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帘幽梦)》 时光(一帘幽梦)第1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 小说吧论坛:bbs欢迎来访! 此书由【8发书组】山芋上传,更多好书请光临小说吧论坛 本区所有作品来自互联网,本论坛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时光(一帘幽梦)》作者:墨憨斋 【文案】 当穿越的紫菱遭遇重生的绿萍会谱写怎样的故事? 写者随意,观者亦请随意 ps:本文女主并未看过相关电视或小说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羽(紫菱)、绿萍 ┃ 配角:原著一众 1从头再来 “紫菱,你那个姐姐,现在是个难缠的怪物!你要小心应付!” “汪绿萍,你还有没有心?你不过是失去了一条腿,而紫菱却是少了半条命还有她的爱情,你的伤痛如何跟她相比!” “绿萍,你和楚濂之间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不要再互相折磨自己,折磨大家,紫菱终归是你的亲妹妹。玉川书屋” “绿萍,车祸前我可对你说过我爱你?可向你求过婚?可曾与你海誓山盟?我爱的一直是紫菱!” “绿萍……” “绿萍……” 绿萍看着倒翻的车,插入手腕的玻璃,汩汩流血的伤口,奇异的是觉不得一丝丝痛。或许这痛远比亲人的背离、朋友的对立要轻的多,自己那个总是演戏,演仁慈的、可怜的、成全别人的戏妹妹,成功的扮演着“圣母”的角色,把自己的家人、朋友都拉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自己那个没有是非观,没有羞耻心,是非不分,乾坤颠倒!指鹿为马“柔弱可怜”的妹妹把自己变成了朋友、家人眼中的见不得别人一丝好的恶魔、怪物。 什么叫“你不过是失去了一条腿,而紫菱却是少了半条命还有她的爱情。”绿萍看看自己手里的拐杖,脱落在一旁的义肢,自己何止失去的是一条腿啊,自己还失去了很多的东西:美丽、骄傲、自信!都失去了。见鬼,谁稀罕这恶心的爱情!谁要这残忍的成全! 是的残忍!那是怎样的一种婚姻生活,楚濂一两个月都不会碰自己一下!做梦叫的是自己亲妹妹的名字,夜夜深宵不睡在窗前背那首见鬼的一帘幽梦!这根本就是家庭冷暴力!这叫成全?! 假如自己对楚濂多再意一点儿,关系是否会好一点儿;假如自己不是那么粗节大叶细心一点儿,三人是否会和睦一点儿;假如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改变一点儿,婚姻生活是否会美满一点;,假如自己解决问题冷酷一点儿,心痛是否会轻一点儿…… 身体开始觉得有些冷,意思也模糊起来,绿萍笑了笑,慢慢阖上眼,终于一切都结束了,爱也好恨也罢,还有背判…… ``````````````````````````````````````````````````````````````````````````` 夜阑人静,有的人已经酣然入梦,有的人仍在笙歌对酒,有的人却不得不挑灯夜战。叶羽是挑灯夜战中的一人。 叶羽敲着书本埋怨为什么会有联考这种制度,而自己为什么会在台北,而这个台北却不是自己认知中的那个台北。三个月了,叶羽曾拨过熟悉的号码,手机里传出的一直是服务小姐“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叶羽小心应对着这家的人,对自己要求甚严的母亲李舜娟,对自己袒护非常的父亲汪展鹏,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姐姐汪绿萍。对了,自己变成了这家的二小姐汪紫菱。叶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准考生的屋子里看不到书本的身影,还有这屋子的格调!经历过茫然不知所措,叶羽决定边过边看。于是……叶羽开始在舜娟欣慰的目光中不停的向屋里的搬书,晚上还会享受到阿秀或是舜娟亲自送上来的夜宵…… “咕噜……”叶羽按了按肚子“阿秀”喊完才想起阿秀告了假,明天才能回来。 轻手轻脚的下了楼,转入厨房,冰箱里还有老鸡火腿和赤肉熬炖的上汤,看了看柜里的面饼,叶羽打了个响指。 烧开水把面饼下水微微一焯捞出,水倾掉,加入老鸡火腿及赤肉熬好的汤入味,打个蛋,看着汤不停的被吸收,叶羽挑了根面试了下软硬,拿了个大碗出来,放了鱼粉料,将生菜切了细丝撒在装在面上,准备好好慰劳自己的肚子,听到楼上“呯”的一声响,想起绿萍,忙向楼上跑去。 2似是而非 “姐……姐?”叶羽扶起绿萍。“姐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绿萍紧闭着眼,皱着眉头,感觉从右腿上传来的抽搐的疼痛感,是了“幻肢痛”,死了这种痛楚仍存在啊。可是这声音,这从后背传来的暖意是身体的温度。 绿萍缓缓张开眼,稍稍侧身,看到一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是紫菱吗?却又与记忆中的有一些不同。犹豫着伸手掐了一下看到的脸。 “啊……姐,很疼的。”叶羽看着绿萍,觉得她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对紧。难道被发现瓤变了吗?叶羽一惊,愈加小心起来。 绿萍用力想坐起来,那种抽痛感又传来,那么清晰而明显。“我的右小腿,疼!”绿萍看着完好的双腿,她还活着! 叶羽将绿萍扶起靠在墙上,托起她的右腿,伸手轻轻在小腿上揉搓:“姐,你可能是练舞抽筋了。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儿?”抬眼见绿萍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点儿不可置信。不由得意的笑起来:“是不是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绿萍没有回答叶羽的话,拿眼扫视房间,还是记忆中的那间房。这是老天眷顾自己,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吗?绿萍看着叶羽压了压心里涌上来的恨意,弯了弯腿,淡淡的笑起来:“嗯,现在好多了。你怎么还没睡?” “温书啊,准备联考。你不知道妈的紧箍咒比唐僧的还厉害。”叶羽撅了撅嘴“我要是像姐一样聪明就好了。” 从醒来的时候就被汪妈妈念叨:“你学学你绿萍姐,什么事情让我操过心……” “今天又跑去哪儿了,不在家好好看书?” “你要是有你绿萍姐一半聪明,我都不用这么累……” “你看看你绿萍姐……” 叶羽从刚开始听到的气愤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已经不把这种比较放在心上了。一是原来的紫菱确实是差强人意;二是有绿萍这个标兵在也是在所难免。自己这个新来的为了不被念叨的这么厉害,只好求同补异把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填全。 “啊,姐,我刚刚煮了伊面,你练了这么久,一定也饿了。我端上来还是一起去下面吃?” 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刚才就有这种感觉,原来的紫菱总给人可怜兮兮的印象,现在却觉得人整个的明朗了许多,过去的紫菱哪里会老老实实的温书,哪里会做东西吃?自己记忆中的妹妹却只是个不切实际又爱做梦的人。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绿萍思索着……不过片刻就笑起来,既然生活在一起,自己有的是时间来分辩,老天让我重新再来世上走一遍,自己自然有应对的手段。于是对叶羽说道:“好啊,尝尝你的手艺。” 面的分量不小,因为开始就准备了绿萍的份儿,摸摸碗还是热的。没再热直接拿碗分了,端到绿萍面前。 “嗯……味道不错,咱们汪家又多了个小厨师啊。”绿萍真心称赞,鱼粉的鲜甜,炒香的虾子,恰到好处的荷包蛋,整碟伊面既滑且韧不黏不稠还有伊面该有的嚼劲口感。紫菱还有这手艺么?!不知楚濂原来是否也享受过。想到楚濂心里一涩。看看对面听到赞美,现所当然的接受的人,绿萍状似不经意的问到:“紫菱,楚濂最近怎么样?” “楚濂?”叶羽一愣,旋即想起汪妈妈天天和绿萍一并提起的名字。“不知道啊。姐,不是你的男朋友吗?干嘛问我。” “啊,你也知道电脑我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最近一直忙公演的事情,没有查过邮箱。”绿萍没放过叶羽的任何一个表情,听到叶羽的回答微微一怔,表情不像是装的,如果是真的,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姐,不是我说,你这样可不行。你就不怕楚濂被别的女人抢走啊,法国可是号称浪漫之都的地方。”叶羽将最后一筷子面咽下。“姐,现在通迅发达的很,除了电脑还有电话。”叶羽起身打开冰箱“要水还是果汁?” “知道了。给我杯果汁。”绿萍拿纸巾拭了拭嘴角,看着叶羽不打哽的说道,却没办法将这个人和说“楚濂爱的是你”的那个人重合。绿萍心中一紧,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凭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观感!自己的受的伤痛都曾那么深刻的存在?真是傻的可以。‘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徐徐图之,楚濂、妹妹我给你们机会,不要再惹到,惹到了,那怕一丝一毫,我都将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听到门口有动静,绿萍侧了侧身。 “我说怎么大半夜的餐厅里还亮着灯,原来是你们姐妹两个。” 舜娟先进来,接着汪展鹏尾随而至。汪妈妈一身红色的绸质晚装,尽显端庄优雅,衬得白晰的肤越发细腻起来,一套珍珠佩饰,简单大方与汪妈妈的气质很是相配,许是应酬的累了,面上带着疲惫之态。汪爸爸一身的对襟套褂,带着十足的中国风。如果说没有沈随心那件事,绿萍或许会对这个爸爸的稍微亲近些,想来自己和妈妈都是这个家的失败者,而紫菱对这件事的处理更是让人扼腕…… 看着母亲,绿萍微微颔首致意,将悲凉掩在眸子里。“练习的有点儿累了,下来吃宵夜。”绿萍看着端茶水和饮料过来的叶羽,轻轻勾起嘴角:“紫菱做得呢,如果爸妈早点儿回来,说不定也能尝一下咱们汪家小厨的手艺。” “尝什么手艺,她只要好好温书,给我把大学考上,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少沾。”说到紫菱,舜娟恨铁不成钢的语调就高了几度。虽然最近几个月看着表现不错,可谁知道这丫头哪天又发什么神经。原来整天不读书对着一墙破帘子发呆,现在虽然取下来了,天知道改天是不是会换什么别的花样。 “妈,喝口水,累了吧。”叶羽将茶水一一放在众人面前,没有顺话辩驳,那实在是火上烧油的举动。相处这么长时间叶羽早把汪妈妈的脾气摸了个清楚。自己原来在人社厅(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厅)里混,办公室里有着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纵是不参与其中,却也不会被别人拿了当枪杆子使。汪妈妈的性子相比来说容易把握的多。 叶羽说着,转至汪妈妈身后,轻轻帮她舒缓颈肩。 舜娟舒服的仰了仰头,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好了,好了。我们在外面辛苦应酬也是为了让你们生活的更好一些,做父母的再怎么拼还不是为了儿女。家里绿萍我是不怎么担心,倒是你啊紫菱,要好好温书,不要像原来是的整天家里闹完,外面接着闹,把心思都给我放到学习上去。” “yes ader。”叶羽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 “这丫头……”汪展鹏笑着揉了揉叶羽的头。“天色不早了,快点儿去休息。”转身看到绿萍:“绿萍也是,平常自己多注意身体。” “那我们先上去了,爸妈也早点儿休息。”绿萍挽了叶羽的胳膊,心里却存着疑惑:这是那个永远引发父母吵架的紫菱吗?这是那个一被母亲说点儿什么就可怜惜惜的紫菱吗?绿萍心中对自己说:‘不要被迷惑了。是了,她不是最会演戏了吗?这一世绝对不要像原来一样被蒙在鼓里。’ 绿萍瞄了眼身边的人,勾了勾嘴角扯起一抹笑。 3只道寻常 已是盛夏,连续多日来高温不减,暑气越来越重,即使是在冷气十足的房间里,一活动也是一身的汗。绿萍扯了扯被汗涾透了的衣衫,拿了毛巾准备去冲一下凉。 “坠入情网以后 我问我的甜心 往后的日子,往后的日子 我们俩是否能拥有七色彩虹 世事多变化 世事难预料 未来难以预见 值得我们期待 ……” 路过紫菱的房间,绿萍听到里面传出轻哼的歌,虽然歌词有点儿含混不清,也听不出表达的意思,但能听得出是日语的。绿萍凝视着门盯了半晌,转身进了浴室。 这么相处着有段日子了。平日里各忙各的,自己除了上学就是和陶剑波一起排舞,而紫菱除了平日上课的时间真的很老实的整天呆在家里温书备考,甚至于周末也不例外,两个人也就一早一晚吃饭的时候能碰下面,偶尔下厨做夜宵如果自己在家,仍会端到自己房间共享或者拉自己到楼下。因为紫菱的老实听话,汪妈妈训斥的话慢慢变得少之又少,开始变着花样的煲汤喂养。常用来做润滑油的爸爸派不上用场,也少了些和妈妈的摩擦,至少看起来和睦非常,让绿萍体会到一股过去不曾感觉到的家的幸福。 只是联考结束紫菱依然更多的呆在家里,每每夕阳西下的时候才会从屋子里出来,窝在花园的晒一下她所谓的“太阳”。倒是爸爸开始催她经常出去一下,联络下朋友啊什么的。只是她好像仍不怎么出门,不知是没有朋友还是别的。前世的时候自己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从未见过她有什么能带到家里玩儿的朋友,闺密就更不用提。 紫菱屋子里并没有记忆中的水晶珠帘,原来放摆饰和相片的地方被一摞一摞的书所替代,网线因为考试也主动让母亲暂时断了到考试完毕才又扯了根线连上,以至于后来母亲开始主动的要求紫菱适当的休息。 没有了珠帘是否还有一帘幽梦?没有一帘幽梦是否还会有梦女孩儿?没有梦女孩是否还会有那些个一系列的变故?绿萍心里不停的向自己发问,答案却不能一下子就找到。 不过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即使是到目前为止,看起来好像事事顺利,但也会突然之间被推到谷底,而推你的,不是别人,很可能就是你信赖的人!曾经深爱的,曾经依赖的,曾经关爱的,却是设计了自己的人! 绿萍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间就洗完了澡,用毛巾吸了下头发的水,定了定神,抬手敲紫菱的门。 “门没锁。” 叶羽抬头看是绿萍,冲她笑了笑:“姐。”手里夹着铅笔,伸手拿起手边的凉茶润了润,没有起身。 绿萍看着靠在窗边墙上的叶羽,视线稍移,瞅了眼她手里的本子,在她身边坐下:“画得什么?” “喏,指评指正下。”叶羽又勾了几根线,递给绿萍。来到这里后一直不曾动笔,忙着应付考试,乍拿起来,画得东西难免有些生涩。只是原主好像疏与此道,说得话里不免带了些解释“考试完才开始认真学了学。姐,你觉得不好可别笑我。” “我哪里懂这些,不过是凑个热闹。”绿萍说着随手接过本子,一页页的翻看,画得全是细部,五官啊,手啊,脚啊,每一块骨胳,肌肉纹理。绿萍确实对书画不甚明白,看着不过是画得像不像而已。只是翻着翻着,不由想起那个号称艺术家的沈随心来,想起与自己同病相联的母亲当时的反映。轻咬着唇,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叶羽自是不会知道绿萍心中所想,以为绿萍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而自己并不是那个能倾诉的对象。于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 “紫菱一直不敢问你,对于上大学你有几成把握?”绿萍将速写本合起,放在一旁,摸着纸张的基理,看向叶羽。的14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考得时候自我感觉还算顺利,不过也不敢打包票。”叶羽叹口气,其余的还好,主要是历史、地理、政治。世界地理也没什么,其他部分的分值占的不大也没用多大精力,主要的是过去学得是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现在考得是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一边称沦陷,一边叫解放,可想而知内容相差有多大! “呐,如果这次没通过你有什么打算?”绿萍问得有些犹豫,主要是原来自己的妹妹的三叉神经十分脆弱而且伴有些微的斯德歌尔摩症,但是自己在寻求答案,想看看事态的轨迹是怎么变化的。而且态度的不同可以决定很多事情。西点军校不就讲“性格决定命运”,态度至少是性格的反映吧。 “接着考咯。不然怎么混啊,妈妈那边肯定也是要让我复读的。”叶羽答得爽快,因为早就想过,不过是真的要进入学校学东西,那样自己就有了决定自己工作的通行证。虽然有能力可行,但是加上学历的话会得到更多的机会,不会走得那么艰难。再者一下年轻了这么多接触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是个很好的机会,技多不压身么。 绿萍舒了口气,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这口气是因为不同的回答,还是因为自己真的有些担心。搂搂叶羽:“我还担心你会沮丧的不行,看来你自己已经做好打算了。” “党中央一直教导我们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所以要响应党的号召!”叶羽扯了扯嘴角,眼底的光芒自信而坚定,看着绿萍的表情稍稍一怔,继而无声的笑了笑。 这一瞬绿萍觉得叶羽美丽之极,眼眸是那样清澈,那样明亮,那样的夺人眼球。绿萍发现自己醒来后并没有仔细的看过‘紫菱’,原来一直感觉不同,却并未分析过这不同来源于哪里。白色的吊脖宽松内衫搭着浅蓝色的短袖,露着的锁骨清晰而细致,带着几分慵懒,让人觉得简单而舒服。 头发已经及腰,保养的很好,有些蓬松柔柔顺顺的垂在脑后。眼睛像母亲却要更细长些,眼角微微斜向上挑,瞳仁潋滟犹如一潭湖水,表达着此时的情绪。 有原来的八九分影子,却因这一二分的不同改变了观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心态的转变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绿萍收回眼光的时候扫过叶羽的肩头,发现竟比自己的高出了些许。当下拉着叶羽一同站起来,一比之下居然矮了叶羽将一个额头。借机伸出食指戳了戳叶羽的额头:“平时没怎么注意,一下子窜高了不少啊。” 叶羽轻笑,学着周星星猪二老的腔调:“姐,你忌妒我是没有用的……”语气里带着忌妒我年轻的味道。 引得绿萍挠叶羽的痒,看着叶羽求饶的模样绿萍忽然很享受这一刻的开心。 ``````````````````````````````````````````````````````````````````````````````` 联考的结果终于在叶羽的期盼与舜娟的念叨中出来了,叶羽的成绩险险,吊着车尾吊进了台大的门。家里最高兴的不是叶羽,而是舜娟和汪展鹏。汪展鹏痛快的定了一家人去巴黎的机票,打电话给楚家的人履行两年前的约定。舜娟平日里扬着的下巴更是抬高了几分,逢人就感叹小女儿终于吊车尾的考了个大学,等着别人问什么学校的时候,说着学校的名字带了几分得意,虽然是吊车尾那也是凤尾般的吊车尾啊,然后如愿以偿地接受着跟着来的赞美。 绿萍没怎么联系过楚濂,倒是楚濂打过几次电话来,看着叶羽,绿萍心里重新有了计较…… 叶羽看着电视,跟汪展鹏有搭没一搭的说着法国巴黎,对这个传说以久的名城生出些期待…… 4巴黎相见 从上飞机起叶羽就觉得心绪不宁,甚至有些慌张无措。果然还是不喜欢脚不沾地的感觉啊,果然飞机和轮船一样都让自己没有安全感。叶羽死皮赖脸的挤在汪爸爸和汪妈妈中间,抱着汪爸爸的胳膊不再松开。绿萍转过身,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这个兴动让汪展鹏觉得很是有些成就感。有多久没见小女儿撒过娇了,即有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欣慰,又有些自己的关怀无处可去的失落。现在看着依然依赖自己的叶羽,自己仍是她的避风港呢,这样想着汪展鹏舒心地展开一个笑容。 舜娟的心思亦是千回百转,巴黎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不,与其说是巴黎,不如说汪展鹏在巴黎碰到的那个沈随心!故地重游照着展鹏的性格,心里必定会心生感慨吧。舜娟想着不由得攥紧了手,任由指甲掐入肉中泛起疼痛…… 台北到巴黎不能直达,要在维也纳或是香港转一下机,为了节省时间,决定到香港稍做停留,二个小时后叶羽迷迷瞪瞪的任由汪展鹏和舜娟一左一右半拥着下了飞机。 再上飞机汪展鹏悄悄向乘务人员叫了杯温牛奶,看叶羽乖乖喝下,轻轻拍着叶羽安抚,叶羽不一会就依着汪展鹏睡熟了。舜娟见此忍不住轻声念叨了句:“这丫头。”无奈地笑笑,给叶羽披了件衣服。 前座的绿萍转过头来假意取笑:“紫菱不只晕车,还晕飞机啊。” 一旁的楚沛趁机拍了张照片:“嘿嘿,留个证据。” 绿萍偏过头静静的看着外面云卷云舒:真的要见面了呢楚濂,这辈子我会让你印象很深刻,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绿萍扬了扬嘴角,带上眼罩假眠。 一旁的楚沛忽然觉得一股嗖嗖的冷意在自己身上打了个旋儿走了,搓了搓起了不少米粒的胳膊嘟哝着加了件外衣。 除了飞机上两次送出免费餐的时候叶羽皱着鼻子醒来一会儿,基本上是一路睡过来的。当飞机渐飞渐低,喇叭里的空乘小姐用甜美的声音告诉大家还有半个小时到达巴黎机场的时候,舜娟轻拍了拍叶羽的背唤她醒,谁知叶羽蠕动了两下,哼哼唧唧:“呜嗯……我懒。”汪爸爸和汪妈妈看着睡得不知身在何处的小女儿的可爱反映,双双揉着叶羽的脑袋嗤嗤笑起来。余光扫到楚沛憋笑的脸,汪展鹏随手敲了过去,颇有些我的女儿,你看什么看的味道。 叶羽逐渐清醒过来,眯着眼睛伸手扯着衣服盖在头上,深深叹了口气,这种丢脸至少比游泳教练不会游泳好多了。凑到舜娟身边俯视着窗外越来越清晰的建筑物。那个被母亲经常提起的楚濂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像心怡妈妈多一点儿,还是遗传了更多楚叔叔的基因?目光投向坐位间露出的楚沛的侧脸,叶羽有点儿泄气。 ``````````````````````````````````````````````````````````````````````````````` 一下飞机,叶羽立马变得炯炯有神起来,不顾汪楚两家大人的调笑,拉着楚沛走在后面说悄悄话:“楚沛,和你商量件事。” 楚沛推了推眼镜,有些不明所以:“什么事?紫菱姐你说。” “喜欢美食么?”叶羽诱惑着楚沛:“来之前我查了好多,除了有名的三皇鹅肝、苏比斯小羊排、白松露煎蛋卷、米酒蒸鳟鱼这些名贵的法国名菜,这里还有各种各样的三明治,像可丽饼、帕尼尼、法拉费好多好多巴黎小吃。”叶羽说得自己嘴里的津液也多了起来。 楚沛咽了咽口水,拼命的点头:“喜欢,喜欢。” “比起巴黎闻名于世的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凯旋门还要喜欢?” 楚沛两相一比较,旋即点头:“嗯,嗯……” “那等到了酒店,我们分别跟大人说一下,今天一起去寻找美食怎么样?后面两天的行程跟着大家一起,再者说绿萍姐和你哥两年没见了哎,头一天让他们单独活动。也跟父母大人这么讲,然后谁先说定了,谁在宾馆大厅告等着。”叶羽明白了,这个楚沛跟自己一样是个‘吃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等了半个小时,等不到人我会另做安排哦。” “好。”楚沛痛快的答应,抬手迎上叶羽伸出的手掌,以示同心。 叶羽和楚沛两个人,看看前面已经停下的两家人,快步跟了上去。停下脚的叶羽才注意到绿萍身边多了个穿格子衫的男人: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温和,也不是自己想像中的硬朗,除了这两种,其他的对叶羽来说都是半夹生。幸好眉眼组合起来看着还算干净,只是脸上的肉有点多。 说起来是叶羽第一次见楚濂,叶羽习惯性的打分,在心里给了二颗半的星(满分是五颗)。 楚濂也看到了叶羽,看着有说有笑和楚沛一起走过来的叶羽,心潮起伏:我的小鸭子长大了,变得更漂亮了。半年来发出的eail均石沉大海,她是在忙着联考,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吗?嗯,一定是的。 绿萍挑了下眉,将楚濂的瞬间灿烂的表情尽收眼底。 看到汪爸爸招手,叶羽忙走了过去,听到汪爸爸介绍对面那位穿着合体西装带着金边眼镜笑得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明显是成功人士的男人:“还记得么,这是爸爸的好朋友费云舟费叔叔。”接着摸头叶羽的头说:“我的小女儿,紫菱。” 叶羽低头向费云舟问好,还没抬起来就听到温温雅雅的声音传过来:“展鹏,舜娟你们是怎么把两个女儿都教育的这么好。我家那个臭小子,到现在都没个定性,快给我讲讲经。”边说边引着一行人向外走。 “嗨,小鸭子。恭喜你啊,考进了台大。” 叶羽侧身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凑到身边和绿萍牵手而来的楚濂,笑容可掬地伸出一只手放到楚濂面前:“有贺礼么?” 楚濂有些尴尬,没料到叶羽这么直接,不过自己确实没买过什么礼物,绿萍也好,家人也好。 “那钱包总带在身上吧。”在叶羽心里姐夫是用来‘敲诈’的,姐姐的男朋友更是如此。怎么能这么轻松就让这个家伙把姐姐拐走。 楚濂顺从的拿出来递给叶羽。 叶羽很是正经的点了点里面的票子,把五十欧元以下的以下的零钱拿了出来。钱包还给楚濂:“这是我和楚沛的零花,其余的要招待姐姐。”叶羽说着向绿萍挤了下眼。的2291d2ec3b30 楚沛开心地从叶羽手里接过:“谢谢老哥。” 楚濂无奈的耸耸肩,对着绿萍抱怨:“这丫头现在怎么变财迷了。”绿萍从拿了钱跑开的叶羽,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语调怅然:“楚濂……说起来,你好像从没有送过我什么礼物。” “绿萍……我一直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情。”楚濂握起绿萍的双手放在胸前:“你听,它为你而担惊受怕;它为你而激|情澎湃;绿萍,你了解了么?清楚了么?……” 绿萍‘深情’地望着眼前这个bababa……说着缠绵悱恻绵绵情话的人,耳边却响起“车祸之前我可曾说过我爱你……”这句当初击垮自己的话,你是没有说过,正是因为你没说过,你现在这种行为不端、言语不明的表现才让家人误会、让我误会!绿萍的有些颤抖,很想挥手给面前的人一个耳光,心里却一直告诉自己要忍住,现在还不是时候。头更深的埋下,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楚濂却以为绿萍在害羞,不能自己的抱了抱。 “哥,绿萍姐,就算你们是久别重逢,能不能到酒店再缠绵啊。”楚沛爬在车窗上冲两人喊起来,叶羽也在一旁露出调侃的笑。 车里的汪楚两人家长都理解地看着、等着,感叹:儿女都长大了啊。绿萍真的羞红了脸,甩开楚濂自己先跑上了车。 5狒狒云帆 路上楚濂极是尽职的当着解说员,给大家说着沿途经过的名胜。算是一路说笑的到了酒店,汪展鹏寒暄着接过费云舟递过的房间卡,对众人一一做了分配,典型的兄弟姐妹一家亲:双方父母各一间,两边子女各一间。 叶羽回屋把东西稍做收拾,就打算出门。 “紫菱,你去哪儿?”绿萍看着挪着步子准备出门的叶羽不禁问道。 “去爸妈那里,你们放心的lovelove吧,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叶羽挤眉弄眼的不管不顾绿萍的反映,挥手跑了出去。 “紫菱……”绿萍和楚濂同时叫出口,不过一个是恼羞成怒,另一个则有些意味不明罢了。 叶羽跑到汪爸爸汪妈妈的屋里开始说服两人,看汪妈妈一脸犹豫,说了一堆保证的话,舜娟对这个从小丢三落四的女儿仍是不放心,叮咛又叮咛:“电话带好了吗?” “嗯。”叶羽举了举放进包里。 “把酒店的宣传页带上,记不清地址的时候指给别人看。” “是。”叶羽抓起桌上的彩页塞到包里。 “有陌生人搭腔,不要理啊。”舜娟还是有些不放心,女儿大了漂亮了不少,这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好了,舜娟。紫菱长大了。”汪展鹏看着叶羽一副投降的模样,出口帮腔。“再说不是楚沛也一起么。” “就是楚沛我才不放心,两个都是半大的孩子。”舜娟斜了汪展鹏一眼,转头瞅着叶羽抱怨。 “妈,你放心好了,有人想占你女儿便宜,女儿就插他双眼,让他断子绝孙。”叶羽甚是恶行恶状的比划。 “像什么样子。”舜娟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有事就打电话。晚上早点回来,大家一起吃饭。” “明白。”叶羽把包一背,拿着帽子冲汪爸爸汪妈妈一挥:“我走了,爸妈今天玩儿的开心。” ``````````````````````````````````````````````````````````````````````````````` 到了酒店大厅,叶羽四下打量了一番,没看到楚沛的影子,怏怏地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等,闲闲的看穿外的风景。熟不知自己也成了他人的风景。 费云帆刚回酒店就被伊莎贝拉拦住了,一直以来的争吵再次上演,费云帆云淡风轻的说着拒绝的话,扭头间就看到了懒懒地靠在酒店落地窗边的椅子上的叶羽:阳光透过窗子直直的洒落进来,白皙的皮肤因为光线泛着淡淡的光泽。长款不规则打底t恤裙,外面套了件浅灰色的精致小马甲,一串长长的珠链随意的搭在胸前,长长的帽檐遮了半张脸,只留尖尖的下巴,看过去是个美人。 费云帆心思刚微微一动,就被伊莎贝拉扯回了现实。 与此同时叶羽的目光也在窗外猎色,看着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一位二十五六的男子,叶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是怎样的流光熠熠。乍一看,那人一身装束极为简单,再看,就觉得他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然,浑然天成,如宝剑出鞘,光华隐隐,又如美玉入手,温润无瑕,让人舍不得不看偏又不敢多看。他那么自在随意,你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有多么高不可攀。 “紫菱姐,我们走吧。”楚沛姗姗而至,看了下表,心里暗自庆幸。 叶羽看了眼楚沛坐直了腰,再打眼去找刚才的人,却连影都看不到了。转头再看向楚沛的眼里多少有了点国仇家恨的味道,恨得叶羽在心里抓着楚沛的肩膀摇晃:矬人,你这个矬人,我两辈子才见到这么个神仙级的人物啊。沮丧地扯了下帽子拍拍一脸不明所以的楚沛:“等下请我吃可丽饼,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楚沛以为叶羽等了很久,又想着自己身上的钱也是叶羽从哥哥那里抢来的所以答得很是痛快:“好。” 两人出门伸手拦了出租车,叶羽从包里拿出记事本,来巴黎之前做的功课都在这本本上呢。看着第一条,对司机说:“到埃菲尔铁塔。”刚说完,门哐的开了,闪进了一个人来。(这个是看电视上,那车子是六人位的,前三后三。所以挤得下。) 叶羽看着从酒店里跑出来的金发女人,按了按楚沛的肩,示意他不用管,拧着眉瞥了眼上来的亚洲面容的男子,冲司机喊:“开车。” 车后那位金发女郎:“费,费”地叫着追着车子跑。 “狒狒?”叶羽瞅了眼旁边西装笔挺的人,忍不住开始抖肩膀。 “紫菱姐,没想到你还会法语。”楚沛有些佩服,自己英语都不怎么好啊。 叶羽心说姐姐不只法语,还会日语、韩语呢。原来在人社厅涉外办,专门跟在领导屁股后面跟着谈招商引资的,语言不过关怎么混。没有接楚沛的话:“我们先到埃菲尔铁塔,欣赏一下这巴黎地标,那附近有自行车出租的,租了车后我们再去其他地方。” 费云帆一向认为自己仪表堂堂,被这么忽视有些沉不住气:“你们是中国人?!我也是,既然大家都是中国人,为了对我刚才的行为表示道歉,车费就由我来付好了。” “我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楚沛呛了费云帆一句。 费云帆显然不把楚沛放在眼里,笑了笑转了话题,说出了句比较欠抽的话:“只有最土的观光客才会去埃菲尔铁塔。”叶羽皱了皱眉,就听到更欠抽的话从那位成熟男人的嘴里冒出来:“那座铁塔就是一座铁塔,它从左边看是一座铁塔,从右边看是一座铁塔,从中间看还是一座铁塔,从近处看它大一点,从远处看它小一点,随你怎么看,它就是一座铁塔,和巴黎许多别的名胜比起来,这是最没文化,最没水准的一个景点。” 叶羽抽了抽嘴角和楚沛双双赏了费云帆一对白眼,连反驳的话都吝啬给一句。再意一个找抽的人的话实在是浪费感情,何况还是个不认识的人! “紫菱姐,你的记事本能给我看看吗?”楚沛才不管费云帆一副被鄙视的模样,这个人一开始就没礼貌的很,上来也不道歉,自以为是的拉着同胞的关系,自以为是的大发评论,嘁……真是莫名其妙。 叶羽将记事本摊开放在两人中间,又拿出巴黎地图开始‘指点江山’:“我们沿这条路走,先到这,据说这一带的帕尼尼是最正宗的,再到这……”叶羽对照着记事本上的顺序,在地图上一个一个的指给楚沛看。楚沛很给面子的配合,边听边点头“嗯……嗯……”地表达自己知道了。 这种氛围让成熟多金在女人中一向无往而不利的费云帆心里有些郁郁,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难道自己太老了?”望了望天边卷起的云再次优雅地开了口:“看情形,或许会有一场雨。也许你们备着雨具会玩儿的更开心一点儿。” 叶羽怔了怔:“谢谢你的提醒。”叶羽向来是一个就事论事的人,虽然对‘狒狒’的第一印象不好,但是对善意的关心也会善意的回映。说着对费云帆扬起一个谢意的笑。 这笑让没抱任何心思的费云帆看得几乎失了神。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笑起来竟然可以如此的温柔、明快、纯净,仿佛透过她晶亮的眼睛里就能看穿她的心。她,原来不只是美人而已! 6心思流转 天空微微落着细雨,霏霏洒洒,随风斜坠,被日头晒得泛白的地面就湿了一层皮,变成黑色了,细雨使这座城显得很安静,街上变得湿漉漉的,一丝微风吹来,摸了一把行?br / 时光(一帘幽梦)第2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把行人的脸。dierhebao 想着有备无患,下车后跟‘狒狒’路归路桥归桥的叶羽和楚沛听从了‘狒狒’的提醒,购置了一次性雨衣,此刻正享受夏日里的细雨,悠哉悠哉地寻找另一种美食。 中间给汪爸爸发了信息告知自己和楚沛的情况让双方父母不至于担心,两个人淋了雨没有,会不会着凉什么的。 巴黎是绿色的花都,那些从路边、窗台上、院落中、甚至于商店里招展浓郁的绿及鲜花迷人的芬芳,都让叶羽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城市。抬头看着天空,大片大片要下雨的云,随风快速的移动着,准备到另一个区域降落。 从埃菲尔铁塔租车,穿过卢森堡区行至拉丁区的时候,叶羽和楚沛将车子停放好,站在这个传说属于巴黎顶尖的文化、艺术、学术气息最浓厚的地区的街口,叶羽屈臂跨步摆了个‘向前进’的姿势让楚沛帮自己拍照,因为这个区除了别有特色的露天咖啡馆,更重要的是还有让人垂涎的各国食物。也因为叶羽是抱着与美食奋战到底的心态来巴黎的! 这个姿势让楚沛觉得有些怪异,实在是有些不像一般女孩照相的姿势,要么可爱的,要么风情的,这算是搞笑的吗?只是也让人笑不起来啊!虽然摸不着头脑,仍按叶羽说得做了。 避开了人潮如织的圣米歇尔大道,叶羽和楚沛二人在小巷里穿行,走到街口的时候看到一堆学生排队候在一个小店前,能排长队的肯定好吃,能让学生排长队的绝对便宜!叶羽两眼放光,拉着楚沛跟着人群一起排起队来。 那是一种圆饼形的三明治,在烤箱烘烤一下,拿着剪刀在边缘剪了口,主菜由店员塞好,生菜色拉在开放式的餐台上可以随意挑取。叶羽眼花撩乱看着餐台上的十几二十样各色新鲜蔬果,有颜色鲜艳的淹渍青红椒、撒上香料的切片黄瓜、剁得碎碎的洋葱色拉、提味效果十足的巴西里绿酱、紫红色的甜菜、黄油油的玉米粒、整颗整颗的生辣椒、褐绿二色的淹渍橄榄……叶羽把丸子拼命向里塞了塞,想尽量多的填满饼袋。 一旁的楚沛有样学样,两个人把手上的饼袋塞的快要爆裂了才罢休……不过稍后两人便后悔起来,尽管两人吃完了就开始消食,但是架不住好吃的东西太多……开始选择自己一直想尝的东西,不能如愿的便拍照记下想着后面两天或是再来巴黎的时候补上。 “紫菱姐……”楚沛满足地揉着差不多快涨破的肚皮,对上叶羽询问的眼神:“其实跟你一起玩儿蛮开心的。” 听着楚沛话里有话,叶羽不由得一挑眉问道:“什么意思?” “原来紫菱姐总是跟绿萍姐和哥哥一起,十足的三人行。而且……”楚沛犹豫地看了叶羽一看。 “而且什么?”第一次听除了汪家之外的人评价紫菱,叶羽不禁追问。对于紫菱这个人叶羽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学校里老师同学都是一副惟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虽然方便了叶羽,但是另一方面来讲也更难及时的把握信息,所以一直以来很是纳闷儿为什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交际能力会差到如此地步,再不济狗朋狐友总有一两个咯,但是没有!让叶羽在班里不得不小心谨慎,老师看着成绩慢慢好了才和颜悦色一些,直到毕业才有个叫邝离离的女生在自己的毕业留言簿上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而且原来紫菱姐很喜欢很喜欢哭。小的时候,我们不过是一起玩游戏,你水平太……不怎么好,我就不想玩儿了,结果你哭的……呃……很伤心。”楚沛小心地措词:“家里人问什么你也不说,只是不停的哭,结果我爸回家把我一顿狠揍!呵呵……”楚沛挠挠头“那以后我们就没怎么一起玩儿了。” “那时候不是小么……”叶羽有些无语,想来这是紫菱绝招的不二法门,怪不得……说着随手捶了楚沛一下“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记仇,走了,等一下请你吃东西。” “哎……”楚沛应声开心的跟了上去。 当夜幕渐深,在汪妈妈拿着电话紧迫催人之前,叶羽和楚沛才意犹未尽的蹬着车子向回赶, `````````````````````````````````````````````````````````````````````````````` 另一边两方家长均以年纪大了,要调节一下,选择在酒店休息半天,同时给绿萍和楚濂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虽说两年未见,对绿萍来说却不过是三四个月,看着身边兴致勃勃的男人,这个人曾是自己唯一的男朋友、唯一的爱人、唯一的男人,而也曾是这个男人让自己切掉了一条腿;也是这个男人欺骗了自己的感情;断送了自己的未来;践踏过自己的尊严! 看着楚濂习惯性的回头张望,是了,原来总是一起同行的喜欢走边边的妹妹现在不在呢?绿萍看着楚濂笑得灿烂非常:“找紫菱啊,她和楚沛出去了。” “啊,你看我这记性。”楚濂有些心虚的解释。 绿萍抿然一笑,拉着楚濂:“走,我们去那儿。” 绿萍本计划着好好的‘成全’一下这两个人,谁知今生这个妹妹跟紫菱似是而非,心里一直有所顾及,来到巴黎也一直注意着紫菱的一举一动,当紫菱开心的挥手跑掉的时候,绿萍才明白计划真的要改了。只是在那之前,这难得的巴黎之旅自然要开心度过。 于是…… “楚濂,我有点儿渴,去买水好不好?” “楚濂,你爬到塔上给我照张相好吗?” “楚濂,下雨了,我们去那个商场逛逛吧。” “楚濂……” “楚濂……” `````````````````````````````````````````````````````````````````````````````` 夜开始显得有些静谧,偶有车鸣,再也感受不到白天的喧嚣,天空的半轮弯月因灯火通明而变得晦涩不明。 楚妈妈在穿衣镜前再一次把白天血拼时新买的衣服拿出来套在了身上。 舜娟边整理着自己买的香水和帮朋友代购的东西,对汪爸爸说着小女儿不再让自己担心,反而有些失落的心理。 楚濂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白天一直跟着绿萍跑来爬去,腿都开始打颤了。心里泛酸地听着楚沛说着他和叶羽一天的旅程,吃了多少好东西,那食物是怎么样的美味,有多么满足和开心。 绿萍收到叶羽送的一条翠绿手链,深浅不一的绿,不是玉石,是一种漂亮的石头,小小的,石子被打磨圆滑流畅,不是打孔的那种,用银线紧紧箍着,带在手腕上转动间竟有些隐隐约约的光华。小心的收起来,拥着叶羽一起趴在床上看她拍的美食照片…… 7患得患失 至九月中,初秋的凉风渐起,栾树下尽是飘落的金黄|色花瓣,让人惊艳不已,芒花开始抽穗,紫红色的花穗和栾树黄|色花海的气势告知着人们即将来临的秋天。 今天是叶羽的入学日,汪展鹏将舜娟收拾好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叶羽和汪妈妈讨论许久都没能改变汪妈妈的想法:以叶羽的意思,平日里呆在学校,周末的时候回家。汪妈妈说什么也不同意,对她来讲相当于丢弃了小女儿的监控权,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听话,自家女儿被别人带坏了怎么办,晚上说什么也要让叶羽回家,只简单收拾了些床上用品和日常所用,备用的两套衣服,让叶羽中午在学校方便休息。叶羽郁郁之下答应的条件是抠了一笔汪爸爸的钱,拿其中的一半买了只三色苏牧。 苏牧是只雄性狗狗,只有三个月大,脖颈、下腹、四肢、尾尖是白色的,整个背部是淡黄|色的毛,头部有黑色掺杂其中,让叶羽觉得华丽的不行。在叶羽的坚持下起了个名字叫:将军。 将军来汪家半个月了,一早一晚叶羽都会带将军出去活动,平日里在网上搜一些训育方法训练将军,将军实在是只聪明的狗,想让叶羽给它洗澡会把毛巾拖到叶羽面前,做错事的时候还会装可怜。惹得叶羽整天整天的和将军腻在一起,即使叶羽呆在屋子看书写字,将军也会窝在叶羽脚边安静的休憩。 准备上学去的叶羽站在将军面前训话:“在家好好保护妈妈,不要让陌生人有可乘之机。认识的人欺负妈妈也不行,一定要不要大意的咬上去,那种人的肉不好吃,咬咬就行了。”看着将军得令似的伸了伸爪,叶羽搂着将军的脖子,舍不得的蹭了蹭:“别人喂你食物也不要吃,把你带走了我会哭死的,给你做了肉团,妈妈会喂给你的。在家乖乖的啊,晚上回来带你去跑步。”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听着叶羽的前面几句话,舜娟心里一暖佯佯嗔怪。 “紫菱把将军当孩子呢,变得和妈妈一样话多起来。”绿萍挽着汪妈妈的胳膊说笑。 “妈,绿萍排练经常早出晚归,我这一上学,您一个人在家多闷啊。”叶羽拿着背包一通翻找,拿出一张卡递给汪妈妈:“妈,我同学她妈妈在这个俱乐部活动,据了解各方面都蛮好的,您去看看先。好的话下个月让爸爸给接着续费。” “紫菱……”舜娟摸了一把眼睛,搂了搂叶羽“好孩子,妈谢谢你。” “怎么,没爸爸的?”汪展鹏揽了叶羽肩笑着问。 “嘿嘿,有的。”叶羽递过包装精美的盒子,拦住汪展鹏要拆的手:“我走了再看啊。” 叶羽感于在这个家的生活,回到台湾联系给自己联系方式的邝离离,询问这边翻译和插画的待遇,试着赚了点钱,积起来的零花钱以及从汪爸爸拿来的没有动,用心的给汪爸爸汪妈妈置办了两样小礼物,替不知魂归何处的汪紫菱尽尽孝心。给汪妈妈办了一张养生俱乐部的卡,邝离离的妈妈在那,一直赞不绝口的夸,想着汪妈妈的年龄差不多,也就办了一张,只是手头拮据只充了一个月的费用。汪爸爸的是一条中国风的围巾,自己画的工笔,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喜欢…… 叶羽不好意思的看向绿萍,见她抬着转了转手腕,腕上是那条在巴黎给过的链子。 “心意收到了。”绿萍笑着牵起叶羽的手:“相比之下我可真是不懂事,紫菱不过是准备上大学,我这已经工作了啊,却什么都没给爸妈准备。”望向汪妈妈“妈,你以后可别拿我跟紫菱比了,这么可心的小棉袄,我那里比得过。” “好了,绿萍,你们的心思爸妈都明白,走,爸捎你到舞蹈工作室。”汪展鹏将礼物递给舜娟“女儿的一片心意,要不要一起去?” 舜娟望向汪展鹏,舒心地弯眉笑了,让叶羽将将军交给阿秀,一起上了车。 绿萍在车上闭眼沉思,旅行的后面两天,叶羽也多和楚沛一起,忽略掉楚濂略带痛楚的眼神,两家人都玩儿的很是尽性。只是,想起登机前叶羽拽着楚沛的衣摆,可怜巴巴、泫然欲泣地说:“达令,相聚三日便又别离,你走了我会寂寞的```”楚沛也相当配合默契地猛地反握住叶羽的手,眨巴着眼睛无比深情地回应:“爱人```,我一分一秒都不愿与你分开!”被调侃的绿萍和楚濂分别教训自己的妹妹和弟弟,绿萍是真的不想再被这样打趣下去,楚濂怕还是有些模棱两可,双方家长却认为孩子相处的和睦,开心的说友情延续到了下一代。 种种情形让绿萍不得不细细思量,怎么样在事情发生后让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脱身。 “……对方感情已经出轨了,你准备怎么办?你是把他抢回来,还是拱手相让?还是眼不见为净?如果你还爱他,如果你还要他,别说他现在没有第三者,就是有了,你也要把他抢回来,你不是说他是你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吗?那你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放手呢?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这是母亲曾经劝慰自己的话,当时自己恨得只想着怎么折磨楚濂,只是虽然采取了方式,最终却是自己这个受害者被所有人唾弃不已……母亲也没能挽留住父亲。现在,楚濂自己是不爱了,紫菱若再不是那个矛盾激化的人,自己铺好路,端就看楚濂会怎么做了。 绿萍看了一眼边开车边和紫菱说话的爸爸,那个沈随心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资料一直被自己锁在抽屉里,目前两人还没有碰面。只是父亲会不会向过去那样,那样的父亲值得妈妈去挽回吗?如果值得,怎么样才能防患于未然且不让妈妈伤心呢?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紫菱?她不会是那个向母亲伤口上撒盐的人了吧。而且貌似温温儒雅,说话不急不慢的爸爸相比较依然更亲近紫菱一些。 老天让我回来究竟是何目的?让自己重新来过避免欺骗?还是让自己的得以复仇?抑或者保护这个家庭不会分崩离析?绿萍眯眼看着外面的车流,伸手揉了揉太阳|岤:怎么到近前反而犹豫不决了,这太不像自己了,或是越是期待,越是慎重,才越会患得患失。把这当成一个故事吧,而自己是那个知道剧情,拥手金手指可以改写故事的人。 8家长里短 天有些黑了,心怡揉了揉有点儿发花的眼睛,抬手拧开了身旁的台灯,低头勾编手中的活儿。电视机响着,里面又在播前两日两个议员因“家教”问题引发的口水仗,觉得无趣,放下手里的活计,拿起遥控调到影视频道,是新片的片头,日剧《三颗恨嫁的心》,盯了眼钟表,拢拢头发,起身进入厨房,将买好的菜打皮摘洗,听着电视里传来男婚女嫁的理论,不由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 大儿子楚濂学业有成留洋归国进了知名的建筑公司,样貌虽说不是一等一的好,却也是温雅淳厚;小儿子也是争气,考了不错的大学。丈夫对自己温柔不改,体贴入微近三十年,虽不是特别富足,却也能让自己安心居家,不必去为生活打拼受累。若是两个儿子结了婚,自己平日里若多个能说贴心话、购物逛街的媳妇就更舒心了。 她在这边收拾,听着楼上楚沛房间传出的“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夹杂着楚沛懊恼的跺脚声,这种声音她早已习以为常了,小儿子虽然有些爱玩儿,但是一直都会把握分寸。她这样想着,就听到门口有些响动,从厨房里探出身,就看到自家丈夫推门进来。 楚尚德冲心怡摇了摇手“你忙你的。楚沛回来了吗?”楚尚德换了鞋子,抬头问道。 “在房间呢,回来小半天了。”心怡冲楼上房间仰了仰头,翻了翻锅里的菜。 “楚沛,来拿你的包裹,从东京寄来的。”楚尚德扬声喊了一句,托着包裹细细打量,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楚沛立马兴冲冲的从房里跑出来。 “怕又是紫菱寄来的。”心怡一听说是东京来的立刻断言。 盒子不小,楚沛仔细小心的打开,除了两个精美的盒子,还有一本书。捻着翻了翻书页,里面有一张明信片: 姐姐的交换生生活要结束了,最后一次给你寄上日本的小吃,雪莓娘和人形烧送上,并附上姐姐在东京发表的绘本日记一本,显摆一下o(n_n)o ps:雪莓娘冷藏一下再吃会更美味。 楚沛把书拿进房间放好,雪莓娘放进冰箱,打开人形烧的盒子。楚尚德看儿子一脸喜形与色的样子,凑到跟前: “什么东西啊,把你乐成这样。”楚尚德放下报纸,凑到楚沛身边细睢,结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唉,老喽,你们年轻人的东西,都看不懂喽。” “紫菱姐知道我喜欢一部动画片,所以特意买的这种人形烧。”楚沛起身去洗手,回来拿了一个递给楚爸爸:“这个呢叫路飞,在动画片里有橡胶的特质,能伸能缩,尝尝这个人形烧是不是也很有嚼头。” “嗯,味道不错。”楚尚德咂了下嘴,送了口茶水,看楚沛吃的开心,推了一下:“别光自己吃,给你妈送过去尝尝。” “哎……” 当楚濂到家的时候,家里的饭菜都已经好了。 心怡想起下午看的那个电视剧,看着身边的楚濂心里有些着急,绿萍是自己一直看到大的,不只是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本身也很优秀,和楚濂两个人算起来是青梅竹马。拿筷子敲了下楚濂的碗边:“楚濂,你什么时候把绿萍娶到咱家来?求过婚没有?” “求什么婚!娶什么娶?妈,你不要老把我和绿萍向一块凑。”楚濂脑海中浮出一张清秀的脸。 “什么叫我把你们向一起凑,你从十五岁时就开始和绿萍一同上下学,没事经常向汪家报道的是你妈我啊?怎么你看上别的什么女孩子了?”心怡对儿子的反映有些生气,‘啪’一声把筷子拍桌子上了:“还有脾气向妈妈吼了啊,对方是什么人还没见着呢就让你变得这样?” 楚尚德抚着心怡的背,给她顺了顺气,瞪了儿子一眼:“楚濂!” “妈,对不起。”楚濂低声道了句歉。 心怡也放柔了语气:“儿子,妈妈也是为你好,你看绿萍多优秀、多漂亮、多完美啊,抛开家势不谈,抛开妈妈和汪妈妈的好友情谊不谈,绿萍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妈妈见过你因为绿萍的事跟人打架,你平时也是上班送下班接的,这么十多年了,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不准备结婚生子,以后生活在一起吗?” “妈,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到时你会知道的。”楚濂压着拼命向外冒的恼火“我吃饱了,回房间了。”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他爸,你看这……”心怡自己压着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心怡,楚濂也刚回国,事业也不怎么稳定,相比较绿萍要出色很多,说不定他有什么压力不方便向我们讲,再说他又不是不会结婚。” “你看汪家的两个女儿多好啊,绿萍从小到大都没让人操什么心,紫菱虽说开始不怎么听话,但是三年之前也考上了台大,壹年前又去东京大学做了交换生。要说学习楚濂他们两个是也不错,可汪家的女儿多贴心啊,冷了帮着舜娟加衣,热了会在一旁摇扇。紫菱给她办了俱乐部的会员,舜娟一提来不知道有多骄傲,心气都顺了好多,脾气也不像原来那么大了,整个人都雍容典雅了不少。绿萍有空也会陪着逛街,一起采买东西。紫菱在东京一年,自己挣了钱请父母到东京游玩了一趟。”说到东京,心怡嗖地把激光似的眼神转到了楚沛身上,吓得楚沛连连摇手:“别看我,紫菱姐完全看不上我的,我自己也拿她真的当姐姐看。”楚沛说完逃命似奔到楼上的躲了起来。 楚尚德开始不停的点头称是,听到楚沛的话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是在‘拉郎配’啊,汪家女儿是不错,你也不用这样啊。” “你还笑!我不是说他们兄弟不好,只是你看楚濂,二十七八的人了,我不过是表达一下我想要个媳妇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现在操这些没用的心干嘛,说得儿子不如意了自己还干生气没办法。”楚尚德温声细语的劝着夹了菜送到心怡碗里“你看你把儿子都吓跑了,只剩我们老两口。” 心怡叹了口气,想不明白大儿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汪家的女儿提起来圈里的姐妹那都是赞不绝口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儿子就生了退意呢?!难道因为绿萍要强好胜,真是觉得压力比较大? ``````````````````````````````````````````````````````````````````````````````` 某个诊所里,负责男科的某个小护士正“黄瓜菊花```菊花黄瓜”的念念有词地盯着病房里的养眼男人yy,“受,你就是一只受,善良小受,可爱小受,华丽的小受……”旁边的病人受不了这个铃音,催着护士接电话。 “喔呀,菱角啊,怎么大半夜打我电话,借钱吗?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正在挂瓶的某人低头开始乐。 “什么?你准备回来了?将军也一起回来不再去了。你干嘛装哭?……舍不得那边的帅哥……不行,国仇家恨不讲,再怎么着肥水也不能溜到外人田里,回来照顾咱们台湾同胞才是要紧……” 9旧时今日 “汪紫菱,吊车尾进入某大学法学院,小时玩劣,现亦有玩物丧志之嫌,喜吃食,此绘本完全是在满足自己食欲的条件下产生的附加值。”舜娟抖着书页,拿给旁边汪展鹏,后者扫了两眼不由笑起来。 “也没说错啊,确实是吊车尾入的学啊,原来你不是也总说她不听话,让你把心都快操碎了,跟玩劣也算是搭得上边的。这个玩物丧志不是你说过得么,当初你说,这不是油画,又不是中国画的,对于此不赞同很呐。”汪展鹏对这个类似调侃的介绍很是中意,不给舜娟说话的机会,紧接着说“后面这也是大实话,你说你是气什么啊。” “说什么某大学,是台大,那是首屈一指的最高学府,一个某能代表什么,很没有说服力啊。还有玩物丧志到这种地步,那也是水平不是,我还没见哪家的孩子丧到能出书,再说苏老师不是一直说紫菱是他的高徒吗,怎么还提吊车尾的事?紫菱怎么这么不把作者介绍当回事。”虽说是抱怨的话,却不像原来那般强势和尖刻,像极了说别人:“你怎么笨啊”时,话里带着的更多的是宠爱的心情。 汪展鹏斜倚在舒适的软椅中,带着难以描述的,近乎初次相识的感觉,半掩着眼睑思量对面的人:什么时候她变得态度不再强硬了呢?参加养生俱乐部一年后,还是更早?抑或是退出公司运营,把手上30的股份转给绿萍和紫菱的时候?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从容不迫、怡然自得了呢?是在开了这方茶室“舒颜阁”以后吗? 两年前离退了一切公司的事务,原来自己不屑的交际应酬、虚与委蛇各种公关事务成了自己头痛的最大来源,那时曾在一瞬间兴起过再请舜娟回公司的念头,只是紧接着舜娟对于自己交朋友的类型、应酬方式的干涉蒙太奇般的冲进自己脑子里。于是招兵买马补充,只是有些人还是关系重要的人并不怎么买来人的帐。气得将人炒了,自己亲来,却也没有更好的进展,发现原来对公司关照的比较多是舜娟的朋友,还有就是原来与李家过往甚密的友人。搞得自己天天因为这些事疲于奔命,对舜娟也心生怨怼。待明白其中辛苦,想央舜娟回心转意时,哗,舒颜阁开张了,心里又气她不与自己商量,开口的事自然脱于流产。只有安慰自己,回来怕也是会回到原来的状态,甚至于想着茶室会撑不下去,到时舜娟会主动回来。谁曾想没用半年舒颜阁便顾客盈门了,迫于无奈才开始慢慢自己似着学习自己鄙夷的应酬。 说起来这间茶室也有紫菱的份儿,装修布局是她们母女俩商议的。一楼是散坐,二楼是包厢及存茶处,客人觉得茶好,可以直接到两楼点称。舒颜阁会对来客发一张牛皮色纸卡片大小的卡,店长都会在上面盖一个小小的印章,一尾羽毛的式样,当来舒颜阁消费达到一定数目,会专门给客人定制属于自己使用的茶具,平日清洗、保养、存放都由舒颜阁负责,散座与包厢的标准又各不相同。制作茶具的是紫菱的一位学长,如今开了自己的陶艺室,也算是相扶相助。 撩眼见舜娟又拿着紫菱的绘本瞧,想想说到:“紫菱这么介绍也好,相比一开始把自己拔的较高,慢慢让别人觉得失望,这样反其道而行不断的给人惊喜或许更能搏得人的喜欢。” 舜娟听到汪展鹏的话,笑了笑没做回应。 因为二十年前的一封信,自己心中一直绷着一根弦,对于汪展鹏的交际应酬实行的也是紧迫盯人的策略,不想两个人的距离终是越来越远。在俱乐部的时候学了不少东西,说是养生,自己总觉得应该是怎么作息,怎么吃食的,不曾想涉及的远比自己想的要多…… 捻了一页书,看到叶羽书上画的让人垂涎欲滴的茶点,忽然想起小女儿的提议,冲店长招了一下手:“安排一下,让人做一下关于这类糕点调查。” “娟姐,是不是也包括手艺不错的店铺的调查,有意引进的话,周三下午我会把比较表和相关的合作计划书给您过目。”江店长很喜欢这位气质雍容,待人随和的老板,所以做起事情来也尽心尽力。 “辛苦你了。”舜娟对江店长的细致周密一直很满意,平日里安心地来坐一下,然后去俱乐部学习或者和一帮姐妹购物闲谈。 江店长无谓的笑笑,转入柜面,听到门响,忙扬笑招呼。见是熟客,命身边的服务员准备好茶具:“老规矩吗?” 来人点了下头,步入卡座。 小姑娘拿茶匙取了适量的白茶在一边冲泡。 “苏老师来了。”舜娟看到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对这个天生温润,总是不慌不忙,又爱笑的年仅二十八岁的老师很是有些好感,对着这张有点泛青、略带憔悴的脸容担心的问道:“气色这么不好,生病了还是给学生气得?” “汪先生,汪太太。”苏青弯眉笑笑:“睡得少了些,昨天挂了瓶营养液,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 送茶的小姑娘轻轻把茶放下悄然退了出去。 “要保证些体力和精神和学生、律师斗志斗勇才行。”舜娟将书推到苏青面前“看看,紫菱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其实紫菱是比较让我放心的一个学生”苏青拿着绘本大致翻了翻“她比较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对自己的定位也有自己的考量。东京的老师是我留学时的导师,对紫菱评价也不错。她向你们有提过以后自己的发展方向吗?” “好像是二年级的时候吧”舜娟稍稍思索,想起原来女儿说过的话:“当时电视里在播一场婚外恋引起争议的一个判决,她咬牙切齿地说自己以后要做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舜娟似有若无的拿目光扫了一眼身边曾经婚外过的汪展鹏。 苏青了然的笑起来,当时那个案件在课堂教学时拿来做了辩论,叶羽对那个男人的批判仍言由再耳,平日里和校内男生也交往甚少,与学校闻名的“五姬”相比这个相貌逊色一筹的女生因拒绝各类男生而享誉法学院。“现在我做了研究生导师,如果紫菱愿继续学习,我倒是很乐意再和她做三年的师生。”苏青说着抿了一口茶“而且在学校可以在学习期间顺带把司考过了。” 汪展鹏听这话总觉得有些不怎么顺耳,像素拐着紫菱般,心里有丝不快:“重要是紫菱自己的决定,我们不会强行让他就读的。”见苏青似有觉察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这是自然,做为一个成年人,紫菱有权力决定和安排自己的生活。”苏青不显山露水的附和。 与汪展鹏不同,舜娟很是为小女儿骄傲:“紫菱明日便回来了,说是为我们老两口办二十四年的结婚纪念,改日将让紫菱将请柬送过去,希望苏老师可以赏光。” “不胜荣幸。” 10昭然若揭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路旁的点点霓虹迅速的被甩在身后,曳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长影。苏青将头轻轻地靠在半开的车窗上,望着车外明暗不定的光影下笼罩着的形形色 色的人群,他们或恣意或无奈的进行着自己的夜生活。觉得头有些凉,将车窗关小了些,斜了眼上车后五分钟全身上下无一不在活动的邝离离担心地问:“邝澜,离离是不是有多动症啊,上车就没有安静过。” 邝离离和苏青的第一次碰面,是邝离离单方面的愉悦。在苏青本人的脑海中深深地铭刻着离离姑娘滛光闪烁的眼睛与不停开阖的嘴,以及她念念有词不断吟诵的“黄瓜菊花,菊花啊黄瓜……”这对极少生病,生病后去照顾同窗生意的苏青来说是一个打击。 “看似温良的超级腹黑受!”邝离离咬牙切齿恨恨哼了一声。邝离离是想到叶羽和将军兴奋的,太久没见了,叶羽回来后联系过邝离离,只是最近哥哥的诊所事务繁多,作为护士的离离很自然的成了被奴役的对象——因为邝澜优厚条件下的诱惑。父母两年多以前赴温哥华去亲近姐姐的儿子,邝澜一手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命脉,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根本就不够折腾,一直以来都在哥哥的控制下挣扎过活。 此次宴会对邝离离来说,是自由放风的时间,而且还可以向叶羽大倒哭水,还可以和将军玩耍,怎么会不兴奋,一想着便手舞足蹈起来。 开车的邝澜眼都不眨一下,仍就专心致志的开车。邝澜是本市小流氓的偶像,不仅是因为他长相俊秀、、平易近人、气质超然,更因为他技术高超,不管男科女科,中医西医,还是刀枪棍棒、跌打损伤都很擅长,据说还会挖子弹。而且从来都是尽心心力,从不曾赏过白眼说过苛责的话,更重要的是那种喜欢到处横的,在这里邝大夫一个眼刀就能让其收声,只要在医院里老实就医,邝大夫就尽职服务。所以混混们都很喜欢他,亲切而尊重地称呼之“邝大夫”。 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他到现在还没谈能上对象。所以当听及自己喜欢的舞者是宴会主人的大小姐时占着好友的哥哥及老师的同门的关系,跟着来了。 邝离离正因为这许多男色,才甘心情愿地一边被哥哥压榨,一边快乐无比的进行她的yy大业。 进入小区,看着风中摇摆的灯火,直直的开了过去。 “晚上好”穿着笔挺白色制服的侍者快步上来,彬彬有礼的弯腰冲车里打了个招呼,邝澜把请柬递过去,侍者打开看了一眼,微笑着说:“二小姐先前过来特意嘱咐过,三位请随我来。” 身旁的另一个同样制服的男生,弯腰对后面的来人招呼。侍者均是请来的,不卑不亢素质优量。 “陶太太,您也来了啊,有些日子没见了,听说您去新加坡了” “陈先生,上次省剧院的昆剧没去听吗?真真是一场旖旎风光啊,只可惜美眷如花,流年似水戏曲被当今洪流冲得只剩下的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了。” “心怡,你们一家总算到了,哟,你这裙子真漂亮,绿萍你说是不是……” 不小的厅堂里四起的寒喧声充斥于耳,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味道。相熟人扎堆聚在一起闲聊,服饰、珠宝、香水、日常活动、八卦一切都可做为谈资。 舜娟今晚的装束是叶羽和绿萍一起打造的,藏红色的旗袍,立领、偏襟、布盘纽扣,大朵的金色牡丹由腰际线向下蜿蜒,端得是娴雅端庄,仪态万方,舜娟的皮肤本来细白,一衬之下更显得肌肤胜雪,一双若隐若现的小腿,大方而又不失性感。绿萍化的妆,叶羽盘的发极尽女儿之心。 绿萍自己以白色晚装修身,长发半挽,脖颈细长,高贵优雅的像一只白天鹅。叶羽选了件由浅渐深的蓝色轻便洋装,一头长发用一条闪闪发光的蓝色绸带编了起来。 苏青三人进来的时候,叶羽和绿萍正陪在父母身边,向来客致谢,侍者悄悄凑到身边说了句。 “苏老师,哎呀,多谢赏脸。”舜娟急步迎了过去。 苏青礼貌的客气,向汪展鹏夫妇介绍邝澜,目光笑眯眯的漫移向叶羽,看着她一副有些震惊的模样,眼镜高光一闪,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菱角”邝离离走到叶羽身旁,悄悄的扯了一下看得有些目眩神迷的人。叶羽僵硬的扭了扭头,飘到后者身边攀上她的肩,眼神像根根闪着寒光的冰刺:“离离,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你有个这么惊才绝艳温润华美丽质天成品性淡泊眉眼如丝气质如玉的哥哥!”看着邝澜,叶羽思绪飘飞,原来极品男人是好友的哥哥,自己至少错失了三年相识的时间。仍是三年多前的样子,能把人一下子拘到眼前,却不会让人更进一步…… “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忽略了这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的本质。”邝离离压低声音,提醒叶羽。 舜娟表示着感谢,不动声色间就把邝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笑眯眯的介绍绿萍和紫菱。 “两位千金都早有耳闻,离离和紫菱小姐是几年好友,平常经常听她说起。至于绿萍小姐,要更早知道,从《天鹅湖》开始,她的演出一直都有所关注。”邝澜对绿萍言语间全是欣赏,言谈举止更是彬彬有礼。 绿萍大方的致谢。 “绿萍,紫菱,你们好好招待。”舜娟稍一侧身笑着对苏青、邝澜道:“你们年轻人好吃好喝好玩,失陪一下。”说完示意身边的丈夫,挽着他的胳膊,步履优雅的去迎接其他客人。 绿萍侧身引路,目光不经间见扫过楚濂,他正和刚刚叫他楚哥哥的女生说笑。清脆动听的声音映衬着少女娇嫩的脸庞,大半男人,自然是会在这含羞带怯的眼神里欢喜不已。楚濂依然是喜欢这种娇娇怯怯,欲语还休,欲拒还迎弱柳扶风盘的女生么。 为什么不有担当些的答应自己分手?除了父母,绿萍除了排舞就是演出,根本不分时间给楚濂,来找自己的时候就把他推给紫菱,可惜的是叶羽今非昔比跟过去的紫菱完全两样,为了应对老师时不时的辩论下苦功,有时间也和离离去寻找美食了。楚濂这般在汪家姐妹两中间被踢来踢去,慢慢也减少了去汪家的次数。只是为什么不同意分手呢,楚濂?还在虚荣的觉得跟我上街比较有面子?!还是过去的事本质与紫菱虽然有关,而你本身也是那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烂人! 绿萍收回余光,继续向花园前行。 苏青微笑着跟在绿萍身后,趁人不注意,给了邝澜一肘子,随后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怎么春心萌动了?” 邝澜面不改色:“我是认真的。” “哎呀,风好大啊。”走到花园门口的苏青低低的感叹 邝澜拐着右脚冲苏青踹了过去,苏青似有觉察,一个侧步离得远了些与鞋底险险错开。 拿了两杯饮料远远跟在后面的叶羽和邝离离将前面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中:“啊……菱角,萌`````偶萌鸟,气氛真是太好鸟```受受生气鸟```啊``````爱的一击```呜``````”邝离离激动的语无伦次,余下的感慨被叶羽捂进肚里。 11欲语还休 叶羽和邝离离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喜欢美男。不过又有本质上的不同,叶羽的喜欢一般只限于欣赏,毕竟是美目养眼的,外形美自然好,偏好温柔和硬朗两种,但是硬朗不包括健身肌肉男,叶羽看到本能中有些怕,怕被家暴时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邝离离则完全不同华丽的、娇小?br / 时光(一帘幽梦)第3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小的、瘦弱的、硬朗的、冷酷的、闷马蚤的,只要是男人入了她的眼,都免不了被意滛的下场,而且她不但意滛同时也喜欢吟呕出声,很是直白的表达自己的相法,联想力还十分丰富。 秋读阁让叶羽觉得十分掉价,觉得自己交友不慎。不过除了这一点让叶羽不敢苟同外,其他方面觉得离离还是个很不错的女生。 叶羽四下看了两眼,松开手轻推了邝离离一把:“你哥喜欢喝什么?” “白葡萄酒。”邝离离脱开束缚,先一步进入花园。 叶羽向侍者找了个托盘,拿了果盘,想着各自的喜好拿了饮品,走出厅堂前目光瞟到楚濂,看女孩子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卖乖的样子,怔了怔。 楚濂似有所觉,抬眼看时,只剩蓝色的裙尾了。 绿萍几人坐下不久,正寻思聊些什么,邝离离便跟了过来,向绿萍低了低头,挨在苏青身边坐下,正对着绿萍,邝离离方才一直睢头叶羽,现下细细看些绿萍来。 “绿萍姐。”邝离离搓了搓手“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当然可以。”绿萍接受邝离离打量的同时也在观察对方,只因为叶羽出去玩跟父母打报告时总说:“我去找离离了。”母亲和邝妈妈似乎也有交结。 “绿萍姐,你比照片上要漂亮多了。”邝离离眼睛睁的大大的,说得很认真。 “照片?” “嗯,紫菱的钱包里有一张你们的全家福。”邝离离说着犹豫地看着绿萍得表情:“有次她钱包被偷,她楞是追了小偷三条街,把钱包拿回来。” “紫菱也真是,万一有同伙那多危险啊。”绿萍笑着嗔怪。 “紫菱说是一家人旅行的纪念丢不得的。”邝离离也觉得照片没了再洗,对叶羽拼命的样子很是不认同。苏青和邝澜微笑着听两个女人闲聊,静静得聆听着。 绿萍心下微微一动,笑意深了些:“或许里面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觉得忽视了两位男士,“紫菱有时候比较任性,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嗯,是添了不少麻烦。”苏青肯定的说。 除了比较了解苏青的邝澜,邝离离和绿萍都是一怔。绿萍本来是客套一下,没想到是这个反映;邝离离却觉得自己认识的叶羽已经是很懂事不让人操心的人,这种人怎么为让人觉得麻烦,只是对方是苏青,难道说高中时再现?邝离离抖了抖眉。 “知道你妹的名字是联考放榜以后,她的英文老师是我的同学,把她的事迹讲了个遍,我当时就想她要是分到我的班里肯定要把她的臭脾气收拾回来。果然她真得落到了我手里。”苏青环视眼几个听故事的人,接着说道“因为我实在不想从自已手里出去的学生,打官司的时候只会对着对方律师或者法官哭,太丢我的脸了。所以入学第一天,我很是热心肠的帮她分析文学专业的好处,在我看来她原来那种悲春伤秋的性格学文学说不定能有所成就。” 邝离离赞同地点点头,原来确实是。邝澜有些意外听苏青这么说一个人,瞧向绿萍,发现她很平静,等着苏青继续。 “结果她说,学文学的不好找工作。学法律再不济也能混口饭吃,除了法律条文,做为一个律师要知道很多相关常识,工作方式也好,生活方式也好,一个小细节都有可能改变整个格局,很有挑战性,而且只要努力提高,做律师可以赚好多钱。”当时苏青听到这话肺都快气炸了。 “她一条一条说得极其详尽,我就想或许她做一个律师也不错。唉!这两年,我无时不刻后悔着当初的决定。虽然不能否认这是个会读书的学生,可是专业还没见怎么着,少女漫画书上先出了她的大名。所以开多多的参考书给她,论文我看一次,打一次板子,决心让她为当初忽悠老师付出代价。”苏青把目光放远,语气里带了些得意。 绿萍把眼睁的圆圆的,因为她从没听叶羽报怨过老师怎么样怎么样,只是天天看书看到很晚。 “唉……她实在不是个可爱的学生,第二天她书读完了,论文也改完了,一溜烟的拉着离离不知道又去哪里找吃食,我这个当老师的还要熬夜给她看论文。好三年级了,她去了东京,我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结果老师时常打电话过来,跑到东京还要扰我清静。什么世道啊,你看。” 几个人都笑起来,绿萍重来都知道要想有所成绩,必要十倍百倍的努力,学文学倒是好嫁人,只是自己有一技之常才更靠的住,有些时候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这几年偶有波折,家里总得说来还是幸福的,特别是母亲有了自己事情后,不再事事以父亲为主,对于紫菱的事情,母亲也放开了不少,不免仍有异议,但是紫菱自己会先同意母亲的意见,然后条陈缕析的慢慢说将,也没起过什么争执。父亲投向母亲的目光也日渐多起来,甚至于这次的结婚纪念都是父亲先提及的。 楚濂的事,自己也想开了不少,自己不抱怨他没时间陪自己,他也不表示不悦,何必挂着双方耗费自己的青春。提了分手还死耗着,真把自己当会事么,真是不知所谓。 邝澜深深看了苏青一眼,将目光瞟向来人。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叶羽将东西按个人喜欢以次放置“唉,我都觉得自己贴心,你们说累了,我就送了解渴解饿的来。” “哪儿有这么自夸又想让人夸的。”绿萍拿着湿巾轻轻给叶羽拭了拭额上的汗。“招待不周,让你们见笑了。” 苏青三人笑笑均没有放在心上,邝澜在心里悄悄下了一个决定。 楚濂见飞天舞蹈室的人来了,却不见绿萍的身影,找了出来,看到绿萍和叶羽笑的开心的样子觉得十分乍眼,想起绿萍前段时间提起分手,看向邝澜和苏青的眼光也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12拈酸吃醋 “楚濂,你爱我吗?你只要回答爱或不爱!” “楚濂,你想过结婚生子吗?想找什么样的妻子?” “楚濂,你想过和我在一起吗?有过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想法吗?” “楚濂,你知道我视舞蹈为生命,我可以忘记吃饭,忘记休息,忘记约会只为了排舞、练舞,我放不下我的舞蹈,舞者的时间有限,三十五岁之前我或许会结婚,但是绝对不会考虑孩子的问题,这样的我做为一个妻子,不能人前尽孝,让公婆子孙绕膝,你忍耐得了吗?你想回家面对四空的房间,灶冷空寂了无生气吗?” “楚濂,我不是那个可以陪着你的人,我们分手吧。” 楚濂知道绿萍的话有多中肯,十四五岁时情感懵懂,一起上下学,双方身边都有着各自的位置,加上两边家长的乐见其成,朋友和他人羡慕与嫉妒的眼神充分地满足了一个少年的虚荣心。 只是当一次次自己被推着和紫菱一起,当一次次邀约被拒,当一次次因舞蹈而忽略了自己的时候,自己脑中越来越清晰的浮现那张清秀的脸的时候,楚濂却做不到成全彼此,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想着绿萍发现自己,陪伴自己,甚至于想让她后悔莫及,想让她内疚自己的不对......听到的却是分手的话,一切都是事实,可自己怎么也张不开口说:好。 楚濂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当时的情绪,或许只是不甘自己被甩,觉得自己才是应该提出分手的人,现在倒了个个儿......人就是这样,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面对的时候心里仍会泛酸、忌妒......恰如此时楚濂看到绿萍对着别的男人盈盈的笑。 邝澜看着脸上不郁带着几分怒气直奔而来的男人还有跟在他身后不掩心事嘟嘴一起走来的女子,和苏青相视而笑,不由得挑了挑眉。 “绿萍,剑波他们来了。”楚濂说着昭示所有权一般揽了绿萍的肩,语气里亦带了几分抱怨,仿佛自己被忽视了,而这种行为很不应该。 绿萍微不可察的轻皱了下眉,稍稍错身站起来脱了楚濂的臂,不想身为主人失礼人前,扬笑给双方介绍:“给大家介绍一家,这位是楚濂。”没有多余的修饰的话,伸臂侧身:“这位是紫菱的老师苏青,紫菱的好友邝离离,离离的医师哥哥邝澜。”未给楚濂补充的机会,绿萍接着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轻拍着紫菱的肩:“好好招待。我过去一下。”欠欠身施施然走了。 楚濂看着气质外貌都高出自己一筹的苏青和邝澜,再看看一旁清秀爽丽的叶羽,嘴张了张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有些画蛇添足,不免低了几分,咬咬牙扭头随绿萍去了。跟着的女孩与叶羽四目相对,轻咬着唇,怯怯得眼里泛着水光,默默的看着几人,低头跟在楚濂身后走了。 邝澜和苏青视线在空中一碰,均扬起一个讳莫如深的笑。离离开始以为又来了个优质男,听到楚濂的话,看着那个女孩,心里升起些抵触,便失了兴致。 叶羽几人重新落座,拿起刀叉品尝叶羽带了的水果点心。 “绿萍姐的男朋友?”邝离离轻啜了口饮料,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么…..”叶羽略一顿“你要问我姐才知道。”绿萍这几年和楚濂的相处,叶羽也大略知道些,已经不再拿两人打趣,这种事父母都难说什么,更何况男未婚、女未嫁中间生些变数也属寻常,只要不发生恶意的伤害之事,叶羽自是不愿多什么嘴。叶羽轻笑着,看向苏青和邝澜的眼神带了点审视。 邝澜瞳孔深处微微一敛,转而朗笑着安慰似地拍了拍苏青的肩,语气里却带着幸灾乐祸的欢欣:“兄弟,长路漫漫啊。” 苏青面不改色,依然故我,并未反唇相讥,悠悠然转了个话题:“原来认识?”苏青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自己还是介意叶羽刚刚见邝澜时的表现,虽然邝澜后来明显的表示自己另有所喜,但是你爱我,我不爱你爱他的姐妹的三角狗血剧自己相当介意! 三人齐看向叶羽,四人中只和邝澜今晚才正式认识,见邝澜轻摇其头,叶羽稍瞬明白问的是自己,一双清亮的眸子看向邝澜,徐徐道:“不算是,三年前在巴黎惊鸿一瞥,以为是哪里的高人,没曾想是离离的哥哥,可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啊!”停了停,仔细比较过两兄妹,感叹道:“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纯欣赏的口气让苏青觉得心情熨帖了不少,邝澜摊了摊手,想着刚才绿萍不热情亦不疏离的相处,一副痛惜状。 旁边的邝离离一听这话,立马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炸了起来:“臭菱角,姑娘我惊才绝艳艳而不俗貌美如化花花见花开开明宗义义薄云天天真烂漫……你刚才那语气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么,哥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妹妹风姿款款眉目如画,难不成你想长得像你哥般。”叶羽不急不慢地凑到邝离离耳边柔声细语地说:“那样你头发短点,真的就是一只小受受了。” 邝离离真的是很容易被安抚的人,特别是这种很得她心的话,轻轻捶了叶羽一下,笑嘻嘻地拿起刀叉继续解决盘里的果点。厅外客人相对较少,偏偶好静的人三三两两的坐在花园里,曼声细语的交谈,空气微凉带着些潮湿,风吹过来,带着几分寒意,邝离离忽然想起汪家那个长毛的越长越帅的家伙:“菱角,将军呢?” “我爸妈怕有客人害怕将军,让我关屋里了,估计这会儿正在楼上装可怜。”叶羽这么说,也是怕客人会乱喂将军东西,禽类的骨头细小脆性,很容易伤到狗狗的腑脏,甜点则易伤声道,为此叶羽专门去向训兽师学习了拒食训练方法。“改天带它去找你玩儿,对了,我在中山北路发现一家私房菜,等你发了工资我们一起去吃。”叶羽轻轻摩挲着还有些暖的茶杯,嘴角绽出个静静的笑来。 苏青静静的看着,浮出一丝暖暖的笑。邝离离吵着邝澜给自己算到底有多少加班工资。 耳畔响起厅里的笑语喧哗,一阵吉它声起——叶羽知道那是一直对姐姐有意的陶剑波,传来男性带着磁性的、略微低沉而美好的嗓音:“我的梦中不能没有你,即使黑夜永不再来,我的心中不能没有你 其实我的心儿已醉……”引得一阵哄笑传来。 不多时绿萍又寻出来,将外面的客人一一请入屋内,灯暗吹烛切糕,汪展鹏揽着舜娟一同举杯:“今夜清光无限好,举杯同是有情人,不周之处,多多海涵,还请各位尽欢。”宴会才正式开始。 音乐响起,厅里响起女生低低喃喃的唱: “every breath you take你的每一次呼吸 and every ove you ake你的每一个举动 every bond you break, every step you take你挣脱的每一个束缚,你踏出的每一步 i&039;ll be watchg you我都在注视着你 every sgle day每一天 and every word you say你说的每一句话 every ga you py, every night you stay玩的每个游戏,留下来的每一夜 i&039;ll be watchg you我都在注视着你 oh, can&039;t you see难道你看不出来……” 汪展鹏弯着嘴角,向在唱歌的叶羽抛出一个干得不错的眼神,弯腰伸手向舜娟邀请,舜娟轻轻搭手,一个华丽的狐步滑入舞池。 楚沛填了一肚子赏心悦目的美食,占据了一个制高点,将镜头从叶羽身上转入舞池中央,舞步流畅,裙起波浪,汪展鹏握着纤软的腰,鼻翼里时不时嗅着自己熟悉的香,舞尽时轻轻吻上舜娟的脸......歌声渺渺,舞姿翩翩,汪展鹏最后定格的动作让所有的人心里一暖,博得掌声雷动。 舜娟捶向汪展鹏胸口的动作被理所当然的当成了害羞。 当音乐再起,苏青代替了电子琴手的位置,邝澜先楚濂一步邀请绿萍,楚濂被一直跟在手后的女孩拉住了衣角......来者多是熟人,现在已是酒酣耳热,开始呼朋引伴,或三五成群,或纵横议论,或高歌长吟,尽情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13各种心思 舜娟与汪展鹏退场,轻轻调整着呼吸喘息,汪展鹏体贴入微的端茶送水,换来舜娟一记柔美的笑,心里越发顺畅。柔柔握起舜娟的手,深情凝目:“舜娟,二十多年来让你受累了。” 二十几年来汪展鹏首次这么诚肯的承认自己,让致力于三年来改善两人关系的舜娟不由水目点点,虽然没有更多的语言,但是对于舜娟已经足够,经营一个家,自己现在终于找对了方式方法。稍用力回握汪展鹏的手:“展鹏,我们是夫妻。” 多余的话已不消再言,汪展鹏弯臂,舜娟相携,二人并肩,言笑晏晏,羡煞一群前来相祝的友人。 “舜娟。”楚尚德夫妇笑着迎来。 “心怡,招呼不周。” “我们就别这么客气了,”心怡笑笑,“你说楚濂和绿萍他们两个是不是该定下来了。都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咱们什么时候把日子定下来啊,就是不先结婚,先办个订婚仪式也好吧。” “是啊,是啊”旁边的楚尚德跟着应声。 一双父母望向年轻人,刚交换过舞伴,楚濂和绿萍正合舞着探戈,两人的舞步优美而娴熟。 “哪天把楚濂和绿萍叫着一起坐下来商议吧,毕竟是他们的事,让他们参与进来才好。”舜娟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汪展鹏:“展鹏,你说呢?” “就这么说吧,我们提议,决定权交给他们,尚德、心怡你们说怎么样?”汪展鹏注意到绿萍和楚濂有些不寻常,若有问题,顺道解决,瞄了眼一直在楚濂身侧打转的娇小玲珑的女子,若是两人无缘,也免了楚家的心思。 见楚尚德和心怡点头,在人群中找到了笑语嫣嫣的小女儿及她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一个风神如玉,一个英姿俊雅,苏青这个有拐带女儿嫌疑的人让汪展鹏毫不迟疑的排除在外了,只是叶羽对邝澜的态度又让汪展鹏担心起来,紫菱虽不如绿萍靓丽,但也是个清秀佳人,眉羽间也是沉静的淡定从容,怎么就没人追呢?绿萍那时候可是有男生一路到家、鲜花大把的。 汪展鹏哪里知道认识叶羽的有意叶羽的刚向叶羽表露心迹就被叶羽扼杀在摇蓝中了。心机沉沉的却潜伏着正等待机会。 叶羽正和邝离离他们聊得兴起,端着糕点盘子,沉默不语的时候,不失时机的满足自己口腹。有所觉察,抬眼对上汪展鹏一双担忧的眼,有些不明所以,仍扬着手里的小叉子开心地挥了挥。 整个晚上绿萍仍如提出分手以后般对待楚濂,不让楚濂感到冷落,也不让他走近一步,不让他爱,也让他恨不起来,总有一种让楚濂觉得被轻轻推开的感觉,企图忽略从心底浮起的些许冷意,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一曲舞终轻轻放了绿萍的手:“看你这般,我若恶行恶状的不放,反而失了姿态。” 绿萍笑起来,心里有种解脱感,心境一下子宽了很多。曾有过的汲汲营营在日渐幸福的氛围中慢慢转变,因为叶羽把握分寸拿捏尺度,楚濂在叶羽二年级回来时也算正常相处,之后飞向东京,绿萍对楚濂觉得累起来,进而觉得把心思和时间浪费他的一举一动上,实在不值得。明明幸福着,何必累于去抓那不知何时才能发现的伤。 楚濂静静的瞧着绿萍,他们之间这样近,但是两人间的距离又是那般不可弥补。叹口气,曾经为了爱而努力,现在为了爱而放弃,终归自己心里装得更多的是另一个人的身影,这样也好。 抬眼寻找自己一直等着长大现在变得清婷动人的女子,看到那一身浅蓝在人群中仿若一池静寂的清水,无端的心情就平复了很多。 绿萍看着楚濂的表情,心里不由嗤笑,怎么,以为我们姐妹,还如上一世被你纠缠而不自知么?别得不敢保证,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一世的紫菱比原来的那位的素质强百倍不只,最起码不会打着柔弱牌,干那不要脸的事……心思一动,起了个坏坏的小心眼。 “紫菱她……”绿萍拉着长长腔的语气里故意带着些意味不明。 “什么?”楚濂假装不自知的掩饰。 “紫菱她一眨眼长大了呢,以前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小丫头,像是一朝长大般,成熟得显出万种风情来了。”绿萍喟叹着,语气越发温和“不知那边的两位谁会成为我的妹夫呢?” “妹夫?”楚濂明显是被这个词打击到了。 “是啊,那两人虽说不是人中龙凤,但也算得上个中翘楚,外形和气质都是紫菱喜欢的类型,要是他们追求,我妈指不定要怎么撮合他们呢。”绿萍心里双手合十:妈,对不起,虽然你已经很少对我们的事指手画脚,但允许我借用一下您原来的脾气。 楚濂一惊,内心的震颤毫无顾虑的表现了出来,本来以为那两人对完美的绿萍更有意的,从外貌来讲,叶羽和绿萍相比完全是两个概念,自己刚刚还无缘由的吃了不少飞醋。怎么忘了两人本就是和叶羽关系不错才来的,自己喜欢,其他人也不例外地能看到她的优点,追求她又有什么稀奇。想着握紧拳头,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叶羽那里想得到其他人绕着自己的千回百转的心思,窃笑着看着被其他女子邀走的苏青和邝澜,拉着邝离离在一旁说悄悄话。 “离离,你哥哥没结婚吧。” “没有。”邝离离一听这话兴致大来,以为好友对哥哥有意思,别得不说,如果菱角真和自己的哥哥好上,起码好吃好喝的不缺了,那做菜的手艺真是没的说,虽说平日里做得次数少,但是真成了嫂嫂还架得住自己的央求!立刻摆出一副我知无不言的架势。 “有女朋友吗?” “没有。”邝离离举手打包票,现在这个环境下很难有啊。多年来,一批批小姑娘在哥哥的皮囊的引吸下簇拥而来,接着就被和哥哥相处友好的小混混给一批批的吓跑了。 “呐……”叶羽咬了咬唇,“男朋友。” 邝离离柳眉一竖,狠狠盯着叶羽:“菱角,虽然我很喜欢yy,虽然哥哥一向被我yy,但是我十分肯定的说,我哥是个直男。”对于叶羽偶尔的抽风,邝离离不接受也被迫承受着,咬咬牙:“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没有,我只是很好奇这个职业的人而已。”叶羽手指头缠着一缕头发绕啊绕“你想啊,不会错认任何一块骨头,对心啊,肝啊,肠道啊熟识到何种地步的他面对男人女人的时候,会不会像佛主看美人一样,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一堆白骨和器官?” 邝离离阴阴地笑起来看向叶羽身后:“我想这个问题让我哥来问答更好。” 见邝离离如此,叶羽后知后觉地僵硬着扭了扭脑袋,看到邝澜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还有苏青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着的愉快的光芒。 14深情告白 虽然不是什么坏话,但也不是什么好问题,叶羽稍僵之后,期待地等着邝澜给答案。 “紫菱小姐,要让你失望了,我向来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邝澜沉声说道。“再说我也不是看破红尘,得道升班的高人。” 叶羽讪讪的笑,看了一眼邝离离,眼神在苏青和邝澜打了个转儿,鼓起勇气问:“呐,高人,你有男朋友吗?” 邝澜一下子没顺过气来,却仍拉长了腔调,向叶羽抛了个媚眼,意味深长的说:“有啊。”心里却在咬牙:苏青,你家内人不让我好过,你也得跟着受着。 一时间几人欢笑几人愁,叶羽双眼亮晶晶向邝离离证实:你看,你看。邝离离看自家哥哥的眼神很是复杂,其程度不亚于妻子听说自己的老公是同志,腐女再资深,也仍希望对象是别人吧。苏青轻轻笑了…… `````````````````````````````````````````````````````````````````````````````` 日历不疾不徐地揭过一页。 楚濂站在黄昏的风里,听着街边的梧桐叶子飒飒作响,紧了紧手,深吸了一口气,冲门铃直直按了下去。开门的是阿秀,身后是叼着毛巾的将军,似乎正准备上楼,偏着头,见到楚濂,将军松口放下毛巾,冲楚濂龇了龇牙,看得楚濂汗毛直竖,重又叼起毛巾,仰头向楼上窜去。 这让楚濂气血上涌,抛下阿秀,抬脚也向楼上走,收到阿秀一个白眼。刚想关门,便看到绿萍进了院门,一脸浅笑地瞧着刚上楼的楚濂的背影。伸手示意自己不要出声,换下鞋子,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阿秀恍然大悟般轻轻合上门,偷偷笑起来:没想到大小姐也是这么可爱。本来阿秀和二小姐的相处更愉快,一是觉得二小姐性子平和;二则是因为两人时不时的因为一些吃食一起在厨房里试验。绿萍对她来说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那些阳春白雪的曲子自己也是听不懂,不觉间距离就远了些。 门开着,将军正为了让叶羽给自己洗澡蹭着撒娇,楚濂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惹得将军蹲着身子低呜着一脸的不快。叶羽放下手中的书,揉搓着将军的脑袋瓜子安抚,淡笑着招呼:“楚濂,过来坐客,绿萍呢?” “不,紫菱,我是专门找你的。”楚濂走到叶羽面前沉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忧郁,几丝兴奋,进屋随手关了门。 “我?”叶羽确认性的问,嗅出一丝不寻常:“有事?” “是的,很重要。”楚濂的眼睛闪着光。 叶羽带着几许困惑,挺直了脊背,一脸郑重:“请讲。” 楚濂深情的凝视着叶羽,她还是这么可爱,这么浪漫,她不知道,她纯纯的装着无辜的小样子,曾装满自己全部的世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却握了一手长毛。 叶羽对楚濂传过来的眼神不舒服地全身起小米,看他伸手,立马拉过将军的前爪递了上去,心里泛起一股怒气,呀呀个呸的,毛手毛脚的什么毛病。“你说吧,我会很认真的听着。” 楚濂愕然地看着手里的爪子,盯了将军一眼,甩在一边,眼里满是痛楚和委屈,语气深沉:“这个世界苍凉而无情,城市里的人在钢筋混凝土中也变得越来越冷漠,我在找一个人,握一双手,与之相携。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双手,一定会让我觉得惬意、温暖、幸福,会让我觉得活着不那么黯淡无光,不那么了无生趣,会让我永远不寂寞孤独。所以我一直在找,在找这双手的主人,如果找着了,我们会融洽、贴近、快乐,会一起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叶羽越听心里越冷,恨不能抬手就抽面前这人两个耳瓜子!“楚濂,这话你应该对我姐说才对。” 楚濂死盯着叶羽,双眼冒火,蹙起了眉,不信任似的凝视着叶羽:“你不懂吗?不明白吗?你真的不明白吗?” “不明白。”叶羽看着楚濂,怎么会不明白,不明白的是楚濂这凡表白想置绿萍于何地。冲将军做了手势,将军抬爪冲电话按了下去,瞄一眼电话上转动的图标,悄悄地伸了个大拇指。 “你真是个无心无肝、不解人事的笨丫头!”楚濂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你知不知道,从我十五岁起,就在等你长大。”叶羽面无表情的盯着楚濂,目光冰冷,看得楚濂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紧张,重重的捶向叶羽身后的墙,一甩头“算我没说过这些话,我早就该知道,我只是个自作多情的傻瓜!” “我姐呢?”叶羽半阖着眼睛,突然眼神一横,楚濂明显挨了一下电击,缩了缩:“什么?” “你们分手了?”叶羽的神情飘忽。 “是的。” “你说你从十五岁就在等我长大?”叶羽的神情变得飘渺起来。让楚濂看得心里一喜:紫菱被自己打动了么? “是的。”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十五岁时和姐姐决定关系,在一起的吧。”叶羽笑眯眯的问,旁边的将军可怜地冲楚濂吐着舌头。 “是……”楚濂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被叶羽伸手打断:“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笑得越发灿烂:“楚濂,我该相信你吗?” “天呐,你怀疑我的真心吗?”楚濂瞪着叶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紫菱,你怎么可以昧着良心说话。我的心一直被你吸引着啊,经常过来,也不过是借机靠近你,你有思想,你调皮、活泼、爽朗而任性,而这对我来说就是光,就是热,让我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楚濂说着忽然恍然大悟般“因为绿萍对不对,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好,你骂我吧,打我吧,轻视我吧……我更轻视我自己,可是你这样清幽灵动,这样飘逸出尘,这样感性和充满思想,从你小时候跟哭着跟我玩开始,我就不停的被你吸引……” 叶羽眉毛一挑,楚濂止了话,期待的凝视她。 “你说十五岁的时候就在等我长大,可是你既没坚守,也没表态,却是和姐姐天天成双入对儿,已至于双方家长都开始谈婚论嫁,!如今姐姐不要你了,你又到我这来深情表白,吃着碗里的看锅里的,拿我们姐妹来满足你那无耻的虚荣心么!当真是:‘不入此门,不知其中虚伪’”叶羽上挑的眼角,向下一瞥而过,轻忽,带着几丝鄙薄,更多的却是说不清的意味,直叫楚濂凉到了心里。 “我在你心里就如此的不堪么?”楚濂一脸哀痛之色,激烈的喊起来,突然脑袋里一闪,是了,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如绿萍,欺身上前,抓了叶羽的肩头就要吻下去。以往绿萍生气,这般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这次明显没有相同的结果。 叶羽看楚濂向前已经满脸戒备,被楚濂抓住肩头的时候的瞬间,屈膝真奔要害,楚濂反映也快,立马按住了叶羽的腿。呆在一旁,对楚濂早就心生怨怼的将军一看,张口就咬了下去…… “啊……”声音高亢,穿云裂石夹杂着男生的痛呼一起传了出来。本来听到妹妹的话心情舒畅的绿萍顿时慌了,即时冲了进去,接了舜娟一同回家的汪展鹏夫妇刚到家门口,听到这声音,甩下包,鞋也顾不得换直向楼上冲。 同时还有接起电话后一直愤怒不已,赶到汪家门口的楚沛。 15心力憔悴 “楚濂,你这个流氓!”绿萍失声尖叫,这一刻恨不得剁了楚濂,再给自己两个嘴巴,当时多那个嘴干嘛!谁知道这个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人是个斯文扫地的败类,绿萍悔的肠子都青了。 叶羽闭着眼,一动不动,半窝着身子斜依在墙上,似乎晕了,双手松撒,之前应该是提拉着裤子,可是仍抵不住下拉的力道,运动裤的腰已经退到了胯处,露出细白的肚子,还有浅蓝色的内裤边;楚濂扑倒在叶羽的双腿之间,手里还拉着叶羽的裤腿,将军咬着楚濂屁股向后撕扯,见绿萍进来松了口,爪子按在楚濂背上,仿佛只要他动一下,就立刻冲着脖颈咬下去,楚濂痛的一脸扭曲,吓得一动不动。 倾刻间汪展鹏、舜娟、楚沛也已赶至,见绿萍正准备帮紫菱整理衣服,汪展鹏暴怒,一脚把楚濂踹到了一边“畜生!”俯下身查看叶羽的状况,“绿萍给医院打电话,楚沛通知一下你父母!” 楚沛接到电话时,就在这附近拍作业,电话里的话题内容让楚沛对自己的哥哥失望之极,听到那声尖叫和惨叫的时候,往日的对楚濂的崇拜全都甩到了臭水沟里,面对用强未遂的画面,心里惴惴不安地拿起电话催促父母。 楚濂看着一动不动的紫菱,脸吓的煞白:“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时狗扑过来的时候,自己站立不稳,本能地抓住了紫菱的腿,结果,紫菱被拉的后仰,后脑撞到了墙上。 舜娟本来已经气的怒火中烧,听到楚濂辩驳的话,再也抑制不住,冲到楚濂面前左右开弓一顿痛抽,末了甩了甩手:“楚濂,我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将军到汪家至今从不会无缘无故冲人叫,咬人这更是第一次!是不是我们想的,要等紫菱醒了再说,再有,你最好给我想想清楚怎么解释今天的事。” 若是平时,楚濂一定伸手阻挡舜娟的抽打,急于解释,只是将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屁股上传来的痛苦让楚濂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欲哭无泪地忍受。 汪展鹏小心翼翼的从掖下托起叶羽的身体,想把女儿放平,“啪!”一声脆响,从叶羽脑后掉下一个东西,绿萍拿起,是叶羽经常带的铜质发夹,觉得手上有点粘滞,翻转来,圆圆的卡头上红殷殷的,绿萍颤抖着手摸索着轻轻触摸叶羽的头皮,摸到一个圆包,包包中间又凹了下去,手上又多了那种粘稠感,心里一个咯噔,抽出手,一手的血,忍了又忍,再也控制不住,泪刷刷的就下来了,说得话里顿时带了哭腔,“爸……” 汪展鹏和舜娟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本来就担心脑袋撞到了会有脑震荡什么的,这下更担心了。楚濂更是被那一手血吓的脸更白了,瑟缩在原地,向楚沛投过一个求救的眼神,被一个冷冷的眼神打了回来。舜娟跌跌撞撞的去翻医药箱里的卫生棉,轻轻压在叶羽脑后,听到急救车的声音,急急的向楼下跑去。 ```````````````````````````````````````````````````````````````````````````````` 楚濂被楚沛架上急救车,除了被将军仍一路紧盯外,汪家的人一致的默然无视,这种状态让楚濂觉得还不如像刚才汪妈妈那样每个人都来打自己一顿更舒服。楚沛加在中间很难受,一边是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姐姐一般照顾的紫菱,一边是从小当偶像一般对待的哥哥,想着汪楚两家二十多年的情谊,因为哥哥的举动说不定给彻底毁掉了,楚沛瞧向楚濂的眼光越发暗淡失望了。 进了医院,跟在医生身后陪着做各种检查,楚沛无奈地架着楚濂,去打疫苗,伤口做了处理,因为过去经常在汪家出入,将军下嘴没像别的狗那般,咬了又咬,一嘴下去见楚濂不再动作,只用力向后扯了扯,所以伤口只有一处,睾 丸只被刮带着破了层皮,四个尖尖的牙印主要在大腿根和臀部,上着药的楚濂疼的呲牙咧嘴,刚换上愤恨的表现,一瞄见跟在一旁的将军,又僵硬的慢慢收了回去。 不多时楚尚德与心怡也匆匆赶到,看到楚濂一脸的红肿,走路跛跛的样子,心怡一脸惊恐:“楚濂,你这是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看到一旁目然的楚沛,“楚沛,你怎么不打把手,帮你哥的忙?” 楚尚德扫了一眼,止了心怡继续询问:“楚沛,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是楚沛打得,只急匆匆得说让赶来。 楚沛推了推眼镜,从接到电话时听到的对话开始,慢慢讲来,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 色彩,越听楚尚德夫妇心越凉,楚濂的脸色开始白里发青:为什么楚沛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从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不对,自己去是突然袭击,事先并没有给紫菱说过,那楚沛是怎么知道的……楚濂四下里看了一眼,有些惊弓之鸟般,特别是看到将军后越发恐惧起来。 楚尚德和心怡听完,想教训楚濂一顿,但看他本人这样,叹了口气。 “尚德”心怡心里忐忑不安,一切都是事实的话,自己的儿子相当于玩弄汪家的一双女儿,展鹏和舜娟怎么会忍得下,特别是舜娟,自己太了解她了,而且现在紫菱如何也不清楚,相比来说楚濂被咬一下,打两巴掌那也是轻的,有怨言那也是说不出的。“尚德,我们应该怎么办?” 楚尚德沉思着,拉着楚濂找汪展鹏和舜娟去道歉,那是必须的!但是说什么?自己儿子先不说有没有做强x未遂之事,单单对绿萍和紫菱的事情处理上就错了个彻头彻尾,就算是展鹏和舜娟因为相处二十年的情份赏脸原谅了楚濂,可也什么事都黄了,两家人多年的情谊也不知能不能再续。 再者现在紫菱还晕迷着,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最怕就是个不死不活,人家一个好好的闺女,大好前程在跟前,现在全都毁了!把楚濂送进牢里也是非常可能的!向好了估计,也是个轻微的脑震荡,那理也是要赔,歉也是要道的。 “尚德。”心怡因为丈夫的沉默越发不安起来。 楚尚德沉?br / 时光(一帘幽梦)第4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出来。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听完丈夫的简述,心怡身形一晃:“怎么会这样!”心怡本想着是儿女的事,这一深想来不免心惊肉跳。 楚尚德觉得心很累,前两日两家人还说起儿女的婚事,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看能不能尽力挽回,现在最重要的是紫菱,无论如何要让她尽早醒过来,你联系你的朋友看看,尽快找个最好的医生,楚濂他……”楚尚德掩起心里的失望,事后他说得那是什么话“跟着到展鹏和舜娟面前谢罪先……” 16因祸得福 颅骨x线检查、颅脑ct扫描、脑电图、脑血流等一系列检查结束,头发微白的桑医师看着几项查检结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实在是自己行医三十年来首次碰到的状况,心里既有发现新病例的欣喜,又有些面对着的无以复加的担心,怕自己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会引起家属不必要的担忧。 “先送到加强监护病室,办理住院手续……”桑医师还没说完,急急赶到的楚尚德心惊胆战的同时迅速向心怡使了个眼色,到底时相处多年的夫妻,心怡慌忙应声:“我去。”什么情况啊要送加强监护!楚尚德和心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直紧张得等待医生汪展鹏本就心神难安,把舜娟和绿萍留在紫菱身边,怕得就是有什么事情两人承受不住,见医生如此说,自己也不免强压了压心神。 “患者有在外力作用形成的软脑膜完整而脑皮质浅层的出血和(或)挫碎,造成小面积原发性脑损伤,就是我们常说的脑挫伤……”桑医师叙述的情况让汪展鹏心焦“医生,要不要手术?” “就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没有继发性损害引起的颅内高压和脑疝,手术有害无益,之所以送到加强监护病室,是因为病发症复杂……”桑医师说着将可能出现的表现一一告知。 楚尚德听着医生的话,和汪展鹏一样惊慌失措,因为连带着楚濂,说不定自己的儿子要坐牢的!当下扑到医生面前请求:“医生,求求你一定治好她,你不知道,这孩子是台大的法学院的高材生,失语、偏瘫!那怎么行,现在她已经四年级了,马上毕业了,前程一片大好,医生,求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她!”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你不求我也会尽力。”桑医师见惯了家属听到结论后的各种反映,平静的应对着。看一眼汪展鹏,再瞧一眼楚尚德,正想着这两人到底那一个才是女孩子的父亲,门“哐”地被推开了,楚濂跛着腿“噗通”跪拜在汪展鹏面前,拉着汪展鹏的衣服,一脸的悔过自新,一脸的勇于承担:“汪伯伯,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管以后紫菱什么样子,我都愿意照顾她一生,请你相信我……” 汪展鹏无心听楚濂bababa……的一堆费话,我汪展鹏的女儿还用你来照顾!把你跺了喂我汪家的将军,将军都会嫌肉是臭的!用力扫下抓住自己衣服的那双爪子,又拂尘般弹了弹,面无表情地掠过楚濂,将希望的眼神投向桑医师:“我们会积极配合医院的治疗,不知现在紫菱的情况,准备采取什么治疗方案?” 桑医师从听了楚濂的话,开始的疑惑有些了然“拿到片子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几位医生,我们商讨过后会拿一个最佳方案出来的请您放心,现在见意您先去监护病室看一下,您知道这个病室是不要陪护的,这几天您能有机会探视的时间每天不过十几分钟。另外医疗方案出来我们会马上和您联系。” 正说着,值班护士打了电话过来,桑医师挂掉电话,向汪展鹏喊了句“跟着来”,冲监护室跑去,楚尚德跟随在后,而楚濂此时已经发懵了。 ````````````````````````````````````````````````````` 舜娟和绿萍在监护室外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护士向叶羽身上不停的插管子连接不同的仪器,料理她脑后的伤,而她们只能看到叶羽侧卧的背。母女两人紧握着双方的手无助又无力的看着里面的人,恨不能以身替之。 突然叶羽四肢抽搐起来,护士立刻压她的身体和四肢,紧接着连接的仪器一阵刮鸣,跟着的医师一边按响了紧急救护灯,一边查看叶羽的状态。 外面的舜娟和绿萍还有心怡看到这种状况,心都揪了起来。 “什么情况?”桑医师急急的做了处理进来。 “刚刚有抽搐症状。” “颅内压监护压力多少?”桑医师查看着叶羽的瞳孔 “36” “颅内血肿多少?” …… “占位效应?” …… “顺应性差?” …… 桑医师听着一堆正常值愁肠百结的思考原因,就听小医师叫了起来。 “桑医师,脑电!”小医师看着忽高忽低的脑电图心都快跳出来了。 桑医师看着诱发电位的正负值两眼发光,与自己的猜想不谋而合么?兴奋叫道:“把刚出的片子拿来!” 说话间又进去几位医师,先是对着仪器查看数据,最后拿着一堆随机打印出的图片出来了。汪楚两家的人连忙涌了上去,:“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桑医师难掩喜色:“一切正常,如果三天内能醒过来就不会有问题了。” 几人听得众人心下稍安,绿萍却难放下心来:“那三天后,要是……” 桑医生笑起来“一切值数不再变化的话,醒来应该是三五天的事,不过说三天,是因为不能及时清醒的话,要切开气管以便及时清除分泌物,减少气道阻力及死腔。”伸手握握汪展鹏伸过来的手“医生和护士都会尽力的,放心吧,早点回去,明天再来探视。” 汪展鹏再三谢过桑医师,揽着舜娟和绿萍走了。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停下脚:“尚德,有什么话等紫菱好了再说吧,还有楚濂……”楚濂听提到自己的名字立刻神经紧绷“先让他在家好好养着。”言下之意,别让他有事没事的出来蹦跶,颇有些‘辫子长了再抓,养肥了再杀’味道。听得楚濂战战兢兢! 楚尚德因为刚才楚濂的表现又添了几分失望,叹口气,拥着心怡走了,楚沛无奈架起慢慢楚濂向外拖。 两家人各回各家。 医生里的一人望着汪家人的背影,抬脚和一干人等进了小会议室,桑医师拿着片子,扬声道:“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几个医生均沉声不语,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情况啊,这种数据值的变化简直无从可推啊。 “小邝,你说说,我特意叫你过来可不是看热闹的。”桑医师询问自己的学生。 “从这一小时间前后的对比片来看,只能说明的一点,她的大脑使用区域在向四周延伸,不过要看看以后几天里的变化,才能知道这个延伸是持续性的还是短暂性的?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最终会变化成什么样子?而且我比较希望有机会对她进行iq测试,相信那应该是个让人惊喜的数值。”被提到的人言语中兴味盎然,顿了顿:“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不明,对于脑挫伤患者来说不得不说她实在是幸运,也让我们见识到了一个奇迹般的案例。至于缘故当真是无从着手啊,现在数据给不了我们任何提示,难道说是怪力乱神!”说者自嘲地笑起来。 都是医务工作者见多了人的生生死死,对最后这句话都调侃的笑了。因着这一原因桑医师叮嘱自己的人,解释不出原因之前不要对外宣扬。桑医师见众人点头应是,放下心来,却错过了自己徒弟一双闪烁的眼。 `````````````````````````````````````````````````````````````````````````````` 晚上苏青接到一个电话:“爱卿啊,有两个关于你家内人的消息,一好,一坏,想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苏青握紧电话的手心里有些泛潮。 “小丫头住院了,脑挫伤。” “好消息呢?”苏青紧跟着问。 “人无大碍,还因祸得福,说不定咱们会多一个天才小师妹咯。” 苏青提着得心瞬间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人无事便好,天才不天才的有什么要紧…… 后面二天,医生们更仔细查看各种数据,然后对仍变化着的彩色脑ct感叹。虽说不用陪护,两家人还是会一早一晚的到医院询问叶羽的变化,然后听到一切正常的回答后再安心的回家。 第四天的时候,绿萍早早的到了医院,这几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怨恨自己,站在监护室外,一双眼盯着护士,看她仔细帮叶羽擦拭,对着几天下来变得尖瘦的脸心疼,突然,绿萍觉得眼花了,使劲儿揉了揉眼再看过去,果然里面那个向外侧躺的人在对自己浅浅的笑。 17留有余地 叶羽悠悠转醒,微微睁眼,透过厚厚的玻璃墙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身影还有一张焦虑担忧的脸,想说话却发现舌头根儿发硬,浑身酸软无力,试着慢慢活动手脚,发现手也有些麻木,心下苦笑,只得冲绿萍轻牵嘴角。 高兴的绿萍试着眼角冲叶羽挥手,眼前出现一方巾帕,见是邝澜,温文有礼的低低头,道一声谢接过。 “且放宽心,不会有事了。” 不是安慰的、保证的话,平铺直述着事实,声线宽厚沉静,让人觉得非常踏实,绿萍的心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下,不免觉得奇怪,明明不是第一次交淡,第一次听他说话,为什么会延生出这种感觉?失笑的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儿犯傻。 叶羽看着窗外,邝澜貌似怜香惜玉似的示好,并不露骨,话也不多,但让人觉得恰到好处的舒服,俊男靓女,锦绣良缘么?不由得笑意更胜。 等绿萍缓过劲儿来再找邝澜,见他已经随着桑医师理了监护室。对上叶羽的视线,见她眼里略带捉狭的笑,佯装恼怒地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不料被邝澜抬眼间收入眼底,视线流转之间一瞬相撞,惹得绿萍一怔,而邝澜绽开嘴角一笑,行止从容地跟着桑医师例行查房事宜。 桑医生让护士抬高了一些床头,看着护士记录的呼吸、脉搏、体温、血压值,查看完叶羽的瞳孔变化,平和的询问叶羽有没有头痛、呕吐的次数、四肢的感觉。 叶羽心里都有答案,只是回答起来很是费力,只好找简短准确的语句,一字一字的向外蹦,虽然那似有若无的声音,显得柔弱无力,飘渺的让人不容易抓不住,但是桑医生想到叶羽的专业,心里欣慰了不少——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不会有失语、偏瘫的可能了。 结合起来连续几天的情况,桑医生和赶来的汪展鹏及舜娟说明后,转了病房继续治疗观察。 “紫菱”绿萍心里欢喜,脸上也眼角带着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叶羽被绿萍握着的手,试着稍稍用力握紧了些,眼睑轻轻舒展开来,目光里带了几分安抚。 绿萍温婉一笑,轻轻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知道了,你好好的调养,医生刚刚说了现在只是暂时的,过些日子你就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得了。”轻轻向上拉了拉被角:“你现在就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睡好养足精神来就好。”停了一停,轻轻笑起来:“医生还说现在要注意水得摄入量,预防脑水肿,这段时间会有不少人来看你,不知道的人可能会带些汤汤水水的过来,你自己要注意着点儿。” 叶羽抿嘴一笑,勾着绿萍的手指,软软的叫了声姐。 绿萍将脸埋在叶羽掌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欢欣,几日里来,各种思想胡乱钻进脑袋:是不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改变了他人的轨迹;也会想,会不会紫菱不见了,这是个自己不认识的幽魂;还会想醒来的紫菱还是原来的紫菱吗?会不会变得跟上一世一样? 听她再称呼自己,绿萍就开始庆幸,她还是几年来与自己相处的紫菱,因为只有她喜欢软软的叫自己姐,浅浅的对自己笑,努力改变着父母的关系。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妹妹总是叫自己绿萍,自怜自艾的说自己失意的人,几年来自己已经潜移默化中对两个人做了记忆更换,好像一起长大的一直就是身边这个。 汪展鹏和舜娟一听说女儿醒了,而且还没什么大影响,只需将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行,不仅又是欣喜,又是激动。听完医生的叮嘱,急切切的回了病房。待看到瘦了一号的叶羽,又是心痛,心里把楚濂又咒骂了一遍。 舜娟和汪展鹏一人拉着叶羽一只手,又说了一遍医生的结论,安慰叶羽再熬几天,一切都过去了。看着叶羽面上很是淡然,一副好模好样不用担心的架势,心里刚安,接着就看到她吃力的说着话,反过来宽慰,惹得舜娟不由一阵心酸,眼眶就红了,汪展鹏轻轻扯了扯舜娟的手,笑着和叶羽说不能来的将军,他们来的时候它又怎么样的装可怜。 叶羽想起将军咬的那一口的位置喟然长叹,唉……如果再正一点儿就好了,以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保将军无事还以的。不过真那样,对将军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不消多时,收到消息的楚尚德和心怡也赶至医院,听着好消息,喜笑眼开之余,又是一番嘘寒问暖,没有提及梦濂,也没有代楚濂道歉的意思。 这么做是楚尚德的主意,这几年楚尚德一直觉得紫菱越来越明白人情是故(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此紫菱非彼紫菱),这次的事是楚濂做得不地道,对紫菱来说大人讲什么未免显示不够真诚,只有楚濂真的对她认错才行。自己和心怡有些话也不能紫菱讲,只能对展鹏夫妇讲,表明态度和立场,就像两家小孩子打架,真有什么事,先把自己家的抓起来打一顿才行。 楚尚德把汪展鹏邀到住院处的花园旁,说了自己的想法。 “尚德,你的意思我明白,刚刚紫菱也说不想因为小辈的事坏了你我两家二十几年的情谊。”汪展鹏沉思着“庆幸的是现在影响还能控制,只是紫菱这般受苦我和舜娟如果说一笑泯恩仇,又觉得对她不住。” “是我家那浑小子不对,我和心怡也深觉得对你们不住,一开始就让心怡交了紫菱所有的费用,尽我们的能力补救;紫菱想让楚濂怎么赔罪,我们都答应。”楚尚德当即应道,当天回家又细细了问了楚濂所有细节,再怎么失望也是自己的儿子,能谋划到什么地步就到什么地步吧。现在细算起来属于过失伤人,根据伤残鉴定,楚濂的牢狱之灾如果说汪家赏个脸也能躲过。 “唉,事后绿萍说她和楚濂已经分手了,紫菱这丫头和绿萍关系好得很,楚濂……”汪展鹏笑了笑,有些话不得不说,还要说得漂亮,还要说得顾及情面,只是现在躺在医院里受苦的是我的女儿啊!“我真怕我家将军记仇,再伤到楚濂就不好了。” 楚尚德赔笑应着,心里发苦,自己堂堂正正半辈子了,头一次听朋友对自己说这么明着暗着的骂人不打脸的话,真比打自己的脸还难受,只是这个儿子就是来讨债,当父母的怎么也要受着。 18祸从天降 华灯初上,夜色隐约可见,舜娟和绿萍在叶羽几次三番的催促下回了家,临了再次核对了下第二天要带的东西。 楚尚德将汪家的意思说了,对楚濂耳提面命的告诫,可惜不待听完楚濂就跳了起来。 “紫菱不会这样的,她那样的单纯,那样的善良,如此世侩又残忍的话怎么可能出之她之口。”楚濂冲到楚爸爸面前“你们不喜欢她,你们是不是觉得她不如绿萍优秀,不如绿萍完美,不想接受她对不对?” 本来因这次的事对哥哥有些失望的楚沛受不了了,噌地站了起来。“哥,什么叫不想接受她?紫菱姐和你确定关系了吗?爹妈喜欢紫菱姐和绿萍姐一样好不好。”楚沛觉得今天才看清哥哥,自做多情又欲加之罪,声调也随之高了二分“哥,你了解绿萍姐,了解紫菱姐吗?知道她们喜欢吃什么菜,穿什么样的衣服,用什么样的香水吗?是,绿萍姐是很优秀,可紫菱姐又差在哪儿了?!你这话是想说爸爸在哄骗你吗?这几天你嘴上喊着自己错了,可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不是错在你喜欢绿萍姐,不是错在你喜欢紫菱姐,你错在说着喜欢妹妹却和姐姐成双入对,和姐姐分手了又去招惹妹妹,漫不说过去紫菱姐喜不喜欢你,可是我肯定现在不喜欢!别说汪伯伯汪伯母看不到你的真诚,我们也看不到,这件事误会也好,过失也罢,现在看来,你除了害怕自己会做牢之外,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后果,现在紫菱姐是醒了,可是,哥,你知不知道紫菱姐现在的情况是万中无一、不幸中的万幸?你知不知道紫菱姐正是因为两家的情份才免了一纸诉状?你知不知道爸妈因为你的事情走前跑后,求医生赔笑脸?现在你却反过来质疑爸妈不觉得羞愧吗?这些话本不该我这个当弟弟说,可是你……爸妈一直以你为这个家的骄傲,我也一直把你作为我努力的目标,可是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看看你说的话,你身为儿子的孝心在哪儿?你身为一个男人的担当、责任心又在哪儿?!” 一个个问号钉在楚濂心上,气急败坏的扭了楚沛的衣领扬手就要打下来,楚沛冷眼看着楚濂扬起的拳头心里越加悲凉,这就是自己崇拜的哥哥,不明是非,不辩黑白么!梗着脖子定定看着楚濂。 楚濂扬拳出手的之前以为爸妈会喝斥楚沛,不曾想爸妈都不出声,瞧着楚沛眼里的那一丝悲悯,半空中的手也就这么僵住了,见楚沛镇定地掰开自己的手,向爸妈说了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再看爸妈那望着楚沛的满眼的欣慰,楚濂“嗷”的吼了一嗓子,狰狞着脸就向外走。 “楚濂……”心怡担心着暴走的楚濂,出声相阻。 “心怡,楚沛的话也没错,他是该好好想清楚,清醒清醒了。”楚尚德皱眉瞅一眼一脸不思悔改的楚濂,有些恼怒。 本来楚濂心里现在就全是愤怒和烦燥还有被楚沛鄙视的压抑和不甘,一听到楚尚德这话,哪里还呆得住,“呯”地甩门走了。 楚濂开着车在路上狂飙,想到楚沛的话“啪啪”拍得方向盘发泄,不知开出多久,见一灯火掩映蕴蕴幽幽的吧,名字都没看清,把车一停就钻了进去,直奔吧台要了酒。 目的地是家知名的gay吧店,里面的男人形形色 色,可惜闷头灌酒发泄情绪的楚濂并没有注意,更不曾注意到自己成了别人锁定的目标。 “店里的常客吗?” “不是,豪哥。第一次见,看这模样似是为情所困。”小哥脸上带着笑容,恭敬的回话。 被称为豪哥的人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微微眯了眼:“我去酒店,给你半个小时,把人请过来。温柔一些,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你情我愿。” 小哥额筋突突地跳,躬了躬身退了出去,哭丧着脸进了操作间,可是不把这个人弄去,自己就恶运难逃,兄弟虽然你多半就是个直的,但是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何况老大第一次找圈外的,怕也是觉得新鲜。可这任务有些艰巨啊,小哥耷拉着脑袋皱着眉头在自己脑汁里寻摸着,让人有苦无处诉的点子,要是落下什么痕迹,以老大的脾气,就请等着到号子里蹲点吧,这是他高兴,不高兴有个小意外什么的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愁苦的看着时间,忽然灵光一闪,摸了一把脸。 ``````````````````````````````````````````````````````````````````````````````` 听说叶羽醒了,邝离离一交完班就跑了过来,路过杂志店顺手买了本同人志,在食店里拿了块马拉糕和两个蛋挞。这会儿正引叶羽的馋虫,见她不为之所动,恶狠狠的填了自己的肚子。翻着同人志说说笑笑的和叶羽闲扯,忽然就见她举着杂志叫起来:“菱角,好消息啊,大好的消息。” 大多能让邝离离兴奋不已的都是因为男人,能让她如此手舞足蹈的肯定是有关男人的消息,叶羽面不生波,淡淡的问:“是不是一群妖孽有什么动静了?” “喔呀,果然知我者菱角也。”邝离离拿着书凑到叶羽眼前,是一则台湾同志大游行的召集令,怪不得能让离离这个资深腐女乐成这样。 叶羽想起去年在日本看到的那场游行,可谓是声式浩大,气氛热烈。台湾也在网上有发现过,现在还记得几条口号: “残障+同志身份 不是诅咒,不是‘残酷’,是很酷!” “性别认同,2010列入国/中/小课程纲要” “多元共融,尊重差异” 叶羽抬起眼,目光中没有离离期待的兴奋或者迫切,面上略带一丝忧虑,轻轻开口:“照这个形式下去,不用世界末日,地球就在日渐减少的繁衍中消亡了。” “是啊,好男人都成了gay,真是没劲!”邝离离不由得接口叹息,说完瞥见叶羽眼角里的一丝亮光,恍然大悟伸手就要惩罚,见叶羽脸上几分得意几分你奈我何的欠扁模样,气得咬牙切齿:“臭菱角!” 叶羽好整以暇,拿手边的水润了润唇,微笑说:“到时我就出院了,拍一帧美男给你好了吧。” “我最喜欢的画成三十二开的封面小漫吧。”邝离离见叶羽松口,双手合十,眼睛眨巴着相求。见叶羽点头答应,开心地跳了起来,接着自己有所觉悟,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呵呵笑着压低声音和叶羽继续交谈…… ``````````````````````````````````````````````````````````````````````````````` 当阳光洒满街道的时候,叶羽正对着床边人形胳膊的压痕猜测是谁曾来过。同一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楚濂也迷糊着从车中醒了,除了头痛,还有两股之间异常的酸涨痛处,打开车门想伸展下身子,再确认一下,不想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19喜忧参半 楚濂揉搓着膝盖,皱着眉头苦想,有些模糊的影像电光火石一般一闪而过:自己似有若无的呻吟,毫不怜惜的皮肉撞击,以及一张变了形了脸,冷冰冰的居高临下地冷笑着……立刻脑中被钻心的疼痛击的站立不稳,腑脏里也一阵翻腾,“呕”的就吐了一地的酸水。 楚濂脸色发青的甩上车门,拉了拉领带,解开衬衫顶端的扣子,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记起自己到底是自己走出的吧,又怎么上的床,遇见的人到底是谁,又怎么回的自己的车,结果脑袋里一片白,好像这事情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楚濂,你昨晚去哪儿了?”心怡见大儿子推门进来,轻声问道,话未落音,一眼瞄到衬衫衣领处紫红色的印记,声音不由的拔高了几度:“这是怎么搞得?!你昨晚去哪里混了?” 去哪里?楚濂听到楚妈妈的责问,火气和恼怒也上来了,要是自己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就算是拼命一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样子,这简直就是自己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楚濂沉着铁青的脸向房间里的走,对楚妈妈的话不做丝毫反映,这种无视的态度让楚爸爸火冒三丈,冲着楚濂怒喝:“楚濂!” 楚濂脚步一停,头也不扭,反而更快的回了房间,为什么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原来一直嘘寒问暖的妈妈一上来就是责问而不是关心!为什么原来那个怯怯的小丫子现在变得如此不通人情!自己根本就没错,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错了,喜欢一个人,表达自己的想法有错吗?为什么所有的人的都不理解自己! 除了一连串的疑问,楚濂心里还有深深的恐惧,昨晚不只是喝醉酒那么简单,喝醉了酒的人心里是明白的,再怎么着也不会顺从的让一个男人对自己这般凌 辱。之所以有这种恐惧心理,是因为此人的手段,让自己失了身,手段凌厉不说,自己的记忆里的空白才是关键! 楚濂进屋,扯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冲凉,看得见的痕迹让他的手颤抖不止。楚濂战战兢兢地挪到落地镜前,身上那细细密密的紫红色,他试着伸长手臂,牵动着身后的私密处一阵刺痛,霎时间,那些模糊的画面又涌了上来,楚濂顿时羞愤欲死,痛苦不堪。“啊……”楚濂痛楚的挥拳向着面前的镜相就是狠狠一击,无视碎裂的玻璃一块块落在脚底。 在此之间,楚濂真的不知道,原来被男人侮辱、强 暴,竟然是这么的让人痛不欲生。楚濂一时间悲愤上涌,难以制止地颤抖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头龟缩着埋在膝间呜咽出声…… 楚爸爸、楚妈妈还有楚沛听到楚濂房间里传出的声音,还有那夹杂着三分痛苦、四分委屈、五分不公的喊声,相视一眼。到底是心疼儿子,楚妈妈忍不住出声:“我们去看看吧,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楚尚德想起楚濂刚进来时的样子,心里一狠:“随他,就是事事都顺,才让他变得这么随心所欲。” 本来楚沛也想去看看的,见父亲这么说,收拾一下打声招呼,上学去了。 ````````````````````````````````````````````````````````````````````````````````` “准备回去了?”邝澜整了整白大褂,收了手里的资料本,还有一袋便当。 “嗯,上午还有两节课要上。”说话的人揉搓着发麻的胳膊,扭了扭脖子。“今天来这坐班啊。” “是啊,一、三、五在这儿,其他时间都在诊所。”邝澜看着一脸憔悴的人“医院里的人员都很专业的,我说你累成这样,至于么?” “你不明白,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守着心里才会踏实。”苏青淡淡的笑着“过去即使离得很远,知道她很安全,心里就安心的很。事情到你身上,说不定会二十四孝的守着。” “不可能,你不是不明白我不喜欢喜欢两个人在一起太腻。倒是你,默默无闻的奉献精神啊,可是,你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就不怕自己守护着的美丽花朵被他人采摘了。” “你太小看她了。”苏青扬笑,温暖而舒服“也太小看我。”苏青说着扬扬手,留给邝澜一个不疾不缓的背影。 邝澜抿嘴勾了勾,背着手慢慢向叶羽的房间踱,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看着一身熟悉的制服,带着希望的幸福指数低了几度,待看到里面的人又扬了起来。 绿萍给叶羽带了想要的东西,是活动、锻炼手指的书,还有一个线团和一根勾针。绿萍正看着叶羽一目十行地翻了几页书以后,手指翻飞行云流水般勾了朵花出来。邝澜也不禁瞪目,想起这两天最终看到的不再变化脑ct,那有着一般人十二倍的活动空间,又慢慢释然。 轻轻走进去,把手中的一份无骨鱼片羹放在叶羽的床头,拿起她的病例本察看,问过昨天一天的感觉和症状,又细细的问过一些细节,叮嘱着要注意的事项,可以进什么类型的食物,让叶羽尽量不要想事,大脑适量的活动,但是尽量的多休养生息。特意唤了绿萍,告诉她食物里不能有什么成份。 然后起身向下一病房,走到门口,邝澜还是犹豫了一下,悄悄挪到窗户外边往里看:叶羽或许因为刚才一下子动的过快,现在正靠着床头假寐,因为受伤初愈,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就连放在被子外边的手也仿佛看得见血液在淡青色的血管中流动,人也比纪念宴会的时候小了一圈。邝澜想起苏青,怕是他一定心里一抽一抽的发痛,也难怪放心不下。 ——有什么办法呢?喜欢一个人,甘心付出,多数都是一个人的心情,不做便会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做了才能心情舒畅、心安神静。 用什么来解释苏青的恋情呢,多半是日久生情,离离说过得丫头的情况与现在可是相差很多,她是忧郁的,她是活泼的;她是单纯的,她是复杂的;她是质朴的,她是华丽的;她是柔弱的,她是坚强的……邝澜轻摇了下头,看了眼里面姐妹情深的两个人,笑着走了。 20姐妹细语 “离离说你喜欢鱼片粥。”邝澜放下粥碗的时候这么说。 叶羽了然的笑,表情温雅而恬淡。 邝澜的话明确的表示着自己的态度,因为你是离离的朋友才对你多加照顾,勿要多想,亲近中带着些许距离,让叶羽很是欣赏。如果暧昧的人是不会言明的,什么都不说,任由你误会去,待真要取舍时,那未言明的话全成了保护自己的利器。 叶羽舒缓着刚刚一下子活动过急的手指,看着窗外消失的人影,吟吟笑着,也不出声,伸出她那兰花般细巧的手,慢条斯理的将绿萍带来的一枚枚涂着乌鱼子的小月牙儿饼拈到嘴里去,绿萍柔柔地笑着斜看了叶羽一眼,把邝澜带的粥打开,拿勺子搅了搅,吹过后才递到叶羽嘴边。 不多时一碗粥见了底,叶羽享受完鱼片粥,捋着小肚子一脸的满足:“哎呀,能让姐姐亲手喂东西吃真是幸福。” 绿萍利落地收拾着东西,该扔的扔,该归置的归置,末了在包里拿了湿巾净手,宠爱地点了点猫样伸腰的叶羽的鼻子“你呀,这会儿拿桥撒娇啊。”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揉着貌似吃得有点撑的叶羽的肚子“爸妈昨天和楚家把你的意思说了,我出门的时候说是晚一会儿来。” “恩,等一会儿,姐和爸妈一起走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也,哪里要一家人在这里陪着,只是机能恢复需要时间罢了。”叶羽向绿萍腰边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避了楚濂不谈,没必要因着这么个人毁了自己的心情,这时候无视了最好。 “这可不行,昨晚我们都说好了,一人陪一天,你要是有个头痛脑热,或者是需要什么我们在的话也好照应,你一个人怎么行,护士又不是你一个病人,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绿萍听了立刻反对。 于是叶羽不再争辩,哼哼地窝着调节呼吸,被下的脚背或仰或勾绷着一根腿筋略略使着力,想更快地调节好来,医生开了脑部营养剂还有一些激素药,要是这么躺个十天肯定胖成猪猪。 不消多时,额上便多了一层细细的汗,绿萍见状,去打了些水,洗了毛巾要擦,见叶羽伸着手,叹了口气递过去:“这会儿你不享受,以后更没有这待遇了。”绿萍嗔道。 “无福消受美人恩呐”叶羽拭完脸,毛巾一抖像老生念白一样,呐字还没吐出来,窗边就闪过了汪爸爸汪妈妈的身影。 “丫头精神不错啊,都唱上了。”汪展鹏推门进来。 叶羽扬脸笑起来,向汪展鹏和舜娟问早安,舜娟把叶羽搭着的毛巾抽下来,放进盆里,绿萍悄么声的端着拿去搓洗了。 “感觉怎么样?”舜娟轻抚着叶羽的额,把头发向一边顺了顺。 “比昨天好多了,手脚也不怎么麻了,还能稍微用点儿力。”叶羽瞧着汪妈妈几日里来有些憔悴的容颜,再看看汪爸爸又添的不少华发,拿起一开始勾的那朵儿花宽他们的心:“爸妈,你们看,我都可以做手工了。”边说着拿起一旁的线团和勾针,想着在书里看过的图片,吸取开始的教训慢慢勾了个花式简单的杯垫出来以证明自己没有做假,让他们切实安心。 汪展鹏和舜娟双双搂住叶羽,如果说原来的紫菱让舜娟操心劳肺、大动肝火、头痛不已的话,现在的叶羽是懂事的让她心疼。就如小女生的时候想着长大,真长大的时候又希望时光停止一样,舜娟即想紫菱懂事听话,又想某些时候她还像小时候一样,能在自己怀里哭到抽气,睫毛上挂着泪花偎在自己怀里,让自己或是展鹏帮她出气。现在这种情况让汪展鹏夫妻俩寂寞得有点儿怅然若失。 两个人刚从医生那里来,明白的知道叶羽头痛过几次,痛的程度及其他方面的不适,当着大人的面忍着,但是对医生总不会说假话的。 “你这孩子,该让我省心的时候,你天天跟我对着干,现在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了,你反忍痛不吱声,不是成心让我心疼么?”舜娟说着就两眼含泪了。 叶羽向汪爸爸使了个眼色,汪展鹏会意的眨了下眼。 “孩子不想让你担心啊,你这么说出来不是费了紫菱的一片苦心?”汪展鹏一手轻抚着舜娟的背,一只手拿纸巾拭过她的眼角。“好了,好了,医生也说情形不错,不要担心啊。”如果说往常汪展鹏说‘好了,好了’时语气里满是不奈,现在更多的则是温情。 “爸妈,你们去忙吧,今天我在这儿守着。”绿萍回到病室,看着又在摸泪的母亲婉言,没有错过叶羽忽然一瞬间有些发僵的脸。 叶羽轻轻颔首,一径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即使是现在脑袋上的大筋跳动如鼓。 汪展鹏说着中午会带吃的再过来,舜娟则对绿萍叮咛了又叮咛,绿萍应着爸妈的话,催促他们去上班,待人影一消,立刻把叶羽侧着搂进了怀里。 “紫菱,紫菱,你怎么样?”绿萍看着叶羽那双天然细长的浓眉拧在了一起,汗也开始向外渗,原本抱自己腰的手,正使劲儿揪着被面,手背上筋骨分明,小小的脸蛋,下巴尖尖的毫无血色,绿萍再也抑不住,泪漱漱的就流了下来。 “你何苦这般隐忍,痛就喊出来,叫出来不好么?” 叶羽待情式缓了,虚弱的挤出一抹笑,轻声说:“不要哭,姐,我没事了。” 叶羽不说还好,一说绿萍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想起昨天白天叶羽几次说累了,接着闭眼歇一下,也像现在这般,汗水津津,面色苍白。“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楚家人看看你在受的苦?为什么那么简单的放过那个人渣?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有多担心,这几天我一直祈祷将军下口狠一些,凭什么他上点药就活蹦乱跳了,我的妹妹要在这里躺着?!我甚至恨我自己……” 叶羽轻拍着绿萍的背,轻声安慰:“姐,我们没必要把自己的身段降到和那人的程度般来跟他计较,他不配,也不值得!别太拿他当会事儿。把入眼的景儿清的亮亮的不好么?” “可是……”绿萍抽咽着仍有些舒不了心中的气。 “姐,把这一页翻过去,不要因为别人,干扰了自己清静的日子。”叶羽想起早上的优质男:“姐姐这 时光(一帘幽梦)第5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美,找个体贴自己的人又是什么难事,把小日子过得美美的,气死那些个不长眼的。 秋读阁” 绿萍微红着脸,拿纸巾拭净了泪,看着一本正经的叶羽,一下子明白了父母的那种怅然,这早已不是跟在自己身后挂着鼻涕虫的小女孩了,她以自己想像不出的速度长大了,甚至于比自己走得更向前。 叶羽无法,挤着一张脸变了形,看绿萍哧哧笑了,才放下手,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又哭又笑,小狗撒尿。”说得绿萍想还击,看叶羽一副任人宰割的样,自己却无从下手,不由无奈地跺脚,拿地板发气。 21幸福家庭 临近十月,到了另一个雨水多发季,上午蓦然的来了一阵子雨,太阳就重新冒了出来。人说一层秋雨一层凉,虽天气依然灼热,但偶尔过去一阵风,细细嗅来便能察觉出秋的气息,像一滴水洇入宣纸,轻轻地,无声无息地纵深…… 近中午的时候阳光才露出来,透过树丛密密匝匝的枝柯,洒了一地斑驳的影子,偶有风吹过,树叶随风而起,落在地面上的星星点点的光便舞动起来。 本来预定一小时的会,到了正午仍在进行,想起和女儿的约定,汪展鹏不得不通知舜娟,抱歉地说自己要迟些时间过去,让舜娟把早间说好的餐食给女儿们带过去。 终于把最后一个季度的事宜确定,汪展鹏疲惫不堪的上了车,可是……,看看前面的车马长龙,心焦却又很无奈,每个大的城市都存在的问题,不是自己心焦就能解决的。电话响起来,接通话筒里传来女儿轻暖的声音:“爸,你不要赶过来了,中午在公司多休息会儿。”听到这话汪展鹏心一宽,见前面的长龙开始松动,把着方向盘跟上。 “菱丫头,知道你心疼爸爸,本来迟了就觉得有些抱歉了,真不去的话让爸爸食言而肥吗?好了,已经在路上了,等一下见。”眼瞅着车前不远处一身白的女子,汪展鹏忙踩了刹车,瞧着不是斑马线的路面,心里低低咒骂了句:晦气! 出了车礼貌性的询问因惊恐蹲到地上的女子:“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里?”纵是心里明白,车子连这人的衣服边都没沾到,但也怕对方因此磕碰着,若是‘碰瓷’一族的人更是怕说不清楚,赔偿些钱倒是小事,只是不甘心被欺诈罢了。 女子站起来,雪白的长裙裙裾荡啊荡,腰束的细细的,一头长长的大bo浪,站起时轻拢着向前垂下的碎发,大眼睛迷蒙的向上看过来,眼神如星光点点。 汪展鹏看得一怔,喃喃出声:“随心……”二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也抵不过岁月的磨砺,眉梢眼角已是带着细文,脸色倒是细白,只是少了些血色,不知是身体不好,还是刚刚吓的,倒不如长她不少年岁的舜娟润泽,想到舜娟,她正像初识时般不断的给着自己不曾有过的惊喜,想起昨晚手下的细滑,汪展鹏脸上不由带了几分迷离之色。 一把低音从迷蒙的空气里缓缓升起:“展鹏,好久不见……”尾音夹着低低的叹息,含着三分哀怨,三分惊喜,四分怅然……看着面带迷离的汪展鹏,沈随心看着越发幽怨起来,一双大眼睛忧郁的紧,看得汪展鹏心里有些抖。 后面的人鸣起车,喊着:“走不走啊,不走别挡道。” 汪展鹏瞬间清明,冲后面车上的人歉意的点点头,笑着对沈随心说:“方便联系你吗?可以的话留个联系方式吧。”说话斟词酌句,礼貌客气,是个人多年的修为,也是警惕。 对着这么个二十年前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女人,他多少是有些怨怼的,自己掏心掏肺的对她,甚至于因为她要和舜娟离婚,她是怎么对自己的,就那么消失了,无影无踪!现在又这么突然地冒了出来,自己的日子这几年过得是安心舒畅,妻子敬爱,女儿孝顺,事业也是节节攀升,可是现在这位曾经的沧海出现了,多少让汪展鹏心里有些发堵。 说这话也表示,联系方式给我,至于我联不联系你,什么时候联系你都有我说了算,我的电话,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沈随心从包里取出名片递过,一脸欲说还休的表情,“展鹏……”凝视这个曾经深深喜欢的人,念着他的名字滑过舌尖又轻轻咽下。 “抱歉,我有急事,改天联系。”汪展鹏绅士的接过收好,说着扬手转身上了车,随手将名片抛在了一边。 沈随心落寞的看着那随风卷起的烟尘,没想到二十年后再见却是这番光景,随即又弯了嘴角笑起来,总是遇到了不是么…… ```````````````````````````````````````````````````````````````````````````````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屋内三个女子的身上,舜娟气质绝佳的脸上,现在带了些调皮;小女儿和大女儿两个人正在相互打眼色,绿萍伸着细长的手指挑起叶羽手中的红绳,收直了凑到舜娟面前,汪展鹏看着舜娟思索着挑起这根,放下又挑起另一根,抬眼看女儿们的神色,恍然大悟般:“啊,你们两个算计妈妈!” 绿萍将手里翻的绳子放下,搂着舜娟:“妈,我和紫菱以为您是十项全能么,那里想到翻绳您恰好不拿手。” “你们就哄着我玩儿吧。”舜娟轻轻敲了下两个人的头。 叶羽看着窗边的汪展鹏,开心的挥手:“爸。” 汪展鹏看着笑做一团的母女三人,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很想抓住这一刻,并让它更长久的持续,而自己也参与其中。 “唉,我总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汪展鹏提着一袋叶羽喜欢的国光苹果,放在床头桌上。 “来得晚了还报怨。”舜娟嗔怪道,“还没来得及吃饭吧,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玉真堂的煲仔。”边说边起身把食盒取出来,把椅子推到汪展鹏身后,从袋中拿了两个苹果去洗,这一切做得自然而然,不带一丝停滞。 汪展鹏带着谢意又拿了一个苹果放在舜娟手中,轻声说了声“五星。”舜娟笑着接过,脚步轻巧的去了。 叶羽和绿萍相视一眼挑了下眉:父母有自己的天地啊。面上喜滋嗞的,特别是绿萍,这是回来后的几年中让自己觉得最欣喜的事,那种夫妻间的相濡以沫走来的相亲相爱。 过去除了楚濂给自己的打击,父亲的做为更让自己心寒不已,越是血脉相亲的伤害越会感怀。现在家人的相处,让自己真的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姐,有人带将军小跑吗?”叶羽从醒来就开始问,吃食啊、状态啊、运动啊、甚至于将军的出恭次数。 “有的,有的,将军除了不能带来见你,其他的一切都好。幸好它比较温顺,不然第一天它跟来医院那天会被医生骂得更凶。” “我很想将军啊。”叶羽嘟嘟嘴。“拿这个回去给它,安慰一下,免得它生我的气。”叶羽拿出上午慢慢勾织的项带。 绿萍收到袋子里,带着些吃醋的口气说:“它还会生你的气,除了一早一晚出门,在家的时间大多数都带在你的房间里。”因为从将军小的时候叶羽真的跟养儿子似的对将军,也难怪将军和叶羽最亲,其次是母亲,父亲是无所谓,自己开始对将军有点怕的,现在虽然不怕,但也很亲近不成。 舜娟进屋听着姐妹俩说话,没有搭腔,拿了水果刀细细的打了皮,留下一个带皮的给了叶羽,她喜欢带皮吃,又把其中一个横向从中切开,胖肚子从中裂开,果籽也被切开,露出一个五星的图案,其中一半递给身边的展鹏:“这俩孩子。”擦净刀身收好,婉声道:“等一下你带绿萍回吧,把她送回工作室去,上午我想了又想,你们事情都比较多,就我闲一些,这边我守着,你们得了空就过来看看。” “嗯,你也注意些,别孩子好了,你又累到了。”汪展鹏轻轻按按舜娟的手。 “放心。我明白的。”舜娟对汪展鹏的这种亲近有些害羞,而且还是在女儿面前,瞄了眼两个正在讨论将军的女儿,轻声答道。 不多时来了几个叶羽的同学,班长连带宿舍的人还有学生会的一个学妹代表,免不了一番说说笑笑,几个人不理叶羽的警告,搭台唱戏般把叶羽在学校的‘丰功伟绩’、糗事趣事爆给了汪家的人,汪展鹏和舜娟在为叶羽感到骄傲的同时,也看到了叶羽和同学的融洽相处,并被那些发糗的事给乐得不行。那是和家里看到的很有些差别的女儿,清新而又可乐…… 22情窦初开 随心咖啡店里,响着舒缓的爵士,沈随心捂着脸,回味着刚才的兴奋与开心,二十几年没见,他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服务员见自己的老板眼睛睁着,迷迷蒙蒙地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深思着什么,或是回忆着什么,不过很明显是另一个世界。 小女生觉得在这里工作还可以,工资按时发,不拖不欠的,老板待人也算是平易近人,当然如果有事的时候她不用那忧郁的眼睛望着自己,深情诉说的话会更好。 店里的人并不多,于是老板和员工一起恍着神…… 日子在睁眼和闭眼之间匆匆闪过,半个月过去了,一有脚步声,沈随心就会望向门口,然后再失望的把目光收回,终也未见日思夜盼的人前来,一边埋怨着自己怎么没有当时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一边报怨那个狠心肠的男人忘了自己。心里郁气难舒,索□待了店里的事务,一个人拎了包在街上闲逛。 其实要知道汪展鹏的联系方式并不难,拿些钱打发事务所轻轻松松就能搞定,但是沈随心清楚明白的知道,这笔钱花不得,且不能去花,如果冒然打过去,一定会问自己怎么知道的,一定会问自己为什么二十年了现在才联系,对于被甩的男人而言,自己二十年的突然离去怎么都是错。所以自己一定要在时机恰当的时候说明,不然太主动就会失去掌控权,然后一步受制步步受制。 沈随心深深明白自己的角色定位,自己没有过人的美貌,但胜在温雅秀美,隐忍退让,不吵不闹,所以二十多年来一直是别人眼里的解语花。只是展鹏不同,他不但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还是雨珊的爸爸。雨珊在姐姐姐夫家过得并不好,自从有了小侄子,姐姐姐夫便对雨珊苛责起来。 想到雨珊,沈随心眼下一暗,心里难舒的那口气愈发重了起来,当下觉得口干舌燥,抬眼看到一家茶店,瞄了一眼名字,推开小栅门,踏着门口的青石板慢慢向里走。一边是成片的紫色花球,檐下放着几个陶罐,踮脚看过去,入眼一片细细的光;另一边是自己叫不上来的树木,结着紫绿色的果实,叶大如桑,且肥厚宽大,支着的大片的荫凉在这边的鹅卵石砌成的小池子上,里面的几株翠莲,一池绿色的浮萍盈盈楚楚,间或有一两条雨露出来浮出水面稍一透气就沉了下去。 抬眼看看木制的店门,还有门前左右两边的两个红灯笼,推门进去,随着店门铃声的一记脆响,一丝凉意扑面而来,像一阵三月的微风,轻盈盈地拂地人从头到角舒爽的很。并不像其他店里大大的空调,开得虽然很凉却让人不舒服很。沈随心一下子喜欢上了,找了个离店门不远的位子坐下,从服务人员手里接过nu,点了一杯绿茶,一份小点心,还有一杯抹茶红豆沙。 细细的打量着店,沈随心有些乍舌,比自己的咖啡店投入要高几倍啊。一色的实木配置,能闻得到隐隐的木香,卡座之间用得也是雕花棱栅,挂着成串的布艺的小柿子、小鱼儿,再摸摸手边的印染的蓝白花的长条布,真真是自然天成,外面的喧嚣酷热生生的被割裂开来。 门铃又响了起来,一个相当高挑的女生走了进来,皮肤细白,眉眼清爽,吊带的深蓝色波西米亚长裙,外面罩了件中袖的纯白精纺亚麻,手上拿了一只极简的方形手包,脸上带着明朗的大大的微笑,不是漂亮到惊天动地那种,却也是耐看型的清新小美女。而且女孩气质浓郁,给人一种秋天的暖色感。 沈随心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赞赏完年轻的女生,看到后面跟进来的一人一狗,看到进来的男人,沈随心的眼一下子睁圆了来……展鹏!张了张嘴终也没叫出声,心却一下子慌了。 这么多天展鹏不来找自己,是嫌弃自己人老珠黄了么?沈随心抚着脸,马上又自己否定到,不,一定不是这样,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他甚至为了自己想要离婚!他都可以做那个女孩子的爸爸了,是自己误会了,一定是的。 可是,刚刚还觉得明朗的笑脸,现在变得有些刺眼起来,啊,展鹏还揽她的肩!沈随心拿着叉子狠狠叉起一块点心…… ````````````````````````````````````````````````````````````````````````````` 因为沈随心的眼神太过焯人,汪展鹏扫过去时她正在抚着脸发狂,微微蹙眉,心里有些埋怨,怕她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舜娟和绿萍就在里面,而自己并不想介绍她给家人认识,漠视着拥着叶羽向里走,脚步有些快。叶羽微一诧,待看到已经在喝茶的汪妈妈和绿萍,扬笑出声:“妈,姐。”说着坐在绿萍身边。 “怎么又瘦了?”舜娟伸手摸着叶羽的脸,有些心疼“才长了两天的肉怎么又没了。” “吃激素药吃得,虚胖不算长过肉。”汪展鹏端起面前的茶水润了润喉笑言:“停药也有几天了,一早一晚的菱丫头又带着将军慢跑,不就跟原来一样了。”顿了顿,想起一件事:“公司的方管事说喝黄芪当归乌鸡汤补气补血不错,舜娟,你让阿秀每天炖二盅,给绿萍和紫菱喝,我看绿萍忙公演忙得气色也不怎么好。” 绿萍笑起来,虽然汪爸爸依然更宠爱紫菱一些,但是并没向原来一样忽略自己。只是……绿萍想起搭车的那天,在车上发现的名片,是沈随心的。 想想每天还都早早的回家,紫菱住院时也一天三趟的去医院,绿萍心下稍安的同时也吹响了家庭保卫战的小号。 舜娟当下就拿起电话就向家里打,绿萍和叶羽互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舜娟听到,冲两人瞪了瞪眼,以示不满,弯手向后指了指,“苏老师在,过去打个招呼。” 绿萍感觉身边的人一僵,仍是起了身,探出身看着叶羽的背影挑了下眉,心里暗叹:哎呀,有jq。 不多时叶羽就回来了,面色沉静的和家人商议下周节假去乌来泡汤的事。 叶羽回座没多久,苏青就坐到了对面的座位,目光悄悄滑过叶羽饱满的额头,适中的鼻梁,开合的红润薄唇,温柔地停驻在她轻抚茶杯的细长手指上。 觉察到有视线飘过来,叶羽四下里看了一眼,对上苏青的视线,微微一怔别开了眼。闭眼想起那几日的亲切温柔,随和体贴,让人如沐春风的相处。——叶羽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萌动苏醒,“啪”的一声开裂了来,像土壤里种子发芽的声音。 有一点儿慌乱,有一点儿期待,有一点儿欢喜…… 叶羽有些心慌,慢慢控制呼吸节奏,平复时再抬眼,看到苏青一脸温文的笑…… 而苏青也想起医院的那几日…… 23情丝微露 苏青眼角挂着笑,冲安静的窝在叶羽脚边的将军招手做了个呼唤的手势,谁知将军并不理睬,打了个哈欠,安静的在叶羽脚腕处闭上了眼。脖颈处黑亮顺滑的皮毛称得毛下露出的几个脚趾圆如珠玉,被胭粉豆染过的指甲也变得华美起来。 再次打量斜对过坐着的叶羽,看着她慢声细语的同家人交谈,就在一个小时前听汪妈妈说是商议去乌来泡汤,这个傻丫头这种天气去泡什么汤,看看枫红、瀑布倒是好的,怕是那丫头想拿鸡蛋扔在那近八十度的水里去煮来吃,然后再啃些山猪腊肠,满足一下自己口腹之欲才是目的。 想起几日前,自己刚摸黑在病房坐下时,马上亮起的灯和叶羽一双闪亮的眼睛,连带那即将落下的拖把,苏青就忍不住为叶羽的细心和大胆喝彩! 那天苏青是在叶羽眼皮微动时匆匆离开的,本可以一抹而失的压痕,在心念一转之间收了手。当晚见到得真如他推想的一样。 是从什么时候记住她的呢?或许是在自己劝解无效,试着接纳的时候。 是从什么时候欣赏她的呢?或许是在自己一次次近乎刁难提问被一次次答出来的时候。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喜欢她的呢?或许是在她自去东京,自己提问时不止一次叫出她名字的时候。 当初用揣测的眼神抹去了那颗掌心的朱砂起,她的一言一行便一丝丝渗入到了自己的意识里而自己却不自知,若非这次意外自己倘不能如此清晰的明白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到了不能没有的地步。 那几日里距离和言语上的亲近都让苏青怀念起来。 “老师!”看清来人,叶羽将拖把放在床侧,挑起眉来,一脸傲然之色:“老师,这是准备夜袭么?” 苏青微微笑着,无视叶羽的一脸防备,悠然将手里的紫色郁金香换下花瓶里有些发蔫的花束,霎时间,暗香浮动,生机勃然飘散开来,破了病房的一室清冷。嘴下调侃“真让人伤心,我不过一夜间陪护罢了。” 叶羽气力恢复的并不是怎么好,加上一时的聚集,现在四散开来,人不免有些虚脱,斜靠在床头,语气也不在有力:“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叶羽飘一眼清姿俏立的花,奈何她对花语,除了玫瑰的几种,其余的均不了解,这种方式而来,让叶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到叶羽眼里透出的几许茫然,苏青并不失落,而且眼下并不是表露的时候,仍回答道“现下就是一个兼职陪护。”真正的陪护现在正捧着苏青给的一沓钱在他处潇洒。 “做为一个一直力行推进法律进程的高校教师,至于捧着西瓜把着芝麻吗?”叶羽虽没有切实打听过苏青的经济状况,但是做为高级教师及事务所的金牌律师收入大概也知道一些。对于来做陪护,那是怎么想都不可能的事。对着一个入学就劝自己改院系的人,叶羽更加怀疑他有什么针对自己的举措在预谋。 “不要试图打听我的经济状况,且那与我来做陪护无关。”苏青岔开话题,心里接着说:放心,你我在一起后,会把经济大权交给你。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语太过柔和,又笑的意味深长,让叶羽一阵发怵,就像两个人在相亲,女方问你有决定上层建筑的基础吗?男方一边笑的亲切友好,一边不回答实质性的问题。 叶羽无言,对着这个在法庭上机智雄辩的人有些无力,自己有权力更换陪护不假,侧耳倾听四周静寂的住院处,怕是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而且叶羽也没有不能忍受到那种地步。撩眼看向苏青,见他正摘了眼镜揉眼镜,见叶羽看过来,轻轻扬了一抹笑。 那是副一直反着强光让人看不清眼睛的眼镜,不知道其他同学有没有见过苏青摘下眼镜的样子。叶羽确实是第一次见,看着那眸子里的一抹微蓝,眼睛有些发圆,忽略掉苏青眼角的细纹,叶羽心里有一丝猜想,遂轻轻开口:“老师,能看一下你的眼镜吗?” 苏青淡然的笑着,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秘密,她一直有很好的洞察力,不过自己乐得让她了解更多,将眼镜递到叶羽手中,身下的椅子也向前移了移。 叶羽拿着眼镜在面前侧了侧,又举到眼前,果然是无度数的,再瞧向摘下眼镜后平添了几分贵族气的人,这眼睛的颜色,忆起看过的一本英国皇室贵族的书。坐在床上含胸低头“阁下,能得您来做陪护真是紫菱莫大的荣幸。” 苏青无声的笑了,借势握起叶羽的手,做了个西方的吻手礼,然后不意外的看到一双有些泛红的耳朵,灯光从侧面过来,正好能看得清细细的茸毛,霎是可爱。 “不必这么称呼我,将来继承爵位的是我的哥哥。”苏青想起家人脸上浮起想念的神色“与我不同,他是纯正的爱尔兰人。” 叶羽微扬着脸,看着苏青仍一脸悠然,清理了一下从上一句话中得到的几个信息:他来自一个贵族家庭,哥哥是同父异母的;他遗传了更多母亲基因,除了眼睛;虽然母亲是继娶的,但夫妻应该是恩爱的,一家人也很和睦;他对继承者的事并不在意,也无意向;爱尔兰人因为信仰,结了婚是不能离婚的。 正因为不能离婚,有期限婚姻制这种制度,可以选择在一起的共同生活时间,时间越长费用越少,记得那时一位定居爱尔兰的朋友讲一年的要二千英镑,所以爱尔兰人大多不婚或晚婚,这也是他近三十岁仍没步入婚姻的原因吗?叶羽偏头看了看瓶颈处散发着幽香的紫色郁金香,他想让自己知道什么?明白什么? “抱歉,我太冒失了。”叶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更好。 “没关系。”因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完成苏青正心里乐的非常,想起前段时间讨论继续求学的事,建议道:“或许你应该去考牛津大学的研究生。” “您真看得起我。”叶羽怀疑。 “我一向觉得你很棒。”苏青坦然 “啊哈!第一次见面就劝我改系!”叶羽哼着鼻 “那是几年来一直让我有些懊悔的举动。”苏青耸耸肩 “课堂上常常针对我。”叶羽可以接受认错,仍怀疑道 “不如说那是对你的重视。”苏青揉了揉眉心狡辩,对于秋后算帐有所体会。 “让弗洛伊德来也推不过去的理论。”前后联系起来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认为那是重视自己吧。 “士别三日当刮目,事实证明用静态的观点看待一个人是错误的,我已经意识到了,希望你对我的想法也有所俱进。” …… 问题都摊开了来,那一晚的闲聊让两个人都对彼此有了新的认识,以后的几天再聊起来便没了隔膜,或聊些英伦风情,或是东京见闻,抑或是地方味道,台湾小吃,苏青渐渐带些适合叶羽她又喜欢的清粥点心…… 苏青笑眯眯的端茶润喉,想起叶羽刚刚的反应,怕她已知道紫色郁金香的含义,看着仍商议的一家人,注意到叶羽微闪的眼睛,杯体上发紧的手,乐呵呵地招呼服务员给自己续杯。 24较量伊始 半空中挂着一弯弦月,因为灯火的通明,使得本就有些微弱的月光显得越发暗淡,微光中投下树峰的侧影,偶有的几声虫鸣也因机械电器的嘈杂被掩盖起来,随着夜色渐深,寂静降临,空气里弥散着栾树果的香气。一景一物在朦胧的月光下都是那么的不真切,多了几分模糊空幻的色彩,巧妙的把那原有的真实细致的隐藏了起来。 沈随心在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看着细巧精致,会让人觉得放在这样一个盒子里的东西一定是即珍又贵的。沈随心将面上的东西一一拿出,看到一张旧照片的时候停了手,拈起照片的一角细看,照片上是两个笑的开心的小女孩儿,小一些的大概两岁的样子,扎了两个把辫,笑得傻呵呵的,露着一口没张齐的牙,衣服有些乱,膀子一高一低的斜着身子,小手攥着衣服,像是个捡来的野孩子;大一些的站的直直的,眉目俊俏,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十足小淑女的样子。沈随心曲指弹了一下大一些女孩子的面,脑海中闪出一张相似却冷然的敌意的脸。 ~~~~~~~~~~~~~~~~~~~~~~~~~~~~~~~~~~~~~~~~~~~~~~~~~~~~~~~~~~~~~~~~~~~~~~~~~~~~~~ 下午在茶室中,沈随心故意拖延了时间,因为太想知道那坐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看着一起走出的四人时,瞬间明白了,那是汪展鹏的妻女。看着一家人和谐美满的样子,沈随心就想把那画面撕裂了来,凭什么他们一家人生活的美满,自己却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甚至于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得,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欲起身的时候看到在三个女人身后的汪展鹏给了一个联系的手势。心下不由得一喜,面上扬起一丝温柔的笑,打量起走在一起的母女。 中间的应该就是江展鹏的妻子舜娟,那个二十年前写信给自己的人,字字泣血,婉求自己给两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二十年来自己不止一次在心中勾画过她的样子,确实如展鹏说过的那样优雅华美,只是却又不同,感觉不没有那么强硬,不通人情,本来大自己不少的人却比自己看起来要年轻,比自己的皮肤好,微笑时眼角显露出些细纹,但并不影响整个画面,反而多了些了成熟的风韵之美,眉羽里舒朗开阔,可以想像决断时的果敢。 看向另一边的女孩儿,如果说刚刚那个是秀雅的话,这个则是漂亮了,标准的美人胚,而且看年纪应该是姐姐,只是细看的时候,女孩儿的眼光扫了过来,沈随心愣了一下,与森林里走出来般的妹妹不同,姐姐是时尚的,有着一望而知长期经常锻炼的那种苗条和紧绷,皮肤也是细白发亮,挎一个简单的爱马仕的包,一双眼睛清凉凉地黑白分明,本是涉世不深的年纪,却隐隐透着不属于自己这个年纪的寒光,好像她是认识自己的,目光流转之间,清辉冷月一般寒气逼人,沈随心被这目光看的打了个冷战。 沈随心前思后想也不记得何时碰到过绿萍,恩怨更是无从谈起,想着那眉目间的强势,沈随心柔柔地笑起来,亲了亲照片上的脸,“真让人期待。” ~~~~~~~~~~~~~~~~~~~~~~~~~~~~~~~~~~~~~~~~~~~~~~~~~~~~~~~~~~~~~~~~~~~~~~~~~~~~~~~ 同一时间绿萍正在房间里打转儿,姓沈的那么直辣辣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仔细看父亲的若无其事的神色,现在想来有些心惊,两个人指定是碰到过了,不然不会有那张名片,若是说没事,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如果真的有什么猫腻的话,现在的爸爸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段数。 看汪爸爸依然天天回家,接电话的时候也是大大方方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难道真的什么事都不会有,就像紫菱和楚濂之间不会有暧昧之情一样,爸爸也不会再出轨。那只小蝴蝶的翅膀一扇,于是一切都美好了?(如果绿萍知道此紫菱非彼紫菱,而是另一只小蝴蝶的来源者,不知会否得出正正得负的结论。) 绿萍安慰着自己,在书桌旁静静的坐下来,在纸上把几种可能写写划划,拿出一直放在抽屉里的资料翻了翻,又仔细的放回原处,把心一横,去敲了叶羽的房门。 “做什么呢?”进了门的绿萍见叶羽坐在电脑前正在飞舞着爪子,象征的给自己打了招呼,将军从叶羽出院后更粘她了,能呆在她身边的时候,肯定就在脚边。绿萍进来站在叶羽身后,将军甩着尾巴挪了个位置,打了个哈欠继续呼呼。 “牛津的入学资格?”绿萍看着电脑页面,收到任务栏中的还有哈佛大学,还有和楚沛聊天的对话框。出院后,绿萍就发现叶羽看书比原来快了很多,怕她走马观花似的记不住什么,特意拎出问题提问过,结果字无遗落。还有听她哼的一首歌调子不错,试着在钢琴上弹,是,那次是弹得慢一些,但也没有人听人弹两边就学会的吧。 “嗯,想试试。在比较各方面的条件,还没决定考哪一所。”叶羽将做好的对照表保存好,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着绿萍闪动的眼睛:“姐,你有事和我商量。”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绿萍一直知道妹妹聪明,只是好像出院后更聪明了,聪明的想让人从她身后找一下是不是有几条尾巴。拉叶羽盘腿坐在地毯上,绿萍张了嘴想说话,电脑上响起了对话的声音,叶羽起身看了,飞快的打字回复后关了重又坐到绿萍对面。“姐……” “紫菱,你和楚沛经常聊天啊。”绿萍说完就想捶自己的脑袋 “也没有,碰到的时候就说两句,他最近做拍客,打算做期美食特辑,向我这个好吃的问些资料来着。”叶羽向前倾了倾身子,笑着说:“楚濂最近经常神出鬼没的,楚沛说,偶尔三更半夜的时候碰到,也是一身的酒气,楚伯伯和心怡阿姨根本就管不了他现在。”顿了顿,叶羽看绿萍脸色无常才又说道:“好像交了女朋友,说是来参加过我们家的宴会,那个娇小玲珑的叫他楚哥哥的那个女孩子。” 虽不意外楚濂会另结新欢,但是仍没想到这么快。或许是汪家的处理方式,让楚濂觉得残酷无情、冷血了吧。按了按叶羽的手,绿萍深呼吸,吐出一口气。 “不是他的事,他现在对我没什么影响,他的事也与我无关。紫菱,有事的是爸爸。” “爸爸?怎么了?”叶羽讶然。 怎么了?现在具体的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意思不清楚,进行到什么地步不了解,但唯一也可明白的是姓沈的不是什么好鸟,还有个叫刘雨珊的妹妹呢…… “今天下午在妈妈茶室里喝茶的女人,是爸爸二十年前出轨的对象。”绿萍拣重要的讲,至于怎么知道的,那不是问题的关键。 “唔,你怕爸爸旧情复燃,不过也有二十多年了,不知是否过了气,这过了气的爱情啊,一旦过了那段时间就会变成横在心尖上的尖角沙砾,又硌又难受。爸爸现在腰缠万贯,温润儒雅,被人瞄上,受到别人的诱惑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关键是爸爸的态度!现在他们旧情复燃了?”叶羽开始还分析,说到后来已是直了身子,张着一口小银牙,想咬人的模样。 “不清楚,能确定那个女人的心机不纯。很怕爸爸方向盘把不准就入了别人的套。”绿萍想起前世妈妈伤心欲绝的样子,一脸的担心。 “主要的关键还是爸爸,成也好败也好,爸爸的想法最关键,姐我们这样……”叶羽对绿萍如此这般一说,看绿萍安心走了。垂下了眼睑,有的时候男人就是这样贱,你读再多的书,看再多的心灵鸡汤,修再多的福亦没有用,都不及那个女人一根轻轻弹动的眼睫毛和那滚动的泪珠儿。 25珊珊来迟 东方天空微微发亮,阳光为牛奶色朝霭染上一层淡淡金光,窗外有一些雾气,空气中有着隐隐约约的花草香,整个人像浸在薄荷里,馨香而舒服,带着秋意的凉爽。 叶羽从软腻的瞌睡中醒来,从床上耷拉下手,揉了揉床边地毯上趴着的将军的脑袋,惹得将军一阵兴奋的舔拭。让叶羽手心痒痒的,残存的一点儿睡意也消失了。 一番简单的漱洗,带着将军开始了一日中例行的时晨跑。 刘雨珊报名参加了一个有关的人物摄影比赛,昨天到阿姨的咖啡厅和陶艺馆,拍了数张照片都不如意,特别是阿姨明显心不在焉,下午干脆人都不见了。刘雨珊坐在兴隆公园的长凳上看着周围的人有点儿泄气,为什么出来锻炼身体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打太极拳也好,倒走也好,扇子舞也好,怎么到了镜头里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呢?刘雨珊晃着腿感慨万端,宝贝似的拿软布轻轻擦了擦镜片,微微调了下焦距,将相机举起来看效果,一人一狗就这么入了镜头。 一身湖绿色的运动套头装,短的运动裤下是修长细白的双腿,一头长发束了起来绕在头顶像个小山包,身上没有多余的事物,清爽的像现在的早晨;狗狗在抬爪或落爪,一身的长毛也随着一起一落,清晨的阳光轻柔柔地落下来,洒在他们身上,加上身后的绿树长道,美得像一幅油画。 刘雨珊兴奋的按着快门一阵连拍,只是刘雨珊不是狗仔队,又如此的明目张胆,就在刘雨珊拍完翻看着高兴的差点斩鸡头烧黄纸谢天谢地的时候,见人到了眼前。 “仙女,不好意思啊,没经你的同意就拍了照,但是我绝对不是偷拍取利的人。”刘雨珊双手合十,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着请求:“能不能帮一下忙,仙女,这是我几天里拍到的最有感觉的一组照片了。” “什么用途?”叶羽看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全身上下武装的像个摄影师的样子,只是罩上金装未必就是活佛,若不是眼前的女生眼神干净,叶羽会直接让她删了照片走人。 “参赛用的。”刘雨珊看叶羽言语间没有拒绝的样子,高兴的眉开眼笑:“你不知道,除了阿姨支持我,我爸妈老说我这是不务正业,我要向他们证明,我有能力,而且这种能力是我生存的技能。” 叶羽淡淡的笑起来,对这个有些自来熟的女孩儿有了些好感,有想法并为之而努力奋斗的人总会让人喜欢的。“可以告诉我什么比赛吗?” “星光杯,二十八号在影协。”刘雨珊看着叶羽的笑脸,在身上搓了搓手,兴高采烈地伸手:“仙女,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刘雨珊,你可以叫我613。” “你好,汪紫菱。”叶羽伸手,‘叶羽’两个字在喉间打了个转儿咽了下去,不用再制造没必要的波折吧,用自己在这里用的名字走完一路好了。“叫我名字吧,外号免了。让我看一下照片怎么样?” 见叶羽同意了,刘雨珊忙打开相机给叶羽看,被打断跑步的将军看叶羽总不走,有些不耐烦,“汪汪”叫了两声催促,叶羽安抚的拍拍它:“乖,再等一下。” 刘雨珊看着极是羡慕,伸手也想顺顺将军的毛,被叶羽挡下:“不好意思,将军会咬的。”刘雨珊不好意思的收手,给叶羽一张张翻看照片,看着照片中的威武的将军,叶羽有些开心,静静地听着刘雨珊说照片的意境,光线什么的。直到翻看到一张穿白衣依窗的忧郁女人的照片为止。 “其实这张用黄|色滤镜,用56的快门,焦距设到135,感光调到200,或许感觉会更好一些。”叶羽轻轻出言,现在修照片的软件太多了,刘雨珊是有一定的功底,至于获奖,叶羽看不出什么关键,看完了没夸没贬,岔开了话。 “啊,紫菱,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拍完看到的时候也这么想。”刘雨珊一副得遇知音的模样。“没想到你原来也是个行家啊。” “不是,略知道一点儿。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叶羽摇摇手,因为画绘本,平时少不得拍不少照片,知道一些而已,瞧着在自己腿间穿来穿去的将军,见刘雨珊掏出纸笔,叶羽直言:“希望未被选送的照片也不会出现在其他商业形式的或是盈利的网站,能保证么?”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紫菱,你放心了,我不是唯利是图的?br / 时光(一帘幽梦)第6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的人。”刘雨珊把记好号码的纸片递给叶羽,握紧拳头保证。 叶羽笑了,折起来放在身上的口袋里:“照片我很喜欢,你洗出来我以市场的价格给你。”止了刘雨珊想接口说的话:“当然,得了奖可以请我吃饭答谢。祝你好运,刘雨珊。”叶羽摆摆手,招呼将军小跑着走了。 “拜拜,我会努力的。”刘雨珊开心的扬扬手,看着叶羽的背景,跳了两跳:“啊……真开心,认识了不错的人。” ~~~~~~~~~~~~~~~~~~~~~~~~~~~~~~~~~~~~~~~~~~~~~~~~~~~~~~~~~~~~~~~~~~~~~~~~~~~~~~~ 晚饭后见父母出门,叶羽随绿萍到了她的房间,见绿萍拿出一摞资料。心下喟然长叹,这个沈随心果然不简单,难怪绿萍会担心。 看到沈随心的照片,叶羽一愣,想着早上在刘雨珊相机里看到的那一张,找到与沈随心的亲戚资料,看着相片上的女生,叶羽淡淡出声:“姐,今天早上我碰到过这个女生了。”然后把前因后果给绿萍那么一说。 绿萍本觉得刘雨珊是不错的女生,原来自己有什么事也会跑前跑后的出工出力,虽然爸爸和沈随心很快被她原谅,也说得过去,本来她跟沈随心就近,加上血脉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关系,若按你说的与她又扯不到一起去,只是她的亲戚罢了。” 绿萍的心思并不比叶羽浅,只是想着叶羽学的法律,怕自己万一有什么遗漏,逮了狐狸惹身马蚤也是不好的。二个人一起商议总是更周全一些。 叶羽将沈随心的关系列了循环图,列了各个人的性格和弱点,有时候一条小杂鱼也会坏了一锅粥的,叶羽向来谨慎,毕竟原来在政府里混,一不小心那可是影响仕途的。 “姐,你妹妹我是个守法良民,会害她不成,不过是关键的时候不会让她英雄似的出来坏事罢了。”叶羽嘻嘻笑着,瞥了绿萍一眼。“再说我们做的也不是那牵媒拉纤的活儿,她那可爱的阿姨爱什么人跟什么人我们管得了?一来我们没有雇人设局,二来也没打击破坏,只不过让喜欢钓鱼的人知道有那么条即美且好的鱼而已。” 绿萍看叶羽一脸蔫儿坏人样,听得乐起来,轻轻撇撇嘴角:“紫菱,我发现你学坏了。”说着猛得一把搂住“可是,我乍这么喜欢呢。” “嘁,嘁……喜欢就喜欢,不要动手动脚的。”叶羽装模作样的挣了挣。 “臭丫头,还贫上了。”绿萍轻轻弹了下叶羽的脑袋瓜子。“说正经的。” 叶羽翻翻另一边的一沓资料,仔细地一个个看了:“姐,你怎么认识这么些个家底丰厚、风流不羁的人?” “哪里是我想认识,演出的时候总要找一些赞助,也就碰到这些个有了些钱就跟着附庸风雅的人,再说你姐我的演出可是盈利的,他们既搏雅名又赚钱也就一起合作喽。” 绿萍说着的时候,叶羽比较几个人的资料,最后抽出一张轻轻向绿萍眼前一递:“这个人条件不错,谈合作的时候请他到随心咖啡馆去。” 绿萍瞄了眼资料上的人的照片和名字,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无声笑了。 26往事随风 汪展鹏看着手里的名片,瞅着上面‘沈随心’三个字,想起在法国时的一些往事…… 那时远离家乡妻儿,难免会有寂寞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多会找几个朋友到酒吧去打发时间。那时候沈随心在法国留学,课余时在酒吧打工做酒推,虽然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是一个怯生生的外国人面容在异乡的环境里就乍眼了许多。 酒推这一行要想最大量的让客人掏腰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陪客人喝酒,汪展鹏虽然自己本身出身不是特别好,但跟舜娟生活了几年,别的没培养多好,绅士风度倒是养了出来。加上言谈之间又知晓沈随心是家乡人,一来二去对沈随心不免多了些照顾。 于是同行的酒推中难免有些风言风语,认识的人有人就说两个人肯定有什么暧昧关系。 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沈随心听得多了,心里不免多了一些暇思。再加上汪展鹏的日子已经混得不错了,偏生又一副温温儒雅的样子,行为举止又有绅士之风,跟高鼻子绿眼睛的外国人一比硬生生多了些安全感。 不知不觉得就关注汪展鹏更多,人一旦存了别样心思,看什么就走了样,汪展鹏的照顾就变成了心存爱恋,汪展鹏的推脱就变成了难言之隐,汪展鹏对舜娟的维护也被屏蔽成了生不逢时,时时感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一次醉酒成了沈随心的契机,一直对自己说‘他是喜欢我的,只是因为受困于无爱的婚姻难以表达,没有真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他被责任二字死死的压着,快喘不过气了,如果他没有结婚一定会对我表白的,把自己交给他,还有什么遗憾……’的沈随心隐藏了许久的芳心终于绽放,顺利成章的解开了汪展鹏的衣裳…… 是男人的都知道什么是酒醉三分醒,汪展鹏又不是太监,加上禁欲了很久,想着送上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便半醉半醒的占了。谁知到沈随心眼里便成了你情我愿,平日里开始照顾汪展鹏的起居,性子又比舜娟温婉,汪展鹏的心思开始有点儿花起来,开始倒没想着离婚,沈随心不催不逼的,只是偶尔忧郁又双眼含泪地说起国内的一些情形,那时还是八几年,失了身的人嫁了怕也是一辈子被欺压着的,说得多了汪展鹏不免就愧疚起来,也不知怎么地就休了一封书信回台,说是把家产留下一分不要,让舜娟和女儿好生过活。 只是这封书信发出去没多久就寻不见沈随心的身影了,当时还颇费了些力气去找。 现如今经过二十多年的商海沉浮,汪展鹏已经不是那个刚刚在社会上打拼的年轻人了,酒也慢慢戒掉,偶尔抽根烟,这两年更是觉得“妻贤夫祸少,家合万事兴。”和费云舟几个相熟的人玩得多了,越发觉得现在的女孩个个生张熟魏的更是没了心思。 相识的圈里有不少像自己家一样夫妻办企业的,像费云舟和雅芙,丈夫当董事长,夫人当总经理。家产最为丰厚的就是古家了。虽说没有拖一拖二拖三的,但是太过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古太体面顿失,闹离婚分身家财产,左分右割的划了一个多亿走。末了那拖着的一个拍拍屁股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如果非要说留下什么,于老古来说不过一段风流韵事,他人谈资罢了。 男人或许会沾三惹四,或许会花街柳巷,不在乎的换一个姑娘又一个姑娘,但绝对会在乎权力和财富,这是男人与生俱来的特质。由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而衍生出的财富力决定从属关系一点儿也不含糊。 古家的事也给不少人敲了警钟,沈随心的再次出现打破了汪展鹏平静了很久的心思,往事便不止一次的拿出来推敲,其实当一个人愿意的时候,想要说服自己的时候,所有不是理由的理由便成了理由,也再经不起推敲。 汪展鹏思虑停止,到附近的公用电话厅里按下几个数字,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你好,我是沈随心。” “我是汪展鹏。” “展鹏。”沈随心带着欣喜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尾音带着低低的呢喃。 “那天在茶室……”汪展鹏沉吟着。 “我明白的,我并不想破坏你的生活,你不要误会。”沈随心很快的接口,没有听完后面的话,善解人意的说:“那天我也只是想请你们喝咖啡而已,我想你现在和家人一起,大概也不再需要别尔缤了。” 声线落寞起来,汪展鹏将头离话筒远了些,别尔缤是汪展鹏在法国时常喝的咖啡,不曾想这咖啡也曾了别人的由头。 想着另一端的沈随心或许仍是微扬着头,一脸含情带笑的样子,却觉得有些可憎起来。逶迤道:“改天再去捧场,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改天是哪一天,或许是遥遥无期。 汪展鹏挂断电话,有些笑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细细的将名片撕了,丢进附近的垃圾筒。 另一端的沈随心笑着看了眼电话号码,设置了个闹钟,打算晚一些的时候拨打这个电话,至于对方接与不接,会引起什么误会,“谁知道呢。”沈随心胸有成竹地自言自语出声,合上了手机。 ```````````````` 晚间,留下两个女儿,汪展鹏带舜娟去看了部老电视影,那是两个人年轻的时候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看的,看完两个人都心生感慨。 “不得不说时光如水啊,一转眼我们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头老太太了。”舜娟叹息着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 “谁说不是,看看现在我这头白发,刚认识你那会儿我还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汪展鹏握握舜娟的手,一脸回忆往昔的表情:“你那时候喜欢把额角的头发辫成发辫,像极了那时候《排球女将》里的纯子,惹得大把的男孩子追在你身后,我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把你追到的。” “怎么,后悔了?”舜娟开玩笑的反问,接着又说:“后悔也没用,想要换人也得等紫菱把你扒干净再说。” 汪展鹏发动汽车,笑言“你怎么也跟紫菱一样,想着让男人净身出户。”右手轻轻拍拍舜娟手“我没事,倒是你哦,那个老黄巴不得我跟你离了,他好补上。”悄悄瞄了舜娟一眼,看她只笑:“你想也别想,想也没用,反正你这辈子就是做古了也得进我们汪家的坟。” 死啊活的这种话若是平时讲了,舜娟肯定会说“呸呸呸,不吉利。”这时心里却似抹了蜜般,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找个人能生同寝,死同|岤么。看着车不是向家里开,出声问:“这是准备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汪展鹏笑而不答。 “神神秘秘的……”舜娟想起后天要去乌来:“不会很远吧,后天我们家庭旅游,明天还得准备东西呢,别来不及。” 汪展鹏笑而不言,车开到半山的酒店才停下,在服务台拿了卡,让舜娟先去,自己办理入住手续。 舜娟开门就怔住了,这跟新婚卧房似的房间,大把的玫瑰和百合,以为是走错了房间,退一步又核对了一下,汪展鹏从身后拥过来:“喜欢吗?” “展鹏……”舜娟双眼含泪,二十年来她一直担心会因为什么沈随心,张随心让展鹏再次提起离婚,弃自己而去。这一刻有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进了屋汪展鹏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两份文件:“看看,如果没意见就签了吧。” 舜娟看着两份公证书:“你这是……”是有关夫妻关系存续其间财产支配的约定。特指汪展鹏手上财产的使用权,要夫妻共同签字才能生效的约定。这意味着以后汪展鹏的支出都会过舜娟的眼,藏匿和转移财产都将成为不可能。 “还不是紫菱那丫头,老说男人越有钱受到的诱惑越多,这么一来,大家就都安心了不是。”汪展鹏解了上衣的扣子:“我去洗澡,你觉得行,等从乌来回了,我们就去公证处公证一下。”进了浴室又扭出头来:“累了就在床上等我。” 舜娟看着汪展鹏弯着的嘴角,一脸捉狭表情,红了脸,抓起手边的湿巾就扔了过去:“你个老不朽!”回应舜娟的是一串笑。 半夜的时候,某个电话亭的电话响了起来,数分钟后尤自断了…… 27太公钓鱼 沈随心因为昨晚的电话,舒心的美美睡了一觉,一想到那个电话可能引的猜疑和争吵,美好的心情就止不住,哼着小调做起早餐来,哪儿知道事情并非她所想,而且她觉得的有事的人正蜜里调油。 经了汪展鹏昨天又是表心迹,又是细心的安排的一番折腾,平静安稳的日子多了些激|情出来,自然少不了柔情蜜意,当晚是被翻红浪,真如结婚时,狠狠的折腾了一遭,但毕竟不年轻了,舜娟一早起身时觉得周身发了酸,对着身边躺着的人就想抱怨。还没张嘴腰间就多了一只温暖的手,来回的轻揉。心里一暖,想出口的话也就咽下,趴在床上尽情的享受汪展鹏的服务。 汪展鹏这一天都觉得身心舒泰,一路上那是春风满面,前台的小姑娘见汪展鹏进了电梯,快速的拨了几个号码:“竹笋,老板来了,你昨晚不是说有难题么,我看老板今天心情不错,你递上去准没错。” 竹笋姓周,是汪展鹏的秘书,舜娟特意为他聘的男秘书。因为能力确实不错,所以即使舜娟走了,汪展鹏也没换人。 或许是因为心情好,有些麻烦汪展鹏也不觉得那么碍眼了,待到晚上归家,见舜娟系着围裙,端出来一份红烧的牛筋,左右看看无人,低低问道:“怎么觉得我筋骨不好?以形补形!” 舜娟笑着拍了一掌过去,嗔道:“越老越没正形了。”向楼上扬了扬示意“紫菱早你一步回来,刚上楼。” “绿萍呢?”汪展鹏端正了身子问。 “做饭前她打来电话说是为新演出拉赞助呢,和剑波一起去应酬了。”舜娟说着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她能和楚濂订婚的,谁知道从小看到的孩子却是这种欺人的模样,剑波那孩子倒是不错,和绿萍也能说到一起去,但是总觉得柔了些,像个没主意的……”舜娟提起楚濂来不免又咬牙切齿,十年来因着他绿萍就没再正眼看过别的男人,一下子成了大龄姑娘,又害自己小女儿遭了这次血光之灾。 “楚濂事情刚过,你对绿萍说这事可能起不了好作用,再说绿萍事业心要更强一些,剑波各方面比楚濂相比又次了不少,你就别撮合了,倒是跟苏老师一起来的那个邝澜,让我觉得有些苗头。”汪展鹏起身,瞧着舜娟思虑的模样,语带安慰:“好了,我们这次多看看,去洗手了,快叫紫菱下来吃饭。” 舜娟看了眼汪展鹏的背影,笑着扬声向楼上喊了一句。 花开两朵,暂不说汪展鹏是怎么安排的乌来行程,来说说绿萍和陶剑波的合作伙伴儿。 原来绿萍只知道朱家豪是个家底丰厚的风流人物,一查之下方知道这人风流的实在是与众不同,朱家黑道起家,从他老子开始慢慢漂白,这种黑道白道都占的人似乎更容易发家固本,这朱家豪虽生的一张桃花面,生平最爱的就是眠花宿柳,而且是男女通吃的道行,对男人不管对方喜不喜欢,但凡他喜欢的就任着性子迷晕了随心所欲的强来。对女人倒是多了些怜香惜玉,但是并不喜欢二十左右的小姑娘,幸好也没有对良家女子下手的嗜好,不然不知道多少女子要遭殃,他偏爱些离婚独居的或是那死了老公的未亡人,并且越是坚贞深情的越是喜欢,似乎对他来说是件很有挑战的事,总能使出百般手段让人随了他的意,说这样两情相悦的才有趣味。家里的父母见他不去烟花之地,赌也不沾,自己手段也处理得当,不用家里人给他擦屁股,三十四五的人了不结婚,也睁只眼闭只眼的任他。 好死不死的沈随心也总给别人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天天告诉别人自己牌坊贞洁的很,绿萍一想到就恶心的不行,听了叶羽的主意,就想到了朱家豪,没想到叶羽在近十个候选人中也选中了他,让绿萍不知道该说是心有灵犀,还是英雄所见略同。 若沈随心真的不为所动,只希冀于自己的父亲,绿萍或许会赞赏一下,只是谁能保证呢,再说也没害她,她自己移情别恋怪得谁呢。 绿萍和陶剑波进店的时候,沈随心就认出了她,一边猜测绿萍到来的缘由一边给他们点了咖啡。从前两天的时候她就期待着绿萍上门,想着以她的个性脱不了砸店闹事、威胁利诱的框框,如是这样她心里早有的对策,只是看见绿萍悠然地喝着咖啡,视线都没过来一下,仿佛沈随心那天下午看错了一般,等看到面若桃花的朱家豪和绿萍谈笑风生的时候,心里更是多了些愤懑,一口银牙简直咬碎了来。 看到汪家的女儿、妻子的过得如此惬意她很受不了。 席间绿萍状似无意的说:“这里的用餐环境还真不错,剑波你知道也不向我推荐一下。”如果说不是绿萍重生的话确实是陶剑波更高知道这个地方。 “我以为你不喜欢咖啡的,你不是总和小锦她们说少喝咖啡么。”陶剑波有点儿委屈,但仍说道“不过这地方真不错,东西也做得可以,特别是这个老板,你说是不是离了婚的女人都更有事业心?听说她不只这咖啡馆,旁边还有一个陶艺室呢” 绿萍看朱家豪挑了一下眉,心中一动,嫣然一笑:“朱总你看,他知道的如此清楚,怕是对人家有意思。” 陶剑波立刻辩解:“怎么可能,她再长几岁都可以当我妈了。”再沈随心依着服务台正向这看,距离并不远,低声嚷嚷着:“不信,你看。” 朱家豪本就心思微动,抬眼看依着服务台的沈随心弱柳般的风姿,心里动了七分,看得时候用他那对桃花眼飞了个眼风过去,眼睁睁看着沈随心的身子歪了歪。 吃完正餐的时候朱家豪借口去了洗手间,路过沈随心的时候眼角带笑又飞了个眼风过去。 沈随心见他的举手投足,再打量他一身着装,再加上绿萍的原因,便悄悄跟上打算结识。绿萍看着随后而去的沈随心,眼里浮出鄙夷之色。 沈随心跟着不见了人,洗手间的门也未闭紧,传出一阵撒尿放水的声音,脸上顿时红了,转身打算走了,胃里突然一阵搅动疼的她直想抓东西,结果门把手没抓到,门给直接推开了,朱家豪刚撒完尿正在收拾,沈随心就推开了门,疼得眼冒星星之余,还是看见了朱家豪托着的那物,又粗又长…… 28春梦有根 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沈随心恰恰处在四十左右,真真正正的虎狼之年,朱家豪将那一眼收进眼底,身子背了背,等收拾好了,才转到沈随心跟前。 这时沈随心已经撑着门框勉强站了起来,毕竟在男洗手间门口呆着,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令人十分尴尬的事,更何况现在里面有男人在。 见沈随心一直揉搓胃部,朱家豪隐藏着真实的情绪,怜惜的问道:“你还好吗?”边说边轻扶着沈随心慢慢移了个位置,无视着后面来人惊诧的表情。 “没事,老毛病了。”沈随心抬头回道:“谢谢你。”沈随心刚才一直没看清朱家豪的长相,现在抬起头来,刚刚那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才发现他生得很俊俏,说是貌比潘安并不过分,特别是一双上挑斜入的桃花眼,流转之间竟是风情种种,年纪比自己还年轻了几岁,穿得并不长扬,却是贵得离谱,就知道是有身家的。 在沈随心打量朱家豪的时候,朱家豪也在细细的端量沈随心,发现她虽然不是怎么漂亮却有一股自然的风流体态,模样看起来温温顺顺的,特别是刚才贝齿轻咬,眼含泪花的模样,很是我见尤怜,又不像小姑娘羞涩不已,言语话头都拿捏着分寸。看她说话举动,也是个有心思的人,想到这里言语中更是体贴入微。 “还是去医院看一下,这么着很是让人担心。”朱家豪言语温存。 “真的不用,家里还有常用的药,吃两颗就没事了。”沈随心挣了挣,试图脱离朱家豪扶在腰间的那只手。谁知脚步反而有些踉跄。朱家豪一个公主抱将沈随心抱了起来,微低头轻问:“医院,还是休息室?”看似温柔实却强势。 是引狼入室还是诱“敌”深入,对沈随心是很重要的个问题,心思辗转之间决定:“麻烦你,帮着叫辆车去医院。”朱家豪轻轻一笑,抱着沈随心过了咖啡厅的大堂,出门而去。 几个服务员和相熟的客人看得面面相觑,绿萍笑靥如花的看着这一幕,拍了拍愣住的陶剑波,陶剑波反映过来,追出门:“朱总?” “啊,剑波,不好意思,你明天去公司找我咱们把合同签了。还有,代我对绿萍说一句谢谢你的们的招待。”朱家豪脚步不停的把沈随心放进车里,摇下车窗冲陶剑波挥挥手走了。 “少爷?”司机看着自家少爷抱了个人进来也不多言,似是看多了早已经司空见惯,静等着吩咐。 “到附近的医院。”朱家豪自然而然地轻拍着沈随心的手。 朱家豪与沈随心如何陶剑波并不关心,合作谈成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回到餐厅给绿萍一说,两个人结了帐后各自加回了家。 绿萍无疑是开心的,开始她并没有指望着沈随心他们两个人一见之下会怎么样,只是想着让朱家豪知道有这么个人就成了,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让朱家豪惦记上的人以他的个性跟成功也不过是早晚的区别,更加没想到的是沈随心意外的配合,现在的情形大大超出了她的预计程度。 绿萍笑眯眯的拐进叶羽的房间,踩着小狐步在茶罐里了取了些茶泡上,心满意足地半靠在叶羽身边。叶羽正在整理稿子,绿萍进门的时候瞄了眼绿萍的表情,心里便有了底,不想再费什么口舌安心的给稿子排页码。 到底还是绿萍先忍不住了,开心的事一分享感觉上就会翻倍,不说一下怎么行。用胳膊肘儿轻轻捣了下叶羽:“紫菱,你就不想知道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叶羽头也不抬,一页页分好“看你表情就知道了,还用问吗?!”说着将分好的稿子在桌面上磕齐来,用夹子夹好。“还有妈妈也有好消息,爸爸准备做个财产公证,目前看来沈随心对爸爸的影响就是更加意识到家庭的重要,年轻时的那场风月事现在都成了镜花水月,好像不用我们担心了。” “真的?”绿萍见叶羽点头,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懒懒地窝了下去,就想一个人准备战斗,号角刚吹想打算冲锋,敌人退兵了!胜利来得太容易难免让人有些心灰意懒。的 “家无外患,可有内忧哦……”叶羽看着绿萍一下失了斗志的样子,故弄玄虚地说。 “什么内忧?”果不其然绿萍一下子有了精神。 “妈妈在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啊,让我打探你是喜欢剑波哥呢,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叶羽起身翻出茶托里的另一个杯子续了水,斜依着桌子看向沙发里的绿萍。“老实说啊,我以为离离的哥哥会有戏的。” 的 “邝澜?” “是啊,我醒来那天可是亲眼见你们眉来眼去过的。”叶羽忍不住调笑。 绿萍不说话了,医院后邝澜借机要了自己的电话的,说是紫菱有问题好联系,后来妈妈白天在医院陪床,自己回了工作室为新节目排练,虽然没提出过约会,但是每天都会收到他的简讯。有时是关于天气的“小心中暑,平时多喝些凉茶。”;有时是关于身体的“刚接了个小诊,你还在练习吗?要注意调节身体。天晚了,回家注意安全。”有时候是关于吃的:“今晚和朋友在饶河夜市吃到一款珍珠红豆饼,味道很不错,你来的话不防尝尝。”有时候是讯息类的:“xxx舞蹈家有近期来台的消息,她与你的舞蹈风格不同,会关注吗?”诸如此类,简讯中会稍微透出自己的一些信息,又不让人反感,近一个月来倒让绿萍在不知不觉中知道了自己的很多信息,绿萍也在渐渐在练习完以后或者一早醒来翻看手机,对于邝澜的短息不知不觉的关注了起来而不自知,现在被叶羽一问似乎意识到了,却又想不过是朋友间的一种交流方式罢了,楚濂还不是都亲近成了那样,还会说家人和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个误会。 “我现在不曾想这个问题,”绿萍面色一整,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明天出游,我去收拾一下东西,你也早点休息吧。” 叶羽看着绿萍在提起邝澜时眼角不自觉流露出的笑意和再说话时的躲藏,没再说什么,想起华光隐隐的邝澜,这不常露面却润物无声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如果真的两个人在一起,他们家以后的小豆丁一定非常可爱,叶羽天马行空的想着上床睡了。 ``````````````````````````` 却说朱家豪送了沈随心到医院,安顿好后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沈随心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少爷”又想起车上司机的称呼,更加确信朱家豪出身非富即贵,想结交的心思更重了些。再说话时不免有了些卖俏的意思,将朱家豪劝说着送走了。医生给的止痛药里带了些安定的成份,沈随心不多时也朦胧睡去。 梦里到了一个极大的庄院,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石桥凉亭,亭下是潺潺的流水,水面上浮着翠绿的莲,有鱼在水中游来游去的嬉戏,沈随心有些痴了,这真是大手笔,这么走着,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竟是白天里撞进洗手间时的男人,想起白天里见的那又粗又长的东西,面上一红,只见他现下里衣冠楚楚,面上带着温温的笑,上来轻轻握了她的手:“白天你我那番结识,也是上天给的另一种缘分,一起喝茶坐坐怎么样?” 沈随心抬眼望去,已是站在一个大大的厅堂里面,管家仆人站得齐整的迎着,堂里的水晶吊灯闪着华美的光,厅堂中间拾级而上,半中空楼梯分了左右,沈随心听他软语相邀,性情温存,心里已经肯了,不过想着以后相处,不肯低了自己的身价,只是温柔的笑着不答话。 男人也不说话,轻拉着沈随心进了一间屋子,装修的极尽奢华,宽床软卧,哪里有什么茶,沈随心甩了手,转身欲走,“错了房间吧,这里没有什么茶喝。” 男人一把把沈随心抱住,嘴凑上去,吻了个结实,挑开唇齿,在沈随心上鄂舌底四处搅动,手也上下齐动,一身衣衫落了一地,手指所到之处全向一处集中起来,沈随心觉得浑身酸软酥麻,嘴里说着:“不要这样……”脚步却随着男人的拥搡,一直退到了床上…… 29梦境之间 清晨时绿萍是被噩梦惊醒的,尖叫一声坐起来,茫然四顾之下,穿着睡衣跑去敲叶羽的房门,打开房门见里面空空如也,床边放着一个收拾好的背包,想是已经和将军例行慢跑去了,移向阳台,看到后院里爸爸和妈妈在打太极拳,动作已经很是行云流水了。 绿萍抚了抚喘息的胸口,依然回想起梦中的梦中的情景:梦中她和紫菱、楚濂一起玩,不知道是在玩儿什么,但是他们玩儿的很开心,突然画面就切成了湖边,那个梦之湖,自己远远的站着,紫菱和楚濂依偎着看湖水,看小桥,看夕阳,呢喃着诉说着十多年的相思相恋,紫菱忽然就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架势,说楚濂是骗子,楚濂就一脸深情的解释着,然后他们就紧紧抱在了一起。绿萍很想走过去,告诉紫菱楚濂确实是一个骗子,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她回头一看竟是费云帆,费云帆说:“你要到哪儿去?我不准你去破坏,这是一份多么难能可贵的爱情,你难道不应该送上真心的祝福吗?”然后绿萍开始使劲的挣扎,费云帆说:“你真的是爱着楚濂吗?你真的放不下楚濂吗?你不过骄傲的不能接受一直像只丑小鸭的妹妹被楚濂爱上而已。”绿萍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费云帆一把握住绿萍的手腕:“怎么不服气吗?来,我让你看看你坚持下的结局。” 画面切换,车子翻飞,母亲在病房外听到截肢的消息晕厥过去,父亲慌忙在一旁扶助,她看见他们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是个女人,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趁他们不注意,她就把母亲推到了河里,父亲吓了一跳,立马跳到河里去救她,可是那个凶手竟然对着父亲温言软语,拥着他抽抽泣泣的诉说二十年的相思之苦,并一再表明态度,我只是守在一隅,小心的看着,不会去破坏什么,母亲浑身是水的从河里走出来,见到父亲和那女人相爱却生不逢时的模样大怒,冲过去一阵打骂,那女人一直捂着脸,弱不禁风的缩在父亲身后,然后那个恶毒的女人一转头,看着绿萍露出得意的笑。 是沈随心! 后来画面又切换了,在一个到处都是珙桐的地方,也许是在公园,也许是山角下的一隅,静悄悄的,地面上落满了枯黄的叶子,绿萍躲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她看到紫菱和楚濂坐在一条长凳上。 楚濂时不时的轻吻紫菱的脸,或是捧起她的脸轻轻摩挲,然后他们吵架了,分手了,紫菱哭着跑到费云帆的住处,楚楚可怜的泣诉,费云帆向她求了婚……f 画面再次切换,跟在身后的小姑娘开始和自己齐头并进,轻轻挽着自己的胳膊说:“姐,即使我伤心也不让你痛苦。”转眼间楚濂锒铛入狱,将军吊着什么东西刨了个坑埋了进去,苏青在一片迷雾中走来说:“陪伴紫菱的是我。”邝澜也在一旁闪了出来:“我的心思你真的不明白吗?”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她想靠近他,却被突然出现的沈随心拦住:“你还相信男人吗?” 绿萍看着沈随心,沈随心狞笑着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和你那个母亲一样,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用着下流的手段,却不知道已经被别人踩到了泥里……而且我知道,你和我,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内心都有一个黑洞,藏着为人不知的秘密……” 然后她笑得越来越大声,离得越来越近,等绿萍意识到的时候,沈随心晃着一把带血的刀子嗖地跑到了眼前,然后绿萍就被惊醒了,那种前世今生相互交错的梦境是那样的令人惊奇和害怕,她几乎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阳台的懒人沙发里。 外面传来将军欢快的叫声轻快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见叶羽用毛巾擦着脸进来,绿萍直了直身子。 叶羽进来,见绿萍一副半醒未醒的样子和脸上隐隐透出的惊慌,边收拾要更换的衣物边问:“姐,怎么了你?” 绿萍略作犹豫,闷闷地说:“刚刚从梦中醒来。” 叶羽一笑:“就这?” 绿萍微微皱了下眉:“我梦见,我梦见,梦见自己被人捅了一刀。” 叶羽停下手,在绿萍身边抗着坐下:“是认识的人?” 绿萍不说话,向叶羽靠了靠,叶羽轻声说:“还梦见了什么?” “还梦见沈随心害妈,还梦见楚濂入了狱,还梦见苏青把你带走了……” 叶羽一愣嗤嗤笑起来,心里明白能让绿萍惊慌怕不只是这个,但每个人心底都有别人那怕是再亲的人都无法触及的一角,就像自己的。 绿萍轻轻推了推叶羽:“你笑什么?” 叶羽说:“弗洛伊德认为,梦是愿望的达成。” 绿萍愣住了,遂开口道:“胡说,难道我想被沈随心杀,难道我想妈妈被姓沈的害?姓楚的入狱我倒是想,可是他现在在某个角落里活蹦乱跳的。” 叶羽学法律很是琢磨了下心理学,特别是犯罪心理学,听绿萍这么说笑起来:“姐,你别这么激动。你梦见苏青把我带走,表示在你的内心里,你认同这个人,并且你心里也认为我也是喜欢他的,所以你梦见他把我带走了。你梦见沈随心害妈妈,是因为你一直认为她的所作所为会深深伤害到妈妈,你认为她是一个不顾一切也要剥夺别人幸福的人,而且你也认为她在剥夺的过程中波及到了你,并因此而憎恨她,这在你的梦里她的杀人举措就成了一个很直观的证明。不过对待沈随心的方法是我的主意,姐姐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再说了,我们真的没做什么,连介绍人都没当成,不提他们。”叶羽换了口气接着说:“说起楚濂,怕是你对我的处理有意见,心里更喜欢让他进监狱受些苦,虽然你嘴上不说,梦里却明白的表现出了出来。” 听了叶羽的解释,绿萍的心情缓解了很多,而且这种直白的剖析让绿萍觉得自己的隐藏或许已经被发现了也不定,叫起来:“天啊,我讨厌弗洛伊德。” 一早醒来的沈随心如果听到叶羽的分析,怕是也羞的无地自容之余大叫:“我也讨厌弗洛伊德!” 30乌来之行 “菱角……”汪家四口从捷运上下来,就听到一声清脆而快乐的呼喊。 叶羽和家人一起寻声看去,见问寻处下的苏青和邝家兄妹,其中邝离离正兴奋的挥手,两位男士一身休闲装扮,站在一旁微笑着瞧过来。 叶羽瞧着绿萍和汪爸爸都一脸询问的看向自己忙摇了摇手,看着汪妈妈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冲绿萍和汪爸爸驽了驽嘴。汪展鹏了解舜娟的想法,绿萍也因为昨天晚上与叶羽的谈话瞬间了然,望着邝澜淡淡的笑着打了个招呼。 邝离离兴奋的凑到叶羽身边,乐呵呵的接了她手里的一个包,看着四四方方的形状,有四层的样子轻轻问道:“食盒吧。”见叶羽点头,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叶羽走到近前给苏青和邝澜礼貌的打了招呼,看着那高光的镜片后,有一刻在想隐藏在镜片后的那双蓝色的眸子和紫色的郁金香,心跳同一瞬跳了快了起来,垂了垂眼睑将心事掩下,随手抽了一张乌来的免费旅游交通图。 问寻处一旁有直达乌来的专线车,邝澜先一步上车,投了七人份的硬币进去,做得自然而然不带一丝讨好和取乐的感觉。又自然的在绿萍身边的位置坐下,舜娟乐见其成拉汪展鹏找不个了离得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然后看苏青随叶羽、邝离离走近来,并在叶羽一侧坐下来。 “喏,瞧见了吗?”舜娟轻轻扯了下汪展鹏的衣袖,低声说。 “嗯,不过经过楚濂的事后,还是再经心些,绿萍是到了适婚的年龄,先观察观察邝澜,紫菱年纪还小,再过个三五年也成,不过苏青比紫菱大六岁,不知道这三五年他等不等得了。”汪展鹏眼睛倪了倪微侧着身子和叶羽交谈的苏青,握了握舜娟搭在椅边的手,也压低了嗓音回应。 `````````````````````````````````````````````````````````````````````````````` “菱角,你做了什么好吃的?”邝离离挑着食盒外的包结,欲扯不扯。 “午间就知道了,”叶羽看着邝离离一脸好奇吞咽口水的模样轻轻笑起来:“不是刚吃过早饭,就饿了?” “猜着你会带吃的,早餐吃得确实不饱。”邝离离知道午餐的时候大家一起吃的,而且说不定没他们三人的份儿,谁让哥哥他们不让她说呢,虽然等一下也能沾到一些光,过下口福,但是近在身前鼻翼处总闻到 好看的txt电子书 时光(一帘幽梦)第7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处总闻到似有若无的香气总能引得肠肚咕咕,唉……抱着美食不能入腹实在是让人难过的一件事。dierhebao 叶羽在肩包里拿了包零食出来,夹着湿巾递过去:“先垫一下。”等离离拿了,向右侧的苏青递了递:“小米麻吉,要吃吗?” 苏青笑着点头。 叶羽抽了湿巾,等苏青取了,探着身子问前面的两个人:“姐,邝医生,你们要不要?” 绿萍有点儿晕车,正开着窗子透气,脸色泛白地冲叶羽摇了摇手,邝澜正拿了包话梅斜斜的撕开,听到叶羽话,看了看,冲叶羽摇了摇手,将话梅递到绿萍眼下,柔声轻劝:“含一颗,会舒服点儿。” 绿萍感谢着拿起一颗,见邝澜一手拿着话梅,一手拿着纸袋的紧张模样心里一暖。 叶羽识趣的坐回座位,将整袋麻吉放在了离离手里,瞧向车窗外的景色。 一路蜿蜒而上,水汽氤氲,雾气四漫,山峰高耸,崖壁陡立,很像一幅雾罩半山水墨江南的山水画。路程并不长,半个小时就到了乌来老街。 已是十月下旬,山里的温度在二十度以上,二十六七度以下晃悠着,让人舒服的不行,下车后汪展鹏带着他们到了预定的温泉酒店加了间房,离离很开心的和叶羽、绿萍挤到了一个房间里。 本来预计的家人旅行,因为苏青他们的加入让汪展鹏大手一挥宣布各自行动,中午的时候一起吃饭,说完便先行拉着舜娟怀旧去了。离离喊着去逛老街,想着下午坐台车看瀑布的几个人也赞同的点头。 邝离离想着在街上消耗两个小时好回酒店吃叶羽的食盒里的菜,所以看到温泉煮鸡蛋和山猪肉肠的时候特意留了些胃口,叶羽因了巴黎时的遭遇再旅行时也常常是浅尝则止,想着回味的时候能再吸引着来一次;绿萍平时被舜娟教育的优雅非常,对街边食品向来控制着,只随着叶羽和邝离离像征性的分吃了几口。或许男士对食物的抵抗力向来比女生强,苏青和邝澜只尾随在三人身后,帮着拎一下包包,拿下东西。 叶羽拿着相机一溜食摊地拍过去,离离时不时的跟绿萍搭话爆一下自家哥哥的事,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绿萍的笑。一路这么吃吃喝喝,逛了逛免费的原住民博物馆,叶羽扯了块泰雅的手织布,在酒铺买了几瓶乌来原住民的小米酒和小米麻吉,离离伸手丢到嘴里一块,直叫比车上的好吃很多。 绿萍见叶羽向酒铺老板叫了礼盒装的,心里纳闷儿:“要送人吗?” “嗯,给楚沛和他爸妈的。”叶羽笑着答道。 绿萍一愣,无奈地说:“你还真是以德报怨。” 苏青和邝澜也怔了怔,邝离离则是一脸讶异,几个人一径儿的等答案。 “我是真的觉得没必要,再说楚沛本就跟他哥哥不一样。”叶羽从老板手里接过坦言:“而且我还有点儿私心,想着以后万一那脑残一发作,楚伯伯和楚妈妈看在这平日里的情份上也不会一味的护着不是。” “就你精。”绿萍一听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嗔怪地帮着拎了点心。 苏青和邝澜相视笑笑,离离听得明白,便也不顾这些,看看表欢快地说:“我们回酒店吧。”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吃那些美食了。 一家人会合,拎了食盒,转身进了餐厅,汪展鹏在服务员的愕然的表情中点了几个素菜和一份汤,等菜上得齐了让叶羽将食盒时原东西一一摆上:咕噜肉、生煎藕饼、荠兰、还有一份亮晶晶西兰花点缀四周的品相不错的菜。一桌的肉红叶翠,先就把几人的食欲引了上来。 “菱角啊,这是什么菜?”邝离离指着自己叫不上名的菜轻声问,边问边夹了一筷子进了自己的碟子。 “香港人叫它富贵海绵,”叶羽回道:“爸,妈,你们尝尝,我和阿秀试了几次呢,觉得这次的味道还行。”说着也招呼苏青和邝澜。 “嗯,有柚子的清香。”邝离离率先出声。 “有鱼的味道。”汪展鹏和舜娟相视后笑着出声,柚皮他们是知道的,家里的几只沙田柚皮全被叶羽细细的处理了,好像还麻烦的很,现在才知道是为了做这菜。 邝澜先吃的却是咕噜肉,回味了几番出声问:“这个味道与以往的不同,加了什么特别的料吗?” “邝医生味蕾敏感啊,这个肉的酸甜汁是用山楂干熬的。”叶羽有感于邝澜的味觉,同时向大家解释开始推荐的宝贵海绵:“这个是柚皮,用大地鱼和凌鱼熬汁勾的欠,所以两者的味道都有。” “柚皮不错,秋天泛燥,柚皮有暖胃、润喉、化痰的作用,常吃的话还可以降气止咳、降糖降脂。”邝澜发挥医生的优势对大家进行食补教育。 苏青吃得优雅,速度却是不慢,却给人一种细细品尝的的感觉,听着别人说话,赞同的时候会轻轻点一下头。绿萍在邝澜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轻轻夹着咕噜肉,想品出那份不同,无奈除了觉得好吃外,并不能分辩出什么料。 桌上的菜慢慢转了一圈,几个荤菜下得很是速度,苏青却在心里给叶羽在某处又加了几分,觉得她应对自己家那个爱好美食的爸爸会容易的很。 进餐时候在随心咖啡馆里也多了一位客人,手捧着大把的玫瑰而至…… 31个中高手 或许女人总逃不过对花花草草的喜欢,虽然大把的玫瑰被放置在了一边,但是朱家豪没放过沈随心眉稍眼际间增添的那几分春色。而沈随心一向觉得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被追求的时候费些心思才对得起以后共同相处的岁月和蹉跎人生,心里即使有心思也悄然埋了起来,不动心声的道谢。 “真要谢我吗?”朱家豪挑着眼角笑问,看着眼前一副沉静温柔,明眸善睐间有些楚楚动人表像的沈随心,想着清晨一大早小弟送到手上的资料,真是厉害啊这个女人,一场婚姻就把财产和名誉全都拔了一个高度,离婚后也若即若离的对过几个人,没什么实质性的付出,却获得不少钱财。看她现在这个态度难不成也想在自己身上来一把?朱家豪心里冷笑,难得两个人相互作为目标,不防看看谁得能实现。 沈随心拂过花束中拿下的卡片,浅笑着说:“难不成朱总怀疑我的诚意。” “那……”朱家豪搭眼扫了一下楼上楼下:“择日不如撞日,不知是否有幸得你做陪再尝一下这儿的手艺。” 沈随心察颜观色,做了个楼上请的手势:“自然,朱总请。” 朱家豪对吃的并不怎么讲究,不然有过合作的绿萍和陶剑波也不会拿这儿掉价的地儿来请客,老实说随心咖啡馆除了环境引人外,咖啡和菜色只能勉强算个中等水平没什么特色可言。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生见沈随心坐陪,手脚麻利的递了店里的nu,朱家豪轻放在沈随心手中:“你推荐吧,我生冷不忌。”声音低了低,向沈随心倾了倾身子,低沉的嗓音里带了一丝丝挑逗:“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沈随心撩着眼眸看了一眼垂下,没有对朱家豪的话做反映,面上依旧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拿着起桌上的单子将自己选择的菜式填了。转身让服务生把握速度,并上了两杯红茶。 茶是锡兰红茶,茶散出袅袅的热气,沈随心这么看着对面的人,比昨天看得更真切了些,难得说着刚刚那话,面上仍是风流倜傥的姿态,并不流俗愣是让人觉得有几分真诚在里面,思绪不知怎么地就闪到了那个梦境,觉得别扭,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很烫,舌尖都烫伤了,眼里的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朱家豪正想着这女人在身下会是什么滋味,转眼就看到沈随心眼含泪花的模样,再看看她端着的茶,忙到服务台拿了冰,用勺子舀了一块送到沈随心嘴边,语气里似乎带了几分心疼的强硬:“张嘴。” 沈随心听话的含了,掩埋的心思悄悄在裂隙里种子一样冒出细小的芽来:自己已经不像原来那样缺食少穿凑学费的时候了,汪展鹏是自己的一个情结没错,自己碰到再想重温旧梦也更多的是因为雨珊,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温暖的家,也不好解释自己怎么把她舍了给自己的姐姐,把汪展鹏拉过来是个两全的对策。只是那样总会对自己有影响,第三者并不是什么好名声,这个社会对男人出轨远不如第三方女性受的谴责大,面前的这个男人若能真心对自己也好,他比展鹏要年轻,看样子家底也更丰厚,风险应该也要小…… “阿姨呢?”刘雨珊欢快的走进店里,手里拎了个摄影展的袋子,看到桌子上的玫瑰,眼睛又亮了几分:“送给阿姨的?” “嗯,沈老师正陪着送花的人吃饭呢,就是送沈老师去医院的那个人。” 刘雨珊高兴的拍了拍手,她一直觉得沈随心什么都有了,可是就缺一个知冷知热的男朋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后面的房间里,刘雨珊蹑手蹑脚地上了楼,在楼梯拐角处躲着,视线在各个坐位中扫过来就看到了正拿着勺子喂沈随心的镜头,外面的阳光投进来,落在他们身上,仿佛在他们四周浮动的尘粒都浪漫起来,连沈随心的表情刘雨珊都觉得带着羞怯的成份。 刘雨珊见男人拿了纸巾给沈随心拭泪,心里就不由给加了几分印象分,他的脸在阴影里逆着光看不甚清楚,不过单看侧脸的的轮廓应该也是不错的。本来想跟沈随心分享得奖喜悦的的,看这情形悄悄地退了下去,打算买些东西去给自己的父母。 `````````````````````````````````````````````````````````````````````````````` 叶羽、绿萍几人没有坐台车上山,仗着年轻徒步爬山。只是当叶羽再一次称呼邝澜为“邝医生”的时候,邝澜终于忍不住了。 “紫菱,你能换个称呼吗?” 叶羽歪了歪头,狭长的眼睛眯的更加细长,偷偷瞧了眼身旁的绿萍闪了闪:“能不能叫姐夫,不是我叫就能作数的。”边说边躲过绿萍恼羞地捶过来的拳头。 邝离离在一旁起哄:“叫吧,叫吧,早晚的了。” 苏青敛着嘴角的笑,沉静的分析:“说得是。叫邝澜好像不够尊重,叫邝澜哥哥或是澜哥哥都让人觉得有点起腻。” 邝澜面色改色,对叶羽不好说什么,心里却默默记了苏青一笔,视线过去横了邝离离一眼,让她彻底禁了声,笑笑说:“都是台大的学生,早你几年叫学长吧。”心里加了一句:不久的将来会让你叫姐夫的。 绿萍的目光飘向山间瀑布,伸出手感触飞散着溅落下来的水滴,对邝澜不愠不火的反应心思复杂,她即想他在众人眼前大声表示:我喜欢绿萍,这个姐夫你叫定了;又想他现在这样,尊重自己的感受,在心情明朗之后再说明,免得大家相见徒增尴尬。 叹了口气,想来还是被楚濂伤害至深,即不希望是自己自做多情,又想维持秩序不被打破。想到这绿萍怔忡不已,自己这是承认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了吗?自己这是喜欢上他了?绿萍觉得四周一下子静了,抬眼看看只有邝澜还在自己身边,叶羽他们已经到了上面拐弯的凉亭。 “绿萍。” “嗯?”绿萍以为邝澜会说什么,停下脚步。 “我们去和他们会合吧。”邝澜一念之间闪过几个念头,比较之下仍觉得不是表露的好时机,到嘴边的话也改了。 绿萍燃起期待的心有一些小小的失落,在心思混乱间是那么明显,明显到开始让绿萍再一次想起和叶羽晚间聊天时浮出的情绪,但是那有些骄傲的心却不轻易放下,只轻轻点了头,跟着拾级而上。 下山的时候几个女生都有些累,坐了揽车下来,晚间吃了饭后就跑到了温泉边。 叶羽顶着毛巾,喝着小米酒心里直叫爽,闭着眼睛正享受,伸过一只手掐自己的皮肤,睁开眼睛看邝离离靠在身边,正准备再来一下,嘴里还啧啧有声:“皮肤可真好。”再看看绿萍和舜娟,邝离离没话了:“我肯定是基因突变的,看看我哥哥的皮肤,想想我姐的,我整个就是一小黑。” 叶羽睨了一眼,见绿萍和汪妈妈都不说话,再瞄瞄邝离离胸前的山包,轻声羡慕着感叹:“波涛汹涌啊!”自己和绿萍的胸相较之下真的小不少。 惹得邝离离随手扬着水泼了过来,接着神秘兮兮地凑到中间:“你们知道吗,有关专家说啊,男子,特别是未婚,没有孩子的,最好别泡高温温泉,很容易不孕的。” “咦,为什么?”绿萍好奇起来。 “因为蛋白质都凝固了啊。”邝离离压低着声音闷着笑解惑。 舜娟听到噗嗤笑起来,点了点离离的额:“你这丫头。” …… `````````````````````````````````````````````````````````````````````````````` 第二天一大早叶羽从晨光中醒来,习惯性的伸手摸向床边的时候,手下空空如也,才想起身在乌来呢,心里想要是将军能变大变小什么时候都带在身边多好啊。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学生会的小师妹兴奋的在电话那端叫:“学姐,你快看今天的晨报,你上报纸了,嗳呀,真好看,狗狗也好帅……” 32纷至沓来 “你好,《晨曦》的获奖者刘雨珊小姐吗?我们是《天天读书》的,请问你有没有照片里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 “不好意思,我没有。”刘雨珊获奖后,想起当初答应请叶羽吃饭的,才发现自己粗心大意的没留叶羽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刘雨珊吗?我们是《宠物情缘》的,请问你能不能介绍照片里的女生给我们认识?” “不好意思,我不能。” “刘雨珊小姐吗?我们是春天工作室的,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工作室做事?” “你好,我们是波板布鞋的,能不能告诉我们照片上的模特儿是哪一家事务所的?” …… 一上午刘雨珊接了不下五十通电话,虽然有些是无关自己的,但是那胜利的喜悦,获奖后被他人认可的认同感仍让刘雨珊欣喜若狂,这是来自除了阿姨外其他人对自己的肯定。 同一时间几家大的网站和论坛出现了名为《寻找》的贴子:此女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请不吝告之。 “嗳,嗳,你看这女生真不错。认不认识?网络上人肉搜索呢。” “小可怜!” “什么小可怜?” “高中同学啦,整天家眼含热泪像是谁欺负了的样子,很惹人厌的。” “不是吧,哪里有一点儿像?看看朝气蓬勃的,唬我吧你就,别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拉近乎吧你。” “嘁,我怎么可能认错,当初还因为一点小事在她手里吃过亏呢,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有点儿不痛快。你等一下,我证明给你看。”说得人立刻把照片截到了高中群里。“这个人是不是汪紫菱?” 群里立马热闹起来。 “嗳,真的是她耶。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发照片的人把帖子地址复了过去。 “哎呀,被人肉了。” “真是惹事生非的主儿!” “谁欠扁啊,把她翻出来恶心人!” “积点儿口德,招你惹你了?” “因为她我的高中生活一片狗血,影响很严重的。” “同意大朱的话,这人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想起她来我就一肚子气!” “现在在哪儿祸害人呢?” “收收嘴吧,她现在台大,法律学院,做了一年东京大学的交换生刚回来几个月。” “骗人!她怎么可能,这么说我都能进哈佛了。” “同学,要与时消息,与时偕行,与时俱进。” “死秀才闪一边去,班头,号称在台大医学院的班头出来回应一下。” “请相信猴子的话,另外她年头的时候还出了一本绘本书,再另外相信秀才的话并奉行起来,那丫头现在很牛x,而且段数比原来高了很多级,现在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状态,在学校里还是小有名气的,小心别惹得自己吃官司……” “看照片就很是春风得意啊,没人有她联系方式吗?” …… 群里一片寂静。 “没天理啊,这种nc怎么混进台大的?!” “她下半学期成绩突出的很啊,而且安静的很,邝离离当时好像跟她关系还可以的样子。” “啊,不要跟我提这个女生!当时天天喊柔弱受,强gong受的真的很让人受不了。” “你就是弱受啦,一米七五的个子没有二两骨头还不弱,呿,不了解腐女的快乐的人闪一边去。离离有跟我发图片,汪紫菱画的道道好禁欲,爱死了。” “真的,真的,发来共享一下。” “啊,我也要看。” …… “么啊,好有爱……”紧接着,飞吻,红心图片占了大半的聊天室,成了女生的天下…… “编辑,编辑,有人搜小紫啊。” “叫什么叫,不要一有点儿事就大惊小怪的,相当初我就预言,说过这个女孩子的关注度会越来越高的,你打电话给小紫,催一下她《食尚生活》的手稿,看看能不能借这个东风,创个好销量。” 编辑面无表情的吩咐,看着半蹲在眼前无声无息向外蠕动的人,喝了一声:“快点。” “嗳!”说话的人抱着本本夺门而出。 楚尚德翻着早报,侧头看看左手的楚濂叹了口气:这半个多月来楚濂越来越长时间的在外逗留,自己和心怡说话他已经不听了,头发越来越长,胡子也不刮,还好衣装还算整洁。就像他的叛逆期整整向后延了十年一样,说什么刺什么,让楚尚德恨不得把他踹回娘肚子里回炉重造。 楚尚德翻着想着,突然停了手。 “怎么了?” 楚尚德把报纸递给心怡。 “紫菱姐啊,这张照得真漂亮。”楚沛凑过去瞧。 心怡敲了一下楚沛的头,听见小儿子叫得这么亲热心里有些堵,她是很护短的人,自己的儿子自己打的骂的,被别人教训了心里总是不爽的很,虽说上次的事情楚濂不对,但是对紫菱在心里却也不像原来那么近了,听到楚沛还是像原来一样称呼,想也没想随手就敲了过去。 楚沛看了一下楚爸的脸色,再看看楚濂抢过报纸对着彩页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禁了声连同叶羽会带小米酒的礼物的事也咽了下去。 自从出了事后家里的气氛就变得有点儿怪,家里两位老的说不动哥哥开始不停的敲打自己,生怕来个楚濂第二,那一刻楚沛理解了紫菱早期的报怨,虽然典型一正一反,但当妈的啰嗦起来真的让人很难过。因此更加勤快的学习,家里的事也不再随便发表意见。幸好家里还有主事的爸爸没变,待拿到礼盒只接给他好了。 楚濂看着照片上的将军咬牙切齿,叶羽的笑脸也觉得碍眼的很,戾气一下子就穿了上来,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向她告白,狗也不会咬他;要是狗不咬他,他就不会扑倒紫菱;他没扑到紫菱,紫菱就不会受伤;紫菱不受伤,自己就不会被父母训弟弟嫌;自己没被训就不会跑出去借酒消愁,不跑出去借酒消愁就不会被人强,没被人强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就不会天天跑到外面四处到酒吧查找线索;不到酒吧查找线索就不会碰到雪晴;不碰到雪晴就不会和她上床;不和她上床就就不用对自己不爱的人负责任,就不会发现自己有心理障碍! 哪个人想自己一亲吻的时候就想着后面会有恶狗扑过来,楚濂!楚濂一想到自己现在喜欢的姿势就会暴怒,曾几何时自己才是主导的人,结果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任女人在自己上空辗转,感觉自己像被蹂躏,t的! 叶羽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再看到获奖人的名字、名次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感受,照吃、照玩儿,直到手机上开始有陌生电话不断显示的时候,才知道并充分体会到台湾的娱乐精神那是无所不在…… 33情真意切 如果诚心要找一个人,其实在现年头真的很容易,当一行人坐着捷运渐渐深入城市的脉络,穿行在钢筋水泥的高矮森林里时,叶羽因为第n个没有署名的电话在口袋里振动起来,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叶羽面不改色的把本就无声的模式连振动也取消了。 面对面的几个人听着频频发出的嗡嗡声,都渐渐觉得耳朵有些幻听,邝离离靠在座位上假眠,半睁了一只眼瞥了眼叶羽,掏了掏耳朵叹口气:“真是几年修行,gong力渐深啊,影响越来越大了。嗳,我说,照这个情形那获奖的小姑娘得接电话接成什么样啊。” “可想而知,不过这正是她参加比赛的初衷吧,让别人知道自己,认同自己。现在看来应该达到她所想的了,恐怕还不止如此。若懂得顺势而为,应该会比原来的天地更广大。”叶羽静静的开口,想着刘雨珊当时握紧拳头的样子,脸上浮起一丝笑。 绿萍含着梅子放松地依靠在叶羽身边,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一张照片能引起这么大的反映,想起原来刘雨珊拍的照片,心里暗自思忖:雨珊的水平已经高到可以获奖了吗?那些用照相软件处理过的照片能获奖还是自己所了解的并不全面?还是说这声比赛根本就是应用软件的比赛而不是摄影技术!…… 早上用餐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看过了那张照片,绿萍直觉照得不错,但是到底怎么个操作出来的不错,她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照片上的叶羽迎着光跑来的样子生气十足,将军飞扬样子的也很帅气,通过照片就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涌动着的情谊,让人觉得暖暖的,觉得生活如此美好。 现在这情形是因为照片体现的情感入了评委的眼,还是因为技术的高超加上场景的美好让评委认同?如此说的话那究竟是雨珊成就了叶羽呢,还是叶羽成就了刘雨珊抑或者是他们相互成就了对方?! 早上舜娟看到的时候无疑是骄傲的,甚至于激起了她消停了一段时间的心,相打电话给认识的好姐妹,不过被汪展鹏变着法的擅势引导:“与其你去告诉他们,不如让他们来询问你更让你开心吧。” 见舜娟赞成的收起了电话,汪展鹏紧接着循循善诱:“紫菱不像绿萍那样对舞台、镁光灯适应的如自身一体,虽然平时也常说说笑笑的,但是骨子里更偏静,与绿萍不同,可会同样让你感到骄傲对吗,以后会让你会因为两个女儿在姐妹中间把头抬得更高的,因为她们都这么优秀。”汪展鹏笑着顿了顿:“所以,把投注在女儿身上的心思分给我一点儿吧。” 舜娟斜斜的睨了汪展鹏一眼,侧头凑过去,柔柔地笑着亲了亲他的面颊算是应了他的要求。 苏青对此没什么多大反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去翻印更清楚的一张,然后洗得大大的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啪,啪啪……”沈随心从咖啡厅出来,见雨珊出门回来后,就在陶艺室不停的拍坯,一下下均匀有力。笑着走到雨珊身边揉了揉她的头,从昨天获奖后雨珊一直很兴奋,还八卦地打探朱家豪的情况,让沈随心安心不少,雨珊的支持让她更安心的把汪展鹏搁在了一边。 “雨珊,不是有很多工作室打你的电话,想你去工作吗?”沈随心在一旁坐下来,微笑着问:“怎么没有你中意吗?” “不是的阿姨,上午我去看了一直想去的工作室,已经定下来了。”刘雨珊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候,高兴的说:“我跟小仙女有约,等一下她就到了。” “小仙女?”沈随心对雨珊爱用仙女称呼她喜欢的漂亮女生有所了解,她一直称自己“大仙女”的,微扬了眉毛稍稍有点儿诧异。 “嗯,等一下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雨珊将瓷土卷成筒状:“虽然她不是很漂亮的那种,但是让人不由得想和她亲近,相处起来很舒服。阿姨,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雨珊,你长大了,又这么懂事,我真高兴,看着你变成了一个有才华、有能力、有勇气、能独立安排自己的生活并懂得享受生活的女孩儿,看着你从花骨朵般的年纪到现在绽放的如此让人欢喜,而我见证了这一切过程。雨珊,你不知道我有多骄傲!”沈随心微扬着头,缓慢而真挚的说着,脸上带着暖暖的笑,那是发至内心的笑容,为自己的女儿变得如此优秀,或许姐姐会因此对她少一些苛责多一些疼爱。 “随心。”外面响起男人的喊声。 沈随心和雨珊一起走出门来,看到朱家豪捧了一盆六角荷在门前,已经有不少翠蓝色的花苞,似是刚撒过水,枝叶上顶着露珠,盈楚而又清心爽目。 雨珊开心的笑起来,冲沈随心挤了挤眼,退了回去。 “随心。”朱家豪走到沈随心身边,轻喃着又叫了一声。“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可以的话,你可以称我为家豪或阿豪。” 沈随心微低了头,面上带着浅浅的笑,轻轻点了点。 “随心,你知道吗?昨天再次接触我才发现自己开始的认识有多么大的错误,昨天送的花更是错上加错。”沈随心疑惑的抬起头来,听朱家豪继续说了下去:“知道吗?玫瑰花并不适合你,玫瑰太狂野、太热烈、太奔放。而你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幽雅,那么的淡泊,让我觉得宁静高雅、娇而不艳的六角荷才是你的象征。” 朱家豪背着小弟给准备的稿子,稍压着声线,让人觉得是那样的发自肺腑。 沈随心从没听人如此赞美过自己,别的人总说自己如何的温柔,如何的通情达理。对着朱家豪热烈的语言,觉得脸都慢慢烧了起来,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握着的手紧了紧,头微微侧了侧,眼眶里溢满了泪,嗓音有点儿发颤的说:“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其实,其实我……”沈随心欲言又止。 “你不要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在我眼里你就是这样的宁静幽雅,其实我这么说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很冒失,我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看见你的时候就把你记在了心上,看你有一点儿不舒服就会觉得很心疼。我这么说并不是想你一定要怎么样,但是请不要拒绝我对你好,如果,如果你觉得对你好也会给你带来困扰的话,你只要把这花放在窗台,我绝不会再打扰你。”朱家豪说着饱含深情的话凝视着沈随心。 “可是,”沈随心咬了咬唇:“可是,我们认识也不过几天。我……” 朱家豪心里一喜,明白沈随心对自己也有意,只不过女人心态喜欢拿乔罢了,面上也喜出望外:“我明白,我都明白,你没有拒绝我已经让我很是欣喜若狂了。”朱家豪开心地说着,却发现沈随心面色微怔,目光飘到了自己身后,也转身向后看去。 34各人打算 朱家豪转过身,看到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踏着暮秋的阳光走过来,太阳那样好,斜斜的穿过咖啡厅的檐角洒落在同行而来的人的脸上。 沈随心微张了张嘴聂诺着却不知说什么好,她不知道汪展鹏来了多久,亦不知道他听到多少朱家豪的表白,看着汪展鹏她有一种被人现场抓包的尴尬,心里也浮起一股本不应该再让自己烦扰的情绪,特别是看到叶羽笑盈盈的挽着汪展鹏胳膊的样子的时候,她就觉得酸楚非常,妒嫉的情绪就涌了上来,有种想打破这情景的冲动。 但是仅仅一瞬,她就将心里的那种感受忽略了,向离她最近的朱家豪——这个刚刚向她表白,即年轻力壮、又财源茂盛的男人屈服了。更何况,如果真的执著于汪展鹏,夫妻离婚,孩子的扶养费等各项费用一一划去,汪展鹏那点儿薄产跟朱家豪比虽不能说九牛一毛,但是等级差距已经很明显,而且跟了朱家豪,那是明媒正娶,即使是分手或离婚以自己的手段捞取的怕也是汪展鹏那一点不能比的。有了足够的钱,雨珊想做什么都可以得到充分的支持,不是更好吗? 朱家豪并没忽略沈随心闪烁的眼神,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浅笑着走过来的近五十岁的男人,挑了挑眉:跟沈随心有过故事的人吗?是被骗过的,还是离过婚的?不过看来都不像,年龄上合不起来。不过也正因如此,朱家豪越发变得兴味十足起来。 汪展鹏并不是特意陪叶羽来的,只是路上遇到了,便开了车一起过来,打算等一下拿了照片后再结伴儿回家,听着眼前这个面容较好的男人刚才的深情表白,汪展鹏嘴角扬起一个舒心的笑,对于沈随心有一个好的归宿他是乐见其成的,至少这样她不会有过多的精力打扰自己的家人。现下里看到这个情形越发觉得以后见着当个认识的人罢了,彼此都生活遂顺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自己也不会有麻烦。于是扬着笑着对沈随心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沈随心本来怕汪展鹏的出现会让朱家豪误会,看看一旁的叶羽,再看看到他的反应心里也有了数,微微颔了颔首柔声问道:“过来吃饭吗?” “不是,我陪小女儿过来取东西。没想到你的店在这里,以后有机会一定光顾。”汪展鹏打着社交辞令开口,转向朱家豪,看着这长着一张有若桃李的面的男人:“不介绍一下吗?” “朱家豪,幸会。”朱家豪不等沈随心开口,自我介绍,和举止儒雅的汪展鹏握了握手,一瞬间,气氛有点儿怪。 “久仰大名啊,汪展鹏。”汪展鹏笑意加深,侧了侧身子,揽着一直静在一旁的叶羽:“小女紫菱。” “您好。”叶羽没有忽略汪展鹏的表情,看他镇静自若的向前,再想起妈妈说的话,彻底安了心,向朱家豪打过招呼,故意歪了歪头轻声问汪展鹏:“爸,我是喊叔叔还是哥哥啊?”声音有些低又恰恰能让他们听见。 朱家豪见叶羽明眸皓齿的,浅浅的笑着一排整齐的小银牙,一副孩子的模样,又问得这么不做不娇的,觉得很是合自己的眼缘,止了汪展鹏假意的拍过来的手,眉开眼笑的说:“叫叔叔吧,怎么着也比你大了十多岁。” “叔叔好。”叶羽从善如流地开口,转向沈随心叫了声“阿姨好。” “这丫头!”俨然是教训小孩子的口气,其实心里对调节了气氛的叶羽没有一分责怪。“让你们笑话了。” “是他们看着年轻么,你让我对着二十七八岁的人叫叔叔阿姨我怎么叫得出来。”叶羽小声嘟哝。 明明是撒娇的话,却变向的夸了沈随心、朱家豪两个人,沈随心听着心里一乐,手不由抚了抚脸,语气也温柔起来:“紫菱可真会说话,跟涂了蜜似得,说得人心里短短的。”然后想起什么事一般:“进去说话吧,我想紫菱就是雨珊口中的小仙女了,果然如她说的一样是个让人忍不住喜欢的女孩儿。” 沈随心转身引着几人向咖啡馆里走,路过陶艺室的时候推门喊了一声:“雨珊,紫菱来了。” “等我一下,就来。” 听着传来的水声,沈随心笑笑说:“雨珊刚刚在做陶器呢,洗一下手就出来。” “可以参观一下吗?”叶羽想起沈随心资料上那个“艺术家的句号”,加上“舒颜阁”一直用师兄的手工陶杯,也见过一些师兄的一些艺术作品,想看看差距到底有多少。 “可以的话,我们也跟着参观一下。”朱家豪跟着凑热闹。 沈随心巴不得朱家豪有这句话,自己的作品已经积累的不少了,要不是办个展览需要很多钱,自己应该有更大的名气了。如今只要他看入了眼,相处久了软语求一下应该不是难题。想着,轻轻推开了门:“这里主要是教一些学生,作品有学生的一部分。” 刘雨珊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洗净了手,刚把围裙挂起来,见叶羽来了,高兴得走到她身边。叶羽笑着看她,拉着汪展鹏向她介绍:“我爸。”又侧头向汪展鹏介绍:“爸,这是获奖的摄影师刘雨珊。” “汪伯伯好。”刘雨珊整了整衣容向汪展鹏问好。“摄影师谈不上了,才刚刚开始。” “你好,我看了你拍的照片,拍的不错,以后继续加油啊。”汪展鹏鼓励道。 刘雨珊开心的点头,拉着叶羽给她看自己刚做的杯子。 就杯子来说刘雨珊做得器形有点儿偏大,看着瓷土都还是湿湿的,叶羽扬头看了看,沈随心引着朱家豪进了里间,汪爸爸则停了脚,在外间转悠,笑着问:“你打算做成什么样的?釉上彩、釉下彩?印花、贴花?” “啊,紫菱,这个你也懂?好厉害哦!”雨珊佩服起叶羽来。 “只知道些皮毛了。”叶羽看了看摞在一旁的釉料盒,拿着釉壶晃了晃,里面还有一点儿釉料:“拿这个上釉很考验人的肺活量的。” “是啊,不过里面还有一台上釉的机器,我经常偷懒用那个的。”刘雨珊吐了吐舌头。 的 “汪伯伯,紫菱”雨珊指着一旁木架上的一排作品:“这是阿姨的学生的作品。” 叶羽看着各形各状的作品,轻轻拿起手边的一个细看,看着杯底因釉料不均而缩缺的一块,心里叹了口气,对有些期待的刘雨珊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跟着走进里间,看着里面一堆失了个人创作充满匠气的瓦罐失了兴致,再看看沈随心兴致勃勃的给朱家豪介绍的东西,看向沈随心的目光里多了一些误人子弟的不满。还有对“艺术家”这个称号的怀疑。 同一时间有相同感受的还有汪展鹏,在舜娟的店里也看了不少好东西,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也随着舜娟去叶羽师兄那里拿过货,在莺歌(有台湾景德镇之称),那里有各式的东西,沈随心的跟那一比,算什么呢?手法不精,创意不足……怕也只能教人一些入门的东西罢了。 就在叶羽和汪展鹏在沈随心的陶艺室闲逛的时候,楚濂也在某个广场的角落里闲逛,手里拎着两根在市场里买来的骨头,等着在网上订购的麻醉剂…?br / 时光(一帘幽梦)第8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 35偷狗不成 叶羽没心思听沈随心的高谈阔论,而被沈随心称之为“艺术品”的工艺品更是让叶羽不屑苟同,看汪爸爸也是一幅眉心微皱的样子,拿眼去扫沈随心,看她对朱家豪貌似随意的相处。 秋读阁如果没听到刚刚那番对白,如果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曾经跟汪爸爸曾经沧海过,叶羽第一次见她一定也会觉得眼前的女人温顺和静,而现在她和朱家豪看似随意的距离其实拿捏的很是得当,在距离中有些亲近,在亲近中又有些距离,若即若离的,让人觉得她是喜欢朱家豪的,其实又不全是那样。 叶羽心说,这个女人果然是个游戏高手。只是不知道汪爸爸皱眉是因为木架上那些所谓的艺术品,还是因为看到沈随心和别的相处,但是能准确的感受到那微皱的眉心所表达出的不满。若是前者还好,倘若是后者,叶羽很书怕汪爸爸也是那种觉得抢来的骨头比较香的男人,有些男人不明所以的自以为傲,一副视钱财为无物的样子,净身出户又怎么样,人家以为有一身本事就会以为自己会成为第二个kfc的老爷爷。 这时叶羽见汪爸爸递过一个催促的眼神,顿时觉得心下大安,悄悄地拉着雨珊随汪展鹏出了陶艺室的门。 “雨珊,你知道六角荷的花语吗?”叶羽轻声问道。自从上次收到苏青的紫色郁金香,叶羽就翻了一下一些常见花的花语,在朱家豪的手里看到六角茶的时候它的花语就自动蹦了出来。 见雨珊轻轻摇头,悄悄说道:“真诚永远的爱。” 刘雨珊笑着扬了扬眉毛,一脸的自豪:“阿姨这么好的人,当然值得拥有如此美好的爱情。”说得叶羽微一怔,看来刘雨珊对她的阿姨不是喜欢,是很喜欢。也是,如果一个人总能在你受伤的时候给你慰藉,是很容易让人喜欢的。叶羽笑着点了点头。 “紫菱,我带你去拿照片。”刘雨珊见叶羽点头笑起来,拉着叶羽向后室走。 “雨珊,”叶羽看着这个只见过两次面就敢拉着自己进内室的人,有些冒汗“我相信你,所以我和我爸在这等你好吗?” 刘雨珊看看陶艺室友的门,再看看汪家父女,想着晾着汪展鹏一下人确实不怎么好,歉意的向汪展鹏说了句,跑着去了。 ``````````````````````````````````````````````````````````````````````````````` 陶艺室内沈随心仍在一件件的给朱家豪介绍着每一件作品的创作背景及所蕴藏的含义,朱家豪展着笑听着,那自己看不出好在哪儿的陶陶罐罐的深远意境。看到脚下的台阶也没出声,先行下了,回过身,果然下刻沈随心就尖叫了着倒了过来。 朱家豪顺势将佳人搂在情里,看着胸前覆着叫得不动的好像还有些害羞的女人,心里“哧”笑了一声。握着沈随心的手,轻轻勾了勾她的手心。 沈随心听着耳边坚实的心跳,不知怎么又想起那晚的梦来,脸颊像是透过了那层薄薄的布料,感受着传来的温度,心神不由得也变恍惚起来,脑中暇思不断,朱家豪在自己手心的勾画传来的酥麻,更是让她软弱无力起来。 而朱家豪把这种不作为当成了认可,捧起沈随心的脸,意外的看到了已经隐隐透出的潮红。沈随心真的羞了起来,不满地挣了挣。 朱家豪自己不肯轻易松开,他之所以喜欢选择离婚和寡居女人,便是这种女人经过人事容易撩拨,加上他生的一张好面皮,对女人也怜惜的很致使过去屡屡得逞,当然也碰到过真正爱情的坚贞者,朱家豪对这种人也算敬重,便也识得趣,收了轻薄之意,慢慢淡了心思。 只是自己怀里的女人明显不是,不仅不是,现在还明显处于饥渴觅食状态,让朱家豪心里大呼看走了眼,心里悔愤不已:早知如此直接找上床就搞定了,何必苦苦的去记那些言情表白的肉麻的话。只是心里又觉得那样失了不少趣味,当下轻轻吻吻沈随心的额头,叹道:“随心,我该怎么办,我了解你越深,对你的喜爱也就越深,我发现,我慢慢控制不了自己了,自从见过你我的脑子里一天到晚全是你的音容笑貌。你这么的和静,这么的温雅,居然还这么的充满才气,我越来越觉得你就是我多年来一直寻寻觅觅的那个人。”说着紧紧地搂在怀里,而朱家豪的身体更是真实的反应了他的想法。 他确实想她,想要她!沈随心被小腹处越来硬的某物触的脸红心跳:“你放开我。” “我在家排行老三,叫我三郎。”朱家豪适时的表现出着自己的强硬,扬着一张桃花面深情的看下来。 “三郎。”沈随心觉得身体有所反应,只想让他快点儿放天自己,顺从的低喃着叫了。 “哦,为什么我觉得这声叫得如此迷人,随心,你再叫来听听。”朱家豪已经有些逗弄的心态了。 “阿姨!”天不遂人愿,没等沈随心叫出来,刘雨珊就推门进来了,一看两人的架势,再见自己阿姨一张染了红粉的脸:“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边说边跑走了。 本来刘雨珊是想告诉阿姨汪家父女已经走了的,啊,一想到这刘雨珊懊恼边走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楚濂早就知道叶羽和将军晚饭后消食的路线,早早的在一旁藏好,拿望远镜远远的看见,就把骨头放在路边,自己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匿起来,因为狗的鼻子太灵敏,楚濂还特意做了一下功课,找了个适当的距离。 楚濂拿着望远镜望着叶羽和将军离骨头的位置越来越近,心里也越来越兴奋,嘴巴里一边不停的咕哝:“吃吧,吃吧,吃了好好的睡一觉,就能见到上帝了。” 路过的人看看路边胡子拉茬的男人,神神叨叨的样子,速速走开了。 终于见叶羽和将军近了,见一人一狗还是悠然自得的模样,楚濂心里急了,为什么那条狗没有一点发现食物的兴奋,为什么?!楚濂双目赤红,拿着望远镜的手开始抖了起来,那是条什么狗,怎么会对着那么大的一根骨头视而不见,它嗅觉失灵了么?见叶羽和将军走远了,楚濂从藏身处走处来,心里恨恨不已。 楚濂向放骨头的地方走去,见一个男人牵着一只萨摩耶走来,没等楚濂捡起骨头查看到底是味道不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只萨摩耶就飞了过来,楚濂慌里慌张的想把骨头拿走,毕竟是加了料的东西,被其他人发现了可不好。 可是那只萨摩耶的速度比楚濂快得多,在楚濂伸手拿的时候,张口咬到了骨头的另一端,楚濂慌忙撒了手,起身撒腿就跑,损失一条骨头没什么,他这样安慰自己。 那只萨摩耶享受起骨头来,它的主人却发现自己的狗不对劲儿,想起刚才楚濂的模样,先打了宠物医院的电话,然后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局吗?我要报案,刚才有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在路边投放骨头诱狗,对,在xx路,我家的狗不小心吃了,结果现在倒在一边不能动弹了。警察先生我严重怀疑此人有猎获狗狗的嫌疑,而且很有可能是倒买倒卖者。” “请问你看清了嫌疑人的长像没有。”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我看清楚了。” “那好,您描述一下,我们这边已经出警,如果抓到嫌疑人会让你过来辩认。” “警察先生,我要起诉他!” “好的,我们会尽力追捕。” 男人听着警察的话有点儿气愤,挂了电话拨通了一个都市频道的电话,挂了电话又拨通了报社的电话,心里的气才舒了些:“臭小子,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抱着狗狗上了车。 第二天电视,报纸上都发了这样一则消息:x先生昨晚遛狗时,遭遇恶劣捕狗者陷阱,请各位有爱心狗狗的主人多加注意不要让自己的狗在外面随意吃东西,x先生已经向警方描述了嫌疑人的长像,关于此事的后续我们会跟踪报道。 36风波又起 “真是世风日下,这年头什么鸟都在林里转悠啊。”楚尚德抖着报纸叹了一声,翻到下一页。 “怎么了?让你这么感叹。”心怡收拾着早餐随口问一句,接着向楼上喊:“楚濂,楚沛,下楼吃早餐。” 语未落音,楚沛咚咚从楼上下来了,精神抖擞地向两人打招呼:“爸早,妈早。”将背包搁在一边上了餐桌。四下看了眼,未见楚濂的身影响,在厨房的储物格里取出一个礼盒和一个布包,分别交给楚尚德和心怡,低声说:“紫菱姐从乌来带给你们的礼物,说是别因为她和哥哥的事情断了两家的情谊,说起来,我跟紫菱姐的交情不比你们低啊,只给了我两小盒麻吉。” 心怡摸着手工的布包,走到镜前挎着比划了一下,发现还真的和自己的气质很搭,楚尚德没有开封,看了一下,递给心怡让她放起来。 “你和紫菱交情好,能和我们一样吗?我们是长辈。”楚尚德语调不起不伏的说了楚沛一句,接着叹了口气:“看看,人家一个女生这气度、这胸襟,你哥啊真是白长了人家好几岁。” “记得你,就该知足了,这么贪心。”心怡坐下来随口说了楚沛一句:“也是难得紫菱用心。你哥他……”心怡心里也叹了口气,说到楚濂,心里一堵,这个让自己一直舒心的儿子怎么现在天天给自己填堵啊,听见动静,抬头见楚濂穿着衬衫下来,头发又长了不少,还一脸的胡子,哪里还有原来清俊的样子,心怡难过得顺了顺心口。 “楚沛,等一下给紫菱打个电话,报纸上说有人恶行抓狗呢,让她跟家里人多留意些。”楚尚德想着报纸看到的消息叮嘱。 走到餐桌边上的楚濂心里一颤,家里人可真是有够偏心,如果说是楚沛倒也罢了,那个伤了自己的人,伤过自己的狗去关照什么,自己下手不成,他们还让对方提高警觉,语气不由得带了几分讥讽:“还用得着楚沛说,汪家自己没报纸,还是他们不长眼睛?!” 刚收了紫菱礼物的楚尚德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这个刻薄如斯的人真是自己的儿子!卷着报纸冲楚濂就甩了过去:“瞧瞧你这点心眼!岁数都活给狗了啊,不懂事,我们打电话去说跟他们自己看到一样吗?” 楚濂扭身躲开,跟着叫嚷起来:“我才是你们的儿子,为什么从出事之后你们非打即骂的!被那条狗咬伤的是我!你们都忘了吗?” “我记得紫菱姐受的伤比你严重多了,她可是在医院住房了半个月,你打一针,抹点药二天就没事了。而且至于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我想哥你比我们大家都清楚。”楚沛对事情发生这么久仍不知悔改的楚濂气愤不已,人不怕做错事,怕得是做错了,仍不认为自己有错,一味指责别人的人!他越来越看不惯冲父母发脾气的哥哥! 楚濂噎了个倒回气,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楚尚德和心怡听到楚濂的话心里那个凉啊,听到楚沛的话心里才算有了些安慰:“去把头发给我剪了,胡子也刮一下,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雪晴说我留长了头发看起来很有艺术家的气质,把图纸变成现实的艺术家。”楚濂边说边自以为潇洒的向后甩了一下头发。 “什么艺术家,流里流气的,哪有短发看起来精神清爽。”心怡气的不行,雪晴那个女生她倒见过,姐妹圈里也有人提起过陆家,提起过陆家这个女儿的来历,家世上是高攀了些,但是最重要的是这女孩子的身份尴尬,听说还娇生惯养的,又爱哭的很。 陆家现任的太太是雪晴的妈妈,原来却是陆氏集团的秘书,手段凌厉的上了位,谁知道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儿气得半死,现在前任的儿子大学毕业了入了家族企业,老陆也是一副培养接班人的架势,心怡觉得家世略差一些她不嫌弃,只是因为雪晴的这种来历身份的,性格又不讨巧,她自己和楚尚德家世清清白白,怎么会看得上,连带心里对她的观点也认同不起来,她想要她原来那个干净清爽的儿子。 “妈!”楚濂一听楚妈妈的话就高着声音叫起来。 “你妈说得没错。”楚尚德见楚濂又要二起来的架势跟着出声,点着报纸说:“你看看,当心别人把你当嫌疑人给抓起来。” 楚濂本是不屑去看的,甚至想回两句反驳一下,但是视线掠过标题的时候不由停住了,看了内容后更是心惊肉跳,起身就向洗手间跑,再下来时果然收拾的很干净,只剩下一头显得长了的头发。 “这才精神嘛。”心怡见楚濂听话,心里舒坦了不少:“等一下再去理个发。”楚濂心不在焉的应了,可楚沛和楚妈妈的想法并不一样,他在楚濂去洗手间的时候看了看报纸上的报道,发生的地段及那位报案先生对嫌疑人的描述都让他很怀疑,特别是多次劝说无效的楚濂看完后自行收拾了仪表。 那条路是紫菱和将军不变的消食路线,再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楚沛理所当然的认定报案人说得就是楚濂,而且他明显是报复未遂,那只萨摩耶意外遭殃。 出门后立即给叶羽打了个电话,听得她再三保证后才挂掉。楚沛想着如果说汪家再有什么事,且是自己家哥哥做的,肯定免不了牢狱之苦。他不想父母再为这个哥哥担惊受怕,想着汪家如果注意了,有什么事也会将影响将得低一些。 这天汪家确实一如既往的安静,将军happy地享受着叶羽给它配的食物,摇着尾巴跟舜娟在舒颜阁逛了逛,接着去认识了一只美丽的苏牧。 楚家心怡却接到一个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说她儿子楚濂违反了《反虐待动物法》,要交2万新台币的罚款,还有十五天的拘留。 37意外巧合 轻松而又有节奏的敲门声想起,带着几丝愉悦,里面的应了一声,绿萍转动门把手,踩着轻快的小狐步进了屋,屋里开着台灯,大灯都关着,叶羽扬着的脸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明亮的灯光下,笑盈盈的抬着头,见是绿萍勾了勾嘴角,狭长的眼睛秀长而明亮。 “什么好事让姐姐乐成这样?”叶羽放下笔,轻轻揉了揉眼。 “在忙什么,有没有打扰到你?”绿萍见叶羽的状态,没有先回答她的话,先泡了杯茶,随手帮叶羽续了杯。 “谢谢姐。”叶羽捧着杯子倚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没有,在给图片上色,还有两张就结束了。” 绿萍瞧着将军咬着磨牙骨胶在一旁玩,在叶羽身边坐下,笑意溢于言表:“还记得早上看到的关于恶劣行径的那则新闻吗?” 叶羽轻轻点头,楚沛还特意打电话告诫了一番的。 “你一定猜不出作案人是谁!”绿萍的笑意越加明显,但只维持了几秒,因为叶羽的答案而收住。 “楚濂。” “为什么你认为是他?”绿萍一脸的讶异。 “其实不难,排除起来很简单。”叶羽瞧着绿萍的神色,仍微笑着:“你让我猜作案人是谁,说明人是你我都认识的,但是一个出了事的人能让姐姐感到开心兴奋的,细细想来能与姐姐交恶的人着实不多,答案显而易见了么。”看着绿萍,叶羽顿了顿,想提起她的兴致:“其实我更好奇姐姐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按说今天的新闻和报道中都没有出现,如果单单凭那位x先生的描述,不会让姐这么肯定。” 因为叶羽的解释让绿萍有点儿无力,不过想来是自己得意忘形,听到后面的话随即笑起来:“我给你的可是第一手资料。” `````````````````````````````````````````````````````````````````````````````` 半下午的时候绿萍去打理头发,开始理发师还说说笑笑的跟绿萍闲聊,中间理发师去拿护理品,不多时多面就响起两个男人的吵闹声:“臭小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记得昨天做的坏事吗?” “你发什么疯,我只是来理头发的。”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你们的店长呢,我要投诉。” 绿萍悄悄地探了半个头出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因为他们的对话,不免关注起来,看看其他隔间爱热闹的人也出来看热闹,小心的隐在一边。a “投诉?我还上诉呢!真是笑话,不记得自己做什么坏事了吧。”理发师的声音加着火气冒了上来。 楚濂仔细看了看对面人的样貌,脑海里并没有什么印象,本来有的一点心虑也掩了起来,理直气壮的拨了对方的手:“你我素不相识,有什么冤仇,还上诉,真是笑话!店长,店长,我要投诉!” 店里的人都知道x先生其人是有仇必报的人,但从不会无理取闹,加上楚濂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店里的人都不为所动,任楚濂再那里叫,想看看理发师的说法。 “素不相识,别说你刮了胡子,就是你变了性,我也能把你认出来。”理发师想到家里那只蔫蔫儿的萨摩耶心里头火气更盛。 楚濂心里一凛,嘴上却不示弱:“你是不是还想说,变成鬼也认得我,当真好笑的很,是男人刮刮胡子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你,我一再退让,你却屡屡在语言上攻击人,现在是法制社会,有什么事把真凭实据拿出来看看!”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理发师恨恨的咬牙,抓了旁边的报纸甩在楚濂身上,点着报纸上的一条消息:“先看看想起来什么没有?本来我还想着,你有个好态度,赔些钱财就罢了,没想到你拒不悔改,态度恶劣,想来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昨晚也做不出来拿带了药的骨头诱狗的事。”扬头看了一下四周,“大家来评评理,报纸上的案是我报的,就是因为昨天我家的萨摩耶吃了这人的特意扔在路边的骨头,那是注了麻药的骨头啊,谁能知道这人准备做什么……杀狗、买狗!哪一个家里有宠物的人不把自己家的当宝贝养着,可看看面前的这个人的作为,大家难道不认为应该处罚他吗?” 马上就有人相应,绿萍也跟着大家一起叫了一声,想起家里的将军,楚濂的行为在她心里的跌入谷底,原来总以为这个人只是感情上理不清楚,现在想来整个人的人品都差到掉渣。 楚濂在x先生在报纸甩过的时候已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没想到即成事实,围着巾布就想向外冲,可是理发店两层,楼上楼下的人都围着,没人给他让路,还特意围的圈子更小了些,还有两个体魄强健一些的特意站在了楚濂身后,见楚濂身形微动就伸手抓住了。 “放开我,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楚濂不甘心就这么被人抓,垂死挣扎的叫起来,“人多欺负人少,什么麻药,什么诱狗,有什么真评实据拿出来说话,在这里空口白牙的你们不要平白诬赖人!” “诬赖你!”理发师也不含糊:“你不心虚就跟着去一趟,要是清白的我xxx登报给你道歉。” 绿萍以多年的了解,对着楚濂的反应早已经有了认定,没有多久警察就去了,理发师一交待,跟着一起去了。中间打电话给店里的朋友报了喜,说是亲手抓住了凶手。 `````````````````````````````````````````````````````````````````````````````` 叶羽听着绿萍讲的,加上白天楚沛特意打电话的那番举动,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怒极反笑:“不能不说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看看人家这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方式,想想那颠三倒四莫名其妙的爱情表白的语言逻辑,除了此人,还真是别无他人,现在想想真是庆幸现在这人跟咱家没什么关系了。” “现在楚家一定很热闹,”绿萍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楚家现在确实很热闹,心怡已经气的发晕,楚沛在一旁轻轻劝慰着,楚尚德对楚濂失望之极,但又无可奈何,杀了人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血缘上怎么也切不断的,累命的苦着不也是全为了他们两个,谁知道楚濂这么不争气。 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打点了钱财免了楚濂的拘留之苦,面对楚濂一脸的扭曲:“你说,你没事去搞别人的狗干嘛,说你猎获狗取利我不信,但你为了什么去做这样的事,过得太舒服,闲得厉害的话,多找些正事。” “爸,那只是个意外!”楚濂感叹时运不汲。 “意外?这事上没有意外!你是说你针对的不是那只萨摩耶,而是其他的狗吗?你被汪家的咬傻了?怎么不去想想家狗是怎么养育的,商场上还讲知己知彼,你做过调查没有,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狗吗?有没有想过,被发现了你会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能做成什么事,我怎么能把公司交给你来管理!” “是现在家里人都看不惯我,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一文不明,一无是处,我也没想着要接手家里的公司,我不感兴趣,你们不是还有楚沛这个小儿子吗。”楚濂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不明白自己,扯着脖颈喊起来:“我不过是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结果被人骂,被狗咬。你们从来没想过这事情对我的影响,从来不想过我也会受伤,你们不会去想我为什么去做这件事,你们只会指责我,现在我做什么在你们眼里都是错的。”楚濂觉得很委屈,他不过是想像没有狗的时候一样,然后自己没有心理阴影,像原来一样生活罢了。 楚爸爸听着大儿子的理论,无言的闭了眼。 楚沛已经不想说什么话了,听听这个人说的,心怡觉得心累的很,重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楚濂喜欢雪晴就喜欢吧,等结了婚让他们搬出去,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38世事变化 转眼过了新春,几个月来没有什么厌人恼人的来烦,汪家的日子过得很遂顺,绿萍高产的每月排一出新剧上演,在圈子里的名气越来越响,国外还始频频向他们发出邀请,洽谈合作事宜的也踊跃而至,在感情方面也在情人节的时候终于和邝澜确定了关系。 叶羽生活中没有多大变化,虽然复查的时候邝澜用极羡慕的口气称赞她那iq高得离谱的智商,说她做何时都会有所成,她依然一早一晚的遛狗,走街窜巷的寻找美食,高兴的时候和编辑聊聊被看中的新稿子;早早的把论文交给了苏青过了目;顺利进了家有些名气的律师事务所实习;也有时会应着邝离离的要求画一两张萌男诱受的画,笑着任她扫描到网上四处显摆;和苏青的关系没有因为几个月的时间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变化,跟煲汤似的不温不火的煨着;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是楚沛喜欢的仍然会帮着留意;沈随心的事她没在去留意,一是因为沈随心并非汪爸爸不可,二是因为帮丈夫挡桃花的本应该是妻子,有什么事让他们共同经历感情也会历久弥坚。 倒是汪展鹏在新年伊始的时候做了个大的举措——退位让贤。和绿萍、叶羽说了说,在叶羽的一番有理有据推拒下,把手里所控股的三分之二全给了绿萍,并给绿萍一年的时间来学习掌握经营管理。说是为了和舜娟在老胳膊老腿还能动的时候四处旅游一下,预想成为名副其实的lovelove夫妇,让绿萍和叶羽想报怨都报怨不得,还得大力支持。 仿佛为了响应汪展鹏,舜娟也说到时会将舒颜阁的管理权暂时移交给了叶羽,说是到中国各处的产茶名地走一下,赶在清明前寻些好茶回来。两个人将各自的事宜向绿萍和叶羽一交待,让两个人趁着年假的时候先去熟悉一下。过完年没多久就身体力行的同行飞了做短暂的旅行了。 汪爸爸和汪妈妈的决定惹得绿萍和叶羽又是开心又是皱眉。开心的原因不言而喻,皱眉则是因为各自一年后将要面对的事情。本来都有各自的事情,绿萍有舞蹈室,叶羽也刚刚确定好实习单位并未毕业,不过这却让她更加确定了继续升学的想法。 其实楚濂和沈随心也过得不错。 心怡和楚尚德终于明白如果是自己的儿子那永远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就是用铁链子栓紧了也不是。所以楚濂能过得好,是因为楚家人已经放弃了,报着任其自生自灭的的心态,拿钱给他和雪晴办了婚礼,楚濂自己存了些钱,新娘家也出手比较阔绰,他们小两口揣着钱选了自己喜欢的房子搬了出去,真应了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老话,不过楚濂他们两口子不回家,楚尚德和心怡也不会打电话催,一想到两个人都坐在那里跟尊佛似的静等吃,让心怡打电话的手就抬不起来。 他们不回来,一家人反倒和乐的很,楚尚德和心怡才发现小儿子更贴心,楚尚德在楚沛没课的时候开始着手培养楚沛,让他了解自己家公司的业务内容和现行状态。 沈随心和朱家豪也是水到渠成,朱家豪是个情场老手,也是个钓鱼的高手,垂着个华丽的饵,离得近了抬高一点儿,走得远了又垂了下来。请吃请喝的候着,电影里的浪漫桥段一一拿来试验,他自己又是口舌甜滑的人,看着沈随心日渐一日的越发真情实意起来,却仍由着自己的节奏,一直在一、二垒之间来回打转儿,任沈随心□沉积。 如果不是临近新年,朱家豪或许会早碰了沈随心,但是怕沈随心借机提起见他的家人,不得不向后延了延。现在时间一过,他心思少了约束便活泛开来。 左思右想一番无处打发,略一收拾便不顾夜静更深,趋车到了随心咖啡馆外,俗话说得好:窃玉偷香。朱家豪现下里实行来了。到了也不叫门,打量着开着的窗子,纵身一跃,抓住窗棱跳了进去。 咖啡馆营业到深夜,沈随心才闲下,收拾一番,正躺在床上看手上的镯子——缠金绕金的老式样,听得朱家豪说是他奶奶留得下来的,给几个孙子独他得了,是给准孙媳妇备的。想着沈随心拿起搁在床头的照片,看着甜蜜的笑了。正笑着听,听到外间的动静,起想着离雨珊的房间不远,心里担心,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找到床底支画架的棍子,捏在手里。 还没走到门边,就听见门响起来,心里一紧,怕是那胆大妄为的人,心里突突直跳,手里的棍子反捏得更紧了,想着门一开就打下去。朱家豪推开门,见沈随心举着棍子,忙轻喊了句:“随心,是我。”闪身进门,悄悄反锁了门。 沈随心见是朱家豪,提着的气一松,手下便软了下来。 朱家豪把棍子拿掉,拥着沈随心先亲了亲,嘴里说着:“看你那狠劲儿,不是真的准备拿我当贼打吧。” “打得就是你,三更半夜的跑到我这里的不是贼人是什么。”刚才沈随心还在甜甜的想着人,现在个就被拥在怀中了,说话时候嘴里的气,喷在脖颈里处,让沈随心觉得麻酥酥的,说出来的话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是撒娇。 朱家豪见沈随心一脸的春意盎然,话也越发甜滑,揉捏着沈随心的手,随着说道:“随心说的对,是贼,还是大大的滛贼。”边说边划了划沈随心的手心,看着她轻颤,轻轻笑着覆盖着她的手顺滑至肩,沿着锁骨至喉咙和颈项的交接的中点,眉眼笑着吻上沈随心的唇,双手在四处撩拨。 沈随心欲想推拒,奈何身体却极力迎合,脚下早就软了,任由朱家豪在自己身上游走,顺势在拥吻中跌到床上。 朱家豪本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轻重缓急揉捏适力,只下下沈随心就在这双手下化成了一汪水。沈随心虽然喜欢与男人有暧昧,但是真正发生关系的只有三人,一是汪展鹏,那是年轻不懂什么男欢 女 爱,汪展鹏也是洁身自好的,功夫只见一般;二是那期间突遭的男人,不知姓甚名谁,没什么快感可言;三是离过婚的丈夫,那是一个软角虾……哪里轻过朱家豪这般有本事的,是以不过略略动荡,沈随心就已欲罢不能,朱家豪也并未十分施展,看沈随心满脸通红,神色迷离,得意的一笑,辗转了一番就收了。 事毕沈随心绵绵的靠在朱家豪身上轻喘,朱家豪心满意足,顶了顶浓随心的肩窝,轻笑:“你改天做一个作品,作品的内容力在展现男人是如何为女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我想那一定会震惊艺术界。” “呿……”沈随心媚眼如丝的横了眼。“对了,你不是答应我办陶艺展的吗,事情不顺利吗?” “不是,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见个人,再决定陶艺展的事。”朱家豪想起此事心里一哂,沈随心不说还好,一说朱家豪就想骂人,拍了几张高像素的照片拿给人看,给批的一无是处。朱家豪也不直接拂沈随心的意,有比较才有落差么,就等明天了。 39坦白从宽 “同学们请认真观察过这件作品后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 “说是作品,不如说是仿品,看过一本陶瓷作品集,其中陆如就有一件这样的作品,名为《春歌》,这是其中之一的青花釉里红,价值二十多万新台币。”看过的学生有人就站了起来:“只是面前的这只瓶无论从技法、布局、格调上讲都相去甚远。” “对,技法太过生涩,线形也不流畅,而且画画的功底薄弱的很,弱而无力,不见风骨,布局杂乱。” “老师,你是这件作品给我们做反面教材吗?”有同学问道:“仔细看一下壶底的还有杂点。” “不要总说我对你们进行说教,以后办个人作品展之前先参加些展览会,拿些奖项闯出名头来再考虑个人展的事,不然名声大损,再建立起来可就难了,好了,这次的作业是关于艺术赏析的报告,下周上课前交上来。”被称作老师的人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坐在后门处的两个人。 这也是一家陶艺室,只不过当老师的在业界颇有些名气,沈随心也是一直对此人心存敬仰,听朱家豪说带她来见心里还欣喜不已,只是台上的那个瓶子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只是被批驳的一无是处的瓶子是自己的心血!沈随心一张脸变得煞白,低垂的眼里闪过一分愤懑,难道身边这个昨天还柔情蜜意的男人想借此打击自己,然后让自己停止办展览吗? “不,三郎不是这样的人。”沈随心立刻安慰自己,手不自觉的描摹着腕上的镯子,为自己瞬间冒起的疑心感到困惑的同时,扬起一张浅笑的脸在朱家豪身后跟着招呼老师。 半天的寒暄过后,没讲到什么实质的内容,对自己的作品没再做任何评价,似乎是点到为止,刚才学生的看法代表了他的观点,这让沈随心很无望,朱家豪很看重这个人,如此看来展览会怕是没有希望了。 沈随心跟着上了车,做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随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朱家豪显然是明知故问,他早料到今天会是这种情况,虽然就艺术品来说向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功底方面的东西是骗不了人且不可忽略的。即使你的想法再好没有好的手段表达出来那也是白费。朱家豪虽说是个爱玩儿的,但他也是个商人,是商人势必钻营盈亏,办展览可以啊,只要有钱赚他是会投钱的,像绿萍和陶剑波的舞蹈室。但是沈随心的作品前期考查都过不了,真要办出来那也是赔钱坏名声的,他们这场露水姻缘才开始,自己不方便开口,这才借了他人的口将意思传达一下。 “三郎,你也认为我的作品一无是处吗?”沈随心双目含泪,殷殷切切的望着朱家豪,她认为刚刚那番说词是对自己最大的污辱,心里委屈之极,多年行走傍身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那是什么感觉,她现在迫切需要通过朱家豪的话来得到认定。 “当然不是。”朱家豪见沈随心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有些发痒,轻轻拭掉沈随心的泪安慰“不过,既然如此,随心你不妨参赛,拿个奖去堵他们的嘴,然后我们开展览的噱头也有了,你说呢?”朱家豪说得很轻松,仿佛沈随心的实力真的很强,强到一去就能捧个奖回来。 沈随心点了点头,轻轻依在朱家豪肩头,心里感叹:有个男人真好,什么事都能帮自己分担。 朱家豪刚刚起了心火,这下见佳人笑了,一双手开始不老实,左一下右一下的四处侵袭,若得沈随心忘了刚才的不快,很快娇喘连连起来,口中却低低的喊:“住手啊,这是在车里,外面是大白天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朱家豪的兴致更浓了,本来就是怎么刺激喜欢怎么来的人,车窗早就升起来了,在沈随心说话的时候放倒了座位:“放心,外面看不到的。”边说边欺身压了上去。 的 `````````````````````````````````````````````````````````````````````````````` 此刻的汪展鹏和舜娟正在杭州游玩,到西湖龙井茶区——狮峰山、龙井村、灵隐、五云山、虎跑、梅家坞一带逛了一圈,选择明前龙井茶,顺便爬了爬层峦叠嶂的山。 回到杭州又开始游西湖,舜娟站在断桥上感慨白素贞一片痴心却被许仙伤断了肠,汪展鹏不由想起沈随心的事讪讪的应着,同时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以免到时自己腹背受“敌”处在被动位置,而且他并不想这个家散掉,到时沈随心真的找上门来就说不清楚了。 在外面点了些杭州菜,两个人吃的也顺畅,回了酒店舜娟就开始整理给绿萍、叶羽她们姐妹两个买的东西,还有几块制衣的料子,扯了一块在汪展鹏身上比了比:“这块料子也做成你喜欢的唐装,指定好看。”不待汪展鹏反应,嘴里哼着调子,去理其他的东西了,汪展鹏仔细着听了听舜娟哼的却是越剧《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真是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见舜娟收拾的差不多了,汪展鹏拉了她的手坐在身边,郑重地说:“舜娟你呆会儿再收拾,我有话对你说。”当下把当年在巴黎如何认识沈随心,在什么情况下发生了什么状况如此这般缕陈道来“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也计划着等绿萍和紫菱嫁人了,咱们两个就闲云野鹤的在外面逛逛,想哪个女儿了就去看看。可是,前些日子我忽然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她,二十年前年轻气盛,责任感也不如现在。这二十多年来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一定会吃很多的苦头,遇到更多的麻烦,原来一直同进同出?br / 时光(一帘幽梦)第9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出我从没意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从公司出来以后我才发现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承担了多少,因为有你在我身边,这二十年来我才如此轻松,原来却不自知。 秋读阁现在想来这二十多年来你已经一天天渗透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舜娟我向你说这些不是对她有意,恰恰相反,我希望即使沈随心找上门来,你也能相信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个家,相信我以后也只会是你一个人的丈夫。” 舜娟开始一听到沈随心的名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二十年前的那封信所给的信息不过是要离婚,对不起自己之类的话。今天算是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心里一边庆幸自己当时的做法,一边想着沈随心的名字牙咬的咯咯之响。 汪展鹏听得起了一身的寒粒,看着舜娟的脸色,沉默地等舜娟表态。 但是舜娟也知道,有一就有二,虽然汪展鹏的坦白表明着他的立场态度,但是自己处理不当,非旦守不住反而可能助长这种歪风,让他仗胆范第二次错,反正我会原谅他,反让他没得怕了。舜娟深吸了一口气:“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她无力的摆了摆手。 舜娟没有像汪展鹏预想的那般大吵大闹,却让他更加拿不准,也知道他现在多说无益,轻轻掩了门悄悄退了出去。 40从容决断 杭州对汪展鹏来说是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城市,第一次来杭州,几天出行都是出了酒店直上出租,对这条街那条道的很是迷糊,在酒店门口左右转了转,定下心来,让停在身前的出租走了,到酒店的茶餐厅里要了壶茶提着心胆消磨时间。 舜娟从汪展鹏出门开始便无力的依着窗寞然看着车流来回的光影发呆,她自然会原谅汪展鹏,努力维持了二十几年现在放弃怎么都说不过去。她也明白汪展鹏说出来的意义何在,以他的性子能这么坦白的说出来,怕是思虑了很久,鼓了很久的气才做的决定。舜娟是气沈随心那样厚颜无耻的自送上门,又心机沉沉的引得汪展鹏跟自己离婚。她也知道过去自己在一些事情上过于强硬,言语上也有些过激,但是如果汪展鹏单单因为这提出离婚她不至于那么大的反应,那时好像是备胎找好了,才想把旧的扔了,怎么说都会让人气愤!自然这其中汪展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这件事从始末上论起来沈随心更让人厌恶不已。不过听刚才讲,好像展鹏并不知道沈随心怀孕的事,想着舜娟不由挑了下眉。 现在那个曾经收过自己钱财的女人又巴巴的冒出来了,打算献子求荣吗?只是这次不再是自己独自面对她,还有展鹏,还有自己的家人,小女儿法律不是将要读出来了吗?即使现在没有律师的资格,不是还有苏青么,关键时候有家人一致对外还有什么可怕的,是的她在心里已经相信了汪展鹏,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的说词,更是因为他这两年的变化。 说起变化,舜娟仰头遥遥看看天上的星,要谢谢那个当初让自己操心不已的小女儿么?因为一张小小的卡片,开始接触真正的养生修性,自己才开始反思,一样的话两样说,同一个意思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却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那之后将提了二十几年的心渐渐放宽,不再试图主导公司的事务,不再干涉展鹏的工作方式和社交活动,也曾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只是展鹏怕也不想再回到原来的相处模式,所以,自已放开心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平日里关心他的衣食住行,有事的时候也会婉转提出,投其所好还是容易的。况且是自己相处了多年的人,喜欢把握起来更容易,或许从那以后才又再次吸引展鹏的目光。 现在想来小女儿还真是费尽心思,舜娟笑着扭头看看床头的电话按着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拿了起来,听筒里传来将军的叫声,让舜娟觉得心里一暖,仅剩的一点儿愁云也消失殆尽:“是紫菱吗?” “妈……”欢快的情绪通过话筒传过来,舜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离家也快一个礼拜了,好像从两个女儿出生以来从没有和她们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这段时间你和绿萍怎么样?我和你爸不在家,没人管了可是撒开了玩儿吧。”舜娟知道叶羽是极少熬夜的,但作息很有规律,绿萍也只在有公演的时候比较拼命,即使和邝澜交往后,也会在十二点前被送回家。但是舜娟忍不住这么说,好像很久都没有被小女儿反驳过了,心里隐隐的有点期待。 “是啊,是啊,都玩疯了,快点儿回来管管我们咯。”叶羽并没有如舜娟预期的那样反应。“看你和爸爸玩儿的很开心嘛,现在才想起我和姐姐来。对了,爸爸在旁边吗?前两天云舟叔叔有打过爸爸电话没打通,就打家里来了,说是他弟弟回来了打算介绍给爸爸和您认识呢,后来有联系过吗?。” “你爸他下去买东西去了,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山区转,可能信号不怎么好没接到,等你爸爸回来我回转告的。”舜娟是知道费云帆的而且对费云帆的印象并不好,几年前在巴黎呆了几天也没见到这个人的影子,只是经常听雅芙说起这个老大难,结婚离婚的现在又成单身汉了,不由的出口多了一句:“费叔叔那边的事,等爸爸回去再说,有人上门或打电话你和绿萍也这么说。” “妈,您放心,我和姐姐什么时候多过事啊。” “别嫌妈妈啰嗦啊,你绿萍姐不在家吗?”舜娟笑着询问。 “没,姐姐和学长约会去了。”叶羽摸着将军的脑袋回答的利落。 本来楚濂的事情过后,舜娟很担心绿萍的状态,担心她不会再轻易接受别的男生,当邝澜正式拎着礼盒上门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舜娟在养生班里和邝妈妈相熟识,觉得她是个开明大义的人,对儿女比自己放得开,不像自己似的管东管西,近两年的思想转变受她影响不少。 况且邝澜言行举止大气有度,一对比就觉得楚濂有些不着四六起来,模样能力也自是不必再说,平常话不多,但句句落在实处,看得出来对绿萍是个真心实意的。想起临行前汪展鹏的决定,虽然绿萍当时没说什么,但是舜娟明白绿萍对舞蹈的热爱,随即问道:“紫菱啊,绿萍对一年后接手公司有什么意见没有?” “姐姐没说过,不过我看她买了不少工商管理方面的书。”叶羽稍一犹豫,轻声说道:“姐没意见,我有一点儿。” “怎么,连创业都省了,当初舒颜阁你也是热心投入的,你还嫌什么?”舜娟调笑着问。 “不是嫌啊,只是时间或许会晚一些,当时你跟爸爸兴致勃勃的我也插不上话。”叶羽的语气里稍微有一点点抱怨,扬指点着将军的额头,从桌上拿了个肉团给它,看它欢喜的叼着到窝边进食。“我准备留学多读两年书的,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哦?不是因为听到消息才准备的吗?”舜娟忽视掉叶羽的抱怨,店早晚是她的抱怨也没有用。 “不是,不过出国前我会按原来安排的学的,只是真的考上了怕是没时间打理,还要妈妈即使和爸爸在外旅行也要多费心安排一下才行。而且以后放假我也会回来跟着您学习的。”叶羽再三保证,茶店有自己的心血接手并不反对,只是想着多一些时间能让自己折腾些别的。 “妈妈明白了,绿萍回来给她说一声,我们后天就能到家了,航班确定后给你们消息,还有东西有点多,你们开车过来接一下。” “收到。”叶羽向将军做了个手势,话筒朝向它,听得它叫了两声,才又将话筒贴近耳朵:“妈,别忘了将军的礼物。” “记着呢,早点休息,睡前查看一下门窗,记得关好。”舜娟殷殷叮嘱。 “嗯,妈妈晚安。” “晚安。” 41阳明夜话 绿萍对于汪爸爸的安排并不怎么抗拒,却也不是欣然接受,毕竟她对舞蹈的热爱是那样的狂热,曾经为之生为之活为之焕发光彩。 只是前生今世的走过,思想不再那么单纯,那时楚妈妈小心翼翼的样子,楚家人对自己的态度都让她郁郁不堪,做菜不行,打扫不让,楚濂又自以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早出晚归的每天都和他说不上话,他们都把自己当易碎品一样的供着,哪里像一家人?那样闲置了两年多的婚姻让绿萍觉得自己像个除了舞蹈不知他物的废材。 如果自己不止一项技能,英语没有丢下也不会那样困在局里发狂。虽然后来开始试着做编剧并有所成功,但是作为编剧不可能只针对一个舞团,那样也太过狭窄,对别的团队时和剑波他们不同,不是相处几年的怎么会一下就了解她的意思,当要那种情况下有个分岐的时候示范一下都不成,不能不说是个打击。 所以权衡之下想多一条路走,像紫菱那样,即使不做律师,也能依着绘本的能力生活,实在不成她开个私家小厨也是行的,不像自己困在一个局里无从逃离,这样来说家里的公司不失为一个选择,自己也可以从其他方面继续喜爱舞蹈。 做这个决定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邝澜。绿萍曾经检讨过促成楚濂和紫菱走到一起的原因,虽然能被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但前提是在自己的用心经营下。不可否认,对楚濂她付出的比舞蹈要少很多,加上青梅竹马的相处让她有些相当然。 对邝澜从发现喜欢他的时候就开始用心,不主动,但出现过就会用心记下。绿萍不想结婚的时候对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清楚,这种错误犯一次就够了。邝澜也远比楚濂坦诚的多,如果他不喜欢听绿萍说舞蹈的事情或者不高兴绿萍提起陶剑波的时候会主动岔开话题,有过两次绿萍便发现了,她还发现邝澜并不会因为喜欢她就事事顺着她,费云帆那种异类毕竟不多,不过邝澜也通过他的方式慢慢让绿萍知道了解了他的原则和底线,热恋过后的相处日久,不同的想法和观点渐渐显露,两个人难免会有些摩擦,感情仍能日渐深厚,让绿萍不得不佩服邝澜的沟通方式和手段。 舜娟和叶羽说约会着的两个人正在阳明山上俯视着城市的灯海,绿萍向邝澜说着父亲的安排以及她的想法和决定。 “真打算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激流勇退?”邝澜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见绿萍抱了抱胳膊肘儿,将上山时备好的衣服给绿萍披上,向怀里揽了揽。 “激流勇退也是需要勇气不是吗?想了很长时间了,考虑了各方面因素才下的决定。虽然离舞蹈演员的年龄界线我还有九年,不过现在时机很好,这一年中我仍将为之努力,不会让自己遗憾。”绿萍语气坚定,笑着向邝澜怀里偎了偎。 “你决定了,我会支持你。”邝澜将绿萍拥在身前,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这样一来,我原来的计划要跟着改改了。” “什么计划?”绿萍转了个身,望向邝澜的眼睛,见他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里含着笑意闪闪生光。 “结婚、生子喽。”邝澜笑着吻了吻绿萍盈润的唇,握住一脸羞涩做势敲过来的手,环在腰后,抱着绿萍有节奏的挪着步子:“你继续跳舞的话时间上肯定配合你向后延一延,小孩子更是……不过,现在问题不存在了,计划当然要变。” “哪一个说要和你结婚生子的。”绿萍捏着邝澜腰两侧的肉使了使劲儿,惹得邝澜高呼“谋杀亲夫”手里把绿萍更紧的搂了搂,定下来,伸手握着绿萍的肩头深深望过来:“对,我应该接着求婚的,只是地点和时间都不太适宜,而且在那之前要先让这漂亮媳妇见见公婆。”邝澜这么说着,心里想着诊所和医院的排班,看是否有人能调换一下,排时间出来带绿萍去温哥华见父母,又想总要让父亲母亲和汪家夫妇见个面,让父母过来更好,戒指的款式是和绿萍一起逛街时见她挪不开眼的,后来就悄悄定下了。 “……”绿萍想开口调笑,抬眼对上邝澜的眼嗫喏着一时无语,他的眼太亮,俊修的眉羽蕴着飞扬夺目的神采,紧紧的盯着她的眼,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和柔情。绿萍将头依在邝澜胸前,任清冷的青草香在鼻端萦绕。“这个消息让你这么开心吗?” “绿萍,对能和你一起生活我一直充满期待。”邝澜顺着绿萍的发丝,感受着胸前轻轻拂动的呼吸,挺了挺背,想舒散一下背心的烫热。 不等绿萍回应,响起的电话铃搅乱了两人间的气氛。绿萍见邝澜抿着嘴,一脸不快的表情,轻轻笑起来,邝澜扫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按了下去语气冷硬无度:“从英国回来了?” “刚到没多久,缓了下时差。听你口气不怎么对啊,怎么坏你好事了?”苏青的声音从话筒里隐约的飘出来,让绿萍一愣,英国?这是一个多月来没他消息的原因吗?她还一直在纳闷儿。 “我正考虑到时让你给我做伴郎……”邝澜说着望向绿萍,笑着牵起她的手,说着慢慢向山下走。 “嗳,这么快?我还以为绿萍会多考察考察你才会答应。”苏青调侃道。 “菱角身边的小狼不比绿萍少,你倒是放心啊,要是别的男生打动了丫头,你就等着后悔吧。”邝澜掉转矛头,指向苏青。 “她不是那种别人追求、对她好就应承别人的女孩子,而且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师生,我举动太过怕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则避。而且她知道我的心意,我要做的就是让她相信。”虽然苏青本人对这些事不怎么在乎,但是他不愿喜欢的人陷到流言蜚语里,那怕她有足够的方式方法应对。“你和绿萍定好日子了没有?四月新娘,还是五月?” 邝澜转头笑看着绿萍:“喜欢四月还是五月?”问的隐晦。 “十月。”绿萍下意识的就开了口,答完捂住了嘴,她是隐约听到苏青的话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入了套呢。听着邝澜喜滋滋的给苏青答案,绿萍狠狠的挖了他一眼,带着不甘。 “放心,程序不会少的,如果你想改别的日子也没关系。”邝澜拿远了电话,凑到绿萍耳边悄声低语,只要她有结婚的意愿,几月份都成,原来有个舞蹈演员的框架框着,邝澜总想着以绿萍的事业为重,结婚晚一些,孩子晚一些都可以,但是现在框被打破了,比他预想的能早很多,早几个月晚几个月又有什么要紧。不过婚该求了,等父母来了协商着定下日子来最好。 绿萍瞧着邝澜眉眼含笑的脸,平日里沉稳干练的人,这会儿却似乎能看到他周身都向外冒着粉红色的泡泡,那浓烈的喜悦情绪,外人只一眼便能看出来,绿萍更是感同身受,目光划过他的额头,掠过飞扬的眉,挺直的鼻,正在开合的唇,她能明确的感觉到,这个人是爱自己的,正如自己爱他。 43情敌登场 费云帆在叶羽和哥哥嫂嫂打招呼的时候就认出了她,并且没有错过叶羽微笑的嘴角上细小的牵动,心下有点儿恻然。 费云帆认出叶羽,实在是对当时那场相遇印象深刻,如果说四年前叶羽是还没长开的花骨朵的花,现在已经成为含珠带露静静盛开的花了,而且费云帆记得叶羽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更主要的是当时她对那番言论不认同的反应,还有那种视若无睹的态度。叶羽比他年轻不少,观点不同也很正常,但是费云帆并不觉得这是代沟问题,他费云帆是绝对不会承认代沟这种东西的,特别是在他身上。 这个想法让费云帆在心里升起一股征服欲,准备来个法式的贴面礼问候看看叶羽的反应。谁知他刚刚向前倾了下身子,便听到一串动物的低吼,那种压着喉咙的声音,通常是它们打架前的预兆。 费云帆低头看到一只体形稍微偏大的三色苏牧,蹲在叶羽身边向自己龇牙,蓄势待发的模样,似乎在告诉他:别再动了,再动我会扑过来咬你哦。 费云帆不愧是久经商场的老将,审时度势的能力也是相当超然,思绪略一动就收到了身子,面不改色地向叶羽笑道:“又见面了,四年没见个子长高了不少哦。”语气间透着熟稔和他一向不屑于认同的辈份,以长辈的口吻说起话来。 一旁的费云舟夫妇及汪家的两夫妻互相交换了视线,舜娟听到先不舒服起来,她观念传统,对这个结婚离婚的人本来印象就不好,眼前这个自己认为的花花公子一副和自己小女儿很熟的样子,这怎么行,紫菱被她带坏了怎么办?!她在下午听到邝澜要向绿萍求婚的消息后,高兴之余又有些空落落的,一想到两个女儿都会结婚嫁出去,最后剩下他们两口子,心里就会不舍。小女儿幸好还没谈恋爱,怎么着也要多留几年才行,费云帆这样的能不接触才好。 想着就想把叶羽打发去厨房,还未开口就听叶羽说道:“专家不是说二十三岁之前长个子属于正常吗,明年小费叔叔再见我说不定会又高一些。”叶羽的视线由费云舟看向费云帆,嘴角一弯笑道:“费叔叔到是常来常往,小费叔叔这可是第一次登门,稀客,稀客,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稀为贵’您来得少当然也是贵客,总让您这么站着可不行,怠慢不得,坐下来尝尝这君山银针稍稍休息一下,你们大人的事我就不掺合了,去厨房看看菜怎么样了,也给阿秀搭把手。”叶羽语气里昭显着客气的成分,将费云帆表现出来的熟稔撇的很是干净,没了和费云舟说话时的自然,欠了欠身子,招呼着将军走了。 费云帆听了一噎:她在嫌自己老吗? “这丫头……”舜娟一脸的嗔怪,心里却乐得不行,嘴上却还说:“说得是什么话,老大不小了,还不懂事,唉呀,让你们见笑话了。” 其余几个人都是在四五十年的生活中,近二十年的商场中练就出来的,哪里听不懂看不明白叶羽这番话里话外的意思,一番话明面上把费云帆捧的高高的,暗里却把亲疏远近说的明明白白,显然是不吃费云帆那一套的,刚才舜娟的话一讲,就算知道有什么费云帆也不好和一个孩子计较,这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汪展鹏一一给他们续了茶,连声说:“来,来,尝尝这茶,可是别人存的货,还是舒颜阁进货的时候我好说歹说才挪给我二两,其他人来我可舍不得泡的。” “嗯,嗯,好茶。”费云舟轻抿了一口赞道:“比上次喝的味道要足,不知能不能多泡一道。”说话间已是询问舜娟。“还有货吗,改天到店里称上一些。” “喝的是特级的,比一般的能多泡两道,味道也更醇厚。不过销的好,其他的银针到有一些,如果你不急要的,可以等等今年的明前茶。” 雅芙笑着说:“他呀就是附庸风雅。”斜一眼云舟,见他笑而不言,语气一顿,似想起某事,凑到舜娟身边:“舜娟啊,过年的时候那个素四喜这次菜单上有没有?云舟回家后念叨了很多次,我让阿珍试着做了几次,味道都不如你家的好,怎么也做不出那个味来。” “有,有,紫菱这丫头今儿下午买菜的时候就要了材料,还说当时见云舟吃饭的时候多夹了几筷子,想来云舟是喜欢的,所以有几道这次还有的。”舜娟笑言:“做菜的方法,我也不清楚,等一下让紫菱给你把菜谱写下来。” “还是你家紫菱有心,绿萍也听话懂事,难怪都说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我们家那两个小子要是有她们一半,我就知足了。”雅芙的语气里带着羡慕。 “你啊,真该知足,到时候给你娶两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回去,看你美不美。”舜娟扬笑,待见费云帆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想再怎么着来家就是客,该招呼的也不能冷落了,便问道:“云帆这次回台湾能呆一段时间吧,你说你常年在法国我们也难得相聚一下。” “其实我也是经常在法国和台湾两地跑的,不过经营方向主要在法国,台湾这边是哥哥在打理。这次和哥哥一起来,也是因为手上有个项目,看看有没有一起合作的机会。” “稍后我们详谈。”汪展鹏断了话茬儿,不想在闲聊的时候涉及公事,端着茶壶举了举,给他们续了杯,收到众人曲指扣桌的回谢。 这边正说着话,门口处传来响动,不多时绿萍挽着邝澜来到众人跟前,又是一番寒暄介绍,重新落了座。 舜娟从他们进屋开始就盯着绿萍的一双手,被那指间晃动的钻石光芒闪了眼,听的绿萍介绍邝澜的时候仍是男朋友,心里有些不解,待看到邝澜仍笑的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下又释然,想必两人有什么商量。 而绿萍见到费云帆时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一世他还会是紫菱的良人吗?的3ad7c2ebb96f 两人入座后,端茶倒水的事便换成了绿萍,壶里的水渐少,绿萍拿着壶子到厨房加水,见叶羽正在摆盘。叶羽见绿萍进来的反应和汪妈妈一样,看着明晃晃的戒指笑嘻嘻的说:“哟,准新娘。” 阿秀正翻菜呢,听叶羽这么说,抬眼见绿萍,拿眼也向手上瞄,惊喜的叫道:“大小姐……” “看着菜,别炒糊了。”绿萍笑了笑,想起那漫天的玫红色小降落伞和刚刚甜蜜的求婚,不理睬叶羽的打趣,低头续满了水,却听叶羽的声音又响起来,吟诗叹词的调子:“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呿……做你的菜去。”绿萍心里高兴也不与叶羽计较,灌好了水欢喜的踩着步子去了。 叶羽笑着把摆好的盘一一放在托盘上,手上余下的放在将军跟前的食盒里:“喏,咱也养的油光水华一点儿,找个老婆好不好?” “呜……”将军嘴里含着吃食低低的配合了声,阿秀听着哧哧笑起来。 第一道菜上得就是鲍鱼,酱汁红润,每人一只的份儿,用碟子一一装了点了配菜,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让人口水剧增。紧接着荤的素的,靓汤美食一一上了桌。 费云舟吃的开心之余,笑着劝:“紫菱快点上桌,别再忙了,要不然等一下菜根儿都留不下。”众人哄笑不已,舜娟和雅芙在一边笑着插科打诨,说笑间餐食就下了肚,一桌人吃的意犹未尽,对叶羽的手艺赞了又赞。 费云帆更是觉得耳目一新,这一晚费云帆心里对叶羽下了个定义:即热烈又恬静,即深厚又朴素,即温柔又高傲,即微妙又率直,这样一个人遇到了怎么能让人放手呢?这个想法一产生,再看叶羽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同起来,却没发现自己的表情也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等月高夜黑,绿萍送了邝澜出门,便被叶羽和汪妈妈围住,而出了门的邝澜拨通了苏青的电话:“喂,今天看到你的情敌了,比你成熟,比你有钱,而且魅力不浅” 44心之缱绻 苏青很了解邝澜,虽然有时候他会幸灾乐祸,但是从来不会无中生有。“情敌”吗?苏青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味不明,但看到的人肯定会觉得心慌。 苏青不是不愿,也不是不着急,他自认为很了解叶羽,他知道她是个怕麻烦又没有多少野心的人,拥着超高的智商依然如故的生活着,遛狗逛街寻美食,日子过得恬恬淡淡舒舒服服的,有能力而不张狂,写写稿子赚点儿小钱,有假期的时候收拾着小包,和三五好友外出旅行,很吻合英国人的心态和生活态度,让从小在英国长的苏青长大有志同道合的感叹。 只是现在……苏青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慌张,年龄对男人的杀伤力一向和事业成反比,虽然自己向透露过自己的想法,叶羽也知道,但是自己从未正式提出过,叶羽也就未曾应过自己什么,答应过什么,当除了年龄,其他的各项均符合她的各项指标的人出现的时候,苏青有了种前所谓有的危机感。 看着窗外的车流,苏青在飘窗台前弯下身子,手指在手机上滑动,触摸之下看着熟的名字沉思,cd机兀自的转着,随机播着碟片里的歌……稍微出现了一段两首歌间的停顿,传出来略带呼唤的句子:“说吧,说你爱我吧……”沉思中的苏青一恍忽,手一抖,手下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 邝澜走后,汪家的其余几个家庭成员对绿萍摆开了三堂会审似的架势,将军也没走开,缩在沙发旁的角落里听审。 因为汪展鹏近来一直是以舜娟马首是瞻,对她的举动自然也格外意,成了汪家第二个看到戒指的人,作为家长汪展鹏首先开了口:“答应邝澜的求婚了?” 绿萍垂垂头,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结婚的是你们,但也不要忘了告诉一下我们做父母的不是,我是认识邝澜的妈妈,不过双方家长总要见个面商议商议啊,邝澜带你见过他父母了没有,他们是什么个看法啊?还有晚间吃饭的时候你给云舟他们介绍说是男朋友又是怎么会事?”舜娟最是操心,女儿自家是宝贝,但是在婆婆面前行差踏错了,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改变别人的印象。 绿萍知道妈妈是为自己着想,一一回答着:“今天下午求的婚,费叔叔他们在不好怎么说,邝澜通过电脑视频向她妈妈介绍过我,也说三天后他父母会亲自上门正式拜访。” “这两天准备礼物,让邝澜带你自己先上门拜访一下,终归是小辈,他父母到咱们家来主要就是说你和邝澜的事了。现在求了婚,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结婚要的东西你们是打算自己准备,还是让我们做父母的安排?”汪展鹏想起当年的他和舜娟,邝澜在两人确定关系的时候正式上了门,行为举止都是知礼守节的,怕是对方父母教养之功,如果绿萍这方面忽视了,也怕给未来的公婆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相处不愉快。 “邝澜和我说过,打算明天过去,婚礼想十月份的时候再办。我们想着酒席交给爸爸妈妈处理,其他的我们想自己来,还有多半年,该准备的会慢慢准备起来,过些日子我和邝澜列个清单,拿给爸妈和邝澜的父母看一下,如果有什么没注意到的,还要爸妈提醒着。”绿萍说完看向家人,怕家里人不同意,递给叶羽一个眼神,希望到时她能帮着说两句。 叶羽给了绿萍一个不用担心的安抚,这时听汪爸爸开了口:“上门的礼物,你妈妈给你备,结婚的事很繁琐,有了分岐性子不要急,耐心些不要吵架,吵架可能会促进你们的互相了解,但必竟还是伤感情,凡事商量着来,以后有空多和你妈妈学习学习怎么管家理财,成了家变成别人的媳妇不能像在自这般自在了。”想着舜娟在母亲在的时候什么事都处理的妥妥当当,两人也未红过脸让自己左右安慰,让自己创业时从未分过心。汪展鹏不觉话有点儿多,本是舜娟要讲的事,因为心里有所感,讲了和绿萍听,说着向舜娟招了招手:“既然时间还长,我们就慢慢筹划,和你妈先上楼了,没事你们也早些休息。” 说完两个人相携着走了。 叶羽和绿萍看着两人的背影,互视了一眼。 “姐,你觉没觉得爸妈回来后感情好像比原来更好了?”叶羽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绿萍的胳膊。 “这才好。”绿萍还没从汪展鹏语重心长的话里缓过劲儿来,看看身边的叶羽,再看看上楼的父母,感觉一切是那么的圆满,圆满的有点儿像做梦:“紫菱,你掐我一下。” 叶羽一听迅速伸手,倒没掐绿萍,在她腋下可着劲儿挠,直到绿萍求饶才做罢,为了防止绿萍反击,收手后,喊了声将军,然后飞步上了楼。留绿萍一个人在楼下,上了楼看绿萍拭笑出的泪,冲她吐了吐舌头。惹得绿萍又扬起笑来,幸福的直晃叶羽的眼。 “嗳,恋爱中的人啊。”叶羽刚叹完,口袋的手机嗡嗡响起来。 叶羽看着手机上的名字,心情变得更加明媚起来,接着电话进了屋:“老师。” 这边的苏青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轻轻唤道:“菱丫头。”一声问候千回百转。 叶羽向后靠着房门,倚着慢慢滑下,耳边传来另一方的歌声:“说吧,说你想我吧,说你太自由的心,也有些牵挂……”听得脑中空白一片。将军见叶羽不动,也在一旁趴下,头枕着叶羽的大腿眯起了眼。 一时间两边都静的只剩下心跳,苏青一瞬间忽然很想见到叶羽,拥她在怀里诉说自己的情感,那些曾有过的纠结都变的虚无起来,一有这个意识,心的某处好像也打随即打开了缺口,汹涌澎湃起来,抬眼看了一下表,拎起外套,拿着门口的车钥匙,举着电话向楼下跑。 叶羽轻轻起身,将身下的垫子挪了挪,摸着将军的颈脖,轻轻顺着,听着另一边传来的急急的脚步声:“老师?” “紫菱,我在。”苏青伸手揽了辆出租车,向司机说了地址:“在家吗?” “嗯,今天晚上家里来了客人,没出门,老师不是才回来吗,没去同事好友那里拜年?”叶羽很老实的回答着,询问着。 “昨天晚上坐在一起吃了个饭,你今晚又下厨了吧。”想到叶羽的手艺,苏青想起过年时爸爸妈妈看到自己打开的网页上美食时的表情,特别是父亲,因为母亲偏爱做饭,可是明明按菜谱做出来的味道却天差地别,自己和哥哥从小到大看得最多的就是父亲想方设法的把母亲调离厨房。听说自己中意的女孩子有一手好厨艺的时候,别的没问,已经同意了。 “嗯。”叶羽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嘈杂声,挪了挪电话:“老师,你在路上吗?如果是自己开车就把电话挂了吧。” “不是。”苏青因为叶羽的关心弯了弯嘴角,转而和她聊在英国的时候的轶事趣闻。 叶羽对风情见闻一向感兴趣,听得也投入,一下没反应过来,就听苏青说:“丫头,站到你的窗口。” 叶羽起身,用手抹了抹窗上的薄雾,看到楼下的后院门口苏青在向自己挥手…… 45夜月相会 叶羽在看到苏青身影的时候,心里涌起几分雀跃,开心的冲他挥了挥手挂了电话,兴冲冲的向楼下跑。跑到客厅,想着外面春寒夜冷的,重又折回房间拿了件外套。 将军紧随其后,开始以为叶羽跑着玩儿,很是兴奋,再次跑到客厅的时候刹住了脚,巴巴得等着叶羽,却见叶羽开了通向后花园的门,许是原来叶羽经常和苏青接触,也或许是因为经常在舒颜阁碰到苏青,将军嗅着苏青的气味没有冲过去,亦没有冲苏青叫,紧跟在叶羽身侧。 舜娟和汪展鹏在房间里商量着绿萍结婚的事宜,一说到女儿年内就要出嫁了,两个人都有点儿怅然若失,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舜娟借口去倒茶,由此缓和一下气氛。 汪展鹏站在窗台前向后仰着抻了下腰,正看到叶羽给苏青开门,或是在平时汪展鹏或许还会高兴,苏青在他眼里也是个有为青年,只是先前绿萍的事让他意识到和女儿们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时光正在慢慢减少,对这一个两个开始跟自己抢女儿的人开始不爽起来,抬手看了下时间,不到十点,晚是不晚,不过汪展鹏已经下了要是叶羽出门就阻止的决定。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见叶羽将苏青请到了花园的亭房里,转身回了屋,将军开始趴在苏青跟前,好像紧迫盯的样子。 舜娟和叶羽并未碰到,一个刚走,一个才来恰恰错开。当舜娟端了茶进屋,就见汪展鹏正对着窗子冷哼,失笑问道:“谁惹到你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汪展鹏“哐哐”扣了扣窗子,气哼哼的点给舜娟看,舜娟看着叶羽待客一样的端了茶水和点心招待苏青,并未像恋爱中的人,只是亲亲我我,有情引水饱的架势,笑着扯了扯汪展鹏的衣服:“好了,虽然我们不舍得女儿们嫁出去,但也不可能把她们留在身边一辈子不是。你要真是心里不爽就在苏老师上门的时候发一下难,要不现在下楼把他赶走,何苦气得自己难受对他人又没有任何影响。” “唉……”汪展鹏叹了口气。“这个苏青怕是家里极显赫的,至少地位上是。记得他年前的时候过来拜访穿得那身衣服吗?英国的上等毛料,从领口到袖口,做工和裁剪都是英式的,袖口的扣子是英式的花体符,袖口的尺寸是英国贵族的标准。先前我也是觉得他人不错,到年前才知道……” “贵族?”舜娟张了张嘴,嗫喏出声,想着小女儿的生活态度怎么适合那许多的规规矩矩,心里并没有欢喜反而有点儿着急:“那现在怎么办?紫菱那丫头看着已经起了心思了,虽然他们两个看样子都没表明态度。” “找个时间你和紫菱聊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些别的情况,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这个样子,也或许有别的我们不清楚的。”汪展鹏拥了拥舜娟:“你自己刚才不是还说干着急没什么用吗?再说我们的女儿谁娶到是谁的福气,云舟还跟我提过呢,只是儿女感情的事我们不便插手,顶多在提提建议,多经些风浪也是她们的经验,我们原来把她们保护的太好了。来来,我们接着列绿萍结婚的各种事项。” 苏青进门后也看到了楼上亮着灯的窗口的人影,看着人影离开闪了闪眼睛,拿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雾气,见叶羽端着茶点进来,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着点点头在叶羽手里接过。 红茶加芝士蛋糕,不错的搭配像英格兰的下午茶,很合他的胃口,苏青拿尝了尝蛋糕,端起手边的红茶抿了一口,看到叶羽一脸期待的表情,笑弯了眉眼:“谢谢,我很喜欢。不过……” “不过什么?”蛋糕是晚餐时做的,红茶也算不得极好,叶羽不明白苏青语气里的那丝遗憾从何而来。 “不过要是经常能吃到就好了。”苏青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叶羽,他仍记得刚才叶羽欢快的给他开门的样子,舒服的靠着椅背等叶羽的反应。 “其实,给舒颜阁提供点心的蛋糕店里的芝士蛋糕更好吃,红茶倒是可以分你一些。”叶羽想着自己的茶有点儿割肉,再三强调:“只一些哦。” 苏青以为叶羽会说“你可以经常来啊。”,本就有点儿噎,看叶羽拇指顶着小指强调那一些,又不禁笑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真的不能以常情来推?br / 时光(一帘幽梦)第10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推断她,只是顺着她的脚步真的会拖到猴年马月。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伸手握住了那只正在比划的手:“丫头,即是心头好,可以不用分我。” 叶羽抬眼,看着苏青嘴角的笑意,明亮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烟花,大篷大篷的绽开着,绚烂而美丽,从他的眼里映照过来,叶羽定定的看着、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定定的不能动,也不想动,她有些贪恋这种温暖,且不想从那份温暖里抽离出来。 苏青看着叶羽好像意识游离的样子,只扇动着长长的睫毛凝视着自己,心里小火苗开始点起来:“丫头,还记得你在医院时我送的花吗?” 叶羽点头,轻声说:“紫郁金香。” “如果当时你不明白她的花语,相信现在的你已经明白了对吗?”苏青低醇的嗓音带着几分诱导。 叶羽点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苏青,她不是初恋中的小女生,却也不是大胆直接的人,她在感情中向来处于被动如果对方不说绝不会自己先说出来。 “我现在依然有着相同的心情向你表达,”苏青看着叶羽纤细的脖颈,像一朵低垂的花,放开她的手,双手捧起叶羽的脸,严肃而郑重:“紫菱,我爱你。”一手掠起叶羽的流海,让另一只眼睛也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不是因为你长得如何,不是因为某一时某一刻,而是几年来相处的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起来的,我对你的印象一直被打破又重新建立,每一次都只会让我更想知道你,了解你。然后再了解得过程中渐渐的被你吸人,再也挪不开眼睛。” 苏青向前探着身子亲了亲叶羽的额头,摊开叶羽的手心,右手抚上,再拿开时手心里多了一枚徽章,英式的花体符,苏青静静的开口:“以结婚为前提,先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以往夜深人静的时候,苏青总会想起那一曲优美的歌,在喧嚣的宴会里播散四方;想起那清冷幽香的医院里甜蜜的相处;想起舒颜阁里她吐芽般的青春萌动,这些曾经占满了他全部的思绪,而从今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思绪添加呢。 苏青紧紧盯着叶羽,等待她唇齿间吐出的答案。 46流年不利 “老师,对不起。” “丫头,你知道我现在有多讨厌这三个字吗?”苏青的言语里带了几丝无力的挫败感,也像正在散气的气球,不再像刚刚询问时那么盈盈满满,一向从容自若的他终也在情之一事上几度变脸。 “老师……”叶羽小心翼翼地出声。 “我没事,放心,我明白的。”苏青听着话里抱歉的味道,无力的垂下拿手机的手,实际上这个答案实在是让他心里懊恼的想撞墙。为什么到他这儿就一堆事情,邝澜那小子怎么就那么好运,一直那么顺利,为什么啊,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个当家人了吗?从确认关系的三个月以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这个未来的岳父非暴力不合作的把女朋友“借”走了。 现在叶羽不在学校,两个人又各有各的事,有时候忙起来几天都可能碰不上面,难得约会一下,虽然他是家长,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扰人恋爱的啊,明明都同意了,最近是那根筋在抽啊…… 苏青真的对汪展鹏突如其来的爱女方式感到很无奈,从叶羽实习开始,汪展鹏就开始车送车接,有约会,没关系,到家里会吧。看电影?成啊,晚上十点钟的门禁,送人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着票根,简直是用尽了一切手段制止苏青把叶羽带出门,除了休息的时候白天约会不被阻止,夜晚的活动范围都基本控制在了汪家。 苏青为此特地购了一条和将军同品种的苏牧和它做伴儿,每天晚上在汪展鹏的注视下走出大门,明正言顺的和叶羽一起去溜狗,只是叶羽似乎并没有改变,仍是一个小时,走一圈儿就回家了,只是不幸将军被美色所获,所以即是回家,将军亲亲我我去了,叶羽和苏青也能共处一室一段时间,两个人并不一定是谈情说爱,有时候各看各的书,听听音乐,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个法律问题争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在理面前,情啊爱的全都靠边! 除了要应对汪展鹏突如其来的行动,苏青还得防着和自己一样时不时的向汪家跑的费云帆,那家伙看丫头的眼神明显不对,舜娟也发现了端倪,悄悄告诉汪展鹏,合作上的事让他在公司处理,不要再带回家。费云帆上门的次数跟着直线下降。 “嘟嘟”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叶羽发来的简讯,苏青重又挂起笑来,看了看信息的内容:“我爸也是担心我,你别生气啊,我准备了些茶点,你晚些时候过来我家后园儿。”顿时一颗心又充盈的鼓鼓胀胀。 苏青自我安慰的笑笑:没有正餐,有夜宵也是不错啊。 仿佛这年头流年不利的不只是苏青,不顺畅的还大有人在,而且一个比一个堵。 沈随心生活的也不如意,不过她的不如意体现在艺术成就上,从上一次说参赛开始,她就一直致力于参加各种陶艺展,只是此举非旦没让她名利双收,反而成了很多展览会的“钉子户”,每个展览会的人看到这个名字都会头痛不已,能不头痛吗?那样的展品简直是太降低他们展会的水平了。 渐渐的沈随心开始在朱家豪的眼睛里看到另一种目光,让她看不出朱家豪的真实情绪是失望还是支持,只是朱家豪说她是陶艺界的毕加索,那些现在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作品,总有一天会名声大振。可她沈随心管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她只要这一世过的好就行了。 还有一件更让沈随心耿耿于怀的事,因为她想进朱家的门,而朱家豪又一直暧昧不明的,所幸的是两个人一直都没有采取防护措施,而且因为有雨珊在,两个人一直都很享受有点类似于偷腥的快感,次次酣畅淋漓,可沈随心却始终没有能再得个一儿半女的,这次她算好了日子,是最佳受孕的日期,千说百说的拉着朱家豪入了酒店。 楚濂的生活也在新婚三个多月后开始慢慢变得不如意起来,他的不如意,主要是床上活动上,现在的楚濂在床上活动时他需要的是一个女王,可是楚濂的老婆雪晴是个喜欢依附男人,被男人掌控的女人,楚濂因为一些原因又一直衷情在下方,雪晴在此项活动上慢慢从欢喜变得敷衍,变得无动于衷。本是该男人该干的活儿让她鞠躬尽瘁了,那种两性间的事对她来说已经变得没有什么愉悦可言。 雪晴开始频频流连夜店,楚濂回家吃饭时,台庸煮的菜也只他一个人吃,孤灯冷灶的让楚濂的梦想霎那间破灭,让楚濂觉得很是凄凉。两个人开始吵架,雪晴骂楚濂不是个男人,整天让女人累死累活的;楚濂骂雪晴,她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沉静温柔、逆来顺受的雪晴了,现在变得自私、无理取闹而又残酷无情。 雪晴还喜欢一吵架就三天两头的回娘家,这不又回家好几天了。 电话响起来“楚濂,刚才你李阿姨说在xx酒店看到雪晴了,和一位非洲友人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两口子过日子,要懂得相互忍让,吵来吵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心怡听着他们两个人的事就头痛,真不理又不太可能,再怎么着那也是自己十月怀胎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我知道了,妈。”楚濂挂了电话,甩了工作怒气冲冲的向xx酒店直奔。 楚濂到酒店的时候正看到雪晴和那位所谓的“非洲友人”携手并肩的出来,那股子亲热劲儿让楚濂的火噌噌向上窜,冲到两人跟前,挥起拳头就向友人抡去。 只是情况并未向楚濂想的那样,这位友人不只比他高比他壮,速度还比他快,握着他挥过来的拳头,向下一掰,楚濂立即嗷嗷叫起来,雪晴缩在一边,一副很怕的样子,即没尖叫也没阻止。友人使力将楚濂甩在一边迈开步子,自行打车走了。楚濂脸面尽失,跌跌撞撞的起来,没了对手,冲雪晴开始骂骂咧咧:“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热闹的人早就围成了一圈,等着这捉j的好戏上演,谁知楚濂刚上前,雪晴就冲了过来,狠狠撞开楚濂自己跑了,楚濂被雪晴撞了一个跌咧,跌到一个人怀里,朱家豪看看右手的沈随心,再看看不小心撞到自己的人笑问:“你没事吧。” 楚濂脑中一直模糊的记忆唰唰清晰起来,原来一幕幕倒退似的被还原,这触感和声音让他战栗不已,心里充满了恐惧……朱家豪见楚濂不说话,身子不停的打颤,对沈随心说:“打医院的急救电话,”揽了揽沈随心:“你在这儿等着医院的车好吗?我要赶飞机。”说着亲了亲沈随心的走了,剩下沈随心和瑟缩在一边的楚濂。 47诸事生变 “小二,那家伙是谁?”朱家豪在吧里敲了敲桌面,将视线抛向外面连续几天形迹可疑的守在门口的人问。 小二抬眼看看,做为经常替老大擦屁股的人,这事倒是记得清楚,也不能记不清楚,毕竟朱家三郎是那么不容易招呼的一个人,毕竟他对不是圈里的人用强的只这么一个:“去年十月您用过的,不是圈里的那位。” 小二这么一说朱家豪倒是心里有了些印象,看着楚濂眯了眯眼,想起在xx酒店时也遇到过他,怎么想报仇雪恨,还是再续前缘呢?朱家豪上下扫了楚濂两眼,对那已经有些发福的身材提不起什么兴致,眼睑一合,吸烟的手弹了弹烟灰:“等一下我走,要是这小子跟上来,找几个兄弟收拾一顿,不用伤胳膊断腿儿的,捡脸揍。”朱家豪笑得风轻云淡,说着完全两个状态的话,整了整衣领出了门。 “是。”小二说着,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尾随着出了门。 楚濂那天和沈随心等车的时间,已经静了下来,思及刚才那人和沈随心的两手相挽的样子,思绪已经打了几个回转儿,以感谢的名义问得了沈随心联系的方式,伤好后天天下班后就去随心咖啡馆外面候着,只是朱家豪惯了夜半偷香,是以没等到朱家豪,楚濂倒和沈随心先熟稔了起来,言谈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言下常常隐晦地透露些朱家豪的消息给沈随心,告诫他朱家豪并非可托付终身之人。 而朱家豪本就开始对沈随心有些厌倦了,电话里开始敷衍她,沈随心嘴上说不是那样,心里也起了疑,再加上她的月信如期而至,也没了什么期盼的。想来和朱家豪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没失什么财,却也没实质性的得到什么,即没被朱家豪领着见过家长,也没见过他的朋友,除了那个关系算不了多好的陶艺老师。 沈随心这么想着心里开始发凉,朱家豪一直对她温存体贴,像恋爱中的男女一样,约会、看电影、上街,情到深处在床上也是你侬我侬,只是朱家豪向来不说自己的工作,好像事事皆顺一样,自己不再是解语花倒成了完全依附在朱家豪身上一样,没探出什么消息,自己的底全交了出去。 想起朱家豪放在自己这里的那包东西,眼睛闪了闪,把自己从朱家豪和别人通话中得知的酒吧告诉了楚濂。 只是朱家豪向来小心,楚濂又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弄清楚朱家豪的行踪。原来的遭遇现在已经无从取证,那时伤也没验案也没报的,现在看到人了,总想着有什么方法把心里的那口气出一出,他自己心里有阴影,对朱家豪生了惧意不敢直接出手相抗,更何况也不了解朱家豪的底细,就想着即是坏人,自然还有做坏事的时候,所以用了最笨的办法天天盯着,只是朱家豪一直在道上混的,这种路数轻易就看了出来,看得不耐烦就发了话。 于是当晚继续盯梢的楚濂在一个小巷子的十字路口处被人用刀抵着下了车,接着被人抢了钱包等一些值钱的东西,楚濂举着手,看那脸上画满了颜料的人翻拾着钱包,心里庆幸,幸好没把银行卡什么的放在里面。楚濂还没庆幸完,就被挥来的拳头一下给打晕了头,旁边的两个晃着手里的刀子闲闲的看着,任楚濂在他们控制的范围内反抗,但只要楚濂一跑就会贴上来。 于是可怜的楚濂被一顿胖揍,都不知道真正揍自己的人是谁,还以为只是遭遇了一伙抢劫犯。 朱家豪看着眼前钱包里随心咖啡馆的卡眯了眯眼睛:“小二,派两个人去这儿,没事儿喝喝咖啡,吃吃西餐顺便给我查件事。” “是”小二听着朱家豪的语调抖了抖,在他手底下多年,脾气性情还是清楚的,现在这样子是生气了,边应边悄悄退了出去。 随心咖啡的二楼,沈随心看着眼前的几条烟胃疼,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心里失望着拆了一包出来,点了一支夹在手上,悠悠然吸了一口,并不像自己想像中那么呛,吐纳间竟觉得全身舒畅。楼下响起雨珊快乐的声音,沈随心将夹烟的手放下,在窗口冲她挥了挥手。 看着雨珊沈随心想起了汪展鹏,微皱的眉平展开来:是啊,还有展鹏。夹着烟狠狠吸了一口,另一只手在腹部揉了揉,叹口气:只有靠雨珊了。 `````````````````````````````````````````````````````````````````````````````` 叶羽最近很忙,实习单位接了案子,叶羽跟律师跑东跑西的了解司法在应用过程中的一些程序和人情世故,每天工作完了总结成文字;因为做手工,做的过程中,拍了照片,按步骤画了绘本,被牛编辑看中了,开始不停的催稿。叶羽甚至都无法按往常的时间去和苏青一起遛狗,只好把将军交给苏青和美丽(苏青用来成功勾引了将军的苏牧)一起带,只是今天苏青来了,又带来消息说准备毕业舞会的事。 “老师,班上不是有宣传干事吗?”叶羽本来累得难喘气,不由嘟着嘴报怨。 苏青笑着伸手捏了捏,借机拂过面颊,将叶羽揽在怀里:“你不是想进哈佛,你知道他们看得不全是成绩,这些活动多参与可以为你自我介绍的时候加些分。” “哦。”叶羽闷闷的应着,在苏青的胸膛前蹭了蹭。 苏青身子一绷,嗓音也紧了起来:“丫头,别乱动。”看叶羽乖乖的贴在胸前,下巴抵着叶羽的脑袋瓜子叹口气:“终于要毕业了。” “老师,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自己的学生要服务社会了,说不定还会有某个学生在日后成为你的骄傲对象,再接第二届的时候就可以说:‘知道不知道某某?那也是老师的学生。’”叶羽说着想起把这话挂在口头上的民法老师,趴在苏青胸口嗤嗤笑。 “以后怎么样还不全看你们自己,这一行比你想像的要复杂的多,更何况一直让我欣喜又有成就感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苏青环着叶羽,扭着她的身子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拥在身前踱到电脑前:“知道你最近事多,等过些日子好好补偿我一下。” 叶羽歉意的看看苏青,见他到书架前抽了书对自己举了举。笑起来,认真处理手中的事。 绿萍还未归家,练舞结束,和邝澜一起去定了结婚的教堂。汪展鹏看看时间,瞅着大门,和舜娟相视一眼,又仰头听了听楼上的动静:“舜娟,明天跟我去趟上海吧。” “上海?” “嗯,云帆前段时间提出来的项目,我觉得前景不错,明天去实地考察一下,你也帮我长一下眼。” “公司里的事我不掺合,免得我们意见不合生事端。” “其实也不是公司里的事,你看看绿萍和紫菱,你就过去我们搭个伴儿么。”汪展鹏想着女儿要么忙着结婚,要么忙着工作恋爱的,舜娟一下人在家难免会孤单,虽说有一群姐妹,但总要回家来,他也不想一个人去上海,舜娟越来越雍容大气,现在常常有人向她搭讪,一走好几天,他不放心。 舜娟叉了块水果给汪展鹏,笑笑说:“你那点儿心思……等一下我跟紫菱交待一下店里的事。明天一早的飞机吧,我得收拾收拾去。” 他们这边夫唱妇随,谁知道刚一走,就有人上了门…… 48分手朋友 “三郎……”沈随心欲言又止的看着朱家豪,一副千言万语在其中的味道。 “怎么特意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朱家豪笑着去握沈随心的手,沈随心举手捂住了脸,让朱家豪的尴尬的抚了空,看着落空的手朱家豪心里嗤笑一声,抬眼看着仿佛无所适从而又难过无奈的沈随心。“随心……” 沈随心的手慢慢放下,眨眼之间泪潸然而下:“三郎,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朱家豪眯了眼,周遭的空气立刻冷了下来。有些人就是这样,我可以弃你如敝履,你却不能视我如无物。朱家豪虽然打算抛了沈随心,但沈随心的举动让他觉得事情脱了自己的控制,而这种状态让他极度不爽,说话的语气也降至冰点:“觉得我对你不好,还是你有了其他男人?”朱家豪想起下面人递交的调查,楚濂吗? “不是的,你怎么能如此看我,我在你眼里如此不堪吗……”沈随心轻摇着头,一脸不可至信,泪簌簌而下,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那为什么要分手?我们不是一直很和谐吗,你对我什么地方不满吗?”朱家豪已经没了哄沈随心的心情,随手递张纸巾都已经懒得,语气里质问的口气更重。 “没有,没有……你很好。”沈随心呜咽着,语不成声。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朱家豪的耐心越来越少,看着哭哭啼啼的沈随心,很想把她揪起来,甩她两巴掌让她好好说话,语气也重了几分,吓得沈随心一哆嗦。 “唉……不要哭了,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这不是还有我呢嘛。”朱家豪看着带了惧意的沈随心无奈地拿了纸巾给沈随心擦了擦,这个女人并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他也终还是狠不下心肠。 沈随心摇头,泪又满面,她自己不能生育,怎么解决,年龄是一个问题,还有可能是当年生完雨珊后身体受了损,当时条件差,没能及时救治落了病根。哪个男人不想要个孩子,即使年轻的时候不想,过两年还是要的,家底大的更是要有个继承人,她就算能见到朱家豪的父母,入了那豪门,过两年也只有离婚的份儿,还不如早断早了,另谋出路。 “解决不了的……”沈随心抽咽着,断断续续的讲着:“这一生,我都没办法给你一儿半女……”沈随心说着伏在桌上呜呜哭出了声。 “别哭了,我按你说的办就是了。”朱家豪怔了怔,不要孩子的话他说不出来,更何况沈随心对他已经没了吸引力,对沈随心最后的温存放了出来,语气温和了许多,谁知沈随心听了哭得更厉害了,很是有伤心断肠的意味。虽然是她自己提的,沈随心还是想朱家豪反对的,那样才觉得自己这段情没有白付出,谁知朱家豪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一副成全自己的味道,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就算同意,也应该感激自己的忍痛退出不是吗?还是说他和楚濂说的一样,根本就没对自己付出过真心?!先前还是虚情假意做戏的沈随心真的伤心痛哭起来,自己难得真心付出,得到的是什么啊…… “如果以后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得上忙的,你仍然可以直接找我。”朱家豪按按沈随心的肩,想起放在沈随心这里的东西,起身回房间找,看到找开的包装,朱家豪向房门外看了看,对于沈随心不问自取的行为失望透顶,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拿来用,打开的一包里只剩了几根。想了想,朱家豪又从打开的那一条里拿出几包,搁在床头的抽屉里,抽,让你抽,抽到不想戒掉为止。 下了楼,沈随心仍在拭泪。“随心,这烟本不是我的东西,帮朋友从国外进的,看你喜欢,给你留了几包。”话里话外虽没有责备的话,沈随心的脸也红了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 “没事,都不是什么大钱,我会拿给朋友的,以后你抽完了要是还想再要可以打我朋友的电话。”朱家豪拿了一张纸,写了个电话给沈随心。左右又说了些宽慰的话,不再陪着沈随心唧唧歪歪,拥了拥沈随心走了。 沈随心见朱家豪走了,让人到后厨找了些冰,用带子装了包上毛巾敷,虽说是分手,朱家豪的那句话让她心里也多少有些依靠,至少有困难的时候还能找他。 这边处理妥当,沈随心开始考虑怎么从汪展鹏那里入手,翻出原来记下的电话,打过去是个女人接的,说打错了电话并不认识汪展鹏这个人,听得沈随心恨恨的咬碎了牙,这个人从开始就在耍自己么,既然你这么恨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 “丫头,门铃响。”恰是休息,汪家父母又不在,苏青借机上了门。 “不要紧,阿秀在下面。”叶羽靠着椅背,闭了闭眼睛,起身站在窗口,看外面的长春藤调节疲累的眼睛。 “二小姐,有快递。”稍倾楼下响起阿秀的声音。 叶羽应声下了楼,从速递员手里接过签了名,拿在手里正打量绿萍和邝澜从外面回来了。“姐,学长。” “还叫学长!”邝澜拎着东西进来,放在一旁。陪绿萍上街,他自然成了拎包工。 “在法律程序上我还不能叫你姐夫。”叶羽嘻嘻笑着调侃,凑到绿萍身边,把阿秀递过来的水拿到绿萍手边,另一杯向邝澜推了推。 “哟,还上纲上线了。”邝澜也不恼,说着瞄向叶羽手里的东西:“什么啊?拿在手里都舍不得放下。” “刚送来的快递,爸爸的。”叶羽看着一色的黑体打印字,没有发件人的信息,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儿也没发现什么现索。 “苏青没过来吗?”绿萍笑着从叶羽手里拿过看了看,捏了捏,像是些文件类的东西,也没放在心上,搁在茶几下,想着上楼的时候再带到书房。 “在楼上看书呢。”叶羽说着起了身,“哎呀,我上面还有稿子没上色,学长中午在这儿吧,等一下我下来准备午饭。” 邝澜应了一声,看着叶羽的背影笑了笑:“这两个人相处起来竟跟老夫老妻似的对了,离离说,现在菱角有不少粉丝了,知道她有新书要出,粉粉说是要来台北参加签名售书,要见她一面呢。” “前些日子还有人邀请紫菱参加电视节目呢,牛编辑说正好预热一下,到时售书的时候大卖。”绿萍笑着帮邝澜续了杯。 “你呢,舞蹈排练的怎么样了?到新加坡的日期定下来没?” “定下来了,对方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老规矩记得让主办方把录好的片子备一份给我,这次我这边排不出班来,遗憾的很。” …… 这边姐妹两各忙各的事,那份快递静静的呆在汪家的书房里等待拆启,沈随心那边可着了急,东西递出去了,那么个重磅炸弹,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成了哑弹,沈随心和楚濂聊天过程中知道了他和汪家姐妹曾有的关系,又不动声色的打听了具体位置,准备直接上门。 49初次交峰 “请问您找谁?”阿秀看着可视镜头里的女人礼貌的问。 “展鹏在家吗?”沈随心看着眼前的别墅,压下心中的羡慕嫉妒恨,脸上挂起笑,柔声问道。 “先生不在家,请问您是哪位?要留言吗,或者您直接打先生的电话。”阿秀对直接叫先生名字的沈随心心里有些反感:展鹏?叫得可真亲热!要是太太接的还不得气吐血,随后又要找先生吵架,这个女人可真能生事。阿秀瞄了眼门外的沈随心,年龄比太太轻,模样长得也还不错,弱柳扶风一般,只是做的这事可真不弱。嘴下的话也变得没了温度。 听说汪展鹏不在家,沈随心对快递送来后的反映心里有了数,稍稍宽慰了些,只是说起电话,沈随心想着那个拨不通的号码,心里起了火:这是躲我,还是耍我?! “真抱歉,我的电话被人偷了,一时记不起来,你能再写给我一下吗?”沈随心笑起来,这次总能打通了吧。 “不好意思,要是有急事的话,您报一下您的名字,我来通知先生。”阿秀并不上当,二小姐除了喜欢做东西,还喜欢案例故事,汪家虽不算大富之家,家底也厚实的很,谁知道什么时候来两个小宵之徒,这不清楚的人,怎么能随便透露自家的信息,引起麻烦她的工作就丢了,她在汪家做的开心,才不想走呢。 沈随心听了咬碎了一口牙,这一时半刻的又不能托人去查,楚濂那个没心眼的,跟人家女儿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居然连人家老爸的电话都不知道…… 汪展鹏和舜娟不在家,沈随心已经有些失落,阿秀的一番应对让她更是灰了心,她本来是想着搞个突然袭击,一击而中的,只是心里太急,知已知彼的战术反没掌握。又不想就此离去,抬眼间就见叶羽回来了,旁边还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使得沈随心想起雨珊,正犹豫着的沈随心反而下了决心。 “紫菱。”沈随心声音婉转,温柔亲热的如同叫自己的孩子。 里面的阿秀听说二小姐回来了,便不再应腔,自做自已的事去了。的1a5b1e4daae265 “您好。”叶羽看着沈随心背影的时候就在想是谁没事在自家门口转悠,待沈随心出声,心里一凛,对她这亲热的叫法有点儿反胃,暗讨怕是有是上门了,脸上仍浅浅的笑着打招呼。 一旁的苏青在叶羽眉稍微动的时候就看出了些不寻常,看着眼前的女人推了推眼镜。 沈随心在淡淡然然,舒服赏目的叶羽面前忽然觉得有些压力,跟她想的,从楚濂那里听来的、了解的叶羽完全不同,觉得叶羽一上来就把节奏控制住了。 照常理,阿姨得叫一声的吧,她不,一声“您好”,也得了礼数;在家门口了,问候一下请到里面坐一下,喝喝茶水也是正常的吧,她也不,两个字就此打住,礼貌而疏离,让沈随心都不好接话。看着一旁的男子,笑着打量:“男朋友?” “是。”叶羽依旧浅笑,语言依旧简明扼要。苏青唇角带着笑意,看两个人你来我往。 沈随心被堵的心里直抽抽,一个字就完了,甚至不屑介绍她,也不觉得有向她介绍身边人的必要。思讨着再开口,改善一下局势,听到一个悦乐的嗓音响起:“紫菱……” 沈随心回头就看到绿萍挽着一个气质样貌不输于眼前人的男子走过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朱家豪,身体打了个颤,带着几分兴奋的战栗。 这人就是这样,自己倒霉了,也见不得别人好,自己失恋了,看见恩爱的人就觉得刺眼。 绿萍看到叶羽身边的白色的人影时,手下就紧了紧,邝澜感觉到绿萍的紧张,想着她马上要出国了,不想她有什么烦心的事,抚上手,安抚的拍了拍,低声说:“万事有我。” 绿萍放松下来,走到近前,看着沈随心又轻减了不少的身子,这么找上门来是扮可怜么?阖下眼睑似不认识沈随心,笑着和苏青打了招呼,问叶羽:“这位是?” “姐姐还记得那位拍照片获奖的女生刘雨珊吗?这位是她的阿姨。”叶羽和绿萍姐妹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狠,一问一答之间沈随心就成了不怎么相干的人。苏青和邝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姐妹两个一反常态的对待眼前这个看来有些瘦弱,听到两姐妹的话脸上有些发白的女人,却无声的选择相信她们,站在了她们身边支持。 “您是来找我妹妹的吗?可是紫菱与雨珊有什么不愉快,还是什么别的事?”绿萍对寻上门的沈随心扬笑问道。 “不是,我是来找展鹏的……”沈随心看叶羽和绿萍两个人挤兑她,心里也发了狠,如果她二十年前没离开,现在锦衣华服,在这大房子的人就是她沈随心母女,两个毛丫头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做活呢。是以话说出了口,立刻捂着嘴,一副失言又失措的样子。成功的看着叶羽和绿萍变了脸,心里浮起一丝讥笑,臭丫头,跟我斗! 绿萍变脸是因为她没想到沈随心这么撕开脸皮,当着几个小辈儿的面儿扯出暧昧;叶羽变脸则是怕邝澜因这事对姐姐的婚事有影响……视线向邝澜望去,见他和苏青只是静静看着,面上无波,心里有了数。 “可真是不巧,我爸和我妈一起旅行去了呢,”叶羽按了按绿萍的手“唉,他们要做lovelove夫妇,经常时不时的两个人一起出行,家里什么事都扔给我和姐姐了。您说,您就是事先打个打个电话,也好过白走一趟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吗?那位朱叔叔爱您至深,怎么舍得让您受这种思虑之苦,而不伸手相帮。”一边说着汪家夫妇很恩爱,一边又暗暗讽刺沈随心不懂礼数,一边又说沈随心有心爱之人。一番话落在苏青和邝澜耳朵里就成了:我父母感情好的很,你这个不懂礼数没有教养的有夫之妇跑来瞎掺和什么。 本来苏青和邝澜还以为汪展鹏真的有什么事,平日里看他们夫妻感情不错的,听叶羽这话的意思,这面前的怕是个大胆上门的小三,还是个年龄不小的有爱人的…… 有什么还能比人家夫妻很好更能打击小三,沈随心本想着二十年前汪展鹏能抛家弃女的寄出那封离婚协议书是很爱她的,更觉得汪展鹏和舜娟的感情不怎么样,要不然展鹏怎么会选择她,要不是她过多了苦日子,那张支票太过诱人,现在这情形应该是翻个个儿的。 叶羽几句话说得沈随心心里起起伏伏,又想她一个孩子哪里知道大人的那些弯弯绕。 “这是我和展鹏的事,你们不懂的……你们小小年纪……怎么会懂得爱的舍弃和成全……”沈随心的打定心思双目含泪,悠悠说了一声。 只是说完她自己忽然觉得有些冷,五月天里她竟然起了一身小米,浑身的不得劲儿,拉开包,拿了根烟点上,轻轻吐了个烟圈儿。 邝澜默不作声向前悄悄揽了揽绿萍,并一同示意叶羽。看着沈随心道:“我们是不懂,您还是和懂得的人慢慢去谈,慢走,不送。”说走揽着绿萍到门前,钥匙几下转动,几个人进了屋。“菱角今天要做几个好菜,下午我做了个手术,累坏了。对了,包了便当,离离值晚班,嚷着要吃夜宵呢。” “我懒,今天阿秀做。” “菱丫头……” 沈随心听着里面的欢乐的声音,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一个两个男人,他们都不怜香惜玉的吗?他们都不怀疑的吗?他们对父母的事这么漠不关心的吗? 苏青最后进门,斜倪了眼一脸茫然的沈随心“哐”的一声阖上了门。 50再战而竭 待汪展鹏和舜娟回来,绿萍将收到的快递拿给汪展鹏,并将沈随心上门的事也一同告知了他。 “她来做什么?”汪展鹏听到消息直皱眉。 “不清楚,她没说我和紫菱也没有问。”绿萍答着看向舜娟,见她面色如常,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你先去吧,我和你妈还有别的事要商量。”汪展鹏看向舜娟对绿萍挥了挥手。 绿萍应了,轻轻退了出去,合上书房的门,见叶羽正端着点心上楼,冲她招了招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叶羽将茶点放在一边,侧着身子和绿萍靠在门边窃听。 汪展鹏打开文件袋,看着里面的材料眼睛越睁越圆,又看看上面的照片,是自己见过的,给小女儿照过照片的那个女孩子,“舜娟,这下又要让你为难了。”汪展鹏说着,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舜娟看着材料中提到的孩子,唇角扯起一抹笑:沈随心,也轮到你有病知己投医,急得跳脚了么。只可惜你这张牌打的太不对了,提供个出生日期就能说明这孩子和展鹏有联系了吗? 从汪展鹏坦白后,舜娟回台湾就做了调查,自然也没放过和沈随心一直比较亲近的刘雨珊,只是查的结果很让她意外,当年知道沈随心怀了身孕,却不曾想这孩子不是展鹏的。 “你是怎么打算的?”舜娟气定神闲的将材料一放,反问汪展鹏。 “和沈随心是不可能了,只是若这孩子真是……”汪展鹏斟酌着,仔细瞧了瞧舜娟的表情,见她仍是一派安然的样子,直言道:“若真是,总不好放任不管。当初做错了事,现在沈随心又拿这个说事,先看看那孩子的性子吧,要是喜欢惹事生非的,照看一下她的生活,有难事的时候帮一把也就罢了;若是个性还好,你不反对的话,就接到家里,你说如何?” “只要你不把沈随心接到家里来,孩子的事好商量。”舜娟抿起嘴角:“而且这事我们也别太被动了,与其等着沈随心狗急跳墙,不如你找个时间和她约一下,把事情解决一下。”说着舜娟敲了敲桌上的材料:“还有就是,这上面我有个疑问,我记得你是o型的血型,材料上又写沈随心是b型,这孩子怎么会是a型的?” 汪展鹏的脸瞬间变得青白起来,心里对沈随心更是恶的极点,当年她跟自己一起,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把那封离婚协议书寄给舜娟啊,结果呢……要真在一起了不是带了二十几的绿帽子! “你放心,有些事错犯一回都是多余的,我不会一错再错。”汪展鹏上前抱了抱舜娟,给她一个保证。 门外的姐妹两个听到这里起了身,叶羽端着点心和绿萍相视一笑,两个人躲到房间吃点心去了。 ```````````````````````````````````````````````````````````````````````````` 在等汪展鹏回来的这段时间,沈随心也没闲着,鉴与上一次的教育,她这段时间收集了很多信息,正准备再去找汪展鹏一次,若真的再一味回避,让她无处可谈的话,沈随心准备把资料拿给报社。正这么想着就接到了汪展鹏的电话,脸上浮起笑:看吧,我就知道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到了约好的时间,沈随心带着刘雨珊准时上了门。 开门的是叶羽,看到雨珊,开心的招呼她进门,汪展鹏就是想着沈随心可能会带雨珊上门,早些时候就和叶羽讲了,让她招待雨珊,毕竟即使她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见过一次觉得还是个可爱的孩子,不想她因为 时光(一帘幽梦)第11部分阅读 时光(一帘幽梦) 作者:未知 随心的事受什么伤害。浩瀚书屋 “雨珊,第一次来我家吧,带你到我的房间看看。”叶羽舍了沈随心,反正有爸妈招呼,反正到这份儿上了她也不用再管,引着刘雨珊上楼。 “咦,可以吗?” “当然,我姐姐也在哦,用你的话来说,她可是个大仙女。” “啊呀,紫菱,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想联系你的,只是工作室里的头儿老资本家了,天天压榨我的劳动成果……” 两个人说说笑笑向上走。 “阿秀,上茶。”舜娟看着女儿带人上了楼,打起精神应对沈随心。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舜娟就在审视沈随心,比自己年轻那么多,气色怎么这么差呢,瘦骨嶙峋的,跟年轻人学什么减肥……也一把年纪了,健康才是主要的,看着倒是柔柔弱弱的,难道展鹏原来好这口果真是因为原来的自己太强势了?,转眼看汪展鹏在位置上岿然不动的样子,舜娟心里哧笑不已。 舜娟打量沈随心的同时,沈随心也在打量舜娟,仍如初见时雍容,不应该说哪里发生了变化,眉目间多了几分坦然,跟她的焦虑不安相比,更显得胜卷在握。这让沈随心心里颇有些不爽,不过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强挂着笑的脸上自然加深了几分。 “展鹏,你叫我来有什么事?还让我带上雨珊这孩子。”沈随心睫毛闪动,抿了口茶又放下,看向汪展鹏,见他也端着茶,脸上略带苦愁,叹了口气:“果然是回了家,不再需要别尔缤咖啡了啊。” 听到沈随心的话,汪展鹏和舜娟双双皱了下眉头:“展鹏也是你叫的吗?” 做势放下茶杯,汪展鹏假咳了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奈和严厉:“你寄那份速递的目的,不就是现在这样吗?” 舜娟见这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沈随心闻声轻颤,低敛着身子泪就涌了出来:“展鹏……”那样子好像舜娟刚刚欺负了她。 如果说一个月前的沈随心对着汪展鹏,他或许还会有点怜香惜玉,只是眼前这个干干瘦瘦,黄不拉几的女人哭起来实在没什么美感,汪展鹏求救地看向舜娟,并不打算接沈随心的话。 “沈女士,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吧,你寄材料过来,是想到我家里来做小呢?还是只打算让那孩子认祖,抑或者是想鸠占鹊巢?” “姐姐……”沈随心垂泪。 “别,我可不记得我们李家有你这号人。”舜娟倪了沈随心一眼,嘴角带着讥笑“而且也高攀不起。” “……我……蹉跎至今,芳华早逝,一个女人有几个二十年啊……” 一说到这,汪展鹏的火就起来了,语如冰刀:“啊,朱先生已经成了过去式吗?” 楼上的雨珊呆的并不安稳,听到哭声,便从叶羽的房间出来了,见自己喜欢的阿姨在哭,以为是受了欺负,顿时想冲下楼保护,绿萍也在,和叶羽一左一右捂着她的嘴止住:“稍安勿燥!”雨珊也很想知道一直和阿姨和朱家豪到底怎么会事,也未见他们有过争吵,朱家豪待阿姨也是温柔体贴,真的就分手了吗? “这二十多年的隐忍退让,换来的就是你的嘲讽么?”沈随心拭着泪:“可是……其他人怎么都代替不了你,我明白,我现在说这些话很不合适,但……我控制不了喜欢,能……怎么办?我甚至……不介意一直游离在外。” 沈随心的话没等汪家夫妻反应,在楼梯上的刘雨珊先瞪圆了眼:这是自己一直喜欢的阿姨吗?这么舔着脸做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看来你对于做第三者很是乐在其中么……”舜娟语气里的厌恶再也掩不住,直通通的向沈随心发来。 “我只是……好让羡慕你的福气,别无他意……我只是恨相见太晚,若不是……” “如果不是舜娟,我现在或许只是个上了年纪的打工者,”汪展鹏淡淡的截断,接着说下去:“在人堆里找上许久也不易发现,更不要提什么巴黎相遇。我很庆幸与她结为夫妻,能得她心许托付终身,是我几世修来的福份。” 沈随心彻底绝望,赤红着双目叫起来:“你妻子那么好,你何苦招惹我?你让我怎么办,那时不过一个十九岁的姑娘,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最重要的是你让雨珊怎么办?” “我招惹你?”汪展鹏对翻起旧帐的沈随心露出讽意:“当初我是骗你了还是怎么地,主动爬上我床的人是你,当我狠心打算抛妻儿老小对你负责任的时候跑掉的也是你。”一边说一边走向沈随心的汪展鹏,脚步微微一顿:“敢问我有什么值得沈女士如此深情不悔的,这毫不出众的皮相?还是我坐拥的豪宅,名下的财产?” 沈随心微张着嘴,竟说不出一个字。 “也不瞒你,我现在最大的财产,就是我的妻子和两个女儿,活了这么多年,我至今才明白,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来破坏,不论是谁!”汪展鹏的语气寒如尖冰,直刺的沈随心浑身瑟瑟发抖。 舜娟安抚着汪展鹏重又坐下,给他顺了顺气,从知道雨珊不是他的孩子时就气到现在,沈随心那个没脑子的也不事先验一验,到这里来丢什么脸。瞧瞧脸已发白的沈随心,舜娟毫不怜惜的给了最后一击:“如果你想说雨珊是展鹏的女儿,怕是出了什么差错。” 楼上的叶羽和刘雨珊同时愣住了,倒是绿萍一副料事在胸的样子。楼下的沈随心脸越发白了,唯一的依仗有什么差错。嘴上一叠声的说:“不可能的,珊是展鹏的女儿有什么差错?” “你的b型血?”舜娟从茶座下面拿出资料,撩眼看向沈随心。 “是。” “可展鹏的血型是o型,我不明白,他怎么会有a型血的女儿!” 沈随心浮想起在巴黎的某夜深巷小街,粗暴的男人……身子筛糠般抖了起来……,楼上的雨珊脸比她还白:阿姨在说什么?自己怎么会是她的女儿?认到别人家里,现在居然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了?不,不是的,肯定是骗人的! 绿萍和叶羽一看雨珊势头不对,连忙把她拉回屋内开解,绿萍更是奇怪,怎么不是妹妹了呢?看看身边的叶羽又失笑,有什么奇怪,妹妹是好的,父母也是好的,这一个不是又有什么奇怪!只是可怜了雨珊,受这么个打击很难承受吧。 51人生如戏 叶羽和绿萍在楼上给乍听实情心烦意乱的刘雨珊当知心姐姐,只不过更需要医生的却是楼下的沈随心,面对她的汪展鹏和舜娟深感无力,从质疑雨珊的话说出后,她就一副流泪横鼻涕的状态,浑身还直打颤,后牙槽磨的“咯咯”直响,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被泪水冲的发花,加上她又瘦骨嶙峋,白无血色的脸,看起来直如鬼魅。 汪展鹏心里直庆幸:幸好自己意志坚定,那种人鬼情未了的戏码还是只在电视电影上看看就好。 舜娟则看得直反胃,给汪展鹏一个眼神示意:差不多就把这尊神送走吧。 汪展鹏点了点头,看向正翻包倒袋的沈随心:“想来我的意思你已经明白了,那就请回吧。”谁知沈随心根本不理他,继续在包里翻找,嘴里还直嘟哝:“怎么没有了呢,怎么一根也没有了呢!!”说着又自顾自的把拿出来的东西塞进包里,动作慌乱而粗鲁。 待收拾停当,沈随心目光烁烁的盯着汪展鹏:“是不是做了鉴定才知道,不要试图逃开。”说着沈随心脸上浮起一丝了阴郁的笑:“听说紫菱要参加电视节目,你不想出什么意外,就好好的配合着去做鉴定。” 舜娟听到这话呵呵笑了起来:“我可不像某人,自己的女儿生了不养,敢让我的女儿声名受损,也要看看你能不能承受住相应的后果。”说着目光刀一样甩到沈随心身上,后者一个脚步不稳,险险的扶住了身边的椅背。 舜娟扬声:“阿秀,送客。” 沈随心晃了晃身子,一甩包扭头急急走了,虽是那么说只是不死心罢了,其实她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只是不鉴定一下不死心。至于那场电视秀和签售,沈随心冷哼了一声:“让我看看,你怎么保护你的女儿,又是什么我不能承受的吧?!” 沈随心想着,拦车直驱家中,翻箱倒柜的一顿好找,哆哆嗦嗦的点上一只,美美的吐了一个烟圈儿。 ````````````````````````````````````````````````````````````````````````````` “妈……” “雨珊,你又闯祸了?”话筒里的声音带了几分习以为常。 “不是的……”刘雨珊低了低头,原来总是怪父母疼弟弟比自己多,总试图用闯祸拉一些父母注意力,现在一切都找到了根源,不是同胞的姐弟待遇不同也是正常,想来这么些年让他们操心费力的,并没有无缘无故的说过自己,当初还劝着自己考大学,如果真考上了也是会出钱供自己的……“过去我让您操心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话筒里传来的声音低了好几个音,叹了口气:“没事就好,你也知道你爸爸只是脾气燥了些。他是个公务员就是好面子,你争气些、不闯祸他就气不起来了。” “嗯。”刘雨珊轻声应着在墙角蹲下,任泪水从脸庞滑下。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在你阿姨那里也别仗着她疼你就到处惹事,知道吧。没事就挂了吧。” “妈,再见。” 刘雨珊看着自己将近住了一年的房间,将手上的留言签放到桌上显眼的位置。两天前自己被拉着去了医院,虽然结果自己心里早已经有数,但是看着曾经的仙女级的阿姨歇斯里地的样子,雨珊明白了:重要的不是自已是不是她的女儿,重要的是她是不是沈随心认为的那个夺人老公的重要砝码。 刘雨珊很想劝自己那是自己多想,可是曾经抛弃自己的就是她,一直在现前不认自己的就是她,关键时刻把自己拉出来当棋子的还是她啊……这两天躲在朋友家,不想和沈随心照面,刘雨珊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也不想再听沈随心那些凄怆的借口,等着能面对她的时候再回来吧…… 只是刘雨珊没想到再见却物是人非…… `````````````````````````````````````````````````````````````````````````````` 时光荏苒,一晃数年。 “姨姨,姨姨……”草木葱郁的院子里走过来一个唇红齿白,小胳膊小腿赛藕节的男孩儿,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个稍大几岁的,两个胳膊伸着,生怕他跌倒。 “雨珊阿姨。”大一些的礼貌的问好。 “卓一好”刘雨珊伸手将将扑到跟前的小男孩儿抱起来:“卓玉也好啊。” “好……”男孩儿说话还不是很利落,说话软软的托着音,抱着刘雨珊亲了她一脸口水。 “快点儿把他放下来,你自己都是双身子的人了也不注意。”绿萍和邝澜从屋子里出来忙出声制止。“你老公呢?” “才四个月,都看不出来呢,他在外面泊车,等一下就过来。”刘雨珊左右看了看:“苏老师和紫菱呢?” “紫菱今天上庭,晚一点儿过来,苏青去接卡卡了。”绿萍从刘雨珊手里接过小儿子,还没等小家伙亲上去,就被一旁的邝澜伸手抱了过去,全然不管小人儿的挣扎。 “不是说她要掌勺的,会不会太累了。”刘雨珊说着见自己家那位的身影开心的摇了摇手。 “没事,让她剁剁肉汆个丸子减减压。”绿萍笑着向来人打了个招呼:“你不是不知道,从紫菱正式上庭开始,苏老师的生活质量是直线上升啊。” “真有她的。对了,汪伯伯和汪伯母前些天去国外玩儿在香港的转机时候去我们家呆了几天,说等十六号回来,到时让你和紫菱接驾。” “这几年他们是逍遥的很啊,累死累活的是我。”绿萍调侃的说笑着引几人落了座儿,看到卓一引着佣人端茶水过来,笑着抱了抱他以资夸奖,结果引得一旁的小的直伸手争宠。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多时叶羽他们一家就到了,卓一和卓玉和卡卡三个娃娃约好了似的,拖到房间去了。叶羽在厨房里做了几个新菜式,酒足饭饱后不多的人分了三拨,小孩儿、男人、女人。 “我去看过她了。”一阵说笑联络后,刘雨珊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是看了真的不如不看。” 三个人这些年感情慢慢处了出来,从几年前开始不管在什么地方,每年都要聚一次,刘雨珊终归是沈随心的女儿,虽嘴上不想承认,但血缘的东西并不是说不认就能不认的,所以虽然这几年身在他乡,却也通过各种图径知道了沈随心的状况,知道沈随心吸毒以后,也曾动员几个沈随心相熟的人劝过,甚至于强行送到戒毒所,只是没想到沈随心出来后变本加利,认识了个名叫蓉儿的女人,复吸的没了咖啡馆,陶艺室也不再经营,开始骗人、开始以贩养吸。 绿萍和叶羽知道雨珊在说什么,愣了愣相互看了一眼。沈随心当年真的找了几年人去售书处捣乱,也是叶羽准备了和书迷的互动,带了绳线,一个个漂亮的中国结从手里出来的时候,别人也就禁了声,为了防止沈随心使别的坏,她们也一直留意着她的情况,如果说沈随心开始骗楚濂的钱时她们还只觉得她只是要钱买毒,到引得楚濂吸毒并兜售毒品时才觉得此人远比她们想像的坏的多,更何况被她诱吸的人不只是楚濂…… 只是沈随心的运气并不好,在一次扫黄打毒行动中被人当弃了的卒子扔了出来,此番牢狱终身不得出来。“这个时候你别想太多,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叶羽轻劝。 “我知道的,只是有些感慨,当初若不是你们规劝,我当真最终会心软认了她,你们说会不会被她卖了吸毒?”刘雨珊自己说着嘴上泛起一丝苦笑,绿萍和叶羽从两边拥了拥她安慰,未开口刘雨珊转了话题:“还是你们好,婆婆不和一起住。我婆婆拿我当猪一样的喂啊,想想当初你们怀孕时的样子,我相比大了好几圈……” “不带这样变着法儿说婆婆对自己好的。”叶羽笑着直哼。 “即使你明白也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么,雨珊就等着你真相呢。”绿萍笑着轻攘了叶羽一把。 门外刘雨珊的老公及苏青、邝澜正在听墙角,听到笑声某老公松了一口气。看着身边的苏青和邝澜,略略苦笑了一声:“见笑了,我只是担心雨珊。” 邝澜和苏青对她们的事多少也知情,男人间向来无需多言,拍拍他的肩:“走,咱们去杀两盘,上次我和邝澜输给你一直心有不甘啊。” “我赢得也很艰难啊。” “闲话少说,棋盘摆起来先。” 另一个房间里的三个小家伙也玩儿的热闹,卡卡仅比卓玉大一岁,两个小娃娃以卓一为马首是瞻,在玩儿着他们以为很有趣的游戏,大人的事与他们无丝豪关系…… 只是谁知道呢,时光里人与人相遇或交错而过,或姻缘而聚,有人些慢慢不被提及,慢慢像云烟一般在记忆里淡去,有些人被一生铭记…… ◤◇◆◇◆◇◆◇◆◇◆◇◆◇◆◇◆◇◆◇◆◇◆◇◆◇ 小说吧论坛:bbs欢迎来访! 此书由【8发书组】山芋上传,更多好书请光临小说吧论坛 本区所有作品来自互联网,本论坛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