我,却能清楚的看到,这个爱重如他生命。 也许叫他以自己的命,换你的命,他反而没那么挣扎。 其实,我是知道,他来找我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打算,也只有做好全盘的打算,他才会行动,刚刚的失态,只是来自于他的无法控制。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也很奇怪,他在我面前可以失态,但是在你面前,他一直在假装强大。 最后,他告诉我,他会忘记你,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忘记你,只有忘记你,才能不对你那么执着,只有少了对你执着,你才能得到自由,如果他记得你,那么他就会无法控制的去找你,去拥有你。但是你一直以为他是你杀父杀母仇人,你对他的只有恨。所以不如放了你。” “一直以为的。难道他不是吗?”叶菲对最后一句做出提问,虽然她知道答案,也相信那个答案,但是她还是想从外人口中在听一遍真相。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只是想让你活下去,不想让你跟着你母亲他们而去。只是他的做法太极端,所以造成的后果,他只能咬牙承担。”林奕说的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有点提高。 “我知道了,我得到我要的答案了。”叶菲像林奕挥了挥手,似乎是阻止林奕在说下去了。 “那么,你相信我说的?”林奕却在最后的时候,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真真假假,我自己会辨别,哪些可以信,哪些不可以信,我心中自有计较。我先回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的门。 林奕目送着她的背影,再想起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仿佛明白夏侯婪洛为什么对她那么执着了,这个女人聪明,但是又懂得隐藏,和夏侯婪洛一样,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狡猾狐狸。 叶菲从林奕的书房出来后,没有马上回自己房间,现在她需要冷静的思考下,要怎么处理自己和夏侯婪洛之间的纠葛。 于是她就这样茫无目的走出了林府,往街上走去。 刚走出门口不久,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发出。 “母亲。” 059 再离别 夏侯婪洛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在爆发边缘了,自从张先生说他的病已完全好后,他已经两天没见那个女人了,本来想出去寻她,却放不下自己的那份自尊心,所以她打算先等着。 如果那女人真的在这种时候逃跑了,那么找回来又有什么用。杀了她吗?自己可从来不会对女人下杀手。 而且既然大家是合作关系,不是应该互相信任吗?于是他决定就等到今天晚上,如果这个晚上她还是没回来的话,那么就别怪自己抓她回来后,对她进行严厉的惩罚。 只是就算她今天回来,自己还是会惩罚她的,这就是得罪夏侯婪洛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边某人正在吃饭,却不明原因的打了个喷嚏,叶菲揉了揉鼻子,忽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宝放下手中的筷子,关心的询问道:“母亲,可是病了?” 对的,叶菲此刻正在和小宝用餐。她在这边已经有两日了。 话说,那天在街上,叶菲听到有人叫,于是回过头去,见到后面人是小宝的时候,她震惊的长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其实小宝的出现,并不是个偶然。当时叶菲打算随小白去找她母亲的时候,便把小宝托付给了王怡。王怡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而且小宝虽然还是个孩子,性格方便却已经很成熟,并不会给王怡带来什么麻烦。 而小宝确实没给王怡带来麻烦,在王怡打算带他回郑家的时候,小宝居然和大人一般,找王怡谈了一个小时的话,具体内容便是,他打算留在这里,母亲只是去找外婆了,总会回来的,而他有种感觉,母亲回来后会在回到这个小镇上。经过时间的证实,他的预感是对的。 所以他决定在这里等,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年的日月变迁。 春去秋来之际,小宝也已经长大了一岁,变的更高,更壮,已经有一副未来美男的样子了,也有些某个人的影子了。虽然他还是个小孩,但是由于长久的父母不在身边,他已经退去了小孩该有的稚嫩,小小的身躯,却有一个成熟的思想。 而他,终于也等到母亲的到来了。 “为什么不回去等呢,郑家只有你一个人了。”叶菲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小白会在这个小镇上等,而不是回郑家等。 “因为,我有种预感,母亲首先会出现的地方就是在这里,而且如果你先回了郑家,王怡阿姨会通知我的。”你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吗。 对于小宝的成熟,叶菲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是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当初她生了这个孩子,就注定了这个孩子得不到太多的爱,也没有时间慢慢长大。 “母亲,今日可要回林府?”小宝小心的问出心中的想法,深怕惹了母亲不高兴,便会又一走了之。他记得,以前母亲会经常的对自己板着脸,可是这次见到她的时候,母亲居然抱他了,还对他笑,这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呢。 母亲若能一直如此,那该有多好。 “是的,母亲还有一件事情没处理完,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就回去郑家陪你好吗?你明日便先回去吧。” 小宝没有答话,有一口没一口的继续吃着饭,似乎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小宝?”叶菲见小宝没反应,又叫了一声。 “母亲又想,再骗次小宝,然后一走了之吗?小宝这次不会上当了。”小宝担心的就是这个,他怕母亲再次离开,而且一去不复返,虽然他得到的母爱少得可怜,但是他也不允许母亲一次又一次的扔下自己,绝对不允许。 “你……为何会这样想。”叶菲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对小宝的伤害,在他心里照成的多大的创伤,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决定,只要处理好夏侯那边的事情,便和小宝远离尘世。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母亲为何不和小宝一起回去?还有什么事情比回家重要?”小宝的脸色暗了暗,终究这般直接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因为母亲有未完成之事。这次母亲绝不失约。”说完,叶菲便放下筷子,往门外走去,她一直没有回头,所以看不到小宝那如墨的眼中的悲伤,当然小宝也没看到母亲心里的痛。 这一次,叶菲确实下了决心,偷到防布图,然后远离幽王,然后远离夏侯婪洛。 只是,他们都太沉溺于自己的思维,而忽视了远处那双忽明忽暗的大眼睛,已经盯了这边良久。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命运之所以叫之为命运,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和难以预估性。 叶菲回来的时间,刚好是夏侯婪洛心里给她下最后通牒的时间。 只是夏侯婪洛,还没来得急惩罚叶菲,便被一封加急官文击中,他父皇命他,后日便进宫。 本来夏侯王的大寿应该是在一个礼拜之后,而夏侯婪洛还打算在这边多休息几日,但是一切都被这个加急官文打乱了。 夏侯王提早招夏侯婪洛进宫,所为何事呢。这个无人知晓,但是隐约觉得不会是好事。 夏侯婪洛也不敢怠慢,当天晚上便出发了。出发前,夏侯婪洛去准备一些食物和衣裳,而叶菲本想去找小宝道别下的,走出房间门,才发现,时间上似乎并不能允许,反正一个月后,便能一直在一起了,也不急在这两天。 “你是打算去见小宝吗?”屋里响起了一阵戏谑的声音,幽王的出场,每次都是悄无声息的。 “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等我离开这里,你都不会出现。”叶菲觉得自己的心脏强大了好多,对这种忽然出现的人物,已经见怪不怪,不再惧怕了。 “虽然我一直未出现,但是我的目的却已经达到。”幽王朝叶菲高深莫测的一笑。 “我有一事不明白。”叶菲似乎思考了很久,但是最终还是想把这个疑问问出来,“既然你是妖,你有无上的法力,那么和一个凡人的斗争中,你为何不施展法力,只要你愿意,我想一个夏侯婪洛应该不是您的对手。” “好奇心太重可不好哦。”幽王似乎不是很想说起这个事情。 这倒是让叶菲更加的好奇了,难道这其中还有很大得秘密吗。 “两百年前,有一次人妖大战。” 幽王貌似要开始讲,人与妖的故事了,叶菲搬来小板凳,坐好,等故事。 “当时我还是一个初入妖道的小妖。当时有很多修真的人类。他们的修行和我们妖界相似,可是相同的付出,得到的修真力,却比我们多的多,于是很多妖界人士,就动了贪恋之心。反正最后,妖界和人界出现了一次大战。那次大战,可真是华丽。”幽王以一种向往的姿态,讲述着这个故事。 “这些都不重要,最后人类胜了,于是和妖界定下规定,不可对使用灵力伤害人类。违抗者,会遭受责罚,这种责罚比下地狱还苦。” “只是两百年过去了,谁也不会想到,原来都是修真者的大陆上,出现了很多武者,修真者几乎不可见。” “但是,你还是遵循着你们的誓言是吗?”叶菲接口道。 “对。” “别讲故事了,我们也有史书,你说的和我们史书上的记载没有一个相似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叶菲倒是不客气,直接指出了不对之处。 “哎呀,难得有讲故事的心情,你还说穿我。简单的说,我就是不服气我斗不过一个什么法术都不会的凡人。我要用我的智慧,战胜他。”有时候真真假假,真的只在信与不信的一念之间。 叶菲汗了,感情幽王只是一时的自尊心受创,就使得那么多人做了炮灰。不过他的性格还是值得人敬佩的。而叶菲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帮他,不是因为害怕他会对自己不利,而是自己心中另有一个打算。 “你可以走了,这边的事情,我自然会办好。”叶菲下了逐客令。 这个客人倒也很爽快,没多做停留,只是留下一句,让叶菲有想杀人冲动的话。 “若你不做到,小心小宝……” 叶菲总算明白了,幽王让她来林奕府里的原因,因为他本就知道小宝在此处,他为了防止自己出尔反尔,所以想拿小宝来威胁。他不是从来不屑于做威胁这种事情的吗?这个倒是让叶菲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猜错了他的目的了?不过也罢,他要的只是防布图。只要拿到,那么以后她的世界就会恢复太平。 “彭……彭……”雄壮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女人,出来,要走了。” 要出发了,等下一次她回来,便是一身轻了,她等待着那一天。 060 回王爷府 其实林府所在的地方就是皇城的郊区,也就是说离皇宫并不远。当天晚上,叶菲和夏侯婪洛从林府出发,晚上便在车里度过,当天际逐渐变亮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皇城外面了。 而时隔八年,叶菲再一次进入王爷府,只是她不再是明珠,而是叶菲。 不在是这屋子里一只被囚禁的小鸟,而是以夏侯婪洛同盟的姿态出现。 王爷府其实并不华丽,因为夏侯婪洛本也不是喜欢复杂之人,所以能省之事,尽量省之。只是毕竟也是一座王府,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所以当夏侯婪洛发现叶菲进王爷府后,不但没有局促感,而且似乎很习惯这里,他就觉得有点奇怪,有个事情他没忘记,这个女人来历不明,而且无法查出来历。 即使心中是对她喜爱的,也无法让他忽视,叶菲身份的问题。只是现在,这个事情可以暂时搁浅,办完重要的事情,在追究也不晚。 叶菲跟着夏侯婪洛在这个熟悉的王爷府,七绕八绕后,终于来到了,夏侯婪洛给她准备的住所,不知道是有意,或者无意,她的住所就在夏侯婪洛的院子旁边。 “今日,你便在此先做休息。明日等我见过父王后,在考虑何时带你入宫。不过有一事,你可会宫中的礼节?”夏侯本在前面带路,可是此刻却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于是叶菲的鼻子也毫无预兆的贴向了夏侯婪洛的背,夏侯婪洛也感觉到了叶菲贴在他身上,不禁颤抖了下。 “会。”叶菲也不多说话,虽然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在这个府里也总有一种压迫感。少说少错吧。 “那好,我先走了,有事叫下人就好,你门外会有人守着的。” 夏侯婪洛比加急官文的时间,还提早一天回来,当然是有原因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离开给叶菲准备的院子后,便直接去了书房。而当他进书房的时候,书房里瞬间便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不仔细看你可能发现不了他,那个人的气势就属于扔在人群中会被忽视,而这种人最适合当探子。 “说吧,情况如何。”夏侯婪洛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些担忧。 “王爷,现在皇城的局势有点变动。太子由于作风不正,所以不太得宠,这使得其他的王爷开始蠢蠢欲动。”黑衣人做着详细的报告。 “这些无需再说,说重点。”夏侯婪洛揉了揉太阳|岤,这个探子总头头,什么都好,办事能力一流,就是实在是个啰唆的人,而且喜欢把重点放在最后说,如果认真听完他啰唆的前提的话,想必自己已经没有耐心听他最后重要的信息了。 “王爷虽无心王位,但是王爷手握重兵,难免引起别人的关注,想拉你入伙,以求更大的支持。而有些人,更想要毁掉你,除去皇位路上的障碍。” “重点。”声音中有微微的怒气。 “有人告发你,说你擅离边疆。王一怒之下砸了水杯,命你速归。还好最近边疆没有战事,不然王爷百口莫辩。” “边疆无战事?”夏侯婪洛似乎对这句话表示怀疑。 黑衣人正想回答,门口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夏侯婪洛示意黑衣人,暂时离开。 “进来。”夏侯婪洛朝着门口喊。 进来的是王府的管家,在夏侯婪洛耳边耳语了几句,是来报告有人来访,夏侯婪洛便命他将来人带到书房。 “王爷,自从你走后,勒国人时不时就来马蚤扰边境地区,虽然他们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他们的小动作,也使我们受尽了苦头。小人斗胆,被派遣来给王爷传话,各位将军门,希望王爷想出适合的办法,望能早些解决这个困扰。”说完这些话,来人便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只是夏侯婪洛的决定了。 “这叫没有战事吗”夏侯婪洛朝着从横梁上跳下来的黑衣人挑起了眉头。 “这个……”黑衣人挠了挠头,“我即刻去查明。” 说完就出去了,夏侯婪洛本来绷成一张面具的脸上,忽然有了表情。这个属下真是有趣。夏侯婪洛不但没有责怪黑衣人的办事不利,而是想嘲笑黑衣人的反应。 叶菲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她放弃了挣扎。打开门,出去了。 而她一直在挣扎的事情,其实就是要不要出去王府里走走。这里她住了五年,虽然没有一个人是值得她留念的,但是有很多物是值得她回忆的。 她无视掉身后跟着的,明为守卫,暗为监视她的两个守卫,朝着梅园走去。 这个梅园是她当年最喜欢来的场所,虽然它叫梅园,但是园子里的植物,却不止梅花一种,换句话来说,这边原来只有梅花,但是自从明珠入住后,她闲来无事便会到这边来赏梅。后来索性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种子在此种植,夏侯以为她喜欢种植,便时不时会赐她几种稀有植物种子,但是夏侯婪洛可能做梦也没想法,她虽然每天在此种植,心中所想,确实如何逃出这个王爷府。 叶菲坐在梅园中心的亭子里发呆,而夏侯婪洛进来时,看到得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你也喜欢这里?”夏侯婪洛问道。 “为什么用也?难道你也喜欢?”叶菲回过神,对刚走进梅园的夏侯婪洛说道。 “喜欢倒是谈不上,只是此处较别处稍显安静,于是我会经常来。”夏侯婪洛淡淡的说着。 “可知皇上,找你何事?”叶菲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以前他们从来不能在此地好好说话,或者他们以前本爷没有话可以说,自己从来不喜欢和他多说几句话。 “女人,你是在关心我吗?”不到片刻,某人本性就暴露了。 “回答我的问题。”叶菲可没打算让他岔开话题。但是在说话的当口,她看到了一处树丛,转而就陷进了自己的沉思。 那个地方,以前,他们在那边欢、爱过。那时候她对他的恨已经到了极致,她用身体的欢、爱,让夏侯婪洛分散注意力,而一旦他注意力分散,自己便可,以腰间的配刀,手刃仇人。 那一次,她确实做到了,当夏侯婪洛在她身体里得到释放的那一刹那,她的佩刀也插进了夏侯婪洛的身体之中。而夏侯婪洛确实受了很重的伤,因为那次之后,有两个月,自己没有再见过他。听下人们八卦的时候,她才知道,夏侯婪洛直接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那时候自己的心情是一种后悔,不是后悔自己的那一刀,而是后悔那一刀为什么没有插的深一点,那么夏侯婪洛此刻必已经命丧黄泉。 而现在,当叶菲再次想起这个事情的时候,顺便想到,夏侯婪洛本没有做伤害自己父母的伤天害理之事。却为了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动力,甘愿受这些伤害。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谁欠谁,也没有谁必须为谁付出。 所以当叶菲用另一种心情,想起原来在这里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么一瞬间她就释怀了。那种久久不能放下的仇恨,就那么一瞬间消失无踪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自己以旁观者的眼光看事情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了夏侯婪洛深刻的爱。 “你又神游去哪了?”夏侯婪洛用手戳了戳叶菲的脑袋,提醒她回神,也许夏侯婪洛自己没有发现,但是任何一个人,如果看到此刻的夏侯婪洛,就会感受到一种溺爱。 对的,夏侯婪洛对她,从来都是溺爱的。 “我发现,当用一种旁观者的态度去看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叶菲缓缓的说出心中说想。其实也说出了,在此刻,自己原谅了眼前这个男子。而且还有一种感动在某女人的心里流淌。 “得,得,我回答你的话,你不要在发呆,不要在语无伦次了。有嫉妒者上奏,说我擅离职守,而父王急招我回来,就是想问这件事情。” 虽然夏侯婪洛说的满不在乎,但是叶菲觉得事情必定没那么简单,却又不好多问。 在叶菲的记忆里,这个下午,是很久以来,或者说从开始以来,他们呆在一起最平静的下午,夏侯婪洛摈弃了他暴戾的脾气,而叶菲也放下了多年的恨—— “女人,上车,今日在皇宫里表现好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6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给我长点面子。浩瀚书屋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出发去皇宫了。 那个下午之后,夏侯婪洛便恢复了他的本性。很多年后在想想,那样的下午,真是可遇不可求。 只是这一次进宫,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061 乃故人 转眼进宫已经三日了,这三日叶菲一直住在宫中的小别院里,未曾回王爷府去。而夏侯婪洛,自从那日一起来的时候见过以外,这几日都没见到他。 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怪异。那皇帝也不知道把夏侯婪洛怎么了。 这天晚上,叶菲如往常般吃完晚饭,夏侯婪洛依然没有回来,而她吃晚饭,感觉百无聊赖,就想出去走走,反正这儿的皇帝也没限制她的出入自由。只是皇宫里到处都是龙潭虎|岤,不能有半点差错。 叶菲也没有走远,就是来到小别院前面的小凉亭中小坐。 “国师,奴家,奴家,想……” 一阵不太真切的声音传到叶菲耳朵里。 “想什么?恩?不妨直接说。”一个很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响起。 “奴家想委身于国师,不知国师允不允。”女子似乎有点害羞,思考再三却也最终讲出了心中所想。 “委身吗?那要什么回报吗?”男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严肃。 “奴家并未想过回报,只想,只想。”女子之后便没了声音。 过了好半响,叶菲听来听去觉得还是没什么声音,心里便觉得奇怪了,难不成国师杀人灭口了。刚这么想着却听到国师嘟哝了一句:“贪心的女人。” 叶菲心中更是害怕,如果国师是此等滥杀无辜之人,那么如果他发现有人在偷听,而且知道他杀了人,那么会不会直接灭口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正当叶菲迈动脚步准备走的时候,背后一阵声音响起:“怎么,偷听完了就要走人吗?” 叶菲冷汗直冒,今天出门前应该差下黄历的,看来今天会诸事不顺。 她机械般的慢慢转过头来。身后的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头发肆意的往后扎起,眼如星子,唇如画。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来人,叶菲一定好好称赞下对方,长的如此英俊。 但是,不知为何,这个长相越看越眼熟。叶菲得好好想想,在哪个地方见过这个国师。 其实对于国家大事,叶菲一向关心甚少,因为这几年国泰民安,百姓生活无忧,自然很少关心国家大事。 只是近日来京城后,对这位国师的大门却略有耳闻,听说国师法力无边,能借风借雨,还能断言古今。 叶菲听到这些对于国师的评价后,第一反应就是神棍啊。第二反应,这人莫不是妖吧。 “你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吗?”国师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 “小女子并非恶意偷听,请国师原谅。”叶菲转身便做了一个偮。 “姑娘,倒也识大体,甚得我心啊。” 叶菲浑身一震,想着,不是吧,自己一没长相,二没身材的,不至于被看上吧。 “小女子,还有些事情,暂时先告辞了。”说完,叶菲飞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小别院,还好国师没追来。只是为什么她走之前,听到身后的那一阵狂笑呢,难道自己落荒而逃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这一日之后,叶菲也不敢出门了,安分的在家呆着。到晚上的时候,夏侯婪洛终于回来了,样子看上去很憔悴。叶菲也没有问夏侯婪洛这几天去哪了,有些事情他要说自然会说,不说的话,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叶菲却像夏侯婪洛打听了下这个国师的身份。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国师是刚上位的,才不足三个月。但是他父王对他很器重,国师虽然没干出什么实际有用的事情,却也不会怂恿他父王做不正当的事情。所以国师属于一个无功无过,可有可无存在的人。唯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确实得到了皇帝的信任。 夏侯婪洛在说完这些后,便先去休息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只是有时候,你不去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来招惹你。 在叶菲进宫第五天的时候,国师敲响了叶菲小别院的门。叶菲虽然诧异,倒是也给国师开了门,命下人送来茶水后,便按国师的意思让下人退下了。 叶菲倒是也不害怕他,只是迷茫他要和自己说什么重要的话。 “甄……我……”国师刚开口,便被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夏侯婪洛。叶菲瞬间觉得事情发现的有点乱套,夏侯婪洛一定会误会他们的。可是转而想想,误会了又怎样呢,自己现在和夏侯婪洛的关系,也只不过是误会关系。 “国师来我别院,可是找我?”出人意料,夏侯婪洛居然没有生气,而是走到叶菲旁边,很占有性的搂着叶菲,既然对着国师开口道。 国师似乎有点尴尬,似乎也有点气愤。本来嘛,要说的重要的话,被打断,谁都会不高兴。 “本国师是来找叶菲姑娘的。”国师似乎还想火上焦油。 “哦?你们两个为何会认识?”夏侯婪洛依旧没发火,而是变现出了一种彬彬有礼。 但是叶菲反而觉得这是黑暗前的黎明而已。 “这是本国师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下次来找叶菲姑娘便是。”说完就出去了,留下叶菲来面对接下来的暴风雨。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国师走后,夏侯婪洛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对叶菲未说一句话。 其实夏侯婪洛进门时,见到国师和叶菲单独呆在一个房间,还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只是这些天自己太劳累了,那群人简直想至他与死地。夏侯婪洛不懂得是,自己本没有什么当国王的野心,而且也向那群人表明再三,却是越描越黑。 有时候他自己甚至想,为了让这群人不在烦,要不要顺了他们的意,拿下皇位算了。 继而想想,皇帝有什么好。没有一日自由,而自己要的便只是自由一生而已。 他不是不擅长勾心斗角,只是不想刻意为之。 既然大家都斗破了脸皮,就别怪他心横手辣了。 第二天,天亮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今日便要和夏侯婪洛去见他父王。而明日聚会结束,他们便即刻起身去边疆。听说边疆又动乱了。 还有一件大事,是一张纸条,上书五个大字:“国师乃故人。” 062 皇帝赐婚 这几天夏侯婪洛府中的人员异常忙碌,不仅是为了庆祝他们的王爷从皇宫中安全归来,还为了一件大事:他们王爷的喜事。 前几天,忽然传来消息,皇帝赐婚,命夏侯婪洛和叶菲早日完婚,早生贵子。 其实夏侯婪洛早就过了适宜结婚的年龄,可是这些年无论皇帝怎么逼迫,都没有成功说服他娶妻。难得这次带了一个女子去皇宫,那还不马上下了死命令。 而且这一次也不怕他违纸不遵了,毕竟这个女子是他亲自带去皇宫里的,心中多少必定有些喜欢。 只是事实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叶菲的房中早已布置成出嫁的闺房了,虽说,王爷娶的老婆直接是从王爷自己家出闺,似乎有点奇怪,但是也实在没有办法,在百般询问后,叶菲还是不肯说出自己父母在何处,只说已经亡故。其实叶菲也没法说,她的父母确实已经亡故,如果深入一点来说,叶菲的母亲倒是还在,可是要如何向外人表达,自己的母亲以鬼魂的方式生活在一群妖精中间。说出去,别人只会以为她在造谣生事吧。 这些其实都不是现在叶菲担心的,她在细细的回忆,自己为何会走到这一步,走到不得不嫁,没法逃,变得有点心甘情愿这一步。 话说,那日叶菲看到那五个大字:“国师乃故人”后,想破脑子也没有明确的定论,她哪个朋友有如此大得能耐,能混到国师这个官职,脑子中一闪而过的某些思想,在不断被她推翻后,她也累得懒得想了。既然国师有意告知身份,而且用了故人这个说法,说明国师是友非敌。可以稍微放下警戒之心,但又不能完全放下,万一是别人的陷阱怎么办。 之后叶菲便随夏侯婪洛去见了他父王,本以为皇帝会在大殿里接见他们,可不想,皇帝接见他们的地方却是御书房。 御书房异常的华丽,而且占地面积很大。大门的宏伟程度堪比夏侯婪洛的王爷府大门。叶菲也只能用奢侈来形容之。想想不过是一个平日看书批公文的地方,却要造的如此的华丽,那么其他的大殿什么的不是更加的宏伟吗?想归想,叶菲还是镇静自若的跟着夏侯婪洛进了御书房。 她学着夏侯婪洛的样子,进御书房后并不看皇帝,而是唯唯诺诺的微微下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是现在一种情景。而且是在如此豪华的屋檐下。 御书房弥漫着一种超冷气压,和几年前的夏侯婪洛身上散发的气压类似,可是叶菲又可以确定这种气压不是来自夏侯婪洛身上。因为现在的夏侯婪洛虽然没有和她一般唯唯诺诺,却也正襟跪拜在地上,适当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息。 所以这种压迫感,来自上面的皇帝,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样一想,叶菲不禁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却也被有心人士看个正着。 “皇儿,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皇帝发话了,直接就来关心叶菲了,谁叫他刚刚不小心看到了这个女子在偷笑呢。 “回父王,她叫叶菲。”夏侯婪洛虽然跪着说话,但是气势上也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可能就是这种感觉,才让皇帝乃至那些王爷都觉得他有夺王位的心吧。 “叶菲是吧,都起来吧。”皇帝一声令下,叶菲慢慢的站起来,可是并不说话,其实也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夏侯婪洛却并没有站起来,依然跪着。皇帝似乎对他这样的行动有点恼怒,这样不听皇帝指令,虽说不是大事,也是违抗的一种表现。 “皇儿为何不起。”皇帝耐着性子问道,可是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愈发强烈。 “儿臣求父王赐婚。”夏侯婪洛这句话是在脑中思考了千万遍,才做出这个决定的,所以他自己当然不觉得突兀。 可是叶菲瞬时就睁大了眼睛,瞪着夏侯婪洛。虽然自己对他的恨意已经不在了,但是爱这种事情很难说,有些人你一辈子都无法爱上,有些人却让你一见钟情。而叶菲觉得自己对于夏侯婪洛除了当年的恨之外,别无其他思想。而此刻他居然求皇帝赐婚。 皇帝的赐婚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诏书下来,一切都成定局了。而叶菲觉得夏侯婪洛也不是鲁莽之人,他做这样的打算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为何不提前商量呢。这个男人还是那样,喜欢独断独行,以自我为中心。 “皇儿为何有此请求。”皇帝只是笑笑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而像夏侯婪洛发问。 “儿臣早就过了适婚年龄,父王可知道,这些年儿臣的心里都有一个女人在,而这个女人现在就是叶菲,所以……” 叶菲又一次给震惊了,夏侯婪洛有种话中有话的感觉,什么叫做这几年一直在他心里的女人。他不是失忆了吗?难道他什么时候又恢复记忆了?想了想又否定掉,即使他是只狐狸,也不可能伪装的天衣无缝,他不可能恢复记忆力。叶菲就这样盯着夏侯婪洛,浑然不知皇帝的眼睛此刻也盯着她。 而在这个皇帝眼中,却变成了一种痴情的表现。夏侯婪洛此刻又正好转过头对着叶菲温柔的笑,那种笑带着无敌的杀伤力。让叶菲浑身一震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那完全不像夏侯婪洛的笑容。 那个笑容也是一晃即逝,最后换成了夏侯婪洛职业性的笑容,带着嘲讽,带着阴谋,带着占有。 “因为儿臣有了爱,有了弱点,所以儿臣必须把这个弱点放在身边,随时保护她。”夏侯婪洛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是笑着的,给人的感觉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当然这是叶菲的感觉,皇帝的感觉,却完全是相反的。 皇帝听了这话,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但是也没多做思考就答应了赐婚这件事情。此刻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招他们来御书房的原因。 他原本招夏侯婪洛回京城是想给他许门亲事,虽然夏侯婪洛是冷血之人,但是如果结婚后有了子女,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不至于那么冷血,那么他们就有了威胁夏侯婪洛的办法。 随后听说夏侯婪洛自己带一个女子回来,他们便把主意打到了那个女子身上,从把叶菲叫进皇宫的第一天,他们就在监视她,想看看夏侯婪洛和她之间的互动,来确定夏侯婪洛是不是喜欢这个女子,如果喜欢,那么皇帝便会直接赐婚让这个女子从此成为夏侯婪洛的弱点。 如果他不喜欢这个女子,那么便把这个女子许做他人,以免妨碍了他们给夏侯婪洛找亲事的道路。 那几天看下来,夏侯婪洛甚少回去,而那个叫叶菲的女子并无像恋爱中得女子那般哀声叹气,寝食难安。而是正常的生活,似乎夏侯婪洛的出现与不出现和她并无大关系。 最后,还是国师请命,去一探究竟。国师回报说,夏侯婪洛和此女子之间并无感情。 这样一来,想要赐婚的计划就失败了。今天叫他们来,本想说给这个女子赐婚的,他都想好了,国师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对这个女子也颇为上心。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夏侯婪洛主动来提出赐婚,夏侯婪洛居然赤、裸、裸的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的大庭广众之下,不免也让人觉得有些蹊跷。但是话说回来,虽然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阴谋,如果结果是他们想要的,过程的阴谋可以忽略不计。 结婚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了,不容叶菲说半句话。 终于可以离开这皇宫回王爷府了,只是叶菲情绪一直很低落,没有和夏侯婪洛说半句话,夏侯婪洛开始也不是很想和叶菲说话,但是这种冷战的气氛让他有点难捱。 “你是不是很讨厌嫁给我。”话一说出口,夏侯婪洛自己也有点意外。他本来是想说些活跃气氛的话,或者给叶菲一些解释。但是他组织了很久的语言,说出来的居然是这句话。 这句他在心里抗拒了很久的话,他怕问出来,他怕叶菲的拒绝,虽然这次要求赐婚确实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和叶菲即将结婚却是事实。 叶菲本来一直保持安静,她努力的在想,夏侯婪洛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心中始终想不出答案,也不想去问这个自私的人,最后想到,大不了到时逃婚好了,对于夏侯婪洛的王府她可是很熟呢,能逃出第一次,必定能逃出第二次,有什么可怕。可是夏侯婪洛居然气势汹汹的问她。是不是讨厌嫁给她,她当然讨厌。 “是的,我只和我爱的人结婚,而你不是。” 063 唯一的婚礼 “那么郑言一是你爱的人吗?”夏侯婪洛听到叶菲说自己不是他爱的人时,他有点气疯了,他完全忘记当初自己对自己说,要对这个女子温柔一点。 “你怎么知道郑言一?”叶菲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自己现在隐姓埋名,按照常理来说,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关于甄汐的那段过去,除非有人像他说了实情,而叶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奕。 “难道是林奕说的?”这句话刚出口,叶菲就后悔了,如果不是林奕说的话,那不是把林奕给拖下水了吗? “哦?这件事情还和林奕有关吗?难道你和林奕也是旧时?难关当初在他府中,他经常对你欲言又止,女人,你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夏侯婪洛挑了挑眉,对叶菲发出了质问。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叶菲这次也学乖了,和这个男人生气不值得,不如闭嘴。 “哼,心虚了吗?我堂堂一个夏侯国王爷,娶你这个不、贞的女人,你还觉得是委屈你嘛?”夏侯婪洛就是想激怒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每次在愤怒中,总会说出一些他想要得到的真话。 听到“不贞”这两个词的时候,叶菲彻底的暴怒了:“你凭什么说我不贞,你以为你纯洁到哪去,还不知道和几个女人鬼混过。” “哦?你在吃醋吗?要不,我向你保证下,娶了你之后,就不去外面乱来了?” 叶菲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这个夏侯婪洛糊弄人的时候还真有一套。 “你怎么知道郑言一的?”这是叶菲比较在意的问题,既然不是林奕出卖了她,那会是谁。 “你的老相好说的。”夏侯婪洛继续卖关子。 “我没有老相好。” “难道国师不是你的老相好?他告诉我好多你的事情,不仅说了郑言一,还有一个叫小宝的小娃,还有一个叫小白的年轻小伙子。也不知道他什么用意。”当初国师告诉他这些的时候,他还不完全相信,但是刚刚从叶菲的反应来看,国师所说之事不假,叶菲的能耐真大,国师都高攀上了。这样一想,不仅让夏侯婪洛感觉到,有一堆的男人,在窥探他的所有物。 国师,国师,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让叶菲在心中也留了个烙印,这个国师果然不简单。 “我不认识他。”这次叶菲说的是实话,就怕某些人却偏偏不相信实话。 “怎么?现在不生气了?肯和我说话了?”夏侯婪洛一副给了脸不要脸的样子。 “到底为什么做这样的安排,为什么要让皇上赐婚?”叶菲挣扎了颇久,还是问出了心中说想。不问出来自己会胡思乱想很多事情,不如直接问了,但是能不能得到答案,却要看造化。 夏侯婪洛稍微犹豫了下,本来这个事情他也没打算瞒着叶菲,当时不和她商量的原因主要是叶菲被她父王的人监视着,自己不好多说什么。还有一个次要原因是,他想看看叶菲得知他们要结婚的消息后,是会高兴,或者愤恨。 从现在看来,叶菲似乎还没爱上自己呢,得加把劲。 “这几天你一直被我父王监视着你知道吗?”要说真相就要从头说起。 “知道。”叶菲一早就怀疑,为什么皇帝明明不召见她,却要让她住进皇宫里来,想来想去,估计是为了便于监视,而监视自己的理由,肯定和夏侯婪洛脱不了干系。 “女人,你还是不迟钝的嘛。” “说重点。”叶菲此时倒也不客气了,既然夏侯婪洛会讲,那么真相就在眼前了。 “他们紧急召我回来的原因本想是给我赐门亲事,一旦我成亲,有了小孩,他们便能找到威胁我的砝码。可是这群白痴却不知道,要生出个对我有威胁的孩子,不知道要费掉多少时间,亏他们能想出这么没脑子的方法。” 夏侯婪洛感觉车子里有些颠簸,往外面看了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于是继续说道。 “本来我想,随了他们的意好了,不过是娶个女子,到时候不碰她便是,更不会让她给我生个孩子。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 叶菲总觉得夏侯婪洛要给自己表白一样,尴尬的咽了咽口水,可是预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既然你救了我一次,而且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不如给你个名分。”夏侯婪洛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 叶菲总觉得他说的话表达上有点奇怪,似乎是一种随口编出来的谎言,什么叫做有了夫妻之实就要给名分,以自己对夏侯婪洛的了解,这些年,他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 “说谎话是不是很累?不如说实话吧。”叶菲白了夏侯婪洛一眼抛出了一句话。 夏侯婪洛脸上的失望感一闪即逝,就算你仔细看,也只会以为那是一种幻觉而已。 “本来明日父王就要我回边疆,但是现在我既然要成亲便能拖延去得日子。”夏侯婪洛神色严肃的说道,这个确实他的最初的目的:“这段时间他们想再京城上演争夺太子之位的事件,本来我不想抢,但是他们把我支配去边疆,我就知道事情没有如此简单。经过一番探查后,发现他们早就在我的部队中派下了埋伏人员,一旦我回到边疆,战事就会开打,而埋伏着的人员便会反噬我们。” 夏侯婪洛揉了揉原本很服帖的头发,再次开口道:“这些就是全部的经过,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我需要拖延时间。” 虽然他的表达有点乱,很多地方叶菲想不通,比如为什么他回边疆,就会发生战事?但是基本的叶菲懂了。这次的婚礼只不过是个骗局,目的是拖延时间。自己只要演好这场戏,之后的工作夏侯婪洛就会做好,而对她的好处呢? “这样也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个好处。请先答应我。”叶菲转而想起自己接近夏侯婪洛的其中一个目的,防布图。 “女人,你现在可是在我手里,我要弄死你轻而易举。”夏侯婪洛可不是个会受威胁的主。 “男人,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要杀我你早杀我了,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叶菲也学着夏侯婪洛的语气调笑起来,想想自己的一个阴谋即将达成,她就兴奋。 “女人,学我说话可不好哦,小心我非礼你。”夏侯婪洛见叶菲终于恢复成原先的样子了,也松了口气。 “男人,如果不答应的话,我可会逃……”婚字隐没在四瓣对接的唇瓣中。 夏侯婪洛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叶菲说出逃婚两个字,让他忍不住就会发火,还伴随着强烈的心疼。于是他二话不说,用自己最拿手的吻技来拿下她,不久的将来便是夫妻了,接吻什么的不需要太忸怩。 在夏侯婪洛不断的深入中,叶菲的挣扎变成了低声的呢喃。落到夏侯婪洛耳中却变成了勾人心魄的呻吟,直叫得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起了某种反应。 于是他快步离开了她柔软的唇。叶菲无意识的在夏侯婪洛离开的时候添了下嘴唇,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在夏侯婪洛眼里,是更加深层次的挑、逗。现在不是时候,夏侯婪洛不断的暗示自己,如果他现在做出不规矩的事情,肯定会吓坏他的小妖精的,明天就更加可能会逃婚了。为了美好的未来,他要忍。 “我答应你便是,只是这个条件如果我办不到的话,那么我就会要求换条件。” 叶菲想想,这样也可以,总有一个条件他办得到。 只是某只小妖精,原以为自己被暂时算计了,却不曾想过,这个骗局是一生的。 记得有句话这样说,男人都是骗子,但是女人都心甘情愿的被骗,只希望他们骗人的期限是一辈子。 一辈子之后,尘归尘,土归土,互不相干,来世安好。 婪王爷府的大喜日子,来了很多宾客,婪王爷虽是不喜好热闹之人,但是在他大喜日子里,却把婚礼办得极尽奢华,只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夏侯婪洛娶妻了,只想让小妖精嫁的风光。 在所有宾客面前,在皇帝的圣旨面前,他们许下了一世的承诺,叶菲说的时候其实有点心虚,因为她心里,自己不过是演了一场戏,她不知道,夏侯婪洛为何要搞得那么声势浩大,难道他是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老光棍要结婚了吗。 叶菲正想着,只听媒婆叫道:“夫妻对拜。” 叶菲躲在大红礼服下,其实小脸已经红的滴血了,在确定自己要和夏侯婪洛做这场戏后,她其实也想了很多,细细的从第一次见到夏侯婪洛开始想,他们认识了十多年了,他算是她认识最久的人了。虽然开始的回忆都不怎么好。但是自从知道真相后,叶菲心里都会有点心虚,他一直都这样护着自己,倒是自己一直在耍脾气,伤害他。 叶菲盈盈的往下一拜,她想起了郑言一,他们虽然结婚了,却没有过正式的婚礼,这是她的第一个婚礼呢,虽然是假的。 夏侯婪洛在夫妻对拜起身后,凑近叶菲:“娘子,这将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婚礼。” 064 洞房花烛夜 叶菲在房中静静的坐着,有如大多数新娘一样,她的心里忐忑不安,但是她忐忑的却是因为夏侯婪洛那句话,唯一的婚礼。 那么她可以不可以自恋一点的觉得,夏侯婪洛娶他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对她产生了感情。 也因为这个想法,叶菲的内心开始诚惶诚恐。这种心理的活动无法克制,有如一条错综复杂的线,在心里绕了好几圈,不断的产生结点。 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新房外面忽然嘈杂起来,许多的嬉笑声,代替了原本的宁静。 许是夏侯婪洛回来了,这样一想,叶菲的忐忑感又升级了,等下要怎么面对他呢,等下的洞房要怎么办。她现在像一个怀春少女般,不断的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好一点的解决办法。 伴随着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叶菲心头也是一震,有如小鹿乱撞。 这一边,夏侯婪洛找遍了各种理由,好不容易讲那群死活要来闹洞房的人遣散掉,而此刻走进新房的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他的新娘在等他,他可不能让那群闹洞房的人破坏他的一刻。 今天晚上出奇的平静,没有夏侯婪洛估计的那些闹场事件,这么一说,他的父王还算是对他仁慈,那么多年了,他终于成亲了,父王估计也舍不得破坏。虽然他本打算一辈子都结婚的,但是一想起房内的小新娘,心里便觉得有点心甘情愿了。 叶菲感受着夏侯婪洛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当他的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叶菲以为自己此刻要开始面对他了。可是夏侯婪洛却没有马上掀开她的盖头。 “听说,新娘盖头要多戴会儿,以后的生活才会幸福。”夏侯婪洛你用一种慵懒的口音说道,这种慵懒的口音夹杂着夏侯婪洛略带醉意的嗓子,别说有多魅惑了。 使得叶菲也是一种被蛊惑的感觉,这种感觉又有点难以形容,似乎夹杂着些许的爱慕。 叶菲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一开口就会逼问夏侯婪洛今天演得是哪出戏,但是她不想破坏此刻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她和夏侯婪洛之间的平静。换个思维想,她又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如果此刻就逼问,夏侯婪洛肯定会嘲笑她自作多情。 夏侯婪洛见没有人回答,却也不急,走到房子前端的桌子前,拿了桌子上的两个茶杯和一壶酒。 然后他把一个茶杯给了叶菲,帮她倒满酒,意思很明了,他们应该喝交杯酒了。 “你今天到底演得哪出,没外人在,大可不用在演戏了。”叶菲自顾自的掀开盖头,正脸面对着夏侯婪洛,却发现他眼神有点涣散,显然喝了很多酒。 夏侯婪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嘴巴指指外面,似乎是在示意,外面可能有人偷听。 所以叶菲只好将身体前倾,趴在夏侯婪洛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可记得我们是政治联姻,这可都是做戏,你如果太投入的话,我会当真的。” 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及其的暧昧,叶菲以一种投怀送抱的姿态趴在夏侯婪洛身前,而夏侯婪洛的手,装似无意的搁在叶菲的肩膀上。 夏侯婪洛其实已经意识到这个暧昧的姿态,而且嫁衣的领口很低,从夏侯婪洛这个角度看过去,某人的春光若隐若现。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勾引,只是某人自己毫无所觉,那么他更加不会傻傻的去提醒她。 “娘子,我们都成亲了,何必问这些。”夏侯婪洛说话的声音很重,让叶菲有种错觉,他是说给外面的人听得,但是外面到底有没有人呢,叶菲也不确定。 “好吧,你要装就继续,我可不陪你玩。”叶菲把酒杯还给了夏侯婪洛,却没见夏侯婪洛接手。 这一次,夏侯婪洛也学着叶菲的样子,身体前倾,趴在她耳边说道:“要演戏就演完整,中途而废可是大忌。” 这句话看似平常,在叶菲的心中却也掀起了阵阵的涟漪,是自己同意要帮他演这出的,而且自己还交换了一个条件,所以似乎应该尽量配合。 “而且,娘子放心,为夫今天会控制自己,不会把你吃掉的。”以后就难说了,这句话当然他没有说出口。 这似乎是给火中加了一勺油,让叶菲下定了决心。 “相公,我们喝交杯酒吧。”叶菲用一种无敌嗲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而且声音很大,也是为了给外面的人听到。 叶菲拿起酒杯,右手和夏侯婪洛的右手交叉在一起,一杯交杯酒下肚,一世情缘就此定。 又一杯酒下肚,夏侯婪洛的醉意似乎更加浓了,因为叶菲看到他的眼神更加的涣散了。也不多说话,招呼他上床准备睡觉。 叶菲想着,自己和夏侯婪洛早有夫妻之实,现在只是和他一张床上睡着,也不会出太大问题。只是叶菲不知道的是,夏侯婪洛的属性可是狼,所谓色狼,说的就是他这种属性是狼的人。 她放下蚊帐帘子,看了看夏侯婪洛似乎已经睡着,然后吹熄了灯,灯熄灭后,她仔细的听着外面是否有动静,是否真如夏侯婪洛所说有人监视。 可是她什么也听不到,心里却总觉得,这个夜晚不应该如此宁静。 在这种思想中,叶菲浅浅的睡去了,她睡的很浅,因为她想的事情太多,所以她本就睡不安稳。当叶菲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夏侯婪洛压在自己身上的体重给压醒的。 外面的天色还很暗,所以应该还是晚上,屋内没点灯,却隐约也能看出夏侯婪洛这一压并不是无意的,他醒着,睁着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对叶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外面那个人待了很久了,从我进门,他就一直在外面,你别说话,也别怀疑我的话,我觉得他应该是父王派来的监视我的,可是我们在一张床上了,他居然还没走,你说,我们要不要搞出一点动静来?”夏侯婪洛趴在叶菲耳边,用极其细小的声音说道。 叶菲想着,到底要弄出什么动静,让他们好回去交差呢,还没问出口,夏侯婪洛又抢先说话了。 “不如,你叫几声吧,然后我人撞几下床,这样应该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叶菲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蒙混皇帝,皇帝自然不是吃素的,当初虽然答应了婚事,但是心里还是存在疑虑的,只有让他亲自确定了夏侯婪洛和自己真的是夫妻恩爱才结婚的,他才会消除被愚弄的感觉。 所以这一次夏侯婪洛说的话不会有假,他没要求自己来个正式的洞房花烛夜已经不错了,只不过是叫几声,又不会掉肉,叶菲也就不多做挣扎了。 “恩……啊……”叶菲对这个其实很拿手,你要想想当年她是做哪行的,当年在郑家的书嗣,他们写的可不是纯情小说。 夏侯婪洛的眸子暗了暗,身体随着叶菲的叫声在扭动,因为是做戏,所以这个扭动毫无规律,但是他是趴在叶菲身上扭动的,这把叶菲累得够呛。 “恩……你……能不能……换个姿势……”叶菲本想用这种暗语提醒夏侯婪洛压疼自己了,无奈夏侯婪洛却没懂。 叶菲牙一咬,想着这个时间也不会持续太长,于是就由着他。 这边夏侯婪洛可不像叶菲那么淡定,他的欲、望是强烈的,这个叫声又如此的,内心深处的那种渴求被深深的激起。一条火龙正悄悄的抬起了头。 “那人走没?”叶菲感觉到夏侯婪洛停止了动作,于是问道。他殊不知,夏侯婪洛是被自己内心的渴望,逼迫的快疯掉了,他需要释放。 “恩。”夏侯婪洛从叶菲的身上翻下来,拉过被子就想继续睡觉,今天可不是办事的好时候,外面这个人其实还没走,夏侯婪洛似乎开始有点知道外面那个人的目的了,他应该不是父王派来的人。 叶菲以为总算没有人监视了,他们是安全了,可是就在此时,窗子被推开的声音,轻而易举的传到了叶菲的耳朵里,她有点害怕,潜意识的往夏侯婪洛那边靠了靠,哪知道,夏侯婪洛根本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很有可能听到声音后,就条件反射的去抓人了。 这时候,叶菲也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如果是皇帝那边的人,断然不会闯进屋子里来的。 正思考间,她的手被一种熟悉的力量,牢牢抓住。然后被抱在怀里,一下子就掠出了屋子外面。 好一招声东击西。 外面的月亮还有些亮光,叶菲通过这些亮光看清了这个劫持他的人。 不是别人,确是国师。 065 囚禁 叶菲被关在这个房子里已经三天了,那天看到月光里是国师的脸后,国师就直接把她敲晕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房间不大,放下一张床后,只能容的下一张桌子了,甚至连椅子都没有,显得分外寒酸。 被囚禁的第一天,她一直在思考国师带自己来这边的目的,想来想去只有用来威胁夏侯婪洛这个理由。 难道国师这个故人是幽王?想起自己以前在幽王的地盘上也曾经被他囚禁过。 这个思想萌生以后,叶菲越想越有道理,国师既然能够一下敲晕她,那么大可以在把她抓住的时候便实行,何必等到自己看清了他的面貌后在敲晕自己。那说明他是想让自己知道绑架的人就是国师,或者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于是她静静坐着,等国师的大驾光临。直到太阳西下,直到房间里的那一扇小窗户被打开,送进一份饭菜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囚禁了。 只是现在貌似可以肯定一点,就是那个人不是幽王,幽王的作风并非如此。换个思维来说,幽王有小宝当筹码,只要指挥自己去做事,自己绝对不会说个不。所以根本用不着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就这么思来想去的,过了大半个晚上,当困意来袭的时候,叶菲脑子的思想是,为什么夏侯婪洛没来救她,还有就是休息一晚,明天想办法出去。 第二天来临的时候,叶菲便开始想各种办法逃出去,可是这个房间的门是封闭的。四周只有一个小窗,也就是送饭菜进来的窗口,旁边的墙壁很厚实,似乎是做过特殊处理的。 那么只能从送饭菜那个人下手了,叶菲淡定的等到中午,等到送饭的打开那扇小窗,说时迟那时快,叶菲一下子抓住了那个递饭菜的人的手,细细一看,那双手像一张枯老的树皮,显然是属于老头子的手,当叶菲抓住他的时候,老人手一抖,饭菜便全部撒在地上,从外面传进来依依呀呀的说话声,再仔细点听,却不是说话声,那个老头子显然是个哑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个别的音节来反映情绪。 看来,从他那边是得不到消息的。 叶菲感到有点挫败感,很多年前她就学习各种东西,努力让自己更加强大点,因为她知道,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夫君,才能保护小宝。终于经过不断的努力,她感觉到自己正一点点的变强大,甚至于她都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他们了。可是从小白那边出来后,她开始觉得自己无能,处处被限制,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对的,小白!事情就是碰到小白后才发生变化的,开始的时候虽然夫君一直生病着,可是他们一家人生活的还是很幸福的,自从小白出现后,生活轨迹就没按照正常情况进行下去过。 难道那个故人是小白? 叶菲又开始了自己的回忆,自己在皇宫里见到国师后,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对了,那天国师去皇宫里她的房子找她,国师好像叫她甄,当时夏侯婪洛忽然出现, 好看的txt电子书 兽后服务之忠犬第17部分阅读 兽后服务之忠犬 作者:未知 然出现,自己就没多在意国师说的话,难道那时他就在暗示自己了? 如果是小白,那么小白关着她做什么? 刚刚那个老头子离开了一段时间后,又回来了,送上来一份新的饭菜。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叶菲这次倒是没在为难老头子。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想感受下,自己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仔细听之下,发现外面有很多嘈杂的声音,昨天进来后就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情,根本没留意外面的声音,现在倒是可以好好听听,可能能从其中找出一些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个房间似乎是处在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因为外面的声音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是大多数人都在讨论自己的私事,所以也没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听说啊,皇宫里最近发生大事了。”这个声音极小,而且说话之人的嗓音又沙哑。但是叶菲却听得很清楚,他们在说皇宫里的事情,而这个就是叶菲想听到的消息,关于夏侯婪洛的,他不来救自己肯定有原因的。 其实连叶菲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何被关的人是自己,而自己却更加担心夏侯婪洛,他本来就没有义务来救自己,即使他们现在结婚了,可那个婚礼本就是一场戏。这么一想,越想就越没个头,于是叶菲拉回自己的思维,认真听外面的人讲话,似乎他们是站在一个角落里讲悄悄话的,而那个角落又离叶菲的这个屋子很近,所以叶菲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很好的偷听场所,只要她不发出声音,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听。 “你就直说呗,我知道你哥在宫里当差,你得到的消息,那可都是大事。”这句话带着明显的吹捧的意思,很显然他很想从刚第一个说话的人那里听到一些新闻。 “对呀对呀,快说说。”第三个人也发出了声音,原来外面不止两个人。 “听说啊,这几天就要把太子之位定下来了,我哥和我说,一般明天,皇上就会宣布由谁来继承太子,而且最有可能的是大王爷。”第一个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然后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国家这几年太子之位一直空着,皇上就是怕为了这个位置伤了兄弟的感情,所以一直没提立太子的事情,但是啊,皇上这样一弄,反而弄的兄弟反目,你看那个婪王爷啊,就是守边疆那个,最近听到要选太子,都不管边疆战事,直接回来了,听说还为了拖延回去的时间,昨天都以成亲为借口了。” “居然有这种事情,这个婪王爷可真阴险啊。”狗腿一号说道。 叶菲心里不禁为夏侯婪洛报不平,原来外界都是这样说他的,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作为一个王爷,还去坚守边疆,这些人非但不感激,还以一种不屑的态度来谈论他。 “是呀,听说结婚当晚,新娘就给人抢去了,现在还没找到呢,这是内部消息,你们可别说出去。”原来这个事情已经传开了。 “那婪王爷没去找新娘?”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啊,婪王爷还很淡定的每天上朝,不过皇上好像不知道婪王妃失踪了,王爷有意隐瞒,可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丑。”看来他不来救自己的原因是忙着选太子之位。可是夏侯婪洛不是一直不屑于这个位置的吗?想起当年,皇帝要派人去边疆坚守的时候,夏侯婪洛主动请缨,为的就是远离朝廷的纷争。 想不到,离的那么远,还是断不了那些人的恐惧感。 叶菲又等了一天,并且努力安慰自己夏侯婪洛不是不顾自己的安危,而是他自己处在危难中,而且自己现在确实没有危险,也就不和他计较了,现在的叶菲,心胸变的开阔了很多。 第三天的时候,正当叶菲等的不耐烦的时候,这个囚禁她的国师,终于出现了。 “你总算出现了。”叶菲小声的嘘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但是又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这种感情。 “这几天把你闷坏了吧。”这样的对话,出现在一个绑架犯和一个被绑架人员之间,显得很诡异。 “那么,小白,你抓我来是什么目的呢。”叶菲一向认为自己是个直接的人,弄不习惯拐弯抹角那一套。 “哦?被看穿了吗?”国事一个转身,忽然周身一亮,冒出一阵白雾,当白雾退却后,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小白。 只是日月变换,斗转星移,现在的小白,是否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的,没有危害的小白呢。 “真的是你。”叶菲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早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小白本来就是妖,这种变身,或者说障眼法,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吧。 “甄,见到我不高兴吗?人家可是找了你好久。”一边说着,身体就往叶菲旁边倒去。 只是叶菲心里总有一个心结,关于当年小白要求幽王囚禁自己的那件事。 “你都把我关了那么多天了,我可没打算原谅你。”叶菲假装生气。 “甄,我不是故意的,这些天太忙了,而且我不想你被那个男人骗,我知道你很讨厌他,我会帮你对付他的。”小白信誓旦旦的说道。 “哦?讨厌吗?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叶菲淡然的回道。 “对甄来说是过去的事情,可是对小白来说,那是小白未完成的事情。而且……”小白的眼睛变的有点暗淡,“而且,这三年,我那么的努力,只是为了再见到甄,然后帮你对付他。让他以后再也没有能力来马蚤扰你。” “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叶菲只说出了一个字,便被小白捂住了嘴巴,因为外面似乎有敲门的声音。 准确点来说,是砸门的声音。 只见小白一转身,小心的移动了下床旁边的那个装饰品,房间后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密道,小白拖着叶菲就往里面走,虽然叶菲不断的挣扎,但是无奈力气悬殊,只能作罢。 进去后,小白把耳朵贴在门上,不在理叶菲。叶菲此时才想起来,自己早该大声呼救的。 “别叫了,这边是个结界,你的声音是传不出去的,甄,相信我一次,我不会害你。也从来没想过要害你,虽然我知道你不可能爱上我,但是请相信我,即便只有一次也行。”这句话说的极为深情,叶菲似乎也有点被说动,便不在大叫,而是学着小白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墙上,听外面的动静。 进来的是一群人,脚步声极轻,显然都是受过特殊训练,身手不凡。 “我刚刚明明听到里面有声音。”其中一个人说道。 “如果这里面有人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还在里面,这里没有出口。”有人检查了一遍这个房间的环境后说道。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有暗门。”这似乎是头头,对他们提出的话做了一个总结,而且不得不说,总结到了一个要点。 之后便听到翻东西的声音,没有人再说话了,显然他们是在找暗门的入口。 叶菲向小白投去一个要怎么办得眼神。 小白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眼睛忽然蹦出一种光芒,似乎是想到了办法,他示意叶菲跟着自己。 叶菲这会儿倒是想也没想就跟过去了,外面的那群人,看小白的反应,就肯定是坏人,就算不是坏人也是和小白对立的人,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和小白一起,那自己的小命不是也不保了吗?所以跟着小白安全点,起码自己暂时还不用担心小白杀人灭口。 跟着小白在密室里七拐八拐,这个密室入口虽然很小,但是里面却很大,而且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如果不是小白带路,那么叶菲肯定会迷路在这里。这个密室到底是谁修造的呢,看上去工程非常浩大。 小白似乎看穿了叶菲的想法:“这个密道是我挖的,为了在里面修行不被打倒,这边的路通向不同的房间。”小白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前行,叶菲只有小跑着,才能跟的上小白的步伐。 小白走到一个门外面停了下来,然后趴在门上,似乎在听声音。 叶菲也学着趴在墙上,可是外面说话的那个声音,让她一瞬间醍醐灌顶。 “你的身材可真不错。”这个声音,叶菲至死不会忘记,是夏侯婪洛,这句话中包含的暧昧不言而喻。 066 婪王爷的表白 上章说道,叶菲紧随小白的步伐,在地道里穿行一阵子后,忽然听到夏侯婪洛的声音从地道外传进来。 那声音极致的暧昧,硬是把叶菲强壮的心脏给狠狠的扭绞了一把,心疼的感觉也逐渐在身体里蔓延。 但是仔细一听后,会发现暧昧的背后并不是欲、望而是算计和阴谋。 “别说些有的没的,说吧,如果我帮你做成了这件事情,你要怎么报答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虽然听上去很娇媚,但是说出来的话并不好听。 “四儿,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见外吧。”夏侯婪洛的声音瞬间变成了吊儿郎当,不再是叶菲刚听到的暧昧。 叶菲忽然有些后怕,还好自己刚才继续听下去,不然听完第一句就会误会他了。 “婪哥哥,你这样的人,我真不知道怎样的女人才能入你眼。”女子似乎微微的叹了口气,来表明自己对眼前男子的遗憾,不是她不爱他,而是她爱不起,这样的男子,该有更好的女人配他。 “女人吗?我家娘子就能入我眼啊。”依然是吊儿郎当的口气,叶菲还从来不知道夏侯婪洛有这样的一面,看来有待挖掘。 “得了吧,明眼人都知道你只是把她当做挡箭牌。”当女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沉,感觉有淡淡的失落,虽然自己知道这场婚姻确实只是一场戏,但是自己这么看是一回事,别人把你当成做戏的小丑看又是一回事。 “四儿,那你可看错咯,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做一场戏,顺便娶个新娘,两全其美。”夏侯婪洛这次说话倒是比较认真。 “我不信。”四儿似乎很执着。 “先不谈这个,快说,我拜托你的事情,你答应不答应。”虽然不知道夏侯婪洛拜托了什么事情,但是感觉这个事情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叶菲自嘲的想想,反正肯定不会是救自己这件事情。 “可是我现在对你的新娘非常感兴趣哎。如果你告诉我实情,我就答应你。”女子倒是不笨,知道趁火打劫,可惜的是这个打劫的东西并不值钱,可能也只有她觉得这个交换不亏本。 叶菲静静的听着,连呼吸都尽量的抑制着。因为她也想知道实情,一直以来她都感觉夏侯婪洛总有些事情在对她隐瞒,毕竟夏侯婪洛有前科,并不能太容易被洗白,而且如果自己直接问他,那么他给出来的答案,自己肯定也不信。只有通过第三个人问出来的答案准确性才会高一点。但是叶菲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夏侯婪洛大可以为了那一个条件,尽量编造出自己和他之间的情深来,无所谓真假。 有一个人却没忘记这些,那便是夏侯婪洛口中的四儿。 “可是你说的话,我又不能全部相信,你说要怎么办呢。”四儿似乎话中有话,有一种挖了坑让人往下跳得感觉。 “四儿,这些年没见,你还是没变。要用催眠术就直说嘛。”夏侯婪洛一看便看到了那个四儿挖的坑。 “你不怕,我用催眠术,从你口中套出其他的话?”四儿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怕,我相信你,开始吧。时间不多哦。” 夏侯婪洛的话音刚落,叶菲倒是开始迷茫了,这个事情发生的有些蹊跷,于是她用一种疑惑的表情望着小白,想从他口中得出一些信息,毕竟是小白带她到这里来的,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白感受到从旁边投来的目光,转过头来,清楚的看到了叶菲的疑惑,只是他此刻可没打算解释,一切的解释得等到四儿将夏侯婪洛催眠以后,当他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或许他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叶菲,或者他会带着秘密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催眠术需要哪些步骤,叶菲是不清楚的,但是四儿的催眠术似乎非常成功,而且非常迅速,没等小白回答她的问题,夏侯婪洛的声音便再次从墙壁另一边传出。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其实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在一家客栈,当时有个乞丐进来要饭,其他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她拿起自己桌子上的馒头,给了乞丐一个。很普通的事情却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个事情,叶菲倒是不知道,本来还以为自己偷窥他的那次,是自己以叶菲的身份第一次见他呢。 “天下好人千千万万,为何你独独看到她。”女子说完后,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有错。但是夏侯婪洛还是给了回答。 “她让我想起一个人,我小时候在寺庙里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我一直在找她,可是我不知道她长大后长成什么摸样了,我却在叶菲身上感觉到了它的样子。” 女子当然知道,夏侯婪洛口中的小女孩,就是当年在婪王爷府的明珠,想不到明珠死了,却出现了一个和她相似的人,这真是夏侯婪洛的劫数。 只是当年他完全不懂爱,对待明珠除了占有就只有伤害,虽然旁边的人都看的明白,夏侯婪洛自己却深陷其中,无法思考明白,只是后来明珠死了,那段时间夏侯婪洛一度失魂落魄。使得大家都不敢提起这个人,怕一提起就会让他痛苦。 “你说的女孩就是明珠啊,什么叫做你一直在找得女孩。” “明珠?”夏侯婪洛在催眠中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名字异常陌生,却带来了一些心痛。 “你居然忘记了。”四儿似乎在自言自语,她的声音很小,夏侯婪洛也听不到。“虽然你忘记了,可是你还记得那个小女孩,现在你喜欢的女人还是按照那个小女孩的影子找的。我多希望,当年在寺庙里碰到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那么多伤害。” 所有的话都进来叶菲的耳朵,包括四儿的这几句自言自语,于是她开始想,当年如果自己不在寺庙里碰到他,自己不主动搭讪他,那么事情会不会不一样?那么这些故事,这些伤害会不会。就不发生了? 这些年,到底是夏侯婪洛伤害她深一点,还是自己伤害夏侯婪洛多一点,或者说他们在互相伤害,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要落到互相伤害的地步呢。 对的,相爱,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的爱。在此刻,她再也无法隐瞒自己的心里了,自己一直爱他,当那年恨散去的时候,留下来的就是满满的爱。 “对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年不是说,你杀了那个女孩的父母吗?”四儿问出这句话后,四周出奇的安静,连风都停止了,似乎也在焦急的等着这个答案。 “那只不过是让她活下去的借口。”如此风轻云淡的一个理由,却让叶菲足足恨了十多年。 眼泪在叶菲眼里打转,这一刻她感觉到了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只有狠狠的捂住嘴巴,才能不发出嘶喊声,是的,她想嘶喊,她想大哭一场。他们这些年到底绕了多少个歪,耗尽了多少下辈子的缘分,才能再一次走到一起。当年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自己几乎对他一见钟情,虽然小女孩不懂的爱情,但是小女孩的感情却更加的纯真,更加的毫无保留。 没人能懂,当他说出是他造成这场火灾后,自己的心是如何的痛。这一痛就是那么多年,也算自己活该,就这么相信了他的话。 “是谁?”刚刚叶菲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有发现前面的门已经打开,而在屋里的夏侯婪洛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 “婪王爷,我倒是很好奇,为何你迟迟不去救你的王妃。”小白从暗门里了出去,然后顺手把叶菲推回那扇暗门里。 叶菲倒是没反抗,自己可不想此刻面对夏侯婪洛,她怕自己会失控,还不如看看小白的目的为何。叶菲现在忽然好笑的觉得,自己成了职业偷听人员了。 “那么,你已经杀了她了吗?”夏侯婪洛用带着一种嗜血的声音问道,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疑惑。 “哦?你就这么想让我杀掉您的王妃?” “是啊,只不过是个棋子而已,丢了还可以在换一个。”虽然这句话非常的伤人,但是经过刚刚的事情后,叶菲决定无条件的信任夏侯婪洛。于是她耐着性子,继续仔细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你可能哟失望了,你那个棋子可是在后面偷听我们说话呢。”小白摆着一张欠扁的脸,慢慢的说着。 夏侯婪洛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他讨厌别人算计他,他更加讨厌被叶菲误会。只是现在,他必须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毕竟打肿脸还是能撑撑胖子的。 叶菲从小暗门里走出来,这一次她决定自己处理此事。 067 所谓的结局 “我相信你。”这句话是叶菲对夏侯婪洛讲得,也是对自己讲得,她决定从此刻开始无条件的相信他,虽然这样很难很难,但是受伤了又怎样,又不是没被伤过。 夏侯婪洛静静的看着叶菲,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这种感觉好熟悉,似乎曾经也有个小女孩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告诉他,自己相信他,相信他会在回去,和她分享她最喜爱的糖。只是当年的自己爽了这个约,为了这次爽约,内心到底后悔了多久,甚至连自己也无法清晰的计算清楚。 这一刻,夏侯婪洛觉得虽然自己和这个女人认识时间不长,但是这种熟悉感,似乎是的与生俱来的,他开始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原本就认识。 “娘子,你相信为夫就好。”痞子个性再次暴露,已经不复当年的锐气。 “你凭什么相信他?就因为你刚听到的内容吗?”小白噙着冷酷的笑。 “小白,你……真的变了。”这句话似乎穿越了空间的隔阂,也穿透了小白的心,他心中的苍凉感忽生,这三年,自己做得一切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得到的却是这样一句伤透人心的话。 “我没变,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变。”小白急于想辩解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了,要解释吗?解释自己当年是故意接近她的,自己当年那副可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解释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个性吗? 国师,你绑架我娘子这个事情,我稍后在和你计较,但是,现在我要把我娘子带走,你最好不要阻拦。夏侯婪洛没等叶菲和小白反应后来,就抱着叶菲施展轻功飞走了。 但是小白不会追去吗?当然会,但他却没有这个机会,刚刚叶菲和小白在谈话的时候,并未发现密室的通道里有什么异常,但是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夏侯婪洛却清楚的听到了,通道里的脚步声,从脚步声判断出,来了一群高手。看来小白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位高权重的皇帝。具体是怎么一个得罪法呢,夏侯婪洛也不是很想知道,所谓伴君如伴虎,在君旁边,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侯婪洛抱着叶菲一路飞檐走壁,走得方向却不是王爷府,而是进了一辆马车。刚刚抱起叶菲的时候,为了防止她乱动,夏侯婪洛索性就点了她的|岤道,这才使得他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马车里。 他们一上马车,马车就以飞剑的速度向外奔驰而去。似乎车夫一早就做好准备,等车上的人一到,便出发。 叶菲很疑惑,感觉马车跑的方向应该是出城,不是应该回王爷府吗。太子之位还未最终定下来,为什么感觉此刻夏侯婪洛就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夏侯婪洛自然知道叶菲的疑惑,但是现在处于危险中,不太方便讲这个,等出了京城在讲不迟。 马车一路狂奔,使得一路上尘土飞扬。幸亏马车质量极好,在这样的车速下,车内的颠簸程度,居然还不太明显。叶菲见夏侯婪洛不解释,也没有多问,她还是那种原则,别人不说,问也没用。 终于马车在路上飞奔了两个时辰后,在一个小村庄停了下来。此刻天色已黑,似乎他们是想找地方歇脚,他们找到了小村里唯一的一间客栈。本来按照正常来说,是要两间房间的,可是夏侯婪洛美其名曰的路上有威胁,住在一起好互相照应,说服了叶菲。 “现在你可以说,我们为何来这里了吧。”叶菲觉得,这个问题自己现在必须提出来,不然被人卖了也会帮他数钱的。 “我还以为你不好奇呢,原来你也会好奇啊。”夏侯婪洛打了个太极,没有马上回答。 “我不问,你就不会自己说” “好吧。刚刚宫里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夏侯婪洛正准备娓娓道来,却被叶菲插上了话。 “我被关了三天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叶菲想到自己确实偷听到过,他们在谈宫里的事情。所以她现在的情况是属于睁着眼说瞎话。 “是吗我派了三个探子,故意去你被关的房间外面散播谣言,你居然没听到。”夏侯婪洛感到诧异。 其实更为诧异的是叶菲,那三个人居然是夏侯婪洛的人,那么当时,他们为什么不救她。这么想着也便这么问了出来。 “你给我说清楚,那三个人既然是你的人,为什么他们不救我。”叶菲连想拍桌子的心都有了。 “你刚才说会相信我,那么,现在你是在怀疑我吗?” 叶菲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是说过要相信他的,所以,好吧,她相信了,她不多问了。 于是叶菲从桌子上拿起刚刚小二特意送来的第二套被褥,铺在地上,准备睡觉。现在的自己需要平静。 “你不想知道了吗?”夏侯婪洛看叶菲自顾自的打起了地铺,于是旁敲侧击的诱惑一番。 “爱说不说。”冷冷的,只冒出这样两句话。 “其实是我拜托国师假装绑架你的。”一开头的信息就很劲爆。只见叶菲放下被褥,转过头,迷茫的看着夏侯婪洛,不知道他和小白在演哪一出。 “边疆不断受到马蚤扰,我必定要回边疆去,而京城的王子之选又困扰着我,虽然我无心窥探皇帝之位,但是如果是和我对立的人成了太子,那我的兵权一定不保。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让和我最亲近的十王爷放太子。” “这和关着我有什么关系。”叶菲更加不解。她又不是那些王爷,选太子的位置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忽然灵光一闪,和自己确实没有关系,但是和夏侯婪洛却有天大的关系,现在他们成亲了,那么那群人一定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去得。而最危险多饿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白囚禁了她,却也保护了她。 “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我想你也知道了。”夏侯婪洛似乎不想过多得谈起这个。 “在这件事情上,我有一个问题不了解。小白为什么会帮你,你们之间并没有交情。” 夏侯婪洛伸出手摸了摸叶菲的头发,这种感觉似乎是主人在摸着小动物的毛,叶菲一直凝视他的样子,可真像一只小白兔。 “他不是帮我,他只是在保护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夏侯婪洛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带着浓厚的醋意。那么男人的背景无所知,但是父王看重的人,一定不是平凡的人。这样一个人,却甘愿为叶菲做那么多事情,叫自己怎么能不嫉妒。 之后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在想各自的心事。叶菲现在最为担心的,倒是怎么拿到防布图,毕竟现在自己和夏侯婪洛的关系,都已经是双方心照不宣了,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更加不能背叛他。她付不起这个后果。 只是想不到,她纠结了那么久的心结,只因为小白的一份信,就全部放下了。 夏侯婪洛在上床前给了叶菲一份信,说如果叶菲最终选择跟夏侯婪洛走,便把这份信交给她。当然夏侯婪洛不是个会偷看信件的人。 叶菲打开信件的时候,手有一点颤抖,不知道小白要向她揭露一个怎样的秘密。 叶菲: 在你打开信的时候,我就可以确定,夏侯婪洛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君子。我曾经把这份信给他的时候,便对他说,如果你最后选择跟他走,便把这份信交给你,他居然不怕我在信里做手脚,看来是完全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夏侯婪洛失忆过,我不知道他对你的这段新记忆,是否是真实的爱。但是,甄,别骗自己,你一直爱着他。而他又确实不是你的仇人。 再说些关于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但是我还是要说明白。 从你离开我们妖界所在的地方起,我就一直跟着你。看到你被幽王威胁,但是我又不能出面帮你。看到你碰到夏侯婪洛,我才发现,你们的感情应该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真不知道你们两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就注定要互相遇到。 只是夏侯婪洛再次爱上你,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他这样的男子,我一直以为是冷酷无情的,他在战场上也确实如此,但是他对你,我能感觉到,有很多的不一样。 你经常触及到他崩溃的极限,但是他却在每次生气过后都原谅了你。 我也不多说了,我祝福你吧。最后送上两个礼物: 第一个,关于你和幽王说的那份防布图,其实现在幽王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他被妖界发现子啊人界兴风作浪,正在被修理呢。所以你大可以不用考虑。 还有一个,关于夏侯婪洛的记忆,其实我可以让他恢复记忆力,只是,那样的话,夏侯婪洛可能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最后的决定由你自己来定夺。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用商人的话讲,就算是售后服务吧,毕竟是我搅乱了你的生活。 这份信,看的叶菲潸然泪下。她知道,虽然小白轻描淡写的述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是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同情和怜悯并不能成为爱,而她,注定就要伤害小白。 他们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夏侯婪洛明显的感觉到叶菲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不知道小白的信中写什么,也不知道叶菲放下了什么石头,但是他觉得叶菲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那样就可以了。 “吃饭啦。”叶菲拿着诱人的早饭进了屋。今天将会成为不一样的一天,而有些事情,她要在今天全部弄明白。明天便是叶菲再次重生的日子。 “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你能回答我吗?” “知无不言。”夏侯婪洛其实也有很多事情要告诉叶菲,但是总觉得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们去边疆吗?”这个是首先要关心的问题。 “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了,我已经去掉了王爷的职位。”夏侯婪洛又一次语出惊人。 “为什么?”叶菲瞪大了眼睛。 “我无心皇帝的位置,而边疆那边传来消息,勒国的军事换人了,现在换了一个无能军事,所以边疆那边最近都不会有战事。称这个时间,我把兵权交给了其他王爷。我昨天确实没对你说实话。因为我怕,我一旦告诉你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个王爷都不是了。你便会离我而去。” “这么说来,我确实有点爱才。”叶菲皎洁的一笑。 “我就知道,那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夏侯婪洛无奈的耸耸肩。 “笨蛋啦,我开玩笑的,我说的是才能的才,你那么有才,跟着你,我不会吃苦的。那你让四儿帮你什么忙呢?” “让她帮我整理家产咯,虽然不当官了,但是家产还是很丰厚的。咋们以后可不穷呢。”夏侯婪洛得意洋洋的笑道。 “人家还没说,以后都要跟着你呢。”叶菲嘟起了嘴巴,样子霎时可爱。 “不一起吗?现在后悔可就完了,刚给你机会,你又不说。”夏侯婪洛一边说话,一边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拉到身边,用双手禁锢起来。 “就后悔,就后悔。”只是某个小女人似乎玩上瘾了。 只是没等小女人在开口,夏侯婪洛已经以唇当手,封住了这张啰唆的嘴巴。他们之间确实还有很多问题在。但是这都不要紧,只要确定了彼此的心,这些事情都可以以后在解决。 叶菲虽然不高兴就这样闭嘴,但是这个吻,感觉还是很好的。还有,他还是喜欢现在的夏侯婪洛,所以她没打算让他恢复记忆。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只是在这个吻中,那些问题都变成了深深的爱,和深深的欲,望,吞噬着他们两个的生理和心理。 吻渐渐加深,带着一些情。欲的味道。那么就让他们重新来一次洞房花烛夜吧。 故事在满屋的旖旎中落下了帷幕,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但愿坚定的爱能战胜一切。 但愿你能包容我的一切。 还好,还好,最后还是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你。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