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谋》 分卷阅读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 “啪”的一声,茶杯从龙案上飞出,落在地面砸了个粉碎。长孙无极勃然大怒,吼道:“传朕旨意,护国大将军凤勋勾结匈奴,欲图谋反,有愧朕的信任;特派丞相司徒炎带御林军,捉拿反贼,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臣领旨。”司徒炎接过圣旨,阴险一笑,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天阴沉沉一片,仿佛正在韵量着一场狂风暴雨。 将军府内。 凤清歌插上发簪,伸了伸懒腰,打算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才踏进大堂,就听见管家慌慌忙忙得跑来,大喊到:“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丞相带着御林军把我们将军府包围了。” 凤清歌看见父亲凤勋站起身来,眼神复杂,眉头紧皱,心知要出事了。 果然,父亲命令哥哥将自己带到密室,一直强调着不能出来。 凤清歌来不及询问半句,就这样不知所措的被哥哥凤天齐急急忙忙带进了密室。 在密室内凤清歌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男人大吼着:“快,快,把这都围严实了,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能有这样粗犷声音的人,想必绝非善人。 紧接着又听见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然后,响起了一阵混乱的“嗒嗒嗒”的脚步声,应该有好几百人堵在了将军府内。 凤清歌听见父亲吼道:“大胆!司徒炎,你竟敢带兵私闯将军府!可知何罪?”。那人回道:“如若是昔日的将军府,本相自然是不敢闯的;但你如今已是反臣贼子,我奉命前来捉拿你,有何不敢?” 凤清歌透过石缝视线穿过门口,看见那一身朝服的司徒炎笑的得意洋洋,只一眼便深深记住了他的丑恶模样。 为了听清他们争执什么,凤清歌侧着耳贴偏向石缝之处,父亲的声音真切的传到耳边:“反臣贼子?我凤勋一心为皇上,怎会谋反?定是你栽赃陷害;司徒炎,你陷害忠良,就不怕遭报应吗?”。听着凤勋怒气冲天的语气,凤清歌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 父亲怎会谋反?分明是那司徒炎胡说八道。 凤清歌远远看见司徒炎走到父亲面前,不屑的说道:“凤大将军,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就算我有报应你也看不见了。”只听父亲大喊着:“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奸人陪葬。” 凤清歌便看见司徒炎被父亲踢的飞到了另一边,传来“哎哟”一声。凤清歌正想大笑,不料司徒炎爬起来怒不可遏的语气说道:“来人,将这府内的叛贼通通杀光,一个不留。” 瞬间,到处都是兵器相碰发出的刺耳之声。 凤勋自幼武将出生,又征战沙场多年,凤清歌自然知道区区御林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听见司徒炎声音尖锐得喊道:“凤勋,你确定要继续顽抗下去吗?” 打斗之声,嘎然而止,同时伴随着父亲“啊”的一声惨叫。 凤清歌看见司徒炎一手插腰,一手握剑,而他剑下跪着的正是娘亲,方才明白父亲为何束手就擒。看着父亲血液从伤口滚滚流出,慢慢跪在了地上,最后奄奄一息得倒下。凤清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出去杀了司徒炎,却被哥哥凤天齐一把紧紧抱住了,捂上了双眼。 凤清歌此时看不见倒在血流中父亲,却听见娘亲哭喊着父亲,最后一次听见娘亲说话,便是那句:“妾身这就来陪你了。” 凤清歌知道,娘亲去了。 府内血流成河,哀嚎一片。 凤清歌和凤天齐站在密室门口,透着门缝看着父母惨死,府上的人一个个倒下,早已哭的不成模样。“爹爹,娘亲……”凤清歌掰开凤天齐的手,撕心裂肺地喊道,想要冲出密室。 “妹妹,快走!”凤天齐眼疾手快赶忙拉住凤清歌,痛苦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爹娘,眼中一抹决然闪过,死死拽着凤清歌往密室深处走去。 爹娘,天齐不孝,待我将妹妹安顿好,他日定当回来为你们报仇。 “丞相大人,屋内发现一密室。”一士兵向司徒炎汇报着。 司徒炎看了看满院子的尸体,却不见凤清歌与凤天齐,于是吩咐道:“有逆贼逃走了,赶快追!” 两人匆匆跑出了密室,才刚坐下准备歇歇脚,便听见后面一群士兵喊到:“站住!” 凤天齐连忙起身,拉着凤清歌,拼命的往前跑。 身后的士兵紧追不放。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眼前还没了路。前方是处高高的悬崖瀑布,崖下又是一条湍急的河流。两人相视一眼,一齐跳了下去。 两人落水后,凤天齐冒出头来喘了一口气便朝着凤清歌游去。 “妹妹,抓紧我!”凤天齐努力抓住凤清歌的手,深怕被冲散了。突然,一股瀑布倾流而下,硬生生得将两人打开了。 凤清歌挣扎得从水里探出头来,寻找凤天齐,却终是不见人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凤清歌体力耗尽,渐渐失去了意识。 清凉山下。 分卷阅读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公子,你看,那边好像是个人。” “嗯,不是好像,根本就是!”长孙策走到凤清歌面前,将她脸上的湿发捋开,看见凤清歌容貌,微愣了几秒,瞬间又恢复常态。长孙策抱起凤清歌边往回走,边嘱咐到:“去找个大夫来。” 李偲待在长孙策身边已有十年,第一次见自家公子对一个陌生女子这般在乎,自是不敢怠慢。 屋内。 长孙策将凤清歌放在床上,然后对小莲吩咐道:“给这位姑娘换身干净衣服。” “公子,已经换好了。”小莲从里屋出来,回禀到。 长孙策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爹……娘……不要,不要……”凤清歌梦呓着,满脸都是泪水。 长孙策看着这一幕,不由的冒出几分心疼来。这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就连昏迷都能泪流面面。不禁想要去搽干她的眼泪,就在手快要触碰到凤清歌脸时,李偲带着大夫进来了,长孙策慌忙将手收回。 大夫走到床边给凤清歌把完脉,说到:“公子,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伤心过度又受了凉,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大夫转身拿起纸笔,边写边说:“照着老夫这个方子,调养半月左右,身子就能恢复原样。” “多谢大夫,李偲你送送大夫,顺便去把药抓回来。”长孙策拿过大夫手里的药方递给李偲。 次日。 “你醒了?”长孙策端着药进来,便看见凤清歌正从床上爬起来。 “这是哪?你是谁?”,凤清歌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却透露出温文尔雅的气质,心里的防备少了些许。 “这是清凉山下的一处竹屋,我是这屋子的主人,名唤孙策。昨日清晨去河边钓鱼,发现姑娘躺在河边,就将你带回来了。”长孙策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勺子熟练地给凤清歌喂起药来。  凤清歌明显被长孙策的举动吓到了,脑袋一扭,撇开嘴去,急忙说:“孙公子,不劳烦你了,我能自己来。”。然后,玉手一伸,想要接过药来。 “你躺好,我都喂了你好几次了,不差这一次。身子这么虚,还是我来吧。”长孙策躲过凤清歌拿药的手,眼角满是笑意,温柔地说着:“乖,听话!”,便专心的喂起药来。 长孙策第一眼看见凤清歌就觉得特别熟悉,深怕她死掉。转而一想自己又确确实实不曾见过她!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喂药,凤清歌突兀的生出几分羞涩。 汤药已见底,长孙策慢慢放下瓷碗,“姑娘,敢问你的姓名是?为何又会被河水冲到这里来?”长孙策见凤清歌意识清晰,便想问出心中的疑惑。 凤清歌想起自己一家惨遭灭门,如今哥哥又不知所踪,渐渐得眼眸之中悲伤满溢,不禁微微湿润,却还逞强地不让眼泪滑落。“我叫祁荀,上山采药时,不小心掉进河里了;谢谢孙公子救了我,这份恩情他日我定会报答的。” (后文中女主用祁荀之名,男主用孙策之名。) 孙策掏出怀里的锦帕,替祁荀擦拭着嘴角,望了望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明显感觉到的深深的绝望与悲伤,虽知她并未说实话,但也不打算问下去了。既然她不肯说,再问也徒劳,还不如有空自己查。 “无妨,不过举手之劳;你身体还未大好,不如就在此处多修养几日吧。”孙策扬起嘴角,轻快一笑。 祁荀微微后仰,“还是我自己来吧。”,拿过孙策手里的锦帕,擦了擦嘴角。“,我住在此,会不会打扰到孙公子?”,祁荀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孙策,眼里满是询问之色。 孙策轻笑,轻轻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抬起手来指了指窗外,“这竹林少有人来,你能多住几日,我自是高兴。” 祁荀顺着孙策手指望去,窗外仿佛遮了一道绿色屏障,“孙公子选此处居住,十分陶冶情怀。”,转过头来看向孙策,“谢谢孙公子留宿之情,祁荀铭记在心。” “客气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莲。”孙策本想说有事就叫他,转而一想女子之间终归方便一些。孙策拿起古木桌上精致的瓷碗,抖了抖衣袖,笑着站起身来,对着祁荀道:“你先好好休息。”,之后朝门口走去。 傍晚,红霞霸占了半边天,绿油油的竹林染上了一层霞红之色,显得格外耀眼。 孙策见祁荀躺了一天一夜,神情抑郁,言语也不多,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趁着屋外景色极佳,便邀祁荀到桥边看晚霞。 “这景美吗?”孙策转头看着身旁的祁荀,声音充满磁性的问道。 “美。”祁荀看着远方,眼眸深邃。 “我怎觉得不及你美。”孙策朝着祁荀望着的方向看去,一片绯红,似血一般。 “孙公子说笑了。”祁荀牵强一笑。 这景色像极了那日被血侵染的将军府,美的让人心碎。祁荀眼里充满了恨意,死死的看着那片凤霞,仿佛要将它看破一般。 爹娘,如今哥 分卷阅读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哥下落不明,女儿只能独自一人给你们报仇了。 一阵微风飘过,祁荀青衣单薄,微微的抖了抖肩。孙策一笑,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为祁荀披上。此刻,两人站距离极近,近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祁荀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气息在耳边游走,闻见他身上丝丝的甘草之香。除父亲与哥哥外,还不曾与别的男子靠如此近过,不由得微红了脸颊。 孙策将祁荀披风里的青丝一股一股捋出,在她耳边柔柔地说道:“你受凉未好。” 祁荀稍微退了几步,两人之间瞬间留出空隙。孙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失落,鼻尖仍残留着她的清香,心里好像很留恋那刻靠近的感觉。想着:她真是处处都能吸引我,这个女人有趣。 祁荀第一次感觉心跳竟然真的可以像小鹿一样乱窜,让她不知所措。 “我们也算熟识了,你以后不用再唤我孙公子,叫我策吧!我就唤你荀儿可好?”孙策悠然说道。 “好,”祁荀爽快答应。心想:不过名称罢了,想怎么唤便怎么唤吧。 “荀儿,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对于祁荀的回答,孙策十分满意,马上用起了新昵称。 祁荀听见那一句‘荀儿’,不禁颤了颤,双颊愈发红了起来。幸亏晚霞之色盖住了两颊的绯红,否则还真不是一般的尴尬。 清晨,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屋檐飞落的水珠拍打着地面,有规律地发出“嘀嗒”之音。 沉迷窗外雨落之景的祁荀,并没有发现孙策不知何时从门口进来,早已站在她的床边。依旧是那一席白衣,修长的身影逆着光而立,然而,依然挡不住那温文儒雅的气质。他微弯背脊,双手将被褥往上轻拉,帮祁荀盖好。 “孙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祁荀一惊,回过神来,转头含笑问道。 “我们昨日可是说好了的,怎么又唤我孙公子?荀儿?”孙策挑了挑眉,洋装不解,故意加重了疑问的语气。 祁荀扯了扯嘴角,终是叫了一声:“策。” 声音柔而不软,甜而不腻,听在孙策心里感觉极好。 “这般才对。”孙策笑逐颜开道:“我来了有一会儿了,不过见你痴迷这雨,便不敢打扰,但又怕你伤风受凉,这才不得不打搅了你的兴致。”,说着拿出衣袖中的玉笛,“既然破坏了你的雅兴,不如我献曲一首,全当赔罪,如何?” 祁荀见孙策如此有心,倒也不愿推辞。刚刚不过是又想起了父母之仇与哥哥生死不明的境况,一时出了神罢了。如今,她哪还有心思去观赏什么风雨。 笛音缓缓响起,时而热情奔放时而宛转悠扬,犹如天籁之曲。 祁荀的阴郁的心境随着笛声的高低起伏,渐渐也明亮起来,眼神中是多日未见的欣喜之色。孙策见祁荀难得这般高兴,演奏得也愈发认真。 一曲毕,孙策慢慢放下玉笛,强忍胸闷气短之感,尽力放慢呼吸,以免引起祁荀的注意。 小莲站在门口,听得却是心惊胆战。药王早有嘱咐,公子身子虚弱,是不可用气吹奏玉笛的。如今,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公子竟然不顾自己安危。这不禁使小莲对祁荀充满了敌意,以至于后来由于小莲的原因,很长一段时间祁荀对孙策都有了芥蒂。 “策,你这笛声真是好听,简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祁荀毫不吝啬的夸赞到。 原本心事重重的祁荀,此刻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意,竟也忘记了那些糟心之事。她突然发现,好像自己每次陷入悲痛之时,孙策都能将自己拉回充满阳光的地方。这个男人虽然没有拔山举鼎的体魄,却有着阳光似的能力,总能让人一扫眼前阴霾。  孙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祁荀:一脸干净灿烂的笑容,两个酒窝恰到好处的轻陷;黑白分明的双眸,充满了纯净之色。或许,这才是她最初的模样;可,又是什么害她变得悲伤了呢? 昨晚,孙策已派李偲出去查探,想来过些天便能清楚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雨一下便是三日,起初温温柔柔,后来越发肆意妄为,然,却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祁荀和孙策三日都被困在竹屋,屋外四处泥泞,磅礴大雨。好像这场雨偏偏就是要给她和他制造一场好好相处的机会一样,三日来,两人越来越了解对方。互通兴趣、志向,只是不通彼此身份。 “荀儿,这雨算是停了,在屋内可是憋坏了?”,孙策品一口龙井,来回轻晃着手里的茶杯,“要不咱们出去透透气?”,眼里一抹欣喜之色。 “如此甚好!”祁荀抿一口茶,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两人齐齐走了出去,一路上有说有笑。 祁荀深深吸一口气,入鼻是满满的竹叶清香,忍不住叹道:“雨后空气真是新鲜!” “不止如此,你抬头看,天上彩虹也很绚烂!”孙策看着天空中五彩斑斓的色调,示意祁荀欣赏。 “小心!”孙策见祁荀脚下一划,就在快要摔倒之际,连忙伸手搂住她腰,一只脚踩进泥坑。 祁荀以 分卷阅读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为自己今天要和泥水近距离接触时,慌忙中叫道:“啊……”。还不趁祁荀反应过来,整个人早已陷入苏策怀里。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十分怪异。微愣几秒,祁荀往下看了看,孙策急忙收回搂在祁荀腰上的手。 尴尬片刻。 “你脸红了。”孙策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轻声说道。 祁荀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转过身边走便说道:“有……有吗?”,继而,又心虚的补充道:“你肯定看错了。” 孙策知晓祁荀是害羞了,也不与她争论,嘴角一直挂着微微笑意。 孙策跟着祁荀身后,逗趣说道:“为了救你,我的新鞋沾满了黄泥,你就不想表达点什么吗?。” 祁荀转过身低头看着孙策出门前还干干净净的白鞋子已经变成脏兮兮的泥鞋子,心里多了几分歉意,终究是为了救自己而致。 “策,谢谢你。”祁荀微低着头,不想孙策看见自己红扑扑的脸颊。不得不承认,一靠近孙策,祁荀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乱跳起来,只是她并没发现自己早就对孙策心动。 孙策听见祁荀叫自己的名字,心里便莫名喜悦,不过此刻他并不认为自己爱上了眼前的青衣女子。直到有一天找不到她时,才方知那份牵挂有多重。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转眼已过了半月有余,祁荀身子也恢复如初。 祁荀本想当面跟孙策告别,几次欲说,都说不出半句离别之语,也许潜意识里自己也是不愿离去的。可是父母之仇未报,怎敢贪图安逸。于是,祁荀趁着孙策外出钓鱼,拿了几件他的衣衫换上,挽起了三千青丝。一身男儿装扮,倒也显得十分清秀俊朗。 祁荀本找来纸张、笔墨,写起了离别之信。 “荀儿,你看,我掉到了一条大鱼,今晚熬了给你补身子。”孙策带着战利品走向祁荀的房间,想让祁荀看看。可是,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信纸。 信纸上写到: 策,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和近日来的关怀照顾,日后我定会找机会报答你的恩情。现在,我身子已经利索,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怕离别之痛,也不想你过多伤感。 荀儿留字 孙策任由手里的鱼挣扎,直至滑落在地;挽起袖口,缓缓坐在书案前,将那信纸看来一遍又一遍。 不辞而别?有趣的女人! 孙策强装着不在意,心底的失落却是实实在在,散不开的。 皇宫内。 李太医颤颤巍巍地跪着,前额死死贴着冰凉的石板,唯恐一个不小心便身首异处。 “皇上赎罪,是臣无能,臣愿辞去官职,让位贤人。”李太医不停地磕头,额头不一会儿便红了,大理石板上留下斑斑点点的血迹。 “废物!”长孙无极一拍茶案,站起身狠狠踹了李太医一脚,对着门外命令道:“来人,将这个废物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寝宫内回荡着李太医的哭喊之声。 众人唏嘘不已。三天之内,一连数十名太医接连丧命。没被召到的太医整日也心惊胆战,深怕哪天就该自己遭殃了。 是夜。 长孙无极身处一片荒凉之地,隐约能看见些许破败的坟头。突然看见一群血淋淋的无头恶鬼朝自己走来,伸着长长的舌头。“滚……滚开,来人,快保护朕!”。长孙无极声音颤抖的大喊,转身欲跑,却发现怎么也跑不动,两只脚像是被黏在了地上,抬都抬不起来。而,那群恶鬼已伸出双手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 “啊!”长孙无极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大叫一声。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湿,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息下来。 一连数日,都被恶梦缠绕,每夜的场景都大同小异,却都令长孙无极心惊肉跳。 第二日,长孙无极便命人发出皇榜,寻找天下名医。 祁荀走了四五日之久,总算到达了集市。刚想坐下喝杯茶水,吃几个肉包,休息休息;却见不远处一群人围着告示牌。 祁荀心想:莫不是自己养病的这段日子,又出了什么大事? 怀着好奇心,祁荀也随着人群过去打算看看究竟出了何事。亏得祁荀身材小巧,不到几分钟就挤到最前面的位置,这才知道原来是皇帝发出皇榜寻找名医。 于是,祁荀上前撕下皇榜。士兵看见祁荀瘦瘦弱弱的模样,不屑说道:“这皇榜可不是乱接的,要是……” “大人,我是要给皇上治病的,不是要听你教训的!”祁荀不等士兵说完,插话道。 围着的群众与士兵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七旬的眼里透着怀疑之色。  “那请公子留下住址,等明日,我们派人来接公子去参加初赛;只有通过复赛才能为皇上治病,还请公子好好准备。”士兵见祁荀如此自信,也不敢再轻视,若是他真治好了皇上,那便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 “我就住那家‘来福’客栈。”祁荀望了望周围,顺势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客栈,然后潇洒 分卷阅读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地向客栈走去。 祁荀随着店小二来到楼上客房,放下并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本医书。多年前,曾有幸遇见师傅,习得一些医术,如今到是派上用场了。 当今皇帝昏庸,才使得爹娘惨死,如今机会来了,我当然要义无反顾的撕下皇榜。 次日,祁荀随着昨日的士兵来到太医院。一进院,便看见数十人站立在门前。 “今日,我们进行笔试测试,成绩优秀者才可留下参加复试。”考官站在门前,细细说着:“你们一一排队进去,按着位置顺讯坐下,不可舞弊;就算你们混过初试复试,要是治不好皇上,不仅连累太医院,你们也会被处死刑。”,语气沉重,随后考官打开考场大门,一群人有序走了进去 祁荀拿到试卷,看着那些题目,轻松一笑。太医院出题原来也不过如此,这可比当年师傅出的题简单多了。 众多考生看见试卷第一表情便是皱眉,少有几人能像祁荀这般轻松自若。 “时辰已到!”考官说完,众人立刻停笔。 出了考场,祁荀暗自紧握了握手,算是给自己的鼓励。只要过了明天下午的复试,就能成功进入皇宫见到那昏君了。 夜晚,漆黑的天空中悬挂着一片繁星,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凡人眨着的眼睛。祁荀小时候听娘讲过,人死了就会化作天上的星,为留在世上的亲人照亮前路,驱散黑暗。祁荀坐在窗边出神地看着天空,眼睛定定的看着,都舍不得眨巴一下,好似非要找到自己牵挂的两颗星一般。终于,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为什么会这样?”祁荀自言自语的问着,仿佛再问天却又更像是再问自己。终于,困意袭来,祁荀带着沉沉的哀痛睡去。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浮现一片鱼肚白。 祁荀吃过早饭后,就被通知通过初赛。她早知结果,所以一点儿都不惊讶。 午饭后,祁荀与剩下三人一起来到太医院参加复赛。 “这里有八十个病人,你们每人选二十个;半个时辰之内,你们要各自写出自己病人的所有症状,并且配好最适合病人身体的药。”考官一字一句的说道:“从现在开始计时!” 四人纷纷选好自己的病人,开始一一诊断起来。 这题出的甚是刁钻。半个时辰内要诊断二个病人还要写好药方,就算是一个行医数十年的人来说也是极难的,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年纪轻轻的医者,时间根本是不够的。但是,这也考察了医者是否细心与是否熟练掌握了医术。 祁荀不敢有半分懈怠,第一次初试,是靠师父当时的训练,等于是吃老本;可,今天,必须得认认真真起来。 两刻之后已有两人瘫坐在地,算是放弃了。 现在就剩下祁荀与另一位考生,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祁荀搽了搽额头的细汗,只剩下最后一个病人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时间到!” 两人停下,将手里的病单和药单上交后,便踏出考场。 “恭喜你!”身着黄色衣衫的公子走到祁荀身边,愉快一笑,祝贺道。 祁荀寻找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颇为不解,“为什么这么说?”,语气里夹杂着丝丝疑惑。 “我少写了一味药材。”,说完转身向前走去,继而说道:“若有缘,我们或许还会再见的!” 祁荀望着那身影,眼里浮现几分感激之意。 毫不疑问,通过复赛的之意祁荀一人。自然而然,祁荀得到了长孙无极的召见。 “你就是神医祁荀?”长孙无极似乎不太相信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可以治好自己的病。 “是的,草民祁荀,神医不敢当。”祁荀跪着恭敬地回答道。 “你若治不好朕的病,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长孙无极一拍木桌,一脸严肃,威胁着祁荀。 “请皇上放心,若草民治不好,便自请死罪!”祁荀磕了三下头,信誓旦旦的保证到。 祁荀给长孙无极把了把脉后,来到太医院,问了问有关长孙无极的病情,又翻看了之前十几位太医整治的记录。发现长孙无极之所以噩梦连连,是因为心气心血和心阴不足、日情绪波动严重引起的。这还真是少见的疾病,难怪这些太医都束手无策。好在师傅曾经留下医书,好像就记载了这样的病情。 祁荀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医书仔细看了起来。 “找到了!”突然眼前一亮,这症状和书上的果然是如出一辙。 “惊悸不宁,潮热盗汗,胆怯善怒,夜寐多梦。”一一都能对应得上。 祁荀写下药方:黄连、白芍、鸡子黄各十二克,车前子、天冬各六克…… 看了看药方,想起太医说长孙无极喜欢人参和归脾丸,于是,又提笔加上一味:半夏三克。 祁荀满意的放下毛笔,狡黠一笑。 长孙无忌你杀我全家,如今身患疾病真是报应,来人方长,咱们等着瞧。b 分卷阅读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r   这半夏本是益身之药,对于长孙无极此刻的病情也是有益无害。但是,如果和人参、归脾丸混吃,便会在身体内互相反应.。虽然当时不会有什么中毒现象,可时日一久,毒性就会慢慢表现出来。 宫女按着祁荀开的方子,每日把药煎好,拿给长孙无极喝下。 几日后,长孙无极做梦次数越来越少,睡得也安稳了许多,这才对祁荀刮目相看起来。 祁荀像往日一样,给长孙无极把脉。发现脉搏稳定了下来,就的问道:“皇上,近几日可还睡得好?” “甚好!祁神医果然医术高超,是朕当时糊涂了,竟然还怀疑你的医术。”长孙无极难得稳稳当当得睡了几日,心里对祁荀到底是感谢的。 “皇上,自是吉星高照,就算没有草民,上天也会派另一个人来救治皇上的;作为皇上的子民,草民只是尽了本分之事。”祁荀了解长孙无极猜忌多疑的性子,所以毕恭毕敬且谦虚的回道。  长孙无极见祁荀这般懂得分寸,又想着祁荀医术了得,便想留住祁荀。 “祁神医,朕最近虽能睡下,但终究未大好,不如你就多在宫中留些时日。”长孙无极边喝着人参汤边说道。 祁荀看着长孙无极把汤喝完,嘴角一笑,回道:“谢皇上厚爱,那草民就暂在宫里住下。” 长孙无极满意的点了点头。 祁荀本就是为了混进皇宫报仇,能留下来自是十分乐意的。 傍晚时分,祁荀用过晚膳,便在皇宫各处闲逛起来,这儿赏赏花,那儿看看鱼。皇宫比她想象中的大了许多,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了解地形,祁荀都会在人少的时候到处走走,现在去过的地方还不到皇宫的一半。幸亏被长孙无极留下来,不然这地形还真是没时间勘察了。 不知不觉,祁荀就转到御花园。看见大片大片盛开的芍药,色彩斑斓。想起以前家里的园子里也是种着芍药的,每当盛开之际,娘亲都喜欢摘下花瓣风干,带到秋天用来给父亲泡水喝。如今,想来那些芍药许久无人照料也该枯萎了吧。 祁荀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花瓣,眼底却不见赏花的喜悦之情,反倒透出忧伤之色。长孙策此刻本想去给母妃请安,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了御花园。刚好看见祁荀站在花前伤神,那神情与初次见她更为凄怅。 对于祁荀出现在御花园,长孙策是一点儿都不惊诧的。 在祁荀悄然离去时,长孙策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就派人去找她。后来找到了,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既然她选择离开,自己也不好打扰,便让人暗中保护着她。其实,只要祁荀安全,长孙无策就心满意足了。 这次得知她接了皇榜,心里无比担心,没有人比长孙策更了解长孙无策。若是,祁荀没有治好长孙无极的病,那只有死路一条。因此,长孙策只得让擅长医术的朋友季白也去接了皇榜,为此自己还欠了他一份人情。不过,在比赛中,季白发现祁荀对于医术很是精通,这让长孙无策一时舌桥无下,改变了想法。 长孙无极想着: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于是,让季白最后故意出错,好使祁荀顺利通过复试。毕竟,祁荀进宫,自己就能看见她,心里很是欣喜。而且,就算祁荀治不好父皇的病,长孙策也早有安排。这不,请季白帮完忙又把季白骗进了宫来。 当初祁荀给长孙无极的药单,长孙策和季白都看过。 回想到那日与季白的对话。 “策,这祁荀是要毒死你父皇啊!”。季白慢悠悠的说道。 长孙无策,不通药理,望着季白,示意让他解释一下。 “你看,这味药材,与你父皇平日里吃的人参归脾丸可是会形成慢性毒药!”季白指着‘半夏’,邪笑道:“不过,半夏在这里用的很是巧妙,一般人很难察觉。” 长孙无策端起茶杯,慢慢品尝着。 心里默默赞到:荀儿,看来你并非寻常女子。 “这事,你知,我知,无第三人知!”长孙无策看着季白吊儿郎当的模样,严肃的说道。 “好,好,你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季白从没见过长孙无策朝自己黑过脸,这幅模样还真是骇人之极。那一刻,心下便知,祁荀这女子对长孙无策极为重要。 长孙无极回过神来,却早已不见祁荀身影。走到刚刚祁荀站着的地方,触碰到祁荀刚刚抚摸的花朵,指尖传来丝丝余温。 何时,自己竟会如此无聊了。长孙策无奈笑了笑,收回手,想起母妃还在等自己,于是朝着阳华殿走去。 祁荀一路走走晃晃,腿都酸了,正打算回房休息。突然,听见有人正在窃窃私语着长孙无极的风流趣事。声音从拐角处传来,祁荀便走进想一探究竟。发现原来是几个扫地宫女聚在一起说着闲话,见祁荀出现,纷纷都放下扫把行礼。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如此热闹?”祁荀好奇的问着。 “没……没什么。”宫女们低着头,仿佛有些慌张。 要知 分卷阅读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道。现在,祁荀在宫里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这流言蜚语自是不敢再传,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肩上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祁荀见宫女们一副心虚的模样,知她们是担心自己给长孙无极告状,所以避而不谈。“你们不必这么紧张,不过聊聊闲事,我又不会到处去说!”祁荀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宫女,笑嘻嘻的说着。 宫女们哪曾想到皇上身边的红人竟然如此和善,一时放松了不少。 “奴婢们刚刚不过聊一些皇宫内早已传遍的旧事罢了,祁神医不知吗?”被拍了的那位宫女礼貌的对着祁荀说道。 祁荀抬起手摸了摸前额,心想:我才来皇宫不到半月,能知道个什么?这丫头不是明知故问吗?继而,尴尬一笑,说道:“我初来皇宫不久,平日里大家都见我时皇上身边的人,也不敢跟我说话,对于这皇宫内的事自然是不晓得的。” “原来是这样啊!”宫女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想着祁荀也是可怜,竟找不到说话之人,于是便道:“我们刚刚在说弃妃陈氏和她的儿子简仲被被关在冷宫,甚是可怜。”。 “哦?”祁荀只觉惊愕,转而问道:“那陈氏犯了何罪?” 宫女也不再有所隐瞒,如实相告:“听说陈氏原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多年前,皇上喝醉了酒,强行宠幸了她,不幸的是她就此怀上了龙种,还生了下来;孩子一出生,两娘母便被关进冷宫,如今过去十九年了,两人过得无比凄惨。” “生了皇子不该因此更受宠爱吗?”祁荀想不通长孙无极的做法,又问道:“怎么会被打入冷宫呢?” “若陈氏是朝臣之女,那定然是会获得宠爱的,坏就坏在她只是一个端茶的丫鬟,皇上每次看见她就会想起自己的不堪,更何况还生了皇子,这不等于是打皇上脸吗?”宫女无奈的说道。  祁荀摇了摇头,叹息道:“唉,那还真是可怜。” 看着天色已晚,祁荀便离去,宫女们行礼恭送。 回道太医院,祁荀将宫女们说的话又细细回味了一遍。这长孙无极不仅荒淫无道,还铁石心肠。为了面子就把自己的儿子关进冷宫,不管不顾,都说虎毒尚不食子,他竟连畜生都不如。 不过,这也让祁荀找到了机会。既然被关在冷宫整整十九年,想来简仲也是怀恨在心的。利用他的儿子来对付他,岂不是更省力。 祁荀合衣躺在床上,开始构思着自己的复仇大计。 养心殿内。 淡黄色的晨光透过窗格,轻轻地撒落在殿内的大理石板上,大理石的纹路在一斑半点的亮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得错落有致。 宫女们熟练地为长孙无极穿好龙袍,戴好冕旒。长孙无极望了望窗外的景象,叹道:“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身边的太监刘喜连忙接话:“是啊,皇上你看今日还未到巳时,阳光就如此明媚了。” 长孙无极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去通知皇后准备一下,就说朕今日中午要举办一场宫廷家宴,顺便把祁神医也邀请来,皇宫里也好久没有热闹热闹了。” 长孙无极想到自己生病以来,就无暇顾及几个儿子的动作,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试探试探,看看有谁在觊觎自己的皇位。对于长孙无极来说,亲情不过是一个名词罢了,只有权位才能让他感到满足,而他也因权位变得犹如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不得安息,终日身心惶惶。 自古以来在面对地位受威胁的时候,就算是血脉父子、骨肉同胞都难逃互相杀害。 刘公公鲜见长孙无极主动提出准备宴会,平日过年过节时皇后布置好,长孙无极有时都不会去看一眼。于是,谄媚笑道:“难得皇上好心情,奴才这就去办。” 太医院内。 “祁神医,皇上在御花园准备了宴会,邀您午时赴宴。”一个小太监赶来,招呼道。 “好的,我知道了。”祁荀应道。 这长孙无极突然召开宴会,恐怕不止赏花用膳那么简单。管它的,既然邀请了自己,总归是要过去的,现在还不能得罪了长孙无忌那昏君。 祁荀换上一套紫色男袍,清丽的脸庞瞬间多了几许柔美。还好大家都以为祁荀是生的好看,并不怀疑她的性别。 祁荀看了看时辰,正打算前去赴宴,一位宫女突然出现, “祁神医,皇上突然身体不适,请您过去给看看。”宫女低着头,说话的语气极为着急。 祁荀平日里并没见过眼前的宫女,略有怀疑的问道:“皇上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宫女见祁荀不肯跟自己走,眼里闪过一丝奸诈之色,“祁神医,您有所不知,皇上今早用完早膳后就腹痛起来,现在更加严重了。”。 “你说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祁荀细细瞅了瞅丫鬟的模样,无奈她低着头,看不清脸。 难道是半夏发挥作用了?可是这才半月而已,不该这般快啊!并且这宫女眼生的紧。 “回神医,奴婢是昨日才刚被调到皇上身边的,所以 分卷阅读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您不认得奴婢。”宫女声音轻微颤抖,两只手也不自然的抓住衣角。 祁荀拍了拍自己额头,“原来你是新来的,是我多虑了。”,转身拿着药箱,随宫女去给长孙无极诊治。 看来最近太过谨慎了,新来的宫女竟然被自己吓成这样,传出去还指不定说我祁荀多可怕呢。 走了好一会儿,祁荀也没见长孙无忌,“不是要去给皇上治病吗?怎么往这边走?养心殿在西边啊!”,见带路的宫女一直往前走,人际渐渐罕见。 “皇上不在养心殿,神医您随奴婢来便是。”宫女不耐烦的回道。 祁荀无奈,跟着宫女走着。想着长孙无极到这荒废的地方作何,难道思念故人?他也不像有情有义的人啊! 就在祁荀无厘头瞎想之时,宫女突然停下。祁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撞到宫女身上,身子“蹭蹭蹭”地退了好几步。 “到了。”宫女揉了揉吃痛的手臂,冷声到。 “什么?”祁荀有些不明所以,看着这一片破败景象,硬是没有发现长孙无极。原来真的是被算计了,怎么就没多留个心眼,祁荀懊恼至极。 “你……”还没等祁荀把话说完,便被忽然从墙角冒出的两个小太监打晕了过去。 飞霜殿内。 “殿下,属下失职,跟丢了祁姑娘,请殿下治罪。”黑衣侍卫跪在长孙策面前,无比后悔的说道:“属下看祁姑娘已经出了门准备去宴会,就去方便了一下;没想到,到了御花园四处都找不到祁姑娘。” “找到荀儿你再来请罪,现在马上多派些人手去找荀儿,不可被人发现,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长孙策声音低沉而又严肃,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待侍卫出去后,长孙策仍是担心,怕祁荀旬遭遇不测,于是匆匆赶往宴会,想着露一露脸,就去寻找祁荀。虽然,长孙无极办这次宴会嘴里说着为了热闹热闹,但是长孙策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一个幌子。他不就是想看看众多皇子中,谁有争龙之心好将其除去罢了。因此,长孙策不敢不去,也必须得去! 御花园内。 妃嫔与皇子们济济一堂,中央一群身材曼妙的女子正表演着舞曲。 “儿臣参加父皇,恭喜父皇大病初愈。”长孙策走到长孙无极的身边,谦恭得请安。 “策儿来了,快去坐吧!”长孙无极看了一眼长孙策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淡淡说道。 都是朕的儿子,却个个都不一样,尤其是这张孙策,整日病怏怏的,又无心朝政,想来也不成气候。 长孙无忌将视线收回,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舞台正中的娇艳美姬。 长孙策见长孙无极此刻正留恋台下的舞姬,眼都移不开,便悄悄起身离去。 此刻,祁荀被两个小太监绑了起来。先前带路的宫女吩咐道:“你们将她推入井中,用石板盖好,我先回去向主子复命,你们弄完了就速速离去,这是赏钱。”。宫女将一袋子银子扔给二人,补充道:“记住,今日之事不可说出去,否则……”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人拿着银子,连连保证道:“姑姑您就放心吧!我们都在皇宫待了十几年了,懂规矩的。”  宫女满意笑笑,放心离去。 两人抬起祁荀朝荒废的亭子走去,亭子中央是一口古井,多年未用。 “咚”的一声,祁荀便被丢尽了井中。两人又到旁边处搬来石板,正准备盖上古井,长孙策恰巧出现看见这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长孙策快速走到两太监身边,厉声问道。 “回九殿下,奴才们在……在修井。”一太监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 “撒谎!这井早就不再使用。”长孙策见两人形色诡异,立刻命令道:“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长孙策来到井边,看见一只灰色鞋子,心下一阵惊慌,急忙喊道:“快拿绳子来,井下有人!” 长孙策不顾侍卫们劝阻,将绳子绑在自己身上,跳下古井,让侍卫们拉着绳子。 荀儿,我来救你了,你可不能出事! 绳子已下井一半,长孙策终于看见了祁荀,还好井内并没有水,胸口提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长孙策匆匆用绳子把祁荀和自己捆在了一起,侍卫们拉着慢慢爬了上去。 长孙策见祁荀仍旧昏迷,就抱着祁荀来到附近的一处凉亭。将祁荀放在石凳上,接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让侍卫们守在亭外。张孙策拨开祁荀额间碎发,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醒过来。 过了几刻钟,祁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受到后颈处传来隐隐的疼痛,反手揉了揉。瞬间想起刚刚的事情,以为自己现在被绑架了。急忙一抬头,却看见了长孙策一双明澈的眸子。 “策,这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祁荀离开竹屋有一月之久,再次见到长孙策,心里不免有丝丝惊喜但更多的是疑惑。 “你遭人算计,被两个太监扔到了枯井里,我正好路过,就救了你。 分卷阅读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长孙策悠闲得泡着茶,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张孙策心里想着:这皇宫之中,并未听见荀儿得罪过任何人,今日之事定不简单,回去要好好审审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监。 一位住在竹屋里的男子,怎么会正好路过?自己可是在皇宫之中,他能路过莫非他也住在皇宫之中。 “你是皇室之人?”祁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副讶异的神情。 张孙策将泡好的茶倒在瓷杯之中,顺手推到祁荀面前,“是的,我是当朝的九殿下,住在飞霜殿。”,放下茶壶,细心的嘱咐着祁荀:“皇宫复杂,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做事万要谨慎;以后遇到陌生人都得留个心眼儿,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值得你相信的。” 祁荀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可是你还不是骗了我。”,语气微冷。 原来孙策就是长孙策,当今的九皇子!皇室之人果然个个都会隐藏,谁会想到堂堂九皇子跑到竹林里搭个竹屋悠然而居。 长孙策听祁荀这么说,笑笑道:“当初你又没问我是否住在皇宫,而且我也确实叫策,哪里算是骗了你?” 祁荀听长孙策如此说,想想也是这个理,更何况自己同样骗了他,不由的不好意思起来:“谢谢你第二次救了我。” “我只希望我救回的这条命,不要轻易的让别人拿去;要记得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必须学会自保才行。”长孙策看着祁荀,眼里流露出关怀之情,深怕再发生今日的事。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大意了。”祁荀看得出来长孙策是以诚相待,甚是关心自己,突然心里的某个地方仿佛融化了一般。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让自己没有招架能力,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玉佩给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事可以拿着它到飞霜殿来找我,侍卫会带你来见我的。”长孙策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祁荀。 祁荀犹豫着要不要接时,长孙策直接拿过祁荀的手,塞了进去。 祁荀也不好再推辞,就将玉佩收下了。过了片刻,李偲来到四角亭接长孙策去宴会,祁荀便随着长孙策一起进入宴会。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不绝如耳。长孙策注意到祁荀和长孙策一同出现,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猜忌。 “策儿,你何时离开的?”长孙策洋装关心的问道。 长孙策心里不禁觉得好笑,长孙无极猜疑的毛病终有一天会毁了他。“父皇,儿臣刚刚见花开得正好,就到后园赏了赏花,正好碰见祁神医也在赏花,便一起同路了。”,长孙策耐心的解释道,同时也为祁荀找了一个理由。 长孙无忌见长孙策文文弱弱的模样,摆手道:“罢了,你们且坐下吧!” 祁荀恭恭敬敬地行完礼,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想着今天遇到的事,就是一阵后怕,平时做事都小心翼翼,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却还是招来了杀身之祸。祁荀现在根本不知道是谁要害自己,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发生。看来,以后行事只能越加小心谨慎了,大仇未报,自己还不能死! 一曲歌舞毕,长孙无策忽然转头看向了祁荀。大张旗鼓的夸赞到:“祁神医,你真是有回春之术啊!才些许时日,朕的病就好了大半,这可全是你的功劳啊!” 祁荀洋装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立即上前回道:“皇上您秒赞了,祁荀实在愧不敢当。” “有何不敢,祁神医就不要谦虚了,你可比太医院一个个只知吃饭不知干活的那些人强多了,要不是你,朕现在恐怕还躺在龙踏上,哪能神采奕奕的坐在这里。”长孙无极摆了摆手,大声称赞道。 太医院的人要是听见这番话,估计个个都得喊冤了;一天忙的团团转,还得时刻担心着脖子上的脑袋,真是有苦无处说啊! “皇上体魄强壮,所以才会好的如此之快。”祁荀不知长孙无极又是要唱哪出戏,只得先应付着。  长孙无极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俨然一副霸主的样子,说道:“你治好了朕的病,就证明你身手不凡;从今日起,就留在太医院担任御医一职吧!” 其实,长孙无策也是想借此机会试试祁荀是否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祁荀深知长孙无极不会这般好心,说是让自己当御医不过就是试探有没有野心,况且自己并不喜欢这宫里拘束的日子,想着等报完仇就远走高飞。 “多谢皇上抬爱,不过草民不能接受。”祁荀拱手道。 长孙无极朝后仰了仰,放下手里的折扇道:“为何不能接受?” “草民从小便跟着师傅到处行医,过惯了凤游四海的生活;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反而不太适应。”祁荀谦卑的回答道。 长孙策看向祁荀的眼神多了几许欣赏,面对性格多疑又酷爱残暴的长孙无极祁荀可谓是不急不躁,退让有步。这样,她就不会再上今日的当了,心里也算安慰些。 祁荀感受到长孙策投来的灼灼目光,便回以微笑,示意不要为她担心,长孙无极没有 分卷阅读1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察觉。 “朕看你就是玩心太大,什么不太适应,最近你在皇宫不是住的好好地吗?”长孙策微微动怒,在众多妃嫔、皇子面前,被祁荀当众拒绝,脸面甚是难堪。 “皇上息怒,草民的确玩心太重,所以更不适合去太医院担任御医一职;而且太医院每年都会招进一批优秀的医者进来,不差草民一个。”祁荀见长孙无极语气十分的恼怒,便下跪回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长孙无极横眉怒目,接着说道:“抗旨不尊,你可知何罪?” 祁荀抬头,从容不迫的答道:“草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抗旨是死罪;可是草民觉得皇上是仁慈之君,狂宏大度,不会因此要了草民的命。” 这老狐狸真是狡猾,抛出一个死题。接受御医一职,会被认为野心勃勃,进宫动机不良;拒绝御医一职,又被说为抗旨不尊;反正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赌上一赌。 “你的意思是,朕要是下旨斩了你,就是凶残昏君、小肚鸡肠之人了?”长孙无极见祁荀不觉畏惧,心里更是烧起了一把火来。 从没有人敢这样公然和长孙无极顶撞,祁荀算是第一个。 “草民并不是这意思。”祁荀知道不能再和长孙无极继续死磕下去了,古话说得好,兔子急红了眼都会咬人,更何况是残暴不仁的长孙无极,她很清楚玩火自焚的意思。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抓住对方的死穴。只有这样长孙无极才会有所顾忌,不至于一时盛怒就把自己赐死,于是,巧妙答道:“就算皇上下旨杀了草民,那也是草民应得的,本就是草民抗旨在先,不过……” “不过什么,不要给朕卖关子!”长孙无极见祁荀故作神秘,便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过草民死了,皇上的病治不治的好久不一定了……”虽然长孙无极视人命为草芥,但祁荀不相信他会不看重自己的身体健康。 “放肆!你竟敢威胁朕!”长孙无极龙颜大怒,瞋目切齿的吼道,心中愤怒的火苗“噌”的一下往上窜,恨不得将祁荀烧成灰烬。 祁荀看着长孙无极恼羞成怒的模样,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精光。她就是要他无比愤怒,这样才说明长孙无极有多在意自己的病情,心里瞬间有了八成的把握。 长孙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佩服至极,祁荀胆大到足够令他惊讶,即使之前他一直知道祁荀不似寻常女子般较弱。 “草民当然不敢!”祁荀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收敛锋芒,不能再触碰长孙无极的逆鳞了。凡事适可而止,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祁荀的话算是起了作用,长孙无极此刻虽是怒火中烧,却也有所顾忌。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祁荀! “祁荀,你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长孙无极恶狠狠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皇上,草民自知身份卑微,一直谨守本分,从不敢有半分逾越;也正因为如此,太医一职,草民实在愧不敢当。”祁荀语气坚定又温和的回道。 坐在下面的众人看着这场景,个个都胆战心惊的,身上不由的冒出冷汗,完全不敢言语,深怕一出声就把灾祸引到自己头上来。可想而知,今日要换了别人,此刻怕早已在黄泉路上去向阎王爷报道了。可祁荀虽跪在地上,却像没事人一般神色自若。 “不知好歹!”长孙无极不曾想到祁荀一介布衣,应激能力竟如此之强,看来之前小看了对方。 “祁荀,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这天下的高人到处都是,就算你死了,朕也还能找到别的神医!”长孙无极最看不得祁荀在自己面前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眼神里透出阴狠之色。 其实,这些日子长孙无极都在派人私下寻找与祁荀医术相当之人。毕竟把自己的身体完完整整交到一个人手上,不是他长孙无极的风格。只可惜,时至今日都毫无进展。现在,也就是吓吓祁荀,找回些颜面罢了。 祁荀颔首,谦卑地回道:“皇上,草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只是生来便爱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才会拒绝。”。 祁荀想着就算长孙无极要找人来替代自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并且对于自己的医术,祁荀还是相当有自信的。所以至少证明现在自己还是安全的。看着长孙无极因气氛而扭曲的脸,祁荀心知是时候示弱了,得给足长孙无极面子让他好好下台才行。否则,今日怕是很难脱身了。 “如果皇上觉得草民冒犯了,草民愿意领罪,还请皇上不要动怒伤了身体。”祁荀拱手说道,一脸愧疚的样子。 “你知罪最好!”长孙无极一挥衣袖,接着说道:“祁荀你最好时刻清楚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这天下都是朕的!!”  “皇上说的是,草民谨遵教诲!”祁荀不想再与长孙无极做无谓争执,洋装出一副知错的样子。 长孙无极看着祁荀没了刚刚有恃无恐的模样,转而恭顺起来,心里的怒火方才渐渐平息。 “既然你不愿担任御医,那就罢了。”长孙无极拿起盛满清酒的琉璃杯,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一放,杯 分卷阅读1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案相碰,发出清脆之声,“但是,你公然拒绝圣意,罪不可饶;念在你医治朕有功的份上,朕就不追究了,功过相抵,你可觉得公平?” 祁荀眼角轻弯,一丝笑意划过,立刻磕头谢恩,“皇上圣明,谢皇上隆恩!”。 虽然极为不公平,却也不甚在意;反正,这一次,她赌赢了。 长孙策意味深长得望着祁荀,众人也都摊开了布满密密麻麻冷汗的手心。 因为宴会上得罪了长孙无极,第二天祁荀便被委婉的赶出宫了。 祁荀虽已出宫,长孙无极却还是不放心。于是,派暗卫跟着祁荀,监视一举一动。长孙无策的人也跟着祁荀默默地出了皇宫,保护她的安全。 祁荀回到来福客栈住下,想到长孙无极定会派人监视着自己,便在心里计划着如何让获得他的信任,才能重回皇宫,报仇雪恨。 祁荀在客栈待了一日,实在烦闷的慌,便到市集上闲逛起来。 突然,视线从繁华的物品上转移到一处角落,只见墙角菜蓝旁躺着一个老妇人,脸色苍白,失了生气。祁荀微蹙眉头,立马上前将老妇人扶了起来,探了探鼻息,见还有救,便将老妇人带回客栈。祁荀本就算不上强壮,吃力的背着老妇人,一路上踉踉跄跄的走着。 回到客栈,祁荀先把了把脉,又翻开老妇人紧闭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忙吩咐店小二端来热水,买来蜡烛。 “客官,您背个半死不活的人回来,要是死在了我们客栈,官府那边可不好交代了。”店小二不满的提醒道。 “死不了,少废话,帮我一把!”祁荀急切的说道,也不管店小二难看的脸色。 店小二无奈上前帮着祁荀将老妇人翻了身。 祁荀拿出包袱里的银针,点燃蜡烛,将银针放在上面烧了片刻,扯开老妇人背上的衣服,找准穴位扎了下去。顺着银针一滴黑血流了出来,紧接着,祁荀又拨开老妇人的头发,在头顶扎了两针,老妇人瞬间清磕两声,嘴里喷出淤血,脸上渐渐有了些血色。 店小二看着祁荀行凤流水的动作,一时目瞪口呆。会施針的大夫在民间并不多见,而且还这么熟练,更是少之又少。 “将这些端出去,我要给这位婆婆洗澡了。”祁荀朝着发呆的店小二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店小二回过神来,赶忙端着淤血出了门。 过了半个时辰,祁荀又将草药研成粉,兑着开水给老妇人喝下。屋顶上,黑衣人将整个过程看的清清楚楚;另一边,长孙策的人站在对面客栈,关注着祁荀,并注视着黑衣人的举动。 过了一日,老妇人渐渐清醒;告诉祁荀周边有许多穷苦人家身患疾病又无钱救治。祁荀顿时心生怜悯,就决定在客栈内为人看病,也趁此机会向长孙无极表明自己确实是喜爱悬壶济世,并无其他野心。 “今日,我们客栈的祁大夫免费为大家看病,请大家有序排队,进去诊治。”店小二站在门口,高声吆喝着。至从店小二亲眼见了祁荀的医术,便一直给饭馆的老板夸奖。 客栈老板听祁荀要免费给百姓治病,便提议在客栈进行医治,一来方便祁荀,二来提高客栈名气。两人一拍即合,便有了现在的场景。 门外的病人聚集一起,一边排着队,一边闲聊着:“听说祁大夫治好了卖菜的白老太,可真是了不起啊,白老太都病了四五年了,竟然都给治好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祁大夫还治好了皇上的病呢!” …… 祁荀一身素衣,青丝高高挽起,端坐在木桌前,浑身透出淑质英才之资。 “你伸出舌头来。”祁荀耐心的对面色黄瘦的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啊”得长大了嘴巴,伸出舌头。 “大婶,这孩子以前是不是得过什么大病?”祁荀收回探脉的手,询问道。 “是啊,可这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都以为他不行了,没想到老天保佑又活过来了。”大婶抱着小男孩,心痛的说道。 “这就对了,他是在那时没有养好身子,所以才会这么虚弱;我先开一方子,让他喝一段时间,身体就会好起来的,你不用过多担心。”祁荀写好药方,递给大婶。 大婶接过药方连忙道谢,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暗卫换了一身素衣,混在人群中,看着祁荀坐在案前为人治病,便回皇宫,打算汇报情况。长孙策的人见暗卫走后,也回到了飞霜殿。 养心殿内。 “启禀圣上,卑职这些天跟着祁荀,并未发现异常;她在来福客栈住着,白天一般都在为人治病。”暗卫如实的汇报着。 “哦?可发现什么特别之人与她会面?”长孙无极喝了一口茶,轻摇着茶杯,怀疑的问道。 “祁荀所见之人都是一些寻常百姓,也没有看见什么乔装之人。”暗卫脑子里回想着这些天祁荀见过的人,然后回道。 “嗯,你先下去吧!”长孙无极揉了揉太阳穴,出声说道。 心中想着:难 分卷阅读1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道自己想多了?看来祁荀只是一个精通医术的普通大夫。 此刻,长孙无极改变了自己之前对祁荀的看法,并开始相信祁荀。 飞霜殿内。 “殿下,属下发现皇上派了暗卫监控着祁姑娘。”侍卫连忙回报着。 “这倒是父皇一贯做事的风格,不过这次他有些急躁了。”长孙策对于这件事,虽然意料之外,但也不觉得吃惊。 “她最近怎么样?”长孙策关心的问道。其实,这才是重点。 “祁姑娘还是在来福客栈住着,并且在客栈内免费帮那些穷困潦倒的人治病,整日忙活着,不曾停歇。”侍卫一五一十的回道。  “她这博施济众的义行,甚好。”长孙策微杨嘴角,轻笑一声。果然是他长孙策救下的人,非比寻常。 “是啊!属下也觉得祁姑娘做得好,真是宅心仁厚之人啊!”侍卫发自内心的夸奖着祁荀,没看见长孙策得意的眼神。 “行了,你快些回去保护好荀儿,特别注意父皇身边的暗卫;她若有任何闪失,为你是问!”长孙策收起笑颜,严肃的说道。 侍卫领了命,急忙离去。 “荀儿,你真是事事都令我惊喜!”长孙策打开折扇,轻轻说道。 懂得利用局势为自己找机会,借着百姓向父皇证明自己喜欢悬壶济世,又解决了百姓的病痛,赢得好名声。一箭双雕,用的极好。这女人还真是足智多谋,时刻都能将眼前的危机化险为夷。若日后为我所用,必有一番成就。 张孙策先前只是以为祁荀有着与年龄不符的从容淡定,这会儿长孙策不禁被祁荀的聪明才智深深吸引。 半月之后,长孙无极旧病复发,夜夜噩梦,时常动怒,宫里人心惶惶。 养心殿内。 长孙无极抬起一只手来撑着整个头,身子斜靠在龙塌上;一双粗而浓密的剑眉下,两颗浑浊的眼珠嵌在黑黑的眼圈之中,面容十分憔悴。尽管如此,杀怒之性仍然不可阻挡。 “啪”,宫女手中的药碗滑落在地,随着玉碗的破碎之声,暗黄的药水瞬间肆无忌惮的留出,渐渐侵染着石板。 “拖出去斩了!”长孙无极将口里的药吐了出来,眼睛里布满血丝,赫然而怒道。 “不要,不要啊!皇上饶命啊……”宫女连忙跪下求饶,却被侍卫无情的拖了下去。 “竟敢给朕喝这么烫的药,简直罪大恶极!”长孙无极喘着气,无比愤怒的说道。 小太监连忙拿起茶壶到了一杯温茶送到长孙无极跟前,谄媚的说道:“皇上息怒,喝口温茶,簌簌口吧。” 长孙无极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啪”的一声将茶杯摔落在地,戟指怒目道:“混账东西,这么苦的茶竟敢拿来给朕漱口!将他也给朕拖出去斩了!” 小太监还没来得及求饶便被人驾着膀子拖了出去。 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再敢上前说话。 “废物,都是废物!”长孙无极舞动着双手,周围的瓷器玉器纷纷散落在地,一片狼藉。 短短半日不到,殿内的一等丫鬟和太监就死了数十人之多,此刻所有人都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这时刘公公提着食盒从门外走了进来,挥了挥手里的拂尘,示意让所有人退下,丫鬟太监们瞬间消失,跑的比兔子还快。 “皇上,您先躺下,别气坏了身子。”刘公公扶着长孙策半躺在龙塌上,端起身后食盒里的参汤,递给长孙无极。 刘公公从小便跟着长孙无极,因此深得长孙无极的信任。长孙无极虽然经常杀身边的奴才,却唯独不杀刘公公,也只有刘公公敢在长孙无极发怒的时候还往跟前凑。 长孙无极接过参汤,一口气喝完,朝刘公公问道:“可找到除祁荀以外的神医?” “皇上,恕老奴无能,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找到。”刘公公后退一步,毕恭毕敬地跪下,尖细的声音说道:“皇上,既然祁荀没有可疑之处,就让他进宫继续为您治病吧,不能再拖下去了。” “只能如此了!”长孙无极揉了揉额头说道。 来福客栈内。 刘公公站在门口,喊道:“圣旨到!” 祁荀和众人都匆匆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听闻祁荀有妙手回春之术,今特令祁荀进宫为皇上治病,钦此!”刘公公念完圣旨补充道:“祁神医,皇上还在宫内等着你,速速去准备一下,随老奴进宫吧!” 祁荀点头,进屋收拾东西。 养心殿内。 长孙无极从梦中惊醒,突然下床拔出长剑刺向茶案站着的太监,继而,拔出长剑又连刺数次。从始至终,死去的太监都没有机会说一句话。 祁荀随着刘公公赶到养心殿,刚到门口就看见了这残忍的一幕,丝丝热血飞溅到祁荀一身黄袍之上。 刘公公忙说道:“来人,赶快清理干净!” 祁荀呆呆得站在门口,望着一地的血色。 当日,祁荀就是这么眼 分卷阅读1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睁睁的看着自己父亲和娘活生生被人杀死。无能为力的感觉刹那间漫布她的了全身。 祁荀在心里想着:爹,娘,仇人就站在女儿面前,可是我此时却没有能力杀掉这昏君;不仅如此,我还不得不为他治病,请原谅女儿的无能。但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如果你们在天有灵的话,请保佑女儿!哥哥,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还在世上,但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灭我满门之人逍遥快活一生的。等到了那天,我定要手刃仇人! “祁神医,你发什么愣啊?快过来给皇上瞧病啊!”刘公公见祁荀站在门口半天不动,以为是被长孙无极刚刚的行为吓到了,便急忙喊道。 “哦,好,来了。”祁荀强忍着心中的仇恨,走到长孙无极面前。 “皇上,让草民给你把把脉吧!”祁荀由于愤恨的情绪加深,声音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祁神医胆子竟这么小,朕不过是杀了一个该死的奴才,看你被吓成这幅模样。”长孙无极望着祁荀,伸出手,缓缓说道。 “草民天生胆子小,还请皇上见谅。”祁荀顺着长孙无极的话,用最温和的语气回道。 待慢慢的恢复平静,心中正懊悔自己的失态,没想到长孙无极认为自己是被吓到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承认好了。 “今日祁神医可与上月宴会之上的你相差甚多,那日你不是不怕死吗?”长孙无极心中略显疑惑,似笑非笑的说道。 “草民没见亲眼过死人之前是不怕生死之事的,可是就在刚才那太监的血溅到了草民身上,看着他倒下,我忽然就怕死了。”祁荀轻把着脉,双眼错开长孙无级的视线,平静的说道。  其实,再看见爹娘死的那一刻,自己就不怕死了,反正世上也没有了亲人陪伴,一个人活着也是孤单;只是大仇未报,还不能死! “怕死是好事,怕死能让你活的更久。”长孙无极话里有话的说着。 终于拿捏住了祁荀的弱点,这样能放心的把他留在宫里给自己治病。 “草民会谨记皇上的话!”祁荀真诚眼神望着长孙无极,一副受教的模样。 怕死能让你活的更久?长孙无极,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说的话字字错误;放心,到那时,我祁荀会把你今日说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你的。 祁荀把完脉,写好药单,招呼道:“皇上,这次的方子草民多加了一味有镇定之效的药材,然后加重了几位强心健脾的药材分量,且先按着方子喝上几日,看看效果,随后我在依症下药。” “好,按你说的做。”长孙无极收回手,朝祁荀说道。 祁荀退下,回到先前太医院的住处;刘公公急忙拿着药单,亲自到御膳房熬药。 几日过后,长孙无极病情大好。 宫里到处传着祁荀的佳话: “那位祁神医真是了不起啊!只要他一进宫,皇上的病准能好。” “就是啊,要是他早点进宫就不用死那么宫女太监了。” …… 一位绿衣女子站在远处静静地听着看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之色,喃喃道:“祁荀,既然你在宫里颇有名气,那我就再帮你一把!” 绿衣女子悄悄离去,走到一僻静无人之地停住,吹了一声口哨,一个黑衣人变冒了出来。绿衣女子在黑衣人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这样做不太好吧?”黑衣人看着绿衣女子,怀疑的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照着我说的做!”绿衣女子皱眉,强硬的说道。 “主子知道了,问罪下来,怎么办?”黑衣人一脸担心的问道。 “这不用你管,主子那里我自会交代。”绿衣女子一甩衣袖,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回道。 “那好,我这就去。”黑衣人最终妥协,转身飞走。 飞霜殿内。 长孙策一身白袍,端坐在书案前。光洁白净的脸上,有着一双温柔的眼,高挺的鼻梁下,唇方口正。若忽略那一身虚弱之表,称得上是玉树临风。 “殿下,属下有事禀告。”李偲急匆匆走进来,说道。 “什么事能让你如此着急?”长孙策放下手里的书,询问到。 “属下今日去街上办事,听见大街小巷的男男女女都在传祁姑娘治好皇上的伟绩,甚至茶房里,说书的先生都在说祁姑娘的事。”李偲说道。 “哦?”长孙策站起身来,继续说道:“虽然皇宫内近日传荀儿的事传的火热,可是民间不应该如此,此事必有蹊跷。” “属下也觉得不对经,所以回来禀告殿下。”李偲对此事也十分不解,如实的回道。 “看来上次害荀儿的人还不肯罢手!”长孙策抬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要不要属下去细细查探一下?”李偲问道。 “不用,就算你查也查不出什么的;他既然敢出手,想必早就有所准备,就算我们去查,也不过是找到一些替罪羊罢了。”长孙无策摇摇头,分析道。 “那怎么办?” “他们想 分卷阅读1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要荀儿出名,那便随他们意;你从今天起和于侍卫一起保护好荀儿,切记万事以荀儿安全为主,不可怒莽行事。”长孙策对李偲吩咐道。 “属下遵命!”李偲说完就朝太医院走去。 集市上。 祁荀趁着太医院没事,便出宫买些东西。正在闲逛之时,突然冒出一匹脱了缰的马,祁荀转身一看,那马正朝着她冲过来。李偲和于侍卫正想现身,看见长孙策摇了摇头,于是两人隐身在人群之中。 祁荀心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 正要闪躲,腰肢却被人紧紧抱住,眼看野马就要撞了上来,身子被人强力一移,躲了过去。 “好险。”祁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手摸着心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是啊,以后出门小心一点。”长孙策站在祁荀身后,轻轻说道。 祁荀听着说话人的声音十分熟悉,刚刚被抱住的感觉也是同样令人熟悉,不禁转身想看看救了自己的人是谁。 “是你?”祁荀惊讶的说道。 “不是我,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长孙策对祁荀的表现颇为不满,好像见到自己就跟见了鬼一样。 “那倒也是。”祁荀笑呵呵的回道。对于长孙策的突然出现,祁荀非常讶异。 他不是应该待在皇宫里吗?或者待在竹屋啊!堂堂一个皇子,怎么徒步来逛街了,一副病病央央的样子也不坐副骄撵。 “这两位公子,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这匹马突然就狂躁了起来,到处乱撞,小人在这里给两位公子赔不是了。”一位小厮弓腰道歉到。 “无妨,以后看好你的马,下次撞了人可就是官府来找你了。”长孙策说完拉着祁荀上了酒楼。 “带我来这里干嘛?”祁荀问道。 “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闻名整个皇城了吗?没事别天天出来瞎转!”长孙策悠悠说道。 “闻名皇城?”祁荀不可思议的问道。 自己不过在皇宫里小有名气,怎么会闻名皇城呢?宫里明明有规定,不能将宫里之事传到百姓耳里,难道…… 祁荀蹙着眉头,思考着。 “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今天那匹脱缰的马根本不是一个意外!”祁荀抬头望着张孙策,眼里已然有了答案。 “你还不算太笨。”长孙策笑着说道。 祁荀站起身来,斟了一杯酒,双手奉上,“敢问九殿下,是何人要害我,可否告知一下?”,嘴角荡漾着一抹还未划开的笑容。 “不知。”长孙策饮着酒,淡淡回道。 祁荀相信长孙策不会骗自己,“你不知也正常,那人绝不简单,看来我得多有防范才是。”,对于这样的回答仿佛并不失望。 “树大招风,害你之人就是想要你成为那颗大树,不如你就如他所愿,先做棵大树。”,张孙策有意无意地说着,语气漠然。 “不愧是九殿下!”祁荀笑着赞到。  丽清院内。 长孙月一身红衣,肌肤白嫩,一双丹凤眼嵌在脸上到生出几分妖娆之色。 “小玲,最近宫里到处都在传祁神医,你可见过?”长孙月好奇的问道。 “公主,奴婢哪有机会见得到祁神医啊。” “传的这么神乎其乎的人,本公主今天倒是要去看看。”长孙月迈着轻盈的步子向太医院走去。 太医院内。 “那个,就是你,给本公主过来。”长孙月指着一个太医喊道。 王太医走到长孙月面前,恭敬的问道:“不知公主叫住微臣可有什么事?” “带本公主去见见祁荀祁神医。”长孙月双手怀胸,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不知公主找祁神医有什么要事?”王太医早就听闻长孙月刁蛮任性,想着祁荀怕是应付不过来,便多问了一句。 “大胆!本公主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这个小御医汇报吗?”长孙月鼓起腮帮子,气愤的说道。 “不敢,臣这就带你去。”王太医自知惹不起长孙月,只好带着长孙月去找祁荀。 祁荀此刻正在和几位太医聚精会神的探讨医学,不曾发现长孙月和王太医的到来。 祁荀脸庞清秀、双眼灵动、唇如胭脂、鼻子小巧而又挺直,化成男儿身反倒浑身上下透出清爽之气。 “好一个英俊潇洒的神医!”长孙月不顾众多太医的存在,笑着称赞道。 祁荀和几位太医回过身来,看见长孙月,纷纷行礼道:“臣参见公主。” “免礼,我今日来是找祁荀的,没你们什么事。”长孙月神气的说道。 祁荀上前,“公主找我有什么事?”,拱手行礼。 奇怪,从来没有和眼前的这位公主有过交集,为什么突然来太医院指名道姓的找我? 长孙月听着祁荀略带磁性的声音,更是不能自拔。 一个男人的声音原来可以这么好听,跟父皇和几个哥哥一比,祁荀这声音真是好听上百倍。 分卷阅读1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若果长孙月知道祁荀是女儿身想来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本公主最近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你的名字,却一直不曾见过你,今日特地来看看传说中的祁神医长什么样。”长孙月语笑嫣然。 “那公主现在看也看了,要是没有什么事,祁荀还要和几位太医商讨一番。”祁荀会笑说道。 第一眼见到长孙月,祁荀便极为不喜欢,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会话。更何况祁荀作为女人,清楚的感觉到长孙月眼里的情愫。 “别急啊,本公主还有事!”长孙月难得看到让自己心动的人,那肯这么快放过祁荀。 “不知公主还有何事?”祁荀耐着性子问道。 “本公主见你生的俊俏,不如我去向父皇讨个恩裳,封你做驸马怎样?”长孙月霸道的说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众太医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堂堂一国公主说出的话竟跟那些市集上强抢名女的流氓没什么两样,真是国之不幸啊! 祁荀一阵尴尬后回道:“公主要是玩够了,就回去休息吧,我要做事了。”。祁荀想着长孙月也是女人,明着拒绝了不好,便转移话题。 “本公主不累,你要是做了的驸马,本公主保证给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再也不用屈才在这破太医院,怎么样?”长孙月认为自己开出的条件一定能诱惑到祁荀。 “谢公主好意,不过祁荀受不起驸马这份恩裳,还请公主另寻他人。”祁荀淡淡的回道。 看来这公主真是看上自己了,唉,麻烦!就算我是个男人,也不会娶这么刁钻的公主,谁愿意娶个母老虎回家受罪啊。 “什么?你竟敢拒绝本公主的好意?知不知道本公主看上你,是你修来的福分!”长孙月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十分震惊的问着祁荀。 祁荀直觉得好笑,两父女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这幅表情跟自己当时拒绝长孙无极担任太医时,表现出来的是一模一样。 “我不想当驸马!”祁荀再次回复到。 “祁荀,你岂有此理!”长孙月气的脸都红了,一只手指着祁荀,只差跳起来了。 “公主,我还有事,你走吧。”祁荀完全没了耐心,冷冷的说道。 长孙策说的树大招风,可是也不该招来长孙月这股怪风吧!莫名其妙的非硬逼着自己作驸马,这算什么事啊! “祁荀,本公主第一次见你这样不识好歹的人!”长孙月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睛之中流露出满满的恨意。 从小到大,就连父皇那么凶的人都从未对自己说过一句狠话,然而,祁荀却当着这么多人给自己难堪,简直该死! 长孙月大步走到祁荀面前,抬起手想要打祁荀,不料被站在祁荀身边的王太医阻止。 “放开本公主,今天我要教训教训这个不识抬举的祁荀。”长孙月朝当着自己手的太医吼道。 “公主息怒,祁神医打不得啊!”王太医急忙回道。 “放肆,这天底下就没有本公主打不得的人!”长孙月抽回手,朝着王太医的大脸就是“啪啪”几巴掌,声音无比响亮。 “够了!公主,你是千金之躯,我一芥草民,配不上你,还请你快些离去!”祁荀见王太医为自己挨了打,微怒吼道。 “本公主凭什么听你的,给我让开,我非得好好教训你这个混蛋。”长孙月推开挡路的太医,向祁荀靠近。 “公主手下留情!等会祁神医要去给皇上诊脉,要是看见他受伤了,问起来,公主你也不好交代啊!”王太医摸着自己滚烫发红的脸颊,急切喊道。 长孙月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祁荀,终是收回了手。 长孙月知道长孙无极的脾气,虽然长孙无极平时娇宠她,可如果自己触动长孙无极的怒穴,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祁荀,不要以为父皇护着你,本公主就不敢拿你怎么样,等父皇病好了,我就找机会收拾你!”长孙月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阴狠的说道。  祁荀用一种毫不在意的眼神看着长孙月,好似在说:随你便啊! 长孙月愤怒地将石桌上的医书和草药通通忒落到地,狠狠踩了几脚。 “哎哟,我的公主啊,这些可是遗世孤本,踩不得呀。”一太医急切的劝着。 祁荀看着也觉可惜,不过幸好这些书都不是自己的,否者真得哭死。 “祁荀,像你这种卑贱之人,根本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长孙月一摆衣袖,朝着祁荀吼道。 看着长孙月一身绯红,恶语近耳,不由的又多了几分恨意。 你父皇下命杀我全家,你今日又说我不该活在世上,果真是一家人。 “公主放心,我会活得好好地。”祁荀说完,转身回了房间,不想再和长孙月争执,更不想听见她那刺耳的声音。 “祁荀,你给本公主等着!”长孙月朝着祁荀的背影怒吼完,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是日,祁荀替长孙无极煎好药,便无事可做,想 分卷阅读1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起之前与宫女们的谈话,就打算到冷宫去看看那对母子。 冷宫内。 “别打了,啊……”一个瘦弱的男子躺在地上哀嚎着。几个宫女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拳脚相向。 泥土味混杂着血腥味,难闻至极。 祁荀恰巧赶到,见地上的男子浑身是伤,出面阻止。 “你是何人?”宫女问道。 “你们几个宫女就敢如此欺负一个皇子,也太不像话了吧!”祁荀气愤地说道。 “哈哈,这可是几年最好笑的笑话了。”宫女大笑道,指着地面上的男子不屑道:“他,算什么皇子?皇上根本不认他好吗?” “认不认是皇上的事,你们宫女就这么不守本分吗?”祁荀大声呵斥道。 “你算……” “我是祁荀,皇上的专用大夫!”还不等宫女说完,祁荀便自报身份。 “我们还有事,先……先走了。”听祁荀说完,宫女们都急匆匆的跑了。 祁荀走到简仲身旁蹲下,拿出怀里长带的金疮药,准备给简仲上药。 祁荀一触碰简仲,他便缩紧身子,眼睛狠狠瞪着祁荀。 “乖,没事了,我不会伤害你。”祁荀温柔的说着,拿着手里的药晃了晃,说道:“你看,这是疗伤的药,给你涂上,你的伤就会好了。” 简仲像是听明白了一样,眼神里少了几分狠色,祁荀轻轻的掀开简仲破旧的衣服,仔细的上着药。祁荀看了看简仲,除了一双眼睛还有些光亮之外,整个身子瘦弱不堪,面色泛黄,一看便知是长久的饥饿以至于营养不良所致。 “我送你回去吧?”祁荀扶起简仲,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怕吓着简仲。 简仲只看着祁荀,一句话也不说。 “我听说你母妃身子不好,特地过来想给她瞧瞧,我是大夫就跟你们宫里太医院里面的太医一样,专门给人治病的。”祁荀怕简仲拒绝,只得耐心的解释着。 简仲听到祁荀要给自己的母妃治病,神色温和了许多,点了点头,算是默许祁荀跟着自己回去。 祁荀跟在简仲身后,默默地走着。看着简仲骨瘦嶙峋的背影,一阵心疼。别人十九岁的年纪都该成家立业过着欢喜的日子了,而他偏偏投错了胎,十九年都活的这般痛苦。都说皇家无情,看来真是如此。 简仲跑到坐在草墩上的女人身旁,叫道:“娘。” “仲儿,他是?”女人一脸憔悴,虚弱的问道。 “他是大夫。”简仲回答道:“他给我上过药。”,说着简仲伸出满是伤痕的手臂,让陈氏看那伤口上的药粉。祁荀第一次听见简仲说话,那声音本该清澈却含着隐忍的痛苦,不由得使祁荀生了保护之心。 陈氏看着简仲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往下落。简仲扯着自己的袖子搽干陈氏的眼泪,沉默着不说话。 “陈妃,我是祁荀,宫里的大夫,今天来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给你瞧瞧身子。”祁荀微笑着,接着说道:“没有人知道我来了这里,所以你可以放心。” “祁大夫,你是好人,但还是快走吧。”陈氏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要是被人发现了,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祁荀笑笑并不言语,更没有打算离开,如果说起先她是怀着心思来的,那么现在她怀着心思的同时多了些同情之心。 “让我给你把把脉吧。”祁荀温和的说道。 见陈氏犹豫,祁荀便主动拉过陈氏的手,诊断起来。 “陈妃,你这是旧疾,应该是十多年前生下孩子没有调养好身子,又加上伤心过度,所以才会这么虚弱。”祁荀皱着眉头说道。陈氏的病情不容乐观,倘若自己在晚来十天半月,恐怕陈氏就要香消玉殒了。 “是啊,当时生下仲儿就被打入冷宫,哪有什么机会调养身子啊,只要仲儿能活下来便好。”陈氏绝望的看着窗外,轻声地说着。 “我先回去给你配好药,明日给你送来。”,祁荀掏出怀里的刚刚用剩下的药递给简仲,叮嘱道:“这半瓶药你拿着,够你今晚用,明天我再给你送新的来。” 简仲接过祁荀手里的药,点点头,眼里流露出感谢之情。 第二日,祁荀早早的配好药,带着大包小包的吃的偷偷来到冷宫。 “简仲,快出来帮我一下。”祁荀累的喘着粗气,压低声音喊着,怕被其他人听见。 “咔”门开了,简仲见祁荀拿了许多包袱,便接了过来,两人一起走到屋内。 “祁大夫,你真来了?”陈氏原以为祁荀只是随意说说,不想竟真的来了。 “陈妃,我当然要来啊!这是给你的药,这是简仲的药,这些是吃的东西;我带的都是一些很好放置的东西,就算有人来查探,你们把它们埋到土里都不会坏。”祁荀指着地上的包袱,一一说到。 祁荀打开其中一个包袱,瞬间满屋飘香,一只烤鸡呈现出来。简仲从来没有吃过烤鸡,不禁抿了抿口水。 “祁大夫,谢谢你, 分卷阅读1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你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说着,陈氏拉着简仲准备给祁荀下跪。 祁荀连忙阻止道:“别这样,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祁荀扯下鸡腿递给简仲,简仲接过大口吃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吃鸡腿,也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记住了祁荀的容颜,一记就记了一辈子。 “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我每天都会来看你们,给你们送药和吃的。”祁荀拍了拍简仲的背,温柔的说道:“别急,慢慢吃,别噎着。” “谢谢你。”简仲看着祁荀,眸子里一片清澈,发自内心的说道。 祁荀明显一惊,这是简仲第一次开口和自己说话,看来他慢慢接受自己了。 “乖孩子,不谢。”祁荀高兴地揉了揉简仲的头,笑地很是开心。简仲扭了扭头,无声抗议着。 到了午时,祁荀离开回道太医院,以免引人怀疑。 飞霜殿内。 长孙策一边拿着玉笛端详着,一边问道:“荀儿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回殿下,祁姑娘前几日在冷宫门口救了简仲,然后,最近经常往冷宫跑,几乎每天都会去一次,而且带着药和一些吃食,应该是去看望简仲母子。”李偲把近来看到的事都汇报着。 “冷宫?糟了!”长孙策心下一沉,放下玉笛,眼里露出担忧之色。 “殿下是担心皇后那边的人吗?”李偲见长孙策面露难色,询问到。 “恩,皇后要是知道她帮助简仲母子,恐怕会将她视为敌人。”长孙策忧心忡忡的说道。 李偲虽不知简仲母子与皇后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也是知道这些年来皇后没有少“照顾”那对母子,于是问道:“要不属下去给祁姑娘说明白,让她少去冷宫。” 长孙策估摸着祁荀的性子,抚了抚额,摇着头说道:“她做事一向有计划,不是谁都可以劝服的了的人。” 李偲沉默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李偲心里想着:殿下对祁姑娘的每一件事都如此上心,莫非殿下是喜欢上了祁姑娘?如果是这样,那倒也不是一件坏事,祁姑娘明眸皓齿,心地善良,又聪慧过人,跟殿下十分相配。 长孙策手指轻敲着茶案,心里想着着:荀儿,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要是被皇后的人盯上,那你在皇宫内可谓就是举步维艰了。 待长孙无策沉思片刻,心里好像已有了主意,敲着茶案的手指停了下来,眸子瞬间明亮起来。 “你速去备轿,就传本殿下身体抱恙,要去太医院看病。”长孙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恰到好看的弧度。 太医院内。 “参见九殿下。”一群太医跪地行礼。 “免礼。”长孙策洋装病重,一阵咳嗽后,发出虚弱的声音。 李偲拉开骄帘,搀扶着脸色苍白的长孙策慢慢走下来,神色急切的说道:“祁神医,快给我家殿下看看,今日一起床就咳得厉害,来时的路上还咳出血了。” 祁荀见长孙策无力的靠在李偲身上,气若游丝一般,心下一阵疼痛。  “快,先进屋躺下!”祁荀急忙跑到长孙策身旁和李偲一起扶着长孙策进了屋,几个太医也纷纷跟了进去。 祁荀想着:长孙策,你可不能有事啊!我欠你的救命之恩还不曾报答,你要是去了,我找谁报恩去。坚持住,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祁荀看着长孙策这幅模样,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的慌张起来。祁荀见过病人无数,比长孙策严重的大有人在,都能冷静处理,可唯独面对长孙无策时,心里好似装了个漏斗了一般,毫无底气。 李偲看着满屋子的人,皱了皱眉,提议到:“这里就交给祁神医了,我们先下去吧,别打扰了祁神医诊治。” 众人都觉得有理,便退了下去。 现在,屋内只剩下祁荀和长孙策两人。 祁荀走到床边,眼里满是关心的神情,“你怎么病的这么严重?”,语气里藏着些许责备之意。 长孙策一改病容,笑得明媚,“原来荀儿如此关心本殿下啊!”,轻快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祁荀看着长孙策一连串的动作,不由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长孙策身子往前一倾,轻抚祁荀脑袋,“不会吓傻了吧?”。 “你起开!”,祁荀打开长孙策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没事装病干嘛?嫌自己命长啊!”,双眸似水,透出丝丝冰冷。 早该想到长孙策文文弱弱的外表下绝不简单,却还是被他故意制造的泥足巨人的形象给骗到了。 “我就开个玩笑。”,长孙策揉了揉被打回的手,掀开淡蓝色真丝被褥,弯腰穿上白靴,悠然走到茶案前坐下,“这不是想找个正当理由见你吗?”,自顾自的吃起木案上的点心。 “见我?”,祁荀满脸疑惑,“见我作何?”。 “自然是有事相告。”,长孙策朝祁荀一望,神色颇为肃穆。 祁荀起身,走到茶案处坐下,撇了撇长孙策, 分卷阅读1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蛾眉轻蹙,“什么事用得着殿下这般费神费力?”。 长孙策见祁荀还在置气,无奈笑道:“当然是与你有关的事。” “且说说看。”,祁荀挑眉,嘴角荡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长孙策一双眸子注视着祁荀,轻声问道:“近日你是不是与冷宫中简仲母子接触频繁?”。 “你派人监视我?”,祁荀唇角笑意越来越淡,眼眸之中流露出藏不住的失望之色,语调极为平静。 “不,是保护你!”,长孙策见祁荀这副模样,心下便知祁荀是误会了,“我怕你出事,所以派人在暗处守着你,以免再发生落井之事。”。 “当真如此?”,祁荀虽心里已确定了七八分,但还是问了一句。 “绝对如此!”长孙策唇边挂着笑意,眼里透出笃定之意。 “那你近日来就因为我救助简仲母子?”祁荀不解,“他们很是可怜,我不过是顺手帮了一把,有何不妥吗?”。 长孙策手执画扇,来回摇晃着,清风摇曳吹起几缕发丝,“你有所不知,虽然陈氏被打入冷宫,但皇后一直想方设法除去他们母子,你若此时帮助他们,无异于引火烧身。”,语气凌然,好似在陈述残忍的真相一般,而事实也是如此。 “皇后为什么非要除去他们?”,祁荀倒吸一口凉气,宫里的水还真深,一不下心就莫名其妙的汤了浑水,这感觉真差。 长孙策收拢折扇,关切说道:“后宫之事,极为隐秘,妃嫔之间多得是恩怨情仇,你只需记得远离这些纷争,才能明哲保身。” “可是简仲母子已然十分凄惨,皇后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祁荀眉间紧靠,一脸的迷惑不解。 “你要知道简仲也是皇子,他如今虽不被父皇认可,但是他流着皇室的血,只要不死‘,就会被人惦记。”,长孙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似说着自己的境况一样。 从出生到现在,每日都得提防被人陷害,还得避免被自己的父亲怀疑。若是能选择,谁会要这样的命运。 祁荀深深感受到长孙策身上传来的伤感,那么无力却又不得不挣扎着。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保持与他们的距离,但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我做不到。”祁荀知道长孙策说这些都是为了提醒自己,可是让她不管简仲母子她真的做不到。 “你想留下简仲是有什么目的吗?”,长孙策毫无掩饰的问道。 祁荀迎上长孙策的目光,没有一丝闪躲,眼里尽显真诚,“策,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和照顾,有件事我想我今天必须跟你说明白。”,语气诚恳。 长孙策回以真挚的善意,“嗯,你说。”。 荀儿,此刻,你终于肯对我说你的秘密了!你这算是完全信赖我了吧! “我本是护国大将军云勋之女,真名唤云清歌。”,祁荀咬了咬唇,眼眸微润,“原本我们一家人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可是......”,顿了顿,终是忍不住哽咽出声,“可是长孙无极和司徒炎污蔑我父亲是谋反作乱,一日之内,我全府上下都死在御林军剑下,府内血流成河,只有我和哥哥逃了出来;哥哥被巨浪冲走,现在也不知所踪。” 长孙策早该知道祁荀身世悲惨,却不料她竟遭遇如此变故,轻轻替祁荀擦掉眼泪。 “我立誓要报仇,所以混进皇宫,寻找机会。”,祁荀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眼中带着藏不住的愤恨之情,“对付长孙无极,不是件容易的事,我需要简仲对长孙无极的那种仇恨。”,转而看向长孙策,“我知道他是你父皇,可他也是我最大的仇人,你可以不帮忙,但你不能阻止我。”。 “放心,我不会插手你复仇的计划。”,长孙策若说先前是觉得祁荀有趣想要护住她,现在便真的是出于感同身受,不由得想要保护眼前这故作坚强的女人。长孙策缓缓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尽最大能力不让你受伤害。”。 荀儿,你遭此苦难,我又怎么会阻止你报仇?父皇昏庸至此,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你报仇?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护你周全罢了。 祁荀低垂的眼睫微颤,目光落在长孙策的脸上,他眼里那一抹关怀之色是祁荀最为感激的。得他三番五次相救,却从没要自己回报,如今坦言报仇,不仅没有断袍,反倒得此承诺,天下之大,何处再寻一模一样之人。 “策,今生有你为友,我祁荀也不算枉活数年。”,祁荀拿起茶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与长孙策相碰而饮。 “时候不早了,我这病人也该回府了。”,长孙策缓缓放下茶杯,悠悠然,道:“我装病的样子是不是很像。” “像,非常像,你来时那副朝人命危浅、不保夕的模样都把我吓到了。”,祁荀笑笑,道:“下次要来见我不必装病,换个理由也可。” 长孙策默然,点头,走到门口处,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道:“你扶我出去吧,免得他人起疑。”,本可叫来李偲,却更喜欢被祁荀搀扶,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分卷阅读1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不明的情愫在心中弥漫开来。 荀儿,要是没有世俗之事,我真想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陪你品茶闲聊,就像以前在竹屋那般谈天说地,好不自在。可惜,你我都被命运束缚…… 祁荀一怔,赶忙上前扶住长孙策,“还是你谨慎!” 若是让长孙策安闲自得的走了出去,只怕宫里又得传出一些绝世佳话了。来时病病危危,回时生龙活虎,指不定说我祁荀会妖术呢! 送走长孙策后,祁荀想着之前被人算计落井一事,定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皇后位高权重,对付自己,就像要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看来真是不能再得罪了,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该多冤。冷宫,是不能再去了,但是简仲不能死,必须得救出来才行! “怎么救才能不让人怀疑,才能躲开皇后的爪牙?”,祁荀在屋内来回踱步,抬起白皙的玉手,微微握成拳,轻柔眉间。 既然皇后已有害我之心,我就不能亲自出面去救;并且凭借一人之力很难将两人带出冷宫,更不用说皇宫了。那么……必须得找些武功高强的人来救! “长孙策!”,祁荀突然停下,眼里闪过亮光。 长孙策身边一定有武功高强的暗卫,他那么大方,明日去借一两个来用用应该不成问题。虽然法令规定除皇上外,都不得私养暗卫,俗称死士,可是像长孙策这些皇子们一般都背过皇帝养着自己的暗卫,只是数量少的可怜,毕竟私养暗卫是死罪。 圣阳府内。 金黄的阳光打在窗上,渐渐折射到地面,石板上印着窗格的线条,十分流畅。青花瓷瓶被照的暖洋洋的,用手触摸,便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长孙策盘腿静静坐在书案前,双手捧着书本两侧,饶有兴致的细细品读着。阳光洒落在肩头,也浑然不察。  祁荀拿着玉佩很顺利被人带到长孙策的书屋,路过窗口,看着长孙策专心致志的模样,脑子里不禁冒出一句话:认真的人最有魅力。 “俗话说的好‘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策,你这书读的怕是晚了些时辰吧!。”,祁荀轻移莲步,走到长孙策跟前,打趣道。 “荀儿!”,长孙策眼里难掩惊讶之意,“你可一直没来找过我,今日简直破天荒了。”,连忙放下手中书,站起身来,命人奉茶。 “来,这边坐!”,长孙策与祁荀一同坐下,笑着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是有事,不过你要是为难,我也不会勉强,你也不要过意不去。”,祁荀唇角上扬,语气里满是体贴。 “你先说来听听。”,长孙策倒想听听能让自己为难的事究竟是何事。 “我想借你的暗卫用用,两个变够!”,祁荀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 “只借两个?”,长孙策挑眉轻笑,“我借你六个吧!免得你人手不够,捉襟见肘终是不好。”。 “六个?六个!”,祁荀眸子里满是震惊。 长孙策竟然已经大方到如此程度了,这朋友交的值啊! “别大惊小怪,我有好几百暗卫,借你四个算什么。”,长孙策见祁荀两眼放光,忍不住轻笑出声。 站在长孙策身边的李偲见祁荀意外的神情,忍不住低头偷笑。 没想到殿下在祁神医眼里,实力不佳啊!殿下平日里都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也难怪被人低估。 祁荀震惊得不禁长大了嘴巴,“你藏得够深啊!”,转而笑笑,道:“看来找你借人是找对了。” 天啊,长孙策竟然养了那么多暗卫,真让人不可思议。虽然一直知道能活在深宫中的人,都不会简单到哪去,只是长孙策明显超乎常人想象好吗! 长孙策拍了拍手,六个黑衣人瞬间出现在屋内,“你们六个从今天起跟着荀儿,一切都听她的吩咐做事,切记保护好她的安全。” 黑衣人明显一惊,“殿下,那你……”,担心的看着长孙策,又用目光打量着祁荀,欲言又止。 这女人何许人也?殿下从来不会让我们为他人做事,今天竟一下子让我们四个都跟着她! 长孙策展颜一笑,“无妨,李偲在我身边,你们不用担心。”,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四个黑衣人拱手,恭敬道“是。”,便一一退下。 “你就不问我借人要做什么吗?”,祁荀歪着头看着长孙策,炯炯有神的双眼犹如黑夜里的星星,一闪一闪。 “我相信你自有安排。”长孙策抿嘴一笑,弧度恰到完美,“况且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荀儿,本殿下当然知道你借人作何。你既已决定要救简仲母子,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长孙策难得换了一件水蓝色锦袍,发冠束起,精致的眉目间少了几分病意,多了几分英俊之色,淡黄色的日光爬上白皙的脸庞之上,称得五官菱角分明 “谢谢你如此信我。”祁荀莞尔一笑,抬起手撇了撇耳边碎发,举手投足间既不失优雅又透出微微妩媚之态。 分卷阅读2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策,想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找你借人救简仲母子吧。谢谢你的心照不宣,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会毫无条件的相信我了,这份信任我定然不会辜负。 祁荀感受到长孙策无微不至的关怀,心里仿佛一瞬间涌入一股暖流,暖着那颗冰冷的心。 长孙策不禁一愣,除了竹屋见过祁荀身着女装时的艳丽以外,他还不曾发现身着男装的祁荀也是这般秀色可餐。虽然挽起了头发,不施脂粉,却依然是国色天香。 “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吧。”长孙策眉毛一挑,意味深沉得一笑,“我们相识以来,你已谢我数次,我都听烦了,不知你怎还谢得如此快意。” 祁荀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嘴角的梨涡轻陷,“那以后我不谢便是。”,眉开眉展之间都是愉悦之色。 是啊,自己都谢过他无数次了,再说“谢”字也未免太过生分。 祁荀心中油然生出一抹莫名情愫,欲说还休。 “如此极好!”长孙策粲然一笑,一手把玩着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戴着的翡翠戒指,尽显悠然自得的神情。 长孙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转首说道:“已日上午干,不如留下一起用餐吧?” “既然你盛情邀约,那我就留下陪你吃一顿饭吧!”祁荀莞尔一笑,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 “呵呵,你开心就好。”长孙策看着祁荀俏皮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李偲,传膳吧!”长孙策朝身后的李偲吩咐道。 “是。”李偲立马朝厨房走去。 长孙策和祁荀也起身朝用膳的内阁走去,一路上言笑晏晏。 内阁中央,摆放着花梨紫檀木桌,紫红之色虽显亮丽,却不乏柔和富贵,紫檀之间夹杂着金丝金线,应是紫檀天生带有,桌面布满点点金星,分外璀璨。 两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已端坐在餐桌前。 不一会儿,十二位宫女就规规矩矩的的站成了一条直线,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将菜放在紫檀桌上。 十二道菜,色泽艳丽,香味诱人,看的祁荀不禁咽了咽口水。虽说太医院饭菜也算得上合口,却与眼前的景象有着天壤之别。一桌佳肴,再配上这紫檀木桌的香味,吃饭简直变成了高端享受啊! 皇子就是皇子,连吃食都这般金贵,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啊! 祁荀见长孙策迟迟不动筷子,只得强压下味蕾的欲望,毕竟客随主便。 李偲手里拿着银针不急不慢的向餐桌走过来。 银针深深刺入金黄的烤鸡之中,缓缓拔出,银针一端瞬间变黑。 “殿下!”李偲将银针俸给长孙策。 长孙策看了看,将其丢在桌上,淡淡道:“倒掉吧。” “怎么会有毒?”祁荀贪吃的欲望一秒之间化为乌有。 幸亏刚刚没有急着吃啊,否者指不定就赔上一条小命了,长孙策也是可怜,吃个饭都得担心会不会中毒身忙。刚才真是幼稚,我怎么能觉得吃饭是种享受呢? “常有之事,不必惊慌。”长孙策若无其事的说着,好像自己的饭菜被人下毒在是意料之中的事。 看来那人还不死心,没事,本殿下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长孙策眼里闪过一丝狠色,薄唇微扬,白齿轻露。 “常有之事?”祁荀一时桥舌不下。 策,你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连一顿饭都不能安心吃下,这皇宫于你而言根本就如地狱一般。 “这并不是罕事,深宫之中,人人自危,我也只得处处提防。”长孙策垂下眼角,似乎难以言表心中的无奈之情。 “策,他们为什么要害你?”祁荀敛容屏气的问道。 长孙策摆了摆手,李偲和侍奉的宫女纷纷退下。“怕我争夺皇位吧。”长孙策微叹。 长孙策缓了缓,将目光落在远方,语气平静,好似不痛不痒,“我身为皇子,就难逃宿命;后宫妃嫔都怕我会争夺皇位,加之我母妃家中在朝中势力雄厚,所以他们认为越早除去我就越安全。” 祁荀眼眸蒙上了一层薄雾,静静地听着长孙策讲述着身世。 策,身在皇家不仅没有给你应有的安乐,反倒让你活的如此痛苦,真是天意弄人。 十二年前。 年仅八岁的长孙与身边侍奉的小太监躲迷藏,匆忙跑进母妃徐贵妃寝殿,钻进了梳妆台下的空处。不想却看见陈贵妃被长孙无极狠狠推倒在地,额头与床角相撞,擦除一抹鲜红的血迹。“皇上,兄长绝无半点不敬之心啊!”眼泪顺着陈贵妃的眼角滑落,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绝望。长孙无极朝陈贵妃吼道:“朕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朕的眼里,你自己好自为之。”,便拂袖离去。第二日,陈贵妃便为救长孙策中毒而亡。 长孙策收回思绪,渐渐平复心中的悲痛,他不想告诉祁荀这些,如此沉痛,何必再传递给他人。 当初若不是父皇苦苦相逼,若不是后宫嫔妃下毒陷害自己,母妃也不会喝下本该自己喝的剧毒参汤而送命。母 分卷阅读2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妃,孩儿不孝,虽知是那些妃嫔所为,却还不能给你报仇。 “小时候我被人陷害,深中剧毒,差点一命呜呼,后来父皇带着太医来给我医治,我才保住性命,不幸留下后遗症,身子一直虚弱乏力。”长孙策淡然说道。 也正因如此,长孙策才一直迟迟不愿与长孙无极作对,终归是亲生父子,并且长孙无极对他也不算彻底的冷酷无情。 “你身子严重吗?”祁荀看着长孙策表面古井无波的模样,深知他心中早已漾起波澜,悲痛之浪汹涌澎湃,而此刻除了关心一下他的身子,也找不到安慰之话了。 长孙策笑笑,道:“无事,你不必担心。” 祁荀也不顾长孙策的敷衍,忙拉起长孙策的手,细把着脉,感受到脉象平稳一颗心才算落地,满是关心的语气,道:“还好你早有察觉,中毒不深,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祁荀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忙着补充道:“下毒之人若是见你日渐好转,想必会心生疑虑。” 长孙策接话,道:“所以我一直以病容示人。” “也只能如此。”祁荀赞同的点了点头,“策,今后你得多加小心,今日是你饭菜有毒,明日指不定连你的茶水也会有毒,千万要谨慎行事。”,一双翠眉紧锁,神色极为忧心。 “我知道,放心吧。”长孙策见祁荀对自己知疼着热的模样,心里十分温暖。 祁荀将银针拿起仔细看了看,夹了一块鸡肉闻了闻,除了肉香之外,隐约闻见一种芫花的香气,“虽然你身上的毒很是少见,但若我猜测无误的话,应该是名叫‘芫花’的一种毒药,此毒毒性剧烈,每日半钱,便可致人死地。” “荀儿果然医术了得。”长孙策用赞许的目光看着祁荀,嘴角荡漾着好看的弧度。 祁荀莞尔一笑,道:“我虽暂时不知彻底清毒的方法,但是可以先配几幅补药给你调养一下身子,你明日让李偲来拿。” 长孙策微笑着点点头,转首朝门外吩咐道:“将这些饭菜换掉。” 丫鬟们将紫檀木桌上的饭菜撤下,片刻后又摆上可口的热菜,李偲试过银针,无毒,两人才安心动筷。 趁着阳光大好,李偲将书屋内的书都搬到院子里晒着。跟着长孙策这种爱书之人,李偲一看见艳阳高照,就自动的想到要去晒书。 午膳后,祁荀随着长孙策来到了院子里。看见满院子的书,心里对长孙策不禁又多了几分钦佩。 饱读诗书之人想必都会博得佳人欢心。 两人挑选出感兴趣的书籍,默契地坐在石桌旁,伴着花香细读起来,画面十分和谐,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 养心殿内。 长孙月身着一袭鹅黄色对折式收腰托底罗裙,浅白色的牡丹淡淡开满衣袖,腰间松松系着一枚色泽淡绿的玉佩,缓缓走到正在批改奏折的长孙无极身边,举起玉手轻捏着长孙无极的肩膀。 “父皇,月儿给您揉揉肩。”长孙月绵言细语道,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甜美。。 长孙无极转首看了看长孙月,将手里的奏折放在龙案上,“今日怎这般勤快了,是不是有事来求朕啊?”,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颜。 “月儿无事,就是觉得父皇辛苦了。”长孙月洋装无事的答道。 “果真?”长孙无极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性,若不是有事相求她断然不会如此勤快的。 长孙月嘟起嘴巴,撒娇道:“父皇,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儿臣近日来确实有一件事相求。”,轻移莲步到长孙无极左侧,轻拉着长孙无极的衣袖。 “你啊,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吧,找父皇有什么事?”长孙无极任由着长孙月扯着自己的衣袖,满是爱怜的语气。 皇宫之中也就长孙月一位公主,并且女儿之身对皇位也构不成威胁,也难怪长孙无极对她疼爱有加。 “父皇,儿臣看上了太医院新来的那位神医祁荀。”长孙月低着头,脸色微红,一副小女儿模样,显得十分羞涩。  长孙无极略皱眉头,“可是,祁荀他虽在太医院做事,但身上并无官职,一介草民怎配得上你?”,接着举起稍许苍白的手晃了晃,“不行,他做不得驸马。” 长孙月听长孙无极这么一说,一下子急了,扯着长孙无极的衣袖晃来晃去“父皇,祁荀哪里配不上儿臣了,他医术比太医院任何一人都了得,若不是他不愿当官,怎么会是一介草民。”,语气里充满了恳求之意,“父皇,祁荀他都治好了你的病,你就封他作驸马吧!” 长孙无极被长孙月摇的眼都花了,感觉头上冒出金星了一般,“月儿,别摇了,父皇都快被你晃晕了。” 长孙月悻悻的松开手里的衣袖,委屈地望着长孙无极,眼睛一眨一眨的,“父皇,你就答应儿臣好吗?” 无论我长孙月想要的人还是东西,都必须得得到,除非人死了东西消失了,否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祁荀,你等着,我一定会让父皇把你赐给我的!到时候,我要让你看看反抗我的下场。 “唉,罢 分卷阅读2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了,依你便是!”长孙无极微叹,及其宠爱的语气。 长孙无极心想,祁荀不接受御医,就不能名正言顺的把他留在宫里给自己治病,如果把他指给月儿作驸马,倒是省了诸多麻烦。 “来人,去太医院宣祁荀觐见。”长孙无极朝着门外的刘公公吩咐道。 太医院内。 祁荀才从圣阳府回来,脱下鞋子打算睡一会儿,不想有人突然敲门。 “刘公公?” “祁神医,打扰你休息了,皇上让你过养心殿去一趟。”刘公公语气温的说道。 “额,好,等我收拾一下。”祁荀以为长孙无极身体不舒服,便拿着药箱跟在刘公公身后。 养心殿内。 祁荀一进门便看见长孙月眉飞色舞的看着自己,笑得尤为灿烂却又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祁荀恭顺的行着礼。 “平身吧!”长孙无极摆了摆手,缓缓说道。 祁荀从地上站起来,远远看了看长孙策脸色,“皇上面色红润,不像身子有病的样子,不知皇上叫我来所为何事?”,态度十分恭敬。 长孙月怎么会在这儿?她又想搞什么鬼?不会…… “今日是月儿向我求旨为你们赐婚,所以将你叫来。”长孙无极眯着眼笑着,眼角呈现出纵横交错的细纹。岁月温柔的在他留下的痕迹。 祁荀心里“咕咚”一声,扯着嘴角勉强一笑,“皇上,恕草民不能接受公主好意。”,顿了顿接着说道:“公主金枝玉叶,能做驸马之人就算不是有着英武之姿的人也当是出类拔萃之人,而草民除了会点医术,其余一概不会,实在不能和公主般配。” 我的个天,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公主还不死心,竟然闹到长孙无极面前,真是麻烦死了!公主啊公主,我也是一个女人要怎么娶你!? 长孙无极脸色微微变得难看起来,原本上扬的嘴角也垂了下来,“你这话是说朕的月儿眼光有问题?”,双手一撑龙案,整个身体放松的靠在椅上,“公主既然看得上你,那你便配的起她!”  长孙月站在长孙无极身侧,眼里放着精光,嘴角挂着颇有意味的弧度,朝着祁荀冷冷笑着,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 “皇上,草民不是此意。”祁荀知道之前违抗长孙无极的旨意已经在他心里留下芥蒂,这次不能再直接拒绝,免得精心维护的形象瞬间当然无存,“公主既然看得起草民,那草民也不再推辞;不过,草民暂时还不能和公主成亲,因为家中父母刚去世不久,而按照我朝的规定,三年之内我是不得婚配的,还请皇上明鉴。”,眼里透出丝丝无奈之色。 祁荀见长孙无极脸色并未好转,又说道:“皇上,草民现在一心只想治好您的病,研究医学的时间都不够用,哪有心情顾忌儿女私情。” 长孙无极听祁荀这么一说,心里舒畅了许多,“你父母丧期未满,你推辞情有可原,那此事三年之后再提吧。”见祁荀不像在撒谎,便允了祁荀的请求。 “谢皇上。”祁荀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长孙月一张笑脸黑的不能不再黑了,恶狠狠地瞪着祁荀,仿佛要将祁荀生吞活剥了一般。 “父皇……”长孙月见形势不对,立刻开口想要改变长孙无极的心意。 “月儿,你也听见了祁神医丧期未满,你就别闹了。”长孙无极朝着气得快要爆发的长孙月说道。 “是,儿臣知道了。”长孙月不得不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无比乖巧的答道。 “你们都下去吧,朕有些倦了,要休息了。”长孙无极抚了抚额,朝着两人说道。 于是,祁荀与长孙月便一齐出了殿门。 “祁荀,你给本公主站住!”长孙月追在祁荀后面,语气恶劣的吼道。 祁荀并未停下,只想快些回去休息,折腾了一天,身子早就乏了。 长孙月匆匆跑到祁荀身前,堵住了去路,“祁荀,本公主从来没有见过像你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祁荀撇开身子,绕过长孙月朝太医院走去,丝毫没有要理会长孙月的意思。 “祁荀,你个混蛋,我一定会让你吃够苦头,到时别回来跪着求本公主饶过你!”长孙月不甘心的站在原地朝着祁荀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吼着。 祁荀不以为然,甩了甩袖子,潇洒的离去。 太医院内。 祁荀忽然想到上次送到冷宫中的药物应该用的差不多了,喝了一口茶,便拿起事前准备好的金创药和补血药物准备给简仲母子送过去。 冷宫中。 “祁神医快请坐!”陈氏看见祁荀又来送药,殷勤的招待着祁荀,最初苍白的颜色这几天也有了些许血色。 祁荀坐在缺了一角的木凳子上,朝着陈氏笑笑,道“这是给你用的补血之药。” 陈氏接过草药,眼里包含感激。 “简仲,来,我给你上药。”祁荀眉眼带着笑意, 分卷阅读2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静静望着简仲,语气柔和。 简仲便起身走到祁荀身边,乖乖的坐在了草凳上,由着祁荀清理伤口上药。 “嘶……”简仲忍不住颤了颤。  “疼了吗?忍着点。”祁荀温柔的问道,手里的动作更加轻柔起来。 简仲摇摇头,也不喊疼。 “好了,再过几日伤口应该就会结疤了”祁荀帮简仲穿好衣服,“去给你母妃把药熬了吧。”,将药满是污垢的桌上的药递给简仲。 简仲接过药,缓缓说道:“谢谢。”。然后,去屋外帮陈氏熬药。 陈氏见简仲走了出去,转身拉住祁荀的手,眼里满是祈求的神情,“祁神医,我求求你救救仲儿,将他带出去,远离皇城;他不能跟我都住冷宫里,她们不会放过他的,他会死在冷宫的,我不能让我的仲儿死在这里。” 祁荀看着陈氏泪流满面,又想起了昔日父母在世的时候对自己也是这般疼爱牵挂的,心里忽然充斥着难以言表情绪,似难受,似悲伤,又似怀念…… 祁荀忙帮陈氏擦干眼泪,“陈妃,你先别哭,这事急不来,容我细细想想,谋划谋划。” 简仲忘了拿勺子,正打算回屋内拿,走到门口便听见陈氏的哭声,心下觉得奇怪便站在门口听着祁荀与陈氏的谈话,听着听着眼眶不禁湿润。 母妃,我怎能抛下你苟且偷生?不,我绝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简仲默默地回到了熬药的地方,心里的伤感之情久久不能平复。 片刻后,简仲将药熬好,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 “母妃,药好了。”简仲双手捧着药,从屋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不想陈氏发现异样。 陈氏听见简仲的声音连忙提着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痕迹,松开紧抓着祁荀衣袖的手,正了正仪表。 祁荀也捋了捋衣服,面色是一贯的平静。 “仲儿辛苦了,放在桌上吧。”陈氏温柔的笑笑,微红的眼眸低垂,眼神有些闪躲,深怕简仲发现她哭过。 仲儿,母妃无能,对不起你,将你生在冷宫,受人欺凌。如今,母妃能为你做的也就是求祁神医将你带出去了,多希望看着你娶妻生子。可惜母妃没有那个福分了,但愿你以后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那我放在这里,药晾好了,母妃记得喝,我先出去做事了。”简仲轻轻将盛满中药的碗放在破旧的木桌上,眼睫微垂,声音里透着稍许悲伤。 简仲走出满是压抑的的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口拐角处,想着等祁荀出来将她拦住说些事情。 祁荀察觉简仲不对劲儿,却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就不再深究,大抵是年少一时情绪上来了。 陈氏心虚的点点头,倒不曾察觉。 “祁神医,简仲这孩子命苦,从小不爱说话,一生下来便吃不饱,经常挨饿;渐渐得他长大了,懂些事了,却越发的沉默,在外面受了委屈、挨了打都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陈氏看着桌上的药,朝简仲背影消失的地方望去,“他或许是怕我担心,所以一句也不愿给我说,可是他愈是如此,我就愈是担心,有时候无意间看见他身上的伤口,这心就像刀割一样的疼。”粗糙的手摸着心口,眼眶越加发红,渐渐地浸湿。  祁荀轻拍着陈氏的肩膀,“陈妃,我知道这些年你们过得很不容易,我会尽我全力救简仲出去的!”眼里满是同情,语气坚决,好似要安抚陈氏此时脆弱的身心。 “谢谢你,祁神医若是有来生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陈氏身子前倾,膝盖从凳子上往下着地,眼里充满了感恩的神色。 祁荀急忙扶住陈氏,“陈妃,别这样,快起来,我做这些并不求你们报答;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是真的喜欢简仲这个孩子,他就像是我的弟弟一般。”,将陈氏拉起,一双真挚的眸子望着陈氏。 祁荀静静地听着祁荀和陈氏的谈话,心里越发的难受。 母妃,是仲儿不孝,害您担心了。现在,也就只有祁荀可以救母妃了。 半个时辰后,祁荀告别陈氏,起身从屋内走出来。 简仲从来没有觉得半个时辰竟然可以这么长久,站在原地像是等了半个世纪一样,此刻的祁荀在他眼里仿佛救命神一样伟大。 “咔”门开了,祁荀从屋内走出来。 “嘘……”简仲立马将手指放在嘴巴前,深怕祁荀发出声响来。 祁荀虽一脸错愕,却也依着简仲之意并未出声,跟着简仲走到另一处爬满青藤的墙角。 绿油油的藤叶在阳光下泛着绿光,微风吹来,发出“沙沙”之音。本该是令人心情愉悦的景色,但此刻两人脸上却没有一丝悦色。 “你躲在门外干什么?”祁荀率先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 “我在等你,并没有躲。”简仲面无表情的答道,视线越过祁荀看着远方的空地,不愿被人看见眼底的悲伤。 “那……你都听见了?”祁荀抿了抿粉唇,试探性的问道。 “嗯。”简仲沉重的点了点头, 分卷阅读2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母妃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手紧紧捏着洗的发黄的衣边,指尖慢慢泛白。 “那你怎么想的?”祁荀看着简仲黄瘦的脸颊,望着那双墨色的眸子,眼眸里透出的那股倔强的劲儿令她心中不忍。 “我要陪母妃,我不能一个人苟活!”简仲紧绷着脸,十分严肃的神情,“母妃生我养我,为我吃尽苦头,如今我怎可丢她一人在这冷宫等死?” “我知道了。”祁荀看了看简仲,缓缓说道。 忽然,简仲双膝一弯,身子沉了下去,“祁神医,我求求你治好母妃的病,不用管我!”,咬了咬嘴唇,“从我有意识开始,母妃和我就和在冷宫中了,她为了我受了很多罪;我记得有一次恃强凌弱的宫女看我母妃软弱好欺,便克扣我们的伙食,最后只剩下一个馒头,母妃拿着馒头舍不得吃,留给年幼的我。”,顿了顿,“母妃说她不饿,怎么会不饿,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填饱过肚子,我都饿得难以忍受;可是我不能拆穿她,在她希望的目光注视下,我强忍着眼泪,一口一口吃下馒头。” 祁荀被简仲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赶忙蹲下伸出双手想要将简仲往起来拉,“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说好吗?”  “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简仲固执地跪在地上,任祁荀怎么拉就是不起身,“若是母妃死了,那我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没有人关心我,我一个人会有多孤独,还不如不活。” 祁荀听着简仲这番话,心里波涛四起。 是啊,亲人都去了,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一个人活着多孤独,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是这样想的。若不是心中有着报仇的执念,自己哪能装的这般潇洒自在。 看着简仲的模样,祁荀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父母离世时的心情,与简仲一般无二。 “我答应你,会尽力救你母子二人的,你起来吧!”祁荀对简仲此时的心情感同身受,温柔的声音缓缓说道。 简仲见祁荀答应,方才起身,“若我简仲有出头之日,定会报答你的恩情!”,眼里满是决然。 “等我成功了,你再说报答之事吧!”祁荀拍了拍简仲的肩膀,语气畅然,“我先回去了,你去照顾你母妃吧!” 祁荀看着简仲身上的那份固执,仿佛看见了自己一样,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太医院内。 祁荀回到太医院,举目四周,空无一人。 “今日怎的这般清净,人都去哪儿了?”祁荀纳闷着,却也无心细想了,得好好谋划一下如何救出简仲母子了。 夕阳冉冉下落,祁荀走在黄昏的光束之下,身形拉的修长,束起的发髻有形地立在头上。祁荀慢悠悠地穿过红木走廊,阵阵花香迎面而来,身体的疲惫之意稍许好些。。 祁荀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打开房门,走进房内顺手倒了一杯凉茶,抿一口,清爽了不少。 “嘶……”突然,祁荀听见一些古怪之声,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倒像是……蛇! 祁荀举头望了望房间四处,并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看来是最近压力太大了。”,长叹一口气,“唉,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于是,掀开床上的被褥,印入眼帘的场景吓得祁荀连退数步——淡绿色床单之上,密密麻麻的青蛇相互缠绕着,嘴里吐着猩红的信子。 一条条青蛇感受到祁荀的靠近,警觉的停了下来,眼睛里透出微微冷光,伸吐着狡黠的信子,嘴里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卷缩着身子,好似一张绷紧的弓,随时准备着攻击敌人。 祁荀定了定神,按住胸口,想让剧跳的心脏平静下来,轻轻移动着身子,脚步缓慢地往后退去,怕惊了床上的毒蛇。空出一段安全距离后,祁荀转身跑到茶案边,急忙打开药箱,拿出一瓷白色药瓶,拔掉红色塞头,向床边走去。 青蛇们看见祁荀又出现了,个个警惕的竖起脑袋,死死盯着祁荀,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祁荀伸出拿着药的手,突然,一条青蛇嗖的一声,整个身子直窜出去,朝着祁荀的手腕奔去。祁荀后退一步,身子一转,将药直接洒在青蛇头上,只见青蛇一下子滚落在地,身子缩成一坨,嚣张跋扈的气势瞬间消失。  接着,祁荀将药粉洒在床上,数条青蛇瞬间萎靡,趁着它们没有攻击能力,赶忙将床单一折,捡起地上的蛇扔了进去,打包走出了太医院,丢到了御膳房。 祁荀一边往回走,一边感叹着:也幸亏是在太医院内,起码身边有防身的药啊!不然真得和一群蛇在房间内“群魔乱舞”了。可惜自己不喜蛇肉,要不今天就有口福了。 回到房间,祁荀坐下细细想了想,皇宫内能想出这种方法害她的也就只有长孙月了。 皇后要是想对付自己,根本不会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而皇上就更不可能了,自己死了对他只有坏处没有益处。只有长孙月一人有动机,上午才刚拒绝了她“好意”,下午床上便爬满了蛇,这公主还真是难缠。不过,玩这种把戏,她也真是够幼稚,以为抓条蛇就能对付我吗? “不行,若 分卷阅读2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是让长孙月一直这么闹下去,自己哪还有精力做其他的事情?得想个办法让她消停消停才行。”祁荀抬起左手托住下巴,自言自语道。 到了晚饭时间,祁荀看着桌上的饭菜,怕长孙月下毒,便谨慎的用银针扎了扎,见银针没有变色,这才放心的吃下饭菜。 还好长孙月没有在饭菜里下毒,要不今晚就得饿肚子了,想来长孙月不会就此罢休,以后做事得越加业业矜矜,以免出错。 是夜,长孙月寝宫内。 长孙月听完小太监的回禀,说祁荀拖了一大包袱青蛇丢到了御膳房,顿时气急败坏。 “公主,你别生气了。”小玲见长孙月将寝宫内的事物砸了个粉碎,地板上到处都是碎瓷片和残败的鲜花,连忙劝到。 “没想到那么多毒蛇都没有把他毒死,竟然还被他送到了御膳房!?岂有此理!”长孙月两只手死死握着,充满恶毒的眼神不甘得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祁荀,三番两次的拒绝本公主的恩赐,让本公主出丑!今晚本公主就让你去见阎王!”,声音低沉,眸子里泛着凉光,惊得小玲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 “去找几个身手好的侍卫来。”长孙月转首,朝着小玲冷声吩咐。 “是,奴婢这就去。”小玲急急巴巴地跑出寝殿,深怕长孙月迁怒到自己。 半响后,小玲带着两个身穿黑衣的侍卫回来。 “公主,人找到了。”小玲微微欠了欠身子说道。 “参见公主!”两黑衣侍卫单膝下跪,行礼。 “起来吧!本公主今晚要给你们一个重要任务。”长孙月左侧嘴角一扬,眉毛一挑,“今晚寅时,你们将潜入太医院将祁荀毒晕,然后放一把火烧了太医院!”。随后,从袖中取出一精致的白玉瓶,“这是上好的迷药,效果极佳,只要吸入半克左右,就能使人沉睡十二个时辰,并且体内不会残留药剂!”,说着便将白玉瓶递给黑衣人。 “属下遵命。”两黑衣人拱手回道。 “事成之后,本公主定会好好赏赐你们!记住,不可留下任何痕迹,否则别怪本公主不留情面!”长孙月双手环抱,眉间慢慢舒展开来。 “属下定会小心行事!”黑衣侍卫奉命唯谨。 “那便好!你们下去吧!”长孙月举起右手摆了摆手。  太医院内。 两个黑衣侍卫早早潜到祁荀房间外,见祁荀熄了灯,又等了一个时辰。趁着宫女和侍卫们伦班之际,黑衣人从怀里拿出竹筒,装上迷药,将竹尖插入窗纸内,点燃引线使药物燃烧放出毒烟。 “咳咳……”祁荀轻咳两声,便昏睡了过去。 “你在这守着,我去搬些柴火来。”一黑衣侍卫说着,顷刻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须臾间,黑衣人抱着干草和柴火堆满了祁荀门口和窗口处。 守着的黑衣人掏出袖中的火器,“嚓”的一声点燃了地上的干草,霎时,火苗噌噌的往上窜,火光渐渐照亮了一片黑夜。 两人看着渐旺的火势,满意一笑,“走吧,咱们该回去复命了。”转身离去。 长孙策的四个暗卫早就发现两个黑衣人在祁荀屋外鬼鬼祟祟的,为了看清两人究竟想干什么,所以四人站在屋顶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殿下让我们保护好祁神医,我们就得尽心尽力!”一黑衣暗卫见两人放火逃走,拔出手中的剑,“老二陪我去将那两人拿下,你们留下救出祁神医,送到殿下寝宫去!”说完,便朝着两黑衣侍卫消失的方向追去。 剩下的两暗卫,破顶而入,抱起昏迷不醒的祁荀飞出大火之中,送往长孙策宫殿。 黑衣侍卫正满心欢喜的朝长孙月宫殿走去,不想被突然出现的两暗卫拦住。 “你们要干什么?”黑衣人朝着暗卫问道。 “说!谁指使你们放火行凶的?”暗卫刘江根本不理会黑衣人,直接问道。 “什么行凶放火,我听不懂,我们兄弟两人只是出来巡夜。”黑衣人大声狡辩着。 “巡夜不穿侍卫装,反倒一身黑衣,还用黑布遮住口鼻,恕我孤陋寡闻,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你们这样巡夜的!”刘江眼神犀利,直接拆穿。 两人见身份暴露,立马转身欲逃。 “啊”,刘江飞踢一脚,将一黑衣人剔倒在地,另一暗卫也起身拿下逃走的黑衣人。 圣阳府内。 长孙策看着躺在榻上的祁荀,神情神情严肃地朝四人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保护好她吗?” “殿下不用担心,祁神医只是吸了一点迷药,过几个时辰就能醒过来的。”刘江上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属下们今晚发现两黑衣人,在祁神医屋外徘徊良久,便想看看两人要作何,就一直躲在屋顶观察。”,顿了顿,“不料,两人竟大胆到放火烧房,属下们赶忙救出祁神医送到了殿下这里。” 长孙策听见祁荀只是吸了迷药,并无大碍,脸色稍微好转,“放火之人可抓到?” “回殿下,抓到了,现在就捆绑在 分卷阅读2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殿外。”低头拱手回道。 “将他们带上来!”长孙眼神狠厉。 他们竟敢敢伤害本殿下的荀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九殿下饶命。饶命啊!”两黑衣侍卫见形势危险,自知是逃不掉了,便连连磕头求饶。  “饶命?你们怎么不饶祁荀一命呢?”长孙策眉头紧皱,恨恨的盯着两人,语气严厉。 “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啊,实在无奈,还请九殿下放过我们吧,今后我们再也不敢冒犯祁神医了……”黑衣人言之凿凿,不停地磕头。 “受谁人指使?”长孙策用手将木桌重重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声音十分清亮,下的黑衣人打了一个冷颤。 “俸……俸公主之命。”两人一直以为长孙策是温和的性子,不敢那他们怎么样,却不料今晚的长孙策一改往日模样,眼里满是凶狠之色。 “呵”长孙策冷笑一声,“把他们拖出去解决了!”,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九殿下,你不能这样做,我们是公主的人,皇上最疼爱公主了,你就不怕……”黑衣人不甘心的吼道,却不见长孙策任何反应,反而被刘江堵住了嘴。 “长孙月?”长孙策拿着茶杯来回轻轻摇晃着,一双剑眉微皱,白色锦衣在烛光下闪着凉光。 “殿下,此事该如何处置?”李偲弱弱地问道,好像怕打扰到长孙策的思考。 “本殿下这个妹妹是闲的无事做吗?”长孙策喝一口茶,声音极冷,“既然她喜欢做阴暗之事,那本殿下就让她日后都见不了阳光,毕竟阳光是留给光明磊落之人享受的。” “可她终归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若是就这样死了,皇上那里恐怕不好交代。”李偲不曾见过长孙策如此冲动的时候,心想,果然君子都难逃美人关啊! “谁说要她死了?”长孙策见李偲惶惶不安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你跟着我也有数年了,本殿下是这般莽撞的人吗?” “不是,不是!属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殿下何意。”李偲尴尬的摇摇头,没想到这次会错意了。 若是没有祁荀之前,李偲当然知道长孙策不会冲动行事;可是自从遇见了祁荀,长孙策做事就不想从前那样冷静,也难怪李偲误会了。 “我记得上次我向季白讨的绿瓷瓶还没有用过,这次不如让长孙月尝尝这药的味道,试试药效吧!”长孙策意味深长的一笑,言语之中满是算计之味。 长孙月,本殿下现在虽不能除掉你,但是给你一些苦头尝尝还是轻而易举的! 虽说长孙月是长孙策的妹妹,可是两人并不亲密。长孙月从小就蛮横无理,看着瘦弱的长孙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长孙策谨遵母妃的教诲,尽量不得罪长孙月,遇到有长孙月的地方就绕开走,以免被她拦住无理取闹一番。 “属下懂殿下的意思了,不过,此药好像被小莲收着,小莲不是前些时日被殿下派去收集情报了吗?。”李偲疑惑的问道,就算要用此药,那也得等小莲回来才行。 “她走时将药留给了我。”长孙策指了指暗红色书格,“那花瓶背后就放着药,你将拿去,放入长孙月常用的汤食中。” 李偲顺着长孙策手只得方向,将药那了出来,“是,属下天一亮就去办。” “此药是‘紫花’所制,药性极强,放上三分之的分量就行。”长孙策邪恶一笑,“到时候,她只要一见阳光,全身上下的皮肤就会溃烂发紫,如此一来也算是将她禁足寝殿里了。” “殿下英明!”钦佩的赞道。  天微微泛着青光,李偲便换上厨衣悄悄潜入御膳房将药倒在了长孙月的早膳中,搅拌片刻,趁着无人察觉早早离去。 丽清院内。 “今日的汤怎如此好喝?”长孙月一勺连一勺地喝着汤,味蕾仿佛瞬间被激活。 紫花的清香夹着银耳的甜味,自然是好喝的。 用完早膳,长孙月还意犹未尽得抿抿嘴,要不是撑的吃不下了,非得再喝几碗汤不可。 长孙月摸了摸饱饱的肚子,走出房间,打算散散步,赏赏花。 走了不到半刻,长孙月便觉得脸颊发痒,脖子也热乎乎的,不禁用手挠了挠。 “公主,你的脸……”小玲看着满脸发紫的长孙月,惊愕地说道。 “怎么了?”长孙月见小玲大惊小怪的模样,皱了邹眉头。 “啊!”长孙月低头看了看池水中的自己,吓的大叫一声。 “快扶本公主回宫,去叫御医来!”长孙月急的眼泪直掉,声音哽咽,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气势。 小玲立刻上前扶着长孙月朝丽清院走去。 太医院西厢一夜之间烧成废墟,一阵清爽的凉风吹过,残灰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飞舞,门前的栀子树也秃了大半。 长孙无极来不及用早膳便急匆匆地赶到太医院,看着黑烟徐徐升起,一群人拿着水桶来来回回扑火。 “祁神医呢?他在哪里?”长孙无极见这残败的景象,顿时错愕不已,心里 分卷阅读2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毫无底气的问着身边的侍卫。 什么人竟然敢在皇宫之中放火杀人?岂有此理!祁荀要是葬身火海,那朕的病怕是也无望康复了…….行凶之人莫不是奔着朕来的? “回皇上,刚刚火势太大,卑职们还不曾进去查探过。” “没看见火灭了吗?还不赶快去给朕看看祁神医是不是在里面!要是祁荀死了,你们也别活了!”长孙无极站在颓败的栀子树下,胸口不停地起伏,喘着粗气,眼里全是杀意,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侍卫拱手应着,不敢反抗,义无反顾的朝废墟走去,眼里满是畏惧与绝望。 丽清院内。 “公主,你这病来的突然,又十分怪异,恕臣见识浅薄,无能为力啊!”王太医叹了口气,眼里露出愧疚之色。虽说长孙月平日里嚣张跋扈,这病也算是报应,可这对一个女子来说终归是过于苛刻了。 “那怎么办?本公主不要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坚决不要!你必须治好我!”长孙月慌张地拉着王太医的衣袖,语气里充满了威胁。 “公主,或许祁神医能治好你的病,不如公主找祁神医看看吧。”身为医者,王太医终是于心不忍,好心提议道。 “对,祁荀!”长孙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来,松开王太医的袖子戴上纱巾,匆忙地跑出丽清院。 小玲也急忙追着长孙月而去,留下不知所措的王太医在原地发愣。 太医院内。 长孙月一路狂奔到祁荀的住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瞬间凉了大半。  “祁荀……”长孙月无力的喊道,眼眶里憋着地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放肆地落下。 为什么我要派人放火?为什么?为什么啊?现在该如何是好?我要戴着这张难看的皮相过一辈子了?我不要,不要……祁荀,你不是命硬吗?你快点出来啊! 长孙月此时算是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的老话,深刻地体会到自作自受的滋味。 长孙无极见侍卫空手而归,眸子里一寒,“人呢?” “卑职找了四处,都不曾发现祁神医,或许…….或许已经烧成灰了……”侍卫声音颤抖着回道。 “废物!一群废物!”长孙无极火冒三丈,眉毛都差点竖起来了,“太医院着火,你们竟然才发现,要你们何用?” “皇上饶命。”一群侍卫跪在地上,低着头,屏着气。 此刻,祁荀一身素衣,缓缓从东侧走过来,阳光洒在身后,照着祁荀单薄的身影。 “皇上,草民无碍,请皇上饶了他们吧!”祁荀轻声说着,微微弓腰,显得非常恭敬。 长孙无极见祁荀安然无恙,激动地上前拍着祁荀的肩,“祁神医,你无碍便好,朕就安心了,那么大的火,朕还以为你…….” “谢皇上挂念,草民刚刚腹痛难忍,就去了一趟厕所,没想到回来就看见西厢烧成了这副样子。”祁荀后退一步,恭顺的说着,好似这就是一场意外。 “罢了,既然你无事,朕就不处罚他们了。”长孙无极一改阴沉的脸色,转而露出笑容。 长孙月看见祁荀无恙,心底长长舒一口气,眼里藏不住的欣喜之色。 幸好他没死,本公主有救了。 “你们以后给朕保护好祁荀,今日这样的事,朕不想再看见,若是祁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项上人头也可以不要了!”长孙无极朝着跪在地上的侍卫们吩咐着,语气十分严肃。 长孙无极并不认为起火之事是意外,所以极为担心祁荀的安危。 “是。”侍卫们松了一口气,领命道。 随后,长孙无极回宫。 西厢被烧,祁荀只得搬到东厢房了。 长孙月跟在祁荀身后,一直跟到了门口,见众多侍卫离去,长孙月才叫住祁荀。 “祁荀,赶快给本公主治病!”长孙月摸了摸溃烂的脸,朝着祁荀吩咐道。 “公主,我凭什么要给你治病?不要忘了,我是皇上请进宫来的,并不是太医院内专门为你们这些公主皇子们治病的!”祁荀说完,看也不看长孙月一眼,转身进入房间。 长孙月见祁荀要关门,立即将一只脚踏进屋内,“好大的胆子!本公主来请你治病,你竟这般不给面子!”,将门狠狠往开推,“本公主让你治你就必须治,没有凭什么,也不要拿父皇来压我!” “公主,容草民问一个问题。”祁荀冷笑着,眼里透着寒光。 “你说。”长孙月看着祁荀的眼神,心里莫名发慌,本想拒绝祁荀的提问,却生出几分不敢之意。  “若是有人三番两次想要取公主性命,而那人落难之后还请公主帮忙,公主可会帮助那人?”祁荀淡淡地说着,脸色极冷。 “废话,本公主又不是傻子,干嘛要帮他!”长孙月张嘴就来,根本没看见小玲朝她摇着头。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帮你呢?”祁荀冷笑,放开了紧推着门的手。 长孙月来不及收力,一个踉跄 分卷阅读2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若不是小玲及时扶住,恐怕就得摔个狗吃屎了。 “你……你什么意思?”长孙月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道,脸色难看。 “我的意思不够明显吗?公主你又是放毒蛇又是放火的,今天却来找我治病,不知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给你医治呢?”祁荀径自走到茶案处,悠闲坐下,倒一杯茶独自喝起来。 长孙月一时无言,眼睛里透着恨意,两只手死死扯着锦帕,恨不得将祁荀撕碎。 “公主,你还是请回吧,你的病草民无能为力。”祁荀放下茶杯,瞟一眼长孙月,声音带着些许寒意。 “公主,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小玲站在长孙月身侧,小声劝说道:“公主我们现在是有事要求他,不能再得罪他,先顺着他的意思,回去再作商量。” 长孙月听小玲说的有理,便愤愤离去。 毕竟是有事要求他,先让他高傲两天。 丽清院内。 “祁荀,本公主定要将你挫骨烟灰!”长孙月扯下脸上的面纱,狠狠扔了出去,本就发紫的脸因愤怒更加扭曲,无比狰狞。 “公主,消消气。”小玲捡起地上的面纱,朝着长孙月走去,“祁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我们逼着他治,他是肯定不会给公主治病的。”,顿了顿,“不如我们放低身段给他道歉,假意与他为好,等他把公主脸治好了,公主到时候再找他算账也不迟啊!” 长孙月听着小玲的分析,放下手中准备丢出去的瓷瓶,赞赏地看了看小玲,“还是你聪明!” “你去将上次父皇赏赐的碧螺春拿出来,明日一早我们就给祁荀送过去!给他道歉!”长孙月扯着嘴角吃痛地一笑,眼里掩饰不住的阴狠之色。 次日,长孙月带着小玲又来到祁荀的住处。 “祁神医,这是我们公主的一片心意,请你笑纳!”小玲将装满碧螺春的玉灌放到祁荀的茶案上,眼里满是谄媚。 “哦?给我?公主莫不是送错人了吧?”祁荀静坐书案前,双手捧着医书,头也不抬地说道。 “祁荀!你不要太过分了,这茶就是本公主送你的!”长孙月见祁荀如此不屑的语气,心中怒火横生。 小玲朝着长孙月轻摇着头,眨了眨眼。 长孙月咬了咬嘴唇,“祁荀,以前是本公主的不对,本公主跟你道歉。”,语气柔和了许多。 “哟!公主这是在给草民道歉吗?”祁荀挑眉,望了望长孙月,轻笑一声。 “你…….”长孙月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将祁荀捶扁。  不行,不能被祁荀激怒,我还得让他给我治病呢! 片刻后,长孙月转而一笑道:“祁神医,莫非你是在跟月儿置气吗?以前是月儿做的不对,现在月儿已经悔改了,还望祁神医大人大量,不要跟月儿计较了。”长孙月抚了抚身子,娇滴滴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公主有何错,都是草民不知好歹。”祁荀对于长孙月的突然转变吃惊不已,却依然冷声回应。 祁荀心想:‘本公主’都换成‘月儿’了,平时泼妇骂街一般,今日成了一娇滴滴小姑娘了,这变化也忒大了吧!我浑身起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这长孙月还挺在乎自己这张脸,都放下身段给我道歉了。果然是皇家人,会演戏,够虚伪! “祁神医别这么说,月儿实在惭愧。”长孙月洋装着笑意,语气温柔,可惜紧握的双手终是出卖了她的演技,祁荀默默看在眼里也不拆穿。 “罢了,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公主的好意草民就收下了。”祁荀笑笑,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茶案前,拿起玉罐,打开盖子,闻了闻,“果然好茶!” 为了一张脸,长孙月也是用心了,如此好茶我不收白不收! 长孙月嘴角一抽,默然。 祁荀,今日你给本公主的屈辱,他日本公主定要十倍还你! “请公主摘下面纱,容草民看看。”祁荀淡淡说道。 看在以后还用得着你的地方,今日暂且先卖你一个恩情,至于这恩还不还,到时就由不得你了。 长孙月见祁荀肯为自己医治,眼里瞬间有了光彩,紧握的双手顿时松了,忙摘下面纱,好让祁荀检查。 “公主,恕草民直言,你这病发的虽快,但医治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你能坚持下来吗?”祁荀别有意味地问着。 其实紫花之毒只吃下一味“须根”之药便能彻底清毒,所谓“须根”也就是紫花之根。但是,祁荀就是不想让长孙月这么便宜,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 “我能,一定能,你尽管给我医治!”长孙月毫不犹豫地答道。 “好,从今日起,你饮食需要清淡,不得有荤腥,持续三月。”祁荀意味深长地一笑,继而说道:“你的病情不宜见光,但是体内的毒素需要排除,所以每天傍晚日落之后,围着御花园跑三圈!” 要知道御花园可比普通的诸侯府邸还要大,就算是围着走一圈人都该乏了,更何况是围着跑三圈。 “饮食清淡还 分卷阅读2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可,御花园那么大,非要跑三圈吗?”长孙月抿了抿唇,弱弱的问道,想要在确定一遍。 “是的,必须三圈!”祁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第一圈脱了鞋子跑,这样效果更好!” 长孙月,你以为我很好欺负是吗?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苦头!看你还有力气来找我麻烦! “脱了鞋子?你确定你是在医治我,不是在报复我?”长孙月忍无可忍的问道。 御花园全是碎石,脱了鞋子脚不会痛死吗?  “公主,我有那个必要报复你吗?要是想报复你,我不如干脆拒绝给你治病,不来的更加痛快!”祁荀嘴角轻扬,一抹微笑挂在脸上,显得十分诚恳。 就是报复你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你现在敢不听我的‘医嘱’! “是月儿莽撞了。”长孙月轻咬着唇,不甘心地回道。 祁荀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单,淡淡说道:“按着这个方子先喝一个月。” 药单之上写了三四味去毒之药,不仅味道极苦,药效也是最慢的! 小玲接过药单,连声道谢。 “草民还有事,公主若无事请回吧!”祁荀毫不掩饰自己的送客之意,嘴角一抹怪笑。 长孙月见祁荀给了药方,心里的怀疑也减少了不少,抚了抚身,便出了房门。 御花园内。 “啊,好痛……”长孙月脱了鞋子在碎石上跑着,边跑边叫,痛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公主,坚持住,马上就可以穿鞋子了。”小玲心疼的说着。 祁荀躲在墙角看着长孙月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 还真是解气啊!长孙月你就慢慢跑吧! 丽清院内。 “这都是什么菜啊!是给人吃的吗?不吃了!”长孙月看着满桌子的青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公主,你还是吃点吧,祁神医说了最近您不能吃荤腥。”小玲劝到。 长孙月无奈地叹口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毕竟跑了那么久,肚子早就饿了。 饭后,小玲端来熬好的药,俸给长孙月,“公主,该喝药了。” “嗯,给我吧。”长孙月接过药,喝了起来。 小玲蹲下身子替长孙月轻揉着脚。 “呸!这药里没有放糖吗?”长孙月吐出苦药,怒不可遏的望着小玲。 “公主赎罪,祁神医说这药不能放糖,奴婢就没有放糖。”小玲可怜巴巴的说着。 “祁荀,等本公主好了,定要扒了你的皮!”长孙月恶狠狠地说着,端起苦药一饮而尽。 稀疏的晨光洒在红色琉璃瓦上,远看,红色光晕四溢。 祁荀搬出一把木椅,放在晒药的院子中间,身子轻盈地一坐,微靠着椅背,手里捧着一本医书,眉头时不时一蹙。 偶尔微风吹过,耳角处的碎发随风飞舞,灰白色衣衫随着飘飘扬扬,腰间挂着的墨绿色玉佩也跟着荡了起来。 “祁神医真是刻苦,大清早地就专心看起书来。”王太医拿着手里的草药挂在晾架上,朝着祁荀微笑着的打趣道。 这王太医算得上是太医院资质最老,见识最为渊博之人了,加之之前王太医还替祁荀挨了长孙月的一巴掌,所以祁荀平日里很是敬重。 祁荀歪着头,笑笑,“王老,你就别拿小辈逗趣了。” 长孙策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救她,这份恩情不得不报,可是他身上的毒她到如今都毫无办法,真是让人头疼。这些医书记载的都是一些常见的解毒之法,对长孙策根本无用。 “你是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了吗?”王太医见祁荀愁眉不展的模样,好奇的问道。  “算是吧,这些时日看了很多医书,但是都无果。”祁荀叹了叹气。 王老久居深宫,说不定知道这种毒药的清除之法,干脆直接问他得了。 “王老,你可听说过‘芫花’?”祁荀立马坐直身子,眨巴着眼睛看着王太医,眼里满是求教之意。 王太医听见‘芫花’二字,带着笑意的眼角微微下垂,“你问这个做什么?”,眼里透出丝丝防备。 “王老,你别误会,我不是要拿它害人,我就是想知道这种毒药的解毒之法而已。”祁荀见王太医严肃的神情,晓得他是误会自己了,即刻解释着。 “这种药是深宫中的忌讳,以后不要在随便问人,免得惹到麻烦。”,王太医停下手里的动作,接着说道:“至于解毒之法,我也不细知,你可以去藏书阁找找,太医院里的书是不会记载这些的。”,语气里饱含关心。 “我知道了,王老谢谢你了,我现在就去找找!”祁荀站起身子,朝着王太医笑着致谢,便朝藏书阁走去。 祁荀出了太医院,走了片刻便感觉到有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看来是被人跟踪了!这个皇宫还真是危机四伏,躲过了一劫又来一劫,不知道这些人活的累不累。今日是去不得藏书阁了,先甩掉这个尾巴再说。 祁荀东拐西拐,漫无目的地走着 分卷阅读3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身后的人却是穷追不舍。 祁荀躲在红色圆柱子后面,发现跟踪自己的人是个小太监,为了不打草惊蛇,祁荀继续慢悠悠地散着步。 我去,走了两个时辰还跟着我,你就不累吗? 一个拐弯,祁荀看见前方有一片竹林,仿佛看见了希望之光,自顾自的朝着竹林走去,一股溜儿地蹿了进去。 我就不信这样还甩不掉你! 出了竹林,祁荀算是彻底甩掉了尾巴,伸了伸懒腰,打个哈欠,转身回到太医院。 祁荀想着:以后出门得提高防范意识了,还是把长孙策的暗卫带在身边比较安全,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怕的皇宫! 太医院内。 “祁神医,该用饭了。”御膳房的宫女提着食盒,将饭菜摆到木桌上,身子微微发抖。 “哦?这么快就午时了吗?”祁荀见宫女紧张的模样,加上经过上一次掉井之事,心里多了提防,提高语调问着。 “是的,已……已经午时了。”小宫女低着头继续摆着饭菜,吞吞吐吐的回道。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没有办,我现在要出宫,饭就不吃了,你收回去吧!”祁荀淡淡说着,眼底一片寒意。 “可……可是…….”小宫女抬头望着祁荀,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神医不饿吗?”,弱弱地问着祁荀,瞬间又将头低下。 “不饿!”祁荀斩钉截铁的回道,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宫女见祁荀如此决绝,便不再言语,默默地将桌上的饭菜收进食盒。 眼看宫女就要将食盒盖住,祁荀假装要出门,不经意地朝着左前方的宫女一撞,宫女一个没站稳后退了几步,手里的食盒不幸地打翻在地上。  两人看着地上冒着白烟的饭菜,听着“滋滋”的声音,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宫女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祁神医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神医饶命…….” “你且起身!”祁荀打断宫女的求饶,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原以为没有人会蠢到在饭菜里下毒来毒害一个行医之人,想来是自己高估了宫里人的智商。这次必须得顺着这个小宫女挖出幕后黑手,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一点也不爽。毕竟这世上,没人喜欢过着提心吊胆日子。 宫女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眼角挂着泪珠,头低的不能再低,“祁神医,奴婢真的知错了…...”,声音颤颤巍巍。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祁荀拍了拍宫女肩膀,淡淡说着:“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宫女紧咬着唇,战战兢兢地看着祁荀,犹豫半响,终是一言不发。 “你要是不说,你觉得你今日能安全地走出太医院吗?”祁荀有意无意地加重了语气问着。 “不……不要。祁神医你就放过奴婢吧……”宫女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着,眼里露出胆怯之色。 “是长孙月派你来的吗?”祁荀试探地问道。 “不是!”宫女拼命的摇着头,语气坚决。 “那就是皇后了!”祁荀嘴角一扬,冷笑问道。 “不……不是皇后,奴婢不知道是谁,神医饶命……”宫女眼里闪过慌乱之色,反应颇为激烈。 祁荀见宫女听见恐慌的神情,心下便知:那人是皇后! “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就下去吧,我就当没有见过你。”祁荀平静地说着,好像刚刚真的什么都不曾发生。 宫女麻利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和脏了的饭菜,提着食盒趔趔趄趄地走了出去。 祁荀突然想起前些时日长孙策说的有关皇后和简仲母子的事情,心里一下明了了。 原来是皇后忍不住出手了,幸好长孙策早有提醒。 祁荀估摸着皇后既然敢对自己出手,那么冷宫中的简仲母子必然也是岌岌可危了,必须抢在皇后动手前将简仲和陈氏救出冷宫才行! “唉”祁荀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心烦意乱却无人可说。 要想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救人,光靠从长孙策那边借来的暗卫是可望不可即的,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祁荀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想着简仲母子,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母亲的样子。 她好怀念母亲还在世的日子,那些欢笑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令人寻味又令人痛苦。 长孙无极,你当初杀我全家,而你的皇后今日也想将我除去,可惜我祁荀命硬,死不了。不仅如此,我还要救出你的儿子和妃子,我要让他们对你充满恨意,让他们替我来对付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人若再犯,斩草除根!”祁荀喃喃自语道:“皇后,你接二连三的想将我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破卵倾巢!”  养心殿内。 皇后一身华服,头戴凤冠,薄唇殷红,眼皮流转,顾盼生辉,端坐着身子正陪着长孙无极下棋,两人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下的颇有乐 分卷阅读3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趣。 “皇上,祁神医将制好的药丸送来了。”刘公公匆匆从殿外进来,低着头在长孙无极耳边轻说着。 “祁神医来了,就请他进来吧!”长孙无极听见祁荀来送药,心里是十分愉悦的,等这药可是等了足足半月有余呢! 皇后听见祁荀来了,弯起的嘴角略微垂下,神色中透出掩盖不住的厌恶。 祁荀走进大殿,见长孙无极左侧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姿色上佳,不过眼里露出的戾气也颇为厚重。 想必除了当今皇后,没有谁敢和长孙无极平起平坐了。 “草民给皇上、皇后请安!”祁荀浅浅弯着身子,机敏地拱手行礼。 “免了,祁神医这些时日辛苦你了。”长孙无极微笑地望着祁荀,眼里充裕着欣赏之意。 “能为皇上效力,是草民的福气。”祁荀拿出怀里的药瓶,恭敬道:“这是草民制好的药丸,皇上每日临睡前吃上一粒便可。” 刘公公下台阶接过七旬受理的药,转身送到长孙无极手里。 “依照朕现在的状态,身体要多久才能康复?能彻底康复吗?”长孙无极拿着药瓶细细把玩着,不时扯开瓶塞,闻闻味道。 皇后见长孙无极与祁荀有意闲聊,心里莫名的来气,黑着脸,看向祁荀的眼里增加了些许恶毒之意。 祁荀原本本宫是不打算与你为敌的,可你偏偏大着胆子要去冷宫照顾那贱人和她生的野种!多次打破本宫的计划,还那般逍遥自在,你不就是仗着有皇上撑腰吗?但是,就算皇上向着你,本宫也能想出一千种法子来对付你! “皇上乃是真命天子,上天自是会眷顾的,现今,皇上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按着这个节奏来的话,不出几月,便可完全根治了。”祁荀的视线从皇后的脸飞速地划过,与长孙无极对视,眼里隐藏着恨意,薄唇轻启:“皇上,您可是万岁爷,一定会活的长长久久的。” 暴君,若是让你舒适地活在世上,指不定还会死多少人。万岁?做梦吧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祁荀要手刃你的头颅! 长孙无极被祁荀逗得忍不住大笑,放下手里的药瓶,指了指祁荀,笑道:“真是一张巧嘴,但愿如你所说!” 皇后不由得皱着眉头,心里已经不爽祁荀,一个劲儿地翻着白眼,十分不屑的神情。 “草民说的是事实。”祁荀谦恭得回道。 皇后见祁荀笑的惬意,轻咳两声,“祁神医是吧?” “是草民。”祁荀轻声答道。 “我看你也就嘴皮子功夫了得,皇上都吃了已有两月苦药了,怎么还不能彻底根除?”皇后不满的责备道:“你和那些江湖郎中有什么区别?” “皇后恕罪!”祁荀拱了拱手,冷笑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的病是长年累月形成的,所以只得慢慢医治,不能急功近利。”  “哦?你是想为你医术不精找借口吗?”皇后坐直了身子,像只好逗的公鸡一般,伸长着脖子,反驳着祁荀:“你有尽心尽力在为皇上治病吗?整日在宫里骗吃骗喝,想起来了便来给皇上送点药,想不起了就不知道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祁荀知道皇后这是认定自己不敢把简仲母子的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想让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自己今天偏偏就不想咽下这苦黄连! “皇后此话何意?”祁荀洋装不解,“我整日都在太医院看遍医书,为皇上配药,如此都不算尽心尽力,那草民也无话可说了。” “谎话连篇!”皇后朝祁荀大吼道。 “不知皇后为何这么说,难道皇后派人跟踪了草民不成?”祁荀见皇后被自己套进来了,便穷追不舍的问道:“若是如此,皇后为何要跟踪草民?” “放肆!”皇后被祁荀问得恼羞成怒,恶狠狠地说道:“我何时跟踪过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皇后您自己说草民不尽心尽力,我便以为您派人来观察过我;草民自幼胆小,自然是不敢乱说的!”祁荀瞥见长孙无极不悦的脸色,尽可能谦卑的说道。 “你还敢狡辩!也不低头看看自己的模样,区区一卑贱之人,本宫用得着派人跟踪你吗?”皇后压低声音吼着,余光不时撇向长孙无极。 “的确用不着!是草民愚昧了。”祁荀嘴角边浮起了隐约的笑容,继而,道:“毒蛇尚不会将毒液喷向对自己构不成危险的人,草民无权无势,自然是不值得皇后跟踪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皇后见祁荀指桑骂槐,戟指怒目道:“祁荀,你最好给本宫看清你自己的身份!” 竟敢暗指本宫蛇蝎心肠!祁荀这笔账本宫给你记下了,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比冷宫中那贱人和野种的下场还要惨,到时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够了!”长孙无极望着争得面红耳赤的皇后说道:“皇后,你是一国之母,行为举止怎如此乖张?”,叹了口气,“朕相信祁神医,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当初太医院养的那群废物无一人医治朕的病 分卷阅读3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只有祁神医接了皇榜,替朕缓解病情,一切都慢慢来吧!”,语气里满是无奈。 “皇上……”皇后瞬间收敛,委屈道:“臣妾也是替皇上着急嘛~”,声音软软糯糯,没了刚刚的将拔弩张之势。 “替朕着急也不能失了分寸!”长孙无极推了推棋罐,一盘黑白分明的棋局顿时混为一团乱局,看了看皇后,“朕不管你今天是为了什么,总之,你今日地举止朕不希望下次再看见!”,摇了摇头,道:“你要记住后宫之中谁都可以失态,唯独你不可以!”,语气颇为严厉。 “是,臣妾知错。”皇后站起身,微弯着身子,眉眼恭顺,温柔地应着。  “祁荀,皇后妇人之见,你不要放在心上。”长孙无极转首,朝着祁荀说道。 “草民不敢,皇后也是担心皇上,情有可原。”祁荀知长孙策是在给皇后找台阶下,只得先违心地敷衍着。 “行了,朕累了,你们先下去吧!”长孙无极揉了揉印堂穴,语气里充满疲惫。 祁荀和皇后一一行礼退下。 大殿外。 “祁荀,你给本宫站住!”皇后趾高气扬地叫住祁荀,心中压抑的怒火腾腾的冒出来。 祁荀回头,见皇后眼里都快喷出火了,一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皇后好歹在深宫之中摸爬滚打数年之久,怎的如此容易被激怒,看来是自己高看了她。 “皇后是身体不适吗?”祁荀故作疑惑的睁大了双眼,望着皇后,“看皇后脸色不太好,可是最近胸闷气喘?” 呵呵,最近没少受气吧!不胸闷气喘才怪了!皇后,你以为我祁荀比后宫妃嫔好对付吗?太自以为是,有时也是一大错! “你少在那猫哭老鼠假慈悲!”皇后想着自己最近确实身体不适,但是祁荀这个时候提出来绝对不是想为自己治疗,狡辩道:“本宫身子好得很,用不着你这种下贱的人来过问!” “那正好,反正我还有事没有忙完,就不打扰皇后了,草民告辞!”祁荀拱了拱手,不顾皇后发黑的脸色,转身就走。 “大胆!本宫何曾允许你退下?站住!”皇后甩着袖子朝祁荀走去,身边的丫鬟急切地追上祁荀,挡在其前面。 祁荀无奈停下,想一走了又怕皇后拿此小事做文章,说什么不恭之类的话,传到长孙无极耳朵里必然会引起他的猜疑。 “不知皇后有何吩咐?”祁荀语气淡然,神色平静。 皇后怨恨地盯着祁荀,大步走到祁荀面前,突然举起手来,朝着祁荀扇去。 “你……”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祁荀抓住了自己举在半空中的手,气的浑身发抖。 “皇后,草民身份虽没你高贵,但也不是你能轻易动手的对象!你这一巴掌要是落在草民脸上,皇上那边你恐怕是没办法交代吧!”祁荀狠狠甩开皇后的手,依旧平淡的语气,好似断定眼前的人不敢拿自己怎样一般。 “放肆!”皇后收回手,揉着吃痛地手腕,眼神恶毒,“祁荀,你等着!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哦?草民等着便是,不过现在草民得先回太医院了,告辞!”祁荀揶揄地笑着,转身离去。 “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知道厉害的!”皇后不依不饶地在祁荀身后喊着,眼里满是不甘。 祁荀回到太医院收拾了一番,打算出宫与长孙策会合,毕竟外面谈事情方便很多,不用担心隔墙有耳这个大问题。 “水香阁,真是个好名字!”祁荀想起李偲传来的会合地点,不禁赞叹道。 祁荀拿着平日里出宫采药时用的腰牌,轻而易举地溜出了皇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见挂着“水香阁”牌坊的茶楼。  茶楼给人一种清新古雅之感。幽静却又不显落寞,地虽处闹市但无一点世俗之音,相反,轻扬的笛声在空气里流转,不时听见些许风雅之词,许是文人间的逗趣。 “客官,喝茶还是辩论?”店小二见祁荀走了进来,微笑着询问。 “喝茶,已经定了房间。”祁荀笑着应道。 “客官说下房间,我带你上去。”店小二见祁荀样貌不凡,身材娇小却不失英气,言语也不失礼仪,想来是个文雅之人,语气里满是欣赏。 “天字一号。”祁荀不紧不慢地说道。 “客官请。”店小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祁荀上楼。 水香阁的房间普通人是订不到的,天字号房间也只有皇子公主或达官贵人才能提前预定。当祁荀报出房间号,店小二不禁暗叹:这位公子真是低调,还好自己没有狗眼看人低。 “咔”门轻轻地开了。 “坐吧!”长孙策背着光坐在茶案前,眼角稍弯,唇边荡漾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祁荀被阳光晃得微眯了眯眼,看着长孙策白衣披身,发冠高束,殷切地煮着茶,心里某处涌出一股暖流。 这画面,仿佛一位英姿俊颜地丈夫煮着茶,坐在屋内,等着外出的妻子归来一般。暖的让人心醉。 祁荀分花 分卷阅读3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拂柳到长孙策对面,优雅地坐下,“你是不是等了很久?”,声音里满是温柔。 “无妨,只要最后能等到你就好。”长孙策柔情地望着祁荀,语气里没有一丝责备之意,反而有几分欣喜。 “看来你还没有等够,下次我再晚点到好了。”祁荀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故作轻松地打趣道,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长孙策的话:“只要最后能等到你就好。” 是啊,只要最后等到的是你,等待再漫长也不会害怕。可惜,大多数人往往等不到心中之人,只能在等待中泪流满面,备受煎熬。 “别别别,你再晚点就没口福了。”长孙策笑着说道,伸手拿过祁荀身边的青花茶杯,将冒着白烟热茶倒在杯中,又将茶杯轻轻放回祁荀身边。 祁荀端起茶杯,凑近鼻尖闻了闻,“好香!” “尝尝!”长孙策温柔地说道:“小心烫。” 祁荀吹了吹,小抿一口,“好茶!不愧是策亲手煮的!” “你喜欢就好。”长孙策满意一笑,“茶也喝了,咱们谈正事吧。” 祁荀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渐渐逝去,转而是一副严肃的神情,“策,我们必须加快发展自己的势力。” “为何这么着急?”长孙策见祁荀难得如此严肃,忍不住问道,眼里充满了关心之色。 “实不相瞒,我现在在宫里举步维艰,皇后按难不住终于出手了,而长孙无极早晚也会对我起疑心。”祁荀一五一十的说着情况,“昨日一位小宫女神色慌张地送来午饭,我趁她不注意将饭菜打倒,结果地板都被饭菜腐蚀了,后来逼问之下,才知是皇后使得怪。”  顿了顿,祁荀继续道:“今日早晨,我去给长孙无极送药碰到皇后,不想当着长孙无极的面她也敢公开对我刁难,想必是被我激怒了,没控制好情绪?” 长孙策摇了摇头,“你切不可小瞧了皇后,她敢这么做绝对不会只是因为被你惹怒了!你想想,她身为后宫之主,会如此不知进退吗?” “你的意思是……”祁荀咬了咬唇,说道:“皇后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在长孙无极的面前公然与我为难,好让长孙无极起疑!而且就算我什么都没做,依着长孙无极的性子也会对我稍存戒心。” “嗯,看来皇后是等不及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快朝你下手。”长孙策皱着眉头,问道:“下毒不成功,皇后必会想其他的法子整你,你可得万事小心!”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祁荀不想长孙策为自己忧心,轻声宽慰道。 “发展自己的势力并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得看准时机,挑选忠诚的人,此事我会让李偲着手尽快去办的!”长孙策端起茶杯,饮一口,“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办!”。 毕竟这是有关祁荀的事,长孙策那能放心脱手他人。 “策……”祁荀看着长孙策为自己的事费心费力,从未要求丝毫的回报,心里的感激之情不停的喷涌,随之而来地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情愫。 “嗯?”长孙策静静地望着祁荀深邃的眸子,心里不禁荡起涟漪。 “没什么。”祁荀本想开口说声‘谢谢’,又想着这些恩情那是两个字便能说完的,只得笑着摇摇头。 策,若有机会,我祁荀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荀儿。”长孙策将祁荀放在茶案上的玉手拉住,移到茶案中间,紧紧抓着,“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不能让有心之人有机可趁!”,眼里柔情似水,“我怕你再受伤害,我怕……”,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怕自己不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 祁荀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那温度渐渐渡到心底,又措不及防地传到双颊之上,发热的脸颊慢慢转红,忙低下头去,不敢看长孙策一眼,“策,我答应你。”,声音里藏着莫名的情感。 长孙策紧握着祁荀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好似要握到天荒地老一般,渐渐地,耳角微微泛红,心跳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个不停。 或许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吧!多少人都不曾尝过的美好滋味,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出现了、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咚咚”店小二在外叫道:“客官,小的来添些茶水。” 祁荀忙挣扎地抽回手,长孙策也回过神放开了手,两人相视,尴尬之余还有着微微羞涩。 “不用了,我们正打算离开。”长孙策不等店小二推门进来就委婉拒绝了。 祁荀望着长孙策,光洁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暖的笑容,声音轻轻地柔柔地,好似烈阳后的绵绵细雨,滋润着她的心田。  “走吧,荀儿,我带你出去逛逛。”长孙策放下挽起的袖口,朝着祁荀笑道。 “好。”祁荀缓缓起身,随着长孙策走出茶楼。 繁华街市。 “糖葫芦,卖糖葫芦了.” “风筝,好看的风筝.” …… 长孙策见祁荀瞅着糖葫芦移不开眼,便敲了敲祁荀的脑袋,笑笑道:“想吃吗?” “还是算了,我 分卷阅读3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不是小孩子了。”祁荀摇了摇头,转过身,收回视线,向前走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的光刹那间消失了。 祁荀吃的第一串糖葫芦便是云勋为了哄她不哭买给她的,尝到那股甜味,眼睛里的泪瞬间就止住了。 父亲,娘亲,女儿好想你们,好想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你们都回来可好? “你等我一下。”长孙策最见不得祁荀这般克制自己,明明很想要,却偏偏强忍着不去想,倔强的令人心疼。 “好。”祁荀淡淡应着,也不问长孙策要作何。 长孙策寻着叫卖声走去,想要给祁荀买一串糖葫芦,难得见她对一种吃食如此钟爱。 “啊!”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好巧不巧地撞在了祁荀身上,“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声音里充满了畏惧。 “我没事,来,我扶你起来。”祁荀看着眼前瘦弱的小男孩眼里闪着一丝精光,一晃而过,不禁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小男孩趁着祁荀弯腰之际,一下子伸出手扯下祁荀腰间的荷包,迅速从祁荀左侧逃走,一切都在电石火光间发生。 祁荀怔了几秒,摸了摸腰间位置,转过身看着小男孩逃跑的背影,还来不及大喊就没见了踪迹。 长孙策刚好拿着糖葫芦回来,看着祁荀失了神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看,糖葫芦我给你买来了。”,将糖葫芦递给祁荀。 “刚刚有个小男孩抢了我的荷包,朝那边跑了。”祁荀拿着糖葫芦指了指方向,无奈说道。 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男孩给骗了?真是大意了! “你没事吧?”长孙策将祁荀转了个圈,没发现什么伤痕才放下心来,转而满脸疑惑的问道:“一个小男孩?你确定?” “我确定,就是一个小男孩!”祁荀点了点头,努力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虽说被一个小男孩抢了还是比较丢脸,但是总比告诉别人自己是被一个小男孩给骗了要好得多。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我们荀儿的荷包,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走,我们追上去,一个小男孩也跑不了多久。”长孙策倒是真想瞧瞧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可以抢走祁荀身边挂的荷包。 祁荀也不想平白无故损失一袋银子,何况自己要发展势力就必须得存够足够多的银子才行,总不可能让长孙策出完力还得出银子吧!还是去把银子抢回来比较好! 两人朝着小男孩逃跑的方向追去,都以为追不到了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小男孩的身影。  小男孩拿着祁荀的荷包到粮仓买了一大袋粮食,又到药店买了一些药材,然后拖着大包东西缓缓走着。 过了片刻,长孙策和祁荀跟着小男孩来到了城北的贫民窑,两人悄无声息地躲在破墙后观察着小男孩。 “铭瑄回来了!”一位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大娘见小男孩拖着粮食和药材,忙接过来,“总算回来了,咱们有救了!” “这些粮食分了吧。”小男孩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大娘,仿佛松了一口气。这么多人挨着饿等着他回来,身体羸弱,店家都不愿让他做工,他除了做苟且之事又能如何?若不是被生活逼得无路可退,谁又会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 低矮的房屋歪七扭八地立在乱石之中,破败不堪,四处杂草丛生,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声和大人的哀叹之声。 破墙后的两人看到这副场景,都愣住了。 “银子不要了。”祁荀眼里没了那份不甘,毕竟一袋银子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想想也不亏。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他抢银子也是为了救人,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再追究也没了意义。 “他还真是勇敢。”长孙策望着谢铭瑄,由衷地赞道。小小年纪就承担着不该有的压力,也是难为了这个孩子。 “你说我们若将他们收揽过来,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祁荀饶有意思地问着长孙策,其实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嗯,会!”长孙策摸了摸祁荀的头,温柔地分析道:“这些人纯粹,性子真实,吃苦和耐力都不差。” 祁荀微微躲开长孙策的手,笑着说道:“不过我看中的并不是这些。” “哦?那敢问荀儿看中的是什么呢?”长孙策惊奇的问道。 “这些人虽穷,可是个个都有志气,不会轻易背叛自己效忠的对象,并且他们一旦认定了主子,那么这一辈子或许就只有这一个主子。”祁荀娓娓道来,“这不就是我想要的人吗?只要不背叛,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 长孙策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如此,衷心比任何能力都重要!”,眼里露出欣赏之色。 荀儿,你眼光当真独特,看来以后还得请你做我的军师,帮我招揽人才了。 长孙策突兀地对祁荀又增加了几分重视,他从未见过一人身为女子却如此聪颖睿智,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走吧,咱们去找铭瑄谈谈!”祁荀别有深意地笑着,弯弯的眼角生出几丝柔媚。 “你们是 分卷阅读3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大娘见两人衣饰华贵,浑身上下散发着非富即贵的气息,却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贫民窑里自是觉得惊奇。 谢铭瑄见祁荀追到了这里,脸色明显一变,眸子里露出闪躲之色,正在搓洗衣服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咬着唇一言不发。 “我们是铭瑄的朋友,来看看他。”祁荀礼貌地回应着,看着大娘眼中的吃惊与优色,祁荀尽可能地将语气放缓,透出温和。  谢铭瑄自知躲不过去,只好起身垂着头走到祁荀身前,叹着气,沉默不语。 “大娘,我看谢铭瑄人挺机灵的,打算雇佣谢铭瑄,您看行吗?”祁荀大抵猜出眼前的两人是母子关系,所以询问着。 “真的吗?”大娘眼里闪着亮光,惊喜地问着。要是铭瑄有一份工可做,那每月就可以领到固定的工钱了,这样一来,维持生计就不成问题了,也不用铭瑄每日外出乞讨了。 “当然是真的!”祁荀坚定地回道,温柔的目光落在谢铭瑄脸上,好似要给谢铭瑄脆弱的心一丝抚慰。 长孙策拍着谢铭瑄的肩膀,笑道:“你还真是运气好,今天被我家荀儿看上了。”,嘴角一抹笑意。虽然谢铭瑄瘦弱,却不失一分男儿气概,这一趟来的值得。 “娘,你先去忙吧。”谢铭瑄怕祁荀说出自己抢盗之事,直推着大娘进屋,不想家人脸上蒙羞。贫民窟的人都以为谢铭瑄是去乞讨,却不知世人哪会那般好心。 大娘走了后,谢铭瑄才算褪去了担忧之色,抬头望着祁荀与长孙策,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的好心把你的荷包抢走,但请你不要告诉这里的人,好吗?”。其实,祁荀弯腰扶他的那一刻,他也犹豫了,可是想想贫民窟的处境,逼得他不得不伸手做出错事。 “无碍,今后你跟着我做事,我每月给你二两银子的工钱,你看如何?”祁荀温柔地看着谢铭瑄,眼里满是期待。祁荀从谢铭瑄刚刚的举动便看出他的自尊心极强,因此提出这样的建议,一来给了谢铭瑄面子,二来自己也达到了目的。一箭双雕之事,当然得做到双方都心满意足。 谢铭瑄知道祁荀是在维护自己那脆弱而又敏感的自尊心,心里十分感动,甚至有点庆幸自己今天干了蠢事,才会遇上祁荀这样的善人。 “我愿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子!”谢铭瑄双腿跪下,朝着祁荀磕头表示感谢。 从这一刻起,我有主子了!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主子对我的温情岂能用滴水形容,我谢铭瑄定会拼尽全力保他安全! 祁荀扶起谢铭瑄,朝着长孙策回眸一笑,眼里闪着欣喜之光。 两人随着谢铭瑄来到屋里,见谢铭瑄的妹妹躺在床上不停地抽搐,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大娘,这孩子?”祁荀出于医者的习惯,见到了病人便询问病情,完全做不到袖手旁观。 “唉,也不知道饿极了乱吃了什么东西,昨天晚上起就这样了,我们也没钱请郎中,只能让她在那躺着。”大娘悲伤地说着,语气里满是无奈。 祁荀走近破旧地床边,把了把脉,“她是中毒了,快去挖点苦麻菜,煮成汤给她喂下。” 长孙策站在祁荀身侧,眼里的柔情不减,钦佩之意确实愈浓烈。 从一眼看见祁荀起,这女子就让他格外着迷,一点一点吸引着他的注意,又一次一次用行动突破他对女人的认知,直到现在,她在他心里还是一团迷,他不知道她还有多少能力没有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谢铭瑄连忙去屋外挖了苦麻菜,生火煮了汤,给妹妹喝下。不到一会儿,小女孩就不再抽搐了,呼吸也均匀了很多。 “主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谢铭瑄见祁荀对医术轻车熟路,就想替贫民窟里面的病人请求一番,毕竟能救一个是一个。 “你说。”祁荀没有任何反感,爽朗说道。 “咱们这里还有很多病人,主子你能不能……”谢铭瑄突然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渐渐地说不出口了。 “我明白了,你把他们聚在一起吧,方便我医治。”祁荀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算是给谢铭瑄一个极大的面子,也趁此机会收拢人心。 “谢谢主子!”谢铭瑄急忙跑出去召集病人。 祁荀回过身挑眉看着长孙策,意味深长的一笑,“策,我需要你的帮忙。”。救人治病需要药材,而谢铭瑄刚刚买回来的药多是伤害之药,且分量亦不足,况且城北与市集路途遥远,现今唯有长孙策可以办到了。 长孙策会心一笑,“荀儿放心,我已经派李偲去市里买药材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长孙策早料到祁荀放不下医者之心,如此断井颓垣的地方必然少不了贫病交加之人,只好事先让李偲准备着药材备用。 “知我者莫若你。”祁荀抬头望着那抹温暖的笑,这一刻眼里没有眼山没有水,只有他——长孙策。 祁荀体内那种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情愫,大概就是从此刻开始无情无尽地蔓延的吧。 破屋外。 祁荀端坐在一张残旧的木 分卷阅读3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桌前,淡蓝色衣衫被飘落的扬尘染黑,也丝毫不减病人们对他的崇拜和感激之情。 “您是谢铭瑄的主子,那便也是我们的主子,您为我们治病,我们无以为报,若您不嫌弃,我们都愿为您效劳。”一位鹑衣百结的年轻人指天为誓地说道,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眼里的坚决却毅然强烈。 “我也愿意。” “我也是.。” …… 顿时,众人附议,就连小孩子都一个劲儿地喊着。 荒草地上站着得仿佛不再是奄奄一息的病人,不再是饥肠辘辘的贫民,反而更像是一群冲准备好锋陷阵的将士。 祁荀忽然想起一句话“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的效果正是自己通过努力得到的。其实,人心都是想通的,你对别人好,别人总是会感激在心并寻着机会报答。正因为祁荀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每次打人情牌往往都不会空手而归。 长孙策满意地看着这场景,对祁荀投去祝贺的眼光。 “你们既然愿意跟着我,那我就得对你们负责。”祁荀站起身,举起手来,示意他们停下,“你们现今的身体状况是不能为我做任何事的,所以你们必须先要养好自己的身子!” 祁荀看着充满激情的一群人,心里不免也激动起来。 “这样吧,我找几个人来训练一下你们的体能,教你们一些武功,以后也好保护你们的主子。”长孙策接着祁荀的话说道,说实话,要自己将祁荀交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保护,是绝不可能的!因此,只得让李偲挑几个身手敏捷的暗卫来训练些时日。  “好……”众人赞同道。 祁荀见长孙策如此为自己着想,眼里不禁微润。 终此一生,得此一人,除却血恨之仇,想必也无憾事了。 夕阳不期而至,残破不堪的矮屋被披上一层金沙,略显神秘。两人安排好诸多事宜,便到了该回宫的时辰了。为了避嫌,祁荀便先一步回宫,留下长孙策收尾。 祁荀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太医院走去,一下午都在为人诊病,忙的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此刻早已口干舌燥,只想早些回到房间喝口凉茶,去去暑气。 拐角处,几个小太监躲在宫墙后探头探脑,贼眉鼠眼地望着祁荀,手里拿着麻袋和木棍,正期待着她缓缓靠近。 “砰”,祁荀感受到头顶传来剧烈地疼痛,眼前冒着金光,身子瞬间轻飘飘的好似要飞起来一般,来不及回头看一眼,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着地面扑去。 “快,将药给他灌进去!” 两人将祁荀扳过身,把酒壶口对准祁荀的唇,壶一抬,里面的药全部流出,呛得昏迷着的祁荀不禁咳出声来。这样一来,祁荀一时半会儿肯定是醒不来了。随后,一人将袋子从祁荀头顶自上往下套好,扎了一个结,然后,两人抬着祁荀快速离去,省的被人盯上。 丽清院内。 太监们抬着祁荀到长孙月寝宫,像丢垃圾一样随意丢在地上。“公主,奴才们将祁荀打晕带来了。”,一太监谄媚地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宫里人都知道长孙月深受皇上宠爱,做事刁钻跋扈,没人敢得罪她这样的魔女,偏巧祁荀与她生了过节,也怪不得他们这些太监见风使舵。人终究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宁愿选择伤害其他无辜之人。 长孙月看了一眼地上的麻袋,眼角不自觉流露出阴险的笑意,“解开。”,朝着太监吩咐道,声音里藏着阴谋即将得逞的喜悦。当日,长孙月为了让祁荀治脸,没少看祁荀脸色,还将自己最喜爱的上好茶叶都献给了祁荀,身为公主的她,从没有被人那般辱没过,今天当然要给祁荀一点教训暂解泄心头之恨。 太监手脚麻利地解开结绳,将祁荀从麻袋里硬生生地拖出来。 长孙月看着祁荀不省人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由地觉得人莫予毒了。这宫里,除了祁荀,相信没人再敢跟长孙月对着干了! 祁荀,与本公主作对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你以为本公主如你所见那般无力反抗你吗?要不是看在你对本公主的脸还有用的份上,今日本公主就能把你碎尸万段! 长孙月到底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将祁荀置于死地,却也不想仅仅将他打晕而已,总得使他受受苦才行。 “将她抬到御花园,给本公主丢进池塘喂鱼!”长孙月眉飞色舞地说道,她倒是想看看祁荀在水里挣扎的狼狈模样。 “……是。”太监们一听长孙月的话,不禁惶恐不安起来,要知道祁荀体内的药正是发挥药效的时候,丢进池塘的下场只有一种——那就是死!  太监们抬着祁荀来到御花园,长孙月紧跟其后。这场好戏只能她一人欣赏了,祁荀现在终究是长孙无极颇为看重的人,因此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如此恶整祁荀。 太监们站在岸边,望着长孙月,肩上的人依旧人事不知。 “愣着干什么,赶快把他给本公主扔进池塘!”长孙月泼辣地命令道,语气里充斥着不满。 这些太监怎么一点儿都不机 分卷阅读3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灵,硬是要本公主说一句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木讷至极,回头找父皇换了他们,免得碍事。 太监们再不敢耽搁,身子向前一倾斜,手一松,祁荀便随着微风飘荡而下,看上去仿佛就是一片即将飘入池塘的树叶一般。 须臾间,水花四处飞溅,一滴清冷的水珠不偏不倚地落在长孙月额间,惊的她后退数步。继而,“扑通”一声,清脆而又响亮,原来落水之声不过尔尔。祁荀也只不过是继无数宫女太监之后落水的一人罢了,没有丝毫地不同寻常,若非要说出特别之处,那边是身为公主的长孙月亲自来看祁荀落水吧。 长孙月擦了擦额头的水珠,上前几步,满心欢喜地等着看祁荀苦苦挣扎着向自己求救的样子,她光这样想着心里都无比快意,透过白纱,能看见嘴角处挂着朦胧的笑意。 等了片刻,却不见祁荀探出头来,忍不住又上前几步,以为自己站的太远了。 太监们低着头,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长孙月并没有命令他们给祁荀灌药,是另有其人想借长孙月的手除掉祁荀罢了。 “怎么回事?你们下手是有多重?”长孙月将近咆哮地问道,心里早就慌了神。 祁荀要是真的死了,不仅自己的脸好不了,就连父皇的病也根治不了了,到时候恐怕自己无论怎么推脱都会难辞其咎。 太监们个个如惊弓之鸟,颤颤巍巍地跪着,“奴才们只是轻轻打了一下,谁知道祁荀这般不耐打……”。太监们死咬着不承认,其实,也只有如此,他们或许有一线生机。毕竟,承认灌了药,长孙月一定会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他们头上,就算祁荀没死,他们也得死!相反,死都不认,头上的罪名可能还会少一点,身后的人还会保护他们,哪怕万一祁荀真的死了,他们怎么说都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混账!”长孙月见池塘里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内心几乎崩溃,本想着小小的惩罚一下祁荀,万万没想到弄到了这步田地。 祁荀,你在大火中都能幸存,怎么可以死在池水里呢?你不是一向势如破竹吗?怎的被敲一下就失了知觉了? 长孙月来来回回跺着步,张皇失措的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 贫民窑。 长孙策正在纠正谢铭瑄的动作,忽的心口一痛,忍不住收回放在谢铭瑄臂膀上的手轻轻捂住胸口。 “孙公子,你怎么了?”谢铭瑄发现长孙策的异样,急忙问道。  “无事,你先自己练练,我也该收拾收拾回宫了。”长孙策见西山红日缓缓沉没了大半,算着离祁荀起身时隔了已有大半个时辰了,想来也到宫中了,可是心里莫名涌出稍许慌张之意。 长孙策急急忙忙走到正在教众人武功的李偲身边,神色张皇道:“准备一下,即刻回宫。” 李偲见长孙策额脸色煞白,语气急切,“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急忙停下动作,走到长孙策身边。李偲极少见长孙策如此焦灼的神情,更是鲜见长孙策这般形色仓皇,想来一定又是与祁荀有关。 “我怕荀儿遇上什么麻烦,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安心。”从祁荀走后,长孙策心里就隐隐地担忧,刚刚心口又揪心地疼,他几乎能断定祁荀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虽然说不出其中的逻辑,也无法清楚地向李偲解释,可是心意相通的两人,心理感应往往是最强烈的。 荀儿,我刚刚就该派李偲送你回去的!唉,我怎么就傻到让你一人回去呢?希望是我想多了,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真是我咎由自取了。 李偲不明所以,但是瞧着自家殿下这般焦急,自是不敢耽搁,忙去备马。李偲早已习惯长孙策把祁荀放的安危都在第一位的做法了,起初心底还是有抵触的,祁荀到底只是一个突然出现在长孙策生活里的人,说不定哪天办完事就飘然离去了;但是,现在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祁荀终归是长孙策心底在意的人。 长孙策急忙接过缰绳,抬起左腿迅速上马,连马鞍是否稳当都不晓,幸好李偲提前检查了马鞍。 “驾!”不等李偲准备好,长孙策便快马加鞭起来。他此刻也顾不上心口的疼痛,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好似只有见到祁荀,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能平静下来。此时,长孙策心里有两种想法最为激烈——见不得她不好,只想倾尽所有地护住她。这大抵就是动情地模样吧! 此处距离皇宫尚远,只有马不停蹄地跑,或许才能追上祁荀。 李偲尾随其后,看着长孙策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羡慕祁荀,要晓得,长孙策一贯是冷静行事,没料到竟会为祁荀变得冲动起来。 殿下这是爱上祁姑娘了吧! 御花园内。 长孙策急冲冲进宫,打算去太医院找找祁荀,路过御花园远远看见长孙月甩着袖子来来回回踱步焦急万分的模样,而几个太监跪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心下瞬间起疑。 莫不是长孙月还没有从烂脸中吸取教训,看来得狠狠惩治她一下了! “你在此处守着,不要让人靠近。”长孙策朝着李偲吩咐 分卷阅读3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道,不等李偲反应过来便一个翻身,跳进了池塘,溅起稍许水花。为了不引起注意,长孙策尽量减少落水的冲击,因此长孙月等人不曾发现有人跳进了池塘。 长孙策深吸一口气,继而埋头在池塘中寻找祁荀的身影。  游了片刻,长孙策终于在长孙月站着的正前方处看见了奄奄一息的祁荀躺在池塘底部。祁荀的头发与水草互相缠绕着,双眼紧闭,感受不到一丝鼻息。长孙策错愕,就算当日在竹屋旁边救起她时也不见她如此模样,这次恐是凶多吉少。 为了不被长孙月发现,长孙策只得小心翼翼地解开祁荀的被水草缠着的头发,尽量不使水面惊起波澜。片刻后,长孙策抱起祁荀缓缓朝着李偲站着的地方游去。 “殿下!”李偲见长孙策抱着祁荀探出头来,连忙上前接应,两人先将祁荀拖上了岸,李偲又拉着长孙策爬上来。 长孙策来不及揪一揪浸满池水的衣袖,立马上前摇了摇祁荀的身子,然而祁荀没有任何反应。长孙策没有放弃,双手交叉,在祁荀胸口狠狠按压,希望能够压出祁荀肺部淤积的池水,眼里充满了期待的光芒,然而,做了许久,祁荀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一丝一毫地生气。 李偲在旁边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就算祁荀回宫用了半个时辰,那溺水的时间也有两刻左右了,不会通水性的人在水中呆那么久,性命堪忧啊! 长孙策看着祁荀被水泡的微肿的皮肤,眼眶不自觉地湿润,心里简直苦不堪言,不甘心的继续按压着,他不信祁荀就这样去了。当初上天让她能躲过灾祸,幸存一命,如今又怎会让她就这样死去! “殿下,您别这样……”李偲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次看着长孙策这般悲痛欲绝的模样,心底生出瑟瑟地难受之感。祁姑娘是个好人,可惜红颜薄命,还真叫人忍不住凄入肝脾。 长孙策不理会李偲,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上祁荀的唇,努力地让祁荀呼吸起来,眼里的悲伤不言而喻。 荀儿,我求求你醒过来好吗?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会是怎样,你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就算你舍得离开我,可是你的灭门之仇还没有报,你甘心就这样走了吗?荀儿,你醒醒,醒醒好吗? “荀儿,我不会让你死的!”长孙策抬起头来,自言自语地说着,尽管祁荀没有丝毫反应,他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噩耗。 长孙月,你必定会为今日所做之事付出惨痛代价的!我当时根本不该顾念那所谓的亲情,留下你胡作非为。 长孙策望着远处的长孙月,眼里闪过一抹决绝。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妹妹,长孙策是彻底寒心了。 此刻的长孙月正想着如何说辞一番,好让长孙无极绕过自己,不料一转身就看见了长孙无极,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父……皇,你怎么来了……”长孙月诧异地眼神望着长孙无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父皇该不是已经知道了吧?该死,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哎呀,这下完了,完了。 “月儿,发生什么事了?”长孙无极声音里透出不悦,语气满是责备。长孙无极想着毕竟是堂堂公主,行事却一点儿也不稳重,老远便看见她急的团团转。  “回父皇,月儿……月儿不知。”长孙月见长孙无极并不知情,心里的恐惧却依旧不曾减少,这件事到了这份上,终归是要暴露了。 长孙无极失望的看了看长孙月,也不再问她,再问也问不出结果,于是朝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问道:“发生何事了?最好仔细道来,否则别怪朕无情!” “回皇上。”太监们发出微弱的声音,看了看长孙月,结结巴巴道:“公主……公主她命令奴才们将祁神医打晕,然后……” “然后怎么了?”长孙无极勃然大怒道,自己的病还没痊愈,祁荀绝对不可以出事! “然……然后丢进池塘喂鱼了。”太监见长孙无极动怒,吓得赶忙说出了实情。 长孙月站在一旁,脸色极为难看,“父皇,不是这样的,月儿只是想吓吓祁荀,并没有想要她的命,是他们!”,指着地上跪着的一群太监,吼道:“分明是他出手过重,才导致祁荀落水不起,他们故意栽赃月儿……” “够了!”长孙无极气愤的打断长孙月的陈述,当前之际找到祁荀是最为紧急最为关键的! 长孙月尽管还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也不得不识趣地退到一旁,到底她是不占理的一方。 “你们通通给朕下去,找不到祁荀不准上来!”长孙无极对着身后的锦衣卫命令道,眼底透出冷色。 “扑通……”落水之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锦衣卫们相继扑进池塘,个个脸上挂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身为锦衣卫,为皇家卖命便成为了他们的职责,倒也不好用值与不值来作评价。 顿时,皇宫里面乱成了一锅粥,人人自危,唯恐长孙无极迁怒与身。 皇后听说祁荀掉入池塘,至今没找到身首,便起身来到御花园,倒不是关心祁荀,不过是来看看热闹罢了,以及确定祁荀身忙 分卷阅读3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 “皇上,可找到祁神医?”皇后走到长孙无极身边,假惺惺地询问道,眼里却闪过诡异地笑意。 长孙无极望着池塘,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锦衣卫都快把池塘翻个底朝天了,却依然不见祁荀的踪迹,难道真的被鱼吃了不成?当然了,长孙无极还是清楚地知道鱼是没有那个能力在短短几刻钟之内将一个那么大的人毁尸灭迹的。 皇后退到长孙无极身后,眉眼间掩饰不了的笑意,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不过嘴巴却是安静了下来。皇后明白,此刻,她是不该多问的。依着长孙无极的性子,自己要是问得多了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 祁荀,你就安安心心躺在池塘里慢慢腐烂吧!最好不要被人捞上来!本宫赏赐给你的药可是西域特产的迷魂粉,珍贵的很,但是用来换你这条命倒还算得上物有所值。长孙月,本宫的小公主,这次还多亏了你胡闹,否则本宫哪能这般轻松地除掉祁荀呢? 显然,长孙月就这样傻傻地成了皇后的替罪羊,连冤枉地言辞都说不出口,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长孙月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目不转睛地盯着池塘里的动静,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祁荀,你别死! 皇后望了望长孙月,眼里一抹精光,嘴角露出淡淡笑意,稍纵即逝。长孙无极凭空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正是皇后派人委婉地通风报信,说:“公主在欺负祁荀。”,因而长孙无极才来御花园的。不过,这次长孙月的做法令长孙无极出乎意料,他完全没料到长孙月会这么胆大妄为。 长孙无策这边还在不停地揉搓着祁荀的四肢,忙的不可开交,他坚信祁荀会睁开眼看自家。李偲站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只好静静守着,眼底充满了哀伤,他看得出自家殿下是真的动情了,要是祁姑娘活过来,该是多好的一对鸳鸯啊! 突然,祁荀仿似乎感受到了长孙策的召唤,一下子呕出了肺部的积水,咳出声来。 长孙策欣喜若狂,眼底的悲伤散去大半。 还好没有放弃,要不荀儿就醒不来了。 祁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长孙策皱着的眉头,微润的眼眶,忧心的神色,她知是他又一次救了自己! 策,能再看见你真好,真希望就这样看你一辈子,如此该多好。 “策,你又救了我。”祁荀虚弱地声音说着,眼角不知不知有了泪痕,“我也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是我最遗憾的了。”,嘴角微杨,扯出一抹笑容。 “胡说什么呢!”长孙策抱紧祁荀,轻揉着她的脑袋,温柔又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 荀儿,原来见不到我你也会遗憾啊,我还以为报不了仇才是你最大的遗憾,看来我轻视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 祁荀一个劲地傻笑,眼泪肆无忌惮地往下流,能再次睁开眼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心里高兴极了。当时躺在池水里,整个身子被冰冷的水包围着,明明感觉很害怕,却叫不出声也动弹不得,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令人窒息。在长孙策来到她身边的那一刻,她冰冷的心仿佛被阳光照亮了慢慢地心底的坚冰融化了。或许,爱情的力量就是这般伟大,生死之际都能让人感受到温暖。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来。”长孙策追悔着,他是恨透了自己当时的做法,怎么就放她一个人走了呢? “策,不怪你,是我太不小心了。”祁荀听得出长孙策地自责之意,轻声安慰道。 “荀儿,你说你都大意几次了?”长孙策无奈地说道:“要是你再这样不能保护好自己,我怎么能放心把你留在宫中?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提什么报仇?”。长孙策宁愿不见祁荀,也不想祁荀又性命之忧。 “策,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你放心。”祁荀知道长孙策是心疼自己,心里顿时暖暖的,有股热流随着血液游遍全身。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会伪装,可是对她是真心地,在这个世上一颗真心有多难得,祁荀心里是明白的,她不想失去这样一颗真心。  “如果再有下次,你也别求我,我绝对会把你带走的!”长孙策拍着祁荀的背,叹气道:“这次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我会好好守着你,不让你受一丁点儿伤害。”,语气里满是宠爱。 长孙策看见祁荀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死去的心仿佛活了过来,那一刻便发誓一定要守护住她! 祁荀将脑袋从长孙策怀里探出来,眼角的泪全都蹭道长孙策的淡蓝色锦袍上,“策,我会变得强大起来。” 祁荀深知,长孙策在宫里也是困难重重,却愿意为了自己屡屡冒险,这份深情无以为报。 “我只要你平安无事。”长孙策神情凝望着,他不需要祁荀有多强大,只要她平安,他的心便安了。 一直默默盯着池塘动静的长孙无极终是不耐烦了,大发雷霆道:“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朕平日里养着你们,该做事得时候怎么一个不如一个了?就这么大个池塘,找个人有这么难吗?”。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里终究是着急了。祁荀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水里泡久了,阎 分卷阅读4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殿下想不收都难啊! 长孙无极愤怒的声音依稀传到祁荀与长孙策耳朵里,两人朝着左侧赏荷台望去,透过细枝绿叶瞧见长孙无极和皇后等众多人围在那里。 祁荀不禁冷笑,原来自己的生死有这么多人在意,不管虚情还是假意,至少证明自己这条命还是有着不轻的分量。 长孙策则是忧心忡忡地看了看祁荀,“我陪你一起过去,讨个说法!”,抽出一根发带将祁荀散落在肩的湿哒哒的长发束起,以免被人识破身份。长孙策明白自己不适合在这个时机出现的,可是他不放心留下祁荀一个人面对这群豺狼暴虎,就算引得长孙无极因此猜忌自己也无妨,大不了以后行事隐秘一些罢了。 “不,你不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祁荀挣扎地坐起身子,压低声音急切地反对着:“别担心,我一个人能应付过去!如果你留下来,到时候反而不好解释。”,眼眸清澈,如一汪清水,无比真诚。祁荀不能再让长孙策因为自己被长孙无极怀疑,而破坏了他原有的计划。 长孙策好似并不赞同祁荀地做法,可是看见祁荀眼底的自信与从容,他不得不相信她有这个实力;索性按着祁荀的说法,带着李偲离开,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暗自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祁荀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然后朝着长孙无极的方向喊道:“救命……”,虚弱无力的声音随着清风缓缓飘进众人耳朵边。 “皇上,那边好像有人在叫‘救命’,听声音似乎是祁神医。”刘公公疾步上前,指了指一片开满白花的林子,朝着气急败坏地长孙无极说道。 长孙无极转头,仔细听着。 “救命……”祁荀脑袋晕乎乎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无力,药的药性还真是霸道,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昏睡过去。可是,此刻,她必须克服这种疲惫感,因为她的敌人正站在不远处等着看自己狼狈万状的模样。  “走,去那边看看。”长孙无极若有似无地听到一声,虽不敢太确定,但也要去看看,总比没有任何动静要好得多。 一群人随着长孙无极穿过开满雪白花朵的树木,依稀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 “皇上,是祁神医,奴才仔细看过了。”刘公公快速跑到前面查探后,匆匆回到长孙无极身边回禀道。 长孙无极连忙走进,命人扶起祁荀,“赶快将祁神医带到太医院,让太医好好看看。”。总算是找到了祁荀,长孙无极悬着的一颗心终是落回原地了,这下就不怕没人给他治病了。 皇后看着祁荀还没断气,刚才自鸣得意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转而面上挂着一副恶毒的神情。原以为经过自己精心算计,祁荀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自己本以为该死的人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瞬间怒气填胸。 没想到这样你都能逃过一死,命真是够硬的!等着瞧吧,就算你祁荀能躲得过初一,难道还能逃得过十五不成? 长孙月见祁荀没死,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总算是平静了少许,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闭着眼长舒一口气,仿佛自己也经历了一场生死似的。 还好祁荀没死,否则父皇绝不会轻饶我。 祁荀单薄的身子被宫女的搀扶着,在微风中摇曳几下后,定定的停住,宫女见状也不敢硬拉着祁荀走。 “皇上,草民不回!”祁荀有气无力地说着:“今日之事,还请皇上给草民一个公道。”,眼里满是倔强,整个身体软软地靠在宫女身上,却仍是强打着精神,不肯将此事不了了之,“草民买完药材回宫,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是草民从小习得水性,今日恐怕就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祁荀一脸的委屈,语气里也透着些许不甘,屡次三番被人陷害,若还要悄无声息的忍耐下去,想必下次就该真的去黄泉路走一遭了。既然忍耐没有用,那就得借助外力狠狠反击才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决不允许发生。 “你放心,朕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等你好了,朕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长孙无极振振有词地安慰道:“你现在身子虚弱,先回去好好休养吧!”。长孙无极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祁荀落水一事肯定与长孙月脱不了干系。可是,心里就算清楚的跟明镜儿一样,又能怎样?总不可能为了一个祁荀将自己疼爱的公主给治罪吧?现在,也只能先安抚着祁荀,自己的病情终归还需要他来治疗。 唉,这个月儿真是无法无天,看来朕平时太宠溺她了。 “谢皇上。”祁荀使着最后得力气拱了拱手,“草民先告退了。”,祁荀依在宫女身上,踉踉跄跄走着。 长孙策见祁荀安全离去,便收回了视线,起身回圣阳府。 皇后死死地盯着祁荀离去的背影,眼里一抹阴狠之色闪过。要是长孙无极细查此事,麻烦之事还真不少,看来回去得好好弥补一下漏洞,免得出现闪失。  然而,长孙月这边刚刚才落下的心,又不禁乱跳起来。这事怎么查她都逃不掉,等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掘坟墓。如果世间有后悔药,想必她宁愿再委屈一时,也不会这般冲动了。 分卷阅读4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太医院内。 祁荀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起来。 还不等宫女出门去叫太医,王太医便匆匆赶来了。 就在前一刻,王太医还在圣阳府内向长孙策回报太医院的状况,不想得知祁荀落水,于是奉命赶回太医院救治祁荀。其实,王太医一直是长孙策暗地里安插在太医院的人,平时为人友善,做事低调,到没有引起谁的怀疑。在祁荀进宫的第一天起,长孙策便命王太医照顾好祁荀,所以王太医才会为祁荀当下长孙月的巴掌,与祁荀商讨医术。 开始,王太医以为长孙策是看中了祁荀的医术造就,想要解身上的毒才会帮助祁荀,后来发现长孙策是真的看重祁荀不只因为医术高超而已,从此他也就对祁荀的事颇为上心,毕竟主子都吩咐了的事,又怎能怠慢呢? “王太医,奴婢俸殿下之意,前来为祁神医换身干净衣服。”小莲一身绿纱款步姗姗地从门外走进来,“请王太医到屏风后面先等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莲见长孙策那般忧心祁荀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根本没想过来,无奈长孙策命令她过来为祁荀换衣,不得不从。 王太医见小莲如此说,虽有疑惑,但也移动身子退出了内屋,脸上挂着不明所以表情。 “祁姑娘,我来服侍你换衣。” 祁荀微微睁开眼看见是小莲,心知定是长孙策派她过来的,“有劳你了。” 这个男人对待自己如此细心,上天这是要补偿之前所受的丧亲之痛吗?若是这样,这份感情我便收下了。 小莲一脸的温顺,乖巧地答道:“祁姑娘客气了,奴婢只是完成主子的吩咐。”,嘴角漾出丝丝笑容。 不一会儿,小莲便褪去了祁荀湿透的衣服,换上了干净的白衣,随后告退。王太医这才走进内屋,为祁荀把了把脉,发现祁荀体内残留大量的药,赶紧从药箱里找出一瓶药丸,倒出两粒给祁荀喂下。 “祁神医,你这是被人灌了大分量药,不过我这药丸是专门对付这类药的,过一会儿你就不会头晕了!”王太医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幸亏殿下及时将你救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祁荀不解,“你怎么知道?”。 长孙策救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喝李偲知道,王太医又怎么会知晓? “你不用紧张。”王太医见祁荀一脸的防备,笑着说道:“我是殿下的人,为你诊治也是俸了殿下之命。” 祁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太医,“你……” “怎么?”王太医看着祁荀惊讶的表情,心里不禁暗暗得意,原来自己伪装的这么好。  “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而已。”祁荀稍稍平复了心情,想着孙策手本人都是不露锋芒的类型,也难怪手下的人都会韬光养晦。 “殿下很担心你,特地叫我过来好生照顾你,以后你的药我都会亲自给你送过来,你没痊愈之前我都会守着你,你就放心的静养些日子吧。”王太医微笑地说着。 “谢谢你。”祁荀真挚地道着谢,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想起刚才长孙策在看见自己睁开眼时眸子里的神情,那份真诚的喜悦是洋装不来的。心,渐渐地开始悸动起来。 策,我最该谢的人就是你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你不辞辛劳的帮助我,更谢谢你接二连三地冒险救我! “不用谢,你先躺着,我去给你配药。”王太医借口走出房间,朝着圣阳府走去。 圣阳府内。 长孙策换上一席白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反复地将扇子散开合拢,在殿内焦灼地走来走去,李偲的眼都快被晃花了。 “殿下。”王太医匆匆忙忙地赶来。 “怎么样了?”长孙策着急得问道。 “臣给祁神医吃了清脑丸,现今已无大碍了。” “清脑丸?”长孙策略显疑惑地问道。落水为何要吃清脑丸?难不成…… “臣给祁神医探脉,发现他体内残留了一种西域的药,药效很强,他要不是意志坚定,根本醒不过来。”王太医如实答道。 长孙策将扇子放在茶案上,缓缓坐下,眼里透出狠色。 原来不止落水这么简单,灌药再将荀儿扔进水里,此人心肠歹毒至极。 养心殿内。 长孙无极皱着眉沉思状,昨日派去调查的人刚刚回禀,害祁荀落水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贯宠爱的长孙月。 “传朕旨意,公主整日胡闹,胆大妄为,自今日起禁足丽清院,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院门一步!”长孙无极抬手揉了揉额头,脸上依旧一片愁云。经过长孙月如此一闹,长孙无极的计划少不了得重新整理了。 昭阳殿内。 皇后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坐在案前,悠然自得地抿着茶。 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地轻捏着肩,“娘娘真是高明,这件事一点都没有牵连到咱们昭阳殿。”,眼里藏不住的谄媚,语气里满是讨好之意。大抵宫里的奴才 分卷阅读4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们都是会这一招的,毕竟讨好了主子对他们而言是有利而无害的。 皇后冷笑,一脸地自满之情,“那三人的亲人都被本宫攥在手里,除非他们狠得下心不管自己的父母兄妹的死活,否则他们就算是死也不会供出本宫来的。”,声音里的凉意使得屋内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丫鬟不禁一打个激灵,即使知道皇后一向做事心狠手辣,亦是见过不少腥风血雨,却还是忍不住地畏惧起来。人人都只知道皇上荒淫无道、暴戾恣睢,却不知后宫才是一个不见天日地屠宰场,且所有生死大权都由皇后一人握着,横行霸道,无人敢拦。  时间如白马过隙,转眼四五日已经过去,祁荀的身体也恢复到了原来的七八分左右,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祁荀细细一想,决定搬出皇宫,虽然接触长孙无极的机会少了,至少能保证自己性命无忧,长孙策也能少为自己操些心。于是,穿戴整齐,打算找长孙无极谈一谈,相信经过前几日的事情,长孙无极也不会强留自己,终究自己要是死在了宫中,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相反还比较麻烦——因为他的病需要有人来治! 圣阳府内。 “皇上,祁神医求见。”刘公公进店通报道。 长孙无极点了点头,“嗯,让他进来吧。”,估摸着祁荀的身子也大好了,想必是来要一个结果的吧。 “草民参见皇上。”祁荀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 “平身吧,你身体才好,不必这么多繁文缛节。”长孙无极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朕已查清真相,是一时公主贪玩,害的你受次大苦,都怪朕过于娇惯她了,朕已将她禁足算是给你一个交代。”,声音里透着不可反抗的威严。长孙无极做到这一步已经跟给祁荀面子了,长孙月可是他疼在心尖儿的公主。 “多谢皇上!”祁荀识趣的谢恩,此刻她并不关注长孙月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反正不管长孙月得到什么惩罚都比自己受的苦轻的不能再轻,因此何必花费时间与皇家人论什么公平,终究他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还不如等自己势力强大到可以自己报仇的时候,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岂不痛哉! “草民斗胆,还有一事相求,请皇上应允。”祁荀微弯着腰,谦逊地说道,对于长孙无极给出的结果没有发表任何异议,语气里也没有一丝的埋怨之意。 “你且说来听听。”长孙无极很满意祁荀的态度,心情大好,打算听听祁荀的诉求,若是合理,允了也无妨。 “草民想搬出皇宫,在城内找个地方住下,毕竟草民身份低微,终日住在皇宫难免惹人非议,或是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祁荀说的及其委婉,尽可能地不提长孙月地过错,免得让长孙无极以为自己是在指责他偏袒长孙月。 “你想多了,以后皇宫里无人再敢找你麻烦,朕向你保证!”长孙无极神情自得地说道,他心底是不想祁荀出宫的。万一祁荀半路跑了,自己上哪去找个神医回来? “草民知道皇上说出的话定能办到,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上日理万机,不可能时时都关注着草民。”祁荀见长孙策不愿意放自己出宫,便循循善诱起来,“前几日之事,说不准哪天就会变个版本再发生一次,草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幸运到次次都能死里逃生。”。祁荀料定长孙无极经她这么一说,细想之下会放自己出宫。 长孙无极皱着眉,表情复杂。此刻,他虽然希望祁荀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但是又害怕祁荀一命呜呼。  若是留下祁荀,日后出了差错死去,那自己的病怎么办? 长孙无极苦思良久,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赐你一座府邸,赏你一些佣人,安排好管家帮你料理俗事。” 长孙无极不得不放祁荀出宫,于是,尽其所能得多派点自己的人跟在祁荀身边,也好安心。 祁荀见长孙无极大方地赏赐府邸,才准备道谢,又见长孙无极巴不得将全皇宫的人都塞进自己的府邸,不禁低头冷笑。 昏君,你以为你指派这么多人给我就能掌控我的一举一动了吗?要是我祁荀这么好被控制,那还谈什么报仇。 “谢皇上厚爱,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祁荀也不托辞,反正也是拒不掉的,爽快谢恩或许还能让长孙无极放心些,何乐而不为呢? 次日,祁荀收拾好衣物,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宫了。 圣阳府内。 长孙策听说祁荀安全出宫,心下的石头落地,忽的想起下药之事。长孙策开始以为是长孙月故意置祁荀于死地,后来王太医说起西域的药,总觉得事情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长孙月虽说飞扬跋扈,却没有头脑,不会想到下药的,并且西域之药不是小小一个公主可以弄的到手的,那么幕后必定另有其人——皇后! 长孙策心中突地窜起怒火,咬了咬牙,朝着李偲吩咐道:“你去找几个暗卫,好好‘伺候’一下本殿下这个母后的弟弟,他仗着皇后撑腰,平日里为虎作伥,也是该给他一点教训了。” “是。”李偲应道,虽然疑惑,但凭直觉 分卷阅读4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告诉他长孙策做的决定不会有错。 繁市街道。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穿着阔气又有点矮胖的男子看着眼前的四个黑衣人,吓得满巷子乱窜,却还是被四人围了起来。 “你猜。”一黑衣人毫无感情地说道。 “放……放肆,我可是当今皇后的……”男子来不及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牙齿飞落在地,嘴里瞬间溢出鲜血。 “话真多!” “啊,不要,我给你们银子行不行?快放开我,我姐可是皇后,动了我,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四人围着蹲在地上捂着嘴的男子一阵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地上的男子一身锦衣玉服就沾满了泥灰和鲜血。男子再也没了往日里的嚣张气势,畏畏缩缩地将身子团成一团,瑟瑟发抖。 一黑衣人狠狠在男子腿上踩了一脚,顿时,整个巷子里回荡着男子的惨叫声和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的腿……”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四人教训完,便转身离开,对于地上男子的哀嚎充耳不闻。有路人看见,认清地上的男子样貌,不禁没有上前扶起,反而指指点点,都置若罔闻地从他身边离开。果然,恶事做多了是会有报应的。 祁荀府内。 皇后正端庄威严地坐在大厅上座,审视着祁荀。 祁荀出宫前,长孙无极特别嘱咐皇后过去帮着点忙,其实是想皇后摸摸祁荀地底,看看第一天府上会来些什么人。  祁荀虽说不喜皇后,但必须敷衍好皇后,以免她回去对着长孙无极张口乱说。 突然,皇后身边的丫鬟急急忙忙从外边赶来,趴在皇后耳边说着什么。只见皇后狠狠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惊得祁荀一脸茫然。皇后一副瞋目切齿的模样,“好大的胆子!”,瞬间站起了身子,没看祁荀一眼,便心急如焚地离去。 祁荀坐在原地,看着皇后莫名其妙地愤然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冒出好些问题来。 皇后今天不像是在对自己发火,那究竟是何事还能惹到她如此愤怒又一脸忧心之容呢?简直奇了怪了。 祁荀带着疑问回到房间内,摒退了丫鬟们。正当祁荀思考之际,长孙策突然出现在房间内。 祁荀吓得赶忙站起身,差点叫出声来,长孙策急忙一手抱着祁荀的腰,一手捂住祁荀张开的唇。 “嘘,荀儿,是我!”长孙策对着怀中挣扎地人儿轻声说道,语气温柔。 祁荀听懂了长孙策的话,身子不再乱动,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才出宫又要被人绑架了呢,幸亏自己还没这么倒霉。 长孙策松开了手,微笑着看祁荀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外面人太多,我只得悄悄溜进来。” “没事。”祁荀摇着头,舒了一口气,“你这见面的方式还真特别,我刚刚在想事情,你着实吓了我一跳。” “想什么呢,刚刚在窗口见你想的那般入迷。”长孙策坐到床边悠悠地问道。 祁荀也坐回床上,朝着长孙策说道:“刚刚皇后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极为愤怒,然后从我这边慌慌张张跑了回去,这事令我很郁闷。”,顿了顿,“实在想不通,她明明是想给我下马威,可是什么都还没做就急急忙忙跑了。” “我派人将她弟弟打了好生教训了一顿,腿都折了,她不慌不怒才奇怪呢!”长孙策靠着床架,脸上布满明媚笑容。 “为什么?”祁荀好奇地问道。 祁荀清楚长孙策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她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上次害你之事,皇后也有份。”长孙策解释着:“皇后事先买通了长孙月身边的太监,然后,知晓长孙月要捉弄你,于是,就让太监将你打晕后灌下药,最后,害得你差点丧命。”,说着说着心里不禁对皇后充满了恨意,“虽然凭借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能直接教训她,但是教训一下她弟弟还是绰绰有余的,也算帮你出口恶气。” “策,你不必事事为我出头,若是你因我引来多余的事情,我该多难受。”祁荀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温润如玉的外表,淡漠的性子,可是对于她的事,他从来都是挺身而出,一改往常,心底别提有多感动了。但是,祁荀不愿长孙策再为自己冒险了,她已经失去了亲人,如今,不想再失去一个他。 “荀儿,为你我什么都愿意。”长孙策轻柔地抚摸着祁荀的脑袋,笑得儒雅,“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长孙策感觉得到祁荀在为自己担心,可是要他今后不再为祁荀出头,他做不到,心底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欲望随着相处的日子越久而变得愈加强烈。  荀儿,我怎能看着你被人陷害而无动于衷? “策。”祁荀眼眸微湿,静静凝视着长孙策。 策,真希望时间就停格在这一瞬间,没有血海深仇,更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安然地活在这世间。 “好了,别想这些了。你身体好些了吗?”长孙策揉了揉祁荀的 分卷阅读4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脸颊,瞧着面色比前几日憔悴了不少,关心的问道。 “大好了。”祁荀温和地回道,脸上还残留着长孙策手指尖留下的温存,不由得微红。 “你好好养着,我得先回去处理一些事情,等你痊愈了,我们一起去贫民窟看看谢铭瑄他们的状况。”长孙策站起身来,温情脉脉地望着着祁荀。 祁荀起身相送,看着长孙策和煦的笑容,心底无比温暖。 几日之后,祁荀身子痊愈,想着长孙策大概有公务缠身,便打算独自一人去贫民窟看看。为了避免长孙无极的人怀疑,祁荀便借口去山上采药,吩咐下人们将庭院里地药根磨成粉,说是要给皇上用的,一群人自是不敢违抗。 祁荀到了市集买了许多药材和几大袋白米,租了一辆马车赶忙贫民窟。经过一路颠簸后,祁荀总算是到了。 “主子来了。”谢铭瑄见马车上下来的人是祁荀,兴奋的不得了。 众人停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给主子请安。” 祁荀看着一群人恭敬的模样,温和地说道:“以后见我就不要这么多礼节了,车内的药材和粮食你们搬下来。”,顿了顿道:“那日我走时病重的那几位现在身子好些了吗?我今日无事,你们要有什么病痛都过来让我瞧瞧。” “主子,您待我们真是太好了。” “你们是我的人,不待你们好难道还待外人好?”祁荀一脸地笑意,逗趣道。 众人听祁荀这么一说,心里十分感动,明白祁荀与他们眼里的那些富甲一方的人大不相同。“主子,有你这句话,我们就算是为你豁出去性命也愿意。”谢铭瑄义正言辞地说道。从来没有人待他们如自己人一般,然而祁荀对他们不嫌不弃、照顾有加,这样的主子与他们而言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祁荀看着说话的谢铭瑄,望着那一双纯净又倔强眼眸,笑笑道:“不,我不希望你们丢了性命,我想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好好地活着。”。祁荀虽然一直想使这些人为自己所用,但从心底来说她不愿意看见任何一个人因她的关系而丧失性命。况且,这些人是那么多纯粹,没有利益争执,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一颗赤胆忠心。 “主子,我们本就是将死之人,是您的到来拯救了我们数十条性命,从今以后我们只为你效力,不论生死都是我们心甘情愿。”谢铭瑄眼里满是真诚,语气无比诚恳。 “是啊,不管主子以后有什么吩咐,我都会赴汤蹈火,绝不迟疑。”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都为向祁荀表示那份衷心,顿时一片哗然。  祁荀望着眼前的一群人,心里忽然有了久违地安全感。 原来自己身后还有这么多人在,忽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好了,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祁荀舒心一笑,指了指左边一块空地,“身体不适的都站到那边,我好给你们把把脉。” 大家按着祁荀说的停了下来,几位身体不好的小伙子和姑娘站到了左边。祁荀在左前方找了一块破旧的桌椅坐下,打开药箱,为他们一一诊治起来。 谢铭瑄和几人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后,便径自走到祁荀身边蹲下,专注地看着祁荀把脉开药方,希望可以学到点医术,帮帮祁荀,也免得每次都是祁荀一人忙的昏天黑地。 祁荀察觉谢铭瑄的用意,心里不禁感动,边给人看病,边给他讲一些医学常识。 这小子是在心疼我,不枉我辛苦一番,值了。 正在祁荀专心致志地看病时,忽然听到有人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祁荀见来人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跑过来,脸上满是淤青,嘴角还流着血,一看便知才于人斗殴过。但是对于这里的人的人品,祁荀心里是有数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无缘无故与人发生冲突。 “主子,青青被一个恶霸给看上了,现在那人正要将青青强行带回去做小妾。”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无奈,要是自己会点武功,就能打败那些人,救出青青了,可是自己偏偏软弱无力。 “你现在还坚持地住吗?要是可以马上带我们过去。”祁荀见他伤的不轻,关心地询问着。 “主子,我还能行,你们跟我来。”说着便一瘸一拐地转身带路。 谢铭瑄连忙上前扶住他。 不一会儿,祁荀等人便赶到现场。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青青躲在角落里,双手紧紧地抱着柱子,眼里充满了恐惧。 “小美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嫌弃你的身份,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在这这里跟我倔。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满脸横肉的男子双手叉腰,衣袖挽地老高,朝着青青走去,“实话告诉你吧,哪怕你那些贫民朋友今天来了,也救不了你!”,粗壮的手臂提起青青的领子,大力地往外拉。 “住手!”祁荀看到这一幕,心里怒火泵发,“混蛋,你还不放手!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当街强抢民女,可知何罪?” “哦?何罪?”男子抬头 分卷阅读4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看了看祁荀,“无罪!”,拍了拍手,顿时出现六人挡在祁荀面前,“敢坏老子的好事!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痛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贫民窟的人怕祁荀受伤,个个都冲到前面。 “啊……”还不等祁荀说话,那六人便对自己的人大打出手,祁荀终是忍无可忍,猛地一脚踢飞了眼前的胡作非为的人,接着又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剩下的五人,扶起倒在地上的谢铭瑄。  “你……你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一身肥肉的男子战战兢兢地朝着祁荀威胁到:“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你等着瞧!”,说着便转身跑了,地上躺着的奴才连忙爬起来跟着那纨绔子弟屁滚尿流地跑了。 祁荀冷笑,“好,我等着!” “谢谢主子的救命之恩,青青永生难忘!”青青见恶霸被祁荀吓跑了,松开了柱子,连忙跑到祁荀跟前磕头谢恩。 要知道被这些纨绔子弟带回去说是做妾,其实就跟青楼里面的女人差不多,玩几天不新鲜了就会被送人或者卖到青楼接客,因此青青当时绝望得都打算撞柱自杀了,还好祁荀及时赶到救了她一命,此刻,她心中的感激之情如海水般滔滔不绝地涌出。 “快起来。”祁荀弯腰扶起青青,见青青手腕上全是红痕,脸上依稀可见的巴掌印,不禁生出怜悯,“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大家默默地地望着祁荀,发生此事之后,所有人无一例外地更加认定了祁荀这个主子。祁荀是真心地想要保护他们,而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回到贫民窟,祁荀撵好草药,给两人敷上,又嘱咐着众人照顾好身体,这才起身回到府邸。谢铭瑄不放心祁荀一人回去,硬是要陪同祁荀一路,祁荀晓得他是担心自己,也就同意了。路上多一个人,也少一分危险,顺便可以将谢铭瑄带回附中好好补补身子。 圣阳府内。 炙热地阳光隐隐约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橘红地夕阳悬挂在西山头。长孙策立在书案前,凭着想象画着初次与祁荀赏夕阳的场景,嘴角漾出精美的弧度,眼神里全是温情。 “殿下。”刘江觉得今天的事有必要向长孙策汇报一下,毕竟今日祁荀赶走的流氓是皇后的亲侄子。 长孙策停下笔,举手见是刘江,“怎么了?不是让你时刻守在荀儿身边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放下手里的笔,眉头微皱,“难道荀儿出事了?”,眼神急切。 “也不全是。”刘江缓缓说道:“今日皇后的侄子强抢贫民窟里的一位名叫青青的女子,结果被祁姑娘给打跑了,他走的时候让祁姑娘等着,说是会回来找祁姑娘麻烦。卑职看他不像是说着玩,所以前来禀告殿下。” “哈哈,没想到荀儿还有这等本事!不过皇后那侄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们近几日要加强对荀儿的保护,必要的时候在叫几个暗卫过去,本殿下不希望荀儿受任何伤害。”长孙策听刘江说完,不由得爽朗一笑,对于祁荀的做法可谓是大快人心,但是祁荀的安危不由得令他担心。 “卑职明白。”刘江得令后也不再迟疑,立刻回到了祁荀身边隐藏起来。 次日,祁荀像往常一样出了府,带着谢铭瑄到药店采购药材,准备配几十副补药,让贫民窟的人个个都喝上些日子,强健体魄。 不想昨日被祁荀赶跑的男子带着一群人,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将祁荀和谢铭瑄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祁荀措不及防,完全没有料到男子这么胆大妄为,仿佛视周边百姓和衙门为空气一般。  “你想干什么?”祁荀冷静地站在原地,淡淡地问道。 “干什么?老子今天当然是要弄死你啊!昨天不是挺威风的吗?”男子笑得极为猖狂,两只老鼠一样的眼睛镶嵌在油腻的肥肉之中,看着令人忍不住作呕。 “你还有没有王法!”祁荀不甘示弱地回道。 “王法?你不知道老子就是这皇城的王法吗?”男子无所顾惮地说着,好似当今的天下都是他的一样。 祁荀身边的暗卫躲在屋顶,看着祁荀被包围,正打算现身时,瞥见祁荀制止的眼神,又见祁荀清摇着头,知晓祁荀是不想他们露面,而他们此时此刻也确实不方便出现,只得耐着性子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切。大街上人流涌动,说不定长孙无极的眼线就混在人山人海中,要是瞧见了暗卫,只怕会牵连到长孙策。 祁荀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虽然对方人多,但是看着都不经打,若真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她可是身受父亲云勋的真传,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 “你是王法?那你将当今皇上放在何等位置上?”祁荀反驳道,她就不信此人对长孙无极没有一丝惧怕。 果不其然,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既然说到:“你少拿皇上来压我,我姑母可是皇后!” 祁荀暗笑,原来如此,竟是皇后的侄子,难怪气焰嚣张。 “就算你是皇后的侄子,如此为所欲为,恐怕闹到皇上那里去,恐怕皇后的保不了你吧!”祁荀见眼前这个长得像猪一样的男人,不禁发 分卷阅读4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现他脑子也跟猪一样蠢,以为凭着姑母是皇后便作威作福,殊不知皇后只有靠着皇上才能拥有权威。 男子恼羞成怒,“老子怎么做管你屁事!你现在跪着跟我磕头道歉求饶,或许老子还能网开一面,不打你的脸,否则今天老子非把你揍成肉泥不可!” “呵呵,不可能!”祁荀冷笑一声,一拳砸在男子满是肥肉的脸上,尽管力气够大,也没有打落他的牙齿,肥肉简直是人体最好的保护屏障啊! “啊……你们给我打他,狠狠地打,打死为止!”男子痛的连退数步,躲在侍卫们的身后。 祁荀将谢铭瑄推到外面,自己一个人应付着一群草包一样的侍卫。祁荀朝着敌人前踢一脚,被踢倒的人仰到后面人的身上,一股溜儿地都倒在了地;接着后飞一腿狠狠地踢到来人的下跨,只见那人捂着吃痛地部位一个劲儿地直跳;一反手,拳头重重砸在身前人的胸上,瞬间飞出几里之远。正当祁荀打的热血彭拜时,一人趁着祁荀应付前方侍卫,朝着祁荀背后刺去,谢铭瑄眼疾手快地将那人抱住,祁荀回身朝着那人使劲踹了一脚,顿时晕了过去。 “啪。” “啊。” “咚。” …… 片刻后,一群人倒在地上惨叫着,男子见状想要逃跑,祁荀一个飞身将男子衣领揪住。 “大侠,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找您麻烦了,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吧。”男子一双小眼睛里布满了畏惧之色,声音颤抖着。  “现在知错,晚了。”祁荀地看了一眼他恶心的嘴脸,取出怀里的小药瓶,嘴巴咬住瓶塞,一手使劲一拔,然后将整个药瓶里的白色粉末从男子的领口倒了进去,还不时地将男子摇晃几下,好让药粉均匀地沾满他那大肚便便地身躯。 “啊…….不要,不要给我下毒……” “呵呵,你也有怕的时候啊!”祁荀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不屑地说道:“放心,死不了,不过就是让你受点折磨,免得你一闲就出来为非作歹。” “好痒……”祁荀刚松开满身肥肉的男子衣领,他便不停地挠着自己的身体,少焉,浑身都被转出了红痕,在地上滚来滚去,像极了蹴鞠场上滚动的圆鞠,只是体型比那鞠大了好几百倍。 祁荀所下之药叫做痒痒粉,肌肤所染之处,其痒难耐。 百姓们围过来看着满地打滚地男子,眼里流露出心中难以言表的高兴之情,不禁对祁荀投以佩服的目光。地上的男子平日里仗着是皇亲国戚,没少抢百姓东西,有几家的黄花闺女都被这畜生糟踏了,今天祁荀可算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气! “干的好啊!看你以后还敢欺男霸女!” “是啊,恶人总算是得到报应了。” “活该,我呸!” …… 祁荀拉着谢铭瑄在百姓们的一片赞美声中离开,她可不想这样出名。 唉,依着皇后那记仇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了。 祁荀回到府邸,将补药配好,吩咐谢铭瑄带回贫民窟,伸了伸懒腰,便回屋休息去了。好久没有这般锻炼了,突然练练身子反倒疲劳了,看来以后得多练练手才行! 第二日,一大早,祁荀早膳来不及用,就被长孙无极派人请到了飞双殿。长孙策听说此事,连忙往圣阳府赶去。 殿内,只见一废头肥脑的背影站在大殿中央,时不时扭动着屁股,肥猪手不停地乱抓,祁荀忍俊不禁地一笑,想着长孙策和皇后还坐在上面,又止住了。 “皇上,您可要给侄儿做主啊!”肥头大耳的男子委屈巴巴地望着长孙策,眼里都有了泪光。 “行了,堂堂一个七尺男人怎么像个姑娘似的!”长孙无极望了望殿下的人,见祁荀都还没开口,皇后的侄儿就一个劲儿地示弱,心里突然有些嫌弃。 “草民拜见皇上。”祁荀无视身旁的人投来怨毒的眼光,朝着长孙策行礼。 “嗯,祁神医,晃儿这件事你可要解释的?”长孙无极慢悠悠地问道。 “草民无话可说,他现在这般模样确实是草民所为。”祁荀爽快的承认,显得十分有担当,与身边的胖子一比,祁荀倒更像是一个胸襟宽阔的七尺男儿。 “皇上,您看他都认罪了,快惩治他!” “闭嘴!”长孙无极斜着眼看了看李晃,又对着祁荀问道:“朕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理由。” 皇后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心里忍不住得失望,看向祁荀的眼神愈来愈恶毒。 恰巧这时,刘公公在门口通报到:“九殿下到。”  长孙策缓缓走进殿内,拱手道:“儿臣拜见父皇。” “策儿你怎么来了?”长孙无极对于长孙策的突然到来颇有疑惑,除了节日外,长孙策几乎没有一次主动来过殿里。 “儿臣最近身体不适,听说祁神医进宫了,便想过来沾沾父皇的福气,让祁神医为儿臣看看。”长孙策一向都是一副羸弱的模样,这样说倒是不会引起怀疑。 祁荀知晓长孙策是来帮自己,原本平静的 分卷阅读4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心海不由得泛起涟漪。 “罢了,你在这里等跟着吧。”长孙无极转向祁荀,“朕刚刚问你为何要给晃儿下药,你且答来让朕听听。” “回皇上,草民前日碰见这位公子在街上强抢民女,看不下去索性出手救下那女子,本想着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祁荀顿了顿,又道:“结果昨天草民在街上闲逛之际却被这位公子找人围住了,无奈之下只得出手自保,为了好好教训一下他,便给他撒了痒痒粉。” “皇上,不是这样的,臣侄只是想将那女子带回府上做妾,并没有强迫,并且那女子只是贫民窟里一个贫民而已,明明是他夺人所爱!” “可是那女子根本不愿意,哭着求你放过她,而你满不在乎,还一意孤行,这不是强抢民女吗?那女孩若真被你霸占了,人家的父母该多伤心。”祁荀打断李晃地反驳,理直气壮地说道:“再说贫民窟又怎样?那里的百姓依旧尊敬皇上,不求任何回报地爱戴着皇上。他们虽然穷,可是他们爱国,有志气!” 长孙无极赞同的点了点头,“晃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皇上,晃儿年少,一时糊涂而已。”皇后忍不住替李晃辩解道,恶狠狠地看了祁荀一眼。 “皇上,皇后,若是天下所有年轻人干了坏事都可以用年少当借口说自己一时糊涂,那我朝可还培养的出栋梁之才?老百姓也是人,他们的痛苦也是痛苦啊!不能因为李贝勒一时快活就使得一个家庭为他的轻狂背锅吧!”祁荀从容淡定地说着自己的观点,表达着百姓的心声,“百姓们都认为皇上是一代明君,要是因为李贝勒而毁掉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那可是大罪了!” “祁荀。你少在哪里危言耸听!”皇后瞋目切齿,耳坠不停地摇晃着,本来就是自己的侄儿吃了亏,却还要被祁荀批评,岂有此理! 长孙无极转头看了看皇后,眼里神色严肃。皇后自知失态,低着头不再言语。 “父皇,容儿臣一言。” “你说。”长孙无极淡淡道。 “儿臣之前无事,便走访民间,很多百姓对李晃地行为不满,而衙门也是敢怒却不敢言,打听之下方知他们是顾忌李晃地身份。毕竟是母后的侄子,都不敢拿他怎样。此次,祁神医将他打了,百姓们反而欢呼雀跃,都说父皇找了一个济世救命的好神医。”长孙策见时机成熟,便帮着祁荀说道:“自古以来,民心所向的君王才能使一朝繁荣昌盛,而祁神医做了此事不仅保护了一个女孩,还使得父皇重得民心。儿臣以为应该奖励祁神医才是。”  “的确如此。”长孙无极当然知道民心这股强大的力量有多可贵,既然祁荀可以凝聚民心,不如就让他为自己收揽民心,“晃儿,你恣意妄为,屡教不改,朕念你是皇后的亲侄儿就对你网开一面,自今日起剥削你贝勒一职,便为庶民!” “皇上,不要,是祁荀胡说八道;姑母,您替侄儿求求皇上啊!”李晃明显不愿意接受眼前的这个结果,原以为可以搬到祁荀,没想到反而得不偿失了,早知道他就不会状告到长孙无极面前了。 “拖出去!”长孙无极无情地吼道。 李晃被侍卫强架着出了殿。 皇后望着李晃的背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收回视线,将阴毒地目光落在祁荀身上。 祁荀,早晚有一天我会和你好好算一笔账,将你施加给晃儿的痛苦,十倍地还给你! “祁荀,你这次做的对,以后有空就多去贫民窟替朕治疗一下他们,都是朕的百姓,朕也希望他们能过上安详的日子,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出来。”长孙无极笑着对祁荀说道。 如此一来贫民窟的人想必会对朕感恩戴德吧!天下的百姓也就都知道朕的仁慈之心,真是一件好事! 长孙无极心底不禁对祁荀刮目相看起来,祁荀不只可以治好他的病,还可以帮他重塑民心,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 “草民遵旨。”祁荀嘴角轻扬,余光瞟到皇后扭曲不堪的脸上,不自觉地生出几分喜感。 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培养民窟的人了,解决了李晃虽然加深了皇后对我的憎恨,但是有了长孙无极这一口谕,今后办事可方便多了! “策儿,你将祁神医请回你殿里,让他好好给你看看吧。”长孙无极忽然想起长孙策还等着祁荀治病,便朝着长孙策说道。 “谢父皇!” “那草民告辞!” “儿臣也告辞!” “嗯,去吧!”长孙无极慵懒地靠在龙椅上,朝着两人摆了摆手。 皇后看着祁荀潇洒离去,仅管心里千千万万个不愿意,却也不敢当着长孙无极的面表现出来。 两人出了圣阳府,仍一前一后走着,没有任何搭话,直到了御花园,见四周无人,才靠近些。 “荀儿,有什么话咱们出宫再说,这里不安全!”长孙策见祁荀满欲言又止地模样,朝着她微笑说道。 祁荀觉得有理,便赞成地点点头。宫内水深得很,还是赶快出去为好,以免又趟上浑水。 分卷阅读4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长孙策提前吩咐李偲准备好马车,带着祁荀上了马车,朝着宫外赶去。 马车内。 “策,你怎么突然进宫了?听李偲说你最近在竹屋修养。”祁荀询问着。 “荀儿,敢在皇城里横行无忌的人,身后都必定有不可小觑的势力!”长孙策握住祁荀的手,语重心长道:“这次你能躲过去,只能说明你幸运,因为李晃令人发指地行为,世人皆知,所以皇上才会偏袒你这一方。并且皇后娘家在朝中势力日渐萧败,皇上才会这么痛快地处置了李晃。”,停了停,“荀儿,以后做事切记要小心,能不亲自出面的事情就不要露面!”  两人之间坐的极近,祁荀基本上可以听清长孙策地每一次心跳声,看着长孙策眼中关怀的神色,嗅着淡淡地清凉之味,夏日的躁动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策,我记住了。”祁荀不知为何,每次面对长孙策的关心时坚硬的心顿时就莫名地柔软起来,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一丝一丝嵌入心脏。 长孙策见祁荀这般温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极其宠爱,继而贪念地嗅着祁荀一身地清甜之味,看着从车帘跳进来的阳光调皮的在祁荀肩上荡来荡去,眼角微眯,轻咧嘴唇,轻扬一笑,露出洁白皓齿,“荀儿,乖。” 祁荀痴迷地望着长孙策俊美的容颜,一声略带旖旎地言语缓缓飘进耳里,一颗小心脏不由地扑通扑通起来。 “本殿下今日心情好,带你去醉乡楼品尝那里的招牌菜——酒香烤鸭,如何?”长孙策顺势握紧了祁荀的手,洋洋得意地说道。 祁荀没有抽回手,算是默许了长孙策的行为,接着逗趣地回应道:“那就有劳殿下破费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颜,一对梨涡恰到好处地嵌在嘴角处显得极美。 不一会儿,李偲驾着马车到了醉乡楼,两人下车随着店小二地招呼入内坐下。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店小二十分殷勤。 “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来一坛醉仙粮,再来一叠下酒菜。”长孙策点完看了看祁荀,见祁荀没有反对,才放店小二离去。 “你倒是会享受,经常到这里来吧?”祁荀打趣的问道。 长孙策笑笑,“惭愧啊,鄙人闲的无事,只得到这里用美酒美食打发时间了。”。 祁荀被逗地哈哈大笑,“策,难得见你如此一面。” “荀儿,以后你会见到我的每一面。”长孙策温柔地说道。 每一个人都有着隐藏地一面,只肯在自己足够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表露,而祁荀便是长孙策足够信任之人,且从一次见面起便住在长孙策的心房内。 少顷,店小二便送来美酒佳肴,光闻着香味就让人不禁垂涎欲滴。 就在两人准备共进佳肴时,祁荀却被门口的一位客人吸引住了眼球——来人面色清秀,骨骼惊奇,带着儒雅之气,只是唇色泛黑,依着轮椅而动。 “他叫南尚寻,年轻有为,才二十来岁就成了皇城首富。”长孙策见祁荀饶有兴趣地看着门口之人,便向祁荀介绍道:“他从小双腿残疾,一直坐在轮椅上,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智谋。” “我打算去会会他。”祁荀转过头来,望着长孙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祁荀凭着多年习医经验,断定南尚寻的腿还有得救。如果治好了着皇城首富的腿,那以后还愁没有银子的事情吗?何况能坐上首富这一位置的人,背后一定有不少势力支撑着的吧! 长孙策见祁荀眼里划过一丝亮光,心下便知祁荀肚子里的小算盘,“嗯,去吧!”  荀儿,你要是有能力治好南尚寻的腿,那你的复仇大计便指日可待了。 长孙策深知南尚寻并不仅仅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他手里的金钱几乎富裕到可以买下一座皇城。虽然一直以来没少遭人嫉妒陷害,可是却仍然安然无恙地待在皇城内。就连长孙无极都因顾忌他肥沃的税费来填充国库,而不敢轻易动他。 南尚寻在身后管家的帮助下进了门,坐到了窗口的位置,斟一杯酒,轻酌起来。 祁荀缓缓起身走到南尚寻身边,停下来,也不言语,只一直认真看着南尚寻的腿。南尚寻感受到祁荀灼热的目光,假装无事,继续喝着酒。 足足半刻钟后,南尚寻身旁的管家忍无可忍道:“看什么看?滚一边去!” 祁荀并不理会,依旧站着不动,视线依然落在南尚寻腿上。 “唐管家,不得无礼!”南尚寻制止了唐管家,转而望向祁荀,清然问道:“这位公子为何一直盯着在下的腿看?” “公子双腿是否总感酸胀无力,时而还疼痛难忍,腿处皮肤变黑以及不时出现瘙痒之症?”祁荀抬头,与南尚寻四目相对,淡然问道。 南尚寻眼里的惊讶之色不亚于当年被告知终身不能行走时所表现出来的神色,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半响,南尚寻终于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十几年来,寻遍各地名医,都找不出一人能治好他的腿,于是他便认命般地再也不去想站立一事了。时至今日,突然冒出 分卷阅读4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一人来,只是隔着裤子看了看他的腿,就说出了所有症状,他只怕这又是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那么多次的希望最后都以绝望告终,那种滋味或许只有他一人能懂。 “我是大夫,见你唇色泛黑,双腿又不方便,大概就猜到了你的症状。”祁荀轻悠悠地说着,此刻要做的就是勾起南尚寻想要站起来的欲望,着急不得。 唐管家看向祁荀的双眼不自觉地放大了瞳孔,“这位公子,我家主人的腿就连当今太医都治不好,你凭什么说你能治好?难不成你比太医都要厉害……”,一脸的质疑得瞪着祁荀。 “我怎知你是不是真的能治好我的腿?又或者只是为了在我这里骗些银子?”南尚寻打断唐管家的言语,微微扬起嘴角,强忍住自己想要站立的欲望,一双墨色的眼审视着祁荀。 眼前这个斯文的男子真的可以治好我的腿吗? “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多心。”祁荀笑道:“若是我治好了公子的腿,公子以后答应在下一个请求就成,绝不收取分文;若是在下治不好公子的腿,公子也没有任何损失,怎样?” 祁荀早就料到南尚寻不会这么快相信自己,毕竟残疾多年,想来也碰到过无数的骗子郎中,此时有这种防备之心也不足为怪。因此自己就开门见山、坦诚相待,让他没有不信任的理由! 南尚寻上下扫视着祁荀——一身素衣,脸庞俊美,眸子清澈,明明弱小的身躯却显得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  “你又几成把握?”南尚寻神情严肃地问着祁荀。这么多年来,一双腿成了南尚寻地心愁,整日坐在轮椅之上的感觉无比糟糕,就连平时地个人方便都不得不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完成,那种挫败感深深地潜入心底,渗进骨髓,使得他无论多么富有都难有真心地愉悦之感。 “在下只有五成把握。公子腿疾是由静脉曲张加上经脉回流不畅引起的,我也只能用偏方加上针灸帮你打开经脉,然后进行康复疗养。”祁荀实实在在地说着,其实本来有六成把握,但为了取信与南尚寻,就故意说的低了点。 话说回来,南尚寻这腿疾若是早个两年,祁荀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治好的,可惜如今他这腿疾一拖再拖加上被一些庸医的药方伤了体肺,治疗起来相当麻烦。 南尚寻听着祁荀的言辞,觉得不像之前给自己治病的大夫那般夸大其词,这使得自己心底对祁荀多了一丝信任。 “敢问公子有何请求,可否事先说明,免得日后在下办不到,辜负了公子的期望。”南尚寻虽然十分渴望可以跟常人一般,行动自由,但是作为一个商人,他自然是知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道理。眼前这人肯不受分文为自己治腿,那他所提的请求就一定比金钱更加费时费力,如若开始不清楚,恐以后纠缠不清,闹得不愉快,还落得个忘恩负义之名。 “公子放心,我祁荀懂得‘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这个道理,不会对你狮子大开口,我所要求之事必定都是在公子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祁荀明白南尚寻的担忧,却也不好再如此多人面前与他说清楚,“公子若是信得过在下,不防带着在下回府,咱们细细讨论,这里环境嘈杂不太适合谈事。” 南尚寻见眼前之人都自报姓名了,心底的防范降了许多,又举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确实不适合商讨要事,便应许了祁荀的提议,“好,咱们回府细谈。” 祁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你好巧不巧地在我对双腿丧失希望几近绝望的时候出现,但愿这不是命运又一次跟我玩游戏。 祁荀朝着朝着长孙策的地方眨了眨眼,又急忙转过身跟着南尚寻走出酒楼。 长孙策朝着祁荀与南尚寻离去的身影,越快一笑,他知道祁荀想办的事没有一件是办不到的! 荀儿,越来越了解你后,发现你最吸引我的还是那股聪明劲儿。 “找个暗卫易容成荀儿的模样,回到府邸,以免父皇那边的人发现。”长孙策小酌一口佳酿,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道,刚好只够李偲一人能听见。 “是。” “等等!”长孙策在李偲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又叫住了他。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记得派几个暗卫守在南尚寻府外,将荀儿安全护送回去!”长孙策补充道。 “是!”李偲走的缓慢,怕长孙策还有什么没有说完。  可直到李偲走出了酒楼,都不见长孙策再叫自己,心里不禁有点失落。 唉,怎么越来越不懂自家殿下了,好歹跟了殿下十几年呢。 李偲走后,长孙策饮完一壶酒,放下银子,悄然离去。 南府内。 回到府上,南尚寻径直带着祁荀进了书房,吩咐唐管家不得让任何人入内。 “请坐!”南尚寻大方的请祁荀坐下。 祁荀随处找了个位置款款落座。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这里除了你我不会再有人知道我们今日的对话。”南尚寻笑着对祁荀说道。 “敢问南公子可知晓昔日征战沙 分卷阅读5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场,勇猛无敌的云勋云大将军?”祁荀想先探探南尚寻的口风,万一南尚寻根本不认识自己的父亲,那就得另寻它法来劝说南尚寻帮助自己了。 “云大将军?我自然是知晓。不过半年前皇上下旨说云大将军私通外敌,意欲谋反,被丞相司徒炎派兵屠杀,云家全府无一人生还。”南尚寻回忆着,突然转头问道:“你提这个干嘛?” 祁荀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心底阵阵寒意,一颗鲜红的心仿佛蒙上了冰凉的白霜,冷的令人疼痛不已。 “你信云大将军谋反吗?”祁荀淡淡的问道,眼底浸染悲色。 “唉”南尚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信!云大将军若是要谋反就不会回皇城了,他大可带着妻儿老小一起住到边关去,等到谋反成功在回来荣登宝座,也不更好。”顿了顿,“可是他放下手里的兵权,心甘情愿的回来了,如此做法又怎会谋反。” 南尚寻从小就听人说云勋的英雄伟绩,八岁那年有幸在人群中见过一眼云大将军本人,便一直过目不忘。那么豪迈耿直的人,如何做得出谋反之事?命运大抵就是这般的捉弄着世人吧! “可惜当今皇上并不这样认为。”祁荀无奈又绝望得说道:“云大将军一生都在为皇上为朝廷效力,可是最后呢?害死他的却是他一直效忠的皇上和朝廷!”祁荀不无责备地说道,语气里藏不住的怨恨。 父亲,你一生戎马边疆,昏君不但不感激你的付出,反而听信小人谗言,害得你与娘亲双双丧命,此仇不报我枉为云家之女! “皇上怕云大将军功高傲主,加上丞相司徒炎的挑唆,云家灭门迟早的事。”南尚寻带着无奈与可惜的神色说道。 祁荀见南尚寻对自己的父亲充满佩服之意,又依稀感受到南尚寻眼里透出地遗憾,看来此事希望极大。祁荀也不忸怩,直言而道:“我为你治腿的唯一条件就是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为云大将军洗去冤屈,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幸福安乐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满含期盼的目光落在南尚寻脸上,眸子里闪烁着隐隐泪色。 南尚寻听祁荀如此说,不禁认真审视起眼前的人来,如此雄心壮志竟隐藏在这具单薄的身躯之中,令人咋舌。  “敢问祁公子与云大将军有何交集吗?”南尚寻不明白祁荀为何要如此做,但知道他这般做无异于在跟整个皇朝挑战。 “我与云大将军并不熟识,只是作为一个善恶分明的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云大将军背着千古罪名含冤而去。”祁荀眼神里透着笃定之色。 “你当真要这般做?”南尚寻郑重地问道,脸上有着怀疑有着钦佩。为功臣洗去冤屈,为百姓寻一个安乐之所,说起来简单,如果真做起来就要另当别论了。长孙无极昏庸残暴,怎么可能承认错判了云大将军,又怎么可能为了百姓而一改不良作风?要想实现这个愿望,除非……除非令立新君,改朝换代! “祁荀今日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希望南公子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就当是为了使云大将军入土为安,为了使百姓远离地狱一样的生活。”经过谈话后,祁荀看得出南尚寻秉性善良,是非分明,相信不是一个会袖手旁观之人。 “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只是光凭借你我之力如何改变现在的局面?虽说我是皇城第一首富,金银财宝无数,可是颠覆一个朝代的事情,我是没有能力办到的。”南尚寻皱着眉,摇了摇头,“飞蛾扑火的事,做了又有何用?”。当今朝代,心怀天下之人太多了,却没人敢像祁荀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地站出来,南尚寻很是赏识也很惭愧,他对于祁荀的请求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公子,你从第一眼看见我时,就该知道我不是一个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否则我也不会冒昧地来找你了。”祁荀知晓南尚寻说的话在理,可是长孙无极的恶性足够使他下台了,难道就因为他是君王,就能毫无顾忌地杀人而不受一丝惩罚吗?这对世人未免太不公平了。 “……”南尚寻无言。第一眼看见祁荀时,他便觉得此人不凡,与祁荀交谈后,觉得祁荀不是只会纸上谈兵之人。 看来是自己见识短浅了,这世上或许是该出现一个人来将山河动荡一番了。 “祁公子,看来是在下刚刚多虑了,你并不像自取灭亡之人。”南尚寻不由得一笑,“既然你如此有把握,那我便答应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我都会全力以赴。”。 南尚寻看向祁荀的眼神越来越充满好奇,对于眼前这个翩翩公子的看法由最初的不在意逐渐变得重视起来。 祁荀担心南尚寻为了明哲保身不愿意帮自己的时候,没想到南尚寻转而痛快答应了,心里增加了几分信心与喜悦。将南尚寻拉入阵营,不管从现在还是长远来看,都是大有益处的! “多谢南公子的承诺!等云大将军冤屈昭雪、百姓安居乐业之日,我祁荀必定登门答谢!”祁荀站起身来,朝着南尚寻拱手,苍劲有力地说道,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虽然你我才相识几个时辰,但是既然你我站到了同一 分卷阅读5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边,以后是避不开一起做事的,所以不用叫的这么生疏了。”南尚寻见祁荀冰冰有礼地道谢,笑着说道:“你我有缘相遇,又恰巧达成协议,不如便做朋友吧!看上去你比我小,以后你唤我南兄,我唤你祁弟,如何?”  “只要南兄不嫌弃,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祁荀见南尚寻是真心地与自己合作,并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心底不禁感动起来。萍水相逢,况且在治好他的腿方面自己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之下,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不易。祁荀不由得对南尚寻的腿疾更加上心了,至少自己不该给了他希望,又令他失望才是。 “祁弟心有大志,又敢于迈出脚下的步伐,在现今的社会上胆色过人实属鲜见,令南兄我无比羡慕与佩服。”南尚寻毫不吝啬地夸赞到,看向祁荀的目光里充满了欣赏。 “南兄过奖了,我只是初身牛犊不怕虎罢了,本来自己就身无长物,失无可失,因此比你们大多数人都洒脱随性一些。”祁荀说的直白,却包含了真理所在。 南尚寻不无赞同的点头,仿佛遇到了知音一样,“祁弟果然看的清楚,反倒是我们这些人被俗事俗化了,活得反倒压抑了许多。” 有时候身无一物时,反而能够毅然决然地为自己要走的路做出正确地选择;等到腰缠万贯、位高权重之时,相反日子变过的患得患失起来,唯恐得罪什么人、招惹什么事,使得自己焦虑不安、犹豫不定,因为害怕失去自己拼命得来的一切。这大概就是人性吧,贪得无厌,却又不想放弃任何一样看似属于自己的事物,于是把自己涨得饱饱的,撑破了肚皮都不自知。 “南兄,你的腿疾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这段日子需要好好治疗,相信重新站起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祁荀将视线移到南尚寻的腿上,走到南尚寻身边,用手揉了揉双腿的肌肉,“力度如何?” “合适。” “我先开一方子,你让人去将药材找齐。”祁荀起身,走到书案前,研磨了一会儿墨浆,便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写了起来。 “除了红果、威灵仙这两位药材有些难寻之外,其余都可以到药房买到。”祁荀吹了吹纸上的笔墨,将药方过来递给南尚寻,“注意将生姜捣碎,与其他药材混在一起,敷在腿上,早晚各换一次。” 南尚寻接过药方,认真看了看,发现祁荀所开之药与别的大夫还真是大有不同,别人都开一些内服的方子,他只开了一副外敷之药。 “敷上它们就能治好我的腿吗?”南尚寻抬头望着祁荀,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能!”祁荀爽快地回道。 南尚寻听祁荀答得爽快之极,没有一丝隐瞒,忍不住大笑道:“祁弟还真是毫爽之人。” “南兄放心,敷药只是为了减轻你的痛苦,真正地治疗是要通过银针进行针灸,帮你排除体内地毒,疏通经脉。”祁荀调皮一笑,“不过呢,今日我出门并不曾想到会遇见你,所以没有带银针,暂时不能给你针灸。” “原来如此!”南尚寻觉得此刻的祁荀不由得生出几分可爱来,颤了颤,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祁荀是男儿之身,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南兄,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先敷上三日,三日之后我来为你针灸。”祁荀微笑着说道。 祁荀担心离开府邸太久,引起长孙无极的怀疑,必须得赶回去了,终归现在实力未到,不得不伪装成长孙无极想看见的模样。 “也好。”南尚寻谦和的应着。 祁荀嘱咐好一切后便出了南府,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突然,李偲从角落里冒了出来。 “祁姑娘,我家殿下已经找了人易容成你的样子回府了,你待会进去的时候尽量不要走大门,免得侍卫怀疑。”李偲拱手,一脸恭敬地说道。 “我知道了。”祁荀点了点头,心里莫名的踏实了,嘴角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眼里得目光变得柔和。 策,如此细小之事,你都替我想到了。 祁荀绕到府邸侧门,轻轻松松越墙而入,径自朝着谢铭瑄的房间走去。 谢铭瑄送完药从贫民窟刚回来,就被祁荀拉到了书房,虽然有些倦意,心里却是十分乐意的。 祁荀拿出一本医书,丢给谢铭瑄,让他两日之内必须将其全全背下。谢铭瑄惊得差点喊出声来,不可思议地望着祁荀。 祁荀并不顾谢铭瑄的眼神,依旧风轻云淡地说道:“这本书基本没什么难度,都是一些医学常识,给你两日时间背诵,时间已经很充裕了。”。毕竟人的极限都是被逼出来的,祁荀相信只有严格教导谢铭瑄,他才能有所成就! “主子说的是,铭瑄一定不让你失望!”谢铭瑄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抱着书就开始看起来,也不埋怨祁荀的严格。 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两人从书房出来,来到前厅吃饭。 就在两人刚坐下,家丁忽的拿来一封信递给祁荀,“祁神医,外面有一蒙面男子让我把这封信给你。”,说完便下去了。 祁荀 分卷阅读5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盯着手里的信,不知所以。 谁会给自己送信呢? 祁荀带着疑问撕开了信封,印入眼帘地是绿琦娟秀的字迹,记忆一下子拉到了三年前。回想起与绿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不禁羡慕那一刻的自己无忧无虑。祁荀读完信,心里莫名的高兴,原来绿琦就在城郊处。于是,打算立即起身去寻回绿琦。 “铭瑄,你将张管家叫来。”祁荀兴冲冲地说道。 谢铭瑄不知道祁荀怎么一瞬间情绪如此高涨,但还是乖乖地去将张管家叫了过来。 “公子,不知你叫老奴来所为何事?”张管家一副恭顺的模样。 “张管家,我刚刚接到我妹妹的一封信,她就在城郊,我现在要出城去寻她,来不及进宫了,还望你给皇上说一声。”祁荀急切地说着。 “公子放心去吧,老奴差人去禀告皇上便是。”张管家见祁荀眼神诚恳,又十分焦急的模样,也不便为难祁荀。虽说长孙无极派自己监视祁荀,却也没说不能让祁荀出城,要是真耽搁了祁荀寻亲,到时候恐怕长孙无极还得治罪下来。  “主子,我陪你一起去。”谢铭瑄不放心的说道。 祁荀转而朝着谢铭瑄说道:“铭瑄,你就再府上好好学习背诵医书。”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要是我回来你还没背全医书,自己想想该受点什么惩罚。”祁荀不容分说地打断谢铭瑄的话,语气里透着亲切。 祁荀饭也顾不上吃,收拾好包袱便找来一匹马,飞奔而去。 暗卫见祁荀离去,立马回圣阳府跟长孙策汇报。 “殿下,祁姑娘今日在吃饭的时候收到一封信,便嚷着要出城去找妹妹,现在已经骑马离开府邸了。”暗卫老老实实地汇报着。 “找妹妹?我怎么不曾听说她还有个妹妹?可看清送信之人?”长孙策十分疑惑,从来没有听祁荀提过什么妹妹。 “送信之人将面遮得严严实实,卑职们没有看清。派出去跟踪他的几人,也跟丢了,想来那人武功高强。” “哦?偏偏在这个时候来送信,巧的很。”长孙策摇晃着手里的青瓷茶杯,眼里神色不再平静。 此事绝不会那么凑巧,估计有人想算计荀儿。 “备马!”长孙策朝着李偲说道,刻不容缓地朝着门外走去。他怕祁荀又遭人设计,想着祁荀现在独身一人,心里就莫名不安。 “荀儿走了多久了?”长孙策朝着暗卫问道。 “不到一刻钟,祁姑娘的马匹脚力差,若殿下现在骑快马追过去,应该能赶在祁姑娘前面到达城外。” 李偲牵着自己的坐骑和长孙策平时最爱的汗血宝马等在门口。长孙策一跃而上,为了敢在祁荀前边到达,不由得快马加鞭起来。 终于,长孙策和李偲先一步到达了城外,在凉亭处等着祁荀的经过。 “吁……”祁荀见长孙策和李偲站立在前方,从马身上下来。 “策,你们怎么来了?”祁荀明显惊讶不已。 “我陪你一起去找你妹妹!”长孙策笑着说道,“妹妹”两字加重了语调。 祁荀听出长孙策是在怪自己没有给他说过绿琦的事,心里突然觉得长孙策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孩子。“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的,你忙你的事吧。”祁荀不想长孙策为了自己的事忙前忙后,毕竟长孙策有很多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哪有那么多时间来浪费。 夏日慕辰中清凉的风掠过耳际,长孙策背光而立,眼眸深邃,衣袍被清风掀起,一头青丝悠悠地飘荡着。“我陪你去!”长孙策不容置疑地说着,言语里里没有一丝商量的语气。放祁荀一个人去,他是不会放心的,留信之人的别有用心是不明而语的,此人懂得利用祁荀的弱点,更是可怕。何况,他始终觉得此事蹊跷的很,或许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当然此刻跟祁荀说这些是不管用的,于是决定陪着祁荀一起去,起码自己在她身边,还能多一份安全。 祁荀知晓长孙策是不放心自己,一时感动无言,默默地凝视着那深情的双眸。  我祁荀何德何能,竟有此一人甘愿放下所有的事一路相伴,只为我的安危。 “那好吧。”祁荀不再拒绝,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拒绝,怎么托辞,他都会相随的,这份陪伴令她心安。 “信上说你妹妹所在何处?”长孙策见祁荀答应,眼里流露出愉悦之色,进而关心起祁荀的这个“妹妹”。仅管自己从未听闻过,但看着祁荀对这位“妹妹”十分关心,心里也跟着担心起来。 “绿琦信上说她在城南外郊野处,离这里还有二十里,今晚天黑得在荒郊处歇一晚,大概明日巳时就能到达。”祁荀在心里算了一遍,然后详细地给长孙策解释着。 长孙策看着祁荀披着一身余辉、眉目如画、朱唇一张一合、眼里满是认真的模样,心里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份悸动令他自己防不胜防。二十年来,这世上从无一人能够拨动他的心弦,更无人能这般易如反掌地揪住他的一颗心,使他不由自主地挂念着。b 分卷阅读5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r   “好,那我们马上动身吧,早一点赶到,好让你得偿所愿。”,而后,长孙策转过身嘱咐了李偲一些事情,便和祁荀一起启程离去。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着,到了树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打算在树林里歇息一晚。 “荀儿,你在这等我,我去找点水、打些野味回来。”长孙策拿起水壶一边嘱咐着祁荀,一边轻揉着祁荀的脑袋,眼里满是温柔。 祁荀在长孙策转身之前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等长孙策走后,祁荀在周边捡了一些柴火堆在一起,又拿出火器将它们点燃。火苗由小到大,不到一会儿功夫火便生好了,绕的极旺。 过了片刻后,长孙策提了一只清理好的野兔与一壶水回来,看见祁荀如花猫般的脸,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祁荀被长孙策笑得生出满眼疑惑,瞅着长孙策,抿了抿唇说道:“我很好笑吗?”,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手里还不忘往火堆里添着干柴。 长孙策摇了摇头,止住了笑,拿起一根长棍将兔子串烤起来,又从马身拿下一包袱,打开包袱,熟练地将各种调料洒在兔肉上。 祁荀望着长孙策得心应手的样子,不禁目怔口呆,“策,原来你还精通厨艺?” 长孙策笑而不语,将一切收拾好后,缓缓走到祁荀身边坐下。 “别动。”长孙策一手拿出锦帕轻轻地替祁荀擦干净脸上的黑灰,另一只手按住祁荀的肩膀,防止祁荀后仰,“生个火把自己弄的像只小花猫似的。” “啊?”祁荀这一秒才知道长孙策刚才在笑什么,尴尬地问道:“有吗?” 长孙策见祁荀不信,于是将变黑的锦帕递给祁荀看,“当然有了。” 祁荀感受着长孙策呼出的气息轻触脸颊地凉意,一瞬间心如鹿撞;望了望着脏脏的锦帕,便窘迫地低下头去。 该死,怎么就把脸给弄花了,这下子溴大了……  长孙策看着这样的祁荀,忍不住扬起嘴角来。 荀儿,难得见你如此模样,甚是可爱。 过了半响,兔肉在烈火地“滋养”下,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祁荀闻着肉香,禁不住直咽口水,摸着“咕咕”地抗议着的肚子,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金黄的兔肉。祁荀终归是一个需要一日三餐的普通人,连着饿了一下午,这时早就饥肠辘辘了。 “你尝尝。”长孙策瞧着祁荀发光的眼神,笑着扯下一只兔腿递给祁荀。 “你先吃吧。”祁荀礼让起来,虽然很饿,可是长孙策又是打猎又是烤兔的,自己怎么能先动口呢。 “跟我还客气什么。”长孙策朝着祁荀的额头弹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祁荀揉了揉被弹的地方,而后接过兔腿高高兴兴的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也不顾什么形象了。 “慢点吃,别噎着。”长孙策拍了拍祁荀的背,将水壶打开放在祁荀身旁,轻柔地擦拭着祁荀嘴角的油脂,语气里满是宠溺。 祁荀望着长孙策温情脉脉地眼眸,心下忍不住泛起波浪。 半响后,祁荀总算是吃饱喝足了,为了感谢长孙策不辞辛劳地弄来食物填饱了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便准备告诉他自己和绿琦的事情。“策,你是不是好奇我有一个妹妹的事?”,祁荀明知故问地朝着长孙策问着,弯弯的眼角,笑得灿烂。 “我是想知道,但是你不想说就算了。”长孙策知祁荀是想让自己回答“是”,于是偏偏装作满不在意的模样回着。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祁荀没好气地说着。本来是想等长孙策开口后,再一一将绿琦的事告知他,却不料他如此回答,弄的自己现在有种不吐不快之感。 “我不想勉强你。”长孙策邪笑着说道,好似一副在为祁荀着想的样子。 “罢了,看在你给我做饭的份上呢,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祁荀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说道。 长孙策点了点头,不再与祁荀反着说了,毕竟自己还是很想知道的。 “我是在从尼姑庵回家的路上遇到绿琦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她衣衫褴褛地蹲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也不乞讨,眼神里透着一丝固执。”祁荀回想着初见绿琦的场景,眼里不由得透出几分疼惜之色,“我走近她身边,和她蹲到同一高度,问她要不要跟我回家,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什么?”长孙策新奇地问着。 “她问我哪里是家。”祁荀顿了顿,又道:“那一刻我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继而又是深深的绝望之色。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忍不住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起初她抗拒、她挣扎;然后她可能是累了,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最后我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将她带回了家。” “原来她并不是你亲妹妹,而是你拐回家的一个丫头。”长孙策恍然大悟道。原本还以为绿琦是祁荀的表妹什么的,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荀儿这丫头从小就心善啊!  “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亲妹妹,还有我那哪叫拐啊?”祁荀不服 分卷阅读5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气地说道:“绿琦和我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人!” “那你们怎么分开了?” “一年前,绿琦听说亲人的下落,便想去找一找,我们约定好等她找到亲人就带着亲人回到将军府。可惜,她这一去便杳无音信,我曾派人四处打探过,却没有人见过她,我还以为她遇到什么不幸了……”,祁荀神情不禁悲伤了起来,停了停,“还好老天保佑,让我再次收到绿琦的来信,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眼里的悲伤褪去,转而呈现出光彩来。 长孙策看着祁荀眼里神色的变换,知道这位叫绿琦的女子对祁荀来说至关重要,她是祁荀在这世上唯一认可的亲人。 难怪荀儿一收到信件,也不管是否是别人精心设的局,便行色匆匆地朝城郊赶去。但愿是我多想了,要不荀儿白来一场,该是多么地失望与伤心。 “高兴就好,你先睡一会儿吧,养足了精神明日才好见绿琦姑娘,我在这守夜。”长孙策捏了捏祁荀的脸颊,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祁荀身上,一副宠爱的模样。 “策,还是你先睡吧,我来守夜!”祁荀终是过意不去,本是自己一意孤行,却连累长孙策跟着受苦受累。 “我好歹是个男儿,不论体魄还是精神都比你强的多,别和我争论了,赶快去睡,你总不想明日让绿琦看见憔悴不堪的模样吧。”长孙策不由分说的将祁荀拉到火堆旁,珍视地看着她,语气里充溢着关切之意。 祁荀觉着长孙策态度坚决且说的在理,便睡下了。 长孙策添着柴火,时不时望望熟睡的祁荀,眼里满是柔情。 “沙沙。” 长孙策突然听见异样的声音不由得警惕起来,不像是什么凶猛野兽所为,倒像是人为发出的声响。 看来这果真是为荀儿设的一个圈套,那封信根本就不是绿琦写的,能让荀儿认错的笔迹应当是有八九分相像,想必此人知晓荀儿的过去也知道绿琦的下落了。怕是这一趟要让荀儿失望而归了…… 长孙策环顾四周,静静听着林间的动静,为了不惊醒祁荀,专门走到了另一边,轻轻地打了个响指,十几人如魅影般立刻出现。 “主子!”暗卫们规规矩矩地行着礼。 长孙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接着说道:“将这些刺客处理掉,最好能留下活口,记得不要声响过大,免得惊扰了荀儿的美梦。”,随后回到祁荀身边。 暗卫们领命后立即消失,不一会儿,树林间安静了下来。长孙策本想着这下子安全了,就在这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周围的草丛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仔细听还能听见一些爬虫地行走时出触碰树叶的声响,顷刻间,毒蛇从四处爬来,密密麻麻的毒虫紧随其后。 长孙策连忙抱起祁荀躲避毒蛇的攻击。  祁荀在一阵晃荡中醒来,瞧见这幅场景,一下从长孙策怀里跳下地面,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驱蛇虫的药朝着四处撒去。药粉随着晚间的清风缓缓飘落到地面,蛇虫们闻见药粉的味道,瞬间受了惊吓,急冲冲地掉头就走。这时,祁荀与长孙策才双双松了一口气。 “荀儿,你没事吧?”长孙策转头看向身前的人,满含关心的询问着,深怕祁荀被毒蛇毒虫伤到哪里。 祁荀收回手里的药瓶,轻声回道:“策,不用担心,我没事。” 长孙策见祁荀没有中毒迹象,才放心下来。 竟然留了这一手!看来幕后操作之人还真是怕荀儿活在这个世上,可是荀儿现在的实力并不足以给谁构成威胁,那究竟是谁要下此狠手呢?回去得好好查查了! “策,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会被那么多毒蛇毒虫围住呢?虽然这里是深山老林,但也不至于出现那么庞大的数量吧!”祁荀心里奇怪的很,此事必定有人操纵,否则没有道理出现这样的状况。 长孙策看祁荀心里终于戒备起来,也不再相瞒,“荀儿,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绿琦之信恐怕是有心人故意设局,为的就是引你入局好让你永远的消失在世上。” “可是那笔迹真的是出自绿琦之手,她的字还是我教着写的,我怎么会不认识呢?”祁荀始终认定信是绿琦所写,虽然也觉得长孙策说的有理。 “可是你确定绿琦的信不会被别人截获吗?万一是幕后之人拦截了绿琦给你的信,再派人将信送给你,在你去寻绿琦的途中设下埋伏,置你死地呢?到时候就算是父皇追查下来,最多也只能判定你被山贼所杀,根本不会追查到幕后者。”长孙策知道祁荀不愿意接受找不到绿琦的下落,却也不想祁荀在傻下去。 “你说的很对!”祁荀听完长孙策的话,有种拨开迷雾见天明的感觉,当时只看了一眼绿琦的信,就兴冲冲地行动了,也没有想过这消息是否来的太突然了。 绿琦失踪了这么久,突然就冒了出来,是有些古怪,况且若绿琦知道我的住处,怎会只是单单送来信,她应该让人留几句话才是啊!当时自己太冲动太莽撞了,要不是策跟在身边,说不定就真让那人称心如意了。b 分卷阅读5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r   “策,是我鲁莽行事了,我不该在没有确定消息的情况下单独出城的,更不该一厢情愿地以为无人知晓我与绿琦的往事,而忘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祁荀深深的自责,眼里满是愧疚。 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也不会给歹人有机可趁的机会。如此冒失的行为,若是在以后也出现了,怕是会量成滔天大祸,一定要改过来才行! 长孙策见祁荀理智了下来,说道:“荀儿,这事不怪你,你也不过是出于人之常情罢了。突然得到绿琦的消息,你难免高兴的失了分寸,不要自责了。”  “策,你可有受伤?”祁荀忽然想起毒蛇朝着长孙策扑了几次,急忙问道。 “我没事!那些畜生还伤不了我的。”长孙策抚了抚祁荀的长发,嘴角勾出令人愉悦的弧度,说的轻描淡写。 长孙策很享受祁荀关心的目光,却又怕祁荀为自己担心,这样的自相矛盾总会时刻发生着,有时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便好!”祁荀舒了一口气,安心的说道。 “荀儿,若是那信真是绿琦所寄,我想派刺客刺杀我们的人也应该知道绿琦的行踪了。”长孙策眼里生出几分隐隐的担忧,他怕绿琦被奸人所害从而使得祁荀伤心欲绝。 “你的意思是那人害我们不成,要反过去将绿琦杀死?”祁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里透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你先别着急,等天一亮我们就加紧赶路,提前到达城郊村落,以免绿琦遭遇不测。”长孙策温柔地安慰着祁荀,伸手把祁荀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而后。 “也只得如此了。”祁荀缓缓应道。不管此时此刻自己有多着急,也只能等到天亮在解决了这些事情了,毕竟乌漆墨黑的夜晚赶路既不现实也不安全。 天色刚刚泛起青色,两人就骑上马一路驰骋,半个时辰左右便寻到了绿琦所说的地方。一方不大不小的村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一层薄薄的晨雾包裹着整个村落,本该炊烟袅袅一片祥和,却沉寂无声沉静的令人可怕。 祁荀踏进院落想着找人询问一下,不想却看见地上满是躺着的尸体,鲜血从那些身体里涓涓而流,浸染了土地。“策,我们来晚了……”祁荀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长孙策,一双明媚之眼顿时染上了一层悲伤,眼眶忍不住地湿润起来。 绿琦,对不起,我来迟了。 “荀儿,这不是你的错。”长孙策看着祁荀眼里的悲痛之色,不禁上前抱住祁荀,轻声安慰道。看样子这些村民才死不久,没想到他们出手这么快,想来早有预谋。 祁荀摇了摇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声音哽咽:“是我无能,不能保护好她。” 长孙策轻轻地拍着怀中人的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人在最悲痛的时候,或许天生就有一道屏蔽外界的屏障,看似保护好了自己,实则却让自己深陷苦海,难以自拔。 “娘、爹,你们醒醒,呜呜……”两个小孩子蹲在两具尸体前哭的撕心裂肺,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悲痛。 祁荀止住了啜泣,寻着声音过去,长孙策随着走去,两人看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和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女孩趴在一男一女的尸体上哭的浑身发颤。想来地上躺着的尸体是他们两人的父母吧,可怜了这些孩子,小小年纪遭此变故。 都怪我做事不禁思量,害的这么多无辜之人丧命……这帮混蛋竟然为了不让我找到绿琦便屠杀了村庄,简直罄竹难书!  祁荀走到孩子身边,蹲在两人身边,伸手抱住他们,“别哭了,他们已经死了,乖,姐姐带你们回新家好吗?”。祁荀想起自己当时看着父母惨死的情形,忍不住更加抱紧了两个孩子。丧失亲人的这种感受,祁荀可谓深有体会,两个孩子还这般小,这场变故不知对他们心里造成了多大伤害、留下多深的阴影。 两人泪眼汪汪地看着祁荀,半响没有回应,依旧嚎啕大哭。祁荀对于两人来说本就是一陌生人,父母突然离世,原本恐惧的心灵对外界的人和事不自觉的有一种抗拒之感。 祁荀转过头看了看长孙策,“策,咱们把他们带回去吧。”。祁荀不忍心丢下两个可怜的孩子,终归这场灾祸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长孙策点头,“嗯,我会将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好好教养的。”,眼里透出些许悲凉。他只希望如此做可以减轻祁荀心里的自责,让她稍稍的开心一点。 长孙策拍了拍手,暗卫们纷纷现身。“将这两个孩子带回去。”长孙策吩咐道。 “是。”两个暗卫上前,祁荀起身,两人各自抱着一小孩离去,空气里回荡着凄惨的哭声。 祁荀望着两孩子离去的方向呆滞片刻,继而垂着头,朝尸体走去,她不想绿琦死后还不能入土为安,寻着一具具尸体,想要辩出绿琦来。良久之后,祁荀依然未找到绿琦尸体。 “荀儿,你别找了。”长孙策忍不住开口道。祁荀一直没有发现绿琦的尸身,或许绿琦依据逃了出去。 “我没有看见绿琦,我不能让她横尸荒野……”祁荀不甘 分卷阅读5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心的在尸体中翻找着,绿琦与她而言就似亲姐妹一般,如今妹妹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多难受。 “屠村之人就算认识绿琦也不可能将她的尸体带走,你找了这么久都没看见绿琦,说不定她没死,而是逃出了村庄。”长孙策分析着,“所以你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她的尸体。”,眼里满是笃定。 祁荀身子顿了顿,终是立起身来,抬头望着长孙策,“对啊!绿琦也许没有死!”,悲伤的神色有了一丝缓和,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她不相信绿琦会离自己而去,她更愿意接受长孙策的这个猜测,况且此处并不见绿琦的尸身,大概绿琦是真的逃过一劫。 绿琦,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带你回家的! “荀儿,此处不安全,我们还是早点回去。”长孙策缓缓地说道,他怕那些人再次出现,暗卫已经走了两个,对方人多势众,若再被埋伏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祁荀叹了叹气,朝着长孙策微微点头,对于这个结果她是深感意外的,最初只是想着将绿琦带回去,却不曾料发生了如此残忍的事,害了这个无辜的村庄。 长孙策见祁荀眼里的愧疚之色,不禁心下难过,毕竟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痛苦,内心充满了懊丧,于是牵起祁荀的手想拉着她往回走。在这里多停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险,村民们已然受害而死,祁荀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到底还是快点离去为好。  祁荀转过身跟着长孙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也不再回头,只是脑海里依稀可见那些血淋淋的尸身,耳边回响着那两个孩子凄怆的哭声。 正当两人准备骑马回去,一群蒙面黑衣人带着兵器从村庄的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两人以及身边的十几名暗卫团团围住,没留一点儿空隙。对方少说也有一百来人,而身边的暗卫只有十来人,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光是气势便已输了大半,更别说实力了。 幕后操纵之人设的局还真是一局接着一局,看来今日只有拼死一搏了! 长孙策将祁荀护在身后,尽管心里已经知晓难以逃脱的结果,却为了让祁荀心安而依然表现的镇定自若。“荀儿,你躲我身后,不要硬碰硬,找机会逃走。”长孙策回头来对着祁荀嘱咐道,这一刻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祁荀再被人伤害,到底是把祁荀的安危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 不等祁荀回应,一帮人便冲了过来。暗卫们挡在长孙策与祁荀前面,与黑衣人白刃相接,发出“噼里啪啦”的打斗之声。 一黑衣人抽出长剑直接冲向长孙策,长孙策眼疾手快地挡住一剑,反手一剑朝那人刺去,眼见长剑要刺穿黑衣人胸腔,只见黑衣人在须臾间一个越身躲了过去,最后只被割断了一缕发丝。随后,黑衣人盘地而起,脚尖一跃,狠狠朝长孙策刺去。长孙策来不及抬手挡剑,手臂被划破一道,鲜红的血迹缓缓涌现。 祁荀看着这些人个个身手了得,应该是经过专门训练过的,心里不禁隐隐担心起来。 此时,暗卫们都深受重伤,却依然拼死相搏。长孙策牵起祁荀的手,想要杀出去,无奈对方人太多,怎么都冲不出去。 长孙策见寡不敌众,便将祁荀护在身后,“荀儿,你快走,到竹屋等我来找你。”,眼里浮现一丝决然之意,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血迹。 祁荀此刻那肯丢下长孙策一人孤军奋战,她朝着长孙策摇了摇头,“策,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一人不管!”,眼神无比坚定。此刻要她离开长孙策堪比当日离开将军府还要难受,她真怕一晃眼的功夫就再也见不到他,油然而来的恐惧令她惴惴不安。 策,今日之事都是我思量不周而致,害得你陷入危机四伏的境地,怎可独自一人离去?况且你是世上除了亲人外,待我最好的人了,我不会也想丢下你,更不想再也见不到你,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至少不会苟且偷生后空留一地余生遗憾。 “胡闹!”长孙策皱着眉头,语气颇为沉重,“荀儿,生死不是儿戏,我保证我会活着来找你,好吗?”。长孙策面对个个身手矫健的刺客,心里没有任何把握,仿佛一不留神就可能死在刀光剑影之中。长孙策不敢在自己毫无把握的时候让祁荀留下,他怕祁荀发生不测,即使他知道祁荀会那么一点功夫。  祁荀依旧没有离去之意,反而伸手去捡离自己最近的铁剑,想要与长孙策奋肩作站。 长孙策身后的黑衣人趁祁荀弯腰拾剑之际,直直地朝祁荀砍去,祁荀抬头一瞬间怔住了,面对着出乎意料的场景,半响没有回过神来。长孙策刚好回望祁荀时看见了这一幕,一个转身挡在了祁荀身前,将祁荀紧紧抱住。泛着白光的刀径直砍在了长孙策后背,顿时身子一软朝着祁荀身上靠了靠。祁荀隐隐听到长孙策低沉且痛苦的沉吟,手背上染上滚烫的液体,立刻回过神来,扶住长孙策,狠狠给了黑衣人一剑,再将剑利索地拔出,瞬间鲜血喷涌了出来,溅了祁荀一脸,那人捂着血流成河的伤口缓缓跪在地上倒了下去。 暗卫们见黑衣人伤了长孙策,纷纷退回到长孙策身边,为两人抵挡着来势汹汹的敌人。 “策,你 分卷阅读5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没事吧?”祁荀惊慌失措地抱着长孙策使劲按着背上的伤口,想要止住不断往外冒的热血,却感觉血越流越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孙策缓了缓,逞强说道:“荀儿,别担心,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语气里满是安抚之意,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 祁荀心疼的抱着长孙策,“策,我会带你出去的,我们绝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眼里透出一股狠色,提起剑扶着长孙策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殿下,我们等会杀出一条道路,您先带着祁姑娘离开!”刘江退到祁荀与长孙策身边,捂着一只受伤的手,朝着祁荀说道:“殿下,今后还望您多保重才是!” 长孙策知道这是此刻唯一的出路了,仅管他很舍不得牺牲这些誓死效命的暗卫,可是也别无它法了,只有他们留下来挡住这些黑衣人,自己喝祁荀才有一线生机。于是,长孙策朝着刘江点了了点头,“一切就摆脱你们了!”,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刘江见长孙策向自己鞠躬,心里一片感动,“殿下您待属下们不薄,这种时候本就该是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尽力之时,殿下无需如此。”,说完便转身离去。 只要殿下和祁姑娘能够安全离去,就算是今日死在这里,心里也没有半点不甘!至少自己效力的人是值得自己为之一死的! 祁荀看刘江决绝的背影,忽然觉得赤膊上阵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伟大。这份主仆情谊在这个晃荡不安的朝代是不可多得,也难怪长孙策对手下的每一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百般锤炼。 “杀啊!”刘江带领着还能站起来的暗卫们冲锋陷阵,挡住刀光剑雨。长孙策带着祁荀艰难地向前走着,每走一步背上的伤口就会溢出大片鲜血。 “殿下,快逃!啊……”刘江临死之际还不忘朝着长孙策喊道。 长孙策望了一眼倒地的刘江,眼里划过一抹隐忍之色,拉着祁荀朝着暗卫们拼死杀出的一道空隙冲去。终于,两人冲出了黑衣人的包围,拼命的往前奔跑。  黑衣人不留余地地追着,个个一副不赶尽杀绝便死不罢休的模样:“他们在那!赶快追啊!” 祁荀被脚下的鹅卵石绊了一下,脚一歪,整个身子扑在了地面。 长孙策吃力的弯下腰将祁荀拉起来,“荀儿,快跑!” 少顷,黑衣人便追了上来。 “策,这样我们是逃不掉的!”祁荀望了望身后的一群黑衣人,又看了看右方波涛汹涌的河流,朝着长孙策说道:“反正都是一死,与其被黑衣人杀死,还不如投河,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嗯!”长孙策与祁荀目光交汇,点了点头,道:“抓紧我!” 在黑衣人围来之时,长孙策拉着祁荀一起跳进了湍急的河流,双双随着河水而去。 此河流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凶险,就连渔船都不敢在这里逗留,更别说普通人了。 领头的黑衣人见两人坠河,心知他们必定是有去无回,虽说上面让带回人头,可是面对这般湍急的暗流他也只得带人悻悻离去,总比为了两个死人丧失性命划算的多。 祁荀第二次为了逃命跳入冰冷的河水之中,连感受都难得的相似,都是那般的无奈与绝望。幸好长孙策还在身边,让心里总算是有了点温暖。 长孙策忍着河水冲击着背部伤口的疼痛,紧紧拉着祁荀,随着河水沿岸而下。 “策,你坚持住,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祁荀见长孙策眉头愈来愈紧,不由得安慰道。 长孙策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示意祁荀不用担心。 时间慢慢过去,两人依旧随着河水四处漂流着,祁荀明显的体力不支,不知不觉得依靠着长孙策昏了过去,浸满冷水的头发杂乱的帖在长孙策脸庞,脑袋渐渐往下沉。 长孙策顺势一手搂住祁荀的腰肢,好使祁荀不至于被河水淹没或者冲走,不顾背后传来的疼痛使劲的朝着岸边游去,却一次次又被湍急的河流冲到了河水中央,无数次的循环下去,终于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在长孙策又一次快要接近岸边的时候河浪识趣地没再来捣乱。长孙策努力将祁荀推上岸,自己慢慢的爬了上去,便倒在地上沉沉睡去,没有了半点儿意识。 两三个时辰后,太阳从东边山坡渐渐升到了最高处,暖暖的阳光照在祁荀脸上,令她在睡梦中哆哆嗦嗦的身子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在阳光的照耀下恢复了意识。祁荀缓缓地爬起身来,见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岸边,首先想到的便是长孙策。祁荀朝着四周扫视一遍,发现长孙策就躺在离自己不远处,半只腿还浸泡在河水中,立马上前将长孙策朝着岸边拉了拉。 “策,你怎么样了?醒醒啊!”祁荀将长孙策的头放在怀中,轻轻晃了晃,却不见长孙策丝毫反应。 祁荀看着长孙策毫无血色的脸和苍白的嘴唇,知道他这是失血过多所致,于是急忙取出怀里的金疮药往长孙策背上被河水泡的浮肿的伤口上洒了些药粉。  “啊……”长孙策在伤口的疼痛下终于半醒了过来。 “策,我们安全了,你 分卷阅读5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要坚持住,等我们走出这片林子就可以好好给你疗伤了。”祁荀听见长孙策的声音,心里不禁激动起来,他还能发出声音至少证明他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一切就会好转的。 光是这些金疮药根本就救不了策,不行,得赶快走出这个地方,到市集上买些补血的药材才可! 祁荀背起长孙策朝着林中走去,只想尽快找到出口,好为长孙策治伤。 “策,你不要睡着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祁荀一路边吃力的走着边不停地跟长孙策说着话,她怕他一睡不起,只得用这最笨的法子来唤醒他的意识。 “荀儿,只要你没事就好。”长孙策脑袋偏在祁荀耳边,虚弱的说道:“被黑衣人围攻的那一刻,我最怕的……最怕的便是你会受伤!我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想你别人伤害半点儿。” 祁荀眼眶已然浸湿,泪水模糊了双眸。 长孙策是第一个能在生死之际,不顾自己的安危反而拼死保护我的人,我祁荀何等福气竟消受得起这份情义!策,真的谢谢你一直无条件的帮助我,保护我,能有你在身边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走了许久,祁荀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便放下长孙策,在附近挖了点草药找来石头捣成药浆给长孙策敷上,然后掀开长孙策被刀划破的衣服撕下自己的衣袍帮长孙策包扎伤口。 一切做完之后,高空中悬挂的太阳不知所踪,只留着西山出半轮通红的残阳,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 祁荀找来柴火点燃,又从河里捞了两条鱼烤上,忙的不亦乐乎。 长孙策靠在树桩上,静静地看着祁荀忙碌的身影,心里不禁浮出丝丝暖意。寻常人家男耕女织的生活大概便是如此吧!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日子何等的令人羡慕,可惜生在皇家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更何况是婚姻呢?这着实令长孙策悲哀! 不大一会儿后,祁荀将烤好的鱼递给长孙策,“策,多吃点,你失血过多,得好好补补。” 长孙策接过鱼,笑着道:“荀儿说的是。”,便津津有味的吃起鱼来。毕竟这是祁荀第一次为自己做吃食,心里忍不住乐滋滋的。 晚饭后,祁荀找来荒草铺了在一块地上,尽量使其柔软一些,随后将长孙策扶到草垫上,又加了些柴火,自己才靠着树休息起来。 半夜,长孙策浑身发抖,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 祁荀惊醒,连忙爬到长孙策身前摸了摸额头,一片冷意,见他脸色泛青,眉头紧蹙,唇齿咿呀着,仔细一听。 “冷……” 祁荀赶忙脱下自己破的只剩一半的外套盖住长孙策身上,见他并没有好转,继而睡在长孙策身边,与其紧紧相拥,好让自己温度传递给他。长孙策好似真的感受到了祁荀的体温,不再咿呀,身子也不再发抖。为了能让长孙策睡个好觉,祁荀抱着长孙策而眠。  次日,长孙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祁荀躺在自己身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脖子,不禁高兴地咧嘴而笑,温暖的笑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耀眼。 荀儿,能与你这样在一起,真好! 祁荀微微动了动,闭着的双眼深深眨了眨,好似美梦后苏醒的迹象。 长孙策见祁荀快要睁眼时,立刻躺下,假装沉睡。长孙策想着祁荀终是一介女儿身,这样与自己睡在一起要是被自己看见她难免尴尬,便打算等祁荀醒来后,自己再装作刚刚睡醒。如此一来,祁荀便不会觉得窘态了。 祁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坐起来,望了望身边的人,见长孙策还没有醒来,整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想起半夜长孙策的状况,心下更是一片惊慌。 “策,你醒醒。”祁荀轻轻晃了晃长孙策的头,摸着长孙策有些发烫的额头,眼里满是心疼与焦虑。 祁荀掏出怀里的丝巾,将竹筒里的水到了一些在丝巾上面,拧得半干,敷在长孙策额头上,紧紧握住那不带温度的手掌,神色沉重地望着躺着的长孙策。 “策,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照顾我,若是没有你,我恐怕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我还来不及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却又为我身负重伤、弄得生死堪忧,如果你死了,我也没什么可活下去的欲望了。”祁荀将长孙策的手放在自己洁白的脸边,句句发自肺腑,真挚无比。 策,你都不在了,我苟活着有何意义呢? 长孙策动容,微微睁开眼,看着一脸憔悴的祁荀,心里不禁为自己刚刚的做法感到愧疚。他未想到祁荀待自己的情义已经深厚到如此地步,之前一直以为祁荀最为看重的是复仇,却不料她此刻竟会因为自己的生死而选择她的生或死。 荀儿,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哪怕是我死了,我也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 祁荀见长孙策睁开眼,激动地整个身子扑到了长孙策身上,竟也忘了长孙策背上的伤。 长孙策见祁荀如此高兴,心里也十分喜悦,不顾背后传来的疼痛,顺势伸出手抱住了祁荀。 “荀儿,我没事,你别担心。”长孙策微笑着,好似真的 分卷阅读5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没事了一般。 祁荀从长孙策怀里爬起来,眼泪嘀嗒嘀嗒的往下掉,咧着嘴一个劲儿的笑着点头道:“你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 长孙策抚摸着祁荀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痕搽干,“荀儿,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祁荀静静地望着长孙策光洁的脸、深情的眸、一张一合的唇,心底的梗终于化了,看着长孙策还能说话,还能逗趣,还能抱住自己,那一刻突然觉得世上没有一件事是比他还活着更令人身心愉悦、更令人激动不已的了。 祁荀终是忍不住一笑,露出白白的小虎牙,万分可人。 长孙策见祁荀笑了,心安了大半。 “策,你伤势太重,恐怕不宜赶路了,况且这深山老林中必少不了猛兽出没,我们不能在这林子里瞎晃了,先找个地方避避,让我好好为你清理一下伤口。”前几日忙于奔波寻找绿琦,两人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又经历了打斗、受伤、投河等等,身体根本承受不起任何劳累了,而且这些日子来吃食也十分简便,没什么营养,祁荀怕在强行赶路会让长孙策吃不消。  “听你的。山上应该有山洞,我们就找个山洞先躲躲吧。”长孙策满脸宠爱的看着祁荀,眼底脉脉含情。 祁荀扶起长孙策到处寻找着能够落脚的山洞,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番找寻下,两人成功的找到一个宽阔的山洞,进而走了进去安顿下来。 祁荀将昨日采的草药碾碎成浆,放在石盘上,轻轻退去长孙策后背的衣物,解开之前包扎的布巾,用丝巾沾取竹筒里的清水,小心翼翼地为长孙策清洗着伤口,深怕弄疼了他。 “策,疼吗?”祁荀看着红肿的伤痕由于溃烂流出脓液,手里的动作不自觉的轻柔下来,好似自己的背上也传来阵阵疼痛一样。 “不疼。”长孙策摇摇头,笑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这点儿痛不成?”,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住地轻颤。 祁荀低下头,吸一口气,朝着长孙策背上的伤痕轻轻吹着,眼里满是疼惜之色。 长孙策感受到伤口处突来的清凉,酥酥痒痒的,疼痛之感刹那间消失了少许。 洞内少了夏日里的酷热,多了几丝凉意,微风一阵一阵地从洞口涌入,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花香味。祁荀蓬松的发髻已经随着微风轻舞起来,腰间那块碧绿色的玉佩依旧悬挂着,那是长孙策送与她的。 长孙策歪着脑袋望向祁荀,余光里全是祁荀的一举一动。 不久过后,祁荀给长孙策清理和包扎好伤口,扶着长孙策坐起来。 “荀儿,辛苦你了。”长孙策温柔的眼神望着祁荀,眼里满是笑意。 “策,最辛苦的是你,疼的厉害吧?”祁荀抿了抿嘴,疼惜的说道:“都怪我……”,深邃的眸子藏着丝丝愧疚之色。 “不怪你,是我心甘情愿的!”长孙策拉过祁荀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温和地说着:“荀儿,不要自责,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你。”长孙策白皙的脸庞上有了些赤色,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幽密深邃的眼眸显得柔情似水,英挺的鼻梁使他五官更加立体,仿佛刀刻般俊美绝伦。 祁荀清秀的脸庞微微发热,长而黑的的眼睫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微颤,一头黑而密的青丝随着轻低头瞬间一泄而下,遮住了白嫩的脸庞,手心里传来一阵一阵地跳动之感,那是长孙策温热的心跳,那是她含羞低头的原由。 “策,能遇见你是我今生得幸运。”祁荀终是抵不过心底荡起的波浪,莞尔说道。 “荀儿,你能这样想,我真是高兴。”长孙策情意绵绵地望着祁荀,眼底露出喜悦之色,须臾间好像早已相伴了前世转而相约今生。 荀儿,你可知我第一眼看见你,便觉得你仿佛早已在我生命里有了痕迹,那种不可磨灭的痕迹,可是那偏偏只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逢。命运这东西,可能就是这么不可捉摸,没有逻辑可寻吧!荀儿,能遇见你,也是我今生得幸运! ●●●●●●●●●●●●●●●●●●●●●●●●●●●● 【阿丑团队】从此伸手拿资源 来源:网络 团队:阿丑团队 PS:【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 作者所有 ●●●●●●●●●●●●●●●●●●●●●●●●●●●● 随着长孙策心跳的频率加快,祁荀清美的脸庞添了些许红润之色,平添了几分妩媚之态,唇边漾着一抹不可言的羞涩之弧。  祁荀轻轻地抽回那只的纤纤玉手,想要逃离这透着甜蜜而又怪异的氛围。 长孙策轻晃着站起来,一个踉跄扑到了祁荀身上,薄唇不偏不倚的吻上祁荀白净的脸庞,心不禁砰砰直跳,血液里好似有种不安分的因子乱窜着,整个身子渐热起来。 祁荀 分卷阅读6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措不及防,怔了半晌,最初微红的脸颊顿时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一般,更加泛红起来,一颗心脏犹如小鹿乱撞一样,在胸腔里久久不能安静下来。 长孙策微微立正,从祁荀的脸庞慢慢将唇移开,唇边残留着那淡淡的冰凉之感,鼻尖依稀闻得见那股女儿身上的芳香,继而洋装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收起那颗躁动的心,尴尬地说道:“荀儿,扶我出去,我得召唤信鸽传信给李偲,让他来救我们。” “好。”祁荀也洋装无事一般,扶着长孙策超洞口走去,耳旁仿佛还残有长孙策若有若无的气息。 “咻……”长孙策撅起嘴角,一声悠长的口哨声响起,突然天边飞来一只洁白的信鸽停在手掌之上。 长孙策将一截小小的竹筒栓在信鸽脚踝处,收回手,由着信鸽飞走。 “策,还是你想的周全。”祁荀扶住长孙策,往回走着,思绪一下子飘到那些杀手身上。她想不通谁会为了除掉自己而如此的大费周章? 两人回道洞内,相对临石而坐。 祁荀终是将重重疑虑想不明白,忍不住地问道:“策,这次的事情你能猜出是谁主使的吗?” 长孙策眸子里泛起冰霜之色,嘴角不屑一扬,冷笑道:“除了皇后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胆量?!” “皇后?”祁荀有那么一丝的惊讶,对于长孙策给的答案,显然是始料未及的。皇后虽说能在后宫内一手遮天,可是她终归是一个妇人,出了皇城怎敢也如此乖张!? “嗯。”长孙策语气笃定,朝着祁荀点点头,继而道:“皇后这次是下足了血本,要是被她知道我们还活着,恐怕会失望无比了。” “她为什么这么做?这样与她而言并没有好处啊!长孙无极到时查起来,就算她能撇清关系,她手下的势力也会损失大半,这么不利己的事皇后也肯做?”祁荀不解,在她的印象里,皇后一直是一个攻于心计、步步为营,躲在阴暗角落算计人的那类,实在想不到皇后会选择两败俱伤的做法。何况,祁荀与皇后之间也没有结下你死我活的大仇啊! “你还记得上次李晃之事吗?”长孙策提醒道:“李晃是皇后的亲侄子,上次被你教训后,又被父皇扁为庶民,皇后求情却被父皇制止,想来她是把这笔账算在了你的头上,因此这些怨气也要撒在你的身上。” “皇后竟如此小肚鸡肠!”祁荀瞬间觉得自己高看了皇后,原本以为她会在有了十足把握能怼垮自己后才会动手,却不料她竟不顾后果地买凶杀人。  “皇后之前对你待简仲母子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你,这时你又将她的侄子打了,本想着借此机会整治你,可偏偏父皇又站在了你一方,皇后心里自然是怨气冲天。”长孙策给祁荀一一分析着,同时更加担心起祁荀的安危。 皇后已经急不可耐了,荀儿以后得日子怕是灾祸多多了,得想个法子压制住皇后才可! 祁荀这才豁然大悟,“原来如此。”,眼里不禁生出几丝阴狠之色。 皇后,我过几日好端端地出现在你面前,不知你会不会花容失色呢?你安心等着,你多次给我的“关照”,他日我定会十倍奉还与你。 祁荀一想到此刻暗自欢喜的皇后再见自己那副瞠目结舌的模样,心里就畅快。 “策,我去摘些野果回来填填肚子,你在这里好生休息。”祁荀回过神来,想起两人一大早就找山洞,还未进食,便起身走出山洞,打算摘些树上的果子给长孙策补充点能量。 正当祁荀满载而归时,突然听见马鸣之声,赶忙寻着声音之处跑去,只见一只车队在一条略微狭窄的小道上前行着,车队最前方挂着一面锦旗,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宋体“南”字。 “有救了!”祁荀兴奋的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南尚寻运货的车队!” 南尚寻,你出现的可真是及时!策,咱们有救了。 祁荀也不顾衣服里包的果子,飞快的从山坡上往下跑,任由野果随身掉落,毕竟拦住了南尚寻果子什么的都会再有的,并且还可以安安全全的回到皇城。祁荀一边跑,一边大叫着:“南尚寻,等等……” 马车内的南尚寻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朝着车夫问道:“可否听到有人在唤我?” “小的刚刚隐约听见了一声,还以为自己一路颠簸出现了幻觉,没想到少爷也听到了。” “先停下。”南尚寻吩咐着,虽然只听见短短的几个字,但那声音却令他感觉格外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祁荀气喘吁吁的朝着南尚寻的马车追去,见车队停了下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今天这趟没有白跑。 “南兄,我是祁荀。”祁荀满头大汗,有气无力的朝着马车上的人说道,耳边的碎发被香汗打湿,鼻尖喘着粗气。 南尚寻拉开骄帘,端坐在轿中,一身冰蓝色锦衣,绣着雅致的青竹花纹的淡白色滚边,头发用淡雅的竹簪束起,眼里浮现疑色,“祁弟,你怎么在这里?”。他见祁荀独自一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脸上 分卷阅读6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心里更是讶异万分。 “一言难尽。”祁荀望了望四周,叹了叹气,说道:“南兄,这次还得请你帮忙带我和我一个身受重伤的朋友离开这个地方。” “身受重伤?”南尚寻满脸疑惑,“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实不相瞒,我这次和我朋友出来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却不想被人设局陷害,一路遭人追杀,现今逃到此处,我朋友因为救我挡了刺客一刀,伤势严重。”祁荀并不打算瞒着南尚寻,何况长孙策有伤在身,相瞒也瞒不住,还不如事先都如实相告,以免让南尚寻产生不被信任的感觉。  南尚寻见祁荀诚恳的模样,也不怀疑,立马派人跟着祁荀去将祁荀口中所说的朋友接过来。 山洞内。 “策,我回来了。”祁荀语态欢畅,声音里满是兴奋。 祁荀笑着解释道:“策,我们运气真好,我才出去一会儿便遇到了南兄的运货车队,我们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皇城了。这是南兄的手下,南兄怕我扶不动你,专门派他来帮我的。” 长孙策瞧祁荀一脸开心的样子,笑笑道:“这样甚好!”。 皇后一定猜不到我们会借用南尚寻的车队回城,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也免得李偲出动引起父皇的猜忌,最主要的还是安全!南尚寻的车马一般无人敢劫,这样就可以安心以及顺利回城了。 南尚寻等了半晌,终于看见祁荀和自己的手下扶着一位虚弱的男子朝这边走来,待距离越来越近之时,南尚寻才看清男子的面容,眼里划过一抹异色,转而恢复如常。南尚寻多年经商,出入皇宫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一眼便认出眼前这位受伤的男子就是长孙无极的第九子长孙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当朝九殿下长孙策怎么会和祁荀一起流落到这里?祁荀既然要为云大将军报仇就应该晓得要与皇家人划清界限才是啊,长孙策毕竟是长孙无极的儿子…… 南尚寻见长孙策身体羸弱骑不了马,祁荀也体力不足,便让两人一齐上了马车同行。 “九殿下身体可还承受的住?”南尚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无妨,我还受得了。”长孙策也不意外自己的身份被识破,毕竟南尚寻也是皇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大大小小的场合中两人是有打过照面的。 “南兄,不知你这里有没有消炎的草药,我想给策换点药。策的伤口很深又泡过河水,山上没找到什么药材,只得敷了些之痛的药勉强一下。”祁荀想着经商的车队一般都会带点常用的解暑消炎的草药,便想向南尚寻为长孙策讨一些草药。 “有的。”南尚寻毫不推脱,朝着马车外吩咐道:“拿一些研磨好的消炎草药和干净的纱布过来。” 祁荀感激的看着南尚寻,“南兄,谢谢了。” 南尚寻礼貌地笑着摇摇头,“不知祁弟和九殿下是何关系?怎会一起被人追杀?”,心中的疑惑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策是我在皇宫里结交的朋友,好几次我险些遭人陷害都是策在背后帮我,这次也是策陪我出来寻找妹妹,不想又是奸人所设的一场骗局。”祁荀语气里颇为无奈,要想报仇就不得不活在被人看做眼中钉肉中刺的皇城里,时刻被人精心算计着,这样的日子累的令人有时都喘不过气来。 南尚寻算是相信了祁荀的说辞,安慰道:“令妹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但愿吧!”祁荀牵强一笑,心里祈祷着绿琦不要出事。 “少爷,这是你要的药和纱布。”一仆人掀开骄帘,将一碗磨好的草药送进来。  祁荀接过碗和雪白的纱布,让长孙策背对着自己,清理掉之前的残药,把新鲜的草药轻轻地抹在伤口上,用洁净的纱布把伤口包扎好。 祁荀见南尚寻一直静静地望着自己喝长孙策,为了避免尴尬,开口问道:“南兄,上次给你说的几位草药可都找齐了?” “嗯,差不多都齐了,这次回去就打算熬着喝喝。”南尚寻轻巧的回答着。 祁荀不禁感叹,果然是皇城第一首富啊,虽然当时她说那些药材也不难寻,可实际上那些药材都很罕见想来会费一段时日才得找全,没想到南尚寻这么快就差不多找齐了。 “那真是恭喜南兄了,记得按时喝药,药过三日后我好为你第一次针灸。”祁荀高兴的说道,能早日治好南尚寻的腿也是她心里所想的。 南尚寻想着两人一路逃亡,应该没吃过什么东西,又命人送来一些吃食。 祁荀和长孙策早就空空如也的肚子总算是得到了慰藉,两人不客气地将食物一扫而空。 饭饱后,长孙策依在轿子一侧,闭目养神起来,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浑身出了酸痛就只剩下乏力了。 祁荀也昏昏欲睡起来,终究是具普通人的身躯,经不起长日的折腾。 南尚寻若有所思的望着渐睡的两人,从见到长孙策那一刻开始,心里就没有平静过。 走了三个时辰左右,马车终于在天黑之前安全进城。 分卷阅读6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两人向南尚寻道谢后,在一处人少之地下了马车。为了不让长孙无极发现两人有交集,祁荀只得先走一步,尽快回到府邸,终究是怕长孙无极起疑,不敢再有耽搁。长孙策在一处茶馆坐下,等着李偲来接应。片刻后,李偲架着一辆不显眼的马车赶到,扶着长孙策进入车内往圣阳府赶去。 李偲见自家殿下伤的不轻,一回到殿内便马不停蹄地跑到太医院找王太医过去就诊。王太医随着李偲匆忙赶到圣阳府,替长孙策开了几幅消炎药,又用刀将腐肉刮去,撒上消炎的药粉,这才离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长孙策终于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祁荀回到府邸,让服侍的丫鬟们准备了些热水,好好地泡了一个热水澡,吃过晚饭早早的休息了。 谢铭瑄来找祁荀问下这些天的状况时见屋内熄灭了蜡烛,没有光亮,只得悻悻离去。 圣阳府内。 长孙策经过一夜的休息,早上又喝了些参汤,气色好了许多。此刻正倚靠在软椅上看着书,满足地嗅着房间内弥漫的檀香味。 “殿下,他们的家人属下已经安顿好了。”李偲按着长孙策所说,将刘江及其它牺牲的暗卫的家人通通安顿妥当给了一笔足以维持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银子。 “好。”长孙策缓缓答道。若不是刘江等人拼死保护,此时自己能否坐在这里都是未知数。可怜了老父老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何等的悲伤。长孙策深深的叹了叹气,心里五味陈杂,这种丧失亲人的酸楚苦痛地滋味简直难以言表。  “殿下,大事不好了。”暗卫匆匆忙忙的来到长孙策面前,神色紧张地说道。 此暗卫之前一直按照祁荀的命令守在冷宫周围保护简仲母子安全,可是今日皇后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冷宫,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和嬷嬷,心知不妙,便赶快来通知长孙策。 “何事?”长孙策知晓自己手下的人一般都是沉得住气的,能令他们惊慌的事绝不是小事。 “回殿下,属下今日一大早见皇后杀气腾腾地朝着冷宫走去,身边的人还带着酒壶和白绫,想来是要对简仲母子下杀手了,所以前来问问殿下该怎么做才好。”暗卫快速得说完,等待着长孙策的指示,毕竟祁荀现在不在宫里,现在只有长孙策才能解决这件事。 长孙策若有所思,淡淡道:“皇后性子越发的急躁了,前脚刚派人设局陷害荀儿,后脚就跑到冷宫对简仲母子下手。”,缓缓放下手里的书,眼里闪过一记狠色。 荀儿一直谋划着想要救出他们母子二人,没想到皇后终是快了一步。 长孙策想着祁荀之前那么帮助简仲母子,并且简仲与自己也有血缘之情,岂能见死不救,于是命令暗卫道:“你回去守着,找个机会将人救回来,切记要隐蔽行事,不可留下把柄让皇后的热闹发现。” 荀儿,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了,他们生死如何,只得听天由命了。 冷宫内。 “贱人,让你多活了十几年算是便宜你了!”皇后气焰嚣张,朝着跪在地上的陈氏鄙弃地说道,头上的凤冠在阳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珠圆玉润的面容中透着掩饰不住地阴狠。 “皇后娘娘,求求您放过我们吧……”陈氏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低声下气地说道。 “呵呵,放过你们?”皇后忍不住讪笑,一脸的恶毒之色,“你怕是还没睡醒吧!?我凭什么放过你们?你这贱蹄子当年背着我引诱皇上的时候,怎么想不到今天的下场呢?”,语气里满是挖苦之意。 “皇后娘娘,贱婢一时糊涂,是贱婢的错,可是仲儿他是无辜的,求求娘娘绕过他吧。”陈氏泪如雨下,抱着皇后的腿苦苦哀求着。 简仲见自己的母妃如此委曲求全,眼里不禁湿润,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可发,两只手紧紧握拳,额头青筋暴露。他很想拉回陈氏,可他清楚此刻他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哼,贱人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应该是你生出这小畜生那一刻起就晚了。”皇后一脚踢开陈氏,眼里充满嫌弃,“能让你和你生的小畜生多活这些年已经算是给你们的恩赐了,别不知足!”,说完招了招手。身后的丫鬟端着毒酒和白绫走到陈氏面前,将其放下。 简仲忍无可忍,正准备起身却被皇后身后的侍卫压制了。 “皇后,你不要太过分,我母妃这些年在冷宫里没少受你的欺凌……”简仲还来不及说完,便被侍卫给堵住了嘴巴。  “给我狠狠打!”皇后恶狠狠地瞪了简仲一眼,朝着侍卫吩咐道。 “皇后娘娘,不要啊,仲儿不懂事,您就放过他吧。”陈氏见自己的儿子被打,连忙求情,声泪俱下。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宫提要求。”皇后嫌恶的踹开陈氏,朝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机敏地快步走到陈氏身前,两丫鬟紧随其后将陈氏两只肩膀驾着,防止陈氏乱动。随后嬷嬷拿起地上的酒壶,掐着陈氏的脖子,将一壶毒酒朝着额陈氏嘴里灌去。 “啊,呕……”陈氏无力反抗,冰凉的液 分卷阅读6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体一股一股流向体内,怎么往出来呕都不行,不禁被呛地咳了起来。 “母妃!”简仲痛苦地叫喊着,却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陈氏倒在地上,眼里嘴里鼻孔里渐渐流出鲜红的液体,红的刺眼。 皇后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得上扬,眼里满是自得的神色,“贱人跟我斗,下场只有死!” 简仲死死地盯着皇后丑陋的面容,眼里的怒火若是能喷涌出来,皇后早就被烧死了,可惜满心的愤恨却没有能力去发泄。 母妃,孩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一路走好…… 皇后看简仲望着自己的眼神凄狠,不禁浑身发冷,心里越发的憎恨起简仲。“小畜生,你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那对狗眼挖掉!”皇后余怒未消新怒又起,“看你你那张脸本宫心里就不舒服,这么难看的脸配你这个野种也倒是合适!”语气里充满了厌恶。 皇后伸出手,身后的嬷嬷眼疾手快地将泛着白光的匕首奉上。皇后拿起匕首,走进简仲,眼里充满了戏谑。 “小畜生,你说你都这么难看了,也不介意我再给你划上几刀吧!”皇后将匕首在简仲脸上比划着,刀尖轻轻划过之处,血花默然绽放。 “皇后,你不得好死!”简仲强忍着疼痛,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里满是笃定,好似皇后余生都在他眼里有了答案一般。 皇后听着简仲的诅咒之声,望着那双满是仇恨的眼,手里的匕首狠狠在那张干净白皙的脸上刻划着,一条一条的伤疤瞬间出现,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的往出来冒,匕首所到之处,无一片不是红色之际。 脸上传来的疼痛不禁令简仲咬紧了牙齿,额头留下的血液缓缓滑过眼角,顺着脸庞而下,不知不觉间,眼里莫名浸染了血色,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衣着华丽而心如毒蝎的皇后,滔天的恨意都掩在了这灼灼目光之中。 简仲眼里的恨意令皇后浑身颤了颤,更加确定简仲不能留在世上的决心。没有人会给未来的自己留下一个祸患,更何况简仲还是一个留着皇家血液的皇子! “本宫就把你母妃喝剩下的酒赏给你喝了吧!”皇后见一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再也无从下手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好似那真是一壶剩下的美酒一样。 嬷嬷拿着剩下的毒酒,掐开简仲的嘴,不管不顾的将酒壶嘴戳进简仲嘴里,又将壶底向上一抬,散着清香的液体一涌而进,简仲根本拒绝不了这半壶“美酒”。  皇后见简仲倒在地上,双手环胸大笑起来,“你恨我也没用,留着恨我的力气去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简仲躺在地上,偏着头望着皇后,一双眼闭都不闭一下,仿佛要将皇后看穿一般。 母妃,是孩儿没有用,保护不了你!我真恨我自己这么软弱,若是我还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将眼前这蛇蝎心肠的皇后除掉! 简仲不甘心的憋着最后一口气,眼里满是决然,猩红的伤口涌出新鲜的血液,嘀嗒嘀嗒的落在没有一丝温度的石板上。 “来人,将他给本宫丢到乱葬岗去,让野兽好好享用他的身体!敢这么瞪着本宫,本宫就让你死无全尸!”皇后阴险一笑,眼里满是阴毒之色。 “是!”侍卫们将简仲装进麻袋,架着他朝乱葬岗走去。 皇后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陈氏,朝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将这里烧个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随后领着一群丫鬟嬷嬷们回宫去。 简仲终归是长孙无极的亲骨肉,若是长孙无极知道母子遇害与皇后有关,必然会找她的麻烦,为了避免这些麻烦事,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冷宫一把火烧了!到时候就算长孙无极问起来,还可以说是她们自己不小心引燃了宫殿,被大火烧死了。 顷刻间,冷宫中燃起熊熊大火,玄武门处都能隐约看见火光,一片惨白的天瞬间被烧的绯红起来。 就在冷宫几乎将要消失在群火乱舞之中时,突然电扇雷鸣起来,大雨倾盆而下,红色的火光顿时暗淡下来,渐渐地随着雨愈落愈多火焰被扑灭了,只剩下满是黑色印记的石柱和几根还未烧完的木头。 乱葬岗中。 简仲被侍卫丢破烂一样丢在满是泥泞的黄土地上,冒着雨冲冲朝回宫的方向跑去,没有注意到远处在雨里立着一个人影。 雨水浸穿过麻袋,落在简仲脸上,冰冰凉凉雨水染着鲜血直流而下,狂风呼啸着仿佛是为了命运的不公而做反抗。 皇后,我简仲今日不死,他日必要你血债血偿! 寒意随着狂风四处散开,简仲周身传来刺骨的冰冷,在雨水的击打下,身子渐渐失去了意识。 暗卫见侍卫们走了,急忙上前打开麻袋,将简仲拖出来,扛着简仲离去。 祁荀府中。 磅礴大雨不依不饶地尽情放肆着,雨打屋檐,发出“啪、啪”之音,与平日里小雨过境似成两样。暴怒的风将半开的窗户吹得来回摆动,木门也在风雨中咯咯作响,院子里的古树竟也扛不住大风的猛烈,略断了几根枝丫,一片片绿叶随着风雨在时空里飘摇而下。 分卷阅读6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祁荀本打算带着谢铭瑄上山学习认药之术,却被这狂暴的天气吓住了,嘱咐好谢铭瑄留在书房学习配药的医书,自己便撑着油纸伞回道房间内。 祁荀打开房门,见地上一摊水迹,且印着几个湿湿的脚印,心下谨慎起来。虽说是狂风骤雨,可门紧掩着的,必是有人偷偷溜了进来。 正当祁荀准备叫人之际,暗卫匆匆走到祁荀面前行礼。祁荀刚张开的嘴巴硬是憋着没发出一丝声响,赶忙进屋探头望了望周围,见没人看见便将房门紧锁,生怕被长孙无极的人发现。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守在冷宫里照顾简仲和陈氏两人吗?”祁荀担心暗卫走开,简仲母子会出什么差错,一时内心难掩激动。 “祁姑娘,对不起,属下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暗卫自责的回答,心里颇为内疚。 就连长孙策都不敢贸然出面救人,他不过是区区一个暗卫而已,哪敢在皇后下手之际出面营救。 “他们……怎么了?”祁荀听见暗卫这么说,心里不禁“咕咚”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简仲稚嫩的眼旁,还有陈氏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一瞬间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她明明答应了陈氏答应了简仲要救出他们母子的,可是她还没有兑现承诺,难道人就不在了? “陈氏被皇后逼着饮下毒酒,惨死冷宫之中,最后被皇后放火烧了尸身。”暗卫说着说着,脸上不禁略显悲伤。那么残忍的画面,再想起来,忍不住令人心生怜悯与悲愤。 “那简仲呢?简仲也……死了吗?”祁荀知道皇后杀了陈氏就绝不会放过简仲,心里顿时如海浪般翻滚潮涌。 简仲死了吗?那么善良的孩子就因为生在皇家就要早早丧命了吗?皇后,你如此阴毒就真的不怕遭报应吗?刚刚算计完我,又对简仲母子下毒手,猖狂至极! “简仲被划伤了脸灌下毒酒丢在乱葬岗,殿下命我将其救回送到您这里,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岌岌可危。”暗卫朝着床边指了指,说着简仲现在的状况。 祁荀立马赶到床边,想看看简仲如何了,却被眼前这一幕怔住了。 简仲本该是一张白皙干净的脸,此刻用血肉横飞来形容完全不过分,脸上是一道道交叉的血痕,嘴角处一刀尤其狠厉,依稀可见染着血迹的牙齿,额头处刀痕深可见骨。 这一刻,祁荀忍不住潜然泪下,一双手环捧着着那张血流肉烂的脸,不敢轻易触碰分毫。 皇后,论狠毒,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的丈夫,当今皇上才敢与你较量一番吧,你们果然是般配!一个残暴不仁,一个心狠手辣!简仲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你都不惜下此毒手,迟早有一天我会替他将这些债通通找你讨回来! 祁荀走出房间,嘱咐暗卫守着简仲,片刻后拿着一大包药材和纱布出现在房间内,谢铭瑄端着一盆热水跟在身后。 祁荀从黑色瓷瓶中取出一颗药丸,给简仲喂下,防止毒素扩张到心脉,然后将匕首在火焰上燎了许久,最后撒上药粉将简仲脸上的肉糊一点一点挂掉,顺便微微修整了一下容貌免得被人发现简仲没死。两个时辰后,祁荀总算清理完脸上的血肉,敷上止血的草药用纱布缠好。  谢铭瑄手里原本一盆清澈的水,顿时变得鲜红,充满了血腥味。 “去换盆水来,将血水倒得隐秘一些,别被人发现了。”祁荀抬起头来,脖子的酸麻令脑袋一眩,继而朝着谢铭瑄吩咐道。 简仲,你撑住,怪我没有在皇后出手之前及时救出你们母子…… 谢铭瑄点头,端着血水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走去。 祁荀来不及歇息半刻,拉起简仲的手把着脉,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皇后所下之毒乃是毒性最烈的断肠草,此毒没有任何解药,只有以毒攻毒可试一试,并且必须找到与它药性相当的毒药才有效果。可是普天之下,能与断肠草不相上下的毒烈之药十分罕见。就祁荀所知当中,只有一味换作伤经草的药能与之比齐。伤经草之所以这么命名,是因为吃下它可以使全身经脉循环速度变慢,从而使人呼吸困难,只需半刻若未及时解毒,就算华佗在世也挽救不了。用它来使简仲的血液流速减慢,与其体内的断肠草互相反应,消解毒素,或许有一线生机。 只是,草药难得,祁荀根本不知到何处去寻。 “你回去为我向策讨一位叫做‘伤经草’的药来,简仲危在旦夕,没有此药怕是就救活了。”祁荀忽然想到长孙策,也许他有办法弄到此药,便朝着暗卫吩咐道。 “是。”暗卫回答的干脆利落,从窗户翻出屋外,在风雨飘摇中消失而去。 天空中愈加电闪雷鸣起来,一道刺眼的白光而过伴随的必然是“轰隆隆”的雷声,震的祁荀耳发溃。 简仲大概是被雷声惊到了,一直抽搐着,口齿不清地叫着:“母……母妃……” 祁荀一边不停地揉搓着简仲冰冷的四肢缓解抽搐,一边安慰着:“乖,别怕,我们安全了,安全了。” 谢铭旭端着热水匆匆进来,浑身被雨水 分卷阅读6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打湿,水珠子随着发丝流下来,眼里满是不忍。 看着床上躺着的简仲气息奄奄的模样,心里莫名的焦急起来。祁荀在教他医术之前便时常告诫他生为医者要把每一条善良的生命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可麻木不仁,今日这话倒是在他身体里起了作用。 “主子,他还能活吗?”谢铭瑄咬了咬唇,终是问道。 “能!”祁荀回答的坚定,容不得人质疑。 我一定不会让皇后得逞,也决不能就让简仲就这么死去! 谢铭瑄的心一瞬间安定了许多,像是在海里漂泊的船只终于靠岸了一样。 简仲在床上缩成一团,被纱布蒙上的脸看不清丝毫表情,只见两只眼珠在眼皮紧闭的状况下不停的转动,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呼喊之声。 圣阳府内。 长孙策听完祁荀让暗卫传来的话,右手微抬,食指轻轻揉了揉额间处,陷入沉思之中。 陪伴长孙策十几年的李偲知道他此刻定是遇上了不好解决的难题,否者不会做出番动作的。 “伤经草。”长孙策轻轻说着,“李偲,我记得季白此前得到过一株伤经草,你带着本殿下先前收藏的墨玉冰棋去换回来,就说本殿下有急用。” “殿下,那可是你最喜爱的一副棋子啊!”李偲犹豫着。 “救人要紧!”长孙策知道季白出了对医术造诣感兴趣外,也就只对自己手里这副墨玉冰棋颇有兴趣了。虽然与季白交情深厚,但伤经草毕竟不是一般的药材,拿上棋子去换也显出诚意来。 李偲不敢耽搁,立即拿上墨玉冰棋去找季白。 半个时辰左右,李偲拿着伤经草风尘仆仆地回到圣阳府,被雨淋得像极了一只落汤鸡。 长孙策随即命令暗卫将伤经草送到祁荀府上。 祁荀房中。 简仲抽搐越来越厉害,牙齿止不住的颤栗,脸上的纱布慢慢被染红。 祁荀望着如此痛苦地简仲,期盼着长孙策早点将药送来,同时心底不由得恐惧起来,她真怕简仲坚持不下去。 就在祁荀焦急的来回踱步之时,暗卫从窗户跳了进来,溅了祁荀一身的雨水,不过此时祁荀并不介意这些,看见暗卫回来后心底仿佛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些许。 祁荀接过药,将其碾碎,混着白水给简仲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喂去。简仲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原因,竟张不开嘴,每一芍药在即将进入口中之时,都无一例外从满是血迹的嘴角的流了出来。 祁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眼里噙满了泪水。 “试试这个。”谢铭瑄见状忙拿起木桌上挖茶叶的小勺子递给祁荀。 祁荀换了小勺子喂药,效果好了很多,至少简仲能喝下去一些药汁了。喂完药,祁荀将黑色镇痛药丸给简仲服下,以免简仲在药效发生作用的时候受不了那股激烈的疼痛之感。 一切做完后,已到了亥时,祁荀累到筋疲力尽,动都不想再动一下,只想安静的躺一会儿。 “今天大家都累了,下去休息吧,我也要去书房睡一会儿。”祁荀扭了扭酸麻的脖子,有气无力的说着。 谢铭瑄本想问祁荀是否要吃点东西,却不等开口祁荀便吵着书房走去。 罢了,主子累了就先睡会儿吧,明早弄点补汤给她喝喝。 是夜,风雨加交,雨水打击瓦片的声音清晰可闻,祁荀便在一片嘈杂之声中沉沉睡去。 次日,天空中一轮淡黄的太阳挂着东边,祁荀一早醒来吃了点东西便匆匆赶到简仲房间,踩着地上昨夜的积水,“啪嗒”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着。 祁荀缓缓推开房门,走进简仲身边,见他已经睁开了眼,心想:总算活过来了。 “简仲,我是祁荀,你好些了吗?”祁荀望着双眼呆滞的简仲,轻声问道。等了半晌,也不见简仲回应。 祁荀伸出手来在简仲眼前晃了晃,也不见他回过神来,心下了然,人是就活了,可心却是死了。陈氏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以至于如今这般行尸走肉的模样。  祁荀无奈,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简仲,思考了半晌口道:“我知道你母妃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令你很痛苦,可是你想想若是你母妃在天有灵看见你这般模样她会不会死不瞑目呢?” 简仲眼珠微微转动,有了些生气,依旧不言不语。 祁荀想起自己看着家坡人忙时的心情,明白简仲此刻的感受,也不想太过刺激他,只希望能将他那颗沉寂的心唤醒,能在他无助的时候给他一点温暖。 “简仲你能想象得出你眼前的我,也曾有过与你一般无二的经历吗?我也曾眼睁睁开着我的父母惨死在歹徒刀下,看着我家里的仆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听着那一声声的哀鸣。”祁荀想让简仲知道自己能够体会他的心情,而他也不是最惨的那一个,只要坚强起来一切都不算晚。 简仲听完祁荀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未料到祁荀竟经历过自己此刻正在经历的痛苦,瞬间好似找到了能够与自己心灵相锲之 分卷阅读6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人,眼里不再是一片冰冷,有了稍许温度。他想安慰祁荀,可是他连自己的安慰不了。 “我躲在门后看着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冲进府内,吓得瑟瑟发抖,我父亲母亲为了保护我都一一死去,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依旧躲不过他人算计,几次差点命丧黄泉,可是我相信只要我还活着,早晚有一天我会为我父母报仇,我会让我的仇人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祁荀一脸的笃定之色,眼里决然。 简仲转过头,看着祁荀,终是吐出两个字:“报仇!” 祁神医原来你我都有此遭遇,我不能萎靡不振,我要像你一样振作起来,为母妃报仇雪恨,我要杀了皇后那阴险狡诈的妇人! 祁荀见简仲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只要心不死,那一切都还有希望。 “实不相瞒,我的仇人正是当今皇上,我的家人就是被他的昏庸害死的。我苦心蛰伏在他身边就是为了某一天可以杀了他以祭父母的之灵。”祁荀对简仲如实相告,没有半点儿隐瞒,既然打算接受他,就没有必要防着他。祁荀一直秉承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原则,况且自己早已把简仲当成了弟弟看待。 简仲明显震惊,“你有把握报仇吗?”。长孙无极高高在上,无人敢与之抗衡,单单一个祁荀,能对抗吗? “我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祁荀想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祁荀回答的慷概有力,在她心底这仇无论如何都是要报的,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都说亡命赌徒一般都会赢最后一把,因为连命都可以抛下,那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不可做不能做到的呢? 简仲见祁荀如此肯定的语气,心里小小的惧怕随之飘散得无影无踪。 “我要杀了皇后,为我母妃报仇!”简仲想要报仇的情绪被祁荀激起,一瞬间从黯淡无神变得目光坚定起来,一颗寒心不再被圈禁在冰天雪地的孤城之中,而是跳出了那座孤城逐渐变得勇敢。 “皇后的势力不可小觑,虽然这些年在长孙无极有意的压制下,李家在朝堂势力略微减弱,但是驻守边疆的将帅仍是李家之子,要想搬到皇后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得从长计议。”祁荀知晓简仲化悲伤为动力,想要除掉皇后报仇,可是这个时候并不能让他冲动而为,得为他分析清楚目前的情况,而后慢慢谋划才行。 简仲叹了叹气,无奈说道:“难道我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杀我母妃之人逍遥快活?我不要这样……”,语气里弥漫着悲伤。 “你先别着急,想成大事光凭着一股冲劲儿是不行的。我们只能慢慢的谋划,才能将皇后连根拔起。”祁荀怕简仲丧失信心,于是安慰道。 简仲也知道祁荀说的是事实,点点头道:“是我太心急了,如今只有一步一步计划好才能将皇后除去。” 祁荀心里欣慰,“为了以防万一,你得更名换姓方能安全一些。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给你换了容貌,等拆掉纱布后你的模样多多少少会有些改变,到时候应该不会有人认出你来。” 简仲感激的望着祁荀,缓缓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为了给母妃报仇换个姓名又如何,你给我重新娶个名字罢。” 祁荀也不推脱,张口道:“唤你‘云凡’可好?” 简仲是自己救下的人,既然自己不能再用“云”姓,那就让简仲用吧,也不至于让“云”姓灭绝了。 “云凡,云凡……”简仲叨念着新名字,满意的点着头,“这个名字念着顺口,就它了。” 谢铭瑄端着药和汤食在从门口进来,“主子,简公子该吃饭了,药我也送来了,饭吃完差不多药就凉了,正好服下。”,细致的说着。 “铭瑄以后唤他云公子,你放在这儿就好,快去书房好好背诵医书,虽然我现在没空抽查你,但是你也决不可懈怠,知道吗?”祁荀假装严肃地说着,眼里的神情却十分温和。祁荀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祁荀发现谢铭瑄有潜在的天赋,迟早有一天会在医术上有所造诣,因此自己对待他稍加严厉,以防一颗好苗子被自己给亲手毁了。 谢铭瑄深知祁荀是为自己好,笑笑点头,放下手里的盘子便出去了。 祁荀将云凡(此后简仲都以云凡相称。)扶起来靠着枕头,半仰着,耐心十足的喂着饭。因为云凡脸上伤口还没愈合,祁荀尽量放轻手中的力气,免得碰到他的伤口。 云凡也很配合的吃着饭,眼里没有了之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望向祁荀的眼神多了几丝亲切。祁荀是除了陈氏以外,第一个替他疗伤,给他喂药喂饭之人,在他心里,祁荀就好比自己的亲人一样,却又比亲人多了点说不出的特别之处。  转眼两日依然过去,祁荀命谢铭瑄好生照顾着云凡,为了不让长孙无极的眼线发现破绽,便将云凡移到了西处一间厢房内,与谢铭瑄相邻而住,也到放心了不少。 祁荀转而想到当日与长孙策分开之时,他背上受着严重的伤十分担心,便想着到长孙策府上看看情况。于是,祁荀借口说要上山采药,以此来避开眼线。终归都是皇宫里待习惯了的 分卷阅读6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人,自然都不想上山,何况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雨,山路崎岖,黄泥裹脚,谁会想要陪着祁荀去受这罪? 祁荀顺利的出了府,见没人跟踪自己,便小心谨慎的来到长孙策府邸上。 府上的人大多都认识祁荀之前长孙策也吩咐过只要是祁荀来访不用通传禀报,直接请进府来便是。因此,祁荀轻轻松松的进了府邸,省了不少时间。 一丫鬟带着祁荀来到长孙策书房,指了指道:“殿下在里面看书,祁神医自己进去便好,继而恭敬地退下。” “咚咚咚。”祁荀抬起手敲着门。 “进来。”长孙策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祁荀缓缓推门而入,轻移莲步到长孙策身前,见长孙策沉迷于书中,头也不抬,不禁有点愤愤之感,打趣的说道:“策,看来书比我好看的多。” 长孙策听声音,立马抬头,看见祁荀李在自己面前,满是惊喜之色,眼角弯的恰到好处,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荀儿你怎么来了?我刚刚还在想你来着,没想到你就出现了,真是心有灵犀啊。”长孙策起身,走到祁荀面前,微笑着,满眼的柔情。 “我过来看看你的伤有没有大碍,那日分开的匆忙,也没顾得给你好好医治一下。”祁荀轻柔地说道,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心之意。 “荀儿不必如此担心,我没什么大碍的。”长孙策笑笑道,心里却是十分享受祁荀的这份关心。 “坐下,让我看看。”祁荀望了望旁边的凳子。 长孙策配合的坐在凳子上,脱下白锦上衣,露出光洁的背部。 祁荀见长孙策一连贯的动作,两颊不禁微微发烫,解开包扎伤口纱布,拿出事前准备好的药膏抹在伤口上,最后才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疼吗?”祁荀心疼的问道。 “我只感觉到了幸福。”长孙策摇了摇头,转首望着祁荀,温情十足。 “你又逗我!”祁荀洋装生气,小嘴巴撅了撅,语气里却充满愉悦。 “佳人为吾敷药,本殿下当然是幸福的,怎会逗你呢?”长孙策轻笑,唇角微微勾起,明媚的眼发出柔和的光,凝视着祁荀。 祁荀羞涩的稍稍低头,对于长孙策的言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策,谢谢你替我救了简仲。”祁荀想起长孙策派人暗中救下简仲,心里十分感激。 “荀儿,别这么客气,你既然那么在意他们,那我出手帮帮他们也是理所应当,谈什么谢不谢的。”长孙策不喜欢祁荀跟自己道谢,“谢谢”二字从祁荀嘴里说出口飘进他的耳朵里,总觉得怎么听都别扭的慌。 “他现在无碍了吧?”长孙策知晓简仲喝下了毒酒,脸也被皇后给毁了,还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死去,突然忍不住关心的问道,终究有血缘关系,他做不到不闻不问的那种冷漠。尽管皇宫一直都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地方。 “他已经好很多了,经过几日的开导,如今积极地配合治疗,再修养些日子便可下床走路了。只是他那张脸算是彻底毁了,我只好给他换了一张面容,重新替他取名为‘云凡’。”祁荀语气里透出丝丝可惜之情,转而说道:“皇后的狠毒超乎了我的想象,云凡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她都能下如此狠手,简直是罄竹难书。”,深邃的眸子望着皇宫的方向,声音里透出悲愤之感。 长孙策无奈地叹了口一气,道:“天仙容颜,蛇蝎心肠,大概说的就是皇后这类人吧。”,拉着祁荀坐在身边的木椅上,将祁荀手里的药瓶放在檀木桌上,“荀儿,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不受伤害,你没死的消息想必皇后此刻已经知道了,你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出府了,我担心你的安危。” “策,你为我付出这么多,而我不但没有回报过一丝一毫,反而一直不停的连累你受伤,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祁荀迎上长孙策一双真诚明亮的眸子,心里仅剩的一丝坚冰顿时化成一滩清水。 长孙策穿好衣服,将祁荀拉到自己身边,抬头望着那张清秀卷美的脸庞,轻启唇齿,“荀儿,你应该明白我做这一切从没有要求你回报我。”,伸出手抚摸着祁荀光滑的脸庞,“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女人,为自己的女人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哪里需要你的报答。” 祁荀面对长孙策防不胜防的神情告白,不由得一怔。即使与长孙策平日里相处之间能感受到那种浓浓的情谊,却不曾想长孙策对自己的情根已然深种,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一丝的不适应,反倒好像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一般。 原来我也不知不觉地爱上了策,果然感情是藏不住的,就算能骗的了自己一时,也瞒不过那颗一直跳动的心。 “策,值得吗?”祁荀眼眶微湿,声音哽咽着,心底早已泛起涟漪。 “值得!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不停地被你吸引着,慢慢的相处了解中,我更加确定你就是我今生要找的人!本殿下未来的皇妃只能是你!”长孙策轻抚祁荀发丝,柔情又霸道地说着。长孙策深刻地知 分卷阅读6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道今生错过祁荀,怕是再也找不到如此令自己着迷的女子了,尽管皇家人的婚姻最后往往都是身不由已,与不相爱的人相见如宾一生,但是他就是要试一试要为自己的幸福拼上一拼!毕竟在这世上,祁荀只有那么唯一的一个,不可错过。 荀儿,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皇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祁荀见长孙策一脸认真的模样,知他不是开玩笑,心里一阵感动,不由得握住长孙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回以深情,柔声道:“策,能得到你这份深情是我意外的收获,却也是最大的收获。” 长孙策将祁荀拥进怀里,揉着怀中那颗小脑袋,“荀儿,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会陪你面对那些腥风血雨,与你并肩而行。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带你归隐于市,每天赏云卷云舒之景。” 祁荀温顺地点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安安静静的靠在长孙策怀里,羞答答的模样,像一株含羞草似的。 策,今生你若不离,我定不弃。不管未来有多坎坷多磨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两人互相依偎着,脸上不约而同得漾着幸福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一股悦色。 “策,云凡自小生长环境不好,身体羸弱,我想让他跟着你手下的暗卫练习武功,以后也好自保。更何况他想为陈氏报仇,若是不会点功夫以后怕是不好行动。”祁荀在长孙策怀里蹭了蹭,忽然想起想到云凡,便跟长孙策提议道。 “这样也好,我会安排人去教他的。最近你府内的眼线很是活跃,你行事谨慎一些,父皇猜忌心重,最好不要让他抓到你什么把柄。”长孙策关怀的说道,他之前暗中派人盯着祁荀府上长孙无极的人,发现他们近来频繁出入皇宫,想必是长孙无极命令他们将祁荀的一举一动通通回禀吧。 云凡要是完全没有自保能力,反倒会连累荀儿,就让李偲找个身手了得的人去教教他也成,至少荀儿以后就不用事事为他操心了。 祁荀见出来已经两个时辰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否者府上的人就要怀疑了,于是不得不与长孙策道别,起身离去。 祁府中。 谢铭瑄守在简仲身边,一会儿给简仲讲云凡救助贫民窟的事情,一会儿又给云凡喂吃的,根本就是把云凡当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弟弟对待,弄的云凡一脸的无奈。不过听着谢铭瑄讲述祁荀的英勇事迹,心里是非常乐意的,同时不禁对祁荀多了几分敬佩。 祁荀回到府上和管家打了个照面,便说自己累了需要休息,以此避开管家,待管家走后,祁荀见四周无人,又折回来去找云凡。 这样躲着藏着终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让云凡跟谢铭瑄一样名正言顺的待在府上才行! 祁荀拐了一个弯便到了云凡的房间。 云凡见祁荀走了进来,眼里闪着光亮,忍不住扯着嘴角一笑。 “云凡,我给你找了个师傅教你武功,等你在修养几日就去习武练练身子。”转而望向谢铭瑄,“铭瑄,你也别偷懒,到时和云凡一起去练练,强身健体。” 谢铭瑄笑道:“主子说的是,我先去背诵医书了,免得主子又说我偷懒。”,不时瞟一眼云凡,好似再说:“我真的没有偷懒,我是在陪他啊!”。随后便走出了房间。 祁荀望着云凡,温柔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脸还疼吗?”,伸出匆匆玉指轻抚着云凡缠着纱布的脸,眼里流露出疼惜之色。 “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云凡望着祁荀怜惜的神色,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妃,每次自己受伤后母妃都是用这样的神色望着自己,柔柔的目光中好似能够散发出热量一般,令人感到温暖。云凡忽然想到祁荀是个男儿身,不由得打住了接下来的想法。 自己怎么能把他和母妃想到一处呢,荒唐,祁神医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么豪气十足的一个男人,怎会和女子沾的上边。 云凡内心莫名的想要靠近祁荀,好似祁荀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力一样,这令他不安,于不得不找一个理由来表述自己的行为是合理的:他救了我,并且帮助了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所以我对他的那种感情应该是感激和崇拜之情。 祁荀微笑着,拍了拍云凡的肩膀,道:“人只要好好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云凡会意,赞同的点点头,眼里渐渐有了些精神来。 圣阳府内。 李偲带着一暗卫来到长孙策面前,拱手道:“殿下,这是属下挑选出来给祁姑娘用的暗卫,带来给您看看,若是不行,属下再去另选一人。”。李偲本可以自己全权做主,但是为了让长孙策满意便带着暗卫过来请示,毕竟是祁荀要用的人,不敢敷衍了事。 “属下江峰,参见殿下。”江峰上前行礼。 “嗯,看体格还不错,就你好了。”长孙策望了望江峰,一身骨骼惊奇,走起路来步步生风,想来会是一个好师傅,荀儿应该会很满意。 “等会儿你就陪我去一趟祁府吧!”长孙策漫不经心的说着,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想着等马上就能再见到祁荀 分卷阅读6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心里就不由得高兴。从祁荀上次来访,已有六七日过去了,着六七日仿佛六七年一样长,让他好生思念祁荀。 祁府上。 长孙策带着江峰翻墙走壁,终于从窗户翻进了祁荀房间。 等了片刻没等到祁荀,反而等到了谢铭瑄。谢铭瑄本是俸祁荀的吩咐道房内找几本医书来看,不想一进门就看见两个男人站在茶案前,吓了一跳,看清是长孙策后,吸着的一口气才吐了出来。 “殿下是来找主子的吗?”谢铭瑄最开始只以为长孙策一个富家公子罢了,后来听说是当朝的九殿下,心里怀着丝丝敬畏。 “是的,我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都不见祁荀人。”长孙策端起茶杯,淡淡的饮一口茶。 “主子现在在云凡房间内,要不我带殿下过去吧。” “好。”长孙策答应的爽快,好似就等谢铭瑄这句话了。这令谢铭瑄错愕,好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似的。 谢铭瑄带着长孙策朝西厢房走去,不忘看看四周是否有人察觉。好在已经过了午时,下人们多半都回屋子休息了,三人顺顺利利的来到西厢房。  此刻,祁荀正在揭开云凡脸上的纱布,温柔地替云凡洗去脸上残留的草药,“云凡,忍着点,马上就好了。”,语气里满含关切。 云凡不能移动脸庞,,只得眨了眨眼。 祁荀将新鲜的草药端起来,一点一点朝云凡脸上抹着,整个身子与云凡挨的极近,目光都落在云凡的脸上,未曾发现长孙策等人进屋。 云凡对于祁荀的亲近,显得无比惬意,脸上传来隐隐的疼痛伴随着凉冰冰的感觉,一时竟也觉得舒爽。 “好了。”祁荀敷完药松了一口气,她深怕弄疼云凡,脸上新长的细肉太过娇嫩,碰到药汁本就会出现刺痛,要是一不留神下手重点,怕是会让新肉破烂。 “咳咳……”长孙策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不爽,又见祁荀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再也忍不住咳出声来。 祁荀听见咳声,回过头来,望见长孙策站在身后,一时难掩惊喜之色,“策,你来也不说一声。” “我不是怕打扰你换药吗?”长孙策一脸的闷闷不乐,想着刚刚祁荀与云凡考的那么近,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 祁荀没发现长孙策的异常,继续为云凡包扎着伤口,一边还为云凡介绍道:“他是长孙策,算起来还是你的哥哥。” 云凡望向长孙策,却未开口叫“哥哥”,这个称呼对他而言是陌生的,这多年来他脑海里这有母妃这个形象。 “这是给云凡找的师傅,他叫江峰,以后就由他教云凡武功。”长孙策转而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着,脸色终是不太好看。 祁荀包扎好伤口后,转首望了望江峰,笑笑道:“以后就有劳你了。” “属下定当竭尽所能教导好云公子。”江峰恭恭敬敬地回道。 “策,也辛苦你了。”祁荀走到长孙策身边,嘴角上扬,荡着一抹动人的笑容。 长孙策见祁荀眼里终于有自己了,心情瞬间由阴转晴,笑笑道:“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云凡见长孙策一来,祁荀便不再陪在自己身边,心里有点小失落,为了重新将祁荀拉回身边,便喃喃道:“水,我想喝水。” 还不等长孙说完话,祁荀便转身为云凡倒水,送到床边,又用小勺子喂着。 祁荀在心里早就把云凡当做了亲弟弟,自然是疼爱至极,不敢怠慢半分。 长孙策刚刚转好的心情顿时又被蒙上了阴霾,眼里有些不甘。 真的是我的亲弟弟吗?救了他反倒给自己添堵!真是失算。 长孙策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身后的江峰小声嘀咕着:“云凡身子弱的很,你得好好训练才行,最后每天让他没有时间休息!” 江峰一时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想着:身子太弱能受得了那么大强度的训练吗?就算是精通武功的人,也不可能整日不休息的训练啊!殿下跟这位公子真的没有仇吗?然而,表面上还是连连点头,毕竟他是殿下,他说了算! “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长孙策见云凡粘着祁荀,祁荀也不反感,心里不禁生起气来,再在这里看下去说不定心脏病都得给气出来了,便打算先回自己府里静静,免得总是怀疑自己救了个“祸害”。 祁荀见长孙策才来就要走,以为长孙策有什么要紧的事,竟也傻傻地说道:“那你路上小心点。” 长孙策本以为祁荀会关心自己为何要匆忙离去,正等着期许的询问,没料到等来祁荀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一颗心顷刻间掉进了谷底,不禁瞪了云凡几眼。 云凡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喝着祁荀喂来的水,眼里颇为得意。 长孙策带着一肚子气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江峰好好教导云凡。 圣阳府内。 长孙策回到殿内,心里久久不能平衡,他从没有见过祁荀对别的男人如此照顾有加,如今感觉自己的待遇被人抢了,心里无比憋 分卷阅读7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屈,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总不能让人笑话自己吃云凡和祁荀的醋吧!况且那云凡还是自己的亲弟弟,传出去笑掉人大牙了。 于是,他在殿内来来回回走着,一手握拳,一手摊开,拳头一次次轻落在摊开的手掌上,仿佛思考着什么一般。 云凡你喜欢粘着荀儿是吧?那我就让你累到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黏荀儿,看你还能怎么跟我抢荀儿! 长孙策邪笑着,好似已经找到了对付云凡的办法似的。 “参见殿下。”小莲从门口走了进来,跪在地上。 “你回来了,可有什么收获?”长孙策的思绪被小莲的声音拉了回来,沉静地问道。 “属下到江南一带调查了一番,发现朝中几位平时依附与司徒炎的官员在江南一带开办了一家隐秘的铁厂,专门冶炼兵器。” “竟如此大胆!”长孙策听着小莲的话,心里多少有些震惊,私自制造兵器,在本朝律法中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没想到这帮人这般的不怕死,看来得提前堤防着了。 “殿下,当地官员好似知情,但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放纵着那些人,并且还换个法子地帮着招收身强体壮的青年。”小莲将自己在江南的所见所闻一一回禀。 “官官相护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如今司徒炎胜得父皇的信任,完全可以一手遮天了。”长孙策无奈的叹气道。 “殿下,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小莲见形势不容乐观,不禁询问着。 长孙策摇了摇头,“不用着急,就先让他们放肆一段时日!”,接着说道:“你才回来,该是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要想让人灭忙,必先让他疯狂!既然现在不能瓦解他们的阵营,更不能将他们彻底除去,那就先由着他们放纵,等到他们猖狂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再收拾他们也为时不晚! “是。”小莲依依不舍地看着长孙策,日夜兼程,想要早点回来见见眼前的人,即使只一眼也便心满意足。  次日,长孙策吃过早饭便早早的来到祁荀住处,兜兜转转半天,避开了所有长孙无极的眼线到了西厢院。 祁荀此刻正在陪云凡吃饭,两人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祁荀时不时为云凡擦去嘴角的残羹,眼里满是宠爱。 云凡一张脸缠着纱布,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眼里的神色却掩饰不了那份很享受的感觉。 长孙策眼前仿佛飞过了一群乌鸦,黑压压的压得他浑身难受。 自己没长手吗?非要荀儿来擦!? “嗯哼。”长孙策径直走到饭桌前,坐到祁荀身边,眼里充满醋意。 “策,这么早就过来啊,吃过早饭了吗?”祁荀见长孙策忽然出现,也不觉得奇怪了,毕竟昨日长孙策才用了同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长孙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没呢!”。虽然肚子已经饱饱的了,可是心里有股莫名不平衡感越渐浓烈,促使着自己非要再吃一顿不可。 “铭瑄,给策备点早饭端过来。”祁荀关心的忘了一眼长孙策,立即朝谢铭瑄吩咐道。 祁荀想着策身子虚弱,身上的伤还未大好,不吃早饭怎么补充营养,不由得教训道:“策,这么大个人了,照顾自己是能做好的吧?”,语气里含着微微的责怪之意。 长孙策见祁荀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立刻高兴了起来,笑笑道:“这不是急着来见你嘛!” 谢铭瑄不一会儿便端来一碗粥,放在长孙策面前,“殿下请慢用。” 长孙策笑着点点头,喝一口粥故意在唇边留了点汁水,瞪着无辜的眸子望着祁荀,眼里充满着期待。 祁荀感受到侧边投来灼热的目光,转首望了望长孙策,一脸的疑惑,“我脸上有东西吗?” 长孙策笑笑摇了摇头,继续望着祁荀。 “那快吃啊,别光看我。”祁荀说完继续埋头吃起粥来,没看见长孙策变的阴黑的脸色。 饭后,暗卫给长孙策汇报着云凡的课程安排,此时站在另一边的祁荀正在为云凡换药。 “不够,这样的锻炼强度哪里能够强身健体?每日再加一个时辰的锻炼,不要让祁荀知道。”长孙策听完暗卫的回报,虽然心里知道暗卫安排的还挺合理的,但是看着云凡粘着祁荀,心里就来气,于是悄悄对暗卫吩咐道。 暗卫会意的点点头,恭敬的答应下来。 暗卫每日出了吃饭睡觉外几乎都守在云凡身边,陪他练武。这样一来,云凡便很少在缠着祁荀了,长孙策心里十分快意。 日子不知不觉已过去半月之久,云凡在暗卫的训练下毒素慢慢排除体外,身子渐渐矫健起来,而脸上的伤经过祁荀的细心治疗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再过个四五日便可以拆下纱布示人了。 是日,中午,祁荀正睡得香甜之际,管家急急忙忙跑来敲门,嚷嚷着宫里的公公传来口谕。 祁荀不情不愿地爬起床来,顾不得梳洗一番,一副睡眼蓬松的模样出门听旨。 “ 分卷阅读7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拜见刘公公,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祁荀忍着困意,洋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儿不耐烦。 “咱家是俸皇上之命前来请祁神医进宫给皇上探脉的。”刘公公似笑非笑的说道,眯着的一双眼闪着精光,口气里既没有任何轻视也没有一丝谄媚。毕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有一定的经验和地位,面对祁荀这样微不足道的民间大夫,他还不用装得恭敬亦或是盛气凌人。 “好的,容草民进屋准备一下。”祁荀最近没有听说长孙无极犯病,可是既然都派人来请自己了,这想不想去都已经由不得自己了,谁让长孙无极坐在高高的皇位上指点江山呢?就算他在那乱指挥,也无人敢反驳! 半晌,祁荀挎着一个药箱出屋内走出来,随着刘公公一起进宫。 养心殿内。 长孙无极容光焕发地坐在茶案处,两眼炯炯有神,看上去精气神十足,看见祁荀来了,高兴地免了祁荀的礼数,还史无前例的给祁荀赐坐。 祁荀一时受宠若惊,却也极力表现的镇定自若。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祁神医,朕今日觉得身子轻松多了,夜夜几乎都能安睡了,你的药果然有神效。”长孙无极笑逐颜开道,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对于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因此也对祁荀多了几分重视。 “皇上今日意气风发,本是正直壮年该有的风姿。”祁荀配合的夸赞道,虽然不知道长孙无极进来为何会好的这么快,但也不能露出一点儿疑惑出来,免得引起怀疑。 “你这真是张巧嘴。”长孙无极大笑,已经将近五十的年纪,被祁荀称为壮年,心里不免嘚瑟一番,同时更加喜欢祁荀的能说善道,“过来给朕探探脉,看看之后该怎么调养。” 祁荀起身走到长孙无极身边,拿出枕垫放在茶案上,待长孙无极将手放到枕垫上后为其细细把脉。片刻后,祁荀眼里闪过一抹疑色,微微用余光瞟了一下长孙无极,手指仍旧探着脉。 怎么会这样?长孙无极的身体仿佛一瞬间回春了一般,原本的气虚脾寒心脉堵塞之症一下子不见踪迹了,最重要的是之前暗自下的毒竟然也消失了,体内更是没有残留一丝毒素!奇了怪了,此事十分蹊跷。 祁荀对于此时的状况非常吃惊,她完全没有料到长孙无极会在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内恢复如初,难道长孙无极早就怀疑了自己,另寻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若是如此,那此时自己的处境真是相当难堪了。 “皇上,您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八分左右了,在吃两幅祛湿祛邪的中药,就能完全康复了。”祁荀强压着自己心底的疑惑,脸上挂着风轻云淡地表情,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长孙无极高兴道:“祁荀,你说,你想要什么奖赏,朕都通通赐给你!”。语气里尽显大方。  祁荀看不清长孙无极此刻是想玩什么招数,只得小心谨慎的应付道:“草民谢过皇上,不过这真的不是草民一个人的功劳,因此不敢讨什么赏赐,皇上是真命天子,自有上天护佑。”。在一场自己没把握的交谈中,祁荀显得格外当心。 看长孙无极这幅模样,想来他还不知道我在他药里做手脚之事,那又会是谁在暗中替他解了毒,又一声不响的隐藏着呢?无论是谁,此人都十分可怕,值得防备!等会儿回去必须和策好好商讨商讨,想想对策,这种被人在暗处盯着的感觉令人瘆得慌。 “也罢,朕晓得你不喜这些。”长孙无极没有为难祁荀,经过祁荀前两次的拒绝领赏,长孙无极已经习惯了祁荀的这种清高之姿。 祁荀退回座位,拱手道:“谢皇上理解,草民这就回去开方子让人送到宫里。”。这一刻,祁荀只想尽快逃离这失控的局面,下药之事暴露,而长孙无极绝此时不是真心要奖赏于自己,反倒怕是故意引诱自己。 “祁神医,着什么急啊!”皇后抑扬顿挫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未见其人到是先闻其声。 祁荀回头望了望,见皇后迈着缓缓地步子朝着殿内走来,一身的绫罗绸缎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辉,脸上抹着一层厚厚的白粉,两处脸颊打着红红的胭脂,走进细看仿佛是刚从戏园子里走出来似的。祁荀一时不敢相信皇后已经憔悴到要靠浓妆艳抹来维持自己的形象了,看来自己大难不死,真让她操碎了心啊! “草民拜见皇后,皇后可有什么事?”祁荀机灵的向皇后行了礼,温和的问道。 “本宫今日身体不太舒服,听说皇上今日宣了祁神医进宫问诊,便赶过来凑凑热闹,顺便让祁神医为本宫看看身子。”皇后径直走到皇上身边,拂了拂身子,转首朝着祁荀说道。 “那草民就为娘娘把把脉吧。”祁荀知晓皇后一向是最难缠的一个人,却也不能当着长孙无极的面拒绝,只得假装十分荣幸的模样答应道。 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本以为搞定了长孙无极就能脱身了,怎又来一个皇后!?这夫妻俩也真是绝配啊!干什么事都能成双成对…… 不等祁荀走到身前, 分卷阅读7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皇后便主动伸出右手,眼里藏着一抹说不明的神情。 祁荀突然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轻轻走到皇后身边,含着微笑,替皇后把着脉。 片刻后,祁荀不禁微微皱眉,转瞬恢复平静。 怎么会是喜脉?皇后怀孕了! 祁荀仔细感受着皇后跳动的脉搏,经过一再确认,祁荀肯定皇后是真真切切的有喜了!皇后这一胎怀的也真是巧了,后宫内多年不再有人怀孕,偏偏今日皇后怀上了。 祁荀偷偷撇了撇皇后那双闪着精光的眸子,心里不禁“咯咚”一声。 皇后今日让我把脉想必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吧,不过是借着我的嘴来告诉长孙无极她有身孕这一事实吧!现今这般处境,还是不要逆了皇后的意才好,否则就算长孙策出面也不一定救得了自己。 其实,此前皇后也确实找过太医看过了,知道自己是喜脉,所以今日才来当着长孙无极的面找祁荀探脉! 祁荀松开把脉的手,退到一旁,连忙恭贺道:“恭喜皇上和皇后!经草民诊断,皇后娘娘之所以身子不适是因为怀有身孕。” “真的吗?”长孙无极异常兴奋的问道。这深宫中多年来鲜有人怀上龙胎,长孙无极听见这个消息本就愉悦的心情更是大好。 朕的病刚一好,皇后的肚子就有动静了,真是吉兆! 皇后坐在长孙无极身侧。一脸的妩媚,见长孙无极如此兴奋,心里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 祁荀,本宫那么周密的计划你都能逃过去,算你厉害,不过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看在留着你还能为本宫安胎的份上,先容你多活些时日,也算是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行善积德。 “草民不敢说谎。”祁荀毫不犹豫的答道,洋装出一副喜气洋洋的神情。 “真是好事成双啊!”长孙无极兴致勃勃道:“皇后喜获龙胎,真是上天庇佑。” “臣妾定会好好为皇上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皇后满面春风,软绵绵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娇媚。 “祁荀,好好给朕的皇后开些安神养胎的药,确保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降临到世上。”长孙无极朝着祁荀吩咐道,满是春风得意的神情。 “皇后身子娇贵,肚子里的龙胎更是宝贵,恕草民不敢轻易开药方,还需要太医院内的太医商量着来为皇后寻得最佳的安胎药。”祁荀微弓着腰,说的诚诚恳恳,好似将皇后看的非常重要一样。 唉,又有一个不幸的孩子投胎到皇宫中,冤孽啊。昏君此刻还欢欢喜喜,若是公主倒也没什么,若是皇子,怕是孩子真的降临于世他日长大后也难逃皇权纷争。到那时,只怕长孙无极就高兴不起来了。 “如此也好。”长孙无极见祁荀说得不无道理,也就爽快答应了下来。毕竟皇后所怀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理应被重视。 皇后顺着皇上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祁荀以为皇后会站出来反对,毕竟养胎这件事一旦接手,皇后随便像个法子便可以让她横尸荒野。这也是为什么祁荀要提出和太医院内的太医商量的缘故,到时候就算皇后她自己动点手脚真的出事了,那祁荀也可以撇清关系,不必受罪。可是,皇后不但没有出来反驳,反而跟着长孙无极一同答应了下来。这让祁荀便死不得其解。 皇后又想搞什么鬼?她不该竭力反驳才是吗?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必有蹊跷。不行,一定要谨慎行事才可! 祁荀不由得提高了对皇后的防备,免得皇后又来一次突袭,那种措手不及的滋味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祁神医,你再为本宫诊断诊断,看看本宫肚中孩儿可健康?”皇后转而朝着祁荀说道,脸上挂着看似明媚的笑容,眼里闪过一抹不同寻常的光芒。 祁荀强忍着内心的不耐,脸上依旧是一副微笑的表情,遵照着皇后的话,再一次替皇后把脉。 你肚子里的孩子健不健康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吧!非要我一而再的给你把脉,真是浪费时间!起初不是还一直想置我于死地吗?今日怎地又让我来给你养胎?最冷不过皇家人,这说法一点儿也不夸张。 长孙无极端起一杯茶,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皇后趁长孙无极没注意时,将头偏到祁荀耳边,不怀好意地警告道:“最好不要打本宫肚子里孩子的注意,你若安心为本宫安胎,本宫尚可帮你保守你给皇上下药的事情。不然,本宫定会揭露你的罪行,让你见识见识当今皇上的威严!那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祁荀心下一惊,却依然极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无辜的眼神看了看皇后,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面容上浮现一抹笑容,好像皇后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既然皇后此刻并没打算向长孙无极告状,那一定是证据不足,否者也用不着千方百计的来威胁试探自己。 皇后见祁荀如此处之泰然的模样,一下子不太确定祁荀就是下药之人了。皇后虽然知道皇上的药有问题,且皇上的药也一直是由祁荀在管,可看祁荀的神情好似真的不知道一样,不禁令她 分卷阅读7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推翻先前的猜测。 “皇后娘娘,您肚里的皇儿十分健康,等草民和太医院的太医商量后给您配几幅适合您体质的安胎药,保您能顺顺利利的产下皇儿。”祁荀把完脉后,退到台阶下,恭顺的答道,并不理会儿皇后刚刚的威胁。 皇后似笑非笑地望着祁荀,眼里神色纷繁复杂,轻笑道:“皇儿健康就好,接下来就有劳祁神医费神了。”,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满。 “还请皇后娘娘放心,草民和太医们定当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怠慢。”祁荀弯腰拱手,毕恭毕敬道。 长孙无极放下手里的青花瓷杯,将信任的目光投向祁荀,继而道:“朕和皇后都相信你!” 皇后还想说点什么谈谈祁荀的口风,却让长孙无极这句话堵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如果下药之人不是祁荀,那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上的药理动手脚呢?本宫一定要将此事彻查清楚! “谢皇上皇后的信任,草民这就去太医院找太医们商量,顺便给皇上也把药配好。”祁荀急忙谢恩,趁机告退。 长孙无极点点头以示应允,而皇后顾着长孙无极的面子也只得放祁荀离去。 祁荀恭恭敬敬的退出大殿,走到殿外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气,再慢慢吐出来,身子顷刻间放松了不少。 原以为当初下药之时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却不曾想还是被皇后给发现了,是自己太小瞧对手了! 祁荀朝着太医院走去,一路上思绪万千,各种近来的场景都在脑海里浮现一遍,越发觉得自己太过恃勇轻敌,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将长孙策的提醒记在心底,落得这幅境况。 不一会儿,祁荀便到了太医院,寻来王太医等人,找来平日里皇后服用的药方记录,一群人坐在院子里商讨着该给皇后用什么药材安胎。祁荀看着一群人互相争辩,耳边却是一片安静,好似万人热闹都与此刻的她毫无关系一般。王太医看出祁荀的异常,努力组织着大家商讨,好让祁荀有片刻的思考时间。 一个时辰后,大家都说的口干舌燥,好在最后确定了药方。 祁荀看着一群人最后决定的药方,合意的点点头。照着这个方子吃下去,皇后定然能生个大胖小子出来。随后,祁荀写下一张为长孙无极调养身子的药单递给王太医,吩咐他按着此药方给皇上配药。 一切结束之后,祁荀便迫不及待地朝着自己府里奔去。今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始料未及,在不离去只怕又冒出什么出乎预料的事来。 下午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到了傍晚忽然冒出团团乌云,残红的夕阳在乌云密布的空中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变化无常啊!”祁荀望着这景象,不由的感叹道。 回到府里,祁荀先去看了看云凡今日的进展,又考了考谢铭瑄,最后累到浑身疲惫,不得不回到房间内休息。然而,才躺下,脑子里便不停地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顿时心乱如麻,全然无法入睡。 折腾了半晌,祁荀终是爬起床来,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夜空,却还是止不住此刻想找长孙策的冲动,于是穿好衣服,毅然决然地走出房间,偷偷溜出了府,决定去找长孙策谈一谈。 圣阳府内。 小莲为长孙策准备好沐浴的热水,自觉的退了下去。长孙策沐浴从不要人服侍,待在他身边这些年小莲自是懂得规矩。 祁荀走到圣阳府,本想着由正门而入,又怕自己来深夜造访圣阳府被府里的下人知道,便绕开正门,找了一处偏矮的墙,翻墙而入。为了不被府里的侍卫当成刺客,祁荀一路蹑手蹑脚,脚步放的很轻。祁荀在府内昏暗灯光的指引下,终于走到长孙策的寝殿,见门口有侍卫把守,祁荀不想惊扰他们,便走到窗户边,轻轻推开窗户,一跃而进。 待祁荀站稳身子,远远瞧见长孙策裸着肤色白皙的背部,背对着自己泡在白玉浴盆里,依稀有股沁鼻的清香飘来。 天啊!我不会这么巧撞见策洗澡吧!完了,现在怎么办才好? 祁荀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撞见这幅场景,尴尬的不知所措,眼里仿佛能浮现出长孙策泡在白玉浴盆里享受的模样。 “我在乱想什么呢!”祁荀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的想法,轻声自言自语着。  长孙策从白玉浴盆里一跃而起,一手拿过屏风上的衣袍,迅速穿好,背对着祁荀飘然落地。早在祁荀翻窗而进的刹那间,长孙策便感受到她的气息,是那种没有任何戾气的平和之息。 祁荀见长孙策一丝不挂地跃起,瞬间紧闭双眼,此刻仍是不敢睁眼。自小祁荀便在云勋的教导下,早早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 “荀儿,这么晚来找本殿下有什么事吗?”长孙策轻轻转过身子,一身宽松的衣袍披在身上,胸前露出白皙光洁的胸膛,浑身散发着刚沐浴后的清香,缓缓走进祁荀。 “我……没事。”祁荀感觉到长孙策的靠近,心里开始慌张,连话都不经过大脑思考了。 策不会没穿衣服就走到我身边来了吧!天呐,我刚刚在 分卷阅读7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瞎说什么,找他就是有事相商,怎么能说没事,他不会以为我是偷窥狂吧?! “哦?荀儿不会大半夜的专门来欣赏本殿下洗澡吧?”长孙策轻笑,看着祁荀用双手捂住眼睛,露出红润的嘴唇,不由得想凑上去亲吻一下。可是瞧祁荀一动不动地站着,十分难堪的模样,长孙策忍住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她在自己面前如此紧张,更不想这么轻浮的去吻心爱的人。 “不,不,有事。”祁荀忙摇着头,轻咬着唇,双耳不知不觉的热了起来,在房间内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微微泛红。 “把手放下,眼睛睁开。”长孙策低沉又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温柔地望着祁荀,“本殿下又不是暴露狂,穿的有衣服!” 正在祁荀犹豫要不要照着长孙策说的做时,听见长孙策说完最后一句话,一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才算稍稍安静下来,两只手缓缓从眼睛处移开,一双眼轻轻睁开。 穿了衣服就好,起码不会像刚刚那么尴尬了,进来来的时候真是不凑巧。 祁荀第一眼便看见长孙策裸露着胸膛,双手微微环胸而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虽背着光,却仍然可以看见那双在黑夜里发着光的眸子。 原来男人也可以这般性感啊! 长孙策饶有兴趣的看着祁荀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又见祁荀一双眼直直盯着自己,半天都不曾移开视线,不禁笑道:“荀儿,可是看够了?” 祁荀立刻羞愧地低下了头,忍不住咬了咬唇,本就发红的耳朵,越加绯红,滚烫的两颊红扑扑的,想染了一层胭脂一般,粉粉嫩嫩的模样甚是可爱。 祁荀啊祁荀,你是来找长孙策商量事情的,不是来欣赏他的美色啊! 长孙策伸出手,拉着祁荀往桌案走去。两人总不能如此战一夜,还是找个位置先坐下比较好。 “坐。”长孙策将祁荀引导案前,轻飘飘地说道。 祁荀蹑手蹑脚地转过身,坐下来,看都不敢看长孙策一眼。 “说说,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长孙策端坐在祁荀旁边,转过头望着那张依旧红扑扑的脸颊,轻柔地问道。 荀儿害羞的样子,真是不多见,从相识以来也就那么两三次,这幅模样简直越看越娇媚。 “啊!”祁荀愣了一秒,瞬间想起自己冒险前来的目的,“策,我今日被长孙无极宣进宫诊脉,发现他体内毒素尽除,身体也大好;而在这之前,我曾在他药里做过手脚,按照常理来说他不应该好的这么快。”,语气里满是疑惑。 “你的意思是说你下药之事败露,并且父皇的病也在超乎预期的好转?”长孙策从季白哪里知道祁荀下药之事,所以并不多问之前的事。 祁荀点点头,不禁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吗?” 长孙策忍俊不禁笑了出声,“荀儿,这事我早就知道,没什么好奇的。”,看着祁荀睁大的眼睛,不由得笑地更加畅快。 祁荀凝噎半天,点了点头道:“好吧。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我自己竟浑然不觉。”。刹那间,祁荀发觉自己有时太过自信了,而这种自信迟早会害了自己。 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信心,认为别人不会发现。唉,还是皇宫里的人厉害啊!不得不甘拜下风。 “不要如此气馁,你确实做得滴水不漏,若不是季白看过药方与我说道,我也是不会知晓的。对了,此事还有谁知道了?”长孙策想着若是长孙无极知道了,祁荀怕是此刻也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吧,于是问道。 “皇后!今日我正打算告退,皇后忽然出现留我给她把脉,趁我给她把脉时,她悄悄在我耳边威胁着。”祁荀脑海里浮现出皇后丑恶的嘴脸,不由得厌恶。 “哦?皇后如果知道了,恐怕不止是威胁你这么简单吧!”长孙策知道依着皇后往日里的手段,要是真抓住祁荀下药的把柄,是不可能仅仅口头威胁这么简单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猜测皇后只是试探我,她手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还有,今日我替她诊脉,发现她怀有身孕,先前她就肆无忌惮,现在怀了龙胎,怕是更加肆意妄为了。”祁荀忧心忡忡的说着,看向长孙策的眼神也多了几丝惆怅。 “荀儿,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皇后现在没有证据暂时是不敢动你的,并且她现在还需要你开药养胎,想必也就是趁着这样一个机会探探你的口风以及威胁你为她养胎。”长孙策在一旁安慰道,心里却早早有了计划。 “我知道,我只是怕皇后找出什么破绽,到时不好脱身。”祁荀抿了抿唇,双手捧着茶杯。 “荀儿,我会派人将父皇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通通解决掉,换上我自己的人,如此一来才好保护你。”长孙策轻拍祁荀肩膀,俊俏的脸庞在烛光中多了几分朦胧之美,眼里笃定。 祁荀望着长孙策沉静的双眸,心里的慌张顿时被驱散了大半,“策,我还是不大放心,你再安排几个暗卫易容成平日我身边那几个随从的容貌,这样不容易被察觉 分卷阅读7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也能光明正大地出入我的府中。” “好!”长孙策不假思索的答应着,能看见祁荀安心的眼神,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眼见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祁荀只好趁着暗淡的天色离开,长孙策不放心祁荀一人,在祁荀走后立马吩咐李偲在暗中保护祁荀平安回府。 回到府后,祁荀倒头便睡,一个通宵不曾合眼,此刻疲倦之意甚浓。 院内,池塘中粉色花瓣上集结着滴滴晨露,在微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在吸引人去采摘似的。一仆人拿着扫帚正扫着地面上的残花败叶,挨近池塘边时,脚下像是被什么狠狠击打到一样,一个踉跄就栽进了池塘,脑袋深深陷入淤泥之中,两只脚在水面上乱晃了一会儿,便不再动弹。荷花上晶莹剔透的露珠依旧闪闪发光,无比耀眼。 厨房内,本烧的好好地火,突然间爆炸,整个厨房烧的只剩些残破的柱子和发黑的刀具。两个厨子被压在废墟之下,肉已烧焦,隐约闻见烤肉之味。 一日之间,府内三人相继意外死去。 不待祁荀睡醒,管家便敲开了祁荀的门,向祁荀禀告今日的事,并询问祁荀要不要再请求长孙无极派点仆人来照料生活。祁荀以各种理由拒绝,表明自己一向喜欢自己动手,不再需要新的仆人。管家无奈,却也不得不遵照祁荀的吩咐。 这些奴才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不小心,扫个地能掉进池塘淹死,煮个饭能被炸死,皇上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管家走后,祁荀忍不住叹道:“策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半天不到就死了三,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几天这些眼线就能全部除掉!” 第二日,府上又有两人人意外死去。 第三日,管家觉得不太对劲正打算进宫回禀长孙无极,不想猜踏出房间,一根银针飞来,腿一软便倒在地上,顺着台阶摔了下去,头部刚好撞到地上的砖石,顷刻间,血流不止,虚着眼睛,半张着嘴,终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暗卫在树上看着这一幕,才放心离开。 三日之内,长孙无极的眼线已经被长孙策的人除尽,祁荀不由松了一口气。 同时,暗卫们一一易容成那些眼线的容貌,跟在祁荀身边。 如此一来,祁荀心头的梗算是消了,以后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怕再被长孙无极发现了。 昭阳殿内。 皇后倚卧在贵妃椅上,吃着最近西域进贡的葡萄,一颗颗葡萄色泽鲜亮;贴身丫鬟蹲在身边,替她揉捏着小腿。 “今日可真是热啊。”皇后若有所思地说着,眼里划过一抹狡诈之色。 “是啊,娘娘就待在寝宫里好好养胎,免得中了暑气。”丫鬟轻声接话道,眼里满是关心。 “子雅,祁荀为本宫安胎有功,趁着今日天气好,不如把他叫过来,好好‘犒赏’他一番,顺便再让他本宫稳稳胎气,如何?”皇后一脸的灿烂笑容,两只眼睛微眯着,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祁荀,本宫今日就要替皇上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知天高地厚! “娘娘宅心仁厚,祁神医有功是该‘赏赐’的,否者让落别人话柄,还说娘娘不懂知恩图报呢。”子雅笑着回道,好似期待着祁荀到来,好看一场好戏呢。 “来人,宣祁荀进宫,为本宫把脉!”皇后朝着殿门喊道。 “嗻!”殿门口的太监应道,麻利地行动起来。 祁府内。 “传皇后娘娘旨意,宣祁荀进宫。”太监一进祁府,便朝着祁荀等人尖声尖气的说道。 祁荀本准备去为南尚寻针灸,前几日因为自己的事忙得分不开身,好不容易空闲出来,皇后又来捣乱,无奈,又不能抗旨,只得答应跟着太监进宫了。 祁荀借口去趟茅房,找到谢铭瑄给南尚寻传个话,免得让人家等了一场空。 昭阳殿内。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祁荀毫不含糊地行着礼,以免皇后故意找茬。 “你来了,本宫刚刚还念叨你呢。”皇后并未让祁荀起身,自顾自地吃着葡萄,一脸享受的模样。 “有劳皇后娘娘挂念了。”祁荀也不恼怒,和风细雨地回道。 不就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你们这些人真是自大的很,以为给我个下马威,我就会被吓着了,乖乖听你们话?可笑! 皇后见祁荀没了往日的高傲,十分满意。 祁荀,你还不是要在本宫面前变得温顺!还以为你有多高傲呢,也不过如此而已。 “起来吧。”皇后缓缓命令道 “谢皇后娘娘。”祁荀跪的快要麻木的腿终于站了起来,瞬间轻松了不少。 “本宫手累了,你替本宫将这些葡萄剥干净。”皇后揉了揉自己的葱葱玉指,指了指玉盘里紫色的葡萄,笑着朝祁荀说道。 祁荀犹豫片刻,想着皇后此刻有孕在身,惹不得,终是上前蹲在案前剥起葡萄来。 明明宣我来诊脉,结果让 分卷阅读7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我来剥葡萄皮,大材小用!皇后,你这点把戏又能将我怎样? 皇后见祁荀乖乖地为自己剥葡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去给本宫摘几朵莲花来。”皇后见祁荀并没有丝毫委屈之意,突然发觉这样折磨不了她,便指着小池子中的莲花,向祁荀吩咐道。 祁荀顺着皇后手指的方向望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 “我要中间开的最胜得那朵莲花!”皇后在祁荀身后趾高气扬地吼道,声音里带着微微玩味。 祁荀回过身,微笑道:“好的。”,转过身朝小池子走去。 祁荀,忍住!此刻她就是想激怒我,不能上当!摘莲花而已,没什么的!不过皇后到是像极了这白莲花,表面上温和无害、楚楚可怜,实质上却要人命啊! 皇后看着祁荀暴晒在烈日下,围在小池子边伸手够着莲花,显得有些滑稽,顿时称心如意起来。她要的就是祁荀吃些苦头,只有如此,心里才舒坦。 才片刻功夫,祁荀已经汗流浃背,额头布满细细的汗珠,脸色也稍稍泛白,再这样晒下去怕是要中暑了。  皇后心满意足的欣赏着祁荀诙谐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的确,祁荀一跳一够的姿势足够令人发笑。 祁荀跳罗了半天,总算是一把够住了最大的那朵莲花,快速折断枝干,随后拿着莲花朝皇后走去。 “皇后娘娘,这是您要的莲花。”祁荀双手将莲花奉上,脸上全是汗水,素色衣赏也被汗水浸湿了大片。 皇后接过莲花,转动着看了几眼,笑道:“看来是本宫眼花了,这朵花瓣残缺,不好看了。”,说着便把额莲花丢在了地上,眼里满是嫌弃。 祁荀看着皇后这一动作,双手不禁紧握,须臾间又松开了拳头,瞬间平静下来。“怪草民愚昧,猜不中皇后娘娘喜欢哪一朵。”语气里充满自责,好似真的是自己错了一般。 皇后,我今天偏偏不随你意!要耍花招是吗?那我就陪你玩玩,看谁怕谁! “哟,祁神医今日脾气怎么这么好?一夜之间转了性子不成?”皇后见祁荀依然没有半分愠怒之色,不由地挑衅道。 “皇后娘娘说笑了,草民一直都是如此。”祁荀并不想与皇后争执,毕竟她现在肚子里怀着龙胎,闹到皇上那里去,吃亏的必定是自己。 “是吗?本宫想喝茶了。”皇后放肆的笑着,一脸的洋洋得意。 祁荀转过身,脸上玩味一笑,朝着茶案走去,倒一杯清茶,送到皇后身边。 “娘娘,茶来了。”祁荀眉眼温和,毕恭毕敬道。 皇后毫不犹豫伸出玉手接住茶杯,被瓷杯传来的温度烫到了玉指,手一松,顿时滚烫的茶水洒到了地上,溅到皇后花容月貌的脸上。 “啊!”皇后吓得跳了起来,祁荀顺势向前一滑,将正准备扶皇后的子雅一推,两人直直地倒在了贵妃椅上。 祁荀哑然失笑,转瞬换上一脸惊恐的神情。 “皇后娘娘,你没事吧?”祁荀赶忙上前将子雅拉开,把皇后扶起来,一双美目望着皱着眉头的皇后。 “祁荀!你大胆!”皇后气急败坏地吼道。 “皇后娘娘,草民不知道那茶水会烫到您,草民皮糙肉厚,感觉不到茶杯的温度,这才惊扰了娘娘。”祁荀睁着一双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的眼望着皇后,显得极为委屈。 平日里,祁荀总爱上山采药,拿着小锄头挖药久了,手掌自然而来就长出茧子来,今日正好拿这个当借口。其实那杯茶水,祁荀也感受到有点烫,却不想皇后娇贵道如此地步,还不等自己打翻茶杯,她便自己将茶水打翻了,可惜的是那茶水留在了地上而不是她腿上。 皇后没好气的挥了挥衣袖,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皇后娘娘不要冤枉草民,就算借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害您啊!”祁荀不管不顾得喊冤,闹得皇后头都晕了。 该死的祁荀,要是本宫肚子里的皇儿有什么差错,定要你狗头不保! “行了,行了!”皇后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扶着额头,嫌恶地看着祁荀,“算本宫倒霉!赶快给本宫有多远滚多远!”。她怕祁荀再来个意外,冲撞了肚里的孩子,恨不得马上将祁荀赶走! 祁荀故意装作没听到一样,一直道着歉,时不时还伸出手给皇后看手掌的老茧。 子雅怕皇后受伤,推着祁荀出了殿门,随即将殿门迅速关上。 皇后见祁荀走了,终于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到了贵妃椅上。 祁荀转过身慢悠悠地朝宫外走去,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我祁荀哪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这便是给你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叫我做这做那! 祁荀理了理衣袖,大步流星而去,在这皇宫多呆一秒都觉得无趣!出了皇宫,祁荀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来到了南府。 经门卫通报后,唐管家亲自出来迎接祁荀,“祁公子,请跟我来。” 分卷阅读7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祁荀一路随着唐管家,绕过一片花园,就到了南府的主厅。南尚寻身着水蓝色锦缎衣袍,温文尔雅地坐在主座,等候着祁荀。 “祁弟,我以为你进宫有得忙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完事了。”南尚寻微笑着,“快坐吧。” 祁荀落落大方的坐下,回道:“今日也就替皇后诊诊脉罢了,出宫看时辰尚早,就想着先来给南兄看看腿疾,最近由于小弟的私事,已经耽搁了有些日子了,真是不好意思。”,说着不忘拱手道歉。 “祁弟见外了,那日在山林处见你,我便知道你最近有事要忙,反正已经瘫痪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着急这几日。”南尚寻一向是个申明通义之人,他知晓祁荀遇到麻烦,既然她自己帮不了,那便尽量不去打扰。 祁荀见南尚寻这般通情达理,心里对他不禁多了几分好感。 能与这样的人合作,想不成大事,恐怕都难,看来自己当初并没有看走眼! “谢南兄理解。”祁荀笑道,“麻烦南兄命人准备一些烈酒和两盆盆热水来。” 南尚寻点点头,望了望唐管家。 唐管家会意,立刻去准备。 两人说笑片刻,唐管家便将祁荀要的东西都送上了。 祁荀也不忸怩,直接将南尚寻腿部的服饰去掉,用烈酒清洗好。 “南兄,我要开始针灸了,你换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祁荀语气柔和,缓缓道:“怕是要坐上一个时辰,我怕你到时难受。” 南尚寻立马调整了姿势,微笑道:“祁弟还真是善解人意。” 祁荀笑笑,继续手里的动作,从药箱里拿出一套银针,抽出细针放在火上烤一会儿才拿开,转而仔细的在腿上找着穴位,将银针轻轻插入。每插入一针,针眼处都冒出暗红的淤血来,南尚寻的痛楚也越加清晰起来。 “可还受得了?”祁荀抬头担心的望着南尚寻。 “没事,我还受得了,你继续。”南尚寻咬咬牙,故作轻松道。 只要能够站起来,受这点痛又算什么?何况以前受的疼那一次不必这严重!  祁荀见南尚寻还能坚持住,也就不再那么担心了,继续找着穴位插针。 一炷香后,祁荀总算为南尚寻插好银针,观察着经脉的状况,时不时用手轻轻旋转针头。 南尚寻由最初的疼痛之感渐渐感受不到疼意,反而像是舒服了许多,能清晰的感受到血液在迅速流动。 一个时辰后,祁荀为南尚寻针灸完毕,用热水将腿上残留的淤血洗净,收拾好药箱,起身告辞。 南尚寻也不留饭,祁荀能抽出时间已是不易,怎好在耽误他的行程。 祁荀回到府上,已是傍晚时分,想起自己一天就吃了一顿早饭,肚子不受控制的叫起来。“铭瑄,我好饿。”祁荀走到房间内,朝着身后的谢铭瑄说道,语气里莫名的藏着几丝委屈。 该死的皇后,就知道找我麻烦,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是病猫啊!不行,不能总是给皇后欺负自己的机会,还是得找个法子名正言顺的拒绝皇后的任何要求才行。 “主子,你稍等,我马上去厨房给你端饭菜。”谢铭瑄第一次见祁荀这么疲惫的模样,仿佛累得快要崩溃一般,急忙跑去厨房。 一刻钟不到,谢铭瑄便端来热气腾腾地饭菜,看上去十分可口。祁荀欢喜地坐在饭桌前,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无比享受。 次日,皇上又派人来请祁荀进宫探脉,祁荀知晓拗不过,便想着借此机会让长孙无极知道皇后对自己的刁难,从而使自己摆脱皇后这个麻烦。于是,祁荀临走时,偷偷对着暗卫扮的管家嘀咕了几句。 圣阳府内。 “殿下,祁姑娘让属下前来请殿下吩咐王太医演一场戏。”暗卫在祁荀前脚离府,便急匆匆赶到长孙策的圣阳府。 “哦?荀儿好雅兴,什么戏?”长孙策兴致勃勃的问道,想起千伶百俐的祁荀,眉眼间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 “祁姑娘说要让皇上知道皇后故意刁难自己,好让皇上下令不用为皇后诊脉。” “嗯,这样也好,免得皇后趁机折腾荀儿,你去宫里通知一下王太医,注意隐蔽行事,不要惊动其他人。”长孙策非常赞同祁荀这样做,起码保证了皇后与祁荀不会正面接触,减少了由于身份原因而给祁荀带来的诸多不公平待遇。 “是,属下这就去办。”暗卫得令,马不停蹄地赶去太医院,找王太医。 养心殿内。 刘公公带着祁荀来到长孙无极面前,“皇上,祁神医带到了。” “草民给皇上请安。”祁荀拱了拱手,语气平淡。 “来,给朕把把脉。”长孙无极感觉自己身子日渐好转,欣喜万分,恨不得让祁荀每日为自己探脉。时刻跟进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尽快痊愈。 祁荀上前,恭敬的替长孙无极把脉,继而道:“皇上,今日您的脉搏比前几日更加有活力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复。” “哈哈,朕 分卷阅读7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的身子总算是要好了,祁神医这些时日多亏了你啊!”长孙无极喜出望外,不禁大笑道。 “侍奉皇上是草民三生修来的福气,并且承蒙皇上厚爱,草民才有今日的一切。”祁荀谦恭地回道,她不想长孙策觉得自己不懂分寸。 长孙策满意的笑笑,问道:“皇后的安胎药可配好了?” 祁荀早就猜到他会问起皇后,便说道:“皇后的安胎药是由太医院里各位太医一起商讨之下配制的,最后由王太医和草民去找药材,如今草民这里的药材已经凑齐,就不知道王太医那边怎样了,待会儿草民再去太医院问问。” “不用你麻烦跑一趟,朕将他传过来就好。”长孙无极摇摇头,朝着祁荀说道。 刘公公识趣的朝殿外的太监吩咐道:“传皇上旨意,宣王太医觐见。” 太医院内。 王太医在接到暗卫传话时,就等着长孙无极派人来传,等了半晌到底是来了人,心里竟生出几分高兴来,也是奇怪的紧。 养心殿内。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太医跪在大殿中央,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免礼。”长孙无极心情大好,脸说话语速都快了几分。 “王爱卿,听祁荀说皇后的安胎药材是由你二人负责找寻,现今可是找齐了?”长孙无极颇为关心的问道,看得出来他很在乎这个还未出世的皇儿。 “回皇上,臣差不多已经找齐了。”王太医平静答道。 “如此甚好!”长孙无极听见王太医这么一说,心底愈加喜悦。 “皇上,臣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王太医见长孙无极此刻心情大好,便想趁此大好时机说出皇后刁难祁荀的事。长孙无极心情好时,自己和祁荀的胜算就要多一些,毕竟只要人一高兴了,接受他人的建议是相对比较容易的。 “王爱卿什么时候也变成吞吞吐吐之人了,有什么你大胆说,朕赐你无罪。”在长孙无极印象中,王太医一般不爱多言多语,但是想说什么时也是毫不犹豫的,从未像今天这样嗫嗫嚅嚅。 “那微臣就斗胆直言了。”王太医拱手道:“上次皇后宣祁神医诊脉,却差点害的祁神医中暑昏倒,不让祁神医好好探脉,反而命令祁神医做些丫鬟们做的琐事,诸如此类事情,还有很多。老臣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斗胆向皇上进言。祁神医终究是给皇上治病的大夫,若是常常被皇后叫去做些下人做的伙计,怕是吃不消啊!到时候,祁神医要有个三长两短,老臣怕皇上身子会调养不好。”,语气里满是对长孙无极的关心,一副诚心正意的模样。 “祁荀,王太医说的可是实情?”长孙无极望向祁荀,略微严肃地问道。 “回皇上,皇后也不是故意为难草民,可能是皇后宫中的丫鬟不和皇后的意,才会让草民做些伙计罢了。不过草民只想专心为皇上治病,若是皇上理解草民,还请多给皇后宫中分些仆人才是。”祁荀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语气里微微露出几位委屈,言语中听上去是在极力维护皇后,却也道明了刚刚王太医的话属实不误。  “岂有此理。”长孙无极微怒,叹口气道:“罢了,你起来吧。以后皇后的身体你就不用照看了,朕会让人去告诉皇后你只为朕治病。” 皇后宫里缺丫鬟?说出去谁会信?摆明了是想刁难祁荀,皇后还真是不给朕省心,也幸亏祁荀懂得忍让,不然非得闹得朕头晕耳鸣了。 一瞬间,祁荀在长孙无极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印象,同时心底不禁更加信任起祁荀来。 对于长孙无极这样的安排,祁荀自然是极为乐意,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否则长孙无极该是要起疑了。 “王太医,皇后的身子暂且交由你来全权负责。”长孙无极转而朝着王太医说道。王太医终归是宫里的老人,就算皇后有所不满也不会太过放肆。 “老臣遵旨。”王太医早有心里准备,虽然皇后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倒也愿意为祁荀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草民些皇上体谅。”祁荀十分识趣地行礼谢恩,比起给皇后诊脉,她当然更愿意只为长孙无极调养身子。前者对她虎视眈眈,后者虽然多疑,可此时对她却是颇为信任。 长孙无极明黄色袍子微微晃动,豪气的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笑道:“朕还要批阅奏折,你们就先退下吧。” 祁荀与王太医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殿门,相视一笑,背道而驰,没有任何只言片语,远远看上去,两人好似交情不深的熟人罢了。宫里耳目众多,两人都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加之今日两人在长孙无极面前一唱一和,现在自是不能过多交流。 祁荀自由自在的走在大道上,想着以后都不用在受皇后的气,整个人不由得轻松了不少,就连平日里最讨厌的烈日,这一刻也觉得格外亲切,尽管脑袋被晒得发热,心里却像是有凉风吹过一般,十分清爽。 祁荀出了宫门,兴致勃勃的在大街上闲逛,想着为云凡买双结实的鞋子带回去。近几日,云凡在暗卫的 分卷阅读7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训练下,进步了不少,脚上的鞋子也磨破了四五双了,府内丫鬟做的鞋子又不经穿,只好在市集上看看了。 祁荀漫不经心的来到一处鞋店,走到门口便看见架子上摆满了幼儿穿的各色各样的小鞋子,突然想起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来。 虽然暂时摆脱了皇后,可是日后待她产下皇儿,长孙无极一定加倍疼爱她,而她的势力也只会越来越强,到时恐怕就更是不好对付了。皇后身后到底是站了整整一个李氏家族,加上皇后已有一位三皇子长孙睿,他日无论在后宫还是朝堂之上,皇后都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 “看来我得再去拜访一下策才行。”祁荀喃喃自语道,进而退出鞋店,朝着长孙策的府邸走去。 一路上祁荀小心翼翼,见没人跟踪,方才一跃进府,径自走到长孙策寝殿。 长孙策依靠在木椅上,发髻用银丝系起,一只墨绿色玉簪穿插其中,趁的肌肤越加白皙;金丝玉帛而成的水色素衣在静谧的时空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亮,手捧一本古书看的津津有味,眼眸微敛,嘴角不时上扬,露出洁白皓齿,看上去气宇不凡。 祁荀背着光矗立在原地,微微发证,眼里仿佛只剩下长孙策的身影,至少在这一秒她的眼里除了长孙策再也容不下其它。 “公子世无双。”好似这一刻祁荀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公子世无双。 “陌上人如玉。”长孙策抬头轻笑,唇齿轻启。 祁荀依旧是一副男儿装扮,依旧是清秀如初,依旧是目若星辰,飘飘然道:“原来你也知这诗。” “小时候曾看过一次,便记下了,不想荀儿你也喜欢。”长孙策看着祁荀如蝶起舞般朝自己走来,眼角眉梢都溢出不可掩饰的欣喜。 荀儿,你可知每次一见你,我便止不住的欢喜,好似沉甸甸的心突然间没了任何烦忧,你就像我世界里的阳光,你一来,阴霾尽散。 祁荀优雅落座,淡然道:“算不得喜欢,只是见你刚刚的模样,突然想起来了。” “罢了,是我多想了。不知荀儿又是为何事来找我?”长孙策知道祁荀一般无事不登三宝殿,开口问道。 “策,还是上次的事。我思前想后,总觉得皇后此次若是产下肚子里的皇儿,无论男女,于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对我们来说形势就变得岌岌可危了。”祁荀蹙着一双眷烟眉,眉间积着缕缕愁绪。她深知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好似掉进了深渊,越挣扎越下陷,直至濒临绝望,所以不想把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况。 “嗯。”长孙策微微叹气道:“如今,我们只有通过压制长孙睿来牵制皇后了,避免她手下的势力越来越大。” “长孙睿?”祁荀之前有想到过这一点,可是长孙睿和长孙无极的性格如出一辙,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是不可能的,半路劫持更是不可取,于是便打断了这个念头。 “对。”长孙策微微一笑,肯定的答道。 “可是他性格古怪多疑,我们无法轻易在他身边安插自己的人。”祁荀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来,眉头依然皱着。 “普通人,他自是容易辨别,可若是荀儿你亲自出马呢?”长孙策邪魅一笑,接着说道:“你假装投靠他的阵营,再想个办法让他看出你的诚意,想必他是不会拒绝你这个父皇眼前的红人。”。长孙策估摸着长孙睿的性子,料定他不会轻易错过祁荀这枚棋子,毕竟父皇此刻十分器重荀儿,长孙睿怎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策,每次你都能给出妙计。”祁荀舒展双眉,眼角浮现笑意,语气轻松了不少,笑笑道:“就按你说的办!” 商量完对策后,祁荀悄悄离去,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长孙策仍旧坐在木椅上,捧着那本古书,痴痴地望着窗口,半晌才回过神来。 荀儿,总有一天,你来了,就不用走了。  祁荀回到府内,吩咐暗卫去打探三皇子长孙睿的行迹。不到一个时辰,暗卫便匆匆回来禀报,说长孙睿正在青楼快活。 祁荀听见“青楼”二字,脸瞬间红了起来,好似能滴出血来。终究是个女儿身,不能像男子那般毫不忌讳的去任何地方,可是为了与长孙睿偶遇,获得长孙睿的信任,这青楼还不得不去。 祁荀叫来云凡一起,终究云凡才是个真的男子,随后拉着云凡硬着着头皮,往青楼赶去,假装自己像个男儿一般。 “两客官,您们来了,快里边儿请。”一红衣女子不由分说地上前拉住祁荀的手,整个身子恨不得帖在祁荀身上,眼里透出精光。如此俊美的男子,这楼里还真罕见。 “别别别,快松开……”祁荀不适应的推开女子,眼里分明呈现出几丝慌张。 云凡直接躲在祁荀身后,好似不大习惯此情此景。 祁荀见状,一时懊悔自己竟然忘了云凡很少与人接触,应该叫来谢铭瑄才对,还能为自己挡一挡,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啊! 红衣女子也不恼怒,转而笑得更为大声,朝着祁荀说道:“公子莫不是第一次来这香花楼?” 祁荀尴尬的点点头, 分卷阅读8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想要绕开热情似火的红衣女子。 “公子,那不如让红翎今夜来服侍你吧。”红衣女子并不打算放过祁荀,一个快步挡在了祁荀身前。 “姑娘,我今日有事,还请你不要纠缠……” “啪!”整个热闹的香花楼顿时安静了片刻下来,继而又恢复以往的嘈杂之声。 祁荀还未来及说完话,视线便被旁边的小姑娘吸引了。 “啊!求求你放过我!”一蓝衣女子战战兢兢的蹲在地上,看得出她此刻十分害怕,犹如惊弓之鸟。 “放过你!凭什么?老子可是出了钱的!”一位中年男子面目狰狞地朝着地上的女子吼道,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今夜你要从了老子,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说不定老子还能把你带回家做小妾!”,接着冲着地上的女子咧着嘴笑得极为淫恶,看上去无比猥琐。 祁荀见那蹲在地上的姑娘的身影与自己失散多年的丫鬟绿琦及其相像,赶忙掏出几两白银扔给红衣女子,打发了去。 红衣女子识相地收了银子离去,反正银子也拿到收了,虽然睡不到相貌俊秀的公子有些遗憾,但是也不能得寸进尺。 祁荀绕过帷幔,走到两人身边,端详着地上女子的容颜,心下一惊,“果然是绿琦!” “绿琦是谁?”云凡不解地问道,在此之前他从未听祁荀说过什么绿琦。 “绿琦是我妹妹,等会儿再给你解释。”祁荀此刻只想将绿琦从那猥琐大汉身边救出来,没空跟云凡解释太多。 “好。”云凡见祁荀如此在意地上的那位蓝衣女子,也就耐住性子不再追问,反正回去有的是机会再问。 祁荀走到绿琦身边,伸手将绿琦扶起,眼里满是怜惜之情。 绿琦低着头,迟迟不肯接受祁荀的搀扶,浑身瑟瑟发抖,泪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绿琦,是我!”祁荀的声音如和煦的春风般响起,给人以轻柔地感觉。 绿琦突地抬起头来,眼里全是震惊之色,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顷刻间,眼泪如决堤一般。 “你是谁?敢抢我的女人?”粗犷的男子见祁荀靠近绿琦,瞬间怒目相对。 “我是她哥哥!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祁荀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些话。从小便是个护内的性格,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人。此刻,这粗野男子算是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敢当众欺负绿琦,真是该死,若不是本姑娘有事要办,今日非得好好治治你不可! “哥哥?呵呵!老子管你什么哥哥弟弟的,她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今天不放开她,老子就让人把你狗腿打断!”中年男子挺着满肚子肥肉转过身来对祁荀怒吼道,眼里透出不屑。毕竟人们习惯性的以为比自己矮小的人实力一定比自己弱,可是大多时候恰恰不是如此。 随着男子拍手之声响起,瞬间出现四人将祁荀围住。云凡警觉的站在祁荀身后,准备随时出手,练了这么久的武功,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祁荀不等男子开口,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直直地洒在男子皮肤上,露出一脸坏笑,调侃道:“你觉得你手下的人把我打残了或是死了,你还能活下去吗?”。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男子感觉浑身的皮肤瘙痒难耐,不禁伸手去抓。 “百步穿肠之毒,等走到一百步时,便会浑身溃烂,接着七窍流血而死了。”祁荀说的轻描淡写,一脸的淡定。 “大……大侠,我错了,这姑娘我不要了,让给你!我还不想死,求求你给我解药好不好……”男子一脸的惊恐,唯唯连声道,跪在地上扯着祁荀的裤脚苦苦哀求,不敢再动弹。 祁荀见自己的谎话吓到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刚刚用的不过是令人发痒的扑通药物而已,过两个时辰自己就能好转。 “给你!赶快给我滚!”祁荀一脚踢开男子,从袖口中取出一瓶解药,扔给男子,声音里透着冷漠,眼里充满寒气。 “好好好,我这就滚。”中年男子麻利的捡起地上的解药吃了下去,然后一股溜儿地转身跑了。围着祁荀的四人看老大都逃跑了,瞬间慌了神,跟着中年男子身后一起跑了。 “小……”绿琦正准备叫出声,却被祁荀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公子,我可算找到你了。”绿琦立马换了一个称呼,扑进了祁荀怀里,嚎啕大哭着。 “绿琦,你消失这么久可把我急坏了,今天能再见到你真好!”祁荀顺手抱住了绿琦,轻拍着背。 云凡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总觉得不顺眼,于是瞥过脸去,不再观看两人久别重逢的场景。 “云凡,你先带绿琦回府,我办完事立马回来。”祁荀安慰好绿琦,想起自己今日来香花楼的目的,转而朝着云凡吩咐道。  云凡看了看绿琦,轻声道:“跟我走吧。” 绿琦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望了望祁荀。 祁荀温柔地安慰道:“绿琦,你先跟着云凡回家等我,我会很快回来的!” 绿琦 分卷阅读8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点点头,这才安心的跟着云凡走出香花楼。 祁荀进门之时,无意间望见长孙睿坐在角落里左拥右抱喝着花酒,在云凡和绿琦走远后,转身朝着长孙睿的方向走去。 “三皇子好雅兴!”祁荀走到长孙睿跟前,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也不管长孙睿难看的脸色。 长孙睿的视线从美人身上转向祁荀身上,原本深弯的眼角顿时平坦起来,神色也从最初的和悦变得稍稍凌厉,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一起,“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祁神医吗?怎么也来逛窑子?还以为你秉性有多好呢!不过本殿下到是能够体谅你,终归是个男人嘛!”,语气里带着再也不能明显的挑衅之意。 “哗。”折扇瞬间从祁荀手里展开,一股凉风直冲长孙睿眉间,凌厉的眼神不禁被风吹得闪了闪。“多谢三殿下的体谅。”,祁荀配合的回道,神色平和,没有一丝动怒之意。 “公子,竟然是殿下的朋友,那就一起喝几杯吧。”一紫衣女子甜甜的声音响起,毫轻移莲步,身姿曼妙地走到祁荀身边,只是毫无眼力劲儿,径自伸出双手欲环住祁荀脖子,一脸献媚的样子,看着令人忍不住恶心。 祁荀见紫衣女子朝自己扑过来,机敏地将身子往后一移,右手拿着折扇巧妙地挡住紫衣女子的纤纤素指,唇边荡起一丝笑意,一身青衫随着身子的倾侧竟也飘离原位。 紫衣女子一手环了个空,差一点儿倒地,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瞬间变得铁青,眼里有些错愕更多的是羞愧和对祁荀的恨意。在长孙睿面前,她都不曾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今日祁荀却是狠狠地打了她这个花魁的脸。 “本殿下何时说他是本殿下的朋友了?”长孙睿恨恨地盯着紫衣女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语气冷的向冬日里空中落下的朵朵雪花一般,刹那间,寒气四溢。 “小女子知错…….”紫衣女子一下子转向长孙睿,双膝毫不犹豫地跪下去,眼神里充满惊恐。她知道长孙睿虽平时宠着自己,只是因为自身有几分姿色能够哄得他开心而已,但是遇到今日这样令他丢脸的事,往日的恩宠怕是顷刻间不复存在了。 “还不滚下去!”长孙策气不打一处来,本想给祁荀一个下马威,竟被自己身边的女人给破坏了,心里不禁火冒三丈。 祁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本殿下平日里宠着的美姬,你竟连看都不屑看一眼,还故意躲开!真是岂有此理! “.…..是。”紫衣女子无奈地应道,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经过祁荀身边时还不忘死死的恨上一眼,开口碎道:“真是倒霉!哼!” “殿下不必动怒。”祁荀毫不理会儿紫衣女子,慢慢将身子坐回原位,还十分耐心的开导着长孙睿:“这烟花之地的女子多半都不识大局,殿下何须与她们计较失了身份。” “起开!那么多座位可坐,非要坐到我眼前?”长孙睿语气冷淡,丝毫不给祁荀留面子。他记得在宫里时,祁荀经常照顾简仲母子,还和母后作对,加上刚刚祁荀冒犯自己的行为,因此对祁荀的印象从最开始的不太好道现在的十分差。 “在下也喜欢这处地方,并且有事想和三皇子谈谈。”祁荀并不生气,反倒兴致勃勃地给自己倒上了酒水,语气里毫无怒意,一脸的轻松。 “祁荀你最好不要太过分!你以为父皇罩着你,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别忘了你只是一个贱民而已。”长孙睿不耐道,眼里满是厌恶,只想快点赶走他!毕竟出来是为了寻乐的,谁都不想与自己讨厌的共坐一桌,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长孙睿。 “三殿下怕是误会了,我今日来并不想与你为敌。”祁荀端起酒杯嗅了嗅,笑道:“三殿下喝的酒果真是好酒!香气宜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长孙策终是顾忌祁荀的身份,不想当场撕破脸面,免得闹到了长孙无极眼前落得一个不识大体的罪名。 “还请三殿下将这些美姬遣退。”祁荀望着一群胭脂俗粉,不禁觉得眼疼。 唉,也不知道这三皇子审美怎么如此低俗,个个都红罗绿衣,脸上的脂粉厚都能刮下来和面了,他竟然还能左拥右抱,佩服,实在是佩服啊! 长孙睿见祁荀一脸正色,便屏退了身边花枝招展的姑娘,大抵是怕等会儿祁荀与他说的话是什么重要事情,被人听去了不好。 祁荀趁姑娘们纷纷走开之时,将手指甲里的药粉神不知鬼不觉的洒进长孙睿的酒杯里,嘴角满意一笑。 长孙睿留恋不舍的望着美姬们渐渐走远,压根儿没注意祁荀的微小动作。 “可以说了吧?”长孙睿讪笑道,一脸的不以为然。 “看来殿下对我的误会颇深。”祁荀轻笑,好似哄孩子般说道:“若是之前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殿下的地方,还请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罢,祁荀端起酒杯朝着长孙睿敬酒。 “我先干为敬!”祁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长孙睿见祁荀都干了,也不好意思不喝,于是端起酒杯大口喝了下去。 祁荀见长孙睿喝下毒酒,嘴 分卷阅读8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角一扬,笑得尤为愉悦,却又透出丝丝怪异。 长孙睿看不清祁荀的心思,耐着性子等着祁荀开口,脸上的冷漠之意渐渐散去。 “三殿下,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关乎你生死的大事!”祁荀语气平淡,神情却极为认真。 “哈哈哈!这是近日来,本殿下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关乎本殿下的生死?你也真是大言不惭!”长孙睿丝毫不信祁荀的话,只觉得祁荀是在夸夸其谈,可笑的很。 “三殿下觉得好笑吗?”祁荀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语气笃定地说道:“就是关乎殿下您的生死,我没有开玩笑!” 长孙睿收敛了笑容,冷言冷语道:“本殿下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的生死岂是你能知晓的,不是胡闹吗?”  “哦?三殿下请看!”祁荀拿出银针试了试长孙睿面前的酒水,半截银针瞬间变黑。 “.……”长孙睿唏嘘,眼里一片震惊,终是不再反驳。 何人在酒水里下毒?难不成有人要加害本殿下? “三殿下,现在信我的话了吧?”祁荀掏出手帕擦拭着银针,叹了叹气道:“草民本是一番好意,竟遭三殿下误会,唉。” 长孙睿半信半疑的望着祁荀,半天才开口道:“是我误会祁神医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酒水里有毒?并且你知道有毒还与我敬酒,有事何意?” “三殿下之前不是经常喝这种酒吗?这药又不是烈性的,多喝一次少喝一次没什么区别,再说我不是也喝了吗?”祁荀猜测像长孙睿这样身份的人,一般都会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而提前订好要饮的酒水,而且不会频繁的换口味。因此,用这样理由最能博得他的信任。 长孙睿也确实只钟爱这一种带着梨香味的淳酒,所以每次来老板娘都会为他提前准备好送上来,而他也毫不吝啬的畅饮。 “本殿下之前一直饮的美酒原来是毒酒?”长孙睿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祁荀,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恐惧,说话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酒是老板娘准备的,但是老板娘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有些老态的妇人,根本没那个胆量,那么究竟是谁在背后害自己? “三殿下也可以这么理解。”祁荀赞同道,眉眼依旧带着笑意。 “现在该怎么办?”长孙睿也不傻,知道祁荀能识破自己酒水里的慢性毒药,定然也是知道如何解毒的,转而问道。其实,在长孙睿心底对祁荀依然存在怀疑,毕竟祁荀无缘无故的突然冒出来,告诉他这些,多少都有些刻意而为之了,是个人都能看出祁荀是有目的的。 祁荀知道长孙睿此刻还不是十分信任自己,因此只能继续蒙骗下去,直至长孙睿完全相信自己为止。本来只需吃一颗药丸便能解除毒素,然而祁荀偏偏要将它复杂一番,先牵制住长孙睿,而后在慢慢博取他的信任。 “我不巧识得此毒。”祁荀淡淡开口,了然的表情浮在脸上。 长孙睿眉头紧皱,双眼低垂,望着那盛满香醇佳酿的白玉酒壶,双手紧了紧,瞬间又松开。此刻,尽管他对祁荀疑信参半,却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得低沉着声音问道:“你能解毒?” 祁荀见自己长孙睿入套,微微一笑道:“我能治好皇上的病,不是已经证明了我的实力吗?殿下不该有此疑虑才对。”,语气里满是自信。 长孙睿的的确确明了祁荀的医术造就,可是祁荀怎会平白无故为自己祛毒,因此一定是有条件的。 乘人之危,祁荀你也真是做的出来!不过本殿下见惯了你这样的人,对付你们就得用特别的手段。 “说吧,你想要什么。”长孙睿防备的问道,眼里分明呈现出一抹轻视的目光。 祁荀,你到底想要从本殿下这里捞些什么回去?不管你想要什么,本殿下都不会让你如意!就算此时本殿下答应你,事后本殿下也会一一讨回来! “看来三殿下是真的不了解我。”祁荀失望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为殿下解毒并不是想得到什么好处,我只是不想殿下你被奸人所害。” “哦?你真是这样想的?”长孙睿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眼里显而易见的好意之色。他原本以为祁荀是想落井下石,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不曾想祁荀竟什么都不要,无偿奉献,看样子是想投靠他自己的阵营。 看来是自己误会他了。现今祁荀深得父皇的宠信,若是能够为我所用,有些事情或许就会好办许多。可是祁荀之前十分袒护简仲母子,还与母后为敌,这突然转变态度怕是有鬼,还是先提防着,探探虚实,要是他真有意归顺自己,到时再将他拉拢也为时不晚。 只是一瞬间,长孙睿对祁荀的偏见竟渐渐消散了许多,好像真的都只是误会一场,误会划开了,两人也就没了什么深仇大恨。 “是的。”祁荀含笑点点头,眼神坚定,脱口而出,好像急切地想要向长孙睿表明心迹一般。 祁荀感觉得到长孙睿对自己的态度慢慢好转,于是想进一步让长孙睿知道自己是很想与他站在一边,并 分卷阅读8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肩战斗。 “那便有劳祁神医了。”长孙睿客气道,心里却很是合意。大抵祁荀在他眼里还有些大用处,因此他既不拒绝也不答应,想着先看看后续状况再说。 祁荀见长孙睿接受自己的治疗,眼里划过一记计划得逞的狡色,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我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想必长孙睿是明白我的意思了。虽然他没明着答应,可是却接受我的恩惠,想必也是有意让我投奔他的阵营吧!这般一来,事情便顺利许多了。 “这是解药,每日早中晚各三粒,暂时只够三天的量,剩下的等我回府配制好在给您送过来。”祁荀从怀里掏出一红色药瓶递给长孙睿,诚意十足的模样。 其实,祁荀这样做也不过是想要长孙睿暂时离不开自己罢了。毕竟有“解药”的链接,两人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而祁荀打算在一次次接触之中向长孙睿表明自己的诚意与坚决。 长孙睿,就连你的老子长孙无极我都能搞定,还不信搞不定你这个虾兵蟹将!皇后,你就好好在宫里养胎,等着我给你的绝地反击吧,保证亮瞎你那双美目,让你措手不及。 长孙睿接过解药,倒出三颗白色药丸,扔到嘴里,咀嚼几下便下肚了。 “谢谢!” “三殿下客气了,能为您效劳是我的福气。”祁荀语气谄媚,嘴角始终微杨,一脸笑意,极力讨好长孙睿,然而心底不禁生出几分嫌恶来。 长孙睿你尽管沾沾自喜吧,你此时有多欢呼雀跃到时候就有多惨绝人寰!  “呵呵,但愿你真是这样想的!”长孙睿哂笑,灼灼目光打量着祁荀,拿起檀木桌上的香木而制的折扇,来回扇起来。 祁荀见目的达成,便识趣的说道:“我今日就不打扰三殿下了,先行告辞,望殿下玩的愉快。”,说罢起身,拱手行礼道。 “好,本殿下派人送你回去!”长孙睿手一扬,折扇随之地合拢起来,朝着祁荀淡淡说道,眼神里看不出丝毫情绪。 哼,难道你不觉得你早就打扰到本殿下吗?不过看在你今日为本殿下解毒的份上,暂且不与你追究! “不劳殿下费心了,我自己一人能够回去。”祁荀客气地回绝,语气和缓,好似真的怕麻烦到长孙睿一般。 “不劳烦,应该的!”长孙睿邪笑道,毫无收回成命之意,反倒拍了拍手唤出近身侍卫。 “送祁神医回府,不可出什么差错!”长孙睿几乎不给祁荀再一次拒绝的机会,转头朝着侍卫吩咐道。 长孙睿想着最近的传闻,说祁荀总被人暗杀,便想派个人送他回府。终究现在自己的身体内的毒还需要祁荀来解,要是他半路莫名其妙被人劫持杀害,反而对自己不利。 本来只是担心你安危,既然你拒绝的如此痛快,那么本殿下偏偏不如你意! “那就多谢殿下了。”祁荀见长孙睿根本没打算放自己一人回府,也不好再反驳。毕竟多个人送自己,一路也安全不少,算不得什么坏事。与其与长孙睿争得面红耳赤,还不如就此接受了,也让他落得个心安。 祁荀道谢后,走出香花楼,侍卫一直紧随其后,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祁府内。 云凡将绿琦带回交给谢铭瑄,说是祁荀的妹妹,自己便跟着暗卫继续练武去了。 谢铭瑄想次祁荀出城就是为了寻找绿琦,结果寻找未果,伤心归来,因此今日见到绿琦不免有些激动。 “绿姑娘,我让下人们准备好了热水,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谢铭瑄见绿琦一身蓝色长裙沾了灰尘,脸色也泛黄,显得精疲力竭,便说道。 绿琦点点头,进入谢铭瑄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好生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顾不得休息就闹着让谢铭瑄带自己去厨房,说是要为祁荀准备一桌饭菜。 谢铭瑄拗不过她,只得带着她来到厨房,由着她去。 这边祁荀和侍卫还在路上走着,两人不时说几句话。不过侍卫好像并不愿意与祁荀过多交流,祁荀望着一脸冷漠的侍卫,不禁心里戚戚然,原先还想着从侍卫嘴里套点话出来,却不想不仅套不出半句有用的话而且一路走来还这般无趣,好在半个时辰左右,两人便到了祁府。 “祁神医安全到府,卑职也该回去复命了。” 祁荀不禁瞪大了眼,这怕是她听见侍卫今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吧,转而一副平静的模样回道:“嗯,好的。” 待侍卫走后,祁荀这才进入府内,走到院内,老远就闻见一阵阵可口的香味,不禁疑惑。 这香味真真是像极了绿琦的手艺,不过绿琦今日心神交瘁怕是没有力气做了。难道谢铭瑄为了庆祝我找到绿琦特地请了酒楼里的师傅来不成?看来今晚有口福了。 若是祁荀知道这本就是出自绿琦之手,而谢铭瑄不仅没有请大厨还没能拦住绿琦,恐怕今晚少不了要批评他一顿了。 “公子,你回来了!”本在摆弄碗筷的绿琦见祁荀走了进来,忙迎上去,眼里噙着泪水,声音里藏着许久的渴盼。 分卷阅读8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祁荀敞开怀抱,将绿琦拥进怀里,拿着折扇的手轻轻地拍着绿琦的背部,眼眶渐湿,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这边是喜极而泣吧! 云凡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脸色渐渐黑了下去,看着一桌子美食佳肴突然间没了食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别扭什么,只是看见祁荀与别人亲近,心里就会微微不舒服,感觉那份属于自己的关怀突然被别人给抢了。 “公子,我好想你,我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绿琦紧紧抱着祁荀,早已泣不成声,眼泪打湿了祁荀肩膀处的衣服,两只眼睛跟兔子似得红红的。 “我知道,现在没事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祁荀哽咽,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温热,心里一阵难受。 绿琦,我总算找到你了!我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你,你是我在这世上仅剩亲人了,我不能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主子,绿姑娘,你们别只顾着伤心啊,菜都凉了,今日重逢是喜事,该庆祝才是,也算不浪费绿姑娘做了一下午的饭菜。”谢铭瑄见两人久久不能平复心情,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出声打断。 不过谢铭瑄的话确实起作用了,两人松开了彼此,慢慢恢复过来。 祁荀替绿琦擦干眼角懂得泪滴,心疼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还去做饭?”。她知道绿琦今日受的委屈,心里定是还难受着,却还不辞辛劳地去下厨,顿时心底涌出一股暖流,流到全身各处。 “离开公子这么久了,想着公子该是想尝尝绿琦的手艺了。”绿琦咧嘴一笑,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露了出来,看着祁荀的眼里满是欣喜。 “我是想尝尝,可也不急于一时,你今天本就累了。”祁荀疼惜的拉着绿琦的双手,语气里带着略微的责备更多的是疼爱。毕竟,在祁荀的内心深处绿琦就像是她的亲妹妹一般,妹妹流落在外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舍得让她做事,只想好好将她养着,把她受的苦和委屈都补偿回来。 绿琦知道祁荀是心疼自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拉着祁荀走到饭桌边坐下,说道:“公子,快尝尝吧。” 饭后,祁荀打算问问绿琦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进了青楼,又不好当着云凡和谢铭瑄的面问,于是拉着绿琦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姐,你没什么要扮成男儿身?”还不等祁荀开口问,绿琦便好奇的询问道。 “说来话长。”祁荀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想必你也听说将军府一夜之间被皇上灭门的事,娘亲和爹爹为了保住我和哥哥都惨死在奸人手下,哥哥带着我逃出,最后跳入江河不幸被冲散了,至今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渐渐眼眸低垂,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忧伤之色,“后来我被三皇子长孙策所救,为了给父母报仇我只好改名换姓、女扮男装,混进皇宫一边替长孙无极治病一边谋划着如何复仇。” 绿琦当时就是听了人们传将军府出事了,才急急的赶了回来,可是赶到将军府的时候早已成了一片荒野,就在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祁荀时,恰巧听闻祁荀和少爷逃了出去,这才千方百计的寻找祁荀。 “小姐,绿琦陪你为老爷和夫人报仇!”绿琦咬紧牙,攥着祁荀的手,笃定地说道。她晓得失去亲人的痛苦,更是相信云勋将军不会谋反,并且她的性命本就是祁荀救回来的,所以愿意义无反顾的跟着祁荀去报仇,哪怕献出生命都无所谓! 老爷,夫人,你们生前待我不薄,就让我陪着小姐为你们报仇雪耻,算是报答你们的恩情! 看着绿琦为自己那般奋不顾身,心里一暖,深感欣慰。 “绿琦,你不是去寻找亲人了吗?怎么会进了花香楼那种地方,你究竟受了多少苦?”祁荀转而朝着绿琦问道,眼里全是关心之色。 绿琦抿了抿唇,终是说道:“我没有找到亲人,本来打算回来找小姐您的,可是在客栈里盘缠被人给偷了,于是我只得在当地找了一份洗碗的差事做着,想存够了路费就回去的。”,顿了顿,又道:“三个月后,我总算存够了钱,可是却听人说将军府出事了,我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看见将军府已经成了荒野之地,又找不到小姐,于是在城郊处的一个村庄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两月,后来偶然机会下得知小姐住在祁府,我便想写信一探究竟,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帮黑衣人屠杀了村庄,我侥幸逃脱,想着黄香楼达官贵人众多,是个好打探消息的地方,便混了进去。” 祁荀听完绿琦说的话,心下一阵感动,至少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不曾忘了自己,至少还有一个人在四处寻找自己,至少还有一个人时刻在牵挂自己! “真是苦了你了。”祁荀愧疚地说道,若不是自己的原因,绿琦根本就不会这么急切的赶回来,不会碰到黑衣人,更不会流落到香花楼受尽委屈。 “小姐,绿琦一点儿都不苦,只要能见到你,绿琦就开心!”绿琦见祁荀在自责,连忙说道。其实最苦不是这些遭遇,而是整日焦急等待的心,如今见到了祁荀,绿琦反而轻松了许多。 是夜,祁荀满心欢喜地给绿琦送了几件罗裙,回到屋 分卷阅读8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内点燃白烛,正打算更衣躺下,却见长孙策早已坐在了床头。这一次,祁荀并未有多惊讶,竟还莞尔一笑,从第一次的震惊到如今的习以为常,还顺带丝丝的喜悦。 两人在白烛中四目相对,温情脉脉,好似天地间能发光的只剩这两双会说话的如星辰般美丽的眼睛了。 “荀儿,我是来为你道喜的,如今绿琦找到了,也不枉你心心念念那么久,算是了了你的一件心事。”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从长孙策咽喉中发出,喉结似动非动般,一身青衣在烛光中显得尤为素净,给人一种斯文儒雅之感。 祁荀迎着烛光而立,微微亮光爬上那张清丽白皙的脸庞,小嘴边一抹淡淡的微笑稍带点俏皮之色,明亮而深邃的眸子恍若两点星光,眉目如画,身后是一道身形般略显修长的影子。 “你这喜道的还真及时。”天籁般的声音从一张红润的唇中所出,接着是几声盘玲般清脆的笑声,直荡人心间,令人许久都不能忘怀。 是啊,我朝思暮想的绿琦可算是回来了,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令人值得高兴了。 长孙策见祁荀难得笑的如此开心,不禁有些陶醉其中。大抵祁荀的声音无比悦耳,才让长孙策万般留恋吧!更何况,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笑得干净纯粹,须臾间感觉像是逃离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俗世,进入到了一片与世无争的桃林。 “悲喜都该与你同享,自然是要及时。”长孙策也笑道,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疼爱之意,一双明眸静静望着那抹令他怦然心动的身影。 荀儿,你的悲喜便是我的悲喜,你欢快我也便欢快,你愁闷我更是不敢独自欢喜。说来也怪,不知不觉你的一举一动足够牵动我的所有情绪。 祁荀高兴之余想到绿琦留下自己身边危险万分,只一瞬间,眸色之中浮现出忧愁之色,转而渐渐收起笑颜,两道淡而好看的眉毛逐渐蹙拢。 如今,我连自己的安危都保证不了,又怎能保护好绿琦呢?若是将绿琦留下,又被有心之人算计,使得绿琦遭受伤害,那我辛辛苦苦找回绿琦又是为了什么?不能保护好她,怎敢留下她啊! “荀儿,刚刚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转了脸色,想到什么事了吗?”长孙策一直望着祁荀,发现祁荀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终是忍不住起身走到祁荀身边问道,目光里满满的关心之意。 “策,我忽然想到绿琦留在祁府并不安全,先前皇后已经派人利用绿琦给我们下套,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便会知道绿琦住到了我的府上,到时候我怕绿琦再受到损伤。我就只剩绿琦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再失去她!”祁荀怅然道,不时深深地叹着气,顿时愁肠百结,愁眉锁眼。她不想让绿琦离开自己,可是留下绿琦又保证不了她的安全,心里突然矛盾起来,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  怪只怪自己太弱小了,连绿琦都保护不了…… “策,你将绿琦送走吧,送到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我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并不想她跟着我遭受一些本不该她经历的事情。”经过片刻的挣扎和犹豫,祁荀心底那个想要保护绿琦的小人获胜了,于是朝着长孙策祈求道,眼里也没了那瞬间的惆怅,好似顷刻间释然了一般。 绿琦,是我没用,在这皇城之中护不了你周全,对不起,我们终是不得不分开,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更希望你以后能活的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长孙策知道祁荀对绿琦有多思念有多看重,现在才相见,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与她而言是不易的,便试探性地问道。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肯在相聚之后又选择离别?长孙策明白祁荀的苦衷,却是分担不了,只得倾其所能地帮她做一些实际的事情了。送走绿琦,虽然暂时是会令祁荀难过一阵子,可是从长远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绿琦终究是一个女子,不管体力还是武功都不如男子强,留在祁荀身边终是会分散祁荀的精力,让祁荀不能全心全意地去做事。因此,长孙策从内心伸出来说还是蛮赞同的!毕竟,短痛之后能够全力以赴比起做事瞻前顾后来说要好得多! 屋内刹那间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窗外蟋蟀一声一声凄厉的叫声,好似在替祁荀诉吐着心间的苦水。夜色越来越深,本该是夏日最清爽的时候,却突兀地感觉到丝丝凉意,侵入心底。 绿琦知晓祁荀一向喜欢山水画,在路途中,曾有幸得到一副无论画工还是画卷质地都不错的一副山水之画,边想着送过来。不巧听见屋内有谈话声,便驻足。想着偷听别人说话终归是不雅之为,正准备离开之时,听见了祁荀说好像在说自己的事情,于是停了下来,贴耳听了起来。 此时,绿琦手里捧着一卷字画就站在门外听着两人的谈话,眼角竟无声无息地溢出了温热的泪珠,心里既感动又心酸,单薄的罗裙在夜风中飘然而起,阵阵凉风吹得她手脚冰凉,心里更是凉了个彻底。她不愿意才找到祁荀又要与她分离,她并不怕漂泊在外,也不怕什么阴谋诡计,她唯一怕的便是那颗孤独无力的心。多少个日夜,她都掩泪而眠,只想早日寻到祁荀,可是 分卷阅读8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这才与祁荀相处不到三日,又要分开了,情何以堪? 小姐,绿琦的命是你救的,理应为你做一切事情,可你处处为我着想,深怕我受一点儿委屈与伤害,如此深情大义,我哪能辜负,哪能离开您一人独活?绿琦今生今世只想待在您的身边,跟着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良久之后,祁荀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嗯。我已经决定了,我既然保护不了她,就该放她走,不能让自己的自私伤害到她!”,语气里藏着些许无奈与悲伤,眼神里却是非常笃定。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绿琦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尽量让你远离这片乱世,望你以后的日子都自由自在,活出自己的精彩来!待我有能力保护你的那天,我会去寻你,到时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好,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明早你与她好好吃一顿早饭吧!”长孙策知道祁荀下定了决心,也不相劝,因为他始终觉得祁荀说的在理,绿琦留下来的确不太安全,送走绿琦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仅保护了绿琦,也解决了祁荀心里的烦恼。 荀儿,但愿以后我们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有时生死都没有分离来的苦,若是能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我情愿放弃这显赫身份。 祁荀点了点头,沉默半晌道:“我会好好享受与绿琦的最后时光,策,一切就拜托你了!” 长孙策温柔地抚了抚祁荀的碎发,眼里满是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荀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人将绿琦送离这是非之地,保她周全!”长孙策眼神坚定,几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绿琦是祁荀在意的人,他当然会尽全力保护好她,免得祁荀再掉眼泪。 荀儿,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足以保护你,保护你身边的人,到那时我便将绿琦重新还给你,你再也不用担心她被人所害了。 “咔……”早已泪如雨下的绿琦推门而入,一下子冲到祁荀身前,将其紧紧抱住。 “小姐,不要,不要送走我…….”绿琦哭的快要断气了一样,声音哽咽道。 祁荀显然为料到绿琦会突然出现自己眼前,也不清楚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一边轻拍着怀里的泪人,一边安慰道:“绿琦,别哭,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开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 “骗人,小姐你骗人,我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要送走我。”绿琦根本不信祁荀此刻说的话,她很认为这次一别怕是终身难见了。 祁荀紧闭双眼,抱着哭得伤心的绿琦,半晌无言,看着绿琦这般伤心,有一瞬间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长孙策看着祁荀难受的模样,心里一阵悲伤。 若不是自己能力有限,荀儿又何苦做出这样为难的选择,真该死! “绿琦,你听我说。”祁荀将绿琦从自己怀里拉出来,望着那张泪眼莹莹的小脸,心疼道:“听话好吗?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留下来太危险了,我不能如此冒险,你可是我仅剩的亲人了,等这边情势好转,我就派人将你接回来!”,拿出袖中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滚滚而下的眼泪。 “小姐,我留下来也可以帮你啊!”绿琦知道祁荀的中中遭遇,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祁荀一人留在这纷争之地,并且她在这偌大的皇城之中唯一认识的也只有祁荀了,要是离开祁荀从此便又是孤身一人,了无聊赖。 祁荀摇着头,轻拍着绿琦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不明白其中的厉害。” 若是这么简单,我何苦还要将你送走。  夜风毫无预兆地透过虚掩着的门缝蹿了了进来,好似也想看热闹一般。绿琦单薄的衣衫挡不住这份凉意,不由得颤了颤,眼里不断溢出晶莹的泪珠,哭的好生伤心。 皎洁的月光也穿过门窗的缝隙洒了进来,不偏不倚地照在三人身上,瞬间仿佛被披上了一层带着光晕的衣袍,恍然之间,好似时间都暂停了一般。 长孙策自是明白祁荀的想法,也看得出祁荀的坚定,可是要在由着绿琦这么闹下去,恐怕祁荀到时心一软,又反悔了,于是不得不自己出面劝解道:“绿琦,你家小姐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心里并不比你好受到哪去,你要体谅她的一片苦心才是。” “可是,我和小姐才团聚,又要分离…….”绿琦哭的声音都快沙哑了,眼里充满了委屈和不舍。 辛辛苦苦寻了好几月,好不容易寻到了小姐,这才不过一日功夫,为什么又要分开?小姐,我只想跟在你的身边好好照顾你…… 长孙策看得出绿琦对祁荀很是难舍与关心,也理解她此时难以接受这个决定的心情,可是无论如何她是必须要走的,否者便成了祁荀软肋。 “绿琦,你听我慢慢跟你道来。”长孙策缓缓说道,神情温和且带有几分严肃。 绿琦虽不知眼前的人与祁荀是什么关系,但是见祁荀对他态度友善,便也将长孙策当成了自己人,继而点了点头,耸了耸鼻子,也不再哭了,静静地听长孙策接着说下去。 “皇城里形势太过复杂,皇 分卷阅读8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上历来喜欢猜忌,荀儿废了老大的劲儿才让皇上信任她。另一边李皇后一直与荀儿不对付,上次屠村之事便是皇后主使的,你若留在府上,要不了几天皇后必然知道你的出现,到时再去皇上哪里说上一说,你觉得会怎样?”长孙策望着绿琦,措不及防地问道。 绿琦咬着唇,一双好看的眸子终于有了思考的神色,不再拼命地往外涌泪了,继而望望长孙策,小声问道:“皇上就会怀疑小姐的身份了吗?”,语气里有着几分疑惑。 “很聪明,你还没有哭坏脑子。”长孙策见绿琦看得清结果,笑着夸赞道。他就怕绿琦不明事理,现在看着绿琦原来还是知道用脑子想问题,心里忽然轻松了几分,至少说服绿琦离开会变得简单容易得多。 祁荀见装孙策笑得好不欢快,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像似再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没个正型。” 只一眼,长孙策收敛了笑容,继续开导着绿琦:“你要想帮你家小姐报仇,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祁府,免得让那些藏着阴谋诡计之人有机可趁。”,顿了顿,又道:“你安全了,荀儿也才能安下心来报仇,不必为你分散精力,效率自然会提高很多。” 绿琦静静地听着,不说一句话,眼神里却是各种变换。 长孙策知道绿琦是把这些话听进去了,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你与荀儿只是暂时的分开,等我们将皇城这边的情势稳定下来,便会将你接回来,到时候再团聚岂不更好?” 屋内顿时又是一阵沉默,静的依稀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对于长孙策所说的话,绿琦是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里,细细思量了一番,发现句句在理,一瞬间没有了要留下来的理由。她不愿成为祁荀的累赘,更不想祁荀因为自己畏首畏尾,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祁府。与其留下来让家小姐顾虑多多,不如依了小姐的安排,省去不少麻烦。 良晌之后,绿琦渐渐转过头望着祁荀,泯了泯唇,依依不舍道:“小姐,刚刚是绿琦冲动了,你还是送我走吧!”,眼里噙着泪花,小嘴艰难地一张一合。 既然我离开可以让小姐静下心来报仇,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本来就是想要帮助小姐复仇,可是留下来不仅帮不到小姐,反而容易成为别人的棋子,威胁到小姐,那么便听从小姐的决定,不给她添麻烦。 祁荀知道绿琦一旦明白自己的苦衷,定不会再无谓纠缠,心里生出几分欣慰来。 “绿琦,谢谢你能理解我。”祁荀声音里藏着些许无奈,眼里满是留恋。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身不由己到这般地步,不禁暗自发誓一定要将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小姐,我等你来接我。”绿琦强忍着眸子中的泪水,眼里一片模糊,看着祁荀的脸有些不真切,手心里传来的热度却是实实在在的。 祁荀郑重地承诺道:“放心!我一定会接你回来,到时候我们再团聚!”,说道未来,眼里不禁闪烁着亮光,好似其乐融融的场景就在明天一般。 祁荀转首,朝着长孙策问道:“策,可想好将绿琦送往何处?” “你觉得应该送往哪里?”长孙策还没有想到地方,想先看看祁荀有何想法。 “……”祁荀一时回答不上来,眸子里突然有些复杂之色。广袤天地,祁荀却忽然不知道该让绿琦去何处安身,毕竟一介女儿身,没有人陪在身边不论去哪里都算不上绝对的安全。 “我暂时想不到适合绿琦安身之地。”祁荀也不逞强,这事还是交给博闻广识的长孙策来办好了,于是老老实实答道。 长孙策没有急着回答祁荀,抬起右手抚了抚额间,陷入深思之中。 绿琦一个人离开不管去多和平的地方,荀儿都免不得要担心,所以应该派个人与她一路,照顾着她才是。可是派谁呢? “有了!可以让云凡陪绿琦一起去南下安身,两人互相有个照应,云凡今日武功突飞猛进,想来保护绿琦是办得到的。”长孙策边说着便观察着祁荀的面色,他怕祁荀不愿云凡离开。 这些时日来,云凡总是趁着休息之际跑到祁荀身边晃悠,令长孙策十分生气,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差点憋出内伤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也送走,眼不见为净,岂不痛快。  祁荀犹豫了片刻,转而点点头,道:“倒是个办法。”。 云凡毕竟见过的世面太少,心界不够开阔,需要多加历练。其实,祁荀早就想让云凡一人出去闯闯,磨练磨练,如今倒是个好时机。既可以保护了绿琦,又可以锻炼他自己。 “绿琦,你先回房休息,我和策去找云凡谈谈。” 绿琦点点头,将手里的字画放在茶案上,缓缓道:“小姐,这是送给你的字画。”,说罢起身离去。 祁荀抚摸着还残留着绿琦热度的字画,心里一阵感动。 这小丫头至今都还记得我喜欢收集字画,真是个仔细的人儿。 大厅内。 谢铭瑄俸祁荀命令将睡眼惺忪云凡带来。 “祁荀?长孙策?你们这么 分卷阅读8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晚怎么还不睡觉?”云凡显然一片疑惑。 大半夜的两人不睡觉竟然跑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急事?不会吧,府内最近也没听说出了什么事啊!有的话也该是喜事吧! “怎么,我们睡不睡还需给你报告一下?”长孙策见云凡打着哈欠,不禁笑道。 “这倒不用。”云凡立马摇了摇头,迎着两人走去。 奇怪,长孙策平日里见了我都是黑着一张脸,今晚怎么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谢铭瑄见无自己什么事,便走了出去,顺便将门掩上。 “云凡,我们来找你商量一件事。”祁荀坐坐在上位,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哦?什么事这么着急?”云凡见祁荀极为认真的模样,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差竖起耳朵听了。 “我想让你赔绿琦去南下待一段日子,待时机成熟,你再和绿琦一起回来!”祁荀也不扭捏,开门见山道,尽管她知道云凡可能会像绿琦一样一时接受不了。 “什么?”云凡像是受到了惊吓,刚刚才坐下,一下子又站了起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地神情。 长孙策见云凡这般神色,心里莫名一喜,眉眼间更多的是畅快之意。此去少说也得一载,倒是省得他再缠着荀儿。 “为什么是我?”云凡不解的问道,转头看向长孙策的眼里生出几分敌意。 长孙策,一定是你在搞鬼,不然祁荀怎会无缘无故赶我走! 烛光轻晃,蜡珠滴落在烛台处,燃心逐渐变长,引得火焰旺了不少,整个屋子都添了几分明亮之色,只是云凡的脸色却渐渐黑了下来,与这一屋子的光亮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待祁荀开口解释,长孙策便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帮助祁荀以及为你母妃报仇吗?如今,我们在皇城里的势力与敌人的势力差之千里,连自保都成问题,谈何报仇?”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与我离不离开有何关系?”云凡压抑着心底的怒气,低沉的声音说道,眼里散出寒意。 长孙策也不恼怒,仍旧笑道:“现今,祁荀在皇城里孤立无援,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人监视,可谓是寸步难行,因此她需要培养势力!”,深邃的眸子望着云凡,继续道:“而派你和绿琦南下,远离皇城,一是为了保护你和绿琦的安全,二便是要你利用这段时间在南下培植势力,好备不时之需!” 云凡既不回应,也不与其对视,而是将长孙策的话揣摩了一遍。似乎说的是那么一回事,似乎又另有居心。 “随便一个什么人都可以去,怎么偏偏选中我?”云凡不甘心的问道,语气里满是不服气之意。 长孙策,你分明就是想趁机赶走我,好独占祁荀的关心,本以为你像传言中的那般温文尔雅,没想到你也有如此阴险的一面!想支走我?那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意! “因为祁荀相信你!这个理由够不够!”长孙策见云凡一副死活不愿的样子,突兀地冒出几丝怒气来。 不识大局,留下来也是个祸患,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心软救了这白眼狼似的家伙!好歹我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竟然没有半点儿敬意! “够!但是我不想去!我要留在祁荀身边保护他,要去你自己去,你是堂堂九皇子,还找不到一个代替的人去?我看你就是想故意将我赶走!”云凡也顾不及长孙策的身份,激动地吼了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模样,不管不顾得倔强起来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幼稚!可笑!”长孙策气的攒紧了拳头,要是祁荀此刻不在场的话,估计他会忍不住将拳头挥出去,替云凡清醒清醒脑子。 “我是幼稚可笑,但那也比你强多了!你别以为你是九皇子我就怕了你,我才不会任你摆布!”云凡怒火中烧,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出来。他并不怕长孙策,因为他知道有祁荀在,长孙策不敢拿他怎么样。况且,长孙策毕竟与他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啪!”,一把香木折扇重重地砸在了茶案上,巨大的声响仿佛吓到了门外的演奏者们,“唧唧吱”声顿时没落了下来,过了好大一会儿蟋蟀们才恢复演奏。 长孙策端起身边的凉茶,不停的喝着,好似这般便能消了体内烧着的怒火一样。 “云凡,我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救你这样的白痴!动动你的脑子,要是我身边的人可以派出去,哪里还需要你?南下你是非去不可,眼下祁荀身边值得信任的人本不多,谢铭瑄要留下来照顾平民窟的老老少少,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长孙策放下手里的空茶杯,侃侃而道,语气里微微有些愤怒,眼里透出失望之色。 我会仅仅为了吃醋而将你赶走?如此罪名亏你也敢给本殿下安在头上!我会像你一样长着猪一般的脑子,不顾全大局吗?可笑之极! 云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说:“我怎么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了?明明还有很多选择,我师父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为什么不让我师父去?” “胡闹!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暗卫,武功尚且了得,可是 分卷阅读8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头脑却与平常武人无二,遇事思虑不够周全,怎可担此重任?”长孙策简直快被云凡给气的冒烟了,语气也从最开始的友善转变成现在的不耐。  “别吵了!”祁荀见两人争得不可开交,出面阻止道。 云凡刚想反驳长孙策几句,却被祁荀的活硬生生给压住了。 此刻,长孙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云凡是祁荀从阎王殿里救回来的人,怎么安排就看她自己吧。 若是云凡留下来,大不了以后再想别的法子让他接触不到荀儿,不必在此时与他争辩,惹得荀儿不高兴。 “云凡,我希望你陪绿琦南下,我需要你的帮忙,绿琦也需要你的照顾,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祁荀终是说出了最难说出口的话,心里有些忧伤,可是现今也只能如此了。 策说的都是事实,云凡改名换貌,是所有可用人之中唯一一个可以不引起长孙无极和皇后注意的人,派他去是最好不过的了。 一瞬间,云凡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安静了下来,两眼呆呆得望着窗外繁星高挂的夜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没了弹性。 夜暗得漆黑一片,月皎洁得璀璨,星星闪得耀眼,风带来阵阵凉意。 祁荀望着云凡,眼里露出无奈与期盼之色,张着嘴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看着他这幅模样硬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终于,云凡转过头,朝祁荀问道:“祁荀,你是认真的吗?”,声音凉如水,语气里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这只是祁荀与他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认真的!”祁荀毫不逃避地回答道,心里一阵痛楚。 “好好好,你们都想赶我走,我偏不走呢!”云凡突然发疯似的站了起来,说罢转身朝门外走去。推开的门被狠狠摔了回来,发出吓人的碰撞之声,惊得祁荀颤了颤。 祁荀望着云凡离去的方向,良久才收回视线。 或许,是我逼得太急了,才令云凡这么狂暴吧! “荀儿,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吧。”长孙策见云凡摔门而去,想着祁荀心里肯定难受得不行,继而安慰道。 祁荀点点头,自顾自地朝房间走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清晨的一阵脆鸣唤醒了还在熟睡祁荀,最近几日事情颇多,昨夜她也是辗转良久才沉沉睡下。 祁荀坐起身来,走到窗边,清晨的一缕阳光从半掩的窗棂边透射而下,她眯了眯眼,心中想着今日应该是个晴日。许是那阳光过于晃眼,她轻抬柔夷准备将窗户关的严实一些,一阵敲门声却不期而至。 “叩叩” “谁?”祁荀有些警惕,一大早的,可能是绿琦吧。 出乎意料的是,应答的却是一个沉稳的男声,祁荀心头一惊。 是云凡!当意识到来者何人后,祁荀不免慌了手脚,她现在还没有梳洗打扮,一副睡意惺忪的邋遢姿态,更加不妥的是……祁荀正好慌忙来到落地铜镜前,看到自己凌乱的长发散落在腰际,原本就秀丽的五官在披散着的青丝衬托下显得更加魅惑。她这般样子,恐怕会被云凡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 “祁旬,开门。”门外的云凡虽是等了很久,但是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一如他的为人一般。 “等等,你帮我去找绿琦来,我有些事要麻烦她。”此时的云凡呆在门外,自然是不知道屋内的祁荀是多么的窘迫。她需要绿琦来帮她,顺便支走云凡。 “可是有事?”云凡一听祁荀的焦急口吻,深怕她遇见了什么困难,“我来帮你?” “不用,你去找绿琦来,快些。”祁荀再一次催促道。 最后云凡抵不过祁荀的一再要求,终究还是将绿琦找来了。 绿琦一进屋,就看见祁荀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怔怔出神,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绿琦原本想叫她小姐,但是又想到她现在的身份,只好及时改口道,“公子,我来替你束发。” 祁荀看了一眼绿琦,眼神中有些复杂,“绿琦,你会怨我吗?” “为什么要怨公子?”绿琦拉起祁荀的手,牵着祁荀的的手,莲步轻挪,走到梳妆台前,祁荀坐下,看着镜中人,似是有些憔悴了。 绿琦拿起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待我走后,公子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到私心,祁荀是不忍心绿琦离开的,她们才刚刚团聚,可是说到大局,她不得不让绿琦离开,这京城暗潮汹涌,她身处斗争中心,本就过得如履薄冰,而绿琦在自己身边,将会成为自己的牵绊。若是绿琦有个什么不测,她恐是真的会崩溃。 想着想着,祁荀不由得有些感伤起来,眼眶也渐渐泛红,绿琦知道她舍不得自己,但是她也明白,为了小姐,她必须要走。 “公子,那云公子似乎还在外面侯着你呢!”绿琦话锋一转,就转到了云凡那边,似乎想让祁荀的心情变好些。 但是一提到云凡,祁荀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她想到昨日跟云凡商量的事,心中有些烦躁,“绿琦,你和云凡到了南下一定要彼此照顾 分卷阅读9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好生相处。” “和云公子?”绿琦梳着发的手微微一顿,似乎没有料到祁荀的突然发问,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小姐不必担心,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看得出云公子是个好相与的人。不过,只怕他舍不得小姐您。” 云凡对于祁荀的好,绿琦这个未经人事的丫鬟也看的出来,他对小姐,是不一样的。 “……”一阵沉默。 祁荀带着绿琦走出房门的时候,云凡就站在阳光底下,晌午的阳光不仅明媚,还有些灼人,祁荀不免有些愧疚。 “久等了。”祁荀走到云凡面前,立定,一阵温暖的阳光味道从他身上传来,带着一丝莫名的心安。 “不久。”云凡看着眼前的云中歌,缓缓开口,他很好奇,明明眼前只是一个男子,却能轻而易举的勾起自己内心的悸动。 祁荀错愕抬眼,正好对上他直视而来的眼眸,他眼中那浓稠的化不开的墨色轻而易举的晃了祁荀的神,恍惚间,她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昨日的事……”  她原本还准备再说些,但是却被云凡打断,“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这次,祁荀愣的更彻底了,睁大了眼看着云凡,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昨日,他还拒绝的坚决,今日就改了想法? “长孙策说的对,我要离开,去培植能够对抗长孙无忌的势力。”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结果,他应该着眼于大局。 “你当真决定了?”祁荀对于他的决定,心中是乐于接受的,毕竟,云凡的离开,或许能帮助她的复仇,“谢谢。” 祁荀低低道谢。 “不用谢,长孙无忌本就是你我共同的仇人。”云凡浅笑着,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绿琦,我也会照顾好的。” 云凡毫无征兆的突然抱住了祁荀,祁荀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祁荀想推开云凡。 云凡身上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灼热温度,搅的她一阵心乱。 “别动!”云凡一阵低喝,止住了她的不安躁动,“就是临别前的拥抱。” 祁荀闻言,渐渐安分下来,双手抚上云凡的背,“云凡,此次一别,还望多珍重。” 云凡不再答话,只是将她拥的更紧了些,“在我回来之前,你别跟……”跟长孙策走的太近,这是他心中所想,却没有勇气说出口,他现在心很乱,他承认自己对于怀中人有着一股异样情愫,但他也知道,怀中人是个男子。 莫非,他真有龙阳之癖?在他搞清楚这个问题前,他不希望祁旬被任何人抢走。 “什么?”祁荀没听清他的后半句话,好奇问着。 “没什么。” 云凡将祁荀放开,看向站在一旁一脸错愕的盯着二人的绿琦,放低声音道,“我们等会儿一起出发吧。” 绿琦看了看祁荀,再看了看云凡,虽说已经接受了祁荀的安排,但想着马上要走了,心中不禁有些苦涩,低声道,“那就劳烦云公子照顾了。”。 “你多珍重。”祁荀在心里酝酿了很久,想说很多话,但是真正到了嘴边,能够说出口的只剩下这一句了,她最讨厌的就是离别时的不舍场面,所以,那些煽情的话,她不想说,也不愿说。 “好!你也是。”云凡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道,“你可以多吃些,看你清瘦的样子,哪儿有男子的半点阳刚气?” 祁荀微微一愣,讪笑道,“知道了,谢谢关心。”心中却想着,自己本就是女子,若真有阳刚之气,岂不是不妙。 云凡不知他有那么多心思,见她如此应答也就放下心来,“绿琦,我一起先去拿行李,吃过早饭后在前院会合。” 吃过早饭后,祁荀送了二人一路,原本送他们到了祁府门口,却不由得一路送到京城城门口。到底她也是舍不得的,一时间两人都走了,心中反倒落寞了起来。 “好了,再送,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得了。”云凡笑着打趣。 “那就在此别过吧。”祁荀她知道,自己哪怕不舍得,也该保持理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暂时的分离只是为了将来长久了团聚,这样想着,祁荀心底到时宽慰了许多。 “好。”云凡说着,心中却难掩失落,他多么希望能带着祁旬一起离开,二人可以策马塞外,从此不问世事,可……这终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希望罢了。 若是……大仇得报,他会不会跟他走?云凡望着祁荀,目光深沉,连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眼中此时的深情。 而祁荀也错过了这一切,只顾着叮嘱旁边的绿琦。 祁荀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山了,她看着空荡荡的祁府,心中顿生几分萧索之感,一时间,他们都离开了,只余下自己了。 这偌大的京城,她当真无人可依了吗? 她在心中问着自己,但是又想到了一个人,长孙策!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分卷阅读9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想着想着,她便写了封信笺于他,信笺上不过寥寥数字,“空余我一人。” 当长孙策顶着月光笑意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祁荀真心觉得他犹如及时雨一般来的及时,“你怎么来了?” 他笑,甚是温煦,道:“要不要今夜把酒言欢?” 收到她书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心内的寂寥与不安,他来只是为了告诉她,并非只余她一人。 她还有他。 “好。”一个好字,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他二人就着月色,说着心中事,祁荀在长孙策面前明显放肆任性许多,她不需要在他面前伪装,醉意朦胧中,她看向遥挂在天边的一轮皎洁明月,“我想他们了。” “他们会平安的。”长孙策以为她说的事刚离开的绿琦和云凡,但是直到祁荀连连摇头,他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不是他们两个,是我的家人。”祁荀突然想他们了,不禁悲从中来,想着想着,突然拽住了长孙策的衣角,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眼中竟闪现着些许泪光,“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因为……” 长孙策目光深沉的望着她,眼中温度开始灼热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可惜,祁荀只是将头一歪,倒在了桌上。 她喝多了。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长孙策将自己的袍子脱下,盖在她身上,“还有你。” 荀儿,你可知道你早已攻占了我清冷的心,我从此再也将你赶不出去。他们不在了,那么余下的日子,就让我陪你一起并肩作战吧! 祁荀恍惚间仿佛听到了长孙策温柔的声音,只觉得心间一暖,转而睡得更加香甜起来,嘴角不知不觉的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看来你已经进入美梦中了,但愿你的梦中有我!”长孙策又小酌几杯后,轻轻抱起祁荀,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的,捋开被子帮她盖好,这才起身离开,不时回头望望床上的祁荀,眼里藏不住的柔情。  次日,长孙策一睁开眼便想着祁荀昨夜喝多了酒,定会头痛,于是连忙起身,带着解酒药赶去了祁府。其实,解酒药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是一夜不见就犯了相思之病。 祁府内。 祁荀昏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好似喝了不少酒,“我应该没有酒后失态吧!”。她咬着唇,暗暗说着,眼里却是一副不确定的神情,依稀记得长孙策温柔的语气,终是想不起来他说了些什么。 谢铭瑄准备好早饭便扣响祁荀的房门,“主子,该吃饭了,已经日上山头了。”。平常祁荀此刻早已起床在院子里晾晒草药了,而近日竟然还在屋内睡着,可谢铭瑄也不觉得奇怪,想着可能是昨天送走了云凡和绿琦祁荀心里不好过,失了眠吧。 “嗯,你先去吧,我马上就到。”祁荀有些惭愧的说道,连忙穿好衣服,坐到镜前将自己长长的黑发打一个结,高高束起。镜子中的人儿脸色有几分憔悴,好在眉眼间却不显疲惫之意。 实施好自己后,祁荀便来到前院,独自一人吃着早饭,不由得又生出几丝怅感。 谢铭瑄在祁荀起床前便吃过早饭,此时正在书房看书学知识,也没想到祁荀会不习惯,竟丢下了祁荀一人吃着饭菜。 “怎么?饭菜不和你胃口?”长孙策猜想祁荀此刻该是在吃早饭,便直接来了前厅,看见祁荀端起碗又放下,夹起菜又丢回原位,便问道。 “不是。”祁荀想也没想地回答道正准备在说点什么时,一下子回过神来,“策!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这是给你的解酒药,饭后吃一粒,脑袋就不会那么疼了。”长孙策将一精致的药瓶放在桌上,然后十分自然地坐在了祁荀身边。 “专门来送这个?”祁荀有些感动,没想到长孙策还能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并且付诸行动。 长孙策打着哈哈道:“不然我来干嘛?找你唠嗑?” 祁荀笑笑道:“不知是否有行邀你共进早餐?”,眼里瞬间有了光亮,连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几丝调皮。 长孙策耸了耸肩,轻快答道:“好啊,反正我也还没吃早饭,就陪你一起吃吧。”, “添一副碗筷来。”祁荀朝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片刻后,丫鬟拿着一副干净的碗筷摆在长孙策面前。 两人便一起吃了起来,原本毫无食欲的祁荀,此刻却不停地吃着长孙策往碗里夹来的菜,吃的好不畅快。 长孙策见祁荀吃的津津有味,脸上荡漾着明媚的笑容,眉眼间藏不住的欢喜。 用完早饭后,祁荀想起今日是给三皇子长孙睿送药的日子了,于是略带愧疚地朝长孙策说道:“策,今日怕是陪不了你了,我待会儿得去给长孙睿送药。” “无妨。”长孙策毫不介意的答道,继而又忍不住提醒道:“长孙睿那人不好相与,心思甚多,与他接触时,你可一定得小心谨慎。” 在十年之前,长孙策与长孙 分卷阅读9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睿那时还有颇多来往,也算得上是玩的到一起。可是随着两人渐渐长大后,长孙睿对长孙策的变得阴奉阳违起来,表面上一副友善的面容,背地里又是另一幅可憎的面孔。大抵与皇后的教导有关吧,自此之后,长孙策便尽可能的不与长孙睿纠缠。 祁荀知道长孙策担心自己,就笑着应了下来。其实,不用长孙策提醒,祁荀也清楚在长孙睿面前行事要谨小慎微,免得露出一丝破绽,让他有迹可寻。 “好了,我就先回府,不打扰你了。”说罢,长孙策起身走了出去。 送走长孙策后,祁荀到屋内拿着药朝着长孙睿的圣青府走去。 圣青府内。 长孙睿慵懒地坐在酒池之中,一边饮着佳酿,一边欣赏着近日才带回府的美妾,脸上惬惬然,好不快活。 “殿下,祁荀求见。”一侍卫急冲冲进来,朝着长孙睿禀告道。 “带他到书房等我。”长孙睿一把推开怀里娇小的美人儿,从酒池中起身,身边的丫鬟见状连忙拿过衣袍替他穿好。 被推开的人儿,尽管委屈,却终是不敢吭一声,甚至连嘴都不敢撅一下,她怕长孙睿一个不高兴就将她变为军*。 祁荀等了差不多半主香的时间,书房的门总是被推开了,见长孙睿缓缓走了进来,随之一身酒香味弥漫整个书房。 想必又是刚刚才逍遥完,长孙睿过得还真是惬意。 “参见三殿下。”祁荀恭敬地行礼道。 “免了吧,坐。”长孙睿径自走到书案前坐下,朝着祁荀说道。 本殿下倒想看看你今日又想耍什么花招,不过无论你出什么招数,我都无所畏惧。 祁荀直起身子走到长孙睿地面,坐了下来,“这是新炼制的解毒药,这瓶吃完,三殿下的毒便能彻底清除。” 但愿这次亲自送药能够稍微打消他的猜忌,不然又得重想其他办法了。皇后,你等着瞧吧,你加之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通过你的儿子向你讨回来,让你慢慢地尝遍那些滋味。 长孙睿明显有点吃惊,却洋装着镇定,伸手接过解药,不由得满意笑笑,道:“多谢祁神医了!”,顿时,心里不禁对祁荀产生了几丝感激之情。在他的印象中,祁荀一向不是一个主动示弱的人,而在这两次的交锋中,祁荀都有意放低自己的姿态,好似真的诚意十足。 最初长孙睿以为祁荀说药不够是故意等自己用完药再去找他,到时他在提出过分的要求,没料到今天他竟真的按他说的将药亲自送了过来,瞬间心底的防线好像有点不攻自破了。 也许,祁荀从一开始就没有存着什么歪心思,倒是自己想得多了。罢了,要是他真心投奔,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三殿下不必这般客气,能为您效劳,是在下的幸事,。”祁荀依旧那般恭敬,语气诚恳地回道。 一向目中无人的长孙睿也对我会道谢了,想来是没那么怀疑我接近他的用心了。那我不妨就再透露点消息,让他彻底信任我!  长孙睿听着祁荀的话,心里一阵得意,笑道:“你还真是会说话,难怪父皇会那么信任你。” 祁荀知晓长孙睿的另一层含义是在说自己巧言令色,表明他还是心存芥蒂的。但是,祁荀并不急着为自己解释,毕竟大多时候解释反倒看上去像极了掩饰,还不如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诚意。 “皇上对在下信任有加,着实令我感到三生有幸,可惜……”祁荀故意说到一半不再说下去。她很清楚长孙睿一定会止不住好奇问下去,那便让他来开启这个话题,以免令怀疑自己的动机。 果不其然,长孙睿哪里禁得住祁荀这样套路,见祁荀说了上半句便没了下半句,忍不住好奇问道:“哦?可惜什么?” 祁荀叹了叹气,转而一脸悲伤地说道:“可惜皇上命不久矣,我也得另寻依靠。” “大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长孙睿听完祁荀的话,不禁暗自高兴,却假装怒道。 “还望三殿下赎罪,是草民胡言乱语了。”祁荀识趣地起身赔罪道,连自称都换了换。 “你现在最好老实交代父皇的身体状况,否则……”长孙睿声音里透着威胁,眼里却是藏不住地喜色。仿佛长孙无极一下位,他便能马上补上去,当上九五之尊的皇帝一样。 父皇在皇位上戴的已经够久了,是时候下位让贤了。要是这次他真的快不行了,自己也好早做准备,总不能让人捷足先登了。 “皇上他虽说最近气色好了不少,可是医学上有一个词叫做‘回光返照’,所以草民说皇上恐怕时日不多了。也正因此,我才找到殿下您。这偌大的皇城之中,要是我孑然一身,怕是活不下去。”祁荀有些无奈地说道,眼里一片渴望之色,渴望长孙睿接受自己的投奔之意。 “也罢,你如今也是孤苦无源。”若说长孙睿在此之前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这一刻,他是真的彻彻底底信任祁荀了。 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转变方向,不惜委曲求全。而祁荀此刻更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才想要依靠于我 分卷阅读9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我恰恰也需要利用祁荀登上皇位,如此一来合作倒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办法。 “多谢三殿下,祁荀日后定当全力为您效力。”祁荀立刻行礼谢恩,好似早已迫不及待等着长孙睿接受自己一般。 皇后,我已经成功地取得你儿子的信任,这才是第一步,好戏还在后面。 日子平静的过着,一月以来,皇后忙着养胎,顾不得找祁荀麻烦。祁荀除了偶尔被长孙无极请进宫探脉之外,日子倒也过得相安无事。 然而,皇城内越来越多的人莫名其妙的陷入病痛之中,不管男女老少都无一幸免。病情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染病之人当天便下不来床。而只要有一人得了此病,家里的大大小小都会被传染。一段日子后,民间郎中治疗无果,人们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瘟疫吧! 朝堂上。 “皇上,近几日皇城内瘟疫来袭,百姓们多以染病,照这个情形下去,恐怕……”左司马这几日一直在了解民情,发现百姓们纷纷得病,还互相传染,病人群体越来越大,担心再不处理瘟疫群体便会肆意扩大,到时候皇城怕是会像死城一样孤寂。 “皇上,臣今日也听说民间瘟疫横行,很多百姓都病死了,要是在不采取措施,皇城怕是会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啊!”司徒炎见左司马先自己一步回报民情,心里十分不爽,便上前打断了左司马的话,一脸担忧的说道。 左司马到没在意司徒炎的小动作,只是觉得惊讶,他不曾想到一向恶贯满盈的司徒炎竟也会关心起普通百姓的性命。 不过左司马的想法显然是错了。司徒炎之所以这一次会和他站在同一立场说话,只是因为百姓们病倒了廉价劳动力也顿时没有了。不仅田间无人劳作,就连他的坊市如今都运行不起来了。按着这个势头下去,顶多再撑两三月,就该破产了。因此,他心里也是着急的很。 听完司徒炎的一席话,长孙无极既欣慰又忧愁地说道:“两位爱卿能体恤百姓,真是我国之栋梁。只是这瘟疫一事,可有谁愿意着手去办?” 顿时,朝堂上鸦雀无声,无人回应。 长孙无极也能想到是这样的局面,到底瘟疫不似平常小病,弄不好全城染病的人都会死掉不说,自己也极有可能染上瘟疫不治而忙。可是,全城的百姓不能不管! 老天,这是你故意编排的剧情来考验朕吗? 一阵沉默后,长孙无极失望的摇了摇头,“退朝!”,语气里颇有几分愤怒。 一朝官员,却无一人站出来为他分忧,瞬间感觉养了一群废物一般,心里堵得慌。 御书房内。 长孙无极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本本奏折,几乎每一本都在说瘟疫的事,可是每一本都不写出解决之法,看得令他头痛不已。他比谁都清楚,瘟疫发生在皇城如若不及时解决,被其他有着虎狼之心的国家知晓,只怕是会出兵讨伐本国,到时内忧外患,搞不好整个江山都要动荡一番了。 “啪…….”长孙无极狠狠合上奏折,一甩手丢出去老远,嘴里不时骂着:“废物,都是废物!一遇到事都缩回自己的龟壳里,全是一邦缩头乌龟!” 刘公公走到长孙无极身边,忙倒上一杯茶,关心的说道:“皇上何必如此动怒,怒气伤着身子可就不好了。” “如今瘟疫闹整个皇城人心惶惶,一朝的大臣没有一人敢站出来领命,朕哪能不动怒!”长孙无极气愤地说道,语气里又全是无奈。 “皇上,不如叫各位皇子来商讨商讨,也好趁此机会看看谁更有能力。”刘公公笑嘻嘻地说道。 长孙无极愤怒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仔细想了想刘公公的话,一时间,心情也好了许多。  长孙无极赞同的点点头,笑道:“还是你聪明!去叫三皇子和九皇子来议事!”, 朕的大臣无能,难道朕的皇儿们也无能不成?老天,朕今天就不跟你服这个软,不过一场瘟疫而已,总有办法解决! “奴才这就去!”说罢,刘公公快速得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长孙策与长孙睿都纷纷来到御书房内。 “儿臣给父皇请安!”两人行礼道。 “免礼。”长孙无极抬头望了望两人,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轻松了许多。一身明黄色龙袍,腰间配带着一块绝世龙图墨玉静静地垂在一边,眼里泛着若有似无地亮光,浑身散发着王者威严,只是眼角的皱纹与疲惫之意终是出卖了他。 长孙策身着月白色锦袍,称得整个人儒雅有致,袍上是淡淡的竹节之图,显出一身的清洁又不失大气,面色一如既往地虚弱无比,唇边泛着永不褪色的白,显得越加弱不禁风。早在进宫前,他便把随身携带的药服下,这才营造出气若游丝之像。每当需要出现在众人前,他必会服下此药,让自己看起来无比虚弱,正因如此,他才躲过了大多人的注意,包括长孙无极。 长孙策起身,微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利用余光注意着长孙无极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神色都不肯错过。长孙策猜测今日被招来 分卷阅读9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大概是为了瘟疫一事,除却此事,他还想不到有什么大事需要将自己与长孙睿一起进宫。 长孙睿自然也很清楚长孙无极今日的目的,想着刚刚才收了祁荀到自己的身边,转眼皇城就发生了瘟疫,真是巧的极好。 莫不是天都在助我?这瘟疫来的不早不晚,正是时候!如果这次我能将瘟疫一事平息下去,父皇定会更加看重于我。 “今日叫你们,是想问问你们关于瘟疫一事可有什么解决办法?”长孙无极缓缓开口,语气里里有些期待。 “儿臣以为瘟疫之所以蔓延的如此之快,是因为民间大夫大多见识短浅配不好治疗的药物。因此,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寻找治疗瘟疫的药物,彻底治好百姓。”长孙睿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急忙上前说道,好似害怕长孙策抢先自己一样。 长孙策,这一次你就等着做本殿下的陪衬吧!本殿下会让你这片绿叶绿的发紫,也算是你尽了做弟弟的义务吧!到时父皇便会明白谁才有能力有资格担任下一任君王,而你再也对本殿下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嗯,有道理!”长孙无极满意的点着头,不忘夸赞道:“这个想法好!”,转头望向长孙策,示意长孙策说说自己的看法。 长孙策会意,不急不缓地说道:“父皇,儿臣也觉得解决此事就应该尽快找到治疗的药物,免得越拖越严重。” 此时,长孙策并不想与长孙睿比较谁的想法新颖,更不想在这里与他一较高下。毕竟,只有没有把握的人才会故意提高嗓门争一争口头的高下,而有实力的人往往都隐居于市,没有半分招摇之意。就好半罐子水响叮当,满灌水却发不出半点儿声响一样。 “那好!找解药之事就先交给你们两人去办,切记动作要快,百姓们的病情是等不了多久的!”长孙无极见两人想法难得相同,便大手一挥,将难题扔向了二人。 长孙睿眼里满是志在必得的神情,嘴角忍不住向上扬着,低头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办好此事!”,语气笃定。 “儿臣也必当尽力为父皇解忧!”长孙策淡淡回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长孙无极看了看两人各自的表现,心里大致有了一个结果。他着实想不通两人都留着自己的血液,为何差别就如此之大?看人人与人的不同是天生便存在的,哪怕是亲兄弟,性情也是有着天壤之别啊! 随后,长孙无极便命二人退下。 长孙睿离开御书房后,径自去了祁荀府邸,到底祁荀才是懂医术之人,也只有祁荀才能帮助此时的他。 祁府内。 “三殿下移架此处,可是有什么事?”祁荀好生接待着长孙睿。 “父皇命本殿下寻找医治瘟疫之药,所以特地过来问问你。”长孙睿也不客套,直接说明来意。 “倒是可以试试,不过不敢保证一定能研制出解药,但是我会尽力帮助殿下您的。”祁荀知道这事自己是推脱不了的,只得应下。 “行,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有进展马上联系我。”说罢,便起身离去。 长孙睿明白治疗瘟疫的药物不是那么好配制的,否者病情也不可能一直恶化下去得不到控制,对于祁荀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到没有什么不满,只要祁荀尽力去办了就是。 晚风轻轻吹着,吹散了空中仅剩的云朵,夕阳火红,照的天际一片灿烂。昏黄的光线之中忽的出现一人影,茶白色衣衫轻扬,隐约能看见脸上浮现着温雅的笑容,步伐稳健,缓缓朝祁荀走进。 “荀儿这是在赏夕阳?”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仿佛带着一丝魅惑,将祁荀的思想从遥远的天际拉了回来。 “原来我看上去那么悠闲啊!”祁荀噗嗤一笑。 也只有策跟我开如此玩笑了,明明想事情想的快头晕耳鸣了,竟被他当成是在赏夕阳。 长孙策也乐呵着,开口道:“当然不是,你在我眼里可是个大忙人。就算你刚刚悠闲,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便有得你累的了。” “哦?此话何意?”一双清澈明媚的眸子望着长孙策。 “皇城里瘟疫四起,父皇命我和长孙睿寻找解决之法,我这不就找上你了吗?你哪还有清闲可谈。”长孙策有些厚脸皮的说道,一双眼弯的恰到好处。 祁荀沉思了片刻,回道:“长孙睿在你之前也为这是来找过我,不如我们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挫挫他的锐气?” 显然,长孙策对祁荀提的建议很是感兴趣,邪魅一笑,道:“甚好!” 三哥,你动作还真是快,可惜啊可惜,你这次是注定要毁在心急上了。  长孙策走后,祁荀便带着谢铭瑄来到书房。两人晚饭都没顾得吃,一直翻看着医书,寻找治疗瘟疫的法子。祁荀一想到成千上万的百姓都在生死边缘挣扎,心里就难受的紧。到底都是鲜活的生命,怎愿意眼睁睁看着他们枯萎?只有尽快找到方法,配制解药,好让这一场天灾平息下来。 转眼,祁荀已经在书房呆了一天一夜了,从未踏出半步,就连吃食都是谢铭瑄算着时 分卷阅读9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辰从厨房端到书房。 “此天行时疫也,治有三法,宜补宜散宜降。”祁荀读着书中的内容,一抹久违地笑容爬上脸庞,眉眼舒展,心下松了一口气。 “主子,是找到了吗?”谢铭瑄见祁荀合上了书,一脸的笑颜,不禁问道。 要知道这一天一夜以来,祁荀不但没有合过一会儿眼,而且是眉头紧锁,兢兢业业地看着书,哪怕是片刻时间都不愿浪费。这让谢铭瑄着实心疼,好不容易看见祁荀换了一副轻松地表情,自然想着他是不是找到了解药。 祁荀点点头,急忙拿来笔墨,铺开纸张,写下药方。笔落下的这一刻,祁荀心底压着的石头才算是彻底放下了,转而脖子传来酸涩之感,眼里更是一片干涩。 “好累。”祁荀闭了闭眼,扭了扭脖子,弱弱地说道:“照着这个药方把药材都寻回来,找不到药材就让策派人去寻。” “是,主子你都十几个时辰不曾休息了,快去歇着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谢铭瑄见祁荀俊秀的脸上冒出了黑黑的眼袋,眼里还布着红血色,心知他的确是累到极致了。 祁荀放心的点点头,转身回到了房间,倒床便睡了起来。这一刻,她似乎最眷恋的就是自己软绵绵的床了,仿佛睡在了云朵上一样舒服,不一会儿就酣然大睡。 谢铭瑄也不敢耽搁,立马拿着药方出去买药材,把一些不常见的药材写到了纸上,让暗卫传给了长孙策。 待祁荀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中午了,她只感觉这一觉睡得舒坦极了,昨日一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就像满血复活了一般。 “主子,你可算是醒了。”谢铭瑄守在门口,见祁荀开门,舒了一口气,关心的说道。 祁荀心间一暖,问道:“你守了多久?” “没……没多大一会儿。”谢铭瑄不想祁荀担忧,敷衍着。其实,他从早晨便站在门外守着了。 祁荀知晓谢铭瑄有意隐瞒,也就不再追问,心里一片欣慰。 他大概是怕我累病了吧,也是有心了。 吃过午饭后,祁荀命谢铭瑄和几名暗卫将药材清理干净,自己一人进了书房。 一人坐在书案前沉思了半天,手里拿着的毛笔都快干了。 如果少一味散毒的药材呢?虽然也可以起到暂时医治瘟疫病人的作用,可长久服用,体内的余毒越级越深,只怕是会更严重。但是若能及时得到救治,病人的性命倒是没什么大的风险。 “嗯,就这样办吧!”祁荀想着既要让长孙睿继续信任自己,又要趁这次机会伤伤他的元气,只能暗着在药里动手脚了,只是苦了老百姓了,不过为了大局着想也只得如此了。 写好另一幅药方后,祁荀便拿着药单主动去找长孙睿。 圣青府内。 大总管带着一身素衣的祁荀来到前厅,候着长孙睿。 “本殿下可足足等了你两日,可是找到治疗办法了?”抑扬顿挫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一步一步近祁荀。 “草民给殿下请安,这两日草民都在苦苦找寻解决瘟疫的法子,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草民给找到了。”祁荀一边行礼,一边解释道。 “哦?快给本殿下看看!”长孙睿显得分外激动,一脸的惊喜。 祁荀恭敬地呈上药方,眼里划过一丝精光。 长孙睿此时只顾着看药方,到没看见祁荀的异常。 “殿下,此药只能管一时之用,草民会尽力研制出彻底清除瘟疫的法子。”祁荀不望提醒道,以免日后所有责任都落到自己的身上来。因为她知道像长孙睿那般急功急利的性子,一定会忍不住将这不完善的药方用在百姓身上,然后向长孙无极邀功。 “好,很好!”长孙策并没有在意祁荀后面的话,想着只要能暂时控制住病情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管它能不能彻底清除,反正那些贱民的性命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祁神医这几日想必是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长孙睿见祁荀精神不大好,想着该是累着了,便说道。 “谢殿下体谅,那草民就先告退了。”祁荀正愁不知如何脱身,不想长孙睿脱口而出,便赶忙谢恩,转身离去。 长孙睿,你今日笑的到时肆意,不知过些日子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不出祁荀所料,在祁荀刚刚走出去后,长孙睿便派人去采购药方上的药,并让人故意传出自己找到治疗瘟疫的方法。 回到府上后,祁荀命人将药材送到圣阳府内,随后自己也赶了过去。 圣阳府内。 长孙策正纳闷祁荀干嘛把这么多药材送到自己府上时,不想祁荀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荀儿,一时买这么多药材作何?”长孙策有些不解,就算治疗瘟疫需要药材,一时也用不了十马车之多啊! 祁荀笑而不语。 “荀儿,你这可不地道,跟我还卖关子呢?”长孙策见祁荀不说,不由得抱怨道。 “长孙睿不是很想救治百姓邀功吗?那我就先把药 分卷阅读9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方上的药材的多半都买下,到时候他再去买时,那价格可就不如此时便宜了,让他破费破费有何不好?”祁荀笑意盈盈地说道,眼里满是算计。 长孙策忍不住大笑出声,夸赞道:“这一招妙!” “这是药方,可以彻底根治瘟疫。我给长孙睿的虽说也管用,但是不能根治,等他出丑后,你再出手。”祁荀将手里的药方递给长孙策,不忘补充道:“要用的药材我都买齐了。” 长孙策满眼感激的望着祁荀,心里觉得温暖极了。  两日过后,长孙睿花了一笔不小的银两购了五车药材,在民间开始施药。 百姓们早就听闻三皇子找到了医治瘟疫的药方,便也丝毫不怀疑,一个个蜂拥而至,排着长长的队伍领药。 四五日过去,百姓们的身子好了大半,之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甚至都可以下地干些轻活了。 “三皇子的药还真是有奇效,才吃了几日,整个身子都好了不少。”一村妇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朝着一群人走去,嘴里不时感慨道。 “是啊,三皇子真是老天派来的福星啊!前几日我家相公还卧床不起,昨日竟可以下床了。”另一人接道。 “可不是嘛,我那婆娘本来都要丢在我去了,没想到喝了几碗药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一男子兴高采烈地说道,到底是不用孤家寡人,自是十分感谢长孙睿的药。 日常的龙门阵也从田间作物、家中猪牛变成了谈论长孙睿如何为民消灾、如何体恤民情。一时之间,长孙睿的美德广为流传。长孙睿瞬间成了整个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这让长孙无极心底更加确信自己当初没看走眼。 此时,长孙睿也甚是享受这样的夸赞,心底美滋滋一片。 而祁荀却和长孙策更是高兴不已,只有让他享受了这等荣耀,日后把他推下去时,他才能尝到掉入深渊的痛苦。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转眼间半月一晃而去。最初被百姓们津津乐道的长孙睿,一瞬间变成了百姓们唾骂的对象。 原来,长孙睿施的药开始吃了还行,后面不但不能控制病情,反而使百姓们的病情更加严重,有很多人最终重新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然而,长孙策不但不给出解释,为了不让长孙无极发现,反倒还将这些人赶出了城里,任他们自生自灭。毕竟在他心里认为自己在长孙无极心中的良好的印象比这些百姓的性命重要的多,与其让他们闹到长孙无极耳边,还不如就此赶出去,不过是一些没有势力地百姓罢了。 百姓们尽管不想出城,可又哪是长孙睿的对手,僵持之中还是被长孙睿派的人给丢到了城外。 皇城之外,咒骂声一片,哭声更是不绝于耳。村妇们抱着小孩子无奈的瘫坐在地上等死,老人们依靠在树干上生命垂危。 “不行!长孙睿那个畜生既然想让我们死,那我们就算是死也要闹上一闹,让世人看清他的真面目!”一男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的说着。 “对,我们不能随他愿!” “就是!我们要揭露他的本性!” ……. 众人一一附和,都恨不得将长孙睿碎尸万段。 于是,一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城门口,一涌而上,也不顾侍卫手里的兵器,一个劲儿地往前冲。顿时,城门口嘈杂声四起,妇女孩子的哭声,男子大吼之声,兵器相撞清脆之声…… 很快侍卫们便抵不了挡灾民们的暴动了,毕竟都是一群将死之人,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侍卫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是长孙睿一步步将他们逼到了这种状态,兔子急了都会跳墙,人急了当然更恐怖。 圣青府内。 长孙睿悠然地站在池边,将手里的鱼食一把一把洒进池塘,看着鱼群欢快地朝自己游过来,不禁一笑,俨然一副闲适自在的模样。 哼,只要本殿下手里有这“鱼食”,还怕没有人来簇拥?这天下迟早会是我的! 如今闹事的百姓已经被赶到了城外,而他三皇子的贤明依然为人传颂,自是无所担忧的了。 养心殿内。 长孙无极这边正在会见左司马,询问着灾民的情况。 左司马犹豫许久,终是不忍心百姓无端受难,冒着得罪长孙睿的风险禀告道:“皇上,恕微臣直言,三皇子的药开始是对灾民的病情有效,可是越到后期越没什么效果,反倒饮用过后还加重了病情。” 长孙无极听了这番话,不禁对长孙睿有几分失望,但也是能理解的。到底是百年难遇的瘟疫,有遗落也是情有可原,便说道:“睿儿此番作为也是怕百姓受苦而死,好心办了坏事。” 左司马见长孙无极还不明情况,不禁回禀道:“皇上怕是有所不知,三皇子怕您知道此事,便将那些病情恶化的百姓通通赶出了城外,现今百姓们在城外与守城门的侍卫们闹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对于,城门口的灾民暴动,左司马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曾想到长孙睿可以心狠至此。 “什么?” 分卷阅读9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长孙无极显然对这样的情况感到惊讶不已,再怎么说在他心里长孙睿也是个有脑子的人,怎么糊涂到这种地步? 百姓是国之根基,百姓安则国安,这个道理难道他不懂吗?真是枉费了朕的信任! “宣三皇子觐见!”长孙无极火冒三丈,眼里除了愤怒再无其他。 刘公公看着这个局面,自不敢耽搁片刻,立即赶到圣青府传召长孙睿。 “刘公公,可知父皇找我何事?”长孙睿见刘公公神色焦急,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殿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刘公公并不敢多嘴什么,在长孙无极跟前呆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脱身与权势争夺之中。 长孙睿不甘心地说道:“这是孝敬刘公公您老人家的,不成敬意。”,说着拿出一块上好红玉俸给刘公公。他知道以刘公公在长孙无极身边的地位,哪怕是透露给自己只言片语都是及其重要的,好让心里有个底,不至于到时一慌张没了应对之策。 “殿下客气了,这玉还是留着吧,老奴并不喜好这些。皇上今日传召你不过是听说了城外灾民暴动之事,三皇子等会儿说话做事还是小心点儿为妙。”刘公公推开了长孙睿递来的红玉,淡然说道,眼里一副平静的神情。 可不管长孙睿现在有多恼怒,终是不得不得压下心底的情绪,跟着刘公公进宫。  “谢刘公公了。”长孙睿听完这一番话,心里忍不住“咯咚”起来。 这群灾民真是不知好歹,早知道会闹到如此地步当初就该把他们拖远一点。也不知道是谁在父皇面前嚼舌根子,可恶! 祁府内。 “可是办妥了?”祁荀站在树荫下,腰身笔直,身上水色衣衫在树梢透下来的一星半点儿阳光下泛着光晕,黑发束起以碧色发冠固定着,整个人尽显俊俏之姿,语气有些许激动,声音清脆悦耳。 “妥了,九殿下已经派人前去揭发三皇子的罪行了。”暗卫乔装着家丁的模样,肯定地回答道。 祁荀满意地点点头,惬意一笑道:“好,替我准备好马车,我要马上赶到皇宫。” “是!”随即,暗卫恭敬地退下。 祁荀把弄着腰间的玉佩,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眼里满是忻忻得意之色。这次虽然不能彻底打垮长孙睿,但好歹能使他失去长孙无极的信任。此时,这样便够了。 鱼,上钩了!看来我得赶过去救场,好重拾长孙睿的信任,也顺便让他相信药物的过失也绝非自己的意愿。想来长孙睿是真的很在意长孙无极的评价,否则也不至于做出这般偏激的事来,可惜,不管你们做什么,最后的结果都一样!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一次小小的教训而已,后面等着你们的还有更多! 养心殿内。 “你先退下吧。”长孙无极大概不想让左司马见了长孙睿为难,说到底这也算得上是自己教子无方,没必要牵连一个大臣进来。 “微臣告退。”左司马正想着如何抽身,没想到长孙无极竟然提前开口,终究明着与长孙睿结下梁子对以后只有弊端没有益处,当然巴不得趁长孙睿来之前就撤离此地。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长孙睿便到了养心殿门前,踌躇了一会儿,终是迈开步子踏了进去。 不等长孙睿行礼,门外太监的声音便响起:“祁神医求见。” 长孙无极虽觉得纳闷,自己并未宣祁荀进宫探脉,可还是允了祁荀进来。 “草民参见皇上。” “免礼吧。”长孙无极本就心情不好,语气有些生硬。 阿丑独家整理 祁荀从地上站起身来,说道:“皇上,草民今日研究出一种新的滋补之药,特意送来。” 长孙无极脸色这才好转稍许,“有劳你了。” 祁荀奉上新药,刘公公接过新药回到长孙无极身边。 祁荀笑笑,摇了摇头。 “多学学祁荀,为朕分点优可好?你看你,堂堂一个皇子,一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去赈灾,你却搞得灾民暴动!”长孙无极转而看向长孙睿,脸色瞬间变黑,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面对长孙无极突变的脸色和态度,长孙睿显得措不及防,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说道:“父皇,冤枉啊!是那群灾民不依不饶,非说儿臣居心叵测,为了稳定其他灾民,我才不得不将他们赶出城内。” “还在狡辩!要不是你急功近利,会到如此地步?将灾民赶出去就能稳定剩下的灾民?你到底长没有长脑子!”长孙无极气的连拍数下茶案,恨不得将这不争气的东西踢出去。 “父皇,儿臣是一片好心,不想中间出了差错……”长孙睿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再推脱责任,便想着不如找个替罪羊出来,就说自己督查不严。既然难辞其咎,那就尽力给自己找个轻点的罪名。 “混账东西!没有把握的事你还做的那么起劲儿,你猪脑子吗?要是全城的灾民都暴动起来,皇城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想过吗?朕治你死罪都不为过!”长孙无极大失所望,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分卷阅读9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 长孙睿听见“死罪”二字,心下一凉,眼里划过一丝惊慌。他还没坐上皇位,怎会甘心因为几个贱民就死去? 祁荀见时机成熟,便上前为长孙睿开辩道:“皇上,请听草民一言。三皇子这次赈灾虽说不尽人意,可是也出自一片善心。灾民们只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理解三皇子辛劳,反而污蔑他,不得已之下三皇子才赶走了他们,也算不上什么大错。毕竟,没有哪个人可以一边忍受别人的诬陷,一边继续做着吃亏不讨好的事。”,顿了顿,见长孙无极无意打断自己,又说道:“三皇子此举,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那一刻他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啊?依草民愚见,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惩治三皇子,而是赶快想办法解决灾民暴动。” “罢了,朕看在祁荀的面上先饶过你这次!以后做事多用用脑子,不要整日做些糊涂事!”长孙无极顺着祁荀给的台阶下,从内心而言他也不愿严惩长孙睿,终究皇后此时怀着孕,不想因为这事打扰到皇后。 而祁荀更是不想让皇后这么快参和进来,到底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谢父皇,儿臣今后决不再犯这等错误。灾民暴动一事,是儿臣行事冲动了……”长孙睿一脸痛悔的表情,心里却仍是不服气。不过,此时此刻,他对祁荀倒是充满了感激之情。acdj “行了,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让朕静静。”灾民暴动对于一个君王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如若解决不好,那便会量成一场大的灾难,加上现在瘟疫仍在蔓延,更是危险重重。 两人纷纷退下。 “祁荀,本殿下这次能够化险为夷多亏了你。”长孙睿由衷地道谢到。虽然药是祁荀给的,可是当时也提醒了他要慎用,是他自己太过心急才导致这幅局面,最后也是祁荀出面说情,心里不由得生出好感,也更加相信祁荀的诚意。 “三殿下不怪罪草民,已经是对草民对大的恩赐了。那药本就是我给殿下您的,没想到却害了您,真是该死。”祁荀拱手道歉,眼里满是愧疚。 从古至今,以退为进总是上上策,一来降低了敌人的防备,二来藏住了自己的实力与目的。因此,祁荀放低身段自己先担了这个罪名,而给不给她按这个罪名那边是长孙睿的事了。不过,按着现在的状况来说,长孙睿是万万想不到祁荀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的。  “你也是无心的,何况当时你也告诉本殿下那药不能根治,所以这事不怪你。”长孙睿看上去十分明事理,自顾自的为祁荀开脱着。 本殿下当初收留祁荀这颗棋子还真是对了,有他的帮助,父皇早晚有天会将太子之位传与我! 遗憾的是,长孙睿从没有想过引起这些麻烦的根源究竟从何而来,只是一味地看重问题解决的结果。他这种做法,倒是让祁荀行事时少了诸多麻烦。mmzl “草民谢殿下体谅。”祁荀洋装着一副感动的模样,神情真挚诚恳,语气里满是感激之意。 “无妨,本殿下先回府了,今日就不请你过去坐了。”长孙睿挡住了正要行礼的祁荀,语气缓和地说道。今天遇到的烦心事太多了,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然后想想接下来平息暴民的事宜,实在没有闲情雅致请祁荀去做客了。 长孙睿这番话倒是正和祁荀的意,她还得赶回去与长孙策商议城外灾民暴动的事情,于是回道:“草民恭送殿下。” 送走长孙睿后,祁荀为了避免被人跟踪,饶了一条羊肠小道才来到圣阳府。 李偲见祁荀亲自登门,便领着祁荀直接到了长孙策的书房。 “——叩叩——” “进来。”低沉的嗓音从门内传来。 祁荀依旧一身水色素衣,眉间平和,眼角带着笑意,推开门,轻轻走了进去,心里莫名的欢喜,也不知是眼看计划快要成功还是见到了长孙策。 长孙策抬起头望见祁荀,不由得嘴角一扬,瞬间浮现一抹魅人的笑容。他一身白衣,盘腿而坐,手里捧着古送诗词,黑亮的青丝落肩而下,深邃的眸凝望着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人儿,柔情中又不乏豪气与傲然于世的强大气势。 “策,接下来该你大显身手了。”祁荀自然地走到长孙策对面坐下,眉眼满是愉悦之色。 长孙策很久没有见祁荀如此快意了,最近先是遭皇后算计,后又送走绿琦与云凡,即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心里一直藏着一抹难以去除的忧伤,今天总算是扫去了阴霾。 “这还多亏了荀儿,本殿下该如何谢谢你呢?”长孙策打趣道,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都说大恩不言谢,你对我也没少施恩,自是不必谢了。”祁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其实,论起恩情来,她欠他的恩才算是真的大恩。这一点,祁荀比谁都清楚。长孙策从一开始就倾力相助,如今又帮着她一起报仇,这份恩情来生恐怕都报不完。 长孙策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好了,谈正事吧。长孙睿被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我才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他就 分卷阅读9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赦免了长孙睿,想必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重罚长孙睿。”祁荀回想刚刚的场景,对着长孙策说道。 “也不足为怪,皇后此时到底是怀着龙胎的人,长孙睿又是她的亲儿子。父皇就算不看你的面上,也得估计皇后的感受,当然就趁着你假意求情时顺便卖你个人情,也好放了长孙睿。”长孙策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长孙无极终是对长孙睿还抱着希望。”祁荀听完长孙策的话,叹口气说道。 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番,竟然还是没有让长孙无极彻底对长孙睿失望。 “不急,凡事都得慢慢来。父皇大抵是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替代长孙睿的人,等我慢慢来替代他吧!”长孙策意味深长地说着,笑颜依旧。 祁荀点点头,“对!” 长孙策摸了摸祁荀的头,宠溺地说道:“回府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这几日我恐怕不能去找你了。” “你要照顾好自己。”祁荀知道长孙策是要亲自出手了,关心的嘱咐道。 “嗯,我会的,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眼里充溢着满满的关怀之意。 “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祁荀便起身离去。她知道长孙策要干正事了,尽管心里一想到好几日都见不到他有些不舍,可是大事要紧,儿女私情终是次要的。 养心殿内。 祁荀与长孙睿走后,长孙无极一直在头痛城外灾民闹事,连午膳都没心情用,现下正在坐在茶案前小息。 “九殿下,您不能进去。皇上还在休息呢。”刘公公见长孙策来找皇上,赶忙阻止道。 “刘公公麻烦你通报一下,本殿下找父皇有重要的事。”长孙策不闹不怒,语气温和地说道。 “殿下,皇上刚刚才休息,现在去打扰怕是不好。”刘公公为难地说道。 “那我就在此等父皇吧。”长孙策也不硬闯,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外等着。 “这…….” 长孙无极睡得极浅,门外的动静几乎尽收耳边,朝外吼道:“让他进来吧!” “是。”刘公公立刻开了门。 长孙策急忙走了进去,“儿臣给父皇请安,打扰到父皇午休罪该万死。” “起来吧,你找朕有什么大事?”长孙无极眼里颇为不屑,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看着长孙策文文弱弱的模样,心里就不禁有点轻视于他。 “儿臣有办法平息城外灾民的怒气,解决这场灾难。”长孙策站起身来,挺直了腰身,说的极为郑重地说道。 长孙无极好似被长孙策的话逗乐了,眼角都笑出了褶子:“哦?策儿莫不是在开玩笑?”,语气里满是怀疑。在他心底,从来就没有指望过长孙策为自己分忧,大概是长孙策身子骨太过柔弱,让他觉得不能担当大任吧。 这个长孙策今日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有勇气当着朕的面自告奋勇,着实稀奇! “父皇,儿臣不但不曾开玩笑,而且很认真。灾民们已经在城门外闹了整整两日了,就算有意想瞒着城里的其他百姓,恐也是瞒不住了,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想象。”长孙策阐明自己的顾虑,也准确的分析着现今的局势,言辞中没有玩味之意。 对于城外地状况,长孙策是十分了解的,他不想再拖下去,毕竟很多灾民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再被耽搁下去了。 “你确定你能胜任?”长孙无极依然质疑,仅管他清楚长孙策说的是事实。  “父皇,反正您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何不让儿臣试一试?”长孙策一脸认真的表情说道。 长孙无极看着静静站在原地的长孙策,眼神变得复杂。他一直没有发现原来长孙策的倔强劲儿跟自己像极了,之前还以为他与自己除了血源相同外再无其他相同之处,同时,心底也生出稍稍的防备之意。他摸不清长孙策究竟是真的弱不禁风、与世无争,还是一切都是伪装。 “罢了,你想去接这个烫手山芋那朕就给你吧,切忌再生出什么差错来。”长孙无极终是答应。比起无人接管来说,倒不如交给长孙策为好。 “儿臣定当不负圣恩。”长孙策领命退下。 回到府内,长孙策留下一部分药分给城内的病人,带着一部分药,乔装成灾民混入了城外灾民中。他将自己包袱里的药分给大家,照顾生病严重的人,整日与他们一起吃食一起休息。 一晃四日过去了,灾民们吃了长孙策给的药,身子竟好了起来,个个都能行动了,虽不是行如风,倒也利索了不少。因此,对长孙策心怀感激。渐渐地,长孙策说的话在他们中变得越来越有威信。 “我骗了大家,对不起。”终于,在第五日,长孙策说出了实情:“我本是九皇子长孙策,是父皇派我来救治你们的,之前三哥长孙睿的做法伤害了大家,在此我替他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也可以原谅他,不要再聚集闹事了。”说罢,长孙睿深深的鞠了一躬。 灾民们见长孙睿自报身份是九皇子,十分震惊,又见长孙策朝着他们行礼,心里更是感动,眼里噙满了泪 分卷阅读10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水。 “九皇子,我们不闹事了,谢谢您不嫌弃我们,以及这些时日来对我们的照顾。您真是一位好皇子,皇上也真是一位明君!” 众人纷纷附和,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若不是被长孙睿逼得走投无路,灾民们也不会发起暴动,谁都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况且,这些天他们已经尝够了颠沛流离的滋味,十分渴望回到城中的家内,过着以前一样平静的日子。 长孙策得到灾民们的承诺后,摸摸立马回宫找长孙无极请示。 养心殿内。 长孙策穿着一席破烂之衣,鞋子沾满泥土,脸上也蹭了少许泥土,整个人看上去破破败败的,这一身装扮与城外灾民还真是极像。 “策儿,你……”长孙无极看着与乞丐无异的长孙策,心底不由的纳闷。虽说他之前便知道长孙策为了平息暴乱混进了灾民内部,可是也不该这副模样啊,莫不是身份暴露了? “儿臣参见父皇,城外灾民暴动一事已经解决,还请父皇大发慈悲,许可他们进城回到自己的家里去。”长孙策也不顾长孙无极异样的目光,反正把迫在眉睫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哦?这才短短五日不到,朕之前真是小瞧你了。”长孙无极显然吃惊,他印象中的长孙策胆小怕事,羸弱无力,可没想到偏偏是自己不曾瞧上眼的皇子替他解决了心头大患。 “儿臣不敢妄自居功,其实儿臣不过是在三哥留下的药方里让御医加了一味祛湿毒的药罢了,侥幸治好了灾民的瘟疫。”长孙策当然知道不可太过出风头,功劳自然还是往长孙睿头上推一推为好。如此做会让他看起来宽厚贤让,也越发衬托出长孙睿心急邀功的丑陋嘴脸。 好在长孙无极此刻只当长孙策是在谦虚,并没有想到更深层次的含义。不过,他心底的的确确是对长孙策刮目相看了,并且更是对长孙睿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失望之情。 “你就是太宽厚了,竟还为他说话,罢了,不提他了。”长孙无极摆了摆手说道,脸上神情复杂。 “传朕旨意,放灾民进城。”说罢,挥了挥手,示意长孙策离去。 长孙策带着圣旨连忙赶到城外,将一群人都接近了城内。 灾民们见长孙策为他们忙前忙后,不仅治好了他们的病,还将家还给了他们,心里那是一万个感激啊! “九皇子真是个大好人啊!” “对啊,都是皇子,九皇子宽厚善良,三皇子却阴险恶毒,真是天壤之别!” …… 灾民们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讨论着两位皇子的好坏,最后都一一认定长孙策才是真的为民着想,而长孙睿仅仅只是为了向皇上邀功罢了。因此,他们又一次将长孙睿骂到了尘埃里,同时也不断赞美长孙策的善行,将长孙策夸到了比天的高度。 将灾民们迎进城,安排好诸多事宜后,长孙策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圣阳府。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像灾民,这五日以来,都是长孙策一人在城外照顾安抚灾民,好几夜都没有合过眼,累到快要虚脱了一般。 小莲见长孙策这般狼狈的模样,心疼极了,同时暗骂着祁荀。到底是祁荀出的主意才害的自家殿下这般劳累,心底不禁发狠。 祁荀,只从你出现后,殿下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彻底消失的! “殿下,奴婢替你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衣服。”小莲上前扶住虚弱的长孙策,柔柔地说道。 “嗯,李偲回来后让他来找我。”长孙策淡淡回应道,正打算进屋,又回头吩咐道:“你去南下看看势力发展的怎么样了,记得不要让他们发现。”。长孙策大抵是不放心那两人,便让自己信任的暗卫之一的小莲去探探。 “是。”小莲恭恭敬敬的应道。 一个时辰后,李偲回到回到府上,听了小莲的传话,立马去找长孙策。然而,他敲了半天门都不见长孙策答应一声,想着情况不对,便自己打开门进去。只见长孙策静静地躺在床上,仍他怎么叫都不回应。 李偲不禁伸出手摸了摸长孙策额头,顿时一脸阴云直至,“怎么这么烫?”。 殿下怕是近几日忙的病倒了,得赶快去叫祁姑娘过来才行。  说时迟那时快,李偲一个箭步冲出了府,直奔着祁府而去。本是要走上半个时辰的路程,他硬是在半主香不到的时间赶到了祁府,果然练过轻功的人就是不一样。 祁荀本打算梳洗,隐约感觉身后有人,以为是长孙策,又觉得气息不对,正猜测时,便听到了李偲的声音。 “祁姑娘,殿下病了,还请你随卑职过去看看。”李偲焦急地说着,毕竟长孙策额间的温度那般烫手,只怕烧出什么毛病来。 祁荀赶忙放下手里的饰物,乔装了衣物收拾好药箱跟着李偲急匆匆地赶去。她知道一般情况下,李偲是不会出面找自己的,这一次长孙策肯定是病的严重!所以问都没问,便赶忙出发。 祁荀到底是个女儿身,难免步伐跟不上李偲,因此花了一些时间两人才 分卷阅读10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到达圣阳府。 长孙策仍旧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额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不时还蹙着眉头,看上去及其难受的样子。一张英俊的脸染上苍白之色,英挺的鼻梁下的薄唇更是白的煞人,几乎看不见一丝血色。 “策…….”祁荀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人儿,心间一疼,刹那间眼里噙满泪花。 祁荀忙把住长孙策的手腕探脉,“怎么这么烫?”,手指尖传来的热度令她一惊,转而摸了摸长孙策额间,瞬间眉头紧蹙,眼里充满担忧之色。 想必是策照顾灾民时不小心自己染上了瘟疫,又没有及时发现才拖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我也真是大意,怎么就忘了告诉策如何避免传染呢?明明知道他身子弱,还害的他受这样的折磨。现在高烧不断虽说不至于致命,可是很有可能让人变得痴傻,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清毒散热,先止住了高烧才能接下来的治疗。 “按着这个方子把药剪好送来,动作快一点儿,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祁荀写好药方递给李偲, “卑职这就去!”李偲听祁荀这么一说,更是不敢有片刻的耽搁,连忙往外跑去。 祁荀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了,使劲儿将长孙策从床上拉得半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身子上,然后解开他的衣衫,又将他重新放到床上。随后,祁荀拿出药箱里的清热药给他服下,时不时用浸了水的湿帕子擦拭着装孙策的身体。折腾了大半天,长孙策的高烧仍是不肯退去。祁荀急的满头大汗,这一刻仿佛自己也高烧了一般。 “策,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独自喃喃自语着,眉眼间充满了愁绪,一双手紧紧握着长孙策的手。 “也不知道李偲现在把药材找齐没,当初就该自己留点备用之药才是。”祁荀担心大晚上的药店都关门闭业了,忍不住叹了叹气,一脸的担忧。 “祁姑娘,药好了。”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李偲端来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祁荀看见药后松了一口气,毕竟光是物理散热是不能根治的。 “祁姑娘,卑职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卑职。”李偲想自己打扰都祁荀,便守在门外。 祁荀端起药,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慢慢的送往长孙策口里。可是每当药勺拿开后,长孙策嘴角都会溢出药水来,根本没有喝下去。接连数次都是如此,祁荀怕长孙策身体承受不了持续不断的高烧,急的干脆丢了勺子,自己含一口药,与他嘴对着嘴地喂起药来。不大一会儿,一碗药便见了底。 而祁荀的脸也渐渐有了红晕,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心间有丝怪怪的感觉,好似享受又好似抗拒着,这大概便是少女羞涩的表现吧。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纵然经历那么多的苦难,也泯灭不了那颗本该在这个年纪悸动的心。 时间如白马过隙般飞快流逝,不知不觉已是三更天了,长孙策已经烧了快一个时辰了,不过好在喝下了一些药水,体热慢慢降了下来。 祁荀这时才算安心了,累的坐在床前靠着床头休息,本想着坐一会儿便回去,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次日,长孙策微微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手臂上传来的酸麻之感,转而抬头看看了。这一看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径自轻轻爬了起来,深怕弄醒祁荀。 荀儿为何会在这里?难道她这一夜就是这样睡去的?昨夜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照顾自己,看来那人便是荀儿。 长孙策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之色,扯了扯被子替祁荀盖上,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情绪,堵得慌。 祁荀感受到身外轻小的动作,渐渐醒了过来,揉了揉眼,见长孙策清醒过来,唇边不禁浮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尽管眼里略带疲惫之意,却也是一片笑意。 “策,你终于醒了,照顾灾民染了一身瘟疫回来,也不知道吃点药,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温柔的声音响起,即使语气里有些责备,却好似久旱后的甘露一般清甜,又似黄鹂一般委婉动听。 “荀儿,辛苦你了。”长孙策微笑着说道。 祁荀摇了摇头,微笑道:“不辛苦,只要你醒来,我做的一切都值得。”。一双柳眉下,双眼颇有些神采,只是黑黑眼圈仍是透出疲惫之感,白皙的脸上残留着一道浅浅的红痕,大概是睡觉时压出的吧。 长孙策伸手用拇指摸了摸那道红痕,温柔道:“以后不可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眼里柔情似水,声音里却带有稍许责备之意。 现在已是夏末,天气也愈渐转凉,就算是早晨也有稍稍湿冷,更何况是更深露重的夜晚。长孙策是真的担心祁荀把自己弄病了,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说我的时候你就不会脸红吗?要不是你自己把自己累倒了,我哪会这般。”祁荀故意嘟着嘴,一副心不甘器不服的样子。她就是想让长孙策内疚,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顾自己安危。 果然,长孙策自觉理亏,转移了视线,心虚地看了看窗外。 祁荀依然投去灼灼目光,并没给他机会岔开这个话题。 分卷阅读10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这般不爱惜身子了,你以后没有机会再拿我来当做不爱惜自己的借口。”长孙策妥协,他知道祁荀是在怪自己。只是那时他自己虽察觉到身体不适,也没太在意,想着等忙了后好好回去休息几天就会好的,谁曾想竟染上了瘟疫,还发起了高烧。  日月如梭,转眼已是初秋,麦田的谷子逐渐饱满,山上累累果实坠在枝丫上,连日光都变得温柔了许多,照的大地一片暖洋洋,又到了丰收的一季。 百姓们得到长孙策发放的药,身体渐渐恢复如初,纷纷拿起工具在田间山头忙碌着,一片祥和之景。、 圣阳府内。 长孙策专心致志地看着兵书,脸色红润,气息稍许厚重,经过这些时日的修养治疗后,身体也差不多康复了,只是仍有些虚弱。 皇宫内。 长孙无极得知百姓们的瘟疫在一月之间都彻底好了起来,皇城一瞬间又恢复到当初的热闹繁化,不禁喜上眉梢,“传朕旨意,举办皇宫盛宴庆祝皇城重返往日繁荣昌盛。” 一下午的时间,宫宴帖子就纷纷送到了各个四品以上官员手中,以及各位宫妃和皇子手中。 午时,微风,阳光明媚。 众人一一按时到达宴会,按着名列落座。 一时之间,高朋满座,鼓乐齐鸣,歌舞升平,酒香四溢,好不热闹! 祁荀淡然地看着轻歌曼舞的美姬,杯里的酒一滴未洒,不时冷然一笑。 皇城才遭此大难,元气尚未恢复,长孙无极却大肆举办宴会,挥霍浪费,祁荀不禁为千万百姓感到悲哀。有这么一个昏庸残暴的君王治理如画江山,只怕如画江山总有一天会在他的治理下不复存在。 长孙策一边应付着周围的大臣敬来的酒,一边利用余光瞥向坐在下方的祁荀,见祁荀盯着舞女目不转睛,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他从未发现祁荀竟会对歌舞也感兴趣,想了想她到底是个女子,喜欢歌舞也无可厚非。 荀儿,你会不会某一天为我舞袖弄墨呢? 若是祁荀知道长孙策此刻的想法,想来定是一副无奈的表情。对于祁荀来说,歌舞与她缘分有限,只敢远观不可亵玩焉。遗憾长孙策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突然,长孙无极大手一挥,舞姬们识趣的退下,鼓乐也停了下来,宴会上的众人都将视线转移到长孙无极的身上静静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今日,朕举办宴会庆祝瘟疫远离朕的圣元王朝,百姓们又重新安居乐业起来。”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台下所有人都随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纷纷一饮而尽。毕竟,还没有谁有胆子不给长孙无极面子。 “灾民能在几日之内被安抚,多亏了策儿,要不是策儿找出解药,深陷灾民内部进行说服,只怕现在皇城内依旧一片混乱。不愧是朕的儿子,有勇有谋!”长孙策大笑夸赞道,转而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又说道:“不像有些人,只会大言不惭,做起事实来却是不尽人意。”,说罢,摇了摇头,看了看长孙睿的方向。 长孙睿既羞愧又愤怒,低着头不愿与长孙无极目光相对。到底这件事是自己做地不够好,才给了长孙策机会展示,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本殿下的荣耀不仅被你抢去了,到头来还要受父皇的责骂!长孙策,迟早有一天本殿下要狠狠将你踩到脚下,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父皇过奖了,儿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长孙策缓缓起身,显得格外谦虚。 皇后看着长孙无极对长孙策夸赞有加,又暗骂长孙睿无能,心底顿时不爽起来。她从未发现长孙策有这等能力,更是没料到长孙睿做事如此鲁莽,心里不禁翻涌出各种各样的情绪,五味混杂之中,恨意却是越来越明显。 长孙无极显然没有关注身边皇后脸色的变化,依旧恣肆地说道:“朕的朝野之上要是多几个你这样睿智负责的人,何求不能永保大好江山?众爱卿都要学着点儿!”,意味深长的说着,语气有一丝嗔怒,大抵心里还在有点儿介意当时众人在场却无人出面分忧的尴尬场景。 “臣等一定习之。”众人一听话音不对,纷纷机敏地站了起来,连忙应道。他们自然是知道长孙策是在讽刺当日的境况,对他们有些失望,因此此时更是不敢怠慢,毕竟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在这喜庆的宴会上丢了脑袋。 皇后闷闷不乐的把玩着要见的玉佩,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心里不知将长孙策暗骂了千千万万遍了。 待到长孙无极畅饮后,发现一贯喜爱热闹的皇后竟沉默了许久,不禁转头看向皇后,“皇后今日怎么这般沉默寡言?可是身子不舒服?”,眼里带着丝丝关怀之意。 皇后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一刻,心里一喜,脸上却是风轻云淡,缓缓开口道:“皇上,臣妾今日身子确实不太舒服,肚子有些疼,想来是昨日布置宴会时有些劳累了。”,声音低婉,恰到好处的落在长孙无极耳边。一双柳梢眉轻轻蹙着,唇间染上正色丹红,眼里神色温柔,一身凤 分卷阅读10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服穿的韵味十足,远远望去去,好一个温婉端庄的皇后。 “不是让你吩咐奴才们去做吗?怎么还亲自动手了?”长孙无极神情紧张,一脸的担忧之色。大概每一个男人都对自己的孩子有着特殊的感情吧,就算它未出世,在长孙无极心里已经早早接受了它的存在。 “臣妾怕奴才们布置的不合您的心意。”皇后微低着头,语气里有些委屈,眼里却含着得意。看着长孙无极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不停的夸奖长孙策,心里刹那间平衡了不少。毕竟证明了她在长孙无极心里还是及其重要的,如此一来,日后想让长孙睿重获器重也是指日可待了。 长孙无极看着皇后,终是不忍责备,“皇后有心了,不过以后万不可这般,凡事以你和腹中的胎儿的安全为重。” 皇后听见“胎儿”两字,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扯着嘴角牵强一笑,手心里不知不觉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故意躲开长孙无极的目光,回道:“臣妾定当谨记。”  “祁荀,你且来给皇后把把脉,她肚子不舒服。”长孙无极转而朝着台下的祁荀喊道,没看见皇后吓得睁的老大的双瞳。 不等祁荀答话,皇后急忙插话道:“皇上,不用了,臣妾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劳烦祁神医了。”,脸上笑得明媚,看着倒不像身子不爽朗的人,不过额间的青筋和细汗终是出卖了她。 长孙无极回头看了看皇后,轻声说道:“还是让祁荀给你看看吧,别出了什么差错。”。一时间,他的重心全放在了皇后身上,连一向热爱的美酒都无心在饮,可见他是有多么在乎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虽说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宠幸,就是没有人怀孕。他还一度以为这辈子注定子嗣单薄,没想到皇后却怀孕了。 其实,后宫多年无子嗣也并不奇怪,皇后每日都会命人给得到宠幸的妃嫔送去一碗养身汤,说是养身汤,实则却是避子汤。可惜的是,就算妃嫔们发现了,也不敢公然抵抗,只能依旧喝着。 “皇上,真的不用了,臣妾只是有点乏了,坐一会儿便好,何必打扰祁神医呢?今日宴会才是最重要的。”皇后拒绝的委婉,拿出宴会当幌子,一瞬间将自己显得更是贤良得体,仿佛真的怕打搅了祁荀的雅致似的。 “皇后娘娘,能给您诊脉是草民的荣幸,岂会打扰呢》?”祁荀见皇后再三婉拒长孙无极的安排,心下起疑。若换做往日,只怕皇后早就答应了,毕竟皇后极为喜欢利用诊脉的机会给自己下马威的,今日却再三拒绝,其中定有蹊跷。 皇后,我倒想看看你究竟在怕什么! “本宫说了只是有些乏了而已,用不着祁神医费心。”皇后忍着怒气,强撑着笑颜说道,心里却是怒火中烧。 祁荀,你最好不要在此时恣肆而为,不然本宫定要你好看! 长孙睿见皇后身体不适,又不让祁荀诊治,以为她还在顾虑祁荀之前帮助简仲母子的事情,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到底祁荀现在是自己的人,不想自己的母后与他有什么不快,便劝到:“母后,祁荀医术甚好,就让他给您看看也无妨。” 本就心慌愤怒的皇后,听见长孙睿也跟着瞎起哄,一记冷冽眼神甩去,回都懒得回答他。 愚蠢!难怪平复灾民一事败给长孙策,还败的一塌糊涂。 长孙睿被皇后的眼神吓到了,立马闭上了嘴,悻悻地坐在位置上,不敢再多说什么。在他记忆中,皇后很少用这样的眼神看他,除了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误。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刚刚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祁荀见皇后死活不肯让自己把脉,不由得加深了质疑,但也不敢太过断定。 “臣妾之前怀过睿儿,身子要不要紧自然是知道的,这不过是一些孕妇该有的妊娠反应罢了,大可不必搞得如此麻烦。”皇后怕自己拒绝的太过刻意明显,不得不得找个理由来搪塞住长孙无极。 “罢了,只要皇后你无事就好。”长孙无极听完后,心里也就放松了下来,想着只要皇后没事便好,没必要大费周章让祁荀诊脉,还搞得皇后不愉快。之前,皇后与祁荀间有过小的过节,他心里是清楚的。 祁荀见长孙无极发话,也不敢再说什么,然而心底的怀疑却越来越深。 宴会进行到一半,众人来了兴致便提议说想去花园赏花,皇后原本是想推拒,但是奈何众人坚持,终究还是随他们来了花园。 “听闻,这御花园里有着世间少有的名贵花卉,今日臣等来见识一番也是不虚此行了。”随行的一位大臣跟在皇后身边,少不了是一顿溜须拍马,直听的皇后心中开怀。 “爱卿过奖了,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花,没什么稀奇的。”皇后掩嘴而笑,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现在的皇后心情很好,于是旁边大臣们也挨个儿来到了皇后身边,开始了讨好。 看着眼前人拥在一起,听着他们没有营养的恭维话,祁旬只觉得自己无聊至极,她不喜欢这种场面,也不喜欢说些好听的恭维话。 旁边的一个臃肿大臣从她身 分卷阅读10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边挤过,一不小心还踩了祁旬一脚,祁旬正想发作,那大臣早已一溜烟的跑到了皇后跟前,祁旬暗暗翻了个白眼,心中对于这等谄媚小人很是不屑。 祁旬不愿再多看眼前的景象,只想安安静静的观赏这园内美景,她环顾四周,绿树成荫,花团锦簇,风拂过,将园内景色尽数吹起,一时间美不胜收。而这园内所有美景中,她最喜欢的就是眼前的湖了。那湖泛着碧波,有着一种特殊的安静之美,跟园内那些特意修剪过得花卉名树不同,这湖色透着一股随意之美。 可惜……祁旬暗暗摇头,可惜了这些聒噪的人……太过扰了这等好景色。 “唉?祁旬,你怎么不说话?”皇后的视线从拥挤在她身边的众人穿过,落到了祁旬身上,她的语气带着三分不屑,七分不悦。 “回禀皇后,臣最近胸闷郁结,不易呆在人过于拥挤的地方。”祁旬看了一眼围在一起的大臣,然后又低叹一声,“皇后若是为了腹中孩子考虑,也该寻个清净地方,莫被这污浊人气给上了身子。” 提到孩子的时候,皇后面色一变,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她莞尔一笑,道,“还真是劳烦你操心了。” 祁旬将皇后神色的变化完全看在眼中,记在了心上。 “呀!那是鲤跃龙门之景嘛!”也不知是哪个大臣喊了一声,众人立刻侧目,向着眼前的湖看去,只见一条锦鲤正奋力跳跃出水面,湖面慢慢升腾出一团水汽,在其周身围绕,不细眼看就好像这锦鲤周身架了一座桥梁一般,这般奇景可是罕见。 众人被吸引了目光,纷纷跑到湖岸边观赏这一奇景,围观者无不啧啧惊叹,许是这景象太过难得,原本被众人簇拥着的皇后现在被冷落在一旁,心中有些不甘,只好慢慢往前挤去。 而祁旬也是跟在其后,她对于这番奇景多少也有些好奇,便不自觉的跟在了皇后身后向前走去。  湖岸两旁人头攒动,就连皇后在一边挤着也是费力,而祁旬故意和皇后保持着一些距离,她心里明白,现在人群拥挤,若是挤着了皇后,怕又是一番文章。 鲤鱼跃龙门的奇景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大家见识过后便又各自散去,皇后显然还沉浸在刚才所见的场面中,身边众人聚集在一起,慢慢散开,许是大家都因为被刚才的景象给惊艳了,所以没有意识到还怔在原地的皇后。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推搡了皇后一下,只听皇后一声,“唉呀!” 祁旬当时就站在皇后身后,拥挤的人潮将她挤的几欲跌倒,一不小心便推了皇后一把,皇后站立不稳,马上就要跌倒,祁旬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了皇后一把。 皇后的手腕很是冰凉,她的手搭在皇后的手腕上,凭着自己号脉的本事,她能感受到皇后的脉象虚浮。突然,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心中大骇,只是僵立在原地。 那脉象…… 或许是自己知道的消息过于震惊,她一时间忘了缩回手,而皇后也能感觉到人群中有一双手搭在她手腕上,拉住了她,她下意识的就想用另一只手捉住它,想看看这人群中说谁拉住了她。在指尖刚要触碰到那只手的同时,那只手就好似是一条小蛇一般从自己手腕滑开。 当祁旬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远离了人潮,被带到了了偏僻的墙根角落,眼前站着的是长孙策,他现在沉着脸,面上表情阴晴不定,“你刚刚差点闯下大祸!” 长孙策的语气中带着些责怪,但是并不算严厉,反而还有些害怕,他就怕刚刚自己晚到一步,若是被皇后捉住,到时候扣上一个戏弄皇后的罪名,那可是他都救不了了。毕竟,祁旬现在是男儿身份。 “多……多谢……殿下。”祁旬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味来,毕竟,她刚刚才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看你一脸呆滞的模样,莫不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长孙策见她呆愣着,便以一副打趣口吻问着。 “是不得了!不过,不是我见到的,而是我把脉把到的。”祁旬看着长孙策,突然伸手拉住了他,而后说着,“皇后的孩子……他应该出问题了。” 听着祁旬的话,长孙策神色大变,他不知道祁旬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立刻拉着他问着,“此话当真?” “刚刚我搀扶了一把皇后,发现她脉象虚浮,而且……胎儿的那条脉象甚弱,我猜测皇后的胎儿应当是出了状况了。”祁旬断断续续的说着,她越说声音越低沉,似乎一边说着,一边将语速放的很慢,她现在在脑海中整理着思绪。 怪不得,刚刚长孙无忌让自己为皇后把脉的时候,被皇后拒绝了,原来,她腹中的胎儿早已有问题了。皇后怀的是个病胎,但却不说出来,那这个孩子一定会被拿来大做文章。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后现在怀着的是病胎?”长孙策一边说着,一边皱眉看着祁旬,对于祁旬的话,他是选择相信的,“那你觉得,皇后怀着病胎,却不说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陷害!”祁旬不假思索道,“她现在怀着病胎,若是哪天她想以这个孩子陷害谁,那那个人一定是 分卷阅读10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百口莫辩的,所以这些日子,你我都离她远些。” “那我们何不请示皇上,让他恩准你再为皇后诊治,这样你便可揭穿她的真面目。”长孙策不担心自己,倒是担心祁旬,现在祁旬知道了皇后的秘密,皇后心思那么重的一个人,她连自己的孩子有问题了都敢瞒下来,他不敢想象,皇后会怎么对付祁旬,“你先去回禀皇上,先发制人!” “不不不!”祁旬连连摇头,“皇后和皇上多年夫妻,我要是贸然去禀告,皇后她有无数个借口可以推脱,可我却不能解释为何会怀疑皇后,若是再被皇后反咬一口,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依你之见?”长孙策现在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是有些冲动了,对于祁旬的沉着,他有些敬佩,“你想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祁旬摇了摇头,最后给出了这个答案,“现在,我们除了小心提防皇后之外,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这……”长孙策沉凝着,对于祁旬的提议有些不认同,“坐以待毙,不是什么好方法,皇后的胎儿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可以找到,届时,哪怕,她想拿那个病胎做文章,我们只要有证据可以证明,她腹中早已有问题,也便不怕了。” 祁旬听完之后,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着,“那我们就先找出线索。” 长孙策看着她的神情,心中竟有些怜惜,不自觉的将手伸出探向她的额头,想帮她理理额前的碎发,十分温柔。 “策,我们还是赶快回到人群中去吧,莫要引人怀疑才是。” 长孙策知晓是她心思缜密,怕被人瞧见他二人相处,被人怀疑,便无奈收回了手,低叹一声,“一切小心,切勿再像今日一般莽撞了。” “嗯。”祁旬低声应着,心里有些感动,在这偌大的皇城,还有这么一个人护着她,念着她,这样也是够了,“你也要多加小心,我先过去了。” 长孙策点点头,算是答应,然后看了一眼祁旬,便转身离去。 而在遣散了众人的皇后却一人坐在宫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她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慌乱中拉了自己一把。她合上眼,开始冥想,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祁旬的面貌,心中一惊。 似乎自从看完那鲤跃龙门的奇景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莫不是他拉住了自己? 皇后下意识的将左手摸上自己右手腕,刚才被人抓住的感觉,她现在还记得,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祁旬擅长医术,若是他刚刚摸了自己手腕,知晓自己脉象。那么……自己肚子里的是死胎,她岂不是知道了。 一想到这儿,皇后立刻泛起冷汗层层。  宴会结束后,长孙睿好似解放了一般,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可发,只想快点回去找个地方发泄发泄,于是带着随从穿过一堆趋炎附势的人群,径自朝自己府邸走去。 祁荀与几位官员客套一番后,见长孙睿已走远,立马跟了上去,毕竟重头戏待会儿才会上演,她这个主角自然是不可缺席的。 果不其然,长孙睿才出宫门不久,就被人放箭射杀了马匹,继而被人团团围住。 竟敢在皇城里公然行刺本殿下,真是岂有此理! 刺客们也不多言,冲上去与长孙睿和随从搏斗起来,片刻间打斗之声哗然想起,招招惊险。刺客们个个身手敏捷,武功高强,两人勉强接招,形势处于下风。 长孙睿见刺客出招狠辣,心知单凭自己于随从是斗不过的,只求着有人快点经过帮上一帮。不由得有点后悔自己走的那么匆忙,早知该结伴而行。 难道本殿下要死在这里不成?不!本殿下绝不可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一群刺客给杀了! 长孙睿奋力反击,身边的随从已然伤痕累累,却依旧拼命挡在长孙策前面,这令他欣慰,至少证明当初严格的选人是有道理的,衷心比什么都重要。 刺客好似没了耐心,一剑刺向长孙睿的心脏。 眼见长孙睿就要被一剑穿心了,祁荀不顾一切的冲到了长孙睿身前。 刺客见祁荀突然出现,眼里明显一抹震惊之色划过,却也来不及收手了。他本就控制着剑的力度,见祁荀挡在长孙睿身前手里的力度瞬间又减少了几分,直直地朝祁荀刺去。 须臾间,祁荀闷哼一声,痛苦转过身,一脚将刺客踢开,背后顿时鲜血淋漓,一身素衣被血染得妖艳了起来,红的刺眼。 “殿下,御林军正在赶来,这些刺客逃不掉了!”祁荀忍着后背传来的疼痛,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看向刺客的眼神却别有深意。 刺客们好似被祁荀的话给吓到了,又好似看懂了祁荀的眼神,不再纠缠,转身纷纷逃走了。 其实,来宴会之前,祁荀便与长孙策商量好,等到长孙睿落单之时便让暗卫化身为刺客,行刺长孙睿。这时祁荀再假装碰巧经过,与刺客搏斗,救下长孙睿。只是搏斗换成了替长孙睿挡剑,而祁荀并未事先告知长孙策。她比谁都知道长孙策有多担心自己的安危,因此只好先瞒着。 祁荀相信经过这么一场事故 分卷阅读10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后,长孙睿对自己的信任会逐渐变得牢不可破,那怕是皇后对自己怀有天大的敌意与成见。而这就是她想要的,只有长孙睿对自己彻底的信任并重视起来,那么以后的计划实施起来才会万事亨通,不会显得那么的捉襟见肘。毕竟步步为营的前期是尤为关键的,现在牺牲的一切都是在换取将来的大有可为,倒也值得。 长孙睿对祁荀奋不顾身的行为感到动容,见刺客走了,忙上前扶住祁荀,担心的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一个肯舍弃性命保护本殿下的的人实在不多,并且还有什么行为比这更衷心?祁荀,是本殿下之前误会你了,今后本殿下一定好好补偿你! 长孙睿本来都以为那一剑会让自己就此去往奈何桥,没想到祁荀忽然出现救了他一命。他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白晃晃的剑进入祁荀身体,转而滚烫的热血染红了剑身。那一刻,心都颤动了。 “三殿下,我没事。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御林军根本没有来,我只不过是吓唬他们罢了。”祁荀忍着后背上火急火燎的疼痛之感,强撑着站好,忧心忡忡的说道。 长孙睿听祁荀这么一说,不禁又为他的智慧折服。在危难时刻,还能想到办法吓唬敌人,让自己脱险,胆略过人啊! 于是,三人快速离开,直到赶到市集才稍作停顿。 “三殿下,市集之中此刻想必是不敢造作了,草民就先回府了。”祁荀恭敬的说道,后背的疼痛却令她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 “跟本殿下回府,你的伤要请个大夫好好看看才行!”长孙睿不放心受伤的祁荀独自回府,想带着祁荀回自己的府邸,也好及时治疗,免得失血过多。 “三殿下,草民自己便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您不用担心。再说了草民若是一身伤跟您回府,怕是会引人注目,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今日遇刺一事本就是有心人为之,还请殿下今后注意安全。”祁荀回道,语气诚恳,好像一心一意地在为长孙睿着想一般。 长孙睿虽觉得祁荀说的在理,却依然有些担心,“可是……” 祁荀打断长孙睿的话,说道:“三殿下放心,草民会照顾好自己的,毕竟我也是个惜命之人。” 长孙睿见祁荀坚持拒绝,也就不再勉强,何况祁荀的话字字在理,有些事情不得不顾忌。要是长孙无极知道他与祁荀私交甚密,还将一身伤的祁荀带回附中,那是非自是会找上门来的。只是他仍不放心祁荀一个人回去,便和随从一起将祁荀送到祁府前,才转身回府。 祁府内。 谢铭瑄见祁荀一身血的回道府上,心知不妙,赶快将祁荀扶进卧房,又按照祁荀的吩咐答来热水拿来止血消炎的药粉。 “主子,我来给你清洗伤口吧。”谢铭瑄自告奋勇的上前,欲打算解开祁荀的衣服,给其上药。 祁荀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仓促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可是伤口在你的背上……”谢铭瑄有些疑惑,后背上的伤自己怎么上药? “没事,我可以。你先下去吧!”祁荀再一次肯定的说道,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 谢铭瑄只得讪讪离去,不时回头看一眼祁荀,眼里满是关心。 长孙策得知暗卫误伤了祁荀,顿时心急如焚。 是夜,长孙策急匆匆地赶到祁府,在祁荀房间处停下,翻窗而入。 此时,祁荀正侧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生怕压着伤口。  一抹白色身影忽然出现在祁荀眼前,丝丝凉风随着身影而至。尽管屋内烛光暗淡,祁荀也感知得出那人便是长孙策。大抵是相处久了,一个身影一个举动,就能看出来。 长孙策远远地看见祁荀侧着身子,僵硬地躺着,心疼极了。 “荀儿,你怎么可以替他挡那一剑?要是暗卫下手重点怎么办……”低沉而严厉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充满疼惜。 祁荀偏着脑袋,扯了扯绣着牡丹的被褥,柔柔说道:“策,我没事,小伤而已。”。一双美目望了望站着的人影,神色平和,脸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一丝难受之意。 要是事先给你说了,只怕这苦肉计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演下去了。 “可你也应该提前和暗卫招呼一声啊!那样他便会注意分寸,也不至于伤到你。”长孙策望着床上逞强的的人儿,心里一半怜惜一半悔恨。 祁荀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微笑地看着长孙策,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刚刚上药的时候,已经有些扯裂了伤口,所以她这次尽量将动作放轻,以免脸上露出痛色被长孙策察觉。 “我这样做是想让长孙睿彻底信任于我,也只有这样做,他才会放心重用我。而取得了他的信任,以后的事情就会顺利许多,我们也好快一点儿实施下一步计划。”祁荀耐心地解释道。她希望长孙策能够理解自己,虽然做法有些偏激,可是达到的效果确是十分明显的。 有些时候,为了做成某些事情,只有先让自己处于弱势,让自己吃点儿亏受点伤,今后的胜算才会越大。因为自认为的强者往 分卷阅读10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往最容易无视地便是能力比不上自己的人,因此表面上看起来弱小的人大多都可以躲过许许多多的麻烦。 长孙策走进床边坐下,扯了扯嘴角,终是道:“疼吗?” “上过药,不疼了。”祁荀躲开那抹炙热地目光,微微转过头着看向别处,心里一丝怪异的情绪涌动,带着熟悉的温暖。 “荀儿,以后不准这样了,我……”话说道嘴边却是硬生生咽了下去,长孙策本想告诉她,看见她受伤他会心疼,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说这句话。 我的心意依然表达的够明确了,可是荀儿好似故意躲避着似的,大概有她的难处吧。荀儿,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合适的身边待在你身边关心你、保护你、爱惜你。 祁荀点点头,心间一暖。面对着长孙策深深的关心,祁荀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享受似乎又想逃走。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长孙策见天色已晚,祁荀又受了伤,不便长久打扰,便起身回府了。 第二日,还不等祁荀踏出房门,长孙睿便带着一堆补血养气的补品来到了祁府。 大厅内。 长孙策一席紫袍加身,趁着肤色白皙,发髻高高束起,以金丹冠牢牢固定,显得神采奕奕。 祁荀一身素白衣衫,将本就不红润的脸色显得愚见苍白,经谢铭瑄搀扶,缓缓走到大厅,朝着长孙睿行礼道:“草民拜见……” 长孙睿赶忙起身拦住,神色紧张道:“免礼免礼,你身上还有伤,快坐吧!” 此刻,他是真的在意祁荀的安危,到底祁荀救了他一命,且受长孙无极的厚爱,能衷心为他,实属难得。 祁荀也不再客套,随着长孙睿的话在一旁坐了下来,大抵是后背的伤口颇深,使得她才走了几步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祁荀见长孙睿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便摒退了众人。一时之间,大厅内只余下他们二人。 这时,长孙睿开口道:“这次要不是你舍身相救,现在本殿下怕是已经躺在床上了,多亏了你啊!” 祁荀不知长孙睿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娓娓道:“草民既然跟了三殿下,自然是要处处为三殿下的安全着想,分内之事罢了。”。顿了顿,颇为忧心道:“不过经过这场事后,三殿下今后行事可得万分谨慎才是,刺客昨日没得手,恐怕不会甘心。” 长孙睿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本殿下派出去查探的人一个也没回来,看来幕后者是早有准备。”,说罢,叹了口气。他很不喜欢敌人在明盯着自己,而自己只能坐以待毙的感觉,但此时由不得不如此。 祁荀见长孙睿眉头紧锁,便缓缓说道:“既然敌人不敢正面攻击,那说明他定是在怕什么,所以只能暗地里行动。此时,若是我们能够做好防守,等到敌人露出破绽,在一并攻之,岂不更好?” 长孙睿似乎被祁荀的话吸引了注意,不禁好奇问道:“该如何做?”。 “三殿下此刻需要做的就是多培养一些可用的暗卫,让他们时刻保护您的安全,等到查出幕后者,再派暗卫去解决掉。这样一来不仅确保了您的安全,也为以后的境况早做准备,免得到了该用人的时候,才发现人手不足。”祁荀有条有理地说着,像极了军师一般。 长孙睿听完后,不禁对祁荀的提议大为赞同,并且对祁荀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之前,他一直以为祁荀只会弄弄采药,给人治治病,哄哄长孙无极开心,今日却发现祁荀的眼界开阔,不局限于眼前,看的长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是个好办法,要不是你提点,本殿下竟都没想到这一点。”长孙睿瞬间开怀大笑,好似一个不可解的题突然得到了答案一般。 “若三殿下信得过草民,草民到愿向殿下推荐两个人。”祁荀带着试探地口气说道。她明白长孙睿一向都是本着自己的原则选人,因此不十分确定他是否会接受自己推荐的人。 “当然是信得过!你推荐的人肯定是佼佼者,本殿下自是乐意。”长孙睿不假思索的回道。他此时此刻对祁荀是一丝丝防备都不曾有了,所以听见祁荀推荐人选,心里自然没有任何怀疑,反而欣然接受。  祁荀满意的笑笑,谦虚道:“三殿下过奖了,他们二人论武功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衷心是绝对的!” 看来苦肉计是有用的,轻而易举就能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可惜,衷心虽说是是绝对的,不过那是对我的衷心,而不是对你长孙睿。 “如此甚好,本殿下正需要如此人才。”长孙睿眼里满是欢喜,满意地说道。 祁荀也是满心欢喜,脸上却表现的风轻云淡。 只要成功地将自己人安插到长孙睿身边,那之后的计划实施起来便有七八分把握了。 “本殿下这就回去准备,明天你便让你说的那两人来本殿下府上报道。”长孙睿若有所思的说道,一颗心早已扑倒培养暗卫的计划上,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 祁荀见状,也不多留,起身相送。 待长孙睿走了不大一会 分卷阅读10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儿,长孙策便带着药膏来到了府上探望。 一身竹青衣衫在微风中荡漾着,显得纤长优雅,青丝缕缕,模样极美,却不失男子英气。一双斜飞入鬓的眉下藏着深邃的眼,从眉间到唇角,轮廓清晰流畅,好似水墨白描的画像一般。手间握着那刻着精致花纹的白瓷瓶,迈着轻松的步子朝着茶案走来。 祁荀身着茶白色软绵布衣,,慵懒地倚靠在木椅上,衣带在腰间紧栓,露出纤细的腰肢,为了避开伤口与椅子接触,身子大幅倾斜着,白皙的双手手捧着热茶,眼眸深邃旷远,一副出神的模样。 长孙策脑海里立即出现出“盈盈一握”四个字,不禁想起第一次见祁荀时的模样。那时祁荀身着暗花柔锦百褶罗裙,秋香色绸缎带束着腰身,虽一身都被河水浸湿,却依然难掩那轻巧柔美的身姿。 “荀儿,在想些什么呢?茶都要凉了。”充满磁性声音里透着一丝魅惑,语气里满是关心。 说罢,长孙策缓缓走到祁荀身边,将她捧在手里的快要凉掉的茶重新换上热茶,举止优雅,动作轻柔。 祁荀并不是没察觉长孙策的到来,只是不愿收回正在远方的思绪。大概也只有长孙策一人能让她安心到不必回神,依旧可以徜徉在自己的世界中吧。 “策,我已经成功安插咱们的人到长孙睿府上,做他的暗卫。下一步计划,应该很快就可以实行了。”祁荀看着眼前文静儒雅的男子,嘴角荡起一抹笑容,目光柔和。 长孙策悠然地在一旁坐下,不无赞许的目光望向脸庞清秀祁荀,耳边回荡着清脆而甜美的声音,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他到是一条容易钓到的鱼,接下来有好戏要渐渐上演了。” 祁荀咧着嘴笑得恣肆,一想到离报仇又进了一步,心中就莫名的激动与喜悦,仿佛已然看见了未来大快人心的场景。 娘亲,父亲,你们一路走好,女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哥哥,但愿你还活在世间,但愿你我还能相聚……. “是啊,我们就一步一步请君入瓮吧。”祁荀淡淡说着,唇角的梨涡轻陷,眉眼有着往日不曾有的一丝畅意,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 长孙策伸出手打算捋一捋祁荀耳角的碎发,不巧谢铭瑄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害的长孙策举在半空的手不知所措,尴尬地随便摇了摇便放了下来。 祁荀本打算躲避,不料还未做出反应,就被谢铭瑄的出现化解了,看着长孙策有些窘迫地神情,忽的觉得好笑。 好在谢铭瑄一心都在刚刚折返回来的长孙睿上,没有太注意长孙策的动作。“主子,三殿下,不好了,九殿下折回来了……”仓促的声音响起,谢铭瑄气喘吁吁地说着。 “什么?”祁荀显然没想到长孙睿会折回来,赶忙拉着长孙策躲到屏风后面。 长孙策被祁荀推攘到屏风后面,脸色有些发黑,不等他反抗,祁荀便丢在他独自走出去迎接长孙睿。 “三殿下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祁荀笑脸相迎,语气温和,眼里的惊慌之色转瞬即逝,转而换上好奇的神情。 长孙睿摆了摆衣袖,态度平和地说道:“倒不是,只是将本该给你的金疮药忘了留下来,特地给你送回来。”,眉眼间一片笑意。 祁荀立马洋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有些惭愧地说道:“草民何德何能,劳烦三殿下挂念,还折返回来。”,语气里满是感激。 “应该的,本殿下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此时自是无需客气。”长孙睿轻轻拍了拍祁荀的肩膀,缓缓说道。 “草民谢过三殿下。”祁荀轻弯着腰行礼道谢。 长孙睿一把扶住祁荀的手,眼里有些愧疚道:“祁荀,你与本殿下不需要如此客气。”。到底是他起初对祁荀猜忌不断,满心怀疑,而祁荀却为他甘愿自受一剑,他当然免不了生出内疚之情。 长孙策见两人手都拉在一起了,心底一股无名火腾腾地冒了出来,有一瞬间竟想冲出去打倒长孙睿。 哼,该死的长孙睿! 祁荀有些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轻声道:“三殿下毕竟是高贵之人,草民区区一个普通百姓,见了殿下若不行礼,岂不显得怎敢目中无人。” “以后只有你我二人在时,你不必顾忌这些繁文缛节。”长孙睿知祁荀说的是事实,但终不想他与自己这般客套,显得生分。 祁荀点点头,算是应了长孙睿的要求。此刻她只想快点敷衍完长孙睿,然后将他送走,免得被他发现屏风后的长孙策。不然之前做的一切可都算白费了,前功尽弃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长孙睿舒心一笑,说道:“本殿下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这段时间,你千万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眼里充溢着关怀之色。 “嗯,三殿下慢走。”祁荀见长孙睿终于有意要离去了,心里不禁舒了一口气,好似悬在心口地乌云散开了一般。 长孙策见长孙睿彻底离去后,一脸不悦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低沉地声音道:“以后与他离得远一些,不要让他碰到你!”,语气里不想平常的 分卷阅读10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和煦,到是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就在刚刚那一刻,长孙策心里的醋坛子算是打翻了。他见不得祁荀被别人亲近,不管是先前的云凡还是此时的长孙睿,在长孙策心底都将他们归类到一种奇怪的身份里面。只不过,长孙睿还有一个身份是自己的敌人罢了。  “我与他都是在逢场作戏,再说也没有靠的多近吧。”祁荀对长孙策突来的温怒有些不明所以,不禁以反驳的语气回道。 长孙策见祁荀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时有点生气,闷闷不乐道:“你们刚刚都手碰手了,还不算靠近啊?” 祁荀憋着笑意,柔声道:“不过是扶了我一把,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她望着长孙策脸上不停变换的表情,其实是想笑出声的,到底还是忍住了。 原来他是在意这个,真是个心细的男子。 “本殿下就是看不惯!”一贯在祁荀面前用平称的长孙策突然连自称都改了,可见有多生气。 “那就不看,免得你气坏了身子。”祁荀当然知道长孙策的怒意出自何处,可是却不敢直面这怒意。倒不是怕他伤害自己,而是怕自己伤害到他。 长孙策见祁荀题不对话,更加激动起来,不禁说道:“荀儿,我……”,顿了顿,好似鼓足了勇气,脱口而出:“荀儿,我喜欢你,我不想别的男人靠近你分毫!”,语气里满是霸气,似乎与身俱来骨子里就藏着这份霸气。 祁荀见长孙策眼里炙热地目光,不由得闪躲起来,低着头,不敢与他直视。她早就明白长孙策的心意,可是现在不敢也不想接受这份意外而获的感情,毕竟大仇未报,谈儿女私情太不孝了。可是,她也一直不曾果断拒绝,她知道这份感情弥足珍贵,在内心深处她比谁都渴望得到这样一份感情,所以她也不愿拒绝。于是,只能自私的拖着长孙策,这令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卑鄙的小人。什么都想得到,什么又都不想失去,世间哪有这般好的事。 策,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祁荀故作无知地说道,视线汇集在返着光的大理石板上,亮光刺地眼生疼,不禁眨了眨,却依旧不愿挪开,怕不小心与长孙策的目光相会一处。 长孙策见祁荀故意岔开话题,心间空落落的,好似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了一样,,分明才生出的怒意瞬间找不到任何理由和机会面世,只得由失落来代替了这一切。 阳光透过古木窗格,凑巧落在长孙策身上,高高的鼻梁在日光的照耀下更显挺拔,两半樱色薄唇微微张开又缓缓闭合,眉间余下一片惆怅。如山峦如流水如叠云般,让人看不明道不破。 “荀儿……”长孙策终是忍不住轻唤道,眼里有些苦涩,心头仿佛蒙上了一片厚重的乌云,眼见阴雨就快降临一般。 祁荀别过头去,不再直面长孙策,假装着不以为然,淡淡道:“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且走吧。”。表面上看上去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而实质却是心虚地出了一身冷汗。她怕长孙策看出她的心虚,越发不敢与他对视。 策,此时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对不起…… 长孙策见祁荀送客之意强烈,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叹得鼻尖微颤,叹得一颗心沉到谷底,缓缓起身,望一眼祁荀,终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这一刻好似说什么都像什么都没说一样,深深的无奈感顷刻间袭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祁荀站在原地望着长孙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脑海里回忆着长孙策受伤的眼神,瞬间仿佛自己也受伤了一般,眼眶竟不知不觉间湿润了。 次日,祁荀奉命进宫给长孙无极探脉,一早就来到养心殿。 长孙无极刚好上完早朝,恣意地坐在茶案前,一边抿着清茶闻着芳香,一边拿着奏折仔细看着,若不是刘公公唤一声“祁神医到。”,他还不觉殿内进了别人。 “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祁荀毕恭毕敬单膝跪下行礼,语气柔和。 “免了,起身吧。”长孙无极放下手里的奏折,抬头望了望祁荀,温和地说道。 祁荀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长孙无极走去,轻声道:“皇上这几日气色真好,容草民替您把把脉。”,说罢,拿出枕垫放在茶案前。 长孙无极配合地伸出手放在了上面,眉眼尽显欢愉,开心道:“朕这几日的确觉得身子好了许多,走起路来也不乏了,喘气都正常了许多。” “恭喜皇上了,您的身子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祁荀喜笑颜开道,尽管心底一百个不乐意,表面上仍是一脸笑容。 长孙无极爽朗的笑声顿时传遍了整个大殿,眼角的皱褶表露无疑,横眉间平整,满面春风。 正巧皇后身着端庄襦裙突然赶到。门外的太监正准备通报,却被皇后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皇上何事如此高兴啊?”皇后款款玉步朝着殿内走去,显得婀娜多姿,柔软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若只闻其声,定然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 分卷阅读11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柔弱的娇滴女子,可是见了她的所作所为,才发现什么叫笑里藏刀。往往表面无害的人,其破坏性时常震惊世人。 “皇后怀着身子怎么不好好休息!?”长孙无极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话语里却全是关心之意。毕竟皇后肚子里怀着他的龙儿,他不得不加倍在意。 祁荀见皇后突然跑来凑热闹,一定不怀好意,心里顿时有些不安。到底现在是只身一人,此刻皇后优势站尽。 “臣妾这不是担心皇上您的身体吗?听说祁神医来给您诊脉,臣妾就想着过来看看。”皇后声音柔柔糯糯,听得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不过长孙无极好似很是享受这种娇滴滴的声音,也难怪后宫妃子多是柔柔弱弱之样,转而道:“皇后的心意朕明白,只不过养胎是大事,以后切记不可这般任性了。” “臣妾遵命。”皇后抚了抚身子行礼道,眉眼间自带着几分得意。 祁荀见皇后转而将目光投向自己,心知不妙。  果不其然,皇后朝着祁荀说道:“祁神医,不知可否劳您大驾,将本宫扶到座位上去?”,说完,一手插着腰,一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圆鼓鼓的肚子,还不忘面带微笑,看上去倒是和蔼的很,只是那双笑眼里藏着一抹狡猾的光芒。 哼,祁荀,之前的账,本宫今日是该好好跟你算算了,算清这笔账,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祁荀有些踌躇,愣了几秒道:“还是让刘公公扶吧,草民就是一乡野村夫,怕伤着了皇后您。”语气里尽显谦卑,言语之中透出自己的身份低微,不敢搀扶皇后。 不知道皇后今日又是要唱哪出戏?我还是谨慎点好,免得又着了她的道。 “莫不是祁神医还在为那日的事与本宫置气呢?”皇后故意提高了声音,抑扬顿挫地说道,眸子里满是疑问。 祁荀诚惶诚恐,急忙回道:“皇后娘娘怕是误会了,草民怎敢与娘娘您置气,只是真的怕自己笨手笨脚扶不好娘娘罢了。”祁荀清楚皇后扣给自己的这顶帽子有多重,与皇后置气说小了是不明事理,说大了可就是以下犯上了,怎么都得落一个不轻罪名,因此急忙解释道,生怕长孙无极误会了。 皇后见祁荀一脸的惊恐,心中冷笑,面上依然灿烂如花:“祁神医既然没与本宫置气,那扶本宫一回,又有什么可推辞的呢?难道本宫在你心目中就这么可憎,扶都不愿扶一回?”,语气依旧的温和,好似不是在责问反而像极了述说心中委屈。一双明眸的眼瞬间黯淡了下来,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望了望祁荀,又转向长孙无极。 祁荀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眼里闪过一丝决然,俨然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 皇后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不扶她简直就是犯了滔天大罪一样。而长孙无极就算单看在她是皇后的份上,也定然会命自己扶她,更何况她还有肚子里的胎儿做后盾,更是不会袒护自己。 长孙无极望了一眼祁荀,开口道:“祁荀,今日你搀扶皇后,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岂不是好事一件?” “是,草民遵旨。”祁荀挣不脱这不公平的旨意,只得怏怏应道。 看来今天是不得不搀扶她!难不成她已然急不可耐,想要在今天利用肚子里的死胎陷害我?这皇后还真是可怕,孩子都死了不但不悲伤不担心自己的身子,还有心思来嫁祸别人,心机何等的深啊!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不言而喻,一场阴谋就要上演了。 祁荀缓缓走到皇后身边,格外小心地搀扶着她,深怕一不留神儿让她有空隙作祟。 皇后笑意盈盈地将整个身子往祁荀身旁靠了靠,见祁荀扶得小心翼翼且稳稳当当,心中不觉有些好笑。 看来那天在御花园握住本宫手的人就是你!你以为你今天扶得住本宫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本宫的秘密,那么本宫更是不会给你活下去的机会。 祁荀双手紧紧扶着皇后,额间布满一层细汗,手心里微微发湿,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皇后的脚,生怕她哪一步踩错了地方,给自己量成一场灾难。 一时间,除了殿内的脚步声和清风吹动的幔帐之声,再无其他声响。 离座椅还有两三步台阶之遥,祁荀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谨慎地扶着皇后。 皇后眼看就要到了长孙无极身边,脚下故意一歪,整个身子向祁荀靠了过去,裙摆有意地挪到祁荀脚下,眼里闪过一丝狡诈之色,嘴角微微一扬,而后转眼便换上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 祁荀见皇后整个人朝自己扑了过来,连忙张开手将其抱住,不料脚下不偏不离地刚好踩到了皇后的裙摆,不等挪开步子,皇后又重重地用膝盖顶了顶自己的腿,一瞬间重心不稳,一步踩了了空,身子往后一扬,朝着台阶下倒去。 “啊……”突如其来的尖锐声响划破了殿内的平静,接着“砰”的一声,皇后从台阶上狠狠摔了下来,倒在了地上。顷刻间,身下涌出一滩血迹,温热的血染红了冰冷的纹路流畅的大理石板,好似每一条纹路都是一条经脉一般。 皇后痛苦的躺在地上,双手 分卷阅读11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紧紧抱着肚子,不停地喊叫着:“哎哟,痛……” 祁荀来不及揉揉自己摔得发晕的脑袋,立即爬到皇后身边,见一地鲜血,心下一紧。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不过的。皇后,为了对付我,你也算得上是拼尽全力了,连无辜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长孙无极看着这一幕,吓得赶紧站了起来,跑到皇后身边。 “皇上,臣妾……臣妾的孩子……”皇后疼的脸色泛白,朝着长孙无极哽咽地说着,眼泪像喷涌的泉水一样,不停的往外流。仿佛这一刻,她的心是真的疼了。大概每一个女人,无论好坏善恶,天生都藏着一份母爱吧,这份母爱会使得她的心柔软脆弱。 孩儿,是母后对不起你。既然母后保不住你,那就让你的死换祁荀一死,也不枉你来一场。 “混账东西!竟敢谋害皇后!”长孙无极怒目圆睁,朝着祁荀大吼道。用火冒三丈来形容此刻的长孙无极也不为过,这一刻,他心中的怒火若是能喷出来,那么足够烧掉眼前的祁荀与整个养心殿。 祁荀自知逃不过了,小心翼翼地跪在一旁,尽力让自己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保持冷静。依照现在的局势,想来长孙无极是万万不会相信自己是无辜的,更何况他也看见是自己踩到了皇后的裙角才有这副场景的。 千防万防,还是功亏一篑。你硬生生赛给我这么大的罪名,真是瞧的起我。不过,这个罪名结与不接,怕不是你说了算的。 “皇上,祁荀他故意让本宫摔倒。”皇后虚弱地说着,眼里满是委屈与愤怒,隐约间还透出一丝得意来。 “来人,将这胆大妄为的东西给朕押进天牢!”长孙无极几乎未给祁荀任何开口的理由,便朝着侍卫吩咐道。 祁荀也不反抗,她比谁都清楚长孙无极此刻有多恼怒,因此反倒乐意被人押走,免得长孙无极此刻就将气出在自己身上。  祁荀安静地坐在牢房里的草地上,听着老鼠吱吱声,看着蜘蛛在窗户上结着网,一时间,心静如止水。 秋日的阳光清澈明净,欢快地流淌在天地间,洒在蜘蛛网上流光溢彩,透过窗户仿佛在泛黄的杂草中簌簌流动,一抹光束不甘心似的爬到安静的人儿眼角,仿佛要将自己的温度传给那人。 牢房外的狱卒来来回回走着,好似他们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在牢房里四处转悠,有时碰到需要美酒美食的囚犯,还能大赚一笔。 “小的参见刘公公。”一狱卒弯腰弓背道,那声音里满是讨好之意,一脸的谄媚,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像极了家犬。 “嗯。”刘公公漫不经心的答道,表情冷漠。 “不知刘公公来这地方作甚?”一副卑躬屈膝地模样,小心翼翼地问着。 “祁荀关押在何处?”刘公公依旧看都不多看一眼,淡淡问道。 狱卒机灵地指了指左手边一牢房,赔笑道:“刘公公,就在那。” 于是,狱卒连忙带着刘公公来到祁荀牢房前,又自己一个人退了出去。 祁荀抬头望了一眼门外的两人便收回目光,一句话也没说。 刘公公见祁荀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屑,扬着嗓子说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害的皇后娘娘流产,就算你治好了皇上的病有功,可是害死了龙胎死罪难逃。” 祁荀慢条斯理地答道:“草民知道,多谢公公提醒了。”。当她听见皇后流产,心里没有任何惊讶,这不过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戏,而自己不情愿地入场背锅罢了。 “三殿下让咱家带句话给你,他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也帮不了你,希望你体谅他的难处。”刘公公本是不想跑这一趟,不料被长孙睿缠住,只得不情不愿地来带这个话。其实在他心里是比较看好三皇子,所以才愿为他做一些小事,免得以后三皇子上位,对自己不满。 “草民知道了。”祁荀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光相信有什么用? 刘公公甩了甩袖子,道:“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说罢,走了出去。 养心殿内。 长孙策听闻此事匆匆赶到了养心殿。 长孙睿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母后昏厥在床上,心中不免难受,可是又不觉得祁荀像那样的人。 “哼!好个祁荀!以为治好了朕的病,就可以任性妄为了!竟然害的朕失去一个皇儿,岂有此理!朕非要将他处死不可!”长孙无极愤愤地说着,眼里划过一记狠色,,额头上青筋暴露。 “父皇,祁荀或许并不是有意的。害的皇后流产,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何况还是当着父皇您的面,他就算愚钝,也不该如此不长脑子啊!”长孙策见长孙无极说的极为认真,真怕下一秒便下令处死祁荀,于是急忙解释道。 长孙睿虽然赞同,却不敢说什么,毕竟皇后是他的生生母后,他当然是不敢为祁荀开脱,免得落下个不孝的罪名。之前瘟疫一事,长孙无极对他已有看法,这次自是不敢再冒然行事了。于是,转身进 分卷阅读11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了房间看望皇后去了。 长孙无极缓缓转过身子,将长孙策上下打量了一番,用怒不可遏的语气说道:“你别忘了你姓长孙,是皇室之人!怎的帮着外人说话了?他万一就是想当着朕的面给朕一个下马威呢?朕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他故意踩着皇后的裙摆,皇后又怎会摔倒,朕的皇儿又怎会夭折?”,眼里依稀看得见火光,振聋发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长孙策一下子跪在地上,诚挚地说道:“父皇,儿臣不是此意。儿臣只是觉得此事不可妄下定论,祁荀一介医者,一直以来都是以救死扶伤为大任,今天却偏偏害了皇后的胎儿。难道父皇不觉得奇怪吗?”,声音里透着怀疑,语气有些激动。 关乎祁荀生死,长孙策显得尤为在意。 长孙无极听完后,心里竟也有几分怀疑,可是怒意终是占了上风,怒吼道:“混账东西,你给朕滚出去!” 随着,便是茶杯落地的声音,白瓷杯被砸了了粉碎,碎片洋洋洒洒地躺在石板上,一副惨状。 长孙策知此刻长孙无极正在怒头上,说什么都没有用,便起身,怏怏退下。 丽清院内。 长孙月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里有丝落寞。 “公主,您的脸现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太医说可以适当出去走走。”小玲站在长孙月身后,小声地说着:“不如奴婢陪公主出去逛逛吧,秋风吹的很是凉爽呢。” 白皙的脸庞上嘴角一扬,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祁荀是不是被父皇扣押在天牢了?”,眼里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 这些日子以来,长孙月从不提起祁荀,丫鬟们也无人敢提及,今日见长孙月突然问起,小玲有些不明所以。 长孙月一身红衣安然落地,眼角轻弯,双目显得空远,轻轻抬手捋了捋耳边的一撮青丝,翡翠镯子顺着纤细的手臂滑动,称得肌肤如白雪似凝脂。 自从上次见了祁荀过后,这几月一来她便从未与祁荀碰过面。虽说祁荀三番五次拒绝她,甚至还在她患病时给她脸色瞧,本该恨到了骨子里,可是祁荀的所作所为偏偏激起了她的斗志。到底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公主,哪里遭受过被人的拒绝与不屑,心里的自尊心不禁频频作怪,仿佛不让祁荀从了她是天大的失败一般。 “公主,奴婢听皇后宫里的人好似都是这么说的,但是也不敢肯定。”小玲即使觉得奇怪,但也不敢有所隐瞒。 “准备准备,本公主要出去一趟。”长孙月拿起木台上一只骨碟镶花白玉簪子,熟练地插到了头顶的发髻上。一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啊?公主,我们去哪?”小玲有些糊涂,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去看看祁荀咯。”长孙月冷笑道,鼻孔里发出一声“哼”。 小玲有所顾忌地说道:“公主,祁荀现在是天牢里的要犯,若是皇上知道您去看他,怕是不妥。” 长孙月甩了一个冷冽地眼神,有些不耐烦道:“本公主知道,那些狱卒不敢胡乱说话的。”,说罢,捋了捋袖子便起身了。 小玲无奈地跟在长孙月身后,眼里颇为担忧。 唉,上次因为祁荀的事,皇上狠狠责备了公主,真怕这次公主再引火烧身…… 长孙月撑着脑袋靠在轿子一边,想象着祁荀跪地求自己的画面,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近日来的烦闷好似都变得不见踪迹。 本公主倒要看看你祁荀落到今天这一地步,还有何能耐与本公主对抗! 不大一会儿,长孙月乘着轿子到了天牢外。 “停轿!”小玲清脆的声音喊道。 “公主,到了。” 只见轿子里的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撇开了骄帘,露出红色衣袖,暗花在流云锦上浮动,浑身透出与众不同地高贵来。 小玲快步上前,扶着长孙月下骄,“公主,小心。” 长孙月缓缓走下轿子,径直来到天牢门口。 守门的侍卫本能地挡住了长孙月的去处,一脸严肃地说道:“大胆,天牢重地,岂是尔等可闯的?”。 “你们才大胆,公主也敢栏!”小玲不管不顾地回吼道。 长孙月显然没见过如此不识趣的守卫,一时有些生气道:“这皇宫内还没有本公主去不得的地方!” 守卫们见来人自称公主,一时慌了神,忙拱手道歉:“卑职失礼,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毕竟长孙月第一次来天牢,守卫们自然是不认识,还以为是那家大臣的女儿要闯天牢呢。 长孙月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了进去。 “祁荀关在哪里?”长孙月朝着正在海吃海喝的狱卒问道,声音里透着自带的威严。 狱卒抬起头看了看长孙月雍容华贵的模样,本想质问她是谁,却硬是换上了谄谀的笑容,巴结地说道:“直走,左拐,左手边第一间牢房。”。在天牢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好歹这点儿的眼力劲还是有的。他一看便知长孙月身份定然显赫,不是自己能够得罪 分卷阅读11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的起的。 长孙月带着小玲走到祁荀所在的牢房,命令狱卒打开牢房,然后摒退了众人。 祁荀缓缓抬起头,望了望一袭红衣的长孙月,远远地闻见脂粉味,默然问道:“公主来这里有何贵干?”。她自是知道长孙月不会好心来看自己,不过是来落井下石罢了。 “哟,祁大神医混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呢,才多久没见啊,这就蹲到大牢里了。”长孙月玩味地说着,眼里放着光彩,好似看着祁荀落魄,她便无比高兴。 祁荀神情冷漠,渐渐收回目光,不与其回应。此刻,她只想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好让自己安然脱身,根本没有闲心与长孙月在嘴皮子上斗智斗勇。 长孙月以为祁荀是没脸与自己争辩,越加蹬鼻子上眼地说道:“哼,如今你怕是只有在牢里等死了。不如你答应做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去向父皇求情,饶你一命!” 祁荀依旧懒得搭理她,捋了捋周边的黄草,一个仰身靠了上去,有些发黄的牢服在一顿杂草中显得十分般配。蓬松的发髻有些发乱,脸庞却是依然清秀,眸子中的瞳仁像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五官精致,轮廓分明。 “喂!本公主在与你说话呢!”长孙月见祁荀冷淡的态度,一下子觉得受到了侮辱,不由得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几乎是嘶吼道。 “能不能安静点。”祁荀不耐烦地回道,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她前一句似的。 长孙月忍无可忍道:“本公主刚刚跟你说的话,你还没回答!”,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气。 想她堂堂一国公主,受多少皇孙贵族爱慕,从来得到的只有赞美声,那曾受过这样的冷待。刹那间,心里好像住了一条会喷火的龙,整个心房顿时烧起了怒火。 “公主另寻驸马吧,草民都命不久矣了,这份厚爱消受不起。”祁荀淡淡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在意,看都懒得看长孙月一眼。 长孙月气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腮帮子圆鼓鼓的,两只小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只差跳脚了,恶狠狠地朝着祁荀说道:“哼,给你脸,你反倒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说罢,朝着不远处的狱卒喊道:“给本公主大刑伺候!” 狱卒们见风使舵的习惯早就养成了,见长孙月自称公主,于是三三两两点头哈腰地拿着鞭子走了进来。 长孙月伸出手,小玲急忙将银子放到她手上。 “给本公主重重地打,这是赏钱。”说完就将手里的银子扔到了草地上。 狱卒们见了银子两眼发光,手上的鞭子不禁握地紧了紧,一步一步朝着祁荀靠近。 祁荀定定地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狱卒,心里有些绝望。 看来还我没被昏君下令处死,就要被这长孙月给打死了。皇家之人,果真无情啊! “卑职拜见公主。”李偲恰巧及时出现,恭敬地朝着长孙月行礼。 长孙月识得李偲是长孙策的近身侍卫,好奇问道:“你来作甚?” 李偲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地回道:“殿下,让卑职提醒公主不要做得太过分,毕竟皇上还没有定祁荀的罪,要是他死在了牢里,怕是你不好向皇上交代。” “哼,本公主做事何时要他来管了!”长孙月有些不服地说道,眼里却是多了几分担忧之色。很显然,长孙策的提醒,戳到了她的要害之处。 “殿下也是好心,还请公主不要置气。”李偲态度温和地说道,看着长孙月吃瘪,眼里带着一丝得意。 长孙月尽管不服气、不甘心,可是又不得不顾忌,只好带着小玲讪讪离开。  待长孙月走后,李偲朝着狱卒们低吼道:“还不快滚,以后再敢对祁神医不敬,有的是你们的好果子吃。”,眼里流露出凶狠的目光。 狱卒们吓得纷纷退下,就连地上的银子都不敢伸手去捡。 “有劳你了。”祁荀感激地说道。 “应该的,殿下很惦记你。”李偲一改凶狠的模样,温和地说道。 祁荀会意的点点头,心底对长孙策充满了感激,眼里浮出丝丝水花。这一刻,她能依靠的人好似只有长孙策了。 “卑职先回去了。”李偲告辞道。 祁荀望着李偲走远的背影,目光忽然变得空旷起来。双眼放空的空隙,思绪一瞬间飘到了天际。 第二日,正当祁荀吃过午饭,打算小憩一会儿,牢房忽然被打开了。 不由得直起身子望了望,这一望,心里仿佛找到了停靠点,连目光都变得柔软多了。 长孙策快步走进牢房,看着祁荀蹲坐在草地上,头发上沾了几根杂草,衣衫破旧,脸色也差了许多,一股莫名的心疼,好似有人在他心上划了一刀一般,疼的鲜明,疼的热烈。 “荀儿,你受苦了。”长孙策艰难地开口道,蹲在祁荀身侧,温柔地将她发上的杂草摘掉,眼里满是疼惜之色。 祁荀逞强地笑着,不想长孙策为自己担心,悠悠说道:“我挺好的,吃的饱睡得香,就是蚊子多了点,老鼠有点吵。”说罢,自己 分卷阅读11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不由得被自己乐了。 长孙策见祁荀还能开玩笑,不由得放心了下来。转而想起自己求情时长孙无极的态度,眼里不满阴云,怅然说道:“荀儿,如果父皇真将你送上刑场,那么本殿下就去刑场劫了你,远走高飞。什么荣华,什么权势我通通都舍弃,只要能与你在一处,让我放弃什么都值得!” “策,切不可冲动行事。”祁荀见长孙策严肃的神情,深知他说得出就做的到,心意顿时被一团暖流围绕,不由得有些向往远走高飞那样的日子,可是她也深知父母之仇未报,此时还不能离开皇城。 “你都要死了,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不成?”长孙策痛苦地说着,仿佛生离死别就在明天一样。 祁荀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策,我之前说过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我想那孩子应该是死在了她肚子里,她这时就是想用肚子里的死胎陷害我,我要是就这么认输,岂不太便宜她了?” 长孙策回想起那日与祁荀的对话,又想到李偲回禀皇后今日频频喝一些安胎的偏方,恍然大悟,“皇后心也真是毒辣,连死了的胎儿都要如此利用,庆幸那个孩子没有降世,否则还不知要被皇后如何利用一番。” “所以,你暂时不要与皇上发生正面冲突,也不要为了我冒险,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皇后怀的胎儿早有问题的证据来,到时我才能洗脱冤屈。”祁荀凝视着长孙策,缓缓说道,她怕他为了自己犯傻。 长孙策点点头,温柔道:“荀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揭发皇后的阴谋,让你早点从这鬼地方出去。”,说罢,轻轻地抚了抚祁荀的脸颊。 两人沉默片刻,长孙策忍不住说道:“荀儿,我的心意想必你早已知道,但是今天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便深深地喜欢上了你,你能接受我吗?”,深情款款的眼眸望着祁荀。 祁荀抿了抿唇,直言道:“策,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我大仇未报,不想谈及儿女私情,更不想耽误了你……”,眼眶微微湿润,带着一抹忧伤。 “我会陪你一起报仇。”长孙策几乎用肯定的语气答道。 “可是复仇之路艰辛,每一步都充满不可料的危险,道路上满是荆棘,我不想你陪我这般辛苦。”祁荀望着眼前的人,心底有感动也有不忍,可是她不想他因为自己活得那般辛苦,本来生在皇家与他而言已经够辛劳的了。 长孙策轻轻抱住了祁荀,温柔道:“荀儿,不管多艰辛多困难,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祁荀眼眶浸湿,她从不知有一种感情能将两个人联系的如此紧密,如此难分难舍。 “策,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等这件事结束后,我给你答复吧。”祁荀缓了缓情绪,轻声道。 “好。我等你答复。”长孙策也不想勉强祁荀,柔声应道:“这天牢不比外面,你得照顾好自己。”。长孙策听闻李偲说起上午长孙月来找麻烦的事,心中有些担心,叮嘱着祁荀 祁荀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暖意环绕,“嗯,你也是。” 长孙策柔软的目光落在祁荀身上,一寸都不舍移开,闻着牢里腐烂的气息,不由道:“荀儿,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调查出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对于长孙策的话,祁荀是没有半点儿质疑的,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红彤彤一片,有些不舍道:“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要是被皇上知道你来看我,又要引火上身了。” 长孙策无奈地叹了叹气,终是起身离去。他明白此刻要是被长孙无极发现自己与祁荀会面,对祁荀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因此只能匆匆离去,免得被有心人发现了,落下把柄。 圣阳府内。 池塘里的睡莲在残阳下显得有些憔悴,淡淡地香气若有似无,终是宁静不了人们繁杂的心绪。 李偲见长孙策一脸阴沉地回到府上,心知又是与祁荀有关。 才从南下回来的小莲,站在一旁看着长孙策烦忧的神情,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对祁荀的恨意却是越来越多。积少成多的恨意,让她不禁产生了疯狂的想法。 “派人去查查负责皇后安胎的太医。”长孙策朝着李偲吩咐道。 虽说王太医一直是皇后明面上的安胎太医,可是据王太医说皇后根本不愿让他查脉,每次都是让开些滋补的方子,便屏退了他。所以,一定是有别的太医暗地里在给皇后调养身子。 李偲也不迟疑,立马答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小莲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尽量让自己脸上看不出异样,随着李偲一块退了出去。 夜色迷离,偌大的皇城中空落落的,夜莺和乌鸦在皇城上空不断飞旋着,发出阵阵凄厉的长鸣。这一声声的鸣叫却是扰了帝王梦。 长孙无极躺在自己的龙塌上不住翻转着,梦中出现一个个狰狞的面孔,那些被他残害过的人,那些被他亲手杀死的人一一入梦,咆哮着,跌撞着趋向他,梦中的他不住往后退着,全然没了往日威严的帝王气势。 “不要过来!朕是九五之尊!你们别想害 分卷阅读11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我!”长孙无极暴喝出声,并且不住挥舞着自己的手臂,许是动作太大了些,一个翻身便掉下了床榻。 长孙无极被惊醒了,他瞪大了眼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屋子,瞳孔放大,似乎还未完全从梦中的恐怖场景中回过神来,他茫然四顾,周围静谧,只有窗外传来几声鸟鸣。长孙无极捂住耳朵,心中焦躁。许是情绪起伏太大,他的头开始疼了起来,将捂在耳边的手移至头上,抱住头,脑袋里传来的痛楚却越来越清晰。 “快传太医!”长孙无极朝着殿外大喊着,语气甚是狠戾,把在外面守夜的小太监吓了一跳。原本今夜是他在殿外照看,奈何夜深人困,他不过是打了个盹,就被皇上吵醒了。 小太医一听长孙无极的声音,立刻连滚带爬的去找了太医。 太医来的时候,还是半夜,他原本正在府中和小妾快活着,听闻皇上传召,便立刻穿了衣服入了宫。 长孙无极在宫女的搀扶下重新躺回了床榻上,无力躺在床上,太医跪在地上请安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只是沉着声,“替朕把脉!” 长孙无极虽然被头痛折磨着,但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威严之气,那太医一听,脑门上立刻沁出细密汗珠,他明白皇上的脾气,若是惹恼了他,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太医小心翼翼的来到长孙无极身边,颤颤巍巍的手搭在长孙无忌手腕上,心里却是不住打鼓,皇上脉象平稳,不似有疾。 “圣上.......脉象平稳,不似有疾。”太医颤声答着,作为医者,他只能将情况如实回答,但他不知道,这回答并没有能让长孙无忌满意,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 “朕无病?那朕的头疼是怎么回事?”长孙无极睁开眼,怒目而视着眼前早已吓得瘫倒在地的太医,语气凶狠的似是要吃人一般,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些幻影,他抚了抚胸口,不住喘着粗气,头痛欲裂,气息不顺,这般难过的似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臣确实不知!”太医此时早已被长孙无极吓得六神无主,语气中染了些哭泣之音,而满布皱纹的脸也早已涨得通红。 “你不知?”长孙无极一边捂着自己胸口,一边望着他,许是气急了,人倒是显得平静许多,“既然留着无用,那便杀了吧!” 长孙无极话音刚落,就朝着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心领神会,咽了咽口水,捏着嗓子对着殿外喊着,“来人呐,将太医带下去,处死!” 太医闻言立刻吓得想上前抱住长孙无极,但是却被长孙无极身边太监一把踹开,侍卫随后赶到,太医被带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皇上饶命啊!” 然而,长孙无极只沉浸在自己头疼的痛楚中,对于太医的求饶置若罔闻。在长孙无极跟前伺候的太监垂下了眼,下意识的将手捂在胸口,心中想着,伴君如伴虎,此话还真不是儿戏。 长孙睿进宫探望的时候已是三天后,长孙无极在这期间已经杀了好几个太医,此事也越闹越大,特别是整个太医院人心惶惶的,深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被长孙无极传召去,甚至有好几位老太医拟好了辞呈,准备告老还乡了。 “三殿下,皇上最近心情可是不好,你一会儿见着的时候,可别瞎说话!”小太监对着长孙睿小心嘱托着。 而长孙睿只是沉着脸向着长孙无极的宫殿走去,那太监见自己的嘱托没有得到回应,只好叹了口气,也不再吱声,陪着长孙睿向前赶去。 长孙睿见到长孙无极的时候,皇后恰好就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皇后看到长孙睿的第一眼,眼中是划过欣慰的,“睿儿,你来瞧你父皇了?”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长孙睿虽心急于看长孙无极的病情,但还是没忘了礼数,而皇后也是点了点头,顺便对着跟在长孙睿身后的太监使了使眼色,那太监退下。 一时间,殿内只剩下三人,气氛也变得凝重许多,倒是皇后率先开口,打破这凝重的气氛,“睿儿,你父皇他最近恶疾缠身,宫中太医也是束手无策。你此次前来,可是有何良方?” 长孙无极听着皇后的话,也不出声表明自己态度,只是瞧着长孙睿,目光深沉如秋潭,长孙睿对着二人朗声道,“儿臣并无良方,但知有一良人许是能治父皇的病。”,语气严肃。 长孙睿正说着,正好和长孙无极的目光对上,长孙无极一听到有人能医治自己,眼中立刻散发出光彩,脸上的兴奋表情更是溢于言表,“睿儿,这世上还有此神医?快将他传唤来。” “可.......”长孙睿面露难色,顺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皇后。 皇后见长孙睿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也是焦急,“你快说呀!” “那神医便是身在狱中的祁旬,祁大夫!”长孙睿知道自己此言一出,一定会惹得皇后不悦,但是,他想将祁旬救出来,毕竟祁荀的智谋对他以后争夺皇位大有用处,也顾不得自己母后心中是否舒服了。 “放肆!那等罪人,怎可以替皇上医治?你莫不是也糊涂了?”皇后一听长孙睿推荐的是 分卷阅读11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祁旬,便立刻激动起来,她好不容易将祁旬陷害进大牢,若是凭着长孙睿三言两语就把她放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母后,现在最重要的是父皇的身体,至于他之前犯下的罪过此时深究有何意义,不如让他将功底过?”长孙睿此话一出,皇后立刻哑然,这一刻,她比谁都知道自然是龙体重要。 “那你怎知道,他一定能医治好圣上的病?”皇后只好换了个方法问着,长孙睿也早已在心里想好了说辞。 “父皇的早有旧疾,之前也都是祁旬医治的,至于祁旬有没有那本事,想必父皇一定清楚不过的。”长孙睿看了一眼长孙无极,此时的长孙无极早已被他二人的唇枪舌剑搅得不胜其扰。 “好了,你母子二人也不必争执了,传朕口谕,去将那祁旬带上来!”长孙无极一发话,皇后自然是不再挣扎,只是瞪了一眼长孙睿,眼里有些怨气。 长孙睿恭敬的对着皇后行礼,“还望母后不要担忧,父皇乃九五之尊,这等小病一定能被治愈的。” 皇后只是看着长孙睿不说话,但是眼中的责怪之意明显,心中甚是不悦。她好不容易将祁荀引入圈套,给他定下罪名,眼看就要被处死了,可却突然要让他出来将功底罪。先前的喜悦不翼而飞,此刻只剩下满胸的愤怒无处可发。 祁旬很快就被带了上来,一进入殿内,殿内就被一阵酸臭味笼罩着,一时间皇后和长孙无极都捂上鼻子,只有长孙睿面色如常的站着,目光一寸不离祁旬。 多日未见,他似是又消瘦了些,牢中空气不畅,环境更是污秽,祁旬现在满身臭味也是正常,他并不见怪,只是祁旬身上穿着的那身破烂囚服,让他知道了,祁旬在牢里过得并不好。心里有些不忍,无论如何,眼前这个落魄的人也算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了,并且对自己以后的大计有所帮助,此时能保住他自然是最好的。 “祁旬,父皇有疾,你且好好诊治一番。”长孙睿故意保持着平淡语气。 而祁旬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他,而后便将目光移开,正好瞧见皇后正恶狠狠的看着祁旬,那眼神之阴狠就连长孙睿看了都觉得背上泛起丝丝凉意。他不由得为祁旬捏了把汗,毕竟皇后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祁荀接下来的日子一定少不了麻烦了。 只是......还望祁旬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彻底治好父皇的病才是。 祁旬在来的路上已经听闻了长孙无极的病情,也晓得这次医治机会是长孙睿替她求来的,只是心里除了冷意生不出任何感激,转而面对长孙无极时,心中多了一丝从容,毕竟,论医术,她还是很有把握的的。 皇后,你怎么也料不到为我求得机会的人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吧?我要得便是如此,让你尝尝这苦味,又吐不出来。 “陛下这是心疾。”祁旬一边说着,一边让身边太监准备纸墨,将药方写下,大多是一些静心凝神的药材。 本就是亏心事做多了落下的后遗症,还妄想彻底根治,这令祁荀不禁觉得好笑,同时也增加了她复仇的胜算。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太监端来熬好的药。 长孙无极喝了药之后,瞬间觉得心气通畅许多,他不由得重新审视起祁旬,宫中太医许多,但大多拿他做噩梦的旧疾没办法,但是祁旬医术了得,真能医治,出于对自己的身体考虑,再加上爱惜这位医学奇才,他竟有些舍不得将祁旬打回大牢了。 “祁旬,我给你个将功抵过的机会,你便留下为朕看病吧。” 此话一出,皇后自是不愿,“可他曾害了本宫肚中胎儿!” “皇后娘娘,你的胎本就不稳,孩子是在肚子里就死去的,如何怪得了我!?”祁旬不卑不亢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轻声道:“娘娘您怀的本就是死胎,草民只是你滑胎的借口罢了。” 皇后眼里划过一抹惊慌,声音有些发抖道:“放肆!本宫的胎儿分明是你害死的,竟还敢胡乱造谣!”,语气里充满怨气,言里言外之意都在指控祁荀害的自己滑胎。 长孙无极听见皇后颤抖的声音,还以为是祁荀的话气到了她,又想着她刚刚才失去了孩子,一时竟有些心疼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显然,对于祁荀的话,长孙无极是选择不信任的,且有些生气道:“大胆!不要仗着自己医术高明,能够治疗朕的旧疾,就可以胡言乱语!” 长孙睿对于祁荀指控皇后的一番话,明显感到措手不及,看着祁荀的眼里神色复杂。他未料到祁荀会如此大胆地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向皇后阴沉的脸色莫名有些心虚,到底是他自己将祁荀引荐到大殿的。 皇后见长孙无极向着自己,心安了不少,一瞬间恢复常态,从容道:“你一介贱民,也值得本宫去陷害?”语气里满是蔑视的神情,嘴角挂着一抹不明的笑容,似乎在嘲笑祁荀的自不量力一般。 “祁荀,污蔑皇后可不是小罪!”长孙睿有意提醒道,朝着祁荀使了使眼色。他虽不敢确定祁荀的话有十分的真实度,可是七分的把握还是有的。若是皇后想要除掉一个人,那么便没有什么手段是不可行的。谁让自 分卷阅读11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己的母后生来便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呢? 我早该想到祁荀与母后积怨已深,怎会天真的以为两人能在大殿上相安无事?今日这步棋怕是走得太惊险了。 祁荀回看着长孙睿,目光里没有分毫的退让,反而透出一股誓死不休的神情来。 长孙睿了然,今日祁荀是不肯善罢甘休的,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皇后,可是也挺理解祁荀的心情。毕竟面对一个处处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就算心胸在宽广,也会忍不住想要反击。他只求两人不要将对方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免得最后不好收场。 “三殿下,祁荀谢你今日引荐之恩,以后定当报答,但是皇后的事情,草民绝无半点虚言。”祁荀毕恭毕敬,从容自如道。其实,话语之内的含义是想告诉长孙睿,自己不会因为皇后的关系改变之前的态度,也希望长孙睿能够理解自己一次。  长孙睿自然是听出了祁荀话中的含义,自是不好再说什么。一边是他的生母李皇后,一边又是他委以重任的亲信祁荀,左右为难,干脆不再言语。 “哦?既然你说的信誓旦旦,不知可有证据?”长孙无极低沉着声音说道,语气里藏着不可反抗的气势,眉头微皱,心中酝酿着微微怒意。 听到“证据”二字,皇后的一颗心不由得颤了颤,樱桃般的唇色也泛起白来,一时紧张到有些思绪不轻;转而,望了望身后的丫鬟,神色有些怪异。 那丫鬟好似看得懂皇后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示意皇后安心。 皇后这才放心下来,紧张的神色一挥而去,换上淡淡的笑容,笑得格外得意。 所有药方都被销毁了,就连太医都已经去见阎王了,本宫倒想看看你还能拿出怎样的证据出来! “草民有证人!”祁荀望向皇后,冷笑一声,淡淡说道。 此话一出,皇后整个人不由地有些惊慌,双手忍不住紧握了握,但脸上仍旧是一副从容自若的神情,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长孙无极斜视一眼皇后,对着祁荀说道:“有何证人?”,语气里仍旧充满怀疑。比起祁荀,长孙无极当然更信皇后,到底是多年夫妻。 “草民所说的证人便是当初一直给皇后安胎的李太医!”祁荀不急不缓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副陈述事实的模样。 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我们会来个偷龙转凤吧?早知道你警觉性高,不会留活口,还好策提前让人假扮了李太医,这才救下真正的李太医。不过,你也是够心狠的,李太医明明是你的娘家人,你利用完后说灭口就灭口,真是最毒妇人心! “传上殿来!”长孙无极见祁荀神态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有点儿开始反思自己最开始的判断是否有误。若是祁荀故意污蔑皇后,那他何必弄的如此大张旗鼓,到时下不了台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传李太医觐见!”殿外,刘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惊得白鸽群起乱飞。 皇后听见“李太医”三个字,瞬间平静了下来,眼里的惊慌戛然而逝。 李太医早就被本宫丢到了乱葬岗,怎么出来作证?本宫逼他喝下的可是无药可救的鹤顶红,一滴便能致命,难不成他的鬼魂还能出现在大殿上? 正在皇后安然自得时,李太医一步一步跨进了大殿,“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孙策知道祁荀今日要在大殿上指控皇后,便命李偲将李太医从城郊接了回来,早早候在殿外,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皇后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台下那多日未见的容颜,心中不禁生出恐惧。 而李太医充满怨恨的的一双眼正朝着皇后望去,目光中寒意阵阵,仿佛都能将六月天凝结出冰霜来。他不明白他对皇后忠心耿耿、诚心诚意,却换来这般下场。要不是长孙策救的及时,恐怕他自己早就横尸荒野了。 皇后被李太医看的浑身发冷,不觉有些瘆得慌,立马微微转头避开了这仇恨的目光。 “起身!”长孙无极望了望李太医,想起他是皇后的娘家人,心里瞬间更加确信祁荀的话了。 祁荀不过一介平民,总不可能说服皇后的娘家人出面指控皇后吧?要是他真有这个本事,那朕的皇宫还真是不敢留他这座大佛了! “罪臣不敢起身。”李太医蜷缩着跪在地上,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声音里透着沧桑与无奈。他很清楚今日他出面作证,明日这皇城便没了他的容身之所。他原本是李家安插在太医院来的,一直未李家办事,为皇后效力,可是现今却要被皇后杀之灭口,一颗赤胆忠心被泼上冰冷的水,顿时凉了个彻底。 “你有何罪?”长孙无极徐徐问道,不时瞟一眼皇后的表情。 皇后此刻已是心乱如麻,脸色也渐渐有了异样.。她想不通李太医还好端端的活着,明明是自己亲眼看着他断气的。就算祁荀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死而复活吧?更何况,她从未发现祁荀与李太医有任何联系。 “罪臣帮着皇后期满皇上,犯了欺君之罪。”李太医缓 分卷阅读11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缓说道,眼里满是忏悔。他明知道皇后心狠手辣,可是却不得不帮着她做事。当初上了这条船,没想到再也没有机会下船,顺着一条路走到了死。 长孙无极有意地看了看皇后,目光里有些疑色。 皇后心虚的迎上长孙无极的目光,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是额间的细汗终是出卖了她心中的惴惴不安。 “你接着说下去。”长孙无极面无表情道。 “皇后娘娘的胎像早就有了问题,经过一番挽救后,肚中的龙胎最后还是病逝了。”李太医有些遗憾的说道,毕竟胎儿是无辜的,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还未来及见世就逝去了,心中难免可惜。顿了顿,又道:“皇后不想让人发现,便让老臣开一些强效药先保胎儿不会化成淤血流出,而后借祁荀之手将她肚子里的死胎流出。” 长孙无极听完后,面色难看,心中不免有些怒气。 皇后见李太医将自己的秘密全盘抖出,瞬间急红了眼,忙反驳道:“李太医,本宫念你是李家出来的人,一直待你不薄,为何今日你却要帮着祁荀一起污蔑本宫?你不觉得你这样反咬一口本宫,有些不合时宜吗?”,语气里尽带威胁。 皇后的话外之音是在告诉李太医,若是敢乱说,那么他家人的性命堪忧。 李太医有些心痛道:“皇后娘娘您肚子里确实怀的是死胎,老臣行医多年,脉还是把得准的。娘娘啊,老臣一直忠心耿耿,可是这份衷心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如今也别怪老臣翻脸不认人了。”,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感伤。  若是几日前,他或许还会在意皇后的威胁,但如今长孙策事先已经将他一家老小十多口人都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当然是不会再怕皇后的任何威胁。最坏的结果也便是,最后死他一个人罢了。 “胡说八道!本宫的胎儿怎会是死胎?分明是你和祁荀联合起来污蔑本宫!”皇后依旧死不认账,气势汹汹地辩解着。这笔账她是怎么都不敢认下的,只得拼命将脏水往祁荀和李太医身上推。 长孙睿看着这激烈的场面,又望望长孙无极的神态,一时竟不知道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皇上,皇后娘娘怀着死胎却不说出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是想和后宫的嫔妃争宠罢了。而草民之前又得罪过皇后,因此皇后恰巧选中了草民来当背这个罪。一来利用失去胎儿博取您的同情和怜惜;,二来也将草民轻易除去,一箭双雕。”祁荀对皇后的反驳充耳不闻,朝着长孙无极有条有理地分析着,逻辑清晰,动机也合理。 “你个贱民乱说什么?给本宫拖出去斩了!”皇后气急败坏地喊道,眼里满是怒火,愤怒的竟也忘了长孙无极还在场,表现得像极了民间骂街的泼妇。 长孙无极失望的看着皇后失态的表演,心里却是有了大致的结果。 大殿之上无一人上前将祁荀拖出去,反而安静的可怕。 “还不给本宫……”皇后不依不饶地喊道。 “朕还没发话,你心急什么?”长孙无极打断了皇后的话,眼里有些嫌恶。他不明白当日正娶的那个端庄贤淑、德才兼备的皇后,怎的就变成了一个心怀叵测、心思歹毒的妇人了? 皇后怏怏地闭嘴,一时间也发现自己试了礼仪,不由得有些懊悔,眼里充满委屈地看着长孙无极,眼泪憋满了眼眶,一双红唇轻轻抿着。 该死的祁荀,自从你出现在皇宫里,本宫做什么都坎坷难行,事事不顺。 “皇上,草民那日搀扶皇后娘娘时,格外小心,根本不可能踩到娘娘的裙摆。”祁荀接着说道,丝毫没有被皇后刚刚的架势吓到。 长孙无极转而瞪着皇后,心中积攒着多日来的失望,冰冷的声音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皇后自知大势已去,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不认罪都不行了。一瞬间,跪在了长孙无极腿边,扯着明黄色龙袍,哭诉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怕您伤心所以故意隐瞒胎儿不稳的事实。”,眼泪一颗颗往下掉,不停啜泣着,看着甚是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向来都必有可恨之处。 长孙无极冷哼一声,“皇后你好大的胆子,期满朕!陷害祁荀!谁给你的胆子?”,说罢,一巴掌拍到了案上,“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皇后吓得抖了抖身子,眼里满是惊恐。她未料到此刻自己会如此狼狈,更未猜到长孙无极在这件事上会这般在意,且在意的程度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刹那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皇上,孩儿没了,臣妾也很伤心,臣妾每日都在自责……”皇后眼泪汪汪地哭诉道。此刻,皇后更像是一位失了孩儿的悲痛妇人,若不是祁荀深深领教过皇后的厉害,恐怕都要忍不住同情她来。 长孙睿见形势对皇后不利,忍不住上前求情道:“父皇,求您原谅母后这一次吧,好在及时知道真相祁荀也没有被处死。母后失去了孩儿,相信已经够痛苦了,她只是怕被您责怪,才不得不想出这样糊涂的办法来。”。虽然长孙睿明白这一切是皇后咎由自取,可是皇后终究是 分卷阅读11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他的母后,若是皇后倒了,对他只有坏处没有任何好处。况且,在这深宫中,他唯一信任的也只有皇后了。都说母子连心,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祁荀见长孙睿求情,没有一丝惊讶,一切显然在她意料之中。反正这一次她也不能彻底将皇后搬倒,倒不如卖了这个情面给长孙睿,也好凸显出自己的大度来。因此,祁荀选择默然看戏,既不表现出一定要追究的模样,也不表现出不追究的模样。 “皇后,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长孙无极摇了摇头,低沉的声音说道,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皇后抱着长孙无极的腿,颤颤说道:“臣妾错了,臣妾不该瞒着皇上,不该陷害祁荀,不该利用孩儿来争宠,可这一切都是因为臣妾太爱您了,爱的不过能自已,爱的甘愿付出所有。”,望向长孙无极的眸子深情款款,眼角的泪滴簌簌而下。 长孙无极终是不忍,道:“看在睿儿的面上,朕且先饶了你,从今日起,一月之内,你不得在踏出寝宫半步。好好给朕闭门思过!” “谢皇上开恩,臣妾定当好生思过。”对于这样的惩罚,皇后是在喜不过了。 “现今查明真相,祁荀既然是被冤枉的,那罪名就不成立,从即日起放出天牢。”长孙无极接着说道,心中有些侥幸自己没有在一气之下将祁荀处死,否则自己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皇上英明,草民感激不尽。” “你这些时日受委屈了,朕赏你黄金百俩,锦布百匹。”长孙无极大方的赏赐着,其实是怕祁荀心里不平衡,不尽心尽力为自己治病,于是便想着赐些东西安抚安抚他。 祁荀自然知道长孙无极的心思,于是欣然接受,“谢皇上恩赐!”。比起拒绝赏赐被长孙无极猜忌,她当然更愿意接受这些赏赐让长孙无极安心,反正以后花钱的地方多,先收着慢慢筹备自己的势力。 祁府内。 夕阳西下,一道道余辉尽力渲染着大地,铺上一层薄薄的金毯。初秋的风凉爽又不失柔软,吹得恰到好处,令人周身愉悦。 经过一天的折腾,祁荀总算回道了自己的府上,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坐在书案前伴着蜡光怡然自得的看着书,享受着晚风过境的滋味。  一道修长的人影缓缓出现在房间内,渐渐移到祁荀的余光里。温柔的气息逐渐靠近,熟悉的味道传来。 不用抬头,祁荀便知道来人该是长孙策。 “荀儿。”长孙策温柔的声音叫道,目光柔和。 “策,你来了,坐吧。”祁荀抬起头来,自然地招呼道,一颗心却是跳动的厉害。她答应过长孙策,等皇后的事过后,给他答案,而今,时间到了,也该是答复的时候了。 “嗖……”的一声,花炮升腾而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天空中乍现五彩斑斓之色,姹紫嫣红的光束向云而冲,灿烂夺目,却又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两人抬头望着夜空中顷刻间绽放的烟花,眼里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光彩,嘴角都噙着一抹浅笑。 四目相对,两人都会意的相视一笑。 “不如出去逛逛,夜色未深,又难得如此热闹。”祁荀绕有兴致地说道,一双美目望着衣衫飘扬的长孙策。 “甚好。”长孙策微笑点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自从瘟疫一事过后,皇城都归于一片沉寂之中,像养伤的猛虎一般。而今夜,爆竹声四起,烟花绚烂,可谓是难得的美景。 两人找来粗布麻衣,乔装一番,出了府朝着热闹的河边走去。 人们用来许愿或是祈祷平安的花灯随着河水的涌动渐渐飘到河中央,五颜六色的花灯汇聚一团,灯中的烛火在微风中燃得热烈,给人一种欣欣向荣,不屈不灭之感。河周边围着白发苍苍的老妪老叟,少不更事的垂髫,以及神情凝望的有情人,尽管他们各不相同,可是在当下却在做着同一件事,一起放将手里的花灯放进河里,看着逐渐飘远,然后心里默默许着自己的愿望。 “我们也去放一盏花灯如何?”长孙策望着祁荀夜色中有些迷离的的脸,温柔地问道。 祁荀笑着应道:“好啊!”,语气里满是欢喜,眼睛不停地望着周边新奇的事物。在皇城呆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来欣赏夜色,虽然白日里已经看扁了街上顾总玩意儿,也习惯了不显别致的热闹景象,可是在夜晚这一切仿佛换了色彩,披上了一层薄纱,引她流连。 河水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波光淋漓,河面上游荡的小船内时不时飘出几句优美的歌声与悠旷的笛音来,红色的帷幔遮住了整个船身,倒使得小船精致了不少。 “跟我来!”长孙策拉着祁荀往河东边走去,眼里布满笑意。 祁荀也不着急问缘由,紧跟着长孙策穿越人潮,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殿下,都准备好了。”李偲早在长孙策去祁府时就帮着长孙策安排好了一切。 长孙策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李偲退下。 “策,什么准备好了?”祁荀不免有些好奇的问 分卷阅读12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道。 长孙策笑而不语,朝着右边指了指。 祁荀顺着长孙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围着金色帷幔、点着红烛的船靠在岸边,眼里不禁露出惊喜来。 “上船吧,美酒佳肴都已备好。”长孙策笑笑道,两只眼睛弯地恰如其分的好看。 祁荀忽然觉得自己今日有点被算计了,故作不爽道:“你怎敢肯定我会出来赏这夜景?若是今晚我不出来,你这一切不都白费了。” 长孙策依旧温柔地笑着,用略带性感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回道:“为了你,就算白费功夫我都愿意。”,说罢,拉着祁荀上了船。 听完长孙策的话,祁荀忽的心间一暖,脸上不由得泛起红来,双颊微微发热,幸好凉爽的晚风吹着,减少了她的不适。她跟着他的步子,缓缓走着,余光不时偷偷瞟着长孙策英俊的容颜,却不敢直视他那双深情的眸子。 两人围着木桌而坐,桌子上摆着的都是祁荀平日爱吃的菜色,可见有多用心。 看着一桌子的美食,祁荀不由得有些疑惑,毕竟她从未有提起过自己喜欢的吃食,不明白长孙策怎么会比她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口味,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长孙策笑着为祁荀甄上一杯酒,温和地说道:“和你用过几次膳,把你多挑上几筷子的菜都记了下来,想着兴许是你爱吃的。” 祁荀不由得又一次被感动了,望向长孙策的目光尤为柔和。 从小锦衣玉食、被人宠大的皇子,竟然会细心地观察我多挑了那些菜,且用心地记下来,这是要多深的喜欢才能做到啊!策,你都为我做到了这一步,我又怎敢再辜负你的一片深情呢? “荀儿,还记得在天牢里我们的约定吗?”长孙策放下酒壶,坐定后,含情脉脉地望着祁荀,抿了抿唇问道。一颗心像是被悬在了崖边,仿佛整个人站在了邢台上,等待着最后的答案是生是死,而祁荀便是拿个可以判决生死的人。 祁荀回以长孙策温柔的眼神,轻声道:“记得。” “你现在可想好了如何答复?”长孙策顿了顿,鼓足勇气问道,眼里神色复杂。他怕祁荀还没想好,更怕祁荀拒绝自己,不禁紧张地连心跳都快了好几拍。 祁荀见长孙策紧张地用手直敲着桌子,还装着稀疏平淡的模样,不觉有些心疼,终归是自己给了他太多次失望,才会让他感觉到这般的忐忑不安。 “策,我不想让自己日后为了失去挚生所爱而痛苦,所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就算未来一路荆棘,我也想和你与我一起面对。”祁荀望着长孙策,一字一句地说着,眼里满是柔情。 接受他,与她而言,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总算是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知道了自己的方向,不再在感情中迷茫了。 突然间,夜空中迅速绽放着五彩缤纷地烟花,爆竹声响彻整个大街小巷,好似在庆祝有情人终成眷属一样。 得到这样的答案,长孙策自然是欣喜若狂,之前悬着的一颗心带着满满的幸福感回到了原位。他瞬间觉得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就是自己了,心底的人总算是接受了自己,这种欢喜简直是无与伦比。  “荀儿,我会一生一世都对你好,尽我所能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今后的路不管多艰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替你遮风挡雨!”长孙策信誓旦旦地说着,又抬起手对着天空,好似怕祁荀不相信似。 轻扬地风一飘而过,将所有山盟海誓都带到了祁荀耳边。祁荀望着长孙策激动的模样,莞尔一笑,心中也甚是满足。 有一个人会因为另一个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而波动情绪,在这个利益横行、世人浮躁地境况下,实属难得。 祁荀轻轻拉住长孙策抬起的手,柔柔道:“策,我信你,况且你也一直在这么做。”,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甘泉一般,嘴角挂着地丝丝笑意更是动人心弦。 两只本不属于同一个身体的手,紧紧相握,好像所有心意都通过手心的交握不断地传递着,哪怕是脉搏的跳动都一声一声地传到了对方的心里。 祁荀突然感受到久违的幸福,自从父母死去,哥哥不知所踪后,这样的幸福感还是第一次涌现在心头。 良久之后,长孙策才算是平复了自己热烈澎湃的内心,放开了祁荀的手,拿起筷子替祁荀夹着美味的菜肴,“荀儿,多吃点。” 祁荀夹起碗里地菜一口一口吃着,忽然有些莫名的羞涩。 一顿饭后,夜色减深,河周边的人群一一散去,只余下三三两两的划着船的船夫,浆在水中来回滑动,激起一片波浪,清脆的水声回荡在夜风中。 长孙策将祁荀送到祁府门口,才转身回到自己府内。 祁荀才一回到房间,谢铭瑄便拿着云凡寄来的信,交到祁荀手里。 祁荀望见信封上“云凡”二字,心中有些激动。 云凡与绿琦离开也有些日子了,总算是来信了。 祁荀急忙打开信封,在烛光下细细看着。 荀: 我与绿 分卷阅读12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琦已在南方安定下来,并且招揽了来自五湖四海各种各样的人才。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这边就能迅速发展变得壮大起来,到时候我在给你来信。 另嘱,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在是非众多的皇城之中切不可大意。 祝一切安好。 云凡。 读完整封信后,祁荀面露喜色,心中却也有些捉急起来。 谢铭瑄见祁荀先是笑后是皱眉,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主子,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荀抬起头来,微笑道:“没有。他们两已经在南方落脚,还在当地收罗了很多人才。” 谢铭瑄有点搞不懂,既然两人都平安无事又为什么会不高兴了,正打算再问时,却被祁荀抢先一步了。 “铭瑄,你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 谢铭瑄只得憋着想说的话,无奈退下。 祁荀静静坐在床边,脑海里思索着现今的状况。 没想到云凡和绿琦的动作如此之快,还以为他们初到南下会遇到一些困难,扎根还要些时日,却在一月左右就稳定了下来,看来南下之行是正确的决定。而今,我也要加快步伐才行,不能再让这些琐事困住自己,不能作为。幸好皇后被关了禁闭,一时半会还出不来,不会来找我麻烦。 是日,,祁荀用过早饭后,便去拜访长孙睿。要加快动作也只有先从长孙睿身上下手,趁着皇后还不能反击,办起事来会少很多麻烦。 长孙睿一听祁荀主动来拜访,心下更加认定祁荀是个识大体的人,因为祁荀并没有因为皇后的原因而与自己摊牌。于是乎,长孙睿待祁荀更为地亲近,态度也出奇的好。 两人在书房坐定,边喝着茶边聊着事情。 “三殿下,草民对于皇后娘娘的事情很抱歉,可是草民也是不得不反击,否则怕是今日就没有命来见您了。”祁荀怕长孙睿会介意自己之前害的皇后被关了禁闭,便解释道。 皇后到底是长孙睿的母后,而她不过是一个外人,自然晓得长孙睿心里的秤偏向皇后。何况皇后与自己在长孙睿心里孰轻孰重,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于是,祁荀只好先屈身道歉,表明自己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长孙睿心底本来是有一丝的介意,毕竟自己的母后被祁荀弄的下不来台。可是,转而一想,要是祁荀不揭穿皇后的阴谋自保,恐怕早就被处死了,也就释然了。 为了保命,做任何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他也并未要求父皇深究母后,罢了。 “你也是情非得已,不全怪你。”长孙睿回道,俨然一副海纳百川的模样。 祁荀见长孙睿神色认真,知并非客套话,心下也就放心多了。毕竟长孙睿起了戒备,余下的事就难办了。 “谢三殿下体谅。”祁荀恭敬的回道,眼里流露出愧疚之色。 长孙睿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相信祁荀是迫不得已而为。 长孙睿了解祁荀一般无事是不会找自己的,于是问道:“你今日来找本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谈?” 祁荀抚了抚下巴,有意无意地问道:“三殿下的暗卫想必已经储备的差不多了吧?” 长孙睿不知道祁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是他相信祁荀不会无缘无故这样一问,于是老实答道:“嗯,已有三百人左右。” 祁荀手里端着的茶水不由得一晃,心下一阵震惊。 我不过是在牢里呆了几天,长孙睿就把这事搞定了,真是不能小觑他的实力! “三殿下可得做的隐蔽一些,到底王法明文规定过皇子不得私养暗卫。”祁荀假装好意的提醒,实质是想从长孙睿口里套出暗卫都藏在何处。 长孙睿轻松一笑,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淡然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本殿下都将他们分开训练的,藏得隐秘,不会被人发现。”。他倒不察觉祁荀是在套话,以为祁荀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反而安慰道。 祁荀见长孙睿无意将方位透露给自己,也不便勉强,接着故弄玄虚道:“如今暗卫一事算是了了,不过三殿下还缺点东西……”,眼里闪着让人不明的的神色。  长孙睿抬起手来触了触眉间,紫色袖上暗花流动,边口襄着金线,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额间舒展的眉忽然微皱起来,“缺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祁荀指的是什么。若说真的缺东西,那边是缺一个机会——长孙无极下位。而他深知,这等忤逆的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缺一股朝堂上的势力!”祁荀不紧不慢地回道,眼里闪过一抹狡诈,稍纵即逝。 长孙睿若有所悟,他的确却一邦敢站在朝堂上为自己说话的人。平时那些大臣们虽个个都对他毕恭毕敬,礼让有加,但是他很清楚遇到什么事情时,他们中是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力挺自己,为自己开脱的。于是,回应道:“你说的对。” 祁荀不再多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然闲适地坐着,摆弄着手里的茶。此刻,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太急切了,反而达不到 分卷阅读12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想要的效果。剩下的,她等着长孙睿慢慢询问。 人都是犯贱的,别人无偿给的东西,哪怕价值连城,那人也不会珍惜,因为他并没有付出什么,失去自然也是无所谓的。然而,通过自己的付出而得到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付出,那人也会无比珍惜。这就是人的天性。 因此,祁荀不想跟长孙睿说的那么明白,而是要牵着他的鼻子一步一步往前走,毕竟只有他也参与了也付出了,才会觉得有意义,最主要的是日后出了问题,责任也不好全往外推。 “可是本殿下该做些什么?难道要找一些新如官场的人从头开始培养不成?”长孙睿果真忍不住开口了。 祁荀笑笑,摇了摇头,道:“这样未免太费时费力了,况且新官员多半无权无势,培养出来也帮不到什么忙。” 长孙睿沉默了片刻,说道:“那就去拉拢那些位高权重的老臣!” 如今,培养官员显然是来不及了,反而拉拢那些身居高位的老臣会容易的多。终究大家都是奔着利益去,本殿下就许他们来日的荣华富贵! 祁荀不再发表意见,只是假装担忧地提醒道:“三殿下可想好了?那些老臣们都贪得无厌,而且皇上最见不得皇子与大臣们拉帮结派,这样做有些冒险。” 呵,三殿下,你还真是配合我的计划呢,这么急冲冲地跳进我设得局,都不知道是该感谢你还是笑你傻呢?皇后娘娘,不知道您看见自己儿子蠢到这种地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想好了,此时的冒险是为了未来的荣耀,值得!”长孙策有些英雄气概地说道,顿了顿,又道:“那些老臣们再贪也有个度,本殿下就不信搞不定他们!” 祁荀眼里闪过一抹计划得逞的笑,转而故作关心道:“既然三殿下已经决定了,草民也就不再相劝了,只是还望三殿下行事谨慎一些,皇上性格多疑,又爱猜忌他人,切忌留下受制于人的把柄。” 长孙睿点了点头,见祁荀说的句句真心实意,不禁对祁荀的信任变得越来越深厚。 次日,长孙睿备了几份重礼,便朝着各位大臣的府上赶去。 丞相府。 司徒炎听说长孙睿来拜访,一时有些无措,只得先迎了进来。 大厅上。 “不知三殿下亲临鄙府有何事吗?”司徒炎之前与三皇子倒是有些交集,只是一般泛泛之交罢了,到不想长孙睿会亲自来府上拜访。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本殿下只是代表父皇来关心慰问一下朝廷的元老而已。”长孙睿笑着说道。 “那真是老臣的荣幸了。”司徒炎已经大概猜到长孙睿的意思了,毕竟长孙无极不会这般好心派皇子来慰问老臣。 两人相谈甚欢,欢笑声飞扬,尽管掺杂着几声干瘪的假笑之声。 司徒炎老奸巨猾多年,自然是明白长孙睿今日来的目的。而今,长孙睿坐上太子之位的坑性几率显然大于长孙策,他当然乐意长孙睿的拉拢。即使长孙策消除了瘟疫,立下了大功,也改不了世人对他平时的印象,所以绝大多数人依旧觉得出众的皇子只有一个——那便是长孙睿。 一个时辰后,长孙睿见时间不早了,还得拜访其他大臣,便留下重礼,起身告辞。 一日之内,长孙睿接连拜访了四位大臣,动作之快。之后的接连三日,他都不曾停歇片刻,殷勤地穿梭在各位大臣的府上,毫不顾忌长孙无极的存在,好似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样。 祁荀看着戏,不由得越看越舒心,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想的场景上演。 而长孙无极显然是发现了长孙睿的异常,不等长孙睿再去拜访大臣便将他传进了宫里。 养心殿内。 长孙无极一身明黄色龙袍,一脸的怒气,眼里流露出不善的目光。 “啪!”长孙无极见长孙睿进来了,将手里的奏折使劲儿摔倒地上,恶狠狠地说道:“你近日忙的很呢!” 长孙睿不由得颤了颤,这几日他自知确实是做过了头,但是他为了掩人耳目,出门连马车都不坐,装扮成门客形象,不想还是被长孙无极发现了。 “父皇,儿臣近日确实有些忙。前几日得来棋谱,专研之中遇到些困难,于是便四处找人解答。”长孙睿知道掩盖不了自己去过大臣府邸的事实,只得先遍出个理由搪塞一下。 “哦?你何时对棋谱感兴趣了?朕怎么不知道!”长孙无极半信半疑地问道,脸上的怒气倒是少了许多。他的心底毕竟对长孙睿存着期望,自然不想看到长孙睿做出什么糊涂事来,知道他不是在拉拢朝臣,心里舒畅了不少。 长孙睿了解长孙无极的性格,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儿臣与一才子约定,不日切磋棋艺,若是他让儿臣三步,被儿臣赢了,便做儿臣的门客。所以,儿臣才想找人请教棋艺。”。朝中文臣都是经过各种比赛层层选拔二来,大多通习棋艺,而近日他拜访的只有文臣,于是长找出这样一个借口来,可信度自然是高了许多。  “哼,最好是如此,朕会派人去查清楚,别让朕发现 分卷阅读12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你别有用心!下去吧!”长孙无极将信将疑道。 长孙睿假装轻松,拱手行礼,而后缓缓退下。出了宫门,长孙睿才喘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浑身都是冷汗,微风过境,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他想着事情败露了,是该找祁荀商量一番,便径直到了祁荀府邸。 祁府内。 长孙睿将大致的状况与祁荀说了一遍,焦急地问着:“父皇已经开始怀疑本殿下了,该怎么办?” 祁荀叹了叹气,蹙着眉头,一脸愁容道:“三殿下还是避一避为好,相信那些大臣也不敢胡乱说。最近您就待在府上,哪儿也不要去,避避风头。” 真是好笑,出了事才知道怕,蠢得真是没谁了。 “好!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长孙睿爽快的回应道。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本殿下干脆闭门不出,免得引起父皇的怀疑。唉早知道就不该那般捉急,应该听听祁荀的建议的。 与祁荀商量完对策后,长孙睿才回到自己府上。 随后祁荀写下书信一封,传到南下,有意让云凡将皇子身份摆明,招揽更多势力。 祁旬的飞鸽传书来的时候,云凡正在城郊破庙处给乞丐们施粥,那雪白的信鸽从难民头顶翩翩飞过落在云凡肩头,顺便亲昵地在云凡脸颊边层了两下,一双点漆似的眼不住打着转,说不出的灵气。 云凡停下手中活计,将施粥的勺子递给了呆在一旁的手下,低头一瞥看见信鸽的腿上绑着一小信条,他心念一动,然后缓步离开人群。 来到一处偏僻地方,将信条缓缓打开,看到上面娟秀的字迹,心中划过一丝暖意,这是祁旬的字迹,清秀俊雅,一如他的为人。他细细想了想,自己已经和他离别多日,此番见到他的来信,还是有些感动的。 他凝眸细瞧,这信条上写的内容,不过寥寥数字,“得民心者,得天下。”而落款是,“盼君安康。” 他心中一动,先是一喜,喜祁旬挂念他的安康,而后便是细想,他细细品味着祁旬话里面的意味。 “得人心者,得天下。”他喃喃自语,揣摩这话中意味,而后将目光投向那排着长龙等着施粥的难民们,嘴边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灵光乍现,他突然就明白了祁旬的用意。 祁旬这信应当是让他在这边利用皇子身份收拢民心,打响名号,将来等势力培植的差不多了,再揭竿而起,届时,四方响应,那他的复仇之旅也会方便许多。 得了祁旬的指示之后,云凡开始大肆收容难民,除了他之前偶尔做些给穷人乞丐布衣施粥的善举之外,他还会定期给一些病了的老弱妇孺送些汤药过去。一时间,云凡的名号渐渐响亮起来,除了民间一些穷苦百姓知道南方出了一个大善人之外,一些江湖上的侠义之士也渐渐去投奔了云凡。 云凡在南方混的风生水起,而祁旬在宫里的生活过得越发如履薄冰,长孙无极为人多疑,善猜度,她必须时刻提心吊胆,才不会惹那皇帝生气。 这日,她正在药庐煎药,却见一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他还未等跑至祁旬跟前呢,人就先发声了,“祁神医,皇上的病又发作了,你快些将煎好的药端过去,迟了怕又是一顿训斥。” 现在正是三伏天,祁旬一大早就起来抓药煎药,一个上午都围着药炉转着,站在煎药的药罐子旁,她整个人都被灼的汗流浃背,再加上心里急躁,深怕一个不留神就触怒了长孙无极,所以,她现在整个人都很是焦灼,她随意的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而后迅速拿起丢在一旁的抹布,小心翼翼的将药罐盖头掀起,将鼻子小心的探近药罐上方,细细一嗅,而后点头道,“应是好了。” 小太监一听自然是欣喜,“那祁神医快将这药端给圣上吧。” 祁旬手脚麻利的将刚煎好的药装弄好,但突觉自己腹内一阵肿胀,心里一顿,她今日赶着煎药了,早上起来也未曾解过手,她蜷着身子,双手捂着肚子,对着那小太监咬牙道,“公公,人有三急,我现在怕是先得如厕,这端药之事,还请你端给圣上吧。” 小太监一听,立刻吓住了,下意识的便是拒绝,“你也知晓圣上的脾气,若是不看见神医你去送药,怕是会不悦。” “不会的,我只是去方便一下,你先将药端过去,别耽误了圣上喝药的时辰,我马上就去。”祁旬肚子里早已是一片沸腾,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她现在必须去茅房。 “那……”那小太监沉凝半晌,最后害死答应了下来,“好吧……” 话音未落,祁旬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跑了出去,小太监看着祁旬离开的背影,暗暗摇头,果然,人有三急,这种事还真是忍不得。 小太监端起祁旬已经收拾好的药碗,加快步伐朝着长孙无极的宫殿走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千万不能误了皇上喝药的时辰。 长孙无极此时正坐在殿内龙榻上焦灼不安的等着自己的药汤,自从喝了祁旬煎的药汤之后,自己的头疼病慢慢减缓了许多。可奇怪的是,只要误了一刻没喝汤药,自己的 分卷阅读12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头疼病便会来的更为强烈痛楚。 此时的他正捂着头,面上神色更是痛苦狰狞,许是等的久了,心情愈发暴躁起来,站起身来,将一旁放置着的花瓶一脚踢倒,嘴里大吼着,“怎么还不来?” 而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连个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现在只盼望着一件事,那便是祁旬的药快些来,这样才能压的住皇上的暴脾气,许是上天听到了他们内心的祈愿,皇帝还准备再发一顿脾气时,去找祁旬的小太监端着药碗回来了。 长孙无极看到来人了是派出去的小太监,当即大怒,“祁旬呢!怎么就你回来了?”  那小太监心中本就紧张,一听见长孙无极的大吼,更是受到了惊吓,脚下一个不稳,便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摔了到不打紧,只是那汤药也是洒了一地。 小太监一见汤药撒出,也顾不得那灼热药汁也溅在自己手上,疼痛难忍,便直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嘴里还不住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是奴才不慎将汤药弄撒!” 长孙无极本就因没看到祁旬过来而恼怒,再加上这小太监将药汤撒出,心里更是愤恨,随着自己的头疼病发作的越来越严重,心中那把火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不吐不快,“其罪当诛!” 长孙无极话音一落,周遭立刻鸦雀无声,整个大殿上只余下那小太监一个人的抽泣声,他一听见皇上的话,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他可不想就此丢了性命。 “皇上!”祁旬解手完之后,便立刻来了长孙无极这儿,但是看到的却是眼前这一幕,吓得她心中一凛,当即呼喝出声。 “祁旬!”长孙无极头疼正甚,双眼有些迷离了,却听得一阵熟悉声音,再看向宫门口,见是祁旬,隐隐放下心来,但转念想到这不知死活的小太监把自己的汤药洒了,心中还是有些愤恨,便咬着牙对身侧侍卫道,“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带下去,杖毙!另将药庐里不长心的丫鬟太监们通通拖出去斩了!” 祁旬一听这话,心中一跳,又走至跟前,看地上破碎的汤碗,心中明白了个大概,想是觉得这小太监和药庐里数十人何其无辜,心中不禁怜悯,便不由为他们开脱起来,“皇上,药庐里的人都兢兢业业,无半分怠慢。刚刚是臣有内急,便托了这小太监送药来,没想到,这小太监如此紧张皇上病情,一时情急将这汤药弄洒!还望皇上恕罪!” 祁旬本是想救这小太监和药庐里数十人,但是长孙无极为人乖张狠辣,绕是祁旬开口求情,也不愿给其半点颜面,依旧我行我素道,“笑话,担心朕的病情?他将这汤药弄洒,岂不是延误朕的病情,敢问居心何在?” “……”一时无言。 正在祁旬措辞的功夫,长孙无极已经发了话,那小太监便被侍卫们拖了出去,拖出去之前,还对着祁旬喊了一声,“祁神医,救我……” 那般凄厉的话语,真是让祁旬不敢再想第二遍。祁旬站在殿上良久,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长孙无极的话再次响起,那阴狠的声音此时就如细针一般不断刺着她的耳膜,只觉得似是要聋了一般。 “祁旬,你快些给朕再去煎药来,朕的头疼是越来越严重了。”长孙无极在最后又补了一句,“朕只给你半个时辰!” 祁旬吓得立刻跪倒在地,道,“草民这就去!” 祁旬那天煎药的速度很是快,就是怕误了时辰再惹恼了长孙无极,原本要煎两个时辰的药,那天她煎了半个时辰便好了,当她内心忐忑的将药呈上的时候,心中还担忧着煎药时辰不对是不是会影响药性,但是,长孙无极服药之后,头疾减轻,祁旬这才松了口气。 “从今往后,朕所有的药物都由祁旬来经手,旁人一概不得碰触!”经过这次事情,长孙无极只愿相信祁旬,不愿再相信任何人。毕竟事关自己的病情,假手于人总是不好的。 自那日事件之后,祁旬对待长孙无极更加小心伺候,每日煎药的时辰更是掐的准时,就怕出个什么意外,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现在可是体会的深刻。 只是偶尔梦回,总会梦见那个被自己误了性命的小太监以及药庐里无辜死去的人,心中不安惶恐,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一条人命,那小太监死前的叫喊声还回荡在耳边,她为此失眠了好一段日子。 又是一个夜,她从噩梦中醒来,坐在床头,回想着刚刚梦中见到的那张遍布血痕的太监脸,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复。 过了许久之后,她才慢慢攥紧了拳头,贝齿咬着朱唇,面上神色更是狠绝,恨道,“昏君,总有一日,我取你狗命!” 祁旬又想起了自己被害的家人,还有枉死的那些人,心中的恨便难以平复。 一夜,她都辗转难眠。 养心殿内。 次日一早,祁荀带着新研制的药,呈给长孙无极。 “皇上,这是新研制出来的药,对您的病情大有好处。”祁荀跪在宫殿下方,手中奉上一碗呈苦色的中草药。 而谁又不知长孙无极生性多疑,明显对于祁 分卷阅读12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荀这新研究出的药物有了警惕之心,连忙问道:“这药,可试过?” “回皇上,这药虽然并没有试过,但我绝对对皇上并无任何危害之心。”祁荀说道,眼里有的全是认真。 这药,多是一些镇静药物以及少量的慢性毒药,为了不让毒性轻易被人发现,她研制了许久。此药本就非常复杂,药物也是罕见。她看得出来长孙无极的顾忌,也想到他会有所怀疑,但是依旧信心满满。因为就算找人试药,也试不出来什么问题。 长孙无极沉思了许久,盯着祁荀手中的碗半信半疑。“有谁愿意为朕试药?”最终,他还是放心不过,锐利的目光望向四周的人,高声问道。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应声,几乎都没有任何想要试药的意思,长孙无极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这个时候,宫殿的外面忽然传来了皇后的声音。 “皇上,臣妾愿意试药。” 随后,出现的便是皇后的身影,她面色有些憔悴,头发宛了半个发髻,青丝零零散散的披落在肩后。估计是在寝宫里关久了,模样有些狼狈。 长孙无极和祁荀都很讶异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只见皇后跪在长孙无极的面前,似乎了然二人心中所想,立马说道:“皇上,臣妾本不该出来,可臣妾愿意为皇上试药,请皇上成全。”  闻言,长孙无极沉默了片刻,如今也没有人愿意为他试药,皇后又因为种种原因犯下了罪过,想了想也也罢,“把药给她。” 说完,祁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皇后早已经把那一碗汤药喝了下去。 喝下了不久,似乎也并无任何的大碍,长孙无极心理里的猜忌消散开来。 “皇上,您还记得,昔日我两人游湖的画面吗?臣妾近几日一直都在反思自己,也一直都在回忆我们当初的快乐时光。”突然间,皇后的语气在这一瞬间变得柔和了下来。 她眼眸有些暗沉,晶莹剔透的泪珠在这一瞬间染了睫毛,看起来楚楚可怜,很是令人感到怜悯,“皇上,当时我们可是那么无忧无虑,你难道忘了吗?即便皇上如今对臣妾有所不满,可臣妾的心仍旧不变。” 说得搓搓有余,另在一旁的祁荀都觉得有些鄙弃,皇后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她不相信一个内心阴暗狠毒的女人会在乎这些情谊,更何况是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利用的女人。 她抬起头来,恰好看到长孙无极的目光突然变得柔情,也不知是否对她有些心软。 “皇后,朕记得。”长孙无极开始不明白皇后的意思,这般此言,着实另他的心得到安慰,念在以往的旧情,他也不想对她有多大的惩罚。 皇后摸了一把泪,眼珠子不断的掉落在地面上,让祁荀都不由得赞叹。 果然是演技十足!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臣妾只是想告诉皇上,臣妾如今还心悦皇上,不求得到皇上的原谅,臣妾,也不过是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皇上而已。”说完,皇后低下头来,发丝的凌乱,让她的一张小脸变得有些憔悴,整个人憔悴不堪。 长孙无极不免有了一些心软,他抿了抿唇,随后问道:“若朕给你一次机会,你可知道悔改?” 话音落下,祁荀和皇后两个人同时一惊,皇后的瞳孔猛然一缩,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一样。 “皇上,如果皇上再给臣妾一次机会的话,臣妾一定会悔改的。”皇后喜笑颜开,面上不再憔悴,反倒漏出一抹惊喜来。 祁荀握紧了拳头,她虽料到长孙无极会原谅皇后,却不想才几日功夫便忘了皇后的狠心。如果这一次让皇后出来,拖慢了了之后的计划不说,再这宫中,她岂能安稳的生活下去? 皇后的面目不是所有人能预料,有一个长孙无极在背后撑腰,这恐怕以后要小心抵挡。可心中如此想到,可如今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戏了,终是什么也不能说。 “既然你有心悔改,那朕就赦免你的禁闭。” 此话说出,谁能不明白长孙无极的意思? “臣妾谢皇上!”皇后连忙起身,刚刚还梨花带雨的面容,一瞬间变得喜笑颜开,面容恢复了一些的色彩。 祁荀管不了这事,她也不过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可也恰好是这一眼,双目对视,让她的身后不免都打了一身的冷颤。 “祁神医,这药本宫吃下去后并没有什么大碍,相信一定能治好皇上的病的。”皇后随后的目标转移到了祁荀的身上,眼中带有一丝的温柔,并无以往的嚣张气焰。 祁荀一愣,不知道为何皇后居然会露出这般的神色,她不免有些尴尬。 以往要么是虎视眈眈,要么是冷眼相待,又有何时会这样过? “治好皇上的病,是草民的本职。”祁荀礼貌一声,语气平淡无任何的感情。 “那就好,你为了皇上的这个病,可是废了不少精力,要不然改天,来本宫的宫中坐一坐可好?”皇后继续说道,她目光有些灼热,仿佛要把祁荀给燃烧了一 分卷阅读12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样, 祁荀努力的看清楚她究竟要打什么坏主意,可发现皇后的眼里除了演技并无其他,藏得够深,完全看不透。 皇后许久都没有听到到祁荀的回话,笑容逐渐的收拢了起来,突然感到一丝难堪,“怎么?祁神医还在怪本宫?本宫之前误会了你,在此给你道歉。如果真的治好了皇上的病,本宫绝不亏待你。” “皇后夸奖了,只不过这些天身子有些乏了,加上等会还要去药庐给皇上熬药,时间有些够。”祁荀莞尔一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面对皇后的突然示好,祁荀是从心底排斥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她是知道的。不管皇后表面变得多么柔和,内心的狠毒一丝都不会减少。 “皇后,你有此心意甚好,不过朕还等着他熬药呢。今日你如此识大体,真让朕欣慰啊。”长孙无极缓缓说道,欣慰的神色不言而喻。对于皇后的转变,心底甚是满意。 云彩渐渐褪去了红晕,余下惨淡的光芒支撑着天空的色彩。和煦的风轻柔地吹着,拂过绿油的枝叶,带着淡淡的清香肆无忌惮地在世间徜徉。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般,一股溜儿烟似的地钻进了药庐。 祁荀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弯着腰细细观察着眼前的药物,耳边几丝碎发恣意地随风舞动着,一手持着竹扇,轻轻扇着火,一手端着碗清水,时不时往药灌里加点儿进去。温柔的风抚摸着她额间的汗珠,给她一片清凉。 “还得加点竹黄进去才行。”自言自语道,一门心思全都扑到了药上。 忽然,“哐当”一声,惊扰了祁荀的思绪,幽深的眸瞬间定神一看,药庐的门被紧紧锁上了。若不是听见门锁的声音,她定以为是这风将门给关上了,可是那铁锁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到了她的耳边。 祁荀似乎颇有些不甘心,径自走到门前推了推,却是推不动半分。两只白皙的玉手在发力无用之后,无奈地停了下来,心中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不容祁荀再多想半刻,门外忽然升起了熊熊大火,炙热的温度渐渐传道屋内,烤的人有些发晕。祁荀赶忙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浸满水,捂在了口鼻处。  “喂!外面有人吗?放我出去…...”祁荀忍着嗓子的不适,大声叫喊着。浓烈的黑烟很快溜进了屋内,整个房间内,烟雾缭绕,呛得人难以喘气。 然而,无论祁荀何如叫嚷,仿佛都是徒劳。屋外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尽管火光以足够大,可还是没有人发现着火了。顷刻间,祁荀好似明白了点儿什么。 还真是会选时机,偏偏趁侍卫轮班的空隙将我锁住纵火! 折腾半天,祁荀身子渐渐没了力气,加上黑烟围绕,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跟阎王爷谈判一般。祁荀眼睁睁看着自己周边凶猛的火焰朝着自己慢慢靠近,却挪不动步子,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一下子好似回到了那日躲在密室的场景。一样的孤独无援,一样的无能为力。深深的绝望感涌上心头,贯彻骨底,仿佛一瞬间看见了自己周身起火的场景,不禁全身都麻木起来。 “策……”祁荀依稀看见长孙策的容颜,嘴角轻扬,笑得那般安心,一双眼被浓烟熏得迷离起来。 生死之际,她仿佛看见了长孙策笑着朝自己靠近,步伐是难得的轻松,双手敞开,好似要将全身酷热的她抱离这场大火一般。 养心殿内。 长孙策正与长孙无极下棋,突然觉得心间一痛,手里的白棋恰巧落到了黑棋左边,本来他是想将白棋放到黑棋右边,将黑棋堵住,却被心间的一阵绞痛失了手。 “你输了!”长孙无极开怀大笑道,伸出手从棋罐拿出一颗黑棋直直落在白棋上方,将白棋围了个死。 长孙策已无心再与长孙无极论输赢,而且原本也没有打算要下赢这盘棋,只是为了不让长孙无极发现他有意想让,而小心谨慎的露出破绽罢了。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浮现的只有祁荀的一举一动,一眸一笑。 荀儿,你可是出事了? 长孙策一手微微扶着心脏的地方,一边洋装出敬佩的模样回道:“父皇棋艺精湛,儿臣甘拜下风。” 长孙无极笑道:“看你最后一步棋,落得匆忙,可是忘了思虑?”,语气里有些好奇。他看不懂长孙策最后一步棋的意思,之前一直步步谨慎,怎的最后就慌了神? 长孙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望了望长孙无极,却硬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来那棋便是放错了地方,可是总不能直接说出来吧。 “儿臣,最后确实是有些仓促了。”长孙策涨了张嘴道,眼里有些自愧不如的意思。 长孙无极算是信了长孙策的回答,摆了摆手,有意无意道:“做事不能太急促了,你这样是难成大器的。”,语气里藏着不明的意味。 “父皇说的是,儿臣定当不负教诲。”长孙策此刻脑海只有祁荀,深怕她出了什么差错,因此不曾听清长孙无极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应付着。 “时间不早了,今晚你就再宫中住下吧,朕也乏了,要休息了。”长孙无极打了个哈 分卷阅读12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欠,语气颇为愉悦地说道。 长孙策听完后,立马回道:“那儿臣就先告退了,父皇早些休息才是。”,说罢,急忙起身离去。从心绞痛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急不可耐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觉到祁荀遇到了危险的事情。或许,这边是心灵相通吧。 长孙策出了养心殿,并未有回到自己的住宿,而是大发了带路的太监,独自一人去药庐找祁荀。 还没到药庐,长孙策便看见火光冲天,一瞬间加快了步伐,几个箭步冲到了门口,不顾周围的炽热的火焰,徒手将门锁敲开,双手止不住的留出红色液体,只身闯入屋内。 “荀儿!你在哪?”长孙策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不知是被熏的还是怎么的,眼里莫名湿润起来,一颗心仿佛被丢尽了冰河里,比寒冰还要寒冷,刹那间,熊熊烈火好似失去了温度。 屋檐处一根烧的发黑的柱子一下子倒了下来,长孙策一个不留神被滚烫的柱子砸了个正着,肩膀处传来阵阵灼痛。他用力推开柱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往里面走着,眼里早已有了泪痕。 荀儿,你在哪?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说好了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长孙策艰难的呼吸着,却仍旧被浓烟呛得有些狼狈。他拖着沉重的身子继续往前走,忽然看见祁荀蜷缩在一处角落,火焰已经无情地向她逼近。 长孙策几乎是风一般的速度跑到了祁荀身边,不顾自己肩膀和手上的伤,将祁荀抱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祁荀隐约间感觉有人轻柔的抱住了自己,那感觉好熟悉,熟悉到好似在梦里都三番四次的出闲过,好似每一次在自己快要陷入深渊时都会感觉到,却终是来不及整理思绪,便失去了意识。 屋檐渐渐都倒了下来,药庐眨眼间化为废墟,烟灰随着轻柔的晚风四处飘散,散落到青草上、绿叶上、湖面上,好似在不停地述说着无辜。 好在房屋倒塌的一瞬间,长孙策已经抱着祁荀逃了出来,摆脱了那些来势汹汹且不怀好意的烈火。 祁荀眼角残留着的泪痕,脸色通红,汗水浸透了衣服,浑身滚烫,一双眼紧闭着,眉头依旧蹙着。 “荀儿,对不起,我来晚了……”长孙策无不后悔地说着,看着祁荀蜷缩在角落的那一刻,他的心好像被刀割一样疼。 长孙策见祁荀昏迷不醒,心中甚是担心,本想送到太医院,可又怕会将她的女儿身暴露,思虑再三,终是抱着祁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圣阳府内。 李偲见长孙策怀里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回来,心下便知那人是祁荀。因为除了祁荀,世间再无其他女子是长孙策可以这般在意的了,何况是在意到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顾的程度。 “殿下,祁姑娘这是怎么了?”李偲看着祁荀好似很严重的样子,于是赶忙问道。 “快去把皇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本殿下请来!另外端盆凉水进来。”长孙策急的没有时间和李偲多解释什么,连忙吩咐道,一副刻不容缓的语气。  李偲听完后,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吩咐丫鬟端来水,自己赶忙跑出去找大夫。他明白自家殿下能这么严肃的说话,那就证明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不到片刻,李偲便将大夫从床上请了过来。 大夫揉了揉犯困的眼睛,唯唯诺诺地行了行礼。 长孙策不由分说道:“大夫,快给她把把脉。”,神色里满是担忧,说罢不忘将浸了凉水的帕子揪干铺到祁荀额头上。 面对长孙策的命令,大夫自是不敢怠慢,况且昔日闹瘟疫时,他还受过长孙策的恩惠,更是不敢有所敷衍,于是立刻上前给祁荀把着脉,又将祁荀的眼皮网上拉了拉,这才缓缓说道:“九殿下不必担心,这位公子只是暂时的昏迷,没受什么内伤。”,看了看祁荀周身,又道:“只是外伤倒是不少,容草民开几幅药吃吃。” “好。”长孙策应道,听见祁荀没有大碍,砰砰直跳的心脏平静了不少,紧张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 “你随大夫回去,随便将药取回来。”低沉的声音说道。 李偲点点头,拿着大夫开的药方和大夫一起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祁荀与满脸挂着疼惜之色的长孙策。 祁荀不由的皱了皱眉,眼皮的眼珠微微滚动着,看上去睡得极不安宁。 “荀儿,没事了,别怕。”长孙策温柔地安慰道,伸手轻轻抚摸着祁荀的脸颊,眼里写满了心疼之意。 祁荀好似在睡梦中听到了长孙策的声音一般,竟也安静了下来,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次日,祁荀醒来,望了望四周,一瞬间觉得一切也不过如此,叹息一声,无奈的闭上眼。 原来地狱也没想象中那么恐怖,又或者是我上了天堂? 直到感觉到周身传来的疼痛,祁荀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并且这房间的陈设还有一丝的熟悉之感。 长孙策早早的端来饭食和药,见祁荀醒来,眼里掩饰不了的欣喜。 “ 分卷阅读12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荀儿,饿了吧,我喂你吃点东西。”长孙策抬着有些发疼的胳膊,一口一口喂着祁荀,见祁荀吃的起劲儿,不禁露出舒心的微笑,竟连肩膀上的伤也不那么疼痛了。 “策,谢谢你每次都及时出现。”不用多说,祁荀也知道这次又是长孙策救了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已经不能再用任何语言来描述了。 长孙策温柔地看着祁荀,有丝愧疚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人有机可趁。”,语气里满是自责。 若是没有疏漏,想害荀儿的人就不可能有机会,都怪我疏忽。 祁荀摇了摇头,眉眼间满是柔情,轻声道:“策,不怪你。我怀疑是皇后上次没有如尝所愿,心有不甘。”,说罢,眼里划过一抹狠色。 虽然皇后昨日上午还好言好语待自己,可谁都知道那些只是做给长孙无极看的面子功夫,好让长孙无极赦免她的罪过。然而,实际上,皇后从来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若真是皇后,那这次就必须给她点教训,让她收敛收敛。”长孙策阴沉着脸说道,眼里浮现狠辣之色。伤害祁荀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管他是位高权重还是势力雄厚,都要让他晓得祁荀不是谁能轻易动手的人。 看着祁荀蜷缩在大火中时,他的心疼的厉害,那一刻他情愿自己被吞噬在大火中,也不愿意祁荀有任何闪失。因此,长孙策发誓要找出幕后之人,于是,昨晚便让李偲暗中去查纵火之人了,这一次,不差个水落石出,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祁荀眼里蒙上一层薄薄水雾,眼眶浸湿着,温热的液体在眼里来回涌动,久久才抑制住两眼清泪,不让其溢出。秋色一如既往地走入萧条,清风渐渐带着冷意,淡蓝色的天空中浮云飘散,而祁荀心底却是温热一片,尽管才经历了一场生死之际,可完全没有失措的慌张,或许,是因为长孙策一直陪在身边吧。 长孙策温柔地拉住祁荀有些烫伤的手,忍不住心疼地低头轻轻吹了吹,眼里透出一抹疼惜之色。 “疼吗?”略微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祁荀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眼里满是温柔。 “策,想必皇上今早该是看见化为灰烬的药庐了。”祁荀讪笑一声,眼里带着一抹不明之色,似得意,似期待。 养心殿内。 一群绿衣宫女恭恭敬敬围在长孙无极身边,仔细得为他穿上衣袍,待明黄色龙袍加身,一炷香时间已然过去。上完早朝后,长孙无极慵懒地坐在软椅上,等着祁荀送药来,左等右等,却终是不见祁荀的身影。 “皇上,这祁神医还没来,用药时辰眼看就到了……”刘公公看了看时辰,小声的提醒道。 “祁荀今日怎么还不来?”长孙无极有些不满的问道。平日里祁荀都是早早将药送来,怎的今日突然没了踪影? “这……奴才不知。”刘公公怏怏答道。 忽然,锦衣卫急冲冲地出现在大殿上。 “参见皇上,卑职有事启奏。”锦衣卫一身盔甲朝着长孙无极走来,虽有些匆忙,但依旧毕恭毕敬地行着礼,语气显得事态颇为严重。 长孙无极瞟了瞟跪在大理石板上的锦衣卫,本就不耐烦的心情,完全倾泻到他身上,没好气地厉声问道:“慌慌张张的,见鬼了吗?出什么大事了?”,眼里满是嫌恶。 锦衣卫自知自己失了礼态,一瞬间吓得忙磕头谢罪,有些委屈道:“皇上,属下发现药庐昨晚起了火灾,现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只余下残木冷灰了。”,额头泛着红,丝丝血色浮现出来,冰凉的石板上沾了几丝红。 “什么?”长孙无极显得尤为震惊,毕竟药庐是他亲自在宫里选址修建,竟然有人大胆到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作祟! “药庐烧成了灰烬……”锦衣卫兢兢战战地重复了一遍。  长孙无极气的大拍书案,一叠叠奏折瞬间飞的满地都是,原本整洁的大殿忽然间变得乱糟糟,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忙问道:“祁荀呢?他人呢?”。 药庐被烧毁了,祁荀又迟迟不出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锦衣卫摇了摇头,抿了抿唇道:“卑职没有找到祁荀神,不过听丫鬟说祁神医昨晚在药庐研制药物到深夜,应该……”,望了望长孙无极阴沉的脸色,终是不敢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药庐一夜之间夷为平地,要是祁荀身在其内,估计此刻已经变成了随着秋风漫天飞舞的残灰了。 长孙无极眉头紧锁,心下一沉,除了愤怒之外,仿佛同时产生了一种慌张的情绪来。要是祁荀真的遭遇不测,那他的病便再也无人根治。一想到这儿,长孙策心底怒气横生。 圣阳府内。 太阳在随着时辰的推移,渐渐升起,无私地将缕缕柔光奉献给大地上的所有生灵,透过窗格稀稀洒洒地落在大理石上,好不亮眼。祁荀穿上长孙策拿来的干净衣物,宽大的衣袍遮住了纤细的身子,淡绿色料子称着雪白的肌肤,十分相称,只是脸色略微显得苍白了点儿。嘴角处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幽深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精光。b 分卷阅读12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r   眼看快要到午时了,想必长孙无极见不到自己定是心急了。心急点儿好,这样他才能重视这件事,这场火竟然烧了就不能让它白白烧掉。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蛇尾巴抓住,让它翻不了身。 长孙策见祁荀若有所思的笑着,眼里目光中有一丝狡色,心下便猜到了七八分,不由得说道:“荀儿,是时候进宫了,免得待会儿满皇城都传着你的死讯。” 祁荀抬头望着长孙策,会心一笑,道:“策,知我者唯有你了。” 说罢,祁荀起了身,两三下将自己的一头青丝挽成了一个男儿发髻。 看着祁荀不施脂粉的脸蛋,长孙策心底荡起丝丝波澜,清秀的容颜烙刻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抹去。 养心殿内。 长孙无极火气正旺,指着跪在大殿中央的锦衣卫骂道:“朕要你们这些狗奴才有何用?还不如拖出去斩了!” 锦衣卫瑟瑟发抖,却不敢多言,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就真的被拖出去斩了。其实,这件事他也觉得奇怪,昨晚明明换了轮班的侍卫,可是今早换去的侍卫一个都没有回来,而当他察觉到事情不对赶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祁荀求见。” 正当长孙无极准备发号施令时,门口站着的小太监突然喊道,尖锐的声音足够冲破云霄。 “草民参见皇上。”祁荀不紧不慢的行着礼,表现出一副从容不迫的以及一无所知的模样。 长孙无极见祁荀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积在心间的怒气好似烟雾一般缓缓飘散,于是,刚想处斩的命令没来得及说出来就烟消云散了。 锦衣卫见祁荀来了,浑身的紧张感少了大半,至少祁荀没死,他最多就是罚俸禄,再大不了就是丢了官帽,一条命算是保住了。身上的冷汗打湿了里衫,一阵清风过,不禁微微颤了颤。 “平身!你没事,朕算是放心了。”长孙无极深深呼了口气,目光少了几分狰狞。 “劳皇上挂念了,昨晚草民配好药就回府休息了,不想今早去药庐一看,一夜间变成了废墟,特此来向皇上汇报。”祁荀有恃无恐地说着,反正这事说什么自己都是受害者,自是不怕长孙无极之后询问。 “你走后,可是忘了浇灭炉火?怎的起了火灾?”长孙无极试探性地问道,虽然他自己都不相信祁荀会大意至此,可是还是不愿相信有人敢在他的宫里放肆。 若是此刻的场合可以笑,祁荀定然是早早笑出了声,就算没有灭火,炉火那么小何以烧了整个药庐? “草民走时,将所有炉火都一一灭掉了,这次火灾恐怕不是一场意外这么简单。”祁荀若有深意的说道,眼里有些不明的色彩。 长孙无极冷哼一声,颇为愤怒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地上动手动脚,这次非要查个水滴石穿不可,看谁还敢这般胡作非为!传朕旨意,这两天所有去过药庐的所有人都给朕好好查查,一定要找出罪魁祸首!”。对于祁荀的回答,他是选择相信的,毕竟他也晓得炉火太小,不足以让整个药庐在一夜间就化为了灰烬。况且,若真是场意外,那么轮班的侍卫不该没有察觉,他们定然会第一时间发现并将其灭掉。 祁荀眼里闪过一抹决然,扬起的嘴角微微往下拉。 皇后,你的阴谋一个接着一个的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不过,接下来,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反击的机会了,等着瞧好了,我会让你后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的。 而这边李偲已经查到了线索,并赶回来禀告了长孙策。 原来放火的人是皇后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平日里,小太监也算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近几日借着询问皇上病情的理由经常出入药庐。就在昨晚,小太监又一次偷偷摸摸去了药庐,见药庐只有祁荀一人,便将门锁上,在门外点起了火。皇后又暗中找人解决了守夜的侍卫,因此,这场火才平平安安地烧到了天亮。 长孙策命人找到平日里时常被那小太监欺负的另一个姓方的太监,也是在皇后宫里做事,可是却不被皇后重用,反而时常被小太监排挤,给了他大笔钱财,让他站出来指证,揭发小太监的恶行,并许诺事成之后想办法送他出宫。方公公见这么好的事找上自己,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反正待在深宫中也看不见出头之日,当初就是因为家里穷才被送来做太监的,如今能拿到一大笔银子回家,还能除掉侮辱自己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第二天一早方公公便悄悄来到养心殿,被刘公公堵在了门口。  “皇上,皇后宫里的小太监说有要事要禀告。”刘公公轻手轻脚地走到长孙无极面前说道。 “让他进来。”长孙无极揉了揉太阳穴,低沉的声音说道。 “奴才参见皇上,奴才那夜看见了纵火凶手,今日特来禀告。” 听见太监这么说,长孙无极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些许,有些激动道:“是谁放的火?” “回皇上,那人正是六德子。”方公公言之凿凿。 “你有何证 分卷阅读13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据?”长孙无极识得六德子,也知他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不免有些怀疑地问道。 方公公有条有理道:“奴才那日看的清清楚楚,皇上要是不信可以去他房间查查,那夜,有些细雨,地上泥土颇多,想必他那双沾满泥泞和稻草的鞋子还没来得及扔掉。” 长孙无极深思片刻,便命人去搜查,顺便将六德子收监。 果不其然,侍卫们在六德子的房间内收出了粘着稻草和泥巴的鞋子,而六德子开始还在狡辩,最后竟也不再吭声了。 长孙无极确定了六德子便是凶手时,便打算次日亲自审问,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太监有如此大的胆子,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虽然他大概猜到这件事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可是却有点儿不愿相信。到底皇后是陪他经历诸多事情的人,他不想彻底打破那面和平的镜子。 皇后得知自己身边的公公被收监,一时慌了神。她想不通长孙无极怎么会查到六德子身上,那晚的事做的极为隐秘,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才是。 若是让皇上亲自审问六德子,那么事情必定败露无疑。毕竟活人都很难守口如瓶,只有死人才会一言不发。 “苏嬷嬷,你吩咐狱卒给六德子做一桌好菜好酒,终归是跟了我那么久的人,吃好了让他好上路。”皇后说话时,眼睛眨都不眨,一条人命在她眼里不过蝼蚁。 “是,奴婢这就去办。”苏嬷嬷当然知道皇后的意思,说罢转身便出了殿门。 于是,六德子在牢里的第一餐变得极为丰富。他还以为皇后是念及旧情,不想他吃苦而已,不想每一份饭菜里面都藏着剧毒,连那壶美酒中都混合着毒药。 次日,待长孙无极打算审问六德子时,牢里传来六德子的死讯。这人自是审问不成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祁府内。 祁荀有些徒然地躺在软塌上,想她糟了一场罪,也找出了直接凶手,却还是没能动到皇后分毫,心中不免有些气馁。皇后的狠毒是她始料未及的,六德子好歹也是她的左右手,为了保全自己,这左右手说不要就不要了,如同丢弃弃子一般。 恰巧这时长孙睿突然来访。 祁荀缓缓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门外笑脸相迎。 时隔四五日之久,也不知他今日来作何? “殿下不好好在府里待着,到草民这里来是出了什么事吗?”祁荀记得自己曾让他好生待在府邸,而他起先也是这么做的,不知道怎么忽的跑了自己府上。 长孙睿明显有些焦急,眼里满是燥色,模样也带着几分憔悴,看来这几日他过得不是很好。 “是出了大事。据探子来报,南方有一兴起的势力,十分强大,并且领头的人名唤云凡,但是却自称是皇子简仲,因此收揽了很多民心。”不等到正厅落座,长孙睿便一路走一路说,可见有多捉急。 “哦?简仲不是死了吗?”祁荀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着,虽然简仲母子的死讯没有传开,但是在宫里待过的人都知道冷宫中的母子双双惨死。 没想到长孙睿足不出户也能这么快得到消息,看来云凡那边暂时有麻烦了。先安抚住长孙睿,毕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约好,主要是长孙无极越晚知道便越有可能成功。 “这正是本殿下想不明白的事情!简仲本该早就死了才对,怎么又突然出现在南方,还收揽了那么多人才,集聚了那么强大的势力?”长孙睿挠了挠头,皱着剑眉说道,眼里满是愁色。 “三殿下,这件事我们不能操之过急。您最近最好不要擅自妄动,免得惊动了皇上,让他以为你觊觎皇位。上次的事,皇上已经对你有了戒备,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了。”祁荀苦口婆心地说着,俨然一副为了长孙睿好的模样。 长孙睿有些不赞同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任由着他继续发展?”,语气里带着不甘。分明是该死的人,却突然冒了出来,并且还一下子在南方拥有了强大的势力,这是搁谁身上,谁都会受不了的。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大的令人有些怀疑人生了。 “三殿下,我们此刻不妨静观其变,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再作应付。总比此时我们打草惊蛇的好。”祁荀依旧好言相劝,顿了顿,接着说道:“皇上生性多疑,近日对你又是多有猜忌,此时不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 长孙睿叹了叹气,无奈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一瞬间,他竟有些后悔当日鲁莽地行为,要不是前几日招惹长孙无极猜忌,这时他便可以大张旗鼓地打着消灭反贼的口号将简仲等人抓近打牢,立下大功。 祁荀见长孙睿虽然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但是心里却是没有任何安分的意思,继而道:“三殿下,民间有句谚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眼里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长孙睿身上。 带着暖意的阳光落在檀木桌的茶具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清雅的茶味,入鼻时到是别有一番风味。祁荀收回目光,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拿起茶杯小尝一口,顿时口腔中回味着余香。脸上的表情有着不可诉说的舒坦之色 分卷阅读13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好似芬芳时刻围绕在身边,无需刻意寻找一般。 长孙睿品味着祁荀的话,脑子里大概也想了个透彻,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容易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祁荀拿起茶壶为长孙睿倒上一杯清茶,淡淡笑道:“三殿下,此时也不必太过忧心。纵然简仲苟活下来,在南方收揽势力,也不可能有那个势力与皇上去作对。他越是肆无顾忌的发展势力,就越是在加快自取灭忙的速度!”,眼里极为认真,说的振振有词。 长孙睿陷入沉思,良久问道:“何以如此说?”,眼里掩饰不了的疑惑。 祁荀淡然道:“三殿下应该比我更了解皇上的性格。若是简仲在南方折腾出动静,您想想皇上会坐视不管吗?到时,您不是坐着看好戏就成了吗?”,说罢,爽朗的笑声随之而起。 “拿本殿下即刻进宫禀告父皇岂不是更好?”长孙睿语气急切地说道。 祁荀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三殿下怎不知长点儿记性?您去禀告皇上,依照皇上的性子他会信吗?况且前几日您才触了他的逆鳞…….”,顿了顿,道:“三殿下跑去找皇上汇报南方的状况,难道皇上就不会怀疑你有一统江山的抱负吗?否则,你怎么会去窥视南方的状况?并且,南下的县令和朝廷的左司马都不曾上奏什么,皇上又怎会在意您的一片言辞。”,字字句句说的诚恳真切。 一阵微风吹过,窗外的树枝上满是绿油油一片,波光粼粼好不耀眼。长孙睿静静地望着那波点一闪一闪地,双眼放空,渐渐地瞳孔迷离起来,乱糟糟的思绪在头顶上慢慢捋清。 父皇此刻仍对我怀有猜忌,我若贸然禀告简仲的事怕是会像祁荀说的一般,不但落不到好处,反而会被父皇更加质疑。罢了罢了,暂且缓缓吧。 祁荀见长孙睿半天无言,接着说道:“恕草民说句不好听的话,才可无论谁去汇报南方状况,都比殿下您去要强得多。”,语气缓和了许多,少了几分激动。 “刚刚是本殿下冲动了,祁荀你不愧是本殿下器重的人才,能将问题看得透彻,目光也放的长远!本殿下得你相助,简直是锦上添花。”长孙睿颇为欣赏的望着祁荀,嘴巴里吐出一连串的夸赞之词。只是最后那“锦上添花”四个字,似乎在有意提醒着祁荀什么。 祁荀淡然应付道:“三殿下秒赞了,草民不过是尽心尽力为您出谋划策罢了。就算没有草民的辅佐,三殿下一样可以平步青云,毕竟殿下您是真龙天子之命,”,语态温和,话语里满是谦虚之意,眼里洋装出出敬佩之意。 哼,锦上添花?可是我偏偏喜欢锦上添刀怎么办呢?!三皇子,希望你好好享受你锦上的这把刀才是!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午时,太阳早已正悬空中,稀薄的云层围绕在周边,一阵风过,一团一团的白云瞬间散成了一丝一丝,好似大街上烧地糖丝一样诱人。 “时辰不早了,本殿下就先回去了。”长孙睿起身告辞,心里想得罢了,嘴上说着缓缓,可脸上依旧愁云密布。 要知道,简仲突然撅起,那便多了一个人出来与他争抢皇位,一个长孙策已经让他头疼,再加上一个简仲,这不是得要命吗?好在,长孙无极并不认简仲这个皇子,这令长孙睿多了丝丝欣慰。 “草民这里粗茶淡饭,也就不留三殿下用饭了,恭送三殿下!”祁荀连忙站起身来,弯着腰恭顺的说道,眼里的神色却是多了几分轻松之意,藏都藏不住。 到底在长孙睿面前,祁荀一般都靠演技来应付,伪装的自己十分难受,送走他自然是轻松了不少。在祁荀内心深处,她不想活的太假,她无时无刻都希望过最真实的自己。遗憾的是,在她家坡人忙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她与天真烂漫没了干系。 长孙睿满腹心事的回到自己府上,呆在书房里既不允许别人进来自己也不出去,一呆就是一下午,滴水未沾。想来简仲一事给他的打击远远超过了惊讶。 踌躇良久后,长孙睿一颗不安的心更加慌乱起来额。他怕多留简仲一天,自身就多一份危险,毕竟是自己的母后将简仲的母妃害死了。 于是乎,长孙睿趁着天还未黑,匆忙去了皇后宫中。 昭阳殿内。 皇后卸下一身凤冠霞帔,擦去唇上的殷红,换上一身舒适的罗裙,坐在茶案前静静思索。 身后的丫鬟一动不动地立在身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打扰了皇后的思绪。 殿外蟋蟀乐不彼此地叫嚷着,一只只毫无危机感,仿佛在他们的世界里除了比谁的歌声响亮外,再无任何的尔虞我诈,好不快乐。 “三殿下求见!”殿外的小太监压低声音喊道,唯恐皇后一个不乐意将自己处置了一般。 听见长孙睿来了,皇后收回思绪,眼里满是讶异,缓缓开口道:“进来吧!” 长孙睿尽管内心已经焦急一片,却仍是不敢在皇后面前失了礼仪,何况多日前他还因为祁荀的事情惹得皇后颇为不高兴。 “儿臣给母后请安。”长孙睿拱手道 分卷阅读13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恭敬地鞠着躬。 皇后显然不领情,有些玩味地说道:“你还记得本宫这个母后啊?当初是谁胳膊肘往外拐,非得救祁荀出来的?”,说罢,拿起茶案上的茶水轻泯一口。 长孙睿明白皇后是在怪自己,于是道歉:“母后,儿臣知错了,请母后原谅儿臣吧。儿臣当时也是为了父皇的安危着想,因此没有顾忌那么多。”,说罢,双膝一弯,跪在了发凉的地板上。 皇后本就是逗逗长孙睿,见他如此真诚的道歉,心一软,忙道:“睿儿,你这是作何?快起来,母后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长孙睿听皇后这么说,缓缓从地上起来,笑道:“多谢母后不与儿臣计较。” “坐吧!你是我的孩儿,我哪舍得与你计较什么。倒是你这么晚不休息,来找本宫做什么?”皇后温柔地说道,见长孙睿脸色不太好,眼里满是心疼。  长孙睿坐到皇后身边,神色严肃地说道:“母后,简仲是否真的死了?” “那是当然!本宫亲自给他灌下的毒酒,见他断了气才将其丢进乱葬岗的!”皇后自信满满地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毒辣。 长孙睿不急不缓道:“据儿臣所知,简仲不仅没有死,反而在南方收揽了众多人才,大肆汇聚势力,现今已经在南方名声鼎沸了。” 皇后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良久问道:“此话当真?”。她当日明明确定简仲断了气,怎的突然就活了过来?还跑到了南方? “当真!”长孙睿点点头,回道,神色认真,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皇后虽明白长孙睿不会拿这样的事与自己来开玩笑,却仍有些难以接受。 早知道就该将那野种也丢在冷宫,与那贱人在火海中一起化为灰烬! “母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长孙睿紧张地问道,眼里透出几抹慌张之色。 皇后紧了紧握着的拳头,手心里冒出细汗,指甲深深地刺向肉里,多处不由的泛白;过了片刻,才将双手松开,泛白的地方瞬间通红一片,指甲印清晰的留在手掌处。 简仲!本宫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本宫不信你是神仙转世,还杀不死你了!? “算他命大!他多活的这些时日就当给他的恩赐,本宫决不允许他在存活在世上!”皇后瞋目切齿地说道,一双眼都泛红了,气的只差七窍生烟了。 长孙睿知道简仲的存在一直是皇后心中的一个梗,像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咽不下去拔不出来,只有简仲死了,这根刺才会消失。 “来人!”皇后一声令下,殿内瞬间出现两个黑衣人。 “娘娘有何吩咐。”一黑衣人问道。他们这些暗卫是皇后出嫁之时被被李国相安排来的,一直保护着皇后的安全以及替皇后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你们两个即日启程,去南方找到简仲那个野种,将他的头颅给本宫带回来!”怫然不悦道。 黑衣人领命后迅速离去。 长孙睿仍一副忧心如焚的模样,心慌意乱道:“母后,如今简仲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暗卫万一失手……” “睿儿,母后自有安排,你且先回去早些休息,等着母后的好消息便是!”皇后安慰道。 长孙睿见皇后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便起身离去。 第二日,皇后早早地到了养心殿,等着长孙无极下早朝。 “皇后,你在等朕吗?”长孙无极下朝回来见皇后斜靠在软椅上,似睡非睡,看上去一脸的疲惫,便轻声问道。 皇后迷迷糊糊听见了长孙无极的声音,一下子起身,“臣妾失礼了。”,眼里有丝惶恐。昨个儿想了一夜简仲的事,一大早就起床梳妆打扮,早膳匆匆用过几口,便急急忙忙跑到了养心殿,也难怪会一不留神小睡了过去。 “这里又没外人,皇后不必如此拘束。”长孙无极轻拍了拍皇后的肩膀,语气难得的温和。 皇后莞尔一笑,“谢皇上了。” “皇后你这么早来找朕可是有事?”长孙无极想着平日是皇后根本不会在这个时辰找自己,便好奇地问道。 皇后一改常色,结结巴巴说道:“皇上……那个简仲……不知道怎么跑到南方去了……” 对于冷宫失火一事,虽然长孙无极很给面子的信了,可是皇后知道这事长孙无极实际上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拿到明面上来说。所以再此提起简仲,皇后难免有些心虚。 “跑到南方?你不是说他和他母妃一起葬身火海了吗?”长孙无极显然十分震惊。 “臣妾也觉得奇怪啊。当时确实没有找到简仲,以为他也烧死在冷宫了,可是前几日得到消息说他好端端地在南方现身了。”皇后说的清清楚楚,生怕长孙无极不明白似的。 长孙无极皱了皱眉,想着好歹是自己的儿子,淡淡道:“罢了,就让他在南方自生自灭吧。” 皇后眼里闪过一记狠色,她看的出,长孙无极是心软了。一瞬间,心中百般滋味在翻腾。 分卷阅读13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皇上,你终是还在留恋那个贱人吗?所以才要对那野种心慈手软? “可是,简仲在南方并没有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而是……”皇后故意说的吞吞吐吐,好引起长孙无极的重视。 果然,长孙无极忍不住问道:“而是什么?” 皇后抿了抿唇,神色凝重,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说道:“而是在南方筹备势力,意欲造反!还改名为云凡,做了一方首领。” 长孙无极正端起的茶杯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水,便被摔倒了石板上,碎的一塌糊涂,淡黄色的水渍刚好溅到了皇后的一群上。 不过,皇后并不介意,反而心里有些快活。因为这些水渍证明长孙无极动怒了,而长孙无极动怒的后果便是会捉拿简仲。因此,这一次不管暗卫刺杀是否成功,简仲都逃不了一死了。 “岂有此理,大胆逆子!竟敢谋朝篡位!传朕旨意,即刻捉拿简仲归案,若是遭遇反抗,格杀勿论!”长孙无极怒不可遏地说道,眼里都快冒出火花来了。 刘公公急忙拟好圣旨,颁发下去。 皇后见状,上前安慰道:“皇上息怒。有其母必有其子,简仲那样的人怎会甘心一生都待在冷宫里?说不定冷宫失火就是他故意放的火,趁着大家慌乱之际才逃走的。真是狠心啊,连自己相依为命的母妃都下得去手。”。言外之意不过是在告诉长孙无极,简仲绝对做得出弑父之事。 长孙无极原本还以为冷宫起火是皇后一手操作,听完皇后的一席话后。他突然间觉得简仲心机深不可测,十分可怕。 而祁荀站在殿外,将一切听了个清清楚楚。本来她是来送药的,见皇后在里面,便想着等皇后走了再进去,没想到听到了这么荒唐的一席话,心中越加对皇后的行为感到不耻。  天空中莫名多了几团乌云,或许连老天都在替云凡不平吧。几只大雁漫无目的的一阵乱飞,好似丢了方向的罗盘一样,到处乱晃。凄凉的叫声划破天际,电闪雷鸣只一瞬间全盘到齐。祁荀望着那几只无家可归的大雁,忽的想起自己与云凡的处境,他们的身世又和这些大雁有何区别呢?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它们能自由自在地飞,而她与云凡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随后,皇后见该说的都说了,便起身离去,一出门便只顾兴高采烈地往回走,也未曾注意到殿门口低着头站着的祁荀,满脸沾沾自喜的神色。 带皇后走后,祁荀在端着药缓缓走了进去,“皇上,该用药了。” 长孙无极沉着脸接过药喝下,一言不发。 祁荀知道此刻自己不该多留,便找了一个理由退下。 长孙无极也不多问,只摆了摆手。此时,他的内心是暴怒且脆弱的,他曾想放过简仲一命,可是奈何简仲不肯领情,非要自寻死路。 祁府内。 祁荀一回到府上,大雨便倾盆而致,好似赶巧一般。乌云弥漫的天空,给整个大地都涂上了灰暗色彩,仿佛在替那些冤死的灵魂默哀一般。 “铭瑄,你将这封信传给云凡,一定要快!”祁荀写好舒心。立马叫来谢铭瑄吩咐道。 “主子放心,我一定尽快送过去!”谢铭瑄接过信揣进怀里,穿上蓑衣,马不停蹄地超南方赶去。 起初的瓢泼大雨经过一天一夜过后,变成了蒙蒙细雨,谢铭瑄赶到云凡府上时,几乎湿了了透彻,唯独胸腔前那封信还完好保存,只是沾了些许湿意。 云凡让绿琦安顿好谢铭瑄,独自一人来到书房。 打开信封,望见那娟秀的字迹,心间一暖。每次见到有关祁荀的东西,他的心不禁产生出说不出的情愫。 祁荀信上告诉云凡今日皇城里发生的事,以及长孙无极已经派人前来捉拿他,最后特地写到要他万事小心。 看完信,云凡仿佛看见了祁荀关心自己的神态,还有那好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屋顶沙沙声仍在继续,心中却是晴空万里。 于是,云凡写下回信。 荀: 不必挂念,我在此处实力雄厚,他轻易动我不得! 另,我最近打算回京。 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云凡。 谢铭瑄歇息一晚后,见雨停了,便拿着回信往回赶。 云凡本打算另找个人将信送回去,好让谢铭瑄歇息歇息。 奈何谢铭瑄不放心,非要自己亲自送信,其实他是怕祁荀一人在皇城应付不来,想着快些回去为其分担一些。 正当祁荀忧心长孙无极派去的官兵对云凡不利时,谢铭瑄拿着信风尘扑扑的回来了。 “铭瑄,你辛苦了!”祁荀见谢铭瑄疲惫不堪,心中一阵感动,疼惜地说道。 随后,祁荀打开信封,拿着有些发皱的信纸,眼里终是划过一丝喜悦之色。云凡的回信,瞬间安抚了祁荀的内心。她虽有些诧异云凡的办事效率,却为这样的结果赶到一丝自豪和安心。 这几日祁荀做事没来由得有些兴奋,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想着云凡和绿琦就要回来了,心 分卷阅读13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中充满了难以表述的欣喜。转眼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与云凡和绿琦也足足分开一年之久了。也难怪祁荀心中会激动不已。 夜幕缓缓降临,天际的星辰不停地眨着眼睛,一轮弯月如寒玉一般高悬在空中,泛着幽冷的白光。祁荀静坐在窗台前,地面上单薄的影子时不时晃动一下,双手托着腮,望着那一副众星拱月的图景。 必须趁着云凡回来之前把该做的事做完,早点儿为日后的事做准备才行。看来改日得去和策好好商议商议。 当祁荀正沉侵在自己的世界中时,长孙策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祁荀似乎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撇过头,一眼望见长孙策痴迷地看着自己,惊讶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了?” “想你了。”长孙策幽幽道:“夜凉如水,你怎的坐在这里吹着冷风?”,说罢,脱下自己的披风温柔的替祁荀披上,眼里掩不住的怜惜之意。 祁荀任由着长孙策动作,笑得轻柔,双颊微微红润起来,眼里浮现出一片暖意,带着一丝欢喜道:“策,你来的可真是及时,我刚还在想明日去找你商议一下事情,没想到你现在就来了,看来明天不用我在跑一趟了。”。她有意岔开话题,不想在此刻与长孙策温言细语,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办。 “哦?如此迷人夜色,荀儿不打算与我欣赏一番?一来就谈正事?”长孙策似乎不愿浪费眼前美景,玩笑道。 祁荀没好颜色的白了他一眼,假装嘲笑道:“九殿下不如回你的圣阳府欣赏着皓月当空的景象去,草民这里正愁的慌呢,没那个雅兴。”,语气里有丝丝酸楚的味道,仿佛在责怪长孙策不替自己分担一般。 长孙策挠了挠脑袋,将头凑到祁荀跟前,说道:“荀儿,刚跟你开玩笑呢。说罢,要与我商量什么事情?我一定洗耳恭听!”,不时又胳膊碰碰一脸冷漠的额祁荀,眼里露出委屈的神情,可怜兮兮的说着。 祁荀那经地起长孙策如此撒娇,没好气道:“好了好了,咱们谈正事吧。”。每当长孙策像个孩子一样蹭在自己身边时,祁荀总是忍不住心软,仿佛千年寒冰都抵不住化成了涓涓细水。 长孙策瞬间恢复正常,坐在对面,做出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 “云凡今日来信,说是过几日便会回皇城。我想着我们这边也是该做些准备了,免得到时遇到什么紧急事件,慌了阵脚。”祁荀缓缓说道:“云凡这一年在南下汇聚了很多势力,依然成了长孙无极和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我怕他此次回来遇到什么危险。”,眼里透出忧心之色。  长孙策微笑道:“荀儿,你不必如此伤神。云凡容貌已换,皇城内除了你我,并没有人认得他。大可让他扮成平明百姓混入皇城,想必皇后是万万想不到云凡会主动回来的。”,说罢,朝着茶案走去,端来一杯热茶递给祁荀。 听长孙策这么一说,祁荀一脸的阴霾忽的飘走了大半。虽然长孙睿派去的探子查到了云凡,但未必亲眼看见过云凡的真面容,而长孙睿人在皇城更不可能见过云凡。 “策,明日我进宫送完药后,直接过去给南尚寻针灸。他已经敷药四个月了,之前为他疏通血脉施针过几次,身子状况好转了不少,应该承受的起腿部针灸。”祁荀淡然说道,眸子里散发着行医之人特有的慈悲之光。 这些日子尽管南尚寻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祁荀看得出他心里很着急。对此,祁荀心里也十分理解。毕竟经历过了那么多不靠谱的江湖郎中,这次好不容易相信了自己,看见了希望,可是却迟迟没有改善,他心中难免忧虑。 长孙策知道祁荀想做的事那就一定会做成功,因此丝毫不怀疑祁荀的能力,只认真得嘱咐道:“路上切记小心。” 祁荀嫣然一笑,点了点头,看向长孙策的目光柔和,。 长孙策被祁荀的一笑迷住了眼,那笑温柔娇媚又不失高雅,久久不能忘怀。 或许,这一刻,在他的眼里天地间一切事物都可以当做不复存在,唯独这一抹笑深深地铭记在心,不可抹去。 夜色微凉,四目相对的二人,心中却是一片温热。何其孤独的天地,何其悲哀的朝代,却只因有了彼此,突然间焕然一新,变得别有洞天。 次日,祁荀如约来到南尚寻的一处别院。为了掩人耳目,祁荀特意让南尚寻找一不起眼的地方相见。因昔日被皇后陷害,引得长孙无极怀疑,,不敢光明正大出入南府,所以选择在别院治病。 屋内依稀有些凄冷,南尚寻坐在床案上,揉着自己的腿,隐约间感觉剧痛无比,然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连眉头都不屑一皱。他看着自己几乎快要废了的双腿,眼里都是一抹无奈的神色。 原以为自己可以闲云野鹤,遨游四方,却不想二十几年来都瘫坐在轮椅上。 自小而来的腿疾从来都一直伴随着他。成为他心中一直不可磨灭的痛苦。 伴随着叮铃一声,随着祁荀的盛药瓦罐抨击的声响,他朝着窗外看去,祁荀一身雪白素衣,婷婷的立于窗台之边, 分卷阅读13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他看着祁荀那么美丽的衣裳和娇羞的容颜,不经看出了神,已然忘记了腿伤的疼痛。那长相分明是一个女子的身姿容颜,却是个男子的模样。 窗外是碧绿的春色,烟竹在雾气中凝绕不去。 祁荀清冷的声音传来:“一会儿我会帮你施针,此次施针不同于前几次,几乎成败就在此一举。至于好不好得起来,就看你的造化了!”祁荀依然的云淡风轻,却让南尚寻一颗满怀希望的心颤了颤,他隐约有些战战的看着祁荀,看着那白色素衣垂下一缕碎发,飘逸而美丽, “无妨,你这些时日也尽力了。”南尚寻似安慰似叹息地说道。 祁荀回眸笑道,拿着墨绿色的药膏朝他走来:“不用这么灰心丧气,我神医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祁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她不忍心看见瘫坐在床上的人神色暗淡。 南尚寻扯着嘴角牵强一笑,突兀地对祁荀生出莫名的信任感来,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忙前忙后的祁荀身上。 “放心吧,治不好你,大不了我将自己的一双腿送你,从此世上就又一个与你一般的人了。”祁荀见南尚寻假笑着回应自己,于是开启了玩笑。 这句话到是逗的南尚寻笑得前仰后合,刚刚紧张压抑的气氛减轻了不少。 “算了吧,我还是希望我能跟你一样站起来行走。”南尚寻笑道,神情是前所未有凝重。 祁荀掉回了正常的语气,“好啊!那我现在就施针,疼痛感比起前几次可能有过之而不及,忍着!”,说罢,将腿上敷满了药,转手取出银针。 南尚寻咬着牙看着祁荀一点一点的将银针没入自己的腿部,眉头不禁深皱。 突然间,一股痛意传来。 有效果了!原本不能动弹的腿竟然有了反应,哪怕知道就要忍受无数的针刺入骨髓之痛,但无论如何,有了希望,便是最好的事情。 他看着面前的祁荀细心的替她医治,她的脸就在他眼前,那么近,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那特有的体香,他感觉很欣慰,又多了一种说不明道不尽的情愫来。 一根根银针扎满了双腿,伴随着药膏传来的凉凉之感,竟也不那么疼痛了,他不禁向她询问这药的来历。 祁荀虽忙活了半天有些乏了,但是一点也不烦,一边耐心的解释着,一边慢慢的推开窗户,任由着微风夹杂着泥土的芬芳迎面而来。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替他耐心的讲解。 南尚寻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极为认真。 一个时辰后,祁荀取下银针,清理完腿上残留的药沫子,“试着走两步看看。” 南尚寻会意,挪动着双腿,在祁荀的搀扶下艰难的走了两步,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 这么多年一来,这是他第一次靠着自己的腿站了起来,心中的西域阿之情见识不可言表。 “别着急,先好好休息,我再给你配几幅药吃下,过段日子想必你就可以自由行走了。”祁荀扶着南尚寻回到床上,温柔地说着。 南尚寻这些年来,生平第一次站起来走路,激动的难以言语,脸上全是笑意。而祁荀,也同样激动,毕竟也证明她的医术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 过了许久,两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才平静下来。 两人一别院,一水一芙蓉,窗外是万千的竹柳,房里确是笑得灿烂的两人。 这几月来,南尚寻是亲眼见到祁荀如何的不辞辛劳为自己治疗腿疾的,心中无比的感激。到底祁荀是唯一一个在他面前说道做到的大夫。 “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才行!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南尚寻温和的声音说道,眼里全是感激之意。 报答?祁荀转念一想,自己可以借此要一些东西来帮助自己成就大业,她帮助南尚寻本就是为了对付长孙无极,因此借此收益一番也甚是乐意。但是无论如何,南尚寻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如果她直接答应,是不是会显得太假了一些,又或者是显得太过于功利性,这样的话,不仅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会引起他的警惕,算得上是得不偿失。  于是祁荀没有说话,只是优雅的笑了笑:“不必了。” 南尚寻似乎看出了祁荀的心思,微笑道:“祁弟不必担心什么,南某曾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不会忘记,这次就当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南尚寻的一席话倒是让祁荀显得有些尴尬,她也明白此时的南尚寻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 “不如这样吧,我将皇城东街那四间锦匹铺子赠与你。以后你用钱的地方甚多,让它们替你生钱如何?” 祁荀啧啧的想:真是有钱啊! 皇城东街路段最好,不管开什么铺子都是人流最旺盛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南兄的好意了。”祁荀想着多几件铺子赚钱终归是好事,便欣然接受了。 深秋里难得的艳阳天,阳光毫不吝啬地朝着大地尽显慷慨,带着落叶气息的的清风悠悠地飘荡在人间。 祁荀舍弃一大片落叶美景, 分卷阅读13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一个人待在院子里看着那池水发呆,忽然一只信鸽飞落在肩头,眼里瞬间明媚了稍许,迫不及待地拿出信纸,打开: “吾以动身至皇城,携带有部分势力,愿见汝。——简仲” 祁荀会心一笑,笑得格外的灿烂,折好信纸,烧掉。转而回到房中,静静地看着师父曾经留下的医书,书里面不仅记载了如何救人的良方,更是有药性相克之毒方。而她,此刻研究的当然是毒方了…… 晚上的夜还隐约有些雾色,微凉的夜泛出点点星光,显得格外的明亮,祁荀在小院的石桌上置了一壶清酒,淡淡的饮着,很是舒适。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个舒适的声音,舒适到了骨子里:“一个人喝酒?为何不找个伴儿呢?” 男子清丽明亮的声音响起,颤抖了婆娑的树叶,以及院内的疏影。 女子唇角勾起一股恰到好处的弧度,眼里竟是幸福的神情,她温柔的放下杯盏,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除了他,有还会有谁?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声音,长孙策。 这个名字仿佛有定力一般,让自己陶醉的说不出话。 她背对着他,借着小院里泛白的月光,:“你来了”,声音清柔而又温暖明丽。 长孙策答应了一声,抚开自己的一身青袍,借着势在祁荀面前坐下,静静的为自己盛了一盏茶,转头对祁荀笑到:“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他挑眉似笑非笑。 “不如你来猜猜?”祁荀故弄玄虚。 这句话倒是提起了长孙策的兴致,他显得十分的开心,“哦?出门捡到黄金了?” “你再猜?”祁荀挑眉道,眼里闪着明媚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迷人至极。 “我着实猜不出……孙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道。 “罢了。”祁荀轻笑道,眼里的神色摆明了她不想再捉弄长孙策。 “云凡和绿琦近日就要动身回皇城!信上说,还带过来了一部分势力回来。更重要的是,我我们就快要团聚了。”祁荀眼里放着精光,说话的语气满是欣喜。 “嗯”长孙策故意绕了一个音,“那倒的确是个好事哦!”说着又笑了起来。 祁荀开怀大笑的模样,逗的长孙策一个劲的发笑,眼里全是祁荀的一颦一笑。只是,这以后的事得好好考虑,走稳每一步!毕竟将人带回皇城,这么大一笔势力又该如何经营,这倒这是真的值得他们去想一想。 “策,虽说云凡可以隐藏在皇城内,可是他带回来的那些人怎么办?要是皇城内突然多出了那么多外来人,恐怕不止皇后会注意连长孙无极也会怀疑的。”祁荀好似突然想到一般,蹙着眉说道。 谁知道长孙策竟然宠溺一笑,把手扶上了祁荀的温润的脸颊,温柔道:“你相信我么?” 嗯,祁荀用力的点了点头,“肯定啊!” “那一切就交给我好了,我去办。” 祁荀静静的看了看长孙策,转而问道:“你有办法?” 长孙策点点头。 “好”祁荀答应得很快,她一直都相信长孙策,这次也不例外。到底长孙策做事情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失望过。 除却了心头焦虑,两人在月光下举杯畅饮,好不快活。 片刻后,祁荀将酒盏一放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自己的袖子里红着脸不肯出来,娇嗔着。 长孙策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拍了拍,“醉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南尚寻今日送了我四间铺子,得找个人帮忙打理着。”祁荀瑶瑶脑袋,似醒非醒地说道。 店铺的利用价值很高,一定得好好的利用好,可是还有谁能去经营呢?碍于自己的身份,祁荀自然是不能亲自打理了。长孙无极本来就一直提防着自己,如果自己出手经营店铺,必定会引起长孙无极的警觉,如果在彻查一番,必会发现自己与南尚寻的关系,随之牵连出来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 长孙策宠溺一笑,“或许打理店铺比学医更适合谢铭瑄。”,说罢,自顾自地应一杯清酒,酒入咽喉,在舌尖留下阵阵甘甜。 祁荀憋憋嘴,道:“铭瑄是个习医的苗子,不过让他打理铺子倒也是个好办法!毕竟皇城里没几个人识得他,也不知他与我的干系。”,说罢,学者长孙策,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好似在比着谁更豪迈一般。 三日后的晚上,祁荀还在心心念念着两人的归程,不想眼前出现了两个带着黑色的斗篷的人,着实将祁荀吓了一跳,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差点蹦了出来。她一向认为自己的府邸很安全,所以看见这幅场景才会这般惊慌失措。甚至,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能力了。 直到一黑衣人张口叫道:“小姐,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荀不假思索的问道:“绿琦?” 仿佛如初见一般,两人同时摘下自己的帽子,冲着祁荀一笑,祁荀也显得很是兴奋,之前的惊吓瞬间一扫而过,留下满心的欢喜。  院子终年长着一棵老树,虽然叶子剩下了没有多少 分卷阅读13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但姿态仍是极美的,弯弯曲曲,沟壑纵横,而石桌就位于这颗老树之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祁荀在树下摆了一桌酒菜,三人一边听着秋风吹动树枝的声音感受着清凉之意,另一边吃着美味喝着美酒。 多日未见,三人都聊着进来各自发生的事,虽有悲有喜,好在最后都平安的相聚在一起,这令祁荀感到无比欣慰。 席间云凡时不时替绿琦夹上一筷菜,祁荀一开始以为云凡是体谅绿琦夹不到远处的菜,而后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看着云凡对绿琦很是关心,祁荀不禁咧嘴一笑,笑得极为隐晦,生怕打扰到两人。面对两人的关系亲密起来,祁荀心里十分高兴。 绿琦恬静善良,温柔可人;云凡成熟稳重,体贴他人;两人要是真的能凑到一块儿,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祁荀笑了笑,弯着眼看着简仲,打趣道:“哟?这般关心绿琦,莫不是?” 云凡被祁荀这一句话吓得手里的筷子差点儿掉在地上,眼里神色莫名暗了几许,心底不由的慌张起来。 绿琦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看着祁荀。一脸羞涩地答话:“小姐,你别乱说话。” 而云凡也表现出一脸的羞涩,他看着祁荀,着急的向她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于他们两个的解释与祁荀是没放在心上的,她知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况且,恋爱中的情人不都是这个样子,总是向外界隐瞒自己的感情,而祁荀却看的出来他们两个感情甚好,便更加自己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祁荀仍带着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他们。这一下,反而害得他们紧张起来。她冲着云凡说道:“我也很赞成你们在一起,绿琦是个好姑娘哟。”,说罢,眯着眼一笑,脸上的表情分明再告诉他们:我早已洞察一切。 云凡显的有一些严肃,焦急的向祁荀解释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祁荀只当是两人羞涩不承认,便没有在纠结这件事,到底才相见,这些事情留着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查证。 然而,她哪里知道云凡当此刻是当真心无绿琦。 一顿饭吃下来,出了祁荀依然脸色正常外,云凡和绿琦都显得有些尴尬,特别是绿琦脸颊不禁透出红润之色来了。 次日,云凡告辞,称带来的人需要安排,暂时要忙一阵子。 祁荀问绿琦是否愿意留下,绿琦虽舍不得云凡,可想着与祁荀多日未见,便答应留下,毕竟在她心里,自家小姐才是最重要的人。 于是,祁荀叮嘱了云凡几句,便放他走了, 附中突然多了个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祁荀害怕皇后又借此找茬,于是乎,祁荀对外宣称绿琦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妹妹,这样一来就不会引起皇后和长孙无极的怀疑了。毕竟之前,自己就跟长孙无极透露过自己的妹妹失散了。 两人久别重逢,每日都腻在一起,说着贴己的话,好似各自都找到了归属感一般。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着,这让祁荀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这么久都没人找自己的麻烦。 突然间宫里一道急令下来,小太监尖锐到刺耳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有旨,传祁神医即刻进宫,不得耽搁。” 祁荀恭敬地接过懿旨,有些后悔刚刚自己想得太多了,不禁懊恼:“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小姐,皇后必定折了圈套,不能去啊!”绿琦紧张的说道,眼里充满了戒备。 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使得祁荀防不胜防。 皇后为什么这么紧急的招我进宫,难不成她又设好了局等着我跳?可是,碍着她皇后的身份,偏偏自己还不能不去。这或许便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经过多番思虑后,祁荀宽慰道:“我必须去,皇后毕竟是皇后,身份摆在那里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违抗她的旨意。”,说罢,便跟着传话的小太监进宫了。 暗卫将祁府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报告了长孙策。 长孙策急的立马准备进宫,他不相信皇后只是单纯的情祁荀闲聊,此次定然是场鸿门宴! 祁荀刚到皇后宫中,这时候却遇见了匆匆赶来的长孙策,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安全感。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厅内。 “本宫只招了祁神医,策儿你来做什么?”皇后语气温和,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长孙策缓缓道:“儿臣多日不见母后,特来给母后请安。恰巧在殿外碰到了祁神医,就与他一路了。”,,语气真挚,只是看上去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哦?这般好心?本宫之前怎不知策儿如此孝顺?”皇后不无责备地说道,看着长孙策装作一副孝顺的样子,没来油觉得生气。 请安?我看你分明是来捣乱的!还在那振振有词的辩解,真是不识好歹! “儿臣不敢期满。”长孙策应道。 皇后见赶不走他,只好示意两人坐下,沉默了片刻后,皇后突然态度热烈起来,脸上笑得别有深意,浑身散发 分卷阅读13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着一种种带着暗度陈仓的阴谋味道,让人觉得害怕,虚假。 两人很有礼节的到了声谢,缓缓坐下。 面对皇后突变的态度,两人倒也不诧异。到底皇后统领着六宫,没点变脸绝技怎么能行? “这些时日你进行照料皇上,着实辛苦了。本宫今日请你来,不过是想犒劳犒劳你罢了。”皇后表现出一脸温和的模样,笑着道。 长孙策看着皇后不怀好意的一笑,心下了然了大半。表面上的犒劳,实地里的迫害,表里不一一向是皇后的做事风格。 “皇后娘娘严重了,照料皇上是草民应该做的,娘娘大可不必如此,草民哪里受得起?”祁荀淡淡道,脸上洋装出一抹微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调侃。 皇后才不管祁荀此刻是真的谦虚还是假意为之,今天将他请来了便是离自己的目的不远了。  “进来西域进贡了一些稀奇玩意儿,其中有一种茶极为特别。”皇后兴高采烈地说着,也不顾旁边坐着的两人是否有兴趣。 祁荀见了皇后那副嘴脸,便觉得恶心。可惜的是,她并不能活得随性所欲,尽管觉着恶心,也不得不笑脸相陪。 “哦?母后,儿臣倒是听说过西域的茶叶。传闻西域茶叶肥且圆,不像中原的茶叶多半都是尖的,还听说百米外都能清香扑鼻,十分罕见呐。”长孙策插话道,将皇后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免得她一直盯着祁荀不放。 皇后朝着长孙策笑道:“策儿果然见多识广,确是如此。”,语气里带着稍许不耐。她此刻的目标是祁荀,因此懒得搭理长孙策,更不愿与他多说什么。 “祁荀,你看看,这些进贡的东西你可有所知?”皇后指了指丫鬟端着的各种珍贵宝物,又回过头朝着祁荀问道。 祁荀淡淡一笑,“回皇后,不知。” “哦是吗?” 皇后淡淡的一挑眉显得有些轻蔑,“皇上总是夸你见识广博,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还是说你懒得给本宫说道。” 祁荀看的出皇后说这话是带着隐形的刺,虽然心里不很爽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但表面上依旧洋装出一副无比尊敬的模样,立马走到殿前跪下:“皇后娘娘息怒,草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实在草民愚钝,真的不知。。” 分明是故意找茬,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皇后啊皇后,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联想能力啊!长孙无极是在药理上夸赞我,怎的就被你理解我见识的宝物多了呢? 长孙策见状,缓解道:“祁神医在医学上见识广博是不假,可是在坚定宝物上恐怕还没有儿臣在行呢。”,语气里透着与生俱来的自信。 皇后冷眼看着长孙策,好一会儿才朝着祁荀道:“看来是本宫误会你了,起来吧。”,显得自己一副尤为大度的样子。 “上茶。”皇后一拂衣袖,朝着宫女说道,眼里藏着奸诈之色。 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解决了你祁荀不可!至于长孙策,日后在好好收拾你! 不一会儿,一宫女便端着一雅致的茶壶上来。 看一看便是皇家所用,做工十分的小巧精致可人。 须臾间,殿内弥漫着清雅的茶香味,味道清冽怡人,丝丝芬芳钻入鼻孔,深入脾脏,光闻着便能使得人散去一身疲惫。 “本宫用荷花露煮了这新进贡的茶,同本宫一起尝尝味道如何。”皇后笑得奸险,眼里透出奸计即将得逞的神色。 “母后,如此珍贵的茶喝一杯便少一杯了,儿臣和祁神医怎消受的起?”长孙策仿佛看清了皇后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推辞道。 这茶怕是有问题,不能让荀儿喝下! 皇后有些不乐意道:“哪里的话!祁荀救治皇上有功,你又是一国皇子,怎的就没有资格喝一杯茶了?”,说罢,指使身边的宫女到了两杯茶。 宫女正打算将左边的一杯茶送往祁荀桌上,却被长孙策突然站起身拦住,笑道:“既然母后如此慷慨,就让儿臣先喝一杯吧!” 刚刚皇后与宫女使眼色,长孙策完全看在眼里,心下便知这茶有毒。 “策儿!”皇后有些严厉地吼道。 长孙策背着突如其来懂得吼声吓得停住了动作,想着这茶果然是有问题。 皇后见自己表现的有些过激,随即换上一脸的笑容,道:“这是给祁神医的茶,你的在这边,怎的没了规矩?” “是儿臣唐突了。”长孙策退回原位,他明白若是自己硬抢下这杯茶,皇后定会不甘心,倒第二杯毒茶给祁荀。 待宫女将茶奉上。 皇后看着祁荀,亲切道:“祁神医你尝尝味道如何。” 通过刚刚皇后与长孙策的对话和神情,祁荀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自己身前的这杯茶被吓了毒,“皇后娘娘,草民一向不喜好喝茶,怕是也唱不出什么味道来。” 皇后不满道:“祁神医你该不是故意不给本宫面子吧?”,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娘娘误会了。草民不敢!”祁荀再度跪在地上,恭敬的回道。 分卷阅读13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长孙策倒是悠闲地品尝起茶,朝着皇后说道:“母后,这茶果然好喝,看来是祁神医没有口福了。” 瞬间,殿内紧张的气氛倒是被长孙策的一两句话缓和了不少。 皇后瞧了一眼长孙策,略带鄙弃道:“策儿难得喝一杯好茶,今日可以多尝几杯。”,言语之中不无轻视。 长孙策倒不在意皇后此时的态度,只想着尽快让祁荀脱身才是。 “谢母后好意。”长孙策爽快谢道。 皇后不再理会长孙策,将矛头又直接指向祁荀,“祁神医,虽然你有皇上撑腰,可是本宫好歹也是一国皇后,你如此不给面子,真的好吗?”,说罢,眼里闪过一抹不快之色。 祁荀自己这件事情躲不过,只好起身端起茶案上的清茶,正打算喝下去。 不料长孙策突然一个箭步冲到祁荀面前,抢过茶杯一饮而尽。 “母后,如此好茶怎可浪费在不懂茶的人身上呢?还不如给儿臣喝了!”长孙策放下手里的茶杯,朝着皇后行了行礼,振振有词地说着。 皇后被长孙策突然的一连串动作吓到了,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长孙策替祁荀喝了毒茶。 罢了,今日既然毒不死祁荀,那死一个长孙策也不是好事一件! “好吧,既然这样,祁荀便不必喝了。”皇后淡淡说道,望向祁荀的眼里带着恨意。 祁荀见长孙策抢先一步喝了毒酒,心中不禁懊悔不已,若不是皇后在场,祁荀定会冲上去问问长孙策感觉如何了。她若是早知道长孙策要替自己喝下这杯毒茶,那她当时定会选择痛快饮下。毕竟,长孙策在她心里重要到一种独一无二的地步,她宁可自己中毒,都不想长孙策中毒。 策,你怎么这么傻?  祁荀眼里噙着泪花,望着长孙策瞬间煞白的脸色,心如刀绞。 而皇后不想长孙策死在自己宫里,毕竟皇上还是认可他这个皇子的,便道:“本宫乏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如同得到了摄令一般,行了礼,转身出了昭阳殿。 祁荀见长孙策情况不妙,连忙扶着长孙策往圣阳府赶去。 圣阳府内。 “荀儿,好冷……” 长孙策躺在床上浑身瑟瑟发抖,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十分痛苦。 祁荀打了盆水进到屋里看到这一幕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祁荀走至床前坐下,看向长孙策,苍白色脸,惨白的唇,冰冷的几近不正常的身体,握紧的手缓缓松开,慢慢抚上那没有了往日风采的脸,“策,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而那些想置我们的人于死地的人我也一个不会放过的。” 祁荀把脸巾浸湿,再拧干细细给长孙策擦身上的冷汗,长孙策身上的毒祁荀已经探查过了,可是她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此毒十分诡异,只能点穴暂时止住毒素的蔓延,但是这种办法并不能长久,最多熬半个月,还是只有找到解药才行,让皇后交出来,这显然很不现实。 “小姐,按您的方子刚给殿下熬好的药。”绿琦端着药,朝着祁荀说道。 “放那吧。”祁荀感觉自己很无力现在,连说一句能十分心累。 按着命令,绿琦把汤药放在祁荀的手边便退下了,绿琦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会让祁荀更加感到心烦意乱,此时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才是最好的。 汤药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苦涩味道,屋内瞬间弥漫着这种苦涩草药味,,屋门和所有的窗户打开都驱散不了这股味道。 闻着苦涩的气息,祁荀将额头贴在长孙策的胸上,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喂长孙策喝完药后,宫中突然来了人。 来人祁荀很熟悉——皇后! 祁荀帮长孙策把被子掖了掖才出屋门,皇后没有进后院,只是在大门处,祁荀跪拜,“祁荀接驾来迟,还望皇后娘娘勿怪,三殿下身子不舒服特地传草民过来看看。不知皇后千尊之躯,今日怎么屈身来了圣阳府。” “祁神医这是哪里的话,只是对策儿的伤势本宫实在放心不下,前来看看,且找到了下毒之人。”皇后一脸的担心,可这一脸的担心让祁荀很不舒服。 “来人,把那贱人提上来。”应声,有两个士兵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宫女到了祁荀跟前那宫女显然被使过刑,披头散发看不出模样不说,尤其是那一身囚衣血迹斑驳,破破烂烂。 “祁荀啊,本宫心里真的是万分愧疚,竟然让别的宫的人混进害了策,还差点害了你。”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这宫女就由您处置吧,您也别生气了,赶紧回宫,皇上还得让您侍候呢,九殿下这里有臣呢。” 皇后也不再做作,顺着祁荀的话就回了宫,再没有提到看长孙策。 皇后走了后,祁荀就去了圣青府,她本来计划还不想这么早开始,但是不得不说皇后这次是真的激怒她了! 她一定不会让皇后母子好过的,她会把他们给的痛楚十倍千倍的返还,连地狱都下不得。 对于 分卷阅读14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祁荀的到来,长孙睿自然是万分欣喜的,虽然他的母后不待见祁荀,但他却是十分信任祁荀。 “起荀,你今日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凭感觉,长孙睿便知道祁荀找自己必定有事。 “要事到没有,只是来殿下府里赏赏景色。”说罢,祁荀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和侍从。 长孙睿会意,摒退了所有下人。 “好了,现在只剩下本殿下与你二人了,有什么快说吧。”长孙睿一脸的急切,等着祁荀给他出主意。 祁荀也不跟长孙睿打什么官腔哈哈,自顾自地走在前面,面上风轻云淡,,其实都是皮笑肉不笑,只要一个失控,眸子里那浓浓的愤怒就会暴露出来。 祁荀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现在立马杀了长孙睿给她的策抵命! “殿下,咱们换个地方吧。”祁荀客气道,眼里透着不明的神色。 长孙睿的人把祁荀带到了一处偏厅,祁荀找了位置坐下,是主位的右座,毕竟这里还是圣青府,是长孙睿的地盘,她不好太过放肆。 长孙睿倒是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热情的招呼着祁荀坐下。 长孙睿笑一笑,“您最近在父皇面前很得宠啊。”。对于祁荀得宠,长孙睿倒是十分乐意的,毕竟自己身边有一个深受皇上信任的人,对自己而言好处多多。 祁荀笑着回道:“近些日子照料皇上病情,自然是在皇上面前常晃悠。” “甚好,最好是让父皇完全信赖你。”长孙策满意的说着。 “那倒是有难度。”祁荀淡淡一笑,继而又道,“好了,祁荀也就不再和三殿下你闲聊了,咱们说说正事吧。” “嗯,说说吧,今日找本殿下有何事?” “自然是三殿下你最感兴趣的事。”说罢,不忘列嘴一笑。 长孙睿轻笑道:“祁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其实我今天找您谈的吧是‘皇位’。”祁荀眯了眯眼道,此计志在必得。 “你什么意思?”长孙策脸色有些怪异。 祁荀见长孙睿态度转变,也不焦急,慢慢解释道:“我想现在的局势三殿下您这知道吧,皇上已经命不久矣,你最大的敌人就九殿下和其他几位皇子。” 长孙睿沉思了片刻,问道“然后呢?” “现在九殿下中毒在身,命不久矣,对你自然也就构不成威胁了,而我这次来就是来帮你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尊之位。” 长孙睿满脸疑色的望着祁荀,有些质疑的问道:“哦?你确定你有这个能力?” 祁荀笑而不语,抿着清茶。 长孙睿反而有些着急,再次问道:“你干刚说的话刻当真?” “自然是当真,殿下大可信草民一回,草民不会让你失望的。”祁荀回道,脸上带着笑意。  祁荀补充道:“还请三殿下放心,祁荀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如今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哪一天就驾崩了,若是皇上不在了,那草民可就无人庇护了,所以祁荀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在你坐上皇位后,必须保我一世荣华富贵。” 长孙睿没有说话,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祁荀也没有急着再说,过了些许时候长孙睿才又道,“可是我们该如何做?朝臣又能服我吗?” 听长孙睿如此说,祁荀反问道:“三殿下认为自己不如其他皇子?” “这怎么可能!”长孙睿一向自是是做皇帝的命,自视高傲,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如此一激,将长孙瑞的要强心理又激发出了许多。 “草民也认为比起其他皇子,三殿下乃是登上皇位的最佳人选,必定是受百姓爱戴的好皇帝。”祁荀附和。 祁荀知道长孙睿已经信了她,与其说信她不如说长孙睿对皇位的痴迷已经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皇位对他而言就像是罂粟,是永远无法抹除的诱惑。 “草民在前不久得知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而另一个是好消息,好消息是九殿下已经被剔除皇位候选人中,这对三殿下来说应该是好消息吧?”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吗就是,三殿下您竟然也不在候选人的行列之中。”祁荀故作十分叹息的样子。 长孙策震惊地半天无言,良久问道:“你说什么!”,语气里藏着遮不住的愤怒。 一如祁荀所料,长孙睿知道后暴跳如雷,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乱颤,滚落到地上,一阵炸裂伴随着刺耳的声响。 “你这消息属实?”长孙策再次确认道。 “当然,不然祁荀也不会急急来你的府上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消息!” “这个也许祁荀无法证明,但是不是有句老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祁荀缓慢诱导着,长孙策不容易信人,但一旦决定做某事就很难被人改变,这个弱点祁荀十分喜欢。 “那你有什么对策?” “草民的意思是反!” “反?你是让我逼 分卷阅读14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宫?”长孙睿双目瞪大,一脸不可置信,长孙睿野心之大自然不用说,可惜胆子与野心有点不成正比。 “不错,三殿下乃是皇后之子,这登上皇位乃是天经地义,你就是反,他人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要封锁消息不让百姓知道,您就是顺应天命,不是吗?至于有些人该杀则杀。” “可是失败了怎么办?那可是死罪!”长孙睿看着忧虑重重,可其实他的心底此时一定是兴奋的,近乎疯狂的兴奋。 祁荀摇了摇头,说道:“三殿下难不成是急糊涂了,有我通风报信,失败的概率大吗??成大事者,哪有不赌一把的?” 经祁荀这么一提醒,长孙睿好像才突然想起祁荀是干什么的,祁荀微微一笑,“皇帝的命可都是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可以从逼宫变成名正言顺了。” “好,本殿下信你,何时逼宫?”一有了祁荀这道强而有力的助手,长孙睿瞬间信心满满,这天下即将是他的了,皇位果然还是他的! “再等三日,时机一切成熟的时候,就是三殿下你登临皇位的时候。” 祁荀看着长孙睿,长孙睿早已遏制不住心中的欢喜,贪婪的样子丑陋而令人恶心,果然是什么样的人有什样的孩子啊,不过好在她会让他很快消失。 回到府后,祁荀将长孙睿逼宫一事写在信上,匿名传给了长孙无极,然后坐等着三日后看一场好戏。 一眨眼三日已过,傍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团团乌云弥悬在半空中,挡住了美丽的夕阳,仍骤风如何吹也吹不开,好似在预示着什么一般。长孙无极望着天边黑压压的一片,不知为何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多希望那信上的内容是无中生有,是一场人为的恶作剧而已。可是,那也只是他的希望罢了。 是夜,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刹那间白了一方天地,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轰隆”一声。这一声重重的落在长孙无极心上,疼的失去了知觉。狂风嚣张地怒吼着,折断了树的枝丫,不解气的跑到屋顶闹腾着,砖瓦在风的搅动下咯咯作响。 “走走,快点,将养心殿给本殿下围起来!”长孙睿带着士兵赶到养心殿,疾声命令道。 带着些许慌张的声音在风中放肆地飘荡着,隐约间,长孙无极听进了耳里。 “罢了,该来的躲不过!”长孙无极叹息一声,垂下眼帘,无奈且痛心道。 正当长孙睿指挥着官兵将养心殿为了个团团转时,一群御林军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将他的人围的死死地。 长孙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场景,不停的摇着头,眼里闪过一抹决然之色。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路可退了。他比谁都清楚长孙无极的性子,就算他此刻放下兵器,跪地认错,也免不了一死。 与其束手就擒,等着身首异处,还不如搏一搏,冲进去拿下他的头驴,让自己来当这一朝的王! “殿下,我们逃吧!”身边的将军见势不妙,冲着长孙睿劝道:“想必皇上是早有准备,只等着我们入瓮。我们的人手虽多可也多不过这御林军啊,况且他们个个身手敏捷武功高强,为今之计只有拼死杀出一条生路逃出去了!” “逃?这天下都是他的,本殿下还能逃到哪去?”长孙睿转头厉声问道,顿了顿,又道:“逃出去又能如何?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被朝廷通缉的要犯,背着世人的骂名,苟且活着?这不是本殿下想要的生活!” 将军沉默了,眼里泛着些许泪光。他一想到自己变成通缉要犯,家人跟着受累处死,心底就不是滋味,甚至有些后悔与长孙睿沆瀣一气,做出天理不容之事。  风呼啸而过,长孙睿一席紫袍肆意地飘扬着,妖艳中带着危险,看上去又甚是凄凉。 父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殿下,不能进去!”将军见长孙睿手持长剑,孤身一人朝着殿内走去,急忙喊道。 长孙睿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声音,一意孤行地往前走着,好似这条不归路终于要走了尽头一般,不知不觉中心里竟然多了几分畅快和解脱之意。 从晓事起,皇后就告诉他,这天下迟早都会是他的,而他也坚信不疑。可是越长大后余额发现这天下落不落得到自己手中完全是个未知数,但是年幼的思想已经形成定局,骨子里就认为这天下非是他自己的不可。于是,多年来,为了这个目的,他在长孙无极面前活得兢兢战战,做事好不敢怠慢,原以为通过自身的努力,这皇位就会传给他自己,可是到头来长孙无极却另选他人,这让他如何接受。根本就接受不了,迫不得已之下也只有围宫了。 长孙策走到殿门前,一脚将门踢开,“啪啦”一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窗外的风依旧肆无忌惮地狂啸着,闪电一道接着一道而过,天空中闪着阴森的白光,好不骇人。秋日本该是凉爽的天气,殿外的众人却硬是逼出了一身汗来,额头处,手掌心处……就连衣服上无不是湿淋淋的一片。大抵,他们都已经知晓今日的结局了,正在与命运抗争,争得汗流 分卷阅读14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浃背吧。 养心殿内。 长孙无极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面无表情地坐在茶案前,手里攥着的茶杯列出了细纹,茶水一缕一缕地渗了出来,打湿了那满是青筋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地可怕,彼此眼里充满了杀气。谁能想到昔日还是和和睦睦的父子,顷刻之间就成了对方眼里的敌人?不得不让人感叹权势的魔力啊! 良久后,长孙无极怒不可遏道:“逆子!”,声音因为生气的原因带着丝丝颤抖,手里的茶杯朝着长孙睿的方向飞了出去。 长孙睿用剑一档,茶杯立马被劈成两半,掉落在地上,转而变成了碎片。 “父皇,儿臣也不想如此,可是您逼得儿臣不得不这样做!”长孙睿满眼恨意,愤愤不平地说道,握着剑的手不禁紧了紧。 “朕何时逼你围宫弑父了?”长孙无极听完长孙睿的话,心中更是怒火焚烧,想一座随时准备爆发的火山一般,眼里都快要喷出岩浆来了。 “儿臣事事都为顺你心意,从不敢有所怠慢。可是最后你却要把皇位传给别人,你叫儿臣怎能甘心?”长孙睿愤怒的说道,眼里全是不甘于恨意。 长孙无极有些失望道:“朕的皇位何时说要传给别人?朕的何时人选一直是你,可惜你如此表里不一,没等到朕下旨便急不可耐的逼宫!如此也好,看来朕当初瞎了眼,如今看清你也不算晚!” 听完长孙无极的话,长孙睿震惊到有一刻的恍惚,仿佛看见自己亲手毁了自己一般,不争气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可是一切都晚了。”长孙睿自言自语道,手中的剑指向长孙无极。 若是早一点说也不会如此了,父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儿臣就不能回头了。 长孙无极见长孙睿持着剑朝自己走来,倒是一点儿也不惊慌,命令道:“将这逆子给朕拿下!” 突然间,帷幕后面冲出来二十余人,将长孙睿围住。 长孙睿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来今日本殿下是必死无疑了。”,说罢扔掉了手里的剑。 长孙无极走进,顺手拔出一御林军的剑,一剑刺向了长孙睿的心脏,眼里不无悲痛。 这是他最器重的儿子,如今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传朕旨意,皇后教子无方,将其废掉后位,打入冷宫!”长孙无极冰冷的声音响起,眼里没有一丝温情。 须臾间,瓢泼大雨而至,好似要这世间的悲痛哭诉出来一样。燥热的空气也瞬间凉了下来,一种刺骨的冷意闯入长孙无极心中。 祁府内。 云凡正与祁荀坐在大厅内喝着茶,等着宫里传来消息。 不一会儿,暗卫便赶回来回禀道:“祁姑娘,皇上亲手杀了三皇子,皇后也被打入了冷宫。” “云凡陪我走一趟冷宫吧。”祁荀听完消息,脸上带着笑意,冲着云凡说道。 “好。”云凡知道祁荀是想去替长孙策要解药,欣然应道。当初若不是长孙策出手相救,说不定自己早就被野兽吃了,说起来长孙策对他终是有恩的。如今,也到了该换的时候了。 片刻后,两人躲过把受的侍卫,悄悄潜入了冷宫。 皇后此刻正在为长孙睿的离世而伤心不已,一脸的妆容都被哭花了。 “哟?没想到皇后你还有今天啊!”祁荀轻蔑的说道,眼里不满厌恶之情。对,就是厌恶!祁荀一点也不同情皇后此刻的遭遇,谁让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心病况的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现今算是应得的报应了。 皇后望了望祁荀,“混账东西,本宫再怎么不堪那也是皇后,容不得你如此无礼!”,语气依旧的嚣张,眼里透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气势,可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作势。 “皇后娘娘,不知你可否还记得我?”云凡似笑非笑地问道。 皇后听着声音很是熟悉,可是这行容颜她确实不曾见过。 不等皇后回答,云凡继续道:“当初您也是在这个地方必死我母妃,给我灌下毒酒,没想到如今轮到你了。” 皇后恍然大悟,“你是简仲?你惊人还没死?”,语气里满是震惊。 本宫分明拍了人去刺杀,皇上也派了人去捉拿,他怎么可能这般光明正大的待在皇城之中? “没错,不过当年的简仲已经被你害死了,我现在叫云凡!”云凡憎恶地看着皇后。一字一句地说着。  “呵,你别得意,早晚你都得死,就算我弄不死你,皇上也会找人弄死你的!”皇后擦了一把眼泪,朝着云凡说着,眼里透着怪异的笑。 “那就等着看咯!不过,现在你得解药交出来!”云凡一副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皇后大笑两声,歪着沾满脂粉的嘴角,道:“做梦去吧!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祁荀气的一把扯住皇后的领子,恶狠狠道:“这可容不得你!赶快交出来!” 皇后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嘴上依旧拒绝。 僵持片刻,祁 分卷阅读14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荀松开了手,一把将皇后丢在了上,从怀里掏出毒药,笑道:“这是你当日给策喝下的毒药,你要是不说我就将这整整一瓶也给你喝下,这可是策喝下的十倍的量,怕是你连一刻钟也活不过了吧!”。,说罢扒开了瓶塞,茶瓯这皇后一步一步走去。 显然,皇后被祁荀的举动吓到了,可是仍然死不松口,“你就算毒死我也别想救长孙策!” 起荀见皇后根本没有说出解药的意思,便也不再犹豫,朝着云凡看了两眼。 云凡会意,上前将皇后的嘴掐开。 皇后使劲儿地挣扎着,奈何云凡的手劲儿太大,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祁荀拿着药瓶,将瓶口一下子塞到了皇后嘴里,瓶身一扬,整瓶药就被灌了下去。 “你当初陷害我,刺杀绿琦,屠了整个村庄,害的云凡母子天人永隔,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拿来利用,现又给策下毒,简直罄竹难书。如今,落得这步田地,你最该愿的人是你自己!”祁荀朝着躺在地上握着肚子口吐白抹的皇后说道,眼里没有一丝同情。 皇后睁着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狂人,流露出不言而喻的恨意,一副死不甘心的模样。 屋外的倾盆大雨毫无停歇之意,屋内静的只听得见雨打瓦片的“嗒嗒”之声。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渐渐没了动静,口鼻处流淌出鲜红的血液,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祁荀上前探了探鼻息,朝着云凡道:“她死了,你也算为你的母妃报仇了,别伤心了。” 云凡点了点头,眼里一层迷雾围绕。 事后,两人趁着没人发现起身离开了冷宫。 下了一夜的雨还在断断续续洒落着,深秋的寒气随着冰冷的泥土徐徐升起,一时间空气都凉了好几个度。 长孙无极卧在龙床上,脸色憔悴,连早朝都取消了。长孙睿的逼宫行为与他而言算得上一场巨大的打击,毕竟曾经自己那么宠爱的儿子都可以反过来刺杀自己,以致于此刻他谁都不敢相信。 “传朕旨意,宫内今日突然变故,特此召见王爷殷离进宫!”长孙无极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眼里神色暗淡。 刘公公亲眼目睹了昨夜的事,自然是知晓长孙无极行刺的心情,赶忙命人将升至送到边关的殷王爷手中。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与长孙睿站在一条船上,否者今日自己的下场也只有一死了。、 “皇上,要不请祁神医进宫为您看看,这样拖下去怕是不妥啊。”刘公公见长孙无极浑身难受的额模样,小声说道。 长孙无极揉了揉犯痛的头,吩咐道:“将祁荀请进宫吧。”。 “奴才这就去。”说罢,刘公公马不停蹄朝着祁府奔去。 祁府内。 “皇上身体不适,特传祁荀进宫诊治。”刘公公尖锐的声音说道。 祁荀正在发愁如何寻找“风草”,替长孙策解毒。赶巧碰上长孙无极召见,想着不如借长孙无极之手弄到药,也省去了大半时间,便跟着刘公公进了宫。 养心殿内。 长孙无极躺在床上,看上去情况十分糟糕。 祁荀恭敬的行礼道:“草民参见皇上。” “免了,替朕看看。”长孙无极转过头看了一眼祁荀,淡淡道。 祁荀仔细把了把脉,看着长孙无极皱着眉一脸痛苦的模样,心下大概知道病因了。。 祁荀收回手退到一旁,缓缓说道:“皇上,你的病情极为复杂。先前本就脾虚新奇不足,但好在经过药物的调养好转了不少。但是现今您的身子好似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不仅脾虚心气不足,还胸结淤气,堵着了心脉,无法正常流通,所以您才会这般难受。”,说话时还不忘皱着眉头,显示出事态的严重之性。 听完祁荀的一番话后,长孙无极本就紧锁的眉头更加凑在一起,脸色苍白至极。想起昨晚的事,胸腔中便憋着一股气,也难怪会聚集淤气了。 “可有什么办法化解?”刘公公担心的问道。 “有。”祁荀回答的爽快,而后又有些顾虑地说道:“不过此药非常罕见,及其难得,恕草民无能,无法寻得此药。”,淤气里带着微微自责。 “需要什么药材?朕派人去寻找!”长孙无极低沉着声音说道,眼里露出希望之色,只要还有得治,无论什么药材他都得让人给找回来。 起荀故意停顿片刻,说道:“草民需要一味叫‘风草’的药,此药是用来疏通血脉,散尽淤气,对皇上您的病情大有益处。” 其实,此药是抗百毒的奇效之药,可以有效清除长孙策体内的毒素,并且能够护住心脉。 长孙无极朝着御前侍卫命令道道:“即刻派人去给朕寻药!” “是,卑职这就去!”侍卫立马领命。 祁荀心中窃喜,脸上依旧一副平淡的表情。 有权有势就是不一样,想来御前侍卫的办事效率应是不差的,,策有救了! “皇上,还需要一味药,不过草民可以 分卷阅读14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自己寻到。”祁荀不急不缓道,眼里道着些许自信。 “哦?什么药?你到哪里去寻?”长孙无极有些怀疑的问道,他其实怕祁荀一走了之。毕竟他的病情祁荀最为了解,也只有祁荀可以治疗。 祁荀听的出长孙无极的话里深层的含义,知道他的顾虑,便解释道:“草民前几日听闻师傅云游回到了十堰庵,与她通信,得知她云游四海时无意得到一株‘长生草’。”  长孙无极听了药名对大概知道这柱草不简单,但不懂它又和药性,于是问道:“这‘长生菜’有什么用?” 祁荀缓缓答道:“‘长生草’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它有使人延年益寿,达到长生之效。草民想着,皇上您若是吃了它,病情定然会大好。” 听祁荀这么说,长孙无极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连头疼都顾不着了,忙问道:“你确定你师傅肯给你吗?” “草民的师傅一直很敬重皇上,若是她知道是皇上您需要,必定会给的。”祁荀笑着说道,她料定长孙无极听完自己的解释一定不会再阻拦的。毕竟长孙无极现在才遭受了打击,身子虚弱,他急需一副好的身子来处理后面的琐事。要知道,突然之间三皇子死了,皇后也被废了,对于世人来说是不容易接受的,特别是皇后的娘家人李丞相一家。 长孙无极不假思索道:“那好,朕就让你去找你师傅拿药!切记尽快回来。”,一改之前的怀疑之色,语气也和蔼了不少。 回道祁荀收拾一番,祁荀便起身出城去十堰庵。得到长孙无极的命令,这趟出城倒是变得方便了不少。 不出两日,祁荀便赶到了十堰庵。之间僧院周边被绿树环绕,虽是深秋,可树上的叶子依然绿的发亮,好似从不留情的时间对这僧院开了恩一般,四级变换在这里仿佛不存在似的。 一位身着僧衣的道姑站在门口,看着远远而来的祁荀,虽然祁荀一身男儿装扮,可是她还是认出了她的容貌,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文然娴静中又不失优雅,浑身透着儒雅大气,这倒与长孙策的气质有些相似。 祁荀老远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心中突然泛起暖意。 “吁~~~”祁荀从马背上下来,面带笑意地朝着道姑奔去,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好似饿极了的兔子看见了胡萝卜一般。 祁荀紧抱着道姑,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心底藏了太多了委屈,见了最熟悉最亲密的人一时竟有些失控,好似要把这几年来受的苦受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一样。 道姑轻拍着祁荀的肩膀,眼里满是疼惜之色。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儿,她甚是疼爱。两年前本想着云游归来带祁荀出去见见世面,可是却听闻噩耗,从此后两人也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今日久别重逢,实属不易啊! 祁荀的哭声好似惊扰到了枝头上正在歇息的小鸟,一片“哗啦啦”声后,一群鸟儿鸣叫着飞了起来。 “乖,别哭了,你看鸟都被吓跑了。”道姑替祁荀擦干眼泪,逗趣说道。 祁荀本来垂下的嘴角被道姑的一句话给逗笑了,抗议道:“师父,你老拿我打趣。” 道姑见祁荀身子单薄,脸色也带着些许憔悴,关心的问道:“清歌,你怎的如此消瘦?可是在皇城过得不好?” 祁荀摇了摇头,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安慰道:“师父,我没事,还有我现在不叫云清歌了,为了躲避追杀,我改名换姓为祁荀。” 道姑听完祁荀的话,眼里的怜惜之情满溢,有些疼惜道:“孩子,小小年纪。真是苦了你了。”,说罢,拉着祁荀走进院里。 “坐吧,尝尝这茶,今年新采的,小时候你可是最爱喝的,还有着点心都是你爱吃的。”边说着,边带了一杯茶递给祁荀。 祁荀忽然想起小时候,父母送自己道十堰庵静养,便是在师父的照顾下身子才渐渐好起来的,那段日子是她过的最是无忧无虑,也是最开心的。虽然少了父母的陪伴,可是师父给她的陪伴并不少,这也刚好弥补了心里的空落。因此,在她心里师父便是她的第二个娘亲一般。 吃过点心喝过茶后,祁荀进入到正题,冲着道姑说道:“师父,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长生草’,我需要它就我的朋友。”,眼里充满了恳求。 道姑轻轻摸了摸祁荀的头发,温柔道:“你要的师父怎会不给你。”,说罢,起身从屋内拿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放在祁荀身边,也不再多问。但是她知道能让祁荀亲自跑一趟的朋友,对祁荀来说一定很重要。 清歌,为师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谢师父!”祁荀已经感动的说不出多余的话了,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师父是一定会给的。 道姑看的出祁荀很急切,便摇了摇头,笑道:“快些回去吧,想必你的朋友还等着你呢。”,语气温和。 祁荀也不扭捏,朝着道姑道:“师父,徒儿不孝,才来就要走,等徒儿有空在来拜访师父您。” “无妨,救人要紧,赶紧去吧。”道姑体贴地说着,送着祁荀出了院门,看着马背上越见远去的背影,心中竟泛 分卷阅读14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起一丝伤感来。 祁荀拿着草药,快马加鞭地往回赶,不料在路途中被人设下陷阱,身下的马陷入了泥泞中。随着马挣扎的力度,陷的程度也越加深入,眼看祁荀就要跟着马一块儿陷进去了,于是一蹬腿,踩着马背跳到了泥潭对面,免了一场灾难。 还不等祁荀喘口气,一群黑衣人瞬间冲了出来,手里拿着锋利的刀,一齐朝祁荀砍了过来。祁荀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刀,徒手接刀的后果便是受伤惨重,瞧着对方人多势众根本不是对手,便一个劲儿的逃,朝着丛林中跑去。 “怎么回事?浑身没有力气,难道这刀上有毒?”祁荀看着发黑的伤口,一下子了然,同时皱起了眉头。想起刚刚那黑衣人口中的公主,祁荀晓得必定又是长孙月拍的人刺杀自己。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祁荀只好捂着胸口继续跑路,嘴角带着还未干的血迹,一路弓着腰踉跄着,一边看着后头长孙月指派追踪的人有没有跟上来,一边尽快的拖着疲惫快要支撑不住的身子前进。 她一路上特意弯弯绕绕,从树林中走,借助高大的树隐蔽自己,但因为身子太过于沉重,忍不住将手靠在大树上,但只停顿了一会儿,祁荀心想这样定会被后头长孙月的人找上来,她会看见大树上她留得血迹追过去的。  所以祁荀无奈只能换个方向逃离,路上再累也只会在隐蔽的草丛里休息,喘着粗气看着追踪的人是否追了过来。 一炷香的功夫,祁荀快要到了极限,嘴唇发白毫无血色,受伤的部位还不断的在流出血来,祁荀强忍着痛苦,将喉咙的血狠狠的咽了下去,缓慢的拖着身子前行着。 在看到前方有个人的时候,祁荀扯出一丝希望的嘴角,就要呼喊前面的男子相救,竟没想到,此刻视野一片模糊,自己已经撑不住了,便重重的倒下,昏迷了过去。 此时的殷离恰好在这里路过,听到声音,便谨慎的靠近,发现路上倒下了一个人,看打扮是个男子,而且受伤了,殷离走过去细细查探。 将荀整个人的身子翻过来,发现他眉目生的很是清秀,看到他受伤昏迷,殷离在无意间触及到祁荀胸口的时候,发现了怪异,片刻才失笑明白,原来这是个女儿身,但是她为何要女扮男装呢,而且还惹了一身的伤,难不成被人追击了? 殷离有些不明白,但看祁荀的面容很是好看,清秀脱俗,若是个女子的装扮,定是倾城倾国般的美颜,想到这里,殷离不禁有些动心。 殷离不能放着这位女子在这里不管,况且她还受了很重的伤,眼下也只能先替她运功要紧,暂时保住她的性命,其余的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殷离将祁荀的身子摆正,道了一句,“得罪了美人,希望你醒来可别怨我。”他虽然平时纨绔风流,但事有轻重缓急,况且他也并非是那种小人,不会在此时做什么非君子之事的。 殷离强行运功,拍打在了祁荀的背上,祁荀被强强的震了下,依旧没有吐出淤血。 殷离有些急切了,于是将祁荀调正过来,拍打在她的胸口,用力的拍打第二回的时候,祁荀才大口的吐出了毒血。 一番运功后,祁荀体内的毒血总算是被清理掉了,眼下祁荀还能慢慢疗伤才可以完全醒来。 殷离看了看周围,将祁荀搭在自己的肩上,背了起来,一步步的走着,他发现祁荀的身子很轻,所以不是很吃力的,想到这里,殷离不禁有些心疼背上的女子,她看起来柔弱的样子,却如此坚强,也不知是什么人要对这样的女子下手。 殷离背着祁荀一路寻找有没有可以暂时住下的地方,但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一户人家和客栈的,殷离没有办法只好再次背着祁荀来到另一个方向,从树林里穿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让殷离看到了,树林外头有家草木屋,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住,方不方便打扰。 “再忍忍姑娘,马上就到了。”殷离想给背上的姑娘打打气,让她再坚持坚持撑一会儿。 祁荀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很重很重,她能听到有人对她说话,但她却醒不过来。 殷离背着祁荀走进了草木屋里,喊着,“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可以帮下忙吗。” 但收到的确实一片寂静的声音,殷离顿了顿,想着应该是没有人住了,也不知道是哪位过路的人建的暂时停靠的地方吧,谢天谢地,算是走运了。 走进屋子里,有些灰尘,殷离被呛了几口,挥了挥,找到里屋,发现有木板搭制的床榻,便随意的用一只手扫了扫灰尘,将祁荀放了下去躺好。 祁荀感受到自己被放了下去,努力的睁开眼睛,确实一片白茫茫的模糊。 “你先不要着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先去外头采点草药,然后替你疗伤。”殷离叉着腰随意的看了看四周,再撩了下自己的鬓角,“这屋子大概是很久没有人住了,这里也挺偏僻。你的仇家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你在这里先安心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祁荀无力的努力点头,殷离笑了笑,便出了门,来到山林里,找到一些解毒的药材,这些都是他无聊在 分卷阅读14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记没记错,但应该是不会错的,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希望自己不要出错,里头的姑娘还等着他去救。 采完草药,殷离迅速的回到了草木屋里,借助稀少的材料煮着草药,然后来到祁荀的床榻前,将她扶起来,替她再次运功疗伤,直到自己也变得虚弱十分。 但眼下,祁荀已经渐渐在好转起来,她微弱的睁开双眼就看到了救命之恩的恩人,朝着殷离就是一顿拜谢,两人互相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此时的殷离望着祁荀移不开眼,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殷离心中默默想道。 “哎,你要去哪儿。”殷离正在发呆,见祁荀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就要离开。 祁荀顿了顿,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是如何的,但是她心里实在放心不下长孙策,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可以不在,她要赶去长孙策的身旁,她很害怕他有危险,心里不断的忐忑和担忧。 “谢谢你救了我,但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抱歉。”祁荀虚弱的冲着殷离开口。 “不行不行,你这样一副身子怎么走啊,我不放心,还有,我给你熬的那个中药还没好呢。”殷离阻拦着祁荀不让她走。 “我已经好很多了,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现在必须离开这里,请你理解,还有谢谢。”祁荀执意要离开,殷离见到她这样坚决,也不好阻拦便放她走了。 殷离目送着祁荀的离开,心里默默祈祷下次能再次与她相遇。 而离开的祁荀,满脑子都是对长孙策的担忧,恨不得自己有三条腿可以跑,现在她这个身子拖累着她,祁荀只能一路扶着大树,在草丛里隐蔽的走着。 好容易被殷离所救,这下子千万不能再碰到公孙月,不然自己就危在旦夕了,能不能回去还是个问题,所以她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平安回去看到长孙策,不能再掉以轻心再次中公孙月的暗算了。 祁荀在半路上大口的喘着气休息,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气色渐渐恢复了起来,她看到自己腰间的药,心下狠了狠,得赶快回去才是,不然自己的努力就白费了。  于是约莫几个时辰,祁荀拖着沉重的身子,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皇宫内。 在进宫里之前,祁荀好生的调整自己的衣着与打扮,让自己看起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使自己的气色会好一些。 “皇上,祁荀求见。”在皇帝的寝宫外面,有两个人把守,不让他进去,于是祁荀贴着门外,尽量抬高音调道。 此刻的皇上正在椅子上看书,听到是祁荀求见,赶紧让侍卫放他进来,他可是一直在等祁荀的药,可终于是等来了。 “快宣!”皇上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祁荀吐了口气,让自己放轻松,于是小心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侍卫负责将门掩上。 “参见陛下。”祁荀行了大礼,皇上让他赶紧免礼,张口就问药的事情怎么样了。 祁荀抿了抿唇严谨道,“回陛下,祁荀已经找到了药。” “哦?快拿过来给朕看看。”皇上看起来有些惊喜,祁荀将药递了过去,等待皇帝的发话。 皇上反复把弄,看了又看,疑惑的问道,“这药......怎么食?” “回陛下,只要将此药放在锅中小火候煎两个时辰即可服用。”祁荀严肃的回答,皇上这才看了看祁荀,“祁荀,你的面色好像不太好,是怎么一回事?” 祁荀克制自己的不适道,“回陛下,不过是在寻药的路途中,遇到了一只凶恶的走兽罢了,就受了些伤,无碍的。” “嗯,那就替朕把这药拿去煎了吧,朕没事了,退下吧。”皇帝重新拿起了书本阅读。 “是,陛下,祁荀告退。”祁荀带着难看的面色离开,一路走到御膳房,将药分一部分放进去煮着。 一边煮着,一边焦急着,陛下为什么不让御膳房的人去煎药,反而让自己去呢?难道是有意把自己留在宫中?这可不行啊,祁荀有些担忧起长孙策的安危了。 “祁荀公子,你怎么在此?”一个进来端饭菜的丫鬟有些疑惑祁荀会在这里煎药。 “是陛下让我过来给他煎药的。”祁荀老老实实的回答,那丫鬟显得有些惊讶,“皇上为何要祁荀公子煎药呢,御膳房的人可不少呀,这都是由这里负责的,可真是奇怪呢。” 是吧,就连丫鬟都看出来了。“小点声吧,具体我也不知道,但皇上开了口我也不好推辞,皇命难违。” 祁荀见丫鬟敢这样大胆的议论,怕有心之人听了去,以为他二人在这里嚼舌根子。 “也是,那你好好干吧,可是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怎么回事,要不你去休息,我替你看着?”那丫鬟看祁荀的脸上都没有血色,有些惨白。 “不用了,我在这里看着,不过两个时辰而已,熬好了我就给皇上送过去就行了,回去就休息了,谢谢你啊。”祁荀感到一丝温暖。 “没事,那我这会子还得给主子们去送食,就先走了啊,你熬好回去 分卷阅读14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好好休息。”那丫鬟有些担忧,临走前还嘱咐了祁荀一句,祁荀谢过说放心自己会的。 两个时辰的时间很漫长,祁荀心里多多少少也明白皇上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不太确定罢了,不知道皇上要留她在这里煎药多长时间,她此刻很想念长孙策。 祁荀看着火候,用扇子时不时的扇着。 差不多两个时辰之后,药终于煎好了,祁荀等到它不烫的时候,给皇上端了过去。 “皇上,药已经煎好了。”祁荀端着药在门口喊声。 “进来吧。”皇帝开口,祁荀便推门进去,将药递给了皇帝。 皇上喝完后,嘱咐煎药的这段期间,都由祁荀一人负责。 祁荀虽然心里头一百个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接受。 离开了皇帝的寝殿,祁荀走在宫内闷闷不乐,眼看着长孙策还有两天的时间了,就快要撑不住了,祁荀的眼里似有泪意,她很焦急很担心长孙策。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顺从,她要救长孙策,她得想个法子离开皇宫,去找长孙策。 但是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给皇帝继续煎药,提前离开呢? 对了!如果早些将药误以为更快发挥了,那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不必在顾虑皇上了。 但药效就在那里,如何才能让皇上不会起疑心呢? 如果实诚,便不能,那如果,欺骗呢? 祁荀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但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长孙策的安危了。 所以,祁荀不得不如此。 想到这里,祁荀下了决心,在御膳房配制了一种药,这种药看起来好像会让人恢复一大半,但实际上更加内伤。 祁荀忐忑的将这药配制,熬好,给皇帝端了过去,一路上祁荀都安慰自己不要多想,现在长孙策能不能见到全取决于自己了。 当皇帝喝下去祁荀配制的药后,一夜醒来,感觉自己恢复了一大半,立马高兴的将祁荀传唤过来,祁荀面上也是极其高兴,皇帝见自己恢复了大半了,也不想再将祁荀留在这里了,所以便允许,将祁荀放出了宫,祁荀感到非常的欣喜,谢过了皇帝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宫里,此刻她心急如焚,一心就想着长孙策。 一路上祁荀心跳的快要到了嗓子眼,她就要和长孙策相见了。 她摸了摸自己腰间藏好的药,这药一定得尽快给长孙策服下。 祁荀一路迅速的赶来,在见到长孙策的一刹那,眼泪都快要冒了出来,祁荀强忍着泪意,来到长孙策的床榻前,有些哭腔道,“傻瓜,你一定等了我很久吧,我来了,我这就来救你了。”说完,祁荀将这药给长孙策服下。 然后轻轻的将长孙策放下,躺了回去,替他盖好被褥,静静的等待药效的发挥,等待着长孙策苏醒。 “你知道吗,我很害怕,这种感觉就好像你的命握在我的手里。我害怕因为自己耽误救你,你会永远的离我而去,我真的很害怕,所以长孙策,你赶紧醒过来吧,我想看见你笑,你平时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人畜无害的,实际上只有我知道,你最腹黑了,你快醒来吧,你的荀儿来了。”  祁荀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受了很多委屈都没有哭,包括因受伤还依旧强忍着剧痛,但此番见到了长孙策,不知道为什么泪腺就发达了起来,一看到他就觉得好委屈,一时间都宣泄了出来,对长孙策的思念。 “策,我好想你,好想你,所以你快醒来吧,醒来看看我。”祁荀拿起长孙策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你看你的手是暖的,你不会死的,你马上就会醒过来了,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你也等了我很久了,我们再也不要离开对方了好不好,策。”祁荀一直在呼唤着长孙策,嘴里不停的说着话。 她其实一开始是没底的,给长孙策服下药的时候,那一刻还没见他清醒,心里头就越是恐惧十分,如此时间愈来愈长,她就更加急切了。 “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啊,是不是我给你的药不行啊,长孙策,你给我快点醒过来。”祁荀有些慌了,一直抓着长孙策的手,鼻涕眼泪一起流的。 在祁荀没察觉的时候,长孙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随即缓缓的睁开了眼,冲着祁荀温柔的一笑,替她轻轻擦去眼泪,“别哭了,再哭就成那花猫了,我还没死,我活的好好的。” “谁哭了。”祁荀开心的不知说什么好,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为他哭了,赶忙擦干眼泪,将长孙策从床榻上扶起坐正。 长孙策温柔的望着祁荀,眼里似水,而祁荀也深情的望着长孙策,互相看了很久很久,仿佛看不够一样。 “策,你终于醒了。”祁荀吸了吸鼻子,一惯坚强的她连皇帝都认不出是女子的她,此刻却如此小女子。 “荀儿,我在梦里听见你说想我,我就醒了。”长孙策宠溺的替祁荀再次擦着泪水,而后温柔的一把将祁荀带进怀里,彼此因重逢而喜极而泣,这个温暖安心的怀抱对于他们来说, 分卷阅读14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 祁荀将一颗小脑袋埋在长孙策胸前,听着那沉稳的心跳之声,瞬间心安了下来。恍惚间,她的眼里最重要的不再是报仇雪恨,而是守候住这个会笑会发热的人。她不得不承认,自从有了长孙策陪在身边,她的世界里所有的腥风血雨都不敢造次了。 长孙策轻拍着祁荀,温柔道:“荀儿,别哭了,你哭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好看。”,语气温和的如三月里的春风拂面一般。当他徘徊在生死之际时,听见祁荀不停的在呼唤他,那一刻心真疼,好想敞开怀抱抱住脆弱的人儿,无奈什么都做不到。好在最后是醒了,否则他连抱都不能抱一下自己心爱的人就离开了世上,该有多遗憾。 一晃大半月已过,长孙无极每日药不离口,在感龙塌上躺了许久,近几日突然觉身子轻盈了许多,加之祁荀之前隐瞒了病情,便以为自己全然康复。于是,兴高采烈得吩咐刘公公举办一场宴会,算是庆祝。 清晨的微光落在泛黄的荷叶上,晶莹剔透的霜露在叶上一闪一闪,好不耀眼。御花园内,宫女们正辛勤的布置着宴会现场,来来回回的身影,印在池塘清澈的水里,惊得鱼儿到处晃动。不到午时,朝臣和皇孙贵族以及后宫妃嫔便陆陆续续来的差不多了。一群人表面上有说有笑的,内心却是各怀鬼胎。 长孙无极望着台下的众人,眼里神色不明,嘴角却一直上扬着,露出淡淡的微笑,转而看向李丞相处,眼中忽的闪过一丝杀意。 李丞相低着头,,不敢与长孙无极对视,头顶上方传来灼灼的目光令他惶恐不安。虽然三皇子长孙睿篡位谋反一事并没有公之于众,皇后被废掉惨死冷宫也没多少人知道,但是他却是知情人之一。他明白长孙无极刻意隐瞒此事是不想在皇城引起轰动,可是这并不代表长孙无极会放过自己,因此,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长孙无极哪天找个借口将自己连根拔掉。 正当宴会进行的如火如荼,众人觥筹交错之时,一群不速之客悄然而至,场上的气氛忽的冷了下来。只见为首的一位身着瑰红色印满暗花锦绣罗裙的女子,缓缓朝着宴会中央走来,肤色盛雪,眉眼灵动,那轻曼的身姿称得一群舞女无地自容。 长孙无极摆了摆手,示意舞女退下,冲着台下的女子道:“你就是雨安国的永乐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之色。早在宴会开始之前,长孙无极便收到消息,说是雨安国派人来参加宴会。都说雨安国美女如云,看来此言不虚。 永乐公主佛了佛身子,恭敬道:“永乐参见皇上,祝皇上贵体安康。”,如黄莺般婉转动听的声音响起。 “免礼,请坐把,想来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该是累了。”长孙无极微笑道。 使臣们循着下方空位一一坐下,而永乐公主径直朝着左处空位坐去,完全不顾旁人眼光,随意至极。 左司马看不下去,忍不住说道:“永乐公主,您怕是做错位置了,这边是高位,不是你该坐得。”,语气颇为不满,眼里透出严厉之色。 永乐悠然自得的吃着桌上的水果,抿一口清酒,冷淡道:“本公主初来贵国,不大懂您们的规矩。”,说罢,头也不台,继续品尝着鲜果佳肴浑身上下无不透出嚣张气势。 左司马见永乐公主如此不给面子,脸上突然有了怒色,朝着长孙无极说道:“皇上,自古以来尊卑分明,不可坏了规矩啊!”。 长孙无极摇了摇头,笑道:“永乐是异国公主,身份也是尊贵,坐次位亦是合情合理,尔等无需多言。莫要让天下人耻笑,说朕欺负一个小姑娘。”。 雨安国势力雄厚,近几年来一直在吞噬着周边各个小国。虽然一直和本国通过联姻,保得多年相安无事,但是却不得不防,毕竟雨安国国王有着虎狼之心,对中原的肥沃土地一直是虎视眈眈。  因此,长孙无极不得不多给永乐留几分情面。到底她这次来不单单只是参加宴会,而是要挑选驸马,再次联姻。 左司马见长孙无极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悻悻坐下,脸色稍有几分难看。他明白长孙无极的顾忌,自也是晓得永乐公主来此的目的,只是看着永乐这般不将本朝礼仪放在眼里,不禁想教训一番,灭一灭她的嚣张气焰。 永乐公主冲着脸色不佳的左司马眨了眨眼睛,得意的笑着,好似在嘲弄他的不自量力一般。 左司马恨恨得瞪了她一眼,却终是不敢当着长孙无极的面再出言教训,只得将头转开不与其对视,咽下一肚子的火气。 永乐转头之际,恰巧与祁荀四目相对,只一刹那,心便犹如小鹿一般怦怦直跳,脸颊不由的微红起来。 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看来本公主这一趟不算白来! 祁荀一身月白色锦衣,端端地坐在案前,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娥眉清扬,虽少了几分阳刚之气,但却不失半分英气,耳边的碎发在微风中恣意飘扬,好不妖娆。对于永乐的灼灼目光,祁荀敏锐地察觉到,心下一阵不安。毕竟,永乐眼里藏着女子动情时特有的眼神,那眼神已然告诉了祁荀所有。 永乐冲着 分卷阅读14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祁荀羞涩一笑,转而红着脸庞,朝着长孙无极说道:“皇上,永乐此番前来是为了驸马之事,现今永乐已经寻到合适人选,还请皇上次婚才是。”,说罢,有意无意地又看了一眼祁荀。 台下众人不禁唏嘘不已,毕竟在中原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害臊的女子。婚姻之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落到永乐公主身上这道理仿佛瞬间就消失了一般,连羞涩的味道都变了。 “额?朕都还没一一为你介绍,你就把人给挑好了,动作倒是迅速呢!”长孙无极笑道,眼里有些好奇究竟是谁入了永乐的眼,同时还有些许同情。 祁荀心底一颤,缓缓将头底下,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永乐公主伸手指了指台下坐着的祁荀,柔声道:“永乐心仪之人便是那位男子。” 众人随着永乐指向的位置看去,目光纷纷落到祁荀身上。 长孙月咬着唇,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永乐。祁荀是她倾其全力都不曾得到过的人,怎么可以轻易的让别人拥有?顿时,心底醋意大发,眸子里藏着阴毒之色,“父皇不可,祁荀是儿臣先看上的!” 区区一个雨安国的公主,就想跑到本公主的地盘跟本公主抢人?做梦去吧!本公主得不到的,别人也甭想得到!一身的野蛮气息还想着高攀我朝的英俊少年,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长孙策正在想永乐公主要是挑上自己该,怎么办,祁荀会不会吃醋,没想到被选中之人竟是祁荀,一瞬间感觉有点想多了,转而看了看祁荀尴尬的面色,不由得想笑。 祁荀瞧见长孙策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不禁甩了一记白眼。 长孙无极并未理会长孙月的言辞,而是对于永乐的回答感到十分惊讶,毕竟祁荀只是一介草民,毫无官职,若是被挑去作驸马只怕是会惹的雨安国国王不高兴,“可是他无官无职,只是一普通平民而已,只怕是你父王不会答应。” “都父王说了,一切都由永乐自己做主,他不会干涉的。”永乐公主信心满满,干脆利落的语气说道。 长孙月气上前,冲着永乐道:“真是野蛮的女子!你来中原就不知道学学中原规矩吗?祁荀是本公主先看上的,容不得你抢!”,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火药味,恨不得将永乐当场炸死,以泄她心头之恨。 “你也是公主?”永乐带着轻蔑的口气问道。 长孙月一甩长发,恶狠狠道:“以为世上就你一个公主吗?”,眼里充满了厌恶。 永乐不屑地笑着,玩味道:“既然你如此不甘心,敢不敢与本公主比试一场?若是你赢了,本公主头也不回地离去,绝不与你抢人,也会说服我父王继续与贵国联谊。若是你输了,那这位美男子就得乖乖跟着本公主回安雨国!如何?” “比就比,以为本公主怕你不成?”长孙月信誓旦旦的说着,心底却打起了退堂鼓。论武艺,她自然是比不上永乐的,毕竟永乐从小在草原上长大,而她从小锦衣玉食,无聊时才会跟着侍卫学两招。输赢,早有定论。 祁荀静静看着台上的戏,好似一切与自己无关一般,趁着长孙无极无暇顾忌台下的动作,便时不时与长孙策眉目传情一番。 长孙无极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朝着长孙月低声吼道:“月儿,不许胡闹!” 永乐见长孙月退回原位,一下子激起了骨子里的好胜心,“皇上,就让贵国公主与本公主比试一场,免得她心不甘气不服。” 长孙无极皱了皱眉,不悦道:“不可。你们二人都是千金之躯。” 永乐虽察觉到长孙无极的情绪,却依旧不依不饶道:“皇上,我们安雨国的人向来不喜欢以权压人,都是凭借真本事。既然贵国公主也喜欢本公主看上的美男子,就该给我们两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免得贵国百姓说本公主不讲道理。” “皇上,不如比试时间就定在三日后,到时候一决胜负,赢了的人才有资格嫁给美男子。”永乐补充道,毫无退缩之意,仿佛这场比试她非比不可且志在必得似的。 长孙无极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三日后朕安排你们比试。” 祁荀听见长孙无极答应比武,不禁狡黠一笑,嘴角弯的恰到好处,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轻轻拿起桌上的酒杯畅快地饮下,好像有两个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是多么光荣的事一般,其实不然。对于祁荀来说,两人比武,那么必有输赢,不管谁输谁赢,都有一方会不甘心,因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来了。  借此机会在双方中间挑拨离间,加深矛盾,使得两国撕开和气的假面纱,从而令长孙无极陷入困境。 长孙策见祁荀笑的尤为狡诈,一瞬间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甚是赞同,不禁有些钦佩眼前有勇有谋的女子。 三日后,长孙月与永乐如期而至。雷台下不乏跑来看热闹的人,到底是两国公主比试,场面十分宏大。 祁荀与长孙策坐在擂台上方,相视一笑。 人声鼎沸之中,忽然传来尖锐的声音:“比试正式开始!” 分卷阅读15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落在了站在擂台上的两人身上。 祁荀攥着手里的银针,打算等长孙月落入下风时,帮她一把,让她赢了这场比赛。因为只有让长孙月不清不白的赢了比赛,才好找人在永乐面前添油加醋的告状,如此一来,两国的的矛盾便产生了。依着永乐嚣张跋扈的性子,不闹翻整个皇宫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然而,长孙无极为了顾及自己的脸面绝然不会由着永乐肆意妄为。 比试进行不处于下风了,步步退让防守,完全没有机会进攻,打的十分吃力。而永乐却依旧步步紧逼,根本不给长孙月喘息的机会,眼看就要将长孙月打下擂台了。 祁荀见机,将银针对准永乐,不等银针发出,永乐痛叫一声,猝然倒地。 长孙月露出诡异的笑容,绿捋了捋衣袖,茶了搽额头的汗珠,冲着长孙无极一笑:“父皇,月儿赢了!”,语气里藏不住的兴奋。 长孙无极欣慰道:“不愧是朕的公主。” 祁荀望着笑容灿烂的长孙月,心中一阵寒意。她早该晓得长孙月不是个有风度的人,这场比赛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帮忙。 使臣见倒在地上的永乐迟迟没有起身,急忙跑上前去查探。当使臣手指触到永乐鼻尖处时,整个身子不由的一颤,眼里顿时布满怒火,“皇上,永乐公主死了!”,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不可能!”长孙月否定道。她不过是将暗器插到了永乐的腹部而已,暗器上虽然有毒,可那毒性不会置人于死地,因此听到永乐死了的消息,她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到底永乐是安雨国的公主,要是死在了皇宫里将会是两国灾难的开始,长孙月自是懂得整个道理,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如此莽撞行事。 祁荀本想着接下来实施自己的计划,突然听见永乐死了,心下震惊不已。看来不用自己出手,一切都在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真是天助我也。 长孙无极显然未料到是这种结果,只得先安慰道:“事出意外,两人比试难免出点差错,各位使臣也是看见的,并无人想故意害死永乐公主。朕可以做出相应的赔偿,算是对月儿失手的惩罚。” 使臣们听完长孙无极的一席话,冷笑道:“皇上,永乐公主是国王最疼爱的女儿,您认为什么奇珍异宝可以填补亲人离世的痛苦?”,言语之中不乏讽刺。 “事已至此,依使臣之见又该如何呢?”长孙无极强压着怒气,低沉着声音问道。 “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皇上难道不知道吗?既然贵国公主杀了永乐公主,那就该让她一命低一命!” 长孙月不禁瑟瑟发抖起来,永乐的死她不是故意为之,可是却要为之偿命,想想都觉得恐怖。 长孙无极怒火中烧,拍着茶案厉声道:“大胆!朕都说了是意外,没人故意想杀永乐!”。毕竟长孙月是他最疼爱的公主,怎可轻易交出去任人处置? 使臣们并没有被长孙无极的火气吓到,反而剑拔弩张道:“若是皇上不将贵国公主交出来,恐怕难以平复国王的怒气,到时就只有等着两国交战,兵戎相见了。” 长孙无极恶狠狠的瞪着使臣,“你威胁朕?” “臣不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使臣不卑不亢地回道,全然不顾长孙无极铁青的面色。 场上寂静的可怕,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闻着令人心烦意乱,本该是秋风瑟瑟,凉爽之感,却让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燥热,心中不禁怒火膨胀。 长孙无极沉默良久,压着怒气缓缓道:“朕将公主交由你们处置!”,转而看了一眼长孙月,眼里充满了愧疚之意,神色有些暗淡。 长孙月瞪大了眼睛,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张皇失措地喊道:“父皇,月儿没有杀她,真的没有!不要把月儿交给他们,父皇,月儿求求你......”。任由她喊破了喉咙,长孙无极也不再答应一声。 对于长孙无极来说,牺牲一个长孙月,换来国家的平安是值得的,也是无可奈何的。他深知自己国家的实力军队与安雨国相差甚远,此时还不到两兵交战的最佳时机。 使臣们见长孙无极首肯,便死死拖着长孙月离去,手下毫不留情,没有一分一毫的怜香惜玉。 祁荀远远望着长孙月苦苦挣扎的模样,嘴角一扬,舒心一笑,淡然道:“恶人自有天收拾。”,轻飘飘的声音在空气中渐渐消散,无人听见。 待使臣离去,长孙无极起身拂袖而去,剩一群不知所措的朝臣面面相觑。 次日早朝,长孙无极威严地坐在龙椅上,神色凝重道:“朕打算组建一支征战军队,不知枞爱卿有何高见?”。他终究是对昨日长孙月被迫带走的事耿耿于怀,说起来身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公主都保护不了,未免也太过丢人了。所以他想快速增强兵力,出征雨安国讨回昔日失去的颜面。 司徒炎上前道:“皇上,依臣之见不妨从民间百姓中选取挑选身体强壮之人充兵,让他们为国效力。”。他晓得长孙无极定是对昨日所受的屈辱心有 分卷阅读15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不甘,故而提出最快最见效的方法。 长孙无极点点头,表示赞同,继而有问道:“建立军队需要大量银两,可国库尚且空虚,不知又有何法?”  长孙策淡淡道:“父皇,军队所需费用不妨向皇城中的商人收取高额税费。” 司徒炎是时候该你出点血了,暗地里藏了那么多商铺每年却都躲避税金,真以为无人发现吗? “不妥。九殿下怕是不知,商人生意难做,若是硬逼着交高额税费只怕该搬离皇城了。”司徒炎危言耸听道,不过是担心自己的银子白白流失。 长孙无极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其实,他也赞同从商人身上出,可是又怕真的逼走了那些商人。虽然商人地位底下,可是每一个繁华的地方都离不开商人的推动。 司徒炎故作思考,缓缓道:“对百姓强制收税!百姓不会因为多交点税费而去别的地方生活。” “好!就依你说的办!” 长孙策朝着刘公公吩咐道:“传朕旨意,为了发展军队,即日起凡是年满十六周岁,不超过五十周岁且身体无残疾的的男子,都必须充兵!另因军费不足,税费额度增加,不得反抗!”,说罢,轻松一笑,像是了却了心事一般。 长孙策知晓司徒炎的心思,也不揭穿,由着长孙无极下旨。百姓虽不会离去,可是却会反抗,到时候群起抗议,正和心意。 长孙无极的圣旨一下,底下的人不敢抗命,为了凑到他说的人数,官兵们都是强行闯入抓壮丁。 为了充盈国库,长孙无极更是要求朝廷的官员上交自己的俸禄。上层的官员假装清廉只是意思意思拿一点出来,再去要就哭穷说没有了。下层的官员本来就捞不到太多的油水,现在更是不愿意上交,于是用强硬的手段搜刮了很多的民脂民膏交上去。上奏的折子却是提都不提这回事。 强行征兵,搜刮民脂充盈国库的后果就是百姓之间更加怨声载道。很多村落都只剩下了老弱病残。各地都开始出现了饿死人的情况。 不到半月,皇城内便民不聊生。官兵们依旧挨家挨户抓壮丁充兵,弄的哀嚎一片。往日繁华昌盛的皇城,不知不觉间竟变成了令人惊恐的地狱,惨不忍睹。 祁荀看完云凡送来的信件,折起来放到了一边。 思索片刻之后,祁荀觉得时机成熟了,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立马给云凡回信道: 现在民间已经是怨声载道了,长孙无极现在已经失了民心。正是起义的好时机,你去城外不远的城镇里发动百姓们起义,一来可以得民心,以后行事也会比较方便,二来也可以让长孙无极看看自己的子民有多不满。 云凡收到来信,立刻准备起来,他对此胸有成竹。 果然,消息一放出去,很多不满长孙无极统治的百姓纷纷投靠了云凡所建队伍。 有一些怕死的百姓对此有些踌躇,那些投诚的百姓劝道:“当今皇帝统治下我们只会越来越苦,朝廷的征兵抓去了多少的好男儿。离得远的现在饭都吃不上了,多少逃荒过来的人。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反抗一下当今的皇帝,或许能获得一线生机。” 这番解释更是煽动了很多人加入了起义军。 不消几日,皇城周边就出现了小股小股的起义的农民军队。 一开始的时候京城里并没有人把这些人当回事,知府的官兵就能镇压下来。只不过每次都抓不到人。 直到后来居然开始有了规模,京城的知府不得不上报。 长孙无极扔掉手上的奏折,很是不以为意。 “区区的一群刁民,哪一点能比得上朕的军队?还不是朕的军队稍稍动动手指头的事,放着不用管。” 知府等不到皇帝的回音,只好苦哈哈的再次上折子。 知府的行为让长孙无极很是不耐烦,只好意思一下的拨出去了一点人手镇压。 “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会出什么大的乱子。现在主要的还是扩充军队抗外,怎么这点眼力都没有。” 知府得到人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点兵力了,虽然很少,但是多少还是可以抵抗一下那些不够正规的农民军。他是真的不知道皇上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怕民兵越积越多,趁机造反吗? 长孙无极派了人镇压起义,这消息传出来后着实令许多人人心惶惶。谁知道真的镇压的时候居然只有寥寥数十人人。 见镇压士兵寥寥无几的时候,起义军开始士气大涨,一时间军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这让知府愁得头发都快要掉光了。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祁荀收到捷报之后开始了第二步的计划。 “南方那边离着京都远,定是比这里还要民不聊生。若是现在去收揽人心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那边的势力可以动起来了。” 南方本是富饶之地,前朝皇帝的统治下日渐衰败。如今长孙无极的命令间接的剥削了百姓的财力。南方的百姓更是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不少的人开始举家 分卷阅读15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迁徙。 蛰伏在南方已久的势力一出来,自然是百姓们心之所向。很多闻风的青壮年都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纷纷敢来投靠云凡的部队。他们想着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家里人拼一把,推翻暴君统治,还百姓一个富饶平安的栖居之所。甚至是很多的老人也拄着拐杖带着家里仅有的存粮送给起义军。 起义的队伍开始变得浩浩荡荡起来,更是以雷霆之势迅速的占据了南方大片的城镇。 义军一边迅速的占领着南方,解救被抓的壮丁,一边恢复南方的部分耕种,不管怎么样都要先保证百姓吃饱肚子。 短短的时间之内,南方起义军和京城就成了对立之势,各地还没被抓的有志青年也纷纷过来投靠。义军的队伍更是逐日壮大起来。渐渐的变成了一支强大有序的队伍。 远在京城的祁荀得知之后便安心的交给了云凡管理,自己专心的盯着皇城这边。 各地不停的上奏折子称没办法找到那么多的壮丁去扩充军队,也没有办法再找来更多的钱充盈国库。  长孙无极看着手上的折子很是不耐:“只不过是想要扩充军队,朕的泱泱大国就没有区区几十万的人吗?国库不充盈怎么保证打仗的时候粮草充足。目光短浅,朕要着没用的官何用?一点都不能为朕分忧。” 说着竟然是激动的咳嗽起来了。咳着咳着竟是开始喘不上气来。 一旁站着的刘公公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找祁荀。 门外传来刘公公有些凌乱的脚步声,祁荀收起手里的纸条。 纸条刚收好,刘公公就急匆匆的到了。 有些哀求的说:“祁神医,赶紧的带上东西跟我去宫里。皇上又咳起来了。”。毕竟陪伴了长孙无级几十年,自是关心他的身子。若他一闭眼去了,那么刘公公自知自己也该了却一生了。 祁荀了然,应该是因为起义的事情动怒引起的。 拿上一边的药箱子,刘公公一脸愁容的扯着祁荀往外走。 马车急促的行驶在宫里,得知里面坐的是谁之后纷纷让开。耽误了祁荀去皇帝那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是掉脑袋的罪名。这样一想,更是没有人追究马车在宫内行驶的事了。 祁荀见身边的刘公公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刘公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怎么就突来 刘公公有些着急,不停的看着马车外边,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脖子上的东西可是就没了。 一心急倒是什么都说出来了:“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皇上看了折子之后很是愤怒,说什么军队国库的。说着说着突然就咳起来了,脸都咳红了。” 虽然心中嗤之以鼻,祁荀的面上却还是一副担忧的样子,不时的询问着细节。 被马车颠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长孙无极已经被移到了寝宫里,抚着心口咳嗽着,一副难以呼吸的样子。 祁荀低头进来之后行了大礼,长孙无极招手让她来身边。 “不必多礼,先帮朕诊脉吧。” 祁荀点头,坐在床边拿出脉枕为他诊脉,不时的陷入思索。 半晌之后开口:“皇上这是忧思过度了。在下为皇上施针先暂缓病情。日后还是要少动怒才好。” 闻言长孙无极更是生气了,当下喘着粗气,愤愤的说:“枉朕那么信任这些人。如今竟然是连参军的人都找不到。每天都要朕拿主意,朕养他们有何用?每年拿着俸禄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帮长孙无极顺了顺气,祁荀保持着一个大夫应有的距离:“草民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大夫而已,这种大事帮不上皇上。” 不管是因为什么说出这话,长孙无极的这话不好接。本来就多疑的一个人,不能贬低他亲自挑选的官员,也不能捧着。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这话。 长孙无极也只不过是气急了,听到祁荀的回话,知道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多嘴。心里多了几分满意。 施针过后,祁荀告辞退了出去。 自那之后,长孙无极的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祁荀隔三差五的就要被召进宫里,有时候还会是半夜。经常是咳着咳着就咳出了血痰。宫里上至贵妃下至太监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样子,生怕哪里惹到皇帝。 收起手上的银针,祁荀神色淡淡的说:“皇上,草民有一言必讲不可了。近日来皇上操劳过度,郁结于心。至于是什么事让皇上如此心烦草民也是有所耳闻。” 长孙无极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这种事不应该是这个大夫能打探清楚的,看来在民间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他的预计。 没有理会长孙无极传来的杀意,祁荀提笔帮他开了温养的药。叮嘱好煮药的刘公公之后才接着说:“其实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忧心。皇上乃龙体,天命所归,那些凡夫俗子怎会撼动得了您分毫呢?草民会知道只不过是因为宫外到处都有人在传。草民的职责只是帮皇上看病,若是皇上自己不把身体当回事,在下也是无能为力了。” 稍稍松口气 分卷阅读15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长孙无极被这个马屁拍得浑身舒爽。 “那依你所言,朕现在应当如何?”,语气充满疑问。 祁荀用余光看过去,长孙无极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养神。实则两个人都清楚这句话一个不顺心,可能就是要万劫不复。 “当然是皇上保重龙体安心休养。康复之后再去处理国家大事也不迟。那些打着义军旗号的人不足为俱。” 把这话听进去了,长孙无极淡淡的应了一声,许久没出声。祁荀收完东西之后悄悄的告辞了。 关门声响起,长孙无极睁开眼,满眼的浑浊。 祁荀退出去之后没走多远居然遇到了长孙策。 长孙策隐隐的笑了下,朝祁荀点了下头,虚弱的说:“祁大夫,本皇子只觉得身子不爽利,有劳大夫移驾为我诊一诊。” 当然知道是害怕隔墙有耳,祁荀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请。” 两个人徒步走到长孙策的寝宫,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坐下诊脉。 风吹过,两个人的谈话却是一句都听不到。太监丫鬟们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敢凑上去。生怕自己离近了身上带着点尘土引得这位殿下咳嗽。 这就使得两个人更方便了。 “长孙无极应该是活不久了,最近一直在咳血,脉象都快把不到了。估摸着也就有一个月可活了。我开的药他吃下去也只不过是润润喉,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现在只需要等皇帝自己咽气了。”祁荀严肃的说着。 轻笑一声,长孙策眼中不自觉的染上了宠溺:“你若是有计划了,那就依着你。”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祁荀清了清嗓子,收着手边的东西,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应着:“我只不过是知会你一声。现在南方的义军已经让长孙无极都忌惮了,就等着他咽气之后演一场好戏了。” 心知她是害羞,长孙策也不逼她,提议道:“过几日民间是不是要赏花灯了?这么久没有穿女儿装你怕是要忘了自己还是个女娇娥了。”  耳朵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祁荀看向一边,假装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悄悄的握住祁荀的手,长孙策提议道:“要不要随我一起去逛灯会?” 甜蜜涌过来,祁荀点点头。 长孙策大着胆子继续说:“那要不要换回女装?我可不想别人继续误会我是龙阳之好。” 听出他话中的揶揄,祁荀难得的娇羞:“不理你了。我回去准备一下了。” 匆匆的撤回自己的手,祁荀的背影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今天晚上就是灯会了,一大早长孙策就悄悄的派人送来了一套衣服和一套首饰。祁荀摸着裙子神色有些恍惚,多久没有穿女装了? 没有姑娘是不爱美的,祁荀也不例外。她知道只有长孙无极死了,自己才能穿着女装重新走在阳光下。 穿上衣服,祁荀脸上挂上了笑。坐在铜镜前梳妆一番之后,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男儿的影子,换回是娇媚的女子模样。 长孙策早早的就在约好的地方等着了,祁荀悄悄的从背后接近他,冷不防的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长孙策抬手抓住祁荀的手腕,配合的说:“我不知道啊,是哪位姑娘在跟我开玩笑。” 祁荀没忍住笑了出来,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长孙策顺势转过身,看到眼前的人有些微微愣住。 这一眼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之前虽看过祁荀女装,可病容难免有几丝憔悴,之后便一直看着祁荀穿着男装,想象着若有一日换上女装该是多么倾国倾城,然而真的看到了却是无法用任何词语来言说出这份美丽。 祁荀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有些害羞的问:“好看吗?” 长孙策抬手正了正云清歌头上的发簪,发自内心的夸赞:“好看,当然好看了。走,咱们去看花灯。” 两个人并肩走向热闹的人群,路上长孙策总是忍不住低头去看身边的妙人。 小心的护着身边的人,不时的挡住一些小偷和要撞过来的人,长孙策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无巧不成书,正在两个人甜蜜蜜的逛着的时候,迎面不同的方向却是过来了两个熟人。 两人虽然认不出女装的祁荀,但是还是认识长孙策的。 “九皇子也来逛灯会啊。”南尚寻拱拱手行了个礼,对在这种地方看到长孙策有些惊奇。 云凡简单的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一句话没说。目光却是被长孙策护着的人吸引了去,皱着眉仔细的看了看,简仲了然。 一边的南尚寻却是没有认出这个女子是谁,吸引他的只不过是祁荀的姿色。 “九皇子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可人的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可否许配了人家?若是没有的话可愿意跟着本公子?”南尚寻打趣的说道,看着祁荀的一双眼却是移不开了。 祁荀还没做回答,长孙策的脸色越来越黑, 分卷阅读15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居然在自己面前就这样大胆,日后得知这是谁还有得安宁日子吗? 伸手把祁荀拉到身后,明显的保护的姿态让南尚寻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失礼了。 脸上有些尴尬,南尚寻匆匆的道别离开了。云凡原本还想跟着,被长孙策看了出来,强硬的拉着祁荀回家。 一路无言,长孙策扯着祁荀闷着头往前走。 一进屋长孙策就把祁荀压在了门上吻了上去,云清歌震惊过后在重重的长孙策嘴上咬了一口。 长孙策吃痛微微放开了祁荀一点,有些委屈的说:“他想追求你,一介商贾而已,配不上你。” 这下把祁荀气笑了,轻轻的在刚刚咬过的地方亲了一下,问:“痛不痛?” 还没等到回答,长孙策的吻又覆了上来,慢慢的长孙策吻的地方就变了。一开始温情的吻慢慢的也染上了情欲。 深吸一口气,长孙策有些隐忍的问:“可以吗?” 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与其担心有的没的,还不如现在及时行乐。 看着长孙策脸上的青筋祁荀有些心疼,主动的捧着长孙策的脸吻了上去。 仿佛是得到了鼓舞,仿佛是一种认可。长孙策抱起祁荀向室内走去。 罗帐轻摇,一对有情人交颈旖旎。 长孙无极的身体不允许他再去处理国事了,无奈之下只好把手上的权力散了一部分出去。因为不能全部把控在手里,长孙无极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喜怒无常。 皇宫内更是人心惶惶,生怕是因为什么原因惹到了皇帝,小命就不保了。 祁荀更是频繁的出入皇宫了。自从长孙无极觉得她是个聪明人之后,开始渐渐的说起了一些不能透露出去的国事,不时的还会问一下她的意见。 每次祁荀都是仔细的听,长孙无极问起来就说不知道,老老实实恪尽职守,就这样长孙无极更是信任她了。 长孙无极的眼睛已经开始浑浊不清,脸上也出现了灰败之色。祁荀知道这个荒诞的皇帝快要去赎他这一生所犯得罪孽了。 慢慢的长孙无极已经不能坐起来处理事情了,这让他更暴躁了。只有祁荀在这里的时候才能稍微的平静一会儿。 回到祁府后,祁荀估摸着长孙无级的大限也就这几日了,便安排好一切,坐等着长孙无极咽气之时。 秋风毫不留情的吹着,空中尽是残败的黄叶在翩翩起舞着,好似要做最后的表演似的。清晨的第一缕光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不但不能使寒霜畏惧,反而给了寒霜生命一般,闪闪发光。 祁荀吃过早饭后,便被宫里来的小太监缠住了,说是长孙无极病重,急需治疗。无奈之下,祁荀只好整理好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不急不慢的随着小太监进宫了。 来请人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明白祁荀为什么一点药物都不带就要走。正在他自己的思绪里神游着,回过神才惊觉祁荀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上去驾车。 这一天早就预料到了,祁荀临出发之前就已经派人通知了云凡等人,让他们等着自己的信号行事。  端坐在马车里,祁荀心里有些沉甸甸的,眼里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爹爹,娘亲,女儿隐姓埋名,步步谋划,今日就要为你们报仇了!愿您们泉下有知,能够保佑女儿手刃那昏君,用他的血来祭祀那么多无辜逝去的生命。 皇宫看上去依旧光鲜亮丽,大殿一如既往的金碧辉煌,只不过远远望去,依稀能感觉到那被乌云笼罩着的厚重之感。小太监带路到门口之后就停了下来,解释道:“皇上吩咐了,您到了之后一个人进去就好。” 点点头,祁荀看着小太监缓缓地把门打开,扑面而来一股腐败的气味。仿佛是从屋子里发出的,又好像是从长孙无极身上生出来的一般,难闻至极。祁荀忍着作呕之感,迈步进去,身后门被关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帘子无力地掩着,窗户也没有打开,气息压抑。 一步一步的接近床上躺着的人,祁荀的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清明和冷静。 “你终于来了啊。”长孙无极的声音浑浊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脸上更是灰败到死气沉沉,只是那因挣扎地喘着气而起伏的胸口还证明他活着。 “皇上,召见草民有什么吩咐吗?”一如既往的恭敬,语气却是明显冷了不少,望着长孙无极的眼里除了不屑与憎恨,便再无其他。 听见祁荀的声音,长孙无极倒是安心了许多,满含希望地转头望向祁荀,见他什么都没有带,顿时显得稍许慌乱道:“祁荀,你今日怎空手来了?朕的药呢?你的银针呢?”,语气里含着疑惑,眼里浮现惊恐之色。 难不成朕真的命已至此了?再也没有时日可活了? 长孙无极想着想着顿时缩成了一团,好似以为如此便可以躲过死神了一般。 “皇上稍安勿躁,药要午时才用的,银针昨日已经施过了,明日才可以在施针的。”祁荀安抚到,一副敷衍的模样。 分卷阅读15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长孙无极此时到不在意祁荀是何态度,也无暇顾及祁荀的脸色与语气如何,只是听祁荀说完后,心中稍稍多了些安慰i。知道自己不会死,这对此刻的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这些时日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无力感令他窒息。这种等死的感觉,让他莫名的害怕。 “朕的时日是不是不多了?”长孙无极艰难的问道,声音里满是沧桑,眼里抱着一丝的侥幸。 祁荀心不在焉的奉承着:“怎么会,皇上龙体安康。莫要多虑了。” 轻笑一声,却是引来了一阵的咳嗽。咳嗽平复下来之后,长孙无极有些感慨,声音嘶哑的说:“都这种时候了,你也不要糊弄朕了。朕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感觉自己还是知道的。想朕年幼时并不受宠,这个皇位还是奋力争取来的。前朝皇帝荒淫无度,民不聊生。朕刚登基的时候也是抱着让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让天下太平再无战乱。”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长孙无极觉得自己身子越发沉重,开始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似乎有些不安心似的,硬是强撑着坐了起来,无力地靠在床架上,惨白的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笑的毫无生机。 转而,长孙无极偏过头看了看祁荀,似乎是期盼着她说些什么。但是她只是垂着头站在那边,不远不近。 祁荀的冷淡好像并不妨碍长孙无极的倾诉,他在皇位上呆的实在太久了,虽然人人都敬畏他,可是他心知所谓的敬畏只有畏、没有敬。因此,多年来都寻不到一个可以安心说话的人,到了最后的时刻,心中的千言万语一涌而来,他忍不住地想要对祁荀吐露点什么。 “朕一直想统一北方,消灭匈奴,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可惜一切都还没有完成……”长孙无极不无遗憾的说道,浑浊的眼中布了一层雾气。 祁荀向前走了几步,轻蔑地笑着,轻声道:“皇上好好修养身子,等病好了,再去完成大业也不迟。”,心中却满是鄙弃。 哼,创造太平盛世?说这话脸也不红一下!在你的统治下,百姓们就像生活在地狱中一样,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了百姓?真是一点儿也不害臊! 突然间,殿外响起一片嘈杂之声,隐约间听见:“皇上,不好了,起义军包围了皇宫。” 长孙无极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转头朝着祁荀问道:“你可听见什么声音没?”,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祁荀一如既往的笑着,曼妙的声音答道:“听见了。”,语气里没有半点儿惊慌,平静的出奇,好像对殿外发生的状况早有所知似的。 不一会儿,一侍卫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重复着刚才的话。 “赶快派人镇压!”长孙无极有气无力地吼道,眼里神色焦急。 侍卫赶忙领命跑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让起义军冲了进来。 长孙无极想起祁荀的刚刚的反应,感到十分震惊,忽的想到什么似的,低哑着声音问道:“你想要造反?”,一双眼顷刻间血红起来。 “是!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一切都来不级了。宫外现在已经被起义军包围了,你的御林军根本敌不过。”祁荀张扬地笑着,眼里全是畅快之意。 “为什么?朕如此信任你,为什么要背叛朕?”长孙无极怒不可遏的问道,额间清静暴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快要断气了一般。 对于祁荀的突然背叛,长孙无极显得难以接受,毕竟祁荀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信任的人,不料竟信错了人。 祁荀走到长孙无极身边,假装关心的拍了拍他的背,嘲笑道:“何必如此动气?草民不过是替天行道,除掉昏君。你该感到庆幸,因为等你走了后,会有一位明君来完成你未完成的理想。也免得你终日活在万人唾弃之中,还省的你出力,岂不更好?”  长孙无极将身子一扭,避开祁荀的触碰,气的说不出话来,死死盯着祁荀,浑身不禁颤抖起来。 祁荀痛快地笑着,嘲弄道:“昏君,你残害百姓,乱杀无辜时,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你一向视人命如草芥,又可曾想过你也是人,你的命有一天也会被人拿走?身为皇帝,你却只顾着贪图享乐,压榨百姓,残害忠良,纵容奸臣,荒淫无度!你说你哪里配坐这个位置?” “胡说八道!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泰民安!”长孙无极红着脸争辩道,心却不由的虚了起来。 祁荀讪笑道:“为了国泰民安?你增加百姓税费,逼得百姓无米下锅,活活被饿死!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强行抓壮丁充兵,害的百姓们家破人忙!你偏信奸佞之臣,屠杀云勋全府上下数百人,血流成河!你为了一己薄面,将自己的儿子简仲丢进冷宫不闻不问,而后又任由皇后百般迫害,害的简仲痛失亲人,颠沛流离……”,顿了顿,又道:“这里的每一条罪行都足够证明你不配做一个皇帝!” 沉默良久,长孙无极恶狠狠道:“一派胡言!祁荀,你不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里有,你就直言朕待你哪里不好?你竟要勾结外人来害朕!”,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渐渐飘散,竟在不知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分卷阅读15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你待我哪里好了?杀了我父母,屠了我将军府,这算是对我的好?若这就是皇上所谓的好,恕祁荀消受不起!”祁荀满眼杀意地看着长孙无极,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长孙无极震惊的眼神望着祁荀,“将军府?你究竟是何人?” 他依稀记得几年前曾下过命令,屠了云勋的府邸,可是他并没有听说云勋有个女儿叫祁荀,也不曾听司徒炎回禀有人逃出,一时竟摸不清祁荀的身份。 祁荀扬着嘴角轻笑,淡然道:“如你所想,我就是云勋的女儿,云清歌!当日我和哥哥拼命逃了出来,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司徒炎怕你怪罪他,便随便找了两人冒充我和哥哥,好向你交差,可惜你还信以为真。” 长孙无极像是收到了惊吓一般,急忙朝着殿外喊道:“来人,快来人,有反贼要某还朕!”,虚弱的声音竭力地叫喊着。 该死的司徒炎,竟敢敷衍朕!等朕处理眼前的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瞬间,一群御林军冲了进来,纷纷拔出腰间的利剑指向祁荀,将祁荀死死围住。 看见祁荀毫无胜算,长孙无极像是心安了一样,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下令道:“将她给朕处死!” 祁荀从容不迫道:“慢着!”,转而朝着用剑指向自己的御林军道:“我是云勋云大将军的女儿云清歌,当初就是这昏君将我全府屠杀,如今又想斩草除根除掉我!我父亲生前一心为朝廷做事,镇守边疆,却落得个身首异处,可见这昏君有多残暴!如今宫外已经被起义军包围,我相信你们有明断是非的能力,该站向那边你们应该清楚。”,说罢,祁荀将头上的发髻解开,一头青丝瞬间飘扬起来。 众人看着祁荀惊艳的容颜,思索着祁荀刚刚的话,顿时无人上前。毕竟云勋曾统管过御林军,这些人都知道云勋的为人,也甚是佩服云勋。 “愣着做什么?难道你们也要造反不成?还不给朕杀了她!”长孙无极情势不对,急切地吼道,眼里布满了血丝。 御林军如若惘闻一般,丝毫不动。到底都是明白人,祁荀刚刚的话不无警告的意思。要是在关键时刻站错了队,恐怕唯一的结果便是与阎王相会了,何况如此无情冷血的君王也不值得他们卖命守护。于是,所有人纷纷收起了武器。 “云大将军曾经对卑职有恩,今日全当是还清了。”一侍卫上前说道,随后退到一旁,毫无插手之意。 祁荀点点头,算是领了心意,朝着长孙无极冷笑一:“众叛亲离的感觉如何/?现在你还指望谁来救你?”,说罢,将身后御林军手里的剑拿了过来,指向长孙无极,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长孙无极伸出手颤抖地指着祁荀,怒骂道:“大……大胆,你竟敢谋害君王!”,眼里流露出恐惧之色。 “有何不敢?如今有谁还认你这个君王?有名无实罢了。”祁荀讪笑道,一脸的不屑。 “啊!”随着长孙无极的一声惨叫,鲜血从颈口喷涌而出,滔滔不绝。 祁荀望着掉落在地上的头颅,心中的结像是解开了一样,露出了愉快且轻松的笑容,显得这一滩血迹少了凶历之色。 爹娘,女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了,愿你们一路走好! 随后,祁荀走出了宫殿,带着御林军来到宫门口,宣布长孙无极驾崩的消息,等着长孙策和云凡的到来。 城楼下万民的嘈杂之声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发出一声声类似庆贺的欢呼声来,好似长孙无极这个皇帝死了反倒使得万民欢呼雀跃起来。 祁荀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她的抉择并没有错,起码长孙无极的死是万民心之所向结果。祁荀不由的觉得长孙无极这一生活得甚是悲哀,别的君王驾崩都是举国同悲,万民哭泣,可是他死后反倒令无数的百姓感到轻松,甚至是拍手庆贺,如此鲜明的对比让人怎的不反思。 长孙策和云凡骑着马朝着城门走来,周围的民众纷纷让开道路,倒不是因为长孙策是九皇子的身份,而是云凡是起义军的领头人、万民的解救者。 长孙策远远望见祁荀淡淡笑着,散着一头青丝,屹立在城墙之上,秋风拂面,一缕缕青丝在身后恣肆飘扬,素雅的衣衫随风翩翩雀跃,仿佛在庆祝今日的胜利一般。 得知长孙无极离世的消息,长孙策心底还是有一些遗憾的,到底是自己的父皇。可是想起自己的母妃惨死、还有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他心中竟没有半分亲情可供留恋。  毕竟长孙无极坐了那么多错事,如今的下场是他应得的。 云凡望着城墙上的女子,震惊不已,忽的想起那晚赏花灯遇见的女子正是祁荀,脑子里一片混乱,喜悦的眼神了似乎藏了一抹复杂之色。 原来祁荀是女儿身! 而后,祁荀命人打开城门将两人迎了进来,朝着宫内走去。 众人对于祁荀是云勋将军的女儿云清歌感到十分讶异,尤其是谢銘瑄和云凡二人在听完祁荀的解释后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情绪。 云凡一直以为自己有龙阳之好,现今知道祁荀是个女 分卷阅读15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子,才晓得自己喜欢的一直是女人。在他还来不及暗自庆幸自己生理取向正常时,忽然想起长孙策与祁荀的关系来,心中一阵失落莫名而至,盖过此刻任何的喜悦之情。 长孙策仿佛有意一般,走进祁荀身侧,与之言笑晏晏,全然不顾跟在身后的云凡已经阴沉的脸色。 “云凡?你哪里不舒服吗?”谢铭瑄发现云凡的异常,紧张的问道。他知道云凡近些日子为了壮大起义军碌着不曾好好休息过,因此担心云凡累坏身子。 祁荀听见谢铭瑄的询问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云凡,眼里满是关切。 云凡回过神,摇了摇头,感激地看了一眼谢铭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走着,低下头,故意避开祁荀的目光。 长孙策却是看出了云凡的心思,拉着祁荀往前走着,隔开一段距离后,凑近祁荀耳边小声说道:“这小子是吃醋了,在和自己闹别扭呢!看来咱们的荀儿魅力还是挺大的嘛!” 祁荀瞪了一眼长孙策,没好气道:“那你还这般靠近我?也不怕云凡心里不是滋味?好歹他也是你弟弟把!”,语气里有些嗔怪。 长孙策全当没听见一般,一把将祁荀拉近自己怀里,搂着肩膀悠然地走着,对于身后炙热的目光置之不理,眼里神色得意,像个孩童一般任性。祁荀挣扎了两下,无奈长孙策的力气在她之上,根本挣脱不了,只好由着长孙策像个孩子一样揽着自己,心中却是颇为担心云凡。 云凡时不时瞟着前面两人亲昵的动作,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也明白感情这种事必须两厢情愿才行,强求不得,更何况他希望祁荀能够幸福。既然长孙策能让祁荀放下戒备、欢快的笑,能让她幸福,那么自己也甘愿放手。 一行人在皇宫安顿下来后,祁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云凡谈话。 此刻云凡正独自一人在清冷的冷宫中游荡,看着这些熟悉的角落,被烧的剩一半破败的屋子,陈旧而发黑的器具,不禁想起昔日与陈氏相依为命的日子来。脑海中浮现出母妃陈氏的容颜,仿佛看见陈氏扬着嘴角在朝着自己笑,瞬间竟变得泪眼婆娑起来。 母妃怪孩儿没用,当初没能护住你,竟然你葬身火海,尸骨无存,都怪孩儿不孝。 若不是长孙无极不负责任,皇后也不敢毫不顾忌的欺负他们母子两人,以至于最后变得明目张胆地下毒放火。 如今仇已经报了,可是心底的痛依旧还在,它并没有因为仇人的死去而消失,更没有因为时间的逝去而结疤,反而痛的那般真切,像是刺进骨髓里的刺一般,让人痛的无以复加。 祁荀在宫殿里并没有寻见云凡的身影,便想着来冷宫碰碰运气,一进门便看见云凡痴痴地望着那断壁残垣,眼里神色暗淡,浑身上下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祁荀明白云凡此刻的感受,轻轻上前,默默的陪着他。 许久之后,云凡转过头望着祁荀,“还是你懂我,没有在我无助的时候说些毫无用处的安慰话。”,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掩盖了之前的暗淡。 祁荀温柔的笑着,缓缓说道:“我也经历过丧失至亲的痛苦,明白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能缓和心中的那股痛楚,所以干脆安静的陪你一会儿。” “陪伴比任何语言都能让人安心,遗憾的是我没有这份荣幸,得不到你的陪伴。”云凡满含遗憾的说着,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 祁荀轻拍了拍云凡的肩膀道:“想要陪伴你的人,你却视而不见。云凡,你得清楚自己的感情,你对我不过是依赖罢了,跟爱情毫不沾边。”,顿了顿,不忘的补充道:“我在你最无助最彷徨最绝望的时候忽然出现,给你希望,因此在你心底把我当成了恩人,渐渐的你变得依赖我,想要保护我,这种感情很深厚很浓烈,可是它与爱情无关。你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绿漆!你与绿漆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早已暗生情绪,只是你一直不肯直面自己的内心。” 这世上最为遗憾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没看清自己的心,任由心底喜欢的人与自己插肩而过,那一刻还觉得不痛不痒,而在后知后觉中才发现痛不欲生。祁荀不想云凡因为没有看清对自己的感情,而与绿绮生生错过,落得个后悔不已的残局。 云凡仿佛懂了点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曾明白,呆呆地看着祁荀,沉默良久,道:“谢谢你。” 祁荀的一番话,让他似醍醐灌顶。直至此刻,他才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或许他心底的人早就从祁荀变成了绿漆,可是他的良心一遍一遍提醒着他不可三心二意,于是乎,他误以为自己一直喜欢的人是祁荀。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的都早,雪花肆意的在空中飞舞着,最后羞涩的亲吻着大地。经过一夜的飘洒,枝桠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雪,屋顶上更是白茫茫一片,地面湿答答的,泥土中满是冬的气息。 长孙策早早起床,望见这幅场景,甚是兴奋。他对冬日的白雪仿佛情有独钟,这源于小时候每到下雪之日,母妃便会陪着他对一个个好看的小雪人。还未来得及用早膳,他便急匆匆地朝着祁荀的屋 分卷阅读15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子跑去,不巧碰上正来寻他的云凡。  “你要撞死本殿下啊!”长孙策揉了揉吃痛的肩膀,朝着云凡说道,眼里却是没有恼怒之色。 云凡看了一眼,淡淡说道:“又不是个女人,如此娇气,怎能保护好祁荀。”,语气里满是调侃。 长孙策瞬间犹如被惹怒的狮子,挽起了袖子,翘着一边的嘴角,笑容里带着邪恶,不善道:“要不来比试比试?看看本殿下有没有能力保护好荀儿!”,眼里挑衅之色明显。 云凡笑着摇摇头,“我找你有事相商,并不是为了打架的。” 长孙策收起了不可一世的模样,淡淡道:“进屋谈吧。”,语气冷冽。毕竟云凡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去找祁荀的计划,心中颇为不快。 两人进了屋子,围着火炉坐下。 长孙策自顾自地添上一杯热茶,“有什么事快说。”,语气里明显的不耐,倒是没有反感之意。 云凡也毫不客气的为自己添上一杯热茶,喝一口,道:“我希望你继承皇位,让百姓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也给祁荀一生一世的幸福。”,眼里满是诚恳。 长孙无极见云凡没有玩笑之意,反倒说的郑重其事,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别人都是争着抢着想要坐上皇位,你倒好,拱手相让与我,确定你脑袋没发烧吗?”,语气里不无感动。 一直以来皇位之争,都是血淋淋的场面,手足相残不在话下,可是云凡却找到他要将即将到手的皇位让出来,这让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暖意。恍惚间,亲情又凌驾在权势之上了。 “我很健康,我说的也不是胡话,我真心希望你坐上皇位。”云凡将自己的心意再次表明,毫不含糊。 长孙无极愣了几秒,摇摇头道:“不巧,本殿下对皇位也豪不感兴趣。”。他只想与祁荀闲云野鹤,那还有心思管天下如何,所以这皇位无论如何都是不可以接受的。 云凡有些不解道:“为何?” “不为何,就是不想当皇帝!”长孙策回答的干脆利落,对着云凡笑道:“从你在南方培养势力开始就将自己的领导能力尽显无遗,我倒认为你比我更合适做这个皇位。况且你也是皇子,有你来继承皇位再好不过。” “可是……” “哪来那么多可是?反正本殿下是不会答应你这么无理的要求的!既然是你发动的万民起义,那么就该你来登基,以算是对追随你的民众负责!”长孙策一副言之有理的模样。 云凡愣是被说的无言以对,悻悻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在长孙策与祁荀的坚持下,云凡只好答应登基,管理朝政。 于是乎,众人都拥立云凡为圣元王朝的新帝,而长孙策则被奉为了一个闲散王爷,赐了封地和宅院。当然,这也是长孙策自己的意愿。其实云凡觉得,长孙策才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奈何他爱美人不爱江山,一副心思全用在了祁荀身上。不过,长孙策如此做倒是让云凡十分欣慰,至少证明祁荀没有选错人。 从和祁荀在在一起那一刻,长孙策便无心朝政,只想和心爱之人隐居山林,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可那时祁荀大仇未报,民不聊生,容不得他逍遥快活,如今大局已经稳定,他便可以放心的带着祁荀周游四海。 而云凡自从上次和祁荀谈心之后,便时常心事重重,祁荀说自己对她不过是依赖之情,而心中真正所爱之人是绿琦才对。 云凡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祁荀所说的话,心中不由得也迷茫起来,自己心中所爱之人,真的是绿琦吗? 云凡坐在桌边,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他和绿琦一起,确实是经历了许多事情,或许是自己太过于追求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忽略了一直陪在身边的人。 仿佛豁然开朗一般,云凡顿时觉得这些日子积压在心中的郁结刹那间全部解开了。 思及此,云凡快步起身,向祁荀的住处走去,他的步伐很急切,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人正在等着他。 待到云凡到了王府之后,心中又有些胆怯起来,他在门口犹豫着,似乎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进去。 这时候,祁荀正好走了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怔了怔,才疑惑道:“云凡,你怎么在这?” 云凡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犹豫着开口说道:“我这次来,是来找绿琦的。” 祁荀闻言,故意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一脸戏谑的看着他笑道:“现在才知道后悔,不过好在还不算太晚,绿琦就在里面,你去找她吧,记住说点好听的啊。” 云凡点了点头,祁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云凡侧身对她笑了笑,而后走了进去。 绿琦此刻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祁荀,她头也不回的说道:“小姐,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和王爷出发。” 身后却始终无人回答,绿琦有些诧异的回头,待看见云凡之后,绿琦一惊,手中的东西顿时全都掉到了地上。 绿琦这才回过神来 分卷阅读159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慌忙低头去捡,却不料,云凡也在她面前蹲下,帮她捡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靠的很近,绿琦脸上微微发烫,她几乎都快要把头埋到了地上,不敢抬头看云凡一眼,心慌意乱之下,绿琦的手不经意碰到了云凡的,仿佛触电一般,她快速的把手收了回去,心乱如麻。 两人把东西全都捡了起来,云凡把它们重新整理放在了桌上,绿琦越发的紧张起来,两人都不说话,沉默了许久,绿琦才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你是来找小姐的吧,小姐她……” “我是来找你的,云凡打断她的话,停顿了很久,云凡才接着才开口道:“绿琦,经过了这些日子,我才知道,原来我心中所爱之人一直是你。” 绿琦大惊,闻言猛的抬头看向云凡,只见他神色十分的认真,又听他继续道:“绿琦,你愿意随我一起进宫,当我的皇后吗?”  绿琦听着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是泪如雨下,她沉默着不说话,而是一直小声的抽泣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云凡见此,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给她擦着眼泪,皱眉道:“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你别哭啊。” 绿琦听云凡如此说,顿时破涕为笑,她往云凡胸口轻轻的捶了一下,嗔怒道:“你怎么这么傻,我又没说我不愿意,你不知道喜极而泣吗。” 云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绿琦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云凡脸上也露出笑容,他把绿琦紧紧的拥入怀中。 祁荀蹲在窗户外面,看着里面的景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总算是为绿琦这丫头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总算落下了。 三日之后,云凡登基为圣元王朝新帝,封绿琦为后,举朝震惊。 而长孙策早就计划好了在云凡登基以后,便带着祁荀去游山玩水。 宫门口早就已经备好了马车在外等候,云凡和绿琦两人都来相送,绿琦眼泪汪汪的看着祁荀,十分不舍:“小姐,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祁荀笑着擦去绿琦眼角的泪珠,嗔怪道:“你如今都已经是一国之母了,不必再叫我小姐了,绿琦,宫中人心险恶,你一定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小姐,只要绿琦活着一天,你就永远是我的小姐,小姐,你一定要答应绿琦,照顾好自己。”绿琦不放心的再三叮嘱道。 祁荀心中十分感动,她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祁荀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该走了,便和长孙策一起,坐进了马车。 云凡见此,便也牵着绿琦的手回宫了。 马车才刚走了没多久,还没驶出皇城,祁荀便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祁荀掀开车帘,只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正往这边疾驰而来。 祁荀连忙唤马车停下,而后快步下了马车,此刻那个人也下了马,正是她失散许久的哥哥云天齐。 “哥哥,”祁荀看着云天齐熟悉的容颜,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而后扑到了他的怀中。 云天齐脸上又是惊又是喜,捧着祁荀的脸看了许久,才柔声道:“清歌,你又瘦了不少。” 祁荀闻言,心中一酸,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她哽咽道:“哥哥,这么多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担心的不得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云天齐抬手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叹气道:“这些日子以来,哥哥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甚至辗转到了许多别的国家,却一直找不到你,直到前些日子,我才听说了你的事情,这才连忙快马加鞭赶过来和你相认,还好,刚好来得及赶上了。” 祁荀光是听着,便能够想象的到哥哥为了找到她,一路上付出了多少的艰辛,思及此,祁荀心中又是一酸,眼圈红红的。 一旁的长孙策见此,叹了口气,上前扶住她,温言道:“兄妹团聚是开心的事情,你就不要太难过了,要注意身体。” 祁荀抬头看了他一眼,安慰性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云天齐早就听说了长孙策的事情,他皱了皱眉,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着长孙策。 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别人十分无礼,长孙策却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是祁荀,拽了拽云天齐的袖子,对他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哥,你这是干嘛呢。” 云天齐见自己的妹妹为了这个长孙策居然质问自己,顿时心中有些恼意,他审视着长孙策,摇了摇头,不满道:“清歌,这个人城府太深,心思太重,他配不上你。” 此言一出,长孙策脸色顿时变了,但只不过片刻,他的脸上又重新挂着温文的笑意,仿佛没有听见方才云天齐所说的话,在外人眼里,长孙策自小便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 “哥,你才见他都不了解,怎么就往下定论。”祁荀瞪了云天齐一眼,又一脸歉意的对长孙策道:“我哥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不过脑子,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长孙策摇头 分卷阅读160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笑了笑,柔声道:“没事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见他们两人如此,云天齐顿时有些不太高兴,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如此的胳膊肘往外拐,而且,这个长孙策,一看便不是什么单纯善良之辈,让清歌和他在一起的话,也只会害了她。 思及此,云天齐骤然出手,揽住祁荀的腰,纵身一提,便拽着她一起上了马背,而后拍了拍马脖子,催马狂奔。 长孙策始料未及,顿时面色大变,把架着马车的人赶了下来,而后快速上了一匹马,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祁荀坐在马背上,不断的挣扎着想要下去,她脸色煞白,口中不停地喊道:“哥哥,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快让我回去。” 云天齐把祁荀紧紧的箍在自己怀中,让她不得动弹,而后他低声安慰道:“清歌,哥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那个小子,他真的配不上你,他心思太深沉,你会受欺负的啊。” “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啊,你快放我回去吧,他会担心我的。”祁荀不断地在马背上挣扎。 云天齐愤愤的说道:“我不会再让你和他见面的,”,见自己的妹妹为了一个男子如此,顿时有些生气。他虽知祁荀性子倔强,可还是不愿眼睁睁看着亲生妹妹与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在一起。 马一路狂奔着,丝毫不给身后追来的人留机会,祁荀回望着愈来愈淡的人影,瞬间泪眼婆娑起来。然而云天齐认定了长孙策配不上自己的妹妹,有些疼惜道:“哥哥会给你寻一个好归宿!”。毕竟他也不想棒打鸳鸯,谁让长孙策是皇家之人。  谁知道云天齐a这句话刚说完,祁荀头一歪,便晕道在了他的怀中,云天齐大惊失色,连忙勒马停了下来。 云天齐看着昏迷在自己怀中的人儿,顿时紧张的不得了,他连忙催马前行,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附近的小镇上。 云天齐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馆,给祁荀治病。他担心的不得了,生怕祁荀出什么事,却不料,大夫给祁荀诊治了之后,却是一脸喜色:“恭喜这位公子,尊夫人有喜了。” 仿若晴天霹雳一般,云天齐惊讶的合不拢嘴,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的妹妹居然有小宝宝了。 云天齐的心情顿时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他叮嘱大夫为祁荀开了许多调养身体的补药,大夫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才离去。 云天齐找了一家客栈,把祁荀安顿下来,而后他坐在祁荀床头,看着她清丽无比的脸,只觉得心中一痛,他抬手轻轻的拨了拨她额角的乱发,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祁荀非常听自己的话,而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 云天齐正呆呆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祁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云天齐一眼,轻轻的叫了一声哥哥,声音虚弱无比。 云天齐这才回过神来,关切的看着床上的祁荀,柔声道:“清歌,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祁荀无力的摇了摇头,只是看着云天齐沉默不语,脸色煞白。 她的眼神哀怨无比,云天齐心中一痛,他闭了闭眼睛,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清歌,你知不知道,你有身孕了?” 祁荀闻言大惊,抬头不敢置信的看了云天齐一眼,而后,她脸上露出喜色,祁荀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面,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和长孙策的孩子。 云天齐见祁荀如此反应,便知晓了祁荀大概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而且,她似乎还很开心,思及此,云天齐长长的叹了口气。 祁荀知道她的哥哥心中不痛快,她抬头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外面湛蓝的天空,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许久,她才收回视线,淡淡道:“哥哥,你放我走吧,你不知道我和长孙策之间经历了多少事情,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是真的很爱他,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云天齐心中一滞,顿时哑口无言,许久,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回去。” 祁荀闻言一喜,一直郁郁寡欢的脸上终于重新带上了笑颜。 云天齐为她雇了一辆马车,并且再三叮嘱车夫一定要将她送到长孙策的手中,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送走了祁荀之后,他便独自一人,骑马离去了,他的妹妹如今已经有了归宿,再也不需要他这个哥哥了,天大地大,何处又是自己的容身之所呢? 云天齐苦笑一声,他决定独自前往别的国家,风卷起他白色的长袍,他单薄的背影显得异常的萧瑟,最后他的身影逐渐变得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祁荀这才放下了车帘,收回视线,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回想着昔日和哥哥在一起玩耍的情景,心中也是一酸,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再次相见。 祁荀靠在身后的车厢上,闭着眼假寐,她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长孙策了,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到时候告诉长孙策自己有身孕了,长孙策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几乎能够想象的到长孙策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会 分卷阅读161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祁荀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马车忽然一个趔趄,而后骤然停了下来,祁荀吃了一惊,她掀开车帘,正准备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却不料,她刚掀开帘子,一把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寒意透过咽喉传入四肢百骸,祁荀心中恐惧弥漫,她正想呼救,面前的人却忽然朝她脸上扔了一把粉末,祁荀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便晕了过去。 待到祁荀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破庙里,脑袋昏昏沉沉的,疼的厉害,她的手已经被人用绳子绑住了,祁荀挣了两下,却没有挣开,绳子非常的结实。 祁荀四处张望一番,这应该是一个废弃许久的寺庙,墙上还结着许多蜘蛛网,地上也是灰尘弥漫,桌子椅子都是破旧不堪。 祁荀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若是她自己,倒也没什么害怕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有了身孕,心中有了牵挂,若是孩子保不住,那可如何是好。 祁荀心中十分迷惑,到底是谁会把自己掳来这里的呢,她在心中不断地回想着与自己结下仇怨的人,可想破脑袋也不知到底是谁。 这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祁荀瞳孔紧缩,原来竟然是长孙月,长孙月素来记恨自己,没想到自己这次居然落到她的手中,祁荀心中顿时有些绝望。 长孙月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裙,头发束的十分整齐,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十分优雅高贵,她缓缓的走到祁荀面前,嘴角挂着恶毒的微笑,使她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她咬牙切齿道:“祁荀,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若不是因为你,如今我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原来当初长孙月被带到了别的国家,受尽了侮辱之后,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心中对祁荀记恨无比,所以才特意派人把她掳了过来。 祁荀看着长孙月阴狠毒辣的眼神,心中直叹祸不单行,没想到自己居然落到她的手中,恐怕今日她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祁荀现在只想保住她自己的孩子。 长孙策一路上追着云天齐,找到了云天齐带着祁荀所住过的客栈。 他问了店里的老板,才知道原来云天齐已经雇了一辆马车把祁荀送回去了,长孙策又马不停蹄的沿着马车走的方向追赶而去,走到半路,便看见被丢弃在路上的马车,他心想祁荀一定是出事了,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四处寻找祁荀的下落。  长孙月缓缓走到祁荀身前蹲下,恶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真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今日落到我的手里,我定然不会让你好过。” 祁荀吃痛,想挣脱却睁不开,下巴已经被她捏的微微发红,长孙月这时候又优雅十足的起身,拿起放在地上的一根细细的软鞭,嘴角挂起一丝得意而又残忍的微笑,她把软鞭在手中掂量了两下,故意慢慢的走到祁荀面前。 祁荀心中惊惧无比,面上却强装镇静,她心中想着,此刻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说出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不然以长孙月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长孙月拿起软鞭,打量着祁荀,仿佛在打量一只猎物一般,眼神戏谑:“瞧瞧你这小脸,多美啊,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脸刮花了,九皇兄他还会要你吗?” 祁荀仿佛一只在砧板上的鱼,长孙月故意这样,一点一点的折磨着自己的神经,祁荀索性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言不发。 这却彻底的惹恼了长孙月,她抬手,狠狠地在祁荀手上挥了一鞭子,她用了十成的力气,祁荀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她咬了咬牙,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祁荀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小腹,保护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手臂上已经是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祁荀额角也开始冷汗遍布,她还未回过神来,又是狠狠地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肩膀上,祁荀牙关紧咬,冷汗淋漓,却是一声不吭。 鞭子如同雨点一般落在祁荀的身上,祁荀始终护住自己的小腹,身上血液混杂着汗水滴落在地上,她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了。 正在这时,长孙策赶到了,他看见眼前的情景,顿时脸色大变,他的脸上是从未有些的阴寒,杀气陡然弥漫,长孙月大惊,正想说话,便被长孙策一剑刺进了心口,长孙月瞳孔紧缩,似乎还在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她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而后轰然到地,没了声息。 长孙策连忙上前,把祁荀的绳子解了,把她抱在怀中,看着祁荀这副模样,长孙策眼圈发红,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对不起,清歌,我来迟了,害你受苦了。” 祁荀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抬手去摸长孙策的脸,她气息微弱的说道:“你来了就好,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带我去十偃庵找我的师傅,他一定会有办法救我和我们的孩子的。” 长孙策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祁荀说的话什么意思,他顿时心中五味杂陈,他把祁荀紧紧抱着怀中,点头道:“荀儿,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你的师傅。”,说罢,便急忙起身。 夜深了,林子里传来一阵高高低低的虫鸣。月 分卷阅读162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光洒下来,萤火虫明明灭灭的点缀在矮树丛里。 急促的马蹄声穿来,扬起一阵尘土,打乱了这份安静。 长孙策心里焦急,只想着快点到快点到。祁荀现在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他只能护着她的头不让她磕碰到。 车帘外面,驾车的手下尽职的提醒道:“殿下前边就是十堰庵了。” 淡淡的应了一声,长孙策吧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怀里。 马车停在十堰庵门口,长孙策小心的抱着祁荀下车。“荀儿,咱们到了。” 深吸一口气,长孙策示意手下赶紧去敲门。 急促的敲门声像是敲在心上,门内的人不耐烦的高声说:“谁啊,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 长孙策抱着人向前走了几步,大声的回答:“祁荀受伤了,特地过来找道姑相救。” 有些陈旧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门后是小尼姑有些惊慌的脸。“她怎么了?快快带进来。” 安置好祁荀之后,小尼姑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这满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得请道姑前辈赶紧先救她。” 如梦方醒,小尼姑慌张的出门了。 不消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有些凌乱的脚步声,随后进来的人却让长孙策大惊失色,差点失态。 许久未见,她依旧是那副样子,一点都没变。整洁的灰色道袍虽然有些陈旧,却挡不住她的风韵。 看到爱徒躺在床上,道姑皱着眉,有些不满的问:“这是怎么了?上次回来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个样子了?” 不等别人回答,道姑已经掀开被子帮祁荀诊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长孙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震惊,疑问,惊喜交织在一起,最后通通化作满腔的委屈。 “您……”长孙策开口,声音发着颤。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之后后边就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要怎么问?你是不是我的母妃?是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为什么要抛下自己?似乎怎么问,答案都会让人尴尬。 尽管当时还很小,尽管多年没有见过那个人了,但是现在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是最好的答案。 “母……母妃。” 道姑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神色自然的点了点头。屋内的另外两个人却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的母妃居然会在这样破旧的一个尼姑庵里,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居然还活着。 “你长大了。上一次荀儿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像是回到了幼年,母妃温柔的在耳边低语,什么都不用去管,什么都不用去争。 本以为这一辈子也见不到的人,本以为已经死去的人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浅笑嫣然。 眼泪毫无征兆的逃出了眼眶,长孙策的声音带上了哽咽。“您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手上的动作顿了下,道姑示意小尼姑等人回避。 屋子里的闲杂人等都出去之后道姑才开口,语气中听不出悲喜。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在别人眼中我已经是一个死掉的人了。还不如就这样清净的在这里归隐。” 长孙策有些急切的继续问:“那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宫里的人都说父皇赐下了一杯毒酒之后您就……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母妃没有喝下毒参汤?”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孩子,已经从桌子那么高长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了,道姑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暖色:“我喝下了。当年被人陷害,先皇并未查明就赐罪给我和母族。心灰意冷之下我喝下了那碗毒汤。我喝下毒汤之后就被人扔到了乱葬岗,被路过的人发现还有一息尚存,带了回去。睁开眼之后我就看到了我的师父,是她救了我。” 道姑顿了下,看着长孙策震惊的脸,缓了缓语气接着说:“但是我醒来之后,母族已经没有了,我在宫里也只是一个死掉的人了。宫里的生活太过黑暗,太过勾心斗角了,远不及庵里清净。我也就歇了回宫里的心思。”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其中的心酸和曲折只有道姑自己知道。 说不心疼不怨恨是假的,幼年就被抛下忍受宫里的冷眼,长孙策不能不在意。 转念一想,现在两个人都不用回到宫里,都还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一种结局了。这样想,长孙策心里一阵释然。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原谅抛下你的我,若是你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大可以当我已经死了。” 长孙策跪在道姑的脚边,有些激动的说:“不,母妃还活着我已经很开心了。现在我们都不用回到那个地方,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是谁,我们可以像一般的母子一样生活了。” 扶起长孙策,道姑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出来。“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很高兴。”b 分卷阅读163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r   擦掉眼泪,道姑看了看床上的祁荀有些无奈的说:“缘分真是神奇的东西,我的儿子遇到了我的徒弟。荀儿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最清楚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提到祁荀,长孙策又开始慌了起来,抓着道姑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母妃您快看看荀儿。她被人抓走受了很重的伤,一直昏迷到了现在。” 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长孙策的手,道姑安慰道:“不用担心,那些伤虽然看着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其实是她有了身孕。”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长孙策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向道姑再次确认:“母妃你说的是身孕?” 看着道姑点头,长孙策的心里涌过狂喜。接着开始有些手足无措,无措的问:“为什么有了身孕之后会晕倒?荀儿现在是不是很脆弱?我现在要做什么?” 被长孙策的反应逗乐了,道姑安抚道:“没事没事,你什么都不用做。她现在晕倒只不过是被刺激到了,明天就能醒过来。现在她的身子不适合奔波,就现在这里住下。等着伤好了之后你们想去哪儿再做打算吧。” 果然如她所说,第二天长孙策醒来之后,就听到了祁荀醒来的消息。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谈话声。想要离开回避一下,却听到了自己在意的话。 “长孙策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他根本就保护不了你。你还不如在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人。我们都会好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的。” 南尚寻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愤怒,似乎现在就想把长孙策揪出来打一架才好。 一边的殷离不嫌事大的附和道:“没错,那个人保护不了你。” 笑了笑,祁荀抚着自己的肚子,声音难得的温柔起来,连带着眼神都泛着温柔:“我需要的不是别人的保护。你们都想的是保护我,但是没有人想过我想要的是不是这样的保护。” “人都是喜欢安逸的,如果这份安逸不是自己得来的,我会良心不安的。那又算是什么安逸?长孙策和你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会尊重我的选择,不会一味地想着保护我,让我活在他的保护之下。” “我不是金丝雀,我想要的是并肩站在我的策身边。别人看到的不会只是他一个人,看到我也会发自内心的佩服。更何况我现在心悦他,只心悦他。他是我喜欢的人,以后会是我的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 门被粗暴的推开,门后是神色莫辩的长孙策。 殷离摇了摇手上的扇子,有些自嘲的说:“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了。正主来了。” 没有理会屋子里另外的两个人,长孙策的眼里现在只有祁荀一个人。这个让他心心念念,感动他的人。 长孙策板着脸很有压迫感,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但是抬不起头的人里不包括祁荀。 在祁荀面前站定,长孙策捧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仿佛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一开口却好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祁荀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别过脸去不看他,嘴硬的不承认:“听到什么了?我可是没说什么。” 长孙策笑出声,胸膛的震动顺着指尖的触感传来,祁荀的脸更红了。 “好,你什么都没说。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 捧过祁荀的脸,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长孙策才认真的说:“我心悦你,想要陪你走过一生的喜欢。不知道这位姑娘愿不愿意嫁我为妻?我愿意用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把你抬进门,从此以后不再有什么江湖恩怨,不再有后宫争斗,不会让你陷入什么勾心斗角里。只有你我和我们的孩子。” 看着祁荀有些呆滞的小脸,长孙策重复道:“这位姑娘愿不愿意嫁我为妻?” 视线渐渐的模糊起来,祁荀有些哽咽的说:“我愿意。” 擦掉祁荀的眼泪,长孙策揶揄道:“快要当娘的人了,还这样哭鼻子可是会被笑话的。”  这边的温情还没有持续多久,那边就有煞风景的人出声了。 “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了,这两个人都要准备谈婚论嫁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不要打扰这两个人亲亲我我了。”殷离的话止不住的往外冒着酸气,酸得祁荀破涕为笑。 南尚寻就比他要正经多了,一脸的释然:“既然你们两个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我们两个就不叨扰了。” 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人因为祁荀相识,又因为她现在有了惺惺相惜的革命友谊。看着两个故作轻松的人勾肩搭背的走出去,祁荀的内心满是感慨。 刚醒来,祁荀的身子还很虚弱,经过大喜之后很快就觉得有些疲劳了,稍微吃过一点东西就睡了过去。 云齐天早就到了十堰庵,他一直觉得祁荀会变成这样是他的责任。如果不是他执意带走祁荀,她也不会被人抓走,也不会让失散多年的妹妹被人伤成这样。 长孙策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云齐天 分卷阅读164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站在门口发呆。 似乎是没看到自己,长孙策只好出声唤道:“兄长。” 回过神,云齐天有些莫名的看着他。长孙策解释道:“荀儿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还没来得及反驳,屋内的祁荀听到声音,问:“是哥哥来了吗?快进来坐。” 云齐天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屋子。进屋之后云齐天一脸歉疚的道歉:“对不起,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祁荀望着云天齐一脸的愧疚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心疼,毕竟他也是无意,便安慰道:“哥哥又没有做错什么,不必道歉。哥哥来得正好,我已经决定和长孙策成婚了。我没有父母,现在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 得到了原谅,云齐天现在已经不想计较祁荀和谁在一起了,他开始相信自己妹妹的眼光。 祁荀的身体渐渐的好转,肚子也有点凸起来了。道姑和云齐天一合计,不如现在就成婚。 挑了个黄道吉日,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准备起了婚礼。 祁荀现在的身子不适合操劳,她自己提出在十堰庵成亲,婚礼的流程尽量的简单一些。云齐天一开始觉得这样会委屈了妹妹,但是看到她开始孕吐,吃不下饭小脸都消瘦的样子,还是妥协了。 没有吹吹打打,也没有鞭炮齐鸣,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家人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婚礼并没有通知很多人,只有各自的朋友收到了喜帖,得知这两个人修成正果了更是觉得高兴。 尽管人不多,婚礼还是热热闹闹的。来的人非富即贵,现在聚在这个小小的尼姑庵里,脱离了身份的枷锁,畅饮大笑到了天亮。 祁荀孕吐很严重,婚礼之后更是吃都吃不下去,整个人都开始日渐消瘦。长孙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天天泡在医书里想找到解决的方法。 道姑很是欣慰,安慰他道:“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正常的。倒是现在她这身子不适合长途跋涉,还是在庵里安心的养胎到分娩吧。” 苦思之后长孙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跟祁荀商量过后才决定留下来。 时光飞逝,祁荀的肚子越来越大,站起来已经看不到脚了。脚面也浮肿到不能下地的程度,长孙策每天都要帮她按摩才能让她睡着。 看她这么辛苦,长孙策暗自下定决心不再让她受这样的苦。 这天祁荀又在下地走动,道姑说她快要分娩了,现在多走动走动到时候能少受点罪。 远远的就听到马蹄声传过来,祁荀有些纳闷的问:“外边怎么这么吵?” 小尼姑推门出去看了看,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好气派的一队人马过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呢。” 看着小尼姑跃跃欲试的样子,祁荀轻笑:“谁知道呢,可能是谁过来祈福的吧。” 说话间,门口就有人敲门,敲了几声之后才高声道:“皇后娘娘前来拜访。请师太速速开门。” 有些惊喜的推了推身边的小尼姑,祁荀有些着急的说:“快去开门,是绿琦来了。” 听到是绿琦,小尼姑从一开始的惊慌变成了惊喜。蹦蹦跳跳的去开了门。 绿琦挺着大肚子从马车上下来,看得祁荀心惊肉跳:“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还乱跑什么?” 绿琦站稳之后快走几步到祁荀面前,一脸的喜色:“你成亲我没能来,现在好不容易同意我来了我就赶紧的赶过来了。” 身边的丫鬟连忙跑过去扶着绿琦,嘴上叨念着:“娘娘你可小心点肚子。” 两个人总算是又碰到了,祁荀看着绿琦的肚子有些惊奇的问:“你什么时候有了身子了,都这么重了怎么还到处乱跑。” “这不是你们走之后没多久就有了吗,出来的时候御医说临盆还早呢。” 有些不赞同的看了绿琦一眼,祁荀问:“什么时候说的?” 仔细的想了想,绿琦说:“六月份的时候吧。” 敲了敲绿琦的脑袋,祁荀有些失笑:“这都九月份了,你这肚子怕是要……” 话还没说完,祁荀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抽痛。 绿琦身边的小丫鬟眼尖的看到了祁荀表情不对,连忙提醒小尼姑:“你快看看夫人,好像有点不舒服。” 小尼姑闻言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祁荀,道姑说最近要小心点,祁荀可能要临盆了。这下她一不舒服,小尼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正在查看着,祁荀只觉得肚子更是一阵痛过一阵。“快扶我进去,我怕是要生了。去叫稳婆。” 长孙策经历过的女人产子都是喊得撕心裂肺的,好让皇帝知道自己是多难才生下这个孩子。现在他站在门口,却听不到里边传来一丝祁荀的声音。 绿琦站在门口,安慰长孙策道:“不必担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点点头,长孙策还是有些不安的来回走动。 想要再说点什么,绿琦却是脸色一变,皱着眉扶着自己的肚子。身边的小丫鬟刚刚见过了祁荀的样子,心道这估摸 分卷阅读165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着也是要生了。还不等绿琦说什么,就高声喊了御医和产婆。  本来一个产妇生孩子已经够让人头大了,现在绿琦也要生了,道姑不可能放着不管。 急急忙忙的安排下去,用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了另一个产房。 这下子母子两个人只能是一边一个的守着,道姑提醒小丫鬟:“还不快通知皇上,皇后现在在产子。如果快的话,后天皇上就能到了。” 小丫鬟忙不迭的点头,小跑着通知外边的侍卫去了。 安置好一切之后就只等两个产妇平安的生下孩子了。 随着两声嘹亮的哭上,产婆满脸喜色的推门而出,连声道喜:“恭喜恭喜,是个公子。母子都平安。” 长孙策松了口气,那边小丫鬟也是满脸喜色的过来。 “我家娘娘说夫人不必担忧,母子平安。” 屋内的祁荀闻言,放下心来,眼前一黑,陷入了昏睡。 意识回笼,祁荀只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睁开眼,长孙策正坐在床边。 “你醒了?肚子饿了吧,我做了粥要不要喝一点。”见到祁荀醒来长孙策小声的询问。 摇摇头,祁荀看向身边,发现空空的有些着急。祁荀想要坐起来,却被长孙策按住了:“不要紧张,孩子抱下去洗澡了。绿漪也生了,是个男孩子,母子平安。” 松口气,祁荀问起绿琦的安排:“绿琦呢?怎么说的?云凡肯定不会让她自己在外边的,更何况现在还有皇子。” “你还有空担心别人。绿琦已经被接走了,现在估计快要到皇宫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刚生产完你就不要乱想了。” 顺从的靠在床边,祁荀说:“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端过身边的粥,长孙策吹了吃一口一口的喂给她,见她吃下去才放下心来。 两人在十堰庵安顿下来,日子很是和乐,现在有了孩子,每天逗逗孩子也算无忧无虑。而道姑看着晚年突来的儿孙满堂,早已幸福的不知所以,这大概就是老天给她之前所受的苦难的补偿吧。 青山绿水之中,常常回荡着无忧无虑的笑声。远离了权势纷争,祁荀与长孙策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一般,早已退掉了一身的伪装与防备,尽情的享受生活之乐。  清晨,绿琦微移轻步,坐到了梳妆台前。 婢女迈着小碎步上前,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开始给绿琦梳头,手指从她乌黑的长发中划过。 绿琦嗅到了空气中茉莉花香,有些狐疑,刚要开口,婢女便机智的小声说道:“娘娘,这是太医院给奴婢的偏方。奴婢知道娘娘最近总是说不好觉,所以特意去找章太医求来的。” 绿琦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茉莉花香,确实觉得早起的不适散去了很多,轻声说了句“有心了”便将注意力转回到了镜子前的自己。 时光向来匆匆,古往今来女子的容颜也是最易老去的。 她和云凡的这段情也算是走过了千山万水,如今终能修成正果,她却突然地怕了。 之前总是出种种的事端让她一刻不停息的毫无心情去想其他那些事。 而现在,皇宫已经平静,她最想要的就是能够长久的陪伴在皇帝身边,别无他求。 愣神的功夫,婢女小沛已经整理好了绿琦的头发,悄悄的退到后面守着她了。 现在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小沛有些好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家的主子总是愣神,却又不敢贸然叫她,只得在后面默默的守着她。 “爱妃的房间今天格外的沁人心脾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绿琦自然知道是谁来了。 小沛见皇帝到来还怕自家主子愣神反应不过来,见绿琦已经起身要出去迎便松了口气,跟着走在后面跪了下去。 绿琦抚了抚身子,看到云凡的一瞬间立刻将那些不快抛之脑后。 她笑着答道:“皇上鼻子真灵,我这长春殿第一次飘茉莉就被皇上闻到了。” 皇上笑了笑没有回答,环顾了一圈四周,有些疑惑:“并未见茉莉花啊,我刚还想着此时确实不是茉莉花开的季节。” 绿琦笑笑未答,调皮的转身坐回了梳妆台。 云凡也并未生气,仿佛早就知道了自家皇后的这点小脾气小性子,随手指了下跪在地上的小沛。 “你家娘娘不乐意说你来说好了。” 小沛显然还有些害怕的样子,赶紧上前小声说道:“回皇上,这是治疗寝食难安、睡眠不好的偏方。”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些。” “我家娘娘进来寝食难安、晚间也总是睡不好觉,太医院的章太医说以茉莉花水梳头可以缓解神经紧张,奴婢私下做主要了些来今天刚好拿出来给娘娘试试。” “嗯不错,算你忠心。” 云凡快步走到绿琦身后,伸出手抚摸了下绿琦的秀发,柔声开口道:“你最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就赶紧跟朕说,别还像个孩子似的连不舒服的事都不放在心上,还好你 分卷阅读166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的婢女够上心。” “嗯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近来总觉得胸闷。大约是天气缘故,皇上不必为臣妾上心。” 云凡勾了勾绿琦的鼻子,笑着说:“你看你,我也不用上心,你自己也不上心,谁都不上心看你生病了怎么办。” 他笑起来真好看,原本明亮的眼睛像月牙一样弯弯的。 “皇上别咒臣妾嘛。”绿琦的声音变得柔和,原本身体上微微的不适早就消散无踪。 风吹进房间,带动了满屋的花香。 花香动情,绿琦多么想时间停留在此刻,或者说她是多么珍惜此刻的时光。 云凡显然是感觉到了绿琦内心的柔软,他移步到厅堂,掀起龙袍坐下,叫婢女拿了本书来准备看。 绿琦狐疑的看着云凡。 他挑了挑眉:“你梳洗换装吧,换便装,朕带你出去玩。” 绿琦眨了眨眼睛,眼神由狐疑变得神采飞扬。 “我们要出去玩了?” 云凡点了点头:“朕在这等你,说着低下头开始看书。” 绿琦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想想自己都多久没出宫了。 前两年还有玩闹的心思,可是每次提出的意见都会被驳回,总是有人告诉他什么外面危险不安全,有门阀氏族的虎视眈眈,宫里还总有人要暗害他。 慢慢的,一年两年,绿琦那刻爱玩爱闹的心渐渐归于平静,她不会再找那样的衣服问那样的问题,也渐渐没有了时间和心思放在出去玩这件事上。 可是如今,在她已经忘了这些事的时候,云凡却还记得。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屏风收起,绿琦一袭白衣出现在云凡面前。 带着轻微的茉莉香和独特的体香,伴随着微风,绿琦明明只是随意的转了两圈,在公孙策眼里却胜过帝都里所有舞姬的身姿。 “朕的爱妃,你确定要这样出去么,朕怕你会被人拐跑。” 绿琦低头偷笑:“皇上您不要总是打趣臣妾。” 云凡随手收起了书,站起身来牵过绿琦就往门外走。 “马车已经备好,咱们走吧。” 仿佛那一瞬间又回到了两个人的童年,那时他还不是九五至尊她也不是皇后,两个人想出去玩就可以出去,他也是这样牵着自己的手在前面跑。 帝都的街道热闹非凡,人流不息。 绿琦特意下了马车,两个肆无忌惮的在街上散步。 云凡显然也难得放下架子出来,两人把街上的店铺逛了个遍却还丝毫不觉得疲惫。 下午时分,云凡带绿琦走近茶馆两人在茶馆里面喝茶听曲,好不快活。 绿琦看戏渐渐入神,竟有些伤感。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云凡听到了绿琦的小声呢喃,反问道:“小歌对这出戏很有感慨?” 绿琦低下头并不只是云凡:“只是突然有些感觉,覆水难收时光难回。” “现在不好么?” “没,从没像这样想过。” 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云凡的人,现在是他唯一的路也是最好的一条路,她有什么资格说这样不好。 云凡没有回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绿琦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原本应温情,绿琦却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恶心呕吐感。 她忍不住拿出手帕跑到了后台。 云凡竟也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为她轻拍着后背。 “这是怎么了?” 恶心感来得快消失的也快,绿琦站起了身答道:“没事,可能是今天有些劳累了。” 明明不是 云凡心中疑惑,执意带绿琦去了医院。 路上绿琦还在小声说:“皇上,咱们其实可以回宫再看太医的,臣妾真的无大碍。” “既然出来了,就在外面找家好的医馆给你看看,宫里的太医朕不是不知道,一辈子待在宫里都成木头了,你今天必须听朕的。” 云凡带绿琦来到了帝都最大的一家医馆,走近内室,医者已经在等着了。 云凡微带严肃:“好好看,少不了你的好处。” 绿琦伸出手垫上手帕,医者开始为她请脉。 大约过了半晌,医者摸了摸胡须笑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这位姑娘乃是喜脉。” 云凡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喜脉?” 绿琦也并未预料到,两人惊喜对视,云凡不顾外人在场抱住了绿琦。 “小歌,你听到没,喜脉,是喜脉。朕有儿子了,咱们大梁有后了!” “皇上,这还有外人呢。” “对对对,走走走,咱们回宫,咱们回家。” 云凡握着绿琦的手,小心一亿的扶她上了马车。 回到宫中,凤清歌问询立即进了宫。 凤清歌进宫是云凡还在嘱咐太医好好照顾绿琦。 分卷阅读167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姐妹见面一时激动,两人并未在意皇上在场在一旁聊个不停。 云凡虽稍有不满却顾着爱妃心情不敢发火,嘱咐完太医别称有事离开了。  “近几日皇上下朝到是越来越准时了。”一官员说着,向北面拱了拱手。 “可不是嘛,不过中宫那位要生了,也是必然的事。”旁边的另一个官员抚了抚胡子。 云凡一下朝就步履匆匆的往中宫赶去。 绿琦正懒懒的倚在栏杆上,天边一抹斜阳将将好落下。 云凡长舒了一口气。在最后的期限到来之前,他已经像一根绷紧了的弦,一触即发。 “今儿下朝倒是比昨儿更早了一点,小心你那些臣子说你不问朝政。”绿琦的语调也是懒懒的。 云凡不回答她的话,说道:“日头落了,天转凉了,早些回去吧。” “毕竟还没有那么凉,我身子也没有那么弱。” “我会担心。”云凡话说的柔软,眉间却有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绿琦半点也没有被他吓到,却是把手搭到他的手上。 云凡被冰的一个哆嗦,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都这么凉了,还说自己不冷。”语调严厉起来。 绿琦也同样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你不用再担心了。你马上就用不着再担心了。” “叫稳婆过来,我要生了。” 云凡好像听到晴天霹雳一般。 但到底是做了几年的云凡,立马镇静下来去布置。 绿琦的手死死地抓着床单,指甲微微泛白。 绿琦惨白着一张脸。“娘娘,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好。” 一会儿,绿琦又实在忍不住,问道“娘娘,疼吗?” 绿琦犹自硬挤出一个笑容:“原本是疼的,为了他,也就什么都不疼了。” 云凡焦急的在外面打着转。 “让朕进去看看!” 宫女跪了一地犹自拦着云凡不让他进产房。 小太监说:“陛下,产房污秽,实在是进不得呀。” “朕就在门口看看,你们也不让么。”云凡将将闯到的门口,就听见里面绿琦说的那句话。 为了他,也就什么都不疼了。 他忽然转身焦急的坐了下来,“好,朕听你们的。不进去了,在外面等。” 一会儿,小太监出来“恭喜皇上,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云凡沉吟良久,哑声说道:“朕要先听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皇后娘娘有些脱力。” 云凡此刻身上密密麻麻出了一些虚汗,此刻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拍了小太监一下,说:“那好消息呢。” 小太监吓得跪了下来,说道:“恭喜皇上得了一对龙凤胎。” 产婆把一双儿女抱给云凡,云凡急急的扫了一眼,却急急的往产房里去了。 走到一半,又轻轻地从产婆手里接过两个孩子。 “这是绿琦十月怀胎生的,自然要先送过去让她看。” 几个时辰地狱般的难熬,疼痛的结束,绿琦吐出软布,牙龈渗出的血染得点点鲜红,她费力的侧过头,发现云凡的汗流得更多。 “别怕,不是很疼。”喑哑的声音有气无力,随手拭了下唇畔,她望着手背的血渍呆了一下“对不起……”他几乎发不出声。“是我不好。” 她微微闭了下眼,半晌才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凡默了半晌,把手中的布裹先前递了递:“琦儿,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绿琦怔怔的看了半晌,然后露出来一个苍白的微笑。 她说:“好,我们的孩子。” 开远三年,后生一子一女,帝大喜,大赦天下。 举国欢庆。 绿琦最近有点烦。 不是别的,云凡总是流水似的往她的宫里塞东西,不,赏赐。 今儿早上是翡翠绿颜镯,云凡欢喜的说:“这个好看,跟昨儿的白玉莲花镯刚好换着戴。” 下午又送来了含香凝肤膏,云凡沉思的说:“朕也不希望看到皇后受伤,但万一呢?不过其实没事也能涂涂,琦儿你的皮肤就更白白嫩嫩的了,朕很喜欢呦~” 晚上云凡仍旧要赏赐,绿琦委婉的提了一下宫里已经塞不下了。 “嗯——,琦儿,你说凤栖宫要不要扩建一下?” 绿琦再次委婉的拒绝了。 凤栖宫早非当初的清寂样子,大清晨的便是一派热闹景象。 两名年轻宫婢拎着裙摆碎步小跑,追在一个小娃身后。那小娃脚步不快,但机灵得很,绕着梁柱跑来跑去,一时倒叫宫婢们跟不上。 “太子!太子!当心些,可别跌着了!”宫婢不放心地喊。 那小娃儿头也不回,口中嘻嘻笑着,直跑向宫门。 “放肆!”冷不防一道威严的喝声响起,宫门外出现一个身穿帝袍的颀长云凡。 分卷阅读168 帝女谋 作者:凤清歌 “父皇!”那小娃儿脚下一顿,仰起小脸来,露出讨好的笑容,撒着娇道,“昊儿不放肆,昊儿很乖!” 那挺拔的云凡半蹲下身,两道浓眉微皱,对着小娃教训道:“你还敢说你不放肆?昨儿是谁跑得不见踪影,害得宫婢们差点将整座凤栖宫翻过来找你?” 那小娃眼睛一眨,表情甚是无辜,稚声稚气地回道:“每次她们都找不到昊儿,那怎么能怪昊儿呢?” 云凡单手抱起小娃儿,另一只手在他粉嫩的脸蛋上掐了掐,没好气道:“牙尖嘴利!” 小娃儿不依地扭开脸,嘟囔道:“才不是牙尖嘴利,母后说昊儿这叫做天资聪颖。” 云凡哼了一声,不与小娃儿斗嘴,转身望向白玉石阶那方。 明媚柔和的晨曦下,绝丽的绿琦盈盈站立。 小娃儿随着云凡的眼光看过去,咧嘴绽开大大的笑容,脆声叫道:“母后!母后!” 绿琦微微弯唇,举步靠近,边道:“昊儿,你又惹你父皇生气了?” 小娃儿扭动小身子,从云凡的臂弯里挣扎下地,咚咚地跑到绿琦身边,奶声奶气地道:“母后,抱!” 绿琦笑着看他,摇头道:“昊儿已经四岁了。” 小娃儿狡黠地回道:“母后抱昊儿,四十岁也抱的。” 绿琦莞尔,弯腰轻轻捏了捏小娃儿的脸蛋,然后抱起他。 小娃儿呵呵笑起来,“啾”地亲了绿琦一口,甜甜说道:“母后最好了,母后最疼昊儿了!” 一旁的云凡不悦地咳了声,沉声开口道:“长孙昊,朕说了多少次,只准亲你母后的脸,不准亲嘴唇!” 小娃儿不以为忤,充耳不闻,顾自腻在绿琦的怀抱里,甚至还示威似地蹭了几下。 云凡见状不由愠怒,手臂一伸,揪住小娃儿的衣领,精准利落地将他揪下地面来。 “昊儿今天已经很乖了。” “嗯。”云凡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朕明日要微服出宫,皇后可有兴趣陪朕一起?” 绿琦一怔,讶异道:“臣妾也可出宫?” 云凡低低地笑起来,侧过脸看她,语带戏谑:“皇后不是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吗?” 绿琦不语,只是微笑。她确实向往,但她不会饮鸩止渴。如果没有他的陪伴即便能出皇宫,对她来说也仅是透透气罢了。 安静了会儿,她柔缓地反问:“皇上呢?” 云凡懒懒地挑眉:“难不成还能指望长居在外,闲云野鹤?每个人都有自己应站的位置,倘若心有旁骛,尽是羡慕别人所拥有,那无疑是自找罪受,自我煎熬。” 她认同地颔首:“皇上见解独到。” 云凡闷闷的低笑了一声:“好啦,骗你的,我陪你,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这属于我们的大好河山,好么?” 绿琦似是早已料到,说道:“那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